《仙鹤莲花录》 第一章 风月无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首《摸鱼儿》乃宋末元初一位金人所作,据说这位词人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汾河岸边,一位张网捕雁的农夫告诉他,早上他捕捉到两只大雁,杀掉其中一只后,另一只撞网逃脱而去,逃脱的大雁在死雁上空悲鸣哀叫,久久不愿意离去,到后来甚至撞死在地面上徇情,听完后,词人唏嘘不已,于是向农夫买下两只死雁,埋在汾河岸边,并称之为“雁丘”,并写下这首千古绝唱,来悼念这对大雁的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生死不渝的爱情。 然而,此时正在低吟浅唱这首倾绝恋词的却是一位约莫四十出头,身穿杏黄色纱衫,纱衫的一角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花的女子。只见她面目娇美,肤色白皙,一张瓜子脸,黑漆分明的大眼在暮色苍茫中犹未显得碧波湛然。长发披肩,直达背心,手握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剑,在晚风中犹如一朵凌霜傲菊,秀发飘逸。她双眼直愣愣看着河对岸的一座大宅。歌声飘渺,游荡在缓缓流淌,不带一丝波纹的水面上;岸边几株翠柳,轻轻抚摸着流水,显得悠闲自然。 当她唱着这歌谣时,眼波流转,柔情蜜意,似是豆蔻初开的少女正自沉浸在爱情的欢乐时光之中。歌声悠扬清脆,但凄怨悱恻,催人泪下。当她目光接触到河对岸的大宅时,眼中却流露出怨毒、悲愤、凄楚、凶恶诸般神色。 那大宅,门前一对大石狮子,威武的蹲在大门左右;门楣上“藏剑山庄”四个金色大字,在晚风中依稀瞧得清楚。左右两旁各竖起两面大旗,左首大旗上用金线绣着一把巨剑。那剑身在晚风中,似乎隐隐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人观之油然生畏。 右首大旗上则绣着两个大字“藏剑”。烟幕蔼蔼,整座大宅了无生气,沉静得犹如没有人居住一般。但此地敝处汾河岸边,景色优雅迷人,可谓山清水秀。况且这大宅豪华无比,犹如大官巨贾府邸,就算没有人居住,也应该有人守屋,绝不会如此清幽得令人头皮发麻。 柳树下的黄衫女子低吟良久,一会儿温柔甜蜜,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千种怨恨万般柔情,瞬息间在她脸上变化了露无遗。她呆望良久,才喃喃的道:“舒百尺,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偿还……”语气是那样的冷漠,肃杀,听之令人心底直冒寒意。 暮色缓缓淹没大地,她却呆伫在柳树下,就如一个塑雕美人,只是神色间太冷漠,与那张娇靥极不相称。衣角上的大红牡丹更显得惹眼,与她的全身打扮极不相符。她嘴角一撇,浮起一丝狠毒的浅浅笑意,然后身如临空飞燕,犹如地上的落叶经风一吹,便飘然起来,踏波渡水,向河对岸的大院飞射而去。 黄衫女子身形冷若御风般轻飘飘停在那大宅门前,看着那金光闪闪的“藏剑山庄”几个大字,怔怔半晌,嘴角一丝不屑的冷笑,鼻孔里轻哼一声:“藏剑山庄?哼,哼,只怕今晚之后,武林中就没有这个名目了!”冷笑数声,身形陡起,在夜空下犹如一只幽灵,越墙而入。 只见大厅里灯光昏暗晦涩,院子里的的树叶在晚风中微微作响,凄冷的月光毫无一丝暖意。大厅里一个孤独落寞,似乎毫无生气的人影枯坐在哪里。一阵清风过处,那人似乎发觉有人潜入,但不知他是英雄了得,傲视天下无物般从容淡定;还是自知天下虽大,却无容身之所,只得视死如归的镇定。 那女子默默的站在院中,冷冷的道:“舒大庄主,多年不见,这些年,你似乎很得意呐?”大厅之中的人苍老而落寞的道:“灵儿,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多时了!”黄衫女子听到“灵儿”两字,心中一颤,眼光缓缓柔和,似乎想起昔日的莺歌燕语,花前月下,但只是一瞬间,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间便化为浓浓的杀意。 “我叫歌灵箫。”黄衫女子冷漠的道:“二十年前,那个温柔可爱,傻乎乎的灵儿已经死了!”大厅里面的人叹息一声,黯然道:“二十年前,我辜负了你,你今日来取我性命,我无怨无悔!”声音中又是凄凉,又是落寞。就如黄昏下的夕阳,已然是迟迟暮归,就算对繁华世界留恋难舍,却抵不过岁月流转的痕迹。 “舒百尺,昔日你狠心抛弃我,我就发誓终有一日,定会回来取你性命!”黄衫女子歌灵箫冷酷的道:“这二十年来,我苦心学艺,就是要报昔日负我之仇,你还有什么遗言?”原来大厅中的人,就是藏剑山庄庄主舒百尺。 舒百尺摇摇头,良久才淡然道:“能死在你手里,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你……动手吧!”歌灵箫冷厉的目光射向大厅,一阵微风轻起,一道黄影激射进入大厅,只见歌灵箫的一只纤纤玉手已然按在舒百尺的天灵盖上。 歌灵箫一见舒百尺,霎时间愣在当地。只见舒百尺神情萎颓,双目无神,一副苍老落寞的样子,昔日叱咤风云的英雄气概已然荡然无存,代之而起的是一副犹如快要躺进棺材,被岁月修饰得再无一丝生气的落魄模样。 歌灵箫呆了一呆,讶异的道:“你失去了武功?”舒百尺那满脸皱纹的脸上,浮起一丝苦涩而无奈的笑意,良久才道:“往事如烟,恍若浮梦,风月无情,暗度沧桑;二十年匆匆岁月,佳人依旧,却物是人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看了歌灵箫一眼,似乎回忆起往事,良久吐出一口浊气,淡然的道:“你还是没变!” 歌灵箫触动往事,愣愣出神,一时之间,只听见大厅外莎莎莎的声响,那是风带动树叶发出来的。远处似乎有狗吠的声响,但断断续续,叫得无力。歌灵箫看到舒百尺那苍老的容貌,心里似乎微有软意。突然间,一个人影从外奔了进来,舒百尺一见那人,原本从容淡定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人一冲进大厅,猛然顿足,呆立在厅门旁。只见她身着淡蓝色衣服,发髻高挽,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舒百尺神情激动的道:“你……你回来干……干什么?”那妇人看见歌灵箫的手掌贴在舒百尺的天灵盖上,不敢冲上前来。眼中泪珠涌现,道:“我……我怎么能弃你而去?” “真是情深意重啊!”歌灵箫未待舒百尺答话,脸上杀气隐现,嘴角一丝冷漠的笑意,道:“舒百尺,只要你杀了她跟我走,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说罢,伸手一指那妇人,又道:“李天姚,昔日你从我身边抢走他,嘿嘿,这笔账我可记得清楚得很!” 原来这妇人正是藏剑山庄女主人李天姚。舒百尺激动的情绪略微平复一下,看着李天姚,眼中全是爱怜的神色,惨然道:“你又回来作甚,只要你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我就放心了!”李天姚看着丈夫,凄苦的道:“数年来,承你爱护,我过得很快乐,此时此景,我自然不能舍你而去。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也安排好了!” 歌灵箫见两人话语中全是柔情蜜意,心里又是妒忌又是怨恨,冷笑一声,突然手上加重力道,厉声道:“你杀不杀她?”舒百尺全身一震,但脸上露出满意而快意的笑容,淡然的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我们夫妻情深意重,她既不肯负我,我又怎能对她不起!” 歌灵箫大怒,手上一加劲,舒百尺脸色骤变,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李天姚见丈夫吐血,情急之下,大叫一声:“放开他!”身子骤起,挥掌扑向歌灵箫。歌灵箫冷瞥一眼,恶毒的道:“找死!”贴在舒百尺天灵盖上的手不变,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虚空一点,李天姚的身子突然跌落地上。 舒百尺脸色大变之下,歌灵箫哈哈几声狂笑,笑声中充满痛苦、怨毒、无奈各种情绪。院中莎莎声响越来越急,整个世界黑暗得犹如末日来临般寂静可怕。歌灵箫那恶毒的神色在大厅昏暗的灯火下,更加显得恐怕诡异。 笑声一歇,歌灵箫怨毒的道:“舒百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绝不会手软。嘿嘿,想必你那宝贝儿子正在亡命天涯,不过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李天姚与舒百尺闻言,脸色骤变,舒百尺原本镇定的神情此时显得极为激动,颤声道:“对不起你的是我,不关我儿子的事,有什么事冲我来就是!” 歌灵箫看到他向自己祈求的目光,得意的哈哈娇笑。只是那笑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反而有阴森森的寒意。突然手臂一挥,拍的一声轻响,在舒百尺脸上打了重重的一个耳光,怨毒的道:“你认为我会放过他吗?除非……除非你亲手杀了你的妻子!” 舒百尺浑身簌簌颤抖,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显然激动愤怒之极,愤愤的道:“歌灵箫,你别痴心妄想,要我杀姚儿,千难万难!”歌灵箫大怒,怒斥一声,寒光一闪,短剑出鞘,剑尖一下抵在李天姚的咽喉,冷厉的道:“你若不答应,我就先杀你妻子,再杀你儿子!” 舒百尺气得浑身发抖,李天姚眼中泪珠涌现,凄然的看了舒百尺一眼,缓缓的道:“尺哥,谢谢你这些年的爱护,我先走一步,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话声甫落,突然身子向前急扑,短剑贯喉而过,倒地气绝而亡。舒百尺大叫一声,一下从椅子上扑在李天姚的尸体上,嘶哑着声音叫道:“姚儿,姚儿,你怎么这样傻……” 突然咽喉一凉,话声戛然而止,歌灵箫的短剑已然抵在他咽喉上,一脸的冷漠,声音犹如从地狱般传来,索人性命般的道:“舒百尺,把《落香宝篆》交出来?”舒百尺怨毒的看着歌灵箫,大叫道:“你杀了我吧!”说罢,突然和身向歌灵箫撞去。 歌灵箫冷笑一声,身子向左一侧,舒百尺扑空,一下撞在右侧椅子上,额头鲜血长流,摔倒在地。歌灵箫看到他摔得狼狈万分,心里升起一阵快意,冷笑道:“从前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你若跪地求饶,我也学会让你死的舒服一些……” 话声未完,突然身形急纵,伸手扭脱舒百尺下颚,冷笑道:“想自尽,没那么便宜!”舒百尺软到在地,眼中露出野兽般凶狠的光芒,喉头发出“嗷,嗷”的吼声。歌灵箫看到这幅模样,心里快意之极,哈哈狂笑不已。 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人,大声叫道:“爹,娘……”随着话声,一个约莫十八九岁,身穿天宝蓝色长衫,面目英俊的少年。那少年冲到门口,眼光突然接触到大厅之中的情景,一下子愕然呆在当地。舒百尺一见那少年,眼光中充满惊骇,激动的神情,脸上肌肉抽动,却苦于无法言语。 那少年一呆之下,突然扑在李天姚的尸身上痛哭起来,叫道:“娘,娘,你怎么啦……”哭声凄惨犹如嚎叫。歌灵箫突然狞笑道:“好极了……”那少年突然看到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的舒百尺,一下又扑到舒百尺身旁,哭道:“爹,你……你怎么啦……” 舒百尺喉头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意思是叫他快逃。但那少年心神激荡之下,只是不停的哭泣。歌灵箫在旁冷笑道:“真是父子情深啊,舒百尺,恭喜你们父子团聚!”那少年突然转身看着歌灵箫,大声道:“我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我爹爹妈妈?” 歌灵箫冷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与你家无冤无仇?”伸手一把提起那少年,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恶狠狠的道:“今日就送你和你母亲团聚!”手掌缓缓提起,就要击落,地上的舒百尺不停的嚎叫,眼中惊恐欲绝。 歌灵箫手掌停在空中,冷厉的道:“你是在求我吗?”舒百尺点点头,脸上全是希求之色。歌灵箫大笑一声,手掌顺势击落。突然门外人影一闪,一下子闯进来三个人影,其中两人刀光霍霍,劈向歌灵箫,另一人着地一滚,趁歌灵箫出招之际,一下抢起那少年和身滚出门外。 歌灵箫大怒,斥道:“什么人?”话声中,短剑倏然出鞘,夹挟一片霞光,架开两人的短刀。随即身形晃动,急扑向门外。但那两人却不容她去追人,一退之下,又挥刀急攻而至。歌灵箫见两人刀法不弱,急切之间不能脱身,于是反身而回,冷厉的道:“找死!” 话声甫落,剑光暴涨,瞬息之间攻出四五剑,招招追魂夺命,制敌机先。但使刀的两个汉子武功不弱,刀法怪异,横砍几刀,竖劈几刀,便化解掉歌灵箫的一阵疯狂攻势。其中一个汉子使劲劈出三刀后,转身对软到在大厅里的舒百尺道:“庄主,你快走,这魔头武功不弱……” 话未说完,歌灵箫短剑攻到,他不得不出招抵御。舒百尺长叹一声,看了大厅中妻子的尸体一眼,凄然的道:“多谢你们好意了,你们快走吧,帮我照顾好笑儿,让他好好做人。”另一个大汉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庄主先逃离此地,日后再报此仇!” 歌灵箫冷笑道:“你还有机会吗?”话声甫落,短剑斜走,剑气掠空,一道鲜血迸溅而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想起,“叮当”一声脆响,一把刀,握在手里的刀掉落在大厅中。那只手掉在地上还在微微抖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至极。 只见一个大汉脸色惨白,左手扶着断臂处摇摇欲倒,断臂出血如泉涌,一下子染红半边身子。另一个大汉一呆之下,舞起一阵刀光,扶住那大汉,左手扶住那大汉身子,叫道:“大哥快走!”歌灵箫冷酷的道:“走得了吗?” 剑光一闪,剑尖已然刺到那大汉胸前。断臂大汉甚是强悍,见对方武功太过高强,于是伸手一推那大汉,道:“三弟快走,保护少主!”和身扑上,单臂死死抱住歌灵箫。那大汉凄厉的叫道:“大哥……”叫声未歇,歌灵箫长剑倒卷而下,嗖的一声,插入那大汉背心。 第二章 灭门追杀 那大汉临死之际,向他的兄弟大声道:“快……走……”被叫做三弟的大汉眼泪盈眶,看了被歌灵箫短剑插入背心的大汉一声,一甩头匆匆而去,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歌灵箫见对方离去,心里焦急异常,但那大汉虽然只剩一臂,又气绝身亡,但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肢,挣了几下,竟然没能挣脱。 她大怒之下,短剑一挥,把那条手臂斩断,那大汉的尸体才缓缓倒在大厅。舒百尺见儿子被人救走,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放心不少。歌灵箫怨毒踢了那大汉的尸体几脚,然后走向舒百尺,眼角含煞,嘴角冷笑,杀气浓浓,冷厉的道:“舒百尺,别以为你儿子能够逃得掉……”看着大厅外苍茫的夜色,又道:“先收拾你,再寻那小鬼与你作伴!” 此时虽是春末夏初,但歌灵箫的话犹如六月飞雪,舒百尺听在耳内,身不由主的打个冷颤,背上直冒寒意。是以,舒百尺颤抖的声音抖抖簌簌的道:“我虽然对你不起,却不关我儿子的事,你就算对我千刀万剐我也没有怨言,请……请别伤害我孩儿!” 歌灵箫见他一副苍老衰败的模样,在地上就如一头任人宰割的牲口,眼中全是祈求的神色。数年来淤积在心底的怨气一股脑儿全爆发出来,怨毒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了舒百尺一眼,突然声音略微和缓的道:“只要你交出《落香宝篆》,我便放过你儿子,怎么样?” 舒百尺被岁月雕饰得皱纹遍布的面孔抽搐几下,嘴角噏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又强自控制住,终于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我……我不会给你《落香宝篆》的……”歌灵箫闻言,双目一寒,寒气逼人的道:“舒百尺,我可没耐心与你在这里干耗!” 舒百尺眼中浮现出一缕笑意,歌灵箫不知道他为何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于是问道:“你笑什么?”舒百尺不答,反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身武功为何都没了?”歌灵箫嘴角一撇,鄙夷的道:“说说看!”舒百尺吸了口气,似乎把昔日发生的事整理一遍,才缓缓地道:“你听我慢慢道来……” 歌灵箫突然脸色一寒,怒道:“舒百尺,你别妄想拖延时间,你儿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歌灵箫的手掌心!”舒百尺先前的惊慌一扫而空,反而露出轻松的模样,似乎也暂时忘却妻子的死和自己命在旦夕的困境,镇定的道:“不错,修罗剑歌灵箫有这个本事,不过也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修罗剑歌灵箫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又暗想凭自己的本事,那小鬼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想到这里便道:“看你能捣什么鬼!”舒百尺见她答应听自己述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那笑意一闪而过,只听他缓缓的道:“五年前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朵莲花……” “莲花?”歌灵箫身子一颤,脸色骤变,惊异脱口而出,似乎受到极大的震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舒百尺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莲花!是约我比武的!”歌灵箫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似乎对这莲花心有余悸,身子不住颤抖,半晌才迟疑的道:“所以你的武功是……是……” 她震荡之下,连说两个“是”字,却再也说不下去。舒百尺点点头,那散乱无神的眼眸看着大厅外深邃的夜空,脸上闪现着惊恐的神色,似乎昔日之事使他惊骇过度,此时想来也是心有余悸。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道:“不错,我们当时约定以十招为限,而且还押了赌注!” “什么赌注?”歌灵箫喘了一口气,似乎这朵莲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才奇怪的问道。舒百尺平静的道:“如若十招之内他不能取胜,便以死谢罪;如若十招之内我败了,便自废武功,并且交出《落香宝篆》……” “你输啦?”歌灵箫一双清澈透明的瞳孔看着舒百尺颓废的模样。其实她这一问乃是多余,因为从舒百尺这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经不住问出口。以舒百尺的武功,昔日叱咤江湖,鲜逢敌手,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除了此人还能有谁? 舒百尺惨然的道:“不但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我……我三招都接不下……”“什么?三招?”歌灵箫闻言之下,震惊得呆在当地。她真有点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她知道年轻时的舒百尺不但自负,而且高傲得很,他既然说三招,绝不会是四招或两招。 她心里虽然惊骇,但心思灵敏,随即问道:“所以《落香宝篆》也被他带走了?”舒百尺像是解脱了一般,闻言之下,舒了一口长气,缩在瞳孔深处无神的目光打量了歌灵箫几眼,才满意的道:“就因为如此,他临去前,许下一个诺言!”歌灵箫一听,隐隐觉得不妙,于是问道:“什么诺言?” 舒百尺看着歌灵箫,瞳孔中突然射出一缕异光,缓缓的道:“日后帮我完成一个心愿……”话未说完,歌灵箫心中念头一闪,颤声接口道:“这么说,你儿子已经去找那个人了?”舒百尺点点头,似是非常开心满意,就如知道自己的儿子只要找到那人,便会保住性命似的。是以,看到歌灵箫又是惊骇,又是愤怒的表情时,开心得眉目一舒,微微发笑。 歌灵箫怒极,暗想自己一时大意,竟然中了他的缓兵之计,大怒之下,一脚踢在舒百尺的心口,大骂道:“你这杀千刀的负心汉,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舒百尺躺在地上,疼得不住打滚,身子剧烈的颤抖,面孔扭曲得不成人形,但嘴角一丝笑意,映衬得他的脸孔愈加恐怖诡异。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只要我孩儿在……咳……咳,在那人身边三年,你……你便不是我……我孩儿的对手……”舒百尺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歌灵箫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凉意,心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下那小子始终是个祸害!” 想到这里,脸上杀机隐现,冷厉的道:“舒百尺,你认命吧!”话声甫落,剑影一阵晃动,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如鬼叫如狼嚎,在黑夜之中更加显得恐怖异常,阴气森森,令人寒毛直竖。只见舒百尺全身浴血,倒在血泊之中,身子不住打滚。 原来歌灵箫短剑挥舞,每一剑都只入肉三分,在舒百尺身上划了无数剑,这种残忍毒辣的手段令人发指。舒百尺犹如杀猪般大叫道:“你……你杀了……我……吧……”歌灵箫看着舒百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模样,似乎这数年的怨气才得以发泄,闻言之下,阴森森的道:“我偏偏要你饱受折磨而死,哈哈……哈……” 大笑声中,奔进屋内,寻了一些火油,四下里倒了个遍,看着舒百尺还在嘶哑着嗓子惨叫,于是狞笑一声,从烛台上取过烛火,点燃火油,那大火借风势之力,一下子绵延开来,顷刻功夫,藏剑山庄便隐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歌灵箫那苦涩的笑声,犹如夜枭的凄厉吼叫。看着火海,眼泪终于留下面颊,不知是喜是忧。 呆立半晌,才展开身法如飞而去。而那曾经震慑江湖的藏剑山庄就此在这一场大火之中,烟消云散,不留一点痕迹。那火光满天,照亮数里范围,犹如那深邃的夜空中突来一颗燃烧的星球,在无边的黑夜中刺眼夺目。也许数年之后,藏剑山庄曾经的辉煌又会在武林人物的心间淡淡忘却,因为人性最易淡忘曾经的某些事和物,虽然有些事会刻骨铭心一辈子,然那也只是少数而已。 暮春时节,和风熏柳,那长长的柳绦吹拂在波光滟滟的水面,枝头上,莺歌燕语,似乎世间万物都沉浸在这春暖花开的多情季节。古道上,三匹骏马翻踢如飞,一阵尘埃倏起,已然跟不上马蹄的尾声。只见骑马的三人,一人额骨高隆,双目深陷,面无表情,穿一件土布大褂,大褂上打满了补丁,背负双锏,闪闪发光。 另一个大汉面目消瘦,双目炯炯有神,腰玄短刀,一副彪悍模样,看他眼神四处搜索,就知道是个精明灵活之人,此人却是在藏剑山庄歌灵箫剑底逃脱的那个三弟,姓梁名家洛,乃岭南人氏。背负双锏的汉子便是他二哥梁家英,死在藏剑山庄那大汉乃老大梁家超。三人一向与舒百尺交好,是以才赶来救援。 另一骑上的人,乃是一个身穿天宝蓝色长衫,玉面朱唇的少年,眉目间隐含悲戚之色,满脸风霜之色,正是藏剑山庄舒百尺的独生儿子舒离笑。古道上浅草青青,两岸野花送香,翠绿一片,三人却催马疾奔。日当正午,骄阳如火,三人虽然满头大汗,却没有休息的意思。 催马疾驰的梁家英缓缓开口道:“咱们加紧赶路,只要到了江南,笑儿就安全了!”梁家洛答道:“正是,那魔头如若追来,咱们抵挡不了!”看了一眼身旁默默疾驰的舒离笑一眼,又道:“笑儿,日后你要勤加苦练,好为你爹娘报仇,知不知道?” 舒离笑强忍眼眶中转来转去的泪水,苦涩的道:“笑儿知道……”话未说完,突闻身后传来一声歌声:“问世间情为何物……”歌声凄怨悱恻,柔情蜜意,使人闻之肝肠寸断。几人大惊,脸上同时现出惶急慌张的神色,梁家英颤声道:“快走,这魔头追上来了!” 说罢,双腿一夹马肚,加鞭疾驰。舒离笑一边疾驰,一边转头向来路看去,只听歌声飘渺,如从天际而来,却无人踪。只听歌声又传来:“直教生死相许……”他暗自奇怪,这歌声犹如在耳边唱罢,但这魔头却了无踪迹。他却不知道这是武林中高深莫测的武功千里传音之法,只要功力到了一定程度,便能练音成丝,远远传送出去。 梁家洛斥道:“笑儿,快快赶路,那魔头不久就会追来了……”就在此时,只见身后远处青色之中,一个黄色影子伴随歌声飘逸而来。那歌声清脆悦耳,但掩不住一股肃杀之气,令人闻之便觉得芒刺在背。三人没命的狂奔,但后面那人越来越近,歌声越来越沉重,就如负了千斤力道,令三人的心神随着那歌声的节奏一起一落。 “渺万里层云……”歌声一歇,一声冷厉如冰的声音道:“阎王三更要抓人,谁能留人到五更,尔等还不快快停下!”几句话的功夫,双方的距离又拉近数百丈。只见歌灵箫摇曳生姿般款款而来,身形如行云流水,悠闲飘逸。梁家洛道:“二哥,你带笑儿快走,我阻挡这魔头一阵!” 梁家英道:“好,三弟小心,不要和她硬拼,纠缠一阵就行!”梁家洛点点头,道:“你们快走!”说罢,双手一提马缰,那马长嘶一声,前脚直立,得儿一声,顿住双脚。梁家洛调转马头,抽出腰间单刀,横刀拦在路中央,双目精光四射,恨恨瞪住飘摇而来的歌灵箫。 第三章 迷途仙鹤 转眼之间,歌灵箫已然来到他面前,只见她犹如御风而行,脚不沾地,一动之间那优雅的气度令人折服;凤目含煞,一脸鄙夷之色,嘴角那丝淡淡的、不屑的冷笑让人望而生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梁家洛大喝一声:“女魔头,纳命来!”说罢,人影一起,刀光带起一阵劲风当头劈向歌灵箫。 歌灵箫脸上始终挂着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见梁家洛短刀砍刀,才漫不经意素手轻飘飘一挥,发出一股凌空劲。梁家洛身形刚起,突觉一股猛烈的内家罡气汹涌而来,瞬间只觉心口如压千斤重担,窒息得快喘不过气来。大骇之下,急忙挥刀使劲劈出几刀,同时身形暴退,才化解掉歌灵箫的内劲,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但歌灵箫既然出手,那容他轻易逃脱,那两道斜飞的罥烟眉下深邃而清澈的眼光中,射出一缕摄魂夺魄,寒气森森的光芒,同时身形犹如飘絮般如影随形跟到。梁家洛见状,霎时之间,连换数种身法,但歌灵箫总是嘴角一撇淡淡的冷笑跟到。梁家洛心胆俱裂,心知今日已然无辛。是以,暴喝一声,身形不退反进,大喝道:“老子和你拼了!” 刀光连闪,快速绝伦,比电光还快,快得不可思议。岭南梁家三兄弟的刀法在武林中本是一绝,况且梁家洛此时情急拼命,生命潜意识里的潜质全部发挥出来,这一刀快得无法形容。他本以为这一刀至少会逼退对方一步,就算伤不了对手。但他失算了,因为他面对的是歌灵箫,一个新近崛起的武林魔头。 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歌灵箫既然在短短的几年里,就在江湖上闯下修罗剑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自有她过人之处。是以,梁家洛的刀光刚现,只听歌灵箫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垂死挣扎,有何益处?”话声甫落,突觉握刀手腕剧痛。惊叫出声之际,五指一松,短刀一下跌落。 歌灵箫冷笑一声,左手快如闪电的接住落下的短刀,同时刀光乍现,冷厉的道:“看看这刀法!”话声落下的同时刀光已然隐去。但梁家洛却呆呆的,双目睁得大大的,就如看见世间最可怕的事一般,惊恐、错愕。歌灵箫轻笑一声:“看见了吗?”说罢,不待梁家洛答话,身形拔起,闪电般离去。而梁家洛那黝黑而粗糙的颈子上,此时才显出一丝殷红。因为歌灵箫那一刀快得比他自己的那一刀不知超过多少倍,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快速的刀法,只因刀法太快,刀光过后,才发觉颈间闪过一丝凉意。 突然,那鲜艳夺目的液体迸溅而出,犹如江河决堤,梁家洛似是才恢复神智,忙伸手去捂颈子,喉头发出野兽临死前的嚎叫,但颈间那红色的液体再也制止不住,霎时之间,流了一地,梁家洛双目惊恐欲绝,俄顷功夫,就软到在地。 歌灵箫一招解决梁家洛,身如行云流水般不疾不徐的向梁家英与舒离笑逃去的方向而去,同时嘴里轻声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这首词,她不知唱过多少遍,歌声幽怨冷厉,全无一丝情深意重,恩爱缠绵的韵味,歌声过处,枝头的鸟儿竟然呆凝落魄,似乎突然通了灵性,被这歌声震撼得忘记啼鸣。 梁家英与舒离笑一路催马疾驰,四处荆棘遍地,怪石嶙峋,峰林阻路,但两人也来不及辨别方向,遑遑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慌不择路的狂奔。但那催人性命的歌声悠然从后方清晰的传来。两人一闻这歌声,心神同时一紧。 梁家英心里涌起一个念头:“这女魔头来得如此之快,三弟已然无幸……”正思忖之际,歌声已然拉近不少。梁家英念头急转,突然双手一勒马缰,那马长鸣一声,凝住身子。舒离笑诧异道:“梁二叔,怎么啦?”梁家英脸色凝重,双目隐含悲戚之色,看了风尘仆仆,劳累无比的舒离笑一眼,黯然的道:“孩子,你快下马,从这条小道逃命!” 说罢,伸手一指东南方的一条杂草丛生,树木蔽日的羊肠小道,又继续道:“记住,去江南找那个人,你自己多多保重!”舒离笑一呆,急道:“梁二叔……”梁家英急道:“别多说了,来不及了,你快走……”说罢,一把把舒离笑推下马,拉过马缰,骑着马从一条明显的道路上疾驰而去。 舒离笑见此情景,知道梁家英乃是为了引开敌人,好让自己从另一边逃跑。当下眼含热泪,喃喃的道:“梁二叔,你们的大恩大德,笑儿万难报答……”突闻歌声越来越近,当下一抹眼泪,从小道上撒腿狂奔而去。他一路狂奔,也不知道翻过多少山头,越过多少山涧,只觉腹中越来越是饥饿,双腿渐渐无力,眼前金星乱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又艰难的向前奔了一程,只觉四处苍松翠谷,鸟语花香,云雾飘渺,原来置身在一处崇山峻岭之中。见一条小溪在不远处缓缓流淌,他此时也饿得发慌,便三脚并两步跑到小溪旁,俯下身去喝了几大口溪水,只觉甘凉可口,舒爽无比,腹中饥火似乎消减不少。抬头看看天色,已然是暮霭重重。他不禁焦急万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该怎么办呢? 他本是富家翩翩公子,从未独自在外生活过,况且是在这荒山野地,他不禁想放声大哭,但也知道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就是哭破喉咙也无益处。是以,在溪水边枯坐良久,才艰难的站起身来,蹒跚的有气无力的向前慢慢行去。 他一路奔逃,衣衫已然被树枝挂得破烂,头发散乱,脸上泥土层层,见天色暗淡下来,不禁害怕起来。他此时饿得头昏眼花,艰难的走过一个山头,突然间见前面山涧边,隐隐冒起火烟。他暗自奇怪:“难道此地有人居住?”心里这样想,便向炊烟处慢慢行去,不多久来到一条小溪旁,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小溪旁的一块大石边生了个火堆,手里拿着一只山鸡在火焰上翻来覆去的烧烤,一阵阵的香味传来,惹得他谗言欲滴。 那少年神情悠闲,旁边放着一个竹篓,里面一些花草,但舒离笑不知道那些花草是什么。他呆立半晌,才慢慢的向那火堆走进。那衣衫褴褛的少年似乎听见脚步声响,还是眼中余光看见了他,抬起头来,见了舒离笑这一副落魄的模样,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讶异之色,随即便向他含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舒离笑也尴尬的微微一笑,然后抱拳一礼,道:“这位兄台请了!”那少年道:“看你情况,想必是在山中迷失了道路吧?”舒离笑点点头,尴尬的道:“兄台所言不错,在下因误入山中,一日水米未进,不知……不知……”他从未沦落到这种窘迫的地步,以前是不可一世的少庄主,要什么有什么,此时饥饿难耐,但他从小熟读圣贤书,知道气节不能失,是以,向人讨食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那少年眼珠一转,已然明白他要说什么。是以,微微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弟我正好一个人无聊,如若你不嫌弃,咱们倒可以相互做个伴儿!”舒离笑称谢在那少年对面坐下。他此时细细打量那少年,只见那少年似乎只有十七八岁模样,衣衫虽然破烂,但却干净,面目黝黑,蜂腰猿背,虽然不是翩翩佳公子,却也长得不丑。 那少年笑道:“山鸡快熟了,你等一等!”舒离笑含笑点点头。那少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烤山鸡。此时暮霭重重,山林间飘着朦胧的烟岚,显得这深山野林更加清幽舒逸,与世隔绝。那烤肉香味弥漫在舒离笑身周,更加挑起他的食欲。 但他乃名门之第,教养颇好,虽然饿得发慌,但还是极力忍耐。那少年烤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道:“真香……”就在这时,突闻天空两声啾鸣,那叫声如雄鹰高亢,如翠鸟啼鸣。那少年原本悠然自得的神情突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自言自语的道:“真是麻烦,吵得人不得安宁;乖乖不得了,还是脚底抹油,跑为上策!” 舒离笑见他神情怪异,好奇之下,抬头看向后方天空,只见茫茫苍穹下,两点白影在空中翩翩起舞,似鹰击长空,快如流星般朝这面飞来。他正诧异之时,只见那少年慌忙撕下一只鸡腿,其余的扔给舒离笑,道:“这个给你!”不待舒离笑答话,翻身就跑,刚踏出数步,又转身对舒离笑惶急的道:“别说见过我!” 说罢,撒腿从树林深处跑去。舒离笑一呆,心里奇怪之极,看着怀里那少年扔下的山鸡,心想管他的,此时他饿得发狠了,心想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这饿死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想毕,便狠咬几口。突闻头顶传来两声啼叫,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只见两只大白鹤在头顶盘旋,啾啾啼叫。 他正自奇怪之际,突然眼睛一亮,只见远处树梢上,一个白影冷若御风,行云流水,如仙鹤飞舞般施施然而来。那气度优雅无比,飘逸处似风拂翠柳,行动处如离弦之箭,眨眼功夫,白影已然来到近前。只见她一身白衣,衣角上用五色金线绘着一只振翅高飞,雄姿勃发的仙鹤。发髻高挽,头戴一蓬斗笠,斗笠下蒙上一层白色的丝绸面巾。全身犹如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烟岚之中,如烟似雾,好似那仙女下凡。 白衣人身形停在舒离笑身前数尺之处,身形刚听,空中两只白鹤一个优美的炫舞,便稳稳的落在白衣人身旁,翘首四顾,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舒离笑不禁看得一痴,暂时忘记了饥饿,呆呆的看着那白衣人。那白衣人斗笠下的星眸发出一缕冷厉如冰,令人不敢逼视的神光,向周围打量了一眼,然后停在舒离笑身上。 舒离笑不禁自惭形秽,缓缓低下头,不敢和她目光接触。白衣人见他一副落寞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问道:“你见过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没有?”声音如出谷黄影,悦耳动听,虽然看不清她样貌,但从话语之中可以断定是个妙龄少女。舒离笑闻言,知她询问的是适才仓皇离去的少年,不知道他们是是什么关系,况且那少年匆匆离去之时又交代别和人提起见过他,感于他赠鸡之德,于是支支吾吾的道:“没……没见过……” 那白衣人闻言,便不再说话,负手而立,呆呆的看着苍茫的苍穹出神。舒离笑见她若有所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甚是好奇。突然之间,心神大震,神情激愤,身躯不禁簌簌发抖。之间一个杏黄色人影似笑非笑的站在数丈之外,神情冷漠,嘴角一撇冷漠的笑意,正是歌灵箫。 舒离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竟然来得无声无息。那白衣人似乎正在想着心事,并未发觉身后有人。舒离笑呼吸急促,仇人相见,本想扑上去拼命,但一想到自己武功低微,冲上去只有自寻死路,父母之仇就永难报了。是以,强自忍住怒气。 他此时不知如何是好,逃是逃不掉的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那白衣人突然仰天吐出一口浊气,不知她是没发觉歌灵箫,还是没把歌灵箫看在眼内,看也不看歌灵箫一眼。只见她眼光突然看到大石旁边的竹篓,突然身形急纵,跃到竹篓旁,眼中激动之极,看着舒离笑道:“这竹篓……是你的?” 舒离笑此时心神不宁,想也不想,便摇摇头,道:“不是……”话刚出口,突觉失言,便住口不说。白衣人厉声道:“他到底在哪里?”舒离笑见她发怒,心神一震之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迟疑的道:“不……不知道……”白衣人见他神情害怕,语不成声,不禁呆呆的看着竹篓。 歌灵箫突然冷笑一声,道:“好孩子,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走吧!”脸上虽然充满笑意,但那话声冷的令舒离笑背上寒意直冒,颤声道:“你……你这魔头……,我与你……势不两立……”歌灵箫轻笑一声,身形一纵,扑向舒离笑,伸手往他肩头抓去。 第四章 双魔战斗 舒离笑大骇,惊慌之下,慌忙后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歌灵箫来势奇快无比,别说舒离笑武功低微,就算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要躲过歌灵箫这一抓也是不易。就在舒离笑肩头被抓之际,歌灵箫突觉一只素手快如闪电般斩向自己手腕。这只手来势奇快,招式毒辣,劲风袭体,如若被她击实,手腕势必折断。 情急之下,变抓为掌,反撩敌招。同时放眼望去,竟然是哪个携一对白鹤而来的神秘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五指一拢,成兰花状,拂向歌灵箫胸前几大要穴。歌灵箫心里一惊,左掌回收,护住胸前,右掌切向对方手腕。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交手数招,突然身形一分,两人各自飘退数步。 适才两人一番交手,呼吸之间,变换数种绝学,见对方武功精妙,劲力不弱,心里同时暗赞对手了得。白衣女子不禁多看了歌灵箫几眼,而歌灵箫也是惊讶万分。歌灵箫见她身旁两只白鹤,心里一下闪过一个念头,暗道:“难道是她?” 心念电转之际,正色道:“如若我猜得不错,想必你就是江湖传闻的鹤仙姑吧?”白衣女子微微颔首,语声冷漠,整个人就如一个冰冷的雪人一般,淡淡的道:“好眼力!”抬眼望着远处处在烟岚中的山河一眼,悠悠的道:“修罗剑歌灵箫,果然名不虚传!” 歌灵箫闻言一震,暗道:“原来她也认出了我的来历!”心里想着,嘴上却挂着一抹冷漠的笑意,就如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历,一点也不奇怪;看了两丈之外,脸色铁青的舒离笑一眼,才缓缓的道:“此子与我有莫大关系,我要把他带走,你不会介意吧?” 话声甫落,便向舒离笑走去。她话里虽然说得客气,但眉目之间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反而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就如带走舒离笑便是探囊取物般容易。岂知,她刚踏出两步,白衣女子鹤仙姑身形一晃,拦住她的去路,冷漠的道:“你不能带走他!” 神态是那样悠闲,语声虽不严厉,却自有一股威严,令人有不敢拂逆的气势。歌灵箫脚步一停,怒气渐增,但她知道此人不好惹,鹤仙姑乃“尼魔神教”教主北刀东方飞狐之女,武功不但玄奥莫测,手段更是出了名的凶狠残暴。况且身为魔教仙姑,身份尊贵无比,只要她一声令下,天下邪魔外道无不应命,得罪她无疑于自掘坟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以,虽然心里怒不可遏,但还是强忍怒气,沉声道:“怎么?你要多管闲事?”她自从出道江湖,便天不怕地不怕,心想:“就算你父亲武功盖世,手下众多,难道我歌灵箫还会怕你不成!”抬眼望着低垂的暮色,森然的道:“你与他什么关系?” 鹤仙姑摇摇头,神色平和,虽然听她语气狂傲,然也不以为意,冷瞥了歌灵箫一眼,淡淡的道:“在江湖中,你被称作邪魔外道,我是外道邪魔,彼此同入魔道,又何必动气?”看了一脸惊惧的舒离笑一眼,又道:“我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而已!” 歌灵箫见此情况,心里疑窦丛生,心想:“这妖女捣什么鬼?”但想到舒离笑反正逃不了,不如稍待片刻,再取这小子的命,不必多结冤仇。心里如此想,便不答话。鹤仙姑说完,不再搭理歌灵箫,一双冷厉如冰的眸子看着舒离笑,缓缓的道:“他去哪里了?快快说来!” 舒离笑一接触那摄魂夺魄的眼神,心底直冒寒意,是以,低下头支支吾吾的道:“不……不知道……”鹤仙姑眸子一寒,悠倏射出一缕精光,像没有温度的寒冰;声音冷酷之极的道:“你最好老实回话,我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歌灵箫见鹤仙姑神情激动,似乎对于此人非常着急,暗想:“如若她一动怒,便杀了这小子,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这样一想,绷紧的心神顿时放松,反而悠闲的在旁冷眼旁观。她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不错,但舒离笑经过这数日的逃命,已然学会了一些勾心斗角;况且他本不是脓包傻蛋,心想如若鹤仙姑离去,自己只怕立刻便命赴黄泉;看歌灵箫的神色,似乎对这白衣女子颇为忌惮,不如先骗她把自己带离此地,再说明此中情况,说不定会有一丝活路。 他这一想原本不错,但鹤仙姑的手段他却不知道,否则就算借他雄心豹子胆,只怕也不敢欺骗她了。心念电转之际,突然胆子一壮,头一抬,朗声道:“要我说出他在哪里那是万万不能的,我带你去找他便是!”他虽然知道鹤仙姑找的是哪个少年,但他一来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又不知道他叫什么,便含糊带过。 鹤仙姑闻言不禁大怒,沉声道:“你敢与我讨价还价?”话声甫落,身形突然急纵,舒离笑只觉眼睛一花,突然周身巨震如遭雷击,全身骨骼欲裂,只见鹤仙姑洁白如玉的纤纤五指,已然抓住他的肩头,别看她那无根纤细的手指柔弱无力,此时抓住舒离笑的肩头,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他肩头一般,五指指尖传出丝丝寒气,侵袭舒离笑的血脉。 瞬间功夫,舒离笑冷汗直流,龇牙咧嘴,神情痛苦万分。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不知道,就算鹤仙姑不杀自己,歌灵箫也不会放过自己。虽然他真的不知道那少年到底在哪里,但此时此景,也只能死撑硬挺了。是以,虽然体内犹如万箭穿心,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苦涩的道:“你杀了……我好……好了,那样你便……永远找不到……他了……” 鹤仙姑见这个一身肮脏的少年居然如此倔强,心想自己这“冰魄真气”,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以忍受,此人年纪轻轻,骨头倒硬。是以,缓缓放开抓着舒离笑肩头的手,看了他一眼,缓缓的道:“好,依你便是,但若敢骗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舒离笑听她语气严峻,就如不是出自活人之口,心底寒气直冒。但此时骑虎难下,犹如离弦之箭,只得勇往直前了。 鹤仙姑话落,抓住他肩头,沉声道:“走!”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舒离笑被她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提起就走。但刚踏出一步,黄影一闪,歌灵箫横剑当胸,冷漠的道:“我说过,你不能带他走!”鹤仙姑冷厉的道:“你最好让开!”说罢,提着舒离笑紧逼过去。 歌灵箫冷哼一声,突然五指急出,取鹤仙姑胸前大穴,同时左手抓向舒离笑。鹤仙姑左手一翻,猛地一掌直击过去,把舒离笑向后一摔,舒离笑顿时被摔出数丈,重重跌在地上,直摔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七荤八素。 鹤仙姑扔出舒离笑,双掌犹如毒蛇出洞一般,攻向歌灵箫。歌灵箫不敢大意,只得凝神对敌。两人都是江湖中新崛起的魔头,这一出手,招招毒辣无比,专取对手要害。但见暮色苍茫下,一白一黄两道人影上下翻飞,斗得异常激烈。 那两只白鹤见主人出手,突然振翅高飞,两声啾鸣啼叫,突然身子俯冲,凌厉绝伦的扑向歌灵箫的头顶。歌灵箫一惊,没料到这两只牲畜居然具备灵性,突然来袭。是以,低喝一声:“畜生找死!”话落,右掌连攻两招,左掌疾出,一股掌风扑向两只白鹤。那两只白鹤身子一个盘旋,巧妙的避开,振翅高飞,怒叫一声,又向她头顶抓来。 鹤仙姑双掌齐出,攻得歌灵箫无暇顾及白鹤,两只白鹤趁隙偷袭,一只白鹤突然俯冲下来,双爪抓向她头顶。她此时正全力抵御鹤仙姑,腾不出手来攻击白鹤,危急之下,头顶略偏,白鹤来势奇快,双爪一下从她脸颊边擦过,差点儿抓破她脸颊,虽然避过,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歌灵箫怒极,心想两只畜生竟然如此欺人太甚。是以,掌风呼呼,连攻三招,逼退鹤仙姑一步。适逢一只白鹤又向头顶急冲而来,只见剑光一闪,歌灵箫已然振剑出手,横掠白鹤。白鹤虽在空中,但灵活无比,电光石灰只见,身形一个优美的玄划,避开了这夺命的一剑,但还是有数片羽毛跌落。 那白鹤啾鸣一声长鸣,高飞长空,似乎因为刚才的一剑,对歌灵箫颇为忌惮,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横冲,只是在歌灵箫头顶盘旋。鹤仙姑见白鹤身上掉下羽毛,怒斥一声:“你敢伤我鹤儿!”话声中,突然掌法一变,霎时间犹如无数个白衣人同时攻向歌灵箫。 此时山风吹拂,暮霭苍苍,绵延起伏的山脉处在一片暮色之下,显得格外宁静。舒离笑见两人斗得甚急,似乎没时间注意自己。是以,爬起身来,悄悄的向外走去,待走出十余丈,回身见两人斗得不亦乐乎。于是迈开大腿,拼命的一阵狂奔。 他也不辨方向,心里只是想要逃得远远的,仿佛那白鹤的叫声还在耳边啼叫,便没命的狂奔。直奔得筋疲力尽,双腿发软,全身汗如雨下,在皎洁的月色下,绵延无尽的山脉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娴雅幽静。也不知道奔出了多远,只是觉得那双腿似乎负了千斤重担,再也迈不动了,只想倒下去,就这样平静的躺下去,不想再亡命天涯了。突然双膝一软,扑到在草丛中,迷糊之中便不省人事。 他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自己还能躺多久。梦中仿佛见到幼时母亲呵护自己,疼爱自己的情景。那和蔼、温柔的脸孔在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爱怜的呼唤使他发出阵阵呢喃。迷糊中,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吵醒了他。他真的太疲倦了,本不想睁开双眼,但马蹄声吵得他不得安宁,况且腹中好似有一团火烧得他好难受,他知道这是饥饿袭来了。 是以,他挪动一下四肢,慢慢清醒过来,只听马蹄声又从自己左边数丈处的地方疾奔而过。他好奇之下,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片杂草之中,那杂草三尺多深,柔柔的,软软的,在这犹如少女般温柔的晨风下,舒服美妙之极。抬眼望去,微风过处,那多情的小草搔首弄姿,有如碧绿的波浪,来回荡漾。 他坐起身来,四下眺望,但见此地是一个低洼之地,四处翠峰如竹,蓝天白云,燕子低回,真是个绝妙的处所。突然眼前一亮,山脉尽处几点灰影风驰电掣而来,不大功夫,得得的马蹄声隐隐传来。他好奇之下,便躲在草丛中察看。 不大功夫,只见数骑快马已然奔到眼前,马上之人个个腰悬短刀,神情彪悍,双眼精光四射,衣着五花八门。他对江湖上的事一概不知,是以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路。只听一个沉猛的声音道:“兄弟们加把劲,决不能让巨鲸帮那些杂碎抢在咱们前面!”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接口道:“老大放心吧,这一次非得把怪手神医请到咱们这面来,那时候咱们就握有免死牌……”低下的话再也听不清了,那帮人已然奔到另一边山脉的尽头了。舒离笑听得暗暗奇怪:“这怪手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作为人的免死牌?”心里突发奇想,如若我去把他抢过来,岂不自己的性命就可保住了。 但刚一想,不禁又哑然失笑,心想自己真是异想天开,自己武功低微,人单势孤,怎么去和人家对抗,再说这怪手神医长甚么模样,自己都不知道。心里一阵胡思乱想,突觉饥火上升,于是爬起身来,略一思忖,便向那数骑离去的方向而去。 行不多远,突闻身后又想起得得的马蹄声,舒离笑习惯性走到路旁转身看去,只见数骑马又急速而来,这一伙有男有女,有少有老,穿着不一,正打量间,数骑又擦肩而过,只见每个人脸色凝重,神色急迫,似乎前面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他此时也无暇细想,肚中饥火难耐,只得加紧脚步向前赶路。一路上遇见许许多多武林中人,都朝一个方向而去。个个行色匆匆,神色凝重,舒离笑见此情景,好奇之下,便朝众人奔去的方向而去。 第五章 黄山四绝 明月镇,舒离笑抬头看去,三个篆体大字刻在镇口的一块直立的大石上,苍劲挺拔,银钩铁画,乃名家手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奔行半天,终于看到人烟了。此地西临长江,东靠天目山,是一个舒适宜人的优美古镇。他吁了口气,走进镇口。但见行人不多,街道两旁的生意非常冷清,他此时急需寻一个客栈吃饭,因为数日来仓皇逃命,一顿饱饭都没有好好享受过。 但他把明月镇寻了个遍,才在一个转角处看到“来福客栈”字样。客栈门前冷冷清清,似乎没有什么客人光顾。他大喜之下,三脚并两步冲进客栈。一进客栈,他猛然顿住脚步,就如闯进地狱一般,一下在傻呆在门口。 只见客栈里,座无虚席,数十人挤满一个小小的客栈。那些人僧道俗,三教九流人物俱全。奇怪的是偌大的一个客栈里聚了数十人,却鸦雀无声,个个神色怪异,满脸凝重,没有人说一句话。舒离笑这一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所有人都齐刷刷转头看着他,一脸错愕,惊异,不屑等等神情。 他站在门口略一打量,便察觉这些人,有大半是途中遇见形色匆匆之人。只见每一个人都神色不善,默默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禁打鼓,想要退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刚要转身,却闻数声冷哼响起。到此地步,舒离笑只得硬气头皮,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慢慢走进客栈,四处打量,见西面角落里一张桌子上还有一个空位。 于是,便缓缓走到桌子旁,见已然坐了三人,其中一个是位肥胖的妇人,水桶腰上系着一根黑色的又不像腰带的东西,另两人是两个精壮的汉子,三人冷冷的看着他。舒离笑抱拳一礼,道:“借光借光,可否容在下拼个座位?”那两个精壮汉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 那肥胖的妇人哼了一声,也不说话。舒离笑见了三人这副模样,又抱拳一礼,这才缓身落座。他坐定后,四处打量,见店小二在不远的角落里簌簌发抖,便招呼道:“小二哥,麻烦你给我弄点吃的来!”他心想,反正自己是来寻找吃的,既来之,则安之,先填饱肚子再说,不知道下一顿是什么时候了。 那店小二闻言,慌慌张张的自去张罗。他看了这副情景,心里直犯嘀咕,见每一个人都不时的看着客栈外,似乎在等什么人。不大功夫,店小二一脸害怕之极的模样,送来一碗面,语不成声的道:“客……客官慢……慢用……”他这话并不如何大声,但在这鸦雀无声的客栈里却异常响亮。 正当舒离笑提起筷子的时候,突听门外脚步声响,他习惯性的转头看去,只见四个年纪约莫二十左右,身穿青色衣服的少年,左首少年手握长剑,第二人腰悬短刀,第三、四两人两手空空,,脸色冷漠,神情倨傲,缓步走进客栈。这四个少年一进客栈,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四人身上,有的脸露惊讶,有的错愕,更有的慌张。 那四人在门口打量一眼,便走向中间一张桌子旁,那张桌子已然坐了四个样貌彪悍的汉子。四个青衣少年中的一人,神态倨傲,语气狂傲的向那四人道:“这张桌子我们兄弟看上了!”言下之意是你们快快让开。他话声甫落,他对面的一个脸上一条长长刀疤的汉子,一掌拍在桌子上,骂道:“妈八羔子的,你算什么东西……” 突听“拍”的一声脆响,只见满脸刀疤的汉子霍地站起身来,左手捂住脸颊,双目赤红,粗声粗浅的骂道:“老子和你拼了!”说罢,右手一拳,隔着桌子抡过去。众人只见眼睛一花,一个人影一下向后摔去,撞碎了一张桌子。定眼看去,倒在地上的正是满脸刀疤的汉子。 这一变故突起,客栈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伸手摸向腰间。那青衣少年摔了那大汉一眼,嘴角一丝冷笑,双眼精光湛然,冷厉的道:“敢在黄山四绝面前无礼,真是找死!”与满脸刀疤的汉子同桌的三个汉子本来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一听手握长剑的少年的话语,又强自压下胸中怒火,狠狠瞪了四个少年一眼,才奔过去扶起那大汉,退在另一旁去。 四个少年见几人退开,神情更是得意傲慢,大刺刺的坐在中央桌子上。舒离笑见此情景,心里不禁嘀咕,不知道这四个横行霸道的少年是何许人物。原来这四人乃黄山派的四大弟子,江湖中人称黄山四绝,佩剑少年乃绝剑,佩刀少年绝刀,另两人一名绝情,一名绝心。四人出手毒辣残酷,武功高强,是以被江湖同道送了黄山四绝这个称号。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邻桌一个满脸胡须,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大汉大声骂道。黄山四绝闻言,不禁大怒,绝刀倏的站起身来,双眼精光爆射,那英俊的脸孔犹如蒙上一层薄霜,冷厉的看了全场一眼,森然道:“那个不长眼的杂碎,给小爷站出来!” 话声甫落,那大汉陡然站起,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的道:“小杂毛,叫你爷爷作甚?”绝刀听他口出污言,心里大怒,心想:“黄山四绝横行江湖,从未有人胆敢口出狂言,今日定叫你这老小子吃吃苦头!”是以,沉声道:“原来是海沙派的杂碎,吃小爷一掌!” 话声甫落,突然身形暴起,单掌一挥,扑向那威猛的大汉。原来那大汉乃是长江流域海沙派的老大巨无霸,他身材魁梧,相貌惊人,原本是个鲁莽汉子,但天生看不惯横行作恶的人,虽然知道黄山四绝声名大噪,不可一世,但怒极之下,还是恶言相向。 他虽鲁莽,可功夫并不含糊。见绝刀轻飘飘一掌扑来,知道他这一掌的妙着。于是,身形微退半步,突然左掌护胸,右掌猛地翻出,猛击对方小腹,这一招快如闪电,威力奇大。绝刀见状,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又扑向巨无霸。 巨无霸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向对方小腹,同时左掌一带桌椅,那座椅一下砸向绝刀。绝刀两次攻击无效,不禁气得大怒,暴喝一声,一掌击碎飞来的桌椅,同时左足横扫,与巨无霸交了一招。只觉足踝剧痛,大惊之下,慌忙后退一步,心里暗惊对方腿功了得。 大厅中原本犹如死一般的寂静,被黄山四绝一来便打破了。众人纷纷起身避开,以免遭了池鱼之殃。黄山四绝中的其他三位则站在一旁观战。绝刀身形一退又进,沉喝一声:“老匹夫,有点本领!”巨无霸哈哈狂笑一声,一只蒲扇般的手掌抓向绝刀头顶,骂道:“好小子,今日爷爷就教训教训你!” 绝刀听他每一句都口出污言,心里更是怒不可遏,出掌如风,直扑巨无霸面门。只见巨无霸身形巨大无比,身形笨拙,那桌椅经他一踏,纷纷碎裂。店小二与老板躲在柜台下,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狂汉毁坏桌椅。 绝刀攻了数招,不能占到丝毫便宜,于是呼呼呼攻出三掌。右手在腰间一扯,解下佩刀,只见刀光一闪,这一刀快得不可思议,众人只觉眼前亮光暴涨,突闻一声闷哼,巨无霸的手臂上鲜血长流。原来他见绝刀的掌功平凡,心里不免存了轻视之心。心想:“江湖传闻黄山四绝武功高绝,如今一见也不怎么了得,只怕是传闻有误,也不外如是!” 心念刚动,突觉刀光乍现,收招不及,手臂被对方刀锋划过,一道长长的刀口中鲜血长流。但他甚是彪悍,暴喝一声,也不顾伤势,巨大的身子扑向绝刀。绝刀冷笑一声,刀光霍霍,劈向巨无霸。绝剑等见绝刀一招便使巨无霸挂彩,心里得意,脸上便浮现起一丝冷笑。 旁观众人见绝刀刀法如此了得,心里都不禁暗忖:“黄山四绝,果然不同凡响!”海沙派众人见帮主手臂中刀,几名大汉一下子跳出来,大声骂道:“奶奶个熊的,黄山派欺人太甚,大伙儿齐上,宰了这四条恶狗!”大喝声中,海沙派的人突然一窝蜂的扑向黄山四绝。 绝剑、绝心、绝情三人见状,身形暴起,双掌挥舞,霎时之间便和海沙派的人混战在一起。其余众人心里各有企图,便纷纷避开,挪出一大块地方来。舒离笑被挤在角落,也顾不得观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面,才觉得腹中稍微好过一些。 只见偌大一个客栈里,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巨无霸与绝刀越斗越勇,别看巨无霸身躯庞大,身法笨拙,但掌势呼呼作响,与绝刀战在一处。而绝刀刀法精妙,刀刀不离巨无霸要害,两人各不相让,斗得凶险异常。 而海沙派的众人武功平平,霎时之间便被绝剑三人伤倒数人,但海沙派人数众多,倒下一人又有两人扑上,一副拼命的架势。正斗得惨烈之际,突闻客栈外传来几声似鸟鸣,如鹰叫的啾鸣声。舒离笑心里一动,突见客栈外无声无息的立着一个白影,头戴斗笠,脸罩面巾,旁边两只羽毛雪白,神态傲慢的白鹤。 舒离笑一见之下,心里巨震,忙把头缩进人群之中,心念一动,从墙上摸了一把灰抹在自己脸上。那白衣人正是鹤仙姑,她冷冷的看了客栈里混战的场面一眼,沉声道:“住手!”她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但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并不如何严厉,但却有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 正在交手的数人闻声,倏地分开,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突然有的人脸色剧变,缓缓低下头,个个呆若木鸡般静若寒蝉。就连适才不可一世,狂傲无比的黄山四绝也是怔怔的看着她。鹤仙姑看也不看众人,旁若无人的走进客栈,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旁边的人纷纷退开数步。 只见她悠闲雍容的坐在那里,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情,但从那露在面巾外的眼神,看出她心里非常急迫混乱。黄山四绝互望一眼,四人便在另一张桌子的位置上坐下。舒离笑偷偷打量,只见路上遇见的那几伙人都脸色怪异凝重。此时客栈里沉寂得就如暴风雨来临一样,每一个人都似乎心事重重,只闻轻微的呼吸声。 正沉默之际,突听客栈外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一听这脚步声心神都一紧,只听一个声音在外大喊道:“店家,快来壶,渴死我……”门边人影一晃,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一下冲了进来,猛一看见客栈里的人,下面的话便硬生生吞回肚中,硬生生收住脚步,呆在当地。 众人一见那人,猛地齐刷刷站起身来,脸上神情激动,舒离笑偷偷看去,心里一惊,只见那衣衫褴褛的少年正是自己在山中迷路所遇的少年。那少年一呆之下,尴尬一笑,讪讪的道:“我……我……走错……了……”说罢,转身就要奔出去。 鹤仙姑突然开口道:“且慢!”人影一晃,一下拦在那少年面前,双眼看着那少年,不知是喜是忧是怒,淡淡的道:“我也恭候你多时了,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那少年突然回过身来,嘻嘻一笑,反而走进客栈,原本齐刷刷站起来的众大汉见他进来,纷纷让开一条路,那少年大模大样的客栈中央桌子上坐下,一边敲桌子,一边大声叫道:“店家,快弄点吃的来,可把我饿死了!” 店小二听见叫唤,只得硬气头皮的出来,颤抖着声音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那少年还未答话,鹤仙姑已然走到那少年对面坐下,接口道:“好酒好菜送上来!”店小二恭应一声,那少年却怪异的看了鹤仙姑一眼,开口道:“来一碗面!” 店小二知道这些江湖大盗惹不起,飞身自去准备。那少年环顾众人,见每一个人都默默的或坐或站,不禁奇道:“咦,你们这些人怎么进了客栈又不吃饭?真是奇怪!”黄山四绝中的绝剑突然站起身来,道:“冷神医,跟我们兄弟走吧!” 第六章 怪手神医 那少年双眼大睁,左看右看,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奇的道:“你叫我……甚么?神医?我可万万不敢当啦!”绝刀见他装疯卖傻,沉声道:“怪手神医冷香楠谁不知名,冷神医又何必自谦呢!”鹤仙姑突然开口道:“听闻冷神医医术高明,能起死回生,今日在此遇见尊驾,真是太好了!” 舒离笑不禁暗自奇怪,鹤仙姑对谁都冷若冰霜,倨傲无比,竟然对这衣衫褴褛的少年如此客气,真是意想不到。那少年见赖不掉,于是脸色愁苦的道:“遇见你们我可不好!”巨无霸突然走到冷香楠身旁,恭敬的道:“冷神医,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好东西,在下这里有一只千年人参,望神医笑纳!”说罢,从身后手下手里接过一个长盒,摆在桌上,打开盖子,冷香楠一看,眼睛突然一亮,知道果然是千年人参,不禁脸现喜色。 突然人众中一人大声道:“冷神医,兄弟这里有千年灵芝,专为神医寻来,还望神医不要嫌弃!”话落,一个身穿土布大褂,脸色红润的中年汉子越众而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冷香楠一看,赞道:“真是稀世珍品!”那大汉见冷香楠称赞自己的礼物,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喜道:“只要神医喜欢,到兄弟的住处去,还有好多宝物呢!” 霎时之间,有数人纷纷呈上自己的宝物,有宝刀,有宝剑,有稀世珍品,一时间客栈里全是宝物,冷香楠应接不暇。舒离笑藏身在人群中,不禁暗自奇怪,这些凶神为何争先恐后的巴结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突然心里一亮,想起在途中听说的,只要谁能抢到怪手神医,便似手握免死牌一般,心里顿时雪亮。 就在众人纷纷献上宝物的时候,黄山四绝中的绝心沉声道:“冷神医,只要你陪我等上黄山去,稀世珍品有的是……”话未说完,一个身材高大,面皮白皙的中年人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你黄山派有的宝物,咱们长江水寨都有,你们没有的我们照样有!” 绝刀大怒,沉声道:“沙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个身材高大的大汉,正是长江水寨的寨主沙恒天。沙恒天闻言,牛眼一翻,昂然道:“奶奶的,别以为你黄山派财雄势大,就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老子可不买你们的账!” 绝情闻言,倏地站起身来,剑眉一挑,满面杀气的道:“姓沙的,小爷领教你有多大能耐!”沙恒天怒目横竖,撩起衣袖就要动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鹤仙姑突然沉声道:“要打架的出去打,可别坏了冷神医用饭的心情!”众人闻言,心想:“这话不错,如若惹得冷神医不高兴,日后有个伤风感冒,身上挂彩,冷神医撒手不管就不好了!” 绝剑一拉怒气冲冲的绝情,绝情冷哼一声,狠狠瞪了沙恒天一眼,才缓缓坐下。冷香楠看了众人一眼,懒散的道:“你们这些宝物各自收回去吧,我是不能收的!”众人一听,纷纷的道:“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还望冷神医笑纳!” 众人正吵闹间,店小二送上好酒好菜,最后送来一碗面。鹤仙姑站起身来,亲自把盏,替冷香楠斟了一杯酒,道:“冷神医请!”众人一呆,心想:“这魔女对人从不假以辞色,今日为何对冷神医如此客气?”又想她贵为魔教仙姑,势力庞大,有什么事情办不了,难道还需要冷神医治病!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众人正猜测之际,冷香楠那黝黑的脸孔上浮现一丝无奈之状,然后把那碗面拿到自身面前,道:“无功不受禄,我只要一碗面,其他的我可无福消受!”说罢,拿起筷子,呼哧呼哧的吃面,对面前的山珍海味看也不看一眼。 鹤仙姑见状,只得作罢,语气诚恳的道:“冷神医……”话刚出口,冷香楠咽下一口面,插口道:“我不能帮你,你请便吧!”鹤仙姑双目一寒,似乎就要发作,但又强自压下胸中怒火,声音平和的道:“只要神医答应帮我这个忙,神教上下无比感激神医。”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块鹅卵石般大小,晶莹剔透的美玉摊在手里,道:“此玉乃我神教天龙令,可以号令神教中除教主外的任何人,佩戴在身,冬暖夏凉,请神医收下如何?” 此言一出,便有数人眼光发亮,心想这个诱惑倒是很大,只要拥有此玉,就如拥有半个江湖,走到哪里,只要一声令下,便有无数英雄豪杰听凭差遣。现今江湖,各大门派人才凋零,无力争雄江湖。长江一带水寨占据长江天险,独占一方,黄山派占领东面。然最近数年,江湖中有南剑北刀之称。 传闻南剑隐居在杭州孤山,曾两次踏出江湖邀人比武,当时被邀之人,都是江湖中第一高手,但在他剑下竟然走不出几招;虽然得见之人很少,但从此南剑之名在江湖中大震,江湖中人一提到南剑,无比神色大变。但最近几年,南剑却未在江湖中露面,又因为无人见过其容貌,是以,南剑其人在江湖中乃是一个神秘无比的人物。 北刀与南剑齐名,乃尼魔神教教主东方飞狐,势力庞大,武功高绝。天龙令乃尼魔神教的宝物,普天之下只此一枚,任谁只要拥有这枚令牌,都是莫大的荣幸。是以,鹤仙姑这个诱惑确是比什么宝物都大。但冷香楠看也不看那号令天下的令牌一眼,淡淡的道:“这令牌对我无用,携带在身徒惹不必要的麻烦,仙姑好意心领!” 说罢,自顾自的低头吃面。鹤仙姑心里暗自亏怒,但想到有事求他,不得不强忍怒气,还未开口,只听冷香楠又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抽我筋拔我的皮,按理说你尼魔神教势力遍布江湖,我帮你这个帮对我有莫大好处,但我也有难言之隐,还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话声甫落,鹤仙姑倏地站起身来,斗笠下的凤目射出丝丝寒光,冷厉的道:“冷神医,本仙姑对你也算客气之至了,你别不知好歹!”冷香楠脸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那万事不萦于怀的神态的道:“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天下也不止我一个郎中,你有什么疑难杂症就去另请高明,为何一直非得折磨我呢?” 鹤仙姑道:“如若那些狗屁郎中有那本事,我还求你干嘛?”冷香楠不禁搔搔头皮,无可奈何的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有那本事?你就肯定我不是浪得虚名之辈?”鹤仙姑双眼看了他半晌,摇摇头,道:“你不像!” 绝剑忍耐不住,突然伸手去抓冷香楠的手臂,沉声道:“冷神医,跟我兄弟走一趟!”冷香楠大叫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去黄山?”突觉绝剑手上传来一股力道,顿时半身酸麻,手腕剧痛。鹤仙姑见状,冷嗤一声:“干什么?”说话间,素手一抬,五指状如兰花,拂向绝剑面门。 绝剑面含冷笑,拉着冷香楠就往外走,似乎根本不在乎鹤仙姑的这一招。鹤仙姑去势甚快,突觉左右两股劲风袭来,当下无心伤敌,只得收招自保,招式回带,身形晃动,避开左右夹击,见攻击自己的两人正是绝刀与绝心。 原来当绝剑伸臂抓向冷香楠时,绝刀与绝心便跨上一步,以防敌人阻挠绝剑带走冷香楠。鹤仙姑心里大怒,素手如弹琵琶,瞬间弹出几缕指风,同时身形一晃,想要阻拦绝剑带走冷香楠。但绝刀与绝心两人武功不弱,两人掌风呼呼,化解掉鹤仙姑指力,闪身拦住她的去路。鹤仙姑见摆脱不开两人阻拦,娇斥一声,霎时之间,掌法大变,与绝刀与绝心斗在一起。 绝剑拉着冷香楠刚跨出两步,突然一个庞大的身躯挡住去路,那人沉喝一声:“放开冷神医!”话声中,一只蒲扇般的手掌已然击到绝剑面门,正是海沙派老大巨无霸。绝剑冷笑一声,刚要出招,突然一只手掌从侧面架开巨无霸的手掌,低声道:“师兄先走!”正是绝情攻到。 绝剑点点头,拉着冷香楠就往外闯。冷香楠大叫大嚷的道:“岂有此理,哪有这样请客的,快快放开我!”但是绝剑一只手掌犹如铁箍般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又怎能挣脱?但绝剑当跨出几步,突然数人一下挡在门前,大喝一声:“站住!”话声中,数只手掌急攻而至,同时有几只手去拉扯冷香楠。 冷香楠不禁大叫道:“喂,你们打架可别弄疼了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奥哟……奶奶的,你们要弄死我吗……”混乱中,冷香楠大吼大叫,但这些大汉这时只顾化解敌招,哪里还能顾及他。众人正混战之际,突然门外风风火火的冲进一个人来,只见他身形奇快,所到之处,人影翻飞,如入无人之境。 只听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住手!”这一声大喝犹如虎啸山野,龙吟苍山,震得每人耳内嗡嗡作响,正在动手的众人倏地分开,怔怔看向来人。只见他状如圆球,身材时分矮小,就如一个冬瓜一般,脸色凶神恶煞,怀里抱着一个人,众人一见此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同时冒起一个念头:“嗜血狂魔!” 嗜血狂魔生性残忍嗜杀,尤其喜欢喝人血,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恶魔。只见他那大的犹如铜铃般的眼睛往场中一瞪,众人心里一凉,纷纷避开目光,他把怀中人往一张桌子上一放,众人这才看清原来他抱的却是一个肥胖妇人,血盆大口一开,粗声粗气的道:“冷神医在哪里?快快出来!” 冷香楠见了他那一张狞狰恐怖的脸,心底直冒寒意,听他发问,只得硬气头皮,甩脱绝剑的手,跨出一步,道:“我……我就是……”话未说完,嗜血狂魔呼的一声蹿到他面前,那只粗大的手掌一下抓住冷香楠的手腕,疾声道:“冷神医,快救救我妻子,她……她快不行了……” 话声中,拉着冷香楠走到桌子旁。他情急之下,用力过大,冷香楠的手腕被他捏得痛入骨髓,但冷香楠甚是硬气,虽然剧痛钻心,却强自忍耐。走到桌旁,用力一挣,挣脱嗜血狂魔的手,见自己手腕上一条捏痕发紫,不禁嘀咕道:“这条疯狗!”嗜血狂魔一脸焦急,连声催促道:“快,快救救她!” 冷香楠漫不经意的道:“是啦!”略一打量那妇人一眼,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知道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于是看了嗜血狂魔一眼,淡淡的道:“她是武林中人?”嗜血狂魔脸色焦急的催促道:“她受了重伤,你快替她治伤,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干嘛?” “这很重要!”冷香楠突然加重语气,一脸凝重之色,沉声说道。嗜血狂魔一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点点头道:“不错,她是武林中人!”“她既是武林中人,我便不能替她治伤,你请便吧!”嗜血狂魔话刚出口,冷香楠便接口道。 “什么?”嗜血狂魔一呆之际,大手一伸,突然抓住冷香楠的衣襟,一脸凶相,恶狠狠的道:“你为什么不替她疗伤?”冷香楠脸色不变,缓缓的道:“武林中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今日救她一命,明日她便杀更多的人,我怎能救她?” 嗜血狂魔一呆,突然眼露凶光,大声道:“你不救她,老子就宰了你!”众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要生吃人一般,就如许久没有寻找到食物的恶兽,突然看见猎物的模样,牙齿森森般咬牙切齿。“你杀了我也不会救她!”冷香楠毫无惧色,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嗜血狂魔大怒,提起手掌就要击落。突然间见冷香楠眼露冷笑,脸无惧色的看着自己,手掌突然凝在空中不动。他虽然脾气鲁莽暴躁,但知道如若一掌击毙这少年容易,可无人能够有他那精湛的医术。于是大声道:“你身为神医,却不替人治病,算哪门子的狗屁神医?” 第七章 相互牵制 “我本不是神医,也不会替武林中人治病疗伤。(.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天下那么多大夫,你何不去找他们?”冷香楠不屑的看了那发怒如狂的嗜血狂魔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嗜血狂魔闻言,不禁气得哇哇怪叫,牛眼一翻,愤然的道:“老子好不容易寻到这里,岂能让你说不救便不救?今日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说罢,发怒之下,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加强一丝,冷香楠顿觉呼吸不顺,快要窒息而死。怪眼一翻,怒道:“老子就是不救,你能奈我何?”突然灵机一动,道:“你要我救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嗜血狂魔闻言,忙道:“怎样?” 冷香楠指一指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嗜血狂魔忙松开手,替他整理一下被自己弄皱的衣襟,歉然一笑。他本是喜怒无常的魔头,何时曾如此对人客气过,只是如今有事求人,心想还是不要惹恼了他,否则他给老子来个撒手不管,那可乖乖不得了。是以,歉然一笑。 客栈里的众人都是江湖中彪悍狂妄之徒,但嗜血狂魔的名声太响,一时间众人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冷香楠吸了几口气,冷冷的看着嗜血狂魔,诡异的道:“只怕这个办法说出来,你又要对我动粗了!” 嗜血狂魔见有一线机会,忙陪小心道:“在下刚才情急鲁莽,神医请别见怪,你说什么办法,我绝不动粗就是!”冷香楠一拍手,哈的一声笑了,伸手指着嗜血狂魔的鼻子道:“你若再对我对手动脚的,便是王八蛋龟儿子,怎么样?” 嗜血狂魔道:“好,依你!”其余众人见他适才说绝不替武林中人行医,此时又说有办法替嗜血狂魔的妻子治病,不解之下,纷纷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脸色郑重的道:“我是绝不替武林中人治病的……”话未说完,嗜血狂魔大怒,又要伸手拧他衣襟,冷香楠忙后退一步,叫道:“干甚么?难道你想当王八蛋龟儿子?” 嗜血狂魔一听,手虽然未再去抓他,但目露凶光,邪恶的道:“她若死了,你也别想活!”冷香楠怒道:“你再对我无礼,老子立刻撒手不管,让她去阎老五哪里报到!”嗜血狂魔一听,只得强忍怒气,沉声道:“你说,什么办法?” 冷香楠见他一副想要发怒又不敢发的样子,心里很是舒服受用,嘀咕道:“憋死你!”于是脸色凝重的道:“你想我救她性命,除非废了她武功,那样她便不是武林中人,我就可以出手救她了!”此言一出,众人心里暗道:“这是什么鸟办法,只怕这魔头要动怒了……” 众人心念未完,嗜血狂魔果然脸色铁青,大喝一声:“原来绕你半天,你在寻老子开心!”大手一伸,就像老鹰捉小鸡般,一下提起冷香楠,恶狠狠的道:“老子把你的血吸干!”说罢,露出森森牙齿,一副要吸血的样子。 冷香楠被他提起,双脚离地,双手乱抓,骂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救她性命,否则你就算杀了我,她也得跟着一块儿去!”嗜血狂魔想也不想,便大声道:“不行,你今日非得救她不可!”武功乃一个江湖中人的生存之道,如若废去武功,那可比丢掉性命还要难受,任谁也不能忍受这种打击。是以,嗜血狂魔一听此言,只觉这小子在戏耍自己,如何不怒。 冷香楠被他一只大手提起,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这王八蛋龟儿子,说话如同放屁,老子就是不救她!”嗜血狂魔一听,双目如欲喷出火来,神情如狂的大吼大叫:“老子吸你的血,吃你的肉!”他盛怒之下,竟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黑黄的大牙,猛往冷香楠咽喉咬去。 冷香楠见状,惊骇欲绝,突然间数条人影乱窜,同时响起数声低叱,嗜血狂魔长大了口,瞪大眼睛,一脸又是愤怒又是错愕的神情。冷香楠眯着眼睛看去,只见嗜血狂魔周围立着数人。鹤仙姑的一只素手搭在嗜血狂魔的风池穴,此穴位乃人身大穴,只要鹤仙姑微一用力,嗜血狂魔不免吐血而亡。 而绝刀的手掌抵在嗜血狂魔的背心,绝心抓住他的肩颈大穴。但绝剑的长剑却抵在鹤仙姑的百会穴,巨无霸的双掌贴在绝刀与绝心的背心。这一下几人身上同时被对方止住,都惊得目瞪口呆,只因几人都发作太快,未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众人同时凝注身子,鹤仙姑冷冷的看了绝剑一眼,冷漠的道:“你一定会后悔!” 绝剑满不在乎的道:“好说!”鹤仙姑转头对嗜血狂魔道:“放下冷神医!”嗜血狂魔哈哈狂笑一声,大声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你们竟然敢对我无礼,小心老子一个个把你们的血喝干!”鹤仙姑冷嗤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无礼?” 说罢,手上微一用劲,嗜血狂魔脸色剧变,打量她一眼,突然开口道:“你……你是鹤仙姑?”此时客栈中各人见此情景,都呆在当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鹤仙姑双目含煞,虽然看不见她脸上表情,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神态悠闲,对自己受制于人毫不在乎,似是断定绝剑这一剑伤不到自己一般。是以,点点头道:“算你有见识!” 绝刀与绝心见巨无霸两只蒲扇般的手掌止住自己两人,绝刀冷厉的道:“老匹夫,小爷今日记住你了!”巨无霸狂笑一声,道:“老夫并不惧你!”突然大吼一声:“站住,你在动一下,老子送他二人上西天朝见如来!”原来黄山四绝中的绝情,见绝刀与巨无霸说话,便趁他不注意之时,想要从后暗算巨无霸。 但巨无霸可不是得意忘形之人,心知今日情况诡异万分,一个不慎便会横尸当场,是以,虽在与绝刀说话,但却凝神注视周围动静。绝情闻听此言,只得停下,怒目而视。冷香楠见此情况,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有趣,有趣,咱们就这样耗着倒也好玩得很!” 众人见在此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都不禁佩服他的勇气。嗜血狂魔看看几人,铜铃大眼一瞪,咆哮的道:“你们想干什么?”鹤仙姑等人同时沉声道:“放下冷神医!”嗜血狂魔恶狠狠的看了几人一眼,道:“你们先退开,我才放下他,否则我一掌毙了他。”说罢,突然举起另一只手掌,按在冷香楠的命门上。 绝剑见这狂魔神情激动,心想他本是大凶大恶之徒,凶性发作,也许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那时如若冷神医死于非命,如何回山向师父交代?是以,看着鹤仙姑与巨无霸道:“咱们数到三,同时收招怎么样?” 巨无霸却冷冷的道:“不行,先放了冷神医再说!”心想老子又没受制于人,只要把冷神医拉到自己这一边,凭他那精湛的医术,再加上长江天险,老子称雄于世,指日可待,今日可得好好收买冷神医。鹤仙姑神态悠闲的道:“黄山四绝,咱们以后可得多多讨教了!”意思是今日之事,我鹤仙姑定然不会忘记,日后咱们可得好好算一算。 绝刀闻言,沉声道:“魔教虽然财雄势大,黄山四绝也不是省油的灯,仙姑日后讨教,随时奉陪!”嗜血狂魔怒吼一声:“奶奶个熊的,大家同归于尽就是!”说罢,就要掌毙冷香楠。鹤仙姑娇斥一声:“你敢!”手指用劲,嗜血狂魔顿觉气血翻涌,心口难受之极,只得顿住手掌,目露凶光,愤声道:“只要这小子答应救我妻子,我便放了他,否则万万不能!” 鹤仙姑心念电转,心想:“一时大意,竟然受制于人,为今之计,只得先脱身才是!”于是沉声道:“咱们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咱们收招,再商量如何?”黄山四绝有两人被制,闻言之下,自然点头答允,但巨无霸却一脸冷漠,沉默不言。 鹤仙姑冷厉的道:“巨无霸,别以为你占据长江天险,我神教便拿你没辙,你儿子今年有三四岁了吧……”话未说完,巨无霸那横肉满脸的黝黑脸上,神情剧变,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霎时之间,额头微微冒汗。 鹤仙姑看也不看他一眼,缓缓的道:“他们母子今后是否安逸的生活,或是随你亡命天涯,就看你的了!”倔强无比的巨无霸一闻此言,知道鹤仙姑的意思,只要今日帮忙鹤仙姑,那么日后妻儿定然安然无恙。是以,忙接口道:“仙姑一言九鼎,在下信你!”于是大声道:“好,咱们数到三,同时撤招!” 绝剑道:“好,一!”突然门外一个黄影扑来,那道人影来得好快,就如电光一闪,只听她冷厉的声音响起:“那又何必呢?”两只手掌一击绝剑,一击巨无霸。只因众人都未料到客栈外还有强敌伺机在侧,那人又来得太快,是以,绝剑背上中掌,身形一下向前急扑,长剑前送。鹤仙姑武功卓绝,危急之下,头向左一偏,堪堪避过绝剑这一剑,但剑锋削下一缕发丝,惊得她一声冷汗,心想只要反应稍慢,今日不免遭剑穿头颅之危了。 同一时间,巨无霸背心中掌,巨大的身躯向前扑去,手掌上的力道一下灌入绝刀与绝心体内,绝刀与绝心也一下子攻在嗜血狂魔的身上。嗜血狂魔身体巨震,手臂一酸,冷香楠一下跌落地上。这几人中唯独鹤仙姑没有受伤,只被削落一缕头发,其余几人霎时之间全部身受重伤。 鹤仙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黄影被数名大汉缠住剧斗。她一眼认出来人正是歌灵箫。歌灵箫忽施偷袭,见鹤仙姑竟然安然无恙,心里不禁暗自懊悔,知道这一击不中,日后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此时后悔已然无用,因为她偷袭绝剑等人的时候,绝情已然挥掌攻到。她此时脱身不得,只得与绝情斗在一起。而长江水寨的人见她偷袭巨无霸,纷纷扑向她。 这些人都是天天在江湖中打杀斗殴之徒,甚是凶悍无比,歌灵箫只得打起精神对敌。舒离笑一见歌灵箫闯进来,大骇之下,连忙躲在人群中间,还好歌灵箫此时无暇他顾,似乎并未发现他。瞬间功夫,便有数人丧生在歌灵箫掌下。鹤仙姑略一打量,心想当此情景,先放修罗剑一码,日后再找她算账不迟,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但只这功夫,便失去冷香楠的身影。 正打量之际,几个汉子挥拳扑向她。她盛怒之下,出手全是杀着,当先两名汉子胸口中掌,一下软到在地,但又扑来几条汉子。鹤仙姑只得出手抵御,嗜血狂魔身受重伤,大怒之下,适逢绝剑绝刀两人在旁,暴喝一声,振臂发拳击到。霎时之间,客栈里桌椅翻飞,人影晃动,一场混战激烈异常。 冷香楠见众人恶斗,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身形一矮,钻在人群中,但到处人影晃动,脚步错乱,他刚动,突然颈子一热,一口鲜血喷在他后颈,一个大汉一下倒在他面前,满脸鲜血,狞狰恐怖。他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一只手拉住他,低声道:“跟我来!” 冷香楠抬头一看,只见桌子底下,一个少年向自己说话,正是山中所遇的少年舒离笑。原来舒离笑见着歌灵箫突然到来,大惊之下,便矮身钻到桌子下面,见冷香楠情况危急,感念他山中赠鸡之德,于是伸手拉他。于是,冷香楠跟着舒离笑,两人东躲西闪,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两人一溜烟向客栈外撒腿就跑。只听碰碰几声,数条大汉一下子飞摔出客栈,突听一声大响,两人不由自主的向后看去,那客栈已然倒了一般,只见数条人影一下蹿出客栈。 冷香楠见状,低喝一声:“快走!”两人飞奔而去,后面数声暴喝传来,数条人影纷纷追来。两人没命的狂奔,不大功夫,已然奔出镇外,只见群峰阻路,遍野花香,青草连天。天边一堵白云悠闲自得。狂奔一阵,但见后面追来的人影越来越近。 第八章 用计御敌 两人正奔行间,突然头顶嗖的一声,一条人影越过两人,落在两人面前,舒离笑一见,神色大变,来人正是歌灵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轻身功夫甚是高明,摆脱长江水寨大汉的追击,先追上来。只见她冷笑一声:“看你往哪里逃?”话声中,五指一伸,抓向舒离笑。 舒离笑大惊,忙不迭的后退。突然白影一闪,随即两声啾鸣啼叫,鹤仙姑掌影如山攻向歌灵箫,歌灵箫顾不得再抓舒离笑,回招自救。原来鹤仙姑从后赶来,见歌灵箫出手,误认为歌灵箫要抓冷香楠,是以,出手架开歌灵箫。 鹤仙姑恼她前日在山中阻挠自己带走舒离笑,适才又忽施偷袭,是以,出手再不留情,招招狠毒。歌灵箫心里不禁大惊:“这妖女武功竟然精妙一直如斯!”心念之际,只得强自打起精神应战。冷香楠见两人剧斗,一拉舒离笑,两人转向左侧山中奔去。 行不多远,后面追的人越来越近,暴喝吆喝之也声越来越近。正奔行之际,突听得嗡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冷香楠抬头看去,但见一株大树上,一个如水桶般大小的蜂窝吊在树枝上,密密麻麻的马蜂嗡嗡的围着蜂窝飞舞。冷香楠见黄山四绝与巨无霸等追来,又见一个矮小圆胖的灰影急如流星般而来,心念一动之际,伸手一推舒离笑,道:“你快走!” 舒离笑经他一推,身不由主向前蹿出数步,稳住身子转身诧异的道:“你干什么?”冷香楠疾声道:“别管我,你快走就是了!”舒离笑不解的看着他,冷香楠见状,大喝一声:“你再不走就要命丧此地了,难道你的大仇不报了吗?” 舒离笑一听,心下大奇:“他怎么知道我身怀血海深仇,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心念未完,冷香楠脸现怒色,大声道:“你要做不孝子吗?”舒离笑闻言,只得看了冷香楠一眼,转身疾奔而去,他心里虽然有太多的疑团,但此时情况危急,不容他细问,只得舍下冷香楠而去。 就在这顷刻功夫,后面的人影已然拉近数百丈。冷香楠站在蜂窝下面略一打量,便在地上寻了一根树枝,然后快速的抱住大树,攀上树去,估计手中的树枝能够触及马蜂窝,便在一个树杈处稳住身子。刚稳住身子,嗖的一声,一条人影已然来到树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冷香楠嘻嘻一笑,在树上大声道:“我在这里!”嗜血狂魔一抬头,见冷香楠在树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禁怒气爆发的骂道:“你这狗屁神医,有本事你下来,老子咔嚓一声,扭断你的狗头!”冷香楠抱住树干,嘻嘻笑道:“有本事你上来,老子咔嚓一声,扭断你的猪头!” 嗜血狂魔听他学自己说话,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叫骂道:“你这徒有虚名的小子,害死我妻子,我和你势不两立,你下来!”冷香楠闻言大奇,暗道:“我什么时候害死他妻子了?”心念刚动,突然啊的一声,暗道:“原来如此!”心想他妻子本就伤势甚重,经这一耽搁,哪里还能活命,此人丧妻之痛,神情恍惚,便把他妻子死去的怨恨发泄在老子身上,哎,老子真是冤枉之极。 心里想着,便道:“你这王八蛋龟儿子,说话如同放屁,毫无信用,有本事你上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嗜血狂魔一听,气得肺都快炸了,只是他武功虽然高强,但因为身体胖如圆球,轻身功夫甚是差劲,是以,这三四丈高的距离他竟然上不去。 但他一发怒,便挥掌猛击大树,心想:“你这小子吃定老子上不了树,老子就劈断这大树,那时看你还望哪里躲去,老子不把你的血喝干难消心头之恨!”说罢,一阵拳挥猛打。嗜血狂魔功力深厚,大树经他拳劲击打,便一阵摇晃,那蜂窝也晃来晃去,马蜂嗡嗡之声更是大作。 冷香楠见此情况,心里已然明白。于是在树上大声叫道:“喂,喂,你别打啦,再打这大树就要断了,大树倒了我会摔死的!”嗜血狂魔怒吼道:“老子就是要摔死你!”冷香楠在树上哈哈大笑道:“你能摔死老子,老子就拜你为师!”心想这大树如此粗大,你这恶魔就算掌力非凡,只怕你累的精疲力竭也难让它倒下。是以,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悠闲自得的紧紧抱住树干坐在树杈上,笑吟吟的看着神情如狂的嗜血狂魔。 正当此时,黄山四绝和巨无霸先后来到树下,见嗜血狂魔发疯般击打大树,心里疑惑不解。只因黄山四绝中除绝情而外,其余三人皆也受伤,巨无霸也被歌灵箫偷袭受伤,是以,几人此时才赶到。几人抬头一看,只见冷香楠正笑吟吟的坐在树杈上,心里不禁奇怪:“他爬到树上干什么?” 巨无霸沉喝一声:“你干什么?”嗜血狂魔此时双目赤红,神情恍惚,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便丢下大树,猛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说罢,双掌一翻,猛地击向身后的巨无霸与黄山四绝。几人未料到他会突然反身偷袭,也未料到他受伤之下,武功竟然还是如此迅捷,差点被他击中。 是以,纷纷闪身避开。嗜血狂魔见几人避开,大喝一声,双掌一搓,如疯虎,如受伤的豺狼,如临死的雄狮,扑向几人。黄山四绝见他如影随行的攻到,急怒之下,剑光一闪,绝剑一招“翻江倒海”不退反进,横削嗜血狂魔手腕。 就在此时,刀光乍现,绝刀的短刀已然出鞘,拦腰斩向嗜血狂魔。绝情见绝剑两人挡住嗜血狂魔,便向大树奔去。巨无霸见状,心想:“不能让他得逞!”厉喝一声,闪身拦住去路,双掌一扬,击向绝情面门。绝情侧身避开正面,侧面拍出一股掌风。 巨无霸大笑一声,右足飞起,踢向对方下阴。冷香楠坐在树上,看着下面的龙争虎斗,不禁哈哈大笑。突然眼角一瞥,见来路上一白一黄两道人影冷若御风般而来,天空两点白影啾啾啼叫,知道来人是鹤仙姑与歌灵箫。 于是不慌不忙的把外套脱下,蒙在自己头顶,脸上得意喃喃自语:“让你们尝尝我怪手神医的厉害!”心念话刚说完,见鹤仙姑与歌灵箫已然来到近前,而树下的几人还在剧斗,于是树枝一伸,使劲的捅下那个大如水桶的马蜂窝。只见随着马蜂窝的跌落,嗡嗡之声大作,马蜂瞬间般如雨点般疾飞而出。 冷香楠一缩头,紧紧抱住树干,一动也不动。只听树下立刻传来吆喝惨叫之声,随即有人大叫奔去。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布满了无数的马蜂,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动,马蜂便不会蛰自己,过了一会儿便会慢慢的离开。是以,虽然感觉背上头上,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痒痒的,似有小虫爬行一样难受之极,但还是不敢动弹分毫。 他抱住树干倾听半晌,听树下只有马蜂嗡嗡嗡的声音,没有打斗的声音,心想:“王八羔子的,这群马蜂救了老子一命!”感觉自己身上已然没有了马蜂,便缓缓掀开盖在头上的衣衫,放眼望去,见嗜血狂魔等已然逃得无影无踪,不禁大笑道:“老子这一招真是高明之极,不费吹灰之力就拒敌与马蜂窝之下,真是厉害之至!”说罢,得意的在树上哈哈大笑。 突然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道:“是吗?”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料到树上还藏有别人,倏的抬头看去,只见鹤仙姑正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一惊之下,心神一分,突然从树上跌落下去。突听耳畔嗡嗡之声又起,就如有千军万马,犹如焦雷大作一般,心底亡魂大冒,暗呼:“想不到老子马上就遭到报应!” 原来他跌落下来,正无巧不巧的结结实实的砸在自己捅下的马蜂窝上,瞬间但见马蜂如雨点般向自己扑来,霎时间只觉周身疼痛无比。只听鹤仙姑得意的哈哈一声娇笑,突然衣袖急舞,从天而降,伸手抓起冷香楠腾身而去。但见后面的马蜂成群结队的追来,但鹤仙姑身法奇快,眨眼功夫,便摆脱马蜂的追击。 冷香楠只觉周身疼痛无比,两耳呼呼风响,两旁的树木山川不住向后退去。于是大声叫道:“喂,你这妖女要带我去哪里,快快把我放下!”但鹤仙姑恍若未闻,提着他腰带一路飞奔,他连叫几次,突然一只白鹤飞到他头顶,用抓在他头顶上一拍,然后振翅啼叫高飞。 冷香楠大怒,大声骂道:“你这扁毛畜生,竟然敢拍我的头,哎哟……”原来另一只白鹤又用翅膀拍打他的头,冷香楠脑门吃痛,大骂道:“你这畜生欺人太甚……”话未说完,又见一只白鹤在空中一个盘旋,俯冲下来,那锋利的爪子吓得冷香楠赶忙把下面的话咽回肚里。 那白鹤听他不再说话,竟然一振翅而去,不再攻击他。冷香楠见状,暗道:“难道这两只畜生能听懂我说话?乖乖隆的东,真他妈邪门,人要倒霉,连畜生都欺人!”突见两旁怪石嶙峋,山势越来越陡,只见鹤仙姑双足或跳跃,或腾挪,又大叫道:“你要……” 突听一声啾鸣在头顶响起,忙闭嘴不说。心想:“老子今日虎落平阳,被你这只恶鸟欺负,终有一日,老子必定把你烤来吃了!”又想被人打几拳踢几脚倒也无妨,却不能让你这恶鸟欺负,老子就先忍一时之气,日后再收拾你。是以,不再说话,任由鹤仙姑提着飞奔。 突然闻到鹤仙姑身上传来阵阵幽香,心神一荡,心想:“被你提着飞跑虽然不雅,但这香气倒还有意思!”鹤仙姑默默的飞奔,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停身,使劲把冷香楠掷在地上。这一跤摔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不禁骂道:“你这妖女,不会温柔点吗?哎哟,奶奶的!” 说罢,在地上龇牙咧嘴,摸着屁股苦着脸。鹤仙姑冷冷的看着他,一眼不发。冷香楠四处打量,见处身在一处绝顶之上,四处悬崖峭壁,只有适才上来的地方,坡度较小,但也是陡峭得很,四周没有树木,只有浅浅的小草,到处怪石遍地,心里不禁嘀咕:“这妖女带我到此,到底要干嘛?” 正惊疑不定之际,鹤仙姑缓缓开口,道:“你说一个人如若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下去,会不会死?”冷香楠看了山崖边缘一眼,但见下面群峰环绕,云雾飘渺,颤声道:“不但会死,只怕是粉身碎骨!”鹤仙姑见他脸有惧色,于是淡淡的道:“那么你怕不怕?” 冷香楠道:“不怕的是灰孙子!”鹤仙姑点点头,眼神中似乎充满笑意,看着峰下的白云,悠然的道:“我刚才救过你一次,是不是?”冷香楠一闻此言,心里升起一丝怒气,大声道:“呸,如若不是你不声不响的躲在树上吓我,我能跌下去吗?我会被马蜂蛰得到处都是伤吗?” 此时突然想起马蜂,只觉周身疼痛无比,手足上一个个红色大包,又痒又痛,就如痛到了骨髓。是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倾出一粒红色药丸一咕噜吞入腹中,然后又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擦在被马蜂蛰过的地方。 鹤仙姑也不答话,在一边冷眼旁观,直到他涂抹完毕,才道:“如若不是我救你,只怕你此时已经死了,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冷香楠侧头想了一想,心想她说得倒还有礼,于是点点头,道:“好吧!看在刚才的份上,咱们恩怨相抵,各不相欠!” 鹤仙姑看也不看他一眼,负手而立,此处地势甚高,风势强劲,吹得她衣袂飘飘,看不清她样貌,但从这外观上看去,裙带飘飘,秀发飞扬,脚踏群峰白云,宛如仙女下凡。只听她淡淡的道:“随你吧!”突然伸手缓缓摘下斗笠,取下面巾。冷香楠一见那容貌,心里巨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倒退数步,呆呆出神,做声不得。 第九章 崖顶受罪 只见那张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角经鼻梁连到唇边,血红的肉体,使人望而生畏;两边脸蛋上各有一个疤痕,把那张脸点缀得阴森恐怕,就如地狱来的魔鬼一般,与她那明亮清澈的眼睛,滑如凝脂的项颈,白如玉葱的柔荑,纤细娇柔的身材极不相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如若不看到这张丑陋无比的脸孔,任谁都会认为是个绝色美女。 冷香楠呆呆的看着这张脸,但鹤仙姑立刻便罩上面巾,戴上斗笠,眼神中尽是忧伤,黯然道:“没……没吓着你罢?”冷香楠定一定心神,心有余悸的道:“你……你的脸……?”鹤仙姑道:“小时候受的伤!”突然声音一变,沉声道:“冷神医医术精湛,想必能为我恢复容貌的了?” 冷香楠点点头,道:“要复原容貌倒是不难,但我不会替你医治的!”鹤仙姑突然转头,看着冷香楠,声音激动的道:“为……为什么?”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她一生为容貌被毁不能恢复而苦恼,是以心性大变,养成嗜杀的性格。此时听冷香楠说能恢复自己的容貌,但却不肯帮助自己,一喜一忧之下,心神不免激动不已。 冷香楠见她这副神情,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怜悯之心,冒起一股冲动就像替她恢复容貌,但心底突然想起一件往事,于是叹了口气,脸色一整,正色道:“我曾经发过毒誓,这辈子绝不替武林中人行医治病,所以我只能抱歉!”顿了一顿,又道:“况且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你还是另觅神医,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鹤仙姑怔怔的站在崖边,喃喃的道:“除你冷神医而外,普天之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还有那本事!”突然转过头,看着冷香楠,语气诚恳的道:“冷神医,济世救人本是行医宗旨,只要冷神医恢复我容貌,我这辈子一定会感激神医的大恩大德!” 冷香楠摇摇头,缓缓道:“恕难从命!”鹤仙姑见自己低声软语的恳求,冷香楠竟然不为所动,心里不禁大怒,双眼精光暴涨,冷厉的道:“冷神医,我也好话说尽,冷神医又何必如此坚决呢?”冷香楠一接触她那冷厉的目光,心里一跳,暗道:“这魔女喜怒无常,说变就变,看来今日要归位了!” 心里想着,神色愁苦的道:“在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仙姑见谅!仙姑武功非凡,想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但我万万不能替仙姑恢复容貌的!”鹤仙姑见他态度坚决,冷哼一声,道:“那就得罪了!”话声甫落,突然人影一闪,冷香楠突觉左肩已然被抓住,还未回过神来,整个身躯一下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地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山顶碎石遍地,霎时间,冷香楠只觉屁股开花,疼入骨髓,闷哼一声,不禁大怒,大声骂道:“你这魔女如此可恶,老子这一辈子决计不会替你恢复容貌,让你一生见不得人!”鹤仙姑听他提及自己痛处,心下更是怒不可遏,冷笑一声,突然趋步上前,抓住冷香楠的手腕,迅捷的扭脱他双手手腕关节,冷香楠大骇,神色恐惧的大声叫道:“妖女,你……你要干什么?” 话刚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原来鹤仙姑屈指一点,点了他奇经八脉,霎时之间,只觉有无数的蚂蚁在血液里爬行,全身痛楚难耐,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打滚,面孔扭曲,瞬间额头汗珠直冒,忍不住大声呻吟。鹤仙姑负手站在一旁,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声音冷漠的道:“怎么样?你答应不答应?” 冷香楠疼得在地上打滚,闻言之下,颤声道:“老子……绝不……绝不答应……”鹤仙姑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好好尝尝这分筋错骨的滋味!”顷刻功夫,冷香楠的已然疼得呼天抢地,但鹤仙姑无动于衷,冷漠的看着他。不大功夫,冷香楠已然筋疲力尽,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鹤仙姑不禁佩服他的毅力,暗想:“这分筋错骨的滋味,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以承受,此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性子竟然如此倔强!” 心里想着便伸手解开他奇经八脉,冷香楠一得解脱,喘了几口气,虚弱的倒在地上,脸上汗如雨下。鹤仙姑莲足一抬,踏在他心口,淡淡的道:“这滋味如何?”冷香楠突觉她莲足上传来一股大力,心口立刻气血不畅,呼吸困难,就如压了千斤重担,心脏似乎要破腔而出,闻言之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有气无力的道:“虽然不怎么好受,但偶尔尝尝也无关紧要!” 鹤仙姑听他这当口还有心说笑,脚上加重力道,冷香楠脸色一变,张大了口,舌头差点儿就伸出来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鹤仙姑冷漠的道:“是吗?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冷香楠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不错,是……是应该……感谢你,只是……只是你的脚太……太臭了!哈……哈……” 他本想大笑几声,但心口被鹤仙姑踏出,窒息得要命,笑声竟然似哭声一般。鹤仙姑突然提起莲足,一脚踢在他腰间,冷香楠一下子飞出去,蓬的一声轻响,额头一下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鲜血长流,只觉腰上疼痛无比,眼前金星乱冒,脑门一热,一下昏厥过去。但鹤仙姑却不会让他休息,向那两只白鹤呼啸一声,两只白鹤似是听懂她的意思,扑到冷香楠身旁,一只伸嘴去啄冷香楠的鼻子,另一只却用爪子去拍打他的脸。 冷香楠迷糊中,只觉全身疼痛,尤其脸上火辣辣的,就如什么东西在使劲的拍打一般,而鼻子上一阵阵传来锥心之痛,一睁眼,但见骄阳西斜,两只大鸟正在自己身旁,其中一只摆动锋利无比的爪子抓向自己脸颊,大骇之下,忙和身滚出几尺。 那对白鹤见他醒来,也不追击,挺胸抬头的啾啾啼鸣,神态傲然,似是向鹤仙姑邀功一般。冷香楠突觉眼睛被什么蒙住,忙伸手一擦,全是血液,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不禁破口大骂:“你这毒如蛇蝎的妖女,活该你被毁容,老子终有一天,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骂了一会儿,见鹤仙姑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自己,于是伸手扯下自己一片衣角,把脸上和额头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向怀里摸去,这一摸,瞬间神色大变,原来怀中的那些药瓶已然被摔得粉碎,失望之下,只得胡乱的把自己头上的伤包扎一下。 鹤仙姑不言不动,冷冷的看着他包扎伤口。冷香楠骂了一阵,感觉全身无力,于是缓缓爬起身来,想要找块大石休息一下。但刚一动身,白影一闪,鹤仙姑已然站在他面前,冷厉的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冷香楠此时连话都不想说,全身被鹤仙姑弄得体无完肤,懒散的坐在大石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心想:“老子烂命一条,大不了被你杀了还来个痛快,这样被你弄得活不活死不死的,可无味的很!”于是闭上眼睛不答。鹤仙姑见状大怒,伸手提起他一下纵到崖边,淡淡的道:“你说这样下去,你会不会死?” 冷香楠本来闭着眼睛,此时听她说的奇怪,不禁睁开眼来,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但见鹤仙姑单手提着自己,双足踏在崖边,自己悬在半空中,下面悠悠白云,群峰回绕,深不见底,大骇之下,大声叫道:“喂,你要死就自己跳下去,我可不能陪你一起死!” 鹤仙姑看着远处的山峦,眼中神色不定,不知她在想什么,闻言之下,怒道:“呸,谁说我要死了?我是问你,如若我把你从这崖顶扔下去,你会不会死?”冷香楠一听,亡魂皆冒,大声道:“当然会死了,不但会死,还会被摔成肉酱!” 鹤仙姑侧头看了他一眼,手臂微微一荡,冷香楠顿时就如荡秋千一般,在半空中摇晃不定。冷香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真怕她一松手,自己只怕不是体无完肤的事了,那时候很可能连骨头都摔得不剩,东一块,西一块的了。于是大声叫道:“小心,你可把我提稳了,否则一不小心我就要粉身碎骨了!” 鹤仙姑格格娇笑道:“你不是号称神医吗,就算你摔得支离破碎,三瓣两块,我想你也有办法把自己的身体合在一起的,是不是?”说着,手臂一送,作势要把冷香楠扔下山谷。冷香楠不禁大骇,忙伸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鹤仙姑的衣袖,但鹤仙姑故意不让他抓着。冷香楠大叫道:“不是的,那时候人都死了,就算是神医有个屁用,哎哟,你小心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鹤仙姑沉声道:“你若答应,我便立刻放你上来,并且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否则,只要我的手一松,你就去阎王殿做你的狗屁神医吧!”冷香楠见她神色郑重,真生怕她一怒之下,撒手不管,那自己真的就要向阎老五报到归位了,于是情急之下,大声道:“你先把我放下来再说!” 鹤仙姑眼神中一喜,颤声道:“你……你答应了?”冷香楠哀求的道:“我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世上这么多神医,你为何单单找上我?”鹤仙姑闻言大怒:“你去死吧!”突然手臂一松,冷香楠大叫一声,身子突然就如断线的风筝急速的向崖下落去。只觉两耳风声大作,两只白鹤在崖顶盘旋,心里叹息一声:“老子命里有此一劫,今日得证大果了!” 正迷糊之际,突觉身形猛然停住,便不由自主睁开眼来,见自己离地只有两尺,眉心正对准一块尖尖凸起的大石,锋利无比,距离几寸,心里暗呼:“好险,差点儿死在这块臭石上!”此时神智一清,只觉腰带似是挂在什么东西上,才阻止自身跌落下来的身子。这一发见,便侧眼看去,但见一个白衣人的手提着自己腰带,冷漠的看着自己,正是鹤仙姑。 他不知道鹤仙姑为什么既然把自己扔下山崖,然后又相救自己;也不知道鹤仙姑的身法为何如此快捷,竟然能及时制止自己脑袋碎裂的危险。于是大骂道:“你这妖女,捉弄得老子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鹤仙姑听他口出污言,提起另一只手,劈里啪啦煽了他几个耳光,冷厉的道:“你嘴巴干净些,否则有你苦头吃的!”冷香楠顿觉脸上火辣辣生疼,苦于手无缚鸡之力,否则早就和她拼命了。但此时被打得七荤八素,倔强性子一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骂道:“臭丫头,臭小娘,姥姥不疼,亲娘不爱的小娘皮,老子可陪你玩不起,你快快杀了老子……” 话未说完,鹤仙姑大怒,沉声道:“你再口出污言,我就先挖你眼珠子,再割你鼻子!”说罢,食中二指一下按住冷香楠的眉心,到此地步,冷香楠再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忙伸手捂住自己双眼,心想:“这魔头冷酷无情,说到做到,如若被她一刀杀了,倒也不觉得痛苦,但若被她挖去双眼,割去鼻子,那今生恐怕要像她一样戴着面巾过日子,那可无味得很!”是以,忙硬生生把下面的话咽回去,闭口不说话。 鹤仙姑见他终于老实,于是提起冷香楠如飞驰去,同时呼啸一声,白鹤啾啾啼叫,相互应和,随后跟随鹤仙姑而去。此时夕阳西下,倦鸟纷纷归林,鹤仙姑提着冷香楠一路飞奔,冷香楠只觉两耳生风,鹤仙姑的身形一会儿高跃,一会儿低蹿,一会儿又纵跃,只因速度太快,他看不清周围的形势。 不大功夫,已然来到山脚,鹤仙姑停住身子,两只白鹤在天空盘旋啼叫。是以,手臂一松,把冷香楠扔在地上,冷香楠屁股吃痛,又要破口大骂,突然一瞥见鹤仙姑那严厉的眼神,又硬生生把话咽回肚里,总算悬崖勒马,没有骂出来,摸着屁股,半晌才龇牙咧嘴,哼哼唧唧的站起身来。 第十章 皮青脸肿 鹤仙姑看也不看他一眼,沉声道:“走吧!”说罢,当先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淡淡的道:“你最好老实点,如若想要逃走,那是自讨苦吃!”冷香楠无奈,一拐一瘸的跟在后面,肚里暗暗咒骂:“你这臭丫头,死了爹娘无人疼的小娘皮,老子诅咒你今生容貌不得恢复,让你见不得阳光……” 突然间,前面的鹤仙姑沉声道:“你嘴上虽然不说话,但肚里一定在默默的大骂我,嗯,我想你一定在骂我今生容貌不得复原,是也不是?”冷香楠一惊,心里暗道:“这小娘皮居然不看我,都能知道我心里所想,真是聪明之极,老子可得小心点,否则又被她煽几个耳光,那可大大的丢脸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堂堂男子汉被她一个女子动不动的就往脸上伺候,忒也没面子了!” 鹤仙姑见他不说话,又淡淡的道:“你肯定又想我为什么会猜中你的心事,心里一定在想可得小心点,否则那张脸皮又要遭殃了!”冷香楠暗道:“乖乖隆的东,这小娘皮难道是神仙,怎么我想什么她都了若指掌?”是以,无奈的道:“遇见你,我算是倒了一辈子的大霉,好端端的被你弄得遍体鳞伤,我惹谁了我?” 鹤仙姑停住脚步,缓缓转身,怔怔的看着他,缓缓的道:“这都是你自找的!”从她那眼神中,冷香楠猜不出是怨恨,还是无奈,还有悲伤,只觉得她那眼神怪怪的,不容别人去了解,也了解不透。闻言之下,便不做声,缓缓走过她身旁,默默的向前走去。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默默的,漫无目的的前行,冷香楠不知道这个魔女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突然间屁股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向前蹿出几步,只听鹤仙姑在身后冷然道:“走得如此慢,什么时候才走出大山去?”原来鹤仙姑从后踢了他屁股一脚。 冷香楠大怒,心想:“又不是老子想跟着你,况且你把老子弄得遍体鳞伤,想要走快也不行了,哪能怪我?”但知道只要自己骂出来,不是脸颊又遭一顿鞭打,就是眼珠或者鼻子不是自己的了。是以,虽然发怒,却不敢吱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突然鹤仙姑身形一晃,闪到他身旁,他还来不及思考,就被鹤仙姑拉住手腕,一下摔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摔直摔得他眼冒金星,全身骨骼欲裂,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只听鹤仙姑冷冷的道:“瞪什么?小心你的招子?”冷香楠气不过,坐在地上大骂道:“老子不走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好了,老子经不起你的折腾,再多活几天,恐怕全身被你弄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了!”说罢,仰头一倒,躺在路上。 鹤仙姑冷笑道:“要死还不容易吗?”突然伸手急抓,抓住冷香楠的腰带,冷香楠大声叫道:“你这不得好死的小娘皮,你要干什么?”鹤仙姑不答,手臂向上一送,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冷香楠经她一送,一个身躯高高抛起,然后短剑出鞘,举起短剑,剑尖向上,对准急落而下的冷香楠。 冷香楠见锋利的宝剑对准自己胸口,不禁吓得大声叫道:“喂,你快闪开,你的剑很锋利,可别刺死我!”话声甫落,只听一阵裂帛之声大作,冷香楠吓得“啊哟”一声大叫,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这一次他脸朝下,摔得满脸满口都是泥土,直觉摔得心脏都快停止一般,心口窒息得要命,脑袋昏昏沉沉,竟然爬不起来。 原来电光石火之际,鹤仙姑手腕略偏,短剑划破冷香楠的腰间,把他衣服划破,却未伤到他肌肤,但这一跤却着实摔得眼中。鹤仙姑在他腰间替了一脚,冷冷的道:“你死了没有?”见他没有反应,又踢了他腰间一脚,良久,冷香楠才慢慢的翻过身来,有气无力的道:“好像死了,但似乎没有死透!”说完这句话,只觉脑袋疼痛欲裂,眼前一黑,一下子晕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天已早黑,一片朦胧之色,略一打量,察觉自己正处在一片密林之中,背靠一株大树,天空繁星点点,但大树枝繁叶茂,树林里还是非常昏暗。离自己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他挪动一下僵硬的四肢,顿觉剧痛钻心。 突闻鹤仙姑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身旁冷冷的道:“你醒了?”冷香楠对她恨之入骨,是以便不答话。鹤仙姑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说话。他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才发觉自己被这魔女折磨了一天,滴水未进,此时突然闻到这香味,不禁谗言欲滴,口水直流。 鹤仙姑似是看透他心事,是以淡淡的道:“你很饿是不是?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你立刻可以慢慢享受这美味!”说着,把用树枝串起来烤的山鸡野兔,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冷香楠经她挑逗,更是饥火难耐。但冷冷的看了鹤仙姑一眼,脸上升起一丝笑意,缓缓闭上眼睛,竟然对那美味看也不看一眼。 鹤仙姑见状,便在旁故意大声的道:“真香啊,肚子一天没进水米了,这肉真肥嫩,真鲜美,多好的美味,不吃真是可惜!”话声中,把那山鸡在他鼻子边晃来晃去,冷香楠却不闻不问,眼皮都懒得抬动一下。鹤仙姑见他充耳不闻,冷哼一声,道:“你又何必固执呢?你若早点答应,也不会受这些罪了!” 冷香楠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道:“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因为暴力而屈服?”鹤仙姑大声道:“你不替人治病,学医何用?”冷香楠看了她半晌,不屑的摇摇头,嘴角升起一丝浅笑,淡淡的道:“谁说我不替人治病?我只是不替武林中人治病。如若是平民百姓,就是不付酬金我也会悉心替他治病,如若是武林中人,哼,就是什么无价之宝放在我面前,我也坚决不会替他治病!” 鹤仙姑一呆,怒道:“这是什么臭规矩,你和武林中人有仇?”冷香楠摇摇头,低沉的道:“没有,但我若替武林中人治病,今天治好了,明天他就会杀死更多的人,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看了一眼鹤仙姑,又道:“况且像你这种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魔头,我怎么会给你治病,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鹤仙姑大怒,手掌一抬,挟一股劲风,拍向他脑门。冷香楠毫无惧色,脸上一丝笑容,瞪着鹤仙姑。鹤仙姑手掌停在他脑门上,眼中全是恨意,良久,才缓缓收回手掌,冷厉的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脚尖一挑,一只烤熟的山鸡一下摔在冷香楠怀中,然后取过那只野兔,自行走到一旁,背对着冷香楠,撕下兔腿细嚼慢咽。 冷香楠看了她一眼,便拾起山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大功夫,一只山鸡已然下肚,但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舔舔嘴,突然半只兔子扔在他怀中,他抬头看去,见鹤仙姑坐姿未变,似乎并未动过。是以,拿过半只野兔,靠在树干上吃起来。半只野兔下肚,才感觉到舒服无比,适才的饥饿一扫而空,精神略微好了一些。 见鹤仙姑还是背对着自己,在这晚风中,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见她双肩微微晃动,犹如那天上的明月,孤寂冷清,似乎这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儿。突然间,他心底竟然对这个百般折磨自己的魔女消减了许多恨意,只觉得她也非常的可怜。突然心里又想:“也许因为她容貌被毁,才性情大变,到处杀人的!”这样一想,对鹤仙姑的恨意已然化为乌有,只觉得她年纪轻轻,竟然遭此大变,也无怪她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自己不能替她恢复容貌,她自是伤心失望之极,才对自己百般折磨。 又见那两只白鹤呆呆的立在鹤仙姑身旁,时而转头看着他,似乎那白鹤也有灵性,因为他不替主人鹤仙姑疗伤,因而竟然瞪着冷香楠,责怪他一般。冷香楠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怜悯:“她终日只能戴着面巾,与白鹤为伍,真难为她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闻鹤仙姑叹了口气,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很恨我?”冷香楠一呆,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却道:“当你折磨我的时候,我的确很恨你,但现在却不恨了!”鹤仙姑听他说得诚恳,倏的一下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他,她搞不懂这个衣衫褴褛,性格倔强的少年,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行事怪异,自己对他如此折磨,他竟然不恨,这倒是出乎她意料。 这一晚,两人都不再说话,冷香楠神情疲倦,倚在树干上,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天光微亮,他睁开眼来,见鹤仙姑抱膝坐在火堆旁,怔怔出神。冷香楠暗忖:“难道她一夜未睡?”但他却不敢说话,生怕又一句话不对惹恼了这位魔头,那时候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活动一下四肢,觉得身上也不觉得如何疼痛,心里暗自高兴。突听鹤仙姑冷冷的道:“走吧!”冷香楠问道:“去哪里?”鹤仙姑呼的一掌,打在他脸上,喝道:“叫你走就走,哪有那么多废话!”冷香楠脸上吃痛,不再言语,苦着脸朝前就走。鹤仙姑见他今日竟然不再口出污言,破口大骂,颇感意外,呆了一呆,便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说话。冷香楠心念电转,要寻个法儿逃走,这魔头喜怒无常,待在她身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是以,走出几步,突然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脸色痛苦,哼哼唧唧的道:“哎哟,哎哟,痛死我了!” 鹤仙姑冷冷的道:“别耍花招,赶快走,小心我剥你皮!”冷香楠大声道:“谁耍花招了。我肚子疼得厉害,不信你来摸摸看,哎哟,肚子烫得要命!”鹤仙姑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心里相信了几分,疑惑的道:“怎么好端端的会肚子疼?你是不是想耍花招逃走?” 冷香楠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见她也有相信之色,于是便呻吟的道:“昨天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后来想必吃那兔子肉撑了,此时才发作了,再说了,在你这位大人物眼底下,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鹤仙姑摆摆手,不耐烦的道:“我不吃这一套,赶快去吧,别耍花招,否则定叫你脱一层皮!” 冷香楠一边望树林深处走去,一边答道:“是啦!我能逃得掉吗!我走远一点,否则臭气熏着你就不好了!”边说便往树林深处走去,走到一丛灌木旁,回身见鹤仙姑正看着自己,于是伸手去解腰带,佯装蹲在地上,偷偷回首见鹤仙姑已然背后身去,于是脱下长衫,搭在灌木上,一晃眼看去就如一个人蹲在地上一般。 看鹤仙姑背转过去,于是悄悄的从树林深处狂奔而去。奔不多远,突听天空几声啾鸣传来,两只白鹤在天空盘旋,似是在搜索什么,见此情况,知道鹤仙姑已经发觉自己逃跑了。心想被她逮住,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只怕这条命已然去掉一半了。 是以,惊慌之下,便发足往密林深处奔去。他知道这对白鹤虽是畜生,但已然通了灵性,如若往大路上奔去,立刻便会被天上的白鹤发见,鹤仙姑就会追来,那时候真的要脱一层皮了,是以,便往树林茂密的山林中奔去,心想:“老子就和你在这山中捉迷藏!” 他尽力狂奔一阵,气喘吁吁,但那对白鹤不知是发觉了他,还是习惯性的到处搜索,总是在他身后方的天空盘旋鸣叫。冷香楠不禁气恼骂道:“你这两只扁毛畜生,诚心给老子好看;那天老子捉住你,把你烤的鸡毛都不剩!”突然想起那不是鸡,于是又改口道:“烤的鹤毛都不剩!” 说归说,但想到如若被鹤仙姑逮住,被知道要受怎样的残酷折磨,想到她那毒辣的手段,心底寒毛直竖,机灵灵打个冷颤,又发足狂奔。 第十一章 魔掌处处 这一日,他一直在山中狂奔,正当口干舌燥之际,突然见前面山涧中,一条小溪缓缓流淌。大喜之下,奔到水旁,蹲在水边,伸手掬起溪水,喝了几口,只觉心里舒畅无比。抬头四顾,但见翠峰如竹,鸟鸣争和,蓝天白云,是个优雅的所在。溪水旁洁白的大石四处横行,似乎是山涧发大水时冲刷所致。 他奔行一日,腹中也有饥饿之感,只是一直都怕鹤仙姑赶来,况且生火就有青烟冒起,那时鹤仙姑定会寻烟而来,是以,不敢烤野味,只胡乱采了几枚野果充饥。此时一见这溪水,不禁欣喜若狂,又蹲在溪水边喝了几口。 坐在水边休息一阵,便把鞋袜脱去,伸脚在水里浸泡,顿觉全身舒畅。在水边嬉戏一阵,眼光一瞥溪水,那摇摆不定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两个倒影。他不禁奇怪:“怎么会有两个倒影呢?”心里这样一想,便仔细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得呆若木鸡,只见水面上的一个倒影是自己的,另一个却是个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站在自己身后。 他这一惊,迅速回头,只见鹤仙姑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后,眼中冷厉的目光看着冷香楠,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冷香楠惊骇之下,讪讪的道:“你……你怎么……来了,我……我……”震荡之下,竟然语不成声。鹤仙姑双目一睁,冷酷的道:“我说过,你若想逃走,我就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你可怨我不得!” 这声音残酷之极,冷香楠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惊骇之下见她伸手抓来,情急之下,大声叫道:“慢着,我有话说!”鹤仙姑抓到他肩头的手一停,冷冷的道:“你还想说什么?”冷香楠心念电转,胡扯的道:“谁说我逃了,只因……只因……”鹤仙姑见他说话结结巴巴,手上用劲,冷香楠顿觉全身巨震,生死之际,脱口呼道:“我是来这里给你寻药的!” 鹤仙姑闻言,手上劲道一收,但手掌并不放开他肩头,声音略缓道:“当真?”冷香楠此时但求保命要紧,见鹤仙姑态度果然变了许多,便道:“当然是真的啦!我骗你作甚!”鹤仙姑冷酷的道:“你若敢在骗我,定叫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说罢,缓缓站起身来,问道:“你来这里找什么药?” 冷香楠支支吾吾的道:“我来找……这个……”鹤仙姑见状,知道又被他骗了,大怒之下,一掌向他劈去。突闻半空中一声暴喝,冷香楠只觉头顶嗖的一声,一团人影挥掌接下鹤仙姑的一掌,鹤仙姑身形微退的同时,那人身形一缓,落在水边大石上。 冷香楠定眼看去,不是嗜血狂魔还有谁来。只见他披头散发,神情恐怖。鹤仙姑大怒,冷声道:“你敢出手阻挡我?”嗜血狂魔似乎神智迷糊,闻言之下,大声咆哮道:“这小子害死我妻子,我要亲手宰了他!”咆哮声中,恶狠狠的扑向冷香楠。 冷香楠见了他那凶恶的模样,心里直打鼓,待见他恶狠狠的扑来,情急之下,一下奔到鹤仙姑身后,鹤仙姑娇斥一声,素手一抬,“凝血神爪”已然出手,抓向嗜血狂魔周身大血。这“凝血神爪”乃东方飞狐的独门神技,招式诡异毒辣,中者立毙,是一门极其歹毒的功夫。 嗜血狂魔识得厉害,侧身一闪,避开鹤仙姑迅雷一击,移形换位,双掌展开,正是嗜血狂魔的成名绝技“蝴蝶手”,只见那双蒲扇般的手,如偏偏蝴蝶,四处闪动,捉摸不定。鹤仙姑冷笑一声,道:“叫你尝尝厉害!”话声中,身形一变,霎时之间,顿觉周围数丈之内,都是鹤仙姑的影子,一片白影蹁跹不定。 顷刻间,嗜血狂魔便被攻得措手不及,左支右绌。冷香楠见此情景,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老子脚底抹油跑为上着,让你两个魔头斗个你死我活,最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想着,便一步步向后退去,刚要返身奔去,眼角一瞥,突见东南方上,几点青影急速而来。 他还未反应过来,那几人已然来到近前,目光一瞥,不禁一惊,暗道:“流年不利!”只见来人竟然是黄山四绝。是以,想也不想,冷香楠便发足就跑。但黄山四绝早已看见了他,几人大喝一声,纷纷向他追来。冷香楠见状,更加不敢怠慢,使尽全身吃奶的力气,没命的狂奔。 突听头顶风声响动,绝剑与绝刀已然向他肩头抓来,同时大声叫道:“冷神医别害怕,我等兄弟并无恶意!”冷香楠还未答话,突闻一声娇斥与暴喝之声传来,绝剑与绝刀的手掌同时被架开。同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劈向他顶门,只听一个如野兽般的声音吼道:“这小子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杀他!”说话的正是嗜血狂魔。 原来鹤仙姑与嗜血狂魔正在恶斗,突见黄山四绝追赶冷香楠,两人便从后赶来。但嗜血狂魔的手掌还未击到冷香楠,鹤仙姑身形猛起,半空中,凝血神爪带起一股血腥之味,抓向嗜血狂魔背心。嗜血狂魔大喝一声,左掌反手击出,电光石火之间,身形巨震,被鹤仙姑的内劲震出数步。 鹤仙姑逼退嗜血狂魔,伸手抓向冷香楠,但身形刚动,绝情与绝心一左一右攻到,鹤仙姑只得挥掌化解两人的招式。而绝刀与绝剑已然扑向冷香楠,嗜血狂魔暴喝一声:“奶奶的,老子劈了你!”大喝声中,一团肉球扑向绝刀与绝剑,两人顿觉劲风袭体,大骇之下,闪身避开。 嗜血狂魔一副拼命架势,呼呼呼劈出几掌,趁绝刀与绝剑身形一退之际,突然扑向冷香楠。只见他咬牙切齿,满口黄牙,眼露凶光,恶狠狠的扑来,冷香楠见状,吓得手脚发软,百忙中向侧着地一滚,狼狈不堪的避过一击,但嗜血狂魔暴喝一声,如影随形扑到。 突见刀光一闪,破空之声大作,那时刀光太快,割破空气而发出的声响。只见一柄短刀已然斩向嗜血狂魔项颈。同时一团剑光急刺他小腹,正是绝刀与绝剑夹击攻到!嗜血狂魔顾不得再伤冷香楠,身形暴退,电光石火之间才避开黄山二绝的夹击。鹤仙姑“凝血神爪”突然出手,一股血腥之味扑面而来,绝情与绝心大吃一惊,知道这门邪功厉害非常,双双拍出一股掌风,同时身形急退。 鹤仙姑见两人退开,也不追击,身形一晃,向冷香楠停身处扑来,身在半空五指已然抓向冷香楠。冷香楠大叫一声,忙不迭向一株大树后躲去,鹤仙姑这一抓顿时落空,就因为这样缓得一缓,绝心与绝情从后赶来,又与鹤仙姑斗在一起。冷香楠见状,暗道:“老子再不走,一定会被这些疯子弄得死活不得!” 想罢,头一低,没命的狂奔而去。他这一发狠狂奔,只觉树木不住倒退,只见夕阳西下,深山中一片烟岚笼罩在山中,显得朦胧万分。奔行一阵,眼前一亮,只见前面的地势突然开阔,大喜之下,往前奔去,奔不多远,但见前面山花烂漫,炊烟袅袅,数十户人家安静的依山而建,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他此时腹中饥饿,口干舌燥,于是奔进村口,见一农家门前一株大枣数下,几个孩子正在玩耍,门前一个金钗布裙的中年少妇正在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等候外出的丈夫归来似的。冷香楠伸衣袖把额头的汗水擦干,才缓步走进院子,向那妇人道:“这位大嫂,在下急于赶路,可否讨口水喝?” 那妇人热情的道:“行,行,兄弟快请坐,我这就去给你倒茶!”一边说,一边拿过一条凳子。冷香楠称谢坐下,此地民风甚是淳朴,那妇人进屋取了一个碗和一壶茶出来,满满的倒了一碗,含笑道:“看兄弟满头大汗,想必是赶路急了,快喝口茶歇歇!” 冷香楠见她如此热情,忙站起身来接过茶碗,感激的道:“谢谢大嫂!”说罢,端着茶水就喝。茶未喝完,突听天空两声啾鸣啼叫,冷香楠心神一紧,一下抬起头来,只见两只白鹤正在头顶盘旋,正是鹤仙姑的白鹤,远处一点白影迅捷而来。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暗道:“来得好快!” 那妇人见他脸色惊慌,又见远处一个人影急速而来,于是问道:“兄弟,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冷香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想:“看来今日是逃不掉的了……”思忖未完,那妇人一下拉住他的手,道:“兄弟跟我来!”冷香楠还未回过神来,那妇人已然把他拉到屋内一堆稻草之中,低声道:“兄弟暂且躲一躲!” 那妇人话刚说完,只见门口白影一晃,鹤仙姑已然倒了门口,只见她素手一挥,击在门上,门板顿时碎裂,那妇人一惊之下,鹤仙姑已然站在她面前,冷漠的道:“那少年呢?”那妇人面无人色,何时见过这等情况,战战兢兢的道:“你……你说……什么……” 话未说完,鹤仙姑一瞥只见,见到一片衣角露在稻草外面,目光一寒,举起手掌一步步走向草堆。冷香楠见状,心脏剧烈跳动,似乎要从心口破腔而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见那妇人一下挡在鹤仙姑身旁,颤声道:“你……你要干……干什么?” 鹤仙姑冷厉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手掌击落,冷香楠还未回过神来,只见那妇人身子一震,脑门鲜血直流,身子软软倒下,眼看是不能活了。冷香楠大骇:“这魔女出手如此毒辣,连一个平民百姓都不放过!”热泪盈眶,恨不得冲出去打她几拳。突然间,门口一个小孩一下跑进来,扑在那妇人身上,一边摇晃一边大哭:“妈妈,你怎么啦,妈妈……” 鹤仙姑看了那小孩一眼,眼中凶光一露,竟然提起手掌又要击向那小孩。冷香楠在草堆里看得清清楚楚,热血沸腾之下,再也顾不得别的,双手把草堆砸向鹤仙姑,着地一滚,抱着那小孩滚出己丈,大声骂道:“你这冷酷无情的魔头,连一个妇人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鹤仙姑冷厉的道:“她敢帮你就得死!”声音冷酷无比,似乎对适才之事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冷香楠大怒,怀里的小孩啼哭不已。冷香楠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妇人,心里悲痛万分,自责不已:“都是我害了她,如若不是我来这里讨水喝,她也不会遭此横祸;如若他丈夫归来,见到她死去,不知要如何伤心了!” 正自自责之时,只见白影一闪,鹤仙姑五指已然抓向怀中小孩。冷香楠大怒,大喝道:“干什么?”身子一滚,把那小孩护在怀里,只听嗖的一声,背上剧痛钻心,鹤仙姑的五指已然插进他后背,顿时鲜血长流。原来他用自己的后背保护了那孩子,心想:“他妈妈因为我而惨死,我就算丢掉性命也要保他性命!” 鹤仙姑见状,冷笑一声,道:“你倒有情有义!”冷香楠大怒,双目如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恨恨的道:“你这毫无人性的魔头,连小孩都不放过,你一定不得好死!”鹤仙姑怨毒的道:“她就是被你害死的……”指着地上那妇人的尸体一眼,又道:“如若你答应替我恢复容貌,她就不会惨死,都是你害的,怨我不得!” 冷香楠听她强词夺理,也不与她争辩,不顾后背伤势,抱着那孩子就往外跑,刚一动身,鹤仙姑已然拦在他面前,冷厉的道:“留下那孩子!”冷香楠后退几步,坚决的道:“办不到!”鹤仙姑眼中突然精光暴射,冷酷的道:“那你就去死吧!” 话声中,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已然击到面门,冷香楠眼睛一闭,眼看就一要死在她的掌下。突然头顶一声暴喝:“住手!”冷香楠倏的睁开双眼,只见一僧一道各出一掌,架开鹤仙姑的手掌,缓缓飘落在冷香楠身侧。只见那和尚约莫四十左右,身穿青衣僧服,脑瓜骨凸起,样貌奇异;那道人背负长剑,剑穗在晚风中飘摇不定。 第十二章 倩女罗刹 那和尚双眼精光暴射,单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连小孩都不放过,未免太毒辣残忍了?”鹤仙姑眼中射出冷厉的寒芒,闻言之下,冷森森的道:“挡我者死!”话声甫落,呼啸一声,双鹤在空中啾鸣一声,突然一个盘旋,双双扑向那一僧一道的头顶。 一僧一道微微一惊,未料到这对畜生已然通了灵性。那道士厉喝一声:“孽畜,找死!”说罢,单掌一扬,一股掌风击向双鹤。鹤仙姑冷哼一声,身形突然晃动,凝血神爪已然抓到两人面门。一僧一道还未来得及变招,肩头已然被鹤仙姑抓实,百忙中,两人身形滴溜溜一转,右掌斩向鹤仙姑手腕。 鹤仙姑冷嗤一声,道:“去吧!”手上劲道一送,一僧一道双双摔出去。两人功夫不弱,背脊刚一触地,身子一挑,已然站起,但突然脸色大变,只觉体内的血液在逐渐凝结,不能运行,大骇之下,脱口惊呼:“凝血神爪?” 鹤仙姑冷冷的道:“算你有点见识,你们还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一到,全身凝结的血液突然解冻,血管突然爆裂而死!”眼神中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指着冷香楠,又道:“这位号称怪手神医,你等若苦苦哀求,想必他能为你等疗伤!”说罢,冷冷的在旁观看。 冷香楠一惊:“这女魔头是故意试我来着?依她心性,这一僧一道理该丧命,但她知道我不替武林中人看病,便把这两人重伤,看我救是不救!这两人为救我性命才遭此祸,凝血神爪虽然阴毒无比,但我还能救治,只是如此一来,我岂不违背了昔日的誓言?” 那一僧一道脸色大骇之下,再也顾不得别的,忙想冷香楠哀求道:“原来是冷神医,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冷神医大发慈悲!”说罢,双双看着冷香楠。冷香楠为难之极,暗想:“他二人本为救我性命,按理来说,我应该就他们性命,可是……可是……”见鹤仙姑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心念一动,突然道:“请两位封了天池、膻中、风池、气海四穴……” 他一边说,那一僧一道忙跟着封了自身穴道。他又道:“这四穴一封,保住心脏血液不凝固,你们不能运气,否则会立刻血管爆裂而死!每日子时轻揉少海、内关三次,午时轻揉风府、神道两穴三次,可保十日无忧,两位速去少林求救,应该保得住性命!” 那两人还在站着发愣,冷香楠已然不耐烦的道:“两位快走吧,否则晚了神仙难救!”一僧一道闻言,忙向他一礼,匆匆而去。冷香楠见两人离去,暗叹一口气。突然风声响动,还未回过神来,只听一声啼哭,冷香楠一惊,怀里的小孩已然被鹤仙姑提起。 冷香楠脸色大变,颤声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你别伤害他!”鹤仙姑冷酷的道:“他活不活与我有何关联?”冷香楠再也不敢倔强,心想:“这魔头毫无人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是以,神情颓败,一跤跌坐地上,微弱的道:“只要你放过这孩子,我……我任你处……处置便是!” 鹤仙姑道:“包括替我恢复容貌?”冷香楠迟疑道:“这个……这个……”突闻一声孩子的惨叫,冷香楠一惊抬头,只见鹤仙姑双眼冷厉如冰,那孩子已然被她内劲震死。冷香楠大惊之下,突然热泪盈眶,大喝一声:“魔头,老子和你拼了!”话声中,也不顾自身武功低微,只想你也把老子杀了吧,气怒之下,和声扑向鹤仙姑。 鹤仙姑冷嗤一声,身形微侧,冷香楠顿时扑空,突觉左足足踝一紧,已然被鹤仙姑从后抓住,他心里念头还未闪过,一下子摔在数丈之外,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冷香楠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他心里怒极:“他虽然屡次被鹤仙姑折磨,但都从心底找出许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她是因为身遭不幸,才心性大变。况且他总认为人性不坏,直到此刻,见鹤仙姑竟然对一个妇人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心底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只觉得这魔头毫无人性,就连禽兽都不如!” 他虽然伤得眼中,但精神的潜意识之中强烈的不让自己晕去,过了半晌才艰难的爬起身来,看也不看鹤仙姑一眼,蹒跚的走到孩子尸体身旁,抱起那孩子,心酸之下,泪珠滚滚而落。心里愧疚万分:“是我害了他们……”他想哭,想放声大哭,就算是鹤仙姑折磨得他遍体鳞伤之时,他也不会掉一丝眼泪,但此时抱着这三四岁的小孩,那眼泪再也忍耐不住,但在鹤仙姑这个魔头面前,他还是极力抑制不哭出来。蹒跚的把孩子抱到躺在地上的妇人怀里,呆呆的看着这对不幸的母子。 鹤仙姑突然冷冷的道:“他们既然被你害死了,还虚情假意干什么?”说罢,一下揪住他衣襟,向村外掠去。行不多远,数条人影急速而来拦住去路,正是嗜血狂魔与黄山四绝赶到。原来几人边打边跑。嗜血狂魔神智不清,与黄山四绝死斗不休,是以,此时才赶到。 嗜血狂魔一见冷香楠,狂吼一声,如风般扑来。鹤仙姑娇斥一声,挥掌击出,正是“北冥掌功”!只见丝丝寒气一下涌向嗜血狂魔,嗜血狂魔突然间如遭蛇噬,慌不迭向后急退,脸色惊骇。黄山四绝中绝刀与绝剑刀剑合璧,攻向鹤仙姑。 鹤仙姑武功再怎么厉害霸道,一只手掌也抵不住几人的围攻。危急之下,把冷香楠丢在一旁,双掌晃动,出手全是杀着。她这一含愤出手,端的与往昔不同,瞬间把几人攻得不住倒退,直到此刻,众人才见识到她的真正武功。 冷香楠见几人剧斗,蹒跚的爬起来,奔入树林中。他这一发狠狂奔,直奔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此时天色一片昏暗,他想光线这样暗,树林这样茂密,应该不易被后面的几人发觉。他跌跌撞撞乱跑,浑身又疼痛不堪,终于一跤跌倒,昏厥过去。待得醒转,天色大亮,晨风吹来,饥饿难耐,于是在山中寻了些野果胡乱充饥。 他四处打量,见四处山脉绵延,一条大路顺着山脉延伸而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但只要不碰上那群凶神,不管身在何地也潇洒快活。于是举步朝大路走去。走了一阵,突觉肚子疼痛不已,心想可能是那野果吃得太多所致,于是闪身走进路旁灌木丛中方便。 刚舒服完,长长吁了口气,突闻左侧灌木中似有异响,便探头探脑的看去,突然灌木丛中红影一闪,一个女子娇斥道:“淫贼,你敢偷窥本姑娘?”冷香楠闻言大惊:“原来是和我一样来舒服的?”是以,想也不想,忙大声道:“姑娘误会了,我没看到!”一边说,一边从大路上飞奔而去,心想:“老子真是流年不利,人要倒霉,处处有祸!” 后面一个女子的声音怒道:“好你个淫贼,既然没看到,你还跑什么?想必是做贼心虚,你也为本姑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冷香楠边跑边回头看去,只见大路上一个红影如飞奔来,速度快得异乎寻常。是以,大声叫道:“呸,你有什么好看的?我即说没看见便是没看见,你追我作甚?” 那女子大怒,娇斥道:“有本事你给我站住,本姑娘不挖出你的眼珠,你还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冷香楠叫道:“有本事你就别追老子,一个姑娘家,青天白日的追在一个男子后面,成何体统?”那红影女子大怒,突然人影一闪,面前已然多了一个红衣女子。冷香楠见状,硬生生收住疾奔的身子,差点与那个红衣女子撞个满怀。 只见那红衣女子一身红衣,脸若芙蓉,眉似新月,瓜子脸,薄薄的嘴唇,肌肤胜雪,令人不敢逼视,十足一个大美人。只见她凤目含煞,双手叉腰,纤细的腰间围着一根黑色的软鞭,冷冷的瞪着冷香楠,冷冰冰的道:“你这个丑八怪,竟敢对本姑娘无礼,今日我倩女罗刹不好好收拾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冷香楠一惊,她就是倩女罗刹羽兰珠?见跑不掉,于是脸色一整,喘了几口气,郑重的道:“这位姑娘,在下不是淫贼,也不是诚心偷看你……那个的,你……你又何必紧追不舍呢?”那女子倩女罗刹大怒,娇斥道:“你还狡辩?那你为何拼命的逃跑?” 冷香楠闻言一呆,支支吾吾的道:“因为……因为有人追杀我……”话未说完,倩女罗刹大怒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话声中,只见她手腕一振,解下腰间黑鞭,一鞭打来。冷香楠想要闪身避开,但他武功低微,身子刚动,啪的一声轻响,脸上已然吃了一鞭,霎时间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冷香楠捂着脸颊怒道:“你怎么动手打人?”倩女罗刹羽兰珠冷笑道:“我就打你了,怎么滴?”话声中又是一鞭抽来,打在冷香楠胸口,冷香楠吃痛,身子倒退几步,脸色紫涨,大声道:“你再出手打人,我就骂人了!” 羽兰珠格格娇笑,这一笑犹如花枝乱颤,好半晌才笑道:“你这个丑八怪,你骂一声试试看?”说罢突然身形晃动,欺到冷香楠面前,玉手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打了他一个说罢突然身形晃动,欺到冷香楠面前,玉手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打了他一个耳光,身形又退回去。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就如没动过一般。冷香楠被打得头昏眼花,心想:“老子这几天招谁惹谁了,这些小娘皮就是和老子过不去?”心里想着,嘴上大骂道:“奶奶个熊的,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子打不过你还骂不过你?” 羽兰珠本来笑吟吟的脸孔经他一骂,突然脸色一寒,就如那秋天的菊花突然经眼霜迫害一般,冷厉的看着冷香楠,一字一句的道:“你敢对本姑娘出言不逊?”说罢,突然软鞭挥出,卷住冷香楠腰间,冷香楠大叫道:“你这个小娘皮,到底要干什么?”羽兰珠不答,手腕一抖,冷香楠顿时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霎时之间,只觉全身骨头都要碎裂一般。 但羽兰珠却不轻易的放过他,突然身形向前疾奔,冷香楠便被拖着,那地上碎石满地,顷刻间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被地上的石块割碎衣衫,背上肌肤鲜血淋漓。冷香楠大骂道:“你这个臭丫头不得好死,找不了丈夫的骚娘们,你这样折磨老子,老子终有一天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羽兰珠听他越骂越难听,大怒之下,身形奔得更快,冷香楠顿时疼得大喊大叫,被拖着在地上奔跑,那种钻心之痛,比鹤仙姑的手段犹有过之而无不及,顷刻功夫,冷香楠便被脱出数十丈距离。羽兰珠身形一停,转身看着全身泥土,苦不堪言的冷香楠,冷冷的道:“只要你开口求饶,并且大喊三声自己是王八蛋,本姑娘就放了你!” 冷香楠喘了口气,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放你妈的狗臭屁,要老子向你这个小娘皮求饶,做你妈的春秋大梦!”羽兰珠闻言大怒,娇斥一声,飞起一脚踢在他腰间,冷香楠吃痛,哼了一声,身子高高抛起,摔在地上。这一跤直摔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羽兰珠笑道:“这滋味如何?” 冷香楠道:“哈……哈……,老子……真舒服……”羽兰珠见他被折磨成这等情况,还如此嘴硬,心里大怒,暗想:“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四处打量,见旁边一株大树,灵机一动,解下冷香楠的腰带。冷香楠一脸惊骇,大叫道:“喂,你这臭婆娘要干什么?” 作者的话: 书友们好,感谢书友们一路支持,如若你们觉得本书还行,就请记住秋潭。你们觉得这部小说那些地方不足,也可以给我留言,让我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江湖! 第十三章 惨不忍睹 羽兰珠不答,把冷香楠双手反绑于背,吊在一根树杈上,让他身子离地不足五尺。冷香楠大骂道:“妖女,你要干什么?”羽兰珠格格娇笑道:“你骂吧,只怕一会儿你就骂不出来了!”说罢笑嘻嘻的看着冷香楠。 冷香楠被吊在树上难受之极,待见到她那邪恶的笑容,不知道这妖女要怎样折磨自己,心里不禁打鼓,暗道:“老子今生见不得女人,一见女人,身上就要脱一层皮!他妈的,这些臭女人,老子无缘无故的被你们这些小娘皮折磨得惨不忍睹,奶奶的,真他妈冤枉!” 羽兰珠见他不说话,于是笑道:“怎么不骂啦?没力气了还是服软了?”冷香楠大怒道:“去你妈的,要老子对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臭女人服软,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羽兰珠脸色一寒,冷声道:“你如此辱骂别人,就有教养吗?你羞也不羞,一个大男人,学那泼妇骂街,还好意思说别人?” 冷香楠被她一顿抢白,顿时恼羞成怒,大吼道:“老子就骂你,有本事你把我放下来,我……我要和你单挑……”话未说完,羽兰珠不禁捧腹大笑,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大笑,就如听见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亦或是看见最滑稽的事情一般,半天才勉强止住笑声,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大言不惭的要和我单挑?” 冷香楠怒道:“三脚猫功夫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羽兰珠脸色一沉,不屑的看着他道:“呸,本姑娘没时间和你胡闹,你到底服是不服?”冷香楠闻言,气得肺都快炸了,苦于被吊在树上,暗想:“老子才没那工夫和你在这里干耗呢!”于是大声道:“不服,不服,老子就是不服!” 羽兰珠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说罢,从周围捡了一些干树枝放在冷香楠下面,诡异的看着冷香楠笑道:“你猜猜看,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冷香楠见此情况,心里一震,颤声道:“你……你不会……是要点……点火吧?”羽兰珠“啊哈”一声大笑,赞道:“你真聪明,如若把你烤成人干,你说那滋味好不好受?” 冷香楠忙道:“肯定不好受!喂,好姑娘,咱们别玩了,你快快放我下来吧!”到此地步,心想:“老子就先服一次软,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化解今日之危,日后再寻回这个脸面不迟!”是以,不再辱骂,反而称呼“好姑娘”。羽兰珠格格娇笑,摇摇头,道:“此时求饶迟啦!” 说罢,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擦,火光一下闪烁起来。冷香楠见状,心底大骇,忙颤声道:“你……你不能烤我!”羽兰珠侧头看着他,道:“为什么?”冷香楠道:“你倘若把我烤死了,能不能把我救活过来?”羽兰珠摇摇头,道:“我不懂医术!” 冷香楠大声道:“那就是啦!你既然不懂医术,就不能烤我,否则我死了你救不活,我岂不白死了?再说我的肉很臭的,已经好几年没洗澡了,臭味熏着你这么香喷喷的姑娘,我岂不罪过了?”羽兰珠一听,捂住鼻子倒退几步,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邋遢,几年不洗一次澡?” 冷香楠见自己一说身上很臭,羽兰珠便忙不迭后退,心里一喜,便道:“是啊,我这人很邋遢的,所以你还是快快放了我,咱们从此永不相见,免得熏着你!”羽兰珠扮个鬼脸,笑道:“你此时求饶迟啦!”突然脸色一整,骂道:“你这个小淫贼,丑八怪,本姑娘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还以为本姑娘是吃素的!” 说罢就要去点地上的柴火。冷香楠见状大惊,忙道:“好姑娘,你是吃荤的,不是吃素的,大家同时江湖中人,有那么一点香火之情,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咱们别玩了,放了我行不行?”他苦苦哀求,但羽兰珠不为所动,怒道:“谁陪你玩了?你刚才不是骂得挺得劲的吗?现在才知道还有香火之情?” 说罢竟然点燃柴火,又笑道:“你放心好啦,我不会烤死你的,最多烤得稀巴烂就是了!”冷香楠见他说点就点,大惊之下,破口大骂:“你这小娘皮,臭丫头,有本事放开老子,老子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老子就跟你姓!”他惊骇之下,什么肮脏的话语统统骂出来。 羽兰珠也不答话,笑嘻嘻的站在旁边。此时夏初时节,天气干燥,顷刻功夫,便冒起浓浓的黑烟,霎时间,冷香楠便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停。羽兰珠笑道:“烤王八的滋味如何?”冷香楠大骂道:“呸,谁说老子是王八?你爹娘没给你说过王八的样子吗?” 羽兰珠奇道:“王八不是你这个样子,那是什么样子?”冷香楠没好气的道:“问你妈去?咳……咳……”那眼熏得他眼泪直流,羽兰珠闻言大怒:“你敢骂我?”说罢,加大柴火,火苗一下蹿起来,冷香楠的眉毛顿时着火。冷香楠啊的一声惨叫,一下昏迷过去。 羽兰珠哈哈大笑,见他晕去。忙把柴火熄灭,解开他的腰带,冷香楠跌落地上,一动不动。羽兰珠见他还不醒,走到他旁边,踢了他一脚,道:“丑八怪,你死了没有?”冷香楠还是不动,她心里一惊,暗道:“难不成被烤死了吧?”但又想火势不大,怎么会死?心里想着便俯身下去察看。 突然间冷香楠一翻身,随手洒出一把白色粉末。羽兰珠大怒,娇斥一声:“找死……”话未说完,鼻中闻到一阵异香,突然头脑一阵晕眩,一下摔倒在地。原来冷香楠从树上落下之时,忙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粉末。那时黑烟到处都是,羽兰珠也没有发觉,他便伏在地上装死,直到羽兰珠俯身察看,他才突然发作。 见羽兰珠昏迷到底,这才艰难的爬起身来,踢了羽兰珠几脚,骂道:“你这臭女人,终于落在老子手中,哼,你刚才想烤死老子,如今报应不爽,老子就来烤你!”一边说,一边把羽兰珠拖到大树底下,本想把她如法炮制,吊在树上。但他全身是伤,疲惫不堪,于是用羽兰珠的软鞭把她绑在树上。 忙了半天才忙完,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休息良久,才恢复一点力气,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凑在羽兰珠鼻端晃了晃。他乃一代神医,炼制迷魂药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心想:“今日老子虽然靠不光明的手段,才制服你这个小娘皮,但大难临头,老子也顾不得别的了!” 不大功夫,羽兰珠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冷香楠,她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树上,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剧变,凤目一寒,道:“你这个淫贼,想要干什么?”冷香楠怒道:“呸,妈八羔子,你折磨老子死去活来,风水轮流转,如今让老子好好伺候你!” 羽兰珠眼中充满惊骇之色,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冷香楠道:“老子什么都没看到,糊里糊涂的被你弄得如此狼狈,现在可得好好看清楚,嘿嘿,说不定还要摸一摸!”羽兰珠闻言大怒,苦于被绑住,见冷香楠一步步走近,情急之下,大叫道:“慢着,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呸,你是弱女子?”冷香楠走到她面前,劈里啪啦打了羽兰珠几个耳光,满脸怒色,气势汹汹的道:“你既然叫我淫贼,我不做点什么事,怎能对得起你给我的称呼?”说罢,举起手作势要摸向羽兰珠的胸脯。羽兰珠尖叫一声,眼中泪珠隐现,颤声道:“你敢碰我身子一下,我就咬舌自尽!” 冷香楠见到她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里突然一动:“这小娘皮虽然刁蛮霸道,可长得俊得很呐!”见她眼泪在眼眶内转来转去,又见她粉嫩的脸颊上,留下自己的几个掌印,顿时心肠一软,恨恨的道:“老子就是见不得女人流泪,妈的!”说罢,便走到一旁坐下。 羽兰珠见他走到另一边,顿时放心不少,见他包扎自己伤口,手法奇特,心里暗自奇怪,向询问他是什么人,又放不下脸来,难以启齿。过了半晌,才道:“喂,小淫贼,还不帮本姑娘松绑?”冷香楠不答,躺在一旁休息。羽兰珠见他不理自己,心里有气,骂道:“丑八怪,你聋了吗?” 冷香楠怒道:“你才聋了呢?”羽兰珠格格娇笑道:“原来你还没聋,那好极了。赶快替本姑娘松绑?”冷香楠看也不看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老子为什么要替你松绑?让你绑在这里,受尽折磨而死,才消我心头之恨!” 羽兰珠大怒,娇脸一变,凤眉一挑,沉声道:“你这个淫贼,丑八怪,有本事你放开姑奶奶,对一个弱女子使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冷香楠闻言之下,平息的怒火又重新燃起,大声道:“老子无缘无故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不使点手段,老子早就死翘翘了!”说罢,恶狠狠的站起来,走到羽兰珠面前瞪着她。 羽兰珠见他一脸凶相,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却讥声道:“使卑鄙手段就是卑鄙小人,你这个杀千刀的小淫贼,本姑娘诅咒你不得好死!”冷香楠大怒,咆哮道:“谁是小淫贼?”伸手要打羽兰珠,突然脚下一绊,站立不稳,身子前扑,双手一下按在羽兰珠的胸脯上。他一呆之下,顿觉掌心转来一股热流,怪怪的,软绵绵的,舒服极了。 正当心神震荡之下,羽兰珠已然大声斥道:“你这个杀千刀不得好死的淫贼,我要杀了你!”一边大叫一边挣扎。冷香神智一清之下,忙不迭后退数步,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我……我……”突然间羽兰珠眼泪直流,大哭起来。这一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冷香楠所有的怒气一下消失殆尽,见羽兰珠哭得伤心至极,顿觉手足无措。良久,才支支吾吾的道:“你……你别哭啦!我……我不是成心的……”但他越说,羽兰珠哭得越伤心,就如一个泪人儿一般。他无奈之下,忙道:“你别哭啦,我帮你松绑!”说罢,忙替羽兰珠松绑。 羽兰珠一得松绑,提起软鞭,一阵向他身上无头无脑的抽来。冷香楠忙躲在树后,怒道:“你谋杀亲夫啊?”羽兰珠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八道,更是怒不可遏,软鞭如雨点般抽来,大声怒骂道:“抽死你,我就打死你!” 冷香楠吃痛,一边往大路狂奔,一边大叫道:“打死人啦,救命啦!”两人一前一后狂奔,冷香楠背上不知吃了多少鞭,但他不敢停留半步,没命的往前跑。突然间见前面有一个大镇。他心想:“镇上人多,容易逃跑!”于是一边跑,一边大喊:“谋杀亲夫啦!恶婆娘打汉子啦!”惹得路人纷纷议论。 羽兰珠见行人指指点点,不禁大怒,心里一气,顿足道:“你这小淫贼,姑奶奶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心头只恨!”一些过路人道:“哪有妻子这样追打丈夫的,真是没家教!”“是啊,你看他丈夫被他打得遍体鳞伤,这种娼妇早点休了就是,真是败坏门风!” 羽兰珠气得浑身发抖,对行人大吼道:“闭上你们的臭嘴,小心本姑娘抽你几鞭!”冷香楠见众人帮自己,心里大乐,边跑边叫道:“老子明天就休了你,免得败坏门风!”羽兰珠气得差点哭出来,从后追赶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进镇里,但见行人颇多,但羽兰珠紧追不舍。冷香楠无奈之下,正奔行之际,突见前面一家客栈人来人往,似乎非常繁华,便一头奔跑进去。店小二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奔进大堂。羽兰珠风风火火的追进去,店小二刚要说话,羽兰珠没好气的道:“走开!” 作者的话: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记住秋潭,也请把本书推荐给你的朋友。另外如若朋友们觉得主角或者对小说有什么好的意见想法,请留言,我们共同探讨! 第十四章 躲进绣被 店小二还未靠近,便被她内劲震飞。客栈里的酒客突然见到两人冲进来,还未弄清楚是怎么会事,只见冷香楠呼的一声就往大堂后面奔去。羽兰珠紧追不舍,冷香楠奔过一条长廊,转过一道门户,心里不禁叫苦:“只见此处已然到了尽头,只有一间客房,甚是清幽!” 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冷香楠不及细想,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正要寻个地方藏身,抬眼一看,顿时傻呆在当地。只见客房不算大,绣帘低垂,陈设朴素而淡雅,一张不大也不小的软榻上,一个身着红袄裤的女子正拿着一件衣服捂住胸口,满脸惊骇之色,似乎是在换衣服。 只见她呆呆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在当地作声不得。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冷香楠知道自己一时不慎,冒犯了羽兰珠,如若被她逮住,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苦楚。是以,脸色惶急。那女子似乎也听到那脚步声,看了冷香楠红扑扑的脸颊一眼,一下跑过来,拉住冷香楠的手,指指自己的被窝。 冷香楠脸色更红,但四处一看,却是除了床上别无地方可藏。正迟疑之际,那女子已然把他推在床上,然后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斜坐在床上,一只脚伸进被窝里,一只脚露在床沿上,悠然自得的穿衣服。刚准备妥当,门“吱”的一声响动,冷香楠一惊,羽兰珠已然踏进屋来。 羽兰珠一见房里一个女子正在换衣服,一呆之下,问道:“这位姑娘,可否见到一位男子闯进来?”那姑娘一听,可不得了了,脸一下沉下来,道:“这位姑娘怎么这样说话的?难道说我在自己的房里偷藏男子?你如此败坏我的名声,我可不依!”说罢,竟然坐在床沿上低泣起来。 羽兰珠见自己情急之下,措辞不当,脸色一红,尴尬的道:“姑娘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女子不待她说完,便哭道:“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房间就这么大,你若找不出来,我就要你给我一个交代!”说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冷香楠藏在被窝里,身子接触到那女子滑如凝脂的肌肤,不禁脸红耳赤,想要向里挪一挪,但又怕被羽兰珠发见,被窝里传来一阵阵少女特有的体香,醉人心魂。听羽兰珠连连道歉,心底又舒服无比,暗想:“你这小娘皮,终于让人制住了!” 羽兰珠更是不敢抬头,被那女子这一哭闹,更是无地自容,也无心再搜索冷香楠,一边往门外退,一边赔礼道:“我说话鲁莽,还请姑娘不要见怪!”那女子得理不饶人,走下床来,放声大哭,一步步向羽兰珠走去,哭道:“难道我女儿家的清白就这样被你糟蹋吗?你给我说明白!” 羽兰珠此时心慌意乱,哪里还敢多耽搁,一边答道:“姑娘胸怀广大,请见谅!”一边替那女带上房门,再也不敢停留,一溜烟跑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女子在门边倾听半晌,确定羽兰珠已经离开了,才缓缓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淡淡的道:“人走了!” 冷香楠脸色一红,忙跳下床来,他从未进过女子的房间,别说还躺在一个女子的床上,而且还肌肤相亲,是以,低着头不敢看哪女子,抱拳一揖,感激的道:“小可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可这就告辞!”说罢,慌忙的就要向屋外冲去。 “你就这样走了吗?”冷香楠刚移动脚步,那女子的声音幽幽的道。冷香楠一呆,不知她这话中是何意思,于是转过身来,歉然道:“在下来得鲁莽,还请姑娘见谅,在下如若不走,呆在此地,倘若被人瞧见,只怕有损姑娘清誉!” “你这样闯出去,就不怕被人瞧见毁我清誉?”那女子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幽怨的道。冷香楠一呆,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突然低声哭泣起来。冷香楠见状,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伤心,自是无从安慰。他抬眼向那女子看去,才发觉她已然换上一件水葱绿色纱衫,明媚皓齿,肌肤胜雪,脸若桃花艳丽绯红,眼似秋水碧波,唇若樱桃微润,端的是艳丽不可方物,风姿绝代。 冷香楠不禁看得呆了,他适才只顾逃命,并未细看这女子的容貌,此时看清庐山真面目,端的犹如仙子下凡,清雅秀丽,不容逼视。见那女子还在低声饮泣,于是胆子一壮,和声道:“姑娘,你……你怎么啦?” 那女子不答,自顾自的哭泣。冷香楠手足无措,想要一走了之,但人家适才才救过自己一次,不能不管不问,搔搔头皮,搓搓手,柔声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或为难之事?”那女子不抬头,晶莹的泪珠顺颊而下,大声道:“你走好了,别管我,反正我也是无人疼,没人管的苦命人!”说罢,竟然伤心大哭起来。 冷香楠摸摸头,暗道:“老子真是倒霉到家了,不是被女人弄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就是被女子哭得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偏生老子又见不得女子流泪,辣块妈妈的,真是倒霉,倒了一辈子的大霉!”一边嘀咕,一边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来转去,六神无主。 那女子见他不说话,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又大哭起来,哭得伤心至极,就如长江大河决堤,黄河泛滥,银河崩溃,那眼泪打湿脸颊,犹如雨带梨花,双肩轻微颤抖,就如是心中所有的悲痛一下发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哭得天昏地暗,山河失色,春无阳光。 冷香楠心烦意乱,大声道:“别哭啦!奶奶的,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来听听,想把我吵死是不是?”那女子听他反怒,更加哭得犹如一个泪人儿一般。冷香楠无奈,只得低声下气的道:“好姑娘,姑奶奶,求你别哭了行不行?你这样哭得死去活来,我也被感染得想要哭了!” 那女子听他婉语相求,才慢慢止住哭声,道:“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不走?你这一去,倘若被人看见我房里藏着一个男人,叫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冷香楠一听,暗道:“辣块妈妈,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把老子耍了半天!”于是轻声道:“好,那我就等天黑才出去好了!” 那女子道:“不行,倘若有人进来,发见你,那我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真是苦命的人!”冷香楠一呆,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要?”那女子突然破涕为笑,笑道:“有个办法既不让别人发见你,又可以保住我的名节!”说罢,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冷香楠一见那笑容,只觉心底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什么法子?”那女子笑道:“你躲在我床底下,别人就不容易发觉了啊!”冷香楠闻言大怒,心想:“好啊,你拐了半天弯,原来是想羞辱我!”于是大声道:“不行,老子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躲在一个女子的床底?传出去,今后老子还有脸面在江湖上混?” 那女子脸色一沉,怒道:“呸,现在装男子汉模样,方才是谁躲在人家黄花大闺女的床上的,那也是男子汉的所作所为?”冷香楠一时语塞,脸色绯红,强辩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那才是大丈夫本色,这是两码事,岂可混为一谈?” 那女子怒道:“怎么是两码事?你不闯进我屋里来,我怎么会担心被别人看见。这是你惹下的祸,你就该承担责任,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算什么狗屁大丈夫?欺负弱女子,又算什么英雄好汉?对你的救命恩人如此绝情,又算哪门子的男子汉?”说罢,坐在床沿上有呜呜咽咽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偷眼瞟向冷香楠。 冷香楠心里虽然知道这女子是成心难为自己,但谁叫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又是自己闯进来的呢。于是大声道:“别哭啦!”见那女子慢慢止住哭声,于是近乎哀求的道:“好姑娘,你大人有大量,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怎么忍心让我躲在床底呢?咱们另外想个法子成不成?” 那女子侧头向里,不看他,面无表情的道:“不成,我说躲在床底就是躲在床底,没有商量的余地!”冷香楠大怒,跳起来道:“老子好话说尽,你竟然无动于衷,老子不陪你玩了,告辞!”说罢,大步走向房门。那女子见他说走就走,突然“哇”的一声,掩面大哭起来。 冷香楠无奈,只得慢慢走过来,心想:“妈的,这臭小娘到底要干什么?偏生老子一听见女人哭,两只脚就不听使唤!”走到那女子面前,道:“好啦,除了这件事而外,什么事都依你,成不成?”那女子听他这样说,双眼一亮,喜道:“真的吗?”冷香楠见她粉嫩的脸颊上还挂着两滴泪珠,但一脸兴奋之色,心底不禁嘀咕:“难道这个小娘皮已经安排下什么计谋,要请我入瓮?” 心念电转之际,点点头道:“是真的。只要不让我躲在床底下,你要我做什么事都行?”那女子侧头看着他道:“如若到时你反悔,或者是做不到呢?”冷香楠一拍胸脯,昂然道:“以死谢罪,怎么样?”那女子嫣然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冷香楠道:“不错,我怪手神医一言九鼎,岂能失信于你这个弱女子!” 那女子笑道:“好极啦!我叫蓝亦兰……”话未说完,突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冷香楠一惊之际,手腕已然被蓝亦兰拉住,就要推入床底。突然房门开出,一个人影一下闯进来。冷香楠不由自主看去,只见来人是个少年,只见他满脸风霜之色,神情慌乱,正是舒离笑。 冷香楠一见之下,喜道:“兄台,原来是你啊?”舒离笑一边喘气,一边惶恐的看向门外,颤声道:“有仇家追我!”冷香楠随即明白,一把拉着舒离笑,四处打量,想把他藏在床上,但床上太过显眼,容易被人发觉,蓝亦兰突然道:“床底!”冷香楠无暇细想,一下把舒离笑推入床底。 正要转身,突觉屁股上一疼,已然被蓝亦兰踢了一脚。冷香楠大怒,骂道:“踢老子干嘛……”转过身来,见蓝亦兰连连向自己使眼色,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个杏黄色纱衫,手握短剑,徐娘半老的女子,冷漠的站在房门前,来人正是歌灵箫。 冷香楠立即会意,假装没看见歌灵箫,对蓝亦兰大声骂道:“奶奶的,好端端的被你弄得半死不活,老子招谁惹谁了?”蓝亦兰背对着歌灵箫,但脸上却现出一丝微笑,嘴上却怒道:“你敢对本姑娘出言不逊?”说罢,手掌突然急伸,啪的一声,打了冷香楠一个耳光。 冷香楠未料到蓝亦兰居然也是身怀武功之人,这一掌居然没有躲开,顿觉脸上火辣辣疼痛,捂着脸颊,心里大骂道:“妈八羔子,你这小娘皮竟然公报私仇,真的出手打老子,老子可和你没完!”于是大声怒骂道:“谋杀亲夫啊,下手这样重?” 蓝亦兰脸上一红,怒目瞪了他一眼,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知道此时情况危急,不及向他解释,于是凤目一横,怒道:“谁叫你对本姑娘无礼的?你若再说一句不敬之言,本姑娘打掉你门牙!”说罢,举起手掌作势欲打。冷香楠还真怕她打下来,是以,身子往后倒退数步。歌灵箫冷眼旁观,嘴角一丝冷傲的笑意,半晌,才低沉的对冷香楠道:“你还没死?” 冷香楠怒道:“呸,你都未死,我怎么敢先死!”歌灵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凤眉一紧,冷厉的道:“好个伶牙俐齿,你可看见有人闯进来?”冷香楠横了她一眼,大模大样的坐在床上,二郎腿一翘,淡淡的道:“看见了!” 此话一出,躲在床底的舒离笑与蓝亦兰心里一惊:“这小子要干什么?”蓝亦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看着歌灵箫。歌灵箫问道:“在哪里?”冷香楠指着她,啊哈一声笑道:“老子只看见你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来,你还问我在哪里?” 第十五章 挑拨离间 歌灵箫闻言,脸色一寒,杀气隐现,那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凤眼,精光暴射,嘴角一撇,浮现一丝阴狠的笑意,冷厉的道:“你真是找死!”话声甫落,身形暴起,一只玉掌已然按向冷香楠心口。蓝亦兰见状,娇斥一声:“干什么?”身形急起,一招“越女穿梭”,袭向歌灵箫双目。 歌灵箫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豪光!”话声中,右掌一竖,猛地击向蓝亦兰。原来冷香楠出言戏弄歌灵箫时,蓝亦兰暗呼一声:“糟糕!”思忖未完,果见歌灵箫盛怒之下,出掌打向冷香楠。是以,匆忙之际,便出招抢救。而冷香楠心里明白,这房间外面是个死胡同,既然歌灵箫追舒离笑到此地,就知道除了这间房而外,舒离笑是没有藏身之地的。这房间又不大,若不故意惹得她动怒分心,势必会被她发见舒离笑。 而羽兰珠之所以没发现他,是因为蓝亦兰的一番做作。是以,心念一动之下,便出言戏弄歌灵箫,至于歌灵箫要怎样对待自己,此时却不容他细想了!但蓝亦兰的武功与歌灵箫相差甚远,数招一过,便被歌灵箫逼得险象环生,左支右绌。 冷香楠见状,大喝一声:“丑老太婆,有本事和我到外面斗个你死我活!”说罢,撒腿往门外跑去。他知道蓝亦兰支持不了几招,如若不把歌灵箫引离此地,只怕屋中三人都要命丧此地。是以,大骂一声,就往外跑。 果不其然,歌灵箫一生自负美貌如花,倾国倾城,此时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况且她守身如玉,此时还是处子之身,容貌更是娇美,绝看不出一丝老态。被冷香楠骂她“丑老太婆”,心里恼怒之极。是以,一掌逼退蓝亦兰,娇斥一声:“好小子,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修罗剑!”身形暴起,从后追赶而去。 蓝亦兰一呆,随后跟去。几人先后冲出客栈,冷香楠没命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希望能阻歌灵箫一时,但歌灵箫鼓足内劲,在街上横冲直撞,行人还未挨近她身前,便被她内劲震飞出去。冷香楠见状,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这魔头端的并非浪得虚名!” 正奔行之际,突然脑袋一下撞在什么东西上,又软又硬,怪怪的,身子经这一撞,顿时向后仰天摔出几丈,屁股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痛彻心扉,不禁大骂道:“奶奶的,谁他妈不长眼睛……”抬头一看,心神巨震,只见那人胖如圆球,凶神恶煞的正看着他,不是嗜血狂魔还有谁来,原来他的头撞在里嗜血狂魔的肚子上而被反弹出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冷香楠大惊之下,突觉衣襟一紧,已然被歌灵箫如老鹰捉小鸡般提起来。只见歌灵箫冷笑一声,阴森鬼气的道:“小子,还想逃吗?”冷香楠见逃不了,胆气一壮,强辩道:“谁逃了?老子是想找个幽静的地方,再和你好好打上一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施展我的绝世武功,未免有点惊世骇俗;再说你一个女子在大街上动粗,岂不大煞风景?” 歌灵箫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先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说罢,左手突然捏住他咽喉,冷香楠吃痛,舌头一下伸出来。歌灵箫短剑出鞘,作势就要去割他舌头,冷香楠大骇,大声叫道:“使不得!”歌灵箫短剑顿在空中,冷笑道:“为什么使不得?”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什么地方,你若割了我的舌头,那你就永远找不到他了!”冷香楠情急之下,只得大声说道。歌灵箫一听,缓缓放心短剑,沉声道:“在哪里,快说,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舌头!” 冷香楠指指她捏着自己咽喉的手,歌灵箫看了他一眼,才缓缓松开,沉声道:“快说!”冷香楠柔柔嗓子,怒道:“嗓子都快哑了,你让老子先喘喘气!”瞥眼见嗜血狂魔眼露凶光,双拳紧握,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念电转之下,嘻嘻笑道:“老兄,我心底有个大秘密,你要不要听?” 嗜血狂魔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这小鬼诡计多端,老子只想喝你的血!”说罢,大口一掌,露出满口黄牙,恶心至极。冷香楠不由自住倒退一步,强笑道:“你不想知道《落香宝篆》的下落?”此语一处,歌灵箫心头一震,嗜血狂魔眼睛一亮,身不由主的停下前进的身子,不屑的道:“武林中谁不知道《落香宝篆》是藏剑山庄的秘典,难道此秘典不在藏剑山庄?” 冷香楠“啊哈”一声,狂笑不已,道:“错了,错啦。早就不在藏剑山庄了!”嗜血狂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道:“那这宝典在何处?”歌灵箫怒道:“别想拖延时间,赶快说出那小子在什么地方,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冷香楠瞪了她一眼,鄙夷的道:“你把藏剑山庄灭门,不会是单单报昔日被舒百尺辜负之恨那么简单吧?” 歌灵箫闻言,脸色陡变,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冷香楠冷笑道:“难道你不是觊觎藏剑山庄的《落香宝篆》?”真是可笑之极!”嗜血狂魔大吼一声:“《落香宝篆》到底在哪里,快快说出来,否则老子马上把你的血吸干!”冷香楠漫不经意的道:“老兄别急,你总会知道的!”就在此时,绿影一闪,蓝亦兰已然追上来了,行人见此情况,知道又有一场风波,纷纷远远的避开,以免遭了池鱼之殃。 冷香楠灵机一动,伸手一指歌灵箫,道:“《落香宝篆》就在她身上?”歌灵箫闻言大怒,道:“胡说八道!”说罢,身形骤起,挥掌扑向冷香楠。冷香楠见状,一下躲在嗜血狂魔的背后,大声道:“你灭了藏剑山庄满门,那《落香宝篆》自然落入你的手里了!” 嗜血狂魔闻言,信以为真,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着歌灵箫,沉声道:“此话当真?”冷香楠见这个莽汉上当,于是加油添醋的大声道:“怎么不真,因为我知道她吞了藏剑山庄的《落香宝篆》,怕我在江湖中大肆宣扬,她才要杀我灭口,自己好独自参悟宝典里的惊世绝学!” 嗜血狂魔闻言,心里更无怀疑,伸出左手,向歌灵箫沉声道:“把《落香宝篆》交出来!”歌灵箫心里虽然知道是冷香楠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但她一生高傲自负,从不向人解释半句,见嗜血狂魔大刺刺的如此说,冷笑一声道:“有本事你就来拿!” 嗜血狂魔闻言,虎吼一声,矮胖的身躯骤起,半空中一股凌厉的掌风劈向歌灵箫,同时大喝道:“不交出宝典,老子吸干你的血!”歌灵箫大怒,单掌一挥,拍出一股掌风,同时身形急退,剑光一闪,短剑已然出鞘。 冷香楠见两人动上手,心里吁了口气,心想:“辣块妈妈的,就让你们狗咬狗,老子可要拍拍屁股走人啦!”心念刚完,只见蓝亦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冷香楠观之极不舒服,暗想:“这小娘皮不知心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老子还是赶快溜之大吉!”想毕,一下挤进人群中,四处乱窜。 歌灵箫与嗜血狂魔都是一代魔头,杀人如麻,如今这一对上,真是半斤八两,各擅胜场。只见掌影如山,剑光如虹,打得难分难解。冷香楠已顾不得观看这激烈热闹的场面。数日来,他莫名其妙的被这些人整得惨不忍睹,此时已然成了惊弓之鸟,遇见这些凶神恶煞之徒,当然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奔不多远,就见一个绿影娇斥连连,从后追赶而来。冷香楠见状,身形一矮,蹲在一群人下面,只见人影四处歪斜之际,嗖的一声,一个绿影一下从头顶蹿过,向前追去,正是蓝亦兰。他待蓝亦兰去得远了,才拔腿向另一个放向狂奔而去。 不大功夫,奔出城门,便往大路上奔去,此时骄阳当空,行人稀少,四处柳烟葱翠,官道上更无行人,因为这骄阳太毒辣了,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树荫下纳凉,谁都不愿意此时赶路。但冷香楠却不得不赶路,这些凶神就在左近,任谁逮住,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是以,他没命介的狂奔,惹得路人诧异不已,都认为他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他奔行一阵,见一条道路上树荫蔽日,幽深宁静,想也不想,便顺那条路奔去。又奔了一阵,觉得嗜血狂魔等再也找不到自己了,才放缓脚步,这一泄气,顿觉口干舌燥,饥火中烧。四处打量,但见到处悬崖峭壁耸立,飞鸟难越,哪里有野味可寻。 见前面是个长长的峡谷,心想此时按原路返回,也许会遇见歌灵箫这些魔头,无奈之下,只得艰难的举步前行。心里又想到,不知哪位兄台是否逃离客栈了。行不多远,但见路旁一座大湖,越有数百米宽。湖水碧绿,在这峡谷之中,就如一座天湖,十分清幽。 大喜之下,跑到湖边,坐在一块大石上,用手捧了几口水喝下,顿觉清凉无比,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爽入心扉,沁人心脾。他跑的全身是汗,腿脚酸疼,于是除下鞋袜,只见那鞋袜已然破烂不堪,他顺手扔在一旁,把脚伸进水里,顿觉一阵快感涌入心头。 突然间,但见湖水“啵”的一声轻响,一条大白鱼跃出水面,又一头栽进水里,带起一片水波,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冷香楠一见顿时大喜,心想:“打不了野味,有大白鱼吃也不错!”于是捋起裤管,在湖边浅水出,拿着一根树杈静静的等着。 不大功夫,但见水面波纹涌动,见那波纹甚大,知道有大鱼游来,凝神细看,几条大白鱼缓缓向他立脚处游来,大喜之下,树杈急刺而下。他经常出没山里,捕鱼打猎早就熟练之极,此时急刺下去,顿时杈住一条大白鱼,只见那鱼肥胖鲜美之极。跑上岸来,用树枝剥开鱼肚皮,清洗干净,在周围弄些柴火,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柴火,用树枝串着鱼,放在架子上烤。 诸事已毕,突然瞧见自己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又脏又臭,苦笑一笑,骂道:“奶奶的,这帮小娘皮,把老子整得够惨的了!”一边说,一边脱下衣服,见背上破了几个大洞,也不以为意,拿在湖水里揉了几下,便晾在湖边大石上。见鱼还没有烤熟,心想:“此时太阳甚毒,不如先去水里洗个澡,那可舒服急了!” 想着,便一头栽进水里,只觉湖水清凉,一身的烦躁与疲惫,一下子消失殆尽。高兴之下,便在湖水里畅游。在湖里游了几圈,暑气已除,心想鱼肉可能熟了,是以,游到岸边,就要上岸,突然脸色剧变,忙把身子缩进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 只见火堆旁的一块大石上,一个红衣女子,脸若春晓之花,色若中秋之月,正笑吟吟的抱膝坐在大石上,注视着他,来人正是羽兰珠。只是那笑容阴森诡异,令人观之有一种莫名的寒意。冷香楠一定神,尴尬的笑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羽兰珠笑吟吟的道。突然脸色一沉,玉手在腰间一探,取下软鞭,一鞭就向冷香楠脑门砸来。冷香楠见状,忙不迭的把头往水里一缩,软鞭啪的一声,在水面激起一层浪花。冷香楠游到离羽兰珠较远的水里,才伸出头来,怒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羽兰珠双手叉腰,站在大石上,大声骂道:“你这小淫贼,丑八怪,躲在狐狸精的床上,还害我向那狐狸精赔不是。想起来,我就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冷香楠怒道:“你讲不讲理,如若不是你死缠烂打的紧追不舍,我怎么会施身躺在别人的床上?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老子可非得和你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第十六章 到处逃命 羽兰珠站在大石上格格娇笑,这一笑犹如花枝乱颤,明媚生春,半响才道:“好啊,你要和我算账,那就上来咱们好好算一算!”冷香楠怒道:“你在旁边,我怎么上来?”羽兰珠闻言,脸色微红,啐了他一口,才道:“呸,你有什么好看的,丑八怪!” 说罢,竟然又坐在大石上,优雅从容,笑吟吟的看着只把一个头露在水面的冷香楠。冷香楠无奈,心想:“她坐在旁边,自己全身赤裸,终不好意思就这样跑上岸去穿衣服!”见她没有避嫌的意思,于是开口道:“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羽兰珠不答,突然看到火堆旁,被烤得香喷喷的鱼肉,展颜笑道:“好香,你真好,还替我准备了鱼肉!”说罢,伸手拿起那烤得黄灿灿,香喷喷的大白鱼。冷香楠一见,暗骂:“辣块妈妈的,老子辛苦半天,却被你这小娘皮毫不客气的享受,还要被困在水里,真是天道无眼了!” 心里想着,大声道:“喂,我也半天水米未进了,你给我留一半,成不成?”羽兰珠斜眼打量他一眼,见他在水里脸色愁苦,神情惶急,嘴角噏动,似乎谗言欲滴。便“扑哧”一声娇笑,故意把那条鱼举起来晃了晃,一脸得意之色,娇声道:“成,怎么不成。剩下的鱼骨头全部给你怎么样?” 说罢,竟然坐在石头上,优雅的细嚼慢咽的吃起来。冷香楠见状,口水直流,双眼一瞪,大声道:“老子要上来啦?”说罢,游到另一边,就要上岸。瞥眼见羽兰珠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底气一泄,悻悻的又退回水里,大声骂道:“不要脸的臭婆娘,没有看过男人吗?色迷迷的看着老子!” 羽兰珠闻言大怒,伸手一扔,那条烤熟的鱼挟一股劲风打向冷香楠。冷香楠还未反应过来,突觉额头又烫又疼,脑袋一阵晕眩,只听羽兰珠怒道:“你再胡说八道,本姑娘把你衣服烧了,你信不信?”说罢,伸手拿起冷香楠的衣服,作势就要扔在火堆上。 冷香楠见状,暗想:“乖乖隆的咚,这小娘皮烧了老子的衣服,老子岂不要赤裸裸的在大山里奔跑?那可糟糕至极!”于是忙道:“好姑娘,有话好说,何必认真呢?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羽兰珠见他服软,脸色一缓,蹲在大石上,仔仔细细的瞧着他。 冷香楠见她脸色有异,奇怪的看着自己,于是不解的问道:“你看着我干嘛?”羽兰珠看了半晌,摇摇头,一脸正经的道:“看你样子,虽然不是丑八怪,却也不是什么美少年。哼,那狐狸精竟然把你藏在她被窝里,真是意想不到!”说罢,连连摇头。 冷香楠闻言,就要动怒,突闻一个声音娇斥道:“谁是狐狸精?”话声中,绿影一闪,蓝亦兰脸色阴沉,怒目站在湖边另一块大石上。冷香楠一见,先是一惊,但立刻念头一转,大声道:“蓝姑娘,她说你是狐狸精,不要脸的臭女人!”说罢,伸手一指羽兰珠。 蓝亦兰气得娇躯发抖,怒道:“你给我闭嘴,待会儿再收拾你!”冷香楠暗道:“辣块妈妈的,吃了一次闭门羹!”正暗自嘀咕之际,只听蓝亦兰对羽兰珠斥道:“你敢背后骂本姑娘,出招吧,让本姑娘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 羽兰珠见到蓝亦兰,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想到自己当日闯进她的房间,她不但把冷香楠这个丑八怪窝藏在自己被窝里,还不依不饶的害自己向她连连赔不是,此时想来,真是满不是滋味。于是脸色一沉,冷笑道:“好啊,本姑娘正想找你呢,你这不要脸的小狐狸精!” 蓝亦兰闻言大怒:“谁是小狐狸精?”话声中,剑光闪动,急刺羽兰珠左肩。羽兰珠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在本姑娘面前班门弄斧?”话声中,斜退一步,手腕一抖,软鞭如毒蛇出洞,快捷异常的点向蓝亦兰的手腕。 蓝亦兰手腕一翻,横剑削向软鞭。羽兰珠冷笑一声,软鞭去势不变,突然鞭梢倒卷,反点蓝亦兰胸前大穴。蓝亦兰吃了一惊,未料到羽兰珠招数如此怪异,百忙中,一式铁桥板功夫,身子急向后仰,背脊贴地飞出,但羽兰珠的软鞭贴着她脸颊擦过,劲风袭面,隐隐生疼,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蓝亦兰身形一稳,娇斥一声,长剑急舞,揉身而上,她武功本就与羽兰珠相差甚远,不数招,又被逼得险象环生,还算她剑招灵动飘逸,身法灵活,才处处化险为夷,但处境却是极为不利。冷香楠见两人动上手,忙不迭的游到岸边一块大石后面,悄悄的把衣服穿上,见蓝亦兰处境危险,心想:“这小姑娘对自己虽然未按什么好心,但今日总算帮了老子一个大忙,免了老子出丑之危,怎生帮她一把呢?” 心中念头急转,心想:“自己对武功一窍不通,又怎么能够帮她?”但见蓝亦兰被羽兰珠逼得步步倒退,暗叹一声:“罢了!”于是大声道:“喂,你们两个慢慢打,老子可得走了!”说罢,撒腿就跑。他每次遇到危险,除了脚底抹油撒腿就跑,似乎再也找不到好办法。但他知道羽兰珠要找的是自己,只要自己一离开,羽兰珠必定会从后追来,那么蓝亦兰就可解开这危险的局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身形刚动。羽兰珠娇斥一声,软鞭急挥,逼退蓝亦兰一步,招式一收,无心在和蓝亦兰打斗,展开身形从后追来。蓝亦兰见状,娇斥一声,提剑从后追来。冷香楠见羽兰珠追来,大声道:“你追我作甚?在这样死缠烂打,小心老子给你好看!” 羽兰珠怒道:“有本事你别跑!”冷香楠一边发足疾奔,一边哈哈大笑道:“有本事你别追我,我就不跑!”他虽然不谙武功,但脚程也不慢,见羽兰珠杀气腾腾的越追越紧,心慌之下,突然站住,转过身来,从容不迫的看着从后急追而来的两人。 羽兰珠见他突然不跑,反而转身等着自己,心里一愣之际,在他面前三丈处停住身子。冷香楠气喘吁吁的道:“你这人烦不烦,光天化日之下,穷追一个大男人,羞也不羞?”羽兰珠大怒,软鞭一摆,沉声:“你这小淫贼,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冷香楠脸色一整,正色道:“羽姑娘,我也被你整的够惨的了,那件事我也是不小心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我看,咱们之间的账就从此一笔勾销,如何?”羽兰珠沉声道:“你说得倒轻松,难道……难道……女孩家的……”她吞吞吐吐的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红,却说不下去。 冷香楠心里明白,她说的是自己把她绑在树上,自己一时不小心,手掌按在她胸上那件事,是以,脸色一红,讪讪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若再紧追不舍,我就只有死给你看!”羽兰珠见他现在还说风凉话,原本羞涩的脸孔,突然一沉,凤目一扬,娇斥道:“我今天必须把你的双手剁了!” 说罢,软鞭出手,卷向冷香楠。蓝亦兰在旁听二人对答,又见了两人神情,心里疑窦忽起,见冷香楠被羽兰珠一鞭打在脸上,顿时脸颊高高肿起,她也不相救,站在旁边格格笑道:“喂,原来你真是个淫贼啊,你是偷看她什么啦?”冷香楠脸上吃痛,慌忙后退几步,伸手捂住面颊,听蓝亦兰在旁取笑,心里大怒:“你这臭婆娘,看老子被打你心底就那么舒服吗?” 见羽兰珠双目含煞,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不禁惶急的道:“臭丫头,老子的全身刚才已经被你瞧了个遍,老子都不与你计较,你还待怎的?”羽兰珠更是怒不可遏,软鞭一挥,劈头盖脸的就像他头顶打来。蓝亦兰见状,长剑一挥,急刺羽兰珠背心,娇斥道:“你这女子怎么这样蛮横?既然你也瞧过人家身体了,你还有什么吃亏的?”说罢,唰唰唰,急刺三剑。 羽兰珠见她剑势毒辣,顾不得再伤冷香楠,软鞭一抖,卷向蓝亦兰的长剑。蓝亦兰长剑走偏锋,避开羽兰珠正面攻击,剑光闪闪,刺向羽兰珠手腕。冷香楠见两人动上手,心底又冒起逃跑的念头。但这念头刚动。突闻一声长笑传来,这一声长笑中气充沛,远远传来,震得他耳内嗡嗡作响。 正在交手的羽兰珠与蓝亦兰听见这笑声,惊异之下,同时收招,向发声处看去,只见一点黄影冉冉而来,身法快捷,冷若御风,那人说到就到,一下落在几人面前。冷香楠一见,心底倒吸一口凉气,暗呼一声:“老子又有灾难了!”只见来人嘴角一丝不屑的冷笑,神态傲慢,满脸肃杀之气,不是歌灵箫还有谁来。 只见她看也不看羽兰珠两女一眼,冷冷的瞥了冷香楠一眼,沉声道:“好小子,居然敢戏弄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冷香楠念头急转,见她眼露凶光,随时就要取自己性命,于是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巫婆,有本事你先过了朋友这一关!”说罢,双目瞪着歌灵箫,身子却缓缓退到羽兰珠身旁。 歌灵箫听他又说自己“老”,盛怒之下,左掌突然抓向他肩头。冷香楠一推羽兰珠,大喝一声:“上!”羽兰珠未料到此时此景,冷香楠竟然来这一手,情急之下,软鞭急挥,闪电般点向歌灵箫前胸。歌灵箫见她招式毒辣,劲力不弱,心里微微一惊:“这小姑娘的武功可俊得很呐!” 思忖之际,左掌变抓为掌,斩向羽兰珠腕脉。冷香楠生怕羽兰珠不是歌灵箫的对手,便对旁边观战的蓝亦兰道:“好姑娘,你快去帮忙!”蓝亦兰刚要动身,突然眼光瞥见东南方上,几点青影从这边急速而来。她呆了一呆,冷香楠见她神情怪异,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眼光看去,只见黄山四绝匆匆奔来。 冷香楠一见,嘀咕道:“乖乖隆的咚,这帮灰孙子真是阴魂不散!”见歌灵箫与羽兰珠斗得甚急,两人武功相若,不相上下,思忖未完。只见蓝亦兰脸色惶急,一把拉着冷香楠就跑。冷香楠心底奇怪:“这小娘皮为何一见黄山四绝,就如老鼠见到猫?也罢,老子反正也不能见这四个讨厌的家伙,就跟你一起逃吧!” 两人尽拣偏僻小道奔跑,冷香楠只觉前面的蓝亦兰身体的香味顺风传来,芳香无比,心魂欲醉,她一只温暖如欲的柔荑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奔行一阵,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于是放慢脚步,冷香楠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如此惧怕黄山四绝?你和他们有仇?”蓝亦兰掠一掠被风吹散的秀发,喘了口气,傲然的道:“我会怕他们区区黄山四绝?我只是不想和他们见面而已!” 冷香楠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怀疑的道:“黄山四绝武功不弱,在武林中也是一流高手,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大言不惭?”蓝亦兰闻言,脸色一沉,甩开他的手,瞪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才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奔行一阵,冷香楠饥火上升,于是叫道:“咱们寻点儿吃的吧!”蓝亦兰四处打量,见荆棘遍地,杂草丛生,连一只飞鸟都看不到,如何能够寻找吃的。于是双手一摊,苦笑道:“你这人是笨呢,还是逃命发晕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勒!” 冷香楠道:“咱们不会找市集吗?真是榆木脑子!”蓝亦兰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打他。他忙向旁闪躲,双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脸颊,道:“你想干什么?”蓝亦兰放下玉手,轻声一笑,道:“走吧!”说罢,当先走去。冷香楠呆望半晌,才从后跟上去。 第十七章 客栈风云 两人艰难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前面官道上行人逐渐增多,大多行色匆匆,默不作声的赶路。行人之中,竟然十之八九是武林中人。那些人身上暗藏兵刃,神色阴沉,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人多的不发一言,人少的更是想说话都找不了伙伴,偶尔对眼一望,又低头朝前疾奔。 冷香楠看得暗皱眉头,凭他的江湖经验判断,前面肯定发生了大事,而且看这些武林人物的打扮,个个英勇彪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角色,可见这件事情不一般。前面的蓝亦兰似乎也发觉情况不妙,秀眉紧蹙。 两人闷头前行,正行之际,突闻身后马蹄声传来,冷香楠习惯性的转头看去。因为此时官道上的行人没有骑马的,突然传来得得的马蹄声,自然引起冷香楠的意外。只见数骑疾驰而来,冷香楠见这些人横冲直撞,忙闪身让在一旁。只见第一人身穿天宝蓝色纱衫,约莫二十四五左右年纪,双目炯炯,面目英俊,猿臂蜂腰,神态傲慢,狂傲之极。 后面跟随五骑和一辆马车,两骑在前,三骑在后,那马车行在中间。只见那马车华丽之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坐在车夫位子上赶车。看那穿着,显然是大富人家的丫鬟。那五个汉子,个个彪悍,显然不是易于之辈。 冷香楠正打量间,数骑已然越过他身边而去。只听路旁一些人嘀咕道:“看那马车的架势,想必是刘老爷子的千金回来啦!”另一个声音接口道:“这不是废话吗?刘老爷子六十大寿将近,她女儿当然会回来祝寿,敬敬孝道啦!”另一人接口道:“想必那个相貌威武的青年就是刘老爷子的得意高徒西门飘雪吧?” 另几人都“嗯”了一声,又低头继续赶路。冷香楠见众人对那叫什么西门飘雪的青年赞不绝口,钦佩不已,心里不禁嘀咕:“奶奶个熊的,不就是比老子长得英俊一点吗,有什么好神气的,有机会老子可得整治这小子一番!” 蓝亦兰见他脸色怪异,于是好奇的问道:“你再嘀咕什么?”冷香楠道:“没有啊,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叫什么西门飘雪的龟儿子,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蓝亦兰“咭”的一声笑道:“这就怪了,人家有没有碍着你什么,你为何看不惯人家?” 冷香楠冷笑道:“老子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蓝亦兰脸色一沉,怒道:“你怎么又口出污言?”说罢,举起手掌就要打他,冷香楠大叫一声:“想动手吗?”大叫声中,抱头鼠窜朝前奔去,蓝亦兰娇斥一声,从后追去。 两人奔了一阵,西门飘雪一行人早已不见踪影。又行一阵,见前面有个市集,此时天色临近下午,阳光已不如先前毒辣。蓝亦兰叫道:“喂,咱们去寻点吃的吧?”冷香楠怒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蓝亦兰也不以为意,一笑之下,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进市集,见一家客栈前,系着六匹马和一辆豪华的马车,冷香楠见状,知道是前面官道上遇见的西门飘雪一伙。 于是打量一眼,便朝客栈走去。蓝亦兰在后面叫道:“喂,人家可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你可得小心点,否则连命怎样丢的都不知道!”冷香楠停下身子,转身看着她,奇怪的瞧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你怕他们?”蓝亦兰秀眉一挑,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屑的道:“谁说我怕他们,我是叫你小心点!” 冷香楠笑了一笑,便走进客栈。客栈里大多是江湖中人,人声嘈杂,好不热闹。店小二领着两人上了二楼,冷香楠游目打量,只见在道上遇见,跟在西门飘雪后面的那几个大汉,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悠闲的喝酒,而西门飘雪却不在场。冷香楠不禁有点失望,刚要想寻个座位坐下。 突然一个样貌魁梧的大汉朝自己咧嘴一笑,冷香楠不免多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约莫四十出头,穿一件大红衣服,特别碍眼;桌子上放着一把长剑,正悠然自得的喝酒。只是那眼光中含有令人不解的笑意,使人观之有莫测高深之感。 冷香楠见他笑得邪恶,心里不禁发毛,嘀咕道:“奶奶的,笑得那么邪门,不会又是冲着老子来的吧?”蓝亦兰跟在他身后,好奇的问道:“喂,你又嘀咕什么?”冷香楠还未答话,只见那大汉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蓝亦兰,口水直流,似乎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冷香楠一见这模样,“嗖”的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蓝亦兰奇怪之下,顺着他眼光看去,见那大汉色迷迷的瞧着自己,脸上一红,心里不禁大怒,重重哼了一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瞪着姑奶奶干嘛?” 那大汉经这一喝之声,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一抹下颚的口水,双眼一瞪,满脸不怀好意的嘻嘻笑道:“哟,小姑娘,性子倒挺大的,哈哈,我喜欢!”蓝亦兰闻言之下,秀目一寒,脸色一沉,娇斥道:“狂徒找死!”话声中,玉碗一翻,长剑出鞘,急刺那大汉前胸。 那大汉哈哈一声大笑,不慌不忙的喝完一碗酒,眼角余光见蓝亦兰的长剑刺到,才漫不经意的闪电般伸出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夹住蓝亦兰的剑刃。蓝亦兰见状,使劲拔剑,那剑在那大汉两指之间竟然纹丝不动。蓝亦兰娇脸涨得通红,娇斥一声,左掌突然闪电般拂向那大汉面门。 那大汉哈哈一声狂笑道:“在我风百里面前,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话声中,手掌微微一运劲,顺手回带,蓝亦兰的整个身躯竟然不由自住的倒向那大汉的怀里。蓝亦兰不禁大骇,危急之下,莲足一摆,踢向风百里的风池穴,同时娇斥一声:“恶贼!” 风百里谄媚的道:“小美人儿,还不乖乖就范!”话声中,左手抓向蓝亦兰踢来的莲足。冷香楠见状,忙拿起一个茶壶使劲扔向风百里,顿时呼呼风声大作。风百里不及抓蓝亦兰,闪身避开,怒目瞪着冷香楠,吼道:“好小子,敢坏大爷的好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客栈里的人见争端突起,都停杯看热闹。冷香楠嘻嘻一笑,道:“奶奶的,欺负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德性!”风百里怪眼一翻,斜睨冷香楠半晌,才阴森森的道:“小子,报上名来!”冷香楠大摇大摆的走到风百里面前坐下,端着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才笑道:“风老兄,别那么紧张,咱们坐下聊一聊!” 风百里见了他这幅莫测高深的模样,一时之间倒摸不着头脑,看了他一眼,便缓缓坐下,一双獐目鼠眼紧紧瞪着蓝亦兰,蓝亦兰脸上一红,就要发作。冷香楠拉住她,坐在自己身旁。冷香楠还未说话,风百里已然眉开眼笑的看着蓝亦兰道:“这位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冷香楠眼皮一翻,摇摇头道:“不是我什么人!”心想:“老子还被蒙在鼓里呢!”其实对蓝亦兰,他真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有时觉得她莫测高深,有时又觉得她幼稚可爱。风百里闻言之下,眼光一亮,端着一杯酒递在蓝亦兰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姑娘,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蓝亦兰怒道:“滚开!”手掌急推,想要把酒杯打翻,只听风百里哈哈一声笑道:“这么好的酒,糟蹋了岂不可惜?”话声中,只见他端着酒杯的手腕一翻,巧妙无比的一下挡住蓝亦兰的手,同时酒杯缓缓向蓝亦兰的唇边送去,笑道:“来,喝一杯!” 蓝亦兰脸色涨得通红,右掌急翻,打向风百里面门。风百里笑道:“玉臂粉拳,打不痛的!”说罢,另一只手急速抓来,抓住蓝亦兰的手掌。冷香楠见风百里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息蓝亦兰,他虽然不懂武功,但见蓝亦兰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易化解,知道对方武功着实不弱。但心想老子就算不懂武功,也看不惯这等行径。 于是,抓起桌上的酒杯,一下砸向风百里的脑门,大喝一声:“奶奶的,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由于他发作太快,风百里危急之中,衣袖一挥,虽然避开致命一击,但茶杯的碎片划在脸颊上,顿时鲜血长流。 风百里大怒,呼喝一声,右掌一翻,一把提起冷香楠,咬牙切齿的大骂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暗算老子?”冷香楠被他高高举起,双足离地,但口头上却不示弱,回敬道:“呸,辣块妈妈的,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老子还用暗算你?真是笑话!” 风百里一听,更是气得哇哇大叫,重重的把冷香楠摔在地板上,大声吼道:“你说我的功夫是三脚猫?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看看谁的武功才是三脚猫!”说罢,卷起衣袖,就要上前拼命。冷香楠被摔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蓝亦兰忙把他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冷香楠嘀咕道:“老子一遇见女人,他妈的百事不顺!”见风百里怒目瞪着自己,眼角一瞥,不屑的道:“你想和老子比武?那可得有点彩头,你敢不敢和我赌?”风百里怪眼一翻,哈哈一声狂笑道:“有何不敢,怎么个比法,由你说了算!” 冷香楠一拍巴掌,大声道:“好,既然老兄你把话说得如此漂亮,嘿嘿,老子也不会占你便宜,比法由我出,那么赌注就由你下,如何?”风百里大笑一声,道:“如若你输了,必须听我吩咐办一件事,不管这件事是什么,你都必须照办不误,怎么样?” “呸,你奶奶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冷香楠破口大骂道:“如若你输了,那怎么样?”风百里摇摇头,摇头晃脑的道:“笑话,老子会输给你?”冷香楠怒道:“别他妈废话,你若输了,从今以后,只要见到我,就得避道而行,闻声而逃,你敢不敢?” 风百里心想:“你这小子半点武功都不会,难道我会怕了你不成?”但见他一副有恃无恐,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不免暗自嘀咕。冷香楠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敢不敢?如若不敢,那就快快走开!”风百里大怒,沉声道:“赌就赌,谁怕谁!” 众酒客适才见他被风百里犹如老鹰捉小鸡般,轻而易举的提起来,此时竟然敢大言不惭的和对方打赌比武,都不禁暗自好奇,纷纷看着两人如何比武。蓝亦兰知道他全然不懂武功,此时竟然要和风百里比武,心里不禁暗暗焦急。 只听冷香楠大声道:“老子可信你不过,如若你待会儿输了,给老子来个死不认账,那可如何是好?”风百里怒道:“我风百里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一言九鼎,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岂有不认之理?”眼珠一转,斜睨着冷香楠,不屑的道:“小子,如若害怕,此时求饶还不算丢脸!” “呸,老子的人生里没有求饶这两个字!”冷香楠伸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脚踏在板凳上,气势汹汹的道:“老子姑且相信你一次!”侧头想了一想,又道:“如若我和你比医术,想必你也不会输得心服口服!”摸摸下巴,故作沉思之状道:“俗话说,赢要赢得漂亮,输要输得光棍,老子就和你比比武功!” 风百里听他胡言乱语半天,始终说不到正题,于是不耐烦的道:“咱们江湖中人,除了比试武功而外,难道还会比喝水吃饭吗?”冷香楠冷嗤一声,道:“既然比试法儿由老子说了算,你就不该插嘴,如若比试喝水吃饭,还不如比试拉屎撒尿来得爽快。哼,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的比武方法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了解的!” 风百里一脸笑意,静静的听他说完,便哈哈一声大笑道:“怪手神医冷香楠,天下谁人不识。你的特殊法子是什么,说来听听罢?”冷香楠闻言,心里大震:“辣块妈妈的,原来你早就认识老子,和老子在这里耗了半天,原来是要请老子入瓮,哼,必须想个法儿,否则老子只怕大事不妙!” 第十八章 比武 他见对方认识自己,心里便隐隐觉得对方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自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风百里不会费了半天劲,和自己在这里胡搅蛮缠。但事已至此,只得硬起头皮,把这场戏唱完。是以,心里念头急速转动。此时所有的酒客都停杯看着两人,风百里笑嘻嘻的道:“冷神医,要怎么比试?这里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天下独一无二的法子呢?” 冷香楠“啊哈”一声大笑,笑了半晌,才一本正经的道:“慌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风百里冷笑道:“如若冷神医不敢比试,嘿嘿,兄弟也不敢为难神医……”看着旁边一脸焦急的蓝亦兰邪笑道:“兄弟就只有带走这位小姑娘啦!” “呸,放你妈的狗臭屁!”冷香楠闻言之下,破口大骂:“老子岂会怕你这等三脚猫功夫!”说罢,故作潇洒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郑重的道:“谁都知道,如今江湖中武功最高要数南剑与北刀……”话未说完,风百里一脸惊骇余悸之色,慌忙的打断他的话道:“冷神医,咱们……咱们打赌就打赌,这两个……两个人还是不要提!” 冷香楠却装作没有听见一般,继续道:“老子这门绝学没和南剑北刀较量过,但要打败你,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众人听他提及南剑与北刀,脸上都同时现出惊悸之色,是以,待他说完,全场无人接口,都静悄悄的,似乎摄于南剑与北刀的威名,连话都不敢说了。 冷香楠说完,看着风百里笑道:“老兄,你知道是什么绝学吗?”风百里吞了几口唾沫,双眼四处打量一番,尴尬的道:“那是什么绝……绝学,还请冷兄见告!”语气已然不如先前霸道,反而有畏首畏尾的模样。 “自残绝学!”冷香楠不屑的看了风百里一眼,大声道:“一个高手,伤人者算不了什么,因为大多武林豪杰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唯有自伤者,那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风兄,你说是不是?”风百里闻言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道:“这不是废话吗?练武功不为伤人,而自伤,还练什么武功!” 众人听了他这一番怪诞奇论,都不以为然。只听风百里冷笑道:“冷兄见解非同凡响,兄弟自愧不如;如若武林中人都像冷兄一样,练那自残绝学,嘿嘿,只怕武林中从此天下太平,没有血雨腥风啦!”冷香楠嘻嘻一笑,突然脸色一沉,怒道:“妈八羔子,敢情你是瞧不起老子的自残绝学,是也不是?” 见众人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风百里嘴角一撇冷笑,于是环顾全场一眼,大声道:“兵者,凶器也;俗话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今天老子就叫你见识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风百里怒道:“冷兄,咱们可不是谈论兵法的!” 冷香楠冷笑道:“好,既然如此,你听好!”见众人都凝神倾听,于是特意清清嗓子,才道:“比武有文比与武比两种;武比,自然是你攻我一招,我刺你一剑,大家各凭本事,胡乱打杀一通,活的胜,死的败!是也不是?”风百里轻哼一声,道:“不错,你讲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呸,辣块妈妈的,老子逢人说人话,遇见你这个龟儿子,老子当然不能说人话了!”冷香楠恶狠狠的骂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风百里也不生气,心想:“先让你威风一阵,一会儿再让你好看!”心念已毕,便道:“别废话啦,到底怎么比试?” 冷香楠瞪了他一眼,才道:“另一种比试法儿,那就是文比。但咱们稍微加一点儿变化。人身有三十六大要害,咱们避开这些要害,各持一把匕首,自伤身体,我刺我身体哪里,刺得有多深,你就在你身上照做不误,知道了吗?” 风百里闻言,双眉一仰,一下跳起来,怒吼道:“他妈的,原来你是戏耍老子来着?”冷香楠“啊哈”一声,道:“老子有多少大事要办,谁有那闲心和你在这里干耗?哼,既然比武规则由老子定,那就按老子的规则办事,如若你不敢,趁早给老子滚蛋!”说罢,向众人道:“哪位老兄有匕首,借来用用如何?” 话声甫落,人群中顿时有人叫道:“我这里有?”只听呼呼两声,只见桌子上已然插着两柄白森森的匕首。冷香楠伸手拔起一把匕首,拿在手中一看,只见金光闪闪,锋利无比,赞道:“真是把好刀!”看着风百里道:“风兄,你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如若你刺的伤口没有我的深,亦或是有甚弄虚作假,嘿嘿,这里可有不少行家呢!” 风百里脸色紫涨,暗想不到冷香楠的比武法儿竟然是如此怪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哪里知道,冷香楠知道自己丁点儿武功都不会,要和他动武,那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是以,便给风百里出了这么个难题,心想:“老子最多受点皮肉之伤!”而风百里心里却想:“这小子也许只是吓唬人而已,我就不信你对自己真的下得了手!” 斜睨冷香楠半响,见他神态可掬,似是吃定自己这场比武一定要输似的,心念微动,便笑道:“既然冷兄如此豪气万丈,风某只有舍命陪君子了!”话声甫落,冷香楠眉毛一轩,大声道:“好,那在下就抛砖引玉了!” 说罢,只见他提起匕首,嗖的一声,只见匕首一下没入左肩至柄,霎时间,一股血箭激射而出,只见冷香楠右手食中两指巧妙的在肩头轻轻一点,鲜血顿时止住,冷香楠右腕握住匕首,拔出匕首。众人见他说刺就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想一个人竟然对自己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真非常人能及;又见他点穴手法不但奇特,而且神妙无比,心想无怪他号称怪手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是以,无不又是惊奇赞叹,又是钦佩。 众人哪里知道,冷香楠号称一代怪医,自然知道人体全身,除了三十六大要穴之外,还有一些经外奇穴,那些经外奇穴一般武林中人却不知道,况且部位又非常隐秘,不为常人所发觉。但对于治病却有莫大用处,他适才所点的穴道就是经外奇穴。 冷香楠拔出匕首,面不改色,笑嘻嘻的看着风百里道:“风兄,看你的了!”风百里原本以为冷香楠只是出言恫吓而已,未料到他真的刺下去,此时众人目光都看着他,如若不刺,那今后有何面目行走江湖?心想:“老子行走江湖半生,刀子从来都是招呼在别人身上,想不到今日竟然向自己招呼!” 但知道此时骑虎难下,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以,沉着脸,一言不发,伸手拔起插在桌子上的另一把匕首,照着冷香楠所刺的部位,嗖的一声,匕首没入自己肩头。顿时鲜血涌出,他可没有冷香楠那么精湛的医术,只得挥指封住自己气海、天池两穴,但鲜血还是涓涓而流,左肩衣衫已然殷红一片。 冷香楠赞道:“风兄果然聪明无比,老子这自残绝学,资质差的,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但风兄一学就会,难道风兄以前学过?”风百里大怒,左肩疼痛不已,但有言在先,比武规则由冷香楠而定,他这是被冷香楠将了一军,有苦难言。 此时听他还冷言冷语的嘲讽,于是沉声道:“冷兄号称怪医,行事果然莫测高深!”冷香楠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风兄过奖了,第一回合,咱们平分秋色!”说罢,提起匕首,淡淡的道:“这第二回合嘛,可不似方才那么简单了!” 话声中,只见冷香楠匕首刺落,一下刺在自己小腹上,蓝亦兰惊“啊”一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所有人都一下震惊得呆在当地,只见他所刺的部位刚好错开气海穴一寸,气海穴位于脐下一寸半处,乃人身三十六大要穴之一,属动脉与静脉和肋间,实是凶险无比。 一般练武之人,别说刺这气海穴,就是轻轻碰一下,轻则破气血瘀,身体失灵,重则丢掉性命。冷香楠竟然若无其事的刺下去,众人都想,此人真是疯了。是以,风百里霎时间,脸色灰白,额头冷汗直流。冷香楠脸色微显苍白,缓缓的道:“适才只是热身而已,这一回合,就看风兄的了!” 原来这气海穴不但是危险无比的大穴之一,也是风百里的气门所在,如若这一刀下去,风百里就算侥幸不死,恐怕一身武功就此报废了。冷香楠正是看出他这一弱点,才兵行险招,逼风百里就范。冷香楠见风百里默不作声,已然看出了他的窘态,于是沉声道:“风兄,这一招才是自残绝学的最高境界,难道风兄不想学这绝世武功吗?” 众人见他这当口儿,还有心思说笑,无不佩服他的胆气。风百里脸色涨得犹如猪肝,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进退两难。风百里突然仰天哈哈一声大笑,道:“冷兄的这门神功,在下是万万学不会的了,跟我走吧!” 说罢,手掌突然一伸,抓住冷香楠右肩。冷香楠怒道:“奶奶的,你想反悔?”风百里摇摇头,道:“非也,虽然我输了,但此事关系在下性命,所以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呸,老子就知道你会言而无信!”冷香楠见风百里比武输了,有抓着自己非得跟他走一遭,便骂道。风百里沉声道:“冷兄,兄弟敬你是条汉子,但在下若不带你前去,在下性命难保,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冷香楠见风百里来真的,于是奇道:“你风百里轻功独步天下,谁能够追的上你?”风百里苦笑道:“只怕此人说一句话,天下虽大,也没有风某立足之地!”冷香楠听得更是大奇,不解的道:“此人是南剑还是北刀?” 风百里摇摇头,不耐烦的道:“你别多问,总之跟我走就是!”说罢,拉着冷香楠就走。蓝亦兰见状,嗖的一声,白光闪动,刺向风百里左肩,同时娇声斥道:“你这无耻之徒,比武输了,要赖账吗?” 风百里衣袖拂出一股劲风,顿时震开蓝亦兰的长剑,脸色一沉,冷然道:“这位小姑娘,今日我看在冷神医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别再胡搅蛮缠!”冷香楠骂道:“奶奶的,你才胡搅蛮缠呢!” 话声中,已然被风百里拉着走出几步。突然间,只听楼下一个粗暴的声音大吼道:“小二,给我弄点吃的来!”话声中,楼梯口出噔噔作响,只见一个胖如圆球,面目憎恶的汉子,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走上楼来。 冷香楠见状,心里一震,来人正是嗜血狂魔,那衣衫褴褛的少年,竟然是舒离笑,只见舒离笑一脸狼狈,神情萎颓,似是吃了不少苦头。冷香楠心里暗自奇怪,不知舒离笑为何落入嗜血狂魔的手里。正在此时,蓝亦兰已然长剑刺到风百里背心,风百里怒吼一声,返身一掌,震开蓝亦兰的长剑,左足突然飞起,踢飞蓝亦兰的长剑。 蓝亦兰大惊之下,忙向后退出数步。而那长剑竟然向嗜血狂魔面门急刺而去。嗜血狂魔未料到楼上有飞剑袭来,百忙中,头一偏,飞剑擦脸而过,剑气森森,削下耳边一缕乱发。嗜血狂魔盛怒之下,破口大骂:“奶奶的……” 突然看见冷香楠,顿时把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喋喋怪笑道:“妈八羔子,原来是你这狗屁神医,真是好极!”冷香楠嘻嘻一笑,道:“原来是你这矮冬瓜,妙极!” 嗜血狂魔怪眼一瞪,粗声粗气的道:“妙什么?”冷香楠鼻孔冷哼一声,习惯的伸手摸摸下巴,道:“你说什么好极,我就说什么妙极了!” 嗜血狂魔露出满口黄牙,阴森鬼气的道:“狗屁神医,跟老子走吧!”话声中,突然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抓向冷香楠肩头。风百里大喝一声,右掌疾出,扣向嗜血狂魔手腕。 第十九章 掌底救命 嗜血狂魔手腕急翻,反撩风百里命门,风百里冷哼一声,暗运内劲于臂,两人内劲相交,身子各自一震,同时后退一步。嗜血狂魔心里暗惊,未料到这貌不惊人的汉子,内力竟然如此了得。是以,身子一退之下,双眼暴睁,精光四射,沉声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 风百里在那一招之中,已然试出这矮冬瓜内力不凡,闻言之下,不禁怒气一增,暗想:“是你找上我,反而说我坏你好事!”是以,沉声道:“你又是何人?敢坏老子好事?”他见这矮冬瓜如此兴师问罪,于是学着嗜血狂魔的口气,反问过去。 嗜血狂魔闻言一呆,冷香楠忍不住,哈的一声大笑出来。嗜血狂魔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妈的,你是找死!”话声甫落,丢开拉住舒离笑的手,双掌一翻,猛地击向风百里小腹。 风百里见对方来势奇快,百忙中拉着冷香楠飘身退后两步。但嗜血狂魔一发怒,就如一头疯狗,如影随形般跟着攻到。风百里大怒,丢开冷香楠,暴喝一声:“欺人太甚!”话声中,掌随声动,呼的一掌,击向嗜血狂魔左肩。 嗜血狂魔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掌急翻,斩向风百里手腕,左掌一个回旋,带起一个圆弧,倏的抓向风百里肋下。风百里冷哼一声,双肩晃动,避开肋下,双掌一招“黑虎偷心”,连环击出。 霎时间,两人战在一起。酒客见酒楼中冲突忽起,纷纷起身避开,以免遭了池鱼之殃。只见两人掌风所到之处,盘子筷子四处飞散,乒乒蓬蓬响个不停,桌椅碎裂。酒客中大多是江湖中人,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丝毫不足为奇。是以,远远的避开观战。 而一些少数的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心惊胆战之下,纷纷奔出客栈而去。冷香楠见两人恶斗,一把拉过舒离笑,笑道:“老兄,你怎么落在这狂魔手里?” 舒离笑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一直逼问我什么《落香宝篆》,哎,这《落香宝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说罢,无奈的摇摇头。冷香楠闻言之下,狐疑的看了舒离笑一眼。 原来舒离笑虽然出生在武林之家,但生性不喜武学,是以竟然连家传宝典《落香宝篆》都不知道。蓝亦兰急道:“趁着两个魔头打斗之时,咱们快逃吧!”冷香楠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老子一逢女人,百事不利,你自己逃吧,老子可不能再和你一起逃命了!” 蓝亦兰娇脸一沉,怒道:“你说什么?”冷香楠道:“你曾经救过我一次,我方才已然救过你一次,两厢扯平,各不相欠,你请!”说罢,见风百里与嗜血狂魔斗得甚急,无暇顾及自己,于是慢慢的向楼梯口挤去。 嗜血狂魔与风百里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两人都是江湖中成名人物,这一拼斗,自然各出绝学。但两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这一番交手,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冷香楠退到楼梯口,就要反身跑下楼去,突然心头一震,楼下一个杏黄色衣服的女子,正走上楼来,脸色阴沉,嘴角一撇冷漠高傲的笑意,不是歌灵箫还有谁来。是以,冷香楠一推身后的舒离笑,急声道:“你快逃!” 舒离笑自然看到歌灵箫,是以,想也不想,一矮身,一下钻入人群之中,悄悄从另一边逃跑。冷香楠心想:“自己如若逃走,舒离笑势必会被这魔女逮住!”心念转动之际,歌灵箫已然上了二楼。 只见她站在楼梯口,看了正在打斗的嗜血狂魔两人一眼,嘴角冷笑,凤眉一扬,若无其人的坐在楼梯口一张桌子上。冷香楠此时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呆呆的站在楼梯旁。 突然额头一痛,冷香楠“啊哟”一声,伸手一摸,手上顿时沾满红艳的鲜血,不禁破口大骂:“奶奶的,谁偷袭老子?”原来嗜血狂魔与风百里硬拼一招,劲风带起摔碎的盘子碎片,一下飞来砸在他额头。 他因为注意力都在歌灵箫身上,是以,碎片飞来并未留意,待砸疼额头,这才惊觉。他这一叫,歌灵箫顿时发现了他。原来歌灵箫上来时,精力都放在打斗的嗜血狂魔两人身上,是以并未注意到冷香楠在旁,此时听冷香楠破口大骂,才发见他藏在人群中。 是以,歌灵箫倏的纵到他身边,眼角一瞥冷笑,森然的道:“好小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冷香楠见逃不掉了,反而气定神闲,闻言之下,淡淡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不是朋友,没必要那么高兴!” 歌灵箫笑容一敛,脸上杀气隐现,突然一掌击在冷香楠心口。冷香楠未料到她突然出手,还未来得及反应,心口一疼,一下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楼板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歌灵箫身如凌空飞燕,跟着扑来。突然有人拉住他的足踝,使劲一拽,把冷香楠拖入桌子底下,才在千军一发之际,避开歌灵箫的凌厉一击。冷香楠一看,竟然是舒离笑,不禁急道:“老兄,你为何还没走?” 舒离笑道:“走不了……”突见歌灵箫的双脚缓缓走向桌子旁,舒离笑大喝一声,双手一下掀翻桌子,那桌子一下砸向歌灵箫。歌灵箫单掌一挥,内劲到处,桌子顿时碎裂。冷香楠与舒离笑和身滚出数尺。 这一下变故突起,客栈内顿时大乱。冷香楠先与风百里比武,自刺两刀,虽然他手法奇特,血不外流,但伤势也不轻,此时再遭歌灵箫心口一掌,顿时犹如雪上加霜,扑在楼板上起不来。 突然香风扑鼻,一双娇柔的手抱起他。冷香楠看去,正是蓝亦兰。冷香楠诧异道:“奶奶的,你还没走?”蓝亦兰行动快捷,闻言之下,抱着他边跑,便道:“你在无礼,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但刚奔出两步,歌灵箫已然从后挥掌扑来。蓝亦兰武功低微,抵挡不了歌灵箫,眼看歌灵箫的手掌击到背心,突然嗜血狂魔与风百里怒吼一声,两人各自对了一掌,两人功力相若,这一掌,各自退了一步。一瞥眼见,见冷香楠立刻就要毁在歌灵箫掌底。 是以,两人怒吼一声,双双拍出一股掌风,击向歌灵箫后心。歌灵箫不敢硬接这两大高手的一掌。百忙中,不及伤蓝亦兰与冷香楠,纤腰一摆,从两人掌风之间蹿出去。就这样缓得一缓,嗜血狂魔与风百里的手掌已然同时抓向冷香楠,一个叫道:“狗屁神医,跟老子走吧!” 另一个却叫道:“冷兄,风某得罪了!”话声中,风百里抓住冷香楠左肩,而嗜血狂魔抓住他的右肩。两人同时抓住,用力拉扯,冷香楠顿觉两股大力传来,全身骨骼欲裂。不禁疼得冷哼一声,大声骂道:“奶奶的,非要老子归位不可吗?” 嗜血狂魔因为听见冷香楠说歌灵箫有《落香宝篆》秘典,虽然在歌灵箫处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非得擒拿他不可,在武林宝典面前,暂时也顾不得要杀冷香楠报“杀妻之仇”了。而风百里却有求于他,是以,两人都非得抢到冷香楠不可。 风百里却担忧冷香楠性命,虽然他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冷香楠的性命关系自己的性命,别人的命可以视如草芥,但自己的命,可不是闹着玩的。而嗜血狂魔嗜杀成性,生性凶残,可不会顾及冷香楠的死活。 是以,见风百里抓住冷香楠的左肩,便抓住冷香楠右肩用力拉扯。风百里见状,另一只手突然一股掌风拍向嗜血狂魔心口。嗜血狂魔猛喝一声,另一只手掌一翻,反拿对方命门。两人逼退歌灵箫,再抓住冷香楠,又各自攻出一招,本是一瞬间的事。 歌灵箫一退之下,见两人互相攻击,娇斥一声,一只白玉般的纤纤素手已然攻向冷香楠头顶。而此时风百里与嗜血狂魔各出一只手,斗得甚急,无暇解救歌灵箫的掌势。正危急之时,只听两人猛喝,两条人影急速而来。 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之际,劲风袭体,正在激斗的风百里与嗜血狂魔呼的一掌,匆忙间攻向来人,掌力相交之下,三条人影倏的分开。另一人与歌灵箫对了一掌之际,一下抱着冷香楠飘身退出几步,同时关切的问道:“冷神医,你没事吧?” 冷香楠定眼一看,只见来人正是长江水寨的两大首领,沙恒天与巨无霸。在歌灵箫掌底救下冷香楠的,正是巨无霸,与嗜血狂魔和风百里对了一掌的正是沙恒天。只见巨无霸巨大的身躯抱着冷香楠,脸色甚是关切。 冷香楠心里感激,笑道:“多谢老兄了,否则老子只怕此时已然向阎老五报到啦!”巨无霸哈哈大笑一声,道:“神医放心,我兄弟在此,看谁敢动神医!”说罢,巨大的身躯一挺,威风凛凛。嗜血狂魔与风百里被沙恒天一掌逼退一步,心里不禁怒不可遏。 按理说,以沙恒天的武功,一招之间,绝不会逼退这两大高手。只因风百里两人正在激斗,而沙恒天来得奇快无比,况且他全力击出一掌,而风百里与嗜血狂魔是仓促之间出招,是以,才会被沙恒天抢占先机。 嗜血狂魔本是个鲁莽汉子,是以,怒喝一声:“哪里来的杂毛,老子吸干你的血!”话声中,龇牙咧嘴,露出满口黄牙,恶狠狠的挥掌扑向沙恒天。沙恒天狂笑一声,大喝道:“来得好!”话声中,身子暴起,双掌颤动,与嗜血狂魔斗在一起。 风百里见嗜血狂魔丢下自己,与沙恒天斗在一起,于是缓步走向巨无霸,沉声道:“巨无霸,你最好别趟这趟浑水,赶快把冷神医交给我!”巨无霸闻眼,双眼暴睁,脸上横肉颤动,冷然道:“我说过,这要我兄弟在此,谁也别想动冷神医!” 歌灵箫见长江水寨的两大首领突然到来,虽然气愤巨无霸两人从自己掌底救下冷香楠,但想到这些人都是为这个小子而来,如若此时杀他,定然引起众怒。是以,只得强抑怒气。风百里听巨无霸如此说,大怒道:“巨无霸,你知道我是受了谁的差遣吗?” 巨无霸哈哈一笑,不屑的道:“老子不管你受谁的差遣,总之你不能带走冷神医!”风百里闻言之下,脸色紫涨,仰天一声长笑,怒道:“巨无霸,你奶奶的不知好歹,老子就教训教训你!”话声中,衣袖飘动,身形一起,一股掌风劈向巨无霸。 巨无霸见他说打就打,怒吼一声,抱着冷香楠飘身后退几步,避开风百里的一掌,把冷香楠轻轻放在楼板上。刚直起身来,风百里已然又挥掌攻到,当下大喝一声:“欺人太甚!”话声中,双掌上仰,猛地击向风百里。 两人电光石火之间,交了一掌。两人功力相若,真力相交一下,身子同时一震,各自后退一步。巨无霸沉声道:“有点门道,怪不得如此猖狂!”风百里冷哼一声,道:“你也不赖,再吃我一掌!”双掌一提,在胸前画个圆弧,如力似穹庐般,从长空急速击落。 巨无霸看出他这一掌内力雄厚,招式精妙,隐藏厉害后着。当下不敢大意,提起全身功力,双掌托起,但见他非常吃力,就如身负千斤重担一般,猛地迎向风百里。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交了一掌,各自退出一大步。 沙恒天与嗜血狂魔斗得凶险异常,嗜血狂魔就如一头发疯的狮子,招招阴狠毒辣。而沙恒天乃长江水寨的龙头老大,武功自有过人之处。两人这一番拼斗,真是风云变色。歌灵箫见风百里与巨无霸交上手,心里冷笑一声,见冷香楠正凝神观看几人打斗。 于是,悄无声息的一掌击向冷香楠,打算一掌结果冷香楠。而冷香楠却忘记了还有这个女魔头在旁虎视眈眈。眼看冷香楠就要被歌灵箫毙于掌底,歌灵箫正暗自得意之际,突觉背后风声响动,有人从后攻到。 第二十章 一场混战 白忙中,身在空中的歌灵箫,突然身子一折,轻飘飘的挪开两尺,避开这快捷无匹的一剑,见一个水葱绿色衣服的妙龄女子,仗剑横在胸前,怒目瞪着自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脸色一沉,冷然道:“小丫头,你找死!”话声中,单掌一挥,抓向那少女肩头。 这水葱绿色少女,正是蓝亦兰。蓝亦兰见歌灵箫抓到,长剑一圈,剑尖颤动,挽起一朵剑花,护住双肩。冷香楠见蓝亦兰拔剑相助,虽然心里感激,但嘴上却骂道:“奶奶的,你这小娘皮怎么还没走?老子真是倒霉!” 他身为一代怪医,自是不愿受人半点恩惠。大多江湖人物对他表面客气,那是因为有求于他,是以,不管何人对他施以援手,他总是认为对方怀有什么企图。蓝亦兰两次救他性命,他心底感激,但此时面对的是歌灵箫。他自然识得歌灵箫的厉害,凭蓝亦兰的武功,怎能与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相抗? 是以,感激之下,不由破口大骂。蓝亦兰使劲刺出两剑,嗔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还理你不理!”冷香楠见歌灵箫攻势凌厉,怕蓝亦兰说话分心,被歌灵箫有机可乘,是以,不再说话。 而嗜血狂魔与沙恒天已然斗到紧急之处,只见两人掌影如山,各不相让,尽力强攻。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功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地步,招式毒辣,彪悍异常。一个是统领一方,纵横长江水寨的首领,功力通玄,两大高手这一较量,真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嗜血狂魔须发倒竖,一双铜铃般的牛眼,瞪得犹如两颗珠子,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喉头里不时发出呼呼的吼声,双掌犹如秋风扫落叶,一掌快似一掌,一掌强过一掌,掌风逼得其余众人纷纷倒退。 沙恒天掌随身动,意随劲发,身形如行云流水,神色凝重,见招拆招,不管嗜血狂魔的攻势如何强劲,惊涛骇浪,他总是从容不迫的化解掉。这使得嗜血狂魔更加怒不可遏,是以,一掌掌的直逼过来。 斗到分际,嗜血狂魔双掌一翻,双掌斜上举,犹如大鹏展翅,突然双掌一拢,临空虚抓。沙恒天见他姿势怪异,心里正暗自奇怪之际,嗜血狂魔突然双掌快捷无匹的推出。 沙恒天见状,吃了一惊,暗道:“这魔头情急拼命!”心念之际,对方的掌力已然犹如排山倒海般涌到身前,急切之间,双掌猛地提足内劲,在胸前连续划出三个圆弧,才把嗜血狂魔的内劲化解掉。嗜血狂魔见沙恒天化解掉自己这一掌,猛吼一声:“奶奶的,再吃我一招!” 话声中,左掌五指如勾,抓向沙恒天琵琶骨,右掌似鹰击长空,五指在空中一阵旋动,突然猛击沙恒天头顶。沙恒天长啸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话声中,左掌挟起一股劲风,迎向对方的左掌。右掌变掌为指,屈指一点,点向嗜血狂魔长空下击的右腕。 眼看就要击实,嗜血狂魔一惊,未料到沙恒天变招如此奇速,知道对方那一指厉害非常,如若被他点实,只怕右手从此就要报废。是以,匆忙之际,招式一变,飞起一脚,踢向沙恒天下阴。这一招毒辣怪异之际,下阴乃人身死穴之一,若被击中,就算不死,这辈子只怕就如那皇宫大院的太监一般啦。 是以,沙恒天不及攻敌,回招自救,右掌顺势下压,斩向对方足踝,这才解了这一招之危。风百里与巨无霸两人,自有一番光景,两人都是邪魔外道,风百里身法快捷灵活。他因为轻功极高,转眼百里,是以,才取名风百里。意思是说,风都没有他快。 巨无霸身肥体胖,行动笨拙之极。但掌力实不在嗜血狂魔和沙恒天之下。风百里身在对方掌力范围之内,就如滔滔大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飘摇,看似凶险万分,但不管巨无霸的掌力如何惊涛骇浪,却也伤不了他分毫。 两人正打斗之际,突见歌灵箫偷袭冷香楠,不禁同时吃了一惊,但两人此时斗得难分难解,不能分身相救。正惊骇之际,突见一个水葱绿色女郎出招解救,两人这才舒了口气。但眼角余光瞥见那绿衣少女武功低微,几招过后,便被歌灵箫逼得不住倒退,心里又焦急起来。 但两人谁也不肯罢手,反而越斗越狠,只要一个不慎,便会被对方趁虚而入,不死也非重伤不可。是以,都不敢掉以轻心。又过数招,见绿衣少女处境凶险异常,险象环生。风百里焦急之下,破口大骂:“奶奶的,你这头笨牛,再不停手,冷神医非得被这恶婆娘弄死不可,那时候,只怕你长江水寨就要烟消云散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岂是被吓唬大的?你如此说,老子就绝不停手,看你能耐我何?”巨无霸大怒之下,呼呼呼攻出数掌,双目一睁,怒气冲冲的道。风百里见他不可理喻,当下双掌提起,狠命攻出数招,怒道:“冷神医若命丧此地,老子也是必死无疑,既然如此,老子就先毙了你!” 暴喝声中,掌影飘飘,一幅拼命的架势,招招不离巨无霸要害。巨无霸铁塔般的身子,在风百里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不住倒退。退了数步,大喝一声,五指如勾,抓向对方心口。风百里冷笑一声,左足飞起,踢向巨无霸小腹。 巨无霸狂笑一声,掌势下按,拍向对方双足。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互相交了数招。正在此时,突听一声娇斥传来,两人心神一紧,同时望去。只见蓝亦兰长剑跌落地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似是受了伤。歌灵箫嘴角一丝冷笑,看也不看蓝亦兰一眼,身子突然倒飞而起,半空中,娇躯一个优美的转折,一双纤纤玉手,已然击向冷香楠头顶。 巨无霸与风百里见状,同时大喝一声,纷纷发掌攻向歌灵箫。歌灵箫正当要把冷香楠毙于掌底时,突觉背后两股奇大无比的掌力袭到。当此情景,她若不回招自救,冷香楠当然要死于非命,但她歌灵箫也要魂归地府。 是以,歌灵箫纤柔的娇躯一摆,双掌在空中划起一个优美的圆弧,与风百里两人交了一招,借助这一撞之力,身子轻飘飘的飘落在三丈外。巨无霸大吼一声,道:“你这婆娘忒也可恶!”话声中,呼的一掌,劈向歌灵箫。 歌灵箫身子刚落在地板上,巨无霸一只蒲扇般的手掌已然攻到面门。当下冷嗤一声,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手腕一翻,剑光乍现,一缕寒光闪电般刺向巨无霸手腕。巨无霸一惊,手掌急缩,同时变掌为抓,却是小擒拿手,扣向歌灵箫手腕。 歌灵箫冷笑一声:“找死!”剑势不变,剑尖颤动,突然曲臂回肘,撞向巨无霸心口,剑尖反刺,这一招毒辣刁钻之极。巨无霸未料到她变招如此奇速怪异,百忙中身形暴退,但还是慢了一步,嗖的一声,胸前衣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幸亏他武功高强,见微知著;如若武功稍逊,只怕难逃破肚之危,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巨无霸一退之下,脸色骤变,暴喝一声,和身急扑而上,歌灵箫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冷漠的笑意,见巨无霸又攻到,当下使开短剑,与巨无霸斗在一起。巨无霸适才轻敌,差点儿吃亏,此时稳扎稳打,攻守兼备,顿时与歌灵箫斗了个旗鼓相当。 风百里见巨无霸与歌灵箫斗在一起,而嗜血狂魔与沙恒天还在舍生忘死的剧斗,心念电转之际,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身形一起,纵到正在发愣的冷香楠身旁,一把拉住冷香楠的手,道:“冷兄快随我走!”说罢,不待冷香楠答话,拉住他的手就往楼梯口疾走。 但他身形刚动,突觉脑后风声响动,风百里头向左微侧,顿时避开身后的袭击。只听身后一声娇斥:“放开他!”话声中,又是一剑刺来,却是蓝亦兰的声音。她适才与歌灵箫激斗,虽然武功低微,幸未受伤,此时见风百里强行带走冷香楠,焦急之下,提剑又上。 风百里大怒,骂道:“奶奶的,你这臭丫头多管闲事!”话声中,适逢蓝亦兰第二剑刺到,当下衣袖卷出,一下裹住蓝亦兰的长剑,向外使劲一甩,蓝亦兰的长剑顿时疾飞出去,蓝亦兰大惊之下,忙飘身后退,但为时已晚,风百里盛怒之下,左掌已然击向蓝亦兰的肩头。 危急之下,突然一张椅子一下掷向风百里,同时一个人影一下扑来,抱住蓝亦兰,一下滚出几尺,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闷哼响起。冷香楠见蓝亦兰躲过一掌之危,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原来躲在旁边的舒离笑见蓝亦兰情况危急,是以,提起椅子扔向风百里,救了蓝亦兰一命。 冷香楠听见那一声闷哼,不由向发声处看去,只见沙恒天脸色惨白,右手抱住左臂,鲜血直流。他心底甚是奇怪:“奶奶的,这小娘皮的剑被风百里扔出去,怎么会倒了姓沙的手臂上?真他妈邪门!”原来插在沙恒天手臂上的长剑,正是适才风百里击飞的,蓝亦兰的长剑。是以,冷香楠自是诧异万分。 原来沙恒天与嗜血狂魔功力悉敌,不相伯仲,是以,都不敢有丝毫大意,自是凝神应战,对周围的事情不敢分心注意。而风百里运劲击飞蓝亦兰的长剑,竟然飞向沙恒天,而沙恒天正聚精会神的对付嗜血狂魔,万没料到会有暗器袭来,是以,被飞来的长剑刺入左臂。 嗜血狂魔见状,狂笑一声,挥掌击向沙恒天。沙恒天手臂受创,功力大打折扣,见他攻势猛恶,不敢硬接,只得闪身避开。巨无霸与歌灵箫激斗,见沙恒天受创,大惊之下,又见嗜血狂魔着着紧逼,他兄弟情深,愤怒之下,猛力攻出两掌,逼退歌灵箫一步,身形暴起,扑向嗜血狂魔。 歌灵箫见巨无霸丢下自己,也不追击,见舒离笑在侧,冷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话声中,白光闪动,急刺舒离笑。舒离笑大骇,和身一滚,顿时滚入桌子底下,才避开歌灵箫这快如闪电的一剑。但歌灵箫岂容他逃脱,短剑一挥,桌子顿时被劈为两瓣,左手五指如勾,抓向舒离笑肩头。 蓝亦兰见舒离笑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自己不是这魔头的对手,右掌一挥,拍向歌灵箫肩头。歌灵箫肩头微侧,避过她这一掌,掌势不变,抓向舒离笑肩头。蓝亦兰大惊,一脚踢飞一张椅子,撞向歌灵箫。歌灵箫左掌回带,拍在飞来的椅子上,那椅子顿时碎裂,碎木屑四处飞散。 舒离笑趁着她一缓之际,一下滚出数丈,狼狈万分,却也凶险万分。歌灵箫脸色一沉,冰冷的看着蓝亦兰,道:“你再碍手碍脚,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说罢,不再管蓝亦兰,身形一起,再度扑向舒离笑。 舒离笑武功低微之极,冷香楠见状,使劲挣脱风百里的手,提起身旁一张椅子,掷向歌灵箫;同时大声道:“奶奶的,你这魔头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歌灵箫飘身避开,闻言之下,娇脸一沉,怒斥一声:“你作死!” 话声甫落,一掌击出,击在一张桌子上,那桌子顿时向冷香楠撞来。风百里伸手一拉,把冷香楠拉向一边,左掌击出,把桌子击碎。但歌灵箫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身抓向舒离笑。就楼上地方狭窄,而巨无霸与嗜血狂魔掌风强劲,舒离笑被逼到角落,眼看逃不掉。 于是,挺身站起,双眼赤红,大声道:“女魔头,我与你势不两立!”话声甫落,歌灵箫的手掌已然抓到面门。舒离笑情急之下,伸手乱抓,一下抓住一块木板,使劲砸向歌灵箫。歌灵箫冷笑一声,身形一偏,舒离笑顿时扑空。突觉左肩一阵剧痛,已然被歌灵箫抓住。 第二十一章 各显神通 舒离笑大骇,暗呼一声:“今日落在这魔头手里,有死无生了!”思忖刚完,又想到父母大仇未报,今日身遭惨死,真是死不瞑目。是以,凄然的闭上双眼。歌灵箫冷笑一声,道:“送你与你父母团圆去吧!” 话声中,举起右掌,快捷无匹的向舒离笑头顶击落。蓝亦兰见状,娇斥一声,纤掌一挥,拍向歌灵箫肩头。歌灵箫冷哼一声,道:“找死!”说罢,衣袖一挥,一股奇大无比的内劲撞向蓝亦兰。蓝亦兰顿觉心口窒息,呼吸不畅,大惊之下,纤腰一摆,飘身后退数步。 但歌灵箫的掌力来得奇怪,她虽然退出数步,但还是被对方掌力击中肩头,隐隐生疼,脸颊绯红。歌灵箫逼退蓝亦兰,更不答话,提起手掌,再度向舒离笑头顶击落。冷香楠见情势刻不容缓,伸手提起身旁一张椅子,使劲掷向歌灵箫。 同时,灵机一动,大声道:“女魔头,霸占了人家的《落香宝篆》,还要杀人灭口,真不要脸!”歌灵箫拍出一记劈空掌,见又是冷香楠捣乱,不禁怒气见涌,又听冷香楠说自己霸占了《落香宝篆》,便怒道:“胡说八道……” “哼,你还要狡辩吗?”冷香楠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煞有介事的道:“你抢去藏剑山庄的《落香宝篆》秘典,生怕人家泄露出去,惹得江湖人物来和你争夺,便欲杀人灭口,是也不是?” 冷香楠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响亮,酒楼上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是以,众人一听《落香宝篆》,便纷纷看着歌灵箫,眼中满是疑问之色,有几人甚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正在交手的嗜血狂魔与巨无霸各自交了一招,倏的一下分开,相互罢手。 巨无霸与沙恒天对望一眼,沙恒天伤势不重,伤口早已包扎妥当。歌灵箫见冷香楠一番胡说八道,众人便心中起疑,似乎就要向自己动手。心里一紧,大声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话未说完,舒离笑趁歌灵箫分心之际,突然使劲一挣,挣脱歌灵箫的手掌。 歌灵箫一惊,五指如钩,急速抓向舒离笑。舒离笑急忙中,倒地一个懒驴打滚,滚出数丈。歌灵箫如影随形跟到,舒离笑避无可避,歌灵箫的五根玉指已然抓到头顶。舒离笑大骇之际,突然头顶微风响动,呼的一声,一只手掌架开歌灵箫的五指。 歌灵箫身子巨震,忙飘身退开一看,见一个红衣大汉站在当地,身佩一把两尺来长的大刀,双目炯炯,神光湛然,面目凶恶,一看就知绝非善类。歌灵箫嘴角一撇,浮现一丝冷笑,阴沉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鬼见愁。怎么?你想插手此事?” 红衣大汉鬼见愁脸色阴沉,皮笑肉不笑的道:“修罗剑既然霸占了人家的秘典,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此时争端突起,众人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落香宝篆》之上,就连风百里也冷眼旁观,似乎那《落香宝篆》有莫大的吸力,众人都想据为己有。 冷香楠见众人果然中计,都要向歌灵箫索要《落香宝篆》,心里暗暗高兴,舒离笑已趁这当口,狼狈的躲在一旁,但有数名大汉,眼光灼灼的看着他,他心里一颤,不敢乱动。 修罗剑歌灵箫闻言之下,明知是冷香楠的挑拨离间之计,但她自出道江湖以来,四处横行霸道,心高气傲,从不向人低头。即使被人冤枉,也难得解释半句。是以,凤目一挑,两条眉毛一扬,冷傲的道:“你待怎的?” “哈,哈,哈!”鬼见愁发出一声裂帛般的沙哑大笑,笑声一歇,脸色一沉,阴森森的道:“传闻《落香宝篆》载有无上绝学,你既然霸占了这秘典,想必是练就了秘典上的绝学了?那宝典你留在身边也无多大益处了,何不大方的拿出来,让天下英雄开开眼界呢?”说罢,一双瞳孔射出一缕寒光,冷冷的瞪着歌灵箫。 歌灵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悠然自得的道:“你想看宝典?嘿嘿,那可得有点本领才行!”“这是自然!”鬼见愁冷漠的道:“在下领教高招!”话声中,单掌一挥,呼的一掌击向歌灵箫。 歌灵箫冷笑一声,身形陡起,突然间幻化成无数条人影,掌影如山,攻向鬼见愁。鬼见愁在江湖上久享大名,功力自是不同凡响。两人这一交手,以快制快,只见两条人影急速晃动,看不清谁是谁。旁观众人心里一凛,都未料到这两人武功竟然如此精纯。 两人正打斗间,冷香楠眼角一瞥,见一黄一黑两个面目憎恶的大汉,一步步逼向舒离笑。而舒离笑兀自不觉,呆呆的看着鬼见愁与歌灵箫恶斗。冷香楠见状,见风百里也是魂不守舍的看着场中,心念一动,在风百里背上使劲一推。 风百里背上受力,一下冲向那一黄一黑两个大汉。他心里一惊,还未回过神来。那两人目露凶光,暴喝一声,各出一掌,当胸击来。风百里情急之下,双掌急翻,拍的一声,与两人交了一招。这一变故突起,舒离笑才回过神来。 冷香楠一把拉住舒离笑,低喝一声:“快走!”两人趁众人混乱之际,跌跌撞撞的向酒楼外跑。只听蓝亦兰在身后大叫道:“喂,你们居然丢下我独自逃命!”冷香楠边跑边骂道:“奶奶的,我够倒霉的了,你还跟着老子作甚?” 三人还未挤出大门,二楼上呼呼的几声,几条人影一下跃下楼来,落在客栈大门前,封住去路。冷香楠见状,一下跑向客栈内堂而去,随即后面暴喝声相继传来,有几条大汉尾随追来。冷香楠低声道:“咱们分头跑!” 舒离笑道:“好!”说罢,冷香楠一头钻进后院而去。只听人声嘈杂,四处都有人影晃动。后院内,房屋甚多,长廊迂回,冷香楠四处乱奔,听身后人声渐渐追近,情急之下,闪身进入一间客房,随手关上房门,贴耳在门框上倾听外面动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冷香楠吁了口气,刚一转身,心里一突,吓了一跳,一下子愣在当地。只见房中一个约莫十六七岁模样,身穿淡蓝色衣服,面目娇美可爱的少女,冷冷的看着他。冷香楠还未来得及答话,那女子已然娇斥一声:“哪里来的乞丐?还不滚出去?” 冷香楠一呆,暗道:“奶奶的,老子怎么会是乞丐?”这一想,不禁看看自己身上,这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自己最近为了逃命,全身衣服破烂不堪,发髻散乱,适才又与风百里比武,弄得衣服上血迹斑斑,模样狼狈万分,活脱一副乞丐模样。 但他心念未完,那女子突然身形急纵,冷香楠念头还未转过来,肩头已然被那女子抓住,只听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冷香楠的身子便如腾云驾雾般倒飞而出,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房门外,同时蓬的一声轻响,房门随即关上。 冷香楠屁股吃痛,犹如要裂开一般,破口大骂道:“奶奶的,一见女人,百事不顺!”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摸着屁股,爬不起来。突然呼的一声,一个大汉一下纵到他面前。冷香楠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穿黄色衣服,脸色凶恶,正是酒楼上要暗算舒离笑的一黄一黑的黄衣人。 黄衣大汉阴森森的看了冷香楠一眼,突然伸手向他肩头抓去。冷香楠大叫一声,着地一滚,避开这一抓,大叫道:“辣块妈妈的,要动粗吗?”那黄衣人一言不发,如影随形的跟踪抓到。冷香楠不知道这黄衣人为何要为难自己,见他跟踪抓到。慌忙之下,随手乱抓,一把泥沙撒向那黄衣人。 黄衣人忙伸手举起衣袖,护住双眼。冷香楠趁这机会,不顾屁股疼痛,翻身就跑。刚跑出几步,额头突然一疼,向前急冲的身子,如若之间,似乎被什么东西一弹,向后摔出去。一跤摔倒在地,摔得他眼前金星乱冒,头脑一阵昏眩。坐在地上,喃喃骂道:“奶奶的,怎么搞的?”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大汉挡在路中央,双目深陷,就如病入膏肓之人一般,似乎没有一丝生气,脸上那冷漠的表情,使人有坠入地狱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冷香楠定定神,大骂道:“奶奶的,好狗不挡道,你他妈站在路中央,挡我干嘛?” 黑衣人一眼不发,只是冷漠的看着他。那黄衣人冷冷一笑,阴阳怪气的道:“冷神医,咱们掌门要见见阁下,跟咱们走吧!”冷香楠闻言一惊,暗道:“原来这两人是冲老子来的?”心里想着,嘴上答道:“奶奶的,你说走,老子就走,哼,老子岂不是忒也没有面子?”说罢,索性坐在地上,眼光看向别处,不理两人。 “冷神医英雄了得,在下兄弟岂敢得罪?”黄衣人干笑一声,冷嘲热讽的道。冷香楠一下子跳起来,怒道:“呸,你说的是反话,明知老子手无缚鸡之力,却说我英雄了得。哼,你他妈安的什么心?” 话声甫落,黑衣人僵硬的道:“别废话,不想吃苦头,就乖乖的跟我们走!”说罢,伸出一只黑黝黝,毛茸茸的大手,快捷无匹的抓向冷香楠肩头。冷香楠向左一避,竟然没躲开黑衣人这一抓,顿时被黑衣人如老鹰捉小鸡般,提起来。 冷香楠大叫道:“喂,你这黑不溜秋的莽汉,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黑衣人不理他,提着他就往外走。黑衣人刚跨出两步,突然人影一闪,一股掌风当胸撞来,同时一声沉喝:“放下!”黑衣人未料到有人偷袭,百忙中身形急挫,手腕一翻,猛地击出一股掌风。 两股内劲相撞,黑衣人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来人得理不饶人,踏上两步,又是双掌齐扬,两掌击到。随后而来的黄衣人见状,冷哼一声,身子一窜,跃过黑衣人,双掌齐出,硬接来人双掌,两人各自后退一步,冷香楠定眼看去,正是风百里到了。 风百里双手叉腰,眼现鄙夷之色,冷厉的看了两人一眼,淡漠的道:“我道谁来?原来是温家两个不成材的家伙!”原来这两人,正是闽南温家兄弟,黄衣服的叫温龙,黑衣服的叫温神。温氏兄弟一听,不禁大怒,文龙怒目一瞪,沉声道:“姓风的,今日我兄弟不想与阁下计较,阁下有何见教,他日定当奉陪!” 风百里哈哈一声狂笑,傲然的道:“素闻温家兄弟,一个瘟……龙,一个瘟……神,都是草包一个,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他故意把那个“瘟”字的声音拖长,听起来阴阳怪气,刺耳之际。冷香楠一听,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反脸看着温神,笑道:“老兄,你老子真是聪明之至,很有先见之明!” 温神心思迟钝,听冷香楠如此说,便双目一瞪,道:“怎么说?”冷香楠哈哈大笑道:“你老子居然给你取名温神,嘿嘿,老子看你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不是温神是什么?”温神这下听明白了,知道风百里与冷香楠在一唱一和的戏弄自己,大怒之下,大手一挥,噼里啪啦打了冷香楠几个耳光,怒吼道:“谁说老子是温神?” 冷香楠脸上吃痛,一张脸颊顿时红红的,肿起来。是以,大骂道:“奶奶的,有本事你去和人家斗个高下,欺负老子算什么好汉?”温神大声道:“好,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罢,扔下冷香楠,怒目瞪着风百里,暴喝道:“姓风的,来吧!” 温龙心思缜密,连忙阻止道:“别上了姓风的激将之法,正事要紧!”温神一听,头脑一清,强自压下胸中怒火,沉声道:“姓风的,这笔账咱们总有清算的一天!”风百里大笑道:“温神,你果然名副其实!” 温神一听,怒火又起,温龙忙接口道:“姓风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一再相逼,是何道理?”风百里脸色一整,冷然道:“放了冷神医,否则风某可要得罪了!” 第二十二章 惊心动魄 温龙摇摇头,道:“不行,冷神医要陪我等上黄山一趟,只怕要让阁下失望了!”话声甫落,风百里哈哈一声大笑,然后鄙夷的道:“原来温家兄弟已然做了黄山派的看门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温神闻言,再也忍耐不住胸中怒火,暴喝一声:“姓风的,我掂量掂量你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这样目中无人!”说罢,右掌一竖,呼的一声,直击过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风百里就是要激怒对方动手,见温神果然上当,于是脸现冷笑,鄙夷的道:“回去!” 说罢,手上暗运内劲,呼的一掌,硬接对方一掌。温神含愤出手,风百里以逸待劳,这一下真力相撞。温神但觉心口一阵窒息闷塞,难受之极,大骇之下,忙飘身后退数步,脸色涨红,难看之极。而风百里去悠闲的站在当地,笑道:“老子说你是瘟神,你信了吧?” 从刚才一招中,温神已然察觉到对方要比自己高明得多,但听风百里冷嘲热讽,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是以,暴喝一声,双掌一挫,呼呼呼,连环拍出三掌。风百里冷笑一声,身形暴起,避开温神的掌力,转身绕到侧翼,呼呼呼,攻出三掌。 霎时间,温神被闹了个手忙脚乱,左支右绌。温龙在旁见状,再也顾不得别的,呼的一掌,击向风百里后背。风百里大笑道:“这就对啦!”呼声中,反手一掌,拍出一股掌风,袭向温龙。适逢温神挥掌攻到。 风百里连忙移形换位,脱出圈子,一把抓住正要偷偷逃跑的冷香楠肩头,身形快如闪电般向外掠去。温龙温神见状,纷纷怒吼一声,起身追去。但刚翻过院墙,突觉两股奇大无匹的内劲撞来。这两股内劲来得毫无征兆,不给人一丝反应的余地;两人心念刚动,内劲已然触及心口,百忙中,两人急运内劲,双掌齐出。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心口一阵巨震,就如被铁锤重击一般,喉头一阵血腥味涌起,“哇”的一声,各自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温神吐出一口鲜血,大声骂道:“奶奶的……”话刚出口,但见面前几条人影翻飞,斗得甚急。是以,把下面的话又咽回肚里。 原来风百里激怒温家兄弟动手,趁机抓住冷香楠逃逸。但刚越过高墙,突遇长江水寨的沙恒天与巨无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两人二话不说,呼的一掌击向风百里。风百里不敢硬接两人掌力,闪身避开。适逢温家兄弟从后而来,两人未料到墙外有人,急切间刚好撞在这两股内力上,是以,温家兄弟被重伤。 只见冷香楠在三人掌风之间,就如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一般,又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冷香楠大叫道:“辣块妈妈的,你们可别伤着老子……啊哟,奶奶的,你踢我屁股干什么?”原来他大叫大嚷之时,沙恒天飞起一脚,踢向风百里下阴。 风百里向左一避,沙恒天这一脚便不偏不倚的踢向冷香楠。但他见事极快,电光石火之间,内劲收回,否则这一脚只怕便要了冷香楠的小命了。沙恒天闻言,歉然道:“对不住,我收势不住!”风百里哈哈一笑,呼的一掌,攻向沙恒天命门。 沙恒天见他把冷香楠做挡箭牌,但又不敢伤到冷香楠。是以,后退两步。巨无霸见状,攻出一招,才化解了沙恒天的危急。冷香楠大骂道:“风百里,你他妈的就是个狗熊,有本事和人家正大光明的打,用老子做挡箭牌,算什么英雄好汉?” 风百里不答,凝神出招。温家兄弟看了半晌,见巨无霸与沙恒天把风百里围在中心,掌力范围渐渐缩小。风百里一边出手化解两人招式,一边笑骂道:“呸,他们两人打一个,就算英雄好汉吗?” 再斗数招,沙恒天五指急抓,抓向风百里肩头。风百里右掌回带,刚好用冷香楠的身子挡住沙恒天这一招。沙恒天一惊,手掌急撤,巨无霸大喝一声,双掌成环抱之势,使风百里无可避免。风百里大笑一声,左掌拍出一股掌风,右掌突然在冷香楠背上轻轻一推。 冷香楠身不由主,一下急冲向巨无霸。巨无霸大惊,怕伤到冷香楠,忙撤招后退。岂知身形刚动,风百里如影随形而来,一只手掌从冷香楠肋下,已然悄无声息的击向巨无霸胸前。巨无霸未料到对方竟然如此狡诈。慌忙之下,手腕急翻,拍的一声,两人交了一招。 巨无霸霎时间只觉心口巨震,一阵闷塞。按理说以武功而论,风百里不会一招震退巨无霸,只因他这一招来得太过突兀,攻了巨无霸一个措手不及。风百里逼退巨无霸,右掌一下抓住冷香楠,轻喝一声:“走!”提着冷香楠的身子向前窜去。 但他身形刚动,突闻半空一声焦雷:“停下!”随着话声,一股奇大无匹的刚猛内劲,当头而来。风百里大惊,心知有厉害之极的人物到了。因为头顶袭来的这股内劲强大无比,他自信可以接下对方的掌力,若在平时;但此时手里抓着一人,而且匆忙之间,万难接下对方突来的一掌。 是以,拉着冷香楠快如闪电般的闪向一边,堪堪避过来人的突袭。风百里定眼一看,只见一个胖如圆球的矮冬瓜,杀气腾腾的站在当地,冷香楠一看来人,见他露出满口黄黄的牙齿,心里打了一个突,不是嗜血狂魔,还有谁来。 风百里经嗜血狂魔这一挡,巨无霸与沙恒天已然从后围了上来。温龙温神两兄弟调匀呼吸,从后赶来,这一下,五人把风百里围在垓心。嗜血狂魔怒吼一声,向风百里怒目道:“把这小子交过来,否则老子咔嚓一声,拧断你的脖子,喝干你的血!” 风百里听他口气狂傲,气得不怒反笑,大笑两声,道:“兀那冬瓜,赶快滚吧。惹得老子性起,一脚把你踢成肉球!”冷香楠听风百里说的有趣,于是哈哈大笑。嗜血狂魔气得哇哇怪叫,呼的一声,一个肉球一下滚向风百里。 别看他又矮又胖,但动作快速异常,出招迅捷无比。风百里抓住冷香楠肩头,飘身后退半步。嗜血狂魔跟踪击到,风百里吐气开声,呼的一掌击向嗜血狂魔。嗜血狂魔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踢来。风百里不及变招,手臂回收,嗜血狂魔这一脚便向冷香楠心口踢来。 风百里一惊,他以为嗜血狂魔争夺冷香楠,便不会伤他性命。因为适才与巨无霸和沙恒天恶斗时,每到凶险之处,便用冷香楠在身前一挡,敌招自然化解,就如手里握了一张保命符一般。如今他如法炮制,对付嗜血狂魔,嗜血狂魔却不吃他这一套,已然狠命踢来。 这让风百里如何不惊,他的性命与冷香楠拴在一起,冷香楠如若有何闪失,他也不用再奢望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干脆横刀往脖子一抹,就此了结余生。是以,大惊之下,慌忙后退不迭。同时数声呵斥传来,沙恒天等一起飞身来救。 这几下变故突起,退的退得极快,扑来的来得也不慢。霎时间,嗜血狂魔身重数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双目赤红,如欲喷出火来;神情发狂,张开满口血污的大口,哇哇怪叫。众人看他神情恐怖,心里不禁一颤。 然而,风百里与冷香楠被几人的内劲一撞,双双跌出去,摔出去丈许。同时温龙温神两兄弟也摔出去丈许,双双喷出一口鲜血,颤巍巍的站起来,整个身躯摇晃不定。温神喃喃的道:“我不是……瘟神……”话未说完,两人身躯一阵摇晃,噗通一声,从新摔倒在地。 原来嗜血狂魔在情急之下,双掌齐出,沙恒天与巨无霸身形较快,见机得也极快,电光石火之间,避开嗜血狂魔的雷霆一击,而温龙与温神两兄弟受伤在先,身法不免受阻,略微迟了一步,适逢沙恒天二人避开嗜血狂魔的双掌,这两掌便悉数打在两人身上。 风百里吐出一口浊气,一个“鱼鲤打挺”,腰板一直,站起身来,怒道:“沙恒天巨无霸,你们兄弟俩是成心跟我风某过不去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是受谁的命令来请冷神医的吗?”说罢,神态一傲。 沙恒天冷哼一声道:“咱们兄弟两个也是受人之托,来请冷神医一行,所以,今日今时,谁也别想带走冷神医!”说罢,两人凝神戒备,以防风百里突施偷袭。风百里闻言,双目一瞪,冷傲的道:“你们兄弟两受了何人之托?” 巨无霸沉声道:“你又受何人之托?”风百里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只怕风某说出此人,吓破你兄弟俩的狗胆!”沙恒天仰天一声哈哈长笑,良久,才沉声道:“沙某不是被吓大的……”话未说完,突听一声厉喝传来。 三人心头一惊,不约而同掉过头去。只见嗜血狂魔一个圆球般的身躯,如皮球般滚向正欲转身逃跑的冷香楠。三人大惊,不约而同的同时暴喝一声,纷纷扑向嗜血狂魔。冷香楠陡然间见几人凶神恶煞的扑向自己,吓的心胆欲裂,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慌乱见,见旁边有个大水缸,身子一转,如泥鳅般钻到水缸背后,嗜血狂魔呼的一掌刚好击在水缸上。水花四溅之时,一声惨叫同时响起,风百里的一掌击在嗜血狂魔背心,而沙恒天与巨无霸去双双抓住他的肩头,向后一扯,呼的一声,嗜血狂魔瞬间被扔出去数丈远,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以嗜血狂魔的武功而论,就算此时受了伤,风百里三人要想一招之间,把他摔出去,那是绝不可能之事。只因他受伤之后,心智迷糊,恍惚中,似乎想起因为冷香楠不肯替妻子治病,才重伤至死。是以,神智混乱之下,只想把冷香楠一掌毙于掌底,好替死去的妻子报仇。竟然对后面飞身来救的三人恍若未闻。是以,才被三人一招之间制服。 由于水缸破裂,水花四溢,风百里三人正欲察看冷香楠是否无恙时。突然,头顶劲风飒爽,三人一惊之际,四条人影突然插在沙恒天三人与冷香楠之间,神情冷傲,面无表情,一个佩剑,一个佩刀,其余两人两手空空。 四人约莫二十三四左右,个个剑眉星目,猿臂蜂腰,确然是翩翩佳公子。只是那冷肃,严峻的表情令人有一股寒意冒起。冷香楠一见四人,心里一突,暗道:“乖乖隆的咚,又是这四个灰孙子来了,老子可得先逃为妙,后逃遭殃!”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山四绝。冷香楠全身水淋淋,正欲向后悄悄逃窜之时,绝心冷喝一声,身子急纵,人未到,右手已然抓向冷香楠肩头。风百里三人猛喝一声,纷纷扑向黄山四绝。风百里心机较重,见黄山三绝出掌攻来。 是以,冷哼一声,待绝刀短刀离胸数寸,身形一转,避开绝刀的短刀,拍出一股劈空掌,一股内劲撞向抓向冷香楠的绝心。而绝刀的短刀收势不及,与绝情的双掌同时攻向巨无霸,一取肩头,一取左胸。 巨无霸掌势沉猛,双掌连拍,接下绝情的一掌,同时身子右转,绝刀的短刀,嗖的一声,擦腰而过,如若迟得丝毫,只怕免不了胸前捅个大窟窿。巨无霸侧身呼的一掌,劈向绝刀。绝刀短刀横削,顿时化解巨无霸这一招,适逢绝情双掌攻到,巨无霸无心追击绝刀,只得回掌自救。 沙恒天身形刚动,白光一闪,骄阳下,金光闪闪,绝剑的短剑已然挟一股强劲的剑气,刺向沙恒天左肩。剑未到,森森剑气已然似乎要刺透沙恒天的护身真气一般。沙恒天一惊,暗道:“黄山四绝,鹊起江湖;这小子位居首位,果然与众不同!” 思忖之际,双掌齐出,左掌在前虚引,右掌上下飘动,就如那柔柔柳绦,不着一丝力道。霎时之间,绝剑的短剑已然刺到面门,只见沙恒天不慌不忙,右掌突然前推,就在绝剑的短剑一偏之际,沙恒天的左掌突然快速无比的按向对方的胸前。 第二十三章 半路劫马 绝剑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短剑急收,削向沙恒天手臂。沙恒天趁势使出小擒拿手,扣向对方脉门,绝剑不避不让,运劲于臂,两人交实,身子同时一震,各自后退一步。 风百里避开绝刀的短刀后,身子急扑,人未到,一股凌厉之极的掌风已然涌向绝心背心。绝心大惊,顾不得再去抓冷香楠,反手拍出一股掌风,同时身子向左急蹿,避开风百里的正面攻击。冷香楠趁这一缓之际,翻身跑出客栈。 正在交手的几人,见冷香楠跑出客栈,再也无心恋战,纷纷追出客栈。冷香楠在前狂奔,不时回头见众人尾随追来,又气又怒,骂道:“奶奶的,追老子干什么?哎,不知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害得今生不得安生!” 出得客栈,街上行人众多,熙熙攘攘。冷香楠一见,心里大乐,暗道:“奶奶的,这么多人,看你们这帮龟儿子还怎么追我!”心里想着,头一低,嗖的一声,钻进人群中。街上本就混乱不堪,冷香楠等再推推挤挤,街上顿时乱作一团。 冷香楠在人群中躲了一阵后,正低头乱窜之际,突然见前面的行人跌跌撞撞,似乎有人冲过来一般。冷香楠一惊:“妈的,想要包围老子,可没那么容易!”眼光一瞥,见旁边一个半百胡子的老头,面前摆了一张大桌子,似乎是个算命先生。 此时,前后追兵越来越近,冷香楠大急之下,一低头,钻进那张大桌子底下。只见人群倒蹿之际,数条人影纷纷激射而过,又四处查询。冷香楠四处打量,见身后是一家衣服店,于是悄悄躲进店里。适逢一个伙计从内堂出来,看见他,忙上前询问道:“客官可是要买衣服?” 冷香楠不耐烦的道:“客官是逃命的?”那伙计一呆之际,他已然快步而过,闪身进了后院。从后门出去,后巷冷冷清清,行人稀少。冷香楠略一辨别方向,便向城南而去。不多久,便奔出城门,抬头看看天色,见太阳高悬,正值午后,火辣辣的太阳,烤的全身似要被烧焦一般。 他也不顾炎热,心想逃命要紧,如若再落在那群恶贼手里,那可是苦不堪言。虽然此时全身疲惫不堪,但一想到对方手段之毒辣,行事之邪气,全身鸡皮疙瘩直起,实在是不敢再尝试那种滋味。是以,迈开大步,朝大道奔去。 一年之中,不管何处,夏天最是炎热不过。此时正值盛夏时节,更是最热时节。冷香楠奔行一阵,便气喘吁吁,大汗直冒,口干舌燥。是以,见大路旁有一株大树,那大树枝繁叶茂,在树底下覆盖一大圈阴影。 于是,三脚并两步,奔到大树底下。喘了几口气,只觉全身虚脱,手脚酸软,不由自主一跤跌坐在树下。心想自己跑了半天,敌人应该不会很快追上来,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想着,便仰头倒在树荫下。刚躺下,突闻远处传来“得”“得”“得”的,急促的马蹄声。 冷香楠一惊,一咕噜爬起身来,喃喃咒骂道:“妈八羔子,难道这么快就追来了?”思忖刚完,目力所及之处,数骑飞射而来。其来势之快,如风似龙。眨眼之间,冷香楠眼睛一亮,那数骑已然冲到面前。 原来是不久前,在前面路上所遇的西门飘雪一伙。只见西门飘雪,身穿天宝蓝色长衫,两道剑眉斜飞,面目如画,英俊无比,英气逼人,马鞍上佩着一把古色宝剑,胯下一匹鬃毛雪白的骏马,更显得英姿飒爽,不可一世。 其余跟班个个威武,雄赳赳气昂昂。在酒楼上,冷香楠倒是和西门飘雪的跟班照过面,却未见到西门飘雪。是以,几人从大路而来,西门飘雪看也不看他一眼,身后的大汉见着他,眼中却露出讶异的神色。奇怪的是,原来这行人之间还有一辆豪华的马车,此时竟然没了。 当然,冷香楠此时魂不守舍,见这些人不是追赶自己的,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对于其他的事,他却没有心思去管。但,西门飘雪那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面孔,令冷香楠打心底不舒服。是以,嘴里喃喃咒骂:“妈八羔子,神气什么?总有一日,老子非得杀杀你的威风不可!” 冷香楠一边嘀咕,一边又缓缓的躺倒在地上。听马蹄声渐渐远去,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奶奶的,如若有马代步,那可好极啦!”想到这里,又暗暗后悔,方才应该想个法儿,劫下对方一匹马,那就少吃不少苦头了。随即又哑然失笑:“老子手无缚鸡之力,遇见这些凶神,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有本事去抢人家的马匹!” 正自怨自艾之际,突闻马蹄声又从来路传来。听这声音,似乎只有一骑,而且在一里之外。冷香楠眼睛一亮,脸现喜色:“辣块妈妈的,难道上天当真眷顾老子,派人给老子送马来了?”思忖之时,不禁从地上爬起来,张首望着来路。 只见远处一点灰影,向这边急速而来。由那灰影移动的速度可知,那匹马,肯定是匹良驹。冷香楠念头急转,要想个法儿,劫下来人的马。心念刚动,来人已然冲到面前。只听一声“得儿”,那马一声长嘶,后脚直立而起,前脚腾空。 马背上的乘客,骑术非常精湛,双臂一勒马缰,快速而来的马,一下子停住。冷香楠打量那匹马,心里暗赞一声“好”!只见那匹马,高大雄伟,全身漆黑,神骏非凡;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一匹罕有的神驹。 冷香楠正打量间,马上乘客手腕一抖,马鞭在空中虚晃一下,然后粗声粗气的道:“你奶奶的,你小子滚过来,本将军有话问你!”冷香楠经这一问,才回过神来。这才细细打量马上之人。只见他全身盔甲,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甚是威武;腰悬钢刀,一看就知是一位将军大人。 那将军见他看着自己发愣,似乎未听见自己说话一般,他自来作威作福惯了,怒气一升,骑在马上,劈脸一鞭抽向冷香楠肩头。冷香楠见机得快,身子着地一滚,避开这一鞭,但样子十分狼狈。那将军在马背上,更是十分得意,大笑道:“你奶奶的,原来是个乡巴佬!” 冷香楠强忍怒气,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赔笑道:“将军大人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将军大人有何吩咐?”说罢,打躬作揖,一副谄媚之态。那将军见状,更是意气风发,得意之极。马鞭在空中虚晃一鞭,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本将军不发威,你奶奶的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是,是!”冷香楠诚惶诚恐的道:“小的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威武的将军,心里有点发颤!”那将军在马背上大乐,傲然的道:“你奶奶的,本将军问你,这附近可有客栈?奶奶的,这鬼天气如此燥热!”一副官腔十足,不把小老百姓放在眼里的架势。 冷香楠故作一副要讨好他的架势,笑道:“将军大人,小的这里有好东西,可以使你凉爽无比,快活似神仙!”那将军斜睨了他一眼,鄙夷的道:“你奶奶的,就你这乞丐似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小的虽然看上去寒碜,但确实有宝贝啊!”冷香楠煞有介事的,信誓旦旦的道。那将军半信半疑的道:“你奶奶的,既然如此,还不快快给老爷献上来?如若敢欺骗老爷,哼,老爷咔嚓一声,砍了你的狗头!” 说罢,伸手抽出腰刀一半。冷香楠把脖子往后一缩,笑道:“小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将军大人你呐,那岂不是和自己这脑袋开玩笑吗?”说罢,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那将军很是得意,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有点儿意思!”脸色一沉,横眉一竖,大声道:“你奶奶的,还不快给老爷献上来?” “得勒!”冷香楠故意拖长声音,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趋步上前,双手高举过顶,道:“请将军笑纳!”那将军见只是一个小瓷瓶,料想这小乞丐戏弄自己,不禁大怒,骂道:“你奶奶的,你敢戏弄本将军?”话声中,唰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 冷香楠慌忙后退半步,惊恐的道:“将军息怒,请听小的一言,如若那时将军不满意,再砍小的脑袋不迟!”那将军闻言,想了一想,把钢刀收回,粗声粗气的道:“你奶奶的,快快说来!” 冷香楠不慌不忙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小的原是一名郎中。这瓶子中装有小的秘制‘欲仙飘’,将军只需闻一闻,全身立刻暑气全消,神清气爽,如鱼得水,飘飘欲仙,欲仙欲死……” 那将军摆摆手,狐疑的道:“你奶奶的,这玩意儿真这么管用?”冷香楠拍拍胸脯,斩钉截铁的道:“将军大人一试便知,如若小的有半句虚言,甘愿把头砍下来给大人当球踢!”那将军热得满头大汗,一听有这功效,当下大声催促道:“你奶奶的,既然如此,还不快给老爷拿来,热死老爷,你担当得起吗?” 冷香楠见这草包将军上当,心下大喜。于是大声道:“得勒!”一边拔开瓷瓶塞子,一边送到那将军手里。那将军大刺刺的坐在马背上,伸手夺过瓷瓶,看了冷香楠一眼,才缓缓的凑到鼻端,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觉一股清凉之意,一下子涌到心间,便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 冷香楠站在旁边,轻声问道:“将军大人,舒不舒服?”那将军连眼都不睁,满足的道:“舒服……”话未说完,突然身子一阵摇晃,身子一歪,咕咚一声,一个倒栽葱,从马背上栽倒在地。冷香楠故作吃惊的问道:“哎哟,将军大人,你可摔疼了?” 说也奇怪,那将军竟然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听冷香楠相询,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你奶奶的,还不快扶老爷起来,拖延片刻,老爷我咔嚓了你!”冷香楠听他倒了此时,还官威十足,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当下走到那将军旁边坐下,笑嘻嘻的道:“将军大人,这飘飘欲仙的滋味儿如何啊?”倒了这地步,那将军就算再蠢,也知道是着了冷香楠的道儿了。但他乃朝廷命官,平日里作威作福,哪里会料想得到一个乞丐模样的乡巴佬,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是以,闻言之下,双目圆睁,怒道:“你奶奶的,原来你暗算本将军,格老子的,本将军定要把你全家稀里哗啦全咔嚓掉!”冷香楠嘻嘻一笑,突然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一脚踢在那将军腰眼上,骂道:“你奶奶的,老子现在就把你咔嚓掉,你信不信?” 冷香楠外号“怪手神医”,不但医术高超,精湛无比,对毒药也是独霸天下。适才那将军闻的便是秘制“欲仙飘”,这种毒药非常香甜,只需闻一闻,便会令人全身酸软,四肢无力,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也只有躺在地上装病猫。 那将军身上吃痛,“啊哟”一声叫出声来,苦于全身酸软,动弹不得。躺在地上,脸色铁青,龇牙咧嘴的道:“你奶奶的,你敢殴打朝廷命官……”话未说完,冷香楠一脚踏在他心口上,笑嘻嘻的道:“老子就打朝廷命官,你能奈我何?” 说罢,弯下腰去,噼里啪啦打了那将军几个耳光。顿时,那将军脸颊高高肿起,冷香楠问道:“你平日仗着官威,肯定横行霸道,鱼肉乡民,今日老子就替皇帝老二好好管教你!”那将军被他踩在心口上,只觉心口窒息,呼吸不畅,再加上脸上吃了几个耳光,当下不敢再逞强,心想:“格老子的,好将军不吃眼前亏,先与你虚与委蛇一番,待本将军恢复行动,再好好收拾你不迟!” 心念及此,忙换上一副笑脸,勉力的笑道:“这位好汉,小将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冷香楠见他眼珠转动,语气和善,也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是以,闻言之下,笑道:“你奶奶的,你倒是转变得快!”脸色一沉,道:“大爷有话问你,你叫什么?” 那将军忙答道:“小将吴大志,官拜洛阳先锋!”冷香楠道:“啧啧啧,官儿倒是不小。你既然没什么大志,不如你这官儿换给老子玩玩,怎么样?”那将军吴大志一惊,不知道冷香楠说的是真是假,尴尬的道:“这个……这个……” 第二十四章 从此醉 冷香楠脚上加重几分力道,怒目瞪着他道:“什么这个那个?你既然没有大志,这先锋官就做不来。俗话说能者居之,老子愿意替你受苦,难道你还不高兴?”那将军见他发怒,心下一颤,心想:“这小孩童也许是和我闹着玩儿,不如本将军先答应他,待会儿再见机行事!” 注意打定,连忙道:“好汉息怒,这官位需要皇上钦点才行……”话未说完,冷香楠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山高皇帝远,皇帝老二神通再大,也管不到老子头上。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子来替你当官,皇帝老二应该感到三生有幸!”说罢,一边解下吴大志的佩刀。伸手一拔,钢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不禁赞了一声“好刀”! 吴大志见状,焦急万分,急声道:“你要干什么?”冷香楠诡异的笑道:“明知故问!”说罢,又去拔吴大志的衣服。吴大志大急,但此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冷香楠把吴大志的盔甲穿戴整齐,把佩刀挂在腰间,大喝一声:“你奶奶的,本将军有话问你!哈哈!” 他学吴大志的口气一样,官腔十足,四处顾盼,就如是一个横行霸道的狗官一样,自己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吴大志躺在地上,满头大汗,那是因为恐惧惊出的冷汗。如若丢了皇上钦点的官位,那是要杀头的。是以,色厉内荏的颤声道:“你……你……如此戏弄朝廷命官,不……不怕……杀头吗?” 惊骇之下,说话也吞吞吐吐,全没有适才那理直气壮,威风八面的口吻。冷香楠缓缓蹲在他身旁,笑嘻嘻的道:“本将军乃官拜洛阳先锋官,吴大志是矣!你奶奶的,你这刁民,在本将军面前还敢大声喧哗,找死啊!”话声甫落,一脚踢在吴大志腰上。吴大志惨哼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冷香楠得意之下,在旁哈哈大笑。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拔出腰刀,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大志。吴大志见状,脸色惨白,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冷香楠把白晃晃的钢刀在吴大志脸上,来回的轻轻划动,笑道:“你猜猜看?” 吴大志顿觉脸上痒痒的,冷冰冰的,虽然此时艳阳高照,暑气浓重,但他似乎整个人都处在冰窖之中,背上不由自主升起一丝凉意,实不知这个顽童要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闻言之下,嗫嚅道:“你……你已经抢去……抢去本将军……”他似乎突然想起此时自己已经不算将军了,还是不敢再在冷香楠面前自称“本将军”。是以,忙改口道:“抢去小人的官位,难道……难道还要杀人灭口?” 一想到“杀人灭口”,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双眼睁的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冷香楠,生怕他真的一刀下去,那自己这条小命,立刻就要像阎老五报到去了。想起自己平日仗着官位,作威作福,不知害死多少人,今日报应到来,阎老五只怕要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也未可知。 是以,惊骇的看着冷香楠,近乎哀求的道:“好汉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高堂老母,下有妻儿,望好汉饶命!”说罢,眼中尽是乞求的神色。冷香楠怒道:“呸,你奶奶的,老子现在是洛阳先锋官,你这刁民居然称老子好汉,真是岂有此理!” 话声甫落,突然举起刀,向吴大志脑门砍下去。吴大志大惊,“啊”的一声,顿时吓晕过去。冷香楠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你这刁民不但胸无大志,而且胆小如鼠!”一边说,一边提起钢刀,三下五除二,瞬间便把吴大志的头发剃掉,吴大志便成了一个大光头。 冷香楠把钢刀收回刀鞘,观赏着自己的杰作――吴大志的光头,啧啧的道:“奶奶的,这颗光头当球踢,那可过瘾呐!”说罢,伸脚踢在吴大志的风池穴上。吴大志便悠悠醒转,定一定神,喃喃的道:“这……这是阎王殿吗?” 冷香楠“呸”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你奶奶的,你若在阎王殿,岂不是老子也死了。你敢诅咒本将军,好大的狗胆!”话声中,噼里啪啦的打了吴大志几个耳光。吴大志顿觉脑门金星乱冒,几欲晕去。 冷香楠这数天来,被人整的死去活来。今日全发泄在吴大志身上,顿觉胸中闷气散去不少,心情舒畅之下,不由哈哈大笑。突闻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这狗官,还不住手?”冷香楠一听这声音,似是女子而发。他此时正在兴头上,居然有人敢来坏其好事。大怒之下,一边转身,一边骂道:“你奶奶的,敢骂本将军……” 目力所及之处,话声突然戛然而止,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咽回肚里,脸色惊愕,呆在当地说不出话来。只见面前不远处立着两个女子。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约莫十六七岁模样,面目娇美,脸色冷漠,正是冷香楠在官道上遇见的西门飘雪一伙的那位赶车丫头,后来在“烟满楼”逃命时,又被她摔出客房。 另一位,身穿杏藕色纱衫,约莫十八九岁,发丝用一条白色丝绦轻轻挽住,两鬓情丝长垂。面若芙蓉晓花,肤似凝脂白雪,眉目如画,西施退避三舍,虞姬甘拜下风。容貌秀丽之极,令人不敢逼视。伫立骄阳之下,全身似乎散发着高贵的光芒,如烟似雾,犹如非尘世中人一般。体态飘摇袅娜,神态雍容华贵。 冷香楠一见,便双眼发直,心里只是喃喃的道:“世上竟然有这般美貌的女子,难道是神仙下凡!”他此时就如身处云雾之中,只觉这女子周身,似乎有一股莫名的魔力,只要看着她,便不忍移开目光。他仿佛置身在一片阳和的百花丛中,四处花香浮动,令人心魂俱醉。 犹如在炎热烦躁的盛夏,突然得到一块冰;亦或是久旱之后,突然来了一场大雨,舒适无比,全身飘飘。他看到这世间少有的绝世容颜,又是惊叹,又是痴迷。只觉只要多看她几眼,就是立即死了,那也愿意,如若能和她说上几句话,那可是快活无比,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 似乎,他正踏青在一片桃花林中,一阵微风吹来,激荡在花树之间,霎时间,一阵花雨纷纷而来,夹杂着馥郁幽香。又似在千年前,在佛前祷告,才换来今生的相遇。 那女子见他这样无礼的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娇靥微红,冷哼一声,转头避开。冷香楠丝毫没有察觉,喃喃的道:“她为什么突然转过头去?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她这一声真好听,我的魂儿似乎都被他这一声叫没了……”正自胡思乱想之际,突听那淡蓝色衣服女子娇斥一声道:“原来是你?”冷香楠一惊醒觉,脱口而出道:“不是我――” 丫鬟打扮的女子杏眼圆瞪,面无表情的道:“哼,你这狗官,欺压百姓,可得教训你一顿!”冷香楠一愣,暗道:“妈八羔子,老子什么时候成狗官了?”这一想,便打量自己,察觉自己正穿着吴大志的盔甲,不禁哑然失笑,心想:“哎,老子一见这美貌女子,竟然昏了头了……” 心念未完,躺在地上的吴大志突然大叫道:“女侠救命,这狗官要杀人灭口!”冷香楠一听大乐,不由哈哈大笑。笑声未歇,突然人影晃动,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冷香楠一惊,慌忙后退,见那丫鬟冷冷的看着自己,心惊胆战之下,怒道:“你奶奶的,怎么出手打人?” 那丫鬟冷嗤一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然道:“对你这种狗官,本姑娘想打就打!”冷香楠抚着面颊,苦着脸,抗议道:“老子不是狗官,你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他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竟然学着吴大志的口气,把自己当做了朝廷命官。 那丫鬟一听,格格娇笑,笑得腰肢乱颤,道:“将军大人,再吃本姑娘一耳光……”话声中,提起纤纤手掌,作势又要向冷香楠打来。冷香楠一惊,忙伸手捂住脸颊,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数步。那杏藕色纱衫女郎突然道:“倩儿,走吧!” 冷香楠一听这声音,心魂俱醉。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但却震撼他心底。只觉这声音如天籁之音,似仙乐般,从飘渺的天际飘荡而来。似高山流水,悦耳缠绵;如空谷梵音,赏心悦目。就如心间一丝清泉,甘洌暖心,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一阵香风过处,两条人影优雅从容,冷若御风般飘摇而去。那飘摇的体态,蕴藉风流无限;主人风华绝代,天生丽质;婢女清雅秀丽,世人都说貌若天仙,但天仙到底如何美貌,却是无人得见。冷香楠迷茫的喃喃道:“难道真叫我……见着仙子了……” 随即又自怨自艾,如若适才能与那仙女说句话,那可此生无憾了。她今日离去,只怕日后我再无这等福缘,再和她相遇了。虽然仙人远去,但他的魂魄似乎已经出窍,追随那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女而去,留在当地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 痴立半晌,糊里糊涂的跨上吴大志的骏马,信手由缰,任由马儿前行。这一日,他就如身在云端,整日恍恍惚惚。夕阳西下,冷香楠才缓缓回过神来。放眼打量,但见官道上,行人稀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何地。突觉肚子咕咕响动,才想起也有半日水米未进。 是以,催马急行。他放开马缰,不愧是良驹,四蹄翻飞,两旁的树木不住倒退,两耳生风。冷香楠大喜之下,赞道:“他奶奶的,果然是先锋官的坐骑!”不出半个时辰,便在百里开外。但见山脉绵延,四处不见人烟。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冷香楠骑在马上,暗想不知道还要赶多久才有人家,如今饥肠辘辘,不如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再做打算。注意打定,便缓缓而行。行不多远,见道旁一条小溪顺着山脉,缓缓而流。在这群山峡谷之间,显得那么宁静宜人。 欣喜之下,便翻落马背,把马匹拉到小溪边,拍拍马,道:“马儿,你也累了,自己去找点吃的罢!”那马似乎听懂他的话语,长嘶一声,走到溪边自行吃草。冷香楠用手捧了几口溪水饮了,顿觉溪水甘甜爽口,清凉无比,暑气全消。 坐在溪边休息一整,便奔进林子里,寻找食物。行不多远,见一只兔子在山石后面,正在啃着青草。冷香楠大喜:“兔子肉也不错!”在地上摸了几枚石子扣在手中。轻轻摸到离那兔子不远处,缓缓蹲下身子,手中一枚石子激射而出,嗖的一声,击在兔子身上。 那兔子被石子打中,一个翻身,就要逃跑,冷香楠和身扑上,一把揪住耳朵提起来,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本将军来了,你还逃得了!”他虽然不懂武功,但因常年在山中走动,对于捕猎自有一套办法,所谓熟能生巧,这些猎物自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冷香楠提着兔子,兴冲冲的奔到小溪边,抽出腰间佩刀,熟练的剐去兔皮,在水中清洗干净,削了一根木棒穿上。一切妥当,又奔进林子里,不大功夫,便拾来一堆柴火,把兔子肉放在火上烧烤,便倒在溪边的草地上。 看着黑马在旁悠闲的吃草,全身舒泰无比。此时夜色低垂,山风凉爽,更是惬意。林间不时传来鸟儿的啼叫,别有一番滋味。他经常露宿深山,自是深得其乐。正哼着小曲,突闻来路上马蹄声响动。冷香楠暗自奇怪,心想:“是谁这么晚了还赶路?” 心念刚完,一骑已然冲到面前的大路上。冷香楠习惯性的翻身坐起,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个青衣少年催马疾驰。那少年神色冷漠,一双瞳孔射出缕缕寒光,似乎要刺透人的心脏一般。 第二十五章 一剑飘红 那少年见路旁有火光,又见一个军官在旁烤着野味。便一勒马缰,冷冰冰的道:“狗官,小爷有话问你!”冷香楠闻言,一股怒意上涌,就要发作。眼光一接触那少年,心底一寒,硬生生压下胸中怒火,冷哼一声,又躺在草地上,不理那少年,心想:“你这龟儿子,老子不敢惹你,还躲不起你吗!” 青衣少年见他不答,心里不快,沉声道:“你这狗官难道是个聋子不成?”冷香楠这下可咽不下这口气,心想:“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心念之际,一咕噜翻身坐起,破口大骂道:“你奶奶的,敢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他此时穿着官服,打着官腔,底气倒还十足的样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心想:“你这小子虽然狂傲无礼,但还不至于敢对朝廷命官下杀手吧!”可是他想错了,他这一身官服还是抢来的。他既然敢这么做,别人又为何不敢? 是以,那少年闻言,双目突然一睁,冷厉的道:“在小爷面前,你还敢摆官架子?”话声甫落,冷香楠只觉眼睛一花,一道青影已然来到面前。那少年离冷香楠少说也有十多丈远,但他说到就到。冷香楠一惊之下,念头还未动,只觉脸上一阵疼痛,噼里啪啦,便吃了几个大嘴巴。 冷香楠大惊,身子暴退数步,惊骇的看着那青衣少年,双手捂住脸,一张嘴,吐出一口血。那少年冷冷的看着他,一脸鄙夷不屑之色,在晚风中,傲然而立,那股狂傲,阴鸠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但冷香楠倔强性子一发,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俗话说,人活一口气,被人莫名其妙的煽几个大嘴巴,真是怒不可遏。是以,虽然脸上吃痛,心里震骇,嘴上却是绝不认输的。心想:“老子打你不过,难道还骂不过你?” 是以,破口大骂:“你奶奶的,哪里来的野小子,本将军把你全家咔嚓掉――”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抽佩刀。但他手刚动,那少年已然冷笑一声,突然风声响动,冷香楠还未看清人影,只觉手腕剧痛入骨髓,随即心口一疼,已然中了一拳,身子高高抛起,摔在两丈外。 冷香楠摔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在这青衣少年面前,他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青衣少年身形一纵,跃到他身边,左脚踏在冷香楠心口,冷嗤一笑,鄙夷的道:“就凭你这狗官,还敢在小爷面前舞刀弄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冷香楠躺在地上,只觉这青衣少年的脚底传来一股大力,就如有数百斤的重量压在心口,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闻言之下,冷笑道:“你奶奶的,暗算……暗算本将军,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衣少年道:“你这狗官也配与小爷谈论英雄?”冷香楠见对方神色不善,心知对方已然动了杀机,心里念头急转,便道:“好,本将军不是你的对手。但本将军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要死,也要死的明白,可不想糊里糊涂的死了,到了阎王殿,也不知道是死在何人手底!” 青衣少年见他死到临头,居然不开口求饶,心里不禁佩服他胆气。闻言之下,哈哈狂笑一声,道:“你听好了,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一剑飘红便是小爷,到了阎王殿,可得和阎老五说清楚了!”冷香楠闻言,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青衣少年一剑飘红冷冷的看着他,冷然道:“你笑什么?”冷香楠似乎笑岔了气,伸手拍拍胸口,唤了口气,忍住笑道:“老兄这名字真有意思,下贱还要飘红……”话未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剑飘红怒道:“是宝剑的剑,不是下贱的贱!”冷香楠点点头,“哦”了一声,赞道:“阁下号称一剑飘红,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和南剑相比,阁下的剑法又如何?” 青衣少年一剑飘红一听“南剑”之名,脸上闪过一丝惊骇之色,双眼就如夜莺的眸子,身不由主倒退一步,偷偷向昏暗的四周打量一眼,生恐南剑就在周围似的。半晌,使劲的咽下一口唾沫,才支支吾吾的道:“你别想拖延时间,早一刻死,早一刻超生!” 说罢,提起手掌就要向冷香楠头顶击落。冷香楠长叹一声,淡淡的道:“想不到老子号称怪手神医,今日死在你这无名小卒手底,真是死不瞑目……”话未说完,一剑飘红的手掌突然凝在半空,急声道:“什么?你……你就是……怪手神医?” 冷香楠听他话声中一股激动之情,又是兴奋又是悔恨,适才从容的神态,霎时间变得尤为紧张,身躯微微颤抖,一双冷厉的瞳孔,恶狠狠的看着他。冷香楠心里奇怪,于是答道:“不错,老子就是怪手神医,你要杀便杀!” 一剑飘红怔怔的看着冷香楠,眼中似乎充满柔情蜜意,似乎又含有无限忧伤。时而目露凶光,时而缠绵悱恻,可见他心底正剧烈的交战。冷香楠见此情景,心底着实莫名其妙。沉寂半晌,一剑飘红双眸一睁,仰天长啸一声。冷香楠心头一紧,只觉他这声长啸,包含许多无奈与痛苦。 一剑飘红啸声一歇,冷厉的看着冷香楠,惨然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要杀了你!”话声中,弯下腰来,噼里啪啦的一阵耳光。冷香楠瞬时间,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见他神情如狂,似乎疯了一般。 冷香楠怒道:“你奶奶的,老子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凭尊便,折磨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但一剑飘红哪里听得进去,伸手提起冷香楠,呼的一声,掷出去数丈。冷香楠顿时被摔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冷香楠躺在地上,半晌才挣扎着站起。一剑飘红双目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心底直冒起一股寒意,不知道为何这一剑飘红如此痛恨自己。见他一步步逼过来,惶急之下,大声道:“你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死给你看……” 一剑飘红双目赤红,恶狠狠的道:“小爷就要你的狗命,你这小子竟然敢欺负羽姑娘,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冷香楠听得大奇,暗道:“老子什么时候欺负过你的羽姑娘了,老子连她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说得上是欺负,这真是冤枉之极!” 是以,大声道:“且住,本将军有话说!”一剑飘红哪里听得进去,手掌一伸,揪住冷香楠衣领,一下提起来,一拳击在冷香楠小腹上。冷厉的道:“你这狗官,老子今日就要你狗命!”这一拳,冷香楠伤得不轻,双脚离地,疼得额头冷汗直流。 闻言之下,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你的羽姑娘,老子压根儿就没见过,怎说老子欺负她?”一剑飘红厉声道:“你还不承认?羽兰珠羽姑娘,你不认识?”冷香楠一听,心头咚的一跳,暗道:“完了,完了,原来是这小娘皮。奶奶的,老子被她弄得不死不活,如今又指使这个小白脸来为难老子,老子只有双脚一瞪,到西方极乐佛祖面前报到啦!” 见一剑飘红一步步逼过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突然念头一转,哈哈大笑。一剑飘红见他死到临头,还大笑不止。于是沉声道:“你笑什么?”冷香楠笑道:“老子笑你是个草包!”一剑飘红大怒,冷厉的道:“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 冷香楠索性坐在草地上,嘴角一丝不屑的笑意。此时夜幕低垂,山涧风势甚急,吹得树木呼呼作响。一剑飘红见了冷香楠这幅模样,不知他心里打什么注意。于是在他面前两丈处停下身子,冷然道:“你有什么遗言?” 冷香楠哼了一声,道:“老子虽然死在你这王八蛋手底,但死的光明正大。你虽然活着,却是愚蠢之极。真是可悲啊,可悲!”说罢,连连摇头,似乎为一剑飘红感到遗憾。一剑飘红怒道:“我怎么愚蠢了,你道说说看?” “老子手无缚鸡之力,你的羽姑娘不来欺负老子,老子就算阿弥陀佛,老子又怎能有那本事欺负她?”冷香楠大声道:“你连这点都想不到,怎么不蠢?”一剑飘红闻言,倒也觉得他言之有理。随即又道:“你既然没有欺负她,那她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的爱理不理的?”语气缓和不少。 冷香楠“啊哈”一声,脸色一沉,怒道:“老子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羽姑娘肚子里的蛔虫!”话刚说完,念头突然一动,斜眼看着一剑飘红,问道:“喂,你的羽姑娘说我是怎么欺负她的?”一剑飘红摇摇头,脸上突然一红,尴尬的道:“她……她……没有对我说……” 冷香楠一听,心下大奇,问道:“那你为何来难为老子?”一剑飘红道:“我……我……”冷香楠见此模样,也懒得再问。骂道:“奶奶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揍老子,老子这一顿,算是白挨了!” 一剑飘红脸色突然一变,目露凶光,伸手抓住冷香楠衣襟,怒道:“差点被你这小子骗了,你若没欺负她,她为何一提到你,就伤心哭泣?又为什么为了你,与一位女子拼命?”冷香楠听得大奇,心里暗笑:“肯定是想老子了,又见不到老子,心里相思难耐,自然伤心落泪了?” 随即想起羽兰珠的毒辣手段,心底冒起一股寒意,暗道:“还是不要遇见这个小娘皮才是,老子还想稳稳当当的吃几年饭呢……”正胡思乱想之际,突觉咽喉一紧,一剑飘红的手指,已然锁住他咽喉。恶狠狠的道:“你没话说了吧?” 冷香楠被他掐住咽喉,呼吸不畅,舌头长伸,脸色紫涨,双手去掰一剑飘红的手指。但一剑飘红的两根指头,犹如铁箍一般,哪里能够掰动分毫。冷香楠尖声道:“是不是你得罪你的羽姑娘,惹她不高兴了?” 一剑飘红闻言,手指略松,似乎对冷香楠说话,又似乎自言自语的低头沉思道:“没有啊,我怎么能够惹她不高兴?”冷香楠喉头一松,使劲的呼吸几口,暗道:“辣块妈妈的,难道你媳妇儿跟别的汉子跑了,也要老子负责吗?” 突然喉头一紧,一剑飘红咬牙切齿的道:“好小子,快说,羽姑娘为什么不理我?”冷香楠又好气又好笑,但此时受制于人,半点马虎不得,否则这条小命恐怕要丢在这荒山野岭了。想到冷月清风,伴随着一代神医之魂,游荡在山涧,成为孤魂野鬼,心底寒意直冒。 突觉咽喉一紧,忙大声道:“你的……你的羽姑娘为何……为何不理你,你说出来,老子……老子替你分析分析!”一剑飘红手指松动一下,大声道:“你说!”冷香楠心里暗自嘀咕:“奶奶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人家姑娘不理你,老子又怎么知道原因?”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知道一剑飘红此时心神迷糊,一个不当,自己小命休矣。是以,郑重的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哪里得罪人家了?她在我面前可一个劲儿的夸你好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叹息道:“想不到老子为了保命,也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那小娘皮只会折磨老子,又怎会和老子说这些不相干的?” 一剑飘红摇摇头,道:“我没有惹她不高兴,她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爱护她还来不及,只要她喜欢,我做什么都愿意!”说罢,眼中尽是柔情蜜意,爱怜之情见于眼色。冷香楠听得想要呕吐,心里直骂:“奶奶的,说得这么肉麻,老子可大大的不舒服!” 想归想,不舒服归不舒服。沉思一阵,摇摇头,诧异的道:“不会吧?她欺负我的时候,一直说她有位情哥哥,叫什么一剑什么红的……”一剑飘红插口道:“一剑飘红?”冷香楠双手一拍,笑道:“对,对,一剑飘红!你看我这记性……” 一剑飘红打断他的话道:“她说什么了?你快说!”言语之中和气不少,锁住冷香楠咽喉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语声急促,似乎很想知道羽兰珠说了什么!冷香楠见状,心里暗笑,故意卖关子道:“老子被你整够了,要休息休息!” 第二十六章 大石碎王八 说罢,就要坐在地上。一剑飘红脸色一沉,一把揪住他衣襟,神情又激动起来,怒道:“快说,否则老子掐死你!”冷香楠无奈,连忙道:“好,老子告诉你就是!”掰开一剑飘红锁住咽喉的手,呼吸几下,才道:“羽姑娘说,她的情哥哥一剑飘红,剑法无敌,谁要是欺负她,她情哥哥就会替她出气……” 一剑飘红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还有呢?”冷香楠心里直反胃,心想:“老子命悬你手,只得胡乱和你胡诌一套,待会儿,老子给你好看!”是以,答道:“又说你如何如何的待她好,她如何如何的爱你。哎哟,妈八羔子,那些话肉麻死啦,老子受不了啦!” 一剑飘红脸色渐渐转变,眼光中全是欣喜之色,兴奋的问道:“真的吗?她……她真的这么说?”冷香楠没好气的道:“假的?妈的,她话语之中,对你可是爱慕得很呐!”拍拍一剑飘红的肩头,惆怅的道:“老兄,你真是好福气!” 一剑飘红听得心花怒放,怒气全消。但心里还是存有疑窦,问道:“那她最近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的?还和一位女子打斗,从她们的谈话中,你似乎欺负过羽姑娘?”说罢,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冷香楠。 冷香楠奇道:“什么女子?”一剑飘红摇摇头,道:“我不认识她,但她武功不高!”冷香楠想了一阵,实在想不起一剑飘红嘴里的女子是谁,也就不再去想。对一剑飘红道:“折腾半天,老子肚子饿了,咱们吃点东西,我再说羽姑娘说你的话。哎哟,兔子肉都烤焦了!” 说罢,一下奔到火堆旁,兔子肉已然烤焦许多。于是坐在火堆旁,对一剑飘红道:“老兄,你肚子饿不饿?”一剑飘红也隐隐感到饥饿,于是走到火堆旁,在冷香楠对面坐下。冷香楠撕下一块肉递给他,他接在手里却不吃,心不在焉的催促道:“她还说了什么?” 冷香楠吃了一大块兔肉,抹抹嘴,道:“老子被你弄得遍体鳞伤,先填饱肚子再说!”说罢,又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此时,星月满空,银河倒泻,满山一片银光,夹杂虫鸣之声,微风送爽;本是美好的夜晚。但冷香楠周身疲惫疼痛,身旁还坐了一位喜怒无常的凶神,心底实在没有心情欣赏这月夜。 一剑飘红勉强吃了几口,终究心里有事,是以,催促问道:“你吃也吃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冷香楠斜睨了他一眼,骂道:“妈八羔子的,你急什么,待会儿老子定会告诉你就。哎哟……”捂住肚子,似乎疼痛难耐,骂道:“你奶奶,下手这样重,老子肚子疼得很!” 一剑飘红心里虽然着急,但却不敢硬逼,心想:“如若逼得紧了,这小子突然不说,或者胡扯一通,把该说的省去不说,那可不好!”于是,在旁赔笑道:“冷兄弟,适才兄弟鲁莽,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冷香楠肚里暗骂:“奶奶的,此时赔罪有个毛用,难道老子这顿揍就这样白挨了?”心里想着,嘴上冷笑道:“奶奶的,你如此粗暴,小心被你的羽姑娘看见就遭殃了!”一剑飘红奇道:“这怎么说?” 冷香楠“呸”了一声,道:“说你愚蠢之极,你还不信。天下那个女子喜欢粗暴的男人?如若被她看见,只怕你今生要美梦成空,打一辈子光棍了!”一剑飘红虽然知道他胡说八道,但也不和他辩解,随口道:“是啦!适才之事,是在下的不是。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罢!” 冷香楠点点头,道:“羽姑娘不理你,是不是你勾搭不三不四的女子,被她看见了?”一剑飘红摇摇头,怒道:“胡说八道,我一生只爱羽姑娘一人,其余女子,我弃之如履,看都不看一眼,怎能去勾搭?” 冷香楠暗道:“奶奶的,原来是个痴情种子!”沉思一阵,偷眼瞟向一剑飘红,只见他突然双手抱住头,似乎脑袋发昏。冷香楠见时机成熟,突然笑道:“依老子之见,你今生娶不成羽姑娘了……” 一剑飘红一听,真是怒发冲冠,一下子跃起来,脸色紫涨,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身子一纵,就要向冷香楠扑来。冷香楠一惊,慌忙向后退出数步。突然见一剑飘红高高蹦起的身子,就如就如泄气的皮球,拍的一声,重重的摔在火堆旁。 冷香楠见状,心里大喜,但知道一剑飘红武功不弱,不敢贸然走进,站在远处,故作诧异而关切的问道:“老兄,你这是怎么啦?”一剑飘红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觉自己周身突然酸软无力,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听冷香楠相询,便没好气的道:“关你什么事?” 说罢,单掌撑地,想要站起来。但全身劲力全消,哪里能够动得了分毫,心里正自诧异之际,突然瞥见冷香楠站在远处夜空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剑飘红武功即高,思维缜密,见此状况,心里微微一惊,暗道:“难道是他捣的鬼?”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万万不可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监视之中,他又怎么能动手脚;况且他也吃了那兔子肉,真是莫名其妙。冷香楠见了一剑飘红这个状况,心底已然明白自己得手了。于是佯装不解,在旁问道:“老兄,你还好吧?” 一剑飘红深吸一口气,缓缓坐直身子,冷撇了冷香楠一眼,淡淡的道:“我很好啊!这几天赶路太急,可能太疲倦了!”一边说,一边暗运内劲。冷香楠见状,只觉他这莫测高深的模样,有点不敢确定。于是笑嘻嘻的道:“老兄,这儿太枯闷了,咱们四处走走,我还有许多话对你说呢?” 说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一剑飘红,想要查看他是否有异状。一剑飘红这一运气,心里大惊,只觉全身真气竟然一点儿也提不起来,丹田空空如已,就如全身内劲被废去一般。他心里虽然大吃一惊,但城府极深,表面不动声色,淡淡的道:“在下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就不陪冷兄了!” 冷香楠肚里暗骂:“呸,妈八羔子,在老子面前还装模作样。也好,老子再试探你一下,保证让你现出原形!”心里想着,笑道:“老兄,你奶奶的太也不给面子了!”话声中,伸手在地上摸一块大石头,提在手里,笑道:“老兄号称一剑飘红,剑法肯定是很高明的了?” 一剑飘红淡淡的道:“还过得去,如若对付那些卑鄙无耻之徒,爱使下三滥手段的下流胚子,最多只用半剑就够了!”冷香楠闻言大怒,心里喃喃咒骂:“你奶奶的,拐弯抹角的辱骂老子,老子不好好伺候你一番,老子跟你姓!” 是以,笑嘻嘻的道:“老兄剑法如何,老子是无缘得见的了;但伶牙俐齿的功夫,老子见识了。不过,老子最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身怀一点微末之技,就自认为天下无敌的无耻之徒!”说罢,看看自己手里的石头一眼,又不怀好意的看着一剑飘红,笑道:“老兄见闻广博,可听过大石碎王八这门功夫没有?” 一剑飘红冷眼一撇,嘴角一丝鄙夷的笑意,淡淡的道:“在下孤陋寡闻得很,这门功夫,倒是从未听人说过!难道冷兄见过?”冷香楠神秘一笑,摇摇头,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很快就会见到了!” 一剑飘红一边应付冷香楠,一边暗自运功,他知道自己是中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毒药,必须尽快祛除,否则落入冷香楠手里,自己可有苦头吃了。是以,闻言之下,“哦”了一声,奇道:“这怎么说?” 冷香楠把手中石头提起来,在眼前晃了晃,笑道:“如若老子把这石块往你身上砸去,你说会怎么样?”一剑飘红闻言一惊,暗道:“我现在全身无力,行动不便,如若他把石头砸来,我可闪避不开。嘿嘿,枉我号称一剑飘红,今日竟然虎落平阳!” 他心里虽然惊骇,但却装做若无其事,轻松之极的模样。是以,淡淡的道:“肯定被你砸扁了……”冷香楠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不知是你的一剑飘红厉害,还是老子的大石碎王八厉害。老子这一大石下去,你奶奶的立刻变成死王八!” 说罢,得意的看着一剑飘红。一剑飘红心里暗自亏怒:“你骂我是王八?哼,待我逼出毒药,功力恢复,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是以,鼻孔里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冷香楠见他不答,略一思忖,便知其意。 是以,眼珠一转,哈哈笑道:“老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老子的‘迎风醉’若被你用内功都逼出来,嘿嘿,老子也枉称‘怪手神医’了!”一剑飘红闻言一惊,自己试着提了半天劲,却是一丝也无法捕捉。心知他所言非虚。 是以,颓废的长叹一声,问道:“什么是‘迎风醉’?”冷香楠索性走到一剑飘红面前,看着他一脸失望的神色,心里得意之极。是以,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子的保命三宝,迎风醉、欲仙飘、逍遥散,嘿嘿。至于功效,你也见识过了,不必老子多说。现在老子可要施展大石碎王八绝技了!” 话刚说完,突然举起手中的石块,砸向一剑飘红的脑门。一剑飘红身中迎风醉,自是闪避不开,顿时额头鲜血长流,头脑一阵昏眩。冷香楠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皇帝轮流做,今日到我家。本将军你也敢碰,真是不知死活!” 话声中,弯下腰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耳光。一剑飘红那俊美的脸孔上,顿时留下数道指痕,脸颊高高肿起。冷香楠在旁喘了一口气,骂道:“老子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服不服?”一剑飘红嘴角一丝淡淡的血迹,用舌头舔了舔,鄙夷的道:“不敢和小爷光明正大的动手,使那卑鄙无耻的诡计,算什么英雄?” 冷香楠大怒,咆哮道:“奶奶的,你现在和老子论英雄?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就算英雄?”说罢,一脚踢在一剑飘红的心口,直把一剑飘红踢翻几个筋斗。冷香楠见一剑飘红狼狈万分,在地上爬不起来,大快之下,哈哈大笑道:“奶奶的,羽姑娘会喜欢你这只死王八?告诉你,羽姑娘也是老子的妻子,从此以后,你若敢纠缠她,老子绝不放过你!” 他因莫名其妙的被一剑飘红整了一顿,此时对手被制住,怒气爆发之下,便胡诌瞎扯。一剑飘红闻言,顿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怒之下,一下子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老子杀了你!”说罢,便要扑向冷香楠。 冷香楠一惊,没料到一剑飘红如此强悍,中了自己的“迎风醉”,还能站起身来。是以,慌忙后退数步,急急巴巴的道:“你……你想干……干什么……”话未说完,突听“噗通”一声,一剑飘红站起的身子又从新重重的跌在地上。 冷香楠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老子还以为你真有三头六臂呢?中了老子的迎风醉,你就乖乖的就范罢!”见一剑飘红一脸怒色,显是愤怒之极,但苦于动弹不得;是以,冷香楠笑道:“很生气,是也不是?” 突然想起什么,蹲在一剑飘红面前,淡淡的道:“有件事,咱们可得说清楚了。羽姑娘从今以后,是老子的人,你不能再纠缠……”话未说完,一剑飘红大怒之下,一拳击出,大吼道:“小子,老子毙了你!” 话声中,一拳正捣在冷香楠心口。这一拳虽然打在冷香楠心口,但毫无力道,就如一个三岁小孩的拳头一般。冷香楠嘻嘻一笑,道:“老实点吧!”突然一拳击在一剑飘红心口,一剑飘红顿时疼得弯下腰去,脸上冷汗直流。 冷香楠脸色一沉,骂道:“奶奶的,你如此不知好歹,老子就不再客气了!”说罢,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阴森森的道:“为了以防万一你以后给老子戴绿帽子,说不得老子今日只得把你阉了!”说罢,钢刀在面前晃来晃去,不怀好意的看着一剑飘红。 第二十七章 立字据 一剑飘红一惊,暗道:“如若被这小子一刀杀了,那道没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若被他如此羞辱,日后还怎么有脸在江湖上混?”他此时受制于人,心乱如麻,见到冷香楠手握钢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焦急之下,暗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今之计,只得先敷衍一番,日后再收拾这小子。” 是以,急声道:“你……你想怎样?”冷香楠听他话声中有颤抖之意,更是大快人心,心想:“老子就不信这一招治不了你!”心里想着,便道:“你承不承认羽姑娘是老子的人?”一剑飘红虽然心里怒极,但此时命悬人手,不敢再倔强。 是以,迟疑道:“是……是你的……你的人……”冷香楠“呸”了一声,一脚踹在一剑飘红肩头,一剑飘红顿时身子向后一仰,翻到在地。冷香楠骂道:“你奶奶的,是什么?如此夹缠不清,老子可听不得含糊不清的话,得说明白了!”说罢,提起钢刀,唰的一声,一下斩向一剑飘红下阴。 一剑飘红大惊失色,慌乱之中,向后滚了出去。冷香楠哈哈大笑。他哪里是真想把一剑飘红阉了,只是吓唬他而已,见一剑飘红脸色惨白,似乎被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剑飘红粗声的喘了几口气,心里暗暗叫苦,但此时冷香楠逼得甚急,只得支支吾吾的道:“羽……羽姑娘是……是你的人!” 冷香楠摇摇头,道:“还是没有说清楚!你奶奶的,真是愚蠢之极。老子说一句,你便说一句……”瞥了一剑飘红一眼,继续道:“羽兰珠是冷香楠的人……”见一剑飘红脸色铁青,嘴唇噏动,便冷冷的道:“不想做太监,就给老子老实点!” 话声中,紧握佩刀,冷冷的看着一剑飘红。晚风中,那把佩刀似乎散发着丝丝寒气,令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剑飘红只得跟着念道:“羽兰珠是冷香楠的人……”冷香楠笑道:“好极!如若一剑飘红日后再对羽兰珠纠缠不清,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不得好死!” 一剑飘红暗暗叫苦:“这小子恶毒之极,一步步把我引入他的圈套,这可怎生是好?若没有羽姑娘,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是以,怒道:“小子,有本事把小爷杀了。小爷死后,将变成厉鬼,日夜纠缠你,让你不得安生!” 冷香楠哈哈大笑:“呸,你既然想做鬼,老子成全你!”话声中,提起钢刀,在一剑飘红颈子上比来比去,自言自语的道:“你说要怎么砍下去,你才会不死不活,稀里糊涂呢?”一剑飘红只觉颈子中冷冰冰的,痒痒的,极不舒服,听他如此说,还真怕他一刀下去,弄得自己不死不活,那这份罪可不好受。 是以,再也不敢倔强,颤声道:“我说,我说……”冷香楠收起钢刀,笑道:“很好,说罢!”一剑飘红怨毒的看了冷香楠一眼,才鼓起勇气,垂头丧气的道:“如若一剑飘红日后再对羽兰珠纠缠不清,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不得好死!” 冷香楠哈哈大笑,突然心里一动,摇摇头,道:“还得再加一句。如若羽兰珠和你说话,你也不得接口,否则你就是王八蛋乌龟儿子!”一剑飘红怒道:“我也答应了你,不要欺人太甚!”冷香楠一瞪眼,突然提起钢刀劈向一剑飘红头顶。 “嗖”的一声,一剑飘红的一缕头发,在晚风中飘散而下,一剑飘红习惯性的把头往后一仰。冷香楠冷冷的道:“老子下可保不准一次不会砍在你头上!”一剑飘红就如泄气的皮球,又如斗败的公鸡,悻悻的道:“我答应你就是!” 冷香楠冷然道:“你此时和老子虽然签了城下之盟,保不准日后不变卦,也许还会一剑杀了老子,再给老子弄出顶绿帽子来,须得立个字据!”一剑飘红怒道:“在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失信于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冷香楠仰头看着漫天星空,悠然道:“成王败寇,老子打你不过,不使点手段,难道伸长脖子,任你宰割?”冷撇了一剑飘红一眼,淡淡的道:“再说,你们这些江湖人,大多乃背信弃义之徒,老子信你不过,非得立个字据不可!” 一剑飘红道:“此地无文房四宝,如何立据?”冷香楠一听,面现难色,心知他说得倒也有理;四处张望,见一剑飘红的坐骑,在大路旁悠闲的啃草,心里一动,笑道:“有了!”说罢,便跑到一剑飘红的坐骑旁,拉着马走到小溪边。 一剑飘红正不知他想干什么时,只见冷香楠已经伸手抽出马鞍上的,一剑飘红的佩剑来。月光下,那剑耀眼生辉,冷香楠赞道:“好剑!”一剑飘红诧异的看着他,只见他突然挥动手中长剑,嗖的一声,刺在一剑飘红的坐骑脖子上。 一剑飘红一惊,顿时一股血剑飞射而出,坐骑吃痛,长嘶一声,四脚乱踢。一剑飘红未料到冷香楠竟然对一匹马都下如此狠手。他哪里知道冷香楠心中所想。冷香楠只是想:“一会儿老子立下字据,骑马便跑,如若不把这小子的坐骑杀了,一会儿我可逃不过他的毒手。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又叫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坐骑挣扎几下,突然软软倒在地上。一剑飘红见爱马死于非命,心里又痛又怒。他虽然冷酷无情,但这坐骑跟随他数年,自是珍惜无比。是以,怒目瞪着冷香楠。冷香楠冷笑一声,走到一剑飘红身旁,伸手拉住他袍袖一角,挥动长剑,斩下一块,扔在他怀里,冷然道:“现在可以写了吧?” 一剑飘红怒道:“我全身无力,手脚不灵动,怎么写?”冷香楠大骂道:“你奶奶的,别在本将军面前耍心机!”话声中,一脚踢在一剑飘红腰上,只把一剑飘红踢了两个筋斗,一剑飘红正好滚到死马旁边。冷香楠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最好乖乖听话,免得多吃苦头!” 一剑飘红双目缓缓闭上,冷然道:“有本事,你把小爷杀了。要小爷屈服,那是万万不能!”冷香楠缓缓走到他旁边,笑道:“老子要你的命何用?不写也罢,老子先阉了你,再削去你右手手指,让你今生都用不了剑!” 说罢,把一剑飘红的右掌按在地上,提着长剑就要斩下去。一剑飘红一惊,心想:“如若被他斩去右手手指,从此武功便废了。从此再也不能笑傲江湖,哪还有什么乐趣?大丈夫能屈能伸,日后再寻回这个面子!” 是以,急忙睁开眼睛,颤声道:“我写,我写——”冷香楠哈哈一笑,放开他的手,笑道:“怕你不肯!哼,你这小子,就是贱骨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老子的手段!”说罢,走到一边坐下,冷冷的看着一剑飘红,道:“老子说,你写,如若有半个字不对……”扬一扬手中的长剑,冷冷的道:“嘿嘿,你知道后果会如何!” 见一剑飘红不答,于是说道:“羽兰珠是冷香楠的妻子……”一剑飘红虽然心里怒极,但此时受制于人,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指蘸上坐骑流出来的血,在撕下来的布上跟着写。冷香楠继续念道:“从今以后,如若我一剑飘红,还要厚颜无耻的纠缠羽兰珠,便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是龟蛋生的……” 一剑飘红闻言,怒道:“你怎么骂人?”冷香楠嘻嘻笑道:“如若你遵守约定,自然不是龟蛋生的!”一剑飘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香楠一脚踢在他小腹上,骂道:“你奶奶的,你是不是不服气?哦对啦,我想,你一定想当太监!” 话声中,突然刀光乍现,带起一片银光,唰的一声,割裂了一剑飘红的裤裆。一剑飘红猝不及防,身子向后翻出两个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还未答话,冷香楠冷冷的道:“老子刀法虽然不怎么样,但要阉一条死狗,嘿嘿,那是绰绰有余,别让老子等得不耐烦!” 说罢,伸手抚摸刀刃,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一剑飘红心里气恼之极。是以,只得忍气吞声的照写。冷香楠接过瞥了一眼,得意之下,哈哈大笑。一剑飘红怒道:“我也照你吩咐做了,还不给我解药?” 冷香楠斜睨他一眼,骂道:“呸,你当老子是傻蛋吗?此时给你解药,岂不是自掘坟墓,把自己埋了?”心里突然灵机一动,暗想:“这小子比老子英俊得多,羽兰珠那小娘皮多半要给老子一定绿帽子,老子可得想个法子,否则这王八壳子,老子是当定了!” 一剑飘红见他突然沉默,眼珠乱转,不知正在打什么鬼主意。突见冷香楠提着亮晃晃的钢刀,不怀好意的走向自己,心里一紧,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冷香楠嘻嘻笑道:“你猜猜看?”一剑飘红见到他那邪恶的笑容,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凉意,就如看到地狱的大门,而自己又无法控制,被黑白无常拉着,一步步走向那暗无天日的阎王殿一般。但此时全身动弹不得,只得惊恐的看着冷香楠。 冷香楠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正儿八经的道:“虽然咱们立了字据,但老子还是信你不过,以防万一日后老子背黑锅,戴绿帽,不如现在亡羊补牢!”看了一剑飘红一眼,又道:“所以,老子还是得把你阉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一剑飘红背心一凉,颤声道:“我既然立下字据,自是……自是言而有信,你……你又何必逼人太甚?”冷香楠皮笑肉不笑的“啊哈”一声,冷然道:“你奶奶的,此时求饶,为时已晚,你认命吧!”说罢,举起刀来,笑嘻嘻的就要斩下。 一剑飘红差点儿气晕过去,眼睁睁看着刀光斩落。突闻一声娇斥,道:“你这狗官在干什么?”冷香楠一闻这声音,背上升起一股凉意,霎时间心神大震,暗呼:“辣块妈妈,这小娘皮早不来,迟不来,竟然在这紧要关头来了。” 发话之人正是羽兰珠。冷香楠回头一撇,见大路上,一个人影疾奔而来。此时明月朗照,到处一片银光,冷香楠看得甚是分明。心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如若迟得半步,这对奸夫淫妇可要谋杀亲夫,老子可就死不瞑目了。 心里想着,便慌忙的奔到坐骑旁,慌慌张张的翻上马背。回头见羽兰珠已然奔到近旁,于是双腿一夹马肚,那马甚是通灵,放开四蹄,一阵风般疾驰而去。只因晚上月光虽好,但冷香楠穿上将军盔甲,羽兰珠又未料到冷香楠会在此。是以并未发觉是他。 况且哪里又会料到武功高强的一剑飘红会栽在冷香楠手里?而羽兰珠曾经折磨冷香楠死去活来,冷香楠对她的声音,已然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此时咋听这声音,当真是亡魂皆冒,岂有不逃之夭夭之理。 冷香楠这一催马疾驰,直如流星赶月,风驰电掣,两耳贯风,呼呼作响。就如腾云驾雾般一溜烟而去。他未料到这匹坐骑,脚程竟然如是之快。欣喜之下,不由哈哈大笑。但刚张口,便被灌了满口疾风,硬生生将后面的“哈”字冲回肚里。 天刚微亮,冷香楠便满头大汗,再行一阵,行人渐多,便收缰缓行。时当夏季,最是繁忙不过的日子。有如那勤劳朴实的农夫,已早早作息在田野之中。 是以,虽然时辰尚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他经一晚折磨,肚子水米未进,早已饥火难耐,疲惫不堪。本想休息一阵,但一想到一剑飘红与羽兰珠脚程极快,两人又对自己恨之入骨,这对“奸夫淫妇”必定会穷追不舍,谋杀自己这“亲夫”。是以,不敢停留,又催马急行。 第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奔到晌午,太阳高照,冷香楠早已精疲力竭,况且身上穿了一套盔甲,捂得好不难受。见坐骑已微微喘息;心想奔行了这半夜半日,离一剑飘红两人至少一千多里之外,要追上老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心里想着,便放缓脚程,任由坐骑前行。行不多时,行人渐渐增多,道路宽阔,前方目力所及之处,出现一座城池。原来到了衡阳地界。行到城门前,行人拥挤,冷香楠骑着高头大马,守门士兵一见,纷纷躬身行礼。冷香楠见状,心里暗自得意:“想不到老子抢来的这盔甲,竟然有如此作用!” 顾盼之际,大刺刺的进了衡阳城。但见两旁酒肆林立,走夫贩卒,穿梭往来,一片繁华景象,好不热闹!冷香楠行不多远,便在“御香楼”前下马。店小二见一军爷前来,慌忙哈腰赔笑迎出来,道:“军爷,快往里请!” 冷香楠点点头,打着官腔道:“用上好的草料伺候本军爷的坐骑,倘若怠慢了,你奶奶的,小心剥了你的皮!”说罢,学着吴大志的模样,马鞭在空中虚晃一鞭。 店小二吓了一跳,满脸堆欢的道:“军爷放心,小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怠慢了军爷的宝马!”冷香楠见这店小二口齿伶俐,心下甚喜,哈哈大笑声中,把缰绳塞在店小二手中,大步走进酒楼。 冷香楠上了二楼,在一个靠窗座位上坐定,掌柜的不敢怠慢,亲自过来招呼。冷香楠大声叫道:“好酒好菜,快快上来,如若怠慢了军爷,你奶奶的,小心老子拆了你的屋顶!” 掌柜的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声答应道:“军爷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冷香楠待掌柜的离开,这才四下打量,但见酒楼上鱼龙混杂,高声喧哗,似乎没把冷香楠这“军爷”放在眼里! 冷香楠暗自奇怪,如若一般小老百姓遇见军爷,就如遇见凶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敢逗留在此,高谈阔论?一般江湖人物,虽然不愿与官府作对,却也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但为何聚集如许多的武林人物,冷香楠却猜测不透。不大功夫,掌柜的送上酒菜,冷香楠便一边吃喝,一边凝神倾听,想要听出一些端倪。听了半天,却是毫无头绪。这些武林豪客不是猜拳喝酒,就是谈论风花雪月之事。 冷香楠不由暗自纳罕,正要起身下楼,伸手往腰里一掏,不由摸了个空,竟然是身无分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冷香楠眉头一皱,突闻楼梯口“噔”“噔”“噔”作响,上来三个青衣大汉。 三个大汉上得楼来,抱拳向四周团团一揖,当先青衣大汉朗声道:“各位前辈,武林同道请了!”这青衣大汉声若洪钟,中气充沛,霎时间,客栈里鸦雀无声,都停杯看着三人。 青衣大汉又朗声道:“晚辈杨岚,乃‘枫露山庄’二弟子——”众人“哦”了一声,青衣大汉又继续道:“家师听闻各位同道莅临衡阳,本想亲自前来迎接各位大驾,但敝庄琐事繁忙,特命晚辈前来迎接各位前辈,武林同道移趾‘枫露山庄’!” 众人听闻来人是“枫露山庄”的二弟子,都不由肃然起敬,纷纷抱拳答礼;有的道:“萧老爷子太客气了,我等武林后学,乃为祝寿而来,明日自当登门拜访,今日就不去打搅了!” “萧老爷子侠明远播,令我等好生敬佩,萧老一番盛情,我等心领;请杨兄代为转告萧老,我等明日一定叨扰贵庄!”冷香楠见众武林豪客如此敬重这“萧老爷子”,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端着茶杯轻押了一口。 青衣大汉杨岚,见众人如此说,知道这些江湖遇见自己的好朋友,自当亲近亲近;是以,也就不再多说,朗声叫道:“掌柜的——”掌柜的,忙趋步哈腰上前,躬身道:“杨爷有何吩咐?” 杨岚道:“好好招待这里的武林朋友,一切算在‘枫露山庄’账上!”说罢,又抱拳向四周一礼。目光突然落在冷香楠身上,但见他身穿盔甲,腰佩短刀,神色冷漠,微有不屑之色,诧异之下,不免多看了冷香楠几眼。 掌柜的并未留意到他的神色,恭敬的道:“杨爷吩咐,自当遵命!”众人都道:“杨朋友太客气!”杨岚道:“众位慢用,晚辈等告辞!”说罢,抱拳一礼,返身下楼而去。临到楼梯口,不禁又看了冷香楠一眼。冷香楠岂有不察觉之理。是以,神情冷傲的轻“哼”一声! 众人待杨岚三人离去,又开始高谈阔论。冷香楠大声叫道:“掌柜的——”掌柜的忙趋步上前,满脸堆欢的道:“军爷有何吩咐?”冷香楠缓缓的扫了酒楼里的众豪客一眼,才漫不经意的问道:“这萧老爷子是什么来头?” 掌柜的一听“萧老爷子”,脸上立刻充满敬意,道:“这萧老爷子可是鼎鼎大名的萧孟尝,喜结交武林朋友,急人之难,乐于助人;凡是江湖上的朋友,无不给他三分薄面……” 冷香楠听他对这萧老爷子非常敬重,便摆摆手,不耐烦的道:“叫什么?住在哪里?”掌柜的道:“萧老爷子侠名萧寒枫,就住在城西的‘枫露山庄’!” 冷香楠漫不经意的“哦”了一声,道:“掌柜的,本将军的坐骑先寄存在你这几天,待本将军办完事情再来取;可别怠慢了,否则本将军咔嚓掉你的脑袋!” 说罢,“呛啷”一声,腰刀出鞘一半,随即“咔”的一声脆响,又送回刀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掌柜的吓得脸如土色,战战兢兢的道:“军爷请放心,如若军爷的坐骑瘦了一斤,就割下小的一斤肉作为补偿!” 冷香楠哈哈大笑,满意的点点头,道:“给本军爷……”突然眼睛一亮,楼梯口上来两人。冷香楠一见这两人,真是如同老鼠见到猫,霎时间脸色大变,心里喃喃咒骂:“奶奶个熊,辣块妈妈的,居然来得这么快——”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剑飘红与羽兰珠到了。只见羽兰珠脸色阴沉,眉宇间隐含怒气;一剑飘红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似乎在赔小心与不是。两人在冷香楠不远处的空桌上坐下。 掌柜的见冷香楠说了一半,突然便脸色大变,低下头不说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问道:“军爷有何吩咐?”冷香楠哪敢说话,听掌柜的问得急了,低吼一声:“再啰嗦,老子一刀宰了你!” 掌柜的吓了一跳,哪还敢多言半句,吐吐舌头,忙弯腰退下去。只听羽兰珠娇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显然是对一剑飘红说的。冷香楠好奇的微抬眼光,瞧了一剑飘红一眼。 只见一剑飘红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道:“我……我……”羽兰珠怒道:“什么你呀我的?有话快说……”话未说完,适逢一个店小二前来招呼两人;羽兰珠凤目一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滚开!” 店小二吓得一哆嗦,哪还敢招惹,伸伸舌头,一溜烟跑了。冷香楠心里一紧:“这小娘皮脾气如此暴躁,老子得赶紧设法逃之夭夭,否则让这对奸夫淫妇撞见,老子可非归位不可……” 心里想着,便眼睛像贼一般,四处滴溜溜乱转。突然见羽兰珠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惊慌之下,忙低下头去。但羽兰珠已然动疑,竟然起身向他走来。 一剑飘红见羽兰珠脸色有异,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眼光瞧去。这一瞧,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身盔甲他再也熟悉不过,自己的小命差点儿就送到了阎王殿,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自己追了一日一夜,本以为追赶不上了,哪知道真是冤家路窄。 是以,猛的一下站起身来,疾步越过羽兰珠,身形一闪,快捷的跃到冷香楠身前,右手急伸,就如老鹰捉小鸡般,把冷香楠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冷香楠心里暗暗叫苦,但此时想逃,那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 见一剑飘红与羽兰珠发见自己,此时到不如刚见到两人时紧张。心想既然逃不了,索性大方点,于是笑嘻嘻的道:“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两位好啊!” 一剑飘红“嘿”的一声冷笑,不由分说,噼里啪啦打了冷香楠几个耳光。这几下,一剑飘红下手甚重。一想到自己踏入江湖以来,在年轻一代中,很少遇见对手。竟然被这小子折磨得遍体鳞伤,还逼迫自己立下那字据。 一想到字据,心里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心想:“如若让羽姑娘知道,我为了保命,立下那个字据,只怕羽姑娘今生要瞧我不起,永远也不会和我说话了!”是以,一想到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剑毙了这小子。 冷香楠脸上吃痛,顿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侵心肺。见一剑飘红一脸恶毒的看着自己,嘴角一丝狠毒的笑意。当下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怕诛连九族吗?”他盛怒之下,也不管自己这个所谓的“朝廷命官”是不是真的,也忘记了这些江湖豪客本就没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学着吴大志的口气,大骂出声。 “小爷打你,你又能奈我何?”一剑飘红冷笑一声,提起手掌,又要打下去。羽兰珠似笑非笑的看着冷香楠,心里却非常疑惑,为何冷香楠穿着盔甲。见一剑飘红出掌,于是伸手一拦,瞪了一剑飘红一眼。 一剑飘红虽然心里怒极,但羽兰珠出手阻拦,他却不敢再造次。狠狠的瞪了冷香楠一眼,气呼呼的把冷香楠使劲的扔在板凳上。冷香楠屁股吃痛,怒目看着一剑飘红,便要开口大骂,甫一接触羽兰珠那似笑非笑,莫测高深的眼神;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冷香楠自从遇见鹤仙姑以来,接二连三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为何每一个人都对他穷追不舍。以前,羽兰珠只要一见他,便是拳打脚踢,什么恶毒的法子都向他身上招呼。他被她折磨得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要听见她声音,便会没命的逃之夭夭,一刻也不敢停留。 现如今落在了她的手里,本以为她会二话不说,先来一顿暴打。但如今羽兰珠不怒也不笑,脸上神情古怪,不知她心底再想什么。被她这样看着,冷香楠一时之间到没了主意,只觉莫测高深,令人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本以为自己与一剑飘红的对话,也许连逼一剑飘红立下字据的事情,羽兰珠都知晓。两人紧追自己,一旦追上,不知要受怎样的折磨。老子武功是不会的,面对这对“奸夫淫妇”,那可是束手无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见羽兰珠冷冷看了他半晌,才缓缓的在自己对面坐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自己,心底更是隐隐觉得不妙,暗想:“难道这小娘皮又在想着什么诡计,想要慢慢的折磨老子?”心想,如若有什么诡计,早点使出来,不要吊人胃口还要好受一点。 就如一个就要被砍头的死囚,如若一刀下去,痛痛快快,绝不拖泥带水,哪倒无所谓。倘若本已注定死去,但对方迟迟不肯下手,从精神上摧残打压,那可是不妙得很。一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所料不差:“这小娘皮就是要从精神上折磨老子……” 半晌,冷香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着问道:“哪个……羽姑娘,你怎么到了这里?”羽兰珠轻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你猜猜看?” 冷香楠一呆,不知她这话中何意,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要碰见羽兰珠,一顿活罪是免不了的,如今羽兰珠迟迟不动手,他到没了主意。是以,一时呆住。一剑飘红冷冷的道:“羽姑娘,这小子惹恼了你,待我教训教训他……” 话未说完,突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剑飘红脸上顿时吃了一记耳光,半边脸颊涨得通红,但一剑飘红却不敢发作,只得不解的看着羽兰珠,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第二十九章 高深莫测 冷香楠吓了一跳,暗道:“这小娘皮真是喜怒无常!”见一剑飘红脸色紫涨,却又不敢多言,苦着一张脸。突然忍耐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突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已然吃了羽兰珠一记耳光。冷香楠一惊,暴退数步,捂住脸怒道:“奶奶的,你为何出手打人?”说罢,惊恐的瞪着羽兰珠。 却不料羽兰珠一下大哭起来,指着两人道:“你们……你们欺负我!”说罢,竟然泪流满面,放声大哭。其余众豪客见争端突起,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人。 变故突起,冷香楠倒愣在当地。心想:“老子莫名其妙的挨了你一记耳光,你居然还倒打一耙,说老子欺负你。老子如若有哪本事欺负你,还会夹着尾巴逃跑吗?”但想归想,却不在说话,他不知道羽兰珠这唱的是哪一出,还是少说话为妙。 但是一剑飘红却不会放过他。心想:“若不把这小子杀了,被羽姑娘知道我为了保命,立下那等无耻的字据,只怕今生再以不能和她双双笑傲江湖了!”再说,自己一世英名,被这小子侮辱,不把他杀了,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心里想着,突然双目暴睁,冷喝一声:“老子杀了你――”话声中,剑光乍现,刺向冷香楠胸前。冷香楠大惊,只觉一股寒气袭来,心口顿时窒息,呼吸不畅,大惊之下,随手乱抓,摸到一把椅子,狠命砸向一剑飘红;同时身子向左急偏。 一剑飘红剑势奇快,手腕一翻,避开砸来的椅子,剑势不变,突闻“嗖”的一声轻响,冷香楠胸前的衣服,已然被一剑飘红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冷香楠全身惊出一阵冷汗,虽然这一剑没有伤及肌肤,只是划破了衣服,但还是惊骇万分;知道如若自己闪的稍慢一点,此时已然被开膛破肚了。 一剑飘红见一击不中,长剑一振,再次出招。突然冷香楠怀里掉出一块布来,上面血迹斑斑。一剑飘红本待一剑毙了冷香楠,眼光突然瞥见那块布,脸色大变,顾不得再去伤冷香楠,伸手急抓。但他快,羽兰珠比他更快,绿影一闪,已然抢先一步,把那块布抢在手里。 一剑飘红大惊,急声道:“羽……羽姑娘,哪个……”惊慌之下,竟然话不成声。冷香楠一呆之下,心想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是以,忙后退数步。原来从冷香楠怀里掉出来的那块布,就是一剑飘红被逼无奈,立下的字据。 一剑飘红眼看已然落在羽兰珠手里,脸色涨得难看之极。原来羽兰珠惊跑冷香楠,见一剑飘红中毒,心里好奇,便出言询问。但一剑飘红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他本来心高气傲,被别人折辱;适逢心上人撞见,面上挂不住;再说如若被羽兰珠知道被冷香楠逼得立下那等无耻的字据,羽兰珠不生气才怪呢!是以,在她面前绝口不提冷香楠。今日突然撞见冷香楠,本想一剑杀了冷香楠,以绝后患,但事情竟然演变到这种地步,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了。 是以,惊恐之下。一腔怒火自是要发泄在冷香楠身上,突然暴喝一声:“老子杀了你!”盛怒之下,已忘了美人面前,不该说粗话,以免唐突佳人。只见剑光突然大盛,夹杂风雷之声,自是心中怒到极点,要置冷香楠与死地不可了。 冷香楠大惊,眼看就要死在一剑飘红的剑底。突然一声娇斥,一条软鞭突然卷住一剑飘红的手腕,一剑飘红一惊之际,绿影一闪,羽兰珠已然怒容满面的站在两人中间。 羽兰珠气得娇躯微微颤抖,花容失色,凤目中泪珠隐现,看着两人。一剑飘红羞惭之下,低下头,不敢看羽兰珠。羽兰珠看看两人,扬了扬手中的布,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一双凤目冷厉的看着两人。冷香楠浑身一抖,不敢答话。一剑飘红突然道:“羽姑娘,是这小子――”话未说完,突见羽兰珠身形一动,一大嘴巴子打在冷香楠脸上。冷香楠大惊,未料到羽兰珠会突然打自己,毫无防备之下,脸上火辣辣一阵疼痛。 冷香楠暴退数步,惊恐的看着羽兰珠,怒道:“你……你干嘛打人?”羽兰珠泫然欲泣道:“你……你们当我是什么人?”说罢,竟然又大哭起来。冷香楠本来一肚子火气,见此情况,再也生不起气来,暗想:“这也难怪她会如此生气!” 而一剑飘红见羽兰珠出手打冷香楠,心下一喜,暗道:“羽姑娘毕竟还是喜欢我,这小子除了会耍阴谋诡计,玩卑鄙手段,还有什么能耐?”见羽兰珠哭得伤心,心里微感歉疚,于是柔声道:“羽姑娘,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我这就杀了这小子,为你出气!” 说罢,怒目看着冷香楠。冷香楠一惊,又后退几步,突闻一声脆响,只见一剑飘红捂住脸颊,不解的看着羽兰珠,原来脸上又吃了一记耳光。冷香楠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但见到一剑飘红尴尬的神色,又不禁想发笑。 羽兰珠双手叉腰,怒道:“谁要你管!”一剑飘红低声下气的道:“是,是,是。在下惹姑娘生气,要打要骂,我都甘愿忍受!”冷香楠见了他这幅模样,心里鄙夷的骂道:“呸,真他妈下流胚子!”三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突闻楼梯口一阵脚步声响,两个大汉走上楼来。 冷香楠一见,猛然一愣,顿时又是一喜。突然指着一剑飘红大骂道:“你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会点三脚猫剑法就敢耀武扬威?还敢辱骂长江水寨的英雄好汉,哼,就凭你,给长江水寨的好汉提鞋都不配!” 羽兰珠和一剑飘红突然听他说得莫名其妙,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剑飘红怒道:“你胡说什么?”冷香楠大声道:“你骂人家长江水寨的好汉猪狗不如,都是狗熊。哼,老子看你才是猪狗不如,王八蛋灰孙子,人家长江水寨的人,个个英雄了得,岂能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一剑飘红与羽兰珠越听越奇,一剑飘红暗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但见冷香楠越说越怒,心情已激动起来,当下怒道:“小爷活劈了你!”话声中,剑光一闪,急刺冷香楠咽喉。 但是剑光刚动,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下挡在冷香楠面前,右手急伸,食中指在一剑飘红剑身上轻轻一弹。一剑飘红顿觉剑上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长剑偏向一边。大惊之下,定眼看去,只见冷香楠面前已然多了一位犹如铁塔一般的人。 一剑飘红知道对方武功高强,又见对方冷冷的瞪着自己,于是沉声问道:“阁下何人?”那人冷厉的道:“你说不说长江水寨的人都是狗熊吗?来来来,老子掂量你有多少斤两,敢如此目中无人!”话声甫落,单掌一扬,呼的一掌,击向一剑飘红左肩。 一剑飘红未料到他说打就打,况且出招如此迅疾,百忙中,长剑一圈,剑气如虹,两人斗在一起。原来来人正是长江水寨的沙恒天与巨无霸,两人一上楼来,便听见冷香楠的怒骂声,细听之下,不禁甚是恼怒,居然有人敢轻视长江水寨,当下阴沉着脸,见一剑飘红出剑攻击冷香楠,巨无霸便出手化解掉一剑飘红的剑势。 而沙恒天与巨无霸哪里想到,这是冷香楠的诡计。冷香楠一见沙恒天与巨无霸上楼,心生一计,暗想:“一剑飘红与羽兰珠对自己虎视眈眈,今日免不了要受一顿折磨,也许小命不保!”突见两人来到,当下便诬陷一剑飘红如何看不起长江水寨的人,又如何怒骂。目的是想要对方打起来,只有对方闹起来,自己才有机会逃走。 这些,对方四人哪里又想得到,如今稀里糊涂的斗起来,正是合了冷香楠的心意。沙恒天见巨无霸与一剑飘红斗起来,当下向冷香楠抱拳笑道:“冷神医,久违了,别来可好?”突然见到冷香楠两边脸颊高高肿起,满脸疑惑的道:“冷神医,为何弄成这等模样?” 冷香楠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要演就要演得逼真!”于是指着一剑飘红,愤愤的道:“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学了三脚猫的剑法,便自吹自擂,说什么南剑都不是他的对手,长江水寨的更没放在眼里。在下看不过去,便和他理论,这伤便是拜他所赐!” 心想这伤虽然是姓羽的这小娘皮弄的,但她是个女子,老子也不和她一般见识;你与她一路,又想取老子性命,老子可得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再说这姓羽的丫头,既然是老子的人了,那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这是老子自己的事,你一剑飘红想要插一脚,给老子戴绿帽子,哼,老子就叫你尝尝苦头。 羽兰珠却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听他冤枉一剑飘红,于是怒道:“你竟然如此歹毒,冤枉好人!”沙恒天皱一皱眉头,不知道冷香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冷香楠见状,便怒道:“好啊,你看上这个小白脸了,是不是?他比老子长得英俊,你就想给老子来一定绿帽子?” 羽兰珠气得差点晕去,浑身微微颤抖,突然手腕一抖,软鞭夹一股劲风,犹如毒蛇出洞,点向冷香楠。冷香楠大惊,叫道:“谋杀亲夫啊!”话声中,头一低,钻到桌子底下。但羽兰珠气急,鞭子横扫,桌椅四下飞散碎裂。 沙恒天见状,不得不出手解救冷香楠。他虽然不知道冷香楠与羽兰珠是什么关系,但他心底明白,如若冷香楠命丧此地,那长江水寨的末日已就来了。是以,见羽兰珠软鞭砸向冷香楠,情急之下,左掌一晃,拍出一股掌风,震偏羽兰珠的鞭子。 羽兰珠见沙恒天出手阻拦,凤目一寒,娇斥一声:“好啊,本姑娘就先让你吃吃苦头!”话声中,软鞭倒卷,带起无穷杀气,笔直的分袭沙恒天上中下三路。沙恒天一惊,未料到这个妙龄少女,武功竟然如此精妙,是以,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巨无霸与一剑飘红转眼间,便已交手数十招。一剑飘红虽然年纪轻轻,但剑法精妙灵动;巨无霸一掌巨掌,虎虎生风,每一掌灌足内劲,逼得一剑飘红一步一步向后退。数招一过,已然被逼得险象环生,左支右绌。 酒楼上众豪客见争端突起,纷纷起身避开。这些本都是江湖豪客,这种打杀斗殴之事,自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是以,纷纷停杯,看着几人恶斗。巨无霸见一剑飘红接下自己数十招,心底不禁怒气渐增。 然而,一剑飘红剑法自有独到之处。一只长剑在他手中,或盘旋飞舞,或劈刺削砍,各种变化,精微奥妙。虽然处于下风,但并不慌乱,只见他防守严密,巨无霸一时之间到不易取胜。 两人又斗数招,巨无霸渐感不耐。突然左手成勾,急抓一剑飘红肩头。适逢一剑飘红急刺他左肩,此时想要收招已然不及,只得沉肩挪步,反手一掌拍出一记掌风。巨无霸冷笑一声,右掌突然疾出,从不可能的角度,拍的一声,一剑飘红右肩中掌。 这一掌,巨无霸灌足内劲。一剑飘红但觉半边身子巨震,右臂一阵剧痛,“叮当”一声,再也握不住长剑,掉在地上。巨无霸冷笑一声,鄙夷的道:“就凭你这微末之技,还敢大言不惭?哼――” 一剑飘红脸色紫涨,怒吼一声,左掌一挥,扑向巨无霸。他手臂受创,但左臂完好,听巨无霸轻视自己,大怒之下,和身扑上。巨无霸哈哈一声狂笑道:“好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好,老子这就送你下地狱……” 第三十章 初遇对手 话声中,右手后发先至,施展小擒拿手,扣住一剑飘红的腕脉。一剑飘红大惊,他连对方是如何出手都未看清楚,更别说反抗了。是以,一惊之下,手腕急缩,但巨无霸的手,犹如铁箍一般,竟然纹丝不动。 一剑飘红惊骇之下,突闻巨无霸冷冷的道:“去吧!”突然右掌内劲一吐,一剑飘红顿时摔出丈外,刚好砸在一掌桌子上。桌子顿时碎裂。 而羽兰珠与沙恒天两人,交手数十回合,还是平分秋色的局面。羽兰珠一条软鞭,指东打西,灵动诡异之极,就如毒蛇出洞,精妙杀着层出不穷。沙恒天贵为一方统领,武功自有独到之处。 只见他一双肉掌,在纵横交错的鞭影中,上下飞舞,游刃有余。但见羽兰珠一个妙龄女子,招数竟然如此精妙,惊讶之际也不禁暗自点头称赞。两人一路猛攻,只见鞭影如山,丝丝煞气弥漫整座“御香楼”。掌来如风卷残云,风云色变。 冷香楠一时看得呆了,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娘皮虽然蛮不讲理,任意妄为,但武功倒还瞧得过去,若是――”突然想起过去的往事,心里又暗自叹息一声。 本来以武功而论,羽兰珠并不是沙恒天的对手;只因她招式诡异,往往出人意表,况且沙恒天又没用兵刃,又不忍施以毒手;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是以,羽兰珠才会没有落败。 冷香楠见几人互相打斗,心里自是高兴不已。心想:“奶奶的,老子这招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先让你们鹬蚌相争,老子再来个渔翁得利,嘿嘿,妙极,妙――” 突然之间,脸色大变,硬生生把后面的那个“极”字咽回肚子里去。目力所及之处,人群之中,一个杏黄色纱衫的女子,嘴角一丝鄙夷而又冷傲的笑意,正看着冷香楠,不是歌灵箫还有谁来? 冷香楠大惊之下,本想拔腿便跑,但似乎双脚不停使唤,就是挪动不了分毫。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沙恒天与羽兰珠两人身上,对他的举动却丝毫不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歌灵箫嘴角一抹阴冷的笑意,眼神中充满无边杀气,一步步向冷香楠走来。 冷香楠暗暗叫苦:“辣块妈妈的,老子几次三番破坏她的好事,今日落在她手底,真是报应不爽!”一想起歌灵箫残酷的手段,心底冷汗直冒。适逢一剑飘红被巨无霸摔出去,眼看巨无霸就要施下杀手,羽兰珠娇斥一声,软鞭急点,逼退沙恒天一步,飞身去救一剑飘红。 沙恒天也不追赶,突然瞥见歌灵箫如幽灵般扑向冷香楠。大惊之下,想要抢救已然不及。突闻一声冷哼传来,歌灵箫的右臂竟然软软垂下,似是受了伤。冷香楠更是惊得莫名其妙,他见歌灵箫向自己扑来,手足无措,眼看肩头就要被歌灵箫抓住。突然身旁快如闪电的伸出一只手,屈指微微一弹,歌灵箫顿时便如遭蛇噬,慌忙后退,但为时已晚,还是伤了手臂。 这一下变故突起,众人心底都同时一凛。歌灵箫更是惊骇不已,她自出道以来,鲜逢敌手,如今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这如何不让她震惊。是以,定眼看去,只见冷香楠旁边一张桌子上,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子在自斟自饮,神态甚是悠闲。 只见他头发掉了一半,前额光溜溜,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上面闪闪发光,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身材消瘦,穿一件灰布大褂。歌灵箫见对方功夫了得,于是强忍怒气,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老头看也不看他一眼,端着酒杯慢慢饮了一口,冷冷的,答非所问的道:“学了几手三脚猫剑法,就在江湖中耀武扬威了,嘿嘿,真是可笑,可叹!”歌灵箫见对方神态倨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下倒是不敢大意。 但她何曾受过这等闲气,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倚老卖老――”突然手腕一翻,短剑倏然出手,夹杂一阵金光,快如闪电般攻向老头。众人见她出招竟然如此快捷,都不由自主惊“啊”一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歌灵箫见对方对自己的剑招不理不睬,心下暗暗亏怒:“你如此托大,我就是一剑杀了你,你也怨不得我!”是以,当下不再怠慢,短剑急刺,有心要一剑置老头于死地。就在众人惊呼声中,突然黄影一停。 众人眼睛一亮,心头都吓了一跳。只见歌灵箫的短剑被老头右手两根手指夹住,虽然老头的手指又干又细,但歌灵箫觉得他两根手指上,似乎有千斤之力,让她不堪负荷。尤其他那变幻莫测的手法,更是震惊四座,酒楼上不乏高手,就连巨无霸与沙恒天这等高手,竟然也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的。 是以,众人心底都惊骇无已,只觉这老头的武功已经到了神功通玄的地步了。歌灵箫脸色涨红,运劲三次夺剑,竟然是纹丝不动。大惊之下,手腕向前急送,同时莲足飞起,闪电般踢向老头胸前。老头冷笑一声:“你还不服?” 话声中,只见他手腕一翻,歌灵箫的短剑突然倒转方向,反刺歌灵箫手臂,同时只见他右手食中指突然屈起,对准歌灵箫泉涌穴。歌灵箫见短剑刺向自己,本就大惊失色,再看对方手法,就像自己硬生生把自己的穴道,往对方手指上撞去一般。 是以,惊骇之下,身子一扭,硬生生收招,落下地来,收势不住,后退几步,才拿桩站稳。“叮当”一声,短剑跌落地上。还算她武功修为不错,危急之际,收招后退,否则只怕此时已经躺在地上了。 但全身已然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这老头武功之高,天下已经少有对手,可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是以,虽然心里气愤无比,却再也不敢动手。她不愧为一代魔头,拿得起放得下,心想就算再动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是以,拾起地上的短剑,缓缓插入剑鞘,沉声道:“阁下武功高强,但我修罗剑从未栽过,能否留下大名?”那老头哈哈一声狂笑道:“小老二这点微末之技,何敢在天下英雄面前逞能?你这女子手段狠毒,小老二今日也不为己甚,你还是快走吧!” 说罢,竟然看也不看歌灵箫一眼,看着冷香楠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道:“这位小友,能否陪小老二喝一盅?”冷香楠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坐在那老头对面,笑道:“老丈如此客气,本将军就不客气了!” 歌灵箫气得娇躯微抖,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返身下楼而去。巨无霸与沙恒天两人本是寻冷香楠而来,如今见冷香楠与那无名老头坐在一起,两人心里明白,凭两人身手,在那老头手底下可讨不了好。是以,两人对望一眼,在旁边找个座位坐下。 羽兰珠与一剑飘红见次情况,只得随便找个座位坐下,但还是狠狠的瞪了冷香楠一眼。其余众豪客见纷争平息,又见那老头武功世所罕见,便自顾自的饮酒作乐。老头见冷香楠称呼自己为“老丈”,于是微微发怒道:“你这小子称呼老夫老丈,难道称呼一声前辈,还会折煞你不成?” 冷香楠毫不客气的饮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道:“是吗?不知老丈要在下从哪一方面,称呼你一声前辈呢?”那老头道:“咱们不说别的,就说年龄,老夫就比你不知大了多少吧?” 冷香楠点点头,道:“不错,但俗话说:‘达者为先’!老丈岂会有所不知?”老头好奇的问道:“请见详文?”冷香楠笑一笑道:“论医术,在下虽不敢夸天下无敌,但要胜过老丈,只怕绰绰有余……” 老头点点头,道:“这道有理!”随即道:“但老夫的武功,可比你高明吧?”冷香楠摇摇头,答非所问的道:“请问老丈,和南剑或者北刀相比,你自行能否胜过他们?” 老头一听“南剑北刀”之名,脸上闪过一丝惊骇之色,半晌才颤声道:“老夫接不下北刀……北刀二十招……”沙恒天与巨无霸两人离两人不远,对二人的谈话,自是句句入耳,虽然老头最后这句话说得甚是小声,但两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以,突闻这句话,两人心底真是震骇莫名。这老头的武功,适才两人已经见识过了,对歌灵箫的武功,两人都是很佩服的,自忖和歌灵箫单打独斗,虽然还不至落败,但要取胜,却也不易。是以,听闻老头连北刀二十招都接不下,怎不令两人震惊。也就是说,如若他们两兄弟联手,最多能接下北刀一招。 北刀之名,在江湖中可谓是家喻户晓,但到底武功如何,眼见者少之又少,这老者既然如此说,自是与北刀交过手。冷香楠又问道:“与南剑相比呢?” 老者摇摇头,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闷酒,已然没有方才的傲气,就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迟疑的道:“小老二没……没和南剑比试……比试过……但小老二有自知之明,也决计接不下二十招!” 冷香楠点点头,哈哈一声狂笑,道:“既然老丈连这两人的二十招都接不下,那在下又岂能叫阁下一声前辈?只怕老丈会担当不起!”这句话说得老实不客气,酒楼上顿时便有数人投来鄙夷的眼光,巨无霸与沙恒天两人心底都同时一惊,暗道:“冷神医竟然如此大的口气!” 而一剑飘红更是鄙夷的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除了胡吹大气,狗屁本事也不会!”众人以为那老头定会发作,岂知那老头还未答话,突闻楼梯口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好大的口气!”众人心头一凛,心知又有一场龙争虎斗,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望向楼梯口。 众人眼睛一亮,但见一个二十二三的蓝衫少年,立在楼梯口。只见他猿臂蜂腰,剑眉星目,面若朱唇,潇洒风流,一双虎目湛然若神,腰悬宝剑,众人心中喝一声彩:“好个俊俏人儿!”冷香楠一见此人,顿感黯然无光,自惭形秽。 此人冷香楠倒也认识,正是路途中所见的西门飘雪。只见他眼光四处一扫,众人慑于他的俊美容貌,都不由黯然的低下头。但更令众人眼光为之一亮的,却是他身后的那人。 第三十一章 怪老头 只见她身着白衣,衣角上绣着几朵粉红色的桃花,鲜艳夺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色若春晓之花,面似中秋之月,眼如眉峰粉黛,唇若胭脂啼血,含万般风情,蕴无限风流。身段苗条,体态风流,风华绝代,令山河失色,众人颠倒。身畔一个绿衣丫头相扶,仿佛间,整个客栈都珠光宝气,增色不少。 众人心头同时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是狐仙下凡不成?”这美貌女郎不是别人,正是冷香楠途中所遇的女郎,那丫头正是叫倩儿的。冷香楠一见这女郎,顿时心口如遭雷击,心跳加剧,面红耳赤,呆呆的看着她。 那女郎目力所到之处,众人被她美貌所摄,纷纷低下头,不敢逼视。西门飘雪见冷香楠呆呆的看着那女郎,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当下重重的哼了一声。掌柜的早就慌忙的迎上来,对几人恭敬的道:“西门公子好,萧小姐好!” 西门飘雪点点头,而那女郎则微微一笑。这一笑犹如春暖百花齐放,当真是西施望尘莫及,貂蝉无地自容。冷香楠看得如痴如醉,觉得只要就这样看着她依然浅笑,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又想,只要能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就是经历世上最痛苦的事,那也是甘所愿矣。 掌柜的忙用衣服替几人擦了一下椅子,才恭敬的赔笑道:“公子爷,小姐请坐。小的这就替两位准备饭菜!”西门飘雪点点头,道:“辛苦你了,马掌柜!” 马掌柜一下子喜笑颜开,似乎能得西门飘雪称赞一句,也是莫大的荣幸,当下恭恭敬敬的道:“能为公子爷效劳,小的倍感荣幸!”说罢,又向两人躬身一礼,才倒退三步,匆匆而去,自是去准备饭菜。 西门飘雪待马掌柜的退去,才对那女郎柔声道:“师妹请坐!”女郎点点头,道:“师兄坐!”冷香楠乍听这声音,只觉全身热血沸腾,心里只是想:“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听的声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那老头见他突然神情呆滞,诧异之下,连唤数声,冷香楠才回过神来。那老头关切的问道:“小友,你怎么了?”冷香楠脸上一红,魂不守舍的道:“没……没事……”但一双眼睛始终不离那女郎。 那老头见此情况,略一思忖,便知其然。当下微微一笑,端着酒杯,缓缓喝了一口,笑道:“你喜欢那姑娘?”冷香楠一愣,突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道:“老丈……老丈……说笑了……” 他二人这一番话,自然说得极是大声。西门飘雪突然转过身来,俊面一寒,眼中射出一缕寒芒,冷然道:“老小子,小心你的脑袋!”那老头摸摸自己秃了一半的脑袋,愕然道:“好小子,老夫的脑袋怎么了?”竟然学着西门飘雪的口气。 西门飘雪大怒,知道对方是找茬的,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老匹夫,本少爷掂量掂量你有多少斤两!”老头哈哈一声狂笑,道:“江湖中敢这样对老夫说话的,嘿嘿,还为数不多。就是萧寒枫,也不敢如此对老夫无礼,你这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 西门飘雪听他竟然辱及恩师,更是怒不可遏,“呛啷”一声脆响,长剑已然出鞘,但见剑身泛起一阵绿光,端的是一把宝剑。只见他剑眉一扬,沉声道:“报上名来,本少爷不诛无名之徒!” 老头哈哈一笑,鄙夷的道:“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老夫还不放在眼里!”西门飘雪怒极,俊脸一变,冷厉的道:“少逞口舌之利!”话声中,手腕一翻,剑身发出一阵龙吟之声。只见他俊目精光暴涨,“嗖”的一声,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刺向老头面门。 这一剑,劲道十足,招式精妙,端的不同凡响。众人见状,都暗暗称赞。老头却端坐着,一动不动,对西门飘雪的剑势竟然恍若未闻。西门飘雪见这老头竟然如此轻视自己,心下大怒,剑到中途,突然加重力道,挟风雷之声,急刺而来。 眼看这一剑就要在老头胸前刺个窟窿,突见老头右手急伸,食指神奇无比的在西门飘雪急刺而来的剑刃上轻轻一弹,西门飘雪顿觉剑身上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使得他竟然差点握不住手中长剑,而长剑经这一指之力,向旁偏离数寸。 西门飘雪一惊之下,手腕一翻,长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然后从不可能的角度削向老头的手腕。老头哈哈一声狂笑,道:“你还不服?”话声中,左掌突然猛地翻出,一掌击向西门飘雪的左肩。 西门飘雪一惊,沉肩挪步,剑势回带,刺向老头手腕。老头早料到他出招部位,当下不慌不忙,右手急伸,竟然在漫天剑影之下,施展空手入白刃的精妙武功,巧妙的一下夺过西门飘雪的长剑,同时左手诡异绝伦的按向西门飘雪面门。 老头这几招快如闪电,根本不给西门飘雪一点转念的机会,不但诡异无比,而且精妙绝伦,酒楼上不乏武林好手,竟然没有一个看出老头使的是什么武功。是以,顿时酒楼上鸦雀无声,似乎都慑于老头的武功。 西门飘雪长剑被夺,本已大惊失色,又见一只干瘪的手掌,急如闪电按向自己面门,惊骇之下,身形急退。他退得快,老头出手更快;只见他突然倒转剑柄,一下点在西门飘雪的左肩。西门飘雪身子一颤,身子向后倒去,正无巧不巧的跌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老头这几招真使全场皆惊,冷香楠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料到老头武功竟然如此高明,西门飘雪在他手底,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喜的是西门飘雪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底本就看不惯,如今被这无名老头制得动弹不得,心里着实高兴。 是以,想到高兴之处,不由哈哈大笑。老头看也不看西门飘雪一眼,顺手把长剑扔在地上,对冷香楠道:“你笑什么?”冷香楠摇摇头。那姓萧的美貌姑娘见状,忙纵到西门飘雪身旁,在他身上推拿几下,西门飘雪还是动弹不得。 美貌萧姑娘见此情况,知道是被独门点穴手法所制。是以,转身向老头盈盈一礼,声若出谷黄鹰道:“晚辈萧玉雪见过前辈,晚辈师兄冒犯前辈虎威,还望前辈海涵!” 老头斜睨了萧玉雪一眼,冷冷的道:“小姑娘,萧寒枫你是什么人?”萧玉雪道:“正是家父!”疑惑的看了老头一眼,狐疑的问道:“难道老前辈认识家父?” 老头嘿嘿冷笑几声,端着酒杯干了一杯,眼神中充满一丝鄙夷之色,并不回答萧玉雪。看了冷香楠一眼,才道:“小朋友,咱们有缘再见!”话声中,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子竟然如一缕青烟,一下消失在酒楼上。 众人哪里见过这么高明的轻身功夫,顿时惊骇莫名。冷香楠见这老头行动诡异,神秘莫测,不禁呆呆出神。突闻萧玉雪冷冷的道:“他是谁?”冷香楠一呆,见她一双清冷的凤目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当下愕然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和他一起喝酒,不知道他是谁?”萧玉雪一张俏丽如花的容颜上,含着冷厉而严肃的表情。就如一个冰雕美人一般,任谁一见,都要被她那冰冷的容颜震撼。然而冷香楠却看得痴了,只觉得如若就这样看着她,就算她面无表情,只要看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小丫头倩儿见他如此无礼的,怔怔的看着萧玉雪,心里一气,一巴掌煽在冷香楠脸上,怒气冲冲的道:“我家小姐问你话呢?”冷香楠脸上吃痛,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捂着面颊,怒道:“你……你怎么出手打人?” 倩儿冷笑一声,还未答话。冷香楠突觉身旁香风扑来,一条软鞭已然从后而来,刁钻的点向倩儿双肩,同时一声娇斥:“臭丫头无礼!”正是羽兰珠。倩儿一惊,身形急退。但羽兰珠的软鞭灵活无比的如影随形。 倩儿连换数种身法,竟然摆脱不开羽兰珠的软鞭。萧玉雪见倩儿跌遇险招,身形一动,纤纤素手一挥,拍出一股掌风,才解了倩儿的僵局。羽兰珠软鞭一收,双手叉腰,立在冷香楠身旁,冷冷的道:“怎么?想一起上吗?” 倩儿被羽兰珠攻得连连倒退,此时脱困,心下大怒,就要出手,萧玉雪伸手一拦。冷香楠弄得莫名其妙,心想这羽兰珠每次折磨自己遍体鳞伤,怎么现在这么好心,竟然出手相救自己?思忖一阵,突然心里恍然大悟;她哪里有那么好的心救我,她是想要折磨我。哎,老子还是赶快想个法子,溜之大吉。 他正胡思乱想之际,突闻萧玉雪冷冷的道:“你又是谁?”这话显然是对羽兰珠说的。羽兰珠娇脸一沉,道:“你管我是谁?总之,你想动他,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说罢,瞪了冷香楠一眼。 萧玉雪闻言,冷哼一声。冷香楠见西门飘雪动弹不得,斜坐在椅子上,萧玉雪脸色忧急,心下不忍;于是道:“你用三分力道点他玉枕穴,五分力道点天池穴,七分力道点神庭穴,他的穴道就解开了……” 倩儿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懂武功,胡说八道什么?”冷香楠恼她蛮横无理,出手无情,当下冷冷的道:“爱信不信!”见萧玉雪一脸迟疑之色,似乎正在委决不下。当下又自言自语的道:“不早点解开封闭的穴道,恐怕对身体有害!” 萧玉雪当然知道被独门手法封闭穴道,不及时解开,对身体实是有损。当下不再迟疑,白如凝脂般的玉手在冷香楠所说的三个穴位上拍了一下,西门飘雪顿时手脚灵便。 萧玉雪也大感意外,本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如今竟然解开被封穴道,心下自然惊奇,心想他一个不谙武功之人,竟然懂得如此莫测高深的解穴手法。是以,好奇的看了冷香楠一眼,微微点点头,以示谢意。 冷香楠顿时心花怒放,这是冷香楠遇见她以来,第一次对他点头微笑。顿时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轻飘飘的,犹如身在云端。突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疼痛,冷香楠一惊,暴退数步,正要破口大骂。却见羽兰珠一脸怒色的瞪着自己,同时怒道:“有什么好看的?” 冷香楠捂着面颊,怒道:“奶奶的,你这个刁蛮任性的臭丫头,凭什么打老子?”羽兰珠娇斥一声:“你敢骂我?”话声中,手腕一振,啪的一声,软鞭抽在冷香楠背上。顿时,冷香楠背上碎裂一片衣服,一条长长的血痕若隐若现。 冷香楠吃痛,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武功,神情迷糊之际,顺手提起一张椅子,使劲砸向羽兰珠。羽兰珠格格娇笑一声,闪身避开。莲足飞起,一脚踹向冷香楠心窝。一剑飘红见适才见羽兰珠帮冷香楠对付倩儿,心里不禁醋意大发,此时见羽兰珠对冷香楠毫不留情,心下又是一喜,心想:“我就说嘛,羽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个小子!” 眼看羽兰珠这一脚非得把冷香楠踹得翻几个筋斗不可。突然旁边一只手闪电般抓住羽兰珠莲足,向外一扔,羽兰珠一惊,身子在空中划个圆弧,飘然落在地上。定眼一眼,正是沙恒天负手立在冷香楠身旁,看也不看羽兰珠一眼,向冷香楠道:“冷神医,跟咱们兄弟走吧!” 冷香楠愕然道:“去哪里?”巨无霸笑道:“神医去了,自会知晓!”说着,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伸出左手拉着冷香楠就走。冷香楠大叫道:“你奶奶的,你要干什么?”想要挣脱巨无霸的手,但巨无霸一只蒲扇般的手掌,犹如铁箍一般,哪里动得了分毫。 巨无霸拉着冷香楠刚跨出两步,突觉背后劲风袭体,当下也不回身,反手一掌拍出。正是羽兰珠从后攻来。羽兰珠软鞭经巨无霸一掌之力,鞭梢偏向一边。羽兰珠身形一晃,一下拦在巨无霸身前,冷冷的道:“放开他!” 第三十二章 巧结姻缘 巨无霸怒吼一声,双目精光暴涨,沉声道:“小姑娘,本寨主已然手下留情,你别不知好歹!”羽兰珠凤眉一竖,两条淡淡的蛾眉下,那双清澈透明的双眼射出凌厉的寒芒,只见她满脸杀气,阴森森的道:“想要带走他,可得问问我手中鞭子,答不答应?” 巨无霸怒不可遏,拉着冷香楠就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羽兰珠软鞭一抖,带起一阵劲风,横扫巨无霸腰间。巨无霸冷哼一声,右掌带起漫天掌影,劈头盖脸的砸向羽兰珠。 一剑飘红在旁见状,生怕羽兰珠不是巨无霸的对手。是以,手腕一翻,长剑出手,带起一片霞光,连人带剑,急刺巨无霸双肩。沙恒天冷嗤一声:“滚回去!” 话声中,身形陡起,扑向一剑飘红。人未到,单掌一扬,击出一股劲风,同时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一剑飘红衣襟,一下摔出去。而巨无霸与羽兰珠已然交手数招。羽兰珠毕竟年轻,几招下来,便被逼得不住倒退。 一剑飘红甚是强悍,一退急进,剑势凌厉,扫向沙恒天。沙恒天从容不迫,身形在漫天剑影下左闪右避。他武功虽然比一剑飘红高明,但俗话说,一夫拼命,万夫莫敌,一剑飘红这一拼命,沙恒天一时之间倒不易取胜。 冷香楠在巨无霸两人的劲风中,犹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不禁大叫道:“喂,你奶奶的,小心点,本将军可经不起你们的折腾;哎,妈八羔子,老子招谁惹谁了,一不小心,老子就要归位啦……” 他一边叫唤,一边乱转,还真担心他们其中一人,一个不小心,在自己身上弄出个窟窿来,那可白受罪了。但正在交手的两人,哪里能够停下来。冷香楠趁巨无霸与羽兰珠对掌分心之际,使劲一挣,挣脱巨无霸的手掌。 巨无霸一惊,手腕急翻,想要抓住他。他既然脱出巨无霸的控制,哪里还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抓住。当下绕到桌子后面,巨无霸抓了个空,刚要追来,羽兰珠娇斥一声:“软鞭横扫,卷住一掌桌子,使劲砸向巨无霸。” 巨无霸呼的一掌,击在桌子上。桌子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他这刚猛无比的一掌,顿时碎裂,碎片四下飞散。冷香楠心念电转,哪里还敢停留半步,一溜烟奔下酒楼。 而后面传来几声怒吼,急促的脚步声紧随而来,似乎有人从后追来。冷香楠灵机一动,趁着人群纷乱之际,一矮身钻到一张桌子底下。但见地上的脚影乱如一团。半晌,才安静下来。 他心里明白,如若逃出客栈,那是无论如何也是逃不了的;这帮武林中人要追拿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是易如反掌。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逃出去,还不如躲在客栈了。 是以,待人声稍静,才缓缓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心里却想:“想不到老子也有这么一天,被这帮王八蛋追得无处容身,老子如若身怀武功,定要叫你们这帮龟儿子尝尝老子的手段!”尤其想起被鹤仙姑与羽兰珠等几个小娘皮,折磨得死去活来,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站起身来,见客栈里原本满满的人,现在竟然空落落的,不知都跑哪儿去了,心情舒畅之下,不由哈哈大笑:“你奶奶的,想抓老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话未说完,突闻身后一个声音冷哼一声。 冷香楠这一惊非同小可,倏的转身,正是西门飘雪等,三人正站在他身后。西门飘雪一脸鄙夷之色,萧玉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是何意;而倩儿则讥刺道:“好一个急急似漏网之鱼,遑遑似丧家之犬啊!” 冷香楠脸色一红,理直气壮的道:“你奶奶的,这叫大将军能屈能伸;难道要本将军伸出头颅,任人宰割?”倩儿冷笑道:“好一个能屈能伸?”她故意把这“能屈能伸”几个字音拖长,令人听得十分刺耳,不舒服。 冷香楠一呆,怒道:“胡说八道……”萧玉雪向倩儿道:“走吧!”说罢,看了冷香楠一眼,几人便扬长而去。冷香楠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心里不由喃喃自语:“我真的那么贪生怕死吗?难道抱着双手,伸长脖子,让别人咔嚓掉,那才是英雄好汉?” 客栈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原本十分热闹的酒楼,这时竟然非常安静,他呆立半晌,顿觉无趣,便漫步走出客栈。掌柜的也不敢打搅他,任由他而去。不知不觉已然走出城外,但他还不自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这半日来,精神恍惚,就如是灵魂不在体内,心儿不知飘向何方。他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似乎萧玉雪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弦。 夕阳留下的最后一丝霞光,在远处的山巅留恋徘徊。一阵微风吹来,冷香楠全身一震,心绪似乎才慢慢回到胸膛,打量四周一眼,但见到处树林密布,怪石嶙峋。心想,此时回客栈,不知道要走多远,不如就在山中休息一晚。反正他常年奔走于崇山峻岭,在山中露宿,已是家常便饭之事。 是以,走到一株大树下,躺在地上,看着山巅那一抹余晖,思绪久久无法平静。躺了半晌,便走进树林深处,不大功夫,就打到一只野兔,兴冲冲的刮去皮,在大树底下烧烤。 他非常喜欢这种生活,清风明月为伴,卧听松涛之声,品尝山中美味,十分惬意。当下饱餐一顿,便倒头大睡。数日来,冷香楠一直疲于奔命,真是身心俱疲。 朦胧中,似乎什么声响惊动了他。他虽然不谙武功,但时常流浪江湖,倒也非常警觉。一惊醒来,隐隐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还伴随着暴喝声。冷香楠倾听一会儿,似乎有数人正在恶斗,他心下大奇,这么大晚上,谁又会在这荒山野地恶斗呢? 好奇之下,便悄悄的遁着声音出而去,行不多远,躲在一株大树下,探头看去。但见月光下,林荫处剑光闪烁,人影翻飞,却是两个中年汉子正围攻一个女子。看那两个中年汉子,应该在三十左右,一个满脸阴鹫之色,鹳骨突起,双眼精光暴涨,一只剑霍霍生风,狠辣凌厉。 另一个一脸邪恶,浓眉大眼,左脸上一道刀疤,更映衬得他整个人恐怖异常,阴森冷冷。而那女子发髻散乱,又背对月光;是以,冷香楠并未看清她的面目。 两个大汉招招紧逼,那女子步步倒退,真是险象环生。又斗数招,刀疤脸汉子冷笑一声,淫笑道:“别反抗了,你能伺候大爷们,那是你的福气……”话未说完,那女子厉斥一声:“恶贼,拿命来!” 话声中,唰唰唰使劲劈出三剑,这三剑诡异毒辣,端的非同凡响,顿时把两人逼退一步。另一个汉子冷笑一声:“你中了‘阴阳散’,还如此强悍,嘿嘿,大爷喜欢!”说罢,一脸淫笑,长剑一摆,着着进攻。 冷香楠闻言,心下一惊,暗道:“原来这姑娘中了‘阴阳散’,怪不得见她虽然武功高强,但剑法凌乱!这两个老小子真是卑鄙无耻,可恶之极!”他为了逃命,偶尔也会施用毒药,但都只是使人全身麻痹而已。如今听闻这两人,竟然施用这种下三滥的“阴阳散”,心底着实着恼。 见那姑娘被逼得险象环生,心想武林中人,虽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但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还用下三滥的手段,可不能不救。于是高声道:“姑娘,你先使‘玄鸟画沙’,再使‘疏影斜横’……” 适逢刀疤脸汉子一剑中宫直进,刺向那女子胸前。那女子大惊之下,本来避无可避,况且神智迷糊。如今突闻这声音,当下不及细想,便依照冷香楠说的做。 只见她身子在剑影下,嗖的一声贴地脱出剑圈,正是“玄鸟画沙”。适逢另一个大汉如影随形而来,只见她突然手腕一翻,长剑反刺而来,正是“疏影斜横”。 随即一声惨叫响起,那大汉手腕中剑,顿时鲜血长流,长剑把持不住,叮当一声,跌落地上。那大汉脸色惨白,急退数步。刀疤脸汉子怒斥一声:“老子毙了你!”喝声中,一剑从天际而来,斩向那女子头顶。 冷香楠高呼道:“鹤冲九天,力似穹庐,不攻自破……”他一边说,那女子一边做。只见她身子突然拔起数丈,犹如一只飞燕,在空中一个巧妙的转折,然后长剑一挥,漫天剑影罩向那大汉。 刀疤脸大汉大骇之极,身形暴退,但为时已晚,嗖的一声,随即一声惨厉的叫声冲破夜空,一只右臂连着长剑,已然被那女子斩断。如若不是那女子也是半昏迷状态,只怕他一条小命,此时也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另一个大汉见冷香楠大呼小叫,心下怒极,飞身扑向冷香楠。冷香楠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见那女子从后飞奔而来,连人带剑,化作一道寒芒,嗖的一声,长剑刺入那大汉后背,直穿胸前。那大汉惨叫一声,在夜空下犹如狼嚎鬼叫,凄厉无比。大汉奔势太急,收势不住,直奔出数步,才扑到在地,气绝身亡。 刀疤脸大汉见同伴送命,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敢逗留,也顾不得自身伤势,仓皇逃命而去。冷香楠见那大汉殒命,便停住脚步,那女子奔到他面前。冷香楠见她脸色绯红,娇喘吁吁,呼吸急促,心里一惊,再也顾不得自己不替武林中人治病的誓言,就要去怀里掏药丸。 但那女子突然伸出玉臂,一下抱住她,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冷香楠大惊,知道“阴阳散”发作了。这“阴阳散”乃是一种淫药,中了此毒,一般都要鱼水之欢,才能解除,否则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但冷香楠号称神医,自有解救之法。本想替她解毒,不料被她粉臂抱住,顿时惊慌失措,急声道:“姑娘,快放开我为你解毒……”但那女子此时神智迷糊,全身火热滚烫,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冷香楠使劲挣扎,但那女子牢牢抱住他,哪里动得了分毫。只见她媚眼如丝,一张火热的嘴唇,一下堵在冷香楠嘴唇上,顿时把他的话咽回肚里。冷香楠大惊,他神智还算清醒,使劲想要摆脱那女子的双臂,挣扎间,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此时,那女子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那幽香的气息钻入冷香楠鼻孔,顿觉头晕目眩。冷香楠心里一惊,知道她呼出的气息里面,也含有“阴阳散”的成分,若再纠缠片刻,只怕自己也要中毒。 但他想归想,怎么也挣不脱对方的双臂,扭打之际,阵阵馥郁的幽香传来,直透心脾;越来越觉得自己周身热血沸腾,头脑昏眩,似乎也不再受自己控制。而那一声声销魂的呻吟,更是如催情的毒药,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迷糊间,只觉上身一凉,衣衫也被那女子撕开。冷香楠想要呼唤,但两片火热的嘴唇堵住他的嘴,哪里能够出声?恍惚之间,但觉全身轻飘飘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心下大奇:“我是怎么到这儿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糊涂了,搔搔头皮,昨日的记忆渐渐在脑海里重演。 终于,他记起昨晚的一幕,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打量一下,似乎是在客栈的模样。他不由奇怪:“我是怎么到了这里的?那位姑娘是谁?又去了哪里?”这些疑团纷至沓来,令他头晕目眩。 突然,另一件事,更令他吃惊不小。原来发觉自己全身,竟然一丝不挂,赤条条的躺在被窝里。这一惊,更是惊骇莫名:“这谁帮我脱的?”但他此时思绪纷乱,哪里想得通。 正出神之际,房门“吱”的一声开了。冷香楠眼睛一亮,一个约莫二十三四,身穿水葱绿色纱衫的女郎缓步而来,冷香楠连忙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只见她一头乌云用一根白色丝绦轻轻挽住,披在双肩,眉目如画,软体丰肩,风姿绝代,不似凡间人儿。 那女郎走到床边,也不避嫌疑,竟然侧身坐在床沿上,见冷香楠正呆呆的看着她,不由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这一笑,犹如春暖百花,明媚皓齿,端的艳丽非凡,美艳不可方物! 第三十三章 匆匆而别 冷香楠如坠雾里,支支吾吾的道:“姑娘,你……你……我……”那女郎笑道:“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冷香楠喘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 那女郎好奇的盯着冷香楠看,冷香楠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由打鼓,暗道:“她不会是想折磨我吧……”思忖未完,那女郎柔媚一笑,道:“这里是客栈,你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我带你来的这里了!” 冷香楠虽然已然猜到,是这个女郎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但心里还是存有一丝疑问,此时听这女郎如此说,心里大大的震动了一下。于是,搔搔头皮,讪讪的道:“你看我这记性,我自己换的衣服都忘了!” 岂知,那女郎一听,掩口笑道:“你睡得那么沉,哪里会自己换衣服?那是我帮你换的……”说到这里,突然警觉,脸色唰的一下,红的犹如熟透的苹果,连忙低下头。但随即又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已经与他有了一段露水姻缘,又偷偷的看向冷香楠。 哪知冷香楠突闻此言,脑袋轰的一声,犹如遭到重击,几欲晕去。呆了半晌,才颤声道:“你……你就是昨晚那……那姑娘?”那女郎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阴暗忧伤之色,但随即隐去。 顿时,室内空气凝集窒息,令人有一种闷塞的感觉。冷香楠未料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种结果。只听那女郎幽幽的道:“我叫沈香香,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并不怪你!”说完这几句话,不敢再看冷香楠,低下头去。 冷香楠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面对歌灵箫、鹤仙姑这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毫无惧色,此时突然面临这等事情,真是手足无措。半晌,吐出一口浊气,毅然道:“你放心,我冷香楠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若你不嫌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沈香香嫣然一笑,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传闻的‘怪手神医’?”冷香楠苦笑道:“神医算不上,处处被人追得犹如丧家之犬倒是不假!”沈香香被他逗得掩口浅笑。冷香楠却心想:“老子不知前世作的什么孽,以至于今生不得安生!” 沈香香见他突然不说话,眉头紧锁,于是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冷香楠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事,不由问道:“昨晚和你打斗的是什么人?” 沈香香一听,眉宇之间突然升起一股煞气,气愤愤的道:“那两人是华山派的,逃了的叫刘金奎,死了的叫苗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哼,华山派,我定将你杀的鸡犬不留!”冷香楠闻言,顿觉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心底冒起一阵寒意。 但想到华山派号称名门正派,竟然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是愤慨不已。冷香楠突然道:“我的衣服在哪里?”沈香香这才想起,不由失笑道:“在这里……”说罢,从床头拿出一套新衣服来,又道:“你原来的衣服破烂不堪,我已经扔了。这是我帮你买的新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身!” 冷香楠笑道:“能遮风避雨就行了,还能那么挑剔吗?”说着,伸手接过衣服,见沈香香看着自己,脸上一红,道:“你……你先出去……” 但沈香香只是转个身,却不出去。冷香楠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忙跳下床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口里还不忘了说道:“你可别偷看。”“偷看?”沈香香觉得好笑,道:“昨天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把你抱到了这儿,还给你洗过澡,要看也早就看了,还用得着这时候偷看吗?” 冷香楠吓了一跳,道:“你说什么?你昨天给我洗过澡?”沈香香点了点头,道:“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身上又是汗水又是泥巴,我帮你洗个澡还不好吗?你快点,衣服穿好了吗?”冷香楠呆了半晌,方才道:“好了!” 两人经过适才一阵交谈,更见亲近。沈香香走到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窗外一株海棠开得正艳,一抹阳光斜照,映衬得沈香香犹如仙子下凡。 半晌,沈香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冷香楠走到她身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啦?”沈香香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脸色一正,道:“我比你痴长几岁,你若不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冷香楠不管对谁,污言碎语,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但面对沈香香,却骂不出口。当下说道:“香姐姐,你放心,我并非寡情薄意之人。只是我还有几件大事要办,等我办完了,一定会娶你为妻!” 冷香楠见她要求以姐弟相称,当时女子贞洁最为重要,她昨晚与他发生这等意外,如今她要以姐弟相称,自然是想要个名分了,当即忙承诺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心中暗想,她如此美貌,武功又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从此以后若能和她携手江湖,那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沈香香摇摇头,眉宇间隐含一丝忧愁,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半晌才抬起头来,再次长叹,似乎要将无穷无尽的心事,全都在这叹息中排去,接着正色道:“楠儿,你我虽是初识,但关系却已非同一般,如今姐姐有一事相托,还望你能帮我完成。” 冷香楠见她说得严肃,知道这事必定关系重大,也慎重的点头道:“姐姐有事尽管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楠儿也一定帮姐姐办到。”“好!”沈香香神色认真,当即点头道,“刀山火海倒是不必,只要你去帮我取样东西就是。” 冷香楠原本见他说得如此严肃,以为必定是什么重大之事,如今听她说取一样东西,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又不禁好奇,于是问道:“取什么东西?” 沈香香道:“此去西南百里之外有处‘紫云庵’,找一位百晓师太,就说取回故人之物,她就知道了!”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本来我可以亲自去的,但如今我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只能托付与你了!”说罢,一双凤目,含着万般娇媚,殷切无限。 冷香楠迟疑道:“如若她不信我呢?”沈香香思忖一阵,突然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黝黝,上面刻着一个“令”字,约莫三寸见方的令牌,道:“她若不信,你可以把这个信物拿出来!” 冷香楠伸手接过,但觉令牌不大,却沉甸甸的,不知是何物制成。当下谨慎的放在怀里,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办妥!”沈香香满意的一笑,然后道:“那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冷香楠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苦涩的道:“你也保重!”突然想起一事,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我从不替武林中人疗伤治病,以至于到处被人追打。这个瓶子里,有我炼制的‘百花解毒丸’,能解天下奇毒,姐姐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沈香香见他一脸诚恳之色,当下轻轻接过,双目含情,紧紧看着冷香楠。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楠弟保重,姐姐走了!”说罢,看了冷香楠一眼,转身飘然而去。 冷香楠看着沈香香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他呆呆的站在客房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惆怅。这个奇妙的女子沈香香,冷香楠只觉得她就如迷一般。但这个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女郎,竟然使冷香楠有一种伤感。 他们相识不到一天,交谈的话语也不多,然而冷香楠竟然对他无法释怀。他们在不经意间,结下了一段露水姻缘,冷香楠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但是,有一点,他非常肯定,那就是他忘不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就如女人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似的。 他非常恼火,自己曾发下誓言,终此一生,绝不医治武林中人。就因为这个誓言,他被武林中人追得无处躲藏,被鹤仙姑、嗜血狂魔等魔头折磨得死去活来,也绝不屈服。如今,鬼使神差的,竟然对沈香香动了恻隐之心,没料到又惹下这等风月债。 这算不算破戒,算不算违背自己的誓言了?冷香楠扪心自问,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再质问他,他无从解答。虽然他的誓言是对医术而发,但他既然动了救人之心,那么,这段露水姻缘就是上天为了惩罚他,而故意安排的。 他苦恼了,为什么所有糟糕的事都发生在他冷香楠身上,就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处处危机四伏。他呆呆的站在房内,沈香香早已不知去向,但是她那温柔美丽,妩媚动人的身影,时刻浮现在脑海里,让他挥之不去。 伫立良久,甚觉气闷,便走出客房。来到大厅,见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安静无比。柜台上一个人伏在哪里,似乎在睡觉。冷香楠不觉好奇,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走到柜台,拍了柜台几下,那人抬起惺忪的双眼,竟然是马掌柜。 冷香楠一呆:“老子怎么又到了‘御香楼’了……”正思忖之际,马掌柜的已然认出来,他就是昨天的那位气势汹汹的将军。当下忙赔笑道:“军爷有何吩咐?”见冷香楠已然换上一件蓝色长衫,狐疑的问道:“军爷这是要微服私访?” 冷香楠听得一愣,心里暗骂:“老子微访什么?”随即想起昨日来时,穿了盔甲,而此时已然换了衣服,怪不得这掌柜的会有此一问。当下点点头,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清净?”马掌柜睁大一双斗鸡眼,似乎冷香楠这话问得十分奇怪似的。 冷香楠见他这个表情,奇怪的道:“你奶奶的,怎么啦?”马掌柜的忙赔笑道:“今日是萧老爷子的寿辰,所有的人都赶去了‘枫露山庄’了,军爷不知道?” 冷香楠一听,顿时醒悟,一拍自己脑门,心想:“老子这是怎么啦,竟然如此魂不守舍的!”当下怒道:“你奶奶的,本将军当然知道,还用你来说!”话声中,大步走出“御香楼”! 站在客栈门前,略一辨别方向,便朝“枫露山庄”而去。这“枫露山庄”,座落在城西,屋宇连绵,红墙碧瓦,雕梁画栋,十分气派。时当晌午,离“枫露山庄”越近,行人越多。看那些人,步履轻健,神庭饱满,就知道是武林中人无疑。 “枫露山庄”,人影穿来插去。这萧寒枫,武功并不甚高,但为人豪爽仗义,以至于黑白两道,绿林官府,无不给他三分薄面。如今六十大寿,许多英雄豪杰,不远千里赶来祝寿。 冷香楠来到门前,只见昨日所见的“枫露山庄”二弟子杨岚,带领几名弟子在门前招呼。冷香楠走到大门前,只见“枫露山庄”四个金色大字高悬,一片喜气。 杨岚见他貌不惊人,误认为是那一派或是江湖中朋友前来祝寿。当下一抱拳,道:“兄台请进!”冷香楠微微抱拳,也不答话,大步走进“枫露山庄”! 这是萧寒枫六十大寿,气派十分宏伟,红皮大椅,金樽牙著,一应俱全。冷香楠四处打量,但见三山五岳,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到了,一帮一伙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是以,便走到角落一张桌子上坐下。这一桌已经坐了几人,有的鼠眉贼眼,有的猥琐肮脏。尤其他身旁那人,头发蓬松,满脸污物,看似年纪不大。一双眼睛闪闪烁烁,似有惊慌之态。见冷香楠坐在他旁边,神情惊异,疑惑的看着冷香楠,嘴唇噏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冷香楠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察觉到此人神态怪异,但也不放在心上。正打量间,突见两人并肩而来,正是巨无霸与沙恒天。两人目光灼灼,似乎在找寻什么,然后在一张桌椅上坐下。冷香楠见状,忙低下头,知道对方十之八九是找寻自己而来,可别让对方看见了。 第三十四章 枫露山庄 大厅里,人声嘈杂,家丁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良久,只听一声洪亮的声音道:“萧老爷子到……”霎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约莫六十左右,精神饱满,双目精光湛然的老者,面含微笑,缓步而来。左边萧玉雪,已然换了一套白色装束,整个人容光焕发,更增艳丽之色。右边西门飘雪,身穿崭新天蓝色长衫,风神隽郎,玉树临风。后面跟着丫头倩儿。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相迎,冷香楠轻哼一声,坐立当地,并不起身。萧寒枫一边含笑抱拳,一边走到上首,然后才转身向众豪客一抱拳,朗声道:“众位朋友莅临我‘枫露山庄’,使敝庄增色不少,大家请坐!” 众豪客大声都道:“萧老英雄太客气了!”众人谦让再三,才一一落座。萧寒枫又道:“老夫今日六十大寿,能得众位朋友光临,老夫感激不尽。如若敝庄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说罢,又向四周抱拳一礼。 众人闻言,纷纷抱拳还礼;有的道:“萧老英雄侠名远播,令我等好生敬佩,借此良机,大伙儿自是非得赶来凑凑热闹。只是我等来得鲁莽,还望萧老英雄海涵!”有的道:“萧老爷子太客气了!” 萧寒枫面含笑容,向四周点点头,端起酒杯,然后朗声道:“众位朋友远道而来,咱们今日一醉方休!”众人高呼道:“好,咱们敬萧老英雄一杯!”一时间,说不尽天庖盛馔,王府仙醪。又闻仙乐和鸣,云停风静。 众人正纷嚷之际,突见门外涌入四个青衣少年,这四人脸色冷漠,个个风神隽郎,玉树临风。只是一双俊目寒气逼人,全身带着一丝煞气。众人正惊愕之际,只见当先一人向萧寒枫微一抱拳,冷冷的道:“晚辈兄弟四人,奉家师之命,给师伯祝寿!” 冷香楠见这四人进来,心里打了一个突。原来这四人正是黄山四绝,当先说话的正是四绝之首绝剑。四人虽然嘴里说来祝寿,但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又全无一丝恭敬模样,反而有一股凌人的傲气。 萧寒枫微微一笑,道:“四位师侄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入座!”说话之际,早有家丁搬来桌椅,送上杯盏。众人听两人对答,心里疑惑不解,心想:“萧老英雄怎会是黄山四绝的师伯?武林中竟然从未听闻,这倒奇了!”就如萧玉雪和西门飘雪,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然而,在场之人,都没有注意到冷香楠脸上的神情变化,只见他嘴角泛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岂知绝剑冷冰冰的道:“我师兄弟今日前来,一为祝寿;二来嘛,听闻冷神医光临‘枫露山庄’,我等乃是相请冷神医而来。还请劳烦师伯,请冷神医出来一见!” 众人一听冷神医,无不悚然动容,纷纷转头看向萧寒枫。冷香楠听闻黄山四绝乃是为了自己而来,脸色微变,忙低下头。萧寒枫听得一愣,诧异道:“冷神医来到我‘枫露山庄’?师侄不会是开玩笑吧?”说罢,目光四处打量。 绝剑还未答话,绝刀已然踏上一步,冷厉的道:“我师兄既然说冷神医来到贵庄,那自是不假,难道我师兄弟四人还说假话来着!”萧寒枫见对方如此无礼,脸色一沉,就要发作。突听西门飘雪已然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绝刀冷笑道:“在下自然不是东西,难道阁下是个东西?”西门飘雪脸色一红,顿时勃然大怒,当下就要出手。萧玉雪伸手一拦,低声道:“师兄,今日是爹爹六十大寿,不要鲁莽行事!”西门飘雪闻言,顿觉一惊,强自按下胸中怒火。 绝剑又向萧寒枫抱拳一礼,道:“师伯,在下师弟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但冷神医光临敝庄,却是千真万确之事,还望师伯代为引见,在下师兄弟感激不尽!”他虽然称呼萧寒枫师伯,但不以晚辈居之,而称在下;言语之中更是咄咄逼人。 萧寒枫修养再好,也忍不下胸中怒火。是以,脸色一沉,冷然道:“我萧寒枫在江湖中也算薄有虚名,难道老夫还骗尔等不成?”绝心冷笑道:“是吗?”锐利的眼光,就如夜莺的眸子,四处打量。众人一接触他那阴寒的目光,心底一颤,纷纷避开。 就在此时,门外人影一闪,一个衣着黄衫的中年女子,腰佩短剑,飘然而来。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只听来人冷厉的道:“萧寒枫,快把人交出来!”那人步入大厅,一双丹凤眼对周围的人,看也不看一眼,神态傲慢之极,冷厉的看着萧寒枫。 萧寒枫打量来人一眼,抱拳道:“如若老夫猜得不错,姑娘就是江湖人称‘修罗剑’的歌灵箫,歌姑娘吧!”来人正是歌灵箫。只见歌灵箫凤目含煞,柳眉一扬,道:“不错。我就是歌灵箫,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本姑娘手下无情!” 萧寒枫听得一愣,愕然道:“你要老夫交出什么人?”歌灵箫沉声道:“你别和我耍糊涂!”萧寒枫心里不禁有气,暗想先是黄山四绝,现在又是歌灵箫,真是莫名其妙。是以,沉声道:“萧某不懂姑娘言中之意,如若姑娘是为祝寿而来,我‘枫露山庄’上下欢迎之至,如若想要耍横。嘿嘿,我萧某也不是怕事之辈!” 歌灵箫冷笑数声,嘴角泛起一丝鄙夷不屑的笑意,秀眉一扬,阴冷的道:“萧寒枫,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突然眼睛一亮,身形急起,扑向冷香楠方向。同时娇斥一声:“好小子,看你往哪里逃!” 众人惊呼声中,冷香楠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被歌灵箫发见。是以,本能的一低头,钻入桌子下面。岂知一个人影也是慌慌张张的钻入桌底,两人脑袋撞个正着。 但两人还未回过神来,突然桌椅碎裂,杯碗四下飞溅。只见歌灵箫已然站在两人面前,冷笑道:“好啊,原来你们两个小子都在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冷香楠一愣,看了一眼和自己相撞之人,不是舒离笑还有谁来。 舒离笑见逃不掉,霍地站起身来,指着歌灵箫骂道:“你这妖女,杀我全家,我和你拼了!”说罢,伸手抓起身旁的椅子,就要砸向歌灵箫。冷香楠见状,忙一把拉住,向歌灵箫嘻嘻笑道:“我道是谁,又是你这恶女人!” 这一变故突起,众人都惊诧莫名的呆在当地。黄山四绝与沙恒天等人一见冷香楠,不由大感意外。突然间人影翻飞,纷纷跃到冷香楠周围,把歌灵箫三人围在垓心。 歌灵箫怒叱一声:“臭小子找死……”话声中,一只手掌已然快如闪电般按向冷香楠头顶。冷香楠大骇,慌忙退避。就在此时,几条人影突然纵起,一起扑向歌灵箫。 歌灵箫突觉四面八方,无数股奇猛无比的内劲涌来,啥时家,便心口窒息得要命。大惊之下,顾不得再伤冷香楠,身形暴退。这几下快如闪电,当真险到极处,歌灵箫如若稍微慢一点,此时只怕已经横尸当场了。 这变故突起,萧寒枫自是被闹了个莫名其妙。歌灵箫身形一退,手腕一翻,短剑出鞘,冷冷的打量了黄山四绝与沙恒天等人一眼,淡漠的道:“怎么?想以多欺少?”沙恒天负手而立,巨无霸则沉声道:“谁想伤害冷神医,先问问老子答不答应!” 绝剑斜瞥了巨无霸一眼,鄙夷的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少爷今日就要带走冷神医,你又能奈我何?”巨无霸闻言,双目圆睁,不怒反笑,道:“哈哈,好狂的口气,来来来,老子掂量你有多少斤两,敢如此胡吹大气!” 绝情绝心双双踏上一步,冷厉的道:“老匹夫少发狂!”话声中,两人同时出掌,一左一右,猛力的击向巨无霸。巨无霸大怒,踏上一步,双目圆睁,吐气开声,舌绽春雷,衣袖鼓得犹如浪鼓,双掌带起一个圆弧,猛力的撞向两人。 电光石火之间,三人真力相交,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响,随即周围的桌椅杯盘在三人真力带动下,四下飞溅。三条人影倏的分开,各自后退数步。只见绝心绝情面色惨白,似乎受伤不轻。 反看巨无霸,嘴角淡淡一丝血迹,脸色灰白,这一招中,三人可谓是三败俱伤。沙恒天忙抢到巨无霸身旁,以防对方忽施偷袭。歌灵箫见三人受伤,心下窃喜。 就在此时,突听门外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大叫道:“狗屁神医,你在哪里,快快给老子滚出来……”话声中,一个肉球般的人影,不知是滚进来的,还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大厅中已然多了一个胖如圆球,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的矮子。 那人也不理众人,一双三角眼贼溜溜一转,猛然盯在冷香楠身上,龇牙咧嘴,恶狠狠的道:“狗屁神医,快快过来受死!”冷香楠大怒,嘻嘻笑道:“矮冬瓜,你奶奶的还没死?”来人正是嗜血狂魔。 嗜血狂魔大怒,双掌一搓,当胸就是一掌劈向冷香楠。别看他身肥体胖,身形竟然快捷无比。众人未料到他脾气如此暴躁,说打就打。沙恒天离冷香楠较近,见状大惊,心想如若冷香楠毙命,那人一怒之下,长江水寨非得遭殃不可。 是以,仓促之间,呼的一拳迎住嗜血狂魔。两人掌力相交,沙恒天噔噔蹬,倒退三大步,而嗜血狂魔受到沙恒天掌力反震,也倒退一步。嗜血狂魔怒目看着沙恒天,暴喝道:“你奶奶的,找死!” 话声甫落,身形暴起,提起十成劲力,疯狂的扫向沙恒天。只见他这一掌,威力奇大,丝丝劲气逼得众人不住倒退,一时间风云变色,天昏地暗。沙恒天不敢怠慢,双掌齐出,猛力退出一掌。霎时间,众人眼睛一暗,两人已然硬碰一招。 这一招,沙恒天有备而来,不似前一掌仓促出手。是以,两人各退一步,竟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的局面。沙恒天心里微微一惊,暗自忖道:“想不到这莽夫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绝剑见自己师兄弟已经伤了两个,心里略一思量,突然向绝刀使个眼色,两人突然扑向冷香楠,一左一右架住冷香楠双臂,向大门闯去。沙恒天一惊,心想:“决不能让黄山四绝带走冷神医……”身形刚动,一条人影已然拦住去路。正是嗜血狂魔。只听他暴喝一声:“你奶奶的,想逃吗?” 话声中,当胸一掌劈来。原来这嗜血狂魔是个莽汉,他可不管冷香楠被谁带走,谁要是挡他去路,他就和谁拼命。但沙恒天此时无心和他交手,想要拦住黄山四绝,但连换数种身法,始终摆脱不了嗜血狂魔的纠缠。大怒之下,功运全身,猛力砸向嗜血狂魔。 冷香楠被绝剑绝刀架住双臂,动弹不得,不禁气怒交加,破口骂道:“你奶奶的,要用强吗?”突听一声猛喝:“住手!”这一声大喝,中气充沛,震得大厅众人耳内嗡嗡作响。随即一条人影,犹如大鹏展翅,凌空越过众人头顶,落在大门之前。 此人正是“枫露山庄”庄主萧寒枫。众人心中一凛之际,只见萧寒枫双目精光湛然,神威凛凛的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是萧某大喜之日,众位朋友有甚过节,错过今日,再自行了结。否则,可别怪萧某得罪了!” 说罢,缓缓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越过冷香楠之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似乎又是伤感,又是忧虑,说不尽的苦恼。但这变化一瞬即逝,令人察觉不到。 绝心绝情,突然挡在绝剑绝刀面前,冷然道:“滚开!”两人四掌齐出,劈向萧寒枫。他两人于巨无霸硬拼一掌,脏腑受创,伤势着实不轻。但师父吩咐,必须把冷神医带上黄山绝顶。是以,见萧寒枫挡住去路,二人便出掌想要逼退萧寒枫。 但萧寒枫还未出手,只听一人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枫露山庄’撒野!”话声中,两名汉子攻向绝心绝情,顿时接下两人的掌势。 第三十五章 天残老怪 绝心绝情两人虽然受伤在先,武功大打折扣,但临敌经验丰富,数招一过,两人卖个破绽,那两名大汉欺身直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绝情冷笑一声,一掌拍在那人肩头,那人哇的一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不动。 就在此时,绝情一拳击在另一大汉胸口,那大汉直摔出大门外。绝情绝心逼退敌人,双双向门外闯去。突然两名“枫露山庄”弟子仗剑挡住去路。 绝刀见情势不妙,生怕绝情绝心两人重伤之下,有甚闪失。当下疾步越过两人,突然刀光乍现,凌厉的刀锋已然劈向那两名弟子。那两人长剑急刺,双肩斩向绝刀双肩。 绝刀大喝一声,猛力挥刀扑向两名弟子。突闻两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剑光陡敛,两名“枫露山庄”弟子,已然横尸当场。萧寒枫气得脸色发白,全身嗖嗖发抖,神情愤怒之极。 突闻一声厉喝:“本少爷宰了你……”话声中,一个身穿天蓝色长衫,手持长剑的玉面少年拦在绝刀身前。正是西门飘雪,只见他脸色铁青,冷喝一声:“狂妄小子,纳命来!” 说罢,长剑挽起一朵剑花,中宫直进,急刺绝刀面门。绝刀冷撇一眼,唰唰唰,连劈三刀。一个是黄山四绝之一,一个是“枫露山庄”之得意弟子。两人都是武林后起之秀,武功着实不凡。 但见剑来似鸢飞鱼跃,鹰击长空,轻灵飘逸,落英缤纷,攻守兼备;刀去如秋风扫落叶,雷鸣电闪,大开大磕,山河失色,攻如脱兔,守如泰山。众人见两人旗鼓相当,精妙招数层出不穷,无不叹为观止。 沙恒天与嗜血狂魔剧斗良久,早已精疲力竭,但嗜血狂魔一副拼命架势,沙恒天欲罢不能,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歌灵箫见大厅混战,嘴角一撇,泛起一丝冷漠的笑意。突然如幽灵般,双爪如电,抓向舒离笑头顶。 舒离笑大骇,想要逃跑,但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哪里动得了分毫。而旁观众人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绝刀与西门飘雪两人恶斗,全没料到歌灵箫会对舒离笑忽施偷袭。 眼看舒离笑就要丧命在歌灵箫双爪之下,突闻一声娇斥传来:“卑鄙无耻!”众人心神一紧之际,只见一个白影冷若御风,快如闪电般扑向歌灵箫。歌灵箫眼见就可把舒离笑这个漏网之鱼毙于掌底,哪知突觉后背传来一股刚猛绝伦,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内劲。霎时间,只觉全身气闷难耐,筋骨欲裂。 大惊之下,顾不得再伤舒离笑。她想不通,今日“枫露山庄”中的人,除了萧寒枫,沙恒天等寥寥数人而外,还有谁有这么高的武功。是以,百忙中,身形犹如燕子低回,一个转折,飘身退开数步。定眼一看,只见一个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拦在舒离笑身前,脸色冷霜,凤目含煞。 舒离笑一见这美貌女子,顿时惊若天人,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要取自己性命的女魔头,正虎视眈眈的要置自己于死地,愣愣的看着身旁这个天仙下凡,狐仙转世的美貌女郎。沙恒天与嗜血狂魔经这一声断喝,各自倏的分开,愣愣的看着白衣女郎。 这白衣女郎不是别人,正是萧玉雪。歌灵箫未料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风华绝代的女郎竟然有如许高的武功。是以,一愣之下,冷然道:“你是谁?报上名来,我剑底不诛无名之辈!” 萧玉雪冷冷的道:“修罗剑歌灵箫,虽然武功高强,但要在我‘枫露山庄’行凶,你还没那本事!”歌灵箫大怒,她自从出道江湖以来,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是以,闻言之下,娇斥一声:“找死!” 话声甫落,短剑突然挽起五朵金花,闪电般刺向萧玉雪。她这一剑闪烁不定,剑法凌厉,狠辣兼备,端的非同凡响。霎时间,萧玉雪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她的漫天剑影之下,仿佛天地之间,已然无处容身,无论躲到哪里,对方的剑势必然如影随形而来。 众人见这一招如此厉害,不禁发出惊呼声,都替萧玉雪捏了一把冷汗。就在众人惊呼声中,只见萧玉雪不慌不忙,身形突然一动,犹如杨花过影,一片白影,实在分不清谁是萧玉雪。突然一双白如凝脂的纤纤玉手,左手兰花状,右手如挥琵琶,左右交叉,闪电般击在歌灵箫挥舞的剑刃上。 众人一见这招,不禁惊呼出声:“雪印神功……?”惊呼声未毕,剑影顿灭,人影倏的分开。歌灵箫短剑驻地,脸色微红,娇喘微微。只见她喘了口气,冷厉的道:“雪印神尼是你什么人?” 萧玉雪裙带飘飘,负手而立,闻言道:“正是家师……”众人心底又一惊,雪印神尼乃一代奇人,乃是江湖中除南剑北刀而外的少数高手,行踪飘忽不定,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江湖中并未听闻她有传人,此时听萧玉雪直言不讳的承认,乃是雪印神尼的弟子,怎不令人心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歌灵箫冷肃的看了舒离笑一眼,心里又气又不甘心,暗道:“我穷追不舍的要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以至于又功败垂成,哎……”心里暗自叹息一声,知道今日要想杀舒离笑,那可千难万难,不如暂且让他多活几天,在杀他不迟。 想到这里,鼻孔里轻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突然身形急起,向大门外掠去,其势之快,直如闪电。众人心头又是一凛,最近几年,修罗剑之名,早已响遍大江南北。适才众人见她一招便败在萧玉雪手底,不免都起了轻视之心,暗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此时歌灵箫临走时,施展了这手绝顶轻功,众人这才收起那份轻视,暗道:“这女魔头能享如此大名,果非幸至!” 西门飘雪与绝刀斗得难分难解,两人势均力敌,刀光剑影,激斗不休。斗到此时,已然不下千招;两人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绝刀自从出道江湖,鲜逢敌手,今日遇见西门飘雪,斗到千招之外,还胜负未分,不禁把西门飘雪引为生平第一劲敌。 西门飘雪也是同样心思,他不但人品俊美,武功高强,而且眼界很高,对谁都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想与绝刀激斗良久,丝毫占不了半点便宜,不禁又气又怒。唰唰唰三剑,狠辣无比,招招欲制敌死命不可。 众群豪看得如痴如醉,心旷神怡,暗想:“西门飘雪不愧是‘枫露山庄’的得意弟子,武功却有独到之处!”而冷香楠此时脸上神色怪异,一双眼紧紧的瞪着西门飘雪,古怪之极。然萧寒枫则有意无意的瞟向冷香楠,神色也是古怪之极,不知两人心底在想什么。 但见绝刀武功高强,不禁对黄山派掌门蓝潇潇又增了几分佩服。这蓝潇潇乃黄山掌门,自创立黄山门户起,并未在江湖中露过面。他的武功,江湖中从未有人见过。 此时见了绝刀的武功,众人对蓝潇潇又多了一份好奇。就在绝刀与西门飘雪打得难分难解之际,突听门外一声喋喋怪笑:“想不到今日‘枫露山庄’如此热闹,看来老夫来迟一步了!” 话声中,一个人影快捷无比的蹿进大厅,众人眼睛一花之际,大厅中已然多了一个满头白发,一袭灰袍,面色红润的老头。只见他眼神如电,扫视全场一眼。众人甫一接触他的目光,都不觉心神一颤,纷纷避开,不敢与他目光相接。 白发老头扫了全场一眼,便大刺刺的,旁若无人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冷香楠趁绝剑分心之际,突然使劲一挣,脱离绝剑的控制。绝剑一惊,忙伸手抓去,但冷香楠即脱离他的掌控,自是躲得远远的,绝剑顿时抓了个空。 本来绝剑一直拽着冷香楠,见绝刀与西门飘雪剧斗良久,还是不分胜败;此时突见又有高手来到,心神不免一分,冷香楠瞧准机会,一下子逃离绝剑的手掌之中。 绝剑怒斥一声,疾步抓向冷香楠。突见萧寒枫身形一闪,拦在绝剑身前,右手袍袖一拂,一股大力撞向绝剑,同时沉声喝道:“回去!”绝剑一惊,双掌齐出,才化解掉萧寒枫这突如其来的一拂之力。 就在此时,西门飘雪与绝刀硬拼一招,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倒退数步。绝情绝心见状,同时一惊,忙上前一步,扶住绝刀。萧玉雪也纵到西门飘雪身旁,扶住西门飘雪。只见两人胸前血迹斑斑,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自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绝剑心神一震,不禁又惊又气:“自己师兄弟,自出道江湖以来,从未败过;未料到今日竟然一败涂地!”正思量之际,突闻那白发老头发出一声苍劲的笑声,良久,才道:“有趣,有趣!” “你奶奶的,有什么趣?”白发老头话声甫落,一个粗暴的声音吼道。说话的正是嗜血狂魔,他与沙恒天拼斗半天,没有讨得半点好处,此时见这老头狂傲无比,心里动怒,便出言大骂。 白发老头一呆,嘻嘻笑道:“有意思!”说罢,神情古怪的看着嗜血狂魔。嗜血狂魔怒道:“有什么意思?”白发老头左看看,又看看,就如是欣赏一件宝贝,亦或是一件有趣的事一般,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古怪诡异的笑意。闻言之下,便道:“你这矮冬瓜,就如一个龟蛋,老子看着,着实有趣的紧!” 嗜血狂魔一呆,随即大怒,暴喝一声:“老子劈了你这老小子!”话声中,行动如风,扑向白发老头。白发老头冷嗤一声:“在我天残老怪手底,还敢如此猖狂?” 话声中,不见他如何作势,众人都未看清他如何出招,便见嗜血狂魔一个硕大圆胖的身躯高高抛起,摔在大门边。众人见了这手神乎其技的功夫,心中狂震不已。 白发老头天残老怪一招击败嗜血狂魔,看也不看嗜血狂魔一眼,眼光一凛,冷然道:“谁是舒离笑?”他先声夺人,震住在场之人,此时问话,众人都惊愕得不知如何回答。 而舒离笑见对方乃是为了自己而来,又见对方武功高强,只怕在场之人,没一个是他对手。他不知道这老头找自己为了何事。是以,不敢回答,躲在人群之中。 沙恒天等与双山四绝,则退在一边,冷眼旁观。黄山四绝中重伤三人,绝剑等知道今日要想用强带走冷香楠,那是千难万难,只有弄得大乱,也许有机会浑水摸鱼。他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是以,退在一旁,心里却暗自计较。 天残老怪见众人沉默不答,脸色一沉,就要发作。萧寒枫突然踏上一步,双手抱拳一礼,朗声道:“不知阁下找舒公子何事?”天残老怪眼光看着屋顶,冷冷的道:“你就是萧寒枫?” “不错,老夫正是萧寒枫!”萧寒枫见对方神态傲慢,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有气,于是淡淡的道。他糊涂了,本来自己好好的六十大寿,未料到会变成一场龙争虎斗,整个山庄,弄得一塌糊涂,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天残老怪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听闻‘藏剑山庄’的舒离笑逃来贵庄,这就请阁下把人交出来吧!”萧寒枫听他这话,就如是支使下人一般,心里一气,沉声道:“不管舒离笑是否来到敝庄,但只要来到敝庄,便是敝庄客人,如若有人想在敝庄闹事,嘿嘿,萧某虽然武功低微,却也不容人欺负!” 天残老怪怪眼一翻,冷冷的看着萧寒枫,半晌才淡淡的道:“那可由不得你……”话声中,左掌一抬,呼的一声,一掌当胸击向萧寒枫。萧寒枫大惊,未料到天残老怪说打便打,差点儿便被他击中胸口。总算他见机得快,身形暴退数步,才避开天残老怪的这一招。 但天残老怪不容萧寒枫有喘气的机会,如影随形般跟着攻到,萧寒枫避无可避,猛喝一声,双掌提起十成功力,反劈天残老怪的双肩。天残老怪哈哈怪笑一声,突然身形一转,绕到萧寒枫后面。 萧寒枫一呆,眼看就要击中对手双肩,竟然突然失去对方踪影;一呆之际,突觉后面一股奇大无比,阴狠歹毒的内劲袭来,不由暗呼一声:“不好!”百忙中,身形朝前急扑。电光石火之间,虽然避开了对方这一招,但劲风袭体,还是感觉后背隐隐作痛,心里烦闷。 第三十六章 高手不断 萧寒枫心里暗呼一声:“好险!”只得自己适才只要武功稍差一点,不免身受重伤,也对天残老怪的武功,略知大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他刚刚稳住身形,天残老怪得势不饶人,又猛恶的挥掌扫来。 萧寒枫冷哼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双掌提足十成内劲,不避不让的直迎而上。霎时间,但见风云变幻,嗖嗖凉气逼人,就如深处严寒的高山绝顶,那侵人的狂风,一浪一浪而来,使人有一种要被撕裂的感觉。 那煞气,昏天黑地;那气势,气吞山河;令在场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不迭。电光石火之间,突闻一声爆响,天残老怪与萧寒枫双掌击实,两股气流突然在大厅中乱窜,带起桌椅杯盘,四处飞溅。众人被这两股混热的灼气逼得又不住倒退。 大厅一下沉寂下来,众人定眼看去,但见天残老怪袍袖飞舞,就如一座大山,屹立当地,脸色阴沉,双目血红,十分骇人。而萧寒枫则嘴角一丝血迹,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这一掌受伤不轻。 萧玉雪见状,娇靥剧变,大叫一声:“爹……”突然纵到萧寒枫身旁,伸手扶住萧寒枫摇摇欲倒的身躯,眼眶里泪珠涌现,惶急的道:“爹,你……你受伤了……?” 这一掌,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心想萧寒枫乃“枫露山庄”庄主,就算胜不了天残老怪,但也不至于落败,哪知道竟然败在天残老怪手底,众人心头都是一震。 萧寒枫缓缓吸了口气,爱怜的看了身旁焦急万分,泪眼朦胧的萧玉雪,强自一笑,道:“好孩子,爹没事……”话未说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萧玉雪见状大惊,忙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塞在萧寒枫嘴里,然后道:“爹爹,女儿先扶你下去休息!” 萧寒枫点点头,杨岚早已上前,扶住萧寒枫。天残老怪深吸一口气,调匀呼吸,然后环视大厅一眼,冷冷的道:“舒离笑在哪里,快快叫出来,否则别我老夫手下无情!” 冷香楠突然道:“阁下是为了《落香宝篆》而来吧?”此语一出,众武林豪客无不一惊,这《落香宝篆》最近在江湖中闹得纷纷扬扬,但具体情况,大多数人都不甚清楚,此时突听冷香楠如此说,都不由大感意外。 天残老怪突闻此言,心里也是一震,双目一睁,便向发声处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衫,面貌平庸,一脸不屑鄙夷之色的少年,正冷冷的看着他。他甫一接触这少年,虽然觉得他相貌平庸,并无奇特之处,但身上散发出一股凌人的傲气,令人莫测高深。 是以,沉声问道:“小娃儿,你是何人?”冷香楠淡淡的道:“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只是阁下武功如此高强,还要那《落香宝篆》作甚?再说《落香宝篆》也不会在舒离笑身上!” 天残老怪紧紧的看着冷香楠,他实在猜测不透这少年是何人。他适才一招挫败嗜血狂魔,有掌伤萧寒枫,大厅中所有人都震惊得呆了,哪里还敢答话。岂知这少年竟然对自己面不改色,似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 心里思忖一阵,便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舒离笑身上没有《落香宝篆》?”冷香楠冷冷的道:“他如若身怀《落香宝篆》,凭上面的武功,你又如何是他对手?” 天残老怪脸色一变,突然大喝一声:“好小子,你敢欺骗老夫?”话声中,突然身形暴起,如一头巨鹰,抓向冷香楠。从大门外斜照进来的阳光下,但见他双爪闪闪发光,阴森碧绿,丝丝劲气侵人肌肤。 冷香楠一惊,未料到天残老怪说翻脸就翻脸。见他来势奇快,避无可避,不禁大叫一声:“你奶奶的,要动粗吗?”话声中,头一低,钻入人群之中。但天残老怪何等人物,既然出手,岂容他逃脱。冷哼一声,手掌已然抓到冷香楠面前。 由于天残老怪身形如电,沙恒天等高手想要抢救,已然来不及。眼看冷香楠就要被天残老怪抓个正着,突听一声娇斥:“狂徒敢尔!”话声中,门外一道寒芒,风驰电掣般袭向天残老怪。 天残老怪眼看就要得手,正暗自欣喜之际,突觉背后劲风袭体,那股暗劲汹涌澎湃,锐不可挡,心里一惊,知道有高手将临。是以,顾不得再追冷香楠,反手一掌拍出,背后射来的寒芒经这一震之力,高高抛起。原来这道寒芒乃是一只飞剑。 众人惊愕之间,一个人影御风而来,身形曼妙,就如仙姿妙态,曼舞长空,翩若惊鸿般轻飘飘的伸手接住高高抛起的那把短剑,优雅的落在大厅中央。 众人定眼看去,但见一个面罩白色纱巾,身穿月白色宫装,袍袖一角绣一只仙鹤,栩栩如生;神态冷漠高傲,目光冷厉的蒙面女子,负手而立。冷香楠甫一看清此人,面色大变,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鹤仙姑,还有谁来? 天残老怪略一打量鹤仙姑一眼,突然看见她衣角上的仙鹤,脸色变了一变,但瞬间又恢复平静,冷冷的道:“如若老夫未老眼昏花,想必你就是江湖传闻的鹤仙姑吧?” 众人一听鹤仙姑之名,脸色数变。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鹤仙姑残忍凶狠的大名,早已传遍江湖;再因为是尼魔神教教主――东方飞狐之女。是以,令武林人物闻之色变。 鹤仙姑面巾外那双深邃得令人捉摸不透,望而生畏的眸子,淡淡的扫了冷香楠一眼,才缓缓的道:“算你有点见识!”天残老怪鼻孔里冷哼一声,如若不是适才鹤仙姑那一手飞剑,厉害之极;又若不是武功神秘莫测的北刀之女,只怕早已对鹤仙姑下杀手了。 是以,脸色一沉,沉声道:“老夫素未与你谋面,更谈不上冤仇,为何要插手老夫之事?”鹤仙姑淡淡的扫了全场一眼,她眼神并不如何冷厉,但瞧在人身上,仿佛要看穿别人的心一般,令人有一种无可抗拒,不敢正视她的威严,纷纷低下头去。 鹤仙姑语气还是冷漠的道:“你的事,我也不想过问,但是,你若对他……”看了冷香楠一眼,目光中充满复杂的神色,又淡淡的道:“谁要想动他,可得看我鹤仙姑答不答应!” 冷香楠只觉得她这眼神中,是那么的寂寞凄凉,又是那样的孤单无奈;这种眼神,是那么的绝望,就如看不见前方的方向,那样彷徨;似乎把他的心揪在一起,令他窒息得要闭气过去。 他知道鹤仙姑救他的原因,他也知道鹤仙姑的无奈。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珍贵;然而鹤仙姑就因为那副尊容,脸上蒙了面巾,不敢露出本来面目,这是多么让人难受的事。他虽然被鹤仙姑折磨得死去活来,当时是很愤慨。但后来静下心来一想,又非常同情鹤仙姑。如果,不是因为发生那件事,致使他性情大变,冷香楠敢肯定,他一定会替鹤仙姑恢复容貌。 他痴痴呆想之时,只听天残老怪奇异的“哦”了一声,问道:“这小子与你有何关系?”说罢指了冷香楠一下。鹤仙姑眼光望着大厅外柔和、灿烂的夕阳一眼,幽幽的道:“他乃是怪手神医,我和他……哎……” 话未说完,脸色一暗,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使人勾起无限伤心往事,似乎想要把生平所有的伤心事,都在这一声叹息中化尽。半晌,突然眸子精光湛然,冷厉的道:“谁要动他一根寒毛,嘿嘿,本仙姑誓不罢休!”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为何鹤仙姑与怪手神医搅在一起。冷香楠心中明白,鹤仙姑是怕自己死了,那恢复容貌之事,只怕此生无望。虽然自己此时不肯替她医治,但只要自己活着,她便有机会。是以,她不会让自己死去。 天残老怪听闻这毫不起眼,貌不惊人的少年,便是最近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的怪手神医,不禁诧异的看着冷香楠。良久,才嘿嘿冷笑道:“老夫还以为怪手神医有何三头六臂,原来闻名不如见面!”说罢,脸现鄙夷之色。 冷香楠剑眉一轩,嘴角一撇,不屑的道:“老子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若有三头六臂,岂不成了怪物?与那些觊觎别人宝物的无耻之徒相比,老子自愧不如!” 天残老怪闻言,双目暴睁,沉声道:“好小子,老夫教训教训你!”话声中,右掌一翻,双肩微晃,已然劈向冷香楠面门。冷香楠虽然见他来势凌厉,但知道鹤仙姑在场,绝不会让自己命丧黄泉,当下嘴角一丝鄙夷不屑的笑意,冷冷的看着扑来的天残老怪。 突然,人影一晃,一只纤纤如玉葱,洁白无瑕的玉掌,闪电般按向天残老怪面门。这只手带起一缕缕的寒气,众人顿时就如身处冰窖一般,全身血液都快要凝聚似的,慌忙不迭的远远避开。出手相救的正是鹤仙姑。 天残老怪惊呼一声:“北冥真气?”双掌齐出,化解掉鹤仙姑的一招,闪身退开数步,凝神戒备,以防鹤仙姑攻来。岂知鹤仙姑一招逼退天残老怪,并不追击,负手而立,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本仙姑说过,谁想动他,本仙姑决不罢休!” 若以真实武功而论,鹤仙姑不可能一招逼退天残老怪。天残老怪武功高绝,一身武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但这“北冥真气”甚是毒辣霸道,武林中人闻之无不变色。是以,就如天残老怪这等绝顶高手,也十分忌惮,不敢轻缨其锋。 天残老怪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如此三番两次与老夫作对,难道老夫当真怕你不成?”鹤仙姑倏的目光一寒,冷声道:“不信你试试!” 天残老怪大怒,暴喝一声,就要扑向鹤仙姑。突听门外一声大笑道:“天残老怪连一个女娃儿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天残老怪闻言,脸色一变,怒喝一声:“是谁?” “烟波钓叟……”话声中,一个头发稀疏,腰间插着一根鱼竿,满脸皱纹的老头。那老头眼光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别人的心脏;冷厉如冰,阴森森的慑人心魄。 但令冷香楠与萧玉雪等几人吃惊的是,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御香楼”上,冷香楠所见的,一招逼退歌灵箫,一招制服西门飘雪的怪老头。只见他向冷香楠怪笑一下,神情古怪之极。 天残老怪打量了烟波钓叟一眼,冷冷的道:“怎么?‘神府’的人,也要插手?”烟波钓叟淡淡一笑,道:“老夫乃是瞧热闹的。”萧玉雪见这老头突然来到“枫露山庄”,心头一紧,此时听闻“神府”这个名目,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别说她,就是如萧寒枫这等见闻广博之人,也从未听闻过“神府”这个名目。是以,在场之人都听得一愣。天残老怪冷哼一声,道:“哦?你‘神府’中人,何时这样安分守己了?老夫倒是寡闻得很!” 烟波钓叟也不辩解,微微一笑,道:“阁下不是要找舒离笑吗?老夫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说罢,一脸笑意的看着天残老怪。 天残老怪闻言,眼睛一亮,眼珠一转,侧头看着烟波钓叟,淡淡的道:“阁下有这么好的心肠?”烟波钓叟也不答话,突然身形一纵,纵到缩在人群中的舒离笑,一把揪住舒离笑的衣襟,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提到大厅。 冷香楠一见,见烟波钓叟揪出来的那少年,便是适才与自己坐在一起,衣衫褴褛,神情狼狈的少年,心里惊诧不已。但随即心里狂震不已,这烟波钓叟竟然一眼就认出对方来,必是十分了解舒离笑的一举一动,看来这“神府”果然是有所为而来。 冷香楠思忖之际,天残老怪打量了猥琐慌张的舒离笑一眼,不信的道:“此人就是舒离笑?”烟波钓叟微微一笑,道:“如假包换!”天残老怪看着舒离笑,面无表情的道:“你就是舒离笑?”舒离笑一扫适才的惊恐慌张,心想:“既然逃不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是以,大声道:“我就是舒离笑,你想怎样?”天残老怪喋喋怪笑数声,笑声一歇,突然脸色一沉,冷厉的道:“跟老夫走吧!”话声甫落,右掌突然急伸,抓向舒离笑肩头! 第三十七章 凶险万分 舒离笑一惊,身不由主的往后一缩,想要避开天残老怪的手掌。但天残老怪来势奇快,瞬间已然抓到他肩头。突然旁边一只干瘪的手掌斩向天残老怪的手腕,其势如电,刁钻毒辣。 天残老怪心里微微一惊,但自恃功力卓绝,不避不让,手腕一翻,接了对方一掌。突觉身子一震,手臂酸麻,虎口疼痛欲裂。大惊之下,后退一步,正见烟波钓叟诡异的笑道:“老怪物,这小娃儿既然不愿和你同去,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说罢,笑嘻嘻的看着天残老怪。天残老怪见又是烟波钓叟捣鬼,适才与他交了一招;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从适才那一掌中,天残老怪察觉出对方内力,并不在自己之下。是以,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强抑怒气,沉声道:“呸,老夫见这娃儿资质不错,只是想收他为徒罢了!” 烟波钓叟漫不经意的“哦”了一声,淡淡的道:“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天残老怪脸色阴沉,闻言之下,冷冷的道:“别人怕你‘神府’,老夫可没放在心上;阁下既然要多管闲事,待老夫掂量掂量阁下有多少斤两!” 话声甫落,突然左掌护腰,右掌一拳,夹着呼啸之声,捣向烟波钓叟肩头。烟波钓叟也颇为忌惮天残老怪的武功,见他突然出手,来势锐不可挡。当下一推舒离笑,猛喝一声:“来得好!”右掌一抬,顿时与天残老怪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一交手,但见龙腾虎跃,风云变色,劲力激荡之下,众豪客纷纷退避。萧寒枫斜倚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萧玉雪与杨岚的守候在旁,凝神观战。 而沙恒天与巨无霸两人,自从鹤仙姑将临,便退在一旁,默不作声。黄山四绝静静的站在一边,心里各自算计。而其余众武林豪客,听闻《落香宝篆》,都不禁蠢蠢欲动。只是忌惮天残老怪与烟波钓叟等的武功,才不敢轻举妄动。 但,此时见天残老怪与烟波钓叟正拼得你死我活,心里又不禁暗自高兴,希望两人两败俱伤,那就可以浑水摸鱼,从中得利。是以,虽然远远的避开,但有意无意的都把目光放在舒离笑身上,似乎怕他逃走。 舒离笑见众人这古怪的神情,略一思忖,便知其意,当下不动声色。他知道,如若自己此时离了“枫露山庄”,必定会被各路高手追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若留在“枫露山庄”,看上去虽然凶险万分,却另有一种安静。因为萧寒枫不会让人从“枫露山庄”把自己带走,否则,他日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舒离笑经过这数月来的逃亡生涯,也不再是数月前那个懵懵懂懂,只会拼命逃跑的无知少年。是以,他看准这一点,便心安理得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天残老怪与烟波钓叟这一动手,直斗得昏天地暗,星月无光。两人都是一代高手,出手端的不同凡响;天残老怪一双肉掌,上下翻飞,毒辣刁钻,狠辣凌厉。而烟波钓叟毫不退让,见招拆招。 顷刻之间,两人已然交手百招。天残老怪见丝毫占不了对方一点便宜,心里甚是急躁。是以,见烟波钓叟一招“双龙抢珠”,已然狠命抓到面门。当下冷哼一声,左脚斜跨一步,左掌如封似闭,粘向对方手掌,右掌从肋下穿过,快捷无匹的拍向烟波钓叟左胁。 烟波钓叟微微一惊,双掌趁势下压,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击实,身子同时一震,倏的分开。这一招,两人都用上内家真气,真力相撞,无声无息,但两人心口却如遭锤击,闭门难耐。 烟波钓叟吐出一口浊气,暗中运气,幸喜并未受伤,双掌一抬,狂笑一声,道:“老怪物,老夫再领教阁下高招!”天残老怪双眼暴睁,精光爆射,似乎那目光就如利刃一般,要刺穿别人的心脏一般凌厉。闻言之下,冷然道:“阁下有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便是!” 说罢,双掌一竖,凝神戒备。鹤仙姑冷冷的看着两人剧斗,目光炯炯,不知在盘算什么。眼看两人又要恶斗。突见外面一阵喧闹声传来。众人心里又是一惊,暗道:“难道又是什么武林高人将临?” 众人正惊异之际,门外突然涌进数人来。当先一人约莫五十左右,穿一件灰蓝色长衫,脸色红润,目光如炬,腰间一柄长剑;咋一看,恍若一位教书先生。如若不是他目光凌厉,摄人心魄,绝不会想到他会有一身武功。 后面跟着数人,个个青衣,腰佩长剑,神色冷漠,就如别人欠了他的钱不还似的,犹如和别人有甚深仇大恨,绝没有一丝表情。萧寒枫一见来人,忙从上首椅子上站起,双手一抱拳,咳嗽一声,道:“原来是华山派的易掌门,老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原来这个就如老夫子模样的人,便是华山派掌门易水寒。易水寒目光如电,见萧寒枫脸色苍白,似是受了重伤。又见大厅里剑拔弩张的局面,心里更是疑惑不解。是以,抱拳一揖,沉声道:“萧庄主好说!” 他略一打量,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于一个腰插鱼竿的老头,怒目对峙,却不认识两人。他虽然贵为一派之尊,但天残老怪久居塞外,烟波钓叟也极少在江湖中露面。是以,并不识得两人。 但目光陡一接触鹤仙姑,心里一凛,又见武林中大多难缠的魔头,竟然聚集于此,心里更是惊异不定。萧寒枫见他一进来,便脸色紧绷;此时脸色又瞬间数变,不知他带领众弟子来到“枫露山庄”作甚。当下便试探问道:“易掌门从不轻易涉足江湖,今日莅临我‘枫露山庄’,不知所为何事?老夫能够效劳否?” 天残老怪与烟波钓叟见华山派突然闯进来,两人虽然不惧华山派,但还是暂且罢斗,冷眼旁观。易水寒闻言,便道:“今日打搅贵庄,易某实感抱歉。只是易某有事请教冷神医,听闻他也来到贵庄,所以易某才来得鲁莽,还请庄主见谅!” 冷香楠闻言,心里一愣,暗想:“奶奶的,又是冲老子来的?老子和你华山派可毫无交情,难不成又是要请老子看病不成?”是以,静静的冷眼旁观,并不答话,看萧寒枫如何作答。 萧寒枫一听,微微一笑,道:“易掌门好说!”偷眼瞟了冷香楠一眼,又缓缓的道:“易掌门说得不错,今日是老夫寿诞,冷神医也做客敝庄。不知易掌门找他何事?” 易水寒迟疑的道:“只是一点小事,如若……”话未说完,萧寒枫便笑着打断道:“既然是小事,便不急于一时。俗话说,来者是客,本想屈留易掌门在敝庄盘桓几日,不料敝庄出了一些事,就不留易掌门了,失礼之处,还请易掌门海涵!” 说罢,又抱拳一礼。萧寒枫不愧是一庄之主,他见易水寒一进门来,便脸色阴沉,必是与冷香楠有甚仇嫌。而如今“枫露山庄”已然乱成一团糟,自己又受重伤,听易水寒说,只是一点小事,便立即打断他的话,委婉的下逐客令。 易水寒闻言,脸色一变。但萧寒枫说的委婉之极,况且大厅中紧张气氛,他岂有不察觉之理。正在作难,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突闻身后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叫道:“师父,就是那小子。就是他杀了苗师弟!” 说罢,神情愤怒,咬牙切齿的指着冷香楠。冷香楠遁声望去,只见一个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那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边,令人观之恐怖异常。只见他狞狰的怒目瞪着自己,不是刘金奎还有谁来? 但心底莫名其妙,老子什么时候杀过他师弟了,真是岂有此理。突然脑际灵光一闪,记起沈香香来,暗想:“苗彪本来是沈香香杀的,为何推在老子头上?”但又想起,可能是刘金奎逃脱后,不敢如实禀报,是因为心起淫念,才导致送命。必是谎报一番,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老子头上了。 随即又想起沈香香那脉脉含情的双眸,温柔的神情,美丽的容颜,不知她此时身在何方,是否平安,心下好生记挂!他对这个曾经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女子,竟然有魂牵梦绕,挥之不去的难舍情结。虽然只是分离了半日光景,却似乎有数月一般,竟是如此的不舍。 易水寒听弟子刘金奎指出冷香楠来,眼光一寒,冷冷的打量了冷香楠一眼,突然踏上一步,阴沉着脸,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传闻的冷神医?不知我华山派如何得罪冷神医,冷神医竟然杀我弟子!” 冷香楠冷嗤一声,面无表情的道:“易掌门交出来的好徒弟,冷某哪有本事杀得了!嘿嘿,真是可笑啊!”此话一出,易水寒顿时僵在当地。江湖中人都知道,冷神医虽然医术高超,却不谙武功。而自己弟子有多大能耐,他心里非常清楚,一般江湖武师,绝不是苗彪两人的对手。 是以,便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被杀之人,乃自己弟子,如若就这么算了,那么日后自己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华山派又怎么立足江湖。是以,勃然变色道:“冷神医难道不给易某一个交代?” 冷香楠冷笑道:“不知易大掌门要在下什么交代?是交代阁下的弟子,贪图美色,胡乱使用‘阴阳散’……”话未说完,突听一声厉喝:“好小子胡言乱语,杀了你替我师弟报仇!” 话声中,只见刘金奎神情如狂,满面杀气,振腕一剑直刺冷香楠前胸。刘金奎见冷香楠侃侃而谈,生怕他说出自己师兄弟的丑事来。俗话说,万恶淫为首,如若让江湖中人知道,自己师兄弟为了美色,而干出此等丑事,只怕师父也不会饶了自己。 是以,便突然出手,想一剑置冷香楠于死地。易水寒见状,忙道:“金奎,留活口!”但刘金奎此时恨冷香楠入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况且一心只想把冷香楠置于死地,哪里又会让他有机会活着?冷香楠一惊,身子急向左边闪去。 但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嗖”的一声,胸前衣服已然被刘金奎的长剑,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幸喜并未伤及肌肤,但还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刘金奎见一招不中,长剑一圈,拦腰斩向冷香楠腰间。 冷香楠大叫道:“你奶奶的,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吗?”但刘金奎第二剑来得好快,冷香楠避无可避,全身已然笼罩在刘金奎的剑光之下。突然人影一闪,一只手在刘金奎剑刃上一弹。刘金奎突觉一股大力从剑身上传来,震得虎口发麻,拿捏不住长剑,“叮当”一声,长剑掉落地上。 刘金奎大惊之下,慌忙后退数步,满脸涨红,只见萧寒枫面含微笑的站在冷香楠面前。易水寒见状,脸色一变,踏上一步,沉声道:“怎么?萧庄主想要插手此事不成?” 萧寒枫连忙一抱拳,笑道:“易掌门请息怒,易掌门可否看在老夫薄面上,今日暂且罢手,如何?”易水寒也觉得实在不易在“枫露山庄”了结此事,虽然说堂堂华山派,并不惧怕一个“枫露山庄”,但多结冤仇总是不好。 是以,沉吟未决。刘金奎大声叫道:“难道这小子杀我师弟,就此算了不成?”冷香楠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华山派尽使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你羞也不羞?”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华山派乃名门正派,门下弟子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真是有辱师门。刘金奎见众人霎时间,脸现鄙夷之色,他心里有鬼,浑身发抖,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神色,厉喝一声:“老子和你这小狗拼了!” 话声中,一挥拳,猛恶狠毒的扑向冷香楠。冷香楠大笑道:“你做都做得,还怕别人说吗?”话声中,见他来得好快,慌忙之下,抱头鼠窜,同时大叫道:“你奶奶的,华山派想要杀人灭口啦!” 第三十八章 两败俱伤 巨无霸等见冷香楠处境危险,本想出手,但见鹤仙姑站在当地,神色冰冷,古怪之极,丝毫没有要解救冷香楠的缘故,两人也就不便出手。但心下暗自奇怪:“她叫我等寻找冷神医,为何现在冷神医有难,她为何视而不见呢?” 黄山四绝等也是冷眼旁观,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舒离笑离冷香楠较近,见冷香楠情况危急,慌忙之下,伸手使劲推动一张桌子,撞向刘金奎。刘金奎一掌击在桌子上,桌子顿时碎裂。 但就这样缓得一缓,冷香楠便脱离了危险。萧寒枫见状,脸色一沉,寒着脸道:“易掌门难道要如此欺人?”易水寒见刘金奎又要扑向冷香楠,便喝住满面怒容的刘金奎。同时看着冷香楠,冷冷的道:“冷神医,你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咱们出去解决吧!别弄脏了人家的地方!” 冷香楠冷笑道:“老子去哪里就不用易大掌门费心了,只要易大掌门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少做那些无耻勾当,那就是造福武林了!”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老子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会向蠢牛一样,跟你出去任你宰割吗?老子才没那么傻呢!” 易水寒脸色一变,厉声道:“阁下口口声声辱骂我华山门派,是何道理?难道我华山派是任你污蔑的吗?”说罢,双目精光爆射,冷厉的瞪着冷香楠。 冷香楠嘴角一丝不屑的笑意,鄙夷的道:“污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徒弟?”刘金奎道:“师父,这小子不但杀了苗师弟,还败坏本派名声,待弟子杀了他,替苗师弟报仇!”说罢,看着易水寒。 易水寒冷漠的道:“让为师来!”易水寒见冷香楠不随自己走出“枫露山庄”,反而口口声声污蔑华山派的名声,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而刘金奎两次出手,都被萧寒枫出手逼退,知道刘金奎就算再出手,也无济于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自己是一派之尊,自当出面解决。 刘金奎闻言,心下暗喜,怨毒的瞥了冷香楠一眼,嘴里恭敬的答应一声,垂手退开。易水寒冷冷的道:“咱们武林中人,原本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在下那不成器的徒弟,命丧冷神医之手,那也只怪他学艺不精,怨不得谁!在下不才,向冷神医讨教几手高招!” 说罢,左脚斜跨一步,右手一个“请”手势,冷冷的道:“冷神医,请吧!”他乃一派掌门,自是不愿抢先出手。冷香楠骂道:“你奶奶的,老子不懂武功,和你比划个屁!易大掌门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易水寒脸上一红,沉声道:“怎么?冷神医也要效那地痞流氓耍无赖不成?”冷香楠还未答话,萧寒枫已然朗声道:“易掌门,依老夫看,此事也许有误会,不如大家心平气和的化解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呢!” 易水寒还未答话,刘金奎已然大叫道:“萧庄主,这小子如若杀了你‘枫露山庄’的弟子,你萧大庄主难道也能忍下这口气?”杨岚一直站在萧寒枫身旁,并未开口。见华山派一进来,便咄咄逼人,早已按捺不住。 此时听刘金奎如此无礼,当下冷哼一声,道:“这里是‘枫露山庄’,可不是你华山,想要在这里撒野,你可找错地方了!”刘金奎大怒:“就凭你‘枫露山庄’,我华山派还未放在眼里!” 杨岚怒道:“好啊!口气如此之大,待小爷领教一下你华山派的绝技,竟敢如此目中无人!”说罢,就要出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萧寒枫伸手一拦,斥道:“在易掌门面前,你那三脚猫功夫,岂容你放肆?还敢大言不惭,乱叫乱嚷?” 杨岚脸色一红,忙垂手退下。萧寒枫喝退杨岚,向易水寒道:“易掌门,还望看在老夫薄面上,今日就此罢斗,如何?”易水寒还未答话,烟波钓叟突然不耐烦的道:“你华山派既然做出如此无耻之极的事来,还有脸兴师问罪?” 易水寒厉声道:“阁下是谁?竟敢辱我华山派?”烟波钓叟冷笑道:“辱你华山派的人,不是老夫,是你门下!”易水寒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身后一个满脸凶相的弟子怒道:“老杂毛,你嘴里放干净点!” 话声中,一拳捣向烟波钓叟。烟波钓叟冷嗤一声:“找死!”话声甫落,突闻一声惨叫响起,一个人影高高抛起,跌落大厅。众人连忙看去,但见那弟子已然倒地气绝身亡。 华山派弟子顿时怒气填膺,纷纷抽出长剑,叫道:“老杂毛,你敢杀我师弟!”易水寒则心神大震,因为烟波钓叟是如何击毙自己弟子的,凭他的武功修为,竟然没有看清,这叫他如何不惊。他乃一代掌门之尊,见闻自是广博无比,如今被人一掌击毙自己徒弟,而连对手使的是何种武功,都不知所以,心底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 自己弟子当面被人家一掌毙了,就算对方武功如何高强,又叫他怎么咽下这口气?是以,冷冷的道:“阁下好功夫,待易某领教阁下高招!”说罢,唰的一声,已然抽出腰间长剑。 烟波钓叟傲然道:“小小华山派,嘿嘿,老夫还未放在眼里!”易水寒大怒,长剑一挽,一团剑光绽放五朵剑花,分袭烟波钓叟胸前大穴。易水寒这一含愤出手,端的不同凡响,稳、准、狠,当真是攻守兼备,不愧为一派之尊。 烟波钓叟淡淡一笑,对易水寒这一剑竟然恍若未闻,置之不理。易水寒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心下更怒。眼看剑势就要触及对方胸前,突然长剑一转,三点剑光分取烟波钓叟上中下三路,正是华山派独门剑法三分剑势! 烟波钓叟微微一惊,似乎未料到易水寒剑术如此精湛,百忙中,身子暴起,施展移形换位的玄妙轻功,一下绕到易水寒背后,一掌击向易水寒背心。 易水寒眼见就要刺入对方胸前,突然眼前失去对方的踪迹,一凛之下,突觉后背劲风激荡,当下想也不想,反手一剑,削向烟波钓叟手腕。烟波钓叟见他变招奇速,不由赞道:“好剑法!” 话声中,双掌一错,分取易水寒双肩,也是一招二式,快如闪电,内劲十足。易水寒长剑一摆,唰唰唰三剑,才化解烟波钓叟这一招,顿时,两人以快制快,斗在一起。天残老怪见烟波钓叟与易水寒斗在一起,眼珠一转,悄无声息的突然抓向舒离笑。 时当众人聚精会神的观看两大高手的较量,未料到以天残老怪之武功,还会忽施偷袭。然冷香楠却眼观六路,见机得快,匆忙之间,一推舒离笑,同时抓起一张椅子,掷向急扑而来的天残老怪。同时嘴里大叫道:“你奶奶的,忽施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天残老怪一掌击在椅子上,身形缓得一缓,但就因为这一缓之际,舒离笑已然奔到另一边,避开了天残老怪的魔掌。天残老怪见又是冷香楠捣乱,盛怒之下,暴喝一声:“小子找死!” 话声中,恶狠狠的一掌,怒劈向冷香楠。鹤仙姑见状,身形如鬼如魅,一下拦在冷香楠面前,玉掌一竖,闪电而出,正是“血凝神爪”!顿时洁白如玉的手掌,变得红绿泛紫,阴森诡异,带起一股血腥之气,抓向天残老怪手腕。 天残老怪惊呼:“血凝神爪?”身形暴退数步,眼中充满无穷的恨意,冷然道:“你一再坏老夫好事,老夫饶你不得!”话声中,左掌一竖,在胸前划起半个圆弧,右掌斜上举,如力似穹庐,囊括大地,浑如一个圆球,夹杂漫天煞气,劈向鹤仙姑。正是他成名绝技“玄元掌”! 鹤仙姑秀眉一笃,双目冷厉如冰,冷哼一声,左手五指成抓,正是“血凝神爪”中的精妙招数;右掌似鹤姿旋舞,如虎蹲象步,沉重滞留似负千斤重担,正是“北冥真气”。只见她秀目一睁,不避不让的迎向天残老怪。 众人被两人的强大内劲压得窒息闷塞难受,无不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电光石火之间,突闻“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大厅里四处乱窜,带起周围的桌椅碎片,四处飞溅,就如大地受到震动,就要天翻地覆似的。 就连正在交手的烟波钓叟与易水寒两人,也被这股强大无比的灼热气流,逼得不由自主的分开。众人定眼看去,只见鹤仙姑左手捂胸,娇喘微微,呼吸急促,但脸上罩了面巾,看不清表情,但似 第三十九章 莲花初现 天残老怪反手一掌,迎向烟波钓叟;去势不变,左掌仍旧快捷的抓向匣子。突然刀光乍现,一股凌厉的劲风激射而来,就如要撕裂人一般。天残老怪只得回身应战,却是绝刀攻到。 绝剑挽起一阵剑光,杀入人群,扑向匣子。突然右侧一团剑光,急刺而来,瞬息间,两人交了数招。正是萧玉雪仗剑攻到。只见她剑光绵绵,唰唰唰三剑,逼退绝剑,伸手抓住匣子。 突然数条人影向她扑来。萧玉雪娇斥一声,一团剑光暴涨,护住全身。突闻倩儿惊叫道:“小姐小心……”突然一股鲜血喷在她衣襟上,只见倩儿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软软倒下。 原来倩儿见数人围攻萧玉雪,萧玉雪一剑挡住众人,天残老怪却趁虚而入,闪电般一掌击向萧玉雪后背。倩儿大惊之下,飞身扑来,替萧玉雪挨了一掌。 萧玉雪一惊之下,忙伸手拦住倩儿腰肢,颤声道:“倩儿,倩儿,你怎么啦……!”就这么一缓,突觉手上一轻,匣子已然被人夺去。萧玉雪顾不得再抢匣子,忙察看倩儿伤势。见她秀目紧闭,呼吸微弱,嘴角一丝殷红血迹,似是伤得甚重。不禁又急又痛,忙把倩儿抱下去。 易水寒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但想到《落香宝篆》上的绝世武学,哪里还顾及一派之尊的风范,加入战团。 霎时间,大厅里人影翻飞,乒乒蓬蓬,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令人心胆俱裂,亡魂皆冒。只见残肢断体,四处横飞,萧玉雪与“枫露山庄”等人,被这种场面震惊得呆在当地,这些人不顾性命的涌向那匣子,完全失去了理智。 这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惨状,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由一个匣子引起。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似狼嚎,如鬼叫,令人头皮发麻。萧寒枫无力的倒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这惨状急演下去,他已经无能为力。 只有鹤仙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不为所动,似乎这一切,或许一个生命的结束,她都认为理所当然。而舒离笑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双腿发软,脸色惨白,浑身簌簌发抖。 突见嗜血狂魔满身鲜血,神情恐怖异常,哈哈大笑:“《落香宝篆》是老子的……”话未说完,只见他喷出一大口血箭,一个庞大的身躯向前急扑,手中的匣子顿时落入他人之手。 剑光纵横,人影狂飞,鲜血飞溅,就如天空突然下起一阵血雨,在大厅里染成一片红色。突然只听有人大叫:“莲花……是莲花……”叫声惶恐,凄厉异常,就如突然看见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叫得阴风惨惨。 大厅里突然沉寂下来,众人身上,脸上全是鲜血,地上死尸狼藉。但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血泊中的匣子,不言不动,就如中了魔一般,眼中全是惊骇之色,额头的汗水如雨水般滚落一张张惊异,错愕,恐慌的脸颊。 舒离笑与冷香楠顺着众人眼光瞧去,但见匣子已经被打开,里面是一朵粉红色的莲花,娇艳欲滴,静静的绽放在血泊中的匣子里。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萧寒枫惊得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就如鹤仙姑这等绝世高手,也不禁悚然动容。 众人呆呆的伫立大厅,看着那朵娇艳欲滴的莲花,似乎空气突然凝住,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大厅里,令人窒息得快要死去,但却无人感觉到这些,似乎那朵诡异的莲花,迷惑了所有人的心神,就如天残老怪、烟波钓叟、易水寒之辈,也是静若寒蝉,只觉背上寒意直冒。 突然,只听一人狂叫道:“南剑来了,南剑来了……”大厅里本来就鸦雀无声,此时经他一叫,众人顿时惊恐的四下张望,就如南剑就在左近似的。突然,所有的人像疯了一般,向大门外奔去。有的狂叫着,你推我挤,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疯了似的乱窜。 霎时之间,偌大一个“枫露山庄”,奔得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枫露山庄”的人与舒离笑、冷香楠等呆在大厅。那朵奇异的莲花静静的躺在血泊中,那样娇艳,那样柔媚,但就如勾魂令一般,令人望之丧胆。 半晌,萧寒枫偷瞟了一眼冷香楠,才无力的吩咐众众家丁打扫大厅。突闻萧玉雪哭泣道:“倩儿,你……你别吓我……”声音颤抖之极。萧寒枫与西门飘雪忙过去,萧寒枫问道:“倩儿怎么啦?” 萧玉雪泪流满面的道:“倩儿她……她……快不行了……”萧寒枫安慰道:“你别担心,让我看看!”说罢,伸手搭住倩儿的手腕,脸上阴晴不定。萧玉雪急声问道:“她……她怎么样?” 良久,萧寒枫叹了口气,苦涩的摇摇头。冷香楠见萧玉雪哭得犹如泪人儿一般,心下不忍,于是走进几步,见倩儿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于是道:“她中了天残老怪的‘玄元掌’内劲,内脏已然受到严重内伤,活不过两天了!” 萧玉雪突然一把抓住冷香楠的手,急声道:“冷神医,你快救救她,请你救救她!”她突见倩儿遭此大难,心神巨震,此时突然想起冷香楠外号“怪手神医”,有他出手,或许倩儿还有一丝活命之望。 说罢,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娇艳上一滴清泪,令人心疼不已。冷香楠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略一犹豫,还是硬气心肠道:“我……我不能救她……” “为什么?”萧玉雪突闻此言,不自禁的大声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为什么不能救她?”冷香楠道:“我曾经发过毒誓,这一辈子,绝不替武林中人治病,所以在下爱莫能助!” 萧玉雪一呆,身子摇摇欲倒,嘶哑着声音道:“你不替人治病,算什么神医?冷神医,我求求你,你救一救她好不好?”冷香楠见她苦苦哀求,就想答应她。突然想起一件往事,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在下无能为力!” 萧玉雪一听,一下甩脱他的手,吼道:“你身为神医,不悬壶济世,算什么神医?真是欺世盗名……”萧寒枫脸色一沉,斥道:“雪儿,不得无礼!”见萧玉雪悲痛之极,心里不忍,于是和声道:“雪儿,冷神医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说罢,又向冷香楠躬身一揖,恭敬的道:“公子爷,小女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公子爷海涵!”冷香楠摇摇头不答。西门飘雪气息微弱的道:“冷……冷神医,求你发发……善心,救一救倩儿……” 冷香楠摇摇头,苦涩的道:“别说了,在下爱莫能助……”突然倩儿微微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几人。萧玉雪一喜,颤声道:“倩儿,你……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 倩儿断断续续的道:“小姐,倩儿……倩儿以后不能……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话未说完,萧玉雪已然泪流满面的道:“倩儿,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说罢,突然一把揪住冷香楠,斥道:“冷神医,请你救救她,否则,别怪我无礼了!” 冷香楠怒道:“你想干什么?”萧玉雪脸色一寒,就要动手,萧寒枫斥道:“雪儿……”拉开她揪住冷香楠的手,向冷香楠惶恐的道:“公子爷,小女鲁莽无礼,请公子爷看在她心情悲痛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说罢,又慌忙的打躬作揖。萧玉雪虽然悲痛万分,但见萧寒枫对冷香楠如此害怕,心下甚是疑惑不解,与西门飘雪对望一眼,心中狐疑不定。冷香楠还未答话,倩儿已然微弱的道:“小姐,不要……不要求他,倩儿……倩儿绝不会让此人救的,只是以后倩儿不能……不能再陪小姐了……” 冷香楠不禁一呆,这数月来,江湖中人软硬兼施的逼自己治病,这小丫头竟然不要自己替她治病,这倒有点儿意思。又见萧玉雪泪如泉涌,心里暗自一叹,便道:“你奶奶的,你这小丫头竟然不要我治?哼,你越是不要我治,老子非得把你治好不可!” 说罢,又道:“还不快把她送到房间去?”萧玉雪一呆,顿时大喜,忙道:“好,请冷神医跟我来!”说罢,伸手抱起倩儿,出大厅而去。冷香楠等随即跟着出去。 几人来到后院一间静室,萧玉雪把倩儿轻轻放在一张软榻上,催促道 第四十章 拜师学艺 那一抹留恋的夕阳,终于消失在夜幕之下;万家灯火相继穿透那薄薄的窗纱,在远处闪烁。在这月夜下,所有的刀光剑影,恩怨情仇都暂时熄灭,赢得暂时的安宁。 此时的“枫露山庄”更显得静谧,整座大院,在夜色中神秘无比。白天的杀伐已然不在,大厅里已然打扫得一尘不染。大厅里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冷香楠独自坐在大厅,不言不动,似是在想什么! 他已经在大厅里坐了许久,面无表情,深深的看着厅外深邃的夜空,眉间一丝郁闷、苦恼、无奈,似乎心中有无限的心事,却没有发泄的处所。 良久,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把他的思绪从远处拉回来。冷香楠一定神,见萧寒枫走了进来。萧寒枫白天虽然受了伤,但他内功深厚,此时已经愈了七八成。萧寒枫来到冷香楠面前,躬身说道:“公子爷……” 冷香楠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坐罢!”萧寒枫忙道:“公子爷面前,哪有我的座位!”冷香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良久,才道:“往事如烟,恍若南柯一梦。不必拘礼,坐下!” 萧寒枫想了一想,才恭敬的道:“公子爷既然如此说,那么我就冒犯了!”说罢,躬身一礼,才在冷香楠旁边一张椅子上侧身坐下。萧寒枫坐定后,见冷香楠一脸无奈落寞,怔怔的看着厅外,似是想什么心事。 是以,咳嗽了一声,苦涩的道:“公子爷,这些年……你还好吧?”声音是那么的痛苦与无奈,似乎他知道冷香楠心中的心事,从他对冷香楠恭敬的神态上看,两人昔日的关系,似乎不一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冷香楠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道:“看我现在这幅模样,嘿嘿……”连笑数声,那笑声是那样痛苦,就如一个日暮般的人,亦或是一个生命在生死边缘无力挣扎的痛苦呻吟;令人听了,肝肠寸断,仿佛,这世间的繁华已然落幕,而观赏的人想留恋,但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唯美化作尘埃无力的叹息。 萧寒枫脸色十分痛苦,黯然的道:“公子爷,当年都怪我……”话未说完,冷香楠摆摆手,脸色突然转为冷漠,冷冷的道:“昔日之事,提它作甚!不过,那件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那时候,嘿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说到这里,语气是多么的冰冷,冷厉的眼神,似乎要毁灭大地。萧寒枫但觉后背一阵凉意直冒。 霎时间,大厅里又陷入沉寂之中,只听见厅外风过带动树叶莎莎作响,偶尔传来鸟鸣狗吠。良久,冷香楠才开口道:“你若还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就帮我办一件事!” 萧寒枫立即站起身来,神情十分激动,颤声道:“公子爷还能相信小老二,我……我就是赴汤蹈火,也……也在所不辞……”他激动之下,竟然话不成声。 冷香楠示意他坐下,心中似乎有什么事迟疑不决。半晌才缓缓的道:“舒离笑乃‘藏剑山庄’舒百尺的儿子,我想请你收他为徒!”说罢,双目炯炯的看着萧寒枫。 萧寒枫一呆,诧异道:“收他为徒?”冷香楠点点头,淡淡的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萧寒枫忙道:“公子爷吩咐,小老二自当竭尽所能!” “那就好!”冷香楠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钱,递给萧寒枫,郑重的道:“昔日禁令解除,对他倾囊相授!”萧寒枫一见那铜钱,浑身簌簌发抖,老泪盈眶,颤声道:“多谢公子爷!”说罢,伸出颤抖的双手,恭敬的接过。 夜是如此的沉寂,月还是如此清明,偌大一个“枫露山庄”已然在月色中犹如熟睡的婴儿,十分安详。但一间屋子里传出微弱的灯光,屋内有两人,却是萧寒枫父女。 只见萧寒枫脸色郑重的道:“雪儿,以后不可对冷神医无礼了,知不知道?”萧玉雪点点头,笑道:“爹,我也没怎么啊?”萧寒枫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暗叹一口气,缓缓的道:“总之,你替为父保护他就是了!” 萧玉雪听得一愣,诧异道:“爹爹,为什么?你认识他?”萧寒枫苦笑道:“何止认识”眼光看着那一明一暗的灯光,良久才沉声道:“有些事你不要问,为父也不知道怎样给你解释。但你要好好照顾他。” 萧玉雪道:“爹爹,到底怎么了?今日女儿见你一看见冷神医,便神色紧张害怕,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萧寒枫摇摇头,沉声道:“你别管了,总之你记住为父的话就是了!”说罢,无力的挥挥手。 萧玉雪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隐隐觉得爹爹与冷神医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本想细问,一探究竟;但萧寒枫那苍老的脸上,隐含着无限的伤痛与无奈,似乎心中藏着莫大的痛苦,而又无法排解。是以,便柔声道:“爹爹,你早点休息吧!女儿去看看倩儿!” 萧寒枫点点头,萧玉雪深深的看了一眼萎颓的老父一眼,才转身出去,轻轻带上房门。萧寒枫看女儿离去,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冷香楠与舒离笑便在“枫露山庄”暂且住下,次日一早,几人用过早饭,冷香楠对舒离笑道:“舒兄,小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舒离笑忙道:“冷兄,你多次救我性命,小弟感激万分,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冷香楠点点头,看了一眼萧寒枫,才笑道:“舒兄,你一路被江湖中人追杀,以致亡命天涯。不知舒兄今后何去何从?”舒离笑闻言,一脸痛苦之色,眼角沁泪,良久,才道:“临别之际,家父要在下前往杭州孤山,投奔一人!” 萧寒枫闻言,看了一眼冷香楠,眼中充满疑问之色。但冷香楠装着没看见,对舒离笑道:“如若在下猜得不错,想必令尊是要你前往杭州孤山投奔南剑,是也不是?” 舒离笑点点头,冷香楠还未答话,萧玉雪突然道:“只怕舒公子要白跑一趟了,南剑不在杭州孤山!”此语一出,萧寒枫、冷香楠与舒离笑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玉雪道:“数年前,南剑曾经邀约我师父‘雪印神尼’切磋武功,但南剑一直未能赴约。数月前,师父带着我去孤山,但南剑早已不知去向了!”舒离笑如遭五雷轰顶,顿时呆若木鸡,喃喃的道:“南剑不在杭州孤山,那……那我该怎么办?” 旁边的萧玉雪与西门飘雪听得不禁一呆,暗想:“他与南剑是什么关系?千里迢迢寻找南剑,又是为了什么?”冷香楠见舒离笑突然之间,变得绝望无助。当下拍拍他的肩头,道:“舒兄,依小弟看,你与其千里迢迢的跑去杭州,不但路途遥远,又见不着南剑,而江湖中人又四处追杀你,不如拜萧庄主为师。他武功高强,况且你住在‘枫露山庄’,一般人也不敢来胡作非为!舒兄以为如何?” 舒离笑定了定神,才道:“冷兄好意,在下十分感激。但家父一再嘱咐,要小弟前往杭州孤山,不管此去如何凶险,小弟都必须亲自去一趟!” 冷香楠点点头,道:“舒兄说得不错,令尊之言,倒是不得不从!”萧寒枫接口道:“舒公子,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舒离笑连忙恭敬的道:“萧老前辈请说!” 萧寒枫道:“令尊虽然叫你去杭州孤山,但并未叫你何时去,是也不是?”见舒离笑点点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又继续道:“此去杭州,路途凶险,公子又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还未到杭州,便也化作亡魂,那么公子又怎对得住令尊?” 舒离笑闻言,顿觉背上冷汗直流,暗想:“此话倒是不假。这些江湖中人,都想要我家的《落香宝篆》,我虽然没有《落香宝篆》,但这些人又怎会相信?势必处处追杀于我。尤其歌灵箫,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我死死不足惜,但父母之仇,毁庄之恨如若不能得保,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想着,便呆呆的出神,只觉前途一片艰难,寸步难行。萧寒枫又道:“老朽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舒公子意下如何?”舒离笑黯然道:“前辈有什么好办法,但讲无妨,晚辈感激不尽!” 萧寒枫笑道:“舒公子言重了。老朽认为,如若舒公子不嫌弃,可以在‘ 第四十一章 落花有意 眼看夜色垂暮,深邃的夜空笼罩这片繁忙的大地,朦胧中,才见萧玉雪与西门飘雪谈笑风生而来。两人神态亲密,男的风神隽郎,玉树临风,女的风华绝代,天香国色,恍若神仙眷侣。冷香楠不禁自惭形秽,心里又妒又恨。 是以,忙奔过去,笑道:“萧姑娘,你回来了?你们去哪里了?”萧玉雪突然见他从黑暗中出来,拦住去路。当下冷冷的道:“我去那里,需要向你报告吗?”冷香楠一呆,见她本来笑容满面,突然之间便冷若冰霜,当下尴尬的一笑,讪讪的道:“我……我只是关心你……你……” 萧玉雪不耐烦的道:“师兄,我们走吧!”说罢,和西门飘雪并肩而去。西门飘雪对他鄙夷一眼,嘴角一丝不屑的笑意,讥讽的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冷香楠大怒,见两人进庄而去,便喃喃咒骂道:“没有癞蛤蟆,天鹅岂不是很寂寞?呸,油头粉面的小子!” 见两人走远,心里又升起一丝凉意,站在晚风中,顿觉天大地大,自己竟无一个知心朋友。又想起西门飘雪的俊美风姿,自己实难与之相比,心里真不是滋味。伫立良久,才悻悻的进庄而去。 冷香楠无精打采的枯坐灯前,心里柔肠百结。那昏暗的灯火一明一暗,他的心也随着一起一伏。想起这数月来,经历了无数劫难,每一次都凶险之极。随即又想起那个神秘莫测的沈香香,她那绝世容颜,总是在这寂静落寞的夜,浮上他的脑海,顿时觉得寒风中,突来一阵温暖,令他倍感温馨。 静夜中,响起一阵敲门声。冷香楠懒懒的道:“进来!”房门开出,只见倩儿容色俏丽,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含笑道:“公子爷,你还没吃饭吧?婢子弄了一点酒菜,公子将就吃一点!”说罢,把托盘放在桌子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冷香楠见是几样精致小菜,还有一壶酒,又见倩儿含笑站在旁边,心里不禁奇怪:“以前这小娘皮对老子从没有好脸色,这几天竟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天天如此殷勤,难道又要想什么法儿折磨老子不成?” 随即心里恍然大悟:“这小娘皮想必是感激老子救她一命,才如此殷勤的对待老子!”正思忖之际,倩儿柔声道:“公子爷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脸上一片关切之色。 冷香楠摇摇头,讪讪笑道:“倩儿姑娘,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这样一改常态,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倩儿低下头,道:“公子爷,以往倩儿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原谅!”说罢,一下跪在冷香楠面前。 冷香楠一惊,慌忙避开,连忙道:“倩儿姑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倩儿道:“除非公子原谅倩儿,否则倩儿就长跪不起!”冷香楠急道:“我原谅你了,快起来吧!” 倩儿听他原谅自己,嫣然一笑,才站起身来,道:“公子爷,这是倩儿亲手弄的,你尝尝!”说罢,替冷香楠倒满一杯酒,殷切的看着冷香楠。 冷香楠无奈,从新坐下,见倩儿恭敬的站在旁边,便道:“你也坐下,别站着了!”倩儿摇头道:“倩儿站着就是了!”冷香楠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的道:“你站着,我怎么吃得下?” 倩儿嫣然一笑,侧身坐在冷香楠旁边。冷香楠喝了一口酒,终究心里有事,又哪里有心情喝酒。倩儿见他脸色愁苦,心里暗自奇怪,略一思忖,心里便明白个大概。但知道这男女关系,外人也不好插手,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良久,倩儿道:“公子……”冷香楠才从思绪中回归现实,见倩儿脸色突然变得楚楚可怜,心里一惊,关切的问道:“倩儿姑娘,你……你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倩儿摇摇头,低头玩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冷香楠不解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倩儿抬头看了冷香楠一眼,幽幽的道:“公子,你……你为何救我性命?” 冷香楠一呆,没想到倩儿会有此一问,顿时倒把他愣住。以前,天下人都纷纷追逐他,折磨他,就是为了请他治病,他宁死不从,以至于终日遑遑似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当时,他本来坚决不替倩儿疗伤,但倩儿在命悬一线之际,竟然不要萧玉雪求他医治。这大出他意料之外,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倨傲。 当时萧玉雪又苦苦哀求,他对萧玉雪敬若天人,只要是她吩咐的事,就是刀山油锅,他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但昔年之事,令他无法忘怀,那是一件刻骨铭心的痛,也是他从天上跌落地上的转折。是以,愣愣出神。 倩儿又道:“倩儿和小姐一路行来,听闻不少关于公子的传闻……”冷香楠“哦”的一声,诧异道:“什么传闻?”倩儿看了他一眼,笑道:“江湖传闻,许多武林枭雄巨擘,为了请动公子爷一施妙手,闹得江湖沸沸扬扬。但公子却不替武林中人治病,不知是真是假?” 说罢,一双乌黑的大眼,疑惑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长叹一口气,看着那如豆的灯光,点点头,苦笑道:“我不替武林中人治病,倒是不假!” 倩儿疑惑的看着他,缓缓的道:“那你为什么救我?路途中,我和小姐并不知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怪手神医’,而且我又三番四次的对你无礼;你怎么会救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丫头?”说罢,殷切的看着冷香楠。 冷香楠摇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倩儿见他脸色愁苦,枯坐良久,才幽幽的道:“公子爷,你早点休息,倩儿告退!”说罢,站起身来,敛衽一礼,才出门而去。 冷香楠看着倩儿出去,呆呆发愣,只听见灯芯“扑哧”的轻微响声。也不知过去多久,突然一声轻响,窗棂碎裂飞散,一个人影从窗户跳进来。冷香楠一惊,抬眼望去,却见一个满脸刀疤,神色凶恶狞狰的大汉,阴狠的看着自己,不是华山派的刘金奎还有谁来。 冷香楠惊问道:“你想干什么?”刘金奎阴鹫的笑道:“老子来取你狗命!”话声中,剑光一闪,快捷无比的刺向冷香楠胸前。冷香楠大叫道:“暗器……”说罢,手一扬,身子却急速闪到一边,向门外闯去。 刘金奎一惊,忙飘身退开,但哪里又有暗器,知道被冷香楠骗了,更是怒不可遏,骂道:“好小子,敢骗大爷!”飞身一剑,急刺冷香楠双肩。冷香楠被他一逼,又退回屋内。只见眼前剑光霍霍,大惊之下,顺手提起椅子一挡,突觉手中一轻,椅子断为数截。 突闻“嗖”的一声,长剑划过他的手臂,顿时剧痛攻心,鲜血长流。冷香楠“哎哟”一声惊叫:“你奶奶的,真要取老子性命啊?”但刘金奎长剑又刺到脸颊。 此时情况危急,冷香楠大吼一声:“暗器……”同时伸手快速的往怀中一摸,突然洒出一些粉末。刘金奎听他又说“暗器”,心里大怒:“你这小子又骗人!”当下不理睬,长剑直刺。 他来势奇快,“嗖”的一声,长剑刺入冷香楠左肩。冷香楠“啊”的一声惊叫,左肩疼痛万分,身子暴退数步,惊恐的看着刘金奎。刘金奎待要一剑刺死冷香楠,突然鼻孔一阵异香传来,突觉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噗通”一声,摔倒地上。 突听门外倩儿的声音焦急的道:“公子爷,你没事吧?”话声中,倩儿已然慌张的奔了进来。突见冷香楠左肩血迹斑斑,手臂鲜血长流,脸色苍白,屋中一个大汉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一惊之下,纵到冷香楠身旁,关切的问道:“公子爷,你……你受伤了?”关切之情,溢于颜色。 冷香楠定一定神,道:“我……没事……”走到刘金奎身旁,一脚踢在刘金奎身子上,骂道:“你奶奶的,想要暗算老子,幸亏老子有护身法宝,哼,老子踢死你……”说罢,又狠狠的踢了刘金奎几脚。 倩儿关切的道:“公子爷,让倩儿帮你包扎伤口吧?”说罢,殷切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这才发觉剑上处剧痛难耐。当下又狠狠的踢了刘金奎一脚,才点了身上几处穴道。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萧寒枫的声音焦急的道:“冷公子,你没事吧!”话声中,萧寒枫与萧玉雪、西门飘雪三人急速的奔进来。萧寒枫一见屋内狼藉的样子,又见 第四十二章 流水无情 倩儿哭道:“小姐,家母当年要倩儿发誓,如若倩儿不愿服侍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自戮而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既然公子爷不愿收留倩儿,倩儿只有以死相报!”泪水顺着那娇美的脸颊滚滚而落,楚楚动人。 萧玉雪长叹一声,看着冷香楠,沉声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冷香楠讪讪的道:“我……我……”他连说两个“我”字,竟然说不下去。他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心想:“这又是老天因为我违背自己的誓言,要惩罚我了!” 屋内几人的目光看着他,他却呆呆出神。想起自己第一次动了救人之念,便与沈香香结下一段露水姻缘;这次又遇到倩儿这种古怪的遭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时心想:“辣块妈妈的,难道这丫头的母亲是个疯子?如若救她之人是个暮霭苍苍的老头,也要她去服侍?奶奶的,都怪老子一念之差,报应不爽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萧玉雪已然冷“哼”一声,沉声道:“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冷香楠一呆,道:“要我怎么样?”萧玉雪脸色一沉,冷撇了他一眼,还未说话。萧寒枫已然接口道:“公子,既然倩儿如此坚决,你就答应她,让她留在公子身边吧?” 冷香楠为难的道:“倩儿姑娘,不是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是我不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令堂九泉之下不会责怪你的,你不必耿耿于怀!”倩儿哭得犹如一个泪人儿,一个头摇得犹如滚浪一般。 冷香楠无奈,极不情愿的道:“好啦!别哭啦。我答应你就是,但以后跟着我遭罪,可别买怨老子!”他心情不顺之下,又口出污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倩儿一听他答应了,立刻喜笑颜开的道:“不会的,如若倩儿抱怨,任凭公子爷处置就是!” 萧玉雪伸手扶起倩儿,对冷香楠道:“你若以后欺负她,我绝不放过你!”说罢,看了倩儿一眼,飘然出门而去。西门飘雪与萧寒枫也随后而去,冷香楠见倩儿站着不动,没好气的道:“你也出去吧!” 倩儿摇摇头,道:“不行,公子也身上有伤,倩儿要留下来照顾公子爷。再说此人既然来刺杀公子爷,可能外面还有他的同伴,倩儿要留下来保护公子!” 冷香楠一呆,心想她这话倒是不错,也许外面早已布满了华山派的人,保不定什么时候又摸进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老子杀死,那老子可够冤的了。是以,冷冷的道:“好吧!你点他‘风府’、‘神庭’两穴……” 倩儿依言伸指在这两个穴道上一点,昏迷的刘金奎抽搐一下身子,缓缓睁开眼来,迷茫的看着冷香楠。过了一会儿,刘金奎头脑一清,突然恶狠狠的道:“好小子,老子宰了你……” 话声中,一跃而起,凶神恶煞的扑向冷香楠。倩儿一惊,拦在冷香楠面前,娇斥一声:“你敢……”话未说完,刘金奎便如一摊烂泥,扑通一声,软到在地。 冷香楠冷笑一声:“好好给老子呆着,老子可得好好伺候你一次!”倩儿被弄得莫名其妙。适才见刘金奎咬牙切齿的扑向冷香楠,她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挡在冷香楠面前。冷香楠见她竟然如此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面前,不禁呆了一呆。 刘金奎怒道:“小杂碎,老子终有一天,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倩儿娇斥一声:“你敢对公子无礼?”说罢,莲足一抬,重重的踢在刘金奎下颚,刘金奎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满口鲜血,嘴里嗬嗬作响,一脸怒色的看着倩儿。 冷香楠见状,喜道:“倩儿,你这一招似乎很管用!”倩儿笑道:“公子爷,怎么处置这家伙?”冷香楠侧头凝思一阵,道:“我不喜欢杀人,不如斩断他四肢,扔出去喂狗吧!” 刘金奎闻言,顿时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嘴唇动,似乎想要求饶。倩儿心想:“好恶毒的法儿!”但她不知道冷香楠说的是真是假,看着刘金奎那副乞怜的眼神,心里虽然不忍,但还是应道:“是!” 说罢,拔出腰间匕首,就要斩向刘金奎的手腕。冷香楠见状,忙道:“且慢!”倩儿不解的看着他,冷香楠深深的看了倩儿一眼,半晌才道:“你点他‘天池穴’!” 倩儿依言照办,冷香楠对刘金奎冷冷的道:“你滚吧,日后如若再胡作非为,老子可真要斩去你四肢,丢去喂狗!”刘金奎未料到冷香楠会就这样放过自己,一呆之下,狠狠的瞪了冷香楠一眼。倩儿怒道:“公子叫你滚,还不快滚?” 话声中,一脚踢在刘金奎的屁股上,刘金奎一下摔出门去,再也不敢吭一声,急匆匆而去。冷香楠看着刘金奎匆匆而去的背影,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丝凄凉之意。突然,沈香香那优雅温柔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沉思良久,长叹一声,颓废的倒在椅子上。 倩儿见状,惊问道:“公子,你没事罢?”冷香楠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你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倩儿无奈,缓缓出门而去。此时夜深人静,冷香楠却思绪如潮。 他思前想后,越想越乱,每一次救人,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呆呆的胡思乱想,那灯光一闪一闪的,良久,才觉得肩头伤口隐隐作痛,这才就寝。 次日一早醒来,多情的骄阳穿透窗户,柔和的就如少女的温柔。经过一晚休息,伤势好了不少。倩儿一大早过来服侍他梳洗完毕,便信不走出房间。 “枫露山庄”占地广阔,假山林立,花香扑鼻。一个水潭边,花香馥郁,比别处尤甚。冷香楠看着池塘中的鱼儿,甚觉悠闲。但他却对那阵花香所惑,低头沉思。四处打量,见此处地势十分奇特,又四下转了一圈,凝神观看四下花树,又暗自点头。 他这一奇怪的举动,被暗处的萧寒枫看在眼内。萧寒枫伫立在远处的假山后面,足足观看了冷香楠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冷香楠总是围着那池塘和花树沉思,行为怪异,萧寒枫猜测不透。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萧寒枫这才匆忙离去。冷香楠已被这脚步声惊醒过来,抬眼望去,只见萧玉雪与西门飘雪远远而来,两靥生春,明灿若霞。 冷香楠一见萧玉雪,顿时精神倍增,连忙迎上去,笑道:“萧姑娘,你也来赏花?”萧玉雪脸上的笑容,悠忽间便消失殆尽,冷漠的道:“我们可没有冷神医那份闲情逸致!”说完,侧头对身旁的西门飘雪道:“师兄,咱们出去走走!” 说罢,当先款款而去。西门飘雪冷撇了冷香楠一眼,快步跟了上去。冷香楠碰了一个钉子,心里老大不是味儿。见两人并肩而去,心里暗骂道:“呸,神气什么?” 骂归骂,一双脚不由自主的跟着两人身后而去。前面的萧玉雪两人出了山庄,向东而去。冷香楠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行不多远,西门飘雪突然转过身来,沉声道:“冷神医怎么像个跟屁虫?” 冷香楠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这条路你走得,老子就走不得?”西门飘雪冷笑道:“阁下的嘴上功夫倒是天下无敌……”突然脸色一沉,道:“若再跟着,小心在下无礼!” 冷香楠大怒,就要发作。萧玉雪不耐烦的道:“师兄走吧!”说罢,两人自顾而去。冷香楠呆在当地,再也不好意思跟在后面,便悻悻的转向“御香楼”而去。 店小二眼尖,老远便迎出来,恭声道:“军爷,你老来了!”说罢,不敢怠慢,招呼冷香楠上了二楼。冷香楠在窗户边坐定,要了几个精致小菜,自斟自饮。他四处打量,见酒客不少。 想起萧玉雪与西门飘雪此时正有说有笑,亲密无限,郎情妾意,一股醋意从心底升起,再也无心吃喝。刚想结账下楼,突然楼梯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冷香楠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去,但见一个衣着水葱绿色衣服,娇艳如花,满面风霜之色的少女,慌慌张张的跑上楼来。冷香楠一见此人,脸色一变,暗道:“她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蓝亦兰,她神色慌张,似乎遇见什么麻烦。凤目四处一望,突然看见冷香楠正一脸惊异的看着她,眼中一喜,一下纵到冷香楠身边,急声道:“你还不走?小命都快没了……” 话声中,也不管冷香楠愿不愿意,拉住他的手就跑。冷香楠一呆,跌跌撞撞的跟在她后面,骂道:“你干 第四十三章 性命之忧 绝刀诧异道:“小师妹,这是为什么?”蓝亦兰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突然性子一起,小嘴一噘,道:“不行就是不行!”绝情笑道:“小师妹,别闹了,这是师父交代的,你可不能坏了他老人家的事情!” 冷香楠默默的站在一旁,心里暗骂:“你奶奶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了?老子去哪里,非得听你们的?”想着,见几人没注意自己,便一步一步偷偷向外走。 但刚跨出两步,蓝亦兰沉声道:“站住……”说罢,走到他身边,秀眉一笃,道:“干嘛去呀?”冷香楠冷笑道:“关你什么事?”瞪了蓝亦兰一眼,大步向外就走。 绝剑身形一晃,拦住冷香楠去路,沉声道:“既然相遇,何必匆忙离开。这就请冷神医与我等上黄山一趟!”话声甫落,右手一伸,抓住冷香楠手臂,道:“冷神医走吧!” 冷香楠怒道:“你奶奶的,老子为什么要和你去黄山?”绝剑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话声中,拉着冷香楠就走。蓝亦兰见状,手腕一翻,抽出短剑,唰的一剑,斩向绝剑手臂。同时娇斥道:“放开他!” 绝剑左手急出,一股掌风震偏蓝亦兰的短剑,陪笑道:“师妹,别闹了。耽搁了师父的大事,只怕你也要被师父责罚!”绝刀三人也忙上来劝解。 蓝亦兰见几人不但要带走冷香楠,而绝情绝心对自己成包围之势,似乎是防备自己逃走。是以,突然把短剑扔在地上,双手掩面,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你们欺负我,你们欺负我……” 黄山四绝见她大哭起来,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绝刀陪笑道:“好师妹,我们哪里敢欺负你。你若没玩够,那就多玩几天,也没有关系!”他心想,反正冷香楠已经落在手里,只要把冷香楠带上黄山,那么小师妹多玩几天,师父也不会责罚。 绝剑三人也是一般心思,当下纷纷说道:“就是。小师妹神通盖世,把冷神医请上黄山,师父一高兴,就会让你多玩几天了!”蓝亦兰只是大哭,哭得悲伤之极,就如这一生之中,所有的痛苦,就在这瞬间,全部发泄出来,对几人的话充耳不闻。 绝剑见此状况,也不好立刻带着冷香楠上黄山。只得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小师妹,怎么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师兄,师兄这就去教训教训他!” 蓝亦兰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就是你们欺负我!”四人一听,顿感莫名其妙,绝心笑道:“好啦!小师妹,你到底想怎么样?”蓝亦兰道:“冷神医是我找到的,你们从我手里抢走他,这不是和我抢功劳,在爹爹面前邀功吗?” 四人闻言,心里恍然大悟。绝情笑道:“原来是这样。大师兄,那这个功劳就给师妹,你说好不好?”绝剑道:“没问题!”冷香楠见几人对蓝亦兰百依百顺,凝思一阵,突然恍然大悟:“辣块妈妈的,原来这四个龟蛋,都喜欢这个刁钻任性的小娘皮!” 绝刀笑道:“功劳给你,但是我们须得护送你上黄山!”此人心思灵敏,心想这么好的机会,可别让冷神医又溜了。蓝亦兰怒道:“我讨厌你们!”说罢,突然一拳击向绝刀。 绝刀嘻嘻一笑,忙低头避开。正吵闹间,楼梯口突然奔上来数人,个个神情愤怒,脸色阴沉。冷香楠一见,正是华山派掌门易水寒,与门下弟子。 易水寒陡见冷香楠,脸色一变,沉声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冷神医,咱们又见面了!”冷香楠冷笑道:“遇见易大掌门,对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易水寒脸色铁青,冷冷的道:“好小子,今日看你如何在易某掌底逃生!”话声中,一掌轻飘飘的拍向冷香楠顶门。冷香楠若无其事的,对他这一掌竟然不理不睬。 冷香楠心里明白,黄山四绝千方百计的要带自己上黄山,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性命之忧。况且自己武功一窍不懂,在易水寒这等高手掌底,想要逃命,那是白费力气。况且他在绝剑的掌握之中,想要逃脱,那是千难万难,如今易水寒到来,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暗暗高兴。 绝剑见易水寒这一掌,看似轻若飘絮,实则载力千钧,有怒海狂涛之猛,天崩地裂之势。如若自己出掌相迎,只怕未必能够接得下。是以,右腕一翻,剑光乍现,犹如一道惊鸿,闪电般斩向易水寒手腕。 易水寒一惊,手掌急缩,同时飞起一脚,踢向绝剑胸前。绝剑短剑一横,挡在胸前。易水寒的一脚正好踢在他短剑上。顿时,绝剑但觉一股大力撞向自己,心口隐隐生疼,噔噔噔,倒退三大步。 易水寒逼退绝剑,手掌又抓向冷香楠。冷香楠没料到绝剑如此不济,见易水寒杀气腾腾的抓向自己,惊骇之下,慌忙后退。突然两声暴喝响起,绝刀与绝情双双抢上,挡住易水寒。 刘金奎大叫一声:“想要以多欺少吗?”喝声中,一抽长剑,劈向绝刀。绝刀与绝情正全力抵御易水寒,无暇分心化解刘金奎的剑招。绝心见状,怒斥一声,身形一扑,接住刘金奎。 刘金奎武功逊色绝心不知多少,不出数招,刘金奎便跌遇险招,毫无还手之力。华山众弟子见状,纷纷暴喝一声,长剑出鞘,攻向绝心。绝剑见状,只得抽出短剑,与绝心并肩拒敌。 “御香楼”上,霎时间人影翻飞,杯盘狼藉。冷香楠见众人斗得异常激烈,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思忖之际,撒腿就跑。刚奔出数步,蓝亦兰从后追来,娇声道:“你去哪里?” 冷香楠边跑边骂道:“你奶奶的,你管老子去哪里!”说罢,三脚并两步本下楼去。突然面前绿影一晃,蓝亦兰已然挡在面前,怒道:“你个坏东西,想要撇下我独自逃命,门儿都没有!” 冷香楠怒道:“滚开!”突然楼上蹿下来三条人影,却是易水寒与绝刀绝剑。冷香楠大惊之下,蓝亦兰一把拉着他的手,就向门外奔去,一边说道:“坏东西,你别想扔下我!” 两人跌跌撞撞奔出门来,易水寒大喝一声:“往哪里逃!”倏的一声,一下越过两人头顶,拦住去路。杀气腾腾的一掌拍向冷香楠脑门。两人大惊之下,突然后面两道寒光,挟风雷之声,迎向易水寒。 易水寒被绝剑绝刀挡住,顾不得再伤冷香楠,和两人斗在一起。冷香楠吓得面如土色,两人哪里还敢停留,翻身就跑。但易水寒身为一派之尊,武功自是不凡。合绝剑绝刀两人之力,还是守多攻少。 易水寒见冷香楠逃逸,大怒之下,呼呼呼三掌,逼退绝剑两人一步,突然手腕一探,一道寒芒,如秋水凝霜,闪电般刺向两人。绝剑一惊,慌忙后退,绝刀退得稍缓,嗖的一声,左肩中剑,顿时血流如注。 易水寒见两人退下,哼了一声,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飞鸿,急如电闪,刺向冷香楠后背。冷香楠刚奔出数步,突闻绝刀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向后瞧去,就见易水寒电闪而来。还未回过神来,易水寒的长剑,嗖的一声,刺入冷香楠左胸。 冷香楠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心里只是想:“老子死了,这回真的死了!”易水寒的剑穿透他衣服,突觉手腕一震,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一般。而冷香楠经这一震之力,高高抛起,重重的摔落数丈之外。 蓝亦兰见状,顿时花容失色,嘶哑道:“坏东西……”话声中,泪如雨下,飞身扑向冷香楠。绝剑绝刀从后赶来,不知冷香楠是死是活,大急之下,状若疯虎,双双扑向易水寒,一副拼命的架势 冷香楠跌落地上,但觉眼前金星乱冒,摔得七荤八素,仿佛全身数百根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迷糊中,蓝亦兰那娇美如花的容颜上,闪耀着晶莹的泪珠,哭泣道:“坏东西,你怎么啦?你……你别吓我……” 蓝亦兰见他双目微闭,不知伤得如何,真是肝肠寸断。冷香楠定一定神,睁开星眸,胡言乱语的道:“我……我是不是死了……?”蓝亦兰见他醒来,提起的心才放下,破涕为笑,道:“你……你醒啦!刚才吓死我了……” 冷香楠奇道:“难道老子没死?”蓝亦兰嗔道:“胡说八道!”冷香楠莫名其妙,暗想:“辣块妈妈的,哪一剑明明就刺在老子胸口,老子 第四十四章 命悬一线 冷香楠顿觉那鲜红的液体,如桃花迸溅,顺着自己的身体,一股热乎乎,黏糊糊的东西缓缓流淌。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加剧,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眼花,身体渐渐不支。但他甚是硬气,脸上始终那一抹不屑与鄙夷的笑意。 蓝亦兰急得眼泪直流,但自己武功低微,哪里能和易水寒相比。突然一声娇斥传来,一条软鞭从空而降,一下卷住易水寒的手腕。易水寒一惊,未料到有人来救。 急忙中,一震手腕,刚摆脱对方的软鞭。突觉后背劲风袭体,有人攻到。易水寒只得丢开长剑,回身出掌。只见一男一女,左右攻来。正是一剑飘红与羽兰珠。羽兰珠软鞭横扫,招招强攻,同时关切的问道:“小淫贼,你没事吧?” 冷香楠捂住左胸,没好气的道:“老子死不了!”羽兰珠怒道:“你敢骂我?”唰的一鞭挥来,卷住冷香楠身子。冷香楠顿时便如腾云驾雾般,稳稳当当的站在三丈开外。 一剑飘红剑走偏锋,一阵强攻猛打,与羽兰珠软鞭攻守兼备,易水寒一时之间到不易取胜。况且他此时丢失长剑,双手对敌,不免吃亏。羽兰珠一边强攻,见冷香楠还愣在当地,不禁娇斥道:“小淫贼,你还不走,等着找死啊?” 冷香楠见羽兰珠竟然会不顾性命的搭救自己,心里不由暗自奇怪。闻言之下,勉强一笑道:“你想老子死了,好和别人私奔,是不是?”羽兰珠怒极,娇斥一声:“你作死!” 突然心神一分,被易水寒趁虚而入,一掌击在肩头。顿时花容惨变,后退两步。一剑飘红大喝一声:“小爷和你拼了!”话声中,化作一道剑光,狠命劈向易水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易水寒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话声中,双掌齐扬,成环抱之势,一收一拢,疾如风,快如电,雷厉风行般击向一剑飘红。突闻一声闷哼,一剑飘红喷出一口鲜血,长剑驻地,摇摇欲倒。而易水寒左臂上,鲜血泉涌。 冷香楠见状,大喝一声:“老子劈了你……”话声中,不顾伤势,抡起拳头,猛冲向易水寒。羽兰珠几人大惊之间,突见他手腕一扬,一把粉末,夹杂阵阵馥郁的幽香,撒向易水寒。 易水寒见他扑来,鄙夷的冷笑道:“螳臂当车……”突然一股异香袭来,顿觉心神一荡,心知有异,连忙闭住呼吸,飘身后退。就这一阵功夫,顿觉天旋地转,易水寒一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只听冷香楠冷冷地道:“老子的‘欲仙飘’,只要吸进少许,便让你飘飘欲仙,全身舒泰。你就是头猛虎,也叫你顿如懒猫!” 易水寒闻言大怒,厉喝一声,双掌一抬,就要扑来。突然只觉全身劲力竟然提不起来,脚步虚浮,差点一跤跌倒。易水寒心下大惊,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奇特的香味十分怪异,必须尽早离开。他久经战阵,不料今日棋差一招,阴沟里翻船。 是以,冷哼一声,身形一晃,恍若一缕青烟,刹那间便在数十丈之外。冷香楠见他中了自己“欲仙飘”,身形还如此快得异乎寻常,也不禁暗赞一声。 易水寒仓皇而去,冷香楠顿时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顿时全身虚脱乏力,身子一歪,“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蓝亦兰与羽兰珠一见,慌忙奔到身边,双双蹲下去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见冷香楠脸色苍白,胸前衣衫被鲜血染得犹如秋天的枫叶,犹如夕阳的一抹红晕,诡异阴森之极。 羽兰珠“啊哟”一声,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撕开他胸前衣服,见伤口深数寸,鲜血还涓涓而流,忙撕下自己一片衣角,取出金疮药,帮他整理伤口。蓝亦兰也不避嫌疑,帮忙包扎。 一剑飘红跌坐在一旁,他硬接易水寒一招,伤势不轻。见羽兰珠对自己不闻不问,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冷香楠身上,不由醋意大发,怨毒的瞪着冷香楠。 冷香楠见两女如此关心自己,心下大奇。尤其羽兰珠,对他不是拳脚相加,便是恶言相向,如今见她脸有悲戚之色,似乎是在担心自己伤势,冷香楠心里莫名其妙。 冷香楠微弱的对两女道:“谢谢你们啦!不过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是……”话未说完,羽兰珠道:“你伤得这么重,去哪里呢?”冷香楠放眼打量,见自己一直只顾逃命,竟然出了衡阳城。此时身在一处密林之中。 于是苦笑道:“总之,先离开此地,只怕老子的‘欲仙飘’对易老二不管用!”话声甫落,突闻衣袂破空之声传来。几人一凛之际,四个神情冷峻的青衣少年泻落当地。正是黄山四绝到了。 原来绝心与绝情力敌华山数名弟子,后来见冷香楠等纷纷相继离开,两人担心绝剑两人,摆脱华山众弟子后,便一路寻来。半途中遇见受伤的绝剑与绝刀。是以,四人一路跟来。 蓝亦兰一见四人,脸色一沉,拦在冷香楠面前,沉声道:“师兄,你们怎么来了?”黄山四绝见蓝亦兰三番四次的维护冷香楠,心里满不是滋味。如若蓝亦兰不是自己心爱的小师妹,只怕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是以,绝剑咳嗽一声,沉声道:“小师妹,别胡闹了。”对绝情道:“师弟,把师妹带走!”绝情闻言,看了一眼蓝亦兰,为难的道:“大师兄……” 绝剑沉声道:“耽误了师父的大事,你能承担得起吗?”绝情闻言,不再说话。对蓝亦兰道:“师妹,快随师兄回山吧!”说罢向蓝亦兰走去。蓝亦兰眼眶一红,颤声道:“三师兄,你平时对我最好了,你就不要带我回山,好不好?” 绝情听她软语相求,胸口一热,就要答应她。但看到绝剑阴沉着脸,脸色苍白,难看之极。于是心肠一硬,摇头道:“不行!”说罢,伸手抓住蓝亦兰的手,安慰道:“师妹走吧!” 蓝亦兰急道:“师兄,放开我……”但哪里挣扎得脱,跌跌撞撞的跟着绝情向林外而去。蓝亦兰大急,大声叫道:“坏东西,救我……”但冷香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救人。 绝剑见蓝亦兰被绝情带走,一使眼色,绝刀与绝心会意,一下围住三人,绝心踏上一步,面无表情的道:“冷神医,此地荒山野岭,不如随我等上黄山,也好修养身体,你说是不是?” 冷香楠还未答话,羽兰珠俏脸一沉,眉目含霜,冷冷的道:“不劳几位费心,请便吧!”绝刀冷笑道:“冷神医既然如此不光棍,我等只好用强了!”说罢,气凝丹田,向冷香楠肩头抓来。 羽兰珠见状,冷嗤一声:“找死……”手腕一抖,软鞭呼的一声,笔直的就如一把利刃,戳向绝刀胸口。绝刀闪身避开,又抓向冷香楠。羽兰珠劲运鞭梢,软鞭就如灵蛇盘舞,灵动无比的噬向绝刀手腕。 绝心见状,冷笑一声,踏上一步,左拳护腰,右拳呼的一声,击向羽兰珠左肩。这一拳去势极快,蕴含开碑裂石之劲,威力奇大无比。羽兰珠软鞭被绝刀缠住,来不及回救。百忙中,一个“风点头”,娇躯一挪,退开数丈。 绝心见她退开,也不追击,一把提起冷香楠,展开轻功,就朝林外掠去。羽兰珠厉斥一声:“放下!”话声中,软鞭急如流星赶月般点向绝心后背。绝剑冷哼一声,抬手一掌击出一股劲风,正撞在羽兰珠的鞭梢上,鞭梢经这一震之力,顿时偏离数寸。 眼看绝心夹着冷香楠就要奔出树林,突听林外一声冷喝:“回去!”只见绝心向前疾奔的身子,突然倒飞回来。绝剑绝心见状,慌忙踏上数步,只见绝心嘴角一丝血迹,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受了重伤。 两人大惊,以绝心的身手,就算被对方攻个措手不及,也不至于一招之间便身受重伤。是以,两人震惊不已,绝剑一定神,提气朗声道:“不知是那位高人降临,还请现身一见!” 但空山寂寂,了无人声。绝刀身形一晃,就如一缕青烟,鬼魅般窜到树上极目眺望,平林漠漠,烟云如织,茅庐炊烟淡如水墨,在苍穹中画出数点苍痕,阡陌水渠则如棋盘纵横,将原野分割成无数细小方块,一望无际;却哪里有丝毫人影。 绝刀心下大奇,不知此人藏于何地,还是他轻功高妙无比,这一瞬的功夫就以远去。当下跃下地来,见绝剑望 第四十五章 天盾奇术阵 羽兰珠见烟波钓叟脸色不善,暗叫一声:“不好。这怪老头武功深不可测,小淫贼却一再出言讥讽,只怕要遭毒手!”是以,凝神戒备,以防烟波钓叟忽施毒手。 烟波钓叟冷冷的瞪视着冷香楠,冷香楠也毫不退缩的瞪着对方。两人神情古怪之极,一剑飘红与羽兰珠互相看了一眼,正莫名其妙之际,突见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冷香楠这一发笑,顿时牵动伤口,不住咳嗽。羽兰珠连忙给他揉背,娇嗔道:“伤口刚包扎妥当,你可当心点!”一剑飘红在旁边见羽兰珠如此关心冷香楠,心里醋意大发,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剑刺死冷香楠。 冷香楠喘了口气,脸红气粗,不停的咳嗽。烟波钓叟见状,关切的道:“死不了吧?”冷香楠横眉一竖,淡淡的道:“阁下未死,冷某岂敢领先!” 烟波钓叟抚掌大笑道:“妙极,妙极!”一时间,敌意尽去。冷香楠眉目一紧,疑惑的问道:“老头儿,你为何在这里?又多管闲事的救老子性命?” 烟波钓叟收敛笑容,脸色一沉,怒道:“你怎么出口伤人?好歹老夫也救过你一命!”冷香楠斜倚在树干上,喘着粗气道:“老子这毛病改不了了,阁下若不高兴,尽可请便!”说罢,闭上双目,不再看烟波钓叟一眼。 烟波钓叟看不懂这个少年,他虽然不是奇丑无比,却也不是什么翩翩美少年。他不懂武功,却终日混迹江湖,被江湖人追得到处藏躲。他天不怕地不怕,出口不是骂人,就是令人气炸肚皮,从不给人情面。烟波钓叟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但是对他却另有一番喜爱。 是以,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冷香楠听得奇怪,睁开双眼,见他眼望他处,不由奇道:“怪老头,你怎么了?”烟波钓叟怪眼一翻,怒道:“你奶奶的,老子看什么关你屁事!” 冷香楠一呆,未料到烟波钓叟居然会以自己之道,还施自己之身,自己的口头禅竟然被他用去。是以,一呆之际,突然哈哈大笑,但笑声刚出口,便被一阵咳嗽淹没,咳了半晌,胸中才舒服一点。喘了口气,笑骂道:“你奶奶的,拾人牙慧,全无创建,卑鄙无耻之极!” 羽兰珠插言道:“好啦!伤得这么重,还不老实一会儿。”看看四周,此时日华已退,暮霭西沉,峰巅林梢溶金凝紫,蕴起一片霞光,远坡一畦寒葩,雪白血红,经风一吹,花雨纷纷,再被一卷一荡,落到茂林之中,再也不见。 正看得痴凝之际,只听烟波钓叟大笑一声,道:“小朋友,老夫也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冷香楠面无表情的道:“不送!”烟波钓叟深深的看了冷香楠一眼,身形突起,瞬间功夫,便消失在满山烟岚之中。 羽兰珠见烟波钓叟离去,便道:“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如何?”冷香楠听她闻言细语,就如与自己商量一般,不由自主的看向羽兰珠。苍茫暮霭之下,但见羽兰珠一脸关切,深情款款,在晚霞中,更增秀丽。她身上散发着阵阵幽香,令人心神一荡,不由看得痴了。 一剑飘红在旁看得老大不是滋味,伸脚重重的踢了冷香楠一脚,冷冷的道:“你还死不了?”冷香楠身上吃痛,“啊哟”一声惊叫出口,怒目瞪着一剑飘红,骂道:“你奶奶的,踢老子干嘛?” 羽兰珠瞪了一剑飘红一眼,才嗔道:“好啦。你们再胡闹,小心本姑娘给你们几个大嘴巴子!”两人这才互瞪一眼,不再说话。过了半晌,冷香楠抬眼四下眺望,只见远峰浮青,近野涌翠,身前几株老树繁枝怒放,转入云,树旁几块小山也似的巨石,空秀疏朗,天资错落。 “你想什么?”羽兰珠见他呆呆出神,不由好奇的问道。冷香楠虚弱的道:“易水寒与黄山四绝虽然暂且离去,未必不会卷土重来,老子可得筹思抵御之策!”说罢,又道:“羽姑娘,麻烦你,我说,你做……” 羽兰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疑惑的点点头。冷香楠斜倚在一颗大树上,喘息一阵,才断断续续的指点羽兰珠,搬动身边的石头,或凭借地势之妙,堆出一座看似阵势,又似乱七八糟。 直忙了半个时辰,羽兰珠已然累的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剑飘红伤势不轻,便坐在旁边养神。但见羽兰珠这么辛苦,对冷香楠又增几分恨意。只见左方拱起一个石堆,右方一个泥坑,北方立一块大石,南方正逢一株大树,四周变得高低起伏,凹凸不平。 冷香楠左看看,右看看,凝思一阵,艰难的挪动脚步,走到中央与四周,各插上一些小树枝。一剑飘红实在看不下去,便讥讽的道:“没本事和别人拼斗,在这里玩这些小花样,真是脓包至极!” 冷香楠闻言,鼻孔里冷哼一声,在地上喘息一阵,才冷冷的道:“你老兄号称一剑飘红,原来不是对手飘红,而是自己飘红,嘿嘿,这样的功夫,老子可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一剑飘红大怒,如若不是自己行动不便,便要冲上去揍他几拳。羽兰珠在旁边嗔道:“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见两人不说话,此时夜色垂暮,四下里蝉鸣相继而起,一轮皎月高悬夜空,黑白分明。她看看土堆,好奇的问道:“这些土堆有什么用?” 冷香楠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淡淡的道:“这些土堆,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却能抵挡千军万马……”话未说完,一剑飘红早已哈哈大笑,边笑边喘气,讥讽的道:“真是胡吹大气……” 他话只说一半,下面的话突然硬生生落回肚里,一双俊目瞪着林外。冷香楠与羽兰珠见他话到一半,便突然顿住,不由自住看去,但见林外,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在夜幕中迎风而立。 只见他眼神如电,愣愣的看着那几堆不起眼的土堆,眉目笃起,凝神思索,似乎对那些土堆颇为忌惮,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易水寒。羽兰珠与一剑飘红看得暗自奇怪,心里暗想:“难道这几个土堆真有什么妙用?” 正思忖之际,易水寒已然沉声道:“冷神医,又何必藏头露尾呢?难道弄几个土堆,就想保命不成?”冷香楠斜倚在树根上,闻言之下,有气无力的道:“易大掌门武功盖世,难道还怕在下这点雕虫小技不成?” 话刚说完,突然双目一睁,看着面前几株茂盛的大树,冷冷的道:“易大掌门真是谨小慎微,但是,只怕树上那些兄弟要遭殃……”话未说完,突听“哎哟”之声此起彼伏,从树上掉下数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些人都是华山弟子,藏在树上,自然是为了防备冷香楠溜了。易水寒一惊,忙俯身察看,但见所有弟子神色怪异,犹如一滩烂泥,软到在地,爬不起来。 冷香楠讥讽的道:“华山派何时尽出了些梁上君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嘿嘿,老子倒是孤陋寡闻了!”说罢,嘴角不住的冷笑。羽兰珠等则心里不由一惊:“他明明不懂武功,为何知道有人藏身树上?他到底又是什么人?” 心里想着,不由自主的疑惑的看着冷香楠,只觉得他突然高深莫测。易水寒见门下弟子此番模样,知道必是冷香楠在周围撒了毒药之类的东西。但见个人脸色正常,只是瘫痪在地,料定是麻醉之类的毒药,倒也不太担心。 是以,冷厉的道:“阁下就会使这卑鄙手段不成?”“卑鄙手段?”冷香楠嘴角一撇,一脸不屑之色,嗤之以鼻的道:“阁下纠结门下,恃强凌弱,就算光明正大?” 易水寒被冷香楠一阵抢白,无言可对。当下不再说话,围着那几个土堆转动。羽兰珠悄声在冷香楠耳边问道:“难道就凭这不起眼的土堆,也能抵挡住华山派掌门?” 冷香楠反问道:“你说呢?”羽兰珠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易水寒察看一阵,突然双肩一晃,犹如流星赶月,双掌扑向冷香楠。冷香楠一惊,未料到自己的阵法被易水寒如此轻易的破去。羽兰珠娇躯一闪,拦住冷香楠身前。 突见易水寒身形一坠,就在两人身前数尺处拳挥足踢,就如在和高手对招一般。羽兰珠见此情景,自是莫名其妙。突闻冷香楠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还以为你真破得了老子的这‘天盾奇术阵’!嘿嘿,老子可不陪你了!” 说 第四十六章 黄山掌门 冷香楠怒不可遏,见一剑飘红每一掌都击在土堆上。突然心里豁然开朗:“这小子想要置我于死地,在羽兰珠这小娘皮面前,他不敢动手,便想毁坏老子的阵法,好让易水寒脱围,宰了老子。辣块妈妈的,这招借刀杀人,倒是不错得很!” 原来几人所处位置,正是阵法生门,可以纵观全阵。一剑飘红见易水寒这等高手,都困于阵中束手无策,知道自己一旦进入阵中,便无生望。于是想击毁土堆,那么真奇奥无比的阵法便会不攻自破。那时不用自己动手,华山派定会解决了这小子。 羽兰珠也察觉出不对,嗔道:“你干什么?”一剑飘红道:“我体内有股真气逆蹿,要发泄一下!”冷香楠见这几句话功夫,又被一剑飘红毁去两个土堆,知道阵法瞬间便要被破去。 是以,努力支撑身子,跌跌撞撞的就向林外奔去。羽兰珠急道:“你要去哪里?”话声中,一步踏出,突觉眼前景物一变,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茫茫大雾之中,看不清方向。 正惊异间,突觉几股掌风袭来,怪异之声大作,心里大惊,这阵法竟然如此厉害。突见眼前人影晃动,无数只手向自己攻来。百忙中,玉手一探软鞭,使开鞭法,左冲右突。 一剑飘红见冷香楠遁走,正待出手阻拦,突见羽兰珠刚踏出一步,便如着魔一般,鞭影如山,仿若正和敌人拼命。心里一惊,不敢移动分毫,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要步入易水寒与羽兰珠的后尘。 是以,双掌齐出,猛力击向那些土堆。几声震天价响起,灰尘四起,阵法瞬间破去。只见易水寒发髻散乱,面目狞狰,张口喘着粗气,就如经过一番恶斗大战似的。 易水寒一出阵法,见冷香楠一个人影在树林外消失,大怒之下,厉喝一声,身形一晃,恍如秋风落叶,一瞬间便追上冷香楠。羽兰珠一定神,见易水寒愤怒之极的尾随冷香楠而去,当下不敢怠慢,忙收鞭跟去。 突见易水寒身形腾空而起,双爪在月光下隐含碧绿光环,阴森森的诡异之极,气势凌厉之极的抓向冷香楠头顶,不由大惊,娇斥一声,人如离弦之箭,疾越鹰隼扑向易水寒。 突闻冷香楠一声厉哼,身子朝前急扑,一跤扑面摔倒,不知是死是活。而易水寒身形暴退数步,眼神充血,就如受伤的野兽,射出凌厉的寒芒,嘴唇动,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瞪着羽兰珠。 原来易水寒一心想毙冷香楠于掌底,自然没有注意到羽兰珠从后攻来,待得发觉不妙,为时已晚。百忙中,单掌后扬,卸去羽兰珠大半劲力,否则只怕此时已然重伤倒地了。 而冷香楠本也伤重,虽然这一掌,易水寒的劲力有大半收回抵御羽兰珠,然而其余的悉数击在他后背,真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喷出几大口鲜血,倒地昏厥过去。 羽兰珠见冷香楠倒地不动,吓得花容惨变,正待上去察看他伤势,突闻易水寒厉斥一声,双掌隐含血腥之味,夹杂无穷的劲气,毁天灭地的气势,疯狂的扑向羽兰珠。 危急之中,羽兰珠娇躯一闪,避开正面,绕到易水寒左侧,软鞭一挑,恍如一条冲天巨龙,盘旋飞舞般,噬向易水寒双肩。易水寒大怒,暴喝一声,反手一掌拍出。羽兰珠想要避开,但易水寒这一掌如鬼如魅,竟然躲避不开,所有劲力,悉数击在羽兰珠肩头。 羽兰珠“嘤咛”一声,娇躯倒退数步,脸色酡红,娇艳如盛开的玫瑰,却隐泛凋零之色。这一掌,羽兰珠伤得不轻,刚稳住身形,突觉一股血腥之味直冲大闹,樱桃小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娇躯摇摇欲坠,在夜空中,犹显飘摇纤柔之态。 但是,易水寒得势不饶人,双掌一拢,闪电般抓向羽兰珠肩头。突闻一声沉喝:“别伤羽姑娘!”话声中,一剑飘红连人带剑,化作一道寒芒,在夜空下显得冷气冰凉,刺向易水寒。 易水寒冷嗤一声,鄙夷的看了来势其猛的一剑飘红一眼,姿势不变,突然身形一晃,一剑飘红顿觉眼睛一花,便失去易水寒的身影。正惊异之际,突觉手腕一痛,长剑已然被易水寒夺去。 一剑飘红还未回过神来,易水寒快捷无比的一掌按在他肩头。霎时间,易水寒顿觉全身如遭电击,轻飘飘的恍如全身不着一点力道,一下扑到在地。以一剑飘红的武功,在易水寒手底,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羽兰珠看得心胆俱裂,面无血色。 易水寒这几下快得异乎寻常,羽兰珠竟然没看清他所使的招数。见一剑飘红到底不起,也不知道他伤得如何,一呆之际,玉手一扬,面如严霜,娇斥一声:“本姑娘和你拼了” 话声中,不顾性命的挥掌扑向易水寒。易水寒双眼圆睁,袍袖一拂,一股内劲撞向羽兰珠。这一拂之劲,乃华山派绝技“袖里乾坤”,乃是靠天罡正气伤人与无形之中,实是霸道无比的绝学。 羽兰珠识得厉害,闪避不及,左肩中招,花容惨变,一跤跌倒。易水寒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一笑。他先被困于阵法之中,犹如经过一场大战。后有被羽兰珠击了一掌,弄得狼狈万分。 此时重伤几人,不由对冷香楠更是恨之入骨。他乃堂堂一派之尊,何曾受过这等闷气,弄成这幅模样。是以,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双目狞狰,恶狠狠的一步步走向冷香楠。 羽兰珠见他脸色阴沉,知道要对冷香楠下毒手。但苦于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易水寒一步步逼向倒地昏迷的冷香楠。易水寒走到冷香楠身旁,见他一动不动。于是冷厉一笑,狠狠的道:“什么天下第一神医?哼,今日易某就送你进地狱!” 话声中,提起手掌,当头拍向冷香楠。羽兰珠惊“啊”一声,气急攻心之下,昏厥过去。易水寒不再怠慢,嘴角一丝狞笑,手掌闪电般击向冷香楠头顶。 眼看冷香楠就要命丧黄泉,突闻一声低喝:“住手!”话声中,一只手掌快如闪电,行如风,动若龙,架开易水寒的手掌。易水寒突觉全身一震,暗叫一声:“好深厚的内力!”大惊之下,连忙飘身退开数步。定眼看去,只见一个青衣人站在不远处。 只见那人一袭青纱,在晚风中飘摇,整个人裹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那人背对月光,看不清面目,在冷冷的月光中,负手而立。一双冷厉如冰的眼神,在背影之中,显得精光湛然,更显清冷。尤其,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凌厉气势与肃杀的氛围,就如千军万马奔腾,剑气金戈,阴森鬼气。 易水寒略一定神,沉声道:“阁下何人?竟敢阻拦易某?”那人一双眸子,炯炯有神,语气冰冷得就如地狱传来的索命音,淡漠的一字一句的道:“蓝潇潇” “你就是黄山派掌门蓝潇潇?”易水寒心神微微一震,惊异的问道。因为黄山掌门蓝潇潇,轻易不涉足江湖,外界对他的武功,多是道听途说。但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适才两人交了一招,虽说易水寒已经疲惫不堪。然而从那一招中,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 “不错,老夫正是黄山派掌门蓝潇潇!”青衣人蓝潇潇神情严峻,傲然的道。易水寒此时才看清蓝潇潇的相貌。只见他约莫五十左右,相貌清朗,眼光锐利,似乎功力深厚无匹,神态倨傲。 易水寒双眉一轩,沉声道:“在下华山派掌门,华山派与贵派素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阁下此举是何道理?”蓝潇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香楠一眼,眉目深锁,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闻言之下,剑眉一竖,冷傲的道:“他可是伤在阁下手底?”说罢,伸手一指冷香楠。 易水寒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蓝潇潇突然发出一声朗笑,笑声中充满苦闷,无奈,恼怒的情绪。易水寒正不知他突然之间为何发笑,脸色一沉,正待发作。突见蓝潇潇冷厉的道:“在下领教阁下高招!” 话声中,蓝潇潇双掌一挫,猛地击出。速度之快,直如电光一闪,其势之强,开碑裂石,隐含风雷之声。易水寒一惊,未料到蓝潇潇说打就打,差点儿就伤在对方手底。 百忙中,易水寒双袖一拂,正是“袖里乾坤”出手, 第四十七章 争锋相对 萧寒枫脸色一沉,抢到萧玉雪等几人面前,冷厉的看着蓝潇潇,冷然道:“哼,姓蓝的,凭什么我不能带走他?”蓝潇潇仰天一声大笑,笑声中充满无穷的恼怒与悲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良久,才气愤的道:“难道你还想伤害他一次?” 萧寒枫闻言,脸色剧变,身子一震。但瞬间又恢复原来那冷厉如冰的表情,淡漠的道:“你别贼喊捉贼了,昔日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哼,把他留在阁下身边,那才是危险之至!” 说罢,一挥手,对萧玉雪道:“玉儿,你们先走!”萧玉雪等答应一声,身形突起,就朝林外掠去。蓝潇潇暴喝一声:“留下!”单掌一扬,一记劈空掌劈向腾身而去的萧玉雪。 萧寒枫冷嗤一声,身形一晃,左掌突起,挟一股劲风,撞向蓝潇潇的凌厉的一掌。两人真力相交,身子同时一震之际,蓝潇潇身形急如电光石火,呼的一声,又一掌劈向萧玉雪。 这一掌去势如电,萧寒枫似乎未料到蓝潇潇武功如此高强,如此迅疾,待得惊觉,想要出手解救已然不及。萧玉雪突觉背后的劲力大得异乎寻常,掌未到,劲风已然侵得她窒息欲呕。 是以,百忙中,娇躯横移数尺,反手一掌“雪印伸掌”拍向蓝潇潇。蓝潇潇惊“咦”的一声:“雪印神功?”话声中,右掌一挥,化解萧玉雪的内劲,两人交了一招,同时落地。 羽兰珠伤势甚重,适才听蓝潇潇与萧寒枫对答,虽然不知道二人话中之意,但她聪明绝顶,心思灵巧,知道这二人暂时不会对冷香楠不利。是以,见众人追出林去,便去察看倒在地上的一剑飘红的伤势。伸手一探一剑飘红鼻息,尚有呼吸,顿时放心不少,知道他只是受伤过重而已,性命倒无大碍。 蓝潇潇倒是颇为忌惮萧玉雪的“雪印神功”,这门功夫霸道之极,实是武林中上乘无比的神妙绝学。蓝潇潇脚刚触地,萧寒枫已然飘身落在萧玉雪身旁。 蓝潇潇好奇的打量萧玉雪一眼,淡漠的道:“雪印神尼是你什么人?”萧玉雪娇脸含霜,凤眉含煞,闻言之下,冷然道:“正是家师!”蓝潇潇心下大奇:“传闻这雪印神尼从不收徒,这小姑娘竟然自称是她弟子,真是奇怪之至!” 正思忖之际,萧寒枫向萧玉雪几人一使眼色,几人会意,不待蓝潇潇答话,身形突起,抱起冷香楠急速而去。蓝潇潇暴喝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声中,身形突起,就要扑向萧玉雪。突觉劲风袭体,寒意绵绵,似乎身处汹涌澎湃的大浪之中。是以,心神一凛之际,双修一拂,两股内劲无声无息的撞向那股暗劲。电光石火之间,身子一震,定眼看去,却见萧寒枫杀气腾腾的挡住去路。 蓝潇潇大怒,剑眉一沉,冷然道:“好好好,咱们也该算算旧账了!”话声甫落,不待萧寒枫答话,呼的一掌,挟万顷之力,猛击萧寒枫。萧寒枫见对方来势猛恶,倒是不敢大意,双掌鼓足内劲,硬接蓝潇潇这一掌。 霎时之间,沙飞石走,风云变幻,似乎天地在这一瞬间,突然归于沉寂。内劲相交后急起的气浪,呼的一声,四下流窜,四周传来咔嚓、咔嚓的枝折树断的爆响。 原来适才蓝潇潇见萧寒枫一再阻挡自己,知道有萧寒枫在此,今晚想要带走冷香楠,那是比登天还难。是以,便收敛心神,全力对付萧寒枫。这一掌,两人都用尽全力,想要一试对手,阔别数年,功夫是否精进。 是以,这一掌一交,两人身子巨震,顿觉全身血脉翻腾,差点控制不住,就要破腔而出,各自倒退两大步。蓝潇潇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好功夫!”萧寒枫运气散去胸中烦闷,闻言之下,毫不示弱的道:“你也不赖!” 蓝潇潇虎目倏的一睁,炯炯有神的瞪视着萧寒枫,沉声道:“有本事,再接我一掌试试!”话声中,双掌一提,左掌斜上举,大袖飘飘,如鹤舞长空,似鸢飞鱼跃;右掌缓缓低垂,沉重滞留,似负千斤,如蛇欲噬。 萧寒枫大喝一声:“有何不敢”突见他这姿势,心中一凛,惊异的道:“你居然练成了‘玄天掌’?你也试试我的‘幽冥手’!”说罢,左脚斜跨一步,右掌成爪,如雄狮欲扑,似虎蹲象步;左掌如刀,似燕尾蝶,如柳叶刀,飘灵之极。 蓝潇潇看得也是心神一凛,大喝一声:“很好!”话声甫落,突然身形急速旋动,周身一层层劲气向外扩散,卷起地上的枯枝落叶,泥土石块,铺天盖地的涌向萧寒枫。 萧寒枫不敢大意,舌绽春雷,吐气开声,厉喝一声,身形一晃,霎时间,天地为之变色,时光倒流,流光溢彩之中,所有的一切为之一暗。电闪雷鸣之际,一切尘埃落定。 泥土碎叶四处飞散,风云开磕,似乎适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蓝潇潇与萧寒枫的姿势一点都没变,就如没有动过一般。但两人眼神犀利,紧紧瞪着对方,神经紧绷,嘴角鲜血殷红,如桃花绽放,鲜艳夺目,在夜空的帷幕下,一股血腥之味弥漫在烟雾之中,令人窒息欲呕。 这种紧张的局面足足持续顿饭功夫,谁也不说一句话,但那沉重的喘息声却异常强烈。原来这“玄天掌”与“幽冥手”乃是武林中极为隐秘的无上绝学,威力自是其猛无匹。 适才两人以硬碰硬,谁也没有讨到好处,两人武功不相伯仲,难分轩轾。是以,两人各自凝神戒备,想要寻找机会,击败对手。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突闻远处破空之声传来,眨眼之间,三条人影泻落当地。 原来正是抱着冷香楠离去的萧玉雪三人,只见三人一脸慌张,却不见冷香楠。萧寒枫见此情景,心神一紧,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就这一分神,蓝潇潇突然暴起,双掌犹如泰山压顶,猛击萧寒枫。 萧寒枫一惊,连忙收敛心神,双掌一划,划起无数个小圆圈,才勉力的化解掉蓝潇潇的这凌厉一击。但蓝潇潇得势不饶人,右掌突然巧妙的绕到萧寒枫后背,一掌击在萧寒枫左肩。 萧寒枫肩头中掌,立足不稳,向前蹿出数步,张口喷出一口血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身子摇摇欲坠。萧玉雪与西门飘雪大惊,身形一晃,双双抢到萧寒枫身边,伸手扶住萧寒枫。 萧玉雪焦急的道:“爹爹,你……你怎么样?”萧寒枫吐出一口淤血,喘了口气,不答反问道:“玉儿,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冷公子可……可好?” “冷神医被人抢走了……”萧玉雪还未回答,倩儿已然泫然欲泣呜咽的道。“什么?被谁抢走了?”蓝潇潇本待趁胜追击,挥掌攻向萧寒枫,闻言之下,大惊失色,与萧寒枫同时惊问出声。 原来萧玉雪几人抱着冷香楠纵出树林,一路疾奔,在夜幕之下,直如一缕青烟,风驰电掣而去。萧玉雪乃一代神尼雪印神尼的高足,轻身功夫甚是高明。怀里虽然抱了一个人,但踏枝飞行,冷若御风,裙带飘飘,毫不费劲。 而西门飘雪与倩儿武功稍差一筹,两人只得尽力追赶。正奔行之际,突然几股内劲当面袭来。变故突起,萧玉雪一人当先,娇躯一晃,闪电般横飘数丈,才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掌。 她脚刚触地,立足未稳之际,一只手掌又悄无声息的拍向她肩头。萧玉雪猝不及防,还未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便被攻得步步倒退。任她性子随和,此时已按捺不住,怒火一起,娇哼一声,双肩晃动,左袖一拂,闪电般拍出一掌。 暗中那人“咦”的一声,似乎未料到萧玉雪武功如此精纯。是以,绕到萧玉雪背后,呼的一掌,猛击萧玉雪后背。萧玉雪娇躯一摆,飘移数尺,反掌撩向对手手腕。突觉怀中一轻,大惊之际,冷香楠已然被人抢到她身旁,从她怀里抢走冷香楠。 萧玉雪大惊,此人来得悄无声息,竟然能从自己手里抢走冷香楠,这份功夫当真深不可测。定眼看去,只见一点白影,如流星赶月,已然在数十丈之外。 萧玉雪娇斥一声,正待起身追赶。突觉左侧劲风袭体,萧玉雪不及追赶那人,回身一掌,正是“雪印伸掌”。只听一人轻笑一声,突然返身疾奔而去。而那个白衣人趁这当口,已然走得无影无踪。 萧玉雪不由 第四十八章 天下第一楼 只见那丽人约莫二十七八年华,环佩叮咚,全身珠光宝气;身穿一件翡翠色外衣,肤色洁白如玉,发髻高挽,蛾眉朱唇,身材纤细,风华绝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冷香楠甫一看见那丽人,脸色一变,心里巨震。那丽人见他突然之间,神色冰冷,眼神中充满痛苦、无奈与讶异。呆立半晌,才走到床榻边,低垂螓首,黯然道:“公子爷……”话刚一开口,喉头一硬,竟然说不下去,眼泪如黄河决堤,银河泛滥般,流下那美玉无瑕,珠粉未施的娇靥。 冷香楠冷漠的道:“是你救了我?”那丽人忧愁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摇摇头。冷香楠不禁问道:“那我怎么到了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那丽人不知该如何说起。那丽人沉思一阵,似乎是清理思绪,正待回答。突闻一声娇斥传来,随着又是几声暴喝。冷香楠正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之际,那丽人脸色一变,娇脸立刻升起一丝严厉之色,对冷香楠恭敬的道:“公子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黯然的看了冷香楠一眼,匆匆疾步而去。突听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来人已然欺到院内。只闻一个惶急而清脆的声音,大声道:“你们把我家公子藏哪里去了,快快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冷香楠突闻这声音,不禁奇道:“是倩儿这丫头?她怎么到了这里?”又听那丽人的声音娇斥一声:“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天下第一楼’,从未见过你家公子!” 冷香楠听得又是一奇,这“天下第一楼”,乃衡阳名楼,方圆数百里,无不闻其名。正呆想之际,只听外面已然动上了手。冷香楠一惊,忙打开房门,见两个大汉围攻倩儿,倩儿已然步步倒退,毫无还手之力。于是大喝一声:“住手!” 三人纷纷停手,那丽人走到冷香楠身边,柔声道:“公子爷,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前来胡闹而已!”冷香楠冷哼一声。倩儿突然看到冷香楠完好如初的站在房门前,大叫一声:“公子爷……”纵到冷香楠身边,不禁喜极而泣。 那丽人闻言之下,不由大奇,疑惑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见倩儿竟然真情流露,又见她神色困倦,似乎一夜未睡。于是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倩儿眼眶一红,才把昨晚之事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昨晚公子爷被神秘人抢走,庄主又受了伤。倩儿便四处找寻公子,无意中看见一个神秘人进了这‘天下第一楼’,所以倩儿就跟过来了。幸好公子爷安然无恙!”说到后来,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冷香楠不由暗想:“这丫头以前刁蛮任性,不想现在竟然如此关心我的安危!”心里想着,便道:“我没事!”那丽人一直静静的待在旁边,此时才诧异的问道:“公子爷,这位姑娘是什么人?”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倩儿。 冷香楠淡淡的道:“她叫倩儿……”话未说完,那丽人幽怨的看了冷香楠一眼,才幽幽的对倩儿道:“你一直在服侍公子爷?”倩儿听她话中,尽是酸涩苦闷之意;又见她秀丽万分,美貌之极,但眉目间一丝无奈与暗淡,似乎心中有无数心事一般,但觉她十分凄苦。 是以,当下答道:“婢子受公子活命之恩,自当照顾于他!你……你又是什么人?”她见冷香楠对这丽人甚是冷淡,而这丽人全身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所以狐疑的问道。 哪丽人看着院外的悠悠白云,娇靥上升起一丝无奈,苦笑道:“我就是这‘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倩儿姑娘,你就叫我牧歌……”话未说完,冷香楠已然向倩儿道:“咱们走吧!” 说罢,当先就向院外走去。那丽人牧歌疾声道:“且慢!”见冷香楠转身,冷冷的看着她。暗自叹息一声,无限伤感的道:“公子爷,可否留在此地,让牧歌好好……照顾你?” 冷香楠听她软语相求,神色殷切,心里不禁一酸,随即心底的往事浮在眼前,脸色一寒,冷声道:“不必了!”说罢,大踏步走了出去。倩儿刚要走,牧歌突然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倩儿妹子,好好照顾公子爷!”说罢,愣愣的看着冷香楠离去的背影。 倩儿点点头,好奇的看了牧歌一眼,便急忙跟在冷香楠身后而去。一路上,冷香楠并不说一句话,一味的低头疾走,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倩儿虽然奇怪,但却不便相询。 倩儿聪明伶俐,看了牧歌与冷香楠的对话与神情,料定两人必定相识;而且从牧歌那凄苦的神态,她敢断定两人昔日关系匪浅。但为何变成如此情况,她就是再聪明百倍,也是难明其中道理。 时值清晨,衡阳城内早已繁华一片,天下第一楼在城东,而“枫露山庄”在城西,冷香楠默默前行。倩儿实在忍不住,疾走几步,赶上冷香楠,轻声叫道:“公子爷……”连叫两声,冷香楠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啦?” 倩儿试探的问道:“公子爷和‘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很熟吗?”冷香楠猛地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一瞬即逝。半晌,看了倩儿一眼,才淡淡的道:“不认识!” 倩儿又问道:“那公子可否记得,是如何去的‘天下第一楼’?”冷香楠摇摇头,眼前人头攒动,他却呆凝当地。良久,吐出一口浊气,冷冷的道:“倩儿,今日之事,你就当没见过,知道吗?”说到后来,声色俱厉。 倩儿缓缓低下头,不知道冷香楠为何动怒。是以,点点头,道:“倩儿记住了!”冷香楠深深的看了倩儿一眼,不知是喜是忧,才大踏步向“枫露山庄”行去。 两人刚进入山庄,萧寒枫带领萧玉雪等早已迎出来。萧寒枫见冷香楠神色如常,就如没有受过伤一般,心里诧异不已。昨晚冷香楠伤重昏迷不醒,谁知一晚功夫,便神采奕奕,毫无疲态。心里想着,慌忙踏上一步,微微一躬身,抱拳道:“公子回来了?我正想出去找寻公子爷呢!” 冷香楠对于昨晚之事,也从倩儿嘴里得知。见萧寒枫脸色苍白,神情疲惫不堪,想必昨晚伤得不轻。是以,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如何?”萧寒枫强颜一笑,道:“好多了。公子爷昨晚去了哪里?据小女说,公子爷半途被一伙不知名的人抢去,不知那些人是什么人?” 说罢,双目炯炯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一呆,只因适才匆匆离开“天下第一楼”,倒未细问自己是如何到的“天下第一楼”,萧寒枫这一问,他却答不上来。 沉吟一阵,便淡淡的道:“昨晚在下昏迷不省人事,今早醒来,发觉躺城外一处茅屋之中,正逢倩儿前来,便一道回来了。至于是谁相救,就不得而知了!” 萧寒枫见他脸色变化多端,知道他不愿多说,但心中有许多疑问索解不开,心想以后询问倩儿不迟。正思忖之际,冷香楠走到萧玉雪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姑娘昨晚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萧玉雪见父亲对冷香楠恭敬无比,心底甚是疑惑,不知道他们昔日有何关系。闻言之下,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冷香楠脸色一整,道:“对姑娘来说这是小事,对在下来说,那是生死大事!”萧玉雪冷漠的道:“随你吧!”西门飘雪插言,讥讽的道:“冷兄想必早已身心俱疲,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罢,向萧寒枫躬身一揖,便携同萧玉雪而去。 冷香楠看两人神态亲密,心里醋意大发,脸上却不动声色,暗自思量,呆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倩儿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萧寒枫见他突然间神情呆滞,关切的问道:“公子爷,是不是不舒服?” 冷香楠呆呆的道:“我没事,想休息一下!”说罢,自顾自的走到自己卧室。冷香楠躺在床上,思绪如潮,自己为何到了“天下第一楼”的,他真不知道。 只因突然遇见牧歌,心神震荡之下,便忘记询问。从倩儿口中得知,他们发见自己的时候,正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要带走自己。这个人竟然伤得了萧寒枫,然而倩儿却不识此人。 但是另一个问题又浮上心头,他曾记得,自己因为中了易水寒一掌,才昏迷倒地 第四十九章 花仙齐聚 不大功夫,两人到了花园里的池塘旁边,冷香楠突然顿住脚步,四处细细察看,脸色凝重,只听得他重重的呼吸之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倩儿不由好奇的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冷香楠不答,看了一阵,随即抬眼看着漆黑的夜空,神色怪异,喃喃自语道:“为何没有月光?今晚应该有月光的啊……”倩儿对冷香楠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悄声问道:“公子,到底怎么了?” 冷香楠摇摇头,暗自叹息一声,脸上又是失望,又是疑惑,暗道:“难道时不待我?我苦苦等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寻到如此良机。哎……”想罢,长长叹了口气。 倩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见冷香楠凄苦烦闷,不禁好奇而焦急的问道:“公子,到底怎么啦?你在看什么?”冷香楠颓废的跌坐在池塘边一块石头上。此时微风徐来,四下里花香馥郁,一股淡淡的凉意浸透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冷香楠见倩儿又是关切又是焦急,当下颓然的道:“我本以为老头会慈悲我一次,哪想到还是功败垂成!”说罢,无尽的凄苦,尽在一声长叹之中。 倩儿幽幽的道:“公子,倩儿虽然不知道此中道理,但倩儿知道此举必有深意。公子何不说来与倩儿一听,倩儿虽然武功低微,但也会尽力相助!” 冷香楠仰头看着深邃的夜空,那一弯明月,不知何时,早已躲得无影无踪。是以,苦笑一声,才道:“此地风水宜人,园内藏风聚气,而览天地之万物,聚日月之精华;况且百花齐放,而九乃极阳,九九相逢,所谓物极必反,阳阳之数便极阴。今晚九月初九,乃九九之数,花仙齐聚于此,在此修炼内功,可抵三十年之功!” 冷香楠一口气说到这里,四处闻了一闻,又道:“你闻闻,是不是花香比平日浓烈香醇?”倩儿听他如此说得玄妙,好奇之下,顿时觉得花香比平日增了数倍。当下点点头,疑惑的道:“这些花香这么浓烈,和修炼武功有何关系?” 冷香楠道:“百花花仙子时齐聚,花气聚而不散,如若运用本身功力,把花气纳入体内,以致脱胎换骨,可令耳聪目明,功力骤升!”倩儿第一次听闻这种玄幻神奇的修炼之说,惊奇得张大了口。但觉冷香楠虽然相貌平平,脾性怪异,却如此博闻强记。 是以,惊讶的道:“那公子方才为何又失魂落魄?”冷香楠黯然道:“虽然百花仙齐聚,还得有月光的辅佐,才能起到功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叹息一声,道:“但今晚却无月光,就算花仙齐聚,也是无用!” 倩儿心里突然一动,疑惑的问道:“公子,据倩儿听闻,公子不谙武功,为何……?”说到这里,便不说下去,只是疑惑的看着冷香楠。 冷香楠脸色一变,转瞬间痛苦无比,良久才黯然道:“昔日不慎遭奸人所害,以致全身经脉被封……”说到这里,脸色逐渐缓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道:“这些年,我浪迹江湖,就是想寻求良药,打通全身经脉。今晚本是一个天赐良机,虽然不能打通全身经脉,至少也能打通一二处,不料时不与我!” 倩儿听他亲口说自己并不是不谙武功,而是经脉被封,更是惊奇无已。江湖传闻“怪手神医”不懂武功,原来传说有误。又听他说遭奸人陷害,脸上不由浮现一丝冷厉之色,道:“公子,是谁害公子经脉被封?倩儿日后定当替公子报仇!” 冷香楠见她说得斩钉截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到底是谁,我还不敢确定……”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沉,冷厉的道:“倩儿,今晚这些话,对任何人都不得说起,知道吗?” 倩儿见状,忙点头答应,道:“公子放心,倩儿知道!”话声甫落,突闻冷香楠“咦”的一声惊呼,声音中微微颤抖,激动之极。倩儿抬头看去,但见乌黑的夜空中,突然现出一丝亮光。 倩儿喜道:“是月光……”冷香楠点点头,呼吸急促,神情激动,浑身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呆呆的望着苍穹那丝亮光慢慢的扩大。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夜幕,此时淡淡的蒙上一层银灰色。 不大功夫,一弯皎月就如羞涩的女郎,从夜幕后面慢慢显现出来,而此时周围的花香愈加浓烈馥郁。一股冰凉袭来,倩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冷香楠激动不已,颤声道:“倩儿,子时一到,百花齐聚。此时快到子时了,我先传你几句口诀,你要牢牢记住!” 说罢,教了倩儿数句口诀,待倩儿记住,又详细的讲解一遍,冷香楠问道:“明白了吗?”见倩儿点点头,便拉着倩儿走到假山边一丛密集的花丛中,吩咐道:“盘膝坐下!” 倩儿依言盘膝坐在花丛中,冷香楠在倩儿对面坐定,伸出双掌,抵在倩儿的双掌上,郑重的道:“待会儿用我教你的口诀,凝聚全身真气,左掌送入我体内,右掌循环回到你的体内,周而复始,明白了吗?” 倩儿点点头,冷香楠看看天上的明月,突然之间,那月光突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银白色的光柱,一冲而下,正好把冷香楠两人纳入那光圈内。冷香楠低声道:“开始!” 倩儿会意,收敛心神,凝神静气,缓缓催动体内真气,按照冷香楠所授心法,引气归元,左掌出,右掌进,循环往复,源源不断,周而复始。不大功夫,两人头顶便缓缓升起一团白雾,聚于头顶不散。 那条从天而下的玉柱,周围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彩霞斑斓,如烟似雾,周围的花香浓得香气四溢,百花齐聚,花仙聚于一堂,而冷香楠两人趁此良机,吞日月之灵气,纳百花之精华,为我所用,这种武功修炼之法,武林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是骇人听闻。 而月光,就如一条玉龙,把天地练成一体,所有的光芒凝聚在一起,全部奉献给冷香楠与倩儿。倩儿功行一周天,顿觉体内舒畅无比,血液里一股凉凉的,但有舒服无比的气流在转动。那股气流所到之处,便觉轻松舒畅,身子就像要飞起来一般。 大喜之下,心神略分,耳边已然传来冷香楠严肃的声音道:“凝神静气,抱守元一!”倩儿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收敛心神。那股气流便源源不断的在体内流动,犹如涓涓细流,流通每一根神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若置身于烟柳繁华之地,钟鸣鼎食之乡,全身飘飘欲飞,轻松自在。犹如飘荡在云端仙境,不着一点力道,腾云驾雾,轻松自在。 突闻衣袂破空之声传来,倩儿心神又分,冷香楠的声音又想起:“一切有法为,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又轻声念道:“魔由心生,一切虚幻;清风明月,大江自流!守我一颗清明,任尔邪恶,自是虚妄……” 倩儿闻言,从新收敛心神,对来人充耳不闻。只见冷月之中,一条人影,恍若幽灵一般,朝两人立身之地而来。看那身手,必是武林中高手无疑。冷月下,只见他一身黑色劲装,脸罩黑色面巾,轻巧的落在银白色的玉柱边。 黑巾上露出的一双瞳孔,射出一丝冷厉的寒意,邪恶的看了正在闭目行功的冷香楠两人,突然冷哼一声,右掌一竖,猛地一掌拍向冷香楠头顶。冷香楠恍若不觉,眼看凌厉的一掌,就要拍上头顶。 电光石火之间,冷香楠头顶略偏,蒙面人这一掌老实不客气的悉数击在冷香楠百会穴上。冷香楠全身一颤,双眼倏的圆睁,“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而就在此时,倩儿体内经这一股其猛的力道袭来,全身气流突然一起沉入丹田。 倩儿长长舒了口气,睁开眼来,突然看到冷香楠嘴角一丝血迹,身子摇摇欲倒,惊叫一声:“公子……”慌忙伸手扶住冷香楠。突觉眼前掌影晃动,一只手掌诡异绝伦般击向冷香楠头顶。 倩儿大惊之下,娇斥一声,左掌疾出,拍向来人。电光石火之间,两掌击实,来人惊“咦”一声,慌忙后退两步。而倩儿犹自不觉,恍如无事一般。倩儿泫然欲泣的道:“公子,你伤得怎么样?” 话声甫落,来人又是凌厉之极的一掌击来。倩儿大怒,功运全身,呼的一掌击出,这一掌相交,倩儿但觉 第五十章 初试身手 冷香楠看去,相斗的两人正是歌灵箫与舒离笑,数日不见,舒离笑已不是昔日那个只是一味逃命的吴下阿蒙了。只见他一招一式,法度严谨,攻守兼备,居然与歌灵箫能交手数招。 旁边萧寒枫静静的看着,眉头攒成一簇,见冷香楠到来,微微点头示意。众家丁高举火把,把偌大一个庭院照得犹如白昼一般。萧玉雪满脸诧异之色,显然对舒离笑的武功甚是不解,为何数日不见,如此精进。 然而,西门飘雪则俊脸冷漠,又是妒忌又是怨恨。原来舒离笑所使的剑法,奇幻奥妙无比,每一招都精妙之极。但是他拜在萧寒枫门下,从未见萧寒枫使过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招,更别说是传授自己了。 如今这个小师弟刚入师门,师父便传授他如此精湛的绝学,怎不令他又妒又恨?显然是师父偏心,不但恨上舒离笑,连萧寒枫也暗暗怨愤。歌灵箫更是惊异不已,数日不见,这小子武功已然如此大进,再过一年半载,自己岂不望尘莫及。 是以,心浮气躁之下,唰唰唰,短剑急挥,瞬间劈出三剑。舒离笑抵挡不住,便被攻得步步倒退,险象环生。歌灵箫短剑突然斜刺舒离笑左肩,舒离笑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长剑回削,从下而上,反刺对方手腕。 这一招精妙无比,快捷绝伦,歌灵箫一惊之际,身形一摆,巧妙的避开。瞬间,两人又斗在一起。原来歌灵箫在萧寒枫大寿之日败走,便一直伺机在“枫露山庄”附近,本想来个守株待兔,诛杀这个祸害。 但守了数日,不见舒离笑露面,忧虑之下,便进庄察探。正逢萧寒枫传授完舒离笑一套剑法,被萧寒枫发觉,于是动起手来。舒离笑一见仇人,怒气陡升,便拔剑相向。萧寒枫便在一旁掠阵。 又斗数招,舒离笑便跌遇险招。虽然萧寒枫传授的都是精妙无比的绝学,但舒离笑修习时日尚浅,又毫无临敌经验,数十招一过,便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歌灵箫觑准机会,嗖的一剑急刺,正中舒离笑手臂。 舒离笑手臂中剑,顿时鲜血长流,长剑“叮当”一声,跌落地上。歌灵箫得势不饶人,短剑幻起漫天剑影,罩向舒离笑头顶。舒离笑大骇,萧寒枫踏上一步,右掌一伸,抓住舒离笑的肩头,倒退数步。同时左掌劈出一记劈空掌,才化解掉歌灵箫这一剑。 舒离笑双拳一捏,双眼赤红,就要扑上和歌灵箫拼命。萧寒枫伸手一拦,沉声道:“笑儿,你此时还不是她的对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说罢,转身对歌灵箫冷厉的道:“姑娘可以走了!” 歌灵箫冷笑一声,突然玉手一番,猛地一剑刺向舒离笑。这一剑快捷异常,势若雷霆。又是出其不意,猛恶之极。众人惊呼声中。萧寒枫沉喝一声,双掌疾出,犹如幽灵般,诡异绝伦的击向歌灵箫手腕。 歌灵箫大惊,萧寒枫这种奇妙无比的武功,她何曾见过。是以,惊骇之下,身形急退,一泻数丈,跃墙而去。而萧玉雪与西门飘雪更是惊得呆在当地。萧寒枫适才这一招绝学,萧玉雪明白,就算她师父“雪印神尼”,也使不出这么精妙的武功。 然而,另一个念头突然升上萧玉雪的心头。她虽然跟随师父学艺,但对父亲的武功倒也知道大概。那日大寿,父亲的武功虽然厉害,但绝没有如此玄妙,以至于伤在天残老怪手里。 适才这一招,显然高出天残老怪许多。当日父亲为何不使出来,为何甘冒生死之危,也绝不出手这奇幻诡异的武功。自从大寿以来,总觉得萧寒枫突然之间,就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是以,愣愣的看着萧寒枫那因岁月而苍老的布满皱纹的容颜。 西门飘雪更是惊讶不已,他跟随师父数年来,从不知道萧寒枫还有这么奥妙的武功。况且适才见舒离笑所使武功,与自己所学,真是天壤之别。是以,以为萧寒枫偏心,对萧寒枫便暗自记恨。对舒离笑更是恼恨。 冷香楠一直冷眼旁观,见歌灵箫退走,便向舒离笑招呼道:“舒兄,伤势如何?”说罢,走到舒离笑身旁,替他检查伤势。舒离笑感激的道:“小弟没什么大碍。还是让这魔头逃了!”话声中,懊悔不已。 冷香楠笑道:“舒兄何必急于一时,来日方长,怕什么!”说罢,替他包扎伤口。舒离笑道:“冷兄近日可好?”冷香楠笑一笑,淡淡的道:“还行!” 此时天也大明,清晨的风还是如此和煦。天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犹如飞来的火球。西门飘雪讥讽的道:“数日不见,小师弟武功精进若神,可喜可贺。不过报仇之事,只怕还得一些时日,否则小命丢了,不就白搭了?” 舒离笑恭敬的道:“师兄教训得极是!”冷香楠却冷哼一声,鄙夷的道:“阁下这只怕是妒忌吧?”西门飘雪冷笑道:“胡说八道,在下嫉妒什么?” 冷香楠走到西门飘雪面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伸手在西门飘雪肩上轻轻一拍,轻笑一声,道:“你说呢?”西门飘雪怒道:“说什么?”此时萧寒枫早已处理庄中之事去了,院中就只剩下冷香楠几人。 冷香楠冷笑一声,道:“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要说什么,关老子屁事!”西门飘雪听他口出污言,心下大怒,正逢师父不在,心想:“你这小子成心挑衅,小爷不收拾你一次,你不知道小爷的厉害!” 两人虽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两人心里都对萧玉雪痴迷。是以,便想置对方于死地。西门飘雪心里想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身形突然一晃,“啪”的一声脆响,冷香楠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高高肿起。 冷香楠惊退数步,右手捂住脸颊,怒目瞪着西门飘雪。冷香楠经过昨晚奇遇,昔日被封经脉虽然通了数处,但只能施展小巧腾挪的功夫,说到与人动手,却是不能。再说他未料到西门飘雪,不动声色的出手攻来,一时不慎,脸上便吃了对方一掌。 是以,骂道:“你奶奶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打爷爷作甚?”西门飘雪冷冷一笑,道:“冷兄错怪小弟了。适才兄弟见一只蚊子在冷兄脸上,便替冷兄赶走,冷兄为何反而责怪兄弟?” 冷香楠骂道:“这么说,你这乖孙儿倒是挺孝顺了?”西门飘雪大怒,心想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思忖之际,左掌疾出,击向冷香楠面门。 倩儿见状,娇躯一晃,挡在冷香楠面前,玉臂轻舒,格向西门飘雪的手掌。西门飘雪的手刚触及倩儿的手掌,突觉倩儿手掌上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内劲,如若击得实了,只怕自己手腕就要折断。 大骇之下,身形暴退数步,定眼一看,却见倩儿挡在冷香楠身前,脸色冰冷。西门飘雪心里大怒,但同时又暗自震惊奇怪:“倩儿这丫头,武功平平,为何功力突然如此深厚?”心里虽然震惊,但面不改色,冷然道:“倩儿,你要干什么?” 倩儿看了西门飘雪一眼,神色逐渐缓和下来,敛衽一礼,道:“西门公子,冷公子不懂武功,你……你怎可恃技凌人,出手打他?”西门飘雪冷笑道:“好啊!你这丫头竟然吃里扒外,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倩儿闻言,杏眼一睁,就要动怒,随即又强自忍住,道:“不敢。只是倩儿虽然身份低微,但只服侍小姐和冷公子!”言下之意便是你西门飘雪,我却没放在眼里,只是碍于小姐脸面,才给你三分薄面。 西门飘雪自是听出言外之意,是以,俊面倏睁,冷笑道:“好啊,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丫头,看你有多少能耐!”话声甫落,右掌一抬,轻飘飘就是一掌劈向倩儿左肩。 倩儿娇躯一摆,右掌还了一招。西门飘雪试出倩儿功力深厚,自己万万不是对手。是以,身形一动,满场游走,东一拳,西一掌,攻得倩儿手忙脚乱。 倩儿一夜之间,功力猛增。但她拳脚功夫有限,霎时之间,便被逼得险象环生。但西门飘雪一心要惩治她一番,出手不留情面,倩儿不由步步倒退。 萧玉雪自是看出倩儿功力陡增,倩儿从小便跟随她左右,有多少武功底子,她比谁都清楚。如今功力陡增,心里也是惊 第五十一章 争风吃醋 倩儿一惊,急忙回头,只见西门飘雪双手捂住肚子,疼得弯下腰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俊美如玉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平日的潇洒之态一扫而空。 倩儿抢上一步,伸手扶住西门飘雪,关切的问道:“西门公子,你……你怎么了?”西门飘雪一把甩脱倩儿的手,大声叫道:“不要你管,哎哟……”额头汗珠滚动,捂住肚子,一跤跌倒地上。 本也离去的萧玉雪听见呼声,转身见了西门飘雪的模样,一惊之下,身形一纵,纵到西门飘雪身旁,问道:“师兄,你……你怎么啦?”西门飘雪疼得龇牙咧嘴,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肚子疼……疼得厉害……” 萧玉雪伸手搭住他的脉搏,凝神察看。冷香楠却心里暗笑,原来适才他走到西门飘雪身旁,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便对西门飘雪施展了手脚。他早已看西门飘雪不顺眼,有心要惩戒他一番。 他的手段高明之极,当时萧玉雪也在场,并未查出端倪。而他这手法奇怪无比,如若西门飘雪不动内功,也许还不会立刻发作。只要一动真气,便会加快发作时间。其余人自是莫名其妙,心想:“他适才还好好的,怎么顷刻之间,便独自疼?” 冷香楠忍住笑,走到西门飘雪身旁,好奇的问道:“咦,西门兄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吃坏了肚子?”西门飘雪听他冷嘲热讽,怒道:“放屁,今天……今天我还未……还未吃过……吃过……”他断断续续的说到这里,早已疼得话不成声。 倩儿狐疑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对她诡异的一笑,倩儿更是疑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萧玉雪察觉他脉象平稳,并不像中毒迹象,心中沉吟不决。见西门飘雪痛得厉害,顿时想起冷香楠来。于是转身对冷香楠道:“你……你替他看看,好不好?” 冷香楠见她对西门飘雪关怀备至,整个心都放在他身上,对西门飘雪更是又妒又恨。如今听萧玉雪软语相求,心里一软,便走到西门飘雪身旁,笑道:“姑娘不用担心,西门兄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萧玉雪奇道:“没有啊。他还未吃过东西呢!”时当早晨,半夜时分经歌灵箫一闹,众人都还未散去,又哪里吃过东西了。冷香楠闻言,一本正经的道:“他也许是吃醋吃坏的。我说西门兄啊,你什么东西不好吃,非得吃醋?醋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的伸手去搭西门飘雪的脉门。西门飘雪心里怒极,只是肚子疼得他犹如数万只针一起刺入体内一般,对冷香楠的冷嘲热讽,自是无力还口。是以,使劲一甩,顿时把冷香楠的手震开。 冷香楠“亚哈”一声,冷笑道:“原来西门兄还有力气,可见这肚子疼是装的。咱们不用理他!”西门飘雪双目赤红,在地上滚来滚去。萧玉雪见状,焦急的道:“你看他疼得如此厉害,怎么是装的?你……你快救救他……” 冷香楠见萧玉雪如此着急,心里一酸,对一个家丁道:“请你取些枸杞、陈皮、灯笼草、独角莲,熬成水送来!”那家丁看了萧玉雪一眼,犹自不动。萧玉雪斥道:“还不快去?” 那家丁答应一声,飞奔而去。西门飘雪大声叫道:“小爷不要你猫哭耗子!”冷香楠笑骂道:“你奶奶的,你这只死耗子赖在地上打滚,还充好汉?”西门飘雪大怒,跳将起来,伸手就要打来。 冷香楠这次学乖了,早已闪到一边,笑嘻嘻的看着西门飘雪。西门飘雪脚步虚浮,身子一个跄踉,就往前扑。萧玉雪忙伸手扶住,道:“身子不舒服,还不老实呆着!”说罢,又对冷香楠道:“他……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冷香楠笑道:“他没有病,就是醋吃多了……”话未说完,西门飘雪怒斥一声,又要扑向冷香楠。萧玉雪嗔道:“好啦!”两人见萧玉雪动怒,便不敢在胡说八道。 但西门飘雪疼得龇牙咧嘴,萧玉雪看得心疼,对冷香楠道:“有什么方法,暂且不让他疼痛?”冷香楠蹙眉凝思一阵,心想这一阵疼痛,也够西门飘雪受的了。 于是走到西门飘雪身前,伸指在他腰间一点,西门飘雪全身一轻,疼痛立止。突然手掌一动,闪电般击向冷香楠面门。冷香楠大惊,未料到西门飘雪疼痛刚止,便出其不意的偷袭,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倩儿与舒离笑惊呼一声之际,萧玉雪玉掌一翻,扣向西门飘雪的手腕,但还是慢了一步,冷香楠被西门飘雪结结实实的击中肩头,身子一轻,高高抛起,摔在数丈外。就在此时,西门飘雪“哎哟”一声惊呼,身形暴退,脸色紫涨,手臂软软垂下,却是被萧玉雪击个正着。 倩儿几步奔到冷香楠身边,见冷香楠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心里一急,泪珠涌现,叫道:“公子,你……你没事吧?”冷香楠胸口一阵闷塞,倩儿忙伸手替他揉了几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见倩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当下摇摇头,苦笑道:“这小子恩将仇报,奶奶的,老子非毙了他不可!” 萧玉雪对西门飘雪适才的举动也是看不过去,见冷香楠伤得不轻,心里更是歉疚。当下对西门飘雪道:“西门师兄,人家好意待你,你……你怎可以怨报德?” 西门飘雪急道:“师妹,我适才发病,大约就是这小子搞的鬼……”话未说完,萧玉雪秀眉一簇,斥道:“你有证据吗?”西门飘雪一呆,说不出话来。 冷香楠见萧玉雪居然帮自己说话,心里甚是高兴。觉得自己就是受再重的伤,也是快活无比。只听萧玉雪又道:“冷公子虽然说话尖酸刻薄。但却不懂武功,你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还要偷袭,成何体统?” 西门飘雪被萧玉雪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但却不敢多言,只是对冷香楠更增恨意。冷香楠这一掌虽然伤得不轻,但见萧玉雪如此维护自己,顿觉全身轻飘飘的,就如没受伤一般。 当下笑嘻嘻的看着尴尬发愣的西门飘雪,正在此时,一个家丁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药而来,对萧玉雪躬身道:“小姐,药熬好了!”萧玉雪道:“给他服下吧!” 那家丁把药端到西门飘雪面前,西门飘雪心里恼怒,气呼呼的一把打翻药碗。舒离笑见状,道:“师兄,你身子不舒服,怎么把药碗打翻了?”西门飘雪剑眉一竖,俊脸一沉,大声道:“我服不服药,关你什么事?” 舒离笑一呆,心想:“我好意劝你,你竟然不领情。反正有病的是你!”当下垂手躬身道:“是!”站在一旁,不再说话。萧玉雪脸色气苦,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冷香楠呆呆的看着萧玉雪离去的背影出神,尤其她临去的那凄苦的神情,令冷香楠心底一颤,仿若不是萧玉雪的愁苦,而是疼在他心上一般。正在出神之际,倩儿问道:“公子爷,这是什么?” 冷香楠听她问得奇怪,随口答道:“什么?”转眼看去,只见倩儿手掌拖着一块黑黝黝,有鹅卵石般大小的令牌,正是沈香香临别之际,送给他的。 冷香楠一把伸手接过,顿时想起沈香香交代他,请他到“紫云庵”找百晓师太,取东西的事来。当下伸手一拍自己脑门,暗骂一声:“你这糊涂小子,一见萧姑娘,便失魂落魄,竟把如此重要的事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公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倩儿见他神情古怪,关切的问道。冷香楠讪讪的道:“没事!”心里却想:“不知沈姐姐要我去却什么东西,我也耽搁了这么多天,可得尽早赶去为是!” 一想起沈香香,便想起她那温柔的面容,一如他的思绪,全部系在了那匆匆而别的伊人身上。不知她此时身在何方,是否安好,心里柔肠百结,暗自长叹一声。 良久,对舒离笑道:“舒兄,武功进步若神,可喜可贺。小弟有事他往,就此别过!”舒离笑奇道:“冷兄要走?”冷香楠点点头,笑道:“放心吧,办完事情,小弟再来探望舒兄,希望那时候舒兄武功也有小成了!” 舒离笑不由自主抓着冷香楠的手,眼中全是感激之色,半晌,才黯然道:“冷兄的云天高谊,小弟铭记于心!”冷香楠拍拍他肩头,笑了一笑,便道:“舒兄保重!” 说罢,又对倩儿道:“倩儿,你好好 第五十二章 庙内凶杀 冷香楠双目如要喷出火来,颤声道:“师太,是谁下的这等毒手?”那缁衣尼眼神涣散,无力的伸手指向神龛下的供桌,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道:“把……把……” 冷香楠大声道:“师太,你说什么?”说罢,附耳在缁衣尼嘴边。缁衣尼喘了口气,微弱的道:“龛……桌……下……”冷香楠忙道:“师太别急”话声中,疾步走到龛桌旁边,见一尊观音佛像下,一张五尺见方的龛桌,一尘不染。 冷香楠打量一眼,觉得并无奇怪之处,诧异之际,伸手轻轻一敲,龛桌嗡嗡作响,似乎不是实心木头,而是中空。他凝思一动,伸手到龛桌底下摸了一阵,手掌到处,触到一个小机括。冷香楠伸指一扣,突听嗡嗡之声大作。 冷香楠一惊,忙急退几步。但见那尊观音神像慢慢向左移动,神像底下露出一个小孔。冷香楠快步上前,只见小孔里放着一张陈旧之极的羊皮卷。冷香楠眼睛一亮,忙伸手拿起,略一下看,并无奇特之处,忙走到缁衣尼身旁,安慰道:“师太,你是找这个吗?” 那缁衣尼无神的眸子看了一眼羊皮卷,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道:“把它……交……交……”冷香楠急道:“师太,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冷香楠俯身下去,附耳在缁衣尼嘴边,问道:“师太,你说什么?” 突觉脸上一热,一股血腥之气冲入鼻中。冷香楠一惊,只见缁衣尼喷了自己一头一脸的鲜血,而缁衣尼双目一闭,就此气绝身亡。冷香楠顿觉天旋地转,大叫道:“师太,师太” 但是缁衣尼已然闭上那双因岁月而苍老的双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知道这缁衣尼十之八九便是百晓师太。心里默默的念道:“这是谁下的毒手?竟然一个活口都不留!”本来武林中仇杀斗殴之事,司空见惯。 但是这百晓师太隐居此地,与世无争,自然不会与人结仇。如今死于非命,难道是为了这个羊皮卷?冷香楠脑际灵光一闪,难道这毫不起眼的羊皮卷,有什么秘密?拿着手里沾满鲜血的羊皮卷看了一眼,凄凉的道:“师太,你安息吧!在下一定会……” 思忖未完,突闻外面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个沉猛的声音道:“快,快”冷香楠一惊,忙把羊皮卷揣入怀中,刚站起身来。只见两个光头和尚与两个道人呼呼呼,闯了进来。 来人甫一接触庙内的惨状,脸色大变,那两个和尚合什一礼:“阿弥陀佛!”两个道人,一个身穿青衣,另一个着灰色道袍,背上剑穗在微风中缓缓飘摇。 灰袍道人眼光一寒,脸色冷厉,看着冷香楠,悲愤的道:“好你个恶贼,竟然出手如此毒辣。纳命来!”说罢,反手掣出背负长剑,震腕一剑,挟着风雷之声,急刺冷香楠。 这道人含愤出手,威力不在华山派掌门易水寒之下。冷香楠见对方误会自己,身形一晃,巧妙的避开道人这一剑,大声叫道:“道长且慢动手,在下有话说!” 那道人哪里听得进去,一阵强攻猛打,势若疯虎。青衣道人见灰袍道人连攻数剑,都被冷香楠巧妙的闪避开去,大喝一声,长剑一摆,从后攻上。冷香楠见这些人误会自己,苦于又无从解释,只得一味闪避。 他虽然身法奥妙,但经脉没有全通,身形无形中打了折扣,况且这两个道人乃武当派的人,剑法自有独到之处,不数招,肩头一阵剧痛,被灰袍道人的长剑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长流,半边身子殷红一片。 冷香楠大喝一声:“住手!”一个黄衣僧叫道:“了凡道兄,此子手段毒辣,竟然杀了百晓师太,必须把他擒上少林,交由掌门方丈发落!”冷香楠闻言一惊,这了凡道长乃武当三道之一,武当掌门了因的师弟,武功出神入化,端的不同凡响。 心念间,不由自主的打量两个和尚一眼,只见适才说话的那位僧人,身着黄衣,两太阳穴高高凸起,眼神凌厉,似乎是为内家高手,心里一动,暗道:“难道是少林达摩堂首座玄空禅师?” 见另一个黄衣僧,相貌凶恶,双眼咕噜转动,看那神态,也必是一位高手无疑。冷香楠一边施展轻功身法,闪避两个道人势若雷霆的攻势,一边大声道:“了凡道长,玄空大师,你们误会了!” 他毫无还手之力,不大功夫,身上又添两处剑伤,身法越来越迟钝。玄空大师单掌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才向两个道人道:“两位道兄暂且住手!” 了凡道长与青衣道人长剑一收,两僧踏上一步,把冷香楠围在中间。冷香楠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伸指在伤口处点了几下,鲜血顿时止住。玄空大师脸色悲戚,语音低沉的道:“施主有何话说?” 冷香楠道:“大师误会在下了,百晓师太并不是在下所害……”话声未完,面目凶恶的僧人厉声道:“你一身鲜血,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况且我等一路飞奔而来,并未发现可疑人物,此地只有你一人,叫我等如何信得?” 冷香楠斜睨这僧人一眼,淡淡的道:“大师如何称呼?” “少林玄机!”那僧人道。冷香楠摇摇头,苦笑道:“大师之言,虽然不错。但在下如若能够杀得了百晓师太,又怎么对付不了了凡道长的剑招?难道在下不要命了,任由了凡道长了结在下性命?” 玄空大师闻言,觉得他言之有理,一时之间,沉吟不语。了凡道长脸色一寒,大声道:“玄空大师,别听这小子花言巧语。我等接到讯息,便半点不敢耽搁,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被这些贼子抢先一步。今日不擒下这恶贼,如何对得起百晓师太?” 玄空还未答话,玄机已然大声道:“了凡道兄所言不错。这恶贼必有同党,适才差点被他花言巧语所骗!”话声甫落,右掌一抬,沉声道:“恶贼,你心肠如此歹毒,待老衲擒下你,交由掌门发落!”话声中,一只蒲扇般的手掌,已然快如闪电般罩向冷香楠头顶。 冷香楠心下大急,知道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蹊跷,现在武当少林的人误会是自己杀了百晓师太,真是百口莫辩。若不及早脱身离去,只怕今日无法善了。 思忖之际,玄机大师的手掌已然当头击落,冷香楠不及细想,身形暴退,抢向庙外。突然左侧剑峰冰冷刺骨,一声猛喝:“想逃?”话声中,了凡一柄寒光暴涨的长剑,拦腰斩来。冷香楠一惊,只得退回庙内。 玄机与了凡都是当世高手,两人联手,冷香楠身法就如如何奇妙玄奥,也顿感缚手缚脚,难以施展。心里一急,心神略分,突觉肩头一阵剧痛,疼入骨髓,已然被玄机击了一掌。 冷香楠脚步虚浮,跄踉倒退数步。他惊怒之下,大骂道:“你奶奶的,恃技凌人,算什么本事?”玄机不答,左掌一翻,五指箕张,抓向冷香楠肩头。冷香楠身子一矮,从他掌底溜开。了凡长剑倒卷,急刺他胸前。 玄空大师大声道:“道兄,留活口!”了凡长剑一偏,冷香楠趁此机会,呼的一下,避开对方长剑。这几下直如电光石火,实是凶险之际,差点儿就免不了破胸之危,冷香楠不由自住惊出一身冷汗。 但了凡与玄机何等身手,两下包抄,冷香楠顿时又左支右绌。玄机见他身法奥妙无比,两人久攻不下,顿时气得哇哇怪叫。大喝一声,左掌五指凝抓,右掌成拳,一左一右,圈向冷香楠。正是少林绝学“大金刚拳法”。 这一拳,玄机含愤出手,霎时间,呼呼之声大作,就如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吹得窗棂吱吱作响。掌未到,冷香楠便顿觉窒息难受,胸口闷塞,似乎就要被对方的掌力吞噬一般。 大惊之下,身形犹如一叶扁舟,在大风大浪之中左右摇晃。了凡不甘寂寞,长剑一颤,挽起五朵剑花,气势凌厉之极,夹攻冷香楠。两人似乎要一举毙了冷香楠。这两大高手这一联手出招,别说冷香楠这点微末之技,就是如天残老怪,烟波钓叟这等高手,只怕也不敢轻视。 眼看冷香楠不死也非得重伤不可,突闻庙外一声长啸传来,那啸声真气充沛,瞬间便到了山门外,来势之快,匪夷所思。玄空还未回过神来,只见一个人影恍如幽灵一般,呼的一声蹿进庙来。 第五十三章 势均力敌 冷香楠未料到身后突然有人袭来,势若离弦之箭的身子,电光石火之间,只得猛地一个千斤坠,落下地来。如若不是他轻功绝妙,反应奇快,势必被后面的这一掌所伤。虽然避过这猛力一击,但劲风从头顶呼啸而过,只觉头皮发麻,脸颊生疼。 冷香楠定眼看去,心头猛地一震。只见一个身着儒服的中年人,神态潇洒的飘落场中,正是华山派掌门易水寒。正打量间,只听玄空大师深沉的声音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易掌门!” 易水寒微一抱拳,朗声道:“玄空大师,久未了!”玄空大师脸色黯然,痛心的道:“易掌门来得好。此子凶残毒辣,杀害百晓师太及门下弟子,老衲正欲擒下此子,送交掌门发落!” 易水寒闻言,脸色一变,颤声道:“此话当真?”话声中,转首看向冷香楠,两人眼光一触,易水寒一呆之际,失声道:“好啊,又是你?”冷香楠适才因突见庙内惨状,愤怒之下,心绪不宁。后来又被了凡道长与玄机猛攻,有苦难言。此时平心静气,便淡淡的道:“易掌门,久未了!” 玄空大师诧异道:“易掌门,你认识此人?”易水寒脸如寒霜,眼神如刀,紧紧瞪着冷香楠。闻言之下,便道:“易某不但识得此人,今日就是为追踪此人而来的!” 玄空大师越听越觉得莫测高深,当下问道:“易掌门与他有何仇怨?”易水寒一字一句的道:“杀徒之仇”话声一落,大喝一声:“纳命来!”身形陡起,不待冷香楠说话,当胸就是一掌击来。 冷香楠身子一退,倏的一下就在三丈开外。冷香楠避开易水寒一招,大喝一声:“且住,我有话说!”易水寒一呆,在他记忆之中,冷香楠并不会武功,每一次都是靠诡计而得以逃脱。 他今日乃是有备而来,心想还不是手到擒来。岂知甫一出手,陡见冷香楠轻身功夫玄奥奇妙,自己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妙的轻功身法,心里不由一震。他却不知道冷香楠只能施展小巧功夫,却无力动手。 是以,听冷香楠说“有话说”,双掌一收,沉声道:“就算你今日舌灿莲花,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他老谋深算,心想此时不必急于动手。 冷香楠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才对玄空大师抱拳道:“玄空大师请了!大师一再冤枉在下杀了百晓师太,有何凭据?”玄空大师还未答话,玄机已然满脸悲戚的道:“好贼子,到此地步,你还强词夺理?说,你为何杀了百晓师太?” 冷香楠双眼倏睁,随即又苦笑摇头,道:“玄机大师,在下与百晓师太素未生平,无冤无仇的,在下为何要对师太下此毒手?”玄机双眼一睁,满脸怒气,额头青筋暴起,怒道:“好啊。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还问起老衲来了?” 冷香楠见他不可理喻,不禁大怒,就要恶言相向。只见玄空大师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师弟,你且退至一旁!”见玄机满脸怒容,极不情愿的退在一边,才向冷香楠沉声道:“请问小施主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冷香楠傲然道:“在下冷香楠,至于师承,却不便相告!”玄空大师眼睛一亮,诧异道:“小施主就是名动江湖的‘怪手神医’冷香楠,冷施主?”冷香楠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就在此时,突闻庙内传来两声大喝,随即沉寂。玄空大师向玄机道:“师弟,你进去看看,让了凡道兄先暂停住手!”玄机狠狠瞪了冷香楠眼,才向玄空合什一礼,道:“是!”说罢,疾步走进庙内。 玄空待玄机进去,才合什一礼,道:“老衲虽然久居深山,但冷施主的大名,老衲早有耳闻!”说到这里,那深邃而平和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冷香楠,才继续道:“不知道施主光临此地,乃为何事?” 冷香楠也不隐瞒,闻言便道:“在下受人之托,来此找百晓师太取一样东西”想起百晓师太死状之惨,而凶手却逍遥法外,心中一阵心酸,黯然道:“只可惜,在下来到此地之时,师太已然遭了毒手!” 就在此时,庙内冲出几条人影,正是了凡等人。了凡道长落身在玄空大师身旁,只见他发髻散乱,呼吸急促,似乎与风百里斗得甚是吃力。冷香楠见风百里落在自己身旁,喘着粗气,但目光炯炯,凝神戒备,生怕有人偷袭自己,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感激。 了凡双目一瞪,对玄空大师道:“大师,待贫道擒下这恶贼”玄空大师摇摇头,道:“了凡道兄,这位小施主便是名动武林的‘怪手神医’,冷施主!” 了凡闻言,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冷香楠几眼。只因这数月来,怪手神医在江湖中惹得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抢夺,声明早已远播。是以,了凡陡闻这貌不惊人,年纪轻轻的少年,便是最近轰动江湖的怪手神医,心里着实震惊不少。 但是,心里虽然惊诧,神色气呼呼的道:“就算他如何轰动江湖,俗话说杀人偿命,难道百晓师太就白死了不成?”玄机也随声呼喝道:“道兄说得极是。今日必须擒下这小子!” 易水寒冷眼旁观,心中疑窦丛生。数日前,冷香楠可谓毫不懂武功,虽然自己徒弟惨死在他手中,据说乃是他同伙所为。数日不见,此人竟然身怀绝世轻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何况少林武当之人又说他杀死百晓师太,更是匪夷所思。 这百晓师太一生诚心礼佛,很少涉足江湖,更别说与人结怨;而无功之高,已达一流高手之境,此人如何能够杀得了百晓师太?难道又是同伙所为?易水寒越想越奇,虽然心急报杀徒之恨,但局势复杂,便冷眼旁观。 玄机话声一落,风百里嘴角一撇,哈哈一声狂笑,道:“老秃驴好大的口气,你若敢动冷神医一根毫毛,定叫你少林寺从此在武林中除名!”玄机脾气本就暴躁,昔日乃是绿林大盗,后来改邪归正,出家当了和尚。 数年来,虽然天天诵经念佛,火气却是一点也没有消减。闻言之下,长眉一竖,双目一睁,大喝一声:“好狂的口气,待老衲超度超度你这无知狂徒!” 喝声中,双掌一搓,只见两只大袖鼓起,就如灌满风一般,胀鼓鼓的,脸色凝重,眼看就要劈向风百里。风百里知道对方武功不弱,当下不敢怠慢,功运全身,凝神戒备。 玄空见情势紧张,合什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对玄机道:“师弟且慢动手!”玄机双掌凝劲,满面怒容,沉声道:“师兄,待玄机拿下这狂徒再说!”玄空还未答话,风百里狂笑一声:“秃贼试试看!” 玄机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暴喝一声,身形一动,挟着漫天劲气,一股脑儿砸向风百里。霎时间,顿觉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狂风大作,庙宇上的茅草经劲气卷动,漫天飞散,玄空等人被内劲逼得纷纷后退不迭。 昏天黑地中,一声长啸直冲云霄。随即一声大喝:“来得好!”喝声中,一条人影犹如蛟龙出海,就如咆哮汹涌的大风大浪之中,一条巨龙冲天而起,又如浑天黑暗的苍穹,突然被一缕光穿透那重重黑云,迎来一丝曙光。 众人眼睛迷离,狂风劲气吹得正不开眼。而一浪一浪的劲气卷住几人,不停的向那汹涌澎湃的漩涡中拉扯,有要被撕裂的错觉。四下里山崩地裂的声音,树木折断发出的“咔嚓”之声响成一片。 这骇人听闻的一幕,在一瞬间突然静止。仿若大地爆炸后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众人急忙往场中看去,只见茅草遍地,树木倒了一地,一片狼藉。风百里与玄机怒目相向,双目圆瞪。但脸色苍白,犹如金纸,犹如地狱来的恶鬼,一丝血色都没有。 玄机大袖飘动,长眉下垂,那皱纹斑驳的脸颊上,升起一丝黑色,嘴角一丝血迹,显然受伤不轻。双脚凝立不动,双目发直,直愣愣的瞪着风百里。玄空见状,心里一惊,忙走到玄机身旁,伸手搭住他的腕脉,一脸凝重之色。 风百里眉宇间升起一丝倦意,身子摇摇欲倒。冷香楠感激他相救之德,忙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走到风百里身旁,塞在他嘴里。风百里微微点头,脸上升起一丝苦笑。 易水寒这一幕看得甚是真切,知道这两人拼了 第五十四章 天外来客 冷香楠避无可避,四面八方都是了凡的剑影,躲得了前面,避不开后面。眼看这一剑势必在冷香楠身上刺个大窟窿,突闻半空一声长啸,啸声入耳,震得在场之人心浮气跳。 就在此时,突见一缕寒星,星驰电掣般遥遥而来。那点寒星来得好快,就在了凡长剑将要刺进冷香楠身体的刹那间,夹着呼啸之声,砸在了凡的剑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了凡的剑势经这一震之力,顿时偏离数寸,冷香楠间不容发之际,身子急挪数寸,堪堪避过了凡的剑势。了凡剑招受阻,顿觉剑刃上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热力,震得他虎口发麻,差点拿捏不住长剑。大惊之下,身形后退数步,凝神戒备。因为凭适才那枚暗器的腕力,在场之人都是当世高手,知道来了极为厉害的角色。 众人定眼望去,只见数条人影,风驰电掣,急如鹰隼般一下泻落当地。众人眼睛一亮,只见当先一人,约莫二十七八的银衫少年,玉面朱唇,神俊非凡。只是脸色冷漠。双眼精光爆射,冷厉如冰。 后面三人,左首一人,五十左右岁,红衣黑脸,脸色阴沉,一看绝非善类;中间一人身材瘦小,差点儿就只剩皮包骨头,就如闹饥荒所致一般;约莫四十多岁年纪,一副哭丧脸,就如别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但眼神凌厉,丝毫不弱于第一人。 最后一人是个中年女子,金钗布裙,面目娇美,手握短剑,神态甚是倨傲。了凡吐出一口气,冷冷的道:“来者何人?竟敢多管道爷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 后面三人鼻孔里冷哼一声,抬头望天,丝毫不把了凡放在眼里。那银衫少年脸色冷漠的道:“牛鼻子别胡吹大气,凭你还不配知道在下的来历!” 了凡气得肺都快炸了,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妙极。江湖中还未有人敢如此小觑贫道!”说罢,长眉一轩,双目一睁,沉声道:“尔等到底是谁?贫道手底不杀无名之辈!” 银衫少年朗笑一声,鄙夷的看了在场之人一眼,淡淡的道:“牛鼻子吓不倒本少君!”突然转身,看着愣愣出神的冷香楠一眼,沉声道:“阁下就是冷香楠?” 冷香楠闻言一惊,诧异道:“阁下认识冷某?”银衫少年不答,突然伸出左手,缓缓道:“把东西交出来”冷香楠陡闻此言,心中狂震不已,一时间呆在当地,心念电转。此人是何来路,竟然知道我取走东西?少林和尚与武当派的显然不知道其中秘密,如若知道,他们早就向我探听消息,不会只是为了找出真凶,替百晓师太报仇了。 冷香楠心中惊诧,武当少林的人更是听得莫名其妙。显然这银衫少年一伙,乃是为一件东西而来,那么他们要寻找的东西,到底又是何物?虽然适才冷香楠说过,他乃是受人之托,来此取样东西,但是取什么东西,冷香楠并未明说。 是以,武当派与少林的人都隐隐觉得事情蹊跷,暗藏玄机。易水寒久历江湖,见众人神色有异,心里一动,干脆冷眼旁观,一探究竟。冷香楠一呆之下,面不改色,淡淡的道:“阁下此言,在下实在不懂!” 银衫少年那冷峻的俊脸上,突然升起一丝狠毒之色,缓缓踏上一步,冷厉的道:“阁下如此不光棍,看来本少君是多说无益了!”银衫少年双拳紧握,似乎就要立刻发难。他身后三人,一直未曾开口,此时听银衫少年如此说,脸色突然变得诡异之极,紧紧瞪着冷香楠。 冷香楠心底虽然震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当下“啊哈”一声长笑道:“老子一生混迹江湖,恶人遇到不少,像阁下这等蛮不讲理之徒,老子第一次碰上!” 银衫少年一字一句的道:“出言无状,找死!”话声中,众人只觉眼睛一花,银衫少年突然抓向冷香楠。冷香楠虽然冷嘲热讽,但早就全神贯注。是以,见银衫少年扑来,当下身形一晃,绕到银衫少年背后。 银衫少年眼前突然失去冷香楠的身影,他武功高强,见微知著,反手一掌,拍向冷香楠,要让冷香楠无所遁形。冷香楠身形虽快,但银衫少年出招极快,瞬间便被对方封住去路,急切之下,身形犹如鹤冲九天,才堪堪避过银衫少年的前后拦截。 霎时间,只见场中两团人影晃动,快速异常。玄机与风百里两败俱伤,退在一旁休息。了凡与玄空和易水寒,三人武功不弱,自然看出这银衫少年,武功不但高强,而且诡异绝伦,似乎不是中原武功。是以,了凡与玄空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全是诧异之色。 了凡是个火爆性子脾气,虽然见银衫少年武功卓绝。但被银衫少年一番冷嘲热讽,脸上实在挂不住,却不是见冷香楠情况危急,出手相救。是以,道袍一拂,沉喝一声,长剑一震,发出嗡嗡之声,嗖的一剑,变向银衫少年刺去。 但他身形刚动,一旁冷眼观战的红衣大汉,呼的一声,便拦截住了凡,顿时两人便斗在一起。而玄空则另有一番心思,当突然看见百晓师太惨死的情景时,震惊愤怒激动之下,便一心要擒住冷香楠。 后来知道冷香楠来历后,便隐隐觉得情形不对。此时见银衫少年招招夺命,心想冷香楠就算不是杀害百晓师太的凶手,也必定知道一二。况且这些人狂傲无礼,岂能让这些人胡作非为? 是以,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突然长眉一轩,原本柔和深邃的眼神,突然凌厉无比,令人心神一颤。只见玄空大师宽大的袍袖一卷,突然击出,挟一股劲风劈向银衫少年。同时沉声道:“施主住手” 他这一掌看似凌厉万分,排山倒海,实则只出五成劲道。倒不是他轻敌,也不想伤人,乃是为了分开银衫少年与冷香楠。但是,掌到中途,突然侧翼一股大力压来,就如要吞噬他一般。 玄空一惊,急切间忙催运内劲,电光石火之间,双掌交实,玄空但觉气血翻涌,难受之极,大惊之下,忙后退两步,趁势卸去对方余劲。定眼一看,却是那个瘦小的汉子。别见他身材瘦小,功力着实不凡。 瘦小汉子硬接玄空一掌,却稳站原地,身不幌,脚不移,居然行若无事。玄空与易水寒不由骇然,玄空知道自己虽然掌到中途,急切间加重掌力,但这一掌乃毕生功力之所俱,这貌不惊人的汉子竟然轻松接下,真是不简单。 其实玄空向后退让,自然而然的消解敌人掌力,乃是武学正道。这汉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实接玄空掌力,却是大耗内力真气,虽似占了上风,实则却是吃亏。玄空沉声道:“施主好掌法,老衲讨教几招!”话声甫落,凝神提气,霎时间双袖鼓荡,正是般若掌,当胸击向瘦小汉子。 瘦小汉子,吐出一口浊气,狂笑一声,道:“秃驴,大爷今日就超度你拜见如来!”话声中,双掌一搓,毫不退让,猛向玄空迎去。玄空虽然乃是有道高僧,但听他出言无状,辱及佛家鼻祖,心里有气,不避不让的硬接对方一掌。 两人都动了真气,这一掌,两人毫不退让,各出全力,想要一举击败对方。是以,霎时间,情势陡变,但见两条人影,犹如天际飞龙,在空中盘旋,就如暴风雨来临之际,蛟龙出海施雨般,风云变幻。 顿时间,山河失色,整个大地,恍若快要承受不住狂风暴雨的侵袭,大地为之动摇。四下里被劲气带动的大石块,往山下势若奔腾而去,发出轰隆隆的爆响。四掌相交,发出一声轰天巨响,尘土飞扬,犹如千军万马在厮杀一般。 待尘埃落定,这小小的庙门前,出现一个数丈深的大坑。易水寒等定眼瞧去,只见那瘦小汉子与玄空两人脸色灰败,就如两只斗败的公鸡。了凡与红衣大汉,被玄空两人劲气所逼,倏的一下分开。 了凡与易水寒大惊,两人知道玄空大师,位尊少林达摩堂首座,武功乃是少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况且少林乃天下武学之首,这其貌不扬,瘦骨嶙峋的汉子,竟然能与玄空平分秋色,怎不令两人大惊。 是以,了凡一呆之际,忙纵到玄空大师身旁,横剑凝神戒备,以防对方偷袭。就在此时,突听一身闷哼传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瞧去,但见冷香楠狼狈万状,衣衫上血迹斑斑,似乎受了 第五十五章 寒冰掌 玄空与瘦小汉子二度交手,两人受伤在先,此时都不敢贸然躁进,双方攻守兼备,一时间很难再分出胜负。而玄机大师与风百里硬拼一场,此时面对红衣大汉犹如狂风骤雨的攻势,顿感难以应付。 银衫少年见冷香楠甚是硬气,大怒之下,厉声道:“既然你要充好汉,本少君就成全你!”话声中,脚尖一挑,冷香楠的身子一下高高蹦起,银衫少年嘴角浮现一丝恶毒的笑意,看着冷香楠急速落下的身子,突然右掌一挥,结结实实的一掌击在冷香楠后背上。 霎时间,冷香楠但觉全身骨骼欲裂,轻飘飘的,不知飘向何方。一股寒意遁着经脉四处游走,每到一处,似乎要把血液凝结一般。蓬的一声,冷香楠结结实实摔在数丈外。顿觉眼前金星乱冒。 但他知道,如若自己就这样昏厥过去,这条命只怕就此了账。他知道自己被对方打了一掌,这一掌邪恶无比,乃是武林中闻虎色变的“寒冰掌”。这种掌法阴毒之极,中者全身血液冻结成冰,导致血管爆裂而死。与北刀东方飞狐的“血凝神爪”,南剑的“天煞掌”齐名。 但有一点,冷香楠更疑惑了,这“寒冰掌”早已失传,这个少年怎么会使这种掌法?从他的掌力来看,这少年还未得“寒冰掌”的神髓。是以,心念电转之际,右指疾出,封住心脉,使心脉的血液不至于凝固。 冷香楠虽然封住全身经脉,但一丝黑气已然升上面颊,聚于眉峰,冷香楠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只觉全身犹如置身与冰窖一般,仿佛全身都要被冻裂的感觉,全身骨骼僵硬,血液似乎不再流动,四肢缓缓僵硬。 银衫少年见他点穴手法奇特,不由暗暗称奇。顿了一顿,才冷冷的笑道:“本少君这‘寒冰掌’的滋味如何啊?”见冷香楠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便慢条斯理的道:“如若阁下交出那东西来,本少君立刻为阁下解毒,何必受这种罪呢?” 冷香楠躺在地上,道:“哈……哈……哈,老子……老子就当活动筋骨,真是……舒服!”银衫少年见他如此倔强,冷香楠一笑道:“既然如此,本少君就不客气了!”说罢,右掌提起,屈起食中二指,一下点在冷香楠腰间。 霎时间,冷香楠全身一震,筋脉逆行,原来凝固的血液经血液逆流一冲,全身犹如万箭穿心。就如人的手指,在寒冰中冻得僵硬之时,突然经受高温的烘烤,钻心之痛,实是难以忍受。顿时间,冷香楠额头冷汗直冒,苦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否则,势必会发疯。 只见他面孔扭曲,神情恐怖之极,瞳孔收缩,身体在地上翻来滚去,就如遭受世间最酷的刑罚,天地就要破灭的锥心之痛。而那银衫少年见他如此痛苦,似乎十分喜欢,蹲在旁边,阴冷的笑意,在那俊秀的面容上,诡异之极,令人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就在此时,突闻山下一阵衣袂之声破空传来。不大功夫,数条人影一下蹿上山来。其中有光头,道士,一看而知,便是少林寺与武当派的援手到了。易水寒始终冷眼旁观,见了武当少林这种阵势,心底直犯嘀咕。 当先两个大光头和尚,一人手持月牙铲,身材魁梧,神威凛凛,乃少林高僧玄悲;另一僧人长眉垂胸,赤手空拳,神光内敛,乃玄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身后数名青衣僧人,手持木棍。 另一边,一个灰袍道人,约莫五十左右岁年纪,头发灰白,目光深沉,凌厉之极,背插长剑,道袍飘舞,身后跟随四五名青年道人。玄悲等人见玄机与玄空,险象环生,被敌人攻得步步倒退,守多攻少,大喝一声,双双扑上。 玄悲大喝一声,双手舞动月牙铲,当头一铲,狠命砸向红衣汉子,同时大声道:“师兄暂且退下,待师弟来料理!”玄机早已支持不住,于是虚晃一招,趁机飘身退开,嘱咐道:“师弟小心!” 玄悲更不答话,舞动月牙铲,呼呼之声大作,犹如狂风骤雨,招招攻向红衣大汉要害。红衣大汉不敢怠慢,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见招拆招。玄真也没闲着,一吹长眉,身形如风,人未到,一股掌风已然袭向瘦小汉子左肩,同时叫道:“玄空师兄,此人交给师弟!” 玄空道声好,趁瘦小汉子躲避玄真掌力的空隙,抽身退开。玄空退下来,正见冷香楠被银衫少年折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便要冲去。那灰衣道人伸手一拦,道:“大师请休息,交给在下!” 玄空一见灰衣道人,脸色一喜,喜悦的道:“原来是了尘道兄。好极了,百晓师太已经……已经遭了毒手……!”说到后来,已然悲戚不已。了尘乃武当三道之末,突闻此言,任他定力功夫如何深厚,也不由全身一震,脸色骤变,颤声道:“此话当真?” 玄空黯然的点点头,惨然道:“我等来迟一步了”说罢,伸手一指冷香楠,道:“道兄务必救下这位小施主,他与百晓师太的死有莫大关系……”似乎觉得说冷香楠是凶手,有点主观臆断,随即又补充道:“道兄只要救下他便可,不用伤他性命!” 了尘闻言,虽然心底有许多疑问,也来不及相询,当即大喝一声,手腕翻转背后一扯,长剑犹如寒星掠空,了尘已然腾身而起,振臂一剑,急刺银衫少年左肩。银衫少年见了尘袭来,嘴角一丝淡淡的笑意,待对方剑势变老,突然身形一晃,绕到了尘后面。 了尘陡见失去对方踪影,便觉不妙。但此时剑势已老,要变招已然不及,百忙中一式“玄鸟画沙”,身子斜斜的飘开丈余,才堪堪避过银衫少年一掌。经此一招,了尘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弱冠少年。 只见他沉喝一声,运剑如风,闪电般刺出一十六剑,剑剑夺魂。银衫少年好整以暇,游刃在了尘剑招之间,随手一挥,便化解了尘剑招。似乎对了尘剑招极是熟悉,每一招随意挥出,却妙到毫巅的将了尘的剑势破得不成剑法。 了尘越斗越是心惊,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武功,竟然是武当派剑法的克星,这真是武林中见所未见之事。了凡似乎也瞧出不对,脸色凝重之极。突然间,突闻一声闷哼传来,众人心头一惊,纷纷转头看去。 但见风百里狼狈不堪,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一跤坐倒在地,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本来与玄机两败俱伤,伤势还未复原,便又与那中年女子动手,还算他武功极高,才支撑到此时。 中年女子见风百里坐倒在地,理也不理。凤目一扫,见了场中情景,娇躯一晃,纵到冷香楠身旁,一只白如美玉的手掌,一下子提起冷香楠。冷香楠此时早已筋疲力尽,然而全身冻得嘴青脸青。当下有气无力的道:“你待……怎……怎的?” 中年女子冷漠的道:“本姑娘只问你一遍,你若要命,便乖乖听话!”说罢,凤眉一沉,冷厉的道:“把东西交出来!”冷香楠微睁双眼,鄙夷的看了中年女子一眼,断断续续的道:“老……老子不知你说……说什么!” 中年女子脸色一变,冷厉的道:“既然如此,留你无用!”话声一落,突然提起左掌,猛然击向冷香楠头顶。突闻几声暴喝同时响起,几条人影闪电扑向中年女子。正是了凡与玄空玄机。三人一见中年女子突然对冷香楠下毒手,便纷纷抢来相救。 了凡人未到,长剑化作一道精光,闪电般斩向中年女子手腕。中年女子若不收手,势必被了凡一见削断手腕。是以,急切间,手腕急缩,娇躯一摆,衣袖挥出一股掌风,迫住玄空与玄机,身子一溜,提着冷香楠飘退数丈。 了凡沉喝一声:“好身法!”长剑一圈,就要出手。突闻两声似鸟非鸟,似鹰非鹰的叫声传来,声音尖锐刺耳。正在交手的众人,陡然分开,纷纷向声音处瞧去。 但见远处群峰与天相接处,两点白影在苍穹下翩然而来,来势之快,直如电光石火。后面跟随一个白影,冷若御风,风驰电掣而来。众人正不知何方高手来临之际,那三点白影已然拉近数百丈。众人心底同时冒起一个念头:“好快的身法!” 思忖刚完,两声尖锐的叫声又从苍穹传来,众人一惊之间,一个白影人影一下泻落山门前,就在众人一亮之际,天空中两只大鸟,一个优美的盘旋,稳稳落在 第五十六章 仙姑动怒 此时突闻银衫少年之言,心头不由狂震,暗道一声:“原来是她?”鹤仙姑淡淡的道:“好说!”突然眼望远方,群峰在蓝天下,葱茏清脆,山涧一丝烟岚弥漫,仿若仙侠世界。半晌才悠悠的道:“阁下应该便是‘神府’的慕容录,慕容少君罢?” 银衫少年见鹤仙姑竟然猜出自己来历,也不由佩服她的见闻广博。当下那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的道:“贱名不足挂齿,有扰姑娘清音!”竟然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适才的阴狠之色,一扫而空。 然而其余众人却听得一愣,只因“神府”这名目,众人乃第一次听闻,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是以,玄空与了凡对望一眼,均苦笑摇摇头,似乎是向对方说明自己一概不知。 鹤仙姑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淡淡的道:“慕容少君不呆在‘彩云之巅’享福,跑来中原所为何事?”慕容录尴尬一笑,道:“姑娘不也是没在‘云天海阁’弄诗作画,在江湖掀起一番风雨吗?” 鹤仙姑陡闻此言,双目一寒,冷冷的道:“阁下带领家将来中原胡作非为,本仙姑不想管,但是阁下伤了他……”伸手一指冷香楠,冷厉的续道:“本仙姑倒要讨个说法。” 银衫少年一愣,不知道这貌不惊人的少年与这被誉为武林第一教的神教仙姑,到底有何关系。只因他乃是来此寻百晓师太取一样东西,到来之时,但见群僧与武当道人正捉拿冷香楠。几人便心下起疑,于是隐身在一侧,一探究竟。 看了半晌,才知道百晓师太已死,而这少年便是百晓师太临死前唯一见过的人,心想东西必是被冷香楠取走。于是便现身抓住冷香楠,想要逼冷香楠交出东西,至于百晓师太之死,几人到不怎么关心,只要东西到手,就不虚此行了。 谁知道,东西没弄到手,半路杀出救兵少林僧和武当道人,此时鹤仙姑这个强敌到来,只怕此行要徒劳无功了。慕容录心念电转,脸色一沉,淡淡的道:“不知此人与姑娘是何关系?在下有一样东西,被他取走,在下乃是问他索要而已!” 鹤仙姑仰天一声大笑,笑声愤怒异常,良久,才冷厉的道:“慕容少君真是会开玩笑!”突然凤目一挑,冷然道:“本仙姑今日不想多伤人命,各位请吧!”说罢,冷傲的负手而立,身旁两只白鹤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慕容录俊脸一变,还未发作,那红衣大汉早已忍无可忍,此时仰天发出一声狂笑,朗声道:“姑娘好狂的口气。‘神府’与东方教主素无瓜葛,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等才一忍再忍。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只怕是寻错了地方!” 鹤仙姑双眼倏地一瞪,柳眉一竖,丝巾上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射出一缕凌厉之极的寒光,冷冷的看着红衣大汉。良久,才一字一句的道:“你待怎的?”话声中,突然香风扑面,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一道白色的人影,恍若幽灵般扑向红衣大汉。 红衣大汉当然知道鹤仙姑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早就凝神戒备,以防鹤仙姑忽施毒手。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鹤仙姑的身法之快,用肉眼简直无法分辨,待他惊觉,肩头一阵剧痛,半身酸麻,已然中招。 这种直如鬼魅的武功,红衣大汉何曾见过。大骇之下,忙不迭的后退数步,只见左肩一片殷红,血流如注。但是,那血的颜色并不是红色,而是黑绿色。红衣大汉更是惊得面无血色,颤声道:“血凝神爪?” 鹤仙姑冷然道:“你倒识得!”慕容录见状,虽然心底愤怒。可他是个心机深成之人,见此光景,知道再留在此地,也是于事无补。只有先离此地,再做打算。当下冷冷的扫视全场一眼,沉声道:“我们走!” 说罢,展开身形,当先而去,余下三人,相继跟去。鹤仙姑见慕容录等离去,走到冷香楠身旁,见他神色憔悴,仿若大病一场般虚弱。当下冷漠的道:“你死不了吧?”冷香楠感激她适才相救之恩,当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的道:“谢谢你啦!” 鹤仙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不知是喜是忧,无奈、苦闷、凄凉,瞬间,各种复杂的表情浮现在那深邃而透明的眸子之中。冷香楠看得一凛,心底竟然升起一丝同情之意。 鹤仙姑叹了口气,转首看着一旁的风百里,突然玉手一扬,一粒药丸射向风百里。风百里伸手一抄,接住药丸,还未答话,鹤仙姑便冰冷的道:“吃下去吧!” 风百里大出意料之外,一愣之际,忙把药丸纳入嘴里,同时躬身抱拳道:“多谢仙姑!”冷香楠看得一奇,暗道:“风百里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残人物,对这魔教妖女如此恭敬,真是意想不到啊!” 突然脑际灵光一闪,想起第一次与风百里相遇之时,风百里曾说受人之托,来相请自己。后来又一路跟踪自己而来,难道托他之人便是这魔女?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的看了鹤仙姑一眼。 正思忖之际,鹤仙姑已然淡漠的道:“走吧!”说罢,竟然伸手去扶冷香楠。冷香楠身中“寒冰掌”,虽然封住全身经脉,但寒气入体,早已承受不住。只是他心高气傲,在众人面前,绝不愿露出示弱的神态。 是以,强自忍受体内的苦楚。听鹤仙姑如此说,心下疑窦丛生,不知道该不该跟鹤仙姑走。如若跟随鹤仙姑而去,自己本就身受重伤,再也承受不住她的一丁点儿折磨。一想到鹤仙姑连小孩都不放过的毒辣手段,心底寒毛直竖。 但是,如若不跟随鹤仙姑而去,少林僧与武当道人势必要把自己擒上少林寺。虽然百晓师太之死,与他毫无关系,但这帮秃贼牛鼻子可不听自己解释。那时候活罪只怕是少不了要吃的了。 正自为难之际,鹤仙姑已然沉声道:“你不走,在这里等死吗?”冷香楠闻言,听她虽然说得冷淡,但语气之中满含关切。诧异之下,不由看了鹤仙姑一眼。但鹤仙姑脸罩丝巾,看不清表情,从她那饱经忧患与仇恨的眼光中,竟然有一丝关切之色。 冷香楠鼻息中闻到鹤仙姑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女子体香,心神不由一醉,见她关切的看着自己,胸口一热,暗道:“到此地步,总得赌一把。倘若运气好,那是双赢,如若输了,老子就到阎老五哪儿报到!”是以,点头微微一笑,道:“多谢你啦!”鹤仙姑不答,扶住他半边身子就走。 二人边说边笑,全不把在场之人放在眼里,这可惹恼了武当道人与少林僧。这两大门派号称武林泰斗,何曾受过这种冷淡。是以,玄空踏出一步,拦住去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且慢!” 鹤仙姑闻言,原本柔和的双眸突然之间射出凌厉之极的寒芒,瞪着玄空。玄空被她目光所摄,不由自主低下头,不敢再看。但是却不让开道路。鹤仙姑道:“玄空,今日本仙姑不想杀人,你最好还是退一边儿去!” 玄空还未答话,玄悲与玄真同时踏上一步,玄悲月牙铲一横,朗声道:“此人与百晓师太之死有莫大关系,还望姑娘让我等带回少林,已好查明真相!姑娘以为如何?” 鹤仙姑坚决而冷漠的道:“不行,今日我非得带走他不可!”说罢,扶着冷香楠向三人闯去。别看鹤仙姑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陡然之间,玄空三人顿觉她身周一股凌厉的劲气逼迫而来,有一种让人不敢抵抗的魔力。 玄空三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玄空单掌合什道:“女施主请三思!”鹤仙姑冷哼一声,缓缓逼近。武当了凡与了尘见状,对望一眼,拔出长剑,踏上两步,与玄空三人形成包围圈,把鹤仙姑与冷香楠围在垓心。 鹤仙姑看了周围无人一眼,鼻孔里冷哼一声,凶狠的道:“既然你们想死,我就让尔等得偿所愿!”话声中,突然伸出右掌,原本洁白如玉的素手,霎时间便鲜红如血,恍若杜鹃的嘴唇一般,挟着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横扫玄空三僧。 三人见她出招毫无征兆,都不由一惊,各自拍出一掌,纷纷后退。就在同一时间,了凡与了尘双剑从后刺来。鹤仙姑冷哼一声:“找死!”左手搂住冷香楠腰间转了半个圈,右掌一翻,五指一拢,把玄空三人的掌力 第五十七章 神秘杀手 顿时,鲜血染红鹤仙姑半边身子。他本就身穿白衣,此时被鲜血一染,就如桃花绽放,腊梅生春,诡异万分,恐怖异常。冷香楠自是看得真切。见她动手之际,处处以身相护,生怕自己被对方所伤。激动之下,无力的道:“你快放下我自己走吧!” 鹤仙姑一边化解对方招式,一边说道:“不行,你不能死在这些秃贼手里!”冷香楠无奈的苦笑道:“他们只怕不会就要了我的性命。再说你带着我,只怕你要把命送在这些牛鼻子手里了。” 鹤仙姑怒道:“别打扰我心神,再嗦,小心我一掌毙了你!”冷香楠一呆,知她不会听自己劝告,当下苦笑一下,不再说话。突然灵机一动,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塞在鹤仙姑嘴里。鹤仙姑刚化解掉四面八方的敌招,不解的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冷香楠道:“解药!”鹤仙姑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思,自己为什么要吃解药,因为了凡与玄悲已然一左一右攻到,她无暇去想这其中的关键。鹤仙姑娇斥一声,娇躯一摆,从不可能的角度,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玄悲与了凡的夹攻。 适逢玄空玄真拦腰攻来,右掌疾出,突见冷香楠手腕一翻,一把白色粉末突然洒出,一股馥郁的异香扑鼻而来。鹤仙姑一愣之际,突见玄空与玄悲“噗通”一声,双双栽倒在地。 鹤仙姑心念电转,知道是冷香楠捣的鬼。突然背心一痛,全身巨震,与冷香楠一起摔出数丈。只见鹤仙姑“嘤咛”一声,蒙在脸上的丝巾一片鲜红,恍若灿烂的彩霞,已如黄昏下那一抹留恋的余晖,耀眼夺目。 冷香楠惊道:“你……你……”话未说完,鹤仙姑喘了口气,道:“死不了!”只听易水寒的声音响起:“卑鄙下流,人人得而诛之!”原来易水寒一直冷眼旁观,他一门心思只想杀冷香楠,以报杀徒之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易水寒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至于鹤仙姑,他不愿树此强敌。尼魔神教势力极大,而教主东方飞狐,武功之高,更是世所罕见,他很明白,自己小小一个华山派,如若树下尼魔神教这等强敌,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是以,始终在旁冷眼旁观。待见到冷香楠忽然洒出白粉,玄真和玄空栽倒之际,鹤仙姑心神略分,便身形急扑,双掌运足内力,想要一举毙了冷香楠。岂知鹤仙姑见微知著,百忙中身形一侧,自己硬受一掌,救了冷香楠一命。 这本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易水寒万万没有料到鹤仙姑竟然不顾自己性命,救下冷香楠。此时既然重伤了鹤仙姑,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干脆心一横,低喝一声:“女魔头,下手如此毒辣,今日饶你不得!” 说罢,双袖一摆,一道凌厉的劲气撞向鹤仙姑。冷香楠鄙夷的道:“趁人之危,厚颜无耻!”但易水寒哪里理会冷香楠的胡说八道。鹤仙姑强聚一口真气,血神凝抓应手而出。只是她伤势不轻,功力大打折扣,威力便不如前了。 易水寒知道,此时大错已然铸成,只得硬挺到底。虽然知道惹上尼魔神教不是明智之举,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不如乘机相助武当少林两大门派,以后就算尼魔神教前来寻仇,少林武当两派看在今日的情分上,也不会袖手不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心思敏捷,瞬间便把其中厉害想得明明白白。是以,出手毫不留情,招招追魂夺命。鹤仙姑身法迟钝,不敢硬接易水寒的掌力。此时武当少林两派之人,基本全军覆没。了凡与玄悲红了眼,舞动兵器,夹攻鹤仙姑。 数招一过,鹤仙姑后背中了玄悲一铲,直打得她疼入骨髓,全身就要散架一般。风百里见鹤仙姑情况危急,此时不容细想,见易水寒一掌猛击鹤仙姑后背。而鹤仙姑正全力抵御玄悲与了凡,无力化解易水寒这杀气腾腾的一掌。 风百里大喝一声,身形陡起,双拳提聚全身残余内劲,扑向易水寒。他知道此时情况危急,如若化解易水寒的掌力,只怕来不及。于是来招围魏救赵,攻击易水寒,那么鹤仙姑的危机就不解自破了。 易水寒眼看这一掌就要了结鹤仙姑的性命,正暗自欣喜之际,突觉脑后劲风袭体,欲要摧毁他全身的肉体一般,令他有窒息死亡的恐惧。当下来不及伤鹤仙姑,掌力虚引,在间不容发之际,反手一掌,接下风百里狠命的一掌。 风百里本就伤得不轻,又没有及时运功疗伤,此时再与易水寒硬拼一掌,无疑于雪上加霜,火上浇油。顿觉血气翻涌,全身骨骼欲裂,喉头一甜,一股血腥之味直冲大脑,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一股血箭喷出,脚步虚浮,一跤坐倒,脸色灰败如土。 易水寒也不好受,毕竟一夫拼命,万夫莫敌。风百里虽然受伤后,功力大打折扣,但这狠命一掌,毕竟劲力不弱。况且易水寒又是半途变招,劲力不免减弱,震得他气血翻涌,体内就如万马奔腾,翻江倒海一般。 易水寒强运一口气,压住翻腾的血气,吐出一口浊气,朗啸一声,见鹤仙姑使劲劈出两掌,逼退玄悲与了凡一步,便身形急如离弦之箭,运掌如风,犹如大鹏展翅,猛击鹤仙姑头顶。鹤仙姑衣衫血迹斑斑,早已筋疲力尽,外强中干。只是强敌环伺,不得不苦苦支撑。 冷香楠虽然对鹤仙姑的毒辣手段看不过去,但说到底,鹤仙姑也是为救他。又见这些自认为名门正派之士,竟然轮番围攻一个女子,心里更是愤懑。况且自己伤势不轻,中了慕容录的“寒冰掌”阴毒,拖延一刻,便多受一份罪。 是以,见易水寒又攻向鹤仙姑,不由大喝一声:“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喝声中,身形陡起,就如幽灵一般,突然闪到易水寒面前,扬手打向易水寒。只因他来得极快,又毫无征兆,易水寒一惊之下,变掌为抓,扣向冷香楠手掌。 冷香楠大笑一声,手腕一翻,洒出一片粉末。易水寒突闻一股异香扑来,心下大惊,知道冷香楠又故技重施。他领教过冷香楠的这种香气馥郁的奇药的厉害,慌忙之下,连忙屏住呼吸,同时身形急退。 而冷香楠更不怠慢,适逢玄悲与了凡两团人影攻向鹤仙姑,冷香楠身如鬼魅,一下窜到两人面前,照旧洒出一片粉末。两人适才曾见过玄空玄机,一遇这粉末,立即倒地不省人事。当下哪敢前冲,纷纷远远避开。 冷香楠趁着空隙,一拉鹤仙姑,叫道:“快走!”两人身形如电,一下就在数十丈外。玄悲和了凡三人一呆之际,大喝一声,叫道:“妖女休逃!”拔步便追。易水寒叫道:“大师道长,别追啦,先看看受伤的人!” 了凡与玄悲闻言,这才顿住脚步,风百里也趁这当口,强自提聚一些残存的功力,电闪而去。了凡与玄悲两人察看众人情况,见玄空等虽然昏迷不醒,但却没有大碍,不由放心不少。看着惨死的弟子,心中一阵悲痛,玄悲凄然的道:“这妖女杀我门人,少林派誓不罢休!” 了凡也是悲愤不已,闻言之下,愤怒的道:“大师所言不错,誓与魔教周旋到底!”易水寒看着这场血案后的惨状,心里也不由黯然。当下深沉的道:“这妖女屡次滥杀无辜,我等几大门派,应当齐心合力,共同铲除这种危害武林的祸害才是!” 玄悲脸色悲戚,合什道:“多谢易掌门援手。易掌门之言不错,如今江湖犹如一盘散沙,要想抵挡魔教,就要团结各派,才能成事。否则无疑于蚍蜉撼树!”易水寒点头道:“大师所言不错……” 话声甫落,突闻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话虽不错,但是只怕众位没有那机会了!”众人闻言,心头惊骇不已。凭几人的功力,有人欺到几人身旁而无所觉,这份功夫当真深不可测。 是以,三人倏的转过身去,但见一个黑袍人茕茕而立在数丈之外,脸上肌肉僵硬,全无一丝表情,显然带了人皮面具。那瞳孔射出夺人心魄的目光,凌厉之极,任谁一见,便由心底升起一丝寒意,仿佛遇见地狱的黑无常,来索人命一般。 玄悲怒喝一声:“来者何人?”黑袍人仰天发出一声裂帛般的大笑,狂傲的道:“送你去见阎王的人!”这句话虽然平平淡淡,但听在三人耳内,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由自主 第五十八章 雪山怪兽 此时夕阳西下,一抹姹紫嫣红在山岚之巅留恋,恍若要留住这夜幕前的绚丽。群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鹤仙姑看着身旁的两只白鹤,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就好!” 冷香楠一呆,没料到她重伤之下,火气还是那样重。但心知肚明,倘若惹毛了这丫头,就算是有十条命,只怕也不够她玩的。是以,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关切的道:“你伤势不轻,先服下这个,一会儿咱们再寻个清幽之地疗伤!” 说罢,把瓷瓶递过去。岂知鹤仙姑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的道:“不稀罕!”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粒红色药丸,顿时一股清香扑来。冷香楠恍然大悟,笑道:“魔教的‘小还丹’确实是疗伤圣药!” 鹤仙姑杏目一瞪,冷冷的道:“你再出言不敬,小心割下你的舌头!”话落,一只手掀起丝巾,服下药丸。冷香楠知道鹤仙姑嘴里说的不敬,是指他称呼尼魔神教为魔教。只因尼魔神教中人,总是称自己为神教中人,绝不说自己是魔教中人。而这魔教是武林名门正派之士叫的。 是以,伸伸舌头,不敢再多言。鹤仙姑见他如此听话,倒也大出意外。当下站起身来,道:“咱们走吧!”冷香楠点点头,“寒冰掌”的寒毒入侵,虽然暂时被他点穴封住,但伤势更加严重,须得及早治疗才是。 是以,两人蹒跚的在山中走了一程,天色越见昏暗下来。两人更是饥肠辘辘,但群峰阻路,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去。正行之间,鹤仙姑突然道:“这里有个洞穴,咱们今晚就在这里避风!” 说完,也不待冷香楠答不答应,便向洞穴走去。冷香楠转眼看去,但见左侧一座山峰,耸入霄汉。绝壁下杂草丛生,数本苍松点缀,倒是个清幽的绝佳所在。那洞穴半掩在草丛中,若不是鹤仙姑眼尖,还不易发觉。 当下蹒跚的跟在鹤仙姑身后,两人走到洞口,见石壁下竟然有一丝泉水,沿着石壁流进草丛里,心下大喜。两人早已口干舌燥,饥火中烧,当下便伏在旁边,饮了几口。泉水入口,还算清爽甘甜。 两人喝足泉水,腹中饥火略止。当下相继走进洞去,里面光线昏暗,但还算干净。鹤仙姑早已体力不支,此时一跤坐倒在地。冷香楠一惊,蹒跚的走到鹤仙姑身旁,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鹤仙姑有气无力的怒道:“不要你假惺惺的!”说罢,竟然微微闭上双目。冷香楠心里不禁有气,心想自己好意关心问候,你却冷言冷语。当下打量洞内一眼,便又艰难的走出洞去。 鹤仙姑也不说话,任由他出洞去。冷香楠知道,自己留在洞内,鹤仙姑绝不肯检查自己的剑伤。她一身白衣,已然染成红色,况且她一个女子,自己留在洞内,她实在也不脱解衣察看伤势。 心里想着,便出洞去,四处一望,寻思一阵,便向右侧树林中蹒跚走去。行不多远,陡见一只野兔在远处正悠闲的啃草。冷香楠大喜,心想好久没有吃兔子肉了,今晚可得好好饱餐一顿。 想着,便伸手在地上摸了几枚石子扣在手里,蹑手蹑脚的摸到离兔子数丈处,手腕一扬,一枚石子激射而出,嗖的一声轻响,正中兔子脑袋。那兔子一下子滚出数尺,伏在地上不动。 冷香楠常年在山中行走,打猎自有一套方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下走过去,伸手提起野兔,见兔子甚是肥美,心下甚喜。突然心里一动,暗道此时回去,那丫头定然还未处理完伤口,不如在附近看看,是否有奇药异草。 经此一想,便艰难的四处瞧瞧。此时寒毒侵体,只觉全身越来越凉,真有举步维艰之感。当下气喘吁吁的走到一块大石旁,倚在大石上喘息。过了一阵,好受一点,正要回洞去。突闻两声“啾鸣”传来。 冷香楠听出这叫声,正是鹤仙姑随身携带的那两只白鹤所发,只是适才为了赶路,竟然忘记了这两只畜生。此时听这叫声尖锐、愤怒,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般。当下遁着声音处寻去。 四处怪石嶙峋,夜幕低垂,囊括四野;山风顺山崖吹来,带动树叶莎莎作响。无名的花香浮动,混合着鸟儿的啼叫,别有一番妙趣。冷香楠歪歪斜斜的扶着石壁前行,突然间,全身一震,心悸惊恐,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只见目力所及之处,怪石凸起,灌木稀疏,碎石遍地。在悬崖峭壁下,深谷之中,两团白影上下翻飞盘旋,啾鸣之声,甚是惨烈。碎石上,一条怪兽盘成一团,足有一个大圆盘那么大。中心一个拳头大小的脑袋上,生着两个珠子般大小的肉球。那肉球鲜红如血,在夜幕下鬼气阴森,十分恐怖。 两个肉球下,一对蓝莹莹的眼睛,左顾右盼,就如蓝色的水晶球一般,绚丽滚动;一张乌黑的尖嘴,不时吐着一股股淡淡的红雾,喷向空中的白鹤。这怪兽身形如此奇特,面目狞狰,冷香楠见所未见。 当下不敢妄动,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屏息凝神,缓缓蹲在大石后观看。原来这三只畜生是干上了。怪兽的体形如巨蟒一样柔软,盘成一圈,而头部左右转动,灵动无比,攻守兼备,两只白鹤一时到无法进攻。 况且怪兽嘴里喷出的红雾,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香甜无比,其中必是含有剧毒无疑,而白鹤似乎也对这红雾颇为忌惮。两只白鹤盘旋啾鸣良久,一只白鹤突然一个俯冲,双爪锋利,抓向怪兽头部的肉球。 怪兽头向里一缩,突然喷出一股烟雾。那只白鹤似乎早就料到怪兽的这一着,不待烟雾触及自己,早已一声啼叫,振翅高飞。但另一只白鹤趁怪兽防御那只白鹤之时,突然身子急冲,犹如离弦之箭,抓在怪兽身上。原来那只白鹤竟然来了个调虎离山,把怪兽的头调离身体中心,让它首尾不能兼顾,另一只白鹤趁势攻击。 怪兽发出一声惨痛的吱吱声,突然尾部横扫而来。白鹤一招得手,急忙抽身后退。但还是被怪兽尾部带起的劲风扫中,掉落几片羽毛。白鹤吃痛,啾鸣一声,冲向苍穹,远远避开,暂时不再攻击。 怪兽被白鹤抓了一抓,身上现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显然是来了个两败俱伤。冷香楠看着白鹤与怪兽的这一阵交锋,就如两位武林高手动手过招一般,攻守兼备,战术层出不穷,不由暗自纳闷。 见白鹤受伤,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兴奋。想起当日落入鹤仙姑的魔掌,这两只扁毛畜生依仗人势,作威作福,自己曾吃过它的苦头。今日被这怪兽所伤,正替自己除了胸中一口闷气。当下凝神观看,也暂时忘记饥火与鹤仙姑。 两鹤一怪兽便在这荒山夜幕下对峙,谁也不敢抢先发动攻势。冷香楠细细打量那怪兽,但见它全身五彩斑斓,流光溢彩,彩霞纷呈,好不奇异。只因适才光线较强,这色彩不大明显。此时夜幕低垂,在黑夜中更见奇幻玄妙。 冷香楠暗暗称奇,突然脑际灵光一闪,心中狂喜,差点儿叫出声来,暗道:“难道这怪兽便是传闻中的雪山灵蛇?”据古书记载,雪山灵蛇,头大如拳,两角生球,呈鲜红色;蓝眼睛,蛇身! 冷香楠越想觉得越对,但另一个疑问又上心来。传闻雪山灵蛇常年生长在大雪山顶,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遇见?冷香楠越想越奇,这雪山灵蛇头部的两颗鲜红色肉球,剧毒无比,比丹顶鹤、砒霜等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那肉球内部有一层薄薄的液体,却是世上难求的宝物,功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蛇身体内的蛇胆更是异宝,一般蛇胆都有驱毒辟邪之功效,但这雪山灵蛇之胆却有起死回生,增进功力之神效。冷香楠号称“怪手神医”,自是博闻强记。 思忖之际,突见一只白鹤冷不丁的俯冲下来,攻击怪兽。怪兽因有前车之鉴,这次便头不动,尖嘴一张,一股红烟射向白鹤。白鹤颇为忌惮怪兽的毒烟,见怪兽无隙可乘,便振翅高飞。 两只白鹤在怪兽头顶盘旋,随时寻找战机,而怪兽以静制动,采取敌不动,我坚决不动的对策,两方僵持良久。冷香楠只觉全身越来越冰冷,知道自己寒毒入体,伤势发作了。 等了半晌,双方还是对峙不下,冷香楠突然灵机一动,暗想:“这对扁毛畜生虽然可恨之极,但今日老子非得取 第五十九章 百日之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蛇终于沉寂,不再动弹。冷香楠经此折腾,更是极度虚脱。当下躺在灵蛇身边,无力的闭上双目。突闻两声啾鸣啼叫。冷香楠微微睁开迷茫的双眼,见两只白鹤守在自己身旁,不时用羽翼拍打自己,就如轻轻抚摸一般,充满亲近之意。 冷香楠喃喃道:“你这畜生,也知道……知道感恩……”眼皮一重,便不省人事。也不知躺了多久,他本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不起,但一阵阵吆喝呼喝之声传来,令他无法安睡。一阵阵劲气袭来,顿感浑身发抖。 慢慢地,冷香楠恢复知觉,只觉困倦之极,嘴干舌燥,浑身无力,全身骨骼疼痛欲裂,寒意一阵阵袭来,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他脑际一醒,知道“寒冰掌”的寒毒又发作了。当下忙取出一粒药丸服下,暂时稳住寒毒不再入侵。 挣扎坐起,但见夜空垂暮,苍穹下星罗棋布,一弯朗月,越过树梢。一阵微风拂来,恶臭入鼻,几欲作呕。却见两条人影正在激斗。冷香楠看得大奇,怎么会有人在此打斗? 当下凝神细看,但见一个老头,头发稀疏,身材矮小,手握一根竹棒,运棒如风,招招致命攻向一个白衣人影。那白衣人头戴斗笠,白衣上殷红一片,身法迟钝,被这老头逼得不住倒退。不是鹤仙姑还有谁来。 倒是鹤仙姑如何会与这老头恶斗,这老头又是何来历,冷香楠便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了。老头拄杖横扫,威力奇大,武功之高,丝毫不亚于易水寒等。鹤仙姑显是刚受新伤,真力不济,不敢硬接这老头的招式,被对方逼得险象环生。 老头一招“笑指天南”,逼退鹤仙姑一步,突然收招,沉声道:“女娃子,你身上有伤,不是老夫的对手!你又何必枉自送了性命?快快走吧!”鹤仙姑冷哼一声,喘了一口气,冷然道:“老怪物好大的口气,今晚你休想动他一根寒毛!” 怪老头脸色一沉,双目倏的精光四射,凌厉之极,冷声道:“哼,这小子杀我儿子,老夫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老夫好意相劝,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老夫手下无情!”说罢,拄杖一收,便向冷香楠停身处而来。 鹤仙姑娇斥一声,身子一纵,闪身挡住怪老头去路。怪老头低喝一声:“找死!”话声中,手腕一翻,拄杖挟漫天杖影,铺天盖地的砸向鹤仙姑。显然这老头动了真气,要重伤鹤仙姑不可。 鹤仙姑不敢怠慢,娇躯急转,绕到怪老头身后,五指成爪,抓向怪老头右肩,正是名震天下的“血凝神爪”。怪老头“咦”的一声,拄杖回收,舞起一片劲气,扶住肩头,左掌却悄无声息的击向鹤仙姑面门。 鹤仙姑不待击实,早已抽身退开,两人瞬间又斗在一起。鹤仙姑知道自己不敌这怪老头,便施用腾挪小巧的功夫与这老头周旋。冷香楠听两人一番对答,更觉莫名其妙。但从这怪老头的行为来看,似乎是说自己杀了他儿子。 是以,凝思最近经历,除了救沈香香而外,相助沈香香,杀了华山派的一个弟子而外,自己从未杀过人。况且与这老头素未平生,怎么说自己杀了他儿子?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正思忖之际,突闻鹤仙姑一声闷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冷香楠一惊,急忙抬头看去,只见鹤仙姑双手捂住胸口,在夜空下颤颤巍巍的摇摇欲坠。那袅娜的风姿,犹如一朵九月的菊花,带有一丝淡淡的莫名的忧伤。 怪老头震退鹤仙姑,也不追击。身形一起,就如一头雄鹰,扑向冷香楠。冷香楠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根竹棒戳向自己胸前。电光石火之间,突闻一声“嘤咛”,一个人影倒在冷香楠身上。 突觉脸上一热,一股鲜血喷在冷香楠脸上。原来鹤仙姑见冷香楠情况危急,来不及出招相救,急切间,身子一纵,伏在冷香楠身上,替他挡了怪老头一杖。 霎时间,冷香楠热血上涌,激动之下,差点儿晕去:“这妖女以前总是折磨自己,今日竟然如此舍身相救!”见怪老头又一掌击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着鹤仙姑滚出去数丈,这才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避过危机,定眼看去,但见鹤仙姑凤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绝无一丝血色,呼吸微弱,知道她伤势甚重,慌忙伸手入怀,取出一粒药丸,塞入鹤仙姑嘴里。只听怪老头怒气冲冲的道:“贼小子,纳命来!” 话声中,怪老头拄杖一横,凌空砸向冷香楠头顶。冷香楠大声叫道:“且慢!”怪老头拄杖停在空中,双目如欲喷火,怨恨的道:“你有何话说?” 冷香楠看了怀中昏迷不醒的鹤仙姑一眼,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心酸。此时星月当空,说不出的凄惨。冷香楠吐了口气,这才缓缓的道:“老丈一味要置在下于死地不可,在下甚是不解,你我素未平生,老丈为何如此痛恨在下?” 话落,双目疑惑的看着怪老头。怪老头一闻此言,脸现怒色,恨声道:“你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杀我儿子,这笔账,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好好算一算?” 冷香楠奇道:“在下何时杀你儿子?老丈可得说明白了!”怪老头怒极,“啊哈”一声怒笑,厉声道:“好小子,你还狡辩?”冷香楠苦笑道:“老丈要取在下性命,易如反掌。但就算在下一定要死,可也得死个明白吧?” 怪老头拄杖一收,伸手一指地上早已死去多时的雪山灵蛇,怒气冲冲的道:“你别说这不是你干的?”冷香楠一呆,道:“这条怪蛇确是是在下杀的。不过在下乃是为了保命……” 话未说完,怪老头一摆手,厉声道:“你承认就好!”说罢,双目看着地上雪山灵蛇的尸体,悲痛不已,似乎就如看着自己亲人的尸体一般,眼中爱怜横溢,温柔之极。 冷香楠看得一愣,奇道:“这就是……你的儿子?”怪老头凄然道:“不错!”突然走到雪山灵蛇旁边,丢开拄杖,蹲在灵蛇旁边,轻轻抚摸着灵蛇尸体,悲痛的道:“我在大雪山养了它二十多年,我们爷儿两相依为命,我天天去寻天山雪莲,奇珍异果给它享用。几天前,我带它下山,来到此地,本想给它寻灵芝或珍贵药材,不料我离开不大功夫,便也遭了毒手!” 说罢,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半晌,又道:“你知道吗?它因常年享用珍贵药材,血液里混合各种药物的功效,功能起死回生!”冷香楠听得惊奇不已,却也明白了事情原委。但是,他的心却突然从天上掉进了地狱,全身一颤,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原来冷香楠身受慕容录的“寒冰掌”在先,寒毒早已入体,只是被他用奇药和奇妙的手法控制住,使寒毒暂时聚于一处,不至于在体内四处流窜。不料适才饮下蛇血,这蛇血有活经淤血之功效,导致血行加速,促使寒毒逼近脏腑。 他醒来时便也察觉不妙,此时听这怪老头说这条怪蛇,乃是用奇珍异物饲养,血液中含有各种药物的功效,当下便惊得目瞪口呆。受了“寒冰掌”的人,切忌大补,这蛇血混合多种药物,乃是世间大补之物。就如一个冻得快要死的人,突然在他身上浇了一盆冷水,岂不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是以,寒毒侵入脏腑,尽管冷香楠号称“怪手神医”,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也是于事无补了,就是大罗金仙下凡,华佗在世,也是无力回天。如若不是阴差阳错的误饮雪山灵蛇之血,这寒冰掌阴毒虽然厉害,但冷香楠早已封穴控制住心脉,不受侵扰,加上他神妙的医术,倒也不惧这区区寒毒。 但是,此时此景,冷香楠真是无力回天了。以他的判断,自己最多还有百日之命。这是多么一件痛苦的事,自己号称神医,却无力挽救自己的性命,世间最荒唐的事莫过于此了。 思忖良久,见怪老头哭得伤心,眼泪就如江河泛滥一般,心里暗自叹息一声,歉然道:“在下无心之失,老丈节哀顺变!”话声甫落,怪老头一抹眼泪,倏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我儿子因奇珍异宝之功效,灵性已通。如若不是你这小子招惹它,它绝不会侵犯你。今晚老夫必须宰了你!” 冷香楠不由苦笑,自己阴差阳错,害得自己送了性命,还累的鹤仙姑身受重 第六十章 柔情蜜意 但知道蓝亦兰非但救不了自己,反而会枉自送了一条小命。是以,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蓝亦兰娇嗔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话声甫落,怪老头厉笑一声:“臭丫头,既然如此,你就和他一起共赴黄泉路!” 话声中,拄杖拦腰扫来,劲道十足,瞬间便狂风大作,招未到,凌厉的气势,已然逼得蓝亦兰喘不过气来。蓝亦兰娇脸一变,娇斥一声,柳腰一摆,手腕一翻,短剑挽起一朵剑花,中宫直进,急刺对方手腕。 怪老头怪笑一声,拄杖突然急速下压,逼住蓝亦兰的短剑,左掌突然快如电闪的击出一掌,正中蓝亦兰肩头。蓝亦兰“嘤咛”一声,身子跄踉后退数步,脸色惨白。 怪老头如影随形的击到,急切间,冷香楠猛喝一声:“住手!”杖影一收,怪老头怒容满面的瞪着冷香楠,吼道:“你想怎样?”冷香楠道:“老丈一代武林高手,如此欺负一个女子,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怪老头冷笑道:“你不用给老夫戴高帽,这女娃儿一心找死,老夫只是成全她而已!”冷香楠“啊哈”一声大笑,突然脸色一整,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冲在下来便是!” 怪老头冷笑道:“这还像个男人!”说罢,拄杖一收,对蓝亦兰沉声道:“若在阻拦老夫,老夫手下绝不留情!”蓝亦兰大怒,又要发作。冷香楠拉住她,感激的道:“蓝姑娘,你打不过他的,你快走吧!” 说罢,转身对怪老头道:“老丈要杀在下,易如反掌。不过在下希望老丈给我十天时间,那时候,在下就算死,也无牵无挂了!”怪老头心里不由奇怪,斜睨冷香楠,想不透他为何要自己给他十天时间。当下好奇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十天时间?” 冷香楠长叹一声,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明月。良久才道:“在下一生行迹江湖,从未受过别人一点恩情……”走到昏迷的鹤仙姑身旁,道:“这位姑娘为救在下,伤在老丈手里,命在旦夕,在下想把她救活,那时候,在下也死得其所了!” 说罢,看着昏迷的鹤仙姑,眼中全是焦急、凄苦、无奈的神色。怪老头闻言一呆,没料到这个狼狈不堪的少年竟然如此重情重义。怪老头呆了一阵,冷然道:“老夫最喜欢的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老夫就给你十日光景。如若你想耍什么花招,可别怪老夫食言!” 冷香楠闻言大喜,道:“老丈放心,在下自当一言九鼎!”说罢,忙向蓝亦兰道:“蓝姑娘,借你宝剑一用!”蓝亦兰不解其意,但还是把短剑递给冷香楠。 冷香楠走到蛇尸身旁,手腕一扬,提剑就要斩下蛇头。怪老头拄杖一伸,架开冷香楠的短剑,怒道:“你干什么?”冷香楠道:“取它身上的东西治病!”怪老头怒道:“不行!” 冷香楠郑重的道:“如若不如此,这位姑娘就死定了。你看她年纪轻轻的,老丈就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吗?”怪老头沉声道:“老夫说不行就是不行。”冷香楠怒道:“这蛇死都死了,老丈既然要用老子的命来抵一条蛇的命,现在这条蛇就该老子处置。如若不行,你就没有理由杀老子!” 怪老头闻言一呆,没料到冷香楠会如此激动,简直就如发疯一般。但这条雪山灵蛇和他朝夕相处,相依为命数年,早已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并且视它为自己的子女。此时虽然死了,对它的尸体,那是坚决不让人动的。 是以,挡在冷香楠面前,怒道:“你杀了我儿子,你就该抵命。你若再打我儿子的尸体,老夫马上要了你的小命!”冷香楠听他一口一个儿子,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当下气血一冲,突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身子一晃,一跤栽倒在地。 蓝亦兰见状大惊,疾步走到冷香楠身旁,焦急的叫道:“坏东西,你怎么啦?坏东西,你醒醒……”怪老头哈哈大笑道:“难不成是死了吧?好好好,不用老夫亲自动手,他就自动呜呼哀哉,妙极!” 蓝亦兰听怪老头在旁幸灾乐祸,芳心大怒,娇斥道:“老怪物,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干嘛?”怪老头哈哈怪笑两声,还未答话,突闻冷香楠微弱的道:“老子此时死了,还不称了你这怪物的心?” 蓝亦兰听他说话,也顾不得再和怪老头理论,忙扶起冷香楠,关切的问道:“坏东西,你……你刚才吓死我了……”冷香楠见她眼中柔情蜜意,温柔款款,心神不由一荡。当下感激的道:“请你把我怀里的小瓷瓶取出来!” 蓝亦兰忙伸手进入冷香楠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问道:“干什么?”冷香楠无力的道:“你给我服一粒,给她服一粒……”说罢,伸手指了一下地上昏迷的鹤仙姑。蓝亦兰忙一边照做,一边问道:“这位姑娘是谁?你和她什么关系?” 冷香楠摇摇头,道:“以后再和你说!”说罢,吞下药丸,但觉好受一些,寒气稍减,便蹒跚的走到蛇旁,一剑下去,舌头顿时和蛇身分离。怪老头大怒,但见他神色憔悴疲惫,当下气呼呼的走到一边,不再看。 冷香楠取下蛇胆,拿着蛇头,对蓝亦兰道:“那边有个山洞,请你把她抱到山洞去!”说完,便步履艰难的在前引路。他此时饥寒交迫,早已精疲力竭。只是担心鹤仙姑伤势,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这才强自支撑。至于他自己的伤势,到此地步,他也就不再关心了。 顿饭功夫,这才气喘吁吁的带着蓝亦兰走到山洞,把鹤仙姑放在一块平坦洁净的角落,洞里昏暗一片。蓝亦兰去洞外寻了柴火点燃,冷香楠便仔细察看鹤仙姑伤势。见她肩头的剑伤已经包扎妥当,但是适才想必与怪老头一番剧斗之后,伤口又流血不止。 幸喜鹤仙姑虽然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但冷香楠知道这是她精疲力竭,脏腑受了点震荡,倒也不甚大碍。当下对蓝亦兰道:“蓝姑娘,请你替她从新包扎剑伤!”说罢,递过去一个瓷瓶,又道:“这是金创药!” 蓝亦兰见他如此着急鹤仙姑的伤势,心里极不舒服,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接过小瓷瓶,替鹤仙姑包扎伤口。冷香楠走到一旁,待蓝亦兰包扎妥当,这才走到鹤仙姑身旁,解下她脸上的丝巾。 蓝亦兰陡见鹤仙姑容貌,不由吓了一跳。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角经鼻梁连到唇边,血红的肉体,使人望而生畏;两边脸蛋上各有一个疤痕,把那张脸点缀得阴森恐怕,就如地狱来的魔鬼一般,在这昏暗的火光照映下,蓝亦兰瞧得惊心动魄,背上冷汗直流。 冷香楠虽然第二次看她容貌,却也打了一个突。怪老头始终在旁冷眼旁观,待见到鹤仙姑这幅尊容,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洞里空气一下沉寂,只听见几人沉重的呼吸声。良久,怪老头才打破沉寂,缓缓的道:“这小姑娘的伤是怎么弄的?” 冷香楠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蓝亦兰此时动了恻隐之心,对适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一把抓住冷香楠的手,颤声道:“坏东西,你医术高超,能不能治好她脸上的伤疤?” 冷香楠见她全身微微发抖,眼中全是关切期待的神色。当下轻轻拍了她肩头一下,苦笑道:“蓝姑娘,你如此善良美丽,她知道后肯定会很感激你!” 蓝亦兰摇摇头,紧紧抓住冷香楠的手,道:“不,坏东西,我不要她感激,你一定要治好她,好不好?”说罢,深情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点点头,道:“你放心吧!以前我曾发誓不替武林中人治病疗伤,如今誓言已破,我自会尽心为她医治,也报答她救命之恩!” 怪老头突然开口道:“需要老夫做什么,你可以尽管开口!”冷香楠一呆,未料到这怪老头竟然如此热情,当下向他点点头,以示感激。蓝亦兰催促道:“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冷香楠道:“不忙!她此时身体虚弱,让她休息一晚,明日再医治不迟!”蓝亦兰闻言,只得作罢。突见冷香楠浑身颤抖,脸色发紫,嘴唇乌青,猥琐着身子,不禁一惊,关切的问道:“坏东西,你怎么啦?” 冷香楠牙关咯咯作响,怪老头眼光锐利,若有所思的道:“你中了‘寒冰掌’?”冷香楠点点头, 第六十一章 敌踪又现 蓝亦兰一边哭,一边没好气的怒道:“要你管!”怪老头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苦笑一声,不再说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冷香楠却心底明白,蓝亦兰是担心自己安危。当下长长叹了口气,心下感激,强自一笑道:“别哭,别哭。你看脸都哭花啦!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蓝亦兰哭了一会儿,这才收泪止住哭声。背对着冷香楠,嗔道:“谁哭了!”冷香楠实在困倦之极,当下倚在石壁上假寐,不大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朦胧中,一阵声音把他吵醒。 冷香楠睁开双眼,见怪老头已不见,蓝亦兰脑袋枕在自己肩上正自熟睡,呼吸均匀,香气弥漫,冷香楠心神不由一荡。突闻身旁传来梦呓一样的呻吟声,冷香楠忙收敛心神,打量看去,只见鹤仙姑脸色酡红,呼吸急促,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说些什么。 冷香楠一惊,忙推醒蓝亦兰,蓝亦兰柔柔眼睛,听见鹤仙姑的呻吟声,神色一惊,问道:“她怎么了?”冷香楠伸手贴在鹤仙姑额头,又搭在鹤仙姑脉门上,凝思一阵,道:“她怀里有小还丹,你取出来给她服一粒……” 蓝亦兰依言照办,只见洞口一暗,怪老头走进洞来,手里用一张大树叶子叠成一个尖锥型的物体,盛着一些清水,蹲在鹤仙姑身边,然后把谁慢慢的滴入鹤仙姑嘴里,道:“这丫头适才要水喝!”冷香楠道:“多谢你啦!” 当下几人吃了一点东西,冷香楠便道:“一会儿我便医治她的容貌……”蓝亦兰与怪老头齐声答道:“需要我们做什么?”冷香楠道:“给我生一堆旺火!然后取些清水来!” 蓝亦兰为难的道:“生火倒是没问题,可这里没有碗盆桶,怎么取水呢?”冷香楠沉吟一阵,突然道:“有了。请老丈用剑砍一段木头,凿成一只桶不就成了!” 怪老头闻言,立即道:“好,老夫这就去!”说罢,接过冷香楠递来的短剑,奔出洞去。他掌力其猛,在洞口旁劈断一棵大树,用剑斩断一截,运剑如风,不大功夫,便凿成一个桶样的东西。跑到溪水边,满满的搬了一桶进入洞里。 冷香楠解下长衫,然后撕成无数条,把短剑清洗干净,在火焰上灼烧。一切准备就绪,冷香楠道:“蓝姑娘,请你封了她天池、神庭、风府、膻中穴,保住心脉,然后封了她昏睡穴!” 蓝亦兰一一照做,冷香楠便用短剑轻轻的在鹤仙姑脸上,把那鲜红的刀疤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切掉。蓝亦兰见此恐怖的情景,心惊胆战,不忍再看,转过头去。直费了半个多时辰,才把原来的刀疤全部清除干净。 冷香楠气喘吁吁的道:“蓝姑娘,老丈,请你们用清水替她清洗干净!”两人闻言,蓝亦兰轻轻抬高鹤仙姑的头部,怪老头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替她洗去刀口上的碎烂肉丝。 就在此时,突闻一声闷哼传来,蓝亦兰与怪老头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冷香楠龇牙咧嘴,捂住左手臂,鲜血长流。原来他适才硬生生切下自己手臂上的一块肉。蓝亦兰惊叫道:“你……你干什么?” 冷香楠拉过一块布条,包扎伤口,道:“她受伤时间太长,必须把死肉切去,然后用鲜艳的人肉来做药引,否则的话,就是白费力气,就算痊愈,也会留下淡淡的疤痕!”蓝亦兰闻言,急得快要哭出来,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割你自己的肉吧?况且你身子本就虚弱,这样你能支持得住吗?” 冷香楠苦笑道:“我没事!”说罢,把切下来的肉捣成碎末,然后取出雪山灵蛇的头,用短剑轻轻切开肉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出那层薄薄的黏稠液体,与肉末混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又取出一些药丸捏碎,一起混在一起,这才轻轻敷在鹤仙姑脸上的伤口处。 直忙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处理妥当,鹤仙姑的整个头部,全部被布袋缠住,只留鼻子和嘴巴在外。冷香楠早已气喘吁吁,面红心跳,再也支撑不住,一跤坐倒在地。蓝亦兰惊道:“你怎么啦?”伸手去扶他,冷香楠摇摇头,苦笑道:“我没事儿,休息一下便好!” 休息一阵,体力恢复,鹤仙姑却突然大声呻吟出声,似乎非常痛苦。冷香楠一惊,急道:“快封她昏睡穴”话声甫落,蓝亦兰身形一纵,顿时点了鹤仙姑昏睡穴,鹤仙姑呻吟两声,才不见动静。 冷香楠取出蛇胆,走到鹤仙姑身旁,喂她服下。然后伸手搭住她手腕。良久,才吁了口气,道:“暂时无碍了!”说罢,对蓝亦兰道:“蓝姑娘,你在此照顾她,我去寻些草药来,晚上给她换药!” 蓝亦兰忙道:“你身子虚弱,还是我去吧……”话未说完,冷香楠打断她的话道:“你认识草药吗?”蓝亦兰一呆,冷香楠安慰道:“你放心,我没事的!”说罢,蹒跚的走出洞口。 冷香楠无力在树林中寻了良久,毫无所获。于是向峭壁下面走去,行不多远,陡然间闻到一股浓烈的异香,这阵香气随风而来,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冷香楠暗暗称奇,便顺着香气寻去。 行不多远,已然走到峭壁下面,那股香味便越来越浓。他四处打量,陡然目光一亮,只见峭壁上离地十多丈的地方,一朵洁白的笑话若隐若现的藏在石壁缝中,在骄阳下犹如一道光环。如若不是这阵香气的引导,绝不容易发现。 冷香楠不由幸喜若狂,知道这是武林传闻的“弥罗花”,实是一种奇药,功效可不比天山雪莲差。但他抬头望天,悬崖峭壁高耸入云,似乎直冲那神秘玄幻的天宫之中。云雾就如一条腰带一般,缠绕在那斑驳的腰肢上面。 但是这十多丈高的悬崖峭壁,冷香楠身体虚弱,如何才能够上去?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那朵“弥罗花”久久出神,无计可施。他久在山中走动,对这奇花异草别有一番热情。知道凡是奇花异草,都是神奇的功效。 况且要么就是生长在人迹罕至,悬崖峭壁上,要么就是有奇兽相护。是以,凝思一阵,见峭壁上凹凸不平,应该可以攀爬上去。当下站起身来,走到峭壁下,小心翼翼的攀爬上去。费了半天劲,这才攀到“弥罗花”处。 当下小心翼翼的摘在手里,心下大喜,当下把“弥罗花”揣入怀里,正待返身下崖。突见远处几个灰影急速而来,心里不由诧异万分。突闻头顶两声啾鸣,不由抬头看去,正是鹤仙姑的那两只白鹤,在天空盘旋飞舞。 就在此时,数条人影又拉近不少距离。冷香楠心里一动,不由暗道:“这对白鹤在天空盘旋,难道这些人是看见这白鹤,这才追踪而来?否则这荒山野地,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武林好手?” 心里越想越对,突然一个分神,脚底一滑,整个人一下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十多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嘭”的一声,摔得他金星乱冒,七荤八素。手上与腿上被地上的碎石划得遍体鳞伤。当下不顾疼痛,跌跌撞撞的奔进洞去。 蓝亦兰正等得焦急,突见他脸色大变,衣衫破碎的冲进来,忙上前扶住他虚浮的身子,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这些伤哪里弄的?”冷香楠来不及解释,道:“有人追来了……” 蓝亦兰更加奇怪,问道:“什么人追来了?”冷香楠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但愿是我猜错了!”怪老头突然道:“待老夫出去了看看!”说罢,突然身形一动,翩然出洞而去。 冷香楠也顾不得自己伤势,忙走到鹤仙姑身旁,见她呼吸均匀悠长,顿时放心不少。当下却出“弥罗花”和另一枚蛇头上的肉球中的黏稠液体捣碎,一起给鹤仙姑服下。 诸事完毕,冷香楠正待闭目养神。突闻洞口破空之声传来,随即几声暴喝传来。冷香楠与蓝亦兰一惊,相继出洞而去。但见洞外数条人影与怪老头相对峙。冷香楠游目一看,顿时一惊,来人正是少林僧人与武当道人。 其中冷香楠见过的玄空等全在,还有一个相貌隽郎清瘦的道人和一大批两大门派的弟子,这个道人冷香楠并未见过。只见他约莫六十左右岁年纪,背插长剑,两道长眉如雪,触及胸前。眼神凌厉,一看就知是位武林少有的高手。 玄空等突见冷香楠出现,顿时鼓噪不已。玄空当 第六十二章 纠缠不休 玄真中掌,倒退几步,吐出一口浊气,但觉肩头隐隐作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当下大喝一声,双掌一扬,横眉一竖,怒道:“施主好功夫,贫僧再领高招!”话声中,身形就如旋风,风驰电掣的攻向怪老头。 怪老头哈哈长笑一声,不避不让,直迎而上。玄真冷哼一声,心想你想一硬碰硬,我就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多少斤两。他两次疏忽,被怪老头占了上风,心里不禁有气。况且他脾气暴躁,又是少林寺少有的高手,不免心高气傲,两次被怪老头逼退,实是怒不可遏。 但是怪老头故技重施,待两人真力将要相触之际,突然身形一侧,双掌抵住玄真的双掌,引开玄真汹涌而来的内劲。玄真陡然间察觉到自己内力犹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顿觉不妙。待要抽身后退,突然怪老头手臂上传来两股其猛无俦的内劲。 霎时间,玄真胸口如遭电击,倒退出数步,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怪老头这一招避实击虚,乃是高妙无比的绝学。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只因玄真贸然攻敌,这才被怪老头有机可趁。 玄机忙纵到玄真身旁,关切的问道:“玄真师弟,没事吧?”玄真微睁双目,缓缓摇头,却说不出话来。玄机见状,知道玄真伤得不轻,当下扶他到旁边休息。玄空双目倏睁,射出一股凌厉的、摄人心魄的寒芒,冷冷的道:“施主好功夫,还未请教施主尊姓大名!” 怪老头拄杖往腰间一插,淡淡的道:“大和尚不用套交情,老夫雪山秃鹫是矣!”玄空闻言一呆,似乎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当下缓缓看向那道人,待见那道人满脸迷茫之色,似乎也是从未听过。 玄空双手合十,沉声道:“阿弥陀佛,我少林派与施主素无瓜葛,难道施主要成心与少林过不去吗?”怪老头雪山秃鹫发出一声裂帛般的长笑,声音震荡山谷,传来“哈哈”的回音,震得在场之人心中一凛。 雪山秃鹫笑声一歇,脸色一沉,瞳孔精光四射,冷冷的道:“玄空大师不必用少林寺来吓唬人,这小子的命是老夫的,任谁也别想动他一根寒毛!”一直未曾开口的武当道人,突然踏上一步,长眉一轩,冷厉的道:“阁下好狂的口气,待贫道领教阁下几手高招!” 话声中,反手擎出背负的长剑,左手捏个剑诀,长剑横在胸前,沉声道:“请!”雪山秃鹫冷冷的看了道人一眼,漫不经意的道:“道长如何称呼?”那道人道:“武当掌教了因” 雪山秃鹫双目倏睁,凝视了因一眼,突然朗笑一声,道:“好,好,好!老夫倒要见识一下武当绝学了!”话声一落,手腕一探,取下腰间拄杖,功运全身,凝神戒备,缓缓道:“牛鼻子小心了!” 说罢,脚尖一点,身如临空飞燕,拔起数丈,在空中一个盘旋,漫天杖影,挟万顷雷霆之势,恍若晴天一个霹雳,猛砸了因头顶。了因大喝一声:“来得好!”长剑一竖,发出嗡嗡龙吟之声。突然身形一侧,犹如一片飘飞的落叶,嗖的一下,脱出雪山秃鹫的杖影,身形在空中一个优美的圆弧,化作一道寒光,急刺雪山秃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雪山秃鹫见了因变招灵活,剑势更是凌厉非凡,当下不敢大意。拄杖一收,横掠而来,拦腰扫向了因。了因冷笑一声,剑势一变,瞬间情势大变,就如数十只长剑一起刺向雪山秃鹫,分不清哪一剑是影,哪一剑是真。 了因身为武当掌门,武功自是不凡。但江湖中亲眼目睹他武功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此时得见,玄空等无不叹服。但见他剑势时而轻灵飘动,时而沉稳狠辣,守如泰山,攻如脱兔,当真是少有的高手。 而雪山秃鹫一根拄杖,去如长虹经天,来如神龙夭施,攻守兼备,堪堪与了因打成平手。一只拄杖犹如秋风扫落叶,在他手中或戳或点,极尽诸般变化。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的局面。 了因不由大怒,心想自己堂堂一代掌门之尊,从不轻易出手,如今竟然连一个无名之辈都收拾不了,今后还有何面目行走江湖?只怕武当派颜面也忒大损了。 心里想着,突然剑势一变,长剑嗡嗡作响,就如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悠悦动听的音乐,从天际而来,散于这繁华寂寞的世间,找寻那久未的灵魂,在飘渺的山巅上,摄魂夺心。怪老头心中一凛,似乎心情随着这阵音波上下起伏,随着音乐而跌宕起伏。 突见了因双目倏睁,长剑一摆,一招“仙人指路”,仿若划破那苍穹中连绵不绝的音符,急刺而来。雪山秃鹫正沉浸在那曼妙的音乐之中,突觉面前劲风袭体,心中一惊,拄杖匆忙出手。 嗖的一声,顿觉肩头剧痛,疼入骨髓,已然中剑。霎时间,那鲜血犹如桃花绽放,纷纷迸溅而出,染红胸前一片。原来了因适才这一剑,乃是武当绝学“音波摄魂剑法”,先以音符扰乱敌人的心神,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下杀手。 还算雪山秃鹫武功不弱,见微知著,突觉不妙,便身形急动。否则只怕这一剑就要了他的命了。雪山秃鹫一指封了“肩井穴”,伤口处的流血顿时止住。雪山秃鹫长长吐了一口气,冷然道:“好剑法,小心了!” 话声中,身形拔地而起,犹如蛟龙出世,鹤冲九天,大鹏展翅般带起漫天杖影,猛喝一声,向了因狠砸而来。霎时间,狂风大作,四下里咔嚓之声不绝,树木折断,碎石横飞。玄空等但觉劲气逼人,忍不住纷纷向后退去。 了因见对方来得猛恶,势不可挡,避无可避。当下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一道剑光冲天而起,似乎天地就要毁灭,一阵阵劲气向外扩散,山石滚动,暴风般的侵袭玄空等人。 就在众人双眼睁不开之时,突闻一声轰天巨响,一切随之静止,仿若一切在刹那之间便归于沉寂。众人忙定眼看去,但见漫天灰尘之中,逐渐露出两个相对而立的人影。 待烟雾散去,陡见了因与雪山秃鹫嘴角淤血。了因长剑拄地,手臂下垂,鲜血一滴滴的顺着手指滴在地上,脸色灰白,呼吸急促。了凡与了尘见状大惊,忙奔到了因身旁,扶住了因,焦急的道:“师兄,你怎么样?” 了因摇摇头,嘴唇动了一下,却不说话。了凡两人见状,知道了因伤得不轻,忙把了因扶到一旁,了凡替他运功疗伤。而雪山秃鹫嘴角一丝僵硬的冷笑,左首抚胸,突然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倒。 蓝亦兰与冷香楠一惊,忙奔过去,冷香楠顺手把一颗药丸塞在雪山秃鹫嘴里。虽然雪山秃鹫乃是为了要亲手取他性命,才誓死拼命和了因对招。但冷香楠还是感激不已,知道如若没有雪山秃鹫,自己被少林武当之人带走不说,鹤仙姑杀了两派数名弟子,落在他们手中,自是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所以当然不能让雪山秃鹫就此死去。玄空等见两人闹了个两败俱伤,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是以,玄空踏上一步,沉痛的道:“冷施主,难道你还忍心看到有人为了你,而无辜丧命吗?” 冷香楠察看完毕雪山秃鹫的伤势,知道他脏腑受到震动,要修养数日才能复原,当下放心不少。闻言之下,慢慢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大师既然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又怎么对在下苦苦相逼呢?况且在下已经解释过了,大师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玄空闻言,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冷施主,老衲好言相劝。施主随我等上少林一行,待本寺查明真相,自会还施主一个公道,施主以为如何?”冷香楠哈哈一声大笑道:“大师此言差矣。在下虽然仰慕少林庄严肃穆,但却无福消受。大师盛情,在下只好推却了!” 玄空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如此不赏脸,老衲只有得罪了!”说罢,大袖一挥,右掌一竖,五指凌厉无匹的抓向冷香楠肩头。 冷香楠身子虚弱,无法闪避玄空这一招。蓝亦兰突然娇斥一声,短剑疾出,削向玄空手腕。玄空手腕一缩,反扣蓝衣短剑。蓝亦兰一惊,斜退一步,反手一掌,拍向玄空小腹。 玄空手掌顺势下压,呼的一掌,拍在蓝亦兰肩头。蓝亦兰身子一震,娇 第六十三章 天煞掌 玄空大惊失色,急切间,反手一掌,正是少林大金刚拳法,真力相交,玄空突觉全身巨震,胸中气血翻涌,脚步虚浮,立足不稳,不由自主向前蹿出数步,暗自一惊:“好雄厚的掌力!” 思忖未完,突觉手上一轻,冷香楠已然被人夺去。玄空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料到自己这一掌虽然急切间出手,但少林大金刚拳法刚猛无俦,霸道无比,来人必然也不会好受。 岂知来人武功似乎高过自己甚多,竟然与自己硬拼一掌之后,还有余力从他手底救走冷香楠,这份武功,只怕掌门师兄都办不到。突然心里又是一惊,是南剑还是北刀?要从自己手里一招救人,普天之下只此二人。 心念电转之际,猛然转身,只见一个身材纤细,珠光宝气,天生丽质,风华绝代,约莫二十八九岁芳华的女郎扶着冷香楠,含情脉脉,关切的问道:“公子爷,你没事吧?牧歌来迟一步,让公子爷受惊了!” 来人正是衡阳城中“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牧歌。但见她身穿桃花色衣衫,肤色洁白如雪,玉指如葱,杏目柳眉,唇似涂丹;面若娇花照水,身段苗条,掩不住风流蕴藉,堪称人间天上,无独有偶。 冷香楠已大感意外,诧异道:“你……你怎么来了?”说罢,眼中现出一丝痛苦之色。牧歌见了他那淡淡的痛苦神情,心底一酸,强自微微一笑,柔声道:“公子暂且在一旁休息,这些家伙让我来对付,好不好?”温柔款款,软语相求一般。 一边说,一边扶着冷香楠走到一块大石旁,轻轻扶他坐下,这才直立起身,看着发愣的玄空,突然间脸色一沉,适才的温柔神情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全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冷厉的杀气。 玄空被她气势所摄,忙低下头宣了一声佛号。牧歌扫视全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玄空身上,冰冷的道:“大和尚,我家公子是你伤的?”她眼光锐利非常,早已察觉冷香楠身子虚弱,似乎受了重伤。适才扶着冷香楠,便趁机搭住冷香楠脉搏,只觉他体内一股阴寒之气到处乱窜,身体冰凉,心中顿时大惊。 这种寒毒,她见所未见,又见冷香楠眉目间隐含忧愁;况且昔日之事,令她与冷香楠隔阂颇深,当下不便相询。是以,暗自认为冷香楠的一身内伤乃是这群和尚所为。她哪里会料到冷香楠中的,乃是“寒冰掌”的阴毒。 玄空宣了一声佛号,摇摇头,沉声道:“女施主误会了。冷施主与百晓师太的死有莫大干系,贫僧此来,只是相请冷施主前往少林一行,以待查明真相。他的伤却不是我等所为!”看了牧歌一眼,又继续道:“请问女施主如何称呼?” 牧歌不答,两道烟眉深深蹙紧,清澈明亮的大眼,射出两缕逼人的寒芒,冷冷的道:“百晓师太是什么东西?她也配和我家公子扯上关系?识相的快些离开,否则本姑娘可不客气了!” 玄空性子温和,虽然牧歌一再挑衅,但还是不温不火。但是一旁的玄机是个火爆脾气,早已忍无可忍。是以,踏出一步,怒气冲冲的道:“女施主好大的口气。我玄空师兄不过是看在你一介女流的份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女施主要我等就此离去,可得露两手看看,否则教我等今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说罢,气沉丹田,暗运内劲,凝神戒备。牧歌鄙夷的看了玄机一眼,一丝淡淡的冷笑浮现在眉梢眼角,嘴角上扬,不屑的道:“就凭你大和尚,还不配和我叫阵!” 玄机见对方如此藐视自己,不由大怒,厉喝一声:“臭丫头,好狂的口气!”话声中,双袖一拂,一股暗劲汹涌澎湃的撞向牧歌。牧歌鄙夷的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话声中,右手衣袖轻描淡写的一挥,顿时化解掉玄机的一拂。 玄机顿觉胸口遭了一记重拳,压得他闷塞窒息,立足不稳,倒退两步,才拿桩站稳。这一暗中较劲,众人眼光锐利,知道玄机吃了暗亏。见牧歌一介弱不禁风,娇弱楚楚的女子,内力竟然如此雄厚,轻轻一挥,便震退少林高僧,无比为之色变。 玄机脸色紫涨,双目赤红,吐出一口浊气,调匀呼吸,冷冷的道:“女施主果然有点门道,怪不得如此目中无人。贫僧欲在领教高招,还望女施主不吝赐教!”话声一落,也不待牧歌答话,双掌一翻,猛地一掌击向牧歌面门。 牧歌表面若无其事,轻描淡写,但暗里却不敢大意。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派能够在武林中立足千年,成为武林泰斗,自有无上高深的绝学。当下不敢怠慢,娇躯一闪,只见她足不抬,腰不弯,就如是被人抱着一般,硬生生向左平移两尺。 玄机一掌落空,正待回身出掌,突然肩头一紧,已然被牧歌玉手抓住。玄空这一惊非同小可,凭他的武功,竟然被对方一招之间便欺到身旁,这是他成名以来,从所未有之事。是以,急切间,飞足反踢对方小腹,同时左掌横扫而出。 但牧歌身法十分诡异,就如幽灵一般,无可捉摸。见玄机两招同时攻到,轻笑一声:“徒自挣扎!”话声中,娇躯犹如一片随风飞舞的落叶,突然绕到玄机身后,手掌一送,娇斥一声:“去吧!” 霎时间,玄机一个硕大的身躯平平飞出,眼看就要摔得狼狈不堪。只见玄机在空中一个转折,背脊一挺,稳稳的落在地上。这几下两人快如电光石火,直如兔起鹘落。见玄机两招便败在牧歌手里,而且身法之怪异,手法之神奇,玄幻无比。 众人一愣之际,玄空突然踏出一步,神情激动,双目蕴泪,厉声道:“原来是你?南剑是你什么人?你为何杀我玄悲师弟?”玄空眼光锐利,陡见牧歌这奇妙的身法,顿觉眼熟。凝思一想,突然想起昨日在“紫云庵”外,那个武功奇高的神秘人物来。顿觉两人身法相似,武功诡异。 只因那个神秘人使出南剑的绝技“天煞掌”,玄空虽然不敢断定神秘人便是南剑,但觉得肯定与南剑有关系。只因南剑之名虽然大震,但很少涉足江湖,更没听过在武林中滥杀无辜,所以才不敢断定神秘人是否就是南剑。 此时见牧歌与神秘人的武功同出一源,想起师弟玄悲,一招之下便命丧黄泉,激动之下,便厉喝出声。在场之人陡闻南剑之名,脸色均变了一变。牧歌原本冷肃的娇颜上,也不由微微一变。但听玄空说自己杀了他师弟,更是莫名其妙。她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当下疑惑的转身看向冷香楠,却见冷香楠冷厉的正看着她,眼中又是伤痛,又是愤怒,似乎是在问她是否真的杀了玄悲。牧歌无可奈何的微微摇头,转身对玄空冷声道:“我没有杀过你师弟!” 玄空仰天一声朗笑,道:“女施主敢做不敢认吗?”他此时悲愤之下,不由一改往日高僧风范,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无穷的愤怒与痛苦。牧歌不由动了怒气,脸色一沉,眉目含霜,沉声道:“大和尚,少林派还未放在本姑娘眼里,信与不信,悉凭尊便!” 玄空大声道:“很好!既然姑娘慈悲了我玄悲师弟,那就发发善心,连老衲一并慈悲了吧!”话声中,双肩一抖,披肩上的袈裟突然凌空而起,就如一个充满气的皮球一般,鼓胀的当头罩向牧歌。 牧歌娇喝一声:“袈裟伏魔功能耐我何?”玄空这一招正是少林绝学袈裟伏魔功。话声中,牧歌双肩晃动,右脚斜跨一步,左掌斜上举,五根手指微屈,似爪似掌似拳,成太极之势,力似穹庐。右掌护胸,似横扫千军,犹如西风倒卷,姿势诡异。 玄空等见状,不由纷纷惊呼:“天煞掌?”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对了一招。霎时间,狂风大作,晴天一声霹雳,石走沙飞,轰隆隆的爆响声,震耳欲聋。在这毁天灭地的气流中,两条人影倏的分开。 众人忙定眼瞧去,但见牧歌与玄空中间,一个数丈深的大坑,显然是两人掌力相交所致。玄空脸色惨白,双目怒视牧歌,嘴角一丝血迹,身子摇摇欲坠。反看牧歌,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心口一起一伏,似乎这一掌,她也不好过。 玄空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胸中翻腾的气血,缓缓的道:“天煞掌,嘿嘿,果真不 第六十四章 横剑自刎 冷香楠笑声戛然而止,那一丝笑容突然僵住,蓝亦兰见他脸色突然痛苦之极,还以为他寒毒发作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下关切的问道:“坏东西,是不是寒毒发作了?” 牧歌惊问道:“寒毒?公子,你中了什么寒毒?”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冷香楠摇摇头,长叹一声,看着牧歌道:“你……你怎么来了?”话声中尽是苦涩之意。牧歌道:“我无意中遇见倩儿,得知你已经离开枫露山庄,我……我担心你,所以就一路寻来。在山中看见那两只仙鹤,所以我就奔这儿来,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说到这里,眼眶一红,低垂螓首。蓝亦兰见了两人神情,似乎以前认识,但却别扭。当下问道:“坏东西,她是谁?”冷香楠道:“她”眼望天边,似乎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脸上神色瞬息万变。良久,吐出一口浊气,道:“她叫牧歌” “牧歌?”蓝亦兰看了牧歌一眼,好奇的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眉宇间竟然对牧歌升起一丝敌意。但冷香楠与牧歌却没注意她的神情。冷香楠道:“蓝姑娘,请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蓝亦兰知道他嘴里说的她是指鹤仙姑,当下小嘴一噘,对牧歌冷哼一声,这才进洞而去。雪山秃鹫当然知道冷香楠两人有话要说,当下跟在蓝亦兰身后进洞。 冷香楠待两人走开,看着牧歌,冷冷的道:“玄悲是不是你杀的?”冷厉的目光,紧紧的看着牧歌。牧歌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微微低头,诚惶诚恐的道:“公子明察,自从昔日之事以后,数年来婢子并未和人动过手,婢子怎么会去杀玄悲?” 冷香楠见她所言非虚,不禁沉吟道:“那会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思去想来,只觉百思不得其解。一阵风吹来,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突觉气血翻涌,寒毒发作,顿时就如置身在冰窖之中一般,冷得他牙齿咯咯作响。 牧歌陡见他这种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忙扶住冷香楠,泫然欲泣的道:“公子,你……你怎么了?”冷香楠浑身颤抖,嘴青脸青,痛苦万分,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牧歌吓得花容失色,忙伸出手掌,抵在冷香楠背心上,把内力输入冷香楠体内。但内力刚动,突觉手腕上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快要使她全身僵硬一般。牧歌一惊,慌忙扯掌,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哭道:“公子,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话未说完,早已呜呜咽咽哭泣起来。蓝亦兰在洞里听见牧歌的哭声,忙奔出洞来,见了这幅情景。“哎哟”一声,慌忙不迭的纵到冷香楠身边,素手急挥,封了冷香楠的穴道,取出一粒小还丹给冷香楠服下。 良久,冷香楠才长长吐了口气,虚弱的软到在地。牧歌不由大恸,蹲在地上,把冷香楠的身子搂在怀里,呜咽道:“公子,你……你怎么受的内伤?”冷香楠无力的摇摇头,道:“你……走吧!” 牧歌闻言,哭道:“我不走!”冷香楠使劲把牧歌推翻在地,大声吼道:“你……你走,我……我不要你管……”牧歌泪如泉涌,那如花般的容颜,被泪水肆意横流,整个儿就如泪人儿一般,脑际一片苍白,这么多年来,冷香楠还是不原谅她,怎不令她伤痛欲绝? 是以,牧歌一边哭,一边大声道:“我不走,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走!公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冷香楠见她这副模样,心底不由升起一丝凄凉之意,硬起的心肠不禁软了下来。 蓝亦兰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也无从相劝,只得呆呆的看着两人。牧歌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就如数年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刹那之间,全部爆发出来。良久,冷香楠声音缓和的道:“你走吧,昔日情分早已不在,你自己多多保重就是!” 说罢,挣扎着站起。牧歌去扶他,却被他冷冷推开,转身向洞内默默的走去。牧歌看着他孤寂落寞的身影,蹒跚的步子,一下子悲从中来,眼泪又流下来。牧歌突然叫道:“公子既然不愿看见婢子,能否听婢子一言?” 冷香楠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冷漠的道:“那又何必呢?”牧歌走到他面前,看着冷香楠,无奈而痛苦的道:“公子,只因昔日婢子大意,才令奸人有机可趁,致使公子遭此大难,婢子万死难恕其罪!” 冷香楠淡淡的道:“往事如烟,不堪回首,我早已淡忘了,还提它作甚?”牧歌摇摇头,凄然道:“不,公子忘了,那是公子胸怀宽大。如若没有公子,婢子早已化作一堆枯骨,此份恩情,婢子实难报答万一!” 冷香楠眼看远方,仿若陷入昔日的情景之中,呆呆的不言不语。牧歌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如今公子有难,婢子却无力相护,自是没有颜面再苟活于世了。”冷香楠一呆,还未明白她话中是何道理,牧歌又呜咽道:“但愿公子今后多福多寿,万事逢凶化吉,婢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冷香楠听她说得凄苦,自己也不禁掉下泪来。只听牧歌又道:“公子保重,婢子去了!”说罢,娇躯一摆,突然抢过蓝亦兰的短剑,寒芒一闪,横剑就往脖子抹去。 冷香楠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大叫道:“不要……”但为时已晚,眼看牧歌这一剑下去,是一定没有命的了。蓝亦兰吓得花容失色,忘记了抢救。突闻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小石子激射而来,正打在牧歌手臂上,牧歌手臂一松,短剑坠地,人也跟着缓缓倒在地上。 冷香楠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爬到牧歌身旁,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雪白的脖子上,一抹嫣红,如胭脂般鲜艳夺目。冷香楠抱着牧歌的身子,顿时双眼发直,喉头就如塞了什么东西,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流。 霎时间,昔日的情景全浮现在脑际,顿觉天旋地转,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蓝亦兰瞧得一惊,大叫道:“坏东西,你……你……”雪山秃鹫在旁道:“他只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 说罢,走到牧歌身旁,忙取出金创药替她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道:“这女娃儿性子竟然如此屈强,如若慢的一步,只怕是魂归地府了!”原来那枚石子,乃是雪山秃鹫所发。 蓝亦兰奇道:“她没死?”雪山秃鹫道:“伤口不深,没有大碍!”说话之间,已经包扎完毕。当下在冷香楠身上推拿几下,冷香楠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眼泪又流下来,呜咽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我是怕你受到伤害,才叫你走的,你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说着,脸上痛苦无比。蓝亦兰在旁安慰道:“坏东西,你别伤心了,牧姑娘没死!”冷香楠闻言,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下翻身坐起,颤声道:“真的吗?”说着,伸手搭在牧歌手腕上,不由喜极而泣。 蓝亦兰见到他这神情,不禁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冷香楠一抹眼泪,脸上居然现出一丝笑容,正待说话,只见牧歌已然悠悠醒来。冷香楠见状大喜,颤声道:“傻丫头,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牧歌迷茫的看了一会儿,似乎察觉到自己没有死,突然眼泪又流下来,呜咽道:“公子,你不要婢子了,为何不要婢子死去!”一边说,一边哭得伤心之极。 冷香楠强自一笑,道:“傻丫头,别哭了,以后我再也不赶你走了……”话未说完,牧歌喜得一下子坐起身来,拉着冷香楠的手,颤声道:“公子,真的吗?你以后不会不要婢子了,是不是?” 冷香楠忙扶住她双肩,道:“你别乱动,小心伤口流血!”牧歌哪里听得进去,此时高兴,早把受伤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蓝亦兰看得心里不舒服,冷哼一声,道:“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真不害臊!” 牧歌闻言,脸上飞来两片红霞,羞得缓缓低下头去。冷香楠道:“我扶你进洞去休息!”说着,扶着牧歌进洞而去。几人在这山谷之中修养数日,牧歌每日心情舒畅,伤势已早痊愈。而冷香楠体内的寒毒,却是一如既往,一日发作三次。 他知道此时还能靠点穴减轻痛苦,再过一段时间,那就只能忍受寒毒的侵袭,根本没有解救之法。但当着蓝亦兰与牧歌的面,他却不愿流露出来,以免 第六十五章 是福是祸 冷香楠枯坐良久,雪山秃鹫缓缓走到他旁边坐下,半晌才道:“十日期限将至……”说到这里,便停住不说,看着冷香楠。[.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冷香楠淡漠的道:“明天就是期限,到时我自会遵守诺言!” 雪山秃鹫见他对于自己的死,竟然如此平淡,一愣之际,突然豁然明白:“他整日承受寒毒的折磨,自是了无生趣。如今我若杀了他,正好替他解脱了!”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一动:“难道他知道自己内伤不能治愈了,这才要求我宽限十日?” 思忖之际,便道:“你如何中的寒毒?这几日来,老夫见你医术精湛,按理说这区区寒毒难不倒你啊?”冷香楠摇头苦笑,不愿再提此事。当下转过话头问道:“老丈阅历丰富,可曾听闻‘神府’这个名目没有?” “神府”这个名目,冷香楠总共听闻两次。一次是在“枫露山庄”萧寒枫六十大寿上,天残老怪曾说烟波钓叟是“神府”中人物;另一次是数日前,“紫云庵”外,鹤仙姑曾称呼慕容录为“神府”少君。 雪山秃鹫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但一瞬即逝,冷香楠并未察觉。良久,雪山秃鹫深深的看了冷香楠一眼,才淡淡的道:“没听过!怎么?你和‘神府’有过节?”冷香楠摇摇头,苦笑道:“好奇而已!” 次日一早,雪山秃鹫起得非常的早。一缕光线从洞口斜射进来,令人有一丝羡慕,一丝舒畅。洞外静寂无声,似乎连早起的鸟儿,今日也贪睡一般。洞内均匀悠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雪山秃鹫看着这一切,愣愣无语。良久才长长舒了口气,就在此时,冷香楠当先悠悠醒来。雪山秃鹫脸色阴沉的道:“你醒了?”“我醒了!”冷香楠缓缓答道。两人四目相投,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寂寞与凄凉。 两人默默相对半晌,雪山秃鹫先打破沉寂,道:“这数日相处下来,老夫倒有点儿不忍下手。只是杀子之仇,不得不报!”冷香楠淡淡的道:“在下知道!”冷香楠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又道:“咱们离开这里吧!” 雪山秃鹫点点头,心想他是想避开牧歌与蓝亦兰两人。当即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站起身来,向洞外就走。冷香楠见牧歌与蓝亦兰睡的正香,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升起一丝凄凉之意。思忖良久,拾起地上一根枯柴,想在地上留下几句话。 但是一时间,思绪如潮,竟然无从下手。沉吟一阵,便随手在地上写道:“我走了,勿念!”写完,丢下枯柴,转身出洞而去。此时东升的旭日在山巅弄出一抹余晖,就如少女脸庞上无可掩映的一抹娇羞,令人心神一荡。 雪山秃鹫与冷香楠越过两条山涧,冷香楠早已精疲力竭,气喘吁吁。雪山秃鹫当先停住脚步,缓缓打量四周。但见四周翠峰如竹,蓝天白云,仿若是山巅的情侣,在轻轻抚摸这葱翠的灵秀山川,深情脉脉,不忍离去。 雪山秃鹫双眼望天,沉思一阵,突然开口道:“你觉得此地如何?”冷香楠喘了口气,满意的点点头,淡淡的道:“山清水秀,埋葬于此,月清风明月为伴,倒也不错!” 雪山秃鹫奇怪的看着他,好奇的道:“你难道对世间再无一丝留念?”冷香楠脸上升起一丝无奈,苦笑道:“在下今日就算不死,也不过多活百日,况且每日受尽这寒毒的侵袭,早死晚死,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雪山秃鹫大笑一声,震得周围的鸟儿振翅高飞,扑簌簌一下没了踪影。笑声一歇,雪山秃鹫竖起大拇指,赞道:“不已生死为念,好汉子!你有什么心愿,老夫倒是可以为你代劳!” 冷香楠仰头向天,看着那天际的悠悠白云,淡淡的道:“在下浪迹江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雪山秃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上路吧!”冷香楠哈哈大笑一声,这一声长笑,似乎包含无穷的无奈、苦闷、凄凉,就如是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要在这一声大笑中发泄出来一般。 良久,冷香楠缓缓坐在地上,闭上双目,道:“动手吧!”雪山秃鹫突然道:“你中了‘寒冰掌’,是不是?”冷香楠闻言一惊,倏的睁开双眼,惊异的道:“你怎么知道?” 雪山秃鹫不答,双目紧紧瞪着冷香楠,脸色冷漠的道:“老夫还知道你是中了‘神府’少君的寒冰掌”冷香楠闻言,顿时惊得莫名其妙。一下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雪山秃鹫脸色逐渐变冷,与适才的人宛若两人,目光冷厉,深深的道:“这几日来,老夫一直观察,但先前还不敢确定。直到前日,你问我有关‘神府’之事,嘿嘿,老夫才知道其中原委!” 冷香楠听这雪山秃鹫之言,似乎自己早就落入对方圈套一般,心里的这份震动不言而喻了。但是这雪山秃鹫为何要对付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如若要陷害自己,这数日来,他有很多机会,为何又迟迟不动手? 冷香楠心念电转,霎时间,无数疑问全涌上心头,但是他此时此刻却无暇去想。当下定一定神,淡淡的道:“如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老丈也是‘神府’中人吧?”雪山秃鹫一呆,似乎没料到冷香楠如此聪明,料事如神。 是以,一呆之下,哈哈朗笑数声,道:“不错,老夫来自‘神府’!”冷香楠皮笑肉不笑的道:“老丈如此费煞苦心,真是难为你了!”他不知道这老头待在自己身边,所为何事,只得含糊其辞。 但是,雪山秃鹫却震惊得倒退一步,惊骇的道:“好小子,看来老夫倒是小觑了你!”冷香楠哈哈一声大笑,心中却心念电转,淡漠的道:“好说!慕容录应该也到了吧?” 话声一落,突闻一声朗笑在左侧响起。随着笑声,四条人影冲天而起,翩若惊鸿般掠来。冷香楠定眼看去,正是“紫云庵”所遇,重伤自己的慕容录及其家将。慕容录俊美的脸庞上,升起一丝得意冷酷的笑意,其余三人脸色冷漠冰冷。 雪山秃鹫向慕容录躬身一礼,恭敬的道:“少君别来无恙!”慕容录大刺刺的挥挥手,嘴角一丝冷笑,道:“得手了吗?”雪山秃鹫脸色阴暗,缓缓摇头。慕容录大怒,沉声道:“真是废物!” 雪山秃鹫忙躬身道:“是,是,老朽无能!”冷香楠看不惯雪山秃鹫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更看不惯慕容录这副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神情,当下哈哈大笑道:“尔等都是废物!” 慕容录一听,怒不可遏,剑眉一竖,脸上一丝浓浓的煞气,狠毒的道:“好小子,冤家路窄,咱们又碰面了!”冷香楠漫不经意的道:“好说,阁下恩赐在下一掌,在下一直找寻报答的机会。今日遇见,不如就请阁下收回,在下可不想欠别人的恩情!” 慕容录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就如听见世上最滑稽的笑话似的,笑得直弯下腰去。良久,才止住笑声,大笑道:“就凭你,也配和本少君叫阵?”冷香楠也不辩解,诡异的一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我相隔不止三日了吧?” 慕容录狂笑一声,道:“既然这样,咱们也就别再废话了。让本少君看看你阁了数日的这病夫,到底有何斤两!”话声中,右掌一竖,猛地翻出,势若雷霆的击向冷香楠。 冷香楠嘴角一丝淡淡的冷笑,待慕容录的掌力快要触及,突然身形一晃,已然脱出慕容录的掌影下,负手立于两掌开外。这一下,众人看都为看清,他使的是什么身法,只觉眼前一花,便失去他的身影,就如幽灵一般,无可捉摸。 慕容录心中狂震,他数日前,一招便抓住冷香楠。心想今日还不是手到擒来,从未料到,数日不见,冷香楠竟然判若两人。大惊之下,倏的转过身来,定一定神,才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雪山秃鹫等四人也是大出意外,愣愣的看着冷香楠。冷香楠看也不看慕容录一眼,淡淡的道:“阁下要动手,也不必急于一时。”看着红衣大汉三人,道:“慕容少君难道不给在下介绍阁下的这几位家将?” 慕容录城府极深,见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敢贸然袭击。当下打个哈哈,对那三人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三人还不给人家说说?”红衣大汉当先踏出一步,沉声道:“在 第六十六章 大展神威 雪山秃鹫脸如土色,又问道:“那么你为何引在下来此?”冷香楠哈哈狂笑一声,道:“你问的太多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来吧,咱们废话少说!”说罢,单掌暗运内劲。几人适才见过他那一掌的威力,此时哪还敢怠慢,各自功运全身,凝神戒备。 冷香楠冷漠狂傲的道:“尔等一起上吧!”慕容录等几人脸色难看之极,见冷香楠等如此藐视自己,况且金泉死于他手中,更是咽不下这口气。当下猛喝一声,身形暴起,纷纷扑向冷香楠。 冷香楠长啸一声,啸声犹如龙吟,直冲云霄,震荡天际,犹如晴空一声霹雳。啸声一歇,冷香楠身形陡起,冷若御风般,仿佛周身起了一圈金光,闪电般迎向几人。 一阵惨叫闷哼之声此起彼伏,犹如鬼哭狼嚎,在这青山绿水间,显得阴森恐怖。凄厉的嚎叫,惨厉的场面,一阵血雨飘散而落,就如天空突来一阵红雨,鲜艳夺目。一切就在惊心动魄的惨叫声中归于沉寂。 只见地上残肢断体,雪山秃鹫与李三的尸体东一块,西一块,犹如五马分尸。雪山秃鹫的头颅滚出数丈,双眼圆睁,一脸惊骇,似乎临死之际,也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合四人之力,竟然挡不住冷香楠一招。 空气中弥漫中浓浓的血腥味,仿若千军万马战斗过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慕容录看着这惨烈的地面,惊骇之下,眼泪流了下来。倒在数丈外,爬不起来。双眼犹如要喷出火来。厉之华受伤较轻,只因冷香楠见她是个女子,便不忍对她下杀手,放了她一马。 冷香楠眼光冷漠,对这些残肢断体视若无睹,淡淡的道:“慕容少君,你对在下的恩赐,今日就一并还给你!”说罢,大踏步向慕容录走去。慕容录惊骇欲绝,这等旷世绝学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是以,惊骇的道:“你……你要干什么?” 厉之华见冷香楠眉宇间升起一丝冷厉的杀气,一下挡在慕容录身前,颤声道:“请你……放过他,要杀就……就杀我!”冷香楠顿住脚步,看了厉之华一眼,冷漠的道:“在下从不杀女人,适才在下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你快走开!” 厉之华双膝一软,差点儿就跪在他面前。但她心里虽然害怕,就是不让开,颤声道:“求求你放过他……”冷香楠脸上升起一丝冷酷之色,冷厉的一字一句的道:“办不到!” 厉之华噗通一声,跪在冷香楠面前,凄然道:“求求你别杀他……”说罢,拉着冷香楠的衣衫。冷香楠一呆,没料到这女子竟然会为了慕容录,跪地向自己求饶。见她眼泪在眼珠中转来转去,心里一叹,硬起的心肠不禁一软,就要放过慕容录。 但突然想起自己只有百日之命,归根到底都是拜慕容录所赐。是以,厉声道:“不行!”说罢,大踏步向前。厉之华紧紧拉住他衣衫,终于泪流不止,哭道:“你大人有大量,纵然和他有深仇大恨,但你已经……” 拉扯之下,冷香楠怀中突然掉下一件东西,“叮当”一声,落在厉之华面前。厉之华见状,忙伸手拾起,不由面色大变,颤声道:“这枚令牌,你……你怎么会有?”冷香楠听她话声奇怪,不由转头看去。只见厉之华手里拿着的,正是沈香香临别之际,送给自己的那块黑黝黝的令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冷香楠伸手夺过来,纳入怀中。厉之华满脸泪痕,颤声道:“这枚令牌,你怎么得来的?”冷香楠闻言一呆,似乎厉之华知道这枚令牌的来历。当下不答反问道:“你识得这枚令牌的来历?” 厉之华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道:“不知……不知道!”冷香楠见了她这副模样,心知自己就算再问,想必她也不会说的。当下向慕容录走去。厉之华拦住他,哀求道:“你放过他,好不好?” 冷香楠还未回答,慕容录嘶哑着嗓子道:“你别求他。小子来吧,本少君并不怕你!”冷香楠顿住脚步,颇感意外的道:“你倒还有几分骨气!”突然一股寒意袭来,脚下一个跄踉,不由自主倒退数步,倒吸一口凉气。 厉之华一呆,愣愣的看着冷香楠,见他脸色痛苦,嘴唇微微发抖,全身不住抖动,立足不稳,一下摔倒在地,身体卷曲,不住抽搐。正发呆之际,慕容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他寒毒发作了,快去……快去一掌毙了他……” 原来冷香楠体内寒毒,正无巧不巧的此时发作。但觉浑身无力,全身僵硬,快要冻裂全身的血管一般。冷香楠神智还未糊涂,闻言之下,暗道:“糟糕,在寒毒此时发作,嘿嘿,今日真是九死一生了!” 厉之华见了他这副模样,心里惊疑不定。又听慕容录连声催促,不禁犹豫不决。适才冷香楠的武功,简直吓破了她的芳心,害怕这是冷香楠的诡计,那时候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杀不了冷香楠,反而枉自送了两人性命。 慕容录厉声道:“快去杀了他……”声音凄厉,神情疯狂。厉之华向前挪了两步,突然想起适才冷香楠怀里掉下来的令牌,脚步又停下,犹豫不决。慕容录见状,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狞笑着一步步向冷香楠走去。 此时,冷香楠但觉全身僵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一般,脸色铁青,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慕容录一步步走近,徒自焦急。慕容录俊面上一股阴鹫冷厉的神色,双目凶狠,就如要吃人一般。慕容录蹒跚的走到冷香楠身旁,狞笑道:“小子,你受死吧!” 话声中,一掌劈下去,冷香楠百忙中,身子使劲滚开,但还是被慕容录的掌风击中肩头,顿时疼入骨髓。但经他这一掌,顿觉全身寒气褪去了一些。慕容录见一击不中,发疯般扑向冷香楠。 突然人影一闪,厉之华一下挡在冷香楠面前,颤声道:“少君,此人已经中了‘寒冰掌’的阴毒,如若一掌了结了他的性命,未免太便宜了他。不如让他饱受寒毒的折磨,那样比杀了他还解这口气,少君以为如何?” 慕容录野兽般的目光,冷厉的看着厉之华,就如要生吃了她一般,狂吼道:“本少君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滚开!”大喝声中,使劲推开厉之华,举掌击向冷香楠头顶。 厉之华经他一推,顿时立足不稳,直摔出去。眼看冷香楠就要被慕容录击个正着,厉之华不由闭目长叹一声。突闻两声娇斥响起:“恶贼,尔敢!”娇斥声中,破空之声大作,一枚石子激射而来,正中慕容录手腕。 慕容录跄踉倒退数步,见两条人影如飞而来,哪里还敢怠慢,遑遑似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展开身形,电闪而去。来人正是牧歌与蓝亦兰,牧歌怀中抱着鹤仙姑。两人一见冷香楠倒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抢过去询问。 牧歌见厉之华还在一旁发呆,不由怒从胆边起,恶由心中生,放下怀中的鹤仙姑,娇斥一声:“我杀了你!”厉之华还未反应过来,牧歌的手掌已然击到面门。冷香楠大叫一声:“别伤她” 牧歌手掌按在厉之华顶门上,顿足道:“公子,这妖女敢伤你,婢子这就叫她碎尸万段!”冷香楠在蓝亦兰的扶持下,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牙关咯咯作响,道:“傻丫头,你……你过来……” 牧歌无奈,狠狠瞪了厉之华一眼,道:“算你命大!”说罢,走过去扶住冷香楠。冷香楠看了厉之华一眼,勉强抱拳道:“适才……多谢!”厉之华脸色愁苦的道:“是你先对我手下留情!” 顿了一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似乎打定了主意,才看着冷香楠,道:“你……可得好好对她……”冷香楠一呆,不解她所指何人,刚要问,突见厉之华娇躯一闪,越林去了。 冷香楠不由呆了,心里只是想:“她这话什么意思?她嘴里说的她又是何人?真是奇怪,不说明白就匆匆离去!”突听牧歌关切的问道:“公子爷,你想什么呢?”冷香楠回过神来,苦笑一下,道:“没……没什么!” 蓝亦兰嘟起小嘴,讥讽的道:“看上人家美貌姑娘了呗!”此话一出,冷香楠脸上一红,不禁斥道:“胡说八道!”蓝亦兰怒道:“还不承认?丢下我们偷偷的跑到这里来,定是勾引人家姑娘,被人撞见,弄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冷香楠听得又 第六十七章 龟翼尊者 冷香楠一呆,茫然道:“东方姑娘?”随即想起鹤仙姑身为尼魔神教教主东方飞狐的爱女,牧歌口中的东方姑娘自是指鹤仙姑。随即心里恍然,那晚衡阳城外,自己被易水寒一掌击在后背,便昏迷不醒。鹤仙姑自是把自己送到“天下第一楼”,傻丫头有我昔日配制的灵丹妙药,我的伤便好得快。 随即心底又升起一丝疑团,鹤仙姑不带自己去其他地方,偏偏把自己送到“天下第一楼”,难道她们两人相识?想到这里,便迷惑的问道:“你们认识?”牧歌笑道:“以前见过几次,不知不觉便成为好朋友了!” 冷香楠“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半晌又道:“那她知道你认识我?”牧歌摇摇头,道:“婢子从未对人说过!”冷香楠嗯了一声,看看四周情势,道:“咱们走吧!”说罢,当先向一条崎岖的山路行去。牧歌抱起鹤仙姑,与蓝亦兰跟在身后。 行了一阵,已到山脚。冷香楠顿住脚步,转身对牧歌道:“傻丫头,你把东方姑娘带回‘天下第一楼’养伤,切记一个月之内,她的脸上不能沾生水!再过个一天,你就可以解开她的昏睡穴了!” 牧歌闻言,脸上一变,眼泪就要涌出来,泣然道:“公子要去哪里?婢子跟你去,好不好?”冷香楠强自一笑,拍拍她的肩头,温和的笑道:“傻丫头,我有一些要紧事去办,你先回‘天下第一楼’。况且东方姑娘与你是好朋友,她此时这个情况,你应该照顾她!” 牧歌听冷香楠如此说,勉强的点点头,黯然的道:“那公子办完事情要来‘天下第一楼’找婢子,好不好?”冷香楠苦涩的一笑,心里却想:“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有没有命在!”但却不敢说出来,当下笑道:“是啦!” 牧歌深深的看了冷香楠半晌,才一抹眼泪,抱着鹤仙姑飞驰而去。冷香楠看着牧歌离去的背影,一股寂寞苦涩之意袭来,心里长叹一声,暗想:“为今之计,先寻找沈姐姐的行踪,顺便追查是谁杀害百晓师太和玄悲。尤其这杀害玄悲的凶手,竟然懂得‘天煞掌’,此事可不简单。” 但是沈姐姐在哪里呢?她去了哪里呢?她嘱咐我的事情,我却没有办成,真是愧对于她。想起沈香香来,心里又是温馨,又是惆怅。冷香楠站在山口出,任狂风肆掠,思绪却如放飞的鸽子,早已不在那宽阔暖暖的心房。 随即想起百晓师太临死时交给自己的羊皮卷,不由伸手入怀拿出来,但见上面什么也没有,普普通通,并无奇特之处。心下不由奇怪:“百晓师太临死之前把这个交给自己,似乎是要自己代为转交给什么人。可惜她却来不及说出,便气绝身亡。” 但是这羊皮卷平平无奇,怎么会让百晓师太舍命相护?显然慕容录等人也是为这羊皮卷而来,到底这羊皮卷有什么样的秘密?他把这数日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很明显少林武当的人并不知道这羊皮卷的事。否则两派的人早就向他索要了。 正呆呆出神之际,突闻蓝亦兰在旁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看得这样出神?”冷香楠一惊,忙把羊皮卷揣入怀中,失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蓝亦兰冷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冷香楠一呆,忙赔笑道:“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蓝亦兰听他赔不是,也就不再生气,伸手在他额头轻轻一弹,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坏东西,本姑娘救了,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赶我走!” 冷香楠“哎哟”一声跳起来,怒道:“头可断不可弹,你怎么弹我的头?”蓝亦兰格格娇笑道:“本姑娘就弹你的头,你待怎的?”说罢,跳将起来,伸手又要弹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冷香楠忙闪身躲在树后,怒道:“好男不与恶女斗!” 说罢,撒腿就跑。蓝亦兰从后追来,大叫道:“坏东西,你给本姑娘站住……”一个前头跑,一个后面。冷香楠此时武功恢复,虽然不愿在蓝亦兰面前露出自己会武功,无形之中脚步快捷异常。蓝亦兰在后尽力追赶,两人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蓝亦兰不禁暗道:“这坏东西中了寒毒,怎么脚程比以前快了?”心里想着,好胜心忽起,心想:“本小姐不信就追不上你这个不动武功的坏东西!”当下施展轻功,尽力追去。但是她失望了,片刻功夫,便失去冷香楠的身影。 蓝亦兰不禁顿足长叹。冷香楠摆脱蓝亦兰的追逐,不由仰天笑道:“臭丫头,想跟着老子,门儿都没有!”四处打量,但见目力所及之处,洼田就如棋盘一般,错落有致。数本苍松在田野间鹤立鸡群,远处山边,几处房舍若隐若现。 冷香楠打量一阵,心想:“还是先回衡阳一趟,顺便看看萧姑娘!”想起萧玉雪的绝世容颜,心底一股柔情蜜意升起。但想到她冰冷的面容,心底只有她那个西门师兄,又不禁废然长叹。 良久,辨别方向,便向衡阳而去。走了一阵,突见路上散乱的遗留下一些兵刃,还有零星的血迹。冷香楠不由大奇,拾起一件兵刃,见上面的血迹未干,鼻子奏进闻了一下,顿觉血腥味十足。不由暗思:“看这兵刃模样,似乎是武当派的!” 见血迹一直顺着一条小路而去,当下好奇心起,便遁着血迹一路行去。行不多远,突见一个青衣和尚倒在路旁树丛中。冷香楠快步走过去,看模样是少林派的人。忙蹲下去察看,见青衣和尚早已气绝身亡,身前中了数剑,剑伤处血迹未干。 这一下,冷香楠顿觉疑窦丛生,看来武当与少林派的人,不久前曾在此与敌人发生过一场激战。当下快步前行,行不多远,又见兵刃散落地上,一个青年道士和两名身穿黑色披风的大汉,死在路旁。 冷香楠细细察看死者伤口,武当道士乃是被内家罡气震断全身经脉而死。从全身经脉碎裂来看,下手者武功不弱,乃武林高手无疑。而两名黑色披风大汉乃是中剑而死。他检查完毕,站起身来,游目打量,但见左右两座冲天悬崖,就如两座屏风一般,傲视霄汉。 前面一条小道直通林荫深处,鸟鸣花香,伴随着阵阵血腥味袭来,顿觉阴森恐怖。冷香楠打量完毕,施展轻功,就如一缕青烟,瞬间便在数十丈外,向密林中而去。 他身法奇快,不大功夫,翻过一座山头,突闻左侧山谷中隐隐传来兵刃相撞和暴喝声。冷香楠心念电转,嗖的一声,整个人便电闪而去。突见前面一座插天峻峰挡住去路,山崖下现出一个平台。到处怪石嶙峋,草木丛生。 但见平台上,数十个人分成两派对立,一旁的是些光头和尚和武当道人。另一边的清一色黑色披风。中间一个道人和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斗得异常惨烈。冷香楠悄无声息的隐在一块大石后,细细察看。 只见那道人乃武当了凡,剑势凌厉;与他相斗之人,约莫四十多岁,赤手空拳,双掌翻飞,掌法精妙,堪堪与了凡斗成平手。冷香楠甚觉惊讶,又见曾经见过的玄空与玄机等已在其中,唯独不见玄真与了因和了尘。 冷香楠这一发见,更觉讶异,心想这些人那日败走,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见这些身着黑色披风的人,似乎是尼魔神教众人,更是诧异万分。突闻身穿白袍的人,呼的一声,一掌迫退了凡一步,仰天大笑,道:“牛鼻子,今日就让老子送你下地狱!” 喝声中,双掌一收一拢,头顶一缩,呼的一声,横劈了凡。了凡朗啸一声:“来得好!”振腕一剑,犹如青光白练,如匹练般从天而降,斩向白袍人。白袍人哈哈狂笑一声,身子一偏,巧妙的避过了凡的凌厉一剑,呼的一掌,正中了凡肩头。 冷香楠见这白袍人武功如此厉害,不禁细细打量他一眼。但见他脸色漆黑如墨,脖子又长又长,行动看似迂缓倒象一个假道学,实则快捷异常,灵活无比,仔细看去,宛似龟形;不禁一惊:“难道是尼魔神教的四大护教尊者中的龟翼尊者?” 尼魔神教除教主外,下设天地二位使者和麟、凤、龟、龙四大护教尊者。四大尊者武功奇高,无不是江湖中顶尖高手,行事毒辣,手段残忍,武功地位在尼魔神教,仅次于天地二位使者。 这白袍人正是尼魔神教的四大护教尊 第六十八章 高手对决 冷香楠看着这一切惨不忍睹的场面,尽管他武功盖世,也不由怵目惊心。拓跋一郎与玄空了凡两人狠咂狠打,数招一过,拓跋一郎便胸前中了一剑,血流不止,染红衣服,更见狞狰恐怖。玄空两人都是一流高手,合力围攻拓跋一郎,拓跋一郎虽然强悍,却也抵不住两人的掌剑合璧。 但玄空肩头也中了一掌,喷出一口鲜血。但两派门人却没有那么幸运。尼魔神教的这些教众对打杀,那是司空见惯,家常便饭之事。杀人就如切菜一般。然而武当两派门人很少见过这种惨烈的场面。有的早就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勇气抵挡。 况且这些教众武功不弱,强悍无比,一阵冲杀之下,两派门人死伤大半。玄机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记得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得胡乱杀生的戒律,舞动双掌,呼呼作响,所向披靡。 正杀的昏天暗地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亢激昂的长啸,啸声就如一记晴空霹雳,所有人的耳内都嗡嗡作响。正在亡命冲杀的众人倏的一下分开,呆呆的看着远处。只见山巅上,一个人影冷若御风般,风驰电掣而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正当众人惊异,到底是何方神圣将临之际,一个身材高大,脸色红润,眼光柔和深沉,身披大红袈裟,手持一串檀香佛珠的和尚泻落当地。玄空一见来人,忙躬身一礼,看了死伤惨重的门下弟子一眼,黯然道:“掌门师兄……” 说到这里,竟然再也说不下去,眼角微微湿润。来人正是少林寺掌门方丈,玄空的师兄玄枯大师。只见他约莫六十左右年纪,但却精神奕奕。玄枯看了满地的残肢断体一眼,双手合十,沉痛的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拓跋一郎封住自己穴道,阻止血液外流,但见这老和尚神光内敛,全身笼罩着一股庄严肃穆,令人不可侵犯的气质,虽然他凶残好杀,此时倒也不敢大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玄枯与了凡打过招呼,见玄空与玄机两人神色悲痛,当下温和的道:“阿弥陀佛,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有死有生,两位师弟也不必太难过了!” 玄枯说完,突然转身,看着拓跋一郎,柔和的目光突然转而冷厉,就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似乎要穿透拓跋一郎的心一般。拓跋一郎被他目光所摄,不由自主倒退一步,暗道:“这秃贼的眼光好不锋利!” 当下打个哈哈,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和尚来得正好,你少林派竟然对我神教仙姑无礼,本尊者正好讨教讨教!”玄枯单掌合什,神情不变,淡淡的道:“阿弥陀佛,如若老衲老眼未花,施主必是人称龟翼尊者的拓跋一郎施主了?” 拓跋一郎见玄枯居然能够猜出自己,当下狂傲的一笑,道:“老和尚眼力不差,本座正是龟翼尊者。”玄枯看了地上的死尸一眼,又道:“施主杀我门人,老衲身为少林掌门,自是要向施主讨教一个说法了!” 拓跋一郎倏的双眼暴睁,脸色一沉,凶残的道:“老和尚既然如此说,本尊者奉陪到底!”玄枯听拓跋一郎如此说,当下不再答话,脸色一沉,冷喝一声:“小心了!”话声中,突然左掌一竖,呼的一掌击去。 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在劲力十足,实有开山裂碑之劲。冷香楠躲在大石后,见了玄枯这一掌,也不禁暗自点头:“这老和尚能成为少林派的一代掌门,手底下倒还有点真才实学!” 正思忖之际,拓跋一郎猛喝一声:“来得好!”双掌提足内劲,身子一式“鹤冲九天”,在空中一阵盘旋,漫天劲气使劲砸向玄枯,正是成名绝技“摧心掌”。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毫不相让的硬拼一掌。玄枯身子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大袖飘舞,就如身处高山绝顶,忍受狂风的侵袭一般。而拓跋一郎则身子倒退两大步,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掌,显然拓跋一郎落了下风。只因他适才经过一翻恶战,玄空与了凡都是一流高手,这一战下来,拓跋一郎自己体力不足;后有胸前受了一剑,内力自是大打折扣。而玄空养精蓄锐,以逸待劳,自然大战上风。 拓跋一郎吐出嘴里的一口血,脸色惨白,但他甚是凶狠残暴,冷然道:“大和尚好本事,待本尊者再领教一招!”说罢,双掌一提,就要抬手发功。突闻一声尖锐的啸声划空而来,啸声未落,一个人影快速绝伦,就如幽灵一般,落在拓跋一郎与玄枯之间。 众人眼睛一亮,但见此人约莫四十出头,身穿紫色衣衫,头发高挽,容貌秀丽娇美,两道眉目斜飞,杏眼桃腮。那一双凤眼冷厉之极,凭谁一接触,心底便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寒意。双手背负,神态冷傲,场中一站,如渊亭岳峙。 魔教众人一见此人,无不欢呼,精神大震。玄枯不由悚然动容,此人周身带起一阵冷厉的杀气,在场之人无比屏气凝神,全被她气势所摄。玄枯定一定神,单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尊姓大名,有何见教?” 那女子冷若冰霜,声音就如地狱传来一般,小嘴一撇,冷傲的道:“神教凤池尊者水若寒!”玄枯闻言,心中又是一震。只因这凤池尊者很少在江湖露面,虽然名声大震,却很少有人见过其容貌。 世间传闻,凤池尊者水若寒是一个丑老太婆,却未料到水若寒不但不老不丑,还是一个丰姿卓越,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儿。凤池尊者随即秀目望天,一脸不屑之色,道:“听闻我小妹子被各位高僧围攻,嘿嘿,今日本尊倒要领教领教少林高僧,到底有何惊人绝学!” 话声一落,突然左脚斜跨一步,双掌一抬,在身前成一个太极之势,冷冷的道:“大和尚请吧,不要让本尊者失望!”玄枯见对方杀了自己门下这么多门人,此时还理直气壮的反打一耙,任他修养再高,也不由动了怒气,沉声道:“既然如此,老衲有稽了!” 别看水若寒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一凝神提气,顿如一代大高手风范,令人心生敬畏。玄枯自是不敢轻视面前这个女子,知道此人看上去虽然一阵风都吹得倒一般,但能在武林中享如此大名,自有独到的武功,否则也不会成为武林中令人闻名丧胆的魔教四大尊者之一。 是以,一出手,左掌少林大金刚拳法,沉猛无俦,劲力十足,隐含阴阳,暗合八荒;右掌般若掌,轻灵飘逸,迅猛兼备,若力似穹庐,掌盖四野。霎时间,周围十丈之内都被玄枯掌力紧紧包围,劲气逼得在场之人纷纷后退不跌。 水若寒眼中寒芒一闪,嘴角一丝淡淡的冷笑,眉梢一簇,娇斥一声,玉手一抬,右掌似云秀飘动,不着一丝力道,在微风中飘逸翩翩,犹如一叶扁舟,随风动荡,实则精奥无比,退可守,进可攻。左掌似负千斤泥沙,沉重滞留,似乎那一只玉臂有不忍负荷的感觉。 突然间,地面狂风大作,石走沙飞,众人被漫天的泥沙蒙住了双眼,就如大风暴卷起漫天的风沙,要吞噬一切似的。仿若这宇宙已经在面临毁灭的灾难,又如是天怪作乱,不毁灭天地誓不罢休的情景。 就在众人心慌意乱之间,突闻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冲天而起,就如是世界毁灭前的轰隆声。两人的左掌以浑厚对浑厚,右掌以轻灵对轻灵,对了一掌。霎时间,气浪一阵阵向外扩散,弥漫着一股灼热之气,似乎要把众人烧焦一般。众人的心神随着这一声爆响,突然全部沉寂下来,呆呆的睁大双眼,看着灰尘漫天的平台中心。 终于,沙雾终于沉寂,一切似乎又雨过天晴;似乎大地又归于宁静,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玄枯与水若寒的姿势就如从未变过,还是紧紧的瞪着对方。两人脸色一片灰白,玄枯喘着重重的粗气,就如是大病初愈般,精神憔悴,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他那硕壮的躯体。 玄空等见状,大惊之下,纷纷围到玄枯身旁,凝神戒备,以防魔教众人偷袭。而水若寒则娇喘微微,嘴角一丝血迹,在那冷冷一撇的点缀下,更加显得她神态冷傲,无视一切的傲慢。娇躯微微颤抖,似乎这一掌,两人两败俱伤。 魔教众人忙围到水若寒身旁,替她护法。拓跋一郎知道,此时此刻,不能碰水若寒, 第六十九章 何必追我 玄枯方丈又道:“不知百晓师太如何得罪施主,以至于施主要下此毒手?”冷香楠长叹一声,一拍大腿,顿足道:“大和尚,你怎么听这牛鼻子胡说八道?在下和百晓师太素未平生,怎么会杀了她?” 玄枯还未答话,了凡指手画脚的厉声道:“倒了此时,你还狡辩?”冷香楠怒道:“老子懒得和你这牛鼻子解释?”说罢,向众人挥挥手,笑道:“你们这帮人,不领老子的一片好意,老子走就是了,最好你们的来个两败俱伤,死的一塌糊涂才好呢!” 说罢,笑嘻嘻的跳下大石块,举步就向山谷外走去。突然身形一闪,水若寒娇颜寒霜,冷冷的挡住去路。冷香楠一呆,笑嘻嘻的道:“这位大姐姐想要干嘛?” 水若寒见他眼角含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心底不禁暗自亏怒,江湖上很少有人敢这样对她嬉皮笑脸的态度,只是为了鹤仙姑,这才强忍怒气。她可不知道鹤仙姑的容貌,冷香楠早已替她恢复了。而冷香楠虽然心知肚明水若寒拦阻自己的切图,也不点破。 水若寒淡淡的道:“想请冷神医往神教一行!”冷香楠倒退两步,双手乱摇,苦笑道:“云天海阁吗?嘿嘿,那个地方冷某就不必去了,也不想去!”说罢,身子突然巧妙的绕过水若寒,又向前行。 水若寒一呆,冷香楠是怎样越过她的,她居然没有看清楚,只觉得眼睛一花,冷香楠已然向外走去。是以,一愣之下,娇斥一声:“好小子,有点儿门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喝声中,双肩一动,一只素手已然悄无声息的从后抓向冷香楠左肩头。其势之快,犹如电光石火。(.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冷香楠轻笑一声:“大姐姐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话声中,沉肩挪步,脖子微微向右一偏,便化解掉水若寒这一招。 水若寒一呆,她曾听鹤仙姑说过,冷香楠并不懂武功。适才见冷香楠要走,心想自己一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岂料,她这一招驳杂精妙,虽之一招,却暗含少林小擒拿手、武当虚空爪、百合门勾手等数门武功,却被冷香楠轻易化解,心里一惊之下,娇斥一声:“好小子,本尊倒是看走眼了!” 冷香楠哈哈一声长笑,身形一晃,眨眼间,冷香楠已然在数十丈外。水若寒大喝一声:“哪里走?”喝声中,人影一闪,起身追去。拓跋一郎等见状,纷纷起身追去。拓跋一郎知道,玄枯在场,再斗下去,决计讨不了好,不若逮住冷香楠,逼他替鹤仙姑治病。 是以,纷纷起身追去。只有玄枯等呆立当地。尤其玄空玄机与了凡三人,他们曾在“紫云庵”外,亲眼目睹冷香楠虽然身法奇妙,武功却一窍不通。但是适才水若寒的那一抓,凌厉非凡,几人自忖,如若那一抓抓向自己,虽然也能避过,但要像冷香楠避得那样从容,决计办不到。 是以,几人心里疑窦丛生,为何数日不见,冷香楠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虚怀若谷,神光内敛,就如是一代高手。尤其他适才临去时的身法,竟然与“紫云庵”外,一招杀死玄悲的神秘人及其相似。是以,玄空把自己的疑窦全盘说与玄枯听。 玄枯听完,也觉不解。长叹一声,便命弟子把死尸就地掩埋,然后默念一阵,才望着冷香楠几人离去的方向,语重心长的道:“看来,不久之后,江湖便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了!” 了凡道:“方丈有何打算?”玄枯看了了凡一眼,黯然的道:“今日一战,魔教势力不容忽视。为今之计,我等快快回山,召集武林同道,共同磋商对策!”了凡点点头,深沉的道:“方丈所言不错,只有团结整个江湖,才能与魔教一一较高下!”说罢,各自起身向山谷外掠去。 此时,冷香楠等早已无影无踪。冷香楠劲力施展身法,只见拓跋一郎等越摔越远,但是水若寒却亦步亦趋,就如苍蝇一般,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后,相距三四丈的距离。冷香楠两耳生风,本想把魔教之人引开,然后再想办法甩脱几人。 但千算万算,竟然没料到这水若寒的轻功,竟然如此高明快捷,冷香楠劲力狂奔,还是甩她不脱,不禁暗自佩服:“此人轻功竟然如此高强,真是名不虚传!” 两人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速度之快,疾越奔马。跑了一阵,冷香楠顿住脚步,倏的转身。水若寒未料到正在狂奔的冷香楠突然停身,差点儿就和冷香楠撞在一起,还算她武功高强,电光石火之间,娇躯一折,硬生生在冷香楠面前三丈住刹住身形。 冷香楠喘了口气,笑道:“我说大姐姐,你这是干嘛?对我紧追不舍,难道你喜欢我不成?”水若寒听他胡言乱语,油腔滑调,不由大怒,脸色一沉,眼神冷厉如冰,冷然道:“臭小子找死!”左掌摊开,道:“拿来!” 冷香楠一呆,诧异道:“拿什么?”水若寒冷冷的道:“”百晓师太的遗物!冷香楠一惊,暗道:“她怎么知道?百晓师太临死之际,只有老子一人,别人不可能知道啊?”突然想起慕容录一见自己,便要自己交出东西来,心念电转,难道是他们说的?随即又想,原来她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这才紧追不舍。 思忖之下,眉头一皱,迷茫的摇摇头,道:“你说什么在下听不懂!”水若寒也不动怒,悠然道:“数天前,江湖中突然有人盛传,怪手神医冷香楠,杀了百晓师太,还夺走百晓师太的宝物。嘿嘿,你没听过?” 冷香楠闻言一呆,他自从“紫云庵”一别,便躲在山洞中疗伤,对于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是以,此时不由震惊得呆在当地。如若武林中人知道自己身怀宝物,势必争先恐后的前来争夺,那时如何是好? 正愣愣凝思之际,水若寒又浅浅一笑,道:“小兄弟,就算你武功绝世,全武林的人都来向你抢宝物,你能杀光所有的人?倘若你把宝物交给我,凭我尼魔神教的势力,武林中人也不敢作怪,你也可以免了许多麻烦,你说是不是?” 语气之间,竟然温柔了许多。说完后,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冷香楠。冷香楠缓缓摇头,一整脸色,道:“水姑娘,在下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在下一贫如洗,身无分文,宝物之事谈何说起?在下就此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他此时突然听闻这个不是是谁在江湖中撒布的消息,顿时心烦意乱,突然脑际灵光一闪,难不成是杀死百晓师太的凶手撒布的消息?突然又觉不对,若真如此,凶手当时势必伺机在侧,他尽可趁我拿到宝物时,出手抢夺! 越想越觉得疑窦丛生,令人费解。突然背后风声飒爽,劲风袭体,破空之声大作,一惊之下,忙收敛心神,同时身形嗖的一声,斜飘出数尺,堪堪避过背后的一招。转过身来,只见水若寒已然挡住去路。 冷香楠不由微微动怒,收起那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沉声道:“在下已经尽力相让,如若姑娘再胡搅蛮缠,别怪在下得罪了!”水若寒冷嗤一声,鄙夷的道:“别以为你身法奥妙,本尊者就拿你没招!”话声中,娇躯一闪,香风起处,一股凌厉的劲风当头袭来。 冷香楠衣袖一挥,轻轻拍出一掌。这一掌他只用了四成内劲,便化解掉水若寒的掌力。水若寒一掌拍出,顿觉自己的掌力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不禁一惊,娇斥一声:“好小子,有点门道!” 说罢,素手一挥,就要出招。冷香楠忙摇摇手,叫道:“别打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水若寒不知葫芦里买什么药,但见他一脸郑重,当下凝劲不发,冷冷的道:“有话快说!” 冷香楠嘻嘻一笑,慢条斯理的道:“日前鹤仙姑被人重伤,此时在‘天下第一楼’养伤……”话未说完,水若寒脸色骤变,失声道:“什么?她……她受伤了?”冷香楠点点头,水若寒脸色一沉,顿足道:“你怎么不早说?” 话声甫落,也顾不得冷香楠身上的宝物,更不待冷香楠答话,香风过处,水若寒早已去得没了踪影。冷香楠不禁苦笑:“谁叫你打断我思绪的!”她适才听闻江湖盛传自己杀了百晓师太,夺了宝物,心神激荡之下,便心绪不宁。 又经水若寒一再相逼,她虽然不惧水若寒,但无缘无故的便与 第七十章 开杀戒 冷香楠一呆之际,只见一剑飘红脸色冷漠,就如是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眼中充满敌意,冷冷的坐在羽兰珠身旁。店小二一双眼斜睨冷香楠,嘴角浅浅的冷笑,道:“味道当然好,只是这饭钱……”说着,右手大拇指在食中二指上不住划动,意思是给钱啊,难道想吃白食? 冷香楠见了一剑飘红这副哭丧脸,对他实无好感。此时灵机一动,伸手指着一剑飘红,对店小二道:“饭钱算在他的账上!”一剑飘红闻言,怒道:“你……”便想发作,见羽兰珠在旁,又强自忍住,讥讽的道:“冷兄原来想吃白食?” 两人本就一个看一个不顺眼,冷香楠当下淡淡一笑,道:“总好过跟屁虫罢?”一剑飘红顿时大怒,知道冷香楠是嘲笑他整天跟在羽兰珠后面,当下霍地站起身来,指着冷香楠,道:“好小子,你是成心找茬?” 冷香楠还未答话,羽兰珠娇斥一声,放下筷子,杏眼一瞪,道:“你们吵什么”见一剑飘红脸色沮丧,悻悻的坐下去,怒目瞪着冷香楠。当下伸手入怀,掏出一些碎银子,抛给店小二,道:“下去吧!” 店小二见羽兰珠给了银子,这才冷笑着看了冷香楠一眼,自顾而去。冷香楠不禁有气:“这店小二如此势利,奶奶的,须得惩治他一番!”思忖之际,羽兰珠已然温柔的道:“小淫贼,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一剑飘红听羽兰珠对冷香楠说话如此温柔,不禁醋意大发。羽兰珠从未如此轻声细语的和他说过话,每每脸色冷漠,或者就是讥讽几句。冷香楠答非所问的道:“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羽兰珠一呆,问道:“你要银子干嘛?”但还是伸手入怀,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摆在他面前,道:“够不够?”冷香楠道:“我不要银票,要银子!”羽兰珠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摸出十多两碎银子,摆在他面前。 冷香楠大叫道:“小二,小二……”适才那个店小二飞奔而来,待得见到是冷香楠叫唤,随即换上一副冷淡的神色,极不情愿,懒懒的道:“客官有何吩咐?” 冷香楠慢吞吞的拿起筷子,把一块红烧肉夹起,然后在那又脏又破的鞋子上擦了几下,放在桌子上,看着满脸疑惑的店小二,一本正经的道:“你若吃下这块红烧肉,这两银子就是你的了!”说罢,从羽兰珠拿出来的银子中,挑出一两银子放在店小二面前。 店小二双目一亮,虽然感觉这块红烧肉恶心,但是有一两银子可赚,心想:“我直接吞下去不就得了!”心里想着,脸上却不信这个看似乞丐模样的客官会这么大方,当下迟疑的问道:“此话当真?” 冷香楠不屑的道:“自然当真!”店小二伸手抓起银子,道:“好!”说罢,伸手抓起那块红烧肉就塞在嘴里,嚼了几下就吞下去。羽兰珠与一剑飘红不知他要捣什么鬼,都好奇的看着他。冷香楠脸无表情,冷冷的斜睨着店小二。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无钱的你他妈的滚一边儿去,谁认识你。店小二吃完红烧肉,一改适才的那副势利嘴脸,谄媚的笑着,就如一条哈巴狗道:“公子爷,以后有这种好事,公子爷只管吩咐小的!” 冷香楠嘴角一撇,冷笑道:“好啊!”说罢,伸手拿起酒壶,在碗里倒了些酒,然后从容的把手伸进去洗手,笑道:“这是一碗毒酒,你若喝了,我就给你二两银子!”说罢,笑嘻嘻的看着店小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店小二一听是毒酒,脸色不由一变,但见冷香楠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脸色温和,心里暗想:“只怕他是吓唬我来着!”冷香楠见他发愣,当下伸手要拿摆在他面前的二两银子,笑道:“你既然不愿意喝,那我就不勉强了!” 店小二眼明手快,一下把那二两银子夺过去,谄笑道:“别,小的喝就是了!”冷香楠索性翘起二郎腿,斜睨着店小二。店小二二话不说,端起酒,咕噜一声,一饮而尽。冷香楠赞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二哥真是豪气万丈!” 那店小二一脸笑意,突然脸色剧变,神情痛苦,舌头长长伸出,就如是狗伸出舌头散热一般,但舌头去黑乎乎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中了毒,嘴里“咯咯”,说不出话来。 冷香楠故作惊讶的道:“咦,你的舌头怎么了?”那店小二眼泪直流,“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冷香楠面前,不住叩头,双眼乞求的看着冷香楠。羽兰珠见这店小二苦苦哀求,心下突然不忍,便对冷香楠道:“小淫贼,你对他下毒?” 说罢,眼中竟然有一丝不屑之色。冷香楠淡淡一笑道:“适才我也声明,这是一碗毒酒,他不信,我也没办法!”羽兰珠还未答话,一剑飘红早已冷笑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无耻之徒,才能做得出来!” 冷香楠也不以为忤,淡淡的道:“与阁下这个跟屁虫相比,老子倒是自愧不如!”一剑飘红闻言,呼的一声站起来,怒道:“姓冷的,有本事与小爷较量几招,光耍嘴皮子,算什么英雄?”他早已看不惯羽兰珠对冷香楠含情脉脉的神态,自是把一腔怒气全撒在冷香楠身上。 况且两人素有嫌隙,一剑飘红此时便趁机发作,心想就算杀不了你,至少也要在羽兰珠面前,让你颜面尽失。冷香楠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道:“凭你还不配和老子叫板!”一剑飘红怒不可遏,隔着桌子,呼的一掌,击向冷香楠面门。 羽兰珠正待出手架开一剑飘红的这一掌。突然,不见冷香楠如何动势,呼的一声,一剑飘红便摔出去数丈,结结实实的砸在令近一张桌子上。桌子顿时碎裂,杯盘狼藉。这一变故突起,所有人都莫名其妙。适才还见三人坐在一起,突然间便大动干戈,胆小的见争端突起,生怕遭了池鱼之殃,自是溜之大吉。 但大的便纷纷停杯,转身看着几人。羽兰珠也没料到这个“小淫贼”数日不见,竟然判若两人,不由呆在当地。一剑飘红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顿觉头晕脑胀,七荤八素。 当下背脊一挺,站起身来,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厉喝一声:“好小子,老子和你拼了!”说罢,手腕一振,犹如苍龙出海,挟着漫天剑影,如狂风大浪般席卷而来。 冷香楠冷嗤一声,对一剑飘红这凌厉的一剑,毫不放在心上。一剑飘红见他斜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角一丝冷厉的笑意,似乎对自己这一剑,丝毫不放在心上,心里不禁暗自亏怒:“你如此托大,小爷就算一剑刺死你,谅羽姑娘也怪我不着!” 羽兰珠见他如此大意,也不禁惊呼出声。昏暗的灯光下,一道寒芒直射冷香楠眉心。就在众人瞪大双眼,以为冷香楠就要毙命在一剑飘红凌厉的剑势下时,灯光突然一暗。只见冷香楠右手食中二指正夹在一剑飘红的剑刃上。 一剑飘红大骇,冷香楠如何出的手,他竟然一点都未瞧清楚。惊骇之下,忙运劲回夺,但是那剑,在冷香楠两根指头之间,竟然纹丝不动。一剑飘红脸色紫涨,大喝一声,左掌突然迎面击向冷香楠。 冷香楠冷冷的道:“找死!”话声中,两根手指微一运劲,咔嚓一声脆响,一剑飘红的长剑从中折断,冷香楠手一挥,断刃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电光石火之间射向一剑飘红。一剑飘红正扑向冷香楠,这两下快如闪电。但见眼前白光闪动,闪避已然来不及。 就在此时,羽兰珠见一剑飘红情况危急,轻喝一声,软鞭带起一阵劲风,“叮当”一声,堪堪砸飞射向一剑飘红的断刃,却也震得她手臂酸麻。一剑飘红趁这功夫,深吸一口气,惊骇的看着冷香楠。 羽兰珠呆立一旁,愣愣看着冷香楠。她实在糊涂了,与一剑飘红一样,一头雾水。数日不见,冷香楠简直判若两人,武功之高,竟然倒了通神的地步。然而冷香楠深深的看了羽兰珠一眼,并不说话,姿势不变的坐在椅子上。 其余众食客不少也是江湖中人,但冷香楠这等神奇的武功,中人似乎从未见过,都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店小二的舌头此时已经开始发紫,双眼泪流,苦苦的向冷香楠叩头。 冷香楠看也不看发呆的众人一眼,对店小二淡淡的道: 第七十一章 震惊四座 烟波钓叟看了他一眼,做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之状,并不答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慕容录阴沉的脸孔,布满一丝煞气,在冷香楠对面缓缓坐下,淡淡的道:“冤家路窄,咱们又见面了!” 众人见气氛不对,纷纷起身避开,远远观看。冷香楠闻言,那迷人的小嘴唇轻轻上扬,一股不屑之色,淡淡的道:“遇见在下,恐怕阁下不怎么幸运!”在“紫云庵”外,冷香楠被慕容录打了一掌,以至于几经波折之下,只有百日之命。 是以,冷香楠自是对他深恶痛绝,势必要取他性命。日前在山中相遇,本想就此了结他的性命,哪知道紧要关头,寒毒突然发作,如若不是牧歌与蓝亦兰来得及时,只怕早已到阴间报到去了。是以,此时一见慕容录,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升起。 慕容录淡淡的道:“在下很是好奇,阁下是怎么知道这酒菜有问题的!”冷香楠不屑的道:“老子号称‘怪手神医’,难道是白叫的吗?”见慕容录与羽兰珠等都惊奇的看着自己,才慢吞吞的道:“你把两种毒药分别下在菜里与酒里,如若单吃一样,便会没事,但若两种药物混在一起,就会变成烈性毒药。嘿嘿,如若对付一般的毛贼,阁下倒是得逞了。只可惜老子不但医术高超,也是毒中圣手,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你还嫌嫩了点!” 慕容录就如解开了一个谜底一般,吐了口气,才缓缓道:“原来如此。”冷香楠道:“本来老子以为是小二捣的鬼,但老子随便给他一点儿教训,见他全不知情。后来马掌柜来了,嘿嘿,你便按捺不住,躲在暗处察看。只可惜这马掌柜一点儿也不光棍,老子就只好赏他一条臂膀了!” 原来冷香楠察觉到酒菜中有毒,便心生疑窦。见这店小二势利无比,便出手惩治,也为了查出是谁暗中捣鬼。岂知羽兰珠不知其中蹊跷,一剑飘红更是撞上了霉运,活该他倒霉,冷香楠趁此机会,便对他施以辣手。但百忙中还是被羽兰珠软鞭砸飞断刃。 冷香楠以往经脉被封之时,有时为了逃命,不得不施点小手段。此时武功恢复,自重身份,见一击不中,也就不再追击。慕容录闻言,狂傲的大笑一声,道:“姓冷的,别在本少君面前卖狂,今日你若交出东西来,本少君倒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冷香楠冷嗤一声,鄙夷的道:“就凭你的这些虾兵蟹将,在下还未放在眼里!”土布大褂老者闻言,斗鸡眼一睁,发出一缕绿光,就如夜晚狗的眼睛一样,阴森惨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只见他踏上一步,喋喋怪笑道:“好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竟然如此无礼!” 话声中,单掌一扬,猛地一掌翻出,一股凌厉之极的掌风扑向冷香楠。这老头说打就打,毫无一点征兆,况且劲力十足,暗流汹涌,众人立在数尺远处,都觉一股冷厉的寒气逼来,忍不住纷纷倒退。 冷香楠随手轻轻一挥,拂出一股内劲,两股内劲在途中相遇,悄无声息的烟消云散。土布大褂老头身子一震,顿觉心口犹如遭了一记重锤,呼吸不顺。当下忙斜退一步,化解冷香楠的余劲,深吸一口气,调匀呼吸。 但心里却震惊无比,见冷香楠若无其事的斜坐在椅子上,这才知道慕容录所言非虚,这貌不惊人的小子,的确身怀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当下不敢大意,斜跨两步,双膝微曲,双掌缓缓托起,就如怀中抱个圆球一般,沉声道:“好小子,再吃老夫一掌!” 别看冷香楠适才一掌轻描淡写,却也使出了六成功力,见只震退老头半步,也不禁暗赞这老头武功了得。此时见老头这一招,当下淡淡的道:“老丈如何称呼?”土布大褂老头阴沉的道:“铁掌谢凌峰!” 话声中,双掌一抬,呼的一掌当胸击来,掌未到,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冷厉如刀,刺得人肌肤生疼。冷香楠心中一凛,不敢大意,右掌疾出,呼的一掌。两掌相交,冷香楠凝立不动,谢凌峰则倒退三大步。 这一交手,烟波钓叟与谢凌峰两人震惊无已。尤其烟波钓叟,与认识冷香楠的人一样,数日不见,冷香楠再也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一味逃跑的狼狈汉了。只见他轻描淡写的一掌,便震退谢凌峰。这份功力,当真无人能及。 谢凌峰有多大能耐,烟波钓叟自是心里明白。两人武功不相伯仲,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而谢凌峰号称铁掌,掌上功夫自是不必多说。如今冷香楠斜坐在椅子上,右手随意一挥,谢凌峰便立足不稳,倒退数步,睁大眼睛,瞪着冷香楠,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但是,冷香楠对了这一掌,脸色突然一变。因为,体内的寒毒,在他内力的催动下,竟然蠢蠢欲动。况且寒毒就算不受内力的影响,每日午时、酉时、子时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就如大病一场,折磨得他彷如进入地狱一般。 然而,此时已是酉时,冷香楠便察觉到寒毒袭来。当下深吸一口气,逼住寒毒。烟波钓叟当即踏上一步,含笑道:“数日不见,小友精神焕发,可喜可贺!”冷香楠脸色温和,笑道:“好说!老朋友难道也想赐教几招?” 烟波钓叟哈哈一声大笑,道:“你我相识一场,也不枉了缘分!”转身看着慕容录,语声恭敬的道:“公子爷,依老朽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否?” 慕容录闻言,双目一睁,便要动怒,但适才谢凌峰两次出手,并未讨得了好处。冷香楠的武功他也曾见过,当下强忍怒气,脸色铁青,冷冷的道:“如若他肯交出东西,以前之事,本少君看在你的份上,也不予他计较!” 烟波钓叟顿觉为难,知道冷香楠绝不会交出东西。而慕容录实则是以退为进,私底下还是不但要毙了冷香楠,已雪前耻,而且还要带走冷香楠的东西。当下哈哈一笑,看着冷香楠,无奈的道:“小友以为如何?” 冷香楠淡淡一笑,道:“办不到。老朋友如若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尽可一旁观看。否则,在下就为难了!”慕容录厉声喝道:“给我毙了这小子!”烟波钓叟似乎不敢违背慕容录的命令,当下看着冷香楠,脸色愁苦的道:“小朋友,老夫别无选择!” 冷香楠点点头,道:“老朋友不必客气!”话声一落,烟波钓叟突然身形一起,恍若一头猛虎,呼的一声,带起漫天劲气,劈向冷香楠。冷香楠不敢大意,此时寒毒蠢蠢欲动,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后果堪忧。 当下气凝丹田,功运全身,身形一旋,陡的发出一掌。眼看两掌就要相交,突然感觉到烟波钓叟内力一收,硬生生撞向冷香楠的漫天劲气。冷香楠一惊,实在不愿伤烟波钓叟。百忙中,手掌一侧,掌风堪堪擦烟波钓叟身旁而过,击碎桌椅。 慕容见烟波钓叟如此相让,不禁怒气爆发,大声吼道:“烟波钓叟,你捣什么鬼?”冷香楠见烟波钓叟一脸为难之情,当下想也不想,身形一晃,突然欺到慕容录身旁,伸手抓向慕容录肩头。 慕容录大惊,未料到冷香楠竟然攻向自己。他武功虽然不弱,但在冷香楠这等高手面前,就如是三岁孩童一般,不值一提。冷香楠一把抓住慕容录肩头,左手食中二指,嗖的一下,便封了他数处穴道。 就在此时,突闻两声暴喝与娇斥传来:“别伤他”喝声中,三条人影激射而来,纷纷扑向冷香楠。正是厉之华等三人。冷香楠长笑一声,身形一长,提着慕容录从三人的合围之中,一下窜出去。 三人落空,虎吼一声,转身出掌。突闻冷香楠一声大喝:“住手,否则老子一掌毙了他!”喝声中,右掌一下按在慕容录头顶,冷厉的看着烟波钓叟三人。烟波钓叟三人见状,纷纷刹住身子,惊悸的看着冷香楠。 慕容录更是脸如土色,本以为纠集烟波钓叟与谢凌峰这“神府”中两大高手,定会叫冷香楠死无葬身之地。岂料冷香楠与烟波钓叟认识,况且两人武功,似乎还干不过冷香楠,反而自己落在冷香楠手中。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是以,浑身发抖,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烟波钓叟惶急的道:“小朋友,请你放了少君!”冷香楠脸色悲戚,想起“紫云庵”外,被慕容录打了一掌,以至于现在只有百日之命。一想到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当下冷冷的道:“在下一生,尽被这小子毁了,老子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厉之华颤声道:“看在……看在她的……她的份上,你就放他一马,行不行?”冷香楠一呆,不知道她要自己看在谁的份上,回思自己生平认识的人当中,似乎只有烟波钓叟是“神府”中人。但看厉之华的神情,又不像是指烟波钓叟。 当下冷冷的道:“厉姑娘,在下无缘无故,被他重伤,又一直苦追不舍,姑娘要在下看在哪一点上,放过他?”厉之华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泣声道:“他虽然做的不对,但请你看在那枚令牌的份上,饶他一次,可否?” 冷香楠一呆,这令牌是沈香香临别之时,送与他的。厉之华竟然识得这枚令牌的来历,难道她认识沈香香?沈香香一去,音讯全无,自己如今正要寻找于她,正愁无从着手。思忖之下,不禁问道:“姑娘识得这枚令牌的来历?” 厉之华点点头,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冷香楠又听得一呆,当下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姑娘不必多言,在下心意已决,从不更改!”说罢,看着烟波钓叟,道:“老朋友,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在下放他不过!”谢凌峰大声怒道:“好小子,我家公子乃是‘神府’少君,‘神府’高手如云,你若敢动他一根寒毛,只怕今后江湖中再无一点藏身之地!” 冷香楠哈哈大笑,鄙夷的冷哼一声道:“你威胁老子?嘿嘿,老子从不受人威胁。哼,‘神府’?既然如此,老子今日就毙了他,看你‘神府’能奈我何?”话声甫落,手掌一起,挟着一股劲风,猛力击向慕容录头顶。 慕容录暗呼一声:“我命休矣!”几声暴喝同时响起,三股掌风猛力击向冷香楠。烟波钓叟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使劲击向冷香楠。冷香楠狂笑一声,左掌提起十成内劲,呼的一掌,逼住三人。右掌毫不停留,击向慕容录。 烟波钓叟三人大惊,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香楠那只手掌,无情的击向慕容录。眼看“神府”少君就要丧命在冷香楠的掌底。突闻一声娇呼:“掌下留情!”娇呼声中,一条人影翩若惊鸿般而来,于电光石火之间,架开冷香楠的手掌。 本来以来人武功而论,虽然高强无比,但若要从冷香楠掌底救人,却是不能。只因冷香楠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心神微分,下击的手掌便不由自主慢了一下,以至于被来人把慕容录救走。 冷香楠突觉手上一轻,慕容录便脱离自己手掌,当下左掌急吐内劲,震开烟波钓叟三人。大怒之下,双眸倏睁,定眼一看,不禁惊“啊”一声,心神激动之下,压住寒毒的真气一松,突然一股寒气侵入脏腑,不由自主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脚步虚浮,倒退两步,脸色骤变。 只见来人身穿梨花色宫装,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鲜润如出水芙渠,飘扬似临风玉树;丰肩软体,鬟低鬓,眼润息微;论淡雅,似荷粉露垂,看娇羞,真是杏花烟润了。容色绝丽,令人不敢鄙视。在灯火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冷香楠。 第七十二章 阴差阳错 这美貌如花,天生丽质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神秘无比,令冷香楠难以忘怀的沈香香。只见她轻启朱唇,未语先笑,语音清脆,似出谷黄莺,音呖委婉的道:“楠弟,好久不见!” 冷香楠喃喃的道:“好久不见”沈香香缓缓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身后,因惊骇而微微颤抖的慕容录一眼,才道:“楠弟可否看在姐姐面上,饶他一次?”眼中尽是祈求之色。冷香楠长叹一声,道:“姐姐既然如此说,楠弟就暂且放过他这一次!” 沈香香听冷香楠如此说,娇艳上升起一丝甜蜜的笑容,喜悦的道:“如此多谢楠弟了!”话声甫落,突见冷香楠脸色骤变,身子一个跄踉,差点立足不稳。惊异之下,只见冷香楠眉目间,升起一团阴暗黑气,脸色痛苦,全身搜搜发抖。 沈香香一惊,忙伸手扶住冷香楠,惊道:“楠弟,你……你怎么了……”突觉他身上一股股寒气袭来,刺人肺腑,全身就如一块寒冰,丝毫没有温度。沈香香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容失色,颤声道:“楠弟,你……你中了‘寒冰掌’?” 话声中,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怀疑的看着慕容录与厉之华。原来沈香香也是“神府”中人,是厉之华的师妹。厉之华不敢看沈香香,缓缓低下头去。而慕容录本来喜欢沈香香,现在见沈香香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嫌的扶住冷香楠,并且以姐弟相称,神态亲昵,适才的惊恐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无名火冒起。 他本来就恨冷香楠入骨,此时更是怒火中烧。是以,见沈香香怀疑的看着他,当下大声道:“不错,我用‘寒冰掌’伤了他。你还不快快杀了他?”众人一听“寒冰掌”,见识浅的莫名其妙,见识广的,无不脸色骇然。 羽兰珠自是知道“寒冰掌”的厉害,见了冷香楠痛苦的神情,呼的一下跃到冷香楠身边,玉手急挥,犹如弹琵琶般,迅捷的封了冷香楠数处穴道。冷香楠微抬双眼,有气无力,颤抖的道:“没……没用的,寒毒……寒毒侵入……侵入脏腑了……” 说罢,牙关咯咯作响。羽兰珠不禁惶急的道:“小淫贼,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区区寒毒你就素手无策了!”冷香楠脸色发紫,呼吸急促,颤抖的摇摇头。沈香香看了慕容录一眼,道:“你为什么要用‘寒冰掌’伤他?” 慕容录见她处处维护冷香楠,怨恨之下,大声道:“我恨不得要他死!”沈香香娇艳如花的容颜上,升起一丝凄然之色,双目蕴泪。羽兰珠大声道:“小淫贼,你别担心,我这就给你运功!” 说罢,转到冷香楠背后,双掌贴在他背心上,运起全身内力输入冷香楠体内。冷香楠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羽姑娘,没……没用的,你……快住手,否则……否则寒气会……会侵入你体内的……” 羽兰珠甫一运劲,顿觉一股阴寒之气,从他背心顺着自己手臂传来,全身不由自主机灵灵打个冷颤。听冷香楠如此说,不禁焦急的道:“你别说话!”一咬牙关,把功力源源不绝的送入冷香楠体内。 冷香楠大惊,知道羽兰珠此举不但救不了自己,还得搭上她一条性命。当下对沈香香有气无力的道:“香姐姐,你……你快把她……把她拉开……”沈香香也知道其中道理,当下伸手架开羽兰珠的手,凄然道:“没用的!” 羽兰珠一呆之下,突然脸上升起一丝煞气,大喝一声:“纳命来!”话声中,软鞭突然出手,犹如毒蛇出洞般噬向慕容录胸前大穴。慕容录一惊,未料到羽兰珠说打就打,全无一点征兆。百忙之中身形急退,同时左掌疾出,拍出一股掌风。 羽兰珠的鞭梢经慕容录一震之力,偏向一侧。羽兰珠娇斥一声,突然欺身到慕容录身侧,玉指一翻,嗖的点向慕容录左胁。慕容录大喝一声,右掌施展小擒拿手,反扣羽兰珠命门。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交手三四招,招招迅捷,近身相搏,呼吸可闻,实是凶险之极。 沈香香见慕容录两人斗得甚急,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又见冷香楠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痛苦之极。心想,如今之计,只得尽早想办法治好冷香楠的寒毒。当下纤影一晃,玉手一伸,架开两人,对羽兰珠道:“先救他要紧” 羽兰珠知道她嘴里的他乃是冷香楠,心想不错。当下狠狠瞪了慕容录一眼,转身去扶冷香楠。但是,慕容录对烟波钓叟等厉声道:“还不杀了他……?”烟波钓叟迟疑不决,毕竟与冷香楠有数面之缘,慕容录虽然贵为少主,但若遵从他命令对冷香楠动手,心里终究不愿。 厉之华见沈香香如此关怀冷香楠,两人本是同门师姊妹,感情甚笃,心里也是委决不下。只有铁掌谢凌峰,适才被冷香楠一掌震退,早已怀恨在心,只是忌惮他武功深不可测,才迟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冷香楠寒毒发作,心下早已窃喜。听慕容录如此说,正合心意。当下大步踏出,对护在冷香楠面前的沈香香沉声道:“沈丫头,还不快快退开?” 沈香香俏脸一变,拦在铁掌面前,冷然道:“要想伤他,须得过了我这一关!”慕容录见沈香香如此维护冷香楠,更是醋意大发。他本来与沈香香青梅竹马,更是迷恋沈香香,见此情况,哪里还能忍受得了,恨不得生啖冷香楠。 是以,不待谢凌峰答话,便厉声道:“铁长老,快快毙了这小子!”铁掌闻言,双目倏睁,凌厉的瞪着沈香香,冷然道:“这是你自找的!”话声中,左掌一抬,呼的一声,直击沈香香左肩。沈香香见他这一掌,掌力沉猛之极,实有开碑裂石之劲,当下不敢硬接,娇躯一摆,莲足斜踏,堪堪避过铁掌这一招。 铁掌见她退开,也不追击。他的目标却是冷香楠。左掌一竖,一拳直捣冷香楠心口。沈香香娇斥一声,玉掌一挥,斩向铁掌右肩,铁掌来不及重创冷香楠,身子一侧,“嘿”的一声,左掌回带,于电光石火之间与沈香香对了一掌。 别看沈香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功力实是不弱。与铁掌不相伯仲,两人实交一招,身子同时一震,略一回气,又斗在一起。慕容录见铁掌被沈香香挡住,不由脸色铁青。对厉之华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杀了这小子!” 厉之华脸色煞白,娇躯一阵颤抖,迟疑不前。待见到慕容录那怨毒的目光,暗自叹息一声,终究不敢违抗慕容录的命令,看了正在激斗的沈香香与铁掌一眼,银牙一咬,娇躯晃动,一只玉掌已然击向冷香楠胸口。 冷香楠此时浑身无力,身躯发抖,哪里能够躲避得开厉之华的这一招?羽兰珠娇斥一声,身子一纵,拦在冷香楠身前,右腕一翻,软鞭出手,疾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厉之华。 厉之华见羽兰珠招式刁钻古怪,凌厉之极,迅猛兼备,不敢大意,娇躯一摆,犹如回风扶柳,玉掌下按,抓向羽兰珠软鞭。羽兰珠见厉之华如此冒进,鼻孔里冷嗤一声,手腕一抖,软鞭灵活无比,嗖的一声,反点厉之华腕脉。 厉之华未料到羽兰珠变招如此快捷,险些被她点个正着,百忙中,莲足飞起,虚晃一招,这才避过。厉之华的武功不弱,适才只因一时大意,这才被羽兰珠略占上风。但她一退急进,瞬间便与羽兰珠缠斗在一起。 那边厢,沈香香与铁掌俱是“神府”中人,于彼此武功路数无不了若指掌。此番交手,都是稍沾即走,此招未老,彼招已现。刹那功夫,便交手数百招,还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慕容录不禁大怒,对烟波钓叟怒道:“大长老,不知府君派你到此何干?”烟波钓叟一呆,诧异道:“府君吩咐,务必夺回宝物!”慕容录“嘿”的一声,俊脸上升起一丝冷酷的表情,森然道:“亏大长老还没忘记,如今宝物就在这小子身上,难道大长老要违背府君之言不成?” 说罢,双目炯炯看着烟波钓叟。烟波钓叟心头一凛,如若慕容录命令他诛杀冷香楠,他自是可以辩解。如今慕容录见号令不动他,竟然抬出神府府君来,况且临别之际,府君却是如此交代,当下不由得僵在当地。 看了痛苦不堪的冷香楠一眼,终于微微摇头,长叹一声,苦涩的道:“少君,此人已经奄奄一息,少君何必定要取他性命呢?再说本座何等身份,如若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下手,本座实在是……” 烟波钓叟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说。但言下之意,显然是说如此作为,有失自己身份。他与冷香楠虽然只有数面之缘,并无多大交情,但对冷香楠却有好感。今见他遭此大难,心底实为惋惜。见慕容录又如此咄咄逼人,心里实在看不过去。 只因他乃神府少君,不便当面直说。慕容录哪里听不出烟波钓叟言中之意。当下冷哼一声,也不点破。双目赤红,俊脸煞气隐现,嘴角一丝狞笑,缓缓提起右掌,一步步向冷香楠走去。 羽兰珠与沈香香虽然正在激斗,但对慕容录的一举一动自是看得真切。见慕容录杀气腾腾的走向冷香楠,心下自是焦急万分。但铁掌与厉之华武功不弱,沈羽二人自是无暇分身。一剑飘红冷眼旁观,见羽兰珠没有性命之忧,倒不必去帮忙。他本对冷香楠恨之入骨,见慕容录一副誓要置冷香楠于死地的架势,正中下怀。 唯有烟波钓叟,左右为难。虽然不愿听慕容录的命令,对冷香楠下手,但要公然阻止慕容录,又碍于神府的情面,不由暗叹一声。慕容录走到冷香楠面前三尺远近,顿住脚步,冷森森的道:“姓冷的,本少君如若一掌毙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本少君要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那语气,森冷得犹如地狱魔鬼发出的嚎叫;那神态,就如是森罗殿上的厉鬼,令人恐怖之极。话声中,“铿锵”一声脆响,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吐,刺入冷香楠的左肩。 冷香楠本就神智迷糊,突觉肩头一凉,一阵剧痛刺入心扉,头脑随之清醒。但见一股血箭,犹如桃花绽放,迸溅而出。沈香香与羽兰珠看得真切,双双大惊失色,花容惨变。奈何铁掌与厉之华两人攻势犹如狂风暴雨,势不可挡,这一分心,肩头各自中了一掌。 冷香楠肩头中间,闷哼一声,衣衫殷红一片。慕容录哈哈大笑,笑声中苦闷、嫉妒、愤懑、怨恨之情,一股脑儿全部发泄出来。一剑飘红嘴角一丝冷笑,恨不得慕容录快快一剑了结冷香楠性命,烟波钓叟不由黯然避过头去。 慕容录哈哈大笑声中,振臂一剑,直刺冷香楠心口。沈香香与羽兰珠双手大惊失色,惊呼一声:“不要……”两人顾不得铁掌与厉之华的攻势,双双抢身来救。电光石火之间,突闻一声凄厉的惨嚎,如狼嚎,似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心头一凛,纷纷看去。只见慕容录脸上惨白如纸,十分恐怖,嘴角鲜血长流,摔倒在地,奄奄一息。冷香楠则颤巍巍的立在当地,呼吸急促,神色憔悴,就如大病一场。左肩鲜血长流,染红半边衣衫,整个就如血人一般,使人惊悸。但神威凛凛,令人不可侵犯。 众人被这突兀的情况惊呆了。良久,羽兰珠这才尖叫一声:“小淫贼,你……你没事吧!”话声中,香风过处,纵到冷香楠身边,泪珠涌现,颤声道:“你……你……”连说两个“你”字,顿觉咽喉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说不下去。 众人经羽兰珠这么一叫,这才回过神来。沈香香见他剑伤处,血流如注,出指如风,封住他数处大穴,娇靥悲戚的道:“楠弟,你忍耐一下,姐姐替你包扎伤口!”一边说,指力运劲,划破他肩头衣衫,从怀里摸出金创药,替冷香楠处理伤口。 第七十三章 芳踪杳杳 (最近事儿特别多,更新速度实在不怎么样自己也觉得,但还是请朋友们原谅哈!) 待见到伤口深入数寸,心疼之下,两滴清泪留下脸颊。冷香楠见两人如此关怀自己,感激之下,强自一笑,道:“不用担心,死不了!”羽兰珠也在一旁帮忙,闻言之下,不由嗔道:“你就爱胡说八道……!” 话未说完,突闻厉之华哭道:“少君,你醒醒,你……你……”不由放声大哭。沈香香闻言,心里一惊,毕竟她身为神府中人,对慕容录的安危自是关心。只因适才全副精神都放在冷香楠身上,并未注意慕容录。 此时突闻厉之华的凄惨之声,一惊之下,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厉之华三人扶起慕容录,脸色悲戚。而慕容录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似乎受伤极重。 原来慕容录一剑刺中冷香楠肩头,岂料,冷香楠身中“寒冰掌”后,每日寒毒发作三次。时值寒毒发作,浑身无力,神智迷糊之际,被慕容录刺中肩头。顿时鲜血长流不止,寒毒遁着血液流出体外。冷香楠寒毒一退,正逢慕容录第二剑刺来,当下刻不容缓,身子急起,避开慕容录当胸一剑,闪电般一掌击在慕容录胸口。 慕容录被料定冷香楠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任自己宰割的份儿。哪想到第一剑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替冷香楠泄去寒毒。大意之下,冷香楠这一掌居然震碎了他全身经脉。还算冷香楠寒毒骤退,情急出掌,内力不纯,这才保住一条小命,但全身武功从此报废殆尽了。 其余众人自是不明白这其中诀窍,就是冷香楠虽然号称神医,却也不知道放血,竟然可以缓解“寒冰掌”的寒毒。烟波钓叟一探慕容录的脉搏,脸色骤变,见慕容录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忙掏出一粒丹药,捏开慕容录嘴唇,喂他服下。然后双掌贴在慕容录后背,缓缓运气。 厉之华双眸蕴泪,泣不成声。铁掌见此情况,心中悲愤不已,暴喝一声,双目赤红,瞪着冷香楠,厉声道:“小子,纳命来!”暴喝声中,双拳一挫,呼的一拳捣向冷香楠心口。 羽兰珠娇斥一声,右腕一探,软鞭正待出手,冷香楠突伸右手握住她手腕,轻声道:“我来!”说罢,也不待羽兰珠答话,左掌一抬,轻描淡写的拍出一掌。 铁掌见他这一掌轻若飘絮,毫无一丝劲力,显是有轻视自己之意,心中暗自亏怒,掌上劲道又加重两分,硬接冷香楠这一掌,想要把冷香楠一举毙于掌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待双方掌力击实,铁掌突觉对方掌上传来一股汹涌无俦的力道,足以开碑裂石,似乎要吞噬自己一般。这才暗叫一声:“不妙!”但为时已晚,全身一震,刹那之间,周身骨骼欲裂,似乎快要散架一般,仿佛鼓胀的内劲,犹如一把利刃就要刺破身体。 铁掌大骇之下,慌忙后退不跌,双掌连划弧形。冷香楠这一掌看似绵绵无力,实则暗含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内家罡气“小天星掌力”,铁掌不察,自是吃亏不小。还算他武功不弱,见微知著,否则只怕这一掌就要了他老命不可。 冷香楠震退铁掌,看也不看他一眼,突觉羽兰珠脸色有异,转头看去,却见她脸色绯红,犹如红透的苹果一般,娇艳夺目,不可方物,低垂螓首,粉黛含羞,心神不由一荡。 突觉右掌手心温婉如玉,柔柔的,一股异样的暖流传来,激荡心间。原来他的手正握住羽兰珠白皙的柔荑,脸色一红之下,慌忙松手。突闻耳畔一声轻笑,正是沈香香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这一下,两人脸红过耳,尴尬万分。冷香楠忙转过头去,不敢看两人。羽兰珠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心里犹如一头小鹿乱撞,咚咚跳个不停。她从未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一个男子,适才被冷香楠握住她的手掌,只觉得哪只手掌是那么宽大厚实有力,一股奇妙的感觉袭来。 沈香香见两人窘迫万分,知道两人脸嫩,也就不再取笑两人。羽兰珠偷偷瞟了冷香楠一眼,见他转首他顾,显然也是难为情。突见他肩头剑伤处又汩汩流血,显是适才与铁掌对掌,震动伤口所致。当下顾不得害羞,嗔道:“你就爱逞强,也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 说罢,两人扶着冷香楠坐在椅子上。铁掌谢凌峰号称铁掌,掌上功夫自是享誉武林。但是数次被冷香楠一掌击退,真是毕生奇耻大辱。今见冷香楠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禁怒气填膺。待要运功再上,又知道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正在为难之际,突闻烟波钓叟沉重而悲痛的声音道:“谢兄,咱们走吧!”铁掌一呆回头,见烟波钓叟抱起昏迷不醒的慕容录,脸色凝重,与厉之华下楼而去。 铁掌怨毒的看了冷香楠一眼,凄厉的道:“姓冷的,只怕今后你永无宁日了!”冷香楠星目倏睁,淡淡的道:“山高水远,冷某随时候教!”铁掌冷哼一声,深沉的看了沈香香一眼,才道:“沈丫头,你如此吃里扒外,府君定然不会轻饶……” 话未说完,冷香楠已然沉声道:“趁冷某还未动气之前,你最好早点滚蛋!”语声是那样的冷漠,冷得令人浑身发抖,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意。铁掌不再多言,转身匆匆尾随烟波钓叟几人而去。 沈香香见烟波钓叟等匆匆离去,似乎慕容录伤势不轻。她身为“神府”中人,心里自是焦急。是以,一俟烟波钓叟等离去,便对冷香楠轻声道:“楠弟,你保重身子,愚姊去了!” 冷香楠一呆,自责的道:“姐姐,只怕从今以后,小弟给你惹下麻烦了!”沈香香此时心乱如麻,但脸上却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楠弟不必担心,愚姊自会应付!” 说罢,转头对羽兰珠道:“妹子,请你好好照顾他……”深情的看了冷香楠一眼,当下不再久留,匆匆下楼而去。冷香楠呆呆看着沈香香离去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自从与沈香香发生一段露水姻缘后,沈香香这俏丽的身影,温柔深情的话语,时常在冷香楠脑海中浮现。这次突然相逢,本有许多话对她说,但佳人又匆匆而别,思之令人神伤。况且自己适才重创慕容录,这段仇怨是结下了,自己倒是不担心。只是沈香香夹在中间,只怕日后慕容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定会寻沈香香的不是,又不免替沈香香担忧。 他愣愣出神,思绪万千,只觉心乱如麻。良久,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羽兰珠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柔声问道:“你想什么呢?”经过适才一阵冲突,酒楼中客人所剩无几。此时已交二更,外面更是漆黑一片,冷香楠听羽兰珠语声有异,不禁向她看去。 只见她粉黛含羞,含万般娇媚,凤目深情款款,在灯光下更增艳丽,楚楚动人,平日的娇蛮凶狠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柔情似水,化尽千山雪,温柔妩媚,蕴藉风流无限。 冷香楠诧异之下,随口答道:“没……没什么!”心里却在嘀咕,想不透羽兰珠为何突然之间神态大异。一剑飘红冷眼旁观,见两人神态亲昵,有说有笑,早已醋意大发。暗想羽兰珠何时曾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温柔款款?胡思乱想一阵,又暗自神伤。 此时“御香楼”的马掌柜与店小二,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此处本是“神府”的一处秘密所在,慕容录等败走,手下之人自是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早已逃之夭夭了。 羽兰珠见夜也深,冷香楠一脸疲惫之色,于是柔声道:“既然掌柜的已经逃了,不如咱们到后院找间干净的屋子住下,你也可以调息,保养身子,你看可好?” 冷香楠点点头,道:“也好!”当下羽兰珠扶起他,两人便在“御香楼”后院住下。次日一早,冷香楠寒毒又发作,但来势却非往日之凶猛。自忖是因昨晚失血之故。 他医术精湛,知道放血虽解一时之痛,终究无法根治寒毒。又想起百晓师太临死前所赠羊皮卷,不知是否就是沈香香嘱托代为求取之物,昨晚事态匆忙,未来得及说,心下甚是惆怅。 又想起少林寺之人曾说玄悲死于“天煞掌”,此事太过蹊跷。突然之间,思绪纷乱,竟无法平静。正呆呆出神之际,房门开处,羽兰珠浅浅含笑,翩然而来。羽兰珠见他这等神色,于是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可好一些?”话声中,便替冷香楠检查伤口。 冷香楠微微一笑,感激的道:“多谢你啦,好得差不多了!”羽兰珠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你谢来着!”虽是娇嗔,却含无限风流。冷香楠讪讪一笑。霎那之间,屋里寂静无声,呼吸可闻。 羽兰珠见他眉头深锁,隐含忧愁,不禁奇道:“你有心事?”冷香楠强自一笑,摇摇头,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羽兰珠嗔道:“明明有心事,偏要闷在心里!” 冷香楠见她识破,也就不再隐瞒,郑重的道:“羽姑娘,多谢你照顾,不过我要上黄山一趟!”羽兰珠一呆,讶异道:“黄山?你去黄山干什么?况且你伤势未愈……” 话未说完,冷香楠已插言道:“有些事不便出口,还望你见谅。但我必须上黄山,证明一件事!”羽兰珠见他一脸凝重之色,不禁甚是狐疑。自从与冷香楠相识以来,总觉他是个浮华浪子,诡计多端,万事不萦于怀。 此时见他这般神情,显是遇见什么重大之事。当下好奇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让你如此焦急?”冷香楠缓缓走到窗户边,见一缕红霞朗照在屋檐,几只家雀在屋脊上叫个不停;嘴唇动,似乎不愿多说。 羽兰珠幽幽的道:“你既然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冷香楠听她言中尽是苦涩之意,心里一动,转头看去,见她一双眸子正看着自己。从她那眼神中,冷香楠顿觉一股落寞黯然之情袭来。 良久,冷香楠才长长吁了口气,沉重的道:“数日前,曾有人用‘天煞掌’击毙少林僧玄悲,因此我想上黄山一趟……”羽兰珠惊“啊”一声,脸色骤变,颤声道:“天煞掌乃‘南剑’的独门掌法,难道‘南剑’又重出江湖了?” 随即又疑惑的道:“那你怎么不去杭州孤山剑阁,反而去黄山?再说此事又与你有何关联?”冷香楠一惊,见羽兰珠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正紧紧瞪着自己,缓缓转过头去,语气深长的道:“南剑何等身份,要杀一个玄悲,用得着藏头露尾的吗?只因我与南剑有一面之缘,有人用他独门武功杀人,我自是要察探明白!” 羽兰珠闻言,突然凤目含煞,娇靥上笼罩一层杀气,适才的温婉妩媚一扫而空,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与‘南剑’是何关系?”话声中,右手握住腰间软鞭,似乎只要冷香楠回答不了,就要出手。 冷香楠一呆,突然想起昔日曾听羽兰珠说过,要找“南剑”报仇一事。心里却实在想不明白,羽兰珠怎会与“南剑”有仇。见羽兰珠气势逼人,当下强自一笑,避开她目光,心念电转之际,缓缓道:“我说过与‘南剑’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羽兰珠冷笑道:“一面之缘你就如此维护于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冷香楠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又听羽兰珠道:“况且突然之间,你便武功大进,你又作何解释?身怀如此绝世武功,江湖中可没几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到后来,声色俱厉。冷香楠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苦笑道:“你问的这些,恕我暂时不能回答。也许某一天,你便会知晓!”羽兰珠脸色一变,目光凌厉之极,冷声道:“你今日不说明白,休想离开!” 冷香楠见她动了真怒,心里甚是为难。羽兰珠虽然屡次折磨于他,但又数次救他性命,要与她动手,心里实在不愿。但羽兰珠这副气势,顿令冷香楠左右为难。当下岔开话题,柔声道:“你为何如此仇视‘南剑’?” 第七十四章 四面楚歌 羽兰珠一闻此言,陡然间,似乎勾起昔日之悲痛,娇躯微微发抖,一脸悲愤黯然之色。冷香楠不禁大奇,似乎羽兰珠与“南剑”有某种深仇大恨。良久,羽兰珠平复激动的情绪,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苦涩的道:“家父……家父就是死于南剑之手……” 说罢,两行清泪流下脸颊。冷香楠心头一震,急声道:“令尊是……?”羽兰珠拭去泪珠,恢复那冷漠的神色,冷冷的道:“羽秋白!”冷香楠诧异道:“剑圣羽秋白?” 见羽兰珠点点头,当下语气坚定的道:“羽姑娘,令尊不是死于‘南剑’之手!”羽兰珠陡然站起,神情激动的道:“你……你说什么?”冷香楠柔声道:“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来……” 见羽兰珠缓缓坐下,略一整理思绪,这才缓缓的道:“据我所知,‘南剑’生平只对四个人发出比剑邀请。剑神、剑仙自是在被邀之列,但这两人在‘南剑’剑下,均未走出十招。!” 冷香楠说到这里,见羽兰珠正凝神倾听,于是续道:“南剑生平涉足江湖三次,前两次自是与剑神、剑仙比武。第三次涉足江湖,乃是与舒百尺比剑……”说到这里,冷香楠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但这次,‘南剑’一个失手,便使舒百尺武功尽废。”说到这里,只见冷香楠脸上尽是颓废之色,呆呆出神。 羽兰珠奇道:“南剑不是邀约四人吗?另一位是谁?”冷香楠苦笑道:“纵观天下用剑高手,除剑神、剑仙、舒百尺而外,只怕雪印神尼的‘意念剑诀’更胜一筹了!” 羽兰珠疑惑的道:“意念剑诀?怎么从未听闻?”冷香楠神秘一笑,意味深长的道:“世人只知雪印神尼的掌功独步天下,鲜逢敌手,她的剑术却是鲜有人知……”顿了一顿,又道:“在下说句不中听的话,令尊虽然号称江湖三剑中的剑圣,但在剑术上的造诣,自是比不上剑神、剑仙,与雪印神尼相差更是甚远。因此,令尊决计不是死于‘南剑’之手!” 羽兰珠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你不会是为‘南剑’开脱吧?”冷香楠一呆之际,郑重的道:“在下说的是事实!”羽兰珠双目湿润,颤声道:“哪到底谁是凶手?”说罢,一双凤目紧紧瞪着冷香楠。 冷香楠道:“令尊致命之伤是……?”“天煞掌!”羽兰珠恨恨的道。冷香楠双目倏睁,霍地站起身来,呐呐自语道:“又是‘天煞掌’!此人竟然会‘南剑’的独门绝技,嘿嘿,倒是良苦用心了!” 话未说完,羽兰珠陡然站起来,冷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南剑’之事了如指掌?”那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似乎要穿透冷香楠的心脏一般。 冷香楠避开羽兰珠的目光,淡淡的道:“在下说过,与‘南剑’毫无关系,仅一面之缘罢了!”话声甫落,羽兰珠已然冷笑道:“你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出手无情了!”话声中,玉手一探,握住软鞭,蓄势待发。 冷香楠见她娇靥上升起一层肃杀之气,知道只要自己回答不当,羽兰珠势必立刻出手。正自为难之际,突闻大厅方向传来一阵嘈杂鼓噪之声。冷香楠趁机疾步向大厅走去。羽兰珠见状,收起软鞭跟去。 两人刚跨入大厅,猛然愣住。大厅里挤满了人,乱哄哄的,个个脸色阴沉悲愤。众人见冷香楠陡然出现,一愣之际,顿时鼓噪之声大作。冷香楠打量一眼,见僧道俗俱全,名门正派、三教九流人物具有。 正诧异间,突见人头晃动,几人越众而出。为首一人身披大红袈裟,手持一串佛珠,长眉低垂,脸色和善,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和尚。另几人,赫然竟是玄空、了因、易水寒。余人一概不识。但个个面目阴沉,神色不善。 冷香楠正诧异之际,长眉和尚单掌当胸,合什道:“阿弥陀佛,想必这位施主便是冷香楠,冷施主了?”说罢,那双深邃而幽沉的瞳孔紧紧看着冷香楠。 冷香楠见这和尚说得虽然客气,但言语中满是悲怆之意。当下微微颔首,道:“在下正是冷香楠,敢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阿弥陀佛,老衲少林至善……” 冷香楠闻言,心里微微一惊,少林至字辈,乃是玄字辈的师父辈。这老僧虽然年纪老迈,但目光深邃,神气内敛,显然是位内外兼修的高手。但冷香楠很是惊讶,至善乃是当今少林方丈的师叔,为何不在少林寺修行,巴巴的跑到这里来? 冷香楠沉思之际,只听至善微闭双眼,平和的道:“老衲虽然闭门深山,久不出少林一步,但冷施主的大名早有耳闻!”冷香楠淡淡的道:“大师好说!” 至善倏的一睁双目,眼光锐利得犹如一把利剑,皱纹满布的脸庞现出一丝悲戚之色,沉重的道:“百晓是老衲的记名弟子,小施主不知道吧?”此言一出,倒是大出冷香楠意料之外。当下摇摇头。 至善又道:“江湖传闻,冷施主不但杀了百晓,还抢走百晓的宝物,不知是否属实?”冷香楠毫不畏惧至善凌厉的目光,淡淡的道:“江湖谣传,大师岂可当真?” 话声甫落,了因已然猛喝一声,厉声道:“小子还有狡辩,此事贫道与玄空大师亲眼所见,难道还冤枉你不成?”易水寒已道:“至善大师,这小子勾结魔教,杀我门徒在先,又害百晓师太和贵派弟子于后,不可相信他之言!” 至善沉痛的道:“冷施主还有何话说?”说罢,只见他脸上升起一丝青气,紧紧瞪着冷香楠。冷香楠闻言大怒,这些人号称名门正派,竟然不问是非,一再冤枉自己。同时也恍然大悟,少林寺硕果仅存的至字辈高僧至善,数十年未露面江湖,如今来到这里,显然是为了百晓师太的事而来。 当下脸色一沉,不再辩解,冷冷的道:“冷某无话可说!”至善闻言,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既然冷施主直认不讳,那就把百晓之物交出来,随老衲上少林寺,听凭方丈发落!” 冷香楠狂傲的哈哈大笑,道:“大师要带走在下,那得看大师的手段如何了!”至善倏的一睁双眼,瞳孔里深邃的看不见一丝涟漪,半响才道:“好,既然如此,老衲可得领教领教。只是昏庸老迈,又常年没有练习,只怕昔日所学都也荒疏了!” 说罢,单掌合什,右脚斜跨一步,凝神静气,缓缓的道:“施主请!”冷香楠一见至善的架势,心里不禁暗赞一声:“不愧是少林寺至字辈高僧,随处一站,便是高手风范!” 冷香楠还未答话,易水寒突然跨出一步,向至善一抱拳,道:“大师,你是武林前辈,这小子哪有资格和你动手。待晚辈收拾他便是了!”他可不知道冷香楠也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心想:“这小子除了诡计多端而外,能有多大本事。不如自己出手,以报杀徒之仇!” 至善看了易水寒一眼,沉吟一阵,这才缓缓退开。易水寒伸手一指冷香楠,冷然道:“姓冷的,今日本座取你性命,已报杀徒之恨!”冷香楠鄙夷的看了易水寒一眼,不屑的道:“就凭你,只怕要遗憾终身了!” 易水寒闻言,不由大怒,厉斥一声,单掌一扬,呼的一掌当胸击到。冷香楠恍若未闻,视若无睹。待易水寒掌势刚要击到,突然闪电般右手衣袖一挥,同时冷嗤一声:“滚一边去!” 易水寒突觉一股大力撞来,竟然抵挡不住,大骇之下,身子倒退三大步,这才拿桩站稳。他本以为对付冷香楠,还不是囊中探物,手来擒来之事,哪里知道数日不见,冷香楠判若两人。况且他身为一派之尊,平日里走到哪里,都受人敬仰。如今被冷香楠漫不经意的一招逼退,这口气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是以,身形一退,冷喝道:“好功夫!”喝声中,身形一展,犹如狂风扫落叶般急攻而至。冷香楠剑眉一扬,星目倏睁,厉喝一声:“找死!”话声中,单掌突然伸出,在胸前划起一个圆弧,巧妙的闪电般拍出。 突闻一阵惊呼声:“天煞掌?”易水寒惊呼声中,慌忙后退,但为时已晚。两股掌力相交,悄无声息。刹那间,易水寒顿觉一股汹涌澎湃,沉猛无俦的掌力,犹如一浪浪的巨浪袭来,摧筋裂骨,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陡然间,喉头一甜,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一股血箭夺口而出。身子倒退数步,摇摇欲倒。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呆呆的看着冷香楠。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其貌不扬的少年,数日前只有逃命的份儿。此刻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更吃惊的是,居然懂得“南剑”的独门绝技“天煞掌”。 冷香楠一掌震退易水寒,突听羽兰珠冷冷的道:“你适才使的果真是‘天煞掌’?”冷香楠点点头。羽兰珠突然发出一声痛苦而悲愤的大笑,冷香楠正疑惑之际,突见羽兰珠脸色一沉,厉声道:“纳命来!” 话声中,如山鞭影砸来,每一招都不离要害。冷香楠一惊,身形犹如鬼魅般脱出羽兰珠的鞭影,急叫道:“你干什么?”羽兰珠见伤不了冷香楠,娇斥一声,又挥动软鞭,狠命攻来。 冷香楠见她状若疯虎,疯狂的厮杀。当下展开身形,满场游走,身形如鬼如魅,飘忽不定。众人大多都是武林好手,那曾见过如此奇妙的身法,不由惊呆当地。冷香楠一边闪避,一边怒道:“你疯啦,快快住手!” 但羽兰珠哪里听得进去,催动内劲,挥舞着软鞭,犹如狂风暴雨般攻来。羽兰珠一边猛攻,一边怒道:“今日杀了你这骗人的家伙,不愁‘南剑’不来!” 冷香楠一呆,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她是见我使出‘天煞掌’,以为我适才在房间里说只和‘南剑’有一面之缘的话是骗她的。也只怪刚才不经意间使出‘天煞掌’,她必定认为我是为了南剑开脱!” 虽然他武功比羽兰珠高出甚多,但要和羽兰珠动手,他实在不愿。当下一味闪避。易水寒微一调息,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挽起三朵剑花,猛刺冷香楠,正是华山绝技“三分剑式”。 冷香楠冷嗤一声:“凭你也配用剑!”话声中,左掌衣袖拂开羽兰珠疾攻而来的软鞭,右掌食中二指捏个剑诀,电光石火之间,夹住易水寒的长剑,微一运劲,一声脆响,易水寒长剑断为两截。 易水寒一惊,突觉一点寒星激射面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大惊之下,身子向左一侧,那点寒星擦面而过,虽未伤及肌肤,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却是冷香楠折断他长剑的剑刃。 众人见冷香楠武功如此玄妙,不由狂震不已。也就在易水寒一退之际,冷香楠猛喝一声,五指一伸,抓住羽兰珠的软鞭,冷冷的道:“羽姑娘,你再不住手,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羽兰珠怒道:“谁要你留情了!”突然左掌奇妙无比的击向冷香楠胁下。冷香楠倒是未料到羽兰珠会如此拼命,百忙中,身形急退,这才避过这一招。见羽兰珠又要攻来,当下一扬手,大喝道:“住手!” 他这一声猛喝,鼓足内劲而发,中气充沛,震得在场之人耳内嗡嗡作响,心浮气跳,气血翻涌,众人又是一惊之际,羽兰珠盯住身子,冷厉的看着冷香楠,淡漠的道:“你有何话说?” 冷香楠苦笑一声,道:“羽姑娘,你要杀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啊!”羽兰珠脸色一沉,冷厉的道:“你是南剑的什么人?刚才我还听信你的鬼话,差点被你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