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渔猎：风浪越大鱼越贵》 第1章 返乡创业 “你大爷的！” “偷偷偷，干脆把人一块顺走算了。” 凌晨四点，崔岗村头一小水沟里传出阵阵谩骂声。 杨斌穿着满是补丁的皮衩站在水草边，手里提溜着挂在水草上的空虾笼，气的脸色铁青。 他本是一个本科毕业生，专业学的是船舶与海洋工程，毕业后就通过船舶公司招聘上了船。 可上船之前和上船之后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儿，每天干着与专业不相关的杂活就算了，说好一个月一万五的工资，结果好不容易熬了三个月就被以考核不合格开了，只拿了八千块钱。 船舶公司势力大，人生地不熟也不敢硬碰硬，只好哑巴吃黄连拿钱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本以为靠着自己的专业，加上有了工作经验，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应该不难。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现实很骨感，简历投了一家又一家，人才市场也去了不知多少趟，可晃荡一个月也没找着合适的工作。 次次碰壁的杨斌萌生了自己创业的想法，想当初马云不也是白手起家，没必要寄人篱下一条道走到黑。 近些年大学生返乡创业热潮一波接着一波，好些人都开上了bba，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说干就干，他把身上仅剩的四千八百块钱带回了老家，作为创业启动资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杨斌的家就在洪泽湖边上，素有鱼米之乡美称，鱼虾蟹最常见不过。 经过长达一个星期的考察后，发现抓龙虾黄鳝最赚钱，虽然每天起早贪黑辛苦点，可投入小回报率高。 最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不用受人管，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 隔壁阿宝一人靠下笼子养活一家老小五口人，吃喝不缺，年前还在县城付了新房首付款。 经过一番思量，杨斌用四千块钱买了两百个虾笼子，八百块钱买了辆二手电动三轮车。 今天是杨斌下虾笼的第五天，原本两百个虾笼只剩下一百二十个了，好多笼子里的货也都被人截了。 沟沟渠渠都是公共区域，谁也抢到算谁的，更没探头监控，吃亏只能认倒霉。 杨斌每天起的比狗早，睡的比鸡晚，收笼子时间也是一天比一天早，但总有人抢先一步。 气归气，日子还得过。 杨斌平复一下心情，把虾笼上挂着的杂草抖落干净，整理好塞进蛇皮口袋里，继续收笼子。 “哗啦”一声，杨斌又提起一条藏在水草里的虾笼子， 一只巴掌大的癞蛤蟆趴在里面，凸出来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盯着杨斌，嘴里还不断的发出“咕咕”声。 这只蛤蟆竟然是金色的，在头灯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光，那突出的眼睛更是亮得吓人，竟盯得杨斌双目发烫。 杨斌心下惊诧，但他自小就不待见这种瘆人的玩意。 特别是它的脊背上那一个个小大不一的疙瘩，光是看着就浑身不自在。 因此再与众不同也不能引起他丝毫的好奇心。 杨斌一脸嫌弃的将蛤蟆抖了出来。 结果，蛤蟆脊背上的疙瘩被铁丝戳破了，一道白色的液体喷溅进了杨斌眼睛里。 “嘶～” 杨斌下意识捂住眼睛揉了起来。 灼烧感越来越强烈，眼眶也开始隐隐作痛。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杨斌的右眼已经变得红肿，眼泪不自觉往下流。 渐渐地，头也开始昏昏沉沉，一种撕裂感在脑中蔓延开来，如刀凿斧劈。 不对劲！ 杨斌顾不上收剩下的笼子了，捂着眼睛，跌跌撞撞摸爬着上岸。 还没站稳脚跟，一阵“突突突”的摩托车声由远及近传来。 来人到跟前用头灯晃了晃，看见杨斌眼泪哗啦，叼着烟调侃：“呦，这不是斌子吗，大早上的怎么一个人跑这抹眼泪啊？” 来人名叫陈小创，初中和杨斌是同学，原本俩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没什么矛盾，但自从得知杨斌回来下笼子后，说话就夹枪带棒。 杨斌听出了陈小创的声音，但此时他根本无心搭理，只想快点找干净点的水洗洗眼睛，这可比争一时之气重要多了。 见杨斌只闷头不吭声，完全不搭理自己，陈小创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边走边回头骂骂咧咧道：“哼！上个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回来逮鱼摸虾，和我抢饭吃，看你能撑几天。” 杨斌赶紧摸出水杯，用清水往自己眼睛上泼去，反复洗了好几遍终于有了缓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脑海中的那股涨裂感消退后，杨斌竟隐隐有股神清气爽感，变得耳聪目明起来。 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感觉自己又行了。 杨斌甩甩脑袋，既然眼睛没什么大碍了，还是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农村孩子不娇贵，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补回来，不然就赶不上卖货了。 水里还有好几十条笼子没收呢，不动作快点还不知道要丢多少。 而且，家里还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妹妹要照顾。 上大学就把她托付在姑姑家，如今回来了总不好继续麻烦人家。 杨斌重新下水，也不管笼子里有没有货，全部往口袋里塞。 跑了好几个地方，总算把所有的笼子收完，三轮车车厢里也堆的满满登登，东方也露出鱼肚白。 被皮衩悟出一身臭汗的杨斌顾不上休息，系好刹车绳就往家赶。 温度太高，笼子里的鱼虾不能长时间缺水，死了就不值钱了。 田间地头路也不是太好，路面坑洼不平，杂草丛生，速度稍快三轮车就“嘎吱嘎吱”作响。 时不时还能看见野鸡在麦田里飞降。 野鸡的价格要比小龙虾高得多，不过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打，也就只能过过眼瘾。 二十分钟左右，杨斌才回到崔岗小区。 整个小区就数他家最好找，红砖红瓦的瓦房就是，别人家都是整齐划一的二层半小楼房。 到了家门口，杨斌把泥泞的皮衩脱了下来。 夏天穿它和穿棉袄没什么区别，一会儿就捂出了痱子。 第2章 赶大集 “哥，是不是你回来了？” “嗯。” 没等杨斌进门，屋子里就传出一清脆悦耳的女声。 接着，一坐着轮椅的姑娘从屋子里出来。 姑娘穿着浅色连衣裙，秀发盘成了丸子头，既俏皮又不失可爱，特别是一双眼睛又大又圆。 杨斌随手将皮衩挂在晾衣绳上：“念楚，早饭想吃什么，我洗个手就给你做。” 念楚眉头微蹙：“哥，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只是腿脚不方便，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用操心我。” “以前不在家，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等哥挣了钱带你去城里大医院，一定让你站起来。” “嘻嘻，那我可等着了。” 念楚原先腿没问题，后来有一次夜里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烧迷糊了，那时候不像现在一个电话就有救护车，就连座机都是奢侈品。 路况差，又恰巧下大暴雨，情急之下只能找当地赤脚医生看，半夜请人家还给了两包好烟。 也就是那一次过后，她的腿被赤脚医生胡乱用药扎针，落下了残疾。 期间也去医院看过，可医生说要做好几次手术，后期还要去专业的康复机构做长期恢复治疗，需要几十，甚至上百万。 对于一个吃低保的家庭来说，别说百万了，能解决温饱就算好的了。 不过念楚非常乐观，并没有因为腿脚不方便而自卑。 用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玩笑话说，两脚不沾地不费鞋。 念楚打小就比较聪慧，心灵手巧的她没事儿就在家做一些手工活，赚点零花钱。 平时一毛钱都不舍得花，每次结算手工费后第一时间就会把它们存放进存钱罐。 她房间里的存钱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用她的话说积少成多，总有一天能攒够手术费。 杨斌把车上的虾笼子一股脑卸下来，又拿来两个大红盆。 念楚也没闲着，戴上劳保手套帮忙挑拣。 “哥，今天运气不错啊，龙虾个头都挺大的，你瞧这只，估计得有七八钱呢。” “可不是，今天笼子丢的也不多，也就六条。” “哼！这些人也真够坏的。” 念楚挑拣同时，顺带把一些坏掉的笼子放边上，回头晒干给缝补缝补。 今天运气确实够好，一条笼子里钻了好几条黄鳝。 杨斌抓起一条小拇指般粗细的黄鳝，道：“念楚，等下留三四条，我赶集回来红烧给你吃，补身体。” 念楚连连摇头：“我才不吃呢，长的跟蛇一样，怪瘆人的。” “丑是丑了点，不过大补。” “算了吧，与其给我吃，你还不如把它卖了换钱，给我填充存钱罐呢。” “行啊。”杨斌将黄鳝猛地送到她眼前，调侃道：“要不直接塞你钱罐里。” “啊！拿开。” 念楚吓得下意识向后一躲，将他手推开：“杨斌，关爱老孺病残人人有责，你不知道吗，幼稚鬼。” “哈哈哈哈…” 俩人有说有笑，把笼子里的货都抖落干净。 等所有笼子清理干净，杂七杂八的鱼虾蟹也都被念楚挑拣好了，分成四个水桶装。 杨斌看了看时间快七点了，得抓紧时间去集上卖，晚了赶不上趟。 也有些人图省事儿直接兑给鱼贩子，不过价格相对低一些。 桶里重新换一遍水，把需要用的秤和增氧机都带上。 “念楚，今天货多，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集上，帮忙收钱算账。” “可是…还有一堆衣服没洗呢。” “回来再洗呗，反正也没雨，太阳毒不出半天就干了。” “那行吧。” 东西收拾利索，兄妹俩往集上赶。 小区距离镇上并不是太远，骑车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大清早赶集的不少，一些上了年纪的都带着自己种的瓜果蔬菜上街换钱。 半个小时后。 杨斌凭借着熟练的驾驶技术，总算在集市上杀出一条路，将车停在鱼行边上。 今天来的有点迟，好地方都被占的差不多了。 因为都是些临时摊位，谁抢到就是谁的。 好多老头老太太为了抢一个好位置，天不亮就过来了。 集市菜场人头攒动，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 等念楚下车，杨斌麻利的在地上铺一块塑料布，又将桶里的鱼虾蟹都各自摆开。 今天是三天一次的大集，鱼行卖鱼虾的人不少。 小摊刚支好，两个穿着白色衬衫，胳肢窝夹着皮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手指着摊位，语气强硬道：“这个摊是谁的？” 杨斌：“我的。” “把摊位费交一下，十块钱。” 话音刚落，掏出一沓厚厚的票据，随手撕下一张。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毕恭毕敬的递上一根，满脸堆笑：“领导，你看我这刚来还没开张呢，占的地方也不大，少点儿。” 男人接过烟，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念楚，态度缓和不少，道：“行吧行吧，交五块。” “诶，谢谢领导。” 拿到钱后，他们也没再为难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念楚才小声道：“哥，他们收的算不算保护费啊？” 杨斌一乐：“什么保护费，电视剧看多了吧，人家是承包市场的，咱用他们的地方交钱也应该。” “哦。” 这边刚交完钱，一男一女过来打量着盆里的龙虾。 念楚热情的打着招呼：“姐，买龙虾吗，都是早上刚抓的，肉多活力也好。” 女人拿起一只龙虾捏了捏尾巴，道：“虾子怎么卖的？” “哦，挑的话二十三一斤，不挑不拣二十。”杨斌抢先接过话茬，念楚不知道具体价格。 “便宜点儿，十五我们都留着。” “姐，没那么大利润，诚心要的话十九吧，再少就卖不起来了。” “行吧，过秤。” 女人挺干脆，价格谈妥也没再说什么。 杨斌过秤的功夫，念楚跟她闲扯，聊天得知原来女人是开饭店的。 今天虾质量好，但不是太多，一共十一斤二两。 重量没问题，杨斌掏出手机准备算账。 念楚看了眼重量后，脱口而出：“哥，别算了，一共224。” “哦。” 一旁的女人有些诧异，不放心的又用计算器算一遍，完全正确。 “小姑娘厉害啊，脑子真活络。” 念楚腼腆的笑了笑：“姐，黄鳝要不要啊，都算你优惠。” “你这丫头还挺会做生意，不过你们这黄鳝规格不是太大啊。” “姐，这都是我哥下笼子抓的，跟水塘养殖的可不一样，口感好，你拿回去客人吃的好，那回头客肯定更多。” 杨斌帮腔附和：“对，野生的好吃，38一斤给你们。” “呵呵，一个个小嘴叭叭的。” 女人扭头和男人商量一下，决定把货包圆了。 杨斌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麻利的过秤装袋，念楚负责算账。 除了龙虾和黄鳝，就连二斤螃蟹都被买走了，一共403，抹了个零售400。 第3章 神秘第六感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只剩下二斤田螺了。 清明前田螺挺受欢迎，可过了清明后，田螺大量上市，个别的里面会有蚂蝗，价格低也不太好卖。 杨斌等了半个小时，就连问价的人都没有一个。 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顶的日头也越来越毒。 念楚戴着遮阳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 九点半，集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杨斌把地上的塑料布折好，道：“念楚，咱买点菜回去吧，不等了。” “那这螺丝怎么办。” “反正也不多，拿回去自己吃。” “好不容易捞的，要不再卖一会儿吧。” “不卖了，又不值钱。” 杨斌把东西收拾利索，推着念楚豪气道：“走，带你买好吃的，想吃什么随便挑。” 念楚撇撇嘴：“算了吧，今天虽然卖了四百块钱，可去掉开销也没赚多少。” “万事开头难嘛，赚了总比亏的好。” 杨斌推着念楚在集市上逛一圈，买了一斤五花肉和两个土豆。 当路过水果摊时，念楚目光被红彤彤诱人的草莓吸引了，可看见二十五一斤时，立马将目光转向别处。 与此同时，杨斌也注意到了鲜红的草莓，他记得念楚打小就喜欢吃。 “老板，给我拿一盒草莓，挑大点的。” “好嘞。” 念楚扯了扯杨斌胳膊：“哥，那么贵，买那么多干嘛。” “你不是喜欢吃嘛，多买点，又不天天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罢，念楚趁老板还没过秤，只要了十几个尝尝鲜。 东西买好，俩人也没再耽搁骑车回家。 今天收摊比较早，等他们到家刚好十一点，不少人家院子里飘散出阵阵菜香味儿。 杨斌将念楚搀扶下车后，又给电瓶充上电，等傍晚好用。 “哥，你去补个觉歇一会儿，我把饭做好叫你。” “不困，你歇着我来做。” “那你做吧，我把坏掉的网缝补缝补，回头不耽误用。” “行。” 两个人的饭比较简单，一个土豆粉丝炖肉，煮两碗米饭就行。 不到一个小时，杨斌就把饭菜做好了。 “念楚，别缝了，洗手吃饭。” “诶，马上好。” 等了两分钟，念楚端着洗干净的草莓进屋：“嗯，今天的肉真香。” 杨斌：“香吧，赶紧趁热吃，粉丝坨了就不好吃了。” 兄妹俩吃饭挺有意思，一个专挑肉吃，一个专挑土豆粉丝。 吃饱喝足，念楚抢着收拾碗筷，把杨斌赶回房间睡觉。 眼下正午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屋檐旁枝头上的树叶被烤晒的有些蔫巴，微微打卷。 由于室内温度太高，席面热乎乎的，杨斌躺在墙面翻来覆去睡不着。 瓦房不比楼房，隔热效果太差，冬冷夏热，就连电风扇吹出的风都带着火意。 听着外面的蝉鸣，杨斌渐渐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过了好久，他被闹铃吵醒。 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得抓紧时间去下笼子，赶早不赶晚。 杨斌来到院子里，用凉水洗了把脸，醒醒困。 发现细心的念楚把需要用的笼子都整齐的装在袋子里，就连用的辣条饵料都切好了。 杨斌戴好草帽，骑上三轮车。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外面骄阳似火，村子里也出奇的安静，就连平时喜欢乱窜的狗子都趴在树荫下，热的不停地吞吐着舌头。 二十分钟后。 杨斌将车停到了水沟边，熟练的将皮衩给套上，沿着沟边转了一圈。 今天来的比较早，沟里暂时没有笼子。 找好位置后，杨斌背着口袋下水投放。 同村靠下笼子为生的就有好几个，下手不快连汤都喝不上。 有了前几天的经验，杨斌投放笼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工夫就下了七八条。 这时，又有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停到了沟边，陈小创就在其中。 当陈小创看见沟里的笼子时，脸拉了下来，骂骂咧咧道：“谁tmd下手这么快，大热天的，要钱不要命了。” 一旁和他年龄身高相仿，胖墩墩的，满脸黝黑的小伙四处张望，恰好看见了在水里的杨斌。 “陈哥，你看，那不是杨斌吗。” “哪呢？”陈小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 “哼！我一猜就是他。” “大伟，赶紧把笼子背上，你去沟对面，我超他前面，动作快点。” 大伟有些犹豫：“陈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对面吧，拦人头有点不地道吧。” “什么地不地道，你拿人家笼子时怎么没良心发现。” “我…是你让我拿…” “行了行了，听我的。” 陈小创没等他说完，背上一袋笼子闷不吭声的从杨斌身旁经过，当距离俩人三十米左右时下水。 杨斌看见他拦在前面下笼子，眉头微皱，扯着嗓子喊：“嘿！没看我正在下啊，找别的地儿去。” “什么？你大声点。” 陈小创故作听不清，反正他们是两个人，耗得起。 杨斌刚想过去理论，正好看见大伟在对面投放笼子，转念一想，哪能不清楚二人的小算盘。 大伟也是他同学，和陈小创是表兄弟。 和气生财，杨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他为了转移注意力看向水面时，忽然皱起了眉头，低声惊咦，右手边一米处的水面，微黄发绿，水纹阵阵，平静如常，乍一看分明什么都没有。 但杨斌总觉得有一团模糊的黑影，似有似无，揉揉眼睛，那团黑影还在，也不是眼睛里进东西了。 就在杨斌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累了的时候，那团黑影开始动弹起来，像是皮影戏的幕布后突然打上暗光，黑影的轮廓终于清晰了一点，细长三角状，隐约可以看出钳子，周边也有些其他光影。 杨斌心中有些猜想，但也不敢确定。 一时之间好奇心占过所有，竟大着胆子伸出手，直接向那个东西捉去。 穿过半个手臂的水深，一阵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接着就是不断的挣扎。 果然，一摸上手，杨斌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他抬起手一看，一只格外肥硕的大虾正在试图用钳子夹他。“这…” 杨斌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但转念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虾在半米深的水里，而且这个水也绝对算不上清澈，自己是怎么“看”到的? 杨斌把手上的龙虾塞进笼子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静下心神盯着水面观察了起来。 那种隐隐约约的画面，如同强烈的直觉，又出现在了脑海中! 眼前的水面犹如质量粗糙的影布，混浊的水下，一团更加圆润的黑影动了动。 那团圆滚滚的黑影动得有点缓慢，有凸出的几个边角，似躲避着障碍物般，歪歪扭扭地浮动。 杨斌上前两步，试探性用脚穿过淤泥，踩在一个硬硬的如同圆润石头似的东西上。 第4章 野生大甲鱼 不远处的陈小创以为他要动手，吓得将手中的镰刀紧紧握住。 他可记得上学时杨斌就会耍二愣子，一次体育课高年级学生过来占篮球场，当时班里几个男生包括他没一个敢吱声。 杨斌却认死理儿，讲究个先来后到死活不肯让。 年少轻狂的年纪，能动手尽量别吵吵，一言不合就开打。 高年级的学生本就有优势，刚动手杨斌就处下风，可他一点儿不怂，死盯着刺头抡拳头，不管其他人。 最后虽然挨了不少打，但也把刺头治的服服帖帖，打那以后体育场只要杨斌在，再没人敢占场子。 杨斌没注意到陈小创的小动作，弯下腰将手顺着腿探进水里猛的一抓，一块巴掌大的“泥块”被捞出水面。 用水涮了涮，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甲鱼，壳呈褐黄色，受惊的它将脑袋半缩在壳里，粗壮的腿胡乱蹬踢。 杨斌喜出望外，用手掂了掂估计得有一斤多点。 回来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抓到甲鱼，别看它个头不大，但想要找到并且抓住可不容易。 甲鱼属于大补食材，市场上价格也很可观，特别是野生的，几十至上百不等。 不远处陈小创看见杨斌手里抓着东西，以为是臭鞋底子，嘲笑道：“斌子，捡着啥宝贝了？” 杨斌本不想搭理他，可转念一想这小子蔫坏，便有意将甲鱼举起来晃了晃。 当他看清甲鱼白花花的肚皮时一愣：“我去，该不会是甲鱼吧。”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他快走几步来到杨斌面前。 甲鱼像是察觉到有人过来，缓缓将头从壳里伸出来，芝麻粒般大的眼睛打量四周。 陈小创看着甲鱼有些眼热，酸溜溜道：“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走狗屎运都比人优先。” 杨斌边将甲鱼塞进笼子里，边道：“可不是嘛，人在做天在看，长点心吧。” “拽什么，不就捡个甲鱼吗，有本事你再捡个我瞧瞧。” “不跟你扯了，赶紧边儿上去，别耽误我干活。” “呦呦呦，这就怂了啊，实话告诉你，别看你上个大学就了不起似的，我逮鱼摸虾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啃书呢，哼！跟我说教。” 陈小创的碎嘴子让杨斌有些不耐烦，刚想怼回去，忽然神秘的感觉又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模糊画面。 画面显示的位置就在前方不远，也就是刚才陈小创下水的地方。 杨斌静下心刚想在进一步确定，脑子里模糊的画面又消失了，时间很短，连东西的大概轮廓都没出现。 有了前两次的收获，杨斌确定不是幻觉，没有半点犹豫，拎起笼子准备过去找。 陈小创看他不吭声走了，还以为是被自己震慑住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斌子，别说我欺负人啊，是你自己要走的，可不是我赶的。” 说罢，他麻利扒拉开水草，抽一条笼子扔下去，好似怕杨斌会折而复返，先下手为强。 很快，杨斌到了出现画面的位置，一双手在水下摸索。 这边的水相对要浅一些，弯下腰手指就能探到水底。 杨斌的脸几乎贴在水面上，水草的腥味儿夹杂着生活垃圾变质的臭味儿，让人窒息。 强忍着恶心摸索两分钟，就在水沟中心位置摸到了一个比碗口还要大的东西，圆圆的，和刚才甲鱼很像。 杨斌心跳加速，该不会又是甲鱼吧。 为了安全起见，他用一双手抓住慢慢将其提出水面。 身后陈小创看他又捞上来了东西，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又是甲鱼吧？ 与此同时，杨斌将手上淤泥涮干净后才发现白高兴一场。 捞上来的根本不是甲鱼，而是一干瘪掉色的足球。 陈小创过来看清东西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斌子，怎么着，改行捡破烂了啊。” 杨斌瞪了他一眼：“你是苍蝇投胎的是不是，赶都赶不走。” “怎么还急眼了呢，你手里这个也挺好，卖破烂一两毛还是值的。” “滚蛋！” 杨斌一甩手把足球举起来，作势砸向他。 陈小创吓得下意识抬起胳膊挡，脖子往回缩了缩。 这时，干瘪的足球里伴随着泥水的流出，破口处伸出一大拇指般粗细的头，嘴巴大张朝他手指咬。 杨斌吓得连忙将手挪开，猛地晃动足球，剧烈摇晃下头又缩回了球里。 接着，他抄起镰刀用力将球皮划拉开，才发现一只甲鱼趴在里面，个头比他刚才捡的大一倍。 “还真是甲鱼啊。” 杨斌生怕它跑了，用手紧紧抠住甲鱼的裙边。 大甲鱼拿着手感都不一样，肉嘟嘟的，也就是他手大，换作念楚一只手都抓不过来。 一旁的陈小创看着杨斌手里的甲鱼愣在了原地，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说一次是走狗屎运，那连续两次可不是简单运气好了。 陈小创一想到刚才嘲讽杨斌的话，不禁脸颊燥热，原来自己才是小丑。 甲鱼的位置就是他原先下水的地方，要是在往前走两步就是他的了，越想越懊恼。 杨斌连续收获了两只甲鱼心情大好，也没兴致跟陈小创继续耗下去。 将甲鱼塞进笼子里，麻溜上岸。 临走前，杨斌自说自话：“这条沟甲鱼真不少，回头再过来捡几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小创一听沟里还有甲鱼眼睛一亮，不过没表现出异常。 等杨斌走后，他迫不及待的挥手招呼大伟过来，手里的笼子也被他扔在沟边草地里。 大伟绕一圈，气喘吁吁道：“陈哥，我那边笼子还没下完呢，着急忙慌叫我干什么？” “下什么笼子啊，你没看斌子刚才连续捡了两块大甲鱼啊，少说也能卖几百，咱要弄个五六块，你算算多少钱。” “可是…你怎么知道水里还有？” “斌子刚才说漏嘴了，趁他没来咱赶紧找，一个死角都不要放过，一锅端。” “哦。” 二人一拍即合，笼子也不下了，一左一右地毯式在沟里踩踏。 水面上原本杂乱的水草都被他们清理干净，无意中倒是做了件好事儿。 另一边，杨斌骑着三轮车跑了好几个地方，把剩下的笼子都下完。 等忙活完太阳也落山了，田埂地头陆陆续续有人扛着农具下地干活，整理秧苗圃。 第5章 种田大户二哥 杨斌家里没多少地，一共也就五亩多点儿，不过早在两年前就承包给人家了，一亩地一年几百块钱。 回去路上路过一处秧苗圃时，一个戴着草帽，精瘦干练，皮肤黝黑的人朝他挥挥手。 “斌子，瞎溜达啥呢。” 杨斌停下车，道：“二哥，我刚下完笼子，准备回去洗洗呢。” “太阳这么高着啥急回去啊，是这，我还有一块秧苗圃没整，过来搭把手，不会亏待你的。” “二哥真不是我不帮忙，我也没种过地，不会搞啊。” “农村人哪有不会种地的，我教你弄，夜里有雨，得抓点紧。” 不等杨斌回答，二哥一把将他从车上给拉了下来。 二哥人虽然看着瘦，但浑身都是腱子肉，精神头也足。 他是村里的承包大户，一个人种了将近五六十亩的田，为人比较直爽，但四十了还是光棍一个。 用他的话说找婆娘回来给她吃喝不说，有事没事吵嘴置气伤身体不值当，还不如花点钱去城里足疗店，年轻又漂亮，天天不重样。 事实也是如此，每次只要一卖粮食他都会去城里消费。 他的本名叫什么杨斌都忘记了，反正村里不管老少，都叫他二哥，算是外号吧。 杨斌一下地，二哥就递给他一捆红色塑料绳：“斌子，你先去地里把记号绳拉上，两米宽一道绳就行。” “哦，拉几道啊？” “不用管拉几道，按照顺序把一块地拉完。” “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绳子绷紧，别跟蚯蚓回娘家似的就行。” “二哥，蚯蚓回娘家什么意思？” “弯弯曲曲呗，一定要笔直上线，不然秧苗圃盖塑料薄膜费事儿。” “行，我尽量。”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杨斌拿上绳子来到不远处二哥所指的地块。 地块方方正正，大概有三亩地左右，他记得这块地先前是一个鱼塘，小时候还在里面摸过鱼。 现在大大小小的地都被二哥整合了，方便耕种。 可能是长期缺水的原因，地面出现一道道大小不一的裂缝，大的能塞下一只手。 杨斌把手里的绳子一端系在竹签上，步量大概两米后用力的插在地头。 固定好竹签后，顺势把捆成线团的绳子慢慢放，直到拉到另一头。 很快，杨斌拉好了三道绳。 就在他准备拉第四道绳时，眼前一道裂缝吸引了他的注意，随之脑海里也出现了模糊的画面。 画面显示裂缝下方有手指般粗细的东西在蠕动，嘴角处还有几根细细的胡须。 画面一闪而逝，等他缓过心神再打量眼前的裂缝，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杨斌知道神秘的第六感不会有错，准备找东西挖。 恰巧二哥扛着铁锹过来，额头挂满了汗珠。 “二哥，把你的铁锹给我用一下。” “哦。” 杨斌接过铁锹对着裂缝处就开始挖，锹口下去二十公分时明显能感觉到地表下泥土松软且湿润。 连续挖了两团泥巴上来，颜色都是黑褐色，带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 二哥有些不明所以：“斌子，你挖什么呢？” “哦，我看看有没有龙虾什么的。” “呵呵，我看你小子就是魔怔了，这一片地虽然低洼，但除了下几场雨外，已经几个月没放过水了，你看连根草都没有，哪来的鱼虾。” “二哥，那我要是真挖到的话，就算我的了。” “行，只要你有本事挖得到，哪怕是一块金疙瘩你都拿回家。” “呵呵，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杨斌干的更起劲儿了，紧握住铁锹木柄用力一挑，又带出一大团泥巴出来。 泥巴顺势翻盖在地上，一条身体扁平的泥鳅扭动身体从里面钻了出来。 “嘿呦，斌子你可以啊，真让你挖着了。” 二哥眼神好，泥鳅刚想蹿动逃走就被他用手指给紧紧扣住。 泥鳅个头不像黄鳝那么大，也就十几公分长，但同样身体表皮都会分泌一层薄薄的黏液，滑的很。嘴里还不断发出“叽叽”声。 杨斌看着泥鳅嘴角几根细细的胡须，也印证了刚才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就是它。 “地里会不会不止一条？” 心中有了猜想，他再一次的静下心神的感受起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神秘第六感，但确实挺好用。 当静下心神后，杨斌的脑子里又有了一幅模糊的画面，画面的范围就是他身处的地块，地块上密密麻麻都是小黑点儿，有点像游戏中的地图标识。 挑一个黑点仔细看，竟然是和之前泥鳅的图形一模一样。 杨斌心跳加速，要是能把这些泥鳅都给挖上来的话，可不少挣。 泥鳅虽然没有黄鳝龙虾价格高，但架不住量大啊。 “斌子，愣什么神啊。” “啊，没有啊。” 二哥的一句话，打断了沉浸在赚钱幻想中的杨斌。 杨斌收回心神，脑子的画面也随之消失不见。 二哥把手里的泥鳅递给他，笑着打岔道：“拿着吧，晚上回去炖个汤，鲜着嘞。” “一条不够，回头我多挖几条带你一起喝鱼汤。” “行，那我可等着了。” 二哥随口应付后便去干活了，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杨斌也没把地里有泥鳅的事儿告诉他，倒不是故意瞒着，就算说了也不一定会信。 眼下还是干活要紧，不能误了正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刚才还晴空万里太阳高挂，可转眼间就变了天。 一朵朵形状各异的乌云布满了天空，光线也骤然黯淡下来。 杨斌瞧这阵仗估计不出半小时就会下暴雨，梅雨季节没什么规矩可言，说下就下。 二哥在地头冲杨斌招招手，扯着嗓子喊：“斌子，快别忙活了，赶紧回吧，别遭了雨。” “不急，还有几道线拉完我就回。” “行，那就辛苦你了，化肥种子还在院子里没盖塑料布，我先回不等你了啊。” “嗯，你忙你的。” 打了声招呼后，二哥就火急火燎的开着手扶拖拉机往家赶，油门拉的太猛，导致排气管升起一股股黑烟。 杨斌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满心欢喜，只要暴雨一下，拿着桶在地里连挖带捡就行，要省不少力气。 趁着雨还没下，他把剩下的标线全部拉上固定好。 这边刚忙活完，只见念楚坐着轮椅朝他走过来，腿上还放着叠整齐的雨衣。 第6章 稻田挖泥鳅 杨斌瞧见念楚吃力的转动轮椅，先是一愣神，接着便快步朝她迎过去。 “念楚，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过来干什么，赶紧回家去。” 念楚把雨衣递给杨斌：“哥，赶紧穿上，要不是碰见二哥我还不知道你在这呢。” 杨斌接过雨衣心中一暖，嘴上却道：“不是，你费劲巴拉来就为了送件衣服啊。” “嗯，万一淋雨感冒了怎么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哥我又不是纸做的，哪有那么娇贵。” 话音刚落，几滴雨水悄无声息的滴落在了干燥的地面上。 “轰～隆隆。” 下一秒便电闪雷鸣，狂风四起，豆粒大的雨点儿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好在不远处有一临时的活动板房，杨斌麻利的将念楚推过去避雨。 等他到房檐下，身上的衣服被淋湿完了。 不到一刻钟功夫，原本干燥的地面就积水遍地，长时间高温导致一股热气由下而上升起。 杨斌被雨水淋的禁不住抖了个激灵，潮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一旁的念楚不知从哪掏出两张纸巾，道：“哥，把脸上水擦擦。” “嗯，这雨下的可真大。” 擦拭完脸上的水珠，杨斌干脆把t恤也给脱了。 等了一会儿，本想着等雨小一些去田里看看泥鳅，可雨像是有意跟他作对，越下越大。 田间地头的人早就各回各家，田埂坡上的杨柳树被狂风吹的摇晃不停，细一些的枝桠都折断了，拦在路中间。 雨中，一辆摩托车亮着灯行驶在路上，只不过车两边多了四条腿支撑，速度比人行走的还要慢。 车上一胖一瘦，赫然是陈小创和大伟。 俩人从上到下没一处干净地方，颤颤巍巍在雨中狼狈不堪。 大伟头上顶着塑料桶，嘴里嘟囔道：“创哥，我今天被你坑惨了，一分钱没挣遭这么大罪，没事较什么劲儿。” 陈小创忿忿不平：“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怨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你要不跟斌子置气，咱哥俩能这样？” “滚犊子！再逼逼信不信我把你撂路上，没大没小。” “啊～嚏。” 陈小创心里恨死了杨斌，耽误一下午时间不说，清理水沟时皮衩也坏了，弄的伤痕累累，越想越气。 行驶没多远，轮胎在泥泞的路面上一打滑，二人摔了个大马趴。 被溅了一脸泥水的陈小创脸都绿了，起身二话不说对着摩托车就开始连踢带踹。 “呸！” “不争气的玩意儿，信不信老子把你报废了。” 大伟也不敢吱声，不过心里却没来由的高兴不已。 平时都是他欺负人，也就只有碰见杨斌才能吃瘪。 另一边，杨斌看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低洼的田里也有少许积水。 他把塑料桶拿上，道：“念楚，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趁着雨没停，我去田里看看有没有鱼虾。” 念楚：“哥，要不等雨停了再找呗，也不急一时半刻。” “你不懂，积水少最好找。” 说罢，杨斌把裤腿往上一卷，拎着水桶便冲进雨中，雨太大完全睁不开眼。 念楚有些担忧，大声提醒道：“哥，慢点儿，小心地上滑。” 风雨交加下，她的声音瞬间被淹没。 很快，杨斌就来到了秧苗田里，雨水冲刷下，原来硬邦邦的地面变得松软。 没走两步，一条裂缝里有一条泥鳅正在挺动身体跳着，长期缺水只能让它们艰难活着，面对新鲜雨水兴奋异常。 “果然不出所料。” 泥鳅的反应完全在杨斌预料之中，他探出手猛一抓，泥鳅被牢牢握住，发出“叽叽”声。 泥鳅被抓后开始挺动身体，没等杨斌反应过来就凭借体表黏液逃脱。 重新回到泥水中的泥鳅奋力的向地里钻，慌乱下却找不着洞口。 杨斌也没闲情逸致和它捉迷藏，用两根手指直接将它牢牢锁住。 抓泥鳅和黄鳝一样，都是要靠巧劲儿，拿捏不住死穴就算用再大的力气也白费。 轻松收获一条泥鳅后，杨斌拎着桶继续在田里搜寻。 可能是长期缺水的缘故，地面被雨水淋湿后特别滑，脚踩在上像是在滑旱冰。 杨斌边挖边哼起了歌。 “在小小的稻田里面挖呀挖，小小的铲子挖着泥鳅的家…” 歌刚哼一半，只听“哎呦”一声，杨斌脚下打滑摔了个屁股蹲。 远处的念楚看见杨斌摔倒滑稽的模样掩嘴轻笑，随即又有些担忧：“哥，你没事儿吧？” 杨斌闻声一骨碌站起身，朝她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儿。 拍拍身上的泥水，专心的在地里挖掘。 靠着神秘第六感，不到半小时杨斌就挖了几十条泥鳅，密度大的吓人。 随着雨水不断冲刷，地里的泥巴也越来越松软，挖起来一点儿不吃力，有种赶海的错觉。 不知道挖了多久，当杨斌挺起腰的瞬间禁不住皱了皱眉，腰肩又酸又麻，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挖的太入神，没在意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场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杨斌也把地块大概翻了一遍。 手里的塑料桶差不多已经满了，估计得有三十多斤重。 杨斌饶是有心理准备，可也没想到能挖这么多。 亏了这场及时雨，先前挖的坑洞都在雨水冲刷下填平了，不然明天二哥来看着地里数不清的坑洞免不了多想。 杨斌先把桶拎上车，用网兜把桶口封好。 这些泥鳅比虾老实多了，不会乱蹦乱跳，全部簇拥成团，黏糊糊的。 放好工具后，这才想起来念楚还在房子前等他。 杨斌折返回来后，发现念楚坐在轮椅上睡着了，可能是觉得冷，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慵懒的猫。 “心可真大，野地坟头边上也能睡得着。” 农村原先没有集中的墓地，安葬都是听风水先生的，坟堆大都集中在田间地头，不远处就有两坟堆。 一些老坟还好，刚安葬的新坟堆上面摆满了花圈和幡，夜晚风吹动会发出“沙沙”声，胆子小都绕着走。 第7章 韭菜螺蛳肉 “念楚，回家了。” 听见杨斌声音，念楚长长的睫毛忽然动了动，接着有些迷离的睁开眼。 “呀！天都黑了啊，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赶紧回家吧，晚上风凉别在吹感冒了。” “嗯，真挺冷的。” “自己找罪受，谁让你非得找过来，在家多舒服。” “哼！”念楚噘起了嘴：“行行行！都是我自己找罪受的，下次再管你我是狗。” 杨斌见她有些生气，笑着打岔：“你再说一遍，谁是狗。” “我…你是狗！” 念楚头脑灵活，刚开口就反应过来并怼回去。 兄妹俩嘴上互不相让，斗了两句嘴杨斌倒是觉得轻快不少。 安置好念楚后，杨斌骑车准备回家。 可当拧动油门时车轮在原地转动打滑，就是不挪窝。 高低档试了两次，结果都一样。 “念楚，我下去推，你来拧油门掌握方向。” “行。” 念楚虽然腿脚不方便，但聪慧的她不管是两轮车还是三轮车都会。 她调整好坐姿后，扭头道：“哥，你推吧。” “好。” 杨斌下车后用力一推，三轮车便冲了出去，可车轮转速太快溅他一身泥巴。 反正身上本来就脏了也没太在意，一路走走停停推了十几分钟才到村子水泥路上。 刚下完雨路面上有很多小青蛙在蹦哒，水沟草丛里的蛙叫声也此起彼伏，悦耳动听。 杨斌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小卖部门口也空无一人。 平时这个点儿村里还能有不少人出来消食拉呱，下雨天都懒得动。 回到家后，杨斌把塑料桶里的泥鳅全部倒出来，又重新换水，太多的话时间长容易出现伤亡。 这些泥鳅都是一条一条淋着雨扒出来的，又大又肥，死一条都得心疼半天。 念楚看见两大盆泥鳅也有些吃惊，刚才天太黑没注意。 “哥，半天功夫你怎么抓这么多泥鳅啊。” “哦，这不赶上下大雨泥鳅都出来透气，运气好捅了泥鳅窝。” “这些都是在二哥家地里抓的？” “嗯，你赶紧去洗洗换身干衣服，我挑点大的给二哥送过去。” “那我先把米汤和馒头热热，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 杨斌挑一些肉肥的，大概三斤左右。 二哥家距离他家并不远，就在后面一排，走路几分钟。 刚到二哥家门口，门口铁笼子里的大狼狗就冲着他狂吠。 “汪！汪汪！” 狼狗体型差不多有一百多斤，站起来和成年人差不多高。 杨斌故作淡定，但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怵。 小时候上学经常被狗撵，导致现在只要看见大型犬两腿发软。 屋子里的二哥听见狗叫声，大声呵斥：“虎子，别吵吵。” 大狼狗听见二哥的声音后，乖巧的闭上了嘴，不过眼神还在死死盯着杨斌。 “回头再跟你算账。” 杨斌嘴上硬气的同时，两条腿还是绕开了它。 二哥家的门半掩着，推开门看见他坐在屋里吃饭，手里端着酒杯。 “二哥，吃着呢。” 二哥看见杨斌一愣神，随即放下酒杯起身招呼：“斌子，吃没吃啊，过来一起吃喝点儿。” “二哥，饭就不吃了，我给你送点鱼。”杨斌把手里的鱼递给他。 “什么鱼啊。” 二哥瞅一眼里面清一色的大泥鳅后，连连推手：“这我不能要，你好不容易抓的，赶明儿拿去卖了换钱。” “还有呢，再说这也是在你家地里抓的，尝尝鲜。” “那这样，这些鱼算我买的，多少钱我给你。” “二哥你要再提钱就没意思了啊，平时也没少麻烦你，两条鱼算什么。” “得，那我就留下了。” 杨斌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孩子心眼实在，有些话说多了反而不好。 鱼收下后，二哥硬拉着他喝酒。 淋了半天雨身上又满是泥泞，杨斌婉言拒绝了。 闲扯两句后，便摸着黑回家。 刚进院门，杨斌就闻见一股淡淡的米香味儿，可能是太饿了。 锅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念楚背对着门，低头不知在做什么。 杨斌悄无声息进屋，拍了拍她肩膀。 念楚吓得一哆嗦，看清是杨斌后瞪了他一眼：“哥，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呵呵，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杨斌看见她面前摆了一盆田螺，边上的碗里还有半碗刚挑出来的田螺肉。 “念楚，大晚上挑它干什么，也不嫌麻烦。” “再不挑就长青苔了，晚上家里没菜，兑点韭菜炒够一盘呢。” “行，那我去菜园里割点韭菜。” “别忙活了，韭菜都摘洗好了，你赶紧去洗洗吧，浑身上下都是泥脏死了。” “。。。” 韭菜螺蛳肉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费事儿了，特别是挑肉最浪费时间，非常考验耐心。 念楚手快，杨斌刚冲洗完她就把肉挑好了，好几斤田螺只挑了一碗肉。 掌勺杨斌亲自上手，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后辣椒搞里头。 辣味儿一出来，念楚被呛得坐不住了。 杨斌倒是没什么不适应，之前在学校勤工俭学时在食堂兼职过，后来上船也经常烧员工餐，手艺过得去。 很快，一盘热气腾腾的韭菜螺蛳肉就被端上了桌，香气扑鼻。 “念楚，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看着卖相还行。” 念楚夹了一块尝尝，故意皱起了眉：“呀！怎么有点咸啊。” “不能吧。” 杨斌有些不自信的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不咸不淡，螺蛳肉又鲜又嫩，完全不输鱼肉。 “你个小丫头，你哥也敢耍了是吧。” “嘻嘻…” 一盘螺蛳肉在二人筷子不断进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用馒头夹着吃更别有一番风味。 自从杨斌回来后，念楚的饭量明显的有所提升。 先前寄住在姑姑家时，不管是吃饭还是做什么，总是有些拘束，寄人篱下总归放不开，顾忌的多。 吃饱喝足，杨斌把碗筷收拾好便回屋了。 一进屋看见窗户开着，再看看床上的被子湿了半截，凉席边还在往地上滴水，像尿床似的。 杨斌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早上走的急窗户没关。 第8章 第一桶金 所幸是夏天，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单被子。 简单的清理后，用毛巾把凉席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将就睡一晚。 次日。 凌晨四点钟，杨斌就被枕头下的手机铃声吵醒，麻利穿好衣服后骑车往大沟边去。 今天没有大集，但家里几十斤的泥鳅不能再养了，得抓紧时间出手。 时间长有伤亡不说，容易瘦。 到了大沟边，沟里乱七八糟的杂草都被清理在两旁，透过灯光清晰可见有几只龙虾惬意的趴在水草上。 这些龙虾机警的很，感受到灯光后尾巴猛然一抖，钻进水草里消失不见。 杨斌还和往常一样，下水按照顺序收笼子。 第一条笼子提溜上来，里面除了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螺狮外，什么也没有。 连续提了五六条虾笼子，可合起来也就只有两只龙虾。 按理来说不应该，昨天晚上下暴雨会导致水下缺氧，鱼虾应该很活跃才对，不说爆护，但也不至于这么少。 “难不成和清理水草有关系？” 杨斌心里琢磨的同时，手上依旧没停，把剩下的虾笼子全部收回后，几乎有一半都空的。 趁着缓口气时间，他又静下心神感受起了周边情况。 昨晚一夜没睡着，就在担心神秘第六感会不会突然消失。 静下心神脑海里又出现一片模糊画面，画面里有稀疏几个光点在移动。 杨斌担心距离问题，一边感受一边行走。 就这样从沟一头走到另一头，也没有发现什么太特别的东西。 可能是捕的过于频繁了，所以才导致资源差。 从他回来到现在，这条沟每天都有好几波人光顾，不是下笼子就是用电瓶，还有拿鱼竿钓的，昨天又被陈小创兄弟俩翻了个底朝天。 既然没货，杨斌也没继续停留耽误时间，把笼子全部拿上车后，直奔下一个地方。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才把三个地方的笼子全部收齐。 今天虾笼倒是没怎么少，但坏的比较多，有几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的，网洞比拳头还大。 全部装车后，杨斌又火急火燎的骑着三轮回家。 此时东方也露出鱼肚白，好些人带着农具下田干活。 一头戴毛巾，弓着背的老头从车边经过，招呼道：“斌子，大清早装一车笼子，赚发财了吧。” “老叔，发什么财哦，勉强能吃饱饭。” “你小子鬼迷心窍了，读个大学不干体面工作，回来遭这个罪。” “人各有志嘛，老叔下田啊这是。” “嗯，给苗田放水。” 老头挺有个性，话一说完就双手后背走了。 后面又陆续碰见几个人，挨个闲扯两句，大多数人都认为杨斌不该回来。 回来这些天风言风语也听不少，有些人议论他没有上进心，也有些人说他在外面借了钱还不上才回来的， 甚至有更离谱的，传他在外面把人家女孩子肚子弄大了，怕人家找麻烦回来躲灾的。 毕竟这年头年轻人只要出去见了世面，很少再有人回来。 杨斌也没把这些风雨言语放在心上，干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等到家后，念楚把早饭都做好了。 “哥，今天收获怎么样？” “唉…不行，还没昨天一半多呢。” “有多有少也正常，赶紧洗手吃饭吧，烙的油饼。” “你先吃，我把笼子里的鱼虾倒出来，等下去街上卖。” “那我帮你弄快点儿。” 兄妹俩配合的很默契，一个整理笼子，一个分拣。 几十条笼子一会儿工夫就清理干净了，杂七杂八的鱼虾聚在一起有一大盆。 看着挺多，但基本上没有值钱货。 很快，念楚按照不同种类都给分拣开。 杨斌看看时间快七点了，紧赶慢赶还是不早了。 鱼虾拎上车，泥鳅和甲鱼也都带上。 “念楚，今天鱼多早上肯定卖不完，中午咱就不回来了，下午去学校门口摆一会摊，多带点吃的。” “行。” 念楚把做好的几张油饼都带上，又装了满满一保温桶的米粥。 收拾好后，兄妹俩往集上赶。 早上干活不觉得冷，停下来吹着凉风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半个小时后，杨斌赶到了菜市场。 雨后的市场有些冷清，不像大集似的人挤人，就连摆摊卖东西的都少一半。 随便找一个平坦位置，杨斌把车上的鱼虾都卸车摆放好。 趁着没人的工夫，念楚递一块温热的油饼给他：“哥，先吃点垫垫肚子。” “嗯，饿死我了。” 杨斌接过饼撕下一大块塞进嘴里，总算是体会到久违的饱腹感了。 相比起他的狼吞虎咽，一旁念楚就很文静，小口小口吃着。 一块饼没吃完，一带着孩子的老太太遛达到摊前。 杨斌把饼随手往边上一丢，抹了抹手上的油渍后，笑脸相迎：“老太太，买鱼啊。” “泥鳅多少钱一斤？” “不挑的话十八，挑拣二十一斤。” “小伙子，你这价格要高了，刚才我问前面一家才十五，随便挑随便拣。” “东西不一样，我这个可不是家养的，几乎条条都有籽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家养的，买的没有卖的精，十五一斤我秤几条。” “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在跑跑看，” “哼！不卖拉倒，现在的年轻人做生意心也太黑了。”老太太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孩子，板着脸准备离开。 念楚听她说话难听当即就准备理论，杨斌注意到后用眼神示意她别冲动。 人走远后，念楚忿忿不平：“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啥人啊。” “算了，做生意什么人都能碰见，那么大年纪跟她计较干嘛，不值当的。” “真是的，也不怕把孩子教坏了。” 老太太前脚刚走，又有一对年轻男女牵着手你侬我侬的经过摊前。 男人看见盆里的大甲鱼眼前一亮：“老板，这甲鱼野生的吧，挺肥。” “嗯，如假包换。” “好东西，两只都给我秤了。” “好嘞。” 东边不亮西边亮，杨斌也没想到刚走一个奇葩客人，后脚就来一个土豪，连价格都不问。 麻利装袋过秤，两只一共七斤六两。 “念楚，两百二一斤，算一下账。” “嗯。”念楚看了一眼秤上的重量，随即道：“哥，一千六百七十二。” 杨斌把袋子递过去，道：“帅哥，一千六百七十二，你给一千六百六，六六大顺。” “行。” 男人挺爽快，掏出手机直接扫码付款。 第9章 收入破纪录 第一单就把甲鱼卖了，有点出乎预料。 送走客人后，念楚才敢问：“哥，甲鱼原来这么值钱啊。” “可不嘛，物以稀为贵。” “那我每次吃席时桌上也有甲鱼，但好多都没动筷子。” “酒席上是家养的小甲鱼，也就十来块钱一只，那玩意儿没什么营养，充其量算盘硬菜，主家有面子。” “这样啊。” 收入一千多块钱，杨斌心情大好。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太阳高过头顶，盆里的水被晒的温热，泥鳅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隔壁卖菜大爷的菜都被晒的打蔫儿了，一个劲儿的洒水也无济于事，只好收摊。 杨斌看集上也没什么人，干脆也跟着一起收了。 念楚有些无精打采，等了一上午竟然连一条鱼都没卖出去。 “哥，要不把鱼兑给鱼贩子吧，好不容易抓的，别砸手里。” “不急，先找地方凉快凉快。” 小摊收好后，杨斌把车子骑到学校路边一处树荫下，这边人流量大也不用交摊位费。 路两边停了不少手扶拖拉机，车厢里摆满了大西瓜，看着都诱人。 趁着杨斌摆放鱼虾工夫，念楚买了半个西瓜过来。 “哥，吃点瓜解解渴。” “嗯。” 正值正午，吃什么都没有吃西瓜舒服，既解渴也能填饱肚子。 十点五十左右，校门口突然像是赶大集似的车水马龙，都是家长来接孩子放学的。 杨斌的鱼摊前也围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 “小伙子，虾多少钱一斤？” “老板，泥鳅怎么卖的？” “这鱼看着不错，油少肉肥，拿个袋子给我秤点儿。” “好，来了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杨斌被弄的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摆摊这么些天，从来没碰见这么大阵仗的，太突然了。 好在兄妹俩配合的默契，一个捞鱼一个负责称秤算账，乱是乱点儿，也没出差错。 前后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拥挤的小摊前又变得空无一人。 好几个盆都空了，虾子全部卖完，只剩下七八斤泥鳅。 杨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车上：“哎呦，总算能喘口气了。” 念楚坐在轮椅上数着钱，露出浅浅两个小酒窝，妥妥小财迷。 几分钟过后，她把数好的钱整理好递给杨斌：“哥，你猜刚才一共卖了多少钱？” “多少？” “你猜一下。” “嗯，三百块钱差不多吧。” “现金加上扫码支付，一共卖了四百一十五。” “这么多啊，那今天总收入破纪录了，可以可以。” 回来这么多天每天都在赔本，连基本的人工钱都赚不回来，再不赚钱撑不了几天就得出去打工上班。 剩下的几斤鱼杨斌也不着急了，东西收拾好放车上，道：“念楚，走，今天下馆子。” 念楚：“不去，刚挣点钱就给霍霍完，后面日子不过了啊。” “钱是挣出来的，又不是省出来的。” 杨斌执意要下馆子，念楚也拗不过他。 如果换作以前杨斌确实没什么底气，但如今的他有神秘第六感，赚钱也就是时间问题。 俩人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个饭馆，可能是过了饭点儿，店里只有稀疏几个人，找个位置坐下，老板递过来一张简易点菜单。 杨斌：“念楚，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你点吧，我都行。”念楚有些拘谨，记不清多久没下过馆子了。 “那这样，一人点一个。” “昂，我看看。” 念楚看了半天，荤菜大多数好几十块钱一盘，最后只点了道番茄炒蛋。 难得下次饭馆，杨斌又加了道毛豆烧鸡，本想再点两个可念楚不让，说吃不完浪费。 老板做菜速度挺快，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菜就做好了。 老板将菜端上桌，道：“菜齐了，慢用。” 念楚嫣然一笑：“谢谢，对了老板，你店里用不用泥鳅啊？” “用啊，早上还买了呢，要不要烧一盘尝尝，鲜着嘞。” “菜够了，我们有几斤泥鳅，你看看能不能用起来，价格算你便宜。” “哪呢，我看看。” 杨斌见状连忙起身：“在车上呢，我带你去。” 二人来到车旁，杨斌把桶盖给揭开。 店老板抄手抓起一条，询问道：“小伙子，准备卖什么价？” “一直卖十八一斤，你要能都留着的话，给你便宜五毛钱一斤。” “这样，十七一斤，大小我就不挑了，给你包圆。” 杨斌故作为难点点头：“行吧行吧，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 谈好价格后，泥鳅捞出来沥水过秤，好巧不巧八斤整。 减掉饭钱六十六，老板付给杨斌七十块钱清账。 吃完饭已经快一点了，外面骄阳似火，从空调屋里出来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三轮车坐垫被晒的滚烫，像是要把皮给烤化了似的。 用水简单给坐垫降温后，杨斌载着念楚准备回家。 时间还早，念楚提议道：“哥，现在回去也没啥事儿，要不你带我去姑姑家坐坐，好几天没去了，还有点衣服在她家顺便带回来。” “行，前面正好有超市，买两箱牛奶。” “嗯。” 这些年姑姑为他们兄妹俩没少受罪，姑父是个酒鬼，一喝醉酒就耍酒疯，动手打人也是家常便饭。 姑姑家有一儿子叫黄涛涛，由于小时候身体不是太好，所以打小家里就宠着，导致现在大了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 念楚在那边没少被他欺负，烦透了他。 杨斌买好东西后就直接骑车奔着姑姑家去，她家就在小镇边的黄庄村，也不算太远。 二十分钟后。 兄妹俩还没到姑姑家就看见门口围了不少人，隐约还能听见吵骂声。 念楚坐在车上干着急，催促道：“哥，快点儿，肯定又是姑父耍酒疯了。” “嗯。” 杨斌刚到家门口就急忙跳下车，挤开人群进家。 一只脚刚踏进院子，入眼是一片狼藉，锅瓦瓢盆摔了一地，姑姑蓬头垢面坐在地上抽泣，身旁还有农药瓶子，药水撒了一地。 姑父黄有才半倚靠在门框上，手指着姑姑脑门骂着污言秽语。 骂着不解气，竟然抬手又准备打人。 杨斌见状怒火中烧，没等手落下一个箭步跑过去将他手牢牢抓住，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正反双打 黄有才被打的有点懵，愣在原地不吱声。 “姑没事儿吧，快起来。” 姑姑双目无神抬起头，当看清是杨斌后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 第10章 宅基地纠纷 “斌子，你怎么来了，念楚呢？” “她在外面呢，先起来。”杨斌架着她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斌子你不用管我，赶紧带着念楚回去。” “说什么呢。” 一旁姑父反应过来，踉跄着脚步抬起拳头朝杨斌头抡。 杨斌一个不留神，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脑瓜子嗡嗡的。 姑姑见杨斌被打，恨的咬牙切齿：“你个老不死的，你连侄儿都打，你还是不是人，啊！” “狗屁侄儿！白眼狼一个，要不是我从小到大养着他早就饿死了，还能人五人六的上大学？” “嗝～” 打了个酒嗝，又指着杨斌骂：“小…小白眼狼，翅膀硬了还敢跟我动手，你来的正好，今天就把新账旧账好好算算，别跟你那死鬼爸妈似的，一声不吭走了。” 杨斌本不想跟他计较，可一提到爸妈心里无名火一下子窜上来了。 “要算账是吧，行！你说怎么算。” “我也不跟你胡扯乱诌，你跟你妹两个人一共给我二十万块钱，没钱我也不难为你，把房子地皮转给我也行。” 姑姑一听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好几米远，声嘶力竭道：“黄有才，你想钱想疯了吧！不嫌丢人呐？” “哼！我丢什么人啊，是小白眼狼自己要跟我算账的，大家伙儿可都听着呢，我告诉你，你再胳膊肘往外拐我还打你，一天到晚拎不清。” 杨斌：“姑，你别动气了，气大伤身。” 这时，念楚也过来了，她没像杨斌那般吵闹，只是用眼神死死盯着黄有才。 黄有才被念楚看的心里有些不自在，态度稍微收敛了些，他也怕杨斌再动手，真打起来他一把老骨头肯定不是对手。 强装镇定，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小丫头片子，你瞪什么瞪，跟你哥合计合计，是给钱还是给地，不给咱们就法院见。” 杨斌担心姑姑身体，强忍着怒火：“要钱要地都没问题，你现在不清醒我不跟你扯，等你酒醒了我拟个协议，签字画押走流程。”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黄有才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啰哩啰嗦两句径直回屋了。 众人见没热闹看也都散了，只有少数几个留下来劝导姑姑别想不开。 念楚也在一旁安慰，论感情她对姑姑要比杨斌深的多，毕竟长年累月在相伴身边没离开过。 杨斌嘴笨不会安慰人，只好把地上的狼藉给收拾收拾。 院子收拾利索，杨斌倒垃圾功夫恰好听见有人在谈论姑姑一家吵架的事儿。 好奇心作祟，他竖起耳朵听着。 经过一番了解，原来今天吵架的矛头是因为钱。 黄涛涛不知什么时候谈了个对象，最重要还把女孩的肚子弄大了，现在女方家要求赶紧结婚，不然就告他强奸把孩子打了。 结婚就得要婚房，姑姑家条件也就一般，城里房子肯定买不起。 家里倒是有三间平房，但女孩子嫌弃黄庄村太偏了，没有小区住着舒服。 这不，一提起小区黄有才就把主意打到了杨斌家宅基地上。 杨斌家虽然是瓦房，但位置好，又是集中新小区。 两口子吵架也是因为姑姑不同意打杨斌兄妹俩主意，黄有才就偏心为儿子着想，更想快点抱孙子。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杨斌一时间也犯起了难。 凭心而论，兄妹俩确实是姑姑拉扯大的，十几年如一日，要二十万确实不多，况且也不是钱能衡量的。 现在让他掏二十万确实没有，身上所有钱加一块儿也就三千左右。 要是把宅基地给了，那他们就没有地方住了。 充耳不闻也不是不可以，既不用出钱也不用出地，但姑姑这份人情债不还心理上过不去。 一个人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念楚才把姑姑安慰的平静下来，至少不流眼泪了。 难得宁静一会儿，杨斌把念楚叫到屋外僻静无人的地方。 俩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开口。 “哥…” “念楚…” 念楚：“你先说吧。” 杨斌：“也没什么，他们吵架的原因你知道了吧。” “嗯。” “那这事儿你怎么看。” 念楚低头沉默，心不在焉的玩弄手指，好一会儿才开口：“哥，要不我们就把宅基地给姑家吧，还了就不欠了，看见姑姑夹在中间受罪心里挺堵的。” “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准备给，但不能全给，三间留一间，这是爸妈留下来的，有家才有根。” “你想好了？” “嗯，等宅基地分了我带你去海边挣钱，到时候租个房子，捕金枪鱼抓大龙虾，赚着大钱咱回来想买多少房子都有。” “嘻嘻，去海边啊，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是不是能海鲜吃到吐啊。” “那必须的。” 一提起海，念楚原本还有些沉闷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心里竟隐隐有些许期待。 杨斌也想开了，与其墨守成规在家小打小闹，还不如出去拼一把。 一想起前不久灰溜溜的从海边回来，心里更加坚定走出去的决心，在哪摔倒就在哪爬起来。 俩人心结解开都轻松不少，念楚都在规划未来生活了。 晚上八点。 黄有才酒醒了，黄涛涛也骑着摩托回来了。 堂屋昏暗的灯光下杨斌几人坐着不说话，气氛沉闷的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杨斌率先开口：“黄有才，你现在清不清醒？” “醒了，说正事。”黄有才手捧茶杯，悠闲的喝着茶。 “好，我跟念楚商量好了，宅基地分给你们两间，我们留一间，以后互不相欠。” “两间？不是说好三间的吗，怎么变卦了。” “你别得寸进尺，两间我也是看在我姑的面子上，报答她养育之恩。” 黄涛涛怒目相视：“杨斌，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欠揍是吧！” “你给我坐下，别裹乱。” 黄涛涛被姑姑呵斥一声，不情愿的再次坐下。 黄有才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知道也不能把杨斌逼急眼了，这孩子二愣子劲儿一上来别说两间了，弄不好鸡飞蛋打。 权衡利弊后，他也只好同意。 见他同意，念楚开口提议：“事先说好，宅基地我们是自愿赠予我姑的，到时候也得写进协议里。” “行，依你。” 宅基地到手，黄有才才不管送给谁，反正都是自己家的，都一样。 关于宅基地不是小事情，还得丈量，杨斌让他们明天到大队部，到时候找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见证一下，免得以后有纠纷。 第11章 约架 事情处理好，杨斌也无心再继续留在这里，闹成这样待在一起都别扭。 见二人要走，原本就心里堵得慌的姑姑突然抱住了念楚，另一只手拉住杨斌，肿胀的眼睛又止不住的流泪。 “斌子，念楚，俩苦命孩子，是姑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俺那死去的兄弟。” 听闻姑姑的倾诉，杨斌眼眶一热，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念楚两行清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抱着姑姑哽咽：“姑，你身体不好别哭了，不管以后丫头在哪，我都孝顺你。” “呜呜…傻孩子，姑哪还有脸让你孝顺。” “姑……” 这么些年下来，姑姑其实早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了，奈何家庭地位低，就算忍气吞声也左右不了全部。 杨斌心疼姑姑的同时也有点生气，心疼她什么都为别人着想，气她怒其不争，不为自己活着。 黄有才看他们哭成泪人不仅没有同情，反而不耐烦起身嘟囔道：“差不多行了，大晚上人家不知道以为哭丧呢，我还没死呢。” 黄涛涛也跟着起哄：“妈，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的。” 姑姑并没有理会二人，轻轻用手帮念楚擦拭干净眼角的泪水。 念楚握住姑姑满是皱纹粗糙的手，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旁的杨斌调整好情绪后，担心姑姑身体吃不消，便劝道：“姑，赶紧回屋睡觉吧，又不是不见面，我们也回了。” “嗯，路上骑车注意安全，把妹妹带好。” 姑姑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此时她也只能说些片汤话。 打好招呼后，杨斌推着念楚上车回了。 车子走了很远，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姑姑孤身一人站在门口目送他们。 念楚的心情不是太好，一路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出村子上了水泥路，一束强光从后面照射过来，伴随着还有阵阵“突突突”声。 杨斌将车贴路边走让行，自己的车速度跑不起来。 让了差不多有两分钟，可后面的车就一直打强光跟着不超车，后视镜被光照射的完全看不清后面。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只好停下。 车子刚停稳，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原来是黄涛涛。 黄涛涛下车掏出一把甩棍，威胁道：“杨斌，刚才没动你是给我妈面子，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让我在家里看见你，我把你腿打断！” “哦，是嘛。” 面对强势的杨斌并没有慌张，虽然黄涛涛比自己大几岁，有着一身肥膘肉，但长期吃喝玩乐早就把身体掏空了。 念楚有些害怕，她从小就被欺负，知道黄涛涛不讲道理，轻轻扯了扯杨斌衣袖：“哥，我们快回家吧，有点累了。” “嗯。” 黄涛涛：“杨斌，别光会打嘴仗，有胆量今晚打一架，就我们两个。” 杨斌嗤笑一声：“你脑子没毛病吧，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哼！你就是怂，和小瘸子一样。” “你给我说清楚，说谁小瘸子呢？” “还能是哪个，不搁你边上坐着呢吗，念楚。” “ntmd！” 一提起念楚的腿，被触碰到逆鳞的杨斌火一下窜了上来，先发制人，抬起拳头狠狠砸向黄涛涛面门。 一声闷哼，黄涛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的后退两步，手里甩棍也掉在地上。 杨斌没给他喘息机会，从车上跳下来抬起脚朝他胡乱的踹。 “让你满嘴喷粪！” “小瘸子是吧，我今天把你变成瘸子。” 黄涛涛被打的满脸是血，吃疼的他一个劲儿的用手捂住鼻子，没有还手之力。 杨斌下手也有分寸，都是朝肉厚的地方打，不至于伤筋动骨。 念楚哪见过这场面，急的连忙制止：“哥，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你别管，他不是喜欢欺负你吗，今天就连本带息收回来。” 说罢，杨斌捡起地上的甩棍准备吓唬吓唬他。 哪知刚转过身，地上黄涛涛突然像狗一样扑过来，将他推倒。 下一秒，俩人扭打在一起。 俩人很快从路面滚到沟里，沟里虽然没有多少水，但衣服也都湿了。 黄涛涛过于肥胖，剧烈运动下气喘吁吁。 长时间输出杨斌也有些力竭，不过要比他强的多。 眼瞅俩人打红了眼，腿脚不便的念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慌乱下他掏出手机，大声喊：“别打了，再打的话我就报警，黄涛涛你要进去蹲牢婚也别想结了。” 果然，俩人听见后纷纷停手。 “呸！” 黄涛涛吐了一口血水，猩红的眼盯着杨斌，恶狠狠道：“哼！今天这事儿咱俩没完。” 杨斌：“没完是吧，来，继续。” “看在念楚的面子上，我懒得跟你计较。” 撂下句话后，黄涛涛忙不迭跨上摩托灰溜溜走了。 “嗨！把破棍子带走。” 听见杨斌声音的黄涛涛不仅没有停下，油门拧的更猛了。 人走远后，杨斌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刚才扭打时他也不是没吃亏，挨了好几拳。 念楚细心的帮他把头上的杂草拿掉，关切道：“哥，有没有事，要不去诊所看看吧。” 杨斌挺挺胸脯：“没事，就他这样的，打他两个都行。” “你就吹吧，手关节都肿了。” “呵呵，有吗，这家伙骨头真硬，手都打疼了。” “赶紧回家吧，让人看见笑话。” “嗯。” 别说，打一架杨斌心里畅快多了，憋屈一下午，不发泄发泄回去也睡不着。 俩人回到家已经快十点钟了，村里只有少数两家亮着灯。 杨斌把车充上电后，看着院子里一堆凌乱的笼子头大。 今天耽搁一下午，不然笼子都能下上了，多少能挣一点儿。 一想到马上要去海边，他就愁容满面，太突然，手里钱顶多够租间房子的，还是短期。 实在不行只能把手里这些笼子变卖，反正也带不走，换点路费总归好的。 念楚洗漱好看他还坐在车上发呆，催促道：“哥，赶紧洗洗睡吧，天不早了。” “嗯，来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杨斌收回心神也不再胡思乱想。 第12章 报恩 简单冲个凉水澡，杨斌又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 打架时挺解气，一闲下来浑身跟散架似的哪哪都疼。 另一边。 黄涛涛皮青脸肿回到家后，恰好撞见了出门的黄有才。 看见儿子这副德行，追问道：“刚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弄的？” “骑车摔的。” “早就跟你讲过晚上不要骑车就是不听，看你这回还长不长记性。” “啰哩啰嗦烦不烦人，赶紧给我拿一千块钱。” “大晚上又要钱干什么。” “去医院啊。” “没有。” “行！我可告诉你，万一耽误治疗落下后遗症，以后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你可别怪我。” “你…”黄有才气的语塞，脸一阵红一阵紫，真是恨铁不成钢。 被拿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 黄涛涛看见钱眼睛一亮，没等黄有才数好就一把夺了过去。 “那什么，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哎，你个兔崽子，好歹老子留一点酒钱呐。” “喝什么酒啊，还嫌家里不够乱啊，赶紧看看我妈去，真给气出个好歹可没有人伺候你。” 钱到手刚才还一副萎靡不振的黄涛涛又有了精神，骑着摩托颠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 今天不用早起下笼子，杨斌难得睡个懒觉。 一睁眼已经七点了，斑驳的阳光透过狭小缝隙映射进来，洒落在床上。 杨斌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经过一晚上恢复，原本酸疼的身体缓和不少。 穿好衣服后把床上的被子收拾收拾，趁着太阳好抱出去晒晒。 前两天下雨屋里回潮，被子上也沾了潮气，时间长容易霉变，盖着也不舒服。 一出房门就看见念楚在洗衣服，搓衣板被压的“嘎吱嘎吱”响。 “念楚，不是有洗衣机吗，怎么又用手洗，也不嫌累的慌。” “洗衣机洗不干净，帮我把洗好的晾一下。” “好嘞。” 杨斌把手里被子挂好后，又拿晾衣撑晾晒衣服。 念楚的衣服上总有股淡淡的香味儿，不像他的衣服，除了洗衣粉味道啥也没有。 正晾着衣服，听见门口有摩托车声，没等出去就见黄有才父子俩推门进来了，胳肢窝还夹着一圆盘皮尺。 念楚见是他们来了，装作没看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黄有才也没绕弯子，直言道：“杨斌，协议弄没弄好？” “急什么，我姑人呢，我是赠予给她的，她不签字不行。” “你姑不来，交代让我代签的，你要不信现在打电话。” 看出来杨斌有点将信将疑，黄涛涛眼疾手快拨通了电话号码。 几声忙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姑姑声音。 经过询问确认，姑姑确实委托他们父子俩过来的，说是自己没脸来。 既然情况属实，杨斌也没再为难。 手里的衣服晾晒好后，杨斌带着他们去隔壁找杨大爷。 他是教师退休，在村里说话有一定份量，平时谁家要有红白喜事都是他操持的，热心肠又厚道，大事小情都喜欢找他。 来到杨大爷家，老爷子正在院子里喂鸡苗呢，刚出壳没多久的鸡苗毛茸茸的，叽叽喳喳很是可爱。 “大爷，忙着呢。” 老爷子看见杨斌过来，笑呵呵道：“斌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的？有才也来了啊，进屋坐。” 黄有才连连推手：“老哥，不用客气。” 杨斌：“大爷，我来想请你帮忙丈量一下房子，顺便做个见证人。” 老爷子一头雾水，杨斌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说一遍。 听完杨斌的阐述后，刚才还对黄有才热情客气，转眼间变了脸。 “有才啊，你真是糊涂，俩孩子都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张嘴要宅基地，也不怕人戳你脊梁骨呐。” “老哥，我可没要啊，是孩子懂事自己要给的，懂得报恩，替他表哥着想。” “行了吧，真当我老糊涂了。” 黄有才脸上有些挂不住，连连给杨斌使眼色示意，让他解释。 杨斌装作没看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话说回来这么些年黄有才是什么样的人老爷子比谁都清楚。 毕竟不是自己家事，既然杨斌自己愿意赠予，老爷子也不好过多掺和。 双方没意见，几人带上皮尺开始丈量土地。 家里三间宅基地，杨斌自留了最东边一间，原来也是爸妈住的位置。 有老爷子出面，丈量就变得简单多了。 前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土地面积和交界线都划分好了。 位置确定好，老爷子和杨斌一起拟了份书面协议。 协议其实也没什么大作用，无非避免其中一方耍无赖不认账。 两份协议弄好后，双方当事人签字摁手印。 黄有才连内容都没看，忙不迭签署上名字摁上手印，好似怕杨斌会反悔一样。 杨斌也没拖拉，干脆签上大名。 老爷子也在见证人边上签了字，以后万一有什么纠纷他能帮忙处理。 三方都签好字后，这事儿算敲定了。 黄有才拿到协议后，道：“杨斌，现在宅基地是我们家的了，这两天我就安排人过来，可能会拆房子，你到时候别胡搅蛮缠。”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啊。” “没大没小，我不跟你计较。” 拿到地的黄有才心情好，也没在乎杨斌讨便宜。 没其他事情，父子俩连个招呼都没打就骑车走了。 等人走远后，老爷子语重心长道：“斌子，你把地让给他们，以后和念楚打算怎么办？” “大爷，我们这两天就出去了，带着念楚去外面跑跑，见识见识。” “嗯，年轻人就要多看多学多闯，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杨斌和老爷子闲聊一会儿，又独自一人在村里村外转转，看看房子，看看树，看看弯曲延绵的河道和花花草草。 记得刚回来的两天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家里太落后，交通不便利，和繁华的大都市没有可比性。 可待的时间越长越不舍，说不上哪里好，但就觉得安逸，自在。 第13章 海边小镇 前前后后跑一圈，杨斌正要回家，恰好碰见阿宝收笼子回来。 阿宝看见杨斌主动打招呼：“斌子，今天怎么这么闲啊，收笼子也没见着你人。” “哦，有事儿没下，今天收获怎么样啊？” “不行，天太热口不好，忙活几个小时才抓了五六斤虾。” “可以了，对了，我那边有百十条笼子你要不要，成色你知道的，统共没用几天。” “刚买的怎么舍得卖？是不是有什么发财路子，带带我。” 杨斌咧咧嘴：“哪有什么发财路子，准备出去找工作上班了，旱涝保收不是。” “嗯，你大学生就应该坐办公室，这样吧，笼子我要是要，但亲兄弟明算账，价格给的不会太高，顶多十块钱一条，坏的不算数。” “行，价格你定，有一些坏的送给你了，费点功夫缝补缝补不影响用。” “嗯，那我回头就去。” 笼子找着下家，杨斌也就不愁了，十块钱虽然折半了，但也总比卖破烂强的多。 回到家后，杨斌把院子里的笼子数了一下，好的一共九十八条，坏掉的还有十来条。 这些笼子卖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惜去海边太远了，不然真想把这些老伙计带上。 “斌子，在家吗？” “在呢。” 人未至声已到，阿宝扯着嗓子在院外喊。 一进院子阿宝就把目光放在笼子上挪不开，成色和新的一样。 杨斌：“一共九十八条，剩下十几条坏的没算，你数一下。” “不数了，大学生数学不比我这个初中生好啊，九十八条就算一百条。”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正好一千，你点点。” “那我就拿着了。” “应该的，讲起来算我捡漏了。” “互惠互利，你是现在带走还是我等下给你送家去？” “车在外面呢，直接装车我带回去。” “行。” 杨斌帮忙一块儿搬，笼子清空后院子里空荡荡的。 接下来两天，兄妹俩各自分工，念楚负责把需要带的衣物整理打包，用不着的封存装箱。 杨斌联系以前同学朋友，看有没有在沿海扎根下来的，好投奔。 他们这次还是决定去熟悉的沿海城市，一来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二来有熟人朋友，不至于抓瞎。 经过两天的准备，全都安排妥当了。 长途汽车站。 杨斌站在候车室内透过玻璃望向窗外，再一次离别家乡心里没有不舍，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反观念楚就有点闷闷不乐，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没走前天天盼着快点出发，可真走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念楚：“哥，我们这次走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 杨斌：“不清楚，还没走怎么就想着回来，舍不得啊？” “嗯…也不是舍不得吧，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 “第一次出远门都这样，适应了就好了。” 等了一刻钟，兄妹俩登上大巴。 由于县城没有直达车，只能先去市里，然后再转飞机。 兜兜转转三个多小时才到机场，紧赶慢赶好在没错过航班。 念楚是第一次坐飞机，偌大的飞机以前只在电视或手机上见过，兴奋的拿手机拍着照片。 顺利检票登机后，念楚询问：“哥，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啊？” “嗯，两个多小时吧，趁有时间赶紧先睡一会儿，等到地方事情多。” “我不困，你睡吧，到地方我叫你。” “行。” 杨斌没她那么足的精气神，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当飞机起飞升空的瞬间，失重感把念楚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紧张的抓住杨斌胳膊。 由于力道太大，把杨斌疼醒了。 “嘶～念楚，你怎么了？” “哥，飞机是不是要翻了，难受想吐。” “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飞机升空平稳后，念楚才慢慢放松下来，当看见一朵朵白云从眼前飘过时，激动的手舞足蹈。 “哇塞！天空真蓝，好漂亮。” “哥，你快看，那朵白云像不像山羊，还有羊角呢。” 整个机舱里就她声音最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念楚发现众人异样的眼神后脸颊一红，羞怯的低下头，小声道：“哥，我刚才是不是特丢人？” 杨斌笑了笑：“没有，我第一次坐飞机比你反应还夸张呢。” “哎呀！我还是睡觉吧。” 三个小时后。 海口市机场出口。 杨斌推着念楚穿过拥挤的人群，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站在马路边左顾右盼。 “这家伙说好来接机的，太不靠谱了。” “杨斌。” 话音刚落，嘈杂的街道上突然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旁。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身穿印花衬衫，脚踩人字拖，留着寸头，墨镜遮住半张脸的年轻小伙朝他挥手。 念楚也注意到了来人，道：“哥，你说接机的朋友就是他啊？” “嗯。” “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呢。” “呵呵，他人很好的。” 说话工夫人到了跟前，小伙过来一拳打在杨斌胸口：“斌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真是扛不住房东阿姨的摧残了。” “滚！你盼我回来就是想跟你分摊房租的啊。” “嘿嘿，也不全是，感情还是有的。” 小伙说话时注意到念楚，话锋一转：“斌子，这是？”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念楚。” “你好，我叫吕楠，是你哥大学四年同窗室友兼死党，你叫我楠哥就行。” “你好，楠哥。” 俩人互相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 吕楠把行李拿过去一半，道：“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先把行李放回去，我给你们接风。” 杨斌：“阿楠，出租房距离这边远不远？” “还行，我蹬自行车过来将近一个小时，不过打车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 叫了辆车，三人赶往出租房。 出租房不在市区，属于海边小镇，虽然偏僻了点儿，但空气环境好，房租低。 七拐八绕一大圈，他们到了海边小镇。 小镇的房子比较分散，并不像市中心小区那般整齐划一，而且没有高层，最高的也就三四层。 第14章 自助旋转小火锅 小镇上的卫生收拾挺利索，一路过来地上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吕楠带领下，拐了五个弯，钻了三条巷子，几人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洋房前停下。 “喽，这就是我租的房子，不错吧。” 杨斌打量一眼，楼高三层，楼上楼下面积估计得有三百多个平方。 “不错，这栋楼里面有多少租户？” “不清楚，不过一楼就只有我一个，别光站着，进屋说。” 进了老洋房才发现，原来一楼有一半是公共区域，有几个老太太在角落里搓麻将，另一半是房间。 吕楠打开房门，房间是复式的，一大间又被分成了独立两小间，面积挺大，每个房间都有三十平。 “斌子，你看房间怎么样？” “嗯，大小合适，出门方便，你租多少钱一月。” “两千二，我签的是两年合同，合同期内不涨租，不过房租得续费了，上次一共就交三个月的。” 杨斌征求念楚的意见：“念楚，你觉得怎么样？” “其它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吵。” 吕楠接过话茬：“念楚妹子，习惯就好了，你刚过来对这边情况不太了解，同样的面积换作二楼，最少三千多一个月。” 他把窗户打开，一股凉爽的海风迎面而来，空气中带着股淡淡的咸腥味儿。 “你们看，一开窗户就能看见大海，货真价实的海景房。” 念楚来到窗前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隐约还能看见海鸥在空中盘旋，豁然开朗。 “海水好蓝啊，真漂亮。” “好看吧，为了租海景房我当初腿差点儿跑细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嗯，位置确实不错。”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念楚对房子相当满意，就觉得房租太贵了。 老家县城租个三室一厅也用不了这么多，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沿海城市的旅游小镇，消费高也就释然了。 杨斌：“念楚，那咱们就住下？” 念楚：“嗯，我都行。” “好。”杨斌转头说道：“阿楠，两间房子我妹一间，我们俩一间，两千二房租我付1650，你看行不行。” “不用，直接三分三，哪能让你给那么多。” “亲兄弟明算账，还有我妹腿不好受不了潮气，她住里面一间通风比较好，你看呢。” “都行，你妹就是我妹，不用那么见外，走，我先带你们吃饭去。” 住的地方落实了，杨斌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真让他开房间住宾馆，一晚上至少四五百块钱，身上钱几天就霍霍完了。 吕楠对这一片比较熟悉，边走边给他们介绍，充当起了免费导游。 小镇距离市中心比较远，但配套设施一样不少，也挺热闹。 现在是傍晚时分，街道上挤满了人，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比赶大集人还要多。 杨斌注意到这边妹子特别多，十个人当中超过一半都是女的，让人眼花缭乱。 杨斌比较收敛，就算再漂亮也只是一扫而过，他现在一心想搞钱，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速度。 身旁的吕楠就不一样了，一双眼睛盯着人家看，脸皮薄点的都被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逃开了。 穿过街道到了尽头，一股扑鼻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道路两旁整齐划一的停放了很多小吃车，都是卖各种各样吃食的。 “章鱼小丸子、鸡柳卷饼、椰奶鸡、烤生蚝、现捞麻辣小海鲜……” 吕楠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三个新鲜椰果，道：“都渴了吧，喝点儿解解暑。” 念楚接过椰果：“谢谢楠哥。” “不客气。” 念楚是第一次喝鲜椰果汁，果汁入嘴不是特别甜，但细细品有股淡淡的果香味儿。 兜兜转转三人来到一家拐角自助转转火锅店，进门后吕楠把事先买好的票出示。 服务员的带领下三人各自找好座位。 服务员：“您好，请问你们要什么口味的锅底，我们这有红汤麻辣，清汤菌菇，还有番茄锅。” 吕楠：“我来个红汤麻辣，斌子应该跟我一样，念楚你呢？” 念楚：“番茄锅吧。” 服务员一一记下，露出职业般笑容：“好的，请稍等！” 人走后，吕楠道：“斌子，念楚，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菜，自助餐品类齐全，省点菜了。” 杨斌：“嗯，挺好。” 自助餐既便宜又实惠，人均五十九块钱只要有点饭量都能给老板上一课。 这家火锅店特别适合念楚，不用担心腿脚不方便不好拿菜，每一道菜都放在转台上，想吃什么转到面前时自己取就行。 趁着锅底没上来，杨斌询问起吕楠：“阿楠，一直没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吕楠：“我没什么正经工作，基本上都在渔船上帮工，一天一两百块钱，但活不稳定，有时候也去咖啡店兼职。” “怎么不找个稳定点的工作。” “谁不想找啊，可现在大环境不好，之前干过卖保险工作，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就行，但一个月下来工资还不够交房租的，跟传销似的，还不如干体力活挣得多。” “也是。” “对了，你这次回来准备干什么？” “我啊，暂时还没想好呢，明天出去跑跑看。” 很快，锅底端上来了。 吕楠拿了几瓶啤酒过来，道：“斌子，咱俩估计快半年没一起喝酒了，今晚敞开肚皮喝。” “你拉倒吧，你那小酒量我还不知道。” “去去去，你妹在呢，不带揭底的啊。” “行行行。” 杨斌今天也挺高兴，本以为和吕楠长时间没见过来会尴尬，但事实上证明想多了。 兄弟俩推杯换盏，诉说这半年来各自的不容易。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吕楠从店里出来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他一沾酒就上脸，属于酒精过敏。 杨斌和他一比正常多了，两瓶啤酒也至于醉人。 三人有说有笑走在街道上，海边昼夜温差比较大，凉爽的海风吹在脸颊上很柔和，不像内陆那般干燥。 小镇的夜景比白天还要漂亮，整条街道灯火通明，亮闪闪的灯带犹如一条长龙一般攀附在墙边，伺机入海。 第15章 上船 回到出租屋，念楚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原先是堆放杂物的，虽然有点乱，但好在不脏。 吕楠个人卫生习惯挺好的，不会把臭袜子裤衩子乱丢乱扔，脏衣服也都及时洗。 杨斌进屋也没闲着，整理衣物，顺便把地铺铺好。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单人床，只够吕楠一个人睡的。 只能将就睡一晚，等明天买一张行军床。 奔波一天加上酒精作用，杨斌困的哈气连天，简单冲洗一下就睡下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刚到一个陌生地方，杨斌睡得有点不安稳，一会儿想到自己水中浮萍般的现状，一会儿又因为侥幸获得的第六感而觉得有点倚仗。 凌晨五点，熟睡中的杨斌被吕楠电话声吵醒，隐约听见上船干活什么的。 等电话挂断，杨斌追问道：“阿楠，有活啊。” 吕楠边穿衣服边道：“嗯，刚才船老大打电话说有活干，你去不去？” “多少钱一天。” “老价格，熟练工两百二，新手一百八，不过你在船上干过也不算新手，当天折返。” “行，走吧。” 杨斌正愁不知道从哪开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提前熟悉一下附近海域，测试一下神秘第六感在海里灵不灵。 念楚还在睡觉，杨斌用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随后便和吕楠匆匆忙忙出门了。 吕楠东西带的挺全乎，遮阳帽、冰袖、墨镜、防晒衣。 杨斌来的匆忙也没时间置办，只拿了一件防晒衣，海上紫外线强，不怕晒黑，就怕晒伤。 记得刚毕业第一次上船没经验，穿着短袖在甲板上干一天活，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晚上睡觉时哭都不是滋味儿，整整疼了半个月，脱了一层皮。 出租屋距离靠港码头还有一段距离，时间太早也没公交，为了节省时间只好骑共享单车过去。 路过一处早点摊时，杨斌买了两笼包子和豆浆，分给吕楠一份，边走边吃。 不把肚子填饱，回头上船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俩人到了码头。 清晨的码头很是热闹，来往渔船络绎不绝，断断续续柴油机声不绝于耳。 吕楠把车停好后，带着杨斌在码头上穿梭，没多远就绕到了小港口。 附近大大小小港口有很多，船会根据不同吨位停航到各个港口。 小港口主要集中一些中型捕鱼船和舢板，这里最大的船满员情况下也就七八个人左右。 走了没多远，吕楠在一艘捕鱼船甲板上看见了船老大。 “斌子，看见前面那艘船没，那就是我们出海的船，先上船。” 二人通过跳板登上船后，船员们正在整理渔网。 走进驾驶室，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舵轮前吞云吐雾。 “老李头。”吕楠拿着烟上前发。 “小吕来了啊。”老李头接过烟别在耳朵上，看见杨斌询问道：“小吕，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啊？” “嗯，他叫杨斌，老水手了。” “李叔。” 杨斌叫声人后，也递根烟过去。 老李头也没客气同样把烟接过去，道：“既然小吕介绍的，那我就不再多问了，上我船就一个要求，把活干漂亮。” “放心，一定干好。” “行，小吕啊，你带着小杨把装备检查一下，十五分钟后涨潮开船。” “好嘞。” 出海前没什么大的工作量，主要就是检查设备和装备，确保没问题才能开船。 今天船上一共六个人，包括吕楠和杨斌都是船老大临时找的，互不认识，反正只要把自己分内事情做好就行。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最后确认设备和装备没问题，船老大起锚开船。 “呜呜～” 随着一阵阵汽笛声响起，船体缓缓移动。 当船完全驶离港口后，船员们也纷纷钻进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挤在二十平方的简易舱里，里面空间本就不大，人又多，里面有一股刺鼻的臭脚丫味儿。 杨斌进去待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虽然有心理建设，但里面的环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得多。 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上，此时太阳刚露头，缓缓从海平面升起，火红的太阳映红了海平面。 杨斌望向远处，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分开了海与天。前不久他还在家乡的小水沟里打转，现在却能零距离接触到更大更广阔的大海，仿佛冥冥中的一点机缘。 “我想要一艘船。”杨斌心中有个声音在说。 “我想要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声音越来越大，穿透杨斌的整个身体，混合着船上的汽笛声，向着天空震荡开去。 船进入深海域后，节速要比先前快很多，船体劈波斩浪摇晃幅度越来越大。 大概航行一个小时，明显能感觉到船速降下来了。 这时，休息室里的船员们纷纷出来。 吕楠发现杨斌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甲班边，关切道：“斌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准备下网了吗。” “门清儿啊，等老李头确定好位置就干活，今天得打六网呢，工作量不小。” “来都来了，多少网都得干啊。” 闲扯两句，老李头叼着烟从驾驶室来到甲板上，大声道：“伙计们，开始干活，运气好今天中午吃海鲜烩。” “老李头，运气不好呢？”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运气不好就喝鱼汤啦，你个衰仔。” “哈哈哈哈！” 开了句玩笑，众人把整理好的渔网全部放在后腚。 准备工作做好后，杨斌和吕楠各自站两边把分水板推下水。 “哗啦”一声，两块分水板落进海里溅起一米多高水花。 分水板掉落同时渔网也跟着向下滑，速度快的惊人，前后也就几分钟时间，渔网和浮球阀全部下去，开始跑空梗。 空梗也就是粗绳子，起到绷紧渔网作用。 空梗下去后，两根老梗也恰好绷紧了，这时老李拿着对讲机开始指挥。 “大副！大副！加大马力。” “收到。” “小吕，小杨，你俩愣着干嘛，赶紧把老梗松松啊，分水板准备好，马上放铺地梗。” 杨斌：“放心，来得及。”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铺地梗连带着分水板被极速拖进水里。 最后就是小白梗，也就相对细点的绳索，等绳索全部绷紧后开始拖网。 第16章 潜水渔猎 渔网放下去船员们就能喘口气了，剩下掌舵就是船老大事情了。 放渔网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就这么一刻工夫杨斌手掌心被绳子磨红了。 杨斌咧着嘴，累得忍不住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甲板上，道：“吕楠，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也能当船老大，拿个对讲机，不用干体力活。” 吕楠笑了笑：“想当船老大还不简单啊，自己买艘船不就行了。” “是的，得有船。”杨斌笑着应道。 “你还真打算买啊？”吕楠只当杨斌敷衍，不以为然。 “我会找鱼，就差一条船了。” “拉倒吧，哪有会找鱼在甲板上干苦力的，老李头那才叫有本事，海底什么位置有鱼扫一眼心里就有数了，基本上不会看走眼。” “有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我要是能学会他一半本事，月入过万太简单了。” 杨斌心中暗暗记下了吕楠的话，技多不压身，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向老李头学习。 缓了口气，吕楠站起身：“对了斌子，船上可以潜水的，捕鱼结束后会留潜水时间，我记得你会吧，想潜的话提前讲，捕到渔货算你自己的。” “潜水？我没装备啊。” “船上都有，都是老李头提供的。不过，用装备潜水工资就不发了，一个小时时间能不能把工资摸上来就全靠运气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杨斌正愁着没钱买装备呢。毕竟要想买船，靠那点死工资可远远不够。 趁着渔货没拉上来，杨斌到驾驶室先跟老李头打声招呼。 老李头一听他要潜水，又有潜水经验，很爽快答应了。 很快，第一网就拉上来了，渔获数量不是特别多，其中有一半是海洋垃圾。 老李头把人分成两拨，一队负责分拣渔获，一队继续下网。 他们备了两副单拖网交替使用，可以节省一半时间。 吕楠用塑料锨把鱼铲到分拣台上，杨斌拿了几个筐，把不同的鱼类分开。 这一网大都是老燕屎，也就是鳀鱼，个头和淡水鱼的杂鱼差不多大，眼睛大，嘴的上下颌不一致，鳞片很薄，稍稍一碰就掉。 鳀鱼没什么太大的经济价值，大都是直接速冻，然后用来喂养螃蟹。 除了鳀鱼外，还有几斤海螺和少数大虾。 三个人挑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第一网渔获分拣完成，大大小小一共七筐，差不多两百多斤，没一条值钱鱼。 没等缓口气，第二网鱼又拉上来了。 一边拉一边分拣，一上午拉了四网，只有第一网渔获最多。 杨斌一边动手分拣，一边和其他船员聊天，试图从他们嘴里了解些放网的注意点。 杨斌几人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半，做饭阿姨才把饭菜做好。 船上条件有限，只有一个菜一个汤，杂鱼炖豆腐，冬瓜海带汤。 船员老张对饭菜不太满意，发起了牢骚：“老李头，这么重的活，连肉也舍不得放啊。” “没有肉不是有鱼吗，大家都能吃，就你嘴挑。” “得得得，当我没说。” 剩下的人看老张碰了钉子，也都不吭声闷头吃饭。 老李头心里郁闷，一上午没拉到值钱鱼，下午就只有两网机会了，再捕些小鱼小虾回去跟东家不好交代。 船老大表面看上去挺风光，但这行有风险，有时候运气背，技术再硬也没辙，高工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吃完午饭，船员们纷纷回舱休息。 下午一至两点是全天太阳最毒的时候，甲板的铁板都被晒得滚烫，没法落脚。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午休，杨斌正好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打算感知一下海里情况。 脑海里画面一呈现就出现一团黑影，体型有点像鞋底子，而且就在船身周边不远。 随着不断感探，发现船身附近资源挺好，大大小小黑影有很多，形状各异。 按理说附近应该没什么鱼才对，毕竟刚用网拉过，又闹出大动静，有鱼也早就被吓跑了。 杨斌围着船转一圈，确定不是错觉。 机会稍纵即逝，他得抓紧。 他快步跑向驾驶室找到老李头，先是递根烟过去。 “李叔，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你说。” “是这样，我想现在拿装备下水看看，闲着挺无聊。” 老李头对杨斌印象挺好，嘴甜又会来事，于是好心提醒：“小杨，这个点拉过网了，你就是下去也白忙活，等到下个点的，我给你找个好位置。” “先谢谢李叔，不过我还是想下去看看，这不挺长时间没下水…” “瘾上来了呗。” “嘿嘿，还是李叔懂我。” “臭小子会套近乎。”老李头也没再多说，点头同意。 ”去吧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空军别埋怨。” “那不会，走了啊。” 征得同意后，杨斌到仓库拿装备。 仓库东西堆放乱七八糟，翻了好一会儿才在渔网下找到潜水服。 潜水服上落了一层灰，估计很长时间没用了。 杨斌不放心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坏才敢穿，万一漏水可就得不偿失了。 潜水服没问题，又把脚蹼和潜水镜配备好，最后是氧气瓶。 鱼枪的话，船上只有一种小钢炮，没有那种两米长的大枪，有效射程也就两米左右，将就着用。 潜水服穿戴好，杨斌背着氧气瓶来到甲板上，把安全绳锁扣扣在船弦边拉环上。 确认没问题，纵身一跳扎入水中。 入水的瞬间，杨斌还能感觉到水温变化，海平面表层水温热，越往下潜越凉。 下潜大概十一二米深时，眼前出现一石堆区，附近海水混浊不清，能见度四五米远。 杨斌停止下潜，他身上没有带配重，这个深度已经快到极限了。 根据先前感探黑影的位置应该就在附近，弓着腰身体前倾，借力站在石块上向前搜寻。 石堆区石缝挺大的，稍不留神脚蹼容易卡进去。 走了大概三米远，杨斌在一道缝隙中发现一红色的鱼头，身体被石头遮挡看不清。 第17章 电鳗互殴 缝隙中的红鱼好像察觉到危险一般，刚露出的脑袋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杨斌正要上前，一只八爪鱼不知从哪冒出来，大摇大摆从眼前溜过去。 这也太不把人当回事儿了。 杨斌抬起鱼枪瞄准，毫不犹豫对着它扣动扳机，扳机扣动瞬间，紧绷的橡皮筋松开，弹射器将枪钩弹射出去。 “嗖”的一声闷响，八爪鱼身体被枪洞穿撞击在石块上。 小钢炮虽然射程距离不是太远，但冲击力可以，打中小型鱼类再合适不过。 将八爪鱼取下来后，杨斌想了想干脆把它投放在缝隙处作为诱饵，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赌点大的。 有了诱饵后，缝隙里一些鱼虾被腥味儿吸引，慢慢凑上前蚕食八爪鱼的躯体。 杨斌紧握鱼枪守在一旁，等大鱼上钩。 缝隙里的红鱼比较警惕，探出头好几次都缩回去了。 八爪鱼眼瞅着就快被鱼虾分食完了，红鱼还不出来，真够急人的。 又过去两分钟，红鱼还是没抵得住食物诱惑，从缝隙中游出来。 鱼身体暴露出来的瞬间，杨斌找准机会轻轻扣动扳机。 如同箭矢一般的枪钩极速飞射，没等鱼反应过来已经将它身体洞穿。 枪钩射击的位置是鱼尾，不至于致命。 杨斌拉动绳索将鱼给拽过来，近距离看鱼也不完全是红色的，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白色斑点，重量大概四五斤左右。 身体瘦长，头小身体大，蓝色的眼睛中有乌黑的瞳仁，摸着手感特别好，肉嘟嘟的。 对于常见的海鱼，杨斌基本都认识，比如老燕屎、鲅鱼、老虎斑等，但眼下手上的鱼还是头一次看见。 现在也不是研究的时候，先收了再说。 杨斌将鱼装进网兜，顺手把八爪鱼诱饵带上继续搜寻。 一边走，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探视。 根据脑海里呈现的画面，就在石头堆中有一长长的黑影，时隐时现。 只有猎物动了，神秘第六感才能感探得到。 杨斌在石堆区转悠一圈，可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明明就在附近啊。” 途经一处拐角处时，一宽又扁的脑袋从缝隙中探了出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杨斌仔细辨认，发现是电鳗，不过个头不大，半臂长，手指粗细。 短暂思量后，杨斌没对它下手，心心念念着那团大黑影。 缝隙中电鳗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竟然钻出洞穴游到杨斌脚蹼旁，拦住了他的去路。 窥得全貌，电鳗和普通的鳗鱼还是有区别的，相比之下它的身体更圆一些，颜色呈黑棕色，体侧还有两对发电器，很唬人。 杨斌用鱼枪捅了捅，将它驱赶开。 电鳗受惊后迅速钻进洞穴里，不敢露头。 “溜得还挺快。” 不经意一瞥，发现电鳗钻进的洞穴边上还有一个洞口，洞口处被海草遮挡住一半，隐隐绰绰间，杨斌发现里面好像有动静。 杨斌用枪头轻轻撩拨开海草，洞口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杨斌故技重施，把八爪鱼丢放在洞口，自己则躲在一旁守株待兔。 没等两分钟，边上洞穴里小电鳗闻着味儿，伸缩两下脑袋就扭着身体大摇大摆地游了出来。 小电鳗出了洞口迅速游到食物边上，没有半点犹豫张开嘴对着八爪鱼开始撕咬。 杨斌有些着急，八爪鱼本就不剩多少，眼看着就被吃完了。 正考虑要不要动手把它变成诱饵时，黝黑的洞口再次有了声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电鳗好似察觉到了危险一般，停了一瞬，然后立刻松开口，头也不回地朝自己洞里逃窜。 半截身子刚进洞，忽然一黑影窜出来咬住它的尾巴，头一甩将它拖拽出来，那小电鳗如同鞭子划裂海水，任其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分毫，再一扭动，尾巴竟被生生扯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小电鳗反应过来尾巴被咬断了，吃疼的它横冲直撞。 杨斌惊愕，攻击小电鳗的是一条大电鳗，光是脑袋比他的拳头还要大，身体快赶上大腿般粗细了。 大电鳗虽然只露出大半截身子，但预估得有一米长。 一大一小电鳗相互对峙，不等小电鳗有所动作，大电鳗再次发起攻击，露出锋利且尖锐的牙齿，丝毫不掩饰凶残本性。 小电鳗也不怂，艰难挺动身体正面硬刚。 仅一个照面，大电鳗锋利的牙齿啃咬在小电鳗脊背上，嘴巴闭合瞬间就将其身体截成两半。 解决完对手后，大电鳗开始享受胜利果实。 趁它进食放松警惕时，杨斌慢慢靠近。 他现在距离电鳗三米左右，小钢炮的有效射程只有2.5米。 成功向前移动五十公分，杨斌不敢再靠近了。 万一惊动它释放出电流后果很严重，有研究表明电鳗释放出的电流瞬间可以电死一头河马，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在电鳗沉迷于进食，没发现周围异常。 杨斌抬起手中的鱼枪对准电鳗脑袋瞄准，果断扣下扳机，枪钩极速飞射出去，尾端绳索也被飞快地带动。 正当枪头快射中电鳗脑袋时，它身体忽然动了。 射向脑袋的枪头偏向身体，直直插进电鳗腹部，不是要害部位。 “坏了。” 不等杨斌有所动作，电鳗吃疼后疯狂的摆动身体横冲直撞，松弛的绳索也被拉的紧绷起来。 惯性作用下，杨斌被拖拽的向前移动，鱼枪差点脱手。 电鳗力大如牛，一时间杨斌奈何不了它，也不敢靠近，只能任凭它折腾以消耗其体力。 此时电鳗完全出了洞穴，体长估计有一米五，尾鳍胡乱抽打，好几次杨斌都差点被甩中，险险躲过。 它挣扎越厉害，枪勾倒刺扎的越深，周身海水都被染红了。 一人一鱼僵持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电鳗也没有刚开始的神气劲儿了，晃动身体想要往洞穴里钻。 杨斌哪能让它如意，真钻进去的话再想拉出来就难了。 于是乎，他将鱼枪拉绳缠绕在胳膊上，反方向拖拽。 第18章 七星斑 电鳗起初还挣扎，但因失血过多渐渐支配不了身体，耷拉着脑袋。 此时杨斌就像放牛娃似的，拖拽着电鳗向上潜，但始终保持安全距离，不敢触碰“高压线”。 几分钟过后，杨斌浮出水面。 “啊～呸呸呸！” 摘下咬嘴后，腥咸海水溅入嘴里。 稍稍缓口气，杨斌顺着船弦边蹬梯往甲板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甲板，麻利把身上的氧气瓶取下来，开始拉电鳗。 电鳗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经不起长时间暴晒，死了就不值钱了。 厨房里阿姨正在洗刷碗筷，听见甲板上有动静好奇探头看一眼。 当看见杨斌站在甲板上弯腰拉绳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匆忙过去，心里想着小伙子第一天上船该不会偷东西吧。 等她走近后，杨斌刚好把电鳗拉上来。 电鳗身体触碰甲板的瞬间，被烫的弹起半米高。 阿姨没防备被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哎呀妈呀！什么东西啊这是。” “躲远点，被它电到我可不负责。” “啊？！还会电人！” 杨斌没理会她的大惊小怪，转身拿了一把塑料锨，瞅准机会将它牢牢摁住，把枪勾拔出来。 枪钩取下来后，电鳗又变得软塌塌仿佛死了一般。 这种体形的电鳗杨斌也是头一次见，也不清楚放电量，为了安全起见，他戴上绝缘手套才敢抓。 拎起电鳗用手掂了掂，起码有二十几斤。 阿姨趁杨斌不注意，偷偷跑到了驾驶室，叫醒正在熟睡的老李头。 “老李，你赶紧出去看看，今天刚上船的小伙子不知从哪弄了一条怪鱼上来，比我人都长，真吓死个人。” 老李头：“你说的是小杨吧。” “对对对，赶紧看看去吧，他说怪鱼还会电人呢，不知道真假。” “大惊小怪的，我看看去。” 老李头来到甲板上看见杨斌手里的电鳗也大吃一惊。 他快走两步上前，从上到下打量着电鳗，惊叹道：“这电鳗怕是快成精了，条形真漂亮，罕见。” “小杨啊，真行，下去一趟就弄了条大家伙上来，有两把刷子。” “呵呵，也就运气好。”杨斌拎得胳膊发酸，干脆将它放进筐里。 “对了李叔，网兜里还有一条鱼我不认识，你帮我看看值不值钱。” “嗯，我瞧瞧。” 杨斌漂在水面上的网兜拎上来，刚才光顾着拉电鳗了，没顾上。 网兜拉上来没等把鱼掏出来，老李头扫了一眼鱼身上的星斑就认出了鱼。 “乖乖，七星斑啊。” 杨斌：“李叔，这鱼值不值钱？” “值钱，当然值钱了，你这条五斤肯定有的，按照现在市场价一千左右吧。” “一千块钱一条，这么贵啊。” “你个傻小子，不是一千块钱一条，是一千块钱一斤，而且有价无市。” “李叔，你确定没记错？” 老李头没好气道：“我跟鱼打了一辈子交道，闭着眼都知道它们的身价。” 听见老李头的肯定答复，杨斌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真是个不错的开头。 他们甲板上说话声惊动了休息室里午休的船员们，吕楠带头走出来。 “斌子，大中午穿潜水服干什么，不嫌热啊。” 话音刚落，瞥见了边上的七星斑和大电鳗两眼放光。 “啧，极品啊。” 他用手戳了戳七星斑，道：“可真肥，老李头，咱船上什么时候上这种货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杨刚打上来的，你这个朋友有点东西。” “他打的？”吕楠有些不可置信，眼睛圆睁看向杨斌，追问：“斌子，真是你打的啊。” “嗯。” “可以啊你，一会儿不见人就弄了两大货，请客，必须请客。” “行，我先去把衣服换一下，太热了。” 杨斌被潜水服捂的快中暑了，完全密不透气比皮衩还热。 换衣服时间，休息室里又有俩人走出来，看见鱼满眼羡慕，当即也决定不要工资了，下去搏一搏。 别说船员心动，就连老李头也跃跃欲试。 一个传一个，很快船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杨斌逮到了大货，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时间风头竟胜过了船老大。 当然，杨斌知道自己比别人“看”到得多，也不敢太过自傲，只连说运气好，在别人眼里反倒显得格外内敛低调了，毕竟这事搁他们身上可得嚷嚷着让整个船都知道。 趁着午休时间没过，其中俩人等不及了，跟老李头打声招呼就去仓库拿装备。 看着一个接一个都下去，吕楠也有些坐不住了，找到杨斌商量。 “斌子，下面资源怎么样，我也想下去碰碰运气，老张他们都下了。” “我也说不清，刚才下潜没走多远就碰见鱼了，但现在下去人太多，我看要不还是算了。” “我说万一啊，万一运气好碰见大货了呢。” “这还得你自己想清楚。” 俩人关系虽然好，但杨斌从不干涉别人做决定的自由。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吕楠还是跑去找老张做了报备，下水搏一搏。 船上一共三套潜水服，罕见的一次性用完了。 老张本想下午换地方下网，现在也改变了主意，在原地再拖一网。 下午两点半，下水的船员们陆续上来，船上待着的人看到一张比一张垂头丧气的脸，火热的心情也都冷静下来，出水的一张张网兜里也都是些不值钱的贝类和海螺。 最后上来的是吕楠，耗费大半小时只打了一条两斤多重的黑鲷鱼，气得脸都绿了，血亏！ 杨斌本想安慰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下午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网作业就完成了，渔获平平，鱼分拣好船返航回港。 回港时船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最高兴的就要属老李头了，有一半人不用发工资，省了小一千块钱。 船靠港后，踏板刚放下就有几个鱼贩子过来。 他们也不客气，直接登船要货。 “老李头，这一趟又没少挣吧，有没有好货啊？” “老哥，今天回来的挺早啊，大虾一定留给我，价格你定。” “老李头，让人把活鱼舱盖板打开，店里小黄鱼不多了，匀点应门市。” 老李头和他们寒暄，大副指挥杨斌他们把船上渔获往下搬运。 “动作都带快点，早结束早回家。” 老张：“大副，没钱哪还有脸回家，回去也少不了被婆娘骂。” “呵呵，你要是舍得，把婆娘送我家来，我光棍一个想找骂还没人骂呢。” “去去去，贱皮子啊，还有找骂的。” “哈哈哈哈。” 抬鱼工夫又有两拨人过来找老李头要鱼，只要是鱼都很抢手，毕竟一手货源，有的赚。 第19章 杀价 杨斌等所有渔获全部搬下船，才把自己的两条鱼拿上。 电鳗太大只能用蛇皮袋装，不敢用手抓。 “来，我跟你抬。”吕楠过来帮忙。 他们走前本来准备和老李头打声招呼，但他忙着开单卖鱼就没打扰。 二人走了没多远，有个眼尖的鱼贩子看见他们手里的七星斑，忙不迭跑上前，询问道：“小伙子，鱼是你的吗？” “嗯。”杨斌随口应一句。 “运气真不错，鱼卖不卖，价格保证公道。” “你能给什么价？” “你的这条七星斑规格比较大，就是品相差了点，我给你八百一斤。” “不卖。” 杨斌也没和他废话，一口回绝。 船上老李头跟他说一千一斤。 鱼贩子看杨斌要走，加快脚步跟上：“小伙子别急着走啊，你说多少钱一斤合适。” “一千。” “一千拿不了，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百，亏钱交你这个朋友。” “一口价一千，少一分都不卖。” 俩人正谈着价，一穿着风衣的男人迎面走过来，当看见杨斌手里七星斑时，停下脚步询问：“你好，请问一下你手里的鱼卖不卖？” “卖。” “多少钱一斤？” “一口价，一千一斤。” “能先让我看看吗？” “可以。” 杨斌看男人穿衣打扮不像鱼贩子，便把鱼递过去。 男人接过鱼先是看了看鱼嘴里的牙齿，又捏了捏鱼肚子。 “嗯，牙齿尖锐，肚里没多余油脂，颜色也正，是野生的，我要了。” 闻言杨斌和吕楠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男人如此爽快，毕竟一千块钱一斤，可不是萝卜白菜价，太豪横了。 男人见他不说话，又催促道：“我赶时间，有秤吗？” “秤啊，没带…”这次卖鱼还是太仓促了，杨斌心中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准备周全。 “这样吧，我车上有，你要放心就用我的。” “行。” 一旁的鱼贩子看货被截，拦住男人去路，黑着脸道：“兄弟，这个货是我先看上的，你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了吧。” 男人把目光转向杨斌：“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什么，不用管他。” “小伙子，你初来乍到不懂码头规矩我不怪你，先来后到，你不是要一千吗，我给你就是了。” “不好意思，你现在就是给两千我也不卖了。”杨斌皱眉，对恶意压价的行为并没什么好感。 鱼贩子气得脸都绿了，其实就算一千收的话也能赚不少。 老李头说的一千一斤就是码头收购价，放到市场上零售的话还得再加一两百。 他们来到男人车旁，竟然是一辆最新款的长城炮。 杨斌其实一直挺喜欢皮卡的，外观大气上档次，又比较实用，就是国内有很多地方限行，不太方便。 男人把秤打开，道：“小伙子，要不要找个东西试一下秤？” “不用，直接秤吧。”杨斌也爽快道。 七星斑过秤重量是五斤二两，老李头的眼挺毒。 一千一斤，五斤二两就是5200。 算好账，男人爽快的付了钱，又递给杨斌一张名片。 “小伙子，下次要有这种品质好的精品鱼麻烦还联系我，价格都好商量。” “嗯。”杨斌接过名片，原来男人叫皮三，是万豪酒店的采购部经理。 采购部经理？杨斌心中思索，这倒可以是一条销货渠道。他找到好货容易，但要想赚到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还得有人能接得住他的货，眼前这个采购部经理显然是个不错的人选。 “对了皮经理，我这里还有一条大电鳗你要不要，也是刚捕上来的。” “哪呢，我看看。”皮经理颇有些兴趣， “这呢。”吕楠把口袋打开，电鳗蜷缩在里面。 皮三看了一眼，有点失望道：“你们这个电鳗太大了，肉质不行……我给你们个建议，要想卖上价格的话可以送去水族馆看看，有些人喜欢养这种高压线。” “好，谢谢啊。”杨斌见皮经理不收也没什么失落，这条电鳗的品相确实也一般。 和皮三分开后，杨斌二人又去了几家水产店打听打听，收是收，但看电鳗受伤太严重，精神头也不好，把价格压的太低，才十几块钱一斤。 至于皮三说的水族馆更没戏，他们还没到家电鳗就已经奄奄一息了，谁会要一条死鱼当宠物。 好不容易捕上来的电鳗，总不能眼睁睁砸手里，二十斤总有的。 路过夜市小吃街时，杨斌看见路边有不少卖海鲜的，心里有了主意。 “阿楠，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秤的？” 吕楠一头雾水：“买秤干什么？前面五金店就有卖的。” “这样，你拿着电鳗先去占个位置，我去买秤，等下自己卖。” “能行吗。” “能行，你先去占位置。” 现在才刚六点半，夜市上不少小摊也才刚过来，时间完全够用。 路上，杨斌给念楚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忙算账，吕楠没做过生意，万一人多肯定手忙脚乱。 顺着吕楠指的方向找到了五金店，买了一台电子秤，一把刀，还有一个塑料盆，一共花了190。 临走又问老板要了一块塑料布，回头分割鱼用。 东西买齐杨斌又到隔壁百货店，老板娘坐在收银台追剧呢。 “老板娘，有没有炖鱼卤料包卖？” “有啊，要多少。” “多少钱一包？” “家庭装三块钱，商用二十大包装。” “嗯，给我拿十包家庭装的。” 卤料包买好，杨斌顺着街道在一炸串摊边上找到吕楠。 这家伙把口袋放在路边，自己则远远蹲在后面，估计不太好意思。 “阿楠，你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搭把手。” “你可算来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要用的。” 杨斌把塑料布铺地上，道：“阿楠，把电鳗倒出来。” “好的。” 电鳗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不过还没断气。 路来过往的人看见大电鳗，纷纷停足好奇围观。 “哇！这是电鳗吗，好大一条。” “妈妈，这是什么鱼啊，长的可真丑。” “老爸老爸，我要吃大鱼。” 杨斌没想到电鳗还挺聚人气，趁着它没断气用刀背对准脑袋猛砸一下，受重击后的电鳗身体抽搐两下便晕死过去， 没了危险，杨斌开始宰杀。 电鳗的皮可真厚，一刀划拉下去也只是破开一道口子。 好在杨斌在家卖过几天鱼，杀鱼那真是手拿把掐。 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终于把电鳗给处理好了。 恰好念楚也找过来了，看见血迹斑斑的电鳗被吓一跳：“哥，这是什么啊，怪瘆人的。” “电鳗，先过来。” 第20章 撸串 杨斌这两天观察下来，虽然这边是沿海城镇，卖海鲜的商铺不少，但都是些常见的种类，电鳗实在不多见。 加上杨斌从小生活技能拉满，处理电鳗肉临时摆个小摊倒也好处理。 目标尚未实现，他得多试试不同的路子。 人齐了，三人商量价格。 杨斌刚来对这边的海鲜价格不了解，询问吕楠。 阿楠挠了挠头：“你要问我哪家外卖好吃便宜的话，我门清儿，但鱼价格我是真不知道。” 俩人犯难时，念楚提议道：“哥，要不就随便定个价，反正这么大的电鳗也不常见，价格上下浮动很正常。” “你们之前去店里问给多少钱一斤？” “十几块钱，具体没说。” “那这样，咱们就定五十，毕竟宰杀去内脏损耗也挺大。” 吕楠赞同道：“那就暂定五十，反正鱼是自己的，不好卖再另说。” 价格商量好，杨斌开始吆喝：“新鲜电鳗肉便宜卖了，买肉送卤料包啊。” 一听吆喝声，吕楠又悄悄往后退两步，离杨斌远远的。 杨斌注意到后，一把将他拉过来：“躲什么。” “我不干，太丢人了。”吕楠龇着牙，皱着眉头，连连摆手道。 “笑贫不笑娼，更不会笑吆喝。”杨斌不认同道。 看着杨斌坦坦荡荡招揽着客人，吕楠有些难为，清了清嗓子，可张几次嘴到底也没好意思喊出声。 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喊出来了，声音也就只有自己能听见，还不如蚊子哼唧声音大。 杨斌看他憋手蹩脚也不逼他，只自己高声吆喝壮起场子。 两声吆喝过后，路来过往的人又聚过来不少。 大多数人都没见过一米多长的电鳗，比较新奇。 一挎着布包的女人蹲到摊前，询问道：“老板，电鳗肉多少钱，质量如何？” “五十一斤，你瞧瞧这油脂多厚，少见呢。” “看着确实不错，来一点。” “好嘞！” 杨斌把刀口蹭蹭，按照客人指定部位切割。 “阿楠别愣着了，拿个塑料袋过来。” “哦哦，来了。” 吕楠手忙脚乱地找袋子，一时震惊于杨斌的适应力竟没反应过来。 电鳗脂肪厚的离谱，特别是腹部和肥膘肉似的。 肉分割好过秤2.15斤，杨斌下刀很有准头，不算太离谱。 吕楠装好肉，念楚当即报出钱数：“阿姨，一共107.5，您给105吧。” 杨斌赶忙道：“给您抹零，100就行。” 一旁的念楚撇着嘴，有点不大乐意，但也不好拂了杨斌的面子，不情不愿地接过钱，嘀嘀咕咕道：“已经很便宜了，我们还送卤料包呢。” 女人没注意到小姑娘的不虞，只乐呵呵地接过鱼，没想到年轻小伙还挺会观察顾客心思的，不禁赞许地对杨斌点点头，故意加大了声音说：“东西不错，比别家实惠多啦。”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纷纷上前。 十几分钟时间，卖了大半。 一波热度过后，小摊前人变得稀疏起来，只有少数几个询问价格。 短暂的适应，吕楠也渐渐放开了，开始学着和别人搭话。 “斌子，卖鱼也没那么难嘛。”吕楠感叹道。 “难的是脱下长衫。”杨斌偏过头，对着他笑道。 吕楠的困境杨斌也经历过，但是人的面子从来都不是一层薄薄的外壳勉力伪装出来的，那太过于脆弱和不堪一击，他早就抛开了这层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枷锁，他更愿意用经验和风霜纂刻出坚硬的纹路，不可褫夺，不可摧毁。 电鳗肉挺受欢迎的，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块鱼尾。 又等了半个小时，小吃街的人越来越多，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奔着杨斌这边来。 吕楠看见人连忙提醒：“斌子，收管理费的来了，赶紧收摊溜吧。” 俩人立刻手忙脚乱收拾东西，念楚则挡在摊前打掩护。 好在东西不是太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周围很多跟他们一样情况的人，都在打游击战。 收了摊，杨斌提议：“吃饭去，我请客。” 吕楠开心道：“去吃烧烤吧。 ” 念楚也点头赞同。 “那走吧。” 穿过小吃街拐个弯就是排挡一条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孜然粉和菜香味儿。 露天排档生意火爆，几乎家家都是爆满状态，一眼望去百十张桌子几乎没有空的，充满人间烟火气。 吕楠带他们来到一家“80後烤吧”，老板光着膀子在烤炉前忙活，烟熏火燎。 “宇哥，忙着呢。” “嗯。”老板随口应一声，看清是吕楠笑道：“阿楠来了啊，想吃什么自己拿。” 聊天得知烧烤店老板叫周泰宇，俩人还是老乡呢。 小两口结过婚一口气生了三儿子，顿感压力大，只能辞掉厂里工作出来创业。 随便找个桌子坐下，念楚把塑料袋里的钱倒在桌面上，红的、绿的、还有不少硬币。 出来的急，连包包都没拿。 一堆钱整理好，共计卖了815。 念楚兴奋地把钱交给杨斌，道：“哥，今天收入好多！” “还不够。如果买条船还远远不够。” “买船？！”念楚诧异。 “真买呀？”吕楠吃惊，他以为杨斌之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 “当然了，总不能给人做一辈子苦力吧。” “你知道买一条船要多少钱吗？”吕楠仍怀疑。 “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一条船。”杨斌耸耸肩，“今天是个好的开始，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吕楠想了想“斌子，你要真想单干也不一定非要买船，可以先租船用。” “租船一天多少钱？” “最便宜木质舢板的话两三百，贵的游艇五六千也不是没有。” “可以考虑，但目前还不行。” 杨斌有自己的考量，眼下最急迫的不光是资金，还有潜水装备。他打算先赶紧准备一套自己的潜水装备，一来他下水必定是件战线长的计划，二来总跟人借太过于打眼，而且也是笔不小的花费。 另外，找船独立出海也确实得尽快安排。跟船出海潜水局限性太大，不能自己选择海域，也不能频繁使用神秘第六感，毕竟人多眼杂。 第21章 卖唱女孩 “几位老板，烤串来喽。” 周泰宇亲自端着满满两盘烤串过来，其中一盘就是加工的电鳗肉。 菜盘放下，他掏出烟发给杨斌，道：“兄弟，孬烟来一根，看着眼生，第一次过来吧。” “嗯，谢谢，我不会。”杨斌推推手。 “真不会啊，别客气。” “确实不会。” 周泰宇给吕楠发一根，自己也点上，嘬一口道：“饿坏了吧，赶紧吃，阿楠，我那边还要忙就不招呼你们了，需要什么自己拿。” “嗯，忙去吧。” 周泰宇走后，杨斌和吕楠迫不及待动起筷子。 俩人干一天体力活，中午饭菜也没荤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吕楠边吃边道：“念楚妹妹，赶紧趁热吃，他家味道挺好的。” “嗯。” 杨斌看着烤的滋滋冒油，色泽金黄的电鳗肉，夹起一块尝尝。 电鳗肉入嘴就是满满的油脂，肉质口感和牛肉有点像，不是很嫩，但特别有嚼劲儿。 老板烤串手艺确实挺好的，这么短时间肉没有经过腌制，竟然一点儿也不腥。 念楚平时不太喜欢吃烤串的，今天也破天荒的吃了很多，特爱吃蒜泥茄子，蒜香味浓郁，口感软糯，绝绝子。 吃的正起劲儿，一道清脆柔和的女声从隔壁桌传入耳旁。 “不如见一面，哪怕是一眼。” “这世界太多难免的亏欠，你是我穿过思念的箭。” “不如见一面，哪怕是一眼。” “回首相濡以沫的那几年，不顾你我的从前。” “……” 杨斌被轻柔的歌声吸引，当他回首时只见一女孩抱着吉他，身穿一身黑色连衣裙，乌黑笔直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晚风吹动发丝，隐约能看见白皙的侧脸，美极了。 与此同时，女孩恰巧转过脸看向杨斌。 二人四目相对，霎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只一眼，杨斌就被深深吸引，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心跳加速。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杨斌连忙收回目光，脸也跟着红了。 为了掩饰尴尬，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一口干了。 一首歌毕，女孩抱着吉他过来了。 “你好，请问要点歌吗，五十一首哦，一百三首，很便宜的。” “来一首吧。” 杨斌想都没想竟然鬼使神差答应了。 一旁的吕楠和念楚都很诧异，匪夷所思的看向他。 俩人都知道杨斌平时很节俭，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会乱花，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竟然花五十块钱点歌。 要知道，五十块钱都够兄妹俩一天生活费了。 女孩拿出歌单递给杨斌，道：“上面的歌可以随便挑，喜欢哪一首？” “不用，就唱刚才那一首吧。” “好的。” 女孩将手指搭在吉他弦上拨弄，音乐声再次响起。 近距离可以看清女孩并没有化妆，素颜朝天，虽然不施粉黛，但却有着别样的美，清新脱俗。 很快一首歌就唱完了，念楚情不自禁鼓掌。 “真好听。” 周边的食客纷纷也跟着鼓掌，对她的歌声赞不绝口。 “谢谢，谢谢大家。” 女孩很礼貌的向众人致谢。 歌唱完了，杨斌掏出五十块钱给她。 “谢谢。” 女孩收了钱还想说话，隔壁桌又有人叫她过去唱歌。 “拜拜啦。” 女孩嫣然一笑，迈着小碎步走了。 念楚看着她曼妙背影羡慕道：“小姐姐赚钱真容易，人甜歌美，我要是会唱歌就好了。” 吕楠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几分钟就赚五十，我在船上累死累活一天还不够人家唱几首歌的，唉…人比人气死人。” 排挡一条街上的歌手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兼职赚点外快。 杨斌看二人满脸惆怅，端起酒杯打岔：“行了行了，听个歌怎么还感悟人生了呢，喝酒。” “呦呦呦，还说我们呢，刚才是谁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平时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别胡扯，烤串还堵不上你的嘴，赶紧吃。” “还会不好意思呢，哈哈哈哈…” 杨斌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反常，可能是酒精作用吧。 吃饱喝足，三人一起回出租屋。 周泰宇家的烤串确实不太贵，三个人一共才吃了两百块钱，其中还包含酒水，在海边小镇难找。 回到家杨斌冲个凉便睡了，今晚还是打地铺。 明天一定买张床回来，地板太硬硌腰疼。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不好，连续下着暴雨，海风也大，没法出海。 吕楠每天早出晚归去咖啡店兼职，杨斌和念楚没事儿做，只能待在出租屋里。 这天。 一早杨斌就出去买了早饭回来，吕楠和念楚俩也起床了。 出租屋里就一个公用厨房，好几户一起用，里面糟蹋的不成样子，没法开火，每天只能买着吃。 饭桌上，吕楠匆忙拿了两个包子准备出门。 “斌子，念楚，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雨，我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吃的，别买了。” 杨斌：“不用，你自己都顾不上别操心我们了。” “就是啊楠哥，你忙你的。” 经过几天相处，念楚和吕楠也混熟了，话越来越密。 吃完早饭，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念楚闲来无事拿着画本坐在窗前画着素描，一点儿看不出来着急。 杨斌就不行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他们过来快一个星期了，也就第一天有点进项，现在每天都在啃老本。 这么下去别说买船买装备了，吃饭都成问题。 交了房租，又添置不少东西，杨斌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思来想去，杨斌还是拿上雨披和小桶准备去海边转转，不能坐吃山空。 “念楚，我出去一趟啊。” “下着雨呢，去哪啊？” “我去海边转转，一会儿就回。” “哦，注意安全。” 打好招呼杨斌穿上雨披出门，雨天的小镇上没多少人，难得宁静。 不一会儿工夫，杨斌就到了沙滩。 这边和码头的港口不太一样，都是经过后期人工开发的，光看着好看，赶海钓鱼都不是理想位置。 现在潮水比较大，露出来的滩面不是很大。 杨斌沿着滩区一路向东走，这两天没事干正好把附近都摸熟悉了。 向东大概一公里左右有一片野滩区，滩涂上怪石林立，不过资源应该可以，很多赶海人会光顾。 第22章 赶海 杨斌本以为下雨滩涂不会有多少人，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野滩区有很多钓鱼佬，他们有的用手竿，有的玩路亚，即使下雨也丝毫不影响。 杨斌也挺喜欢钓鱼的，不过就是耐不住性子，太急躁。 上次钓鱼还是一年前了，记得当时坐了整整半天，打了好几个窝，最后连一条鱼也没钓上来，气的鱼竿都给折断了。 人家钓鱼费腰，他钓鱼费竿。 杨斌有时候就想不明白，全国钓鱼佬是怎么做到一致放着家里媳妇儿不抱，整天抱鱼竿当个宝的。 野滩区钓鱼人不少，但赶海的人不多。 滩涂上最低水位都有四五十公分深，也没法赶海，连沙眼都看不清。 杨斌找一片没人的地方，卷起裤脚下水。 海水挺凉的，不像前两天艳阳高照时水温都可以直接洗澡了。 这是杨斌第一次赶海，脚踩在沙子上软软的，很舒服。 走到一块半人高的礁石边上，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脑海里画面刚呈现，杨斌原地跳了起来。 “嗷～” 脚趾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一口，十指连心，疼得他头皮发麻。 低头一看，一只梭子蟹用两个大鳌死死夹在脚趾上不放松，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点背到家了。 梭子蟹挺大的，差不多有三两左右。 杨斌想直接把它拽下来，可又担心会折断大鳌，残蟹卖不上价。 螃蟹吃软不吃硬，只能忍着疼把脚重新放进水里，让它冷静下来。 果然，螃蟹一进水就把大鳌松开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沙子里钻，速度快的惊人。 “哼！想跑。” 杨斌连夹子都没用，直接下手抓。 下一秒，梭子蟹就被他锁死，直接丢进桶里。 再看看脚趾上有两道血痕，真够狠的。 有了收获，杨斌心情也跟着好了，麻雀再小也是肉，至少有进项了。 吃一堑长一智，为了安全他回去把袜子套上。 天空此时又下起了大雨，雨点有豆粒般大小，一些钓鱼佬陆陆续续开始收竿了。 杨斌顶着雨下水，没有回去的意思。 一钓鱼佬收拾好鱼箱看见杨斌还在水里，招呼道：“哥们儿，雨下大了，还不回啊？” “马上。” “真够拼的。” 杨斌走到一块大礁石边上，看见上面有很多像猪皮一样的东西，揭下一块软软的，手感很细腻。 这东西他认识，是软珊瑚。 软珊瑚边上有一条不知名的小鱼，趴着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搁浅了。 杨斌将它丢进水里，小鱼落入水中鱼鳍动了动，缓过劲儿后瞬间钻进水草里不见踪影。 小鱼刚进去，海草忽然被顶起一个鼓包，有几只触手露了出来。 “八爪鱼。” 杨斌用夹子把海草拨弄开，果然一条八爪鱼躲在下面。 收了收了。 赶海挺有意思，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出现在你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沉浸式开盲盒。 杨斌边走边感探，画面上的光点太多了，但比较分散，而且会不定时移动位置。 随着水位越来越高，海浪带过来一大片海草，好多挂在礁石上。 根据感探画面来到一圆石边上，透过清澈的海水能看见沙砾有些凸起。 杨斌用手指轻轻抠开鼓包，一只小馒头蟹钻了出来，还抱了一老婆，受惊后双双逃离。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馒头蟹就是例外，自己大难临头还是不愿意丢下伴侣，妥妥爱情典范。 杨斌任由它们逃走没抓，倒不是升起慈悲心，主要是太小了。 放过馒头蟹，发现边上还有不少蜘蛛螺，个头都还可以，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全部收了。 杨斌在礁石区挖了一个多小时，杂七杂八海货加一块有五六斤，但没一样值钱的，三分之二都是螺。 找累了杨斌就坐在礁石上休息。 “哎呦，我的老腰。” 长时间低头弓腰，陡然歇下来两条腿都发软，腰也酸胀的厉害。 扫视一圈才发现钓鱼佬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唉，这大概就是兴趣和生活的区别了。” 休息片刻，雨已经停了，海面上的风浪也不是太大。 杨斌沿着礁石区找一圈渐渐失去耐心，海鲜都太小了，剥皮鱼连二两都没有，面包蟹还没鸡蛋大。 不得不说，浅水区的资源太差了，生活垃圾都比海货多。 深水区的资源好，但没有装备去不了。 一直在水里泡到中午时分，杨斌才拎着桶悠悠上岸。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小桶已经满了，估计有十几斤货。 东西收拾好，杨斌也没回出租屋直接去附近的海鲜店，准备把货先卖了。 大部分都是各种各样的螺，摆摊没法卖，不清楚价格，甚至有些能不能吃都不清楚。 随便找一家海鲜店，经过询问这些螺只能按通货卖，五块钱一斤。 杨斌怕被坑，货比三家不吃亏，又连续跑了三家价格都差不多，最高的给六块。 没法，最后只能卖了。 除了一只梭子蟹单独卖了8块钱，螺一共十三斤半，卖了81。 忙活一上午，一共挣了八十九块钱，还是靠着神秘第六感感探情况下，可想而知普通人赶海想要赚钱有多难。 网上一些博主拍赶海视频，一步一个好东西，根本捡不完，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海鲜卖了，杨斌直接去潜水用品专卖店去。 现在手上的钱应该足够应付一套潜水装备了。 内陆想找一家潜店不太容易，但沿海城市比较多，和渔具店一样常见。 步行街。 杨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道路两旁的门市门可罗雀，连续阴雨天没有游客过来，商家们都怨声载道。 找了一家叫做“老兵潜水用品专营店”进去，一进门看见一寸头中年男人，身穿迷彩制服坐在收银台玩斗地主呢。 “老板，有潜水服卖吗？” “有有有，你先看一下，我把手里炸弹打完，输半天了。” 过了两分钟，男人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狗日的，总算赢一局了。” 杨斌在店里转一圈，大概了解了价格。 最便宜的潜水服一套也要一千多，贵的几千上万不等，保暖性也不一样。 店老板过来给杨斌发根烟：“不好意思啊，等着急了吧，看上哪套我给你打折。” “谢谢，不用了，你给我推荐一套性价比高的，还有鱼枪。” “行，到老兵家尽管放心，不会多出一分冤枉钱。” 第23章 购置装备 经过老板的一番介绍，杨斌看中了售价两千二的潜水服，脚蹼是碳纤维的。 两千多的潜水服算不上好，但比前两天在船上用的质量要好一些。 “你看看这套怎么样？3000块钱，我这儿卖得最火的了。”老板骄傲地向杨斌展示面前看起来很帅气的一套，这款他当时进货的时候就一眼相中，卖出的数量也确实可观，现在的年轻小伙哪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这套潜水服一穿，朋友圈发两张照片，迷死多少小姑娘呦！ 杨斌看过去，老板推荐的那件确实亮眼，如果他只是像普通的年轻人为了潜水游玩，大概率也会选择这件。 但是，杨斌摇摇头，指着他看上的那件灰扑扑的对着老板说：“我要这件。” 老板有些讶异，转眼有点可怜起杨斌来，觉得杨斌可能是囊中羞涩。 杨斌察觉到老板的眼神变化，心中失笑：这么花哨的潜水服一下水，鱼早就吓跑了！ 选好潜水服，老板来到陈列摆放鱼枪的货架旁——特意选了便宜的那一列。 货架上的鱼枪款式各式各样，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应有尽有。 最粗的鱼枪竟然比杨斌的手臂还要粗。 店老板询问道：“小兄弟，你玩鱼枪多长时间了？” “哦，我就是刚入门的新手。” “这样啊，那你要是信我的话，我给你建议就是选择适合自己的，不要选花里胡哨的，逼格高的大炮大多都用来吃灰当摆设。”还贵，老板心想。 “确实，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对喽，你要根据自身的运枪能力，控枪能力，还有隐蔽能力来选择。” 杨斌点头赞同，海口的海水虽然不是太混浊，但也算不上很清澈，要是用一米以上长度的鱼枪，基本上和睁眼瞎差不多，连枪钩都看不清，更别说射鱼了。 自己虽然不管是听力还是视力都异于常人，但也不打算选择太长的。 枪太长机动性不好，碰见复杂海域施展不开。 试了几款鱼枪，杨斌选择了轨道九十公分长的小钢炮，线轮配的也是大力马。 一套鱼枪置办下来是两千六，老板还送了一浆板气囊，可以打七八个气压，就算打中一百斤的鱼也能拉上来。 老板把装备全部打包装好，算好账道：“一共四千八。” “能不能再优惠点儿，用的好下次还来。” “小兄弟，真没收你贵，送你的浆板都值两百块钱了，我开潜店就是兴趣爱好，喜欢交朋友。” “行，不过后面要是小配件坏了，免不了麻烦你。” “放心，小配件就算我的，打交道时间长你就知道我老兵为人了，我当兵就是海军，现在退伍回来喜欢自由潜。”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斌也不好再继续杀价，把钱付了。 一套装备下来，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预算五千，用的刚刚好。 拿上装备又和老兵扯两句，互相加了个微，方便联系。 出了店门已经快十二点了，肚子饿的“咕咕”作响。 恰好这时念楚打电话过来了，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催促声。 “喂，哥，怎么还没回来。” “哦，正在回去的路上，有事啊。” “点了黄焖鸡米饭，回来一起吃啊。” “马上到。” 挂断电话，杨斌加快了步伐。 他把念楚带出来本意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现在反过来了，自己成了被照顾的对象。 回到家，一进屋就闻见鸡肉香味儿。 杨斌也顾不上洗手，直接把袋子往边上一丢，拿起桌上饭盒。 “饿死我了。” 念楚看见大包小包，好奇道：“哥，买的什么呀？” 杨斌扒拉一口米饭，口齿不清说：“吃饭家伙事儿，潜水装备。” “咦！不是舍不得买的吗，今天怎么突然想开了。” “快，水水水。” 吃的太猛，米饭噎的他直翻白眼，拍打着胸口。 “慢点儿吃，饭多呢。”念楚把自己水杯递过去。 灌了两口水，杨斌才把米饭顺下去。 “嗯～舒服了。” 顿了顿，接着道：“今天去赶海了，资源太差劲儿，不买不行。” “早买早用，我也准备这两天买点材料做点手工，回头拿到夜市上卖。” “也行，你要什么跟我讲，我去给你买回来，这边手工东西生意好卖，你就编一些手链什么的。” “嗯，你忙你的就行，我需要什么自己买，吃鸡。” 一大份黄焖鸡，念楚只吃了些香菇和青菜，鸡肉几乎都被杨斌吃了。 就连汤也没放过，全部用来拌米饭吃，味道绝了。 天天吃外卖也不是个事儿，不仅开销大，长期吃对身体也不是太好，还是要想办法自己做饭。 他倒无所谓，得考虑念楚。 吃饱喝足，杨斌把桌上垃圾清理干净。 “哥，垃圾给我吧，我带出去。”念楚披上防晒衣准备出门。 “大中午的不睡会儿啊。” “不困，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针线材料。” “等下，我给你拿钱。” 杨斌转身回屋，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碎钱，最大面值20。 他现在全身上下一共就只有五百块钱金，还都是零钱，整的都用来买装备了。 念楚跟着进屋，看他手里抓着的零钱，道：“哥，我自己有钱，走了啊。” 出了门忽然停下，盈盈一笑：“哥，你要是不够用跟我说，我可以先借给你，嘻嘻…收利息哦。” “去去去，小财迷。” 念楚走了，杨斌迫不及待的把潜水服掏出来试试。 刚才在店里试的匆忙，没好好体验。 麻利把潜水服套上，大小完全合身，舒适感也不错。 正好边上有镜子，臭美的他还不忘对着镜子照照。 “嗯，不够正式。” 又是一阵折腾，把面罩和鱼枪都装备上，武装到牙齿。 再次对着镜子摆了一个造型，满意的点点头。 “行，挺帅。” 看了眼时间才一点钟，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屋子里闷热，睡觉还得费电开空调。 “算了，出去转转。” 杨斌把买的装备带上，穿着潜水服就出门了，距离不远懒得换了。 别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潜水服杨斌穿起来竟显得身材格外挺括，唯一不好就是有点热。 走在路上的回头率也高，吸引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孩子。 “爸，叔叔穿的好像蜘蛛侠啊，酷毙了，我也想要。” “老妈，你看那叔叔衣服真帅，给我也买一身呗，求你了。” 几个妹子迎面过来，当看见杨斌裤裆高高凸起时，红着脸交头接耳嘀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有个胆子大的女孩主动和杨斌搭腔：“帅哥，热不热啊？” 杨斌有点懵，不确定道：“额…你再跟我说话吗。” “嗯呢，方便加个微吗？” “不好意思啊，手机没带。” “哼！不加算了。” 女孩吃瘪，一甩头和几个小姐妹走了。 杨斌哭笑不得，他是真没带手机，穿着潜水服不方便，放岸边又怕被偷，干脆放家里充电了。 第24章 海底女模 杨斌先到码头附近，准备租一个气瓶。 店里一个质量好点的新气瓶要小一千块钱，手头紧买不起。 不过码头有很多租气瓶的，一些大的捕鱼船一次都要租用很多，用来给鱼打氧。 杨斌找一家门口气瓶比较多的，进去问问。 一进门看见一胖子挺着啤酒肚躺在躺椅上睡觉，呼噜声震耳欲聋。 “老板，有没有小气瓶租啊？” “老板？” 连续喊两声才把人叫醒。 胖子被扰了午觉有些不耐烦，用手指了指拐角：“都在那边自己看，最小的12升200bar，30块钱，押金五百。” “押金能不能少交点啊，钱没带够，就在附近潜，用完马上还回来，” “不行，没钱扯什么。”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留个联系方式，再把身份证押你这里。” “得得得，天黑前还回来。” 胖子实在困的受不了，也没心思和杨斌磨叽，都有监控也不怕人跑了。 把身份证留在店里，杨斌检查了一下气瓶气压正常，也就没在叨扰。 不过心中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下次资金得预备充足点，不然遇见像今天这种突发情况，老板要是不通融可就白忙活半天了，当然最重要是加快攒钱的步伐！ 事不宜迟，杨斌背上气瓶就奔着滩涂去，一身装备重量不轻，沉甸甸的。 到了沙滩上，杨斌沿着海岸线寻找合适的潜水点。 海岸线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 找了一个生活垃圾少，地势平坦的位置，杨斌整理好装备做好调息，开始下水。 由于潮水水位比较高，走了大概二十几米远就快将人淹没了。 为了安全考虑，杨斌也没打算一次性就潜到深水区，距离太远，变风向的话就麻烦了。 毕竟没有船，万一遇着突发情况总不能指着漂回来。 又往前走两步，水位差不多有两米深了，一米八的他脚踩不到地了。 水位够，杨斌开始往深水区方向游，估摸着距离差不多时，脚蹼用力一蹬，整个人慢慢消失在海平面上。 水面的能见度还不错，透过面镜还能看清十几米以外的东西。 水至清则无鱼，一眼望去连条小鱼都没有，只有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 随着不断下潜，能见度也越来越差，水体颜色开始发绿。 杨斌一刻不敢耽搁，带的气瓶只够用一个小时的，要是下潜深那就没准头了，时间就是金钱。 下潜到六七米深时，眼前出现一大片珊瑚礁，不过不是五颜六色，而是枯黄色。 近距离观察礁体上的珊瑚已经开始退却，好似死了一样，可能和水质有关系。 杨斌沿着珊瑚礁寻找，同时感探看附近有没有好东西。 一番感探下来，还真有发现。 画面呈现出来的图案有些模糊，但可以看清大概的轮廓，长长的身体，体侧还有很多细小的腿。 具体位置不清楚，但大概的范围可以确定，就在珊瑚礁群附近。 杨斌保持身体前倾，手臂发力的姿势向前搜寻，比较节省体力。 奇形怪状的珊瑚礁上有很多玻璃制品，有完整的，也有残缺不全的。 玻璃碴子比刀口还锋利，万一潜水服不小心被割破，可不是闹着玩的。 前进了大概二三十米远，海水变得清澈不少，生活垃圾也少了许多。 经过一处暗礁时，一个看不清颜色的裤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裤衩子被高高的顶起，中间处隆起一个大鼓包，上下起伏。 杨斌用枪钩勾住裤衩子一角，慢慢拉开。 好家伙，还是蕾丝边的， 裤衩子拉开，两只又长又粗的皮皮虾映入眼帘，它们高高弓起身子，腹部的掠足和头上的触须不停地摆动。 可能是察觉到危险，尾巴一抽搐，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其中一只过于速度太快，慌不择路的撞在脚蹼上。 杨斌反应过来迅速伸手抓，手指刚碰到皮皮虾的身体，又被它灵活的躲开了。 一人一虾的搅动下，海床上的沙砾被掀起，清澈的海水也变得混浊不清。 它的速度太快了，杨斌总是慢一拍。 耽误了好几分钟时间，连一只虾也没抓到，还被耍的团团转， 无奈，只好放弃。 正当他准备换地方时，不经意一瞥看见消失的皮皮虾躲在缝隙里。 缝隙是对穿的，可进可退。 杨斌心生一计，他把网兜放在缝隙一端，再用鱼枪反方向制造动静。 皮皮虾察觉到危险，故技重施抖动身体跑路，不偏不倚钻进网兜里。 另一只躲在不远处也被发现了，用同样的方法一起收了。 皮皮虾个头挺大的，两只都是一两以上，屁股又圆又肥，做成椒盐味的最香。 这时，一群不知名小鱼朝杨斌游过来，围着他转圈。 这些海底小鱼胆子挺大，一点不怕人。 小鱼长的挺漂亮，身体上有一道道颜色艳丽的花纹，就是太小了，大点抓回去当观赏鱼鱼也不错。 围着珊瑚礁转一圈，一共抓了十几只皮皮虾，还有两只兰花蟹。 附近没什么好东西，杨斌又继续向下潜，抓虾浪费不少时间，得加快进度了。 下水想着试试新鱼枪磨合一下，奈何找不着开枪机会。 下潜到十几米深时，坑洼不平的海床上躺着一条大章鱼，触手比筷子还要长。 深水区资源果然不一样，杨斌蹬动脚蹼加速冲过去，趁它不留神一把抓住。 章鱼受惊后一股墨汁怼脸喷射，杨斌眼前一黑。 墨汁喷射完，细长的触手又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底部吸盘像一块磁铁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斌把它丢进网兜里松开手，没了威胁它才愿意下来。 处理好章鱼，继续在海床上遛达。 海床上有一层贝壳和海螺，可惜都是死掉的，不少寄居蟹钻在里面安家。 经过一处海藻丛时杨斌停了下来，根据感探附近有东西。 轻轻拨开海藻，一个赤着身子的人躺在海床上，披头散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杨斌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 可当冷静下来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那双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长的吓人，不像是正常人。 鼓起勇气，他又用枪钩轻轻把海藻扒拉开，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塑料模特，做的太逼真了，光线幽暗，乍一看和真人一模一样。 杨斌郁闷至极，现在人素质太差，什么东西都往水里丢。 为了不吓唬到下一位潜水兄弟，他把女模翻过来，背朝上，殊不知他这一举动，后来引起不小风波。 第25章 枪射老虎斑 杨斌根据感探画面提示，东西应该就在附近。 为了不打扰到附近的鱼虾，尽可能不折腾出动静。 找了好几分钟，边上藻丛里一阵“窸窸窣窣”声传入耳中，接着就有一只小河豚钻了出来。 河豚还没稳住身形，一条比它大几十倍的大鱼追了出来，嘴巴张成o字形想要将它吞食。 就在大鱼快追到小河豚时，只见它干瘪的身体慢慢鼓胀成一个球状，体表一根根细小的刺也支棱起来。 大鱼不管不顾就是一顿啃，可连续试了好几次不仅没占着便宜，反而被河豚扎了好几下。 奈何不了它，大鱼也只能放弃寻找其它目标。 不远处的杨斌看清大鱼后，肾上腺素飙升，就连握着鱼枪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竟然是石斑鱼。” 杨斌认识的海鱼种类不多，但石斑鱼不会认错的。 眼前石斑鱼身体上布满了斑痕，颜色为黑褐色，脊背上有一排尖锐的背刺，体型和淡水鱼中的鳜鱼很相像，只是比它大很多。 石斑鱼种类太多，杨斌也分不清眼前具体是哪一种。 不管是哪种，反正只要是石斑鱼就值钱，毋庸置疑。 现在距离石斑鱼差不多有六米远，不在鱼枪射程内。 杨斌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向它靠近。 距离还剩四米左右时，尽管动作已经够轻了，还是被警惕性较强的石斑鱼察觉。 石斑鱼摆动着鱼鳍调转方向，发现杨斌后并没有逃窜，而是停留在原地张大嘴巴，一副凶巴巴模样。 杨斌也有些诧异，海底的鱼难道都不怕人？ 实则不然，石斑鱼作为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有非常强的领土意识，这是在宣布主权。 可惜，实力差距悬殊。 杨斌不惯着它，快走两步进入射程范围内直接扣动扳机，都不用瞄准。 “嗖”的一声，枪钩极速朝石斑鱼的后神经部位射去。 石斑鱼反应也迅速，察觉到危险后尾巴猛地一甩想要躲闪。 它的速度虽然快，可还是慢一拍，身体被枪钩洞穿，可惜不是a位，不至于致命。 石斑鱼吃疼开始剧烈挣扎，摆动着鱼鳍横冲乱撞，杨斌眼疾手快将线轮卡扣解开卸力，避免把创口扩大，肉烂了就不值钱了。 转瞬间，线轮放出去三十多米远速度依旧不减。 杨斌也不敢任由它胡乱冲撞，紧握鱼枪拉扯，调整方向，并向上潜。 几分钟后，杨斌浮出水面。 水下石斑鱼还在挣扎，线轮的线依旧紧绷。 游到浅水区，杨斌一边溜一边收线，连续抽十几分钟，明显能感觉到石斑鱼有些后劲不足。 此时，岸边有不少钓鱼佬被杨斌操作吸引了注意力。 溜鱼常见，可穿着潜水服拿鱼枪溜鱼的确实不多见。 杨斌没注意到自己成为焦点，边溜边往岸边退，长时间潜水体力消耗严重。 几分钟过后，石斑鱼被拖出水面，估计有十斤重。 几个钓鱼佬看清大石斑后，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将他团团围住。 “兄弟猛啊，这么大一条石斑发财喽。” “乖乖，竟然是老虎斑，什么逆天运气啊。” “哥们儿，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能不能借你的鱼合个影，太漂亮了。” “我也来一张，发朋友圈装个逼。” “可以，拍吧。” 杨斌也没端着，天下钓友是一家，正好趁着工夫缓口气歇歇。 等他们拍过照片，杨斌把石斑鱼塞进网兜里，鱼太大了，只能装大半截身子。 休息片刻，先去把气瓶还了。 拿回身份证杨斌一脸疲惫的拎着鱼回家，潜水服密不透气，身上都湿透了。 今天温度不算太高，换作前两天中暑也不是没可能。 傍晚小镇上人渐渐开始多起来了，回来一路上都快成风景线了，大都是冲着石斑鱼的。 回到出租屋，发现房门锁着。 “咦？念楚人呢。” 杨斌用备用钥匙开了门，直接将石斑鱼丢进塑料盆里，拎一路胳膊又酸又疼。 脱离网兜束缚，石斑用力挺动身体跳了起来，将塑料盆砸翻，背刺全部支棱起来。 “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杨斌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将它拎起来重新放进盆里，用网兜盖上。 皮皮虾和兰花蟹没敢和石斑放一起，万一当成食物吃了也没辙。 处理好渔获，杨斌麻利的将潜水服换下来，捂了一身臭汗。 衣服刚换好，吕楠回来了。 “斌子，屋里哪来的腥味儿啊？” 话音刚落看见盆里有鱼，好奇的将渔网拿开。 石斑鱼再一次跳起来，背刺刚好从他手臂上划过。 “嗷～” 吕楠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一甩手把网兜丢了。 认清是石斑鱼后，顾不上疼又是一阵叫唤。 “我去，大石斑啊！” “斌子，你从哪整这么大一条石斑啊？” 杨斌看他手臂流血了，提醒道：“赶紧拿酒精消消毒，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回头再感染了。” “没事儿，斌子，这是你买的还是抓的？” “当然是抓的了，没锅没炤我买它干什么，死贵死贵的。” “也是，你在哪抓的，有这好事儿怎么不叫我一起，走！你带我去抓鱼的地方，我也去碰碰运气。” 吕楠二话不说，扯着杨斌就往门外拽。 杨斌挣脱开，多少有些无语，道：“你被鱼砸傻了吧，天都快黑了去哪找啊，再说鱼还能在原地等着你去抓？” “不行，反正你得带我去。” “你哪有时间，咖啡店不还兼职呢吗。” “今天刚好发了工资不干了，反正也挣不了多少钱，要不我俩把钱凑一凑，干脆买条船自己单干得了，说不定能发财呢。” “挣点钱不容易，你别太冲动了，好好想想。” “我想清楚了，你不是早就想买船了吗，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杨斌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点头同意，他确实需要机会。 眼下最急迫的是把石斑鱼处理掉，家里又没有制冷设备，天气热，万一鱼断气肉容易变质。 这个点儿拿去海鲜店肯定被坑，等着杀价，干脆还是摆摊卖吧。 第26章 摆摊卖鱼 出门前杨斌也拍张照片发朋友圈，不为炫耀，只为纪念，第一次捕到这么大的石斑鱼。 “阿楠，你帮我把秤带上啊。” “嗯，走吧。” 杨斌一手拎鱼，一手提着小桶，桶里都是些皮皮虾还有兰花蟹。 今天来迟了，街道两旁好点的位置都被人占了。 遛达一圈，也没找着合适的地方。 没辙，只能找到烧烤摊老板周泰宇。 周泰宇正在用酒精块把木炭用火点着，做着准备工作。 吕楠：“宇哥忙着呢，借你地方用一下，斌子卖点鱼。” 周泰宇边点火边道：“你们自己找地方，看哪边合适摆哪边，只要不把路拦住就行。” “那不能，谢谢宇哥。” 打好招呼，杨斌找一块不碍事的地方，东西不多，也不占什么位置。 周泰宇点着火过来，看见地上的大石斑略微惊讶，道：“你们兄弟俩可以啊，这么大一条石斑鱼都能整上来，没少费工夫吧。” 吕楠给他递根烟过去，撇撇嘴：“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斌子打上来的。” “斌子，哪天也教我两招，次次不是空军就是钓的小卡拉米。” 杨斌边处理鱼边解释：“我只会用鱼枪，鱼竿不精通。” “怪不得呢，都玩高难度的，我还是实实在在烤串吧。” 扯了两句，周泰宇又去忙活了。 今天媳妇儿回家看孩子了，摊上就剩下一个临时工，人手紧张。 杨斌本想着把石斑鱼整条卖，但考虑到太大，不一定卖的出去。 时间不等人，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石斑鱼转眼就不动了，再一看断气了。 真是一言不合就死给你看。 杨斌没敢再拖，抄刀把内脏取出来处理干净。 石斑鱼肉特别厚实紧致，白白嫩嫩看着都有食欲。 杨斌处理的鱼工夫，吕楠在一旁帮忙吆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活鱼现杀大石斑，看中哪里切哪里，便宜卖了。” 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吸引了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连续喊了喊几嗓子，人不仅一个没过来，反而把人给喊跑了。 这把吕楠整不会了。 “斌子，我喊的没毛病吧？” 杨斌笑着摇摇头：“没毛病，声音洪亮中气足。” “没毛病怎么没人过来呢，昨天你刚吆喝就有人围着摊了。” “你得分地方啊，昨天在夜市边上都是摆摊卖东西的，吆喝人也多，这边是排挡，人家都过来吃饭的，你光吆喝能行吗。” “不吆喝怎么卖啊。” “摆着卖就好了，这些排挡都有海鲜加工服务，想吃的人自然会过来买。” “不见得吧。” 吕楠对杨斌的话半信半疑。 杨斌也没解释太多，石斑鱼不是白菜萝卜，也不是人人都舍得吃的。 识货的人不用推，不识货推了也白推。 俩人坐在小马扎上大眼瞪小眼，等了十几分钟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 吕楠有些无聊，干脆把手机掏出来玩起了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排挡附近的人也越来越多，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人群中出现一熟悉身影，看见杨斌面前摆着的石斑鱼眼前一亮。 他快步上前打招呼：“小杨，巧啊。” “皮经理，你怎么在这？”杨斌也有些诧异。 “几个老同学过来聚聚，露天氛围好，鱼是你的啊。” “嗯，下午刚打上来的。” “确实漂亮，既然卖的话给我切一半，我那几个老同学都是内陆的，也让他们尝尝鲜。” “行，要头还是要尾。” “要头吧，我就喜欢吃鱼头，鲜着嘞。” 杨斌把刀口蹭蹭，按照他指的位置一刀将鱼分成两截。 切好的肉过秤六斤三两。 重量出来了，皮三掏出钱包，道：“算一下多少钱。” 一提价格，杨斌傻眼了。 光顾着抢摊位卖鱼，忘记了解价格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实话实讲：“皮经理，我也是第一次卖石斑，不太清楚价格，你就看着给吧。” “真有你的，不怕我蒙你啊。” “不怕，要不你拎去吃吧，不要钱了。” “那怎么行，老虎斑价格高低不等，有七八十一斤的，也有百十块钱一斤的，你这品质好，一百一斤好卖。” 打过两次交道，皮三也清楚杨斌是个实诚人，没和他藏着掖着，数了六百二给他。 杨斌接过钱把二十退了回去，收了个整数。 皮三着急应酬，匆忙打声招呼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又有一挎着包的女人过来询问价格。 “帅哥，鱼多少钱一斤？” “一百，就剩半截了。” “半截都给我装起来吧。” “好嘞。” 鱼尾没有什么份量，刚好三斤整。 女人看一眼重量没问题，爽快的付了钱。 杨斌没想到一条鱼两个人就给分了，本来还担心卖不掉，看来还是有钱人多。 其实他不清楚的是，海口虽然不缺海鲜，但品质好的不多，小舢板上几乎没有，大游轮上的货都被圈内人分了，很少会流到菜市场。 石斑鱼卖完，杨斌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不砸手里都行。 剩下的皮皮虾和兰花蟹是抢手货，刚拿出来就被抢了，一共卖85。 杨斌算了一下，石斑鱼卖九百，加上皮皮虾和早上卖的螺一共一百多，今天一天进账一千块钱，可以可以。 周泰宇看他们鱼卖完了，自己这边严重缺人手，可不好意思叫杨斌，只好喊吕楠。 “阿楠，有空没有，有的话过来搭把手。” “诶，来了。” 吕楠应一声后，转脸道：“斌子，跟我去给宇哥跑跑腿，你看他那边都炸锅了。” “行，走呗。” 俩人本来就是老乡，刚才用地方人家二话没说，帮忙也应该。 杨斌过去一忙就是几个小时，等忙结束都快十二点了，两条腿都快跑细了。 周泰宇烤了好几串羊腰子，招呼道：“都累坏了吧，赶紧补补。” 吕楠和杨斌也没客气，人手一串，确实饿了。 垫吧一口俩人就回了，特别是杨斌一天像陀螺似的转个不停，累的浑身都快散架了，话都不想说。 回到出租屋，发现念楚房间灯还亮着，估计又在熬夜做手工。 一进屋，杨斌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床上睡着了，鼾声阵阵。 第27章 订船 第二天，杨斌一睁眼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嗯～舒服。”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边上的吕楠看他醒了，放下手中的手机：“斌子，你总算是醒了，赶紧起来一起去二手市场转转。” “去二手市场干什么。” “买船啊，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杨斌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买船我身上没多少钱，要不再等段时间。” 吕楠一骨碌站起身：“等什么啊，我问朋友了，二手船要不了多少钱，加上柴油机也就五六千块钱。” “不瞒你说，我身上现在只有一千五，多一分都没有。” “白慌，不就是钱吗。”说话间他手往枕头下一掏，拿出一沓红票子，几千块钱是有的。 “怎么样，这回不用担心了吧。” “你把工资都取出来了啊。” “嗯，早上刚取的，你摸摸还热乎着呢，赶紧走吧。” 吕楠是个行动主义者，只要有想法立马就要干，和杨斌一样。 既然钱够了，杨斌也没什么好磨叽的，做梦都想买船。 洗漱好，本想着把念楚叫上一起去看看，结果听吕楠说她一早就出去了，忙着手工的事情。 来小镇也有一段时间了，念楚对附近比他还熟悉，没什么好担心的。 二手市场距离小镇不是太远，就在码头边上。 早就听吕楠说二手市场大，里面什么都有，可一直忙没进去逛过。 半个小时后。 杨斌把自行车停在二手市场门口，一眼望去里面是堆积成山的钢铁，还有好多报废掉的大船。 二人刚要进去，一穿着制服的保安大爷拦住了他们。 “干什么的？” 杨斌说：“过来看看有没有成色好点的船，买一条。” “买东西的啊，自己里面看。” 通过门禁进门，发现里面比想象的还要大，高高的屋檐上挂满了探头监控。 杨斌四处张望，疑惑道：“阿楠，怎么不见老板人啊？” 吕楠：“我来了十几次都没见过老板，堆场太大了，只要你看好东西对着探头挥挥手就有人骑车过来。” “还能这么玩。” 也难怪，不说别的，光是眼前小山一样的钢铁堆估计都值好几百万，收破烂能做到这种规模，妥妥大佬。 杨斌以前有个同学家里就是收废品的，当时觉得他家应该很穷，可后来才知道人家城里好几套房，并且都是全款。 俩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路走一路看，堆场里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小到剪子菜刀，大到游艇轮船。 堆场看着特别乱，进来才发现他们是进行了分类分区管理。 路过一处拐角时，杨斌看见边上堆了上百个大大小小气瓶，还有充气机，其中有些成色还可以，估计能用。 七拐八绕转了一大圈，在一小角落里看见了船。 一路过来发现堆场里最多的就是船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 吕楠走到一拖网船前，十分豪气道：“斌子，要不咱一步到位，直接整一艘大的玩玩。” 杨斌指了指他手边巨大的螺旋桨，调侃道：“你先努努力把它买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打击人，早晚有一天我把这艘大家伙拿下，而且是新的，不要二手货。” “我看好你。” 俩人过了把眼瘾，来到存放舢板船的地方，扫了一眼成色都不是太好，由于是木质的，好多都已经腐烂了。 杨斌在船堆里寻找，吕楠朝着监控挥手叫人过来。 前后几分钟，一中年男人骑着电动车过来了。 “小伙子，买船啊。” 吕楠：“你们这边有没有成色好点的舢板，这些都坏了。” “没事，你们看哪艘合适，等下我让师傅给你们修，喷层油漆和新的一样，不耽误用。” “不会漏水吧？” “小伙子真会开玩笑，漏水那还能叫船吗，我们是挣钱的，又不是挣命的。” “开个玩笑。” 闲扯两句，俩人开始选船。 舢板船长度大小都不相等，几米，十几米的都有。 翻来覆去看了大半个小时，在二十多艘船中挑了两艘比较满意的，一艘是舢板，另一艘是铁质的，要比舢板大一些。 杨斌：“老板，这两艘船分别是多少钱？” “你脚边的八米舢板包含修整油漆的话，给个6000拉走，大铁船价格要高一点，9500。” 听完铁船价格俩人面面相觑，超出预算三千多块钱。 铁船要比舢板长两米左右，多一个舱，一共四个舱，空间也要宽敞不少。 舢板配备的是12匹马力，大铁船马力要比它强劲有力，15匹马力。 二人商议，吕楠比较钟意于大铁船。 “斌子，要不我刷借呗，订大铁船算了。” 杨斌权衡利弊，道：“还是算了，我们主要是潜水渔猎，又不下网，要大船也没啥意思。” “干嘛不下网，万一鱼枪不顶用不行，大船下网也方便。” “成本高啊，我们都是新手上路，一开始就负债赌的成分太大，我觉得还是稳稳当当好，赚钱了再重新置换呗。” “那也行，反正是二手货，赚钱了买新的。” 俩人商量好决定买八米舢板船，开始杀价，便宜一点是一点。 经过俩人轮番上阵，最终从六千块钱砍到了五千八，又送一瓶机油。 价格谈妥，先交一千块钱定金，剩下的等拿船再给。 船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过来拿，时间太赶油漆干不了。 船的事情敲定，杨斌又买了一气瓶和充气机，新的一套要一千多，二手的只要七百块钱，太划算了。 东西置办齐，俩人有说有笑从二手市场出来。 一出大门，吕楠兴奋的跳了起来。 “斌子，咱们有属于自己的船了，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给别人打工了。” “是啊，成功迈出从无到有第一步。”杨斌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 一路上，俩人比捡钱还高兴。 刚到小镇上，吕楠手指杂货店门口：“咦！那不是念楚吗？” “哪呢？” 杨斌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还真是念楚，面前堆放七八个塑料袋。 吕楠丢下杨斌跑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念楚是他亲妹妹。 第28章 新室友梦娜 杨斌这两天早出晚归，念楚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不赶趟。 吕楠跑上前，笑呵呵道：“念楚妹妹，买这么多东西，需要免费劳动力吗。” “诶，你怎么来了。”念楚有些诧异，接着道：“太需要了，正准备给我哥打电话呢。” “给他打干什么，我不是你哥啊。” “是是是，楠哥最好了，我请你吃雪糕行了吧。” 杨斌姗姗来迟，道：“你们说什么呢。” 吕楠挺起胸脯，洋洋得意道：“念楚说请我吃雪糕，没你的份儿。” “真的假的。” “不信你自己问。” 杨斌扭过头：“念楚，你直接买一箱给他吃，他肠胃好，保证不拉肚子。” “哦。”念楚配合点点头，竟真推着轮椅调转方向。 “别别别。”吕楠吓得连忙拉住了她，瞪了杨斌一眼：“别听你哥胡咧咧，咱有钱也不能那么造啊，对不对。” “真受不了你们俩，赶紧拎东西吧，今晚我小摊就要正式营业了，嘻嘻。” “恭喜恭喜！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把船定了，明天正式下水。” “哇！梦想成真了哦吕船长，同喜同喜。” “去去去，什么女船长，我是男的，如假包换。” “咯咯咯…楠船长好。” 不管是吕船长还是楠船长，吕楠怎么听着都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怪怪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一路说说笑笑。 走在道路树荫下，两旁风景树整齐划一，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路上，形状各异，微风吹动枝头，光点如同活了一般，竟“翩翩起舞”。 杨斌来到小镇这么久，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放松。 回到出租屋念楚专心整理自己的手工挂件，为晚上摆摊做准备。 这些活讲究心灵手巧，杨斌干着急也帮不上忙。 吕楠不信邪，看着就是把一根根线编织在一起，没什么难度，他自告奋勇帮忙，结果半根绳没编完就乱成一团。 连续试了好几次，一次不如一次，气的差点把绳子吃了。 两个手残党帮不上忙也不添乱了，难得今天人齐，正好把卫生收拾收拾。 连续阴雨天，加上住的楼层又低，房间里湿漉漉的，潮气特别大。 时近中午，杨斌出门倒垃圾时看厨房没有人，太反常了。 平时这个点儿厨房里早就一团乱了，排队做饭。 好不容易清净了，杨斌把垃圾丢了直接去边上生活超市，准备买点菜做饭。 来这些天天天不是外卖就是烧烤，虽说伙食不差，可人实实在在瘦了一圈，没有可口的饭菜。 杨斌到超市逛一圈，买了一盒带鱼，海边带鱼和内陆不一样，肉质看上去晶莹剔透，不像家里都冻成铁疙瘩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僵尸肉。 这边的肉比鱼贵，五花肉一斤要十五块钱，割了二斤。 念楚喜欢吃蔬菜，挑了点应季苋菜和冰草，最后少不了西红柿和鸡蛋。 所有菜买齐，一共用了八十块钱，他买的份量都比较多，算下来比吃外卖省多了。 回到家念楚还闷在屋子里，吕楠不知在和谁通电话。 杨斌也没叫他们，一个人拎着菜去厨房做饭。 刚到门口闻见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探头只见一女孩站在炤台前手忙脚乱的倒腾着什么。 眼瞅着锅里都冒青烟了，杨斌提醒道：“关火，赶紧关火。” “啊呀？” 女孩本就慌张，被身后声音一吓手中的铲子也掉地上了，乱上加乱。 杨斌下意识过去捡，女孩也恰好转过身，二人四目相对。 “是你。” “是你。” “噼里啪啦！” 锅在不断加热下爆出声响，二人都被声音拉回心神。 杨斌反应迅速，先她一步过去将燃气灶关了。 靠近女孩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不是香水味道，但却很好闻。 女孩看锅里乌漆麻黑的番茄炒蛋，偷偷瞥一眼杨斌后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 她羞怯夺杨斌手中铲子，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你是要做饭的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好。” 太过慌乱一时忘记拿手布，抬手就准备抓锅柄。 “小心烫。” 杨斌及时提醒了她，接着拿起手布道：“还是我来吧。” “谢谢啊。” 女孩捋了捋耳旁掉落下来的秀发，低头退到一旁。 她今天穿着一双居家拖鞋，围着一大大的花边碎花围裙，与夜市唱歌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少了几分仙气，却多了几分人烟间火气。 杨斌很快把锅里的残羹清理好，简单收拾下卫生。 女孩看他三两下就弄好了，更加无地自容，太丢脸了。 “搞定。” 杨斌把手布整齐的叠好，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你也是住在这里吗？以前没见过你啊。” 女孩说：“我今天才搬过来，本来想开火做点个菜图个喜庆，没想到弄成这样了。” “哦，我那边买的有西红柿和鸡蛋，要不你拿去重新做一份吧。” “不用了，别白白糟践东西，还是点外卖吧。” “要不这样，我给你做一份，反正买的多。” “谢谢啊，不麻烦了。” 女孩说完拿起盒饭迈着小碎步慌忙跑了，尴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哪还有心思吃饭。 人走了，他也准备开始做饭。 刚拿起刀，女孩又折返回来，歪着脑袋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方便说吗？” “我叫杨斌，你呢。” “我叫梦娜，今天谢谢你，拜拜。” “拜。” 道别后，杨斌独自一人承包了整个厨房。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下来，厨房里原有的焦糊味儿消失不见，被浓郁的肉香味儿替代。 屋子里的吕楠闻着扑鼻的肉香味咽了咽口水，嘟囔道：“谁家这么缺德啊，做这么香的饭菜诱惑人，还有没有公德心。” 专心做手工的念楚闻见肉香味儿也没法集中注意力了，连续编错好几环，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楼上的梦娜抱着手机正不知道吃什么，闻见肉的香气后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一份秘制红烧肉。 很快四菜一汤就做好了，分别是红烧带鱼、红烧肉、蒜泥苋菜、沙拉酱拌冰草、西红柿鸡蛋汤。 做好饭菜，杨斌还不忘把厨房收拾利索，最起码的公德心还是要有的。 “吃饭喽。” 第29章 公园打球 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吕楠惊讶问道：“斌子，这些都是你做的？这么丰盛。” “嗯，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用尝，肯定好吃。” 一想起刚才说出的骂人话，吕楠老脸一红，不敢看他。 念楚也有些诧异：“哥，今天怎么想起来做菜了？” “正好有时间，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不行，我得先发个朋友圈，好好馋馋那些笑我天天吃外卖的小姊妹。” 等拍完照片后，三人才开始动筷子。 吕楠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吃的太急，浓稠的汤汁把他嘴都烫秃噜皮了。 “呼～啊，过瘾。” 吕楠一口气吃了三块红烧肉，嗦了嗦筷尖的汤汁，犹意未尽的给杨斌竖了个大拇指。 “斌子，手艺绝了，要不干脆改行算了，开个小吃部，我给你打下手。” “我觉得可以唉，哥，你考虑考虑。”念楚边吃边帮腔附和。 “得了吧，做菜是兴趣，渔猎才是生活。” “唉…”吕楠叹了口气，一脸惋惜模样：“可惜了，至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被渔猎耽误的厨子。” “咯咯咯…” 念楚被他的搞怪模样逗乐了。 杨斌踹他一脚：“能不能好好吃饭，不吃我收了啊。” “吃吃吃！”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全部光盘。 吃饱喝足，吕楠去买潜水服了，杨斌则忙里偷闲睡个午觉。 这个点儿外面骄阳似火，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环卫工人拿着扫帚在做着保洁。 傍晚时分。 睡梦中，杨斌隐约听见念楚的声音。 “哥，醒醒。” “别睡了，起来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杨斌迷迷糊糊道：“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抢摊位啊，东西太多我拿不完，你帮我拿过去。” “哦，我给忘了。” 杨斌一骨碌爬起来，用凉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午觉还是不能睡，睡完起来头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哥，你快点儿啊，去晚了没位置了。” “来了来了。” “折叠桌别忘拿了，还有袋子里的手链。” “知道嘞。” 第一天出摊，念楚有些紧张的同时也激动，把杨斌催的不行。 东西全部拿上，兄妹俩一起往夜市赶。 现在已经四点半了，可头顶的日头依旧毒的很，防晒衣被烤晒的微微发烫，人懒洋洋的不想动。 紧赶慢赶到了夜市，已经有不少人陆续过来了。 这些摆摊人也不容易，起早贪黑抢占摊位不说，有时还被城管撵的团团转。 现在天长夜短，夜市正常晚上七八点人才会陆续多起来。 杨斌找一个有树荫的位置把东西放下，将折叠桌摆放好。 东西看着挺多，其实没什么重量，都是一些收纳盒，还有珠珠和线。 念楚说：“哥，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儿了，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没什么事儿，我去附近转转，你要有事直接给我发信息。” “好哒。” 念楚把一个个小收纳盒摆放整齐，又将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珠珠分开，还有装饰水晶等。 这些小东西看着不起眼，但价格挺高，所有东西置办齐也花了好几千块钱呢。 杨斌无所事事走在街道上，从东到西逛一圈也没什么意思，最后走到一小公园。 公园里挺热闹，一眼望去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有玩单双杠强身健体的，也有摇着蒲扇下棋的，还有踢毽子打乒乓球的，花样繁多。 杨斌来到乒乓球旁随意找一个躺椅坐下，看着两老头打球。 俩大爷虽然年纪大，但精神十足，脚步稳健。 球飞向空中那一刻开始，两老头立即进入状态，先是你来我往的试探，几个回合下来开始拉长战线互抽。 乒乓球在俩人的极限拉扯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球落台发出“哒哒哒”般的清脆声，悦耳动听。 以前就听说国乒最高水准在公园，今天亲眼目睹确实不无道理。 数不清多少个回合下来，其中一方败下阵来，累的气喘吁吁。 杨斌看着也有些技痒，想当年在学校打乒乓球比赛中也是拿过名次的。 白发老大爷摆摆手：“老张，不行了，我去歇歇。” 老张擦擦汗，道：“老马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刚提起兴致就当逃兵，继续。” “谁当逃兵了，我这叫战略性转移，迂回战术懂不懂。” “嘴犟。” 白发老大爷坐到杨斌身旁，看他目不转睛盯着球台，于是道：“小伙子，会打球吗。” 杨斌：“会点。” “过去打两板啊。” “不了，我也没带球拍，歇歇脚马上走。” “急什么，拿我球拍去玩玩，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生活节奏太快，适当的放松放松。” 老大爷说着就把球拍递给了他，示意他过去。 杨斌咧咧嘴，接过球拍：“谢谢大爷，我去试试。” “哎，这就对了嘛。” 张老头看见杨斌拿着球拍过来，打趣道：“小伙子，打归打啊，你不能看我年纪大故意放水。” 杨斌说：“大爷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就小学生水准，手下留情。” “开局吧。” 张老头也是个急性子，一看就是雷厉风行的人。 只见他把球高高抛起，待球下落瞬间手里的球拍轻轻一旋，球高速旋转穿过中网向杨斌飞过来。 杨斌紧握着球拍全身心投入，不敢有丝毫大意。 “哒”的一声，球落台后又极速反弹。 看似快如闪电的球在杨斌眼里却显得异常慢，能清楚的看到球的运行轨迹。 这要是换作以往根本不可能，也许跟神秘第六感感探有关系。 愣神工夫，球掉落在了地上。 张老头看他连球拍都不动，不免有些生气：“年轻人，不是告诉你别放水吗，你这叫不尊重对手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啊，您的球太快了，再来。” 杨斌把球捡起来，重新发球。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回合，起先张老头靠着丰富经验还能胜两球，可随着杨斌渐渐找回感觉，越打越猛，控球角度也越来越刁钻，打的他没有丝毫还手能力。 一局结束，杨斌以15：5压倒性胜利。 张老头被打的也来了脾气，不服输的他拉着杨斌来个三局两胜。 尊老爱幼，老大爷想玩他陪着就是了。 为了不让老大爷面子上过不去，最后两局杨斌还是有意无意技术性放水，打了个平手。 第30章 同行是冤家 一旁的白发老大爷看杨斌的球技精湛，也忍不住上去切磋。 “小伙子，你也陪我打两局。” “行，来呗。” 既来之，则安之。 一时间，杨斌融入了老年舒适圈，和俩人打成一片。 一连打了十几局，饶是年轻体力好也有点吃不消，运动量大导致脚底板都跟着火似的。 俩大爷也累的够呛，身上背心都汗湿了。 玩过瘾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刚好七点整。 杨斌和俩大爷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去夜市看看念楚，万一人多能帮忙搭把手。 俩大爷对杨斌印象特别好，拉着他道：“小伙子，明天有时间再过来，跟你打球畅快。” “对，还是年轻好，有空就过来玩，我们每天都在。” “好嘞，有时间就过来，走了啊。” 道别俩大爷后，杨斌一路小跑着往夜市街上去。 出了一身汗，现在感觉浑身轻松。 十几分钟后赶到了夜市，一过来就看见念楚的小摊前围了不少人。 “不会吧，生意这么好。” 杨斌快步上前，可刚到跟前就见一五大三粗女人拖拽着念楚桌子。 念楚行动不便，虽然气的脸都憋红了，可还在试图和她讲道理 胖女人不管不顾，一边拖拽嘴里还骂骂咧咧：“都这样了还出来裹乱，也不嫌丢人。” “我哪样了，你给我住手！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明明就是我先来的。” “你说你先来的就是你先来的啊，我还说我在这里摆了好几年摊呢，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看就这里凉快，再敢动一下试试！”杨斌呵斥一声，拦在了胖女人身前，目光冷厉的盯着她。 胖女人也就一米五几的个头，和杨斌一并肩跟个小学生似的，比她高半截。 被杨斌看的有些发怵，不过表面还故作冷静：“你…你谁啊？没事儿别多管闲事。” “我是她哥，你想干什么，啊！” “行，你来的正好，你妹妹占了我的地方我就不说了，她还和我卖一样的东西，故意抢生意还有理了？” 杨斌怒极反笑：“先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第一是我们先来的，可以调监控查，第二，谁规定不能卖一样东西了，各凭本事挣钱你管的着吗？” 胖女人理亏，于是也不跟杨斌多扯，装可怜博取同情：“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兄妹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 一边说，一边还抹眼泪，挤了半天也没掉一滴，没法用手遮挡抹了点唾沫在脸上，一蹭一抹刚好把脸上劣质底粉给抹花了，白一块黑一块。 围观人并没有对她卖惨心生怜悯，反帮着念楚对她进行声讨。 “明明就是你先欺负人家小姑娘的，那么大年纪一点不自重。” “人家小姑娘卖的花样多，又便宜，当然买她的了，你管的着吗。” “我记得你，上次在你这里买个生肖手链，明明说是纯手工，可都是骗人的，明明从批发市场拿的货。” “……” 出门在外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当有了第一个，发声的人越来越多，诸如此类的话也不绝于耳。 胖女人眼瞅着事态不受自己控制，还有人拿手机拍照，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别拍，再拍把你手机摔了！” “让开！眼睛长屁股腚上了啊，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 胖女人离开后，杨斌低声询问：“念楚，没事儿吧？” “没事儿，太气人了。” “害！做生意什么人都能遇到，只要人没事就好。” 杨斌帮着把小摊重新整理好，对着众人道：“刚才谢谢大家帮忙，今天是小妹过来摆摊第一天，东西都有优惠，有需要的可以看看。” 人群中有人起哄：“优惠力度大不大啊？” 念楚调整好情绪，露出两个浅浅小酒窝，道：“优惠多不多买了才知道呀。” 听她说完，一些小姑娘纷纷围上来挑选喜欢的款式，小摊一时间竟成了整个夜市最热闹的地方，也算因祸得福。 念楚编织的东西本就好看，款式多，价格适中，生意好也在情理之中。 由于人太多，杨斌稍不留神被挤出了圈子，买东西的都是小姑娘。 杨斌不由得感叹：“还是女人的钱好挣。” 为了防止再有人故意捣乱，杨斌像个保镖似的站在小摊后面，为念楚保驾护航。 过了半小时，吕楠找过来了。 他看见念楚摊上都是群莺莺燕燕的小姑娘眼都直了，一会儿盯着黑丝，一会盯着大长腿，看不过来，根本看不过来，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才好。 杨斌看他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踢了一脚，提醒道：“别看了，注意点影响，别再把人吓跑了。” 吕楠将目光收回，一本正经道：“纯属欣赏，老师没教过吗，你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哪个老师教的？” “苍…啊～时间太长忘了。” 二人一左一右像俩护法似的，随着夜市人越来越多，小摊上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反观不远处胖女人的摊上虽然也有人，但只有少数几个，没什么买的欲望。 她看见念楚摊上里三层外三层，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恨不得把她摊掀了才解气，可看见左右两护法又瞬间偃旗息鼓。 整整忙了一个半小时，念楚才得以喘口气，长时间讲解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 喝了口水，把东西给规整规整，她自己都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好多东西都被抢没了。 等她忙完，杨斌上前询问：“念楚，亏没亏啊？” 念楚笑容满面，信心满满道：“怎么可能亏，小赚一笔，可惜货准备少了，不然还能多卖一些的。” “时间长着呢，不急。” “辛苦你们啦，今晚还老地方，请你们吃串。” “行。” 由于货没了，再摆下去也没啥意思，干脆早点收摊。 吃人嘴短，吕楠自告奋勇帮忙把桌子啥的先送回去，让杨斌和念楚过去占位置。 第31章 提船下头水 三人中午吃的太多，晚上也不是太饿。 说是过来撸串，最后只点了一些蔬菜，要了两瓶冰啤酒。 坐一会儿后念楚急着回去赶工，尝到了甜头的她一刻都不想耽搁，时间就是金钱。 杨斌和吕楠站半天也挺累，瓶中酒喝完也散了。 次日。 等了一整天的俩人早早就赶到了二手市场的厂房门口，等着船交付。 届时，厂房里走出来一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手里拿着货单。 吕楠迫不及待上前询问：“师傅，船整好了吗？” “你是叫杨斌吗？” “我是。” 杨斌闻声走过去。 工人把货单给他，道：“船修整好了，你去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好嘞。” 怀着忐忑的心情，三步并两步进了厂房。 来到舢板船前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儿扑面而来，船身已然焕然一新，灯光照耀下漆面闪闪发光。 杨斌跨进船舱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透光漏水缝隙。 一番检查下来，没发现什么问题。 船顺利交付，剩下就把船从厂里拉走就行，已经属于他们了。 二手市场现成有车，不过跑一趟一百五十块钱。 为了省钱，杨斌一合计给厂里工人买了两包香烟，让他帮个忙，反正也不是太远，出了门就是港口。 工人收下香烟答应帮忙，几人不费力就把船抬上车厢。 只用了十分钟左右时间，他们就把船拉到了港口。 下水就比较简单了，直接把船推下水就行，正是汛期，水位也比较高， 找准合适的下水位置后，杨斌和吕楠一前一后分别站在船头和船尾。 杨斌拉住船头的缆绳，道：“阿楠，我数一二三开始推。” “好。” “1、2、3，下水喽。” “哗啦”一声，船在二人推动下落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杨斌一个没留神，鞋子连带裤腿都被海水溅湿了，不过他也没介意，水是财，图个好彩头。 小船入水，工人连忙把车骑回厂，要是被老板发现接私活两包香烟就打水漂了。 等人走后，吕楠迫不及待的跳上了船，招呼道：“斌子，快上来。” 由于动作太大，导致船体左右摇摆不定，吕楠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船弦边上，吓得不敢动弹了。 船体平稳下来吕楠这才松口气，拍了拍胸口：“我的妈，差点湿身了。” 杨斌不像他那般毛毛躁躁，平稳踏上船。 俩人都在大船上待习惯了，陡然换成小船有点不太适应。 杨斌把摇杆插进机孔里，一手抠住油门线，玩起了“爱的魔力转圈圈”。 随着摇动速度不断加快，一股黑烟从排气管里冒出，机头顺利启动。 “突～突～突突～” 听见声杨斌快速把摇杆拔出来，要是被它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以前村里有一人就因为摇拖拉机时摇杆拔的不及时，结果几颗门牙都被打碎了，种牙花了一两万。 杨斌手握着推进器，叮嘱道：“阿楠，坐稳了啊。” “嗯，给油吧。” “好，开船。” 调转好船头后，杨斌直接把船往深水区驱驶。 小船不比大船，航行用不着看航线，只要保持安全距离就行。 航行几分钟预热一下发动机，随后慢慢将油门拉起来。 速度越快，推进器搅动的水花也越大，船尾溅起白花花一片。 小船迎着风劈波斩浪，船头上一秒还高高翘起，下一秒又以四十五度角下落，像一个移动过山车。 十几分钟后，船尾的吕楠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嗓子眼好像有东西要喷出来。 “斌子，赶紧把速度降下来，我有点难受想吐。” “你说什么？大点声听不见。” “呕～哇～” 没等接话茬，他就趴在船弦边以“身”作则开始打窝，黄的白的不要钱似的往海里喷。 效果立竿见影，不少小鱼追着船尾跑。 几分钟后，吕楠脸色蜡黄的半倚靠在船舱里，额头冒了一层虚汗。 “斌子，你再这么开下去的话我这条命就交代了，吐死我了。” 杨斌把油门降下来，笑着道：“那你来航船试试，开车不晕车，开船估计也不晕船。” “行，我试试，从来没晕过船，今天邪门了。” 俩人互换个位置。 杨斌对吕楠航船技术不太放心，双手紧紧抓住船弦边。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吕楠握着推进器紧张的左右摇摆不定，船头也开始出现不稳。 再这么下去，侧翻是迟早的事情。 杨斌及时提醒：“阿楠，你别紧张，放松一点，眼睛盯着前方看，别老看水。” “我紧张了吗，冷静冷静。” 吕楠调整好呼吸，按照杨斌说的目视前方，慢慢找感觉。 短暂适应过后，船身渐渐变平稳了。 理论上吕楠不算新手了，只不过缺少实操机会而已。 船在海平面上绕一圈又折返回港，油箱里的油下去一大半，都是钱啊。 船停稳后，杨斌上岸把缆绳系好，特意打了越拉越紧的牛桩扣，不用担心大风大浪。 吕楠还赖在船上，握着推进器恋恋不舍。 “阿楠，回了。” “斌子，要不加点油回去把念楚叫来再兜一圈。” “兜什么，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海干活，油不要钱呐。” “唉！干活干活。” 一提起钱，吕楠提不起精神。 俩人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再不挣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三人中最有钱的就要数念楚了，昨天一晚上就赚了五百多块钱。 回到家杨斌开始着手准备明天要出海的东西，先是把吃饭的家伙事儿检查好，没有遗漏的直接打包。 装备整理好，杨斌又去趟超市买点吃的带上。 出海早出晚归，中途不可能再回来吃饭，只能在船上对付一口。 为了能吃上热乎的饭菜，杨斌特意去杂货铺买了便携式的卡兹炉和气瓶，花了整整八十块钱。 所有东西买齐一共用了一百二十块钱，冰块和柴油还没算，真是样样都要钱，一个头两个大。 回家没一会儿，吕楠也采购完回来了，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我滴个亲娘嘞！累死我了。” 杨斌扫了一眼什么乱七八糟东西都有，竟然还有睡袋，知道的是去出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国呢。 俩人虽然同用一艘船，但个人用品还有食物都各买各的，互不干涉。 第32章 别具一格的下水仪式 时间来到凌晨四点，杨斌早早就起床了。 昨天晚上等于一夜没睡，一闭眼脑子里想的就是今天出海猎渔的场景，激动的睡不着。 把吕楠叫醒，简单洗漱好，俩人拎着装备往码头赶。 天还没亮，不过路两旁的路灯格外明亮，不用摸黑了。 要是换作在老家的话，这点儿还得拿头灯照着。 回想起来杨斌来这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姑姑过的怎么样？黄有才有没有收敛。 “唉，估计还是老样子吧。” 很快，俩人就赶到了码头港口。 码头灯火通明，渔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各自忙碌。 杨斌找到自己的船发现搁浅了，潮水水位下降很多。 “阿楠，你先把机头拉出来摆放好，我去买点柴油，再让人送点冰块过来。” “你知不知道地方，用我一起吗？” “不用，我知道在哪。” 卖柴油的地方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来到地方老板正在忙着，买柴油的人挺多的，人手一个桶。 杨斌看了一下油价表，0号柴油7.82一升，不便宜。 今年柴油价格像坐过山车一样，蹭蹭往上涨，亲眼看着从六块多飙升到将近八块。 他们的柴油机装不了多少，杨斌只买了一桶，刚好两百块钱。 柴油搞定，杨斌来到隔壁的冰块店，刚到门口就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老板，冰块怎么卖的？” “你要多少？” “一块多少斤。” “一块五十公斤，都是标准件。” “那就弄两块吧，船小多了放不下。” “17一块，两块34块钱。” “行，抓紧时间给我送一下，等着出海呢。” “好嘞，你带路。” 杨斌付钱了还顺便搭了个顺风车，坐着老板三轮车来到船边。 冰块搬上船，老板塞给他一张名片说：“以后要冰直接打我电话，省得你跑一趟。” “行。”杨斌接过名片装进口袋里。 吕楠拧开油箱盖，边加油边道：“斌子，花销多少钱你记一下，等回来我补给你。” “放心，记着呢。” 亲兄弟明算账，平时在一起吃吃喝喝都无所谓，一码归一码，账目上必须分清。 杨斌见过太多合伙人因为账目不清楚导致关系破裂，大打出手的也比比皆是。 买船杨斌只出了一千五，还差吕楠一千四百块钱。 油加满，俩人光着脚下船把船往水里推，第一次停船没经验。 “嘿咻！嘿咻！” 推了七八米远才把船推进水里，幸好船小，换成大船真拿它没辙。 上船后，杨兵从背包里掏了两真空包装的鸡腿和苹果，还有几根香。 他把东西摆放在船头，又把三根香点上。 吕楠看他神神叨叨的，笑着说：“斌子，你干什么，准备开坛做法啊？哈哈哈哈。” “做什么法，第一次出海，祭拜一下图个吉利。” “可以，仪式感满满，早说我去菜市场买个猪头啊，哪有用鸡腿的，还是包装好的，海神娘娘她老人家不一定会拆。” “有个大概意思就行了，整猪整羊的也没那条件，死贵死贵的。” 三炷香燃烧完，杨斌直接把鸡腿拆开当早餐，分一个给吕楠，不能浪费了。 开船前，杨斌顺手发了个朋友圈纪念一下，海上信号不好。 “突～突～突突。” 柴油机轰鸣声响起，小船缓缓离开海岸线朝着深水区航行。 另一边。 陈家村。 陈小创蹲坐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大伟端着饭碗出来，看他坐在门口便走过去，道：“创哥，一大早的想什么呢，赶紧吃饭收笼子去啊。” “收个锤子，累死累活还不够油钱。”陈小创把手机递到大伟面前：“你看看。” “什么啊。” 大伟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画面赫然是杨斌发的动态，其中一条是大石斑，还有一条就是船出海。 “这谁发的，海里鱼个头真大，比咱抓的青鱼还要大，估计值不少钱。” “这人你认识。” “不能吧，我认识的人没有在海边的，除了我姥爷家。” “蠢的，杨斌不认识啊，这就是他抓的，人家现在都买上船了。” 大伟有些吃惊：“我去，他才去几天啊船都有了，混的可以啊。” “谁说不是呢。”陈小创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神色，咬咬牙：“大伟，要不咱们也去海边闯闯，凭我们的经验，我就不信还能比杨斌混的差。” “去海边啊。” “对！海里鱼又贵，资源也好，而且你妈不是天天催你找对象吗，海边都是漂亮妹子，穿的比基尼，小蛮腰大长腿，到时候随便带一个回来都比家里强。” 大伟一听有妹子，自行脑补后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点头同意：“行，正好可以住我姥爷家，我妈也放心。” “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跟他们说一下，同意的话就这两天就走。” “这么急啊。” 陈小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间就是金钱，再说了，你不想早点看妹子啊。” “想。” 大伟一想到满沙滩都是身穿比基尼的场景，恨不得现在飞过去才好。 碗里的饭也顾不上吃了，转身就小跑回家。 不光是他，陈小创也心痒难耐，相比河边一棵棵不会动弹的杨柳树，哪有莺莺燕燕的妹子香。 与此同时。 杨斌把船航行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边上，远看岛上光秃秃的，几乎没有绿植。 船停稳后，吕楠一个大跨步跳了下去：“斌子，把缆绳给我。” “好。” 缆绳固定好，杨斌也跟着下船了。 航行了快两小时，握着推进器的胳膊又酸又麻。 活动活动筋骨，杨斌围着岛屿边的礁石开始观察，寻找合适的潜水位置。 第33章 垂钓带鱼 小岛屿并不是太大，凸出来的面积也就只有两三亩地左右。 围着岛屿走了一整圈，杨斌标记了好几个下潜位置。 回到船上换上潜水服，准备干活。 现在才刚六点半，太阳刚高过海平线，光线不是太好。 换好衣服，杨斌给气瓶打满气压。 不得不说，还是自己的东西用着顺手，想怎么用都行，也不用有所顾忌。 边上的吕楠先他一步整理好装备，抱着鱼枪道：“斌子，我先下了啊。” “嗯，注意安全。” “放心，等着看我上大货吧。” 他找的潜水点比较近，离船也就五六米的距离。 杨斌刚把气瓶打好压，吕楠已经潜下水了，岸上的安全绳不断往水下滑落。 “这个家伙，下潜速度挺快。” 来到第一个潜水点，杨斌将面镜放下，纵身一跃跳进水中，溅起一团小水花。 清晨的水温特别低，不像中午有炙热感。 下水后杨斌贴着岛屿边的礁石向下潜，越往下越是能感觉到岛屿的庞大与魏然，人在它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下潜至五六米深时遇见一群水母，它们挥舞着柔软的触手四处游荡，身体一闪一闪发着光，特别漂亮。 这是杨斌第一次在水下看见水母群，本能想要靠近，可一想到水母有毒会蛰人，还是打消了念头。 水母群好像察觉到杨斌，快速向他靠拢。 不等有所反应，水母群就将他团团围住，其中有一只小水母就停留在他眼前，透过面罩可以看清它近乎透明般的身体。 虽然有潜水服保护水母对他构不成威胁，但杨斌还是没有多做停留，摆动脚蹼离开，出来是挣钱的，不是欣赏海景的。 又向下潜了三米左右，水下的能见度已经越来越差，最多只有五米左右。 预估深度差不多了，杨斌开始使用神秘第六感进行感探。 感探同时他也在自行寻找，附近海床上大大小小的暗礁特别多。 通过画面感探提示，杨斌朝着正前方的暗礁群游过去。 途经一处礁石时，狭窄的缝隙中探出一脑袋出来，仔细一看是条海鳗，比大拇指要粗一些。 和上次捕获的电鳗不同，它的嘴特别大，牙齿密集且尖锐，有点像电锯齿。 海鳗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在悠闲的用身体蹭着石壁。 杨斌悄悄将鱼枪对准它，趁其不注意直接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射中，将它扁平的身体洞穿，海鳗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抽搐两下就断气了。 打这种一二斤的小鱼，只要在射程范围内都是手拿把掐，没难度。 杨斌将海鳗从枪钩上取下直接塞进网兜里，再来两条早餐钱就有了。 绕过一处礁石来到画面提示的位置，眼前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乍一看没什么异常，石缝中有零星几个海螺。 杨斌一边收着海螺，一边在石缝中寻找，找鱼和找对象一个道理，急不得，耐得住性子才行。 海螺全部收完，大大小小的石头也翻了十几块，除了碰见几个寄居蟹外，就只有两个小八爪。 杨斌再次感探，发现刚才在这附近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 “怪不得找不到。” 根据画面提示，绕过礁石区眼前出现一道垂直的黑洞，洞口的石壁旁还有一些被撕碎的虾壳。 杨斌透过面镜向里面看，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见，不过里面十有八九肯定有东西。 洞口狭长且窄，只有一只手掌的宽度。 抱着试试的心态，杨斌把刚才捡的八爪鱼丢在洞口，作为诱饵。 放置好饵料他将鱼枪对准洞口，等待猎物上钩。 等了两分钟，洞口静悄悄的。 反正饵料多，杨斌干脆把八爪鱼塞进去，只留一根触手在外面用手吊着。 八爪鱼刚塞进去，突然一股拉力将八爪鱼拖拽进去，又没了动静。 损失了一只八爪鱼，他又放一只到洞口，可左等右等依旧不见有东西出来，只好又往洞里塞，只不过这次多留个心眼，捏住两根触手，不至于脱手。 鱼头刚进去，又有一股拉力拖拽八爪鱼，杨斌猛地往回一抽，一条长长的东西被拉了出来，通体银白色。 定睛一看是一条带鱼，它的身体笔直，嘴巴还死死地咬住章鱼头不松口，只顾着吃，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 看清是带鱼杨斌也就不意外了，它在海底也算是另类，睡觉都是立着睡的。 眼前这条带鱼有半米长，三指宽，个头算大的了。 带鱼生性凶残，脾气暴躁，看它一对大眼珠子就知道不是善茬。 根据感探画面提示洞里不止一条带鱼，带的习性就是群居，不会单独出现。 杨斌故技重施，又把半截章鱼塞进去，接着又是一条带鱼被拉了出来。 连续钓了三条带鱼，八爪鱼也被消耗差不多了，只好把海鳗拿出来作为诱饵。 海鳗血腥味儿比较重，效果比章鱼还要好，刚投放下去就有两条带鱼争抢撕咬，动静太大惊动了其它带鱼，开始互殴。 一条小带鱼摆动身体想要抢夺食物，可没等靠近就被一条大带鱼咬断了尾巴，转眼间就被同类分食殆尽。 作为一切始作俑者的杨斌趴在洞口钓的不亦乐乎。 “好，又上来一条。” “一箭双雕，干的漂亮。” 一连钓了十八条带鱼上来，洞里的带鱼被连锅端，其中最长的足足有一米长。 网兜被带鱼撑的像一个笔筒，横七竖八的杵在里面。 有几条不安分还在互殴，互相啃食，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货卖一张皮，体表完好无损能卖上价格，残了身价至少得降一半。 杨斌只好先上去，再让它们打下去白忙活。 浮出水面摘下咬嘴和面罩，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上岸。 “呼～” 带鱼一出水变得萎靡不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没了精气神。 来到船上把大冰块用锤子敲碎，把带鱼一条条摆放在碎冰上，表面也铺厚厚一层碎冰用来保鲜。 第34章 海参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十几条带鱼竟然都死完了。 处理好带鱼，杨斌继续下潜。 这次他特意换一个潜水点下水，刚才折腾的动静不小，周边的鱼虾都惊动了，先晾晾它们。 另一边。 吕楠下水已经快到半小时了，网兜里只有少数的螺和海星，还有几只虾，拿鱼枪的手都酸了，压根没有开枪机会。 此时他正身处一珊瑚礁群中心，时不时会有鱼群经过，可都是一些手指大小的鱼，没经济价值。 吕楠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只剩不到半瓶气了，得抓紧时间。 于是他果断的离开珊瑚礁群，这里乱的跟迷宫似的，太浪费时间。 脚蹼摆动上下两下，身体跟着上浮。 上浮时不经意一瞥，居高临下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黑影在海床上觅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吕楠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悄悄向它靠拢，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 等他到距离鱼三米左右位置准备开枪，可视线太模糊拿捏不准，他可没有杨斌的好视力。 鱼好像察觉到危险一般，突然摇动尾巴向前游动。 到嘴的鸭子不能眼睁睁看它飞了，情急之下吕楠也不管准不准，果断扣动扳机。 只听一声闷响，枪钩不偏不倚打在了鱼头正前方，拦住了它的去路。 笔直的枪钩属实把鱼吓得够呛，竟直直愣在原地。 吕楠也意识到没打中，连忙蹬动脚蹼加速冲过去，准备补枪。 可没等人靠近，反应过来的鱼猛地抽动尾巴逃之夭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大爷的！” 吕楠气的浑身直哆嗦，好不容易碰见一条鱼还让它跑了。 刚才那条鱼少说也有七八斤重，越想越懊恼。 气归气，还是把枪钩收回来重新装回道轨，继续在附近找，祈祷不要跑的太远。 可能是走了狗屎运，大鱼慌乱逃窜时在海床上留下了踪迹，沿着踪迹竟然在不远处一珊瑚后面发现了它。 这一次距离更近，只有两米左右，吕楠也看清了鱼的模样，它身体修长，体银灰色，具有暗色横纹，侧线呈波浪形。 “马鲛鱼。” 吕楠一眼就认出了它，前两天点外卖还吃了，只不过体型要小很多，只有几两重。 “这回看你往哪跑。” 他也不磨叽，抬起枪对准脑袋瞄准，“嗖”的一声，枪钩直接爆头。 马鲛鱼连挣扎机会都没有，就被枪钩直直的钉在海床上，结束了短暂的鱼生。 成功收获一条鱼后，吕楠也不敢再冒险选择上岸。 回到岸上本想着和杨斌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结果看见船舱里躺着十几条极品带鱼后，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什么逆天运气。” 自己打的马鲛鱼虽然个头大，但这玩意儿压根不值钱。 水下。 杨斌下潜到了十五米深，明显能感觉到潜水服受到水压的压迫，挤压自己的身体，虽然有点不适，但可以承受。 记得上一次潜到十二米就已经是极限了，这才过几天竟然可以潜十五米，可能是潜水服质量好的缘故。 杨斌也没多想，水越深资源越好，就是能见度太差，不到四米。 十五米深度水体颜色明显有所变化，十米左右开始发绿，现在是绿中带黑。 乍一看有点像被污染过后的水，但显然不是，水深则绿，水黑则渊，自然现象罢了。 杨斌下潜到海床上，这里的海床相对比较平坦，既没有怪石嶙峋，也没有珊瑚礁群。 太过空旷视野开阔，但没有掩体容易暴露目标。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画面中显示不同于先前的光点，而是变成了若隐若现的斑点。 画面放大，斑点形状轮廓也慢慢显现出来，体长十公分左右，圆鼓鼓的，但没头没尾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杨斌还想再看清楚一点，可画面中再没有其它提示了。 画面中图像没有半点色彩，清晰度也就和医院拍的ct片差不多，给个位置剩下全靠猜。 不管是什么，先找着再说。 根据提示杨斌很快到了第一个斑点附近，眼前有一块圆石，边上躺着一浑身带刺，灰褐色的东西，不管是形状还是体型都和画面中的图形一样。 “海参？！” 杨斌有些不确定捡起来瞧瞧，果然是海参。 海参圆筒状的身体还带着肉刺，摸上去软软的，用力捏一捏弹性十足，手感特别好。 画面中显示附近有不少斑点，难不成都是海参？ 万一是的话，那这一趟可算来值了。 时间紧任务重，杨斌一分钟也不想浪费，随着画面提示在海床上搜寻。 走了五六米远，又在一处石堆中发现了两个海参，差不多有中指长，和黄瓜一般粗细。 杨斌发现每一个海参边上都有一堆粑粑，能吃能拉。 捡海参比打鱼简单多了，不用动枪，也不用担心会挣扎，看见直接收了就行。 一连在海床上找了二十几个海参，画面上的斑点还有不少，但气瓶里的气不多了。 潜的越深气消耗的越快，十五米深一瓶气也就够用十几分钟。 杨斌虽然舍不得离开，但还是不敢拿生命开玩笑，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无奈之下只好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时，明显能感觉到浑身轻松很多。 船上的吕楠听见动静扭头一看是杨斌上来了，挥了挥手：“斌子，你可算上来了，再不上来我准备下去捞你呢。” 杨斌气喘吁吁爬上岸，累的直接躺在礁石上。 吕楠跑过来帮他拉漂在水面上的网兜，边拉边道：“斌子，打着大货没？” “没有，一条鱼没打着。” “不会吧，下去时间挺长还能空军啊。” 说话工夫网兜被拉到面前，吕楠迫不及待拎上来看。 当看见网兜里的海参时，吕楠两眼放光：“我去，这么大个头的海参，斌子，这是要发啊，下面还有没有？” 杨斌：“可能还有，你要下去啊。” “当然，多少米？我下去看看，捡它不比打鱼来钱快啊。” “大概十五米，你要下的话注意安全，不行就不要勉强。” “嗯，你先歇着。” 吕楠迫不及待的背上气瓶，按照杨斌指的位置下潜，潜到十二米时身体开始难受，可为了捡参还是咬紧牙关忍着。 勉强潜到了十五米位置，可眼前一片黢黑，别说找东西了，走路都费劲儿。 无奈，只好原路返回。 回到岸上，吕楠迫不及待询问：“斌子，我就想知道底下黑布隆冬你是怎么摸着海参的？” 杨斌十分坦然：“不用摸，直接捡的。” “纳尼？！” 第35章 海底惊魂 连续下潜体力消耗特别大，上午杨斌不打算再下水，把海参用水养着。 海参可以卖活体，不过价格目前还不清楚，等回去再了解。 时间也不早了，头顶的日头已经火力全开，把礁石晒的发烫。 杨斌把船上的吃食拿一些下来，找一个有阴凉的地方，准备生火做饭。 吕楠看他面前摆的又是炉子又是锅，直接递了一盒自热小火锅过去。 “斌子，吃这个，累半天也不嫌麻烦，还有心思做饭。” “你留着吃，我这也挺方便的，水开直接把面放进去就行。” 卡磁炉看着不大，但火势还可以，几分钟时间就把小锅里的水烧沸腾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水开后，杨斌把事先准备好的面条和青菜丢下去，又打两个鸡蛋进去。 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就好了，香气四溢。 一旁的吕楠还在眼巴巴等着小火锅，烧半天才冒热气，盒子看着挺大，里面东西份量少的可怜，但价格不含糊，一盒将近二十块钱。 杨斌可舍不得，他这一锅面条一共花了不到五块钱，既实惠又健康。 中午饭简单对付一口。 吃饭工夫，又有一艘船停靠在小岛边上，船上下来五六个年轻男女，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 他们的船要比杨斌的船大的多，是十几米长的大铁船，漆面喷的也好看，很多个性涂鸦。 几人都拎着装备也是过来潜水的，至于是玩的还是猎渔的就不得而知了。 吃饱喝足，杨斌原地休息。 现在刚十二点整，头顶的日头太大，不适合下水。 吕楠低声道：“斌子，你快看，他们好像支鱼竿了。” 杨斌没理会：“赶紧眯一会儿，养足精神，下午下水时间长。” “我不困，你睡我盯着。”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支起七八根竿，窝料也撒不少下去，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他们留下俩人盯着竿后，剩下两男一女换上潜水服，带上鱼枪下水。 中午下水比较少见，温度高鱼不太喜欢动，不过强光照射水下的可见度要比清晨好一些。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左右，下潜的三人上来了一男一女。 守着钓点的人看见同伴上来，过去帮忙。 “玛丽，下面资源怎么样？” 叫玛丽的女孩摆摆手：“不是太好，只打到两条鳗鲡。” “大狗你呢。” “我这边比玛丽还差，只捡了一些带子贝和猫眼螺。” 二人前脚刚上岸，水面又泛起一团小水花，最后一人也上来了。 没等众人开口询问，他便抱怨道：“什么破地方，连个鱼影都看不见。” 一旁的人调侃道：“小马，不是地方不行，是你人不行，你瞧玛丽打了两条电鳗，又长又粗。” “谁特么不行，你行你下去试试。” “切！试试就试试。” 俩人较上劲了，其中一人去船上换衣服。 他们出来都是有任务的，不把数据搞清楚可不行。 连续下去两拨人，但打上来的渔获寥寥无几。 相比之下他们放置的钓竿还挺给力，时不时会上一条。 时间来到两点，躺在礁石上的杨斌满头大汗，被热醒了。 “啊～哈。” 打了个哈欠，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扫视一圈没发现吕楠的身影。 “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杨斌到船上发现潜水装备都在，没下水。 船舱里的冰块融化速度很快，原本铺盖在带鱼身上的冰所剩无几，照这个速度撑不到半小时就能全部融化。 杨斌又砸了一些冰重新铺盖在上面，幸好买了两块冰，一块不够用。 处理好鱼后，拿上装备准备继续下潜去海床上捡海参。 换好潜水服，吕楠一路小跑着过来。 “斌子，下水啊。” “嗯，跑哪去了半天不见人。” “人有三急，对了，刚才跑一圈发现你早上标记的几个潜水点都被那帮人占了，还听他们议论我们的装备垃圾，搁以前脾气早怼回去了。” “和气生气不跟他们计较，我继续找海参，那几个也用不到。”杨斌将气瓶背上，调整一下腰带松紧度。 吕楠也拿起潜水服，准备干活。 上午基本上把海底地形都摸透了，再潜简单的多，杨斌直接下潜到十五米深海床上。 脚蹼刚落地就看见植被中间有一小黑棒，过去一看是一海参。 收了收了。 捡海参真的是完全凭运气，它们基本上不会挪窝的，游行速度比蜗牛还要慢。 将海参放进网兜里，杨斌直接把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画面一出现，附近范围内的资源就了然于胸。 突然，画面中出现一庞然大物，体长将近两米，长着四肢。 “不对啊。” 杨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轮廓体型怎么看着有点像人呢。 朝着画面提示的方位游动，在一处礁石堆边发现了目标，还真是人，虽然隔着潜水服，但看体型凹凸有致应该是个女的。 确定是人杨斌失去了兴致，不管男的女的都没有海参对他有诱惑力。 他蹬动脚蹼离开，继续在海床上寻找海参。 有了画面提示找起来方便的多，几分钟时间就找到三四个，个头都挺大的。 在附近找一圈，发现刚才的潜水员还在原地不动，这可是十五米深的海底，不可能无聊的下来睡觉。 杨斌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强烈的直觉让他又折身回去，反正距离也不是特别远，不耽误顺道找海参。 再次过来时，他才注意到潜水员不是不动，而是在原地乱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一样。 瞥了一眼气瓶压力表，还剩三分之二气，完全够用。 他猛地蹬动脚蹼，身体像鱼一样摆动，加速冲过去。 被困潜水员看见杨斌过来，激动的都快哭了。 玛丽慌乱的用手给他比划，打着手势，一会儿指指自己的腿，一会儿又指杨斌，示意他过去。 杨斌也给她比划手势，示意别乱动。 正常潜水员都配备的有潜水刀，避免遇见意外好用来及时自救。 第36章 棘刺龙虾 杨斌靠过去才发现玛丽的潜水刀掉在了地上，而她的腿被一根细钢丝圈缠绕住了。 由于长时间挣扎钢丝被越拉越紧，已经将她的腿勒变形了，深深嵌进去。 不得不说潜水服质量挺好，换成他的话早就扯坏了。 玛丽被勒住的腿由于血液不流通，已经变得麻木。 她的气瓶压力表指针指向20，瓶里的气所剩无几，再不想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杨斌把自己的潜水刀掏出来，指了指她的腿示意帮她解绳索，让她别紧张。 玛丽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 征得同意后，杨斌这才握着刀将她腿抱起来，找角度下刀。 这女人也真是运气好，缠什么不好偏偏缠上了钢丝，想割都割不断。 这种钢丝圈比较常见，就是制作捕蟹笼的配件。 抱着腿观察一圈，运气不错，找着一处接口。 为了方便撬动，杨斌示意玛丽拉住他胳膊稳住身形。 可能是太过紧张，玛丽紧紧抱住他胳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胸前的伟岸。 救人要紧，杨斌也无心想其它。 调整好姿势后，将刀尖塞进接口撬动。 可能是力气大了，玛丽连忙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腿疼。 杨斌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加快速度，相比起性命来说，疼一点算个屁。 强力撬动下，刀尖也一点点戳进接口里，钢丝圈有松动迹象。 两分钟后，只听“咔”的一声，锁在玛丽腿上的钢丝圈被成功撬开。 杨斌用手指了指上方，示意她赶紧上去。 玛丽透过面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快速上浮，一刻不敢耽搁，被吓的够呛。 等她上浮到安全距离后，杨斌把潜水刀重新插回去，把断掉的钢丝塞进石缝里，又搬一块石头压上，以免再害人。 边上的石头挪开后，一只大龙虾出现在眼前，一对长长的触须摇摆不定。 那模样好像在说，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杨斌想都没想，直接上手去抓。 龙虾反应迅速，没等他手靠近就抽动尾巴先他一步弹开了，但并没有跑远。 一次失手，杨斌又继续探手，速度比刚才要快很多。 手指刚触碰到它的身体，结果又让它逃开了。 “嘿！我还就不信了。” 杨斌倔驴脾气上来了，手脚并用朝它展开猛烈攻势。 龙虾也不含糊，总能提前做出准确预判，靠着灵活的走位躲过一次又一次。 当退到一石块时，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抓住。 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手掌心，龙虾亦是如此。 这只龙虾光是尾巴长度就比他的手掌还要长，从头到尾少说也有四五十公分，比淡水小龙虾大了不知多少倍。 眼前这只龙虾没有大鳌，但背上有很多针状的棘刺，外壳是红褐色。 看清棘刺杨斌认出了它，是棘刺龙虾，特征非常明显。 将龙虾塞进网兜里，气瓶里的气不是太多了，得先上去补气。 上浮两米左右时，脑海里画面出现异常，画面中显示有一排笔直的光点，像一条长龙似的。 这种画面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往都是分散开的。 心中虽然好奇，但眼下只好先上去补气。 杨斌浮出水面连面罩都没摘，快速向船游过去。 回到船上把气瓶取下来打气，趁着空隙把龙虾和海参一起丢进船舱里。 “你好！” 这时，一道女声传来，扭头一看一金发碧眼的妹子走了过来。 杨斌一愣：“你好！有事儿吗？” 玛丽看他一脸懵，笑着说：“才几分钟不见，就不认识了？” “我们见过？！” “刚才在水下是你救了我，我是来跟你说声谢谢的。” 怕杨斌想不起来，还特意把长裙撩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腿上有一圈明显的勒痕。 “哦，是你啊，你是哪国人，中文说的挺好。” 玛丽放下裙摆，自来熟和他聊起了天：“咱们是同胞，我只是混血儿，在国内长大。” “哦，怪不得呢。” 谈话间，气瓶气压已经打好了。 杨斌把气瓶背上，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去了。” “真的谢谢你。”玛丽给他鞠个躬，再次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下次小心点儿。” “诶，你叫什么名…” 没等她把话说完，杨斌已经跳进水里了。 玛丽看着消失在水面上的身影，喃喃自语：“真是个有趣的人。” 她自认为自己的样貌算得上很出众，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百，但杨斌竟然都不多看她一眼。 不知道杨斌名字，她也只好留在原地等。 海底。 杨斌再次来到海床上发现画面上的光点消失了，急的他四处寻找。 脚蹼飞快蹬动，整个人像一条鱼似的快速在海床上穿梭游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途经一处珊瑚礁时长龙一般的光点又出现了，只不过移动的速度挺快。 杨斌无心细看是什么，循着踪迹找过去。 游了大概二十多米远，他在坑洼不平的海床上发现一壮观场景。 眼前出现二十多只龙虾，它们竟像训练有素的部队一样，有条不紊在海床上爬行，整齐划一，步伐一致。 龙虾品种和他刚才抓的一样，都是棘刺龙虾。 杨斌激动的无与伦比，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一整队龙虾收了。 刚才抓一只都折腾半天，更别说几十只了。 鱼枪肯定不行。 用手贸然上去抓肯定会惊扰虾群，万一分散开再想聚集就难了，杨斌现在恨不得长十双手才好。 虾群移动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爬出去七八米远。 杨斌悄悄跟在后面，经过观察他发现整齐的虾队有一只头虾在带路，剩下的都是随大流跟着走。 只要不惊扰到头虾，虾队应该就不会乱。 心中有了主意，杨斌加快速度游到虾队最尾端，探手快速把最后一只虾抓住。 抓住虾为了避免挣扎闹出动静，直接塞进网兜里。 得手后，果然和他想的如出一辙，浩浩荡荡的虾队还在继续前行，并没有意识到队友掉队了。 办法可行，杨斌一边尾随一边收割，仅仅过去几分钟时间，二十多只的虾队就减员三分之一。 十几分钟后，虾队只剩下一只头虾了，这时它才意识到不对，停下才发现队友都失踪了。 杨斌一视同仁，把它也一并收了。 第37章 来自俱乐部的邀请 一整队棘刺龙虾全部收了，网兜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体力消耗太大，杨斌上潜回岸。 刚浮出水面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远处有一艘大游轮经过。 船体带起的波浪向杨斌涌过来，猝不及防下击打在了面罩上，差点把人掀翻。 等波浪平息后，杨斌才拖着网兜上岸。 由于虾太多了，尖锐的疣刺顺着网眼突刺出来，网兜就像一个巨大刺猬，一不小心就能把皮肤扎破。 杨斌只能拉着缆绳拖拽，不敢靠近。 等在岸边的玛丽看见杨斌，站起身等着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网兜拉上岸。 当玛丽看见满满一兜棘刺龙虾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哦！我的天呐，这么多大龙虾。” 她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其他人，于是纷纷跑过来。 几人看见龙虾后的表情和玛丽出奇一致，无不发出惊叹。 “我去，哥们儿你这是来进货的吧？” “太生猛了，下面资源这么好的吗，不应该啊。” “龙虾好大呀，大神能不能带带我，慕了慕了。” 几人惊叹之余，眼神里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不论是潜水服还是装备，都要比杨斌的好上太多，可论渔获的话几个人加起来还没人家一半多，上哪说理去。 本来看他弄一小舢板，装备又都是便宜货，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准确的说来半天都没正眼瞧过。 杨斌和他们不熟，也不想太过高调，于是道：“运气好罢了，麻烦让一下啊，我上船。” 几人也意识到有点失态，便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玛丽看杨斌拎的吃力，主动上前：“我帮你抬吧，太沉了。” “不用，小心扎手。” “没事儿。” 上船后，杨斌把船舱盖板打开，准备把龙虾给倒进去。 当盖板打开的瞬间，玛丽看见里面的海参后又不淡定了。 “天呐！好多参，都是你捡的吗？” 杨斌：“是的。” “你太厉害了。” 玛丽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只有潜过水的才知道捡参有多难，而且不是养殖参，是野参。 其他人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看向海参眼中充满了炽热。 大狗当即发出邀请：“兄弟，有兴趣加入我们俱乐部吗，你要是同意的话，可以免会费，还可以申请到一套非常好的潜水服和装备。” “俱乐部？” “对，我们都是俱乐部的成员，你的潜水证是几级？” “我没有潜水证。” “不会吧。”他的回答让大狗大跌眼镜，猜想会不会纯属瞎猫碰死耗子，态度也不像刚才那般热情。 玛丽察觉到，接过话茬：“没证也没关系，可以考的。” “加入要做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带带学员，偶尔会有老板包船出海玩，我们帮忙打个前站，比如像今天这样，有报酬的。” “不好意思啊，没兴趣。” 杨斌婉言拒绝，他哪有闲工夫带学员，自己都是半路出家，别把人带歪了，探点更不可能了，有探点的时间自己把钱赚了不香吗，费那劲儿。 大狗等人没想到他会拒绝这么快，免会费加入俱乐部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太多人想走后门了。 其他人也有些惊讶，加入俱乐部可以享受到很多资源，接触到有钱的富豪老板，要是被看中少奋斗n年，虽然机会渺茫。 既然拒绝了，大狗刚好顺坡下驴，带着人先回船上去了。 临走前，玛丽询问：“对了，我叫玛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杨斌。” “留个联系方式呗，回去我请你吃饭。” “真不用了。” 玛丽的强烈要求下，杨斌还是把手机号留给了她。 玛丽给他留下一张名片，并叮嘱回去再好好考虑，加入俱乐部有好无坏。 打了个招呼后，她也跟着船走了。 杨斌看了一眼名片，眉头上印着“光辉潜水俱乐部”字样，玛丽还是助教。 这时，吕楠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玛丽曼妙的背影，道：“斌子，什么时候跟洋妞勾搭上了？” “滚犊子！别胡扯。” “手里什么啊，我瞧瞧。” 他将名片抽过去，看完后咂咂嘴：“啧啧啧，洋妞来头不小啊，竟然是光辉俱乐部的。” 杨斌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你知道这个俱乐部？” “当然，光辉在业界挺有名的，听说背后金主是一女富婆，特别有实力，我要是能进就好了。” “想进就进呗。” 吕楠叹了口气：“唉…这个俱乐部必须熟带熟，听说会费也挺高。” “这样啊，刚才他们让我加入，被我拒绝了。” “我去，你真是我亲哥，要是能融进高端圈子，万一有机会把老板哄高兴了，人家大手一挥就让你起飞，不比起早贪黑干苦力强啊。” “你瞧瞧刚才那帮人起飞了吗？” “起飞个锤子，一个个就是皮了层光鲜亮丽的外皮罢了，其实跟我们一样，都是穷逼，成功了大热天能跑这打前站呐。” “所以啊，你这思想有问题，与其花心思跪舔老板，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变成老板。” “得！我没有你这么高的觉悟。” 吕楠跳上船听见船舱里有窸窸窣窣声，揭开盖板瞄一眼，当看见黑压压的龙虾时嘴巴张成o字形。 “斌子，这些龙虾是洋妞送的？” 杨斌白了他一眼：“做梦想屁吃呢，我刚从海底拉上来的。” “下次出来别拉着我，太打击人了。” 吕楠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盘腿坐在盖板上。 其实他最后一趟运气也不错，渔获装了半网兜，里面还有两条大白鲷，一趟下来比上班挣的多。 时间不早了，杨斌开船回港，船舱里渔获太多，冰块也不太够用。 早上出来没觉得有多远，可返航时归心似箭，就算油门拉满还是觉得慢。 事实上也确实不快，刮的是东风，正好顶着风浪前行。 傍晚时分海平面上美轮美奂，夕阳和波光粼粼的海水融为一体，宛如人间仙境。 两个小时后。 杨斌把船停靠在码头的港口边，附近大大小小船舶数之不尽，特别壮观。 小船回来不像大船那般受重视，连一个收鱼的商贩都没过来。 缆绳固定好，杨斌打开船舱盖看了一眼，鱼虾都没问题，但冰已经完全融化了。 吕楠跳下船，道：“斌子，你的这些鱼打算兑给鱼贩子还是摆摊？” “先摆摊，你的呢。” “我的也不多，摆摊卖呗，还能多卖点钱。” 商量好，俩人准备把鱼往船下运。 第38章 满载而归 棘手的事情又来了，早上出来没带鱼箱，太多了总不能用手拿。 网兜可以装一些，但保鲜过的带鱼不能和龙虾放一块。 这些龙虾一个个张牙舞爪，正愁没地方泄愤，要真把鱼丢进去转眼就能被撕吧成渣渣。 不得已，杨斌只好去码头卖渔网的杂货店买些鱼箱和泡沫箱，用来分开存放。 几个鱼箱而已，竟然花了两百多块钱，对杨斌而言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再不见钱资产真的快变成负数了。 带鱼和海参分别装箱后，龙虾就比较麻烦了，一个个跟铠甲勇士似的，还得拿绳子捆绑起来才行。 吕楠拿起一只大龙虾，手里的绳子不管怎么绕总能被虾腿扒拉开，根本扎不紧实，气的他抓头挠腮。 “斌子，这玩意儿怎么捆啊，一点不配合。” 杨斌笑着说：“你不能跟它来硬的，得顺着它，以前在老李头船上没捆过吗。” “没有，他基本上用的都是拖网，很少会有大龙虾和螃蟹，偶尔有几只也都不放心我们弄，交给大副了。” “行，你跟着我做。” 杨斌拿起一根草绳，先把绳头的一端用牙咬住，接着顺着虾身开始缠绕，上下翻转两圈就把虾捆绑好了。 “搞定，看没看会？” “好像会了，又好像没会，我试试。” 吕楠照着他的方法捆绑，虽然速度有点慢，但也捆好了。 把龙虾放进泡沫箱，好奇道：“斌子，没见过你捆虾啊，什么时候学的。” “没学过，不过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经常捆绑螃蟹，大差不差。” “我说呢。” 俩人蹲在船上捆绑龙虾，吸引了不少路来过往人的目光。 一个带着渔夫帽，满脸黢黑的中年人好奇走上前，看着他们手里的虾，道：“小伙子，搁哪整的大龙虾啊？可真壮实。” 杨斌边捆边道：“岛边刚捕上来的。” “那边的岛啊，还能有这种好货，真是罕见。” “具体位置我们也不清楚。” 男人见问不出什么也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过来询问打听，看见好货都眼热。 麻利的把渔获打包装箱，吕楠不知从哪借了一辆三轮车过来。 “斌子，上货。” “你小子可以啊，从哪弄的？” “朋友的，只有半小时时间，抓点儿紧。” 俩人把鱼箱全部上车，直奔小镇夜市抢摊位。 等他们到夜市街上刚好七点整，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吕楠将车停下，道：“斌子，人太多进不了，只能搬了。” “不用，你先下来。”杨斌屁股挪到驾驶位，道：“这样，你走在前面找摊位，我骑车跟着。” “你技术过硬吗，碰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边人娇贵着呢。” “赶紧的。” 吕楠也不磨叽，三两步便钻进人群中。 “滴滴滴—” 杨斌边摁喇叭边拧动油门：“让一下，麻烦让让。” 就这样一边吆喝一边骑行，拥挤的人群真被他开出一条道出来。 前面的吕楠对他钦佩不已，高高举起手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换他真搞不定。 杨斌没在意，作为常年混迹于菜市场的水产人来说，这都是必备技能。 今天运气挺好，不远处就有一块空地，虽然地方不大，但勉强够用了。 车停好，俩人把渔获卸下来。 鱼箱摆放好，杨斌催促吕楠去把车还给人家，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阿楠，等下回来的时候把秤和盆带过来，我守着货。” “嗯，好。” 吕楠骑着车出去，没走两步远就被卡在原地动不了，学着杨斌摁喇叭，可路来过往的人压根不搭理，还指责他没有公德心。 无奈，他只好下车推着走。 与此同时，杨斌把鱼箱里的鱼虾拿些出来做样品。 今天街上卖海鲜的小摊有很多，比以往几天都多，都赶一块儿了。 整理着鱼，念楚过来了。 “哥，真是你啊。” “咦！你怎么找过来的。” “刚才看有一个人骑车像你，过来瞧瞧，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实在是腾不出手，一天没摸手机了。”杨斌甩了甩手上的水，问：“你过来摊上没人能行？” “我让人帮我盯着了。” 刚光顾着说话，念楚这才注意到杨斌面前的海鲜，用手摸了摸龙虾长长的触角，道：“哥，你们不是出海去了吗，怎么批发这么多海鲜回来啊，得要不少钱吧？龙虾真大，好好吃的样子。” “想不想吃？” “啊，什么？” 杨斌指着鱼箱里的龙虾：“我说你想不想吃？” 念楚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吃不吃，这么一只大龙虾得要很多钱吧，吃它还不如小龙虾呢，又便宜又好吃。” “管它多少钱呢，晚上回去弄一只尝尝，看看是家里的小龙虾好吃，还是它好吃。” “别吃了，都是钱买来的，先把本钱卖回来。” 杨斌也不瞒着，直言道：“没有本钱，都是你哥我从海底背上来的，硬要说本钱的话，就是用了点柴油。” “啊！你抓的？”念楚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哥，这些不会都是你抓的吧？” “也不全是，有些是阿楠抓的。” “你们可真厉害，我要是会游泳就好了，也跟着你们一起潜水捕鱼。” “术业有专攻，不用羡慕别人，你不会游泳我还不会编绳子呢，对不对？” “嘻嘻…好像也是哦，不跟你说了，我得回摊上了，886。” 念楚打了个招呼便回了，留下杨斌一人。 等了十几分钟，吕楠头顶着盆一路小跑过来。 “斌子，快接一下，脖子快抽筋了。” “来来来，放。”杨斌把盆接下去，道：“你真行，有手不用非得用头顶着。” “不赶时间嘛。”吕楠喘着粗气，左右转了转脖颈儿。 除了龙虾外，把鱼和海参都分别倒进盆里，这样比较引人注目。 支好摊位，杨斌趁着没上人，在街上四处转转，打探一下街上其他人卖的货和价格。 一圈逛下来杨斌心里大概有数了，种类价格都了然于胸。 第39章 回头客 回到小摊前，吕楠已经开张了，他正在给人处理鲅鱼。 杨斌上前帮忙，顺嘴询问道：“阿姨，带鱼要不要带两条回去，都是刚打上来的。” 女人拿起一条带鱼翻看：“嗯，是挺新鲜的，多少钱一斤啊？” “五十一斤。” “我滴妈，五十块钱一斤你还不如去抢呢，超市喇叭喊着才卖三十多。”女人一脸嫌弃的把带鱼丢下，手放在衣角上蹭了蹭。 杨斌努力解释：“阿姨，一分价钱一分货，大小不一样，新鲜程度也不一样啊。” “什么大不大小的，都一样吃。” 女人拿上鲅鱼，头也不回的走了。 蹲在地上的吕楠等人走远，道：“斌子，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是什么人都有，鱼一共才二十二，硬是不肯付那两块钱，你瞧她刚才大惊小怪模样，嫌贵不买就是了。” 杨斌淡然一笑：“做生意嘛，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碰见，好听就多听两句，不好听也别放心上，有钱赚就好了。” “气人！这个规格的带鱼海鲜店起步卖六七十一斤。” “不识货人多了，等有缘人呗。” 可能今天的货比较硬，路来过往询问的人比较多，但不管是海参还是龙虾，一只都没卖出去。 相反吕楠的鱼倒是挺受欢迎，一条大鲅鱼卖完了，两条白鲷也卖出去一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已经八点半了。 夜市的人流也到了一个顶峰，一眼望去都是人头，扔个手榴弹过去能炸倒一大片。 这时，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和谐。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杨斌的小摊前。 “谁是摊主？” “我是。”杨斌笑着承认，并递两根烟过去。 二人没接烟，道：“摊位管理费交一下，八十块钱。” 吕楠一听八十瞬间不淡定了，张嘴就准备理论，被杨斌抢先一步：“八十是吧，行，稍等一下，我给你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钱，都是些五块十块，还有零散硬币，开始慢悠悠数起来。 其中一人等急了，有些不耐烦道：“能不能快点，尽耽误时间。” “马上马上。” 杨斌嘴上应付，但速度不见快。 眼瞅俩人快失去耐心，他却道：“二位不好意思啊，刚来还没开张呢，钱不够，要不你们看喜欢吃什么海鲜，拿它们抵钱。” 二人闻言互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低头看看鱼虾。 杨斌看他们有些意动，直接拿起塑料袋先入为主：“放心，肯定给你们优惠，挑好的拿。” “龙虾挺肥，整一只吧，我们家那口子嚷嚷着要吃几天了。” “好嘞，给您挑只大的，叔一看你就是疼媳妇儿的人，面善顾家。” 男人被他这么一夸眉开眼笑，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 成功搞定一人，杨斌再接再厉：“叔，你看看想要什么，我一并给挑了。” “最近老是失眠，海参看着挺肥的，给我拿几个，回去熬点粥补补。” “行，叔是内行啊，会吃。” 杨斌专挑个头大的，一斤三个头左右，一共挑了八个。 东西挑好麻利的过秤，棘刺龙虾一只三斤二两。 “叔，龙虾卖别人都一百二一斤，给你一百一，三斤二两一共352，给350就行，我再送您点海螺回去吃。” “谢谢啊，小伙子会来事儿。” 海参过秤二斤半，和他确认好重量，道：“叔，你的参我也亏本给你，算九十一斤，零卖最少一百一斤，一共225，你给220就行，给你拿几个贝，回去一起熬粥鲜着呢。” “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又让钱又送东西，别亏本了啊。” “害！天天在这边摆摊少不了麻烦你们，亏点也高兴。” 俩人一分钱没扣如数付给了杨斌，一共570。 杨斌也没含糊，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叔，摊位费。” 其中一人四处望望，低声道：“别吱声，我们就当没看见你。” “这…” 没等他把话说完，俩人已经拎着海鲜奔下一个摊位去了。 这波操作把吕楠整懵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信俩“黑包公”能主动免了摊位费。 吕楠一脸崇拜的看向杨斌：“斌子，你真神了，捧杀玩的溜啊。” “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一件一条街摆摊人想做又做不到的事。” “什么事。” “免摊位费啊，你没听人说那俩就是黑包公，此包公非彼包公啊，是心黑，不好说话，摊位费从来都是少一分都不行。” 杨斌会心一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人心换人心。” 把钱装起来，硬货虽然不太好卖，但卖一单出去就大几百块钱，来钱快。 街道上，一老一少俩女人手挽着手逛着海鲜摊，当看见杨斌的摊位时，年纪稍大点的女人眼前一亮。 “闺女，走，我看见那小伙子了。” “啊！哪呢？” “前面，赶紧走。” 卖鱼老板看俩人要走，连忙挽留：“别走啊，价格还可以商量，诶…” 没等他话说完，俩人已经走开了，气的老板直跺脚，开始口吐芬芳。 她们来到杨斌摊前，年纪稍大的女人自来熟般的打招呼：“小伙子，还记得我吗？” 杨斌先是一愣，随即陪起了笑脸：“记得，上次鳗鱼回家吃着还行吧？” “行，这不今天拉着闺女又来了。” “嗯，看看今天想吃什么，都是刚打上来的。” “有没有优惠啊，没优惠我可不买。” “有有有，老顾客了没优惠哪行啊，你尽管挑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两句话把大妈哄高兴了，拉着闺女看起了海参。 摊上有人，货也惹眼，小摊前渐渐围了不少人。 主要有大妈嚷嚷，一会儿说东西好，一会儿说便宜，大嗓门为杨斌招揽不少客人。 仅半个小时左右，原本满满当当的鱼箱都空了，只剩下十一只龙虾，其中一只个头小点的留着自己吃，海参和带鱼全部清空。 杨斌卖的价格要比海鲜店便宜，货又好，卖的快也在情理之中。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杨斌正准备把钱整理整理，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人，是皮三皮经理。 第40章 抢购一空 杨斌接通了电话。 “喂！皮经理。” “小杨兄弟，最近有没有出海啊？” “刚回来，正摆摊卖货呢。” “有货怎么不给个信啊，手里有没有精品？” “其它的都卖完了，现在还剩十只棘刺龙虾，重量都在二三斤重左右。” 电话那头的皮三一听有龙虾，立马来了精神：“小杨兄弟，你那十只龙虾别卖了，我全都包了，店里接一酒席刚好用。” “皮经理，你知道的，我这没有批发价格，只零售。” “行，你是不是还在老地方？在的话我现在过去。” “在呢，你来吧。” 挂断电话，杨斌把鱼箱整理整理。 吕楠看他收拾东西，道：“斌子，剩下的不卖了啊。” “嗯，暂时不卖了，皮经理包圆了。” “那正好，这边交给你，我去念楚那边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累一天了，你赶紧回去歇歇，忙清我过去就行。” “都一样，走了啊。” 吕楠揣着钱小跑过去。 等了二十多分钟，皮三风风火火赶过来，一见面就开口询问：“小杨兄弟，龙虾呢？” “这呢。” 看见整理码放在鱼箱里的棘刺龙虾，皮三眼睛放光，比看自己的媳妇儿都兴奋。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只将其翻身，用手捏了捏虾尾。 受外力刺激的棘刺龙虾虾尾用力一卷，抽搐抖动将他的手弹开。 皮三猝不及防，手面被虾尾狠狠弹了一下。 “嘶～挺有劲儿啊。” 他揉了揉手，又将虾放回去，重新拿起一只。 鱼箱里的货全部验一遍，每一只都是满满的肉，质量没话说，比海鲜店里的强太多。 杨斌看他验完货，道：“皮经理，怎么样，满意吗？” “满意，相当满意。”皮三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开个价吧，多少钱一斤。” “你皮经理亲自过来了，我也不好要高价，一百一，合适就拉走。” “行，就按你说的。” 价格谈拢，直接过秤，加上鱼箱一共三十六斤重，鱼箱四斤二两，净重就是31.8斤。 杨斌把手机掏出来打开计算器算账，要是念楚在就省事的多。 “110*31.8=3498。” “皮经理，三千四百九十八，你给三千四吧，补个油费。” 皮三十分欣赏的看了杨斌一眼：“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千万别客气，客气我跟你生气。” “哈哈哈，实话跟你讲，你今天晚上要是坐地起价，我也会要的，你还能多卖几百块钱。” “诚信经营。” 皮三没开玩笑，店里临时接的酒席，主厨开单挥挥笔，他们采购部就得跑断腿，定的规格越高，食材越是难找。 闲扯两句，皮三开车回酒店了，急着把食材送回去交差。 人前人后听别人一口一个经理叫着，表面风光，其中滋味儿也只有自己清楚。 临走前，他还是转了三千五给杨斌，知道出海挣得都是辛苦钱，也没占便宜。 说白了，这些钱都是酒店出，也不用他个人出钱。 杨斌把鱼箱全部整理堆放好，去念楚那边瞧瞧，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没到地方就看见吕楠和念楚二人有说有笑，摊前没人。 念楚看见杨斌过来，朝他挥挥手：“哥，鱼卖完了吗？” “嗯，刚结束，你这边怎么样？” “今天生意不太好，不过接了一舞蹈团大单，要几十串呢，晚上回去赶工。” “那挺好，时间不早了，没人就早点收吧，带你们吃饭去，留了一只龙虾。” 念楚有些诧异：“真留了啊，我听楠哥说一只好几百呢，干嘛不卖。” 吕楠接过话茬：“念楚妹妹，你哥一片心意咱也不能辜负了啊，收摊收摊，我还没尝过两斤多的大龙虾什么味儿呢。” 杨斌帮腔道：“人家能买着吃，我们这也不要钱，没什么舍不得的。” 被俩人一说，念楚也很期待龙虾的味道。 三人一块儿把摊收了，又把东西都送回出租房。 趁着空闲杨斌冲个澡，在海上漂一天身上黏糊糊的，都快臭了。 出租房洗澡就是憋屈，挤在狭窄的卫生间里，连转身地方都没有，不像在家直接穿个大裤衩子，站在院子里想怎么动都行，打水仗都不成问题。 冲个凉换身衣服，感觉舒服多了。 一个看一个，他刚出来，吕楠就抱着衣服钻进去了。 “斌子，等我一下啊，五分钟。” 话音未落，卫生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念楚冲着杨斌盈盈一笑：“哥，不介意再多等几分钟吧。” 杨斌抖了抖肩膀，两手一摊：“介意有用吗。” “嘻嘻…没用。” 他们洗澡工夫，杨斌提溜着龙虾到门口等。 闲着无聊，他把玩着棘刺龙虾脑门上两根长长的触须，粗又长触须和小时候玩的星天牛触角很相像，都是一节一节的。 这时，一道倩影从他身旁经过，隐隐有股淡淡的香味儿，扎的高马尾。 “梦娜。” 杨斌有些不确定喊一声。 梦娜闻声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咦，杨斌，你怎么坐在门口啊。” “哦，我等人。”杨斌拎着大龙虾起身。 “啊！什么呀。” 天太黑，梦娜被他手里乱动的大龙虾吓的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杨斌连忙将龙虾拿开，解释道：“不用怕，就是只龙虾，正准备拿去排挡加工呢。” “喔。” 梦娜听完解释也松了口气，随即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得赶去夜市，886。” 没等杨斌作答，她就颠着小碎步跑了，昏暗的灯光下留下一抹曼妙的身姿在他眼前晃动。 等了足足半小时，念楚才洗漱好出来，门口的杨斌和吕楠都等的快睡着了。 吕楠哈气连天：“念楚妹妹，我想采访你一下，为什么你们女孩子洗澡时间是我们的好几倍，不怕搓秃噜皮吗？” 念楚红着脸送他一白眼，自己体会。 三人来到周泰宇烧烤摊隔壁的排档，也就是他爸妈开的，都是一家。 连续吃了好几天烧烤，闻着味儿就饱了。 杨斌和周父打声招呼，便把龙虾丢给他加工了，而后找一位置坐下。 第41章 还账 这个点儿过来刚刚好，不用排队等菜。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但排挡周边依旧是热闹不已，人满为患。 等菜工夫，吕楠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散在桌面上。 “斌子，你今天卖了多少？” “没算，我看看啊。”杨斌从怀里掏一塑料袋出来，里面红的绿的看着不少。 念楚看他用塑料袋装钱，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哪有人拿塑料袋当钱包的，你是穷呢还是豪呢。” “这不挺好的嘛，轻巧方便，空间又大，关键成本低，一个袋子才几分钱，天天用新的也不心疼。” “回头我给你买个包包。” 说话时间，吕楠把钱数好了，乐的合不拢嘴：“你们知道我今天一共挣了多少钱吗？”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四百六十五块钱，我的天呐，第一次出海就挣了小五百，早知道这么挣钱早就买船了，真的是。” 念楚鼓励道：“再接再厉，有第一个五百，就会有第二个，好多好多个。” “嗯，我要挣无数个五百，斌子，你赶紧数数你的。” 杨斌不像他那么激动，打开塑料袋前还特意观望一下四周，他们坐的位置比较偏僻没人在意，这才放心把钱倒出来。 财不外露，防人之心不可无，排挡人多眼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杨斌把钱一张张整理好，数钱的这一刻感觉身上的疲惫感也没了，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整的零的全部数好，现金一共是一千两百四十五，算上皮三转的三千五，合起来就是4745。 还有一只龙虾没卖，不然四千八肯定有的。 吕楠看他不吱声，迫不及待追问：“斌子，别卖关子了，挣了多少？” 念楚双手托腮，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满脸期待。 杨斌被看的头皮发麻，道：“能不能别用打土豪劣绅的眼神看我，也没多少，一共4745。” “多…多少？” “4745，不过开销没去掉呢。” “我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整整是我挣的十倍，十倍啊，同一条船出海，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念楚同样吃惊：“哥，你一天挣的比我半个月挣的都多，出海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杨斌不置可否：“哪有那么容易，出海要趟趟都能赚钱，码头港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起早贪黑做苦力了，我们也就是运气好罢了，空军的多了。” 吕楠道：“这点我赞同，水里的钱不好挣，亏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大有人在。” 念楚听他们一唱一和，又有些担忧：“哥，要不你还是找别的事做吧，挣的少点就少点，安全重要。” “没那么玄乎。”杨斌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吕楠转了一千四百块钱过去，道：“阿楠，把钱收一下。” 吕楠摸不着头脑：“什么钱啊？” “欠你的船钱，补上了啊。” “急什么，出海开销钱我还没给你呢，你给扣下去。” “那没多少钱，柴油200，冰块34，鱼箱220，合起来454，一人一半就是…多少来着。” 念楚笑着说：“不用算了，227，什么脑子呦。” 杨斌龇起牙咧嘴笑，论计算念楚甩他好几条街，很少有人能比得过。 吕楠把船钱收了，又把开销钱转给杨斌，自此清账。 第一趟虽然开销有点大，但柴油还剩不少，鱼箱也可以重复利用，细算下来没多少。 “菜来喽，等着急了吧。”周父端了俩凉菜上来，乐呵呵道。 杨斌说：“没有，谢谢。” “先吃着，大龙虾马上就来，刚才好几个客人看见了都想买，虾真肥。” 几分钟后，周父把龙虾端上桌，虾一过来杨斌就闻见了浓郁的蒜香味儿。 龙虾做法比较简单粗暴，就是把虾尾的肉取下来放上蒜泥清蒸，虾肉下面铺一层细粉丝。 高端的食材往往用最简单的烹调方法，不需要乱七八糟的调味料。 吕楠看着晶莹剔透的虾肉，不禁口齿生津，拿起筷子招呼：“你们怎么不动筷子啊，不吃我可吃了啊。” “等一下。”念楚拿起手机晃了晃：“嘿嘿！我先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那我也拍一张吧，难得奢侈一把。” 等二人拍好照片，杨斌才开始动筷子夹起一团虾尾肉。 咀嚼片刻，虾肉入嘴紧致q弹，回味有一丝丝甘甜，肉香中夹杂着蒜香，味蕾在两种味道相互融合交错刺激下享受到了极致体验。 吕楠不像杨斌那般细嚼慢咽，一团虾肉伴着粉丝吸溜一口就下肚了。 “嗯，好吃，好东西就是不一样哈。” 念楚也对虾赞不绝口：“是挺好吃的，肉质比小龙虾有嚼劲儿。” 一盘龙虾很快就见底了，吕楠没吃过瘾，直接把半截虾头抱起来又嗦又啃，真是半点不浪费。 杨斌看他吃的满嘴是油，道：“你慢点儿吃，别咬着舌头了，菜还没上呢。” “嗯，不吃还好，越吃越饿。” 很快周父把剩下的几个菜端上来，有荤有素，今天过年了。 “老板，有没有时间给我做一份番茄炒蛋。” “嗯，稍等一下，锅上还有两个菜，做完给你做，你先找个位置坐下。” “好哒。” 一熟悉声音传入杨斌耳中，放下筷子一看是梦娜，身后背着一把吉他。 梦娜恰好也瞧见了杨斌，嫣然一笑，主动打招呼：“嗨！好巧。” 杨斌站起身：“没吃呢吧，要不一起。” “不了，我点好菜了。” 吕楠一脸懵的看着他们谈话，心里想着杨斌天天跟他在一起，什么时候认识的唱歌妹子。 念楚也一副吃瓜群众模样的静静看着，她对梦娜印象特别好，上次听完她唱歌回去还总是念叨。 作为兄弟，吕楠还是第一次见杨斌主动邀请姑娘一块儿吃饭。 “不行，得助攻一下，龙虾不能白吃。” 他抽出两张纸巾将手上油渍擦拭干净，道：“姑娘，现在可以点歌吗？” “不好意思啊，下班了。” 第42章 老家来人 吕楠撇撇嘴，本想着花钱助攻一下，还不赶趟了。 梦娜唱歌比较佛系，每天只过来唱两小时，也不是她主要经济来源，纯粹爱好而已。 迟迟没有开口的念楚招呼道：“梦娜姐姐，要不你就坐下一起呗，楼上楼下住着，还是邻居呢。” “你是？” “我叫念楚，是杨斌的妹妹，亲的哦，这两天经常能听见你在楼上练歌。” “哦，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听着免费的歌，我们还占便宜了呢，要不坐下聊？” “行吧。” 提起邻居，梦娜也不好再拒绝，落落大方的坐下。 “等一下。”吕楠眼疾手快搬了个凳子放在杨斌边上，道：“来，你坐这边，那边有蚊子。” “谢谢。” 杨斌帮忙拿餐具，又把菜单送过去，道：“喜欢吃什么，我再去加。” 梦娜红着脸，腼腆的摇摇头：“不用了，我刚点了番茄炒蛋，晚上嗓子不舒服，不敢吃太多。” “行吧。” 杨斌举起酒杯，道：“咱们一起敬梦娜一个，互相认识一下。” 梦娜道：“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喝酒。” 念楚递一杯饮料过去，道：“没事儿，我也不喝，用饮料一样的，让他们自己喝去。” “嗯。” 四个人各自举起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碰在一起。 酒过三巡，几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念楚和梦娜聊的火热，俩人年龄相仿，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连杨斌都插不上话。 梦娜在陌生人面前显得比较高冷，话不多，但一经熟络后挺好相处。 不一会儿，周父端了一盘番茄炒蛋上来，看他们几个年轻人聊的火热，放下就走了。 据杨斌观察梦娜挺喜欢吃番茄炒蛋的，经过询问才知道，她说觉得有荤有素，而且不是太油腻，汤汁拌米饭绝绝子。 一顿饭本来可以早早结束，但认识新朋友都很高兴，聊起来没个准点，吃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杨斌和梦娜不约而同找到周父，互相抢着买单，最后还是杨斌先一步。 从排档出来，念楚和梦娜结伴同行，杨斌搀扶着迷糊的吕楠。 一瓶酒量的他今晚喝了五瓶。 四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吕楠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唱。 “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地球人都知道我活的很狼狈。” “咳咳…” 由于声调起高了，差点没把他憋的背过气，脸红脖子粗的剧烈咳嗽。 杨斌调侃道：“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念楚笑出声：“楠哥，你这哪是唱歌啊，明明就是鬼哭狼嚎，梦娜姐的嗓子被天使吻过，你的嗓子怕是被恶魔啃过吧。” “胡扯！”吕楠缓口气，道：“我唱…唱的是歌吗，我唱的是生活，懂不懂。” “……” 回到出租屋，吕楠一进屋倒头就睡，连鞋都没脱。 “猪一样。” 杨斌怕他夜里回酒，特意放个盆在床边。 把他安顿好杨斌也睡下了，上下眼皮打架困得不行。 一躺下，浑身像是被人打了似的，特别腰和胳膊又酸又疼，干什么都不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响起阵阵鼾声。 另一边。 念楚冲了杯咖啡提神，趴在台灯前熬夜做手工。 第二天。 凌晨五点，陈家村村头站着一群人，其中两人赫然是陈小创和大伟。 一妇人拉着大伟叮嘱：“儿子，从小到大也没离开妈身边，这次到了姥爷家要懂事，不能给人添麻烦听见没？” “知道了。” “小创啊，出去一定要多顾着点儿你表弟，他没你脑子灵活，要是受人欺负别自己跑了。” 陈小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谁要敢欺负我们兄弟俩，我绝对不让他。” “嗯，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不准闹事，还……” 不等妇人絮叨完，大伟有些不耐烦打断了，道：“行了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回吧。” 大伟和陈小创在几人的注视下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村头。 很快他们就到了汽车站，赶最早一班车去飞机场。 二人现在满脑子都是妹子和金钱，恨不得一下子飞到海边才好。 中午时分。 阳光透过窗缝折射进屋洒落在床上，刚睡醒的杨斌被光照的睁不开眼。 缓了两分钟，他才起床活动一下筋骨。 隔壁床的吕楠还趴在床上打着鼾，枕头被流下来的口水浸湿一大片。 杨斌也没打扰他，拿上洗漱用品轻手轻脚出门。 路过念楚房间看房门半掩着，推开一看床上摆满了饰品，她趴在桌子上，台灯还亮着。 杨斌过去把台灯关了，发现念楚手里还攥着没编织完的手链，两只眼有明显的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 “真够拼的。” “念楚，醒醒。” 念楚幽幽转醒，半眯着眼看清是杨斌后有气无力道：“哥，有事儿啊？” “一夜没睡着吧？” “嗯～赶单呢。” “快起来去床上睡，趴着容易落枕，我去超市买点菜，有没有想吃的。” 念楚露出两个浅浅小酒窝：“哥最好了，我想吃水果沙拉。” “行，饭好叫你。” 杨斌临出门前帮着把床上的饰品简单收拾一下，给念楚腾出地方。 洗漱好，杨斌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这才出门。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高温炙烤下灰褐色的沥青路面都变得扭曲起来，透过鞋底脚底板都能感觉到一股温热。 没走两步远杨斌额头就冒出汗珠，有条件真想摆烂全天躲在空调房里不露头。 进入超市，杨斌站在一处中央空调出风口，任凭凉气肆意吹拂。 “舒服。” 偌大超市除了员工，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昨晚吃的太油腻，杨斌来到蔬菜区挑选几样蔬菜，又买了点水果和沙拉酱。 买好菜，杨斌到自助取款机把昨天卖鱼的钱存卡里，出租屋放太多现金不安全。 存好钱刚从安全屋出来，一浑身脏兮兮，满脸胡须的老头突然拦住了他。 杨斌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一步。 第43章 流浪汉的航海图 流浪汉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有…有烟吗？” “啊？！” “有烟吗？”流浪汉把手放在嘴边比划一下。 “哦，有。” 杨斌自己虽然不抽烟，但会习惯性装一包放身上，将口袋里的半包烟掏出来抽一根递过去。 流浪汉忙不迭接过去，眼睛依旧紧盯着烟盒。 “都给你吧。” 流浪汉拿到烟盒高兴的笑了起来，随后把路让开。 杨斌看他挺可怜，大热天的还穿个破棉袄，于是心一软掏了一张五块钱递过去：“给，买点冰棍凉水吃。” “不用，嘿嘿！有它就行。” 流浪汉晃了晃手里的烟盒，一瘸一拐走了。 “这人挺有意思。”杨斌还是头一次遇见只要烟不要钱的流浪汉。 走了没多远，流浪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嘿！好心人。” 杨斌以为他想通了，又把钱递过去，哪有人不喜欢钱的。 然而流浪汉并没有接，而是把手在从破衣烂衫的口袋里摸索。 他的口袋里就像一百宝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有烂笔头，也有啤酒开瓶器，甚至还有女人用的刮眉刀。 摸索好一会儿，流浪汉才掏出一张黄褐色的牛皮纸出来，满意的笑着自言自语：“就是它了。” 流浪汉把牛皮纸递给杨斌：“喽，给，就当抵你的烟钱。” “什么啊？” 杨斌看牛皮纸上脏兮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流浪汉并没有回答他，一瘸一拐走了，这次没有回头，转眼就消失在了巷口。 杨斌越发好奇了，把折叠好的牛皮纸打开，当看见纸上的密密麻麻图样眉头紧锁。 他把手里东西放下，将图纸拿到树荫下。 牛皮纸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光，看的不是很清楚。 经过仔细打量，杨斌印证了心中猜想。 “竟然真的是航海图，还是手绘图。” 他手里的这张航海图上把各个岛屿、海流、礁石等标注的非常清楚，包括经纬度。 航海图很常见，市面上几十块钱就能买一张，但手绘版就不一样了，独一无二，并且上面很多隐蔽位置打印版上都不可能有。 杨斌越看越激动，如获珍宝，怕是只有航海人才知道他手中这张纸的份量。 现在就不知道流浪汉给的航海图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话，那对于杨斌来说等于在海上有了双眼睛，再不用开船胡乱找了。 光顾着高兴，还没看是哪边的航海图，万一不是这边的也白扯。 他又仔细打量起来，这也就碰巧大学专业学过，外行真看不懂航海图。 一番研究下来，手里的图包括海口，但不局限于，涉及范围太广。 小心翼翼的把牛皮纸装进口袋收好，这可是拿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本想多买点烟感谢一下流浪汉的赠予，可找了好几条巷子也没碰见人，只能有缘再见了。 拎着菜回到出租屋，吕楠已经醒了，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看见杨斌，他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斌子，我昨天晚上没干什么丢人的事吧？” “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吕楠松了口气，看见他手里的菜，自告奋勇道：“要做饭是吧，今天你歇着，我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行，那你来弄吧。” 杨斌忙里偷闲，大热天的也不想动手。 正好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洗好了，趁着太阳好拿出来晾着。 过了半小时吕楠把饭菜做好了，一共三菜颜色一致，清炒藕片是黑的，蒜泥空心菜也是黑的，山药木耳更黑。 杨斌和念楚盯着他看，默不作声。 吕楠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真没放老抽，它自己变黑的，真的。要不你们尝尝味道？” 最后，念楚只吃了点水果沙拉，杨斌倒是尝了几口，不是咸了就淡了。 午饭吃的迟，吃完已经快两点了。 杨斌穿上防晒衣，戴着遮阳帽准备去海边看看。 今天歇一天，明天天不亮就要出海。 “斌子，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吕楠拿上防晒衣快步追上去。 俩人也不赶时间，步行着过去。 今天挺有眼福，刚到沙滩边上看见几个肤白貌美的妹子正在拍照片，一个个露着腿，隔老远就能看见深深的事业线。 不远处沥青路面上，在全是短袖、短裤、拖鞋的环境中，身上穿着秋衣，手里抱着破棉袄的陈小创和大伟格外引人注目。 来往行人的异样眼神，让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无地自容，满脸通红。 大伟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只剩下大半瓶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随后递给旁边的陈小创。 陈小创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过还是接过水猛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担忧的问道：“大伟，你姥爷靠不靠谱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接我们。” 大伟说：“放心吧，肯定靠谱，姥爷家都靠这工作买船了。” 话音刚落，大伟看见沙滩上正在拍照片的妹子时眼珠子都直了：“创哥，你快看，好多妹子啊，我去，左边那个真有料哎，前凸后翘。” “中间那个也不错，潜力型的。” “最好看的还是后面那个，屁股真大，肯定能生儿子，要是娶回去我妈肯定满意。” 陈小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看着裸露在外的美背，还有笔直的大长腿时，顿时感觉鼻子一热。 他连忙将目光转移，不过心里也暗自庆幸这趟来对了，先不说能不能挣着钱，要是在老家的话，上哪有这么多莺莺燕燕的妹子看。 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将目光投向沙滩，可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杨斌？！” 陈小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不是他还能是谁。 “大伟，你快看，杨斌在那边，我们过去瞧瞧。” 大伟此时完全沉浸在了美色中，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根本没听他说话。 本来就够丢人的了，再看看大伟一副猥琐模样，气的陈小创朝他屁股踹一脚。 大伟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愤然道：“创哥，你踢我干什么？” “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不嫌丢人呐！啊？” 大伟满不在乎：“不偷不抢，有什么好丢人的，对了，你刚跟我说什么来着？” “跟我走。” 第44章 投奔姥爷 很快二人就追上了杨斌。 “杨斌。” 正在和吕楠聊天的杨斌听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当看见是陈小创时有些吃惊。 “你们怎么过来了？” 大伟有些不太好意思和他打招呼，毕竟在家里闹得多少有些不愉快，只是咧咧嘴笑了笑。 陈小创理了理凌乱的衣角，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斌子，好久不见啊。” “嗯，也没多久。”杨斌虽然不待见他，但还是礼貌性应一声。 “看你天天在朋友圈炫富，在这边混的可以啊，有没有发财路子，带我跟大伟一起啊。” “不好意思，带不了。” “呵呵。”陈小创尬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们哥俩也不是来投奔你的，你那小破船我们也看不上，站着撒尿地方都没有。” 吕楠在一旁听不得他说话阴阳怪气，怼道：“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小破船！斌子，他们谁啊？” “老家同学，我们忙我们的，不用搭理他。” 杨斌没打算和陈小创继续磨嘴皮子，拉着吕楠走了。 陈小创过了把嘴瘾，没继续纠缠，虽然嘴上说小破船，但心里比谁都羡慕，船在小也是船。 “大伟，你给你姥爷打电话催催，怎么还没过来。” “大伟？” 他扭头一看，刚才还在身边的大伟不见了踪影，沙滩上扫视一圈，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妹子那边了。 陈小创恨铁不成钢，要不是鉴于亲戚关系，他真恨不得装作不认识。 快步走过去将大伟拉上，又训斥两句。 届时，一辆灰色的大众polo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梳着大背头，八字形胡须非常个性，脚上的皮鞋油光锃亮，阳光下亮的晃眼，十分有派头。 男人把衬衫衣袖往上捋了捋，掏出爱疯15翻找通讯录。 没等他拨通电话，不远处的大伟看见男人眼前一亮，激动道：“创哥，看！我姥爷来了。” “哪呢？” “喽，穿西装戴墨镜那个就是，走，赶紧过去。” 大伟拎着大包小包快步跑向男人，陈小创也跟过去。 大伟跑到小亮身后，抬手朝他肩膀拍一下。 “姥爷！” “大伟。” 大伟嘿嘿一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怎么到现在才过来。” 小亮指了指手腕上的表，道：“我很忙的，就这还是抽时间过来的，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跟个乡巴佬一样，小创也来了啊。” “嗯，给亮哥添麻烦了。”陈小创被小亮的行头唬住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根递上去。 “嗯，我不抽烟。”小亮摆手拒绝，招呼道：“走吧，我带你们先去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下，还带棉袄了啊。” “嘿嘿，不是省得买了吗。” 俩人把行李往后备箱塞，由于空间太小根本塞不下，剩下的只好放腿上抱着。 小亮把车启动，挂档前还不忘照照镜子，捯饬捯饬头发。 坐在后排的大伟好奇的摸摸这看看那，道：“姥爷，这车是你自己买的啊？” “嗯呐，这车也就平时代代步过渡一下，买bba也不是买不起，我这人你知道的，不喜欢太高调。” 陈小创问道：“二哥，干跑船下海这个活一天能挣多少钱？” 二哥又一甩刘海，说：“那没办法说，高了几十万，少了几十块都有可能。” “这么多！”陈小创和大伟对视一眼，高兴坏了。 一旁的大伟也兴奋道：“姥爷，那你能带我们去看看船吗，是不是特大，上面还有几层小洋房。” 小亮被他话噎的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打颤，心想你可真敢想，你当买船是买玩具呢。 不过表面不动声色，语气平静道：“昂，你说的那种我们俱乐部有，我的船就是普通的大铁船，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买都能买得起，不喜欢太高调。” “对对对，亮哥还是有实力的，以后我就跟你混了。”陈小创崇拜道。 坐了十几分钟的车，屁股没捂热就到了。 眼前是一片民房，和陈小创他们先前看见的城区差距甚大。 小亮一边走，一边自顾自的说：“这里离海边近，不然我早就搬城里的高档小区去了。” 陈小创在旁边附和。 走到一间民房处，小亮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来吧。” 两人连忙进屋，把东西放下。 小亮说：“你们俩赶紧把衣服换了，我看见那长褂子就难受，太土了。” 两人有点尴尬，大伟说：“我们的衣服都这样。” “我对你们无语，先穿我的吧。”小亮又是翻行李箱，又是翻晾衣架，找了两件掉了色的短袖出来：“短裤没有，先把短袖换上凑合一下吧。” “好。” 二人感激不已，连忙将衣服脱下，换上了短袖，总算是凉快了不少。 换好衣服，陈小创迫不及待的说道：“亮哥，带我们出海赚钱吧。” 小亮笑了：“那么急干什么，这都下午了，出海也干不了一会，这样吧，我先开船带你们去海上转转，让你们看看潜水是怎么潜的。” “好！”二人都很激动。 小亮脱掉小西装，也换成了短袖，拎着潜水服和氧气罐，带着两人出了门。 这里离海边不远，走了10分钟就到了。 小港湾里，二哥把潜水服放在一条锈迹斑斑的铁船上，铁船上有一遮阳棚，比杨斌的舢板高级些。 一边去解绳子，一边招呼：“来帮我推一下，现在退潮了，船有点搁浅。” 看着眼前的船，大伟有点懵逼：“姥爷，这就是你买的船啊。” 小亮说：“嗯，你别看这船看着不怎么样，实用就行了,快来帮我推船，把鞋脱了。” “哦。\" 两人连忙把鞋子袜子脱了，扔到船上，合力将船推进了海里，爬到了船上。 第45章 购置新装备 小亮扶着柴油机，抓着一根绳子用力拉了两下。 “轰～轰轰轰～”柴油机喷出一股黑烟，启动了。 在小亮的操纵下，小船朝着大海开去。 小亮坐在船尾，把控着柴油机，迎面而来的风把他的刘海吹的高高扬起。 “怎么样，我这船还算稳吧？一些比我这还大的船都不一定有这么稳。” “嗯，可以。”大伟和陈小创蹲在船中间，双手握住两边稳住身形，闻言附和的点头。 凉爽的海风、蓝色的波浪，都让第一次出海的他们十分兴奋，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航行没多远，就听“噗通”一声，，柴油机“轰隆隆的声音没了，船滑行出去了十几米，停了下来。 陈小创和大伟呆呆的看向小亮旁边，那里原本的柴油机空空如也，只剩下两根断掉的铁丝。 小亮脸臊的通红：“啧，这铁丝质量太差了吧，柴油机掉下去了，问题不大，你们等我下，我下去捞。” 说着，小亮便脱掉衣服，换上了潜水服，将绳子带着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陈小创和大伟坐在小船上面面相觑，随着海浪飘摇。 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小亮上来。 陈小创坐不住了，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他可能一个人抬不动，我下去帮忙。” 说着，他在船上找一根绳子，一头让大伟攥着，一头自己潜水带下去。 海底，小亮正在和柴油机较劲。 他想将绳子绑在柴油机上，但柴油机是横着倒下的，这样绑不结实。 他想将柴油机立起来，抬了几下都没抬动。 正当他犯难的时候，就见一个身影从上方游了下来。 看见来人刚想说话，就吐出一连串的气泡，连忙又闭上了嘴。 陈小创来到海底，看了看地上的柴油机，又看了看二哥手里的绳子，明白了他的目的。 他比划了一下，上前抬住柴油机的一角。 小亮连忙也走上前，抬着另一个角。 二人一起发力，将柴油机竖了起来。 陈小创扶着，小亮去拿绳子，绕着柴油机捆了好几圈。 用力拉了拉，确保结实之后，朝上方指了指。 陈小创会意点点头，双脚猛地一蹬朝水面上游去。 浮出水面后，大伟将他们二人拉上船。 三人努力下，好不容易将柴油机拉上来，好在浸泡时间短油箱没进水，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柴油机事件给陈小创当头一棒，意识到海里的钱不好挣。 另一边。 杨斌和吕楠在码头逛一圈，把冰块提前订好，明早过来直接送过去，节省时间。 柴油也补了一桶，有备无患。 俩人路过一家渔具店，杨斌看见门口墙上挂着的刺网，道：“阿楠，走看看网，明天出海带两条。” 吕楠：“咱的船太小了，下网不合适吧。” “刺网又不是拖网，用不着船拖，要是运气好一天的伙食有了。” “那就看看吧。” 二人一进门，老板就热情的过来招呼：“小伙子，看看需要点什么，货全。” 杨斌指了指外面的刺网，道：“买两条网，多少钱一条？” “那得看你需要多少指的，多长的，不同规格不同价格，一指到五指都有，米数有五十和一百两种，有单双层。” “挑一条三指，一条五指，要双层的，长度的话都要一百米。” “好嘞。” 刺网有的地方也叫粘网或丝网，还有叫绝户网，叫法不同，但都是一样的东西。 杨斌挑的指数比较大，一些体形小的鱼不会被黏住。 老家一些撒网的比较缺德，全部拿1.5指的网撒，指甲盖大小的鱼都不放过，导致资源越来越差。 刺网不是太贵，两条网一共一百一十块钱，双层要贵一些，铅坠也沉。 老板把网打包装好，又推荐道：“小伙子，延绳钓要不要啊，排钩都是自己手工做的，锋利鱼口好，包你好用。” “延绳钓？什么样的，”杨斌不是太了解。 “来，自己看。” 老板拿了一组样品过来，盆里堆放一根长长的绳子，盆边一圈是泡沫，一个个鱼钩密密麻麻卡在泡沫条上。 这要是不小心一屁股坐上，可够刺激的。 杨斌看见东西就认得了，前两天在海上见人用过。 这东西好，一根绳子上绑了几十甚至上百个钩子，比鱼竿上鱼的几率要大的多。 杨斌有些意动：“老板，多少钱一根？” “你看的这个是200米的，配一百个中号歪头挂钩，加粗线组，220一根。” “能不能优惠点，能的话拿两根。” “小伙子，这个没多大利润，110吧，不能再少了。” 做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斌伸出两根手指，道：“两百，行的话就带两根用用，好用再过来拿。” “行吧行吧，好用多来照顾照顾生意。”老板摆出一副裤衩子都亏了的神情，勉为其难同意。 刺网和延绳钓都买好了，趁着杨斌付钱工夫，老板又推荐起了鱼竿、拖网等物品。 杨斌和吕楠没敢再继续待下去，拿上东西就出门了。 不是怕老板忽悠，而是看着店里各种各样渔具控制不住自己，看什么都想买，手里那点钱不抗造。 就这么一小会儿，又花出去好几百，肉疼。 添置了新装备，杨斌和吕楠都迫不及待的想试试效果，可惜太晚了，就算出去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回到家已经五点多了，太阳渐渐西斜。 念楚赶着出摊，东西收拾好道：“哥，帮我把桌椅板凳搬过去呗。” “好的。” “我去吧。”吕楠说道。 “行，那你去，我在家熬点粥。” 念楚和吕楠走后，杨斌去超市买点大米和绿豆，天气热熬点绿豆粥和降火防暑。 晚上七点，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杨斌把熬好的绿豆粥用保温盒给念楚送点过去，回来兑付一口研究起了航海图。 次日。 凌晨四点，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刺耳的闹铃声，杨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缓两分钟醒困后，麻利穿好衣服起床。 吕楠也被闹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第46章 神奇的海上红森林 俩人抬着鱼箱来到码头，清晨的海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特别舒服。 杨斌把装备放船上给送冰老板打去电话，让他把冰块送过来。 吕楠说：“斌子，今天有延绳钓，要不要去买点饵料挂上啊？” “不用，咱们不是有刺网吗，回头到地方先撒上两网，饵料不就有了吗，还能省点儿。” “也行。” 等了几分钟，冰老板骑着三轮车风风火火过来了，嘴里叼着烟，他抽一半风抽一半。 车子刚停稳，冰老板拿钩子卸车，道：“没耽误你们用吧？” “没有。” “那就好，一早都跟三十晚上要账似的，催命一样。” 杨斌帮忙搭手，今天他多要了一块。 冰块卸好后，冰老板也顾不上说话，接个电话急匆匆骑车颠了。 从凌晨到早上九点是他最忙的时间段，这个点儿正是用冰高峰期，除了一些大船配有冷库，跑近海的中小型船都用冰块。 杨斌把柴油机机头加上油，吕楠拿着摇杆道：“斌子，你过去歇一会儿，我来掌舵。” “呦！今天觉悟高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天觉悟不高啊。” 机头启动预热后，随着油门不断加大，船尾螺旋桨搅起一团团白色浪花，船体被推向大海深处。 浪花翻滚，时不时有小鱼追着船尾争相跳跃。 今天挺顺利，至少没搁浅。 海平面上来往船只络绎不绝，南来北往，奔向不同的地方。 船出了港口，原本海平面上杂乱无章的船只也渐渐变得井然有序，不再是裹在一起，各走各的航道。 此时天色依旧黯淡，明亮的灯塔高高耸立，远远望去海岸线变成了黑影，蜿蜒曲折，像一条蛰伏的长龙。 航行半小时左右，吕楠道：“斌子，咱们今天还是去上次那个小岛吗？” “现在让你找，你还能找着吗。” “别着急，我想想啊。”吕楠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指南针，辨别清方向开始摆动，手势有点像算命先生看风水。 摆了半分钟他又开始眺望，最后还是摇摇头：“斌子，无能为力，找不着了。” 杨斌说：“不意外，第一次咱们又没记坐标，也没看经纬度，能找着才怪。” “那咱们今天去哪，要不还跟上次一样，船漂到哪算哪？” “那也不至于，你歇着我来掌舵，” 俩人互换了位置，杨斌昨晚熬夜研究了航海图，虽然时间短记的地方不是太多，不过今天够用了。 正好验证一下流浪汉的航海图到底是真是假，万一按照标注能找着地方的话，那半包烟可真换值了。 杨斌把操纵杆小幅度向右偏移，慢慢改变航向。 吕楠见他改变航向也没在意，反正他们此时身处海洋，只要不回港，在他看来往哪个方向都一样。 航行一个小时左右，杨斌渐渐把船速降下来，此时他们身处一岛屿边。 吕楠看见岛屿后，激动道：“斌子，你真神了，你是怎么找着这个小岛的？” 杨斌说：“你好好瞧瞧，这个岛是上次那个岛吗。” “是…咦！不对，这个岛好像比之前那个大一点，而且绿植更多。” “那不就是了，先上岛再说。” 杨斌把船停靠在岛边，他也是根据航海图找过来的，上面标注这里是葫芦岛。 远看岛屿分成两部分，一头大一头小半睡在海平面上，乍一看真有点像葫芦。 杨斌之所以会过来，因为航海图上还标注附近有一片红森林，他想着绿植繁盛的地方资源肯定丰富一些。 俩人登上岛，杨斌找一处较高的位置眺望四周，但周围空荡荡的，别说森林了，连个漂流物都没有。 “难不成航海图是假的？” 不对，要是航海图是假的话，那这座岛屿也不可能被找到，他是完全按照标注找的。 想半天也没弄懂，杨斌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那片红森林死了也有可能。 时间来到六点，天色也渐渐变得明亮。 杨斌和吕楠各自在岛上转悠，寻找合适的潜水位置。 寻找潜水点时，杨斌无意间看见礁石上的水痕位置在变化，水位越来越低。 按照时间推算，这个时间点正值退潮。 杨斌一拍脑门陡然想起昨天晚上看航海图，标注葫芦岛属于潮间带。 短短几分钟时间，礁石上水痕以肉眼可见速度在下降，降了快二十公分。 “斌子。” “斌子，你快过来看，水里长东西了。” 不远处，吕楠大声叫喊。 杨斌寻声跑过去，原本空无一物的海平面上忽然冒出很多枝杈，像变魔术一样。 二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渐渐的，随着潮水退下，一片绿洲也出现在杨斌眼前。 以前就听说过海上红森林的神奇，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吕楠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海里会凭空出现一片绿油油的森林，如梦似幻。 “斌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杨斌也没作声，抬手对准他胳膊掐一下。 “哎呦！疼。”吕楠揉了揉被掐红的胳膊，大梦初醒。 “行了，潮水已经退差不多了，赶紧干活吧。” 现在红森林刚出现，没人踏足，里面的资源肯定不会差。 杨斌快步跑上船，催促道：“阿楠，别磨蹭，趁着没人咱们先去收一波。” “来了来了。” 柴油机启动调转船头，直入红树林。 当船航行到了红树林外围，杨斌降低船速，道：“阿楠，先把刺网放下去，弄点鱼饵上来。” “好嘞。”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航船掌握方向，一个在船尾下网。 刺网比较简单，顺着主绳放就行。 很快，两条百米长的刺网都被投放下去了。 其中一条网刚放下去没多久，漂在水面上的浮漂就被拽动向水下沉。 吕楠激动道：“斌子，上鱼了唉，看看啊。” “不急，等下一起收。” 十几分钟过后，杨斌才开始收网。 小网上没什么渔获，只有两条鱿鱼挂在上面，前半截还有一个脸盆般大小的洞，估计是大鱼撞上逃掉了。 大网的浮漂被拖拽好几米远，笔直的主绳也变得歪七扭八。 杨斌刚把浮漂提溜起来，只听“哗啦”一声，刺网前方三米处泛起了水花，隐约可见水中有鱼尾摆动。 第47章 调皮的黑鲷鱼 吕楠激动的摩拳擦掌，来到杨斌身旁：“斌子，看动静鱼还不小呢，咱俩一起拉。” “不行，不能急。”杨斌轻轻的拖拽渔网，不敢抖动。 刺网不比拖网，丝太细，就算是双层也经不起大鱼折腾。 收刺网也讲究技巧，心里越是着急，手上越是要稳。 刺网收回两米多时，杨斌猛地将手中的主绳往船舱一提溜，网中的鱼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扯进舱里。 大鱼受惊后拼命的挺动身体蹦哒，“啪嗒啪嗒”拍打着船体，鱼鳞都被网丝刮掉好几片，原本就乱糟糟的刺网被裹得越发乱了。 杨斌被鱼甩了一脸水。 “呸！”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黑鲷鱼，估计有六七斤。 杨斌没想到随手撒一网竟然能抓住这么大的鱼，看来这一趟来对了，附近资源不差。 可看着裹成粽子的黑鲷鱼，俩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不知该从哪下手。 吕楠捋起袖子将黑鲷鱼拎起来，把缠绕的刺网取下来，刚扒拉下第一层，黑鲷鱼趁他不留神尾巴猛地一抽。 “啪”的一声闷响，宽又大的鱼尾不偏不倚贴在了吕楠右脸上，把他抽懵了。 他把鱼丢回船舱里，擦拭着脸上水痕，愤愤然：“要不是看你身价高，现在就把你宰了炖汤。” 黑鲷鱼下手挺狠，顷刻间在他脸上完整留下一红色鱼尾印，格外显眼。 杨斌说：“阿楠，你来拉绳，我来解。” “嗯，那你当心点儿，这货力气大的很，疼死我了。” “呵呵，人家只是想和你亲热亲热而已，别那么大反应。” 吕楠送他一白眼，捂着火辣辣肿胀的脸站到一旁。 杨斌也不敢大意，一边解网一边盯着鱼，一大早他可不想被抽。 花了将近十分钟，剥了好几层网才把黑鲷鱼给取下来。 黑鲷鱼和白鲷鱼体型差不多，都是脊背处有一排脊刺，不同的就是颜色，一个是灰黑色，一个是灰白色。 黑鲷鱼的体侧有暗黑色的竖状斑带，白鲷则一色到底。 经过一番折腾，黑鲷鱼精神头不像刚才那么足，挺着肚皮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 杨斌把它丢进活水舱里养着，黑鲷鱼入水适应后又变得活力四射，把船板撞击的“啪啪”作响，水花四溅。 也就是有盖板遮挡，不然说不定能跳出来。 处理好黑鲷鱼，俩人继续收网。 可能是黑鲷鱼上网时折腾动静大的缘故，剩下几十米网竟然连一条鱼都没有。 刺网收回来重新整理好，杨斌将它挂在船头晾晒，去去腥味儿。 眼下船舱里的小杂鱼当饵料够用了，挑一些活力好的挂在延绳钓的排钩上。 挂饵对于杨斌和吕楠来说都是手拿把掐的事，作为资深钓鱼佬，挂饵是基本功。 一条条鱼被整齐的挂在挂钩上，依旧保持着活力。 所有的钩都挂满后，杨斌开始航船，把船行驶到红树林外围。 “阿楠，下钩，小心手别被钩挂住了。” “好嘞，放心吧。”吕楠早就跃跃欲试了，小心翼翼的顺着船尾往下投钩。 第一条延绳钓顺利投放，接着是第二条。 第二条延绳钓刚放两三米，吕楠挥手叫停：“斌子，停一下，中奖了。” 杨斌闻言及时把油门减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吕楠手臂被一钩子挂住，锋利的钩穿透衣服深深扎进了肉里。 船停稳，吕楠一咬牙将钩子拔了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延绳钓的排钩要比正常鱼竿用的耳钩大，所幸没拉扯，不然能连皮带肉撕开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比刀还锋利。 杨斌关切道：“阿楠，怎么样？” 吕楠摇摇头：“没事儿了，继续吧。” “还是我来吧，别回头弄的伤痕累累没法下水。” 俩人互换了个位置，将剩下的延绳钓全部投放下去。 延绳钓是比较难下，钩子太多了，稍不留神就会被挂住， 不过被鱼钩挂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杨斌就被挂过好几次，每次部位都不相同，最奇葩的一次是挂在了后背上。 两根延绳钓全部投放好，调转船头直接进入红森林。 船头抵进红森林时，杨斌叮嘱道：“阿楠，把柴油机熄火。” “哦。” 附近树盘根交错，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螺旋桨绞坏。 没了助力，俩人只能手动往前划。 红树林里的水特别清澈，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 外围的水并不是太深，估计也就两米左右。 仔细看能发现贴近树体位置有很多小针鱼在游动，晶莹剔透，特别好看。 针鱼长的很有特点，体呈长圆柱形，光滑细溜，坚硬的利嘴快赶上身体长了。 杨斌第一次见针鱼是在学校食堂后厨，当时厨师长野钓十几条回来，每一条都有筷子般长短。 当时一炒菜师傅还开玩笑问女服务员，针鱼嘴长这么长，要想接吻怎么办？把人女孩子羞得红着脸跑了。 可惜这里的针鱼太小了，就算捕上来也没什么用。 船又往前划行五十多米，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到了红森林中心地带，水深已经没法用眼估量。 吕楠有些等不及了，换上潜水服随便找一位置就跳了下去。 杨斌没着急下水，一个人划船穿梭在树林间。 一人一船漂泊在汪洋大海上，将眼前绿洲尽收眼底，风景如画。 找一处树间距比较大的地方停船，铁锚贴着船尾丢下去，“哗啦”一声，锚带动绳子快速坠入水中。 船稳定好，杨斌也开始换潜水服。 今天潜水特别舒服，虽然温度高日头也大，但有树荫，不用在太阳下暴晒。 换好衣服后，杨斌站在船尾甲板上纵身向下轻轻一跃，以8.9分姿势入水，仅溅起一小团水花。 今天水下能见度可以，下潜四米左右时，十几米外的东西还能看得清。 下潜至八米已经见底了，杨斌站在海床上扫视一眼周围，发现附近有很多枯烂掉的树杈，绿植不是太多。 随手扒拉开一截树杈，一只小河豚藏身在下面，被惊动之后，立马变得圆鼓鼓的。 小河豚也就和乒乓球一般大，卖不了钱，只能放了。 第48章 狡猾的青蟹 杨斌一边向前移动，一边用鱼枪扒拉海床上的枯叶树杈。 找了七八分钟左右，搜寻了将近二十米，小鱼小虾很多，但没像样的大货。 忽然看见前方有一条针鱼正在朝他这边游过来。 针鱼个头挺大的，估计有二尺长，身子加上嘴巴都快赶上一双筷子长短了。 杨斌把鱼枪抬起来对准它，静静等着它进入有效射程范围内。 针鱼游动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进入范围内了。 扣动扳机，“啪”的一声闷响，橡皮筋条将卡在道轨的枪钩弹射出去，震出一串小气泡。 针鱼还没反应过来，枪钩便直直将它串成了糖葫芦。 一枪命中，杨斌将枪钩收回，把针鱼取下来。 针鱼的条形确实漂亮，一点多余的油脂都没有，可以和长江刀鱼相媲美，但身价还是天差地别。 一条长江刀鱼可以换它几十条，不过刀鱼现在不让捕，私自捕捞的话要吃大锅饭的。 收获一条针鱼，没等把枪钩装回道轨，不远处又有几条游了过来。 杨斌喜出望外，这些针鱼也太上道了，都上赶着组团过来让他打。 “收了收了。” 由于距离太近压根都不用瞄准，直接开枪打就行了。 一条针鱼被枪钩射中，剩下的受惊后纷纷四处逃窜。 情急之下，杨斌直接上手抓。 瞅准一条针鱼后，提前预判它要逃窜的方位，将手拦在前面。 针鱼游行速度太快，当看见拦在前方的手想要调转方向时已经来不及了，用长长的嘴顶上去。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它的长嘴抓住，反手就丢甩进网兜里。 接着，他快速将鱼枪上的针鱼取下来，准备再打。 速度虽然不慢，但转眼间针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打了两条。 针鱼虽然跑了不少，但杨斌并没有因此生气，毕竟是活鱼，又不是死鱼躺在那不动等你打。 将针鱼都装进网兜里，杨斌又在海床上继续搜寻，同时用第六感感探。 下来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了，气瓶里的气用了三分之一，得抓点儿紧了。 当脑海中的画面一出现，上面只有零散几个光点，资源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透过其中一个光点放大，大概的轮廓也随之显现出来，一圆圆的壳，周身有好几条细细的腿。 杨斌只看一眼就猜出了个大概，十有八九是螃蟹。 根据画面提示，来到一烂了半截的树根前，根底部有很多贝螺，捡起一个发现都已经死了，其它的也是一样。 杨斌把树根一圈清理干净，可依旧没发现螃蟹的踪迹。 仔细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蟹洞。 静下心神，脑海里的画面再次闪现出来，光点位置没变。 杨斌盯着眼前的树琢磨，难不成螃蟹躲在树干里面？ 心中有了猜想，杨斌用手试探性的推了推树，树体微微晃动。 一不做二不休，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杨斌加大了力度，欲将树干扳倒。 连续尝试几次，总算把树干放倒了。 树体一倒下，一黑影快速从杨斌脚边溜走。 “想跑？” 杨斌反应迅速，一脚将它踩住。 没等他有所动作，树干里又一黑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爬出来。 这次看得清楚，是一只青蟹，不过个头不大，也就三两左右。 杨斌探手一抓，手指刚触碰到蟹壳，青蟹扛着两大鳌死死将他的手套夹住。 来不及多想，直接将手伸进网兜里开始抖动，可不管他怎么晃，青蟹都纹丝不动。 好在手套比较厚实，很好的保护了手指。 没法，杨斌只好腾出一只手将它硬生生从手套上扯下来，皮手套被夹出一道印痕，有一道细小的口子。 要是换作手指被夹，伤筋动骨也不是没可能。 解决完小的，杨斌这才想起来脚下还有东西，慢慢把脚蹼挪开，一只半斤重的青蟹趴在海床上一动不动，几只毛茸茸的腿也半陷在沙砾里。 “不会被踩死了吧？” 用枪头扒拉扒拉，青蟹依旧一动不动，就连大鳌也耷搭着。 抓了小的死了大的，这买卖做的不划算。 杨斌一阵肉疼，半斤重的青蟹都够一天的生活费了。 正当他懊悔时，原本趴着不动的青蟹突然吐出一串小泡泡，接着像是满血复活似的，迈着腿溜了。 当杨斌察觉，它已经爬出两米开外了，速度快的惊人。 竟然会装死，青蟹智商这么高了吗？ 到嘴的螃蟹哪能让它轻易逃脱，杨斌借力一蹬，利用水的浮力身体前倾，手臂同时跟着摆动，转瞬间就追上了它。 青蟹仗着自己的盔甲，一路披荆斩棘，不管不顾在海床上逃窜，颇有一副“挡我者死”的气势。 逃窜到一处石缝前，青蟹毫不犹豫钻进去，只要进了洞就安全了。 可近一半不管怎么迈腿就是爬不动，锋利的腿尖在海床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石缝外，杨斌抓住了它的另外三只腿不松手。 “看你往哪跑。” 青蟹被他从石缝里拖拽出来，这货力气挺大，差点让它跑了。 杨斌把青蟹收入囊中，又转身折返回枯树旁把树拿起来上下抖抖，看还有没有漏网的。 经过一番折腾，还真让他抖出来一只，个头比前两只的还要大，足足有一斤二三两，比他大拇指还要大。 老的小的都收了，杨斌这才把树干丢在一边，为了让它们一家团圆可真不容易。 其中一只青蟹好似读懂他的心声似的，凸起的眼睛瞪着他，不停吐泡泡发泄心中不满。 把另外两只针鱼当成了泄愤目标，抗着大鳌逼近。 杨斌察觉后赶紧将针鱼掏出来，好不容易打的，可不能让它们给糟蹋了。 接下来又在海床上抓了十几只梭子蟹，大小和青蟹差不多，都在三两至半斤范围。 一瓶气用完，除了先前的几条针鱼外，再没打着，准确的说压根就没碰见。 浮出水面，看见吕楠正在弓腰低头往活鱼舱放东西，看样子收获也可以。 “嘿！阿楠，搭把手。” “来了来了。” 第49章 海鲜自助 爬上船，杨斌把面罩摘下来，呼吸着新鲜空气。 “阿楠，搜罗多少好东西上来？” 吕楠边拖拽绳子，边咧嘴笑着说：“没多少，就抓了七八只青蟹。” “不错啊，螃蟹不比鱼，这玩意儿价格高。” “嗯呢，托你的福，要不你找着这块风水宝地，上哪抓哦，对了，你那边怎么样？” 杨斌叹了口气：“不行，鱼就打了三条，加一块也就二斤多重。” “你瞧吧，风水轮流转，总算让我超你一次了。” 说话工夫，吕楠把网兜拽到船边，一拎起来感觉份量不轻，还能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声。 当透过网眼看见里面密密麻麻蟹腿时，刚才还有些小得意的脸拉了下来。 “斌子，不带这样的啊，你不说没打着的吗，太打击人了。” “哈哈哈…” 杨斌笑着解释：“我说的是鱼，又没说螃蟹，纯粹运气好别多想。” “拉倒吧，次次运气好，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海神娘娘是亲戚，她特别关照你。” “别胡扯！我可是无神论者。” 看杨斌也不逗他了，划船过去把延绳钓给收回来，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进林子容易，可想要出去不太顺利，一整个跟迷宫似的，也就他们的船比较小，再大一点进都进不来。 出了林子，俩人来到满怀期待的来到投放延绳钓的位置，漂在水面上的浮球不知是被浪推的，还是鱼折腾的，已经变得弯弯曲曲。 两根延绳钓合起来有两百米长，可现在卷的连一百米都不到了。 船停在浮球前，杨斌把主绳先拽上来。 绳子刚拉出水面，一条八爪鱼挂在挂钩上，触手缠绕在主绳上。 “呦！开门红啊。” 杨斌把八爪鱼取下来，还没丢手就被喷了几口墨，怨气不小。 八爪鱼丢进船舱里，继续收。 延绳钓要比刺网好收多了，比较轻便，最重要的不会有网丝缠绕。 第二个钩露出水面，一条倒霉的河豚被挂住了，个头还行，有鹅蛋大小。 接着又拉起一个钩，又是一条八爪鱼，不过个头要比刚才的大。 一连三个钩都有货，把一旁的吕楠激动的不行。 “斌子，你过来，让我也过过瘾。” “行。” 俩人换了个位置。 吕楠激动的拉起主绳，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嘟囔：“上大货，上大货，海神娘娘保佑。” 满怀期待的眼神下，结果拉上来的钩空空如也，就连挂着的鱼饵都被蚕食完了。 “我去，一点面儿不给啊。” 吕楠不信邪，又一连拉了二三十米上来，结果还一样，不自觉陷入自我怀疑。 杨斌看他愣神，用手抵了抵：“想什么呢，赶紧收啊。” “啊…哦，还是你来吧，我今天走背字。” “跟谁学的，一天天神神叨叨的。” 不知是巧合还真是杨斌运气好，他刚接过手挂钩上就有货了，是一条二斤重的白鲷。 吕楠看着鱼越发肯定，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我今天就走背字。” 这次把杨斌整不会了，他不信又让吕楠试了试，结果一整条收回来再没渔获。 第二条延绳钓没中什么大货，不过一整条几乎没有一个空钩，挂满了针鱼，大大小小的都有，参差不齐。 两根延绳钓都收回来，俩人又给它们重新挂上饵料，换个地方投放下去。 投放好延绳钓，杨斌又把先前抓上来的螃蟹捆绑好，不然不等回港就把捕的鱼蚕食殆尽了。 做完这些已经中午了，头顶日头越发的毒，树荫下虽然没太阳直射，但林子里密不透风，憋闷的很。 杨斌也不打算再下水，忙活半天早就饥肠辘辘。 把卡磁炉拿出来，道：“阿楠，你是吃你那自热小火锅，还是跟我一起吃？” 吕楠早有打算，他指了指船舱里的渔获，道：“斌子，吃什么自热火锅啊，整个海鲜自助怎么样？” “也行，有网也方便，吃了再抓呗。” “那直接开整吧。” 海鲜现成的，可也不能用清水煮，俩人一合计，干脆把自热火锅里面的料包拿出来当火锅底料用。 自热火锅虽然份量不多，但口味还是相当哇塞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受年轻人的追捧。 火锅汤有着落，杨斌挑了一些小章鱼，还有针鱼和虾，清洗处理。 早上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蔬菜，刚好可以涮。 半个小时不到，小船上散发出阵阵菜香味儿，船板上摆放了七八样火锅食材。 吕楠不知从哪变出两瓶罐装啤酒，一人面前放一瓶。 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吕楠咽了咽口水：“斌子，熟了没有啊，饿死了。” 杨斌用筷子戳了戳章鱼，道：“嗯，估计差不多了，吃吧。” “就等你这句话了。” 吕楠急不可耐的夹起一八爪鱼，也不管烫不烫，张嘴就咬。 八爪鱼没煮之前挺大的，煮完缩水不少。 杨斌夹了只虾尝了尝，味道确实可以，麻辣鲜香，虾肉鲜嫩弹牙，新鲜的海鲜吃起来味道都不一样，自带鲜味儿。 吕楠举起酒，道：“斌子，碰一个，海上吃现捞现煮太爽了。” “你少喝点儿，船上可不比大排档，掉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我有数。” 俩人边吃边喝，知道的这是出海捕鱼，不知道的还以为出来度假了，要是被其他渔民看见得羡慕死。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有米饭不顶饿，只能多吃海鲜了。 杨斌还是第一次体会海鲜吃到撑是什么感觉，船舱里的小八爪都被他们消灭了。 吃饱喝足，吕楠倚靠在船上休息，酒精过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杨斌本想也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起初以为是用脑过度产生的幻觉没在意，可场景反复出现几次后，杨斌意识到画面和他下海时看见的一模一样，就连半截枯树都在。 无奈，杨斌只好起身穿衣服准备下水，想休息一刻都不成。 吕楠半眯着眼看他又把潜水服套上了，道：“斌子，不要命了啊，大中午下水。” “太热了，下去凉快凉快。” 第50章 惨死的鲨鱼 杨斌把气瓶重新打上气，检查了下气压，没问题。 背上肩，拿上鱼枪下水。 透过潜水服明显能感觉到水温变化，不像早上那么清凉。 早前已经熟悉了一遍地形，杨斌直接下潜到海床上。 再次来到半截枯树前，乍一看海床上还和先前一样，死寂沉沉没什么变化。 杨斌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沙砾，刚才在船上脑子里的画面反复出现成群螃蟹在爬动，不可能会错。 果不其然，仔细看能发现枯树旁的海床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爬痕，纵横交错，明显是螃蟹留下来的。 螃蟹要比鱼好找的多，有迹可循，只要经过的地方都会或深或浅留下爬痕。 杨斌顺着爬痕较多的方向寻找，大概走了五十多米远，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很多鱼群，五颜六色的都有。 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似的，都在往一个方向聚集。 可惜这些鱼最大的也就巴掌大小，虽然挺好看的，但只能当做观赏用。 杨斌慢慢靠近鱼群，本想抓两条带回去给念楚养着，但这些鱼鬼机灵，没等手靠近就摆动尾巴逃开了。 连续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只能作罢。 随着鱼群越聚越多形成一个大圆圈，将杨斌团团围住。 一些胆子比较大的鱼在杨斌的两腿之间追逐嬉闹，绕着圈儿玩。 杨斌也确实被震撼到了，他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种类的鱼聚集在一起，感觉像是一幅活了的画，五彩斑斓，美极了。 鱼群短暂停留后，又游走了。 杨斌又跟了一截路，在一处大暗礁附近，鱼群开始分散。 暗礁附近的植被挺多，不过水混浊不清，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丝丝红色，像是什么东西的血。 难不成这些鱼群都是被腥味儿吸引过来的。 杨斌心中有了猜想，往暗礁游过去，同时也小心的观察周围情况。 这时，脑海里的画面上出现很多密密麻麻亮点，位置就在附近。 绕过暗礁，只见不远处一条鲨鱼躺在海床上，体型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 半截身子都被蚕食的只剩下骨头，尸首分离，内脏散落一地，场面极其血腥。 杨斌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把中午吃的饭都吐出来了。 心中也不免有些诧异，鲨鱼已经算是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了，能把它撕碎咬死，光是想想就够恐怖的。 随着血腥味儿扩散，附近的鱼虾蟹都被吸引过来想要饱餐一顿，毕竟鲨鱼肉可不是天天有的。 为了不惊扰到鱼群，杨斌轻手轻脚靠过去。 距离鲨鱼三米左右时，有两只青蟹为了争抢一块鱼肉大打出手，抗着大鳌互殴，仅几个回合下来，其中一个头小点的败下阵来，损失一大鳌，战力减半。 虽然只剩下一只“手”，但依旧不怂，迈着腿往上冲。 转瞬间两只青蟹又缠打在一起，招招致命，颇有一副既决胜负，也定生死的架势。 一旁的杨斌看的心疼，打架就打架，别下死手啊，掉了个腿就算残蟹了，身价大打折扣。 眼瞅着越打越起劲儿，杨斌悄悄靠过去将两只全收了，塞进网兜里。 两个大冤种进网兜依旧打的火热，完全没意识到身处险境。 将青蟹收了，杨斌又在鲨鱼周身转悠，寻找猎物。 来到鲨鱼头位置，它的头比篮球还要大，嘴巴被撕开一条口子，上下两排像锯齿一样的牙齿暴露在外，光是看着都瘆人。 杨斌把枪钩探进鲨鱼嘴里，几条小鱼受惊后快速游出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只虾，通体红色，特别扎眼，像是被煮过一样。 红虾游动速度非常快，弓着腰尾巴轻轻一弹就出现在半米外，想要抓它不容易。 一只虾而已，跑就跑了，杨斌也没去管它，继续在鲨鱼嘴里扒拉。 有意思的是，刚才逃走的红虾又跳回来了，始终在杨斌眼前跳动，一直在底线上蹦哒。 杨斌探手猛地一抓，红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牢牢握在手心里。 红虾个头不是太大，和市面上的基围虾差不多，也就比中指长一点，不过肉挺饱满的。 随着枪钩在鱼嘴里戳动，又有几只红虾弓着身子逃窜出来。 杨斌守株待兔，只要虾一露头就抓。 一连抓了十几只过后，鱼嘴里再没有动静。 清空鱼嘴巴后，又来到鱼身位置。 鲨鱼的脊背上有好几个血洞，洞口被小花蟹占据。 杨斌强忍着恶心用鱼枪把鱼腹挑开，几只个头还不错的青蟹藏身其中，有滋有味儿的嗦着“螺蛳粉”。 平时它们警惕性很高，稍稍有点动静就会逃开，眼下光顾着吃了，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杨斌速战速决，一个个将它们全部收进网兜里。 数量太多，一个个在网兜里开始不安分互掐，红虾躲藏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不敢动弹，它们可不想变成食物被吃掉。 随着时间的推移，鲨鱼肉被蚕食了三分之一，周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杨斌则闷声发大财，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刮，干瘪的网兜被撑了起来。 沉浸式的搜刮，没注意到气瓶里的气快没了，察觉后连忙上潜，好在上来的及时。 杨斌爬上船，把网兜拖拽上来，船体晃动惊醒了熟睡的吕楠。 吕楠看见杨斌，坐起身：“斌子，这么快就上来了啊，收获怎么样？” “还行。” 网兜口打开，把虾蟹倒进船舱里捆绑，螃蟹就是搅屎棍，不捆起来鱼虾都不得安生。 吕楠看着大大小小几十只虾蟹，吃惊道：“斌子，下面资源这么好吗，一小会儿就抓了这么多。” 杨斌也没瞒着，道：“海床上有一条鲨鱼死了，招了不少鱼虾过去。” “在哪边？有这好事儿怎么早不跟我说。” “你不睡觉呢吗。” 位置告诉吕楠，他迫不及待的换潜水服下水。 杨斌把大大小小的螃蟹都捆绑好，动作已经够快了，还是有几只红虾被吃了。 看看时间刚好三点整，距离吕楠下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哗啦。” 水面泛起一团小水花，吕楠浮出水面摘下面罩和咬嘴，道：“斌子，拉我一把。 “怎么样，下面资源还行吧。” “唉…别提了，真特么倒霉，枪钩丢了。” “怎么回事儿啊？”杨斌将他拽上来，鱼枪道轨上光秃秃的。 第51章 先下手为强 吕楠坐在船弦边上缓口气，接着说：“刚下去就碰见一大鱼，有将近两米长，周围海水被鱼虾都搅浑了看不清，我想着先打了再说，谁成想打是打中了，没拉住。” 杨斌看了一眼纺线轮，线已经放空了。 两百米的线竟然都放没了，什么鱼有这么大力气。 杨斌追问：“阿楠，你确定枪钩是被鱼带走的，而不是东西卡的？” 吕楠非常肯定道：“确定，要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就上不来了。” “那行，我下去看看。” “你当心点，看见那家伙就躲远点，太猛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下去，说不定能把枪钩找回来。” “算了算了，枪钩哪有小命值钱。”吕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杨斌也没再多说，本来他也要下去的。 再次潜到暗礁附近，海床上的鲨鱼已经被蚕食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副骨架了，短短一小时几十斤肉就被吃光，速度惊人。 骨头架一些小鱼小虾也没准备放过，聚集在上啃食寻找残余肉渣。 杨斌在附近找了一圈，一只像样的虾蟹都没有，更别说两米长的大鱼了，就连鱼群也不知所踪，来的快去的也快。 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画面随之出现在脑海里，附近的资源确实差，只有零星几个光点。 放大其中一个光点，图形中显示一个圆圆的壳，长长的脑袋，边上还有几条小短腿。 把其它几个光点都看一遍，也是同样的图形，只不过大小不一样。 看形状有点像甲鱼，但他现在是在海里，显然不可能有甲鱼，那就只能是海龟了。 杨斌失去了寻找的兴致，转移阵地向别处搜寻。 随着距离鲨鱼越来越远，能见度也越来越高，水不再是混浊不清。 途经一处珊瑚礁时，一条黑鲷鱼正在海床上觅食。 杨斌快速向它靠拢过去，抬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一枪爆头！” 将鱼从枪钩上取下来，重新把枪钩装进道轨继续寻找。 没走多远，一石缝里躲着一条鳗鱼，鱼尾露在外来回摆动。 杨斌找好角度，对准石缝抬手就是一枪，“嗖”的一声，枪钩极速射进石缝里，鳗鱼被穿成了糖葫芦。 等他准备将枪钩从石缝里拔出来时傻眼了，打的时候力道太大，直接卡进去了。 吕楠的枪钩刚丢，不会这么巧吧。 杨斌双手攥着枪钩往外拔，试了几次才好不容易把它拔出来，手套被磨了一道白印。 射时有多爽，拔出就有多疼。 鳗鱼肉也被磨烂了，只能当做饵料用，白忙活一场。 重新把枪钩装好，恰好一群水母漂到了杨斌头顶上方，一根根细长的触手几乎贴着头皮划过。 其中一只水母足足有雨伞一般大，人站在下面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杨斌虽然穿着潜水服，可也不敢轻易招惹这种体型的大水母，小心为上。 水母比较佛系，你不招惹它，它不太会主动攻击。 就在水母快要飘过去时，隐约可见它的触手上挂着一根银丝。 杨斌透过目镜看的不太清，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在意，蹬动脚蹼离开。 可刚上潜就感觉其中一只脚蹼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低头一看，一根细细的鱼线缠绕在上面。 杨斌不敢大意，赶紧将小刀抽出来把线割断。 鱼线在水里近乎透明，很难被发现。 看着手里的鱼线杨斌陷入沉思，想着会不会是吕楠纺线轮上的线。 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它顺着鱼线的方向找过去，说不定能碰见神秘大鱼。 大概游了十几米远，鱼线另一端挂在珊瑚礁上，但没有大鱼踪迹。 得，线索断了。 杨斌把几十米长的鱼线缠绕好带上，这种鱼线在水里对于潜水人来说就是祸害。 在海床上晃悠一圈大鱼没碰见，倒是又捡了不少海螺和海星，得有七八斤，也算没白来。 转眼又过去十几分钟，气瓶里气只剩下一半了。 连续下潜杨斌有些吃不消，腰酸腿疼，准备先上岸休息休息。 上浮至六米深时，脑海里画面忽然变换，一形状类似火箭的图形出现。 画面中显示它还在不断移动，而且速度很快。 “什么东西啊？”杨斌疑惑不解。 他拎着鱼枪靠过去，同时也提高警惕，万一碰见挡不住的东西好及时开溜。 向前游了二十米左右，杨斌又发现了鱼线，鱼线还在快速收缩，像是被一股力量拉扯。 顺着鱼线的方向加快速度，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一黑影，体型和画面中的一模一样。 杨斌握着鱼枪的手又紧了紧，悄无声息向它靠近。 距离大鱼五米左右时，看清鱼尾鳍上横叉一枪钩，赫然是吕楠的。 看清鱼枪打的位置杨斌释然了，打在鱼尾鳍上不痛不痒，和没打中没区别。 趁着大鱼没发现他，快速蹬动脚蹼把距离缩短。 前面游动的大鱼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调转方向。 刹那间，一人一鱼正面互视，大眼瞪小眼。 杨斌也看清了大鱼模样，它的身体细长，头短而宽，鳞片很大，两侧鳞片有黑色的竖纹。 先下手为强，他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枪钩如箭矢一般飞射出去，劈开一条水纹。 枪钩接触到鱼身瞬间就刺开皮肉，锋利的钩子深深嵌入其中。 大鱼吃疼后失去理智，尾鳍用力一摆，竟直直朝他冲撞过来，速度快的惊人，它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会不讲武德搞偷袭。 杨斌早有心理准备，双腿借力一蹬向水面浮去，同时把纺线轮保险扣打开。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转瞬间大鱼就把线拉出去三十米远。 好在线轮够长，一时半刻也不担心用完。 杨斌顺利浮出水面，此时他距离船还有几十米远。 一手握着鱼枪，一手举起来挥动：“阿楠，把船划过来。” “来了。”吕楠听见声忙不迭开始划拉。 几分钟后，船停靠过来，杨斌麻利爬上船，线轮上的线已经放出去三分之二了，不敢大意。 站稳脚跟把鱼枪夹在胳肢窝，一手握枪，一手抓住渔轮摇柄。 第52章 上大货 摇柄握住瞬间，松弛的鱼线紧绷，一股巨大拉力也通过鱼线传至手臂。 杨斌双脚呈八字形摆开，小腿弯曲半蹲用力稳住鱼枪。 大鱼拖拽的力道太大，船体跟着左右摇摆不定。 一旁的吕楠看杨斌身形不稳，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斌子，一起。” “嗯。” 多一个人明显要稳的多，杨斌也没敢强行收线，万一把线扯断了白忙活不说，还得再搭上一根枪钩进去。 大鱼长时间冲撞体力消耗也比较大，力道不如刚开始迅猛。 经过一番拉扯，鱼线被收回三十多米，把杨斌累的够呛，又是穿着密不透风的潜水服，浑身都汗湿透了。 咬牙又坚持三四分钟，手腕酸胀的厉害，不得已道：“阿楠，换你来。” “好。” 吕楠在后面早就急不可耐了，上手后强势收回十米线，局势逆转。 可好景不长，水下的大鱼可能被拉扯的来了脾气，又开始折腾，紧绷的鱼线不稳。 小船晃动下，吕楠稍不留神身体向一边歪，收回来的线又被大鱼拖拽出三四米。 “小心。”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稳住。 吕楠重新站稳脚跟后，专心应对。 船上不比岸上，摇晃的太厉害，没法发挥全部实力。 趁着空隙杨斌把潜水服脱下来，再穿下去想不中暑都难。 吕楠撑了七八分钟有些后劲不足，脸都憋红了。 杨斌也休息差不多了，上去把他换下来。 俩人车轮战连续换了好几次，才把鱼线收回个七七八八。 当鱼线还有二十米时，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团水花，大鱼高高跃起。 紧绷的鱼线陡然松弛，杨斌和吕楠二人身体也向后倒下去，来了个叠罗汉。 “哎呦！我的腰…” 吕楠重重撞在船弦边上，疼的龇牙咧嘴。 杨斌有他当垫背倒没什么，不敢大意连忙起身稳住鱼枪。 大鱼一跃过后像是用了全部力气，竟然挺直身体一动不动，任由鱼线拉扯拖拽。 鱼跃出水面的瞬间，吕楠看见了挂在尾巴上的枪钩，激动道：“我去，这就是跑掉的那条鱼，斌子你可以啊。” “先别光顾着高兴，弄上来再说。” “嗯。” 鱼不动了，杨斌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手上的动作没停，快速转动摇柄。 等把鱼拖到船边时，鱼身枪钩创口处由于挣扎缘故，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周围的肉已经变成肉糜。 枪钩扎的位置在鱼背处，好在肉比较厚实，要是换作腹部的话早就脱钩了。 大鱼不知是脱力还是失血过多，静静躺在船边。 杨斌把线轮保险扣锁死，问道：“阿楠，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鱼？” 吕楠看一眼摇摇头：“不认识，说实话，除了在海洋馆外，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鱼，你瞧瞧这体长，比我都高，你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先弄上来再说。” 眼前的大鱼估计有一百多斤，他们不是专业海钓的，也没带工具。 试了几次不成，杨斌只能下水。 跳入水中后，杨斌用手托住鱼头，道：“阿楠，你抠鱼鳃，我数一二三，一起往上提。” “行。” “1、2、3，起！” 俩人猛然发力，鱼身太滑，杨斌干脆用头往上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鱼拉上船，一个鱼身占据大半个船。 杨斌气喘吁吁爬上船，累的瘫坐在盖板上，刚才发力不觉得，歇下来腿手控制好不住颤抖着。 吕楠比他还夸张，直接趴在鱼身上，姿势有点多少有点不正经。 大鱼任凭他压着依旧一动不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断气只是时间问题。 缓了口气，杨斌把菜单翻找出来，踢了踢吕楠：“赶紧下来，马上不死都被你压死了。” “嘿嘿！”吕楠侧身一翻从鱼身上下来，笑着说：“别说，这货身上肉嘟嘟的，趴着一点不硌人，挺舒服。” “你要是喜欢，带回家暖被窝得了，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不要，我取向正常啊。” “哈哈哈哈。” 闲扯两句，杨斌把鱼身的两根枪钩取下来，提刀准备把它简单处理一下。 大鱼现在这个精神状态，最多能撑半小时。 杨斌握着刀在鱼身上比划，平时都杀一些鲫鱼，头一次杀这种体型的大鱼，不知道从哪下刀。 比划好，杨斌道：“阿楠别愣着了，帮我摁着点鱼尾，回头乱动麻烦。” 吕楠看着宽又大的鱼尾有点发怵，脸到现在还没消肿呢，于是提议道：“斌子，要不还是你摁，我来杀。” “行。”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直接坐在鱼尾上。 吕楠提刀剐鱼鳞，大鱼的鳞片又大又硬，把菜刀刀口都剐卷刃了。 剐了十几分钟，鱼腹部的鳞片都剐蹭干净了。 开膛破肚比较简单，沿着腹部划拉一道口子就行。 很快，俩人就把鱼冲洗干净，又铺上两层冰块进行保鲜。 吕楠看着一堆内脏，捏着鼻子嫌弃道：“斌子，这些怎么处理，太恶心人了。” “这可是好东西。”杨斌把它们装进鱼箱，舍不得扔。 看时间已经快四点钟了，也没有力气再下水，干脆把船划出红森林。 到了外围，杨斌把收集的鱼内脏直接抛洒进水里，接着把刺网投放下去。 吕楠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用内脏打窝吸引鱼过来。 鱼内脏腥味儿重，打窝效果比买的饵料效果还要好。 刺网下好后，杨斌把船开到一旁等着，最后一网结束也就能回了。 这一趟收获算是破纪录了，小船的三个舱装的满满当当。 等了十几分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俩人开始收网。 第一网没多少鱼，不过鱿鱼倒是不少，足足有五六斤。 第二网的网眼比较大，兜住三条鲈鱼，还有两条黑鲷和一条白鲷。 两条网全部收上来，杨斌开船回港，油门拉到底。 重船速度提不上来，但比较稳。 航行到一半路程时，吕楠过去把他换下来：“斌子，你去歇会儿，我来。” “嗯。” 杨斌盘腿坐在盖板上眼皮发沉，这一天过的可是够充实的。 两个小时后。 小船停靠在码头港口边，恰好碰见同样回港的陈小创几人，两艘船并肩停靠。 陈小创看见杨斌又扭头回去，没过几秒抱了一条十斤重的红加吉出来，脸上尽是得意。 第53章 故人 说来也巧，陈小创今天是第一天出海捕鱼，刚到地方没多长就有一红影朝渔船游过来，当看清是鱼后，激动的原地起跳。 没有潜水服也没有鱼竿，情急之下他拿起一气瓶朝着水中的大鱼狠狠砸过去。 气瓶不偏不倚砸在红加吉脑袋上，当时就晕死过去，翻起了肚皮。 陈小创下船主动和杨斌打招呼：“斌子，巧啊。” 杨斌没搭理他，转眼看见一熟人，也就是大伟姥爷小亮。 俩人家是一个村的，只不过小亮家搬走的早，算一算他们也有将近快十年没见过了。 杨斌记得很清楚，仗着自己年龄大的优势，有一次把他刚买的冰棍抢了。 为了一根冰棍，他拿扫帚硬是追着小亮围学校整整跑了三圈，最后追到老师办公室门口夺回半根。 小亮也因为欺负同学，被校长拎着耳朵给提溜到了国旗下罚站，在当时成了笑话。 小亮看见杨斌有些愣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虽然长时间没见，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在国旗下罚站，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陈小创见杨斌不搭理他，觉得脸上没面子，继续说：“斌子，瞧见了吗，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大货，不比你差吧。” 一旁吕楠看不惯，接过话茬道：“大个屁！也就你自己当个宝。” “不是你谁啊，我跟杨斌说话跟你有关系吗？哦，我知道了，红眼病是不是。” “呵呵，一条小卡拉米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你存心找茬的是吧，啊！” 陈小创给大伟使了个眼色，大伟会意后二人向吕楠逼近，有要大打出手的架势，火药味渐浓。 杨斌挺身而出，挡在吕楠面前：“陈小创，你想干什么？” “斌子你让开，今天没你什么事儿，我找你身后这家伙谈谈，觉得我们小地方来的好欺负，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啊！” “差不多行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不比老家，真动起手来都得进局子。” 一听进局子，表兄弟二人心里也有些惶恐，他们本来也没准备动手，就是想吓唬吓唬吕楠。 “大伟，小创，别闹事。” 小亮发言制止，换作一副笑脸：“呦！半天没认出来，原来是斌子啊，好久不见都长变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斌也故作吃惊：“哎呀，这不是小亮吗，不说话我都不敢认。” “哈哈哈，都变了，都变了。” 俩人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互相寒暄。 得知杨斌也入行了，小亮便有意无意的瞥看他的小舢板船，优越感油然而生。 自己的船虽然也算不上好，但怎么着也比小舢板强的多。 这么好的机会，不打击一下意难平啊。 心中有了主意，小亮转移话题：“斌子，你说你好歹也是大学生，跑船专业又对口，那找鱼肯定要比我们这些人强的多，弄个小舢板够装渔获的吗？” 杨斌哪能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不过对付这种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顺杆爬，道：“是不太够用，正准备过段时间换了，你那船空间可以，这趟又没少赚吧。” “嗯～那什么，我这趟就带着大伟和小创熟悉熟悉海域环境，玩的。” “这样啊。” 提起渔获，小亮顿时偃旗息鼓，三个人在海上漂一天，柴油用了将近两桶，可打上来的渔获寥寥无几，像样的就只有陈小创手上一条。 小亮好面子，被杨斌问到软肋又反向操作，道：“你这趟赚翻了吧，十来斤鱼都不放在眼里，捕了哪些大货，不介意的话让我们瞧瞧，开开眼呗。” 说罢，他还不忘给陈小创二人使眼色。 陈小创会意后帮腔道：“就是，斌子，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又不能看没了，别那么小心眼。” 大伟则憨憨的站在一旁，他没那么多心眼子。 既然他们想看，杨斌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本来就要卸船的。 不再和他们磨嘴皮子，扭头道：“阿楠，开盖板卸货。” “嗯。” 吕楠也松了口气，刚才都已经做好还击的准备了。 俩人跳上船，小亮几人也跟着一起过来想看杨斌笑话。 一艘小舢板而已，又是新手，能有什么像样的渔获。 特别是小亮，眼珠子都快掉船盖板上了，心里甚至都想好怎么损杨斌了。 杨斌注意到他们想要看渔获的急迫心情，故意放慢动作，道：“那什么，你们也别光顾着看啊，过来搭把手呗。” “行，早说啊，又不是外人。”小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上赶着帮忙。 陈小创和大伟唯他马首是瞻，也跟着一起。 小船本身就不大，一下站五六个人船体吃水厉害，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杨斌干脆跳下船，道：“阿楠，你先别弄了，下来，让我几个老乡弄，人家这么热情好歹给个表现机会啊。” “对，你赶紧下去。”小亮不耐烦催促。 吕楠也乐得清闲，累一天浑身又酸又疼，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陈小创把第一块盖板打开，船舱里是一些鱿鱼，还有红虾和针鱼一类的。 其他二人也伸头看，虽然有些惊讶数量多，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小亮更加印证心中猜测，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都是些小鱼小虾。 他特意拎起一条小鱿鱼，故作吃惊道：“斌子，鱿鱼个头可以啊，还是你运气好，不愧是大学生。” 一旁大伟接过话茬：“姥爷，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这鱿鱼也不大啊，我们船上还有比这大的呢。” “哦，有吗，我忘了。”小亮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会有这么个憨侄儿，听不懂好赖话。 杨斌笑而不语，指了指隔壁盖板示意继续开。 第54章 大海狼 中间盖板正好在大伟脚下，他顺手拉开。 青蟹特别喜欢吐泡泡，每只嘴上都有一团白沫。 当他看见船舱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螃蟹时，本就不大的眼睛竟然睁的溜溜圆。 “我去，这么多螃蟹，123…5…8…” 大伟一只只数着，数着数着就乱掉了。 陈小创看他大惊小怪，也跟着把头伸过去。 “我滴个乖乖，这螃蟹真大，这么多得值多少钱啊。” “一个个大惊小怪的，能有多少。” “亮哥，确实挺多的，不信你瞧瞧。” 小亮虽然也好奇，不过还是装作一副很淡定模样，匆匆瞥一眼，仅一眼他就不淡定了。 随手拿起一只青蟹，虽然蟹腿都被绳子捆绑住，但蟹壳依旧比巴掌还要大，一斤七八两还是有的。 小亮拿着沉甸甸的螃蟹，羡慕的同时有些眼热。 要是三两只，或是十只八只也不会让他感到惊讶，自己也抓过，但大几十只可不是那么好抓的，更何况还是用的小舢板船，太不可思议了。 短暂震惊过后，小亮把手中蟹放下，不咸不淡道：“嗯，个头马马虎虎，数量也不算太多，我上次一船抓了一百多只，都比这个大。” 大伟好奇的问：“姥爷，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都给你知道，话多！” 大伟被训斥两句低下头不吭声，心里还在琢磨小亮的话，他前后想了好几遍都没想起来有这茬事儿。 只剩下最后一个盖板了，被小亮踩在脚下。 陈小创和大伟俩不约而同朝他看过去，眼中满是期待。 小亮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道：“都看着我做什么，脸上有花啊。” 陈小创：“亮哥，开盖板呐。” “不早说。”小亮甩了甩刘海，掩饰自己的尴尬。 把盖板锁扣拉开，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特意先打开一条缝听听动静，怕反应过激失了面子。 透过缝隙瞄一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里面也静悄悄的，不像有东西的样子。 小亮放心了，大大方方的将盖板拉开，连看都没看。 盖板拉开的瞬间，陈小创二人就把目光投过去。 下一秒，二人像是被雷击了似的，眼睛圆睁，嘴巴长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就连眼神都变得呆滞。 小亮看二人瞠目结舌的模样，心中不免鄙夷不屑，到底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 可不经意间看见船舱里蜷缩成s形的大鱼，吓的条件反射般的向后一退。 慌乱中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船弦边上。 岸上的杨斌吕楠看他吓得惊慌失措，都禁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小亮的过激反应把陈小创二人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也下意识向后躲。 杨斌怕把他们吓跑没人干活，于是解释道：“不用怕，都被宰杀过了，没看见铺冰块保鲜呢吗。” “真死了？”大伟半信半疑。 吕楠送他一白眼：“废话，你见过活鱼没鳞片的啊。” 他们就是完全被震慑住了，不然也不会连活鱼死鱼都分不清。 趁小床壮着胆用手摸一摸大鱼，入手冰冰凉凉，肉感弹性挺好。 “亮哥，这是什么鱼啊，长这么大。” “亮哥。” “诶，你说什么？”小亮心不在焉应一声，完全没有刚才的精气神，几根刘海遮盖在眼皮上，整个人像霜打了茄子似的。 “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鱼？” “哦，是海狼，别看它现在老实巴交的躺着不动，活着的时候凶得很，我以前路亚钓到过一条。” “亮哥厉害啊。”陈小创满脸崇拜。 大伟帮腔附和：“姥爷，也是和这条一样大吗？” “咳…嗯，差不多吧。” 小亮差点没被他的话噎死，要不是碍于面子，他恨不得现场拉练。 闹着玩一样，他钓的那条也就五六斤重，别说钓了，这么大的海狼他也是头一次见，不然也不至于出这么大洋相。 本想着让杨斌难堪，没想到整半天自己竟然是小丑。 奇了怪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小舢板船而已，又出不了远海，怎么全捕一些好东西，难不成被海神娘娘特意关照了？ 虽然心里极其郁闷，可好面子的他又不得已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杨斌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催促道：“你们几个别光顾着看呐，帮忙装箱。” “哦。” 一时间三人竟然都没反驳，同声应下。 事先答应过帮忙，也过足了眼瘾，理亏，只好任由差遣。 杨斌双手后背，站在岸上指挥着。 “大伟，你把鱿鱼装下面，虾翻上来，别给压死了。” “陈小创，蟹不能那么放，由大到小都给摆好了，大小分开。” “小亮啊，海狼比较大，你不能硬往鱼箱里塞，先把鱼尾放进去，这不就对了嘛，很好……” 吕楠在一旁看三人吃瘪的模样，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脸都憋红了。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三船舱的渔获都被分箱装好。 有一说一，三人干活速度还是可以的，手脚麻利，就是态度不太端正。 鱼分好箱，吕楠去借车过来装。 今天的比较多，光是靠摆摊卖的话肯定卖不完，他们也没有冷库存放，特别是海狼鱼，天气热，一夜肉就变质了。 杨斌给皮三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 正在库房盘点的皮三听见手机铃声，掏出来一看是杨斌打过来的，露出笑容。 电话接通，杨斌也没顾得上寒暄，直接问道：“皮经理，我这有不少青蟹，你那边要不要？” “要啊，不瞒你说，看见你电话比看见我媳妇儿打来的都激动，还是老地方吧？” “嗯呢。” “行，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电话挂断，杨斌发现小亮几人还在，于是道：“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吗？” 大伟憨憨的摇摇头。 “行，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忙了，谢谢啊。” “不客气。” 小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头也不回的上船，百十斤海狼让他一个人弄，差点闪了腰。 三人刚上船，杨斌大声道：“今天太感谢了，得亏你们帮忙，不然得有一阵忙呢，下次渔获多还想着你们。” “……” 第55章 大妈们组团买海鲜 等了十几分钟，吕楠才骑着三轮车风风火火过来。 车停稳后，俩人把鱼箱往车上搬。 所有的鱼箱全部搬上车码放好，整整装一车厢。 正准备走时，陈小创几人也蹑手蹑脚从船上下来了，只端了两个塑料筐，还不是满的。 杨斌说：“小亮，用不用捎你们一段啊，手捧着挺累的。” 吕楠帮腔附和：“就是，放车上呗，你们的渔获也不少嘛。” “不…不用了。” 杀人诛心，小亮气的脸都黑了。 大大小小加起来连三十条鱼都不到，也能叫多？ 既然不领情，杨斌也没再耽误时间，骑车往夜市赶去。 小亮看着车渐行渐远，终于忍不住了，抬起脚狠狠地踢在沙滩上，带起一堆沙砾。 “艹！” 陈小创吃了一嘴沙子，可见小亮心情不好也就没吭声。 小镇夜市。 杨斌虽然一路以四十迈的速度骑过来，可还是慢了。 此时街道两边已经摆满了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就连过人都费劲儿。 还是老规矩，杨斌骑着车跟在后面，吕楠在前面开道。 俩人从街头到街尾都转了一遍，确实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一车鱼虾蟹又不能不卖。 不得已，杨斌又在街上搜罗一圈，恰好看见一摆摊卖桃的大婶，筐里的桃子不多了，也就十来斤。 杨斌灵机一动，过去询问价格。 “阿姨，桃多少钱一斤？” “八块，都是今天摘的新鲜着呢，来点啊。”大婶说着话就拿起袋子准备拾。 “阿姨，你的桃是不是都在这里了。” “嗯，一个人背不动太多，每天采一筐卖完就回了。” “这样啊，我要是都留着能不能便宜点儿。” 大婶思量一下，道：“你要是都留着我就当兑给你了，算你7.5一斤。” “行，拿袋子装吧。” 大婶麻利的把桃都倒进袋子里，一过秤刚好十三斤。 杨斌用计算器把账打出来，递过去道：“阿姨，一共97.5，你看下。” “不用看，电脑肯定比人脑灵活，你就给九十五吧。” “好。” 杨斌本想着直接扫码转账给她，可大婶只收现金。 把钱付了，杨斌冲着不远处的吕楠挥挥手，示意他把车推过来。 卖桃的位置不大，但摆几个鱼箱没问题。 大婶一挪位置，他们就把鱼箱卸下来摆上，手慢无。 吕楠给杨斌竖了个大拇指：“斌子，你这脑子真够可以的，什么招都能想起来，买一堆桃咱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接着卖呗，不行就买鱼送桃，反正也不是太贵。” “也对哦。” 几经周折，总算把小摊支好了。 他们的鱼一出，立马就引起不少人围观，主要都是被海狼鱼吸引过来的。 杨斌原打算吆喝两声，这回倒省事儿了。 几分钟时间，小摊就被围的严严实实，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凑热闹的，真正买的没几个。 为了方便卖，杨斌把海狼鱼分割开，净肉只剩下八十来斤。 分割鱼身也是一体力活，光是剁头就剁了七八分钟，刀都砍卷刃了。 回头有时间一定要买个砍刀，工具不全工作量太大，浪费时间。 鱼头切下来，接着又把鱼尾和鱼身分割开，一条鱼切三段。 “小伙子，我又来了。” 人群中，一穿着素色裙子的大妈走上前，笑呵呵的和杨斌打招呼。 杨斌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直照顾他生意的阿姨，连忙把手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拿了两个桃递过去：“阿姨，吃桃。” 大妈没接，有些诧异：“小伙子，不卖鱼改卖桃了？” “呵呵，卖什么桃啊，买鱼送桃。” “呦，这可是够新鲜的，买鱼送桃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今天我可是给你带了不少人过来，不知道你的桃子够不够分的。” “肯定够。” “行，我去看看她们到没到。” 临走前，她还不忘把杨斌送她的两个桃带走了。 不到一刻钟时间，大妈领了一大群人过来，有二三十口子人，年纪都和她相仿。 顷刻间，杨斌的摊位就被大妈们占领了。 “老姊妹们，来来来，就是这里。” “我跟你们说哈，这小伙子的海鲜又新鲜又便宜，不缺斤短两。” “刚才给你们打听过了啊，今天买海鲜还送水蜜桃呢，划算。” 经她一介绍，大妈们纷纷把杨斌围住，七嘴八舌套近乎。 “小伙子，我们可是张姐介绍过来的，谁家都没去，等下要优惠啊。” “放心，肯定优惠，” “小帅哥，张姐上次买的海参又便宜又好，今天有没有货。” “有，但不多。” “老板，张姐说你家的鱿鱼质量好，多少钱一斤啊？” “这个得看大小，不同规格不同价格。” “咦，这是什么鱼啊？头都赶上牛头大了，不会吃激素长大的吧。” “放心，我吃激素它都不可能吃激素。” 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杨斌吵得脑瓜子嗡嗡作响，问题比十万个为什么都多，嘴皮子磨破都回答不过来。 费了半天口舌，截止目前连一单都没成交。 一旁的吕楠有心帮忙，可根本插不上嘴，要不是靠着灵活的走位，他都已经被挤出摊外了。 杨斌虽然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尽最大能力耐着性子回答大妈们的问题。 这些大妈可是菜市场的主力军，不敢得罪，淡季还得靠她们撑着。 闲扯将近二十分钟，大妈们才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了海鲜上。 杨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吕楠递一瓶水给他，非常同情道：“斌子，辛苦了。” “不辛苦。” 一口气喝光一整瓶水，满意的打了个嗝，直呼过瘾。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妈们的问题是多了点儿，但购买力也相当给力，仅一小会儿就把鱿鱼还有红虾都抢购一空，贵的一样没买。 杨斌和吕楠俩人忙的脚后跟不着地，一个过秤，一个算账收钱，还得发桃子，稍不留神大妈就把桃往口袋里塞，看不住，根本看不住。 这些小海鲜既便宜又实惠，比较受欢迎。 大妈们的消费能力虽然有限，但活跃气氛，带动人气绝对没话说。 一些路过的人看见小摊人多，都跟着凑热闹。 杨斌看准时机，边算账边吆喝：“纯野生大海狼便宜卖了啊，肉多刺少，不新鲜不要钱。” 吕楠也帮腔附和：“来来来，就剩最后几斤了啊，小孩吃了会上树，老人吃了能跑路。” “老板，海狼鱼怎么卖的？” “鱼头二十一斤，中段四十，鱼尾三十。” “切二斤中段吧。” “好嘞。” 俩人的吆喝声把周围人都聚过去了，其他卖鱼小贩气的脸都绿了。 与此同时，小亮三人也拎着鱼来到夜市，看杨斌卖鱼卖的火热，找了个空位置有样学样把鱼摆好。 第56章 奇葩三人组 陈小创和大伟在老家也经常摆摊卖鱼，不过来这边还是头一次，看着好多漂亮姑娘从摊前经过，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亮比他们要稳重一些，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姑娘身上，而是盯着杨斌的小摊。 等了十几分钟，小摊前还是空无一人，他们也没带增氧机，红加吉挺着肚皮一动不动，剩下鱼也都无精打采。 鱼死了就不值钱了，陈小创也没心思再看妹子。 “亮哥，你常在这边卖，想个办法聚聚人气啊，好不容易捕回来的鱼，别砸手里了啊。” 小亮双手叠在胸前，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平时鱼都是直接兑给鱼贩子的，要不这样，你也学杨斌吆喝。” “行，我喊两嗓子看看。” 陈小创深吸一口气，简单酝酿一下张嘴吆喝，嘴巴长的够大，可一看见姑娘路过就怂了。 连续试几次，还是拉不下来脸，把目光投向小亮。 小亮连连摆手：“你可别看我，我肯定不会吆喝，丢人现眼。” 最后，俩人同时把目光转向大伟。 此时的大伟正在沉浸式看妹子，压根没在意。 恰巧，一身材不错的姑娘停留在摊前，向大伟询问：“你好，请问鱼多少钱一斤啊？” “啊…哦，鱼啊…”大伟有些紧张，支支吾吾说不清。 小亮及时上前帮忙打圆场：“姑娘，要什么鱼？” “看看，我们的鱼都是自己打的，便宜。”陈小激动帮腔附和。 三个大男人一起出现，小姑娘明显被吓到了，说了声不好意思，逃一般的钻入人群中。 三人面面相觑傻眼了。 陈小创有点摸不着头脑：“亮哥，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没有吧。” 他们都拉不下来脸吆喝，小亮想了个辙，干脆写个牌牌，上面标注好价格。 别说，他的这招挺管用，仅一刻工夫小鱼小虾都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条大的红加吉。 他们卖的价格和杨斌差不多，都要比海鲜店便宜。 正高兴呢，俩穿着制服的人来到小摊前。 “谁是摊主，把摊位管理费交一下。” 三人互视一眼，陈小创二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一步。 小亮有些无语，问道：“多少钱啊？” “八十，现金还是扫码。” “现金吧。” 初来乍到，小亮也只好老老实实把钱交了。 刚把摊位费交完，又有一女人来到鱼摊询价买鱼。 有了之前教训，小亮一个人上前应付，陈小创二人不吱声，帮忙打下手。 经过片刻讨价还价，十斤重的红加吉被整条买走，一共卖了350。 前后几分钟，损失了八十块钱，三人都懊恼不已。 所有渔获卖完，他们一合计一共卖了750，减去摊位费，还有四百块钱柴油和冰块钱，这一趟还赚了两百多块钱。 小亮只把开销钱扣下来了，挣的钱一分没拿都分给了陈小创二人。 兄弟俩拿着钱都激动的合不拢嘴，钱虽然不多，但实实在在是自己挣的。 陈小创说：“亮哥，走，我请你吃饭去，要不是你我也挣不到这份钱。” 大伟也不吝啬，把分来的钱塞给陈小创：“我也入一股，今天第一天挣钱，好好庆祝庆祝。” “嗯，那就走呗。”二人一片心意，小亮也不好拒绝。 本以为会亏钱，没想到还能挣点儿。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批发和零售的价格会悬殊这么大。 这些渔获换作以往兑给鱼贩子，至少要少卖两百块钱。 他们路过杨斌摊位，发现鱼也没剩多少了，海狼也只剩下头和尾，卖的真够快的。 陈小创特意和杨斌打了个招呼，晃了晃手里的钱：“斌子，吃饭去啊，我请你。” “不了，你吃好。”杨斌正忙着，也没空和他磨嘴皮子。 “不去拉倒，好心请你吃饭还不领情。” 三人往排挡去，路上小亮有意无意和陈小创二人保持距离，太跌份了。 过了半小时左右，皮三夹着皮包风风火火找到杨斌摊位。 “小杨兄弟，没把货卖了吧。” 杨斌笑着说：“哪能啊，给你留着呢，都没敢拿出来。” “快，我瞧瞧。” “阿楠，带皮经理看下螃蟹。” “诶，好的。”吕楠来到鱼箱边把箱盖打开，一只只青蟹整齐的码放在里面。 皮三随手拿起一只，还是老规矩先验货，先是捏一捏蟹的几条腿，尤其是倒数第二条。 吕楠：“皮经理，不愧是专业的啊，对什么食材都有研究。” 皮三谦虚道：“谈不上研究，干的就是这一行，天天接触，见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货验了一遍质量没问题，这个季节的蟹基本上都是满黄满肉，只要不是死的残的就没问题。 鱼箱里差不多有五十多只蟹，其中青蟹四十只，还有十几只梭子蟹。 皮三说：“小杨兄弟，你这蟹个头大的大小的小，没接酒席通货拿不了，只能挑规格，你看行不行？” “挑规格啊。”杨斌犹豫了一下，问：“你准备挑多大的？” “八两以上，一斤半以下。” “行，不过价格我得往上提提了，你知道的，剩下不是小就是大，我不好卖，” “那是当然。” 最后青蟹杨斌以一百三一斤的价格卖给皮三，梭子蟹他不要。 四十只青蟹挑规格，最后也就挑了十九只，平均都在一斤左右，一共19.3斤，收了两千五百块钱。 蟹装好，杨斌又切了二斤海狼鱼递过去：“皮经理，送你点海狼鱼尝尝，” 皮三推手：“留着卖，好不容易捕的。” “害，又没多少，尝个鲜儿。” “那就先谢谢老弟了啊，太客气了。” 送走皮三，杨斌把鱼箱兜整理整理也准备好收摊了。 这个点街上几乎没人了，都聚集在露天排挡。 最后七八斤鱼尾，杨斌便宜卖给周父了，十八一斤，家里没有冰柜，放置一夜肉肯定变质，还不如换成钱实在。 海狼鱼的头没人要，太大了。 时间不早了，街道上卖鱼的小摊都陆陆续续开始收。 杨斌打了个哈欠：“阿楠，我们也收摊吧，剩下的蟹明天卖，反正也不会死。” “嗯，那这个鱼头怎么办？十几斤重呢。” “先把摊收了，鱼头拿到周泰宇家排档加工一下，卖不掉就自己吃，也尝尝鲜儿。” “行，这些人没口福。” 俩人麻利的小摊收了，东西全部搬回出租房。 第57章 铁锅炖大鱼 东西放置好，杨斌拎上大鱼头先过去找念楚，这个点儿也到收摊时候了。 等他到地方，念楚刚把东西收拾利索。 “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今天生意好，卖的快。” “咦，袋子里装的什么啊，腥味儿好重。” “哦，大鱼头。”杨斌把袋子打开，海狼鱼的鱼嘴微张，一口密密麻麻的钉状尖牙外露，凶相毕露。 念楚被它狰狞的模样吓一跳：“哥，这什么鱼头啊，凶巴巴的。” “海狼鱼，咱们今晚就吃它，铁锅炖大鱼头。” “我才不吃呢，长的太丑了。” “呵呵，又不是挑人，吃东西还挑丑俊呐。” 说话工夫，吕楠也跑过来了，帮着一起把小摊东西搬回去。 杨斌则先一步来到排挡。 周父在炤台前忙的热火朝天，一个人守着两口锅，汗流浃背。 “周叔，有时间加工鱼头吗？” 周父有些为难：“小杨啊，我这前面还有好几桌菜没烧，怕是……” “没事，你这有没有空着不用的锅，我自己来，加工费该多少就多少，你看行不？” “空锅有啊，那你自己弄，以后别动不动提钱，都是老家人，平时也没少来照顾生意。” “行，那你忙吧，我自己来。” 杨斌先放一盆水把鱼头放里浸泡，把血水泡出来，腥味儿确实挺大的。 按照在家处理鱼头的方式，把鱼鳃给抠出来，它就是腥味儿的罪魁祸首。 鱼鳃刚抠干净，念楚和吕楠找过来了，同行的还有梦娜，三人四处张望寻找杨斌身影。 “这边。”杨斌挥了挥手。 吕楠闻声快步跑过来，看着盆里的大鱼头，道：“斌子，不是说让老周加工的吗，怎么还亲自动手了。” 杨斌努努嘴：“没看人家忙着呢吗，鱼头费时间，哪有空。” “没有就去别人家呗，隔壁不是有好几家可以加工吗，累一天别弄了。” “算了，已经脏手了，还花那钱干什么。”杨斌搓洗着鱼头，问：“对了，梦娜怎么也过来了？” “哦，回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她今天休息，就被念楚拉过来了。” “这样啊。” 话音刚落，梦娜和念楚过来了。 梦娜嫣然一笑：“杨斌，过来蹭饭不介意吧。” “不介意，人多热闹。” 当她看见盆里大鱼头时有些吃惊，道：“杨斌，你弄的这什么啊，确定能吃？” “当然。” “那我来帮你洗吧，听念楚说你出海累一天了，辛苦。”梦娜说罢就挽起衣袖，露出半截白皙如藕节般的手臂。 杨斌连忙阻止道：“不用，马上都弄好了，你就别脏手了。” “没事儿，我以前在家也经常帮我妈干活。” 说罢，她就将手伸进盆里帮忙一起清洗，俩人的手指触碰到一起，梦娜闪电般挪开，脸颊出现一抹腮红。 梦娜搓洗时，像个好奇宝宝：“杨斌，这个牙齿是不是要拿掉啊，好瘆人。” “嗯，我等下用刀取下来。” “咦～你瞧它大眼珠子好像在瞪着我们哎，晚上回去可别做噩梦。” “呵呵，不至于。”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十几斤重的大鱼头很快就清洗好了。 杨斌拿剁刀直接把鱼头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嘱咐道：“阿楠，去把火点上。” “好嘞。” 吕楠把猛火灶火点上，特意换了一口八张锅，和家里土灶台锅一般大。 锅里油烧热，杨斌直接把劈好的大鱼头丢进去煎，鱼头一下锅发出“滋滋”声响。 “梦娜，你站远点，小心油溅到你。” “嗯。” 杨斌把鱼头煎至两面金黄，放些葱姜去腥，调好味后加水炖。 菜没好，梦娜和念楚俩去逛街了。 杨斌和吕楠找到一处僻静的位置，把卖鱼虾钱全部拿出来，算账。 看着桌上红红绿绿的钞票，俩人脸上喜颜悦色不予言表。 吕楠数着现金，杨斌则统计扫码的数额。 几分钟后。 吕楠把整理好的钱放在桌子上，道：“斌子，我这边一共2735，你呢？” 杨斌：“我这边一共2820。” 俩人一合计，今天卖了5563，其中海狼鱼卖了1750，螃蟹卖了2500，剩下的都是鱼虾卖的钱。 账算清楚，俩人开始分钱。 杨斌先从螃蟹钱开始分，拿了八百出来，道：“阿楠，螃蟹钱你数一下，看看对不对。” “不用数，我那几只蟹我心有数。” 他们的螃蟹捆绑时都做了记号，所以特别好分。 蟹钱分好，剩下的杨斌也懒得细分了，干脆一人一半，一人一千五。 钱分好，吕楠不同意了，道：“斌子，鱼虾钱我占点便宜就算了，可海狼鱼是你找到的，这个钱我不能分。” “给你就拿着，论起来我还跟着沾光了，要不是你先发现它，打了一枪，我也不可能找到。” “不行，你已经帮我把枪钩找回来了，我再拿钱不合适。” 说着话就要抽钱，杨斌拦住了他，道：“那这样，今天你请客，吃多吃少都算你的，别拿了。” “那也不行啊，再怎么吃也吃不了九百块钱。” “别上纲上线的，快收起来。” 吕楠拗不过他，也只好把钱收下。 这一趟收获还是可以的，杨斌一个人就分了3200，吕楠分了2300，还有几十只螃蟹没卖呢。 加上上次挣的钱，杨斌手里存款已经有一万多了。 这要是换作在七八十年代，也算万元户了。 杨斌现在比谁都着急搞钱，钱挣的越快，念楚就能尽早站起来，也能换更大的船。 鱼头炖了半小时，鱼汤已经完全变成了奶白色，满满的胶原蛋白，隔老远就能闻见香气。 杨斌用筷子戳戳，肉已经熟了。 炖好的鱼头也不再是龇牙咧嘴，葱花香菜点缀一下，卖相不错。 大鱼头盘子也装不下，杨斌干脆拿个大铁盆连肉带汤都倒进去。 最后，撒了点黑胡椒和香油，两样都算是灵魂。 这边鱼头刚出锅，念楚和梦娜也回来了，来的早不如赶的巧。 一靠近桌子，念楚用鼻子嗅了嗅：“嗯，好香啊。” “确实挺香的。” 杨斌一边盛汤，一边招呼道：“赶紧坐下，鱼汤要趁热喝，凉了就腥了。” 吕楠急性子，也不管烫不烫端起碗吸溜一口，咂咂嘴：“嗯，鲜。” 念楚和梦娜看他一脸享受，半信半疑的舀一勺尝了尝，而后眼前一亮。 “嗯，好喝唉。” “哥，给你点个赞。” 第58章 遭贼了??? 杨斌看他们都一致好评，也端起碗吸溜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要是来点米饭就更好了。 吕楠一连喝三碗，才砸吧砸吧嘴，犹意未尽放下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念楚一脸嫌弃：“楠哥，吃饭呢，咱能不能稍稍注意点形象。” “都是自己人，注意什么啊，又不是和对象吃饭得拘着。” “虚伪！” 杨斌夹起一块鱼肉，继续招呼：“你们别光顾着喝汤，夹肉吃，梦娜你尝尝，挺好吃的。” “嗯。” 梦娜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夹起一块尝了尝，本以为会很难吃，但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海狼鱼肉质细腻，口感和巴沙鱼很相像，鱼头肉也没多少刺。 很快，一大盆鱼就被几人消灭了一半，战斗力相当恐怖。 本想着再点点菜，结果半个鱼头都吃饱了，也没必要浪费。 吃完饭，念楚拿了个手提袋放在桌上，道：“哥，给你买的包包，以后卖鱼背着，别总用塑料袋装。” “什么样的包啊，我瞧瞧。”吕楠一把将袋子拿过去，好奇打开。 包就是普通的黑色单肩腰包，不过确实比塑料袋强多了。 吕楠把包还给杨斌，调侃道：“念楚妹妹，你也太偏心眼了，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没想着给我也买一个？” 念楚：“包是随便送的吗。” “怎么着，还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啊？” “当然了，再说了，你出海挣得钱比我多多了，应该送我包包才对，是不是啊梦娜姐。” 梦娜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吕楠说不过她们，于是道：“要不这样，等明天把螃蟹卖了我们一起去市里玩，好长时间没进城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二女一听都有些心动，特别是念楚，从来到现在就再没出去过。 见她们不说话，吕楠用胳膊肘抵抵杨斌，道：“斌子，去不去啊？她们都听你的。” “我都行，梦娜你有时间吗？” 梦娜：“我这两天都有空，学校那边没什么课程。” 念楚有些诧异，接过话茬：“梦娜姐，你不会还在上学吧？” “没有啦，我在大学音乐系就职，教学生的。” “啊？！你还是老师啊，那你怎么晚上还在夜市唱歌。” “嗯～其实一开始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增加点实践经验，可唱着唱着发现挺好玩的，还能挣钱，就坚持下来了。” “这样啊。” 杨斌也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梦娜就是一自由歌手，没想到还是大学老师。 一番商议，几人约好了明天去市里。 吃饱喝足，杨斌把剩下的鱼汤打包，明天放锅里热热还能够吃一顿。 临走前，硬塞一百块钱给周父当作加工费。 周父死活不肯要，俩人你推我搡跟打仗似的，最后还是吕楠掏了张五十的给他，这才勉强收下。 他们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了，一个个哈气连天跟犯烟瘾似的。 房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腥味儿直冲脑门，还有螃蟹吐泡泡的声响。 吕楠闻见味儿捏起鼻子：“斌子，要不咱还是把螃蟹放外面吧，这味道太上头了。” “现在放外面和送人有什么区别。” “那怎么办？” “把房门打开通通风，将就一晚。” 杨斌也没想到螃蟹腥味儿会这么重，可能是空间小，密不透风的缘故。 是夜。 吕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螃蟹吐泡泡的声音。 被折腾的受不了就抓挠着头发，恨不得立刻把它们蒸了才解气。 相比之下，杨斌安静的多。 凌晨四点，屋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闹铃声。 杨斌半睡半醒间，习惯性的将闹钟关闭，缓了两分钟才起床。 刚坐起身发现屋子里的鱼箱没了，没来由心头一紧。 该不会遭贼了吧？ 杨斌连忙打开灯：“阿楠，快醒醒，螃蟹没了。” “阿楠。” 连续叫两声没人应，再一看床上空荡荡的，哪有吕楠身影。 “一大早人跑哪去了。” 杨斌顾不上找他，穿着拖鞋就跑出门了。 昨晚睡的也不是太死，要是有人进来拿东西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跑出大门，情急之下杨斌用神秘第六感寻找。 可没等画面显现出来，他就在大门边的风景树下看见一小帐篷，帐篷边有两个鱼箱。 杨斌走过去一看，鱼箱里螃蟹还在，吕楠正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原来就在下半夜，吕楠想起来之前买过一野外露营帐篷，与其两人都睡不好，还不如让杨斌睡个好觉，这才把螃蟹带了出来。 杨斌把吕楠叫醒，带上秤赶早去菜市场卖蟹。 只睡了两小时的吕楠顶着黑眼圈，一路上无精打采跟个瘟鸡似的。 这边菜市场杨斌也是头一次来，平时买菜都在超市。 步行大概二十分钟，他们才找到地方。 可能是来的太早了市场里没多少人，好多摊位都空荡荡的。 杨斌找到水产区，随便找一位置把鱼箱摆放好，接着道：“阿楠，趁着没人找地方眯一会儿，有人我叫你。” 吕楠：“不用，缓缓就好了，以前在网吧包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饭，熬几个通宵都没事儿，现在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年纪大了。” 俩人等了一会儿，有不少三轮车进入市场买菜，大包小包量挺大，应该饭店用的。 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螃蟹，过来问价。 杨斌也没多要，还是按照老价格一百一一斤卖。 见价格不高，很快就有人开始挑选螃蟹了。 由于之前被打过规格，剩下的蟹杨斌也就任由他们挑，需求不一样，有人要大的，有人要小的。 很快，几十只蟹就所剩无几了。 今天也是来巧了，目前市场他们是独一份，海鲜店还没开门，所以卖的快。 前后不过一小时，所有的蟹全部结束，青蟹一共卖了三千一，梭子蟹卖了两百九十块钱。 看见一张张大红钞票，吕楠提起了精神，和之前耷搭着脑袋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杨斌把他那一份给他，共计八百八十块钱，直接凑整给九百。 吕楠也没含糊，嚷嚷着要请他吃早餐。 大清早就进账几千块钱，杨斌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走路都带风。 第59章 晨跑 清晨五点的菜市场热闹不已，人来人往，老头老太太们挎着篮子，背着口袋匆忙的抢摊位，商贩们各自忙碌着。 为了一小块地方争吵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你这人讲不讲理，我昨天就在这里摆了，你凭什么占着？” “地方又不是你家的，谁先到算谁的，让开！别碍事。” “我今天还就不让了。” “……” 杨斌和吕楠出了市场，闻见一股包子的肉香味儿，不远处早餐店门口热气腾腾。 “斌子，走，吃饭去。” “嗯。” 来到早餐店门口，一戴着围裙的女人在蒸锅前忙活，脸上的汗珠如豆粒一般大。 看见杨斌二人，热情招呼：“小帅哥，吃什么啊，有猪肉大葱，青菜香菇，豆沙馅的，还有牛肉锅贴。” 吕楠说：“上两盘牛肉锅贴，再拿两笼猪肉大葱。” “好的。” “对了，再来两碗海南粉。” “再加两碗海南粉，里面坐，马上来。” 俩人随便找一位置坐下，早餐店的生意挺好，几乎坐满了。 杨斌抽两张纸巾边擦拭桌面边道：“阿楠，点这么多东西，后面日子不过了啊。” 吕楠十分豪气：“今天敞开肚皮吃，挣钱就得享受，嘿嘿…再说了，还不是承蒙斌哥照顾吗，不然我得一天饿九顿。” “贫嘴。” “真心话，跟着斌哥混不迷路。” 吕楠说的确实是心里话，要不是杨斌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船上打工呢，更不可能一天收入一两千。 等了一刻钟，要的东西都上来了。 海南粉一端上桌，杨斌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儿。 迫不及待的将配料和粉搅拌均匀，吸溜一口，粉算比较软烂，回口还有点儿微苦，应该是加了虾酱缘故。 一口粉，一口螺汤，简直绝配。 杨斌来海口这么久，最喜欢吃的还是海南粉，不过抱罗粉也不错，特别是加一些灯笼椒进去。 俩人也是饿了，一边嗦粉，一边吃着牛肉锅贴，连话都顾不上说。 吃饱喝足，吕楠抢着把钱付了，临走前还不忘给念楚带一笼豆沙包。 他们吃完饭也才六点钟。 吕楠吃得太撑懒得走路了，扫一辆共享单车，道：“斌子，走啊。” “你先回，我跑回去，正好消消食。” “你真有闲情逸致，那我先走了啊。” “嗯。” 杨斌在路边人行道慢悠悠遛着，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太惬意了。 路边有不少年轻男女在跑步，一个个别着耳机听着轻快音乐，享受生活。 生活在这种节奏慢的城市里整个人都是放松的，不像一线大都市，一睁眼全天精神都是紧绷的。 “杨斌。” 杨斌正走着路，听见身后有人叫，扭头一看原来是梦娜，一身休闲装，脚踩运动鞋，扎着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活力。 “梦娜，早。” “早，你也跑步吗？” “没有，刚吃完饭，遛达遛达消消食。” “哦，要不一起？” 杨斌连连摆手：“老胳膊老腿跑不动了，你跑吧。” 梦娜白了他一眼：“老气横秋的，和我们学校老教授一样。” “呵呵。” “还有一圈陪我跑完，走啦。” 梦娜扯了扯他的衣袖，拉着一块，又把自己的耳机分一个给杨斌。 “谢谢。”杨斌接过耳机塞在耳蜗里。 梦娜听的音乐就是纯音，听着挺舒服的。 俩人肩并肩，步伐一致，有一种莫名你的默契度，一切都很自然。 杨斌在众多跑步人群中完全就是一另类，没有运动装就算了，脚上穿的还是凉鞋。 俩人跑在路上，梦娜太扎眼回头率百分百，吸引不少小伙子的注意，可看见身旁的杨斌时，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小八，我没看错吧，穿个凉鞋都能有漂亮姑娘陪跑，我一身行头一千多，到底差哪了？” “搞不懂，可能身高差了点儿吧。” “滚蛋！你倒是高，一米九的大高个，怎么不见有妹子陪。” “……” 一路上，杨斌被屌丝男士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无形中成了他们的假想敌。 绕着公园跑完一圈，梦娜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冒了一层密汗。 反观杨斌面不改色，脸不红气不喘。 俩人走到一处躺椅边坐下休息，杨斌把耳机取下来，还不忘用手擦擦。 “给。” “谢谢。”梦娜把耳机收了，双臂高高举起舒展筋骨，嘴里发出一声轻吟：“嗯～舒服。” 杨斌也觉得跑一圈胃舒服多了，他是没时间，不然每天做做有氧运动挺好的。 梦娜说：“杨斌，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嗯，你说。” “你们下次出海要是方便能不能带我一个啊，好久没出海看看了。” “行倒是行，不过我们船上的条件有限，没有驾驶室，也没有休息舱，一晒就是一整天。” “没事儿，我以前经常和朋友划皮划艇去岛边钓鱼潜水，做好防晒就行了。” “嗯，那下次出海前告诉你。” 休息片刻，俩人结伴回去，今天约了去市里玩，赶早不赶晚。 回到出租屋，梦娜和杨斌打声招呼，便上楼换衣服收拾了。 俩人有说有笑恰好被吕楠撞见了。 一进屋，吕楠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斌子，还不老实交代。” 杨斌一头雾水：“交代什么啊，神经兮兮的。” “装，接着装，刚才和梦娜俩有说有笑，你俩怎么混一块儿去了。” “人家有晨跑习惯，碰巧遇见了。” “信你个鬼哦。” 杨斌也没刻意去解释，这种事越描越黑。 跑一上午身上黏糊糊的，冲个凉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吕楠比他要注重形象，翻箱倒柜的搭配衣服，整理发型，还特意喷了香水。 收拾好站在镜子前照了照，道：“斌子，你看我这样行不行？总感觉差点什么。” 杨斌：“去玩而已，又不是相亲。”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女人缘。” 吕楠扒拉扒拉头发，接着道：“再说咱们天天出海糟蹋的跟老头子似的，难得出去一趟，不得好好拾到拾到，说不定能带个对象回来呢。” “给你个建议，赶紧出去散散味儿，香水味儿太上头了，熏得脑仁疼。” “不能吧，五十九直播间抢的，原价五六百一瓶呢。” “……” 第60章 采摘椰果 俩人收拾好，就等念楚和梦娜了。 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她们才收拾好，姐妹俩特意画了个淡妆。 梦娜穿的比较休闲，一件印有卡通图案的黑色t恤，搭着一紧身牛仔裤，将笔直修长的腿完美展现，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可淑女可御姐。 二人出来，吕楠抱怨道：“二位姐姐，下次能不能准时点啊，都快等睡着了。” 念楚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咦！楠哥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好难闻。” “香水味儿。” “你的品味真独特，还不如我哥身上六神花露水好闻呢。” 梦娜：“+1” “噗～” 杨斌在一旁笑出了声。 吕楠脸拉了下来：“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正儿八经古龙的呢。” 闲扯两句，四人一前一后到路边公交站台等公交。 要不是考虑到念楚腿脚不方便，骑着共享单车过去也挺好的，既能吹着海风，还不耽误沿途欣赏风景。 等了几分钟，杨斌几人上了公交车。 一上车没等站稳脚跟，公交车司机好似等不及一样，猛踩油门。 惯性作用，除了念楚外他们仨都跟喝醉酒似的左右摇摆不定。 梦娜一趔趄，重心不稳倒向杨斌怀里。 “小心！” 杨斌眼疾手快将她抱住，及时拽住头顶上的手环，才险险稳住。 梦娜身体好像柔软无骨一样，几根发丝飘散在杨斌脸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钻入鼻尖，和吕楠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儿天差地别。 稳住身形，梦娜红着脸从杨斌怀中出来，声如蚊蝇的道了声谢，低头不敢看他。 吕楠骂骂咧咧道：“怎么开的车，忙着投胎啊？” 隔着围挡，公交车司机并没有听见。 车上已经没位置了，他们也只好站着，反正也不是太远。 杨斌看着公交车司机单手盘着方向盘，觉得挺帅，驾照考出来都已经二三年了，可出了驾校门一次没摸过。 一路走走停停，晃晃悠悠大半个小时才到市中心。 公交车到站后，杨斌几人随着人群下车。 市中心高楼耸立，路上车水马龙，和海边小镇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杨斌说：“到地方了，你们第一站准备去哪？” 吕楠接过话茬：“要不先去看电影吧，最近新上了不少好片。” “哪有上午看电影的，要不咱们听念楚的。”梦娜否定了他的提议。 “也行，念楚妹妹你想去哪，我们仨都在这里上的学，好玩的地方基本上都去过了。” 念楚想了想，道：“哥，要不先去你学校看看呗，一直想去都没机会，你不是经常说你们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吃吗，我想尝尝。” “行，那就去看看，正好好长时间没回去过了，附近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带你转转。” 梦娜和吕楠也没意见，都想去看看。 念楚没上过大学，一直羡慕杨斌，能进去看看也算是圆了一个梦。 商议好，几人又辗转到地铁站，一连坐了二十几分钟才到海大校门口。 今天是周末，校门口没有多少人，好多没课的都出去玩了。 再次回到母校，不管是杨斌还是吕楠，心里都有种莫名的归属感，毕竟在这里度过了四年光阴。 梦娜对海大并不陌生，以前时常会路过。 念楚看着门口高高耸立的石墙，还有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眼里充满了向往。 “哥，这就是你们学校吗，门头好气派。” 杨斌笑了笑：“是挺气派的，当时我过来报到时候在校区里都转迷糊了。” “别站在门口聊啊，进去说。” 吕楠接过杨斌手中的轮椅手柄，道：“念楚妹妹，我来给你当向导，带你参观。” “谢谢楠哥。” “客气啥，走喽。” 吕楠和念楚先一步进入校区，杨斌和梦娜二人紧跟在后。 海大的校区特别大，足足占地好几千亩地，一进门就能看见道路两旁成排的椰子树，几乎随处可见。 念楚边看边拍照，时不时会让吕楠帮她拍合影，遇到一些建筑吕楠也会细心介绍讲解，向导一角相当称职。 喜欢拍照的不止念楚一个，梦娜也没闲着，她站在一挂满椰子的椰树旁，道：“杨斌，帮我拍张照片呗，这边风景独好。” “好的。”杨斌接过她手中的手机。 梦娜做出一个抬手摘椰子的动作，还不忘叮嘱：“杨斌，别忘了拉长错位啊。” “哦。” 找好角度，一连拍了三组。 “好了。” “我看看。”梦娜期待的将手机拿过去翻看。 可看见照片噘起了嘴：“杨斌，你怎么把我腿拍这么短啊，还有脸也太大了吧，不行不行，太丑了。” “还好吧，我觉得挺好啊。” “哪里好了，你看看这里，还有手这边……” 梦娜捧着手机，俩人头贴着头在树下研究照片，动作亲昵。 原本四人组，渐渐变成了两人一组。 围着校逛了将近一小时，也只参观了其中一角，日头太大，把几人热的够呛。 路过一处教学楼时，恰好看见有人在清理树上的椰果。 校区里椰树太多，学校会不定期组织人进行清理，万一砸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斌说：“梦娜，你渴不渴？” 梦娜点点头：“嗯，有点。”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摘几个椰果。” “啊！太危险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采摘椰果可是我们海大男生必备技能，专业可能挂科，但采摘椰果可不会。” 说罢，杨斌快步跑过去。 梦娜不放心，也跟着一块儿过去。 来到椰树下找到俩采摘椰果的大树，杨斌先习惯性发了根烟给他们。 “大叔，能不能借你们的安全绳用一下，上去摘两个椰果。” “摘过吗？” “经常摘。”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 其中一大叔把安全绳递给他，大热天有人帮自己干活，求之不得。 杨斌把安全绳系在腰上，另一端绑在树上，扣好锁扣后开始上树。 梦娜站在树下有些担忧，道：“杨斌，要不然别摘了，水果店就有，买两个呗。” “现摘的新鲜，马上就好。” 一旁大叔吞云吐雾同时，叮嘱道：“姑娘，你往边上站站，当心果子砸着，你小男朋友没事，有安全绳绑着呢。” “哦。” 梦娜让到一旁，回想起刚才大叔的话有些尴尬，刚想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第61章 吃食堂 杨斌如树懒一般在光滑的椰树上爬行，速度谈不上慢，但也算不上快。 好长时间没爬了，有点生疏。 爬到树顶，杨斌挑了个个头比较大的椰果，足足有三四斤重，放在外面水果店少说也要三十块钱。 椰果摘下后，顺着树干直接往下丢，下面有大叔铺垫的海绵垫。 “哒”的一声闷响，椰果不偏不倚落在海绵垫上。 就算没有海绵垫也不会把椰果摔坏，它的壳特别厚实。 一连摘了四个，杨斌才下树。 梦娜把椰果拿到一旁，晃动下隐约还能听见“哗啦哗啦”水流声。 杨斌把安全绳还给大叔，看他们带的有柴刀，张嘴借用一下，现场开了。 一个椰果刚开好，吕楠推着念楚过来了。 吕楠说：“我说怎么半天找不见人，跑这摘椰果来了啊，斌子，赶紧开一个给我，渴死我了。” “我都怀疑你是掐着点来的。”杨斌把手里的椰果递给他。 吕楠接过去又递给了念楚：“女士优先，尝尝我们海大的特产。” “你喝吧。”念楚没接。 杨斌道：“别谦让了，又不是没有。” 说罢他又挥舞起手中的柴刀，三两下又开了一个递给梦娜。 “来，尝尝甜不甜。” “嗯，谢谢。” 杨斌把剩下两个都开了，一连开了四个，手腕酸胀的厉害。 四人抱着大椰子坐在凉亭里，边喝边休息。 念楚尝了一口眉头微蹙：“哥，椰汁怎么有股怪味儿啊，不甜不酸和矿泉水一样。” 杨斌灌了一口，道：“新鲜椰汁就这样，你多喝几口就习惯了。” “不好喝，还没特种兵椰果饮料好喝呢。” “那是加工过的，哪有原汁原味营养价值高。” 四个椰子就只有杨斌和吕楠的喝完了，梦娜和念楚只喝了三分之一，确实太大了。 可惜没带工具，不然还能把里面的椰肉掏吃了。 外面温度太高，坐着不动都流汗，他们也不打算继续逛了，带念楚去图书馆。 念楚一进图书馆就被震撼到了，里面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书架上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数之不尽。 图书馆里人还挺多的，一个个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特别安静，诺大的空间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唰唰”声。 现在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各自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看。 吕楠借找书理由在图书馆里转悠，一双眼睛四处观望，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杨斌找了几本海洋生物图鉴大全，这段时间要恶补，不能总不认识鱼，万一哪天打了保护品种可就麻烦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到了饭点儿，图书馆里的人也走了大半。 吕楠转悠一圈过来提醒杨斌，道：“斌子，别看了，上学时没见你这么用功，吃饭去。” 杨斌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半了，确实不早了。 抻了个懒腰，只好将书还回去。 东西校区的食堂有很多，杨斌挑了一个比较近的，反正口味都差不多，价格也一样。 刚到食堂门口，一股饭菜香味儿就飘散出来。 吕楠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沉醉道：“就是这个味儿，我要吃酸菜卤肉饭，还有淮南牛肉汤，对，二楼的烤盘也不错。” 杨斌的带领下，一行人进了食堂。 刚进食堂，一转眼工夫吕楠就不见了踪影。 杨斌推着念楚来到档口前，让她挑选自己喜欢吃的菜。 念楚瞥了一眼价格表，小声道：“哥，这里的菜价好便宜啊。” “嗯，学校吗，学生消费能力有限，肯定比外低。” “哥，我要一个剁椒鱼块，再来一拍黄瓜吧，那个鸡排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也来一块吧，够了。” “行。” 念楚点了三个菜，加上米饭一共才18.5，还送了一碗紫菜蛋花汤。 这里的荤菜价格基本上都在七块钱一份，素菜三块，荤素搭配一顿饭吃下来也就一二十块钱。 杨斌把念楚的饭菜端上桌安顿好，梦娜也端着餐盘过来了，点了三蔬菜。 接着吕楠端了一个大托盘过来，上面有七八样菜，清一色荤的。 糖醋排骨、酸菜牛肉、干煸辣子鸡丁、瓦块鱼…… “来来来，挪个位置，后面还有一盘呢，我再去端。” 念楚说：“楠哥，点这么多干嘛啊，吃不完浪费。” “浪费什么啊，敞开肚皮吃，全场我买单。” 话音未落，他又颠儿了。 不一会儿，他又端了四碗淮南牛肉汤过来，都是牛肉加量的。 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被摆的满满当当，找到了吃席的感觉。 吕楠招呼道：“别光坐着不动筷子，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斌附和：“今天楠老板大出血，不吃白不吃，尝尝牛肉汤，味儿巨正宗。” 不得不说食堂菜真便宜，满满一桌子还不到两百块钱，要是搁外面至少翻一倍。 两女孩子饭量小，特别是梦娜，几乎不碰太油腻的菜。 好在杨斌和吕楠战斗力比较强悍，一顿横扫，菜也被消灭的七七八八了。 吕楠把碗里最后一口饭扒拉完，嘴角的饭粒还不忘抠下来放嘴里，吃的太猛噎住了，不得已喝口汤才顺下去。 “呼～过瘾。” 吃饱喝足，杨斌道：“接半天下来去哪？” 吕楠葛优瘫依靠在椅子上，摸着圆鼓鼓肚皮道：“我现在哪都不想去，就想睡觉。” 念楚踢了他一脚：“谁让你吃这么多的，撑死你算了。” 梦娜提议道：“要不然去商场逛逛，既能消食，也有空调，吕楠不是要去看电影的吗，正好都在一块儿。” “嗯，听梦娜姐的。” 商议好，杨斌一行人从海大出来，没逛完的下次有机会再过来吧，今天太赶了。 真想把整个校区逛一遍，至少也得要一整天时间。 附近的大商场有很多，他们随便找了一个，走了半天脚底板疼得厉害，手机显示步数飙升到了两万多步。 一进商场凉气扑面而来，一门之隔，温差天差地别。 梦娜带着念楚逛，念楚还是头一次进这种大商场，看着一家家店铺装修的富丽堂皇，高大上，有点畏手畏脚。 第62章 开盲盒 杨斌百无聊赖跟在二女身后，像个保镖似的。 吕楠可能因为吃的多了，一进商场就跑去如厕了，不见人影。 商场一楼基本上都是卖衣服的，一家家门楣上挂着英文，看上去挺唬人，但里面的衣服也就一般般，除了贵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件普通的t恤衫竟然要五六百，甚至还有一千多的，杨斌看来和市场上五十一件没什么区别。 逛了一圈，大多数店里都没什么人，这些店都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来到商场二楼，梦娜和念楚进了一家三福店。 杨斌则找一休息区休息，相比起逛街逛店，他更愿意跑船出海。 这时，一个卡通熊走到杨斌面前递了一张宣传单给他。 杨斌接过去看一眼，海族馆周年庆，今天举行开盲盒活动，充值九块九可以开一次，可以开出金鱼、乌龟、红龙、锦鲤…… “挺有意思。” 杨斌对上面的活动来了兴趣，这不就是专门为他设定的吗，不薅一波羊毛都对不起此次活动。 对别人是盲盒，对他来说不一定。 等了半小时，梦娜推着念楚出来了，姐妹俩有说有笑。 梦娜出门看见杨斌，道：“等着急了吧？” “没有。” 念楚把手提袋递给他，免费劳动力。 杨斌接过袋子，把手里传单拿过去，道：“你们看看这个。” “什么啊。”念楚接过传单，梦娜也好奇探头看。 俩人看完没觉得有什么，普普通通活动而已，无非就为了引流。 念楚说：“哥，开盲盒都是忽悠人的，和超市抽奖一个套路，说是有大冰箱电视机，你见过有人抽中吗。” 梦娜也赞同：“开盲盒我玩过，上次开了一百块钱就中了几条小金鱼，外面二十块钱就能买到，太坑了。” 杨斌见她们都有心理阴影了，道：“看看去呗，看又不会被坑。” “也是哦。” 三人一块儿坐电梯直奔海族馆，刚上来就看见门口围了不少人，年轻男女和孩子居多。 杨斌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门口摆放有一指示牌，上面清楚写着游戏规则，凭票开盲盒，一票一次，距离不得少于五米。 排队进入馆内，只见一片区域摆放着上百个小鱼缸。 每个鱼缸都有相对应的数字，鱼缸用一块黑布遮盖住了，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第一排鱼缸前设有一道护栏网，参加开盲盒的人可以站在护栏网前挑选号码，由工作人员取。 他们刚过来，就见一小伙子挑选一个八号鱼缸。 小伙信誓旦旦对身旁小女友的说：“放心吧，这次肯定是你喜欢的情侣锦鲤。” “嗯，潘多拉保佑！幸运之神保佑！” 俩人期待的目光下，工作人员把鱼缸取过来，当众缓缓揭开上面遮盖的黑布。 在场的所有人都充满了好奇，包括梦娜和念楚。 当黑布揭开，鱼缸里只有两条小拇指大小的金鱼在游动。 年轻女孩一脸失望：“哎呀！怎么又是讨厌的金鱼啊。” 小伙安慰：“宝宝别气，咱们继续开，我就不信挑不中。” “哼！不开了，你真没用。” 女孩一甩头气鼓鼓的走了，小伙抱着鱼缸跟在后面追。 接着又有几人开了盲盒，基本上开出来的都是小金鱼，要么就是不值钱的乌龟。 盲盒越开越上头，好多都是情侣，一些人为了哄女友高兴，开红了眼大把大把充值。 念楚说：“哥，你帮我去买两张票呗，我想玩。” “我去吧。”梦娜接过话茬，看半天她也正好想玩。 “等等。”杨斌笑着说：“不对吧，刚才是谁俩说太坑不能玩的？” 念楚脸一红，用手推他：“哎呀，谁让你非得拉我们过来的，快去嘛。” “行行行，我去买，真的是。” 杨斌一走，梦娜羡慕道：“念楚，你可真幸福，有个宠溺着你的哥哥。” 念楚看着杨斌单薄的背影，嘴角上扬：“我哥是挺好的。” 随即，她扭头看向梦娜，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问：“梦娜姐，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啊？” 梦娜直言道：“挺好的啊，乐观上进，人也实在。” “哦，对了梦娜姐，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你长这么漂亮，又多才多艺，追你的应该很多吧？” “嗯，有是有，不过都表现的太刻意了，我想要的爱情是那种顺其自然的怦然心动，而不是凑合。” “自然心动？”念楚似懂非懂。 几分钟过后，杨斌拿了四张票过来分给她们。 “一人两次机会啊，谁先去。” “我来吧。”念楚接过票。 票交给工作人员后，她开始挑选号码。 犹豫半天，最后选了一个十八号，也是她的幸运号。 当鱼缸拿过来揭开上面的黑布，里面是一对小乌龟，个头也就和乒乓球差不多大，精神头不是太好。 念楚高兴的笑了起来，道：“哥，梦娜姐，是一对小乌龟唉，你看它们多可爱。” 梦娜说：“是挺可爱的，眼睛和绿豆一样。” 杨斌没发表意见，这种小乌龟丢大街上都不一定会有人捡。 念楚顾着逗乌龟玩，梦娜过去挑一个，她选的是24号，同样是她的幸运号。 号码确定，工作人员把鱼缸捧过来拉开黑布后，同样是一对小乌龟，大小颜色和念楚的一模一样。 俩人有了乌龟，也没心思再继续挑了，把剩下的两张票塞给杨斌后，研究起该给乌龟取什么名字。 杨斌拿着票并没有着急挑选，而是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花了四十块钱，光靠几只小乌龟可挣不回来。 随着脑海里的画面显现，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光点，面前百十个鱼缸在他面前褪去了神秘外衣。 挑选其中一个光点放大，图形中显示它有一个圆圆的外壳，还有四条短腿，不用看就知道是小乌龟了。 接着继续第二个光点，是两条小金鱼。 一连看了四十多个，不是乌龟就是金鱼，再没其它物种。 杨斌心里泛起嘀咕，该不会是商家搞虚假宣传吧？ 心中虽有所质疑，但还是耐着性子把剩下的鱼缸看完。 当看见最角落的两个鱼缸时，图形发生了变化，虽然同样鱼身形状，但体型要大很多。 第63章 红龙与锦鲤 杨斌了然于心，直接把票交给工作人员，挑了98和100两个号的鱼缸。 工作人员一听号码明显一愣，随即道：“帅哥，确定吗，不用再看看别的了？” “确定，开吧。” “行。” 见杨斌没有半分犹豫，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过去搬鱼缸， 先把其中一个拿过来，拉开黑布里面是两条锦鲤，身上黑白红三种颜色互相交错，特别艳，体型圆鼓鼓的。 “哇塞！锦鲤哎，好漂亮啊。” “你看看人家运气多好，我也想要锦鲤，不行不行，再去买票。” 众人羡慕的同时，号码为100的鱼缸也被捧了过来，黑布拉开鱼缸里有一条通体红色，嘴巴翘翘的红龙鱼。 红龙鱼的体型特别好看，特别是它的头，乍一看和龙头神似，身体平滑如刀一般。 红龙一出现，围观的人又掀起一波议论热潮。 “竟然真的有红龙，我以为海报宣传是假的呢，这谁啊，运气这么好。” “爸爸，我也想要叔叔手里的红鱼，不想要小金鱼，好丑啊。” “不得了不得了，选了两个竟然都是好东西，什么逆天运气。” 工作人员眼角抽了抽，不过表面不动声色，把鱼缸交给杨斌。 “谢谢！” 杨斌左手锦鲤，右手红龙，瞬间成了全场焦点，一些妹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盲目崇拜，身旁男友看了敢怒不敢言，树敌无数。 杨斌没表现的太激动，都在预料之中。 梦娜和念楚顿时觉得手中的小乌龟不香了，女孩子都喜欢美的东西，眼睛放光的盯着鱼缸里的鱼。 梦娜：“杨斌，能把红龙给我看看吗？” “嗯，拿去吧。” 念楚看上锦鲤了，没等她开口，杨斌心有灵犀把鱼缸递了过去。 他不养鱼，所以对这些观赏鱼也不太感冒，既不能吃，还得花大把的时间去伺候它。 梦娜把玩一会儿，又把红龙还给杨斌。 杨斌没接，道：“要是喜欢就留着养，我也没时间伺候它。” “算了吧，红龙比较娇贵，它对水温的要求高，我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是养养小乌龟吧。” “确定不要？” “嗯，让我养的话估计活不过三天就得变成鱼干。” “那行吧。” 早知道这么难养，刚才还不如挑点其它的鱼。 正愁着该怎么处理它时，边上一带孩子的男人主动搭讪：“小同志，请问一下你这条红龙卖不卖啊？” 杨斌一愣，随即道：“怎么，你想要？” 男人大方承认：“嗯，我家里有一条红龙了，想再买一条和它做伴，一直没碰见合眼缘的，觉得你这条不错，能否割爱。” “你准备出多少钱？” “额…价格还是你来定吧，我出不合适。” 杨斌看得出来他是诚心想要，但自己对观赏鱼价格不清楚，总不能胡乱要价。 梦娜看他迟迟不语，接过话茬道：“先生，我们也不是专业卖鱼的，一千块钱，你要看合适的话就给你。” “一千啊。”男人听完价格有些犹豫，可看着红龙漂亮的条形，还是咬咬牙同意。 “行，一千就一千。” 价格谈拢，男人很爽快的掏出手机把钱付给杨斌。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杨斌也把红龙交给他。 男人小心翼翼的捧着鱼缸，怕惊了它似的，宝贝的不得了。 等人走后，杨斌问道：“梦娜，你不是不养鱼吗，怎么知道红龙的价格？” 梦娜笑了笑：“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们系的教授刚买一条，价格就是一千，所以我就照着报的，没想到他真同意了。” “够机智的啊，不愧是老师。” “拒绝捧杀，别怪我给你卖便宜就行。” 杨斌四处望了望，低声道：“不怕你笑话，你刚才要是不开口，我准备报两百块钱的。” 梦娜挑了挑柳眉：“那这么说你可是欠了我一大人情啊。” “必须的，请你们看电影去。” “嘻嘻…这还差不多。” 怒赚一千杨斌心情大好，可惜商家太抠搜只准备了一条红龙，不然还能多赚一点。 两条锦鲤没人要，正好念楚喜欢干脆留着养，反正不占地方还能和乌龟做个伴。 他们从海族馆出来，恰好碰见吕楠。 吕楠说：“你们仨够可以的啊，我从一楼找到六楼，再找不到我都准备报警了。” 念楚把手里鱼缸递过去：“喽，辛苦楠哥啦。” “呦，小锦鲤啊。” 吕楠捧着爱不释手，得知杨斌是九块九开盲盒得来的，还顺带挣了一千块钱，把他羡慕的不行。 “斌子，你们等我一下，我也去碰碰运气。” 杨斌劝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中奖几率太小了。” “你开了几次才中的红龙和锦鲤啊？” “额，两次。” 吕楠眼睛圆睁：“我去，百分百的中奖率还叫低？我就算运气再差，五中一也划算啊，再不济十中一。” 吕楠主打一个不听劝，打声招呼就兴冲冲买票去了。 杨斌也不好再拦着，说多了反而不好。 十几分钟后，吕楠丧眉搭眼抱了一个鱼缸出来，里面装了一二十只小乌龟，还有七八条金鱼。 不用问也知道，被商家狠狠地上了一课。 吕楠把鱼缸塞给杨斌：“斌子，帮我处理了，看着心烦。” 杨斌笑着打岔：“还行啊，你这中奖率也不低。” “不低个屁！我跟你说，都是忽悠骗人的，我从进去到现在没见过一人开出过锦鲤或红龙的，都是绿毛龟。” “骗人不至于，我这不是就开出来了吗。” “你…你跟人不一样。” 闲扯两句，杨斌带他们去隔壁影城。 一场电影看完出来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西北方向隐约有黑云聚集。 他们从商场出来，街道上刮起了大风。 杨斌道：“赶紧回吧，变天了，估计一会儿要有大雨。” 梦娜等人点头同意。 回去没有晚高峰，一路上比较顺畅。 等他们回到小镇已经是八点了，刚下车就有雨点落下。 海边风特别大，吹的人喘不上来气，道路两边的树迎风摇曳，枝叶散落一地，沙砾满天飞。 “呸！” 杨斌吃一嘴沙子。 吕楠半眯着眼道：“斌子，要不要去看看船啊，看情形是台风来了。” “先回去再说。” 几人淋着雨往家跑，风越来越大，梦娜人比较瘦，被吹的迈不开步子。 杨斌把念楚交给吕楠，自己则挡在她前面，风沙太大吹的眼睛都睁不开。 第64章 台风登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等他们回到出租屋身上都已经湿透了。 梦娜和杨斌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上楼。 念楚转动轮椅外圈回房间把窗户关上，早上出门时特意留着通风的。 杨斌看着外面狂风暴雨，隐隐有些担忧，柴油机和推进器都还留在船上。 小舢板可不比大船，经不起风浪。 吕楠看出他的担忧，道：“斌子，是不是想着船呢？” “嗯，万一台风把船吹翻了就麻烦了。” “趁着台风还登陆，要不咱现在去把机头和推进器收回来。” “机头不轻呢，走试试。” 杨斌拿上雨披，急匆匆出门。 念楚看他们要出去，追问道：“哥，外面下着雨呢，去哪啊？” “我们去看看船，马上回来。” “别去了吧，风太大了。” “没事儿，你在家哪也别去听见没。” “知道了。” 话音刚落，杨斌已经跑出门了。 此时小镇的道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就连车子都很少。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骑车往码头赶。 迎着台风骑自行车杨斌还是第一次干，脚踏板像是被焊住似的。 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蹬了将近半小时。 远远看向沙滩，隐约能看见一个一个小风圈，像个旋涡一样。 这要是换作在老家的话，上了年纪的人肯定会说“小鬼风”来了。 道路上人迹罕见，但码头却热闹不已，渔民们着急忙慌的抢收东西，在台风登陆前把损失降到最小。 杨斌在漫天风沙下找到了自己的小舢板，风浪把船体拍打的摇摆不定。 大步一跨，杨斌跳上了船。 “阿楠，赶紧上来。” “来了。”吕楠紧随其后跟着上去。 俩人麻利的把船盖板打开，把船舱里的柴油机拎上来。 杨斌说：“阿楠，先把推进器拿上去，我来背机头。” “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赶紧的。” 情急之下，杨斌找了一截粗麻绳把机头捆绑好，双手抓住两端绳头上肩。 一咬牙一跺脚，暴喝一声：“给我起！” 两百斤的柴油机硬生生被杨斌背了起来，迎着风一步一步艰难上岸。 前面的吕楠想搭手帮忙，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冰老板店门口。 冰老板看杨斌背着沉重的柴油机，连忙上前搭手。 “来，小心点儿。” “你这傻小子，可真够虎的。” 顺利将柴油机放下，杨斌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老冰，谢了啊。” “客气啥。”冰老板踢了踢柴油机，道：“一个机头而已，至于拼命抢吗。” “靠它吃饭呢。” 杨斌在老冰店里歇歇脚，和他商议把机头暂放在店里，等台风过了再取。 一阵强降雨过后，雨稍稍小点了。 趁着空隙，杨斌和吕楠蹬着自行车回去。 回家后杨斌冲个澡就躺床上了，跑一天累的腰酸腿疼，肩上还有两道红肿的勒痕。 是夜。 外面狂风大作，强劲的风力吹打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声，仿佛下一刻玻璃就会破碎不堪。 听着“呼呼”风声，杨斌渐渐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里，受台风影响持续不间断降雨，导致出不了海。 新闻每天都在插播有渔船出事，看的人心惶惶。 难得空闲时间多，杨斌废寝忘食补习海洋生物知识。 经过几天努力把常见的海洋生物都了解一遍，不会再像之前似的，鱼认识他，他不认识鱼。 这天。 吕楠正躺在床上打游戏，快要完成五杀时忽然一个电话进来了。 “艹！” 刚想挂断，一看是家里电话只好接通。 电话接通没说几句话吕楠脸色就变了，连说几声好，马上之类的话。 挂断电话，吕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背包收拾衣物。 杨斌看他脸色不对，问：“阿楠，好好的收拾行李干什么？” “斌子，我要回家几天，我奶脑梗塞发作住院了，挺严重的。”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担心，需要用钱吱一声。” “嗯，走了啊。” 吕楠从小就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她比较在意。 房间里突然少个人，感觉冷冷清清的。 吕楠走的第二天，连续阴雨一个星期的天终于转晴了。 这天，杨斌起了个大早把床单被罩拿出来晾晒，一股子霉味儿，再不出太阳人都快长霉了。 晾晒衣服时，恰好碰见要出去跑步的梦娜。 梦娜笑容满面的和他打招呼：“杨斌，早。” “嗯，早。”杨斌将衣服挂好，接着道：“对了，我马上要出海去，你去不去？” “啊！这么突然，可是我没准备唉。” “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吧，又不是去捕鱼作业，我现在去海边，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出发，你要去的话就去码头找我。” “好。” 杨斌回屋把要用的装备带上，东西太多，没有吕楠要来回折腾两趟。 往返把要用的东西都拿上，在冰老板帮助下又把柴油机安装回去。 万事俱备，杨斌把柴油机加上油准备出发，憋了一个星期要大干一场。 与此同时，小亮一行人也背着装备过来了。 小亮看见杨斌挥挥手：“斌子，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啊，散伙了？” 陈小创帮腔附和：“可不是散伙了吗，一个小破船哪能养活两个人，一个星期没收入换作我我也跑路。” 杨斌只是笑了笑没搭腔，一个人忙的晕头转向也没心思和他们拌嘴。 见杨斌不搭理他们，小亮也没再自找没趣，上船忙活了。 嘲笑杨斌没收入，他们这几天日子同样不好过，都快轮到吃泡面的地步了。 杨斌将柴油机启动，伴随着排气管一股黑烟升起，久违的柴油味儿直冲脑门，太上头了。 “杨斌。” “杨斌，等等我。” 就在船要离开码头时，梦娜背着装备跑过来了，不停地朝他挥手。 杨斌也注意到了，把搭在油门线上的手松开。 梦娜跑到船前，气喘吁吁道：“怎么样，没耽误你时间吧？” “没有，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快上来。”杨斌将她拉上船，接过沉重的背包。 一旁小亮几人被梦娜的到来惊住了。 梦娜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深深吸引着他们。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穷屌丝，凭什么杨斌会有漂亮妹子上赶着。 杨斌没在意他们一副吃人的眼神，叮嘱梦娜：“坐稳了啊，开船了。” “嗯，出发。” 第65章 尾随 “突～突～突突。” 随着柴油机的轰鸣声响起，小船渐渐离开港口。 杨斌的船离开时间不长，小亮他们的船也启动了。 甲板上，陈小创看着渐行渐远的杨斌，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亮哥，杨斌不是找鱼厉害吗，要不我们就跟在他后面，他去哪我们就去哪，你觉得怎么样？” “姥爷，我觉得创哥这个办法好，省事儿也省心。”大伟帮腔附和。 小亮在脑子里一合计，觉得可行，不过表面上装作很生气，眉头一皱：“小创，你们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觉得我找鱼技术不如斌子？” 陈小创讪笑：“没有没有，亮哥误会了，他一个新手哪能和亮哥比啊。”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你也不用恭维我，不过有一点我认同，找鱼甩斌子几条街。” “对对对，跟着亮哥不迷路。” “行了行了，以后少拍马屁。”小亮调转船头，顺着杨斌的方向航行，心里却对他的话很受用。 为了顾忌面子，还不忘强调：“你们要跟的啊，回头空军别怪我。” “不能不能。” 陈小创和大伟俩连连摇头。 另一边。 小舢板船在海上劈波斩浪，船体上下起伏，梦娜双手紧紧抓住船弦边，蹲在船舱里不敢动弹。 杨斌看她过于紧张，道：“梦娜，你别把注意力都放在水上，抬头看看天，或者看看其它渔船，别太紧张。” “嗯，我不紧张。”梦娜挤出一丝笑容。 “你会开船吗？” “划船算吗。” “额…也算吧。” “会点，至少不会在原地转圈圈。” 杨斌提议：“要不你来试试掌舵？” “我可以吗。”梦娜有些意动，可又不自信。 “可以的，不会我教你，比唱歌弹吉他简单多了。” “那我试试？” “嗯，试试呗。” 一打岔，梦娜渐渐放松下来，站起身慢慢走到杨斌身旁。 杨斌把手里的推进器交给她，又简单讲解一遍操作流程。 梦娜听的很认真，按照杨斌说的操作，一双手紧紧握住操纵杆。 杨斌站过去帮她调整好姿势，道：“不用抓的那么紧，保持不偏航就行。” “喔。”梦娜嘴上答应，可手还是不听使唤。 航行一百多米，她渐渐熟练了些，问：“杨斌，我这样行吗？” “嗯，非常好，继续保持。” 在杨斌的打气鼓励下，梦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虽然手法还是有点僵硬，不过已经很好了。 此时的梦娜像变了个人一样，兴奋的不得了，哪还有半点紧张。 “杨斌，我会开船了诶，好好玩。” “嘻嘻…开船比开车有意思多了，没有红绿灯，不用担心违章。” 杨斌笑而不语，这也就是小舢板不讲究罢了，跑远航邮轮违章罚单可一点不少，金额高的吓死人。 有了梦娜换手，杨斌要轻松很多。 航行半个多小时，梦娜询问道：“杨斌，今天我们要去哪里啊？” “嗯，你按照我指的方向开就行了，最多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哦，什么地方啊，神神秘秘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杨斌真不是故意卖关子不说，他也不清楚今天去的岛叫什么名字，航海图上没有标识。 后半程杨斌本想把梦娜换下来休息休息，可她船瘾挺大，不愿意。 杨斌也乐得清闲，见过开车有瘾的，没见过开船还有瘾的。 趁着空闲，杨斌从包里掏出一个馒头充饥，忙活一早上也没来得及吃饭。 梦娜见状，道：“杨斌，怎么吃凉馒头啊，我那包里有好多零食，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不用，馒头顶饿。” “瞧你，还不好意思啊。” 梦娜腾出一只手将包包拉链拉开，随手掏出一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给，吃这个。” “谢谢，你早饭也没吃了吧？” “嗯，忙着收拾装备了，我等到地方垫吧一口就行。” “别等到地方了，我来开船你吃吧，马上快到了，你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不等梦娜说话，杨斌就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推进器。 坐稳后，梦娜将三明治打开送到他嘴边：“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我自己来就行。”杨斌没来由脸一红。 梦娜看他吃瘪的模样掩嘴轻笑：“呵呵，杨斌，你怎么比女孩子脸皮还薄啊，不对啊，平时你摆摊吆喝胆子挺大的呀。” “分人。” 不远处，一艘铁船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掌舵的是小亮。 陈小创坐在甲板上手持望远镜，目不转睛盯着杨斌，看他和梦娜俩有说有笑，羡慕的不行。 “看什么呢。”大伟一把将他手里的望远镜夺过去，戳在眼眶上。 透过望远镜看到杨斌一口面包一口牛奶，还有梦娜笑容满面的俏模样，心里堵得慌，将望远镜摔一边，狠狠啃起了手里的半截黄瓜。 “哼！好白菜都让猪哄了。” “发什么神经！”陈小创把望远镜捡起来，鄙夷道：“你倒是头好猪，可也没有白菜愿意让你哄啊。” “咱俩半斤八两，好像你能哄到一样。” “你再说一遍试试！”陈小创本就心里不爽，被怼的来了脾气，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小亮喝斥道：“行了，有完没完，一天天就知道窝里横，不是想吃白菜吗，今天中午炖一锅给你们好好哄。” 老大发话，俩人不敢吭声。 二十分钟后。 杨斌将船航行到了小岛附近，看见岛屿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打量这不就是第一次来的地方，大电鳗就是在这里打的。 时隔一段时间，岛屿上的绿植倒是多了一些。 杨斌把船停靠在礁石旁，机头熄火，铁锚顺着船尾丢下去。 梦娜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活动筋骨，那完美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 “嗯～坐的腰酸腿麻。” “是吧，比坐车还累。”杨斌跳下船，把缆绳系好。 梦娜也跟着下船，四处眺望。 二人还没站稳脚跟，小亮也把船开到了岛屿边停靠好。 杨斌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太多惊讶，早就发现他们跟着了。 小亮下船看见杨斌，装疯卖傻：“咦！斌子巧啊，你们怎么也在？早知道你们在我们就换个地方了。” “我先谢谢你，岛又不是我的，想来就来呗。” 不咸不淡扯了两句，随后就各忙各的。 第66章 一箭双雕 梦娜一下船就去周围转悠，寻找合适的潜水位置。 杨斌和她不一样，自己是过来挣钱的，不是来潜水玩的，所以紧锣密鼓的忙活。 先把延绳钓的鱼饵挂好，来之前特意买了几斤冻鱼作饵料，吕楠不在没人打下手，尽可能节省时间。 有了上一次经验，杨斌只用十几分钟就把一整套排钩都挂上了饵料。 冻鱼他是第一次用，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先挂一条试试。 将挂好饵料的延绳钓摆放在船头，杨斌又把刺网也拿出来，准备一起放下去。 网准备妥当，梦娜也回来了。 “杨斌，你找的这个岛可以啊，潜水点很多哎。” “嗯，岛屿虽然不大，不过水位可以，潜水肯定没话说。” 梦娜看见船尾的网，道：“杨斌，你拿那么多网干嘛呀，是要现在下吗？” 杨斌点点头：“嗯，先把网下了我再下水。” “你一个人不行吧，我帮你。” “行，那就借用你半小时时间。” 下刺网一个人还能勉强可以，但延绳钓够呛。 俩人上船后，杨斌让梦娜掌舵，他站在船尾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船离开礁石后，梦娜道：“杨斌，你指个方向，船往哪边开啊？” “你就随意开就行。” “喔，那我围着岛屿转圈了啊。” “可以。” 杨斌现在也不清楚哪里的资源好，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岛上的陈小创看杨斌把船开走了，有些疑惑不解，找到小亮问：“亮哥，你看他们怎么把船开走了啊，是不是诓我们呢？” 小亮看一眼，道：“应该不会，你没看船速不快吗，估计在找地方下网。” “哦，我们什么时候下啊。” “不急，先潜下去看看情况，万一暗礁多洋流大，就算下了也是白忙活。” 三人麻利换上潜水服，各自找到合适的潜水点下水。 小亮是有私心的，万一下面资源好，趁着杨斌没下前尽可能给打干净，让他白跑一趟。 三人跳进水里没两分钟，便相继消失在水面上，只留下一根安全绳在晃动。 与此同时，杨斌不急不躁的在船上感探，乍一看像是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梦娜开着船绕了大半个岛，看他还没动静，好心提醒：“杨斌，岛快绕一圈了，位置还没确定好吗？” “不急，继续开。” 杨斌脑海里的画面上没有太多光点，说明附近资源差，就算网下下去也白扯。 船绕过一处暗礁边时，画面中的光点忽然变多了。 “总算找着了。” 杨斌毫不犹豫把延神钓的浮球丢下去，顺着船尾下。 “梦娜，把船速降下来，方向直行不变。” “好的。” 梦娜配合的比较好，完全按照杨斌说的执行。 很快，第一条延绳钓顺利的放了下去，一排浮球漂浮在水面，随着波浪晃动。 船又开出去一段距离，杨斌把刺网也都放下去，三条网下好用了半个小时时间。 幸亏有梦娜帮忙，一个人弄的话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船重新停靠好。 梦娜摘下防晒头套，道：“杨斌，没事儿的话我潜水去了啊。” “嗯，谢了啊。” “客气什么，等会儿收网的时候记得叫我。” “行。” 梦娜把防晒衣脱了，套上潜水服。 她的潜水服款式要比杨斌好看的多，女款养眼。 换好潜水服，抱着脚蹼一路小跑往潜水点去。 杨斌起初还有点担忧，询问才得知人家是有潜水证的，不像他是野路子。 一同过来的人都下水了，杨斌也没再耽搁，麻利换上潜水服。 他对这边水域比较熟悉，不需要特意寻找潜水点，站在船尾纵身一跃，“哗啦”一声整个人便直直落入水中，溅起一团水花。 落入水中后，杨斌蹬动脚蹼顺着礁石石壁向下潜。 今天能见度还不错，他现在已经身处水下五米深了，还能看清七八米外的东西。 礁石石壁凹凸不平，挂着密密麻麻的藤壶，杨斌一边潜一边留意石缝，寻找猎物。 附近鱼群不少，时不时就有一阵小鱼在他面前游过，比较活跃。 几分钟后，杨斌来到十米以下的海床上，落在一块大石壁上。 附近的大礁石有很多，在这里打伏击再合适不过了。 想什么来什么，脚跟没站稳就有一群黑影朝他游过来，是鱼群无疑了。 杨斌猫在石壁边发出诱鱼信号，等它们过来。 鱼群游近才认清是一群小黑鲷鱼，预估最大的也就只有一斤半。 正犹豫要不要挑大的打一条，黑鲷鱼后面游过来一浑身斑点的石斑鱼，嘴巴大张。 石斑鱼的游速非常快，几乎眨眼间就追上了黑鲷鱼鱼群，找准目标后，大嘴一张将其中一条黑鲷鱼吞进去半截身。 鱼群被惊扰后，吓得四处逃窜。 石斑鱼嘴里的黑鲷鱼也在拼命挣扎，可不管它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食。 杨斌趁石斑鱼放松警惕，将枪钩对准它，扣下扳机。 “嗖”的一声，橡皮绳收缩瞬间弹出一串汽泡。 石斑鱼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锋利的枪钩洞穿，脾气暴躁的它原地蹦迪，疯狂摆尾横冲直撞。 杨斌由于没及时打开纺线轮保险扣，枪钩被它拖拽出去两米多远。 “个头不大力气不小。” 杨斌手腕一抖，手中的枪用力往后一拉，逃窜出去的石斑鱼被枪钩带了回来。 来回折腾几次后，石斑鱼渐渐没了力气。 杨斌直接将它从鱼钩上取下来，又将它口中的黑鲷鱼给拔出来。 黑鲷鱼没死在鱼嘴里，反倒被鱼枪给射中了，一箭双雕。 黑鲷鱼太小了，只能当作鱼饵用。 杨斌一边在海床上搜寻，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没走多远，画面中就出现了一排光点，就在礁石石壁后面。 机不可失，杨斌也没来得及放大画面查看，直接挥动脚蹼绕过去。 绕过石壁后，没等靠近又有一道身影快速游过来。 对方看见杨斌后，打着手势示意他离开。 杨斌也给他打手势，示意他别靠近，凡事讲究先来后到。 俩人互不相让。 虽然隔着潜水服和面罩，杨斌一眼就认出前方是陈小创。 就在二人僵持时，一条鱼跑了过来。 体形呈为卵圆形，头背弯曲，腹部呈直线，表面有圆鳞，个头挺大，差不多一米长。 第67章 梦中情鱼 杨斌看清的鱼模样后，脑子里回放起前些天看的资料。 短暂回想，他认出了眼前的鱼是gt鱼。 gt鱼是牛港鲹，也叫牛港瓜仔，算得上是路亚爱好者的梦中情鱼了。 杨斌认出它后，对它并不太感兴趣。 如果换作前两天的话，看见gt鱼肯定乐的合不拢嘴，抢着上去打，但事实上这货也就看着好看，并不值钱，没人吃。 前方的陈小创看见gt鱼时眼睛放光，激动的心跳加速，他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的鱼。 为了防止杨斌抢夺，他猛地蹬动脚蹼向gt鱼靠近。 gt鱼警惕性很高，察觉到危险后甩动尾巴准备逃窜。 陈小创眼瞅着情形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一枪。 枪钩极速飞射，距离够近，鱼的体型又大，就算闭着眼也能打中。 “啪”的一声闷响，枪钩直直钻进gt鱼的身体里。 gt鱼吃疼后性情大变，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鱼尾抽打在海床上，附近海水被搅动的变得浑浊不清。 陈小创没想到gt鱼会如此凶猛，慌了神的他被拖拽滑行出去七八米远，还不知道把纺线轮的保险打开。 gt鱼越挣扎，枪钩扎的越深，身体上已经出现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周围的肉都被磨烂了。 突然，逃窜的gt鱼调转方向，竟直直朝陈小创撞过去。 陈小创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挥动脚蹼想要跑。 可纵然他的速度再快，在水里也赶不上鱼的速度。 眨眼间，gt鱼就追赶上他，一头钻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我滴妈呀！” 陈小创吓得连忙将双腿分开，要是被它撞实了，他老陈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躲开了gt鱼的撞击，不过好巧不巧，枪钩尾端的鱼线刚好缠绕在了他的腿上。 画面一转，陈小创骑着gt鱼在海床上快速滑行。 一旁的杨斌看的目瞪口呆，见过骑牛的，见过骑马的，骑鱼还是头一次见。 一人一鱼在海床上冲撞，陈小创胳膊腿都被石头撞击了好几次，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儿招惹它干什么，可骑鱼难下，说什么都晚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陈小创十有八九要被gt鱼整死。 gt鱼力大如牛，带着他绕了好几圈依旧精神抖擞，八成是条母鱼。 陈小创在鱼身上跟杨斌比划，示意他出手相救。 杨斌本不想理睬，可gt鱼不知发什么神经，又朝他冲撞过来，速度快的惊人。 杨斌不躲不闪，瞄准它的头果断扣动扳机。 鱼身上的陈小创看枪钩朝他极速飞射过来，吓得两腿之间一暖，闭上了双眼。 枪钩贴着陈小创的腿射进gt鱼身体里，要是再偏上两公分，射中的可就不是鱼了。 一连挨了两枪，gt鱼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冲撞的更加厉害。 杨斌把保险扣打开，线轮快速转动，转眼间线就被带飞出去二十多米。 周围的石缝太多，杨斌也不敢任由它跑，万一卡住就麻烦了。 预估缓冲距离差不多了，杨斌也没由着它发疯，将鱼枪夹在胳肢窝，把保险扣锁死。 保险扣锁死瞬间，松弛的鱼线紧绷起来，通过鱼线传来一股拉力。 杨斌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脚上穿着长长的脚蹼站不稳，还是被拖拽滑行了两三米。 即使被拖拽，杨斌还是咬牙收线。 鱼身上的陈小创经过短暂惊吓过后，也渐渐冷静下来，握起拳头朝鱼头一通乱砸。 gt鱼本就是强弩之末，被连续击打精神头渐渐变得萎靡不振。 杨斌也快速的收线，不给它喘息机会。 前后折腾十几分钟，俩人合力下才把gt鱼给制服。 看着躺在海床上一动不动的鱼，陈小创眼疾手快将杨斌的枪钩拔下来，还不忘向他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他心眼子多可不只是为了感谢，还变相的宣布主权，意思鱼是他的。 杨斌也没打算和他争，要它也没用，白费力气。 一番折腾，陈小创气瓶里的气所剩无几，他拖拽着gt鱼上浮。 杨斌也蹬动脚蹼离开，根据画面提示，刚才那一排光点还在。 再次回到石壁处，一条体呈纺锤形，身体背部蓝灰色，腹部银白色，体长二十公分左右的鱼正在原地转圈圈。 “巴浪鱼。” 巴浪鱼的颜色比较艳，杨斌对它的印象比较深。 它属于鲈形目鲹科圆鲹属鱼类，又名蓝圆鲹。 眼前这条有四斤左右，已经算比较大的了。 杨斌将枪钩重新装回道轨，抬手瞄准好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直直钻进了巴浪鱼的身体里，a位中枪的它都没挣扎就直接翻起肚皮挂了。 杨斌轻轻的拉动鱼线，将巴浪鱼给拖拽过来，避免惊到其它鱼。 巴浪鱼入手第一感觉就是肉嘟嘟的，它的肉特别厚实，身体颜色也比书本上更鲜艳，有层次感。 鱼认的差不多了，但对它的身价一无所知，不知道贵不贵。 将它塞进网兜里，又按照画面提示在石壁周围寻找。 在一珊瑚礁后面，有几条巴浪鱼正在围攻一群杂鱼。 它们还挺聪明的，知道把杂鱼先圈起来，再逐一蚕食，体型优势，小杂鱼在它们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沦为食物。 这几条巴浪鱼都挺大的，最少的也有二斤多重，大的有五六斤。 杨斌挑了一条大的，一枪射出去后其它的巴浪鱼都吓得四处逃窜。 面对一哄而散的巴浪鱼，杨斌并不慌张，不紧不慢的把它从枪钩上取下来。 巴浪鱼和带鱼很相像，它们都是垂直游动的，所以速度并不快，小杂鱼都能甩它们几条街。 连续打了两条都是a位，这让杨斌大呼过瘾，鱼的品相好，回去能卖个好价钱。 一连收割了六条巴浪鱼，画面上的光点也随之消失。 杨斌瞥了一眼气瓶压力表，瓶里的气只剩三分之一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选择上浮。 网兜里渔获也挺沉的，有二三十斤重。 浮出水面，杨斌将咬嘴摘下。 “呸！” 第68章 巴浪鱼 船上的梦娜看见杨斌漂在水面上，朝他挥挥手，接着拉起安全绳，帮忙把渔获往船边拖拽。 杨斌也摆动手臂向船边游，胳膊像灌了铅似的，重的抬不起来。 等他游到船边，梦娜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谢谢。”杨斌借力上船，累的满头大汗。 “你怎么下去这么久啊，快四十分钟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网兜里颜色鲜艳的巴浪鱼，惊讶道：“杨斌，这些都是你刚下去打的？” 杨斌点点头：“嗯，出了点儿意外耽搁不少时间，没打多少。” “这还不够多啊，太厉害了。” “对了，你下去收获怎么样？” 梦娜笑了笑：“我没打，不过我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念楚不是一直想看看海底是什么样子的吗，回去正好给她看。” “你可真够有闲情逸致的。” “是的呀，海底的景色太漂亮了，待在下面都不想上来。” 俩人合力把网兜拎上船，石斑鱼和巴浪分别用冰块进行保鲜。 梦娜看着一动不动的鱼，问：“杨斌，这些鱼死了是不是都不值钱了，你为什么不用鱼竿钓啊，活的肯定要贵一些。” 杨斌边砸着冰块边道：“都一样，别看是死鱼，但价格可一点不比活鱼便宜，而且深海鱼就算用鱼竿，出水也活不了多久。” “这样啊。” 所有的鱼都用两层冰块铺盖严实，将船舱盖板盖上，凉气顺着缝隙飘散出来，脚下凉飕飕的。 与此同时。 另一边陈小创和大伟俩也在忙活，庞大的gt鱼漂浮在水面上，他们拿出手机争相合影，“咔咔”快门声不绝于耳。 大伟拍了几张，一脸崇拜：“创哥，这么大条鱼你说你怎么就能三两拳就给制服了，太牛逼了，回头教教我呗。” 陈小创涨红了脸，尬笑道：“没什么好教的，逼急眼了你也会。” “我不行，创哥，这大块头肯定值不少钱，回去卖了请我按摩啊。” “小意思，先把鱼拉上船，等亮哥上来问问他能值多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小创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仿佛已经看见另一个自己在数钱了。 大伟也比较卖力，一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能享受漂亮技师服务，还不用自己掏腰包，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俩人虽然力气够大，可gt鱼浑身滑不溜的，使不上力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它给拽上来，壮硕的身子占据了大半个船。 鱼拉上来没多久，小亮也露头了。 等他上岸来到船边，看见圆滚滚的gt鱼也是大吃一惊。 “大gt啊，好久没见过了。” 陈小创看他惊愕的模样，拍打着鱼身自豪道：“亮哥，这鱼个头还行吧，我打的。” “有实力。”小亮上船走过去踢了踢它。 “亮哥，这鱼能值多少钱？” “对啊姥爷，你给看看，能不能值万儿八千的。”大伟急不可耐追问。 小亮看俩人一副财迷模样，撇撇嘴：“一个个想什么呢，这货别说万儿八千了，千儿八百都不值，一百块钱到顶了。” “什么？！” 兄弟俩人眼睛圆睁，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不可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陈小创才反应过来，道：“亮哥，你确定你没记错，百八十斤的鱼还没青菜萝卜贵？” 大伟帮腔附和：“对啊，这不可能吧。” 小亮一屁股坐在gt鱼身上，不紧不慢道：“你们不用质疑我，这玩意儿也就你俩当成宝，一百我都多说的。” 陈小创听完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差点被它整死，到现在身上还有好几处红肿，忙活半天竟然白忙。 “我知道了。” 陈小创如梦初醒，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杨斌，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亏了自己刚才还对他感激涕零，对付大鱼后不争不抢，真以为发善心了。 越想越气不过，陈小创怒气冲冲的下了船，直奔杨斌过去。 “杨斌，你故意坑我是不是？” 杨斌正准备去收网，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皱起了眉：“你又发什么神经，还有把你那手给我放下来！” “哼！跟我装傻充愣是不是，你明明知道gt鱼不值钱，还故意让我白忙活，安的什么心。” “呵呵。”杨斌怒极反笑：“我有义务告诉你吗？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把手指挪开！” “我要不挪呢？”陈小创也硬气一回。 杨斌把地上的鱼枪捡起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鱼枪枪钩容易脱轨，万一有误伤我不负责。” “切！我是你吓大的啊，我不信你敢打。” 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渐浓。 一旁梦娜见状扯了扯杨斌衣袖，低声道：“别冲动，你不是要收网吗，快走吧。” 拉扯晃动间，杨斌手指恰好抽筋触碰到了扳机。 只听“啪”一声，紧绷的橡皮筋变得松弛，而道轨的枪钩也极速飞射出去。 陈小创看着越来越近的枪钩瞳孔渐渐放大，他没想到杨斌敢真打。 事发突然，吓得他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躲避了。 边上的梦娜吓得直接闭上了眼。 杨斌倒是很淡定，虽然意外把枪钩射了出去，不过他知道不可能打中陈小创，俩人距离三米多，压根不在射程范围内。 果不其然，枪钩距离陈小创脑门半米左右停了下来，“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陈小创被吓的后背冒冷汗，就连举着的手指也微微颤抖，听见枪钩掉落声音才两腿一软，放下手臂。 “疯子！杨斌，你…你有种。” 撂下话，陈小创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真被吓得不轻，枪钩再往前半米的话，直接能爆头。 人走后，梦娜劝说道：“杨斌，下次可不许再冲动了，刚才多危险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念楚怎么办。” 杨斌笑了笑：“放心，我有数，刚才确实是意外，手抽筋了。” “啊？抽的可真是时候。” 一个小插曲，杨斌把船启动准备收网，这次时间足够长，都快一小时了。 第69章 爆网 船航行到刺网位置，把铁锚抛下。 杨斌看了一下漂在水面上的浮球，歪歪扭扭，不知道是风浪拍打的，还是鱼冲撞的。 杨斌捡起主绳，缓慢的往船上提。 梦娜则蹲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期待下一秒能出现大货。 刺网刚提上来两米，一只海龟挂在了网上，四肢都被网丝牢牢缠绕住，动弹不了。 梦娜见状把它拿到一旁，细心的解网。 随着网不断的提起，一条条大小不一的鱼也露出水面，像变魔术一样。 梦娜激动的不得了。 “哇！好大一条鱿鱼，杨斌，你看它触手抱着头还想逃唉。” “快看那边，缠住一条马鲛鱼，快收快收别让它跑了。” “咦，下面好像还有两只虾。” 梦娜是第一次亲身体会下网收网，看见满满渔获，高兴的像个孩子。 别说她了，杨斌看见网上黏的各种各样海鲜也打心眼里高兴，它们可都是会动的钞票。 第一条网收上来，梦娜道：“杨斌，剩下一条网能不能让我收啊。” “嗯，可以。” “谢谢。” 杨斌把船刚醒到刺网边，梦娜有样学样的捡起浮球，开始收网。 梦娜学习能力挺快，看一遍基本上已经会了，收的有模有样，手里的网也不见乱掉。 刺网收上来一半时，网上还是没什么像样的鱼，还不如第一条呢。 梦娜有点泄气，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手气差导致的？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时，平静的水面忽然露出一宽又大的鱼身，鱼尾抽打下溅起一团团水花。 毫无防备的梦娜被吓的一哆嗦，衣服都被溅湿了，脸上、头发上都是海水。 “呸！” 又腥又咸的海水流进嘴里，梦娜一阵恶心。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紧紧抓住手里的刺网，并没有丢掉。 杨斌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忙，连鱼带网全部提溜上来。 “梦娜，没事儿吧？” “没事儿。”梦娜擦拭着脸上的海水，一抬头，看见刺网上挂着的鱼，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鲳鱼唉，好大一条。” 杨斌闻言也才注意网上的鱼，一条银白色的鲳鱼挺着肚皮挂在网丝上，大眼珠子挺有个性。 鲳鱼和燕子相像，头比较小，体短而高，脊背和腹部还有两条比较对称的鳍。 杨斌以前老是会把它看成是淡水中的扁鱼，傻傻分不清。 眼前这条鲳鱼个头挺大的，至少半斤重，算得上是极品了。 鲳鱼在周泰宇的烧烤摊上点击率最高，属于明星产品，不过他用的规格比较小，也就二三两左右。 喜悦过后，梦娜帮忙解鱼。 杨斌把剩下的网收上来，时间长容易把鱼闷死了。 后半截网上的渔获和前半截完全是天差地别，每收回一米上面就有一条或两条鲳鱼。 等把全部渔网都收回来后，盖板上已经堆了一堆鲳鱼，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十条。 梦娜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激动了，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远处的小亮看杨斌爆网，又羡慕又嫉妒。 一起过来的，杨斌已经挣的盆满钵满，他们现在连油费还没赚到。 向来好面子的他开始急了，催促一旁的大伟：“大伟，你把船舱里的渔网找出来，准备下网。” “哦，好的。” “小创，别盯着鱼看了，赶紧拿刀把它分割开，剁吧剁吧做饵料，也算物尽其用了。” “嗯，知道了。” 陈小创虽然有些舍不得，可既不能吃也不能换钱用，留着它只能碍眼。 小亮也没闲着，安排好事项后就拿起望远镜盯着水面看，寻找合适下网位置。 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假懂，观察同时嘴里还振振有词，不知在嘀咕什么。 另一边，杨斌把延绳钓也收上来了，渔获不是特别多，有三分之二都是空钩，估摸着和鱼饵不新鲜有关系。 渔获时多时少很正常，杨斌也没太在意。 下网五分钟，解鱼一小时。 他们把刺网上的鱼全部解下来后，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层层抠的脑仁疼。 梦娜盯着被网丝扯掉的美甲，嘟囔着嘴，心疼不已：“呜呜～我花了三小时做的美甲，就这么废了，” 杨斌挠了挠头，满怀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等回去我再陪你去重新做一个。” “算了算了，坏了说明它们跟我无缘，你带指甲钳了吗？” “哦，有。” 杨斌把口袋里的钥匙串掏出来，递了过去。 梦娜把剩下的都剪了，没了花里胡哨的美甲衬托，反倒是清爽不少。 杨斌：“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 “真的假的哦。”梦娜把双手往腿上一拍，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真的，反正我觉得挺好。” “是嘛，那以后不做了，又费时间又费钱。” “别啊，你是帮我干活才把指甲弄花了的，回去必须补上。” 看杨斌一脸真诚，梦娜嫣然一笑：“我愿意干的呀。” 杨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人家是搭船过来玩的，结果被他拉来当免费劳动力了。 梦娜看他还在纠结，于是道：“哎呀，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鱼呗，我要吃两…不三条，你可别心疼哦。” “呵呵，别说两三条了，想吃多少吃多少。” 杨斌拿起锤子敲击冰块，准备把鲳鱼保鲜，耽搁时间越长，肉质越容易变质。 冰块敲好后，梦娜帮忙一起往冰块上摆放着鱼，和巴浪鱼一样上下两层冰，不能偷懒。 梦娜说：“杨斌，你找鱼技术这么厉害，干嘛不换大点的船，这艘船太小了点，装不了多少渔获。” 杨斌笑道：“大船当然好了，可一艘大船要不少钱呢，正在攒。” “那你加油哦，等换了新船我来应聘船长，给你掌舵。” “呵呵，我可不敢用梦老师。” “切，你又不是学生，还怕老师啊。”梦娜翻了个白眼。 “童年阴影。” 俩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把几十条鲳鱼摆放整齐，全部堆在冰块里。 休息片刻，梦娜又背上气瓶准备下水。 杨斌则留在船上整理渔网，再把延绳钓要用的鱼饵准备好，下午还能再下一次。 看着乱成一团的刺网，杨斌一个头两个大。 “唉～”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第70章 不速之客 时近中午，头顶的日头越来越毒。 杨斌把整理好的渔网挂在树上晾晒，去去腥味儿。 不经意间一瞥，发现海面上又有一艘船向小岛靠近。 “嚯，今天岛上可够热闹的啊。” 上次过来岛上也是来了一波人，还是什么俱乐部的。 杨斌没去管它，忙了一早上肚子早就饿了，准备做午饭吃。 早上来的时候买了一块豆腐，还有些青菜，本以为就自己一个人，中午做个青菜豆腐汤对付一口得了。 现在多了个人，光喝汤肯定不行。 思来想去，杨斌就地取材到船舱里挑了三条不大不小的鲳鱼，还有几只虾。 找出菜刀，把鲳鱼简单处理一下。 相比起其它鱼来说，鲳鱼比较省事儿，把鳞片刮了去鳃，至于内脏几乎没有。 鲳鱼去完鳞片后就像一个厚厚的肉饼，特别紧致。 内脏杨斌也没舍得丢，穿挂在延绳钓的钩上，回头还能当作饵料用。 鲳鱼处理好，梦娜也从水里上来了，看她一副笑模样，看样子又拍了不少满意的照片。 梦娜上岸后脱下潜水服，又把防晒衣给套上了，海边紫外线强，不做好防护回去就能黑几个度。 她拎着背包来到椰树下，看杨斌面前又是锅又是鱼，问：“杨斌，你不会是想做饭吃吧？” “嗯，这次下潜时间有点长啊。” “哦，为了追拍一群水母给耽误了。”梦娜找一块平坦石头坐下：“你也不嫌麻烦，我带的有面包和牛奶，要不别做了，天太热。” “人是铁饭是钢，光吃些面包牛奶哪行，咱干的都是体力活，吃饭不能马虎。” 杨斌用刀在鲳鱼背上划拉几道口子，鱼背上的肉特别厚不容易入味儿。 鱼处理好，正好锅也烧热了。 杨斌说：“梦娜，你手干净，帮我倒点油放锅里润润。” “啊，哪呢？” “盒子里尖叫饮料瓶装的就是。” “哦。”梦娜打开纸盒，哇，里面好多瓶瓶罐罐，调料应有尽有！ 拿起油瓶，往锅里轻轻一挤，然后歪着头，略带迟疑地问：“杨斌，这样够了吗？” “嗯，差不多了。” 瓶子放回盒子，梦娜道：“杨斌，等回去我送你一收纳盒，我那有很多新买没用过的挤酱瓶，你把这些饮料瓶换了。” “不用，这些瓶子不好看可实用着呢。” 油热了，杨斌把鱼丢进去煎，卡磁炉的火头不是太大，不过用来煎鱼再合适不过，不用担心会糊掉。 梦娜在一旁认真看着，她一直想把自己的厨艺提高提高。 鱼在锅中被煎得滋滋作响，鱼皮两面变得金黄，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儿也随风飘散出来。 梦娜嗅着诱人的香气，道：“嗯，真香。” 杨斌笑了笑：“还没熟呢，哪里有香味儿。” “真的有。” 出海不做饭是常态，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随便将就一口，除非一些大船上才会安排阿姨做饭，但伙食也不尽人意。 杨斌往锅里加一些葱姜蒜去腥，调好味道后倒一瓶矿泉水进去，虾还有豆腐也一并放进去炖。 梦娜看他盖上锅盖，有些诧异：“杨斌，这就行了吗？” “嗯，不然呢，又不是造原子弹。” “这么简单啊，看着也不难呐。” “会的不难，难的不会。”杨斌把地上卫生收拾收拾。 趁着炖鱼工夫他也躺下休息休息，从来到小岛就没闲着，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与此同时，小亮和陈小创也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休息。 刚才两网有gt鱼打窝，拉了不少渔获上来，大大小小加一块儿有几十斤。 原本担心会空军，这回稳了。 大伟搬了一纸箱子过来，右手还拎了两暖水瓶。 “创哥，快接一下，坚持不住了。” “来了。” 陈小创把暖水瓶接过去，大伟将手里纸箱放下，甩了甩酸胀的手腕：“今天伙食都在这里了，吃什么口味儿自己拿啊。” 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些泡面火腿肠，还有卤蛋，几人开始挑选。 不一会儿，三人面前各自摆放一桶泡面盒，盘腿坐着等。 不远处杨斌锅里的鱼虾炖豆腐也快好了，锅盖一揭开香气四溢，“咕嘟咕嘟”冒着泡。 汤汁变浓稠后，杨斌撒了一些葱花和香菜进去，香气更添几分，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大伟鼻子灵，闻着香气咽了咽口水：“斌子跑上风头做菜，不是有意馋我们呢吗。” “他就没有好心眼子，蔫坏。”陈小创嘟囔着，还在为杨斌拿枪打他置气。 小亮闻着香味儿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不过表面不动声色，训斥着大伟：“别犯没出息样儿，让人瞧不起。” 大伟缩了缩脖子，不等泡面泡好就用叉子叉一卤蛋丢进嘴里胡吃海塞。 三人吸溜着泡面，有意无意会看向杨斌，嘴上不说可心里馋。 杨斌此时和梦娜也吃的正香，为了省事儿他们直接用锅吃，也没往碗里盛。 鲳鱼的肉特别鲜嫩，而且没有小细刺，只有脊骨一排刺，所以不用担心被刺卡嗓子。 梦娜和杨斌吃饭一点不拘着，夹起一块豆腐小口小口吃着。 “杨斌，你有没有发现豆腐比鱼好吃哎。” 杨斌：“嗯，豆腐容易入味儿。” “你做的菜比我们学校专业厨师做的都好吃，不过这道菜我学会了，改天有时间可以试一下。” “你别光吃豆腐和青菜，夹鱼吃，还有虾也挺好吃的。” “嗯，你也吃。” 杨斌发现梦娜吃饭和念楚一样，都喜欢吃素菜。 这么好的菜，可惜没有米饭。 可能是饿的缘故，一锅菜很快就被消灭大半。 梦娜的饭量很小，平时一条鱼几块豆腐基本上就已经饱了，今天还破天荒的喝了两碗鱼汤。 现捞现煮的鱼吃着口感都不一样，鲜味儿也足。 一锅菜吃完，二人刚好吃饱。 吃完饭，梦娜主动清洗锅碗，让杨斌休息休息。 杨斌可没有心思休息，先前看见的那艘船竟然是拖网船，此时此刻好几个人正在甲板上匆匆忙活，随时可能开始作业。 小岛周围要是被它霍霍一遍，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再有鱼过来，吓都吓跑了。 怕什么来什么，没过几分钟刺耳的轰鸣声响起，拖网船开始作业了。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浮球顺着船尾砸向水面，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第71章 仗义的巨鲸 杨斌一骨碌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梦娜，你先歇着，我下去看看。” “注意安全。” “嗯。” 打了声招呼，杨斌顺着崎岖不平的小道往船上去。 另一边。 小亮也注意到了拖网船，看着船体掀起的大浪花脸拉了下来，骂骂咧咧道：“真是个搅屎棍，缺德鬼。” 陈小创也跟着皱起了眉：“亮哥，这不完了吗，被他们这么一折腾我们怎么下网。” “下个屁啊，一搅和别想再下网了，除非换地方。” “不干人事儿，没看见咱们先来的啊，老子以后买大游轮搞死他们。” 俩人气的够呛，上午拉一网刚尝到甜头，还想着下午再下两网好好赚一笔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平静的海面被拖网船一搅和，海浪一波高过一波，白色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把停靠在岸边的小船掀起半米高。 杨斌刚到岸边，阵阵浪花朝他袭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高高溅起的水花落在他身上，衣服淋湿一大片。 “呸！” 看着潮湿的衣服杨斌心里有些不悦，招谁惹谁了。 来到船上看一眼渔获，原本摆放整齐的鱼随着船体剧烈摇晃，有好几条都已经掉落下来了，横七竖八的躺在船舱里。 杨斌又重新把它们放回去，加一些冰块盖上。 随着拖网船渐行渐远，船体才慢慢变得平稳。 拖网船下好网后还没完，加足马力在海平面上肆意穿梭横行，把周围的鱼往网中心驱赶，方便收获更多渔获。 小岛周围海域几乎都被他们包揽了，连一处下网位置都没留。 海是公共资源，谁先抢到算谁的。 杨斌把柴油机启动，准备开船去附近找找。 只剩下半天时间跑太远不划算，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油门慢慢拉升，船离开了岸边。 椰树下的梦娜看杨斌把船开走了，也把收拾好的东西拎上，去岸边等他。 杨斌开船越过渔网，在附近转了一大圈，同时神秘第六感也在不断的感探。 可能是没下水的缘故，海面上层资源都很差，画面上只有零星几个光点。 围着岛屿附近找了大半个小时，油箱里的油都消耗掉三分一下去了，可还是没找到资源好的点。 没法，杨斌只好原路返回。 船开回岸边，梦娜等的都快睡着了。 停稳后，杨斌跳下船：“不好意思啊，等着急了吧？” 梦娜打了个哈欠：“急倒是不急，就是困的厉害，怎么样，找着合适位置了吗？” “没有，先上船吧，顺着港口方向找，找着就继续干活，找不到就回家。” “嗯，也只好这样了。”梦娜把东西都拿上船，看着小岛有点恋恋不舍。 本来还想着下午打两枪玩玩呢，上午光顾着拍照片了，也没顾上。 梦娜上船坐稳后，杨斌开船离开小岛。 就在船刚越过渔网没多远，漂浮在水面的浮球忽然飘忽不定，一个、两个、最后变成一串。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百十米长的渔网浮球乱成一团，几道主绳都被扭成了麻花，交错在一起。 不用看也知道，渔网拦住大货了， 杨斌回过神来，连忙将油门拉到底快速离开。 梦娜看着渔网中的动静也有些紧张，万一有东西冲出来顶撞他们的船，很容易就会被顶翻。 百十米的渔网都能拉动，更别提小舢板了。 说来也巧，杨斌刚把船航行到安全距离，忽然一大黑影高高跃出水面，半截身体就已经快赶上小船大小了。 梦娜看见庞大黑影时，惊的说不出话。 是鲸鱼。 鲸鱼短暂跃起而后又重重的砸向水面，宽大身体掀起巨大浪花，小舢板都跟着晃动起来。 随着大蓝鲸反复折腾，很快便挣脱了渔网的束缚，转眼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水下的网被冲撞的七零八落，直接报废。 近距离接触场面太震撼了，人在它面前显得太过渺小，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敬畏，仿佛它是这片海洋的主宰。 杨斌有点后怕，刚才的蓝鲸至少有十几米长，要不是离得远肯定受波及。 拖网船上的人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但也无可奈何，碰见这种海洋霸主只能认倒霉。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鲸鱼离开后，他们才敢开船收网。 鲸鱼一出手，把陈小创几人高兴坏了，大骂拖网船活该！ 与此同时，杨斌也没继续停留，朝着回港方向航行。 航行了二十多分钟，经过一处大暗礁时脑海画面有了变化，光点慢慢开始增多。 他把船速降下来，围着暗礁附近转一圈后将船停了下来。 杨斌把铁锚丢进水里。 梦娜说：“杨斌，怎么停船了啊？” 杨斌拿过背包，道：“这里资源应该还行，我先下去看看。” 梦娜打量四周四周都是湛蓝的海水，和别处没什么不一样，不过见识过杨斌找鱼技术，也没质疑。 很快，杨斌换好了潜水服，检查好气瓶压力表没问题，他站上船头纵身一跃跳进水里。 梦娜一个人在船上等的有些无聊，干脆也换上潜水服，寻着杨斌下水位置下水。 很快，杨斌在水下发现了梦娜身影。 梦娜潜水技术不比杨斌差，轻轻蹬动脚蹼，身姿柔软且灵活，真的像一条鱼一样。 杨斌给她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保持安全距离，避免安全绳缠绕。 梦娜会意后点点头，就算杨斌不说她也知道，证又不是花钱买来的。 打好招呼，杨斌也没再分心去管她，又开始沉浸式找鱼。 很快，他就在一处礁石后找到了第一个光点，是一条白鲷鱼，它正在觅食。 白鲷鱼警惕性很高，没等杨斌靠近就甩动尾巴溜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把没吃完的食物带上，真是不浪费。 杨斌快速蹬动脚蹼，紧随其后。 由于海床上凹凸不平，遮挡物太多，导致速度大打折扣。 白鲷鱼则利用身体优势，很快就将杨斌甩开，距离越拉越远。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白鲷鱼忽然又调头回来了。 再一看，梦娜不知什么时候赶到了白鲷鱼前面，恰好拦住了它的去路，把它逼回头。 梦娜指了指手里的枪，又指了指鱼。 杨斌领会了她的意思，故意制造出动静后蹬动脚蹼闪到一旁。 第72章 围猎鱼群 杨斌刚刚避开，梦娜手中的枪钩极速朝着白鲷鱼射去。 白鲷鱼在二人驱赶下本就吓破了胆，面对朝它打来的枪钩，一时间竟然傻傻愣在原地不动。 “啪”一声闷响，锋利的枪钩不偏不倚射中白鲷鱼，将其钉在海床上。 杨斌有些惊讶，没想到梦娜鱼枪玩的也挺溜，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梦娜将枪钩收回，白鲷鱼取下来后递给杨斌，下来的急没带网兜。 杨斌把白鲷鱼塞进网兜里，继续跟着画面找鱼。 途经一植被丛时，一只大青蟹躲在里面睡觉，嘴里还不断的吐出一串串小泡泡。 杨斌悄悄靠过去，正当他把手探进植被丛时，熟睡的螃蟹陡然扛起大钳子，摆出一副凶巴巴模样。 没硬气三秒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逃跑，速度快的惊人。 可惜它选错了逃跑路线，直奔梦娜过去。 梦娜看着张牙舞爪的螃蟹有些害怕，只好用鱼枪的枪钩戳它。 螃蟹凭借着灵活的步伐，一次次化险为夷。 它一耽搁，恰好为杨斌争取到了宝贵时间，赶过来猛地一抓，将它牢牢捏住。 螃蟹胡乱的蹬动腿，多少有点不服气。 杨斌直接将它塞进网兜里，给梦娜比划了个手势，示意继续。 俩人在海床上配合的越发默契，不管是碰见鱼或虾蟹，全部照单全收。 不一会儿，原本干瘪的网兜里就变得鼓鼓囊囊。 由于下潜的深度比较深，气瓶空气消耗的也比较快，不到半小时俩人纷纷上浮。 浮出水面，杨斌先把梦娜托举上船，自己则把手搭在船弦边上借力爬上船。 俩人上船后纷纷坐在盖板上喘着粗气，累的够呛，互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梦娜说：“杨斌，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出现的地方总会有惊喜？” “惊喜？”杨斌不明所以。 “你网兜里奇奇怪怪的海鲜不都是惊喜吗，你怎么会知道它们藏身的地方，难不成心有灵犀？” “哦，你说这个啊，可能就运气好罢了。” “怎么可能次次都有好运气。”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杨斌半开玩笑道：要真的心有灵犀，我让它们直接上船找我不就好了，至于费劲巴拉的下去啊。” “也是哦。”梦娜听完也没多想，可能真的就是运气好，总不可能真的有人能感应到鱼藏在哪里，太扯了。 这次下水虽然抓了不少东西，但没什么太值钱的，有总比没有的强。 梦娜拿过网兜，准备帮忙把里面的海鲜分开存放。 刚把网兜口拉开，青蟹举着俩大鳌冲了出来。 “啊！” 梦娜吓的手一缩，慌忙躲开。 虽然速度够快，但螃蟹还是爬到了她的腿上，尖又长的脚比蜘蛛还要灵活。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螃蟹从她的腿上扯下来。 “梦娜，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梦娜惊魂未定。 为了防止再生事端，杨斌把几只不安分的螃蟹都给捆绑起来，丢进活水舱。 等把网兜里海鲜都安置好已经三点半了，再下潜的话时间有点赶。 思量一下，杨斌决定下网。 活水舱里还有好多活饵，不用回去也白白糟蹋了。 用抄网把活饵捞出来，把它们一个个穿挂在延绳钓的挂钩上。 人多力量大，有梦娜帮忙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就把鱼饵挂好了。 杨斌把柴油机启动，道：“梦娜，你来开船，我下网。” “嗯，行。” 经过一天的磨合，梦娜的开船技术进步神速。 她抓过推进器手柄，熟练的拉油门调方向，俨然一副老舵手架势。 等梦娜把船航行到指定位置，杨斌开始下网，这次先下的是延绳钓，活饵耽搁时间长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延绳钓下好后，换了个位置把两条刺网丢下去。 刺网上大大小小有不少窟窿了，这次回去得重新换新。 三条网全部下进去，杨斌也学着拖网船操作，以网为中心开船绕圈圈。 绕了两圈后，他把船熄火停在边上等待。 等鱼的工夫，一艘拖网船从他们身边经过，仔细一看就是小岛的那艘船。 这么快就返航，十有八九空军了。 事实也是如此，拖网船上的两张网都被鲸鱼给破坏了，血亏。 等了一刻钟，刺网有动静了，主绳被拖拽的不停移动位置。 梦娜见状提醒道：“杨斌，网动的厉害，要不要收上来看看？” “不急，再等等。” 杨斌不是真的不急，而是他感应到有一群鱼正在向网边游，打前站的几条已经撞在了网上。 鱼群快要逼近刺网时好像察觉到危险，突然停止前行。 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杨斌立即把柴油机启动，接过梦娜手中的推进器，把船开到鱼群后方制造动静干扰。 鱼群听见刺耳的轰鸣声后，慌乱下四处逃窜，纷纷撞击在提前布好的刺网上。 刺网受到鱼群撞击，漂浮在水面上的主绳晃动的更厉害了。 梦娜有些担忧：“杨斌，我们不会也遇见鲸鱼了吧？” 杨斌笑了笑：“想什么呢，就咱们这刺网鲸鱼打个喷嚏就能把它毁了。” “那怎么动的这么厉害。” “说明网的鱼多呗，好事儿。” 等鱼群撞击的差不多了，杨斌才开始收网。 主绳一拉上手顿感沉甸甸的，网丝露出水面就看见一条条金黄色的鱼挂在上面，阳光照耀下下像一根根金条似的。 梦娜看清鱼，惊呼道：“哇！好多小黄花啊。” 杨斌有些迟疑：“这不是小黄鱼吗？” “当然不是，黄花是黄花，黄鱼是黄鱼，它们只是长的比较像而已。” “哦，乍一看都一样，真分不清。” “是吧，我一开始也分不清，被水产店老板坑了好几次才知道的。” 很多水产店老板为了赚昧良心钱，往往把小黄当作小黄花售卖，外地人根本不懂。 两张网拉上来，上面挂了好几十条小黄花鱼，有几条头都被网丝扯掉了。 一鼓作气，杨斌把延绳钓也给收回来。 延绳钓上也挂了不少小黄花，还有两条小石斑鱼，不过个头太小被杨斌给放了。 网全部收上来，杨斌负责开船回港，梦娜帮忙解鱼，女孩子比较有耐心。 第73章 黄花鱼 回港比较顺利，不到一小时杨斌就把船停靠在码头。 今天是回来最早的一次，还没到五点，太阳高挂着。 杨斌把缆绳系好，道：“梦娜，今天谢了啊，要不是你帮忙，我还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梦娜莞尔一笑：“客气什么，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又蹭船又蹭饭，还偷学了技术。” “呵呵，咱俩就别在这谢来谢去的了，你累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不是说明天还有课呢吗。” “那你这些渔货怎么办，一个人能搞定？” “今天早，慢慢弄呗。” 梦娜知道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意思麻烦自己，于是道：“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儿，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不等杨斌搭话，她又迈步跳上了船。 杨斌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话说多了反而不好。 趁着梦娜在，杨斌用塑料袋装了一些小黄花鱼，拎着去找老冰。 老冰下午比较闲，一个人在门市花生米就酒，听着黄梅戏，悠闲自得。 看见杨斌过来，招呼道：“小杨啊，吃没吃呢，过来喝两杯。” “不了。”杨斌把黄花鱼放桌子上，道：“出海刚回来，带两条鱼给你尝尝鲜儿。” “你瞧瞧你，这么客气干嘛，多少钱我给你，好不容易打的。”老冰作势要掏钱出来。 杨斌拉住了他：“不白吃，你那车我用一下，拉鱼去趟夜市。” “多大点事儿，钥匙在上呢，自己骑去。” “谢了啊。” 车借到手，杨斌骑着往船边去。 等把这趟渔货卖完，抽时间去买一辆电动三轮车，用着也方便，总借也不是个事儿。 刚到路边就看见小船被人围了起来，梦娜被遮挡住了。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油门拧到底。 走近后才听清楚，原来这些人都是看渔获的，不是找茬的，担心多余了。 “来，麻烦让一让啊。”杨斌挤进人群。 围观的人中有人认出了杨斌，道：“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看着船眼熟，果然是这小子，除了他，谁用小舢板能打这么些鱼啊。” “小伙子，你行啊，我都看见你好几回了，趟趟出海不空手。” “我也看见过几次，螃蟹都一箱一箱装，今天又打这么些鱼，年纪不大，够厉害的。” “……” 杨斌面对众人的吹捧并没有顺杆爬，低调寒暄几句就干活了。 枪打出头鸟，人红是非多，其中道理不言而喻。 杨斌把鱼箱往车上搬，这一趟渔获不少，可没值钱货，一箱鱼还不顶几只螃蟹值钱。 俩人忙活二十分钟，把船舱里所有的鱼虾蟹都清理干净了。 杨斌把机头放进船舱里，盖板锁好，检查一遍没什么遗漏的东西，才坐上电动车。 他拍了拍坐垫，道：“梦娜，上来。” 梦娜犹豫了一下，道：“你骑着先走，我走回去就行。” “有车干嘛跑，还嫌不够累啊，上来。” “行吧。” 梦娜上车后，杨斌叮嘱道：“坐稳了啊，走了。” 油门一拧，车子起步有点快了，导致梦娜身体不稳下意识用手拽住杨斌胳膊：“慢点儿骑，怪吓人的。” “嗯，老冰车劲儿大。” 梦娜意识到俩人动作太过亲密，又连忙将手抽回，白皙的脸也红了一片，好在有遮阳帽遮挡住了，没人发现。 一路上俩人都是整个码头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虽然梦娜没露脸，但好身材是掩饰不住的。 一些小伙子看见，羡慕的同时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到了夜市街头，梦娜下车回家了，一向有洁癖的她最接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 杨斌把渔货直接拉到周泰宇的烧烤摊，让他帮忙盯一下，自己把车还了。 一去一回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等他回来时夜市街上又变得热闹不已。 趁着还有位置，杨斌抱着一箱鱼先占一个。 好不容易一趟趟把鱼箱全部摆放好，陡然发现秤还在家没拿，塑料袋也没有。 现在回去肯定来不及了，小摊也没人盯着。 思来想去只能厚着脸皮给梦娜发个信息，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梦娜看见信息及时给他回了，说马上送过来。 看见梦娜回话杨斌松了口气，一个人真是不行，忙的晕头转向。 十几分钟后。 梦娜抱着纸箱子匆匆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脸红扑扑的。 杨斌见状迎上去接过箱子，一脸感激道：“辛苦辛苦，太谢谢了。” “没耽误你用就好。” “没有没有，你帮我盯着一下，我给你买点凉水过来。” “不用。”梦娜拉住了他。 这时，一女人站到摊前，拿起一条黄花鱼摸了摸，询问道：“老板，黄鱼多少钱一斤？” “哦，姑娘这不是黄鱼，这是黄花。”杨斌解释道。 “黄花啊，多少钱一斤？” “二十一斤，都是刚打上来的。” “行，拿个袋子给我，我买一些。”姑娘着手开始挑拣。 杨斌把袋子递给她，其实这批黄花鱼大小都差不多一般大，没什么好挑的。 女人买了两斤，付完钱满意的走了。 她前脚刚走，一群大妈路过杨斌的小摊，看见新鲜的黄花鱼挪不动脚了。 “呦，这黄花看着不错啊，回去裹点面用油炸一下，不要太好吃哦。” “是的呀，我们家孙子特喜欢吃，肉嫩刺少。” “买点吧，回去给我们家老头子下酒。” 大妈们蜂拥而至，杨斌的鱼摊一时间又围满了人，给他忙的手忙脚乱。 梦娜本想去看看念楚，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她也不好走开，干脆留下来帮忙。 今天的渔获都比较平价，所以没一会儿就被抢了大半。 不到一小时，杨斌的小摊上只剩下零星几条鱼，都是些品相不太好的，还有掉了头的。 卖了这么多次鱼，今天用时最短，连吆喝都省了。 这些人有很多都是老顾客，知道杨斌的鱼又便宜又新鲜，只认他的。 杨斌看着一片狼藉的小摊，叹了口气：“唉～真是劳碌的命。” 一旁的梦娜笑着说：“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想忙还没得忙呢。” 她说的是事实，隔壁几个卖鱼小摊几乎没什么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第74章 小目标 杨斌把小摊收拾好去念楚那边看看，小摊人前空无一人，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做着手工。 杨斌刚想上前，梦娜拉住了他，做出“嘘”的手势。 放轻脚步绕到念楚身后，趁她不留神一双手蒙在眼睛上。 念楚一惊，随即露出笑容：“梦娜姐，你好无聊啊。” 梦娜松开手，笑吟吟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味儿。” “啊！不会吧？”梦娜嗅了嗅衣袖：“我刚洗完澡出来的。” 念楚看她紧张的模样，拉起她的手：“我说的是你身上的香味儿，可不是别的味道。” “讨厌你。” 念楚看见杨斌：“哥，你今天怎么有闲工夫逛，没卖鱼啊？” “今天鱼不多，卖完了。” 闲扯两句，杨斌把鱼箱等杂物拉回家。 梦娜留下把拍的视频还有照片拿给念楚看，姐妹俩有说有笑，感情好得很。 杨斌回到家先冲个热水澡，身上黏糊糊的都快臭了，衣服都是馊的。 洗完澡又把脏衣服洗洗，晾晒好。 房间也从里到外收拾一圈，做完卫生都已经九点多了。 正准备去帮念楚收摊，刚走到门口，梦娜已经帮忙把东西搬回来了。 杨斌把东西接下来，道：“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念楚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哥，晚上别做了，我买了点紫燕百味鸡，电饭煲里有煲好的八宝粥，正好够我们三人吃的。” “呦呦呦！今天够大方的哈，还知道犒劳犒劳你哥。” “嘻嘻…不光是犒劳你，还有梦娜姐，她帮我拍了好多照片，海底世界可真漂亮。” 杨斌撇撇嘴：“弄半天我是跟着沾光了呗。”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梦娜接过话茬，半开玩笑道：“事先说好啊，你们兄妹俩可别把战火引到我身上，我是和平爱好者，不参与纷争。” “哈哈哈哈。” 聊了两句，杨斌把折叠桌撑好。 念楚帮忙摆放碗筷，梦娜去楼上拿了些水果下来，切一个果盘。 果盘切好，姐妹俩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准备拍照，饭前必备。 当拿起手机后，念楚眉头微蹙：“哎呀，早知道多买一个菜了，凑不齐四宫格了。” 梦娜也鼓起腮帮子：“是的哦，好难看。” 杨斌看俩人纠结模样，道：“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凑一个菜过来。” 梦娜拦住了他：“我俩说着玩呢，累一天了，赶紧吃饭吧。” “没事儿，马上就来。” 杨斌把冰箱里几条没卖完的小黄花鱼拿到厨房，鱼早就处理腌制好了，本来就准备做的，一打岔给忘了。 锅里倒些油，把腌制好的小黄花鱼均匀粘裹上面粉。 油烧热后把鱼丢进去炸，平静的油面上“滋滋”冒起小泡泡。 小黄花鱼特别容易熟，不到两分钟表皮就结壳变色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杨斌拿盘子把鱼捞出来。 家里吃也没必要讲究了，要是在饭店做还得再复炸一遍，口感会更好。 鱼炸好，杨斌用手捻了点椒盐粉撒上。 为了拍照好看，他还特意切了点儿葱花撒在上面，增加点绿意。 前后不到十分钟，一道椒盐小黄花就搞定了。 “菜来喽。” 杨斌把小黄花端上桌。 念楚看着色泽金黄，散发出诱人香味儿的小黄花，竖起了大拇指：“杨大厨，手艺真棒。” “别贫了，赶紧拍。拍完抓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啦。” 拍好照片后，他们开始动筷子。 杨斌招呼道：“别顾着喝粥，先尝尝鱼味道怎么样。” 念楚和梦娜各拿起一条，津津有味的品尝。 念楚吃了两口，嗦嗦手指：“嗯，这鱼肉好嫩啊，一点也不腥。” 梦娜：“杨斌，你用什么炸的啊，外面的壳脆脆的，有点像炸鸡腿。” “就是普通的面粉。”杨斌也拿起一条，尝了尝味道有点淡，不过不影响，都被黄花鱼本身的鲜味儿弥补了。 转眼间，七条黄花鱼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梦娜原本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可今晚就是控制不住想吃。 念楚没吃过瘾，囔囔道：“哥，下次再打到小黄花多留一点儿。” “行，就你会吃。” 三人有说有笑，一顿晚饭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是夜。 杨斌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放一堆红红绿绿的钞票。 今天所有的鱼加一起卖了一千七百二十六，去掉花销差不多一千五左右。 其中有几条鱼是梦娜帮忙一起打的，本想把钱分些给她，可一提钱就生气，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算上今天的收入，杨斌手里已经有一万三千块钱的存款了。 要想置换新船至少也得十万块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还有念楚看腿也需要钱，虽说她自己不着急，但杨斌不能不放心上。 钱钱钱，说到底没钱什么都干不成。 杨斌看向窗外圆又亮的月亮，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神色，加快速度挣钱，先完成第一个小目标，赚够十万块钱。 想着想着，屋子里传出阵阵鼾声。 与此同时。 另一间房里念楚坐在台灯前，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 纸上记录的是每天存的钱数，上面的总数额比杨斌多得多。 记录好，她小心翼翼的将存钱罐收起来。 念楚不管再怎么辛苦，只要每天看见它就不觉得累，精神支柱。 夜深了，小镇形成了两个极差，一边寂静的针落可闻，一边喧嚣声不绝于耳。 排档旁酒桌上，小亮几人推杯换盏，一个个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陈小创举起手中酒杯，磕磕绊绊道：“亮…亮哥，我再敬你一…一杯，这杯喝完咱们把钱分一下吧。” 大伟醉醺醺的帮腔附和：“对，分钱，我最喜欢分钱了。” 小亮一听分钱脸拉了下来：“别喝了！分什么钱啊，哪来的钱分？” 陈小创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道：“亮哥，今天不是挣了六百多块钱吗，怎么会没钱分，你可真会开玩笑。” “是六百，分你头上也就两百块钱，你刚才头脑发热点了几首歌心里没数啊。” “大伟还有你，长能耐了，还学人给小费，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啊！” 经他一提醒，俩人都耷拉着头不说话了。 得！一天又白干。 第75章 买车 次日。 杨斌一睁眼已经快九点了，浑身哪哪都疼，像是被人打了似的。 每次出海回来，第二天就得遭罪。 坐起身舒展舒展筋骨，麻利穿好衣服洗漱，今天事儿不少。 路过念楚房间看门上挂着锁，嘀咕道：“这丫头，一早又跑哪去了。” 洗漱好，杨斌顶着太阳出门。 他先到二手市场转转，看能不能淘一辆成色好点的电动三轮车。 在市场转悠大半天，车架子倒是有一些，可不是磨损的太厉害，就是成色太差。 无奈，杨斌只好打消省钱的念头，直奔沿街店铺。 找到一家卖车店面，门口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电动车，两轮三轮应有尽有。 杨斌绕一圈没看见店里有人，大声喊：“老板。” “诶，有事啊。” 这时，一辆三轮车下探出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油灰。 “你是老板啊？” “嗯，看着不像？” “没有没有，我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成色好点的二手电动三轮车，拉货用的。” “有，稍等啊。” 老板从车身下钻出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从口袋里掏包烟出来，给杨斌发一根。 “买二手车是吧？” “谢谢，我不会。”杨斌推推手，道：“嗯，平时拉拉鱼，不跑远路。” 老板自顾自把烟点上，嘬一口：“那就这辆最合适，两米二的车身，宽胎，带高低速的，五块大电瓶，爬坡上坎都没问题。” 杨斌打量一眼，轮胎没什么磨损，车架子也还说得过去。 “老板，这车多少钱？” “大热天的我也不跟你磨嘴皮子，一口价一千五，新车要五六千呢。” “电瓶续航多少公里？” “嗯～这个不好说，空车三四十没问题，重车减半，温度高低也有影响。” 杨斌坐上试了试，确实挺满意。 满意归满意，不过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继挑毛病。 一番讨价还价后，老板送了一雨披和头盔，至于钱死活不肯让，头铁的很。 大热天挣钱都不容易，杨斌也没跟他死磕，如数把一千五百块钱付了。 老板还是讲究人，调试好车子后还顺带手用自喷漆把车架子喷了一遍，乍一看和新车没什么两样，就是味儿有点大。 杨斌骑车直接去渔具店，重新买几条网，还有延绳钓的排钩也缺不少，都得补。 到了店里，杨斌挑选好需要的东西，又在老板娘的推荐下买了十个蟹笼。 每次在海床上抓蟹确实挺麻烦，跑的又快，抓一只都要耽误好长时间。 兜兜转转一上午，把用的和吃的都补齐了，几千大洋也跟着打水漂了，挣钱速度永远赶不上花钱速度。 中午时分。 杨斌把昨晚没吃完的鸡肉热一热，煮了两碗面条。 饭桌上。 念楚问：“哥，今天不出海了吧？” “出，马上就走。”杨斌吸溜一口面囫囵吞枣咽下去，烫的他嘴巴大张。 “啊！下午也没多长时间了，赶回来不得半夜了。” “看吧，要是太晚就不回了，明天一早回来直接赶早市。” 念楚一听他夜不归宿，隐隐有些担忧：“要不还是等楠哥回来的吧，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 杨斌一笑：“不用担心，以前上班在船上一漂就是一两个月，再说小船也跑不远，出了事游都游回来了。” 吃完饭，杨斌把东西往车上收拾。 有了车方便多了，不然这七七八八一堆东西要跑好几趟。 杨斌和念楚打了声招呼，骑车赶往码头。 下午码头人不是太多，来往的船只也不像清晨那般混乱，只有零星两条游轮在海面上航行。 杨斌把装备全部装船，车停放在老冰店门口监控下锁好，安全些。 别的都不怕，就怕电瓶被偷。 临走前让老冰送了四块冰，时间长有备无患。 柴油杨斌备的也多，买了四百块钱的，这一趟花销破纪录了。 准备妥当，他把柴油机启动。 “突～突～突突～” 预热机头的时间，把水下的铁锚收回来。 这时，一群人从小船边经过，为首的人看见杨斌停下了脚步。 “小杨？” 杨斌抬头一看是老李头，道：“李叔。” “还真是你小子，差点没敢认，这趟准备去哪啊？” “走哪算哪呗。” “行，那就不耽误你了，哪天不想操心来我船上干大副，祝你顺风顺水。” “谢李叔吉言。” 寒暄过后，杨斌开船离开了码头。 船离开，一旁的年轻小伙疑惑不解，看杨斌年纪和自己相仿，竟然能得到自己师傅的盛情邀请，还是大副。 大副啊，那是他做梦都想要的职位。 想不明白，他追上老李头，问：“师傅，刚才那人是谁啊，毛都没长齐能干大副，那我为什么不能？” 老李头抬手一巴掌：“别动不动毛啊毛的，人家是有毛，你连毛都没有。” 小伙缩了缩脖子，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再顶嘴。 打一棒给一个枣，看出小徒弟心里不舒服，于是道：“等你哪天能像他一样，趟趟出海不空手，你就出师了。” “那怎么可能。” “你在这一片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小伙挠挠头，嘀咕道：“还能有这么神的人，师傅你也做不到啊，我还不如拜他为师算了。” 老李头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小伙谄笑：“没…没什么，我说再神也没师傅神。” “哼！多学本事少拍马屁。” 老李头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一行人登上不远处的大船，光是船员就有七八个，老李头这趟准备干票大的。 所有人登船，随着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响起，大船犹如一条巨龙劈开波浪前行。 好巧不巧，他们航行的方向和杨斌如出一辙。 老李头的船刚走没多久，小亮三人也背着装备来到了船边。 除了小亮外，陈小创和大伟俩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太好，顶着两个熊猫眼。 大伟打了个哈欠：“姥爷，真的要在海上过夜啊，万一碰见鲨鱼怎么办？” 小亮瞪了他一眼：“昨晚要不是你俩把钱霍霍完了，至于摸着黑出海吗。” 陈小创低头不吭声，酒醒肠子都悔青了。 第76章 智斗沙丁鱼群 二人跟个瘟鸡似的，小亮也懒得再说教。 他有时候挺羡慕杨斌的，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像他整两个拖油瓶。 “你俩还杵着干什么，拉锚开船呐，趁着天黑前要赶到地方，真想和鲨鱼睡觉啊。” “哦。”大伟忙不迭拉缆绳。 陈小创也站到机头前把船启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碰酒了，太耽误事儿。 小亮也没闲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张航海图，开始规划起了路线。 陈小创把船启动预热后，讨好般上前询问：“亮哥，咱们往哪走啊？” “你看，沿着这条线…算了，还是我来开船吧。” “别啊，亮哥你歇着就行，这么点小事儿我来，你坐镇指挥。” “对啊姥爷，你就坐着不动，我跟创哥俩人绝对平平安安给你带到地方。”大伟帮腔附和。 “行行行。” 兄弟俩一唱一和，小亮也被哄的不再板着脸。 画面一转，杨斌独自一人驾驶着船在海上漂泊。 放眼望去，一大片海域只有他一艘船只。 杨斌航船同时，还不忘用望远镜观察周边海域情况。 航行了两个小时左右，船速慢慢降下来，不远处出现一葫芦形状的小岛。 这就是杨斌这次的目的地，葫芦岛。 船滑行了几十米后，船头慢慢抵靠在礁石上。 杨斌跳下船把缆绳固定好，接着把铁锚丢下去。 稳定好船身，杨斌拎着装备登岛。 他对这一片比较熟悉，上次来的时候已经都摸排了一遍。 来到小岛最高处眺望，发现红树林又消失不见了，看来只能等明天早上退潮才能显现。 这次带了不少蟹笼，回头投放到红树林里试试效果。 看了眼时间才六点钟，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 杨斌有些纠结，是下网呢？还是潜水呢？ 讲道理，现在杨斌看见水都恐惧了，不像刚来海边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天天泡在海里才好。 思量过后，还是决定先潜下去看看情况，要是资源好夜里下网也来得及。 杨斌麻利的换上潜水服，背上气瓶，随便在船附近找一潜水点跳进水里。 傍晚的水下能见度相对要差一些，下潜五米时能见度只有不到六米，越往下看见的距离越短。 杨斌没着急往下潜，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里画面显现，附近范围内的资源也一目了然。 五米深资源并不是太好，可以说很差劲儿，画面上的光点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杨斌也不着急，一边游动一边感探。 随着下潜到水深十米左右时，能见度只有两三米了。 一路下来，画面上的光点依旧不见多，几乎没有，真是邪了门了，难不成晚上鱼都不喜欢活动？ 不对啊，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又下潜三米左右，杨斌站到了海床上。 此时他眼前好像蒙了一块黑纱一般，透过目镜看前方总是雾蒙蒙的，模糊不清。 在海床上摸索着寻找猎物，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秃秃的画面上忽然有变动，光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多。 转眼间，光点就从零星几个变成了几十上百个。 杨斌激动的心跳加速，根据经验肯定是鱼群无疑了。 激动归激动，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把其中一个光点放大。 放大后鱼的体型图案让杨斌有点看不懂，鱼就像一把尺子，笔直笔直的，也就二三十公分长。 白高兴一场。 本以为碰见体型大的鱼群了，这些鱼最大的也就和小黄花差不多。 虽然有点失望，但杨斌还是忍不住好奇蹬动脚蹼向上潜，看看到底是什么鱼。 上潜至五米深时，眼前逐渐变得清明。 根据画面向鱼群靠近，游了大概二十多米远，不远处出现乌泱泱一大片鱼群，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很压抑。 很快，鱼群来到杨斌头顶上方，仅有的光亮被它们遮挡住了，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此时杨斌完全被鱼群包围了，好多鱼在他眼前游动，还有的穿梭在指缝中。 “沙丁鱼。” 杨斌认出了鱼群。 沙丁鱼身体细长，和小银鱼体型很相像，背部还有一排小黑点儿。 看着从眼前密密麻麻游过的沙丁鱼，杨斌也不再耽搁，蹬动脚蹼快速从鱼群中脱离。 动静太大，惊的沙丁鱼群内乱，开始原地转圈圈。 杨斌浮出水面后，连咬嘴都没摘就向小船游去。 现在沙丁鱼群游动速度不是太快，得赶在它们前面把渔网投下去。 沙丁鱼虽然体型不大，但架不住数量多。 杨斌手臂摆动速度堪比螺旋桨，用最快速度爬上船。 上船后顾不上休息，把缆绳和铁锚都收回来。 耽搁了几分钟，杨斌赶紧把柴油机启动，也顾不上预热了，直接拉油门追赶鱼群。 心中虽然万分焦急，不过有神秘第六感感探，倒也不至于把鱼群跟丢了。 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杨斌顺利的把船开到了鱼群前方。 根据画面提示，鱼群还在井然有序的朝一个方向移动，并没有受到惊吓。 避免打扰到鱼群，杨斌又把船往远处航行一截，拉开足够远的距离。 趁着鱼群没过来，杨斌开始布置陷阱。 这次带的刺网比较多，新旧加一起有七八条，七八百米形成一包围圈足够了。 把刺网整齐摆放在船尾，一端浮球丢下去，接着慢慢开船将网放下去。 成功把一条网投放下去后，接着就是第二条，第三条，直到把八条刺网全部投放下去，海面上形成一股无形的“墙”。 陷阱布置好了，杨斌不敢有丝毫松懈，船开到一旁，密切注意画面上的光点。 鱼群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突然改变了移动方向。 “怕什么来什么。” 杨斌开着船快速在海面上穿梭，好不容易布置好的陷阱，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再一次抄近道绕到鱼群前方，刺耳的柴油机声惊动了头鱼，鱼群又开始内乱，停滞不前。 效果达到，杨斌继续开船在周围穿梭。 此时的他和鱼群斗智斗勇，像是一位老谋深算的海洋猎人。 第77章 一网千斤你敢信? 鱼群短暂的内乱后，又开始朝一个方向移动。 杨斌开着船远远跟在后面，不敢逼的太近，万一把它们驱散再想聚集就不容易了。 柴油机的轰鸣声比震鱼器效果还要好，所过之处震的鱼不敢靠近。 目测鱼群距离刺网只有不到一海里了，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十几分钟就能到。 越是靠近，杨斌越不敢掉以轻心。 沙丁鱼快靠近刺网时，不远处又有一艘渔船驶过来，水面上波浪高低起伏。 两股不同方向的声流惊扰到了沙丁鱼，移动速度变得缓慢。 杨斌看着渔船骂娘的心都有了。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他船上没有喊话筒，只好给对方打手势，希望能看见。 远处渔船的驾驶室里不是别人，正是老李头。 老李头注意到了杨斌的小船，通过望远镜看清手势后，转动舵轮重新调整好方向。 一旁的小徒弟看清是杨斌，有些意外：“师傅，那不是你打招呼的那小子吗，他一个人干嘛呢？” “应该是收网呢，叫咱们别过去。” “还挺能耐啊，刚到就拉一网。”小伙隐隐有些期待：“师傅，你不是说他找鱼厉害的吗，要不咱俩来打个赌怎么样？” 老李头眉毛一挑：“赌什么？” “咱就赌他这一网有没有鱼。” “什么条件。” 小伙见他上套了，乐呵一声：“条件嘛很简单，你让我当三天大副耍一耍，输了你一个星期的口粮我包了。” 老李头沉默了。 小伙看他不以为意，于是一咬牙追加了赌资：“师傅，半个月的口粮行不行，最低标准利群。” “一个月。” “行，一个月就一个月。” 老李头咧咧嘴：“这样吧，别说做师傅的欺负你，如果小杨这一网渔获没有三十斤，那就算我输。” “瞧好吧。” 师徒俩约定好，耐心的等着。 与此同时，杨斌还在紧锣密鼓的驱赶鱼群，没了大船干扰，沙丁鱼又朝着渔网的方向移动。 随着时间推移，最前面的鱼已经有好多撞击在了渔网上。 杨斌把油门拉到底，紧贴着鱼群制造动静。 前方有网，后方有渔船，沙丁鱼群慌了阵脚开始横冲直撞。 数以万计的沙丁鱼同时冲撞，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漂严重扭曲变形。 杨斌担心渔网承受不住，于是横向驱赶。 沙丁鱼被分散后，八百米的渔网都在遭受不同程度的冲撞，一些浮漂被带飞出去七八米。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围捕，沙丁鱼群被成功圈住，至于有多少漏网的就不得而知了。 渐渐的，水面上浮漂动静越来越小。 杨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船开过去收网。 当他把主绳提起来时，明显能感觉到沉甸甸的。 主绳拉动下，网也跟着露出水面，网丝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沙丁鱼。 用刺网捕沙丁鱼，估计他也是独一份儿了。 一条网收回三分一时，杨斌胳膊发酸，不得已只能往船上拖拽，鱼太多了。 连续收了两条网，小船盖板上已经没多少位置了，黑压压一堆都是鱼，少说也有上百斤。 杨斌甩了甩酸胀的胳膊，咬牙坚持继续收网。 当他收到第四条网，就连拖拽都变得吃力了，鱼实在是太多，多到完全看不清网丝，一整张网都是鱼。 越靠近中间，鱼越多。 新网才用第一次，基本上就已经报废了。 另一边。 船舱驾驶里一老一少拿着望远镜，目不斜视对着杨斌看。 老李头行遍四海半辈子，船也跑了不少，可看到眼前这幕还是忍不住惊叹：“好家伙，这一网竟有上千斤！” 小伙子更是惊的下巴都掉要下来了：“刺网还能这么用？牛人啊。” 不光光是他们，边上包括大副几人见状也惊的合不拢嘴。 “这小伙子行啊，一个人一艘船比咱一船人都顶用，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不得了不得了，发财了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能相信几条破刺网能搞这么多鱼。” 众人惊讶之时，老李头放下手中望远镜，拍了拍身旁的徒弟，笑着说：“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鱼也不会变少的。” 小伙叹了口气，嘟囔道：“人比人气死人，这一网够吹一辈子了。” “这回服气了吧？” “服，不服不行啊。” “服气就好，别忘了咱俩的赌约啊。”老李头愉快的哼起了小曲儿。 小伙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只能愿赌服输。 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杨斌才把八条网全部收上来。 此时小船上连转身地方都没有，堆满了刺网和鱼。 望着一堆密密麻麻的鱼，杨斌可高兴不起来，这要一条一条的解，就算解一晚上也不一定能解完。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舍网保鱼，只是可惜了几张新网，几百块钱买的呢。 杨斌把船航行到岸边，不远处停靠着一艘大船，就是差点坏了自己好事儿的船。 本以为这么晚会没船过来，看来想挣钱的不止他一个。 船停稳后，杨斌从背包里拿出一双手套出来，准备开始解鱼。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得抓紧时间。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兄弟，需要帮忙吗？” “哦，不需要。”杨斌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道：“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小伙掏根烟发给他，很是熟络。 “谢谢，我不会。” 小伙悠然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看他有些警惕，笑着解释道：“放心，我不是坏人，老李头是我师傅。” 杨斌听完解释，这才放松戒备，大晚上荒岛上遇见陌生人换谁也不会放心。 “对了，我叫王莽，你叫杨斌是吧？” “嗯。” “这么一堆鱼你一个人也弄不完啊，我来帮你。” 王莽不等杨斌同意，便直接上手。 杨斌赶忙拉住了他：“真不用了，我自己慢慢弄就行，你也是跟船过来干活的吧，赶紧回吧，出来时间长影响不好。” “我们船下半夜才作业呢，闲着还是闲着，我其实是想跟你讨教讨教找鱼技术的，你在咱们码头可是名人，向来不空军。” “……” 第78章 解鱼 杨斌其实没工夫搭理他，但王莽这人特热情，自己找活干，态度也够谦卑，又不好把话说太深。 大晚上一个人干活也挺无聊，一来二去，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王莽三句话离不开找鱼，一心想让杨斌传授他两招。 “斌哥，实在不行你报个数，我交点学费给你也行，现在不都流行收学员吗。” 杨斌哭笑不得：“别别别，我真没什么好教你的，交学费都是变相割韭菜。” “那你就把我当作韭菜割了，教我两招吧，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也想在这一行混口饭吃。” “实话跟你讲，真不是不教你，我就纯粹运气好，学本事你还是得跟你师傅学。” 王莽叹了口气：“那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整天不是指使我做事，就是让我干杂活，真东西一点不教。” “咳咳！” 话音刚落，老李头双手后背走了过来。 王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迎过去，赔着笑脸：“师傅，你走路怎么没声呢？” 老李头黑着脸，眼睛瞪的浑圆：“你小子一笑准没憋好屁，是不是又背后败坏我名声呢，嗯？” “没有没有，我哪能干那事儿，不信你问斌哥。” 说罢，他给杨斌使了个眼色。 老李头也看向杨斌，道：“小杨，他真没说？” 杨斌笑了笑：“没吧。” “哼！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回去休息，下半夜拉网再出幺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会。” 王莽跟杨斌打了个招呼，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老李头看他走了，找一石块坐下，道：“小杨，这边不是第一次来吧？” 杨斌如实道：“嗯，第二次。” “我就说嘛，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这些网不能用了，等把鱼解完再潜两次碰碰运气。” “小杨，要不这样，下半夜去我船上帮工，给你三百块钱，天亮结束。” 杨斌婉言拒绝：“谢李叔抬举，你看我这一堆事儿，怕是抽不开身。” 老李头点点头：“行，那你忙活，需要帮忙吱一声，走了。” “慢点儿啊，注意脚下。” 送走老李头，杨斌继续解鱼。 一些沙丁鱼撞击的太狠，身体被网丝割成了两截，还有的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头。 小鱼比大鱼还要难解，稍不留神就把身子抠坏了。 为了赶时间，杨斌干脆直接用剪刀。 剪刀比手快多了，解下来的鱼品相也特别好，连鳞片几乎都没有损伤。 沙丁鱼和小黄花差不多习性，一出水就不动了，活性很差。 杨斌从傍晚六点一直剪到晚上十二点，整整坐了6个小时，手都剪抽筋了，总算把八条网上沙丁鱼全部剥离下来。 把剪刀丢一旁，二十多年加一块剪的次数都没今天多。 八条渔网也都剪的七零八落，全部报废。 现在三个船舱里都被沙丁鱼占据了，就连几个鱼箱也都塞满了，预估最少也有八百斤。 杨斌顾不上休息，把四块冰全部敲碎和沙丁鱼搅拌在一起，进行保鲜。 不能卖的沙丁鱼也被分拣出来，差不多有四十多斤，都是缺头少尾的。 把沙丁鱼处理好，杨斌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特别是手指都不听使唤，手臂控制不住颤抖。 接下来也不打算再下水了，依靠在船上眯一会儿。 半睡半醒间，听见有轰鸣声响起。 老李头的船开动了，甲板上的船员们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 先前亲眼看到杨斌爆网，给了他们绝对的信心。 船航行到指定位置，王莽带俩人用小推车拉了好几筐的冻鱼。 他们顺着船尾将切成块的鱼抛洒进海里，用来打窝。 一转眼一百多斤冻鱼全部抛洒结束后，开始下网。 在几人默契配合下，大网顺利的被投放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斌幽幽醒来。 本来海浪拍打礁石声就够吵的了，又加上船作业声，想睡个踏实觉太难了。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了，饿的胃疼。 这个点儿也不想开火，杨斌拆一袋方便面就着矿泉水垫吧垫吧。 闲来无事，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老李头的船。 恰好，他们正在收网。 随着绞盘不断的转动，水下的网也被一点点拉起来。 老李头和众多船员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网的代价可不小，光用掉的饵料就几百块钱，还不算人工。 渔网被吊机提升至半空中，大副操作起落臂把网兜调整好方向，随着“哗啦”一声，渔获铺满了整个甲板。 船员们各自分工，开始分拣渔获。 驾驶室里的老李头透过探照灯，看得出这一网的渔获不是太多，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杨斌不打窝都能整上千斤，他们装备好，人员多，打了窝，最后渔货还不抵人一半。 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儿，自顾自点根烟一口接一口的吸着。 王莽跑到驾驶室，透过缝隙看老李头兴致不高，又悄悄退下了，他可不想挨骂。 另一边。 杨斌吃饱喝足，顿感浑身又充满了力量，除了腰酸腿疼外，没其它问题。 起身舒展舒展筋骨，来都来了，总不能在船上躺着不动睡一晚，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家睡。 杨斌把船启动，先去红树林附近把蟹笼投放下去。 正好有很多沙丁鱼当作饵料，不用也浪费了。 这个点儿红树林还没有显露出来，投放蟹笼再合适不过。 船到达指定位置后，杨斌将沙丁鱼塞进蟹笼里。 十个蟹笼全部放好饵料，逐一投放下去。 相比起下网，蟹笼最为简单。 蟹笼投放好并做好标识，杨斌又把两条延绳钓摆放在船头。 借着月光把延绳钓的饵料全部穿挂好，紧靠着蟹笼附近投放。 一条延绳钓用了二十分钟才投放好，浮球还是歪歪扭扭的。 杨斌也顾不上整理，一个人能顺利投放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凌晨三点。 杨斌再次换上潜水服，把气瓶补满气准备下水。 出海这么多次，夜晚潜水是头一次。 夜晚的海上景色宜人，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海平面上，一朵朵浪花好似碎银一般，银光闪闪铺满整个海面。 杨斌无心欣赏美景，找到合适的潜水点，带上头灯纵身一跃跳进水中。 夜晚的海水水温特别低，入水感觉凉飕飕的。 第79章 海马 夜间水下能见度比较差，杨斌刚潜到两米深时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借助头灯灯光。 下潜到海床上，眼前雾蒙蒙一片，能见度也就两米左右。 摸着黑向前移动了十几米远，眼前忽然一亮。 前面是一片五颜六色的珊瑚礁，珊瑚散发着微弱的光，几只水母藏匿其中，美极了。 杨斌是第一次夜里看珊瑚，没想到白天平平无奇，夜里竟这般好看。 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拍下来拿回去让念楚瞧瞧。 杨斌蹬动脚蹼进入到珊瑚礁群里，放眼望去，参差不齐的珊瑚礁宛如迷宫一样，纵横交错。 一只水母围绕着杨斌头灯转动，强光透射过身体，像是完全透明一样，看不见任何脏器。 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随之脑海里画面呈现。 画面映入眼帘，一个个光点也显现了出来，大概有十几个。 杨斌有些意外，没想到资源这么好。 这个地方白天也来过，但和现在相比天差地别。 挑一个距离比较近的光点放大。 画面切换，图形也显现出来了。 长长的身体，周身还有很多细小的腿，有点像虾，又不是太像。 杨斌也懒得猜想，蹬动脚蹼游过去。 越过一高高的礁石后，画面中显示光点就在附近。 头灯灯光照射下，用枪钩在海床上扒拉。 挑开一海螺壳，一只皮皮虾蜷缩着身体钻在沙砾里。 皮皮虾感受到强光后蠕动着腹肢，杨斌迅速探出手将它抓住。 皮皮虾比龙虾还要难抓，一但警觉开始跑路，想抓住不容易。 将皮皮虾塞进网兜里，继续跟着画面在海床上搜寻。 一圈下来抓了十几只皮皮虾，这些皮皮虾狡猾的很，每一个藏身洞穴都有好几个进出口，和螃蟹差不多。 杨斌一通翻找过后，原本清澈的海水变得混浊不清，能见度降低很多。 无奈，只好换个地方。 只要有珊瑚的地方都会有亮光，能见度相对好一些。 随着位置移动，画面上的光点又渐渐变多。 杨斌大喜过望，今天运气属实可以，就算都是皮皮虾也不错，虽然个头不大但单价高。 到了其中一个光点附近，眼前出现大大的海藻丛，不少寄居蟹在上面爬动，隐约能听见里面有“咯咯”声。 没等杨斌靠近，一长相奇特的小玩意儿从里面游了出来，身体呈s形状，有点像挂钩。 它的头形似马头，有着长长的口鼻，身体宽又扁，细长的尾巴卷缩，长着很小的胸鳍和背鳍。 海马。 杨斌以前在学校的标本室里见过，但活体还是头一次见，好奇的用手指戳戳它。 海马察觉到危险后，身体竟然上下移动，姿势虽然挺优美的，不过速度差点意思。 它的速度和蜗牛有的一拼，移动半天几乎还在原地转圈圈。 杨斌毫不客气的将它收入网兜里，海马入手软软的，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集市上没见有人卖过，不知道贵不贵。 先不管了，收了再说。 扒开海藻，又发现一只海马依附在叶片上。 刚才听见奇怪的声音应该就是海马发出的，杨斌把海藻从上到下翻一遍，竟然找了三十多只出来。 这些海马个头大小近乎一样，像是被复刻出来一般。 把海藻丛里的海马收完，画面上的光点依旧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杨斌想偷懒都不行，只好加快速度。 已经下来二十多分钟了，气瓶里的空气只剩下一半。 先前光线暗没发现，附近海藻特别茂盛，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丛。 杨斌又搜刮了几片海藻丛，找出五十多只海马。 直到气瓶里的空气所剩不多，杨斌才恋恋不舍上浮。 出了水面，他快速的摆动手臂向小船靠近。 此时的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就算不用手电也能看得清。 杨斌上船后检查一下渔获，见数量没少这才放心。 顾不上休息，把网兜里的海马和皮皮虾倒进鱼箱里暂养，活水舱都被沙丁鱼占了。 气瓶补好气，杨斌正准备下潜时发现不远处红森林已经露头了。 老李头把船停靠在红树林附近，一群人站在甲板上不知在干什么。 杨斌看了眼他们的船距离蟹笼挺远，也就没在意。 “哗啦”一声，他又跳进水中。 连续往返两趟，才把海藻丛里的海马全部收上来，估摸着有十多斤。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火红的太阳缓缓从辽阔无垠的海平面上升起，海平面上泛起了一层金色涟漪，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海面上来往的船只也渐渐变多，迎着朝阳前行。 忙活大半夜，杨斌又累又饿，眼皮发沉，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 趁着温度还不算太高，杨斌把卡磁炉拿到一旁礁石上，煮点面吃。 水刚倒进锅里，王莽跑了过来。 “斌哥，做饭呢。” “嗯。” 杨斌拿了几条沙丁鱼，准备做个海鲜面吃。 王莽自顾自找一石块坐下，道：“斌哥，昨晚我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啊。” “收学员的事儿啊，只要不是价格太离谱我都能接受。”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东西能教你的，你瞧我忙活一晚上，一条鱼也没打到。” “不能吧。”王莽显然不信。 杨斌为了尽快让他死心，摆脱纠缠，道：“渔获都在船上鱼箱里呢，不信自己看去。” 王莽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三步并两步跳上船。 “斌哥，哪个箱子啊？” “最前面一个。” “哦。” 王莽将鱼箱盖打开，当看见里面躺着大半箱子海马时，瞬间石化，那表情比看恐怖片还夸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拿起一只海马咽了咽口水：“啧啧，极品啊。” 杨斌看他半天没动静，催促道：“看完了吗，看完赶紧盖上。” “诶，看完了看完了。”王莽小心翼翼的把箱盖盖好。 再回到杨斌身旁时，看他的眼神都能拉出丝了。 杨斌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怎么从船上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第80章 喜提大海蛇 水开了，杨斌把沙丁鱼和面条一同丢进锅里。 沙丁鱼的肉摸上去特别软嫩，有点像老豆腐的手感。 锅盖盖上，王莽还杵着不动。 杨斌说：“怎么样，没骗你吧，鱼箱里是不是一条鱼都没有？” 王莽一把拉住他的手，神色激动道：“斌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缺人手吗，我不要工钱来给你帮工。” “你没事儿吧，我自己忙活一晚上都差点空军。” “斌哥，你这也太凡尔赛了吧，真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啊，连海马都不认识，价格都不知道？” 杨斌有点尴尬，他还真不知道海马的价格，但还是强装镇定，问：“哦，那你倒是说说，海马多少钱一斤？” 王莽以为杨斌考验他，如实道：“8克以上的7500一公斤，8克以下的6500一公斤，当然，这些还不是野生海马的价格，市面上基本上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拿养殖的冒充野生的。” “你确定？” “确定，前两天我还帮我师傅买来着，用它泡酒贼壮阳。” 杨斌心头一惊，没想到海马竟然这么贵，这哪是鱼啊，分明就是金疙瘩。 王莽说的并不是鲜货，而是晾晒干的。 了解价格后，杨斌也能理解王莽为什么那么大反应了，他现在都心跳加速，更别说别人了。 杨斌陡然想起来海床上有些海藻丛没找完，当时光线不好又太累，也不清楚海马价格，找的不是太仔细。 等下吃完饭再下去一趟，一条也不能落下。 王莽看他沉默不说话，又软磨硬泡说着好话，就差给杨斌跪下了。 杨斌要不是因为有搭档还真能考虑考虑，毕竟免费的。 只可惜船太小，三个人同时出海的话太拥挤。 经过一段时间的软磨硬泡，见杨斌不松口，王莽也只好暂时作罢。 这时，锅里的面也煮好了。 锅盖一揭开，一股淡淡的鲜香味儿扑鼻而来。 杨斌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挑几根面尝了尝，不咸不淡，鲜味儿十足。 一个人也没必要往碗里装了，直接端锅吃。 沙丁鱼虽然味道鲜美，不过肉口感却不是特别好，有点像淡水中的面参子鱼。 也有可能是清水煮的原因，用油炸口感可能会好点。 一锅面条炫完，杨斌肚子也填饱了。 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日头也高过头顶，明显能感觉到温度上升。 杨斌也不再耽搁，上船把缆绳解开将柴油机启动，准备把蟹笼和延绳钓收回来。 算算时间，已经投放下去几个小时了，不知道收获怎么样。 此时的红树林已经完全浮出水面，一棵棵高矮不一的树木直直立在水里，和光秃秃的海岛形成鲜明对比。 杨斌把船航行到蟹笼边，找到标识，满怀期待的拉起其中一个笼子的挂绳。 挂绳拎在手里，杨斌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份量，八成没戏。 蟹笼提出水面，笼子里空荡荡的。 再一看，一条黄褐色，大拇指般粗细的海蛇蜷缩在蟹笼角落里，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海蛇可能察觉到了危险，蛇头高高立起来，吞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杨斌鸡皮疙瘩起一身，从小到大最见不得就是蛇了。 这才第一个笼子就给他惊喜，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 戴上手套，杨斌小心翼翼的把蟹笼口打开，把海蛇给抖落出去。 海蛇还不愿意走，使出必杀技死亡缠绕将饵料杯紧紧裹住。 蛇头探进饵料杯里，把仅剩的一条沙丁鱼也吞食了。 这货还挺聪明，吃鱼都是从头开始吃，可以避免被鱼鳍卡住喉咙。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杨斌用锋利的枪钩刺它身体。 海蛇吃疼后也慢慢松开饵料杯。 趁它松懈，杨斌猛地一抖将它给丢进海水里。 海蛇入水后并没有下潜，而是漂浮在水面上摆动着身体。 游行了大概十几米远，空中忽然有一只黑色大鸟张开翅膀俯冲下来，速度快如闪电。 眨眼间，黑鸟贴近水面，尖又长的喙袭向海蛇。 不等海蛇有所动作，黑鸟就将它叼起飞升至半空中。 海蛇扭动身体，可不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前一秒才填饱肚子的海蛇怎么也不会想到，消消食工夫自己也会变成食物。 杨斌继续收笼子，没有受海蛇影响。 剩下的蟹笼都拉上来，其中有两个笼子抓住两条鳗鲡，剩下的抓了五只梭子蟹。 寄予厚望的蟹笼没想到这么拉胯，还不如下水抓的快。 将梭子蟹捆绑好，杨斌又继续收延绳钓。 延绳钓拉上来几米，发现排钩上的食物都没了，但没有渔获。 一整条延绳钓都收回来，只有几条带鱼笔直的挂在上。 第二条延绳钓还不如第一条，只抓住些鱿鱼。 有总好过没有，杨斌把它们都解下来，用冰块进行保鲜。 处理好渔获，杨斌也不打算再下网了，时间来不及了。 另一边。 老李头船上的七八个船员纷纷换上潜水服，划着皮划艇奔向红树林里。 昨晚一连拉了三网，可拉上来的渔获都不多，光饵料就用了三百多斤，再去掉人工成本，压根不挣多少钱。 老李头愁的早饭都没吃，不得已才让船员进红树林，看看能不能找补点虾蟹回来。 他是靠分红拿钱的，没有渔获这趟又白忙活。 等所有人都下了船，王莽捧着茶杯走进驾驶室。 “师傅，喝点茶降降火。” “嗯。”老李头接过水杯，滋溜一口浓茶，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又跑哪躲懒去了。” “没有，我找杨斌去了。” “昨晚没见他船上有动静，没干活吧。” 王莽一想起海马，又手舞足蹈起来：“师傅，你还不知道吧，人家一晚上抓了十几斤海马，可都是极品呢。” “咳咳……”老李头闻言被茶水呛得直咳嗽，缓过劲儿来问：“你确定是海马？” “嗯，我还摸了呢。” “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可不就是说嘛，我要是能有他那本事就好了，师傅你真是老了，瞧瞧人家。” “找抽是不是，滚蛋！” 老李头本来就够心烦的了，现在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挤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半辈子就好个面子，哪受得了这个。 将王莽撵出驾驶室，透过玻璃看向杨斌，眼神渐渐变得阴鸷。 第81章 滞销 杨斌刚准备下水，忽然感觉后背发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四处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异常。 杨斌神经质的笑了笑，累的都产生幻觉了，等回去好好睡一觉。 “哗啦”一声，水面泛起了水花。 杨斌像一条鱼似的快速游动，直到下潜到海床上才停下来。 靠着超强记忆力，很快到了海藻丛附近。 白天的光线的要比夜间好太多，就算是十米深能见度也有三四米远。 杨斌找到一海藻丛，为了不把海水搅浑，轻轻的扒拉开茂盛的海藻。 长又宽的海藻茎叶散开，几条小鱼摇着尾巴从里面窜出来。 无心管它们。 杨斌认真的看着每一片茎叶，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一根大海藻丛扒拉完，真让他找出两只海马。 一连把二十多处海藻翻个底朝天，又找出十几只海马。 看着一片狼藉的海藻，这回是真没有了，至少暂时没有了。 气瓶里的空气所剩无几，杨斌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将咬嘴摘下，刚准备向船边靠近时忽然发现岸边的船没了。 再一看，船正在缓慢的朝海中央漂浮。 杨斌来不及多想，挥动手臂就朝着船的方向游过去。 没了船，回去都成问题， 现在距离船大概二百多米远，他在动，船同样也在动。 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杨斌才追上船。 幸亏今天的风不是太大，加上船上的货比较多，吃水严重，杨斌才能追赶上。 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船，杨斌整个人都瘫软了，嗓子眼都快干冒烟了，比八百米冲刺还累。 缓了好一会儿，杨斌才支起身体从盖板上爬起来。 他拿起缆绳，发现绳头并没有刀割或人为破坏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 下水前明明把缆绳系在礁石棱角上，没有大风大浪，不可能自行脱落。 下水这么多次，也没出过问题。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还是人为的。 可岛上就只有老李头一批人，自己也没与人交恶。 况且船员们他也不认识，只认识老李头和王莽。 难不成是王莽？ 杨斌有了猜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现在巴结自己还来不及，不可能暗中使坏。 那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了，老李头。 但他与老李头虽然算不上太熟悉，可也没有矛盾，自己对他也比较尊重，没道理坑自己。 想来想去还是没头绪，杨斌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心里多了些提防。 出了这茬事儿，杨斌也不敢再一个人下水了。 这次运气好船没漂远，要是再晚上来几分钟，只能眼睁睁看着船漂走。 时间也不早了，杨斌把船启动准备回港。 船上一千多斤的货吃水比较厉害，船速稍微快一点浪花就溅到船舱里了。 杨斌也不敢开快，只能保持低速航行。 原本两小时的航程，用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码头。 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整，头顶骄阳似火，船舱里的冰块融化速度也非常快，上面一层冰所剩无几了。 杨斌掏出手机，准备让老冰送点冰块过来。 手机刚掏出来，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海上信号不好接收不到。 打开一看，都是吕楠打过来的。 杨斌当即给回了过去，已经好几天没他消息了，估计有事儿。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斌子，回来了吗？” 杨斌笑着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奶奶怎么样了。” “哦，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没什么大事儿，你人在哪呢？” “我刚到码头。” “行，我去找你。” 得知吕楠回来，杨斌松了口气。 不到五分钟，吕楠就风风火火的跑到码头，看见杨斌后举起手挥动：“斌子。” 杨斌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就回来了，问念楚才知道你昨晚就走了，收获怎么样。” “还行，你来的正好，赶紧帮忙卸货，天太热鱼不能暴晒。” “嗯。”吕楠跳上船，当看见渔获后满脸惊讶：“斌子，我才走几天啊，海里的资源这么好了吗。” “还行吧。” 杨斌没时间闲扯，小跑去老冰店里骑车。 到了老冰店里看老冰正在忙着，他自己动手拿着挂钩去冷库里拉了两块冰出来。 “老冰，钱转你手机上了啊，记得收。” “知道了。” 打了声招呼，杨斌将冰块搬上车赶去船边。 这个时间点码头安静的有点不同寻常，几乎看不见人走动， 车停到船边，杨斌道：“阿楠，先把沙丁鱼装上车，海马不用管它，反正也是要晒干的。” “嗯，一车估计装不下吧。” “先装着再说。” 沙丁鱼太小了，杨斌直接用水舀子往鱼箱里面装。 船舱里的沙丁鱼全部装完，整整装了八箱，一箱差不多一百斤左右。 鱼箱全部抬上车，一共十个箱子，刚好装满一车。 用绳子把鱼箱固定好，杨斌道：“阿楠，你先把车骑上路，我给皮三打个电话，问他要不要鱼。” “行。” 吕楠上车拧动油门，车轮原地打滑。 一时没注意，鱼箱里的水顺着车身滴在了车轮边，地湿了一片。 杨斌双手扶着车，道：“阿楠，我数 123，你给油啊。” “好嘞。” “1、2、3，走着！” 杨斌用力一推，车轮好不容易才从坑洞里爬上来，车身太重，发出“吱吱”的声音。 杨斌腾出手给皮三打去电话。 沙丁鱼不上档次，皮三店里不用，不过给了他几个号码，让他再问问。 杨斌也只好又挨个拨打电话问一遍。 其中有两家饭店要，但必须送过去。 现在时间还早，正好自己也有车，杨斌要了地址后就和吕楠俩人骑车送货。 第一家店就在小镇附近，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店门口一看，是一家日料店，店门紧闭。 吕楠下车瞅了瞅，说：“斌子，好像还没到营业时间呢。” “嗯，我来打电话。”杨斌拨通了老板电话。 等了两分钟，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挺着啤酒肚走了出来。 “刚才谁打的电话？” “是我。”杨斌下车掏出一包烟，递给男人一根。 “别客气，我不抽。”男人摆摆手：“货呢，先看看货吧。” “在车上呢。” 杨斌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男人看了一眼鱼，随手拿起几条：“你这鱼不太新鲜啊，既然是皮经理介绍的，我就挑一点，不过价格肯定不高。” “大哥，这可是刚打上来的，怎么会不新鲜呢，你看看鱼鳃。” “不用看，我开店的还不如你懂吗。” 第82章 对台戏 杨斌也不与争辩，耐着性子道：“老板，那你能给什么价？” 胖老板竖起一根手指：“十块钱一斤，皮经理介绍的，价格你放心。” “大哥，看你还没睡醒，要不你再回去接着睡吧。”杨斌把鱼箱盖一盖，道：“阿楠，我们走。” “嗯。” 胖老板见杨斌要走，一把扯住他：“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杨斌也不再跟他客气，板着脸道：“听不懂是吧，行，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我不卖了。” “你说不卖就不卖啊。” 吕楠从车上蹦下来，咋呼道：“咋滴啊，你还想强买强卖啊，跟小本子沾边的没一个好玩意儿。” 杨斌拉住吕楠，示意他别冲动。 胖老板被噎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用手指了指吕楠和杨斌。 “行，你俩我记住了。” 既然闹僵了，杨斌也懒得跟这种人浪费时间，车上还有一车鱼呢，可耽误不起。 他们骑车朝下一家奔去。 也真是够巧的，赶到下一家还是料理店。 来都来了，杨斌打电话给老板让他出来看货，谁知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吕楠在一旁嘟囔：“斌子，这两家该不会是穿一条裤子的吧。” “不晓得哎，我问问皮三。” 拨通皮三电话，一问才知道这一片的料理店虽然不是同一个老板，但关系都挺铁，比较抱团。 皮三和他们也不太熟，就见过两次面。 怪不得呢，这是商量好的。 吕楠气不打一处来：“斌子，这帮家伙摆明了耍我们呢，大热天的让我们兜圈子，找他们算账去。” “算了，先把鱼处理了，不急于这一时。”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啊，夜市那边还早呢。” “先去找老冰。” 杨斌拿定主意，转动油门又骑着车折返回码头。 到了老冰店门口，恰好碰见他出来。 “小杨，你咋又回来了？” “老冰，你那冰库有没有空闲地方，借我用用放点儿鱼。” “有是有，不过我那温度打得太低了，鱼进去不出半小时就能冻成冰块，你可想好了啊。” “这样啊。”杨斌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捕回来的鱼，总不能砸在手里。 卖给鱼贩子倒是轻松，可也就九块多一斤，比零售价少了好几块。 捕不到鱼头疼，鱼捕多了也头疼。 眼下没有好办法了，只能把鱼暂放老冰冷库，杨斌在门外守着，掐点。 每隔十五分钟，杨斌就把鱼端出来晾晾。 在冷库门口守了几个小时，总算等到太阳落山了。 把鱼全部装车，马不停蹄赶到夜市街上。 来的比较早，街道上摊位比较多。 杨斌先卸四个鱼箱下来，剩下的卸到路对面。 吕楠说：“斌子，你怎么把鱼分开了啊？” “你听我说啊，等下你一个摊位，我一个摊位，我卖十四块钱一斤，你卖十五。” “不是，那不是多此一举吗，你卖的便宜，谁还来买我的。” 杨斌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笑着说：“这就是我要的效果，鱼太多了，要想卖的快不上点手段，肯定不行。” 吕楠也回过味儿了，这是演唱对台戏。 杨斌的想法很单纯，与其让鱼贩子赚钱，不如让顾客得到实惠。 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确实便宜了。 很快，两人就把小摊摆好了。 因为两边的鱼很多，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杨斌向吕楠使了个眼色。 吕楠会意，开始吆喝：“新鲜的沙丁鱼便宜卖了啊，十五一斤，十五一斤。” 连续吆喝两声，不少人围了过去。 杨斌在对面观察，并没有着急喊，毕竟要是能高价卖出去，谁也不愿意低价卖。 围观的人不少，但真正买的屈指可数。 杨斌的摊前也有不少人过来问价，同样买的人不多。 随着时间推移，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摊前的人比先前多了一倍，成交量却不咋地。 杨斌见时机差不多了，得刺激一下消费了。 于是，俩人同时开始吆喝。 吕楠：“走过路过别错过，沙丁鱼便宜卖咯，只要十五一斤，随便挑随便捡。” 杨斌：“野生沙丁鱼，亏本大甩卖，十四一斤，买贵包赔。” 两声一喊，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一些本来还有些犹豫观望的人，一听杨斌这边便宜一块钱一斤，纷纷跑过来抢购。 一时间，小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些刚过来的人不知道这边发生了啥，凑过来看热闹。 路人甲：“阿姨，你们抢啥呢？” 路人乙：“抢鱼啊，两个卖鱼的较上劲了，正竞争呢，这边的小伙子便宜一块钱一斤。” “限购不？” “暂时没听说，要想买赶紧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多买点放冰箱里也不会坏。” “对对对，我也来买点。” 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可快了。 很快杨斌和吕楠两个摊位在街上就出了名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做戏得做全套，俩人为了演得更逼真，那是戏精上身，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他们吆喝得越响亮，货卖得越快。 当然，只有杨斌这边卖得快，吕楠那边一个人都没有。 四百斤沙丁鱼，不到半小时就被抢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百多斤。 一些大妈阿姨们买完鱼，还不忘给亲戚朋友和姊妹们打电话，叫人过来抢。 平时都买个三二斤，现在几乎人手一个大袋子，少的五六斤，多的十几斤都有。 不到一个小时，杨斌摊上的沙丁鱼就只剩下三十多斤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突然把价格提了上去，从十四变成十五。 相反，吕楠那边把价格降下来了。 价格一降，本来冷清的摊位一下就挤满了人。 一些还在杨斌摊上挑鱼的人把袋子一扔，纷纷跑到对面去了。 又不是亲戚朋友，当然谁便宜就买谁的。 吕楠和杨斌不同，虽然价格降了，但每人限购五斤。 限购令一下，大家抢得更猛了。 虽然嘴上说着限购，但其实买的多吕楠也没有拦着，就当没看见。 一时间，把他忙得脚不沾地。 第83章 举报 杨斌想过去帮忙，可俩人现在是“对立”状态，贸然过去就穿帮了。 吕楠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既要过秤又要收钱，还得盯着以防有飞单的。 “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麻烦排一下队。” “那位大妈，挑鱼就挑鱼，咱别往口袋里塞行不行！” “大叔，别忙走啊，还没给钱呢，一共六十五块五，给六十五吧。” 随着人流量越来越大，杨斌只好把念楚叫过来，去给吕楠打下手。 他这边虽然人不是太多，可时不时也会有一两个。 有了念楚帮忙，吕楠顿感轻松很多。 念楚算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一边收钱，一边帮忙招呼客人，从容应对。 由于小摊的人太多了，造成小范围堵塞，不少人怨声载道，更有一些卖鱼摊主打电话投诉。 很快，接到投诉电话的管理员就过来了。 没等到摊位前，杨斌先一步将他们拦了下来，主动打招呼：“张队，李队，今天来的够早的啊。” 张队说：“还不是托你们的福，卖东西就好好卖东西，成天搞举报。” “谁这么无聊，举报什么？” “道路堵塞，喽！应该是你对面那个摊。” 一旁李队看见人群中的念楚和吕楠，道：“老张你瞧，那俩年轻人不是跟小杨一起的吗？” “是嘛。” 没等张队打眼，杨斌解释道：“李队，张队，那边那个摊也是我的，这不今天捕的鱼多，一个摊摆不下，分开卖的。” 李队：“这么说，人家举报的造成道路堵塞是你了？” “李队，生意好也不是我的错啊。” “你小子注意点影响，整的太过我们也难做。” 杨斌陪着笑脸：“放心，马上就结束了，哦对了，准备了两份鱼，等下给你们送办公室去。” 张队赶忙接过话茬：“鱼就算了，低调点。” “一定一定。” “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可不能让人说咱们不办事儿。” 两人和杨斌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对面走去。 到了对面，两人一唱一和，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撤了。 吕楠也是积极配合，不像以前头铁硬碰硬。 举报的鱼贩子见管理员只是走个形式，气得脸都绿了，心里暗骂：“吃着人饭不干人事儿，除了会收钱，啥也不会。” 嘴里虽然发着牢骚，可当管理员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还是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赔着笑脸。 县官不如现管，想在夜市摆摊挣钱，就不能得罪他们。 别看他们比较偏向杨斌，那都是拿东西换来的。 平时只要出海回来，多多少少都会送点鱼虾给他们吃，一来二去，关系也就慢慢熟络了。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吕楠那边的鱼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剩二十来斤。 杨斌两个摊位的鱼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十斤。 剩下的沙丁鱼都是被挑剩下的，卖相不太好。 为了早点卖完，杨斌直接降价，从原来的十四降到十三。 价格一降，卖得自然就快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沙丁鱼基本上卖光了，还剩几斤残缺不全的。 几百斤鱼，有点损耗也正常。 剩下的杨斌也不打算卖了，卖也没人要，虽然卖相不好看，但自己吃不影响。 自从买船出海，鱼虾没少捕，可自己吃的都是些卖剩下的。 杨斌有个同学家里是卖水果的，听他说家里一年到头也没吃过一次好水果，不是快坏掉的，就是卖剩下的。 当时还觉得他有点夸张，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 杨斌把鱼箱搬上车，两个摊的卫生简单收拾收拾。 卫生收拾利索，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忙起来时间过得真快。 杨斌把今晚卖的钱都交给念楚：“念楚，把钱整合一下。” “嗯，好。” “阿楠，你把车先骑回去，我去把鱼送了，回头直接去周泰宇家吃饭。” “行。” “哦对了，到家记得把装有海马的鱼箱搬家里去，金贵着呢。” “放心吧。” 念楚好奇的问：“哥，海马是什么？” “就是一种鱼，可以入药治病。” “鱼还能治病，治什么病啊？”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别瞎打听。” “喔。” 念楚之所以好奇，无非就是想知道能不能治疗腿而已。 杨斌看她没在追问，也松了口气。 一旁吕楠听见他们谈话，道：“斌子，我记得海马是壮阳补肾的吧，效果好。” 念楚听完功效后，脸蹭的一下红到了脖颈儿，尴尬的低下头。 杨斌瞪了他一眼：“胡扯什么呢，赶紧把车骑走，回头人多不好骑。” “哦，走了啊。” “哥，我也走了。” 念楚和杨斌打声招呼，双手推动轮椅圈儿消失在人群中。 杨斌拎着两个黑塑料袋往街头去。 到了街道管理处，透过窗户看老张和老李正在空调房谈天说地。 他也没进屋，直接把鱼从窗口递进去：“张队，李队，鱼。” 老张接过塑料袋，嘴上客气道：“不是说不要吗，怎么送这么多过来，多少钱我给你。” “不值钱，尝尝鲜儿。” “你瞧瞧，这弄得我们多不好意思。” “平时没少给你们添麻烦，那你们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老李邀请道：“小杨，要不进来坐会儿啊，凉快凉快。” “不了，走了啊。” “谢谢啊，太客气了。” 匆匆和二人道别后，杨斌折返回去帮念楚收摊。 屋里，拿到鱼的老张和老李二人对杨斌赞不绝口，夸他会来事儿。 另一边。 杨斌把小摊收好，恰好吕楠也回来了。 东西搬上车，三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烧烤摊去。 到了烧烤摊，今天周泰宇不是太忙，坐在烤炉前穿串呢。 杨斌说：“宇哥，忙着呢。” “斌子，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结束的早，看看沙丁鱼好不好加工。” 周泰宇接过去看了看，道：“没问题，你们几个没事儿的话，帮忙串一下。” “行，弄一半吧，你要是不嫌弃剩下一半留着吃。”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这小鱼儿下酒绝对，比什么都好。”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杨斌几人的帮忙下，很快一串串沙丁鱼就被放到了烤炉上。 趁着鱼没好，念楚把整理好的钱交给杨斌。 第84章 货比三家不吃亏 杨斌接过钱包，笑问：“现金有多少啊？” 念楚：“四千六百五十五，你看看网银收了多少。” “我这边现金加网银一共 收了5845。” “嗯，那总共就卖了 。” 念楚算出数额后，眼睛瞪得浑圆，惊讶道：“我的天呐，哥，你一晚上就赚了一万多啊，发财啦。” 吕楠听到数额，也是一脸羡慕：“斌子，一晚一万，照你这速度，一个月不得挣个几十万啊，绝对的富一代。” 杨斌笑了笑：“赚得多当然是好事儿了，但开销也大，出海前就用了三千多呢。” “那是购置家产，不能算。” 杨斌把钱收好，不算家里的海马和螃蟹，现在存款已经有两万多了，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几人正聊着天，忽然听到有人唱歌。 念楚说：“哥，要不让我把梦娜姐叫出来吃鱼吧，人多热闹。” “会不会太晚了。” “问问呗，昨天她还带我去她们学校玩了，怪不好意思的。” “行，你高兴就好。” 念楚拨通了电话，一问才知道梦娜刚好就在附近。 挂断电话，没过几分钟梦娜就背着吉他来到了烧烤摊，手里还拎了好几杯奶茶。 “梦娜姐，这边。”念楚冲她挥挥手。 梦娜过来冲着杨斌笑了笑，道：“咦！吕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吕楠：“昨晚就回来了。” “来，喝奶茶。”梦娜特意递了一杯给杨斌：“杨斌，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啊，昨晚在海上没休息好吗？” “谢谢。” 杨斌接过奶茶，道：“不是没休息好，是压根就没合眼。” “啊！你也太拼了吧，真是佩服佩服。” 聊了一会儿天，周泰宇把烤好的沙丁鱼端了上来。 “先吃着，后面还有呢。” 杨斌招呼道：“宇哥，要不先别弄了，一起吃点儿。” “不了，回头忙完慢慢吃。” 杨斌嗅着诱人的香气，招呼道：“快吃快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拿起一串尝了尝，这烤沙丁鱼和煮的完全不是一个味儿。 烤的沙丁鱼肉质紧实鲜嫩，味道特别浓郁，口感跟小黄鱼有点像。 沙丁鱼个头不大，一口一个吃着特爽。 今天心情好，杨斌要了两瓶冰啤酒，一口鱼一口酒，真是太过瘾了。 念楚和梦娜也挺喜欢吃沙丁鱼的，不一会儿就吃了好几串。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四个人吃了将近一百串沙丁鱼。 这也就是周泰宇的烧烤炉大，换个小点的还真不够他们吃的。 吃饱喝足，杨斌买完单就回家了。 过度疲劳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皮沉得都快睁不开了。 回到家后，杨斌看了一眼鱼箱里的海马。 海马的生存能力还挺强的，折腾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有死的。 杨斌一头倒在床上，不禁感叹：“嗯，还是床上舒服啊。” 没过多久，杨斌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 杨斌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他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嗯～真舒服。” 睡了一觉，感觉舒服多了，连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发现吕楠已经不在床上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杨斌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利落地穿好衣服。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得先去打听一下哪里有收海马的，不知道是卖新鲜的划算，还是晒干了卖划算。 他揭开鱼箱一看，里面的海马还在，但是有几只螃蟹不见了。 “奇怪。” 杨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吕楠抱着秤回来了。 “斌子，醒了啊。” “嗯，你看见鱼箱里的螃蟹没？” 吕楠晃了晃手里的秤，道：“早上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我把你的螃蟹拿到菜市场卖了。”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秤，掏出一把红红绿绿的钞票出来。 “给，一共六斤三两，卖了690，你数数。” “感谢感谢。” 杨斌接过钱，也懒得数，直接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往吕楠手里一塞，笑道：“拿去买水喝。” 吕楠推手拒绝：“不要，你快收起来。” “这样啊，这两天你不在，我不是单独用了两次船嘛，就当是磨损费，拿着。” 杨斌不由分说，直接把钱塞进吕楠的口袋里。 昨天忙了大半天，今天一早又帮着卖螃蟹，关系不到位谁有这闲心啊。 杨斌洗漱完，连中午饭都没吃，就把海马搬上车，直奔码头。 到了码头，找了一家特种水产店，广告牌上写着“收购海马”。 大中午的店里没啥人，老板正端着碗吃饭呢。 杨斌问：“老板，收海马不？” “收啊。” “啥价？” “看规格大小和成色。”老板放下手中的碗筷。 杨斌也不啰嗦，带着老板到车上看货。 当老板看到鱼箱里的海马时，眼睛都亮了，他拿起一只海马仔细端详。 杨斌也不着急，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收海马可是个技术活，得有经验和眼力，万一看走眼，亏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等了两分钟，老板才放下手中的海马，拍拍手说：“嗯，不错。” 杨斌说：“这可都是从海里捞上来的，不是养殖的。” “确实是野生的，这样吧，给你三千五一斤，卸下来过秤吧。” “多少？” “三千五啊，你这是鲜货，晒干后一斤变半斤，算下来七千一斤了。” “能不能再加点？你看我这货，都是硬规格，几乎没有小的。” 老板露出为难的神色：“小伙子，这个价已经到顶了，不瞒你说，我也就挣个一二十块钱的辛苦费。” 杨斌心里暗暗发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他记得王莽说过，海马 8 克就要七千五一斤，而且野生的价格更高。 价格谈不拢，杨斌盖上鱼箱盖，准备去下一家。 老板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这样吧，再给你加五十块钱，三千五百五。” “算了，哪能让你亏钱啊，我再去别家看看。” 买卖不成仁义在，杨斌也没把话说死，骑着车就去了别家。 第85章 办理贷款 码头特种水产收购店不是特别多，找了一圈统共也就只有三家。 杨斌来到第二家问了一嘴，价格和上一家差不多，而且要的量比较少，他的货太多吃不下。 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最后一家店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门头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看着就不太起眼。 杨斌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 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收银台后，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书面的封皮是用废旧的“维维豆奶”折的，满满的年代感。 老头看书看的太入迷，杨斌都走到他面前了，他都没察觉到。 杨斌说：“老先生，请问收海马吗？” “收。” 老头放下手中的书，问：“你的海马是干的还是湿的？” “湿的。” “先看看货吧。” 老头还是个急性子，做事干脆利落。 杨斌带着他去看了货。 老头看货的方式和前面两个老板完全不同，只是随便看了一眼，都没上手。 验完货，老头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小伙子，这货是你的吗？” 杨斌点点头：“是我的啊。” “嗯，四千块钱一斤，不过小点的要挑下来，价格另算，你要觉得行就过秤。” “行。”杨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随即又问：“老先生，你不再验验货？” 老头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不用，我跟海洋药物打了一辈子交道，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啥货色。” “……” 价格谈拢，杨斌把海马从车上搬下来。 趁着海马控水的间隙，杨斌和老头聊了几句，这才知道老头原来是一位老中医，家里还是中医世家。 等了一刻钟，海马的水渍控的差不多了，开始过秤。 上秤一称，一共十三斤七两。 确定好重量，老头拿了个算盘出来，只见他手臂一挥，原本杂乱的算珠立刻变得整整齐齐，接着他用手指熟练地拨打着算珠，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杨斌觉得有些惊讶，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算盘。 他依稀记得小学时学过珠算，不过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头手指翻飞，很快就算出了数额。 “小伙子，一共五万四千八百块钱，你再算算看对不对。” “嗯。” 杨斌用计算器加了一遍，一分都不差。 钱数和重量都没问题，老头很爽快地付了现金。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一摞厚厚的钱出现在眼前时，杨斌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出海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渔获能卖好几万块钱，就跟做梦一样。 短暂的失神后，杨斌拿了个塑料袋把钱装起来，塞进三轮车坐垫下。 “老先生，我走了啊。” “嗯。”老头挥挥手，“对了，以后有货直接拿过来就行，价格公道，好东西可别糟践了。” “行，一定。” 打了个招呼，杨斌就骑车离开了。 不得不说，老头给的价格确实公道，比前两家高了好几百块呢。 一个是为了转手赚差价，一个是直接拿去加工入药，路数不一样。 杨斌骑着车，吹着海风，心情格外舒畅。 一瞬间，他真想对着大海放声大喊：“老子有钱了，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以前都没注意，沿海公路的景色原来这么美，道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椰子树，树下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香气扑鼻。 原来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啊。 穿过小镇，杨斌直接去了银行。 几万块钱现金带身上总觉得不踏实，还是存卡里比较稳妥。 到了银行门口，正巧碰上几个熟人。 小亮一伙人在银行门口晃悠，银行大门紧闭，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 小亮看见杨斌后，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打了声招呼：“斌子，好巧啊。” “嗯，是挺巧的。” 杨斌把车停在树荫下，从坐垫下拿出现金。 他们看到杨斌手里的现金，眼睛都亮了。 小亮有点不好意思问，大伟心直口快，说：“斌子，你这也是贷款来的吧？” “什么贷款。” “你手里的钱不是贷款来的吗。” “说什么呢。” 杨斌懒得跟他废话，直奔自助取款机。 进去才发现机器在维修，用不了。 都来了，杨斌只好等银行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这期间，小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杨斌本来不想把钱的来历告诉他们，但是大伟一直追问。 为了早点结束，他干脆说实话。 当几人得知杨斌一晚上赚了六七万，一个个的表情都很精彩。 最有意思的是小亮，想装又装不像，于是对陈小创和大伟说：“看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晚上六七万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伟咽了咽口水：“姥爷，六七万还不多啊，咱们最多也就六七百而已。” 陈小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小亮继续说：“我们老板每次出海，打两条金枪鱼就十几万，这几万块钱算什么。” 大伟一脸崇拜：“姥爷，咱们啥时候能打金枪鱼啊？” “快了，等咱们新船下水，到时候天天给你吃金枪鱼大餐！” “啧，我还没吃过金枪鱼呢。” 小亮说起新船，语调都高了八度，生怕杨斌听不见。 从他们的对话中，杨斌得知小亮他们是来办贷款买新船的。 前天夜里出海回来，正好碰到一艘大船回港，船上有好几条金枪鱼，再看看自己的船，只有一些鲅鱼，这一对比，可把他们刺激坏了。 当时，三人就有了换船的念头。 小亮想换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可惜自己囊中羞涩。 陈小创和大伟想发财，三人一拍即合，换船的事就提上日程了。 他们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贷款这个办法。 跑去银行一问，才知道他们的信用都还不错，名下没有网贷，也没有负债，每个人都能办三到五万的额度。 他们会出现在银行门口，就是在等业务经理来上班签字盖章。 等了半个小时，两点整，银行的卷帘门终于缓缓升起。 第86章 小道消息 银行门一开，小亮他们几个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进去，希望贷款能早一点审批下来，这样新船就能早一天下水。 三人一进屋，就直奔二楼办公室。 杨斌也拿着钱进了银行，取号排队。 这年头借钱的人比存钱的人待遇还要好，都有专门的接待室呢。 等了几分钟，杨斌到柜台把钱存好。 现在他卡里的余额已经有九万了，这可是有史以来余额最多的一次。 杨斌收好卡刚离开柜台，一个穿着黑丝高跟鞋，一身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道：“帅哥，打扰一下，我们这边有一款高利率的理财产品，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看看呗，年利率五点几呢，存十万还送新款电动车哦。” “我赶时间。” 杨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银行大厅，他觉得理财产品和买保险差不多，到处都是坑。 出了银行，杨斌骑上车就往渔具店去。 船上现在只有几个蟹笼是完好无损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报废了。 骄阳似火，杨斌顶着大太阳在路上骑行，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让人浑身没力气。 到了渔具店，老板娘正和几个大妈在搓麻将呢。 杨斌一进门，老板娘就认出了他。 “小伙子，你自己先挑着，有找不到的再叫我。” “好的，你忙你的。” 杨斌来这里可不止一两次了，对店里的东西都很熟悉。 他买东西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一直念叨，看好了就买。 特别是一些服装店，有时候能同时围上好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让人很烦。 杨斌没挑什么新品，照旧买了些刺网和延绳钓，本来还想买些蟹笼的，可一想到船上的空间有限，只好作罢。 挑好渔具，一算账，又是好几百块没了。 从渔具店出来，都快三点了，杨斌饿得肚子咕咕叫。 好在不远处有家沙县小吃，杨斌进去点了一碗面条，加了个卤鸭腿和俩鸡蛋。 老板动作很麻利，不到五分钟，面就端上来了。 闻着鸭腿的香味，杨斌狠狠咬了一口，那满足感，别提了。 以前还真没觉得，这鸭腿竟然这么好吃。 杨斌才吃了半碗面，又进来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大老爷们，一个个都晒得黝黑，浑身散发着鱼腥味，不用问就知道是渔民。 这几人一进门，就点了些大鱼大肉，什么鸭腿、鸡腿、乌鸡汤。 其中一个人坐下后，就问：“老三，你确定老黑的金枪鱼是在大雁岛捕的？” 老三灌了口凉茶，说：“肯定啊，他出海前跟我提过，错不了。” “那我刚才问他，他怎么还支支吾吾的，说不是在大雁岛捕的。” “你傻啊，他那人心眼比马蜂窝眼还多，捕到金枪鱼这种事，能跟你说实话？” “也是，那咱们吃完饭就去大雁岛，要是也能捕两条金枪鱼回来，下半个月就可以在家喝酒睡觉了，整天在海上漂，老婆都快跟别人跑了。” “哈哈哈哈。” 杨斌听着几人聊天，默默把地名记了下来。 吃完饭。 杨斌也没啥事，就骑车回家。 刚到楼下，就看到念楚的轮椅放在楼梯口，人却不见踪影，估计是上楼去了。 住了这么久，杨斌还从来没上过二楼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抬腿踏上了楼梯。 到了二楼，格局和一楼完全不同，一共只有两户，宽敞得很。 杨斌站在走廊过道里，心里正犯嘀咕，哪一家才是梦娜住的呢。 正准备掏手机给念楚发消息，忽然东边户门把手动了一下，紧接着梦娜拉开门，手里拎着垃圾袋出来。 看到杨斌，梦娜先是一愣，然后露出笑容：“杨斌，你怎么在这？” “哦，我找念楚。” “念楚在屋里呢，快进去吧，我去扔个垃圾，马上回来。” “要不给我吧。” “别弄脏手啦，赶紧进屋凉快凉快，开着空调呢。” 说完，梦娜颠着小碎步下楼了。 杨斌刚想抬脚进门，低头一看，发现家里地板擦得光亮如新，再看看自己的脚，满是灰尘。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脚收了回来，别再把地板弄脏了。 这时，梦娜去而复返。 “咦，你怎么还在门口站着，快进屋呀。” “不了，也没什么大事儿。” “哎呀，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梦娜不由分说，推着杨斌就往里走。 “别，我鞋脏。” “脏就脏呗，回头我打扫。” 杨斌半推半就进了屋，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味儿。 梦娜的屋子和楼下的格局一样，都是套间。 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有一间被收拾出来当成了客厅。 客厅布置得很简单，但不管是飘台，还是柜台上都摆了很多变形金刚，沙发旁还有一只超大号的擎天柱。 杨斌心里纳闷，女孩子不都喜欢玩偶之类的吗，喜欢变形金刚的可真少见。 梦娜见杨斌盯着变形金刚看，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它们特别酷？” “嗯，还行。” 杨斌对这些东西接触得少，他不是在挣钱，就是在挣钱的路上，闲暇之余也只想好好睡一觉。 梦娜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递给杨斌：“给，我平时不怎么喝饮料，只有这个。” “谢谢。” 念楚在屋子里扦插着花，听到杨斌的声音，有些惊讶地拉开门，露出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咦！哥，你咋找过来了？” “你说呢，怕你被人拐跑了。” “嘻嘻…除了梦娜姐，谁会拐我啊。” 梦娜早就习惯了他俩的相处模式，只是微微一笑。 “杨斌，你别光站着啊，快坐。” “嗯，好。” 杨斌坐下后，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看起来有些拘谨。 梦娜被他这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逗乐了，捂嘴轻笑道：“杨斌，你是不是没进过女孩子的房间啊？” “嗯～也不是吧，念楚的房间我倒是经常去。” “我说的是除了念楚以外的。” “我妈的房间算吗？” “噗～” 梦娜和念楚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梦娜觉得杨斌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在生意场上像个老练的大叔，处世圆滑，左右逢源，在生活中却又像个天真的少年。 第87章 船厂观光 稍作休息，杨斌开口道：“念楚，跟你说个事儿。” 念楚：“说呗。” “是这样，我刚把海马卖了，一共卖了五万多块钱，现在我卡里有九万，想带你去医院检查腿。” “哥你不是说想换条大船吗？” “是有这个想法，但你比船更重要。” “哥，别肉麻行不行。”念楚心里暖洋洋的，鼻子一阵发酸。 沉默了一会儿。 念楚笑嘻嘻地说：“哥，我想好了，你还是拿这笔钱去买大船，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一时半刻。” 她缓了缓，接着说道：“而且，与其花几万块钱做一堆检查，还不如把钱用在刀刃上呢，就算检查好了，后续治疗还是没钱啊。” 一旁的梦娜听了，附和道：“杨斌，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插嘴，但是我觉得念楚说得挺有道理的。” 杨斌其实也想过，相比起一两百万的治疗费用，几万块钱确实是杯水车薪。 见念楚已经下定决心，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事实就是这样，只有投资才有回报。 靠一条小舢板想要攒够一两百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既然念楚支持买船，杨斌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追问了一句：“念楚，你可想好了啊，万一这笔钱亏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钱了。” 念楚笑了笑：“没关系呀，我也在努力挣钱呢，虽然没有你挣得多，但积少成多嘛。” “行，那就先买船。” “对了，买船钱要是不够的话，我那还有点儿，你先拿去用。” “不用，这两天辛苦点，多跑两趟船，应该就差不多了。” 事情商量好，杨斌就和梦娜打了声招呼下楼了。 念楚还留在楼上。 梦娜今天在学校有学生送了她很多栀子花，她不会扦插，就请念楚帮忙弄一下。 念楚在老家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手很巧，插花也是一把好手。 杨斌下楼后，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lengendary”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吕楠在打游戏。 一进屋，吕楠就问：“斌子，你这大半天的，跑哪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去卖海马了。” “卖了多少钱？” “五万多吧。” “我去！”吕楠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满脸兴奋：“这玩意儿竟然这么值钱！五万多啊！我的天呐！” 杨斌躺在床上，翻出枕头下的航海图，找一找上面有没有“大雁岛”。 金枪鱼对于跑船出海的渔民来说，那可是极具诱惑力的。 杨斌仗着对航海图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大雁岛”的位置。 没想到真有这个地方，以前都没注意到。 根据航海图上的经纬度，杨斌大概算了一下，从码头开船过去，按照小舢板的航速至少要四个小时。 他们出海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两个多小时，四个小时都够往返一趟了。 杨斌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船开得越远，成本肯定会增加不少。 深思熟虑之后，杨斌还是决定去一趟。 想好之后，杨斌就和吕楠提了一下。 吕楠一听可能有金枪鱼，恨不得立刻就开船过去，举双手赞成。 他连游戏也不打了，道：“斌子，我去买根竿，回头有时间钓两竿。” “你开心就好。” 吕楠兴冲冲地跑出门，他可比杨斌积极多了，都好几天没出海了。 刚出门，他又折返回来：“斌子，车钥匙。”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杨斌想着也没什么事，正好顺路去船厂看看。 他心里的预算是买十万块钱左右的船，但具体能买到什么样的还得去现场看看。 到了船厂门口。 杨斌把车停下，道：“阿楠，我去厂里转转，你回头买好竿来带我。” 吕楠一脸狐疑：“斌子，你不会想买船吧？” “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清楚价格，先了解了解。” “你要是买新船可得带我一股，不能把我撇下。” 杨斌看着吕楠紧张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能。” 吕楠吃了颗定心丸，立马喜笑颜开：“跑船这么长时间我也有些积蓄，没多有少。” “行，到时候再说。” 杨斌走进船厂，这里跟二手市场完全不一样，放眼望去全是船只，整整齐齐地停靠着，有铁船，也有木质船。 好多船上都有工人在忙碌，有的在给船喷涂底漆，有的在填塞船缝，还有的拿着焊枪在焊接。 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国字脸男人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小伙子，有事啊？” 杨斌也笑着说：“你好，我想看看船，方不方便。” “方便，想看新船还是二手船？” “新船。” “屋里谈吧。” 男人把他领进了接待室，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船模型，做得那叫一个逼真。 男人倒好茶水，热情地说：“小伙子，贵姓啊。” 杨斌：“哦，我姓杨。” “小杨总，你想要什么价位的船，有什么配置要求，还有款式动力方面有什么想法。” “我能先看看船模吗？” “可以啊，这些船模都是按一比一的比例复刻的，你参考参考。” 两人一问一答，杨斌这才知道，男人叫杨闯，算起来和自己还是本家呢。 杨斌在房间里转了起来，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船模，眼睛都亮了。每个船模边上都有详细的参数介绍。 杨闯也在一旁帮忙讲解，那叫一个专业。 其中一个船模引起了杨斌的注意，船的周围挂了很多灯泡，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杨斌：“闯哥，这是灯光渔船吧？” 杨闯：“对，专门捕鱿鱼的，外面堆场就有一艘正在保养，船长十八米。” “配置加证件搞齐一艘要多少钱？” “一百万左右吧，船壳三四十万，它的装备比较贵。” “确实是。” 杨斌以前在船上听说过，这种船上的灯光一套搞下来都要一二十万呢。 一圈船模看下来，价格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几百万的也不少见。 买船可比买车刺激多了。 看完后，杨斌平复一下心情，把自己的预算和杨闯说了。 杨闯听完他的预算也没有太惊讶，每个人的需求不同，然后很专业地给他推荐了几种船型。 其中有一款性价比比较高，船身长度 10.8 米，宽 2.85 米，甲板宽度 2.4 米，前甲板作业空间 5 米，甲板到船帮高度 75 公分。 杨斌对它的动力也挺满意的，400 马力呢，可比小舢板强太多。 第88章 海雾 船型确定后，杨斌就叫杨闯算算具体的数额。 杨闯拿起笔在纸上一通比划，最后算出整条船落水再加上办齐证件，总共得要十四万左右。 船壳没超预算，十万块上下，多出来的钱都用在配件上。 这艘船最具性价比，实用性也是没得说。 杨斌身上只有九万，还差六万呢，也不知道吕楠那边有多少。 杨闯把价格算出来后，道：“小杨总，你要是今天定下来，我这边还能再给你优惠五千块钱，再送你一次基础保养。” “闯哥，能不能再优惠点啊，十三万，行的话我现在就交定金。” “不好意思啊，优惠五千已经是我的最大权限了，都是本家，换作别人我最多优惠两千。” “真不能再优惠了？” 杨闯露出为难的表情：“不好意思，真的不能再优惠了。” “行吧，那如果订船的话，大概要多久船才能出厂呢？” “最快也得半个月，不过证件可能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办下来，不过不影响船下水，我们可以开具证明。” “好的。” 杨斌了解清楚后，留下了杨闯的联系电话，并没有急着订船。 现在手头的钱不够，今天交定金的话，需要在三天内把尾款补齐，不然定金就不退了。 他前脚刚从船厂出来，吕楠恰巧也回来了。 “斌子，船看得怎么样了？” “你看看。”杨斌把手机递给他，上面有船的照片。 吕楠接过手机，看到船的模型后，说：“斌子，这船真不错啊，还有驾驶室呢，甲板的作业空间也够大，站上面路亚肯定舒服。” “嗯，船是不错，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多少？” “十三万五，你手里能拿出多少钱？” “我合计合计啊。”吕楠把手机还给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差不多三万吧。” “三万啊！” 杨斌挠了挠头，面露难色。 他俩的钱加起来也就十二万，还差一万五呢！ 吕楠得知钱不够，拍着胸脯说：“斌子，不就一万五千块钱吗，包在我身上。” “你不会想刷信用卡吧？” “嗯，买了船就挣钱了，又不是还不上，大不了最低还款。” “先别急，等出趟海回来再说吧，也不急这一两天。” 随后，俩人骑车回家。 到家后，杨斌开始收拾行李。 本来打算明天凌晨出海的，可转念一想路程太远，等赶到就快中午了，剩下的作业时间太紧。 于是，俩人一商量，干脆傍晚出发。 晚上开船虽然视线不太好，但没有太阳暴晒，反倒凉快。 没过多久，俩人就把行李装备收拾好了。 这次出海时间长，吃的喝的带得都很充足。 临走前，杨斌和念楚打了声招呼。 念楚叮嘱道：“哥，晚上开船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不要硬撑，累了就歇歇，身体最重要。” 杨斌笑着答应：“知道了，在家有啥需要帮忙的就找梦娜搭把手。” “知道啦，你就别操心我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走了。” 杨斌把行李都搬到三轮车上，骑车赶往码头。 到了码头，老冰已经把冰块送上了船。 这次路途比较远，杨斌多要了几块冰，把船舱塞得满满当当。 柴油备了五桶，花了一千多块钱。 一切准备就绪，吕楠迫不及待地把柴油机启动，这几天没摸手都痒了。 发动机预热好，船缓缓离开码头。 船航行到深水区，吕楠把油门一踩到底，按照杨斌给的坐标快速前进。 船速太快掀起一波波浪潮，船尾时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 傍晚的海风少了些许燥热，多了几分凉爽。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映照在海平面上，犹如一片红彤彤的“火海”。 此时海上船只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一声声汽笛声震耳欲聋。 船渐行渐远，海岸线也渐渐模糊不清，远远眺望，只有灯塔高高地耸立着，宛如一个坚定的守护者，为渔民们指引方向。 航行了两个小时左右，吕楠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精神抖擞，握着推进器的手有些发酸。 杨斌见状，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阿楠，你休息一下，我来。” “好，手臂都震麻了。” 杨斌接手后把油门稍微降了降，他担心长时间工作会把推进器烧坏。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机器出故障可就麻烦了。 前半截航程有过往船只，还稍微好一些。 后半程船只越来越少，就比较枯燥乏味了。 晚上十点。 整整航行了四个半小时，总算到了航海图标注的坐标点。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仿若无尽的深渊。 今晚的月亮也不太亮，不像以往洒落在海面上宛如银盘，亮如白昼。 杨斌把船速降下来。 吕楠用强光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皱起眉头说：“斌子，你是不是记错坐标了？这里没有岛啊。” “不会吧。”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杨斌只顾着赶路了，还真没注意。 他接过手电又仔细照了照周围，真的没有发现岛屿。 这下可麻烦了。 开了四个小时，柴油耗下去一整桶，要是找错地方可就闹笑话了。 杨斌明明是按照标识的路线航行的，按理说不应该出错啊。 为了印证，他从背包里把航海图找出来，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确实没问题。 按照航海图标注的位置，他们现在应该就在大鹰岛附近了。 杨斌再次启动了船只，沿着附近慢慢找。 边找边用强光手电照射着。 吕楠甚至把望远镜都拿出来了，只可惜现在天色太暗，完全看不清。 吕楠叹了口气：“唉，要是有台夜视仪就好了。” 船大概航行了十几分钟，前方忽然变得雾蒙蒙的一片，杨斌完全看不清周围了，能见度不足五米。 杨斌赶紧将船停了下来，这要是不小心撞在暗礁上，那可就麻烦了。 吕楠有些慌张：“斌子，现在该怎么办？” “别慌，就是海雾而已。”杨斌倒是沉着冷静。 夏天海上起雾是很正常的事，雾是海洋上低层大气中的一种水汽凝结现象。 此时船保持着滑行的状态，杨斌用强光手电照射着正前方，形成了一道光柱。 “阿楠，给我弄点碎冰来。” “不用弄，这有现成的。”吕楠直接拿了几块冰给他。 杨斌捡起冰块用力扔向远方，然后竖起耳朵听，冰块掉进水里发出“噗通噗通”的回响。 等到扔出十几块之后，终于听到了冰块落地的声音。 透过光柱隐约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黑影，杨斌心中一喜。 “阿楠，咱们找到大鹰岛了。” “哪呢？” 第89章 诡异的大鹰岛 为了避免船体撞到礁石，杨斌特意搬了一个鱼箱过来当防护垫，挡在船舷边上。 这船要是再大点儿，在船边绑几条旧轮胎，防撞效果肯定好很多。 船向前滑行了七八米，只听“咔嚓”一声，鱼箱因为受到挤压变了形。 一股强烈的顿挫感袭来，船也停了下来。 杨斌说：“阿楠，快上去拉缆绳。” “好嘞。” 吕楠一步跨出去，摸黑跳到了礁石上。 缆绳固定好，杨斌为了安全起见，把铁锚也抛了下去。 固定好船，杨斌也跟着跳上了岸。 “小心点儿。”吕楠提醒。 杨斌上岸后用手电照了照，虽然看不清岛屿的全貌，但能看到不少树木，郁郁葱葱的。 这么大一座岛屿都被大雾笼罩着，也难怪之前没发现。 杨斌叮嘱道：“阿楠，我去周边看看情况，你在这儿看着船。” 吕楠：“要不一起吧，大晚上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用看。” “小心驶得万年船。” “行，那你注意安全。” 杨斌自从上次船无缘无故漂走后，就变得极为小心。 交代好，他就拿着手电在岛屿上查探。 脚下的礁石湿漉漉的，特别滑，还崎岖不平，大雾弥漫下杨斌也不敢走太快。 眼前雾蒙蒙的，周围“哗啦哗啦”的浪花声此起彼伏。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杨斌发现这座岛屿大得超乎想象，比葫芦岛可大了不止一倍。 岛上的树木长得很茂盛，大多都是松树，礁石缝里落了一层厚厚的松针。 又往前走了百十米，还是看不到头。 杨斌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转身钻进了林子。 前脚刚踏进林子，一黑影从他脚边窜过去。 杨斌吓了一大跳，“嗖”地一下缩回脚，赶紧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只老鼠。 这老鼠通体乌黑，竟然和黄鼠狼差不多大，一双凸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斌，不躲也不闪。 杨斌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老鼠，不由得心里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前下笼子的时候，在稻田里也见过大老鼠，但跟这只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吱吱。” 老鼠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听起来像是在威胁人。 杨斌定下神来，故意跺了跺脚，想把它吓跑。 谁知这老鼠根本不怕人，大摇大摆地朝他走过来。 嘿，我这暴脾气！ 杨斌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老鼠砸去。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大老鼠被吓得吱哇乱叫，抱头鼠窜，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杨斌拍了拍手，继续往林子里走。 刚钻进林子没走几步，就听到一棵松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岛屿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杨斌小心翼翼地朝着松树走过去，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石头。 走到树下，用强光手电一照。 光柱穿过密集的松针，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斌，眼睛特别亮，简直比手电还亮。 原来是只猫头鹰。 杨斌一眼就认出了它。 猫头鹰受到惊吓后，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嘟呜嘟”的声音，看起来特别凶。 杨斌赶紧把手电移开，猫头鹰可不像老鼠，这家伙又凶又狠，要是把它惹急了，肯定会用锋利的爪子抓人。 老鼠打了也就打了，猫头鹰可是保护动物，只能躲着走。 猫头鹰扑棱了两下翅膀，又站在那儿不动了。 杨斌也不敢再去招惹它，转身朝别的地方走去。 杨斌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海鸟，鸟窝多到几乎随处可见。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杨斌才从林子里出来。 大雾弥漫，杨斌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只好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指南针。 来的时候他特意记了一下方位，辨别清楚方向后，杨斌摸着黑往回走，出来这么久，估计吕楠等急了。 一来一回刚好用了一小时。 到了船边，吕楠正靠在鱼箱上睡觉呢，心可真大。 “阿楠。”杨斌叫醒了他。 吕楠揉了揉眼睛，说：“斌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被水鬼拖走了呢。” “你可真行啊，我被水鬼拖走你还能睡得着觉。” “嘿嘿……你不是让我守船嘛，我也不敢走开啊。” 闲扯了两句，两人商量起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现在大雾弥漫，想要下网肯定不太现实，就算把网投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吕楠说：“斌子，要不干脆先休息吧，养好精神等大雾散了，咱们再大干一场。” 杨斌说：“你先歇着，我现在还不困，睡不着，我先下去看看。”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嗯，我心里有数。” 杨斌打开背包，开始换潜水服。 吕楠抱着睡袋下船，找地方休息去了。 穿戴好潜水服，检查好气瓶压力表正常后，杨斌把安全绳锁扣扣在船上，然后跳入水中。 下水后，潜水服受到水压挤压迅速聚拢，紧紧贴在皮肤上。 这片海域他还是第一次来，对水下的情况不太了解，而且视线也不好，所以杨斌下潜的速度比较慢。 他一边下潜，一边观察着周围。 下潜到六七米深的时候，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周围寂静无声，连最常见的水母都没有。 杨斌又往下潜了几米，差不多十五米的样子才看到海床。 刚落在海床上，还没稳住身形，杨斌就感觉脚蹼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弹。 他还来不及反应，脚下就一阵晃动。 杨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低头一看，一只磨盘大小的海龟从沙砾中慢吞吞地爬了出来，伸出长长的脖子，一双小眼睛四处张望，好像心情不太美丽。 杨斌心里暗暗发笑，他可不是故意要打扰海龟睡觉的，这纯属巧合。 海龟张望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迈着小短腿爬走了，小尾巴还不停地摇晃着。 海龟爬走后，杨斌继续在海床上摸索。 可能是下潜的位置不太对，海床上光秃秃的，既没有珊瑚，也没有海藻植被。 岛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水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杨斌在海床上搜寻了五百米的范围，愣是连一块大点儿的礁石都没看到，海床平坦得有些诡异。 第90章 水下怪物 下潜的深度有点深，气瓶里的空气用得比较快，不知不觉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杨斌也不打算继续摸索，准备上浮。 虽然这一趟没打到渔获，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摸清了海底的情况。 脚蹼一蹬，身体缓缓上升。 杨斌刚上潜两米左右，隐约感觉有东西向他靠近。 刚想用手电照射，身体忽然被一股巨力冲撞，将他带飞出去两三米。 一瞬间，杨斌只觉得肋骨好像断了一样，疼得呼吸都困难，头灯也掉落在海床上，眼前一片漆黑。 杨斌顾不上疼痛，胡乱地挥动手中的鱼枪。 鱼枪是他手里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迟迟没有扣动。 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也不知道目标在哪里，他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可能是鱼枪挥动起到了作用，不知名的生物并没有再次攻击他。 杨斌顾不上捡头灯了，弯着腰向上游，身体一动就扯着神经疼。 刚有所动作，不知名的生物又朝他袭来。 虽然看不见，但杨斌依靠神秘的第六感勉强躲过一击。 杨斌不想和它纠缠，只想快点游到水面上，多在下面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不知名的生物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横冲直撞就是不让他如愿。 躲了几次后，杨斌在一次冲撞中找到了机会，他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橡皮筋迅速收缩，把锋利的枪钩弹了出去。 距离太近，枪钩直接刺穿了它的身体。 被枪钩射中后，它疼得更加疯狂了，身体在原地不停地摆动。 它的速度太快了，杨斌一个不小心又被抽打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 趁着它无暇顾及自己，杨斌麻溜地打开纺线轮的保险扣，飞速上潜。 耽误的时间太长，气瓶里的空气快见底了。 上潜至六七米时，杨斌明显感觉到纺线轮在转动，速度惊人。 这要是把保险扣锁死，不得连枪带人原地带飞啊。 为了安全起见，他可不敢再冒险，还是先上去再说。 真是一波三折，就在气瓶空气即将消耗殆尽时，杨斌有惊无险地浮出水面。 幸亏下水前把安全绳系在船上，现在他距离船也就七八米远。 杨斌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感，快速摆动手臂向船边游去。 不到一分钟，杨斌就来到了船边。 他手一扬，直接把手里的鱼枪扔上船，双手搭在船弦边上用力一撑，结果还没使上力就感觉要岔气。 没办法，杨斌只好用一个最狼狈的姿势上船，双手抱船，抬起腿艰难爬上去。 上船后摘下咬嘴。 “呸！” 嘴里一股腥味儿，吐出来的口水都带着血丝，撞出内伤了。 杨斌把挂在身上的气瓶放下，拿起盖板上的鱼枪。 五百米的鱼线，现在被拖拽出去一大半。 线轮转动的速度变慢了，杨斌把鱼枪夹在胳肢窝，锁死保险扣。 他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大胆，敢袭击人。 要不是有神秘第六感，今天可就难说了。 保险扣锁死后，松弛的鱼线变得紧绷，一股拉力也通过鱼线传至手臂。 杨斌双腿呈外八字摆开，膝盖抵住船弦边，一手握住鱼枪，一手牢牢抓住线轮摇杆。 鱼线受力发出“吱吱”声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断。 杨斌也不敢硬来，多收少放，尽量给鱼线减压。 僵持了七八分钟，鱼线也只收回来十米不到。 水下不知何物，力气贼大。 杨斌有一瞬都想把鱼线剪了，可又舍不得鱼枪。 他只能专心收线，不敢走神。 不知过了多久，鱼线收回五十多米，杨斌汗如雨下，全身湿透。 他不是体力透支，而是真疼，两腿直打颤。 吕楠不知道跑哪个角落睡觉去了，叫了几声也没人应。 僵持半小时左右，鱼线收回大半，只剩一百米左右了。 水下那东西也不好受，长时间拖拽导致它体力消耗殆尽，几乎不再挣扎。 打了这么久交道，杨斌也摸透了它的习性，只要线收得不是太快，它就不会瞎折腾。 又过去将近二十分钟，鱼线收回七八成，只剩三十米左右了。 要不是夜晚光线差，加上大雾，透过水面应该能看清模样。 手中摇柄又转动几圈后，平静的水面“哗啦”一声，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水花中隐约有条黑影，体长跟杨斌差不多，身体圆滚滚的像个纺锤。 黑影高高跃起后迅速砸向水面。 杨斌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身体还是因为惯性往后移了移。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杨斌都没来得及看。 随着摇柄转动，黑影被拉到了船边。 杨斌吃过亏，不敢大意，腾出手拿起一旁的手电照了照。 光柱照在水面上，周围海水不知何时已被染红，血腥味很浓，让人反胃。 透过水面，杨斌看清了袭击他的“凶手”，眼前一亮，心跳加速。 “金枪鱼。” 杨斌来之前特意查阅了有关金枪鱼的资料，一眼就认了它。 金枪鱼是鲭科，种类也比较多。 杨斌打着手电筒，细细打量起眼前这条金枪鱼。 他这也是现学现卖，船边的金枪鱼身上颜色丰富，细细数来有五六种之多。 鱼的背部是蓝青色，腹部是灰白色，胸鳍上方是蓝黑色，下方是褐色，小鳍则是黄色的。 最有特点的还得是它那双卡姿兰黛大眼睛，眼睛比碗口还大，晚上看着怪吓人的。 看清了身体特征，杨斌确定了，这就是大眼金枪鱼。 杨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没招它也没惹它，怎么就成了它攻击的对象。 大雁岛，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受了这么一次冲撞，意外收获一条金枪鱼，也不算太亏。 高兴之余，杨斌准备把它弄上船。 条件比较简陋，船上又没有吊机，只能手动啦。 这条大眼金枪鱼体长差不多一米五，预估得有一百四五十斤。 它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鱼枪射中了鱼尾，虽然不是要害，但长时间放血也受不了啊。 一个小时伤口不断撕扯流血，身体早就放空了。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找了根绳子打了个圈，随手一扔绳圈便套在了它的头上。 第91章 大眼金枪鱼 金枪鱼成功圈住，杨斌用力一拽绳子，绳结立马收紧。 确认牢固后，他先把金枪鱼的头拽了上来。 船停靠的地方有一块半坡礁石，正好能省不少力气。 花了几分钟把金枪鱼的头拉上来，杨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原本奄奄一息的金枪鱼突然抽动身体，尾巴猛地一甩。 杨斌眼疾手快，往旁边一闪，金枪鱼自己就跃上了船，“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船舱盖板上。 盖板瞬间被砸裂，小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还好杨斌平衡性不错，不然肯定掉进水里了。 金枪鱼躺在盖板上，杨斌发现它的嘴巴有一条吓人的撕裂伤，下巴都豁开了。 伤痕看上去是新的，但肯定不是自己弄的。 现在想想，它刚才无缘无故攻击人，估计就和嘴上的伤有关。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为了防止它再发疯，杨斌拿起发动柴油机的摇杆，对着它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连续砸了好几下，金枪鱼彻底不动了，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杨斌用脚踢了踢，见没反应，就放心地把鱼枪取了下来。 枪钩射中金枪鱼的地方，肉都被磨成了肉沫，杨斌看着都心疼，真是浪费啊。 枪钩尾端的鱼线磨损得很严重，再扯一会儿估计就脱钩了。 回头得换根新线，不然就没法用了。 杨斌之前看过处理金枪鱼的视频，好像要先放血，不然时间长了，血淤积在体内会影响肉质和口感。 不过这条金枪鱼的血几乎都流光了，就算放也放不了多少。 杨斌把刀找出来，在鱼尾处割了一刀。 金枪鱼的肉特别厚实，刀刃割在鱼肉上，能感觉到很有质感。 才两分钟，刀口就开始渗血了。 为了加快速度，杨斌索性直接上手抱住金枪鱼，把它直直地立了起来。 金枪鱼抱在怀里，血腥味儿直往鼻子里钻，真让人恶心。 控了五六分钟，确认刀口没有血液再流出来，杨斌才把它放下。 “好沉啊。”杨斌揉着酸痛的胳膊说。 血放干净了，杨斌就开始开膛破肚。 摸着金枪鱼圆滚滚的肚皮，杨斌握着刀却迟迟不敢下手。 毕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贵的鱼，他既兴奋又紧张，万一不小心把刺身割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上下左右比划好后，杨斌才小心翼翼地动刀。 一刀下去，金枪鱼的腹部被划出一道笔直的口子，刀刃划在鱼身上发出“沙沙”声，特减压。 刀口深入，一股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船盖板都被染红了。 鱼腹割开，杨斌发现金枪鱼的内脏都被撞坏了，内伤严重，就算不用鱼枪打，它也活不下去。 忍着刺鼻的气味，杨斌把内脏都掏了出来，差点吐了。 神奇的是，金枪鱼居然没有鱼鳔。 它的鳃肌严重退化，只能靠不停地游动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 金枪鱼处理好后，杨斌用清水把它身上的血渍冲洗干净，顺便把船也清洗了一下，糟蹋的简直不忍直视。 前前后后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把卫生收拾好，金枪鱼也用厚厚的冰块保存好了。 把金枪鱼的内脏围着船边海里，又把延绳钓沿着船边圈起来，运气好明天的午饭说不定有着落。 忙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杨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潜水服脱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掀开 t 恤，肋骨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好几处瘀血红肿。 还好，骨头没受伤。 杨斌跳进海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凉水澡，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两片膏药贴上。 这膏药还是之前念楚硬塞进他包里的，当时还觉得味道大，想扔掉，没想到真用上了。 接下来杨斌也不打算下水了，万一再碰上金枪鱼，可不能保证每次都有好运气。 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估摸着明天想下水都困难。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吕楠惊动，估计睡的地方挺远。 杨斌也不敢走太远，岛上飞禽走兽多，豁出去半条命才打回来的金枪鱼，别回头白忙活一场。 他就在岸边不远处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礁石，石头边上用“全无敌”药水喷了一遍，确定没有蛇虫鼠蚁后，便躺下休息。 礁石除了硬一点，还挺凉快的。 可能真的累了，杨斌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整座岛屿被大雾重重包围，迷雾在海风吹动下变幻多端，远远眺望，犹如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梦幻城堡。 一夜无话。 杨斌被一阵刺耳的汽笛声惊醒，条件反射般从石头上坐了起来。 一抬眼，周围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看了眼时间刚四点半，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有汽笛声，说明附近肯定有渔船，而且是大船，小舢板可没有喇叭。 杨斌躺下继续睡，大雾天气就算再大的船过来也没啥用。 刚躺下，就觉得身上不太对劲儿。 他掀起衣服一看，肋骨处原本的淤青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就连严重部位的瘀血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杨斌活动了一下筋骨，疼痛感减轻了很多，活动自如。 “膏药效果这么好吗？” 念楚给他买的就是十块钱一张的普通膏药，也没说有啥特别的啊。 杨斌虽然想不明白，不过身体好了总归是好事儿。 这时，吕楠抱着睡袋过来了。 “啊～嚏。” “岛上晚上也太冷了，早知道多带一床被子了。” 吕楠被坐在石头上的杨斌吓了一跳：“斌子，你干嘛呢。” “睡觉呗，还能干啥。”杨斌一躺下，就翘起了二郎腿，好不惬意。 “斌子，你不会就这么露天在石头上睡一宿吧？” “嗯，咋了。” 吕楠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可真抗冻，我在睡袋里都冻感冒了。” 杨斌笑了笑：“你太虚了，回头好好补补。” 杨斌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不是吕楠体弱，而是他的身体早就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吕楠抱着睡袋往船上走，刚到船边就听见“哗哗”声，他打开手电一照，只见船边白花花的一片，全是密密麻麻的触手贴在船体上。 第92章 好用的饵料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拿着手电凑近一些，发现整条船都快被鱿鱼包围了。 吕楠使劲咽了咽口水，激动地大喊：“斌子，你快过来看，船被围了。” “什么？” 杨斌听到这话，一骨碌从石头上跳下来，船上有金枪鱼，不敢掉以轻心。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船边，问：“怎么回事儿？” 吕楠晃了晃手里的手电，说：“你看水里，延绳钓是你弄的吧。” “嗯。”杨斌顺着灯光看过去，水面上全是鱿鱼，它们细长的触手像一条条彩带，欢快地舞动着。 “我去，这么多鱿鱼啊！”杨斌有些惊讶。 吕楠好奇地问：“斌子，你用了什么饵料，怎么引来这么多鱿鱼？” “没用特别的啊，就用了点儿鱼内脏，赶紧收吧。” 杨斌二话不说，跳上船开始收拾，鱿鱼身体软，触手多，时间长了容易脱钩。 吕楠也赶紧过来帮忙。 延绳钓挂在船边，收起来很方便，直接拉就行。 挂满鱿鱼的延绳钓沉甸甸的，几乎每个钩上都有一条，甚至还有两条的。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延绳钓被拉上了船。 鱿鱼的触手吸附力超强，杨斌的脚上都被细长的触手给缠住了。 杨斌把它们从鞋子上扯下来。 鱿鱼近看颜值还挺高的，全身透明，有一双银色的大眼睛，颜值和身材都没得挑，用人类的审美形容“肤白貌美大长腿”。 一条条鱿鱼从挂钩上解下来，个头大小都差不多，有筷子那么长，不算大，中等个头。 俩人一起干活，速度比一个人快多了，不到半小时就把所有鱿鱼都解下来了。 杨斌把最后一条鱿鱼扔进鱼箱里，问：“阿楠，你那边有多少条？” 吕楠：“一共三十三条半，还有半条不知被啥吃了，你呢？” “哦，我这边大大小小一共五十九条。” “可以啊，加一起就是…嗯，九十二条。” 杨斌估摸了一下，一二十斤总有的，来油费挣回来了。 “阿楠，你把船舱盖板打开，鱿鱼放活水舱里养着。” “嗯。” 吕楠将脚下的盖板掀开，发现木板裂了，再看船舱里塞满了碎冰。 好奇心作祟，他用手扒拉了几下。 当看见金枪鱼时，吕楠惊愕：“我去，斌子，船舱里咋多了条大鱼啊？” 杨斌：“你睡觉时候打的。” “你可真行。”吕楠用手电照了照，看着大鱼皱起了眉：“这是什么鱼，以前没见过。” “大眼金枪鱼。” “什么！金枪鱼？” “嗯，如假包换。” 吕楠得知是金枪鱼，眼睛瞪得浑圆，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看见鬼了，看向杨斌的眼神满是崇拜之色。 “斌子，你运气也太好了，快说说怎么找到它的？” 杨斌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道：“我要说它找我的你信不信？” 吕楠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自己信吗，赶紧说说，都是兄弟，传授传授经验。” “事实就是它找的我。” “真的假的？” “真的。” 杨斌怕他不信，还特意给他看了肋骨处的淤青和膏药。 膏药还在，可淤青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说服力大打折扣。 吕楠知道杨斌不可能骗他，除了羡慕外，也没再问个不停。 吕楠虽然没再追问，不过又是鱿鱼又是金枪鱼，着实把他刺激得不轻。 这不，也不管能见度高不高，执意要换上潜水服下水。 “斌子，你先歇着，接下来就看我的，早知道资源这么好，打死也不睡觉。” 杨斌笑了笑：“也没见有多好。” 吕楠指着船舱：“这还叫不好？不跟你扯了，不打点渔获上来没脸见人。” 说罢，他背上气瓶就下水了。 杨斌也没拦着，该说的都说了。 现在时间还早，杨斌又回去躺在石头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身体没问题了，养足精神再下水，透支身体可不是长久之计。 不一会儿，阵阵鼾声响起。 画面一转。 吕楠在水下十五米的海床上寻觅，鱼枪紧握在手中。 下来也有十几分钟了，光秃秃的海床上别说金枪鱼了，连个小杂鱼的踪迹都没有。 下来时信心满满，一圈走下来有点被打击到了，兴致不太高。 刚才还对杨斌的话半信半疑，亲眼所见真的相信了，这里的资源太差劲了，还不如葫芦岛。 找了半个小时，只捡了些海螺和贝类，还有一只残蟹。 气瓶里的空气快用完了，吕楠头也不回地向上浮。 浮出水面，看杨斌在睡觉，他放轻动作爬上船。 把网兜里的渔获一股脑倒出来，接着把气瓶补满气。 看杨斌还在熟睡，吕楠又悄悄背上气瓶，重新换一个潜水点继续下潜。 他要在杨斌睡醒前打点像样的渔获回来，不然也太丢人了。 一同出来的，用的是同一条船，不说攀比，太拉胯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没过几分钟，水面上又泛起一团水花，吕楠再次潜入水中，也是够拼的。 与此同时。 岛屿另一端，停了两艘大船，两艘船上的人加一块儿有十好几个。 杨斌不在现场，在的话两拨人他都认识。 一拨是老李头带的人，另一拨人就是小吃店里放消息的。 其中一艘船上，驾驶室里的几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老三，咱们都来快一天了，这海雾还没散的迹象，要不换个地儿得了，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不能回，你没瞅见老李头的人也过来了，咱要是现在回去，不得被他笑掉大牙。” “对，不能回，我支持老三，他雇的船员都能耗得起，咱们又不用开工资，怕啥，玩呗。” 同行是冤家，这几人和老李头不太对付。 另一边。 老李头在驾驶室里踱来踱去，手指间夹着根烟，其中一个指甲盖被烟长期熏烤变成了蜡黄色。 这时，王莽推门而入。 老李头吓了一跳，板着脸道：“毛毛躁躁的，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啊？” 王莽缩了缩脖子，准备退出去。 “行了，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老李头坐下端起茶缸，吸了一口浓茶。 王莽如实道：“孟老三他们几个没什么动静，和咱们一样，受大雾影响没法作业。” “嗯，我知道了。” 王莽善于察言观色，眼瞅着老李头心情不好，也不再逗留，悄悄遛了。 第93章 鱿鱼盖浇面 没一会儿，又有一艘船向岛屿靠过来。 船体上涂满了个性涂鸦，上面印着“光辉俱乐部”几个大字。 船上的人杨斌都熟悉，小亮他们三个就在其中，还有玛丽和大狗他们。 船停好后，玛丽从驾驶室出来，走到甲板上透透气，还有两个女孩和她一起。 她们出去后，大狗拿起望远镜，嘱咐道：“小亮，你们在这儿看着，我下去看看情况。” “好的，狗哥辛苦。”小亮赔着笑。 大狗走后，小亮立马挺直了腰板，舒舒服服地坐在舵轮前的木椅上，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简直像换了个人。 “小创，大伟，咱们俱乐部的船怎么样，稳不稳？” 小创谄媚道：“稳，太稳了。” 大伟说：“姥爷，你们俱乐部的漂亮妹子真多啊，尤其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玛丽，跟明星一样。” 小亮眼睛一瞪：“大伟，我跟你说，把你的坏毛病收一收，知道我带你们上船有多难吗？嗯？” 大伟笑了笑：“知道知道，还是姥爷你厉害，人面广啊。” 陈小创也帮腔：“亮哥真厉害，大狗那种俱乐部的老人出去都得跟你报备，太牛了。” “行了行了，不该说的别说，学着点，这都是人情世故。” 小亮被他俩这么一吹捧，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正聊得开心呢，大狗突然回来了。 小亮吓了一跳，“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说：“狗哥，怎么又回来了？” “我笔记本忘拿了。” “呼我一下，我给你送过去啊，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老实待着吧。” 大狗拿起笔记本，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走后。 小亮“切”了一声：“拽什么拽。” 没过多久，玛丽就领着俩女孩下船了。 等大狗回来，小亮他们仨便蹑手蹑脚地溜走了。 小亮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这次出来主要是想借俱乐部的资源，给自己探探路。 以前玩的都是小船，跑不远，只能小打小闹。 现在他们已经订购了新船，以后要想赚大钱，还得跟着俱乐部。 俱乐部消息灵通，人脉广，哪里资源好，哪里出了金枪鱼，几乎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小亮他们下船后就在岛上转来转去，熟悉地形地貌，这样下次自己来就不会迷路了。 一时间，小岛上好不热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斌也从美梦中醒了过来，准确地说，他是被饿醒的。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半了，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睡了个回笼觉，精神好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睡了一觉，身上的衣服都被雾气打湿了，发梢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杨斌来到船上，把锅和卡磁炉拿上，准备做早饭吃。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吕楠的身影，装备也不在，估计还没上来。 他从船舱里挑了几条小鱿鱼，用刀把墨囊和脊骨去掉。 鱿鱼的脊骨是透明的，有点像塑料壳，和鱼骨完全不一样。 鱿鱼处理好后，杨斌把锅碗瓢盆搬到一块大礁石边，开始做饭。 还是老样子，早上吃面条，简单又方便。 他往锅里倒了大半锅水，然后打开火开始加热。 趁着烧水的时间，杨斌把鱿鱼切成小块。 鱿鱼须比较好切，一刀下去就行，鱿鱼身则像火箭筒一样，不切开的话不容易煮熟，吃起来腥味也重。 鱿鱼切好后，锅里的水也刚好烧开了。 杨斌不知道吕楠吃不吃，就多煮了一些。 上次煮的沙丁鱼面味道不是太好，鱿鱼的腥味儿要比沙丁鱼重的多。 杨斌今天打算换个花样吃。 锅里的面煮好后，杨斌把它们全部捞出来，放在一旁控水。 接着，杨斌又往锅里倒了一些菜籽油。 菜籽油的香气特别浓郁，烧热后，隔老远都能闻见。 杨斌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经常会拉着自己种的菜籽去油坊榨油。 菜籽粒炒熟后，香气扑鼻，一条街都能闻见。 第一次吃菜籽油做的饭时，杨斌总觉得味道有点怪，但吃久了也就习惯了。 油烧热后，杨斌把切好的鱿鱼和青椒丝倒进锅里翻炒，再加入各种调味料。 在持续加热下，原本软软的鱿鱼须变得支棱起来，蜷缩成 c 字形，香气四溢。 与此同时。 玛丽几人刚好从附近路过，被这股香味吸引，纷纷停下脚步。 玛丽：“琪琪，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菜香味儿？” “嗯，闻到了，而且是我最爱的大鱿鱼。” “大清早，荒岛上怎么会有菜香味呢？去看看吧。” “走。” 三个女孩朝着杨斌这边飞奔而来。 这时，杨斌把炒好的鱿鱼浇在面条上，一碗平平无奇的白水面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碗高大上的鱿鱼丝盖浇面。 “嗯，看起来还不错。” 杨斌觉得，忙里偷闲，偶尔做做菜也挺有意思的。 杨斌给吕楠留了一碗，怕凉了，特意放在锅里保温。 他端起面条碗，用筷子挑了挑，把鱿鱼和面条搅拌在一起。 搅拌好后，杨斌嗦了一口筷尖儿上的汤汁，咂吧咂嘴，又辣又鲜。 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面条，那叫一个满足。 谁能想到，在荒岛上还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鱿鱼盖浇面呢。 可能是吸得太猛了，辛辣的汤汁呛得杨斌剧烈咳嗽起来。 这时，玛丽她们也到了。 “杨斌？” “啊？” 杨斌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眼前是六条笔直大长腿，还有两条穿着网状黑丝，在大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玛丽喜出望外，快走两步：“杨斌，真的是你啊，好巧哦。” “嗯，确实挺巧的。” 杨斌端着碗有点尴尬，又没地方放，只好转移话题：“这么大的雾，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玛丽指了指他手里的饭碗，笑道：“你做的菜太香了，我们是顺着香味找过来的。” “哦，不知道你要来，也没准备。” “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早上不敢吃太油腻的，不然会长肉肉。” “那我开吃了啊，太饿了。” “嗯，快吃吧。” 再次见到杨斌，玛丽格外高兴。 另外俩姑娘也见过杨斌，都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杨斌一个人端着饭碗，身边围着三个身材婀娜的姑娘，这画面跟荒岛实在不搭。 第94章 再聚首 玛丽和杨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已经是他俩第二次见面了，有趣的是，两次都是在荒无人烟的岛上。 他们之间算不上太熟络，只是玛丽比较自来熟，也挺会聊天的，基本上都是她问杨斌答。 一碗饭下肚，恰巧吕楠回来了。 吕楠看到杨斌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姑娘时，直接看傻了眼。 他在下面踩泥挖沙，累得要死，杨斌却在这里美女环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度假的呢。 吕楠走过来和玛丽几人打了个招呼。 “哈喽！” 玛丽出于礼貌笑了笑，随即起身道：“杨斌，那我们先回去了，回头有时间再聊。” “嗯，好的。” 其他俩姑娘也和杨斌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起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吕楠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脸八卦地问道：“斌子，这妹子不就是上次那个俱乐部的吗。” 杨斌：“嗯，记性还不错嘛。” “我只对漂亮姑娘有记忆，和她一起的那个大波浪妹子也挺不错的，长得挺正。”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吃面，都快坨了。” 吕楠是真饿了。 他揭开锅盖，一股香味儿扑鼻而来。 “斌子，可以啊，一大早就准备这么丰盛的饭。” 杨斌：“怎么样，下去这么久有什么收获吗？” 吕楠端起锅里的碗，叹了口气：“别提了，下面连根毛都没有，潜了两次就打到几条带鱼。” “下面资源确实不怎么样，你先吃着，我去转转。”杨斌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 “斌子，你该不会是想背着我偷偷去和洋妹子约会吧？”吕楠狐疑地看着他。 “别瞎扯！面条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不想吃还我。” “吃吃吃，我就是开个玩笑。” 杨斌没再理他，上船把柴油机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迷雾中。 此刻虽然雾气仍浓，但比起夜间，光线已经好很多了，能见度也有十几米，总算不用摸黑了。 大雾散得还挺快的，估计等一会儿太阳升得再高点儿，就能完全消散了。 寂静无声的海平面上，轰鸣的柴油机声骤然响起，船体掀起一波波高矮不一的浪潮，此起彼伏，荡漾开来。 杨斌的船速不算太快，他一边航行，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应着。 附近的资源不太好，画面上的光点几乎没有。 杨斌就纳了闷了，海床上资源不好，水面上也一样，那成群的鱿鱼和金枪鱼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船绕了大半个岛屿，在一处暗礁处，画面发生了变化，零星的光点逐渐增多，有十几个，连成了一条线。 杨斌一喜，正准备把船开过去，却发现不远处的岸边停着一艘船。 这么冒然过去，多少有点不合适。 犹豫了一下，杨斌还是没着急靠过去，免得落下话柄。 他把船速降下来，等着鱼群自己过来。 好奇心作祟，杨斌挑了一个光点放大查看。 光点放大后，图形也在脑海中显现出来，它的体型呈纺锤形，前部圆筒状，体长二三十公分左右。 这种体型的鱼杨斌还是第一次见，光看图案根本认不出来。 他又挑了一个光点放大，图形还是一样的，只是大小有些差异，应该是同一种类的鱼群。 鱼群游动的方向对杨斌比较有利，正朝着他这边游过来。 杨斌也不着急，就把船停在一旁等着。 与此同时。 站在船甲板上的王莽注意到了杨斌的船，虽然有些模糊，但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快步朝驾驶室跑去，准备用望远镜看个究竟。 到了门口，他习惯性地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打盹儿的老李头被他惊得一激灵，差点儿从椅子上出溜下来。 王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忙上前递根烟，转移话题：“师傅，有一艘船挡在咱们船前面。” “哪儿呢？”老李头接过烟，调整好坐姿。 “右前方，雾太大看不太清。” 王莽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对准目标调倍距。 “咦！那不是斌哥吗，我就说怎么看着船眼熟呢。” 老李头：“你说谁的船？” “斌哥，杨斌的船。” “你小子是不是眼花了，他的船是小舢板，不应该跑这么远。” 王莽把望远镜递给他：“喏，不信你自己看。” 老李头接过望远镜，架在那犹如被刻上鱼尾纹的眼眶上，当看见杨斌时，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眼角若有若无地抽了抽。 “还真是这小子，胆儿真肥，开个小舢板就敢过来。” 王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愧是我斌哥，师傅你信不信，他八成也是冲着金枪鱼来的。” 老李头放下望远镜，轻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金枪鱼是什么人都能捕的啊。” “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个屁！金枪鱼要那么好捕，早就不值钱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那么小的船还不够金枪鱼打两个滚的，稍微大点的就能把他的船掀翻。” 这点王莽倒是没反驳，成年金枪鱼发起疯来，小舢板在它面前确实不够看。 王莽没在驾驶室继续待着，准备去找杨斌，经过几天思考，拜师的想法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强烈。 另一边。 杨斌实时跟踪鱼群动向，现在鱼群已经游到暗礁附近，远离了岸边的大船。 鱼群离他的船没多远，杨斌麻溜地放下船锚，迅速换上潜水服。 看了眼气压表，没啥问题，杨斌背上气瓶站到船头，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下潜后，杨斌如鱼得水般直奔鱼群前方游去。 现在鱼群离他大概有一百来米，照鱼群这速度，两三分钟就能到他所在位置。 附近没啥能藏身的地方，想不被发现，只能利用错位来藏一藏。 没一会儿，杨斌就瞅见鱼群的影儿了。 鱼群的位置在十米深左右，杨斌在十二米深的地方。 鱼群慢悠悠地游动着，完全没发现他。 等鱼群游到杨斌头顶上方时，他也看清楚了这些鱼的模样。 第95章 顶级钓手 这鱼浑身灰褐色，长得扁扁平平的，一张大嘴巴和身体极不协调。 嘴里那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完全暴露在外，看着就不好惹。 仔细瞧，它的嘴巴上方还有一根细长的鱼须，直直地竖着，像根钓竿似的，隐隐发着光。 这鱼身体笨重，游起来速度超慢，只能靠着像手臂一样的胸鳍慢慢滑动。 这是杨斌截至目前见过的最丑的鱼了，绝对没有之一。 杨斌脑子里飞速转动，他记得之前在资料上看到过这种鱼，不过因为太丑了，就没怎么在意。 海鬼鱼。 对，就是海鬼鱼。 杨斌认出来了。 这里怎么会有海鬼鱼？ 资料上说海鬼鱼通常在深水区活动，紧贴着海床。 既然来都来了，杨斌也不多想了。 他收回心神，将手中的鱼枪瞄准其中一条靠后的海鬼鱼，轻轻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迅速弹出。 海鬼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锋利的枪钩串成了糖葫芦。 标准 a 位命中，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随着枪钩掉了下去。 杨斌把枪钩收回来，取下上面的海鬼鱼。 这海鬼鱼身上黏糊糊的，有点像淡水中的鲶鱼。 他好奇地拽了拽它嘴巴上的“钓竿”，虽然短了点，但弹性十足。 杨斌把枪钩重新装回轨道，准备继续。 就在他要出手的时候，几条小鱼争先恐后地游了过来。 杨斌怕惊到海鬼鱼，就耐着性子没动手。 他本以为小鱼很快就会离开，没想到它们追上海鬼鱼就停了下来。 其中一条小鱼摆动着身体，张开嘴巴，迅速向海鬼鱼的“钓竿”靠近。 杨斌仔细一看，发现“钓竿”的最前端有一个肉质小球，像拟饵一样，还会动。 小鱼刚游到小肉球旁，还没来得及反应，海鬼鱼突然张开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它。 发达而尖锐的牙齿，瞬间就把小鱼的身体咬断并吞下。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杨斌看得都愣住了。 这些海鬼鱼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没想到警惕性这么高，完全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老手。 与此同时，其他几条小鱼也都被海鬼鱼一一捕食。 看完整个捕猎过程，杨斌明白了，海鬼鱼是以自己为诱饵，吸引猎物上钩。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这才是顶级“钓手”，把路亚的精髓运用得淋漓尽致。 知道海鬼鱼警惕性很高，杨斌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本来还想着它们游得慢，反应也不快，打算用手去抓，看完捕猎过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斌还是挑最后面的鱼打，连续打了两条，都是轻松拿下。 一条条海鬼鱼不知不觉地进了杨斌的网兜，鱼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当打到第六条时，鱼群发现了异常。 最前面的鱼个头比后面的大，警惕性也更高一些。 感觉到危险后，它们加快了游动速度，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它们的速度再快，在杨斌眼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既然被发现了，杨斌也不躲藏了，手举久了也挺累的。 他摆动脚蹼，上浮到海鬼鱼的正后方。 海鬼鱼惊慌失措，阵脚大乱。 杨斌用鱼枪对准海鬼鱼，果断扣动扳机。 长长的枪钩射进鱼群，两条海鬼鱼因为距离太近被一起串成了糖葫芦，一箭双雕。 杨斌迅速收回鱼枪，取下鱼后继续打。 好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 十几分钟眨眼就过去了，杨斌轻轻松松就把海鬼鱼鱼群一网打尽，大大小小一共十三条。 数量虽然不少，但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三四十公分长，三斤左右。 脑海中的画面显示附近没有光点了，气瓶里的空气也所剩无几，杨斌浮出水面。 “呸！” 摘下咬嘴，杨斌甩动胳膊向船边游去。 追的时候没感觉，不知不觉已经离船两百多米远了。 游泳最耗体力，比在海床上找鱼还累。 好不容易游到船边，杨斌的胳膊又酸又胀。 他缓了口气，借着船舷爬上船。 上了船，杨斌把网兜也拉了上来，将海鬼鱼倒进船舱里，用冰块保鲜。 一共三个舱，其中一个舱被金枪鱼塞得满满当当，第二个活水舱也有渔获，能用的舱只剩下一个了。 杨斌把海鬼鱼安置好，就开船返航。 另一边。 老李头站在大船上，一直举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杨斌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拎着一兜鱼上来，老李头的脸色不太好看。 “哼！找鱼都找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放下望远镜，老李头走出驾驶室。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岛屿上的海雾也迅速消散。 海雾聚得快，散得也快。 前一秒还是大雾弥漫，后一秒就晴空万里。 老李头来到甲板上，大声喊道：“大副，带人出来干活了，快快快。” “诶，来了。” 休息室里正在打牌的大副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 “呦，雾散了啊。” 老李头说：“可不是嘛，再不散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船员们也纷纷跟了出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他们拿的是死工资，能摸鱼就摸鱼。 老李头看着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喊道：“都给我精神点，抓紧时间干活，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把活给我干得不漂亮，就别怪我老李不讲情面。” 话锋一转：“大副，你安排人把冻鱼给剁出来，准备打窝。” “好嘞，这就去办。” 人员安排好，老李头回到驾驶室里将船启动。 与此同时，孟老三的船也“嗡嗡嗡”地启动了。 甲板上堆放了十几筐的冻鱼，兄弟几人手持砍刀在“嘿呦嘿呦”地挥舞着，“哒哒哒”声不绝于耳。 玛丽她们那边也没闲着，小亮带着陈小创和大伟在捞活饵。 陈小创：“亮哥，咱们不用网吗？” “不用，全部用竿。”小亮把抄网里的鱼倒进鱼箱里。 “光靠竿能钓多少啊，用不用下水？” “当然，竿支好咱们就下水，竿有狗哥守着就行了。” “哦。” 陈小创耸耸肩，脏活累活反正都是他们干，虽然心有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一会儿工夫，竿就支好了，船上一共六个钓位全部派上用场。 鱼竿支好，小亮和大狗打声招呼，便带着陈小创他们换装，准备下水。 玛丽几人也各自分工，守着钓位。 大狗拿了根路亚竿，挂上一条大号波爬，只见他手腕一抖，波爬便“嗖”的一声被抛向空中，形成一道弧线，落入水中。 第96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整个岛屿的船在大雾散去后，立马变得忙碌起来。 大家都在忙前忙后，只有杨斌的船按兵不动。 吕楠看着周围突然多出来这么多船只，如坐针毡。 “斌子，你看他们把好位置都占了，我们不能干看着啊。” “我去，那艘船是谁的啊，鱼块都一筐一筐往下倒，可真舍得。” “啧，那边的也很大手笔，估计已经抛洒一百多斤了，太卷了吧。” 吕楠就像个播报员，不断传递着消息。 杨斌这会儿却很悠闲，正盘腿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喝着椰汁，看不出有丝毫的慌张。 着急也没啥用，硬件设施不行啊。 海上的船随便挑一艘，光是甲板空间都比小舢板要宽阔不少，完全没有可比性。 吕楠彻底坐不住了，他起身道：“斌子，我下水了，你歇着吧。” 杨斌：“着什么急，你没看附近海域都被他们占得差不多了，现在下水也是白折腾。” “那不一定，他们用饵料把鱼群吸引过来，我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吕楠见他没有下水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自己先下水了。 眼不见心不烦，看着人家忙得热火朝天，他可没有杨斌那么好的心态。 吕楠把船开走了。 杨斌放下手中的椰子，靠在一旁的石头上闭目养神。 他不是不急，而是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现在海平面上乱糟糟的，就算有鱼也被吓跑了，与其过去凑热闹，还不如养精蓄锐。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几艘渔船才陆陆续续停下来。 杨斌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突～突～突突…” 柴油机的轰鸣声响起，吕楠开着船回来了。 杨斌早早地来到岸边等待着。 船停稳后，吕楠从船上跳下来，看起来兴致不高。 杨斌也没多问，他心里清楚，如果吕楠有什么大收获，早就嚷嚷起来了。 吕楠见杨斌不说话，忍不住道：“斌子，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这趟出去收获如何？” “收获如何？”杨斌笑着问。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吕楠翻了个白眼，接着说：“真被你猜中了，白跑一趟。” “好了，那咱们走吧，他们现在休息了，该轮到咱们上场了。”杨斌跳上船，笑着说。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连续潜了一个多小时，腰酸背痛的。”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 杨斌也不勉强，长时间体力透支确实不好受。 船再次启动，向着深水区进发。 附近的几艘船挺有趣的，要么静止不动，要么一起行动，暗中较劲儿。 船虽然不动了，但海平面上多了许多浮球，球下连着的就是渔网。 渔网已经投放下去，现在只需要等待就行。 杨斌很快就把船开出了一海里，并且还在继续向前。 直到距离小岛两海里左右，船速才逐渐慢下来。 极目远眺，整片海域犹如一颗湛蓝的宝石，除了他的船，周围没有其他船只，显得格外清静。 杨斌将船锚抛下，迅速换上潜水服，如一条灵动的鱼，纵身跃入水中。 入水后，杨斌一边下潜，一边用他那神秘的第六感探索着。 这片水域的清澈度相当不错，能见度有十几米远，眼前一片清澈明亮。 当杨斌下潜到十几米深的时候，他落在了海床上。 这片海床和岛屿附近的景象完全不同，这里植被茂密，海藻丛随处可见。 在一个坑洞里，几条色彩斑斓的小丑鱼欢快地相互追逐着，然后迅速钻进了海藻丛中。 来大雁岛这么久，杨斌总算是找到了一处植被繁茂的海床。 他轻轻地蹬动脚蹼，弯着身子在海床上搜索。 没走几步，海藻丛边一朵红色的“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花的周围聚集了许多小丑鱼。 杨斌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看似植物的花其实是海葵，差点就被骗了。 海葵的一端是基盘，附着在礁石上，另一端是盘口，周围有几圈触手，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向日葵。 杨斌把它从礁石上拽下来，海葵入手后软绵绵的，手感特别好。 他用力一握，海葵身体里的水就喷溅出来，就像一个水袋。 他又连续捏了两下，海葵的身体立刻变得干瘪，水多玩起来就是舒服。 杨斌把它塞进网兜里，继续在海床上寻找。 没有了海葵的保护，小丑鱼们也四散逃窜。 小丑鱼和海葵是共生的，海葵有毒的触手可以为它们提供保护，小丑鱼也可以为海葵吸引食物，真是互惠互利。 当杨斌经过一处满是藤壶的礁石时，发现沙砾上有许多聚集的辣螺。 这些辣螺个头都很大，几乎和大拇指一样大。 杨斌拿起一个看了看，都是活的。 既然遇到了，当然要全部收下。 比起打鱼，他更喜欢在海床上捡东西的感觉，就像在地上捡钱一样。 一个一个地捡不过瘾，杨斌干脆一把一把地往网兜里装，直到把所有的辣螺都装进网兜才停下来。 辣螺刚装完，他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海葵，比刚才的那个还要大，足足有小脸盆那么大，触手向四周伸展摇摆。 海葵虽然绚丽多彩，但杨斌还是把它装进了网兜里，好看也不当钱用。 这一片的资源真是好得不像话，就算没有神秘第六感，周围也有不少小海鲜。 杨斌一路走过来，光是海葵就抓了十几个，还有数不清的螺。 不知不觉，气瓶里的空气就用光了。 没办法，杨斌只好上浮补气。 上了船，他把网兜里的海葵和螺一股脑全部倒进活水舱里。 顾不上休息，拿起充气机把气瓶里的空气补满。 这时，隐隐约约听见了远处传来轰鸣声。 远远眺望，下网的渔船已经开始收网了，动静可不小，隔老远都能看见船体掀起的浪花。 杨斌本来还想再潜一次，但转念一想又怕吕楠等着急了，干脆把船开回去。 半小时后，船停靠在岸边。 “阿楠，上船。” “诶，来了。” 靠在礁石边的吕楠听见声音，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斌子，这趟收获如何啊？” 杨斌：“还不错，快上船，时间不早了，下网去。” “嗯。”吕楠跳上船，迫不及待打开盖板。 第97章 生吃牡蛎 吕楠看清船舱里的渔获，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斌子，我还以为你又捕到什么大货呢。” 杨斌笑着说：“你这是什么心理，听你这意思是不太希望我捕到大鱼啊。” “哪能啊，我这小心脏可再也经不起刺激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很快船就航行到了大船边，距离不到一海里。 吕楠好奇地拿起望远镜眺望。 “斌子，对面大船的网拉上去了，瞧着渔获还真不少呢。” 杨斌：“有渔获很正常啊，人家投入那么大的成本，光人员工资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话是这么说，你看看那网兜，鼓鼓囊囊的，真是让人羡慕。” “咱们干好自己的活儿，他们能抓到，咱们也可以。” 半小时后。 杨斌把船开到了先前潜水的位置，把船速降下来。 “阿楠，把刺网拿出来。” “好嘞，现在下吗？” “嗯，先把刺网放下去，这一片资源还不错。” 吕楠迅速把刺网整理好，杨斌开船缓慢前行。 他们这次下的刺网比较多，整整十条，总长度一千米。 用了二十分钟，才把十条刺网全部投放下去。 吕楠问：“斌子，延绳钓要不要顺便一起放下去？” 杨斌摆摆手：“咱们现在没有饵料，放下去也是白忙活。” “有啊，船舱里不是还有点冻鱼吗。” “那玩意儿打窝还行，当饵料效果可不怎么样。” “哦。” 杨斌把船开到远离刺网的位置，把船锚抛了下去。 “阿楠，我刚才在这一片潜水，资源还行，你要不要下去？” “下啊，这都大半天了，挣的还没你零头多。” 吕楠比杨斌还积极，麻溜地换上潜水服。 他把锁扣扣在船头缆绳拉环上，和杨斌打了声招呼，便“扑通”一声下水了。 杨斌麻溜地穿戴好装备，“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为了不和吕楠的安全绳“打架”，他特意多游了一段距离。 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杨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像条鱼一样迅速向海床潜去。 找到好东西，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没几分钟，杨斌就到了海床上。 这个位置虽然和之前有点偏差，但周围依旧是郁郁葱葱的。 这不，杨斌还没开始找呢，就在一石缝下发现一条鲈鱼。 鲈鱼个头不大，一斤七八两的样子。 杨斌蹑手蹑脚地靠过去，抬起手中的鱼枪，瞄准，果断扣动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原本停着的鲈鱼突然一甩尾巴，“嗖”的一下钻进了海藻丛里。 “当啷”一声，枪钩射在了礁石上。 枪钩几乎是擦着鱼身飞过去的，就差那么一丢丢就能射中。 杨斌把枪钩收回来，重新装回道轨，同时发动神秘第六感，追踪鲈鱼。 鲈鱼在海藻丛里左穿右插，光点很快就出现在了画面上。 杨斌蹬动脚蹼，“咻”的一下就追了过去。 这鲈鱼还挺会跑，游动的轨迹都是 s 形的，要不是有神秘第六感，一般人早就跟丢了。 鲈鱼游了大概二十多米后，停在一块礁石旁，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杨斌追上去，手起枪落。 “嗖”的一声，枪钩飞射而出，鲈鱼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射中了。 鲈鱼吃痛，疯狂挣扎，尾巴左右乱甩，把枪钩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杨斌也不着急，就任由它折腾，毕竟才一斤多重的鱼，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不到一分钟，鲈鱼就笔直地躺在海床上，彻底没气了。 杨斌把枪钩收回来，鲈鱼取下塞进网兜。 刚来就有收获，杨斌更加的干劲十足。 根据画面提示，附近还有很多若隐若现的光点，虽然比较分散，但距离都不是太远。 杨斌和鱼就像玩躲猫猫游戏一样，一方躲藏，一方找，看谁更厉害。 另一边。 连续失利的吕楠也找回了自信，在海床上忙得不亦乐乎，干瘪的网兜里也变得满满当当，收获颇丰。 一个小时后。 杨斌和吕楠几乎同时浮出水面。 吕楠摘下面罩和咬嘴，神色激动道：“斌子，还是你会找地方，这边的资源太好了，别的不说，光海螺根本捡不完。” “先上船。” 杨斌可不想边喝海水边聊天儿。 上船后，吕楠迫不及待地把网兜拉上来。 打开一看，各种各样的海螺估计有三四十斤之多。 “斌子，你瞧瞧，这些螺可真肥。” 杨斌看了一眼，道：“阿楠，你的这些螺有好多都是被国家列为保护动物的，不能私自捕捞，更不能食用和贩卖。” “啊？不会吧！” “先把它们倒出来吧，全部挑一遍，被保护和不能用的全部放了，挣钱可以，但违法乱纪的事儿咱可不能干。” “行吧。”吕楠有些兴致缺缺，这些螺都是他辛辛苦苦，一个一个捡的。 虽然舍不得，但也没再说什么，他年纪轻轻的可不想进局子。 海螺倒在船盖板上，杨斌帮着一块儿挑拣。 大部分的螺都没问题，只有个头大，外形好看的。 经过一番挑拣，最后还剩下三分之二的螺，二十斤左右。 除了海螺，吕楠还打了两条海鬼鱼，个头和杨斌打的不分上下。 吕楠把渔获处理妥当后，又将目光瞄向了杨斌的，他眼疾手快地拉动绳索，把漂浮在水面上的网兜往船边拽。 杨斌也落得清闲。 不到两分钟，吕楠就把网兜拽了过来，双手用力一提，轻松地把网兜拎了上来，水“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杨斌笑着打趣道：“到底年轻啊，腰力就是好。” “那是自然。”吕楠咧嘴笑了起来。 网兜的绳口解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好奇地探头看。 “斌子，你打了不少鲈鱼啊。” “哟，还有牡蛎呢。” 吕楠挑了一个中等个头的牡蛎，拿起一旁的刀用刀尖轻轻一撬，坚硬的牡蛎壳瞬间一分为二，露出白嫩肥美的肉。 吕楠迫不及待地用嘴一吸溜，将肉吞咽下去。 吃完后还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说：“嗯，又鲜又嫩，要是有芥末就更完美了。” 杨斌：“少吃点生的，小心寄生虫。” “斌子，你也尝尝，很补的。” “……” 第98章 输人不输阵 杨斌的网兜里渔获和吕楠的相差无几，小海鲜数量众多。 牡蛎和海螺被全部倒入鱼箱里，它们不像鱼那么脆弱，无需用活水精心饲养。 渔获处理妥当，吕楠一刻也不停歇，又一次下水了。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 老李头的船开始拉第二网了，船员们各自分工，站在甲板上，严阵以待。 驾驶舱里的老李头却眉头紧皱，刚才一网虽然渔获颇丰，但都是些不值钱的小鱼小虾，他渴望的是金枪鱼。 同样懊恼的还有孟老三等人，他们也是冲着金枪鱼来的，可到目前为止连金枪鱼的影子都没看到。 老李头和孟老三在暗中较劲，从渔船作业时就能看出来，只要一艘船有动作，另一艘就会紧随其后，针锋相对。 俱乐部的船上也不安静，“嗖嗖”的甩竿声此起彼伏。 大狗连续甩了一个多小时，胳膊肘都甩酸了，还是一无所获。 反观玛丽几人倒是钓到了几条鱼上来，但个头都不大。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换个地方。 小亮他们一上船，大狗就把船启动，驶离了岸边。 大狗问：“小亮，下去一趟资源怎么样？” 小亮如实回答：“别提了，我们仨把附近都走遍了，什么都没有，我连一根海藻都没看见。” “难怪。” “狗哥，咱们现在要去哪啊？” “还没确定，反正这里是不能待了，回去没法交代。” 小亮眼珠一转，说道：“狗哥，其实我有一个好去处。” “哦，说来听听。”大狗随口应道，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咱们就跟着杨斌，那小子找鱼可是一把好手，只要他在的地方，资源都还不错。”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狗哥，大海本就是公共资源，而且，又有谁规定，他在的地方，我们就不能去呢？这没道理啊。” 大狗一听，觉得有点道理。 其实，他心底还是比较看好杨斌找鱼的技术的，只不过上次邀请被驳了面子，对杨斌的印象不太好。 经小亮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心动。 小亮见有戏，又多说了两句。 最后。 俩人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的船就航行到了杨斌附近。 这次他们只留下两个姑娘在船上，包括玛丽在内的几人都换好装备下了水。 小亮等他们都下水了，看着杨斌的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哼！你不是想闷声发大财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随即，一同潜入水中。 杨斌此时还不清楚，附近又多了好几个人。 他此时正在海床上用刀撬着牡蛎，面前一块礁石上挂着的牡蛎就有七八个之多，每一个都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咔”的一声，一个大牡蛎被杨斌从礁石上撬了下来。 这一片虽然鱼不是很多，但是海螺和牡蛎资源却相当丰富。 杨斌潜下来几乎没挪步，每一块礁石上或多或少都会有。 撬牡蛎不光是体力活，还是技术活。 起初，杨斌不会撬，刀尖稍稍一用力就把壳给划拉开了。 经过一番摸索，杨斌才渐渐掌握了技巧。 正当他撬得起劲儿的时候，脑海里画面上忽然多出了几个光点。 杨斌放大查看，一看图形不是鱼，而是人。 这些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过来抢资源，真是太不要脸了。 杨斌看了一下距离，最近的距离离他竟然只有不到五十米远。 虽然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牡蛎采了，一个个牡蛎实在是太诱人了。 杨斌手速变得更快了，专门挑大个头的牡蛎，小的看不上，觉得不值钱就没要。 采了将近二十分钟，网兜都快被装满了，估计有几十斤。 牡蛎挺沉的，装太多拉不上来也是白费劲。 杨斌蹬了蹬脚蹼，准备上浮。 这时，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个人朝他游过来。 来的人也看到了杨斌，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比划手势让杨斌走开。 杨斌刚才忙着采牡蛎，没时间搭理他，结果这人还得寸进尺了。 本来都打算上浮了，杨斌这下改变了主意。 他也向对方打手势，让他离开。 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狗。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都站在原地不动，暗自较劲。 大狗知道杨斌下来得早，就赌他气瓶里的空气撑不了多久。 事实也如他所料，杨斌气瓶里的空气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省着用也只能再撑十几分钟。 即便这样，杨斌也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摆出一副要跟他耗到底的样子。 大狗本想找回点面子，没想到杨斌还是这么倔。 他气瓶里的空气虽然多，但也耗不起。 来了这么久啥都没捞到，回去可不好跟老板交代。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大狗不得不退让一步，转身朝别的方向游去。 杨斌在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大狗一眼，不过隔着面罩，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狗走远后，杨斌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气瓶的压力表，已经快到零了，要是大狗再跟他耗五分钟，他就不得不撤了。 杨斌不敢停留，赶紧快速蹬动脚蹼上浮。 浮出水面后，他才看到俱乐部的船就停在不远处，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杨斌爬上船，轻松地把网兜拉到船边。 双手一使劲，潇洒地将网兜提了起来。 “呵，还挺沉！” 杨斌把牡蛎倒进鱼箱里。 这些牡蛎可都是精心挑选的，个个都有半斤重，绝对是上等极品。 夜市上有好多卖烤生蚝的，一块钱一个，不过和这些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常听人说生蚝是“男人的加油站”，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确实很受欢迎，很多人都爱吃。 杨斌也挺喜欢吃的，比起烤的，他更喜欢吃水煮的。 煮好的生蚝肉鲜嫩无比，蘸点醋，那味道真是绝了，光想想就忍不住流口水。 稍作休息。 杨斌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等吕楠上来就可以收网了。 自从来了这边，吕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有干劲，这一会儿已经下去两趟了。 第99章 盐豆炒鸡蛋 等了七八分钟，吕楠终于冒出头来。 他浮出水面，摘下咬嘴说：“斌子，拉我一把，累死了。” 杨斌拉动安全绳，把他拖过来。 吕楠狼狈地爬上船，喘着粗气说：“斌子，你知道我在下面碰到谁了吗？” “谁呀？” “你那几个老乡，真不厚道，为了一条鱼，两个人跟我抢。” 杨斌皱起眉头：“你说的是陈小创他们？” “对，就是他们。” “鱼被抢走了？” 吕楠咧嘴一笑，满脸得意：“那怎么可能，我得不到的，他们也别想占便宜，我故意捣乱把鱼放跑了。” “真有你的。” “唉…可惜了一条石斑鱼，两百块钱没了，气死我了。” “石斑鱼？” “对啊，要不是在水下不方便动手，早就揍他们了。” …… 杨斌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和俱乐部的人搅和在一起了。 不过这和他没关系，只要不影响自己捕鱼就行。 但他们现在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退一步越想越气，今天这笔账，一定要跟他们算清楚。 先干正事儿。 杨斌把船开到刺网边，开始收网。 他们的网虽然有十条，但是都连在一起，所以很好收。 找到网头，往上拉就行。 刺网陆续被拉上来，网到了不少沙丁鱼，但是大鱼很少。 一连收了三条网，只有三条二斤重左右的黑鲷，还有两条白鲷，大小差不多。 这片海域的资源分布很奇怪，海床上有很多小海鲜，中上层的资源却差很多。 五条网收回来了，渔获不太理想。 吕楠说：“早知道抓不到鱼，还不如潜下去捡螺呢，费这么大劲儿。” 杨斌边拉网边说：“渔获多少都正常，你这心态可不行。” “杨大师说得都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渔网也都收上来了，大大小小的渔获加起来有二十多斤。 望着一堆乱糟糟的渔网，杨斌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跑船出海，最不想干的事就是解鱼。上次解鱼解了好几个小时，真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吕楠比他还怕解鱼，便提议道：“斌子，鱼也不多，要不干脆别解了，回去现解现卖呗。” “还是算了吧，等回去鱼都成鱼干了，赶紧干活，别想那些没用的。” “啊呀呀！我是真不想解鱼啊！” 下网半小时，解鱼却要一小时，而且小鱼更难解，真是太考验耐心了。 两人吭呲瘪肚的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鱼全部解下来，又把网整理好。 吕楠伸了个懒腰：“哎哟，可算是弄完了，我这个老腰。” “小孩没有腰。”杨斌也活动了一下筋骨，长时间低头，脊椎酸胀得厉害。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稍作休息后，吕楠问道：“斌子，咱们啥时候回去啊？” 杨斌想了想，说：“今晚下半夜回吧，到码头正好天亮，赶上市场卖鱼。” “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啊，带的冰块好像不太够呢。” “我算过，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不过接下来咱们别下网了，太耽误时间，还不如潜下去捡点小海鲜呢。” “嗯，不下就不下。” 这边的资源分布不均匀，下网确实不划算，还是怎么挣钱快怎么来吧。 忙了一上午，中午两人也懒得生火做饭了。吕楠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杨斌：“斌子，吃点煎饼垫垫肚子吧。” “嗯。” “对了，这里还有自家做的盐豆子，卷饼吃可香了。” “好长时间没吃了，还真有点馋这一口。”杨斌抽出一张煎饼，撒上几粒盐豆子，卷好后大口咬下。 煎饼的麦香和盐豆子的咸辣在嘴里爆开，太香了。 吕楠老家的煎饼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都是手工做的，特别有嚼劲儿，牙口不好的吃不了。 杨斌一开始吃盐豆子不太习惯，觉得有股臭脚丫子味。 煎饼虽然好吃，但不能多吃，嚼久了腮帮子两边的咬肌酸得厉害。 吃了一张煎饼，吕楠突然想起来：“对了斌子，我那儿还有鸡蛋呢，天太热不吃就坏了，要不加点盐豆子炒一下？” 杨斌说：“怎么想起来带鸡蛋了。” “不是我带的，我从老家回来时，我妈硬塞进包里的，说是家里的土鸡蛋，有营养。” “那就炒呗，正好还有两个青椒，也不费事。”杨斌拿出卡磁炉，架上了锅。 吕楠把鸡蛋都拿了出来，有一个被挤坏了，蛋液撒了一袋子，黏糊糊的还有股臭味。 “咦～太恶心了。”吕楠皱着鼻子说，“斌子，这还能吃吗？” 杨斌说：“你晃一晃，听听有没有声音，没散黄就能吃。” 吕楠照他说的拿起鸡蛋晃了晃，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斌子，没有声音呀。” “行了，你直接把鸡蛋洗干净，我来弄吧。” “好嘞。” 鸡蛋洗好后，杨斌把它们全部打进碗里，还好没有臭蛋。 “阿楠，你帮我往锅里倒点油，用菜籽油啊，炒起来香。” “嗯。”吕楠找到油瓶，拧开瓶盖往锅里倒油。 刚倒好油，还没来得及盖瓶盖，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开始左右摇晃。 身体随着惯性失去平衡，手里的油瓶也打翻了，黄澄澄的菜籽油顺着瓶口流入海中。 杨斌手疾眼快，赶紧把油瓶捡起来，问道：“阿楠，没被烫到吧？” “没事。”吕楠起身回答。 “那就好。” 在海上做饭可真够危险的，尤其是在小船上，一点都不稳当。 杨斌迅速把几样东西搅拌在一起，倒进锅里翻炒。 盐豆子本身就有味道，不用再调味，把鸡蛋炒熟就可以了。 不到五分钟，一盘盐豆炒鸡蛋就做好了，香味扑鼻。 吕楠闻了闻，满脸陶醉：“嗯，就是这个味道，太香了。” 为了方便，两人连筷子都没用，直接用锅铲把菜盛到煎饼上。 经过加热的盐豆子比凉的时候口感好很多，没那么硬。 煎饼被菜的热气熏得也柔软了一些，吃起来不那么费力。 谁能想到，在海上还能吃到盐豆子炒鸡蛋呢。 也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因为味道太好，杨斌一口气吃了三张煎饼，噎得直拍胸口。 “嗯，真过瘾。” 第100章 馋嘴的鲣鱼 半锅盐豆炒鸡蛋，一眨眼就被吃个精光。 吕楠连锅底的残渣都不放过，拿起一张煎饼在锅边蹭了蹭，吃得那叫一个干净。 酒足饭饱后。 杨斌准备下水。 就在他换潜水服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他定下心神，鬼使神差地用神秘第六感探测了一下。 脑海里的画面一出现，就看到几个零零星星的光点往船边聚拢，速度那叫一个快。 杨斌挑了其中一个光点放大，随着图案轮廓的显现，可以看出鱼的体型呈纺锤形，体长大概在五十公分左右。 虽然看不出是什么鱼，但从图形上看，它的尾鳍非常发达。 这些鱼游速极快，转眼间就前进了将近十米，距离船也就不到五十米了。 除了鱼群，杨斌在画面上没看到其他异常。 真是奇了怪了。 他也没打窝，按理说不可能吸引鱼群过来啊。 想要食物，应该去隔壁几条船才对。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有鱼过来总归是件好事。 杨斌说：“阿楠，别吃了，我感觉水下有动静，准备干活。” “啊！哪有动静？”吕楠竖起耳朵听了听，除了浪头拍打船体的声音，啥也没听到。 话刚说完。 “啪”的一声，船底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声音不大，但能感觉到。 吕楠说：“斌子，好像真有动静。” 还没等杨斌答话，一条鱼自己跳出了水面。 只见这条鱼纺锤形的身体，尾鳍呈新月形，体背侧蓝黑色，腹部银白色。 吕楠被突然跃出水面的鱼吓了一跳，随即喜出望外：“斌子，这是啥鱼啊，胆子还挺大。” 杨斌回答道：“鲣鱼。” “鲣鱼？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 “金枪鱼的一种。” “哦。”吕楠随口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讶地叫道：“我去，金枪鱼啊！” 杨斌没表现出太过惊讶，拿起鱼枪瞄准。 几条鲣鱼接连游过来，一直在船边游来游去，把船体撞得“啪啪”响。 杨斌举枪瞄准，可鲣鱼游得太快了，他根本没机会开枪。 吕楠拿着鱼枪瞄了半天，也干着急打不中，说道：“斌子，快想想办法啊，好不容易遇到金枪鱼，可不能让它们跑了啊。” “别慌。” 杨斌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觉得这事很奇怪，他们明明没有投放饵料，为什么会吸引到鲣鱼，而且还是好几条。 不可能只是因为运气好，这也太扯了。 杨斌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鲣鱼虽然跳得乱七八糟，但似乎都是围着船边漂浮的油花转。 难道是菜籽油的味道把它们吸引过来的？ 除此之外，杨斌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杨斌就去翻找调料盒里的油瓶。 吕楠看他拿油瓶，焦急地说：“斌子，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想做饭吧？” 杨斌没有理他，把菜籽油倒进了海里。 油倒进海里后，在船边活动的鲣鱼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条条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 看到鱼的反应，杨斌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吕楠在旁边看懵了：“斌子，鲣鱼还喜欢吃菜籽油啊？” 杨斌说：“别管它喜欢吃什么，油不多，留不住它们多久，赶紧把船舱里的冻鱼拿出来。” “哦。” 吕楠赶紧取出一板冻鱼，由于放在最上面，温度不够低，冰已经融化了，可以直接用。 杨斌拿过一旁的菜刀，直接在船盖板上剁起了冻鱼。 吕楠也没闲着，用小刀帮忙切割。 “阿楠，别切那么小，这又不是做饭，不用那么精细。” “哦。” 杨斌手起刀落，半片巴沙鱼被分成了三块。 不一会儿，一板二十斤的冻鱼就都剁成小块了。 吕楠抓起一把，准备扔出去。 “等会儿。” 杨斌赶紧拦住他。 “斌子，不扔吗？” “不是不扔，还没弄好呢。” 杨斌把切好的冻鱼全放进鱼箱，又把剩下的半瓶菜籽油全倒在鱼块上。 顾不得戴手套，他直接用手搅拌起来。 冻鱼闻着有点怪，加了菜籽油后，立马香气扑鼻。 吕楠说：“嗯，真香，我看着都想吃了。” 杨斌说：“想吃回头给你拌一盆。” 鲣鱼活跃了一会儿，又不见踪影了。 吕楠急了：“斌子，鲣鱼不会游走了吧？” “没有。” 听杨斌这么肯定，他才安心些。 吕楠也不知道为啥，在船上只要有杨斌在，他就特别踏实，好像永远都不会惊慌。 饵料拌好了，杨斌沿着船体周围扔下去。 鱼块不多，他得省着点用，可不能像那几艘船一样，一投就是几百斤。 这时候，隔壁几艘船上的人吃完饭，闲着没事就看向杨斌的小船。 孟老三看见杨斌一小块一小块地扔饵料，笑出了声。 “老二，你看那开小舢板的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扔饵跟煎鱼块似的，还一块一块地丢。” “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懂啥，估计也就钓点小鱼玩玩。”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能钓上来个啥。” 另一边，老李头看见杨斌小气吧啦地扔饵料，摇了摇头。 王莽说：“师傅，你落枕了啊？” “滚蛋！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那你刚才为啥摇头……” 老李头努努嘴，说：“小杨连饵料都舍不得，还想着空手套白狼。” 王莽拿起望远镜，看到杨斌一块一块地丢饵料，竟然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斌哥不愧是捕鱼大佬，投饵都能这么精准，厉害啊。” 老李头脸一黑，一把夺过王莽手中的望远镜，说：“去去去，给鱼再加点冰。” “师傅，冰不是刚加过吗？” “我让你加你就加，那么多废话！” “加加加。” 王莽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顶撞，出门后小声嘟囔：“不知道师傅又哪根筋不对了，回去让师娘收拾你。” 老李头把王莽赶出去后，自己拿起望远镜盯着杨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在光辉俱乐部的船上，大狗为首的几个人也在议论杨斌。 大狗说：“看到没，连饵料都舍不得，还学别人出来捕鱼，活久见。” 小亮帮腔道：“就是，一天天的拽的很。” 陈小创和大伟也加入了讨伐的队伍。 玛丽听不下去了，一脸厌恶的制止道：“几个大男人，像个长舌妇一样在背后说人坏话，也不知道羞羞。” 大狗他们被玛丽这么一说，才闭上了嘴。 第101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大狗几人虽然不说话，但眼睛像监控一样盯着杨斌，一刻也不放松。 另一边。 杨斌把二十斤的鱼饵扔了一半下去。 吕楠看到还剩下一半鱼块，说：“斌子，这饵料是不是有点少啊，水面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会的，等着吧。” 杨斌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脑海中的画面显示，鲣鱼就在离船不到十米的地方。 不仅如此，还有几条鲣鱼正在向船边聚集。 等了五六分钟，吕楠坐不住了：“斌子，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再等等。” “我先把鱼竿支好，说不定等下就有鱼上钩了呢。” 吕楠刚转身，平静的水面突然“哗啦”一声，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吓了他一跳。 “嗖”的一声，杨斌在鱼跃起的瞬间扣动扳机，尖锐的枪钩像箭一样急速飞射出去。 “啪！” 一声闷响，枪钩射中了鲣鱼的尾巴。 鲣鱼落入水中后，因为疼痛疯狂地摆动身体，强有力的尾鳍搅动着水花。 鲣鱼虽然没有金枪鱼大，但它脾气暴躁，爆发力强。 枪钩被甩得摇摇晃晃，松弛的鱼线也变得紧绷起来。 杨斌不敢大意，打开线轮保险扣。 昨晚打金枪鱼时，枪钩尾线磨损得很厉害，经不起它这样折腾。 保险扣打开的瞬间，鱼线就被带出十几米远。 横冲直撞的鲣鱼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折返回来，紧绷鱼线也松了。 为了避免鱼线挂底缠绕，杨斌手握住摇柄快速转动，把线往回拉。 鲣鱼到了船边，直直地钻入船底。 怕什么来什么，杨斌可不想如它的意，一边收线一边提枪。 鲣鱼吃痛，这才改变方向从船底游出来，不过还是围着船转。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吕楠反应过来后，抄起一旁的鱼枪，对着水面瞄了起来。 杨斌赶忙说：“阿楠，别着急打，距离不够，容易缠线。” “那咋整啊，我下去吧。” “别慌，现在有了血腥味，鱼群短时间内不会走的，你把剩下的鱼块继续扔。” “好嘞。” 一人一鱼僵持了十几分钟，鲣鱼渐渐没了力气，动静越来越小。 杨斌见时机到了，快速转动摇杆收线。 二十多米的线转眼间就收了回来，鲣鱼圆滚滚的身体漂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很是诱人。 把鱼拉到船边时，鲣鱼已经没什么精神了，船边的水都被血水染红了。 有了血腥味，围过来的鲣鱼更加疯狂。 看着漂浮在船边的鲣鱼，杨斌有些犯难，船上没有抄网。 平时都是潜水用鱼枪打鱼，根本用不上抄网。 一旁的吕楠见鲣鱼不动了，伸手就去拎它。 谁知手指刚碰到鲣鱼，它突然甩动尾巴，水花四溅。 “呸！” 吕楠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被溅了海水。 “斌子，它太凶了，不给碰啊。” 杨斌想了想，说：“你把菜刀拿过来。” “行。”吕楠把菜刀递给了他。 杨斌接过菜刀，用刀背对着鲣鱼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 随着一声闷响，鲣鱼的身体抽搐个不停，然后就晕死过去了。 吕楠说：“斌子，你就不能温柔点，太粗鲁了。” 杨斌耸了耸肩：“那你有啥好办法？” “还真没有。” “这不就得了。” 等鲣鱼彻底不动了，杨斌把它拎了上来，估摸得有十几斤重。 周围几条船上的人，看到杨斌这边聚集了金枪鱼群，一个个都惊得合不拢嘴。 孟老三双手挠着头，头皮屑哗哗往下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老二，你说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就几块鱼居然能把金枪鱼给引过去，看这架势还不少呢。” 老二也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最近在码头很出名的那个年轻人，好像叫……对，叫杨斌，听说他出海从来没空过手。”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听老冰提过，看着跟我儿子差不多大，没想到这么厉害。” “也许只是运气好吧。” …… 画面一转。 老李头指缝里夹着烟，坐在椅子上发呆。 猩红的烟蒂烫到了他的手指，老李头疼得一激灵，赶紧甩手把烟蒂扔掉。 这时，王莽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师傅，看到没，斌哥那边围了好多金枪鱼，刚才还钓上来一条呢。” 缓了口气，他接着说：“我说啥来着，捕鱼大佬就是厉害，连饵料的用量都能算得准准的，哪像咱们到处撒网。” 老李头为了面子，故作镇定地坐回椅子上，说：“整天咋咋呼呼的，不就是几条鲣鱼嘛，瞧把你激动的。” “师傅，那可是金枪鱼啊，一条就能抵你半年的口粮了。” “没见过世面，你知道我当年一天最多捕过多少条鲣鱼吗？” “知道啊，三十六条，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你那是用网拉的，光饵料就用了上千斤，斌哥用的还不到你的零头呢。” 王莽对杨斌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已经没人能比得上了。 老李头本来就没什么兴致，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捧一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黑得跟猪肝似的。 想起之前说的话，他更觉得没脸了。 拉不下脸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光辉俱乐部船上的大狗。 大狗看着杨斌船边聚集的一条条鲣鱼，那表情就跟变戏法似的。 他做梦都不敢想，就几块鱼居然能把鱼群都吸引过去。 小亮看着那些金枪鱼，眼睛都快羡慕得掉地上了。 陈小创和大伟两人低着头不说话，想起之前说的那些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驾驶室里的气氛有点怪，安静得不太正常。 另外两个姑娘对杨斌也是一脸的崇拜，还小声嘀咕。 “这人好厉害啊，我记得上次他也找了好多鱼呢。” “是啊是啊，不仅会做菜，还会找鱼，长得也帅，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玛丽看到杨斌收获颇丰，心里由衷地为他高兴。 她美目流转，不经意间看到大狗，想起大狗之前说的话，就故意问：“大狗，你刚才不是说杨斌舍不得饵料，不会捕鱼吗？那这些是什么？” 大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厚着脸皮说：“开玩笑的，他要是不会捕鱼，我上次怎么会邀请他进俱乐部呢？这说明我有一双慧眼啊。” 第102章 抢夺资源 玛丽把目光转向小亮。 小亮咧开嘴笑了：“玛丽姐，杨斌和我是老乡，他从小就擅长抓鱼，不信你问他们。” 说完，他看向陈小创和大伟。 这俩兄弟一唱一和的，把杨斌狠狠地夸了一通。 大狗几人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里恨透杨斌了。 不只是因为杨斌找到了鱼群，主要是玛丽和俩姑娘都帮他说话，这可让大狗心里很不爽。 玛丽和俩姑娘在驾驶室里觉得闷，就一起出去透透气。 她们一出去，大狗就说：“小亮，你带他们去换潜水服，咱下水。” “狗哥，刚吃完饭就下水不好吧，而且现在这么热，要不歇会儿？” 大狗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拉到一边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说了啥，只见小亮连连点头。 说完悄悄话，小亮二话不说拿起装备就准备下水。 大伟说：“姥爷，歇会儿行不？吃太多了撑得难受。” 小亮说：“谁让你吃那么多，赶紧的，正好活动活动消化一下。” 在大狗的催促下，小亮三人陆续下水了，只留玛丽她们在船上。 这时候。 杨斌在船上忙得热火朝天，第二条鲣鱼也被鱼枪射中了，他正在和鱼拔河。 吕楠也打上来一条，和杨斌背靠背站着。 他们的鱼线都不敢放太远，因为船上空间小，钓位紧凑，万一鱼线缠绕就只能切线，所以得特别小心。 杨斌拉鱼靠的是技巧，可不用蛮力。 吕楠就不一样了，他正面硬刚，全靠力气。 不到半小时，杨斌又拉上来一条鲣鱼。 这条个头不大，也就十斤左右，但长得挺好看，头和身体黄金比例。 没一会儿，吕楠也把鱼拉上来了。 他用力太猛，累得气喘吁吁。 “斌子，还是打这种值钱的鱼过瘾啊，累点也开心。” 杨斌笑了笑：“那可不，有钱才有干劲嘛。” 枪钩从鱼身上取下后，经过几番射击和拉扯，动静可不小，船边聚集的鱼群有散去的迹象。 杨斌的饵料确实不够，要不是因为有浓浓的血腥味，鱼群早就跑光了。 枪钩重新装回轨道，再想打已经晚了。 鱼群聚的快，散的也快。 此时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没有鲣鱼再跃出水面。 吕楠刚过了把瘾，鱼突然就没了，他郁闷道：“溜得也太快了，枪都上膛了，好歹再让我射一次啊。” 杨斌用神秘第六感一探，发现鲣鱼并没有游走，而是聚集在海床上，争抢掉落的鱼块呢。 知道了鱼的踪迹，杨斌背上气瓶，说：“阿楠，下水。” “嗯。” 两人一前一后跳进海里。 杨斌入水后迅速下潜，直奔海床。 就在他快到海床时，脑海里的画面上又多了几个光点。 光点游动的速度不快，但目标很明确。 不会是又有鲣鱼过来了吧？ 杨斌停下，给身后的吕楠比划了个手势，让他先下去。 吕楠心领神会，快速蹬动脚蹼继续下潜。 杨斌挑了其中一个光点放大查看，不是鱼，而是人。 把几个光点都看了一遍，竟然都是人。 能这么快赶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 这时，他们身后有一个光点若隐若现，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杨斌好奇地把光点放大查看。 随着图形显示，这不是人，而是一个同样呈纺锤形的身体，体长约三米，骨架看着有点眼熟。 杨斌突然想起，这图形和他上次看到的鲨鱼尸体极为相似，尤其是牙齿结构。 人他还能拦一下，可对鲨鱼就无能为力了，它可不会跟你讲道理。 这么重的血腥味儿，引来鲨鱼也不足为奇。 看情况，想要把剩下的几条鲣鱼全收是不可能了。 先不说有鲨鱼，大狗他们几个急急忙忙赶过来，肯定不只是来帮忙的。 能打一条是一条吧。 杨斌想得很开，用二十斤冻鱼换几条鲣鱼已经是大赚了。 趁他们还没赶到，杨斌要给吕楠争取时间，蹬着脚蹼就迎上去了。 从画面上看，鲨鱼停在原地没动，也许还没发现这边有食物。 杨斌游出五十多米，碰上了大狗一行人。 大狗看到杨斌显然很吃惊，他本来是想来个釜底抽薪，分一杯羹的。 下水前他跟小亮商量好了，一人打一条，四个人就能打四条。 现在计划败露，几个人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斌给他们比划手势，让他们赶紧走。 还好有神秘第六感感探，不然还真可能让他们把鱼给截胡了，脸皮太厚。 小亮看见杨斌比划手势，就用鱼枪戳了戳前面的大狗，让他拿主意。 大狗可不顾及什么脸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他索性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游。 小亮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跟在大狗后面。 杨斌继续比划手势，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大狗蹬动脚蹼，想直接绕过去。 这不是明抢吗？ 杨斌向来不主动惹事，但也从不怕事，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杨斌加快脚步，又向前靠近了一些。 为了能震慑住他们，杨斌将手中的鱼枪高高举起。 其意思不言而喻，再干扰自己捕鱼，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没想到大狗也是个狠角色，他竟也将鱼枪举起来，对准杨斌。 与此同时，大狗还扭头看了看小亮等人，似乎在向他们传递某种信号。 小亮本不想和杨斌把关系闹得太僵，可碍于大狗的身份，他也只得模仿大狗的动作。 陈小创和大伟想加入俱乐部，自然也跟着大狗他们亦步亦趋。 虽然只是装装样子，不会真的开枪，但海床上的气氛还是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根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杨斌孤身一人，而对方有四人，在阵势上明显处于下风。 但这其实正是杨斌想要的结果，他可不是为了打架的，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对峙的同时，他还不忘密切留意吕楠的动向。 此时的吕楠已经成功射中一条鲣鱼，正开始上浮，并用力拉扯着鱼线。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海床上的鲣鱼就算受到了惊吓，也仍在贪婪地抢食着鱼块。 为了一块鱼，两条鲣鱼甚至大打出手，互相冲撞、撕咬。 不远处。 对峙了几分钟后，大狗急了。 第103章 鲨鱼助阵 气瓶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他只好向小亮打手势。 小亮心领神会，带着陈小创和大伟先撤了，兵分两路。 这下杨斌没招了，他只能拦住其中一路，没法分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亮大摇大摆地从自己身边游过去。 大狗见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得意地向杨斌竖起了中指。 杨斌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下被彻底激怒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对付这种人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既然拦不住，他索性不拦了。 大狗以为杨斌认怂了，也紧跟着上去，直奔鲣鱼鱼群而去。 杨斌却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 不一会儿，大狗他们就找到了鲣鱼群。 海床上还有五六条鲣鱼，足够他们打了。 看着胖乎乎的鲣鱼，小亮率先瞄准了一条，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鲣鱼的身体。 鲣鱼吃痛后开始胡乱挣扎，四处乱窜。 大狗赶到后，也迫不及待地开了一枪，打了一条。 先后打了两条后，鲣鱼群被吓得四散逃窜。 陈小创和大伟也不甘示弱，蹬着脚蹼追赶逃窜的鲣鱼。 一时间，海床上沙尘飞扬，好不热闹。 另一边。 杨斌来到光点附近，在一处海藻丛边发现了鲨鱼的踪迹，它正在吃一条死掉的鲣鱼。 怪不得没动静，原来是在吃东西。 鲨鱼吃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半截鱼身一转眼就快吃完了。 杨斌站在远处，故意弄出点声响。 鲨鱼被惊动了，摇了摇尾鳍，一口把剩下的鱼吃完了，然后朝杨斌的方向游了过来。 杨斌不敢耽搁，赶紧开溜。 他可是很清楚鲨鱼的游速的，一分钟就能游好几百米。 鲨鱼并没有完全发现他，所以速度不是很快。 刚吃完东西的它心情显然还不错，悠哉悠哉的向前游动。 杨斌成功将它引到有血腥味的地方后，目的达成，立刻快速上浮。 鲨鱼对气味十分敏感，闻到血腥味后变得兴奋异常，游速也加快了。 就在这时。 杨斌爬上船，吕楠也刚刚把鲣鱼拉上来，正准备再次下潜。 “斌子，下面还有好几条鲣鱼呢，我们再下去打两条就可以收工了。” 杨斌拦住他说：“不打了，先开船离开。” 吕楠疑惑地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啊，那可是鲣鱼，不打多可惜。” “等会儿再跟你解释，赶紧走。”杨斌不由分说地把船锚拉上船。 吕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有多问，帮忙启动了船。 “突～突～突突。” 柴油机的轰鸣声响起，杨斌加大油门，船在海面上乘风破浪，快速离开了这片水域。 画面一转。 海床上，大狗正和鲣鱼纠缠，突然发现周围的小鱼小虾都纷纷躲藏起来。 几只寄居蟹迈着腿，迅速缩进海螺壳里。 大狗在俱乐部多年，潜水经验丰富，感觉到不对劲后，马上警惕起来。 奇怪的是，刚才还激烈挣扎的鲣鱼突然改变方向，竟然往回游。 这时，大狗透过海藻丛，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向他游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影就已经游到了十几米远的鲣鱼旁边。 “鲨鱼！！！” 大狗看清楚是鲨鱼后，后背一阵发凉，吓得呆在原地。 一向脾气暴躁的鲣鱼，在面对鲨鱼时，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鲨鱼可不跟它客气，张开大嘴一口咬上去。 “咔嚓”一声，鲣鱼的身体断成两截，鲜血从鲨鱼的嘴角流出。 大狗吓得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赶紧掏出救生刀割断鱼线。 趁鲨鱼还没注意到自己，他快速蹬动脚蹼，转身逃命。 不远处的小亮不经意一瞥，就看见大狗慌乱地上浮，不禁有些奇怪：“这是啥情况？” 大狗和小亮擦肩而过，也没提醒他一句。 小亮看到大狗的枪钩都不见了，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恰好看到鲨鱼在进食，周围的海水都被血水染红了，吓得他两腿发软。 小亮心里把大狗全家问候了一遍，平常都称兄道弟的，遇到危险就只顾自己逃命。 太不讲义气了！ 小命要紧，小亮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抽出刀割断了鱼线，蹬动脚蹼开溜。 他没像大狗似的直接上浮，而是朝着陈小创和大伟俩人的方向游去。 陈小创追了半天，好不容易射中了一条鲣鱼，兴奋得不行。 刚高兴没一会儿，小亮就赶过来了。 小亮指了指上方，示意他上浮。 怕他不明白，小亮又指了指身后，只不过戴着面罩，看不见他焦急又恐慌的表情。 陈小创以为小亮是来帮忙的，还得意地指了指鲣鱼。 俩人各说各的，谁也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小亮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来到陈小创身旁，手起刀落，把鱼线割断了。 陈小创都惊呆了，自己好不容易打到的鱼，就这么被放跑了！ 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把将小亮推开，蹬动脚蹼就去追鲣鱼。 小亮气得脸都黑了，但还是强忍着怒火把陈小创拉了回来，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鱼枪。 陈小创看到他的枪钩也没了，这才冷静下来，他可不傻，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两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朝着大伟的方向游去。 此时，大伟正蜷缩着身子，藏匿在海藻丛中，前方有一条石斑鱼。 还没等他出手，小亮便发现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大伟身边，二话不说，架着他的胳膊带他上浮。 石斑鱼受惊，须臾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人相继浮出水面，向船的方向靠近。 大狗一边奋力游动，一边跟甲板上的玛丽几人挥手。 “玛丽，拉……” 话未说完，一个浪头汹涌而至，瞬间将他的头淹没，大狗猛地灌进一大口海水。 “咳！咳咳……” 大狗被海水呛得咳嗽不止，要是让俱乐部的学员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肯定会笑掉大牙。 不知过了多久，大狗上气不接下气地游到船边，紧紧抓住挂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往船上爬。 上了船，他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软绵绵地躺在甲板上。 正在拍照的玛丽几人看到他这副惨状，心生怜悯，纷纷过来询问。 “大狗，你这是怎么了……” 第104章 回马枪 大狗为了面子，硬撑着坐起来：“真倒霉，碰到鲨鱼了。” 琪琪问：“狗哥，那你是逃回来的？” “逃？开什么玩笑。”大狗举起鱼枪，说：“看到没，这就是打鲨鱼打的，要不是鱼线太细，我就把它弄上来当鱼饵了。” “我看你是想拿我们当鱼饵吧，啊！”话还没说完，小亮三人就爬上了船，一脸怒气地找大狗质问。 大狗知道自己理亏，却故意问：“咦！你们怎么也上来了，我还打算换把鱼枪再下去呢。” 说完，他还装出一脸关心的样子，问：“小亮，你没受伤吧？” “没有。” 小亮见他答非所问，真想一脚踹他脸上，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四个人上来，三个人的枪钩都丢了，只有大伟的还在。 本来想着下去能大捞一笔，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俱乐部配的枪钩都是定制的，一根要一千多块钱呢。 这次丢了，还得自己掏钱重新买。 经过这件事，小亮和大狗之间有了隔阂，虽然那层纸还没捅破，但各自心里都很清楚。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幕后推手杨斌这时又把船开回来了。 大狗看到杨斌回来，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小亮，你看杨斌回来了。” “哪呢？” 小亮几人顺着大狗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杨斌。 小亮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提醒一下杨斌吧，下面有鲨鱼。” 陈小创和大伟也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平时关系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一起出来的。 大狗见他们立场不坚定，便怂恿道：“提醒什么啊，你们忘了刚才在水下他是怎么拦我们的了，要不是他耽误时间，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惨重。” 听大狗这么一说，几个人又开始犹豫不决了。 大狗一看，继续忽悠道：“说不准啊，鲨鱼就是杨斌引过来的，你们要去我可不拦着，不过得想清楚了。” 就这样，小亮他们改变了想法。 另一边。 吕楠被杨斌绕晕了，问道：“斌子，你这是啥操作啊，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杨斌：“刚才血腥味太重了，万一有大家伙过来，太危险。” “哦，可是现在鱼群都散了，咱们也没多余的饵料了，回来也没啥用啊。” “下面还有些残饵，试试运气呗，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去了。” “也是。” 杨斌这么一解释，吕楠没有起疑。 关于鲨鱼的事，杨斌只字未提。 船开到位置后，杨斌停好船，抛下铁锚。 “阿楠，你在船上把鲣鱼处理一下，挖下来的内脏留着当饵料，我下去看看情况。” “行，你自己小心点。”吕楠连续潜了几次，正好也累了。 打来的鲣鱼不处理不行，时间长了影响肉质，卖不上好价钱。 杨斌给气瓶充好气，站在船头，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入水中。 “哗啦”一声，水花溅起。 潜入水中后，杨斌并不着急下潜，而是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画面中有几个零星的光点，他一一放大查看，没有发现鲨鱼的踪迹。 算下时间，鲨鱼应该已经走了。 确定安全后，杨斌才放心下潜。 下潜到海床上，周围的海水一片浑浊，能见度比先前降低很多。 先是被鲣鱼群折腾了一番，又被鲨鱼搅和，附近的资源差到极点，连小鱼小虾都看不到了。 鱼虾虽然少了，但是小海鲜挺多。 杨斌边探测边在海床上捡贝螺，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处海藻丛边发现一根鱼线。 还好自己眼神好，不然稍不留神撞上，潜水服都得被割破。 杨斌把鱼线盘绕回来，打算等下带走。 刚拽动两米长，忽然就拉不动了，估计是缠绕在海藻上了。 他沿着鱼线摸索过去，走了五六米远，看见一根鱼枪的枪钩躺在石缝边，尾端的鱼线被石棱挂住了。 杨斌上前捡起枪钩，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不用想，这肯定是大狗他们的。 面对鲨鱼，也只能先保命了。既然捡到了，杨斌就顺手带上。 这时，画面中隐约有几个光点闪动，离他不远。 杨斌将画面放大，图形显示是螃蟹。 他先后下来好几次，几乎没碰到过螃蟹，这片海域的螃蟹比较稀少。 杨斌蹬动脚蹼，紧贴着海床向光点游去。 五六分钟后，他到了光点附近，入眼的是一片珊瑚礁，形状各异。 珊瑚礁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被，有红有紫，就是没有绿色。 这些植被都比较矮小，但根系却异常发达，有的根扎在狭小的石缝里，生命力很顽强。 杨斌对这些植被不感兴趣，用枪钩扒拉开植被，仔细寻找。 当他扒开一片不知名的植被后，一个残缺的鱼头出现在眼前，鱼头上还插着一根枪钩。 鱼头周围围着三只青蟹，正举着大鳌蚕食着鱼头上的肉糜。 它们进食时过于专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杨斌瞄准两只青蟹，双手迅速出击。 青蟹的反应极为敏捷，杨斌的手刚触及它们坚硬的背壳，它们便举起大鳌，如利剑般直刺杨斌，强有力的钳子快速合拢。 尽管它们反应神速，但可惜运气不佳，遇到了抓蟹小能手杨斌。 两只青蟹被死死摁在海床上，它们胡乱蹬动的腿掀起阵阵沙砾，清澈的海水瞬间变得浑浊不清。 漏网的青蟹迈开腿，企图逃离。 然而，杨斌便提前预判了它的逃跑路线，一只四十三码的大脚不偏不倚踩了下去。 青蟹们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出来嗦个鱼头，竟然会全军覆没。 杨斌陆续将三只青蟹全部塞进网兜，拿起枪钩。 这已经是第二根枪钩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在海床上徘徊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气瓶里的空气即将耗尽，杨斌才开始上浮。 浮出水面后，杨斌挥动着手臂向船边靠近。 吕楠听到动静，连忙帮忙拽动安全绳。 “斌子，下面的资源如何，还有鱼吗？” 浪头汹涌，杨斌只能挥挥手示意。 游到船边后，他手臂一扬，将几根枪钩扔上船。 吕楠看到枪钩，顿时一愣，随即问道：“斌子，哪来的枪钩？” 杨斌：“捡的。” “捡的？而且一次性捡到三根，这什么神仙运气。” “先拉我上去。” 第105章 坐地起价 杨斌前脚刚上船，大狗他们就瞅见了。 小亮眼神好，看见杨斌刚拿上来的几根鱼枪枪钩。 “狗哥，咱的枪钩好像被杨斌捡着了。” “嗯，我也瞧见了。” 陈小创兴奋道：“亮哥，那还等什么，过去要回来啊，我那根六百多块钱买的呢。” 小亮有点犯难：“说的容易，人家凭啥还给你啊。” “凭东西是咱的啊。” 大狗接过话茬：“靠咱想要回来估摸没戏了，找玛丽吧，她和杨斌挺熟，让她帮我们要。” 小亮点头赞同：“嗯，靠谱。” 他们找到玛丽，把杨斌捡到枪钩的事说了。 玛丽听了，说：“帮你们要回枪钩可以，但你们不得表示表示？” 大狗：“放心，不让你白帮忙，回去请你吃大餐。” 玛丽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的大餐，我说的是你对杨斌有啥表示。” “他啊。” 大狗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玛丽看他一点诚意都没有，转身就准备走。 小亮赶紧把她拦下，笑着说：“玛丽姐别生气啊，这样吧，他要是愿意还，我出一百块钱，就当辛苦费了。” “那我也出一百。”大狗帮腔附和。 “你们自己的破事，你们自己去说吧，我可不掺和了。” 玛丽没给几人好脸色，直接进了驾驶室。 大狗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还好好的，这脸变得比天还快。 玛丽不帮忙，他们也只好自己去要了。 怕杨斌的船挪地方，大狗从仓库把皮划艇找出来，充好气，沿着船边放下去。 “小亮，你跟我一块去吧。” “嗯。” 小亮虽不太情愿，可那里面也有自己的枪钩，不去也不行。 两人上了皮划艇，朝着杨斌的船划去。 这会儿，杨斌和吕楠正忙着把鲣鱼塞进船舱呢。 这次的收获太多了，三个船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天气热，加的冰块也比较多，占了不少地方。 吕楠不经意间瞥见小亮，皱起眉头说道：“斌子，你看你老乡是不是朝咱这边来了。” “是吗？” 杨斌看了一眼，还真是。 他知道小亮会来找自己，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是挺着急的。 毕竟没有枪钩的鱼枪，也只能当个摆设。 几分钟后，皮划艇停在了小舢板船边。 大狗给小亮使了个眼色，让他开口。 来都来了，小亮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斌子，忙着呢？” 杨斌装作没听见，故意不答话。 小亮尴尬地笑了笑：“斌子，刚才都是误会，跟你闹着玩呢，别生气啊。” 大狗也帮着附和：“对，杨斌，刚才是我们太冒失了，你别往心里去。” 两人一唱一和，态度都很谦卑，完全没有了之前在海床上的嚣张气焰。 说话的同时，他们的眼睛还盯着甲板上的枪钩，经过确认，那就是自己丢失的。 吕楠见杨斌不答话，说道：“你们到底要说什么，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吗。” 小亮努努嘴：“斌子刚才捡的枪钩是我们的，你看能不能还给我们。” “你们的？” “对，我们也不白要，一根枪钩一百块钱，当作报酬。” 这事儿吕楠可做不了主，他把目光转向杨斌：“斌子，你觉得呢？” 杨斌不紧不慢地拿起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看向两人，道：“想要枪钩是吧？” “是啊。” 小亮和大狗异口同声地回答。 “行，我也懒得跟你们翻旧账了，三根一起给个打包价吧，一千五拿走。” 大狗眼睛一瞪：“多少？” “我没说清楚吗？打包价一千五。” “杨斌，都是熟人，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大狗脸色变了变。 杨斌一声冷笑：“熟人？我跟你很熟吗？” “你……”大狗被怼得满脸通红。 小亮见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斌子，你看我们都道歉了，这新买也不值一千五啊。” 杨斌肩膀一耸：“那没办法了。” 谈不拢，大狗和小亮杵在那儿，好不尴尬，心里也不停地掂量。 不要杨斌手里的，回去定做新的两根就要两千多，而且还得等，耽误事。 要的话，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白送杨斌一千多块钱。 杨斌才不管他们怎么想，鱼安置好后，就喊道：“阿楠，把船锚拉上来，回了。” “好嘞。” 本想着晚上再回去，现在鱼都装满了，也没法再继续作业。 俩人见杨斌要走，这下急了。 小亮：“斌子，要不价格再商量商量，给个面子嘛。” 杨斌嘴角一扬：“面子能值几个钱？” 小亮被噎得说不出话。 事已至此，要拿回枪钩，只能照杨斌说的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两人商量了一下，一千五虽不便宜，但也算划算。 海上没信号，手机转不了账。 杨斌把船开到大船旁，大狗几人东拼西凑，连硬币都拿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凑够一千五。 交钱交货。 大狗重新拿回枪钩，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得窝囊，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 杨斌拿上钱，也不停留，准备回港。 玛丽发出邀请：“杨斌，上来喝杯茶再走呗。” 杨斌笑笑：“不了。” “那祝你一路顺风，回头有时间再聚，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你吧。”杨斌特意晃了晃手里的钞票。 大狗气得脸发青，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吕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声道：“斌子，你们俱乐部的人真有钱啊！改天有这种赚钱机会也带带我，比打鱼强多了。” 杨斌：“别改天啊，见者有份。” 他随手抽出五百块钱出来，塞给吕楠。 吕楠也没客气，将钱接下，对甲板上的几个女孩挥挥手：“有空请你们喝奶茶啊，大杯的。” 几个女孩笑了笑。 本就在爆发边缘的大狗见他们当场“分赃”，气得伸手狠狠砸向船舷，“啪”的一声，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玛丽：“发什么神经，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琪琪：“狗哥，手不疼啊？” 大狗疼得手直抖，黑着脸不说话，转身就走。 小亮和陈小创也心情郁闷地跟在后面。 相比他们，大伟还算正常，没赚到钱但也没亏，没亏就是赚了。 第106章 抢手的金枪鱼 船航行了一段距离，吕楠把钱递给杨斌：“斌子，给你。” 杨斌没接：“干什么啊？” 吕楠说：“刚就是故意气他们，咋能真要啊。” 杨斌：“拿着，又不是我的钱，不要白不要。” “成，那晚上回去喝酒。”吕楠把钱收起来，笑着说，“斌子，你是没看到，大狗那脸难看得，跟死了人似的。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可算出了口气。” “自作自受。”杨斌也松了口气。 气顺了，心情都好了起来。 回港挺顺利，杨斌和吕楠轮流换岗航船。 五点出发的，九点半才到码头。 夜间的港口热闹无比，来往船只川流不息。 船刚停靠好，一束光就照了过来，杨斌眼睛都被晃花了。 还没看清楚，两个穿着靴子的男人就站到了船头。 “兄弟，刚回来啊。” 杨斌指了指男人手里的手电筒：“麻烦把灯关了，太晃眼。” “哦，不好意思哈。”男人关上灯，自来熟地问，“这趟咋样，渔获拿出来看看。” “我们认识？” 其中一个人笑了：“你不认识我们，可我们认识你啊，你是不是姓杨？” 杨斌点点头：“是。” “那就对了，杨老板在码头谁不认识啊，年纪轻轻，开舢板都不空船，你在码头可是名人。” 这两人一吹一捧的，净说些好听的。 杨斌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收海鲜的鱼贩子。 这些人平常都盯着大船，很少能瞧上小舢板，今天真是怪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问起了渔获。 虽然这次渔获不少，但杨斌还是没打算卖。 鱼贩子常年在港口活动，就算不卖渔获给他们，也不能得罪。 杨斌随口说了两句中听的话，将他们打发走。 他们前脚刚离开，又有一个鱼贩子就过来询问。 紧接着，又有好几波鱼贩子接踵而至。不光询问杨斌，只要有船靠岸，鱼贩子们都会立刻上前询问。 换作平时，鱼贩子们不可能这么积极。 事出反常必有妖，杨斌和吕楠都察觉到了异常。 “斌子，这两天是不是有台风要登陆啊？你看这些鱼贩子，一个比一个积极，都抢着拿货呢。” 杨斌也纳闷：“没听说有台风啊。” 他赶紧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 这一看，他就明白了。 虽然没有台风，但未来一周都会有暴雨，天气相当恶劣。 难怪鱼贩子们这么积极，原来是这样。 天气恶劣无法出海，周期变长，海鲜自然就变得抢手了。 搞清楚状况后，杨斌更不着急卖货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能放进冷库的渔获都暂时存放在老冰冷库里。 说干就干，杨斌骑着三轮车来到船边，和吕楠一起把船舱里的渔获搬到三轮车上。当一条条鱼被从船舱里拿出来时，附近的鱼贩子们又一窝蜂地挤了过来。 “兄弟，这些鲣鱼卖给我吧，我出高价！” “我的天！还有大眼金枪鱼！你们这小舢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杨老板，商量一下，把大眼金枪鱼卖给我吧，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牡蛎可真肥啊！开个价吧，我全都要了！” “这么大的海葵真是罕见啊！兄弟，我姓石，开了家连锁海鲜店……” 鱼贩子们吵吵嚷嚷，杨斌的脑袋都被他们吵得嗡嗡作响。 实在是因为杨斌船上的这些海鲜品质太好了，每一个都是上等货，实属罕见。 鱼贩子多得如潮水一般，将三轮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走走不了。 杨斌无奈，只得站到三轮车上，扯着嗓子喊：“真是对不住啊，不是我们不卖，这些货都被老顾客提前预订，麻烦诸位让一让啊。” 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声：“管它预不预订，谁出价高就卖给谁呗。”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若不是杨斌阻拦，这些鱼贩子怕是要捋起袖子动手抢了，那场面，简直疯狂至极。 一时间，场面混乱如一锅粥。 码头出金枪鱼的消息，仿佛插上了翅膀，飞速传播开来。 日料店中。 胖子老板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在水群，突然有人发了一段视频。 他饶有兴致地点开一看，当看到圆滚滚的大眼金枪鱼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刚想询问货在哪里，又有人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一条条鲣鱼。 这鱼无论大小还是体型，都是料理店的上乘之选。 近来镇上几家料理店由于货源不稳定，生意颇为惨淡，老板们愁得夜不能寐。 几个料理店老板看到视频里的金枪鱼，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询问货在哪里。 得知货就在码头，他们或骑车，或开车，如饿虎扑食般向码头赶去，胖老板也身在其中。 码头。 杨斌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将鱼贩子们都打发走了。 刚才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俩把金枪鱼运到了老冰冷库。 到了冷库门口，老冰嘴里叼着烟踱了过来，看到满车的金枪鱼，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到了冷库门口，老冰嘴里叼着烟，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看到满车的金枪鱼，他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小杨，啥时候带我出海啊？你这一趟的收获能抵我忙活大半年呢。”老冰羡慕地说道。 杨斌笑着回答：“老冰，你就别在我这儿哭穷了，人家都说你是这一片的三大富豪之一。” 老冰吸了口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什么三大富豪？我怎么不晓得。” 吕楠接过话茬：“整个码头，第一富是卖柴油的，第二富是卖冻鱼的，第三富就是你，卖冰块的！” “别听他们瞎说，都吃饱了撑得，卖冰块的多了去了，又不是我一家。”老冰一脸无奈地反驳道。 闲扯了几句，车上的金枪鱼便都顺利地进了冷库。 杨斌看着这些金枪鱼，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剩下的海鬼鱼、鱿鱼、牡蛎等，杨斌还是打算摆摊卖。 刚才那些鱼贩子虽然一窝蜂地争抢要货，价格给得也确实很高，但那都是批发价，和零售价还是有差距的。 这些杂货每一样都不是太多，但是放在一起也装了三个鱼箱。 一斤少卖几块钱，一百斤就少卖几百块钱。 自己辛苦点，多挣点差价，至少能把出海的油费给挣回来。 第107章 找货源 此时的夜市已临近收摊，只能等明天清晨去菜市场了。 在海上连续漂泊了两天，杨斌和吕楠都已疲惫不堪，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站着都能睡着。 看着车上满载的渔获，吕楠说道：“斌子，这么多鱼晚上放哪儿呢？屋里可放不下啊。” “放门口就行，晚上我在车上稍微眯会儿就好，没几个小时了。” “那咱俩轮岗吧。” 商议好，二人便骑车朝着出租屋而去。 杨斌的车刚开走，胖老板就赶到了码头。 其他料理店的老板们也陆陆续续地赶来，会面后，他们互相打招呼寒暄。 “老李，这个点儿不在店里开单备货，怎么有空来码头啊。” “今天结束得早，出来透透气。这么晚了，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啊，多贪了两杯酒，睡不着，出来逛逛。” “呦！这么巧，胖总过来拿货啊？” “不是，和你们一样，出来闲逛，最近店里生意也不太景气。” 众人心照不宣，嘴上却都不承认是来找货的。 他们表面上关系都还不错，但涉及到利益，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闲扯了两句，众人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胖老板来到老冰旁边的海鲜店，一进门就单刀直入地问道：“张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一批金枪鱼回港？” 老张递过一根烟，笑着说：“没错，胖总消息还挺灵通啊。” 胖老板摆了摆手：“烟就不抽了，你手里有没有货？有的话都给我。” “不瞒你说，我手里一条都没有。”老张自己点着了烟，叼在嘴里。 “不会吧，就凭你这面子，匀一两条人家也得给啊，谁船上的货？”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小舢板船带回来的。”老张深吸一口烟，继续说道：“你没在现场，那货的质量真是好得没话说。” 胖老板本就心急如焚，听到老张不停地夸赞鱼的质量好，更是如坐针毡，迫不及待地追问货在哪里。 老张可不敢怠慢这位常年给他店里供货的金主，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胖子一听货就放在老冰冷库，生怕被同行抢先一步，于是大步流星地赶到老冰店里。 他和老冰只是点头之交。 胖子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深知人情世故，一见到老冰就掏出一包九五，递给老冰一根。 “冰老板，还没休息呢？” “嗯。”老冰并没有接过烟，疑惑地问道：“需要用冰块啊？” “我不是跑船的，不用冰。” “那你这是……” 胖老板把烟递过去，说道：“我听说你手里有一批金枪鱼，你看能不能卖一部分给我，价格都好商量。” “那估计你要白跑一趟了，这批货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老冰点点头，道：“这是我一个客户的，货只是暂时存放在我这里，你真要想买的话，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问问看。” “行，感谢感谢！” 老冰把杨斌的电话号码抄写给了胖子。 胖子拿到号码，跟老冰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开了门市。 他前脚刚走，又有一位料理店老板找上了门。 没多久，老冰就接待了好几批客人，无一例外，都是来买金枪鱼的。 他接下来的烟都快凑成一包了，而且都是百八十块钱一包的好烟，比他平时抽的红塔山高档多了。 与此同时。 杨斌刚到家，兜里的手机就跟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他手一甩就给挂了。 大晚上的，打进来的多半是骚扰电话。 刚挂掉，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 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对面是个男的。 “喂！请问是杨先生吗？” 杨斌说：“是我。”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 “有事吗？” “我听说你手上有一批金枪鱼，我想买，你看啥时候方便，见个面聊聊。” “你是做什么的？” “我开店的，不是鱼贩子。” “行，明天等我电话，这会儿太晚了。” “好的好的，那我等你信儿。” 电话挂了，杨斌皱着眉，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吕楠问：“斌子，买鱼的？” “嗯，还挺抢手。” “有人买就卖呗，早点变现才踏实。” 杨斌不这么想，说：“反正也不愁卖，先晾他们几天，可不能像上次卖沙丁鱼那样，送上门还得看人家脸色。” “也是。” 回家路过念楚房间，发现里面黑黢黢的，应该是睡着了。 杨斌没去打扰她，回屋洗了个热水澡。 身上的衣服穿了两天，全是汗渍，味道太冲。 强打着精神，杨斌把脏衣服也洗了。 等他收拾好，都快凌晨一点了。 吕楠不知道啥时候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连鞋都没脱，看来是真累了。 杨斌也没叫醒他，拿了个小被子，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刚要走，就听见吕楠大喊一声。 “斌子，快打……打鲣鱼。” 杨斌被吓了一跳，马上推开门。 一看，吕楠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原来是在说梦话呢。 杨斌咧嘴一笑，转身走出房间。 这沿海小镇和内陆可不一样，昼夜温差大得很。 在这个季节，老家晚上睡觉得开空调或者吹风扇才行，这边却得盖被子。 杨斌坐在三轮车座上，眼皮子直打架。 没过两分钟，他就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阵“嗡嗡”声在耳边环绕，几只蚊子围着杨斌叮咬。 杨斌也开启了“练武”模式，手舞足蹈起来。 二楼的梦娜睡觉很轻，被一阵阵“啪啪”声吵醒，气得她腮帮子鼓鼓的，不停地抓挠着凌乱的头发。 “谁啊，这么烦人。” 梦娜来到窗前，拉开百叶帘往下看了看，透过昏暗的灯光，正好看到杨斌半睡在车上，挥舞着手臂。 “噗～” 梦娜被他憨憨的样子逗笑了。 “真是个傻瓜。” 她来到客厅，拿了一盘蚊香点着，迈着小步下楼。 来到车旁，看到车上装满了渔获，她明白了杨斌为什么要在车上睡觉。 轻手轻脚地把蚊香放在车架下，然后踮着脚尖转身离开。 第108章 卖货 一夜无话。 凌晨四点，杨斌被马路上的汽车喇叭声唤醒。 “啊~哈。” 他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刚想活动下脖子，就发现落枕了，浑身腰酸背痛的，这一宿睡得真不舒服。 杨斌一下车，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低头一看，车架下的蚊香还在燃烧，猩红的小点冒着烟。 “这是谁这么好心啊。” 杨斌把蚊香抽出来熄灭，剩下的半盘蚊香放进了储物箱。 回屋洗漱完，吕楠还在呼呼大睡。 说好了轮岗，估计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了。 杨斌拍了拍吕楠，说：“阿楠，起床了。” 吕楠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说：“斌子，到我轮岗了吧，我差点睡过头了。” “你可不是差点睡过头，你就是睡过头了。” “啊！现在几点了？” 吕楠拿出手机一看，都四点多了，立马爬了起来：“斌子，不好意思啊，你怎么不叫我。” “赶紧洗把脸，去市场。” “嗯。” 等了两分钟，吕楠洗漱好后，两人就摸着黑往菜市场赶。 他们起得够早的了，到了地方才发现，好多老头老太太都已经把摊位支起来了。 要说早起，还是得佩服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杨斌把车停到水产区，找了个位置，把渔获从车上搬下来。 吕楠拿出塑料布，正准备铺呢，杨斌拦住他，说：“阿楠，今天就直接放鱼箱里卖，万一下雨了好收摊。” “行。” 趁着这会儿没人，吕楠和杨斌打了个招呼，就去买早点了。 昨晚忙活得够呛，饭都没顾上吃。 今天来得有点早，市场里冷冷清清，一眼看过去，只有卖家，没有买家。 不一会儿，吕楠提了一袋子烧饼和油条过来。 “斌子，尝尝这家的烧饼，好多人排队买。” “嗯，闻着挺香的。” “有甜酱和辣酱，喜欢什么味自己拿。” 杨斌挑了一块带辣酱的，卷着油条吃。 烧饼和油条脆脆的，咬一口，满嘴都是葱香、猪油香，还有芝麻香。 一口烧饼，一口豆浆，太舒服了。 这里的烧饼和杨斌老家的草排饼长得挺像，都是贴在炉膛边烤熟的。 杨斌一连吃了三块才饱。 吃饱喝足，立马精神了，感觉浑身都是劲。 和杨斌一比，吕楠的精气神差远了。 看杨斌这么精神，吕楠开玩笑说：“斌子，你不觉得自己像头牛吗，不知道累，有用不完的劲。” 杨斌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啊，你看我出海回来至少要歇三天，你这才几个小时就活蹦乱跳的。” …… 半小时后。 杨斌没等来人，倒是等来了雨。 一滴滴雨从空中落下，打湿了干燥的地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雨越下越大，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 一些老头老太太开始收摊了，还有的撑起了伞。 吕楠望了望天空，道：“斌子，看这情况，雨肯定小不了，咱们收不收摊？” “一条鱼还没卖呢，不收。” “那怎么办，这也没地方避雨啊。” “你看着，我去买把伞。” 这么多鱼，总不能一直不卖吧。 海葵和鱿鱼都是活的，时间长容易出现损耗。 好不容易捕回来的，损失一条都心疼。 杨斌跑到旁边的百货店，花了二百二十块买了一把大伞。 等他把伞扛回来，雨也“哗啦啦”地下大了。 杨斌把伞撑好，雨水滴落在伞布上，“滴答滴答”地顺着伞沿落下。 鱼箱里的鱿鱼被新鲜的雨水一淋，变得异常兴奋。 这大雨一下，本来就冷清的市场更冷清了，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水产区一大半店铺都没开门，只有杨斌和吕楠俩人在伞下干瞪眼，等着人来。 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停在了小摊前。 车窗玻璃降下来，副驾驶探出个脑袋，问：“小伙子，海鬼鱼多少钱一斤？” 杨斌说：“七块。” “下这么大的雨，便宜点，五块钱一斤我就全要了。” “不好意思，卖不了。” 话刚说完，车窗就摇上了，车子也开走了。 看着车子越开越远，吕楠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等来个客人，还走了。” 杨斌说：“卖东西就跟找对象一样，不能急，宁愿不卖，也不能凑合卖。” “有道理啊，斌子，我记得你没相过亲吧？” “没有。” 在老家，能让媒婆牵线搭桥的，都是家里条件好的。 杨斌家里穷得叮当响，根本轮不到他。 又等了一会儿，雨虽然越下越大，但市场上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 小摊前围了两个人，都看上了海鬼鱼，问完价格，就开始挑挑拣拣。 海鬼鱼数量不多，俩人一人拿了几条，刚好分完。 海鬼鱼真是不值钱，才卖了一百八十块，连买伞的钱都没赚回来。 不过好在成功交易了一单，紧接着又有人过来了。 “老板，这牡蛎是按个卖还是按斤卖啊？” “按个卖，十三块一个，每个差不多都有一斤，可肥了。” “能不能便宜点啊，我多买点。”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这种规格的牡蛎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那给我挑十个吧。” 没想到，小摊的人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这让杨斌非常意外。 不到半小时，满满一箱牡蛎就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了。 几只青蟹也被买走了，价格比以往还高了十块钱一斤，一百二一斤，刚好卖了六百块钱。 现在剩下最多的就是海葵了，根本没人过问。 忙碌了一段时间后，小摊又冷清了下来。 杨斌一直卖到中午，最后就只剩下海葵了，其它的都卖完了。 市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杨斌把鱼箱搬到车上，准备收摊回家。 雨还是没有要停的迹象，路面已经开始有少量积水。 吕楠说：“斌子，这海葵打算怎么办啊？雨这么大，晚上为这一样东西摆摊也不值当啊。” 杨斌边擦拭着坐垫上的水珠，边说：“先送你回去，我去趟码头把它处理了。” “嗯。” 杨斌把吕楠送回出租房，自己骑车去找上次卖海马的老头。 他查过了，海葵也是可以入药的。 第109章 抓赌!!! 杨斌冒着雨骑车到了码头，熟门熟路地找到老头的店铺。 一进门，老头还是手持一本旧书，戴着老花镜，看得认真。 杨斌来到收银台前，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老头这才听到声音，抬头认出了杨斌。 “小伙子，今天又有啥好东西要卖啊？” 杨斌笑了笑：“大爷，您记性不错啊，还记得我。” 老头摘下老花镜，笑着说：“算不上好，但卖海马的可不是每月都能碰到。” “原来是这样啊，我捕了些海葵，过来问问您收不收？” “收啊，我看看。” “那您等着，我去给您拿过来，外面下雨地滑，您就别出来了。” 杨斌叮嘱一句，就快步跑了出去。 转眼间，他就把鱼箱端到了屋里。 “大爷，您瞧瞧。” 屋里光线暗，老头又把挂在胸前的老花镜戴上了。 看了一眼，说：“嗯，海葵品质不错，个头也挺大的。” 见老头给了肯定，杨斌问道：“大爷，这个能卖多少钱一斤？” “一百。” “行，那就过秤吧。” 这个价格算高的了，昨天鱼贩子最高价才给九十一斤，还有八十的。 老头搬来秤，杨斌把海葵放到秤盘上。 海葵不愧是“水王”，刚沥干水，转眼又吐了一摊水。 所有的海葵放上秤盘，重量显示 16.12 斤。 打过两次交道，杨斌才知道老头姓董。 老董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数了十六张百元大钞给杨斌。 “小伙子，十二块零头我就不给你了啊，海葵水分太大。” “理解理解。” 十几块钱，也就是海葵吐一口水的事儿。 十六斤海葵，要是把水挤干净，起码能缩水一半。 杨斌当面点清钱数，跟老董打了个招呼就骑车走了。 回来的路上，弹珠大的雨点砸在头盔面罩上，面罩起了一层雾气，视线都模糊了。 没办法，杨斌只好慢悠悠地往家赶。 路上车来车往，每辆车经过都会掀起一阵水汽，像汹涌的浪头，溅起半米高。 十几分钟的路，杨斌走了快半小时。 路过超市门口，杨斌把车停下，雨这么大，就不麻烦外卖小哥了。 好多天没吃鸡了，有点嘴馋。 杨斌买了只草鸡，还挑了些念楚喜欢吃的蔬菜。 这些天忙着出海，也没顾上她。 买完菜，杨斌正准备回家，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又是昨晚打电话要鱼的人。 从昨天到现在，接了五六个这样的电话，都说自己是店老板，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杨斌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又传来了。 “杨老板，你那边忙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你看下午方不方便去码头一趟啊，咱们看看货，谈谈价，行不？” “行吧。” 杨斌随口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 大雨说来就来，这些店老板一个比一个急，都在为货源不稳定发愁呢。 杨斌拎着菜回家，刚到念楚房间门口，就听见屋里叽叽喳喳的，门还半掩着。 杨斌轻轻推开门，原来是在打牌呢。 念楚、梦娜，还有吕楠，三个人玩斗地主玩得正起劲，都入迷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屋。 杨斌突然玩性大发，大喊一声：“都不许动，抓赌！” 这一嗓子，可把三人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把牌扔了。 吕楠的反应最真实，直接双手抱头蹲了下来，动作相当规范。 念楚最先反应过来，娇嗔道：“哥，你太讨厌了，没事吓我们干嘛。” 梦娜也回过神来，撅着嘴说：“杨斌，你好无聊啊，我的大小王还没出呢。” 吕楠起身，拉着个脸说：“斌子，你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我还以为宿管来了。” “哈哈哈哈……” 被三人讨伐的杨斌，却笑出了声。 紧接着，杨斌就被吕楠拉到了牌桌上。 “斌子，你来得正好，咱们四个正好可以玩掼蛋，斗地主都玩腻了。” 杨斌连忙摆手：“你们玩吧，别拉我，我的手气念楚知道，我玩不了牌。” 吕楠疑惑地看向念楚，问：“念楚妹子，他手气怎么了？” 念楚笑着说：“逢赌必输。” “那不正好吗，他不输我们怎么赢啊，对不对？” 梦娜也跟着起哄：“杨斌，你刚才把我一把好牌都给打乱了，不许不玩。” 还没等杨斌答话，念楚也帮腔附和：“哥，坐下玩两把呗，反正下雨也没事。” 杨斌指了指手机屏幕，说：“都几点了，你们不饿吗？我还买了菜呢。” “菜晚上再吃，我已经点外卖了。”吕楠把他按了下来。 大家兴致都这么高，杨斌也不好扫兴，只好陪着她们玩。 他都不记得上次玩牌是什么时候了，少说也有好几年了。 以前每年过年在姑姑家吃完年夜饭，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玩牌。 反正每次他的压岁钱都会输得精光，一分都带不出去。 梦娜不会玩掼蛋，趁着吕楠还在整理扑克牌，念楚抓紧给她讲解玩法。 掼蛋不像斗地主那般全国闻名，它基本上只在淮安及周边城市流行。 不过扑克牌玩法都差不多，梦娜听了一遍规则就懂了。 掼蛋是两人一组，二对二玩。 吕楠整理好牌后，道：“那我就吃点亏，和念楚妹子一组吧。” 念楚看了眼梦娜，调皮地笑道：“我看行，梦娜姐，你就和我哥一组吧。” 梦娜用手指戳了一下念楚，说：“你行啊，一声不吭就把我给卖了，还姐妹情深呢！” “嘻嘻……你可别小看我哥，说不定他今天运气大爆发呢！” 吕楠兴致勃勃地说：“既然要玩，不来点彩头可就没意思了，别再贴纸条了，太幼稚。” 杨斌问：“那你想要什么彩头？” 吕楠搓了搓手指，笑嘻嘻地说：“当然是钱啦，咱们也别玩太大，一张牌一块钱，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我看行！”念楚和梦娜齐声说道。 然后，他们都看向杨斌。 杨斌一脸淡定：“你们别看我，我都可以。” 商量好后，各就各位，牌局正式开始。 第110章 通杀 玩掼蛋要用两副牌，杨斌手大，抓牌很轻松。 梦娜和念楚就不行了，一把牌抓得满满当当的。 第一把杨斌就运气超好，拿到了唯一一张有标记的牌。 有这牌，他就有了先出牌的机会。 也许真像念楚说的，他今天手气好得离谱，一把牌顺得不行。 杨斌几乎是连着出牌，念楚和吕楠根本挡不住。 没多久，他手里就只剩五张牌了。 吕楠怕他手里是顺子或三带二，犹豫了一下，甩出五个 a：“炸弹！” 轮到梦娜出牌了，她摇摇头：“太大了，要不起。” 念楚和吕楠是搭档，肯定不会打，压力到了杨斌这边。 杨斌笑了笑，“啪”的一下，把手里的五张底牌亮出来，竟然是同花顺，而且是最大的那种。 吕楠立刻没了气势，哭丧着脸说：“手气也太好了吧，不是说好逢赌必输的吗。” 杨斌说：“别废话了，赶紧数牌吧。” 一数，吕楠还剩十八张牌，念楚十六张。 就这一把，杨斌就赢了 34 块钱，梦娜纯属躺赢，也跟着赚了。 接下来又玩了几把，结果都是杨斌赢，一把没输。 一块钱一张牌虽然不多，但这么一会儿也赢了一百多。 吕楠喊着：“不行不行，我申请换队友，斌子，我要跟你一伙儿。” 杨斌一脸嫌弃：“拉倒吧，刚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哎呀……这哪是逢赌必输，分明就是运气爆棚啊。” 杨斌也觉得奇怪，自己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运气这么好。 又玩了几把，念楚和吕楠输了快三百了，心疼得直嚷嚷不玩了。 这时，外卖送到了。 杨斌下午要去码头，牌局就此结束。 他们吃完饭已经下午一点了，又有老板来电话催。 此时雨也小了些。 杨斌拿起雨披，说：“阿楠，走，去码头，有几个人要去看鱼。” “嗯，走吧。” 念楚在屋里闷了一天，也想出去透透气，便道：“哥，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过金枪鱼呢。” “外面还下着雨呢。” “我有雨披，我陪念楚一起去。”梦娜提议。 “有雨披就行，那就一起坐车去吧。” 杨斌把轮椅搬上车，梦娜扶着念楚上车。 等人都坐好，杨斌说：“坐好了啊，出发。” 叮嘱完，杨斌拧动油门向码头驶去。 细雨蒙蒙，听着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好不惬意。 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老冰的店铺。 老冰嘴里叼着烟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过来，说：“小杨，下雨也不歇歇啊。” “哪能跟你大老板比啊。”杨斌递给他一根烟。 “这俩小姑娘是……”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坐着的是我妹妹，站着的是我邻居。” 念楚热络地和老冰打招呼：“叔，你好呀。” 老冰乐呵呵地说：“好好好，小姑娘长得真俊。” 梦娜也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老冰说：“别在门口站着了，怪冷的，快进屋。” 老冰很热情地把念楚和梦娜往屋里领，他这里虽然人来人往的，但年轻人很少。 念楚和梦娜跟他女儿年龄差不多，看到她们，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老冰一个人常年在码头做生意，和子女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只有在休渔期才能抽空回去一趟。 杨斌刚进屋，皮三的电话就来了。 “喂！杨老弟，你是不是把老哥我给忘啦？” 杨斌：“哪能啊，我这不是刚出海回来嘛。” “听说你这次发财了，打了不少金枪鱼啊，给老哥我留两条呗，我店里供货紧张呢。” “留不一定留得住啊，你有时间的话自己过来一趟吧，我在码头呢，一会儿还有好几个老板过来拿货。” “行行行，我这就过去，你可一定得留给我啊。” 挂断电话，皮三夹着皮包就准备出门。 一旁的小伙看他这么着急，说道：“经理，这外面还下着雨呢，现在出去啊？” 皮三叹了口气：“唉！别说下雨了，就算是下刀子也得出去啊，找不到货，你们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经理辛苦。” “行了，赶紧把这个月的盘点单做出来，晚上还得交给财务部呢。” 皮三从酒店出来，开着皮卡车就往码头赶去。 与此同时，胖老板也到了码头，他直接朝着老冰的店铺开去。 车刚到店门口，屋子里的杨斌就注意到了。 胖老板一下车，杨斌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上次送沙丁鱼闹翻脸的那个人吗？ 杨斌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杨斌。 “他怎么在这儿？” 进屋后，胖老板也没和杨斌说话，给老冰递了根烟，说：“冰老板，我约了你那位客户，他还没到吗？” “你说的是哪位啊？” “你这记性可真差，就是把金枪鱼放你这儿的人。” “哦，你说他呀，来了，站在你眼前的不就是嘛。” 胖老板非常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斌这么年轻就能捕到金枪鱼。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胖老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短暂的惊讶过后，笑着说：“你看看我这眼神，刚才光想着货了，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哈。” 他一边说，一边给杨斌递烟，还主动说道：“小兄弟，上回见面有点不愉快，都是为了做生意，别往心里去哈。” 杨斌摆了摆手，不冷不热地说：“没事儿，我不介意。” “不介意好，这玩意儿抽多了也没啥好处，我想戒还戒不掉呢。” 胖老板又给吕楠递了一根。 吕楠可没杨斌那么好说话，对递过来的烟视若无睹，就跟没看见似的。 胖老板举着烟也挺尴尬的，只好识趣地收回来，自己点上了。 挑明了身份，胖老板对杨斌的态度也变了。 “小兄弟，早知道金枪鱼是你的，我就不费这劲了。” 老冰听他这口气，有些疑惑地问：“咋的，你们认识啊？” 胖老板点点头：“认识。” 杨斌：“不熟。” 两人各执一词，老冰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文章，也不再多嘴了。 胖老板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小兄弟，我就是冲着金枪鱼来的，你看多少钱一斤能卖？” 话刚说完，店里又进来几个人，也是料理店的老板。 第111章 竞价 除了胖老板，杨斌没见过其他人。 不过上次他给其中几个人打过电话，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不是说没空，就是不接电话。 他们一进屋，就忙着和胖老板寒暄。 得知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金枪鱼正主，一个个都开始阿谀奉承，又是递烟又是叫哥。 杨斌虽然看不上这些人，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不咸不淡地应着。 这些个老板也都不是闲人，闲扯两句后就进入正题，询问金枪鱼价格。 吕楠把杨斌拉到一边，小声道：“斌子，别人卖就卖了，别卖给胖子，上次把我们整的够呛。” “放心，我心里有数。” 拍了拍吕楠肩膀，杨斌又折返回来。 杨斌也不跟他们绕弯子了，直接从冷库里把大眼金枪鱼拖出来。 当他们看见圆滚滚的金枪鱼，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这些人天天跟海鲜打交道，货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内行。 特别是胖老板，他店里主打的就是各种刺身拼盘。 要是有了这些金枪鱼，肯定能招揽不少食客，他对金枪鱼势在必得。 “杨老板，你打算多少钱一斤卖啊？” 杨斌：“这两天的鱼价格你是知道的，波动太大，我就不报价了，你看能给多少，给的合适我就卖。” “这……” 他还是头一次见卖东西不报价格的。 不过他也知道杨斌说的是实话，普通海鲜价格都涨得离谱，金枪鱼更不例外，品质好的有价无市。 胖老板思量过后，道：“杨老板，这条金枪鱼我给你 400块钱一斤，平时货不紧张也就三百多，你看能不能卖？” “嗯…” 杨斌并没有着急回答。 说实话，四百块钱一斤的价格确实挺不错了，比那些鱼贩子给的高多了。 其他人见胖老板出价，也都坐不住了。 为了不得罪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老板把杨斌拉到一旁，低声说：“杨老板，我出 410 一斤，你把鱼让给我行不？” “这个……” 杨斌手托着下巴，假装沉思。 俩人没说上两句话，又有人叫他。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想要货又不想撕破脸，都私下和杨斌聊价格。 转眼金枪鱼就从原来的四百一斤，飙升到了四百五一斤。 在场的人几乎都给过报价了。 这时，皮三才慢悠悠地来了。 “杨老弟，金枪鱼……”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人群中间那只格外醒目的大眼金枪鱼。 顾不上寒暄了，围着金枪鱼又是摸又是捏，开始验货。 料理店的几个老板对皮三的到来虽然不感到意外，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本来就僧多粥少，他这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儿。 过了一会儿，皮三才把目光从金枪鱼身上移开，说：“杨老弟，这边有秤吗？过完秤抬上车。” 不等杨斌回答，胖老板就看不下去了，黑着脸说：“你还讲不讲规矩了，先来后到懂不懂，我们这些人站了半天，凭什么你把鱼拉走啊。” “就是，我认得你，皮经理是吧，你这么做也太不地道了。” “拿我们当摆设呢，你想拉走就拉走啊，凭什么！”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谁都能拉走这条金枪鱼，就你不行。” 原本互相猜疑的几个老板，一时间变得同仇敌忾。 成为众矢之的的皮三对他们的话毫不在意，他干采购这么多年，因为抢货撕破脸那是常有的事。 商人逐利，能当上酒店经理的人，自然不是被轻易吓唬住的主儿。 皮三一脸轻松，笑着问：“杨老弟，这鱼你已经卖出去了？” 杨斌笑了笑：“那倒没有。” “行，既然没卖出去就好办了。”皮三扭头扫视一圈，接着说：“这条金枪鱼你们出多少钱一斤？” 几位老板都支支吾吾的，一声不吭。 杨斌接过话茬：“皮经理，现在价格是四百五一斤，就是那位胖老板出的。” 皮三看了一眼胖老板，说：“行，那我出四百八一斤，这个价格已经到顶了，给哥一句痛快话，能不能过秤？” “必须能啊。”杨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随即喊道：“阿楠，把秤搬过来。” “好嘞。” 皮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把货抢走了。 胖老板气得脸像变色龙一样，一阵红一阵紫，后槽牙都咬碎了。 气归气，但做生意嘛，图的就是一个利字。 现在皮三把价格出到顶了，他再加价就算拿到手也是亏钱。 他的店小，又不比大酒店，消费人群不同。 趁着人都在，杨斌把冷库里的鲣鱼都拉出来，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把人聚齐可就不容易了。 大眼金枪鱼没了，胖老板在内的其他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转向鲣鱼。 显然，拿一条鱼可不能让皮三满足。 皮三验了一下鲣鱼品质，没问题后，说：“杨老弟，这些鲣鱼给个打包价吧，我都包圆了。” 杨斌：“包圆了啊？” “嗯，省得你一条条往外卖，费时费力。” 胖老板急了，冲着皮三嚷嚷：“嘿嘿嘿！皮经理，你还有完没完，别仗着自己是大酒店出来的，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皮三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冷笑一声，回应道：“你少在我面前咋咋呼呼的，好歹你也是个老板，光耍嘴皮子有什么意思，有本事拿钱出来买啊。” “哼！有钱大家一起赚，既然你断了大家伙儿的财路，那好，今天我就算不挣钱，也要跟你斗到底。” “行啊，那就比比价格呗。”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其他人虽然对皮三心怀不满，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说到底，皮三并没有使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人家舍得花钱。 杨斌先把大眼金枪鱼过秤，重量显示 187.6 斤。 和皮三确认好重量后，他们先把金枪鱼抬到车上。 冻过的金枪鱼硬邦邦的，像一条巨大的冰棍，滑不溜秋的，得三个人抱着才能勉强把它抬上去。 处理好金枪鱼，杨斌回来卖鲣鱼。 皮三和胖老板两人针锋相对，各站一边，虽然彼此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像两把锋利的剑，气氛压抑得让人害怕。 第112章 做事先做人 二人沉默不语，杨斌率先打破了沉默：“皮经理，真打算包圆了啊，可不少呢？”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给个价吧。”皮三一脸认真。 “行，我昨天了解过的行情是 180 一斤。” “一百八是吧，直接过秤往车上装，就按照你说的价格。” “等一下。”胖老板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道：“杨老板，我出一百九一斤，我也包圆了。” 皮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我出两百。” “你…” 胖老板气得浑身直哆嗦，啤酒肚上的赘肉都跟着微微颤抖。 他咬了咬牙，道：“我出两百二一斤，哼！这个价已经不挣钱了，有本事你再加。” “你赢了。” 皮三没有选择继续加价，就像胖老板说的一样，这个价拿回去也不挣钱，吃力不讨好。 说白了，他也就是个打工的，真溢价太多把货拿回去也不好交差。 财务部那帮人可不好糊弄，回头再给他扣一个吃回扣的帽子就麻烦了。 皮三认怂了，胖老板总算是找回了面子，出了一口恶气。 紧接着，他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道：“杨老板，过秤吧？” 杨斌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是决定卖给皮经理。” 话音一落，胖老板满脸不可置信，仿佛自己的脸上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不光是他，就连一旁的几位老板也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斤多卖二十块钱，一条鲣鱼就能多卖两百多块钱，甚至更多。 他这里大大小小一共有八条鲣鱼，至少少卖四千多块钱。 皮三也略感惊讶，心中一暖。 胖老板回过神来，说道：“杨老板，你可想好了，我出的价比他高二十块钱一斤呢。” 杨斌不以为然：“别说二十了，就算是一百块我也卖给皮经理，做事前先做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你……你行！” 胖老板气得脸都发绿了，一甩膀子，像只被惹毛的野牛一样，夺门而出。 吕楠吆喝一声：“胖老板一路好走，不送了啊。” 剩下的几个老板见没货可拿，叹了口气，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跟着走了，白跑一趟。 “嘿！等一下。” 皮三叫住了他们，道：“我杨老弟说了，你们谁想要的话，两百块钱一斤，货不多，一人只能分一条。” 几人一听，立马露出笑脸，转身折返回来。 “杨老板，感谢感谢。” “杨老板，我挑一条大的啊。” 本来几人对杨斌还心生怨气，转眼间又对他感恩戴德。 杨斌在码头小有名气，手里好货不断，如果能交好，谁也不愿意交恶。 没一会儿，八条鲣鱼就被一抢而光，皮三只拿到三条。 拿到鱼的老板付了钱，高兴的不得了。 码头不远处，刚走没多远的胖老板看着他们人手一条鱼，那眼珠子都快气绿了。 他把戴眼镜的老李拉过去，道：“老李，鱼不是被包圆了吗，你们怎么会买得到？” 老李笑呵呵道：“杨老板人不错，给我们几个分了点。” “他卖你就要啊，两百二，就算拿回去也不挣钱，瞎忙活。” “什么两百二，两百一斤啊，和皮经理一样价。” “什么？！”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扯了，得赶紧回店里了，出来半天耽误不少时间。” 老李打声招呼，像脚底抹油一样，匆忙离开了。 胖老板气得头晕目眩，回想起第一次刁难杨斌的场景，真是悔不当初。 另一边。 杨斌正忙着给皮三的三条鲣鱼称重。 这三条鲣鱼可真不小，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八斤重！ 杨斌说：“皮经理，你把重量记一下。” 皮三笑着说：“记好了，今天你给哥争了口气，漂亮话我就不说了，这个差价以后给你补回来。” “不用，你出的价格已经够高的了，刚才不也替我解了围吗。” 杨斌客套了几句，念楚也帮着把账算好了。 “哥，大眼金枪鱼一共 元，鲣鱼 元，一共加起来就是 元。”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皮三把杨斌的卡号要了过去，直接银行转账。 “滴”的一声，十多万块钱到账了。 付了钱，皮三和他打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金枪鱼比较金贵，耽误不得。 金枪鱼处理完了，杨斌也落得一身轻松。 趁着雨不大，杨斌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条中华烟。 回到冷库，他把烟塞给老冰，道：“老冰，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赶紧把它拿回去，别搞这些，你赚钱也不容易。”老冰推手不肯要。 “拿着，以后还少不了麻烦你呢。” “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就是顺带手的事儿。” 两人推来推去，跟打架似的。 吕楠在一旁帮腔附和：“老冰，你就拿着吧，今天赚得多，就当图个好彩头，沾沾好运。” 如此一说，老冰才半推半就地收下。 杨斌考虑过，即便不使用老冰的冷库，租用他人的也价格不低，两条烟并不算多。 鱼处理完了，杨斌骑车回家了。 码头除了刺鼻的鱼腥味儿，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一次的钱比较多，账目也稍显杂乱，必须趁着时间不长赶紧清算清楚。 回到家，杨斌把小笔记本掏了出来。 “阿楠，快来把账对一下。” 吕楠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你算就行了，又不会坑我。” “那可不行，账可不是别的，马虎不得。” 杨斌把他叫了起来，开始核对账目。 他们先把各自捕的东西分开，这样就不容易出错了。 其它的都比较好分，至于鲣鱼就放在一起算了，钱数平分。 经过一番细算，吕楠得了两万块钱。 这次卖的数额虽然大，但大头无非就三样，金枪鱼、鲣鱼、海葵，其它都不值钱。 三样当中，其中两样都是杨斌个人捕的，吕楠并未参与。 总账算下来，这一趟杨斌一共挣了 ，扣除七七八八的开销，能剩十二万整。 杨斌挣得多，烟钱也没让吕楠出。 吕楠一脸遭受打击的模样，无精打采：“人比人气死人，忙活半天也就只挣了你一个零头。” 杨斌笑着说：“知足吧，两天时间挣了两万，这要是搁以前上班，得顶几个月工资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谁让你厉害得不像话，两天搞了十几万，真是恐怖如斯！” 有了钱，买船计划也终于能提上日程了。 第113章 爵士号 账目分明后，杨斌又掏出两千元，递给了吕楠。 “阿楠，这两千你拿着，补上鲣鱼的差价。” “什么差价？”吕楠一脸茫然。 “胖老板多出二十块，我没卖给他啊，转手卖给皮经理不是少卖了四千块吗，平摊下来一人两千，这是我的主意，不能让你跟着赔钱。” “斌子，快把钱收回去，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卖给谁都可以，就是不卖给他那个死胖子。” “那可不行，这可是两千块呢。” 吕楠接过钱，又扔到了杨斌的床上，态度坚决地说：“他那种人，给我多少我都不稀罕，你今天做得很漂亮，而且你已经很照顾我了。” 吕楠不肯收钱，杨斌也不再坚持，他打算以后再用其他方式补偿他。 说到底，这是他和胖老板的私人恩怨。 下午没什么事了。 现在才四点钟，时间还很早。 杨斌说：“阿楠，我现在要去一趟船厂，你去不去？” “去！”吕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激动地说：“是去订船吗？” “嗯。” “走走走，不瞒你说，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新船。” 吕楠快步跑到念楚的房间，把她也一起叫上了。 四个人刚回来，转眼间又一起出去了。 一路上，除了杨斌，她们几个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船。 特别是念楚，杨斌买船比她自己买船都要兴奋。 没过多久，杨斌就把车骑到了船厂门口。 由于上次来过，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接待室。 来得也很巧，刚把车停好，杨闯就打开了门，送走了一位客户。 看到穿着雨衣的几人，他愣了一下，抬眼仔细打量。 杨斌来到走廊下，摘下帽子，笑着说：“闯哥，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杨闯认出了他，喜笑颜开：“哎呦喂！这不小杨总吗，戴着帽子没认出来，来来来，快进屋，外面风大。” 杨闯把几人都请进接待室，又是泡茶又是递烟， 梦娜和念楚一进屋就被各式各样的船模吸引了。 念楚扯了扯杨斌的衣袖，小声问道：“哥，我可以看看船模吗？” 杨斌点点头：“随便看。” “嗯嗯。” 梦娜带着念楚去看船模了。 杨闯一通忙活完，坐下来说：“小杨总，船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今天过来就是订船的。” 一听杨斌要订船，杨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把之前的船模拿过来，又仔细地讲解了一遍。 杨斌听完他的讲解，说：“闯哥，船的整体还不错，但硬件设施还是太简陋了些。” 杨闯不置可否：“确实是，但一分钱一分货嘛，我们厂的船都是可以改装的，想要什么都能加，不过价格嘛……” “嗯，我准备在船上加一个小冷库，用来存放饵料和渔获，方便吗？” “方便啊，不过冷库造价比较高，而且加了冷库，船体也要跟着加长。” “大概要多少钱？” “冷库一米造价一万，再加上船体延长，至少要一万五左右。” 吕楠惊呼：“这么贵啊。” 杨闯笑着说：“没办法啊，小兄弟，冷库材料本身就贵。” “那如果加两个独立休息室要多少钱？” “五千一米。” “你的意思是，五千一米，到时候直接买张床放进去就能住了？” “对。” “那还挺划算的。” 杨斌和吕楠了解清楚，开始商量。 现在手头宽裕了，冷库肯定要加，有了冷库就不用担心冰块融化了。 至于休息室，也是必须要有的。 大船出海可不像小舢板，当天就能往返。 有时候得在海上漂个几天，甚至十天八天的，总不能天天睡在甲板上吧。 杨斌现在手里有二十一万存款，去掉谈好的船价十三万五，还剩七万五，勉强够改造一个冷库的。 再加上吕楠的五万块钱，正好可以把休息室给改造出来。 杨斌说：“阿楠，你要是没意见的话，那就按照这个方案，加装冷库和休息室。” 吕楠：“我没意见，就是这么一来又要多花十几万，我只有五万块钱。” “钱我来出，你有多少出多少。” “行，反正有账，回头我慢慢还上，一人出一半，不能让你吃亏。” 商议好，杨斌就把船给定了。 杨闯拿出一沓厚厚的合同，说：“小杨总，你看一下合同，没问题就把字签了。” “嗯。” 买船的手续可比买车复杂多了。 看着厚厚的合同，杨斌一个头两个大。 梦娜心细如发，主动坐在一旁，说：“要不我来帮你看看吧，以前专业课学过。” “行，你看看。” 趁着梦娜看合同的时间，杨斌又跟杨闯了解了一些具体细则，还有交船时间。 半个小时后，梦娜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杨斌也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到要给船命名的时候，杨斌却犯了难，他可不擅长这个。 吕楠看到命名那一栏，也开始抓耳挠腮。 “斌子，要不就叫鲨鱼号吧，海中霸主，多霸气。” 杨斌摇摇头：“不行，太不吉利了，你想想，你下水碰见鲨鱼会怎么样？” “也是，那叫什么好呢。” 杨斌看向梦娜和念楚，说：“你们也帮忙想想，有什么寓意好的名字。” 念楚眼珠子溜溜转了转，道：“哥，要不叫泰坦号？” 不等杨斌作答，吕楠接过话茬：“念楚妹子，你知道沉船泰坦尼克吧，咱们叫泰坦也不吉利。” “哎呀，我怎么把这茬事儿给忘了，再想想。” 几人开始头脑风暴，想出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越说越离谱。 大狗号、蒙娜丽莎号、爱国号、梦幻号…… 名字一大堆，没一个满意的。 这时，迟迟不语的梦娜道：“杨斌，要不就叫爵士号吧，既不俗套，也挺雅观的。” “爵士，爵士号。”杨斌默念两遍，觉得挺顺口的。 吕楠和念楚也觉得不错。 既然都没意见，杨斌也不想再费脑子去想了，把船名敲定，就叫“爵士号”。 事后杨斌询问梦娜怎么会想到爵士这个名字，她说是因为意难平。 爵士是最早追随擎天柱的头号副官之一，它虽然身材矮小，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帅气，而且够仗义。 第114章 签署合同 合同签署完毕，杨斌也把钱交了。 所有的费用加起来，总计二十六万整，船体也由原来的 10.8 米延长至 18 米。 杨闯给他测算过，除了两个独立的房间外，还有一个厨房，虽然空间不是太大，但足够用了。 船交付的期限为二十天。 本来是一个月的，杨斌着急用船，催他们赶工期，这才缩短了十天时间。 他们也算来得巧，这段时间船厂的订单不是太多，人手充足，要是换作旺季还得排单。 船定好了，杨斌和王闯打了声招呼，便回家了。 出了船厂。 吕楠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杨斌询问道：“阿楠，刚把船定了，你怎么无精打采的，不满意啊。” 吕楠叹了口气：“唉…满意肯定是满意的，就是有点心疼我那五万块钱，好不容易攒的，这回好了，又变成穷光蛋了。” 提到钱，杨斌的兴致也不高。 卡里第一次有超过二十万的存款，还没捂热乎呢，现在余额不超两位数，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挣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他们回到家已经六点半了，因为是阴雨天，天早早就黑了。 到了饭点儿，吕楠提议道：“斌子，走去宇哥家排档，买了船庆祝一下啊。” 杨斌说：“刚才不还哭穷呢吗，你还有钱庆祝？” “嘿嘿…吃饭钱还是有的。” “算了吧，能省一点儿是一点，真要想庆祝，等船吉水的时候再说。” “反正晚上要吃饭的，走吧。” “不去，中午不是买的菜没吃吗，就在家做做得了，不耽误庆祝。” “那也行，我去超市买点饮料回来。” 吕楠铁了心要搞个仪式感，杨斌也没阻拦。 梦娜把念楚送回房间，准备上楼了。 杨斌拎着鸡准备进厨房，看见她，道：“梦娜，晚上别点外卖了，我做烧鸡公，一起过来吃。” “啊！你还会做烧鸡公？”梦娜一脸惊讶。 “瞎鼓捣呗，自己吃的，也不用太讲究。”杨斌一脸轻松。 “需要帮忙吗？” “不用，等着吃饭就行。”杨斌晃了晃手里的鸡。 “是不是怕我跟你偷学厨艺，嗯？”梦娜眨了眨眼睛。 杨斌把手里的鸡扬了扬，道：“你要真想帮忙，把鸡斩了。” “斩鸡啊？”梦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我试试。” 杨斌发现梦娜对做菜似乎很感兴趣。 梦娜接过他手里的鸡，拎着进了厨房。 “等一下，把围裙戴上，回头把衣服弄脏了。”杨斌解下自己的围裙递给她。 “你帮我戴一下，我手脏。”梦娜红着脸说。 杨斌帮她把围裙挂在脖子上，又系好腰带。 梦娜的腰肢纤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蛮腰吧。 近距离接触，梦娜身上的淡淡香味儿钻入杨斌的鼻尖，让他有些心醉。 梦娜说：“杨斌，有点紧了，稍微松松。” “哦。”杨斌连忙把绳带放松了一些，“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了。” 围裙戴好，梦娜仔细地清洗着鸡，连鸡脖颈的淋巴结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清洗好的鸡被放在案板上，梦娜手握着刀，眼神坚定地对准它。 手起刀落，鸡头瞬间落地。 杨斌本以为梦娜会不敢剁鸡，没想到她如此果断，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梦娜，刀法不错啊。”杨斌赞道。 梦娜嫣然一笑，脸上洋溢着自豪：“是吧，以前在家我经常帮我妈打下手，过年的时候剁鸡鸭鱼肉都是我的活。” “厉害。”杨斌竖起大拇指。 梦娜干活麻溜得很，没一会儿功夫，一只三斤重的鸡就被剁好了。 梦娜问：“杨斌，接下来是不是要把鸡块焯水？” 杨斌把锅放好，说：“不用，直接炒会更香。” “哦，那我不会了，你来吧。” 杨斌把剁好的鸡块放进盆里，倒了点儿老抽。 梦娜一脸疑惑：“杨斌，鸡还没下锅呢，你怎么先倒老抽了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杨斌故意卖了个关子。 鸡块全部均匀上色后，杨斌就起锅烧油了。 家里的调料不全，没有烧鸡公专用的火锅底料，只能用“三五”代替。 火锅底料一下锅，就发出“滋滋”声，油香味也散发出来了。 杨斌把切好的鸡块倒进锅里，鸡皮碰到热油后，迅速打卷儿收缩。 梦娜拿起锅铲，帮忙翻炒。 看了几次杨斌做菜，她现在手法熟练多了。 鸡块刚翻动两下，油花四溅，锅里突然燃起了大火。 “啊！” 梦娜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铲子也掉进了锅里。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拿起一旁的锅盖盖上，并关切地问：“梦娜，没烫着吧？” 惊魂未定的梦娜摇摇头：“好像没有吧。” “还是我来吧，有火锅底料油比较大，锅里容易起火。” 杨斌把锅盖揭开，用铲子继续翻炒。 经过刚才的惊吓，梦娜站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动手了。 看新东方厨师做菜锅里起火挺酷的，真发生了还是挺吓人的，稍不留神头发都能烧没了。 鸡块炒熟后，杨斌调好味道。 “梦娜，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家里有电火锅的吧？” “嗯，我去拿。” 梦娜快跑上楼，不一会儿就把锅拿下来了。 “杨斌，这锅是不是有点小了啊，买回来还一次没用过呢。” “应该够用。” 杨斌把锅里的鸡块倒进火锅里，汤汁上漂着一层红油，鸡块也呈现出诱人的酱红色。 梦娜赶紧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对了杨斌，为什么你做的鸡颜色这么好看，我在家做出来总是黑乎乎的。” 杨斌边打扫卫生边说：“因为我是先放的老抽，翻炒时就不会粘锅底啦。” “哦，原来如此啊。”梦娜恍然大悟。 杨斌准备把锅端进房间里加热。 梦娜说：“杨斌，要不你直接端上楼吧，我那边有客厅，地方大。” “不了，火锅味道大，回头把你屋子里弄得全是油哈味。” “没事儿，我那边窗户多，好通风，我把房门带上就行，你房间太小了，吃完就没法睡觉了。” “那好吧。” 相处久了，杨斌越发觉得梦娜善解人意。 俩人一前一后地上楼，杨斌把火锅放在阳台靠窗口的位置。 电源线一插上，锅里便“咕嘟咕嘟”地冒起了小泡泡，玻璃锅盖上起了一层雾气。 第115章 烧鸡公 趁着鸡块还没炖好，杨斌和梦娜又下楼准备点蔬菜。 这么多人，光靠几斤鸡肯定不够吃。 屋里的念楚知道他们在做菜，也过来帮忙搭手。 有了念楚的加入，蔬菜压根儿用不着杨斌动手。 女孩子手巧心灵，原本乱糟糟的蔬菜被她们收拾得整整齐齐。 人多力量大，很快火锅食材就准备妥当了。 这时，吕楠也拎着两个大袋子回来了，鼓鼓囊囊的。 吕楠把袋子放下，甩了甩酸胀的膀子，道：“斌子，这炒鸡做的可以啊，比隔壁庄稼汉烧鸡公的味道还要香。” 杨斌：“就你鼻子尖，香不一定好吃。” “呵呵，好不好吃闻着味儿我就知道了。” 念楚：“楠哥，买的什么啊，大包小包的？” 吕楠把袋子打开，里面有白酒、红酒、啤酒，还有各种饮料。 “念楚妹子，我买了你最喜欢喝的江小白白葡萄味的。” “斌子，你喜欢的劲酒也有。” “梦娜，还有你喜欢喝的红酒。” 念楚有些惊讶：“楠哥，不年不节的干嘛买这么多酒，后面日子不过了啊。” 杨斌和梦娜也看着他，一脸不解。 吕楠笑着说：“我把卡里剩下的钱全部都花完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得靠各位接济了，在我没挣到钱之前，别让我饿死。” “噗～” 他的话把杨斌等人都逗乐了。 杨斌其实有时候挺羡慕吕楠这种洒脱性格的，不用考虑太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酒菜都准备好了，上楼干饭。 饭桌上，四个人围着火锅边吃边聊。 今日破例，梦娜和念楚，全都喝起了酒。 念楚端起酒杯，喜道：“哥，恭喜你得偿所愿，实现买船小目标。” 梦娜跟着举杯，笑道：“杨斌，恭喜啊，以后得叫你杨船长啦。” 吕楠也跟着起哄：“杨船长，以后多多关照啊。” “你啊…”杨斌笑着指了指吕楠，也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兴致勃勃道：“那我就祝咱们以后越来越好，发大财。” “对，越来越好。” “干杯！” “当啷”一声，四只酒杯撞到一起，清脆悦耳。 一杯烈酒下肚，杨斌只觉得头晕目眩。 “你们别光喝酒啊，尝尝这鸡肉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梦娜做的。” 念楚看向梦娜，道：“梦娜姐，辛苦啦。” 梦娜急忙摆手：“你别听你哥胡说，我就是帮忙打个下手，掌勺的可是你哥。” 念楚眨了眨眼，笑着说：“哥，梦娜姐又出人又出力的，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吕楠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斌子，你跟梦娜单独喝一个。” 杨斌白了他们一眼：“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说相声呢，赶紧吃菜。” 念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梦娜喝了一杯红酒，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杨斌想了想，觉得念楚说得对，于是端起酒杯，认真道：“梦娜，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没什么好谢的，你少喝点，你那酒度数可高。”梦娜大大方方地举起酒杯，和他的杯子轻轻一碰。 他们边吃边聊，有说有笑，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个人都把最近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顿饭也不知道吃了多久，直到锅里的汤汁都烧干了，这才结束。 杨斌送念楚回了房间。 吕楠也扶着楼梯扶手东倒西歪地跟了下来，满脸醉意。 杨斌：“吕楠，你还好吧？” 吕楠摆了摆手，含含糊糊地说：“没……事儿，再来……来两瓶啤酒也……行。” “没事就好，赶紧睡觉吧。” 看着吕楠躺在床上，杨斌这才放心上楼。 客厅被一顿饭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么晚了，总不能让梦娜一个人收拾。 念楚本想留下来帮忙收拾，可腿脚不方便。 杨斌又折返回来，梦娜正在捡酒瓶。 “杨斌，你怎么回来了？” “我帮你一起。” “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又喝了不少酒，早点休息吧。” “我也不是很困。” 杨斌帮忙一起打扫卫生。 两个人一起速度快多了，不到半小时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卫生打扫好，杨斌也准备走了。 “梦娜，我走了哈。” “等一下。” 梦娜叫住他，端了一杯蜂蜜水过来，说：“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呀？” “蜂蜜水，喝了可以解酒，晚上口也不会干，我以前看我妈经常给我爸冲着喝。” 梦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解释道：“正好家里有，我也经常喝，放时间长了也浪费。” “哦，谢谢啊。” 杨斌没想那么多，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光了，甜甜的。 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你等一下，我去把杯子洗了，再给你送上来。” “不用啦，我自己洗就行，你快去休息吧。” 梦娜不由分说，把他手中的杯子拿了过去。 杨斌道了一声：“晚安。” “嗯，晚安。” 杨斌轻快地下楼，今天喝了一瓶劲酒竟然没事儿，半斤装的酒，他超常发挥了。 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吧。 梦娜看着杨斌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杨斌相处起来总是特别愉快，完全不用伪装自己。 夜深了。 杨斌躺在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小镇的一幕幕。 刚来这里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和人合伙买了小舢板。 起早贪黑地出海，风吹日晒抢摊位卖鱼，遭人白眼，被同行举报。 一步步走过来，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买了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想着想着，杨斌开心地笑了。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点顺着屋檐落下，“滴滴答答”的声音像动听的催眠曲，让人忍不住泛起困意。 不知不觉中，杨斌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天。 杨斌起了个大早，都是蜂蜜水的功劳，凌晨四点半就被尿憋醒了。 洗漱好，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 连续阴雨，这两天温度骤降，清晨就算穿着外套也还是感觉凉飕飕的。 前两天还过着夏天呢，现在却像深秋一样。 杨斌披上雨衣，拿起赶海工具出了门。 第116章 赶海捡蛏王 杨斌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梦娜。 “杨斌，早上好啊。” “嗯，早上好。” 杨斌看她一身运动装，好奇地问：“梦娜，外面下着雨呢，你这是要出去啊？” “嗯，我准备去健身房，家里的跑步机坏了，下雨又没法出去跑。” 梦娜接着问：“对了，下雨不能出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杨斌晃了晃手里的桶，笑着说：“赶海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那一起呗，顺道。” “嗯，走吧。” 两人肩并着肩出了门，走进了雨幕之中。 雨中的世界，仿佛是一幅朦胧的画卷，雨点“滴答滴答”地敲打着地面，像是在演奏一场美妙的音乐会。 梦娜撑着伞，但由于没有杨斌身高高，所以手臂得半举着，有些吃力。 杨斌说：“我来撑吧，我有雨披也用不着伞。” 他不由分说地接过梦娜手中的伞，俩人手指触碰时，梦娜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好在光线比较暗，没人发现。 杨斌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健身房距离出租屋不远，走七八分钟就到了。 到了健身房门口，梦娜看到门口张贴的一张海报，上面写着“阴雨天气，闭店三天”的告示。 她气鼓鼓地说：“真是的，闭店也不在群里说一声。” 杨斌安慰道：“不就是锻炼吗，要不跟我去赶海吧，比跑步机效果好得多，还不用花钱呢。” “赶海啊，我这个鞋可能不太合适。” 杨斌这才注意到，梦娜穿着一双网状运动鞋。 “沙滩上没什么积水，到了你穿我的沙滩鞋，我光脚就行。” “算了，我回去换一下吧。” “都快到了，赶早不赶晚，好东西可不等人哦。” 梦娜半推半就间，被杨斌拉着往沙滩去。 外面下着雨，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一个个都拎着桶，拿着沙铲，像是赶大集一样，好不热闹。 杨斌本来觉着下雨天赶海的人会少点，结果来的人比平时还多。 可能是因为连着好几天都是阴雨天，大家在家里都憋坏了，出来消磨消磨时间。 到了沿海公路边，杨斌一点都不着急下水。 他沿着公路朝着东边一直走。 看着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下了水，梦娜也着急了，说：“杨斌，到了怎么不下水啊？” 杨斌说：“这边资源不行，咱们去野滩。” “哦。” 梦娜虽然会潜水，但赶海她完全是个门外汉。 杨斌绕了十几分钟，在一片全是礁石的野滩区停下了脚步。 “到了，就是这儿。” 他把鞋子脱下来，道：“梦娜，你换上吧，放心，我没脚气。” 梦娜被逗笑了，道：“有也不怕，还隔着袜子呢，但你光着脚真的行吗？” “行，光脚凉快。” “好吧。” 梦娜穿上杨斌的鞋，尺码完全不对，套在她脚上就跟条船一样，特别滑稽。 “哎呀，太大了。” 杨斌强忍着笑，道：“反正也走不快，能护着脚就行，你就先将就穿着吧。” “好丑！” “哈哈，我觉得还行啊。” 梦娜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你都笑了。” “有吗？” “还笑。” “……” 这片野滩区暂时还没什么人，杨斌赤脚走在沙滩上。 清晨的沙滩，冰冷而又柔软，脚踩上去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还有着微微的弹性，特别舒服。 梦娜跟在后面，低着头在沙滩上寻觅着什么。 没走两步，她就看见沙砾上有几个小洞，洞口时不时地往外喷水，隐约还有一团肉堵在里面。 “杨斌，你快过来看。” “什么啊？” 杨斌闻声走了过去。 梦娜指了指小洞，说：“里面好像有东西。” “这是蛏子洞，你看边上有隆起的鼓包，蛏子应该不小。” 杨斌从小桶里拿出一包盐巴，朝洞口撒了些。 盐巴遇潮后迅速融化，紧接着两根细长的“水管”就像两条小蛇一般露了出来，不停地往外喷水。 梦娜见状，伸出手想把它拎出来。 手指刚碰到蛏子，它便钻入沙砾中，不见了踪影。 “哎呀，让它跑了。” “放心，跑不掉。”杨斌抄起手中的沙铲，沿着洞口边斜铲往下挖。 沙子非常松软，挖起来也很容易。 转眼间，杨斌就在沙滩上挖出了一个坑洞。 蛏子的逃跑速度非常快，挖了将近三十公分深才露头。 “杨斌，铲子别动，我看见它了。” 梦娜高兴得手舞足蹈，不顾形象的伸手就往洞里掏。 蛏子无路可逃，被她提溜了上来。 “咦，这边还有一只大的。” 蛏洞是相连的，梦娜一连抓了三只上来。 “杨斌，你看，又粗又长。” “嗯，是挺肥的。” 梦娜把蛏子丢进桶里，继续在沙滩上寻找。 此时的她裤腿高高卷起，盘起的秀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根发丝在白皙的脸庞边飘动。 梦娜虽素颜朝天，但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像海螺姑娘一般。 梦娜：“杨斌，这里又有两个蛏洞哎！” 杨斌：“来了。” “你把沙铲给我，我来挖一下。” 梦娜赶海的兴致比杨斌还要高，一铲一铲又快又稳。 没一会儿，她就又挖到了好几个蛏子，个头都还不小呢。 其中还有一个蛏王，体长将近十公分，比手指还要粗。 相比之下，杨斌就有点拉胯了。 都来了这么久了，连个海螺也没捡到。 杨斌越过滩涂，来到一块大礁石边上，只见一石棱上吸附了大大小小几十个辣螺。 辣螺价格不高，也就和淡水中的田螺差不多，几块钱一斤。 在海边，这种辣螺最常见了。 杨斌挑了一些个头大的拽下来，小的就不要了。 挑完辣螺，他又撬开一块石头，发现缝隙里有几只青口贝寄生在上面。 青口贝比辣螺还要便宜，收购价也就一两块钱一斤。 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味道还不错，把它的肉挑下来和韭菜一起炒，下饭神器。 杨斌把它们一个个掰下来，下雨天也没什么事，带回去慢慢挑，还能省点买菜钱。 等他把青口贝都抠完，转身一看，梦娜人不见了。 扫视了一圈，发现她已经跑到几百米外了。 这哪是赶海啊，简直是把滩涂当跑道了。 第117章 调皮的石头蟹 杨斌耐着性子把青口贝全部抠完。 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石头下的积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低头一看，嘿，两只石头蟹正在那“比划”呢！ 青蟹抓多了，这种迷你小螃蟹实在提不起杨斌的兴趣。 不过海边资源就这样，有就不错了。 杨斌也不挑肥拣瘦，拿起夹子就对着其中一只夹了过去。 “咔”的一声，石头蟹被钳子夹住。 另一只受惊后刚想跑，却被它的同伴用大鳌夹住了一条腿。 这石头蟹虽然个头不大，但它的鳌也强壮有力，紧紧夹住铁钳就是不松。 杨斌这一下可收获大了，一拖二，一次性收了两只。 今天海边的资源确实不错，没一会儿功夫，捡的海鲜就快有一斤了。 杨斌一边找，一边翻动着大大小小的石块。 很多螃蟹和鱼都挺机灵，喜欢藏身在下面。 没过多久，梦娜又折返回来了，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杨斌，你这边海鲜多不多啊？” 杨斌撅着屁股低头在石头缝里找螃蟹，听见声音也没起身，随口应道：“还可以。” 话音刚落，他又夹出一只石头蟹。 这只石头蟹张牙舞爪的，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杨斌把它丢进桶里，转了转脖颈，为了抓它，脖子都快扭到了。 梦娜看到他脸上沾了不少沙子，笑着说：“赶紧把脸擦擦，全是沙子。” “啊！有吗？”杨斌抬手抹了抹。 这下可好，本来只有一边脸上有沙子，这一抹，连手套上的沙子也都沾到脸上了。 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小伙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大花脸。 梦娜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说：“别动，越擦越多，我帮你弄。” 梦娜上前一步，用纸巾轻轻地帮他擦拭。 距离这么近，杨斌耳清目明的，完全能听见梦娜“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杨斌有点不自然，脸颊泛红。 梦娜察觉到了，问：“杨斌，你脸怎么红了？我是不是手重了。” “没有，有点热。” 杨斌为了掩饰尴尬，把她手里的纸巾拿过去，自己胡乱抹两下，也没太讲究。 这一片礁石都翻找过了，该找的都找完了。 梦娜不经意间一瞥，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水洼里有东西在动。 “杨斌，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东西啊？” 杨斌闻声看过去，说：“好像是一只蟹腿，看看去。” 杨斌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梦娜也紧随其后。 来到水洼边，一只大石头蟹在水里吐着小泡泡。 梦娜一看，惊呼道：“哇！好大一只石头蟹啊，这得长多少年呐。” 杨斌说：“估计得七八年。” 眼前的这只石头蟹有五六两重，极其罕见。 梦娜用铲子戳了戳它。 石头蟹感受到了危险，立马将两只大鳌高举过头顶。 它这是要应战，不是投降。 梦娜敢打鱼，敢斩鸡，唯独不敢抓螃蟹。 杨斌刚伸手准备抓它，石头蟹像翻斗车似的，举着大鳌把白花花的肚皮朝上，几条腿胡乱蹬动。 嘿，这是准备耍无赖啊。 梦娜提醒道：“杨斌，小心点儿，别被夹到了。” “不会，逗逗它。” 杨斌手一挥，石头蟹一个筋斗翻了个身，速度非常快。 他继续挥手，石头蟹继续翻身。 梦娜被石头蟹的搞怪模样逗笑了，她也伸出手学着杨斌的动作。 石头蟹不知是翻累了，还是翻得头晕，无论梦娜怎么挥手它就是不动，直接躺平了。 梦娜嘟囔着嘴：“杨斌，为啥我挥就没用啊？” 杨斌笑眯眯地说：“这你得问它了。” 趁着梦娜说话分神，原本躺平的石头蟹腿用力一蹬，一只大鳌精准夹住了她的手套。 “啊！” 梦娜被吓得猛地一甩手。 青蟹没夹稳，又掉进了水里。 好在有手套保护，大鳌并没有夹到皮肉，不然流血是在所难免的了。 杨斌也不跟它开玩笑了，眼疾手快地用手指抵住它的后背壳，接着掐住壳两边，将它牢牢抓住。 这是一只公蟹，所以大鳌特别发达。 杨斌把它丢进桶里，就这么一只今天的早餐钱就够了。 把螃蟹收好，杨斌又用钳子在水洼里扒拉了几下，确定没有东西才离开。 野滩附近又来了几个人，他们拎着桶，手持沙铲，也是过来赶海的。 杨斌也没心思玩了，静下心来用神秘第六感探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先下手为强。 脑海里的画面一出现，光点也开始慢慢浮现出来。 杨斌挑了一个附近的光点放大，图案显示是一条鱼，个头不是太大，也就二三十公分长。 二三十公分长的鱼在远海不稀罕，但在海边已经相当可以了。 根据画面提示，杨斌很快来到了光点附近。 恰巧，一个皮肤黝黑，胖墩墩的妇女也跟了过来。 女人瞥了一眼杨斌，十分强势地说：“嘿嘿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没看到本大姐站在这啊。” 杨斌被怼得一脸懵，脸一沉，道：“大姐，大清早的说话咋这么冲。” “我就冲了，咋滴吧！”女人满脸横肉，看面相就知道不好惹。 梦娜见状，扯了扯杨斌，低声道：“滩涂大着呢，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呗。” “行。” 杨斌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这种泼妇讲道理没用，还可能被缠上。 村里一到农忙的时候就会有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只要和女人沾边，派出所来了都没办法，撒泼打滚样样行。 女人见杨斌不吭声，冷哼一声，拎着小桶走在他前面。 不知道是她眼神不好，还是运气太差，鱼就在她脚边的石头下，可她转了几圈就是没发现。 女人只捡了几个鼓螺，就转向别处了。 这人心太坏了，临走前还特意跺跺脚，把附近的水弄得很浑浊。 石头下的鱼刚想出来，就被她跺脚声吓了回去。 杨斌在心里偷乐。 刚才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就怕女人发现鱼，还好现在女人走了。 女人前脚刚走，杨斌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石头旁。 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把石块掀了起来，石头一动，无处可藏的鱼也游了出来，全身黝黑。 第118章 致命折耳根 梦娜看到鱼游了出来，惊讶地叫道：“杨斌，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鱼？” 杨斌嘴角上扬，笑着说：“猜的。” “净瞎说！” 两人的对话被路过的女人听到了，当得知有鱼后，她的眼睛立刻睁得浑圆。 杨斌也认出了那是条海鲶鱼。 海鲶鱼口大眼小，和淡水鲶鱼的体型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的尾鳍。 海鲶鱼的尾鳍是淡红色的。 梦娜见水里的海鲶鱼没动，就伸手去抓。 “等等。”杨斌连忙拉住她，说：“用抄网，它两边的刺有毒，扎到会很疼的。” “哦。” 梦娜拿起小抄网，把海鲶鱼捞了起来。 海鲶鱼进了抄网，“啪嗒啪嗒”地甩动着尾鳍，两边的刺也都支了起来。 杨斌看出来了，海里的鱼不管大小，脾气都挺暴躁的。 不远处的女人看到梦娜捞了条鱼上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杨斌为了气她，故意提高了声调，说：“哎呀！这鱼可真肥啊。” 梦娜冰雪聪明，也故作惊讶地说：“杨斌，这得有三斤重吧？” “那不止，一个头都将近二斤了，起码得有五斤。” “啊！这么重，那应该挺值钱的吧？” “嗯～也不是太值钱，也就只能卖个百八十块钱。” 两人一唱一和，把女人急得不行，她忍不住探头想看看是什么鱼。 杨斌故意不让她看，用身体挡住了鱼。 眼看着女人快按捺不住了，杨斌见好就收，把鱼倒进桶里，和梦娜朝远处走去。 他们前脚刚走，女人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这次她学聪明了，看见石头就翻，不一会儿就把眼前的石头都翻了个遍，累得气喘吁吁的，可连个鱼鳞都没看到。 一想到自己白白损失了一百多块钱，女人气得胸口不停起伏，脸黑得像抹了锅底灰一样。 另一边。 梦娜和杨斌看着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梦娜笑着说：“杨斌，你也太坏了，瞧把人给气的。” 杨斌脸上的笑容忽地止住，看着远处的女人，道：“那是她自作自受，尊重是相互的。” “不过是挺气人的，这海鲶鱼我看着没有五斤啊？” “当然没有，也就二斤重。” “怪不得吕楠天天说你蔫坏蔫坏的，这回我是真信了。” 杨斌眼珠子一转，打趣道：“梦老师刚才演得也挺像啊，都能拿奥斯卡了。” 梦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脸上却难玩掩笑意：“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嘻嘻……不过是挺爽的，太解气了。” 闲扯了两句，俩人又在滩涂上溜达。 找了快两个小时，小桶也差不多装满了，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有数十斤。 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 梦娜累的脸红扑扑的，额头上也挂着一层细汗。 杨斌见她有些疲惫，笑着问：“怎么样，赶海是不是比在健身房玩跑步机更带劲？” 梦娜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嗯，感觉确实挺不错的，就是鞋子不太合脚。对了，你明天还来吗？” “明天啊，不晓得哎。” “你要是来的话，给我发个消息，我跟你一起。” “好嘞。” 两人走到路边，换好了鞋子。 梦娜说：“杨斌，你吃早饭不？吃的话一起呗？” “吃啊，不过得先把这些海鲜卖了。” “现在就卖啊？” “嗯，不用摆摊，前面就有专门收购的，直接拿过去就行。” “哦，那走吧。” 梦娜看着满满一桶海鲜，说：“杨斌，太重了，我跟你一起抬吧。” “不用。”杨斌轻轻松松地就把桶拎了起来。 他们随便找了个人少的临时海鲜收购点。 老板看到杨斌手里提着货，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着说：“兄弟，卖货啊？” “嗯，你看看能给什么价。”杨斌把桶放在地上。 “你这货太杂了，得倒出来分拣一下。” “蛏子多少钱一斤？” “小的 15 一斤，大的 22 一斤，通货 18 一斤。” “嗯，先倒出来吧。” 杨斌故意问了个价，老板没有乱压价，给的价格还算公道。 一桶货挑挑拣拣，每一样分开后也没剩多少了。 辣螺和青口贝杨斌没打算卖，卖也卖不上价，留着自己吃。 杨斌的货虽然不多，但质量那可是没得说。 他一直靠着神秘第六感挑货，小的基本都不要，只挑好的捡。 经过分拣和过秤，所有的小海鲜加起来一共卖了 182 块。 杨斌拿了一百块钱给梦娜，说：“给，劳动成果。” 梦娜摆了摆手：“干嘛啊，我可不要。” “不要哪行，这也是你努力挣来的，再说了，你今天不要的话，明天我可不敢带你了。” 看杨斌一脸认真，梦娜从他另一只手里抽了一张五十的，道：“我就拿这么多，别再给了啊。” “嗯。”杨斌把钱收了回来，道：“走，我请你吃早饭。” 俩人来到小镇上，一条街都飘着香味儿。 杨斌说：“梦娜，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要不吃馄饨吧，闻起还挺香的。” “嗯。” 进了馄饨店，生意好得不得了，十几张桌子差不多坐满了。 老板忙得脚打闪闪，也没空接待。 好不容易找个位置坐到，杨斌要了两碗馄饨面。 等了十几分钟，老板才把饭端上来。 “慢慢吃，那边有咸菜，想吃啥子个人加。” 梦娜：“要得，谢谢。” 老板慌忙说一声，又忙活去了。 杨斌有些疑惑：“梦娜，你还会说四川话？” 梦娜捋了捋搭下来的刘海，笑着说：“嗯，我妈是四川的。” “怪不得。” 杨斌闻着碗里飘来的小磨香油和葱香味儿，迫不及待地拿起小勺喝了一口汤汁，酸溜溜的，特别开胃。 梦娜没着急吃，过去挑了两小碟咸菜过来。 当杨斌看到小蝶里是折耳根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吃折耳根的感觉，那味道，实在是难以形容，总之就很怪。 梦娜夹起一块折耳根咀嚼，脸上居然还露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杨斌，他家的折耳根拌得很好吃哎，你尝哈嘛。” “嗯～吃不来。”杨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真的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折耳根了。” “真没想到，你还喜欢吃这个。” 梦娜笑着说：“我外婆家是四川的，每次过来都会带很多折耳根，以前都拿它当饭吃，巴适得很。” …… 第119章 孟家三兄弟 杨斌在小镇待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有这么好吃的馄饨店。 尤其是他家的手擀面，特别筋道，最关键的还可以免费续面，完全不用担心吃不饱。 也难怪生意会这么好。 平时饭量很小的梦娜今天也出奇地吃了一大碗，主要是折耳根太对她胃口了。 吃饱喝足。 杨斌又给念楚和吕楠各带了一份。 回到家，梦娜上楼洗漱去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 杨斌拎着馄饨先来到念楚房间，她正在编织手串。 念楚连头都没抬，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杨斌。 “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干啥去了？” “给你买早饭去了。”杨斌把馄饨放在桌上。 “谢谢哥，好香啊。” “赶紧趁热吃，我去看看阿楠。” 吕楠正在和家里通电话。 等了两分钟，吕楠才挂断电话。 他用鼻子嗅了嗅，问：“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杨斌：“馄饨，趁热吃。” 吕楠给他抱抱拳：“太感谢了，昨晚酒喝多了，胃有点难受。” “刚在电话里听见你奶奶声音了，她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能吃能喝，还催我赶紧给她找孙媳妇呢，说什么先成家后立业。”吕楠吸溜一口汤，一脸满足。 杨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时代不同了，现在不立业，哪有资格成家哦。” “谁说不是呢，我奶是我爷爷用两条腿背回家的，我妈是我爸用二八大杠接来家的，到我这，好嘛，四个轮儿都赶不上趟。” …… 时光飞逝。 眨眼间又过去了几天。 时间来到了八月，八月份的海口依旧炎热无比。 这天。 杨斌骑着车来到渔具店，准备买些鱼线。 上次出海打金枪鱼把鱼线磨损得厉害，加上这几天一直下雨，也没时间过来。 渔具店老板娘一看见杨斌，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小伙子，又来啦！” “嗯，怕往你这跑。”杨斌把车停好，半开玩笑地说。 “这话怎么说的啊，阿姨哪里做的不到位吗，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来呢！” “一来你这就得花钱。” “呵呵，花钱好啊，说明你挣到钱了！哪天有空过来，阿姨给你介绍个对象。” 杨斌笑了笑，没当回事。 老板娘人挺不错，杨斌拿了些鱼线，她也没收钱。 从渔具店出来，杨斌直奔码头。 算算日子，已经有七八天没出海了。 这些天，他天天早起赶海，几乎把码头的野滩区都转遍了。 梦娜跟杨斌赶了几天海，连步都懒得跑了，一到点就和他一起去赶海。 赶海七八天，杨斌一共挣了一千多块钱，平分到手还有八百多。 积少成多，梦娜也没想到赶海这么赚钱，再赶几天，挣的钱都够买个新跑步机了。 到了码头。 杨斌找到停船的位置，走了过去。 吕楠正在船上搞卫生，连续下了几天雨，他把有霉斑的地方都擦了擦。 “阿楠，还没弄好啊？” 吕楠边擦边说：“快了快了，船舱里都臭了，恶心死我了。” 杨斌纵身一跃跳上船，说：“你歇歇，我来弄吧。” “不用，这马上就弄完了，你别弄脏手了。” 吕楠冷不丁地想起来一件事，赶忙说：“斌子，刚才有几个人来找你，人还没走远，好像在老冰那边。” “找我？谁啊？” “不认识。” “行，那我去看看，顺便把冰块订好，下午出海好用。” 杨斌和吕楠打了个招呼，就去了老冰门市。 这几天清闲下来，如今天气转好，老冰忙得像个陀螺。 屋子里站了几个人，看着背影有点眼熟。 杨斌走近一瞧，原来是孟老三一行人。 孟老三一瞅见杨斌，赶忙拿着烟过来发：“杨老板，好久不见啊。” “谢谢，我不会。”杨斌摆了摆手，疑惑地问：“你们认识我？” “认识，上次在大鹰岛，我们全程看着你打鱼呢。” “哦。” 杨斌虽然和他们打过照面，但确实不认识。 孟老三性格豪爽，随即给杨斌介绍道：“这是我两位兄弟，孟一、孟二。” “你好，杨老板。” “杨老板年纪不大，挺有能耐。” 杨斌笑着寒暄：“哪里哪里，你们才是前辈。” 孟家三兄弟长得都挺有辨识度的。 孟一嘴角有颗大痦子，比指甲盖还要大。 孟二一双耳垂特别大，乍一看和佛陀一样。 孟三虽然既没有痦子，也没有大耳垂，但有一脸的络腮胡。 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看得出，孟家三兄弟是以年纪最小的孟老三为首，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寒暄几句，孟老三也不兜圈子，坦率地说：“杨老板，我们哥仨想请你跟趟船，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跟船？”杨斌没听明白。 “对，来回三天时间，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就谈谈报酬。” “具体做什么。” “找鱼啊，杂活不用你干，底薪六百一天，还有百分之五的提成。” “哦。” 杨斌明白了，原来是请他去当船长。 要是以前，这种工作想都不敢想，谁会雇一个年轻小伙当船长，太不靠谱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找上门让他当船长。 杨斌想都没想，就委婉拒绝道：“老孟，真是不凑巧，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下午就准备出海呢。” “这样啊。”孟老三有些失望，接着说：“你准备出海几天？” “嗯，说不准，可能当天回，也可能隔一天。” “那这样，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有机会合作一下。” “行吧。” 杨斌其实不太想和他们有过多交集，但人家都开口了，态度也不错，直接拒绝也不太好。 互留联系方式后，孟家三兄弟和他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船大就是不一样，他们光冰块就要整整二十块，这数量够杨斌用好几次的了。 杨斌也要了五块冰。 从老冰门市出来，杨斌又买了两箱冻鱼，加点柴油。 上次从大鹰岛回来，几桶柴油几乎都用光了。 这一趟下来，一千多块钱又没了。 杨斌现在手头紧，要不是这几天赶海挣了点钱，连出海的启动资金都没有。 东西置办齐，身上也就只剩下两百块钱了。 第120章 海狼号 回到船边，吕楠已经把船从里到外清洗了一遍。 港口一排船，就属他们的最干净。 杨斌夸赞道：“阿楠，船洗得真不错，等回头挣钱了，给你报销辛苦费。” 吕楠笑着说：“那就先谢谢杨船长了，对了斌子，刚才那几个人找着没？” “找到了，就是在大鹰岛的那几人。” “又不认识，找你干嘛啊。” “他们想让我跟几天船，一天给几百块钱。” “你答应了？”吕楠心里有些发慌。 杨斌一脸轻松地说：“没有，有那时间咱自己找鱼自己打不香吗，干嘛帮人找。” 听见杨斌肯定的回答，吕楠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羡慕他。 和杨斌年纪相仿的，基本上都在船上干着杂活，能被邀请当船长的，在整个码头都算独一份儿。 回家的路上，港口船只来来往往，汽笛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场交响乐。 车子刚过一个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杨斌闻声看去，一艘黝黑的船正缓缓被推入水中。 船体侧面印了三个醒目的大字，海狼号。 船边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吕楠说：“斌子，是新船下水诶，过去看看吧，沾沾喜气。” 不等杨斌回答，吕楠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斌子，走啊。” 杨斌本不想去凑热闹，被吕楠连拉带拽地往沙滩边走。 俩人到跟前才搞清楚，原来船是小亮他们的。 此时，小亮和陈小创忙得热火朝天，发糖的发糖，发烟的发烟，但凡过来看的人人有份，十分豪气。 吕楠一见是他们，转身就想走。 杨斌本来就不想凑热闹，两人一拍即合。 没等杨斌抬脚，正在发糖的小亮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他。 “斌子。” 小亮兴高采烈地朝他走了过来。 二话没说，直接抓了一大把糖递给杨斌，自豪地说：“斌子，瞧瞧我的新船怎么样？” 杨斌：“嗯，不错。” “来，吃糖。” “谢谢，牙口不好，吃不了甜的。” 小亮也没在意，又把糖递给吕楠。 吕楠摆摆手：“客气客气，我也牙疼。” 这时，陈小创也过来了，手里拿着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杨斌，皮笑肉不笑地说：“斌子，来都来了，等下上船参观参观，看是你的小舢板好，还是它好。” 听他说话阴阳怪气，杨斌感叹道：“船是好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糟蹋了。” “斌子，你什么意思啊？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是吧。” 小亮赶紧打断，道：“行了小创，高兴日子别扫兴，赶紧忙去吧。” 陈小创冷哼一声，又接着发烟去了。 话锋一转，小亮喜笑颜开地说：“斌子，他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要不你那舢板船别玩了，来我这上班算了。” 一旁吕楠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接过话茬道：“不就一小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呦！这话说的，再小那也比舢板大多了吧，有本事你也买一艘？”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买啊。” 吕楠的话让小亮一愣神，难不成杨斌也买船了？ 吕楠接着说：“等过两天我们的十八米大船下水，你可以考虑考虑来我们船上上班，包吃包住。” 杨斌：“小亮，祝你们一帆风顺，走了。” 打声招呼，杨斌便大踏步地离开了。 吕楠也紧随其后。 小亮看着杨斌渐行渐远的背影，又望了望崭新的船船。 一想到吕楠口中的十八米大船，心中便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陈小创注意到小亮的情绪有些低落，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亮哥，发生什么事了？” “杨斌也买了船，有十八米长呢。” “啊！不会吧，他自己说的？”陈小创一脸惊讶。 “那倒没有，是他的小跟班说的。” “他的话你也信啊，要是真买了船，我就不信斌子能憋住不说，这肯定是故意气我们的。” 陈小创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亮哥你想想，我们买的十二米的船都花了十五万，那十八米的不得几十万啊，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还真是。”小亮一想也对，他们为了买条船不仅贷了款，还向周围的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好不容易才凑齐的。 想通了这一点，小亮又眉开眼笑起来。 另一边，杨斌回到家后，将几个包拎到车上，昨晚就已经把装备整理好了。 吕楠的动作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就一切准备就绪了。 东西都带齐后，杨斌来到房间和念楚打了声招呼：“念楚，我要出海了。” 念楚闻声放下手中的活儿，说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太清楚，最晚明天吧。”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走了。”杨斌轻轻地关上房门，小跑到了车上。 路过超市时，两人随便买了些吃食，由于时间比较紧迫，杨斌甚至连菜都没买。 一路上，杨斌将油门拧到底，只用了十分钟就抵达了码头。 杨斌把车停在老冰的门市前，用锁将车锁好。 老冰这会儿也忙得差不多了，让他把冰块送过去。 在码头耽搁了将近半个小时，等所有的东西都送过来后，杨斌把船锚拉了上来。 船锚在水中浸泡许久，表面布满藤壶，犹如一个长满麻子的小怪物。 吕楠也启动了柴油机。 “突～突～突突。” 柴油机发出轰鸣声，一股黑烟从排烟孔中喷涌而出。 杨斌用鼻子嗅了嗅，满脸陶醉，这味道真是久违了啊。 柴油机预热完毕，杨斌接过推进器，将油门一拉。 推进器叶轮飞速旋转，船尾掀起了一朵朵浪花。 随着时间的流逝，船缓缓地离开了码头。 此时，小亮他们的“海狼号”也朝着相同的方向驶来。 驾驶室里，三个人人手一瓶罐装啤酒，有说有笑。 小亮单手紧握着舵轮，得意地说：“这新船就是不一样，感觉太棒了。” 一旁的大伟跃跃欲试：“姥爷，让我也试试。” 手刚伸过去，就被小亮一巴掌给打了回去，说：“现在是磨合期，别乱动。” 大伟撇撇嘴，嘴里嘟囔着：“买船我也出钱了。” “你嘟囔什么呢？” “没…没什么。” 第121章 例行检查 陈小创本来跃跃欲试，见大伟碰了一鼻子灰，他也没敢吭声。 毕竟花了十几万呢，一想到现在负债累累，更得小心翼翼了。 小亮打开船上的无线电，和同一频道的船友侃侃而谈。 大伟闲着没事儿，拿起操作台的望远镜张望。 透过镜片，他看到了杨斌的船。 “姥爷，你快看，斌子好像在前面。” “哪呢？”陈小创一把夺过望远镜，架在眼睛上。 “亮哥，还真是斌子的船，超过去。” “对，超他。” 小亮被他们一撺掇，也顾不上是不是磨合期了，把节速一个劲儿地往上调，两艘船的距离也在迅速缩短。 酒劲一上来，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没过多久，两船距离就只有一千多米了。 这时，杨斌和吕楠也看到了他们的船。 吕楠说：“斌子，你老乡他们在追我们呢，真幼稚。” 杨斌笑了笑：“随他们去吧。” “哼！等我们的船出厂了，怼死他们。” 话刚说完，小亮他们的船就追上来了，转眼就超过去了，掀起一波波浪花。 汹涌的浪头拍打在小舢板船上，导致船体摇摆不定。 吕楠气的脸都绿了，扯着嗓子骂。 奈何风浪太大，声音刚喊出口就随风飘散。 驾驶室里。 陈小创兴奋地举起酒瓶子，喊道：“亮哥厉害，太爽了，走一个。” 大伟咧嘴哈哈大笑：“真过瘾！太解气了。” 小亮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云淡风轻地说：“你们啊，真幼稚。” 小亮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里最是得意，掏出手机放起了 dj 舞曲。 音乐声一响，几人更是摇头晃脑，玩得更嗨了。 玩得太高兴，导致船体慢慢偏离了航线。 他们没有察觉，一艘海上巡逻舰艇正朝他们缓缓驶来。 “滴呜～滴呜。” “前方船只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靠右边熄火。” 大伟拍了拍正在摇头晃脑的陈小创，轻声喊道：“创哥，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话？” “哪有人喊话啊，你听岔了？”陈小创又灌了一大口酒，含含糊糊地嘟囔着。 和他说不明白，大伟又扭头转向小亮，焦急地说：“姥爷，你听，真的有人喊话。” 小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赶紧把音乐给关了。 他透过玻璃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艘闪烁着警灯的舰艇。 小亮吓得一激灵，立马清醒了。 陈小创看见舰艇，吓得两腿一软，神情慌张地喊道：“查酒驾了，怎么办啊？” 大伟也有点惊慌失措，默默地向后退。 短暂的惊慌过后，小亮很快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地说：“别咋咋呼呼的，只是简单的巡逻而已，别慌张。” 听了小亮的话，陈小创和大伟俩人才冷静下来。 小亮把船熄火。 趁着海警没上来，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清洗一把脸，又“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水下去。 紧接着，为了掩盖身上的酒味儿，他把大伟用的花露水洒了半瓶子在衣服上。 做完这些，小亮跑出驾驶室。 “你俩还愣着干嘛，出来帮忙放挂梯啊。” “哦。” 陈小创和大伟忙不迭跟在后面，畏畏缩缩的，活像两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三人来到甲板上，小亮先是挥手和海警打了个招呼，随即投放挂梯。 两名海警上了船。 小亮比较会来事儿，掏出一包中华烟发给他们，谄媚地说：“辛苦辛苦。” 其中一名海警道：“赶紧收起来，别来这一套，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哦，说我啊，花露水，船上蚊子多。” 陈小创和大伟心里“咯噔”一下，头低得更低了，手也像筛糠似的微微颤抖。 另一名海警察觉到异常，询问：“小伙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亮看陈小创迟迟不接话，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领导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啊！” “啊！什么？” “领导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哦，没……没有啊。” 陈小创太紧张了，说话都打着摆子。 海警目光如炬，隐约觉得不正常，于是道：“带我们去看看，船上有没有违禁物品啊？” 小亮拍着胸脯保证道：“那不可能有，我们都是守法公民，违法的事儿不干。” 海警没听他废话，奔着活水舱走去。 有很多渔民在利益的诱惑下，会知法犯法，肆意捕猎保护动物。 两名海警分头行动，从船头搜到船尾，没发现有异常，也就没为难他们。 临下船前，还不忘叮嘱他们遵纪守法。 小亮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态度毕恭毕敬，就差把“我是好人”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目送海警的舰艇离开，刚才还十分淡定的小亮一屁股瘫软的坐在了甲板上，后背都汗湿透了。 陈小创和大伟俩还不如他，直接躺在了甲板上，脑门上挂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三人和半个小时前喝酒嗨歌状态比，完全判若两人。 陈小创说：“亮哥，海警干嘛查咱们啊，是不是被秘密监控了？” 小亮瞪了他一眼：“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就是普通的抽检，他们每天都会在海上巡逻，今天咱们凑巧被查了而已。” “太吓人了，下次不能再喝酒了，迟早出事。” 这话小亮和大伟都一致赞同。 经过这茬事儿他们变得老实了许多，船速也降了下来，回到了原本的航道。 没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船就被杨斌的小舢板甩在了身后。 眼睁睁看着杨斌从眼前经过，生怕再次引起海警注意，小亮不敢再冲动。 航行了一段时间，海岸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吕楠打了个哈欠，问：“斌子，咱们今天要去哪边啊？” “今天去一个新地方。” “什么地方，远不远？” “到了你就知道了。”杨斌故意卖了个关子。 自从有了航海图，杨斌现在可以说是对海上的一切了如指掌。 孟家三兄弟之所以找他，不光是因为杨斌会找鱼，更是因为他对这片海域非常熟悉。 这片海域鱼的种类繁多，它们的生活习性也大不相同。 不然一个大鹰岛，也不至于会吸引众多船只纷至沓来。 第122章 凶残的海蛇 船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原本热闹的海面逐渐冷清。 极目远眺，一海里内几乎看不到船只。 一直跟着的海狼号也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 小舢板在广阔的海面上漂浮着，犹如婴儿床一样，摇摇晃晃的，让人昏昏欲睡。 吕楠连连打着哈欠，说：“斌子，要不你歇歇，我来开船吧，不找点事儿做我都要睡着了。” 杨斌：“不用，马上就到了，最多半小时。” “行，那我眯一会儿，太困了。” 半小时后。 杨斌把船停在了一片空荡荡的海域上。 半睡半醒的吕楠感觉船停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睡眼惺忪地望着四周，发现周围全是湛蓝的海水。 他疑惑地问：“斌子，船没油了？” 杨斌：“有啊，到地方了。” “这就到了？” “嗯。” 吕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问：“斌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怎么连个岛都没有啊。” “谁说一定要有岛才能作业的。”杨斌也活动了一下筋骨，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船，坐得屁股都麻了。 “没岛，那咱们只能在船上了啊。” “嗯，有问题吗。” “倒是没问题，我还以为你会找个风景优美的大岛呢，就像大鹰岛那样。” “哪有那么多岛让你找。” 杨斌也没耽搁，把船锚扔到了水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船锚拖着绳子迅速下沉。 船稳定下来后，杨斌开始换装备。 吕楠也跟着一起。 换好装备后，杨斌背上气瓶，站在甲板上，“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这人，跑得也太快了。”吕楠嘟囔着，也把安全锁扣扣在船舷上，从船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这时，杨斌已经下潜到了水下七八米深。 这一片海域透明度还不错，七八米深的地方能见度还有十几米远。 杨斌之所以挑这边，是因为航海图上重点标注了，还画了个红圈圈。 红圈圈代表什么他目前不清楚，不过大鹰岛也被同样标注了。 下潜到了水深十五米左右时，杨斌站到了海床上。 这一片海床结构特别有意思，竟然是半坡状，一眼望去，另一边像是被人用刀削了一样。 能见度还算可以，预估有七八米左右。 杨斌的视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换作普通人的话，估计距离得缩短一半。 海床上植被茂密，海藻丛也随处可见，不少鱼虾在追逐嬉戏，还有两只水母摆动着细长的触手在跳舞呢。 杨斌轻轻蹬动脚蹼，游到一处海藻丛前。 他用枪钩将海藻扒拉开，几只寄居蟹躲藏在里面，还有一个手掌大的海星。 寄居蟹受惊后，立马迈腿躲藏进螺壳里。 杨斌将海星收了起来。 这只海星挺肥的，估摸着有三两左右。 杨斌抓海星的时候可小心了，它的体表有很多细小且密密麻麻的刺，扎手得很，和仙人掌差不多。 海星看着软绵绵的，拿在手上感觉可完全不一样，硬得很呢。 把它塞进网兜里，杨斌继续在海藻丛里扒拉。 直径一米左右的海藻丛里藏了不少好东西，不一会儿他又找出三个海星出来。 海星的颜色比较杂，杨斌手里的四个颜色都不一样，有黄的，有紫的。 海星的移动速度非常慢，只要被发现基本上就跑不掉了。 四只海星收入囊中，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开始感探。 随着脑海中画面显现，附近的资源也被尽数掌握。 让人失望的是，附近的资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画面上的光点只有寥寥几个。 光点放大查看，也就只是些一斤多重的小鱼，并且还在不断地移动，速度极快。 杨斌也懒得去追，自己在海床上搜寻。 神秘第六感只能感探到正在移动的生物，隐藏起来就无计可施了。 杨斌也没完全依赖于它，自己拿着鱼枪在海床上寻找。 半坡上的海藻丛特别多，远远看去和戈壁滩上的荆棘丛很相似。 找到第五处海藻丛时，杨斌刚用鱼枪扒拉开，一条大拇指粗细的海蛇扭动着身躯游了出来。 它非常的灵活，眨眼间就游到了杨斌的手臂旁。 杨斌出于自我保护意识，连忙将手缩回。 海蛇得寸进尺，不停地向杨斌逼近。 杨斌把鱼枪一挥，海蛇被击打出了两米开外。 受到攻击的海蛇不仅没跑，竟然又摆动着身躯朝杨斌游过来，速度极快，还不停地吞吐着蛇信子。 杨斌不敢大意，再次挥起手中的鱼枪。 他虽然穿着潜水服，可真要是被海蛇咬上一口，它锋利的牙齿很容易就能把潜水服刺破。 “啪”的一声闷响，海蛇再一次被击飞。 这次是被枪钩击中，身体也被划了个大口子，皮肉外翻。 海蛇没了刚才的嚣张，蜷缩着身子。 杨斌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俗话说得好，趁你病要你命。 老家有句俗语“打蛇不打头，三年来报仇”，要么不打，要打就必须打死。 杨斌抬起鱼枪，瞄准海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脱离轨道，飞速射出去。 海蛇反应还挺快，察觉到危险，立刻高高抬起头，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 刹那间，枪钩射中了它的脑袋。 可怜的海蛇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就被枪钩断成了两截，死得透透的了。 杨斌把枪钩收回来，薅了一把海藻，仔细地擦拭了一遍。 不擦干净，心里总觉得别扭。 死掉的海蛇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儿，几只寄居蟹迈着腿跑过来蚕食。 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海蛇的身体就被寄居蟹占领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鱼也游过来分食。 海蛇活着的时候太凶残，小鱼小虾都只能躲得远远的。 现在它死了，海蛇肉鲜嫩无比，对于这些鱼虾来说，简直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杨斌没有继续停留，蹬动脚蹼，继续向前找寻。 一路找过来，只看到一堆海星，除此之外啥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气瓶里的空气快用完了，杨斌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后，杨斌摘下咬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摆动手臂向船游去。 杨斌刚上船，水面就又泛起一团水花，吕楠也上来了。 看见杨斌在船上，他挥了挥手臂：“斌子，快拉我一把，我要不行了。” 杨斌赶紧拉动安全绳，把他拽了过来。 第123章 怒追烂肉梭 吕楠艰难地爬上船，大口喘着粗气。 “斌子，你是不是早就上来了？” 杨斌边拉动绳子边道：“没有啊，也就刚上来。” “你牛，潜这么久还气定神闲。” “你也不差啊，比我潜的时间都长。” 吕楠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提了，刚下去没多长时间就被珊瑚卡住了脚，也就是命大，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杨斌这才注意到，吕楠的潜水服从小腿开始往下满是擦痕。 网兜被拎上船，把海星全部倒进船舱里。 吕楠看着大大小小数十斤海星，打趣道：“斌子，你这是捅了海星窝了，捡这么多。” “可不嘛，晚上就吃它了。”杨斌把一些个头小的挑出来，这些卖也卖不上价。 现在已经六点了，太阳渐渐西斜。 趁着天还没黑，杨斌打算再下去一次，不过得换个位置。 吕楠把船锚拉上来，杨斌开船。 小舢板在海平面上转悠，一眼望去，全是水，无边无际。 杨斌一边开船，一边用神秘的第六感探测，找了快半小时，也没找着资源好的位置。 太阳快要落山了，杨斌也不想再耽误时间，随便找个地方停了下来。 船停了。 吕楠问：“斌子，这里的资源好？” 杨斌耸搭着肩膀，无奈地说：“不清楚。” “又没外人，不用这么低调，资源不好你能停船啊。” “信不信由你，我下去了。”杨斌也有些无语，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吕楠对杨斌有着一种迷之自信，随着出海次数的增多，这种自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杨斌把气瓶的气补满，便下水了。 时隔一小时下水，没有了强光的照射，明显能感觉到能见度下降。 入水后，杨斌依旧习惯性地迅速下潜，准备先找到海床。 下潜至约十米水深时，杨斌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海水在流动。 仔细感受，可以发现海水都在往一个方向涌动。 这种现象杨斌还是第一次遇见，但他清楚这是洋流。 洋流在海洋中很常见，算不上稀奇事。 杨斌之前下潜的斜坡，估计就是洋流冲刷形成的。 又下潜了三四米，海床出现在眼前。 越是靠近海床，洋流的力度就越大。 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一闪，五六个光点出现在上方。 光点离杨斌很近，但它们的移动速度极快。 杨斌来不及逐个查看，便迅速踢动脚蹼追了上去。 杨斌的游速已经很快了，但始终无法追上光点。 游了大概五六分钟，光点的移动速度才逐渐慢下来。 追上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鱼。 由于距离较远，光线也比较差，无法看清具体是什么鱼。 还没等杨斌靠近，鱼群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隐隐有逃跑的迹象。 好不容易才追上，杨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它们。 他猛地踢动脚蹼，同时抬起手中的枪。 当距离鱼群约三米时，他果断扣动扳机，也不再挑挑拣拣。 枪钩飞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一条。 其他鱼受惊后，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斌也无暇顾及，迅速打开线轮保险扣，时间过长容易把鱼肉扯烂。 保险扣刚松开，线轮就开始快速转动。 虽然看不清鱼的全貌，但鱼的个头并不大，大约也就八九斤左右。 鱼线放出数十米后，速度明显放缓。 杨斌握住手柄，开始往回收线，准备速战速决。 一人一鱼开始了拔河比赛。 鱼也太小了，完全不是杨斌的对手。 没过多久，鱼线就被收回四五米，他也看清了鱼的真面目。 原来是烂肉梭。 烂肉梭也叫海鲢鱼，属于海鲢目大海鲢科，体型和翘嘴很像，体背深绿色，腹部是白色的。 早知道是烂肉梭，杨斌就不会费这么大劲儿追过来了。 之前在学校食堂吃过一次剁椒鱼块，用的就是烂肉梭，那股子腥味儿记忆犹新，肉质也很渣，刺还多。 烂肉梭价格比较便宜，三五块钱一斤，大多数人都是买回去做鱼丸吃的。 杨斌把鱼线收回来，枪钩射中了烂肉梭的腹部，挣扎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血洞。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烂肉梭已经变得奄奄一息。 杨斌用手抠住鱼鳃，把枪钩取下来。 虽然烂肉梭不值钱，但有总比没有强，也算没空军。 杨斌把鱼塞进网兜里，继续顺着洋流的方向找寻。 才走了没两步，刚才消失的光点又出现在了画面上。 放大一看，还是烂肉梭。 这附近也没有别的鱼可以打，只能找它们了。 杨斌顺着光点的方向游过去，他就像一个海底幽灵一样，无论鱼往哪个方向逃，都能找得到。 很快，杨斌就在一珊瑚礁石旁发现了一条烂肉梭。 这烂肉梭躲藏得还挺隐蔽的，只露出一截尾鳍，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杨斌绕过礁石，找了个遮挡物藏起来，很快就找到了绝佳的射击位置。 抬枪瞄准 a 位，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锋利的枪钩直接把烂肉梭的身体洞穿。 “啪嗒啪嗒。” 烂肉梭甩动了两下尾鳍，就彻底没气了。 相比起前一条，这条烂肉梭的卖相好了不少，只是个头小了些，大概六七斤重。 杨斌麻溜地把它塞进网兜，接着朝下一条扑了过去。 用了半个小时，成功收获四条烂肉梭，最大的一条足有十几斤重呢。 画面上的光点消失，杨斌开始上浮。 这一片海水被杨斌搅和得混浊不堪，沙砾飞扬，就算有鱼也早被吓跑了。 再次浮出水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斌子。” 吕楠看见杨斌冒头，连忙拉安全绳。 杨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船，连续潜了两次，体力消耗得厉害。 “斌子，看你累成这样，肯定有好东西吧。” “还可以，至少没空军。” 吕楠一脸好奇地把网兜拖到船边，用力一提，网兜就被拎了上来。 他看清网兜里的鱼后，惊讶道：“咦！这不是大海鲢吗，你居然能追上它，厉害啊。” “厉害什么啊，又不值钱。” “值不值钱先不说，能打到它就已经很牛了，我每次路亚碰到它准脱钩，这鱼洗鳃厉害得很，抢食又猛。” 杨斌喘了口气，说：“你呢，下去有啥收获？” 一提到渔获，吕楠就叹了口气：“唉，空军的一天。” 杨斌也没想到，失策了啊。 第124章 煮海星 是夜。 天空繁星点点，月光洒在海面上，银光闪闪，亮如白昼。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是十五号，杨斌觉得已经够圆了。 两人盘腿坐在船舱盖板上，面前放着一口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不知为何，吕楠突然笑出了声：“哈哈，斌子，别人都是围炉煮酒，咱们这围炉煮海星，还是海上版的，这要是有网，开个直播，肯定爆火。” 杨斌：“直播讲啥，卖海鲜啊。” “你还别说，直播卖海鲜真可以搞一搞，你看那些大网红，一场都卖几千，甚至几万单。” “你买过吗？” 吕楠摇摇头：“没买过，太便宜不敢买。” “这不就是了，吹得天花乱坠，一会儿把这个价格打下来，一会儿把那个价格打下来，有本事把油价或房价打下来啊。” 杨斌把火一关，接着说：“反正一句话，想占便宜就得吃亏，只有买错没有卖错。” 说完，他把锅盖揭开，锅里煮了一锅海星。 杨斌用筷子戳了戳，还是硬邦邦的。 “应该熟了吧，趁热吃。” 吕楠半信半疑：“真熟了？” “尝尝不就知道了。” 杨斌用筷子戳开海星的一只角，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了鼻子。 海星他也是第一次吃，以前都是看别人吃。 海星的角一扒拉，就露出里面淡黄色、像籽一样的东西。 杨斌用筷子挑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 吕楠迫不及待的追问：“斌子，好不好吃？啥味儿啊？” “嗯……怎么说呢，有点像蟹黄的味道，不过好像又有点微苦，不难吃。” “不难吃就行。” 吕楠也从锅里拿了一只，有模有样地剥开尝了尝。 “斌子，味道还行啊，我这个不苦。” “是嘛。” “真的不苦，不信你尝尝。” 连续吃了两个，杨斌总结出一个经验：黄色的海星最好吃。 一锅海星大概有二十多个，足够俩人吃。 刚开始吃海星，味道还算不错，可吃了五六个后就有点腻了。 杨斌吃到第八个时，实在吃不下了。 反观吕楠，挺能吃的，十个海星下肚跟没事儿人一样。 海星不顶饿，杨斌掏出一袋子凉馒头，这也是之前从超市买的。 不得不说，超市的馒头大饼真是物美价廉，二十个馒头才八块多，平均下来一个还不到五毛钱。 同样是面做的现烤面包，最便宜的也要几块钱甚至十几块。 杨斌啃了俩凉馒头，喝了点水，才勉强填饱肚子。 吕楠把一锅海星都吃完了，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嗦了嗦手指，说：“斌子，还有没有小个头的海星啊，我还想吃点。” “有是有，不过你确定还要吃吗？这东西吃多了会腹胀，甚至腹泻。” “没事儿，我肠胃好，不怕。” “行，那你自己拿吧。” 吕楠真的动手了，又挑了十来个海星放进锅里煮。 能吃是福，杨斌靠在一旁打盹儿，恢复体力。 今晚月色不错，休息好了就继续下水。 来了半天，只抓到几条不值钱的烂肉梭，连油费都没挣回来。 船上，一个在睡觉，一个津津有味地吃着海星。 不知过了多久，吕楠又成功地吃完了一锅海星，才心满意足。 “太好吃了。” 嘴上痛快了，可没过几分钟，他就隐隐感觉肚子不舒服。 一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吃多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腹胀感越来越强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在船上不停地走来走去。 正在熟睡的杨斌被他吵醒，说：“阿楠，大晚上不睡觉，在船上晃悠什么呢？” 吕楠捂着肚子，表情痛苦：“我腹胀，好难受啊。” “现在知道难受了，早跟你说你不听。” “唉……我哪知道会这样啊。” 杨斌将一旁的背包拎了过来，掏出一盒健胃消食片递给他。 “诺，把这个吃了。” 看见有药，吕楠忙不迭接过去，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斌子，太感谢了。” “以后记住了，出海别贪嘴。” “嗯，这回长记性了。” 吕楠像是吃糖豆一般，一连吃了八颗健胃消食片，才老老实实坐下休息。 杨斌瞅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感觉没怎么睡，眼一闭一睁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休息过后感觉精力充沛，浑身都是劲儿。 杨斌开始换装备，准备下水。 吕楠：“斌子，这么晚了还下水啊？” “不下不行啊，怎么着也得把油费给挣回来。” “我现在这状态怕是下不了了，还得缓一会儿。” “你慢慢养着吧。” 杨斌背上气瓶，轻盈的跃入水中。 晚上的能见度虽然低，但杨斌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轻车熟路地到了海床上。 海床上比表层更加幽暗，但靠近珊瑚礁的位置能见度还行。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刚显现，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光点也随之亮了起来。 杨斌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对！眼睛压根看不见。 再次感探，密密麻麻的光点确实存在，时隐时现。 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么多的光点，肯定是鱼群无疑了。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杨斌选了一个光点放大查看。 随着图形显现，竟然是一根手指长短的东西，既不像鱼，也不像蟹，更不像虾。 杨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 虽然有些失望不是鱼群，但杨斌还是摆动脚蹼游了过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种图形还真是前所未见，挺新奇的。 光点离珊瑚礁不远，没过多久，杨斌就到了。 到了光点的位置，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眼前是一片形状各异的珊瑚，微微发着亮光，时不时还有几条鱼游过。 除了珊瑚，就只剩下植被了。 杨斌把附近都仔细查看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画面上显示的光点。 更别说成百上千了，连一个都没有。 真是奇怪，他的神秘第六感从来没出过错啊。 杨斌又在珊瑚边仔细检查了一番，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 凹凸不平的珊瑚表面，布满了一条条长短不一的黑管，表面有斑斑锈迹。 第125章 管螺吐丝 杨斌手持探照灯，绕着附近的珊瑚礁转了一圈，发现黑管几乎遍布整片珊瑚礁。 其中有些隐蔽的位置，布满了网状细丝，有点像蜘蛛网。 这些细丝编织得看似凌乱，实则有迹可循。 一条小鱼快速地朝着细网游过来，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上面。 细网的隐蔽性极好，几乎透明，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 受鱼撞击，原本紧绷的网丝变得松弛，小鱼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越是挣扎，网丝缠绕得越多。 眨眼间，小鱼就被细网裹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杨斌看明白了，这大概就是这些神秘黑管的捕猎手段了。 这些黑管似曾相识，好像在资料上看到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它们不是保护动物。 突然，杨斌想起来了。 大蛇螺。 大蛇螺也叫管螺，号称“盘丝洞洞主”。 管螺在市场上并不常见，不仅采集困难，而且也不太容易碰到。 杨斌又露出了笑容，要是把这些管螺全部采回去，估计也能小赚一笔。 物以稀为贵，数量越少价格越高。 想清楚后，杨斌开始动手。 他挑了其中一个七八公分长的管螺，用救生刀撬动。 连续试了好几次，才把管螺从石壁上撬下来。 管螺的吸附力非常强，仿佛和石壁融为一体。 杨斌把管螺掰开，不仅肉特别肥，而且黄特别多，品质好得没话说。 他接着又撬了两个下来，不管大小，品质都非常好，满肉满黄，绝对的上等货。 有了这一片管螺，杨斌也没心思找鱼了。 手上的救生刀不太好用，效率太低了，杨斌只好上浮换工具。 吕楠见杨斌这么快就上来了，问：“斌子，下面是不是看不清啊，咋上来这么快。” 杨斌爬上船，道：“在下面发现一大片管螺，你休息好赶紧下去采，我拿个锤子。” “管螺？贵不贵啊。” “不知道，比较少见，应该不会太便宜。” “行，我跟你一块儿下去。” 吕楠吃了药，又休息这么久，感觉好多了。 杨斌在工具箱里拿了一个平口螺丝刀，带了一把锤子。 为了不浪费时间，顺便把气瓶里的气补满。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带着吕楠下潜。 很快，他们又来到了珊瑚礁附近。 吕楠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杨斌所说的管螺。 杨斌看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用手朝珊瑚指了指。 吕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这才发现了一条条管螺。 杨斌用平口螺丝刀插进缝隙中，举起铁锤轻轻一砸，一根长长的管螺便被撬了下来。 有了合适的工具，效率提高了不少。 吕楠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开始动手采螺。 海床上，一时间“铛铛铛”声不绝于耳，周围的虾蟹都被吓得躲了起来。 杨斌一锤接一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凿石头呢。 敲了将近半小时，吕楠和杨斌打了个招呼，蹬动脚蹼上浮。 杨斌这才意识到气瓶里的空气快用完了，又撬了几个管螺，也跟着上浮。 采螺可真是个体力活，上船后俩人都累得不行。 吕楠把网兜拎上船，倒进鱼箱里一看，傻眼了，嘟囔道：“费了半天劲，才这么点啊。” 杨斌看一眼，还不到三斤。 吕楠问：“斌子，你那有多少啊，下面锤子敲个不停。” “不知道呢，看看吧。” 杨斌把网兜提溜上来，“哗啦啦”地倒进空鱼箱里。 吕楠看着一大堆螺，略微吃惊：“斌子，你的比我多了一倍都不止，起码有五斤呢。” “嗯，差不多吧。” 杨斌撬的螺不仅多，而且个头也都比较大，他专挑好的，小的都没要。 稍作休息。 吕楠起身，道：“斌子，我先下去了，这次换我用锤子，撬太费劲儿了。” “行啊，你拿去吧。” 吕楠接过锤子，纵身一跃跳进水里。 杨斌没着急下水，先从背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补充补充体力。 巧克力还是上次梦娜塞给他的，自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掰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入嘴微微有点苦涩。 吃完一块巧克力，杨斌背上气瓶转身跳入水中，继续采螺。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过去了六七个小时，杨斌和吕楠一晚上上上下下，都记不清下水多少次了。 直到早上七点，他们才暂时结束采螺工作。 吕楠无精打采地坐在船盖板上，有气无力道：“斌子，我不行了，先眯会儿。” “嗯，下面的螺估计还够咱们撬一天的。” “太累了，睡觉睡觉。” 杨斌顾不上休息，往水箱里加些水养着，这些螺可金贵着呢，禁不住太阳暴晒。 辛苦了一晚上，杨斌采了差不多五十斤螺上来，吕楠也采了三十斤左右。 把螺处理好，杨斌也来到船头休息了。 敲了一晚上锤子，两个胳膊又酸又疼，拿东西都吃力。 可能是太累了，杨斌坐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俩人刚睡下没多久，小亮他们的船恰巧从附近经过。 驾驶室里。 小亮看清杨斌的船后，把船速降了下来。 “咦，斌子咋在这呢。” 他们一晚上换了三个地儿，捞上来的鱼却没多少，才几十斤。 正吃泡面的大伟感觉船速变慢了，问：“姥爷，咋不走了？不是说去葫芦岛吗？” “先不去了。” 小亮心里明白，杨斌既然在这，那附近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这时陈小创也瞧见了杨斌的船，跟小亮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了俱乐部那些人捣乱，小亮把船停在安全距离外，没靠太近。 船停好后，小亮拿起望远镜瞅。 瞅见船上杨斌和吕楠都坐着没动，他心里犯起了嘀咕，大早上不干活竟然睡觉，这是要干啥。 陈小创也挺纳闷。 “亮哥，他们这是弄啥嘞，大白天睡觉。” 小亮不在意地说：“不管他们，咱干咱的，准备下水，多捞点鱼回去，等家里人来了让他们尝尝。” “嗯，昨天我爸妈打电话还说要尝尝海鲜呢。” 一想到过两天家里要来亲戚朋友，小亮他们都挺兴奋。 这次买船欠了不少钱，所以他们打算请亲戚朋友过来吃个饭，收点礼金，把窟窿填上。 第126章 天价 他们三个人一起买的船，所以这次请客的人也比较多。 请客名单一列出来，足足有一百多个人。 平均算下来，每人请了三四十个，稍微有点关系的都带上。 小亮仔细算过，现在随份子至少得三百，多的五百，甚至一千。 平均五百一家的话，一百多家也有五万块了。 他们在饭店订的酒席，一桌八百块，十桌八千块，再加上烟酒，最多也就一万。 一场宴席办下来，能净赚四万块。 有了这四万块，他们的小日子可就滋润多了。 为了能在亲朋好友面前长足脸，三人兴致勃勃，换上潜水服就纷纷下水。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很快，小亮就潜到了十米深的海底，手持鱼枪在海藻丛边晃悠。 和他一起的还有陈小创和大伟。 看着周围海藻茂密，植被丛生，三人都信心满满。 小亮给大伟打手势，让他分散开。 大伟心领神会，蹬了几下脚蹼就朝旁边游去，边游边找鱼。 陈小创也一样，朝着不同的方向游去。 三人呈倒三角型，开始在海底围堵鱼群，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找了将近二十分钟，鱼倒是碰到不少，但都是些不能吃的杂鱼。 小亮心里开始对杨斌产生了怀疑。 又找了十几分钟，他的安全绳已经到底了，气瓶里的空气也快没了。 没办法，小亮只好先上去。 他刚浮出水面，陈小创和大伟也跟着上来了。 再次回到船上。 大伟抱怨道：“姥爷，你找的这是啥破地儿啊，这资源还不如咱家后面的水沟呢。” 陈小创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啊，怪不得斌子大白天睡觉。” 小亮也同样郁闷，本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借杨斌的找鱼技术捞一笔，谁成想会这样。 既然没啥收获，他们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 稍作休息，小亮再次发动了船只。 频繁的换地方，导致油箱里的油消耗得飞快，从昨天到现在，已经用了将近三百块钱的油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海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斌睡醒了。 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上午九点半了，睡了两个多小时。 还好今天是多云，太阳不晒，海风吹着挺凉快，特别舒服， 杨斌见吕楠还在呼呼大睡，也没叫醒他，自己一个人下水采螺。 潜到珊瑚边，杨斌挥起手中的锤子。 此时海床上亮堂堂的，不像晚上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杨斌下来没多久，吕楠也跟着下来了。 俩人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又开始忙活。 他们从早上一直忙活到下午两点半，才把珊瑚上的管螺撬干净。 这么一撬，珊瑚体表没了管螺吸附，变得清爽多了。 管螺太多，对珊瑚来说也是负担，这么看，杨斌还做了件保护生态环境的好事。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船上堆满了管螺。 杨斌大概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几百斤之多，船舱和鱼箱里都塞得满满当当。 平口螺丝刀用坏了三把，手套磨坏了四副。 时间不早了。 杨斌发动船只，准备回港。 这次买的冰块只用了一块，剩下的都浪费了。 出海这么多次，这次捕的渔获创了新低，只有五条，还没上次的零头多。 所以说，出海捕鱼全靠运气啊。 回港途中，杨累的手都快握不住推进器了，全靠咬牙硬撑着。 吕楠则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趴在鱼箱上一动不动，直接累瘫了。 杨的体质异于常人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吕楠了。 回港还算顺利。 航行了半个多小时，海平面上的来往船只逐渐多了起来。 看到过往船只，杨斌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吕楠一路缓了过来，精神头稍微好了一些，说：“斌子，你过来歇歇，我来开船。” “不用，你看看你脸色苍白，再睡会儿吧，也快到了。” “唉……这次真是累惨了。” 一个小时后。 杨斌把船停在了码头。 现在天气转好，也没有鱼贩子过来抢鱼了。 杨斌跳下船，活动活动筋骨。 不活动还好，这一动，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举手投足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阿楠，你在这看着，我去把车骑过来。” “要不我去吧，都累一路了。” “都累了，也不差这几步路。” 杨斌来到老冰门市，老冰正忙着往车上搬冰块。 “小杨，回来得挺早啊。” “嗯，忙着呢。”杨斌递了根烟过去。 老冰接过烟，笑着问：“怎么样，这一趟有没有打到什么稀罕货？” “别提了，就打了几条烂肉梭。” “哎呀，跑船出海嘛，有赚有赔很正常。” 闲扯了两句，老冰又去忙了。 杨斌也不着急骑车，准备到隔壁海鲜店打听一下管螺的价格。 他随便找了一家海鲜店。 一进门，店老板就认出了杨斌。 老板拿着烟给杨斌递了一根，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杨老板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来，抽根烟。” “谢了，我不会。”杨斌摆了摆手，对于他能认出自己，丝毫不觉得奇怪。 “你是来卖货还是来买货的呀？” “随便看看，对了，你这儿有管螺卖不？” 老板自顾自地叼上一根烟，说：“管螺有好些个种类呢，不知道你想要哪种啊？” “就是手指那么粗，大概筷子那么长的那种。” “哦，你说的应该是蛇螺，我这儿还真没有。蛇螺量少，又难采，一年也收不了几次。” “这样啊，那它价格咋样？” “价格不好说，贵的时候两百五六一斤，便宜的时候两百二三，我说的是净肉的价格哦，带壳的一百三上下。” “这么贵啊！”杨斌听完价格吃了一惊，心跳都加速了。 老板吸了口烟，接着说：“贵也没办法啊，有价无市，拿钱都买不到。” 问清楚价格，杨斌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出了店门，杨斌嘴角一扬。 一百三一斤，这价格可太超出他的预期了。 他本来想着能卖个十几，甚至二十块钱一斤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看着不起眼的东西，身价竟然比石斑鱼还贵。 越想越激动，他船上可是堆了几百斤呢！ 第127章 你把我当冤大头? 杨斌刚把车骑到码头边，就瞅见一个人拿着麻袋在装管螺，吕楠还在旁边搭手帮忙。 “嘀嘀！” 杨斌按了两声喇叭，然后一拧油门，快速地骑了过去。 到了船边，杨斌一个箭步跳了下去。 “阿楠，这人谁呀？” 吕楠笑着说：“斌子，你来的太巧了，这位张老板要把咱们一船的螺都包圆了，你猜给多少钱一斤？” “多少？” “五十，五十块钱一斤，这下可赚大了。” 那个叫张老板的男人长着一双小眯眼，满口黄牙。 本来眼睛就小，一笑起来就更小了。 “兄弟，这位是？” 吕楠介绍道：“张老板，这是我哥们，这螺也有他的份。” “哦，那正好，赶紧帮忙装袋过秤，我还赶着去送货呢。” 张老板催促着，手不停地把螺捡到袋子里。 他边捡边说：“你们今天遇到我，算是运气好，我这个人做生意最讲规矩，换作别人最多给你们四十一斤。” “对对对，张老板人挺好的。” 吕楠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 杨斌沉着脸，冷冷地说：“别捡了，谁答应把螺卖给你了，啊？” 张老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 吕楠也有些惊讶，不明白杨斌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张老板反应过来，还是笑眯眯地说：“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嘛。” “好好说？行啊。”杨斌指了指他口袋里的螺，说：“做生意的规矩我懂，你装袋的你拿走，不能让你白干。” “你这话啥意思啊？”张老板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价格 150 一斤，你觉得行就拿走。” “多少？！” “一百五一斤，不挑不捡。” 张老板把手一挥，沉着脸说：“你想钱想疯了吧，一百五，你还真敢要啊。” 不光是他，吕楠都被杨斌报出的价格吓了一跳。 他扯了扯杨斌，小声说：“斌子，你是不是累迷糊了，啥螺能值一百五一斤啊。” “你先别管了。” 张老板见杨斌态度坚决，于是找上了吕楠，说：“兄弟，要不这样，你把你那一份卖给我，我再加十块钱一斤，他的那个我不要了。” 吕楠的脸也板了起来：“什么叫他的不要了，你别说了，我的也不卖了。” 张老板的脸色十分难看，本以为碰到个啥都不懂的能捡个便宜，没想到是个行家。 到嘴的鸭子飞了，张老板把杨斌给恨透了。 心里虽然有气，但面对这么好品质的管螺，他还是忍了下来。 “小兄弟，你看你这价格确实高得太离谱了，能不能再便宜点。” 杨斌丝毫不为所动，说：“不好意思，现在你就是给两百也不卖了。” “你…” 张老板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东西是杨斌的，人家不卖他也没办法，只能一甩膀子气呼呼地走了。 等人走得远了。 杨斌说：“阿楠，我不在你怎么还卖起货来了？” 吕楠解释道：“我看他出的价格挺高的，想着能卖就赶紧卖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下次不管什么货，都得先搞清楚价格再卖，咱不占别人便宜，但也不能让人当冤大头啊。” “斌子，你跟我说实话，这螺到底值多少钱啊？” “刚不是说了嘛，一百五一斤。”杨斌拎过口袋，继续装。 吕楠再次听到他亲口承认，眼睛瞪得浑圆：“我的天呐，一百五一斤，早知道我就不睡觉了，还有几个全抠下来。” “……” 俩人把船上的管螺全部装好，整整装了满满当当四麻袋。 杨斌拎了拎，一袋子起码有八九十斤。 知道管螺的价格后，俩人格外小心，一个螺都没落下。 所有的螺都抬上车，杨斌把几条烂肉梭也带上。 今天回来得早，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 吕楠问：“斌子，现在去夜市，还是去海鲜店？” 杨斌想了想，道：“先去夜市吧，一百五是零售价，批发卖不上价，看看好不好卖。” “行。” 俩人现在干劲十足，一身的疲惫感都瞬间消失。 十几分钟后，杨斌就把车骑到了夜市街上。 这个点儿，街上的摊位已经摆得差不多了，下了一个多星期雨，耽误了不少人赚钱。 杨斌随便找了个位置。 今天没什么杂货，只有管螺。 车停稳，铺上一块塑料布。 杨斌先倒了一袋子管螺出来，剩下的放车上不动。 吕楠回去拿秤去了。 这边小摊刚摆好，就有人围了过来。 “咦，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啊，长得好怪哦。” “这是管螺。” “好吃不？” “好吃啊，它可是海洋药物，吃了对身体好。” “多少钱一斤啊。” “一百五一斤。” 听完价格，俩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相视一笑走了。 显然，她们都被价格惊到了。 管螺长得怪怪的，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好多人过来看热闹。 因为太少见了，大多数人都不认识。 看的人多，问价的人也不少，可真正买的人一个也没有。 不一会儿，吕楠把秤搬过来了。 “斌子，卖出去了没？” “没有。” “不应该啊，这么稀罕的东西。” “再稀罕，不识货也没办法，等着吧。” 杨斌不是太着急，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 别说顾客了，换作是他自己听见一百多一斤也舍不得买。 俩人蹲在小摊前跟卖红薯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市的人也越来越多，热闹极了。 街上几家卖鱼的摊位生意都挺不错的，只有杨斌的摊前一个人都没有。 吕楠坐不住了，在摊位前来回踱步。 “斌子，要不我吆喝两声吧。” “你随意。” 吕楠憋了一口气，刚起了个调又没声了。 “斌子，价格太高了，我实在喊不出口。” 杨斌笑着打趣道：“我教你个办法，你直接把管螺挂脖子上，比你喊话管用。” “真的假的？” “肯定啊。” 杨斌就是随口开了句玩笑，没想到吕楠真挑了几个长管螺，挂在了自己脖颈处。 不仅如此，他还站在了三轮车上。 人刚站上去，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的甚至拿起了手机拍照。 一时间，小摊前变得非常热闹。 第128章 美女主播 吕楠也没料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他瞅着杨斌，悄声道：“斌子，这下咋整啊？” 杨斌冲他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这时，人群中有个挺有人气的赶海主播，将镜头对准了杨斌的摊位。 这女主播叫菲菲，身高一米六上下，长得挺萌的，属于萌妹子那一挂，头上还戴了个兔耳朵发箍。 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那叫一个好，前凸后翘的，胸前那两团子呼之欲出，特别惹眼。 直播间。 我是一颗桃：“主播，你镜头别晃啊，那人脖子上挂着的是不是管螺？” 不吃鱼的猫：“看着好像是，这么大的管螺可真少见，主播帮我问问多少钱一斤呗。” 爱咖啡：“主播，我也想买点，问问价呗，赶紧上车上车。” “好嘞好嘞，宝子们别急哦，我这就给你们安排。” 女主播看着异常活跃的弹幕，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她费力地挤过人群，来到杨斌面前。 “老板，你这管螺怎么卖的？” “一百五一斤。” “我是个主播，我直播间好多粉丝都想买你的管螺，你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呗。” 说罢，女主播就把镜头怼到了杨斌面前。 杨斌整个人都懵了。 女主播看他不吭声，提醒道：“帅哥，说两句呗，别害羞嘛。” 杨斌一露脸，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更加活跃了。 小丸子：“哇！老板还是个帅哥呢，这颜值，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实力。” 纯情少女：“啊呀呀～我看到老板脸红了，嘻嘻…腼腆型的男生好可爱。” 爱豆：“主播，你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啊，瞧把人家小帅哥搞得都不好意思了。” 杨斌被镜头怼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道：“你到底买不买东西啊？不买的话麻烦让一让，别耽误我做生意，谢了！” “啊……” 菲菲一脸惊愕，显然没想到杨斌会这么说话。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别的摊主见到她都客客气气的，巴不得她帮忙带货，杨斌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虽说自己只是个几万粉丝的小主播，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菲菲本来还想薅一波羊毛，给粉丝们放个福利，见杨斌这态度，肯定是没戏了。 她本想转身就走，可直播间的粉丝们太热情了，有好多人都想买管螺。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于铁粉们的正常要求，菲菲可不敢不照做，直播界实在是太卷了。 菲菲：“老板，我直播间有好多人想买你的管螺，能不能给个优惠价呀？”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东西可不好找，也不好采，我们赚的都是辛苦钱，价格肯定少不了，不过买的话我可以送点海星。” “海星啊，我问问大家。” 由于是全程直播，还没等菲菲询问，弹幕就已经一致通过了。 对有些人来说，送小海鲜比便宜几块钱更有吸引力。 直播间里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好多都是内陆的，都想尝尝鲜。 商量好价格，菲菲打着助农的旗号，准备做链接把管螺挂到她直播间卖。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杨斌忍不住问：“你好，请问货挂在你直播间卖，你收不收佣金啊？” “你说呢？”菲菲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事先声明啊，收取费用就算了，我这小本生意，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我也没办法。” 见杨斌一脸认真的样子，菲菲也不逗他了，关了麦说：“我不收钱的，帮你卖货我也能涨粉，这是双赢嘛！” “那就好。” 事情说清楚，杨斌也就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有些主播的佣金返点太多了，商家根本赚不到钱，赔本赚吆喝。 站在车上的吕楠问：“斌子，我能下来了不？” 杨斌还没答话，菲菲就抢着说：“小哥，你再辛苦一会儿哈，不展示可没效果哦。” “行吧。” 为了卖货，吕楠也是拼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菲菲就把管螺链接做好了。 看着不太着调，没想到业务能力还挺强。 菲菲面对镜头，拿起一根管螺，说：“直播间的宝儿们，链接做好啦，想要新鲜肥美的管螺，赶紧下单哦，数量不多，秒完就没啦。” 她一边卖力推销，一边偷偷跟杨斌说：“别愣着呀，赶紧拿手机下单。” “我下单？” “对呀。” “我自己买自己的东西？” “是呀，大哥，这是营销手段，咱们自己都不买，粉丝们怎么会有危机感呢，赶紧抢，买了也不一定发货。” 菲菲匆忙说了两句，又对着镜头推销去了。 同时，她自己也从包包里掏出七八个手机，开始抢着下单。 看到她掏出一袋子手机，杨斌有点惊讶，干啥都不容易啊。 菲菲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不过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她下了几单后，很快就有人跟着下单了。 每一单的数量都不是太多，有的一斤，最多的二斤。 菲菲推销货物还是挺有一套的，边和大家聊天边推，也不是干巴巴的卖货。 人美声甜，再加上傲人的身材，稍微撒个娇卖个萌，直播间里的大哥就迷糊了，手不听使唤地下单。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菲菲就已经卖了三十多单出去。 当然，其中有一半都是废单，是菲菲自己下的，不能算数。 杨斌手里的货差不多有四百斤，按照这个速度，够卖上好一会儿的。 有了菲菲在小摊前推销，来来往往的人也开始买了。 一次买的不多，半斤或者一斤，都想尝尝鲜。 单价听着是有点贵，可一次性买半斤也就几十块钱，对于喜欢吃螺的人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摊的人气也慢慢好起来了。 吕楠在三轮车上站了半天，终于下来了。 脚都站麻了，而且来来往往的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感觉一个个的眼神像是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 菲菲的直播间后劲不足，前面半小时下单的人还挺多的，后面就越来越少了，还没杨斌自己卖的多。 一个小时后，菲菲的直播时间到了，她和粉丝们依依不舍地打了声招呼，就下线了。 夜市的人也渐渐变得稀疏，都聚集到大排档去了。 菲菲下线后，统计了一下单数。 “老板，我这边有效单数一共五十二单，重量为一百一十斤，你看看。” “嗯。” 杨斌接过手机，扫了一眼。 第129章 直播带货 确定好单数和重量都没问题后，杨斌问：“这些单子什么时候发？” “今晚肯定是来不及咯，明早发吧。” “成，那我等会儿跟快递公司联系一下，数量太多了，让他们明天早点过来。”杨斌把手机递给她。 菲菲接过手机，说：“不用那么麻烦啦，我长期和快递站有合作，寄件比你便宜多了，你把货准备好，明天送去快递站就成，也能帮粉丝省点儿。” “在哪边啊？” “我家隔壁，小镇驿站。” “好的。” 小镇驿站离杨斌住的地方不远，走走路几分钟就到。 菲菲给杨斌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准备离开。 人家帮了这么久的忙，虽说互惠互利，但就这么让人走了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杨斌说：“那个…网红小妹，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忙了半天也挺辛苦的。” 菲菲俏皮一笑：“请我吃饭啊？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咱俩也不熟，好意我心领啦。” “那你等一下。” 杨斌话锋一转：“阿楠，你看着点儿摊，我去去就回。” 话一说完，他就迈步跑了出去。 “诶…斌子，你去哪儿啊。” 吕楠话还没问完，杨斌就已经没影儿了。 由于时间比较紧，杨斌急匆匆跑到便利店买了两箱牛奶，又提了个果篮。 结完账，杨斌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原地。 好在回来得及时，菲菲还没走。 杨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气喘吁吁地说：“吃饭确实有点突然了，一点小心意哈。” 菲菲嘟囔道：“你这人还挺有趣的，年纪不大，怎么做事跟我爸似的呢。” “啊？你说啥？” “哦，没啥。” “东西拿着，谢谢你哈。” “行，那我就不客气咯。”菲菲也不矫情，接过东西就走。 “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 菲菲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扭过头说：“哦对了，我叫菲菲，别老叫我网红，听着怪别扭的。” “我叫杨斌，也别老叫我老板。” 吕楠也挥挥手，笑嘻嘻地自我介绍：“我叫吕楠，吕楠的吕，吕楠的楠。” 还没等吕楠把话说完，菲菲已经转身走了。 吕楠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今晚的货卖得还不错，线上卖了一百多斤，线下也有五十多斤。 四百斤的货，已经卖了快一半了。 杨斌给皮三打了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 电话一接通，皮三就先开口了。 “杨老弟，是不是有好东西了？” “这次没有，搞了点螺，你那边要不要。”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酒店用螺比较少，不过这玩意儿料理店用得多啊，做刺身拼盘少不了的。” “那就算了，明天我去摆摊卖吧。” “别啊，你现在就拍几张螺的照片给我，我帮你在群里问问。” “嗯，也行。” 挂断电话，杨斌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皮三。 杨斌也没太当回事儿，好货不怕卖，就是时间问题， 皮三办事效率还挺高，收到图片就转发出去了，一连发了好几个群。 为了方便联系，他直接把杨斌的联系方式也发了出去，而不是发自己的号码。 皮三对杨斌确实够意思的了。 他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采购经理，完全可以把杨斌这批货当成一次赚外快的机会，但是他没有。 杨斌上次低价把货卖给他，确实让皮三挺感动的。 管螺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一些老板看到就坐不住了。 日料店的胖老板看了管螺的品相，二话不说就准备打电话问价。 看到下面的号码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斌的号码他熟得很，简直是倒背如流。 这么打过去，杨斌肯定不会卖给他。 他眼珠一转，把助理叫了过来。 “小孙啊，交给你个任务。” 孙助理心里一紧，道：“老板，您吩咐。” “你就这样……” 胖老板仔细交代了一番。 孙助理听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老板，就打个电话买货，这也太简单了吧？” “嗯，现在就打。” “好嘞。” 孙助理拨通了杨斌的电话，打开免提，“嘟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喂！哪位？” 孙助理看了一眼胖老板，胖老板指了指手机，示意他说话。 “喂？怎么不说话。” “啊！信号不太好，不好意思啊，请问你那有管螺卖吗？” “有。” “多少钱一斤啊，我要的量可能比较大。” “不好意思，我这只零售不批发，量大量少都一个价，一百五一斤。” 问出价格，孙助理又看向胖老板。 胖老板张了张嘴，没好意思开口，只能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要”字。 孙助理心领神会，同意了杨斌的价格。 挂断电话，胖老板怕夜长梦多，催促他赶紧过去一趟，把货买到手。 孙助理不敢耽搁，换下工作服就过去了。 另外几家料理店也给杨斌打去了电话，询问价格，预留货物。 杨斌没想到，都快收摊了，还能接到这么多订单，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吕楠看着订单多了，说：“斌子，要不把价格往上抬一抬，反正都抢着要。” “不行。”杨斌立马就给否了，紧接着说：“咱又不是只做这一单生意，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行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孙助理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通过电话联系，他找到了杨斌的摊位。 “你好，你就是杨老板吧，我是刚才跟你通电话的小孙。”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散着烟。 杨斌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们都不抽。” 孙助理把烟收了起来，看见车上的管螺，说：“杨老板，先给我来个五十斤。” 杨斌有些惊讶：“兄弟，你是干什么的，要这么多货？” “我是开料理店的。” “怪不得。” 闲聊了两句，杨斌和吕楠就开始给他装货。 没一会儿，俩人就把五十斤的管螺打好包称好了。 孙助理也按照胖老板的交代，不多废话，算好账就把钱付了。 五十斤管螺，一共 7500。 钱货两清，孙助理提起半麻袋的管螺就往车上走。 吕楠：“老板，用不用搭把手？” “不用。”孙助理摆了摆手，快步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他前脚刚走，又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几乎都是开料理店的老板，很多都是老熟人。 他们过来打了个招呼，就纷纷开始拿袋子装螺。 第130章 邀约吃席 两百多斤的管螺，被几个老板一分，最后就只剩下不到五十斤了。 找对销路，真的太关键了。 杨斌把所有人送走后，回来把剩下的螺收拾收拾。 吕楠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斌子，就这么一小会儿竟然卖了将近两百斤出去，太厉害了。” “可不是嘛，早知道他们要的量这么大，在码头就联系皮三了，也省得受累了。” 俩人把货整理好。 杨斌：“阿楠，你把车先骑回去，我去看一下念楚。” “别去了，念楚今天没出摊。” “你怎么知道？” 吕楠努努嘴：“刚才不是在车上站了半天岗吗，附近的摊位都看得清清楚楚。” “呵呵，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先回吧。” 俩人骑车回家。 刚出了夜市街，杨斌就碰见了小亮一行人，他们有说有笑，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小亮看见杨斌，主动上前打招呼。 “斌子，这么晚才收摊啊。” “嗯。” “明天我在隔壁的望江大酒店订了酒席，到时候过来喝酒啊。” “什么事儿？”杨斌心里泛起了嘀咕。 小亮搓了搓手：“这不买了艘新船嘛，家里亲朋好友，还有二哥他们都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知道了。” 杨斌应了一声，便骑车走了。 杨斌前脚刚走，一旁的陈小创就追问道：“亮哥，你怎么叫他啊，斌子这态度，是来还是不来啊？” 小亮笑了笑：“礼多人不怪嘛，通不通知是我的事儿，来不来是他的事儿，以前两家大事小情都有走动。” “哦。” 与此同时。 车上的吕楠道：“斌子，你那老乡是不是想钱想疯啦，我听过买车买房宴请宾客的，还真没听过买船请人的，还是合买的。” 杨斌倒是很淡定，笑着说：“这有啥稀奇的，现在只要有点儿事就想收点礼金大有人在。” “那你去不去啊？” “肯定得去啊，我人虽不在家，但门头不能不顶，免得被人说闲话。” “真是活久见，那等我们的船出厂，你也宴请他，把礼金赚回来。” “拉倒吧，我可不想费那个心，也丢不起那人。”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家门口了。 杨斌把车停好。 吕楠把剩下的管螺拎回屋，加上没发走的货，正好还有一袋半。 杨斌刚进屋，念楚就坐着轮椅从屋里迎了出来。 “哥、楠哥，你们回来啦。” “嗯，今天咋没出摊呢。”杨斌把麻袋放一旁。 “昨天卖断货了，我要的线缺货，得等两天才能到。” “那正好歇歇。” 念楚指了指麻袋，好奇地问：“里面装的啥啊，鼓鼓囊囊的。” 吕楠接过话茬：“管螺，可好吃了，你想不想吃？” 怕念楚不信，他特意从袋子里掏出两根管螺，递给她看。 念楚看着管螺长得奇奇怪怪的，眉头微皱：“这是啥东西啊，能吃吗？” “你楠哥啥时候骗过你啊，一百五一斤人家都抢着买。” “这么贵？” 念楚把管螺接过来瞧了瞧，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值一百五一斤的样子。 杨斌没心思跟他们闲扯，转身进屋拿上干净衣服，准备去冲个热水澡。 他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感觉都已经发酵了。 洗完澡后，杨斌感觉神清气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本来想带念楚出去吃个饭，结果一问才知道，她早就吃过了。 忙碌了一整天，杨斌也懒得再出门，干脆拆了袋方便面干嚼充饥。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吃了，偶尔吃一次竟然觉得特别香，比用水冲泡的好吃多了。 杨斌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五毛钱一袋的方便面也只能偶尔吃一次。 每次吃完后，连料渣都舍不得扔，倒在手掌心，一点点舔干净，那味道真是绝了。 杨斌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嚼着方便面，一边核对今天的账目。 他的面前堆着一堆乱糟糟的钞票，红的绿的都有。 除了还没发出去的货，今天一共卖了两百五十八斤。 “258*150=” 杨斌连续算了两遍，数额完全正确。 这时，吕楠也洗完澡过来了。 杨斌把账本递给他，说：“你来得正好，来看看账对不对。” “我就不看了，买船还欠你那么多钱呢。” “一码归一码。” 吕楠看完账目，确认没有问题。 杨斌把出海前的开销一千六百五扣除后，剩下的 一分为二。 “阿楠，这是你的 ，数一下对不对。” “嗯。” 吕楠接过钱，搓着手指一张张数了起来。 等了几分钟。 吕楠喜笑颜开：“还是数钱的感觉爽，太爽了。” “你别光顾着高兴，钱数对不对得上。” “哦，对得上，我还不知道你嘛，只会多给我，不会让我吃亏的。” 说完，吕楠只留了 1525，剩下的一万七又递给了杨斌。 “斌子，我有多少就还多少。” 杨斌没接，说：“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着急。” “欠人钱睡不踏实，放我身上也留不住，还不如给你。”吕楠把钱硬塞进他手里。 杨斌听他这么说，才把钱接过来，顺便记好了账。 吕楠刚躺下，不知抽什么风，突然坐起来说：“斌子，别睡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大晚上出去喝风啊。” “哎呀！你起来，去了保证不后悔。” 吕楠也不管杨斌愿不愿意，连拉带拽把他从床上弄起来。 “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等下，我把钱拿上存银行。” 这么多现金放出租房，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感觉就像怀里揣了个定时炸弹似的。 大晚上也不用顾及形象，俩人穿着拖鞋大裤衩子就出了门。 夜晚的小镇特别凉爽，晚风习习，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上，犹如白昼，整个小镇都被这银白的轻纱笼罩着。 杨斌先来到自助取款机，把身上的现金全部存上。 存好了钱，杨斌将卡塞进裤兜才放心。 吕楠在门外催促道：“斌子，你好了没，快点儿。” “好了好了。” 杨斌一出门，吕楠就搂住他的肩膀，一起往镇东走去。 走到一家足疗店门口，吕楠停下了脚步。 第131章 足疗 吕楠指着霓虹灯闪烁的店门，笑嘻嘻地说：“斌子，走，进去。” 杨斌一脸狐疑：“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嘛？” “出海累成狗，不得放松放松，要劳逸结合嘛。”吕楠不由分说，推着杨斌进了门。 一进门，收银台的妹子就迎了出来，身穿黑丝超短裙，身材婀娜多姿。 “欢迎光临关谷足疗，请问几位？” “两位。”杨斌紧接着问：“妹子，你们这里正不正规？” 妹子调皮地一笑：“小哥，你想要正规还是不正规呢？” 杨斌有点尴尬：“呃……必须正规。” “放心，我们这里都是持证上岗的专业技师，合法合规。” “嗯，那就好。” 吕楠在一旁调侃道：“其实吧，不正规也行。” 收银妹子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在妹子的带领下，杨斌和吕楠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摆放着两张按摩床。 他们进屋后，妹子就出去了。 杨斌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进门就好奇地四处张望。 吕楠则是一脸轻松，惬意地躺在按摩床上，说：“斌子，快坐下休息休息，技师马上就过来了。” “阿楠，你是不是常来？”杨斌也坐了下来。 “以前来过几次，这家技师手法不错，挺专业的，尤其是 16 号，啧啧……绝了。” 话刚说完，两个穿着职业装、拎着手提包的技师走了进来。 杨斌看了一眼她们胸前的胸牌，一个 16 号，一个 9 号。 16 号直接走向吕楠，笑着说：“小帅哥，好久没见着你了。” 吕楠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最近在忙一个项目，这不刚交付吗。” “今天准备做什么套餐？” “还是老样子，先拔个罐，再来个泰式的。” “好哒！” 确定好项目，女人开始做准备工作。 杨斌发现，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沙漏，应该是用来计时的，沙漏流完就代表一个钟结束。 9 号技师看起来一脸青涩，齐肩的短发，话不多，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她拿出一张单子，说道：“这是我们的项目表，您看看想做哪些项目。” 杨斌对这些一窍不通，不过看到上面的价格还是吓了一跳。 泡个脚最便宜的都要 88 元，按摩更是夸张，238 元起步，最便宜的就是拔罐了，只要 50 块钱。 一旁的吕楠说：“斌子，今天尽管点，别给我省钱啊。” 杨斌没听他的，最后只点了一个薰衣草足疗，介绍说可以缓解疲劳。 吕楠见他半天只点了一个项目，二话不说给他加了个精油开背，十分豪气。 吕楠大方也是分人的，他给杨斌花钱一点都不心疼，要不是有他，自己不可能有一天挣几万的机会。 很快，技师就给杨斌安排好了项目。 累了一天，泡个脚确实挺舒服的。 杨斌躺在按摩椅上，闭上眼睛，一脸享受。 果然，花钱和不花钱就是不一样啊。 一旁的吕楠就没有杨斌这么安静了，不停地哼哼。 他现在满背都是玻璃罐罐，背上的肉被吸得高高隆起，都变成了紫黑色，看着挺吓人的。 直到技师把最后一个玻璃罐吸附好，吕楠才安静下来。 “斌子，你要不要也试试，咱们跑船赶海身上湿气重，去去寒气对身体好。” 一旁的 16 号也帮腔道：“小哥，他说的没错，拔罐有很多好处的，来一个呗。” “算了，我不要。”杨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身上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嘛。 泡完脚，技师用专业手法给杨斌揉捏着。 “小哥，这力度可以不？” “嗯，可以。” 两人聊着天，杨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小时后。 杨斌睡醒了，感觉精神好多了。 9 号拿着一堆瓶瓶罐罐过来，说：“小哥，麻烦把衣服脱了哈。” 杨斌很惊讶：“脱衣服干啥？” “要给你涂精油呀。” 吕楠看他有点紧张，笑着打趣道：“斌子，你咋跟个小媳妇似的，赶紧的吧，咱们上钟可是记着时的，别浪费了。” “知道了。”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这里是正规的，杨斌看着沙漏里的沙不断往下流，也不磨蹭了，直接把衣服脱了，毕竟时间都是花钱买来的。 9 号看他还有脱裤子的架势，连忙红着脸说：“这样就行了。” “裤子不用脱？” “不用。” 杨斌松了口气，心里想着，你倒是早说啊，不然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今天也挺凑巧的，9 号实习了一个多月，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而杨斌刚好是她的第一个客人。 不过，精油开背明显没有捏脚舒服，背上涂了东西，总感觉怪怪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9 号不停地推揉，杨斌后背越来越热，舒适感逐渐取代了疲惫感。 按摩一直持续到凌晨，整整八十分钟才结束。 两位技师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脚步轻快地退出了房间。 杨斌以前只知道做技师赚钱快，没想到也挺辛苦的，八十分钟不停地推揉、敲锤，一般人早就吃不消了。 听她们说生意好的时候，一晚上能连续接好几个钟，回去胳膊都抬不起来。 享受了两个小时的服务，杨斌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光。 吕楠：“斌子，如何，这一趟来的值吧？” “嗯，还不错，不过以后还是得少来，太烧钱了。” “也就偶尔来一下，经常来可消费不起。” 杨斌穿好衣服，刚来的时候还挺热，空调吹一会儿就凉飕飕的了。 稍作休息。 杨斌：“阿楠，别睡了，赶紧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吕楠挥挥手：“不回了，这里是可以过夜的，在哪睡不是睡啊，屋里有螺腥味儿重。” “那你休息，我回去看看。” 杨斌不太放心管螺，一百多斤呢，万一被人偷了就麻烦了。 这其中有一百多斤是明早要发走的，不能大意。 打过招呼后，杨斌就回去了。 到了收银台，杨斌顺便把账也结了，短短两个小时就消费了 580。 按摩的时候有多享受，结账的时候就有多心痛。 出了门，杨斌顿感一身轻松。 人生嘛，总要多尝试，虽然今晚花的钱有点多，不过感觉很值，体验感超棒。 杨斌独自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周围万籁俱寂，他踩着月光前行，身影倒映在路旁，越拉越长。 此刻，他的心也静了下来，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涌上心头。 第132章 接车 晚风轻拂，杨斌的那一丝困意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来时觉得路途遥远，回去时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杨斌一进屋就看了看袋子里的管螺，确认没少才松了口气。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草窝。 杨斌躺在床上，虽然他的行军床没有足疗店的按摩椅舒服，但睡起来很踏实。 一夜安静无事。 第二天。 清晨五点，杨斌被一阵嘈杂的闹铃声吵醒。 他迅速穿好衣服，起床洗漱。 洗漱完，杨斌把管螺搬到车上，准备去快递站。 来回走动的声音惊动了念楚。 她坐着轮椅拉开门，问：“哥，这么早起来干嘛呢？” “我去寄快递。” “要不要帮忙？” “不用，那边有人打包，你一会儿自己去吃个早饭，等我回来带你去望江大酒店。” “我才不去呢。” 杨斌也不勉强，说：“不去也好，反正也没什么想见的人。” 闲聊两句，杨斌就骑车赶往快递站了。 出发前，杨斌给菲菲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一声。 骑车来到她说的快递站门口，发现大门紧闭，还没开始上班呢。 他到隔壁小吃店要了一笼包子，一个人吃了起来。 另一边。 小亮他们早就到车站等着了。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 陈小创打着哈欠，抱怨道：“不是说四点半就能到吗，这都五点半了。” 小亮也有些着急，为了接车，他们一整晚几乎都没合眼。 除了接车，他们还找了好几家宾馆，开了些特价房。 大老远过来，七大姑八大姨不可能当天就回去，得给他们安排住处。 小亮本来觉得办酒席很简单，就是想赚点钱回来。 这下好了，亲朋好友都知道他混得不错，非要在这边多待几天。 牛皮都吹出去了，只能咬牙硬撑。 到现在一分钱没见着，房费倒是已经花出去大几千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 “嗤～” 一阵震耳欲聋的排气声响起，列车进站了。 小亮瞬间精神了，拍了拍正在打瞌睡的大伟，说：“赶紧醒醒，人来了。” 大伟猛地惊醒：“啊！谁来了？” “瞎嚷嚷什么，把衣服整理整理，乱七八糟的。” 小亮训了两句，就小跑到了出站口。 趁着人还没来，他还对着墙上的玻璃把头发理了理，挺直了腰板。 没两分钟，出站口就开始有人出来了。 最激动的就是陈小创和大伟了，俩人出来这么久，说不想家那是假的。 他们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张望。 “诶，他们好像出来了，妈…” “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你别挤我啊，踩到我脚了。” 站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列车上下来，二哥也在其中，连黄有才和黄涛涛也来了。 他们很多人都没出过远门，一下车就好奇地四处张望，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好奇的同时也显得有些拘谨。 “啧…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看这车站多气派。” “可不是嘛，你看那边一块玻璃都快赶上我们家一面墙大了，真亮堂。” “这里的人真多，真热闹。”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出站口。 小亮看到他们，赶紧掏出烟来挨个发，一阵寒暄。 “哥、姐，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亮子，大伟在你这儿没添啥麻烦吧？” “嗯…没有吧。” “婶子他们呢，咋没瞅见人影啊？” “哦，他们在酒店那边忙活着呢，这就带你们过去。” 大伟和小亮也凑上来发烟，各自邀请的人都不一样。 好多人聚在出站口，造成了一小片拥堵。 很快，一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请你们别在出站口逗留，会影响别人正常出行。” 大家被劝了之后，这才往大门口走去。 小亮他们被过来的亲朋好友一通夸，美得都快找不着北了，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这时候，有人提议。 “亮子，大老远把我们叫过来，带我们瞅瞅新船呗。” “对对对，让我也开开眼，几十万的船到底长啥样。” “可不咋的，几十万都能买一套房了。” 大家都一致要看船，小亮也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就算他们不提，也得带去看看。 趁大家不注意，大伟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姥爷，咱的船不是十几万吗，啥时候变成几十万了？” 小亮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告诉你啊，别再提这一茬了，我说多少就是多少，记住没？” “记住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公交站台走去。 为了不丢面儿，小亮今天连车都没开，那辆破大众，实在是拿不出手。 等车的时候，黄涛涛来到了小亮旁边。 “亮子，现在发财了，连老大都不认了是不？” 小亮谄媚地笑着：“哪能啊，不认能把你叫过来嘛，我再怎么混也比不过涛哥你啊。” 他俩是一个学校的，在学校的时候走的比较近。 黄涛涛在学校是个混子，小亮那时候被他截道要了好多次钱，后来为了不被欺负，干脆认了他当老大。 这老大比小弟年纪还小几岁，也算奇闻异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亮见到黄涛涛还是有点发怵，童年阴影。 这次黄涛涛来，他真的事先不知情。 刚才在车站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不想和他打交道。 聊了两句，黄涛涛认真道：“小亮，现如今你可比我混得好，从现在开始，你是我老大。” “不敢当，不敢当。”小亮惶恐。 “不瞒你说，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媳妇儿也怀孕了，用钱的地方多，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赚钱。” 小亮皱起了眉，露出难色：“老大，真不是我不带你发财，主要我船上已经满员了，除非你自己买船。” 黄涛涛来了兴致，道：“想赚钱就得投资，这个道理我懂，但几十万的船我暂时买不起，有没有便宜点的。” “有啊，我那艘旧船可以卖给你。” “多少钱？” “卖给别人至少三万块钱，你是我老大，要的话一万五给你。” “先看船吧，回头再说。” 黄涛涛可不傻。 小亮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一肚子心眼，最会夸大其词，专坑熟人。 第133章 参观 人太多，一辆公交车装不下。 小亮让陈小创和大伟各带一队人，分批次去码头。 好在公交车班次挺多的，几乎每一路都能到码头，不用等太久。 等了五辆公交车，才把大家都安排好。 人可真多啊，利民公交都变成专车了。 城区离码头还有段距离呢。 出了城区，沿途能看到海景，还有湛蓝的大海。 大家看到海，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我的天呐，这就是电视上的大海啊，真大。” “他二大爷，你看看这海水可真清啊，比咱家里澡堂池子里的水还干净呢。” “可不是嘛，住在海边的人真有福气，出门就能洗澡。” “哎呀妈呀！那几个姑娘大白天的咋洗澡呢，穿个裤衩子就出来了，也不嫌害臊。” 大伟笑着解释：“婶娘，人家穿的那是比基尼，不是大裤衩子。” “比啥尼也不能光着腚啊。” 一旁的大叔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看这比啥尼就挺好，凉快。” 女人见大叔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就往他腰上掐，顺势一扭。 大叔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也老老实实把目光收了回来。 “你个疯婆子，下手没个轻重的。” “哼！再敢看那些不该看的，老娘回去就跟你离婚。” “好好好，不看了还不行嘛。” 一车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相比其他人，坐在角落里的二哥就安静多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海岸线，也不知道在想啥。 可能公交车司机也受不了这一车人吵吵闹闹的，车速越来越快，过弯的时候油门都不减。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竟然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车停稳后，小亮带着大家下了车。 人多真是费钱啊，小亮心虚地摸了摸口袋，坐个公交都得要大几十块钱。 众人下车后，看见码头停靠着一排排船，都惊叹不已。 “你们看那艘船，船身比我们家的三层楼还要大。” “那算什么，你再看那艘，船头上还有吊机呢，现在的人真是无所不能。” “这一艘艘船肯定值不少钱。” 近距离站在海边，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此起彼伏，身为内陆人的他们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小亮在沙滩上站了一会儿，等所有人都集合好了，才开始观船。 他走到杨斌的小舢板边，故意停下脚步，说：“涛哥，你知道这艘船是谁的吗？” 黄涛涛：“我才来，上哪知道去。” “这是斌子的船。” 说到斌子两个字，小亮故意提高了声调。 一些认识杨斌的人，一听是他的船，都围了过来。 最积极的就是黄有才了。 一路上他都忧心忡忡，担心杨斌过来混得好。 当看到小舢板后，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黄有才拉着小亮问：“亮子，你没开玩笑吧，这真是斌子的船？” “叔，当着这么多人呢，我可不敢说假话啊。” “不对啊，他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你都买上几十万的大船了，他怎么还弄个小木头船。” “人嘛，哪能都一样。” 黄有才叹息道：“唉…我和他姑还指望着他能有出息呢，这孩子大学白读了。” 小亮拍了拍他，安慰了两句。 黄有才表面上装作很失落的样子，其实心里高兴得很呢。 参观完杨斌的小舢板，小亮又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海狼号”边上参观。 两船一对比，众人纷纷夸赞。 “这船可比小舢板强多了，打小就看小亮这孩子有出息，不是一般人。” “真不错，呦！这怎么还有个方向盘呢。” “诶…叔，这是舵轮，可不敢乱碰。” 众人如同走马观花，干净的船体被一百多口子人踩踏一遍过后，遍地脚印。 驾驶舱也被弄的一团糟，活水舱的盖板都被踩变形了，望远镜镜片也只剩下一个。 更夸张的是，也不知道是谁把吊机的锁扣打了个结。 这哪是参观，分明就是拆船来了。 小亮几人气的脸都变了色，可来的都是亲戚和长辈，他们也不好说的太深。 新船自从交付，他们处处小心谨慎，上船走路都舍不得太用力，爱护的不得了。 这回倒好，维护了好几天，一夜回到解放前。 再这么让他们参观下去，估计马上就得返厂维修了。 小亮提议道：“大家听我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酒店吧。” 陈小创帮腔附和：“对对对，马上太阳出来紫外线强，别把皮肤晒伤了。” 俩人一唱一和的劝说下，众人这才犹意未尽的从船上下来。 虽然下了船，但不少人还是在海边转悠。 他们有的拍照，有的和家里打视频电话，一时半刻肯定是走不了了。 黄涛涛又找到小亮，让他带去看看旧船。 小亮本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开玩笑的，没想到认起了真。 旧船离得不远，小亮带着他过去瞧瞧。 黄涛涛看见铁皮船，满脸写着失望：“亮子，这船跟杨斌那差不多啊，也太次了吧。” 小亮嘴一撇：“老大，你可别小瞧它，我就是靠它才买的大船。” 黄涛涛上船瞧了瞧，说：“这船能值一万五？你骗谁呢，到处都是锈。” “你别光看锈啊，主体都是好的。” “拉倒吧，一千五我都得考虑考虑。” 黄涛涛跳下船，把他拉到一边，目光锐利道：“你跟我说实话，你那艘新船到底多少钱买的，别忽悠我！” 小亮强挤笑容：“老大，我不是说了吗，真是几十万买的。” “不说实话是吧，行，我自己去问。” 黄涛涛拿出一张船厂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刚才在驾驶里拿的。 他掏出手机，威胁道：“等下我自己问出来了，那大家伙儿可就都知道了。” 小亮慌了神，赶忙道：“别啊老大，我说还不行吗。” 没办法，他只能把真实价格告诉黄涛涛。 黄涛涛知道船的价格后，又问道：“亮子，出海一趟能挣多少钱？” 小亮说：“这个不好说，看运气，斌子上次一趟就挣了十几万，才两天时间。” “我去，这么多？” “嗯呐。” 黄涛涛听完，心思开始活泛起来，掏出手机给未婚妻拍了个海景。 第134章 偶遇 对方收到海景视频后，一下发了五六条语音过来。 “哇塞！这就是海边吗，也太漂亮啦。” “涛子，我也好想去玩。” “我还从来没见过大海呢，早知道就跟你一起去了，呜呜…” “……” 黄涛涛听完语音后，脸上乐开了花。 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刻给未婚妻甜甜打去了电话。 电话拨通，那头传来甜甜的声音。 “涛子，我在家都快闷死了，感觉自己都要抑郁了。” “媳妇儿，我那个表弟你还记得不？” “嗯，记得啊。” “你知道他跑一趟船出海能挣多少钱不？” “多少？” “十几万，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老弟，现在人家都买大船了，可威风啦。” “这么赚钱啊，那我们也去海边跑船出海吧，在家真的太无聊了。” “我也想啊，可手里没钱。” “也是…那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 黄涛涛知道甜甜心动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媳妇儿，我是这样想的啊，你看能不能把我们家给你的彩礼拿出来买船，咱们的孩子快出生了，我想让他过上好日子，也想让你幸福。” 黄涛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想想看，到时候我们挣了钱就买个大房子，每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对了，你不是最喜欢吃海鲜了吗，到时候我们自己捕，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实现海鲜自由……” 黄涛涛越说越兴奋，大饼越画越大。 站在一旁的小亮实在听不下去了。 海景房、海鲜自由、幸福生活…… 他在海边打拼了这么多年，一样都没实现。 甜甜听了黄涛涛的话，已经开始憧憬婚后的海边生活了。 “涛子，彩礼钱在我妈那儿呢，你别急哈，我这就找我妈去商量商量。” 黄涛涛叹了口气：“要不还是算了吧，万一亏了……” “哪能算了呀，我可不想在农村过一辈子。” “行，那我等你消息。” 电话挂断，黄涛涛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要是真能把彩礼钱拿过来，那他就能买一艘不错的船了。 小亮见他这么高兴，好心提醒道：“老大，我记得你不会开船吧，你可得想好了。” “不会开船可以学啊，你这不现成的嘛，到时候教教我，潜水游泳我没问题，洪泽湖几十米宽，我都能游一个来回。” “你想好就行。” 小亮把话说清楚，自己也就不担心了。 万一到时候亏了钱，黄涛涛胡搅蛮缠找自己麻烦。 在海边待了一会儿，小亮就领着他们往酒店走去。 酒店离海边不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在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旅游团来了呢。 另一边。 杨斌正忙着给海螺过秤分装。 菲菲太不靠谱了，一大早就给她发了消息，结果到现在人都没来，就只打了个电话给快递站。 几十张单号，快递小哥还在整理地址。 早知道这么麻烦，宁愿价格低一点摆地摊卖，也不走线上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把这些货发完。 恰巧，小亮带着人路过快递站。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咦！那不是斌子吗？” “呦，好像还真是斌子，咋干起快递了。” 黄涛涛一马当先，朝着杨斌走了过去。 “杨斌。” “诶？” 杨斌闻声转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亲切感油然而生，黄涛涛除外。 黄涛涛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从袋子里拿起一根管螺把玩：“这是啥东西，黑不溜秋的。” 杨斌还没来得及回答，快递小哥就开口了：“你是干嘛的，赶紧放下，这些螺都保了价的，弄坏了可不得了。” “不就是根破螺嘛，能值几个钱，这么大惊小怪的。” “一百多一斤呢，你手里那根至少十几块。” “这么贵！” 听完快递小哥的话，黄涛涛乖乖地把螺还了回去，追问道：“这些螺都是谁的呀？” 快递小哥努努嘴：“喏，就是他的。” 黄涛涛往杨斌身后一看，满满一袋子螺，少说也有上百斤，那就是一万多块钱啊。 黄涛涛惊讶得合不拢嘴，心里暗暗感叹，海边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这时，杨斌也站起身来，和亲戚们还有庄邻们打起了招呼。 “斌子，几天不见，你瘦了不少，也黑了。” “二哥，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斌子，看见你二大爷也不打个招呼。” “哪能呢，二大爷身体还好吧？” “还行。” “……” 杨斌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唯独没和黄有才说话。 黄有才站在人群中，脸色十分难看。 他可是杨斌的姑爷，现在却连个庄邻都不如。 一向要面子的他，这会儿感觉有点下不来台。 旁边有人察觉到了，低声问：“老黄，是不是因为房子的事，斌子还在生你的气啊？” “瞎扯！他生什么气。” “行，算我多嘴。” 黄有才这会儿就像只刺猬，谁碰他他就扎谁。 寒暄了几句，杨斌又继续干活去了。 二哥是个热心肠，说道：“斌子，还有多少没弄，我来帮你。” “二哥，不用，我自己慢慢弄就行，你赶紧去酒店跟他们歇歇，赶了一路车，累坏了吧。” “可不是嘛，坐车坐得我屁股疼，浑身不得劲儿，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不光二哥，还有几个人也主动过来帮忙。 这些人平时和杨斌关系都不错，虽然长时间没见面，但一点也不生疏。 他现在正缺人手，早点分装好，早点发走。 天气这么热，耽误的时间越长损耗越大。 有了他们的加入，速度快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二哥他们得知管螺的身价后，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阿宝问：“斌子，这么多螺，你攒了多长时间？” 其他人也很好奇，纷纷看向杨斌。 杨斌笑着说：“这些螺可不是攒的，都是当天从海底现采的。” 阿宝听完有些诧异：“一天能采这么多螺？” “那可不，这只是一小部分，昨天还有好多被几家料理店分走了。” “我的天呐，不得了不得了，照这么说，你这一趟就挣了五六万？” “不是我一个人哦，我还有个搭档。” “那也很厉害啊，一趟挣两三万，比我在家下半年笼子都多。” 在场的人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黄涛涛也在心里算起了账，一趟挣两三万，一个月辛苦点出海十趟，那就是二三十万。 第135章 随礼吃席 黄有才得知杨斌现在挣了这么多，那张脸像多变的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刚才在码头边看不上杨斌的人，此时此刻也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斌子不愧是大学生，就是厉害，出一趟海就挣几万，我儿子在厂里一年也就才挣这点儿钱。”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脑子好使。” “斌子啊，改天我让我儿子也过来跟你出海，你好好教教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杨斌根本插不上话。 小亮眼看着风头都快被杨斌抢走了，赶紧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酒店吧，晚了就赶不上趟了。” 几分钟过后，等众人离开，快递站总算是安静了。 杨斌这边由于增加了人手，一百多斤的管螺很快就分装好。 海螺分拣完成，快递小哥也把单号一一张贴上去。 最后又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才发走。 杨斌给菲菲打去了个电话，让她把货款转过来。 菲菲做事也干脆利落，电话挂断就把钱转了过来，一共 。 除了发走的货，杨斌这边还剩下三四十斤。 这时，吕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斌子，不好意思啊，睡过头了。” 杨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紧把这些螺拉到菜市场，摆摊卖，我把他们带去酒店。” “好嘞，你有事就先忙，这点货交给我就行。” 吕楠把麻袋拎上车，骑车走了。 话锋一转，杨斌笑道：“二哥，走吧，我带你们去酒店。” “嗯。” 路过便利店，杨斌买了几包烟，人手一包分发下去，帮着忙活了半天怪不好意思的。 一路上，几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斌子，来了半天怎么没见着念楚啊？”二哥问道。 阿宝附和：“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想起这茬。” 杨斌解释：“她在家做手工呢，现在卖一些小饰品，生意还不错。” 二哥点点头：“这丫头手巧又勤快，到哪都能混口饭吃。”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很快就到了酒店门口。 杨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二哥，说：“二哥，麻烦你帮我上个账，我就不进去了。” 二哥没接，说：“来都来了，进去吃个饭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算了，里面好些人都不认识，怪尴尬的。” “斌子，实话跟你讲，我来有一半都是奔着你来的，你走了这饭吃着还有什么意思。” 阿宝几人也帮着劝说。 他们都这么说，杨斌也不好再拒绝，就一起走了进去。 小亮等人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一进门，杨斌就看到了账房先生，好多人围着随礼金。 杨斌也跟着过去。 排了几个人，他把礼金递给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在礼簿册子上记下了杨斌的名字，并写上对应的钱数。 记好后，边上的人递给他一个手提袋。 “谢谢。” 杨斌也没看是什么，接过就让开了，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随礼呢。 三家邀请的人都放在一起，太乱了。 杨斌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他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在场的人虽然都是亲戚朋友，但聊的话题太无聊了，要么互相攀比，要么家长里短。 二哥和阿宝随完礼，也跟着坐了过来。 本来这桌气氛挺和谐，结果黄有才父子俩来了，有点变味儿了。 黄涛涛屁股刚挨到椅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你看随礼送的啥啊？” “没看，看它干啥。” “你绝对想不到，小亮也太抠了。” 说着，他把手提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里面装的是两个椰子，看起来不太新鲜。 “你看看，这也能拿得出手？” “咋是椰子啊。”二哥也打开自己的手提袋，里面的东西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不少人拿到礼品都开始窃窃私语。 在老家，不管是谁家办事，礼品都准备得很丰盛，除了糖，还会搭配一些实用的东西，比如食用油、大米、毛巾、水杯等等。 只送两个椰子当礼品，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酒店大厅里，椰子的价格成了热门话题。 别人不知道，杨斌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这种品质的椰子，在海口的批发市场，一个只要两块钱左右。 一份礼品的成本才五块钱，确实有点磕碜。 小亮他们也听到了议论声，不过装作没听见。 他们大摆筵席就是为了赚钱，什么都用好的，还怎么赚钱。 众人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不好说出来。 坐了一会儿，到了开席的时间，一辆辆餐车有条不紊地推进宴席大厅。 小亮几人开始给每桌分发酒水饮料和香烟。 东西一摆到桌上，又引起一阵骚动。 酒的包装挺好看，乍一看还以为是梦之蓝，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高仿的。 香烟用的也是二十块钱一包的便宜货，至于饮料，也一样，雪碧和可乐。 这些东西别说在酒店了，就算是在老家的宴席上也拿不出手。 议论声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大伟听不下去了，把小亮拉到一边，愁眉苦脸的说：“姥爷，要不咱们还是把东西换了吧，不然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小亮满不在乎，摆摆手：“换什么换，咱们的预算只有一千，酒席就花了八百，剩下的钱只能按这个规格办。” 话刚说完，陈小创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亮哥，咱们的东西用得太差了，已经有好几个人跟我抱怨了，这可咋办？” 小亮一脸淡定：“别管，咱们省下来的钱也是为了还他们的账，他们就知道大吃大喝，欠的钱怎么办？” “亮哥，那接下来咋办啊？” “你和大伟去放鞭，鞭一响大家吃上就好了。” “行。” 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响，瞬间就把大家的议论声给淹没了。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众人也不再讨论，纷纷开始动筷子。 酒席也不尽如人意，盘子倒是挺大的，可菜量少得可怜。 即便如此，小亮还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端着酒杯四处敬酒。 “招待不周，大家都吃好喝好啊。” “表大爷，你别光坐着，尝尝这大酒店的菜味道咋样。” “二哥，你也动筷子，别客气。” 第136章 借钱风波 二哥只是咧嘴一笑，并未搭理他。 桌上的盘子大半都空了，剩下的也只是些残羹剩汤。 小亮脑子转得快，把责任都推给了酒店。 杨斌自始至终都没动筷子，面前的餐具崭新，还未拆封。 坐了一会儿，杨斌开口道：“二哥、阿宝，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二哥笑道：“亮子给我们开了房间，让我们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 “哦，要不你们跟我出去吃点儿？估摸都没吃饱吧。” “哈哈，还真是。” “走吧。” 杨斌起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黄有才，也没搭腔。 黄有才看着杨斌走了，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出了酒店，杨斌在隔壁找了家小饭馆，荤素搭配点了几道菜，尽尽地主之谊。 趁着菜还没上，他给吕楠打了个电话，想叫他过来一起吃。 电话接通一问才知道，吕楠已经开吃了。 等了一会儿，菜终于上来了。 大盘鸡、清蒸鲈鱼、辣炒花甲…… 二哥惊道：“斌子，咋点这么多菜啊，哪能吃得完。” “慢慢吃呗，大老远过来总不能饿着肚子。” “斌子会来事儿。” “想喝点什么，我去拿。” 阿宝赶忙接过话茬：“别拿了，这不是有现成的椰子吗，拎着怪累人的，就喝它吧。” 二哥笑着说：“我看行，也尝尝海口特色，毕竟花了五百块钱买的。” 杨斌自然没意见。 桌上，三人以椰水代酒，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聊着聊着，二哥就问杨斌：“斌子，你跟二哥说句实话，跑船出海到底能不能挣大钱？” 杨斌放下筷子，认真地说：“这怎么说呢，跑船和种地可不一样，赌性比较大，运气好一趟能挣几千，甚至几万，运气不好可能连油费都挣不回来。” “不瞒你说，我也想换个行业做做，种了半辈子的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太无聊了。” “你想来海边发展？” “是有这个想法，这趟就是来看看，我都想好了，亏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再回去种地呗，反正我一个人，无牵无挂。” 杨斌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也笑着说：“你要这样想就行，过来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行。” 阿宝也有点心动，可拖家带口的走不开。 吃完饭，杨斌把二哥他们送回酒店，自己也回家了。 这一趟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吕楠把螺卖没卖完。 杨斌前脚刚走，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掏出一看是老家的号码，犹豫了一下便接通了。 “喂！是不是斌子啊。” “嗯，你是哪位？” “我是你表姨娘，小时候还抱过你呢，记得不？” “不记得了，有事啊？” “听说你在码头那边出一趟海能挣几万，家里翻修房子，能不能借两万块钱使使。” “听谁胡说八道，我要真有钱能让我妹天天坐轮椅吗，对了表姨娘，我正想找你呢，我妹最近要动手术，你能……” “嘟嘟嘟…” 杨斌话没说完，手机里便传来阵阵忙音。 他有意再拨回去，起初是无人接听，再拨两次直接关机了。 杨斌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什么人都有。” 回家路上也就二十分钟路程，杨斌接了好几个借钱电话，不是修房子，就是儿子结婚，说辞都一样，上来就攀亲。 一听没钱，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太现实了。 这些亲戚杨斌根本不熟悉，和大街上的陌生人差不多一个样。 回到家，吕楠也回来了。 “斌子，回来了啊。” “嗯，螺卖得怎么样？” “还剩三四斤，都是些次等货，品相不太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就留着自己吃。” 吕楠说完，把钱和账都交给杨斌。 一共三十六斤，卖了五千四百块钱。 杨斌把菲菲转过来的钱也给吕楠看了，亲兄弟明算账。 这么一算，今天一共收入 。 昨天收入 ，加上今天的 ，这一趟一共赚了 。 杨斌做梦都没想到，这一船螺竟然能卖将近六万块钱。 他把 一分为二，一半给吕楠。 吕楠只拿了一万，说：“斌子，说好我请你去足疗的，你却偷偷把钱付了，剩下的就当抵足疗钱了。” 杨斌硬塞给他：“分那么清楚干嘛，谁请不都一样。” “一码归一码，这钱你必须拿着。”吕楠态度很坚决，一定要给他。 盛情难却，杨斌只好拿了五百块钱。 钱账两清，吕楠把一万还给杨斌，抵船钱。 出海一趟就还了两万块钱，吕楠高兴得合不拢嘴。 管螺都处理完了，杨斌也觉得轻松多了。 下午也没什么要紧事，杨斌悠闲地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 吕楠去网咖玩去了，累了这么多天，终于有时间放松一下了。 刚要睡着，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杨斌这会儿真是杀了人的心都有了，今天的电话比他一个月接的都多。 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念楚打来的。 电话接通。 “喂！哥，你在哪呢？” “在家呢。” “我在批发市场进了些货，太多了拿不了，你能不能骑车来接我一下。” “好，这就来。” 杨斌挂断电话，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杨斌就骑车往批发市场去了。 批发市场离出租房还挺远的，在料理店附近，骑车大概得半小时。 这个点儿的太阳最毒了，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远远望去，路面好像被烤化了一样，热浪滚滚，变得扭曲。 穿过小镇，杨斌很快就到了批发市场大门口。 他远远就看见念楚在门口等着了，旁边还有梦娜。 上次见梦娜，还是几天前。 杨斌避开花坛，把车停在了货边上。 念楚说：“哥，你来得好快啊。” “必须得快啊。” 杨斌跳下车，问：“梦娜，你怎么也在？” 梦娜笑着说：“我刚从学校回来，路过碰到念楚了，就过来陪陪她。” “哦，那上车一起走吧。” 杨斌把几袋子货搬到车上。 梦娜也过来帮忙，顺口问道：“杨斌，明天有没有时间呀，我有几张演奏会的门票，有的话就跟念楚一起去看呗。” “谁的演奏会啊？” “集体演奏，我也在里面。” “行啊，那必须得去捧个场。” …… 第137章 大冤种二哥 货装好车，梦娜和念楚也先后上了车。 “都坐稳了，走了！” 杨斌一声吆喝，拧动油门，车子便飞驰而去。 车子刚走没多远，料理店的胖老板和孙助理就迎面走了过来。 孙助理看到杨斌，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杨老板，好巧啊。” “嗯，确实挺巧的。”杨斌停下车子。 “来这边有什么事吗？” “拿点货。” 闲聊两句，打过招呼后，两人便各自离开了。 等杨斌走远后，孙助理才松了口气：“胖总，他现在知道我身份了，下次恐怕买不了货了。” 胖老板只是笑了笑：“放心，不会的，他跟我不对付，又不是跟钱不对付。” …… 回到家，杨斌把货全部卸了下来。 本来还挺困的，这一圈跑下来，困意全无。 梦娜一下车，就把演奏会的门票递给了杨斌，说道：“诺，一共三张。” “嗯。”杨斌接过票。 这票印得还挺有档次的，质感很好，右下角还有面值，一张票竟然要1888 。 杨斌不追星，也从没看过演唱会。 “梦娜，我看这上面有价格，我把钱给你吧。” 梦娜笑着解释道：“我又不是卖黄牛票的，你给我钱干嘛，这是我们内部发的。” “这样啊。” 杨斌把票收好，上面写着上午九点开始。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杨斌把没卖完的管螺倒进大盆里，准备清洗一下，晚上加个菜。 屋子里实在是太闷热了，他索性把盆端到屋外的树荫下，拿着毛刷仔细地处理着。 这管螺看着挺脏的，其实不然。 不管怎么刷，它外壳的颜色都没什么变化，看上去跟青铜器的颜色差不多。 也难怪这些螺卖不出去，好多都已经断成两截了，还有的壳都碎成了渣，不过并不影响食用。 杨斌才刷没几个，梦娜就拎着垃圾袋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杨斌盆里的东西，她好奇心大发，走过去问：“杨斌，这是啥呀？奇奇怪怪的。” “管螺，好东西，晚上一起尝尝鲜。” “算了，吃不下，一想到明天的演奏会就紧张。” “有啥好紧张的，你不是经常在排档唱歌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不怯场。” “唉…不一样。”梦娜叹了口气，接着说：“一起演奏的都是水平很高的大师，我怕拖后腿。” 杨斌其实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了，回来的路上就心事重重的。 音乐的事儿他也不懂，想开导也插不上话。 不过，杨斌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说：“梦娜，你现在有没有要紧的事儿？” 梦娜摇摇头。 杨斌递给她一双手套：“没有的话帮个忙，一起把这些管螺清洗了。” “行吧。” 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呢。 梦娜接过手套，坐在小凳子上帮忙清洗。 “杨斌，这黄黄的是什么啊？黏糊糊的，好恶心。” “这是黄，很有营养的。” 俩人一边刷着螺，一边聊着天儿。 慢慢地，梦娜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焦虑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念楚也出来了一趟，看到俩人有说有笑的，她又默默地回屋了。 一盆螺清洗好，杨斌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蹲半天腿都麻了。 梦娜看他一瘸一拐的，掩嘴轻笑道：“杨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像一个人。” “谁啊？” “铁拐李。” “这话可不敢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梦娜被他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杨斌随即笑着说：“别太紧张，又没说啥坏话，老神仙才不会怪你呢。” “讨厌，又逗我。” “哈哈哈哈。” “对了杨斌，今晚能不能借你的螺，让我展示一下我的厨艺呀。” “可以。”杨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有人帮自己解决吃饭问题，他也落得清闲。 梦娜现在的状态才算正常，转移注意力果然挺管用的。 现在才四点钟，距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 梦娜为了做好一顿饭，早早地就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攻略，认真地学习着。 杨斌闲来无事，又把航海图翻找出来，继续研究学习。 航海图拿到手已经一个多月了，上面标注的地方也只去过三处。 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圈圈点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所有的位置都走一遍。 特别是航海图上标注的公海，杨斌最是期待。 可惜条件有限，暂时还去不了。 看着航海图，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五点半。 太阳渐渐西斜，空荡荡的街道上人也多了起来。 杨斌伸了个懒腰，将航海图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这张图就是宝藏图。 这时，一旁的手机响了。 杨斌一看是二哥打过来的，便接通了。 “喂，二哥。” “斌子啊，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我这边遇到点事儿。” “有，你人在哪呢？” “我在……在这个叫关谷足疗店。” “好，这就来。” 杨斌挂断电话，骑车赶了过去。 这个二哥啊，真是走到哪都忘不了体验一下足浴文化。 十几分钟后。 杨斌刚到足疗店门口，就看见有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屋里，二哥靠墙站着。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犯事吧？ 杨斌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一进门，二哥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斌子，快过来跟他们说说，证明一下我的身份。” “啥情况啊？” “唉，别提了，身份证丢了。” 杨斌和警察沟通了一番，才知道他们就是来巡查外来人口的，碰巧二哥没带身份证，问题不大。 证明清楚后，警察也没有为难二哥。 杨斌把他从足疗店带出来，二哥的脸瞬间红了：“唉……今天真是太丢人了，斌子，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啊。” “我可没那闲工夫。” “走，正好到饭点了，二哥请你吃饭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杨斌笑着调侃道：“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吃饭呢。” 二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还是你了解我，真没啥心情，花了几百块，连技师的面都没见着。” “行了，赶紧回宾馆歇着吧，等我有时间了再请你吃。” “那我先回去了啊，辛苦你跑这一趟。” “嗯，跟我还客气啥。” 二哥和他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第138章 梦娜的厨艺 杨斌回到出租房，梦娜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叮了咣当”忙活了。 他来到厨房门口，问：“梦娜，要不要帮忙？” “杨斌，你来得正好，帮我把酱瓶盖打开，太紧了。” “哪呢？” “就在红色袋子里。” 杨斌找到辣妹子酱瓶，用力一拧，盖子就被拧开了。 购物袋里有好多各式各样的调料，都是未开封的。 “梦娜，这些调料不会都是你刚买的吧？” “对啊，都是教程上必须要用到的。” “你真行。” 这些调料加起来比菜还要贵，教程真是害人不浅。 梦娜有条不紊地做着菜，杨斌就在一旁打下手，需要什么就给她拿什么。 “梦娜，管螺准备怎么做啊？” 梦娜卖了个关子，笑着说：“等会儿你就知道啦，今天让你们尝尝新口味。” “那我可等着了。” 管螺比较多，梦娜把它们分成三份，准备做三种不同口味的。 梦娜首先准备做一个捞汁白灼口味的。 两口锅同时开火，一边煮着，另一边倒油热锅。 等锅中油温足够时，梦娜把准备好的料头按照先后顺序放下去，煸炒。 随着不断翻炒，料头的香味儿就散发出来了。 “杨斌，帮我把管螺倒进来。” “好嘞。” 管螺倒进锅里，油水混合发出“滋滋”的声响。 有了上次教训，为了避免锅中起火，梦娜早早就把锅盖拿在手上。 螺刚倒完，她就迅速把锅盖盖上了。 杨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有进步。” “那可不。” 锅中水汽差不多蒸发完，梦娜才把锅盖揭开，继续翻炒。 这一锅是香辣口味的，锅盖一揭开，辣妹子的酱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两种口味的螺就做好了。 看着盘中色香味俱全的螺，梦娜脸上洋溢着自豪。 她递了一双筷子给杨斌，说：“杨斌，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 杨斌还真有点馋了，他也想知道一百五一斤的螺到底是个啥味道。 夹了一根香辣口味的，按照吃小龙虾的习惯，先吮吸一口汤汁。 味道不咸不淡，对于一个刚学会做菜的人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杨斌撬开管螺口上的一层薄薄盖，用力一吸，一根长长的肉就进了嘴。 管螺的肉和螺蛳肉不一样，吃起来特别嫩，尤其是尾端的黄，很香。 梦娜看他吃完了，好奇地问：“杨斌，味道怎么样？” “嗯，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啊？” “挺好吃的。” “真的假的？” 杨斌努努嘴：“不信你自己尝尝。” 梦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根小的尝了尝。 她也学着杨斌用嘴吸溜，可连续吸了好几次，螺肉还是躲在壳里不出来。 梦娜有些懊恼：“杨斌，我怎么吸不出来啊？” “你用舌尖顶一下，也不能太用力，得掌握技巧。” “喔。” “嘿！大白天的你俩怎么研究起舌头了，啊？” 吕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把俩人吓了一跳。 梦娜白了他一眼：“走路没声啊，想吓死谁啊。” “嘿嘿…吸什么啊，还要用舌头顶。” 杨斌接过话茬：“吸螺，还能吸什么。” “哦，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没事儿赶紧出去，一身烟味。” 梦娜二话不说，把他直接赶出了厨房，顺便还带上了推拉门。 “诶…梦娜，你这是区别对待，我要抗议！好歹让我尝尝螺啥味儿啊。” “……” 最后一份螺，梦娜做成了蒜泥口味儿的。 除了三种口味儿的螺蛳，她还做了几个小凉菜，都是网上学的。 糖醋黄瓜条、炼乳西红柿、沙拉酱生菜…… 忙了将近一个小时，梦娜才把菜做好。 厨房里太热了，把她的脸蒸得红扑扑的，不过她的状态特别好，很放松。 菜做好，把厨房卫生收拾干净。 “杨斌，这些菜就交给你了啊。” “你呢？” “我洗个澡去，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行。” 杨斌把吕楠叫过来，把做好的菜端到桌上。 “我去，斌子，今天是啥日子，你整得这么丰盛？” “这些都是梦娜做的。” “梦老师的厨艺又见长啊，可以可以。” 俩人把菜端上桌。 趁着还没吃饭，杨斌也去冲了个澡。 天真的太热了，要不是为了让梦娜找回状态，放松放松，他宁愿吃泡面也不进厨房。 半个小时后。 四人围坐在桌旁，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餐。 念楚举起手中的北冰洋，轻轻和梦娜面前的瓶子碰了一下，说：“梦娜姐，今天辛苦啦，让我们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 吕楠也赶紧陪了一杯，附和道：“梦老师手艺太好了，都快赶上斌子了。” 梦娜皱了皱眉头：“啥意思？嫌我做的不好吃呗！” “没有没有，特别好吃。” 吕楠给杨斌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梦娜长得漂亮，气质又好，可吕楠自从知道她是老师后，就有点怵她。 杨斌故意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吸着螺蛳。 梦娜看杨斌吃得香，成就感满满。 晚上因为没喝酒，菜被消灭的速度比平时快得多。 几个人中，就数杨斌吃得最多。 说来也怪，自己平时做饭味道都挺不错，可就是提不起兴致吃。 今天换成梦娜做，虽然味道不如自己，但越吃越香。 一顿饭就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真难以想象，身在异乡，来自不同地方的几个人，能相处得像一家人，太难得了。 吃完饭，吕楠主动把洗刷碗筷的任务领了下来。 都白吃了，总不能再躺平吧。 念楚之前忙着整理货也没帮上忙，这会儿抢着擦桌子。 俩人抢着干活，反倒让杨斌和梦娜变得无所事事。 念楚眼珠一转，提议道：“哥，你和梦娜姐在这也碍手碍脚的，不如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杨斌看向梦娜。 梦娜微微一笑：“走呗，回去也睡不着。” “嗯，那就走。” 两人先后出了门，沿着路边往海边走去，晚风习习，两人的身影倒映在路旁，相互交错，而又重叠在一起。 念楚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吕楠见她一个人傻笑，敲了敲桌面，调侃道：“傻笑什么呢，擦桌子。” 念楚被他打断，气鼓鼓地把抹布扔给他，推着轮椅走了。 吕楠嘴里嘟囔着：“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139章 梦想 另一边。 杨斌和梦娜悠闲地漫步到海边。 梦娜找了块礁石坐上去，抬头欣赏着满天繁星。 “杨斌，你怎么会来海边啊？” “我啊。” 杨斌也找了块礁石坐下，继续说道：“挣钱啊，海边资源好。” 梦娜歪着头看向他：“就这么简单？” “嗯，不然呢？” “我可不一样，我留在这儿是因为自由，我喜欢大海，喜欢它的奔放，喜欢它的无边无际。” “不愧是搞艺术的啊，还是个理想主义者。” “算是吧。” 梦娜闭上眼，静静地聆听海浪的声音。 杨斌坐在不远处，不经意间瞥见她的侧脸，美极了。 此时的她，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垂在肩上，仿佛一匹柔滑的绸缎，几根发丝落在白皙的脸庞上，弯弯的睫毛随着月光跳动，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耀眼。 一时间，杨斌看得有些着迷。 微风拂过，几根发丝飘落在杨斌的脸颊上，仿佛轻柔的抚摸，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钻入鼻尖，沁人心脾。 浪花翻滚，前赴后继地拍打在礁石上，水花四溅，如同一群欢快的孩子在嬉戏玩耍。 点点水滴落在杨斌的额头上，带来一丝凉意，这才将思绪万千的他拉回现实。 他瞥了一眼梦娜，见她依旧双眼紧闭，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梦娜突然哼起了歌。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动听，汹涌澎湃的浪花仿佛都在跟着欢快的节拍跳动。 一首歌结束，梦娜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唱完舒服多了。” 杨斌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吧，风大，别感冒了。” “嗯，回家。” 杨斌利落地从礁石上跳下来，伸手去接她。 梦娜很自然地抓住他的手，轻盈一跃也跟着跳了下来。 “谢谢。” 在回去的路上。 梦娜冷不丁地问：“杨斌，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杨斌愣住了，然后指着明亮的灯塔，豪迈地说：“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像它一样，让所有人都仰望。” “噗～” 梦娜笑出了声：“你这梦想不会是现编的吧？” “呵呵，聪明，不过我就是个俗人，一切向钱看。你的梦想呢？” “我的梦想啊……我的梦想就是能周游世界。” “这算什么梦想，你不应该想成为大明星，或者有名的教授吗。” “切～我才不在乎那些虚名呢，开心最重要。” “境界够高，向梦老师学习。”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梦娜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杨斌，今天谢谢你哦。” 杨斌咧嘴一笑：“好好睡一觉，明天加油。” “嗯，晚安。” “晚安。” 互相道别后，杨斌就回屋了。 一进门，吕楠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斌子，你知道你出去多久了吗？” “一边去，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杨斌一脚把他踢开。 吕楠一脸八卦地说：“你们整整出去了一个半小时，月黑风高，孤男寡女……” 还没等他说完，杨斌就把音乐会的门票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继续，再多说一个字，明天音乐会你就别去了。” 吕楠有些惊讶：“斌子，你从哪儿搞到的票啊？” “这你别管，你想不想去？” “当然想去了，我还从来没去过呢，快给我看看。” 杨斌挑了挑眉：“咋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出去干什么呢？” 吕楠嘿嘿一笑：“你俩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能干啥，票给我瞅瞅。” 看他急得抓耳挠腮的，杨斌也不逗他了，抽一张给他。 吕楠接过票就开始研究起来。 杨斌打趣道：“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你又不是搞音乐的，能认识几个？” “不用认识，我就看看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杨斌自然醒。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以前基本上都是被闹钟吵醒的。 起床洗漱。 今天吕楠可真奇怪，起得比杨斌还早，拿着一瓶摩丝在往头上抹，还梳了个大背头。 “斌子，你帮我看看这发型是不是显得太成熟了？” “嗯，十八像八十。”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行不行？不行我再换个。” “行，知道的你是去看演奏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上台演奏呢。” “这不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嘛，再说了，这可是梦老师给的票，不能丢了她的面子。” 吕楠见杨斌穿的衣服太平常，就说：“斌子，你赶紧把衣服换了，这套可不行。” “事多。” 杨斌没理他，转身进了洗漱间。 等他洗漱好，路过念楚房间时，发现她也在镜子前化妆呢。 推开门进去。 “念楚，还收拾着呢。” “嗯。”念楚拿着眉笔正在画眉毛。 她透过镜子，看到杨斌穿的衣服，说：“哥，你不是有新衣服嘛，咋穿旧的。” “管它新的旧的，干净就行呗。” “哎呀…赶紧去换掉，这么帅的一个人，非得穿得跟个大叔似的。” “你麻溜收拾，甭操心我。” 念楚撇撇小嘴，嘟囔道：“倔驴脾气，真不知道像谁。” 等了约莫半小时，念楚才拾掇好。 演奏会现场在城区，坐车得要四十分钟。 杨斌蹬着自行车到公交站台，把车撂在一旁的停车场。 上了公交车。 念楚说：“哥，门票上不就有演奏会的地址嘛，你用手机订一束花，让人送过去。” “嘿，你不提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杨斌摸出手机，随便找一家花店订了一束一百八十八的。 人家免费给了几张门票，空手去也不太好意思。 坐车时间过得贼快，七拐八绕的就进了城区。 公交到站后，杨斌一伙人下了车。 照着门票上的地址，他们来到一家大剧院门口。 大剧院挺热闹的，周围卖什么的都有。 杨斌还没站稳，跑腿就把花送过来了，时间卡得刚刚好。 瞅了眼时间，都八点半了。 已经有人拿票到检票口，开始陆陆续续进场。 赶早不赶晚，杨斌带着念楚排队去了。 第140章 演奏会现场 检票过程很顺利，他们仨跟着标识轻松地往内场走去。 剧院里面的空间超级大，房梁高得惊人，有一种走进了大宫殿的感觉。 除了学校的礼堂，杨斌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地方呢。 绕过两道门，他们就进入了内场。 一排排座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最前面是一个大舞台，台上被巨大的幕布遮住，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念楚不禁感叹道：“布置的可真漂亮，肯定花了不少钱。” 吕楠笑着说：“念楚妹妹，你这也太肤浅了吧，艺术哪能用钱来衡量呢？” “哼！不想听你说话。” 杨斌按照票上的对应号，找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 梦娜给的票位置很不错，虽然不是第一排，但也在中间，距离舞台很近。 杨斌先把念楚安顿好。 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场内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都穿得比较正式，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吕楠本来还想着能遇到合眼缘的人，聊上几句。 合眼缘的人是有，但他根本不敢过去搭讪，觉得这些人都不太接地气。 吕楠低声说：“斌子，你说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是精英白领？还是达官显贵？” 杨斌淡然道：“你是来看演奏的，又不是来看人的，操那么多心干嘛。” “我就是好奇嘛，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板着脸，也不嫌累得慌。” “……” 杨斌也不太喜欢这种氛围，环境虽然不错，但太沉闷了，还不如夜市路边摊自在。 既来之，则安之。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空荡荡的内场已经坐满了人。 人虽然多，但却异常安静。 九点整。 “哒”的一声，会场的灯光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调暗，台上的幕布也缓缓拉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聚光灯一般聚集在了台上。 幕布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奇形怪状。 在人群中，杨斌一眼就看见了梦娜。 今天的她犹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晚礼服，脚踩水晶高跟鞋，将原本就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修长，光彩夺目。 她文静地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 念楚看见了梦娜，满眼羡慕：“哥，今天梦娜姐好漂亮啊。” 吕楠也帮腔附和：“梦老师这气质，一点不比明星差，斌子，你说是不是？” “嘘，安静！” 杨斌打断了俩人的议论声。 台上的乐手们礼貌性地对着台下鞠了一躬，演奏会正式开始。 对于大合奏，杨斌实在是欣赏不来。 音乐算不上难听，但也绝对不好听，更何况还是纯音乐。 听了十几分钟，杨斌的眼皮发沉，催眠效果出奇的好。 想睡又不好意思睡，有点不尊重人了。 杨斌只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听。 反观念楚倒是听的挺入迷的，她虽然不懂音乐，但却喜欢这种美妙的旋律，如痴如醉。 吕楠比杨斌还差劲儿，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头点的跟磕头虫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除了他们仨，场内还有一部分人也是如此，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只有极少数人是音乐的聆听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蜗牛爬行般缓慢。 半个小时左右，乐器声停了。 中场休息。 台上的幕布再一次闭合。 随着乐器声停止，场内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杨斌无心去听，趁着这会儿工夫赶紧眯一会儿，养足精神。 没多久，下半场就开始了。 演奏会一直持续到十点才落下帷幕。 乐器声刚停，好多人都手捧鲜花登台。 念楚用手指捅了捅他：“哥，醒醒，快把花送过去。” “啊！” 杨斌一个激灵。 自己啥时候睡着的都不晓得。 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抱着花就上台了。 这时候给梦娜送花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大多是男士。 一个个送了花，还不忘和梦娜套套近乎，想要个联系方式。 梦娜都很巧妙地回绝了。 看到杨斌上台，梦娜主动挥挥手跟他打招呼：“杨斌。” 杨斌走过去，把手里的花递给了她。 “辛苦了，弹得不错。” “谢谢。”梦娜嫣然一笑，接过了花。 “要不吉他给我吧。”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抱得胳膊都酸了。” 杨斌帮她把吉他拿上，说：“后面还有事儿吗，没有的话一起去吃个饭。” “没了，我去后台跟领导打个招呼。” “嗯。” “对了，你帮我把这几束花也带上，拿回去让念楚扦插。” 旁边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看到梦娜和杨斌聊得这么热络，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他们还想再搭讪几句，可梦娜已经转身去了后台。 梦娜不喜欢这种交际的场合，更讨厌他们看自己的眼神。 梦娜都走了，杨斌也没必要继续待在台上。 他把吉他背上，带着花下了台。 吕楠看到他捧了好几束花下来，笑着打趣道：“斌子，一束花换好几束，你这买卖做得划算啊。” “帮忙拿一下。” 杨斌把花分给吕楠和念楚。 人多，他得把吉他护好了，这可是梦娜的宝贝疙瘩。 才等了十几分钟，梦娜就换了一身休闲装过来。 “杨斌、念楚，等久了吧？” 念楚笑眯眯道：“没有没有，梦娜姐你刚才在台上的台风好强哦！” “真的吗？” 说笑了几句，他们就出了大剧院。 剧院旁边就有一家海鲜自助，梦娜提前买好了代金券。 又是送票又是请吃饭，杨斌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进店后，找好座位坐下。 趁着取菜的空档，杨斌给梦娜转了一千块钱过去。 梦娜看到转账记录，拉住他问：“杨斌，你给我转钱干嘛？” “这是饭钱，演奏会已经免费了，哪能还让你花钱。” “这有什么。”梦娜把钱退了回去，“你再提钱我可要生气了哦。” “好好好。” 她都这么说了，杨斌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回头再想其他办法弥补了。 这家海鲜自助店还挺大的，菜品种类也挺多，竟然还有小青龙，海胆也是不限量随便吃。 念楚他们在研究点什么，杨斌则在四处溜达看看海鲜。 这里的海鲜种类繁多，好多都是杨斌没见过的。 光是螃蟹就有七八种。 梭子蟹、青蟹、面包蟹、寄居蟹…… 这一圈走下来，杨斌可真是长了不少见识。 第141章 海鲜自助餐 等他回来时，很多菜品已经上桌了。 吕楠热情地招呼道：“斌子，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你们吃啊。” 人到齐了，大家纷纷拿起筷子。 杨斌挑了一只甜虾尝了尝，酱汁味道不错，就是口感差了点，没那么 q 弹。 不过这里的服务挺周到的，他们把甜虾尾巴上的壳都剥掉了，直接吃就行，省了不少事儿。 杨斌吃东西比较文雅，吕楠就不一样了。 他面前摆了将近二十只海胆，用勺子把海胆里的黄全扒拉到碗里。 二十只海胆的黄加一起也就半碗，两口就吃完了。 “嗯，真带劲。” 念楚看着他嘴角沾了一圈黄黄的，一脸嫌弃地说：“楠哥，注意点形象，把嘴角擦擦。” “念楚妹子，吃自助就得像我这样，不然可就亏大了。” “海胆真有那么好吃？” “那必须的，简直是人间美味。” 念楚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地拿了一个海胆尝了尝。 刚吃第一口，她就皱起了眉头：“好腥啊。” 梦娜笑着说：“吃不惯就别吃了，这种生的东西还是少吃点，对肠胃不好，尝尝芝士焗青龙，味道不错哦。” “好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吃饭前，大家都信誓旦旦地说要吃回本，结果只有吕楠没掉链子。 杨斌最有意思，没吃多久就点了份蛋炒饭。 别人都挑贵的海鲜吃，就他吃蛋炒饭，真是独一份。 酒足饭饱。 好不容易进趟城，梦娜和念楚约着去逛街。 杨斌和吕楠则赶回码头。 回来这么久，渔获都已经卖完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闲着。 到了码头。 杨斌说：“阿楠，我去老冰那边订冰块，你去买柴油。” “好嘞。” 两人分头行动。 杨斌把车留给了吕楠，自己步行走过去。 到了老冰门市，老冰手里捧着份盒饭，正吃得津津有味。 看见杨斌过来，老冰边吃边问：“小杨，吃了没？” “吃过了。”杨斌递根烟给他。 老冰顺手别在耳朵上，打趣道：“刚清闲两天，又准备出海啊？” “嗯，天天啃老本可不行啊。” “你小子别跟我这哭穷了，一趟海都挣好几万，码头的一些大船挣的也赶不上你挣的多。” “好汉不提当年勇，明早给我留几块冰，四点半送船上。” “知道了。” 冰块定好，杨斌又到隔壁买了两箱巴沙鱼，回头让老冰一块送船上。 需要的东西置办齐，杨斌来到船边把船收拾收拾。 前两天装了管螺，船舱里都是螺壳。 经过几天高温闷晒，隐隐有一股臭脚丫的味道，那叫一个酸爽。 杨斌撸起袖子，舀水清洗船体。 不一会儿，吕楠骑车过来了，车厢里装着满满当当三桶柴油。 “斌子，咱们是今晚出海，还是明早走？” “明早。” 吕楠从车上跳下来，四处瞅了瞅，压低声音说：“斌子，我刚才在买柴油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昨天码头拉回来好几条金枪鱼。” “这有什么稀奇的，码头那么多船呢，打几条金枪鱼很正常。” “不是普通的金枪鱼，是蓝鳍金枪鱼。” “蓝鳍金枪鱼！” 杨斌手里的活儿停了下来，满脸惊讶。 蓝鳍金枪鱼可是金枪鱼中的极品，价格贵得离谱。 上次打了一条大眼金枪鱼都让料理店的老板们抢破了头，要是蓝鳍金枪鱼那场面肯定更疯狂。 听到“蓝鳍”两个字，杨斌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不光是他，任何一个跑船出海的渔民听见都会特别亢奋。 很多小舢板起早贪黑跑一年，都不如打一条蓝鳍金枪鱼挣得多。 杨斌赶紧追问：“阿楠，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在哪捕到的？” “好像叫什么兰花岛，具体坐标不太清楚。” “兰花岛？” 杨斌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如果没记错的话，兰花岛航程比较远，好像快靠近公海了。 真要是兰花岛的话，他就算想去也去不了。 按照航程计算，小舢板不停歇地跑，至少也得跑上几天几夜，还没到地方推进器就得烧冒烟。 杨斌把船清洗干净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来到码头的便利店。 便利店门口有好几间活动板房，屋子里坐满了人，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搓麻将。 一到下午，这里就热闹非凡。 他们有的是附近的渔民，还有的是在码头做生意的老板，下午没事儿都会聚集在这里消遣。 码头的大部分消息，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这里可是消息的源头。 杨斌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在牌桌旁转悠。 牌桌旁看牌的人很多，没人注意到他。 走到最里面一桌时，杨斌听见有人在谈论金枪鱼。 “老马，怪不得你今天手气这么好，是不是沾了你侄子的光了？昨天那几条金枪鱼肯定没少卖钱吧。” “沾个屁光啊，我侄子就是在船上打工的，老板给每人发了五百块钱红包，听说金枪鱼卖了三十万，不知道是真是假。” “三十万？我的天呐！” “这些老板可真有福气，我打了一辈子的鱼，都没碰到过一条。” 杨斌站在一旁，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他们谈论。 不光这一桌，其他桌也时不时地谈起金枪鱼的消息。 听了一圈下来，杨斌得出两个结论。 一呢，金枪鱼消息是真的。 二呢，确实是来自兰花岛。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杨斌也没多待。 屋子里烟雾缭绕的，二手烟超标得厉害。 杨斌刚出门，吕楠不知道啥时候就坐到牌桌上，玩起了跑得快。 看到他出来，吕楠说：“斌子，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我玩两把。” “牌瘾还不小。” 杨斌没等他，骑车就回了。 车上有柴油，太阳长时间暴晒容易出事。 回到出租房，杨斌把柴油拎回屋，就这么一小会儿，装柴油的油桶就聚集了大量气体，桶都膨胀得变了形。 杨斌慢慢地把桶盖扭开，“噗嗤”一声，一股刺鼻的气体喷射出来，浓浓的柴油味。 柴油容易挥发，之前在码头亲眼看到过柴油桶因为长时间暴晒，拧开桶盖时，气体直接把桶盖炸飞了，可吓人了。 把三个桶的气体都放了一遍，杨斌才放心。 时间还早，杨斌打算去超市买点吃的喝的，明早带上船。 刚准备出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第142章 拼船计划 杨斌掏出手机一瞅，是孟老三打过来的。 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小杨兄弟，这两天在码头不？” “嗯，刚从码头回来。” “那俱乐部的船捕到金枪鱼的消息你听说了吗，有没有兴趣搞一下？” 顿了一下，孟老三接着说：“小杨兄弟，我晓得你那小舢板到不了兰花岛，你有技术，我有船，简直是绝配。” “我考虑一下。”杨斌心头有点痒痒。 “这样，要不我们见面聊？” “行吧。” 俩人约好地方，就挂了电话。 地点就在街边一家咖啡店，走路七八分钟就到。 杨斌甩着膀子过去了。 到了咖啡店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孟家三兄弟才火急火燎地赶到。 孟老三：“小杨兄弟，等着急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 孟老大和孟老二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进了咖啡店，杨斌点了几杯卡布奇诺，还没付钱，孟老三就抢着付了。 他们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 一落座，孟老三就开门见山：“小杨兄弟，刚才电话里说的事你考虑得咋样了？” “可以去，但具体利益你想怎么分配。” “就照上次说的，给你保底工资加提成，你负责找鱼。” “百分之五的提成？” “嗯，整个码头都是这个规矩，放心，我们兄弟仨不得让你吃亏。” 杨斌笑了笑：“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们别介意，说实话，那点提成我肯定看不上，不过我有个想法。” 孟老三也很干脆，道：“兄弟，你说。” “用你们的船出海，所有费用我出一半，捕到的鱼货利润对半分，你们要是觉得亏，鱼货谁打着算谁的也得行。” 杨斌的话让他们沉思了起来。 孟家三兄弟本来想借杨斌的找鱼技术，又不想让他参与利益分配。 杨斌的要求和他们完全不一样，这就跟搭伙出海一样。 这时，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了。 “请慢用。” “谢谢。” 杨斌接过咖啡。 这家咖啡店的拉花不错，他这杯是麦穗的图案，形象逼真。 孟家兄弟不说话，他也不着急。 拿起一旁的勺子轻轻搅动，直到奶盖和咖啡完全融合。 尝了一口，咖啡的香味儿很浓，口感醇厚，甜中带苦，始终如一。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孟老三像是下定了决心，端起面前的咖啡大口灌了下去，随即皱起了眉头。 “呸！” “苦兮兮的，一股中药味儿，这洋玩意儿真喝不惯。” 放下杯子，孟老三说：“小杨兄弟，就按你说的办，搭伙出海，渔获分开，装备渔网各用各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洗耳恭听。” “你不能藏心眼子，发现鱼群不能自己藏着。” 杨斌认真地说：“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找鱼，找到了就各凭本事。” “行。” 商量好了，孟家三兄弟要回去做准备，没再耽搁，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杨斌不着急走，咖啡店的氛围挺不错的。 孟家兄弟答应搭伙，对他们来说是双赢。 航程太远了，有人帮自己分担一部分开销，能省不少钱，比租船划算多了。 现在传言有金枪鱼，能不能抓到还是个未知数。 孟家三兄弟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不选择渔获利润对半分，是因为船是自己的，有装备优势。 一旦杨斌找到鱼群，他船上那大型渔网就可以先下手为强。 杨斌除了一套潜水装备和鱼枪，几乎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捕鱼工具。 孟老三也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答应拼船，而且还选择各捕各的。 表面上看是合作，其实也就是搭个船而已，各自都有小算盘。 一杯咖啡下肚，杨斌起身去超市。 虽然明天不用开自己的船出海，但吃的喝的还是得准备。 这一趟往返最快估计也得一个星期左右，杨斌买的量比平时多了一倍。 出门在外，有备无患嘛。 一圈逛下来，原本空荡荡的购物车被塞得满满当当。 到了收银台，就听见收银员手里的扫码枪“滴滴滴”响个不停。 一结账，八百多块钱，杨斌心里一阵肉疼。 感觉啥也没买，这钱还真不耐花。 拎着东西回家。 刚到家门口，正巧碰上梦娜和念楚也回来了，俩人手里也拎着大包小包。 念楚看见杨斌，问：“哥，买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又要出海啊？” “嗯，真聪明。” “这次准备出去多久？” “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吧，说不定十天八天的呢。” “啊！这么久。” 杨斌苦笑：“没办法，那边资源好啊，就得去那边。” 梦娜接过话茬：“先进屋，拎着不累啊。” 三人先后进屋。 杨斌把东西放下，找到梦娜，说：“梦娜，我这几天不在，念楚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梦娜嫣然一笑：“放心吧，她是我闺蜜，我肯定照顾好。” “谢谢。” “跟我还客气，不过你在海上可得注意安全啊。” “嗯。” “对了，你的急救包在不在？” “在啊。” “你拿给我看看。”杨斌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拿给了她。 梦娜将急救包打开，里面的好多药品都已经过期了，还有临期的。 她不禁惊呼道：“我的天，杨斌，你多长时间没更换过药品了？” “买来几乎没用过。” “真服了你了，你等我一下，我把我的急救包给你拿过来，药品都是新日期。” “不用，回头我自己去药店换就行。” 梦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要是能去药店，至于过期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吗？” 杨斌尴尬的挠了挠头。 梦娜帮着他更换药品时，念楚也没闲着，帮杨斌整理衣服。 念楚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不停地叮嘱。 兄妹俩自从来到小镇上，这是杨斌第一次出海时间超过一星期，心里不由得担心。 不一会儿，梦娜把新的急救包送了过来，药品种类也增加不少。 这次出海的东西准备的够充分。 晚上八点，吕楠才回来。 杨斌把拼船出海的事儿跟他提了一嘴。 吕楠得知要去找金枪鱼，也要一块儿去。 …… 次日。 凌晨四点，杨斌骑着三轮车像一阵风一样，快速赶往码头。 第143章 我是神经病 吕楠坐在车厢里，被颠得像个筛子，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斌子，你慢点儿骑，心都快跳出来了！” “啊？你说啥？” “慢点骑，太颠了！” 大嗓门儿一喊，杨斌才听见。 清晨的海风有点儿大，再加上车速比较快，一张嘴就有风往嘴里钻，说话都费劲儿。 十几分钟后，杨斌赶到了码头。 此时的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海平面上船只来来往往，滩涂上渔民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唠着家长里短。 “阿大，过来帮我把渔网拿上船，可别弄乱了。” “来啦！” “臭小子，我让你带的蟹笼呢？” “哎呀！忘在家里了” “媳妇儿，坐稳了啊，出发了！” “……” 杨斌一路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有些嘈杂，但却格外的接地气。 忙碌的一天从清晨开始，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车停在老冰门市，正巧赶上他准备送货。 “小杨，稍等两分钟哈，下一趟就给你送。” 杨斌跳下了车，说：“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货直接送孟老三船上，我今天跟他拼船。” “孟老三啊，那正好，这一车就是送他船上的，一块儿带过去吧。” “行，不过冰块得多装几块，要十五块吧，出海时间比较长。” “知道了。” 老冰拿起铁钩子，又去备货了。 交代好老冰，杨斌说：“阿楠，你先把行李送上船，我去隔壁油坊买两桶菜籽油。” “嗯，好嘞。” 上次偶然发现金枪鱼喜欢菜籽油的味道，带两桶以防万一。 菜籽油可不便宜，十二块钱一斤，比巴沙鱼的价格还高。 杨斌又多要了三箱巴沙鱼，一共五箱，也就是两百斤。 这次真是下了血本，除了饵料钱，燃油费才是大开销。 孟老三的船可不像小舢板，往返一趟油费都得上万块。 东西置办齐了，杨斌也向船边走去。 路过老冰门市，碰到了黄涛涛。 这么多天了，还没回去？ 杨斌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和他搭话，假装没看见。 黄涛涛看见杨斌手里拎着两桶菜籽油，主动打起了招呼。 “哟！杨斌，你这是又改行做厨师了啊，买这么多油。” “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不过我今天出海找鱼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杨斌没再理他，直接朝船走去。 “tui～” 黄涛涛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嘟囔道：“拽什么拽，等我买了大船，看你还得瑟。” 话音刚落，一位保洁阿姨站到了他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肩上背两个布娃娃。 “你扫你的地，看我干嘛。”黄涛涛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耐烦地说道。 阿姨突然举起手中的扫帚，二话不说就朝他打了过去。 “让你吐！让你吐！” 黄涛涛被打得有点懵，连躲带跑地钻进了老冰门市。 “你给我等着！” “我今天不投诉你，我就不姓黄。” 好在小亮一行人出来得及时，把保洁阿姨拦住了。 小亮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塞给她。 “阿姨，他知道错了。” 保洁阿姨看着硬币，突然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拿着钱走了。 黄涛涛扒拉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怒气冲冲地说：“真是个神经病，小亮，她们领导在哪，我要去举报，敢打人，哼！必须把她开除了。” 小亮：“你都说人家有神经病了，神经病打人又不犯法。” “不是吧，她不会真是精神病吧？” “可不是嘛，她两个儿子先后都死在了海里，受了刺激，导致间接性精神失常，码头人都知道。” “有精神病还敢用她，这不是害人嘛。” 小亮轻笑一声：“阿姨是自愿干的，平时也没见她打过人，不信你问小创他们。” 陈小创和大伟不约而同点点头。 黄涛涛郁闷得不行，一大早无缘无故挨了顿打，还没处说理去。 小亮拍了拍他：“上船吧，这次找金枪鱼的船肯定不少，赶早不赶晚。” 他们听说了蓝鳍金枪鱼的消息，也想过去碰碰运气。 小亮本不想带黄涛涛，但实在架不住他软磨硬泡。 黄涛涛有来海边发展的意向，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去海上体验一下，开开眼界。 这次出海的费用还是众筹的，四个人平均摊。 一场宴席办下来，除掉所有的开支，一共只挣了两万块钱，比原先预想的少了一半。 千算万算，没算到七大姑八大姨会张口要土特产。 既然开口了，他们大老远过来一趟，总不好空手回去。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差不多到点了，四人风风火火地上船。 小亮上船后，把船启动预热。 另一边。 杨斌也到了孟家兄弟的船边，侧面印刷了“兄弟号”三个醒目大字。 站在甲板上的孟老三看见杨斌，快步迎了下来。 “小杨兄弟，就等你了。” “不好意思啊，买东西耽搁了点儿时间。” “没事儿，上船，咱们边走边说。” “嗯。” 孟老三领着杨斌上了船。 上船后，杨斌连休息的地方都没瞅一眼，就被他直接拉到了驾驶室。 孟老三麻溜地拿出一张航海图，往操作台上一铺。 “小杨兄弟，你先瞅瞅兰花岛的坐标和航线。” “好。” 杨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坐标在哪儿，但就是没吱声。 看完孟老三航海图上标注的兰花岛，杨斌眉头一皱：“老孟，你这坐标搁哪儿搞的？” 孟老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码头买的，你是不知道啊，为了搞这个坐标，我还花了两百块钱。” “坐标航线还能卖钱呢？” “那可不，谁乐意无缘无故把好资源的坐标告诉你啊，这两天兰花岛因为蓝鳍金枪鱼闹得比较热，我这还是托熟人搞的内部价呢。” “你这上面的坐标不对啊。” “啊！不能吧。”孟老三赶紧把航海图拿过去，仔细瞅了瞅。 孟老大和孟老二也把头凑过去看。 他们手里的航海图和杨斌的手绘图一对比，简直太简单了。 杨斌的手绘图上不仅有具体坐标，还有沿路的航线、暗礁、洋流等，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兄弟仨虽然是老跑船的，但谁也没去过兰花岛。 一边是航海图，一边是杨斌，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第144章 路亚比目鱼 杨斌见孟家兄弟有话要说，便假装有事走出了驾驶室。 这还没出发呢，就有了不同意见。 杨斌刚走出驾驶室，孟老二就憋不住了，当先开口：“老三，你不会真信小杨吧？他又没去过。” “我也挺好奇的。”孟老三挠了挠下巴：“老大，你觉得呢？” 孟老大沉思片刻，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就听小杨的吧，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他没必要坑我们。” 孟老三一拍大腿：“对啊，老大说得对，出海的费用小杨还得出一半呢，坑我们不就是坑他自己嘛。” 回过神来后，三兄弟意见达成一致。 孟老三把杨斌叫了回来。 “小杨兄弟，你刚说坐标航线不对，那你把正确的标注出来，我照着开船。” “好。” 杨斌提笔在图上画了个圈。 原来的航线大致没问题，就是坐标有点偏差。 正确的坐标标注好后，交给了孟老三。 孟老三好奇地问：“小杨兄弟，你怎么能记得正确的航线坐标呢？”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很好奇，吕楠也不例外。 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杨斌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这样，我以前在船运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看过不少航海图。” “原来如此。” 众人一听，也没再质疑。 杨斌没敢把自己有手绘航海图的事说出来，要是让孟老三他们看到，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嘟～” 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响起。 船尾手臂般粗细的铁链随着绞盘转动，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船锚被拉出了水面。 锚索固定好后，船体开始缓缓滑行。 大船起步比较麻烦，拉锚索就要十几分钟，可不像小舢板那样能说走就走。 孟老三驾着船滑进了航道，速度逐渐加快。 有他们兄弟仨在，杨斌感觉轻松不少，至少不用自己开船了。 兰花岛离得比较远，就算是兄弟号这样的大船，也得用上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现在是四点五十，一切顺利的话，到地方差不多也是下午这个点儿了。 他们兄弟仨负责开船，杨斌待在驾驶室里也没啥事，索性来到甲板上透透气。 等这趟回来，他的新船也能交付了。 杨斌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这时，吕楠拿着两根鱼竿走了过来。 “斌子，来甩两杆呗。” “你从哪儿找来的？” “这是我自己带的，不过我刚才看了，他们的船上也有不少竿子。” 杨斌接过其中一根路亚竿，说道：“我和孟老三他们有过口头约定，装备各用各的，你心里有点数，这毕竟不是咱自己的船。” “嗯，知道。” 吕楠拿出一盒假饵，里面的种类还挺齐全。 亮片、米诺、vib…… “斌子，你自己挑着用。” “行，就用米诺吧。” 杨斌把米诺挂好后，持竿的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嗖”的一声，米诺便随着鱼线飞向空中。 在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迅速坠落在了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米诺落入水中后快速下沉，因为船速比较快，所以它也跟着高速移动。 等了两分钟，杨斌把鱼竿插在了船弦边的钓孔里。 刚松手，松弛的鱼线突然变得紧绷。 “有鱼上钩了。” 杨斌有些兴奋，赶忙拿起鱼竿，打开线轮的保险扣，开始转动摇柄。 摇了几圈后，假饵浮出了水面。 随着假饵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团海带，却不见鱼的身影。 唉！白高兴一场。 杨斌把鱼线收回来，一片手掌宽的海带也被提溜了上来。 吕楠笑呵呵地调侃：“斌子，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一上手就有海鲜吃。” “那是，回头中午做给你吃。”杨斌把海带从钩子上取下来，扔给了他。 然后，继续甩竿。 鱼饵落入水中，杨斌继续把竿插进钓孔里。 船速越来越快，船尾处时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追逐着船只。 等了十几分钟，鱼竿还是没有动静。 一旁的吕楠可没他这么悠闲，在隔壁钓位手持着竿，不停地上下抖动，想吸引鱼咬钩。 七八分钟后，松弛的鱼线再一次紧绷，竿梢都被拉动得变了形。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把鱼竿从钓孔中取出。 他一手持竿，一手快速转动摇柄。 转动几圈后，一个巴掌大小的黑片浮出水面。 浪花晃动，杨斌看不太清楚。 随着鱼线被收回，鱼也被提溜了上来。 是比目鱼。 这条比目鱼不大，也就一斤多一点儿，背部是灰褐色的，腹部是奶白色的。 正口上钩。 杨斌把它从鱼钩上取下来，又丢回了海里。 吕楠一脸惋惜：“斌子，好不容易钓上来的，你扔了干啥？” “太小了。” “还可以啊，加点豆腐炖一锅咱俩够吃了。” 钓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比目鱼外，一条鱼都没钓到，倒是有几条倒霉的鱿鱼被钩子挂住了。 吕楠更差劲，甩了半天手都快抽筋了，假饵换了好几个，还是一条鱼都没钓到，气得直跺脚。 高速航船本来就很难钓到鱼，鱼饵移动速度太快。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温度也升了上来。 杨斌把竿收了起来。 “阿楠，休息室在那边，去眯一会儿。” “一直走，走到头右手边就是。” 吕楠钓瘾犯了，一个劲儿地抛竿、抖竿。 看他抖动的频率就知道，是个资深钓鱼佬。 杨斌把竿留给他，自己回休息室了。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一股刺鼻的臭脚丫子味儿就扑面而来，真是太冲了。 杨斌捏着鼻子进去，休息室空间非常小，摆了一张上下铺，几乎没有转身的地方。 地方小也就算了，这味儿真是熏得人脑仁疼。 杨斌赶紧把舷窗玻璃打开通风。 反正也没事，杨斌拿起工具，里里外外把卫生打扫了一遍。 接下来要住好几天呢，不能将就。 花了半个小时，杨斌才把屋子收拾干净，还翻出了好几双臭鞋子。 孟老三他们几个也太邋遢了。 杨斌刚把卫生收拾好，吕楠就拎着竿回来了，兴致不高。 杨斌问：“咋回来了？” “没法钓，船速太快了，刚才挂底损失了一个米诺。 第145章 公海角逐 屋子里的味道差不多散光了，杨斌麻溜地把床铺好。 然后慵懒地躺在床上，那叫一个舒服。 早上起得早，趁着气温还没升起来，先补个觉再说。 海狼号。 小亮坐在舵轮前，聚精会神地驾驶着船。 黄涛涛则拿着望远镜东张西望，看见过往的船只，就会“吧嗒吧嗒”问个不停。 小亮虽然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讲解。 可问着问着，黄涛涛就把目光投向了小亮手中的舵轮。 “亮子，你教我开船吧。” 小亮怕他瞎折腾，连忙说道：“教你可以，但只能是理论，操作台上的东西你可别乱动。” “知道啦，婆婆妈妈的。” 话刚说完，黄涛涛就把手放在了舵轮上。 小亮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的手打开。 黄涛涛嘿嘿一笑：“瞧你那胆小的样儿，别忘了，我也是有驾照的人，开车和开船不都一个样儿。” “你到底学不学？” “学学学。” 为了打发黄涛涛，小亮认真地教他，比自己学的时候都用心。 时间过得飞快。 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杨斌这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睡完之后精神好多了。 他透过舷窗看向外面，辽阔的海平面上连一艘船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里已经算是远海了，船只比较少。 大家一起拼船出海，老是不露面也不太好。 杨斌来到驾驶室，开船的换成了孟老大。 “孟大，其他人呢？” “他们在甲板上做饭呢。” “我去看看，辛苦了啊。” 孟老大不太会说话，只是咧嘴笑了笑。 杨斌来到甲板处，几个人正围着一口大铁锅做饭，炊烟袅袅。 “做啥好吃的呢。” 杨斌喊了一嗓子，然后走了过去。 孟老三见杨斌过来，喜笑颜开地说：“小杨兄弟，今天你可有口福了，这可是专门为你做的猪肉白菜炖粉条。” “是吗？” 杨斌走近一看，锅里白花花的一片，猪肉切得比手掌还厚，几乎看不到瘦肉，油腻腻的。 别说吃了，光看着就饱了。 也不知道熟没熟，孟老三用铲子铲了一块递给杨斌。 “小杨兄弟，尝尝味道如何。” 杨斌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对猪肉过敏。” “哎呀，你咋不早说呢。” 孟老三二话不说，拎起肥肉就吸溜起来，仔细一看，皮上还有几根猪毛。 杨斌刚想提醒，他就已经塞进嘴里了。 吃完一块肉，孟老三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干体力活就得吃肥肉，越肥越香。 好在杨斌自己带了菜，不用和他们一起吃。 装备都分开用了，索性伙食也分开吧。 孟老三也没说什么。 大热天的，谁也不想做饭伺候人。 这时，吕楠拎着桶过来了。 “斌子，中午咱就吃你上次做的那个鱿鱼盖浇面吧，我来做。”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不做不行啊，孟老师都快出师了，我可不能落后啊。” “行，那你做吧。” 杨斌也落得清闲。 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吃过吕楠做的饭。 外面太热，杨斌又躲回了休息室。 有一说一，虽然孟家兄弟做菜不怎么样，但工作效率那可是杠杠的。 人多力量大，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连轴转。 杨斌本来预计下午四五点才能到，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有两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 而且他给的航线也是最优的，避开了很多暗礁。 越是靠近兰花岛，周围的船只反而越来越多了。 一眼望去，绝大部分都是作业渔船，有拖网船，有垂钓船，还有游艇等等。 不一会儿，吕楠就把盖浇面做好了。 “斌子，吃饭了。” “诶，来了。” 来到甲板上的阴凉处，看到两碗黑乎乎的面条时，杨斌愣住了。 吕楠说：“斌子，看看，我改良过的阳春鱿鱼盖浇面，怎么样？” “鱿鱼盖浇面，鱿鱼呢？” “这上面不都是鱿鱼嘛，手一抖老抽放多了。” “你这哪是鱿鱼盖浇面啊，应该叫老抽拌面才对。” 杨斌端起面碗仔细看了看，鱿鱼和面条已经浑然一体，难分彼此了。 孟家兄弟做菜都不放老抽，吕楠倒好，加倍放。 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杨斌尝了尝。 一口下去，感觉像是吃了一嘴的盐，咸得要命。 吕楠问：“斌子，味道还可以吧？” “嗯，还不错。” 听了他的话，吕楠一脸得意，也拿起筷子吸了一口。 当面条吃到嘴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呸！” “我去，怎么这么咸啊。” 面条吃不了了，杨斌只好泡桶泡面，中午也不是太饿，就是可惜了那些鱿鱼。 吕楠百思不得其解，看杨斌做菜挺简单的，不就是油盐酱醋嘛，自己一做就变味了。 真是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吃完饭，杨斌进了驾驶室盯着。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公海范围，可不敢马虎。 公海的海况可不比内海，这里是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这不，一艘插着小日子旗子的船并肩追了上来，隐隐有要超越的架势。 杨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提醒道：“老孟，小心点，可别让小日子的船超了咱们。” “瞧好吧。”孟老三才不管费不费油，油门拉到底。 “狗日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敢超咱五星红旗的船。” 由于提速太快，排气管喷出浓浓黑烟。 吕楠兴奋地拍手叫好：“老孟，真牛啊，让他们吃屁去吧！” 孟大孟二也跟着乐了。 后面的船发现“兄弟号”提速了，驾驶室里的几个鬼子叽里呱啦地乱叫。 “八嘎！” “石田一雄你让开，看我的。” 名叫宫本泽的男人抢过舵轮，也猛然提速。 一时间，两艘船较上了劲，谁也不服谁。 两艘船体量差不多，但小日子的船马力比“兄弟号”大一些。 “兄弟号”起步占了优势，小日子的船怎么加油都落后一点。 小日子还挺有毅力，追了将近二十分钟还紧咬不放。 经过一番追赶，两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近，“兄弟号”被超越是迟早的事。 小日子眼看着要超过“兄弟号”，兴奋得哇哇乱叫。 孟老三满头密汗，一双手紧紧握住舵轮，干着急没用，马力跟不上，他心里那个恨啊，就像被猫挠了一样。 “他奶奶的！就这么让他们超过去，真不甘心。” 杨斌拍了拍孟老三，说：“老孟，让我来。” 孟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舵轮交给了杨斌。 杨斌对暗礁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航线图都刻在他脑子里，不让小日子吃点苦头，都对不起老祖宗。 第146章 触礁 杨斌接过船舵，调整方向。 后面的宫本泽发现海狼号的航线在变化，以为他们要逃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石田君，看到了吗？一群只知道逃跑的胆小鬼。” “搜嘎！宫本君，追上去跟他们玩玩，这里是公海，不用担心。” “哼！居然敢挑衅我们帝国，让他们有来无回。” 宫本泽一边开船，一边用无线电叫人。 他们一共有两艘船，另一艘就在后面。 另一艘船上的人听到他们截了一艘华夏船只，也来了兴致，加速追了上来。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成功调整好了航向。 这条航线暗礁多，尤其是前面两海里的位置。 除了杨斌，驾驶室内的其他人都很紧张。 由于马力不足，小日子的船已经追了上来，齐头并进。 这时，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孟老三皱起了眉头。 “小杨兄弟，后面又来了一艘小日子的船，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嗯，看到了。” “你小心点，不行就撤，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船多，说不定是想拦住我们。” 吕楠接过话茬，道：“斌子，我觉得老孟说得有道理，咱们是来赚钱的，没必要和他们斗气。” “放心，我心里有数。” 杨斌稳稳地握着船舵，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忧。 当小日子快要追上时，杨斌再次改变了航向。 频繁的变向，让后面的小日子更加兴奋，这就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为了享受这种快感，宫本泽故意降低了船速，等待同伴的船一起。 他分心的瞬间，杨斌已经完成了变向。 连续两次变向，成功地将小日子的船引到了布满暗礁的航道。 最近的暗礁就在前方一海里的位置，照他们现在的船速，要是不减速，再继续航行五分钟，肯定避不开了。 孟老三几人都看不懂杨斌这是唱的哪出，但也没打扰他开船。 几分钟眨眼就过去了。 小日子的船不仅没减速，反而还加速了。 宫本泽也渐渐没了耐心，准备赶超过去把船逼停，给他们个下马威。 前后都有船，也不怕杨斌跑。 船速提上来后，很快就赶超过去。 石田一雄和其他几名船员，特意跑到甲板上摇晃着太阳旗，对他们比中指，那态度，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孟老三气的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我去你姥姥的！有本事过来，看老子不弄死你！” 吕楠也跟着跳脚骂。 喊的声音够大，但距离远，对面压根听不见。 孟老三气不过，拿起操作台的喊话筒就准备继续骂。 杨斌将他拦下：“老孟，消消气。”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这帮狗娘养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跑公海老是被他们欺负，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信不信现世报？” “都啥时候了，小杨兄弟，我没心情跟你打哑谜，不骂出来我能憋死。” “再等两分钟，我跟你一块儿去骂。” “等个屁，再等咱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话刚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刺耳的声音轰然响起。 声音响起的瞬间，杨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铁皮摩擦石头的声音很尖锐，就像指甲盖摩擦黑板，泡沫摩擦玻璃。 前一秒还满脸笑容的几个小鬼子，立马变得慌张起来。 船体由于触礁剧烈晃动，惯性作用，宫本泽一头撞在了驾驶台上，鲜血顺着脑门就流了下来，染红了脸。 “八嘎！” “可恶的华夏猪！” 他面目狰狞，却只能无能狂怒。 相比之下，本田一雄就比较理智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回驾驶室，把船停好熄火。 看到宫本泽满脸是血，他吓了一大跳。 “宫本君，你还好吗？” “你个蠢货，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还不赶紧把急救箱拿过来帮我包扎！”宫本泽捂着脸怒吼。 本田一雄也不敢再多说，颤巍巍地把急救箱拎了过去。 其他船员回过神来，纷纷换上潜水服下船检修。 一时间，船上就跟下饺子似的，不断有人跳入水中。 小鬼子们经验还挺丰富，没有因为触礁就乱了阵脚，看得出都是老跑船的。 后面的渔船得知他们触礁了，也没心情继续追赶杨斌了，纷纷将船速降了下来。 另一边。 孟老三看到他们的船触礁，哈哈大笑。 “哈哈哈，报应啊！让你们追！” 吕楠也松了口气：“斌子真是料事如神啊，刚说现世报，这转眼就灵验了。” 孟大孟二也跟着乐呵，看杨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杨斌依旧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有了小日子的追赶，他也将船速降了下来。 高速航船虽然过瘾，但烧的都是钱啊，偶尔来一次还行，时间长了可吃不消。 孟老三出了口气，突然一巴掌拍在杨斌的肩膀上，夸赞道：“小杨兄弟，今天这事儿干得太漂亮了，我是真心佩服！” “嘶～” 杨斌疼得咧起了嘴：“老孟，你下手轻点啊！” “哎呀！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手上没个轻重。” “你来开船吧，就快到了。”杨斌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孟老三接过舵轮，好奇地追问：“小杨兄弟，你咋知道刚才那条航线有暗礁呢？” “就是啊，太神了。” “斌子，你不会开了天眼吧，算得这么准。” 面对他们的疑惑，杨斌嘿嘿一笑：“别瞎猜了，就是蒙的。” 众人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也没再继续追问。 总之能把小日子干翻，就是好样的。 小日子的两艘船都停了。 经过一番检查，触礁的船损伤不太严重，就是船底板磨损得比较厉害，不耽误捕鱼作业。 经过这事儿，船上的小日子都把插着五星红旗的海狼号给恨上了。 特别是宫本泽，跑了十几年的船，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的脑袋被包扎得跟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一只眼睛。 这次算他运气好，脑袋再往左偏两公分，后半辈子就成独眼龙了，想想都后怕。 几经波折，海狼号总算是顺利到了兰花岛附近。 远远望去，一座大大的岛屿矗立在海洋中央，就像一个匍匐的巨人，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第147章 虚假消息 兰花岛附近的船只那叫一个多，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得有几十艘之多。 杨斌拿起望远镜瞅了一圈，发现这些船上都插着不同国家的旗子。 到目前为止，插着五星红旗的就只有他们这一艘。 孟老三问：“小杨兄弟，先靠岛不？” “嗯，开了一天的船，下岛歇歇脚，顺便熟悉熟悉环境。” “成。” 孟老三的驾船技术相当靠谱，找好位置就把船靠了过去。 “哗啦啦～”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锚索被投放了下去。 固定好船后，几人先后走出驾驶室，透透气。 孟家兄弟把跳板搭在其中一块大礁石上，固定好。 杨斌一行人踩着跳板下了船，踏上了兰花岛。 一下船，他们就瞅见一群穿着泳衣的黑人妹子，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一个竹筐，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孟家兄弟都是光杆司令，看见女人就忍不住多瞅两眼。 黑是黑了点，但身材都挺有料。 领头的那个最为夸张，胸前像被塞了两个大西瓜似的，每走一步都波涛汹涌，晃得人头晕眼花。 她们走到船边停了下来，领头的女人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跟他们打招呼。 “哈喽！你们好呀。” 孟老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口，点着头道：“好好好。” “请问你们需要烟酒不？” 说罢，她把身上的竹筐放了下来，揭开上面盖着的布。 竹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烟，有好多杨斌都没见过。 不光是她，其他女人也围了过来，纷纷把肩上的筐给放了下来。 她们卖的东西比较杂，不光有烟有酒，还有不少吃食。 杨斌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卖东西的。 孟老三他们几个老烟鬼，见到烟就心痒难耐，更别说是放在腿上手搓的雪茄了。 一问价格，也不算贵得离谱，于是一人买了两包，一共五百块钱。 孟老三选好烟后，对杨斌说：“小杨兄弟，有没有看上的，我一起把钱付了。” “不用，我带的都有。” 吕楠不抽烟，可看着五花八门的洋酒就动了心思。 挑了两瓶半斤装的，一共八十块钱。 这些黑人妹子还挺会推销的，等孟老三结完账后，领头的看杨斌没买，临走时塞给他一张名片，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杨斌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孟老三一把抢了过去。 “小杨兄弟，这个我替你收着，你想买什么就跟我说。” 杨斌只是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上岛后，岛上比想象中热闹多了。 兰花岛是经过开发的，不像其他岛屿只有石头和草木。 这里修建了很多木头房，可以住人，至于价格就不清楚了。 杨斌走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交通不太方便，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集市。 不管是生活用品，还是潜水装备，这里都有得卖。 让人惊喜的是，岛上竟然还有咖啡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岛上的东西虽然很齐全，但价格却比外面贵了一倍。 兰花岛特别大，要绕着走完一圈至少得大半天时间。 杨斌只在比较热闹的这一片逛了逛。 很多人都不像是来捕鱼作业的，更像是来度假的。 走着走着，几个人不知不觉就走散了。 杨斌也没打算消费，就沿着原路往回走，准备回船上。 再次路过咖啡店，透过玻璃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玛丽。 坐在椅子上的玛丽恰好也看见了杨斌，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杨斌。” 隔着玻璃，玛丽朝他挥了挥手。 杨斌也挥挥手回应。 玛丽放下咖啡杯，和对面的朋友琪琪打个招呼，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杨斌，你怎么在这里呀？” “过来打鱼。” “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蓝鳍金枪鱼呀？” “嗯呢。” “嘻嘻……我就知道，快进来坐坐吧。” 杨斌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有几个朋友在等我呢。” “哎呀！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我有金枪鱼最新消息哦，你不想知道就算啦。”玛丽假装转身进店， 一听金枪鱼，杨斌瞬间来了精神，赶紧跟了进去。 琪琪看到杨斌，微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杨斌，好久不见呀。” “也没有很久吧。” “你坐我这里，想喝什么我去点。”琪琪站起来把座位让开。 “不用，站站就走。” 她这么热情，杨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琪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玩笑说：“你不坐这里，难道想跟我们玛丽姐坐一起呀？” “没有没有。” 玛丽瞪了琪琪一眼，说：“行了啊，再把人家吓跑喽。” “咯咯咯……好啦，不逗他啦。”琪琪扭着腰走了。 琪琪走后，玛丽笑着解释：“她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你别在意哈。” “没事儿。” 杨斌坐下，着急地问：“玛丽，你刚才说你知道金枪鱼的消息，是真的假的？” 玛丽翻了个白眼：“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工作狂啊，这么久没见面，就不能聊点别的。” “你想聊什么？” “算了，没心情了。” 玛丽喝了口咖啡，接着说：“前些天那几条蓝鳍金枪鱼是我们俱乐部捕到的，消息也是故意放出去的。” “故意放出去的？”杨斌一脸疑惑。 “对啊，兰花岛可是我们大老板开发的，就是想借此吸引一波流量。” “引不引流我不关心，我就想知道蓝鳍金枪鱼是不是在这里打的？” “算是吧。” 杨斌眉头一皱：“什么叫算是啊。” 玛丽怕被人听到，干脆起身坐到他身旁，四处张望了一下，道：“有一条小的是在这里打的，三条大的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 “什么？！”杨斌的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 “嘘！你那么大反应干嘛。”玛丽被他吓了一跳。 “你们老板这么做，得坑多少渔民啊，我们都是花大代价过来，反倒成了给她做嫁衣。” “你要这么想也行，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说出去，知道的人没几个。” 杨斌气得火冒三丈。 这时，琪琪端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走了过来。 “杨斌，喝杯咖啡。” “谢谢。” 杨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接过她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咖啡入口，浓浓的奶味夹杂着些许苦涩，让杨斌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俱乐部这虚张声势的炒作方式虽然让人生气，但转念一想，要不是想多挣点钱，自己也不会被忽悠过来。 第148中华锦绣龙虾 来都来了，说什么都晚了。 杨斌又向玛丽打听这边的资源情况，她来的时间久，知道的肯定多些。 玛丽对杨斌也不藏着掖着，把知道的都说了。 听她那意思，前段时间这边的资源还不错，但随着蓝鳍金枪鱼的消息传出去，来的渔船多了，资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了解完情况，杨斌也没心思坐着喝咖啡了。 他跟玛丽和琪琪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临走前准备把咖啡钱付了，一问才知道玛丽早就给了。 走在路上，杨斌心里有些郁闷。 出海这么多次，这一次出海代价最大，结果还被人耍了，真是个大笑话。 他要是把这事儿说出去，估计俱乐部老板的祖坟都得被人刨了。 当然，杨斌可没那么无聊。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船上，吕楠他们还没回来。 杨斌也不等他们了，拿起装备包换上潜水服。 既然蓝鳍金枪鱼的消息是假的，那先下去探探心里也有个底。 换好潜水服后，杨斌也没挑什么指定的潜水点，顺着船的挂梯就下水了。 “噗通～” 一团水花溅起，杨斌直直落入水中。 岛边的水位比较浅，入水后眼前一片清澈。 杨斌蹬了蹬脚蹼，像条鱼一样迅速往海床上潜。 下潜数十米后，光线明显变得有些昏暗，能见度也只有七八米远。 隔着潜水服，杨斌也能感觉到水温的变化。 又向下潜了七八米深，高低不平的海床就出现在眼前。 杨斌落在海床上，一眼望过去光溜溜的。 每次潜水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种画面，既没有珊瑚礁，也没有植被。 不过这里靠近岛边，植被少也正常。 杨斌一边在海床上溜达，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紧接着几个光点就冒了出来。 看着闪闪发光的光点，杨斌喜出望外，原本光秃秃的海床，居然还有东西。 挑一个离得近的光点放大看看，图形放大后，是鱼的形状，体长差不多三十公分，个头还真不小。 杨斌来了兴致，快速蹬踢脚蹼游了过去。 往前移动了大概二十多米，杨斌突然停了下来，不远处的沟壑中有东西在发光。 他轻手轻脚地靠过去，在距离五米左右的地方看清楚了，是条鱼。 它长长的背鳍像一根天线一样竖着，身体呈银虹色，牙齿又尖又长，其中两颗侧牙感觉都快戳到自己的眼睛了。 毒蛇鱼。 杨斌一眼就认出了它。 毒蛇鱼长得太有特色了，只要看一眼，就很难忘记。 这种鱼没必要去打，身上没二两肉，还特别凶。 不过能在这里看到毒蛇鱼，杨斌还是挺意外的，现实中的它比资料上的更丑。 换了一个光点，放大一看是一只大虾，个头还挺大。 杨斌改变方向，向光点的方向游去。 没游多远，毒蛇鱼就像会瞬移一样，出现在他的脚蹼边。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挥舞着鱼枪驱赶。 脚蹼要是被它咬到，肯定会被长长的牙齿刺穿。 毒蛇鱼看起来很凶，胆子却不大。 杨斌刚一有动作，它就摆动着身体逃走了，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指示，杨斌很快就到了光点附近。 凹凸不平的海床上矗立着一个又粗又高，像“蛹壳”一样的东西。 仔细看，它的洞口还有两根虾须在不停地摆动。 杨斌见过虾打洞，但这么光明正大地住着“别墅”还是第一次见。 虾的警惕性很高，杨斌距离它还有三米左右时，它就把脑袋探了出来，一双凸起的眼睛四处打量。 和其他虾不一样的是，它居然没有大鳌。 身体的颜色比较绚丽，绿色、蓝色、黑色，界限分明。 它虽然才露出小半截身子，但杨斌目测它最少也有四斤以上，它的触须都快赶上手指般粗细了。 这么大个头的龙虾，杨斌还是第一次碰到。 之前抓的棘刺龙虾，最大的也才二斤左右。 为了不惊扰到它，杨斌暂时停下了脚步，站着不动。 锦绣龙虾观察一圈没有动静后，又把头缩了回去。 等它安分下来，杨斌才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靠近龙虾后，杨斌手猛地探进去一抓，就把它牢牢抓住了。 锦绣龙虾受惊后，开始剧烈挣扎。 它虽然没有大鳌，但身上凸起的棘刺却异常坚硬。 力气太大了，杨斌一只手完全摁不住。 怕它的触须被折断，杨斌用鱼枪将垒筑起来的泥壳打碎。 没了泥壳的约束，锦绣龙虾挣扎得更厉害了，宽又大的尾巴不停地抖动。 海床上的沙砾被掀起，周围的海水变得混浊不清。 杨斌的手臂被它的尾巴抽打得生疼，可也不敢和它硬碰硬，万一弄残了可就不值钱了。 一人一虾僵持了五六分钟，杨斌才好不容易把它制服。 锦绣龙虾看上去挺温顺的，发起脾气来比棘刺龙虾还要暴躁。 龙虾的个头太大了，网兜都塞不下。 没办法，杨斌只好抱着它先上浮，画面上还有几个光点没来得及看。 浮出水面后，一个浪头打在了锦绣龙虾身上。 杨斌手一滑，龙虾就随着浪跑了。 “我去！” 杨斌摆动手臂追上去，脚蹼快速蹬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可不能让它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锦绣龙虾可能被浪拍晕乎了，跑得并不快。 杨斌追了五六分钟，在船头位置将它拿下了，检查一下所有的腿都还在，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顾不上喘口气，一手抱着龙虾，一手拉住挂梯，气喘吁吁地往船上爬。 甲板上，吕楠听见动静伸头看了看。 “斌子。” “快点，拉一把。” 杨斌好不容易爬上船，把夹在胳肢窝的龙虾放下来。 吕楠看见锦绣龙虾，惊讶道：“我去，这么大一只龙虾？” “咦，这虾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叫什么来着……” “锦绣龙虾。” “对对对，锦绣龙虾，前段时间看新闻说一只虾被竞拍到几十万，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清楚。” 杨斌也就只认识它而已，对于它的价格不太了解，平时太少见。 不过都知道自己住单间了，应该比棘刺龙虾价格高。 俩人的说话声惊动了驾驶室里的孟家兄弟，当他们出来看见锦绣龙虾时，眼睛都亮了。 第149章 找鱼 孟老三快走两步，把甲板上的锦绣龙虾提溜了起来。 “嚯，这么大一只可真稀罕，小杨兄弟，你从哪儿捞上来的？” 杨斌往船边一指：“喏，刚下水就碰上了。” “资源这么好吗，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孟老三摆弄着龙虾说。 “老孟，你知道锦绣龙虾多少钱一斤不？” “这个我不晓得，老大清楚。” 孟大接过话头：“它的价格三百到四百不等，不过那是三斤以下的价，三斤往上就不好说了。” 吕楠好奇地追问：“孟大，三斤以上是更贵还是更便宜啊？” “那肯定贵啊，锦绣龙虾三斤是个分界线，个头越大越值钱，价格也差得远。” “那边有秤，称一下就知道了。” 吕楠把龙虾拎过去，往秤上一放，重量显示为 4.15 斤。 “斌子，四斤多呢，刚来就捞到个值钱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孟老三也笑着打趣：“小杨啊，咱俩赶紧握个手，我也沾沾你的好运气。” “那不行，得我先来。”吕楠一把抓住杨斌的手，抖了抖。 杨斌把手甩开，一脸嫌弃：“一股腥味，帮我把龙虾捆好丢进活水舱，我去换一下潜水服。” 这会儿虽说是傍晚，但还是挺热的，穿着潜水服就跟穿棉袄一样，闷得很。 杨斌在换衣服的同时，孟家兄弟回到驾驶室，一个劲儿地后悔。 孟老三灌了口浓茶，说：“早知道就该说把渔获放一起，这样锦绣龙虾咱们也能分一半。” 孟大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我估计那只虾少说也能卖好几千块呢。” 孟二提议道：“老大、老三，要不我们现在过去找小杨商量，把渔获放一起？” “不行。”老三赶紧打断他。 稍稍顿了一下，老三接着说：“人家刚抓了只虾，咱们就提议渔获放一起，让人怎么想！” 兄弟二人一听，也觉得老三说得有道理。 当初做决定的是他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杨斌换好衣服，来到驾驶室。 孟老三见他进来，问：“小杨兄弟，接下来有啥打算？” 杨斌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边看边说：“老孟，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啊，肯定是越早作业越好，附近的船只越来越多，竞争大。” “那就听你的，开船吧。” “现在？” “嗯。”杨斌放下望远镜，说：“先跑一圈看看有没有资源好的地方，有的话拉一网。” “成。” 只要杨斌没意见，孟老三求之不得。 杨斌上船连一条网都没带，他们事先有约定，各用各的装备。 万一找到鱼群，杨斌只有一支鱼枪，占便宜的还是他孟老三。 想到这点，孟老三麻溜地将船启动。 陆陆续续过来的船只不少，但杨斌刚才看了一下，真正作业的不多。 随着锚索升起，兄弟号缓缓离开了岛边。 这时，小亮的海狼号也赶到了兰花岛，恰好与杨斌擦肩而过。 船一靠岸，几人也同样被黑人妹子围了起来。 小亮几人还算淡定，他们在俱乐部也不是没见过。 黄涛涛就不行了，他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黑人妹子，一双眼睛紧盯着不放。 “妹子，有对象了吗？” 黑人妹子眨巴眨巴眼睛，没搭腔。 黄涛涛以为她听不懂中文，笑着调侃：“妹子，没对象的话今晚都跟我走，爷有的是钱。” “有钱了不起啊？棒槌！”黑人妹子瞪着眼睛怼他。 黄涛涛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得简直能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来。 小亮几人努力憋着笑。 被黄涛涛这么一搅和，黑人妹子觉得他们都不像是好人，干脆连货也不卖了，背起筐转身就走。 大伟本来还想买几根雪茄尝尝味道，结果也被抢走了。 “诶……别啊！” 不管他怎么喊，黑人妹子就是不回头。 大伟气得埋怨道：“涛哥，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啊。” 黄涛涛也一脸无辜：“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我哪知道她们听得懂中文啊。” 小亮带着他们在岛上闲逛。 他这次能顺利拿到坐标航线，全是仗着俱乐部成员的身份。 小亮到现在还对大老板感激涕零，完全不知道自己也被坑了。 太阳缓缓西沉，天色逐渐变得昏暗。 兰花岛的四周聚集了大量的渔船，各个国家的都有，还有好几种旗帜连杨斌也不认识。 远远望去，整座岛比码头还要热闹几分。 除了靠岸的船只，在海面上漂浮着的也不在少数，轰鸣声此起彼伏。 孟老三开着兄弟号沿着岛屿转圈，速度并不快。 驾驶舱里的几个人都默默看着甲板上的杨斌。 杨斌独自一人站在甲板的船舷边，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接连不断地涌过来，水花四溅。 船航行了大概半个小时。 孟老三有点坐不住了，问一旁的吕楠：“小吕啊，平时你跟小杨兄弟出海，他也是这么找鱼的？” 吕楠点了点头：“是啊。” “我怎么看他像睡着了一样，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找到的话斌子自然会说的。” “真是急死人了。”孟老三焦躁地挠了挠络腮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斌站在船头稳如泰山。 他可没有睡觉，而是一直在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有几个零星的光点，闪烁个不停，可就是不见鱼群的影子。 为了几条小鱼就下网，太不划算了。 杨斌拿起一旁的对讲机。 “老孟，老孟，调整一下航向，把船往岛外开。” “收到！收到！”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杨斌在一处不显眼的暗礁边，发现了异常。 脑海里画面上的光点，从原来的几个，变成了十几个，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为了节省时间，杨斌索性自己跑回驾驶室。 一进门，杨斌就喊：“老孟，把船速降下来，快。” “找到鱼了？” “差不多吧。” 杨斌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也不敢太肯定。 再厉害的老舵手，也不敢说水里哪个位置一定有鱼。 船速降下来后。 杨斌叮嘱道：“阿楠，换潜水服下水。” “好嘞。” 吕楠一路憋着劲儿，就等他这句话呢。 第150章 蓝点马鲛 吕楠走后，杨斌紧接着说：“老孟，你们下网的时候小心点，可别把我们的安全绳给缠上了。” “放心，肯定不能。” 孟大问道：“小杨兄弟，你能估摸出来下面鱼大概有多少不，少的话我们就用鱼枪。” “这个说不好，但下面有暗礁，用网还是用枪你们自己看着办。” 杨斌丢下一句话，也出了驾驶室。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从画面上可以看出，鱼群已经围成了圈，估计逗留时间不会太长。 杨斌和吕楠陆续下水。 孟家三兄弟商量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用鱼枪。 毕竟对这片水域不了解，万一网挂底就麻烦了。 五个人，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全部跳进了水中，船舷边挂了五条安全绳。 水下。 杨斌一下水就直奔暗礁的位置游了过去。 吕楠感觉不到鱼，只能紧紧地跟着他。 两个人的游速都很快，转眼间就下潜到了水深七八米的位置。 杨斌游得这么快，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他得赶在孟家兄弟前面找到鱼群，为了赶时间，都没顾得上仔细看鱼。 两分钟后，杨斌游到了暗礁附近。 他给吕楠比了个手势，示意分头包抄。 吕楠心领神会，蹬了蹬脚蹼向左边游去，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分开后，杨斌沿着暗礁边游动。 根据画面的提示，鱼群就在礁石的下方，离他也就几十米远。 几分钟后，杨斌来到了红点所在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鲅鱼鱼，有大的也有小的。 看着一条条跟烧火棍似的鲅鱼鱼，杨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举起枪就开打。 与此同时，吕楠也赶到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鲅鱼鱼，心跳瞬间加速。 两人距离不远，彼此都能看到对方。 吕楠冲杨斌竖起了大拇指。 知道杨斌找鱼的本事厉害，没想到隔着水就能定位。 “嗖～嗖～” 一时间，水下的枪钩弹射声此起彼伏，一串串气泡也不停地冒出来。 杨斌打的很小心，专挑落单的鱼打，所以没有惊扰到鱼群。 近距离打鱼太爽了，几乎每一条都是 a 位中鱼。 打了几条之后，孟家三兄弟也找过来了。 看到鱼群，他们对杨斌彻底信服了，不再怀疑。 兄弟仨各自分开，举起枪对着鱼群开始射击。 一时间，鱼群周围的海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浓郁的血腥味儿让鲅鱼鱼群变得异常亢奋，它们横冲直撞，躁动不安。 五支枪同时收割，鲅鱼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几个人中，杨斌打的最多，网兜里已经有十几条了。 其他人也不少，或多或少都有几十条。 打着打着，大家都红了眼，不再满足于挑落单的鱼打，而是哪条大打哪条。 正打得起劲，杨斌发现他的右后方有一个光点在缓慢移动。 出于好奇，他把光点放大，透过图形看也是一条鱼，体型和眼前的鲅鱼鱼差不多，只是要大很多。 眼前的鲅鱼鱼最大的也就二三十公分长，但这条鱼将近一米长。 杨斌趁着孟家兄弟不注意，悄悄后退。 鱼的位置离孟老三比较近，他只能提前绕过去拦截。 有暗礁做掩护，杨斌从孟老三身边经过，他都没有察觉。 这时，由于动静太大，不少鲅鱼鱼受惊开始四处逃窜。 短短几分钟，鱼群就被冲散了。 鲅鱼鱼游得那叫一个快，就算你看见了，也绝对追不上。 吕楠，还有孟家兄弟几人，拼命蹬着脚蹼，追着鲅鱼鱼不放。 一时间，水下闹哄哄的，乱成了一锅粥。 有些鲅鱼鱼游得太快了，慌不择路下，直接撞在了礁石上，不是死了就是晕了过去。 吕楠挺机灵的，发现礁石边就能捡到鱼，他索性就不动了。 他怕被孟家兄弟发现，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时不时地给他们打手势，指引方向。 孟家兄弟在心里暗暗夸吕楠真是个好人。 再看另一边。 杨斌往回游了三十多米远，在船的正下方，隐约看到了一条鱼。 它似乎正在进食，身旁还有不少杂鱼呢。 这条大鱼的警惕性太高，杨斌还没靠近呢，它就甩动鱼尾，摆出一副要逃跑的架势。 果不其然，大鱼鱼尾甩了两下后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几条被拍晕的杂鱼。 杨斌靠着神秘第六感追踪定位，蹬着脚蹼追了上去。 这大鱼还挺怪的，一会儿走，一会儿停。 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没发现后面有人在追踪它。 大鱼甩甩尾，杨斌跑断腿。 围着船绕了一圈，杨斌终于在海床上追上了它。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杨斌快速朝它游过去，尽可能地缩短距离。 杨斌的突然出现，把大鱼吓得愣住了。 等它反应过来，猛地抽动燕尾形的尾鳍，想要逃跑。 没等它转过身，杨斌就果断扣动了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被紧绷的橡胶绳弹射出去，像一道水箭一样朝大鱼飞射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枪钩射在了大鱼的脊背上。 大鱼疼得拼命挣扎，不停地抖动着身体，就跟跳霹雳舞似的。 原本松弛的鱼线也变得紧绷起来。 杨斌一个不注意，连人带枪就被拖拽出去两米远。 这大鱼的力气可真大，跟牛似的。 它扑腾时，银光闪闪的身子，若隐若现地显露出分布在侧身的黑蓝色斑点， 黑蓝色的斑点看着好眼熟。 杨斌突然想起来了。 蓝点马鲛。 它的身体细长，呈纺锤形，圆滚滚的像个棒槌。 这么一对比，感觉蓝点马鲛就是加大号的鲅鱼，不过是不是同一种鱼，他也弄不清楚。 不管了，先制服了再说。 杨斌打开线轮的保险扣，再这么扑腾下去，背上的肉都得烂光了。 保险扣一松开，线轮就开始快速转动。 蓝点马鲛挣脱了束缚，横冲直撞地逃了出去。 就算身上挂了一根鱼线，也完全不影响它的速度。 一眨眼的功夫，蓝点马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鱼线还在不停地抽动。 杨斌气瓶里的空气所剩无几了，没时间跟它在海床上继续耗，得赶紧上浮。 浮出水面后，线轮还在缓慢转动，鱼线已经放出去六七十米了。 海床上有暗礁，杨斌也不敢把线放太长，转动摇柄开始往回收。 才摇了两圈，松弛的鱼线又变得紧绷起来，还在颤动，蓝点马鲛又开始折腾了。 第151章 露天烧烤 杨斌担心脱钩，不敢把鱼线收得太快。 一人一鱼僵持间，吕楠和孟家兄弟也陆续浮出水面。 看见杨斌在水面拔河，一个个都来了精神。 吕楠游过去。 “斌子，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先上船，把网兜拉上去。” “好嘞。” 其他人陆续上船，只剩下杨斌一个人漂在水面上。 僵持了十几分钟过后，蓝点马鲛明显后劲不足，可能和失血过多有关。 杨斌快速转动摇柄，速战速决。 长时间漂在海平面上，浪头拍打得他晕乎乎的。 几分钟过后，鱼线被成功收了回来，蓝点马鲛也挺着肚皮漂浮在水面上。 不知道断没断气，为了安全起见，杨斌没着急取下鱼枪的枪钩，拖拽着它往船边靠拢。 来到船边，吕楠顺着挂梯把鱼枪接了过去。 孟老三也没闲着，拿起抄网帮忙把蓝点马鲛捞上船。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鱼身上，没人管他了，混得还不如一条鱼。 杨斌利落地爬上船。 前脚刚踏上船，孟老三就笑着打趣道：“小杨兄弟，你还能会分身术啊，明明看你在我边上打鱼，啥时候偷偷打的它。” 孟大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看见你在我身旁呢，况且鱼群里也没这么大的蓝点马鲛啊。” 孟二虽然没说话，但看他拧成麻花的眉头就知道了，也想不通。 几人中，只有吕楠不觉得奇怪，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面对他们的追问，杨斌还是一贯的装傻充愣，随便找个借口就搪塞过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蓝点马鲛已经奄奄一息了。 趁着它还没断气，杨斌赶紧把鱼枪取出来。 尖锐的枪钩一拔出来，蓝点马鲛抖了两下，头一歪，就断气了。 秤就在边上，杨斌顺手拎上去一称，不多不少，整整二十斤。 孟老三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锦绣龙虾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呢，转眼又来一条大得吓人的蓝点马鲛，这谁遭得住啊。 除了蓝点马鲛，杨斌还打了十六条鲅鱼。 鲅鱼不值钱，几块钱一斤，半网兜加起来一百块都不到。 吕楠打的最多，大大小小加起来将近三十条，而且品相都很好，大部分是在礁石边捡的。 孟老三兄弟几个也收获颇丰，摞起来六七十条是有的。 鲅鱼虽然不值钱，但这满满的收获感，让他们对这趟出海充满了信心，都觉得能赚大钱。 高兴之余，他们把渔获拉回冷冻室冻起来。 说是冷冻室，其实就是一个屋子里放了几台大号的冷柜。 冷柜看着挺大的，一条蓝点马鲛就占了一半。 好在老孟的冰柜多，新旧加起来有九台，这两天完全够用。 杨斌把所有的渔获都塞进冷柜，满满当当的一柜子。 鲅鱼和蓝点马鲛都很好处理，不用开膛破肚，直接冷冻保鲜就行。 渔获处理好，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月亮接替了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 今晚的月色很美，繁星点点，倒映在海水中，美不胜收。 吕楠说：“斌子，我下午看岛上有露天烧烤的地方，要不咱们晚上别做饭了，拿两条鲅鱼过去烤着吃。” “烤鱼啊…” “嗯，那边烤炉都是现成的，带鱼过去就行。” 孟老三：“算我一个。” “还有我们。”孟大孟二也笑着要加入。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杨斌。 尤其是孟家兄弟，从海底上来后杨斌的眼神都变了，那叫一个尊重。 吕楠撞了撞他：“斌子，去不去，给点意见啊。” “去，挑鱼呗。” 难得大家兴致这么高，杨斌也不好说啥。 他们把一些个头比较小的鱼都挑了出来，满满一盆。 孟老三开船顺着原路返回，停靠在岛边。 晚上岛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得很，完全看不出是座孤岛。 船一靠岸，吕楠就和孟大孟二拎着鱼先下船了。 孟老三留下检查一下船上的设备。 杨斌也跟着一起，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特别是打冷间。 检查好没问题，他们又把探照灯打开，这才放心下船。 夜间的兰花岛不仅热闹，还特别凉快，海风吹在脸上那叫一个舒服。 穿过热闹的街道，他们来到一片空旷区，周围五颜六色的灯带闪烁，旗帜飘扬，发出“啪啪”声响。 一眼望去，大家穿着奇装异服，载歌载舞。 好多人都是老外，金发碧眼的不少。 杨斌见过的老外不少，但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多老外聚在一起。 不远处还有篝火晚会，氛围感不错。 杨斌找了一圈，在一块大石头边找到了吕楠，几个人正在用柴火引木炭。 孟大孟二兄弟俩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似的，使劲吹呢，也不嫌累得慌。 “阿楠。” “斌子，你咋才来啊。” 吕楠起身，说：“木炭好像受潮了，点不着。” “我看看。”杨斌蹲下瞅了一眼。 烤炉里的木炭堆得太多，都压实了。 “你们以为盖房子啊，堆得这么实，空气不流通，你就是吹炸腮都着不了。” 杨斌把木炭抽了一半出来，重新摆放好，丢了两块酒精进去。 蓝色火苗“嗖”地一下就升起了，木炭边缘也开始变色发红，压根不用吹气。 吕楠笑着说：“斌子，还是你有经验。” 杨斌拍了拍手上的灰：“你啊，这么多年烧烤白吃了。” 火点着，杨斌才得知租这么一套烤炉架子竟然要一百五，还不如抢钱呢。 这一片光是烧烤炉就有几十个，租金可想而知有多少。 他现在有点佩服背后的老板了，把地摊经济发挥到了极致。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黑人也是她雇佣过来的，经过统一培训后上岗，工资少得可怜。 …… 木炭着了，吕楠把鲅鱼都处理干净了，穿上铁签。 老板还不算太坑，还知道送油和烧烤料。 杨斌简单地把鲅鱼用盐巴腌制一下，方便入味儿。 干细致活孟家兄弟帮不上忙，人手一根大腿上搓出来的雪茄，美滋滋地吸着。 孟老三嘬了一口烟，道：“小杨兄弟，你要不要尝尝，这味儿真带劲，有股娘们儿味。” “不用不用。”杨斌连连摆手。 鱼腌制了十几分钟后，杨斌用毛刷一个个刷油，上烤架。 开烤喽！ 第152章 岛上赚外快 烤炉不是很长，一次性能放八条鲅鱼。 鲅鱼刚放上烤炉，鱼身上的油就滴落在猩红的木炭上，发出“滋滋”声，一股火苗随之窜起。 杨斌不紧不慢地拿起鲅鱼，抓了一把盐巴撒在木炭上。 盐巴刚落在木炭上，火苗就熄灭了，效果立竿见影。 这一招还是他跟周泰宇学的。 鲅鱼在持续加热，表面的鱼皮开始收缩起皱。 就在这时，玛丽和琪琪穿着旗袍出现在人群中。 俩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在一众黑人中特别显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个穿着花衬衫、露出胸毛的男人，举着酒杯上前搭讪。 “哈喽！美丽的小姐。” 琪琪皱起眉头，怼道：“你才是小姐呢，会不会说话！” “no！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美丽的小姐，我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想泡我？” “不…我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怂包，边儿去。” 琪琪没给他好脸色，挽着玛丽走了 “哦，我的上帝啊！东方女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老外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一脸茫然，郁闷地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俩人刚走两步，琪琪不经意间看到了杨斌。 “玛丽，你看那是谁？” 玛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杨斌在烤炉前忙得不可开交。 “杨斌！” “走，过去看看。” “嗯。” 俩人迈着步子走过去。 吕楠看见她们刚想开口打招呼，玛丽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故意变了个腔调，说：“老板，鱼卖吗？” “不好意思，鱼……” 杨斌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了玛丽。 “咦，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玛丽歪着头，笑吟吟地说。 吕楠赶忙接过话茬：“欢迎欢迎！来，快坐快坐。” 二女挑了个稍高些的石墩子坐了下来，身上穿着旗袍，行动多少有些不便。 孟老三好奇地问：“小杨兄弟，这两位是？” “朋友。” “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不然呢。” 杨斌懒得多做解释。 鲅鱼被烤得滋滋冒油，表皮已经熟透了，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原本银白的颜色也微微泛黄。 杨斌用刀把鱼背切开，这部分的肉比较厚，不太容易入味。 期间，杨斌又刷了一层油。 等到正反两面的肉都烤熟，杨斌抓了一把灵魂撒料，均匀地撒在鱼身上。 撒料经过加热，彻底与鱼肉的香气融合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隔壁的几个老外被香气吸引，一个个耸着鼻子到处嗅，寻找香味的来源。 与此同时，杨斌手中的鲅鱼表皮变得金黄酥脆，外焦里嫩。 孟家兄弟，包括吕楠和玛丽，都忍不住直咽口水，馋得不行。 杨斌把鲅鱼放在一旁的盘子里，说：“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孟老三抓起一条鲅鱼，迫不及待地大口啃咬。 玛丽和琪琪还有些不好意思。 杨斌递了两条鱼给她们，说：“拿着，小心别烫着。” 玛丽客气的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吃吧。” “还有呢，尝尝。” 在他的坚持下，二女这才接过鲅鱼。 琪琪轻轻咬了一口，惊叹道：“哇，好吃哎，鲅鱼居然也能这么香。” 玛丽也跟着附和：“嗯，真的不错。” 杨斌也拿起一条鲅鱼尝了尝，可能是因为刚捞上来的缘故，鲜味很足，确实比在烧烤摊上吃的口感要好一些。 孟老三就更夸张了，吃起鱼来连鱼刺都不吐。 这时候。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妹子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嗨，你们的鱼卖不？” “不……” 杨斌刚吐出一个字，立马改变了主意，笑呵呵地说：“卖啊，二十一条。” “ok！那给我来五条。” “不好意思啊，烤好的只剩一条了，要不先拿过去吃，我再给你烤。” “行。” 外国妹子掏出一百美刀递给他。 杨斌看到美刀时，愣了一下。 不光是他，吕楠和孟老三他们也有些惊讶。 几条鲅鱼竟然能卖一百美刀，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 这岛上的物价虽然比外面贵，但最狠也就差不多翻三倍。 杨斌最先反应过来，很淡然地把钱接下去。 有钱不赚是傻瓜。 在岛上做生意不讲究回头客，能成交一单是一单。 嗅到了商机，杨斌赶紧叮嘱吕楠：“阿楠，你快去把我们打的鲅鱼都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 吕楠也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杨斌的意思。 话锋一转。 杨斌对孟老三说：“老孟，可能要耽误你们点时间了，着急的话我再去租个炉子。” 孟老三摆摆手：“不着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杨斌把鲅鱼重新摆放在烤炉上。 玛丽看到杨斌的烤炉不够用，就和琪琪一起又去拿了两个过来。 她们认识人，拿也用不着给租金。 不一会儿，吕楠就背了个麻袋过来，里面装的全是鲅鱼。 “斌子，都开膛破肚啊。” “嗯。”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已经有三个人来预定了，总共十二条，都是老外。 到目前为止，美刀已经收了两百多。 早知道烤烧烤这么赚钱，直接拉个大烤炉过来卖烧烤就好了，还捕什么鱼啊。 三个烤炉齐上阵，一次性就能烤三十条，杨斌虽然手忙脚乱，但也没出什么岔子。 烤的鱼数量多，孜然粉混合着肉香在岛上四溢开来，把老外们馋迷糊了。 “嘿！哥们儿，烤鱼多少钱一条？” “二十。” “太香了，来两条。” “先生，烤鱼还有吗，给我们也拿四条吧。” “好的，稍等一下。” “靓仔……” 一时间，杨斌的烤炉前挤满了人。 杨斌也把价格从原来的二十一条，涨到了二十五一条。 独家生意就是好做，不管你价格定多高，总有人会来买，老外的钱不挣白不挣。 一些人看杨斌挣了钱心里痒痒，可也没办法。 岛上的资源太稀缺了，不像外面进点货摆个摊就行，没有鱼，只能干瞪眼。 接了两拨人，杨斌的鲅鱼已经快没了，可买鱼的人不见少。 吕楠：“斌子，鱼快没了，后面的单接不接？” “接。” 杨斌扭头道：“老孟，你们的鱼别往回拉了，干脆卖给我。” “什么卖不卖的，直接拿去用，”孟老三吃的满嘴流油，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得到同意后，吕楠跑回船上拿鱼。 第153章 暴利 一共一百一十六条鱼，自己吃了十七条，其余的全部兜售一空。 此刻已然凌晨一点了。 孟家兄弟喝了不少酒，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鱼卖完了，杨斌拾掇拾掇卫生。 烤了好几个小时，地上乱七八糟的跟打过仗一样。 光顾着挣钱了，杨斌一整晚就吃了半条鱼，饿得前胸贴后背。 卫生收拾利索，把烤炉架子还回去。 吕楠跟着一起忙活，也没顾得上吃晚饭。 卖熟食的黑人妹子还在，杨斌买了两只烧鸡，切了二斤的酱牛肉，花了整整三百块钱，这消费高得离谱。 等他们回来，孟家兄弟已经离开了。 杨斌随便找一平坦的礁石，把熟食放上，招呼道：“阿楠，吃点垫垫肚子。” “嗯，饿死我了。” 俩人也不顾及形象了，直接上手抓。 吃了两块牛肉，吕楠把怀里的塑料袋递给他。 “斌子，给，卖的所有的钱都在这了。” “着什么急啊。” “人多眼杂，揣着提心吊胆的。” 杨斌把塑料袋接过去，看都没看就塞进了怀里。 吕楠说得没错，岛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可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出门在外，财不外露。 可能是太饿了，二斤牛肉很快就被消灭光了，烧鸡也只剩下光溜溜的鸡架子。 吃饱喝足。 杨斌和吕楠心满意足地结伴回船。 上了船，回到休息室杨斌就把塑料袋打开，将五颜六色的纸币倒在床上清点。 他收的不全是美刀，还有毛爷爷。 清点了一下，美刀一共有一千二，剩下八百是毛爷爷。 不管美刀还是毛爷爷，都是二十一条。 反正老外给美刀他也收，假装不知道汇率这回事。 按照现在的汇率，一美刀能换七块多，一千二相当于八千多块钱。 这么算，一晚上营业额快一万块钱了。 吕楠问：“斌子，一共卖了多少钱？” 杨斌说：“九千多，不到一万。” “我勒个去！三百斤鲅鱼竟然卖了这么多钱，老外的钱真好挣。” “谁说不是呢。” 杨斌到现在都还感觉跟做梦似的，三百斤鲅鱼在市场上顶多也就只能卖一千多点。 抽出两千块钱递给吕楠，杨斌说：“阿楠，这是你的鱼钱。” “哪能要这么多，我拿两百就行了。” “给你就拿着，跟着忙了一晚上。” “那也不行，太多了。” 吕楠说什么也不肯要。 最后，杨斌假装发脾气，硬塞给他才收下。 除了吕楠的钱，老孟的钱也被扣下来了，给一千。 老孟他们的鱼一共一百五十斤，按照最高价五块钱一斤算，也就 750。 他们的钱扣除完，杨斌净赚六千多。 有了这笔外快，至少出海的油费钱不用愁了。 一夜无话。 次日。 凌晨三点，杨斌就被船的轰鸣声吵醒。 透过舷窗玻璃看了一眼，已经有不少渔船在作业了，明亮的探照灯有些晃眼。 “啊～哈。” 杨斌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一夜几乎没合眼，顶着两个黑眼圈。 他睡眠比较浅，不像吕楠，这么大声响对他丝毫没有影响，还在呼呼大睡。 打开门，一股凉爽的海风扑面而来，杨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路过老孟的休息室，隔着门就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来到驾驶室，推开门就见一个人影立在舵轮前，杨斌被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瞧，原来是孟大。 “孟大，你咋没睡觉呢？” 孟大咧嘴一笑：“刚睡醒，过来瞅瞅，你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有一会儿才能亮呢。” “海上跟打仗似的，睡不着。”杨斌过去拿起望远镜，观察周围渔船的动静。 作业渔船大概有五六艘，其中还有一艘是拖网船，作业声音太大，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观察了一会儿，杨斌就把望远镜放了下来。 “孟大，我去洗漱，你把船启动预热一下。” “小杨，你就睡了两小时，现在作业身体能吃得消不？” “能行。” 杨斌刚从驾驶室出来，孟大就把船启动了。 孟家三兄弟，办事效率一个比一个高。 船一启动，其他人也都纷纷被吵醒了。 孟老三以为睡过头了，惊的他一睁眼就看时间。 昨晚高兴，多贪了几杯。 杨斌洗漱好，孟大已经把锚索都收回来了。 “小杨，指个方向，船往哪儿开？” “随便往哪儿都行，先避开作业渔船。” “好嘞。” 孟大熟练地转动着舵轮，调转船头。 杨斌拿起对讲机，说：“孟大，我去甲板了，注意听我讲话。” “知道了。” 刚出驾驶室，吕楠就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 “斌子，起这么早啊。” “不早了，赶紧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等会儿好下水。” “嗯。” 来到甲板上，海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水气特别重。 杨斌静下心来，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出现，附近的资源也都一清二楚了。 海边喧闹无比，船只穿梭不停，就算有鱼也早被吓跑了。 船顺利调整好方向后，孟大一脚油门踩下去。 此刻天还挺黑的，只能靠着探照灯摸索前行。 大概航行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躲开所有的作业渔船，来到一片空旷的海域。 因为没有准确的坐标航线，孟大只能靠直觉开船。 趁着还没找到鱼群，剩下的人去做饭了。 吕楠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也不自由发挥了，拿了两袋方便面煮，用的都是调料包。 孟老三也拎了两桶挂面来到甲板上，他们用的是柴火锅。 “小杨兄弟，找累了就歇会儿，天还没亮呢，不着急。” “嗯。” 杨斌把一千块钱递给他，说：“老孟，这是昨晚的鱼钱。” 老孟没收：“又不值钱，算了。” “一码归一码。” 杨斌把一千块钱塞给了他。 闲聊几句，杨斌继续找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又过去四十分钟，东方也露出了鱼肚白。 长时间使用神秘第六感，杨斌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 正当杨斌准备休息时，脑海中原本静止的画面突然有了变化，一个个光点开始出现。 第154章 深海巨物 有些许困意的杨斌瞬间来了精神，抄起一旁的对讲机。 “孟大，孟大，放慢船速，其他人准备鱼饵。” “收到！” 孟大收到指令后，将船速降了下来。 吕楠和孟老三几人从驾驶室里窜出来，跑到冷冻室把准备好的饵料抬了出来。 孟老三：“小杨兄弟，能撒鱼饵了？” “嗯，尽量撒远点，我去开船。” “好嘞。” 交代好，杨斌来到驾驶室把孟大换了下去。 调整好船的航向，杨斌一边用神秘第六感追踪定位，一边包抄鱼群。 四个人撒饵的速度相当快，转眼间几十斤的巴沙鱼块就被扔进了海里。 鱼块散发的腥味吸引了不少杂鱼，它们三五成群地抢食。 还没等落到海床上，差不多有五分之一就被分食了。 一旁的对讲机传来孟老三的声音。 “小杨兄弟，小杨兄弟，饵料用不用接着撒？” “暂时不用，等我通知。” 杨斌一边转动舵轮，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探测附近的资源。 这鱼饵一撒，效果立竿见影，画面上的光点越来越多。 为了吸引更多的鱼过来，杨斌又让老孟他们撒了一百斤鱼饵下去。 分散的鱼群越聚越密集，刚好在饵料圈。 时机差不多了。 杨斌抓起对讲机：“老孟，过来开船。” 不到一分钟，孟老三喘着粗气跑进来，说：“小杨兄弟，我看水面上杂鱼挺多的，估计下面没啥大货。” “不知道，我下水看看，还是老样子，用网用枪你们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话，杨斌便小跑着出了门。 孟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下网。 光看水面的动静就知道下面有不少鱼，光靠几支枪打的实在太慢了。 想清楚后，孟老三吆喝着孟大孟二开始拉网。 另一边。 吕楠在穿潜水服时看着他们整理渔网，有些担忧道：“斌子，他们拉网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啊？” 杨斌：“有肯定有，但渔网深度到不了海床，拉不上来大货，下去挑大的打。” “嗯，也只能这样了。” 俩人换好衣服，先后跳入水中。 杨斌这次连安全绳都没用，上面的船拉网要移动，挂锁扣耽误作业。 入水后，俩人如鱼得水般快速地往海床上潜。 下潜数十米后，杨斌和吕楠像离弦的箭一样，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潜去。 杨斌下潜时，成群结队的杂鱼如饿虎扑食般从身旁经过，它们围围着鱼块大快朵颐。 下潜到十五六米深时，终于看见了海床。 这一片海床崎岖不平，不过植被很多，不再是光秃秃的。 杨斌刚站到海床上，头顶上方发动机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音，感觉像是在打雷一样，明显能感觉到水纹震动。 不过很快声音就渐行渐远。 船只走远后，杨斌向前移动七八米左右时，一条红鲷鱼出现在眼前，它正在狼吞虎咽地进食。 杨斌眼疾手快，举起枪对准它果断扣动扳机。 红鲷鱼警惕性很高，察觉到危险后甩动鱼尾想要逃之夭夭。 说时迟那时快，尖锐的枪钩如离弦之箭般将它的脑袋打爆了。 红鲷鱼都没来得及挣扎，便肚皮朝上一命呜呼了。 杨斌将枪钩收回，把红鲷鱼取下来。 红鲷鱼个头不大，也就一斤七八两左右。 将鱼塞进网兜里，杨斌继续向鱼群靠拢。 附近的杂鱼太多了，把海水搅得天昏地暗，混浊不清，能见度也下降很多，只有三四米。 根据画面提示，鱼群就在前方五十米处。 杨斌快速蹬踢脚蹼，向鱼群靠近。 靠近一看，原来是一群沙丁鱼。 虽然沙丁鱼的数量不少，但没办法用鱼枪打。 它们体型太小了，也就只有枪钩般大小，一枪下去至少能穿十几条。 杨斌也不着急，既然有成群的沙丁鱼，再加上这么多的鱼饵，就不愁没有大鱼过来。 他没有惊扰鱼群，而是在周围搜寻。 这回可让老孟他们捞着了，要是能把这些沙丁鱼都拉上去，少说也有两千斤。 杨斌不着急，可不远处的吕楠郁闷坏了。 鱼就在眼前晃悠，可就是没办法，只能干瞪眼。 沙丁鱼越聚越多，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 画面上的光点太多，杨斌只好远离鱼群，不然完全分不清周围有没有其它鱼。 他原路返回，游到距离鱼群五十米左右，画面上的光点才开始慢慢减少。 就在他准备继续向前搜寻时，画面上的光点又多了起来，而且是从他的身后涌过来的。 杨斌正疑惑呢，大部队就已经蜂拥而至了。 头顶上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沙丁鱼，它们慌不择路地向前冲去。 一瞬间，杨斌就被鱼群包围了。 成百上千的鱼撞击在他的身上，冲击力太大，杨斌直接被鱼推着走。 这感觉，就跟挤地铁似的。 一到早高峰，只要站在进出口不用挪步都能被挤上列车。 杨斌现在只要想，动动手指就能抓住几条沙丁鱼。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沙丁鱼们成群结队地逃离，连食物都不吃了，肯定是有让它们害怕的东西出现。 虽然沙丁鱼个头不大，但它们感知危险的能力可一点儿也不弱。 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密密麻麻的沙丁鱼就跑得没了影儿。 一些撞到了渔网，还有一些撞到了珊瑚礁上，把海床撞得乱七八糟的。 杨斌也没闲着，他蹬了蹬脚蹼，和沙丁鱼们反着方向，迅速往回游。 游动的时候，他还一直留意脑海里的画面。 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有深海巨兽出现，也能及时开溜。 等他再游回来的时候，刚才的壮观场面已经不见了，海床上只剩下一些七零八落的鱼饵。 吕楠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杨斌正觉得奇怪呢，画面突然一闪，一个光点就冒了出来，而且移动的速度超快。 杨斌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就近找了一块礁石藏起来，手指搭在扳机上。 他刚藏好，一个黑影就游了过来。 因为海水太混浊了，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体轮廓。 鱼身超过两米长，而且游得非常快。 大鱼从他的头顶上方快速游过，连海床上掉的鱼饵都没吃。 显然，它在追沙丁鱼呢。 大鱼游走了，杨斌也赶紧跟了上去，在脑海里把鱼的样子放大。 这条鱼呈长椭圆形，侧扁，口比较大，肯定不是鲨鱼，骨架倒是和石斑鱼有点像。 难道这是条石斑鱼？ 杨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哪有两米长的石斑鱼。 第155章 设置陷阱 大鱼游动的速度犹如闪电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它现在的移动轨迹和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逃离渔网的包围圈。 老孟的渔网还没完全投放好，有个缺口。 杨斌虽然游得很快了，可还是追不上大鱼，它仿佛是安装了涡轮增压一般。 不到一分钟，大鱼就把杨斌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另一边。 大鱼追上沙丁鱼群后，就像饿狼扑进羊群。 它那脸盆大小的嘴巴一张，就有一群沙丁鱼像被吸进了黑洞一般钻进它的嘴巴里。 这捕鱼速度，真是令人惊叹。 大鱼一边吞食沙丁鱼，一边甩动又宽又大的尾鳍。 每抽动一次，就有一群沙丁鱼遭殃，不是被抽晕就是被抽死。 大鱼边吃边抽，一时间海床上沙砾飞扬，远远望去一片灰蒙蒙的，浑浊不清。 它进食的这会儿功夫，正好给杨斌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为了追上大鱼，杨斌的两条腿都快蹬得像麻花一样了。 这次也是运气好，下水前没有用安全绳，不然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几分钟后，杨斌来到了大鱼附近。 附近海床上的能见度太差了，外围不到五米远，更别说中心区了。 不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这是鱼群制造的一场“沙尘暴”。 杨斌隐约能看到有黑影在窜动，但无法锁定它。 时不时有沙丁鱼冲出来，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 原本一大群沙丁鱼，转眼间就只剩下一小团了，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杨斌此时既兴奋又紧张。 想来想去，他还是没有贸然出手。 大鱼太凶猛了，直接冲过去肯定占不到便宜。 他手里的鱼枪最多能打一百到两百斤重的鱼，可眼前的大鱼显然远远不止这个重量。 身长近两米，肥嘟嘟的，杨斌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这家伙至少得有三百来斤，搞不好更重。 稍作思考，杨斌默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安全绳。 手持安全绳索，他像只灵活的海豚，在海床附近穿梭。 坑坑洼洼的海床上有很多礁石，不远处还有珊瑚。 找了一会儿，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处挺满意的地方。 鱼群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两片不相连的珊瑚礁，间隔大概五米。 杨斌蹬了几下脚蹼，来到其中一片珊瑚礁旁，把手中的安全绳锁扣系在了礁石的棱角上。 确定牢固后，他拉着绳子又来到另一片珊瑚礁旁，继续系绳。 来来回回捣鼓了几圈，一张简易的阻拦网就做好了。 虽然只有几道绳，但就算是头牛也拉不断。 设好陷阱，杨斌拎着鱼枪去找鱼。 这会儿大鱼可能是吃饱了，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沙丁鱼鱼群也被祸害得没剩几条了，海床上落了厚厚的一层。 杨斌可没心思管那些小鱼，他小心翼翼地蹬着脚蹼向大鱼靠近，手里紧紧握着鱼枪。 这可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的鱼，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一个不注意，他很可能就被大鱼反杀了。 他现在离大鱼大概十米，受能见度影响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身影，鱼尾正对着他。 杨斌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越靠近心跳越快，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短短十米的距离，杨斌却觉得比一百米还长，每向前挪一步都胆战心惊。 向前移动三米左右时，大鱼突然甩了一下尾鳍，它那犹如一艘小船的身体立刻调转了方向。 身体摆动时，周围的水压也发生了变化。 就在它转身的同时，杨斌也眼疾手快地躲到了一处海藻旁。 他的潜水服颜色比较深，藏起来很容易。 大鱼摆动着身体，慢悠悠地朝杨斌所在的位置游了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 当大鱼出现在杨斌的头顶上方时，就像一艘小帆船，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它浑身布满了青黑色的斑点，背鳍很发达，乍一看有点像帆船的船帆。 大鱼的嘴巴大得惊人，感觉吞下一个成年人都轻轻松松。 嘴巴一张一合，周围的水流也被搅动得哗哗作响。 看它的体型和模样，应该是石斑鱼的一种，不过具体是哪种，杨斌也说不清楚。 此时大鱼就在他的上方，近在咫尺。 没靠近时还挺紧张的，真到了眼前反而不觉得有什么，杨斌异常冷静。 换作一般人，早就吓尿了。 大鱼在头顶上方停留了几秒后，直接朝着陷阱的方向游了过去。 杨斌心中暗喜，大鱼要是能自己进陷阱，可就省了不少事儿。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鱼枪的枪钩一直瞄准着大鱼。 大鱼距离陷阱七八米时忽然停了下来，又有想调转方向的迹象。 好不容易才把它引过来，杨斌可不打算就这么放它走。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杨斌一狠心，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大鱼的尾巴。 只听“啪”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鱼尾。 “啪啦！啪啦！” 大鱼吃痛后疯狂地甩动着鱼尾，发出阵阵响声。 它一边抽动鱼尾，一边向前冲去。 “嘎吱”一声，它的脑袋不偏不倚地卡进了阻拦绳中，原本松弛的绳索瞬间变得紧绷，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杨斌快速地蹬着脚蹼，手持鱼枪从大鱼身后绕到了正前方。 他一边游动，一边打开线轮的保险扣。 有阻拦绳拦着，杨斌轻松多了。 刚才那一瞬间，要不是有七八道绳索拦着，鱼线绝对就崩断了。 眼前这条大鱼的皮可真厚实，近距离射击，锋利的枪钩也才射进去三分之一。 要是换作其他鱼，早就被穿成糖葫芦了。 杨斌顺利地绕到了大鱼的正前方。 大鱼一看到杨斌，就变得更加狂躁不安了，失去理智的它发疯般地摇摆着身体。 剧烈的摇晃下，两边的珊瑚礁也跟着晃动起来。 强有力的鱼尾像推进器的叶片一样，把周围的海水搅动得直冒气泡。 鱼线也被一圈圈地缠绕在了鱼尾上。 杨斌不敢有丝毫松懈，不停地在大鱼周围游动，把鱼线缠在它身上，以防它挣脱阻拦绳。 其中两根绳子刚好卡在它的鳃里，让它进退两难，越挣扎撕裂得越厉害。 两百米的鱼线，转眼间就缠绕了将近一半。 大鱼身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鱼线，束缚感也越来越强。 第156章 人鱼大战 平时在海底那都是横着走，称王称霸，自由自在惯了。 这一下子被束缚起来，又受了伤，血腥味儿让它直接就疯了，开始到处乱窜。 “咔嚓”一声，其中一边珊瑚礁的棱角直接就被拉断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杨斌心头一紧。 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另一边捆绑在珊瑚礁上的绳子也开始松动。 照这么下去，大鱼挣脱束缚那是迟早的事儿。 一旦大鱼挣脱了阻拦绳，光靠鱼线那肯定是不顶用。 就算鱼线不断，杨斌也拽不住它。 那鱼头比自己腰都粗，万一被撞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这仗都打起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杨斌一咬牙，直接把鱼枪插在珊瑚礁的缝隙中，线轮上还有几十米线，卸力完全够用。 他在海床上捡起一块礁石，蹬踢脚蹼就上潜到大鱼上方。 瞄准它的脑袋后，抬手猛地就砸了下去。 这大鱼横行了几十年，实战经验那也是相当丰富。 就在礁石落下的瞬间，它的脑袋一歪，发达的背鳍直直立了起来。 背鳍上一根很尖锐的刺就跟枪钩一样，这要是被扎中了，下半辈子可就完了。 杨斌手一滑，礁石砸偏了。 背鳍上其中一根刺顶在了杨斌的腹部，再往下一公分就能刺破潜水服。 幸亏收手比较及时，差点就被反杀了。 杨斌重新调整好姿势，继续砸向大鱼的脑袋。 “啪”的一声，礁石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它的脑袋上。 大鱼的脑袋非常坚硬，震得杨斌手腕生疼。 这一下下去，大鱼居然丝毫没受到影响，反而折腾的动静更大了。 杨斌也没想到它的脑袋会这么硬，感觉就跟砸在铁板上一样。 “duang！duang! duang！” 接着，杨斌又重击了数次。 杨斌的手都震麻了，可大鱼还是活蹦乱跳的。 嘿！我这暴脾气。 杨斌的脾气也上来了，既然小石头不管用，那就换个大的。 非得给它砸出个脑震荡不可。 他把手中的礁石一丢，换了一块七八斤重的。 大鱼看见石头，还想用鱼尾抽杨斌。 杨斌可不给它机会，将石头高高举过头顶，用力砸下去。 被束缚住的大鱼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这一下过后，明显感觉到大鱼没之前那么精神了。 趁它病要它命！ 杨斌继续举起石头往大鱼脑袋上砸，一下比一下重。 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活蹦乱跳的大鱼变得奄奄一息。 由于用力过猛，杨斌的手套都被石头磨坏了。 他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里面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 解鱼肯定是来不及了。 杨斌带上鱼枪，快速地向上浮。 大鱼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逃跑了。 浮出水面后，杨斌摘下咬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水面上波涛汹涌，浪花一波接一波地向他涌来。 由于没有安全绳，他刚喘了几口气，就被海浪推了好几米远。 他看了看，孟老三的船离他还有好几百米远。 风浪太大了，这样游过去肯定会累死。 没办法，杨斌只好举起手挥动。 另一边。 孟老三也拿着望远镜时刻注意着海平面，看到杨斌挥手，他立刻对一旁的孟大说。 “老大，小杨兄弟上来了，快开过去接他。” “嗯，好嘞。” 孟大转动舵轮，把船开了过来。 几分钟后，船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杨斌摆动着手臂，慢慢地向船边靠过去，有了船体的遮挡，浪头小了一些。 船上，孟老三箭步跑到甲板上的挂梯口，抛下一根缆绳。 “小杨兄弟，快抓住！” “好嘞。” 杨斌体力几近枯竭，全靠意志力强撑着。 他死死抓住缆绳，借着绳子的力量爬上船。 前脚刚踏上甲板，就看见另一方向的吕楠在挥手。 杨斌有气无力地说：“老孟，先过去接阿楠。” “哪儿呢？” “那不是嘛，估计也累得够呛。” “好，这就叫老大过去。” 孟老三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呼叫孟大。 趁着接吕楠的空当，孟老三把杨斌的网兜也拉了上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网兜，他忍不住问：“小杨兄弟，下面不是有鱼群吗，你怎么空手上来了？”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鱼枪，说：“鱼还在下面呢。” “啊？” 孟老三这才注意到，鱼枪上的线轮还在转动。 线轮转动并非是因为鱼的带动，而是船在移动。 吕楠距离不远，鱼线没放完就到地方了。 孟老三用同样的方法，把水下的吕楠也拉了上来。 和杨斌相比，吕楠的状态更糟糕。 一上船，他便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孟老三好奇地问：“小吕，累成这样，八成是打了不少好东西吧？” “还……还行。” 吕楠此时嗓子眼像着了火一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用安全绳太耗费体力了，谁潜谁知道。 孟老三二话不说，拽动绳头将漂浮在水面上的网兜往上拽。 当网兜悬浮起来时，孟老三明显感觉到沉甸甸的。 “呦，挺沉啊。” 网兜拉上来，孟老三迫不及待地解开绳头。 不知何时，孟二也跑过来了，好奇地探头张望。 “我滴个乖乖，鱼不少啊，还有好几条红鲷呢，竟然还有石斑！” “可不止，你看边上还有鲈鱼呢！” 吕楠这一趟收获颇丰，千把块钱轻松到手。 杨斌稍作休整，便将气瓶补满气。 大鱼还在下面，海底危机四伏，不拉上来心里总是不踏实。 吕楠见他又要下水，连忙说道：“斌子，你不要命了，还下去？” 杨斌回应道：“鱼还在下面呢，我得去把它拉上来。” “我把这事儿忘了，要不要搭把手帮忙？” “你行吗？” “咋不行。”吕楠强打精神站起身来，只见他两条腿像筛糠一样直打哆嗦。 杨斌笑着打趣道：“来，走两步我看看。” “算了算了，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吕楠是真的体力透支太严重了，想下也下不去。 杨斌也不再逗他，背上气瓶，顺着挂梯下船，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入水后，他顺着鱼线如箭一般快速向海床上游过去。 很快，杨斌又来到了大鱼身旁。 大鱼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气场还是很强大，导致周围五十米都没有鱼虾敢靠近。 大鱼再次看见杨斌，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恐惧，真是一点都不讲武德。 第157章 龙趸 大鱼生命力顽强得很，一时半会儿断不了气。 杨斌看着海床上密密麻麻的沙丁鱼，不捡可惜了。 于是乎，他开启了捡鱼模式。 大鱼眼睁睁看着一条条鱼被装进网兜，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嘴都气歪了。 要不是出了意外，这些沙丁鱼本该都是它的食物。 捡鱼可比打鱼轻松多了，才十分钟就捡了七八斤，一抓一大把。 用了二十分钟左右，附近的沙丁鱼就被捡得差不多了，太小的杨斌都没要。 鱼捡完了，杨斌回头一看，才发现大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动弹了。 杨斌怕它装死，于是捡起石头轻轻砸了砸，完全没反应。 应该是晕过去了。 杨斌把鱼枪的枪钩取下来，缠绕的鱼线太乱，只能回船上剪了。 刚换的线，才用两次就报废了。 鱼枪重新装回道轨，杨斌接着把系在珊瑚上的安全绳解下来。 本以为会很轻松，结果杨斌用手抠了半天，绳结纹丝不动，被大鱼挣扎时拽得紧紧的。 几根绳都试了一遍，一根比一根紧。 没办法，杨斌只好掏出求生刀把绳子割断。 绳子割断后，杨斌拉着它往水面浮，大鱼死沉死沉的。 浮出水面，一眼就看见孟家兄弟齐齐守在船舷边。 孟老三手持抄网。 “小杨兄弟，鱼呢？” “后面呢。” 话刚落音，大鱼的肚皮就漂浮在水面上。 吃得太饱，它的肚皮撑得圆滚滚的，在阳光下油光发亮。 孟家兄弟看见大鱼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的个乖乖，大货啊？” “我看看，这鱼竟然比我还要高，啥鱼啊？看着眼生。” “小杨厉害啊，不声不响又搞到条大货。” 杨斌将绳头用力一抛，喊道：“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先帮忙把鱼拉上去。” 话罢，他手中的绳头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上去。 孟老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绳头，直接挂在了起吊机的挂钩上。 这时，杨斌也敏捷地爬上了船。 登上船。 吕楠一个箭步冲过来，勾住他的肩膀：“斌子，厉害啊，几百斤的大货一个人就拿下了，怎么做到的？” 杨斌咧嘴一笑：“它自己撞死的。” “切～骗谁呢。” 杨斌来到起重机的吊臂旁，不放心地问：“老孟，要不要把绳子再固定一下？” “应该不用，先吊一下试试。”老孟紧握操纵杆，信心满满地回答。 说话间，起重机已经开始轰鸣发力。 “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漂浮在水面上的大鱼也被缓缓吊了起来。 除了杨斌外，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当大鱼完全露出水面后，一向沉默寡言的孟大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龙趸！竟然是龙趸！” 孟二也激动得声音发颤：“发财了，小杨发财了啊，这龙趸有三百斤了吧。” 孟老三激动得握着操纵杆的手都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最为惊讶的是吕楠，他激动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随着大鱼不断上升，近距离看它更是令人震撼，毫不夸张地说，小孩看了都能被吓哭。 听他们喊着龙趸，杨斌在脑子里努力回想。 他记得在资料上看到过这种鱼，不过因为数量稀少，当时并没有太关注。 没记错的话，龙趸是鲈形目石斑鱼属的一种鱼类，也叫鲙鱼。 龙趸可以叫石斑，但不是所有石斑都能叫龙趸。 杨斌担心绳子的承受力不够，孟老三用了十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把龙趸拉上来。 当龙趸被放在甲板上时，几人像孩子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样兴奋地围了过去。 孟老三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感慨万千：“打了半辈子鱼，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龙趸，太漂亮了。” “可不咋的，你看看这大后背，多肥实。” “……” 就在他们围观时，原本躺着不动的龙趸忽然动了动身体。 它这一动，可把孟老三几人吓得够呛，连连后退。 龙趸虽然没死，但精神头也不太好。 孟家兄弟在欣喜之余，又有些闷闷不乐。 孟老三心里那个懊悔啊，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了，非得要把渔获分开。 要是不分开，这龙趸也有他们的一份。 这下好了，只能干眼馋了。 这才第二天，就被刺激了好几回。 等他们都看得差不多了，杨斌说：“哥几个搭把手，帮我把它抬进活水舱。” 吕楠面露难色：“斌子，这么大从哪下手啊？” 孟老三接过话茬：“简单，直接用绳子穿就行了。” 说罢，他从一旁拿起两根麻绳，迅速地在龙趸身下穿梭。 头尾各放一根，从它的身下穿过去。麻绳穿好，孟老三道：“老大，去把仓库里的扁担拿过来。” “好的。” 孟老三找鱼技术虽然不如杨斌，但身为老渔民，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孟大拿了两根扁担过来，一边站两个人，各自就位。 杨斌站在鱼头位置。 “老孟，听我口令，我数 123 开始发力。” “嗯。” “1、2、3，起！” 话音刚落，老孟几人就纷纷发力，扁担受力后变得弯曲，发出“嘎吱嘎吱”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嘿咻！嘿咻！嘿咻！” “当心点儿，注意脚下打滑。” 杨斌抱着龙趸的大脑袋，慢慢地向活鱼舱移动。 龙趸实在是太大了，身上的粘液又多，多少有些使不上力。 好不容易把它搬到了活水舱口，杨斌小心翼翼地先把它的头塞进去。 麻绳一松，龙趸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哧溜”一下滑进了活水舱。 “噗通～” 活水舱里水花四溅，杨斌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水。 “呸！” 这海水又腥又咸，简直令人作呕。 孟老三笑着打趣道：“小杨兄弟，水代表财，你看这财都找你不找我们。” 话刚说完，入水的龙趸甩动鱼尾，溅起一片水花，犹如一场瓢泼大雨，在场的人都没能躲开，身上都被溅湿了。 杨斌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渍，笑着说：“这回好了吧，大家都发财。” “哈哈哈…发财发财。” 龙趸入水后精神头还不错，撑几天应该没问题。 这次幸亏人多，光靠他和吕楠两个人肯定弄不上来。 杨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说：“老孟，开船拉网吧。” “嗯。” 孟家兄弟忙了半天，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收获，一个比一个着急。 “嘟～” 随着汽笛声响起，再次启动拉网。 第158章 商机 老孟一口气撒下五条网，串成了一条线。 圆滚滚的泡沫浮球漂在海面上，弯弯曲曲的，就像五线谱上的音符，随着海浪的起伏而跳动。 船开到了第一条网头前，孟大稳稳地把船停下。 孟老三则用铁钩子把网绳拉上来，麻溜地挂在绞盘上。 挂好后，他给在驾驶舱里的孟大比了个“ok”的手势。 孟大心领神会，启动绞盘机。 绞盘转动起来，水下的网也被缓缓地拉了上来。 孟家兄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网，生怕错过一条鱼。 杨斌和吕楠都有了收获，就剩他们还两手空空呢。 网被拉上来将近三十米，只有寥寥几条鱼，还有些螺和海洋垃圾。 一旁的孟二有点急了：“老三，不会连鱼饵钱都挣不回来吧？” “应该不会吧。” “我看悬。” 孟老三也有点担心，扭头问：“小杨兄弟，你下去过知道情况，鱼群数量怎么样？” 杨斌：“放心起网，不会白忙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听了杨斌的肯定回答，兄弟俩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干劲儿十足。 十几分钟后，第一条网被拉上来了。 杨斌和吕楠帮忙分拣鱼。 孟老三：“小杨兄弟，你赶紧去歇着吧，这边我们自己来就行，瞧你累得脸都变色了。” “没事儿。” 刚才孟家兄弟尽心尽力帮他，这时候去休息，杨斌可做不到。 第一网的收获不是很多，大大小小加起来，估摸能有个二三十斤。 大部分都是沙丁鱼，很多不是头烂了，就是只剩下半截身子。 这种品相的鱼卖不出去，只能当鱼饵用了。 机器拉网比人力快多了，杨斌一条网没捡完，又有两条网被拉上来了。 后面渔网上的鱼明显多了不少，品相也好多了。 只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五条网就全部被拉上船。 空荡荡的甲板上这会儿堆满了渔网和鱼，那股子腥味儿，大得把脑仁儿熏的疼。 五条渔网拉了将近七八百斤的沙丁鱼上来，要不是因为龙趸出现得太突然，怎么着也得有两千斤起步。 有了七八百斤渔获，孟家兄弟脸上都乐开了花。 吕楠边解鱼边打趣道：“老孟，打了这么多鱼，今晚可得请客了啊。” 孟老三努努嘴：“要请也得小杨兄弟请，我们可排不上号。” “老孟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我就打了一条鱼，你还想薅我羊毛。”杨斌将手中的鱼丢进鱼筐，笑着说。 “那这样，你要是不怕吃亏的话，我用这一堆鱼换你一条。” “……”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分拣渔获。 老孟的渔网可不像刺网，渔获可以直接倒出来，不用一条一条解，省时省力。 五个人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把所有的渔获都分拣完成了。 除了沙丁鱼，还有几十斤的螺呢，这一网孟家兄弟可没少挣。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了，太阳都高过头顶了。 连续忙了几个小时，杨斌又累又困，眼皮发沉，感觉站着都能睡着。 杨斌：“老孟，卫生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眯一会儿。” “嗯，辛苦了啊。” 回到休息室，杨斌也顾不上洗澡换衣服了，躺床上倒头就睡。 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没两分钟，房间里就传出了阵阵鼾声。 另一边。 孟家兄弟把甲板上的卫生收拾好，也各自回去休息。 太阳太毒了，不适合再作业。 海平面上的其它渔船也陆陆续续停了，船上安安静静的。 今日岛上的渔船比昨日还多，岛边几乎停满了，其中樱花国的渔船最多。 岛上。 空旷的烧烤区此时热闹非凡，好多人都在支烤炉架子。 黄涛涛一手拎了两个。 “小亮，你不是俱乐部的老人吗，赶紧过去再整几个烤炉架子过来。” 小亮翻了个白眼：“拉倒吧，四个已经是卖面子的了，你看看有多少人连一个都没有。” “真拿不到了？” “知足吧，够咱们用的了。” “行吧行吧。” 黄涛涛把手中的烤炉架子放下，几人开始支摊。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杨斌一晚上挣了好几万块钱，都是美刀。 一传十，十传百。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大量租用烧烤架子，短短几个小时就销售一空。 昨天一百五一个都嫌贵，今天涨到了两百竟然供不应求。 开发小岛的老板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先卖火的竟然是不起眼的烧烤架子。 一眼望去，隔几米就有一个烧烤摊，好不壮观。 黄涛涛把小摊支好，迫不及待道：“小亮，开船去，多捕点海鲜回来，今晚咱们也赚美刀。” “嗯，走吧。” 小亮刚挪步，扭头叮嘱道：“大伟，你留下把烤架给我看好了，别让人顺走了。” “放心，肯定守好。” 交代好，小亮带着他们往船边跑去。 现在还没到中午，已经有不少人拉着海鲜到烤炉前做准备工作，准备晚上大赚一笔。 面对美刀的诱惑，谁能抵挡得住。 小亮等人上船把船锚拉上来，没顾得上预热就调转船头，向深水区航行。 他们这个点作业比较安静，大部分的渔船都休息了。 海狼号开出两海里左右，手持望远镜的黄涛涛眼前一亮，兴奋地喊道：“小亮，我看到斌子他们的船了。” “哪呢。” 小亮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望远镜，放在眼眶上观察。 透过镜片，小亮清楚地看到“兄弟号”三个大字。 与此同时，他放慢了船速。 有杨斌在的地方，资源一般都不会差。 小亮也没把船靠得太近，在相距一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创，你带涛哥去下网。” “好嘞。” 俩人憋了一路，就等这句话呢。 他们来到甲板上，将网头连同泡沫浮球一块儿丢了下去。 黄涛涛给小亮比了个手势，让他继续开船。 小亮心领神会，缓缓地拉动油门。 他们专心致志地作业，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两艘樱花国的渔船。 其中一艘船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本泽。 宫本泽坐在驾驶室里，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传来，把他吵得十分不耐烦。 “八嘎！” 第159章 乐极生悲 宫本泽一个箭步起身，抄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当他看到作业渔船竟然插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真是一群蠢货！” 宫本泽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迅速打开无线电，呼叫停在另一侧的同伴。 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驾驶里传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几分钟后，宫本泽大踏步走出驾驶室。 他径直奔向仓库，换上潜水服。 不光是他，本田一雄也跟着一起换衣服。 穿戴整齐后，只听“噗通”两声，宫本泽和本田一雄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入水后，他们快速地蹬着脚蹼，朝着渔网的位置游去。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没有系安全绳。 本宫泽潜行了几百米远后，水下又冒出俩人。 他们的装备和宫本泽他们极其相似，标牌上都是日文。 宫本泽和他们打了个手势，然后一起向前游去。 他们就像专业训练过的一样，游速比一般人快多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渔网下面。 宫本泽掏出锋利的救生刀，对着渔网比划了两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出救生刀。 四把刀不约而同地对准渔网，毫不犹豫地开始切割起来。 船上。 小亮见渔网已经投放好了，特意把船开得远了一些，生怕惊扰到水下的鱼。 黄涛涛兴冲冲地跑回驾驶室，说道：“小亮，这新渔网可真好用，又顺又丝滑。” 小亮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五条渔网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 “肯定不便宜吧，网底的铅坠在市面上都比较少见。” “算你识货，这几条网是我托关系手工缝制的，五千块钱呢。” “怪不得呢，第一网肯定能爆网。” “借你吉言。” 话音刚落，水面上的浮球就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旁的小创激动地喊道：“亮哥，你们快看，浮球有动静了诶。” “还真是。” 黄涛涛指着另一处，叫道：“那边也动了，肯定有大货，你看浮球都快坠下去了。” 几人越看越兴奋，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要不是因为网投放的时间不长，小亮恨不得现在就拉上来才好。 他们虽然都心急，但也不是刚入行的新人了，知道时间不够就算网住鱼也缠不实，容易脱网，只能耐心等待。 水下。 宫本泽几人一路切割，五张渔网尽数被破坏。 他们切割的非常专业，除了主绳没破坏，纵向，横向，能割的基本上都割了。 本来一张完好无损的网，现在变得像一根根布条似的。 几张网算是彻底报废了，想缝补都缝补不起来。 渔网就算坏成这般模样，但从水面上依旧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常，所有的浮球依旧连成一条线。 渔网破坏后，宫本泽一行人又悄无声息潜回渔船。 他们掐算好了时间，一来一回一瓶气刚好用完。 宫本泽再次回到船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这帮蠢货。” “本田君，把酒拿过来，他们华夏人不是最喜欢看戏了吗，今天我们也来看出好戏。” “嗨！” 本田一雄踩着木屐，拿了一瓶清酒出来，俩人美滋滋地喝上了。 二十分钟后。 小亮起身活动活动筋骨，道：“时间差不多了，起网。” 黄涛涛搓搓手：“都别跟我抢啊，第一网我来。” “行，你去吧。” 小亮还是负责航船，黄涛涛和陈小创负责起网。 船停在第一条渔网边时，黄涛涛兴奋地拿起铁钩，把网头拉了上来。 “小创，你猜第一网能有多少斤鱼？” 陈小创想了想，笑着说：“起码得有五十斤吧。” “不止，我估计最少也得有百八十斤。”黄涛涛一脸自信。 说罢，他把网绳挂在绞盘上，开始转动摇柄。 当渔网露出水面时，陈小创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涛哥，先别摇了，你快过来看。” “怎么了？是不是上大货了？”黄涛涛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快来看！”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黄涛涛停下摇柄，低头看了看。 “我靠！渔网怎么破了？”下一秒，黄涛涛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下面肯定有大货，赶紧拉网。” 听他这么一说，陈小创也来了精神。 他双手握住摇柄，用力转动，绞盘也跟着快速转动起来。 他们的船是低配，只能手动。 随着渔网不断被拉上来，黄涛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渔网拉上来数十米后，俩人都愣住了。 面前堆放着一堆杂乱的网条，铅坠也不见了踪影，哪还有半点渔网的样子。 驾驶室里的小亮看到两人不动，心里“咯噔”一下，停车熄火后迅速跑向甲板。 等他过来看到破烂不堪的渔网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把拉过陈小创，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小创被他吓了一跳，可怜巴巴地说：“亮哥，渔网拉上来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他松开陈小创，转过脸看着黄涛涛。 黄涛涛也是一脸无辜：“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亮没有再说话，像疯了一样抓住摇柄，一圈一圈地转动着。 陈小创和黄涛涛也跟着搭手帮忙，三人继续拉扯渔网。 一条接一条的渔网被拽了上来，直到五条网全都拉上船，竟然全都是坏的。 小亮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渔网上，目光呆滞，跟丢了魂儿似的，嘴里还不停念叨。 “咋会这样，咋会这样……” 陈小创和黄涛涛也好不到哪儿去，俩人都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跟霜打的茄子没啥两样。 另一边。 宫本泽一口把酒闷了，仰头狂笑。 “哈哈哈…本田君看到没，这群愚蠢的华夏猪，你看看他们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宫本君，你这招可真够狠的。” “你说错了，我这可不叫狠，用他们华夏的话讲，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田一雄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宫本君，这回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另一条船上的小鬼子看到小亮他们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跟着起哄，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短暂的发愣后，小亮回过神来。 他拿起渔网仔细一瞧，网丝切口整齐，明显就是用刀割的，这是人为的。 第160章 背锅侠 小亮瞄了瞄周围的渔船，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他麻溜地跑回驾驶室。 “亮哥，干啥去啊？” 陈小创生怕他想不开，赶紧跟了上去。 小亮来到驾驶室，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观察渔船。 周围拢共就三艘渔船，除了自己的，就剩兄弟号和小鬼子的船了。 他和小鬼子无冤无仇，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破坏自己的渔网。 那最后就只剩下兄弟号了。 小亮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和杨斌本来就不太对付，现在看到自己到他的地盘，肯定心存不满，故意搞破坏。 对，一定是这样。 陈小创也猜出了他的想法。 “亮哥，你不会是怀疑斌子吧？” 小亮眼睛一亮：“小创，你也这么觉得吧？” 陈小创摇摇头：“不晓得，应该不会吧，之前在海上碰到那么多次，也没见他使过坏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他嫉妒我们有大船，还有新网，所以眼红。” “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啊。” “要啥证据，这么明显的事儿谁看不出来啊，走！找他算账去。” 小亮已经气急败坏，夺门而出。 他到库房把救生艇拖出来，开始充气。 陈小创和黄涛涛也觉得是杨斌，于是愤愤不平地跟着一块搭手帮忙。 没一会儿，他们就把救生艇充满气投入水中。 三个人先后跳上船，朝着兄弟号驶去。 临走前，小亮还没忘记带一截割坏的渔网，对峙没有证据可不行，同时把菜刀也带上了，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两艘船距离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船边，小亮身先士卒顺着挂梯爬上船，腰间别着菜刀。 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陈小创和黄涛涛吓得不轻，两人赶紧跟上去。 “亮哥，你别冲动啊。” “对啊亮子，有话好好说嘛。” 小亮这人平时说话做事都挺圆滑的，很少得罪人，更不可能动刀子。 今天真的气疯了。 小亮刚上船，守在驾驶室里的孟大就发现了。 孟大快步走出驾驶室，手里还拎着根铁棍。 船上突然出现个陌生人，还是在公海，这事可大可小。 “站住！” 孟大一出门，就大声喊道。 小亮气急败坏，根本不搭理他，扯着嗓子喊：“斌子，你给我出来！” “哼！敢做不敢当，是男人你就别躲。” 孟大用铁棍顶住小亮，沉着脸说：“你个小兔崽子再乱叫唤试试？” 小亮也不示弱，掏出腰间的菜刀。 这时，黄涛涛和陈小创也过来了，在一边煽风点火。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孟大虽然年长几岁，但人少，气势上被压了一头。 叫骂声惊动了一船人。 吕楠：“斌子，外面吵什么呢，好像在叫你名字。” “不知道，出去看看。”杨斌打着哈欠坐起身。 这时，孟二和孟老三也出来了。 孟老三看见自己兄弟被人拿菜刀顶着，瞬间怒了。 “我去你大爷的！敢动我兄弟，弄死你们。” 孟老三顺手抄起一旁的扫帚，风驰电掣般地跑过去。 孟二转身进房间，拿起水果刀也冲了过去。 陈小创和黄涛涛看又冲出来两个人，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亮也吓得两腿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没后退。 “杨斌，有本事你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杨斌一开门，瞅见有人动刀子了，赶忙扯着嗓子喊。 “都别动！” 他边喊边往甲板上跑。 心里纳闷，小亮他们咋会在船上。 亏得来得及时，才把孟家兄弟拦住。 尤其是孟二，阴得很，过来闷不吭声，举着刀子就要往小亮身上捅。 “老孟，这几个人是我老乡。” 孟老三气的吹胡子瞪眼：“小杨兄弟，我不管他们是不是你老乡，今天当我面动你就是不行。” 孟大也瞪着大眼珠子：“对！今天谁敢动小杨一根手指头，我把他剁了喂鱼。” 孟老二没说话，只是手里的刀攥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出手，这老实人发起狠来，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 杨斌出来是求财的，可不想闹出人命，况且他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呢。 “老孟，这事儿我自己处理就行，你们回去歇着吧。” “能行？” “嗯，没多大事儿。” 费了半天口舌，好不容易才把孟家兄弟劝走。 等人走了。 杨斌骂道：“一个个闲得蛋疼，拿个大刀片子吓唬谁呢，啊！” “当啷！” 话音刚落，小亮手一软菜刀就掉地上了。 不知道啥时候，后背衣服都湿透了，脑门上也冒了一层细汗。 小亮把破渔网拿过来，质问道：“斌子，我就问你一句，这是不是你干的？” “啥意思？”杨斌看着渔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装是吧，你把我五条新渔网都割坏了，是条汉子就敢作敢当。” “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了。” “说就说，我还怕你不成。” 小亮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连几时几分都说得清清楚楚。 杨斌听了他的诉说，心里也大致有了数。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小鬼子干的，报复呢。 杨斌越想越气，他们不干好事儿，凭什么让自己背锅。 好啊，记吃不记打，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儿。 想清楚后，杨斌看着小亮，一脸认真道：“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这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我知道是谁。” 小亮：“谁？” “动动脑子，这边除了你一共就三艘船，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说小鬼子干的？” “信不信由你。” 杨斌虽然理解小亮的心情，但也没跟他多废话，转身往驾驶室走去。 小亮愤愤不平：“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又没招惹他们！” 吕楠接过话茬：“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人跟人能讲道理，畜牲跟人能讲道理吗，长点心吧。” 话糙理不糙，吕楠的话让小亮如梦初醒。 陈小创也帮腔附和：“亮哥，我觉得斌子没必要骗我们，咱找小鬼子算账去。” 黄涛涛：“算个屁，又没有证据，他们能搞我们，我们也能搞他。” 想清楚后，几人下了船。 驾驶室里，杨斌看着小鬼子的船心里开始盘算。 他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也不能吃哑巴亏。 第161章 竹节虾 这事儿做的也太缺德了。 大家出海捕鱼靠的都是真本事，居然把人家吃饭的家伙给弄坏了，也不怕遭报应。 孟家兄弟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孟老三用力一拍操作台，发出“啪”的一声。 “他奶奶的，小鬼子真不是东西。” 孟大也附和道：“今天这事没完，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吕楠愤愤不平：“我支持孟大，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斌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也有了主意。 “老孟、阿楠，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这事不用管了。” 孟老三急了：“小杨兄弟，那几个人再怎么说也是你老乡，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欺负？” “我心里有数。” 先不管是不是老乡，让自己背锅可不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傍晚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整，平静的海面又热闹了起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一艘艘渔船在海面上乘风破浪，争先恐后地开始作业。 与此同时，以宫本泽为首的几艘渔船也开始行动了。 他们的作业方式和其他渔船不一样，喜欢抱成团，几艘船联合起来。 选定一片海域后，他们会用船把这片海域围起来，不给其他渔船留机会。 宫本泽作业的海域离杨斌的船不远，不到两海里，已经开始下网了。 海狼号上。 黄涛涛看着他们下网，急得直跳脚：“哇靠！这几个小鬼子太狡猾了，咱们根本没机会靠近啊。” 陈小创皱着眉头说：“他们肯定是故意防着咱们的，亮子，你赶紧想想办法。” “没办法啊。” 小亮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可他们的作业几乎没有死角。 三人干着急也没用，总不能开船硬撞吧。 另一边。 兄弟号也启动了。 孟老三：“小杨兄弟，咱们接下来往哪开？” 杨斌：“绕过小鬼子的船，往东航行。” “嗯，正好去恶心恶心他们。” 兄弟号调转船头，将油门拉满。 杨斌来到甲板上，静下心神用神秘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出现，附近的资源也被尽数掌握。 孟老三船速比较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小鬼子的船附近。 他并没有急着把船开走，故意摁响了汽笛喇叭。 “嘟～” 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响起，把正在甲板上作业的小鬼子吓了一跳，跳着脚骂。 不论他们怎么骂，孟老三依旧我行我素。 与此同时，杨斌脑海里的画面上忽然出现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光点。 放大后发现是虾群，个头大小不一。 杨斌心跳加速，虾群可比鱼群罕见多了。 他出海也有几十次了，但也就碰见过一次棘刺龙虾集群。 水下的虾群数量远比棘刺龙虾多得多，少说也有数百只。 小鬼子还挺会挑地方。 这时，吕楠来到甲板上，他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碎骨头，十分疑惑。 “斌子，水里哪来的骨头啊？” 杨斌也注意到了，说：“应该是鸡架子，小鬼子用来打窝的饵料。” “打窝不都是用鱼块吗，哪有用鸡架子的。” “确实比较少见，不过我以前在船上见别人用过，鸡架子腥味儿重，效果要比鱼块好，但费时费力。” “我还是第一次见。”杨斌大脑飞速转动。 眼下小鬼子的渔网已经形成包围圈，虾群也正在一步步往陷阱里钻，迟早落网。 不知道就算了，看见不抓实在说不过去。 经过深思熟虑，杨斌转身回驾驶室。 吕楠看他走了，也紧跟其后：“诶，斌子，不找鱼了啊。” “暂时不找了。” 杨斌来到驾驶室，找到孟老三，道：“老孟，等下我悄悄顺着船潜下去，你们继续开船，不要停。” 孟老三：“船开走了你怎么办？” “我带两个气瓶，你们到一海里外作业，顺便等我。” “你是不是想搞小鬼子？”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哈。”杨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孟老三也投了一个秒懂的眼神。 “小杨兄弟，要不我跟你一块儿下去，也好搭把手。” “不用，人多招眼。” “懂了。” 交代好后，杨斌麻利换上潜水服。 他悄悄来到船的一侧，趁着浪头大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一波浪潮过后，水面上又恢复如初。 孟老三也没再继续停留，摁喇叭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耳朵吵得嗡嗡作响。 另一边。 宫本泽看兄弟号开走了，露出鄙夷不屑的笑容，继续作业。 其它几艘船上的小鬼子也没在意，渔网投放完又聚在一起吹天侃地。 水下。 杨斌站在海床上，并不着急追赶虾群。 他先用神秘第六感仔细探察一遍，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才继续向前，小心驶得万年船。 海床上铺了一层碎骨头，寄居蟹们三三两两地围着，大口啃食。 对于缺乏食物的它们来说，今天就算是过年了。 游了大概两百米左右，杨斌隐约看见前方有东西飘动，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 他蹬踢脚蹼，小心翼翼地靠拢过去，原来是渔网的铅坠。 小鬼子的渔网质量真是没得说，用的是三层网，比较少见。 眼下不是研究渔网的时候，他沿着网边，朝着虾群移动。 虾群就在左手边，大约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海床上的能见度只有五米，但这丝毫不影响杨斌前行。 有神秘第六感的指引，只要他不自己往礁石上撞，就完全不用担心会惊扰到鱼虾。 几分钟后，杨斌来到虾群附近。 一只虾被卡在渔网的网眼中，抖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那是一只竹节虾。 杨斌一眼就认出了它。 眼前的这只竹节虾并不是太大，也就十厘米左右，大概有个三百克。 竹节虾虽然个头不大，不过身上的颜色却十分艳丽，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比市面上常见的基围虾颜值高得多。 竹节虾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身体抖动得越发厉害。 杨斌二话不说，迅速将它从网眼中取下来，塞进自己的网兜里。 往前挪两步，渔网的网眼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竹节虾。 三层网，犹如天罗地网，让它们无处可逃。 整个虾群，几乎都被渔网一网打尽了。 第162章 日行一善 杨斌来之前还在发愁，到底怎样才能把虾群收入囊中， 这下可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杨斌双手上下翻飞，如蝴蝶穿花般将渔网上的竹节虾往网兜里塞。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将渔网上的竹节虾全部收入网中，一只不剩。 除了虾，渔网上还挂了不少鱼，其中还有两条石斑。 一不做二不休，杨斌照单全收。 小鬼子投放的渔网比较多，整整十多条。 杨斌围着渔网绕一圈，把能收的渔货都收了，小的放生。 渔获收完已经过去四十分钟，第一个气瓶里的气已经所剩无几。 根据经验推算，距离起网还有一段时间。 海床上的珊瑚礁星罗棋布，杨斌拉动渔网的主绳，把绳子缠绕在上面。 将所有的主绳全部挂好，为了防止他们下来解，又用小刀轻轻割一刀，但并没有切断。 做完这些，杨斌才满意地离开。 只要他们拉动渔网，主绳受力就会被扯断，造成挂底假象。 游行数十米，第一罐气瓶里的空气消耗殆尽。 杨斌换上备用气瓶，继续游动。 附近的资源也并不是太好，除了刚才的虾群外，几乎没什么鱼。 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杨斌才远离小鬼子作业区域。 有神秘第六感傍身，完全不用担心迷失方向，杨斌很顺利就找到了兄弟号所在位置。 为了等杨斌，又不让人发觉异常，孟老三几人此时玩起了路亚。 这时，杨斌悄无声息的浮出水面，观望四下无人后，快速上船。 他动作很轻，以至于登上船孟老三他们都没发觉。 “咳咳！” 杨斌清了清嗓子。 吕楠听见声最先反应过来，当扭头看见杨斌时丢下竿便快步走过来。 吕楠第一个回过神来，一扭头看到杨斌，便把鱼竿一丢，大步走了过来。 “斌子，可算回来了，没啥事吧？” 杨斌笑着回答：“没事，帮我把网兜拉上来，我去换个衣服。” “好嘞。” 孟家兄弟也紧接着走过来，一起帮忙拉网。 网兜被拉上来后，当他们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竹节虾时，都忍不住惊叹。 “我去，斌子啥时候变成触手怪了。” “小杨真厉害，抓了这么多竹节虾，这可不好抓呢。” “这么短时间，他两手空空是怎么做到的？” 不一会儿，杨斌换好衣服出来了。 没了沉重的装备，他顿感身轻如燕。 吕楠迫不及待地追问：“斌子，快说，你有没有把小鬼子的网割坏？” 杨斌摇摇头：“没有。” “啊！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想什么呢，发现我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 孟老三性子急，接过话茬说：“小杨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一句话，到底成没成？” 杨斌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去打鱼了，顺手把一些碍事的东西清理了一下。” “哈哈哈……对对对，日行一善。” 得到杨斌肯定的回答，他们都喜笑颜开。 很快就到了起网的时间。 小鬼子们干劲儿十足，几艘渔船同时开始作业。 宫本泽站在甲板上，犹如熟练的猎手一般，用铁钩将网绳拉上来，挂在绞盘上。 他给驾驶室里的石田一雄比了个手势，下一秒绞盘就开始转动。 随着绞盘转速越来越快，渔网也被拉了上来。 渔网刚拉上来四五米，就有两条鲅鱼大着肚子挂在上面。 他们用的是绝户网，不管大小都能一网打尽。 看到渔获，宫本泽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开心地哼起了歌。 渔网被拉上来十米左右时，绞盘还在转动，可渔网却不动了。 宫本泽不以为意，觉得肯定是渔网挂的鱼太多了。 渔网沉，上升速度慢很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绞盘转了几圈后，只听“咔嚓”一声，紧绷的主绳突然变得松弛。 宫本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急忙向石田一雄打手势，让他停下绞盘。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不用看就知道是挂底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艘渔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一时间，十几条渔网的主绳全部断掉，铅坠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海床上。 宫本泽换上潜水服，下水查看情况。 经过一番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主绳的断口也参差不齐，确实是受力拉断的。 除了主绳断了，渔网也没有受到任何人为破坏。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但又说不清楚。 再次回到船上，宫本泽一脸严肃，嘴角中间的一撮胡须都被气歪了。 他们这些渔船主要靠渔网作业赚钱，现在渔网不能用了，就等于断了财路。 宫本泽还算冷静，其他几艘船上的小鬼子却不淡定了，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另一边。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杨斌又给孟老三他们找了一个新的位置作业。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孟老三才把船停靠在岛边。 最后一个位置的鱼虽然不多，但螺和贝可不少，捡着捡着就忘记了时间。 下了船，岛上依旧灯火通明，烧烤的香味扑鼻而来。 孟老三非常豪爽地说：“小杨兄弟，走，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哎哟，太累了，我随便弄点面吃吃就行，你们去吃吧。” “那哪成啊，是不是想替我省钱啊？” 孟老三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卖熟食的地方走去。 这几天接触下来，孟家兄弟在吃喝方面那是相当大方，绝对不会抠抠搜搜的，可能东北人都这样吧。 路过烧烤区，摆摊的人比吃东西的还多呢，昨晚那热闹的场景不见了。 小亮他们几个也在摆摊的队伍里呢，虽然自己没打到渔获，不过高价从别人那买了一些。 本想着晚上能大赚一笔呢，结果两个小时过去了，连一条鱼都没卖出去。 失算的可不止他们，周围其他小摊也一样。 原本二十块钱一条的鲅鱼，现在降到十五都没人要。 杨斌他们买了几只烧鸡和酱牛肉，就回船上吃了。 船上的渔获越来越多，长时间没人看着也不踏实。 他们刚要走，就碰见宫本泽一行人走了过来。 虽然打过好几次交道，但他们都没见过杨斌，就算面对面也没认出来。 杨斌虽然认识他们，但也假装没看见，如同陌生人一般。 第163章 鱼群再现 回到船上，杨斌简单吃了几口，就去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都馊了。 孟家兄弟今天收获满满，心情格外好，又悠哉悠哉地喝起了小酒。 晚上也不用干活，喝点小酒解解乏。 夜深了。 杨斌躺在床上，透过舷窗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发起了呆。 来这边已经两天了，除了打一条龙趸外，也没什么大收获。 心心念念的蓝鳍金枪鱼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两天光顾着赌气了。 想着想着，杨斌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五天后。 凌晨三点，杨斌被急促的闹铃声从美梦中惊醒。 来兰花岛一个星期了，今天终于可以回港了，心里不禁有些小激动。 一个星期，感觉比一年还要久。 杨斌一打开门，刚好孟老三也起来了。 孟老三笑着打趣：“小杨兄弟，起这么早啊，是不是想家了？” “有点儿，整天在海上漂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呵呵，谁说不是呢，加把劲，最后半天干完就能回家了。” “嗯。” 他们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就回去的，但风太大临时改变了计划。 来了这么多天，兰花岛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很少有船只能坚持到一个星期，大部分两三天就回去了。 宫本泽那一帮小鬼子也是第三天就撤了。 不撤不行啊，只要一下网就“挂底”，根本搞不赢。 小亮他们也早早走了，这一趟虽然渔网报废了，不过后面蟹笼爆护让他们大赚了一笔，相抵过后不仅没亏，还挣了。 挣了钱，黄涛涛的信心倍增。 杨斌洗漱的工夫，孟家兄弟就已经把船启动预热，锚索往回收了。 吕楠端着水杯，溜溜达达地走过来，感慨地说：“唉……这一走，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回来。” 杨斌挑了挑眉，好奇地问：“怎么，这里还有让你舍不得的东西？” “那倒没有，不过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星期，还是有点感情的。” 他掏出手机，说：“斌子，帮我拍张照片留个念想。” “还挺讲究。”杨斌接过手机，随手帮他拍了两张。 就在船即将离岛时，一群黑人妹子像蝴蝶一样挥舞着双手，向船边飞奔而来。 这是来推销土特产了。 杨斌发现，每艘船离开时，她们都会推销一遍。 这些天，就数她们赚得最多。 孟家兄弟没忍住，又买了不少雪茄烟。 饭可以不吃，但这“精神食粮”绝对不能断。 “嘟～” 一阵刺耳的汽笛声突然响起，兄弟号缓缓地驶离了岛屿。 黑人妹子们还在不停地挥手为他们送行。 孟老三看着黑人妹子，心里有点舍不得。 “唉……就是皮肤黑了点，不然带一个回去做老婆也挺不错的。” 吕楠笑着说：“黑不黑的，关了灯其实都一样。” “滚一边去，到时候生个孩子随我还好，要是随她娘，那不成杂种了。” “噗～” “哈哈哈哈……” 大家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闲扯了几句，兄弟号也顺利地调好了方向，进入了航道。 经过几天的折腾，兰花岛的岸边堆满了生活垃圾。 记得刚来的第一天，水边还有小鱼在蹦跶，现在连个鱼影儿都看不到了。 航行了大约半小时，海水逐渐变得清澈透明。 在岛屿五海里范围内，几乎看不到鱼的身影。 这些天，船只来来往往，发动机的轰鸣声把鱼都吓跑了。 船航行了七八海里，杨斌才来到甲板上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寻找鱼群。 远远眺望，兰花岛已经变得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团矗立的黑影。 随着船不断航行，快速转动的叶轮如风车般掀起一朵朵水花。 船体摇摆不定，但杨斌却稳稳当当地站在甲板上。 航行将近两个小时，画面上忽然出现几个光点。 昏昏欲睡的杨斌提起精神，他将光点放大查看。 图形显现，鱼的骨架轮廓映入眼帘。 它体型像小型匕首，呈流线型，尾部修长，到最后一段还分叉了。 杨斌越看越觉得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画面上的光点越来越多，转眼间就有好几百个了。 挑了几个放大查看，都是同一种体型的鱼。 显然，这是鱼群。 看鱼群游行的方向，几乎和船一致。 它们移动的速度不算太快，距离船大概一百米左右。 杨斌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喊道：“老孟，老孟，把船速降下来。” “收到！收到！” 孟老三收到指令，立刻把油门减下来。 与此同时。 吕楠一路小跑来到了甲板上，问：“斌子，这回又有啥新发现？” “水颜色不对，下面应该有鱼。” “颜色不对？” 吕楠睁大眼睛看了看，除了水还是水，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杨斌打岔道：“别看了，赶紧去准备饵料。” “哦。” 吕楠被打发走了，杨斌继续观测鱼群的动向。 至于水的颜色，那只是他随口胡诌的借口。 这些天被孟家兄弟问得头都大了，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么个理由。 吕楠把最后半箱鱼块搬出来，说：“斌子，只剩二十斤了，打窝不太够啊。” “这样，你去把我带的菜籽油拿过来，拌油撒。” “有点浪费了吧。” “没什么浪费的，抓紧时间。” 很快，吕楠拎了一桶菜籽油过来。 孟大孟二也一起帮忙，二十斤鱼饵不到十分钟就搅拌好了。 此时鱼群距离船也就只有五十米远了。 杨斌说：“阿楠，你们顺风抛洒，尽量扔成一条线，省着点儿。” “知道了。” 干别的不行，抛洒饵料吕楠还是很在行的。 这些天每次抛饵都有他，经验那是相当丰富，现在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二十斤饵料，三个人轻轻松松就撒完了。 鱼饵抛洒结束，杨斌让孟老三把船又开出去两百米左右，免得惊扰到鱼群。 有了鱼饵的诱惑，鱼群很快就聚集在一起。 孟大孟二已经在准备渔网了。 杨斌和吕楠也没闲着，过去穿戴装备。 这些天大家早就形成默契了。 找到大鱼还好说，一般遇上体型小的鱼群都是孟家兄弟占便宜。 杨斌刚准备下水，画面突然一变，一个移动速度非常快的光点出现了。 上一次见到游速这么快的，还是龙趸。 他把光点放大查看，图形显现后杨斌心跳瞬间加速。 第164章 蓝鳍金枪鱼 骨架是一条体长近两米，身体如纺锤般的大鱼。 不管是骨架还是轮廓，都和之前的大眼金枪鱼极其相似。 杨斌看过的鱼骨架太多了，只要是捕过的，基本上都能猜出是什么种类的鱼。 根据经验，画面上的鱼必定就是金枪鱼。 来了这么多天，做梦都想着金枪鱼，没想到临走让他碰上了。 金枪鱼的游速快得吓人，转眼间就追上了鱼群。 画面上的光点不停地转动，应该是金枪鱼在捕食。 杨斌拿起鱼枪，叮嘱道：“阿楠，等下下去小心点。” 吕楠点点头：“嗯，放心吧。” 俩人一前一后顺着挂梯下到水面，杨斌纵身一跃便跳入水中。 “噗通”两声，他们就从水面上消失了。 入水后，杨斌迅速向鱼群游去。 现在无论是金枪鱼还是鱼群，全都聚在一起。 孟家兄弟的网随时都可能撒下来，杨斌得赶在渔网形成包围圈前把鱼打了。 杨斌一边游动，一边给身后的吕楠打手势，手指向上指。 吕楠会意，开始上浮。 转眼间，俩人就从一开始的一条线，变成了上下队形。 几分钟后，杨斌游到了鱼群外围。 原来是凤尾鱼。 几条凤尾鱼受惊过度，拼命摆动着漂亮的鱼尾四处乱窜。 乍一看，它的后半截身体宛如一道彩虹，格外显眼。 一条凤尾鱼慌不择路，直接撞在杨斌的面罩上，它的嘴有一抹鲜红，犹如涂了口红一般。 杨斌手一抓，就把它抓在了手心里。 凤尾鱼可能是被撞晕了，躺在手里一动不动。 杨斌慢慢把手张开。 前一秒还静止不动的凤尾鱼，突然尾巴一抖，“嗖”地一下就游到了一米之外，速度快得惊人。 竟然还会装死。 装死迷惑对手，这可是很多鱼生存的必备技能。 一条条凤尾鱼从四面八方游过来，就像一道道移动的彩虹，真是美极了。 面对如此漂亮壮观的海景，杨斌却完全没心思欣赏。 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敢有丝毫大意。 蹬踢脚蹼的同时，手指搭在扳机上。 上方的吕楠也察觉到了异常，手中的鱼枪举得高高的。 鱼群胡乱逃窜，把海床上的水搅得混浊不清，能见度大幅下降。 杨斌又向前移动了十几米远，隐隐约约地看见一道黑影在打着转。 不管是个头大小，还是体型，都和画面上的图形一模一样。 “嗖～” 一声闷响，尖锐的枪钩像闪电一样极速朝大鱼射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杨斌吓了一大跳。 他抬头看向吕楠。 吕楠摆摆手，指了指手中的枪。 看他紧张的样子，应该是太紧张导致擦枪走火了。 杨斌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大鱼，祈祷它不要发现枪钩。 他们现在距离大鱼七八米远，完全不在鱼枪的射击范围内。 随着极速射击的枪钩坠落，杨斌那颗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大鱼正沉迷于捕食，完全没有注意到枪钩。 杨斌给吕楠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枪钩拉回来。 吕楠小心翼翼地拽动鱼线，他吓得后背发凉，还好没酿成大错。 鱼线刚收回一半，大鱼忽然摆动身体，朝他们这边游了过来。 距离拉近，杨斌也认出了大鱼。 果然不出所料，是金枪鱼，而且是蓝鳍金枪鱼。 蓝鳍金枪鱼跟大眼金枪鱼不一样，它的身体比较圆润，而且背尾色素很明显。 一眨眼，蓝鳍金枪鱼就游到了吕楠面前。 还没等吕楠反应过来，一个硕大的鱼头就撞了过来。 “砰”的一声，吕楠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好几米远。 这一下可不轻，蓝鳍金枪鱼却没有停留，张着大嘴继续进攻。 吕楠顾不上疼，赶紧蹬踢脚蹼想要躲开。 他的速度倒是不慢，但金枪鱼更快。 没办法，吕楠只能挥动手中的鱼枪抵挡，他都快被吓傻了。 相比之下，处在下方的杨斌就安全多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杨斌反应过来后，立刻抬手准备扣动扳机。 可此时吕楠和金枪鱼离得太近了，万一不小心射偏，枪钩就会射中吕楠。 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是蹬踢脚蹼靠了过去。 这时，金枪鱼也发现了杨斌。 它立刻放弃攻击吕楠，转头就朝杨斌扑了过来。 这速度，简直快如闪电。 杨斌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距离这么近，闭着眼睛都能射中。 “啪嗒”一声，橡皮筋弹射出一串串气泡。 飞速射出的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蓝鳍金枪鱼的眼睛。 被射中后，金枪鱼的身体向一侧偏去，与杨斌擦身而过。 它的速度太快了，杨斌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水流的变化，还有一股旋波。 金枪鱼吃痛，发疯似的抖动身体。 杨斌一个没注意，就被拖出去好几米远，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水上一斤鱼，水下十斤力。 蓝鳍金枪鱼的力气太大了，就算拖着一个成年人，速度也丝毫不减。 前面有一片珊瑚礁挡住了它的去路。 蓝鳍金枪鱼速度不减，直直地撞了上去。 身后的杨斌吓了一跳，这么快的速度撞上去，脑袋肯定开瓢。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腾出一只手，艰难地打开线轮保险扣。 “嗖~” 保险扣打开的瞬间，线轮迅速转动起来。 卸力后，杨斌的身体终于平稳下来，此时距离珊瑚不到五米， 蓝鳍金枪鱼在即将撞击到珊瑚的前一秒，突然改变方向，惊险地避开了。 它真的太灵活了！ 这时，惊魂未定的吕楠也拿着鱼枪过来。 他用手戳了戳杨斌，还比划了几下。 杨斌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有惊无险地躲过了金枪鱼的袭击，开始反击。 杨斌把自己的鱼枪递给吕楠，接过他手中的鱼枪，蹬踢脚蹼追了上去。 枪钩深深地扎进了它的眼睛里，而且扎得挺深的，短时间内不会脱钩。 凤尾鱼鱼群被这么一搅和，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孟家兄弟不知道海底的情况，还在有条不紊地往下投放渔网，满心期待着能最后收一波。 杨斌自己都应接不暇了，也没时间告诉他们。 一鱼俩人在海床上狂奔，一时间谁也拿对方没办法。 蓝鳍金枪鱼的游速实在是太快了，杨斌连补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后面吃土。 它游过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变得一片狼藉。 第165章 枪挑金枪鱼 闹得动静太大，周围鱼虾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躲藏了起来。 最倒霉的就是寄居蟹了，好不容易钻进壳里，金枪鱼尾巴一甩，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它卷飞出去，摔得晕头转向。 僵持了七八分钟，他们遇到一片更大的珊瑚礁群。 蓝鳍金枪鱼想都没想，一头就扎进了礁石群里。 眼睛受伤，让它痛苦不堪。 杨斌顺着鱼线追了过来，看见它钻进珊瑚群里，心里不禁一喜。 有珊瑚挡着，金枪鱼的速度完全被压下来了。 它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快，没了速度，那就犹如拔了牙的老虎，没啥威胁了。 没两分钟，杨斌就追上来了。 这时它正躲在一处植被下面，慢慢地游动。 杨斌来到珊瑚上方，瞄准它另一只眼睛，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穿过植被，直直地射中金枪鱼的眼睛。 又被射中，蓝鳍金枪鱼彻底失控了，圆滚滚的身体疯狂摆动，宽大的尾鳍犹如一把巨斧狠狠地拍打在珊瑚礁上。 “啪！啪！啪！” 力气太大了，好多珊瑚都被打断了。 连坚硬的珊瑚都顶不住，真难以想象要是抽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咔”一声，之前射的鱼枪枪钩脱钩了。 还好补枪及时，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两只眼睛都受伤，蓝鳍金枪鱼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这么一折腾，鱼线挂在珊瑚上了。 杨斌朝身后的吕楠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一根鱼枪不太稳当。 吕楠把鱼枪枪钩收回来，游过去。 再一次近距离接触金枪鱼，吕楠还有点害怕，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杨斌怕他失手，就拿过鱼枪继续瞄着眼打。 蓝鳍金枪鱼浑身都是宝，尤其是那刺身，弄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它的眼睛被连续重创，体力消耗得厉害，折腾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杨斌气瓶里的空气所剩无几了，没时间跟它继续耗，得赶紧结束战斗。 于是，他掏出救生刀。 悄悄贴近金枪鱼后，对着它的脑袋就扎了下去。 这脑壳也太硬了，简直比龙趸还硬。 杨斌紧紧握住刀柄，一刀接一刀地捅。 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总算把刀插进脑袋了。 整把刀都进去了，金枪鱼也断了气。 两根枪钩的鱼线都缠绕在珊瑚上，想收回来可不容易。 不光是鱼线，最让人头疼的还是蓝鳍金枪鱼。 它现在完全卡进去了，周身都是奇形怪状的珊瑚。 俩人气瓶里的气都快没了，只能先上浮。 浮出水面，杨斌取下咬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咬嘴在嘴里塞了这么久，两边咬肌都僵硬了。 吕楠一露头，杨斌就关切地问：“阿楠，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儿吧？” 吕楠：“有点疼，但没伤到骨头，没事儿。” “嗯，那就好。” 杨斌挥了挥手。 孟老三看见了，开着船过来迎接。 俩人先后爬上船。 杨斌还没站稳，孟老三就过来问：“小杨兄弟，下面啥情况？” “不太乐观，下面的鱼群被金枪鱼冲散了，你们的网估计白下了。” “啊！有金枪鱼？” “嗯。” 孟老三看他们狼狈的样子，试探着问：“那金枪鱼被你们拿下了？” “算是吧。” 听到杨斌肯定的回答，他心里还是一沉。 早知道有金枪鱼，哥几个早都下水了，鱼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杨斌瞧出孟老三兴致不高，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说多了，刺激更大。 他取下空气瓶，继续补气。 吕楠胸口疼得厉害，连呼吸都疼得要命，只好先把潜水服脱下来。 衣服一掀开，从脖颈到下面都成了黑紫色，瘀血严重，好多地方都肿了。 杨斌：“阿楠，你这还叫没事儿？” 吕楠咧咧嘴：“刚在水下还没啥感觉，这会疼…咳咳…疼死了。” “心可真够大的，赶紧躺下休息，我急救箱里有三七片，还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抹上点。” “不急，金枪鱼还在下面呢，我得跟你一起把它弄上来。” “拉倒吧，鱼的事你别管了。” 杨斌也没想到吕楠会伤得这么重，就怕有内伤。 把吕楠安顿好，气瓶也刚好补满气。 为了时间更充裕些，他把吕楠的气瓶也带上了。 带上锤子等工具，杨斌又一次潜入水中。 孟老三得知金枪鱼被拿下，一头钻进驾驶室不露面了。 金枪鱼卡在海床上，也不说下去帮帮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驾驶室里。 孟家兄弟有坐的，有站的，都不说话。 过了两分钟，孟大开口道：“老三，咱这么躲着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到最后了，最起码好聚好散。” 孟老三吸了口烟，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老大，是他小杨不仗义，有金枪鱼自己独吞，这些天咱哥几个对他啥样。” 孟二接过话茬：“就是，老大，我觉得老三说得对，他小杨有本事，让他自己弄去。” 这哥仨对杨斌都有点小意见。 前一秒还称兄道弟呢，一涉及到利益，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水下。 杨斌又来到了珊瑚礁群，看着毫无动静的蓝鳍金枪鱼，抽出刀就给它放血。 水下放血挺危险的，浓郁的血腥味儿容易招来别的生物。 没别的好办法了。 不放血的话，好不容易打到的金枪鱼就得废了。 在尾柄割一刀后，猩红的血流了出来，融入水中，就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 接着，杨斌先把鱼枪取下来。 其中一根枪钩的鱼线缠得太多，只能割断。 另一根枪钩完好无损地取下来后，重新装回道轨，以防万一。 做完这些，杨斌才放心地去处理珊瑚。 他从网兜里掏出一把铁锤，对着碍事的珊瑚就开砸。 珊瑚挺硬的，几锤子砸下去才敲掉一小块。 水下可不比地面，总会卸掉一部分力道。 这锤子砸在珊瑚上就跟敲棉花似的，使不上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一番敲打，金枪鱼的半截身子终于被解放了出来。 第166章 满载回港 一个小时后，杨斌顺利地将金枪鱼从珊瑚礁群中拽了出来，累得像条狗。 水下打鱼很多人都试过，但水下抡大锤肯定没几个人试过。 试过才知道，那滋味儿，啧啧啧。 蓝鳍金枪鱼的个头比龙趸小一些，大概一米六的样子。 杨斌一鼓作气，拽着它的鱼尾往上潜。 这一片的海水都被染红了，居然没有鱼过来。 可能是金枪鱼的气场太强，把其他鱼都吓跑了。 浮出水面，杨斌把鱼拉到船边。 吕楠站在船舷边等他。 “斌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把起重机的挂钩放下来。” “起重机用不了了，老孟说轴承坏了，我扔根绳给你，你先上来。” “行吧。” 杨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知道老孟会搞事情，果不其然。 起重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坏了，骗谁呢。 不过他也没戳破，反正几个小时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以后也没机会在一条船上共事。 杨斌把金枪鱼捆好，迅速爬上船。 这时，孟老三走了过来，看到水面上的蓝鳍金枪鱼，眼角抽了抽。 “小杨兄弟，真厉害啊，还是条蓝鳍金枪鱼呢，这下发财了。” “一般般吧。” “小吕身体不方便，我来帮你一起拉。” “不用了，也不重。” “你看这起重机，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了，回头就给它换了。” 孟老三嘴上说着帮忙，转身就去摆弄机器了， 吕楠刚想叫他，被杨斌一把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吕楠也不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杨斌：“阿楠，你在后面帮我稳住绳头就行，我自己能拉。” “两百多斤呢，你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啊，你可不能再使力气了，别再造成二次伤害。” 杨斌说完，就把脚蹼踢到一边，麻绳往肩上一背。 二百多斤对杨斌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况且金枪鱼已经死了，不会挣扎，要轻松不少呢。 花了十几分钟，金枪鱼就被成功拉了上来。 “呼～”杨斌长出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说道：“总算是搞定了。” 吕楠走过去，低声问道：“斌子，孟家兄弟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又没得罪他们。” “喏！我们没得罪，它得罪了。”杨斌踢了踢金枪鱼。 “懂了。” 为了这条蓝鳍金枪鱼，前前后后耽误了将近两个小时。 时间长了会影响肉质，杨斌赶紧把它拉到冷藏室速冻。 与此同时，孟家兄弟的渔网也拉上来了。 一共投放了四条网，拉上来的鱼还没鱼饵多，也就七八斤。 渔获这么少，他们对杨斌的成见就更深了。 他们这点渔获和金枪鱼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驾驶室里，兄弟仨吵了起来。 孟二：“老三，当初要不是你非得要把渔获分开，这趟我们能多挣好几万。” 孟大也在一旁帮腔：“老三，这次你太鲁莽了。” 孟老三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哥、二哥，话不能这么说吧，当初做决定你们都在，怎么能怪我一个人呢。” “平时都是你拿主意，我们能说什么。” “行行行！从今天开始，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各顾各的。” …… 接下来的航程很顺利，一路畅通无阻。 渔获处理好，杨斌就钻进休息室，再也没出来，实在是太累了。 吕楠吃了药，疼痛感缓解了不少。 梦娜为他准备的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傍晚时分。 “嘟～” 一阵欢快的汽笛声响起，兄弟号像一头欢快的巨兽靠港了。 随着沉甸甸的锚索落入水中，也意味着这趟兰花岛之行结束了。 码头边。 梦娜和念楚在沙滩边踮脚张望。 “念楚，你还记得你哥跟你说的船叫什么吗？” “好像叫…叫兄弟号来着。” “兄弟号…我找找哈。” 梦娜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杨斌。 夕阳洒在甲板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闪闪发光，杨斌站在那里，一瞬间，他好像是从光中走出来的潇洒少年。 刹那间，梦娜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念楚看她发呆，好奇地问：“梦娜姐，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啊…没什么。” 梦娜回过神来，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看到你哥了，咱们过去吧。” “哪呢？”念楚四处寻找。 几天没见到杨斌，念楚整天都过得心惊胆战，想联系又联系不上。 另一边。 杨斌看着久违的灯塔，熟悉的码头，整齐的渔船，还有渔民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两道美丽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哥。” “诶。” 念楚在码头向他招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像极了盛开的桃花。 梦娜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杨斌迫不及待地踩着踏板下船。 吕楠拖着行李，慢悠悠地跟在杨斌身后：“斌子，我受伤了，你就不能扶我一下嘛。” “你站着别乱动，我给你打 120。” “我先谢谢你！” 杨斌跳下船，来到了二女身旁。 念楚最先开口：“哥，你出去几天咋变得又黑又瘦，是不是没吃好啊？” “没有啊，你倒是胖了，脸肉嘟嘟的。” “啊！我胖了？” 念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赶紧从包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 杨斌转过头看向梦娜，笑着说：“这几天没少麻烦你吧，辛苦了。” 梦娜微微一笑：“没有，你辛苦才是，能平安回来就好。” 吕楠把杨斌拽到一边，笑嘻嘻地说：“嘿嘿嘿！两位美女，你们也关心关心我呗，我是不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啊？” 念楚放下镜子，问：“楠哥，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好像是有点儿。” “哼！梦娜姐，从现在开始都别理他。” 吕楠一脸茫然，自己说错话了？ 闲聊了几句，杨斌把三轮车骑到船边，先把渔获卸下来。 毕竟这不是自己的船，放久了怕有麻烦。 杨斌和孟家兄弟在清点渔获时，梦娜主动上船帮其收拾被褥行李。 孟家兄弟打死也想不到，梦娜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一个姑娘，竟然不嫌弃船上味道大，还帮忙收拾衣物。 人比人，气死人，他们打了四十多年光棍，可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第167章 上门女婿 经过清点，杨斌把渔获核对得清清楚楚。 杨斌只有一条龙趸和蓝鳍金枪鱼，剩下的就是一些虾了。 这次出海时间虽然比较长，但既没用渔网，也没用蟹笼，所以杂鱼不多。 刚准备卸货，几个鱼贩子就上了船。 “老孟，这一趟出去这么久，发财了吧。” “杨老板也在啊，上次渔获没卖给我，这次多少给点面子哈。” “听说你们刚从兰花岛那边回来，有没有蓝鳍金枪鱼啊？闹得满城风雨。” “……” 鱼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着，烟也一根根递过来。 孟家兄弟来者不拒，手里夹着，嘴里叼着，耳朵根上也别着烟。 杨斌不喜欢抽烟，忙着干活也没跟他们闲聊。 来到冷藏室，准备把蓝鳍金枪鱼拖出来。 冰块不够，温度降不下来。 杨斌还没动手，一些机灵的鱼贩子就跟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圆滚滚的蓝鳍金枪鱼时，眼里流露出热切的目光，神情比看到自己媳妇还要激动。 “哇靠，蓝鳍金枪鱼，传言是真的。” “老孟厉害啊，一出手就搞到蓝鳍金枪鱼，这身形可真漂亮。” “不行，我得去找老孟商量商量，正好有个客户要金枪鱼。” 鱼贩子们一窝蜂地把孟家兄弟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鱼贩子把孟老三拉到一边，说道：“老孟，宝刀未老啊，一出手就是蓝鳍金枪鱼，这么多年的关系了，必须给我啊。” 孟老三被夸得脸都红了，露出为难的神色：“王总，不是我不卖你面子，这鱼不是我的啊。” “又跟我开玩笑，放心！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我哪有闲心开玩笑，鱼是小杨的，我那沙丁鱼有几百斤呢，你要的话我卖给你。” “真不是你的？” “真不是。” “老孟，你早说啊，净耽误事。”王总嘟囔一句，转身走向杨斌。 还有几个对杨斌爱搭不理的鱼贩子，也纷纷围过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杨老板，我来帮你弄。” “杨总，你别动手了，捕鱼你是行家，拉鱼我比你有经验，你得这样……” 杨斌正愁没人帮忙卸鱼，免费劳动力来了。 这些天从兰花岛回来的船只多如繁星，但真正带回来蓝鳍金枪鱼的也就只有兄弟号。 蓝鳍金枪鱼上车，杨斌马不停蹄地将它拉到老冰冷库。 老冰看着圆滚滚的金枪鱼，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么大的蓝鳍金枪鱼！小杨，你小子怎么每次都能打到好东西。” 杨斌笑着说：“那还不是托你的福，冰块送的及时。” “又拿我寻开心，你这滑头。” “老冰，这次还得麻烦你，鱼先暂放你冷库。” 老冰乐呵呵道：“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想放多久放多久。” 说罢，俩人把蓝鳍金枪鱼抬进冷库。 一进冷库，杨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温度太低了。 处理好金枪鱼，杨斌把老冰拉上一起帮忙卸龙趸。 也不知道是谁把金枪鱼的消息传了出去，船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梦娜和念楚收拾好衣服，被堵在船上下不来了。 “嘀！嘀嘀～” 杨斌摁了两声车喇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骑到船边。 “麻烦让一让，别挡路。”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挤出人群，杨斌护着梦娜二人到了岸上。 “梦娜、念楚，你们先回吧，我这边还要一会儿呢，有点乱。” 念楚：“哥，早点回来哦，我们做好饭等你。” “别，你不还要摆摊呢嘛。” “今晚不摆了，为了给你接风，梦娜姐连瑜伽课都没去呢。” “那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等我忙完带点海鲜回去。” 梦娜赶紧插话：“杨斌，吕楠不是去医院了嘛，要不我帮你一起吧。” “没多少了，有老冰在能搞定。” “那好吧。” 交代好，梦娜就带着念楚回去了。 杨斌不知道的是，其实念楚一收到他回来的信息，就和梦娜开始忙活了。 家里准备了好几个菜，都是杨斌爱吃的呢。 送走二人，杨斌继续上船卸鱼。 龙趸可比金枪鱼麻烦多了，还在活水舱里养着呢。 打开活水舱舱盖，龙趸在里面一动不动。 经过几天的休养，这龙趸的精神状态不仅没好，反而一天不如一天。 老冰看着比金枪鱼还大的龙趸，露出惊讶的神色。 “小杨，这也是你一个人打的？” “嗯，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你小子真行啊，真有出息。” 老冰打心眼里佩服杨斌，在码头这么多年，就算是那些打了一辈子鱼的老渔民也没法和这个年轻人比。 “小杨，我记得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杨斌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即点点头：“嗯，还没有呢。” “有没有打算找一个啊？” “没打算，我妹妹身体不好，我哪敢找啊。” “我闺女和你年纪一般大，你要是愿意，给我做上门女婿咋样？”老冰越看杨斌越觉得合适。 杨斌一下子不知道说啥了，干笑两声：“老冰，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啊，现在婚姻自由，哪还有包办婚姻的。” “小丫头片子懂啥，我们做父母的都是过来人，眼光还能差了啊。” “你这思想不行，现在小姑娘都喜欢长的帅，欧巴类型的。” “欧个屁！过日子就得你这样小伙子，本本分分，踏实勤快。” …… 杨斌蹬上靴子，顺着活水舱舱口滑了下去。 孟家兄弟说起重机坏了，只能用人力把它拉上来。 好在龙趸的精神不太好，要是活蹦乱跳的，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杨斌顺利跳进活水舱，用脚踢了踢它。 龙趸只是敷衍地甩了甩鱼尾，并没有发出太大动静。 杨斌把手中的麻绳打了个结，套在龙趸的头上。 试了试松紧度没问题，他把绳头扔上去。 “老冰，接着。” 老冰接过麻绳，道：“小杨啊，一根绳估计不太行，你顺着鱼身再来一道。” “好嘞。” 老冰天天和冰块打交道，系缆绳可是一把好手，听他的准没错。 第168章 讨价还价 杨斌迅速系好绳结，麻溜地爬上甲板。 活水舱里太闷了，腥味犹如实质一般，熏的人脑仁疼。 老冰熟练地把绳结系在扁担上，说：“小杨，咱俩先试试。” “好嘞。” 两人把扁担扛在肩上，稍稍一用力，麻绳就如同弓弦一般紧绷，龙趸的头也高高抬起。 杨斌：“老冰，你吃得消不？” “小子，你这是瞧不起我这老头子啊。”老冰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说：“来吧，你可别掉链子啊。” “悠着点啊，别闪着腰。” 叮嘱了一声，两人开始发力。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嘿咻！嘿咻！嘿咻！” 两人配合得默契，龙趸也在缓缓上升。 这时，不远处的孟老三觉得脸上犹如被人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杨斌人生地不熟的，本来还想刁难他一下，没想到自己却犹如小丑一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进退两难，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七八分钟后，龙趸那硕大的脑袋已经露出了活水舱。 船下围观的人看到龙趸的脑袋，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那是啥玩意儿啊，两个人抬都这么吃力。” “不太清楚，看着花纹颜色有点像石斑，但这么大的还从来没见过。” “这小子什么来路啊，每次出海回来都能找到好东西，真够厉害的。”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龙趸也被拉了上来。 当它的整个身体都暴露出来时，船下顿时犹如炸开了锅一般，人们一窝蜂地往船上挤。 人上得太急了，踏板都被踩得“嘎吱嘎吱”响。 孟老三本来就气不顺，眼看着船被糟蹋，气得脸都黑了。 “都给我下去，一个个的，有没有点规矩啊。” “你！你！还有你，往后退。” 他这一撵，船上的人下去了一多半。 被赶下去的一些人觉得丢了面子，小声嘟囔。 “切！有啥了不起的，鱼又不是你的。” “你瞅瞅他那副样子，要不是鱼在船上，求我上去我都不上。” “得了得了，不让上去看，咱们就在下面看，我就不信他还能管得着。” …… 船上的人都下去得差不多了，杨斌也休息好了。 “老冰，加把劲把鱼抬上车。” “走着。”老冰把手里的烟蒂掐灭。 老冰身体真的好，将近三百斤的鱼抬起来脸不红心不跳，跟没事人一样。 扁担杨斌不常使，压得肩膀又酸又疼。 龙趸刚抬下船，两个人就被围了起来。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是龙趸。” 龙趸的影响力比金枪鱼还大，一时间几乎把码头的人都吸引过来了，这鱼成了明星。 杨斌好不容易才把它放在三轮车上，揉着酸疼的肩膀。 老冰笑着打趣：“咋样，我这老头子不比你差吧。” 杨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老冰，厉害。 “这算啥，要让我再年轻二十岁，我一个人就能挑起来。” 闲扯两句，老冰回门市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在拍照合影，确实太稀罕了。 一时半会儿，杨斌想走也走不了。 人太多了，就算是赶都赶不走，其中还有好多打过照面的老渔民，也不好把人得罪死了，干脆随他们去吧。 趁着这会儿工夫，杨斌把剩下的鱼虾一并清理干净。 等他忙完，正好天也黑了。 围观的人都散光了，就剩龙趸自己安静地躺在车上。 临走前，杨斌把账算清楚。 这一趟总共用了一万零两百块钱的柴油，冰块一千三，鱼饵三千六。 所有开销加一起，一共一万五千一。 按之前说好的，杨斌承担一半开支，也就是七千五百五。 账目没问题，杨斌直接给了孟老三八千块钱。 “老孟啊，多的几百块就当请你们喝酒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回见。” 付完钱，杨斌下了船。 这一趟出海合作，虽然后面有点小波折，但总体还算顺利。 孟家兄弟看着杨斌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孟老三叹了口气，心中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唉……这次的事，是我们不地道了。” 孟二喃喃自语：“小杨这人不简单啊，年纪轻轻的，我们这么对他，他还多给我们钱，这气度将来肯定有出息。” 孟大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现在知道马后炮了，早干嘛去了。” 一时间，兄弟仨又吵吵起来了。 另一边呢。 杨斌把鱼拉到了老冰门市，坐在车上琢磨着该怎么处理。 刚才围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真正出价的没几个。 龙趸单价高，体型大，一般的鱼贩子没实力吃得下。 想来想去，还是先联系皮三吧。 谁知道电话刚接通，皮三就说最近酒店升级装修，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营业了。 闲扯了两句，杨斌就把电话挂了。 接着又给料理店老板们打电话，问问他们能不能吃得下。 料理店老板们一听有大龙趸，都表示马上过来。 找到了销路，杨斌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龙趸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眼看着就快断气了。 杨斌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根本不知道龙趸是否能像金枪鱼那样通过速冻来锁鲜。 刚才询问了几个渔民，结果大家众说纷纭。 有的说可以速冻，有的说不行，冻了会影响肉质。 龙趸数量稀少，捕捞过的渔民更是寥寥无几，他们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一时间，杨斌感到十分苦恼。 只要价格合适，尽快出手变现才是最重要的。 等了大半个小时，最先来的是料理店的韩老板，韩明。 “杨总，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店里有点事耽搁了，鱼在哪儿呢？” “在车里呢。”杨斌把盖在鱼身上的口袋掀开。 韩明看见龙趸，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他十分精明，一眼就看出鱼快死了，摇摇头说：“杨总，这鱼可是好鱼，只可惜这精神头不太好啊。” “是，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看能给多少钱一斤？” “嗯…杨总，你想卖多少钱一斤？” 第169章 蒜泥小龙虾 能当老板的，哪个不是人精。 杨斌见他不愿意出价，于是开口道：“韩老板，你要是能吃下，一百五一斤给你吧。” 韩明面露难色：“杨总，咱都是做生意的，你的这条龙趸随时都有可能断气，我买回去风险也大，我吃点亏，一百三一斤收了。” “韩老板，杀价杀得也太狠了吧。” “我的杨总唉，生意难做，我纯粹是想帮你一个忙，换作别人我才不要呢。” 杨斌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哪能让你亏钱，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韩明就想压压价，没想到杨斌直接下了逐客令，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韩明假意离开，想晾晾杨斌。 他能耗得起，但杨斌的鱼可耗不起，一旦鱼断了气，还能把价格再往下压一压，又能省下一笔。 他刚走没多远，恰好碰见了赶过来的另外两个料理店老板。 韩明怕杨斌看见，快步上前将他们拦下。 “老张、老王，你们是不是过来看龙趸的？” 老张：“老韩，我说你是属狗鼻子的啊，一有点风吹草动跑的比谁都快。” “借一步说话。” 韩明将二人拉到一旁巷子里，嘀嘀咕咕。 不多时，三人就达成了共识。 低价把鱼拿下，三家平分，这样可以利益最大化。 为了不让杨斌起疑，二人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继续看鱼。 只是看了一眼，便挑三拣四，变着法儿的压价。 很快，他们就因为价格没谈拢离开了。 来了三个人，就数韩明出价最高，另外两人最高也只给到一百二一斤。 龙趸现在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杨斌也有些着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龙趸在坚持了半个小时后，最终还是断了气。 期间杨斌上论坛查了，冷冻不会影响口感。 饭店老板想要压价，杨斌还真就不卖了。 他找老冰借了把刀，现场处理。 不远处的韩明等人见杨斌动刀子了，心里那叫一个乐。 “老张，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耗得起，他杨斌耗不起。” 老张催促道：“老韩，鱼都断气了，你赶紧给小杨打电话。” “哼！一百三不卖，现在我最多给他八十一斤，等着瞧吧。” 老韩胸有成竹地拨通杨斌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 两声忙音过后，电话里传来杨斌的声音。 “喂！哪位？” “杨总，我，老韩啊。” “哦，我现在有点忙，有事儿吗？” “没事儿，问问你龙趸卖没卖出去，没卖的话咱俩再谈谈。” “不好意思啊，我不卖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老韩直接懵了。 老张也急了：“老韩，你不是有十成把握能把龙趸拿下的吗，这是咋回事儿啊？我都跟客户说好明天店里有龙趸刺身了。” 老王怒气冲冲：“老韩，敢情咱们喂了半天蚊子，啥也没捞着？” 韩明赶忙安抚道：“你们别急，小杨八成就是说的气话，这样，你们再打个电话试试。” 二人一听，掏出手机拨打杨斌号码。 两个电话打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杨斌不卖了。 人家不卖，也不能上赶着，三人只好各回各家。 另一边。 杨斌把龙趸内脏处理干净，麻溜地塞进老冰的冷库。 至于其它渔获，杨斌一股脑全拉回去。 太晚了，明天再卖。 临出门前，杨斌给老冰塞了二斤竹节虾下酒菜。 老冰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说着不好意思，杨斌和他打了个招呼，就骑车回家了。 本来想着早点回去，结果忙来忙去又晚了，都十点了，也不知道念楚和梦娜睡了没有。 一路上吹着海风，那叫一个凉快。 到家后，发现一楼二楼的灯都亮着。 车刚停稳，二楼的玻璃窗就被推开了，站在窗前的人正是梦娜。 梦娜打开玻璃窗，说：“杨斌，念楚在楼上呢，直接上来吧。” “好嘞，马上。” 杨斌把电动车充上电，又用塑料布把渔获盖好，系上缆绳。检查了一遍没问题，这才进了屋。 一个星期没回来了，刚踏进屋里就有一种归属感。 这房子虽然是租的，但住久了也有感情了。 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到了房间，杨斌用五分钟冲了个热水澡。 身上的味道太大了，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鱼腥味儿，自己都受不了。 洗好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才上楼。 杨斌刚上楼，吕楠就等在门口了，胸口高高隆起。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肌肉男呢。 吕楠催促道：“斌子，快点快点，就等你了。” 杨斌问：“去医院检查得怎么样？” “我福大命大，没什么内伤，就是要打两天点滴消肿。” “那就好，以后可得小心点。” 一进屋，杨斌就闻到了浓浓的蒜香味儿。 念楚说：“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快睡着了。” “遇到点事儿，耽搁了。” 梦娜热情地招呼着：“杨斌，快过来坐呀，晚上又没啥事，晚就晚点呗。” “不好意思啊。”杨斌赶忙过去坐下。 一看见桌上摆着一大盘小龙虾，他惊讶地说：“呦，今天怎么想起来做小龙虾了？” 念楚嘴一撅：“为了犒劳你呀，尝尝味道对不对，这可是我和梦娜姐费了好大劲儿才做出来的呢，剥蒜都把指甲盖剥坏了。” “是吗？那真是辛苦了。” 忙了半天，杨斌还真饿了。 他戴上个一次性手套，笑着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说罢，杨斌抓起一只小龙虾。 小龙虾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蒜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对于爱吃蒜的杨斌来说，简直毫无抵抗力。 嗦一口，满满的蒜香味儿，太满足了。 剥开虾壳，里面的虾肉紧实 q 弹，还有黄。 这个季节的小龙虾最是鲜美，价格实惠又好吃，只要做得好，味道可不比那些昂贵的海鲜差。 念楚急切地问道：“哥，你别光顾着吃呀，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听了他的点评，二女这才松了口气，生怕做的不好。 当他们都在尽情的剥虾时，吕楠却独自喝起了米粥。 杨斌好奇地问：“阿楠，你怎么不吃虾呀？” “医生嘱咐要忌口。” …… 第170章 吃虾口诀 梦娜不太会吃小龙虾，总是直接把虾尾拽下来，结果一半的虾肉都断在壳里了。 杨斌边剥虾边问：“梦娜，你是不是不常吃小龙虾啊？” “嗯，一年也吃不了两回。” “怪不得呢，虾可不是你那样剥的，我来教你。” 他拿起一只虾递给梦娜，说：“你先用手抓起它的虾钳，这叫拉住你的手。” 梦娜一笑，照做了。 接着，杨斌又说：“嗦一口，尝尝味道。” “喔。” “很好，这叫轻轻吻一口。” 梦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 杨斌也拿起一只虾，剥开它的头胸甲，说：“最关键的一步，掀起它的红盖头。” 吕楠插话道：“斌子，下一步是不是要入洞房了啊，哈哈哈……” “别捣乱。”杨斌打断他，继续说：“梦娜，撕开它的腹节。” “斌子，这个有啥说法？” “解开它的红肚兜。” “绝！” 最后，杨斌拽掉虾的尾节和尾肢，挑去黑黑的虾线。 “这最后一步，就叫脱掉它的红裤头，让你一次吃个够。” 说完，一节完好无损的虾尾肉就出现在了杨斌的手中。 他把虾尾在汤汁里蘸了蘸，递给梦娜：“来，尝尝味道是不是不一样了。” 梦娜红着脸，把虾尾接了过去。 吕楠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斌子，你可真行，剥个虾，硬是把谈恋爱到结婚的流程走了一遍，真是个人才。” 说罢，他也拿起一只虾剥了起来。 念楚说：“楠哥，医生不是让你忌口吗？” “医生的话听一半就行，少吃点没事，这么多好吃的，馋死我了。”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吃完饭，大家一起动手把卫生收拾干净。 只剩下垃圾，杨斌和梦娜一同下楼去扔。 到了楼下，杨斌说：“梦娜，这些天照顾念楚，辛苦你了。” 梦娜嫣然一笑：“没有啦，念楚乖巧懂事，不需要特别照顾。”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哼！再这么客气，我真的要生气了哦。”梦娜鼓起腮帮子，双手叉腰，娇嗔道。 杨斌陪着笑：“好好好，下回注意。” “这还差不多。”梦娜立刻又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 路过车旁时，水箱里突然传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梦娜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步。 杨斌：“别怕，是鱼虾。” “哦。”听到是鱼虾，梦娜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 外面蚊虫肆虐，他们不敢久留。 此刻已临近凌晨，杨斌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互道晚安后，他们便各自回房休息。 杨斌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的床单和被罩焕然一新，还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不用想，肯定是念楚这小丫头的杰作。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杨斌躺在床上，感觉如卧云端，舒服极了。 前一秒还困得睁不开眼，可真躺下后反而毫无睡意，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旁的吕楠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斌子，那些鱼你打算怎么处理？” “摆摊，明早先去菜市场把小的鱼虾卖了，剩下的龙趸和金枪鱼不着急。” “哎呀！瞧我这记性。”吕楠一拍脑袋，懊悔地说：“我忘了跟你说，明天咱们的爵士号就交付了，估计没时间摆摊了。” “明天交付？谁告诉你的啊。”杨斌一脸惊愕。 “我今天去医院，路过船厂就顺便进去看看，杨闯跟我说的，他说前两天就联系你了，但是联系不上。” “哦，那时候咱们正好出海，没信号。” “杨闯还说，让咱们八点之前必须赶到船厂，八点零八分吉水。” “行，知道了。” 得知船即将交付，杨斌激动得更睡不着觉了。 他每天都心心念念着新船的到来，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船的模样。 长夜漫漫，杨斌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凌晨四点半。 失眠的杨斌早早地就起床了。 他首先检查了一下水箱里的鱼虾，有增氧机在工作，基本上没有出现伤亡。 锦绣龙虾也很有精神，养了几天反而更加肥美了。 这时，梦娜穿着一身运动装下楼了。 杨斌看到她，笑着说：“梦娜，起这么早啊。” “没办法，生物钟太准时了，你这是要去摆摊吗？” “今天新船交付，只能晚上再摆了。” “哦，那没事儿就去跑两圈吧。”梦娜一个人跑太无聊了。 “走吧。” 杨斌反正也没事，做有氧运动也不错。 两人肩并肩，一起走上了人行道。 梦娜很自然地递给杨斌一个耳机。 杨斌接过，塞进耳朵里。 此时天色还有些暗，但路上有很多人在跑步锻炼，男女老少皆有。 杨斌其实挺羡慕这些人的，他们的生活作息都很有规律。 不像他，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别说早起跑步了，有时间都用来补觉了。 杨斌虽然不经常跑，但体力非常好。 跑了两公里，他还是气定神闲，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再看梦娜，小脸蛋红扑扑的，几缕头发被汗水黏在了脸颊上。 到了海边，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梦娜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说：“杨斌，你体力不错啊，跑五公里应该没问题吧。” “还没跑过呢。”杨斌活动了一下腿脚，伸展开了筋骨。 “有机会一起试试。” “嗯，好的。” 这一圈跑下来，真是神清气爽，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也不知道为啥，一晚上没睡，精神头反而挺好。 跑完步，两人慢悠悠地走到了早点铺子，不约而同地走进了馄饨店。 这个点儿店里人不多。 杨斌喊道：“老板，来两碗馄饨面。” “好，先坐一下。” 老板坐在煮面桶旁边，只见他手指上下翻飞，一个个馄饨就像变戏法似的被捏了出来，速度快得让人惊讶。 杨斌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梦娜说：“杨斌，等会儿新船下水，我能去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 “我来这边这么久，还没见过新船是怎么下水的呢。” “等下就让你满足一下好奇心。” 两人吃完早饭，就一起回去了。 路上，杨斌感觉失眠的后劲上来了，眼皮越来越沉。 第171章 爵士号交付 回到家中，杨斌迅速冲个澡。 收拾好一看，才六点半，距离八点新船吉水还有一段时间呢。 趁着这会儿功夫，杨斌赶紧补个觉。 “阿楠，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嗯。” 吕楠站在镜子前，又开始摆弄他的发型。 今天可是新船吉水的大日子，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 从今天起，他也是有船的人了。 毕业后就在这儿工作打拼，终于算是混出点儿名堂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就到了七点半。 吕楠把睡得正酣的杨斌叫醒。 “斌子，醒醒，到时间了。” “嗯，知道了。” 杨斌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 起床洗把脸驱赶困意，然后叫上念楚一起去船厂。 巧了，梦娜正好和念楚在一起。 两人像是约定好似的，今天都穿了一身红。 由于车里有鱼，他们只好骑单车过去。 三辆车，四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向船厂进发。 不到二十分钟，杨斌就到了船厂门口。 把念楚扶下车，拄好拐杖，他们就一起走进了船厂。 刚进门，杨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杨闯打来的，估计是等得焦急了。 还没等接通电话，杨闯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大红花。 “闯哥。” 杨闯闻声一愣，随即说道：“杨总，你可算来了。”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登船验收了，八点零八分准时吉水，我带你上船。” “嗯。” 看得出来，杨闯比他还心急。 在杨闯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杨斌很快就看到了爵士号。 洁白的船体，宛如一位优雅的绅士，船侧印着“爵士号”三个大字，犹如它的勋章，格外醒目。 “太帅了！” 吕楠兴奋地冲上船。 念楚不禁赞叹：“这新船真漂亮啊，可比小舢板好看多了。” 梦娜也在一旁附和：“嗯，确实好看。” 杨斌扶着念楚：“别光站着呀，快上船体验体验。” 上了船，杨斌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一处不落地仔细检查。 从船头到船尾，驾驶室、活水舱、冷库、休息室…… 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检查的地方。 质量没得说，完全没问题。 硬件过关，杨闯带他试了试发动机，包括其他功能。 所有功能都试了一遍，一切正常。 转眼间就八点了。 爵士号也被拉到了水边，船体下垫了好多气垫。 杨斌手持手机，盯着时间。 越是临近最后几分钟，越是让人激动。 杨闯拿了一面铜锣给杨斌，嘱咐道：“杨总，等下时间到了，你就敲一下锣。” “好。” 八点零八分。 “当啷！” 铜锣声骤然响起，爵士号缓缓被推入水中。 “噼里啪啦～” 几乎同时，杨闯点燃了鞭炮，鞭炮声震耳欲聋。 念楚他们兴奋地拿起手机拍照，笑得合不拢嘴。 这场景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杨斌见过不少新船下水，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毕竟是自己的船啊，感觉就是不一样。 “哗啦”一声，爵士号落入水中，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冰凉的海水溅落在他们身上，打湿了衣服，但谁也没有躲开。 新船下水顺利，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杨闯伸出手：“杨总，恭喜啊，祝你以后生意兴隆。” “谢谢。”杨斌与他紧紧握手。 船厂的其他人也纷纷过来祝贺，表示庆祝。 杨斌自然晓得规矩，将备好的红包取出，逐个分发出去。 红包不大，每个也就区区一百块，不过图个好彩头罢了。 算上杨闯，总共十个人。 好在红包准备得充足，即便再来一人也足够分了。 船工把船稳住后，杨斌他们就鱼贯登船。 来到驾驶室，船工将舵轮交予他。 “杨总，安全第一。” “嗯，有劳了。” 船工下船后，杨斌这才重新启动预热。 念楚和梦娜在驾驶室里东摸摸西瞅瞅，活像好奇宝宝。 吕楠催促道：“斌子，踩油门，兜一圈过过瘾。” “急什么，新船得磨合磨合。” 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杨斌才开始回收锚索，船尾响起“咔咔咔”的声音。 果然花钱就是不一样，终于不用再手动抛锚了。 “嘟～” 汽笛声响起，爵士号缓缓开动，迎着风浪破浪前行。 爵士号动力十足，船身也异常平稳。 若是换作小舢板，刚起步就得把人晃得头晕目眩。 驶出潜水区域，杨斌慢慢加大油门。 爵士号乘风破浪，船尾的叶轮处掀起一团团浪花。 转瞬间，杨斌就把船开到了码头附近。 “阿楠，你来试试，我去冷库看看。” “好嘞。” 吕楠早就心痒难耐，就等杨斌这句话。 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才一脸肃穆地接过舵轮。 “斌子，给我指个方向，往哪儿开啊。” “指啥方向，又不是出海作业找鱼，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注意安全就行。” “行。” 吕楠这些天跟孟家兄弟厮混久了，开船的时候习惯性地要问杨斌。 杨斌出了驾驶室，来到冷库门口。 船厂想得很周到，还配了一件大衣。 进出冷库，没它可真不行。 杨斌一拉门，“吱呀”一声，进了冷库，麻溜地打开制冷开关，调好温度。 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刷刷往下掉，四周的墙壁上都结起了冰霜。 “这制冷效果，啧，真不错。” 有了这冷库，以后保存渔获可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费劲去敲砸冰块。 在冷库待了一会儿，杨斌就赶紧裹着大衣出来了，实在是太冷。 以后捕鱼作业太热时，倒是可以进来降降温，比空调效果好，一分钟就能凉透全身。 杨斌从冷库出来，发现吕楠已经把船开到了深水区。 这船速太快了，水花溅得甲板上到处都是。 杨斌习惯性地静下心神，发动神秘第六感找鱼。 脑海中的画面显现，零星的光点出现。 他挑了其中一个放大，图形显示是一条鱼，看骨架有点像鲅鱼， 个头还不错，差不多有三四十公分长。 可惜现在没有潜水服，也没有鱼竿，不然就能收一波了。 杨斌来到驾驶室，恰好看见一旁挂钩上有尼龙丝，鱼钩也是现成的。 顿时，杨斌心里就有了主意。 第172章 手丝钓 杨斌拿起尼龙丝，道：“阿楠，你把船速降下来，熄火。” “啊！怎么了？船出问题了吗？” 梦娜和念楚一脸紧张地看向杨斌。 杨斌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笑着说：“船没问题，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钓条鱼上来，图个吉利。” 吕楠松了口气：“斌子，你早说啊，吓我一跳。” 听了杨斌的话，吕楠把船速降了下来。 杨斌把鱼钩绑在尼龙丝上，转头问：“梦娜，念楚，你们有没有带小零食啊？” 念楚：“哥，你饿啦？” “不是，有没有带？” “我有带。”梦娜赶忙回答。 她拉开包包拉链，从里面翻出一些小袋的零食，有巧克力、坚果、还有卫龙辣条。 “就是它了。”杨斌拿起卫龙辣条。 拆开包装袋，取了点儿挂在鱼钩上。 念楚惊讶地问：“你不会要用辣条当鱼饵吧？” “聪明。” “就算有鱼饵，你也没有鱼竿啊，总不能用手钓吧。” “回答正确。” 杨斌拎着尼龙丝走出驾驶室。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铅坠重量不够，船上只有一个 10 克的。 梦娜和念楚好奇地跟了出来，担心念楚站不稳，梦娜一直扶着她。 杨斌根据自己的直觉判断，鱼在船的右边，大概三十多米远。 它正在慢慢地向船边靠近，移动的速度并不快。 杨斌留下一根辣条，把剩下的几根都吃了。 不愧是辣条界的天花板，味道好极了。 杨斌把尼龙线缠在手上，鱼钩顺着船边放了下去。 一旁的梦娜好奇地问：“杨斌，不打窝能有鱼过来吗？” “不知道啊，看运气呗。” 没过多久，吕楠也过来了。 当他看到杨斌手上绑着的尼龙线时，不禁笑道：“斌子，厉害啊，手丝钓都玩上了。” “要不你来试试？” “算了吧，勒得手疼。” 梦娜和念楚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拿着手机到一边拍照去了。 吕楠倒是颇有耐心，眼睛一直盯着水面。 过了一会儿，水下的鱼已经游到了船边，就在鱼钩附近。 让人着急的是，它转着圈儿，就是不咬钩。 可能是辣条在海水里泡久了，气味都没了。 要是手里有鱼枪，杨斌才不会惯着它，一枪就能解决。 又等了五六分钟，水下的鱼有要游走的迹象，调转了方向。 杨斌心里暗暗着急，可眼下也没什么办法。 就在他觉得没希望的时候，鱼突然转动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咬住了钩。 松弛的鱼线瞬间紧绷，缠绕在手的尼龙丝突然一紧。 “咬钩了。” 杨斌并不着急拉线，任由它拉扯。 一旁的吕楠也来了精神，说道：“斌子可以啊，真钓到鱼了。” 梦娜和念楚一听有鱼，也赶紧过来看热闹。 杨斌等鱼咬实后，才开始慢慢往回收线，鱼线抖动得很厉害。 手钓和竿钓还是不一样的，手钓的触感更明显。 投放下去的鱼线并不长，收回三四米后，杨斌手臂一甩，水下的鱼就被拉了上来。 鱼落在甲板上，挺动着身体，发出“啪嗒啪嗒”声。 鱼嘴比较大，眼睛也大，脊背部呈青绿色，腹色银白，背脊及背侧有深色虫状斑纹。 乍一看和鲅鱼很像，但仔细看又有些不一样。 吕楠喊道：“鲅鱼哎，可以可以。” 杨斌打断他，道：“这不是鲅鱼。” “斌子，你眼花了吧，这不是鲅鱼是什么？” “应该是鲐鱼。” “鲐鱼？” “对。” 鲐鱼和鲅鱼体型几乎一模一样，但体色有些不同，一个是深蓝色，一个是有点绿色。 他这么一说，吕楠也看出不一样了。 念楚不懂鱼，好奇地问道：“哥，那到底是鲅鱼好吃，还是它好吃？” “差不多吧。” 话音刚落，画面上又出现了几个光点，并且在向船边移动。 杨斌将光点放大，竟然是一群鱿鱼。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近海的资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难不成爵士号招财？ 几条鱿鱼的个头都不小，大的估计有一斤多重。 杨斌的鱼饵都用完了，就算辣条还有，估计对鱿鱼也起不到作用。 正发愁呢，一条鲐鱼刚好蹦哒到了他的脚边。 杨斌灵机一动。 他把身上的钥匙扣取了下来，上面有一把小刀。 拿过鲐鱼，将它开膛破肚。 吕楠几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没过一会儿，杨斌就将鲐鱼的内脏掏了出来。 有了它，钓鱿鱼就十拿九稳了。 吕楠疑惑地问：“斌子，你不会想拿它当鱼饵吧？” “嗯。” 杨斌将它挂在鱼钩上，刚准备投进水里，画面上的鱿鱼位置发生了变化。 它们调转了方向，向船尾移动。 趁着鱿鱼还没游远，杨斌赶紧把鱼饵丢进水里。 鱼内脏入水后，浓郁的腥味儿在水中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鱿鱼就被气味儿吸引过来了。 其中一条鱿鱼缓缓靠近鱼内脏，围着转了两圈后，张开触须缠住了鱼饵。 尼龙线抖了抖，杨斌迅速将鱼饵提溜上来。 鱿鱼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鱼饵一起落在甲板上。 鱿鱼不顾身处危险，还在津津有味地啃食着鱼内脏。 三人中，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念楚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徒手钓鱿鱼。 “哇塞！大鱿鱼哎，哥，你太厉害了。” 杨斌微微一笑。 把鱿鱼拽下来后，他心想，就这么一条鱼内脏，被它吃完了可就没法继续钓了。 鱿鱼拽下来后，继续钓。 吕楠看着杨斌一连拉了四条鱿鱼上来，急得不行。 “斌子，让我试试。” “嗯，你来吧。” 杨斌手腕都拉酸了，把尼龙丝递给吕楠。 梦娜和念楚也在一旁摩拳擦掌，看着一条条大鱿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吕楠换手后，等了十几分钟，鱼线都没动静。 这可把他气坏了，沿着船边换了个位置，又等了七八分钟，还是没有鱿鱼上钩。 其实水下还有一条鱿鱼呢，可就是不上钩。 二十分钟过去了，吕楠一条也没钓上来，气得他把鱼线丢到一旁，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嘟囔道：“什么玩意儿啊，太不靠谱了！” 第173章 祭祀猪头 梦娜捡起地上的尼龙线，将鱼钩丢进水里。 这时，鱼钩上的鱼饵已经所剩无几。 鱼钩随着铅坠刚入水，松弛的鱼线突然一紧。 “咦！好像有东西。” 梦娜好奇地把鱼钩拉上来，一条鱿鱼缠绕在钩子上，细长的触手胡乱摆动。 “哇塞！梦娜姐，好大的鱿鱼啊。”念楚见状，激动地大声喊。 “这么容易就钓到了啊。” 梦娜有些难以置信，兴奋地把鱼线往回收。 这条鱿鱼比前面几条都要大，大约有一斤半重，触手比筷子还要长。 吕楠转身看到张牙舞爪的鱿鱼，郁闷地说：“不会吧，刚丢下去就咬钩。” 鱿鱼被拉上来，二女高兴坏了。 吕楠拿起鱿鱼，说：“嚯，这家伙咬钩还挺厉害。” 他扯着鱼线，一点一点地把鱼钩拽出来。 鱼钩取下来后，吕楠也拿起尼龙线钓，连钓位都没换。 这时，杨斌走了过来。 “阿楠，别钓了，下面估计没鱼了。” “不会的，刚才梦娜还钓上来一条呢。”吕楠不甘心。 杨斌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能由着他。 等了一会儿，吕楠又空军。 杨斌用神秘的第六感探测了一遍，附近确实没有鱼了。 耽误了不少时间，杨斌把锚索收回来，开船回港。 十几分钟后，杨斌把船停在了港湾。 船一停下，就吸引了不少渔民的注意，新船太惹眼了。 “诶，那艘船是谁的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孟哥，人家那是新船，没看着船头挂着大红花了吗，船型不错，又大又宽敞。” “哎……哪天我也能买一艘这样的船，娶媳妇儿就不用愁了。” …… 船停稳后，杨斌仔细检查了一番设备，确认一切正常后，才放心地将船停好熄火。 吕楠站在甲板上，犹如一位经验丰富的水手，将缆绳如箭一般抛向港湾边的桩柱。 “嗖”的一声，缆绳犹如一只精准的箭，稳稳地套在了桩柱上。 杨斌走出驾驶室时，滩涂上的一些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有人围过来打招呼。 “小杨，新买的船啊？” “嗯，刚试船回来。” “真厉害啊，年纪轻轻就买得起船，比我们强多了。” “小杨啊，新船开起来肯定比小舢板更带劲吧？” “呵呵，一分价钱一分货。” “杨小子，这船没个几十万可下不来吧，真不错。” “……” 渔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眼中满是羡慕。 杨斌也面带微笑地和他们闲聊着，有问必答。 聊了一会儿，念楚不能长时间站立，杨斌便带着她回家。 船厂还有些手续要办，吕楠过去忙了。 路上。 坐在后座的念楚好奇地问：“哥，我看视频上人家船吉水，都要举行个仪式，你们怎么没有啊。” “对啊杨斌，念楚不提我都忘了，你们应该搞个简单的仪式，我看人家还有猪头什么的。”梦娜也附和道。 杨斌：“今天只是试水，明天再举行仪式。” “哦。” 新船仪式还是要有的，毕竟花了几十万呢，小舢板当时也简单地弄了一下。 回到家，念楚就忙碌了起来，把一些挂件装饰品拿出来，和梦娜一起精挑细选。 念楚边挑边说：“哥，你的新船装饰就交给我吧。” 杨斌笑着打趣：“收不收钱啊？” “都是熟人，给你打八折吧。” “行，够大方的。” “嘻嘻…那必须大方啊，谁让你是我哥呢。”念楚眨着大眼睛，俏皮地说道。 “对了，随便挂两个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你就别管啦。” 杨斌杵在这也帮不上啥忙，就让她们自由发挥吧。 兰花岛打的渔获到现在还一条都没卖出去呢，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点儿摆摊已经来不及了。 鱼箱里有增氧泵，一时半会儿鱼不会出问题。 闲着也是闲着，杨斌溜达着就去了菜市场。 等他到市场都快十一点了，市场上除了摆摊卖货的，几乎都看不到人影了。 杨斌来到肉类区，不少摊主已经开始收摊了。 “小兄弟，五花肉要不要，便宜卖给你。” “小伙子，还有一对腰子，给十五块钱，拿回去炒着吃。” 杨斌路过一处摊位时，肉案上的一个大猪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猪头看上去还挺新鲜的，肥头大耳的。 卖肉老板看杨斌对猪头感兴趣，就主动招呼道：“小哥，看看这猪头啊，都是早上刚杀的，不带槽头肉。” “多少钱一斤？”杨斌上前看了看。 “这都快散集了，算你九块钱一斤吧，早上都卖九块五呢。” “你把嘴巴掰开我看看舌头还在不在。” “小哥，你是想买来祭祀用的吧？”老板是个明白人，一听要看舌头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嗯，能用吗？” “能用，早上都卖出去三四个了，都是祭祀用的。” “行，那上秤称吧。” 祭祀用的猪头可是有讲究的，必须得完整。 九块钱一斤确实不算贵，逢年过节都得卖十多块一斤呢。 上秤一称，一个猪头十八斤八两重。 老板乐呵着说：“小哥你最近运气肯定要旺，你瞅瞅这重量多吉利，发发发。” “哈哈，借你吉言。” 杨斌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心里那叫一个满意。 付了钱，他又晃悠到蔬菜区买了点儿蔬菜。 今儿个大家都在家，正好有时间下厨露两手。 买完菜，杨斌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这个点儿好多人家都开始吃饭了，路过门口还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儿。 回到家，念楚和梦娜还在兴致勃勃地摆弄着饰品。 吕楠在船厂还没回来。 杨斌拎着菜去厨房，好久没在家里做饭了。 戴上印着“三五”字样的围裙，来到车旁捞点竹节虾。 昨晚就答应她们带海鲜回来吃，太晚了就没做。 中午的菜色还挺丰盛，有现捞的虾，刚钓的鱿鱼，新鲜的蔬菜。 最顶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杨斌今天中午做的菜几乎都是原汁原味，四菜一汤。 盐水虾、捞汁鱿鱼、西红柿炒鸡蛋、凉拌沙拉…… 几个菜做好才用了半个小时。 在家里做菜比在船上可舒服多了，这火头可比卡磁炉大多了。 第174章 农村套路深 杨斌刚从厨房出来，吕楠就回来了。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杨斌：“阿楠，你来的正好，赶紧端菜吃饭。” “嗯，饿死我了。” 饭菜端上桌，杨斌叫了念楚和梦娜。 这俩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只顾着研究挂件，连饭点儿都给忘了。 念楚看着火红的虾，迫不及待地顺着虾须拎起一只，尝了尝。 “嗯～真鲜。” “哥，你是不是放味精了？” “没有，清水加了点儿盐巴。”杨斌非常肯定地回答。 念楚扭过头，对梦娜说：“梦娜姐，你尝尝。” “嗯。” 相比起小龙虾，竹节虾吃起来可方便多了。 饭桌上。 吕楠：“斌子，你看没看咱们班的群？” “没有啊，怎么了？” “早上我不是把咱们新船的图片发群里了吗，有好几个同学吵着要过来玩，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 “他们要来就来呗，不过你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不一定有时间招待。” “行。” 杨斌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和大部分同学早就没了联系，偶尔有一两个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借钱。 一年到头不联系，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好意思张口。 借的多还能理解，一次三五百应个急，说明天就能还。 一拿到钱，那就是明日复明日，没完没了。 杨斌之前上过一次当，想着同学一场，不至于骗自己几百块钱，干脆就借了。 说好的明天还，可一个月过去了也没动静。 一问他要钱，总是有各种借口推脱，欠钱的比借钱的说话还硬气。 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几百块钱也没要回来。 唉，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吃完饭，杨斌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一天一夜只睡了一个小时，身体实在是吃不消。 在另一边的黄庄村…… 黄涛涛家可真是热闹，堂屋里坐了好几个人，七嘴八舌的。 “亲家公，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彩礼钱你们一分都别想动。” “谁想动彩礼钱了，那不是俩孩子自己想创业嘛，当父母的不得支持支持啊。” “你儿子要创业，你拿钱支持啊，凭啥让我家闺女掏钱？” “这话说的，俩孩子都领证了，那就是一家人，还分啥你我。” 一时间，双方各说各的，谁也不让步。 黄涛涛拎着暖水瓶，闷头倒水，一句话也不说。 一边是亲爹，一边是老丈人，他帮谁都不合适。 倒好水后，黄涛涛给媳妇苗苗使了个眼色。 苗苗长得不算漂亮，但个子挺高，身材有些圆润，挺着个大肚子。 苗苗心领神会，双手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黄涛涛立刻戏精上身，焦急地说：“都别吵了！你们把大孙子惊着了。” 一听这话，两家老人都不吭声了。 不管是黄涛涛，还是苗苗，那可都是家里的独苗苗。 苗母担心地问：“闺女，咋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苗苗摇摇头：“妈，涛子想创业，你跟我爸就支持一下呗，我们肯定好好干。” 黄涛涛也赶紧附和：“妈，你要是不放心，这笔钱就当是我借的，我给你们打借条。” 看着自家闺女胳膊肘往外拐，苗母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苗父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两口，严肃地问：“苗啊，你真打算跟涛子去海边买船创业？” 苗苗用力地点点头：“爸，我想好了。” “你别后悔就行。” “你不后悔便好。” 言罢，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而后起身夺门而出。 苗母见此情形，赶忙追了上去。 临出门前，她用手指了指黄涛涛：“记住了，待会儿把借条送到家里来。” “好的妈，我这就写。” “你写的不行，让你爸也签上名字。” 黄有才闻言，不干了，怼道：“亲家母，为何要我签字啊，我可一分钱都没花。” 苗母冷哼一声：“哼！为何，就因你是他爸，不签我就把钱和闺女都带走，你看着办。” 一听这话，黄有才秒怂：“行！我签。” 他还想着抱孙子呢，老黄家三代单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香火断了。 苗母一走，黄涛涛就将桌上的卡拿在手中，也不装了，狠狠亲了一口。 “哈哈哈，终于能买船了。” 有了这笔钱，他就不用天天在家待着了。 从海口一回来，他就把牛吹出去了，同学朋友都知道他要买船，这回总算没丢面子。 这时，黄母有些担忧道：“涛子啊，买船可不是小事，依我看，不如在家做点小生意踏实。” “家里能挣几个钱啊，我这趟去公海，一网兜螃蟹就值好几千呢。” “那也有风险啊。” “能有啥风险。”黄涛涛有些不耐烦，掏出手机道：“你看看，今天斌子的新船下水了。” 黄有才一把抢过手机，看着图片上的崭新大船，眼角抽了抽。 “涛子，你没搞错吧？上次去不还是旧舢板吗。” “不可能搞错的，这是念楚发的，斌子从家里走的时候穷得叮当响，现在几十万的船说买就买，只有出海才能挣大钱。” “儿子，好好干，可不能丢咱老黄家的脸。” “放心好了。” 一想到在海口杨斌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黄有才就气不打一处来。 黄涛涛拿上钱，带着苗苗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黄母看着小两口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唉…儿大不由娘啊。” 黄有才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偏心，就知道疼你侄儿，看不得自己亲儿子好。”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你自己儿子啥样你不清楚，他能跟斌子比吗？做事毛手毛脚的。” “我呸！那白眼狼算什么东西，他哪能跟我家涛子比。” “懒得跟你扯。” 黄母转身进了屋，不再理他。 黄有才却不依不饶，一个人坐在堂屋嘟嘟囔囔。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傍晚了。 “啊～哈。” 杨斌伸了个懒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睡了一觉真是舒服多了，感觉神清气爽。 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了，出摊正合适。 今天天气也挺不错的，多云转晴，不冷不热的。 杨斌骑上车往街上赶，算算时间，都有十多天没出摊了。 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摊主们有条不紊地出货。 今天来的挺早，空位置还不少，杨斌就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 第175章 排队订货 两个鱼箱被搬下车，小摊很快支好了。 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路过小摊，被肥美的锦绣龙虾吸引了目光。 “老板，龙虾卖吗？” “卖，要哪种？” “大的，这只应该是中华锦绣龙虾吧。” “对，就这么一只。” “多少钱一斤？”女人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它的触须。 “四百五。” “可以，过秤吧。” 女人如此干脆，反而让杨斌有些惊讶，四五百一斤的东西说买就买，真舍得。 心里虽然吃惊，杨斌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拿袋子装虾。 锦绣龙虾的个头太大了，光是半截身子就把塑料袋撑得满满当当。 一过秤，四斤半。 它之前在兰花岛的时候只有 4.15 斤，养了几天居然还重了好几两。 确认好重量，杨斌打开计算器算账。 450*4.5=2025。 杨斌：“美女，一共 2025，你给 2000 吧。” “好。” 女人很爽快地从皮夹子里掏出一沓现金，清点好钱数递给杨斌。 杨斌验钱没问题后，把锦绣龙虾交给了她。 钱货两清，女人拎着虾走了。 顺利成交一单，杨斌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现金。 相比网上转账，杨斌还是更喜欢收现金。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人过来询问竹节虾的价格。 “老板，虾多少钱一斤？” “一百六，不挑不拣。” 听完价格，两人直摇头，不约而同地走了。 他们转过身，就到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二斤明虾。 明虾价格便宜，一斤只要二十块钱，个头大的也就二十五六左右。 买一斤竹节虾的钱，够买六七斤明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 这时候，吕楠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斌子，没误事吧？” “没有，今天点滴咋打得这么快？” “我调了最快流速，这不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嘛，手面挂得生疼。” 闲扯了两句，小摊又来人了。 虾特别畅销，不到半小时就卖光了。 数量不多，总共也就七八斤，早知道这么好卖今天就不吃了。 竹节虾加上锦绣龙虾，刚好卖了三千八百块钱， 今天街上买鱼的人不多，杨斌小摊上的货尤其抢手，转眼就只剩下几条红鲷了。 货卖堆山，东西越少越难卖。 杨斌看着街上的人流还在不断增多，于是说：“阿楠，你在这边盯着，我去把龙趸拉过来，看看好不好卖。” “嗯，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马上回来。” 叮嘱好，杨斌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人太多三轮车骑不出来，只能靠两条腿跑。 一路狂奔十几分钟，杨斌才赶到老冰门市，累得他满头大汗。 老冰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打趣道：“小杨，急急忙忙的，被狗追了啊？” “去去去，车子用不用？” “不用啊。” “那正好我用一下，把龙趸拉去街上卖。” “你用你的。” 老冰主动帮忙搭手，两人一起把龙趸抬上车。 经过一天的冷冻，龙趸冻得跟个铁疙瘩似的。 龙趸抬上车，老冰问：“小杨，鱼冻成这样你打算整条卖还是分割开卖？” “太大了，只能分割卖了。” “那你等下，我给你拿把切刀，你那菜刀砍断了也不一定能剁开。” 老冰的家伙什挺全乎，进屋给他拿了一把切割机和一把切刀。 “喏，会用吧？” “会，谢了啊。” 有了这些得心应手的工具，杨斌也不用等解冻了。 他跟老冰打了个招呼，就骑着车往夜市街上飞奔而去。 两个轮子可比两条腿快多了，从码头到街上只用了刚才一半的时间。 “嘀！嘀嘀～” 杨斌按了两声喇叭，想把车骑进去。 街上人山人海，车喇叭声完全没有效果。 没办法，杨斌只好把龙趸卸下来。 周围的人看到龙趸，表情各异。 一些胆小的孩子吓得连连后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龙趸一出现，路自然就让开了。 杨斌把麻绳往肩上一背，拖着龙趸往前走，手里还拿着切刀。 一时间，他成了整条街的焦点。 所到之处，路人纷纷避让，但随即又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围得水泄不通。 这么大的龙趸，比金枪鱼还少见。 当杨斌把鱼拖到小摊前时，后面围的人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龙趸，都争着拿手机拍照。 趁着人多，杨斌喊了一嗓子：“野生大龙趸，一百五一斤，部位不同价格不等，仅此一条，想要尝尝鲜儿的可以排队了，卖完即止！” 话一说完，围观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路人甲：“这么大的龙趸，怕是快要成精了，营养价值肯定高。” 路人乙：“嗯，我估计也是，一百五也不算太贵，我媳妇儿正在坐月子，买点给她下奶。” 路人丁：“龙趸的肉不就是龙肉吗，肯定大补，我得买点补补，最近睡觉总是盗汗。” 龙趸还没开膛破肚呢，就已经有十几个人排队等着交钱了。 这热闹的场面让杨斌有点发懵，他本来觉得价格太贵卖不出去，谁知道完全相反。 早知道这么畅销，杨斌也不会把龙趸塞进冷库冷藏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订货的人虽然多，杨斌还是不紧不慢地把龙趸摆放好，肚皮朝上。 “阿楠，你把鱼稳住，我来切割。” “好。” 龙趸太大，吕楠索性整个人趴在鱼身上。 原本他想直接骑在鱼身上的，可担心影响不好，毕竟是吃的东西，讲究点儿好。 杨斌把切割机接上电源，开关打开的瞬间切割片飞速转动。 这玩意儿可危险了，稍不留神就能把手指切断。 切割片对准龙趸肚皮，开始切割。 吕楠看着转动的切割片有点害怕，道：“斌子，手别抖啊，抖了我脑袋就得开花了。” “别说话！” 杨斌专注地切割着，一分神线就不直了。 龙趸虽然皮糙肉厚，但在切割片面前就跟豆腐一样脆弱。 很轻松就将鱼腹切开，开始挖内脏。 本以为内脏很难取，没想到随便一挖就是一整块，而且没有血渍。 俩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龙趸处理好了。 龙趸处理好，杨斌按照不同部位分割开后，定价开卖。 第176章 电瓶被偷了 刺身部位稍稍贵一些，一斤要一百九。 鱼头就比较便宜，一斤一百二，其他部位统统一百五。 人群中，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递给杨斌五百块钱：“老板，我要五百块钱的刺身。” “好嘞。” “大鱼头留给我哦，等半天了。” “稍等哈，马上给你装。” “老板，给我来两斤带大刺的，回去炖汤。” “行，知道了。” “……” 一时间，杨斌忙得像个陀螺，电机声“嗡嗡”响个不停。 不到半小时，两百多斤的龙趸就卖掉了三分之一。 要搁平时，一两百块钱的鱼，大部分人家可舍不得买，但现在营养价值成了热点。 自己不吃，家里的老人孩子总得吃吧。 物以稀为贵，别说一百五一斤，就算杨斌加价，他们也会买。 买的人太多，杨斌长时间握着切割机，手腕都震得酸麻。 “咔”的一声，切割片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杨斌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龙趸的骨头太硬了，尤其是中脊的位置，快有手臂那么粗了。 “麻烦大家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安抚好顾客，杨斌到隔壁五金店买了张新的切割片换上。 两个小时后。 两百多斤的大龙趸就只剩下半截鱼尾了，估计还有二十来斤。 光是切割片就换了三张，要是人力剁，指不定得砍坏几把刀呢。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杨斌放下手中的切割机，甩了甩酸麻的手腕。 “呼～可算结束了。” 一旁的吕楠笑着说：“斌子，你是切割切到手腕抽筋，我是数钱数到手指抽筋。” “咋样，还记得有多少钱不？” “没来得及数呢，不过几万块肯定有的。” 他打开包包，里面红的绿的一堆纸币，都快溢出来了。 杨斌让他收起来，别太招摇。 街上人太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趁着人少，杨斌用切割机切了几斤鱼肉下来，分成三份，每份大概二斤多。 “阿楠，你盯着点，我去趟街道值班室。” “好嘞。” 杨斌拎着鱼晃晃悠悠来到值班室，老张和老李正盯着墙上的电视，关心国家大事呢。 “哒哒哒。” 杨斌轻轻敲了敲窗玻璃。 老李听见声音扭头一看，见是杨斌，笑呵呵地打开窗。 “小杨，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快进来坐。” “不了不了，那边还没忙完呢。”杨斌把黑塑料袋递进去。 “你看看，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快拿回去。” “这是大龙趸，营养好，拿点你们补补身体，天天为我们服务也挺辛苦。” “这…那谢谢啊。” 杨斌送完鱼，闲扯两句就回去了。 老张和老李看着肥美的鱼，对杨斌又是一顿猛夸。 他们也不白拿，念楚的摊位费就默认免了。 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但对念楚来说，可是实实在在省了钱。 本就是小本生意，利润微薄，再加上摊位费可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回到摊位上，就只剩下十来斤鱼肉了。 杨斌：“阿楠，剩下的鱼不卖了，咱自己留点吃，我再给老冰送点过去。” “这么多呢，一千多块好卖。” “再多也不卖了，就当龙趸没长这么大，人情比钱重要。” “行，反正鱼是你的，你说了算。” 捕龙趸吕楠没参与，杨斌一个人拿下的。 两人手脚麻利地收了小摊，没想到才几个小时，渔获就卖空了，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 杨斌：“阿楠，你先把车骑回去，我去还老冰的车。” “好的，我把秤送回去再过去接你。” “路上慢点哦。” 叮嘱完，杨斌拎着鱼朝车边走去。 到了车旁，他把鱼丢进车厢里。 当他把钥匙插进锁孔并拧动油门时，车子却一动不动。 “咦！刚刚还好好的呢。” 杨斌又按了按旁边的喇叭，还是没有反应。 全车不通电，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斌刚准备打开车厢锁扣，却发现锁扣已经开了。 他顺手掀起车厢，五块电瓶竟然不翼而飞。 “艹！太缺德了吧。” 杨斌气得爆了粗口。 就这么一小会儿，电瓶就被偷了。 他四处张望，发现对面超市门口有个监控，探头方向刚好对准三轮车的位置。 杨斌强忍着怒火，走向超市找老板。 到了店里，杨斌没有直接问，而是先买了一包烟。 付钱的时候，杨斌说：“老板，你店门口的监控是一直开着的吧？” 老板点点头：“开着呢，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开不行啊。” “是这样的，我的车停在对面，刚刚电瓶被偷了，能不能麻烦你调一下监控视频。” “呦！你这点儿也太背了，我帮你看看啊。” “感谢感谢。” 老板人还挺好的，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了。 杨斌把大概的时间段告诉了老板。 监控录像打开了，两倍速快放着。 七点零九分的时候，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老板，暂停一下。” 杨斌接过手机，把画面放大。 通过画面可以发现是个男人，不过背对着监控，脸看不见。 继续快放，一开始出现的男人就是偷电瓶的家伙。 他拆电瓶可不像别人那样偷偷摸摸，而是大大方方地拿着工具在拆。 路上人来人往的，可就是没人起疑。 乍一看，他就跟正常修车一样，完全没表现出任何慌张。 老板咂咂嘴：“小伙子，你怕是遇上专业贼了，认倒霉吧，咱们这一片丢电瓶的多了去了。” “不能吧，我来这么久从没碰见过啊。” “这不碰见了吗。” “额…确实。” 杨斌从超市出来，犹豫要不要报警。 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刚才视频里的背影有点眼熟，特别像之前见过的一个人。 流浪汉。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先前给他钱都不愿意要，更不可能去偷电瓶了。 想来想去，杨斌还是决定报警。 电瓶就算找不回来，那也得给这些嚣张的小偷一个教训。 太嚣张了，大晚上的在灯火通明的街上就敢下手。 第177章 好喝的杨梅酒 趁着派出所的人还没到，隔壁就是卖电动车的，杨斌赶紧过去找老板。 不管怎么说，电瓶可是在他手里弄丢的，总不能给老冰送个空车架子回去。 到了店里，一问一组新电瓶要九百五。 老冰的电瓶是加大的，常年在码头送货，不弄大的也不行。 杨斌虽然肉疼，但还是把钱付了。 “滴呜～滴呜～” 就在老板拿电瓶的当口，出外勤的警察过来了。 “谁报的警？” “我，是我报的警。”杨斌麻溜地跑过去。 不知道为啥，每次看见穿着制服的警察，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来到车旁，杨斌对着摄影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警察听完，又把车子前后左右拍照取证，录取个人信息。 做完这些，他们就坐着警车走了，让杨斌等通知。 这种案子最难破了，没头没尾的。 杨斌也没指望能把电瓶追回来，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九百多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捐款了。 很快，卖电动车的老板就重新装了一组新电瓶。 安装好，杨斌骑车赶往码头。 十来分钟，就到了老冰的门市，虽然夜深了，但码头还是灯火通明。 沙滩上好多亮光点儿一闪一闪的，都是赶海人的头灯。 进了屋，老冰一个人在喝酒。 “老冰，才吃啊。” “小杨，来的正好，一个人喝酒太无聊了，快来陪我喝两杯。” 老冰放下酒杯，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坐了下来。 杨斌把鱼放在一旁，又把钥匙交给他。 “老冰，刚才在街上电瓶被偷了，我给你换了组新的，你看看行不行。” “电瓶被偷了？” “嗯，卖完鱼回来就不见了。” “这帮孙子！” 老冰骂了两句，给杨斌拿了个一次性口杯。 “小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尝尝我自己泡的杨梅酒。” “老冰，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回什么回，家里又没有女朋友等着你，这酒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他喝呢。” 说罢，他就把酒杯端到杨斌面前。 杨梅酒不像纯酒那么浓烈，闻着有股淡淡的果香味儿。 在老冰的劝说下，杨斌尝了尝。 杨梅入口甜丝丝的，口感和鸡尾酒很像，不是太辣嗓子。 老冰：“小杨，酒口感怎么样？” 杨斌又喝了一口，道：“嗯，挺不错的，比纯白酒好喝多了。” “是吧，喜欢喝等下拎一壶回去。” “不用，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 老冰端起酒杯，道：“来，走一个。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一起喝酒吧。” “嗯，没少给你添麻烦。”杨斌端上酒杯，杯口略低的和他碰一个。 “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干！都在酒里。” 俩人你来我往，一杯酒不知不觉就见底了。 老冰趁着杨斌不注意，又给斟满了。 俩人相谈甚欢，酒也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其实桌上没什么下酒菜，只有一盘椒盐花生米和几块猪头肉。 喝着喝着，杨斌视线变得模糊，感觉头重脚轻。 杨斌这才想起问道：“老冰，你这杨梅酒是多少度的？” 老冰：“不高，五十二度。” …… 不到十分钟，杨斌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这后劲儿可真大。 反观老冰也满脸通红，醉醺醺的。 “小…小杨，你小子酒量可以，再年轻二…二十岁，我绝对跟你拜…拜把子。” 老冰平时也就小酌两杯过过酒瘾，今天杨斌过来高兴，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没一会儿。 吕楠骑着车过来，看到两人浑身酒气趴在桌上，直接懵了。 他还从来没见杨斌喝这么多酒。 “斌子，斌子，醒醒。” 连喊了好几声，只看到杨斌嘴唇动，喉咙里不知道在哼哼什么。 没办法，他只能把杨斌扶上车。 杨斌一上车，就平躺在车厢里。 吕楠：“斌子，我骑车了啊，难受就说一声。” 杨斌挥了挥手。 海风一吹，杨斌清醒了不少，就是四肢不听使唤。 他万万没想到，那酒喝着甜丝丝的，后劲儿居然这么大。 毫不夸张地说，老冰的这个杨梅酒，比大多数国外的洋酒都厉害。 回到家，吕楠把他扶下车。 “斌子，还行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 吹了一路海风，杨斌感觉好多了。 为了不吵醒正在睡觉的念楚，杨斌尽量不出声。 回屋后，杨斌倒头就睡。 他现在不敢动，一动胃里就翻江倒海。 慢慢地，杨斌睡着了。 夜深了。 小镇又恢复了宁静，一栋栋高矮不一的房屋，错落有致地矗立着，远远看去，它们就像海边的守护者。 第二天。 早上七点。 杨斌一睁眼，头疼得像要炸开似的。 他坐起身来，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喝到假酒了吧？” 这时，吕楠进来了。 “斌子，南瓜粥，喝点儿，养胃。” “有心了。” “不是我买的，梦娜专门跑回来带的。”吕楠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杨斌接过南瓜粥，还是温热的。 “对了阿楠，猪头放哪了？” 吕楠朝门口努努嘴：“在那儿呢，拾掇了一早上，累死我了。” 杨斌一边喝着粥，一边走过去看猪头。 经过一夜的浸泡，猪头上面的血水已经没了，白白净净的。 吕楠收拾得确实挺仔细，连表皮的猪毛都用镊子夹干净了。 吕楠跟了出来，问：“斌子，新船仪式用鲜猪头好，还是熟猪头好？” “这可说不准，我特意问过当地的渔民，他们会把猪头煮一下，免得变质。” “哦，那还不如直接煮熟了，等仪式一结束就能当下酒菜。” “那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时间不早了，杨斌拎着猪头去大排档找周父，他那儿有大铁锅。 十八斤的猪头，家里的锅可煮不下。 路过念楚的房间，没看到人，一问才知道她一早就和梦娜去船上布置了。 刚准备出门，吕楠把昨晚卖鱼的钱递给了他。 “斌子，昨晚一共卖了三万五千二，你数数。” “着什么急啊，你的鱼钱呢？” “哦，我的已经扣完了。” “我跟你说啊，你可算好了，别亏本了。” “呵呵，不会的。” 账没问题，杨斌把钱收了起来。 第178章 布置新船 杨斌找到自助取款机，把钱款全部存进卡里。 发生了偷电瓶的事儿，让他更加小心谨慎。 有了这笔钱，他卡里已经有十五万了，凑够二十万就带念楚去医院。 有了二十万，前期的各项检查加上第一疗程治疗，应该够了。 只要前期治疗顺利，后面就可以安排手术。 得抓紧时间挣钱，不然赶不上高昂手术治疗费用。 存好钱，杨斌迈着轻快的步伐直奔大排档。 到了地方才知道大排档白天不营业，不过赶巧周父在加工菜。 “周叔，忙着呢。”杨斌下车后，给他递根烟。 周父接下烟，笑着说：“小杨，这个点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想借你的锅用一下，煮个猪头。” “用呗。” 征得同意后，杨斌哼着小曲儿把猪头拎进大铁锅里，添了一锅水。 六张锅已经够大了，一个猪头硬是给塞满了，锅盖盖着都费劲儿。 火点着，让它慢慢煮。 杨斌听老一辈的渔民说，上供用的猪头一定不能有血水，不吉利。 闲着无事，杨斌帮周父一块儿加工。 吕楠也没闲着，一起摘菜。 周父：“小杨，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弄就行。” “没事儿，正好跟你学两手，可别藏拙啊。” “呵呵，不藏拙。” 周父都已经六十多岁，每天还起早贪黑的忙碌，全年无休。 再看看公园里的退休大爷大妈，做做操，打打太极，简直没有可比性。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 吕楠揭开锅盖，一股热气迎面袭来，散发着猪骚味儿。 猝不及防下，吕楠被热气烫的将手中锅盖丢了。 “呼～烫死我了。” “小心点儿。”杨斌接过手。 不断加热下，水面漂浮着一层血沫子。 杨斌拿起勺子轻轻一刮，将表层的血沫打掉，这玩意儿是腥味儿的罪魁祸首。 炖煮了将近一个小时，满满一锅水变成了半锅，清水变成了奶白色，满满的胶原蛋白。 原本的猪骚味儿也没了，肉香味儿弥漫开来。 吕楠：“斌子，应该熟了吧。” “嗯，差不多了。”杨斌拿起漏勺，准备将猪头捞出来。 猪头太沉了，一个漏勺搞不定。 周父走了过来，道：“小杨啊，我来吧，好不容易煮的，别在扯坏了。” “周叔，太沉了，还是我来吧。” 周父一瞪眼：“怎么着，瞧不上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 “没有没有。”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杨斌也只好让位。 他发现，老一辈的人大多数性格都比较要强，从他们身上总能看见一种不服输的精神。 现在的大部分年轻人就没有，总想着躺平摆烂。 周父并没有像杨斌一样强行用漏勺，而是先拿出一块纱布，抄底从猪头下穿过去。 接着，他两手一拎便轻松的将猪头从锅里提溜出来。 杨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生姜还是老的辣，周叔，厉害啊。” “老喽，这回不能说老头子我藏拙了吧。”周父把手中的猪头放下，用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擦擦汗。 “不能，学了一手。” 闲扯两句，杨斌拎着猪头去码头。 赶到码头时，刚好碰见了小亮一行人。 看他们大包小包的背着装备，应该准备出海。 小亮看见杨斌本想避开，可已经撞面儿了，又不好走开。 犹豫了一下，小亮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斌子，恭喜啊，喜提新船。” “谢谢，出海啊。”杨斌笑着回应。 “嗯。”小亮点点头。 不咸不淡扯两句，便各自上船。 小亮看着杨斌又大又宽敞的崭新爵士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儿。 看完爵士号，再看自己的海狼号，总觉得别扭。 不仅是他，陈小创和大伟也一样。 两艘船放一起一对比，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一分价钱一分货。 另一边。 杨斌上船走进驾驶室，瞬间眼前一亮。 驾驶室里挂了很多各式各样的挂件，每一个都是念楚亲手编织的，犹如一个个可爱的精灵在墙上跳跃。 不光光是墙面上有装饰，就连舵轮上都配了一个圈套。 杨斌摸了摸，很柔软，仿佛是一般。 这样长时间航船，也不用担心会磨损舵轮了。 来到休息室，念楚和梦娜还在布置。 此时他的休息室完全变了个模样，不再是一白到底，多了很多大红挂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房，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念楚看见杨斌，道：“哥，瞧瞧喜不喜欢。” 杨斌翻了个白眼：“念楚，不是让你挂一两个意思意思吗，怎么弄这么多。” “这不是看着喜庆吗，都是我压箱底的挂件。” “拿去卖了多好，还能换点钱。” 念楚嘟起了嘴：“我才舍不得卖呢，就这一屋子挂件我熬了两个月的夜才编出来的，保平安。” 梦娜附和道：“杨斌，念楚可真的用心了，我都佩服她。” 杨斌哪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平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为了他平安，全拿出来了。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这时，吕楠跑了过来。 “念楚妹子，楠哥平时对你够意思吧，你怎么就给我房间挂个红灯笼，太能糊弄了。” “噗～” 杨斌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假的？” 吕楠耸搭着脸，道：“我能说假话吗，不信你自己看去。” “我瞧瞧去。”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抬脚就到了。 推开门一看，房顶正中央一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就像一轮鲜艳的红日，上面印有“平平安安”。 乍一看很突兀，可看着看着还挺喜庆。 吕楠还在和念楚掰扯，让她重新设计，好歹也挂两个挂件。 杨斌去准备吉水要用的东西了。 除了猪头外，还有一些水果和香烛。 本来应该再准备一只公鸡，但杨斌不太信这些，有个意思就行了。 国内下水会用猪头香烛，国外一般喜欢用砸香槟的方式，也叫“掷瓶礼”，无可厚非，寓意大吉大利。 梦娜来到甲板上，询问：“杨斌，仪式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十二点整吧。” “哦，有什么需要摆放的，我帮你。” “先把水果摆上吧，我来支桌子。” 杨斌把事先准备好的折叠桌拿过来，摆放在船头。 梦娜细心的把水果分开，一盘四个，代表事事如意。 第179章 隆重的下水仪式 几个果盘摆放好，香烛分在两旁，煮熟的猪头占据 c 位。 东西准备好，盯着时间。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两小时，时间充裕。 梦娜陡然想起，问道：“杨斌，你的金枪鱼是不是还没卖出去了？” “嗯，下午卖。” “早上学校一同事想要买金枪鱼，问我有没有货源，你要卖的话能不能考虑卖给她？” “她能要多少？” “好像结婚用的，具体要多少我没问。” “那你问问看。” “好，我这就打电话。”梦娜掏出手机，翻找号码拨了出去。 结婚用蓝鳍金枪鱼，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阔绰的。 一条蓝鳍金枪鱼的钱，办一场酒席也用不完。 等了两分钟，梦娜将电话挂断。 “杨斌，她说要一整条。” “一整条，你确定？”杨斌略微吃惊道。 梦娜重重点点头：“是一整条没错，并且她指定要品质好的蓝鳍金枪鱼，吃完午饭开车过来看。” “行。” 卖给谁不是卖，既然有人要杨斌省的费事儿了。 要是能整条卖，下午收拾收拾就能出海了。 来到休息室，念楚也把屋子布置的利利索索，看上去耳目一新。 念楚：“哥，你下一次准备什么时候出海？” “看吧。”杨斌搬个凳子坐下，接着说：“如果金枪鱼卖的顺利，今晚就走。” “那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嗯，你说。” 念楚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嘻嘻道：“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出海看看，还从没出去过呢。” “这有什么商量的，想去就去呗。”杨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真的啊，谢谢哥。” 征得杨斌同意后，念楚高兴的像个孩子。 因为腿疾的原因，她想去市区都不容易，更别提上船出海了。 以前的小舢板，就算杨斌想带念楚，也不方便，两个人空间都不是太够用。 现在好了，爵士号条件允许，正好也带着她开开眼界。 念楚高兴之余，拉起梦娜的手，道：“梦娜姐，你要不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呗，暑假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儿。” 梦娜笑着说：“这得询问船主意见，我说了可不算。” 说罢，二人不约而同看向杨斌和吕楠。 吕楠被盯的发怵：“你们别看我，我还欠着钱呢，斌子是我的大债主。” 杨斌：“有时间就一起去，人多热闹，正好你们俩就睡我房间。” 念楚俏皮一笑：“嘻嘻…还得是我亲哥，那就这么说定了。” 船上，几人有说有笑。 时间飞逝，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十一点五十八分。 吕楠手里拿着打火机站在船下，面前摆放着长长的鞭炮。 “斌子，能点火了吗？” “再等等。”杨斌看着手机掐点儿。 时间来到十二点整时，杨斌大喊一声：“阿楠，点火。” “好嘞。” 话音刚落，吕楠就“哒”的一声把打火机按钮摁下，火苗对准引信，撒腿就跑。 跑早了，导致引信没点着。 吕楠尴尬的咧咧嘴，又扭头回去，可能是太紧张了，手抖得像筛子。 “噼里啪啦～”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地面火花四溅，烟雾缭绕，火药味儿弥漫开来。 鞭炮响了，杨斌也把香烛点着。 吕楠急冲冲跑上船，道：“斌子，要不要再做点什么，比如跪下磕两头，显得虔诚。” “你要是想跪，也不是不行。” 杨斌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吕楠真准备跪了。 “等一下。” 他往边上让让：“这回行了，你对海神磕头可以，我可受不起。” 吕楠还挺虔诚，跪下“啪啪啪”的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嘀咕道：“海神娘娘保佑！保佑我从今以后顺风顺水顺财神……” 本来很轻松的氛围，吕楠几个头一磕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念楚小声道：“哥，要不你也上去磕两个，心诚则灵。” “你什么时候怎么也变得这么迷信了。” “祈祷一下总归有好无坏吗。” “……” 杨斌最终也没过去磕头，与其求虚无缥缈的神仙帮忙，还不如自己多动动手实在。 鞭炮声的惊动了滩涂上渔民，一些人好奇的走过来观望。 转眼间，船边就聚集了一二十个，男女老少都有。 杨斌不像小亮他们那么阔绰，出手就是中华。 人来了，也不能装作没看见。 杨斌拿着两包小苏烟下船，人家过来也就凑凑热闹，图个好彩头。 “大爷，抽烟。” “叔，过来了哈，弄根烟。” “张老板来了啊，孬烟来一根。” 随着人越来越多，两包烟很快就见底了。 大家伙儿也没白拿烟，恭贺的话说了一箩筐。 下水仪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香烛快烧完才结束。 一点整，杨斌把供台上的东西撤了。 天气太热，就算不撤回头也是坏掉。 这么一会儿工夫，水果就已经变得蔫巴了，猪头的表皮也吹的又硬又干。 东西收拾好，杨斌道：“时间不早了，吃饭去吧。” 吕楠：“嗯，饿死了。” 梦娜和念楚也早就饿了，这会儿不走，说不定又要来人围观。 趁着没人他们带上东西，骑着三轮车颠儿了。 路上。 吕楠：“斌子，直接去小吃部吃点儿得了，我请客。” “菜现成的，去什么小吃部啊。” 十几分钟后。 杨斌将车停好，把念楚从车上搀扶下来。 “阿楠，你把猪头拎进厨房，马上我来做饭。” “嗯。” 念楚坐上轮椅，杨斌戴上围裙走进厨房。 猪头都是煮熟的，比较省事儿。 他先把两个猪耳朵用刀卸下来，做个凉拌猪耳朵。 “杨斌，我来帮你。”梦娜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个围裙，走了进来。 杨斌：“没什么要弄的，你就别脏手了。” “闲着也是闲着。” 梦娜拿起刀，把猪耳朵片成薄片儿。 经过锻炼，现在梦娜不仅菜做的好，刀工也非常不错。 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切的土豆丝比筷子还要粗，进步神速。 当梦娜看见长长的猪鼻子时，一脸嫌弃：“杨斌，这个东西也能吃？” 杨斌如视珍宝：“这可是好东西，猪拱嘴儿，下酒又下饭。” …… 第180章 猪头三吃 猪头煮的时候没加任何调料，所以看起来有点肥腻，没食欲。 考虑到梦娜和念楚都不能吃肥腻的，杨斌今天换个花样儿，猪头三吃。 猪口条和猪拱嘴儿用来干煸。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多久两菜一汤就齐活了。 凉拌猪耳朵、干煸口条拱嘴儿、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脑花豆腐汤。 猪头太大了，剩下的放冰箱晚上再吃。 “开饭了！”杨斌吆喝一声。 “来了来了。” 吕楠乐颠颠地跑了过来，一进厨房被辣味儿呛得剧烈咳嗽。 “咳咳…斌子，你放烟雾弹了啊，这么呛。” “别磨叽了，赶紧端盘子。” 饭菜端上桌。 杨斌招呼道：“念楚、梦娜，尝尝干煸出来的口条味儿好不好。” 念楚虽然怕辣，可闻着诱人的香气嘴又馋。 犹豫了一下，还是夹起一片口条尝了尝。 吃完眼睛睁的溜溜圆：“好吃哎，又麻又辣。” 说罢，她就扒拉起米饭。 好吃是好吃，吃完感觉舌头和嘴唇都在跟着颤抖。 梦娜作为半个川妹子，对辣椒几乎没有抵抗力，也跟着尝了尝。 一片口条吃完，立马点头称赞：“是挺好吃的，跟我妈做的川菜有的一拼！” 杨斌笑着说：“是嘛？哪天有机会也尝尝阿姨的手艺。” “可以，改天我让我妈寄点过来。” “再尝尝猪拱嘴儿，比口条还好吃，相信我。”在杨斌的强烈推荐下，梦娜又尝了一小块。 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别看猪拱嘴儿看着肥腻，但因为是活肉，所以口感非常好，让人欲罢不能。 杨斌没敢多吃，只喝了两碗脑花汤。 昨晚酒劲儿还没过，吃不了一点刺激性食物。 醉一场酒就如同生一场大病，也就现在体质好，换作以前不缓一天连床都下不了。 正吃着饭，梦娜同事来电话了。 “喂！燕子。” “娜娜，我快到码头了，你人呢？” “这么快啊，我这就过去，稍等几分钟。” 挂断电话，梦娜道：“杨斌，我同事快到了，咱们现在得过去。” “行，那就走吧。”杨斌放下碗筷起身。 吕楠在一旁插话：“斌子，要不吃过饭再去吧，也不差这两分钟。” “不吃了，你吃完辛苦收拾一下。” “行，包我身上了。” 俩人迅速出门，杨斌骑着车，带着梦娜一路飞驰奔向码头。 风驰电掣的速度让梦娜忍不住紧紧抓住扶手，迎着风道：“杨斌，你慢点儿骑，晃的头晕…” 杨斌一笑：“好，我慢点。” 不一会儿，俩人就到了码头。 梦娜刚下车，正好她的同事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 “燕子。”梦娜高兴地挥手。 燕子也笑着挥手回应，踩着恨天高朝她走过来：“娜娜，没打扰你午休吧？” “没有，没有。”梦娜转过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朋友杨斌，金枪鱼就是他的。” “你好。” “你好。” 俩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算认识了。 这时，车上跟着下来一中年男人，是燕子的未婚夫。 大家寒暄几句，杨斌领着他们到老冰冷库看金枪鱼。 刚到门市门口，闻见一股鱼肉的香气。 进了门，只见老冰一个人在吃着火锅，锅里炖的就是昨天杨斌送他的龙趸。 老冰看见杨斌，热情招呼：“小杨啊，上桌，一起喝两杯！” 杨斌连连摆手：“老冰，你就饶了我吧，再喝就得进医院了。” 老冰还想再说什么，梦娜和燕子也都进来了，看见这么多人，老冰只好作罢。 杨斌披上棉大衣，进冷库把金枪鱼拖了出来。 冻了两天的金枪鱼寒气逼人，不戴手套不敢碰，手指一碰很容易就会被粘住。 金枪鱼一拖出来，燕子惊呆了：“哇！怎么这么大？” 反倒是她的未婚夫比较淡定，上前仔细打量。 男人虽然没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猜得出是行家。 过了几分钟，男人笑着说：“小兄弟，这鱼打算多少钱一斤出售？” 杨斌抖了抖手上的冰碴子，道：“蓝鳍金枪鱼货源少，给别人都是五百一斤，你们既然是梦娜同事，一斤少十块钱，四百九。” 男人一听价格，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旁边的燕子。 燕子则娇滴滴地撒娇道：“小哥，能不能再便宜点嘛？我们整条买，能不能给个批发价？” 杨斌摇摇头：“这已经是批发价格了，如果我分割开卖的话，绝对不止这个价，光是金三角和大腹，价格要翻好几倍。” 燕子一听，又看向了梦娜，希望她能帮忙砍砍价。 梦娜故作没看见。 她只负责介绍，其它的事儿不掺和。 杨斌看他们有些犹豫不决，又把金枪鱼拖进冷库了。 放外面时间长，肉质很容易发酸。 在他进冷库时，燕子两口子也出去商量了。 一条鱼毕竟十几万，不是小数目。 普通家庭，十几万都够全款买一辆车的了。 杨斌从冷库出来也没催他们，找老冰闲聊，酒不能喝，陪聊还是可以的。 老冰一口酒，一口龙趸肉，吃得满嘴流油，那叫一个满足。 “老冰，鱼口感怎么样？” “可以，比我以前吃过的其它鱼都要香。” “真的假的。” “不信你尝尝，下酒好菜。”说着话又想去摸酒杯，要给他倒酒。 杨斌吓得连忙将他拉住。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天天就想把自己灌醉。 等了大概七八分钟。 燕子再次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小哥，价格就按你说的，但我们能不能只买半条。” 杨斌一愣：“要半条？” “对，我们就要下半截身子。” 老冰放下酒杯，插话道：“小姑娘，你们不经常买金枪鱼吧，好肉都在下半截呢，如果分开卖价格可就不一样了。” 杨斌帮腔附和：“没错，整条一个价，半截肯定是另外一个价了。” 一听这话，燕子又犯难了。 最后，两口子经过商议，决定整条拿下。 等他们再三确认好，杨斌才过秤。 金枪鱼上秤一称，一共245.8斤。 这个重量是去完内脏的，毛重远超三百斤。 确认好重量，两边都在计算价格。 第181章 淘鱼枪 杨斌把价格算好，道：“一共，你们看看对不对。” 燕子也把自己算好的价格拿在一起比对，没问题。 “小哥，给你十二万整行不行？” “行。” 杨斌爽快的答应了。 十几万的东西，抹个零太正常不过了。 况且她还是梦娜介绍的，多多少少也得给点面子。 男人掏出手机把钱付了。 还要赶去酒店，找专业的刀工师傅分割。 杨斌拉上老冰，几人合力将金枪鱼抬进后备箱。 金枪鱼的体型太大，导致尾门关不上。 附近也没查车的，他们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杨斌也松了口气，总算把金枪鱼变现了。 卖给燕子，比卖给鱼贩子的价格要高五十一斤。 当然，燕子也没吃亏。 她买的是一手货源，真要是去海鲜店买的话，这个价格绝对买不到。 燕子走了。 梦娜有些许内疚，道：“杨斌，不好意思啊，让你少卖三千块钱。” 杨斌笑着说：“这话怎么说的？” “刚开始你不是已经让了十块钱一斤吗，后面又抹了几百块钱的零。” “呵呵…没有亏，以后做生意说的话你别信，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赔本买卖不会有人做的。” “话是这么说，可确实少卖了。” “没少卖，就算卖给别人也差不多这个价。” 金枪鱼是他和吕楠一起打的，真要是低于市场价格送人情，肯定得跟他知会一声。 金枪鱼处理好了，留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儿。 杨斌和老冰打了声招呼，便骑车离开。 他没有回出租屋，而是直接奔着步行街方向驶去。 一趟兰花岛，手里的那把鱼枪都快报废了，只剩下枪身是完好的。 小钢炮在近海用用还行，一百斤以内的鱼勉强应付。 出远海就不行了，这次打蓝鳍金枪鱼要不是利用地形优势，别说两把鱼枪了，就算再加两把小钢炮也不一定拿的下。 杨斌骑车来到步行街。 梦娜下车后，道：“杨斌，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不着急，我一时半刻也不一定买的好。” 俩人分开后，杨斌按照记忆找到先前买鱼枪的“老兵潜水用品专营店”。 一进门就看见老板在斗地主，这场景似曾相识。 老板见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手机，起身招呼：“瞧瞧，有什么需…” 话说一半，他认出了杨斌。 “小兄弟，是你啊。” “还记得我？”杨斌笑着问。 “当然记得，上次不还带朋友来买装备的吗，今天来有什么需要。” “看看鱼枪。” 杨斌也没磨叽，说明了来意。 下午时间比较紧，出海需要买的东西很多。 老板带他来到摆放鱼枪的架子前，一把把崭新的枪整齐陈列，型号不一。 “小兄弟，今天需要什么样的？” “给我推荐一把能打一百五至三百斤左右的枪，小钢炮不太够用。” “嚯，玩大了啊，那就看看木质柄长枪？” “有碳素的吗？” “碳素有啊，不过玩蓝水不太建议用碳素，中性浮力和木质没法比，一个空心，一个实心。” 杨斌挠了挠头，笑着说：“话虽如此，价格太贵也吃不消啊。” “懂了。” 他从一角落位置拿了把木质扁管出来，道：“瞧瞧，这把配备的是长一米三的箭，装载的是西克斯的扳机，双皮筋，够不够暴力？” 杨斌接过鱼枪，木质的手感和铝管天差地别，握着特别舒服，滑溜溜的。 扁管的摆动性也要更好一些，木质本身就是正浮力，长时间拿不会太累。 随手把玩了两下，杨斌就有些爱不释手了。 枪身虽然长，但不是太沉重，就是样式有点落后，不是新款。 相比起花里胡哨的新款，杨斌还是喜欢这种不起眼的老物件儿，不仅质量好，更实用。 “老板，这把枪多少钱？” “这把现在搞活动，一口价八千五，绝对孤品，你就是全城也找不出第二把了。” “都是老顾客了，打个折。” 老板面露难色：“小老弟，这把枪我真是忍痛割爱，换作其他人我还舍不得出呢。” “行吧，收了。”杨斌看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磨嘴皮子。 这把枪也确实值这价，拿它打一条值钱鱼就能回本了。 除了长枪，杨斌又挑了一把夜用的小短炮，50弹道，主体80cm，单皮筋的铁甲鲨03。 小短炮价格不便宜，售价一千两百八，杨斌磨了半天嘴皮子，一千二拿下。 两把鱼枪加上一些配件，整整一万块钱没了，杨斌一阵肉疼。 装备配齐了，杨斌准备再去渔具店。 新船上一张渔网都没有，还得重新再买几张好点的，刺网太费时费力。 鱼枪拿上车放好，梦娜还没回来。 等的着急，杨斌便骑车沿着步行街向前寻找。 当途经一家名叫“婵之云”的店铺时，看见了梦娜。 梦娜不经意间瞥见杨斌，脸瞬间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杨斌也有些尴尬，装作没看见拧动油门加速。 来到一处花坛处等了两分钟，梦娜才蹩手蹩脚的拎着手提袋过来。 “杨斌，东西买齐了吗？” “嗯，走吧。” 为了避免尴尬，梦娜上车时特意将手中的手提袋丢进车厢里。 杨斌也装作没看见。 来到另一家渔具店，杨斌挑了三张渔网，又用了三千五。 他选的还不是纯手工的，手工一张渔网就要三四千，甚至更高，价格高的离谱。 谁能想到车厢里不起眼的几样东西，价值一万多。 杨斌把装备直接送上船。 这时，吕楠已经把冰块和饵料都备齐了，油也加满了，一共用了四千。 换了大船后，真是用钱如流水。 用的备齐了，剩下的就是些生活用品和吃食。 零碎东西各买各的，比较方便。 傍晚时分。 杨斌几人重新聚集在码头，人人手里都提溜个塑料袋子。 念楚最夸张，行李箱都带了两三个，真把出海当度假了。 念楚好奇的问：“哥，我们今天去哪啊？” “先上船。” 第182章 出发无名岛 杨斌带着念楚他们上了船，行李也全都带上。 进了驾驶室，杨斌道：“阿楠，金枪鱼卖了十二万，你的六万转给你了，收一下。” “抵船钱吧，我等下退回去。”吕楠在操作台调试着设备。 “你先把船启动预热，锚索收回来，我去掂量掂量这次去哪边。” “嗯，包我身上。” 开新船，吕楠很是积极。 他现在恨不得睡觉都睡在驾驶室里才好，比起小舢板的柄式推进器，舵轮不要太舒服。 杨斌把背包里的航海图拿出来，开始琢磨这趟要去的地点。 这趟准备去一个新地方，挑一个风景好点的。 念楚回来就要去医院了，尽量让她玩的高兴点，心情愉悦也有助于治疗。 首选有岛的位置，其次也不能太近。 玩归玩，钱还是要挣的。 大船不比小船，来回一趟就是几千块钱。 经过筛选，杨斌最终挑了一个无名岛，距离码头的航程差不多六个小时。 之所以挑它，因为板块比较大。 板块大，绿植肯定也会多，说不定还会有鸟群，风景好。 奇怪的是，这么大一座岛屿为什么没被命名。 航海图上没被命名的岛屿不是太多，加起来也不到十个。 这座岛屿就是其中一个。 确定好地点后，杨斌航线和坐标记下。 路过休息室时，梦娜和念楚在忙着整理床铺。 念楚看见杨斌，叫住了他：“哥，等一下，你的床单被罩呢，这边弄完我去帮你收拾。” 杨斌停下脚步，道：“哦，我没带那些。” “啊！没带你晚上怎么睡觉？”念楚惊讶的问。 “有凉席就够了，到时候随便铺哪边都能睡，开船去了啊。” 说罢，杨斌便往驾驶室去。 返回驾驶室时，吕楠已经把锚索都收回来了。 杨斌上前抓住舵轮，道：“阿楠，你熟悉一下航线坐标，这趟距离不近，咱俩换着开。” “行。”吕楠接过写有坐标的纸，照着航海图比对。 “嘟～” 一阵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缓缓离港湾。 杨斌顺利的调转好船头后，加大油门。 强劲的动力推动下，船尾激起了层层浪花，形成一道道壮观的波纹。 海面上，小舢板往来穿梭，船舱里堆放着凌乱的渔网，显然作业刚回来。 有的人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满载而归，也有的人兴致阑珊，两手空空。 爵士号与回港的船只背道而驰，向深海驶去。 不一会儿，念楚和梦娜也进来了。 念楚今天高兴的不得了，脸上始终带着笑，比捡钱还开心。 她们进来并没有打扰杨斌航船，静静站在一旁。 杨斌见状，道：“梦娜，念楚，你们要是累了先去休息，得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呢。” 梦娜嫣然一笑：“不累，你看念楚兴奋的样子，躺床上也睡不着。” 念楚笑嘻嘻的说：“还是梦娜姐懂我，真是太激动了。” “第一次都这样，我记得当时第一次出海，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是吧。” 有她们在，杨斌航船也不是太枯燥，至少有人说说话。 航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海平面上的船只渐渐稀少，天色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 “哒”的一声，杨斌把探照灯打开。 明亮的探照灯照耀下，眼前一片明亮，陡然有点不适应。 以前用小舢板的时候都是用头灯照着引路，晃动厉害不说，视线也非常不好，遇见大船过来只有躲的份儿。 梦娜和念楚坐了一个多小时，被晃悠的眼皮发沉，仿佛眼皮上被压了千斤重担。 念楚：“哥，你开船当心点儿，我们先回去睡一会儿，太困了。” “嗯，去吧。” 她们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杨斌一个人航船无聊，便打开无线电听听广播。 其中有一条外国沉船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播报中说打捞队捞了好多文物上来，还有价值百万的金银首饰。 杨斌越听越心痒难耐，心里想着哪天要是自己也找着一艘沉船就好了。 海洋广袤无垠，沉船更是不计其数，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库。 每年都有很多大小船只遇难，很多都因为无法定位，导致无法打捞。 可能是很久没听广播了，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刹那间，仿佛回到小时候村里的老槐树下，也是这个季节，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每到吃完晚饭，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树下乘凉唠家常。 老槐树下有一个石磨盘，上面总会放一台收音机，播报着外面的新鲜事儿。 每每播报到国家大事儿，村里的大人们就会跟着谈论，常常会形成两派，最后争的脸红脖子粗，仿佛是一场激烈的辩论赛。 劳作一天，争论也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两小时后。 吕楠哈气连天的步入驾驶室。 “斌子，你去睡会儿，下面的航程交给我了。” 杨斌看他无精打采，有些担忧：“能行吗，不行我再开会儿。” 吕楠揉了揉眼，打起精神：“放心，能行，赶紧歇着吧。” “嗯，有事儿就叫我。” 杨斌将舵轮交给他，航行了几个小时虽然不太困，但坐的腰酸背痛。 走出驾驶室舒展舒展筋骨，船边时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 此时他们所在位置已经是深海水域了，水的颜色变成了墨黑色，可见不是一般的深。 水深则绿，水黑则渊。 今晚的风不是太大，水面比较平静。 杨斌拿上凉席铺在船尾一角落位置，屋顶刚好可以遮阳，也没有水花。 这个位置一抬眼就是满天星空，海景也尽收眼底，还可以吹着海风，比屋子里空气好的多。 杨斌躺在凉席上，背包当枕头，发出一声长叹：“嗯～舒服。” 除了凉席有点硌腰外，没得挑。 这时，梦娜打开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舒展筋骨的同时朝杨斌走过来。 她只顾着看海景了，完全没注意到地上躺着个人。 “梦娜。”杨斌小声喊道。 “啊！谁？” 梦娜被吓得花容失色，警惕的看向四周。 第183章 蛇袭 杨斌看她一脸紧张，憋着笑：“往哪看呢，这呢。” 再次听见声，梦娜才低下头。 当看见地上的杨斌，她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杨斌，你怎么睡地上了，吓死我了。” “呵呵，没发现你胆儿挺小。” 梦娜翻了个白眼：“这不叫胆小好吧，人吓人吓死人。” 杨斌盘腿坐起身，拍拍地上的凉席，道：“要不坐下缓缓？” “嗯。” 梦娜跟着坐了下来，双腿并拢，侧着头看向夜空。 “今晚的星星好多，真美，杨斌，你还挺会挑地方哈。” 杨斌笑着说：“还行吧。” “对了，我那边有夏凉被，等下给你送一床过来，晚上甲板上的湿气重，你这样睡对身体不好。”梦娜关切道。 “没事儿，偶尔睡一下不妨碍。” “那也不行，病根都是长期不注意积累下来的。” …… 俩人坐在凉席上，吹着海风，欣赏着美轮美奂的夜景。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甲板上传来了阵阵鼾声。 梦娜这才注意到，杨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看着杨斌坚毅的脸庞，梦娜越看越觉得好看，可具体哪里好看也说不上来，就是顺眼。 她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对着杨斌拍了张照片。 怕打扰杨斌休息，梦娜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拿了一床夏凉被给他盖上。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门口的念楚看在眼里。 梦娜刚转身，便看见念楚在对她笑，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怕念楚误会，梦娜快步走上前解释道：“念楚，你哥他冷，我给他送床被子。” 念楚笑着点点头：“嗯，我看见了。” 随即，她双手环抱，故作很冷的样子，声音虚弱道：“梦娜姐，人家也好冷呀，要被被～” “去，讨厌。” 梦娜用手戳了戳她：“你这丫头，就知道你不信。” 念楚眨了眨眼，笑着说：“我没有不信呀，你脸怎么红了？” “啊！有吗？” “有，不信你自己照镜子去。” 梦娜闻声钻进了屋。 念楚也没再继续逗她，梦娜脸皮薄。 说笑两句，梦娜推着念楚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现在都七点半了，早就过了饭点儿。 时间比较充裕，她们煲了粥。 再有两个小时才能到无名岛，到地方正好吃饭。 梦娜煲粥时加了些龙趸肉进去，可以提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爵士号也在劈波斩浪高速前行。 期间，杨斌醒来一次。 发现没到地方，他又倒头睡下了。 晚上九点半。 爵士号速度渐渐降了下来。 睡梦中杨斌察觉到异样，忽然惊醒。 他睡眼朦胧的看了看海面，打了个哈欠。 “啊～哈。” 杨斌抻了个懒腰，一骨碌从床上起来。 一觉睡迷糊了。 来到驾驶室，吕楠招呼道：“斌子，你来的正好，马上到岛边了，是停船靠岛，还是直接作业？” “先靠岛，我来吧。”杨斌接过他手中的舵轮。 开了六个小时，就算是人吃得消，发动机也得休息休息。 航行了不到一海里左右，眼前出现一片巨大黑影。 杨斌知道，这就是无名岛了。 夜间航船视线不太好，杨斌新船靠岛的同时，吕楠站在甲板上盯着，以防触礁。 这趟出海比较匆忙，船边没来得及捆绑轮胎。 距离礁石二十米左右，吕楠拿起对讲机喊道：“斌子，斌子，准备抛锚。” “收到收到！” 又往前推进了十米左右，杨斌停车熄火，拨动抛锚按钮。 “哗啦～” 一声巨大的水花声响起，重重的锚索砸向海面，迅速下沉。 船也被及时拉停，杨斌明显能感觉到顿挫感。 随即，一旁的对讲机传来吕楠的声音。 “斌子，厉害啊！停的分毫不差。” 杨斌其实都是根据经验蒙的，不过停船比停车难多了，不像倒车入库那么简单，一不小心就撞了。 停好船，杨斌和吕楠合力把踏板放下。 夜幕中，整座岛黑布隆冬的，看上去很阴森。 这时，梦娜推着念楚过来。 念楚看着眼前的巨大岛屿，惊奇道：“哥，茫茫大海，你是怎么准确找到这个位置的？” 杨斌笑着说：“航线，坐标。” “太神奇了。” 闲扯两句，杨斌还是习惯性的带上防身装备，上岛巡视。 吕楠：“斌子，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船上，有情况好照应。”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知道了。”杨斌转身下船。 人生地不熟的，把梦娜和念楚俩女孩子丢在船上也不安全。 岛边礁石崎岖，时不时有寄居蟹探出脑袋。 杨斌迅速穿过礁石区，来到平坦的滩涂。 头灯环顾四周，滩涂上除了有海浪冲刷的水痕外，并没有脚印。 看来真是一座无人荒岛。 杨斌挺喜欢这种没经过人工开发的荒岛，不光资源好，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穿过滩涂，步入岛边的林子。 无名岛的植被茂密，一眼望去黑漆漆的。 杨斌没敢贸然钻林子，只是沿着外围转悠。 林子里蛇虫鼠蚁多，大晚上视线也不好，太危险。 绕过一棵松树，不起眼的树枝上缠绕着一条通体碧绿的蛇。 它高高支棱起扁平的脑袋，不停地吞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像是在宣布主权一般。 杨斌距离它只有不到两米远。 小绿蛇看准时机，居高临下飞身从树枝上跃下，直直朝杨斌袭来。 由于光线太暗，等杨斌反应过来时，小绿蛇已经挂在了他的手臂上。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杨斌猛地一甩手臂。 小绿蛇没缠稳，被甩在了地上。 强光照射下，小绿蛇扭动身体快速向林子里逃窜。 杨斌并没有去追它。 检查了一下手臂，还好穿的是冲锋衣外套，并没有被咬。 转眼间，小绿蛇不见了踪迹。 经此一事，杨斌更加小心谨慎。 不敢想象，刚才要是被蛇咬一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不得全村吃席。 沿着林子走了半小时，杨斌发觉岛上都快成蛇窝了，一路过来碰见了六条，品种各不相同。 与其叫无名岛，还不如更名叫蛇岛。 第184章 海底洞穴 兜兜转转一圈，除了蛇外，就只有一地的鸟屎。 杨斌原路返回，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他也就放心了。 刚踏上船，吕楠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斌子，怎么样？” “岛上没人，不过蛇太多了，下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行，你赶紧去喝点粥，梦老师今晚熬的粥味道绝了，我下去遛达遛达。” 吕楠早早吃过了，打声招呼便下了船。 梦娜听见声，招呼道：“杨斌，过来吃饭了，粥都凉了。” “诶，来了。” 杨斌洗了个手，来到驾驶室。 一进屋，闻见一股诱人的鱼肉香气，桌子上摆放一碗米粥。 梦娜柔声道：“赶紧吃吧，等你半天也不回来，我们都吃过了。” “嗯，辛苦了。” 杨斌跑了一圈，确实饿了。 端起碗吸溜一口，浓郁的大米香参杂着鱼肉的香味儿，与他以往喝的粥味道都不一样。 杨斌露出一丝惊讶：“梦娜，你用的什么鱼，怎么这么鲜？” 梦娜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说：“你猜猜看。” 杨斌又喝了一大口，仔细品尝起了鱼粒。 鱼粒的口感很滑嫩，但又很有嚼劲儿，吃起来有点像鸡柳条。 “不会是龙趸吧？” 梦娜笑着点点头：“猜对了，就是你打的龙趸。” “还真是啊。” 杨斌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龙趸肉这么好吃，早知道多留点了。 一连喝了三碗粥，杨斌才心满意足。 其实他不太喜欢喝有咸味儿的粥，总觉得怪怪的，但今天的例外。 吃饱喝足，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来的路上把觉都补足了，这个点儿没有半点困意。 杨斌来到仓库拿上装备，准备下水瞧瞧。 这时，梦娜跟着过来了。 “杨斌，下水啊。” “嗯。” “正好，我跟你一块儿下去。”梦娜开始给气瓶补气，在船上待着太闷了。 杨斌知道她的潜水技术，虽然是夜潜，但完全不用担心。 很快，两个气瓶的气就充好了。 穿戴好潜水服的杨斌，拿上今天刚买的小短炮，试试效果。 来到甲板上，扣好安全绳锁扣，顺着挂梯下船。 接近水面时，杨斌叮嘱道：“梦娜，等下下水别潜的太远，注意安全。” “嗯。”梦娜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噗通”两声，二人先后跳入水中。 甲板上，念楚守在安全绳边，看着水面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就在他们下水没多久，吕楠回来了。 当他看见船弦上扣着的两道安全绳，问：“念楚妹子，斌子是不是下水了？” 念楚：“嗯，刚和梦娜姐一块儿下去了。” “嘿！这两人也不等等我。” “楠哥，你也要下去啊？” 吕楠摆摆手，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暂时不下了，等他们上来再说。” 一听吕楠不下水，念楚暗自松口气。 船上虽然灯火通明，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还是有点背后发凉。 水下。 此时，杨斌已经下潜到了七八米深，能见度一如既往的差，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这一片海域和别处不同，怪石林立，稍不留神绳索就能挂底。 他一边下潜，一边留神身后的梦娜。 二人一前一后下潜至数十米，依旧没有看见海床。 杨斌继续下潜五六米，总算是看见海床了。 由于气压变化，身体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束缚一般。 杨斌站稳脚跟，梦娜也跟着下来了。 他手指绕一圈，询问杨斌往哪个方向。 杨斌向前指了指，蹬踢脚蹼挪动位置。 梦娜会意后，与他并肩前行，同时环顾四周熟悉海况。 移动了二十多米时，一石缝里忽然钻出几条灯笼鱼，发光器散发着微弱的光斑，一闪一闪的，像萤火虫一样。 灯笼鱼游到了梦娜身旁，转着圈儿。 梦娜伸出手，其中一条灯笼鱼乖巧的游到它的手心里，小小的鱼尾剐蹭着，特别可爱。 杨斌也有样学样，伸出手想要抓一条玩玩。 手刚伸出去，灯笼鱼像是见了鬼一样，抖动身体钻进了石缝不露头。 杨斌有些尴尬的将手收回，不给摸就不摸呗，跑什么啊！ 一旁的梦娜隔着面罩，强忍着笑意，很少能看见杨斌吃瘪。 俩人继续向前。 海床上怪石嶙峋，导致他们移动的速度也很慢。 正当杨斌准备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时，前面出现一堵石墙。 不对！准确的说是一堵空心石墙，有点像被掏空的隧道。 石墙高约三米左右，宽度差不多六七米，洞口也非常的宽敞，钻一个人进去完全没问题。 梦娜指了指石墙，又比划一圈。 杨斌明白她的意思，询问是穿过去，还是绕过去。 杨斌并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用什么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中画面出现，一个光点若隐若现。 根据大概位置推断，光点就藏在深邃的洞穴里。 杨斌把光点放大，图形显示是八爪鱼的样子。 不过它动的不明显，所以画面也不太清楚，时不时就断了，具体多大不知道。 既然有货，必须收了。 杨斌给梦娜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钻进去。 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 杨斌蹬踢着脚蹼，举着鱼枪进洞。 他刚钻进洞里，梦娜便向上潜绕过石墙，探查石洞是不是两头相通。 二人兵分两路。 洞穴里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杨斌只能看见两米远的距离。 他小心翼翼的前行，手指始终搭在扳机上，一有异常可以及时开枪。 石洞周围凹凸不平，缝隙也比较大，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探索了十几米，画面上的光点忽然消失了。 杨斌也没太惊讶，生物只要不动神秘第六感探查不到。 又前移了四五米，透过缝隙看见洞外的梦娜。 梦娜不放心他，在外面一直跟着。 有梦娜在外面引路，杨斌更加的放心了。 稍不留神，忽然眼前一黑。 不知道什么东西吸附在他的面罩上，并且在拉动咬嘴。 一时间，杨斌慌了神。 他就算面对几百斤的金枪鱼，也没像此时一般慌张。 万一失去了咬嘴，又身处石洞中，只能是死路一条。 短暂的失神后，杨斌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因为任何剧烈的动作都可能导致面罩进一步被拉扯或损坏。 杨斌猜测这可能是一只章鱼或者是其他的头足类动物。 他尝试着用手轻轻地抚摸那些触手，以减少它们的紧张感。 同时，杨斌尽量放慢呼吸，避免过度消耗氧气。 因为在水下，每一口氧气都是宝贵的。 第185章 巨型章鱼 梦娜从石缝里看到杨斌的异常，她赶紧游到洞口，用头灯照了照。 洞穴里面光线很暗，她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办法，她只好回到原来的位置，打算用尖锐的枪钩把石缝撬得更大一些。 虽然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里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知道杨斌遇到麻烦了。 洞穴内，杨斌意识到时间紧迫，要速战速决，不然氧气供应可能会有问题。 他决定采取更直接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触手和面罩之间，慢慢地将它们分开。 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腻的操作，以免激怒这个生物。 经过几次尝试，杨斌终于成功地将其中一根触手从面罩上移开。 它的触须又长又粗，摸着像人的手臂一样，力道更是大的惊人。 触手掰开了，可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应该是喷墨导致的。 还有两根触手缠绕在头上，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 僵持了两三分钟，杨斌还是没能成功。 洞穴里的空间有限，他使不上力气。 既然拽不下来，杨斌便蹬踢脚蹼顶着它向前移动。 这时，梦娜在洞口焦急地打出了询问的手势。 杨斌虽然看不见，但知道梦娜在外面肯定着急，他向梦娜指了指前方，示意他向洞口游。 俩人心意相通，梦娜迅速游到洞穴口等待。 此时杨斌虽然看不见，但只要沿着洞穴游动就行。 要不是在洞穴里施展不开手脚，杨斌早就给它来上一刀了。 向前移动了八九米远，回到洞穴外的开阔水域。 杨斌的眼前也变得豁然开朗，看清了缠绕它的生物。 巨型章鱼！！！ 它的触须像锚索链一样又长又粗，触须上的吸盘像眼睛一样，密密麻麻的，看着有点瘆人。 巨型章鱼犹如一个庞大的怪物，拥有八条粗壮的腕足，还有一双凸出来的大眼睛。 梦娜看着眼前如人形一般的巨型章鱼，吓得不知所措。 她本就瘦弱，站在张牙舞爪的巨型章鱼面前完全不够看，小小一只。 巨型章鱼就像是一棵会移动的大树，两米多长的触手摇摆不定，仿佛是在向他们示威。 杨斌的脑袋还被巨型章鱼缠绕着，也不敢激怒它。 万一将它惹怒，粗壮的触手几乎瞬间就能将杨斌锁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短暂的失神后，梦娜不知哪来的勇气，蹬踢脚蹼用头灯照射它的眼睛。 巨型章鱼被梦娜的头灯照射，忽然变得暴躁不安。 陡然间，它竟然松开缠绕在杨斌头上的触手，喷射出一口浓墨，仿佛是一场黑色的暴雨。 周身又变得昏暗不清，仿佛是被黑暗吞噬了。 巨型章鱼喷完墨汁，挥舞着触手离开。 没了束缚，杨斌重新调整好面罩，检查没有破损后松了口气。 他来到梦娜身旁，用手势比划，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梦娜会意后摆摆手，表示没有。 俩人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想想都后背发凉。 杨斌也没想到不起眼的洞穴里竟然会躲藏这么大的巨型章鱼，还被偷袭了， 冷静下来，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很快便将它锁定。 巨型章鱼可能是喷射次数太多了，身体有点虚。 它移动的速度并不快，距离杨斌也就二十米左右，不算太远。 这么大一只章鱼，放走太可惜了。 他和梦娜不同，不仅没害怕，反而既激动又兴奋。 在杨斌眼里，巨型章鱼就像是一堆会移动的钞票。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想清楚后，杨斌提枪追上去。 梦娜刚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蹬踢脚蹼跟上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杨斌的游速快如闪电，转眼间就到了巨型章鱼的附近。 巨型章鱼在石堆中穿梭，一双卡姿兰大眼睛警惕的打量四周。 这时，一条鲅鱼挺动身体游了过来，刚好撞上巨型章鱼。 鲅鱼察觉到危险，抖动鱼尾就想要逃，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嗖”的一声，巨型章鱼快速摆动触手，断了它的后路。 鲅鱼慌不择路时，它粗壮的触手猛地一甩。 “啪！” 一声闷响，鲅鱼被抽了个结实，重重的撞击在了石块上一动不动。 巨型章鱼另一条触手轻轻一卷，吸盘便将鲅鱼吸了起来。 鲅鱼被送到巨型章鱼嘴边时，转眼间就被吞食了半截身子。 巨型章鱼的战斗力相当恐怖，几条触手像结实的皮鞭一样，仿佛可以轻易地抽断任何东西。 这时，杨斌也来到了章鱼身后。 从他的角度，隐约能看见它光秃秃的脑袋。 好巧不巧，今天带的鱼枪是小短炮，虽然比较轻便，机动性好，但弊端也很明显，射程短。 这一片石堆比较多，很容易挂线，就算枪钩射中也容易脱钩。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贴身偷袭。 趁着章鱼没察觉，杨斌提前先做些陷阱以防万一。 他把鱼枪上的线轮卸下，蹬踢脚蹼绕到巨型章鱼的前方。 找棱角比较凸出的石块，将鱼线一圈圈缠绕在上面。 梦娜冰雪聪明，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一块儿搭手帮忙。 它们的速度非常快，两分钟不到就拉好了数十道的鱼线，形成一道道无形的“网”墙。 巨型章鱼还在津津有味儿的蚕食鲅鱼。完全没注意到它已经身处包围圈。 鱼线缠绕好，杨斌给梦娜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她留在原地吸引章鱼注意。 梦娜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她手中持有鱼枪，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发生，巨型章鱼来袭，她也能应对自如。 一切安排妥当后，杨斌毫不犹豫地钻进了石堆之中，动作敏捷而谨慎。 同时，他从身上掏出一把救生刀。 然而，这只巨型章鱼的警觉性很高，它似乎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还没等杨斌靠近，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 只见它的触手开始不安分地向四周挥舞。 杨斌心中一惊，他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块巨大的石块背后，屏气凝神，等待时机。 第186章 一枪爆头 过了一会儿，当巨型章鱼逐渐放松警惕时，杨斌才敢慢慢靠近。 有了这些石堆作为掩护，暂时是安全的，但不敢掉以轻心。 当杨斌接近到离章鱼大约只有五米远的时候，他轻轻抬起头，将头灯照射在梦娜所在的方向，以此来传递信号。 梦娜看到灯光闪烁，立刻明白了杨斌的意图。 她巧妙地在外面制造出一些声响，引起了巨型章鱼的注意。 章鱼听到声音，好奇地挥动着触手，缓缓向前移动，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 杨斌趁机迅速蹬踢脚上的脚蹼，如箭一般冲向巨型章鱼，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准备发动攻击。 就在他即将接近巨型章鱼时，突然，一根粗壮的触手横亘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斌咬咬牙，手中的匕首对准它光秃秃的脑袋刺过去。 匕首快要贴近巨型章鱼脑袋时，又有一根触手护住了。 匕首狠狠地扎在了它的触手上。 巨型章鱼的皮太过厚实，杨斌用力一击也只将匕首扎进一半。 “砰砰～” 受伤后的巨型章鱼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锉子打磨声，并且身体颜色也从原来的暗红色，变成了黑灰色。 杨斌有些诧异，第一次亲眼看见章鱼变色。 巨型章鱼挥动其余触手，朝他袭来，速度快的惊人。 杨斌早有防备，在触手近身前拔出匕首及时躲避。 “啪！啪！啪！” 一阵阵刺耳声响起，粗壮的触手抽打在石块上，力大如牛。 一刀虽然没有刺中巨型章鱼的要害部位，不过却激怒了它。 八条触手同时挥舞，宛如一道道皮鞭一样朝杨斌抽打。 巨型章鱼虽然长的丑，但攻击却很优雅，像一个舞者一般。 它很狡猾，只用触手攻击目标，硕大的脑袋却原地不动，抽打的角度也比较刁钻。 双拳难敌四手。 杨斌现在要面对八条触手，一时间只有躲得份儿。 好在周围的石堆比较多，利于藏身。 他虽然奈何不了章鱼，但章鱼也同样奈何不了杨斌。 巨型章鱼打不着杨斌，便连续喷出两口墨汁。 随着墨汁弥漫，杨斌眼前又变成漆黑一片。 打不过就玩阴的。 杨斌早就料到了，他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虽然眼看不见，但感观不受影响。 他可以清楚的探查到章鱼所在方位。 巨型章鱼喷墨虽然可以迷惑对手，但它也会受影响，同样看不见。 杨斌悄摸的来到它身旁，也不挑具体位置，抬手就刺。 一刀刺中，他拔刀就跑。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给巨型章鱼反击机会。 一连刺了七八刀，巨型章鱼被打怕了，挥舞着触手想要溜之大吉。 游出去没多远，两条触手便撞在了鱼线上。 由于速度太快，鱼线如同锋利的刀片一般，在它的触手上割开一道道口子，嵌了进去。 章鱼疼得将触手收回，朝着另一个方向冲过去。 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 不管它从那个方向逃，都会碰上鱼线。 巨型章鱼现在伤痕累累，八条触手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剧烈的疼痛让它彻底失去了理智，挥舞着触手胡乱折腾，朝着一个方向猛抽。 力道太大，紧绷的鱼线变得松弛，巨型章鱼也借此逃窜出去。 这时，梦娜瞅准时机果断扣动扳机。 “嗖～” 尖锐的枪钩不偏不倚射在了巨型章鱼底盘上，但射的不深。 巨型章鱼的皮太厚实了。 章鱼被打中后，头也不回的继续逃窜，想要挣脱束缚。 这时，杨斌也追了上去，上浮到它的头顶位置。 居高临下，对准它光秃秃的脑袋刺下去。 这一刀快准狠，直接爆头。 刺是刺中了，可救生刀的刀刃太短，只割破了表边，没伤到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趁巨型章鱼没反应过来，拿起鱼枪对准它的脑门又补了一枪。 怼头爆射，强劲的冲击力直接将它的脑袋击穿。 由于没有了线轮卸力，杨斌也不敢大意，拔出救生刀继续捅，一股黑色液体顺着刀口流了出来，墨囊被割坏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等巨型章鱼反应过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杨斌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空气剩的不是太多了。 他向不远处的梦娜招招手。 梦娜会意后蹬踢脚蹼游过去，看着软塌塌的巨型章鱼还是有点发怵。 等她过来，杨斌指了指上方，示意上浮。 梦娜把线轮保险扣打开，蹬踢脚蹼向水面游动。 杨斌拎起章鱼两根触手，帮忙拖拽。 章鱼虽然还没彻底断气，不过也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哗啦～” 水面先后泛起两团水花，梦娜和杨斌浮出水面。 杨斌摘下咬嘴，贪婪的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甲板上的念楚听见动静，用手电照射。 当看见杨斌二人后，挥手大喊：“哥、梦娜姐，你们没事儿吧？” 杨斌：“没事儿，叫阿楠把起重机吊钩放下来。” “斌子，马上。”吕楠及时过来，大声应道。 交代好，俩人摆动手臂朝船边靠拢。 念楚坐在轮椅上帮忙拉动安全绳，从杨斌二人下水她就开始担忧，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看见人，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游到船边后。 杨斌边踩水边道：“梦娜，你先上去。” “嗯，你也注意安全。” 梦娜体力消耗的厉害，就算在下面也帮不上什么忙，顺着挂梯艰难上船。 与此同时，杨斌把鱿鱼挂在挂钩上。 “阿楠，起！” “好。”吕楠闻声摁下绿色按钮。 起重机的挂钩缓缓拉升，巨型章鱼也被拉离出水面。 杨斌见状，扶着挂梯上船。 刚抬步，只听“哗啦”一声，巨型章鱼砸向水面，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触手太滑，脱离了挂钩。 船上的吕楠和念楚都被吓了一跳，他们还不知道杨斌捕了什么。 幸亏杨斌走的及时，不然肯定被砸中。 “唉…真是好事多磨。” 杨斌嘟囔一句，又跳入水中。 经过一番折腾，鱿鱼已经断气了。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让他们丢了根绳索下来，固定好才上拉。 第187章 蟹笼的秘制饵料 这一次没出意外，巨型章鱼被起重机轻轻松松地拉了上来。 当吕楠和念楚看到如人一般的章鱼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念楚有点害怕，将轮椅向后移了移。 吕楠惊呼：“我去！斌子，这不是传说中的大王乌贼吗，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石洞里发现的。”杨斌将气瓶取下，剧烈运动导致身上的衣服都汗湿透了，好像被水洗了一样。 “这家伙战斗力爆表，你竟然用一把小短炮就搞定了，一个字，牛！” “没有，梦娜帮了忙。” 吕楠给梦娜竖了个大拇指，笑着吹捧：“孟老师没看出来啊，还是渔猎高手。” 梦娜摆摆手，心有余悸道：“你就别恭维我了，我当时吓得两腿发软，要不是杨斌，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梦娜说的是实话，她当时都吓懵了，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 念楚关切地追问：“哥，你有没有受伤啊？” 杨斌舒展舒展筋骨，笑着说：“没有，胳膊腿儿都全乎着呢。” “打鱼也太危险了。” 没上船前，念楚看杨斌出去几天回来就能挣一大笔钱，还以为很轻松。 今天上了船才知道，挣钱的可能会多，但也是拿命换的。 休息片刻，杨斌将巨型章鱼拖进冷库速冻，预估得有七八十斤。 它的表皮和普通的章鱼不同，感觉快实质化了，特别硬，摸上去和牛皮差不多，好像穿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当时在水下感觉刀扎的已经够深了，现在一看没那么夸张，都是些细小的口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致命伤还是被鱼枪贯穿，不然死不了。 有了冷库太方便了，完全不用担心温度高会坏掉。 巨型章鱼处理好后，杨斌也不准备再下水了。 刚才在水下不觉得，缓了一会儿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打摆子，体力透支严重。 吕楠受了刺激，换上装备独自下水。 这才几个小时，杨斌就打了条巨型章鱼，他也不能拖后腿。 吕楠沿着杨斌刚才下潜的点，跳入水中。 杨斌把头灯充好电，便准备休息了。 这时，梦娜拿了一瓶葡萄糖口服液过来，递给了他。 “杨斌，把这个喝了，对恢复体力有好处。” “什么啊？”杨斌接过瓶子瞧了瞧，看清是葡萄糖时，道：“谢了啊。” 拧开瓶盖灌了一口，道：“梦娜，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梦娜和他打声招呼后，便回休息室了。 杨斌把剩下的葡萄糖喝完，也睡下了。 葡萄糖喝起来味道怪怪的，比糖水淡一点，和苏打水差不多，不难喝，但也算不上好喝。 闭上眼，听着海浪拍打礁石声，杨斌渐渐进入梦乡。 他记得刚来海边的时候，一到晚上听见海浪声就吵得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失眠。 后来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现在晚上睡觉不听海浪声反而睡不着，浪花声就像催眠曲一般。 夜深了。 岛上时不时传出虫鸣鸟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杨斌被急促的闹铃声吵醒。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只睡了不到三小时，但精神头好多了，除了胳膊腿有点酸胀，没其他问题。 杨斌洗了把脸醒醒困，准备下蟹笼。 路过休息室，吕楠还在呼呼大睡。 先前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杨斌来到活鱼舱旁时听见有“哗啦啦”声，他拉开盖板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有一条石斑鱼，大概二斤半左右。 “嚯，这小子运气不错啊。” 石斑鱼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甩动尾鳍不停地游动。 将盖板盖好后，杨斌披上大衣钻进冷库拉了一箱冻鱼出来。 怕吵到梦娜和念楚，他特意拉到船尾。 找来案板和砍刀，把一条条冻鱼斩切成小块。 不一会儿，二十斤的冻鱼就搞定了，整整装了满满一塑料筐。 杨斌把剁好的饵料倒点菜籽油搅拌，增加香味儿。 拿冻鱼直接充当饵料多少有点敷衍了，码头好多渔民都会提前把鱼饵腌制一下，加了料味儿大，效果也更好。 杨斌也不是专业抓蟹的，但冻鱼兑菜籽油也算独一份儿了，独家秘方。 这次带的蟹笼比较多，差不多有五十个左右。 杨斌把搅拌好的鱼饵塞进蟹笼里。 投饵看着挺轻松，也是个体力活，五十个蟹笼填塞好杨斌也觉得腰酸背痛。 鱼饵填塞好，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半，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小时了。 此时的天还是漆黑一片。 吕楠被尿憋醒，一出门海风吹得他抖了个激灵，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温度怎么这么低啊。”他搓了搓手。 来到船尾，当看见一排排整齐划一的蟹笼，吕楠一愣。 再一看，杨斌正在不远处忙活。 他快步走上前，道：“斌子，你怎么不叫我啊。” “这不没开始下了吗，让你多睡会儿。”杨斌把蟹笼穿上主绳，免得被风浪吹散。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弄啊，打地铺本来就睡不好，回头你睡屋里，我睡外面。” “算了吧，你那小身板睡一晚别再重感冒，到时候把一船人都传染了。” “呵呵…这个真不敢保证。” 不吹不擂，杨斌的体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打被蟾蜍液体沾染后，头疼脑热从来没有过。 换作以往，在甲板上打一晚上地铺就算不感冒，也无精打采。 现在的他精神抖擞，完全没受湿气影响。 五十个蟹笼的主绳全部穿好，分为五个一组，一共十组。 蟹笼准备好，吕楠道：“斌子，你准备把蟹笼投放到哪边？” 杨斌指了指东南方向：“我之前看过了，那一片的水位比较浅，避风，投放几组试试。” “嗯，那我去开船。”吕楠小跑着去驾驶室。 等了两分钟，船启动了，寂静的夜里发动机轰鸣声尤为刺耳。 动静太大，屋子里的梦娜和念楚也被惊醒了。 俩人都是第一次在船上过夜，本身睡眠就比较浅。 念楚坐起身，抓了抓凌乱的秀发，问道：“梦娜姐，我哥他们是不是又要作业了？” 梦娜边盘头发，边道：“应该是的，我去看看。” “那我也去，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 第188章 打野兔 梦娜和念楚来到甲板上，海风凉飕飕的，吹得两人的发丝飞舞。 念楚看着一排排蟹笼，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问道：“哥，这么早就下笼子了啊。” 杨斌笑着说：“不早了，这点儿投下去，正好傍晚的时候收，外面凉，你们回屋去。” “哪有那么娇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 梦娜接过话茬：“念楚，没有的话我们去做早饭，他们忙完刚好吃饭。” “嗯，行。” 二人有说有笑地奔着厨房去。 有梦娜和念楚在船上，杨斌要轻松多了。 他只用全身心的捕鱼作业就行，后勤保障完全不用操心。 活干完，饭菜也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很快，爵士号在吕楠的开动下，航行到了杨斌说的位置。 风浪不是太大，投放笼子正合适。 杨斌把蟹笼拎到船头，拉着主绳投放一组下去。 “哗啦”一声，水面溅起一团小水花，蟹笼快速坠入水中。 投放三组后，杨斌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 “阿楠，继续向东南方向航行，船速不要太快，保持匀速就行。” “收到收到！” 吕楠得到指令，按照他指的方向开去。 到达指定位置后，杨斌继续把剩下的蟹笼投放下去。 俩人出海的次数多，配合的也是相当默契。 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十组蟹笼全部投放完成。 此时东边的天际也有了一丝亮光，露出鱼肚白。 蟹笼投放好，杨斌来到驾驶室。 吕楠：“斌子，继续作业，还是找个地方停船？” 杨斌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水，想了想，道：“先停船吧。一时半刻潮水也不会退，等天亮点再去岛上看看。” “得令！”吕楠双手抱住舵轮，寻找合适的停靠点。 杨斌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周围情况，并感叹道：“这岛上真的是安静啊。” “是啊，来了一天一夜，小岛附近竟然连一艘渔船都没看见，路过的都没有。”吕楠也感慨道。 这里和兰花岛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 大船停靠比较麻烦，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位置。 船停靠好，恰好梦娜也把早餐做好了。 “杨斌、吕楠，吃饭了。” “诶，来了。”杨斌应了一声。 早餐比较简单，吃的是速冻水饺，省时省力。 正吃着饭，东方亮起一抹红光，透过舷窗照射进了驾驶室。 念楚放下碗筷，激动道：“日出哎！好漂亮。” 说罢，她便推动轮椅圈儿往甲板上去。 梦娜也跟着一块儿出去了，她也好久没在船上看日出了。 反观杨斌很淡定，专心的吃着水饺。 日出美景对于他们这些以船为家的渔民来说，太常见了。 吃完饭，杨斌下船去岛上看看。 白天的无名岛和夜晚完全不一样，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上了岛，杨斌沿着林子遛达。 昨晚见的蛇太多，导致现在还有心理阴影，边走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步行五六百米后，茂密的林子边有一条林荫小道，路面平坦。 杨斌顺着小道进了林子。 不知走了多远，一处荆棘丛里传出微弱的“嘶嘶”声。 杨斌放轻脚步，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摸过去。 来到荆棘丛边，透过狭小的缝隙看见一对高高支起来的兔耳朵，那耳朵就像两根竖起的天线。 居然是野兔子！ 杨斌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在荒岛上还能碰见兔子。 他屏气凝神，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野兔的听觉特别灵敏，稍有点动静都能察觉得到。 它正在用两条前腿刨坑撅土，压根没发觉有人靠近。 野兔的兔毛呈灰黄色，和家兔的毛发不太一样，眼前的这只兔子挺肥的。 要是能将它抓住，晚上的菜就有了。 早知道把鱼枪带过来好了，这么近的距离一枪就能搞定。 杨斌现在手上没有趁手的东西，只有一根木棍。 将手中的木棍高高举起，瞄准荆棘丛里的野兔猛地砸下去。 “咔嚓”一声。 木棍砸中了野兔，不过也断成了两截。 野兔受惊后，摇着短小的尾巴跳出了荆棘丛，转眼就逃到了七八米外，速度快的惊人。 跑远后，野兔还回头看了看，它好像在说“有本事来抓我啊”。 杨斌想都没想，提起半截木棍就气势汹汹的追上去。 野兔其中一条腿已经受伤了，刚才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跳动时一瘸一拐。 一人一兔在林子里疾跑，在这片林子里上演一出追逐大战。 野兔的速度快如闪电，每跳一步就能飞出去好远。 杨斌速度也不慢，紧随其后。 不知跑了多远，野兔的速度渐渐变慢，动作也没之前敏捷了。 同样的，杨斌也不好受。 他累的满头大汗，脸都憋红了，嗓子眼都快喷出火一样，口干舌燥。 这一通跑，早上的两碗水饺算是白吃了。 野兔站在一块石头上，眼睛警惕的盯着杨斌。 杨斌捡起几块石头，朝它扔过去。 没等石头落地，野兔又一溜烟儿跑开了。 “嘿！看你能跑多久。” 杨斌倔脾气上来了，一咬牙一跺脚，又快步追上去。 一边追，一边抛投石块干扰它。 野兔为了躲避石块一个急转弯，慌不择路下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duang!” 一声闷响，野兔踉踉跄跄晃了两步，陡然倒下。 野兔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它是自己撞死的。 很快，杨斌便气喘吁吁的赶上前。 地上的野兔瞪着两个眼珠子，脑袋上的毛发上还有血迹。 野兔会咬人。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用脚踢了踢它。 踢了两脚，野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像是装的。 杨斌拎起它的一对耳朵，将其提溜起来。 野兔拎着挺沉，估计得有三四斤。 仔细检查了一下，兔子已经断气了。 野兔的气性大，就算是抓着活的也养不熟，不吃不喝一样会挂掉。 一下船就收了只兔子，杨斌心情大好。 随手薅两根茅草代替绳子，将兔腿捆绑起来，挂在木棍上。 第189章 幽灵船 不知不觉间，杨斌已经穿过了林子，来到岛的另一侧。 透过林子远远眺望，隐约间看见岛边停靠一艘船，比爵士号还要大。 “奇怪！” 杨斌心里犯嘀咕，昨天晚上来明明没有船。 从昨晚到现在没听见有船航行的声音，这么大一艘船打眼皮子底下经过，不可能不知道。 杨斌找一块比较高的石头站上去，仔细打量。 一看见分晓了，大船的船体破旧不堪，不像是正常的作业渔船。 不会遇上幽灵船了吧？ 杨斌心中有了猜想，拎着野兔往船边走去。 到了船边，也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大船周边满是漂流过来的海洋垃圾，船底吸附了密密麻麻的藤壶，船上的屋子里也破败不堪。 看情形，应该是停放在这里很久了。 杨斌围着船看了看，发现挂梯还是完好的。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他顺着挂梯上船。 这些藤壶真的是无孔不入，就连挂梯上都被攻占了。 上了船，甲板上铺了一层鸟屎。 杨斌强忍着恶心，先找到驾驶室。 驾驶室的门是关着的，用手推了推，发现门绞链已经锈死了。 反正也是无主之物，杨斌也不讲究了，抬脚猛踹。 脚力太大，“啪”的一声，门应声倒了下去。 随着门倒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 整个驾驶室已经面目全非，长满了青苔不说，到处都是藤壶。 操作台上有几只寄居蟹，听见声响后迈着腿躲进了贝壳里。 偌大的驾驶室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见此情景，杨斌也失去进去的兴致。 他转身来到休息室，同样的也是一片狼藉，床榻都被海水腐蚀了。 从船头看到船尾，没一处干净地方，也没有一样有价值的东西。 路过活水舱时，杨斌停下了脚步，里面好像有“窸窸窣窣”声响。 活水舱的盖板上着锁，盖板打不开。 他支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确实有声音。 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中画面出现，几个光点也出现了。 光点放大查看，图形显示是螃蟹，剩下的光点也挨个看了一遍，都是一样的。 杨斌瞬间来了精神，拽了拽锈迹斑斑的锁链。 锁的质量挺好，表皮虽然被腐蚀了，但锁芯完好无损。 光靠一双手肯定没戏。 杨斌下船，找了两块坚硬的礁石过来，对着锁“砰砰砰”的一通乱砸。 两块礁石砸开裂了，锁依旧完好无损。 一番尝试后，锁链虽然被砸变形了，但还是没有打开。 幽灵船已经搁浅了，短时间内也不会移走。 杨斌拎着兔子下了船，回去拿工具。 来的时候不觉得远，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出林子。 等他回到爵士号上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一来一回走的脚底板冒火。 杨斌上了船就直奔仓库，把工具箱拎上。 驾驶室里的梦娜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看杨斌回来了，问道：“杨斌，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抓兔子耽误了点儿时间。” “兔子？” 杨斌努努嘴：“喏，船弦上挂着呢。” 她顺着方向看过去，还真有一只兔子，惊讶道：“咦，岛上怎么会有兔子呢？” “这就不清楚了。”杨斌自己也奇怪着呢，随即问道：“对了，阿楠呢？让他处理了，留着中午吃。” “他下水了，一时半刻不一定能上来。” “哦。”杨斌这才注意到，船舷边上挂着一安全锁扣。 这时，念楚过来了，看他手上拎着工具箱，行色匆匆，问道：“哥，你刚回来又准备去哪啊？” 杨斌一拍脑门：“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儿，我在对面发现了一艘幽灵船，活水舱里有东西，拿工具撬开看看。” “幽灵船？！”念楚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好奇。 “对，先走了啊。” 杨斌着急开锁，拎着工具箱就下船了。 念楚扭过头，道：“梦娜姐，我腿不方便走动，要不你跟我哥一起去看看，也好有个照应。” “嗯，我去拿背包。” 就算念楚不说，梦娜也准备跟过去看看。 幽灵船，她以前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遇见过，难免有些好奇。 梦娜下船，念楚叮嘱道：“梦娜姐，注意安全！” “知道啦。”梦娜朝她挥挥手，小跑着追赶杨斌。 人都走了，念楚一个人待着无聊，便支起鱼竿钓鱼。 另一边。 杨斌经过二十分钟疾走，总算是赶到了幽灵船的位置。 刚站稳脚跟，梦娜气喘吁吁跟了上来，白皙的脸红扑扑的。 “杨斌。” “咦，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呢，我叫你怎么不答应啊，走那么快。” “不好意思啊，真没听见。”杨斌一心想着开锁，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梦娜指了指大船，好奇的问：“这就是幽灵船吗？” “没错，一起上去？” “嗯，走呗。” 杨斌来过一次了，轻车熟路的上了船。 梦娜站在船边，看着密密麻麻的藤壶心里膈应的慌，最见不得这些。 “梦娜，别愣着了，上来啊。” “哦，来了。” 挂梯比较湿滑，杨斌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梦娜上船后，杨斌将工具箱打开，拿出一把扳手和一把铁锤。 有了趁手工具，很快就把锁链撬开了。 杨斌把盖板拉开。 梦娜好奇的探头看向活水舱，随即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嗯～好腥。”梦娜被熏的眉头微蹙，捏起鼻子。 “味儿确实大。” 杨斌用手扇了两下，探头看了看。 活水舱里漆黑一片，水位也挺深的，至少有一米五。 本想着直接下去抓螃蟹，看来行不通。 站在舱口气味儿都熏的脑仁儿疼，别说下去了。 杨斌看见梦娜带有背包，问道：“梦娜，有没有带鱼线？” 梦娜点点头：“带了，还有两根鱼竿和饵料。” “带的什么饵？” “红虫。” “那估计用不上，你先把鱼线拿出来。”杨斌把锤子和扳手装进工具箱。 “嗯，好。” 趁着梦娜拿鱼线的工夫，杨斌下船往林子里走去。 想要钓螃蟹，没有合适的鱼饵肯定不行。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看见林子里有很多蛤蟆，一些已经死了。 没一会儿，杨斌就拎了几只剥好皮的蟾蜍从林子里出来。 第190章 钓螃蟹 当杨斌上船后，梦娜看见他手里提溜着癞蛤蟆，鸡皮疙瘩起一身。 “杨斌，你没事儿拿它干什么，赶紧扔了，好恶心。” 杨斌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鱼线呢。” “在这呢。”梦娜把鱼线递给了他，向后避了避。 杨斌用鱼线把蛤蟆腿系上，投入水中。 梦娜有些纳闷，问道：“杨斌，你这是想干什么啊，不会想用它钓鱼吧？” “聪明。” “哪有钓鱼不用鱼钩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杨斌卖了个关子。 两只蛤蟆全都系好丢进水里，另一端固定在木棍上。 没过两分钟，其中一根鱼线开始抖动。 “上货了。” 杨斌强忍着激动，耐着性子等了半分钟，鱼线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时机成熟，他慢慢提起鱼线。 鱼线拉出水面时，一只七八两重的青蟹挂在蛤蟆肉上，两只大鳌死死将其夹住，大口的啃食。 梦娜见状一脸惊讶：“杨斌，螃蟹也能钓？” “呵呵，皆可钓。” 说罢，他便将青蟹拉出活水舱。 青蟹察觉到不对劲儿，松开夹住蛤蟆肉的两只大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想要溜。 没等它有所动作，杨斌便将它死死摁住。 “梦娜，把线拿给我。” “哦。” 梦娜比较怕螃蟹，它张牙舞爪的样子太凶了。 杨斌拿过鱼线，将其捆绑。 与此同时，另一根鱼线也变得紧绷，开始抖动。 杨斌这边腾不出手，梦娜帮忙提线。 她也有样学样，缓缓地向上提。 当看见蟹时，梦娜惊呼：“哇！梭子蟹哎。” 杨斌提醒道：“稳住了，千万别提的太快。” “嗯。” 由于没有钩，拉的太快容易惊着螃蟹。 螃蟹非常聪明，它们只要察觉到危险就会立马逃走。 看着比拳头还大的梭子蟹，梦娜既害怕又激动，虽然有点小紧张，还是将它拎了上来。 梭子蟹比青蟹要机灵，刚被拉上甲板就松开了蛤蟆肉，迈着腿跑。 它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就跑到了两米外。 “啊！杨斌，它跑了。” “怎么办？” 梦娜急得手足无措，干着急不敢上手。 不得已，她只好用脚踩。 梭子蟹很鸡贼，跑的不是一条直线。 梦娜连续踩了两脚都没踩中，不过把它拦了回来。 这时，杨斌的青蟹也捆绑好了。 他手猛地一抓，梭子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摁住了。 杨斌手指像一把钳子，牢牢将它控制住。 梭子蟹的力气没有青蟹大，战斗力也相差一大截。 梭子蟹抓住后，杨斌吩咐：“梦娜，把饵料再投下去。” “嗯，好。” 尝到了甜头，梦娜比杨斌还要积极。 她虽然经常钓鱼，但还是第一次不用鱼钩钓螃蟹。 蛤蟆肉刚投下去，又有螃蟹咬饵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梦娜拉动时手稳了很多。 转眼间，又有一只青蟹被拉了上来。 连续钓上来两只，把她高兴坏了。 “杨斌，钓螃蟹比钓鱼有意思多了哎。” “嘻嘻…你看鱼线又动了，猜猜是青蟹还是梭子蟹？” 杨斌边捆扎蟹腿，边说：“看动静应该是青蟹。” 话音刚落，一只青蟹举着大鳌露出水面，两只凸起的眼睛四处张望，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俩人配合的很默契，梦娜负责钓，杨斌负责捆绑。 转眼间，已经拉上来七八只螃蟹了。 只要鱼饵丢下去，不出两分钟就会有蟹咬饵。 直到钓了二十多只蟹上来后，咬饵的速度才开始变慢。 连续不间断捆绑，没有手套保护，手指被鱼线勒出一道道红印子。 一个小时后，两只蛤蟆被啃食的只剩下骨架了。 杨斌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活水舱里还有螃蟹，它们聚集在角落里，叠成一堆。 螃蟹不比鱼类，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它们就会吃，不会去考虑是不是陷阱。 在它们眼里，填饱肚子最要紧。 上午九点整。 活水舱里最后一只螃蟹被梦娜拎了上来，她甩了甩酸麻的胳膊。 整整一个半小时，几乎没停过。 杨斌看她一脸疲惫，笑着问：“梦娜，钓螃蟹感觉怎么样？” 梦娜撇撇嘴：“太累了，比钓鱼累多了，这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多蟹？” “可能是幽灵船四处漂，船上长期没人，被它们当成老巢了。” “对了，你有没有数一共多少只？” “一共五十九只，其中青蟹刚好三十只。” “这么多啊。”梦娜有些惊讶，光顾着钓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不管是青蟹还是梭子蟹，个头基本上都在半斤以上，没有小货，肥美的很，像一个个圆滚滚的小胖子。 螃蟹种群都是同类相食，一些老弱病残都被吃了，剩下的都是经过筛选的精英。 所以只要碰见蟹群，几乎很少能看见参差不齐的。 梦娜休息片刻，又准备把鱼饵投下去。 杨斌见状，道：“梦娜，暂时不钓了，先把这些蟹带回去，温度高，长时间暴晒容易脱水。” “嗯。”梦娜将鱼线收了回来。 她随即道：“杨斌，要不我先回去拿个鱼箱过来，这么多咱们俩也拿不完啊。” 杨斌摆摆手：“不用，我有办法。” 他捆绑螃蟹时特意把绳子多留了一截，刚好可以穿一根主绳。 工具箱里有一根皮筋，刚好可以作为主绳。 杨斌像变魔术似的，把几十只螃蟹全部穿成了一串。 乍一看，有点像拼接的螃蟹项链。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些个头硕大的螃蟹是用两只死掉的蛤蟆肉钓上来的。 杨斌用手掂了掂，这些螃蟹足足有好几十斤重，一双手拎都有些吃力。 皮筋的质量挺好，能承受的住。 他将螃蟹放下，道：“梦娜，你先下船。” 梦娜指了指螃蟹：“用不用跟你一起抬啊，太沉了吧？” “不用，下了船再说。” 梦娜下船后，杨斌把螃蟹背上，小心翼翼的顺着挂梯下去。 这些螃蟹虽然捆绑好了，但壳和爪子上的倒刺还是很尖锐，稍不留神就会被扎，像个刺猬一样。 好不容易将螃蟹背下船，尽管很小心了，后背还是被扎了好几次，疼得他直咧嘴。 杨斌找了根粗壮的木棍，问道：“梦娜，肩能担吗？” “能啊。”梦娜干脆的应一声。 俩人一边抬着螃蟹一边聊天，气氛很融洽。 第191章 老鼠斑 走了一半路程，梦娜的肩膀都被木棍磨红了，她却一声不吭。 杨斌注意到她肩膀一高一低，连忙道：“梦娜，放下来歇歇吧。” “嗯，好。” 螃蟹放下后，梦娜揉搓着酸疼的肩膀，眉头微蹙。 自打上大学开始，她就没干过挑担子的活儿。 杨斌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块，擦拭干净，道：“梦娜，过来坐。” “谢谢。”梦娜擦拭着汗水，坐了下来。 杨斌自己不讲究，随便找一块石头也坐下歇歇脚，脚踝酸的厉害。 “梦娜，今天累坏了吧。” 梦娜嘟起了嘴：“确实累，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一个月都不想再碰鱼竿，不对！是木棍。” “呵呵，不至于吧。” “至于，以前听朋友说抽竿抽到手抽筋，今天体验了一把。” 说罢，她从背包里拿出两块巧克力，递了一块给杨斌。 “给，补充补充体力。” “谢谢。” 杨斌倒不是太累，就是手指疼得厉害，好几根手指都被鱼线磨秃噜皮了，像是被猫抓过一般。 休息片刻。 为了不把梦娜细皮嫩肉的肩膀磨破了，杨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其缠绕在木棍上。 梦娜见状，疑惑的问：“杨斌，你这是做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衣服缠结实，乍一看有点像火把，又有点像一个特大号的棒棒糖。 杨斌把缠有衣服的一头给梦娜，道：“再试试，应该不会硌得慌了。” 梦娜没来由心中一暖，不过嘴上却道：“赶紧把外套穿上，咱们还在林子里，蚊虫多。” “皮糙肉厚不碍事，走吧。” 二人再次把木棍担肩上，往船边走去。 为了让梦娜轻松点儿，杨斌尽可能的把螃蟹往自己面前挪动。 梦娜发觉，道：“杨斌，有衣服软和多了，不用迁就我，当心脚下。” “嗯，慢着点儿。” 木棍的长度并不是太长，一共也就只有两米。 俩人中间就隔着一串螃蟹，步子稍微迈大点儿就会踩着脚后跟。 梦娜走在前面，妙曼的身影在杨斌眼前晃悠。 杨斌把全部注意力就放在螃蟹上。 这些蟹吐着小泡泡，挂在皮筋绳上晃晃悠悠，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过了半小时，二人才走出林子。 林子里虽然闷热，但有树荫遮挡没有太阳暴晒。 出了林子阳光刺眼，只穿一件 t 恤的杨斌明显能感觉到温度变化。 太阳直射在皮肤上，有股灼热感。 没等他们到船边，念楚就朝他们挥手大喊：“哥、梦娜姐。” 梦娜也笑着挥手回应。 来到船边后，杨斌把肩上的担子放下，喘着粗气：“梦娜，你上船帮我把起重机钩子放下来，我在下面守着。” “嗯，好的。” 走了一路，梦娜也累的够呛，上船爬挂梯都变得缓慢。 上船后，梦娜来到起重机旁摁下电动按钮。 “嗡”的一声，铁钩随着钢丝绳缓缓向船下落。 钩子快贴近地面时，杨斌大声喊：“好了，停！” 梦娜听见声，及时刹车。 她也是第一次上手操作起重机，难免有些小紧张，先前都是看杨斌他们在用。 杨斌把皮筋绳串挂在铁钩上，确定稳固才打手势。 “起！” 话音一落，起重机大臂开始工作，绳索也缓缓上升。 杨斌站在一旁盯着。 有了起重机，上下货方便多了，省时省力。 随着螃蟹被拉上甲板，杨斌也紧跟着上船。 念楚看着密密麻麻的螃蟹，瞪大眼睛惊呼道：“哇！梦娜姐，你们捅了螃蟹窝吗？抓这么多。” 梦娜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还真是捅了螃蟹窝，都是在幽灵船上抓的。” 听她这么一说，念楚满脸期待：“我好想上船看看，一定很神秘吧。” “就知道你好奇，拍了几张照片，你看完要还想去的话，我带你过去。” 梦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拍好的照片给她看。 当念楚看完照片后，脸上的期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梦娜姐，幽灵船怎么长这样啊？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梦娜笑着说：“你是不是以为它长的泰坦尼克号一样，巨大？” “先不论大小，但这也太脏了。” “幽灵船嘛，顾名思义，肯定是船上长期没人，脏很正常，现在你还想过去看吗？” 念楚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失去了兴致。 与此同时，杨斌把捆绑好的蟹丢进活水舱暂养。 换了个陌生的环境，这些蟹老实多了，全部堆积在角落里。 处理好蟹，杨斌这才想起来回来半天没看见吕楠，就连船弦边上的挂钩也不在了。 “念楚，吕楠跑哪去了？” 念楚摇摇头：“下船了，具体去哪我也不清楚，净顾着钓鱼玩了。” “你钓鱼了？”杨斌略微惊讶。 “嗯，钓了好多鱼呢，都在鱼箱里。”一提起鱼，念楚满脸自豪。 “我看看都是些什么鱼。” 杨斌还是第一次见念楚钓鱼，以前在老家因为腿脚不方便，不让她去水边，太危险。 来到鱼箱旁，杨斌把箱盖打开。 盖子一开，水花四溅。 杨斌一个没防备，被溅了一脸的水，又咸又腥。 “呸！” 他急忙吐出口中的海水，擦了擦脸。 这时，杨斌注意到鱼箱里有四条黑鲷，还有一条鱼体表呈奶白色，并且布满了黑色斑点。 当杨斌看见白鱼时，脸上露出惊讶神色：“念楚，你可以啊，竟然钓了条老鼠斑。” 梦娜闻声也走过去探头看了看，一脸羡慕：“念楚，你运气也太好，老鼠斑都能钓上来，用什么打窝了？” 念楚一头雾水：“老鼠斑很少见吗？我没打窝啊。” “没打窝？！” 杨斌和梦娜不约而同互视一眼，都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出了这么多趟海，杨斌都没捕到过老鼠斑。 相比其它种类的石斑鱼，老鼠斑不仅颜值高，而且也数量稀少，所以市场价格很高。 老鼠斑不仅肉质鲜美，也可以作为观赏鱼，因此深受人们喜爱。 念楚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又指了指边上的塑料桶，“哥，你再看看桶里是什么。” 第192章 念楚的垂钓天赋 杨斌一听，眼睛一亮，立刻往塑料桶看去。 当看到塑料桶里的鱼时，哪怕是见过大场面的杨斌也不淡定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梦娜看他愣神，也跟着看了一眼。 看完后，她脸上的表情比杨斌还要丰富，一双眼睛睁的溜溜圆，长长的睫毛颤动。 “哇塞！这么多老鼠斑？” 短暂的失神后，杨斌也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念楚，这些鱼都是你一个人钓的？” 念楚点点头，轻松地笑道：“对啊，感觉钓鱼也不难啊，鱼饵放下去拎竿就行。” 杨斌被这句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钓鱼不难，难的是能把鱼钓上来。 塑料桶里还有六条同样的老鼠斑，只不过个头相对小一些，大概在二三斤左右。 很难想象这么多老鼠斑都是手钓上来的，而且没有打窝。 事实上，念楚压根儿不会打窝，用的竿也是最便宜的手钓竿。 杨斌打鱼有神秘第六感感探，梦娜什么也没有，全靠运气，太逆天了。 念楚：“哥，这些鱼长的挺奇怪的，贵不贵啊？” “当然，这一小桶鱼就值一两千。” “啊！这么多？” “不算多了，这些老鼠斑的个头比较小，要是再大点的话，价格翻一倍。” 念楚听完后大喜，没想到钓鱼来钱这么快。 支竿开始算起，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两小时而已。 几条老鼠斑都比较精神，杨斌把它们丢进活水舱。 他一边丢，还不忘打趣道：“念楚，这一上午就数你挣的最多。” 念楚翻了个白眼：“信你个大头鬼，你担回来的一大串螃蟹，不比鱼值钱多了。” “也就青蟹贵点儿，梭子蟹卖不上价。” “什么贵啊贱的。”吕楠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船，插话问道。 杨斌将最后一条鱼丢进活水舱，开口询问道：“你这小子跑哪去了，半天不见人？” 吕楠挠了挠头，道：“听念楚说你发现一艘幽灵船，我这不想去看看，找了一圈也没看见。” 杨斌指了指岛的另一侧：“船就在那里，我们刚回来。” 吕楠一脸疑惑地说：“怎么可能，我从那边刚过来，什么也没有。” “不能吧。”杨斌有些纳闷。 他把路线和吕楠说了一嘴，俩人进行核对。 根据吕楠描述的位置，确实是幽灵船停靠的地方，邪门儿。 时间不早了，杨斌走进驾驶室把船重新启动，准备下网。 趁着太阳还不是太毒，把几张新渔网投下去。 “嘟～” 一阵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缓缓离岸。 调转好方向后，杨斌把舵轮交给了吕楠，自己去甲板上利用神秘第六感找鱼。 当爵士号途经过幽灵船所在位置时，岸边果然空空如也。 不光船没了，就连漂浮搁浅的海洋垃圾也消失不见。 海洋垃圾会随着浪潮漂泊，消失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但船没了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那么大一艘船，说消失就消失？ 杨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太蹊跷了。 风和日丽，海上的风浪也不是太大，难不成大白天见鬼了！ 思来想去，杨斌还是准备看一看。 通过对讲机，他让吕楠找个地方将船停靠。 附近的礁石区如同被斧子劈砍过一般，整齐划一，船停靠很方便。 很快，爵士号又再次停靠好。 这时，梦娜快步从驾驶室走了出来，指着先前幽灵船的位置问道：“杨斌，大船怎么没有了？” 杨斌皱了皱眉：“不清楚，正准备下去看看呢，可能沉没了。”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梦娜二话不说，就去仓库拿装备。 俩人不谋而合，不搞清楚晚上觉都睡不着。 没等杨斌挪步，吕楠也跟了出来，神色激动：“斌子，没说假话吧，幽灵船确实没了。” “嗯，我先去下看看。” “用不用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有梦娜呢，你在上面盯着点儿安全绳，抖动的厉害帮忙拉。” “行。” 杨斌交代好，换上潜水服。 梦娜把气瓶补好气，检查压力表没问题，分一瓶给杨斌。 俩人背上气瓶，顺着挂梯下水。 念楚关切地叮嘱道：“哥、梦娜姐，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梦娜一脸轻松的笑了笑。 杨斌贴近水面后，轻轻一跃便落入水中，溅起一团水花。 梦娜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入水后，俩人一前一后下潜。 他们虽然相隔的距离比较近，但配合的默契， 两根安全绳像两根不会交集的平行线。 下潜七八米深时，杨斌在一处礁石旁发现了半截锁链，看着有点眼熟。 捡起来一看，就是之前用锤子砸断的。 船不会真沉了吧？ 杨斌继续下潜，在不远处看见了活水舱的盖板。 直至下潜十五米左右时，他们发现了幽灵船的残骸。 此时的幽灵船已经侧翻，船体几乎被瓦解，好像是受到了重力撞击。 找到了，杨斌暗自松了口气。 杨斌给一旁的梦娜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她上浮。 梦娜会意蹬踢脚蹼，双手摆动。 俩人刚前移一个身位，忽然觉得身边的洋流有些不对劲儿。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潜水员，对于周身的洋流很敏感。 察觉到异常，杨斌第一时间就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画面一出现，忽然变成了一片红，没有了以往的光点。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斌有些诧异，这种现象从来没出现过，太反常了。 他尝试着将红色区域放大。 画面跳转，随之图形显现出一条巨大的鱼形，头大身子小，有点像漂流木。 没等杨斌仔细看完，只感觉一股力将他推开，就连沉船都变得飘忽不定。 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一边给梦娜比划着手势，一边快速蹬踢脚蹼上浮。 俩人体力充沛，游动的速度也非常快。 转眼间，他们就上浮了七八米。 不等他们浮出水面，一不明物体出现在了眼前，通体黝黑，一股无形的威压也伴随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第193章 抹香鲸的花式喷泉 不明生物轻轻动了动，周围的流水涌起了小旋涡。 梦娜一个不留神就遭受旋涡暗流波及，身体开始摇摆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吸过去。 杨斌一看，连忙伸手拉住了她。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等二人稳住身形，安全绳就挂在了不明生物身上。 刹那间，杨斌连人带绳飞出去好数米远。 俩人的安全绳像扭麻花似的，完全缠绕在了一起。 杨斌和梦娜也同样紧紧相拥，抱的猝不及防。 不明生物并没有发现他们，还在不断前移。 杨斌被带飞的同时，认出了不明生物，竟然是抹香鲸！ 他心中骇然，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生活在几千米水深的海洋霸主。 面对身长将近二十米的抹香鲸，杨斌默默的将手中鱼枪收了起来，他不认为一把枪能拿下。 万一激怒了它，可能水面上的爵士号都保不住。 此时虽然身处困境，但杨斌越发冷静。 他果断抽出救生刀，将腰间的安全绳割断，并一同将梦娜的绳索也斩断。 没了绳索的束缚，杨斌也很快稳住了身形。 不敢耽搁，他带着梦娜上浮。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甲板上的吕楠察觉到安全绳异常，用力拉动绳索。 念楚也一起帮忙，一人拽一根绳，三下五除二就将绳子拉出水面。 当看着空荡荡的绳头时，念楚急了：“楠哥，我哥和梦娜姐呢？” “别着急，我下去看看。”吕楠也有些慌神。 俩人同时割绳，一定是遇上危险了，总不至于割绳私奔。 吕楠刚挪动步子，水面上泛起一团水花，杨斌和梦娜随之浮出水面。 念楚眼尖，瞬间就锁定了他们。 “楠哥，快看！” “我哥他们上来了。” 吕楠闻言也急忙探出头去看向海面，只见杨斌正奋力摆动手臂朝船边靠拢。 “斌子，拉住绳子。”吕楠反应迅速，当即把拉上来的绳子扔了下去。 有了绳子助力，他们有惊无险的上了船。 吕楠急忙追问：“斌子、梦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把安全绳切断了？” 不等杨斌作答，平静的水面忽然涌起了浪花。 紧接着，抹香鲸如同小山丘一般的身体缓缓漂浮出水面。 抹香鲸先是深吸一口气，将大量的海水吸入鼻腔，海平面上出现涡旋，一些倒霉的小杂鱼被吸了进去，自带涡轮增压。 接着，它灵活地将头部上扬，紧闭鼻孔，使海水在鼻腔内积聚。 随着力量的积聚，抹香鲸收缩肌肉，将海水从头顶的喷孔中猛烈地喷射而出。 水流如同一股巨大的喷泉，冲向天空，形成一道美丽的水柱状。 喷水的高度和力度令人惊叹，竟然有五六米，赶上二层楼高了。 在喷水的瞬间， 空气中弥漫着水雾，形成一片朦胧的景象。 随后，水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溅起水花，形成一圈圈涟漪。 杨斌他们距离太近，整个船都被海水淋湿了，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 除了杨斌外，吕楠等人都被惊的瞠目结舌。 直到海水淋在身上，他们才缓过神来。 吕楠惊叹：“比看电影还刺激，太帅了！” 念楚欢呼：“哇哦！这就是鲸鱼喷泉吗，太壮观了。” 梦娜回过神来，强忍着激动拿起手机记录这精彩绝伦瞬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手微微颤抖着。 抹香鲸一次又一次地喷水，展示着它独特的行为，但并没有袭击船只。 喷水持续了十几分钟，换气结束后它又像一艘潜艇似的，沉入海底。 杨斌利用神秘感感探，发现抹香鲸已经渐行渐远，真的离开了。 一想到刚才肢体接触过这种庞然大物，他到现在仍有些后怕。 当时抹香鲸只要甩甩尾，就能把他和梦娜抹杀。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过了五六分钟，抹香鲸彻底消失在了画面中。 下水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能亲眼看见抹香鲸喷水这种奇观，也值了。 吕楠他们还沉浸在抹香鲸的“威慑”中，一个个魂不守舍。 杨斌独自来到驾驶室，将船启动换地方。 抹香鲸这么一折腾，附近的鱼虾躲得躲，逃的逃。 现在的海床上，连一只寄居蟹都看不见。 调整好航向，杨斌把船开向深水水域。 这时。 吕楠进了驾驶室，感叹道：“斌子，哪天我们也能打一条抹香鲸可就发财了，刚才那条估计有好几十吨重。” 杨斌咧嘴一乐：“你要是想吃牢饭就打，它是有身份的，是你说打就打的？” 缓了口气，继续说：“再说了，它就是趴着不动让你打，你拿什么打，喷口水就能让你船毁人亡。” 吕楠尴尬挠挠头：“开个玩笑，那么大一家伙，打了也拉不回去啊。” …… 闲扯两句，杨斌继续开船。 爵士号航行了两海里左右，慢慢把船速降下来。 “阿楠，你去把渔网拿上，顺着船尾往下投。” “好的。” 再不找点事儿做做，吕楠都快打盹儿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吕楠给杨斌比划了个手势，表示渔网整理好了。 杨斌把船速降下来。 “哗啦”一声，渔网顺着船尾缓缓滑落。 新渔网比较省力，只要主绳不乱，几乎不用动手就能轻松投放。 转眼间，五条渔网都投放下去了，浮球漂浮在海平面上，弯弯曲曲，随波逐流。 渔网投放好，杨斌把油门踩得欢快，在外围绕了两圈。 自己的船开起来真的是太方便了，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不用受人白眼。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了。 距离收网至少要三小时左右，总不能在船上干等着。 杨斌把锚索抛下，拿上装备下水。 梦娜这次没有一同跟着，她还没从刚才抹香鲸的阴影中走出来。 “噗通～” 杨斌潜入水中。 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斑驳的光线， 照亮了海底的奇异景观。 来到海床上，不远处恰好有一片五彩斑斓的珊瑚，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鹿角，有的像树枝。 一群杂鱼在珊瑚丛中穿梭游弋，它们的鳞片闪耀着光芒，颜色各异。 白天光线好，就连海床上的沙地颜色与夜晚大不相同。 沙地呈现出金黄色，细腻的沙粒在水流的作用下轻轻飘动，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远处，海龟悠闲地游过，它们庞大而沉稳的身影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第194章 三须公 这片海底景色美不胜收，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世界之中，忍不住想要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 然而，杨斌却无暇顾及这些美丽的景致。 他手持鱼枪，敏捷地穿梭在珊瑚群中，目光敏锐地搜索着具有经济价值的鱼。 虽然附近的鱼群数量众多，但大多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杂鱼，对于杨斌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当他来到珊瑚礁的底部时，一群可爱的小丑鱼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些小家伙们调皮地穿梭在海葵之间，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 当它们注意到杨斌靠近时，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反而围绕着鱼枪欢快地转起了圈圈，似乎在热情地欢迎他的到来。 杨斌把一个较大的海葵收了，较小的都没要。 小的虽然也能换钱，但不能吃老本，破坏生物链。 继续向前探索，深海水域的水质清澈透明，能见度非常高，可以清晰地看到十米之外。 由于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夜间渔猎，突然面对如此清晰的水域，让杨斌感到有些不适应。 当他绕开一块粗壮的珊瑚礁石时，他的视线被石缝中的一条鳗鱼吸引住了。 杨斌迅速将鱼枪对准了它。 这把新枪买回来还没试过效果，正好拿它练练手。 实木鱼枪的枪钩很长，射程很远，所以杨斌不需要靠得很近就能准确地射击。 他仔细地瞄准着目标，然后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只听见\"嗖\"的一声，强有力的橡皮筋迅速收缩，一串串气泡冒了出来，仿佛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 与此同时，尖锐的枪钩也应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鳗鱼的脑袋。 距离实在太近，枪钩直接插进了沙砾里。 杨斌感到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实木鱼枪的力道如此之大，远远超过了他之前使用的小钢炮。 实木鱼枪的力道大，但后坐力也不小，手腕有点酸。 杨斌走过去将插在沙砾中的鱼枪拔了出来，鳗鱼已经死透了。 这条鳗鱼的个头还行，大约有两斤多重。 杨斌把鳗鱼收进袋子里，然后继续向前探索。 根据神秘第六感感探，他发现右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个红点正在移动。 他轻盈地蹬踢着脚蹼，动作敏捷得如同水中的鱼儿一般，悄然无声地向红点靠近。 没过多久，他便抵达了红点所在之处，四周被茂密的植被所环绕。 凭借过往的经验，他深知越是植被繁茂的区域，蕴含的资源往往更为丰富。 当扒开一簇不知名的海草时，两个带子贝径直埋藏在沙土之中。 或许是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它们迅速张开壳，向外吐出水流，并开始快速卧沙，试图隐藏自己。 “还想跑？”杨斌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了它们，收入囊中。 正当他准备迈步前行时，无意间瞥见那宽厚的海带茎叶下铺了一层贝壳。 这些贝壳有的洁白如雪，有的则呈现出独特的花纹，犹如一件件精致的艺术品。 念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贝壳情有独钟，她喜欢用它们来编织各种饰品。 杨斌毫不犹豫地将这些贝壳捡起，塞入网兜中，一同携带。 然而，没走出几步，他又发现了一堆五彩斑斓、大小各异且形状更为美丽的贝壳。 杨斌照单全收。 这些贝壳在念楚的巧手下编织成艺术品之后，一定能卖个好价格。 深海贝的壳壁非常厚实，由于它们生活在深海环境中，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和海浪冲刷，所以质量要比海滩上捡到的贝壳好得多。 有了这些贝壳，至少够念楚用一个月的。 杨斌拿起鱼枪，开始在珊瑚群中寻找目标。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显示，光点似乎就在附近。 他小心翼翼地穿越一片茂密的海藻丛，来到一块平坦的礁石前。 当他探头向下望去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块礁石下方起码有二十多米深，而且地势异常陡峭，稍有不慎就可能失足滑落下去。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平趴在礁石上。 找到合适的掩体后，他随手捡起一块礁石，轻轻敲击着石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附近的杂鱼听到声音后，立刻兴奋起来，纷纷挺动身体向这边游来。 果然，没多久又有两条大鱼被声音吸引，缓缓游了过来。 海水的清晰度很高，只见它们的身体呈现出灰褐色，两侧的体背上有着黑白相间的竖状纹路。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它们那性感嘴唇下方的两撇细长胡须，显得十分独特且个性十足。 杨斌最初只是觉得这两条鱼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然而，当他注意到它们那细长的胡须时，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三须公！ 在海底世界里，长有胡须的鱼类并不多见。 此时，这两条三须公似乎并未察觉到杨斌的存在，依然在寻着声音缓慢地游动着。 杨斌见状，悄悄地将鱼枪的枪口对准其中一条三须公，并耐心等待时机。 终于，当那条三须公进入了有效的射程范围内时，杨斌毫不犹豫地轻轻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闷响，长长的枪钩如闪电般朝着三须公急速飞射而出。 三须公没反应过来，就被尖锐的枪钩穿了个透心凉。 另一条三须公吓得快速逃窜，死道友不死贫道。 受伤的三须公同样抖动身体，胡乱逃窜，松弛的鱼线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杨斌眼疾手快，提前打开了线轮保险扣。 鱼线迅速放出去五六米，他赶紧握住线轮摇柄，防止再出线。 这片海域的礁石很多，石缝更是随处可见，万一挂线就麻烦了。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三须公渐渐力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杨斌把三须公身上的枪钩取下来，它虽然被洞穿了身体，但并不是要害部位，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不过，三须公的气性倒是不小，不停地甩动鱼尾抽打杨斌，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就在这时，杨斌注意到不远处石缝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逃跑三须公。 它似乎对杨斌充满了怨恨，仿佛在埋怨杨斌把它的伴侣拐跑了。 杨斌有意避开它，把枪钩重新装回道轨，固定好橡皮筋。 做完这些，杨斌原地翻滚一圈儿，调整好射击位置。 三须公躲藏的位置有点刁钻，不太好打。 察觉到三须公想要遛，杨斌抬起鱼枪果断射击，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多余的瞄准动作。 “啪！” 枪钩正中眉心，爆头！ 强大的冲击力把它带飞出去好远，直到撞上礁石才停下来。 一分价钱一分货，长枪打鱼太过瘾了。 杨斌心里暗爽，连忙游过去收鱼。 这条比第一条还要大两圈儿，是公鱼。 杨斌把它装进网兜里，画面上没有光点闪动，蹬踢脚蹼上浮。 第195章 捡贝壳 杨斌上船后，吕楠紧跟着下潜。 将网兜拉上来，杨斌把里面的贝壳和鱼一股脑的倒在甲板上。 念楚看着五颜六色的贝壳，兴奋的欢呼：“哇！哥，从哪找这么多好看的贝壳啊，太漂亮了。” 杨斌笑着说：“这些贝壳，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了吧。” “嗯，太好看了，比我在批发市场拿的还要好，谢谢哥。” 相比起鱼，念楚更喜欢这些贝壳。 在她的眼里，每一个贝壳都是独一无二的工艺品。 梦娜也比较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贝壳，追问道：“杨斌。贝壳下面还有吗？” “有估计是有，不过得找。”杨斌看她很感兴趣，追问道：“怎么，你也喜欢？” “我想做一个贝壳风铃，一直没碰见到好看的贝壳。” 听到这话，念楚立刻来了精神，道：“梦娜姐，等回去我就给你做一个漂亮的贝壳风铃。” 梦娜嫣然一笑：“你动手就行，至于贝壳，我想自己下水去捡，这样才有意义。” 既然梦娜执意要亲自捡，杨斌也不好强求，便把大概的位置告诉了她。 了解清楚后，梦娜去仓库换潜水装备。 头顶的日头越来越毒，整条船像一个大火炉，甲板被烤晒得温热。 湿漉漉的贝壳转眼间就被晒干了，拿它们视如珍宝的念楚急坏了。 “哥，帮我把贝壳都拿到阴凉处呗，回头晒裂开就没法用了。” “好，这就来。” 杨斌拿了个鱼箱，一股脑把贝壳往里装。 念楚看着心疼不已，忍不住叮嘱道：“哥，你能不能轻点儿，别把边角都磕坏了。” 杨斌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道：“磕坏了我再给你捡就是了。” 念楚还是不放心，继续念叨着：“不行啊，这些都是好不容易才捡到的，要是磕坏了多可惜呀！” “知道了。” 说着，他又轻轻地拿起几个贝壳放进箱子里，尽量避免碰到它们的边缘。 念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短短几分钟捡贝壳的时间，杨斌却已经被热得满头大汗。 此刻的他穿着密不透风的潜水服，简直比蒸桑拿还要过瘾。 将贝壳放置好后，杨斌看了看时间才不过十点多钟，距离起网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他先把气瓶补充好气，准备再下去一趟。 然而，正当杨斌要下水的时，突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发动机轰鸣声。 他好奇地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眺望过去。 远远望去，只见一艘船正在缓缓驶过来。 这是杨斌抵达这里将近两天以来，第一次见到其他船只的出现。 念楚也注意到了远处海面上的船，问道：“哥，你看那边的船是不是也来捕鱼的呀？” “不清楚，看看就知道了。” 他赶紧回到驾驶室里，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渔网和蟹笼还没收回来，得加点小心。 透过望远镜，杨斌看到来的这艘船与他们的爵士号大小相仿，同样也是一艘作业渔船。 过了一会儿，那艘渔船停靠在距离他们约一海里的地方。 杨斌看着他们抛下锚索后，把手中的望远镜放下。 只要对方不妨碍到自己的正常作业，随他们去吧。 在海上漂泊这么久，突然出现一艘船，感觉还挺亲切的。 杨斌来到船尾，道：“念楚，等会儿盯着点儿蟹笼和渔网，要是那艘船靠得太近，你就拿扩音器喊一下，我下水了。” 念楚笑着回应道：“好嘞，知道啦！对了，要还有贝壳，记得多捡些回来哦！” “今天不打鱼了，我就专门帮你去捡贝壳。” “嘻嘻…那说好了哦！到时候我用钓来的鱼跟你换贝壳，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杨斌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然后迅速朝着海底潜去。 当他下潜到大约十米左右的时候，正好迎面遇到了吕楠。 只见吕楠紧紧握着鱼枪，脸上露出吃力的表情。 杨斌注意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线轮，发现并没有在放线。 “怎么回事？”他心里疑惑道。 看情形，应该是下线卡住了。 吕楠看见杨斌，比划手势示意让他帮忙。 杨斌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蹬踢脚蹼靠近，心中想着，得赶紧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不然可能会有危险。 他顺着鱼线的走向往下摸索。 附近的礁石比较多，鱼线拉扯的太紧，已经变成了夹角六十度。 杨斌心中一惊，根据经验，这种角度想要把鱼拉上来几乎不可能，鱼线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下潜十米左右，杨斌已经来到了水深二十米的水域了，明显能感觉到洋流变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他。 他也顺着鱼线找到了枪钩，心中一沉，枪钩已经严重变形，石缝里还卡着一条石斑鱼。 杨斌尝试性将手探进石缝，想要将鱼拉出来。 杨斌试了好几次，发现这缝隙实在太小了，根本无法容纳整个手掌，最多只能容得下两根手指。 就在这时，吕楠从上方缓缓爬了下来。看到那根已经严重变形的枪钩，他心疼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才蹲守到一条石斑鱼，结果现在可好，不仅鱼没有捞到，还白白损失了一根枪钩。 杨斌向吕楠比划着手势，示意他割断绳索。 吕楠的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情，而杨斌心中同样也有些惋惜，毕竟那可是一条大石斑啊！ 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所以吕楠只好将已经变形的枪钩取下来。 随着枪钩被取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石斑鱼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吕楠仍不死心，试图用手将它抠拽出来。 可当他的手指刚伸进石缝里时，石斑鱼突然张开大嘴，紧紧咬住了他的手指。 石斑鱼的口腔里有着许多细密的倒刺，这些倒刺像是一个个小钩子，轻易地钩住了手套。 尽管隔着一层手套，但吕楠仍能感觉到一股疼痛从指尖传来。 他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出，却发现已经晚了。 捅的时候很轻松，抽出来难了。 无论他如何晃动手指，那一根筋的石斑鱼就是死死咬住不放。 其实并非石斑鱼倔强，而是那些倒刺已经牢牢挂在了手套上，根本容不得它松口。 吕楠不敢过于用力，生怕会把潜水服扯破。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杨斌比划起手势来。 为了让杨斌看得更清楚些，他还特意将手放到嘴边示意。 杨斌大概猜到了情况，可是由于石缝太过狭窄，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后，吕楠的中指已经完全麻木，而石斑鱼也开始变得奄奄一息。 毕竟它本身就失血过多，现在嘴巴又被手指堵住，任谁都难以承受。 大概过了五分钟，石斑鱼断气了。 没有了咬合力，吕楠小心翼翼地把手慢慢往外抽着，并不断变换角度。 终于，经过一番折腾后，总算将手指从石斑鱼的口中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因祸得福地将石斑鱼的鱼头带到了洞口处。 一旁的杨斌见状，迅速拿起那支已经变形的枪钩，用力一撬，顺利地把石斑鱼给拽了出来。 由于石缝过于狭窄，石斑鱼在被拖出时，身上的鳞片几乎全部被磨损掉了，卖相不太好。 第196章 沉浸式挖贝 鱼拉出来了，杨斌赶紧给吕楠比划了个上浮的手势，示意他快点上去。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必须抓紧时间找鱼，不能空手而归啊。 他用力地蹬踢脚蹼，开始上浮。 在这个深度下，空气的消耗速度太快，停留太久，身体也承受不住。 上浮时，杨斌运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附近资源。 脑海中的画面上只显示出零星的两三个光点，而且它们分布得非常分散。 当他将这些光点放大时，发现只是一些小鱼小虾。 当杨斌上升到大约十五米的深度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坑洼不平的沟壑。 这片区域看起来像是被炸弹轰炸过一样，充满了沧桑和破败的气息。 海床上植被也不多，礁石上吸附了许多藤壶。 尽管画面上没有显示出光点，但杨斌总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这些深浅不一沟壑里有东西。 杨斌游过两条沟壑，里面只有一些无用的小螺。 看着这些深浅不一的沟壑，杨斌不禁想起了老家后面的那条大水沟。 当时，他就是从这条沟里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就连神秘第六感也是在那里获得的。 看着错综复杂、纵横交错的沟壑绵延数里，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他经过一条大约一米深的沟壑时，突然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反射出一道绚丽多彩的光芒。 然而，当他停下后，除了凹凸不平的礁石之外，并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看花眼了吗？”杨斌心里暗自嘀咕着。 但刚才确实看到了亮光。 杨斌翻开礁石时，一块平凡无奇的贝壳静静地躺在那里，贝壳一张一合呼吸着。 杨斌好奇地将它捡起来，放在手心里端详着。 这个贝的个头不小，差不多有碗口那么大，壳的颜色和周围的礁石非常相似，都是黑灰色的。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们之间的差别。 这种碗口大的贝，杨斌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碰到的贝类大多是蛤蜊，最大的也不过像硬币一般大小。 当贝感受到威胁时，迅速地把壳紧闭起来，并吐出一口水来。 杨斌回想自己看过的资料，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它究竟属于哪一种贝类。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贝壳上有一圈圈的光晕，能够放射出深银色的光芒。 刚才看到的那道光，应该由贝壳所发出的。 于是，他将手里的贝塞进网兜里，先收下再说。 毕竟，也算稀罕物啊！ 他继续沿着沟壑找寻，也就相隔两米左右，又发现了同样的贝，大小都差不多。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通常同种类的贝都喜欢聚集在一起。 找到一个贝时，往往意味着附近还有更多相同品种的贝，这种现象似乎成为了一种规律。 果然，收了两个贝后，又在一处礁石下发现了一窝。 贝数量不少，数了一下大大小小有五个，看起来应该是一家。 杨斌把小的留下，而大的则全部收入囊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斌在这条沟壑里收获颇丰。 经过一番努力，他一共找到了九个贝，其中最大的估计有二三斤重。 期间，他又用神秘第六感感探一遍，资源还是不好。 于是，他专心挖贝。 杨斌翻过一道埂，来到了第二条沟壑。 与第一条相比，这条沟壑的深度只有刚才的一半。 还没开始翻动礁石，就已经在两块礁石的夹缝中发现了一个贝。 杨斌用手中的枪钩将它挑出，打鱼的枪用来挖贝，也是开了先河。 就这样，杨斌一边寻找，一边挖掘，不知不觉间，网兜里的贝壳已经装得满满的。 相比之下，挖贝比打鱼有趣多了，每隔两步就能找到一个，十分满足。 连续挖掘了三条沟，已经记不清找了多少贝。 最初的时候，他还仔细地数过，可到后来数着数着就弄混了。 他抬眼看了看纵横交错的沟壑，就算一直挖到天黑，也挖不完。 杨斌检查了一下氧气瓶，发现里面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 尽管心中仍有几分不舍，但他还是决定先浮上水面。 由于网兜里装满了贝太沉，导致上浮的速度也变慢了不少。 直到吸光瓶中的最后一口空气，杨斌才缓缓浮出水面，属实累的够呛。 摘下咬嘴时，不禁张大嘴巴，轻轻活动了一下两边的咬肌。 尽管有安全绳束缚，但杨斌仍然被浪涛推出去好几十米远。 他紧紧抓住网兜，只能一只手侧身游，慢慢向船边靠拢。 然而，今天的风向却与他作对，让他逆风游动，这比平常顺风游泳要吃力得多。 虽然他离船只有五六十米远，但经过半天的努力，他仅仅将距离缩短了一半。 由于身上拖着沉重的网兜，杨斌慢的如同蜗牛一般。 咬着牙游了十几分钟，杨斌终于游到了船边。 他累得气喘吁吁，喊道：“嘿！甲板上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回应，于是他又喊了一声：“有人吗？吱个声啊！” 但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太阳炙热的烘烤着，让人感到全身无力，甚至连面罩都开始起雾了。 无奈之下，杨斌只得将网兜系在挂梯上，然后费力地上船。 刚爬上船，杨斌就看到念楚推着轮椅过来了。 念楚好奇地问：“哥，刚才是你在叫人吗？” “是啊，叫了半天都没人应。”杨斌喘着粗气应道。 “你不是让我盯着对面的船吗，我就在驾驶里没敢走动。” “对了，阿楠不是早就上来了吗，他人呢？”杨斌疑惑不解。 “哦，楠哥又下去了，就在刚刚。” 杨斌接着问：“梦娜不可能没上来啊，她下去的时间长，气瓶肯定不够用。” 念楚笑着说：“你上来的不凑巧，梦娜姐也刚下去，丢下捡的贝壳就走了。” “嘿！这两人挺积极。” 既然没人搭手，杨斌也只好自己干了。 念楚看他操控起重机，主动上前道：“哥，你下去忙活，上面交给我。” 杨斌有些不放心的说：“算了，你没弄过，回头再出岔子。” “哥，看不起谁呢，就这么一上一下看都看会了，有什么难的。”念楚不由分说，推着轮椅代替了他，上手操作。 看到念楚如此自信，便让她试试，毕竟自己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杨斌下水把网兜挂好，大声喊道：“好了，起！” 念楚坐在轮椅上，熟练地操作着起重机，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还是顺利的把网兜拉上了船。 当她看见网兜里的黑贝时，露出了惊讶神色。 “这…竟然是黑蝶贝！” 第197章 黑蝶贝之开贝取珠 杨斌没听清楚，有些疑惑地问道：“念楚，你刚才说什么贝来着？” 念楚又重复了一遍，说：“这是黑蝶贝啊，哥，你从哪弄出来这么多的？” “海床上挖的。”杨斌突然想起来，念楚一直跟贝壳打交道，肯定是个行家。 看她这么激动的样子，杨斌猜测这些黑蝶贝肯定不一般。 于是，他接着问道：“念楚，黑蝶贝是不是很值钱？” 念楚点了点头：“是的，它贵不在肉，而在于可以开出珍珠，品质好的珍珠有价无市。” “还能开出珍珠！你没看错吧？”杨斌满脸激动。 “当然没有啦，别的东西我可能会认错，但贝螺类的东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不信你开两个看看。” “那我现在就开一个试试。”杨斌说完便小跑去仓库拿刀子。 他万万没想到，不起眼的黑贝竟然会是珍珠贝。 在老家的洪泽湖里，有人专门养殖珍珠贝。 它们看起来和河蚌长的一样，不过是淡水贝类。 海水珍珠贝，杨斌第一次见。 刀拿过来，杨斌对准贝壳缝隙的中间位置，准备插入刀子。 这时，念楚及时叫住了他：“哥，等一下！” 杨斌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念楚解释道：“取珠就可以了，不用杀它。” 杨斌皱起眉头：“你意思是取出珠子，再把它放回海里？” 念楚点点头：“是的，为了一丁点儿肉杀它不值当，而且黑蝶贝的肉好像也不能吃。” “可不刨开贝壳，怎么取出里面的珠子？” 念楚微微一笑：“很简单啦，我那里有扩口器，只需要把贝壳撑开一点，然后用镊子夹出里面的珠子就可以了。” 听到念楚熟悉操作流程，杨斌索性让她试试，自己打下手。 不用暴力取珠当然好，隔一段时间还能再过来取。 工具准备妥当，念楚拿过一个黑蝶贝，先将贝壳表面的沙砾清理干净。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扩口器插入黑蝶贝的贝口中。 随着她轻轻转动扩口器，两扇贝壳缓缓张开，一股清水流了出来。 念楚的动作十分轻柔，仿佛正在做一场精细的手术，小心翼翼地将镊子探入黑蝶贝腹中，轻轻地拨动着贝肉。 一旁杨斌观望时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声打扰到她。 经过一番仔细寻找后，念楚收回镊子，并摘下扩口器。 “哥，这个贝里没有珍珠。” “没关系，继续开！” 然而，第二个黑蝶贝同样令人失望，里面依然空空如也。 这让杨斌不禁感叹：“这玩意儿就跟开盲盒一样，搞心态啊！” “确实。”念楚赞同道。 当他们开到第五个黑蝶贝时，只见贝肉中有一个小黑点。 念楚兴奋地喊道：\"哥，你快看！出珍珠了！\" “哪呢哪呢？”杨斌闻言比念楚还激动，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探头看。 念楚用镊子轻轻地拨开贝肉，指着小黑点说：“看到那个小黑点了吗？那就是珍珠，看起来挺圆的呢。” “咦？不太对啊。”杨斌疑惑地问道：“怎么是黑色的？珍珠不都是白色的吗。” 念楚翻了个白眼：“谁说珍珠都是白色的，有黑的，有粉的，好多种颜色呢。” “哦，那哪种颜色贵？”杨斌好奇地问道。 “一般来说，除了粉色就是黑珍珠比较贵，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具体还要看珍珠的形状、大小和品质。越圆润的珍珠价格越高。”念楚耐心地解释着。 “只要是珍珠就行，快把它取出来。”杨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念楚深吸一口气，只见她的手轻轻一动，一颗圆润的黑珍珠就被顺利地取了出来。 这颗黑珍珠大约有豌豆粒那么大，圆溜溜的，黑中透露出一丝光芒。 杨斌兴奋地伸出手想要拿，被念楚打开了。 珍珠放进装满水的小盒子里，她解释说：“刚取出的珍珠表面有一层粘液，直接用手拿会影响其光泽度的。” “这样啊！” 杨斌对珍珠不了解，平时也接触不到。 经过两分钟的浸泡，念楚才将珍珠捞出来，用纸巾仔细地擦干水分。 “哥，给。” 杨斌把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接过珍珠。 珍珠入手很轻，几乎没什么份量？ 迎着阳光看透亮透亮的，宛如黑曜石一般耀眼，人影都倒映的清清楚楚。 “确实漂亮。”杨斌喃喃自语。 念楚抿嘴一笑：“漂亮吧，要是能攒够一串的话，我给你编一个手链，小的不值钱。” 杨斌将珠子放下，道：“算了吧，天天下水戴着不方便，你要是喜欢穿一串自己戴。” “我不要，哥，你可以送梦娜姐呀！她肯定喜欢。” “先取珠子吧，还不一定有多少呢。” 黑蝶贝出珠率感觉不是太高，五个中才只有一颗。 念楚拿起镊子继续开。 当撑开贝壳时，她惊呼道：“哥，这个贝里有两颗哎，比刚才的还要大。” “我看看。” 杨斌定睛一看，还真是。 念楚取珠速度越来越快，手法也越来越熟练，惊呼声不绝于耳。 “哇！又开出一颗。” “哥，一个贝里竟然有三颗珠子，好漂亮啊。” …… 念楚取珠子时，杨斌也没闲着。 他把气瓶补好气，准备再下水挖些黑蝶贝上来。 本想叫上梦娜和吕楠一起下去挖贝，但两人迟迟不上来，只好作罢。 到仓库里翻找出一把爪钩，挖贝神器，比鱼枪好用的多。 有了趁手工具，杨斌背上气瓶下水。 当他再次回到熟悉的海床时，他的心情格外激动。 现在的他，干劲十足，任谁也抵挡不了珍珠的诱惑。 杨斌在海床上不知疲倦地挖着。 一边挖，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只要黑蝶贝移动就能捕捉到，事半功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一瓶气又快耗尽了。 腰间的网兜也已经变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几十斤是有的。 海床上还有几条沟壑没有被翻找过，不过连续作业身体有点吃不消，先上去再说。 一时半刻，黑蝶贝也跑不了。 第198章 黑珍珠 杨斌浮出水面，摘下咬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不远处，梦娜和吕楠也先后从水中冒出头来。 他们三人分散得较远，位置刚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吕楠扯着嗓子喊道：“斌子，你打了多少鱼？” 杨斌摆了摆手：“一条没打着，先上船再说吧。” 水面上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嘴巴稍微张大一点就会有海水往里面灌，腥味儿实在太重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向船边靠拢。 当他们聚集在挂梯边时，杨斌说：“梦娜，你先上去。” “嗯。”梦娜应了一声。 她已经连续潜了一个多小时，体力消耗太大。 杨斌听到吕楠的网兜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奇地问：“阿楠，抓了不少虾蟹吧？” 吕楠咧嘴笑了起来：“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接着，他将网兜拎出水面，网眼中露出许多毛茸茸的蟹腿。 杨斌：“呦，这一趟收获不小啊。” 吕楠得意地笑道：“还行，风水轮流转，今天终于轮到我发财了！” 闲扯两句，吕楠也上船了。 杨斌留在水下，几个网兜还在水面漂着呢。 吕楠上船就把起重机启动，配合杨斌把网兜拉上去。 紧接着，杨斌麻溜儿的上船。 吕楠一脸茫然的问：“斌子，你不打鱼，捡这些黑贝做什么，黑布隆冬的也不值钱。” 杨斌努努嘴：“你先去念楚那看看。” “看什么啊？” 话音刚落，就听梦娜尖叫一声：“哇塞！好多珍珠。” 一听“珍珠”两个字眼，吕楠小跑着过去。 等他到了桌前，看见盒子里耀眼的黑珍珠时，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念楚，这些珍珠哪来的？” 念楚甩了甩酸麻的手，道：“贝里取出来的，这不是吗。” 吕楠这才注意到她手边的黑蝶贝。 他拿起来打量一眼，半信半疑道：“这玩意儿肚子里能有珍珠？” “当然了。” 梦娜拿起一颗黑珍珠把玩着，看着它圆润的外表和闪耀的光泽，不禁感叹道：“这黑珍珠只有黑蝶贝才能孕育出来，可真漂亮。” 女孩子嘛，对于美好的事物似乎总是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这时，杨斌走了过来。 瞥了一眼，小盒子里已经快装满了，估计有几十颗。 吕楠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自说自话：“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斌子，你说你运气怎么那么好呢？好东西都上赶着找你。” 杨斌笑着说：“你也不差啊，抓了那么多的蟹。” 吕楠撇撇嘴，十分无奈：“算了吧，几只螃蟹哪能跟珍珠比啊，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被珍珠一刺激，吕楠又受了不小打击。 事实上，这几十颗黑珍珠中，真正品相好的其实只有三颗。 其余都是些普通的货色，并不值钱。 杨斌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便吩咐道：“阿楠，你把船启动，我们先去把渔网收了。” “嗯。”吕楠点头答应。 随着发动机声响起，渔船缓缓驶向渔网所在的位置。 杨斌把网兜里的黑蝶贝倒进鱼箱里，用水养着。 天气炎热无比，黑蝶贝禁不住太阳暴晒。 船缓缓驶向渔网边，原本呈一条直线的浮球现在已经变成了 s 形。 当船速逐渐降下来之后，杨斌找到了渔网主绳的绳头，用铁钩将其拉上来，并固定在绞盘上。 随着绞盘开始转动，渔网主绳也一点一点地被拖拽上来。 尽管电动机器解放了双手，但杨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站在船头时刻关注着渔网的情况，纠正跑偏的主绳，以免挂底。 当渔网主绳收回来数十米时，能看见网兜上粘着一条鲅鱼，随着海浪不停地摇摆。 “有鱼啦！”念楚看到鱼后，兴奋地大喊道。 杨斌说：“别激动，留着力气等下分拣渔货。” “没问题，我最喜欢分拣鱼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第一条渔网的主绳已经全部收好，站在船边隐约能够看到包腚里的鱼。 杨斌停下绞盘，启动旁边的起重机，调整好大臂准备吊网兜。 他们不是拖网船，绞盘没法把渔网直接拉上来。 调整好大臂，挂钩勾住渔网主绳后，杨斌拉动上升手柄。 “嘎吱～” 大臂刚开始发力，渔网主绳便发出刺耳声，紧绷成一条直线，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网兜太沉，杨斌站在甲板上明显能感觉到船体偏向一侧。 风浪吹动下，船体摇摆不定。 吊渔网是技术活，稍不留神可能功亏一篑。 大臂不断上升，庞大的包腚也露出了水面，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如同瀑布一般。 驾驶室里的吕楠看着圆鼓鼓的大包，激动的拿起对讲机，道：“斌子，发了啊，这一网至少五六百斤吧。” 杨斌说：“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是海豆腐呢。” “不能吧。” 渔网悬浮在半空中，像一个大陀螺转着圈。 杨斌：“梦娜，帮忙拉一下辅助绳。” “嗯，好。”梦娜捡起地上的麻绳，把网兜往甲板上拽。 念楚也跟着一起搭手帮忙。 在杨斌的操作下，只听“啪”的一声，网兜四平八稳的落在了甲板上。 杨斌叮嘱道：“梦娜、念楚，你们往后退，我要松绳头了。” 二人闻言，往后退了好几步。 杨斌将绞盘上的主绳松开，里面的渔货“哗啦啦”往外流，瞬间便占据了大半个甲板。 海豆腐铺了一层，怕什么来什么。 下渔网最头疼的莫过于就是碰见海豆腐了，死沉死沉的，一个好几十斤重。 海豆腐是当地渔民的叫法，学名就是海蜇皮。 海蜇皮呈灰红色，体型为半球状，是最常见的海洋生物。 它们在水里模样看着还行，一到岸上就是软塌塌的一坨，毫无颜值可言。 杨斌随手割了一刀，水哗哗往外流。 别看一只海蜇皮有几十，甚至上百斤重，真去除水的话，能食用的海蜇头部分也没多少。 关键它会蜇人，具有一定的毒性，接触它们可能导致皮肤刺痛和瘙痒。 并且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所以不太受渔民们待见。 第199章 呆萌的信天翁 杨斌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海豆腐占了一半，剩下的主要是些长脖子鱼。 杂鱼也有一些，但数量并不多。 他买的渔网虽然是双层的，但网眼比较大，不是那种所谓的绝户网，所以太小的杂鱼几乎没有。 俗话说得好，眼是孬种，手是好汉。 杨斌来到仓库换上靴子，先把海豆腐清理掉，不然渔货都没法挑拣。 这时，吕楠也走了过来，打趣道：“斌子，你这嘴是开过光的啊，说什么来什么。” “别贫了，赶紧干活吧，太阳这么毒，回头鱼都要被晒臭了。” “嗯。” 俩人一个拿着铁锨，一个拿着铁钩，把软塌塌的海豆腐往海里清理。 忙活了将近半小时，才把它们全部清理干净，这些海豆腐真是让人头疼。 没了海豆腐，甲板上也不剩多少鱼了，估计能有五六十斤。 梦娜和念楚各自拿鱼箱帮忙分拣，各自分工，忙得不亦乐乎。 杨斌继续操作起重机拉渔网，水里还有四条呢。 随着一条条渔网被拉上船，甲板上的渔获也越来越多，还有海洋垃圾。 以前下刺网的时候没发觉，海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垃圾，种类比鱼还要多。 杨斌正捡着鱼，一条网状丝袜出现在眼前。 丝袜里还钻有两条长脖子鱼，不停地挣扎抖动身体。 好巧不巧，它们一用力把丝袜一截顶到了梦娜手边，还在蠕动。 二人不约而同的互视一眼。 梦娜俏脸一红，把头别了过去。 杨斌拽过丝袜一抖手，把鱼倒了出来。 两条鱼离开了丝袜好像不乐意，抖动身体高高跃起，像是在抗议。 另一边。 吕楠拎了一个灌满水的气球，拍了拍，说：“斌子，你瞧瞧这气球质量真好，掉色了都不漏水。” 杨斌瞄了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确定这是气球？” “不是气球还能是什么？” 话音一落，他就看见气球下方的中心位置有一凸起点，像水滴一样。 瞬间，吕楠懂了。 他一脸嫌弃的将“气球”丢了，老脸一红。 “都什么素质！” 得亏梦娜和念楚没注意到，不然吕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挑拣渔货比较费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甲板上还有将近一半没有清理。 杨斌看了一眼，已经挑了六筐鱼出来了，估摸着能有两百斤左右。 越到后面越难挑，几乎都是在垃圾里面找鱼。 等他们把渔货全部挑拣完，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大大小小一共挑了十一筐，其中有一筐死鱼，长时间暴晒加上缺氧导致的。 其中长脖子鱼最多，一共有七筐，还有一筐黑鲷，一筐鲅鱼，剩下一筐比较杂，鱿鱼和贝螺。 渔货分拣完，杨斌和吕楠把甲板冲洗干净。 太阳烤晒下，整个甲板弥漫着刺鼻的鱼腥味儿，令人反胃。 卫生搞完已经快两点了，也迎来了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 几人都累的够呛，躲进了驾驶室休息。 杨斌切了一大盘凉西瓜过来，招呼道：“来来来，吃瓜降降温。” 吕楠抓起一块瓜，大口啃了起来。 “舒服，透心凉。” 杨斌给念楚和梦娜各拿了一块，道：“吃啊，刚从冷库拿出来的。” “谢谢。”梦娜笑吟吟道。 念楚浅尝一口，赞不绝口：“哥，这瓜好甜啊，冰冰凉凉的。” “甜就多吃点儿。” 杨斌大口吃着，也觉得今天这西瓜格外甜美多汁。 他一口气吃下两块，饥饿感瞬间消失。 原本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现在终于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每到夏天都会从井里捞出一个冰凉的西瓜，切开后那股清甜的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上午的劳作让大家疲惫不堪，根本没有精力再做饭了。 于是，吃完西瓜后，梦娜和念楚就回到休息室休息去了。 她们早上起得很早，经过一天的忙碌，一停下来便感到困倦不堪。 吕楠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斌子，我实在太累了，先去睡一会儿。” “嗯，去吧。”杨斌点点头。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杨斌也懒得动弹，直接趴在操作台上，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时，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海底床的情景。 那里到处都是黑蝶贝，还有一颗颗圆润光滑、晶莹剔透的珍珠在他眼前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操心的命，不把海床上黑蝶贝都挖上来，不踏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斌也渐渐进入梦乡，船上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这时，一群海鸟盘旋在船天空中，它们时而展翅高飞，时而滑翔，如同一群优雅的舞者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其中一只海鸟快速俯冲，向着爵士号滑翔。 刹那间，它便降落在了驾驶室的玻璃上，扇动着翅膀，发出“啪嗒啪嗒”声。 拍打玻璃声惊醒了熟睡的杨斌。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大黑鸟，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黑白鸟。 它的翅膀是黑色的，身体上羽毛却是白色的，嘴巴有点像鸭嘴，扁扁的，前端钩曲，如同一个黑色的绅士。 随之，又有一只鸟落了下来，宽大的翅膀将整块玻璃都掩盖住了，像一把遮阳伞，足足有三四米长。 信天翁！ 杨斌看它们呆萌的模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以前在船运公司上班，跑船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喂海鸟打发时间。 信天翁是他最喜欢的海鸟，性格温驯，对人类也很友好，还会鞠躬行礼。 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快一年没有见过信天翁了。 再次看见呆萌的它们，顿感亲切。 杨斌瞬间困意全无，拉开门走出驾驶室。 信天翁看见杨斌，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如同滑翔机一般，从玻璃上缓缓滑落下来，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 其中一只信天翁迈着它那可爱的小短腿，低着头在甲板上啄食着，虽然并没有什么食物。 它们应该是被甲板上残留的鱼腥味儿吸引过来的，误以为这边有食物。 杨斌看着这一幕，觉得挺有趣，于是打开了冷库，准备给它们找点吃的。 冷库中正好有一筐死鱼，不过还没有变质，可以食用，他随手挑了几条。 杨斌拿着鱼走到信天翁身旁，随手扔出去一条。 “啊～嘎。” 雄信天翁发出一声粗戾的叫声。 只见它迈着笨拙的步伐，迅速伸出长长的脖子，准确无误的将鱼衔接住。 雄信天翁并没有马上将鱼吞下，而是将其送到了旁边的雌信天翁嘴边。 两只信天翁长长的嘴巴碰撞在一起，发出“啪啪啪”清脆的声音。 随即，它们将鱼分而食之，享受着这顿美味的大餐。 第200章 忠贞不渝的爱情 吃东西的时候，它们扑棱着翅膀，胖乎乎的身体扭来扭去，向杨斌展示着友好的表演。 它们的舞姿既滑稽又呆萌。 这时，屋子里的梦娜也被刚才的鸟叫声吵醒了，揉着惺忪睡眼，走出休息室。 当她看见甲板上的信天翁时，注意力顿时被吸引。 “哇，好大的鸟啊。” 杨斌闻声扭过头，笑着问：“是不是被鸟叫声吵醒了？” “嗯。”梦娜点点头，随即好奇地问：“杨斌，这是什么鸟啊，怎么不怕人。” “这是信天翁，它最有意思了。”杨斌介绍道。 梦娜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信天翁啊，我听说过它呢！它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对爱情忠贞不渝，对不对？” “嗯，确实是这样。”杨斌点头应道。 当一对信天翁决定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它们就会一起去建立自己温暖的窝，一起生儿育女，一起哺育后代，一起白头到老。 它们的“离婚”率，几乎为零。 此时，信天翁已经结束了它们的舞蹈表演。 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呆呆地站着，直勾勾地盯着杨斌手里的鱼。 梦娜看到这一幕，瞬间被它们笨拙的模样萌化了，对杨斌说道：“杨斌，能不能让我喂一喂啊？太可爱了。” “行啊，给。”杨斌乐呵呵的把鱼递给了她。 梦娜接过鱼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心中既有些紧张又带着些许期待。 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野生的大鸟，难免会有些害怕。 杨斌看出了梦娜的紧张，说：“不用怕，它们不会攻击人的。 还有，你不需要这么小心谨慎，把鱼扔出去就行了，它们自己会接住的。” “真的？”梦娜还是有些忐忑。 “当然，不信你看。”说着，杨斌拿起一条鱼，高高地抛了出去。 信天翁见状，立刻展开翅膀，快速地扇动起来。 紧接着，它一个加速，张开嘴巴，准确无误地将鱼吞入嘴中。 “哇！它反应好快。”梦娜惊叹不已。 于是，她也学着杨斌的样子，将手中的鱼用力抛向空中。 果然，另一只信天翁也迅速地扇动翅膀助跑，鱼落地前将其衔接住，并开心地吞食起来。 梦娜见此情形，兴奋得手舞足蹈，此时的她像个半大孩子。 “它们好聪明呀，杨斌，还有鱼吗？” “有啊，我去给你拿。” 就这样，两人一边喂着信天翁，一边欣赏着美丽的海景，享受着这段美好的时光。 没过多久，念楚也来到了甲板上，加入了喂食信天翁的队伍。 随着她们不断地投喂，越来越多的信天翁被吸引过来，聚集在甲板上。 从远处望去，这些黑白相间的鸟儿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景象。 梦娜和念楚一边愉快地给信天翁投食，一边与它们合影留念。 眨眼间，一筐鱼已经消耗了大半，杨斌不禁有些心疼。 不过看到她们玩得开心，并没有阻止。 出海捕鱼比较枯燥乏味，能够碰见鸟群来消遣娱乐也挺好的，放松放松心情。 直到一整筐鱼全部投喂完，信天翁们才逐渐离开。 不过，它们并没有飞远，而是落在岛上栖息。 今天海上的风并不是太大，信天翁的身体笨重，只有靠大风才能长时间飞翔。 看着信天翁群飞走后，梦娜和念楚脸上露出一丝惆怅的神情，似乎对它们有些不舍。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 太阳缓缓西沉，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犹如火焰般燃烧着天空，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整个海面都被染成了红色，水天相接处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美轮美奂。 杨斌见天色渐晚，便换上潜水装备，趁着天黑之前把剩下的黑蝶贝挖上来。 本想叫上吕楠一起去潜水，但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他正在觉头上，杨斌也不好打扰，于是决定自己下水。 正准备下水时，念楚提醒道：“哥，把取好珠的黑蝶贝带上放了，以免它们脱水。” “嗯，知道了。”杨斌答应了一声。 他走过去将装好麻袋装的黑蝶贝拎起来，往挂梯走去。 这时，梦娜走过来问：“杨斌，用不用我跟你一块儿下去？” 杨斌摆摆手：“不用，你跟念楚取珠子吧，一会儿天黑光线不好。” 说完，杨斌拎起蛇皮袋然后独自下船。 刚来到水面，一个汹涌的浪头突然拍了过来。 杨斌顺势轻轻一跳，踩住浪头，顺利地潜入水中。 进入水里后，杨斌被蛇皮袋的重量拖着迅速下沉，根本不需要用力游动，省力又轻松。 很快，他就下沉到了十几米深的海床上。 杨斌用力地蹬踢了几下脚蹼，将黑蝶贝提到其中一条沟壑中，打开袋子将它们全部倒出。 这些黑蝶贝落在海床上，贝壳缓缓张开，一点点地卧入沙子中。 时间紧任务重，杨斌提起爪钩朝着未挖过的沟壑游动。 挖贝的同时，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突然，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出几个零星的光点，正朝着他这边移动。 随着光点逐渐放大，杨斌发现它们的体型呈细长的锥形，而尾部则显得尖细，看起来有些像火箭的形状。 经过推测，应该是枪鱿。 这些光点距离并不远，只隔两条沟壑的长度。 于是，杨斌停下了手中的活，怕发出声响惊动它们。 耐心等待了大概两分钟之后，杨斌隐隐约约看到有东西正在向这边游来。 距离拉近，果然是枪鱿。 这些枪鱿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笔筒。 枪鱿移动的速度并不快，虽然长着十只触手，但比较佛系，只用其中两条最长的触手游动，并不着急赶路。 很快，它们就游到了距离杨斌不足两米位置。 既然送上门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杨斌看着大大小小七八只枪鱿，想要一锅端光靠手肯定不行。 只要一发出动静，其它的枪鱿势必会逃窜。 第201章 捕获枪鱿 杨斌灵机一动，他把手里的蛇皮口袋口张开，放在一旁。 紧接着，他把网兜里的头灯拿出来，本来带着备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头灯放在口袋的底部，打开开关，一瞬间口袋就被照亮了，宛如一个灯笼。 枪鱿看见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调转方向。 枪鱿驱光，它们争先恐后的往口袋里钻。 其中一只个头比较大的枪鱿到了口袋边，忽然调转方向。 杨斌见状，抄起手中的爪钩朝它砸过去。 噗嗤！ 尖锐的爪钩直接刺穿枪鱿的身体。 被刺中的枪鱿立刻挣扎起来，搅动着海水。 杨斌连忙将爪钩拿开，并抓住枪鱿的身体，防止它逃脱。 另外几只枪鱿受到惊吓，纷纷想要逃窜， 杨斌顾不上其他，直接将一屁股坐在了口袋上，将口封死。 口袋里的枪鱿不断挣扎，喷出黑色墨汁。 转瞬间，周围的海水都被染黑了。 杨斌腾出一只手，将口袋一点点从屁股下拽出来。 经过一番努力，杨斌成功将枪鱿一锅端。 爪钩上的枪鱿受伤严重，已经挂掉了。 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被杨斌一股脑的全都倒进网兜里。 画面上的光点也随之消失，继续挖贝。 傍晚的光线没有中午的好，能见度也差很多。 一整天几乎都在找贝、挖贝，杨斌越来越有经验了。 沟壑里一眼看过去光秃秃的，但仔细看的话，一些地方会有凸起的包，边上伴随着还有小水洞。 这不，杨斌在一块礁石旁发现了鼓包。 他挥动爪钩，钩子不偏不倚的落在鼓包边上，手轻轻拉动，一块黑蝶贝被挖了出来。 找黑蝶贝和找蛏子差不多，它们的卧沙习惯几乎相同。 不知过了多久，杨斌的网兜里差不多已经装满了，一共翻找了三条沟壑。 这一片海床上的黑蝶贝，基本上没了。 清空黑蝶贝，杨斌蹬踢脚蹼上浮。 海床上的能见度越来越差，就像被一层薄纱所笼罩，从原来清晰可见的十米范围，逐渐缩小到只有三米左右。 杨斌暗自猜测，估计天已经黑了。 当他浮出水面时，原本那片绚丽多彩、火红夺目的晚霞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的天空。 杨斌顺着安全绳，摆动着手臂向船边靠拢。 这时，站在甲板上的吕楠突然察觉到安全绳的锁扣开始晃动起来。 他定睛一看，正好看见了杨斌。 \"斌子！\"吕楠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并上前帮忙拉动绳索。 游到船边，杨斌喘着粗气道：“阿楠，把挂钩放下来。” “好嘞，马上！” 随着起重机的启动，挂钩缓缓降下。 网兜和蛇皮袋吊上去后，杨斌也紧跟着上船。 当吕楠看见又是满满一网兜黑蝶贝时，满脸羡慕，感叹道：“斌子啊，真不愧是你！要么说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呢，下面还有没有，我也去挖点儿。” 杨斌取下面罩，道：“我找的那片没了，别处还有没有，不太清楚。” 吕楠叹息一声：“哎呀……早知道这么多贝，我就不该睡觉。” …… 杨斌走到桌子旁，看到念楚和梦娜已经把第二批的贝开完了。 “念楚，这一批的出珠率怎么样？” 念楚说：“不太行，几十个贝壳才取出了十二颗珠子。” “还能继续开吗？” “可以，早点取完也能安心了。” 于是，杨斌将网兜拎到了桌子前，将里面的黑蝶贝倒进了鱼箱里。 这一批的黑蝶贝个头明显比之前的更大，小的贝都没要。 念楚和梦娜分工明确，一一人负责清洗，另一人负责取珍珠，效率非常高。 杨斌坐下歇了会儿，心里想着等会儿还得去把蟹笼收回来，今天的事情可真多。 正休息着，对面的船只打开了探照灯，瞬间将周围照亮。 不一会儿，那艘船开始缓缓移动，估计是要开始作业了。 就在这时，吕楠从冷库里拿出一只野兔，询问杨斌：“斌子，这只兔子今晚打算怎么吃啊？” 杨斌说：“你先处理干净再说，怎么做都好吃。” 吕楠点点头表示明白，但又有些为难地说：“处理没问题，不过我不会剥兔皮。” 说着，他提溜起兔耳朵打量着，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杨斌笑了笑，轻松地说：“这个简单，给我。” 吕楠立刻将兔子递给杨斌。 杨斌接过兔子后，动作熟练地拿起剪刀，对着兔子“咔咔”比划了两下，然后沿着头部用力一扯。 前后也就短短几分钟时间，一张完整的兔皮出现在杨斌手中。 吕楠看得目瞪口呆，惊叹道：“斌子，专业啊！什么时候学会剥兔皮了？” 杨斌擦了擦手上的血渍，道：“上小学的时候就会了，那时候家里穷，经常带狗撵兔子。” “怪不得呢。” 吕楠拿起兔子，开始清理内脏。 杨斌则将兔皮用绳子系好，挂在船舷边上，让它自然风干。 兔皮可是个好东西，尤其是这种野生的兔子，皮毛的颜色和花纹都非常漂亮，一张能卖几十块钱呢。 没过多久，吕楠便把兔子处理得干干净净。 由于担心有细菌残留，特意反复清洗了好几遍。 这只兔子很肥，四条大腿上的肉嘟嘟的。 趁着时间空闲，杨斌把兔子拿到厨房，先用盐巴、葱姜蒜等调料简单地腌制一下，方便入味儿。 与此同时，吕楠到了驾驶室把船启动，并打开了探照灯。 在强灯照耀下，周围的海水泛着亮光，一群杂鱼纷纷跳出水面。 船体移动时，鱼群更是紧紧追着灯光。 只可惜这些杂鱼没什么经济价值，不然可以拉一网。 夜晚的海面上，风浪比白天更大了些，整个船体都摇摆不定，忽上忽下。 逆风航行了十几分钟，杨斌隐约能看见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漂了。 他给吕楠比划了个停船手势。 吕楠会意，将船速降下来，本身船速也没多快。 船停稳后，吕楠小跑来到甲板上，道：“斌子，你累一天了，留在船上操纵起重机，我下去收。” “一个人能行吗？” “能行，男人哪有不行的。” 开了句玩笑，他就去换穿潜水服了。 等了几分钟，吕楠兴冲冲的顺着挂梯下水，期待着能爆护。 一下水，吕楠就被汹涌的浪头拍飞出去两三米远。 海平面上的浪太急了，他只好扎猛子前行。 不一会儿，吕楠来到了第一组蟹笼位置，浮漂被浪打的杂乱不堪。 第202章 麻辣兔丁 他把带来的挂钩系在主绳上，用头灯朝杨斌的站的位置晃了晃。 杨斌也用灯光对着他晃了晃，接着用起重机拖拽蟹笼，动作十分娴熟。 蟹笼在起重机的拉动下，缓缓的向船边移动。 相比之下，还是用小舢板收蟹笼比较方便，可以直接把船开到边上，不用这么麻烦。 经过一番拽动，蟹笼被拉到了船边。 杨斌上调大臂的同时，梦娜也帮忙稳着辅助绳，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很快，十个蟹笼就被拉出水面。 光线太暗，网眼上挂满了水珠子，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不过通过绳索被拉的笔直，笼子里肯定有货。 “啪嗒！” 蟹笼顺利落在了甲板上，就像一个个大西瓜落在了地上。 梦娜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就连远处的念楚也无心取珠，好奇的探头观望。 “杨斌，你快过来看！笼子里螃蟹不少呢。” “我瞧瞧。” 杨斌走上前抖了抖蟹笼上的水珠，一阵“窸窸窣窣”声从里面传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梭子蟹正趴在笼口上，露出白白的肚皮，是只母蟹。 他仔细数了数，一个笼子里竟然大大小有五六只蟹。 这些螃蟹有的挥舞着大钳子，有的则悠闲地在笼子里爬行，看起来十分活跃。 “货真是不少啊！”杨斌高兴地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又把剩下的几个笼子都大致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是空笼子，最少的也有两只螃蟹。 这样算下来，一组笼子里大概就有三十多只蟹，真是出乎预料。 接下来，他们陆续把剩下的几组蟹笼全都收了上来。 由于数量多，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吕楠气喘吁吁地爬上船，迫不及待地问：“斌子，货多吗？” 杨斌说：“还行，自己看看去。” “嗯。” 当看见蟹笼里的渔货时，吕楠脸上的疲惫渐渐被笑容替代。 风浪拍打的滋味儿虽然不好受，但值得！ 蟹笼是收回来了，但还没有分拣和捆绑，都是耗时耗力的活儿。 挣钱不容易！ 杨斌拿了两个大的鱼箱走过来，道：“阿楠，你先别急着换潜水服，把笼子里的渔获倒出来吧，我来负责捆绑。” “好的，没问题。” 这时，梦娜和念楚也走了过来，她们戴上手套准备帮忙分拣。 吕楠提起一个笼子，将笼口打开，然后用力地抖了抖，里面的虾蟹便哗哗地向下掉落。 然而，由于抖动的幅度较大，一条海蛇从笼子里窜了出来。 “啊！” 梦娜和念楚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梦娜因为离杨斌较近，她下意识抱住杨斌的胳膊，躲到了他的身后。 念楚则迅速用手拨动轮椅的轮子，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 就连吕楠自己也被吓得退后了两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海蛇本来就受到了惊吓，现在又被尖叫声吓得更加慌乱，它扭动着身体四处乱窜，不断地吐出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 杨斌比较沉着冷静，他看准时机，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海蛇的尾巴。 不等海蛇反应过来，他用力一甩，将海蛇丢进了海里。 丢完海蛇后，杨斌转笑着说：“行了，不就是一条海蛇吗？瞧把你们给吓的。” 梦娜听到杨斌的话，急忙松开了抓着胳膊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吕楠竖了大拇指，一脸钦佩道：“斌子，你竟然能徒手抓住海蛇！真牛逼克拉斯啊！” “你就别拍马屁了，抓紧时间干活，再抖笼子时小心点，海蛇也是有毒的，不小心被咬一口够呛。” “嗯，一定注意！” 然而，梦娜和念楚依然惊魂未定，她们不敢再靠近鱼箱，生怕里面还有其他的海蛇。 好巧不巧，当第二个蟹笼打开时，里面居然又有一条海蛇，这条比之前的那一条还要粗壮 只不过海蛇的身体被蟹夹断了，几只蟹还在不停地用它们的大鳌撕扯，蛇身上到处都是伤。 由于蛇肉长时间被海水浸泡，颜色已经变得惨白，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念楚看到这么多螃蟹吃蛇，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问：“哥，这些螃蟹吃了蛇肉，它们的身体里会不会有毒素啊？还能吃吗？” 杨斌笑着说：“哪来的毒啊，要是真有毒的话，这些螃蟹还能精神抖擞地打架？” 听完解释，念楚还是觉得瘆得慌。 由于念楚和梦娜都害怕海蛇，所以分拣的工作只能由杨斌一个人来完成。 花了将近大半个小时，终于把所有的虾蟹都分拣好了。 虾相对来说比较省事，直接扔进活水舱就行。 螃蟹不省心，必须一个一个捆绑好才行。 大大小小的螃蟹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两百只，如果把它们全都扔进活水舱，不出一个小时，里面的鱼就得死一大片。 四个人，会捆扎螃蟹的只有杨斌和念楚。 尤其是念楚，捆绑蟹的速度非常快，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有了念楚搭手帮忙，杨斌轻松不少。 一个小时后。 念楚放下最后一只螃蟹后问道：“哥，你捆了多少？” 杨斌说：“总共八十二只，你呢？” “我刚好捆了一百只，兰花蟹太多了，不好绑。” 这次虽然捕获的螃蟹数量较多，但大多数都是梭子蟹和兰花蟹，还有很多寄居蟹，而青蟹相对较少。 虾蟹处理完，杨斌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吕楠也用鼻子嗅了嗅，好奇地问：“咦！什么味儿啊？真香。” 杨斌点点头，附和道：“嗯，是挺香的，估计梦娜在做饭，半天不见人了。” 说罢，他迈步走向厨房。 刚到厨房门口，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杨斌探头时，屋内弥漫的辣味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啊~嚏。”杨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短暂适应后，杨斌才慢慢走进厨，问道：“梦娜，做什么呢？这么呛。” 梦娜转过身，笑着说：“辣炒兔丁儿，我妈的拿手菜，嘻嘻……今天我做一个盗版让你们尝尝。” 杨斌恍然大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可是半个川妹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走出四川，对吧？” “那有点儿夸张了，不过四川人确实喜欢吃兔子，特别是麻辣兔头。” 说着，她用铲子从锅里铲出一块兔肉，递到杨斌面前。 “帮我尝尝咸淡。” 第203章 岛上意外来客 杨斌也不客气，伸手抓起兔丁直接丢进嘴里。 梦娜：“小心烫！” 兔丁一进入口中，就能感受到强烈的热度，紧接着一股辣椒和花椒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浓郁的麻辣味刺激着舌尖，让人欲罢不能。 等他吃完，梦娜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杨斌，味道怎么样？” 杨斌被辣得头皮直痒，笑着道：“还不错，不咸不淡，就是感觉嘴唇在跳舞一样，抖得厉害。” “嘻嘻…抖就对了，我妈说兔子腥味比较大，所以必须下重料才行。” “啊~嚏！” 话还没说完，梦娜自己也被浓烈的辣味呛到了。 杨斌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铲子，关切道：“梦娜，你先出去透透气，太呛人了，我来把菜盛出来就行了。” “嗯……咳咳咳……” 梦娜一边咳嗽，一边答应着，然后转身走出了厨房。 厨房里的辣味实在太重了，长时间呼吸对呼吸道也不好。 杨斌找到一个干净的盘子，将炒好的兔丁全部铲出来，整整一大盘。 关上火，检查了一下煤气没有问题才走出厨房。 这么一小会儿，杨斌又被呛得嗓子眼痒痒的，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来到驾驶室，杨斌把盘子放桌上。 吕楠一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儿，就不由得口齿生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抓。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打开，道：“洗手拿筷子去！” 吕楠嘿嘿一笑：“太馋人了。” 不一会儿，四个人围坐在折叠桌旁。 晚饭很简单，只有一大盘麻辣兔丁儿和一盘切好的西瓜。 梦娜招呼道：“念楚，你们别光坐着啊，快尝尝我做的兔丁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吕楠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梦老师，辛苦了啊，我先尝尝。” 念楚不太能吃辣，但看到那香气四溢的兔肉，还是忍不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 刚吃下一块，她就觉得嘴里像着了火一样，辣得她不停地用手扇风，吐着舌头喊道：“啊～好辣呀。” “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一顿饭只吃了二十分钟。 兔丁儿实在是太辣了，一旦动起筷子就不能停，停下两片嘴唇就“跳舞” 吃完饭，他们一起把卫生收拾干净。 这时，吕楠问：“斌子，我们什么时候返航？” 杨斌说：“先休息一下，等下半夜再出发，到码头的时候刚好天亮，赶上卖货。” 听到这话，一旁的念楚道：“哥，今晚就回啦？” 杨斌反问道：“怎么，你不想回？” “那也不至于，就是感觉在船上时间过的好快，挺喜欢船上生活的，感觉脱离了纷扰的世界挺好。” “那是你出海次数少，真让你在船上蹲几个月，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会急疯的。” 杨斌说的一点都没夸张，出来三五天游玩觉得很有意思，钓钓鱼，喂喂鸟，陶冶陶冶情操，乐此不疲。 把兴趣当作职业时，也同样会失去最初的乐趣。 吃完晚饭，各自休息。 杨斌继续打地铺，当躺下的瞬间，舒服的发出一声长叹。 “嗯～舒服。” 这一天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忙起来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陡然歇下来浑身哪哪都疼。 突然停下来，浑身又酸又疼。 杨斌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已经响起了酣睡声。 夜深了，斑驳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甲板上，亮如白昼。 就在杨斌沉浸在梦乡时，一艘快艇悄然无息地驶向岛屿边缘。 当船稳稳地停靠后，船舱内陆续走出几个人影。 “动作快一点！” “瘦猴儿，记得把弩箭全部带上。” “大虎，不要随意照射头灯，快进林子。” 在领头黑衣男子低声的催促和指挥下，一群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蹑手蹑脚地从爵士号旁边走过。 当他们经过时，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悬挂在船舷边上的兔皮，停下了脚步。 “浩哥，你看那边！我们是不是遇到同行了？”他惊讶地指着兔皮说道。 领头的男人皱起眉头，压低声道：“别大惊小怪的，赶紧走！” “不是，浩哥，你仔细看看，那里真挂着皮子呢。”那人焦急地解释。 名叫浩哥的男人扭头望去，看见随风摇曳的兔皮，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真遇着同行了？” 当他看见船上的起重机，还有捕鱼设备时，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就是一条捕鱼船而已，抓紧时间干活。” “放心浩哥，兄弟们可是盯了好几天了，等米下锅呢。” “嗯，好几个老板等着要货呢，干完这一票去会所嗨皮。” “嘿嘿……那敢情好，哥几个都憋坏了。” 说罢，俩人加快了步伐追赶上队伍。 此时，吕楠迷迷糊糊地打开船舱门走了出来，昨晚西瓜吃多了，有些尿急。 刚走到甲板上，隐约看到岛上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他起初怀疑是自己花眼了，于是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 岛上确实有几个人影在来回走动，鬼鬼祟祟的。 吕楠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这些人不会是来偷渔货的吧？ 他快步走向船尾，拍了拍杨斌：“斌子，醒醒。” 杨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个哈欠道：“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 “我刚才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在咱们船边转悠，看着不像好人。” “啊！”杨斌瞬间清醒过来，惊道：“你确定没看错？” “我确定，一共四个人，都背着包。” 杨斌也不敢再睡了，立马坐起身，准备看看去。 这里是荒岛，不是热闹的港口码头。 大半夜出现陌生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斌先是来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观察周围。 此时虽然是黑夜，但今晚的月亮大又圆，附近被照的亮如白昼。 望远镜绕一圈，杨斌发现了停在远处的快艇。 “咦！真有船。” “哪呢？”吕楠迫不及待的问。 杨斌把望远镜给他，指了指快艇停靠的方向。 吕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了快艇。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透露出一丝警惕。 “我觉得不太对劲，那艘快艇看上去有点可疑。”阿楠压低声音说道。 杨斌皱了皱眉，目光紧紧盯着那艘远去的快艇，低声猜测道：“阿楠，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盗猎的？” “盗猎？！”阿楠心头一紧，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没错，我之前在船运公司上班的时候，听那些老船员提起过，很多盗猎者会驾驶着快艇在海上四处流窜。”杨斌脸色凝重道。 二人经过商议，准备跟过去看看。 第204章 盗猎者 杨斌带了一把大号扳手，留作防身。 “阿楠，走了。” “来了来了。”吕楠应一声，忙不迭从休息室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堆东西。 水果刀、棒球棍、双截棍、电棒…… 杨斌微微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阿楠，你从哪整的这些东西？” 吕楠把双截棍和电棒塞给他：“早就买了，一直没机会用，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我们就是去看看，真要发现他们是盗猎者，完全可以用卫星电话报警。” “以防不测嘛，我听说这些人都丧心病狂，为了钱不择手段。” “嗯，那就带着吧，以防不测。” 杨斌把防身装备带上，和吕楠一前一后下了船。 他们下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惊动孟娜和念楚。 她们就算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跟着提心吊胆。 下了船，杨斌根据吕楠所指的方向摸过去。 杨斌来了几天，对岛上的情况比较熟悉。 先前为了追兔子，他几乎横穿了整个岛，就算是光线比较差，对杨斌也没什么影响。 很快，他们就钻进了林子里。 一进林子两眼一抹黑，不用手电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吕楠掏出手电刚准备打开，被杨斌及时制止了。 “别开！” “斌子，不用手电完全看不见啊，林子里蛇又多，万一……” “跟着我走。” 杨斌一边往前摸索，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中画面出现，几个零星的光点也出现了，最近的就在前方五米处。 杨斌几乎很少在陆地上用过，但还是好奇的将光点放大，一条细长如同辣条般的形状出现。 虽然只有轮廓，但他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蛇。 这要不是有神秘第六感，指定踩上去了。 在经过蛇的时候，杨斌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它。 此时此刻，杨斌就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一边向前探索，一边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二十分钟后，突然从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杨斌听得十分真切，是信天翁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画面上出现了一大片模糊不清的光点。 当他将这些光点放大时，他看到了一幅图形，上面显示的骨架呈现出鸟类的形状。 他随即逐个放大周围的光点，终于，其中一个光点呈现出人形。 \"找到了！\" 杨斌自言自语道。 身后的吕楠被他吓了一跳，压低声问道：“斌子，你找到什么了？” 杨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接着，他轻声说：“前面可能是有人，小心点。” 说完，他便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摸寻过去。 林子里的树木非常茂密，而且有很多礁石可以作为掩体。 没过多久，杨斌就摸索到了鸟群附近，隐隐约约能看见有微弱的灯光闪烁。 他来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观望。 只见两个身穿黑色衣服、身材瘦小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弓弩，正在对信天翁进行射击。 其中一人刚刚射出一支箭，扭头对着另一个人说道：“瘦猴儿，你那麻醉箭还有没有？再给我来点儿。” “有，自己过来拿。”另一个人回应道。 原来这些盗猎者使用的是麻醉箭，这让杨斌稍微安心了一些。 哼！果然是盗猎者。 杨斌给吕楠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先撤。 然而，吕楠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一只又一只信天翁不断地倒下，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 从口袋里拿出电棒，趁着杨斌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摸了过去。 \"诶...回来！\" 杨斌刚刚想要叫住吕楠，但已经太晚了。 情急之下，杨斌不得不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电棒，快速地跟上去。 当追上吕楠时，对准吕楠的屁股顶了上去。 就在开关打开的那一瞬间，\"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电弧的闪烁。 吕楠猝不及防被电棒电的浑身直哆嗦，手脚发软，回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杨斌。 杨斌及时将电棒拿开，扶着他往回走。 毕竟对方有四个人，并且个个手持弓弩，真要是硬刚的话，十有八九占不到便宜。 幸亏距离不是太近，这才没被发现。 杨斌扶着他走出去一百多米后，吕楠也渐渐缓了过来。 吕楠一把推开杨斌，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拿着电棒电我干嘛！你应该去电那些盗猎者才对！” 杨斌表情严肃地说：“先回去再说。” 吕楠皱着眉头，不满地反驳道：“回哪里去？报警吗？等警察赶到这里，这些盗猎者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杨斌看着吕楠情绪激动，也不跟他争辩：“动动脑子，智取。” 说完，他转身走了。 吕楠虽然心里仍然憋着一股气，但经过短暂的思考，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过于鲁莽了。 如果真的和这些盗猎者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他们手中有经过改装的强弩，其威力不容小觑。 万一不小心被箭矢击中，非死即伤。 想到这里，吕楠跟上了杨斌。 不一会儿，他们再次回到船边。 顾不上休息，杨斌快步上了船，来到仓库找了一截塑料皮管。 这时，吕楠也跟上来了。 杨斌：“阿楠，你现在把船启动，收回锚索，用卫星电话报警。” “斌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屠杀鸟群不管？”吕楠有些不解。 “谁告诉你我不管了，照我说的做。”杨斌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说罢，杨斌拿着皮管就跑下船了。 吕楠虽然不清楚杨斌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杨斌下船后快步向快艇跑过去，一刻不敢停歇。 来到快艇旁，杨斌特意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后，才登上了快艇。 他迅速找到了快艇的油箱口，十分娴熟的将油箱盖拎开。 第205章 动手脚 游艇一共有两个油箱，边上还有一个备用油箱。 杨斌瞄着眼往油箱里看了看，发现里面的油几乎是满的，副油箱也一样。 他不禁感叹道：“这些盗猎者准备得还真是充分啊！” 接着，杨斌拿出自己带来的皮管，将其一端插进油箱里，然后将另一端含在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 “呸！”由于用力过猛，汽油瞬间进入口中，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反胃。 不过，当汽油被吸上来后，杨斌迅速将皮管的另一端对准海里，让汽油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油箱里的油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很快，油箱里的油只剩下一半了。 杨斌将皮管从油箱里抽了出来，并解开腰带，对着油箱口走水。 走水结束后，杨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脸上却浮现出一副满足的神情。 最后，他将油箱盖盖好，悄悄地回到了爵士号上。 他快步来到驾驶室，问：“阿楠，报没报警？” 吕楠点点头：“报了，不过那边说这里太偏远了，赶过来最快也得两个小时，要不咱们把他们的快艇拖走？” “拖什么啊，咱们做好份内的事儿就行了，我们是靠跑船吃饭的，不能遇点事儿就结仇。” 吕楠急的抓头挠腮，大声说：“可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杨斌与他相反，非常淡定。 他接过吕楠手中的舵轮，开始慢慢拉动油门，将船缓缓离岛。 “嘟～” 与此同时，杨斌连续不断地摁响汽笛。 响亮的汽笛声回荡在海面上空，引起了岛上盗猎者们的警觉。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弓弩，紧张地环顾四周，满脸警惕之色。 瘦猴儿眯着眼，贼兮兮地说道：“浩哥，下面的动静太大，要不先撤吧？” 另一人附和道：“对啊浩哥，此地不宜久留，万一把条子招惹过来，那就麻烦了。” “先撤吧，老子还想会所嫩模呢，可不想进去吃大锅饭，再进去就是三进宫了。” 浩哥听他们都想走，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一挥手：“带上货，撤！” 一声令下，其他人纷纷背上包，匆忙的往岛边赶。 就这么一小会儿，每个人手里的包都是鼓鼓囊囊的。 信天翁群被打了一大半，再给他们半个小时，就能把鸟群一锅端。 这些盗猎者手法熟练，配合的也相当默契，都是老把头了。 他们钻林子也快的出奇，虽然一个个都拎着沉重的挎包，但丝毫不影响速度。 转眼间，其中一人就来到了林子边。 他们警惕性非常高，留一个人站岗放哨，直到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向林子里挥手。 其他人收到信号，快步的朝快艇跑去。 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他们就上了艇，打到的信天翁堆放在船舱里。 瘦猴儿把快艇启动，迅速调转方向离岛。 与此同时。 杨斌在驾驶室里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阻拦。 吕楠见状，有些急了。 “斌子，你说你好好的摁什么喇叭，这回好了，没法拖延时间了。” “急什么。”杨斌悠闲地坐在驾驶座上，并不着急。 只过了几分钟，快艇就超过了爵士号。 这些盗猎者心情大好，还嚣张的吹起了口哨，态度十分嚣张。 吕楠气的脸都黑了，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老子撞死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说着，他就要掌舵。 “斌子，你让开，今天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吕字倒过来写。” 杨斌翻了个白眼：“你吕字倒过来还是吕，别冲动。” “你瞧瞧这帮孙子！太嚣张了。” “不搭理就行了，等着瞧吧，他们也就是秋后的蚂蚱。” 吕楠压根没听进去，还在没完没了的骂。 杨斌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快艇的速度比爵士号快的多，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月色下。 杨斌虽然追不上，但知道他们的航行方向。 根据他的推算，最多不出一海里，快艇的动力就会大打折扣。 毕竟是亲手调的配方，还是有把握的。 另一边，盗猎者的快艇在航行了一海里后，动力渐渐不足。 浩哥看船速越来越慢，不耐烦的催促道：“瘦猴儿，你搞什么啊，提速！” 瘦猴儿一脸无奈：“浩哥，油门已经拉到底了，可速度上不去啊。” “是不是没油了？” “不能，来的时候刚加满，主副油箱都检查过的。” 浩哥不信他，用手拍拍油箱听了听声，确实是满的。 但快艇又滑行出去两百多米远后，直接熄火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一下，把众人都给急坏了，原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 浩哥伸手推了推瘦猴儿，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你让开，干什么吃的，连个船都整不明白。” “行行行，你来。”瘦猴儿无奈地让了位。 浩哥来到驾驶位，先仔细检查了一下油门线和喷油嘴，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拧动钥匙启动。 每次都是刚着车就熄火，浩哥急得满头大汗，心情愈发烦躁。 货都在船上，下家还等着呢。 他们在海上停留的时间越久，风险就越大。 其他几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焦急地抓耳挠腮。 要是在岛上还能拿工具修理助理，现在漂在水上，他们也没有带潜水装备，干着急没办法。 就在这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 浩哥和他的伙伴们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正是之前被他们甩掉的渔船——爵士号。 浩哥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挥舞手臂向杨斌示意，同时大喊道：“快停下船！我们需要救援。” 瘦猴儿和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与此同时。 驾驶室内的杨斌也注意到了前方的情况，他降低了船速，心中暗喜，看起来自己配的燃料真的没问题。 吕楠坐在旁边，耷拉着头，一脸闷气。 杨斌见状，笑着说：“阿楠，别郁闷了，快看看前面是什么船。” 吕楠懒洋洋地回答：“没兴趣，又不是快艇。” “那可不一定。” 吕楠听出了杨斌话中的弦外之音，半信半疑地抬起头，向前方望去。 当看清前方的船只时，眼睛突然瞪大，惊呼道：“我去！真的是快艇啊！这帮家伙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吕楠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转头看向杨斌，带着几分怀疑的口吻道：“斌子，你跟我说实话，快艇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杨斌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第206章 斗智斗勇 杨斌将船速降了下来，但并没有靠的太近。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能不得罪，尽量不招惹。 距离警察赶过来还有一个多小时，不拖延时间，又怕他们对信天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距离他们一百多米时，杨斌扭头道：“阿楠，你来掌舵，我去甲板上看看。” 吕楠忿忿不平：“斌子，要不还是我去吧，好好骂骂这帮不干人事儿的家伙。” “大事已成，你现在过去图一时嘴快，回头招来报复，值当吗？” 这么一说，吕楠也冷静了下来。 出门在外，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他们都是吃过大锅饭的人。 临出门前，杨斌再次叮嘱：“阿楠，记住了，船不要停车熄火。” “放心吧。” 等杨斌来到甲板上，距离快艇只有七八十米了。 探照灯的照射下，完全能看清盗猎者的模样。 浩哥以为杨斌是来救援的，一脸轻松的说：“瞧见了吗，天无绝人之路，活该咱们兄弟发财。” 哈哈哈，对！这次跟浩哥出来真是来对了。” “等咱们上了大船，就算是有条子也不用慌，刚好可以打掩护。” “嘘…别嚷嚷，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灯光太刺眼，浩哥半眯着眼朝杨斌挥手，并大声喊道：“兄弟，再把船靠近一些，距离太远了，等上了船我给两千报酬。” 杨斌对他的喊话声充耳不闻，双手后背在甲板上正常巡查。 浩哥等人见杨斌不搭腔，还以为是风浪太大声音被吹散了，于是又挥手大喊。 喊了两嗓子后，海风呼呼作响，灌入喉咙呛得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用手划拉着快艇，试图向爵士号靠近。 可是无论他们划拉，两船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七八十米远，没有丝毫缩短的迹象 浩哥等人也不是傻子，杨斌不搭腔，肯定有猫腻。 这时，瘦猴儿突然开口：“浩哥，会不会他们嫌钱少了？” 大虎帮腔附和：“是啊浩哥，有钱能使鬼推磨，继续加钱，咱们耗不起，麻醉时间过了可就麻烦了。” 浩哥清了清嗓子，继续大声喊：“哥们儿，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搭把手，我给三…不！四千报酬。” 转眼间，价格翻了一倍。 杨斌依旧不为所动，在甲板上来回的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盗猎者从原来的两千报酬，已经加到了八千，还自报了姓名。 杨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再拖下去的话，这群盗猎者该起疑了。 于是，杨斌明知故问，周旋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大半夜让陌生人上船，就是我同意，船员也不同意啊？” 浩哥：“兄弟，我们是过来夜钓的，都是守法奉公的好人，放心吧。” “那这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和船员们商量商量。” “行行行，赶紧商量。” 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杨斌故意和他们谈价：“价格还能不能再加点儿，一万，还有拖船费呢。” 浩哥咬咬牙：“听你的，一万就一万。” 价格谈拢，杨斌又安抚了两句，不紧不慢的转身回驾驶室。 一进驾驶室，吕楠就开始质问：“斌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和他们做起了买卖，你不会真准备让他们上船吧？” “想什么呢。”杨斌拉把椅子坐了下来：“这叫分散注意力，警察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应该快了。”吕楠看了一眼手机，“估计再有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好！”杨斌站起身来，“那就继续拖。” 说罢，他再次走出驾驶舱来到甲板上，道：“浩哥，不好意思啊，我跟船员们说了，他们还是有点不太愿意，毕竟大半夜的有陌生人上船，大家都担心会出事儿。” “兄弟，你这么做可就不够意思了啊！”浩哥脸色一沉，“咱们刚刚不是已经谈好了吗？你现在又反悔？” “没有反悔，浩哥你误会了。”杨斌连忙解释，“他们觉得一万块钱确实有点少了，要不……两万怎么样？” “两万？”浩哥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坐地起价啊！” “没办法啊，浩哥。”杨斌无奈地摊开双手。 “两万就两万！”浩哥咬了咬牙，“但你得保证我们能安全离开这里。” “没问题，浩哥。” 杨斌又回驾驶室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束灯光。 “滴呜～滴呜～滴呜～” “不好，警察来了！”浩哥脸色一变，指着杨斌道：“你小子居然敢报警！” “别误会，浩哥。”杨斌故作镇定，安抚道：“这是例行检查，只要你们没犯事儿，就不用担心。” 浩哥等人瞬间被吓得手足无措，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浩哥，条子来了，怎么办啊?\"瘦猴儿紧张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货扔下去!快快快!\"浩哥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他们急忙行动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将船舱里的信天翁全都丢进了海里。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连弓弩也一并丢弃了。 此时，虎子看到海警船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跟着跳了下去。 一时间，海平面上热闹非凡，仿佛在下饺子一般，一个个身影在水面上扑腾，四处逃窜。 他们拼命地游向远方，希望能够逃离警方的追捕。 而远处的海警船则是一艘快艇，速度极快。 转眼间，它就已经抵达了爵士号旁边。 杨斌说:\"快，黑包里的是鸟，赶紧打捞。\" 海警们迅速反应过来，拿起工具开始打捞。 同时，一名海警对杨斌说道:\"你们的船只请停车熄火，暂时扣押。\" “好的。” 杨斌通过对讲机通知吕楠将船停下来。 不一会儿，又有两艘海警快艇赶了过来，左右包抄，警笛声不绝于耳。 盗猎者们起初在海面上扑腾的很猛，可没一会儿就力竭了。 海警出手迅速，转眼间就把盗猎者一个个全都控制住了，人人喜提一副“银手镯”，双手抱头蹲在船舱里。 海里的信天翁也被成功的救了上来，一共六袋子，经过清点，一共有七十二只。 除了信天翁，还有十几只其他体型较小的鸟类，同样都是保护动物。 第207章 做笔录 四个人竟然打了近百只鸟，而且这四个人还个个都有案底，这次没个几十年怕是出不来了。 三艘海警船，其中一艘把盗猎者带走了，另一艘负责运送鸟群。 最后一艘停靠在爵士号边上，两名海警顺着挂梯登上了爵士号。 其中一名海警手持摄像机，表情严肃地问道：“你们谁报的警？” “我。”吕楠蹩手蹩脚地上前，嘴巴微张。 “好，把具体的情况说一下！” “这个……” 当他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紧张感，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吕楠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斌站了出来，冷静地说：“你好，警是我让他报的。” 海警看着杨斌，继续道：“耽误你们一点时间，简单做个笔录。” “没问题，我问一下啊，你们对报警人是保密的吧？” “当然，保护你们的隐私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请放心！” 得到准确的答复，杨斌也松了口气。 做笔录挺简单的，只要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 经过一番询问，吕楠也逐渐放松下来。 吕楠感慨道：“海警叔叔，如果不是斌子破坏了他们的潜艇，你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海警们听后，立刻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小杨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提到呢？” 杨斌心中一惊，但仍赔笑着问道：“这应该不会违法吧？” “当然不会，你快给我讲讲具体情况。我们需要将这些细节详细记录下来，好做案例推广。” “推广就算了吧。” 看到杨斌支支吾吾的样子，海警们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出来，两人不停地追问。 最终，杨斌无奈之下，只好坦白道：“是这样的……” 听到杨斌讲述完整个过程后，海警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忍不住调侃道：“哈哈哈，小杨同志，你年纪轻轻，鬼点子倒是不少啊！” “不错不错，招是损了点儿，不过避免了正面冲突，规避潜在风险，真是难得啊。” 吕楠也跟着帮腔附和：“斌子，一泡尿打掉一群盗猎的，厉害！” 听着他们的夸赞，杨斌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当时情况紧急，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 做完笔录后，海警们跟杨斌等人打了一声招呼就下船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开，杨斌也是松了口气，短短几个小时过的可真够刺激的。 这时，梦娜和念楚也出来了， 念楚关切地问：“哥，你们没事儿了吧？” 杨斌笑了笑，道：“没事啊，能有什么事，赶紧回去休息吧，半夜了。” “那怎么又是海警又是盗猎的，还找你们做笔录，也太吓人了。” “配合检查嘛，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的。” 杨斌没把他们对付盗猎者的事告诉她们，随便应付两句糊弄过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几个人都没有了睡意。 吕楠主动走到舵轮前，道：“斌子，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来开船，之前我头脑发热，不好意思啊。” 杨斌笑着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对了，你屁股还疼吗？” 吕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嘴角微微抽搐着：“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有点麻，你电我的时候就不能调一下档吗？居然用最大电流电我！” “什么？电棒还有档位可以调节？”杨斌一脸惊讶。 “是啊，有三个档位呢，每个档位释放的电流强度不一样。” “呵呵……这个我真不知道。” 杨斌虽然没被电棒电过，家里插排偶尔也会漏电，那滋味儿… “嘟～”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朝着港口方向航行。 杨斌透过舷窗玻璃看着无名岛，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一趟虽然只在无名岛待了三天，但事情可是经历不少，让人应接不暇。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无名岛也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杨斌从驾驶出来，恰好看见梦娜双手抱臂站在甲板上。 “梦娜，怎么不睡啊？” 梦娜嫣然一笑，轻声道：“睡不着，吹吹海风挺舒服的。” “风大，当心别感冒了，还有几个小时才能抵达港口呢。” 梦娜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两人在甲板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享受着海风带来的凉爽和宁静。 随后，他们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六个小时的航程，杨斌也不能让吕楠一个人开，熬的时间长也吃不消。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此时，时钟指向了凌晨两点钟。 杨斌睡了一觉后，感觉精神好多了。 到了驾驶室，吕楠正专注地航船。 夜间航船不比白天，视线不太好，必须要全神贯注。 看见杨斌进来，吕楠说：“斌子，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能到，怎么不睡了啊？” 杨斌伸了个懒腰，说：“你去眯一会儿，等会儿到码头还得卸货呢，活可不轻松。” 吕楠笑了笑，说：“没事，我还行，能撑得住。” 杨斌催促道：“别逞强了，赶紧去休息。” “那行，我先去眯一会儿。” 杨斌把无线电打开，一边航船一边调着频道，想听点声音解闷儿。 本来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还真有夜间广播。 广播里放着一首悠扬的老歌，杨斌不禁跟着哼唱起来。 有了广播声，杨斌航船时的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 夜间的海平面其实挺热闹的，来来往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大都是跑货运的。 杨斌看着这些船只，心中不禁感叹，生活不易啊！ 越靠近近海，船只越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爵士号已快要抵达港口了。 杨斌透过驾驶舱的玻璃向外望去，已经能够隐约看到绵延的海岸线。 与此同时，周围的船只不再是清一色的货轮，多了许多作业渔船。 杨斌见状，缓缓降低了船速，集中精力航船。 半个小时后。 杨斌顺利地将船停靠在了港湾内，并抛下了锚索。 第208章 同行竞价 此刻，东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码头依旧如往常一般繁忙，到处都是渔民们忙碌的身影。 杨斌刚走出驾驶室，便听到有人向他招手喊道：“斌哥！” 他定眼一看，原来是王莽。 算算日子，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他了。 杨斌把缆绳套在港边的柱子上，将踏板放下。 王莽小跑着过来，笑呵呵道：“斌哥，几天不见鸟枪换炮了啊。” 杨斌眉头微皱，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莽意识到自己口误，急忙纠正说：“你瞧我这张破嘴，应该叫除旧布……布什么来着。” “除旧布新。” “对对对，我这初中文化，小学水平。”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挠了挠头。 接着，他好奇地探头往船上看。 杨斌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不禁觉得好笑，道：“今天怎么这么闲？” 王莽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好几天没出船了，闲得浑身骨头疼，有没有要帮忙的，不要工钱。” “行，你要是没事儿就帮忙搭把手，管饭。” “呵呵，行呐。” 王莽精神抖擞的跳上了船，很熟悉的就找到了活水舱。 杨斌现在正缺人手，多一个人能轻松不少。 他对王莽的印象不错，口直心快，做事也干净利索。 当王莽打开活水舱的舱盖时，看见密密麻麻的蟹，忍不住惊呼。 “我去！螃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泛滥了，不愧是我斌哥哈，专挑贵的捕。” 看完活水舱，好奇心作祟下，他又把冷库的门拉开。 当看见被冻成冰棍的大王乌贼，吓了一跳。 他虽然跟着老李头跑南来北往跑船次数不少，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章鱼。 王莽冷静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与此同时。 梦娜和念楚也起床了，二人结伴出来。 梦娜询问：“杨斌，是不是要开始卸鱼了？” 杨斌点点头：“嗯，趁还没开始，你带着念楚先下船，一会儿忙活起来顾不上。”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块儿搭手。” “对啊哥，多个人也能弄快点儿。”念楚帮腔附和道。 “暂时不用，刚来了个帮手，人手够用，先回吧。” “那行，有需要打电话。” 梦娜和念楚下船后。 杨斌开始分工，道：“阿楠，你去把电动车骑过来，准备装渔货。” “好，这就去。”吕楠应声跳下船。 王莽对船上的环境不熟悉，不知道该如何下手，道：“斌哥，我干什么啊？” 杨斌努努嘴：“拿抄网，先把活水舱里的渔货捞上来，等下装车。” “嗯，包我身上。” 安排好人手后，杨斌也跟着一块儿忙活。 三个人都算得上是老渔民了，所以干起活速度也比较快。 他们先把搅屎棍螃蟹捞出来。 光是螃蟹，整整装了五个鱼箱，大大小小各种蟹都有。 除了蟹，这趟鱼并不是太多。 杨斌他们正忙活着，一些鱼贩子便闻着味儿过来了。 “杨总，几天不见又发财了哈。” “杨老板，这趟有什么好货，交个兄弟帮你处理，价格包你满意。” “嚯！这么多蟹呢，个个有黄有膏，品质难得啊。” 一时间，甲板上热闹了起来。 这些鱼贩子有认识杨斌的，也有新来不认识的。 鱼蟹杨斌虽然没打算批发，不过大王乌贼确实想找个合适的买家。 于是，趁着这些鱼贩子都在，他进冷库把大王乌贼给拉了出来。 “各位老板们，瞧瞧这条大王乌贼，有没有能吃得下的？” 鱼贩子们看着比体型还大的乌贼，纷纷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啧！大王乌贼啊，好长时间没见着这玩意儿了。” “可不是嘛，上一次见着还是在一年前，不过那一条的个头没这个大。” “触手可真粗壮，都快赶上我的胳膊粗细了。” 鱼贩子们议论纷纷，惊叹不已。 杨斌也没催促他们出价，从他们的反应中不难看出，大王乌贼确实罕见。 这些人每天经手的海鲜不计其数，能让他们惊讶的海货可不多。 七嘴八舌的议论持续了大约五分钟。 这时，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开口说道：“杨老板，这条大王乌贼我要了，给你三十一斤，方便的话现在就过秤吧。” 他的声音打破了喧闹的氛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还未等杨斌回应，人群中另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便插话道：“这位大哥，普通的乌贼都能卖到二十一斤，大王乌贼你才给三十？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点？” 听到这话，八字胡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反驳道：“我给三十怎么了？货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他的态度显得有些不悦，对渔夫帽男人的干涉感到不满。 渔夫帽男人咧咧嘴：“大哥，你也别跟我呛呛，既然杨老板公开让大家伙儿出价，那肯定是价高者得，我给五十一斤，抱歉了！” “五十？你存心的吧。”八字胡的脸色变得阴沉，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其他的鱼贩子们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纷纷充当起了吃瓜群众，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杨斌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他深知，这种情况下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让市场的力量来决定最终的成交价。毕竟，这些鱼贩子们都是行家，他们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和需求来出价。 而他只需等待最合适的买家出现，以获得最高的收益。 一时间，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飞溅，甚至一度要撸起袖子干一架。 随着争吵不断升级，价格也水涨船高。 原本五十一斤的大王乌贼，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十五一斤。 两个鱼贩子都是老江湖了，虽然吵得凶，但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加价的幅度都在五毛左右，并不高。 五十五一斤似乎到顶了，俩人没继续再加价。 第209章 刁难 杨斌刚准备发声，人群中又走出来一白胡子老头，穿着一身素衣，双手后背。 “小伙子，还记得我吗？” 杨斌一愣，随即笑着说：“董大爷，当然记得。” “呵呵，你小子记性不错。”董老头捋了捋胡须，道：“这条大王乌贼是你捕的？” “嗯，没错。”杨斌点点头。 “行，你看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把它匀给我，我年纪大了，搞不了抬标竞价，既然价格出到了五十五，我就给你五十六一斤，怎么样？”董老头笑眯眯地问道。 “没问题。”杨斌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 竞价的两个鱼贩子也不吱声了。 董老头在码头名声在外，不少人家里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帮过忙。 他出面了，其他鱼贩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了也白扯，人家货主都答应了。 除了大王乌贼，其它的渔货杨斌不打算出手。 鱼贩子们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于是纷纷下船离开。 等到众人都走光之后，董老头走上前来，摸了摸大王乌贼，浑浊不清的眼睛变得明亮，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杨斌好奇地问：“董大爷，这大王乌贼也能够入药？” 董老头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道：“当然，乌贼身体里面那块骨板可是好东西，也叫乌贼板，或者叫它海螵蛸也行，是酸制，经过加工研磨成粉，可以止血。” “哦，真是长见识了！” 听完老董的一番讲解，杨斌对中医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对其神秘性更是感到叹为观止。 中医作为一门源远流长的医学体系，历经了上下五千年的传承，底蕴深厚。 杨斌自小就对中医比较好奇，特别是穴位针灸，总觉得特神奇。 船上没有秤，没办法称重。 所以，他们只能将大王乌贼运到老董的门市去。 杨斌招呼道：“王莽，过来搭把手。” “诶，来了。”王莽快步过去。 三个人一起，才把大王乌贼给抬到了车上。 一只乌贼，刚好占据了整个车厢，长长的触手如同冰锥一般。 老董的门市并不是太远，骑车几分钟就到了。 他们到了店里，怎么过秤成了头疼的问题，大王乌贼触手横七竖八，秤完全放不下。 经过商议，只好先把大王乌贼分割开，再进行过秤。 三人一通忙活，把大王乌贼的触手全部切割下来。 分割好，开始过秤。 肢体加上触手，一共八十九斤半。 重量没问题，老董又把他古董算盘拿上，开始计算。 算盘珠子停止不动，老董道：“小杨啊，一共5012，你看看数额对不对。” “对的。”杨斌早就用计算器加好了。 重量钱数都没问题，老董爽快的拿出一沓现金支付。 杨斌只收了五千整。 钱货两清，杨斌跟老董打了声招呼便回了。 船上还有不少渔货等着处理，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得抓点紧了。 回到船上，杨斌把鱼虾装车。 货装好后，杨斌道：“阿楠，你跟王莽先去市场占摊位，我把船检查一下，马上就过去。” “好的！” 吕楠应了一声，便和王莽骑车离开了码头。 杨斌先来到驾驶室，按照习惯把所有的设备和电路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将门锁上。 随后，杨斌又来到自己的房间，把那两袋黑珍珠带上。 这些黑珍珠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只是装在两个小布包里，但实际上却是这次出海的最大收获。 东西收拾完毕，杨斌将踏板收回，准备去市场。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沿着沿海公路迎面驶来，在不远处停下。 车门缓缓打开，从车上走下两个人来。 让杨斌感到意外的是，这两人竟然是黄涛涛和他的未婚妻甜甜。 黄涛涛一下车，便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杨斌。 “呦，这不巧了吗，下车就碰见熟人了。”黄涛涛拉过甜甜，指着杨斌介绍道：“甜甜，这就是我表弟，杨斌。” 甜甜上下打量了杨斌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捏住鼻子，一脸嫌弃地说：“咦~他身上什么味儿啊，腥臭腥臭的，难闻死了。” 杨斌并没有理会甜甜，语气平淡道：“黄涛涛，听说准备买船来海边发展了？” 黄涛涛洋洋得意：“没错，船都订好了，半个月就能出厂，放心，不比你的差。” “那没猜错的话，边上这位就是你对象吧。” “什么对不对象，我是她媳妇儿。”甜甜有些不悦地反驳道。 杨斌嘴角微微上扬，不咸不淡地说道：“过门了吗？” “我……” 还没等甜甜说完，杨斌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还有啊，奉劝你一句，闻不习惯鱼腥味儿就尽早打哪来回哪去。” “凭什么啊！”甜甜瞪大了眼睛，生气地说道。 “凭这里空气都是腥的，还有！不久的将来你用的钱，也是这个味儿。” 说罢，杨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这种没素质的人，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杨斌前脚刚走，出租车司机就不耐烦的敲了敲玻璃。 “二位，麻烦把车费付一下。” “哦哦，不好意思啊。”黄涛涛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司机抽出两张零碎纸币，找零给他。 甜甜手快，一把将找零的钱接了过去。 纸币刚拿到手，一股刺鼻的腥味儿钻入鼻尖。 “怎么又是讨厌的腥臭味儿。”甜甜一脸不悦，将钱扔给了出租车司机，道：“味儿太大了，你给我重新换。” “行行行。” 司机师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给她换了。 结果换完后甜甜还是不满意，继续找茬。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让你重新换，你逗我玩呢，信不信我投诉你！” “别别别，我扫码给你吧。” 司机师傅怕被投诉，只能忍气吞声。 结清账后，他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车速太快，掀起大片沙尘。 “呸！” “咳咳…” 黄涛涛和甜甜俩吃了一嘴灰。 甜甜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只有车尾灯的出租车骂道：“海边人都什么素质！投诉，必须投诉！” 黄涛涛说：“甜甜，咱们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别上纲上线的，得罪人不好。” “哼！我还没说你呢，你表弟不就是一渔民吗，拽什么拽。” …… 第210章 请客吃饭 与此同时，杨斌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了菜市场。 清晨六点的菜市场已经热闹非凡，路两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篮子。 老头老太太们正在售卖自己种植的瓜果蔬菜，品种繁多。 \"小伙子，我这桃子都是刚摘下来的，又大又甜，要不要买点回去尝尝啊？\" 一个老太太热情地向杨斌推销道。 \"不好意思，暂时不需要。\" 杨斌礼貌地回了句。 \"帅哥，空心菜很便宜哦，只要两块钱一斤呢！\" 另一个卖菜的大爷也不甘示弱。 \"不需要。\" 杨斌摇了摇头。 \"小哥，黄瓜......\" 一路上，杨斌被十几个大爷大妈拦住推销，耳边充斥着各种叫卖声，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不得不承认，小摊上的菜确实十分新鲜。 杨斌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了水产区。 他绕视一圈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吕楠和王莽的身影。 小摊前空无一人，俩人傻愣愣地站着。 水产区的人流量还行，骑车来买菜的人也不少，水产店里人最多。 按理来说，货质量这么好，不可能没有人才对。 杨斌满心疑惑，迈步朝他们走去。 吕楠看到杨斌后，急忙走上前，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道：“斌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杨斌说：“有点事耽误了，货卖得怎么样？” 吕楠叹了口气：“别提了，一单都没卖出去。” 不能吧？咱们的货质量可是没得说啊。” 王莽接过话茬，道：“斌哥，不是货的问题，而是被几家地头蛇给抵制了，他们卖得比我们便宜。” 吕楠建议道：“斌子，咱们船上不是还有很多长脖子鱼吗？要不把它们拉过来，搞个特价，带动消费。再这么耗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王莽帮腔附和道：“斌哥，我觉得这主意可以，来菜市场的人都只认价格不认货。” “先别急，再等等看。”杨斌倒不这么认为。 半小时后，第一波饭店买菜的几乎结束了，隔壁几家水产店也不像起初那么忙。 但市场上的人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时，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到了小摊前，询问价格。 “老板，梭子蟹多少钱一斤？” 杨斌说：“两种规格，小点的五十一斤，大的六十五一斤。” “真贵啊！”一名中年妇女皱着眉头说道，“隔壁水产店比你这个还要大，也就卖四十五一斤。” “大妈，一分价钱一分货。”杨斌笑道。 说罢，他随手挑了一只梭子蟹，熟练地将壳打开了，里面几乎满黄满膏。 其他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开始挑拣。 那名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要了一个塑料袋，挑选了几只梭子蟹。 一时间，小摊的人气起来了，杨斌三人忙得两脚后跟不着地。 隔壁的水产店见人都被杨斌小摊抢去了，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拿起了喇叭开始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店里大酬宾！海鲜大减价！” 可是，不管怎么喊叫，小摊上的人就是不见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其他鱼贩子见杨斌生意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陆陆续续忙了两个小时左右，梭子蟹和兰花蟹已经卖了一半出去，青蟹卖的比较少，价格高。 一直卖到十点，随着日头越来越毒，集市上的人也渐渐变得稀疏。 这时，其中一家水产店的老板走了过来。 看了看杨斌他们的货，笑着说道：“小兄弟，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行我再加两块钱一斤，兑给我算了，大热天的，别受罪了。” 杨斌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什么考虑的怎么样？” 一旁的吕楠不耐烦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的货不兑。” “行，那你们继续守着吧。”水产店老板有些不高兴，转身向其他摊位走去。 等人走后，杨斌好奇地问：“阿楠，这是什么情况啊？” 吕楠如实道：“我们早上刚来，这边水产店的老板就看上我们的货了，想要兑，但我没有同意。” 王莽在一旁插话道：“这老板心太黑了，只出三十五块一斤买，傻子才卖会。” “原来是这样啊。”杨斌恍然大悟。 快到中午了，杨斌也开始收摊，剩下的货晚上去夜市卖。 等所有的渔货都搬上车，王莽道：“斌哥，现在也没什么忙的了，我先回了。” “回什么啊，忙活了大半天，还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啊？走！一起去吃饭。”杨斌热情地邀请道。 “不用了，斌哥，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不用客气。”王莽连忙推辞。 “别跟我客套了，走吧。” 杨斌不由分说，拉着他上了车。 路上，杨斌给梦娜和念楚打了个电话，让她们挑个饭店，一起出来吃。 他们先把没卖完的渔货送回船上，温度高，长时间放鱼箱里容易出现伤亡。 渔货处理好，念楚把饭店的定位发来了。 杨斌路过老冰门市时，拿了几只螃蟹丢给老冰。 老冰看着螃蟹，客气道：“小杨，好不容易抓的，留着卖钱啊。” 杨斌笑着说：“也不差这几只，尝尝鲜儿。” 闲扯两句，他们继续赶往饭店。 十几分钟后。 杨斌一行人刚进饭店，梦娜已经在包厢门口等着了，向他招手示意。 “杨斌，这边。” “诶，来了。”杨斌应了一声。 他们走过去，杨斌问：“梦娜，菜点了吗？” “点了几个素菜，主菜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没点。” “嗯。”杨斌带着王莽进了包厢，拿过桌上的菜谱，道：“王莽，你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王莽憨笑着推推手：“斌哥，我都行，不讲究。” “替我省钱是不是？” “真没有，我这人会吃不会点。” 杨斌见状也没勉强，把菜单直接丢给了吕楠。 “阿楠，你自己看着安排。” 吕楠嘿嘿一笑：“斌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说罢，他拿着点菜单出门了。 杨斌见王莽有些拘束，简单的做了个介绍。 这小子平时自来熟，可不知怎么的，见着女孩子就跟换个人似的，一声不吭。 趁着没上菜的工夫，杨斌把塑料袋里的钱倒出来整理一下，反正也没外人。 当念楚看见塑料袋，道：“哥，不是有现成的包吗，怎么还用袋子装。” 杨斌笑着说：“连家都没回呢，哪有时间拿包啊。” 第211章 小二放牛 经过一番整理，杨斌把钱数出来了，一共卖了 2630。 杨斌从里面数出 780 ，对吕楠说：“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你抓的蟹，给。” 然后他又从剩下的钱里数出 1850 块，又将其分成了两份。 杨斌拿起其中一份递给梦娜，笑着说道：“梦娜，这是你的，拿着。” 孟娜一脸诧异地看着杨斌，问道：“咦，怎么还有我的份儿啊？” 杨斌解释道：“幽灵船上，蟹是咱俩一起抓的，当然有你的份儿了，哪能让你白忙活。” 梦娜连忙摆摆手，说道：“停停停，我那纯粹就是玩儿的，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钓螃蟹，还得谢谢你呢！” “一码归一码。” “我说真的，你快把钱收起来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哦。”说完她还假装撅起嘴巴。 一旁的念楚见两人推来推去，便开口劝道：“哥，你就听梦娜姐的吧，谈钱太生分了。” 梦娜附和着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就是嘛，还是念楚会说话。” 既然梦娜不要，杨斌也没再坚持，回头以其它方式补偿。 一旁沉默的王莽听着俩人谈话，又是幽灵船，又是钓螃蟹，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斌哥，能不能说说你们这次出海的经历啊，又是幽灵船，又是钓螃蟹的，听着怪馋人的。” 杨斌笑了笑：“你小子，就对这事儿感兴趣是吧。” “嘿嘿…这不是好长时间没出海了吗，心里怪痒痒，说说。” “想听什么，我来跟你说。”吕楠毛遂自荐。 王莽眼前一亮，道：“楠哥，你先说说幽灵船。” “额…这个嘛…”吕楠尴尬笑了笑：“幽灵船回答不了你，不过可以跟你讲讲虎鲸。” “我去！还有虎鲸，快说说。” 看他这么感兴趣，吕楠也尽量满足他的好奇心，绘声绘色的描述，说得那叫一个精彩。 他的夸大其词，把梦娜和念楚都逗乐了，偏偏王莽听的津津有味儿。 杨斌以前没发现，吕楠还有说相声的天赋。 不一会儿，一道道菜端上来了。 忙了大半天，一个个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杨斌招呼道：“动筷子吧，尝尝厨子的手艺怎么样。” “对了王莽，你喝白的还是啤的，我让服务员拿。” 王莽摆摆手：“酒不用了，喝点饮料就行。” “也行，天太热，不喝也好。”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气氛很是融洽。 王莽虽然第一次参加饭局，但挺喜欢这种氛围感的，一帮志同道合，年纪相仿的人在一起，特舒服。 梦娜和念楚俩吃的快，吃完骑车去船上拉行李了。 杨斌本打算一起去搭手帮忙，但被拦下了。 看着两个女孩离开，王莽才真正放松下来道：“斌哥，那个……我去拿瓶小二放牛过来。” “小二放牛？” 一旁的吕楠听到这话，立刻接过话头，解释道：“小二放牛就是把牛栏山和红牛混合在一起，叫它小二放牛。” “原来是这样，想喝就拿吧。” 敢情弄半天，还是个酒蒙子。 没多久，服务员就把酒和红牛送上来了。 王莽熟练地将它们混合起来，比例一比一。 完成勾兑后，王莽用鼻子闻了闻，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嗯，就是这个味儿。” 然后，他拿起分酒器，准备给杨斌倒酒。 “斌哥，试试，绝对让你回味无穷！” 杨斌摆摆手拒绝道：“我下午还有事，你喝吧。” 王莽听后表示理解，便转头看向吕楠，给他倒酒。 吕楠倒是来者不拒，在海上漂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回来了，喝点酒放松放松。 很快，俩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吹天侃地。 杨斌吃完饭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走出了包厢。 然后来到收银台结账，八个菜加上酒水饮料，总共才花了三百元，价格非常实惠。 吃得太饱了，杨斌决定步行回家，顺便消化一下食物。 回到家，打开门，一股霉闷味儿扑面而来。 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家里也没有人开窗通风。 以前念楚在家的时候，每次回来家里总是干净整洁的，连床单被罩都已经洗好了。 杨斌换上新的床单被罩，然后舒服地躺在床上，准备好好补一觉。 在船上睡了好几天的甲板，还是自己的床最舒服。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不到两分钟，房间里就传来了阵阵鼾声。 没过多久，念楚他们也拖着行李回来了。 行李一卸下来，俩人就躲进屋子里研究起了贝壳，设计做风铃的方案。 一个小时后，杨斌被闹铃声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补一觉让他精神焕发，原本有些昏沉的大脑也变得清晰起来。 要不是事太多，真想睡上一天一夜。 杨斌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出门。 当他路过念楚的房间时，发现门是半掩着的。 他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念楚和梦娜正坐在床边，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贝壳。 \"念楚，你经常拿货，知不知道哪里有收购黑珍珠的地方呢？\" 念楚放下手中的贝壳，说：\"哥，你这么着急想把黑珍珠卖掉呀？\" 杨斌点了点头：\"先去了解一下行情嘛，心里有个数。而且你这两天不是要去医院治腿吗？得提前做好准备，多备些钱才踏实。\" \"我去医院？\" 念楚一脸疑惑。 \"是啊，之前我们攒的钱用来买船了，现在又攒了一笔。” 念楚心中一暖，但还是说道：“哥，你好不容易刚有点存款，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定哪天就结婚了，都得用钱。” 杨斌翻了个白眼：“对象都没有，结哪门子婚哪，我可跟你说啊，这事儿必须得听我的。” 一旁的梦娜帮腔附和：“对啊念楚，早治疗早康复，这事儿听你哥的没错。” 俩人都这么说，念楚乖巧地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 她心里比谁都想快点把腿治好，做梦都想站起来走路。 毕竟走到哪都被异样的眼光注视，换作谁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 可一想到杨斌起早贪黑的挣钱，到头来全用在自己身上，念楚总觉得太自私了。 念楚答应配合治疗，杨斌心里也松了口气。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他岔开话题，道：“念楚，到底知不知道哪里有回收黑珍珠的？” 念楚说：“知道，只要是卖黄金首饰的店都回收。” 听到这话，梦娜陡然想起自己有个同学在珠宝店上班，于是赶忙说道：“杨斌，要不我带你去问问，珠宝店我有熟人。” 杨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行呐，那再好不过了！” 第212章 珠宝店探价 梦娜：“杨斌，我先去换身衣服，等我一下。” “嗯，好。” 十几分钟后，梦娜下楼了。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百褶裙，裙子上有着淡淡的花纹，看起来非常优雅。 乌黑油亮的秀发盘成了丸子头，脸上化着淡妆，显得十分清新自然。 “杨斌，我们走吧。”她说。 杨斌点了点头，俩人结伴往公交站台走去， 没过多久，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 杨斌和梦娜赶紧上了车，拉住扶手带。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杨斌和梦娜挤在一起，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车出发没多久，杨斌被晃悠的眼皮发沉，昏昏欲睡，但不敢打盹儿。 怀里揣着黑珍珠，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周围人心怀不轨。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公交车终于平稳地抵达了底站，杨斌俩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同下了车。 按照定位提示，梦娜带领着杨斌来到了一家规模较大的购物中心。 就在此时，他们看到旁边恰好有一家珠宝店。杨斌突然心生一个念头。 俗话说，货比三家不吃亏。 于是，他和梦娜说了一嘴，先进店问问价。 进店后，杨斌从口袋里掏出黑珍珠，询问起了价格。 经过一番评估，店员很快给出了报价：小颗的黑珍珠一百五十元一颗，大颗的一千八百元。 估完价，杨斌找借口说再考虑考虑，带着黑珍珠出了店。 一出店门，他们进了购物中心，来到另一家珠宝店。 “娜娜，这边。” 店门口，一个扎着丸子头，身着黑色制服的女孩面带微笑，正朝着他们招手示意。 梦娜听到声音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向她走去。 杨斌紧跟其后，一同来到了店门口。 两人见面后，先是寒暄了一番。 随后，梦娜向对方介绍道：“洁姐，这位是我朋友杨斌。” 紧接着，她又对杨斌说：“杨斌，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孙洁，也是我大学的学姐。” 孙洁性格较为开朗活泼，她热情地与杨斌打招呼，并开玩笑地问道：“杨斌，你有没有女朋友呢？我们店里可是有许多漂亮的小姐姐哦，可以给你介绍。”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杨斌感到有些尴尬。 他挠了挠头，笑着回答：“谢谢！暂时不需要。” 看到杨斌略显羞涩的样子，孙洁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梦娜见状，狠狠地瞪了孙洁一眼，略带责备地说道：“洁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呀？怕人吓跑了我可不负责哦。” “哎哟哟，瞧瞧你那紧张的小模样儿~”孙洁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梦娜，然后压低声音，悄悄地问：“娜娜，快老实交代，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梦娜俏脸一红，急切地解释道：“别胡说，我们只是邻居而已。” 孙洁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啊！你们都住在一起啦？”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洁坏笑着，调侃道：“我懂我懂，嘿嘿嘿。” 梦娜心虚地瞥了杨斌一眼，生怕被他听到她们的对话。 幸好杨斌没有留意到她们的谈话，这让梦娜稍稍松了口气。 闲聊了几句后，孙洁带着他们走进了店里。 杨斌之前没注意，这位看似大大咧咧的孙洁居然是这家珠宝店的店长。 到了柜台前，杨斌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装着黑珍珠的布袋子。 孙洁显得十分专业，她戴上了一副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布袋中的黑珍珠分别倒入两个盘子中。 当孙洁仔细观察那些色泽圆润的大黑珍珠时，她的眼睛圆睁。 “哇，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黑珍珠了。” 接着，她随意拿起其中一颗黑珍珠，放在光镜下仔细端详，并轻轻地用手指擦拭。 杨斌也不太懂这些，无聊的四处张望。 透明的玻璃柜台内，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 东张西望的不止杨斌，梦娜也同样盯着柜台里的首饰看，女孩子对这些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完全没有抵抗力。 杨斌见状，开口说：“梦娜，有喜欢的吗？” 梦娜点点头：“当然啊，嘻嘻…基本上都喜欢，不过我只喜欢欣赏，平时没有戴首饰的习惯。” 她这么一说还真是，从头到脚没看见有一件首饰。 过了一小会儿。 孙洁验完了黑珍珠，将手套摘下，喊道：“娜娜、杨斌，你俩过来吧。” 等二人来到柜台前，孙洁道：“数了一下，大规格的一共二十九颗，小的有八十七颗。” 杨斌追问道：“孙姐，你给估个价，大概能值多少钱？” 孙洁笑了笑，解释说：“不好意思，不是我不给你估价，是我也不清楚，稍等两分钟，马上专业师傅就来了，先坐。” 孙洁比较会来事儿，先是给杨斌和梦娜端上来一杯茶，又拿来一个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上，最后才坐下来陪着两人聊天。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左右，一个身披长发的中年男子走进了珠宝店。 孙洁看见之后，立刻起身，笑着招手道：“李师傅，这边。” 那个名叫李师傅的中年男子闻声走了过来，当看到柜台上摆放着的黑珍珠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孙店长，哪弄的这么多黑珍珠。” 孙洁笑了笑，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给估个价。” 李师傅点了点头，接着戴上一双白色手套，拿起一颗黑珍珠仔细观察起来。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看起来经验十分丰富。 完成鉴定后，李师傅将孙洁叫到了一旁，压低声音与她交谈。 大概过了两分钟，孙洁回到柜台前，微笑着向杨斌和梦娜解释道：“实在抱歉啊，这是我们店里的规定。” 梦娜说：“洁姐，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报价吧。” 孙洁指着那些个头小点的珍珠，道：“这些价格不高，一颗一百六十块钱。” 杨斌追问：“那这些大点的珍珠呢？” “大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的，其中有十七颗是九百，九颗一千五，另外三颗品质比较高，能值一万五，报的都是单颗价。” 杨斌听完心头一震，没想到黑珍珠这么贵。 第213章 黑珍珠手串 上一家报价，压根没提有三颗是极品，完全就按照通货的价格收的。 他对这个报价比较满意。 这么一算，大大小小加一块儿能卖不少钱呢。 孙洁询问杨斌，道：“杨斌，价格已经到顶了，考虑一下，出不出手？” “出。” “是全出，还是只出一部分？” “嗯…九颗中大的给我留下来，麻烦帮我加工成手串，加工费我另付，剩下的全出。” “没问题，加工费就算了，谁让你是娜娜的朋友呢。” 孙洁先把九颗要加工的黑珍珠安排人取走，剩下的重新清点数量，很规矩。 八十七颗（小），按照一百六一颗计算，一共。 十七颗（中）按照九百一颗计算，一共。 三颗（大），按照一颗一万五计算，一共。 合计：++= 孙洁把计算好的钱数报给杨斌核对，完全没问题。 数额没问题，孙洁当着监控用公司号给杨斌转了款，并开了票据。 收到钱后，杨斌问道：“孙姐，手串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 孙洁说：“估计四十分钟左右吧，我们需要使用高精度机器开孔，还要经过打磨和后期的抛光处理。” “这么复杂啊！” “当然了，耐心等一会儿吧。” 说完，她便拉着梦娜开始叽叽喳喳地叙旧。 而此时店里除了杨斌之外，清一色都是漂亮的小姐姐。 这些姑娘作为销售人员，个个都能言善辩。 她们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地过来撩拨杨斌，敞开的衣领口中间，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杨斌对于这样的场景实在应付不来，于是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了。 出了店门，他百无聊赖的地溜达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杨斌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差不多半小时。 一进店，杨斌询问道：“孙姐，手串做好了吗？” 孙洁抬起头，道：“快了，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杨斌点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 没过多久，孙洁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杨斌面前，递给他。 “这是你的手串，已经做好了。”她说道。 杨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串黑色的珍珠手串，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这些黑珍珠经过精心打磨和串制，每一颗都圆润光滑，大小均匀。 孙洁提醒道：“你检查一下，看看珍珠对不对，离店概不负责哦！” “没错，就是这九颗。”他满意地点点头。 孙洁笑道：“那就好，如果你以后还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杨斌感激地说：“谢谢你，孙姐。下次有机会去海边小镇玩，我请你吃海鲜。” “好啊，我饭量可大，你到时候别心疼哦。” 一旁的梦娜插话道：“洁姐，杨斌自己有船，你放心吃，让你实现海鲜自由。” “真的啊？那我一定要去尝尝。” 杨斌着急回去卖鱼，俩人和孙洁打声招呼便回了。 回程比较快，只用半小时他们就赶到了海边小镇。 下了车，杨斌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太阳渐渐西斜。 杨斌说：“梦娜，我直接去夜市街，你先回吧。” “嗯，886。” 几分钟后，杨斌到了夜市街上。 此时夜市已经开始上人了，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走了大半条街，在一卖花摊位边上看见了车，但不见人。 杨斌走上前才发现，吕楠满身酒气的躺在车厢里。 “嘿！买鱼了。” “啊！要什么鱼，我这有……”吕楠瞬间来了精神，坐起身介绍到一半时，才看清是杨斌。 他一拳打在杨斌胸口：“斌子，吓我一跳。” “下午喝多少酒，醉成这样。” “别提了。”吕楠坐了下来，道：“说出来你都不信，就喝了一杯，谁知道这玩意儿后劲这么大。” 杨斌笑着说：“以后长点记性，兑过的酒不要碰。” 他吃过亏知道，所谓的小二放牛和老冰的杨梅酒差不多一个样，都是后劲儿大。 吕楠虽然醉的厉害，但没耽误干活，难能可贵。 杨斌刚刚站稳脚跟，一对中年男女便走到了他的小摊前。 他们似乎对那些老鼠斑产生了兴趣，盯着注视。 \"老公，你看这几条老鼠斑好漂亮啊！大小也正适合，放在咱家鱼箱里养应该不错。\" “嗯。”男人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老板，这些老鼠斑是不是用渔网捕捞上来的？” 杨斌连忙解释道：\"不是，这些老鼠斑都是用鱼竿钓的，它们都没有受到任何伤。\" 听到这里，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 于是，他们又问起了价格。 女人道：\"这些老鼠斑多少钱一斤？\" 杨斌说：\"这些老鼠斑不按斤卖，每条要价两百。\" \"两百啊......\" 女人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这个价格有点贵。 她转头看向丈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杨斌巧妙地踢了一下鱼箱，让里面的老鼠斑感受到外界的刺激。 果不其然，，受了刺激的老鼠斑开始摆动尾巴，用力拍打水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男人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精神抖擞的老鼠斑，越看越喜欢。 “老板，帮我们挑两条体型好的吧！\"”男人说道。 “好的。” 杨斌应了一声，用抄网捞了两条条型好的老鼠斑给他们。 其实这些老鼠斑个头都大差不差，没什么好挑的。 等人走后，吕楠给杨斌竖了个大拇指。 “斌子，够鸡贼的啊。” “什么意思？” “刚才你要不是偷偷踢了踢鱼箱，惊了鱼，那两口子绝对不会买的。” “……” 夫妻俩前脚刚走，又有人围到了小摊前。 “老板，长脖子鱼看着不错，多少钱一斤啊？” “不挑不拣十块钱钱一斤，小点的八块。” “拿袋子给我装点儿。” “好嘞。” 一时间，小摊人气聚了起来。 杨斌在夜市摆了几个月的摊，也算是老摊位了，有很多都是回头客。 相对来说，比早上在菜市场好买的多。 第214章 卖花姑娘 忙碌起来，吕楠的酒也醒了一半。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价格最高的老鼠斑最受欢迎。 随着人越聚越多，杨斌跟吕楠忙得两脚后跟不着地。 杨斌一个人当好几个人忙，装鱼的同时还得称秤，这边没忙完又要算账。 吕楠也没闲着，他负责收钱，并盯着防止飞单。 就在俩人手忙脚乱时，梦娜和念楚过来了。 二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 有了她们加入，杨斌要轻松不少。 梦娜一个音乐老师，跟着杨斌卖了几次鱼后，现在也是得心应手。 四个人忙了一个多小时，螃蟹和老鼠斑全都清空了，只剩下一些长脖子鱼。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吕楠累的瘫坐在车厢里，身上的衣服都汗湿透了。 “我的天！累死我了。” 杨斌一边整理渔货一边询问：“梦娜、念楚，你们怎么找过来了？” 梦娜说：“我带念楚过来送货，刚好路过。” 聊了几句，念楚趁他们不注意，把杨斌拉到一旁，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道：“哥，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啊？” 杨斌疑惑不解道：“没有啊。” “真没有？”念楚挑了挑眉，又问了一遍。 “真没。”杨斌还是一脸茫然。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有没有。”念楚眯起眼睛看着他。 “好歹给点提示啊，我一天到晚忙的跟陀螺似的，哪能想的起来。” “行，下午做什么去了。” 杨斌终于回过味儿来了，道：“你是想问黑珍珠手串吧。” “反应够快的啊，既然做好了，怎么不直接送给梦娜姐，磨磨唧唧的。”念楚撇撇嘴，没好气儿地说道。 杨斌被她说得老脸一红，道：“嘿！你这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送给梦娜的，不能是别人。” “不是梦娜姐还能是谁？”念楚瞪圆了眼睛，反问道。 被她猜中，杨斌心虚的瞥了一眼梦娜，然后一本正经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操心。” “切！嘴硬。”念楚撇撇嘴。 杨斌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呢？” 念楚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没再搭腔。 晚上九点。 小摊上的鱼基本上清空了，剩了十几斤都是些品相不太好的。 杨斌干脆也不卖了，到隔壁超市买了两袋子盐巴，揉搓揉搓给腌制起来，回头当作蟹饵用。 渔货清理结束，杨斌也把摊收了。 这时，念楚说：“梦娜姐，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啊。” 梦娜：“嗯，你说。” “我有一把钢锥好像丢船上了，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啊，晚上做贝壳风铃要用。” “行，我这就去。” 说着，梦娜转身朝码头走去。 话锋一转，念楚给杨斌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哥，大晚上的，你跟梦娜姐一块儿去。” “嗯。” 天太黑，杨斌压根没看见她使眼色，不过一个人上船确实不放心，就算不说也得跟过去。 念楚看着俩人结伴走了，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吕楠看着她那副傻乐的样子，一脸疑惑地问道：“念楚妹子，捡着钱了啊，瞧把你高兴的。” “你不懂，比捡着钱还高兴呢！”念楚笑着回答道。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快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呗。”吕楠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念楚狡黠一笑，故意吊胃口似的说道：“真想听？” “当然想啦，快说。” “好吧，我哥刚才说了，一会儿还要带你和小二去放牛。” 听到这话，吕楠突然想起了之前喝的酒，胃里不禁一阵翻腾，一下子没了兴致。 念楚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与此同时，杨斌和梦娜一同走到了一家奶茶店门口。 “梦娜，喝奶茶吗？” “嗯，都行。” “那就来两杯，忙半天口干舌燥的。” 杨斌进店要了两杯奶茶。 等奶茶的工夫，一梳着朝天辫，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手捧着几支花走了过来。 “大哥哥、大姐姐，买花吗？”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询问。 杨斌看着小女孩，只见她长的跟瓷娃娃一样，不过耳朵上戴着助听器。 小女孩见他们不说话，脸上有些失落，抱着花准备离开。 杨斌叫住了她，问：“小姑娘，花多少钱一支啊？” “大哥哥，五块钱一支，都是我妈妈自己种的，可香可香了呢。”小女孩仰着头说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卖花？”杨斌疑惑地问道。 小女孩神情有些落寞，低下头，小声道：“妈妈是残疾人，走不了路。” 杨斌鼻子一酸，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啊，大哥哥不知道，你数数你手里有多少支花，我都买了。” 一听杨斌都要了，小女孩顿时换作一副笑脸，用纤细的小手指数着。 小女孩一连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才开口道：“大哥哥，一共十一支，五十五块钱，你给五十就行了。” 杨斌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小丫头，挺会做生意的吗。” 女孩儿听到夸赞，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杨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她，柔声道：“拿着吧，太晚了，早点回去。” “我找你钱。”小女孩说着就把挎包的拉链拉开，准备取钱。 杨斌连忙阻止：“不用找了，余下的钱就当奖励你的。” “那不行，妈妈说了，不可以占人便宜，这样生意才能长久。”女孩语气坚定道。 这句话让杨斌和梦娜都忍俊不禁。 如果这话是从成年人的口中说出，并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但出自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小女孩之口，确实有些意外。 最终，杨斌实在拗不过小女孩，只好想了个办法，道：“这样吧，剩下的钱先存你那，明晚有花了再补给我，你看行不行。” 小女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哥哥，大姐姐，再见！”她向两人挥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嗯，再见！”杨斌和梦娜回应道。 看着小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梦娜不禁感叹：“这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杨斌深有同感地说道：“可不是嘛，厄运专找苦命人。” 念楚也是这样过来的，她和小女孩太像了。 调整好情绪，杨斌将手中的十一支玫瑰花整理好，递给梦娜。 “来，拿着吧。” 梦娜微微一愣：“给我啊？” “当然，我一个大男人要花也没用啊，回去插家里，确实挺香的。” 梦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花接了下去。 她低头闻了闻花朵的香气，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笑容。 第215章 赠送礼物 夜晚的海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两人身上，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他们肩并肩地走在码头上，听着海浪不断拍打着岸边的声音，轻快悦耳。 海面上船来船往，璀璨的探照灯射向天际。 杨斌找到自己的爵士号，放下踏板，二人先后上了船。 梦娜直接走进了休息室，开始四处翻找钢锥。 过了一会儿。 杨斌忍不住问道：“梦娜，找着了吗？” “没有啊，会不会是念楚记错了？”梦娜一边翻找，一边应声。 “我来打个电话问问。” “我打吧。”梦娜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念楚先开口说钢锥找着了，并道了歉。 挂断电话，梦娜无奈的笑着说：“钢锥不在船上，念楚记岔了。” “这丫头，大半夜尽折腾人。” “出来散散步不挺好的吗，再说了，刚才还碰见可爱的小女孩儿了。” 随后，俩人一同来到甲板上，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杨斌从侧面看向梦娜，只见几根发丝轻轻挂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时，杨斌将手伸进口袋里，准备将装有手串的盒子掏出来。 刚掏出来一半，他又给放了回去。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杨斌心中暗自嘀咕着。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盒子掏出来了。 杨斌将黑珍珠手串递到梦娜面前，道：“梦娜，这个送给你。” “黑珍珠手串？” “嗯，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什么漂亮话，拿着吧。” “我不要，太贵重了，你给念楚吧，她明天不是去医院了吗，给她打打气。”梦娜婉言拒绝。 “那什么…又没花钱买，戴着玩呗。”杨斌把盒子打开，将手串展示在她眼前。 梦娜还是摇摇头，婉言谢绝道：“杨斌，这个我真不能要，小两万呢。” 杨斌不知哪来的勇气，鬼使神差地拉住了梦娜的手，然后将黑珍珠手串戴在了她白皙的手腕上。 黑珍珠手串与梦娜的手腕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戴上手串之后，杨斌不禁赞叹道：“嗯，真好看。” 然而，杨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让梦娜吓了一跳。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杨斌握着她的手。 与此同时，一抹羞涩的红晕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心跳加速。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梦娜终于回过神来，声如蚊蝇道：“杨斌……能不能松开我的手？弄疼我了。” “啊！哦……对不起！” 杨斌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梦娜那纤细的小手，老脸一红。 梦娜看着杨斌尴尬的模样，觉得他既有趣又可爱。 她抬起手，对着远处的灯光晃了晃，自语道：“嘻嘻…是挺好看的哈。” 杨斌帮腔附和：“是吧，好看就戴着，反正也不重。” 梦娜摩挲着手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喜爱之情，随即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来送我礼物了？” “想听真话？” “当然了。” 不知为何，梦娜心里竟隐隐有一丝期待，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杨斌慵懒地趴在船弦边上，目光投向远方的灯塔，声音平静而真挚道：“自打我们认识后，大事小情的没少给你添麻烦。 当然了，送手串并不是为了还人情，但真的想谢谢你。” 如果没有梦娜的帮衬，他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安心地出海，一去就是好几天。 顿了顿，梦娜问：“就是这么简单？” “嗯，放心，真没其它意思。” 听到这句话，梦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嘟起了嘴，娇嗔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下了船。 “诶……”杨斌一脸疑惑地看着梦娜，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呢？ 梦娜轻盈地下了船，举起手臂晃了晃，道：“手串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杨斌听到这句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这可是杨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送给女孩子礼物。 在此之前，他心里一直充满了各种奇怪的担忧和疑虑。 要是她不肯收怎么办？ 如果被退回来了，那该多尴尬啊！ 会不会让她误会目的不纯，影响以后相处？ 这些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纠结了一下午。 万万没想到，这么顺利。 只是最后梦娜为何会情绪波动那么大，杨斌实在想不通。 担心梦娜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杨斌放下踏板后，小跑追上去。 等他们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 路过念楚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估摸已经睡下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吕楠也在呼呼大睡。 杨斌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将塑料袋中的钱全部倒在了床上，顿时一片红红绿绿。 看着这些钱，就算再累也值了。 今晚卖的钱数要比早上多得多，光是老鼠斑就卖了两千八。 老鼠斑的钱属于念楚的，杨斌把它单独放到一边。 接着，他开始整理剩余的钱，零零整整一共有5360。 加上早上的收入，今天一整天的销售额加起来有八千多元。 扣除出海的四千块钱费用，这一趟杨斌挣的还行，但吕楠没赚什么钱。 出海一共三天，外加回来卖货耽误两天。 吕楠五天一共挣了两千，平均算下来一天四百块钱。 杨斌也就靠大王乌贼和黑珍珠挣些额外收入，不然也跟吕楠差不多。 大船的花费太多了，出海一趟都是几千起步。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怀念小舢板了，两百块钱的柴油一趟都用不完。 提到小舢板，等抽空把它卖了，还能换点钱用用。 杨斌把钱收好，也躺下休息了。 这一天的忙碌腰酸腿疼，浑身无力。 夜深了。 街上的喧嚣逐渐散去，只剩下环卫工人默默地清扫着街道。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扫帚，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 与此同时，外卖员们骑着车子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之间，努力为了生活而奔波。 …… 第216章 昂贵的专家号 第二天。 凌晨四点，当天空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杨斌早早地起床了。 今天要送念楚去医院，赶早不赶晚。 起床洗漱好，杨斌准备叫醒念楚。 就在这时，他看见梦娜从楼上走了下来。 “咦，梦娜，你怎么起这么早？”杨斌惊讶地问道。 梦娜笑着说：“念楚和我约好了，去医院的时候陪她一块儿。” 话音刚落，念楚拉开了门。 “哥、梦娜姐，你们起的好早呀！” 杨斌说：“收拾好了吗，收拾好咱们赶紧走，免得排队。” “嗯，走吧。” 梦娜注意到念楚的黑眼圈，问道：“念楚，是不是去医院紧张没休息好啊。” 念楚点点头，情绪低落道：“知我者，娜姐也，一晚上几乎没睡，心里七上八下的。” “会好起来的，加油！” 他们这次去的是市区医院，路程比较远，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出了门，在路灯的照射下，念楚注意到了梦娜手腕上的黑珍珠手串，夸赞道：“梦娜姐，手串可真漂亮。” “是嘛，你哥送的。”梦娜俏脸一红。 “嘻嘻…我哥有眼光吧。” “嗯呢。” 闲扯两句，他们到了沿海公路，刚好杨斌预约的车也到了。 为了赶时间，今天就不坐公交了，走走停停太耽误事儿。 上了车，梦娜注意到念楚还是有点儿紧张，便和她聊天儿，分散注意力。 司机也是话唠，时不时插一嘴儿。 别说，聊着聊着氛围还挺不错的，至少成功的转移了念楚的注意力。 司机得知他们去医院，一路狂飙。 凌晨的路上车流量不是太大，开起来也比较顺畅。 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行程，只用了不到一小时。 到了医院时，东方的天才露出鱼肚白。 下车后，杨斌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推着轮椅进入了医院大门。 刚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不禁皱起了眉头。 医院的过道里挤了许多人，都蜷缩在地上打地铺，男女老少都有。 看到这一幕，杨斌想起自己曾经也在医院打过地铺，只为了节省一点儿床位费。 医院非常大，杨斌看着指示牌绕了一大圈儿，才找到挂号处。 本以为来的够早了，没想到挂号处前围满了人，人头攒动。 这时，一夹着皮包，精瘦精瘦的男人走到杨斌身旁，低声道：“哥们儿，是来挂骨科的吧？” 杨斌一愣：“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是个黄牛。 果然，男人咧咧嘴：“嘿嘿，我可是专业的，你想挂哪个专家号，我这里应有尽有，不需要排队。” 杨斌看了一眼前面的队伍，真要排的话，今天一天也不一定能排得到。 于是，他向黄牛咨询起了价格。 一张二三十的普通号，到了黄牛手里竟然要一百多。 三百的专家号，更是加价到九百。 甚至还有更离谱，个别专家号竟然要一千多。 价格虽然昂贵，但还是有很多人购买。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杨斌也花了八百块钱，购买了一张专家号。 与其花费一天的时间排队，倒不如早看早安心。 拿到号后，距离医生上班还有两三个小时呢。 趁着这会儿工夫，杨斌三人随便找一家早餐店，对付一口。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已到了早上八点。 杨斌三人再次来到医院，静静地等候在诊室外，着墙上的电子屏幕滚动显示患者姓名。 终于。 等了几分钟，轮到了念楚。 梦娜站起身，道：“杨斌，你就在这边等着，我送念楚进去。” “嗯，好的。”他在，念楚心理负担可能会大一些。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诊室。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二人才从诊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医生开的诊断单。 杨斌急切地迎上去问道：“梦娜、念楚，医生怎么说？” 梦娜笑盈盈道：“念楚的腿部肌肉没有萎缩迹象，状况良好，初步断定具备手术条件。” “太好了！”杨斌激动的紧握起拳头。 “不过还得先做个全面的检查，念楚的情况比较特殊，出了结果经过专家会诊，才能进一步确定手术。” “嗯，那就先检查。” 念楚的腿拖的时间比较长，这点杨斌早就有心理准备，只要能治，其它都不是问题。 接着，他们带着念楚楼上楼下跑，除了交钱就是排队拍片子。 进了医院，钱太不经用了。 一上午的时间，一粒药都没看见，大几千块钱没了。 他们一直等到下午一点，才把检查全部做完。 拍片结果有的当时出，有的出的比较迟，得两三天以后。 跑了一上午，杨斌腿都快跑细了。 在学校没跑完的三千米，今天算是补齐了。 时间也不早了，杨斌带着她们准备回小镇。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杨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八成是推销的，随手挂断了。 没过多久，号码又打进来了。 连着打两次，八成是有事儿，杨斌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喂！是杨斌吗？” 杨斌说：“是我，你哪位？” “我是玛丽，听不出来我的声了啊。” “玛丽啊，打电话过来有事儿吗？” “我在海边小镇，找你有点事儿，方便的话见面聊呗。” “行，稍等一会儿！” 杨斌挂断电话，带着念楚她们上车。 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他们才赶到小镇上。 下了车，杨斌说：“梦娜，麻烦你带着念楚先回去，有个朋友找我有点事儿。” “行，你忙你的。” “谢了啊。” 打了声招呼后，杨斌给玛丽打去电话，询问才得知她在咖啡店。 咖啡店距离站台还有段距离，杨斌蹬着自行车赶过去。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咖啡店。 一进门，在一处卡座看见了玛丽的身影。 玛丽朝他挥了挥手。 杨斌走过去，有些意外道：“玛丽，你怎么有空过来？” 玛丽盈盈一笑：“怎么，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没有没有。” “先坐，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按照我的喜好给你点了一杯半糖拿铁。” “我都行。”他蹬了一路自行车，正好口渴的厉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第217章 邀请比赛 坐下后，杨斌问：“玛丽，这次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玛丽白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幽怨的口吻道：“杨斌，你能不能每次都这么直接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就没有话题可聊了？” “不好意思，我这刚从医院赶过来。”杨斌有些歉意的解释道。 “啊！你生病了？” “没有，带我妹妹看腿。” “哦。”玛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便转移话题道： “我们俱乐部有一场比赛，想请你作为外援参加。” “比赛？” “对。” 玛丽喝了口咖啡，说：“这场比赛的奖金特别丰厚，第一名三十万，第二名二十万，第三名十万。 并且俱乐部另设个人奖，要是能拿下前三名的任何一名，奖励五万。” 杨斌越听越糊涂，这又是十万，又是三十万的，口气倒是不小。 不过，他并没有被巨额奖金冲昏头脑，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 杨斌想了想，说道：“玛丽，你先别着急给我画大饼，首先，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玛丽抿嘴一笑：“因为你是我认识最会找鱼的呀，我不找你找谁，这也是我的任务，帮个忙呗。” “不是，听你的意思代表俱乐部参赛的人很多？”杨斌疑惑地问道。 玛丽点了点头，“嗯，一共五条船，每条船上三个人。” “那比赛的地点在哪里？周期又有多久？”杨斌继续追问。 “地点在国外，来回的费用都是由俱乐部承担的，至于周期的话，大概半个月左右吧。” 听到“国外”两个字，杨斌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玛丽看出了杨斌的犹豫，连忙解释道：“放心啦，虽然在国外，但很安全的！” 比赛周期倒是不长，而且奖金也确实够丰厚。 半个月时间就能有赚几十万的机会，听上去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杨斌又询问玛丽比赛的具体细节。 他了解到，比赛的规则非常严格。 所有的船只，捕鱼工具都要使用主办方统一配发的，而且没有渔网和蟹笼等常见的作业工具。 这意味着参赛者需要凭借自己的技巧和经验来捕鱼，增加了比赛的难度和挑战性。 此外，参赛者必须捕到特定的标鱼才能得到相应的积分。 标鱼的种类繁多，每种标鱼都对应着不同的积分。 最终的名次，是根据积分的高低来确定，公平公正。 参赛的国家有很多，国内共有三家俱乐部参赛。 根据往年的比赛成绩，好名次都被外国人拿了，他们的成绩和某足一样，只能垫底，连参加决赛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次几家俱乐部商议决定，找外援。 以往规定是获得名次，奖金和俱乐部五五开。 结果这么多年，一毛钱也没拿回来，更别提分成了。 今年俱乐部老板也想开了，只要获得名次，留下奖杯就行，奖金一分不要。 等杨斌了解清楚后，玛丽说：“杨斌，你考虑一下，你妹妹不是要动手术了吗，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以你的能力，拿名次的把握很大。” 杨斌皱着眉头，道：“让我想想。” 他心里其实挺纠结的，这段时间家里确实需要用钱，如果能拿到奖金的话，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但他又担心如果不能拿到名次，反而耽误半个月。 转念一想，参加这个比赛，就算拿不到名次，也无非就是浪费半个月时间，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也能长长见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杨斌问道：“比赛时间是什么时候？” 玛丽：“比赛时间定在五天后，但我们得提前两天过去。” “行，我同意了。” 听他同意，玛丽高兴地说：“太好了！你一定行的。” 杨斌好奇地问：“对了，你说船上可以配三个人，那到时候奖金是不是也要一分为三？” “外援不用，配备的人是从俱乐部抽调的，他们的奖金也由俱乐部另外给。” “这样啊。” 听到这话，杨斌松了口气。 接下来，杨斌和玛丽又聊了一些关于比赛的具体细节问题。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事情聊结束，玛丽起身准备回了。 杨斌挽留道：“玛丽，吃完饭再走，也不急一时半刻。” 玛丽摇摇头：“不了，马上船就来了，我还得跟船去下一个地方，任务在身，身不由己啊。” “那行吧，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吃饭的机会有的是，说不定你比赛时的搭档就是我哦，到时候别失望哈。” “呵呵……是你最好不过了。” 两人聊得很愉快，杨斌买单后，送玛丽到港口。 很快，一艘快艇开过来。 玛丽上船后，向他挥手告别：“杨斌，三天后见，886。” “回见。” 两人打过招呼后，快艇劈开海浪，迅速离开码头。 杨斌目送玛丽远去，步行回家。 傍晚时分，温度下降不少，走在路上海风拂面，十分惬意。 与此同时，一群渔民迎面走来，每个人都皮肤黝黑。 “小杨，遛弯啊。”其中一个渔民热情地打招呼。 “哪有工夫遛弯，刚忙完，老张，又出海去啊。” “是啊！”老张点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一天出两趟海，够拼的啊。” “不拼不行啊，一家几张嘴要养呢。” 杨斌和老张闲聊了几句，然后看着他们走向滩涂，准备出海。 这些以船为家的老渔民确实挺辛苦的，除了恶劣天气，他们几乎都在船上度过。 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天都是出海捕鱼、补网修船等工作。 杨斌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天天见面，久而久之也混熟了。 正当他准备进家时，恰好遇见吕楠匆匆忙忙地出来。 吕楠见到杨斌，道：“咦，斌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杨斌不解地问：“找我干嘛？” “咱们得重新找房子了，房东刚刚来过，说这房子被别人买下了。” “啊！这么突然？” “其实也不算是突然，我之前租房的时候就听说房东想把房子卖掉，算算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年左右。” …… 第218章 势利眼的保安 杨斌有些郁闷，似乎什么事儿都赶一块儿去了。 路过念楚房间，刚好梦娜也在。 杨斌一进屋，念楚便问道：“哥，房子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嗯，我这边也有个事儿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 杨斌把出国比赛的事说了一嘴。 念楚一听他要出国，心里有些担忧：“哥，要不还是别去了吧，听说国外不安全。” 梦娜也帮腔附和：“是啊，杨斌，非得去吗？” 杨斌看着两人，语气坚定地说：“嗯，已经答应人家了，而且也就半个月时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 一旁的吕楠闻言，一脸羡慕道：“斌子，我听别人说国外的资源比国内好多了，螃蟹比脸盆还要大，还有名额吗？” 杨斌摊摊手：“没了，有的话肯定带上你啊。” “唉……那可是几十万的奖金啊，想想都觉得好爽啊！”吕楠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 杨斌心意已决，念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支持。 眼下最要紧是找房子，出国前不把搬家的事情搞定，心里不踏实。 于是，几个人纷纷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合适的房源。 可能暑假期间，网上发布的整租房源倒是不少，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找到了好几处满意的房子。 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去看。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杨斌被急促的闹铃声吵醒。 “啊～哈。”杨斌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精神一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首要任务就是找房子，房东只给了十天时间。 洗漱完毕后，杨斌走出房间。 恰好，念楚也开门出来了，道：“哥，是不是看房子去啊？” “嗯。” “等梦娜姐一起，她也过去。” 话音刚落，梦娜就从楼梯走了下来。 “念楚、杨斌，早啊！” 念楚笑嘻嘻道：“说曹操曹操到，真不经念叨。” 就在这时，吕楠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早餐走了过来。 “斌子，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了刚出锅的牛肉锅贴，快来尝尝。” 杨斌想了想，说：“算了，路上吃吧，别让人家房东等着急了。” “也行。” 在路上，念楚问道：“哥，一手房源有两处，一个是集中小区，一个是渔村，咱们先去哪边看？” 杨斌：“都行，听你们的。” 吕楠接过话茬，说：“要不还是先去小区吧，毕竟环境好点儿，有物业跟保安，也安全。” 梦娜却有不同意见，她插话道：“小区那个楼层是不是有点高啊，六楼呢，念楚可能出行不方便。” 吕楠解释道：“应该不会，我看过了，都是配有电梯的。” 念楚思考片刻后说：“那就先去小区看看呗，正好顺道，不行再去下一家。” 商量好了，杨斌跟着导航朝小区驶去。 小区并不是太远，骑车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到了小区门口，吕楠掏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通知对方他们已经到了。 挂断电话后，吕楠说：“斌子，房东让咱们先进去，他几分钟就到。” “嗯，那走吧。” 谁成想车子刚骑到门口，一穿着制服的保安将他们拦了下来，语气生硬道：“嘿！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陪着笑脸说道：“大叔，我们过来找房子的。” 保安推推手，态度很强硬地拒绝道：“没有门禁卡不给进。” 杨斌好声好气地说道：“通融一下。” 保安却不买账，没好气儿地说：“通不了！” 话音一落，一辆黑色大奔缓缓驶了过来。 没等车到门前，保安就立马变了脸，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容，一路小跑地冲进值班室，将栏杆升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跑过去点头哈腰地和车里的人打招呼，压根没提门禁卡这一茬。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吕楠忍不住小声嘟囔道：“狗眼看人低！” 就在保安不注意的时候，杨斌趁机一拧油门，迅速骑着三轮车跟在了大奔后面，进了小区。 保安大叔一回头发现三轮车不见了，再一看它正尾随在大奔后面，顿时傻眼了。 保安大叔一回头发现三轮车不见了，再一看它正尾随在大奔后面，顿时傻眼了。 “嘿！你们……” 话说一半，保安声音戛然而止。 他怕贸然追上去引起开大奔的误会，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车上的梦娜和念楚紧张死了，生怕保安大叔追上来。 直到顺利进了小区，她们才松了口气。 来到单元楼下等了几分钟，房东骑着小电驴赶过来了。 “你好，你们是不是过来看房子的？” 吕楠迎上前，道：“是的，刚才给你打过电话。” “行，那先上去吧。” 房东的带领下，他们上了六楼。 当大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板材味儿扑鼻而来。 杨斌问：“大哥，你这房子是刚装修好的吧？” 房东点点头，解释说：“嗯，我这房子刚装修完没几天，不过用的都是环保材料，零甲醛。” 杨斌心中暗自嘀咕：“信你个鬼！” 甲醛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等中枪就晚了。 住在这样的环境中，简直与住在毒气室没有区别。 仅仅站了几分钟，他已经被熏得头疼欲裂，更别提长期居住在这里了。 这一家不行，只能去渔村了。 渔村不算太远，距离小区也就只隔了几条马路，不过租金要便宜不少。 杨斌骑行了七八分钟，看见了渔村样貌。 渔村的房屋错落有致，大多是两层楼高的小洋楼。 不远处的滩涂上晾晒着许多渔网，渔民们正忙碌着。 渔村距离小区并不远，但二者之间的氛围却有着天壤之别。 相比于小区，渔村更显得朴实无华，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杨斌来到小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常常路过渔村，但从没进过村。 根据房源地址，他们进了渔村。 刚进村子，一个小女孩背着竹篮迎面走来。 第219章 渔村落户 当她看到杨斌时，立刻认出了他。 \"大哥哥！\" 小女孩欢快地叫道。 杨斌停下车子，感到有些惊讶，问道： \"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指着身后的房屋，说： \"我家就住在这儿。\" 接着，她从篮子里拿出几朵鲜花，递向杨斌，道： \"大哥哥，这些花补给你。\" 杨斌微笑着摇摇头： \"花儿你留着吧，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呀？\" \"嗯，可以。\"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 \"我们是来找房子的，给你房号，你能带我们过去吗？\" “嗯，当然能了！” 杨斌把之前和房东联系好的房号报给了面前的小女孩。 “301……” 小女孩听完房号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大哥哥，你要找的房子就在我家的隔壁，那是我二婶儿家。” “哟呵，这么巧啊。” “嗯，你跟着我走吧！” 说罢，小女孩便轻快地跑开，在前方为杨斌带路。 杨斌轻轻拧动油门，让车子缓缓前行。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栋陈旧的楼房前。 小女孩停住脚步，转头对着杨斌说：“就是这里啦！” 杨斌将车停下，目光打量起眼前的房屋。 小女孩推开大门，扯着嗓子大喊：“二婶儿，租房子的人来啦！” 随着她的呼喊声落下，屋内走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 杨斌迈步走进院子，那个妇女看到他后，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快进来，屋里坐！” “阿姨，请问是你家的房子要出租吧？”杨斌客气地问道。 “对的。”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先看看房子的布局，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便看，我们这个房子可是很宽敞的，要不是因为我要去带孙子上学，真不舍得往外租呢！” 这是一栋两间两层楼的房子，还带有一个院子。 院子旁还有两间平房，一间是用厨房，另一间是洗漱间。 这座房子的布局与杨斌老家的房屋非常相似，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装修的虽然普通，但家用电器和家具却一应俱全。 看过之后，杨斌对这套房子相当满意。 这里虽然不如他目前所住之处繁华热闹，但环境要好很多。 在这里，只要抬头，便能望见大海，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 杨斌转头询问吕楠：“阿楠，你觉得房子怎么样？” 吕楠道：“我觉得挺不错的，空间足够宽敞，采光也不成问题。” 接着，杨斌又看向梦娜和念楚问道：“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两人齐声回答：“挺好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杨斌便开始商讨房价。 房租一个月三千，押一付三，也就是说要一次性支付一万二千元。 如果整租一年三万五，比每月单独租便宜一千块钱。 这样算下来，每个月三千元可以同时租用两栋楼，价格确实不算贵。 房子很满意，价格也能够接受。 杨斌询问道：“阿姨，你这边有没有租赁合同？” “有，早就准备好了。” 女人转身拉开家堂柜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两张 a4 纸，递到了杨斌手中。 杨斌接过来简单地看了一眼，发现合同都是按照标准模板打印出来的，没有任何问题。 看完后，他说：“阿姨，我们长期租，你别三两个月回来收房子哈。” 女人连忙摆手：“那不能，我租的就是长期，三两月我还不乐意租呢，不够费事儿的。” “行，那就签合同。” 为了避免后面有麻烦，杨斌直接签两年。 反正房租也不用一次性交齐，先交一年的就行。 合同签好，连同押金一共三万八千块钱。 他们四个人，分摊下来一个人九千五。 吕楠和梦娜分别把钱转给了杨斌，由他代交。 杨斌看着转账记录，笑着说：“既然是房租，那我可就不客气，收了啊。” 吕楠说：“必须收啊，房子又不是你自己的，还能让你跟着贴钱呐。” 杨斌把钱收了，一起发给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收了钱，把钥匙交给杨斌，道：“小伙子，你们下午就可以把东西搬过来了。” “阿姨，那你什么时候走？”杨斌开口问道。 “我啊，马上就走，孙子没人带，儿媳妇打电话催呢。” “呵呵，阿姨好福气，看着年纪不大，已经儿孙满堂了。” “害！老喽。”女人被杨斌夸的笑容满面。 两人聊了两句，念楚她们已经开始选房间了。 这边的房间比较多，刚好够一人一间，再也不用两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了。 念楚因为腿脚不方便，还是选了楼下。 吕楠在楼下住习惯了，也不想爬楼，所以同样选择了一楼。 梦娜喜欢住得高一点，这样可以更方便地欣赏外面的风景，于是她选了二楼。 由于一楼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杨斌只能住二楼。 不过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一个月也睡不了几天。 大家把房间都划分好了之后，又和房东阿姨打了声招呼，准备回了。 出了院子，看见小女孩正在修剪花枝。杨斌走过去，笑着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太好了。”小女孩一听杨斌要住过来，高兴的直拍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佳佳。” “佳佳。”杨斌念叨一句，自报家门，道：“我叫杨斌。” “杨斌哥哥，那两个漂亮姐姐也会住过来吗。”佳佳歪着脑袋问道。 “嗯，欢不欢迎她们啊。” “欢迎欢迎！” 梦娜和念楚也纷纷过去和她聊天，对于懂事又乖巧佳佳，她们也喜欢的紧。 她们和佳佳玩了一会儿，便一同回去收拾东西了。 接下来有的忙了。 除了打包行李，新房子的卫生也得打扫。 梦娜和念楚还在商议，要把房子重新布置一下。 女孩子嘛，对家比较讲究。 住的地方解决好，杨斌也就安心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几乎都在两头跑，一边搞卫生，一边搬东西。 经过两天的努力，旧房子里的东西总算是搬空了。 新房子被念楚和梦娜一番收拾后，变得焕然一新。 这两天佳佳也帮了不少忙，没事儿就过来搭手扫地拖地，和念楚她们打成一片。 第220章 新家第一次开火 傍晚时分。 吕楠骑着三轮车回来了，买了一车菜。 “来来来，都过来卸菜了。”他大声呼喊着。 “来了。” 听到声音，杨斌从屋子里走出来。 当看见鸡鸭鱼肉时，杨斌惊讶地问道：“阿楠，开个火儿而已，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你明天不是要走了吗，正好给你饯行，出国了，到时候想吃这些菜也不一定有。” …… 俩人把车上的菜往下卸，放在院子里。 梦娜和念楚也各自分工，洗菜的洗菜，摘菜的采摘，让人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家庭氛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隔壁的邻居们看到有新邻居搬过来，纷纷好奇地跑过来看热闹。 杨斌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热情地与大家打招呼，并邀请他们进屋坐坐。 “叔，进来坐啊，吃西瓜。” “大娘，外面热，来家里凉快凉快。” “阿姨，这是孙女吧，小丫头长的可真漂亮，带进来玩。” 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肯定会有需要邻居帮忙的时候。 所以，他要主动与他们搞好关系，以便日后能够互相照应。 通过聊天，杨斌渐渐感受到这里的民风十分淳朴，村民们也很好相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村民来到院子里，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笑声不断，气氛十分融洽。 有些阿姨看到杨斌他们准备做饭，还主动帮忙摘菜。 杨斌看着梦娜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进去帮忙。 梦娜连忙说道：“杨斌，你招呼人，我能行的。” “有念楚和阿楠应付着呢。” 于是，两人一起动手。 梦娜负责切菜、配菜，杨斌则站在锅灶前，一边颠锅一边炒菜，动作熟练而自信。 “梦娜，帮我递一下菜盘子。”杨斌喊道。 “好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院子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努力，一顿丰盛的晚餐搞定了。 这时，老冰不知什么时候找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两瓶好酒。 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小杨，小杨在不在？” 念楚听到声音，从院子里探出头来，道：“冰叔，我哥在厨房呢！” 话音刚落，杨斌便满头大汗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老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咦，老冰，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老冰晃了晃手里的酒袋子，道：“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搬家也不吱声，我过来蹭顿饭行不行？” “快进屋。”杨斌给他发根烟，拉着进了屋。 老冰一天忙到晚，能专门抽空过来很是难得，别人花钱请也不一定请的去。 安顿好老冰，杨斌说：“阿楠，去把佳佳娘俩儿也叫过来一起吃。” “好嘞！” 佳佳妈也挺可怜的，丈夫因为跑船遇上台风没能回来，她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两条腿粉碎性骨折，截肢了。 如今靠种植苗圃，卖花养家糊口。 过了一会儿。 佳佳抱着一大束花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道：“杨斌哥哥，这是我妈让我送给你们的。” 杨斌看着那一大束花，微微皱眉：“怎么整这么多花呀，留着卖钱多好。” “我妈说搬家图个喜庆嘛。”说完，便将花塞给了他。 杨斌接过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微笑着说道：“佳佳，别忘了替我跟你妈说声谢谢。” “嗯，知道了。” 虽然花收下了，但他心里想着，等回头还是得找个机会把买花的钱补给她们。 毕竟人家挣钱也不容易，心意到了就行。 这时，杨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吕楠：“阿楠，怎么就佳佳一个人，阿姨人呢？” 吕楠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阿姨不肯过来，说一会儿还要去花圃。” 他知道阿姨可能不好意思过来，于是拿了两个盘子，夹了一些菜放在里面，递给佳佳，让她送回去给阿姨吃。 人齐了，大家围坐在一起。 杨斌拿起一瓶酒，开始逐个往酒杯里斟酒。 除了佳佳外，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酒。 老冰拿起酒杯，对着杨斌说道：“小杨啊，这次过来主要是提前祝你旗开得胜，一举拿下好名次！” “谢谢！借你吉言，如果能拿到名次，一定请你们吃大餐！”杨斌笑着举起杯，接着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吧。” 话音一落，他们纷纷举起酒杯，就连佳佳也带上了，一起碰杯。 一杯酒下肚，杨斌只觉得嗓子连着胃，如同着了火似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线喉”。 “咳咳…” 梦娜和念楚只是沾了一点点，就被呛得剧烈咳嗽。 杨斌把酒瓶子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显示酒精度竟然高达六十八度。 这种度数的酒他实在喝不来，才一杯酒下去，已经感觉到头晕目眩了。 相反，老冰却一脸享受。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小时，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饭后，老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骑车离开了。 吃饱喝足，杨斌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悠闲地在村子里溜达起来，仿佛回到了老家一样。 夜晚的渔村格外宁静，与喧闹繁华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斌四处闲逛，路过路口时意外地遇到了小亮等人，黄涛涛两口子也在其中。 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显然刚刚喝过酒。 小亮看到杨斌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斌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杨斌说：“刚搬过来。” 黄涛涛一脸得意地看着杨斌说道：“斌子，我告诉你一个事情，我明天要出国了，知道是去干什么吗？” 一旁的甜甜撇了撇嘴，道：“涛子，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和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哈哈哈哈……你说得也是！” 看夫妻俩一唱一和，杨斌暗自发笑，根本无心搭理。 这时，一旁的小亮却是突然开口：“斌子，你要也想跟去见见世面，干后勤，我给你弄进去。”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看到杨斌如此不给面子，小亮也是脸色一沉，道：“切！不去算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杨斌也没心情跟他们闲扯，转身往回走。 看到杨斌渐渐远去的背影，甜甜则是一脸鄙夷道：“你瞧瞧他眼高手低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天大的本事。” 黄涛涛道：“咱不跟他置气，明天就能出国了，想想都爽。” “有什么好高兴的，咱是后勤，一分钱也拿不着。” “见见世面总归好的嘛，总比某些人去不了的强。” …… 第221章 坐飞机 另一边。 杨斌回到家发现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房门紧闭，估计都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个纵身便躺在了一米八的大床上，然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 “嗯~舒服！” 睡了几个月的行军床，又小又窄，翻个身儿都怕掉地上，总算是鸟枪换炮了。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杨斌刚刚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八点，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床上。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让杨斌悠悠转醒。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踏实，好久没像这样睡到自然醒了。 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洗漱。 等他下楼的时候，梦娜和念楚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呢。 念楚抬头看见杨斌下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哥，醒啦？” “嗯，你俩起怎么这么早。”杨斌有些诧异道。 “刚换地方睡不着，失眠。” “……” 杨斌洗漱好，把要带的行李收拾一下，十二点得赶去机场集合。 小镇距离机场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为了避免误机，决定提前出发。 杨斌下楼，走到俩人面前，笑着说：“念楚、梦娜，走了哈。” 念楚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轻声叮嘱道：“哥，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逞强。” 杨斌点点头：“嗯，知道。” 梦娜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一定。” 与她们打过招呼后，杨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念楚手中。 “念楚，钱都在里面放心用，我不在这些天一定要配合检查。” “嗯。”念楚接过卡鼻子一酸，眼眶泛红。 杨斌怕她掉眼泪，随即岔开话题说：“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走了。” 说罢，他拎着包出了院子。 到了门口时，杨斌又突然扭过头，道：“梦娜，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梦娜微微一笑，朝他挥了挥手。 家里安顿好，杨斌也就放心了，踏上了去机场的路。 到了路口，一辆黑色轿车迎面而来。 “滴滴～” 刺耳车喇叭声响起，随即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吕楠坐在驾驶位。 他探出头，喊道：“斌子，上来。” 杨斌一愣，问：“阿楠，你从哪弄的车？” “租的。” “不是，好好租车干什么。” “你今天不是要去机场吗，开车送你一程。” “我坐车去就行了，浪费钱。” “快上来吧。”吕楠催促道。 杨斌拉开车门上了车，一问才知道租车花了三百块钱。 有了专车，时间完全不用担心了，肯定能赶上。 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杨斌说：“阿楠，我不在的这半个月，出海的话尽量别去远海，一个人遇着事儿没人商量。” 吕楠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道：“晓得，小舢板不是在吗，一个人用刚好。” “那再好不过了。” 两个小时后。 杨斌顺利的到了机场门口。 下车后，杨斌叮嘱道：“阿楠，路上开车慢点儿。” “嗯，走了啊。”吕楠和他打了声招呼，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机场这边车流量太大，不敢长时间占道停车。 杨斌迈步进了机场。 不远处，小亮一行人个个身着新衣，显得十分有派头。 甜甜不经意瞥见杨斌，先是一愣神，然后迅速用胳膊抵了抵黄涛涛，小声道：“涛子，你表弟怎么来了？” “哪呢？”黄涛涛一脸疑惑地问。 话音刚落，黄涛涛就瞧见了杨斌。 “奇怪！他来干什么。”黄涛涛心里嘀咕着，一边想着一边迎上前去。 “杨斌。” 听到有人叫自己，杨斌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看。 黄涛涛见状，笑着说：“还真是你啊，你不去捕鱼，没事在机场遛达什么。” 不等杨斌搭腔，小亮几人也跟了过来。 小亮注意到杨斌手中的行李箱，追问道：“斌子，是不是想通了，想干后勤？” 杨斌挑了挑眉：“谁告诉你的？” “告诉你吧，你现在就是想去也没用了，人员名单已经上报定好，想去只能等明年。” “是嘛？” 他们正聊着，又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机场，其中就有玛丽。 今天的玛丽一身黑色职业装，齐肩短发，看上去十分干练。 小亮眼尖，看见后立刻小跑着迎上去，热情的打招呼。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俱乐部的领导层，还有的是股东，自然不敢得罪。 就连平时爱耍嘴皮子的黄涛涛此刻也变得老实起来，紧紧跟着小亮，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然而，杨斌却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这时，玛丽突然朝杨斌挥了挥手，微笑着打招呼：“嗨！杨斌，等着急了吧。” 杨斌平静的说道：“没有，我也刚到。” “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玛丽将杨斌拉过去，介绍道：“杨斌，这是我们的带队队长邱老八，你叫他老邱就行。” “邱队好！”杨斌礼貌的打声招呼。 老邱哈哈一笑，道：“你好，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杨斌吧。” “邱队认识我？” “呵呵…你可是名声在外，能让玛丽这丫头力荐的人，不会差。” “过奖了。”杨斌十分谦虚。 老邱慈眉善目，一副笑面佛模样。 一旁小亮等人得知杨斌摇身一变成了外援，顿时傻眼了。 小亮在俱乐部也算元老了，这次也就混了个副手，还是死皮赖脸求来的。 黄涛涛更是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杨斌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成了外援？ 甜甜也低下了头，此刻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转一圈，小丑竟是她自己。 经过一番简短的寒暄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前往安检口。 大约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杨斌终于顺利地登上了飞机。 这是他第二次坐飞机，但内心依然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第一次为了省钱，坐的是红眼航班，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转眼间，飞机滑入跑道，开始加速助跑并起飞。 在起飞的瞬间，杨斌明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扶手。 这种感觉大约持续了两分钟左右，随后机身逐渐恢复平稳。 杨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透过舷窗玻璃，正好能够看到一朵朵洁白的云彩从眼前缓缓飘逝，仿佛伸手可及一般。 第222章 抵达比赛现场 这趟航班要飞行十个小时，差不多要夜里才能到了。 黄涛涛两口子第一次坐飞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的大呼小叫。 “哇！涛子，你看天好蓝啊，地上的跟蚂蚁一样小。” “可不是嘛，这趟真是来值了，免费旅游半个月，不要太爽。” 不只是他们两个陈小创和大伟同样也是兴奋异常，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由于他们情绪太过亢奋，整个机舱内都是喧闹的声音。 很快就引起了其它乘客不满，好在空姐及时出面劝导，他们才稍稍收敛一些。 同行的其他参赛者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然而，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斌显得格外淡定。 他直接戴上眼罩，舒舒服服地睡起觉来，完全没有丝毫紧张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机舱内逐渐恢复平静。 飞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迅速穿越云层，跨越白天与黑夜。 经过漫长的十个小时飞行，当分针指向十二点时，飞机准时降落在目的地机场。 这时，语音播报也适时响起。 “旅客朋友们，本次航班顺利抵达，请带好随身物品，有序离机。” 语音播报结束，空姐的带领下，杨斌一行人井然有序的下了飞机。 一下飞机，杨斌便感觉冷飕飕的，鸡皮疙瘩起一身。 “嘶~这天气也太冷了吧？” 杨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旁边的人缩着脖子，牙齿咯咯作响：“确实有点冷，早知道带外套了。” 这边的温度比海口要低的多，温差太大。 这时，老邱走了过来，他挥了挥手中的小旗子，大声道：“麻烦大家把队排一下，清点人数，齐了我们先去酒店。”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自觉的排好队。 “一、二、三......” 人数清点好后，老邱带着他们赶往酒店。 这时，黄涛涛询问：“老邱啊，酒店远不远，远的话让车来接一下呗，走着太累人。” 老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跟着走就是了，不该操的心别操！” 一句话把黄涛涛怼的哑口无言，他撇撇嘴不吱声了。 出了机场，机场外一片漆黑，没有想象中的华灯初上。 在老邱的带领下，大家上了一辆大巴车。 等所有人都上车后，大巴车启动往酒店赶去。 一路上，杨斌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的街道很窄，两旁的建筑也不是很高，但看起来很有特色。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在了酒店门口。 众人纷纷下车，走进了酒店。 老邱走到前台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拿着一叠号牌走了回来。 接着，玛丽开始分发号牌。 杨斌拿到号牌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环境还算不错。 房间里有两张床，还有一些基本设施。 他放下行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洗个澡，坐一天飞机腰酸背痛。 这时，门开了，大伟拉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斌子，你也住这儿啊！\" 杨斌轻轻地 \"嗯\" 了一声，表示回应。 随后，他拿起换洗的衣物，准备去冲个澡。 大伟看着杨斌一脸轻松，忍不住好奇地问：“斌子，你可是他们请来的外援，撑门脸儿的，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紧张吗？” 杨斌语气淡定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既来之，则安之。” 说罢，他便转身走进了浴室。 大伟可没有杨斌这么淡定，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杨斌洗完澡后，舒服的躺在床上查找资料，了解这边的资源情况。 这里已经属于漂亮国了，至于是哪个州，杨斌没太关注。 听玛丽所说，他们明天还需要转移到比赛场地，似乎是一个岛屿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六点，熟睡中的杨斌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一看是玛丽打过来的。 接通后，玛丽到：“杨斌，下来吃早餐了，一会儿要集合转场。” “好的。” 挂断电话，杨斌麻利的穿好衣服洗漱。 大伟还在呼呼大睡，哈喇子把枕头都浸湿了一片，刺耳的电话声也没能把他吵醒。 杨斌踢了踢他。 “嘿！醒醒。” 大伟翻了个身继续睡。 杨斌又踢了一脚，这次用了点力，终于把大伟给弄醒了。 大伟嘟囔着说：“干嘛啊？困死了……” “集合了。” 洗漱好，他拉着行李箱来到就餐大厅。 玛丽正忙着招呼着人，看到杨斌走过来时，向他挥了挥手：“嗨！早上好啊。” 杨斌：“早上好。”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还行。” 玛丽接着提醒道：“过去吃点早餐吧，一会还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呢。” “嗯。”杨斌应了一声，然后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桌上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早点，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 这才第一天，杨斌就有点怀念家里的包子和胡辣汤了。 饭后，老邱带着黄涛涛几个搞后勤的人，抱着一堆衣服走过来。 老邱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大家等下吃完饭，记得把队服给换上。” 说罢，他招呼人开始分发。 黄涛涛脸都黑了，别人舒舒服服的在吃着早餐，他们却要干活。 昨晚凌晨两点才睡下，一早五点就被叫起来了。 这才第一天，两口子就开始吵嘴了。 甜甜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么辛苦，打死也不过来凑热闹，在家躺着多舒服。 “真是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甜甜有些委屈地说道。 杨斌也拿到一件队服，最显眼的位置印着俱乐部的名字。 这要是穿上，就是妥妥的活体广告牌啊。 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换上崭新的队服，看上去确实顺眼不少。 人员全部集合到位，杨斌等人再次坐上大巴车。 “出发咯~”有人兴奋地喊了起来。 大巴车缓缓开动，离开了酒店。 兜兜转转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岛屿上。 说是小岛，但占地面积特别大，一眼望不到边。 大巴车停在广场一角，广场上人头攒动，各种肤色的人都有。 “哇塞，好多外国人啊！”有人惊讶地喊道。 “砰砰砰……” 正当众人准备下车时，忽然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得车上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老邱却是一脸淡定，并安抚道：“打个枪而已，正常的。” 杨斌也是第一次听到枪声，心里不禁紧张了一下。 “别担心，我们这里很安全的。”老邱笑着安慰道。 第223章 赛前押注 “老邱，这漂亮国治安也太乱了吧！”一个队员惊恐地说道。 “对啊，好歹派两个保镖保护我们啊，回头没拿着名次，再挨枪两颗枪子儿。”另一个队员附和道。 “实在不行，给我们也配把枪，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又有人提出建议。 一时间，车上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氛围变得越发凝重，每个人都显得十分担心和害怕。 以前，他们只是在网上听说过漂亮国可以合法携带枪支，甚至会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开枪伤人。 如今亲耳听到枪声，这种感觉非常震撼。 在老邱的一番安慰后，众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杨斌一行人下了车。 广场上有不少漂亮妹子，她们穿着奇装异服。 不远处，几个白人妹子盯着他们看，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杨斌随意扫了一眼，广场上穿着队服的人差不多有一百多，大巴车还在陆陆续续的进场。 杨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好奇。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比赛，无论是参赛人数还是观众数量都让他感到惊叹不已。 广场上到处都是人潮涌动，许多地方都设置了巨大的屏幕。 这些大屏幕让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比赛的进展，感受到现场热烈的氛围。 举办方显然做足了准备工作，花了血本。 这时，老邱把众人聚集在了一起，道：“咱们这次比赛设有押注环节，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开赛前可以自己选择看好的队伍。” 顿了顿，他继续说：“友情提醒一下，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去！竟然还有押注赔付，怪不得这么多人过来看。” “有点意思啊，这不就是变相的举办了一场足球比赛吗，上次我买球输了一万多，这次一定赢回来。” “押哪支队伍，都不如押自己保险。” “不见得！我可是听说了，前三名年年都是被被漂亮国和小日子拿了，还是买他们的稳！” “怎么个意思啊！咱们这是打鱼比赛，又不是踢足球，就这么看不上国人？” 一时间，众人都各执一词，甚至有的杠精上身，争论不休。 杨斌心思也活泛起来，押注这一项倒是挺不错的，运气好的话，也能赚一笔外块。 只可惜他现在身上只有两万块钱，剩下的都给了念楚。 趁着这会儿没事，杨斌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念楚的号码。 “嘟~嘟~” 两声忙音过后，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喂！哪位？”念楚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还没有睡醒。 “我是你哥。”杨斌笑着道。 “呀！哥，你怎么半夜打电话过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念楚紧张道。 杨斌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脑子，忘了有时差，我这边是早上，那你继续睡吧，不打扰你了。” “不困了，在那边怎么样，习惯吗？”念楚关切地问道。 “还行，你检查还顺利吧。” “嗯，都挺顺利的，医生说下个月就可以住院了，大概住一个星期，然后再安排手术。” “太好了！正好能赶上我回去。”听到手术两个字眼，杨斌说不出的高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国际长途费用昂贵，便挂断了电话。 同时，杨斌也给梦娜和吕楠分别发了个消息，好让她们放心。 谁知杨斌消息刚发出去，吕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接通电话后，吕楠第一句话就是：“斌子，那边怎么样，漂亮妹子多不多？” 杨斌顿时哭笑不得，只能如实道：“挺多的，一抓一大把。” “我去！那电话挂了，直接视频，让我也饱饱眼福，看看外国妞。”吕楠兴奋地说道。 “行了吧，别闹了，跟你说个正事儿。” 杨斌转移了话题，把押注的事儿和吕楠提了一嘴。 吕楠听完后，先是沉默了几秒钟，接着问：“斌子，你知不知道胜负赔率是多少？” 杨斌直言：“这个暂时不清楚，不过开赛前肯定会出来的。 而且，根据往年国内的成绩来看，赔率应该不会少。” 吕楠：“那倒是，如果按照以往的成绩，赔率估计得翻好几倍。 等明天的吧，我把手头的钱全部给你转过去，就押你。” 杨斌劝道：“阿楠，实话跟你说，这次比赛的人太多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吕楠倒是很干脆，道：“管它呢，押你总比押不认识的人放心，就这么说定了。” …… 吕楠差不多有四万块钱，万一要是押对了，能赚不少。 在广场上待了差不多半小时，国内的其他两个俱乐部人也过来了。 王莽下车看见杨斌后，兴奋地跑过去打招呼：“斌哥，你怎么也在啊？” 杨斌看见王莽也同样意外，笑着说：“你不也一样，跟谁过来的？” “我师傅，老李头。” 俩人正聊着，孟家三兄弟也一同过来和杨斌打招呼。 孟老三笑呵呵道：“小杨兄弟，几天不见，跑国外来发展了啊。” 杨斌笑着回应：“瞧你这话说的，你们不也一样吗。” “我们哪能跟小杨兄弟你比，这次比赛咱们合作一把怎么样？” “怎么个意思？” “很简单，我们保你，你拿下名次。” “别！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再说了，我们现在也算竞争对手，你这态度有问题。” 孟老大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不瞒你说，我们兄弟几个是玩网的，水下功夫肯定不如老外，到时候我给你打掩护，你尽管冲。” 杨斌一听这话，拒绝道：“要赢就赢的堂堂正正，丢人不能丢到国外。” 孟大摇摇头，叹口气道：“唉…小杨兄弟，话别说的太早，等开赛你就知道水多深了。” 说完，孟大又拍了拍杨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总之，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儿。” 简单聊了几句，孟大跟着队伍走了。 老邱也安排杨斌他们去住的地方，未来半个月都吃住都在这边了。 安顿好住宿，玛丽从举办方那边领来了赛程书，人手一本。 书上写着一些比赛时的规则，还有注意事项和各类渔货的积分。 比赛规则杨斌只是扫了一眼，都是千篇一律。 渔货积分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标明的海鲜种类有很多，虾蟹类、鱼类、贝类等。 金枪鱼的积分最高，一条带标的金枪鱼积分为一千。 帝王蟹积分也可以，带标的五百。 澳龙积分也不错，一只三百。 杨斌仔细的看了几遍，把对应海鲜和积分都记下。 第224章 下注 比赛准则都记下后，接下来没什么事儿了，就等着明天比赛就行。 杨斌走出房间，准备熟悉一下岛上的环境。 这座岛相当于一个小镇，竟然还有一个三星级酒店。 杨斌正遛达着，恰好黄涛涛两口子朝这边走来，他们手里抱着不少红旗，甜甜边走边抱怨。 “涛子，这哪是出来旅游的，简直就是活受罪！我不想干了。” 黄涛涛安抚道：“别生气，再忍忍，等到比赛开始咱们就清闲了。” “哼！还不都怪你，我现在还怀着孕呢，人家说前两三个月最重要，流产了你别怪我。” “呸呸呸！说什么呢。” 话音刚落，黄涛涛就看见杨斌双手后背，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架势，悠闲的散着步。 黄涛涛以命令的口吻道：“杨斌，快点！帮忙把甜甜手里的红旗接一下。” “你说什么？”杨斌停下脚步。 “让你搭把手，甜甜有孕在身干不了活。” “跟我有关系吗。” 说罢，他继续悠闲的往前散着步，至始至终都没看甜甜一眼。 直接被忽视的甜甜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把将手里的红旗丢在地上。 她指着杨斌，怒不可遏道：“你给我站住！一个臭打鱼的，拽什么拽。” 杨斌停下脚步，语气平淡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故意把红旗丢弃在地上，这是犯罪！” “吓唬谁呢，我是你吓大的啊。” 这时，一旁的黄涛涛赶紧将地上的红旗捡起来，并给甜甜使眼色。 甜甜还在气头上，压根不理会，愤怒的盯着杨斌，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杨斌也没工夫和她逗闷子，转身走了。 黄涛涛把红旗捡起来后，道：“甜甜，杨斌刚才说的话不是吓唬你。” “哼！你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说到底他是你表弟，我是外人。” 甜甜气的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诶…你慢着点儿，小心我儿子…”黄涛涛边喊边跟后撵。 与此同时，杨斌来到了海边的滩涂上。 这里停靠着将近一两百条船，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风景线。 每艘船都有一个独特的编号，这些船虽然不大，但足以满足钓鱼和渔猎的需求。 杨斌沿着海岸线转了一圈，路上来来往往很多老外，他们唧唧哇哇的说着什么，听不太明白。 转了一圈，杨斌便回宿舍了。 傍晚时分，老邱带领大家进行了摇号仪式。 这个环节将决定每个人的比赛位置，对于每个参赛者来说都非常重要。 很快，摇号轮到了杨斌， 他随手一抓。 “88？这数字还挺吉利的！”他自言自语道。 等所有人的编号牌拿到手，老邱又递过来一份名单，上面是各小队人员分组的名字。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喧哗声，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和谁一组。 “玛丽，快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组啊。”有人急切的问道。 捕鱼本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如果能有养眼的美女在身边晃悠，那可比整天对着一群糙汉子要好得多。 玛丽看他们猴急猴急的，便开始念名字。 “第一组：李华、王强、赵刚......第二组：刘勇、张辉、陈涛......” 当他们听见玛丽不跟自己一个组时，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然而，就在众人感到失落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杨斌身上。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这小子什么来路啊，一艘船上一共就三人，分了两个妹子给他，太好命了吧。” “可不是嘛，这要是不拿个名次回来，自个儿也不好意思回来啊。”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 玛丽得知和杨斌一组，满心欢喜。 除了她，另一名组员是琪琪。 琪琪得知她和杨斌一组，欢快的跑上前，伸出手道：“杨船长，还请多多关照！” 杨斌笑了笑：“互相关照。” 小亮几人看着俱乐部最漂亮的两个姑娘围着杨斌转，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既羡慕又嫉妒。 分组完成后，各小组开始讨论起明日的比赛策略。 玛丽询问道：“杨斌，作为领头羊，明天比赛有没有什么计划，我们好配合。” 琪琪也随声附和：“对啊，第一天用什么战术战法？” 杨斌两手一摊，十分轻松道：“哪有什么战术战法，又不是打仗，开船找鱼呗。” 听到杨斌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二女不禁感到惊讶。 她们原本以为会有一些复杂的战略规划，但没想到如此简单直接。 坐了一会儿，杨斌便回屋了。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第二天。 早上五点，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广场上的大屏幕滚动，上面闪烁着参加比赛队伍的编号和国家，一共有108支队伍。 此刻广场上人头攒动，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他们各自挑选看好的队伍，进行下注。 开奖结果五天一开，一共开三次。 比赛共分为预赛、半决赛和决赛三个阶段 杨斌几乎一夜没合眼，半夜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在广场上排队，吵个不停。 昨晚，他就把身上的钱全部押上了，包括吕楠的四万块钱，全买了自己的88号。 国内队伍果然是不被看好，赔率竟然是十倍，买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仅如此，就连一些国内来的人，他们也买的是其他国家参赛队。 杨斌刚准备出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老冰。 他按下接听键，耳边立刻传来老冰的声音：“喂！小杨啊。” 杨斌：“老冰，有什么事儿吗？” 老冰急切的问道：“我听小吕说你那边比赛可以下注，是不是真的？” “嗯，是的。” “违法吗？” “不违法，这边和国内不一样。” “你买了没有。” 杨斌如实道：“刚下注两万，身上的家底子都掏空了。” “那这样，你也帮我买两万块钱的，我这就把钱汇给你。”老冰说。 “行，你那边手头要是宽裕汇五万，剩下的三万就当是我借的，回去还你。” “这就给你汇，记住了啊，就押你。” “呵呵…行呢。” 挂断电话，杨斌莫名其妙的觉得好笑。 不管是老冰还是吕楠，都是只认人，压根不关心赛况，真是少见。 第225章 比赛开始 电话挂断没几分钟，老冰就把五万块钱转过来了。杨斌拿着钱准备继续过去下注。前脚刚走出屋子，恰好玛丽和琪琪过来了。 玛丽看到杨斌，急忙说道：“杨斌，正找你呢。” 杨斌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儿啊？” 这时，琪琪接过话茬道：“杨斌，我们想问问你下注了吗？” 杨斌笑了笑回答道：“下了，正准备再去加注。” 琪琪好奇地问：“那你下的是哪支队伍啊？我们也一起跟着下点。” 杨斌笑着说：“我下的是自己，你们可别跟着起哄，万一亏了……” 玛丽惊讶地说：“你不会只下了一支队吧？” 杨斌点点头：“嗯，别的队我没看。” 琪琪佩服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够有魄力的啊，我可得多挑几家，东方不亮西方亮。” 不过，她们玩的都不是太大，也就几千块钱，输赢反正影响也不大。 杨斌来到下注区，又加注五万。 这样一来的话，他一共下注十一万，个人押五万块钱。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钱一给出去瞬间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万一输了不仅奖金得不到，这些钱也得打水漂。 不过，杨斌还是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注的人越来越多。 另一边，小亮和黄涛涛等人也在排队跟投下注。 黄涛涛好奇地问道：“小亮，你选的哪支队伍啊？” 小亮指着大屏幕说道：“88号，还有一个是来自漂亮国的1号队。” 甜甜接过话茬，略带嘲讽地说道：“88号不就是杨斌吗？你竟然敢投他？” “说实话，斌子还是有点实力的，我觉得那些外国佬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哼，虚伪！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为什么还要选两支队伍呢？” “哈哈，这叫遍地撒网嘛。” “切～” 对于杨斌，甜甜始终是看不上眼的。 接着，她转过头去问黄涛涛：“涛子，你说说，我们到底该投哪队呢？” 黄涛涛盯着大屏幕思量许久后，终于开口说道：“我觉得小亮说得对，虽然斌子平时挺气人的，但关键时刻靠谱，要不我们就选 88 号吧。” “不可能！”甜甜立刻反驳道，“杨斌是不是给你们洗脑了？一个个都这么相信他。” “不是，他确实技术还行啊。”黄涛涛解释道。 “行啊！不就是因为他是你表弟吗？果然是胳膊肘往里拐，跟你妈一个样儿。” 说完，她便将包里的两万块钱分开，扔了一万给黄涛涛。 “从现在开始，你买你的，我买我的，到时候钱输光了别来找我，哼！” 甜甜拿着钱，转身自己去选号码了。 “诶……”黄涛涛刚想说话，却被旁边的小亮拉住了。 “涛哥，让她去吧，再不下注就来不及了，赶快下注吧。” “好。” 黄涛涛咬咬牙，心一横，直接将手中的一万块钱全部押在了 88 号上。 距离开赛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此时的码头已经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所有的参赛队伍浩浩荡荡进场登船，周围的拉拉队挥舞着双手，摇晃着手中的旗帜，为自己喜欢的队伍加油助威。 一眼望去，各种各样的旗帜迎风飞扬，有星条旗、太阳旗、米字旗等。 其中，喝彩最多的还是东道主漂亮国，其次就是小鬼子。 毕竟，这次比赛，漂亮国和小鬼子可是夺冠热门。 杨斌按照船队排列的顺序，顺利的找到了88号船，船上插着显眼的五星红旗。 看了那么多的旗帜，还是五星红旗最好看。 杨斌带着玛丽和琪琪，三人登上船。 这艘船并不大，长约十五米左右，宽五米，船舱内的空间有些拥挤，但也刚好够用。 杨斌看了一眼操作台，发现上面的仪器和国内的船差不多。 他检查了一下设备是否正常运行，然后又去检查了一下发动机，确保没有问题后才放心下来。 “杨斌，你快过来。”这时，玛丽从船舱里走出来，对着杨斌喊道。 “诶，来了。”杨斌应道，随后快步走到仓库。 “怎么了？”杨斌疑惑地问道。 玛丽递给他一把鱼枪，道：“你瞧瞧。” 杨斌接过鱼枪，当鱼枪拿到手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重量明显不对。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把长点的鱼枪，重量还是比较轻。 不仅如此，除了重量轻之外，橡皮筋的质量看起来也不是太好。 随后，杨斌又开始检查起了其他的潜水装备。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他发现这些潜水装备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现在鱼枪上。 玛丽问：“杨斌，发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些鱼枪的重量轻太多了，如果用它们来打鱼的话，准头会很难控制。”杨斌皱着眉头道。 一旁的琪琪突然插话道：“上船之前我打听过，举办方准备的装备虽然样式都一样，但是质量不同。” 玛丽闻言有些诧异：“还有这回事儿，你听谁说的？” “一个漂亮国的人告诉我的，他们的装备质量比咱们好。” 杨斌接过话茬：“算了，鱼枪只是辅助装备，也没必要太在意，只要能用就行了。” 漂亮国作为东道主，况且在人家的地盘上，使点小手段太正常不过。 半小时转眼间就过去了。 随着广播中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枯燥乏味的发言。 整个发言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一声嘹亮的哨声响起，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一百多艘大船，一百多台发动机同时启动，刺耳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海平面上浪潮四起，分别涌向不同的方向。 一时间，广场上的欢呼声也震耳欲聋，男男女女都激情四射。 一架架无人机也在空中盘旋，跟随着船队拍摄，并实时转播。 参赛者驾驶着船只角逐，谁也不让谁，油门拉到底。 短短十几分钟时间，第一波船已经航行出去半海里远了，抢占先机。 海面上的风浪越来越大，海浪拍打着船体，溅起一片片水花。 与此同时，杨斌也把船启动预热，但并没着急出发。 比赛时间长着呢，也不急一时半刻。 等了半小时左右，海岸线的船只才渐渐变少。 杨斌拉动油门，小船也缓缓朝着深水水域进发。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深水海域，只不过经过的船太多，水面的颜色依旧是混浊不清。 一些船就近开始作业，支起了鱼竿。 看他们都上手了，琪琪有些急了，道：“杨斌，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可能不落后。” 杨斌不慌不忙道：“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找到好位置再说。” 航行了五六海里左右，船只不像刚开始那么聚集了，变得分散。 一路过来，几乎每隔两百米就有渔船作业。 小船又向前航行了半小时，能见到的渔船数量也越来越少。 第226章 巨型帝王蟹 一个小时后。 杨斌把船速渐渐降了下来，连续航行了两个小时，已经完全看不见海岸线了。 琪琪和玛丽都快被晃悠的睡着了，无精打采。 杨斌说：“玛丽，你会开船吧？” 玛丽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道：“会啊，我和琪琪都会的。” “行，那你来掌舵，我到甲板上看看那边的资源比较好。” “嗯，好的。” 玛丽很干脆的接过杨斌手中的舵轮，琪琪则拿着望远镜，帮忙观察四周情况。 杨斌到了甲板上后，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这是他第一次在国外的海域用神秘第六感，不知道灵不灵。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杨斌悬的心也放了下来。 只不过，画面上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船航行了几分钟后，琪琪过来问道：“杨斌，你给指个方向啊，我们也不知道往哪边。” “只要不往回走，随便开就行。” “喔。” 交代清楚，杨斌安心的寻找鱼群。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油箱里的油都耗下去三分之一了，可甲板上的杨斌如同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驾驶室里的玛丽和琪琪都有些着急。 琪琪说：“丽姐，要不然我去催一下杨斌吧，这都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玛丽犹豫了一下，道：“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真够沉得住气的。” 话音刚落，杨斌大声喊道：“玛丽，把船速降下来！停车熄火！” 玛丽闻声立即行动起来，她迅速减小油门，让船速逐渐降低。 当船速完全停下来时，她又将锚索抛入海中，以确保船只不会漂移。 船稳稳地停靠在海面上后。 琪琪迫不及待地小跑着来到甲板上，急切地问：“杨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杨斌皱起眉头：“暂时不好说，你们两个随便选一个人换上潜水装备，跟我一起下水。”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一起下吧。” “不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不是国内，我们必须多留个心眼儿。” “嗯，那我跟你下去。” 琪琪明白了杨斌的担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两人各自拿起装备，将气瓶充满气。 一切准备妥当，杨斌背上气瓶，站在甲板边缘，深吸一口气，轻盈地跃入水中。 紧接着，琪琪也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一入水，杨斌便迅速调整姿势，用力蹬踢脚蹼，朝着海床急速下潜。 他熟练而敏捷地穿越海水，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 这一片水域的能见度还不错，十米外的事物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下潜至十五米左右时，一片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出现在了杨斌眼前，坑洼不平的海床也近在眼前。 没等杨斌脚落地，一只碗口大的螃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爬了过来。 身后的琪琪见状喜出望外，加速蹬踢脚蹼抢先一步拦住了螃蟹去路，伸手去抓。 螃蟹察觉到危险后，扛起大鳌也做出攻击架势，同时战略性后退。 它后退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逃到了一米之外。 琪琪紧追不舍，势必将它拿下。 杨斌担心俩人距离太近，安全绳会缠绕在一起，于是蹬踢脚蹼让开。 这只螃蟹并不算积分，抓了也没多大用。 只有抓住手册上所标明的海鲜，才能算有效积分。 杨斌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提示，绕到了珊瑚礁中心位置。 一群颜色艳丽的小杂鱼在珊瑚礁中来回穿梭，互相追逐。 脑海中的画面上有几个零星的光点，其中一个就在珊瑚礁附近，看形状是蟹的图形。 杨斌手持鱼枪，把珊瑚礁最上面的海草扒拉开，小心翼翼的寻找。 在一处不起眼的礁石后，隐约看见两条蟹腿在蠕动，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颜色和珊瑚几乎一致。 杨斌用鱼枪的枪钩挑了挑蟹腿，试图引起它的注意。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螃蟹从礁石下爬了出来。 这只螃蟹的全身赤红，一共有八条腿，每条腿都又细又长，宛如蜘蛛一般。 它的体型也大得惊人，差不多有脸盆般大小，至少有五斤重。 “帝王蟹！” 杨斌一眼就认出了它。 帝王蟹身上的疣刺特别多，坚硬的外壳如同一副铠甲，让它看起来威风凛凛。 相比国内的青蟹和面包蟹，它更凶猛。 面对尖锐的枪钩，帝王蟹不仅没有逃，反而张开坚硬的大鳌，死死地将枪钩夹住，并不断地向后拖动。 这只帝王蟹的力气相当惊人，它竟然轻易地把枪钩拖走了。 有枪钩分散注意力，刚好杨斌孟腾出手抓它。 它的体型太大，一只手完全转不过来。 正当杨斌的手快要触碰到帝王蟹时，它忽然松开夹住枪钩的大鳌，转向他。 帝王蟹的攻击极快，几乎眨眼间就触碰到了它的手。 杨斌反应也迅速，及时将手收了回来。 真让它的“夺命剪刀手”夹住，手指估计也就废了。 帝王蟹一击落空，迈着大长腿继迅速朝他爬过来，速度快的惊人。 “嘿！还来劲儿了。” 杨斌刚才是因为想逗它玩玩，没想到还蹬鼻子上脸了。 等帝王蟹靠近脚边时，杨斌顺势抬起脚一踩。 帝王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被他踩在了脚底下。 受到束缚后，帝王蟹用力的蹬动蟹腿，剧烈的挣扎。 可不论它如何挣扎，杨斌四十三码的大脚就像一座山峰一样，纹丝不动。 趁其不留神，杨斌直接将它装进了网兜里。 帝王蟹太占据空间了，一只就占了大半个网兜。 一旁的琪琪看着网兜里张牙舞爪的帝王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杨斌也没想到一开张就整个大的，让他心情大好。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他继续朝着光点的方向游动。 这一片的珊瑚礁群很大，琪琪并没有跟着他，自行到周围寻找。 不一会儿，杨斌便游到了第二个光点附近。 经过一番仔细寻找，他惊喜地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只帝王蟹。 而且这只帝王蟹的个头比刚才那只还要大一些，体色也更加鲜艳夺目。 然而，还没等杨斌下手，帝王蟹却突然钻进了海藻丛中。 杨斌心中一紧，以为这只帝王蟹要逃走，连忙拎起鱼枪，准备将它拦下。 帝王蟹刚钻进去，海藻丛里就传出“窸窸窣窣”声。 海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折断，帝王蟹身影也浮现出来。 两只帝王蟹！？ 第227章 挑衅信号 此时，两只帝王蟹中间有一条掉了头的鱼。 它们正用大鳌撕扯，本就不全乎的鱼身，转眼间就断成了好几截。 争抢食物的同时，两只帝王蟹打的难舍难分。 它们强有力的大鳌如同两把大剪刀，相互夹击，互不相让。 海床上的泥沙被搅动起来，海水也变得混浊不清。 其中一只帝王蟹发现了杨斌，凸起的眼珠子动了动，突然松开蟹钳想要逃窜。 另一只见它想跑，挥动大鳌夹住其中一条腿，稍一用力，蟹腿便被夹断。 断了腿的帝王蟹瞬间暴走，转过身又准备迎战，貌似对偷袭非常不耻。 这时，杨斌果断出手，将断了腿的帝王蟹死死摁住。 这么打下去，两只蟹都得残。 解决完一只蟹，另一只被吓得迈腿逃窜。 这时，琪琪刚好拦住了它的去路，只见她搬起一块石头就朝它压下去。 帝王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压在了石头下动弹不得。 杨斌不仅对她另眼相看，反应挺快。 这种巨型帝王蟹，全身都是凸起的疣刺，不太好对付。 成功制服两只帝王蟹，杨斌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别塞进网兜里。 自己的网兜已经装满了，三只蟹在里面不安分，又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给琪琪比划了个手势，准备上浮。 琪琪会意后点点头，她准备再继续找找看。 俩人一块儿下来的，杨斌已经抓了三只帝王蟹，算一只五百积分，总计一千五，她也不能拖后腿。 杨斌浮出水面后，水下的洋流比较大，将他冲出去几十米远。 “杨斌。” 甲板上的玛丽看见他，大喊一声便拽动安全绳。 杨斌也摆动手臂向船边靠拢。 今天的风浪太大，浪头又快又急，虽然隔着面罩，但还是拍打的杨斌脸颊生疼。 网兜里的帝王蟹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开始不安分起来。 它们用尖锐的蟹腿拼命挣扎，试图逃脱束缚。那些锋利的蟹腿像钢针一般从网眼探出，不小心碰到，潜水服会被刺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杨斌才游到船边，游泳比在海床上打鱼还要消耗体力。 玛丽伸出手，道：“杨斌，快来，上船。” 杨斌拉住她的手，借力一蹬麻利的上了船。 站稳脚跟后，他把面罩和咬嘴摘下。 “呸！” 杨斌感觉满嘴都是咸腥味儿。 玛丽急切的问道：“杨斌，下面资源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资源还行，抓了三只蟹。”杨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漂浮在水面上的网兜拽了上来。 忙玛丽看着和脸盆般大小的帝王蟹时，激动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惊呼道：“哇塞！帝王蟹，好大一只啊。” “杨斌，你太厉害了。”玛丽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杨斌的钦佩 离水后的帝王蟹，看上去更加的威武霸气，视觉冲击也更强，任谁看了都迷糊。 杨斌说：“玛丽，琪琪还在下面，你换上装备也下去，船上我守着，顺便把蟹捆扎一下。” “嗯，好的。”玛丽干脆应了一声。 杨斌就算不说，她也坐不住了，帝王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没几分钟，玛丽就换上潜水装备出来了。 “杨斌，我下下去了啊。” 杨斌提醒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玛丽感激的笑了笑。 杨斌目送着玛丽消失在水面之下，然后把网兜里的帝王蟹拿出一只来，找了根绳子将其捆绑。 帝王蟹虽然个头比较大，但捆绑起来要比普通的青蟹好扎的多。 三只帝王蟹，杨斌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捆绑好了。 将帝王蟹丢进活水舱。 这时，不远处又开过来两艘船，船上插的旗帜是漂亮国。 他们的船速非常快，排气管里升起一股股黑烟。 杨斌发现，这些外国佬开船都特别凶，一场比赛下来发动机八成就得报废。 两艘船在距离五百米左右时，忽然改变了航向。 以杨斌为中心，分别朝两边推进。 他们的反常操作引起了杨斌的注意，站在甲板上警惕的观望。 漂亮国的人围着杨斌的船转着圈，掀起一波波浪潮。 这些人虽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但显然是在发出挑衅的信号。 杨斌猜的没错，他们就是在挑衅。 当然，他们也不是针对杨斌一个人，而是只要插着五星红旗的船只，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去骚扰和挑衅一番。 在两艘船围绕着杨斌的船转了几圈之后，其中一艘突然离开，驶向远处。 而另一艘则在距离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似乎准备进行作业。 果然不出所料，从驾驶舱走出两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钓鱼竿。 这时，水面忽然泛起水花，紧接着琪琪浮出水面。 杨斌见状，帮忙拉动安全绳。 几分钟后，琪琪疲惫的爬上了船。 等她摘下面罩，杨斌问：“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琪琪缓了口气，一脸失落的说：“只打了两条没积分的鱼。” “不着急，慢慢来。” “能不急吗，你下去不到半小时就抓了三只帝王蟹，那可是整整1500分呢！” “运气好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玛丽也浮上来了。 等她上船后，琪琪迫不及待的问道：“丽姐，怎么样，有没有抓到积分渔货？” 玛丽摇摇头：“没有，下面的资源还可以，唯独没有积分海鲜，太气人了。” 俩人都空手而归，不免有些失落。 杨斌休息片刻，又把气瓶补满气准备下水。 今天虽然收获了一千多的积分，但一百多支队伍参赛，竞争异常激烈，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玛丽见他又要下水，不禁问：“杨斌，用不用再换一个一个地方啊？” 杨斌：“暂时不用，下面的资源不错，换别的地儿说不定还不如这边呢。” “可下面没有积分海鲜。” “这个说不好，说不定这么一会儿就过来不少呢。” 玛丽掩嘴轻笑，调侃道：：“杨斌，我发现你这个心态真的很好哎！一点儿看不出来着急。” 杨斌耸了耸肩，说道：“你得分情况，水里的东西也不是急的事情，先下去了。”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随着一个浪头的拍打，转眼就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只留下一根绳子在来回摆动。 第228章 红拟石首鱼 水下。 杨斌蹬踢脚蹼穿梭在珊瑚礁群中，一边游动，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画面上的光点并不是特别多，若隐若现只有零星七八个。 挑了一个距离比较近的放大，图形显示是鱼形，不过不是太大，也就一根筷子长短，最多二斤重。 麻雀再小也是肉，杨斌顺着光点游过去。 举办方标注的海鲜种类繁多，也并不是只有大货才有积分，其中一些小鱼积分并不比大鱼少。 游出去七八米远，途经海藻丛里时发现了一条鱼尾。 杨斌用枪钩挑开遮盖的海藻。 海藻丛里的鱼受惊后，一甩鱼尾窜了出来。 鱼出来的瞬间，杨斌也认出了它，原来是一条海鲢。 海鲢惊慌失措的向珊瑚礁里逃窜，想要寻找遮蔽处藏身，眨眼间就窜到了两米开外。 杨斌见机果断抬起鱼枪，对准它扣动扳机。 橡皮筋极速收缩的瞬间，一串串气泡升起，尖锐的枪钩飞射出去。 海鲢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迅速加速游动，鱼尾摆动得异常频繁，甚至产生了幻影。 “砰”的一声，枪钩几乎贴着海鲢的脑袋穿射而过，撞在了礁石上。 刹那间，海鲢便消失不见，钻进了珊瑚礁的缝隙里。 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失手呢？这让杨斌感到十分疑惑。 他捡起枪钩仔细查看，认为原因很可能是重量问题。 毕竟，他之前在国内使用的都是重枪，而现在手中的却是轻飘飘的。 这个差异导致他失去了原有的准头。 不过眼下也只能适应了。 他来到光点附近，周围海藻茂密，习惯性的用鱼枪扒拉，制造出动静。 随着海藻丛被扒拉开，一条背部呈现出浅黑色，鳞片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两侧则呈现出粉红色。 尤其是它的尾巴，侧线上方有四个明显的黑色圆斑。 它游速非常快，一愣神工夫就游出去三米远。 杨斌来不及多想，抬起手中的鱼枪对准它射击。 枪钩弹射出去后，由于速度太快，明显的向上偏移。 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差一点点儿。 鱼受了惊吓，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经过连续两次射击，杨斌差不多弄明白了，只要每次射鱼时，枪口向下半寸就行。 鱼刚消失，海藻丛里又窜出来一条一模一样的。 杨斌越看越觉得鱼熟悉。 “叫红什么鱼来着……对，美国红鱼。” 美国红鱼也叫红拟石首鱼，属于石首鱼科拟石首鱼属。 他以前在资料上看见过，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红拟石首鱼很喜欢集群，耐不住寂寞。杨斌根据前两次的教训总结，将枪口向下半寸继续射击。 枪钩飞射出去的瞬间，不远处的红拟石首鱼也立刻甩动尾鳍，试图逃离。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它刚游出去半米远，枪钩不偏不倚射中了它的脊背，将其洞穿。 红拟石首鱼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无力地垂下了脑袋，不再动弹。 杨斌还没来得及收回枪钩，又有两条红拟石首鱼先后游了出来，速度奇快。 杨斌动作敏捷地将死去的红拟石首鱼取下，然后继续将枪钩安装回轨道。 尽管这些红拟石首鱼个头并不大，但它们属于积分海鲜的范畴。 只是，它的积分数比较低，一条红拟石首鱼只有区区十积分。 每当海藻丛有红拟石首鱼出现，杨斌都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射出致命一击。 “嗖嗖嗖～” 不一会儿工夫，杨斌已经打了七条。 他一边打鱼，一边用脚蹼蹬踢着海藻丛，将里面的鱼全部赶出来。 顿时，原本平静的海底变得一片混乱，红拟石首鱼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只要是进入射程范围内的鱼，杨斌几乎一枪一条。 鱼枪轻便，反而手腕不会酸胀。 不知过了多久，杨斌腰间原本干瘪的网兜已经鼓鼓囊囊地装满了鱼获。 附近的海水变得混浊不清，能见度只有五米左右。 杨斌瞥了一眼气瓶压力表，空气所剩无几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附近的鱼死的死，逃的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杨斌蹬踢脚蹼浮出水面。 这次下潜的时间比较长，差不多有四十分钟。 不经意瞥见，周围海域又过来五六条船，这些人都是动作真够快的。 甲板上的玛丽和琪琪看见杨斌，立刻帮忙拉动安全绳。 杨斌登上船后，累的气喘吁吁。 这次下潜时间长，体力消耗的有点大。 玛丽体贴的递了瓶矿泉水给他，道：“累坏了吧。” “还行。”杨斌接过水灌了两口水，觉得喉咙里的干涩感顿时消失无踪，舒服多了。 “琪琪，麻烦帮我把网兜拉上来。” “嗯，好。” 琪琪应了一声，伸手抓住绳索开始往上拉，但她很快就发出了惊呼声：“咦！好沉啊。” “是吗？”玛丽一听，连忙走过来帮忙。 两人齐心协力地将网兜拖到了船上。 当他们看到网兜里密密麻麻的红拟石首鱼时，不禁面面相觑。 玛丽疑惑地问道：“琪琪，我记得红拟石首鱼也是有积分的吧？” “好像是，我去看看。”琪琪立刻掏出手机，仔细翻阅。 经过一番查找，她兴奋地说道：“是的，红拟石首鱼一条十积分呢。” “那赶紧数一数。” 得知这些鱼可以获得积分，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而此时的杨斌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他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刚才在水下只顾着打鱼，根本没有留意自己到底打了多少条。 几分钟过去了，玛丽终于把鱼的数量统计好了，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六条。 杨斌听到这个数字后，也感到有些惊讶。 琪琪兴奋的跳了起来，道：“二十六条！一条鱼十积分，那也就是两百六十分，哇塞！” 她激动地看向杨斌，眼中满是崇拜之情，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杨斌，你真的太厉害了！” 杨斌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淡定从容，似乎对这样的成绩并不感到特别惊讶。 处理好渔货，杨斌把潜水装备脱下进了驾驶室。 他用望远镜看了看，除了自己的船，附近一共有数十艘。 杨斌皱起眉头，心想：“这哪是打鱼，分明就是在内耗。” 第229章 偶遇大海豚 船只这么密集，就算是有鱼也被吓跑了。 杨斌当即把船启动，准备换地方。 琪琪走进驾驶室，问道：“杨斌，这么快就换地方了啊？我看好多人支竿，要不我们也试试？” “算了，晚点再说吧，支竿太浪费时间。” 说罢，他缓缓拉动油门，调整好船的航向继续找鱼。 中午时分，头顶的日头渐渐毒了起来。 尽管如此，海平面上依旧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参赛者们热情高涨。 经过一上午的搜寻，这次选的这个位置不错，附近一海里内都没有船只。 中午赶不回去了，取出一盒举办方给准备的自热饭，进行加热。 不一会儿。 自热饭就变得热气腾腾，饭香味儿也扑鼻而来。 杨斌闻着诱人的饭香味儿，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个不停。 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儿排骨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鲜嫩多汁的口感让他瞬间陶醉其中。 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香气，令人欲罢不能。 可能是饿了，一盒自热饭十分钟就给干完了。吃饱喝足之后，他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也变得精神焕发。 当他来到甲板时，发现两人还在那里顶着个大太阳钓鱼。 太阳太大了，烤晒的人浑身无力。 杨斌真想回驾驶室好好睡一觉，可还是强打起精神去了仓库。 杨斌来到仓库换上潜水装备，准备下水看看。 相比起顶着大太阳傻傻等鱼上钩，倒不如主动出击。 换好装备后，杨斌走出仓库，看到玛丽和琪琪仍在专心致志地钓鱼。 他忍不住提醒道：“玛丽、琪琪，赶紧吃饭去，劳逸结合，别回头晒中暑了。” 玛丽：“杨斌，你又要下水啊，怎么不歇歇。” 杨斌笑着说道：“你们俩都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来了，我也不好意思休息啊，下去探探路。” 玛丽点了点头，嘱咐道：“嗯，注意安全！” 杨斌给他比划一个 ok 的手势后，抬脚跳入水中。 温度太高，表层的海水都被烤晒的温热，隔着潜水服都感觉暖洋洋的。 杨斌蹬踢着脚蹼，迅速朝海床潜去。 下潜五米左右时，一群水母浩浩荡荡游了过来，挥动着柔软的触须。 其中有两只水母拦住了杨斌的去路，它们围着鱼枪转悠，很是好奇。 杨斌没时间跟它们耗下去，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鱼枪。 水母受到惊吓后，摆动着触须遛了。 几分钟后，他顺利的下潜到十六米左右的海床上。 海床上怪石林立，一眼望过去有点像岸边的野郊区。 海床上虽然坑洼不平，但植被还挺多的，品种各不相同，高矮不一。 它们的叶子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和形状，有些像海藻一样柔软，有些则像珊瑚一样坚硬。 为了节省时间，杨斌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经过长达五分钟的感探，画面上并没有出现光点，连一个都没有。 “奇怪！” 杨斌很少碰见一个光点都没有的，平时就算资源再差，好歹也有三五个。 \"奇怪！难道这里真的没有鱼虾吗？\" 杨斌不禁自言自语道。 这么大一片植被海藻，按理说不可能没有货才对。杨斌一边蹬着脚蹼，一边用手中的鱼枪拨弄着海水，试图制造一些动静来吸引鱼虾的注意 他向前找了二三十米远，别说鱼了，就连一只寄居蟹都没有，太反常了。 杨斌停下来，仔细观察着脚下的海床。 他发现这里的沙土非常松软，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虾蟹爬行过的痕迹。 这说明这片区域可能已经很久没有生物光顾了。 正当他准备换地方时，突然看到远处的植被丛好像动了一下。 不仅如此，脑海中的画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光点，一闪而过。 杨斌再想感探，光点却消失不见了。 这让他感到十分奇怪，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轻手轻脚的向海藻丛靠拢过去。 走近之后，杨斌透过植被的缝隙隐约看见里面有黑乎乎的东西。 不过由于光线太暗，具体是什么看不太清。 为了安全起见，他小心翼翼的用枪钩挑开几根植被枝叶。 入眼是藤壶，密密麻麻的。 正当他准备把覆盖的植被清理干净时，藤壶居然动了。 随后，一宽大的尾鳍出现在眼前，将近半米长。 杨斌被吓了一跳，迅速的向后退，并把鱼枪举起来。 随着巨物抖动身体，身上的植被也被尽数抖落。 没了植被掩饰，它也露出了真容。 杨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生物，只见它的身体呈流线型，中部粗圆，从背鳍往后逐渐变细，额部有很明显的隆起。 它的整个身长超过两米，胖墩墩的，预估得有三四百斤重。 “竟然是海豚！”杨斌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海豚。 这只海豚全身布满了藤壶，甚至连眼睛也被藤壶占据了一部分，显得有些疲惫和虚弱。 它刚才的剧烈反应，极有可能是因为杨斌的突然出现而引起的警觉。 海豚拥有极其敏锐的声纳系统，对声音异常敏感。 当海豚转过身时，杨斌注意到它的吻部非常宽阔，头部也相对较大。 只不过它的额头处在不停地流血，像是受到了很重的撞击似的。 此时，海豚与杨斌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米，他们彼此对视着。 时间大约过去了十几秒钟，海豚再次躺在海床上，似乎没有攻击杨斌的意图。 杨斌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海豚似乎在向杨斌求救，不断张开嘴巴，并挥动着类似人类手臂的鱼鳍。 杨斌迟疑片刻，最终决定保持高度警觉地靠近。 他首先用鱼枪轻轻戳了几下海豚，海豚毫无反应，显得异常温顺。 于是，杨斌大胆地伸手从它身上扣下几颗藤壶。 然而，就在这时，海豚突然站起身来，露出凶猛的姿态。 杨斌被吓了一跳，急忙迅速后退。 随后，海豚又一次倒下，躺在海床上。 这一次，它连眼睛也紧紧闭上，不再动弹。 杨斌等待了几分钟，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敢慢慢靠过去。 经过仔细检查，他遗憾地发现海豚已经断气了。 第230章 海豚诱饵 若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相信这么大一只海豚，就这么死了。 可惜的是，海豚并不在积分海鲜的范畴，不然这么大一只积分肯定不会少。 面对几百斤的海豚，杨斌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与其让它腐烂变质，倒不如发挥作用。 用几百斤的鱼肉来打窝，光是想想就知道效果不会差。 在举办方不提供饵料的情况下，饵料弥足珍贵，有了这条几百斤重的海豚，赢面又增大了些。 杨斌拉过一些植被，暂时将海豚简单遮盖住，以免被其它生物祸祸。 处理好海豚，杨斌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时，玛丽和琪琪已经不在甲板上了。 游到了船边，杨斌麻利的登上船。 驾驶室里的玛丽听见动静，探头看了看。 当看见杨斌时，问道：“杨斌，怎么又上来了？” 杨斌摘下面罩，说：“你跟琪琪换上潜水服，带上装备，跟我一块儿下去。” “现在吗？” “对！” “好，我这就去。” 玛丽没再说话，叫上琪琪一块儿换装备。 杨斌也把气瓶里的气补满，省的来回跑浪费时间。 等她们换好装备后，琪琪半开玩笑说：“杨斌，你是不是在下面发现了宝藏，让我们一起下去拿啊，这么急。” 杨斌笑了笑，含糊其辞道：“嗯…差不多吧。” 说完，他从仓库里找出一把尖刀带上。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背上气瓶，沿着挂梯慢慢地下到船上。 当他快要接近水面时，转过头认真地嘱咐玛丽和琪琪：“下水后跟着我，注意保持安全距离。” “知道了。”二女异口同声道。 事实上，无论是玛丽还是琪琪，她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潜水员，而且潜水技术丝毫不逊色于杨斌。 只听见“噗通~”三声清脆的水花声响，三人先后跳入水中。 杨斌入水后，迅速调整姿势，用力一蹬脚蹼，快速向海豚游去。 此时正值一天中最炎热的时段，不过能见度特别好。 玛丽和琪琪紧跟其后，很快便一同下潜至海床之上。 海床上一片静谧无声，仿佛时间凝固，令人心生压抑感。 琪琪用双手比划着手势，询问杨斌下一步该干什么。 杨斌心领神会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植被丛。 指示完，他率先游过去。 游到海豚身旁时，杨斌将遮盖的植被扒拉开。当玛丽和琪琪看到眼前如同小船般大小的海豚时，两人不禁大吃一惊 琪琪时而指着海豚，时而又指向杨斌，激动得胡乱比划起来。 而一旁的玛丽则静静地观察着这只巨大的海豚，经过仔细辨认，认出这是一只宽吻海豚。 宽吻海豚的上下颌较长，因此也有一些人喜欢称其为“瓶鼻海豚”。 玛丽上前用手摸了摸宽吻海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能长这么大着实不容易。 杨斌抽出尖刀，准备把海豚分割开。 他杀的鱼不少，但还是第一次对海豚下刀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经过一番思考，他还是准备从头部开始分割。 他把刀放在海豚的头上，然后用力一割。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海豚的皮肤异常坚韧，刀刃划过，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尖刀，用力插进海豚的身体里。 这次，他感觉到刀锋切入了海豚的肌肉组织，但阻力依然很大。 杨斌咬紧牙关，沿着刚才的切口继续用力，试图将海豚的身体分开。 随着不断的切割，周围的海水也被血水染红了，仿佛隔着面罩都能闻见血腥味儿。 琪琪和玛丽都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翻涌。 杨斌面罩上沾满了血水，看起来十分狰狞。 经过一番努力，杨斌把该切割的部位都切割好了。 海豚的肉质非常特殊，特别肥厚，而且油性极大。 远远看的话，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五花肉。 杨斌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肉质做鱼饵，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他给玛丽和琪琪比划手势，示意过来将肉块分散开来。 几百斤肉放一处，太浪费了。 玛丽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强忍住内心的不适，过去搭手帮忙。 而琪琪则显得有些纠结，她在原地徘徊几分钟，也硬着头皮踢动脚蹼游过去。 三人各自分工，把海豚肉分散到各处。 人多力量大，用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终于成功地将所有的海豚肉均匀地分布在了四周。 这时，已经有许多寄居蟹被肉味吸引过来。 它们能找过来，说明效果没问题。 不仅仅是寄居蟹，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鱼类也纷纷游了过来，聚集在一起。 此时，这里仿佛就是一个大肉场，无数的鱼儿、虾子和螃蟹在这里汇聚成一片海洋生物的盛宴。 对于那些饥肠辘辘的鱼虾蟹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它们梦寐以求的天堂。 杨斌气罐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只能维持不到二十分钟的呼吸。 趁着没有大货过来，他先上浮去补气。 半个小时后。 杨斌脑海中画面忽然有了变化，密集的光点几乎在瞬间就占据整个画面。 这种规模庞大的光点聚集，毫无疑问是鱼群。 杨斌给玛丽和琪琪比划手势，示意她们做好准备。 玛丽给他比划一个ok手势，表示没问题。 她们也是刚补好气下来，严阵以待，就等着大展身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斌看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群黑色的身影。 这些鱼体呈现出黑灰色，背部有着淡淡的条纹，大小各异。 鱼群中一些较大的黑鳕鱼重达七八斤，而有些则只有一二斤，但数量众多，黑压压一片。 黑鳕鱼！ 玛丽和琪琪看着鱼群，呼吸变得急促，一眼辨认了出来。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啊！ 她们以前只见过银鳕鱼鱼群，但数量也不是太多。 第一次见到数量如此多的黑鳕鱼，玛丽和琪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据她们粗略估计，这里至少有上万条黑鳕鱼。 只可惜现在没有渔网，不然把这群鱼收了，那这场比赛就胜券在握了。 与此同时，黑鳕鱼群将各处散落的海豚肉紧紧包围，开始大快朵颐。 第231章 黑鳕鱼 不一会儿，黑鳕鱼就把各处海豚肉给包围了，开始啃食。 杨斌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黑鳕鱼也是一种可以积分的海鲜鱼，不过有一定的条件限制。 只有体重超过三斤的黑鳕鱼才会被计算在内，而低于三斤的则视为无效。 它的积分要比红拟石首鱼还要高一些，十五积分一条。 正当杨斌思考着如何应对时，一条黑鳕鱼游到他的面前，用脑袋轻轻顶杨斌的面罩，似乎很好奇。 这条黑鳕鱼估摸着有四斤重，完全符合积分要求。 既然送上门了，没有不收的道理。 这么近的距离，用不了鱼枪。 杨斌紧握起拳头，对准黑鳕鱼的鱼头挥了过去。 这一拳又急又快。 不等黑鳕鱼反应过来，拳头不偏不倚落在它的脑袋上。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黑鳕鱼甩动着鱼尾，随后便翻起肚皮晕死过去了。 杨斌赶紧拉住鱼尾，将它丢进网兜里。 他甩了甩手，缓解一下疼痛后，拿起鱼枪准备继续打鱼。 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鱼群，完全不需要刻意去瞄准，随便开一枪都能射中。 此时的黑鳕鱼光顾着抢夺食物了，根本没注意到危险降临。 杨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会引起鱼群慌乱。 与此同时，玛丽和琪琪也在外围展开了收割模式。 三人一块儿打，收割的速度非常快。 渐渐的，杨斌发现用鱼枪太浪费时间了，特别是重新装把枪钩装回道轨，最快也要两分钟。 鱼群越聚越多，仿佛置身于黑色海洋。 杨斌干脆拎上尖刀，过去收割。 只见他手起刀落，一条黑鳕鱼便挺着肚皮落在海床上。 杨斌只是用刀背敲击，让它们暂时昏迷。 尖刀比鱼枪快多了，一分钟能收割几条黑鳕鱼，几乎不用挪步。 杨斌出海这么多次，拎着刀砸鱼还是头一次，太过瘾了。 前后不到十分钟时间，网兜就已经装满了。 为了节省时间，杨斌干脆也不往网兜里装了，只管打鱼。 不一会儿，海床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层被敲砸晕死过去的黑鳕鱼，场面十分壮观。 连续不间断的挥刀，杨斌手腕酸胀的厉害。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个道理，杨斌深深明白，咬紧牙关坚持。 玛丽和琪琪也开始效仿杨斌，弃鱼枪，改用石头砸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围的黑鳕鱼似乎被惊着了，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其中有一部分，它们甩动尾鳍离开。 杨斌注意到了鱼群有要分散的迹象，加快了动作。 十几分钟后。 鱼群聚集快散的也快，转眼间，海床上只剩下零星几十条体型较小的黑鳕鱼。 海床上的海豚此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多处鱼肉被啃食一空，只剩一张光秃的皮或一副骨架。 这些黑鳕鱼食量惊人，前后只不过四十分钟，一条四百斤的海豚就被蚕食殆尽了。 海床上，落了一层的黑鳕鱼。 趁着它们没缓过来，得抓紧时间塞进网兜里。 玛丽和琪琪俩负责捡鱼，杨斌负责来回运鱼，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打鱼一时爽，捡鱼累到伤。 杨斌和玛丽、琪琪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往返多少趟，总算是把海床上的鱼运完了。 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不少黑鳕鱼缓过来后，趁机跑了。 当杨斌再次登上船时，太阳已经西斜。 他疲惫不堪地躺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呼~\" \"累死我了。\" 玛丽和琪琪同样感到精疲力尽，两人面色苍白。 汗水湿透了衣衫，无力地坐在一旁，用手捶打着酸胀的双腿。 尽管如此，她们并没有抱怨或放弃，着实难得。 玛丽说：“杨斌，接下来还作业吗？” 杨斌勉强坐起身，道：“时间不够了，赶回去还要一段时间呢，赛方规定不是当天回去进行清算的吗？” “是这样的。” 琪琪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接过话茬道：“这次我们捕捞到这么多鱼，应该可以获得不错的名次了吧！” 杨斌：“管它呢，反正已经尽力了。” 玛丽伸展筋骨的同时，道：“对！我们只管努力，其它交给天意。” 闲聊两句，杨斌把锚索收回，调整航向准备返程。 玛丽和琪琪俩人负责把黑鳕鱼整理好，鱼太多了，甲板上还有几网兜的鱼。 活水舱被塞的满满当当，渔货太沉导致船体吃水厉害。 船速稍微一快，便有水花溅到甲板上。 傍晚时分，气温逐渐下降，海风吹拂时带来了一丝凉意。 经过半小时左右的航行，周围的船只越来越多。 大多数船只仍然在继续作业，他们的船边挂着一根根安全绳，还有竖起的鱼竿。 不远处，有三艘船正在相互争斗。 其中一艘87号的船被夹在中间，另外两艘分别为6号和3号。 3号和6号船上都插着漂亮国的旗帜，也是之前挑衅杨斌的船。 没记错的话，87号船是小亮的，船上还插着五星红旗。 只见 3 号和 6 号两艘船紧紧地贴在小亮的船旁边，试图逼迫他停下来，很是嚣张。 此时，玛丽和琪琪目睹了这一切，感到十分气愤。 琪琪忿忿不平道：“那两艘船也太无耻了，不好好比赛，就知道欺负人！” 玛丽帮腔附和：“是啊，他们简直像一群苍蝇一样讨厌！” 小亮的船僵持几分钟后，最终还是被逼停了下来。 在87号驾驶室里，小亮气的捶胸顿足，咬牙切齿道：“这帮孙子，要不是为了比赛，搞死你们。” 陈小创也愤怒地说：“玛德！刺挠一天了，回去就去组委会投诉。” 船长老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慰道：“没用的，年年比赛都这样，总有几颗老鼠屎，不计较就是了。” “王队，你这话说的我不认同，那我们也不能任由这帮瘪犊子胡作非为啊。”陈小创据理力争。 王队两手一摊，交出舵轮：“行呐，你有本事你来，我瞧瞧你是怎么把这些外国佬制服的。” “我……”陈小创被王队这么一激，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第232章 扯虎皮!拉大旗! 他抬手想要摸方向盘，可转念一想又放下了。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第一天就捅娄子，后面的比赛肯定完不成了。 几人越想越窝囊，可又没什么好办法。 3、6两艘船逼停了87号，依旧觉得不过瘾，又调整航向奔着杨斌的88船来了。 玛丽见状，心中升起一丝忧虑：“杨斌，他们好像冲着我们来了，怎么办？” “要不举报吧。”琪琪也有些紧张，手抓着衣襟不放。 杨斌一脸镇定自若，笑着说：“没事儿，只要他们敢乱来，我们也不是软柿子。” 早上不跟他们计较是因为有任务，现在船上满满当当一船渔货，还怕个锤子啊。 他不主动挑衅，但船速保持着高速航行。 那两艘外国佬的渔船还是像之前一样，使用同样的策略。 一艘船迅速航行到正前方，试图拦截住杨斌。而另一艘则从侧面包抄过来，试图阻止他前进。 杨斌不管它们这么折腾，保持自己的航道航行。 3、6两号船配合默契，转眼间就完成了布局。 其中一艘船拦在前方八百米左右的位置，逼着杨斌调转航向。 只要杨斌转航向，势必会减速。 只要一减速，后面的船立马就会跟上来咬住。 外国佬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破坏船只，就是搞心态，制造压力。 只要心态受到影响，情绪不稳定，那么比赛中的表现肯定不尽人意。 杨斌的船速极快，转眼距离3号船只有五百米了。 看到这个情景，船上的几个外国佬兴奋起来。 “大卫，你猜这艘87号船会在距离多少米转航向？我猜测三百米。” “ no！我觉得四百米，他们的胆量很小的。”大卫大笑着说。 掌舵的尼贝尔随声附和：“我赞同大卫。” 几人说话工夫，杨斌的船又向前推进一百多米，速度不减反增。 玛丽焦急的提醒道：“杨斌，减速啊，再不减速来不及了，会撞船的。” 杨斌却显得十分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道：“玛丽，你觉得这么高速撞上去，是我们吃亏，还是外国佬吃亏？” “只能是两败俱伤，不过被撞的一方创面肯定要大一些。” “那就是说，我们占优势了。” 玛丽翻了个白眼：“你要非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琪琪则一脸紧张，问：“杨斌，你不会真要撞船吧？” 杨斌耸耸肩：“你这话说的我不认同，我在自己的航道正常航行，那就算不小心撞了，也顶多算追尾。”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油门推到了底。 由于油门过大，导致船只的排气管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而此时，两艘船的距离也就只剩下三百米了。 3号船上的几个外国佬都傻了眼。 其中一个人大骂道：“法克！他是不是疯了？” 另一个人则焦急地喊道：“go！go！go！” “快避开！这个疯子，这么高的船速冲过来，他是想要船毁人亡吗？”尼贝尔慌张失措，手忙脚乱地转动着舵轮。 外国佬的船刚离开，杨斌的船疾驰而过，几乎是擦着船体错开的，这惊险的一幕让人不禁捏一把冷汗。 外国佬一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 玛丽和琪琪紧张的手心冒汗，刚才都以为必撞无疑了。 玛丽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后，道：“杨斌，你胆子太大了。” 琪琪也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不过，真没想到这些洋鬼子也这么怕死。” 杨斌杨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和不屑。 他说：“这些洋鬼子也就会扯虎皮，拉大旗。” 后面的6号船见3号失手了，加速追赶想要再次逼停。 奈何杨斌的速度太快，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斌的船逐渐远去。 不远处的小亮见状，一拍大腿，激动道：“干得漂亮！” 陈小创也随声附和：“斌子有种啊，真敢撞！” 王队摇摇头：“太莽撞了，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亮张嘴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杨斌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他这么一撞，撞出了名声，后面的比赛中给他减少很多麻烦。 后面的航程比较顺利。 一个小时后，杨斌把船航行到了海岸线附近。 现在才六点半，回来的船只不是太多。 杨斌的船一出现，盘旋在空中的无人机跟过来抓拍。 随之，广场上的大屏幕上也显现出投影。 老邱等人看见杨斌回来，心跳加速，一颗心悬了起来。 黄涛涛眼尖，当看见甲板上的黑鳕鱼时，激动的大喊：“你们快看！船上有鱼。” 众人闻声看去，果然看到了鱼，而且还不止一条。 他们瞬间兴奋起来，期待着杨斌能带回更多的渔获。 一些下注了88号的人，激动的不行。 甜甜看黄涛涛乐的合不拢嘴，心中不悦，伸手对准他腰间掐了一把。 黄涛涛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 “媳妇儿，你掐我干什么？” 甜甜嘟囔道：“不就是甲板上放了几条鱼吗，臭显摆，瞧你那得瑟样儿。” “我把全部的钱都押了斌子的88号，他打着鱼了，我肯定高兴啊，赢了钱给你买礼物，也给咱儿子买。”黄涛涛十分豪气道。 甜甜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切！谁稀罕啊。” 然后，她指了指大屏幕上的积分榜，沾沾自喜道：“瞧见了吗，我押的那支外国队已经两千分了，排名第一。” …… 另一边，杨斌的船已经停靠好了。 玛丽说：“杨斌，你先在船上等一下，我去叫人过来清点渔货。” “嗯。” 这边的比赛还挺严苛的，渔货没清点之前，除了参赛者，任何人不得靠近。 既然回来了，也就不急了。 杨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玛丽和琪琪领着俩穿工作服的老外过来。 等他们上船后，杨斌把活水舱盖板打开。 当俩老外看着满满当当的渔货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其中一老外质疑道：“清一色的黑鳕鱼，你们是不是使用违规渔具了？” “没有。”杨斌一口否认了，随即说：“你们可以去仓库检查。” 第233章 排名第一 两人互视一眼，迈步走进仓库。 他们到仓库仔细检查一遍，包括角落里都看了，没有发现违规渔具。 事实上，开赛前他们早就进行了清查。 既然没涉及违规操作，老外也没再为难，开始清点渔货。 首先，他们清点的是黑鳕鱼。 栏杆外的人探头探脑的往船上看，好奇到底有多少渔货。 经过半小时的清点，黑鳕鱼一共一百四十三条，有效积分为2145。 除了黑鳕鱼，剩下的就是几只帝王蟹，还有红拟石首鱼，鱼蟹积分一共1760分。 2145+1760=3905 俩老外完全没预料到，年年垫底的华夏国，第一天就这么强劲。 历年来前三名的漂亮国，最好成绩也才两千分而已。 经过仔细清点确认无误之后，工作人员将杨斌的最新积分修改并上传至大屏幕。 此时，排行榜上的名次开始实时更新。当杨斌的分数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立即稳稳地占据了榜首位置。 那令人瞩目的红色国旗与高额的有效积分相得益彰，整个广场顿时沸腾起来。 “88号太猛了吧，竟然干了将近四千分，绝对是匹大黑马。” “搞错了吧，华夏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玛德！早知道押88号了，十倍的赔率啊！想想都爽。” “哈哈哈…我买了88号，发了发了！” …… 黄涛涛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声道：“看见没，我们的是3905分，甩了老外几条街，牛逼！” 甜甜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悔意。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自己瞧不上眼的杨斌居然这么厉害。 黄涛涛激动地拉住甜甜的手，兴奋地道：“媳妇儿，这次我们可能真的要翻身了！” 甜甜虽然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撇撇嘴说道：“瞎得瑟什么啊，这才第一天，说不定就是走了狗屎运。” “别扛啊！狗屎运也不是人人都轮得到的。” 一时间，杨斌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大家纷纷开始议论起他来。 杨斌把渔船交接后，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 玛丽下船后，提醒道：“杨斌，清点好渔货可以随时出去作业，你知道的吧？” “知道，先休息休息，晚点再说。” “嗯。” 打鱼没累着，反倒搬运鱼累的够呛。 杨斌刚刚踏出围栏，便看见老邱满脸笑容地朝他走了过来。 他紧紧握住杨斌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小杨，你真是太棒了！这次可真是给我们争了口气！” 一旁的大伟竖起大拇指，赞许地说道：“斌子，你真牛！” 黄涛涛则嬉笑着调侃道：“斌子，你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把老外干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对杨斌的赞扬之情溢于言表。 杨斌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现在只想睡觉。 他看着老邱，开玩笑地说：“邱队，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老邱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连忙松开手，尴尬地笑了笑：“哈哈，不好意思啊，一时激动过头了。”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后，杨斌转身回到宿舍。 幸亏跑得快，不然后面还有一大群人慕名而来，想要和他结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渔船陆续返回港口。 积分榜上的排名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原本排在第二位的分数被其他选手反超，变成了三千分。 第一名没变，依旧是杨斌。 排行榜上的前十名，漂亮国就占了五个，小日子三个，还有一个是红毛鬼子和杨斌。 不管排行榜的榜单怎么变化，第一名始终没发生变化，稳如老狗。 夜幕降临！ 国内的其它几支队伍也陆陆续续回来，可收获不尽人意。 队伍十几支，最好成绩的就是老李头，但也只排在了三十名，才800积分。 至于孟家三兄弟更逊色，只有六百分左右，排在五十多名。 一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清点完渔货就立刻调转航向出发，马不停蹄地作业。 两个小时后。 杨斌睡了一觉，顿感精神焕发，舒服多了。 起床活动活动筋骨，看了眼时间刚好九点整。 出了门，他来到广场上看看排行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二名仅仅相差两百分，如果按照目前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并超越。 睡了一觉而已，没想到这么卷！杨斌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紧迫感。 杨斌给玛丽打了个电话，通知她们准备出海。 实际上，玛丽和琪琪早就等着了。 她们看着积分被一点点追平，心里焦急万分。 电话刚挂断没几分钟，玛丽和琪琪结伴找了过来。 一见面，琪琪说：“杨斌，可算是等到你电话了，再不打电话，我和丽姐就准备过去找你了。” 杨斌笑着说：“找我干什么？” 琪琪着急地指着大屏幕说道：当然是积分啊！你看看，现在差距越来越小了，好不容易才拿到第一名，可千万不能让别人赶超了！\" “行，那就出发吧。” 杨斌三人再次登上船。 尽管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整个滩涂却被明亮的灯光照亮，犹如白天一般。 海面上的船只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杨斌熟练地操作着，只听“哒”的一声，探照灯被打开。 瞬间，一束耀眼的光线穿透黑暗，照亮了前方的海域。 这时，玛丽说：“杨斌，要不我来开船吧，你先休息。” 杨斌：“不用，回来已经睡了一觉。” 琪琪接话话茬，半开玩笑道：“杨斌，你心可真大，回来还能睡着觉，我跟丽姐吃不好，睡不香，每隔几分钟就看排行榜，焦虑得很。” “你们这样可不行，该吃吃该喝喝，比赛也不是一两天能结束的，心态要好。” 说完，他将船启动，并把锚索收回。 调整好航向之后，杨斌驾驶着船驶向深水水域。 他们的船刚刚离开海岸线，几艘快艇拖着参赛船回来了。 这些船的船体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一天下来，光是事故船就有十几艘。 杨斌航行了半小时左右，也只开出了不到三海里。 海平面上的船太密集了，航行速度受到限制。 第234章 仙人河豚 晚上十点半。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航行，周围的船只渐渐变得稀疏，偶尔有几束灯光环绕。 长时间在船上晃悠，玛丽和琪琪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杨斌把油门拉起来，保持高速航行。 他一边航船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寻找鱼群。 不知过了多久，杨斌将船停靠在一处礁石边。杨斌把锚索抛下去，固定好船体。 夜间的风浪明显比白天更大，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浪潮从四面八方袭来，不断拍打在船身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啪\"声。 船停靠好，杨斌用望远镜看了看四周。 只有最东边停了一艘船，不过距离比较远，互不影响。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光线非常昏暗。 就在这时，玛丽和琪琪一同醒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玛丽说：“杨斌，我去支竿了，这么黑的天儿，潜水能见度肯定差。” “嗯，你忙你的。” 光线虽然差，但夜钓不影响。 杨斌随后也来到了仓库里，拿起潜水装备穿戴上，准备下水。 这样可以同时进行水上和水下的作业，两不误。 换好装备后，杨斌大跨步的跳到了礁石上。 这块礁石并不是太大，大约有两个乒乓球台的大小。 由于长期受到海浪的冲击，礁石的表面变得非常光滑圆润。 杨斌拿着手电筒沿着四周查看，发现礁石边缘吸附着许多藤壶，还有各种形状的螺。 礁石长期被海浪拍打，表面被冲刷的特别光滑圆润。 灯光照在水面上，隐约看见有东西在游动。 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正好把正在游动的生物推到了礁石上。 杨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河豚。 这条河豚似乎因为被浪头拍打而感到生气，它高高地鼓起腮帮子，瞬间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 这只小河豚不算太大，只有十公分左右长，圆滚滚的身体显得十分可爱。 正当杨斌观察着小河豚时，一个浪头突然打了过来，差点把他卷入海中。 他迅速抓住礁石稳住身形，但小河豚却借着浪头弹入海里。 眨眼间，小河豚就消失在了海浪中，无影无踪。 杨斌将面罩拉下来，顺着礁石边滑落到海里。 身体刚接触到海水，隔着潜水服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杨斌调整好姿势后，双腿用力地蹬踢，两只脚蹼飞快地摆动起来，潜向海底。 礁石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直通海底。 借助礁石的指引，杨斌很快就来到了十几米深的海床上。 水下的能见度太差了，隔着面罩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灰蒙蒙一片。 杨斌将头灯打开，随之出现一道光柱。 就算有头灯的照射，能见度也只有三四米远。 杨斌以礁石为中心，蹬踢脚蹼向周围探查。 这一片的海床和之前的不同，地质比较松软，表面都是细沙砾，仿佛走进沙漠一般。 除了硕大的礁石外，海床上还有一道道隆起的沙行，那是被洋流冲刷出来的痕迹。 周围光秃秃的，甚至连常见的珊瑚礁都没有，只有零星的几棵植被，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 这种情景，杨斌连神秘第六感都懒得用了。 环境恶劣的连植被都没有，资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杨斌蹬踢脚蹼准备换地方。 当他刚游出去五六米时，前方忽然出现一黑影，隐隐朝这边游过来。 由于四周都没有遮挡物可以藏身，杨斌干脆站在原地不动。 同时，他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画面出现后，密密麻麻的光点也随之出现。 看到这些光点，杨斌感到十分惊讶。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挑最近的光点放大查看。 随着图像渐渐清晰，图形显现是一条鱼形状，长度大概一米左右，骨架构造很陌生，以前没见过。 不过，可以排除是鲨鱼一类的。 几个呼吸间，大鱼就游到了距离杨斌五米左右的位置。 大鱼是被光点吸引过来的，但它的警觉性极高，始终围着光柱转圈，却没有进一步靠近。 杨斌此时不敢动弹，怕惊扰到它。 他带的鱼枪是夜间用的小短炮，有效射程范围只有三米。 透过光柱，杨斌模糊的看见大鱼模样，它的背部呈现出黑灰色，而腹部则是洁白如雪，两种颜色各占一半，非常醒目。 鱼头小巧玲珑，两颗外露的牙齿异常锋利，宛如土拨鼠的利齿。 此外，它的腹部格外肥大，圆鼓鼓的。 杨斌仔细端详着这条大鱼，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这是一条河豚？”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印象中，河豚都是比较小巧迷你型的，没有这种大块头。 大鱼转圈的同时，它的腹部起伏不定，时而扁瘪，时而圆鼓鼓。 大鱼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慢慢地甩动尾巴靠近杨斌。 距离近了，看的也就更清楚了。 大鱼的鱼鳍特别小，不仔细看难以发觉。 从它的“变形”来看，十有八九就是河豚，不过具体属于哪种杨斌认不出。 如果真的是河豚，那就是赚了。 积分海鲜中河豚就在其中，不过陈列了好几个品种，当时没细看。 大河豚此时距离杨斌只有三米距离，已经进入了鱼枪的射击范围。 杨斌稍稍的将鱼枪枪钩对准它，瞄准后果断扣动扳机。 伴随着\"嗖\"的一声，枪钩如闪电般刺破水体，急速射向大河豚。 大河豚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它迅速做出反应，身体瞬间膨胀起来，犹如一个超大型的气球。 紧接着，传来\"啪\"的一声闷响，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大河豚的肚子。 原本圆滚滚的肚子被枪钩射中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下去。 大河豚受惊吃疼后，摆动身体朝杨斌撞了过去。 灯光晃眼，杨斌一个不留神被大河豚撞飞出去一米多远。 不偏不倚撞在了他的腹部，疼得厉害。 好在大河豚是用头撞击的，杨斌并没有被它腹部的体刺扎中。 大河豚横冲直撞，在它的挣扎下，枪钩竟然脱钩了。 没了束缚，大河豚疯狂的逃窜，只不过鱼鳍不发达，游速并不是太快。 第235章 一千积分你敢信!!! 杨斌一边追，一边将枪钩往回收。 刚才射击的距离足够近，但由于射在肚子上，力被卸了一大半。 经过几分钟的追逐，杨斌重新把枪钩装回道轨。 此时，大河豚经过一番折腾，体力消耗的也比较厉害，动作渐渐变得缓慢。 杨斌快速蹬踢脚蹼，追赶到了它的身后。 这次，他瞄准好鱼尾位置，由上往下射击。 “啪”的一声，枪钩像一根钢钉似的，将粗短的鱼尾洞穿。 “唧唧～” 大河豚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吃疼后又开始挣扎。 鱼尾受伤，只能原地转着圈儿。 杨斌将线轮的保险扣打开，离得远远的。 刚才被它撞了一下，到现在肋骨还隐隐作痛。 大河豚转了几圈后，一头扎在了沙砾里。 杨斌轻轻地抖动着鱼线，试图让大海豚感受到一些威胁。 不论鱼线的枪钩怎么晃动，海豚就是一动不动，将头埋在沙砾里不露头。 僵持了几分钟，杨斌有些无奈的拿着鱼枪蹬踢脚蹼，准备上浮。 “哗啦～” 水面泛起一团水花，杨斌浮出水面。 浮出水面后，杨斌转动线轮把鱼线往回收。 线轮转动两圈后鱼线变得紧绷，紧接着鱼线好像卡住一般。 杨斌又尝试转了转摇柄，非常吃力。 没法，杨斌只好先向船边游去，人在水里使不上力气。 不知不觉间，他被海浪推出去了三四十米远。 杨斌一个猛子再次扎进水里，向船边靠近。 等他游到船边时，鱼线已经放出去五六十米远了。 甲板上的玛丽听见动静，探头看了看。 杨斌说：“玛丽，帮我把鱼枪接上去。” “嗯。”玛丽点点头，立刻伸手接过鱼枪。 “拿稳点儿，下面挂的有鱼。” 说完，杨斌顺着挂梯爬上船。 甲板另一边，琪琪手持鱼竿也在拉扯，竿梢弯成了月牙状。 杨斌把宽大的脚蹼脱下来，接过玛丽手中的鱼枪。 他双膝顶住船板，将鱼枪的枪托夹在胳肢窝，开始转动摇柄。 随着时间推移，收线速度逐渐加快，杨斌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杨斌，打了条什么鱼啊？”一旁的玛丽好奇地问道。 杨斌边扯线边道：“我也不清楚，但看起来像是河豚。” 听到这个答案，玛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到底是多大的河豚需要这么费力呢？ 就在这时，琪琪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成功地将鱼拉出了水面。 “丽姐，快帮我拿一下抄网！”琪琪喘着粗气说道。 玛丽应了一声，迅速快步走到船头，拿起抄网。 在灯光的照射下，只见一条白花花的鱼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当抄网靠近鱼时，它突然猛地一甩鱼尾，溅起一片水花。 玛丽手中的抄网也被带得翻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才将鱼的头部网住。 由于抄网不够大，只能勉强网住鱼的半个身子。 玛丽顺着船边小心翼翼地将鱼拎了上来，生怕一不小心让它又掉进海里。 当鱼掉落在甲板上时，还在不停地挺动身体，船板发出“啪嗒啪嗒”声响。 杨斌瞥了一眼，原来是一条大海鲢，差不多十五斤左右。 只可惜，海鲢不算积分。 玛丽和琪琪看清是海鲢后，也有些失落。 琪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拉上来，白忙一场。” 玛丽安慰道：“就当体验生活了，再接再厉呗。” 琪琪把鱼竿插进钓孔里，来到杨斌身旁好奇的探头观望。 等了七八分钟，杨斌才把大海豚拉出水面。 玛丽早早就把抄网拿在一旁等着了，琪琪也手持鱼叉，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似的。 杨斌把大海豚拉到船边，它漂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玛丽和琪琪看见大海豚，不禁有些惊讶。 “哇！这么大一条呢。” “杨斌，这是什么鱼啊，看着好奇怪。” 杨斌说：“先别管什么鱼了，弄上来再说。” 鱼叉抄网齐上阵，三人齐心协力，一起动手，很快便将大海豚从水里捞上来。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大海豚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玛丽忍不住惊呼道：“哇塞！竟然是仙人河豚，杨斌，你怎么找到它的？” 杨斌如实道：“我下去就看见了，你刚才叫它什么…仙人河豚？” “对！没错，就是仙人河豚。” 听到玛丽肯定的回答，杨斌心里一动。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一旁的琪琪突然机灵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迅速翻找着积分海鲜名单。 不一会儿，她激动得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发了发了，你们快看看！” 她把手机送到玛丽和杨斌面前。 积分海鲜的名单上，“仙人河豚”四个字显得格外醒目。 更让人惊讶的是它后面的积分，高达惊人的数字。 “一千积分！” 杨斌看清积分数后，大吃一惊。 要知道，一条金枪鱼也才一千积分而已。 不起眼的一条河豚，积分竟然可以和金枪鱼相等。 杨斌不由得心跳加速。 琪琪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拉住杨斌的胳膊，声音颤抖道：“杨斌，你太厉害了，有了这一千积分，我们的第一就稳了啊。” 玛丽开心地笑了起来：“杨斌，当初选择你来当船长，绝对是我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 杨斌被她们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玛丽，你确定这是仙人河豚？别回头白高兴一场。” “确定以及肯定。” 听到玛丽肯定的回答，杨斌也放下心来了。 正如琪琪所说，有了这一千积分，其他人想要超越他们并非易事。 玛丽虽然认识仙人河豚，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呢。 于是，她兴奋地拿出手机来，一起跟仙人河豚合影。 闪光灯闪烁时，仙人河豚终于有了反应，它缓缓地抬起脑袋，配合着两人的动作。 等拍完照片后，杨斌把河豚拖进活水舱。 仙人河豚虽然连中两枪，但打的都不是要害部位，所以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第236章 变异的波龙 处理好仙人河豚，杨斌把气瓶重新补满气，准备再下去一趟。 刚才在下面光顾着和它周旋了，其它的光点也没来得及看。 玛丽和琪琪也没了垂钓的兴致，准备一块儿跟着下去。 下水前，琪琪突然开口道：“杨斌，这条海鲢怎么处理，不算积分，要不干脆放了吧？” 杨斌想了想，说：“不能放！好不容易拉上来的，剁了当饵料。” “也行。” 反正不是积分海鲜，就算带回去也便宜了举办方，倒不如物尽其用。 杨斌从仓库拿出刀具，三下五除二就把鱼处理好了。 当作饵料用的，也不用太讲究。 这条大海鲢肉质新鲜，人吃都没问题，用它当作饵料算是奢侈的了。 最后，杨斌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其他船只，三人先后跳入水中。 入水后，杨斌还是沿着刚才下水的位置潜向海床，玛丽和琪琪不熟悉海况，紧紧的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海床上。 玛丽和琪琪看着眼前光秃秃的海床，不禁有些失望。 原本以为这里会有绚丽多彩的珊瑚和茂密的植被，但没想到却是如此荒凉。 杨斌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一个个光点也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杨斌把手中的大海鲢递给玛丽，并比划着手势，示意她把诱饵分散开。 玛丽心领神会的将鱼饵接过去，蹬踢着脚蹼向周边游去。 琪琪也跟随着一起，搭手帮忙。 等她们离开后，杨斌开始仔细观察光点分布的位置。 距离最近的一个光点就在脚边两米左右。 杨斌过去用头灯照了照，别说鱼了，就连一根海草都没有，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沙地。 “难不成看错位置了？” 杨斌又仔细辨认一遍，位置确实是对的。 “嘿！这就奇怪了。”他自言自语道。 正当他准备把光点放大查看时，却又忽然消失了。 杨斌只能用头灯照着隆起的沙行，并且用鱼枪的枪钩去戳。 沙行的高度差不多有四十公分，质地非常松软。 杨斌沿着沙行寻找着，找了大概五六米。 突然感觉到枪钩传来的手感变得不一样，似乎戳到了什么硬物。 他刚想把枪钩收回来，却发现被卡住了。 他用力一拉，紧接着两个大鳌跟随着枪钩拖拽出来。 原来是一只龙虾！它的半截身子还埋在沙砾里。 龙虾受到惊吓，虾尾开始抽搐抖动起来。 随之，它的整个身子也暴露出来。 只见它的大鳌比身体还要长，又宽又大，看起来十分威武霸气。 这只龙虾甲壳是黄色的，与常见的龙虾不太一样。 \"难道是波龙？\" 杨斌略带迟疑地猜测道。 一般来说波士顿龙虾大都是橄榄绿，或绿褐色，这种黄色的杨斌还是第一次见。 不管是不是，先收了再说。 杨斌伸过手准备将它拿进网兜里，可没等手指靠近，它的两个大鳌松开枪钩转向他。 它的脾气相当暴躁，大鳌一张一合，像一把大铁钳子。 刹那间，它就来到了杨斌的脚蹼前，张开大鳌准备夹。 没等它的大鳌落下，杨斌抬起脚踢了过去。 波龙来不及做出反应，被踢得翻滚出去数圈。 趁着它慌乱失措的时机，杨斌迅猛出手，一把抓住了它的背壳。 波龙的反应也十分强烈，拼命挥舞着那双有力的大钳子，试图夹住杨斌的手指。 波龙个头太大，一只手也只能勉强摁住。 杨斌迅速打开网兜口，将波龙塞了进去。 波龙的半截身子刚进入网兜，它立刻用巨大的大鳌夹住了网兜。 只听到\"咔\"的一声脆响，网兜的绳子竟然被夹断了！ 杨斌用力的抖了抖网兜，好不容易才将它抖落下去。 波龙进了网兜还是不安分，挥舞着一双大鳌搞破坏。 随后，杨斌继续拿鱼枪沿沙行往前搜寻。 沙行表面上看着特别平坦，连一块碎石都没有。 不一会儿，杨斌又找到了一只个头还不错的波龙，只不过颜色和上一只有区别。 这一只就是正常的橄榄绿，若不仔细看，几乎和海床的颜色融为一体。 有了刚才的经验，杨斌很快就将它给制服了，一并塞进网兜里。 两只波龙一见面，互相举起大鳌摆出一副开战的姿势。 很快，两只波龙就扭打在一起，坚硬的壳碰撞在一起，时不时的发出“啪啪”声响。 这时，玛丽和琪琪也过来了。 杨斌给她们比划着手势，示意去别的沙行寻找。 玛丽会意后点点头，蹬踢脚蹼到了隔壁沙行。 琪琪也有样学样，她小心翼翼地用鱼枪枪钩在沙子里搜寻着。 杨斌有神秘第六感感探，知道大概的位置，所以速度要快上很多。 不一会儿，杨斌把几十米长的沙行搜寻完了。 除了刚开始的两只波龙，剩下的都是些皮皮虾。 找这种卧沙的生物，神秘第六感不是太好用。 它们一旦卧在沙子里，几乎是一动不动的。 杨斌又找了一条沙行，刚准备继续用枪钩搜寻时，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海龟正缓缓地向他游来。 海龟发现杨斌后，它探出了粗而长的头部，好奇地打量着他。 杨斌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静静地观察着海龟的举动。 大海龟的龟壳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质感，仿佛是由无数个小多边形拼接而成，给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感觉。 它的四肢粗壮有力，像船桨一样。 杨斌挥了挥鱼枪，试图将它驱赶走。 然而， 他连续挥舞了好几次，大海龟始终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挪动一下位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无奈之下，杨斌干脆绕过去。 下一秒，大海龟不知何时竟然改变了方向，正朝着他冲过来！ 杨斌惊愕不已，连忙蹬踢脚蹼避开。 大海龟的目标并不是杨斌，而是他脚下的沙地。 只见大海龟低下头，开始疯狂地摆动着四肢，如同一个巨大的推土机般向前推进。 它的速度不是太快，但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条沟壑。 杨斌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大海龟会突然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 第237章 龟虾大战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大海龟将头深深地埋入沙砾之中，但它行走的路线却依然笔直。 在它的一番折腾下，几十米长的沙行转眼间就被一分为二。 躲藏在沙行里的虾蟹们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向四周逃窜。 同时，三只大小不一的波龙扛着大鳌，同仇敌忾朝大海龟爬过去。 杨斌看着波龙大喜过望，没想到憨憨的大海龟竟然帮了大忙。 面对三只气势汹汹的波龙，大海龟并丝毫畏惧。 甚至不等波龙靠近，大海龟便主动迎上前去。 下一秒，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波龙战队，转眼间就调转方向，抽搐的抖动虾尾逃窜。 原本还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架势的波龙战队，迅速调转方向，仓皇逃窜。 杨斌见状，蹬踢脚蹼追赶上去。 有大海龟吸引波龙的注意力，杨斌很快就抓住一只波龙。 其中一只波龙跑出去数米远后，机警的它开始卧沙躲藏起来。 它刚把半截身子埋进沙砾中，大海龟游了过去，用脑袋猛地一顶，破坏了波龙藏身的沙堆。 波龙可能是气急败坏了，张开巨大的鳌足夹住大海龟的鼻尖儿。 大海龟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左右甩动着脑袋，拼命地想要摆脱波龙的钳制。 可它还是低估了波龙大鳌的咬合力，一番甩动后不仅没松动，反而夹的更紧了。 无奈之下，大海龟使用了保命技能，将长长脑袋慢慢往回缩。 转眼间，它的脑袋便缩回了坚硬的龟壳里。 波龙并没有善罢甘休。 它挥舞着大鳌，但面对大海龟坚硬的龟壳，它的攻击显得有些无力。 大海龟和龙虾打架，可真够新奇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杨斌顺利收了第二只波龙，蹬踢脚蹼准备过去“拉架”。 再这么任由大鳌夹下去，海龟的鼻子十有八九得残。 情急之下，大海龟再一次把头埋进沙行里，奋力挥动四肢，试图借助沙子的力量来挣脱波龙的束缚。 这一招果然奏效，大海龟推行了五六米远后，波龙承受不住挤压，只好松开大鳌。 摆脱了波龙，大海龟一刻不停地向上浮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时，波龙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甲壳破裂，一只眼睛也遭受重创。 饶是如此，它还是高高的举起大鳌，摆出一副生人勿近姿势。 杨斌随手抓起一把沙子，对它撒过去。 波龙被误导后，挥舞着一双大鳌胡乱夹击。 杨斌趁机探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抠住了它的甲壳，并迅速将其塞进网兜里。 加上这一只，一共收获了五只波龙。 此时的网兜已经变得鼓鼓囊囊，最大的一只波龙估计有六七斤重。 网兜装满了，杨斌蹬踢脚蹼上浮。 浮出水面后，他快速地摆动手臂向船边靠拢。 腰间挂着几十斤的蟹，在风浪中反而沉稳许多，游动也相对轻松省力。 上了船，杨斌将咬嘴和面罩摘下。 缓了一口气后，他将网兜顺着船边拉上甲板。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透过网眼可以看到里面十几只皮皮虾死的死，残的残。 其中一只波龙正用大鳌夹住皮皮虾，津津有味地吃着。 杨斌原本打算把这些皮皮虾带回去改善伙食，但没想到被波龙抢先一步。 他把几只波龙从网兜里倒出来，用绳子将它们那不安分的大鳌捆绑起来。 当他捆绑到一半时，玛丽和琪琪也相继浮出水面。 杨斌问：“玛丽，有没有收获？” 玛丽露出欣喜的笑容，道：“当然，抓了四只大波龙。” 接着，杨斌又转向琪琪询问：“琪琪，你呢？”琪琪调皮地歪着头，故意卖关子说道：“你猜猜看呀。” 杨斌看着她那副模样，笑着说：“肯定有收获，你看你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嘻嘻…我抓了七只，多亏了大海鲢。” 杨斌听完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比自己抓的还要多。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玛丽和琪琪将网兜拉了上来。 这些波龙的个头都挺大的，最小的一只也是三斤起步。 琪琪说：“杨斌，这些大波龙你辛苦捆扎一下，我再下去找找。” “我跟琪琪一块儿下去。”玛丽随声附和。 杨斌连忙劝道：“暂时别下去了，一连两次身体吃不消，不急这一时半刻。” 琪琪一脸兴致勃勃道：“没事儿，现在我精神好的很，一点不累。” 说着，她拎着气罐补气去了。 “噗通～” 紧接着，两团水花声响起，玛丽和琪琪又跳了下去。 杨斌看着溅起的水花，不禁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真没看出来，一个个都是拼命三郎，一个比一个拼。” 资源好，干活都有劲头儿。 半小时后，杨斌把所有的波龙全部捆绑好，一共十七只。 波龙的积分不如澳龙，一只只有一百五十分。 积分虽然少，但胜在数量多。 一百五一只，十七只刚好2550分。 加上之前抓到的仙人河豚获得的一千分，今晚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赚到了三千五百五十分。 杨斌把波龙丢进活水舱后，又开始给气瓶补气。 人家两个女孩子都下去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躲清闲。 与此同时，海域另一角热闹不已。 几艘渔船聚集在一起，每艘间隔的距离也就只有四五十米。 其中有三艘上插着五星红旗，分别是孟家兄弟，老李头，还有小亮的87号船。 另外几艘插着两种旗帜，一个漂亮国，还有一个是樱花国。 几艘船都处于停车熄火状态，并抛了锚索。 船边挂着一根根安全绳，直通海底。 水下。 几十个人手持鱼枪，各自在海床上珊瑚礁群里搜寻。 这里的海床地形复杂，怪石嶙峋，礁石高低错落有致，异常陡峭。 尽管人数众多，但每个人都行动缓慢，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这时，一条黑影从石壁处游了出来，身体呈纺锤形，体长将近两米，身体圆滚滚的。 它的游速非常快，眨眼间就窜出去十几米远。 。 第238章 水下围猎 孟老三最先发现了它。 当看清鱼的模样时，孟老三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金枪鱼！” “不对！是蓝鳍金枪鱼！”孟老三的眼睛瞪大。 短暂的失神后，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鱼枪瞄准它，快速蹬踢着脚蹼试图靠近 金枪鱼察觉到危险，一甩鱼尾调转了方向。 不远处的孟大孟二也发现了它，同时举着鱼枪朝它射击。 由于过于心急，他们连续打了两枪都没能射中。 金枪鱼受惊后，以极快的速度逃窜，恰好来到小亮和老李头附近。 当他们看见蓝鳍金枪鱼，一个个眼睛冒着绿光，毫不掩饰心中的贪婪。 老李头距离金枪鱼最近，他果断开枪。 “嗖～” 一串串气泡升起，尖锐的枪钩如同箭矢一般朝金枪鱼飞射而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的射在的金枪鱼的尾鳍上。 金枪鱼一甩鱼尾，老李头猝不及防被带飞出去两三米远。 没等他稳住身形，薄薄的尾鳍在巨力撕扯下被一分为二，导致枪钩脱落。 老李头心急如焚，手慌脚乱的把鱼线往回收。 枪钩脱落，刚好给了不远处小亮的机会。 小亮太过激动，举枪就打。 准头刚好，但他没意识到金枪鱼不在射程范围内。 枪钩在距离金枪鱼一米左右时停了下来，直直下坠。 险险躲过一击后，金枪鱼立马改变了游动方向。 动静太大，惊动了海床上的其他人。 当他们发现了蓝鳍金枪鱼，一个个如同狼见了羊，纷纷举枪射击。刹那间，海床上一片混乱，几十个人追逐着一条金枪鱼，场面异常激烈。 一串串气泡升起，一根根枪钩从不同的方向射击。 不一会儿，蓝鳍金枪鱼便受了些轻伤。 几十个人形成了包围圈，将它逼进了珊瑚礁群中。 有了珊瑚礁作为掩体，金枪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参赛者们，也各自动起了小心思。 漂亮国的六个人中，分出四个阻挡，剩下的俩人继续追蓝鳍金枪鱼。 小日子反应也不慢，同样采取了围点打援的战术，抽调一部分人给竞争对手制造障碍，剩下的追击。 老李头和孟家兄弟虽然不对付，但也很快达成了共识，分出人干扰对手。 他们的战术很有效，转眼间孟老三和老李头得以脱身，快速蹬踢脚蹼冲向珊瑚礁群中。 一番激烈的角逐，从最初的几十个人追击，变成了只剩不到十个人。 金枪鱼的巨大体型，它们在珊瑚中游动时会产生明显的动静，很快就暴露了。 老李头虽然追赶得稍晚一些，但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率先锁定了蓝鳍金枪鱼。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扣，道轨上的枪钩便如离弦之箭般极速射了出去。 “啪！” 一声闷响传来，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蓝鳍金枪鱼的脊背处。 老李头一见射中了，顿时大喜过望，心跳加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金枪鱼吃疼后，像是发了疯一般，开始拼命摆动自己的身体。 它那宽大的鱼尾用力抽打在珊瑚礁上，一时间沙石纷飞，灰尘四起，附近的能见度也大幅度下降。 老李头正在兴头上，突然又有一根枪钩射向蓝鳍金枪鱼。 紧接着，蓝鳍金枪鱼身上又多了两根枪钩，或深或浅，分别插在鱼尾和腹部。 连续被射了几次，闻到血腥味儿的蓝鳍金枪鱼彻底失去了理智，陷入癫狂状态。 它的身体疯狂摆动，周围的珊瑚礁竟然被抽打得断裂了。 其中两根鱼线挂在了礁石上，瞬间被扯断了，而枪钩依然深深地扎在鱼身上。 少了两根鱼线的束缚，蓝鳍金枪鱼加速逃窜。 老李头当机立断，及时把线轮保险扣打开。 另外俩人也一样，不敢强行拽动，万一脱钩就没机会了。 转眼间，蓝鳍金枪鱼已经游出去三十四米远。 外围的其他人见状，纷纷举枪拦截。 蓝鳍金枪鱼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一小鬼子稍不留神，不幸被鱼尾抽中。 下一秒，他便弓起了腰，捂着下半身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极其痛苦。 冲开突破口，蓝鳍金枪鱼继续逃窜，没有人再敢轻易拦住它。 很快，它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鱼线放出去将近七八十米远时，三人几乎同时抓住摇柄，原本松弛的鱼线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附近的海水已经变得混浊不清，灰蒙蒙一片，能见度不足三米。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穿印有太阳潜水服的人。他默默地抽出一把救生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凶狠。 趁众人不留神，他快速的割断其中一根鱼线。 另一边，正当老李头准备转动摇柄收线时，紧迫的拉力感消失了，鱼线也变得松弛。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不会脱钩了吧？” 当他尝试着转动两圈摇柄时，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拉力。 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孟老三，只见他正用力地拉着鱼线，劲头十足。 瞬间，老李头的心情跌入谷底。 而在远处，那个得手的人再次如法炮制，准备对另一根鱼线下手。 就在他的刀子即将对准鱼线的一刹那，被小亮发现了。 他立刻蹬动脚蹼，加速向那个人冲去。 就在刀口接触到鱼线的瞬间，小亮狠狠地将他撞开。 虽然人被撞开了，但却意外地助了力，鱼线也断了。 随着鱼线的断裂后急速弹射，小鬼子的面罩弹击裂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小鬼子惊慌失措，急忙加快速度蹬动脚蹼向上浮去。 小亮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拎起鱼枪，朝着蓝鳍金枪鱼的方向奋力追赶 此时，只有一根小鬼子的鱼线束缚着金枪鱼。 游出去十几米后，小亮想起之前在兰花岛时，自己的渔网也是被小鬼子破坏，气不打一处来。 “哼！真以为就你们会用使坏。” 小亮掏出求生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求生刀划过一道锋利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划向最后一根鱼线，鱼线应声而断。 第239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远处的小鬼子正在奋力拉着鱼线，突然感觉手中的鱼线失去了阻力。 他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礁石上。 小鬼子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气的暴跳如雷！ 没了鱼线束缚，金枪鱼游速更快了，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人见状，纷纷蹬踢脚蹼追。 在慌乱中，好几个人的安全绳都缠绕在了一起，互相牵制。 他们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但越是挣扎，绳子缠得越紧，让他们陷入了困境。 只有寥寥几个人追出去一段距离后，可安全绳长度不够，只能干瞪眼。 在错综复杂的海床之上，没有人敢于轻易割断安全绳。 等众人反应过来，纷纷上浮。 蓝鳍金枪鱼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被枪钩扎成了刺猬，失血过多，肯定活不久。 不一会儿，海平面上响起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 几艘船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追赶，金枪鱼虽然受伤了，但它的速度不可小觑。 作为一生都在游泳的鱼类，它的游速每小时可达约60海里，比普通的船还要快。 一时间，平静的海平面热闹不已。 船只朝着四面八方驶去，明亮的探照灯形成一道道刺眼的光柱，宛如白昼。 一些船追出去不到一海里，便派人继续下水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远的船已经找出去三四海里了，但依然没发现蓝鳍金枪鱼的踪迹。 水下也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耽误了半天时间，蓝鳍金枪鱼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围追堵截的人无不愤慨。 “可恶！” 小鬼子站在驾驶舱里，脸色阴沉的看着断掉的鱼线，恨得咬牙切齿。 在场的都是老渔民，一眼就能看出来鱼线的切口是被割断的。 心里虽然跟明镜似的，但他们也不敢声张。 真把事情捅到组委会，在场的所有队伍都会被被停赛。 小鬼子的几支有希望拿奖的队伍也在其中，停赛得不偿失。 在权衡利弊后，也只能忍气吞声！ 参与围猎的几支参赛队伍虽然都心有不甘，但没让任何一队得手，心里也都平衡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留下来继续寻找的队伍越来越少。 与其在这边浪费时间，倒不如重新寻找资源。 另一边。 杨斌只管闷声发大财。 经过三个人的轮流上阵，海床上的十几条沙行都已经被彻底翻过一遍了。 除了一开始抓的十七只波龙，后面陆陆续续又抓了十五只，还有五六斤的皮皮虾。 海床上，杨斌把最后一网兜的波龙拿上，蹬踢脚蹼缓缓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后，站在甲板上的玛丽和琪琪一同帮忙拉动安全绳。 连续下潜好几个小时，杨斌体力消耗比较大。 尤其是翻沙行，比找鱼还要累人。 杨斌来到船边后，扶着挂梯喘了口气，然后喊道：“玛丽，挂钩放下来，先把网兜拉上去。” “嗯，马上。” 玛丽应了一声，转身过去拿挂钩。 举办方准备船配置太低，上下吊装必须靠人力。 等玛丽她们把网兜拉上船，杨斌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上爬，两条腿发软。 杨斌刚爬到挂梯的一半。 “砰！” 一声闷响船体摇摆不定，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 船体摇晃时撞向一旁的礁石上，勉强稳住。 杨斌猝不及防下，失手掉进了海里。 玛丽和琪琪俩没有防备，也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 所幸船体晃动幅度不是太大，没有撞到重要部位。 杨斌入水后，迅速的调整好姿势。 他气瓶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最多也就只够用五六分钟的。 这让他心中一紧，连忙朝着海面游去。 杨斌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紧握鱼枪往船边靠，保持高度的警惕。 从刚才撞击的力道分析，体型绝对不小。 万一是鲨鱼……杨斌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努力保持沉着冷静，找机会上船。 靠近船体后，便迅速顺着挂梯往上爬，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登上船，杨斌关切地问道：“玛丽，琪琪，你俩有没有事？” 玛丽一边揉着酸疼的胳膊肘，一边道：“没大事儿，你呢？” “我也没事儿。” 确认没有人受伤之后，杨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船头，打开头灯，照向水面。 水面很平静，除了不断翻滚的浪花外，空无一物。 杨斌四周巡视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 琪琪心有余悸地问道：“杨斌，你说我们刚才是不是遇见水鬼了啊？我们老家就有过。” 杨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有什么水鬼。” “真的有。” “你说的水鬼就是水獭而已，再说了，咱们这是在海域，也不可能有。” 说罢，杨斌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好心情，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画面显现后，第一个光点随之出现。 光点的距离不是太远，就在礁石边上。 杨斌心中一动，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光点上，并将其放大观察。 随着图像的清晰呈现，他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变得十分惊讶和兴奋。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反复确认了两遍才敢确定。 “金枪鱼！”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杨斌喃喃自语道。 茫茫大海，竟然会有金枪鱼主动撞击船只，这太罕见了。 尽管杨斌对于金枪鱼的骨骼结构非常了解，但由于金枪鱼的种类繁多，无法确切地判断出具体品种。 金枪鱼的游动轨迹非常缓慢，只在礁石边上转悠，很是反常。 杨斌心中一动，决定下水去探个究竟。 杨斌迅速将身上的空气瓶取下，重新置换了一个装满气的瓶子。 正当他准备下水时，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声传来。 紧接着，平静的水面上冒出一道黑影，金枪鱼竟然浮出了水面。 玛丽和琪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下意识地紧紧贴在船弦边。 显然，她们还对之前的经历心有余悸，留下了心理阴影。 第240章 人在船上站，福从天上降! 杨斌手持鱼枪，纵身一跃便跳到了礁石上。 “诶…杨斌，你快回来！”玛丽见状，焦急的喊道。 杨斌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并没有开口说话。 金枪鱼距离他只有五米远，怕声响太大惊了它。 杨斌站稳脚跟后，用头灯照了照海面。 透过灯光，能清楚的看见它宽大的脊背。 当灯光照射在鱼尾处时，一根枪钩映入眼帘，枪钩的一头深深地嵌入了鱼尾之中，随着金枪鱼的游动而微微晃动着。 再仔细看，金枪鱼身上的枪钩不止一根。 “这是谁打的？”杨斌心中暗自猜测。 金枪鱼漂浮在水面上几乎是不动的，只是偶尔摆动一下尾鳍，伤的不轻。 它这副状态，大概率没有反抗之力了。 金枪鱼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猩红的血液顺着海水蔓延开来，形成一片淡淡的血雾。 浪头推动下，又把它往礁石边送了送，距离只剩三米左右了。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准备速战速决。 血腥味儿太重，万一引来鲨鱼就麻烦了。 “嗖！” 破空声响起，尖锐的枪钩极速飞射出去，不偏不倚射中了金枪鱼的脑袋。 距离比较近，尖锐的枪钩穿射进去大半。 这也就是举办方准备的橡皮筋拉力差劲儿，要是换作自己的，枪钩能整根洞穿。 被枪钩爆头后，金枪鱼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早就断气了吧？” 杨斌抖了抖鱼线，枪钩来回晃动了好几次，但金枪鱼依旧毫无动静。 显然，它已经死了。 玛丽说：“杨斌，不行先上来吧，下面太危险了。” 琪琪也帮腔附和：“对啊杨斌，我们今晚挣的积分够多了，没必要再冒险。” 杨斌将身体让开，兴奋的喊道：“你们用头灯照照，看我打着什么了！” “什么啊？能让你乐成这样可真不容易。”琪琪随手拿过头灯，对着水面照射。 玛丽也好奇地顺着灯光看过去。 由于光线在水中发生折射，所以她们只能隐约看见一道长长的黑影。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非常激动。 “哇哦！是条大货唉。” “杨斌，快看看是不是积分鱼啊，万一是的肯定积分不会少。” 杨斌看着海面说道：“是金枪鱼，不过具体是什么品种拉上去才能知道。” “金枪鱼？！”玛丽和琪琪满脸不可置信。 杨斌把鱼枪的保险扣松开，将鱼枪递过去，道：“接着，你们在船上收线，我在下面盯着。” 玛丽把鱼枪接过去，半信半疑道：“杨斌，你确定没看错？” “放心吧，错不了。”杨斌点头。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二女激动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 欢喜过后，她们也认真的收线。 金枪鱼体型太大，鱼线比较细，就算不动也收的比较吃力，线轮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杨斌站在礁石上盯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几分钟后，金枪鱼被拉到了船边。 琪琪眼尖，激动的指着金枪鱼，道：“丽姐，是蓝鳍！蓝鳍金枪鱼。” 玛丽也认出来了，拿着鱼枪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累的。 杨斌也是满脸笑容，心中充满了喜悦。 真是人在船上站，福从天上降啊！ 这要不是亲身经历，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 现在距离近，可以百分百确定金枪鱼已经断气了。 这条蓝鳍金枪鱼估计将近两百斤，身体比杨斌的腰还要粗。 杨斌把船上配备的两挂钩全部用上，分别挂在头尾处。 确保挂钩牢固后，他这才放心地登上船。 没有电机，要想将两百多斤的大鱼拉上船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换作别的船还好，船上几乎都是劳动力。 他的这艘船，也就只有杨斌一个劳动力而已。 杨斌把麻绳系在腰间，一只脚顶在船板上，嘱咐道：“玛丽、琪琪，等下听我的口令再发力，节奏一定要把握好，千万不能乱了。” “嗯。”玛丽和琪琪齐声应道。 她们紧紧握住绳子，准备听从杨斌的指挥。 三人各就各位后，杨斌暴喝一声。 “1、2、3。” “起！” 话音一落，三人纷纷发力。 水面的金枪鱼在麻绳拉动下，也开始缓缓脱离水面。 起初还好，拉着拉着，杨斌的脸憋的通红，仿佛都能滴出血来。 玛丽和琪琪也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脚底板磨的船板“吱吱”作响。 为了保持着节奏，杨斌边拉边喊。 “一、二、三。” “嘿咻！” “一、二、三。” “嘿咻！”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次发力都是对体力的巨大消耗。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但他们没有丝毫松懈。 经过七八分钟的艰苦拉扯，他们总算将金枪鱼吊到了船舷位置。 杨斌把麻绳缠绕在船弦上，借力猛地一拽，硕大的蓝鳍金枪鱼被重重砸在甲板上，船都跟着震动起来。 金枪鱼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呼～” 杨斌长舒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干涩的都快冒烟了，双腿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玛丽和琪琪也蹲了下来，同样累的气喘吁吁，但却充满了喜悦。 以前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杨斌今天亲身体会，男女搭配，越干越累。 杨斌把金枪鱼身上的枪钩取下来，连他的一共有四支。 金枪鱼还真是命大，三支枪钩射中还能脱身，第一次见。 “今天算是捡了个大漏！”杨斌感叹道。 稍作休息后，玛丽拿来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杨斌。 她轻声说道：“给你。 “谢谢。”杨斌接过水仰头灌了两口，顿时感觉身体舒畅许多。 玛丽：“杨斌，这条金枪鱼我们捡了，那这些枪钩怎么办？” 琪琪插话道：“还有啊，你们说，我们捡的要是被发现，算不算违规啊？” 杨斌十分镇定，笑着道：“怎么能算捡的呢，我们也是出了力打的。”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将三根枪钩随意扔进海里。 玛丽和琪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默契地没再多言。 第241章 三倍奖励 说到底，这些枪钩也不是自己的，带着反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在国外，小心无大错。 休息片刻，杨斌也准备开船回去了。 温度太高，金枪鱼放置的时间太长容易变质。 每艘船上虽然配的都有冰块，不过数量不多，就算都用了，也不一定够。 时间也不早了，赶回去还能眯两小时。 “嘟～”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杨斌将船调整好航向，准备回港。 出发前，杨斌特意看了一下触礁的船体，只是有轻微的划痕，不影响正常使用。 回港比较顺利，除了光线暗点以外，没再遇见有阻拦的。 一个半小时后。 杨斌将船停靠进港口。 此时正值深夜，但整个岛屿灯火通明，广场上依旧人山人海，像个不夜城一般。 等杨斌将船熄火后，玛丽起身舒展舒展筋骨，下船去叫人过来清点渔货， 趁着工作人员没来，杨斌看了看排行榜。 排行榜上的排名很有意思。 第二名已经变成了3904分，与他相差仅仅一分。 杨斌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是太过惊讶，毕竟人外有人。 不一会儿，玛丽一脸怒气的走了回来。 “哼！一帮势利眼。” 琪琪听到她的嘟囔声，询问道：“丽姐，发生了什么事？” 玛丽气愤地说：“我明明是第一个去找工作人员来清点渔货的，结果他们却公然给别人插队！” 琪琪皱起眉头：“大晚上的，谁插队啊，这么没素质！” 玛丽指着远处的大屏幕说：“就是那个排名第二的漂亮国，一号船！ “那也就不奇怪了，年年都是第一，肯定不想被咱们压着。” 杨斌劝说道：“玛丽，插队就插队吧，反正我们有货在手里也不用慌。” “嗯。” 本来能早点休息的，这样一来又耽误不少时间。 等了大概半小时，排行榜上的排名更新了。 大屏幕上的字幕不断滚动，杨斌的第一名位置被挤掉，漂亮国的1号队成功实现反超。 他们从原来的3904分，飙升至4850分。 仅仅几个小时内，竟然再次猛涨一千多分，展现出极其强大的实力。 排行榜刚刚发生变化不久，广场上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哦，我的天！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夺回第一名，真是无愧王牌之名啊！” “哈哈……我早就说过吧，华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要论实力，还是我们的冠军队最厉害。” “没错，就算想保持低调，实力也不允许啊！” “这把稳了，反超一千多分，再想追上来可就难了。” 人群中，老邱等人脸色不太好看。 本以为靠比分差距占优势，没想到漂亮国反超这么迅速。 一些外国佬过于激动，甚至当场打开香槟庆祝起来。 其中，不少人将所有身家都押在了这场比赛上。 甜甜也跟着欢呼雀跃，拉起黄涛涛的胳膊肘，激动地说：“瞧见了吗，这就是眼光，服不服？” 黄涛涛皱着眉头，挣脱开甜甜的手，不屑地反驳道：“服什么服，不就多了千多分吗，那白天斌子超他们两千分也是事实。” 甜甜顿时瞪大眼睛，提高音量说道：“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结果是他被反超了，这才是事实，不行就是不行。” …… 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与此同时，经过漫长的四十分钟等待，总算是把清点的工作人员等来了。 俩老外像是没睡醒一样，走路都是无精打采的。 登上船后，其中一个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耐烦地问道：“88号，你们的渔货呢？” 杨斌站在一旁，努努嘴回答道：“就在甲板上呢。” 回来时不想太过招摇，他特意找了块塑料布将金枪鱼盖上。 工作员走过去，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然后随意地将塑料布揭开。 当看到是蓝鳍金枪鱼时，工作员的眼睛瞪得浑圆，发出一声惊叹：“我的上帝啊！竟然是金枪鱼。” 另一名组员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金枪鱼的身体，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紧接着，他对杨斌竖起大拇指，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赞叹道：“88，你们太了不起了，知道吗，这是本届第一条蓝鳍金枪鱼。” 两名老外激动得语无伦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有点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金枪鱼验收没问题，他们也按照规定加了1000积分。 接着，杨斌打开活水舱的舱盖。 当两人看到满舱鲜活的大波龙时，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哦，我的天啊！这么多大波龙？” “这简直难以置信，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玛丽一脸不耐烦地回答道：“无可奉告！” 他们心里清楚刚刚得罪了玛丽，因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开始认真地清点起来。 波龙都是捆扎好的，清点比较简单。 当他们清点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只黄色的波龙，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天啊！竟然是变异波龙！\" \"今天到底是什么幸运日，居然能见到如此罕见的黄色波龙，赶紧通知组长过来。\" \"好的。\" 两人立刻拿起对讲机，准备呼叫。 杨斌拦住了他，询问道：“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抓变异品种对积分有影响吗？” “当然！” “变异品种积分不算在内？” “不不不！变异品种的积分更高，只不过具体分值我们决定不了。” “这样啊。” 听了他们的解释，杨斌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等了两分钟，又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匆匆赶过来，当场察看变异波龙。 他们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们终于得出了结论。 这时，为首的组长向杨斌招手示意他过来，并解释道：“88号，根据我们的判断，你们所捕获的这只变异波龙属于一级变异生物，因此可以获得三倍积分奖励。” 第242章 积分破万!!! 听到这个消息，杨斌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问道：“三倍？” 组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没错，原本每只波龙的积分为一百五十分，现在将提升至四百五十分。” 杨斌心中暗喜，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只小小的波龙也能有四百多分。 不过，积分翻倍是好事儿。 经过一番清点，一千积分的鱼有两条，一条金枪鱼，一条仙人河豚。 波龙总计三十二只，加上变异波龙的三倍积分奖励，一共5100。 2000+5100=7100 最终，经过反复核对确认无误后，今晚的渔获总共收获了七千一百分。 工作人员迅速上报了积分情况，排行榜也随之更新。 不出意料的是，杨斌的88号再次登上榜首，积分总数也变为一万一千零五分。 当排行榜的分数更新后，广场上的人都愣住了。 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特别是那些刚刚还在开香槟庆祝的人，此刻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他们手中的高脚杯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 短暂的寂静过后，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啊！88不是刚被挤下去吗？怎么一杯酒的工夫积分就破万了？” “是不是后台搞错了呀？一下子涨了五千多分，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哪是比赛啊，简直就是进货去了吧。” “应该不会有错的，后台的数据都是经过好几层核对最后才更新到大屏上的，这个88太牛掰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老邱此时也呆呆地盯着大屏，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往年，他们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一万多积分而已。 万万没想到杨斌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追平了这个记录，这不可思议了！ 一旁黄涛涛激动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颤抖着手指向大屏，对甜甜说：“媳...媳妇儿，看见了吧，这...这才叫真正的实力。” 甜甜这次竟然出奇地没有反驳，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屏看。 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那些押了漂亮国的人肯定是睡不着了。 前一秒还对他们赞不绝口，转眼间就开始破口大骂，说他们无能！各种难听恶毒的话张口就来。 与此同时，杨斌哈气连天的走回宿舍，准备好好补个觉。 他刚到宿舍门口，老邱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小杨啊，恭喜恭喜！” 杨斌哈气连天道：“老邱，有什么话明天再聊，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你赶紧去休息，太辛苦了。” 老邱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过来道贺的。 他看着排行榜上的排名，甚至比杨斌还要高兴。 这一次，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了。 这种私人举办的比赛，虽然和官方举办的运动会形式上不同，但本质上一样。 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国家，谁也不想让老外压制一头。 最最最重要的是，老邱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押在了杨斌身上。 真能够赢得比赛，那他回到家后的家庭地位将会有所提升。 杨斌回到屋后，洗了一个舒适的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 “嗯～舒服。” 有了这一万多积分，起码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一百多支参赛队伍，像他这么回来休息的几乎没有。 他们不是在航船作业，就是在航船作业的路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 另一边。 漂亮国的宿舍里，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突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穿制服的人猛地站了起来，只听见\"啪\"的一声，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几名队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禁打了个寒颤。 “约翰，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竟然让华夏人反超几千分！” 约翰握紧拳头，解释道：“队长，那些家伙肯定使用了不正当手段，否则绝对不可能做到。” “对！一定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队长训斥几句后，便开始商讨战术战法。 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这场比赛输了，那他们背后的金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把杨斌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现在就搞死他才解气。 …… 第二天清晨。 天还没亮，杨斌就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吵醒。 “啊～哈。”杨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看着窗外。 睡一觉，精神好多了。 简单的洗漱好，杨斌决定先去吃个早餐。 早餐店并不远，步行三分钟。 到了早餐店门口，美女老板娘热情的打招呼。 “嗨！古德猫宁～” 杨斌笑着回应道：“早上好！给我来一个鸡腿汉堡，一杯热牛奶。” “好的，请稍等！” 杨斌随便找一位置坐了下来。 话说，来了几天不是三明治就是汉堡。 在这边待的时间越长，越是怀念老家的早餐。 包子、油条、馄饨、胡辣汤……这些美味的小吃总是让他回味无穷。 正吃着饭，玛丽和琪琪恰巧也过来了。 玛丽热情地朝他挥手打招呼：“杨斌，早上好啊！” 杨斌微笑着道：“嗯，早上好！” 玛丽走到餐桌旁坐下，认真说道：“杨斌，刚刚老邱特意叮嘱我们，说今天出海一定要格外小心，以防有人狗急跳墙。” 杨斌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神情自若地回答：“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从比赛的第一天开始，这些洋鬼子就没有一刻消停过。 吃完早餐后，杨斌便起身去领取油料补给。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油箱里的燃油几乎耗尽。 这种不需要自己掏钱购买油料的感觉就是爽，想怎么找鱼都行，完全不用担心成本问题。 油料领到手，杨斌再次登上船。 清晨的港口显得异常冷清，只有寥寥无几的几艘船只。 杨斌将油料加注到油箱内，并仔细检查了发动机和其他设备是否正常运行。 第243章 明争暗斗 玛丽和琪琪也把潜水装备仔细检查一遍，怕别人搞破坏。 一切检查没问题后，杨斌才把船启动预热。 “嘟～” 嘹亮的汽笛声响起，88号船缓缓离开港口。 驾驶室里，琪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起了欢快的音乐。 今天姐妹俩心情都很好，时不时就跟着哼唱两句，整个气氛轻松愉悦。 杨斌一边转动舵轮，一边开玩笑说：“捡着钱了，把你们高兴成这样？” 玛丽和琪琪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相视一笑。 杨斌的船刚航行不久，两艘漂亮国的船便尾随其后。 很快，那两艘船就来到了距离杨斌一海里左右。 其中一艘漂亮国的船却突然加速，迅速向杨斌的船靠近。 玛丽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首先察觉到了异常。 她皱起眉头，道：“杨斌，后面的船好像在追我们！” “嗯？让我看看。”杨斌将望远镜接过去。 由于清晨海上的光线不是太好，仅凭肉眼很难看清后方的情况。 杨斌看清了，那艘船似乎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加速前进。 这显然不是一次普通的追逐，更像是一场蓄意的撞击行动。 杨斌心头一紧，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想过漂亮国会玩阴的，但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 只要后面的船顺利撞上，那么就会惊动组委会。 赛规上标注的很明确，事故船涉及安全隐患，必须停赛检修。 这样一来，时间就耽误了。 杨斌迅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同时加大了油门。 他说：“玛丽，帮我把后面两艘船的动向盯紧了，千万不要大意。” “嗯。”玛丽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唱歌的琪琪也察觉到气氛的紧张，她问道：“杨斌，后面的船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一下我们？” 杨斌摇摇头：“不，这次他们真急了，逼咱们违规呢。” “真卑鄙！” 幸运的是发现的早，杨斌也及时把船速提了上去，后面的船一时半刻追赶不上。 随着时间推移，后面的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于是，它们改变策略，两艘船左右夹击，想要实现包抄。 一对一还有胜算，但如果一对二则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杨斌一边控制着船的航向，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琪琪面露焦急之色，提议道：“要不我们向组委会举报吧，告他们违规。” 玛丽说：“没用的，现在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杨斌接过话茬道：“玛丽说得对，还得靠我们自己解决。” 随着船继续前行一段路程后，船速已达极限。 而后面的两艘船依旧紧咬着不放。 “加速！加速！” “这该死的发动机！” 漂亮国的船舱内，咒骂声此起彼伏。 赛船是统一的，发动机马力也一样，同一速度想要把距离缩短几乎不可能。 此时，他们已经驶入了深水区，周围的船只数量逐渐增多。 杨斌心生一计，果断地调整了航向，将船驶向了船只密集的海域。 他凭借着娴熟的航船技术，他巧妙地穿梭于十几艘船之间。 不一会儿工夫，把他们绕的晕头转向，成功甩开了。 玛丽一脸钦佩，激动的说：“杨斌，你太厉害了！后面的船不见了哎。” 杨斌咧咧嘴：“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了，小心点儿。” “嗯。” 琪琪也跟着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刚才太吓人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刚才耽误了些时间，杨斌快速的调整好航向，朝着船少的海域航行。 与此同时。 漂亮国那两艘船上的人气得暴跳如雷。 他们出动了两艘船居然还能跟丢目标，这事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经过一段时间航行，杨斌也顺利的离开了船只密集区。 周围海域的船只越来越少，只有零星两三艘。 杨斌把舵轮交给玛丽，道：“玛丽，船速降到一半，往东边开。” “嗯，好的。”玛丽接过舵轮。 交代清楚，杨斌只身一人来到甲板上。 还是老规矩，他习惯性的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出现，密密麻麻的光点也闪烁跳动。 “不会吧，运气这么好。”杨斌有些措手不及。 他随意挑了个光点放大，图形显示为鱼形，不过不是大货，体长约二三十公分。 这种鱼的骨架杨斌是第一次见，辨别不出来鱼种。 鱼群的数量相当可观，画面上的光点多达一两百个。 鱼群距离船只仅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它们的移动速度相对较慢。 杨斌迅速拿起对讲机，呼叫道：“玛丽！玛丽！立刻降低船速。” “收到！收到！”玛丽回应道。 接到指示后，玛丽迅速拉下油门，降低船速。 机会稍纵即逝，必须牢牢把握。 趁着船速还没完全降下来，杨斌来到仓库换潜水服。 这时，琪琪走了过来，询问道：“杨斌，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杨斌边整理装备，边道：“前面海水发黑，下面可能会有鱼群。 你去告诉玛丽，让她跟我一块儿下水，你在船上守着。” “好，这就去。”琪琪干脆答应，小跑回驾驶室。 她现在对杨斌言听计从，经过几次事件之后，对杨斌的能力非常崇拜。 很快，玛丽也过来了。 杨斌背上气瓶，道：“玛丽，我先下去，你换好装备跟过来就行。” “嗯，知道了。” 叮嘱好后，杨斌顺着挂梯下船，将安全绳锁扣挂好后，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哗啦～” 一团水花高高溅起，转眼间又被其它浪头遮盖了。 杨斌入水后，蹬踢脚蹼往海床上游动。 游出去七八米远后，玛丽也手持鱼枪跟了上来。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互相照应。 当他们下潜到数十米后，隐约能看见有鱼游动了。 杨斌在前方突然停下，对着玛丽打着手势。 玛丽看到后，迅速游过去。 俩人又下潜五米左右，两条鱼突然撞了过来。 第244章 鹦哥鱼 这两条鱼的鱼身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棕色，乍一看有些类似于铜器的颜色。 而它们的体侧则有着几条不规则的横带，平添几分美感。 “鹦哥鱼！”杨斌和玛丽几乎同时认出了它。 他们之间的默契非常好，不约而同地抬起手中的鱼枪，瞄准鹦哥鱼。 “嗖～” 连续两串气泡升起，尖锐的枪钩从不同的方向射向鹦哥鱼。 只听见“啪”的一声，两条鹦哥鱼几乎同时被射中，极速抽搐抖动着身体。 转瞬间，它们就把枪钩带飞出去两三米远。 紧接着，头一歪，挺着肚皮不动了。 距离并不是太远，杨斌和玛丽几乎都是a位中鱼。 刚一下来就收获两条鹦哥鱼，让他们心情大好。 之所以出手这么果断，是因为鹦哥鱼也是积分鱼中的一员，每条鹦哥鱼都能获得30个积分。 小型鱼类中，鹦哥鱼的积分算是够高的了。 杨斌拽动鱼线，把枪钩从鹦哥鱼的身上取下来。 这条鹦哥鱼虽然体型不大，但它脊背处的肉壁特别厚实，相当肥美。 杨斌发现它的嘴巴和身体连成了一体，很奇怪。 玛丽取鱼时，一不小心被鹦哥鱼咬了一口，疼得她下意识把鱼甩掉。 杨斌发觉，过去帮忙把鱼捡起来，并打手势询问伤势。 玛丽忍着疼，把手套脱了下来。 所幸有手套保护只有一道浅痕，没有破皮，不过是真疼。 鹦哥鱼看着憨憨的，没想到咬起人来一点儿不含糊。 杨斌把鹦哥鱼收了，没等他挪动步子，一条大鱿鱼从石壁处露了出来。 杨斌本想直接过去上手抓住它，但又担心会惊到它，让它逃回石缝里。 于是，杨斌麻利的将枪钩重新装回道轨。 装好后，他果断扣动扳机。 “啪！” 一声闷响，鱼枪枪钩几乎贴着石壁射中了它。 鱿鱼吃疼后，它迅速的挥舞着手臂往石缝里缩。 然而，身体上有鱼枪固定，无论它怎么折腾头依旧卡在外面。 杨斌蹬踢脚蹼过去，拽住枪钩把鱿鱼往外拉。 连续试了两次，鱿鱼竟然纹丝不动。 它触手上的吸盘紧紧吸附在石壁上，，比502胶水效果还要好。 杨斌用力过猛，鱿鱼的其中一条触手都被拉断了。 失去了束缚，鱿鱼迅速的往石缝里缩。 杨斌双手用力，直接把大石头给掀翻了过来。 前一秒鱿鱼触手还吸附在石壁上，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想着拿它当饵料用的，看来没戏了。 时间紧迫，杨斌只好把枪钩收回，顺着鱼群的方向游去。 这边资源挺好，海床上的寄居蟹随处可见，都是个头比较大的。 再往前，杨斌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高矮不一的珊瑚礁。 这些珊瑚礁形态各异，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 而海藻则生长得十分茂密，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景色宜人，特别养眼。 鹦哥鱼鱼群聚集在珊瑚礁中央，它们欢快地互相追逐打闹，有的贴着海床在觅食，有的则悠然自得地游弋在水中。 突然，一条全身青色，背鳍、臀鳍和尾鳍都为蓝色的鹦哥鱼引起了杨斌的注意。 这条鹦哥鱼的颜色，比之前打到的那条更为艳丽。 从侧面看过去，它的头部形状有点像戏剧性的脸谱，显得格外独特。 而且，它的体型也要比上一条更大一些。 只见它抖动着身体，灵活地钻进了一个浅石洞里。 尽管杨斌是第一次碰到鹦哥鱼，不过他知道分辨雌雄就靠颜色。 而眼前这条，就是雄鱼。 就在这时，一支枪钩朝它射了过去，速度极快。 鹦哥鱼的反应也相当敏捷，它迅速察觉到了危险，一头撞在了礁石上。 紧接着，尖锐的鱼枪也紧紧地扎进了它的尾鳍。 鹦哥鱼顿时像被电击中一样，不停地抖动身体，试图挣脱鱼钩的束缚。 玛丽快速蹬踢脚蹼逼近，不给它出洞的机会，以免惊扰到别的鱼。 鱼被玛丽抢先一步，杨斌也乐的清闲。 他蹬踢着脚蹼，转向别的方向。 附近有珊瑚礁和海藻藏身，只要小心点儿，不用担心会暴露。 杨斌途经一处碎石堆时，注意到角落里躺着一个比拳头还大的螺，壳的颜色为淡黄色。 这么大个头的螺，不太常见。 他用鱼枪的枪钩轻轻挑了挑，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感受到威胁后，螺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看它动了，杨斌伸手将它抓住。 “蜘蛛螺！” 这只蜘蛛螺很肥，从螺口就能看见白嫩的肉。 没记错的话，蜘蛛螺好像也属于积分海鲜范畴。 不管是不是，先收了再说。 他将蜘蛛螺塞进网兜，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海藻慢慢接近鱼群。 杨斌一边游动，一边寻找合适的掩体。 白天潜水能见度出奇的好，七八米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珊瑚礁的一角。 几条鹦哥鱼正围着一块珊瑚，津津有味儿的啃食。 杨斌之前在资料上看到，鹦哥鱼以珊瑚为食，当时还不太相信。 今天亲眼见到，真觉得不可思议！ 鹦哥鱼吃完珊瑚，会将无法消化的珊瑚，或岩石排泄出来而形成沙。 几条鹦哥鱼个头大小不一。 杨斌挑了一条个头相对大点的，扣动扳机射击。 就在枪钩射出去的瞬间，一条较小的鹦哥鱼突然移动，恰好挡住了枪钩的去路。 只听“啪”的一声，枪钩以极快的速度射中两条鹦哥鱼。 受伤的鹦哥鱼抖动动静太大，引起了周围其他鱼类的恐慌，吓得四处逃窜。 它们的游速非常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两条鹦哥鱼把鱼枪带飞出去五六米远，个头不大，力气不小。 杨斌担心惊扰到鱼群，没再继续放线。 他手持摇柄，强行将鱼线往回收。 鹦哥鱼的爆发力虽然强，不过体型上不占优势。 线轮转动几圈后，鹦哥鱼明显后劲不足，只能随着鱼线被拉回。 很快，杨斌就把两条鹦哥鱼一并收了。 这边闹得动静比较大，他蹬踢脚蹼换地方。 杨斌几乎打一枪，便换一个点。 第245章 徒手抓大鱼 玛丽体型娇小，打起游击战比杨斌还要灵活。 一时间，两人开始疯狂地收割着鹦哥鱼。 这些鹦哥鱼以珊瑚为生，只要不被干扰，一般不会挪窝。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小时，杨斌顺利收了八条鹦哥鱼，大小都有。 他气瓶里的气剩的不多，本想和玛丽打声招呼，一转头人不见了。 杨斌也不耽误时间，双臂一摆，身体笔直向上浮动。 浮出水面后，他快速地朝着船边游去。 下水时还是晴空万里，但此刻天空已经布满了乌云，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琪琪站在甲板上忧心忡忡，当她看到杨斌出现时，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帮忙拉动安全绳。 今天的风浪不算大，即使在水面上游动也比较轻松。 几分钟后。 杨斌登上船，问道：“琪琪，期间没其它船过来吧？” 琪琪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杨斌把网兜里的鱼全部倒进活水舱，接着道：“我去换个气瓶，等下玛丽上来，你换她休息。” “杨斌，我现在就下去，在上面实在是太无聊了。” 琪琪不由分说，朝着仓库走去。 杨斌笑着摇摇头，也没阻拦。 下面的珊瑚密集，女孩子体型更占据优势。 等琪琪下水后，杨斌重新回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观察周围海域情况。 周围船只大概有五六艘，不过分散的距离比较大。 “轰隆隆～” 这时，天空中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刚刚还在担心是否会下雨，没想到转眼间就变天了。 不远处，一群海燕贴着海面展翅飞翔，它们的身影与海浪相互追逐，与浪花赛跑。 海风也刮起来了，平静的海平面起伏不定，波涛汹涌。 这时，玛丽浮出了水面。 浪头拍打下，她显得非常渺小，不仔细看完全发觉不了。 杨斌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快速跑向甲板。 来到船舷边上，杨斌帮忙拽动安全绳。 风大浪急，不依靠安全绳想要游到船边不容易。 经过一番拉扯，玛丽顺利登上船。 她喘着粗气，将咬嘴和面罩摘下，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呼~累死了。” 杨斌一边拉绳，一边说：“快去驾驶舱里歇会儿吧，马上要下雨了。” “没事儿，下面的资源太好了，我缓口气再下去一趟。” 就在这时，杨斌将网兜从水中提起，惊讶道：“呦！挺沉啊。” “是吧。”玛丽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激动的说：“好久没碰见过这么好的资源了，鹦哥鱼不大不小，打起来是真的过瘾。” “确实，鹦哥鱼肉厚，也不用担心会脱钩。” 说完，杨斌将网兜拎上了甲板。 原本干瘪的网兜已经装的鼓鼓囊囊，网口打开后，里面起码有十几条鱼。 杨斌：“玛丽，可以啊，打这么多？” 玛丽笑了笑：“要不是气瓶不给力，还能打的更多。” 杨斌把网兜里的鱼倒进活水舱，顺便数了一下，一共十五条，比自己多出好几条。 “嘀嗒～嘀嗒～” 突然，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豆粒般大小的雨点落在了甲板上。 眨眼间，大雨倾盆而下，整个海平面都被水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杨斌连忙缩着头跑进仓库避雨。 他一边抖着被雨淋湿的衣襟，一边感叹道：“这雨说来就来啊。” 玛丽看着外面的大雨，担心地说道：“杨斌，我先下去看看琪琪，这么大的雨，她一个人在下面我也不放心。” “你留下，我下去。”杨斌道。 玛丽摇摇头：“不用，你还得换衣服呢，我这现成的。” 说完，她迅速拎起地上的气瓶背到肩上。 杨斌嘱咐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没事儿。” 玛丽是专业潜水的，在这方面比杨斌更有发言权。 玛丽下水后，杨斌也开始换潜水服。 下雨对支竿钓鱼有影响，但对潜水渔猎影响不大，无非就是光线差点儿。 换好装备，等了七八分钟琪琪才浮出水面，随着海浪漂浮不定。 杨斌赶紧把她拉上船，问道：“琪琪，玛丽人呢？” “你说什么？”风浪太大，琪琪没听清。 “我说，玛丽呢？”杨斌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噢，她还在下面呢。” “行，那你在船上盯着点儿，我再下去打几条鱼。”杨斌嘱咐道。 琪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不容易碰见鱼群，不打太可惜了。 风浪太大，刚一入水就被一个浪头推出去好几米远，差点儿撞在船板上。 杨斌心中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迅速蹬踢着脚蹼，调整好姿势，一个猛子扎向海底。 受上层海面的影响，水下的洋流也特别大，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推背感。 很快，杨斌就潜到了珊瑚礁的上方。 一场大雨使得海水的能见度大幅下降，从原来的七八米远，变成现在的五米左右。 不远处，玛丽的安全绳在不停晃动。 杨斌没有去打扰她，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寻找渔货。 能见度降低，更方便藏身。 正当他准备进入珊瑚礁群时，突然发现左手边的海藻丛剧烈晃动起来。 随之，一条宽大的鱼尾从里面伸了出来，左右摇摆。 通过观察鱼尾，杨斌猜测可能是一条鹦哥鱼，但体型比较大。 杨斌手持鱼枪，小心翼翼地游向海藻丛，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快要接近海藻丛时，鱼尾忽然缩进了海藻丛中。 紧接着，一道黑影迅速冲向他。 黑影的速度极快，杨斌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听“啪”的一声，黑影撞向杨斌的胸口，巨大的惯性让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顿。 杨斌定睛一看，还真是鹦哥鱼。 他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紧紧地将鹦哥鱼抱住。 鹦哥鱼被撞懵了，等它反应过来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杨斌的束缚。 怀中的这条鹦哥鱼体长将近一米，力大如牛，一个劲儿的往海藻丛里钻。 猝不及防下，杨斌被它带着，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海藻丛中。 前方不远处，便是一片珊瑚礁，上面布满了尖锐的棱角。 如果继续这样高速前进，一旦撞上珊瑚，必然会受伤。 此刻的杨斌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鹦哥鱼的鱼尾抽中。 紧急关头，杨斌小心翼翼地将手向上移动，抠住了鹦哥鱼的鱼鳃。 鹦哥鱼被捏住了命门，顿时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周围的海水被搅动得混浊不堪，海藻也纷纷倒下、折断。 第246章 大暴雨 杨斌心急如焚，手上动作却丝毫不乱，他把抠住鱼鳃的手猛地用力一扯。 鹦哥鱼的鱼鳃受伤，剧痛让它失去了方向感，径直朝着珊瑚礁撞去。 就在快撞上珊瑚礁时，杨斌眼疾手快松开了手。 “砰！”鹦哥鱼的头直直地撞在了珊瑚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杨斌趁机举起鱼枪，果断扣动了扳机。 只听“啪嗒”一声，鱼枪眨眼间就刺穿了它的脊背。 鹦哥鱼受到重创后，一头扎进了珊瑚礁群里，不见了踪影。 松弛的鱼线突然变得紧绷起来，以惊人的速度飞出去七八米远。 杨斌心中一惊，匆忙将线轮保险扣打开，卸掉一部分力。 线轮的压力骤然减轻，不过还在快速地转动。 眨眼间，鱼线已经放了数十米出去。 杨斌估量着鱼线的长度应该差不多了，于是稳稳地握住摇柄。 当手触碰摇柄的瞬间，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力量通过鱼线传至手臂。 水下很难站稳脚跟，杨斌只好借助珊瑚稳住身形。 一人一鱼僵持了将近一分钟，杨斌才终于稳住了鱼线。 珊瑚礁群错综复杂，鱼线放得越长，就越危险，容易挂底。 鱼线稳住后，杨斌尝试转动线轮，但无论他如何用力，线轮都纹丝不动。 “不会挂底了吧？”杨斌心里一咯噔，缓缓松开摇柄。 然而，当他的手刚松开，线轮又开始转动。 杨斌见状，急忙重新抓住摇柄，看来是低估了鹦哥鱼的耐力。 确认没挂底，杨斌也松了一口气。 他用脚蹼紧紧踩住珊瑚，握紧摇柄开始收线。 随着两边拉力越来越大，鱼线紧绷，仿佛一根笔直的钢丝。 连续将线轮转了三四圈后，鱼线已经收回了一米多。 杨斌趁势追击，不给鹦哥鱼喘息的机会。 本以为十几米的线都会很难收，结果当鱼线收回一半时，忽然没了拉力。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是杨斌还是保持冷静，继续把剩下的线收回。 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收回来的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枪钩，鹦哥鱼不见了踪影。 杨斌立刻沿着鱼线的方向游过去寻找，这么短的时间鹦哥鱼应该不会跑太远。 他穿过一堵珊瑚墙，发现鹦哥鱼被卡在了一椭圆形的洞口，无法动弹。 看见这一幕，杨斌不禁觉得好笑。 鹦哥鱼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吃了一辈子的珊瑚，最终却被这些食物变成了困住自己的枷锁。 杨斌游过去，握紧拳头对着它脑袋招呼。 连续两拳下去，鹦哥鱼被打的晕头转向，晕死过去。 等它没了动静，杨斌才将它从洞口拽出来。 这条鹦哥鱼至少有四十斤重，身上的鳞片犹如铁皮般坚硬。 尽管珊瑚洞口已经被撞出了缺口，但它却毫发无损。 杨斌打开网口，把它塞了进去。 这么一条鱼，耽误将近二十分钟。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把周围附近的鱼都吓跑了。 无奈之下，杨斌只能蹬动脚蹼，更换位置。 他现在看上去比较狼狈，背上的气瓶和肩膀上缠绕着许多海藻。 一些小杂鱼误以为他是珊瑚，纷纷围拢过来。 杨斌也没心思管它们，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确定鱼群方位。 当脑海中画面出现，发现附近的光点大幅减少，甚至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可能是之前连续射打，把鱼群惊了。 剩下的鱼也比较分散，不像刚开始那么密集。 杨斌根据感探到的大概方位，拎着鱼枪过去，心里想着要争取多打几条。 他路过玛丽原先位置，发现安全绳没了，想必是已经上去了。 凭借着感探到的点，杨斌顺利的找到躲藏在海藻里的鹦哥鱼。 鹦哥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抖动尾鳍，想要逃窜。 刚游出去一米左右，尖锐的枪钩便拦住了它的去路，被串成了糖葫芦。 接下来，杨斌又连续打了数十条鹦哥鱼，逐渐摸索出了它们游动的规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珊瑚礁群中的鱼也越来越少。 半个小时后，杨斌气瓶里的空气几乎耗尽。 于是，只好犹意未尽的蹬踢脚蹼，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密集的雨点像是在海平面上欢快的跳舞一般，此起彼伏。 这次上浮的点控制得非常好，距离船仅有不到十米。 杨斌跟着浪涌，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被推到了船边。 他顺着挂梯爬上船，此时甲板上已经开始有积水了，雨下得太急，排水口一时半会儿也排不出去。 玛丽打着伞迎了出来，关切地问：“杨斌，还要下去吗？” 杨斌摆摆手：“暂时不下了，下面资源不太好。” 说着，他把网兜提溜上来。 这一次下水收获还行，除了一条比较大的鱼之外，还有十条小鱼。 雨越来越大，杨斌将鱼一股脑倒进活水舱后，转身去仓库换衣服。 潜水服又闷又热，穿时间长能捂出痱子。 换好衣服后，杨斌来到了驾驶室。 玛丽递给他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说：“趁热喝吧，免得着凉感冒。” 杨斌接过咖啡，好奇地问：“咦！哪里来的咖啡啊？” “自己准备的呀，我们作业时间没准儿，没有它可不行。” “想的真周到，谢了啊。”杨斌浅尝一口，咖啡的醇香瞬间充斥着口腔，回味无穷。 虽说是自己冲泡的，可味道一点儿不差。 杨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玛丽、琪琪，你们自己打了多少条鱼记不记得？” 玛丽点点头：“记得啊，算上刚才打的，一共三十二条。” 琪琪随声附和道：“我大大小小一共打了二十六条。” 听了她们打的数量，杨斌笑着说：“你们真行，那我打的最少，一共十九条。” 琪琪掏出手机，开始计算三人总共的鱼获量。 32+26+19=77 得出总数后，琪琪激动得几乎跳起来：“七十四条，那也就是说我们又挣两千多积分，太好了！” 玛丽兴奋不已：“可不是嘛，这积分赚的也太容易了，跟做梦似的。” 杨斌也没想到，仅仅三个小时不到，又两千多积分到手。 本以为这场暴雨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第247章 黄金沉木 一个小时后。 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暴雨也随之停歇，但紧接着又下起了一场大冰雹。 “噼里啪啦！” 密集的冰雹不断地砸向船板，发出阵阵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此刻，海平面上的所有船只都被迫停止了作业。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加上冰雹，打乱了大部分参赛船的计划，一个个急地站在船舱内，不知所措。 等了一段时间后，杨斌注意到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 他心想这样干等下去可不是办法。 杨斌说：“玛丽，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玛丽担忧道：“要不还是算了吧，风浪实在太大了，危险！” “没事儿，船晃动的厉害，胃太难受了，下去逛一圈就上来。” “那好吧，下去的时候用双股绳。” 杨斌点点头表示同意。 风浪大，万一安全绳断裂，想要再回到船上很难。 杨斌换上潜水服后，沿着挂梯慢慢地下水。 冰雹砸落在他的面罩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玛丽站在船舱门口，不放心的叮嘱道：“杨斌，下面的洋流大，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 应了一声，杨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入水的瞬间，隔着潜水服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 不等杨斌有所动作，一个浪头将他卷入其中。 杨斌整个人在海平面上此起彼伏，如同坐过山车一般。 尽管他已经努力的将身体平衡了，可汹涌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根本不给他喘息机会。 这哪里是潜水啊，简直就是冲浪嘛！杨斌心里暗暗叫苦。 好在杨斌的潜水经验比较丰富，没有惊慌。 他顺着浪头，利用脚蹼艰难的调整好姿势，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下潜三四米深后，周身的海水才逐渐变得平静起来。 杨斌胃里一阵翻滚，深吸一口气按照先前的路线，快速地朝着海床潜去。 下潜至十三米左右时，杨斌落在了一处海床上。 这里并没有珊瑚，只是一片沙质海底。 不远处，一圆柱形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下来这么多次，之前好像一直没见过这个东西，看着有点像一棵树干。 杨斌好奇的游了过去。 等他到了跟前，是一根圆木，大约有三十厘米粗，五米长。 树干上刻着一排字，由于海水浸泡，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杨斌将脸贴近些，仔细辨认： “周洁，我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直到海枯石烂！” “此树被我灌注了混凝土，它将代表我们坚贞不渝的爱情！” 紧接着，边上还有一大段看不懂的英文，像是誓言。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完后，杨斌忍不住吐槽。 他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圆木会沉底，而不是漂浮在水面上。 这人还真是花了心思，杨斌第一眼还真没看出来这棵树干被灌注了混凝土。 这棵树被丢下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树干表皮已经开始腐烂。 杨斌用枪钩拨弄开树皮，里面真的是坚硬的混凝土。 不经意间，杨斌的目光扫到树干的最底部，那里似乎有一块凸起的东西。 一开始，以为那只是树皮，可看着又不太像。杨斌好奇地靠过去，伸手轻轻扒拉那块凸起物周围的树皮。 当他把最后一层树皮揭开时，一把同心锁出现在眼前，锁已经变得锈迹斑斑。 锁扣的位置，明显能看见混凝土结构上有方方正正的切口，做了一个内置玄关。 “什么东西啊？还用锁锁着。”杨斌暗自嘀咕。 他犹豫了一下，随手找了一块石头，对着同心锁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连续两声闷响，同心锁应声而开。 杨斌将锁拿下来，试图拉开岩石制作的内置玄关。 可能是被海水腐蚀过，杨斌试了两次竟然没拉出来。 “邪门儿！”杨斌不禁心生疑惑。 四处看了看，周边也没有其它的暗藏机关。 这让杨斌感到有些困惑和无奈，但同时也激发了他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 技术不够，石头来凑。 杨斌又捡起一块带有棱角的石头，对准玄关边缘敲了敲。 连续敲了两次后，他又轻轻拉了拉。 “嘎吱～” 石制玄关门应声而开，这让他喜出望外。 门打开后，里面有一木质的小盒子，看上去挺精致的。 小盒子上面也上了锁，不过不是太大。 这增加了他的好奇心，让他更加期待里面的物品。 他用鱼枪的枪钩轻轻一撬，小锁便被打开了，杨斌小心地揭开了木盒盖子。 木盒盖子打开，一串金灿灿的项链映入眼帘，杨斌心跳加速。 在海底，如果有一种颜色能让潜水者瞬间心跳加速，那肯定是金色。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项链取出来，生怕弄坏了。项链下面有一层红色的海绵隔层，发现缝隙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轻轻地揭开隔层，一个闪亮的物品掉落出来。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接住，原来是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同样由黄金打造而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木盒下还有一张纸条，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串日期，某年某月某日。 估摸着，应该是他们爱情开始到结束的时间。 不过，杨斌对这些不感兴趣。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把项链和戒指勉为其难收了。 这些东西丢在茫茫大海，实在是可惜了。 杨斌最见不得糟践东西，与其把它们丢在暗无天日的海里，还不如物尽其用。 东西拿了，不过最起码的公德心还是要有的，他把那张纸条放了回去。 小木盒和石制玄关，杨斌也一并给安放好。 杨斌费了一番力气，将沉重的石树翻转过来，使其稳稳地压住玄关。 这样一来，就可以确保它们不会被轻易冲走。 做完这一切后，杨斌这才放心离开。 折腾了一圈，也不知道黄金是真是假，在水下也没法验货。 本想打两条鱼在上去，可到珊瑚礁群这边看了看，几乎一条像样的鱼都没有，可能跟上面下大暴雨有关系。 既然没有，杨斌开始上浮。 浮出水面后，冰雹还在不停地砸向海平面。 杨斌看了一眼船的方位，便把头埋进了水里，用潜水的方式向船边游去。 冰雹砸的太疼了，不躲着点儿，没等上船估计就有一头的疱。 游到船边，杨斌麻利的登上船。 进了仓库，他迫不及待的将面罩和咬嘴摘下，掏出项链和戒指。 这么看，黄金比在水下还要晃眼。 项链和戒指的成色都非常新，连半点磨痕都没有，两样加一起起码有50克。 第248章 手竿钓鲣鱼 按照如今的金价计算，一克回收价五百多，那么也就是两万多块钱。 一想握着两万多块钱在手里，越看越喜欢。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杨斌把金子收了起来，没有告诉玛丽和琪琪。 毕竟是在国外，小心无大错。 等回国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金子卖掉。 换好了衣服，杨斌缩着脖子向驾驶室跑去。 外面的冰雹已经变得如玻璃珠一般大小，不断地砸在甲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进入驾驶室后，杨斌抖掉身上的冰碴子，嘴里嘟囔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啊，没完没了了。” 玛丽看到杨斌进来，招呼道：“回来的正好，先吃饭吧。” “嗯，还真饿了。” 玛丽把一盒自热饭递过去，道：“给，趁热吃。” 杨斌推推手：“你吃，我自己弄就行。” “都一样，下面资源怎么样？”玛丽把饭盒塞给他，岔开话题问了一嘴。 “谢谢！” 杨斌接过饭盒，道：“不行，等冰雹停了的吧，得重新换地方。” 午饭他们在船上吃点自热饭，随便对付一口。 突如其来的冰雹，让所有人始料未及，这无形之中给这场比赛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对于那些积分较高的队伍来说，恨不得冰雹一直下，最好下到比赛结束。 而那些排名比较差的，则一个个心急如焚。 吃完饭后，冰雹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杨斌到仓库找了一块皮垫子，过去把前挡玻璃给盖上，以防被冰雹砸坏。 做完这些，忙里偷闲眯一会儿。 冰雹不停，根本没法作业。 可能是太累了，杨斌趴在操作台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传出阵阵酣睡声。 玛丽和琪琪俩则坐在椅子上，人手一杯咖啡，显得非常惬意。 时间悄然流逝，杨斌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变得宁静了下来。 他眨动着沉重的眼皮，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一怔。 冰雹停了！ 杨斌环顾四周，却不见玛丽和琪琪的身影，驾驶室里只剩他了。 他慢慢地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当抬起手臂时，一股强烈的刺痛感如电流般袭来。 “嘶～” 杨斌倒吸一口凉气，整条手臂都变得麻木了，腿也一样。 缓了一会儿，等那股麻木感渐渐消失后，才站起身走向甲板。 一场暴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但同时，腥味也愈发浓烈。 他站在船头，目光越过海面，清晰地看到海面上漂浮着一层小杂鱼，都是被冰雹砸死的。 此时，玛丽和琪琪从仓库拿来鱼竿，支了起来。 玛丽说：“杨斌，你要不要也来钓一会儿？看看这满地的现成饵料，不好好利用实在太可惜了。” 杨斌想了想，点头道：“嗯，那就试试看吧。” 毕竟有了这些小杂鱼作为诱饵，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杨斌拿起抄网，随手从海平面上捞了些小杂鱼上来，当作鱼饵用。 这些大部分都是沙丁鱼，其中有不少肉都被砸烂了。 杨斌仔细挑选了一条肉质较好的沙丁鱼，熟练地将其穿在鱼钩上。 鱼饵挂好后，他轻轻地挥动手臂。 “嗖～” 鱼饵随着鱼线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垂直落入海中。 杨斌用的是手竿，相比起路亚要轻松很多。 他把鱼竿插在钓孔里，耐心等待着鱼上钩。 另一边，玛丽和琪琪两人用的都是路亚。 她们不停地抖动着竿，利用假饵晃动吸引鱼上钩。 正当杨斌陷入沉思的时候，竿梢突然微微一动。 紧接着，竿梢被拉扯成了月牙状，鱼漂浮也迅速沉入水中。 \"上钩了！\" 杨斌兴奋地喊道。 他立刻从钓孔中抽出鱼竿，鱼线紧紧绷直，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杨斌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打开线轮的保险扣，开始卸力。 就在保险扣松开的一瞬间，鱼线像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眨眼间就被带出了七八米远。 这动静，绝对不是小货。 鱼线放飞出去三十米米左右，速度才开始减缓。 杨斌调整好姿势，两腿呈外八字站立，一手紧握着鱼竿，另一手则死死抓住摇柄。 \"嘎吱~\"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声，线轮也随之停止了转动。 杨斌身体前倾时，及时用膝盖顶住了船板。 就这样，一场人与鱼之间的激烈拉力战拉开帷幕。 相比之下，站在船上抽竿比在水下用鱼枪要轻松一些，至少两脚蹬地能使上力。 杨斌握住摇柄僵持了足足半分钟后，他试图收线。 但水下的鱼却拼命朝着反方向游动，丝毫不给他机会。 经过近一分钟的僵持，杨斌才好不容易将摇柄转动一圈，然而收回的鱼线却少的可怜。 尽管如此，杨斌继续转动摇柄。 一口气将摇柄转了数十圈，手臂微微颤抖，脸憋得通红。 他把保险扣扣上，趁机缓口气。 “呼～” 抽竿比玩鱼枪累多了，特别是这种手竿，需要消耗大量体力。 没了拉力，水下的鱼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胡乱地挣扎，企图挣脱鱼钩的束缚。 “真是一刻不让人消停！” 杨斌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竿，继续往回收线。 经过七八分钟的拉扯，几十米的鱼线已经被收回了一大半。 一旁的玛丽和琪琪也上鱼了，都在憋着劲儿的拔河。 杨斌一边收线，一边提醒道：“琪琪，注意保持距离，别等下缠线了。” “嗯，知道。”琪琪应了一声，猛地抖动鱼竿，将鱼线重新调整好位置。 船头的空间太小了，三个人同时上鱼时显得有些拥挤和混乱。 杨斌一鼓作气，将剩下的鱼线全部收回。 “哗啦～”随着一声水响，水面上溅起一团晶莹的水花，一个黑影高高跃起，跳出水面。 紧绷的鱼线也瞬间变得松弛，杨斌猝不及防地向后退了两步。 站稳脚跟后，他也看清了鱼的模样，原来是一条鲣鱼。 眼前的鲣鱼个头不小，差不多将近半米长，身体圆滚滚的，看起来非常肥美。 第249章 集货 此时的它在水面上转着圈儿，鱼尾不停地甩动，似乎想要往船底钻。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转动线轮，将仅剩的鱼线迅速收回，让鲣鱼失去了游动的空间。 将鱼竿插进钓孔里，杨斌转手拿抄网。 趁鲣鱼不留神迅速一探手，只听“哗啦”一声，鲣鱼被抄网牢牢套住。 杨斌用力把它给拎上船，抖落在甲板上。 “啪嗒！啪嗒！啪嗒！” 鲣鱼躺在甲板上，不停地摆动着身体，仿佛在抗议自己被强行拉上船。 玛丽和琪琪看到这条大鲣鱼后，精神大振，她们咬紧牙关，更加卖力地收线。 鲣鱼的积分和鹦哥鱼一样，都是一条三十积分。 杨斌缓了口气，走过去把鲣鱼嘴里的鱼钩取下来。 得亏是正口，不然僵持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会脱钩。 取下鱼钩后，杨斌重新挂上鱼饵。 这时，玛丽那边的鱼也浮出水面了。 当她看清一条海鲢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唉，怎么是海鲢啊？” 话音刚落，琪琪的鱼也被拉了上来，结果同样是一条海鲢。 她撅起嘴巴，嘟囔道：“真是倒霉，居然连续钓到两条海鲢。” 杨斌笑着安慰道：“别灰心嘛，海鲢也不错啊，可以当作饵料使用呢。” 虽然有些失望，但玛丽和琪琪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一会儿，杨斌这边又上货了。 不过这次动静小很多，只是竿梢颤动了一下。 杨斌熟练地打开线轮保险扣，但鱼线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被拖拽出去，而是仅仅被拖出了两三米远，速度缓慢。 大鱼拉习惯了，再换小鱼，完全提不起来劲儿。 只用了两分钟不到，水下的鱼就被拉出水面，是一条鲅鱼。 杨斌将鲅鱼拎上甲板，准备等会儿用作饵料。 接着，他又继续抽了几竿，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钓上来的都是一些小鱼，一条积分鱼也没有。 杨斌看时间已经三点了，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于是，他果断把竿收了。 一旁的玛丽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杨斌，你是不是打算换个地方钓鱼？” “不钓了，转一圈碰碰运气。” 玛丽也把竿收了，钓的急人。 杨斌走回驾驶室，重新把船启动。 趁着收锚索的工夫，他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四周海域。 原本停留的几艘船不知何时已经开走了，附近只剩下他这一艘船。 \"这些船什么时候开走的？\"杨斌暗自嘀咕。 刚才光顾着钓鱼了，没留意周围船只的动向。 锚索收上来后，杨斌缓缓拉动油门，船尾叶轮搅动海水，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这时，玛丽和琪琪一同走进驾驶室。 琪琪坐下后，道：“杨斌，接下来准备去哪边啊？” 杨斌一边掌舵，一边道：“不清楚，走到哪算哪呗，冰雹过后，好的资源点估计不好找。” “那这样，我来开船吧，你专心找鱼。” “行，那你来吧。”杨斌欣然同意。 正当琪琪接过舵轮时，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两艘船。 杨斌见状，警惕的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仔细观察。 通过望远镜，他看到两艘船紧紧贴靠在一起，而船上的人们正忙碌地搬运着渔货。 杨斌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玛丽见他看得如此入神，也好奇地拿起望远镜一同观望。 只看了一眼，她便气愤地将望远镜丢回操作台上，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帮人真够不要脸的，才预赛就集货。” “什么！这么快就集货了？”琪琪拿起望远镜观望。 果然，两艘船上的人正有条不紊地将渔货往同一艘船上搬运。 杨斌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为了确保胜利，他们打算将所有的积分鱼集中到一支队伍手中，这样就能稳操胜券了。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点破罢了。 杨斌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之前也没关注过，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这样操作。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利落，没过多久就已经将渔货分配完毕。 两艘船分完渔货，又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航行，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地作弊，正是因为外海没有信号，无法被无人机追踪拍摄。 等到船只离开后，玛丽立刻表示：“等回去我要向老邱提议，尽早给我们安排两艘奶爸船，否则，这场比赛我们肯定会输！” 琪琪也连忙附和：“是啊，必须要提前做好计划才行。” 然而，杨斌却是一脸严肃，皱起眉头问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通过奶爸船来作弊？” 琪琪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打算在半决赛的时候再用的，但是他们已经提前使用了，那我们也只能跟着用。” 杨斌却一口否定道：“玛丽、琪琪，别人怎么着我们管不着，但奶爸船的事情到此为止！” 玛丽和琪琪对视了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现在积分差距较大，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赢当然好了。 夜幕渐渐降临！ 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找鱼作业，杨斌他们也准备回港了。 后面的这几个小时情况并不乐观，鱼倒是找了一些，但积分鱼没几条。 今天晚上回港的船只比较多，一路几乎都是排着队航行。 一场冰雹，不少船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杨斌的船只在港口内兜兜转转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停靠。 根据规定，他们需要先排队等待清点渔获。 回来的船当中，很多连一条积分鱼也没打着，直接空军。 当清点到漂亮国的一号船时，他们的船舱竟然爆满了，就连甲板上都是满满的渔货。 四个工作员，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清点核算，最终确定的积分数为一万五千分。 当积分排行榜更新的那一刻，整个广场上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声。 此时漂亮国的一号，强势成了排行第一。 并且积分数破了以往的记录，直接干到了两万多分。 第250章 争执 杨斌看着大屏幕上闪烁的数字，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肯定会表现出很惊讶。 亲眼见到了他们使用的肮脏手段，心里也就释然了。 不一会儿，杨斌的渔货也清点好了，统计的积分刚好三千分整。 加上这三千分，杨斌的88号渔船也才一万三千多分，比起第一名漂亮国整整少了一万分。 当杨斌下船时，正好遇见了一号船的参赛选手们。 只见他们一脸嚣张地吹着口哨，其中一个人更是挑衅般地对杨斌比划起了中指。 一旁的琪琪气得不行，抬脚就要上前去和他们理论。 这时，玛丽赶紧伸手拉住了她，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这些漂亮国的人巴不得杨斌冲上去，这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杨斌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此时，周围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了，有人忍不住丢出一瓶矿泉水。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瓶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个比划中指的人脸上。 “次奥！”那人捂着脸，愤怒地骂道。 紧接着，又有一瓶矿泉水朝他砸了过来。这次，瓶子准确无误地砸到了他的另一只眼睛上。 那人痛得捂住双眼，他身旁的其他队友见状，立刻围上来将他护在中间，同时怒视着四周的人群。 就在这时，杨斌已经跨过围栏，朝着远处走去。 杨斌刚出来，老邱着急忙慌的迎上前。 他一把将杨斌几个人拉到旁边，焦急地询问道：“怎么回事儿啊，漂亮国那帮孙子积分涨得也太快了！” 琪琪一脸凝重地回答道：“他们集货了。” “什么？这才第一轮就集货，他们也太沉不住气了吧。”老邱瞪大了眼睛。 玛丽突然插话道：“估计是因为积分差距太大，他们急眼了。” 老邱短暂的沉默过后，道：“玛丽，你去通知一下，半小时后让各队队长到我房间碰个头。” “嗯，我这就去通知。”玛丽点点头，转身离开。 老邱又交代了几句，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四十分钟后。 杨斌接到通知，来到老邱房间。 一推开门，屋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连老李头和孟老三都在。 老邱一眼看到了杨斌，热情地打招呼道：“小杨，快过来坐。” “不客气，我站着就行了。”杨斌客气地回应了一声，随意找了个角落站着。 人到齐了，老邱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排行榜大家伙儿都看见了吧，比赛满打满算还有两天，你们有什么看法？” 话音一落，屋子里寂静无声。 这时，孟老三这个急性子忍不住了，他说道：“要我说就一个字，干！他们会集货，难道我们就是傻子吗？” “对啊！积少成多，两天时间足够了，我不相信我们还追不上他们。” “这帮孙子才一轮就集货，说明急眼了。” 众人七嘴八舌发表意见，一致决定也用集货的方式把比分追上来。 毕竟，目前积分差距已经超过一万分，这可不是小数目。 老邱把目光转向杨斌，问道：“小杨，你有什么想法？” 他这么一问，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杨斌。 杨斌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打着哈哈说道：“我没什么想法，规规矩矩比赛呗，这不还有两天时间嘛，比分上下波动很正常。” 老邱皱着眉头看着杨斌，语气严肃地说：“小杨，你知道的，对手违规在先，我们不用非常规手段，输面很大。” “不一定吧，也就一万分的差距而已。” 听到这句话，老邱的嘴角微微抽搐，接着道：“你有没有考虑到，他们今天能够超出一万分，那明天说不定还会继续超一万分，甚至更多。” 不等杨斌说话，他说：“小杨你的积分最高，明天开始抽调三队给你集货，尽快把积分追上来。” 杨斌摆手拒绝，解释道：“老邱，好意心领了，不过目前我没觉得需要帮助。 况且，这是违规操作，我们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弄虚作假吗？” 老邱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时，一直没发言的老李头“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到底是年轻啊，这时候还在耍个人英雄主义。” 杨斌闻言脸色一变，冷声道：“老李头，少在那阴阳怪气的。” “不敢！” “你年长几岁，不想跟你计较，但你不要跟我这倚老卖老！” “你……” 老李头没想到杨斌敢正面怼他，半点不留情面。 老邱看气氛有点紧张，连忙起身道：“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没必要窝里斗，都少说两句。” 杨斌说：“老邱，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们想违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别拉我下水。” 说罢，他夺门而出。 杨斌一走，屋子里的人顿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有人小声嘀咕道：“这杨斌，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是啊，老李头平时就喜欢倚老卖老，这次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杨斌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不能违规操作。” …… 老李头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手颤抖地指着门道：“你们看看，有点成绩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明天你们把货都给我，我就不信，离了他还真就办不成事儿了。” 孟老三撇撇嘴，语气不屑地道：“小杨只是狂了点儿，但人家实力摆在那儿，你这老小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啪！”老李头愤怒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吼道：“孟老三，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孟老三毫不示弱地站起身，提高声音喝斥道：“我说几遍都行，小杨让着你，我可不惯你这臭毛病。”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现在积分才多少啊？只有四千多分，和那些外国佬相比差了整整小两万分呢，你觉得集货有用吗？” 老李头顿时语塞，脸色憋得通红，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251章 最后的冲刺 孟老三说的没错，现在除了杨斌外，其他人的积分都在四五千范围。 他们和第一差太多了，就算集货也无济于事。 如果做的太明显，举办方不可能不调查，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此时，一屋子人都愁容满面，心情沉重。 …… 另一边，杨斌回来后冲了个澡后，躺床上休息。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说是一点压力没有肯定不可能，十几万已经押下去了。 不过他有自己的思量，集货可能真的是一条捷径，但万一被发现，到时候损失可就大了。 不光光是钱，还有脸！ 往小了说丢的是自己的脸，往大了说是给国家抹黑。 “哒哒哒。”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 杨斌套了个 t 恤，走过去将门拉开。 “玛丽，你怎么来了？” 玛丽笑了笑：“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进来坐。” 玛丽进屋坐下后，开口道：“刚才你们讨论事儿我听说了，我支持你。” 杨斌有些诧异：“你不是也赞同集货的吗，怎么转变这么快？” “没有啦，我当时也就是在气头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玛丽一脸的期待。 “打算啊…先休息两小时，然后继续出发赚积分。” “没了？” “没了啊。” 玛丽翻了个白眼：“你心可真大！两小时后见。” 打了声招呼，玛丽便出门了。 回到宿舍后，琪琪迫不及待地问道：“丽姐，杨斌心态崩了没有？” 玛丽一屁股坐在床上，笑着说：“正相反，心态好得很。” “真的假的？” “当然。” “是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琪琪坐起身学起了杨斌。 玛丽被她逗乐了，道：“他说了，两个小时出发，抓紧时间休息吧。” “嗯。” 另一边。 漂亮国的宿舍里，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围坐在一起，手中捧着酒杯庆祝胜利。 \"大卫，恭喜你们重新夺回第一！\"其中一个人高举酒杯道。 \"切尔斯～\" 其他人纷纷响应，同时举起酒杯。 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叮叮当当的酒杯碰撞声。 一想到两天后自己押的钱可以变现，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两天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排行榜上的积分差距逐渐拉大。 外国佬依然稳坐榜首，积分总数已经飙升到了令人惊叹的 分。 而杨斌则排在第二位，积分总数为分。 这两天来，无论是外国佬还是杨斌，都几乎没有休息过。 他们全天不间断地工作，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 长时间的高强度作业让他们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和熊猫一般无二。 中午时分。 杨斌一脸困倦地坐在驾驶室里，手中捧着半盒饭菜，目光空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琪琪边吃边说：“友情提醒一下啊，再有不到七个小时，就要宣布预赛结果了，期不期待？” 听到这话，玛丽她长叹一口气后，道：“有什么好期待的，相差几千分呢，第一估计没戏了。” “第二名也不错啦，咱们可是实打实的。” 说罢，琪琪目光落在了杨斌身上，见他在发呆，用手戳了戳他，调侃道：“杨大船长，想啥呢？这么入神。” “啊！”杨斌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道：“结果不是还有几个小时才出了吗，抓紧吃饭，吃完继续找鱼。” “杨斌，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把比分扳回来吗？” 杨斌放下手中的饭盒，一脸认真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琪琪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道：“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比赛进行到现在，除了杨斌本人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结果已定。 很多押了一号的人，甚至已经提前预订好了酒店，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想要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赚五千积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经过这么多天的比赛，海中资源一天比一天差。 漂亮国的赛船基本上已经停了，他们的第一名位置已经板上钉钉，没有必要再拼命。 要知道，往年的预赛中，只要获得一万五千积分就能稳稳占据榜首之位。 但今年太卷了，一万五的积分，也只能勉强进入前十。 扯远了，杨斌把饭盒里剩下的米饭扒拉完，重新把船启动。 比赛接近尾声，大部分参赛船只为了争取更好的名次，都竭尽全力地展开最后的冲刺。 海面上，船只交错纵横，如同一条条灵动的游龙，掀起层层浪花。 玛丽掌舵，而杨斌则一如既往地站在船头找鱼。 驾驶室里。 琪琪看着杨斌的背影，好奇的问道：“丽姐，你说杨斌就往哪一站，他是怎么知道水下有鱼的？” 玛丽耸了耸肩，笑着说：“我上哪知道去，知道我就去找鱼了，真是急人。” “也是哦，不过说实话，我们这次没有拿到冠军真是太可惜了。” “还没结束呢，也许还有机会。” “希望吧。” 船越开越快，但杨斌却像一尊雕塑一样稳稳地站在船头，一动不动。 脑海中的画面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光点。 偶尔能看到的几个光点，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鲅鱼而已。 不知不觉间，船已经航行了将近一小时。 杨斌心急如焚，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无功而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脑海中的画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长时间使用神秘第六感探索，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刻不停地搜寻。 这时，玛丽从驾驶室走了过来，看着杨斌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劝说道：“杨斌，你这样一直顶着太阳晒可不行啊！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找吧。” 话音刚落，杨斌脑海中的画面上忽然出现两个光点。 光点的移动速度非常快。 从画面上的移动轨迹来看，它们的方向是海床。 杨斌激动的说：“玛丽，快！让琪琪把船减速停下。” “好，我这就去。”玛丽干脆应一声，小跑着回驾驶室。 第252章 老实的鞋底鱼 吩咐好后，杨斌刚准备把光点放大查看，可它们又消失了。 难道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感探不到？ 杨斌趁着船还没有停下，快步走向仓库更换潜水装备。 几分钟后，船顺利的停车熄火。 杨斌也已经换好了装备，为了能在水下停留更长时间，他特意多带了一个备用气瓶。 路过驾驶室门口时， 他说：“玛丽，我先下去探探情况，你等十分钟后再下来。” 玛丽点头应道：“嗯，知道了。” 交代完毕，杨斌顺着挂梯跳入水中。 今天的风浪不大，而且水温也不是太高，非常适合潜水。 杨斌调整好姿势后，一双宽大的脚蹼同时蹬踢，整个人也渐渐消失在了海面上。 下潜时，杨斌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试图寻找光点的踪迹，但脑海中的画面却是空荡荡的。 当他下潜到七八米深的时候，突然有两只大海龟结伴游了过来。 为了节省时间，杨斌绕过了它们。 很快，他顺利地下潜到了海床上。 这里的水深大约十六米左右，但令人惊讶的是，能见度竟然非常好，五六米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海床并不平坦，这里怪石嶙峋，比野礁区环境还要恶劣。 附近的海藻倒是挺多的，各种各样的植被也点缀其中。 根据杨斌以往的经验，这种地形通常鱼类较少，而虾蟹则喜欢聚集在此处，利于藏身。 脑海中画面显示，不远处有两个光点在闪烁。 距离较近，杨斌懒得再去仔细观察，直接蹬起脚蹼向光点游去。 当他到达光点附近时，周围除了漆黑的礁石，就只有几根散落的鱼刺。 石壁光秃秃的，无法藏身。 “难道在地上？”杨斌暗自思忖着，同时用手中的枪钩在沙地上轻轻戳了戳。 礁石边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片沙子隐隐向上凸起。 杨斌注意到后，抬起鱼枪瞄准，果断扣动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破开水体，不偏不倚射在沙地上。 “啪嗒啪嗒！” 枪钩射中沙地的刹那，一条扁平的鱼抖动着身体。 “鞋底鱼！” 杨斌看着它那不对称的眼睛，还有背腹呈现出两种不同颜色，一眼便认出了它。 鞋底鱼是海边渔民的叫法，准确应该叫它舌鳎。 它虽然颜值不咋地，但却是一种美味海鲜。 这种鱼的名字也有很多，例如狗舌、目鱼、鳎米等。 鞋底鱼抖动的动静太大，它就像一片芭蕉叶似的，把海床上的沙石都扇动起来了。 沙地上另一条鞋底鱼被惊动，甩动身体想要逃窜。 杨斌眼疾手快，抬起宽大的脚蹼就踩了上去。 鞋底鱼躲闪不及，被踩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杨斌腾出手，一把将它从脚蹼下抽了出来。 这条鞋底鱼的个头还不错，差不多有三四十公分长，二斤多重。 鞋底鱼也是积分鱼，一条二十积分。 虽然积分不多，但积少成多，杨斌将它塞进网兜里。 此时，挂在枪钩上的那条鞋底鱼也不再挣扎，软塌塌地像一张纸一样。 杨斌轻松地一扯，就把它拽了下来。 连续收了两条鞋底鱼，让他的心情格外愉悦，继续在附近搜寻。 他向前走了大概四五米远，突然又发现了一条鞋底鱼。 鞋底鱼似乎自认为藏得很好，即使杨斌走到了它的面前，它依然静静地卧在沙子中，一动不动。 杨斌果断地举起手中的鱼枪，用力地猛插下去。 鞋底鱼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鱼枪的枪钩刺穿了身体。 杨斌将鱼从枪钩上取下后，直接将其塞入网兜里。 短短五分钟时间，三条鱼到手，客卫收获颇丰。 只可惜平坦的沙地并不是太多，走两步就有高矮不一的礁石拦住去路。 杨斌一边找鱼，一边小心翼翼地翻越礁石，稍有不慎就会被绊住。 对于潜水者来说，遇到这样的地形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一连翻越两处礁石，总算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没等站稳脚跟，，一条鞋底鱼突然从沙地上游出，想要从石缝中穿过。 杨斌见状，果断抬起鱼枪射击。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鞋底鱼被牢牢地钉在了石壁上。 鞋底鱼象征性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便软绵绵地不再动弹。 这时，玛丽也潜了下来。 她一边潜行，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杨斌的身影。 杨斌看到玛丽下来后，轻轻拉了一下安全绳，示意自己在这里。 他从网兜里拿出一条鞋底鱼，又对着海床比划。 玛丽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俩人没日没夜的在一起潜了好几天，默契程度已经磨合的非常好了。 有时候，他们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理解对方的意图。 杨斌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玛丽在海床上寻找更多的鱼。 俩人分头行动。 玛丽的运气比杨斌更好一些，她刚刚落在海床上就踩到了两条鞋底鱼。 这让她欣喜若狂，连忙伸出手抓住其中一条。 另一条鞋底鱼则趁着玛丽不留神，借助松软的沙子，抖动身体从她的脚缝中溜走了。 它刚刚游出一米多远，就被玛丽用鱼枪的枪钩准确地刺中。 鞋底鱼游速不快，又没有很强的攻击力，只要发现基本手拿把掐。 此时，两人像是玩跑酷似的，不停地在海床上上蹿下跳。 半个小时后，杨斌的网兜里已经变得鼓鼓囊囊。 这一片海床出乎预料，虾蟹没看见一只，清一色的鞋底鱼。 至于先前闪现的光点，没再出现过。 又找了十几分钟左右，杨斌带着网兜上浮。 气瓶里空气足够，没想到网兜的空间不够用了。 玛丽几乎和他同时浮出水面。 由于风浪不大，他们距离船也不是太远。 等靠近船边时，杨斌摘下咬嘴，道：“玛丽，你先上去。” “嗯。”玛丽也不磨叽，抓住挂梯往上爬。 两人都上了船，杨斌拽住绳索先把玛丽的网兜拎上来。 玛丽的网兜份量也不轻，和他的不相上下。 杨斌一边拽绳，一边说：“玛丽，效率可以啊。” 玛丽谦虚地说道：“是你会找地方，这里的鞋底鱼确实很好抓。” 第253章 龟鱼大战! 不一会儿，两个网兜都被拉了上来。 只听“哗啦”一声，鞋底鱼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落在了甲板上。 琪琪看到这么多鞋底鱼，惊讶得合不拢嘴：“哇塞！你们太厉害了，抓了这么多。” “还行吧。”杨斌把两个网兜抖落干净，道：“玛丽，你数一下，看看有多少条。” “我来我来。”琪琪自告奋勇道。 趁她数鱼的工夫，杨斌把气瓶重新补满气。 等他从仓库出来时，琪琪向他招招手，道：“杨斌，鱼数好了。” “一共多少条？” “大大小小一共63条，一条20积分，也就只有一千多积分。” 杨斌笑着说：“一千多积分可以了，这才不到一小时。” “就算有这一千多分也不顶用啊，我们在作业，人家也在作业，几千分的差距依然存在。” 玛丽插话道：“琪琪，你也不要那么悲观，现在资源这么差，不是人人都能找着鱼的。” 杨斌十分赞同道：“这话没毛病，抓紧时间干活。” 闲扯两句，杨斌再次下水。 为了节省时间，这次玛丽和琪琪一块儿下去。 附近也没有其它的船只，用不着人守着。 现在漂亮国他们积分那么高，完全看不上杨斌，也没必要再继续找麻烦。 不一会儿，三人纷纷出现在海床上。 玛丽和琪琪在礁石区找鱼，两人都十分认真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杨斌下来后并没有着急，而是向外围游去。 附近的资源有限，两个人找已经足够了，他得再寻找其它资源。 正当他考虑往那个方向游时，脑海中画面忽然一变，两个光点随之出现了。 光点移动的速度非常快，正在向琪琪的方位靠近。 杨斌来不及多想，将光点放大查看图形。 随着图形的骨架构造显现，它有着粗壮的四肢，还有一头一尾，分明就是海龟。 海龟的移动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眼瞅着，光点就要接近琪琪。 杨斌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用力蹬踢脚蹼赶过去，别在有什么危险。 几个呼吸间，他抢先一步抄近道来到琪琪身旁。 琪琪还在疑惑杨斌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正当她准备打手势询问时，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道黑影迅速地冲了过来。 随着黑影越来越接近，他们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海龟。 这只海龟的体型庞大，差不多和大圆餐桌一般大小。 更让人惊讶的是，海龟的身后还紧跟着一条身长将近两米的大鱼。 这条鱼的身体呈现出青褐色，脊背处高高耸立着一面长长的旗帜，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旗鱼！\" 三人几乎同时认出了这条鱼。 此刻，旗鱼那如同箭矢般锋利的吻深深地插入了海龟的身体之中。 海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仿佛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几乎是被旗鱼推着前行。 旗鱼也同样不好受，由于长吻穿刺得太深，它无法轻易拔出。 一鱼一龟结合，真是罕见。 玛丽和琪琪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从没见过这种情景。 杨斌最先反应过来，不由得心跳加速。 旗鱼不光是积分鱼，它的积分是所有的鱼类中最高的，一条一千五百分。 超过一米五，额外再加五百积分。 众所周知，相比起金枪鱼，旗鱼更难打。 因为它们的游泳速度极快，每小时可达100公里以上。 就算是发现了，也追不上。 而且，旗鱼嘴前突出的长吻锋利无比，可以轻松刺穿海龟的身体，更别说人了。 此时，旗鱼也注意到了杨斌等人。 它暴躁地顶着海龟朝琪琪冲撞过去，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它的东西都摧毁。 尽管有海龟拖累，但它的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琪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躲避，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安全绳，用力一拉。 琪琪猝不及防之下，被拖拽出去好几米远。 与此同时，旗鱼顶着海龟重重地撞在了礁石上，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 海龟有坚硬的外壳保护，表面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但内脏却被刺得疼痛难忍，四肢不停地摆动着。 而旗鱼也并不好受，长吻又深入了几分，这回想要拔出来就更加困难了。 旗鱼一击落空后，又开始拽动强有力的鱼尾横冲直撞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琪琪吓得惊魂失措，用力蹬踢着脚蹼，拼命向后退。 杨斌此刻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反而显得异常兴奋。 如果能够成功抓住这条旗鱼，那么他们就有很大机会追平积分，反超也不是没可能。 就在这时，旗鱼如同发疯一般不停地摇头摆尾，试图将自己的长吻从龟壳中拔出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长吻竟然真的松动了一些。 周围海水在旗鱼的搅动下，变得混浊不清，能见度下降。 面对混乱的局面，杨斌迅速蹬踢着脚蹼灵活走位，寻找合适的角度射击。 他手中的鱼枪对付一般的鱼还行，想搞定眼前的旗鱼，除非能一击毙命。 旗鱼生性好动，又顶着大海龟，一枪爆头几乎不可能。 绕了几圈后，旗鱼也渐渐的失去耐心，甩动尾鳍想要离开这里。 杨斌看准时机，举起鱼枪瞄准他的头部，果断扣动扳机。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尖锐的枪钩好巧不巧地蹭到了龟壳，射进了旗鱼的脊部。 身体中了一枪，旗鱼瞬间暴走。 它疯狂地甩动着尾鳍，横冲直撞，转眼间就游出了十几米远。 杨斌及时地将线轮保险扣打开，线轮飞速转动，卸力后鱼线仍然紧绷着。 杨斌并没有着急收线，任由旗鱼拉扯。 此刻旗鱼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强行收线很可能会导致脱钩。 没急着收线，但也没有闲着。 他用力蹬踢脚蹼，紧紧跟随在旗鱼后面，并时刻调整鱼线的方向。 随后，玛丽也紧紧跟在杨斌身后，随时准备补枪。 旗鱼游出去三四十米后，速度依然不减，精力充沛。 这么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杨斌的安全绳就要用完了。 他瞅准机会，试探性的握住摇柄。 摇柄握住的瞬间，一股拉力将他整个人往前拖拽。 他立刻松开摇柄，给玛丽比划手势。 玛丽和琪琪一左一右包抄，手中的鱼枪蓄势待发。 很快，两根鱼枪同时射中了旗鱼的身体。 枪命中后，她们以最快的速度上浮。 三把鱼枪形成了上下拉扯的合力，旗鱼开始感到了不安。 第254章 凶悍的旗鱼 玛丽和琪琪浮出水面后，两人默契地握紧摇柄，开始收线。 与此同时，水下的杨斌也紧紧抓住摇柄，用力拉扯。 三个方向的力量相互作用，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无论旗鱼往那个方向游动，都行不通。 经过一番挣扎，旗鱼最终只好原地打转。 杨斌并没有急着把鱼线完全收回，而是耐心地与它周旋消耗。 十几分钟后，旗鱼的动静越来越小。 此刻的旗鱼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活力，脑袋被海龟压得无法抬起。 杨斌小心地蹬踢着脚蹼，慢慢地靠近它。 接近后，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旗鱼也只是无力的甩了甩鱼尾。 旗鱼制服了，眼下最头疼的是大海龟。 它俩加一起最少四百斤，光靠人力拉的话，根本拉不上去。 不得已，杨斌只好先把旗鱼身上的枪钩取下来。 接着，他试探性地拉了一下大海龟，观察它的反应。 大海龟已经奄奄一息，精神状态比旗鱼差得太多了。 杨斌一双手拽住大海龟其中一条腿，用力地往外拖拽。 可是连续尝试了两次，旗鱼的长吻却依旧纹丝不动。 “这可怎么办？”杨斌急的抓头挠腮。 思来想去，只有从旗鱼这边下手了。 大海龟实在太重了，趴在那里就活像一块大礁石一样难以撼动。 于是杨斌又迅速回到旗鱼的长吻前，他用一双手抱住鱼头，双脚则蹬踢在龟壳上。 调整好姿势后，只见他双腿猛然发力，用力蹬动起来。 别说，这一招还真有效果。 鱼龟开始被慢慢分开，长吻也一点点地从海龟的身体里抽出来。 海龟可能是因为疼痛而感到不适，杨斌明显能够感觉到龟壳在微微颤抖着。 必须快刀斩乱麻！ 杨斌心一横，再次猛地一蹬，旗鱼的长吻终于完全从大海龟的身体里抽出。 没了旗鱼的束缚，大海龟缓缓地伸出自己的脑袋，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海龟的眼神充满了迷茫与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杨斌也没再去打扰它，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它造化了。 与此同时，旗鱼的长吻终于恢复了自由，但它却试图攻击杨斌。 奈何，它伤的太重了。 在两根鱼线的牵制下，旗鱼渐渐浮出水面。 几分钟后，旗鱼终于被玛丽和琪琪成功地拖到了船边。 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下，他们艰难地将旗鱼拽上了甲板。 当近距离观察时，旗鱼的模样比在水下更具震撼力。 看着眼前的大旗鱼，琪琪兴奋得合不拢嘴，激动地说道：“加上这条旗鱼，还有刚才抓的鞋底鱼，已经积累了三千多积分！” 玛丽紧接着附和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再赚取一千积分，就能追平第一名了！” “没错，不过现在只剩下四个多小时了，海床上的鞋底鱼也找的差不多了，上哪弄一千积分去啊。” 玛丽努努嘴，半开玩笑说：“喽！找咱们的杨大船长啊。” 杨斌说：“先把旗鱼丢进活水舱，抓紧时间换地方。” “嗯。” 玛丽和琪琪也清楚时间紧，不能再耽搁了。 杨斌拖拽着旗鱼的长吻，本以为是特别坚硬的，没想到摸上去有点软。 旗鱼被丢进活水舱后，船重新启动。 玛丽说：“杨斌，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们是不是往港口的方向航行啊？” “嗯，航行的速度不要太快。” “知道了。” 玛丽熟练的将锚索收回，油门缓缓拉升。 杨斌继续站在船头，目光注视着此起彼伏的海平面。 当船航行一段距离后，海平面上突然多了两艘船。 这两艘船的速度非常快，并且它们的航行方向正是港口。 它们的船速很快，船航行的方向也是港口，估摸着应该是结束作业了。 没日没夜地熬了五天，大多数参赛者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杨斌愣神的瞬间，他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多了几个光点。 他立刻回过神来，挑选了其中一个光点，放大查看骨架结构。 当图形显示出来后，发现普通的鲅鱼骨架，体型也不大，只有三四十公分左右。 杨斌当即失去了兴致。 换作平时可以打点当作饵料用，但现在时间比较紧，得抓紧找积分鱼。 “哗啦~” 突然，一条鱼高高地跃出海面，在阳光下闪耀着银光。 随着一个浪头拍打过来，这条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海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鱼虽然跃出水面的时间很短，但这一瞬间的景象仍然被杨斌清晰地捕捉到了。 刚才的鱼乍一看像鲅鱼，身体呈纺锤形，但好像又有点区别。 心中充满疑惑的杨斌，再次将画面中的光点放大查看。 仔细辨认后，真让他看出了端倪。 骨架结构很像鲅鱼，但尾柄长短有差别。 要不是刚才鱼跃出水面，差一点儿看走眼了。 画面上的光点越聚越多，从原来的七八个，变成了二三十，并且还在不断增多。 杨斌随便挑了几个光点放大，发现它们都是同一种鱼。 光点移动的速度很快，要不是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压根发现不了。 杨斌刚想拿起对讲机呼叫，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现在鱼群移动的速度过快，停船也无济于事。 最重要的，他们船上没准备饵料。 杨斌一边用神秘第六感密切注意鱼群动向，一边小跑走进驾驶室。 他一进入驾驶室，就立刻走到了操作台前，道：“玛丽，你先让一下，我来掌舵。” “噢。”玛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配合的起身让开了位置。 杨斌双手紧紧握住舵轮，先将船速降低，然后慢慢地调整着航向。 一旁的琪琪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杨斌，鱼不找了吗？” “找。”杨斌简洁地回答了一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继续操控船只。 琪琪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一旁细心的玛丽拦住了。玛丽看着杨斌如此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经过一番努力，杨斌终于成功地调整好了航向，使得船速稍稍快过了鱼群。 第255章 杨斌疯了 鱼群虽然移动的速度快，但它们并没有慌乱地四处乱窜，而是保持着一定的秩序。 十几分钟后。 群逐渐聚集在一起，数量增加到了近五十条，形成了一个相对较大的规模。 数量多了，它们的移动速度却减缓了下来。 杨斌一边驾着船，一边思考应对之策。 这么一味的追赶也不是个事儿，必须想办法让鱼群停下来。 杨斌突然把船速提上去，甩开鱼群一段距离。 然后，他迅速调整船的航向，从原来的纵向变为横向。 玛丽和琪琪都被绕晕了，俩人感到十分困惑。 琪琪压低声问道：“丽姐，杨斌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飙船？” 玛丽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啊，可能在追什么吧。” 杨斌正全神贯注地开船，她们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没过多久，杨斌成功地用船将鱼群围了起来。 由于受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干扰，鱼群纷纷潜入水底。 鱼群不再前进后，杨斌及时停下了船，道：“玛丽，你来掌舵。” 玛丽点头应道：“好的。” 杨斌站起身来，嘱咐琪琪：“琪琪，你去活水舱捞十几条鞋底鱼上来备用。” 琪琪一脸茫然，不解地问：“杨斌，要鞋底鱼做什么用？” “当作饵料啊，咱们船上目前除了它，没有其他可以用的鱼饵了。” 听到这话，琪琪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喊道：“什么？！” 玛丽也跟着附和道：“杨斌，你可想好了，一条鞋底鱼可是值二十积分呢！” 琪琪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斌，道：“丽姐说的没错，现在一积分都很宝贵，你竟然要用它们当作饵料，没搞错吧？” 杨斌看着她们如此激动，解释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心中有数，就按我说的做。” 说完，他迅速走出驾驶室，前往仓库更换潜水设备。 尽管鱼群已经被拦下，但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它们不会停留太久。 杨斌离开后，琪琪仍然困惑不解，问道：“丽姐，你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玛丽说：“按照他说的做吧，我们只是辅助的，左右不了船长。” “一定是疯了！”琪琪嘟囔了一句，还是不情愿地走出了驾驶室。 在这个关键时刻用积分鱼作为诱饵，恐怕除了杨斌之外，找不出第二个， 与此同时，杨斌也已经换好了潜水装备。 杨斌来不及打招呼，直接顺着挂梯下水。 “哗啦”一声，水面溅起一团水花，杨斌瞬间消失在水面之上。 入水后，他像一支箭一样冲向鱼群，同时用力蹬踢着脚蹼加速俯冲。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潜入到十几米深的海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海藻，还有一些分散的珊瑚。 杨斌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提示，迅速来到了其中一个光点附近。 眼前是一大片海藻丛，海藻的根茎在微微颤动，透过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鱼。 为了不引起鱼的警觉，杨斌小心翼翼地用鱼枪枪钩轻轻拨动海藻。 随着海藻的缝隙逐渐扩大，他终于看清了鱼的模样。 这条鱼呈纺锤形，头部较大而尾部较小，身体背部呈现出浅蓝色，腹部则有着淡淡的椭圆形斑块。 它的尾巴柄部非常独特，上面有两排小小的离鳍，可能是用于控制水流方向的。 杨斌盯着眼前这条鱼，越看越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于是他开始在脑海中努力回忆，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放。 突然之间，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就连握住鱼枪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青甘金枪鱼！” 杨斌认出了它。 青甘金枪鱼长得和鲅鱼有些相似，体型也相差无几，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混淆。 而此时，海藻丛中的青甘金枪鱼摇晃着尾鳍，试图把头从海藻丛中探出来。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当青甘金枪鱼的头部刚伸出时，恰好碰到了枪钩。 杨斌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啪\" 的一声，青甘金枪鱼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一枪击中头部。 “啪嗒啪嗒！”青甘金枪鱼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尾鳍用力拍打周围的海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斌担心动静太大惊扰到附近其它鱼，一把将它给抱住了。 这条青甘金枪鱼并不是特别大，大约只有四五斤重。 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它便没了动静。 此时杨斌像是一个小偷，他悄悄的退出海藻丛，蹬踢脚蹼上浮。 可能是附近的海藻茂密，不少鱼在觅食，短时间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杨斌抱着鱼浮出水面后，摆动手臂往船边靠拢。 上了船，他把青甘金枪鱼丢在甲板上。 琪琪看着甲板上的鱼，有些吃惊道：“这么短时间，竟然打着了青甘金枪鱼？” 杨斌说：“琪琪，我让你准备的鱼呢？” “在鱼箱里呢，一共十五条，不知道够不够。”琪琪好奇的用手抚摸着青甘金枪鱼。 “差不多了，你跟玛丽抓紧时间换潜水服，准备下水。” “杨斌，水下是不是有青甘金枪鱼鱼群？” “嗯。” 听见杨斌肯定的回答，琪琪放下青甘鱼，激动的又蹦又跳。 “哈哈哈…太好了。” 如果能顺利的把青甘鱼群收了，别说把积分追平了，反超也是轻而易举。 杨斌从仓库拿了一把刀，把鞋底鱼简单处理一下。 手起刀落，一条鞋底鱼断成两截，动作娴熟地将鱼肉切成小块。 不到十分钟时间，鱼箱里的十几条鱼就被剁吧完了。 这么一点鱼，三百积分没了。 虽然心疼，但为了赚取更多的积分，这也是没办法。 如果能打到一条青甘金枪鱼，就能获得两百积分，那可是鞋底鱼的十倍！ 鱼饵准备好后，杨斌全部将其灌装进网兜里。 这时，玛丽和琪琪也换好了装备。两人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杨斌说：“玛丽，鱼饵有限，我先下去撒开，你们十五分钟后再下来。” 玛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琪琪笑着说：“杨斌，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船长。” 杨斌故意挑起眉毛问道：“不对吧，刚才是谁说我是疯子的？” 琪琪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她假装无辜地眨眨眼，撒娇般地说道：“有吗？谁啊？” 第256章 压轴的青甘金枪鱼 “好了，跟你们说啊，能不能拿下这一局，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杨斌一脸认真地看着两人说道。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二人异口同声道。 杨斌也没再磨叽，拎着鱼饵再次下水。 由于对海床环境比较熟悉，他很快就下潜到了水深六米左右的位置。 杨斌并没有着急继续下潜，而是将网兜里的鱼饵掏出来，开始均匀的分散。 新鲜的鞋底鱼腥味儿很重，没等落入海床上，就有不少杂鱼抢食。 杨斌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把几十斤的鞋底鱼全部撒在了海床上。 原本分散的青甘金枪鱼看见食物，纷纷聚集在一起，争先恐后的抢食。 些前来抢食的小杂鱼，也不幸成为了它们的盘中餐。 这些青甘金枪鱼为了争夺一块鱼肉，不惜大打出手，甚至互相撞击身体。 上一刻还和谐相处的鱼群，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而杨斌则趁机游到了鱼群的外围，瞄准那些落单的青甘金枪鱼下手。 不一会儿，他就成功的打了一条。 他发现这群青甘金枪鱼大小不一，其中最大的青甘金枪鱼体长约一米，体型更为圆润。 不一会儿，玛丽和琪琪也潜下来了。 她们看到眼前一条条精神抖擞、活力四射的青甘金枪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此时的青甘金枪鱼完全沉浸在觅食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他们三个分头行动，各自寻找海藻藏身之处。 这里的海藻丛特别大，一个人藏身进去完全看不出来。 杨斌在经过一处海藻丛时，隐约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地拨开海藻。只见一条青甘金枪鱼身在其中，面前还有一块鱼肉。 有趣的是，它并没有急于享用，而是不停地围着鱼块转圈儿。 打转的同时，它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杨斌悄悄地将鱼枪高高举起，缓缓地探入海藻丛中。 趁着青甘金枪鱼不备，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嗖～”随着一声轻响，鱼枪的枪钩极速弹射出去，一串串气泡迅速升起。 青甘金枪鱼瞬间察觉出异样，猛地甩动尾鳍试图逃窜。 然而，还没等它转过身来，尖锐的枪钩已经精准地射在它的身上。 青甘金枪鱼吃痛后，开始疯狂地横冲直撞。 转眼间便把鱼线带飞出去三米远，爆发力极强。 原本松弛的鱼线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巨大的拉力迅速传递到杨斌的手臂上。 杨斌见状，毫不犹豫地紧握摇柄，强行收线。 这条青甘金枪鱼只有五六斤重，在摇柄的强力转动下，它顺着鱼线乖乖地回到了杨斌的面前。 由于过度挣扎，它创口处的肉质已经变成了一滩肉糜。 青甘金枪鱼的肉质呈现出鲜艳的红色，看起来十分诱人。 用来做刺身拼盘，想必会很好吃。 青而青甘金枪鱼的尾鳍更是异常有力，当它抽打在海藻茎叶上时，瞬间将其抽断。 杨斌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瞄准它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受到重击后的青甘金枪鱼眼睛向上一翻，便晕死过去了。 杨斌将它塞进网兜里，顺便把海藻丛里的鱼块捡起来，丢往别处。 另一边。 玛丽也成功锁定一条青甘金枪鱼。 此时她距离鱼大概六七米远，但前面无遮挡，想要靠近且不被发现不太容易。 思量后，玛丽灵机一动。 她随手捡起一块礁石，朝着另一个方向丢了过去。 “砰”的一声，礁石落在海床上。 青甘金枪鱼听到动静下意识的甩动尾鳍逃窜，刚好撞向玛丽。 玛丽迅速扣动扳机，枪钩不偏不倚射中它的头，瞬间串成了糖葫芦。 看着枪钩上圆滚滚的青甘，玛丽顿时喜出望外，没想到这招声东击西这么好用。 与此同时，琪琪也在和青甘金枪鱼斗智斗勇。 相比起用鱼竿钓鱼，玩鱼枪更费脑子，面对诱惑，得时刻保持着冷静。 随着时间推移，这一片海床上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鱼群则因为血腥味儿变得异常兴奋，它们疯狂地游弋着。 海水被搅动的混浊不清，能见度只有三四米了。 杨斌有神秘第六感感探，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为了提高打鱼效率，他驱赶着那些躲藏在海藻中的青甘金枪鱼。 不知不觉间，杨斌气瓶里的空气快要耗尽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上浮。 此时，海床上的青甘金枪鱼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少数几条还在为了争夺食物而逗留。 杨斌将气瓶补满气后，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跳入水中。 经过三次往返，杨斌终于将所有剩余的青甘金枪鱼收入囊中。 此时，海床上已经完全不见青甘金枪鱼的踪影了。 放眼望去，海藻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像是被台风席卷过一般。 沙地上，一些寄居蟹正从壳子里爬出来，美滋滋地吃着碎鱼肉，享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盛宴。 杨斌浮出水面，平躺在海平面上，仰泳往船边漂。 天空中繁星点点，弯弯的月牙高高挂着。 夜晚潜水挺惬意的，海水冰凉，比待在空调房里还要舒服。 靠近船边，明亮的探照灯直射下，杨斌什么都看不清，太晃眼了。 他顺着挂梯上船后，只见甲板上摆放着一排排的青甘金枪鱼。 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显得格外壮观。 琪琪十分自豪道：“杨大船长，瞧瞧，这排面行不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杨斌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禁感到震撼。 他笑着说：“怎么不丢活水舱啊，这也太高调了。” “必须高调，被压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玛丽笑着说：“没错，让那帮不开眼的老外瞧瞧，什么叫实力！” …… 该高调时，必须高调！ 杨斌仔细数了一下，一共24条青甘金枪鱼，兑换积分就是4800。 有了这些鱼，反超稳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两小时。 杨斌连忙将船启动，回港还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呢。 回港比较顺利，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一路风驰电掣，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港口。 当回到港口时，发现天上的无人机正在对他们进行跟踪拍摄。 广场上人山人海，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大屏幕上的排名。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最终的结果。 第257章 强势晋级半决赛 此刻，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第一名上，没人注意杨斌的88号船。 然而，当无人机跟拍的画面在大屏幕上播放时。 广场上的许多人瞬间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之色。 “我去！你们看到没有，88号船的甲板上堆满了鱼啊！\"一个人惊讶地喊道。” “是啊，真是壮观，但这些都是鲅鱼，要是换成金枪鱼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呢！” \"等等，快看！88号船上好像是青甘金枪鱼。\"有人眼尖地发现了异样。 “不是好像，就是青甘金枪鱼，这排面牛啊！”随着无人机继续拍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起88号船。 杨斌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广场的一角，原本占据榜首位置的外国团队坐不住了。 他们紧张地盯着大屏幕，脸上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其中一名队员愤怒的咒骂道：“法克！他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居然打到了这么多青甘金枪鱼！” \"别着急，先看看他到底钓到了多少条青甘金枪鱼。\"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静下心神开始数起了鱼的数量，比他们自己打鱼时还要上心。 过了几分钟，有人兴奋地喊道：“二十四条！他们就算加上这些鱼，也只有三万四千八百分。” “没错！真的只有二十四条，比我们少两百得积分。” 大卫一直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他满脸不屑地笑道：“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跳梁小丑，哈哈哈…” …… 另一边，杨斌在耐心等工作员前来清点渔获，对于正在通过无人机拍摄和转播的情况一无所知。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仅剩最后四十分钟。 经过多天的辛勤努力，即将宣布比赛结果，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没过多久，两名工作员上了船。 看着整齐划一的青甘金枪鱼，其中一人忍不住感叹道：“小伙子，你很厉害啊！还有其它渔货吗？” 杨斌说：“活水舱还有些，不过不是太多，先清点吧。” 由于青甘金枪鱼是排列好了的，所以清点起来很快。 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他们就计算出了积分。 这时，杨斌把活水舱盖板打开。 当两名工作员看见里面的大旗鱼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张大了嘴，眼睛圆睁。 “这……这怎么可能？”一名工作员结结巴巴地说道。 另一名工作员喃喃自语道：“二十四条青甘金枪鱼已经足够令人震撼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旗鱼……” 一旁的玛丽轻声提醒道：“两位，请尽快清点。” “哦……好的好的。”两名工作员连忙点头，然后拿起对讲机向队长报告情况。 “队长！这里有情况，抓紧过来。”一名工作员急切的说道。 “收到！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队长的回应声。 很快，满脸络腮胡的白人队长带着几人赶来了。 他们看到了活水舱内的大旗鱼，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此时，他们眼神中对于这个来自东方的小伙子，多了几分尊重。 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几人合力把旗鱼拉上甲板。 队长掏出口袋里的卷尺，对着旗鱼测量。 们几人在小声嘀咕，声音太小，说什么听不太清楚。 没过多久，工作员那边的积分确认了，旗鱼身长2.05米，达到了附加分标准，可以获得两千积分。 除了旗鱼外，还有几十条鞋底鱼也被捞了上来。 鞋底鱼原本一共有63条，不过后来拿了15条当作饵料用了，只剩下48条。 经过工作员的清点，数量也是一致的。 所有的渔货清点好后，他们开始计算这次的总积分。 4800（青甘金枪鱼）+2000（旗鱼）+960（鞋底鱼）=7760 此时，距离宣布比赛结果只有二十分钟了，很多人已经在倒计时了。 三个工作员确认好积分数，及时更新排行榜。 随着数据的录入，排行榜上的名次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杨斌 88 号船的积分，由原来的三万分，飙升到三万七千七百六十，强势回归榜首位置。 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现在的积分总数，超过了漂亮国的一号船两千多分。 就在排行榜上的排名发生变化的那一瞬间，整个广场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 人们的目光纷纷集中到大屏幕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知过了多久，广场上突然爆发起一阵嘈杂声，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怎么可能！积分竟然一下子增加了七千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88 号竟然成了第一名？这简直不可思议......\" \"哈哈，88 号果然是一匹黑马！我押了两千，十倍的赔率啊，太爽了！\" “黑幕！绝对是黑幕，我把五年的私房钱都押了一号船，玩我呢？” 欢呼声、质疑声和惊叹声交织在一起，广场上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在广场的一个角落里，老邱无精打采地坐在花坛边，手指间夹着半根烟，不停地吸着。 这时，黄涛涛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老邱，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啊！马上就要宣布比赛结果了。” 老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宣布就宣布呗，钱已经亏了。” “说什么呢，你不是押了斌子的88号船吗？你看看大屏幕。” 老邱不耐烦地挥挥手，嘴里嘟囔着：“就算是第二名，我的钱也是打水漂了。” 黄涛涛一把夺过老邱手里的烟头扔掉，并指着大屏幕，道：“你仔细看看，斌子到底排在第几名！” “第二啊，还能第……” 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次时，他的话语突然中断，眼睛瞪得大大的。 过了好一会儿，老邱回过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第一名？会不会是弄错了？真的是第一名？” 黄涛涛翻了个白眼：“老邱，你可是队长，哪有质疑自己队友的。” “对对对！太激动了。” 黄涛涛还想再说什么，恰好看见甜甜找过来了。 第258章 红利 他快步迎了上去，满脸自豪地向甜甜炫耀道：“媳妇儿，瞧见了吗，什么叫做眼光。” 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甜甜竟然“哇”的一声，当着众多人的面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的一万块钱没了，你看看你表弟干的好事儿，他凭什么抢第一啊。”甜甜一边哭泣着，一边抱怨道。 老邱闻言，脸色一沉，不悦地呵斥道：“你这个丫头，说什么呢，啊！” 黄涛涛连忙解释道：“老邱，不好意思啊，孕妇情绪不稳定，理解一下。” 老邱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赶紧把她弄走，真是扫兴！” 黄涛涛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拉着甜甜离开了现场。 黄涛涛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甜甜拉到偏僻的角落里。 他看着甜甜，耐着性子道：“甜甜，你瞧瞧你刚才多丢人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天抹泪，像什么样子？” 甜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服气地说道：“这能怪我吗？你看看你表弟干的好事儿，要不是他，我押的一万块钱至于亏吗？” 黄涛涛听了这话，立刻反驳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斌子拿第一，那是他的本事，你自己押错了还怪别人？ 不是我说你，你要是生在战争年代，绝对就是个汉奸。” 甜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大声喊道：“你才是汉奸，你全家都是汉奸。” 黄涛涛赢了钱心情大好，也不愿和她计较。 毕竟，甜甜虽然亏了一万块钱，但他自己可是押了杨斌一万，十倍赔率，那就是整整十万块。 有了这十万，亏的一万也就不算什么了。 在船上，玛丽和琪琪亲眼见证了排行榜的变更，激动得紧紧相拥在一起。 琪琪兴奋地大喊着：“丽姐，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玛丽也激动得难以自抑，她跟着琪琪一起欢呼：“是啊，太不容易了。我们做到了！” 随后，琪琪转身向杨斌走来，眼中闪烁着感激和兴奋的光芒。 她张开双臂，准备给杨斌一个热情的拥抱。 杨斌却向后退了一步，平静的说道：“别太激动，这只是预赛而已。” 听到杨斌的话，琪琪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 于是她迅速调整情绪，将原本的拥抱改为握手。 杨斌微微一笑，配合的回握琪琪的手。 这次虽然赢了，但确实风险挺大的。 要不是运气足够好，想要以一己之力硬刚几支船队，几乎不可能。 距离十二点只剩下十分钟了，许多人开始倒计时。 起初，杨斌也感到非常激动，但当真正接近公布结果时，他的心情反而变得异常平静。 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广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倒计时声音：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十、九……”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随着计时器倒计时结束，广场上的大喇叭发出了声音： “此次预选赛告一段落，首先要恭喜来自神秘的华夏 88 号船，以 分的成绩，拿下第一，并打破了历届记录。” “啪啪啪啪！” 举办方的结果公布后，广场上响起了雷霆般的掌声。 而杨斌，在这一刻也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观赛者不清楚，但内部人清楚他的这个第一含金量。 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所有的参赛队，史无前例。 参赛期间集货的不止漂亮国，几乎所有国家队伍都在悄摸集货。 其中也包括老李头和孟老三。 杨斌不肯配合，他们被逼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力捧老李头。 几支船队，连续两天没日没夜的力捧下，最后的名次也只停留在十一名。 有人欢喜有人愁，押了杨斌的人，此时已经高兴在开香槟庆祝了。 而大多数人，对杨斌都充满了怨恨。 特别是那些外国佬，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夏小子压制。 就在这时，老邱找到了杨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激动和感激之情。 他一双手紧紧握住杨斌的手，道：“小杨，你真是太给我我们俱乐部长脸了，我们老板刚说了，一会儿亲自过来带你庆功。 杨斌婉言拒绝道：“庆功就算了，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睡什么觉啊，大喜日子。” 话音刚落，其他俱乐部成员也纷纷走过来向杨斌表示祝贺。 王莽作为他的头号迷弟，最为激动，道：“斌哥，太感谢你了！你让我赚了一大笔，足够买一艘新船了。” “你也押我了？”杨斌惊讶道。 “当然，押了好几千块钱呢。” 孟老三走上前来，拍了拍杨斌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小杨兄弟，真是太靠谱了啊，恭喜恭喜。” 杨斌微微一笑，谦逊地回答道：“谢谢！” 一旁的老李头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他生气并不是因为输掉了比赛，而是自己押错了宝。 他也押了漂亮国，没成想杨斌能成为一匹大黑马，白白损失几万。 杨斌随意地寒暄了几句，便转身回宿舍了。 他不太喜欢这种喧嚣的场合，更不喜欢出风头。 回到宿舍后，杨斌掏出手机分别向吕楠和老冰报告好消息。 这两人投了好几万，又等了这么些天，肯定着急了。 当吕楠得知杨斌获得第一名时，他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 当吕楠得知杨斌获得第一时，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 他平静地说道：“斌子，回头你把本金汇给我，剩下的钱就继续投，还是投你。” 杨斌：“见好就收吧，这次差点儿就输了，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反正是赢的，输了也无所谓，就当没赢过呗。” 杨斌一时间语塞，岔开话题扯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老冰和吕楠一样的说辞，都只要本金，剩下的钱继续投。 他们铁了心要投，杨斌也不好再说什么。 根据晋级名单，只有排名前二十的队伍能够顺利进入半决赛，其余所有队伍均被淘汰出局。 国内一共三家俱乐部，九支队伍，成功进入半决赛的也就只有三支而已。 其中一支是杨斌的88号，剩下的两支分别是老李头，还有小亮。 半决赛冲击决赛更残酷，还会再淘汰一半。 第259恐吓信 举办方考虑到参赛者太过辛劳，所以半决赛的比赛时间定在一天后。 也就是说，杨斌有一天时间休息。 “哒哒哒。” 正当杨斌准备休息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啊！”杨斌喊道。 然而，门外并没有回应。 杨斌皱着眉头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时，地上多了一个信封，上面还有骷髅头标识。 他有些疑惑的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搞什么鬼？”杨斌嘀咕一声。 杨斌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从中抽出一张卡片。 卡片上的内容让他脸色一变，上面竟然是对他的威胁和警告。 让他在半决赛中安分一点，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就在这时，老邱走了过来。 “小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老邱笑着问道。 杨斌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他，道：“喽，你自己瞧瞧。” 老邱接过信封和卡片，随意地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恶作剧罢了，不用理会。” 杨斌虽然并不害怕这些威胁，但还是认真地说道：“老邱，我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比赛，但前提是我的人身安全必须得到保障。” 老邱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杨斌点了点头，问道：“哦，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老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瞧我这记性，张总已经到了，让咱们过去吃饭。” “大半夜的，你们去吃吧，我这几天没合眼了，补个觉。” “哎呀！几天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走吧。” 老邱不由分说，拉着杨斌就往酒店去。 走了没几步，玛丽和琪琪也过来了。 老邱看到她们，招了招手：“玛丽、琪琪，你们来得正好，快来带你们的杨大船长去酒店。” “来了。”玛丽应了一声。 俩人赢了比赛心情好，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玛丽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v领吊带衫，将她傲人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胸前那高耸的山峰更是呼之欲出。 隔老远就能看到胸口两个团子，分外惹眼。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酒店大堂。 杨斌来岛上已经好几天了，但进酒店还是头一次。 不愧是星级酒店，大堂装修得富丽堂皇，到处都贴满了金箔纸，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金钱的味道。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代号“888”的宴会厅。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硕大的圆形餐桌。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算坐下五十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杨斌等人来得比较早，宴会厅内空无一人。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又有一群人走了过来。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西装革履，老邱也跟在他们身后。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女人，身材微胖，个头也不算太高，相貌平平，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等人走近后，老邱主动走上前，介绍道：“小杨啊，这就是我们俱乐部的张总。” 话锋一转，他接着说：“张总，这就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女人挥手打断了。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面带微笑，温柔地说：“我叫张兰，你就是杨斌吧？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杨斌。”杨斌也礼貌地伸出手，与对方握手，笑着回应道。 “恭喜你啊！赢了比赛。” “谢谢。”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随后众人便纷纷走进包厢，各自找到座位坐下。 就在杨斌准备落座时，张兰忽然向他招招手，热情道：“杨斌，今天你可是主角哦，过来坐这边吧。” 杨斌连忙摆摆手，客气地说：“我这个人不太讲究这些，随便坐就行了。” 张兰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走向杨斌，坐在了他的身旁，笑着说：“今天我也沾沾喜气。”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老邱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平日里，都是别人迁就张兰，从没见过张兰迁就别人。 玛丽和琪琪也同样感到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杨斌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面子。 尤其是琪琪，平时话挺密的，可见了张兰好像变个人似的，一言不发。 整个屋子里的人似乎都对张兰有些畏惧，唯独杨斌表现得若无其事。 很快，一道道精致而美味的菜品被陆续端上了餐桌。 等所有菜品上完之后，服务员开始为大家斟酒。 排面准备的相当到位，红的、白的、洋的，一应俱全。 当服务员手持分酒器走到杨斌身边时，杨斌客气地拒绝道：“谢谢你，我不会喝酒。” 服务员脸上依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非常熟练地将他面前的酒杯换成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一旁的张兰也和杨斌一样，喝的是茶水。 当所有人的酒水都斟好，在张兰的示意下酒局正式开始。 说是吃饭，可半天也没见有人动筷子。 桌上的菜很丰盛，海参、澳龙、刺身拼盘等，应有尽有。 杨斌这些天吃的都是自热饭，肚里没半点油水。 看着这么丰盛的菜肴，他不禁口齿生津。 这时，一旁的张兰突然开口说道：“杨斌，饿了吧，想吃什么随便吃，不用拘着。” 杨斌嘿嘿一笑：“兰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兰姐，这个称呼我喜欢，不用客气，你吃你的。” “嗯。” 杨斌也不再客气，先是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金枪鱼刺身，蘸点儿秘制酱油。 金枪鱼的肉入嘴特别软糯，并且肥而不腻，很有层次感。 金枪鱼也捕过不少，但这还是头一次吃它。 接着，杨斌又品尝了其他菜品，每一道菜都让他赞不绝口。 桌上的其他人看他吃的这么香，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他们也想像杨斌一样，可又拉不下来脸面。 饭桌上，张兰与杨斌聊了很多。 通过交谈，杨斌了解到张兰最初也是以捕鱼为生，后来才逐渐发展成为贩鱼的商人。 所以，她对于那些擅长寻找鱼类资源的人非常重视。 当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张兰再次表达了对杨斌的鼓励和期望，并起身离开。 送别张兰一行人的时候，老邱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杨，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宵夜？” 杨斌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吃饱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 今晚的广场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许多人在这里唱歌跳舞，开怀畅饮，营造出一种浓厚的欢乐氛围。 从远处望去，整个广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开放式酒吧，充满了活力和热情。 第260章 唐人街的臭豆腐 杨斌在广场上站了一会儿，脑瓜子被吵得嗡嗡作响。 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转身回屋。 …… 第二天。 早上九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杨斌的脸上，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嗯~舒服。\" 杨斌伸了个懒腰，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他很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自然醒了，要不是被尿憋醒，还能在睡一会儿。 这几天连续作业太疲劳了，睡一觉精神状态好多了，就是浑身酸胀的厉害。 简单地洗漱之后，杨斌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清洗。 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所以懒得动弹。 “哒～哒哒。” “杨斌，在吗？” 这时，屋外传来了琪琪的声音。 “来了。”杨斌应了一声，把门打开。 开门后，琪琪微笑着说：\"杨斌，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们打算出去逛逛，要不要一起呀?\" “你们去吧，我还有衣服没洗呢。” “哎呀！不就几件衣服吗，回头我帮你洗，走啦。”琪琪说着便拉起杨斌的胳膊，将他往外拽。 “诶…你好歹让我换双鞋啊。” 琪琪才注意到杨斌脚下踩着一双拖鞋，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哈哈，不好意思哦，那你快点哈，我们在广场出口等你。” “嗯，知道了。”杨斌应了一声，转身回屋去换鞋。 进屋后，杨斌换了双运动鞋，并将黄金项链和戒指都带在了身上。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斌锁好门，朝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当他来到广场上时，昨晚的热闹场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垃圾和杂物。 环卫工人正忙碌地清扫着地面，十分辛劳。 不远处的下注区十分冷清，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那里徘徊。 杨斌见状，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他手里还有十一万没兑换呢，钱不拿到手总觉得不踏实。 到了下注区，将自己的押注编号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仔细地核对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开始计算奖金的数目。 这边赢来的奖金需要扣除百分之十的税款，另外还要支付百分之五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 这种情况和买彩票有些相似，即使中奖也要依法纳税。 杨斌总共押了十一万元，根据十倍倍率计算，奖金应为一百一十万元，但这只是税前总数。接下来，需要扣除百分之十五的税款，最终到手的金额为九十三万五千元。 经过再次核对，金额准确无误，工作人员将款项汇入杨斌的银行卡账户。 这里的办事效率相当高，没有任何刁难的情况。 杨斌收到转账通知后，第一时间将吕楠和老冰的本金分别转给他们。 随后，他把借老冰的三万块钱也还了。 他们三人的本金全都扣完之后，还剩下八十二万五千！ 而杨斌个人押注五万，赢得的奖金差不多有三十七万之多。 至于吕楠，则完全是躺着赚钱，短短几天时间里就净赚近三十万。 老冰虽然押注较少，但也赚了十几万，比他卖冰块挣钱快多了。 这时，杨斌突然注意到，举办方已经将原本的十倍赔率做出了调整。 从原先的十倍赔率，直接降到了一倍赔率，相差太大了。 就在他刚刚兑完钱时，琪琪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当他来到广场时，看到一群人在等着。 玛丽一见到他，立刻向他招手道：“杨斌，这边。” 杨斌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等着急了吧。” “没有，人齐了，那咱们走吧。”玛丽招呼人上大巴车。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玩啊？”杨斌好奇的问。 玛丽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说：“嘻嘻…到了你就知道了，快上车吧，咱们的时间不多。” 杨斌也没再追问，大踏步的上了车。 当路过甜甜身旁时，她默默低下了头，没有以往的嚣张气焰。 黄涛涛龇牙咧嘴的冲着杨斌笑了笑，道：“财神爷，后面的比赛加油哈。” 杨斌没搭腔，随便找一位置坐下。 所有人上车后，大巴车也启动了，缓缓行驶在宽阔的路面上。 有一说一，外国的马路非常到位，不仅非常平坦，而且非常宽阔。 最难能可贵的是下水道井盖，几乎和路面在同一水平线上，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 老家的镇上，路况真可谓是一言难尽。 只要骑车碰到下水道井盖，那必须要刹车减速，井盖不是凹下去，就是高高凸起。 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个四脚朝天，甚至把门牙给磕掉。 大巴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了四十分钟后，终于停靠在了一处站台旁边。 这时，杨斌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唐人街\"三个醒目的大字。 玛丽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手，道：\"各位，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大家有序地下车吧。\" 话音刚落，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起身。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唐人街吗？\" “走走走，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这几天面包汉堡都快吃吐了。” “那边有很多华人哎，你看！还有漂亮妹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高涨，纷纷下了车。唐人街非常热闹，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许多旅游团也在这里停留，游客们兴致勃勃地品尝着美食。 杨斌一下车就闻见一股臭香臭香的臭豆腐味儿，太上头了。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这味道绝了！” 玛丽说：“大家可以自己活动，想买什么买什么，等下还是老地方集合。” 话音未落，众人就一哄而散。 在岛上憋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玛丽扭过头，道：“杨斌，那边有免税店，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杨斌还没开口，琪琪帮腔附和：“走呗，里面的东西可便宜了，在国内一套大几千的化妆品，这里只要一半的价格就能买到。” “你们先去，我先买份臭豆腐垫垫肚子，太想这一口了。” 玛丽和琪琪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他怎么喜欢吃这么奇怪的东西呀？”琪琪小声嘀咕道。 “嗯～可能是个人口味吧。”玛丽笑着道。 第261章 出手黄金 杨斌来到卖臭豆腐的快餐车面前，对里面的女人说道：“美女，来一份臭豆腐。” “ok，10美刀。” 听到价格，杨斌心中一惊，心想：“这么贵？这一份臭豆腐在国内顶多也就十块钱，太黑了。” 转念一想刚挣了几十万，花点小钱犒劳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 很快，一份热气腾腾、散发着独特臭味的臭豆腐就端在了杨斌眼前。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臭豆腐入口后，外焦里嫩，口感十分独特。 虽然闻起来很臭，但吃起来却异常的香。 不过，她这个臭豆腐还是不太正宗，味道有点怪怪的。 最好吃的臭豆腐，还得是长沙的。 吃完臭豆腐后，杨斌开始漫步在唐人街上。 唐人街除了建筑风格和国内略有不同，其他方面并没有太大差别。 这里到处都是华人，他们讲着熟悉的中文，让杨斌感到格外亲切。 走了没多远，杨斌突然看见玛丽和琪琪进了一家免税店。 杨斌也好奇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几个穿着职业装的女销售就围了过来，上来就是一通热情的推销。 有的介绍各种款式的剃须刀，有的则推荐着各种保健产品，让人应接不暇。 而玛丽和琪琪俩，则被另外两名女销售拉住，不停地往他们手上涂抹护肤品。 当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时，杨斌感膈应的慌。 他二话不说，直接扭头走出了店铺。 这些销售人员过于热情，让顾客无法拒绝，只能被迫接受他们的推荐。 这种店就算再便宜，也不会进去消费。 脑子稍微迟钝点儿，很容易被销售人员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分分钟被套路。 本想着给念楚和梦娜买点东西带回去，只好暂时作罢。 离开了免税店后，杨斌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走着走着，一家珠宝店吸引了他的目光。 杨斌在门口徘徊两分钟左右，思量过后还是走了进去。 店内的氛围与之前的免税店完全不同。 这里相对安静，人们都在专注地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珠宝。 杨斌看了眼墙上挂着的今日金价表，上面的国际金价为569每克。 这才短短几天时间，金价竟然又涨了二十多一克，真是离谱！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色制服、脚踩恨天高的漂亮小姐姐优雅地走了过来。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购买黄金还是玉石呢？\" 杨斌：\"你们店回收旧金吗？\" \"当然！我们都是按照大盘价减十来收购，价格透明。\" \"一克减去十块钱？\" \"是的。\" 按照实时大盘价收购，价格确实够良心的了。杨斌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和戒指，道：\"验货吧。\" \"好的，请跟我来。\"女销售没有急着接过金子，而是专业的带领杨斌来到柜台前。 她拿出一个小盘子和一把火枪，礼貌地说道：\"先生，请将黄金放入这个盘子里。\" \"嗯。\"杨斌随意地将金子扔进了进去。 当金子放进盘子里后，火枪开始对着烧。 没两分钟就迅速熔化，最后凝固成一块小金锭。 当看见金子变成金水时，杨斌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质量没问题。 验完货后，销售员先是拿了一个砝码在秤盘上秤重。 确认秤没问题后，才把金锭放上称重。 随着数字闪烁跳动，最后数字定格在了59.8克。 杨斌看着这个重量，和自己之前预估的差不多。 重量没问题，女销售开始计算钱数。 59.8*569=.2 钱数得出来后，她安排专门的会计给杨斌转账。 钱货两清，杨斌非常满意地从珠宝店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仅仅半天时间，他的账户就已经进账四十万。 这要是在一个星期前，杨斌想都不敢想，跟做梦似的。 有了这笔钱，念楚的手术费用就筹够了一半。如果接下来的比赛顺利的话，手术费就不用愁了。” 杨斌在唐人街逛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卖的是特产，价格昂贵且品质一般，很多店铺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两个小时后。 大家陆陆续续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怨声载道。 “这边也太坑了，强制消费。” “可不是嘛，那些销售太厉害了，两句话就给我都绕晕了。” 黄涛涛和甜甜也一脸沮丧地坐在座位上，像霜打了茄子似的。 杨斌听琪琪说才得知，原来两人进了一家珠宝店，甜甜在看手镯时不小心将镯子摔碎了。 那个镯子价值十几万，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赔偿了五万块钱。 钱赔了，手镯也被店家收走了。 人生地不熟，他们也只好认倒霉。 杨斌一听，心里猜测十有八九被坑了。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人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 人齐了，大巴车送他们回岛。 这一趟能顺利的把金子卖了，也不算白来。 下午没什么事儿，杨斌在宿舍睡了半天。 …… 接下来的日子里，比赛依然紧张而激烈地进行着。 半决赛的船队数量相对较少，但竞争却愈发激烈。 五天后。 经过几天的鏖战，杨斌最终以五十分之差位居第二，成功进入决赛。 第一名是漂亮国的一号船。 为了确保晋级，他们不惜动用三支船队为其输血，也是够拼的。 顺利进入决赛的船队一共有五支，分别来自五个不同的国家。 老李头和小亮也被淘汰了，国内仅剩下杨斌参赛。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决赛的日子来临了。 这天，天空格外湛蓝，白云如般飘浮在空中，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兴奋，整个岛屿充满了紧张而热烈的气氛。 “嘟~” 随着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漂亮国的一号船首当其冲，朝着深海海域航行。 紧接着，小日子的船也不甘示弱，只听见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声，随后排烟管冒出一股股浓浓的黑烟。 其他船也不甘落后，纷纷争分夺秒地远离港口，抢占好的资源点。 第262章 噬人鲨抢船 经过长达数十天的作业，附近海域的资源已经被消耗殆尽，鱼越来越少。 88号船上，杨斌十分淡定地坐在操作台前，悠闲地喝着热茶。 一旁的琪琪见状，有些焦急地提醒道：“杨斌，咱们得赶紧开船了！不然就赶不上其他船队了。” 杨斌却不慌不忙，他喝了一口茶，道：“别急，不差这一时半刻。” 等其他船都已经航行出一段距离后，杨斌才熟练地拉起油门。 当五艘船全部出发后，原本热闹的港口变得冷冷清清。 参赛的船队减少了，但前来观看比赛的观众却是有增无减。 画面一转，来到了渔村。 阳光洒在渔村上，映照着湛蓝的天空和波光粼粼的海面。 海风轻轻拂过，带来咸涩的气息和海浪的声音。 梦娜和念楚坐在院子里，面前堆放着很多杂乱的花，人手一把剪刀修剪着枝条。 佳佳一边整理着花，一边好奇地询问：“念楚姐，杨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念楚笑着回答道：“怎么着，想你杨斌哥哥了？” 佳佳有些腼腆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念楚温柔地说：“快了，也就这几天吧，等他回来，让梦娜姐带我们一起去机场接，好不好？” “好耶！”佳佳兴奋地拍手叫好，随即道：“到时候我要拿着花去。” 这时，吕楠拎着菜刚好走进院子，听到佳佳的话后，忍不住插话道：“佳佳，你要拿着花干什么去啊？” 佳佳神秘一笑，调皮地说：“秘密，不告诉你！” “嘿！你这个小丫头，平时真是白疼你了。”吕楠故作生气地把菜放下，笑骂道。 一旁的梦娜突然问道：“吕楠，你不是出海去了吗，怎么有空买菜回来啊？” “唉…别提了。” 吕楠拿了个凳子坐下，一脸无奈地道：“近海的资源实在太差了，已经连着亏了好几天的油钱。 我想着，与其亏了，倒不如把买油的钱用来买菜吃。” “你倒是想的开啊。” “想不开也没办法啊，只能等斌子回来。” 不光是吕楠，所有人都在盼着杨斌能早点回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大海上。 杨斌正驾驶着船只，飞速驰骋在漂亮国的海域上。 他们从港口出来已经快两小时了，航行了几十海里，但连条鱼的影子也没看见。 不光是他，其它的几艘船也一样。 这里是半封闭海域，别的船进不来，他们同样也出不去。 一号船上，大卫几人焦急万分，手不停地拍打着操作台，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该死！怎么会一条鱼都没有？”大卫愤怒地咆哮道。 一旁的主舵手提议道：“大卫，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嗯，下船。” 他们从预选赛开始就是一直靠奶爸船扶持，现在没人输血了，一时间乱了方寸。 这次他们是要卫冕冠军的，不能有半点闪失。 当船停车熄火后，几人换上潜水装备下水。 入水后，大卫他们迅速地蹬踢着脚蹼，以最快的速度下潜到海床上。 大卫还没站稳脚跟，发现一个黑影在海藻丛旁边晃动。 他顿时喜出望外，心想：“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下来就有大货。” 没有丝毫犹豫，大卫立刻举起手中的鱼枪，朝着那个黑影游了过去。 游动的同时，他还不忘向同伴比划手势，示意他们一块儿过去。 两个同伴见状，赶紧蹬踢脚蹼，从不同的两个方向快速地向大卫聚集。 就在大卫即将靠近的时候，海藻丛里的黑影却忽然调转了身体。 当黑影完全转过身来，大卫心中一紧。 它的身体细长，鱼尾呈新月形，牙齿特别发达，而且边缘呈现出锯齿状的三角形。 \"噬人鲨！\" 大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大卫惊慌失措地蹬踢着脚蹼后退，由于过度紧张，连握着鱼枪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噬人鲨嘴里咬着血淋淋的半截鱼身，摇晃着尾鳍缓缓地朝着大卫靠近。 虽然它的速度并不是太快，但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威胁。 另外两人看到噬人鲨出现，也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转身上浮。 大卫奋力地游出数十米远后，噬人鲨突然加速，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猛冲过去。 眨眼间，噬人鲨就已经追到了大卫的身后。 它毫不犹豫地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大卫的脚啃咬下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大卫的一只脚蹼被噬人鲨狠狠地撕扯下来。 大卫菊花一紧，拼了命的向水面游。 噬人鲨嚼了嚼，似乎对这个味道并不满意，很人性化地将其吐了出来。 随即再次张开血盆大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扑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卫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鱼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嗖~\"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锋利的枪钩刺破水体，精准无误地射中了噬人鲨的嘴巴。 噬人鲨遭受剧痛，开始疯狂地摆动身体，试图挣脱枪钩的束缚。 它的挣扎使得周围的水流发生剧烈变化，形成了一个个小型漩涡。 大卫趁机迅速蹬踢着双腿，向上浮起。由于只有一只脚蹼，他的速度明显减慢了许多。 噬人鲨闻到血腥味后，完全丧失了理智，疯狂地抽动尾鳍，朝着水面冲去。 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海面上溅起了一团水花，噬人鲨身体高高跃起，高度超过两米。 “砰！”随着一声巨响，噬人鲨将近两米的庞大身躯，如同炮弹砸在了甲板上。 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整个船体都剧烈摇晃起来。 刚刚浮出水面的大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看到甲板上的噬人鲨，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不仅是他，就连另外两名同伴也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噬人鲨由于嘴里插着枪钩，疼痛难忍，不断颤抖着身体，在甲板上疯狂地横冲直撞。 巧合的是，它竟然不知不觉钻进了驾驶室。 驾驶室里立刻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转眼间变得混乱不堪，破坏力惊人。 大卫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263章 捡漏 此刻上船无疑等于自寻死路，但一直待在水里也不是办法。 一旁的同伴取下咬嘴，焦急地说道：“大卫，船被鱼抢走了，要不赶紧求救吧？” 大卫惊魂未定，慌张地说道：“求救！怎么救？我们的所有设备都在船上！” 这句话一出口，大家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驾驶室里的动静越来越小，最终恢复了平静。 大卫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顺着挂梯上船。 顺利来到甲板上，他们刚刚想要有所动作，驾驶室里突然传出声响。 几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噬人鲨的嗅觉相当灵敏，比陆地上的狗鼻子对气味儿还要敏感。 大卫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堂堂的冠军队，竟然会在比赛期间把船弄丢了，而且对手还是一条鱼！ 这事如果传出去，绝对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为了保住名声，大卫咬着牙说道：“你们两个去仓库把鱼叉拿过来，再找些趁手的工具。” 一旁的队友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大卫，你是想……” “没错！搞死它。”大卫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两人点点头，转身到隔壁仓库把鱼叉和鱼枪都拿了出来。 “大卫，接着。”其中一人把鱼枪丢给了他。 大卫接过鱼枪，小心翼翼地迈步靠近驾驶室，大气都不敢喘。 不光是他，另外两名队友也是如此。 当他们来到驾驶室门口时，还没等有所动作，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噬人鲨突然破门而出，硕大的身体重重砸在大卫的脚上。 “次奥！” 大卫怒骂一声，强忍着疼痛，将手中的鱼叉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插进噬人鲨的身上。 “go! go！go!” “干它！干它！” 另外两人不敢有丝毫犹豫，果断扣动扳机。 只听到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两根尖锐的枪钩同时射中了噬人鲨的身体。 与此同时，大卫猛然抽出被噬人鲨压住的脚，纵身一跃跳到了驾驶室里，并用力地将门关上。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噬人鲨强有力的尾鳍狠狠地抽打在了两队友的身上。 俩人猝不及防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完全失去理智的噬人鲨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张开大嘴撕咬。 其中一人吓得连滚带爬，用力的砸门。 “大卫！你个混蛋！快开门！” “欧买噶！别过来！别过来啊！” 噬人鲨张开血盆大嘴，欲对其中一人的身体啃咬。 被咬的人吓得脸色惨白，裤裆处甚至流出了一滩水渍，眼中只剩下绝望。 这时，一旁的队友反应迅速，他抬起脚，瞄准噬人鲨嘴里的枪钩，猛地踢了一脚。 噬人鲨顿时疼得打滚，身体撞击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刚才被吓傻的队友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一脸惊恐。 “嘎吱～” 驾驶室的门突然打开。 大卫拿着被噬人鲨打坏的舵轮盘，猛地朝它砸过去。 大卫拿起被噬人鲨打坏掉的舵轮盘，用力朝它砸过去。 几人都被逼急了，往死里打。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激烈围攻，噬人鲨最终被打得血肉模糊。 大卫几人也已经筋疲力尽，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船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场面极其血腥。 近距离看，噬人鲨每颗牙齿都比一个成年人的拳头还要大，锋利无比。 休息片刻后，他们把噬人鲨丢进了海里。 驾驶室里已经变得破败不堪，不具备再继续作业的条件了。 舵轮都被砸坏了，只能靠手拨动。 经过商议，他们决定返港。 大卫的船只刚离开没多久，杨斌的船刚好途经这里。 玛丽最先发现漂浮在水面上噬人鲨，道：“琪琪，你看那边有鱼。” “哪呢？”琪琪拿起望远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倍镜对准时，她说：“丽姐，是一条噬人鲨，不过已经死了。” “你去告诉杨斌，看能不能利用一下。” “好，我这就去。” 琪琪小跑来到船头，指着不远处的水面道：“杨斌，那边有一条死掉的噬人鲨。” “嗯，我看见了。” 杨斌也是闻着味儿才注意到的，附近的血腥味儿特别浓郁。 他让玛丽把船靠过去。 等船靠近后，杨斌用鱼叉将它捞到船边。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噬人鲨。 当看见噬人鲨身上的伤痕时，杨斌有些略微惊讶。 这条噬人鲨死得也太惨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琪琪强忍着恶心，说道：“这谁啊！也太残忍了。” 杨斌则不以为然，他深知噬人鲨的凶残，遇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 他说：“这玩意儿凶残，遇上了肯定好不了，你别看它伤的重，对方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用不了了啊，肉都烂了。”琪琪皱起眉头道。 “不妨碍，这样效果更好。”杨斌看着血肉模糊的噬人鲨，满心欢喜。 有了这条噬人鲨作为诱饵，找到鱼类概率会大大增加。 这时，玛丽也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当看着被海水泡的肉质发白的噬人鲨时，她不禁一阵反胃。 虽然早已习惯了海上的生活，但对于这样血腥的场景还是难以接受。 玛丽说：“杨斌，要不是还是别拿它当饵料了，太恶心人了。” 杨斌笑着说：“不用它，我们现在也没别的东西可用啊。” “可是……” 杨斌打断了她，继续说：“这玩意儿是有点瘆人，但现在资源差，不上点手段不行。” 说完，杨斌便拎起刀顺着挂梯下水了。 他们已经出来好几个小时了，现在活水舱还是空荡荡的。 杨斌虽然有神秘第六感，但资源差他也没辙。 比赛比到这个程度，感觉才是最公平的。 没有可以输血的奶爸船，更没有好的资源点，一切完全凭运气。 “哗啦~”随着一声水响，杨斌纵身跃入水中。 当他逐渐靠近噬人鲨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第264章 手竿钓梭鱼 杨斌围着噬人鲨绕了一圈，仔细观察着。 这只噬人鲨的鱼身还算完整，新鲜程度也不错。 噬人鲨肉腥味儿重，用它当作饵料再合适不过了。 杨斌拿起刀，用力地将刀尖插进噬人鲨的身体。 然后顺势一划拉，一块鲜嫩的鱼肉便被轻松地割了下来。 与上次的河豚不同，噬人鲨的皮肉相对较薄，没有厚厚的脂肪层，切割起来比较省力。 割下两块噬人鲨的肉后，杨斌转头道：“玛丽、琪琪，你们是在船上用竿？还是下水用鱼枪？” 玛丽思考片刻，道：“我们先在船上吧，先用竿试试。” “那好，你们接着，我多扔一些饵料上去，你们可以用来打窝。” “嗯。”两人齐声应道。 噬人鲨不愧是海洋食物链顶端存在，肉质相当细腻。 割了几块肉后，海浪逐渐涌起，不断拍打着噬人鲨，将其推向远方。 杨斌见状，连忙用绳索将其固定住。 这条噬人鲨几百斤重，如果就这么丢了实在太可惜了。 玛丽她们的饵料备足后，杨斌也割了几块鱼肉塞进网兜里。 有了足够的饵料，他手持鱼枪潜入水中。 甲板上，玛丽和琪琪也开始整理鱼钩，准备支竿。 两人的动作很快，配合也很默契。 玛丽将大块的鱼肉分割成小块，琪琪则负责将这些鱼肉抛洒进海里。 打窝结束后，她们也迅速地把鱼竿支好。 此时，杨斌也下潜到了海床上。 海床上一片狼藉，好多海藻都已经被折断了，乱七八糟的。 杨斌仔细观察着海床上的沙地，发现坑洼不平的沙地上有许多小寄居蟹，它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抢食。 除了寄居蟹外，海床上异常安静，没有其他生物的踪迹。 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时，竟然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这种情况也在预料之中，之前被过度捕捞过。 杨斌将网兜里的鱼饵全掏了出来，分散到了四处。 鱼饵分散好之后，继续朝着别的地方游去。 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片海床还挺平坦的，海藻也非常茂密。 杨斌围着四周绕了一圈，只碰见了一些水母和小鱼。 半小时后，他气瓶里的空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无奈之下，只好先上浮。 浮出水面后，杨斌顺着挂梯上船。 玛丽看见他后，问道：“杨斌，下面的资源怎么样？” 杨斌耸了耸肩：“太差了。” 话音刚落，琪琪面前的鱼竿竿梢忽然开始晃动起来。 杨斌眼尖，立刻提醒道：“琪琪，上鱼了！快收线！” 听到杨斌的话，琪琪兴奋地叫了起来：“啊！太好了！终于有鱼上钩了！” 她高兴地把鱼竿从钓孔里抽了出来，摆好姿势准备收线。 竿梢已经弯成了月牙状，松弛的鱼线也变得紧绷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琪琪眼疾手快，迅速松开了线轮保险扣卸力。 线轮快速转动，转眼间鱼线就被带飞出去七八米远。 玛丽喃喃自语：“看这动静，肯定是个大货。” 不一会儿，鱼线已经放出去三十多米远了，而且速度依然没有减缓。 琪琪深吸一口气，用手紧紧握住摇柄，试图阻止鱼线继续往外飞。 然而，就在摇柄停止转动的瞬间，她整个身体突然向前倾去。 玛丽见状，快步跑到她身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帮她稳住身形。 有了玛丽这个坚强的后盾，琪琪终于重新调整好了姿势，将鱼线往回收。 连续试了两次，鱼线收回不到一米距离，紧接着就被反弹回去。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琪琪的额头逐渐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身后的玛丽看着琪琪后继乏力，提议道：“琪琪，你先休息一下，我来。” “嗯。”琪琪也没有逞强，轻轻点了点头，侧身让位给玛丽。 玛丽首先将失手绳套在手腕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鱼竿。 她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后，开始慢慢转动线轮。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玛丽就成功地将鱼线收回了五六米。 然而，由于收线的速度过快，她的体力消耗也很快，憋的涨红了脸。 杨斌正准备上前帮忙时，突然发现脑海中的画面上出现了几个零星的光点。 这些光点所处的位置，正是他之前投放饵料的地方。 于是，他急忙取下气瓶，跑过去充气。 这边玛丽和琪琪配合的比较默契，俩人采取了车轮战。 水下的鱼很快就后劲不足，鱼线也被收回来大半。 就在杨斌准备下水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冒出了一串串小泡泡。 紧接着，一团水花溅起，伴随着一道黑影从水中跃出。 只见一条长约一米的鱼浮出了水面。 它的身体细长，头短而宽，鳞片很大，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两侧的鳞片还有黑色的竖纹，看起来十分独特。 “梭鱼！”一旁的琪琪激动地大叫起来。 梭鱼也属于积分鱼，一条可以获得一百积分。 他们出来半天，没想到琪琪是第一个打到积分鱼的人。 梭鱼脾气暴躁，即使被拉到水面上，它还在不停地抖动身体，发出“啪啪啪”般的声响，水花四溅。 杨斌笑着夸赞道：“琪琪，不错啊，开门红就是条大货。” 琪琪嘴角上扬，半开玩笑地说道：“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都是杨船长的鱼饵好用。” 玛丽说：“你俩就不要在这商业互捧了，咱能不能先把鱼拉上来。” 琪琪拍了拍额头，道：“哎呀！丽姐，再坚持一会儿哈，我拿鱼叉去。” 说完，她转身小跑着奔向仓库。 杨斌背上气瓶，道：“玛丽，我先下去了。” 玛丽点点头：“嗯，你忙你的。” 打过招呼后，杨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下潜到大约十米深的时候，他逐渐放慢了速度。 通过画面上光点显示的位置，距离最近的一个光点就在正下方。 当游行了六七米时，隐隐约约看到一处海藻丛旁边有黑影在晃动。 由于下潜的深度比较深，能见度比较差。 第265章 眼斑龙虾 尽管看不清楚它的具体模样，但可以确定是一只大龙虾。 它的身长大约三十公分左右，比一根筷子略长一些。 身体轮廓呈现出圆柱形状，甲壳上覆盖着一层棘刺。 杨斌担心会惊扰到它，于是特意绕了一圈，悄悄地潜入到海藻丛的侧面。 大龙虾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津津有味地啃食着鲨鱼肉，吃得格外香甜。 透过海藻的缝隙，杨斌发现这只龙虾和以往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它的甲壳呈现出橄榄绿色，竟然有两对触角。 两对触角的颜色各异。 第一对触角又短又黑，而第二对触角则比身体还要长，呈现出蓝色，并且根部特别粗壮。 杨斌凝视着它的样子，努力在脑海中回忆。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它叫什么，以往也从没捕过。 杨斌心想：这么大个头的龙虾，不管算不算是积分，先收了再说，不算积分的话，那就带回去自己吃。 的手猛地一探，穿过海藻，朝着龙虾抓去。 然而，龙虾的反应十分迅速。 没等他的手碰到虾壳，只见它宽大的尾巴用力一弹，如闪电般地躲开了。 “嘿！跑得还挺快啊。”杨斌不禁感叹道。 杨斌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龙虾的虾尾边上。 大龙虾受惊后，再次抽搐着尾巴一弹，转瞬间就撞到了杨斌面前的海藻上。 杨斌趁机一把摁住了它。 “啪嗒！啪嗒！”大龙虾快速地抖动着尾巴，发出清脆的声音。 它的尾巴弹射时特别有力，尽管杨斌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还是被弹的生疼。 杨斌紧扣住龙虾的甲壳，将其提了起来。 大龙虾还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张牙舞爪的挥动着细长的腿，就连触角也不停地晃动。 奈何它没有大鳌，所以攻击力几乎等于零。 杨斌也不再逗它了，直接给塞进了网兜里。 处理好大龙虾，他继续蹬踢脚蹼奔着下一个光点游过去。 游了十几米后，当来到第二处饵料附近，发现有三只大龙虾聚集在一起。 它们都围着噬人鲨的肉啃食，一边吃一边抢。 其中一只龙虾，比刚才的个头大了将近一倍，起码有四斤重。 杨斌不由得心跳加速，很久没看见虾群了。 于是，他借助海藻的隐蔽性，顺利的绕到龙虾侧面。 先前投放饵料时多留了个心眼，特意找了有海藻的位置，没想到派上了大用场。 当到了跟前时，杨斌又有些头疼。 三只虾聚集在一起，贸然出手最多只能抓住其中一只。 经过刚才的经验，这种虾的警惕性高，反应也快。 短暂的思量过后，杨斌将网兜里的大龙虾掏了出来。 大龙虾以为要重获自由了，两只凸起的眼珠子转个不停，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下一秒，杨斌便用鱼线简单的将它的尾巴捆绑起来。 捆绑好后，把大龙虾放在海床上。 由于尾巴无法动弹，它只能以一种滑稽的狗刨式动作，挥动着长长的腿，卖力地朝着前方的鱼肉爬去。 正在抢食的大龙虾看见它，误以为是要来分食的，主动迈腿上前。 长长触角还在不停地抖动，像是在宣布主权一般。 杨斌看到这个情景，微微一笑，轻轻地拉动手中的鱼线。 随着鱼线的拉动，被捆绑住的大龙虾开始缓缓向后退。 进攻大龙虾以为这只被捆绑的同类害怕了，变得更加嚣张跋扈。 它毫不顾忌地继续向前爬行，似乎想要教训一下这位不速之客 很快，被捆绑的大龙虾就被杨斌巧妙地拉到了海藻后面。 进攻的大龙虾也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没等它反应过来，躲在暗处的杨斌一把将它摁住，动作迅速地将其塞进网兜中。 计划得逞后，他这次直接把捆绑的虾丢到了鲨鱼肉旁。 另外两只，被它的突然出现惊得抽搐着尾巴逃窜。 但当它们看见是同类时，又快速的折返回来。 就在这时，杨斌迅速出手，一手掐住一只，将它们一锅端。 这两只个头相对较小，身长只有二十公分左右。 这些虾鸡贼的很，没有趁手工具很难抓。 紧接着，杨斌又在剩下的几个饵料点绕了一圈，发现清一色都是这种大龙虾。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杨斌一共抓到了九只。 只可惜饵料投放的有点少了，不然能吸引更多的虾过来。 杨斌带着大龙虾上浮，准备把剩下的鲨鱼肉全部分割，投放到海床上。 几分钟后，他浮出了水面。 连续两次下潜，杨斌的体力消耗有点大。 他摆动着手臂向船边靠拢，然后抓住挂梯上了船。 此时，玛丽和琪琪还在甲板上抽竿呢，两人累得气喘吁吁。 她们身边的鱼箱水花四溅，里面不时传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杨斌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只见鱼箱里已经有三条石斑鱼，其中最大的那条约有三斤重。 “嚯！你们今天的运气不错啊。”杨斌赞叹道。 说话间，玛丽猛地一提竿，又一条鱼被拉出了水面。 她手腕轻轻一抖，将其丢在了甲板上。 杨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比目鱼。 这条比目鱼的个头不大，大约只有一斤七八两重。 这种鱼比较常见，但并不是积分鱼。 玛丽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对杨斌说：“杨斌，要不你来试试” 杨斌摆摆手，笑着说：“我就算了，等下还得下去投放饵料呢，省点力气吧。” “对了，你下去的时间挺长，打着鱼了吗？” “没有，不过倒是抓了几只大龙龙虾，个个都是大屁股，挺肥的。” “大龙虾？”玛丽瞬间来了精神，眼睛放光地朝着船边望去，急切地问道：“在哪呢？让我看看。” “等下，还没拉上来呢。” 杨斌转过身，紧紧抓住绳索，将网兜沿着船边慢慢地往上拽。 玛丽凑到旁边问：“杨斌，要不要帮忙？” “不用。” 说完，他三两下就把网兜给提溜上来了。 玛丽迫不及待的揭开网兜的绳口，一只大龙虾顺着口爬了出来，触角碰到了她的手。 玛丽误以为是大鳌，吓得连忙松开手。 大龙虾顺势掉落在了甲板上，开始快速地抖动着尾巴，身体一伸一缩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眼斑龙虾！”玛丽惊讶地喊道。 听到眼斑龙虾这个名字时，杨斌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杨斌清楚地记得，眼斑龙虾属于积分范畴，而且每只高达150积分。 龙虾数量少，难抓，所以积分都挺高的。 琪琪腾出手后，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当看见眼斑龙虾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哇塞！真的是眼斑龙虾哎，这回咱们的冠军宝座稳了。” 杨斌：“几只虾而已，你这有点夸大其词了。” 琪琪一脸认真的说：“眼斑龙虾都是集群的，既然有一只，就会有上百只，甚至更多。” …… 第266章 鲨鱼肉打窝 事实上，正如琪琪所说。 眼斑龙虾都是集群的，而且数量众多。往往只要出现一只的话，附近短时间内就会涌现出一大波。 杨斌了解清楚后，拎着刀准备下水把剩下的噬人鲨给分割了。 玛丽见状，道：“杨斌，我跟你一块儿下去。” “还有我。”琪琪随声附和。 俩人这会儿也不嫌弃恶心了，为了能抓到更多的眼斑龙虾，彻底豁出去了。 杨斌也没拦着，毕竟时间紧，多个人会快很多。 三人先后下水，杨斌沿着噬人鲨的头部开始分割。 当割到它的鱼鳍时，刀口卡住了。 噬人鲨的鱼鳍很发达，特别是背鳍，高高耸立像船帆似的。 杨斌把切割下来的肉放进网兜里，玛丽和琪琪负责运下去分散。 三个人各自分工，效率提高了很多。 纵然如此，当杨斌把一整条噬人鲨全部分割完，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此刻的噬人鲨只剩下一副骨架，浑身上下几乎连二两都没剩下。 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准备将这副骨架也拖到海床上去，不能白白浪费了。 就在这时，玛丽突然从水中浮起，摘下咬嘴，道：“杨斌，肉还有没有了？” 杨斌：“没了，不过我准备把这副骨架拉下去。” “我帮你。”玛丽灵活的游到杨斌身旁，与他一同拖拉鱼骨。 鲨鱼的鱼骨质地坚硬，触感冰冷且厚实，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经过十几分钟的拉扯，成功地将鱼骨拉到了海床上。 海床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鲨鱼肉，浓烈的肉腥味弥漫着，引来了不少杂鱼。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鱼骨放在一处高坡之上。 这样一来，在洋流的不断冲刷之下，可以更好地将鱼骨的气味儿扩散开来。 所有的饵料投放好，玛丽和琪琪在海床上转悠，蹲守着眼斑龙虾。 另一边，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发现画面上只有零星几个光点。 可能是鱼饵投放的时间短，气味儿还没完全散发出来。 杨斌轻轻蹬踢了一下脚蹼，决定先回到船上休息片刻，以保持充足的体力。 一时半刻，虾群也聚不齐。 原本打算叫上玛丽和琪琪一起回船上休息，但看到她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改变了主意。 上船后，杨斌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拿出一盒自热饭来填饱肚子。 忙碌了大半天，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没过多久，玛丽也登上了船。 杨斌一边大口地吃着米饭，一边问道：“玛丽，有没有什么发现？” 玛丽有气无力地说道：“唉……不行啊，这么长时间才发现了两只龙虾，结果还让它们给跑了，气死我了。” 杨斌安慰道：“别急，先吃饭，估计要等两三个小时才能看到效果呢。” “希望如此吧。” 话音刚落，琪琪也跟着上来了。 看着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用问也能猜到她肯定也没有什么收获。 果然，当她把网兜拉上来时，里面空空如也。 杨斌吃完饭后，坐在驾驶室里闭目养神。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头顶的太阳热辣辣的，晒得人昏昏欲睡，提不起半点精神。 玛丽和琪琪期间又下了一次水，但依然没有虾群的踪迹。 就在他们等待虾群出现的时候，不远处又驶来了一艘渔船，船上插着一面膏药旗。 一旁的琪琪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便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观察起来。 只见那艘小日子的船此时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一海里的距离，并且还在不断逼近。 琪琪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焦急道：“小日子的船过来了，我们的饵料岂不是白投了？” 杨斌看了一眼船只，不慌不忙地说：“放心，他们只是路过而已，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 玛丽听他这么肯定，不禁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杨斌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已经趴窝了，他们难不成跟我们一样啊。” 果然，正如杨斌所料，小日子的船迅速从他们的船旁穿插而过，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当他们看到杨斌的船停在原地时，还不忘发出嘲笑的声音。 “哈哈哈……这帮华夏人是不是傻了，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摆烂。” “哼！他们能够进入决赛，就该偷着乐了。” 小日子的船在海面上高速航行，想要寻找好的资源点。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他们也只捕获了三百多积分的渔货。 等小日子的船开过去后，杨斌继续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完全看不出来有半分焦急的样子。 有他在，玛丽和琪琪如同吃了颗定心丸，心里特别踏实。 这些天下来，杨斌处事不惊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她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海平面上异常安静。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只有他们一艘渔船。 海浪一波接一波，不知疲倦地拍打着船体，发出节奏如一的“啪啪”声响。 两个小时后。 直到下午五点整，杨斌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一旁的琪琪看到他醒来，笑着打趣道：“我亲爱的杨大船长，你终于醒了。 其他队伍要是看到你这样，估计会被气死。” 杨斌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 “这可是决赛啊，生死局呢，你居然还能睡得着，服气！” 杨斌笑了笑，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随后，他精神一振，正色道：“赶紧换衣服，准备下水。” 陡然间，他像换了个人似的，搞的玛丽和琪琪一愣神。 很快，杨斌便好了潜水装备。 此时，脑海中的画面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光点，杨斌激动的心跳加速。 这么多的光点，很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玛丽和琪琪也紧随其后，换好了潜水服。 杨斌来到船边，叮嘱道：“玛丽、琪琪，下水后分头行动，到了海床上尽量别弄出动静，抓虾时要智取。” 两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交代清楚，杨斌快速顺着挂梯下船，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噗通～” 连续三团水花溅起，三人如同下饺子似的潜入水中。 第267章 虾群泛滥 为了方便作业，杨斌入水后蹬踢着脚蹼与玛丽她们拉开距离。 没过多久，他们便先后抵达了海床。 此刻的海床呈现出一番全新的景象，与之前的冷清截然不同。 海藻丛边，眼斑龙虾比比皆是，数量众多。 杨斌尽管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但面对如此壮观的场景，仍不禁心跳加速。 而玛丽和琪琪则彻底愣住了，惊讶得差点连咬嘴都掉了下来。 尽管有心理准备，预计可能会出现虾群聚集的情况，但真正身临其境，太震撼了。 每一块鲨鱼肉旁，几乎都簇拥着三五只大龙虾。 它们争前恐后地将肉块往嘴里塞，贪婪地吞食着。 杨斌来到鱼骨处，顿时瞪大眼睛。 将近两米长的鲨鱼骨，被眼斑龙虾层层包围，密不透风。 粗略估算，至少有三四十只，恐怖如斯！ 杨斌渔猎这么久以来，还真没遇到过几次龙虾集群。 见过最多的一次，还要数那次棘刺龙的迁移，但那一次也就只有二十多只而已。 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蹬踢着脚蹼缓缓地向鱼骨处游去。 等他靠近后才发现，这些眼斑龙虾真是有趣。 它们像叠罗汉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鱼骨上聚集，却对一旁的肉视而不见。 以前只知道狗喜欢啃骨头，没想到龙虾也有这种特殊癖好。 他不禁感到十分新奇和有趣。 于是，他悄悄地潜在海藻丛后面，拿起枪钩挑起一块鲨鱼肉，引诱大龙虾上钩。 个别龙虾看到了那块鲨鱼肉，不自觉地跟着它游动过来。 当把龙虾引到海藻丛后面时，杨斌突然伸出手，趁着它们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将其抓住，并迅速塞进了网兜里。 由于虾群的数量众多，少个一两只根本不会被察觉。 杨斌就这样一只一只钓着，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钓龙虾的场景。 一根柳条儿，一只蛙腿，两小时就能钓一桶。 不会儿工夫，杨斌网兜里已经有七八只眼斑龙虾了，就这还没挪窝呢。 鱼骨的气味儿可能是比较大，龙虾一波接一波的往上围。 杨斌钓着龙虾，心想：“也不知道哪个傻子，打了这么好的饵料竟然不知道利用。” 今天多亏了噬人鲨，要没有它的话，也就不会有聚集的虾群。 与此同时，正在开船的大卫突然打了个喷嚏。 “啊～嚏。” 大卫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特么不长眼，敢背后说我坏话。” 一旁的队友道：“大卫，你就别在这疑神疑鬼了，还是想想怎么找鱼吧，我们一来一回换船，耽误了不少时间。” 一提起找鱼，几人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眼看一天就要结束了，但船舱里连一条鱼影子都没有。 大卫咬咬牙，将油门拉到底，船体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 由于船速过快，船体与海浪剧烈碰撞，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但几人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 “太刺激了，冲！” “哈哈哈…过瘾！” 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前方出现了一艘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嘟～” 大卫摁响了汽笛。 不远处，渔船上的小日子们看到大卫船上飘扬的旗帜，立刻紧张地转动舵轮，让出航道。 大卫则娴熟地操控着船只，惊险地从缝隙中穿了过去。 “懦夫！” 小日子们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卫，虽然心中愤怒，但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轻易得罪。 两艘船交错而过之后，大卫迅速拿起喊话器。“七号！七号！你们这趟打了多少积分鱼？” “跟你没法比，五百多。”小日子闻声，如实相告。 大卫一听他们打了五百多，脸顿时黑了下来，嘴上却说：“500多？确实少的可怜！” 结束对话后，另外两名队友也跟着焦急起来：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才行，不然就真的输定了。” 于是，他们加快航速寻找资源点。 另一边。 杨斌站在船甲板上，气喘吁吁的拉着系有网兜的绳索。 “嘿哟！嘿哟！”他一边用力拉扯着绳索，一边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很快，鼓鼓囊囊的网兜便被提溜上来了。 “呼～我这个老腰哦。”杨斌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 这已经是第五个网兜了。每个网兜都沉甸甸的。 此时的活水舱，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眼斑龙虾。 杨斌也没来得及捆绑，龙虾数量太多，以至于活水舱内的空间变得有些拥挤。 一些龙虾爬到了其他龙虾身上，形成了一座座小小的“龙虾塔”。 而原本在活水舱中的梭鱼则被逼到了拐角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新来的邻居们。 网兜里的龙虾清空后，杨斌又背上气瓶下水。 玛丽和琪琪俩人也挺拼的，这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期间就上来补个气，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哗啦~\" 随着一声水花声响，杨斌笔直地跳入水中。 进入水中后，他迅速调整好姿势，朝着海底潜行。 当杨斌潜入十几米深处时，他在一片海藻旁边看到了玛丽。 她完全沉浸式的抓虾，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玛丽也是够拼的，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她只上岸补充氧气一次，连口水都没喝。 杨斌游过去，将手中的空网兜递给她。 经过一段时间的啃咬，鲨鱼骨头的表面已经变得凹凸不平，气味也几乎消失殆尽。 聚集在一起的龙虾数量急剧减少，只剩下三五个还在逗留。 这些虾群很现实，没有足够的食物充饥，它们会立即分散。 随着时间的流逝，海床上活跃的眼斑龙虾已经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床的沙地上，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爬痕。 杨斌三人同时蹬踢脚蹼上浮。 浮出水面时，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登船时，玛丽和琪琪累的两腿发软，就连爬挂梯都显得吃力。 一上船，琪琪便趴在船弦边上，傻笑了起来。 玛丽问道：“琪琪，傻乐什么呢？” 琪琪轻轻捋了一下额前凌乱的秀发，道：“四天后我们就是第一名啊，不应该高兴吗？” 杨斌接过话茬，笑着道：“这才决赛第一天，说这话有点为时过早。” “一点儿都不早，现在资源差，我们这一会儿抓了一百多只，肯定稳了。” 第268章 上门要钱 闲扯两句，杨斌又把最后的几个网兜拽上船。 当他将所有的龙虾倒入活水舱时，舱内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 幸亏虾群散了，不然再抓的话都没地方放了。 今天的经历，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抓虾抓到手指抽筋”。 杨斌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头顶上的太阳逐渐西沉，给整个海面染上一层淡淡的橙色余晖。 看着玛丽和琪琪疲惫不堪的样子，脸色苍白。 他说道：“那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听到这话，琪琪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看行！积分够用就好，没必要拼命。” 玛丽随声附和：“嗯，那就先回吧，真想躺床上一动不动，睡个三天三夜。” 杨斌见两人都没有异议，便转身走进驾驶室，将船启动。 “咔咔~”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铁链磨合声，锚索被一点点收回到船上。 当锚索完全收回后，杨斌加大油门，船体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回港比较顺利，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其它的艘赛船。 如果换成是预选赛的时候，恐怕早已堵成了长龙，开始排队了。 如今，海面上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 在这五艘船中，只有杨斌驾驶的88号船成功返港。 等船停在港口时，天色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休息，玛丽和琪琪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也多了几分血色。 玛丽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舒展了一下筋骨，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叫人过来清点渔货。” 琪琪点了点头，道：“丽姐，让他们多来点儿人，大龙虾难弄。” “嗯。” 玛丽应了一声，转身下了船。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一群工作人员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当他们登上船时，满脸络腮胡的队长开口问道：“杨，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杨斌笑着回答：“太累了，回来休息休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杨斌和这几个外国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闲聊了几句之后，他打开了舱盖。 当舱盖被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眼斑龙虾又开始不安分地爬动。 工作人员们好奇地探出头张望。 当他们看见密密麻麻的眼斑龙虾时，顿时眼睛圆睁，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惊呼声打破了平静。 “我的上帝啊！这……这是真的吗？我是眼花了吗？竟然有这么多的眼斑龙虾！” 他的惊呼声把其余几人的思绪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 大家纷纷意识到刚才失态了，于是整理起自己的衣装，试图来掩饰尴尬。 队长给杨斌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赞叹道：“杨，你真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其他人也附和道：“杨，你太厉害了！” “太震撼了，真想跟着杨出海长长见识。” 一时间，整个清点团队都变成了杨斌的小迷弟，对他充满了崇拜。 杨斌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岔开话题，道：“抓紧清点吧，我还要回去休息！” “好的。”队长应一声。 然而，面对满满一舱龙虾他们也头疼。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拿了十几个大鱼箱过来，数一只就往里丢一只。 杨斌悠闲地倚靠着船舷，监督着船清点工作，以防数错了。 玛丽和琪琪同样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生怕数错一只。 毕竟，这些龙虾都是她们亲手一只只抓到的，其中的辛苦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经过漫长的一个小时，活水舱中的渔货终于全部清点完成。 一条梭鱼，一百积分。 眼斑龙虾一百二十六只，按照每只150积分计算，一共分。 鱼虾积分加一起，刚好一万九千分。 在反复确认积分总数无误后，开始上传数据。当积分实时同步到排行榜上时，杨斌稳稳地占据了第一名的位置。 除了他的88号，其余四队积分暂时为零。 广场上，众人看到排行榜上的积分数时都惊呆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去！这88号也太猛了吧，决赛第一天就挣小两万分。” “太牛了！我记得上一届的决赛最高分也才三千积分。” “这还是人吗！后面的比赛也没必要再比了，宣布结果得了。” “他娘的！我的老婆本又打水漂了。” 一时间，人群中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老邱等人为杨斌加油助威的人看到积分后，乐得合不拢嘴。 一旁的黄涛涛却气得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预选赛他押杨斌赚了一笔，半决赛也继续押了。 可半决赛杨斌只拿了第二名，导致输了一大笔钱。 到了决赛，他反手押了漂亮国的一号队。 没想到，杨斌决赛表现这么强势，让他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渔货清点结束，杨斌也下了船。 一旁的玛丽询问道：“杨斌，下一趟准备什么时候出海？” 杨努努嘴，道：“这次听琪琪的，她说什么时候出，我们就什么时候出。” 琪琪一脸惊讶，俏皮一笑：“要我说，干脆躺平好了，等什么时候他们把积分追赶上来了，我们再出海。” “我看行。” 聊了两句，杨斌往宿舍走去。 他刚到门口，黄涛涛就一脸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 “斌子，你什么意思啊？” 杨斌被问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你才搭错筋了呢，让你支棱时候你不支棱，不让你支棱，你出什么风头啊。”黄涛涛生气地吼道。 “滚犊子！”杨斌累了一天，实在没有精力和他争论，于是打开门走进屋。 黄涛涛紧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就是见不得人好，一肚子坏水，现在我媳妇儿产检钱都输了，你赔我。” 杨斌被他的话气得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媳妇儿肚子里是谁的种？” “当然是我的！” “那不就得了，你的种，你问我要什么产检钱，滚蛋！” 说完，他用力将门关得紧紧的。 黄涛涛被关在了门外，气得直跺脚，指着门道：“杨斌，你给我等着。” …… 第269章 颁奖仪式 杨斌冲了个热水澡，舒服的躺在床上。 眼睛一闭，脑子里还是在海上抓龙虾的场景，真的是过瘾。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传出阵阵轻微的鼾声。 夜幕降临！ 漂亮国和其他国家的船队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港口，每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当他们看到排行榜上的积分数时，一个个瞪大眼睛，满脸惊愕。 大卫不禁惊叹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把半决赛的分数搬过来了吗？” “不可能！一万九千分，这简直太离谱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们纷纷将船靠岸，等待工作员清点渔货。 负责清点的工作人员见船队归来，立刻带上设备登船。 他们上的第一艘船，就是漂亮国的一号船。 刚上船，大卫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汤姆，你给我个解释，排行榜上的积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队长汤姆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大屏，然后双手一摊，道：“大卫，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88号的积分怎么这么高？” “人家有足够的渔货，积分高正常的啊，光眼斑龙虾就抓了一百多只。” “什么？！”听到这话，大卫目瞪口呆。 另外两个队员也被惊得张大了嘴巴，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汤姆没有再和他们啰嗦，而是直接走过去拉开了活水舱的舱盖。 舱盖打开之后，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石斑鱼，还有一只孤零零的眼斑龙虾。 汤姆看着这些渔货，皱起眉头对大卫说：“大卫，你们这一趟的渔货数量似乎并不是很多啊，得加把劲了。” 大卫脸色阴沉，没有回应汤姆的话。 他抓一只眼斑龙虾费了半天劲儿，没想到杨斌一抓就是一百多只，让他感到非常失败和丢脸。 由于渔货比较少，汤姆很快就完成了清点工作。 大卫他们的总积分数为1100，确认没问题同步到了排行榜上。 另外几艘船的积分也陆续更新了，小日子600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一艘船竟然只有50积分。 他们四艘船的积分总和甚至不到2000分，与杨斌的88号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巨大的差距，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震惊和失落。 其中两艘船在得知结果后，迅速离开了港口，继续出海作业，希望能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积分数。 就算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港口船来船往， 然而，排行榜上的排名几乎没有变化，杨斌依旧稳坐第一的位置。 除了他，排行第二的漂亮国也只有3000多分，远远落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决赛的最后一天。 杨斌的88号船早已停靠在港口好多天了，即使是最后一天依然没动。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五个小时。 谁能想到，五天决赛时间，杨斌睡了整整四天。 玛丽当初一语成谶，说想要睡个三天三夜，没成想愿望真实现了。 港口的海风吹拂而过，带着丝丝凉意。 几只海鸥在海平面上盘旋翱翔，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这时，玛丽突然走到了杨斌身边，她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塑料桶。 “杨斌，看什么呢？”玛丽轻声问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斌转过身来，笑着说：“没看什么，出来透口气。” “东西收拾好了吗，再过几小时我们就要回去了。” “嗯，前几天就弄好了。” 两人交谈之际，玛丽从桶里拿出两条小鱼。 她对着空中轻轻挥动着手，然后突然将手中的鱼高高抛了出去。 不远处的海鸥迅速张开翅膀，如同箭一般朝着海面滑翔而来，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眨眼间，小鱼便落入水中。 没等它游出多远，海鸥便用长长的嘴巴将其精准地叼了起来。 紧接着，又有几只海鸥围拢过来，它们盘旋在空中。 这些海鸥平日里被游客们投喂习惯了，对人类毫无畏惧之心。 玛丽又扔了几条鱼出去，转头说道：“杨斌，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挺有意思的呢！” 杨斌摆摆手：“算了，喂完手上腥味儿重。” “没事儿，我带的有手套。” 说着，玛丽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一次性手套递给了他。 杨斌接过手套戴上，随手拿起几条沙丁鱼。 与玛丽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直接将鱼扔出去，而是把鱼放在手心，手臂伸向空中。 其中一只海鸥看到他手中的沙丁鱼，立刻展翅朝他飞来。 海鸥的视力非常敏锐，它以极快的速度准确地衔住了鱼。 接着，杨斌又高高地抛出一条鱼。 另一只海鸥又快又准的用嘴将鱼接住，它轻盈地扇动翅膀，飞向远方。 这些海鸥像是一个个技艺高超的杂技演员，只要有鱼丢出去，它们就会以各式各样令人惊叹的姿势接住鱼。 相比之下，喂海鸥要比喂猴子有趣得多。 猴子们调皮捣蛋，而海鸥却显得温顺许多。 他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社团组织去峨眉山游玩，他们买了些香蕉上山。 结果刚爬到半山腰，突然冲出来一群猴子，它们张牙舞爪，龇牙咧嘴。 还没等开始投喂，猴子们就迫不及待地组团过来抢夺。 其中有一个人背包被扯坏了不说，连手机也被顺走了。 最后，还是通过求助工作人员，费了好大劲才找回手机。 从那以后，就连杨斌都对猴子有阴影了。 海鸥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或展翅高飞，或低空盘旋，美轮美奂。 很快，杨斌他们的一桶沙丁鱼就投喂完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来到了夜里十一点整。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一小时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着宣布比赛结果。 杨斌等人被举办方安排到了后台，准备进行颁奖仪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了十二点整。 第270章 奖金三十万 广场上的广播声响起。 “第12届渔猎大赛正式结束，首先要恭喜来自华夏的88号船队，他们获得的第一名。” “下面，有请我们的参赛选手上台领奖。” 话音一落，杨斌等人站到了舞台中央，随之闪光灯“咔咔”闪个不停，晃的人睁不开眼。 这时，一金发碧眼的姑娘小跑着上台，手里抱着一束花。 大卫以为是要送给他的，伸手准备去接。 姑娘轻盈地从他身旁走过，突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鲜花递到了杨斌面前。 杨斌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礼貌地接过花朵，道：“谢谢！” 姑娘回应以一笑，脸颊微红，然后略带羞涩地跑下了舞台。 一旁的大卫尴尬地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脸色气得发绿。 以往，杨斌所站的位置本应属于他，同样站在聚光灯下的他，此刻却感到无地自容。 紧接着，又有漂亮妹子上台送花。 大部分都是送给杨斌的，导致他一双手都抱不过来。 献花环节结束后，两名身着工作制服的人员缓缓走上舞台。 他身后紧跟着一名姑娘，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奖牌。 们首先走到了杨斌面前，其中一人主动伸出手，热情地祝贺道：“恭喜啊！” “谢谢！”杨斌微笑着回应，并与对方握手表示感谢。 握手之后，另一名工作人员拿起金牌，小心翼翼地挂在了杨斌的脖颈上。 除了奖牌之外，还有一本荣誉证书和一个醒目的大牌子。 牌子上写着一串数字，奖金 。 当奖金奖牌出现时，闪光灯闪烁的更厉害了。 杨斌也很享受这一高光时刻，他高高举起奖牌。 “啪啪啪啪！” 台下，如潮水般的掌声也适时响起。 老邱几人激动的面红耳赤。 “哈哈哈…看见了吗，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第一，杨斌牛批！” “三十万的奖金啊，太爽了吧！” 一时间，整个广场上的人都跟着沸腾了。 人群中，甜甜对准黄涛涛的腰间软肉用力掐了一把。 黄涛涛瞬间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嘶～” “你神经病啊！” 甜甜板着一张脸，道：“你看看你表弟，人家睡觉都能睡出个三十万奖金，你你再看看你，有什么出息。” 黄涛涛一脸无奈，道：“我怎么知道那小子运气这么好？” “哼！”甜甜冷哼一声，“你就会找借口，我看你就是没本事。” 黄涛涛自知理亏，赔着笑脸道：“我这也不差啊，睡觉睡出个儿子来。” 甜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也是我的功劳。” “好好好，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黄涛涛连忙点头，不敢再反驳。 甜甜又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回去咱们就把婚礼办了，让你妈问你表弟借钱。” “这个……” 黄涛涛听完话，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很快，颁奖环节就结束了，杨斌几人井然有序的下了台。 接着，台上只剩下举办方的主持人演讲。 杨斌一下台，玛丽和琪琪就围了上来。 琪琪好奇地问道：“杨斌，金牌重不重，是不是真金的啊？” “给，你看看。”杨斌把金牌递给了她。 “嘿嘿…看坏了我可不赔哈。”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接过金牌，仔细打量。 玛丽也凑过去，好奇的观望。 说到底，这块金牌也有她们一份努力在里面。 若没有她们的配合，靠杨斌自己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作为队友，玛丽和琪琪无疑是无可挑剔的。 就在此时，老邱满脸笑容地走过来向杨斌表示祝贺。 “小杨啊，恭喜恭喜！” 杨斌笑着回应：“同喜同喜。” “杨斌，拿了这么多奖金，可不带小气的啊，必须请客吃饭。” “没错，我们要吃大餐。” “隔壁不是有大酒店吗，临走前请我们搓一顿。” 众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跟着起哄。 杨斌也不是小气人，半开玩笑道：“请客吃饭没问题，不过我只能请押我的，叛徒可不行啊。”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原来，这些人当中，有一半预选赛过后就没押注了。 押的几个人也都押了外国佬，没人看好他。 杨斌这句看似玩笑的话，竟然让他省了笔钱。 没人再吵吵嚷嚷着要求请客吃饭了，他们便开始争先恐后地研究起杨斌获得的那块金牌来。 没人吵吵着要请客吃饭了，他们又争相研究起了奖牌。 杨斌在老邱的带领下，来到了领奖处。 经过一番认真的核对之后，赛方也将三十万奖金打到了杨斌的银行卡上。 随着奖金到账，也就意味着杨斌这次的行程圆满结束。 而根据之前与俱乐部之间的约定，杨斌把奖牌和证书都交给了老邱。 “老邱，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吧，帮我转交给俱乐部。” 老邱笑着说道：“小杨，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你可以先拿回去留作纪念啊。” 杨斌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既然答应了你们，那就得说到做到。” “好嘞，那我就先替张总谢谢你了。” “应该的。” 实际上，杨斌对于奖牌倒是不太在乎，反正也不是纯金的，不值什么钱。 而且，他也不打算在俱乐部的圈子里继续发展，所以也没有必要去追求那些虚名。 对他来说，还是奖金最实在。 过了一会儿，老邱把众人召集在一起，准备返程。 “等下我会让玛丽把机票分发给大家，拿到机票后，各自回去把行李收拾好，咱们半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 说罢，他向玛丽挥挥手。 玛丽会意后，拿出准备好的机票分发。 杨斌拿到机票后，看了眼时间是凌晨两点的飞机。 红眼航班的票价便宜，只有白天的一半价格。 机票发完，众人回去收拾行李。 杨斌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手提包，里面装着几身换洗衣服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半小时后，杨斌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坐上了大巴车。 第271章 回国 人齐了，大巴车缓缓地驶出了广场。 车上了马路后，车速越来越快。 道路两旁的风景树化作一道道幻影，迅速向后倒退。 杨斌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回家的期待。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抵达了机场。 杨斌跟着人流，有序地排队检票、登机。 很快，大家就登上了返回祖国的航班，每个人都兴奋不已。 这半个月的时间，仿佛比一年还要漫长。 杨斌心中同样充满期待和喜悦，尤其是手中紧握着那三十万元的奖金，让他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凌晨两点整，飞机准时起飞。 待飞机升空并稳定飞行之后，杨斌也戴上眼罩，准备好好睡一觉。 渔村。 此刻，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佳佳迈着轻快的步伐跑进了院子里，小巧的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时，梦娜手持洗漱用具走出屋子，看到佳佳后，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佳佳，早上好呀！\" 佳佳急忙跑上前去，拿出一张挂历纸，递到梦娜面前，道：\"梦娜姐姐，你快看！今天就是杨斌哥哥回家的日子啦！\" 梦娜接过挂历纸，仔细地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日期处被铅笔轻轻地画了一个圆圈。 “你这小丫头，记这么清楚啊。”梦娜笑着道。 “当然啦。” 接着，佳佳仰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道：“梦娜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接杨斌哥哥啊，我去苗圃取花。” “不用拿花，你人去就行了。” 佳佳却皱起眉头，歪着脑袋说：“那可不行，这是我和念楚姐姐说好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梦娜看着她严肃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说：“真有主意的孩子，那好吧，我们下午去机场。” 听到这话，佳佳高兴得跳了起来，欢呼道：“好耶！”然后转身跑开了。 佳佳刚走，念楚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娜姐，刚才我好像听见佳佳的声音了。” 梦娜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她刚刚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机场接杨斌，这小丫头比谁都积极。” 念楚露出惊讶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我哥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什么明天啊，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你还不如佳佳记得清楚。” 念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居然记岔了。” “那什么……先洗漱，等下我们去菜场多买点儿菜，他在国外忙着比赛，肯定吃不好。” “嗯。”念楚轻声应道。 梦娜和念楚简单的洗漱后，便结伴前往附近的菜市场。 她们前脚刚走，吕楠也起来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拿起两条渔网，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出了渔村，吕楠首先来到菜市场杀鸡的地方，向摊主讨要了一些鸡肠子。 然后，他骑车径直驶向老冰门市。 吕楠走进店里，发现收银台空无一人。于是，他大声喊道：“老冰，人呢？” “诶，屋里呢。”屋内传来老冰的声音。 吕楠闻声走进里屋，只见老冰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正端着酒杯悠闲地喝着早酒。 吕楠说：“老冰，一早就喝上了啊。” 老冰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昨晚忙活到半夜，不喝点酒睡不着觉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吕楠走到老冰身边坐下，道：“哦，我打算出海一趟，过来弄几块冰。” 老冰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等小杨回来了再出海吗？今天怎么改主意了？” “斌子今天回来，我想出海捕些海鲜回来做下酒菜。” 老冰一听杨斌要回来，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你看我忙糊涂了，把这茬忘了。” 说完，老冰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你多搬两块，晚上我带瓶好酒过去，给小杨接风洗尘。” 吕楠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个老冰，一提到杨斌连酒都喝了。 他连忙起身，披上大衣帮着一起搬冰块。 吕楠把冰块搬运到船上之后，又将锚索收回到船上，并启动了柴油机。 “突~突～突突。” 随着柴油机的启动声响起，整个船开始震动起来，一股黑烟也从排气孔里升起。 清晨的码头热闹不已，来往船只络绎不绝。 柴油机预热好后，吕楠熟练地握住推进器，将小船驶出港口。 随着油门的逐渐提升，小舢板顺利驶入了深水水域。 大约航行半小时左右，吕楠开始逐渐降低船速。 这时，海平面上的船只明显减少，不再像港口那样密集。 他凝视着平静的海面，心中默默祈祷：“海神娘娘保佑啊，千万别空军。” 念叨完后，吕楠迅速从船舱内取出事先整理好的渔网。 他将渔网的一端轻轻丢入水中，等浮球漂浮起来，缓缓将船开动。 很快，一条两百米的刺网就投放下去了。 下完刺网后，吕楠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鸡肠子。 刚一打开塑料袋，一股浓烈的鸡屎臭味扑鼻而来。 \"咳咳!\"吕楠被熏得咳嗽连连，忍不住抱怨道：“我去，这味道也太冲了吧。”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强忍住恶心，急忙用海水将鸡肠子冲洗干净。 他也是听渔村的老渔民说的，用鸡肠子当饵料效果好。 杀鸡铺子的鸡肠子都是抢手货，去晚了只能拍大腿。 为了不空军，吕楠今天也是第一次用。 海水冲洗两遍后，臭味儿要比刚才稍微儿好点了。 吕楠用剪刀把鸡肠子全部剪成小段。 二斤鸡肠子看着挺多，可剪好冲洗干净，也没剩下多少了。 紧接着，吕楠把剪好的鸡肠子一个个挂在延绳钓的挂钩上。 等他穿挂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吕楠把延绳钓放在船头，如法炮制的将排钩投放下去。 两条网全部投放好之后，他便开着小舢板在附近转悠，试图把周围的鱼圈过来。 他没有杨斌的神秘第六感，能不能抓到鱼全凭运气。 船围着渔网绕了几圈后，他把船停在不远处守着。 附近船来船往，稍不留神渔网可能就被船锚带走。 吕楠船刚停好，突然看见不远处水面上的浮球在晃动。 第272章 毒刺石狗公 原本一条直线的浮球，转眼已经变成了s形。 吕楠欣喜若狂，心中暗自祈祷这是海神娘娘显灵了。 他急忙启动柴油机，驾驶船向刺网靠近。 可是还没等他到达，晃动的浮球又恢复了平静。 吕楠心里一咯噔：“我去，鱼不会跑了吧。” 等他靠近后，紧紧抓住主绳，小心翼翼地将刺网和浮球一起提离水面。 此时，刺网上有一个足球般大小的洞口，网眼处还挂着鱼鳞。 吕楠看着这个洞口，气得脸色铁青：“大爷的！怕什么来什么。” 好不容易中条鱼还跑了，这叫什么事儿。 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等。 等了半小时左右，预估时间差不多了，吕楠开始收网。 他先找到网头，一点一点把刺网往船上拖拽。 刺网被拉上来二十多米后，除了挂了几根海藻和几个矿泉水瓶子外，竟然连一条鱼的都没有。 吕楠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失望，当整条刺网拉上来后，只有六七只皮皮虾。 这几只虾，都不够佳佳吃的。 这时，平静的海面上忽然泛起一团水花，把延绳钓的排钩都带起来了。 水面上漂着一条红色的鱼，水纹反光，看不清楚具体模样。 吕楠激动不已，他握住推进器把船头调整好。 “哗啦～” 海平面上突然溅起水花，排钩的另一端也传来鱼跳跃的声音。 吕楠首先找到了延绳钓的一端，然后有条不紊地将排钩缓缓向船上拖拽。 与刺网不同，延绳钓排钩稍不留神就会把手钩伤。 当排钩被拉上船七八米时，一条鱿鱼挂在了钩子上，细长的触手紧紧缠绕着主绳。 “嚯！个头不小啊。”吕楠将小心翼翼地将它从钩子上取下。 这条鱿鱼将近一斤重，回去做个葱爆鱿鱼，下酒好菜。 鱿鱼取下，吕楠继续收网。 延绳钓已经收回二十多米，突然，一条红色的鱼被拉出水面。 它通体呈现红褐色，体表布满细小的白色斑点。 虽然个头不大，但也有七八两重。 吕楠见状，眼睛瞪得浑圆，失声叫道：“我去！竟然钓到了石狗公。” 石狗公是当地渔民的叫法，但实际上，应该叫它红斑鱼。 石狗公号称“小石斑”，它的价格相对较高，比一般的石斑鱼还要昂贵。 吕楠一边小心地取下鱼钩，一边自言自语：“斌子这小子，一回来就有口福。” 他轻轻地将石狗公从鱼钩上取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活水舱中。 “啪嗒！啪嗒！” 石狗公似乎很生气，不停地在水中抖动着身体，搅起阵阵水花。 当吕楠把剩下的延绳钓全部收上来时，他惊喜地发现，光是石狗公就有三条。 而且，每一条的个头都在半斤以上。 此外，还有好几条鱿鱼。 吕楠看着船舱里的渔获，终于松了一口气。 半个月来，今天渔货算是最多的一次。 前几天，他从早到晚下了数十网，结果渔获都不够油钱。 有了这些渔货，足够吃了。 吕楠心情愉悦地把船启动回港，也不准备再继续作业了 小舢板距离港口并不远，缓缓驶向渔村旁的小码头。 船停靠好。 吕楠把渔货装进网兜里，拎着回家。 他前脚刚踏进村子，恰巧碰见梦娜和念楚提着菜篮子回来。 吕楠停下脚步，问道：“你俩一大早干什么去了，不见人。” 念楚晃了晃手中装满蔬菜的塑料袋，道：“买菜去了，你呢？” “嘿嘿，我嘛，抽空打了几条石斑鱼回来。” “呦呦呦，楠哥出息了哈，抽空都能打着石斑鱼，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念楚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不信？那你自己看。”吕楠说着，把网兜拎到她身前，将网口打开。 念楚好奇地探头，只见几条石狗公安静地躺在网兜里。 “呀！这是什么鱼啊，颜色好艳丽。” 梦娜凑过去看了一眼，略微惊讶道：“竟然是石狗公哎！” “石狗公？长这么好看，为什么名字土了吧唧的。” “呵呵…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大家都这么叫。” 吕楠洋洋得意道：“念楚妹妹，这回知道没骗你了吧。” 念楚翻了个白眼：“切！该不会是从海鲜市场买的吧？” “胡扯！海鲜市场可没我这么好的货。” 梦娜插话道：“吕楠，趁着鱼精神状态不错，赶紧拿去市场卖了，温度高，时间长容易有损失。” 吕楠摆摆手：“卖什么啊，留着自己吃。” “我们买的有菜，这几条鱼能卖好几百块钱呢。” “管它多少钱呢，留给斌子吃的，我都想好了，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一条炖汤。” 念楚半开玩笑道：“楠哥，你对我哥这么好，不怕我们吃醋啊。” 吕楠两手一摊：“没法啊，我得跟你哥混饭吃。” “哈哈哈哈……” 他们一路闲聊着回到家。 一到家，念楚和梦娜就开始忙碌起来，她们认真地清洗、择菜。 吕楠也没闲着。 他找来了一个大大的塑料盆，将网兜中的鱼虾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 “啪嗒！”随着一声轻响，石狗公刚刚被倒入盆中，就立刻用力挺起身子，高高跃起，跳到了地上。 嘿！表演跃龙门呢！”吕楠笑着伸出手去捡。 可就在这时，石狗公突然发力，高高的耸立脊刺扎中了他的手指。 “奥菲~”吕楠疼得忍不住叫出声来，下意识地迅速将手抽了回来。 尽管反应很快，但手指还是流出了血。 石狗公的脊刺异常尖锐锋利，每一根都宛如钢针般坚硬。 梦娜见状，道：“吕楠，赶紧把血水挤压出来，不然马上就会红肿。” “不就是个小口子嘛，没那么夸张吧？”吕楠有些不以为意地回答。 “它的刺是有毒的，必须尽快将血水挤掉，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大意不得！” 吕楠一听这话，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照做。 仅仅过了几秒钟，吕楠便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刺痛感，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他的手指。 念楚见状，迅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石狗公拿回盆里。 随后，她好奇地问道：“娜姐，这石狗公好吃吗？” 梦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不清楚，每次想尝尝都觉得太贵了。” “嘻嘻…那正好，今晚一起尝尝鲜。” 说话间，佳佳跑了过来。 当她看到吕楠处理鱼时笨手笨脚的样子，立刻挽起衣袖，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势，说道： “吕楠哥哥，你这样可不行哦，速度太慢了，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第273章 接机 吕楠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严肃地说道：“小孩子不能玩刀，太危险了，你去和念楚姐姐她们一起择菜吧。” 佳佳却嘟起了小嘴，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在家里都是我负责切菜做饭的。”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手套戴在了手上。 佳佳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剪刀。 吕楠刚想阻止，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只见她把剪刀插进石狗公嘴巴里，手腕轻轻一转，原本活蹦乱跳的石狗公瞬间停止了挣扎。 接着，佳佳用剪刀迅速剪断了石狗公脊背的棘刺，并轻松地取出了鱼鳃和内脏。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前后不到一分钟，一条石狗公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吕楠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旁的念楚和梦娜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心想：“现在小孩都这么厉害了吗？” 佳佳一脸淡然地说：“吕楠哥哥，这下你放心了吧？” 吕楠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但随即他又说道：“佳佳，你刚才处理得太快了，能不能慢点再做一遍，教教我啊。” “当然可以呀。” 紧接着，佳佳又用剪刀夹起一条鱼，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佳佳连续处理了三条鱼，吕楠依然毫无头绪。 不得不说，佳佳的手法熟练，几乎可以与海鲜市场专业杀鱼的相媲美。 中午时分。 由于念楚他们要赶着去机场，午饭就随便对付了一口。 饭后，吕楠租了一辆车，载着她们去机场。 一路很顺畅，仅用了不到一小时时间，他们就到了机场。 万万没想到的是，找车位用的时间比赶路还要长。 吕楠七拐八绕转悠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停车位。 车停靠好后，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 念楚一行人站在出机口，满脸期待的等着航班降落。 佳佳第一次来机场，显得有些局促。 另一边。 杨斌一连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腰酸背痛。 看了眼时间，他们距离降落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怀期待。 半个小时后。 “嗤～”飞机顺利的降落在跑道上，飞机轮与地面摩擦，发出阵阵刺耳声。 待飞机停稳后，空姐把挂梯放了下来。 众人纷纷起身，井然有序的下飞机，杨斌也不例外。 当杨斌踏上地面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不禁感叹道：“嗯～还是国内的空气好。” 老邱从后面赶上来，拍了拍杨斌的肩膀说道：“小杨，跟我一块去俱乐部玩玩啊。” 杨斌婉拒道：“不了，我现在就想回家。” 老邱笑骂道：“嘿，你这小子，没看出来还挺恋家的啊。” 两人相视一笑，跟随人群朝着出机口走去。 终于，杨斌来到了出机口。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佳佳站在人群中，正拼命地向他挥手示意。 “杨斌哥哥，我们在这里。” 念楚她们听到了佳佳的呼喊声，也纷纷转过头。 当她们看到杨斌时，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吕楠小跑着过去，对他胸口轻打一拳，笑着调侃道：“斌子，出了个国怎么还变白了，国外的饭养人啊。” “我这天天吃面包，能不白嘛！”杨斌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提包丢给吕楠。 说话间，佳佳小跑着过来，把手里的花递到杨斌面前，道：“杨斌哥哥，送给你。” “谢谢佳佳。” 杨斌接过了花，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小辫子，笑着说：“咦！长高了不少嘛。” 这时，梦娜推着念楚也过来了。 念楚关切地问道：“哥，在国外还好吧，怎么都瘦了啊？” 杨斌笑了笑，道：“都挺好的，没感觉瘦啊，” “真的瘦了，不信你问娜姐。” 梦娜嫣然一笑，柔声说：“是有点，那什么…要不还是先回家吧，坐了挺长时间的飞机，肯定累。” “对对对，先回家。”吕楠帮腔附和。 杨斌说：“稍等一下，我去跟她们打声招呼。” 说完，他转身朝着玛丽和琪琪走去。 “玛丽、琪琪，我这边就先回去啊，你们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去我那吃个便饭。” 琪琪一脸苦涩道：“我们也想啊，可还得回去工作呢。” 玛丽在旁边帮腔附和道：“你先回吧，我们有时间再聚，886。” 打完招呼之后，老邱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俱乐部。 黄涛涛等人看着杨斌有人接机，又有人送花，眼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然而，念楚她们并没有理会他。 等杨斌离开后，甜甜将黄涛涛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跟没跟你妈提？” 黄涛涛一脸茫然地反问：“什么事儿啊？” “借钱啊，彩礼钱都拿来买船了，下注又输了那么多，新船下水不得买装备啊，上哪弄钱？” “嗯，我来问问。” 黄涛涛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现在口袋里比脸还干净，不借钱的话，生活都困难。 出了机场，黄涛涛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先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几句。 没等他开口，黄有才便道：“儿子，你们的婚礼订在农历初八，你跟甜甜抓紧时间回来。” “什么？！定日子怎么不告诉我们呢？”黄涛涛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国外出差，我们不是寻思打国际长途费钱，能省一点是一点儿。” “你们真的是……”黄涛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还有几天啊。” “还有一个星期呢，时间来的及，我跟你妈已经开始通知亲戚了。” “跟斌子说了吗？”黄涛涛心虚地问道。 “没呢，你妈正准备打电话呢。” 黄涛涛松了口气，道：“你把电话给我妈，我有话跟她讲。” 黄涛涛等电话转交后，就迫不及待地把杨斌赢了三十万奖金的事情告诉了她。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想借钱的想法。 第274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然而，黄母一听借钱，道：“要借你自己去借，我可没脸开这个口！”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黄涛涛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心中一阵慌乱。 他急忙再次拨通号码，但连续拨打了好几次，却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由于是免提接听，黄有才也清楚地听到了杨斌获得三十万大奖的消息。 他一脸严肃地质问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儿子让你帮忙借点钱怎么了。” 黄母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他面前，说：“你态度好，你打电话向斌子借。” “你…”黄有才顿时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道：“那是你侄子，他得了三十万大奖，不应该拿点钱出来帮衬帮衬他表哥吗？” 缓了口气，黄有才继续说道：“从小到大，要不是我省吃俭用接济他们兄妹俩，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黄母怒其不争地用手指了指他，恨声说道：“你真不要一点脸！涛子的婚房不是斌子给的啊？” “得得得！这事儿我不管了，反正儿子让你借钱，又没让我借。” 黄有才说罢，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黄母被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转身走进屋里。 犹豫片刻后， 她才轻轻按下了拨号键。 与此同时，杨斌正在和梦娜她们聊着天儿，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姑姑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念楚看到他盯着手机发呆，好奇地问道：“哥，怎么不接电话？ 杨斌道：“是姑姑的电话。” “啊！她怎么给你打电话了，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你赶紧接。” “嗯。”杨斌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好心情后，接通了电话。 自打从老家出来后，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姑姑的电话，杨斌心情复杂。 “喂！是不是斌子啊？” “姑，是我。” “是这，你表哥涛子农历初八结婚，叫你跟念楚喝喜酒的。” “哦，我到时候回去，不过念楚要做手术，可能回不去了。”杨斌客气地回复道。 此时，黄有才支起耳朵在门口听，见她迟迟不开口，急了。 他当即冲进屋里，夺过了手机。 “喂！杨斌，我听涛子说你赢了三十万的大奖，是不是真的？” 电话这边的杨斌一愣，随即听出了是黄有才的声音。 他不紧不慢地道：“那不止，加上额外的收入应该五十万。” 黄有才一听五十万，心脏猛地跳动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道： “算你实诚，涛子结婚我跟你姑手里钱不够，你先拿十万用用。” 杨斌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笑，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地说道： “十万是不是有点少了？” 黄有才闻言，有些惊讶，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道： “那这样…你再多拿五万，不够我再给你打电话。” 杨斌笑了笑，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五十万都给你。” 黄有才一听，顿时愣住了，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杨斌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一把岁数的人了，不嫌丢人！” 说完，杨斌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黄有才拿着手机傻傻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指缝中的烟蒂烧到手指，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将烟蒂甩掉。 随即，只听“啪”的一声，手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屏幕瞬间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这个白眼狼！他算个什么东西？” “哼！没大没小，毛都没长齐竟然敢教我做事！” 黄有才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黄母见他碰了一鼻子灰，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笑出了声： “哈哈…你活该！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去祸祸孩子。” 我看你皮痒了。”黄有才恶狠狠地瞪着黄母，脱下鞋子，高高举起手准备打她。 黄母并没有害怕，反而先他一步站起身，挺直了身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打！你今天不打你是我生的。” 你真当我不敢！”黄有才怒目圆睁，鞋底子握得更紧了。 “你当然敢！打吧，正好过几天亲朋好友都过来，让他们好好瞧瞧。”黄母毫不示弱。 一听这话，黄有才瞬间愣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黄母没好气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不少人老黄家的人没通知，你把手机摔了，自己想办法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黄有才看着地上已经碎成几瓣的手机，懊悔不已。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地上的手机碎片一一捡起，打算去附近的手机店看看是否修好。 …… 与此同时，车辆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渔村。 刚进村子，他就看见渔民们就在滩涂上忙碌着，有的在缝补渔网，有的在修补木船。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杨斌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车停稳后，杨斌搀扶着念楚下车。 吕楠说：“斌子，我先把车还了，马上就回来。 “嗯，开慢点儿。” 进了屋，杨斌看见厨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梦娜、念楚，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一旁的佳佳抢答道：“杨斌哥哥，这些菜都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杨斌有些诧异看向她们。 梦娜笑着说：“念楚担心你在国外吃不好，就多准备了几样。” 念楚：“娜姐，明明就是……” 不等念楚把话说完，梦娜打断了她，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做菜。” 说完，梦娜便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杨斌主动跟了过去。 还没等他进屋，梦娜就把他拦下，道：“歇着去吧，今天不用你动手，等着吃饭就行。” 念楚帮腔附和，道：“哥，赶紧洗个澡休息休息。” “行，辛苦了啊。” 杨斌也没坚持，坐了一夜飞机确实有点头晕脑胀。 第275章 聚餐 杨斌冲了个澡，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刚出门，院子里就弥漫着浓郁的菜香味儿，屋顶上的烟囱冒着寥寥炊烟。 现在正是饭点儿，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期间，杨斌又进了趟厨房，不过还是被梦娜推了出来。 闲来无事，他只好在村子里遛达。 走到巷口时，正巧碰见了老马拎着渔具迎面走来。 “呦！这不是小杨吗，出国回来了啊。”老马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 “嗯，马叔今天没出海呐。”杨斌笑着回应，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他。 老马接过烟，别在了耳朵根上，道：“别提了，这些天跟隔壁村的人划分地盘，好几天没出海了。” “还有这回事儿？”杨斌面露惊讶之色，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村里人，你不清楚。”老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杨斌见此，好奇地问道道：“马叔，方便吗，跟我说说。” “行，我就跟你唠唠。”老马点了点头，走到路边的大树下，坐在石块上。 杨斌也走了过去，在一旁坐下。 “是这样，我们村和隔壁村一直以来都共用一片海域捕鱼。 随着资源逐渐减少，两个村子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缓了口气，他接着道：“最近，隔壁村的人开始强行划分地盘，不让我们村的渔船进入他们的区域，导致我们无法正常捕鱼。” 那没有想过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吗？” “唉…哪有那么容易，大家都是渔民，文化水平不高，法律没用。 这种事情涉及到两个村子的利益，复杂的很。”老马叹息道。 俩人又聊了几句，老马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杨斌是外村人，不想跟着掺和。 至于划界这件事，虽然对近海作业会有一定影响，但出远海不会受到妨碍。 杨斌又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便迈步走回去。 说来也巧，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小亮的出租房。 只见大门敞开，从门口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泡面味道。 此时，屋内的几个人正围坐在堂屋的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着泡面。 杨斌只是瞥了一眼，便直接离开。 黄涛涛不经意间看见了他，小跑着追了出来，并大声喊道：“杨斌！” 杨斌停下脚步，扭头道：“有事儿吗？” 黄涛涛上前一步，问道：“我农历初八结婚，我妈跟你说了吧？” 杨斌点了点头，道：“嗯，说了。” “噢，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其他事情？” “什么事儿？”杨斌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 杨斌没停留，转身离开。 黄涛涛开口想要叫住他，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等人走远后，他决定再次确认一下，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连续拨打了好几遍，对方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黄涛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身上的钱只有不到一千了，再没有进账，回家的车票都成问题。 与此同时，杨斌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老冰风风火火地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老冰一见到杨斌，立刻跳下车，道：“小杨，你小子回来也不去码头看看。” 杨斌笑着说：“我这刚回来屁股还没捂热呢，快进屋。” “在国外怎么样，没找对象吧？” “没，那有哪闲工夫。” 老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过两天我闺女过来玩，到时候介绍你俩认识，我闺女可俊了。” 杨斌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进了院子，梦娜正好端着盘子出来。 “我来我来。”杨斌快步上前，将她手中的盘子接过去。 “丫头，还有没有，我这个蹭饭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呐。”老邱半开玩笑的往厨房走去。 梦娜拉住了他，笑着说：“冰叔，洗手吃饭就行，不用动手。” “这丫头，招人喜欢。”老冰笑着说道。 说话间，吕楠也回来了。 “老冰，你喜欢谁啊？是不是想换老伴了。”吕楠开玩笑地说道。 老冰立刻板起了脸：“你小子皮又痒了是不是，啊！” 吕楠赶紧讪笑道：“嘿嘿…开个玩笑。” 寒暄几句后，菜也都陆续端上了桌。 荤素加一块儿十几个菜，特别丰盛。 杨斌招呼道：“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来来来，都坐都坐。”吕楠随声附和道。 在他们的热情招呼下，所有人都纷纷落座。 吕楠拿了个醒酒器过来，里面装着猩红如血的红酒。 老邱也拎了瓶散酒，笑盈盈地问：“斌子，你知道这瓶酒我收藏了多少年吗？” 杨斌摇了摇头：“我对酒没什么研究。” “这瓶酒可是我刚来港口时买的第一瓶酒，到现在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老冰，这么珍贵的十年老酒，你也舍得拿出来喝啊，糟践了。” 老冰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今天高兴嘛，小杨说到底那也是为国争光啊。”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准备给大家倒酒。 然而，杨斌却阻止道：“老冰，喝酒吃饭之前，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儿办了吧。” 老冰一愣神，问道：“什么正事儿啊？” 杨斌笑着说：“奖金啊，你跟阿楠的钱还在我手里呢。” 说着，他掏出手机，开始操作转账。 同时解释道：“我只帮你们押了预赛，因为赔率高，后面两场没押，风险太大。” 说完，他就已经将奖金分别转到了老冰和吕楠的账户里。 杨斌提醒道：“老冰、阿楠，十倍的赔率，你们看看钱数对不对。” 老冰却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好看的，你办事儿我放心。” 吕楠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反正都是赢来的钱，先喝酒。” 佳佳自告奋勇地说道：“杨斌哥哥，我来给你倒酒吧！” 杨斌道：“好呀！” 老冰也非常喜欢佳佳这个孩子，于是将酒瓶递给了她。 与一般的小孩不同，佳佳做事非常沉稳，从来不会毛手毛脚。 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将几个人的酒杯都斟满了酒。 刹那间，浓郁的酒香味飘散开来，酒液呈现出微黄的色泽。 吕楠提议道：“斌子，今天你是主角，说两句。” 老冰也跟着鼓动，道：“来，大家给咱们的冠军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 一时间，掌声雷动。 第276章 砸船风波 杨斌端起酒杯，道：“也没外人，我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一起来吧！”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几只酒杯相互碰撞在一起。 杨斌轻轻地抿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立刻充满整个口腔。 梦娜和念楚显然不太习惯这种烈酒，被辣得不停地吐着舌头。 佳佳在一旁忍不住“咯咯”直笑。 梦娜招呼道：“杨斌，尝尝今天的菜味道怎么样？” “嗯，你们也吃。”杨斌夹了一块清蒸石狗公的肉，放进嘴里尝了尝。 石狗公的肉质极其细腻，鲜美可口，最重要的是刺很少，不用担心卡嗓子。 “嗯，这鱼做的不错。”杨斌夸赞道。 众人纷纷动筷子，开始享受这一桌丰盛的大餐。 吃了两口菜，老冰又端起酒杯，道：“小杨啊，这趟辛苦了啊。” “赚钱嘛，哪有不辛苦的。”杨斌端起酒杯回敬。 随后，大家推杯换盏，整个院子里弥漫着欢快的笑声和愉悦的氛围。 一连几杯酒下去，杨斌只感觉晕乎乎的，不过是真高兴。 酒过三巡，他们脸上都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杨斌端起高脚杯，微微眯起双眼，醉意朦胧地说道：“梦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啊。” 梦娜嫣然一笑，端起酒杯轻轻一碰，道：“辛苦的是你，我在家没什么辛苦的。” “干杯！” 说完，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念楚关切道：“哥，你慢点儿喝，掺酒容易醉。” 杨斌已经沉浸在喜悦之中，道：“没事，今天高兴！” 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最后杨斌和吕楠都喝得酩酊大醉，连路都走不稳。 老冰比较清醒，拍了拍杨斌的肩膀，道：“小杨啊，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 杨斌努力睁开眼睛，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老……老冰，我送……送你。” 老冰连忙摆手，笑着说：“不用送，你赶紧回屋歇着吧。” 老冰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准备骑车回去了。 梦娜有些担忧道：“冰叔，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老冰摆摆手：“不用，在这一片，你冰叔就是闭着眼，也能把车骑回去。” “那一定要慢点儿啊，注意安全！” 老冰点了点头，拧动油门缓缓驶出了巷子。 送走老冰，梦娜又把杨斌扶上楼休息。 念楚和佳佳收拾桌子。 几人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点，才把卫生收拾干净。 梦娜冲了个澡后，也上楼了。 经过杨斌房间时，她特意送一杯蜂蜜水进去。 “杨斌，水给你放这了，夜里渴了记得喝。” 然而，杨斌却趴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梦娜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夜深了，渔村再次回归宁静。 几只狗结伴在路上悠闲漫步，就像是一支小小的巡逻队，守护着渔村。 第二天清晨四点，杨斌突然被窗外传来的一阵嘈杂声吵醒。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感到头重脚轻。 起身走到窗前，透过模糊的视线，他隐约看到路上有许多人走动，乱糟糟的。 \"干什么呢？\" 杨斌心中充满疑惑，迅速穿上衣服下楼。 当他到了楼下，念楚也刚好拉开门，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道：“哥，外面怎么乱哄哄的？” “不清楚啊，我看看去。”杨斌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一出门，他就看到村民正提着鱼叉，满脸愤怒地朝滩涂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步伐匆匆忙忙，似乎有什么紧急事情发生。 杨斌心中纳闷不已，拉过一人询问道：“叔，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隔壁张村把我们的渔船砸了，算账去！” 说完，他快步跟上了大部队。 杨斌心里一咯噔，他记得昨天吕楠说把船停在了小码头。 他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过去瞧瞧。 小舢板船虽然不比爵士号，但也值一万多块钱呢。 不仅如此，杨斌是靠小舢板赚到的第一桶金，对它的感情不一样。 小码头距离村子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杨斌刚到滩涂，就看到码头聚集了好几十口子人，黑压压的一片，吵得不可开交。 这些人明显地分成了两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此时，正值涨潮时分。 岸边的许多船只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有些甚至连顶棚都被掀翻了。 杨斌沿着滩涂寻找自己的小舢板，就在两艘铁皮船中间，看见了它。 杨斌快步走到船头，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船上。 小舢板变得面目全非，甲板裂了几道缝，柴油机的水箱也被人砸变形了，凹陷进去一大块。 不仅如此，推进器竟然没了。 杨斌心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这也太缺德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杨斌怒目圆睁，扯着嗓子怒吼道：“哪个龟孙子干的！有种给老子站出来！” 四周充斥着愤怒的叫骂声，他的声音刚一出口便被淹没其中，甚至没能引起丝毫反响。 “滴呜～滴呜～滴呜。”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天际，尖锐而急促地传来。 听到警报声，众人纷纷迎向警车。 转眼间，警车便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对峙的双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开始互相推搡，局势越发紧张 民警们见势不妙，急忙冲上前制止，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真的动起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妇女猛地扑到民警面前，哭得悲痛欲绝： “呜呜…你们可得替我作主啊，我们全家就指望这艘船过日子了……” 另一名民警赶紧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安慰道：“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在民警耐心的安抚下，她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经过初步统计，受损的船只共有十五艘，大多是铁皮船和小舢板。 为了避免混乱局面扩大化，民警仅留下几名代表以及船只受损的人员，其他人都被疏散了。 随后，他们按照顺序把受损的船登录在册，做详细的记录。 他的小舢板已经没法用了，被贴上了封条。 杨斌兴致阑珊的走回家，一大早碰见这种糟心事儿，真是够够的。 第277章 洄游蓝湾 走到一半时，吕楠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斌子，我听说很多人的船都被砸坏了，是真的吗？”吕楠焦急地问道。 杨斌点点头：“是的，我们的小舢板船也被砸了。” “tmd！谁干的？我找他去。” “行了，派出所已经介入调查了，等结果吧。” 回到家，梦娜和念楚也醒了，她们正在准备早餐。 昨晚剩了不少菜和馒头，简单热两样就行。 杨斌一早忙着出去，连脸都没来得及洗。 简单的洗漱过后，正好早餐也准备好了。 饭桌上，吕楠询问：“斌子，今天有没有什么打算？” “出海作业啊。” 念楚接过话茬，道：“哥，你这才刚回来，一天也不休息啊。” “爵士号挺长时间没用了，长时间停放对发动机也不好。” 吕楠说：“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上船检查，什么毛病都没有。” “嗯，那吃完饭就上船。”杨斌啃了一口馒头，随即问道：“对了，梦娜、念楚，你们去不去？” 梦娜笑了笑：“去呀，好久没出海了。” 念楚也帮腔附和：“去去去，明天就要住院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饭后，梦娜收拾好装备和鱼竿，将它们放上车。 东西准备好，杨斌骑车往港口赶去。 十几分钟后。 杨斌把车停在了老冰门市门口。 本想跟老冰打声招呼，见他正在忙着卸货，没去打扰。 杨斌下了车，道：“阿楠，你去买鱼饵过来，我带她们上船。” “好嘞。”吕楠干脆应了一声。 杨斌回来了，吕楠感觉自己的底气也跟着回来了，心情格外舒畅。 杨斌来到久违的爵士号旁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感。 在国外见过各式各样的船，有大有小，但还是觉得自己的爵士号最为顺眼。 上了船，杨斌有些惊讶。 半个月没动过的船，甲板上竟然一尘不染，甚至连半点浮灰都没有。 不用想，这肯定是吕楠的功劳。 杨斌走进驾驶室，无论是操作台上还是地面，都被打扫得干净如新。 尽管卫生没有问题，但他仍然习惯地检查了一下设备。 从船头到船尾，逐一仔细检查之后，确认一切正常。 就在这时，吕楠也扛着冻鱼登上了船。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启动了船只并开始预热，同时将锚索一并收回。 \"阿楠，船上的卫生搞得真不错！\"杨斌赞叹道。 吕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必须的，每天都擦，比洗脸都仔细。” \"船已经停了这么久，估计船底会长出很多藤壶，有空的时候得下去清理一下。\" “清理过了，自己的船，不能捣浆糊啊。” “干得漂亮！”杨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嘟~” 随着一声响亮的汽笛声响起，停靠了半个月之久的爵士号终于再次启动，缓缓驶出港口。 很快，它便驶入了深水区域。 吕楠问道：“斌子，咱们今天准备去哪边啊？” 杨斌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找一个近一点儿的，晚上还得赶回来呢。”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昨天吃的石狗公就在那边抓的，资源应该不错。” “哪里？” “洄游蓝湾。” “行，那你来航船。”杨斌把舵轮交给了他。 吕楠接过舵轮，熟练地开始调整航向。 他这半个月都在近海转悠，虽然渔货没捕到多少，但对海域再熟悉不过。 “啧！还是大船开的舒服。”吕楠一边感叹，一边把油门拉升。 此时海面上的船不是太多，只有几艘大货轮在龟速航行着。 这些货轮满载货物，船体吃水特别厉害。 其中有一艘运沙船，远远看去，甲板几乎和海平面在同一水平线上。 爵士号航行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船速完全提了上来。 今天的风浪不是太大，纵然船速很快，但基本感觉不到颠簸。 驾驶室里的气氛有点沉闷。 吕楠打破了沉静，道：“斌子，趁着没事儿你给我们讲讲，在国外怎么把老外杀的片甲不留的。” “噗～” 一听这话，念楚和梦娜都笑出了声。 杨斌翻了个白眼：“什么杀的片甲不留，又不是去打仗。” 吕楠笑着说：“那这样，你讲讲决赛怎么夺第一的，竞争肯定很激烈啊。” “不瞒你们说，五天比赛，我睡了四天。” “啊！不可能吧？”吕楠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仅是他，梦娜和念楚一脸惊讶，不过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念楚：“哥，睡觉也能睡成冠军？外国佬也太弱鸡了吧。” 杨斌说：“也不能这么说，睡觉前一天遇见了虾群，抓了一百多只虾。” “说说，什么虾啊？” “眼斑龙虾，当时……” 杨斌将投放饵料、抓虾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她们听后，脸上都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仿佛置身于那个充满奇遇的海洋世界。 经过讲述完，吕楠也把船航行到了目的地。 “斌子，到了。” “嗯，我先去看看。” 杨斌走出驾驶室，来到宽敞的甲板上。 他眺望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水域环境。 这里位于远海和近海的交界处，以前出海经常路过。 这种区域的洄游鱼类较多，很多有经验的渔民专门挑这种地方下网。 此时，梦娜和念楚也跟了出来。 梦娜询问道：“杨斌，我们可以支竿了吗？” “嗯，你们先钓着。” 说罢，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中画面出现，几个零星的光点在闪烁着。 杨斌挑了其中一个光点放大，图形显现后是鱼形，头大尾小，身长也就只有七八公分。 体型太小了，光看骨架辨别不出来鱼种。 随后，他又把剩下两个光点也一并放大，都是小鱼。 在船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杨斌转身去仓库换潜水装备。 换好装备后，吕楠也过来了。 “斌子，这个地方不错吧。” “暂时不清楚，我先下去转一圈瞧瞧。” 杨斌顺着挂梯来到水面上，纵身一跃便跳入水中。 交界口的水质并不是特别清澈，入水后总感觉眼前有一层薄纱，能见度不是很好。 杨斌调整好姿势后，快速蹬踢脚蹼下潜。 越往下，能见度越差，只能看见五米左右的距离。 几个呼吸间，杨斌便来到了海床上。 第278章 捡花螺 一眼看过去，海床上有不少的海洋垃圾，甚至还有一些破旧的船只残骸。 杨斌蹬踢着脚蹼向前游动，海床相对来说比较平坦，不过光秃秃的，连海藻都不多见。 近海资源差，环境和深海也没法比。 杨斌一边游动，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如同静止了一般，就连刚才出现的几个光点都消失不见了。 沿着附近绕了一圈，除了几个花蛤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无奈之下，杨斌只好暂时上浮。 登上船，念楚和梦娜已经把鱼竿支好了，一人两根竿。 吕楠在忙着剁饵料。 梦娜见他上来了，问道：“杨斌，下面的资源怎么样？” 杨斌摘下面罩，道：“不行啊，等下撒点鱼饵下去，看看能不能好点儿。” 吕楠接过话茬道：“斌子，船上就只有四十斤饵料，估计不太够。” “省着点儿用，应该差不多。” 说完，杨斌走到一旁拿起砍刀，帮忙一起剁碎鱼饵。 他一边熟练地挥舞着砍刀，一边叮嘱道：“阿楠，尽量把鱼饵剁得小一点，近海大鱼少。” “嗯，晓得！”吕楠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两人就将整整四十斤重的巴沙鱼，全部剁成了大小均匀的麻将块状。 鱼饵剁好后，杨斌道：“阿楠，你把这些鱼饵分成三份，我去把渔网拿过来。” “嗯，好的。”吕楠接着问道：“斌子，准备下刺网还是渔网？” “下渔网，刺网太麻烦了。” 说着，他从仓库里拖出了两条长长的渔网和一条延绳钓。 回国后的第一次出海，起码得把油费给挣回来了，亏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时，念楚问道：“哥，鱼竿用不用先收了？” “不用，下网不影响。”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船只缓缓移动起来。 船航行出去一段距离后，楠抓住筐里剁好的鱼饵，不停地向船外抛洒。 这些鱼饵如同雨点般落入海中，散发出阵阵腥味。 鱼饵抛洒结束后，吕楠将渔网沿着船尾一点点滑进水里。 渔网入水的速度很慢，确保网眼完全张开，以避免鱼逃脱。 两条渔网全部投放好，浮球整齐划一地漂浮在海面上。 与此同时，梦娜也把排钩的饵料挂好了。 “吕楠，把延绳钓也一并下了吧。” “嗯。” 时间来到上午十点半。 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渔网的浮球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仅如此，鱼竿已经支了两个多小时，挂着的鱼饵都被海水浸泡得膨胀起来，却没有鱼咬钩。 一上午时间，他们连一条鱼也没抓到。 杨斌起身来到仓库，又拿了十斤鱼饵抛撒下去。 这些鱼饵一落入水面，便吸引了不少小杂鱼，它们纷纷争相跳跃着抢食。 就在这时，梦娜已经换上了潜水装备。 “杨斌，我先下去看看，待在船上实在是太无聊了。” 杨斌：“好的，我马上就来。” 只听见“哗啦”一声，梦娜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般跳入水中，溅起了一团小小的水花。 不一会儿，杨斌也紧跟着下水。 杨斌下潜到海床上时，他看到梦娜在不远处弯着腰，似乎正在捡取什么东西。 他蹬动着脚蹼，缓缓地游了过去。 梦娜听到声音后，扭过头看了一眼杨斌，随后用手指了指海床的沙地。 杨斌领会了她的意思，低下头看向沙地。 当他的目光转移到沙地上时，惊讶地发现掉落下来的沙丁鱼块旁，竟然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螺。 “花螺！” 杨斌心中不由得一喜。 此刻，七八个花螺正围拢着一块沙丁鱼鱼块，津津有味地蚕食着。 它们的进食速度极快，沙丁鱼身上的肉仿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这些花螺最小的也如大拇指般大小，从它们露出的吸盘可以看出，十分肥美。 这么大的花螺，在市场上几乎很少见到。 在海鲜市场中，绝大多数商家都会用东风螺来冒充花螺。 两者外形极为相似，螺壳上都布满白色斑点，大小也相差无几。 尽管外貌相近，但口感却有着天壤之别。 花螺肉质紧实细腻，味道也非常的鲜美。 仔细看可以发现，它的地板是白色的。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的底部呈现出白色。 杨斌弯下腰，伸手从沙地上捡起几只花螺。 受到惊吓的花螺立刻如同蜗牛一般，迅速将头部缩进坚硬的壳内。 杨斌扫视一圈，发现只要有鱼饵掉落的地方，几乎都能看见花螺。 有的已经在进食了，有的还在缓慢的爬行。 由于海床上的能见度不高，海洋垃圾又特别多，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杨斌也不磨叽，蹬踢着脚蹼在海床上捡螺。 这些花螺虽然没有虾蟹的价格高，但品质好的也能卖十几块钱一斤。 现在海床上聚集的螺，少说也就几十、甚至上百斤。 他一边蹬踢脚蹼，一边伸手捡螺。 一块饵料边上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甚至更多。 杨斌一抓一大把，至少有二两重。 梦娜身材轻盈，动作敏捷，游动的速度比杨斌要快很多，抓螺的效率也更高。 两人默契地划分好了区域，各自忙碌着收螺。 杨斌就纳闷了，两个小时前下来海床什么也没有，这些螺究竟冒出来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杨斌的网兜里已经装满了大半，估计有二三十斤重。 气瓶里的空气剩的不多了，杨斌蹬踢脚蹼上浮。 捡螺特别耗费体力，导致呼吸频率加快，气瓶中的空气消耗得更快。 当杨斌浮出水面时，梦娜也紧跟着浮了上来。 两人挥舞着手臂，向船边游去。 到达船边后，杨斌接过她腰间的网兜，并说道：“梦娜，你先上船。” “嗯。” 梦娜没有耽搁，迅速抓住挂梯扶手，爬上了船。 就在她刚刚登上船的时候，吕楠将起重机的吊臂缓缓放下。 杨斌看着机械吊臂，真的甚是想念。 在国外半个月为了拉渔货上船，手掌心都磨出老茧了。 大臂缓缓放下，杨斌迅速将两个装满花螺的网兜挂在了挂钩上。 “好了，起！” 随着杨斌一声令下，几十斤重的花螺被缓缓拉起，直至半空中。 第279章 偶遇小黄鱼 杨斌拉着扶手，麻利的登上船。 待他站稳脚跟后，两网兜的花螺也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 吕楠指着网兜，好奇地问道：\"你们俩是不是捡到金条了，这么沉？\"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准备打开网兜口。 一旁的念楚也围了过去。 当吕楠打开网兜，看到里面清一色的花螺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去！你们竟然搞到了这么多花螺？\" 念楚看着网兜里的螺，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成o型，惊呼道： “哇塞！下面的资源也太好了吧，好想下去看看。” 梦娜则喘着粗气，身体靠在船舷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念楚，看看就行了，捡螺真的累。” “累并快乐着，不是嘛。” “快不快乐不知道，累是真的累！” 这时，一旁的杨斌催促道：“阿楠，帮我把花螺倒进鱼箱里，我去把气瓶补个气，再下去一趟。” “斌子，下面是不是还有啊？” “有，不过不是太多了。” “那用不用再撒点鱼饵下去，冷库里还有些冻鱼。” 杨斌摆摆手，道：“暂时不用，我先下去把剩下的花螺捡干净，饵料留着。” 说完，他便迅速将气瓶补满气，然后再次潜入水中。 杨斌刚潜到海床上，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多了几个光点。 这些光点都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群鱼群正在觅食。 没过多久，不远处突然游来了几条鱼。 它们体型小巧，身上的颜色呈现出鲜艳的金黄色。 小鱼们游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杨斌的身边。 “小黄鱼！”杨斌有些惊讶。 这些小黄鱼的胆子挺大，它们好奇地围绕着杨斌的面罩转圈圈。 杨斌刚准备伸手去抓，它们又灵活的游开了。 这些小黄鱼的个头实在太小了，仅仅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也用不了鱼枪。 它的身体还没枪钩长，如果开枪射击，可能会直接打碎成渣。 杨斌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却惊讶地发现画面上的光点数量不断增加，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 而且这些光点的分布非常有规律，基本都是从同一个方向涌来。 杨斌挑了几个光点放大查看，发现它们骨架都和眼前的小黄鱼一样，而且它们的个头也相差无几。 这让杨斌心中一喜，心想：“难道是遇见小黄鱼鱼群了吗？” 于是，他快速地蹬踢着脚蹼向上浮去。 浮出水面后，他迅速顺着挂梯爬上了船。 上船后，大声喊道：“阿楠，快把剩下的鱼饵拿出来，准备抛撒。” 听到杨斌的话，吕楠连忙放下手中的鱼竿，小跑着过来。 他好奇地问道：“斌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啊？” “下面可能有鱼群，我来开船，你把剩下的鱼饵尽量往网圈里撒。” 吕楠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鱼群啊！太好了！” 要知道，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碰到过鱼群了。 杨斌来到驾驶室，熟练地启动了船只。 杨斌一边驾船，一边密切关注着光点的移动方向。 看它们的移动轨迹，是想擦着网边穿过去。 好不容易才等到的鱼群，杨斌可不会轻易的放它们离开。 他驾驶着爵士号，加速前进，想要追上鱼群。 船顺利的航行到渔网围在，船速也降了下来。 吕楠一把接一把的把鱼饵抛撒下去，准头控制的相当好。 十几斤鱼饵抛撒的很快，仅绕了一圈就撒完了。 布置好诱饵，杨斌继续把包围圈扩大。 “嘟～” 爵士号在渔网外围转圈的同时，嘹亮的汽笛声也响个不停。 水下的鱼群被惊动后乱了阵脚，横冲直撞的朝着不同方向游窜。 杨斌注意到光点变动后，继续开着船在水上驱赶鱼群。 不一会儿，水面上的浮球也开始晃动。 这时，念楚突然喊道：“哇！快看，有鱼跳出来哎。” 话音刚落，钓孔里的鱼竿竿梢也有了动静。 一旁的梦娜注意到后，赶紧提醒道：“念楚，上鱼了，快提竿！” “啊！”听到声音，念楚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急忙将手伸向钓孔里的鱼竿。 鱼竿拿稳后，念楚一边用力抽竿，一边快速转动摇柄收线。 几个呼吸间，一条小黄鱼就被拉出了水面。 小黄鱼个头虽小，但念楚却高兴得合不拢嘴。 “嘻嘻…娜姐，是小黄鱼唉。” 梦娜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嗯，不错不错。” 当小黄鱼被拎到甲板上时，它还在不断地挣扎着、挺动着身体。 但跳跃了几次之后，它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念楚小心地把它从钩子上取下来，发现小黄鱼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剩下的几根鱼竿也都纷纷有了动静。 念楚一个人忙不过来，梦娜连忙上前帮忙。 两人一起动手，接连提了好几竿，结果全都是清一色的小黄鱼。 就在这时，杨斌也把船稳稳地停在了海面上。 经过一番驱赶，鱼群基本上已经被撵到了渔网里圈。 此时，漂浮在水面上的浮球已经变得弯弯曲曲，主绳也很凌乱。 吕楠见状，说道：“斌子，时间差不多了，收网吧。” “再等等！”杨斌把舵轮交给吕楠，接着说：“我下去看看，上来再收。” 甲板上，梦娜和念楚抽竿抽的正起劲儿，一小会儿已经钓上来十几条鱼了。 鱼饵只要一丢进水里，立刻就有鱼咬钩。 杨斌入水后，迅速的下潜。 很快，他就游到了渔网的外围。 海水被鱼群搅动的混浊不清，能见度只有三四米左右。 即使能见度不好，依然可以看见渔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小黄鱼。 它们抖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这些小黄鱼虽然个头不大，但数量众多，它们的冲击力让渔网不停地摇晃着。 杨斌手持鱼枪，神情专注地驱赶着那些漏网之鱼。 这些小黄鱼的胆子特别小，随便挥动一下手臂，它们就吓得四处乱窜。 杨斌路过一处礁石区，目光无意间瞥见石缝中有银白色的物体在晃动。 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停下脚步，探头凑近观察。 第280章 爆网了 当他靠近后，才发现石缝内别有一番天地。 几条小黄鱼不小心闯入其中，正在被一群带鱼围猎。 带鱼们紧密地包围住小黄鱼，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迅速发动攻击。 小黄鱼凭借自身灵活的身体优势，在包围圈里疯狂游窜。 带鱼的攻击速度极快且凶狠，但小黄鱼总能惊险地躲避过去。 经过数次失败，带鱼们变得越发暴躁，进攻愈发凶猛。 其他带鱼见状纷纷加入战局，迫不及待地抢夺食物。 小黄鱼虽然灵活，但也架不住群殴。 不一会儿，它们的体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速度也渐渐变慢。 一条小黄鱼被带鱼咬住，只剩下半截身子。 几分钟后，活蹦乱跳的小黄鱼就被带鱼们团灭了。 一条带鱼咬着半条小黄鱼，慢慢地从石缝中游了出来。 这条带鱼的身体晶莹剔透，身上的鳞片亮闪闪的，非常漂亮。 杨斌趁着带鱼没留意，突然伸手捏住了它的头。 带鱼受到惊吓之后，开始疯狂地甩动自己的身体。 它的身体像一根柔软的皮带，不停地抽打在杨斌的手臂上。 杨斌担心会惊动石缝里的其他带鱼，果断地把它塞进了网兜里。 他粗略地看了一下，石缝里还有十几条带鱼，个头都不小。 杨斌绕着礁石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 这些带鱼真会挑选地方啊！ 记得上次碰到带鱼群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狭窄的石缝里。 杨斌随手抓起一条小黄鱼，将其轻轻放置于石缝洞口处。 一条带鱼发现了小黄鱼，那对卡姿兰黛般的大眼睛闪烁着绿光，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向小黄鱼游来。 等带鱼快要接近时，杨斌悄悄地将小黄鱼向后移动了一些距离。 这条带鱼满心只想着享受美食，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当它完全从石缝中游出之后，杨斌迅速出手，一把将其紧紧抓住，丢进了网兜里。 动作过于迅速，带鱼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杨斌再次故技重施，继续用小黄鱼作为诱饵，引诱其他带鱼上钩。 没过多久，石缝中的所有带鱼都被一网打尽，一条不留。 收了带鱼，杨斌迅速蹬踢脚蹼上浮。 登上船后，他径直走向驾驶室。 “阿楠，开船收网吧。” “好嘞。”吕楠早就急不可耐了。 当船靠近渔网后，杨斌用铁钩把主绳拉上来，将其挂在绞盘上。 \"咔咔~\"伴随着绞盘一圈圈的转动声，渔网开始缓缓地被拉起。 在国外成天不是鱼竿就是鱼枪，陡然换成渔网作业，还挺有意思的。 随着绞盘不停地转动，长长的渔网逐渐被收成了一团。 这时，杨斌拿起对讲机，语气坚定地说道：\"阿楠，停船！\" \"收到！收到！\"阿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话音刚落，船便停了下来。 船停稳后，杨斌快步走到起重机旁，熟练操纵着大臂。 而梦娜则默契地走过去，紧紧抓住辅助绳。 一旁的念楚紧紧地盯着海面，仿佛想透过海水看到网中的渔获。 随着大臂不断上升，渔网也被拉出了水面，鼓鼓囊囊一团，水花四溅。 今天的风浪不大，起网特别顺利。 十几分钟后，渔网被拉到了甲板上方。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几艘铁皮船看见半空中的网兜，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纷纷议论着： “孩他爸，你瞧瞧人家那网鼓鼓囊囊的，货肯定不少。” “可不是嘛，估计有两三百斤。” “那边的船是谁的？近海也能搞这么大一网，走了什么狗屎运。” “太邪门了吧！劳资半夜就来了，也才网了二十多斤鱼。”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杨斌调整好网兜的方向。 “梦娜、念楚，你们往后面退退，当心水溅身上。” “嗯。”两人不约而同的退到驾驶室门口。 等人走远后，杨斌才缓缓地松开了紧紧抓着的挂在绞盘上的主绳。 “哗啦～” 随着紧绷的主绳松弛开来，网兜里的渔货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铺满了整个甲板，金灿灿一层。 念楚瞪大了眼睛，看着满甲板的渔货，忍不住惊呼道：“哇哦！好多鱼啊。” 梦娜也惊讶得眼睛圆睁，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而驾驶室里的吕楠则激动得拳头紧握，他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哈哈哈…爆网了！真爆网了！” 杨斌迅速地把渔网从挂钩上取下来，然后拿起对讲机说道： “阿楠，继续航船，把剩下的渔网收上来。” “收到！斌子，牛掰啊。”吕楠兴奋道。 …… 很快，船便航行到了第二条渔网的位置。 杨斌熟练地将主绳挂在绞盘上，开始有条不紊地收网。 不一会儿，第二条网也拉上来了。 这一网渔货明显没有刚才的多，网兜都是干瘪的。 果然，当主绳松开后，里面的渔货只有刚才的三分之一，夹带着很多的海洋垃圾。 两条渔网收回来后，杨斌顺带手把延绳钓也一并收上来。 当他拉住延绳钓主绳后，明显能感觉到沉甸甸的。 杨斌用力拖拽，排钩沿着船边被拉了上来。 排钩刚拉出水面三四米，一条小鲨鱼挂在钩子上，预计五六斤重。 小鲨鱼脾气暴躁，出水后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由于挣扎的厉害，身体也被边上的钩子挂住了。 杨斌连忙将它拉上船，防止剩下的排钩被裹乱。 梦娜凑过来搭手帮忙，当看见小鲨鱼后，伸手准备去解鱼。 杨斌及时拉住了她，道：“当心！” 梦娜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这条小鲨鱼的牙齿非常锋利。 话音刚落，小鲨鱼张开大嘴，对准杨斌的靴子啃咬。 嘴里虽然挂着鱼钩，可还是把靴子咬出了印痕。 梦娜有些惊讶道：“小家伙儿，这么凶！” 杨斌一脚将它踢开，道：“别看它小，这玩意儿凶残得很，以前有个同事手指被咬断过。” “啊！” 梦娜吓得花容失色。 “下次碰见，一定得小心。” 说完，杨斌用脚将它踩住，小心翼翼地把钩子取下，将其放生。 随后，他又继续收排钩。 可当排钩拉到二十米左右时，怎么拽都拽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第281章 可可 一旁的梦娜见到这个情况，道：“杨斌，是不是挂底了啊？” 杨斌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道：“不太清楚。” 他又用了些力拽了拽手中的主绳，却发现始终纹丝不动。 吕楠走了过来，道：“斌子，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下去看看吧。” 杨斌：“算了，还是我去吧。” 说完，他将主绳系在了绞盘上，接着说道：“你们先分拣渔货，排钩就交给我来处理。” 话毕，他便朝着放潜水服的地方走去。 而梦娜她们也没有闲着，拿起鱼筐开始分拣渔获。 这两网收获的大部分都是小黄鱼，但其中也夹杂着不少海洋垃圾，必须要分拣干净才行。 小黄鱼刚出水十几分钟，已经有一大半一动不动地躺着。 由于天气炎热，必须要尽快将这些小黄鱼送进冷库进行速冻处理。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顺着挂梯来到了船边，他轻盈地一跃，便跳入了水中。 入水后，他沿着延绳钓的排钩向前游去。 这一条延绳钓排钩是十米长的，它悬挂在海水中，离海床还有几米的距离。 排钩的鱼钩非常锋利，杨斌游动的时候格外小心谨慎。 不慎被鱼钩挂住，潜水服就报废了。 他手持鱼枪，用力蹬踢脚蹼，缓缓地向前游去。 又向前游了十几米远之后，杨斌隐约看到排钩被拉到了海床上。 靠近一看，才发现几米长的排钩竟然挂在了残骸船的一块木板上，钩子深深地嵌入了木板中。 “唉，白高兴一场！”杨斌心里暗暗叹息道。 本来还满心欢喜地以为钓到大家伙了，没想到却是一块破旧的木板。 杨斌把排钩从木板上取下来，发现有几个挂钩已经变形了。 紧接着，他又往前巡查了一遍。 没有了木板的阻碍，剩下的排钩都是正常的。 只不过，排钩上的渔货并不多，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空钩。 杨斌见状，迅速上浮。 登上船后， 他把剩下的排钩全部收上来。 两百米长的排钩，一共只钓到了五六斤的渔货，而且大部分都是小八爪。 排钩整理好，杨斌道：“念楚，排钩上的这些渔货你来解。” 念楚点了点头，笑着道：“嗯，交给我吧。” 念楚手巧心细，比杨斌解鱼效率快得多。 今天这些小黄鱼挺不错的，个头大小几乎差不多。 几个人从中午一直忙碌到下午三点，才终于把甲板上的渔货全部清理干净。 小黄鱼一共装了八筐半，每筐净重四十斤。 除了小黄鱼，还有一筐杂鱼。 杨斌没想到随便出来逛一圈，竟然能捕到这么多的渔货。 忙碌了一整天没吃饭。 回到驾驶室，梦娜拿了几桶泡面，用开水冲泡后香气扑鼻而来。 她递了一桶给杨斌，道：“先吃点，垫垫肚子。” “谢谢！” 杨斌把船重新启动。 吕楠一边吸溜着面，一边问道：“斌子，现在回港啊？” 杨斌点点点点头：“嗯，现在回去，刚好能赶上去夜市卖鱼。” 说完，他便开始把锚索往回收。 随着锚索的收回，船也缓缓地移动起来。 傍晚时分，海平面上的作业船只越来越多，热闹不已。 爵士号从这些船队中穿插而过，径直朝着港口航行。 半小时后，杨斌成功将船停靠在港口。 吕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斌子，我去把车骑过来啊。” 杨斌：“嗯，去吧。” 等吕楠下船后，杨斌道：“梦娜，你带着念楚先回去吧，这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 梦娜笑了笑，道：“累倒是不累，那这样吧…我跟念楚先去夜市抢摊位，等你们来了刚好摆摊。” “也行。” 梦娜和念楚刚下船，就有两个戴着渔夫帽的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杨斌，热情地寒暄道： “杨老板，好久不见啊！有没有什么好货？” 杨斌笑着摆摆手，客气道：“谢谢，我不抽烟。” 接着又说道：“刚回来试试船，没什么货。” 那人点了点头：“行，后面有货给我们打电话。” “好的，一定。” 简单地聊了几句，两人便下了船。 等了几分钟，吕楠骑着车过来了。 车停稳后，他们一起将船上的花螺和小黄鱼搬到三轮车上，刚好装满一车。 杨斌从车厢里拿出一捆长绳索，将所有的鱼筐都紧紧地绑在一起，确保不会因为颠簸而散落。 吕楠问道：“斌子，直接去夜市啊？” 杨斌：“不着急，先去老冰那边拿几块冰降温，温度太高，鱼肉容易变质。” 说完，杨斌骑上车，朝着老冰门市驶去。 当来到老冰门市时，他正在往车上搬运冰块。 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年龄与杨斌相仿，身材圆润可爱。 老冰抬头看到杨斌，笑着说道： “小杨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等会儿去找你呢。” 杨斌疑惑地问：“哦？找我有事吗？” 他拉过一旁的小姑娘，介绍道：“这是我闺女，可可。” 接着，他又对可可说道： “可可，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杨，比你大一岁，出息的不得了。” 杨斌挥手和她打声招呼：“可可，你好！” 可可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算是回应了。 一旁的老冰见状，瞪大眼睛，故作生气地说道： “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叫人呢，真没规矩。” 说完，他又哈哈一笑，转头对杨斌解释道： “小杨啊，别介意哈，我这闺女跟她妈一样，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 杨斌笑着说：“没事的，很正常，我以前也是这样，不太喜欢说话。” 这时，老冰突然岔开话题，问道：“哦对了，你是来加碎冰的吧？” “嗯，货多，不降温不行啊。” “等着啊，我这就去弄。”老冰带上可可，转身去冷库了。 不一会儿，老冰就把碎冰运过来了。 杨斌将碎冰均匀地洒在了鱼身上，上下铺了两层。 这样一来，即使小黄鱼再放置几个小时，也不会影响到它们的新鲜度和口感。 第282章 摆摊遇疯子 杨斌从鱼箱里挑选了几斤小黄鱼，又抓了些花螺装进袋子里，递给了老冰： “老冰，这些鱼你拿着，晚上做给可可吃。” 老冰笑着接过袋子，说：“孩子刚过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哈。” “别这么见外，可可要是喜欢吃，随时来拿，别的不多，就是鱼多。” 老冰点点头，表示感谢。 两人闲聊了几句，杨斌便准备前往夜市。 临行前，老冰突然叫住他，问道：“小杨啊，缺不缺帮手？缺的话我让可可去帮忙。” “不用，谢了啊。” 看着杨斌远去的背影，老冰转头看向可可，故意试探性地问： “可可，你觉得小杨这个人怎么样啊？” 可可一听，顿时撅起了小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爸，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事情你少管。” 说完，她气鼓鼓地转过身去。 “唉…” 老冰无奈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杨斌一路疾驰，将车骑到了夜市。 今天来得比较早，一眼望去，路两边都是摆摊的位置。 算算时间，也有小二十天没摆过摊了。 不远处，念楚看到了杨斌，朝他挥了挥手：“哥，这边！” 杨斌骑着车过去了。 “念楚，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梦娜呢？” “哦，娜姐回去帮你们拿秤去了，应该马上就来了。” 杨斌跳下了车，道：“阿楠，我们先把货卸下来吧。” “嗯。” 没过多久，只见梦娜气喘吁吁地骑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绑着两个大盆。 杨斌见状，连忙迎过去，将秤拿下来，道：“梦娜，辛苦了啊！” “没事儿。”梦娜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汗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市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商贩们纷纷抢占摊位。 傍晚时分，原本空荡荡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有卖衣服的、小吃的、饰品等，琳琅满目。 趁着小摊没开始上人，杨斌习惯性沿着街道转一圈。 他发现今天卖鱼的小摊特别多，大大小小有十几处。 相比之下，他们最多也就三五十斤。 像他这样拉几百斤过来的，算是独一份儿了。 杨斌前脚刚回到摊位上，就见一个拎着手提包的年轻姑娘来到了摊前。 她先是看了看花螺，然后问道：“老板，田螺多少钱一斤？” 吕楠连忙说道：“美女，这可不是田螺啊，这是正宗的花螺，十五一斤。” “花螺不是田螺吗？” “额…”吕楠一时语塞。 杨斌笑着接过话茬，道： “你要是想叫它田螺也可以，毕竟都是螺类。你想要多少？” “你们这个螺，可以做盐焗口味儿的吗？” “可以，不过我们只卖螺，不做。” 年轻姑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买一些尝尝，说道：“那你给我秤二斤吧。” “好的。”杨斌应道。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围到了摊位前。 “咦！这小黄鱼看着挺新鲜的唉，秤点儿回去给儿子吃。” “嗯，看着是挺不错的。” 身旁男人问道：“老板，小黄鱼怎么卖的？” 杨斌热情地喊道：“二十五一斤，都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纯野生！” 说完，他将手中的花螺递给旁边的年轻姑娘。 “来，这是你的两斤花螺。” “谢谢！”姑娘微笑着接过花螺，并顺手付了钱。 此时，梦娜也积极地帮忙招呼顾客。 没过多久，小摊周围聚集了许多人，他们纷纷拿起塑料袋挑选着小黄鱼。 今天人手充足，买的人虽然多，但也从容应对。 旁边的几个卖鱼贩子见人都涌向了杨斌的摊位，脸色难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些人鱼贩子站到路中央招揽人。 “新鲜的鱼便宜卖了，过来瞧一瞧看一看！” “美女，我这鱼刚打上来的，过来看看，算你便宜。” “诶…大哥，买鱼啊。” 还有的摊主把祖传大喇叭拿了出来，开始喊话，推销自己的渔货。 可越是上赶着，越是没人买。 与此同时，一波人流量结束后，杨斌才得以轻松。 仅仅半个小时时间，卖了整整一筐小黄鱼。 梦娜和念楚趁着空闲，把小摊上的渔货重新整理好。 这时，一个女人朝着小摊走过来。 吕楠起初没在意，碰面后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低声道：“斌子，看见那个胖女人了吗？等下过来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她。” 杨斌有些诧异道：“谁啊？” 话音刚落，女人便来到了小摊前，道：“嘿！你们谁是老板啊？” 杨斌站起身，问道：“有事儿？” “我那边有几十斤的黄鱼，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收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是卖鱼的，不收鱼。” 女人一摆手，不以为意道：“小伙子，我低价卖给你。” 杨斌皱了皱眉，道：“真不需要。” “我就问你一句话，收还是不收！”女人态度十分强硬，语气也非常不客气。 眼瞅着火药味儿渐浓，吕楠赶紧过来打圆场，笑着说道：“呦！这不是梅姨吗。” 女人转头看了看吕楠，声音冰冷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这鱼摊是你的啊？” 吕楠赔着笑脸，点头哈腰道：“算是吧，你到隔壁问问，可能他们收。” “真的？” “你看，我能骗你吗。” 闻言，女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斌被搞得一头雾水，扭过头来问道：“阿楠，这人谁啊，神经病吧？” 吕楠点点头，一脸无奈地回答道： “真让你说对了，她有间接性神经病，这条街知道底细的人，都不敢招惹她。” “你怎么知道？”杨斌好奇地追问。 “说来话长，你出国没两天，我摊被她砸过一次，这秤都是新买的。” 杨斌一听，恍然大悟，难怪刚才用秤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 本以为这事儿结束了，可小摊刚开始有人过来买鱼，她又气汹汹的走了过来。 吕楠发觉不对劲儿，连忙迎了上去。 “斌子，快打电话给老张。” “嗯，好的。” 杨斌拨通了老张电话，让他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第283章 师傅，请喝茶 几分钟后，老张带着两个同事赶了过来。 梅姨看见穿着制服的老张后，跟换了个人一样，拿起杨斌摊上的生鱼撕咬起来。 杨斌见状，鸡皮疙瘩起一身。 本以为女人是装的，这么一看精神是不太正常。 梅姨一边吃，一边疯疯癫癫的傻笑。 梦娜和念楚有点害怕，不由得往后退。 杨斌的小摊也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老张，报警吧？” 老张说：“先别报警，我通知她儿子过来了，再等等。” 说着，他拿着电棍，喝斥道：“梅姨，快把鱼放下！” 梅姨并没有理会，继续啃食着手中的生鱼。 “再警告你一次，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然我们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梅姨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凶狠地看着他们。 僵持间，老张抽空解释道： “其实她也是可怜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平时也都挺正常的，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听这话，杨斌没再说什么。 突然间，一直安静的梅姨却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地朝他冲了过来。 由于事发突然，杨斌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被她抱住了腿。 围观的人心头一紧。 杨斌被吓得不轻，本能地想要挣脱开来。 但是梅姨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腿不肯松手，让他无法动弹。 杨斌低头一看，只见梅姨满脸是血，头发凌乱不堪，眼神疯狂而狰狞。 “鱼！孩子！鱼！孩子！”梅姨一边紧紧抱着杨斌的腿，一边含糊不清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吕楠见势不妙，连忙冲过来试图将梅姨拉开。 杨斌却伸手拦住了他，道：“阿楠，先别动。” 他发现梅姨虽然看起来很疯狂，但实际上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不停地重复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语。 杨斌慢慢地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梅姨的话。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到了梅姨的面前，轻声说道：“这些钱给你。” 梅姨看见钱，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她看了看杨斌，又看了看手中的钱，缓缓地伸出手去接叠钞票。 \"妈。\"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一个身影迅速冲出人群，快步朝杨斌走来。 当人走近时，杨斌惊讶地发现，来人竟是王莽。 王莽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出几片后，小心翼翼地送到梅姨嘴边。 梅姨顺从地张开嘴，吞下了药片。 \"妈，听话，把手松开。\"王莽轻声哄道。 在王莽的耐心劝导下，梅姨终于松开了手。 王莽连忙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妈，您感觉怎么样？\" 梅姨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呆滞，但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 与此同时，三个孩子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他们年龄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最小的和佳佳差不多大小。 王莽对其中一个孩子说道：\"小二，你来把妈扶回去。\" “嗯。” 几个孩子都很懂事，纷纷上前搀扶住梅姨的手臂，簇拥着她慢慢离开。 待梅姨走远后，老张开始疏散围观的人群：\"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王莽满脸歉意地向杨斌道歉：\"斌哥，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没受伤吧？\" “没有，王莽，梅姨是你母亲？” “嗯。” “不好意思啊，她刚才来让我把鱼收了，我不清楚她身体不好，所以……” 王莽苦笑道：“鱼是她从隔壁邻居家顺来的，我一会儿还得送回去呢，对了，有什么要帮忙的，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你忙你的。” 不论杨斌怎么说，王莽就是不走，非得要帮忙。 经过一个小插曲儿，街道上又恢复了正常，小摊的生意也没受影响。 忙碌了三个小时，八筐小黄鱼卖了一半，花螺也只剩下七八斤了。 晚上十点半，街道人渐渐变得稀疏，不少商贩开始收摊了。 杨斌也把剩下鱼装上车。 等小摊收拾好后，王莽说：“斌哥，今天实在是对不起，没什么忙的了，我就先回了。” “等一下，吃口饭再走。”杨斌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说罢，杨斌扭头道：“梦娜，你带着念楚去周叔排档先点菜，我随后就去。” “嗯。”梦娜轻声应了一声。 等他们都离开后，只剩下杨斌和王莽。 他俩并肩而行，一边走着一边闲聊起来。 通过交谈，杨斌了解到王莽其实也是个苦命人。 他父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因为贩卖鱼货时与人争抢摊位，结果被对方失手打死。 而当时梅姨也在场目睹了整个事件。 自那以后，她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最终成了现在这样。 由于王莽是家中最大的孩子，所以早早便辍学出来打工挣钱，贴补家用。 他一直跟着老李头，就想学一门手艺，能多挣点钱。 这些年在老李头身边鞍前马后，逢年过节买东西孝敬，可也没学到什么正儿八经的技术。 直到见识到了杨斌的找鱼技术，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排档。 王莽道：“斌哥，你先过去，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哦，那你快点。” 待杨斌走远后，王莽立刻找到排档的老板老周，低声问道： “老板，帮我算一下拐角那桌多少钱，我结账。” 老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笑着说：“你说的是小杨他们啊，那桌买过单了。” “啊！买过单了？”王莽一脸惊讶。 王莽来到桌旁，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杨斌开口问道：“王莽，我记得你说自己买船单干的吧？” 王莽不禁叹了口气：“唉，想是想，但是不敢啊，手上没技术，万一亏了……” “你要不怕入坑的话，可以先来我船上练练手，工资和老李头那边一样。” “嗯。”王莽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反应过来了，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 “斌哥，你这是答应收我为徒了吗？”王莽的声音有些颤抖。 杨斌微微一笑，说道：“没那么夸张，能学会多少看你造化。” 王莽一听，立刻兴奋地喊道：“师傅好！” 接着，他毕恭毕敬地给杨斌鞠了一躬。 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倒满茶水，恭敬地递给杨斌，道：“师傅，请喝茶。” 第284章 酒神 杨斌看着王莽又是鞠躬又是敬茶，搞得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梦娜和念楚也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她们没想到王莽的反应会这么大。 冷静下来，杨斌接过茶杯，道：“王莽啊，别搞的这么正式，你先跟我出几趟海。” 说完，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保证你能学到东西。” 王莽连忙点头表示理解，道：“师傅，你能给我上船的机会就够了，学不到技术不怪你。” “那什么…别再叫师傅了，听着怪别扭的。” “行，那就还叫斌哥吧。” 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够跟随杨斌出海，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杨斌之所以决定帮王莽，除了看他生活不易之外。 更重要的是，他人品好，做事踏实，人勤快。 杨斌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王莽，你来我这里，老李头那边怎么办？” 王莽一笑，道：“放心吧，我从回国后就没跟着他了。” “哦，这样啊，那就好。” 杨斌虽不怕老李头，但也不想无端的拉仇恨，毕竟行有行规。 过了一会儿，老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满了各种菜肴。 杨斌见此情景，赶紧起身去帮忙。 “我来我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托盘里的菜摆在桌子上。 老周笑着说：“小杨啊，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人影呢？” “哦，参加了个比赛。” 说话间，他将所有的菜都摆放好了。 就在这时，吕楠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身后还跟着可可。 吕楠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半开玩笑道：“呦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杨斌招呼道：“可可，快坐。” “嗯。”可可应了一声，有些腼腆和拘谨地走到桌前坐下。 念楚好奇地打量着可可，疑惑地问：“哥，这小姐姐是谁呀？我之前好像从没见过。” 吕楠接过话茬，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可可，老冰的女儿，今天刚过来。” 在场的人中，除了吕楠和杨斌之外，其他人都是初次见到可可。 念楚面带微笑地向可可打招呼：“可可姐，你好呀！” “嗯，你好。”可可笑着回应道。 梦娜也友好地和她了个招呼，相互认识。 杨斌这是第一次听到可可开口说话，发现她的嗓音格外动听，清脆悦耳。 大家互相认识之后，杨斌招呼道：“人都到齐了，那就赶紧动筷子吧。” 吕楠也积极响应，帮忙催促道：“来来来，吃饭，饿一天了。” 饭桌上，可可很快就和念楚她们打成一片，话也越来越密。 她们年纪相仿，有许多共同话题，相处得十分融洽。 随着聊天氛围的热烈，可可突然提议道：“那个……能不能给来一瓶酒？光这样干巴巴地聊天没意思。” 这句话让念楚和梦娜不禁愣了一下。 杨斌听闻此言，道：“可可，你想要啤酒还是白酒？” 可可抿嘴一笑：“白的吧。” 王莽站起身来，主动说道：“等着啊，我去拿。” 很快，王莽就拿了一瓶白酒过来，递给了可可。 可可接过白酒，道：“谢谢。” “不客气。”王莽咧咧嘴。 可可转过头看向念楚，问道：“念楚，你们要不要也来点？” 念楚轻轻摇了摇头，温柔道：“不用啦，我们不太会喝酒，你随意就好。” 可可听后便不再强求，她拿起白酒瓶，熟练地打开瓶盖斟酒。 当酒液慢慢填满杯子时，可可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杨斌和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 可可手中的酒杯可不是普通的小酒杯，而是一次性杯子。 这种杯子一杯二两五，一瓶白酒最多只能倒四杯。 一杯酒喝完，可可又自顾自的开始斟酒。 杨斌见状，提醒道：“可可，这是白酒。” 可可眨了眨大眼睛，笑着道：“我知道呀。” 说完，她继续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将其送入口中。 转眼间，可可已经喝了整整半斤白酒，依旧神情自若。 半斤酒下肚，可可犹意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喃喃自语道： “酒是好酒，就是酒精度有点儿低，没什么感觉。” 念楚担忧道：“可可，你确定你没事儿？” 梦娜也有点不放心，关切道：“可可，白酒不能这么喝，伤身体。” 可可不以为意，笑着说：“没事儿，我在家都是用大碗喝的，正常二斤没问题。” 听到这话，一桌子的人无不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以前他只知道老冰的酒量很好，现在见到可可之后，才发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没多久，可可就已经将整瓶42度的白酒一饮而尽。 真像她说的，喝酒跟喝水没什么区别。 更令人惊叹的是，人家喝完一瓶酒后，连脸都不红一下，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喝过酒的可可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之前那般腼腆，众人有说有笑。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吃饱喝足，杨斌又让老周烧了几道菜并打包好。 “王莽，这些菜你带回去。” 王莽连忙摆手推辞：“师……斌哥，我已经蹭吃蹭喝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拿着！”杨斌把打包袋塞给他，道：“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客气什么。” 一旁的念楚也帮腔附和，道：“我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跟着忙了一晚上。” 王莽感激涕零，连声道谢：“斌哥，真是太感谢你了。” 杨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莽向众人道别后，先行离开了。 杨斌本想着把可可先送回去，老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等老冰把可可接走，他们也回了。 今天的渔货没卖完，明天还得起早赶集。 回到家后，杨斌冲了个热水澡便回屋睡下了。 夜深了。 渔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宛如磨盘般的月亮将整个小镇笼罩，亮如白昼。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杨斌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穿好衣服下楼。 当来到楼下大厅时，只见梦娜站在念楚房间门口，面前摆放两个手提包。 斌打着哈欠，看着梦娜说道：“梦娜，起这么早啊。” 梦娜笑着道：“不早不行啊，今天还要送念楚去住院，好多东西要收拾呢。” 杨斌一拍脑门，道：“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你不是要去市场卖鱼吗，你忙你的，我送念楚过去就行。” 就在这时，念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向杨斌打招呼道：“哥，早啊！” 杨斌地挠了挠头，说：“哎呀，光想着卖鱼了，把你今天去医院的事儿给忘了。” 念楚笑了笑，道：“没事儿，有娜姐陪我去就行了，你忙你的。” 杨斌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这边一结束就过去找你们。” 念楚点了点头：“嗯，都行。” 不一会儿，念楚的东西就都收拾好了，杨斌帮忙提着行李，送她们去了站台。 把她们送上车后，杨斌便骑着三轮车赶往码头。 一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第285章 办理住院 杨斌刚把车子骑到爵士号旁，就看见王莽站在船边。 他把车停下，疑惑的问道：“王莽，今天不出海啊，你怎么在这里？” 王莽笑着说：“不是还有鱼没卖掉吗，我过来帮忙。” “不用，这点鱼我跟阿楠两人就行了，你该干活干活去。” “没什么活，闲着也是闲着。” “怎么会没活呢，出海的船那么多，凭你的经验，随便上一艘船也能拿两三百一天吧。” 王莽叹了口气：“唉，斌哥，你不上船不知道，现在资源差，好多大船都不跑而且老李头打过招呼了，一时半刻也没人敢要我啊。” 杨斌听后，不禁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问：“你是说，你被老李头给针对了？” 王莽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杨斌虽然和老李头共事时间不长，但知道这人小肚鸡肠，能做出这事儿也不足为奇。 既然他没事儿做，杨斌也没再拦着。 人多力量大，两人很快就把剩下的几筐小黄鱼搬上车。 经过一整夜的速冻锁鲜，小黄鱼变得坚硬无比，颜色也更黄亮。 杨斌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他抓紧时间骑车去菜市场。 二十分钟后，鱼一小黄鱼被拉到了菜市场。 市场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摆摊卖青货的大爷大妈们排成一排排，一边招揽顾客，一边和旁边的摊主闲聊拉呱。 杨斌其实挺羡慕他们这种生活的。 些老人每天拎着自己种植的新鲜瓜果蔬菜赶集，不仅能赚钱补贴家用， 还能解闷儿。 很快，杨斌就凭借着娴熟的车技，把车骑到了水产区旁。 “斌子，这边。”吕楠早早就来到这里抢占了一个好位置，并向杨斌招手示意。 吕楠看到坐在车上的王莽，笑着道：“哟！王莽，你这是来给你师傅打下手来了啊？” 杨斌听了这话，踢了吕楠一脚，笑骂道：“少废话，赶紧干活，就知道贫嘴！” 吕楠摸了摸被踢疼的屁股，咧嘴笑了起来。 有了王莽的帮忙，杨斌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三人齐心协力，没过多久便把小摊支好了。 小摊刚刚收拾完毕，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中年男子停在了摊前。 他看了一眼摆在摊上的小黄鱼，问道：“兄弟，这小黄鱼儿多少钱一斤？” 杨斌说：“二十五一斤，都是新鲜的。” “我做酒席用的，要的多，能不能优惠点儿。” “不好意思啊，一分价钱一分货。” 男人闻言，拧动油门离开了。 等人走后，王莽说道：“斌哥，人家要的多干嘛不便宜点卖啊，早卖完早结束。” 杨斌一边整理鱼，一边道： “好货不愁卖，起早贪黑摆摊就是为了多卖点钱，图省事还不如兑给鱼贩子。” “有道理。” 等了七八分钟左右，刚才的男人又回来了。 他下车道：“验验货，不介意吧？” “随便验。” 男人拿起一条小黄鱼，先用抠了抠鱼鳃，鱼鳃鲜红。 紧接着，他又用手捏了捏鱼腹。 杨斌静静的站在一旁。 男人也是个行家，一个鱼箱里上下抽了三四条。 验完货，他拍了拍手，道：“兄弟，像这样的货，你有多少？” 杨斌努努嘴：“都在这了，这种一色的野生小黄鱼，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鱼确实不错，给我拿两筐吧。” “行，没问题。” 确定好数量，吕楠和王莽帮忙过秤。 两筐黄鱼秤好后，不多不少刚好是八十斤重。 确认好重量，杨斌道：“八十斤，一共2000。” “嗯，好的。”男人掏出手机，爽快的把钱付了。 等人走后，王莽十分佩服道：“斌哥，还是你会做生意，不打价格战反而能多卖货。” 杨斌笑着说：“还是那句话，一分价钱一分货，顾客也不是傻子。” 没多久，一对夫妻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咦，老公，你看那不是昨晚在夜市摆摊卖鱼的老板吗？” “好像是的。” “咱们再去买点他家的小黄鱼吧，品质好，足斤足两。” “嗯，昨晚儿子吃了不少鱼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斌小摊前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些人当中，有好多都是回头客。 由于小摊上只有一种鱼，所以卖起来也比较省心，不会乱。 两百多斤小黄鱼，只用了不到两小时，就被抢的所剩无几。 头顶的日头也越来越多，硬邦邦的小黄鱼经过烤晒，变得软塌塌的。 集市上的人也渐渐少了，好多摆摊的老头老太太都开始收摊了。 天气炎热，只能早晚干活。 杨斌站着不动都汗如雨下，呼吸的空气都是炙热的。 杨斌见状，道： “阿楠，剩下的鱼不卖了，分成两份，拿一份给王莽带回去吃，剩下的我们晚上回去尝尝鲜儿。” “好嘞。”吕楠应道。 王莽连忙推脱：“斌哥，好意心领了，鱼就算了。” 吕楠勾住他的肩膀，道：“跟你师傅不用客气，没有工资，弄点鱼吃吃正好。” 这……” 杨斌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得先去医院一趟，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吕楠催促道：“赶紧去吧，天不早了。” “对了，这边忙完，把船上的生活用品补一下，最迟明天一早出海。” “知道了。” 叮嘱好，杨斌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两小时后。 杨斌按照梦娜给他发的房间号，七拐八绕转了一大圈，总算在第五层找到了病房。 推开门，发现念楚已经换上了病号服。 念楚看见杨斌，笑着说：“哥，怎么来这么早啊。” “一忙完就过来了，怎么样，住院手续办理好了吗？” “嗯，梦娜姐都帮我搞定了。” 杨斌露出一脸感谢的神色，扭头道：“梦娜，辛苦了啊。” 梦娜婉言一笑：“跟我还客气，快坐，瞧这一头的汗，我给你削个苹果。” “不用。”杨斌摇了摇头。 他坐下后，又详细地询问了医生一些相关细节。 经过询问得知，念楚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错。 各项指标也都较为正常，只需再观察两天就能开始第一次手术了。 一听要手术，杨斌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梦娜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他，并笑着说：“给，挺甜的。” 杨斌接过苹果，轻声说道：“谢谢。” 念楚住的病房条件挺好，是单人病房。 第286章 油炸小黄鱼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了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杨斌和梦娜在医院食堂随意地吃了点，便回了病房。 一进病房，梦娜道：“杨斌，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念楚听了，立刻接过话茬：“娜姐，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这两天只是留院观察，自己能应付得来。” 梦娜想了想，说：“那我先回去拿点东西，晚上再来陪你。” 杨斌嘱咐道：“念楚，如果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或者直接联系梦娜也可以。” 念楚微笑着回应：“知道啦！放心吧！” 安排妥当之后，杨斌和梦娜一同离开了病房。 路上，杨斌道：“梦娜，我晚点可能要出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梦娜轻轻地笑了笑：道：“什么麻不麻烦的，念楚是我姐们儿，我也希望她能早一点恢复，一起去潜水呢。” 杨斌感激地看着她：“嗯，总之真的很感谢你。” 说着，两人到了公交站台。 这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 车停下后，他们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 一个小时后。 杨斌回到了渔村。 他们走进院子，只见吕楠半蹲在自来水管边，正仔细地清洗着一堆小黄鱼。 看见杨斌他们回来，吕楠道：“斌子、梦娜，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念楚怎么样了？” 杨斌走到水龙头旁，洗了洗手，道：“念楚已经办理好住院了。” “对了，船上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杨斌问。 吕楠站起身，道： “都准备妥当了，不过渔网有几处破洞，正在修补，估计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弄好。” 杨斌点了点头。 趁着这个空档，杨斌把处理好的小黄鱼端进厨房。 这时，梦娜走了进来。 只见杨斌正在用盐巴揉搓着小黄鱼，梦娜站在一旁好奇地观望。 她忍不住问道：“杨斌，需要帮忙吗？” 杨斌抬起头，道：“你会不会调面糊？” 梦娜摇了摇头。 杨斌接着说：“那你来帮我腌制吧，注意别被鱼刺扎到手。” “嗯。”她戴上手套，学着杨斌的手法开始揉搓小黄鱼。 这些小黄鱼的肉质非常好，摸上去软绵绵的。 与此同时，杨斌也把面糊调制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起锅烧油。 趁油温还没有完全升起来，他将腌制好的小黄鱼全部放入面糊中，并均匀地让它们粘裹上面糊。 梦娜也一起搭手帮忙，两人配合默契。 很快，锅里的油被烧热了。 杨斌拎起一条小黄鱼，小心翼翼地沿着锅边将它丢进滚烫的油锅中。 当小黄鱼接触到热油时，立即发出“滋滋”的声响。 随着炸制的时间越来越长，小黄鱼的表面开始结壳，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 几分钟后，一股淡淡的鱼肉香气弥漫开来。 杨斌熟练地用漏勺将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黄鱼捞起，控干多余的油脂。 “梦娜，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梦娜用筷子夹起小黄鱼，将其掰成两截。 小黄鱼的外壳酥脆，但里面的肉却异常鲜嫩。面糊巧妙地包裹住鱼肉，将水分牢牢锁住。 梦娜将其中一半送到杨斌嘴边，柔声道：“来，你也尝尝。” 杨斌张开嘴巴，轻轻咬住半截小黄鱼。 “小心烫哦！”梦娜关切地提醒道。 说完，她也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小黄鱼。 小黄鱼外层香脆，鱼肉鲜嫩多汁，犹如豆腐般嫩滑，每一口都散发着浓郁的鱼香。 “哇，好吃诶！”梦娜赞不绝口。 “嗯，确实不错。”杨斌点头赞同。 这时，吕楠循着味道走进厨房。 “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杨斌招呼道：“你来的正好，过来帮忙炸鱼。” 吕楠连连摆手：“斌子，你就饶了我吧，真不会。” 杨斌也没再为难他，继续将剩余的黄鱼逐一放入油锅中。 今天的黄鱼不少，加上面糊满满一盆，估计得有五六斤。 不一会儿，第一锅小黄鱼就炸好了。 吕楠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条，全然不顾烫嘴与否，直接塞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他被烫得嘴巴大张，不断呼气：“呼……哈……好烫。” 梦娜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斌见状也笑着调侃：“又没有人跟你抢，猴急猴急的。” 吕楠三两口就把一条小黄鱼吃了，连鱼刺都吞下了。 吃完后，他嗦了嗦手指，赞叹道：“斌子这手艺，真是一绝啊！”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杨斌才把所有的小黄炸完。 他把鱼分成了三份，一份大概有两斤左右，道：“梦娜，等下你带些去医院。” “嗯，趁着念楚还没动手术，正好给她解解馋。” 杨斌扭头道：“阿楠，你给佳佳送点过去，让她们娘俩也尝尝鲜。” “好的，我这就送。”吕楠应一声，拿起一份鱼，往门外走去。 最后，杨斌把剩下的一斤多黄鱼打包，回头带上船，留着当晚餐。 送走梦娜，杨斌来到滩涂上的林子旁。 这里聚集了几十口子人，大都是妇女和儿童。 她们有的在缝补渔网，有的在制作蟹笼。 港口渔民们用的网，大部分都是出自这里。 杨斌按照吕楠说的位置，找到了正在缝补的人。 “你好，请问你是王姐吗？”杨斌走到一名中年妇女面前，礼貌地问道。 那名妇女停下手中的活计，道：“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来取渔网的。”杨斌说着，将手中的条子递给她。 王姐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笑着说：“小伙子，你的渔网已经缝补好了，一共六十。” 杨斌点了点头，跟着王姐来到放置渔网的地方。 他检查了一下渔网，发现之前坏掉的部分已经缝补好了，几乎看不出来破损的痕迹。 杨斌付了钱，把渔网搬上车。 这些妇女缝补渔网也不少挣，手速快的一天也能挣两三百。 杨斌骑车来到港口，只见一辆油罐车停在了爵士号边上，正在给船加注柴油。 杨斌过去一看油表，整整加了五千，没来由一阵心疼。 第287章 沙滩抽海肠 加油小哥刚走，吕楠和王莽骑着三轮车拉了满满一车的冻鱼过来。 吕楠看到加油车不见了，扯着嗓子喊道：“斌子，加油车怎么走了？” 杨斌道：“油已经加好了。” 两人开始把冻鱼往船上搬，不一会儿就搬完了。 吕楠问道：“斌子，加了多少的柴油啊？” 杨斌伸出五个手指出来。 吕楠见状，撇撇嘴：“现在油价真高，船还没动呢，几千块就花出去了。” 一旁的王莽笑着说：“几千块钱还算好的，那些个大游轮，加一次油料都好几万。” 吕楠叹息道：“唉…干脆转行卖油算了。” …… 杨斌来到驾驶室把船启动，锚索慢慢的收回。 王莽走了进来，道：“斌哥，你告诉我坐标，我来航船吧。” 杨斌：“你会开这种船吗？” “会，跟着老李头别的没学会，但开船技术学的透彻，大大小小的船开过几十艘。” 听他这么一说，杨斌也放心下来，说道：“行，那你来吧。” 说着，杨斌就将舵轮交到了王莽手里，然后走到旁边，开始仔细地观察起王莽的操作来。 王莽接过舵轮，先是简单的熟悉一下操作台，然后熟练地启动了发动机。 “嘟～” 随着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动了起来。 等船完全进入航道后，杨斌把具体的坐标给了王莽。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大鹰岛，整个航程差不多要六个小时。 有了王莽替手，杨斌要轻松不少。 吕楠道：“斌子，你赶紧去休息室歇着，好好养足精神，到地方负责找鱼就行了。” 王莽一边转动舵轮，一边道：“斌哥，航船交给我们就行了。” “行，那就辛苦你们了。” 六个小时的航程两个人足够了，杨斌也乐的清闲。 早上起的早，真得补个觉了。 他回到休息室，躺在舒适的床上，透过舷窗玻璃，凝视着外面的海平面。 夕阳渐渐西下，余晖洒落在海面上，仿佛给整个海面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 此刻的气温明显降低了不少，不少船只纷纷出海作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梦乡。 夜幕降临！ 经过漫长的六小时航行，爵士号终于抵达了大鹰岛附近。 杨斌睡了一觉，顿感神清气爽。 杨斌来到驾驶室，吕楠将船速降下。 “斌子，是靠岛，还是直接作业？” 杨斌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一边观望，一边道：“先靠岛吧，不急于一时。” “嗯。”吕楠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船只朝着岛边航行。 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海面上时不时有鱼儿争相跃出水面。 船顺利靠岸后，随着“噗通”一声响，沉重的锚索迅速坠入水中。 杨斌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大鹰岛附近的船只数量不少，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六七艘。 这些船只都是作业渔船，但都停靠着不动。 船停稳后，杨斌走出驾驶室伸展身体，眺望小岛的方向。 由于光线昏暗，岛上漆黑一片。 吕楠和王莽也跟着走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王莽开口问道：“斌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作业？” 杨斌嘴角上扬，打趣道：“怎么，坐不住了？” 王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嘿嘿，不怕你笑话，自打回国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海呢，手痒得很啊。” “理解！先去岛上转转。” 于是，三人戴上头灯，下了船，沿着岛屿的外围开始前行。 太晚了，林子里的蛇虫鼠蚁比较多，杨斌没敢贸然进入。 他们走在坑洼不平的滩涂上，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礁石。 礁石区有许多寄居蟹，它们正在四处寻找食物。 这些寄居蟹的胆子非常小，只要被灯光照射到，它们就会迅速迈开腿，钻进自己的壳里。 没走多远，突然听到王莽大喊一声：“斌哥，这边有条大海肠。” 话声未落，原本露出半截身子的海肠，以惊人的速度往沙子里钻去。 王莽反应迅速，立刻伸手将一旁的沙子扒开。 连续扒了二三十分工深，才把海肠给挖了出来。 这条海肠有大拇指般粗细，将近三十公分长。 尽管海肠被抓住，还在不停地蠕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海肠长得和蚯蚓特别相像，如果换成一条小点的，内陆人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就在这时，吕楠也在滩涂上发现了一条海肠。 海肠特别聪明，它们卧沙的时候不像蛏子那样，会在沙滩上留下一个呼吸口。 相反，它们一旦卧沙后，立刻就会用细沙将洞口封闭起来，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以，只有在涨潮或者退潮的时候，才能发现它们的身影。 海肠的价格也挺高的，一斤新鲜的海肠就能卖到三十四块钱，而干货更是高达五百一斤。 饶是如此，常常供不应求。 杨斌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滩涂，然后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时，密密麻麻的光点也跟着跳动。 杨斌心中一喜，随便挑了一个光点放大查看。 可光点放大后，并没有出现骨架结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斌不禁感到困惑和诧异。 换了另一个光点并放大，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些光点不仅没有显示出任何骨架结构，它们在不断地移动位置。 如果不依靠脑海中的画面，仅仅用肉眼望去，整个滩涂看上去光秃秃的，毫无一物。 杨斌来到一处光点位置，用头灯照了照。 沙地上什么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沙子，当挖掘到七八公分深时，一个小小的洞出现在眼前。 洞口处，还源源不断地向外冒出水流。 杨斌沿着洞口边缘，将手指用力的插进沙子里。 随着沙砾被挖上来，一条淡红色的海肠也映入眼帘。 海肠受到惊吓后，它那长长的身体迅速地蜷缩起来。 眨眼之间，它就将自己的身体收缩成如同手指般长短，十分神奇。 海肠属于无骨生物，这也和刚刚看不出骨架结构对上了。 通过感探到的光点数量，杨斌估计这片海床上至少有一两百条海肠。 第288章 你有火眼金睛吗? 此时，吕楠和王莽两人还在各自把玩着手中的海肠。 杨斌：“阿楠，你去船上拿几把沙铲过来。” 吕楠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问道：“斌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挖海肠吧？” “嗯。”杨斌点了点头。 吕楠劝道： “挖它纯粹是浪费时间啊！这玩意儿数量太少了，而且这里是一片开阔的沙地，根本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王莽帮腔附和道： “斌哥，吕楠说得没错，白天都不一定能找到，更别说晚上光线暗了。” 看他们质疑，杨斌也没明说，道：“闲着也是闲着，挖两铲子碰碰运气呗。” “行，我这就去拿。”吕楠应了一声，转身上船。 几分钟后，他拎了两个小桶过来。 杨斌接过桶和铲子，道：“咱们分头挖，看仔细了。” 吕楠和王莽俩点点头，不过兴致不高。 大半夜挖海肠，这要是让其他赶海人知道，一准说他们头脑有问题。 吕楠连续挖了七八段地方，什么也没挖到。 王莽也一样，一铲子下去不是沙就是水，连个海肠影子都没见着。 另一边。 杨斌根据神秘第六感感探，很快就锁定了几处。 他来到其中一处光点位置，当手中的沙铲插进松软的沙砾里。 轻轻一撅，一团沙子便被扒拉开了。 随着沙洞出现，藏匿其中的海肠也露出来了。 “嚯！个头不小啊。”杨斌惊喜的说道。 这条海肠差不多有二十公分长，而且相当粗壮。 挖海肠比挖蛏子省事儿，只要找准位置，基本上一铲子就能搞定。 杨斌一人一铲，如同小鸡啄米般在海床上不停地移动着位置。 小桶里的海肠数量逐渐增多，转眼间已经有七八条了。 过了一二十分钟，吕楠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抱怨道：“斌子，什么也挖不到啊。” 这时，王莽也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桶底比脸都干净。 杨斌抖了抖手中的桶，笑着说：“怎么会没有呢，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两人好奇地凑近一看，当看见密密麻麻的海肠时，顿时惊讶得眼睛圆睁。 吕楠：“我去！斌子，你是什么体质，水上水下通吃啊。” 王莽也是满脸羡慕地说道：“斌哥，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然而，杨斌将手中的沙铲随意地插入沙地里。 随着沙子的翻动，一条海肠突然出现在眼前。 看着那条还在蠕动的海肠，吕楠和王莽顿时傻眼了。 杨斌将海肠捡起来后，微笑着对两人问道：“看明白了吗？” 两人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杨斌注意到，这些海肠所在的海肠位置变化非常快，而且隐隐有向海水退却的趋势。 为了加快进度，他拿起沙铲，开始标记藏有海肠的位置。 “阿楠、王莽，你们按照我画的位置挖。” “好的。”吕楠应了一声。 尽管他们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其实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杨斌在海里找鱼确实厉害，但在陆地上，大家都有眼睛，谁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呢？ 一铲子下去，当他看到翻上来的沙子中真的隐藏着一条海肠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吕楠才回过神来，激动地大喊：“我去！斌子，你神了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王莽也按照杨斌标记好的位置开始挖掘。 没过多久，他也成功地挖到了一条海肠。 王莽满脸惊喜地望着手中的海肠，对杨斌越发崇拜。 不一会儿，杨斌便标记了几十处。 吕楠和王莽俩挖沙的速度也挺快，刚好能跟上他的进度。 一个小时后。 本平坦的沙滩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痕迹。 画面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光点不在，只剩下零星的几个。 杨斌将最后几个光点清理干净，这片滩涂上的海肠终于被一网打尽。 吕楠拎着小桶过来，兴奋地说道：“斌子，瞧瞧，挖了小半桶呢，估计有七八斤。” 王莽也走过来，一脸笑意：“我这也有八九斤，太过瘾了。” 杨斌看着两人手中的小桶，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 王莽盯着杨斌看了半天，疑惑地问道： “斌哥，这就是平平无奇的沙滩，你是怎么一看一个准的？” “对啊斌子，你还能有火眼金睛吗？快教教我们。”吕楠随声附和道。 杨斌笑着摇摇头： “哪有什么火眼金睛，我又不是孙猴子，就是感应到的而已。” “感应到的？”二人异口同声道。 “对，你们闭上眼，静下心神感受感受。” 吕楠和王莽互视一眼，按照杨斌所说的方法静下心来，感受周围的一切。 过了两分钟，杨斌轻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吕楠睁点了点头：“感受到了。” 杨斌一愣神，连忙追问：“感受到了什么？” “我想尿尿。” …… 连续挖了一个多小时的沙子，几人也都有些累了。 上船后，吕楠把几桶海肠聚集到一起，又用海水清洗干净。 最后，把它们倒进网兜里，放活水舱养着。 时间不早了，杨斌去厨房做饭。 晚饭简简单单，一人一碗鸡蛋面，配上下午炸的小黄鱼。 饭桌上，杨斌道：“等下吃完饭，准备点饵料，我们先把蟹笼投放下去。” 吕楠点点头：“嗯，今天有鸡肠子，等下就用它当饵料，听说抓蟹效果贼好。” 吃完饭，吕楠和王莽去准备饵料了。 杨斌把船启动，准备寻找合适的资源点。 十几分钟后，爵士号缓慢的航行在海平面上。 与此同时，不远处也有两艘渔船在作业，明亮的探照灯起伏不定，特别晃眼。 杨斌一边航船，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船航行了七八分钟后，他发现了个不错的资源点。 他拿起对讲机，询问道：“阿楠，鱼饵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等你发话了。”对讲机那头传来吕楠的声音。 “好的，沿着船尾投放，间距控制在五米左右。” “收到！收到！” 第289章 偷猎鲨鱼鳍 “哗啦～” 随着一声水花声响起，一个个塞好饵料的蟹笼纷纷被抛入水中。 “哗啦～” 深夜海上风大浪急，刚被扔下去的蟹笼，瞬间就被汹涌的海浪拍打得摇摇晃晃。 不过蟹笼的铅坠比较重，可以让它迅速沉入海底。 半个小时后，五十个蟹笼终于全部投放完毕，浮漂在海面上晃动着，随着波浪起伏。 投放完蟹笼之后，杨斌驾驶着船缓缓驶出这片海域。 就在这时，吕楠喘着粗气走进船舱。 “斌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斌一边转动舵轮，一边道：“你跟王莽去准备点饵料，我来找资源点。” “没问题。” 吕楠点头应下，然后转身离开。 等吕楠出去后，杨斌继续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爵士号以岛屿为中心，缓缓地向前行驶。 航行了大半个小时后，杨斌还是没能发现一处资源好的位置。 周围的船只多，局限性比较大。 稍微不注意，爵士号就可能进入其他船只的安全距离，给人造成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杨斌只能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停下了船。 随着“噗通”一声响起，大腿粗的锚索迅速坠入水中。 杨斌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驾驶室。 王莽一路小跑着过来，兴奋地问道：“斌哥，是不是可以开始梦撒饵作业了？” 杨斌摇了摇头，道：“饵料暂时先别撒了，换上潜水装备，我们先下去探一探。” 吕楠也走了过来，建议道：“斌子，要不我和王莽下去吧，你留在船上指挥。” 杨斌却摆了摆手：“不用，周边的船都还没有开始作业呢。” 说完，三人便先后穿上了潜水服，并佩戴好了头灯。 杨斌还特意带上了自己的长炮鱼枪，毕竟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碰过它了。 国外比赛配的鱼枪实在太差劲，还是自己的装备摸着舒服。 收拾好装备后，杨斌率先下船。 只听\"哗啦\"一声，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砸向水面。 然而，没等他调整好身姿，一个汹涌的浪头就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冲向船板。 “砰！”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杨斌后背的气瓶重重撞在了船体上。 千钧一发之际，他双腿用力蹬踢住船体，借着这股力量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下，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 紧接着，吕楠和王莽也跟着跳下水来。 他们也没能幸免，同样被浪头击中。 王莽运气较好，只是被浪头推出去两米远。 吕楠却不幸被浪头卷入船底，撞得他晕头转向。 好在他们身上系有安全绳，这才避免了受伤。 两人都有着丰富的潜水经验，短暂的惊慌过后，很快便调整好了身姿。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下潜到了十几米深的海床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水下雾蒙蒙一片，能见度只有三米左右。 杨斌借助头灯巡视一圈，海床上光秃秃的，只有一些破碎的珊瑚礁和石头。 不仅如此，这片区域的洋流比较大。 就算是站在原地不动，依旧能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 这时，吕楠和王莽也下潜到了他的身旁。 杨斌给他们比划着手势，示意分头寻找。 两人会意后，蹬踢着脚蹼一左一右游了出去。 杨斌则径直向前，手里紧握着鱼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一边游动，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附近的资源。 脑海中的画面上，竟然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游了大概十几米远后，海床上多了不少植被。 这些植被长得很茂密，贝壳也是随处可见。 根据以往的经验，植被茂密的地方，资源一般不会太差。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见海床上的寄居蟹们，都在匆忙地迈着腿，朝着一个方向聚集。 他蹬踢着脚蹼，缓缓地跟随着寄居蟹。 这些寄居蟹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属于海洋食物链的最底层，但它们对气味儿却是相当敏感。 就这样，杨斌在海床上七拐八绕，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又原地转圈。 不知游了多远，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海藻。 那些寄居蟹透过海藻狭小的缝隙，争先恐后地往里面钻。 眼前的海藻丛特别茂密，远看像一座小山头，比他本人还要高出很多。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没敢贸然进入。 杨斌蹬踢脚蹼上浮三米左右，来到了海藻的最顶端。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有了变化，两个光点闪烁跳动着。 杨斌没着急查看。 他隐隐觉得，海藻丛里透着古怪。 当他来到海藻丛的中央位置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茂密的海藻倒了一片，杂乱不堪。 隐约间，他看见里面好像躺着什么东西，但由于海水的混浊和低能见度，看不清楚。 杨斌好奇的靠了过去，将头灯对着直直照射。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终于看清了海藻丛里的生物。 “鲨鱼！” 这条鲨鱼体长有三米左右，它的背鳍、胸鳍和尾鳍都被割掉了。 伤口处已经被海水浸泡得发白，显得格外凄惨。 鲨鱼虽然躺着不动，但杨斌不确定它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他手持鱼枪，小心翼翼地向鲨鱼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杨斌发现密密麻麻的寄居蟹聚集在鲨鱼的伤口处。 然而，这些寄居蟹并没有立刻分食鲨鱼，似乎对这个庞然大物仍有一丝忌惮。 当杨斌靠近后，这些寄居蟹感受到威胁，纷纷迅速退回到海藻丛里躲藏起来。 此时，鲨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庞大的身躯突然动弹了一下。 这让杨斌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手中的鱼枪。 鲨鱼虽然没有完全断气，但由于失去了鱼鳍，只能做徒劳无功的挣扎。 它动了一下后，又没了反应。 杨斌慢慢游到鲨鱼的头部，发现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很明显，这条鲨鱼鳍被人为恶意割掉，谋取私利。 毕竟，鱼翅的价格远高于一般鱼类，而一条鲨鱼的鱼鳍可以带来相当可观的收益。 第290章 勇敢的鲣鱼 鲨鱼作为海洋中的顶级掠食者，其凶猛程度不言而喻。 一般的船只遇到鲨鱼都会选择躲避，更别提去捕了。 可以想象得出，捕鲨鱼绝对不是普通渔民。 鲨鱼看起来痛苦，嘴巴不停地张合，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从它目前的精神状况来看，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断气。 在鲨鱼四周，成群结队的寄居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等它咽气，好饱餐一顿。 随着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越来越多的杂鱼也被吸引了过来。 这些杂鱼虽然体型较小，但数量众多，特别好看。 杨斌注意到聚集在附近的寄居蟹，其中一些个体较大。 于是，他拿起鱼枪，小心翼翼地拨开海藻，把个头大的寄居蟹都收了。 捡了几只蟹后，画面上的光点突然增多。 杨斌担忧浓郁的血腥味儿会引来其它巨物，不敢大意，将光点放大查看。 随着图形不断放大，骨架的轮廓也逐渐显现出来。 图形显示的是鱼类，不过个头都不是太大，长度在二十公分左右。 杨斌把剩下的几个光点的一一放大，发现它们虽然不是同一种鱼，但体型大小却相差无几。 看到这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鲨鱼不咽气，聚集的鱼虾也不敢贸然分食。 有鲨鱼作为诱饵，杨斌便拎着鱼枪在附近打起了游击。 与此同时，刚才的光点也逐渐靠近了鲨鱼。 一条石斑鱼游到了鲨鱼的身旁，不停地摆动着鱼尾。 不远处的杨斌悄悄地举起鱼枪瞄准，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嗖！” 随着一声闷响，长长的枪钩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朝着石斑鱼飞射而去。 石斑鱼被鲨鱼引诱，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下一秒。 只听“啪”的一声，长长的枪钩如闪电般穿过海水，精准地击中了石斑鱼。 石斑鱼剧烈地抽搐和抖动着身体，但仅仅过了几秒钟，它便翻起了肚皮。 这长炮的威力着实惊人，即使距离五米远，依然能够一击必杀。 趁着其它鱼没过来，杨斌麻利的将枪钩收回来。 这条石斑没多大，也就二斤左右。 正当枪钩刚收回来，一条鲣鱼缓缓地游了过来。 它比石斑鱼还要勇，它毫不犹豫地冲向鲨鱼的尾部，对着尾鳍的伤口处开始疯狂撕咬。 鲣鱼开了先河，原本早已按捺不住的鱼虾们纷纷蜂拥而至，它们对鲨鱼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鲨鱼感受到疼痛，拼尽全力挺起身体试图反抗。 然而，它已经精疲力竭。 谁能想到在海里横着走的掠食者，有一天会沦落到被小鱼小虾欺凌。 随着鱼蟹数量越来越多，鲨鱼挣扎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几分钟后，鲨鱼终于彻底断气了。 鲨鱼没了动静，这些鱼虾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它们开始疯狂地啃食。 此时，杨斌气瓶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但他还是决定再尝试一次。 他将枪钩重新装回到道轨上，举起枪果断扣下扳机。 粗壮的橡皮筋猛然收缩，弹射出一串串小气泡。 枪钩以极快的速度刺开水体，朝着鲣鱼急速射去。 就在枪钩快要射中鲣鱼的时候，突然有几条小杂鱼挡在了前面。 这些杂鱼一触碰到尖锐的枪钩，瞬间身体被射穿，变成了碎渣。 鲣鱼反应非常迅速，察觉到危险后，立即抽动着鱼尾准备逃离。 “啪！” 一声闷响传来，枪钩不偏不倚地射在了鲣鱼的尾部。 鲣鱼吃疼得胡乱挣扎起来，开始横冲直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正在进食的鱼虾蟹都吓得不轻，纷纷四散逃窜。 一时间，海床上沙砾四起，雾蒙蒙一片。 在连续的拉扯下，鱼线被变得紧绷。 鲣鱼已经游出去七八米远了，杨斌眼前雾蒙蒙一片，完全看不清。 这条鲣鱼不是太大，估摸着有六七斤重。 杨斌手握摇柄，强行将鱼线往回收。 气瓶里的空气最多只够支撑十几分钟，必须速战速决。 杨斌一发力，鲣鱼明显的有点后劲不足。 一人一鱼僵持了不到一分钟，鲣鱼就败下阵来。 杨斌也没给它喘息机会，快速转动摇柄。 外放十几米的鱼线，转眼间就被收回了大半。 鲣鱼可能失血过多，没了挣扎的力气。 杨斌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几米鱼线全部收回。 由于挣扎的厉害，鲣鱼鱼尾的创口处烂了一个洞。 来不及取钩，杨斌拎着它蹬踢脚蹼上浮。 临走前，杨斌特意从鲨鱼身边绕了一下，将正在觅食的鱼虾蟹驱赶开。 这么好的诱饵，给这些小鱼小虾吃太可惜了。 驱赶过后，杨斌也浮出水面。 一露头，一个急浪便汹涌地涌了过来。 这次杨斌学聪明了，在浪头即将打过来的前一秒，他紧紧握住了安全绳。 尽管浪头来势汹汹，但安全绳卸掉了一大半的冲击力。 借着浪的推动，杨斌很轻松地就来到了船边。 他迅速抓住鲣鱼，动作敏捷地爬上了船。 登上船后，杨斌先把气瓶取下来补气。 趁着补气的间隙，他小心翼翼地将枪钩上的鲣鱼取下来。 就在这时，吕楠也气喘吁吁地上了船。 看到杨斌已经上船，他笑着说：“斌子，你上来得够早的啊。”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条萎靡不振的鲣鱼身上，惊讶道： “呦呵！可以啊，这条鲣鱼条形真不错。” 杨斌一边解鱼，一边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吕楠摆摆手：“下面资源不行，就打了两条马鲛鱼。” “你赶紧过来把气瓶补满气，跟我下去。” “怎么，下面还有好东西？” 杨斌神秘一笑：“下去你就知道了。” 说完，杨斌把鱼取了下来，直接拿到冷库里冷藏。 当两个气瓶被重新充满气后，杨斌和吕楠正准备再次下水，王莽却突然浮出了水面。 时间紧迫，杨斌连忙大声呼喊： “王莽，上船把气瓶补满气，然后下去找我们！” “知道了。” 王莽听到指示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交代清楚，杨斌快速跳入水中。 再次潜入水中，由于熟悉海底水域的环境，他下潜的速度也更快。 相比之下，吕楠有些跟不上杨斌的节奏。 第291章 龙王鲷 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巨大的海藻丛边上。 此时，这里特别热闹，已经是虾蟹成群，还有好多各种各样的鱼，美轮美奂。 杨斌指了指海藻中央位置，示意吕楠过去。 吕楠和杨斌是老搭档了，两人的默契程度没得说。 吕楠领会了意思，蹬踢了脚蹼过去。 杨斌则在外围，拎着鱼枪寻找着猎物。 当吕楠看见死掉的鲨鱼时，反应比杨斌还要大，吓了一哆嗦。 确认死了，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聚集的鱼虽然挺多的，但几乎都是些不能食用的杂鱼。 杨斌扒拉开密集的海藻，发现沙地上不仅有寄居蟹，青蟹和梭子蟹也参杂其中。 青蟹扛着两只大鳌，快速的向鲨鱼逼近。 杨斌瞅准机会，猛地伸出手摁住其中一只青蟹。 由于太过用力，蟹身都陷入了沙砾里。 青蟹受惊后，张牙舞爪的挥动大鳌反击。 杨斌迅速出手，一把抓住青蟹并将其塞进了网兜中。 动静过大，附近的虾蟹们都受到了惊吓，纷纷四散逃离。 尤其是那些螃蟹，它们那双凸起的眼睛，如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一般敏锐。 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它们立刻就能够发觉。 可面对鲨鱼肉，总有虾蟹还是抵挡不住诱惑，纷纷抢食。 杨斌以鲨鱼为中心，在周围打游击。 吕楠同样采取了这种策略，时不时地开一枪，一小会儿已经打了三条鱼。 与此同时，王莽也下潜到了海底。 当他看到那条巨大的鲨鱼时，不禁愣了一下神。 此时，三人之间的距离相对较近。 杨斌急忙向王莽比划着手势，示意他分散。 王莽回过神来，用力蹬踢着脚蹼寻找鱼虾。 有了吕楠和王莽的加入，效率大大的提高了。 三人各自在海藻丛里翻找，不管鱼虾蟹，只要是能卖钱的，通通收了。 就在众人找的正起劲儿时，杨斌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光点，移动速度非常快。 杨斌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他时刻注意着。 当光点放大后，通过图形骨架可以判定是鱼类，不过具体种类确定不了。 它的骨架结构将近两米，和死掉的鲨鱼体型差不多大。 杨斌不敢大意，连忙提醒着吕楠和王莽，示意他们先撤。 两人看见手势后，立刻停下手头的活，蹬踢脚蹼往海藻丛里退。 他们刚离开，只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游了过来。 距离缩短后，杨斌也看清了它的样貌。 这鱼的身体长而侧扁，前额上有一个突出的凸起的隆肉，就像拿破仑的帽子一样。 它体呈黄褐色，鱼鳞上有深色直线，分外惹眼。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它那厚实的嘴唇，远远望去，仿佛两根超大号的香肠镶嵌在它的脸上。 “苏眉鱼！”杨斌一眼便认出了它。 苏眉鱼，又称龙王鲷，是一种体型巨大的珊瑚鱼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苏眉鱼，它身上的花纹绚丽多彩，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一旁的吕楠和王莽瞪大了眼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鲨鱼是死的，眼前的苏眉鱼可是活体。 苏眉鱼靠近鲨鱼后，聚集的鱼虾蟹吓得一哄而散，四处乱窜。 它庞大的身躯围着鲨鱼转了几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等了几分钟，苏眉鱼才慢慢地晃动着鱼鳍，将那张性感的香肠嘴凑近鲨鱼，准备享用丰盛的大餐。 一旁的吕楠反应过来后，焦急地给杨斌比划着手势，寻求意见。 杨斌看着三四百斤的苏眉鱼也眼馋，要是能把它收了，这一趟绝对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的是也只能想想，苏眉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真把它打了，一船人都得跟着进去喝茶。 苏眉鱼已经开始吞食鲨鱼肉了。 按照它的进食速度，要不了多久，鲨鱼就会只剩下一副骨架。 经过短暂的思量过后，杨斌拎起鱼枪过去。 尽管不能伤害它，也要将其驱赶。 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后，杨斌举起鱼枪，瞄准苏眉鱼正在撕咬鲨鱼的部位，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鱼枪如闪电般急速飞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苏眉鱼惊恐万分，它猛地摆动巨大的鱼尾，迅速逃离。 见苏眉鱼被吓唬住了，杨斌快速蹬踢脚蹼游了过去。 杨斌慢慢靠近，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身体。 苏眉鱼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不再挣扎，缓缓平静下来。 近距离观察，苏眉鱼身上的斑斓花纹犹如纹身一般，显得格外独特。 尽管苏眉鱼体型巨大，但性格却十分温顺。 藏身在海藻丛中的吕楠和王莽看到这一幕，好奇地从海藻中钻出。 然而，当苏眉鱼看到他们时，突然性情大变，猛地抽动鱼尾，迅速向远处逃窜。 杨斌猝不及防，被苏眉鱼用力推开，差点摔倒在地。 眨眼之间，苏眉鱼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莽和吕楠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 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发现苏眉鱼并没有走的太远，还停留在附近。 他猜测，苏眉鱼可能是舍不得那堆鲨鱼肉才不愿离开。 但只要它在这里，周围的鱼虾蟹都不敢靠近，必须将它赶走。 当他绕过一片海藻丛时，突然发现苏眉鱼正低着头在海床上觅食。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小鱼小虾，都被它抢先一步截获了。 此刻，苏眉鱼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台强大的推土机，在海床上肆无忌惮地收割着食物。 它的大嘴每次张开，都会有十几条甚至几十条鱼钻进它的嘴里。 杨斌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大摇大摆地蹬踢着脚蹼向苏眉鱼游去。 苏眉鱼察觉到他的靠近，立刻再次猛然甩动鱼尾，迅速逃离。 杨斌紧紧跟随在它的身后，一路穷追不舍。 有趣的是，苏眉鱼每游出一段距离，就会像人一样停下来回头看一看。 终，苏眉鱼极不情愿地放弃了鲨鱼肉。 没有了这个大块头苏眉鱼的干扰，周围的鱼虾蟹又开始隐隐有聚集的趋势。 第292章 豆角焖面 在这期间，杨斌又上船补了一次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先前过来的苏眉鱼外，剩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 杨斌三人轮流交替在海藻丛搜寻，虽然捕获了不少虾蟹，但鱼没打着几条。 新鲜的鲨鱼肉打窝都吸引不来大货，资源不是一般的差劲儿。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忙碌，大鲨鱼已经被分食得只剩下一具骨架。 杨斌等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登上船只，双腿发软无力。 回到船上，他们将各自的渔网中的渔获倒入鱼箱。 螃蟹在鱼箱内迅速爬行，试图逃脱。 皮皮虾也不安静，不停地抽搐并抖动着尾巴，犹如一根弹簧。 其中一只鱿鱼的触手被几只螃蟹用大钳子夹住，持续地拉伸。 杨斌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鱼箱，螃蟹受惊后才变得老实安分。 王莽询问道：“斌哥，这些螃蟹是捆绑起来，还是用网护暂养？” 杨斌想了一下，道：“绑起来吧，免得相互残杀造成损失。” 等捆扎绳拿过来，杨斌和王莽捆绑螃蟹，吕楠挑拣鱼虾。 三个人用了半个小时，才结束分类处理工作。 杨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吕楠和王莽两个人双眼布满血丝，不断打着哈欠，仿佛烟瘾发作一般。 杨斌见状，道：“阿楠，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吕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那我先去睡了，太困了。” 由于船上空间有限，王莽只能打地铺。 与此同时，杨斌留在甲板上继续清理工作。 他用海水仔细地冲洗着甲板，不及时清理干净，等到天亮后太阳暴晒时，腥味儿刺鼻。 最后，杨斌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所有设备。 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后，只留下一盏探照灯照亮周围的海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地回到屋里休息。 下半夜，海面上重新恢复了宁静，七八艘船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 第二天早上五点，一阵轰鸣的发动机声将杨斌从睡梦中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透过舷窗向外望去。 原本停着的几艘船只，此时都忙着在海面上作业，热闹不已。 “啊～哈。”杨斌伸了个懒腰，然后迅速穿好衣服起身。 他拉开房门，一股咸涩的腥味儿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清晨的岛屿周边湿气较重，但空气还算清新宜人。 杨斌路过厨房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王莽正在厨房里忙碌地做饭。 “王莽，起得这么早啊？”杨斌笑着问道。 王莽道：“睡不着，斌哥，赶紧洗漱吧，饭马上就好了。” “嗯，辛苦了！” “这有啥辛苦的。”王莽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杨斌简单的洗漱后，进屋叫吕楠。 当他推开房门时，却惊讶地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咦！这小子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带着疑问，杨斌来到厨房，询问道：“王莽，你知道阿楠去哪儿了吗？” 王莽：“他啊，下船了。” 说完，他将锅中香喷喷的饭菜盛出来。 “斌哥，先过来吃饭吧。”王莽热招呼着。 “嗯，我看看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杨斌好奇地走进厨房，探头看了一眼。 “哟！竟然是豆角焖面啊。”杨斌眼睛一亮。 王莽笑着说：“嘿嘿，我就是随手做的，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们胃口，尝尝看。” 杨斌端起面条碗，挑起几根面条尝了尝。 “嗯，味道不错。”杨斌满意地点点头。 上一次吃焖面还是在学校的时候，一对河南夫妻经营的面馆，他们家面食简直一绝。 杨斌端着碗走到甲板上，突然看到吕楠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还未登上船，吕楠便大声呼喊：“斌子，别吃了，快点跟我来！” 杨斌嘴里含着一口面，含糊不清地问道：“什么事啊？” 吕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焦急地说道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来了。”杨斌连忙放下碗，快步下船。 吕楠催促道：“斌子，速度速度！” “什么事儿啊，着急忙慌的。”杨斌边走边问。 “前面搁浅了鲨鱼！” “鲨鱼？” “对，就在前面。” 两人加快脚步，绕过了一片礁石区。 当他们看到前方的滩涂时，杨斌的满脸惊愕。 滩涂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条大小不一的鲨鱼，它们的身体扭曲着。 鲨鱼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沙滩，形成了一滩滩暗红色的血迹，浓郁的血腥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吕楠指着鲨鱼的尸体，语气沉重地说：“斌子，你看！” 杨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血腥味儿越发浓烈，杨斌的胃开始翻腾，差点吐出来。 靠近其中一条鲨鱼后，杨斌发现它的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 所有的鱼鳍都被割掉了，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躯体。 场面实在太过血腥，让人不忍心直视。 杨斌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继续观察其他几条鲨鱼。 有些鲨鱼已经被海水浸泡得肿胀不堪，肚子高高鼓起，仿佛随时会破裂开来。 吕楠捂住口鼻，道：“斌子，死了这么多的鲨鱼，用不用报警啊？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杨斌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道： “算了吧，这些鲨鱼也不是刚死的，估计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就算报警也没什么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嗯，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干的，太缺德了！”吕楠气愤地咒骂道。 “走吧。”杨斌无奈地摇摇头。 事已至此，他们也无法改变现状。 走了两步，吕楠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说： “斌子，你看这些鲨鱼已经死了，要不咱们弄回放当饵料，这样能省不少钱呢。” 杨斌连忙摆手：“不划算，风险太大了。” “哪来的风险？” “你想啊，万一碰到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我们搬运鲨鱼尸体，把我们举报了，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听了杨斌的话，吕楠顿时打消了搬运的念头。 第293章 大战狼牙鳝 两人回到船上，杨斌端起面条碗，一想到刚才的场景，瞬间没了胃口。 不光是他，吕楠也同样吃不下。 等王莽吃完饭，杨斌把船重新启动。 蟹笼已经在水里闷了一夜，不知道上货怎么样。 杨斌熟练地将船调整好航向，朝着蟹笼所在位置航行。 二十分钟后，他把船航行到了蟹笼所在位置。 甲板上，吕楠抄起铁钩，将漂浮在水面上的主绳钩住，用力往船上拽。 王莽也在一旁搭手帮忙。 主绳拉上来后，他们顺着浮球拉蟹笼。 收蟹笼不比渔网，没法用绞盘，必须一个一个把笼子拽上来。 浸了水的笼子死沉死沉的，是个体力活。 随着主绳被拉上来七八米后，第一个蟹笼也浮出水面。 王莽兴奋地喊道：“吕楠，你听！笼子里有声响诶。” 吕楠竖起耳朵听了听，道：“好像真有声音，提起来看看。” 说着，他开始慢慢拉起蟹笼。 当蟹笼被提上甲板后，吕楠轻轻抖了抖网眼上挂着的水珠。 透过网眼，隐约可见里面有好几条海蛇在窜动，嘴巴大张，凶巴巴的。 这些海蛇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与螃蟹搏斗时留下的痕迹。 吕楠小心翼翼地把网口打开，然后将里面的渔货倒进鱼箱里。 然而，当他看清楚渔获时，不禁叹了口气：“唉……白高兴一场啊。” 一旁的王莽也凑过来看，惊讶地说道：“我去！这是捅了蛇窝吧？怎么这么多海蛇！” 鱼箱里大大小小一共有六条海蛇，还有一只螃蟹和一些残缺不全的杂鱼尸体。 王莽说：“你继续收，我来处理这些海蛇。” 吕楠点点头，提醒道：“你小心点。” 他话音未落，就见王莽把手伸进了鱼箱里，连手套都没戴。 眨眼间，王莽就抓住一条海蛇拎在手上。 海蛇受到惊吓，不停地吞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 不仅如此，它还使出了必杀技，身体环绕在王莽的手臂上。 吕楠见状，惊呼道：“我去！你也太猛了，竟然敢徒手抓蛇？” 王莽不以为意，笑着说：“要不你也试试？” “拉倒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很快，王莽就把鱼箱里的海蛇全部清空。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把所有的蟹笼全部提上来。回头再统一清理。 饶是如此，他们也用了一个小时。 当五十个蟹笼全部收回来后，两人也累的气喘吁吁，两条腿打颤。 此时甲板上堆满了蟹笼，像一座小山丘似的。 杨斌把船停稳，过去一起帮忙。 他拿过一个鱼箱，随手提溜起一个蟹笼，将里面的渔货抖落出来。 随着动作不断加大，两只兰花蟹也掉落进鱼箱里。 接连着又清理了四五个蟹笼，但收获依旧寥寥无几，总共就只有七八只蟹，还有几条海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终于将所有的蟹笼都清理完毕。 渔货装了三个鱼箱，其中大部分都是兰花蟹和海鳗。 吕楠望着这数量并不多的渔货，忍不住嘟囔道： “鸡肠子的效果好像不太好啊，我们放了五十个笼子，结果才抓到这么一点东西。” 杨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不能全怪饵料，资源有限。” 王莽也连忙帮腔附和： “斌哥说的对，其实能抓到这么多已经算很不错了。” 杨斌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现在太阳还不算大，我们抓紧时间把这些渔货清理出来。” 说完，他便带头开始分拣渔货。 王莽和吕楠也没有闲着，各自负责一个鱼箱。 半个小时后，杨斌面前的鱼箱终于被清空了。 他仔细地数了一遍，里面一共有二十六只兰花蟹，十八条海鳗，还有大概三斤左右的虾。 渔货处理好，太阳已经高过头顶，明显能感觉到气温逐渐攀升。 杨斌将那些蟹笼整齐地摆放在甲板上晾晒，腥味过重，虾蟹不会钻笼子。 附近海域只剩下爵士号一艘船，其他船只早已离开了。 换好装备，杨斌顺着挂梯下船。 当他贴近水面时，轻盈地纵身跃入水中，溅起一团晶莹的水花。 白天的海平面风平浪静，几乎没有任何风浪。 杨斌调整好身体姿势，用力蹬踢脚蹼，快速向水下潜去。 此刻的能见度与夜晚截然不同，视野变得清晰无比，七八米之外的物体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杨斌便顺利的下潜到了海床上。 他落脚的位置刚好是一片珊瑚礁石区，不远处一个尖细的脑袋从石洞里探了出来。 避免惊动它，杨斌特意从石块后方绕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它。 “狼牙鳝！”尽管它只是露出了头部，但杨斌还是一眼认出了它。 狼牙鳝长得十分有特点，它的头尖锐且细小，上颌突出并长着两颗锋利的牙齿，看起来十分凶猛。 杨斌迅速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闷响，枪钩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狼牙鳝的身体。 狼牙鳝顿时吃疼，疯狂地抖动身体，犹如在跳霹雳舞一般。 它细长的身体宛如一根银黑色的鞭子，不停地抽打在周围的礁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斌慢慢地将鱼线收回，但并没有着急把狼牙鳝从枪钩上取下来。 狼牙鳝的牙齿特别锋利，万一被咬中滋味儿可不好受。 等它耗尽了力气，杨斌紧紧抓住狼牙鳝的头，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枪钩上取下。 狼牙鳝的外表和淡水中的鳝鱼相似，身上覆盖着许多黏液，摸着黏糊糊的。 处理好狼牙鳝，杨斌正准备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忽然听到旁边的海藻丛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是，他手持鱼枪悄悄地靠近海藻丛。 当他走近时，发现一条擀面杖粗细的狼牙鳝正在那里蠕动。 狼牙鳝的嘴巴正紧紧咬住一只小八爪鱼，而八爪鱼则在不断挣扎，试图摆脱狼牙鳝的束缚。 只见狼牙鳝嘴巴大张，一点点的将它吞入口中。 第294章 沙滩大爆炸 八爪鱼被狼牙鳝吞下去之后，杨斌果断扣动扳机。 由于距离比较近，而且能见度良好，极速飞射的枪钩准确地插在了狼牙鳝的头部。 一枪爆头！ 转瞬间，狼牙鳝瘫软下来，一动不动了。 杨斌迅速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 就在握住狼牙鳝的时候，被爆头的狼牙鳝身体还在微微蠕动。 杨斌并没有在意，他知道这只是它的神经在动，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连续收获了两条狼牙鳝，杨斌心情大好。 狼牙鳝被誉为“男人的加油站”，不仅营养丰富，价格也很可观，一斤可以卖到二三十块钱。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石洞中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杨斌。 然而，此刻的杨斌完全沉浸在抓捕狼牙鳝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杨斌将狼牙鳝塞进网兜，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石洞中一条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他，黑影身长超过一米，速度极快。 转眼间，黑影与杨斌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这黑影不仅速度极快，而且游动时犹如幽灵般悄然无声，毫无声息。 当黑影抵达距杨斌半米之处时，它猛地张开大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似乎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突然用力蹬踢脚蹼，刚好错开一个身位，巧妙地避开了黑影的凶猛攻击。 这时，杨斌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紧紧尾随。 于是，他下意识地转身回望。 没等他稳住身形，黑影又张开大嘴朝他撕咬。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次黑影一口咬住了鱼枪，瞬间将两根橡皮筋咬断。 杨斌毫不犹豫地甩手一扔，黑影便重重地撞击在旁边的珊瑚礁上。 尽管如此，黑影咬住枪柄的嘴却依然没有松开。 “狼牙鳝！”杨斌有些惊讶。 眼前的这条狼牙鳝体型巨大，远比之前他打到的两条要大得多。 其身体几乎与成年人的大腿一样粗壮，至少三十斤重。 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啊。 狼牙鳝皮糙肉厚，刚才那一下撞击对它来说不痛不痒，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它稳住身形后，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再次朝杨斌扑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狼牙鳝，杨斌捡起鱼枪，仓促应战。 就在狼牙鳝即将咬中杨斌的潜水服时，杨斌眼疾手快，一枪托狠狠砸在了狼牙鳝的头部。 然而，狼牙鳝仅仅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张开嘴巴，向杨斌发动攻击。 杨斌心中暗自吃惊，他没想到这条狼牙鳝如此凶猛顽强，甚至比电鳗还要厉害几分。 一场激烈的人鱼大战就此展开。 狼牙鳝的攻速极快，走位灵活多变，一时之间竟然隐隐占据了上风。 而杨斌在水下行动受限，有些施展不开，只能一边抵挡狼牙鳝的进攻，一边思考应对之策。 僵持了五六分钟，杨斌渐渐退到了一处大礁石旁边。 此时，狼牙鳝的头部被杨斌砸破了皮，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令人惊讶的是，狼牙鳝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攻势愈发猛烈。 闻见血腥味儿的它，完全失去了理智。 杨斌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礁石旁有一个废旧的轮胎，应该是过往船掉落的。 他灵机一动，一边应付着纠缠不休的狼牙鳝，一边腾出手捡轮胎。 当手触摸到轮胎后，猛地发力将其拎起来，直接把轮胎朝狼牙鳝抡过去。 狼牙鳝躲闪不及，被轮胎重重的砸中。 前一秒还凶巴巴的，下一秒后半截身体却不听使唤，软塌塌的。 这一击，直接将它的脊骨砸断了。 饶是如此，狼牙鳝还拖着半截身子，缓慢的爬行。 趁你病，要你命！ 杨斌反手又是一轮胎，朝它脑袋砸下去。 “砰！” 一声闷响，狼牙鳝突然躺在海床上，剧烈的抽搐抖动着身体。 解决完它，杨斌也松了口气。 出海潜水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鱼逼得这么狼狈。 杨斌也没想到，狼牙鳝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居然敢主动袭击人类。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条巨大的狼牙鳝，心里有些发毛。 没过多久，狼牙鳝不动了。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用脚蹼踢了踢它。 经过一番试探，杨斌确定狼牙鳝已经咽气了。 狼牙鳝的体型太大了，杨斌只好拎着它上浮。 这家伙摸上去手感特别好，就像一个“肉棍”。 浮出水面后，杨斌将咬嘴摘下，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与狼牙鳝大战数十分钟，精神紧绷，感觉比一个小时还要难熬。 杨斌摆动手臂游到了船边，抓住扶手上船。 前脚刚登上船，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林子里的鸟都被惊动了，扇动翅膀展翅高飞。 杨斌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短暂的失神过后，杨斌目光顺着爆炸传来的方向看去。 原来，爆炸中心源自于死去的鲨鱼所在之处。 他心中释然，毕竟经过长时间的烈日暴晒，鲨鱼体内的气体不断膨胀，爆炸也是意料之中。 杨斌把狼牙鳝送进冷库冷藏，这么大个头可是罕见。 关上冷库大门，杨斌转身来到驾驶室，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观望。 周围海域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其他船只过来。 当他透过望远镜瞥见滩涂上的鲨鱼时，却惊讶地发现滩涂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蠕动。 由于距离远，看不清具体情况。 杨斌急忙调整望远镜的倍率，再次定睛看向沙滩。 此刻，滩涂上已是一片混乱不堪，原本的五条鲨鱼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满地的碎肉，极其恶心。 透过望远镜，杨斌隐约看到那些在沙滩上缓慢爬行的生物像是螃蟹。 不过距离还是太远，又有遮挡物，有点模糊不清。 杨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准备下船亲自去看看。 现在几条鲨鱼都炸碎了，除了恶心点外，也没什么危险。 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真要是螃蟹的话，那就赚大了。 杨斌找了个口罩戴上，又把需要用到的装备带着，满怀期待的下了船。 第295章 沙滩撒网 正当杨斌准备下船的时候，水面突然破开，王莽冒出头来，摆动着手臂向船边靠近。 杨斌立刻拽住安全绳，将他拉上船来。 “王莽，这一趟收获怎么样？” 王莽一边喘气一边摆手： “唉，不行啊，就打到一条黑鲷，捡了一些带子贝。” “这样，你把潜水服换了，带上赶海工具，跟我一起下船去。” “啊？这个点儿去赶海？”王莽疑惑地看着他。 “跟着我就行了。”杨斌没有过多解释。 “哦。” 几分钟后，王莽换好了衣服，带着工具小跑着下了船。 当他追上杨斌时，突然用鼻子嗅了嗅，眉头紧皱起来： “斌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腥味啊？” 杨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王莽：“王莽，早上吃了几碗面？” “几……三碗啊，怎么了？”王莽一脸茫然。 “没什么，等下到地方要是受不了就先撤，千万别逞强。” “哦。”王莽被他无厘头的话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步行四五百米远后，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感到不适。 附近的不少礁石上挂着碎肉，几只海鸟在津津有味地啄食着这些食物。 拐了个弯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爆炸的位置。 此时，沙滩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肉块，场面十分血腥。 “呕~”王莽见到这一幕，胃部突然一阵翻滚，忍不住趴在一旁的礁石上干呕起来。 杨斌也觉得有些难受，尽管戴着口罩，但仍无法完全阻挡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仅仅是外部边缘，还没有到中心区域。 杨斌：“王莽，能不能坚持？” 王莽犹豫了一下，道：“应该…可以吧。” 两人强忍着恶心，一步步朝着中心位置走去。 这片沙滩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肉块和内脏，没法落脚。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碎肉，仿佛在过雷区。 前行了一二十米，王莽激动地大喊起来：“斌哥，你快看！那边有好多螃蟹啊。” 杨斌顺着王莽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内脏的另一边聚集了七八只不同大小的螃蟹，有寄居蟹，也有青蟹。 这些螃蟹挥舞着大鳌，一边进食，一边撕扯着食物。 王莽又兴奋地指着水边说道：“我去！浅滩上好多，斌哥，这次发财了。” 杨斌十分冷静，提醒道：“王莽，待会儿抓螃蟹时动作要轻一点，别把它们吓跑了。” 王莽点点头：“好的，我心里有数。” 说完，两人各自提着水桶，开始悄悄地向螃蟹靠近。 王莽此刻精神抖擞，满脸兴奋地盯着地上的螃蟹，好像突然就对刺鼻的味道免疫了。 杨斌之前都是在海床抓蟹，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沙滩上看见这么多蟹。 他兴致勃勃地走到一块碎肉旁边，瞅准一只正在觅食的蟹，猛地将夹子伸过去。 之前杨斌都是在海床抓蟹，第一次在沙滩上看见这么多数量的蟹。 螃蟹反应迅速，没等夹子触碰到它，便迈腿躲开了。 杨斌拎着夹子紧跟在其后，一连夹了好几次，都没能抓住它。 这些螃蟹不光速度快，而且特别灵活。 沙滩上的蟹比较多，杨斌很快又锁定一只。 这只比刚才那只更为警惕，人还没靠近时，就已经快速向水面爬去。 杨斌一连找了好几只，结果都让它们给跑了。 不远处的王莽也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喊道：“斌哥，这些蟹太鸡贼了，压根抓不住啊。” 杨斌想了想，道：“这样，你去船上多拿几个蟹笼过来，顺便带一张刺网。” “好的。” 密密麻麻的螃蟹虽然分外惹眼，可干着急抓不住也白搭。 当他跑上船时，正好看到吕楠顺着挂梯爬了上来。 王莽气喘吁吁道：“吕楠，你跟我多拿点儿蟹笼，去那边的滩涂上。” 吕楠一脸疑惑地问：“拿蟹笼做什么？” “那边有很多螃蟹，斌哥在等着用呢。” 话音刚落，王莽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仓库。 一听这话，吕楠麻溜的脱下潜水服。 与此同时，王莽已经拿上刺网，背着蟹笼急忙下了船，朝着滩涂跑去 “诶……等等我呀！”吕楠大声呼喊。 紧接着，他也迅速拿起七八个笼子，紧随其后。 当吕楠终于抵达滩涂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得愣住了。 下一刻，他忍不住弓起身子干呕起来。 “呕～” “我勒个去！这味儿也太上头了。” 此时，王莽将蟹笼递给了杨斌，道：“斌哥，给你。” 杨斌接过两个蟹笼，道： “你把剩下的笼子分开放在沙滩上，每个笼子里都塞一些碎鱼肉。” 王莽：“斌哥，笼子不放水里能行吗？” “可以的，照我说的做。” 说完，他便拎着笼子朝着浅滩走去。 看吕楠蹲着不动，杨斌大声道：“阿楠，别愣着了，赶紧把蟹笼分开摆好。” “来…来了。” 吕楠一咬牙一跺脚，拎着笼子开始分散。 滩涂上的蟹越来越多，但因为碎肉不够集中，所以螃蟹分布得也比较散。 不一会儿，他们就把十个蟹笼全部摆放好了，里面也都塞了碎肉。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很快，就有一只青蟹爬到了一个笼子旁边。 它在笼子周围徘徊了几圈，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小心翼翼地钻进了笼子里。 杨斌把刺网绳头递过去，道：“拉住绳，由南到北铺开。” 吕楠伸手接过：“嗯，好的。” 紧接着，杨斌又把底绳递给了一旁的王莽，嘱咐道： “你跟着阿楠一起，记住了！网拉开先别着急落地。” 王莽点点头：“知道了。” 吩咐完毕，吕楠和王莽两人小步往前走。 杨斌则手持刺网，小心地往外放，放网速度适中，恰好能够跟上他们的步伐。 转瞬间，两百米的刺网已经放出了一半。 等到刺网放出一百五十米时，杨斌向吕楠二人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螃两人立刻领会，马上停下了脚步。 杨斌仔细调整好刺网的方位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慢慢放下。 另一端的吕楠也心领神会，跟着一同松开手。 就在刺网落地的一刹那，螃蟹们突然感受到了危险，纷纷迈动着细长的蟹腿准备逃离。 然而，它们刚刚迈出第一步，尖锐细小的蟹腿便被挂在了刺网上，动弹不得。 第296章 海鸥抢食 蟹脾气十分暴躁，胡乱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 然而，它越是挣扎，刺网就缠绕得越紧。 一时间，巨大的刺网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它们全部困住。 杨斌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 没想到，有一天刺网也能成为抓蟹的神器。 看着刺网上挂满的螃蟹，王莽竖起一个大拇指，道： “斌哥，刺网能想到这么用的，也只有你了。” 吕楠也连忙帮腔附和：“斌子，你真神了！” 杨斌笑着说：“别贫嘴了，赶紧把螃蟹收起来吧。” 说完，他走到一只青蟹旁边。 青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杨斌伸出手，将它紧紧按住。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它就被刺网包裹得像一个粽子一样。 解开螃蟹比解开鱼还要麻烦，它全身布满了坚硬的凸刺。 杨斌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好不容易解开一只。 于刺网铺在沙滩上几乎是透明的，所以很多螃蟹都没察觉，纷纷被网丝缠住。 这些螃蟹中，最有趣的要数那些寄居蟹了。 它们的身体光秃秃的，没有了壳的保护显得十分脆弱。 寄居蟹怎么也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好好的，竟然回不去了。 与全身布满硬甲的青蟹相比，寄居蟹相对容易处理一些。 它们的身体柔软，摸起来感觉像是橡皮泥一样。 滩涂上的螃蟹源源不断地涌来，杨斌刚刚解开几只，转眼之间又有新的螃蟹被网丝缠住。 吕楠和王莽一开始还蹲在地上解螃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都已经趴在了刺网上。 不知不觉间，杨斌桶里已经有大半桶蟹了，足有七八斤之多。 由于桶里的蟹太多，空间变得拥挤起来，有几只螃蟹挥动着八条腿，试图往外爬。 杨斌见状，拎起桶用力地抖了抖，将那些试图逃跑的螃蟹重新扔回桶底。 这时，王莽走了过来。 “斌哥，我回来船上把蟹先清理了，你的桶要不要一起带过去？” “嗯，带着吧。”杨斌站起身，将手中的桶递给了他。 王莽接过桶，低头一看，惊讶道：“呦！斌哥你这手速可以啊，抓了这么多。” “你的也不少啊，赶紧送过去吧，等着桶用。”杨斌笑了笑。 “马上来。”说完，他一手提着一个桶，小跑着离开了。 杨斌看了一眼滩涂，经过长时间的抓捕，蟹的数量减少了一半不止。 不仅是他们在抓，还有一些海鸟也加入了这场盛宴。 一只海鸥盘旋在杨斌的头顶上方，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沙滩，寻找目标。 就在这时，一只寄居蟹悄悄地从壳里爬了出来。 当海鸥捕捉到寄居蟹的身影时，它那宽阔而修长的翅膀猛然一振，迅速俯冲下来。 海鸥的羽毛洁白如雪，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眨眼间，海鸥就飞到了寄居蟹的身旁，准确无误地用尖锐的喙将其衔住。 一击得手后，海鸥迅速扇动着翅膀，拉升高度。 寄居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随着海鸥一同上升至半空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聚集的海鸟越来越多。 它们发出嘈杂的叫声，相互竞争，试图争夺更多的食物。 在海鸟们的干扰下，无论是青蟹还是寄居蟹，都不敢轻易露头。 它们躲藏在沙子和贝壳下面，生怕成为海鸟们的猎物。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杨斌等人收获颇丰。 然而，刺网上布满了破洞和断裂的网丝，彻底报废了。 于是，杨斌用力拉起地上的刺网，将其整理好。 一旦涨潮来临，如果刺网被卷入海水中，后患无穷。 刺网收好后，他们又开始收拾蟹笼。 吕楠惊喜地喊道： “我去！这个笼子里居然有七八只蟹，而且个头都不小。” 王莽也兴奋地说：“我这边也是，一个蟹笼里就有二三斤。” “哈哈哈……这次真是赚大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杨斌也好奇地拎起一个蟹笼看了看。 透过网眼，可以看到里面的螃蟹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一个压着一个，嘴里还不停吐着泡泡。 他发现，但凡钻进笼子里的螃蟹，都是精神状态良好、个头较大的。 三个人各自分工，把蟹笼拎上船。 这片滩涂上除了腥臭味儿重了点，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了。 原本密集的碎肉现在几乎被蚕食殆尽，只剩下一些残留的痕迹。 上了船，他们把笼子里的蟹全部倒进鱼箱里。 仅仅是这些捡到的螃蟹，已经装满了整整四个鱼箱，比昨晚抓的还要多。 杨斌戴上手套，道：“都别站着了，加把劲，干完活就可以休息了。” 吕楠随声附和道：“干！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王莽则拿出手机，找了一首激昂的音乐播放。 伴随着欢快的旋律，众人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干活也不再那么枯燥乏味。 由于这些蟹都是在沙滩上捡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捆绑起来也比较省事儿。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把鱼箱里的蟹都捆绑好了。 其中寄居蟹有二十斤左右，都是没有壳的。 吕楠抄起一把寄居蟹，说道：“斌子，中午炒一盘尝尝，你瞧肥嘟嘟的。” “行，中午就吃它了。”杨斌笑着回答道。 忙碌了一上午，正好可以弄点好吃的来补充一下体力。 等到把甲板上的卫生收拾干净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 杨斌抓起三斤左右的寄居蟹，准备开始做饭。 王莽走上前，问道：“斌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尽管吩咐。” “那好，你帮我切点辣椒吧。”杨斌回应道。 “行，没问题。”王莽点头答应。 这时，吕楠也走进了厨房，笑着说： “你们俩在忙活，我总不能闲着啊，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接着。”杨斌随手丢了两头大蒜给他。 紧接着，杨斌把寄居蟹倒进盆里清洗，去除表面的泥沙。 这时，葱姜蒜等小料也已经准备好了。 接着，杨斌拿起锅，往里面倒了大概半斤菜籽油。 随着不断的加热，油开始冒烟，散发出浓郁的油香味儿。 第297章 手术成功了 当油温足够高时，杨斌小心地将清洗好的寄居蟹一只只倒进锅里。 蟹接触到热油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由于寄居蟹的壳比较软，所以很快就被油炸熟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杨斌不断地翻动着锅中的寄居蟹，让它们均匀受热。 随着不断的炸制，寄居蟹的软壳逐渐变硬，最后变得嘎嘣脆。 寄居蟹刚刚炸好，一旁的吕楠便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只过去。 “嘿嘿……我先替你们尝尝熟没熟。” 杨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还没调味儿呢，瞧把你馋的。” 吕楠咬了一口，寄居蟹入口酥脆，外焦里嫩。 “嗯，香。”他一边吃，一边夸赞道。 杨斌把准备好的葱姜蒜，还有辣椒丢进锅里翻炒。 当煸炒出香味儿后，杨斌将炸好的寄居蟹丢进锅里，然后开始调味儿。 “啊～嚏。” 辣椒的辣味逐渐散发出来，王莽和吕楠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捂着口鼻快速走出厨房。 杨斌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继续翻炒着锅中的寄居蟹，确保每一只都均匀地裹上了调料。 很快，寄居蟹炒熟了，杨斌将它们倒入一个铁盆中。 “开饭了！” 杨斌大声喊道，并将装满香辣寄居蟹的大铁盆端到餐桌上。 顿时，整个船舱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饭桌上，吕楠和王莽闻到这股诱人的味道，不禁垂涎欲滴。 杨斌招呼道：“都别拘着了，开动吧。” “斌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啊。”王莽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寄居蟹，直接塞进嘴里。 嚼了嚼，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好吃，辣得真过瘾。” 杨斌也夹起一只品尝起来。 他轻轻咬开寄居蟹的外壳，一股鲜美的汁水瞬间爆开。 蟹黄的香气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第一次吃这种没有外壳的寄居蟹，没想到口感这么好，有些类似蚕蛹的口感。 回想起来，以前在老家每当春季来临，大约在三四月份的时候。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前往树林寻找蚕蛹。 蚕蛹用油炸熟，撒点盐巴，那味道绝了。 在三人的风卷残云下，一大盆香辣寄居蟹转眼间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王莽吃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嘴唇也肿胀起来，不过完全停不下来。 吃饱喝足，头顶的太阳越发炽热，整艘船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吕楠和王莽将卫生打扫干净，准备去岛上的林子里避暑。 临走前，吕楠问道：“斌子，要不一块儿去？船上太闷热了。” 杨斌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守船。” …… 等他们下船后，杨斌也回休息室了。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病房里，念楚的病床周围聚集了一群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 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在给念楚做最后的检查，并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数据和指标。 十几分钟后，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说道： “念楚，一小时后准备手术，不要有心理负担。” 念楚微笑着点点头：“刘医生，放心吧。” 交代好具体事宜后，刘医生领着众人走出了病房。 等医生们走后，梦娜坐在病床前，拉住念楚的手，道：“念楚，你确定不用等你哥回来吗？” 念楚摇了摇头：“不用，我哥他那么忙，就算来了也只能跟着担心。” “你想好就行，千万别紧张。” “不紧张。”念楚笑着安慰道：“嘻嘻…娜姐，我怎么感觉你比我紧张呢？” “有吗？”梦娜下意识地问道。 念楚努努嘴，指着自己被攥得发红的手：“喽，你瞧你把我手都攥出红印了。” “哦，不好意思啊。”梦娜连忙松开手。 不一会儿，两个护士推着手术车过来，将念楚轻轻地扶上车，并小心地固定住。 到了手术室门口，梦娜握住念楚的手，安慰道： “念楚，别紧张啊，睡一觉出来就没事儿了。” “嗯。”念楚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随着手术室的大门关闭，门楣上的灯也亮了起来，显示“正在手术中”。 梦娜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一颗心也高悬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里静悄悄的。 梦娜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身来回踱步，心里焦急地等待着。 四个小时后。 太阳渐渐西斜，晚霞的光辉透过舷窗照射进了走廊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哒～” 一声很轻的声音响起，手术室的大门被拉开。 梦娜连忙上前，询问道：“刘医生，手术结果怎么样了？” 刘医生语气平静，道： “手术很顺利，不过现在病人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去，再过一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谢谢您！”梦娜感激道。 “应该的。”刘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梦娜握着念楚的手，跟随着护士一起将她推回了病房。 到了病房后，她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将念楚手术成功的好消息编辑成短信，发送给了杨斌。 此时，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杨斌心神不宁的站在船舷边。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杨斌心中一动，掏出手机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梦娜发来的消息。 “奇怪，海上不是没有信号吗？” 随后，他点开了短信，只见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念楚手术成功！ 杨斌顿时激动不已，心跳加速，双手都微微颤抖着。 当即，他拨通梦娜电话想要确认。 可是，由于海上信号不好，电话接连几次都无法拨通，最后自动挂断了。 冷静下来一想，梦娜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 回过味儿来后，杨斌咧嘴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时，吕楠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斌子，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杨斌笑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念楚第一次手术特别顺利，成功了！” “啊！真的？”吕楠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当然，你看。”杨斌说着，将手机递到了吕楠面前。 吕楠看完信息，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太好了，斌子，那咱们赶紧回去吧，反正鱼饵也不剩多少了。” 杨斌摇了摇头：“手术已经成功了，早一点晚一点回去都一样，还是把剩下的鱼饵用完。” “行，那就速战速决，我去开船。”吕楠麻溜儿地跑进驾驶室，熟练地将船启动。 杨斌也起身走向甲板，目光落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心中感到无比轻松和愉悦。 “嘟~嘟嘟~” 一声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划破了平静的海面，仿佛在宣泄着他们内心深处的喜悦。 第298章 花纹石鲷鱼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杨斌也努力的平复好心情，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驾驶室内，王莽拿起望远镜，紧紧盯着杨斌的一举一动。 一旁的吕楠半开玩笑道：“王莽，你怎么老喜欢拿望远镜偷窥你师傅？” 王莽反驳道：“什么偷窥啊，我学技术呢。” “你是不是想学斌子找鱼技术？” “嗯。” 吕楠笑着说：“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看半年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王莽不信他，依旧把望远镜对着杨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船就航行了大半个小时。 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大鹰岛。 远远眺望，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团黑影。 杨斌始终站在甲板上，仿佛变身成了一座雕像。 王莽盯了半天，手臂都举酸了。 无奈之下，王莽只好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甩了甩酸胀的手腕。 吕楠见状，笑着说：“王莽，怎么不看了？” 王莽一脸苦恼地说道：“看什么啊，再看下去我都快睡着了。” “哈哈哈……早跟你说了你不信。”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旁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 “阿楠，降低船速！注意停车熄火。” “收到！收到！” 吕楠听见对讲机里传来杨斌的声音，及时应了一声。 随即，他将油门降下来。 爵士号向前滑行了几百米后，渐渐停下。 王莽一把拉开舱门，快步跑向甲板，兴冲冲道：“斌哥，找到鱼了吗？” 杨斌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颈，道： “不确定，不过这个资源点应该不错，换装备下去看看。” “嗯，我这就去。” 船停稳后，吕楠也走了出来。 “斌子，找到鱼群了吗？”吕楠大声问道。 杨斌耸了耸肩：“哪有那么容易啊，王莽已经下去探路了，你跟我先把饵料准备好。” 说着，他走向冷库。 来到冷库门口，杨斌穿上厚重的棉衣。 吕楠快步上前，伸手拉开库门，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让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吕楠走进冷库，突然看到了巨大的狼牙鳝。 他惊讶得叫出声来：“我去！这条大家伙是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斌笑着说：“为了打它，差点损失一把鱼枪。” 吕楠兴奋地拿起狼牙鳝，仔细端详着，赞叹不已：“这么大的狼牙鳝可不多见啊！” 杨斌将最后两板冻鱼拖了出来。 没过多久，吕楠也哆哆嗦嗦地从冷库里出来，眉毛上挂着寒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太冷了，太冷了……” 他们人手一把砍刀，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开始剁起了鱼饵。 半个小时后。 杨斌把五十多斤的饵料剁好了。 这时，海面上突然满是一团水花，王莽浮出了水面。 吕楠见状，站到船边大声喊道：“王莽，下面资源怎么样啊？” 可能是风浪太大了，王莽一个劲儿的摆动手臂游泳，没搭腔。 王莽登上船，将面罩摘下。 吕楠迫不及待的问道：“王莽，下面有没有鱼群？” 王莽摇摇头，喘着粗气道：“没有，不过珊瑚挺多的，到处都是。” 杨斌闻言，道：“先把饵料撒下去，再下水看看。” 吕楠和王莽俩人点了点头。 由于饵料不是太多，也没必要开船抛撒了。 杨斌拿了十几斤饵料来到船头，顺着风向抛撒。 风一吹，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儿扑鼻而来。 饵料撒完了，杨斌拍了拍手，道：“阿楠，我先去装备，你们撒完也跟着下去。” “知道了。”吕楠应了一声。 杨斌来到仓库换好潜水服后，拿上小短炮。 长枪被狼牙鳝咬坏了，只能回去重新买配件修复了。 杨斌顺着挂梯来到水面，轻轻一跃便跳入水中。 入水后，明显能感觉到冰火两重天。 上半截身子漂浮在水面表层，特别温热，脚下却凉飕飕的。 然而，杨斌无心享受。 他调整好姿势后，用力的蹬踢着脚蹼，朝着海床方向下潜。 下潜十几米深时，杨斌面前一片明亮。 海床上布满了形状各异的珊瑚，隐隐发着亮光，不少水母游荡在其中，美轮美奂。 杨斌蹬踢脚蹼沿着珊瑚外围环绕，发现海床并不平坦，地上满是大小不一的礁石。 这些礁石奇形怪状，有的像乌龟，有的像兔子，还有的像蘑菇……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仅如此，海床的坡面也比较大，异常陡峭。 杨斌只能小心翼翼地沿着坡面游行，同时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就在这时，一群小丑鱼悠然自得地游到了杨斌身旁。 作为珊瑚礁群里的原住民，它们似乎对杨斌这个不速之客感到非常好奇。 小丑鱼们围绕着杨斌转起了圈圈，仿佛在审视这个外来者。 其中有两条小丑鱼甚至停留在鱼枪的枪钩处，嘴巴一张一合。 杨斌没时间和它们逗闷子，挥了挥手中的鱼枪，将它们赶走。 小丑鱼受到惊吓后惊慌失措，转眼间便躲藏进了珊瑚礁群中。 这些错综复杂的珊瑚礁群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对于小丑鱼来说，这是它们的安乐窝。 这时，杨斌脑海中的画面突然有了变化，一个光点在闪烁着，距离也就七八米远。 杨斌心中一喜，用力蹬踢脚蹼，径直朝着光点游去。 当他来到光点附近时，隐约看见不远处的珊瑚里有几个布条在飘动。 杨斌也没多想，只当那是海洋垃圾。 当他再次确认光点的位置时，却惊讶地发现它就在布条所在之处。 他拎着鱼枪，小心翼翼地游了过去。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他终于看清了这些“布条”的真面目。 原来，它们并不是布条，而是一条奇特的鱼。 这条鱼身上有着黑白相间的横带条纹，从远处看确实和布条一样。 它的身体扁平，体长约三十公分，体型和黑鲷鱼极其相似。 杨斌看着这条鱼，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曾在某些资料上见过。 突然，他恍然大悟。 “花纹石鲷鱼！”他低声喃喃道。 没错，眼前这条鱼正是花纹石鲷鱼，有些人叫它“黑色假面翁”。 第299章 摄影爱好者 此刻，花纹石鲷鱼正专注于觅食，而在它面前的沙地上，有许多小螺。 只见它张开嘴，很轻松的就吞了一颗小螺进嘴里。 嘴巴蠕动下，坚硬的螺壳被咬碎。 杨斌也有些吃惊，心想：“这牙口也太好了，吃螺跟嗑瓜子儿一样简单。” 他悄然举起鱼枪，瞄准正在磕螺的石鲷鱼。 正当杨斌准备扣动扳机时，石鲷鱼好像有所察觉，摇晃着小短尾游向枪钩处。 当它贴近枪钩时，竟然张开嘴巴想要将枪钩吞入。 连续尝试两次失败后，它又开始啃咬。 杨斌发现石鲷鱼的牙齿特别密，几乎满嘴都是牙。 啃咬两口后，石鲷鱼对枪钩失去了兴致。 “啪！”一声闷响，杨斌果断扣动扳机。 尖锐的枪钩极速射出去，几乎瞬间就把石鲷鱼穿了个透心凉。 强劲的动力将其穿成糖葫芦后，继续快速飞射，直到撞在珊瑚上才停下来。 石鲷鱼颤抖了两下后，便头一歪咽气了。 杨斌迅速将枪钩收回来，并顺手将石鲷鱼取了下来。 这条石鲷鱼的卖相非常不错，全身几乎没有任何伤口。 爆头杨斌经常干，爆口还是头一次。 石鲷鱼摸上去的手感特别好，脊背的肉很厚实。 紧接着，杨斌又继续在珊瑚礁群中游荡。 当他游出去了七八米远后，又有一条石鲷鱼迎面过来。 当石鲷鱼发现他时，立刻急转弯，朝着珊瑚礁里游去。 杨斌见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嗖～” 就在枪钩即将射中时，它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啪嗒\"一声，枪钩射在了珊瑚礁上。 等他靠近后，石鲷鱼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样儿，跑的还挺快。”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枪钩，将其重新安装回到道轨上。 接着，他用神秘第六感感探追踪。 在脑海中，一幅清晰的画面逐渐浮现出来，显示出了石鲷鱼的大致方位和行动轨迹。 这条石鲷鱼够狡猾，它的移动轨迹几乎都是呈s形，而且紧贴着沙地游动。 杨斌调整好呼吸，随着脚蹼摆动，快速的在珊瑚上方穿梭。 凭借着精准的定位，他成功地绕到了石鲷鱼的前方。 找好合适的射击点，静静地等它过来。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等待着猎物上钩。 几个呼吸间，石鲷鱼缓缓地游进了射程范围内。 “啪！”的一声，枪钩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石鲷鱼，强大的冲击力将它死死地钉在了沙地上。 石鲷鱼眼睛圆睁，它到死都想不明白，赖以生存的风骚走位有一天竟然会不灵了。 杨斌将石鲷鱼从枪钩上取下来。 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珊瑚礁群里打鱼，比在平坦的海床上打，要有意思的多。 特别是用他手上的这种小短炮，最合适不过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又出现了两个光点，移动速度不是太快。 杨斌习惯性的将光点放大，当图像清晰显示出来时，竟然呈现出人形。 \"奇怪!哪来的人?\"杨斌不禁心生疑惑。 就在他感到困惑时，王莽和吕楠蹬着脚蹼朝他游了过来。 杨斌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下情况。 他按照感探到的光点位置，蹬踢脚蹼过去，顺便找鱼，两不耽误。 几分钟后，杨斌抵达了光点的附近。 不远处的珊瑚礁群，果然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相机。 “原来是摄影爱好者。” 杨斌看清后，一颗高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正在拍摄的俩人并没有发觉自己，杨斌也没去打扰他们，准备悄然离开。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又出现一个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游过来。 杨斌连忙将光点放大查看，当看见图形骨架结构时，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它怎么会过来。” 杨斌口中的它，是鲨鱼！ 来不及多想，他蹬踢脚蹼想要离开。 可游出去几米后，杨斌又突然停下，出于人道主义，他过去提醒一下拍摄者。 当杨斌出现时，俩摄影者明显被吓了一跳。 从体型上看，这两人是一男一女。 来不及做过多的解释，杨斌给他们比划离开的手势。 俩人误以为杨斌想要驱赶他们，其中一人很固执的摆摆手，表示不会走。 杨斌急得不行，再次用力比划，并指了指鲨鱼游来的方向。 两人越来越反感，觉得他很无聊，干脆不再搭理杨斌，捧起相机开始专心拍摄。 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杨斌无奈蹬踢脚蹼离开，说了不听，自己也没办法。 随后，杨斌找到了王莽和吕楠，并向他们示意这里有危险。 两人立刻会意，纷纷钻进了珊瑚礁群里，躲藏起来。 就在这时，鲨鱼也缓缓游了过来。 这条鲨鱼的个头并不是特别大，大约只有一米左右。 当看到那两名拍摄爱好者时，它毫不犹豫地挥动着鱼鳍，快速冲了过去。 而此时，那两个拍摄者正沉浸在拍摄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 直到鲨鱼逐渐靠近，巨大的脑袋凑近他们。 其中一个人发现了鲨鱼，瞬间吓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快门声，同时还有一道刺眼的闪光灯亮起。 鲨鱼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吓到了，惊慌失措地抽动着鱼鳍向后退去。 这时，两人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鲨鱼在水中不停游动，时刻准备发动攻击。 在紧张的对峙中，鲨鱼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猛扑而来。 其中一人迅速反应，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摄像机高举过头，狠狠砸向鲨鱼。 然而，还未等摄像机触及到鲨鱼，就被其一尾巴拍飞出去。 趁此机会，两人赶紧奋力蹬踹脚蹼，迅速逃离，并分头行动。 鲨鱼立刻锁定其中一人，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追击。 被咬的人拼命游动，好不容易钻进珊瑚礁群中，暂时与鲨鱼拉开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一群小鱼突然出现了。 鲨鱼被吸引后，猛然摆动尾鳍，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鱼群。 第300章 鲨鱼袭人 珊瑚里的人见鲨鱼离开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的他连忙蹬踢着脚蹼，快速上浮。 要不是鱼群，他现在已经被鲨鱼撕碎了。 死里逃生的他，也激发出来最大潜能，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只不过，他逃走了，摄像机还留在海床上。 与此同时，杨斌也看见了鱼群。 聚集过来的鱼群是鲅鱼，黑压压一片。 鱼群刚聚集，可被鲨鱼这么一闹，鲅鱼被吓得四处逃窜。 再这么让它折腾下去，鱼群就被搞散了。 杨斌给不远处的王莽和吕楠比划着手势，示意一起过去。 两人会意，纷纷拎着鱼枪出来。 即使杨斌不说，他们也坐不住了， 这条鲨鱼并不是太大，两把鱼枪足够对付它了。 杨斌三人手持鱼枪，缓缓的向鲨鱼靠近。 鲨鱼的警惕性很高，感官敏锐，没等杨等人靠近，它已经察觉到了。 此刻，鲨鱼正口中衔着两条鲅鱼。 杨斌见状，立刻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它，试图将它吓走。 经过几番比划，鲨鱼不但没有被吓退，它反而朝着杨斌等人逼近过来。 \"嗖~\" 王莽突然扣动扳机，一支锋利的枪钩迅速射出，直逼鲨鱼而去。 鲨鱼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它突然调转身体，以惊人的速度逃离。 转瞬间，鲨鱼便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看到鲨鱼离去，王莽和吕楠都松了一口气。 杨斌不敢掉以轻心，他立即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经过一番搜索，确认鲨鱼确实已经离开了这片海域。 杨斌向王莽和吕楠打出手势，表示可以继续正常作业。 不经意间，杨斌发现了掉落在海床上的摄像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塞进了网兜里。 这么一小会儿，已经不见刚才两人的踪影，估计已经上去了。 另一边。 俩人气喘吁吁地上了快艇，将沉重的面罩摘下。 男人长着一张白净的脸，眉毛浓密，鼻梁挺直，斯斯文文的。 而女人则显得比较魁梧，她留着一头精干的短发，皮肤略黑。 男人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问道：“小刘，摄像机是不是没带回来？” 叫小刘的女人点点头，带着哭腔道： “嗯，张哥，这可怎么办啊，没有相机，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白费了，素材都在里面呢。” “别急！要不等下再去看看。” “我可不下了。”小刘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男人犹豫不决，心中仍然残留着刚才生死一线的恐惧。 两人坐在船板上，神情沮丧，不知所措。 原来，他们是杂志社的工作人员，此次前来是为了收集素材和资料。 为了完成这篇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日夜蹲点一周了。 眼看着即将大功告成，却没想到被鲨鱼突然打断了计划。 与此同时，水下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杨斌手握鱼枪，灵活地在鱼群中穿梭，每一次开枪都能精准地击中一条鲅鱼。 这些鲅鱼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但无论它们藏得多深，杨斌总能轻易找到它们的踪迹。 不一会儿，他的网兜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王莽和吕楠手速也不慢，每个人的网兜里都有不少渔货。 又打了几分钟，杨斌气瓶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尽管犹意未尽，也只好先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上，摆动手臂往船边靠拢。 不远处的快艇上，两人听到动静纷纷站起身，用强光手电照射。 杨斌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眼前一片花白。 当他们看到水中的杨斌时，男人突然兴奋起来： “小刘，快！快把船启动，咱们过去。” “哦哦。”小刘连忙启动了快艇。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快艇驶向爵士号。 杨斌敏锐地察觉到快艇正朝自己靠近，心中不由得警觉起来。 于是，他加快了游动的速度。 登上船后，杨斌立刻拿起了一根鱼叉，紧紧握在手中，以防万一。 几分钟后，快艇停靠在了爵士号的船边。 借助探照灯的光亮，杨斌看清楚了艇上的情况。 只见上面坐着一男一女，女人被探照灯晃得只能半眯着眼睛。 看着杨斌充满了警惕，她连忙大声喊道： “帅哥，我们不是坏人，刚刚在水下我们见过呀。” 男人担心杨斌不相信他们，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牌，高高举起，急切地说道： “小同志，我们是杂志社的，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杨斌听到这话，用头上戴着的头灯照了照他手上举着的工作牌。 牌子上的证件照，确实和他本人长得一模一样，上面的名字写着张高义。 这时，那个女人也慌乱地把自己的工作牌掏了出来，同样高举着给杨斌看。 等弄明白了二人的身份后，杨斌这才把手中紧握着的鱼叉缓缓放下。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有事儿啊？” 张高义叹了口气，无奈道：“唉……我们的相机丢了。” 杨斌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海床上捡到过一个摄像机。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刚刚在海床上捡到了一个摄像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 “啊！真的吗？”张高义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忙问道。 小刘急切的追问：“帅哥，相机在哪呢？” 杨斌努了努嘴：“在网兜里呢，稍微等一下啊。” 话音刚落，他伸手拉起绳索，将漂浮在水面上的网兜沿着船体缓缓向上拉。 网兜里装着几十斤的渔货，重量不轻，所以拉起来有些费力。 一旁的张高义见状，立刻上前帮忙托起网兜。 当网兜拉上船，杨斌道：“你们顺着旁边的挂梯上来，检查一下机器。” “方便吗？”张高义问道。 “方便。” 得到杨斌的允许后，两人便抓住挂梯，顺利地上了船。 此时，杨斌将网兜里的渔货全部倒入鱼箱中，相机也随之显现出来。 杨斌拿起相机，递给他们：“看看，是不是你们丢失的那部。” “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张高义和小刘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 张高义双手颤抖着接过相机，仔细端详了一番，兴奋地喊道：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相机，真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第301章 暴躁的刺鲀 小刘将密封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从中取出了那台相机。 她仔细地摆弄着，手指轻轻拨动着几个按钮。 突然，相机的屏幕闪烁了一下，然后亮了起来。 小刘的眼睛立刻瞪大，兴奋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她快速地翻阅着视频，脸上逐渐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她激动地喊道：“张哥，你快来看啊！” 张高义心中一紧，担心地问道：“是不是文件损坏了？” 小刘连忙摇头，指着相机屏幕说道：“不是，你看这个视频。” 张高义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过相机，开始认真地查看其中的视频。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从紧张变成了欣喜。 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拍得太好了！” 杨斌看着两人神经兮兮的样子，道：“东西认领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还有事要忙。” 张高义突然一把拉住杨斌的手，激动地说道：“小同志，非常感谢你帮我们补拍了缺失的视频。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单位帮你申请表彰和提名。” “什么意思？”杨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茫然地望着他。 张高义笑着解释道：“是这样，我们正在做一期以海洋生物为主题的报刊，你要是愿意，视频拍摄一栏，可以给你署名。” 听到这话，杨斌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也不太懂你们这个。” 张高义道：“方便报一下姓名吗？” “杨斌。” “杨斌。”张高义默念两遍，将他的名字记下了。 随后，他们又要了杨斌的联系方式，还拍了一张他的全身照。 留下联系方式后，张高义也没再耽误杨斌干活作业。 “杨斌，那我们就先回了，后会有期。”张高义上了快艇，大声喊道。 “嗯，注意安全。”杨斌也挥了挥手。 打了声招呼，张高义便开着快艇离开了。 杨斌看着远去的快艇，也没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气瓶的气补满，杨斌再次下水。 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得抓紧时间找补回来，鱼群不等人。 入水后，他快速调整好姿势，蹬踢着脚蹼朝海床上潜。 当他刚刚下潜到五六米深度时，就看到有一群鲅鱼正在欢快地游动。 杨斌立刻锁定其中一条体型较大的鲅鱼，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瞬间刺破水体，直直地朝鲅鱼飞去。 鲅鱼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枪钩就已经“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射穿了它的身体。 其他的鲅鱼见状，都被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窜。 杨斌一边解鱼，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很快，他发现之前的鱼群已经不知所踪。 他拎着鱼枪在珊瑚群中来回游荡，仔细搜寻着鱼的踪迹。 杨斌拎着鱼枪在珊瑚群中来回游荡，仔细搜寻着鱼的踪迹。 这时，他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光点在不停闪烁，距离并不是很远。 只见两个脚蹼上下摆动，杨斌如同灵活的鱼儿般径直游了过去。 来到光点附近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鱼枪的枪钩轻轻拨动遮盖住的海藻。 随着海藻被扒拉开，一条圆滚滚的河鲀出现在眼前。 这条河鲀的个头还算不错，体长大约有二十公分左右，体重应该有七八两。 此时的河鲀正专注地啃食着海藻，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杨斌见状，猛地探出手去将它摁住。 河鲀受惊后，身体突然迅速膨胀起来，原本光滑的脊背瞬间冒出许多坚硬的棘刺，仿佛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杨斌不得不赶紧松开手。 尽管他戴着厚厚的手套，但仍然抵挡不住那密密麻麻的棘刺。 仔细一看，原来这不是普通的河鲀，而是刺鲀。 河鲀的品种繁多，而眼前的刺鲀无疑是最难抓的一种。 杨斌松开手后，刺鲀依然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趁机逃窜。 似乎在完成“变身”之后，它的底气更足了。 杨斌随手从旁边薅了一把海藻，直接丢在它的身上。 刺鲀受惊后，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有了海藻作为隔断，尖锐的棘刺对杨斌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他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将刺鲀提起。 刺鲀的头特别大，与它那短小的尾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刺鲀，连带着海藻一起塞进网兜里。 紧接着，发现不远处还有几只大小不一的刺鲀。 杨斌见状，再次使用同样的方法，借助海藻成功地将这些刺鲀收入囊中。 抓完刺鲀，他又在珊瑚礁群中搜寻一圈，又抓了不少鱼虾。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杨斌感到气瓶中的空气即将耗尽，于是决定上浮。 杨斌上船后，王莽和吕楠正在分拣渔货。 王莽一脸兴奋地说道：“斌哥，这次跟你出海真是太过瘾了！让我大开眼界啊！” 杨斌道：“光过瘾可不行，你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王莽挠挠头，笑道：“嘿嘿……不急。” 闲聊了几句后，他们开始动手将所有的渔获全部整理分类。 一部分放入活水舱，另一部分则扔进冷库里。 当渔获处理完毕，杨斌走进驾驶舱启动船只，准备返回港口。 现在出发，刚好能在天亮前抵达港口。 就在杨斌刚刚拉起油门时，吕楠走了进来，道：“斌子，你去睡一会儿吧，我来开船。” 王莽急忙抢着说：“斌哥、吕楠，你们两个都去休息，反正这趟航程也没多远，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杨斌摆了摆手：“你们俩别争了，都去休息。 等会儿到了港口，我可能要先去一趟医院，卸鱼和卖鱼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听他这么一说，吕楠和王莽只好回休息室休息。 等他们出门后，杨斌把电台打开，随意挑选了一个频道打发时间。 紧接着，他把油门渐渐拉升，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爵士号在海面上劈开波浪，飞速前行。 第302章 探望 回港比较顺利。 夜间海面上的船只并不多，可以放心大胆地以高节速航行。 原本需要五个小时的航程，仅仅用了四个小时就把船开到港口附近。 夜晚的灯塔格外美丽，高耸入云，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明珠。 当爵士号逐渐靠近港口时，海面上的船只也慢慢增多。 一盏盏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海面，犹如白昼一般。 爵士号穿梭在这片光明的海洋中，显得格外耀眼。 杨斌熟练地操纵着船只，最终将爵士号稳稳地停进了港口。 爵士号穿梭在海平面上，经过半小时的航行，杨斌娴熟的将它停进了港口。 这时，站在甲板上的王莽拿起绳索，只见他用力一挥。 手臂般粗细的麻绳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样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套在了铁柱上。 固定好船只，杨斌把船熄火。 此刻，天空依旧被黑暗笼罩，但码头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杨斌打着哈欠，从驾驶舱中走出，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 连续坐了四个小时，腰酸背痛。 王莽快步走过来，道：“斌哥，还撑得住吗？” 杨斌：“嗯，没事儿。” “那啥，你不是说要去医院吗？赶紧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 有吕楠和王莽在，杨斌也放心。 毕竟在码头摸爬滚打了好几年，都门儿清着呢。 杨斌下了船，径直朝着沿海公路走去。 走到公交站台附近时，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 杨斌连忙招手示意停车。 上了车后，他向司机报出了医院的地址。 随着车子启动，杨斌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困意渐渐袭来，昏昏欲睡。 他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不到两分钟，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轻轻地关闭了车上的广播。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容易。” 一个小时后。 车子缓缓停在了医院门口。 杨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师傅，到了是吗？” 司机师傅点点头回答道：“嗯，刚到。” 杨斌掏出手机付了钱，拉开车门下了车。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洒在大地上。 看了时间，正好五点半。 他心想，这么早，梦娜和念楚可能还没起床。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家早点摊。 来到早点铺子，杨斌买了些梦娜和念楚喜欢吃的早点。 走进医院大厅，里面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缴费处已经排起了长队，有的人手里捧着现金，有的人拿着银行卡，争先恐后地交钱。 外面都说生意难做，钱不好挣。 但医院却截然相反，不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交钱还得排队。 杨斌跟着人群上了电梯，有些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 以前来过，很快就找到了念楚所在的病房。 杨斌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到屋里亮着灯。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念楚正坐在病床上，面前摆着五颜六色的绳子，全神贯注地编织着。 梦娜则蜷缩着身体，睡在陪护床上。 杨斌悄悄地走到梦娜身边，轻轻地拉过旁边的被子，帮她盖好。 就在这时，念楚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当她看到杨斌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轻声说道：“哥，你……” “嘘！”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斌打断了。 念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连忙压低了声音，道：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杨斌把早餐轻轻地放在桌上，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你还挺有主意啊，竟然不等我回来就把手术给做了。” 念楚调皮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撒娇地说： “哎呀，反正早晚都要做手术嘛，等你回来又得让你跟着担心。” 杨斌严肃地说：“下不为例！” 念楚乖巧地点点头，应道： “知道啦。你刚回来别总是板着一张脸，跟班主任似的，怪吓人的。” 杨斌指了指她面前的线，继续唠叨道： “还有啊，你刚做完手术，怎么又摆弄起这些东西了呢，啊！” 念楚撅着嘴，解释道：“打发时间嘛，我已经快躺了一个星期了，无聊死了。” 杨斌把折叠桌掀起来，将热气腾腾的早餐摆放在上面，道： “你最喜欢吃的豆脑花，赶紧趁热吃吧。” “哇！好香，谢谢哥。” 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块豆腐脑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同时说道： “对了哥，咱姑打你电话说你没接，明天黄涛涛就催妆了，你回不回？” “明天催妆啊。”杨斌喃喃自语，他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没错，明天催妆，后天结婚。”念楚补充道。 杨斌思考片刻，道： “那我晚点儿去买票，回去一趟吧，顺便回家看看，好长时间没回了。” 念楚听了这话，道：“要我就不回，看见黄涛涛两口子就来气。” 杨斌笑着说：“大是大非，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虽然他心里有些生气，但家里毕竟还得靠自己顶门立户。 这么大的事儿若不回去，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杨斌努了努嘴，道：“念楚，梦娜这些天也没回去啊？” 念楚点点头，道： “娜姐这几天可辛苦了，我动完手术后，她一晚上都要起夜好几次，这不刚刚才睡下。” 听到念楚这么一说，杨斌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就在这时，梦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念楚，跟谁说话呢？” “娜姐，你瞧瞧谁来了？”念楚用眼神示意杨斌。 “谁啊。”梦娜坐起身来，好奇地探头看了看。 当她看见杨斌时，神情微微一怔，随即匆忙地用手整理着那原本有些凌乱的秀丽长发。 \"杨斌，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杨斌缓缓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 \"看见你发的消息了，心里放心不下。\" 梦娜看他满眼红血丝，关切道: “杨斌，去床上躺一会儿吧，瞧瞧黑眼圈都那么重了。” “不了，这边有早餐，你趁热吃点儿。” \"嗯，我先去洗漱一下。\"梦娜微微颔首，转身走向洗手间。 第303章 买衣服 片刻之后，三人一起吃着早餐。 杨斌说:\"梦娜，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来守夜。\" 梦娜:\"不用，你忙你的。再说了，你过来念楚也不方便啊。\" 关心则乱，梦娜的话确实在理。 他在医院里又多逗留了一会儿，通过询问医生，得知念楚的第二次手术将在半个月后进行。 如果第二次的手术后恢复得好，那么隔十天就能把最后一次手术一并做了。 杨斌也暗自庆幸提前把手术费用都准备好了，不然真麻爪了。 原本打算回去帮忙，但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等他到地方，菜市场的人早就散了。 就在这时，念楚提议道： “哥，现在没什么事儿了，要不你跟娜姐去逛逛街，顺便买身衣服换了，味儿太大。” 杨斌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船靠港就赶过来了，没来得及换。” 昨晚忙了一晚上，身上的衣服都馊了。 梦娜拿上包包，道： “杨斌，走啊，正好我知道有一家男装款式挺好看的。” 杨斌点点头，道：“嗯，走吧。”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似乎有着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 在梦娜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家卖男装的店铺。 杨斌跟着走进去，只见店内各种款式的男装整齐地挂在衣架上。 一进门，老板娘便热情地迎上来，笑着说道： “帅哥、美女，这些都是刚上的新款哦，现在店里正在搞活动，全部商品都打八折呢！” 梦娜轻声问道：“杨斌，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杨斌随意地扫了一眼店内的服装，道： “老板娘，随便挑一件儿就行了，我不太讲究。” 一旁的梦娜却接过话茬道：“不行，还是我来帮你挑吧。” 老板娘看着两人，笑着说： “小帅哥，你真有福气，找这么漂亮又贴心的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梦娜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头。 杨斌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老板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懂的！” 看她那副模样，显然是不信。 杨斌也懒得去解释，这种事儿越描越黑。 店里的衣服款式繁多，梦娜挑选得十分认真。 “杨斌，你来看看这件polo衫怎么样？”她指着一件衣服说道。 老板娘见状，立刻在旁边帮腔附和： “哎呀呀，小美女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这可是我们店的爆款，卖得可好啦！小伙子，快来试试看。” 老板娘挑选出合适的尺码，并指引他前往试衣间 期间，梦娜又精心挑选了两条短裤，与那件polo衫完美搭配成一套。 几分钟后，杨斌焕然一新地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杨斌换上这身新衣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显得格外精神焕发。 老板娘忍不住夸赞道：“小伙子可真帅啊！比模特上身效果还要好！” 梦娜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杨斌，你转过身来，让我再好好看看。” 杨斌闻言，配合的转了一圈。 梦娜：“不错，就这身吧。”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剪刀，贴心的帮杨斌把衣服上的标给剪了。 这时，老板娘开口道： “小美女，我隔壁的女装店刚上不少新款，要不要去看看？” 梦娜婉言拒绝：“不了，下次的吧。” 杨斌接过话茬：“来都来了，看看去呗，说不定有喜欢的呢。” “对啊，看看又不要钱。”老板娘随声附和，拉着梦娜往门外走去。 梦娜面子软，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女装店，店里的衣服款式各式各样，比男装花哨了许多。 杨斌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没进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梦娜也挑了两件。 老板娘来到柜台算好账，道：“打完折七百八十五，这是小票。” 话音刚落，梦娜就准备从包包里拿钱。 杨斌掏出手机，赶在梦娜之前把钱给付了。 出了店铺，梦娜从包里拿出几张大红钞票，硬要往杨斌手里塞，念叨着说： “我买衣服，怎么能让你给钱呢。” 杨斌连连推手： “两件衣服而已，分那么清干什么，你照顾念楚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一码归一码。” “快收起来。”杨斌一把接过她手中的钱，直接塞进她的包包里。 梦娜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 随后，他们来到商场的负一楼。 杨斌带着梦娜一边逛，一边品尝美食。 “杨斌，这家的章鱼小丸子真好吃啊，你快来尝一个。”梦娜拿着一串章鱼小丸子递给杨斌。 杨斌咬了一口，赞不绝口：“嗯，确实不错。” “还有这个双皮奶，味道也很哇塞哦。” 此刻，两人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返回医院。 不一会儿，吕楠和王莽两人到了病房门口。 吕楠清了清嗓子，故意说道：“咳咳！查房。” 病房内的杨斌等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看向门口。 当他们看清来人是吕楠时，杨斌笑骂道：“你小子，没个正形。” 吕楠抱着鲜花和果篮走进病房，来到病床前，道：“念楚妹妹，恭喜啊，手术成功。” 念楚接过鲜花，开心地笑道：“谢谢楠哥，这花好香啊。” “香吧，我特意给你挑的。”吕楠笑着说。 王莽则把手里的果篮和牛奶递给杨斌。 杨斌接过果篮，道：“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王莽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这时，梦娜招呼道：“你们俩别站着了，快过来坐。” 吕楠和王莽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杨斌问道：“阿楠，今天上午鱼卖得怎么样？” 吕楠道：“挺好的，鲅鱼基本上卖完了，蟹也卖了一些。”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出来，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钞票。 “给，这是上午卖的钱，一共两千一百五。” 杨斌推推手：“你装着吧，我晚点要回老家一趟，可能要两天才能回来，还得辛苦你们。” “不辛苦。”吕楠把钱收了回来，小心地揣进兜里。 “对了，回头货卖完，记得把王莽的工资钱结了。” “放心吧。”吕楠应道。 王莽连忙说道： “斌哥，工资我就不要了，学技术那还能再拿钱啊。” “一码归一码。”杨斌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304章 车站诈骗 几人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后，王莽突然站起身子说道： “斌哥，我出来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就先回了。” 杨斌一听，连忙挽留道：“一起去吃个饭再走，刚好也到饭点了。” 王莽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回去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这时，一旁的念楚接过话茬说道： “王莽，你把牛奶拎两箱回去给弟弟妹妹喝。” “对对对！”杨斌听后，顺手拿起两箱牛奶递给王莽。 王莽连忙推辞道： “斌哥，好意心领了，东西真不能要，我等下自己买。” “别浪费那个钱了，这么多牛奶她们也喝不完。” 杨斌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牛奶塞进他手里。 送走了王莽后，斌带着吕楠去食堂吃午饭。 吃完饭后，吕楠也是哈欠连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斌子，我得先回去补个觉，不然晚上没法出摊了。” 杨斌点点头：“嗯，回吧。” 吕楠刚走两步，杨斌又突然叫住了他，道：“阿楠，等一下。” 吕楠停下脚步，道：“什么事儿啊？” “王莽的工资正常给，除此之外，把我打的那条狼牙鳝卖的钱扣下五百，给他作为奖金。” “哪能让你一个人给，这小子干活勤快，我心里有数。” “嗯，回吧。” 随后，杨斌回到了病房，看到念楚和梦娜正坐在床边聊天。 “念楚、梦娜，我去高铁站买票了，等下直接坐车回了。” 念楚抬起头，说：“哥，路上注意安全！” “嗯。” 梦娜站起身来，拎上暖瓶，道：“我去打点热水，正好送送你。” 杨斌跟随着梦娜，一同离开了病房。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杨斌道：“梦娜，这两天就辛苦你了。” 梦娜笑了笑，道：“你看，又来了。 “不说不说，等我回来给你带老家的特产吃。” “哼！这还差不多。” 俩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站台，直到杨斌上车她才回去。 高铁站距离医院并不是太远，打车也就起步价。 来到高铁站，杨斌买了最近的一班车，一个小时后出发。 杨斌拿着票来到候车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声震耳欲聋。 没坐两分钟，突然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小伙子站到他面前，不停地用手比划着手语。 他的胸前还挂着一牌子，上面写着“我是聋哑人”。 得！这是要钱来了。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面值五元的钞票给他。 聋哑人只是瞥了一眼，又比划着手语。 显然，对方嫌钱少，想要更多。 于是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更多的钱了。 聋哑人见状，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继续比划着。 杨斌也不惯他臭毛病，反手把钱塞进口袋，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见讨不着好处了，于是便转移目标，找到了坐在隔壁座位、头戴鸭舌帽的小姑娘。 小姑娘可能有点害怕，麻利的把包包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聋哑人以为她要扫码，便眼疾手快地将二维码递了过去。 然而，小姑娘并没有扫码，而是用手指轻轻点击屏幕，输入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当屏幕上显示出\"110\"三个数字时，她还特意让聋哑人看了一眼。 聋哑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不可遏，直接爆粗口道： \"不就是这点小事儿嘛，有必要报警吗？\" 聋哑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 或许是担心被众人声讨，骗子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现场。 一个小时之后。 杨斌所购买车票的列车终于进站了。 他紧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同前往检票口。 没过多久，杨斌便顺利登上了列车。 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时光荏苒，回想起初来海口时，杨斌搭乘了近十小时的长途大巴。 那时，口袋里只有不足三千块钱。 谁能想到，半年后的他不仅买了属于自己的船，还凑齐了高昂的手术费用。 换作以前，杨斌想都不敢想。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列车逐渐提速，进入了高速行驶的阶段。 透过车窗玻璃，铁轨两旁的树木、房子，都变成了模糊的残影，飞速地向后倒退着。 大巴需要十个小时，高铁也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到站了。 高铁进站后缓缓停下，杨斌随着拥挤的人群下了车。 这里只是市里面，距离他家还有一段路，需要再转乘两个多小时的大巴车。 杨斌刚准备进站买票，一满脸黝黑的男人走了过来。 “小伙子，去哪啊？” 杨斌看了他一眼，道：“去盱眙。” 男人笑着说：“我车上刚好有两人也是去盱眙的，上车就走，顺道。” “多少钱？” “乡里乡亲的，还是老价格，一人三十。” “不打表吧？” “放心，一口价，不打表。” “行，走吧。”杨斌应道。 这些车虽然都是出租车，但也分打表和不打表。 一般外地来的人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会选择直接上车，然后被宰一笔，车费要多出不少。 懂行的人就知道，打表不仅不会踩坑，而且车费也能少出很多。 跟司机师傅谈好价格后，杨斌便上了车。 大部分地区的车站都一样，跑黑车都是漫天要价，一锤子买卖。 等了十几分钟，车上的人齐了，司机师傅才开车出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斌也顺利到达了镇上。 从远处看去，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显得异常的冷清。 下了车，一辆红色的三轮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去哪呢？” 杨斌随口道：“去崔岗。” “崔岗啊，五块钱，上车就走。” “行，走吧。” 杨斌麻利地上了车。 老头骑起三轮车来速度很快，车子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高速行驶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路面坑洼不平，异常的颠簸，坐在上面就像是坐船一样。 老头一边骑车，一边和杨斌唠嗑。 杨斌因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第305章 回家 不得不说，老头的驾驶技术相当老练。 一二十里的路程，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开到了。 杨斌被颠簸得异常难受，心都快跳出来了。 “终于到了。”杨斌深吸一口气。 下了车，望着眼前熟悉的房子和花花草草，心中百感交集。 “滴滴～” 突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打破了宁静。 杨斌回头看去，只见一辆三轮车停在身后。 车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和草帽的人，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杨斌下意识地往边上让了让。 就在这时，那人摘下了草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斌子，真的是你啊？” “阿宝！”杨斌也立刻认出了他。 阿宝跳下了车，咧嘴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刚下车，最近还好吧？” “还行，“这次回来是参加黄涛涛的婚礼的吗？” 杨斌点点头：“算是吧。” 阿宝勾住他的肩膀，道：“上车，我带你回去。” “没多远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跟我还客气，上来吧。” 阿宝不由分说，连拖带拽拉着他上了车，打趣道： “坐稳了啊，我这个宝马车只有三个轮，限量款。” 杨斌笑了笑，心想：“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阿宝拉着他路过小卖部时，突然有人开口问道。 “阿宝，车上谁啊？” 阿宝停下车，笑着说： “二哥，你是不是昨晚运动量太大，眼睛花了，连斌子都认不出来了？” 二哥狠狠地瞪了阿宝一眼，骂道：“滚犊子！” 然后转头看向杨斌，惊讶地说：“哎哟喂！真是斌子啊。” 杨斌跳下车，从口袋里掏根烟递上前： “二哥，不说改行去海口的吗，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啊？” 二哥接过烟，笑着说：“快了快了，家里这一摊子事儿，也不能说撂下就撂下。” 俩人正聊着，屋子里又走出来几个妇女，抬眼打量着杨斌。 “呦！这不是斌子吗，瞧瞧现在变得又白又胖了。”其中一名妇女率先开口说道。 “斌子，听说在海边买了大船，赚老鼻子钱了是吧。” “斌子，现在成大老板了。” 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杨斌也插不上话，只能一个劲儿的赔着笑脸。 寒暄几句，阿宝催促道：“斌子，走吧。” 没等杨斌接话，二哥便插话道： “阿宝，你要有事儿就先去忙，我送斌子回去。” “行，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我去把院子里的笼子收了。” 说完，他对杨斌道：“斌子，晚上来家里吃饭。” “不客气，你忙你的。”杨斌连忙应道。 打了声招呼，阿宝骑车走了。 杨斌本来也打算回去，可被她们拉着问东问西，一时脱不开身。 这些人都沾亲带故，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杨斌也只好耐着性子陪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杨斌实在坐不住了，只好向二哥使眼色求助。 二哥明白了他的意思，拉着他脱身离开。 离开了小卖部，杨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妇女真是太能聊了，张嘴闭嘴不是提钱，就是张罗着给他相亲找对象。 要是以前，别说主动给他说媒相亲了，拎着东西上门都不愿意。 现在知道他在外面混得不错，态度就完全变了。 杨斌来到家门口，只见门口张灯结彩，音响声震耳欲聋。 黄有才正在指挥人们忙碌着，嘴里还叼着一支烟，显得格外有精神。 当他看到杨斌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表情一会阴，一会晴。 杨斌自然的朝自己家走去，都没正眼看他。 黄有才见杨斌不跟他打招呼，顿时觉得很没面子。 在外地也就算了，这可是在家门口，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呢。 黄有才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怒声呵斥道： “杨斌，你没看到你姑爷在这里吗？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越来越没规矩了！” 杨斌听到声音后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 “黄有才，别在我面前摆谱。” “你个兔崽子！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 一旁的二哥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赶忙走上前打圆场，赔着笑脸说： “老黄，马上就要成为喜公公了，别置气。” 黄有才听了这话，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道： “你瞧瞧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挣两个臭钱了不起啊。” 杨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地说： “黄有才，把你嘴给我放干净点，给我惹毛了，信不信我把屋顶的瓦都给掀了？” “你敢！”黄有才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杨斌怒目圆睁，分毫不让，声音低沉而有力。 二哥急忙拉住杨斌，语气和缓地劝道：“斌子，就当给二哥一个面子，少说两句。” 听到这话，杨斌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家门口。 待杨斌走远后，二哥压低声音对黄有才说： “老黄，不是我说你，这房子本来就是斌子的，差不多行了。” “哼！” 黄有才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他对杨斌再了解不过了，这小子要是倔驴脾气上来，真能把瓦掀了。 刚才也就是话赶话，现在有台阶了，他也就顺坡下驴。 另一边，杨斌翻找出家门钥匙。 长时间没人在家，大门上的锁都生锈了，连锁眼都锈迹斑斑。 杨斌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拨动好几次才把锁打开。 “嘎吱～”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大门缓缓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杨斌挥挥手走了进去，屋子里到处落得都是灰尘，有些地方的墙皮也开始脱落了。 二哥跟着进了屋，看家里一片狼藉，道：“斌子，晚上去我那住。” “不用，我收拾收拾就行了。” “行什么行啊，你瞧瞧地上潮的，我那空屋多着呢，就这么定了。” 二哥站了一会儿，被黄有才叫去帮忙了。 杨斌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把家里的门窗全部都打开，通通风。 黄有才把隔壁铺上了地坪，而自己家这边还是碎砖块。 第306章 参加婚礼 杨斌正蹲在地上薅草时，突然听到一阵汽车引擎声传来。 他抬起头，只见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徐徐驶来，车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车停稳后，车门缓缓推开，黄涛涛从驾驶位走下车来。 黄有才看着儿子开了一辆奔驰车，还得意洋洋看了一眼杨斌。 随即，他急忙上前去询问：“涛子，你这车哪来的？” 黄涛涛拍了拍车身，道：“租的，一千一天，回头给我拿点钱结账。” 黄有才脸瞬间黑了。 黄涛涛看见蹲在一旁薅草的杨斌，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道： “呦！杨大船长回来了啊，早知道你回来，我开车接你去呐。” 杨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道：“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咸不淡扯两句，黄涛涛便忙活去了。 期间，村里人看到杨斌回来了，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 一段时间没见面，杨斌突然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感到十分亲切。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忙碌，家里终于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以勉强睡觉了。 夜幕渐渐降临，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原本支棱在门口的充气拱门被风吹得摇摆不定，花篮也被吹得东倒西歪。 没过多久，绿豆般大小的雨点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转眼间，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黄有才冒着雨，带着人去固定拱门。 就在这时，杨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阿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阿宝爽朗的声音。 “斌子，酒菜都准备好了，过来吃饭啊。” 杨斌委婉地说道：“雨下太大了，你们吃吧。” “哎呀！赶紧来，二哥他们都已经来了，就等你了。” “行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斌也不好再推辞。 他从家里翻找出一把雨伞，卷起裤脚，踩着拖鞋往小卖部走去。 黄有才看到杨斌撑着伞出门，还特意多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杨斌拎着两箱牛奶回来了。 此时，雨也渐渐小了些。 黄有才看着他手上的牛奶，误以为是送他的，故意往路上挪了挪脚。 当杨斌从他身旁经过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黄有才眼睁睁地看着杨斌进了阿宝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嘴里嘟囔道：“这个白眼狼！” 与此同时，杨斌刚刚踏进阿宝家的院子，一股浓郁的秘制十三香香料味扑面而来。 堂屋里面灯火通明，不少人围在桌子旁。 杨斌轻轻掀起门帘，探出头张望。 阿宝一眼瞧见他，赶忙站起身，招手喊道：“斌子，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杨斌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了他。 阿宝道：“你瞧瞧，叫你来吃饭，你带什么东西啊。” “给孩子买的。” “太客气，快过去坐。”阿宝把牛奶接了过去。 杨斌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逐一分给在座的人。 “老校长，您也在这儿啊，来，抽根烟。” 老校长接过烟，故作严肃地批评道： “你这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到我家去坐坐。” 杨斌嘿嘿一笑：“这不刚回来嘛，下午一直在薅草。” “表大爷，抽烟。” “嗯，这在外面闯就是不一样啊，一点儿不怯场。”表大爷接过烟，笑着夸赞道。 “老叔，抽烟……” 杨斌拿着烟发了一圈后，才找了个空位坐下。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有红烧黄鳝、十三香龙虾、清炖甲鱼、鲫鱼炖豆腐…… 这些菜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都是阿宝自己抓的，正宗野生货。 阿宝将众人的酒杯斟满后，热招呼道：“人齐了，动筷子吧！” “来来来，都吃都吃。”二哥也随声附和着。 在他们的招呼下，酒局也正式开始了。 这一桌子人基本上都是杨斌的亲戚，很多都没出五服。 杨斌在众人中，算是小辈。 他虽然酒量不好，但对酒桌的规矩门清儿。 杨斌主动端起酒杯，按照辈分先敬了一圈。 这时，老校长突然开口道： “斌子，这次你姑家儿子结婚，你能赶回来，这件事儿做的对！” 表大爷也帮腔附和：“斌子年纪虽小，但办事儿挑不出毛病。” 阿宝放下酒杯，忿忿不平道： “斌子也就看他姑的面子，那黄家父子算个什么东西？”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黄有才毕竟是外村人，平时为人处世也不太得人心。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散场。 杨斌回到家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简单的洗漱后，他一头倒在床上。 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尽管已经好几个月没在家睡觉了，但仍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归属感。 与此同时。 黄有才一路奔波，终于到家了。 他一进门就把钥匙扔在了家堂的桌子上。 黄母看着他一脸不悦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瞧你那张脸，黑得跟根柴火棍似的。” 黄有才冷哼一声，道：“哼！除了你那宝贝侄子，还能有谁？” 黄母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问道：“斌子回来了？” 黄有才坐在了躺椅上，道： “回来有个屁用！专门跟我对着干，拎着牛奶去别人家，也没见来看看你这个亲姑姑。” 黄母不以为意，道：“这能怪孩子啊，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 “行行行，你姓杨一家都是好人，就我不是个东西，明天儿子催妆，不准叫那个白眼狼。” 说罢，他就起身回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杨斌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醒了。 音响的声音太大，感觉房子都在跟着晃动。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无奈之下，杨斌只好起床洗漱。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 内陆的空气比海边好得多，没有刺鼻的鱼腥味儿。 洗漱好后，杨斌把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盆里，准备清洗。 第307章 桥头撒网 此时，黄涛涛开车带着父母过来了。 黄母一下车，便看见了正在洗衣服的杨斌。 她径直朝杨斌走了过来，柔声道：“斌子，洗衣服呢？” 杨斌连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着说：“姑，来了啊。” “嗯，你起开，我来洗。” 杨斌连连摆手：“不用了，就这两件衣服，搓搓就行了。” 就在这时，传来黄涛涛的大嗓门：“妈，这边忙着呢，赶紧过来！” 黄母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知道了，马上就来。” 杨斌见状，道：“姑，今天事儿多，你赶紧去忙吧。” “那行，衣服洗完过来玩。” “嗯。” 随着时间推移，黄涛涛家登门的亲戚也越来越多，热闹不已。 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中，有一半也是杨斌的亲戚。 好多人都几年不见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为了避免尴尬，杨斌将大门紧锁，然后前往沟边溜达。 昨晚刚下过一场雨，田中稻穗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此时正是初秋时节，稻穗们争奇斗艳地生长出来，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咕呱~咕呱。\"稻田里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蛙鸣声。 杨斌沿着田间小道悠然自得地漫步，空气中弥漫着稻子的青涩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比起繁华喧嚣的城市，杨斌更喜爱这片宁静祥和的乡村风光。 微风拂过，稻穗随风轻轻摇曳，形成一片片青色的波浪。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稻田里稻杆剧烈晃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杨斌好奇地走过去。 突然，稻田里冒出一个人头，头上顶着一件雨披。 \"谁！\" 杨斌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提高了嗓音喊道。 站在稻田里的人转过身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筒状的黄鳝笼子。 \"阿宝！\" 阿宝：“斌子啊，你怎么走路没声呢，吓我一跳。” 杨斌翻了个白眼：“一大早就来钻稻田，胆小路过能被你吓出心脏病。” “嘿嘿……不至于吧。”阿宝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抖动了一下手中的竹筒。 杨斌问道：\"怎么样啊，有没有抓到什么好东西？\" \"有，但不多。\" 阿宝边说边把竹筒的盖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一个小桶里。 只听\"哗啦\"一声，两条粗细不一的黄鳝扭动着身体滑进了桶里。 掉进桶里后，黄鳝显得有些不安分，不停地挺动着身体，探头探脑地试图从桶里游出去。 桶壁太高，不论它们怎么游动都逃脱不了。 其中一条黄鳝有比拇指还要粗壮，至少半斤重。 黄鳝的腹部呈现出一种屎黄色，而脊背之上则分布着许多小斑点和独特的花纹。 与海鳝相比，黄鳝的颜值更高。 阿宝见杨斌看的入神，说道：“斌子，等去海口的时候，带一些让念楚好好补补身子。” 杨斌：“不用，那边也能买到。” “吹吧，那边不可能有这种货色的好货，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野生货。” “现在半斤起步的黄鳝多少钱一斤？” 阿宝将桶放下，道：“价格是浮动的，不过正常都在七十左右。” 杨斌点点头：“这个价格可以了，运气好一天搞个几斤，几百块就到手了。” 阿宝叹了口气： “唉…说的简单，最近不是汛期吗，洪泽湖水位上涨，连带支流都跟着涨，压根没法下笼子，只能在稻田里碰碰运气。” “这个季节哪来的汛期？” “今年雨水量比较大，隔三差五就下大暴雨，水都是从上游来的。”阿宝解释道。 “这样啊。”杨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和阿宝又闲扯两句后，便转身离开。 阿宝则继续披着雨披在稻田里穿梭，锋利的稻叶在雨披上留下一道道印痕。 杨斌以前也和阿宝一样，都是在田里讨生活，每天起早贪黑忙碌着。 稻田里抓黄鳝虽然辛苦，但大货比较多。 顺着一块块稻田来到小桥边，只见老校长正在整理着渔网。 老校长看见杨斌，道：“斌子，昨晚没喝大吧？” “没有。”杨斌笑着走了过去。 来到老校长身旁，杨斌掏出一根烟递给老校长：“来，弄一根提提神。” 老校长接过烟，顺手掏出打火机点上。 杨斌站在桥上看了一眼水位，正如阿宝说的，水位上涨的厉害。 常年干涸的堤坝，此时已经和水位齐平了。 一些低洼处，洪水已经流进了林子里。 杨斌：“老校长，这个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了吧？” 老校长嘬了一口烟，舒展着眉头，道： “不错，你刚回来不清楚，大坝上三十米一个岗亭，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 说着，他把整理好的撒网拿起来，失手绳系在了手腕上。 杨斌笑着打趣道： “老校长，撒网时候悠着点儿，别再把腰给闪了。” 老校长白眉一挑：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杨斌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校长老当益壮，一点儿也不老。” “你个臭小子，瞧好了。” 只见老校长双手握住撒网的边缘，用力一抖，将网抛向水面。 网在空中展开，如同一只巨大的蝴蝶翩翩起舞。 “哗啦”一声，大网准确地落在水面上，溅起了一片水花。 原本松弛的网线，入水后立刻变得紧绷起来。 老校长轻轻地抖动手中的绳子，巧妙地控制着主绳的拉力。 随着主绳的拉动，张开的渔网迅速收紧。 几分钟后，老校长便顺利将撒网收口，并将其成功拉出水面。 杨斌不禁赞叹道： “老校长，这一手网撒得漂亮，绝了！” 老校长一边提网，一边说道：“老喽！等下你也试试。” 说话间，渔网已经被拉到了桥面上。 这一网并没有收获太多的渔货，只有几条小杂鱼挂在网上，而落叶却有不少。 杨斌赶紧上前帮忙，将网上的鱼取下来。 老校长取下手腕上的失手绳，递给杨斌，道： “斌子，你露两手我看看。” “那好，我试试看。”说完，他接过绳套，准备一试身手。 第308章 螺狮青 杨斌把失手绳系好。 老校长提醒道：“斌子啊，下盘一定要稳住，可千万别像你二大爷那样，撒个网都能把自己给扔到水里去。” “放心，不会。”杨斌笑着说道。 事实上，撒网确实是个技术活。 撒的好是艺术表演，撒不好就是事故表演了。 很多人就因为撒网时失误，最后像一颗失控的鱼雷坠入水中。 杨斌小心翼翼地提着已经整理好的撒网，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站定。 只见他的双脚呈现出外八字形状，身体微微侧身四十五度。 就在准备撒网前，杨斌习惯性用神秘第六感感探水里的资源。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零星的光点也跟着闪烁。 光点的移动速度极快，从它们的移动轨迹判断，应该是顺着湍急的水流游动。 眨眼间，画面上的光点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在这种水流比较急的河道撒网，资源差，机会稍纵即逝。 杨斌拎着撒网耐心等待。 这会儿就算是把网撒下去，也是白白浪费体力。 一旁的老校长见他愣在原地不动，误以为是他不会，鼓励道： “斌子，这又没外人，撒不好也没关系。” 杨斌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又等了几分钟，平静的画面上再次出现了一个光点。 光点比较奇特，竟然是从下游逆行而上。 在湍急的水流中，它的游动速度并不快。 通过对光点位置和移动速度的观察，这条鱼离桥面大约还有二十米远。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网绳，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一旁的老校长看他跟睡着了似的，不禁有些急了。 不过，他并没有催促。 突然，只听杨斌一声暴喝。 “走你！” 只见杨斌的脚用力一崴，身子如同陀螺似的扭动，手中的渔网也被用力的抛了出去。 撒网如同降落伞一般，在半空中慢慢展开，由不规则的椭圆形逐渐变圆。 “啪”的一声，落在了水面上。 在沉重的铅坠作用下，渔网迅速下沉。 杨斌通过主绳，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拉力传至手臂。 他调整好姿势，并站稳脚跟。 渔网沉入水中，不偏不倚的罩在了光点上。 就在这时，漂浮在水面上的渔网被高高顶起，一条黑影跃出水面。 转瞬间，它又钻进水里。 老校长看见动静，激动的说道：“臭小子，可以啊，第一网就网住大货了。” 杨斌一边小心翼翼的收网，一边说道：“老校长，这一网成绩合格吧？” “合格！合格！” 老校长喜笑颜开，乐得他一口假牙都快脱落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阿宝挎着水桶缓缓地走了过来。 \"老校长，您在这儿撒网呢？\" 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老校长听到声音，乐呵呵道：\"是啊，快来看看斌子这一网能网住什么鱼。\" \"好嘞！\" 阿宝快步走近，好奇地探头向桥下看去。 由于河水混浊不清，无法看清具体网住的是什么鱼。 随着渔网不断收缩，空间变得越来越狭小，被网住的大鱼挣扎得愈发厉害。 隐约间，透过渔网可以看到大鱼的脊背了。 阿宝兴奋地说道：\"我猜啊，可能是一条鲤鱼。\" 老校长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对，鲤鱼可没有这么大的劲儿，我看八成是青鱼。\" 两人正猜测着，杨斌仍在奋力地收网。 由于大鱼拼命挣扎，力量极大，杨斌的手腕被失手绳勒出了一道道印痕。 此时，撒网已经被杨斌收回了一大半。 这种撒网网小鱼手拿把掐，但网大货就得需要足够的耐心了。 网口收的太快，大鱼很容易就会脱网。杨斌一边观察着水里的动静，一边缓缓地收紧网口。 当网被拉到桥面下方时，已经能看见大鱼的尾鳍了。 它的尾鳍特别大，像一把扇子，不停地拍打着水面。 杨斌等网口完全合拢后，慢慢地将它往上拎。 一旁的老校长和阿宝两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渔网。 他们知道，这次可能捞到了一条大家伙。 通过手臂传来的重量，杨斌预估被网住的鱼至少也有十几斤重。 几分钟后，渔网终于被拎出了水面。 阿宝赶紧搭手帮忙，一块儿把鱼拉到了桥面上。 阿宝迫不及待地扒拉开渔网，鱼的真容也露了出来。 “我去！是大螺狮混子。”他兴奋地喊道。 话音刚落，大鱼身体猛地一抽，宽又大的鱼尾拍在了阿宝右脸上。 杨斌清晰地听到“啪嗒”一声，然后看到阿宝捂着脸，一脸痛苦。 阿宝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破口大骂：“奥菲！你个狗日……” 然而，还没等他骂完，那条大鱼又一次甩起鱼尾。 这次，阿宝有了防备，及时捂住脸并迅速躲开。 在大鱼的连续跳动下，渔网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大鱼张开嘴巴，死死地咬住渔网不放。 杨斌见状，立刻解开手腕上的失手绳，然后用手紧紧按住大鱼。 螺狮混子，这是当地人叫法。 确切来说，这种鱼应该被称为青鱼。 青鱼分为两种，一种是素食者，体型较小。 而另一种像杨斌手中的这条，属于肉食性鱼类，尤其喜欢吃螺蛳，因此也被称为螺蛳青。 螺蛳青通常体型较大，市场上出售的一般都在一二十斤左右。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螺蛳青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终于安静下来。 杨斌关切地问道：“阿宝，你的脸没事吧？” 阿宝摆摆手：“没事儿，缓缓就好了。” 等他把手拿开，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鱼尾印，看上去十分滑稽。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鱼从网上解下来，并紧紧地用手抠住它的鱼鳃。 这条螺狮青身长将近一米，体重估计也有二十一二斤左右，身体圆滚滚的，非常肥美。 老校长赞叹道：“嗯，这条螺狮青的条型真是不错啊。” 杨斌把鱼递过去，道：“老校长，这鱼你拿着。” 老校长连忙挥手拒绝：“你网住的，我不要，拿去集市上卖了。” “哪有那闲工夫啊，拿回去留着吃，可以弄点盐巴腌制一下。” “不要！”老校长依然坚决地摇头。 第309章 钓鱼佬的潜规则 一旁的阿宝插话道：“斌子，老校长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不拿一针一线。” 最后，杨斌把鱼递给了阿宝，道：“你回去把鱼分割开，分着吃。” 阿宝赶紧推推手，道：“别闹，吃什么啊，这鱼能卖两三百块钱呢。” “拿着吧，吃形补形，你被它抽了一耳光，正好补补。”杨斌不由分说，直接将鱼扔进他面前的桶里。 螺狮青头掉进桶里后，鱼尾又开始甩动着，三两下就把塑料桶给折腾倒了。 为了让它安分点儿，杨斌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将它砸的晕死过去。 阿宝捡起地上的撒网，笑着说：“老校长，我也来试试啊。” “试呗。”老校长自顾自地点了根烟，饶有兴致地观望着。 阿宝把渔网整理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他撒网比较干脆，只见手臂猛地一挥动，渔网便飞了出去。 顷刻间，渔网就落在了水面上。 阿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道：“老校长，看我这网撒的合不合格？” 老校长吐出一团烟雾后，不紧不慢道：“动作倒是挺花哨，但关键还是要看能不能网到大鱼。” “那必须……” 话说一半，阿宝突然感觉到手中的主绳猛地一紧，渔网也被高高顶起。 他心中一阵狂喜，兴奋地喊道：“上货了！哈哈，这次绝对是条大货！” 老校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 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发现画面上并没有光点。 但是，网兜里的确在剧烈地晃动着，而且动静还不小。 杨斌又重新感探一遍，确实没发现光点。 经过一番激烈的拉扯，水中的“大货”终于慢慢浮出水面。 阿宝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喃喃自语道：“我去！怎么是个树根啊！” 老校长脸上也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接下来，阿宝又接连撒了几网，但收获都不尽如人意。 其中最大的是小鲫鱼，其他的都是一些田螺和小杂鱼。 这时，他把渔网递给了杨斌。 “斌子，要不你来再试试？” 杨斌连忙摆了摆手，道： “不了，刚才那大鱼拉得我手腕生疼，还是给老校长吧。” “好嘞。” 老校长接过撒网，道： “我也不撒了，弄个二斤够老两口吃的就行了，多了也浪费。” 阿宝竖起一个大拇指：“斌子，你看看老校长这觉悟，还有嫌弃鱼多的人呢。” 杨斌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老校长将渔网放在车上后，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阿宝道：“斌子，有没有要紧事儿啊？” “没有啊，怎么了？” “是这，没有的话跟我去洪泽湖兜一圈啊， 这次涨水把不少围网都冲破了，昨天隔壁村有人捡到了十几条黑鱼呢。” “去倒是可以，但是你有船吗？” 阿宝咧嘴一笑：“那必须的啊，船和推进器都现成的。” “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杨斌满口答应下来，确实有段时间没去过洪泽湖了。 “亲兄弟明算账，这条螺狮青我收了，但捞到渔货，五五分账，不能不要。” “没问题。” 两人商量好后，阿宝骑着摩托车载着杨斌，一同朝着小码头驶去。 一路上，尽管阿宝选择的都是些偏僻小路，但沿途仍能看到许多钓鱼爱好者的身影。 没有钓鱼佬到不了的地方。 眼下正是汛期，洪泽湖中许多鱼类顺着洋流游入支流，因此资源也比平时要好一些。 经过近二十分钟的骑行，摩托车在曲折的小道上穿梭，拐过无数弯道，终于抵达码头。 所谓的码头，实则是一座高架桥的桥洞。 这里是支流的源头，河对岸不远处便是广阔的洪泽湖。 桥洞下异常热闹，堤坝边停靠着二三十艘铁皮船，最长的不过七八米。 这种铁皮船和海边的小舢板不太一样，它看起来更为简易。 价格也相对便宜，大概一千多就能买一艘。 阿宝把车停放好，转头道：“斌子，走，上船。” “好的。” 两人沿着斜坡缓缓而下，阿宝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船。 上船之后，阿宝首先将船舱内的积水舀出。 杨斌问道：“阿宝，我记得你媳妇儿不是不让你玩船的吗？” 阿宝一边舀水，一边说：“现在也不让，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呦呵！用了什么高招啊。” “你知道我这艘船加上所有的设备，一整套置办下来要花多少钱吗？” 杨斌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阿宝伸出一只手掌，说道：“五千多呢，但我告诉我们家那位，只花了一千块钱。” “你是个狠人。” 阿宝笑着说：“没法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瞒着，这片儿的船，至少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用私房钱买的。” “不能吧。” 阿宝扭过头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们儿，你那艘船总共花了多少钱置办下来的？” 隔壁船上的人犹豫了一下，道：“杂七杂八加起来一共花了七千。” “花这么多钱，媳妇儿不查啊？” “哪能让她知道真实价格，回家就报了一千五。” 阿宝看向杨斌，道：“听见了吧，都成潜规则了。” 杨斌表示同情，钓鱼佬的辛酸泪太多了。 片刻后，阿宝终于将船只收拾妥当。 “斌子，上船吧！” “好嘞，来了！”杨斌一个大步跨出，稳稳地跳上了船板。 阿宝半蹲着身子，熟练地启动了推进器，并提醒道：“斌子，坐好了啊。” “嗯，开船吧。” 杨斌四平八稳的站在船板上，双手后背，目光远眺着前方。 河水两旁，有一片密集的芦苇荡。 微风拂过，芦苇轻轻摇曳，仿佛在跳着一支优美的舞蹈。 在芦苇荡里，有几只野鸭子悠闲地浮在水面上。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铁皮船缓缓离开了码头。 河水比较湍急，加上又是逆流而上，所以船速不是太快。 铁皮船开到河中间后，阿宝慢慢地调整航向。 当船路过芦苇荡时，几只野鸭被惊吓到，它们迅速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这些野鸭的水性简直就是潜水界的天花板，一个猛子竟然能前行一二十米远。 就在这时，阿宝突然开口说道：“斌子，想不想吃野味儿啊？” 第310章 芦苇荡里打野鸭 杨斌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阿宝笑着解释道：“芦苇荡里的野鸭挺肥的，打几只回去当下酒菜，我都盯它好久了。” 杨斌挑了挑眉：“你还有这本事呢。” 阿宝从怀中取出一把弹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斌子，你来开船，咱们先去芦苇荡里转一圈。” 杨斌接过推进杆，和他调换了位置。 随着推进器的摆动，船头缓缓改变方向，直奔芦苇荡而去。 当他们逐渐靠近后，杨斌发现芦苇荡里有几条窄窄的航道。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航道前行，将船速降至最慢，以免惊动周围的野鸭。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野鸭正在嬉戏玩耍。 阿宝迅速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玻璃弹珠，然后用胶皮包裹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弹弓，用力将橡皮筋拉长至极限。 瞄准好后，他的手指猛地松开，橡皮筋急速回弹，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玻璃弹珠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朝野鸭疾驰而去。 野鸭们的警觉性极高，它们察觉到危险后，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玻璃弹珠几乎擦着水面飞过，溅起一团水花。 没打中，阿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弹珠，将其包裹在皮筋中间。 这时，野鸭又从水中冒出头来，但它已经游到了十几米开外。 阿宝立即瞄准，然后用力拉紧皮筋，只见弹珠像闪电一样，朝野鸭飞去。 \"啪\"的一声脆响，弹珠准确地击中了野鸭的一只翅膀。 野鸭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嘎~嘎嘎。\" 受伤后的野鸭立刻拼命地拍打着翅膀，试图逃跑。 阿宝见状，赶紧又拿出一颗弹珠装进弹弓，迅速补射。 野鸭刚跑出五六米远，就被第二颗弹珠击中了。 转眼间，精神抖擞的野鸭静静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阿宝大笑起来：\"哈哈哈……打中了。\" 他得意地转过头，说：\"斌子，瞧见了吧，是不是没吹牛。\" 杨斌笑着点头：\"厉害！厉害！\" “快过去，别再让人截胡了。” “你坐好，别太激动，小心掉进水里。”杨斌一边航船，一边叮嘱道。 芦苇荡里环境错综复杂，到处都是遮挡物，船在里面航行就跟走迷宫似的。 杨斌费了好大劲才把船头调整好。 没有了航道，杨斌只能用船杆来划船。 水下全是芦苇根，稍不注意就会把叶轮打坏。 杨斌撑了两杆后，铁皮船终于来到了野鸭边上。 水面上飘着几片被打落的鸭毛，野鸭身上有斑斑血迹，已经死了。 阿宝趴在船边，伸手将野鸭捡过来。 他用手掂量了一下，说：“斌子，这只野鸭挺重，起码有七八两。” “嗯，不错。” 杨斌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野鸭的体毛黑得发亮，嘴巴和腿部都呈现出鲜艳的黄色。 它的体型和鸽子非常相似，大小也差不多。 成功打到一只野鸭，让阿宝信心倍增。 他兴奋地环顾四周，说：“斌子，我们再往芦苇荡中心去找找看。” 杨斌点了点头，手里的船竿用力的撑着，额头也开始渗出汗珠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逐渐进入了芦苇荡深处。 这里变得越来越神秘和宁静，仿佛与世隔绝的一般。 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高矮不一的芦苇，密密麻麻的，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扑扑棱棱的声音，引起了杨斌的注意。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野鸭在扑棱翅膀。 这些野鸭身形矫健，羽毛鲜艳。 杨斌见状，低声道：“阿宝，那边有鸭子！” 阿宝点了点头，道：“我们先把船划过去，你看见没，鸭群中有母鸭。” “有母鸭不正常吗。” 阿宝神秘一笑，道：“走，过去你就知道了。” 俩人一起划船，船穿梭在芦苇荡里。 此情此景，让杨斌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抗日神剧《小兵张嘎》。 杨斌仿佛穿越到了那个时代，感受着战争年代的紧张和刺激。 由于芦苇荡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 两人悄悄地来到刚才野鸭出现的位置，只见有一簇枯黄的芦苇叶聚集在一起。 阿宝兴奋地说：“斌子，我们找到野鸭窝。” 话音未落，船头已经轻轻地停靠在了窝边。 杨斌好奇地探头张望，发现窝里竟然有七八个绿色的蛋。 这些蛋的个头不大，比鸡蛋还要小一圈。 阿宝伸手拿出一颗蛋，道：“斌子，咱们运气可够好的，这蛋还热乎着呢，应该是刚产的，你喝一个尝尝。” 杨斌摇摇头：“喝不来。” “那我不客气了啊。” 阿宝将鸭蛋晃了晃，然后用手指轻轻一弹，鸭蛋的薄壳应声破裂。 他将蛋壳抠开一个小洞，迫不及待地用嘴猛吸了一口。 喝完后，阿宝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而他手中的鸭蛋，已经变成了个蛋壳。 杨斌光是看着，就觉得特别反胃。 喝生鸡蛋的见过，喝生鸭蛋的还是头一次见。 阿宝：“斌子，你确定不尝尝？味道特别好。” 杨斌摆摆手：“无福消受，赶紧把鸭蛋收了，一会儿野鸭该回来了。” “回来正好，带它们跟着蛋一块儿回去。” 杨斌将剩下的七枚鸭蛋从鸭窝里拿出来，并仔细地装好。 收完鸭蛋后，两人又在芦苇荡中继续寻找。 不一会儿，便又发现了一个窝，里面的鸭蛋数量比刚才还要多，足足十几枚。 阿宝忍不住拿起两枚鸭蛋解解馋。 杨斌则把剩下的全部打包装好，回头带给念楚补身体。 一个小时后，他们一共找到了五个窝，鸭蛋收了将近六十枚。 鸭蛋收了不少，但鸭子太狡猾了，压根近不了身。 阿宝把几十颗玻璃弹珠都打完了，也只打了三只而已。 芦苇荡内的空气异常闷热，仿佛被密封在了一个蒸笼之中，呼吸都困难。 无奈之下，他们决定将船驶出芦苇荡。 第311章 摸河蚌 当船只穿出芦苇荡时，一股清新凉爽的微风扑面而来，带来一丝凉意。 同时，周围的芦苇叶也随着风吹动而发出“沙沙”的响声。 杨斌长长地舒了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感叹道：“嗯~真是舒服啊！” 阿宝说：“斌子，咱们现在去洪泽湖对岸，那边有围网。” “那你来开船吧，我不知道具体位置。” “行，我来。” 于是，两人交换了个位置。 阿宝紧紧握住推进杆，没有了芦苇的束缚，他将油门拉到了底。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叶轮开始高速旋转，船尾掀起了一大片白色的浪花。 铁皮船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劈开波浪。 船头高高翘起，似乎想要冲破湖面。 杨斌则坐在船板上，任由水汽扑面而来，将衣服浸湿。 微风拂过，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洪泽湖湖的航道宽阔，但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其他船只的踪影。 船航行了几分钟后，杨斌站在船头，目光扫视着四周。 突然，他看到了岸边插着的水位线，上面的红线清晰可见。 此时，水位已经超过了警示线。 放眼望去，大坝上有许多帐篷，隐约还能看见一些带着袖标的人影在来回走动。 很快，他们的船便来到了洪泽湖的中心位置。 这里的水流变得异常湍急，由于阻力过大，船速也明显下降了不少。 阿宝一边熟练地操控着船只，一边用手指着对面，大声喊道：“斌子，你看，对面就是围网所在地。” 杨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道：“嗯，看见了。” 只见不远处有大片的木桩整齐地排列着，木桩上挂满了围网。 在围网的边缘，隐约能看见几艘船在附近徘徊。 没过多久，阿宝就将船顺利地航行到了河对岸，停在了一处围网旁边。 他拉下油门，道：“斌子，下水吧。” 杨斌却一把拉住他，问道：“阿宝，这里的水深大概多少知道吗？” “嗯～具体不清楚，但五六米肯定是有的。” “我看船上也没有防护设备，怎么下水？”他疑惑的问道。 阿宝笑了笑，说： “斌子，家里可不像你在海上，有那么多专业的装备，这里比较简单，我们都是直接下水。” 说着，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紧接着，阿宝从船舱里拿起一把鱼叉，道：“斌子，我先给你打个样。” 说完，他纵身一跃，径直跳进了河道里。 入水后，他挥了挥手：“斌子，瞧见了吗，这么抓鱼才过瘾。” 杨斌皱起眉头：“你好歹系一根根安全绳呐！” 阿宝却不以为然，大声道：“用不着，这边又不是湖中央，你赶紧下来吧！” 杨斌没听他的。 这么赤膊上阵太危险，万一在水下抽筋，或者遇到突发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决定先把船锚丢下去，将船固定好，以免船被水流冲走。 稳定好船只后，杨斌在船舱里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防护装备。 一通翻找，只找到一个“跟屁虫”。 有总比没有强。 他将“跟屁虫”带在身边，拿起鱼叉，果断跳入湖中。 入水的瞬间，杨斌被凉水激的浑身直哆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没有潜水服保护，皮肤能直接感受到水温的剧烈变化。 为了能尽快适应水温，杨斌用手在身上不停地揉搓。 直到适应后，他才停下。 与此同时，阿宝已经游到了20米远开外。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消失不见。 十几秒过后，他抱着一块沾满淤泥的巨大河蚌浮出水面。 “呸！”阿宝吐掉嘴里的脏水，兴奋地喊道：“斌子，看看这河蚌怎么样？够大吧？” 杨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给予肯定。 他缓慢地游动，手中鱼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他所在的这片水域水深大约3米左右，手中的鱼叉可以轻易地触及到水底的淤泥。 就在这时，鱼叉的叉尖儿戳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杨斌深吸一口气，原地下潜。 由于湖水混浊不清，也没有面罩，只能顺着鱼叉向下摸索。 当手指探到水底后，杨斌感觉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有点像河蚌。 他手指插进深深的淤泥里，用力抠动。 淤泥的吸力特别强，杨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抠出来。 浮出水面后，他用手擦去脸上的水渍。 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一只大河蚌。 杨斌把包裹在上面的淤泥冲洗干净后，发现河蚌的壳是张开的。 他轻轻一掰，蚌壳便分开了，一股腥臭味也扑鼻而来。 里面没有蚌肉，只有一团淤泥。 杨斌感到一阵恶心，连忙将河蚌扔得远远的。 搞了半天，竟然捡到了一个死蚌。 不远处的阿宝见状，笑着调侃道：“斌子，他们都说你在海里找鱼技术高，怎么回来就不灵了呢？” ……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光靠鱼叉一点一点找，效率太低了。 不仅如此，入水后跟个瞎子似的胡乱找，就算有大货也抓不住。 脑海中的画面显现后，竟然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杨斌不急不躁，一边感探，一边用鱼叉在周围探寻着。 就在这时，鱼叉再次戳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杨斌毫不犹豫地潜入水中，将其捞了上来。 睁开眼睛一看，又是一块大河蚌。 这次可不是死的，蚌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喷水。 杨斌发现这一片几乎没有小河蚌，每块都有五六斤重，比两个巴掌还要大。 他把河蚌扔进船舱里，继续找。 奇怪的是，脑海中的画面似乎凝固了一般，毫无变化。 杨斌接连摸了七八块河蚌后，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 他心中一喜，正准备放大查看时，光点却瞬间消失了。 等了两分钟，光点总是时隐时现。 尽管没法放大查看，但杨斌确定了它的大概位置。 光点的位置始终没变，一直停留在原地。 杨斌手持鱼叉，慢慢的向光点靠近。 这时，阿宝叉住了一条小鲤鱼，大概一斤七八两重。 他将鲤鱼高高举起，十分得意道：“斌子，你也不行嘛，瞧瞧。” 就在这时，杨斌找到了光点的确切位置。 第312章 老鳖咬人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扎进了水里。 阿宝看着他钻进水里，自言自语道：“这人，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与此同时，杨斌在水下摸到了一个椭圆形、硬硬的东西。 他心里不禁疑惑：“难道又是河蚌？” 在手指的抠动下，水下的东西被杨斌拿了上来。 还没等他睁开眼睛，就听到阿宝惊讶的呼声：“我去！这么大一块鳖啊！” “斌子，你这是什么逆天运气啊！” 杨斌将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当睁开眼的瞬间，只见鳖头缓缓的从壳里伸出来，嘴巴大张。 “阿宝，接着。” “啊！？”阿宝有些不知所措，仓促间，伸手接住了老鳖。 当它看见长长的鳖头后，吓得连忙又将鳖丢了回来。 “斌子，不带坑队友的啊。” 鳖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后，又回到了杨斌的手里。 猝不及防下，老鳖一口咬住了它的手指。 “嘶～”杨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一甩手，想要将鳖甩出去。 鳖接触到水后，也及时松开了嘴，蹬踢着粗壮的腿逃窜。 杨斌无暇顾及它，第一时间查看伤势。 一旁的阿宝看他手流血了，关切地问道：“斌子，伤的重不重？” “还好。”他用水将伤口冲洗干净，只是破点儿皮。 阿宝得知他没事儿，用鱼叉寻找鳖的踪影。 刚才那块鳖至少三斤重，可不能就这么让它跑了。 现在野生鳖比较稀少，一斤能卖到两百块钱呢。 与此同时，杨斌用神秘第六感追踪。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不仅能够感知到鳖的踪迹，甚至还能看清楚水下的事物。 这一发现让他惊讶得愣住了。 “什么情况！”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于是努力地晃了晃脑袋。 然而，当他再次静下心神时，却发现自己真的可以看清水下的事物。 不过，他所看到的并不是全貌，而是一种视角的画面。 仔细观察后，他意识到自己所看见的视角似乎都是通过鳖传递过来的。 杨斌心中诧异不已，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开始大胆猜测：“难道与自己被鳖咬有关？” 毕竟，自己本来就异于常人。 根据画面显示的位置，鳖已经逃到十几米外了。 而此时的阿宝，仍然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停地用鱼叉戳着水，试图找到鳖的踪迹。 杨斌摆动手臂，朝着鳖的方向游过去。 阿宝见他游走了，道：“斌子，干什么去啊，鳖不要了？” 杨斌头也不回地道：“我这不找着呢吗，你在原地打转，鳖也不能自己回来。” 话音刚落，水下的鳖竟然奇迹般地调转了方向，径直朝杨斌游过来。 杨斌失声惊呼道：“见鬼了吧！” 阿宝被他突然的惊呼声吓了一跳：“斌子，什么鬼啊神的？” 杨斌回过神来，连忙道：“没什么？” “斌子，实在不行去医院打针破抗，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别胡扯！赶紧找鳖。”杨斌有意岔开话题。 阿宝也没起疑，又拿着鱼叉仔细寻找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早知道宁愿被咬也不扔了。” 另一边，杨斌顺利地找到了鳖。 与其说他找到鳖，不如说是鳖主动找他。 在此期间，杨斌发现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水下的鳖竟然能被他操控。 太不可思议了！ 起初，杨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他连续几次刚刚冒出念头时，鳖就会立即执行。 此时，鳖就在他的脚旁。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杨斌意念一动，让它围着自己转圈圈。 果然，鳖摆动着小短腿，围着他开始缓慢地转动。 紧接着，杨斌又让它上下翻筋斗。 下一秒，鳖便躺在河床上，不停地翻动着身体。 它翻筋斗的样子十分有趣，长长的脖子像一根杆子一样，用力一撑，身体就轻松地翻了过来。 连续翻了十几个后，杨斌才让它停下。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意念一动，操控着鳖快速爬向不远处的阿宝。 阿宝还在不知疲倦地用鱼叉寻找着鳖，脸上满是懊恼。 就在这时，鳖悄悄地爬到了他的脚边。 随即，杨斌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鳖，直到鳖头靠近阿宝的屁股旁才停下。 鳖头左右晃动了几下，然后顺着阿宝的裤脚钻了进去。 “卧槽！什么东西？” 阿宝被吓得双手紧紧捂着屁股，惊慌失措地从水中跳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他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裤裆部位。 “斌子，快上船！水里面有东西。” 杨斌努力忍住笑意，故作惊讶地问道：“有东西？什么啊？” “我不知道，好像有个东西亲我的屁股，还摸我。” “别胡说八道。” “真的！哎呦……它又来了。” 阿宝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拎起鱼叉，拼命向船边游去。 就在杨斌准备操控鳖回来时，突然就不灵了，断了联系。 杨斌猜测，操控可能有时间限制。 他不敢大意，连忙拎着鱼叉过去。 虽然无法操控，但神秘第六感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位置。 找到鳖后，杨斌小心翼翼地用鱼叉将它摁住。 为了防止再次被咬伤，他特意捡起一个河蚌壳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当鳖浮出水面时，它的头紧紧地缩在壳内。 也许是因为刚才运动量过大，体力消耗严重，此时它一动不动。 做戏做全套。 为了不让阿宝起疑，杨斌一脸欣喜的把鳖举过头顶：“阿宝，鳖抓到了！” 阿宝看见他手中的鳖，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他此刻还在想着刚才被“非礼”的事儿，越想越觉得邪门。 杨斌游到船边，将鳖扔进船舱里。 接着，他双手一撑，顺势爬上船。 由于在水下停留的时间过长，被咬伤的伤口已经被水浸泡得有些发白，但并无大碍。 阿宝一脸神经兮兮地说道：“斌子，你信不信水鬼啊？” “水鬼？”杨斌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我跟你说，就在前不久，湖边上刚淹死了一个女的，听说是因为丈夫养小三，一时想不开才跳河的。” “然后呢？” “我猜测，刚才摸我的就是那个淹死的女水鬼。”阿宝煞有介事地说道。 “胡扯！” 第313章 打黑鱼 为了消除阿宝的疑虑，杨斌让老鳖背了锅。 他担心阿宝不信，于是特意拿起鳖，用其爪子轻轻挠了挠阿宝。 “你好好想想，刚才是不是这个感觉？” 阿宝陡然来了精神，道：“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看到他相信了，杨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事情搞清楚了，阿宝又变得精神抖擞。 “斌子，我带你去抓黑鱼。”说完，他启动了推进器。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铁皮船沿着围网缓缓前行。 远远望去，围网犹如一堵高墙，将湖面紧紧包围。 航行途中，杨斌看见不少人都在摸河蚌。 其中几艘船的船舱已经堆满了河蚌，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四百斤。 杨斌询问道：“阿宝，现在河蚌卖多少钱一斤啊？” 阿宝：“带壳的九毛，如果净肉的话八块钱一斤。” “那价格可以啊，辛苦点一天能挣个三四百块钱。” “差不多，不过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十天半个月就挖完了。” 说话间，船航行到了围网的另一端。 这里地势相对要高一些，水位也比较低，周围有成片的芦苇。 可以清楚的看见，延绵五六十米的围网都东倒西歪。 阿宝把船停下，指着水面说道：“斌子，隔壁村的人就是在这里抓到黑鱼的。” 杨斌：“这里是被洪水冲塌的吧？” “没错，就是这两天的事儿，目前知道的人不多，听说跑出来几万斤鱼，不知道真假。” “先下去看看吧。” 在这种开放式的湖面养鱼，虽然能够省下不少的承包费用，但一旦遇上洪水等自然灾害，一夜回到解放前也正常。 阿宝拎起鱼叉，顺着船头跳下了水。 杨斌并没有急着下水，试图用意念操控老鳖。 要是能成功，相当于在水下安装了一个移动摄像头，效率事半功倍。 尝试好几次，结果都失败了。 无奈之下，杨斌也只能暂时放弃，等回去再慢慢研究。 他拿起鱼叉，轻盈地跃入水中。 经过阳光的炙烤，水温明显升高，不再是凉飕飕的。 水的深度也只有刚才的一半深，大约只有两米左右。 杨斌刚站稳脚跟，就感觉脚底下踩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他屏住呼吸，缓缓将身体潜入水中。 数秒之后，杨斌成功捞出了那个被他踩到的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空酒瓶。 只见瓶口不断有水流出，一只小河虾顺着水流爬了出来。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用手将它拦截住。 仔细观察后发现，瓶子里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只河虾，它们都挤在一起。 这些河虾虽然个头不大，每只仅有几钱重，但身价不菲。 市场上一斤河虾的价格高达一百多元，而且供不应求。 杨斌手中的瓶子里有二两虾，看着不起眼，能卖二十块钱呢。 这些河虾弹跳力惊人，杨斌索性连瓶子一并丢进船舱里。 这时，阿宝又摸了几块河蚌上来。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附近资源。 当脑海中的画面显现后，两个光点在交织闪烁着。 杨斌根据感叹到的画面，摆动手臂游过去。 由于水位比较浅，动作不敢太大。 光点的位置在芦苇丛旁边，越接近光点，水就越浅，脚都能踩到水底的河床了。 水下有许多断掉的芦苇根，一不小心可能会扎到脚。 确定好了光点的位置之后，杨斌将手中的鱼叉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插入水中。 \"哗啦~\"一声巨响，水面溅起一团水花，鱼叉上出现了一条胖乎乎的黑鱼。 鱼叉正好刺中了黑鱼的背部，疼痛让它疯狂地抖动着身体。 一旁的阿宝看到杨斌叉到了黑鱼，兴奋得立刻跑了过来。 “斌子，有两下子啊。” 杨斌笑了笑：“运气好罢了，你把这条鱼弄上船吧，我再去找。” “没问题！” 两人交换了手中的鱼叉后，阿宝扛起鱼向船边游去。 杨斌手持鱼叉，目光再次投向湖面，开始寻找下一条黑鱼的踪迹。 通常情况下，黑鱼都是成双成对地出现。 如果发现了其中一条，那么附近很可能还有另一条。 屏幕上的光点正在迅速移动，速度非常快。 杨斌并没急着追赶，而是专注于观察光点的移动方向。 光点快速移动了二十多米后，突然停了。 确定了具体位置后，杨斌慢慢地靠近。 芦苇丛中的水清澈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的一切。 几条小杂鱼在芦苇叶间欢快地追逐嬉戏，仿佛在玩捉迷藏。 杨斌小心翼翼地游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当他接近黑鱼时，透过水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明显的印痕。 顺着印痕看过去，只见水下的芦苇叶中，有一条鱼尾，左右摇摆不定。 它的大半截身子都埋藏了起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黑鱼刚才被惊了一下，所以警惕性特别高。 没等杨斌贴近，它又将三角形的头从芦苇叶中探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 于是，他屏气凝神，静静地站着不动。 就在这时，几条小杂鱼你追我赶地游了过来。 其中一条小杂鱼游得太快，直直撞在了黑鱼的头上。 小杂鱼可能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抖动着身体想要逃离。 然而，黑鱼的反应速度极快，它猛地抽动尾巴，速度快如闪电。 眨眼间，黑鱼就追上了小杂鱼。 它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下一秒，小杂鱼便被吞入口中。 黑鱼的捕食速度快、准、狠，压根不给小杂鱼任何挣扎的机会。 清澈的水，也因为黑鱼的搅动而变得混浊不清。 剩下的杂鱼吓得四处逃窜，它们钻进了芦苇叶中躲藏起来，不敢露头。 就在这时，杨斌将手中的鱼叉高高举起。 这些小杂鱼变相地帮了他一把，黑鱼此时就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杨斌瞄准好后，猛地将鱼叉插进水中。 就在鱼叉入水的瞬间，黑鱼陡然甩动尾巴，迅速钻进了淤泥里。 鱼叉的钢针深深地插进河床上，叉掉了几片黑鱼的鳞片。 第314章 赌天叶 躲过一劫的黑鱼不敢有丝毫大意，发了疯似的顶着淤泥，不停地往下钻。 发觉失手后，杨斌立即将鱼叉拔出，继续对着河床上插。 黑鱼钻泥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就前移了一米多远。 换作一般人，真不一定能抓住它。 黑鱼运气不好，偏偏碰见了杨斌。 一人一鱼僵持了两三分钟，黑鱼的体力有点儿跟不上了。 黑鱼刚慢下来，尖锐的鱼叉紧跟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它。 突然，鱼叉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黑鱼的脑袋。 杨斌手中的鱼叉一顿，明显感觉到插中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他用力一按，钢针直接穿透了黑鱼的头颅。 黑鱼吃疼，不断扭动着身体。 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不堪，周围的鱼虾受到惊吓，纷纷逃离。 杨斌趁机一提，将黑鱼从淤泥中拎出水面。 “啪嗒！啪嗒！” 黑鱼用宽阔的鱼尾拼命拍打水面，一时间水花四溅。 杨斌毫无防备，被溅得满脸都是淤泥。 “呸！” 淤泥散发出来的腥臭味道，甚至比咸涩的海水更难闻。 他手中的黑鱼至少有七八斤重，圆滚滚的身体比他的手臂还粗。 鱼叉虽然插中了它的头部，但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杨斌担心它会挣脱，赶紧用手抱住它。 从芦苇丛里出来，阿宝看见他怀中的大黑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呼道： “我去！这条比刚才那边还要大，快给我看看。” 他迫不及待地把黑鱼接过去，仔细端详着，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斌子，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杨斌甩了甩手上的黏液，笑着说：“那还不是你地方找的好。” “拉倒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有两条船开了过来。 阿宝抬眼望去，嘟囔道：“这些人都是属狗的啊，闻着味儿就来了。” 话音刚落，两艘船上下来五六个人，人手一把鱼叉。 他们一下水，便径直朝着芦苇丛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阿宝看清了来人，顿时有些不爽。 其中一人停下脚步，道：“阿宝，来的挺早啊，是不是又空军了？” “放屁！”阿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然后随手从船舱里拎起一条大黑鱼，得意洋洋地炫耀道：“瞧见了吗，刚打的。” 来人看见黑鱼，眼中闪过一丝炙热：“呦呵！今天出息了啊，真让你走了狗屎运。” “边儿待着去，没功夫跟你扯犊子。”“ 一旁纹身男接过话茬，语气带着几分威胁，道： “阿宝，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哥几个来了，你赶紧换地方，省得浪费时间。” 阿宝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道： “瞧把你能的，别人叫你两声清道夫，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河神呢？” 纹身男冷笑一声： “好心当成驴肝肺，行！老规矩，两包天叶，敢不敢赌一把？” 阿宝：“站着撒尿的老爷们儿，有什么不敢的！” 纹身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我们人多，要是输了，彩头给双倍。” 阿宝爽快地答应：“行，就这么定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插话道：“比归比，你们船上的鱼可不能算。” 纹身男挥了挥手，大度地说：“船上的也给他们算上，无所谓的。” “不用。”阿宝快人快语。 商议好后，纹身男带着人钻进了芦苇丛里，开始找鱼。 等他们走远，阿宝歉意地说道： “斌子，不好意思啊，没跟你商量就把你拉进来了。” 缓了口气，他继续说：“不过没事儿，输了算我的。” 杨斌没接话茬，努努嘴，问道：“怎么，你跟那帮人有过节？” 阿宝：“过节倒是没有，但这帮人仗着自己找鱼技术好，一个个狂得不行，光我一个月就要输给他们好几包烟。” “我刚才听你叫领头的清道夫，什么意思？”杨斌好奇地问。 “哦，这个啊。”阿宝解释道：“他找鱼特别厉害，所以圈子里的人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原来是这样。”杨斌恍然大悟，“那你赢过吗？” 阿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没有，领头的确实厉害。” 杨斌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头铁，跟他们比什么。” “哎呀！人都下战书了，那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呐。” 一听这话，杨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在，等着收烟吧。” 阿宝一笑：“你要是真能让我赢一次，彩头都归你。” 说完，他拿起鱼叉去找鱼了，毕竟时间紧迫。 他们本来人手就不够，可耽误不起。 不过，阿宝并没有把杨斌的话太当真。 阿宝动作迅速，一转眼就钻进了茂密的芦苇丛中。 其他人也是如此，都在紧张地拿着鱼叉寻找鱼的踪迹。 鱼叉捕鱼可以说是最原始的捕鱼方法之一。 既不需要打窝，也没有其他辅助设备，能不能打着鱼，全凭经验和运气。 就在这时，芦苇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哈哈哈……插中一条大老黑。” “好家伙，劲儿还挺大。” 不远处的阿宝听见动静，急的满头大汗。 一边拿着鱼叉在水里胡乱戳着，一边嘟囔道：“这帮孙子，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越是着急，越找不着鱼。 回头一看，发现杨斌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给他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扯着嗓子喊道：“斌子，动起来啊。” 不远处的清道夫闻声看了过去，笑着调侃道： “阿宝大兄弟，从哪找的生瓜蛋子，瞧瞧吓得都不会动了。” 一旁的队友跟着起哄道：“可不是嘛，不会连鱼叉都不会用吧？” “哈哈哈……我看呐，这是怕水。” “今天的口粮十拿九稳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面对众人的调侃，阿宝极力反驳： “你们真是见识短浅！我兄弟可是在海上混的，有自己的船。” 话音刚落，只见清道夫手中的鱼叉猛然插进水中，瞬间一条二斤的黑鱼被提了上来。 第315章 双飞 他晃了晃手中的鱼，满脸得意地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友情提醒一下，已经进账两条了。” “你……”阿宝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一直站着不动的杨斌终于迈步了。 阿宝挥手示意：“斌子，这边。” 杨斌游走过来，平静地说道：“阿宝，这边的资源不好行，跟我走。” 还没等阿宝回应，不远处的清道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们听到没有，他居然说这里资源不好。”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哄笑起来。 “小伙子，我们都没挪动地方就钓到两条鱼了，你居然说资源不行？” “哥们儿，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觉得吧…不是资源不行，是人不行。” “哈哈哈……” 杨斌并没有搭理他们。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显示，围网边上有七八个光点在闪烁。 通过放大的图案显示，骨架结构和船舱里的黑鱼如出一辙。 可以确定，光点就是黑鱼。 阿宝看杨斌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不能落了他的面子。 于是，他开口道：“斌子，你指个道，我跟你走。” “走就是了。” 清道夫等人看他们走了，也继续找鱼。 他们大老远的开船过来，两条黑鱼也就勉强够个油费。 离开芦苇丛，阿宝道：“斌子，差不多行了，找鱼要紧。” 杨斌眉头一皱：“怎么，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没有没有。”阿宝嘴上不承认，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杨斌没再解释，只是闷头一个劲地向前游去。 几分钟后，他顺利的来到了围网前。 此时，这时，那些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密集光点开始逐渐分散开来。 杨斌转头叮嘱道： “阿宝，从现在开始，以你自己为中心，在方圆五米的范围内寻找鱼群。” “五米？这么小的范围吗？”阿宝疑惑地问道。 “没错，就是五米。用鱼叉在这个范围内进行地毯式的穿插，动作一定要快！” “好的，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阿宝在这一瞬间觉得杨斌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交代清楚，杨斌拎着鱼叉绕到外围，准备里外包抄。 毕竟，手里只有一把鱼叉。 如果黑鱼一同逃窜，想要拦截住可就困难了。 与此同时，阿宝已经按照他所说的方法行动起来。 他手中的鱼叉如同打桩机一般，上下快速抽动，不断地插入水中。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阿宝手中的鱼叉突然停止了抽动。 他一脸欣喜，喊道：“斌子，我插中鱼了。” 杨斌：“拎起来看看。” “等着啊。” 阿宝为了避免鱼跑掉，特意用力戳了戳。 当他把鱼叉举起来时，只见一条黑鱼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当看清鱼时，阿宝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大声道： “斌子，神了啊，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鱼？” 就在这时，杨斌也成功叉中了一条黑鱼。 而且这条黑鱼看起来比阿宝叉中的那条还要大一些，大约有三斤重。 看到这一幕，阿宝更是兴奋不已，大喊道：“我去，双飞啊。” 杨斌迅速将鱼从鱼叉上取下，提醒道：“别愣着，继续。” 阿宝连连点头：“哦哦哦。” 尝到了甜头，阿宝对杨斌的话深信不疑。 不远处的清道夫等人目睹了他们连续打中两条鱼，脸色变得阴沉。 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没看出来啊，那个年轻人有两下子。” “屁！我估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看也是，十有八九是蒙的。” 就在他们议论时，杨斌这边又上鱼了。 他熟练地将鱼叉提起水面，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叉居然同时插中了两条黑鱼。 一旁的阿宝瞪大眼睛，惊叹道：“我的天呐！又是两条，斌子，牛b！” 说话间，阿宝自己也成功叉到了一条黑鱼。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两人已经收获了五条黑鱼。 不远处的清道夫等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就连看向杨斌的眼神都变了。 这时，有人提议道：“那边鱼情那么好，要不我们也转移阵地？” “对啊！刚才那个年轻人就说了，咱们这边没有鱼，再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这么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要面子还是要钱！四包天叶叶多少钱心里没数啊。” 听到这话，众人不再犹豫，纷纷拎起鱼叉走出芦苇丛。 清道夫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 阿宝看到他们走过来，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慌乱。 他一边用手快速的挥动鱼叉，一边大声喊道：“嘿！清道夫，懂不懂规矩啊？” 然而，清道夫等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他这么一喊，水下的黑鱼被惊的四处乱窜，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其中有一条黑鱼差点就碰到了清道夫的脚，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在阿宝和清道夫等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杨斌悄悄地朝着芦苇丛的方向游去。 由于有准确位置，杨斌很快就叉住一条。 阿宝看到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斌子，干得漂亮！” 清道夫等人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们在那边半天没抓到鱼，谁成想杨斌一过去就打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斌大大小小一共打了六条黑鱼、三条鳊鱼以及一些翘嘴。 阿宝收获也不错，打了三条黑鱼，还有些鲤鱼。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清道夫等人除了一开始打了两条黑鱼外，后面一条没打着。 倒不是他们运气差，后面完全被杨斌牵着鼻子走，乱了阵脚。 中午时分。 时间不早了，双方都收好工具准备回码头。 阿宝一都坐在船头，道：“清道夫，我在码头旁的小卖部等你，快点哈。” 说完，他便发动了引擎。 随着油门的加大，铁皮船破浪前行，迅速驶离。 清道夫坐在船头一言不发，脸色难看。 不仅是他，其他同行的人也都是一脸沮丧，无精打采。 第316章 分彩头 杨斌看后面的船迟迟不动，提醒道：“阿宝，你不等等他们，不怕跑了啊。” 阿宝十分笃定地说：“不会，他们丢不起这人。” 二十分钟后，阿宝将船缓缓停靠在了桥头下的码头边。 一旁的其他人看到他们船上的丰硕渔获，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时，一个背着渔具包的男人走上前来，询问道：“哥们儿，你们这黑鱼卖吗？” 阿宝一愣神，随即回过神来，道：“卖啊，你要多少？” 男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两条吧，出来大半天了，总不能空手回家呀。” “懂了！” 阿宝从船舱里翻找出一个手提秤，熟练地用钩子勾住鱼嘴，秤出了鱼的重量。 阿宝：“兄弟，你看看，两条鱼一共七斤半，按十六一斤卖给你怎么样？” “可以。”男人点点头。 经过一番计算，两条黑鱼总共卖了一百二十元。 男人付完钱，高高兴兴的拎着鱼离开了。 阿宝从中抽出一半，递给了杨斌，说道：“斌子，这是你的六十块，拿着。” 杨斌摆了摆手说： “你自己留着吧，又是出船又是出油，我再拿钱就不合适了。” 阿宝却坚持要给：“那可不行，说好五五开的。” 就在两人相互推脱的时候，清道夫等人驾驶的船只停靠过来了。 杨斌趁机把钱塞进阿宝的衣兜。 此时，清道夫和其他几个人从船上跳了下来。 阿宝迎上前，道：“等你们半天了，走吧。” 清道夫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急什么，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那可说不准。” “你……” “别‘你’来‘你’去的了，赶快去买烟吧，我们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说完，阿宝转身道：“斌子，走吧，拿烟去。” 杨斌：“你去吧，我把船上的鱼拾下来。” “哎呀！今天能赢全靠你，你这个大功臣不去那能行，走走走。” 阿宝不由分说，连拖带拽的拉他往路上走去。 “唉…鱼还在船舱里呢。” “没事儿，放心吧。” 小卖部距离大桥不是太远，步行也就五六分钟。 刚到小卖部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泡面味道。 放眼望去，只见不少钓鱼佬正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吃着大碗面，一边谈论着渔获情况。 两间活动板搭建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生意却异常火爆。 阿宝站在门口，大声喊道：“老板，拿四包天叶，要粗支的。” “好嘞，马上拿。”屋里的老板一听有人要买天叶，立刻热情地应道。 说话间，老板拿着四包香烟，快步走到门口递给阿宝。 阿宝接过烟，笑着对身后的清道夫说：“清道夫，结账吧。” 清道夫没有说话，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付款。 老板见状，很有眼力见儿地将胸口挂着的二维码递了过去。 清道夫付了钱后，撂下狠话：“阿宝，赢一次不算什么本事，有种明天再来！” 阿宝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忙，等我有空再约吧。 “记住你说的话，别怂！” 说完，他怀揣着手机转身离开。 阿宝见状，故意大声喊到：“诶...别急着走，来一根烟啊。” “……” 看到清道夫走远，阿宝乐得合不拢嘴：“哈哈......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杨斌：“气顺了，赶紧去把渔货处理了，天热，回头再臭了。” 阿宝将四包天叶递给杨斌，道：“这些给你。” 杨斌接过其中两包，将剩余的两包推回给阿宝，道： “我不抽烟，留两包以备不时之需就行，剩下你自己留着。” 阿宝拿起手中的天叶，用鼻子闻了闻，道： “斌子，那我可不客气了哈，我还从来没有抽过这么贵的烟呢。” “来，弄一根尝尝味儿。”杨斌打开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他。 “斌子，这多不好意思啊。” “要不要？不要我给别人了。”杨斌故意逗他。 “要要要。” 阿宝急忙伸手接过香烟，然后放在鼻尖深深吸了口气，一脸陶醉地说道：“嗯～真香。” 杨斌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不管是几块钱一包的红塔山，还是一百一包的天叶，味道都一样。 他们回到船边后，将剩下的渔货装进蛇皮袋里。 来得匆忙，没带专门的鱼箱和网兜。 好在蛇皮口袋的透气性还不错，不至于让鱼被闷死。 几十斤鱼全部装好，紧紧捆绑在摩托车的后座椅旁。 阿宝：“斌子，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集市上，把这些鱼都卖掉吧，有好多伤得挺重的，恐怕养不住了。” 杨斌想了想，说：“傍晚的时候再去吧，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听他这么一说，阿宝点了点头。 两人骑车回家。 四十分钟后，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崔岗小区。 刚到小区大门口，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小区也比平时热闹的多，很多陌生面孔来来往往。 显然，大多数人都是奔着黄涛涛结婚来的。 阿宝将车骑回了家。 杨斌下车后，活动活动筋骨，风吹一路都快把脸吹成面瘫了。 阿宝将车停稳后，道：“斌子，今天涛子催妆有席，叫你了吗？” “没有。” “行，那中午在我家吃，你要回去做饭，你姑脸上也不好看。” “嗯，我来挑一条黑鱼，中午做酸菜鱼吃。” 阿宝连忙拉住了他，道：“大热天的，哪能让你动手！你去空调房里凉凉，我来就行了。” 杨斌不在意地说道：“没那么多讲究。” 所有的鱼都被倒在了一个大盆里。 杨斌从中挑选了一条最大的，这条鱼差不多有八重。 黑鱼的体型越大，体表颜色越深。 他手里拿着的这条黑鱼几乎是纯黑色的，身上的颜色黑得发亮，身体圆润，一点肚腩都看不到。 就在杨斌准备处理这些鱼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黄涛涛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黄涛涛：“喂！人呢，来吃饭啊？” 杨斌：“谢谢，不在家。” “随你吧。” 应付两句，黄涛涛便把电话挂断了。 要不是被老妈逼着打这一通电话，他才不会打呢。 与此同时，杨斌继续处理起了黑鱼。 第317章 酸菜鱼 只见他手上的刀上下翻动，仅仅三两下的功夫，便将黑鱼处理得干干净净。 杨斌随口问道：“阿宝，我回来都半天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丫丫和她妈呢？” 阿宝：“哦，她们一大早就去外婆家了。 这两天涛子结婚，没日没夜地放音乐，吵得孩子没法休息。” 说话间，阿宝从缸里掏一颗酸菜。 酸菜刚出缸，一股酸涩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杨斌对家里腌制的酸菜情有独钟，不仅味道好，而且口感鲜嫩。 家里都是用大白菜的菜心腌制的。 市面上常见的酸菜大多呈黑色，吃起来既咸且老，还散发着一股臭脚丫子的气味。 杨斌手起刀落间，鱼肉瞬间变成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鱼片儿。 当鱼片片好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等他起身出门查看，就看见二哥拎着一壶散酒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呦！斌子亲自下厨啊。” 杨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二哥走到桌前，把酒壶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过来蹭个饭，怎么样？欢迎不？” 杨斌笑了笑：“我也是蹭饭的，这你得问阿宝。” “不逗你了，就是阿宝叫我过来的，说你在。” “是嘛，那我这面子可够大的。” “那是，涛子打了几遍电话我都没去，尿不到一个壶里。我来生火。” 说完，二哥便坐在锅门前。 随后，他往炉膛里塞了一把小麦秸秆，用打火机点燃。 随着炉膛里的火势越来越旺，杨斌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将锅烧热，倒入适量的油，待油温升高后，先将鱼骨和鱼头放进锅中煎制。 鱼头刚放入锅中，便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鱼肉香气。 当鱼头煎至两面微黄时，杨斌将斩切好的酸菜倒入锅中，与鱼头一同翻炒。 酸菜的酸味与鱼肉的鲜味相互交融，使得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儿。 “阿宝，舀一瓢水过来。” “诶，马上。” 话音刚落，阿宝接了一盆清水过来。 杨斌一边翻炒，一边道：“水太多了，倒一半就行。” “好嘞。” 加好水，盖上锅盖炖着。 另一边，杨斌把冲洗干净的鱼片上浆。 一旁的阿宝看杨斌又是在鱼片上洒水，又是加调料，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斌子，做个鱼这么讲究啊？” 杨斌一边抓柔鱼片，一边道：“这不是讲究，是必要的过程。” 鱼片浆好，锅里的水也沸腾了。 炖了片刻后，锅里原本的清水已经变成了奶白色，满满的胶原蛋白。 杨斌把酸菜和鱼头捞出来，接着把浆好的鱼片轻轻放入锅中。 鱼片非常薄，放入锅中的瞬间，就开始卷曲，颜色也迅速变成白色。 所有的鱼片都被丢入锅中。 几分钟后，杨斌将鱼片和汤汁一起装进盆里。 阿宝说：“斌子，是不是还要浇油啊？” 杨斌点头点：“嗯，你门清儿啊。” “嘿嘿……我经常看我媳妇这样做。” 杨斌将事先准备好的葱、蒜和辣椒一同放在鱼片上。 接着，他舀起一勺滚烫的热油，浇在上面。 “滋～” 伴随着一阵声响，料头的香气在热油的刺激下，彻底散发出来。 二哥闻着香味，忍不住赞叹：“斌子，你这手艺比隔壁的大厨还要好。” 阿宝随声附和：“可不是嘛，以后哪个姑娘嫁给斌子，可真是有口福了。” 杨斌擦拭掉手上的油渍，说道：“好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三个人围坐在一个大铁盆旁。 二哥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鱼，咀嚼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 “嗯，味道确实不错，这鱼片又滑又嫩。” 阿宝见状，也忍不住口舌生津，连忙跟着夹了一片鱼塞进嘴里。 他吃完后，连连点头：“太鲜了！这味道一点儿都不比外面的饭馆差。” 听到他们的评价，杨斌也好奇地尝了一口。 黑鱼片的口感特别劲道，而且鱼刺很少，不用担心被卡嗓子。 不过，杨斌最喜欢吃的还是里面的酸菜，酸溜溜的，比鱼片好吃。 三人对着一大盆鱼大快朵颐。 可能是太饿了，不一会儿就消灭了大半。 二哥和阿宝吃着鱼还觉得不过瘾，一人斟了一杯酒，推杯换盏。 阿宝：“斌子，真不喝点儿吗？” 杨斌摇摇头：“不了，你们喝。” 二哥接过话茬，道：“斌子，等下吃完饭跟我走，我带你去体验一下咱老家的特色文化。” “二哥，我也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怎么没听过有什么特色文化？” “一会儿你跟我走就行了，二哥还能骗你啊。” 杨斌笑了笑，没再搭腔。 吃完饭，杨斌打了个招呼便回了。 早上起得早，又在水里泡了大半天，这会儿只觉得眼皮发沉，困意袭来。 二哥和阿宝两人则开始喝起了啤酒，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路过黄涛涛家门口时，只见他家屋内挤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出来老远。 杨斌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快速穿过。 那间屋子里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万一被拉过去，午觉别想睡了。 杨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后，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出上午操纵老鳖的情景。 就这样，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 最终，杨斌起身去阿宝家把鳖拿了回来。 回到家，鳖静静地趴在盆里。 杨斌找了一根筷子，在鳖的壳前不停地摆动，试图吸引它的注意。 然而，无论筷子如何晃动，鳖仍然无动于衷。 为了让鳖动起来，杨斌直接将它的肚皮朝上翻了过来。 即使这样，鳖依然一动不动。 \"嘿！还挺倔啊。\" 杨斌放下筷子，在家里翻找，准备找点食物喂它。 可家里常年没人，米面粮油一样没有，就连老鼠来了都摇头。 为了激发老鳖的积极性，杨斌找做大席的大厨要了一块儿肉皮。 肉皮丢进水里后，水面上泛起一层油花。 鳖可能是闻见肉味儿了，绿豆大的眼四处打量，十分警惕。 第318章 神奇的控鱼术 杨斌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惊扰到它。 鳖头缓缓地从壳里探出来，先是左右摇晃了一下，。 随后完全伸出，它张开嘴巴迅猛地咬住了肉皮。 肉皮在它的拖拽下，被拉进水里。 杨斌静下心神，试探性的想要操控它。 无论他如何集中意念，水中的鳖却毫无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肉皮。 “奇怪！难不成非得给它咬一口才行？” 杨斌犹豫片刻，把手向前伸了伸，但很快又收了回来。 要是每操控一次，就得给它啃一口，那自己不成活饵了。 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采取另一种方法。 杨斌将手指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用力挤压按压。 \"嘶~\" 伤口重新裂开，杨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伤口处开始涌出殷红的鲜血。 强忍着疼痛，挤出了两滴血滴入盆中。 眨眼间，血液就与水融合在一起。 杨斌再次集中注意力，尝试去控制鳖。 可连续试几次都失败了，还是建立不了联系。 “奇怪！难不成是巧合？” 杨斌眉头紧皱，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试图找出任何可能遗漏的细节。 他从头到尾仔细地想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遗漏之处。 苦思冥想了许久，最后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自己的血液可能被水稀释了，从而失去了作用。 想到这里，杨斌将肉皮从鳖的口中夺回。 然后，他在肉皮上滴了两滴血，并均匀地涂抹在其中一处。 等到血液完全渗透到肉皮中后，杨斌再次将其投入水中。 肉皮刚刚落入水中，鳖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啃咬起来。 很快，它就将带有血迹的肉皮吞入腹中。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紧接着，他竟然莫名其妙地与鳖建立了联系，并且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存在。 杨斌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试探性地操控鳖翻筋斗。 随着意念一动，鳖竟然真的照做了！ 只见它将嘴边的肉皮吐出来，然后开始不停地翻动身体。 杨斌顿时喜出望外，操控着鳖往盆外爬。 鳖的四肢相对较短，但它的脚趾甲却异常锋利。 每次爬行时，它的爪子都会在盆边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不一会儿，鳖成功地用两只脚勾住了盆沿，并顺势一拉，整个身体翻出了盆外。 鳖落地后，安静地趴在地上，似乎在等待杨斌的下一个指令。 于是，杨斌开始操控鳖在房间里转圈圈。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见过耍猴的，从没见过耍鳖的。 二十分钟后，杨斌失去了和鳖的联系，无法操控它了。 果然，操控是有时间限制的。 失去了杨斌的操控，鳖木然地抬起头，眼神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这时，杨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他的血液对鳖能起到作用，那对鱼又会怎么样？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挥之不去，于是他端着盆来到阿宝家。 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阵阵呼噜声，来到窗前一看，阿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这模样，八成是喝醉了。 杨斌径直走到增氧机边上，挑了一条精神状态还不错的黑鱼抓住。 “啪嗒！啪嗒！” 黑鱼被抓住后，不停地抖动着身体，力道相当大，杨斌差点没抓稳。 强行将黑鱼的嘴掰开，滴了两滴血液进去。 滴完血液后，黑鱼被放回了盆里。 过了几秒钟，杨斌脑海中又传来了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之前控制鳖时一模一样，杨斌心中一喜，立刻尝试着用意念操控黑鱼。 黑鱼果然如他所愿，在水中游了起来。 不仅如此，通过黑鱼在盆里的视角，杨斌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的一切。 意念一动，让它去攻击身旁的鳊鱼。 黑鱼立刻游向鳊鱼，一口咬住了鳊鱼的尾巴。 鳊鱼受到惊吓，拼命挣扎，但黑鱼死死咬住不放。 锋利的牙齿轻易地将鳞片咬开，深深地嵌入肉中 杨斌有些惊讶，没想到黑鱼竟然如此凶猛。 他并没有让黑鱼继续撕咬下去，而是操控着它松开了嘴，转向了角落里的另一条同类。 当靠近角落后，它突然加速冲了上去，趁其不备狠狠地咬住了对方。 一时间，两条黑鱼在水中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由于杨斌的操控，其中一条黑鱼在战术上更胜一筹，很快就占据了上风，轻松将同类击败。 半个小时后，杨斌失去了对黑鱼的操控。 经过这次实验，发现相同的血液量下，操控黑鱼的时间要比操控鳖多了整整十分钟。 杨斌猜测，可能是不同的生物，对血液的消耗不一样。 杨斌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的血液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可以催眠控制鱼类。 这时，一只顶着大红冠子的公鸡悠然自得地溜达过来了。 看到公鸡，杨斌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 他随手从盆里拿起一条杂鱼，扔到了旁边。 大公鸡看到鱼后，立刻扇动着翅膀快步走了过来。 等到大公鸡靠近后，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它薅住。 “喔…喔喔～” 公鸡突然受到惊吓，一边拼命地扑棱着翅膀，一边扯着嗓子发出刺耳的叫声。 它尖锐的爪子不停地蹬动，杨斌稍不留神，胳膊被划出几道血痕。 “呦呵，脾气还挺大！” 杨斌一脚将它爪子踩住，然后又攥住它的头，掰开嘴滴了两滴血液进去。 得！中午饭白吃了。 这么一会儿，损失了好几滴血。 喂完血之后，杨斌松开手，将大公鸡放回了院子。 大公鸡在院子里疯狂地奔跑着，翅膀不断扑腾，最后一头钻进鸡窝，再也不敢露头。 杨斌耐心等待了两分钟，然而脑海中并没有出现那种熟悉的感觉。 他心想可能会有时间延迟，于是继续等待，但又过了几分钟，依然毫无动静。 不甘心的杨斌决定走到鸡窝旁边看看情况。 没想到，他刚刚靠近，大公鸡就如同惊弓之鸟般扑棱着翅膀从鸡窝里飞了出来。 “喔～” 杨斌出于本能反应，他连忙侧身躲避。 第319章 偶遇打鳖人 杨斌惊魂未定的站起身。 大公鸡站在院墙上，羽毛竖起，眼神锐利，紧紧地盯着他，敌意十分明显。 显然，自己的血液对公鸡没作用。 经过一番试探后，杨斌发现自己的血液似乎只对水中生物有作用。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在潜水作业时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如果能操控一条大鲨鱼作为自己的贴身保镖，那在海里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就在这时，大公鸡再次扑棱着翅膀向他冲了过来。 杨斌一脚将它踢开，走出了院子。 刚一出院子，杨斌就看到二哥拎着渔具包朝这边走来。 杨斌笑着打招呼：“二哥，干啥去呀？” 二哥：“来的正好，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呢。” “找我？” “之前不是说了嘛，带你体验一下咱们老家的特色文化。” “不会是去足浴那些地方吧，事先说好，我可不去。” 二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自从上次那事儿过后，早戒了。” “行，那咱们走吧。”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他现在已经毫无睡意。 随后，二哥骑着三轮车带着杨斌驶出小区。 半个小时后。 二哥将三轮车停在了一处水塘边的树荫下，转头说：“斌子，到了。” 杨斌闻言，纵身一跃跳下了车。 他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二哥，你带我来东大塘干什么？” 二哥拎起渔具包，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跟我走。” 说完，二哥便迈步向前走去，杨斌紧随其后。 两人顺着小路一直走到了东大塘边。 这个塘面积相当大，有三四十亩左右。 每到夏天，塘里都会盛开着大片的荷花，散发出阵阵清香。 说来也邪门儿，从杨斌记事起，东大塘几乎每年都有人溺水被淹死。 后来，越传越离谱，都说水塘里有水鬼。 久而久之，这个传说便深入人心，使得水塘周围变得异常冷清。 每当孩子们调皮捣蛋时，村里的大人们就会用这句话来吓唬他们：“再不听话，就让东大塘的水鬼把你带走！” 这里平日里人烟稀少，只有在农忙季节才会有人过来。 都说这地方“不干净”，所以杨斌自己也很少来。 就在这时，杨斌看到有几个人正悠闲地坐在塘边，每个人肩上都扛着鱼竿。 走近后，二哥熟络的打起了招呼：“老杨，今天搞了几块啊？” 坐在小马扎上的男人闻声，道：“今天点儿背，只搞了一块小的。” “二驴，你们怎么样？” 二哥一边询问，一边走上前去，探着头往桶里看。 杨斌走近一看，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是专业的打鳖人。 这时，二哥也找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位置，将手中的渔具包放在地上。 “斌子，过来。” “来了。” 杨斌走上前，道：“二哥，你还会打鳖啊？” 二哥道：“怎么，不像啊。” 说话间，二哥迅速从包里抽出一根打鳖枪。 这根打鳖枪的造型和路亚竿有些相似，但竿体相对较短。 手柄处安装着一个大转轮，乍一看有点像自行车的车轱辘。 它共有四排挂钩，每一排都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而在最顶端，则固定着一个很大的铅坠。 二哥迅速将鳖枪组装好，然后拿出一个小马扎，道：“斌子，来试试手啊？” 杨斌连忙摆手拒绝：“算了，我没玩过这个。” “很简单的，包里还有呢，想玩自己拿，比钓鱼有意思多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二驴突然发力，将扛在肩上的鳖枪猛地一甩。 只听见“嗖”的一声，转轮迅速转动起来。 挂钩紧紧跟随铅坠一同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溅起了一团小小的水花。 二驴迅速地用手拨动大转轮。 这种转轮没有摇柄，只能用手盘动来操作。 随着鱼线被快速收回，杨斌隐约看到挂钩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当挂钩从水面升起时，一块鳖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二哥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道：“二驴，运气不错啊，一百块又到手了。” 二驴得意地咧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挂钩上的鳖取下来。 杨斌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这也太神了！\" 和那些玩路亚的相比，打鳖人简直就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就在这时，二哥也扛起鳖枪坐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 杨斌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发现步骤很简单。 无非就是发现目标，抛钩、收线。 杨斌看着他们打也坐不住了，从二哥的渔具包里拿一把鳖枪出来组装。 鳖枪的质感挺不错的，手感和它的鱼枪相似。 组装好后，杨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二哥叮嘱道：“斌子，抛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被钩子挂住了。” “嗯，没事儿。”杨斌应了一声。 杨斌虽说是第一次玩鳖枪，但路亚经常玩，手法都差不多。 此时，水面虽然平静，但阳光折射出了斑驳的光点，看不清楚。 杨斌看水面上有一块泡沫漂浮。 于是，他半眯着眼瞄准，手腕一翻，铅坠便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铅坠垂直落入水中，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然而，铅坠距离泡沫相差五十公分，连边儿都没碰着。 杨斌把铅坠收回来，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瞄准泡沫抛打出去。 然而，这一次却更离谱，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铅坠被抛得更远了。 一连抛了五六次，竟然连一次都没打中。 每次不是抛得太远，就是太近，要么就是左右的距离相差太多。 一旁的老大爷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老神在在地说道：“小伙子，你这样打不行，必须眼快手稳！” 杨斌听到这话，心中一动，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递上前，并虚心请教道：“老师傅，能不能给指点指点？” 老大爷接过烟，道： “打鳖是一门老手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想要打得准，就不能急躁。” 他把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说： “不白抽你的烟，我打一次，你瞧好了。” “行，谢谢老师傅。” 杨斌站到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老大爷的一举一动。 第320章 打鳖 老头将烟卷叼在嘴里，用手指轻轻一转，鱼线缠绕在了转轮上。 随后，他猛地一甩手臂，手中的鱼竿带着铅坠急速飞出。 杨斌目光紧跟铅坠的飞行轨迹，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摄影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啪嗒\"一声闷响传来，水面上的泡沫被铅坠准确无误地砸翻。 老头成功击中目标后，气定神闲地转动着转轮，将鱼线收回来。 他看着杨斌，笑着问道：\"小伙子，看清了吗？\" 杨斌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老头看到他茫然的模样，也没再多说。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杨斌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静下心来，回忆起刚才老头的每一个动作，并在脑海中反复演练。 当他再次抬起鳖枪时，眼神变得坚定而专注。 他瞄准远处的一个莲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挥竿子。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铅坠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飞射而出。 “啪”的一声，挂钩不偏不倚的勾住了莲蓬头，将它砸落至水面。 杨斌见状站起身，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时，旁边的老大爷问道： “小伙子，你刚才是有意打那个莲蓬头，还是碰巧砸中的？” 杨斌故作低调道：“是碰巧砸中的。” 老头听了，自言自语道：“我说呢，哪有人一学就会的。”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杨斌信心倍增。 他迅速收回铅坠，然后瞄准了几个目标进行抛打。 正当他玩得不亦乐乎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二哥惊喜的笑声。 “哈哈……上货了！” 杨斌顺着二哥的声音望去，只见挂钩上竟然勾着一只鳖，肚皮朝上，正在挣扎。 这只鳖的个头不算大，大约有七八两重。 二驴说：“二哥，你也不差啊，刚来就上货。” 二哥笑着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二哥将鳖从挂钩上取下来，得意的晃了晃：“斌子，我这技术还行吧？” 杨斌见状，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厉害！” 水塘边一共有五个打鳖的人，每个人的桶里或多或少都有收获。 其中最多的一个人桶里已经有四块鳖，估计至少能卖五百块钱。 东大塘因为常年有水，塘里的淤泥很深，差不多有一两米，老鳖资源十分丰富。 几个人当中，只剩下杨斌没有收获了。 他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时，只有零星几个光点。 挑了一个距离比较近的光点放大查看，随着图案显现，通过骨架结构判断，应该是鲫鱼。 个头也不是太大，只有十几公分长。 紧接着，他又把剩下的几个光点放大查看，骨架结构都是一样的。 就在杨斌准备换地方时，画面上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光点。 光点移动的速度并不是太快，他习惯性将其放大。 杨斌透过骨架结构，清晰地看到了鳖的形状和轮廓，心中不禁一喜。 “竟然是鳖！” 这只鳖看起来体型不小，如果能打中，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此时，光点正在由下往上上浮，用不了多久就会浮出水面。 杨斌一双手紧紧握着鳖枪，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不敢有丝毫大意。 边上都是专业打鳖人，动作不快很容易被他们截胡。 几个呼吸间，鳖将头伸出了水面。 它的动作非常小，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涟漪。 杨斌深吸一口气，眼疾手快，学着老头之前的抛竿手法。 双手紧握枪柄处，猛地一甩手，将铅坠连同挂钩一同抛了出去。 铅坠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犹如一颗流星般坠落。 “啪嗒！” 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水面溅起一朵小巧玲珑的水花。 铅坠入水的瞬间，杨斌迅速转动大转轮，鱼线由松变紧。 “上货了！” 杨斌兴奋地站起身来，双手飞快地收线。 一旁的其他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脸上带着些许怀疑。 不仅如此，连二哥也半信半疑。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杨斌继续收线，挂钩渐渐露出水面。 只见一只鳖紧紧挂在钩上，四肢拼命挣扎。 旁边的老头惊讶得合不拢嘴，喃喃自语道：“了不得啊，这只鳖至少有一斤一二两重呢。” “到底还是年轻人啊，眼神真好。” 二哥也急忙走上前来，疑惑地问：“斌子，你以前是不是打过鳖啊？” 杨斌摇摇头：“没有，今天第一次玩。”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们都感到惊讶不已。 二哥咂咂嘴： “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学习打鳖已经算是很快的了，但还用了整整三个月，才打中第一只鳖。” “谁说不是呢，我用了五个月。”一旁的二驴随声附和。 一旁的老头感叹道：“别提了，我用了大半年。” …… 杨斌小心翼翼地捏住鳖头，慢慢地将挂钩取下来。 由于鳖枪使用的挂钩相对较大，直接穿透了鳖皮。 鳖的皮非常厚实，触感与牛皮相似。 钩子取下来，杨斌返回位置坐好，继续寻找目标。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水面毫无波澜。 杨斌坐在小马扎上，屁股都快被压麻了。 反观边上的打鳖人，一个个跟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耐力真的好。 杨斌起身活动筋骨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 他当即放大查看，又是一只鳖。 由于有水草遮挡，要不是有神秘第六感感探，肯定发现不了。 杨斌集中精神，手腕轻轻一抖，铅坠如箭般笔直地飞射而出。 铅坠落入水中时，与目标位置相差七八公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鳖，它吓得迅速潜入水中。 杨斌收回鱼线，继续用神秘第六感追踪鳖的位置。 鳖已经下潜到水塘底部，而且没有再浮出水面的迹象。 打鳖只有一次机会，把握不住就只能拍大腿了。 从感到到的骨架结构看，这只鳖比之前的还要大，起码一斤半以上，鳖盖比手掌还要大。 杨斌坐在小马扎上思绪飞速转动，琢磨怎么才能把它给弄上来。 第321章 鼋??? 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死等，要么主动出击。 如果选择前者，太被动了。 于是，他拿起挂钩，对着手指轻轻扎了一下。 顿时，一股刺痛感袭来，杨斌皱起眉头。 随即，鲜血顺着针眼处冒了出来。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杨斌从桶里拿出一只鳖，掰开它的嘴，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血进去。 鳖似乎并不情愿，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一种奇妙的感觉传入了杨斌的脑海中。 杨斌心中大喜，立刻将鳖丢进草丛里。 随即，他操控着鳖钻入水中。 入水后的鳖迅速游向水草方向，为了避免被打鳖人发现踪迹，它几乎是贴着塘底游动的。 杨斌透过鳖的视角，清晰地看到了水下的情况。 水塘中的能见度很差，只能看清一两米范围内的事物。 塘底到处都是藕杆，它们东倒西歪，杂乱不堪，仿佛一片混乱的迷宫。 为了节省时间，鳖的四肢越划越快。 要不是被杨斌操控，估计它这辈子都不会游这么快。 转眼间，鳖就已经来到了水草旁。 可正当他操控它继续前进时，鳖竟然不动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杨斌心中一惊，暗自嘀咕道。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也就只过去不到两分钟。 况且这只鳖的体型相对较小，理论上来说，他能够操控的时间应该更长一些。 短暂的失神之后，杨斌迅速回过神来。 他与鳖的联系并没有中断。 他再次尝试控制鳖向前游动，但结果依然如故，鳖仍然不肯动弹。 不得已，只能换个方向试试。 果然，在接到新的指令后，鳖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几个方向杨斌都试了，除了不愿意前行外，其它指令都没问题。 凭借以往的经验，杨斌推断前方肯定有它忌惮的事物。 这种忌惮仿佛是与生俱来本能反应，即便在被操控的状态下也难以消除。 就在杨斌苦思怎么接近草丛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另一只鳖竟主动向他游来！ 与此同时，杨斌脑海中又突然出现一个光点，时隐时现。 由于不太稳定，无法将其放大。 杨斌透过鳖的视角观看，周围除了一块黝黑的大石头外，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这时，那只游过来的鳖正在悄然遁走。 察觉到异常后，杨斌连忙操控着鳖朝它游过去。 它慢慢靠近之后，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同类的脖颈，将其锁喉。 虽然成功的锁喉了，但对手也不是善茬，用锋利的爪子不停地蹬踢。 一时间，两只鳖打得难舍难分。 杨斌操控的这只鳖体型虽小，但由于抢占了先机，稳稳占据上风。 被锁喉的鳖看不清状况，只能用力地顶撞。 毕竟体型悬殊较大，体力上不占优势，被顶撞到了一旁石头上。 连续撞了几次，一旁的石头突然动了一下。 杨斌以为是眼花了，也就没在意。 两只鳖已经打急眼了，完全不管不顾，你挠我一下，我踢你一脚。 突然，一旁的石头开始晃动。 杨斌这次看的真切，隐隐察觉到不太对劲。 于是，他操控着小鳖用力拖拽，及时地远离。 就在这时，石头竟然变形了。 原本圆润的“石头”突然出现了变化，几条粗壮的腿从侧面伸展开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头部缓缓探出。 两只鳖被吓得惊慌失措，连连向后退去。 不仅如此，就连杨斌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哪是石头，简直就是鳖祖宗！ 眼前的巨鳖身躯庞大如磨盘，背部呈现出橄榄色，上面点缀着黄白色的光点。 它的四肢异常粗壮，腿部甚至比杨斌的腿还粗。 尽管无法看清全貌，但根据推测，这只巨鳖至少重达一百多斤。 相比之下，那只小鳖在它面前就如同蝼蚁般渺小，随便一脚就能将其踩死。 这么大的鳖，杨斌还是头一次见，有点像鼋，但又不太确定。 它的体型，比海中大多数海龟还要大。 它似乎刚刚睡醒，竟然人性化的舒展着身体。 动静太大，把河水搅动的混浊不清。 杨斌眼前一片漆黑，雾蒙蒙一片。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操控着小鳖先回来。 在小鳖的奋力拉扯下，同伴终于被拖到了十几米外的水面。 杨斌仔细瞄准后，毫不犹豫地抛出鱼竿。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团小小的水花溅起，铅坠迅速沉入水中。 然而，准头不够！ 杨斌立刻操控小鳖靠近挂钩，并将它的同伴按在了钩子上。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多了，杨斌急忙操控小鳖返回。 与此同时，杨斌快速的转动转轮，将鱼线收回。 当铅坠被提出水面时，受伤的鳖也随之被钓了上来。 一旁的众人目睹杨斌又成功钓到一只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他们这么多老手在场，竟然还不如一个生瓜蛋子。 二哥竖起大拇指，道：“斌子，你小子可以啊，三四百块钱到手了。” “托二哥的福，找了这么个好地方。” 说话间，杨斌把鳖身上的钩子取了下来，丢进桶里。 这些人看着杨斌上货，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盯着水面。 杨斌来到渔具包旁，挑选了几个特大号的挂钩。 心里琢磨着：“如果真的能把水下的巨物钓上来，那可就值钱了！” 换好挂钩和铅坠之后，杨斌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根据感探到的位置，巨物距离岸边大概二十米左右。 这个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由于巨物位于塘底，想要打到它还是有些棘手。 水面上的漂浮物太多，如果准头不够，排钩很容易被挂住。 杨斌调整好了姿势，双手紧握鱼竿，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甩。 大号铅坠的重心比较稳定，虽然速度很快，但仍然保持着一条直线。 当铅坠坠入水中时，迅速下沉。 杨斌心跳加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双手紧紧握住鳖枪，时刻准备发力。 铅坠穿透了上层的漂浮物，不偏不倚砸落在巨物的坚硬外壳上。 四组大号排钩牢牢地钩住了它。 第322章 鳖祖宗 巨物的身体像是一件铠甲，即使是锐利无比的鱼钩，也仅仅能嵌入其中一半。 强烈的刺痛感使巨物开始焦躁不安，开始挣扎。 与此同时，松弛的鱼线变得越来越紧。 杨斌不敢掉以轻心，快速拨动着大转轮。 转轮飞速旋转了两圈之后，突然停滞不前，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竿梢也微微弯曲，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水底巨物猛烈地拉扯着鳖枪，鳖枪左右晃动得厉害。 杨斌急忙紧紧握住鳖枪，迅速放线卸力，减轻巨物的拉力。 此时，周围的人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你们看，小伙子打着什么了，瞧竿梢都拉弯了！” “不会是挂底钩住树根了吧？” “不对啊，看起来不像是挂底，水中的鱼线还在不停地抖动呢。” “十有八九是钩住了大鱼，上次我就用一钩子钓到过一条三十斤重的螺蛳青。” 二哥快步走了过来，先是低头看了看水面，接着问道： “斌子，你钓到了什么东西？力气这么大？” 杨斌一边继续放线，一边道：“我也不太清楚，先拉上来再说。” “好，那你先拉，等会儿我帮你换手。” 有了二哥这个得力的帮手，杨斌顿时感到信心倍增。 随着鱼线被放出二十多米远，竿体所承受的压力明显减轻了许多。 杨斌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此时，水下巨物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激烈地挣扎。 杨斌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缓缓转动线轮。 因为速度较慢，没有引起巨物的反抗，鱼线逐渐被收回。 其他人也无心打鳖了，好奇地盯着水面。 随着鱼线的不断收回，水下的巨物开始浮出水面。 经过一番努力，杨斌渐渐掌握了应对的技巧。 收线速度一定要慢，这样才能减少它的挣扎幅度。 鱼线已经回收了七八米，水下的巨物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 二驴站到一旁的石块上，当看到比磨盘还大的椭圆形壳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哥见状，纵身一跳来到石头上，一同望向水面。 两人看了半天，也没能认出来。 二哥下来后，走到老大爷身旁，道： “老杨头，你见多识广，看看水中到底是什么？那壳子比磨盘还要大呢！” “八成是鼋。”老杨头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水面，语气肯定道。 “鼋？！”二哥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 “没错，从体型来看很像是鼋，不过具体是不是，还得等拉上来才能确定。”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变得更加好奇起来。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打鳖人，但真正见过鼋的人寥寥无几。 就连老杨头，也只在98年发洪水的时候才见过一次鼋。 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鱼线被收回七七八八了。 这么大的巨物，收线却异常顺利。 起初，杨斌还以为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拉扯战，担心会不会把鳖枪拉断。 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 巨物逐渐靠近岸边，穿过一片茂密的水草，游到了岸边。 老杨头兴奋地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巨大身影，激动道：“没错，这就是鼋！” 众人听闻，好奇地伸头张望。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鼋，成精了吧！” “这不就是鳖祖宗嘛！小伙子可真够有本事的啊。” “你们瞧，它嘴比碗口还大，要是不小心被咬一口可不得了。” 此时，鼋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开始摆动四肢，试图改变方向。 杨斌见状，连忙转动线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上来的，可不能再让它跑了。 线轮转动两圈后，突然卡住了。 鼋的力量极大，转眼间竿梢就被压弯成了月牙状。 杨斌紧紧握住竿体，拼命向后拖拽，但仍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二哥看到杨斌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知道他的体力消耗过大。 于是，他走上前去，道：“斌子，你去旁边休息一下，让我来试试。” “好，你小心点。”杨斌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把鳖枪递过去。 连续拉半个多小时，手臂酸麻的厉害。 二哥接过鳖枪，用力转动线轮，想要速战速决。 然而，当线轮转了两三圈后，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不论怎么用力，鱼线始终不动。 “嘿！我今天还就不信了，畜生还能比人有本事？”二哥边嘟囔着，边往后退。 在他的强行拖拽下，原本松弛的鱼线变得紧绷，仿佛随时会断开。 不过由于鼋的体型较大，它不进不退，始终停留在原地。 一连几个回合下来，二哥体力消耗也比较快，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杨斌缓口气，又把鳖枪给接了过去，展开拉锯战。 两人轮流换了好几手，可也只能把鼋稳定在水面，始终拉不上来。 老杨头突然开口道：“你们这么弄行不通，必须找点吃的，将它引上岸。” 二哥听了，眼睛一亮，连忙问道：“老杨，你看拿什么引诱比较好？” 老杨头想了想，道：“这个…我桶里有几条鱼，拿过去试试。” 二哥点点头，从桶里拿了两条小鲫鱼，用挂钩钩住。 “斌子，你稳住了啊，我来喂它。” “嗯。”杨斌紧了紧手中的杆。 二哥将小鱼拎到了鼋的嘴边，轻轻地晃动着，试图引起鼋的注意。 鼋察觉到了食物的存在，慢慢地探出头，靠近小鱼。 看到鼋上套了，二哥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将小鱼往后移动，同时示意杨斌开始收线。 杨斌也不慌张，缓缓地转动线轮，往回收线。 鼋在小鱼的诱惑下，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岸…… 边上的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再次惊扰到这个大家伙。 随着时间的推移，鼋终于上岸了，缓缓地爬上了草地。 离开了水，它的行动变得异常缓慢。 为了防止鼋回到水中，杨斌转头说：“二哥，你拿一条鱼给它吃。” 二哥点了点头，丢了一条鱼到草丛里。 鼋朝着草丛中的鱼慢慢爬去，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当它靠近鱼时，先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鼋终于张开嘴巴，开始啃咬鱼。 它的咬合力惊人，嘴一张一合之间，鲫鱼便被拦腰截断。 有了食物，鼋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第323章 一级保护动物 为了让它不再折腾，二哥将剩余的鱼一起丢给它。 杨斌思考片刻，道：“二哥，你车上有没有绳子啊？” 二哥：“有，我这就去拿。” 一旁的二驴接过话茬道：“不用去了，我这现成的，先用着。” “行。”杨斌应道。 二哥走过去将一捆绳子拿过来，顺手打了一个套结。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向鼋。 杨斌有些不放心，连忙叮嘱道：“二哥，你小心点儿，不行还是我来吧。” 二哥摆摆手：“不用，你稳住鱼线就行。” 说完，他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鼋的身后。 此时，鼋只顾着吃鱼，丝毫没发觉有人靠近。 二哥悄悄蹲下，趁着鼋毫无防备时，猛然抓起它的一条腿，迅速把绳套套上。 鼋受惊后，迅速将头转了过来，张开大嘴想要攻击二哥。 二哥眼疾手快，先一步躲开了。 不等他转稳脚跟，便用力的抖了抖手中的绳索。 绳索受力后，松弛的绳套骤然紧缩，牢牢把鼋的腿捆绑住。 鼋迈动着腿，想要逃回水塘。 它就像一头小牛犊子似的，每爬行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深深地印痕。 可不管它怎么折腾，依旧只能在原地打转。 挣扎的越厉害，捆绑在腿上的绳索勒的越紧。 为了节省体力，二哥索性将绳索系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这回看你往哪跑！” 斌也放下了手中的鳖枪，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被绳索困住的鼋无法逃脱，无奈之下开始围绕着树木转圈。 众人见它已经失去了攻击性，于是纷纷靠近，好奇地观察起来。 二哥上前踢了踢鼋，道：“这家伙个头这么大，应该值不少钱。” 老杨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没听说有人收鼋，除非自己宰了肉卖。” “卖肉也行啊，你瞧瞧这大腿肉嘟嘟的，一条腿都有几十斤重。” 二驴接过话茬说道：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能长这么大，肯定大补，真要卖，给我留二斤。” “是啊，这东西看着就不一般，一定很补，帮我也留一点。”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时，杨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显示的归属地却是海口那边的。 杨斌犹豫了一下，将电话接通。 “喂！是杨斌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杨斌：“是我，请问你是？” 对方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张高义，在杂志社工作。” 杨斌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你现在在海口吗？有些事情想和你面谈。”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老家处理一些事情，明天才能回去。” “行，那我等你回来再联系。” 正当张高义准备挂断电话时，杨斌突然问道： “张哥，你不在做海洋生物板块吗，我这边打了一只鼋，属不属于国家保护动物？” 张高义愣了一下，道：“你说的鼋，应该是斑鳖吧？” “应该是。” “是国家保护动物，而且是一级保护，你们没杀害吧？” “没有，刚打上来。”杨斌如实道。 张高义听完也是松了口气，随即道： “你把你那边的地址给我，我来帮你联系相关部门，让他们过去处理。” “行，那就麻烦了。” 电话挂断，杨斌暗自庆幸多问了一嘴。 要是真把一级保护动物杀了卖肉，下半辈子估计都要进去吃大锅饭了。 二哥他们还在议论着，到底是红烧好吃，还是炖汤滋补。 杨斌走上前，道： “刚刚问了，这只鼋是国家保护动物，既不能买卖，更不能杀害。” “什么！保护动物？”二哥眼睛一瞪，惊呼道。 “没错，还是一级的。” “那不是白忙活了半天吗。” 杨斌笑着说： “也不算白忙吧，这不是亲眼见到了一级保护动物吗，过了眼瘾。” 二哥无精打采地说：“这事儿弄的，我还想着弄点肉炖汤喝呢。” 其他几个人听了，也都纷纷露出失望的神情。 尽管有些失望，但大家都知道，对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绝对不能动手。 没过多久，张高义便回拨了电话过来。 他告诉杨斌，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预计四十分钟就能赶过来。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鳖枪从鼋的身上取了下来。 傍晚时分。 太阳逐渐向西倾斜，黄昏的余晖洒落在水塘里，使得水面都变成了火红色。 一个小时后。 杨斌接到了来自林业局的电话，人已经到崔岗小区了。 怕鼋跑了，杨斌让二哥去把人领过来，自己在路上等着。 二十分钟后，二哥领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这三个人都穿着制服，其中领头的是一个老头，看上去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 二哥走到杨斌身边，指着领头的老头介绍道： “斌子，他们就是林业局的人，领导是孙教授。” 孙教授微笑着向杨斌伸出手，主动打招呼道：“你好！” 杨斌赶紧伸手回握，道：“你好！孙教授。”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孙教授迫不及待地问： “鼋在哪里？能不能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杨斌：“就在林子里呢，走吧。” 于是，一行人跟着杨斌走进了树林里。 此时，鼋缩着头，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孙教授看到鼋后，眼前突然一亮，他兴奋地快步上前，犹如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其他两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其中一人手持摄像机，另一人则手拿纸笔，认真地记录着。 杨斌和二哥对视一眼，默契地站在一旁。 经过一番检查，孙教授确认鼋的身体状况良好，没有明显的异常或疾病迹象。 孙教授站起身来，紧紧握住杨斌的手，满怀感激地说道： “小伙子，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代表林业局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杨斌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鼋我们就正式接收了，带回局里做更深入的检查。” 杨斌点头表示理解，他相信专业人士能够更好地照顾和保护鼋。 第324章 分钱 随后，孙教授拿出一些文件递给杨斌，要求他签署。 杨斌接过文件，浏览了一下内容，发现都是些常规的条款和说明，无非就走个流程。 文件签署完毕后，孙教授他们带来了一个专业的特制网袋。 几个人齐心协力地将鼋装进袋子里。 在杨斌和其他人的帮助下，鼋被顺利地抬上了车。 处理妥当后，孙教授向杨斌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匆离开了。 车子开远后，二哥叹了口气说：“哎……这一下午可真够累的。” 杨斌把小桶递给他，道：“二哥，这两块鳖你拿回去补补，跟着忙前忙后半天，时间全给耽误了。” 二哥推推手：“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拿回去！” “拿着吧，我明天就回海口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少唬我，明天一早拿到集上卖了，最起码能抵机票钱。” 说完，二哥去收拾装备了。 杨斌无奈地笑了笑，也帮忙一块儿整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天色渐渐暗下来，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晚上，杨斌煮了一碗清水面，随便对付一口。 …… 第二天。 凌晨五点钟，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杨斌从睡梦中惊醒。 自从回家以来，每天早晨都音乐声吵醒，感觉都快神经衰弱了。 今天还得赶集卖货，杨斌不得不强打精神，起身洗漱。 收拾完毕后，杨斌来到阿宝家门口。 刚走进院子，阿宝已经将所有的渔货装上了车。 阿宝看到杨斌，脸上露出笑容：“斌子，起的挺早啊！正打算叫你去呢。” 杨斌：“这么吵，想睡也睡不着啊。” “那倒是，听说你昨天和二哥一起打到了一只几百斤重的鼋，是不是真的？” 杨斌将手中的塑料桶放入车厢内，道：“你消息挺灵通啊。” “村子就这么大，就算放个屁，也能传遍全村，更别提几百斤重的保护动物了。” “没那么夸张，也就一百多斤。” 说话工夫，他们把车推出了院子，朝着集市的方向出发。 十几分钟后，阿宝把车停在了一家水产收购的铺子门前。 “斌子，鳖兑给贩子，去集上一时半刻也卖不掉。” 杨斌：“嗯，都行。” 毕竟，一斤鳖就要一两百，一般家庭根本舍不得吃。 下了车，阿宝道：“斌子，把鳖交给我，我和这家店老板熟悉。” “嗯。”杨斌把塑料桶给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店铺前，老板正在忙着挑拣黄鳝。 阿宝率先开口：“老张，看看这鳖多少钱一斤？” 老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看阿宝，道：“还是老价格，通货一百五，按规格一百二到一百八不等。” “按规格，我赶时间。”说着将桶递了过去。 老张探过头凑近一看，道：“小的一百二，两块大的一百八。” 阿宝顺势勾住他的肩膀，讨价还价道：“都是老生意，小的不讲了，大的给涨十块钱。” 老张却摇摇头：“不行！就这个价格我都是亏本收的，其他人来卖最多一百七一斤。” 这时，杨斌接过话茬，道：“涨五块吧，也就一包烟钱，回头多来卖两趟。” 老张犹豫了一下，十分不情愿道：“行吧行吧。” 价格谈妥后，开始称重。 两块大鳖一共三斤四两重，合计：3.4*185=629 小鳖九量重，合计：0.9*120=108。 三块鳖加一块儿，一共737。 阿宝又厚着脸皮问老板多要三块钱，凑了个整，共七百四十块钱。 除了那一大一小两块鳖之外，剩下的一块大鳖是在洪泽湖摸到的。 按照之前说好的，渔货卖的钱五五开，阿宝应得一百五十块钱。 杨斌从兜里抽出两张大红钞票递到他面前，道：“阿宝，拿着。” 阿宝先是一愣神，随即忙道： “斌子，你这是干啥？不是说好了对半分吗？一百五就够了。” “油费不要钱啊，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就是多少。”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两张钞票塞进了阿宝的手里。 回来这些天一直在阿宝家蹭饭吃，杨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卖完了鳖，两人又马不停蹄地把那几条黑鱼拿到集市上去卖。 来得比较早，集市上还有很多空着的地方。 渔货不多，他们便随意找了个位置，把装着黑鱼的盆摆放好。 经过一夜的休养，黑鱼的精神头反而比昨天还要好，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就在这时，一辆三轮车缓缓驶向摊位，车上坐着一位胖女人。 车停稳后，女人询问道：“小伙子，黑鱼怎么卖？” 阿宝热情地说道： “哟！老板娘亲自来买菜啊，你要的话算你便宜点儿，十六一斤。” 女人听后，用手指着黑鱼，道：“这鱼都伤了，便宜点，我都留着。” “老板娘唉，你看看这可是正儿八经野生鱼，要不是伤了，最少二十一斤。” 女人犹豫片刻后，道：“好吧，那就过秤吧。” “好嘞。”阿宝连忙转身拿袋子。 杨斌见此，也开始帮忙抓鱼。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七条黑鱼全部被装进了蛇皮袋里。 经过称重，这些黑鱼正好重四十斤。 按照每斤16，四十斤黑鱼一共640。 女人付完钱后，带着黑鱼满意地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阿宝把钱一分为二，递给了杨斌。 杨斌也没跟他客气，把钱接下了。 这次的黑鱼钱，加上刚才卖的鳖钱，收入八九百。 如果加上之前赢的两包天叶，这趟回家就赚了一千块钱，够来回车费钱了。 东西收拾收拾好，杨斌带阿宝吃了个早餐。 吃饱喝足，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阿宝说：“斌子，先回吧，一会儿赶不上看新娘子了。” “嗯，走吧。” 当他们回到小区时，看到两旁的风景树都贴上了红纸。 这是当地的一种传统习俗，图个吉利。 第325章 搂大席 走到家门口，看到黄有才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佩戴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头发油亮跟狗舔过似的。 黄母则穿着一袭优雅的旗袍，也很得体。 今天他们老两口是主角，准喜公公和喜婆婆。 黄母看到杨斌时，想要迈步过去。 黄有才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碍于现场人多，黄母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这一切细微的举动都没有逃过杨斌的眼睛，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杨斌走到随礼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现金，交给了负责收礼金的人。 此时，整个小区的上空都弥漫着各种菜香味儿，隔二里地都能闻见。 杨斌打小就对大席情有独钟，大席上的菜总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诱人香味，是饭馆无法复制的。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每次吃席都会打包些剩菜回来。 打包回来的菜也没什么讲究，都是好多种菜混在一起，有荤有素。 剩菜回锅加热后，那味道真的是绝了。 此刻，大厨正带领一群妇女忙碌地准备着宴席。 几个炉头同时开火，现场热气腾腾，充满人间烟火气。 他们用的炉灶都是自制的，燃烧的是煤炭，这也是乡村宴席的一大特色。 距离开席还有两三个小时，杨斌回家先冲个澡。 一上午忙着赶集卖货，身上黏糊糊的。 洗漱好，杨斌掏出手机提前把返程的票买好，等下吃完饭就直奔车站。 上午十点整，杨斌突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他好奇地透过窗玻璃向外望去，原来是接新娘的车队到家了。 一群孩子们兴奋地拦在车头前，吵吵闹闹地索要红包。 黄涛涛家的大门口，也拦了几条长条凳。 长条凳上挤满了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此时，黄有才也不像刚才光鲜亮丽了，脸上被人涂抹上了锅灰，跟个黑煤球似的。 黄涛涛挡在甜甜身前，手拿红包逐个给小朋友分发。 红包份额都不是太大，里面包的都是五块的。 黄涛涛带着甜甜来到门口，众人纷纷伸手要烟要糖。 “拦门”也是当地习俗，不过只有比新郎官辈分小的才可以。 杨斌也起身出门， 新娘接到家后，意味着马上就可以开席了。 杨斌刚刚走出房门，阿宝嘴里叼着一根烟走了过来，道： “斌子，你怎么不去拦门啊？还能弄几包烟抽呢！” 杨斌摇了摇头：“不想跟着掺和。” “走，找位置打牌去。”阿宝说着，用胳膊勾住杨斌的肩膀，拉着他一起朝着搭建好的就餐棚走去。 两人走进棚子，二哥手里捧着一大把喜糖迎了过来。 “斌子、阿宝，快来吃糖！” 杨斌只拿了一颗，他对甜食不是很感兴趣。 阿宝倒是不客气，直接分走一半塞进口袋里，笑着说：“等闺女回来，给她吃。” 一听这话，二哥把剩下的都给了他。 随后，三个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此时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几道凉菜。 随着时间的推移，棚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没过多久，十几张大圆桌都坐满了人，大家开始相互交谈，三五成群地唠起了家常。 这些人中，一大半都是熟悉的面孔。 与此同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黄涛涛终于在给出三条中华烟后，如愿以偿地领着新娘甜甜进了家门。 看着儿子把媳妇领进家门，黄母激动得热泪盈眶。 作为一个母亲，能够亲眼见证儿子成家立业，这是她多年来的期待，如今终于实现了。 十二点整，大支走进了帐篷。 所谓大支，就是主持操办大小事宜的人，都是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 大支笑容满面地说：“二哥，请你帮个忙，把烟酒给发一下。” 二哥爽快地回应道：“来了！” 他笑着从大支手里接过烟，打趣地说：“老叔，可不能白发啊，等下给个辛苦费。” 大支拍了他一下：“赶紧发，少不了你的。” 二哥抱着烟来到桌旁，道：“斌子，帮忙搭个手，把酒一起发一下。” “嗯，行。” 闲着也是闲着，烟酒不到位，也开不了席。 两人一个发烟，一个散酒。 按照当地的风俗，一桌两瓶酒两包烟。 二哥把烟放在桌上后，那些妇女和孩子们立刻蜂拥而上。 转眼间，烟就被塞进了她们的口袋里。 这些人的脸皮厚，也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烟酒都分发完毕后，大支看了看时间，正好十二点零八分钟。 他大嗓门的喊道：“吉时已到，开席！” 话音刚落，几个妇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摆满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肴。 大席的上菜速度快得惊人，短短十几分钟，二十多道菜已经铺满了整张桌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一时间，亲朋好友们纷纷围坐在桌旁，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推杯换盏。 杨斌夹起一块狮子头尝了尝，浓郁的肉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大席上的菜品没有华丽的摆盘，但它们的味道却丝毫不差。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黄父、黄母以及黄有才和甜甜一起走过来敬酒。 很快，他们来到了杨斌所在的这一桌。 黄有才举起酒杯，热情地说道：“各位亲友，吃好喝好，感谢你们的到来！” 众人纷纷起身，一同举杯回敬。 一杯酒下肚后，黄有才一家又去其他桌敬酒。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吃饱喝足，杨斌看了眼时间快一点钟了，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于是，他找到黄母，道：“姑，我这就先走了，你多保重身体！” 听到这句话，黄母鼻子一阵酸楚，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斌子，姑对不起你们兄妹俩，我……” 杨斌连忙打断道：“姑，今天是大喜日子，高兴点。” 黄母从口袋里掏出一捆钱，道： “念楚动手术我也没去看她，这些钱你拿着，回头给她买点好吃的。” 杨斌推托道：“心意领了，钱就不要了，赶紧收起来。” 说完，他便小跑着往家走。 第326章 货轮失火 黄母看着杨斌的背影，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杨斌回到家，把收拾好的行李带上，还有几十个野鸭蛋。 检查一下没有落下的东西后，便转身出门。 当关上大门的那一刻，杨斌还是十分留恋地看了一眼家里，然后轻轻地将门锁好。 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杨斌一个人悄悄地走出了小区，奔着镇上走去。 走了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杨斌回头看去，只见二哥骑着一辆摩托车快速驶来。 二哥将车停在他身旁，故作生气道：“斌子，走了怎么不吱一声啊，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杨斌陪着笑脸：“二哥，说什么呢，回来这些天也没少给你添麻烦。” “上车！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我到镇上自己坐车就行，你赶紧回去吃饭去吧。” “磨磨唧唧的，赶紧上车。”二哥拍了拍车座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斌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哥就是这样，口直心快，热心肠。 杨斌上车坐稳后，二哥骑着车直奔县城的车站。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天得知，二哥就在最近一个星期也要去海口了。 家里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地里的庄稼该打的药也都打完了。 这次过去，如果发展顺利，他也准备和杨斌一样，改行当个渔民。 四十分钟后。 二哥将摩托车停在了车站门口。 杨斌下车后，道：“二哥，感谢的话就不说了，等你去海口，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到了那边少不了麻烦你。” “走了啊。” “诶…你等一下。”二哥突然叫住了他。 他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拎了两盒龙虾出来，道：“别的也没给你准备，带两盒特产回去。” 杨斌心中一暖，将虾接了过去。 “太感谢了。” 二哥挥挥手：“别说酸话了，赶紧进站吧。” 打过招呼后，杨斌提着行李进入车站。 时间掐得恰到好处，他刚进站，就开始检票了。 检票完成，杨斌顺利登上了大巴车。 与此同时，在爵士号的甲板上，吕楠和王莽两人正忙着挑拣渔获。 王莽突然问：“吕楠，斌哥今天是不是该回来了？” 吕楠一边清理海洋垃圾，一边道：“是的，等我们回去说不定还能一起约个夜宵。” “那感情好啊，我请客！” “咱们加把劲儿，争取在天黑前再拉两网，不能连油费都挣不回来啊。” 王莽看着满甲板的海洋垃圾，兴致并不高，道：“我看悬。” 自从杨斌回老家，他们就开船出海了。 出来两天，天不亮就起来了作业，一直忙到深更半夜。 尽管连续两天都是高强度作业，可捕上来的渔货却是寥寥无几。 冷库里，现在也只有两三筐的小杂鱼。 甲板上的这些渔货，是今天他们拉的第五网，渔货也只有五六十斤，大部分都是海洋垃圾。 他们现在是在垃圾中找鱼，太浪费时间。 太阳逐渐向西倾斜，黄昏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海平面上，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有货轮，也有出海作业的渔船。 短暂的黄昏过后，天色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连续作业，吕楠和王莽终于将甲板上的渔获清理干净了。 王莽揉了揉酸胀的腰肢，感叹道：“累死我了。” 吕楠也累的够呛，无精打采的耷搭着眼皮。 这趟出海渔货少，完全提不起劲儿，干着憋屈。 算上后面拉的两网，这趟总算没亏本。 能保住本，吕楠就满足了。 “嘟～”随着一阵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王莽驾驶着船准备回港。 他们这次作业的位置距离港口并不远，只有三个小时左右的航程。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吕楠和王莽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一个负责航船，一个则拿着望远镜时刻观望四周的情况。 “王莽，把节速降一降，左前方的航道上有一艘货轮过来了。”吕楠提醒道。 “看见了。”王莽轻轻转动舵轮，熟练地调整好航向。 夜间视线较差，靠近近海船只多，航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爵士号缓缓航行出一段距离后，吕楠透过望远镜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海面上竟然升起了一团火。 火异常艳丽，映红了周围的海水。 火场周围，几盏警灯不停闪烁，发出耀眼的光芒。 王莽站在船头，看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火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舵轮，目光凝视前方，道： “船上装的什么啊，起这么大火。” 吕楠站在一旁，神情紧张地观察着火势，一边说道： “你快调整一下航向，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王莽皱起眉头，道：“还是算了吧，有海警在处理呢。” “这里又没拉警戒线，也许我们能帮忙呢。” “好吧。” 他迅速转动舵轮，调整了航向，向那片火海驶去。 不仅是爵士号，周边其他的船只也纷纷涌向前方，似乎都想了解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爵士号已经离失火船只不到一海里。 靠近之后，吕楠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惊讶地发现失事船只不止一艘，旁边还有一艘货轮。 火势越来越大，不断侵蚀着两艘船只，它们开始缓缓下沉，浓烟滚滚。 吕楠透过望远镜，隐约间看到海面上有一些物体漂浮过来。 “王莽，我出去一趟。” 打了声招呼，他快步走出了驾驶室。 吕楠拉开门，闻见一股小麦的焦香味儿，同时还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来到甲板上，顺着探照灯的亮光看向海平面。 此时，水面上漂浮着一层黑黢黢的东西。 光线太暗，吕楠也看不清是什么。 于是，他转身回仓库拿一个抄网过来，捞了一网。 迎着灯光，吕楠看清了网兜里的东西。 “大麦！” 网兜里大麦已经被海水泡发了，很多被烧的黢黑。 不过，大麦的香味儿特别浓郁。 灯光下，隐约可见不少小鱼争先恐后跃出水面，吞食着大麦。 吕楠见这些鱼这么喜欢吃，突然灵机一动。 他转身走回驾驶室，道：“王莽，你把船锚抛下去，跟我一起去捞点大麦上来。” “大麦？”王莽一脸疑惑地看着吕楠。 “对，这么好的饵料，丢了怪可惜的。”吕楠兴奋地说道。 这些大麦虽然不能吃，但作为饵料没得挑。 第327章 打捞大麦 王莽来到甲板上，当看到海面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东西，皱着眉头问道：“水面上的是什么？” 吕楠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麦。” 王莽仔细一看，都是被烧焦的大麦。 在海浪的拍打下，它们四处飘散开来，仿佛给整个海面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地毯。 吕楠见王莽有些发呆，便催促道：“别傻站着了，快动手捞吧！” 说完，他们一人一边，手持抄网开始打捞起大麦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甲板上的大麦越积越多。 就在这时，不远处那艘熊熊燃烧的大船。 在火势的不断蔓延下，终于不堪重负，缓缓沉入了海底。 此刻，海警船在海面上来回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两艘涉事船都彻底沉没，火海也被汹涌的海水吞没。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海警船赶到现场，大大小小足有一二十艘之多。 没过多久，一艘摩托艇开到了爵士号附近。 通过喇叭向他们喊话，示意他们尽快驶离这片海域。 被下了逐客令，吕楠和王莽也不敢再继续停留。 吕楠：“王莽，你去把船启动，我再捞一些。” 王莽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驾驶室。 随着一阵轰鸣的发动机声响起来，爵士号再次启动。 不远处的摩托艇见船启动了，继续往周边驶去，驱赶其他船只。 在这期间，他又捞了几十斤的大麦上来。 当船缓缓移动时，吕楠才放下手中的抄网，依靠在船边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捞了将近一个小时。 忙时候没觉得，一停下来双臂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一下都酸疼。 甲板上，已经堆积了至少一两千斤的大麦。 随着船速的加快，海风呼啸而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两小时后。 爵士号顺利地停靠在了港口。 船靠港后，吕楠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杨斌拨打了一个电话。 两声忙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阿楠。” 吕楠：“斌子，回没回来？” “回来了，十分钟后到小镇上。” “那你直接来码头啊，给你看样好东西，保准喜欢。” “行，一会儿到。” 电话挂断，王莽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堆成小山似的大麦，道：“吕楠，这些大麦准备怎么处理？” 吕楠：“斌子马上来了，听他的。” “斌哥已经回来了？”王莽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瞧把你激动的，已经到镇上了。” “那我先去把菜点好，等下直接过去吃就行了。” “不着急。”吕楠拉住了他。 半小时后，杨斌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码头。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码头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杨斌沿着码头寻找爵士号，港口的船太多了。 放眼望去，各种类型的都有，让人眼花缭乱。 步行了四五十米后，终于找到了爵士号。 杨斌刚走到船边，王莽就冲他挥手打招呼：“斌哥，这边！” 杨斌顺着跳板登上了船。 当他看到甲板上堆满了黑乎乎的大麦时，十分惊讶。 “你们......这是......” 吕楠笑着说：“斌子，瞧瞧，这就是我们这趟的收获，怎么样？” 杨斌走上前去，随意抓起一把大麦打量。 由于大麦已经被吹干了水分，其散发出来的香味更加浓郁。 “你们从哪弄这么多大麦？” 王莽说：“斌哥，我们在返航途中遇到了一艘事故船，这些大麦都是我和吕楠打捞上来的。” “你俩可以啊，这么多的大麦，再出海饵料不用买了。” 吕楠接过话茬，道： “斌子，这么多的大麦堆在甲板上，太阳暴晒很容易就会发酵变质，你看怎么处理？” 王莽插话提议道：“要不我们用车把这些大麦拉回去晾晒，等完全晒干之后就能长期保存了。” 杨斌摇摇头：“不划算，一上一下费时费力不说，损耗也比较大，直接用蛇皮口袋装，装好丢进冷库。” 王莽和吕楠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纷纷点头同意。 商议好，吕楠下船找口袋去了。 趁空闲时间，杨斌向王莽询问起他们这次出海的收获情况。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吕楠提着一堆麻袋回到了船上。 “你们看看，这些袋子够不够用？”吕楠喘着粗气问道。 杨斌看了一眼，道：“应该够用了，我来铲麦，你们两个轮流休息。” 说完，杨斌拿起旁边的铁锨。 就这样，他们三人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次日凌晨1点。 终于将甲板上的所有大麦都装好了，并整齐地码放在冷库里。 杨斌估算了一下，这些大麦足够出海两次用的。 大麦处理好，王莽说道：“斌哥，我们一起去吃点夜宵，我请客。” 杨斌一笑，道：“行啊，我带了一些龙虾过来，你们正好尝尝。” 三人从船上下来，一路有说有笑地朝着排档走去。 在路上，吕楠问道：“斌子，你回来还没去医院吧？” 杨斌：“嗯，下车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过去吧。” 当他们到达排档时，老周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 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但排档里仍然热闹非凡，几乎没有空位。 大家坐下后，吕楠叫了一打冰镇啤酒，并打开一瓶递给杨斌，说：“来，兄弟们干杯！” 随着“当啷”一声脆响，三只啤酒瓶碰在了一起。 杨斌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不禁打了个饱嗝，感慨道：“嗯～舒服。” 王莽放下酒瓶，道：“斌哥，你回来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斌笑着说：“怎么，出海两天还没累好？” 王莽挠了挠头，咧嘴一笑：“嘿嘿…累点好。” “这样吧，你们明天把这趟渔货处理完，后天一早出海。” 王莽和吕楠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等他们吃完饭已经凌晨两点了，夜市的人也渐渐稀少。 吕楠抢着把单买了，而后各自各家。 回到家中，杨斌先去冲了个热水澡。 洗漱好，他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上楼，回屋休息。 第328章 拍摄邀请 第二天。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杨斌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经是上午八点多钟了。 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折射进屋内，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他伸了个懒腰，不禁感叹道：“嗯~这一觉睡得舒服。” 回老家的两天，每天都是那些嘈杂的音乐声，吵得人脑仁疼。 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发现吕楠的房门上了锁，估计是卖鱼去了。 杨斌简单的洗漱好后，前往医院。 四十分钟后，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念楚的病房。 当他推开门时，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咦！人呢？” 杨斌掏出手机，给梦娜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询问得知她们原来是下楼去公园里散步了。 挂掉电话后，杨斌来到了楼下的小公园。 这时，不远处凉亭里的念楚看见了他。 “哥，这边。”念楚向他挥挥手喊道。 杨斌闻声一笑，加快脚步朝他们走去。 等他走到凉亭前，梦娜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杨斌，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昨天夜里，太晚就没过来打扰你们。” 念楚接过话茬，好奇地问道：“哥，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杨斌坐下后，道：“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 “诶…我也想回去看看，好久没回了。”念楚眼中流露出一丝思念之情。 “等你手术做完恢复好了，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三人在凉亭里聊着天儿。 杨斌两天没过来，发现念楚的气色要比之前好很多。 梦娜照料的很贴切，每天早晚都会带她出来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正聊着天儿，杨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手机一看，是张高义打来的。 杨斌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张高义的声音：“喂！杨斌，回来了吗？” “回来了，昨天夜里到的。” “那这样，你看你现在方不方便，我过去找你一趟。” “现在啊…行吧，我发位置给你。” 电话挂断，杨斌把自己位置发给了张高义。 他也很好奇这个张高义找他到底什么事儿，非得见面才肯说。 一听杨斌有事，梦娜带着念楚先回病房了。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张高义找了过来。 当他看见杨斌时，连忙上前打招呼：“杨斌，你怎么会在医院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斌：“没有，我妹妹在这边住院，我来探望，你来的挺快的嘛。” “凑巧了，我单位就在这附近。” “你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一提起正事儿，张高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出来，道：“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啊？”杨斌好奇的接了过去。 他打开文件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标题，写着“走进海底世界，一起探索奥秘”。 再往下看，内容就是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介绍。 杨斌粗略的扫视一遍，随即问道：“张哥，这看着有点像做节目的规划稿。” 张高义笑着说：“看出来了吧，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征求你的意见，想不想参与进来，拍摄组缺人。” “让我去拍摄？” “对！你们这些渔猎的人，潜水拍摄再合适不过了。” 杨斌婉言拒绝：“不好意思啊，我是靠出海打鱼生活的，没时间搞这些。” “你先别急着拒绝。”张高义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你再看看这个。” 杨斌带着疑惑接了过去，翻开一看是各项设备陈列。 第一栏的设备就是船，船的各项参数都标注的很清楚。 船身全长二十米，比爵士号还要大，包括马力。还有配套设施都要好的多。 杨斌边看边道：“张哥，实话实说，这种配置只用来做拍摄船，太浪费了。” 张高义点点头：“确实，不过拍摄只是一部分，分配给拍摄者，可以随意使用，后面有标注的。” 杨斌一看，还真是。 刚才只顾着看船的各项参数，没注意后面的内容。 杨斌不由得心跳加速，拍点视频就能免费得一艘船，简直不要太划算。 “张哥，你们这个拍摄，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张高义：“暂时不确定，这个得看收视率，还要观众的反响效果好不好，初步计划十二期，一期一个月。” “一年啊。” 看出杨斌有些犹豫不决，张高义接着道：“其实拍摄很简单，你作业的时候戴个微型摄像机就行了，不影响。” 杨斌放下文件，道：“捕鱼场面比较血腥，不太适合给观众看吧。” “这个没所谓，视频拿回来以后，我们还得剪辑、审核，只要有足够的素材就可以了。” “那这样，我考虑考虑。” “行，这个机会很抢手的，暂时还没对外公布。”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高义单位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打个招呼就急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他把两份文件都给杨斌留下来了。 杨斌拿上文件，转身去往病房。 来到病房后，念楚追问道：“哥，刚才我看有个男的找你，谁啊？” “哦，杂志社的。”杨斌把文件随手丢在床上。 一旁的梦娜见状，好奇地拿起文件翻看起来。 当梦娜看完后，带着一丝惊喜问道：“杨斌，他们不会是想让你拍摄素材吧？” 杨斌微微点：“是的，不过我还没答应。”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名利双收，干嘛不答应啊？” 这时，一旁的念楚也帮腔附和道：“我也觉得挺好的，就算拍摄一年时间也划算，可以赚一条船回来。” 杨斌解释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人家也不傻，一艘船几十万，哪能说给你就给你，一旦拍摄肯定全是要求。” 梦娜和念楚听了杨斌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纷纷陷入沉思。 杨斌想先了解了解这个单位，毕竟他跟张高义也就只有一面之缘，不是太了解。 他们以前都没接触过这一行，也不懂里面的规则，小心驶得万年船。 船的诱惑虽然大，但也不能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第329章 秋名山车神 沉默过后，梦娜突然开口道： “杨斌，你也先别急着拒绝，我同事的老公在杂志社工作，回头帮你问问。” “嗯，那再好不过了。”杨斌点头同意。 杨斌在医院待了大半天，直到吃完午饭才离开。 从医院出来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秋风送爽，立秋后的温度明显能感觉到下降很多。 即使是中午，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炎热。 路上，杨斌给吕楠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鱼卖的怎么样了。 他们为了快点把鱼处理了，有一大半都兑给了鱼贩子，反正也没什么值钱鱼。 到了小镇上，杨斌没有直接回渔村，而是直接去超市买了些吃食。 这趟出海，他准备去远一点儿的地方。 自从比赛回国后，乱七八糟事比较多，把时间都耽误了，必须找补回来。 当杨斌从超市出来，大大小小提了好几个塑料袋，都装的鼓鼓囊囊。 早上来也没骑车，只能拎着回去。 杨斌刚走没多远，突然一辆三轮车迎面疾驰而来。 当途经他身旁时，突然一个急刹车。 随着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吱”的一声，车轮在马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 杨斌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边上让了让。 这时，骑车的人摘下了头盔，对着杨斌喊了一声：“杨斌。”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斌有些惊讶道：“可可！” 可可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说：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呀？放在车上吧，我帮你带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 “我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当练车了。” 杨斌开玩笑地说：“你还是少练习几次吧，太费轮子了。” 说完，他把东西全部放进车厢里，自己也跳了上去。 “可可，直接给我送到港口的船上。” “好哒。”可可干脆的应了一声，然后猛地拧动油门。 起步速度太快，杨斌身体一顿，差点儿就摔下了车。 他吓得连忙抓住车身，同时不忘叮嘱道：“可可，慢点儿骑！” “知道啦。”可可嘴上虽然答应得很干脆，但手上握着油门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慢。 杨斌看着前方的路，心中有些后悔上车了，可可能配上“秋名山车神”称号了。 十几分钟后，可可把车停到了港口。 “杨斌，你的船停在哪边啊？”可可一边问，一边四处张望。 杨斌指着右边说道：“你往右边拐，往前五十米左右就能看见了。” “噢。”可可点点头，按照杨斌指的方向，顺利地找到了船。 车停稳后，可可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爵士号。 杨斌从车上下来，注意到可可的目光，笑着问道：“怎么，想不想上船看看？” 可可用力地点点头：“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走！带你参观参观。” 可可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忙说道：“嘻嘻…谢谢，我来帮你拎。” 杨斌先一步跳上船，熟练地将踏板放下，然后向可可招手示意：“行了，上来吧。” 可可小心翼翼地踏上甲板，每一步都充满了新奇与喜悦。 她来港口也有一段时间了，天天跟着老冰送冰块。 可每次都只到船边，想看也看不了。 杨斌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迈步，笑着道：“不用那么小心，踩不坏。” “嗯，大船可真漂亮。”可可感叹道。 “你以前没上过船吗？”杨斌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问道。 可可一边好奇地四处打量，一边道：“上过，不过老家都是那种小船，大船很少见。” “行，你先自己看，我把东西放好，等下带你参观参观。” 杨斌说着，拎起袋子走向厨房。 拉开厨房门，一股浓郁的泡面味儿扑鼻而来。 进屋一看，厨房里除了还剩下包箱方便面外，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 再看看灶台上的锅都生锈了。 显然，吕楠他们这趟出海没开火做饭。 杨斌把东西放好，转身来到了驾驶室。 只见可可站在操作台前，拿着望远镜东张西望。 杨斌走了进去，道：“怎么样，看见什么了？” 可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激动的说： “海上好热闹啊，各种各样的船，好好玩的样子。” 杨斌坐在了椅子上，眺望着远方，道： “就是看着热闹，等你真出海了，也就不觉得好玩了。” “杨斌，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嗯，你说。” “我想跟你们一起出趟海。”怕杨斌不答应，她随即补充道： “那个…我可以买船票。” 杨斌：“买什么船票啊，不过船上的休息室只有两个，人多不……”“ 话还没有说完，可可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急切地说道： “没事的，我打地铺就行。” 杨斌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这….” 可可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杨斌，你就带我去呗，过些天我就要回老家了。” 看着她如此急切的神情，杨斌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太好了！”得到了杨斌的同意，可可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杨斌提醒道： “可可，你先别只顾着高兴，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你明天凌晨四点再过来。” 可可自信满满道：“不用商量，我爸听我的。” 杨斌语气严肃地说： “那你也得知会一声，毕竟出海是有一定风险的。” 可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道别：“嗯，我这就回去说，886。” 可可做事一向果断，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杨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心中感叹她真是如同风一般的存在。 在船上坐了一会儿，杨斌顺便把机器都检查一遍。 他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船舱之间，仔细查看每一台机器和设备，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不放过。 检查结束，杨斌下船准备回家。 路过老冰门市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杨，你等一下。” 杨斌停下脚步，转身问道：\"老冰，什么事儿啊？\" 老冰快步走了过来，道： \"是这样，我听可可说你要带她出海，有没有这回事儿？\" 杨斌点了点头：\"有，我让她回来问问你的意见。\" 听到杨斌亲口承认，老冰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杨斌的肩膀，道： \"跟你出海我就放心了，我怕她被别人忽悠了。\" 闲扯两句，杨斌便回了渔村。 第330章 奔赴公海 当他回到村子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不少人家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小杨啊，过来一起吃点儿啊。\" 一位邻居热情地邀请道。 \"不了，谢谢。\" \"杨斌，回来了啊。\" \"嗯，忙着呢。\" 一路上，凡是遇到认识的人，他们都会热情地跟杨斌打招呼，互相问候。 这种融洽的氛围让杨斌感到格外亲切。 杨斌回到家门前时，却发现大门依然紧锁着。 \"奇怪，阿楠怎么还没回来？\" 杨斌小声嘀咕道。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冲了个热水澡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晚上也没什么胃口，切了半边西瓜充当晚饭。 由于明天要早起，杨斌早早的就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三点，杨斌被尿意憋醒。 昨晚一个人吃了好几斤西瓜，这会儿后劲儿上来了。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下楼，路过吕楠的房间时，发现她的房门仍然紧闭着，似乎一夜未归。 杨斌也没多想，转身进了洗手间。 洗漱好后，看了时间刚好三点十分。 反正也睡不着了，杨斌干脆早点去港口，宜早不宜迟。 此时，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出了门，已经有不少渔民摸着黑往海边赶了，准备出海作业。 杨斌骑车一路疾驰，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港口。 路过早点铺子时，买了笼包子和豆浆。 他把车子停在了老冰的门市前，熟练地将车头锁锁好。 本想和老冰打声招呼，探头一看店里没人，估计又送货去了。 杨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往船边走去。 此时港口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海平面的探照灯不停地闪烁着。 杨斌走到船边，看到可可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可可，你来的挺早啊。\" 可可听到杨斌的声音，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杨斌，你来了呀。\" \"嗯，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盒饭，递上前，\"我给你也带了一份，给。\" 杨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谢了啊，刚吃过，留着当午饭吧，先上船。\" 说完，他率先登上了船。 可可上船后，问道：“杨斌，这次就我们两个出海作业吗？” “还有两个人，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说罢，杨斌来到驾驶室，先把船启动预热，紧接着把航海图拿了出来。 可可好奇的探头看着航海图，忍不住问道：“杨斌，这次准备去哪里作业啊？” 杨斌低头仔细研究着航海图，随口应道：“嗯…西里岛。” “西里岛！在哪啊？”可可瞪大眼睛，努力从航海图上寻找。 杨斌用手指了指航海图上的具体坐标，解释道：“西里岛位于公海，听说那边大货比较多。” 可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压根看不懂航海图，上面弯弯曲曲的曲线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过一听有东西抓，她就特别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依旧不见吕楠和王莽的身影。 杨斌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暗嘀咕，这两人怎么还不来呢？ 又过了十几分钟，杨斌拿起手机，拨通了吕楠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许久，却始终没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又拨打了王莽的电话，可同样是打不通。 “这两人搞什么！”杨斌焦躁地在驾驶室里来回踱步 可可见状，道：\"说不定他们遇到了事情耽误了，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吧。\" \"嗯，再等半小时，如果他们还不来，我们就出发。\" 期间，杨斌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可还是无人接听。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依旧不见人。 伴随着一阵\"咔咔\"声，杨斌将锚索往回收。 不一会儿工夫，锚索就全部收了回来。 然而，就在此时，两道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吕楠和王莽一边跑，一边挥舞着双手，大声呼喊着。 可可眼尖，恰好看见了他们，激动的喊道：“杨斌，你快看！吕楠他们来了。” “哪呢？”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还真是他们。 过了两分钟，吕楠气喘吁吁的来到船边，累的满头大汗。 杨斌来到甲板上，道：“赶紧上船。” 两人缓了口气，纷纷跳上船。 杨斌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你俩干什么去了，说好的四点出发，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啊！” 王莽一脸歉意道： “斌哥，不好意思啊，昨晚我妈突然发病了，吕楠帮我一块送去的医院，耽搁了。” 听完解释，杨斌语气缓和了些，道：“那你这趟就别跟着了，先照顾你妈要紧。” 王莽连忙摆手，道：“不用，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确定吗？这趟出海的时间可不短，估计一来一回要一个星期左右。”杨斌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儿。” 吕楠接过话茬：“斌子，放心吧，就为了安排事情，我们才把时间耽搁的。” 杨斌点了点头：“行吧，那就出发。” 当他们来到驾驶室看到可可时，不禁一愣。 吕楠反应过来后，惊讶地问：“可可，你怎么来了？” 可可微笑着说：“我跟你们一样，出海啊。” “你出海？！” 杨斌解释道：“她过段时间要回老家了，想出海体验体验生活。” 吕楠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又招了一个新船员呢。” 闲聊了几句之后，杨斌驾驶着爵士号缓缓离开了港口。 吕楠和王莽几乎一夜没合眼，于是便让他们去休息了。 可可挺勤快的，一个人跑到厨房择菜。 “嘟～” 一阵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缓缓驶入主航道，稳步前行。 此时，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 趁着有信号，给梦娜和念楚分别发送了一条消息，告诉她们自己要出海一周，以免她们担心。 航行半小时后，爵士号顺利驶出了船只密集的海域。 这时，可可轻盈地走进驾驶室。 有人可可在一旁陪伴，航船的途中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航行一个小时后，太阳悄悄地升起，阳光洒满了整个海平面，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航道。 第331章 跑空了 可可还是第一次在大船上看太阳升起，兴奋得像个孩子，拿着手机对着太阳一通狂拍。 随着天色渐亮，杨斌的视线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深海海域，周围几乎看不见小舢板的踪影。 不远处，一艘拖网船正在作业，刺耳的轰鸣声环绕在耳边。 艘拖网船的动力强劲。 远远望去，宛如一头不知疲倦的水牛，在海平面上辛勤耕耘。 船尾处水花四溅，涌起层层叠浪。 爵士号与它穿插而过，浪头拍打在船体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经过三个小时的高速航行，杨斌感到腰酸背痛，眼睛也有些酸胀。 这时，可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主动问道： “杨斌，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杨斌笑着说：“你还会做饭？” 可可得意地扬起下巴，自豪地说：“当然了，我七岁的时候就学会做饭了。” “那就辛苦你了，厨房现成有菜，你看着做两道就行了，不讲究。” “行，等着吃饭吧。” 说罢，她一蹦一跳的走出了驾驶室，心情好得很。 杨斌也没想到把可可带上船，还顺便解决了后勤保障。 毕竟在海上捕鱼时，一旦忙碌起来，几乎没时间做饭。 就在这时，王莽哈气连天的推门走了进来。 他来到操作台前，道：“斌哥，你去歇歇，我来开船。” 杨斌：“休息好了？” “嗯，睡一觉感觉好多了。” “行，那你来吧。”杨斌把位置腾了出来。 连续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船，虽然不是太累，但长时间坐着腰椎疼。 杨斌起身舒展一下筋骨，拿过一旁的航海图。 他把聚集的坐标航线标记出来，放在操作台上，道：“王莽，你就按照这个坐标走。” “我看看。”王莽接过航海图，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坐标。 当看到西里岛三个字时，他眼睛一亮。 “斌哥，这个地方我知道，那里还有帝王蟹呢，个头老大了。” “你去过？”杨斌有些诧异道。 王莽点点头：“嗯，之前和老李头去过一次，不过待的时间不长。” “那正好。” 杨斌走出驾驶室，到外面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走到门口，他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菜香味儿。 杨斌顺着味道迈步来到厨房，好奇地探出头张望：“可可，做什么好吃的呢？” 可可道：“鸡块炖土豆，还有一个瓠子蛋花汤，不够吃再炒两个。” “够了，有荤有素，辛苦了哈！” 可可抿嘴一笑，继续做饭。 站在甲板上，迎面吹来凉爽的海风，轻轻拂过脸庞，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远远望去，几艘远洋货轮航行在海面上，嘹亮的汽笛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 可可大声喊道：“杨斌，吃饭了。” “诶，来了。” 杨斌应了一声，收回思绪。 当他来到厨房时，可可已经把饭菜都装好了。 吕楠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正坐在桌前，帮忙拿碗筷。 杨斌：“王莽，先把船停下来吧，吃完饭再继续。” 王莽笑着说：“没事儿，你们吃你们的，我也不是太饿。” 为了不耽误航船，他只捡了些饭菜，一边吃一边盯着前方。 此时海平面上的船只并不多，只有寥寥几艘而已。 按照现在的航速，再往前航行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就到公海范围了。 吃完饭后，吕楠把王莽换了下来，让他休息。 人多开船确实比较舒服，换手的人比较多，不用疲劳驾驶。 杨斌拿着凉席，在船尾找了个位置休息。 三个小时后。 吕楠看着导航仪上显示的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将油门降了下来，减缓速度。 经过连续七个小时的航行，爵士号顺利抵达坐标位置。 “终于到了！”吕楠激动地喊道。 一旁的可可问道：“吕楠，这就是西里岛？” 吕楠点点头：“已经到坐标位置了，是不是还得把斌子叫过来。” “我去叫。” 正当可可准备出门时，忙啊正好迎面走了过来。 “可可，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啊？” “斌子，你来的正好，看看这里是不是西里岛。”吕楠接过话茬道。 “我看看。” 杨斌睡了一路，也没太注意。 要不是感觉到船速降下来了，还能再眯大半个小时。 他来到操作台旁，拿起望远镜看了看。 周围海域船只少的可怜，只有一艘船孤零零的航行在海平面上。 杨斌将周围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岛屿。 “奇怪…岛呢。” 于是，把坐标和航海图重新核对一下，看看航线是不是正确的。 经过核对，航线和坐标都没问题。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就是西里岛的中心。 吕楠察觉到异样，问道：“斌子，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先别急，我问一下王莽。” 几人中只有王莽来过，问问他就清楚了。 过了几分钟，王莽走进来道：“斌哥，这里就是西里岛，没错的。” 杨斌疑惑不解：“那为什么看不到岛屿呢？” 王莽笑着解释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简单点说吧，原本西里岛的岛屿面积就不是太大， 后来经常有船撞上出事故，就被挖了。” “这么回事儿啊。”杨斌听后恍然大悟。 “斌哥，岛虽然挖了，但附近的海域可不太好行船，暗礁太多了，运气不好很容易触礁。” “嗯，我心里有数。” 暗礁对于普通渔民来说确实是个大问题，但对他来说却构不成威胁。 即使不用神秘第六感，凭借手中的手绘航海图也能轻松避开这些暗礁。 既然弄清楚了，杨斌道：“阿楠，先把船停下吧。” “好嘞。” 本来船速就不是太快，滑锚索被抛下，发出“噗通”一声响。 锚索砸入水中，船体随之一顿，最终在锚索的拖拽下缓缓停下来。 杨斌来到甲板上，观察着锁链。 锁链只下放了三十多米，与平常至少放出五十多米相比明显短了许多。 他猜测，下方可能有暗礁。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三点了，这个时间点作业能见度最好。 杨斌来到仓库把潜水装备穿戴好，气瓶补满气。 第332章 鹅颈藤壶 气瓶气充好后，杨斌将它背上，调整了一下背带，确保背着舒适。 这时，可可走了过来。 看到他穿着全副武装，好奇地问道：“杨斌，你现在就准备下水吗？” 杨斌点点头：“先下去把地形摸清楚，不然没法作业。” “我能跟你一块儿下去看看吗？” “你有没有潜水经验？” 可可如实道：“我在游泳馆里潜过，当时考试还拿了九十分呢。” 杨斌继续追问：“也就是说，你没有野潜过，对不对？” 可可点了点头。 杨斌严肃地说： “那可不行，潜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先别下，等我探探下面适不适合新手潜。” 可可有些失望，但还是撅嘴说：“那……好吧。” 这时，王莽和吕楠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王莽笑着说：“斌哥，下水探路的事儿交给我啊，不说好让我当向导的吗。” 杨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岛都没了，还要什么向导？各玩各的吧！” 说完，他就将安全绳的卡扣挂在了船边，然后顺着挂梯下水。 今天运气不错，风和日丽，海面上风平浪静，几乎没有一丝风浪。 这种天气对于潜水来说再好不过了，不仅能见度较高，而且水下的洋流也相对较小。 杨斌来到水面后，凝视着那片湛蓝如宝石般的海水，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水中。 入水后的瞬间，尽管穿着潜水服，但仍然能够感受到一股沁人的凉意。 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用力蹬踢脚下的脚蹼，开始下潜。 水下能见度非常高，十米外的事物都看的一清二楚。 下潜五米左右，一群水母挥舞着柔软的触手游了过来。 这些水母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亮眼。 杨斌无心欣赏，继续快速的向下潜。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水母突然挥动着触手，以惊人的速度向他游来，并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只水母的体型中等，身长加上触手超过一米。 它拦住杨斌之后，伸出七八条触手朝他袭来，不知道是想打招呼呢，还是纯粹就是挑衅。 杨斌可没时间跟它逗闷子，直接挥动手中的鱼枪，试图把它吓走。 然而，这只水母胆子还挺大，面对近在咫尺的鱼枪，居然不躲不闪。 既然它这么不怕死，那杨斌也就不客气了。 毕竟好几天都没摸过鱼枪了，正好拿它练练手，找找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杨斌将枪钩对准水母。 而这只水母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竟然还用触手将枪钩给缠住了。 “啪！” 杨斌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转瞬间，枪钩如闪电般射出，直接将水母射穿，并带着它一同飞了出去。 水母被鱼线拖着，飞出去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要不是杨斌一直紧紧握着保险扣，估计能飞出去几十米远。 此时的水母，早已失去了刚才的精神劲，软塌塌地挂在枪钩上。 杨斌用力一蹬脚蹼，快速向前游去，同时将手中的枪钩往回拉。 其他水母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纷纷挥舞着触手，迅速离去。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枪钩从水母身上取下，避免触碰到水母的触角。 尽管水母已经中了一枪，但它那密密麻麻的触手仍在不停地晃动。 杨斌也不再管它，继续下潜。 当下潜到十几米深时，明显感觉到光线逐渐暗淡，能见度也有所下降。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许多高矮不一、形状各异的礁石。 最大的礁石重达十几吨，几乎与船只相当。 除了礁石众多，这里的海藻也十分茂盛。 它们生长在礁石的缝隙之间，根茎粗壮且发达。 杨斌蹬踢着脚蹼，缓缓靠近其中一处海藻。 他用鱼枪轻轻拨开海藻，就在海藻晃动的瞬间，一群小杂鱼受惊后迅速摆动身体，四散逃离。 除了杂鱼，在海藻底部的石壁上，还隐藏着大量的藤壶。 杨斌看着藤壶眼前一亮，顺手拽下来一个。 这种藤壶和吸附在船底的品种不一样，是可以食用的，名叫鹅颈藤壶。 有些人喜欢叫它海鸡脚，也有人叫它狗爪螺。 它们的壳是白色的，边缘一圈的骨板开口处有橙色边条。 鹅颈藤壶的肉壁很长，远看像半截烟蒂似的。 这些鹅颈藤壶密密麻麻聚集在石壁上，宛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杨斌干脆把海藻扒拉到一旁，用力抠拽。 一把下去，他至少薅了七八个。 鹅颈藤壶的个头虽然不大，但它们的吸附力比较强。 没有趁手工具，采起来比较麻烦。 杨斌耐着兴致捡藤壶，越捡越上头，主要太多了。 捡不完，根本捡不完。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杨斌心里暗自嘀咕道。 原本打算下来熟悉海况，没想到却意外地发现了这么多的藤壶。 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杨斌才把鹅颈藤壶捡完。 这么一会儿工夫，捡了估计有二三斤。 捡完藤壶后，杨斌准备向周围探寻一圈。 当他刚刚准备踢动脚蹼时，不经意间瞥见了一处石缝中的白色物体。 好奇心驱使着他靠近观察。 探头一看时，惊讶地发现石壁上竟然布满了鹅颈藤壶，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他兴奋地在周围继续寻找，发现许多石壁上都或多或少生长着这种藤壶。 要是把这些藤壶全部采摘完，至少也有三四十斤重。 鹅颈藤壶杨斌没卖过，但听说价格非常可观，一斤能卖到一百多块钱。 于是，杨斌也无心去找渔货了，专心的采摘藤壶。 一百多一斤，可以和石斑相媲美了。 最重要，藤壶它是不动的，只要手速够快，尽管采就行。 不知不觉间，大半个小时过去。 杨斌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状态，不断地抠取藤壶，手指都抠疼了。 看了一眼气瓶的压力表，发现里面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记好位置后，他蹬踢脚蹼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时，杨斌迫不及待地摘下咬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与此同时，站在甲板上的可可也看到了他的身影，主动帮忙拉动安全绳。 有了助力，他很快就游到了船边。 杨斌紧紧抓住挂梯的扶手，敏捷地爬上了船。 登上甲板后，他立刻解开腰间的网兜，将其放在地上。 \"可可，麻烦帮我拿一个鱼箱过来。\" “哦，好的。”可可心里比他还要着急，想要看看网兜里装的是什么。 第333章 采藤壶 等鱼箱拿来后，杨斌打开网兜，将其中的所有鹅颈藤壶全部抖落在鱼箱里。 可可看着眼前的鹅颈藤壶，脸上有些失落：“杨斌，下去半天怎么就捡一些歪歪啊。” 杨斌笑着说：“这可不是歪歪，这叫藤壶，一百多块钱一斤呢。” “一百多一斤？”可可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 为了尽快把水下的藤壶采上来，杨斌也没过多的解释。 他拎着气瓶来到充气机旁，开始给气瓶补气。 上船到现在，杨斌没看见吕楠和王莽。 正当他准备询问可可时，忽然发现船的另一侧挂着两条安全绳。 很明显，他们俩已经下水了。 等了几分钟。气瓶的气补满了。 杨斌随手从仓库的工具箱里拿了一把沙铲，光靠手抠也太费劲儿了。 来到甲板上，只见可可依然好奇地盯着那些藤壶看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些什么。 于是，杨斌忍不住问道：“可可，你在嘀咕什么呢？” 可可一脸羡慕地说道：“出海也太挣钱了，半个小时就赚了几百块，比我爸买冰块轻松多了。” 杨斌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风险也很大的。” 接着，她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下去看完了，适合新手潜吗？” 杨斌看着她一脸急切的模样，道：“下潜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得把距离把控好，不行就赶紧上来。” 可可用力地点了点头：“行，保证不给你添乱！” 说完，她便兴冲冲地转身跑走了。 杨斌见状连忙喊道：“你上哪去啊？” 可可头也不回地大声回道：“换装备，下水。” 杨斌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可可离去的背影； 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潜水时的情景，那时也特别兴奋。 等了七八分钟，可可穿着整齐的潜水装备回来了。 看到杨斌还在原地，道：“咦！杨斌，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杨斌：“等你啊，气瓶面罩都检查好了吧。” “嗯，完全没问题。” 杨斌努努嘴：“你先下，千万别逞强！” 可可乖巧地点了点头，迈步往船边走去。 来到船边，她直接顺着挂梯就准备下船了。 杨斌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叫住了她：“等一下，你安全绳呢！” 可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嘻嘻……一激动给忘了。” 杨斌一脸认真地提醒道： “什么都能忘，安全绳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关键时刻它可是能救命的。” 可可连连点头，迅速将安全绳扣扣好，还不忘用手拉一拉。 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顺着挂梯下水。 当她的双脚接触到水面时，可可停下了动作，转头看了一眼杨斌。 杨斌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往下。 可可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一跳。 “噗通”一声，随着一团水花溅起，可可砸向水面。 虽然她的下水姿势算不上标准，但也还算勉强过得去。 入水后，可可迅速地调整好姿势，然后蹬踢着脚蹼下潜。 与此同时，杨斌也熟练地扣好了绳扣，并紧紧跟随在可可的身后。 可可下潜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就已经潜入了七八米深的水域。 杨斌一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确保安全。 当他们下潜至十米深的时候，可可突然停下了动作。 她向身后的杨斌比划着手势，表示自己已经快要到达潜水的极限了。 杨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用力蹬踢着脚蹼超过了她。 对于可可来说，在十米深的海域活动还是相对安全的。 继续下潜了大约六米之后，杨斌再次回到了礁石区。 找到一片藤壶后，他手持沙铲，沿着石壁用力铲动。 伴随着“咔咔”的声响，一个个鹅颈藤壶从石壁上掉落下来。 杨斌一边铲着，一边用网兜接住这些掉落的藤壶。 有了沙铲，采起来速度快得多，不仅节省了时间，还省去了不少力气。 每一铲下去，都能收获到几十颗鹅颈藤壶。 铲藤壶的时候，特别的减压感，越铲就越有劲儿，完全感觉不到疲劳。 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壁上的大片藤壶被铲得干干净净。 半小时后。 附近石壁上的鹅颈藤壶已经被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个头较小的。 原本瘪瘪的网兜此时也变得鼓鼓囊囊，有几十斤重。 杨斌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还能坚持十几分钟。 于是，他带着沉甸甸的网兜在附近游动。 这里的环境十分复杂，几乎只能贴着石壁缓慢移动。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礁石。 绕了一圈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杨斌只好蹬踢脚蹼慢慢上浮。 腰间挂着的沉重网兜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让他的速度减慢了一半。 就在气瓶的空气即将耗尽后，杨斌浮出了水面。 虽然连续作业一个多小时，但由于藤壶比较集中。 基本上都是在一个地方不用动，所以体力消耗并不是特别大。 杨斌带着网兜游到船边后，把网兜系在安全绳上，自己先上船。 当他登上船，只见可可已经换好了装备从仓库里出来了。 “可可，怎么不继续潜了？” 可可一脸惊恐道：“下面有蛇！” “你怕蛇啊？” “嗯，看见它们我就浑身不自在，刚才要不是跑得快，就被它缠上了。”可可心有余悸地说。 杨斌陡然想起，她刚才没带鱼枪下去，遇见危险可不就只有跑路份儿。 缓了口气，把船边的网兜给拉了上来。 当可可看见网兜里青一色的鹅颈藤壶时，满脸羡慕：“杨斌，你太厉害了！” 杨斌：“运气好罢了。” 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王莽浑身湿答答地爬上船，手里还紧紧拽着网兜。 杨斌见状，笑着问道：“王莽，收获怎么样啊？” 王莽咧嘴一笑：“哈哈，运气不错，打了两条石斑，还有螃蟹。” “哇，石斑鱼，我看看！”可可一脸好奇地走了过去。 当王莽把网兜里的渔货倒进鱼箱里时，两条石斑鱼映入眼帘。 第334章 多宝鱼 其中大的那条石斑鱼大概有三斤多重，身体呈黄褐色，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斑点，是老虎斑。 而小的那条是珍珠斑，大约一斤二三两左右，身上的花纹分外惹眼。 杨斌看了一眼：“嗯，这鱼漂亮。” 王莽随口问道：“斌哥，一个小时没见你人了，打了多少鱼？” 杨斌撇撇嘴：“一条鱼都没打着，就采了些藤壶。” “藤壶？！”王莽有些诧异，半信半疑地走过去查看。 当他看到那几十斤的鹅颈藤壶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抓起一把仔细端详着，惊叹道：“斌哥，牛啊，竟然能找到这么多鹅颈藤壶，下面还有吗？” 杨斌：“没了。” “这藤壶的品质真好，回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话间，吕楠也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来了。 当他看见鱼箱里的藤壶时，反应几乎和王莽如出一辙。 杨斌看了一眼吕楠的网兜，他的收获也不错，打了五六条红鲷鱼。 这才一个多小时，三个人都各自有收获，也算是开个好头。 看着形形色色的渔货，可可有些心动。 她突然开口道：“杨斌，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杨斌：“有事你说。” “我来的时候只想潜水来着，没有买鱼枪，你的能不能借我用用？” “给你没问题，关键你用没用过。” 可可点点头：“用过，以前在老家和朋友玩过几次。” “那就行，仓库里有鱼枪，你自己挑。” 说完，杨斌便拎着气瓶补气了。 王莽和吕楠也没闲着，把打上来的渔货先处理好。 气瓶补好气后，趁着天没黑，杨斌准备再下去一趟。 可可挑好了趁手的鱼枪，也兴冲冲的穿戴好装备，准备下去给海蛇点教训。 有了刚才的下潜经验，杨斌对她比较放心。 可可来到水面后，轻盈一跳便坠入水中，比第一次要松弛得多。 杨斌也沿着挂梯下船，纵身一跃跳进水里。 这次他没有跟随可可，调整好姿势后，便朝着另一个方向潜。 下潜十几米深时，杨斌站在一块光滑的礁石上。 透过潜水镜眺望四周。 水下的环境都差不多，除了礁石就只剩下海藻了。 他蹬踢脚蹼扒拉开几处海藻，并没有发现藤壶的身影。 大片的藤壶，可遇不可求。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周围资源。 当脑海中的画面显现后，十几个光点分别在不同的位置闪烁。 杨斌心中一动，找了一个距离最近的光点放大。 从图形显现的骨架结构来看，这应该是一只海龟。 随后，他又挑了一个光点。 这次，图像呈现出鱼形，但由于骨架结构不够清晰，看不出是什么鱼类。 不过，可以看出这条鱼的体长大约有十几公分。 这个光点距离杨斌差不多二十米左右。 杨斌蹬踢着脚蹼，慢慢地游向光点，同时紧紧握住手中的鱼枪。 当他距离光点七八米左右时，脚蹼摆动的幅度逐渐变小，避免发出动静。 就在这时，正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海藻，挡住了他的去路。 杨斌小心翼翼地靠近海藻丛，没有急着拨动。 通过海藻之间狭小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摆动。 为了不惊扰到可能藏身在其中的生物，杨斌小心翼翼地从侧面将海藻轻轻扒拉开。 透过缝隙，他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那是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形状呈菱形。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的颜色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白色瞬间变成了灰色，仿佛变魔术一般。 摆动时，杨斌也认出了它。 原来是一条多宝鱼藏匿在里面。 多宝鱼也叫菱鲆，菱鲆科菱鲆属鱼类。 它并没有发现杨斌，还在不停地转动着身体，独自玩耍。 这条多宝鱼的个头相当不错，比自己的一双手掌还要大一些。 看着近在咫尺的多宝鱼，杨斌心中暗喜，悄悄地将鱼枪伸进海藻丛中，瞄准了多宝鱼。 “嗖~”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多宝鱼瞬间被枪钩刺穿。 它那扁平的身体如同一张薄纸般，不停地颤抖着。 杨斌迅速伸手抓住它的头部，将其从枪钩上取下来。 由于射中的不是要害部位，所以精神状态比较好。 用手掂了掂，估计有二斤重。 杨斌将它塞进网兜里，打这种没有攻击力的鱼，手拿把掐。 接着，他又在海藻丛里搜寻。 整个海藻丛都被扒拉一遍过后，连一条鱼都没见着。 不过，礁石下倒是有不少带子贝。 这些带子贝的个头太小了，最大的还没一根手指长，杨斌果断放弃。 随后，他蹬踢脚蹼往下一个光点游过去。 就在这时，一处石缝中突然有几块碎石掉落，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引起了杨斌的警觉。 他立刻蹬踢脚蹼，好奇地游向石缝。 贴近石面后，一道大大的石缝映入眼帘，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他还是习惯性用神秘第六感感探一遍。 就在画面出现时，一排光点整齐的罗列在上面，有七八个之多。 杨斌将其中一个光点放大查看，骨架结构和之前多宝鱼一模一样。 紧接着，又看了一遍剩下的几个光点，除了个头大小有些差别外，都一样。 杨斌预测了一下多宝鱼的位置，应该是在石缝下方三米左右。 凭肉眼看，压根看不见。 石缝的间距也不是太大，最大缝隙处也只有十几公分宽而已。 这么多多宝鱼，不抓太可惜了。 杨斌站在缝隙处想对策，缝隙太窄，人肯定钻不进去。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盲打！ 大部分光点的位置都在射程范围内，只要准头够，还是有机会的。 这些多宝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白天不爱活动，竟然一动不动停留在原地。 杨斌找了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把鱼枪的枪口伸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他利用神秘第六感找准鱼的具体位置。 核对无误后，杨斌稳住鱼枪果断扣动扳机。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声响，枪钩贴着石壁极速的飞射。 几乎呼吸过后，枪钩像是撞击到了什么东西，鱼线突然停了。 杨斌几乎同一时间看了脑海中的画面，发现有两个光点突然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鱼线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第335章 盲打 杨斌轻轻按下线轮保险扣，然后快速转动摇柄，开始收线。 鱼线回收，他能明显感觉到鱼线晃动得很厉害，但挣扎的力量却相对较小。 当线轮转动数圈后，大部分鱼线都已经被收回，只剩下最后两米左右。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鱼线从石缝中拽出，脸上充满期待。 终于，枪钩被拉出水面，一条多宝鱼挂在上面。 它的鱼尾被枪钩射中，经过一番挣扎，只剩下一层皮还连着。 如果再晚一点，这条多宝鱼可能就会挣脱束缚。 杨斌见状，立刻伸手抓住它。 这条多宝鱼没有之前的那条大，也就只有一斤一二两重。 第一次尝试盲打，而且竟然能够命中目标，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刚才那一枪的动静似乎有点大，画面上的光点开始移动。 但它们移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趁着鱼群没有分散，杨斌将枪钩重新装回道轨，继续收割。 这些多宝鱼也不傻，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不动。 \"嗖！\"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枪钩以惊人的速度飞射出去。 杨斌本以为会十拿九稳，没成想却放空了。 连续两次的大动静让多宝鱼们受到了惊吓，它们纷纷四散逃窜。 其中一条多宝鱼径直朝着杨斌游了过来。 就在这条多宝鱼即将撞到杨斌身上时，他突然伸出手，试图抓住它。 然而，多宝鱼的反应非常敏捷，就在杨斌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它时。 它用力抖动着身体，迅速调整了方向。 千钧一发时，它居然成功地避开了杨斌的手指，然后向远处逃窜而去。 杨斌下意识地挥动手中的鱼枪，猛地朝逃跑的多宝鱼砸去。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多宝鱼被鱼枪击中了头部。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它，转眼间就晕死过去了。 杨斌赶紧捡起这条多宝鱼，将它塞进网兜。 接着，他迅速收回枪钩，继续追击其他逃跑的多宝鱼。 这些多宝鱼虽然逃窜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善于选择逃跑的路线。 它们巧妙地利用海底的礁石和海草作为掩护，藏匿行踪。 杨斌在礁石和海藻中穿梭游行十几分钟，也只有打到一条而已。 这么一折腾，画面上的光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鱼都躲起来不动，神秘第六感感探不到。 杨斌拎着鱼枪在附近的草丛搜寻。 这些鱼似乎知道杨斌的意图，一旦察觉到他的靠近，便会迅速逃离。 杨斌在水下游了二十分钟，只找到一条老虎斑。 老虎斑的个头不是太大，只有半斤重左右。 太小，杨斌将它放了。 气瓶里的空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杨斌不得不蹬踢脚蹼上浮。 等他浮出水面后，太阳已经西斜，黄昏的日落洒在海面上，金灿灿的一片。 登上船，甲板上空荡荡的，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杨斌看了一眼船边，发现边上挂着三条安全绳，看来他们还没上来。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杨斌将网兜里的渔获清理好，便脱下潜水装备。 穿了两个多小时的潜水服，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 换好衣服，杨斌从仓库拉了一袋子大麦出来。 大麦经过两天的冷冻，此时已经变的邦邦硬，不过香味儿还是很浓郁。 仔细闻，它的味道和熟咖啡豆很相似。 杨斌将口袋里的大麦全部倒出，并使用锤子敲打，直到大麦变成一粒粒分明的小颗粒。 随后，他又将仓库里的蟹笼全部拎出来，整齐地摆放好。 就在这时，可可沿着挂梯慢慢地爬上了船。 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她似乎非常疲惫。 登上船后，可可立刻摘下咬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杨斌见状，问道：“可可，下去这么长时间，收获怎么样啊？” 可可叹了口气：“唉…别提了，看见的鱼不少，可一条也没打中。” “慢慢练，刚开始都这样。” 当她看见蟹笼时，眼前一亮：“杨斌，你是准备下笼子了吗？” 杨斌点点头：“天马上黑了，现在投放下去，明天这个时候收刚刚好。” “用大麦当作饵料，会不会从网眼里漏掉啊。” “不会，大麦经过海水浸泡会膨胀，用作饵料刚刚好。” “哦，那我来帮你。” 两人各自往网兜里填塞饵料。 杨斌记得家里人喂螃蟹，好多就是用玉米和小麦。 他现在担心的是，海里的蟹吃不吃大麦。 填塞了七八个蟹笼后，王莽和吕楠也先后上来了。 他们的脸色都有些沮丧，显然收获并不理想。 再看他们的网兜，里面只有一些贝螺，连一条杂鱼都没有。 人多力量大，他们很快就把所有蟹笼都填塞好了饵料，一共五十六个。 王莽拍了拍手上的麦粒，然后看向杨斌说道： “斌哥，我们把蟹笼放在哪里呢？要不我去开船吧。” 杨斌思考了一下，说：“这样吧，还是我来开船，你和阿楠两个人负责投放蟹笼。” 王莽点点头：“没问题。” 于是，杨斌来到驾驶室，启动了船只。 在等待收锚索的过程中，他习惯性地向四周眺望。 奇怪的是，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大半天，但周围的海域仍然十分安静。 除了偶尔经过的货轮之外，竟然没有看到一艘正在作业的渔船。 锚索终于收回，杨斌加大了油门。 随着爵士号缓缓前行，吕楠和王莽开始紧张地穿起主绳。 爵士号开出几百米远后，杨斌凭借着神秘的第六感，找到了一个资源较好的地点。 他拿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喊道：“阿楠，准备投放笼子。”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可可清脆的声音：“收到！收到！” 话音刚落，吕楠和王莽将蟹笼沿着船尾缓缓放下。 随着“哗啦哗啦”的水花声响起，一串串蟹笼像珍珠项链一样滑入水中。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蟹笼都被顺利地丢进了海中。 这时，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际线上。 杨斌迅速打开探照灯，继续驾驶着爵士号在海面上前行。 然而，这片海域的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周围的暗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毫无规律可言。 航行一段时间后，杨斌将油门降下，让船停在了海面上。 前方海域的礁石犹如一片雷区，错综复杂。 船停稳后，王莽小跑着过来：“斌哥，这边的资源是不是很好？” 杨斌摇摇头：“不是太好，前面的暗礁太多了，夜里航船不安全。” “那今晚就在这过夜了是吧。” “嗯，累了一下午，先休息休息再说。” 第一天熟悉海况就行，还没到拼命的时候。 第336章 起风了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可可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 晚餐非常简单，只有馒头、米粥以及一盘辣椒炒鸡蛋，但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可能是都饿了的缘故，几个人用馒头夹着菜，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流油。 王莽一边吃，一边点头夸赞：“这手艺不孬，和斌哥有得一比。” 吕楠帮腔附和：“是啊，就事论事，单就这盘辣椒炒蛋来说，味道绝对。” 可可原本就皮薄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显得有些害羞。 为了缓解她的尴尬，杨斌道： “赶紧吃吧，吃完好好睡一下觉，养足精神多打点渔货才是真的，不然都对不起这顿饭。” 饭后，杨斌主动将自己的休息室让给了可可，并说道：“可可，今晚你就睡我的房间吧。” 可可却摇了摇头：“不用啦，去仓库里将就一晚就行，你明天还要找鱼作业呢。” “我去驾驶室睡，正好能盯船。” “可是……” 杨斌打断了她，道：：“别可是了，这事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屋里，抱起被子走向驾驶室。 可可看着杨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愧疚，暗自想道：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吵吵嚷嚷着上船。” 与此同时，杨斌抱着被子来到驾驶室。 这个季节的天气不冷不热，睡在哪都一样。 他随意地将被子扔在座椅上，然后拿起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 今晚的月色格外黯淡，天空中甚至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除了高高悬挂着的月牙外，几乎没有任何光源。 整个海面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能见度极低。 杨斌仔细地观察了一圈，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于是，他放下望远镜，准备休息。 夜深了，海面上一片寂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船体，发出微弱的声响。 船体随着风浪不断摇晃，仿佛一个巨大的摇篮。 不知不觉间，杨斌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时间来到下半夜，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刮起大风。 海风呼啸着吹过海面，掀起层层巨浪，爵士号也随着风浪上下起伏不定。 由于船体摇晃的厉害，睡在椅子上的杨斌身体一顿，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这陡然的变故，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杨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透过玻璃看向海平面，只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呼呼”声响。 “搞什么啊？”杨斌不耐烦地嘟囔一句。 他起身站稳脚跟，努力保持平衡。 海平面上依旧漆黑一片，只能看到海浪不断拍打着船身。 他把身上的衣服拉紧，顺手将门拉开。 门刚一打开，忽然一阵狂风迎面吹来， 杨斌一个没站稳，被风吹得向后倒退一步。 白天还风平浪静，没成想才过去几个小时，竟然刮起了大风。 杨斌顶着风艰难地来到甲板上，眯着眼睛向前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蟹笼在风中剧烈晃动，隐约可见漂在水面的浮球在左右摇摆。 耳边传来阵阵呼啸声，还有浪头拍打船体的“啪啪”声响，让人心生敬畏。 风越来越大，船体摇晃的也越来越厉害，就连船尾处的锚索都发出“咔吧咔吧”声响。 杨斌站在甲板上，迎着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得已，他赶紧折返回驾驶室。 看着窗外肆虐的狂风，杨斌眉头紧锁。 如果风再这么刮下去，明天的蟹笼恐怕至少得丢一半。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风在这么刮下去，明天的蟹笼至少得丢一半。 另一边。 第一次登上大船出海的可可被呼啸的风声和摇晃的船体惊醒，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紧紧地裹着被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此时，她不禁有些后悔上船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王莽和吕楠也坐起了身。 王莽望着窗外，满脸不悦地嘟囔道：“玛德！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啊。” 吕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天爷想刮风，还用跟你商量啊。” 王莽一骨碌爬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去找斌哥唠唠嗑。” “等一下，我也去。”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朝着驾驶室走去。 拉开门，他们蜷缩着身体钻了进去。 杨斌见状，道：“你俩大半夜不睡觉，过来有事儿啊？” 王莽：“斌哥，这么大的风，想睡也睡不踏实，过来找你聊聊。” 吕楠缩着脖子，道：“斌子，这么大的风，下半夜的作业计划估计要泡汤了。” 一提起作业，杨斌也坐起了身，道：“既来之，则安之，只能等风停了。” 闲来无事，吕楠不知从哪找出一副扑克牌。 在他的组织下，三人玩起了斗地主，消遣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 海面上的风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凶猛。 巨大的风浪掀起一两米高的浪头，让爵士号仿佛变成了一艘“海盗船”，剧烈摇晃起来。 就在这时，休息室里传来可可阵阵干呕声。 凌晨五点，天空仍是一片灰暗，但东边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 此时，风浪依然猛烈，海浪不断拍打着船头。 杨斌启动引擎并预热，并收回锚索。 大风吹了一夜，必须把蟹笼给收回来。 杨斌观察，大风一时半刻没有要停的迹象。 当锚索完全收回后，他缓慢地推动油门，让船慢慢加速前进。 随着船的移动，船体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侧翻一般。 由于船是顶着风浪前行的，所以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只能缓慢前进。 由于船是顶着风浪前行的，所以速度很受影响。 经过半个小时的航行，总算有惊无险的把船开到了蟹笼所在位置。 此时，水面上的浮球凌乱无章，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大部分都被海浪冲走或沉没了。 王莽和吕楠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铁钩。 距离拉近后，他们用铁钩把蟹笼的主绳拉上来。 在铁钩的拽动下，主绳拉上来了，但轻飘飘感觉不到份量。 吕楠用手拽了拽，发现挂在上面的蟹笼不知所踪。 第337章 蟹笼丢了 王莽也拉了一根主绳上来，并快速的往回收。 随着绳索的上升，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然而，当他把水下的绳索全部拽上来时，却发现只有一只蟹笼挂在上面。 王莽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道：“吕楠，蟹笼少的太多了，要不要先通知斌哥一声？” 吕楠：“现在通知他也没用，先把所有的笼子都拉上来，看看情况再说。” 王莽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继续挥动着手中的铁钩，将一道道绳索拉了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努力，所有的蟹笼终于都被收了回来。 原本应该五十六个蟹笼，只剩下十八个。 十几个蟹笼里，也没有多少渔货，只有零星几只虾蟹。 这时，杨斌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王莽立刻小跑过去，道：“斌哥，咱们的蟹笼都被风吹散了。” “丢了多少？”杨斌皱起眉头，看着海面。 “38个。” 现在海面上的风大浪急，水下的洋流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丢蟹笼，也在情理之中。 原本的作业计划被打乱，只能等风停了再做规划。 闲来无事，他们把蟹笼里的渔货清理干净。 十八个蟹笼，一共抓了六只梭子蟹，还有二斤多的虾。 吕楠说：“斌子，这次的渔货可真是刷新记录了。” 杨斌只是微微一笑：“有多有少很正常。” 他们在船上焦急地等了整整一个上午，风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吃过午饭后，杨斌站在驾驶室里，手持望远镜向四周眺望。 他发现，周围海域的风浪也非常大。 原本还想着换到其他地方作业，但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想法似乎也不太现实。 一般来说，大风通常只会持续两三个小时，最多也就是半天。 但算一算时间，这次的风从昨晚开始刮起，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就这样，杨斌等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偶尔觉得实在无聊，便会围坐在一起玩扑克牌以打发时间。 两天后。 大风停 了，海平面上也恢复了久违了的平静。 杨斌走出驾驶舱，呼吸着清新的海风。 谁能想到，这场毫无预警的大风竟然持续了整整两天三夜！ 吕楠和其他人也纷纷走出船舱。 王莽感叹道：“风终于停了，再刮下去人都憋出病来了。” 可可露出一副重生般的表情，到现在她还头晕目眩。 吕楠走上前，问道：“斌子，直接下水，还是换地方？” 杨斌：“先下水，看看能不能把蟹笼找回来。” “嗯，那我去换装备。” 杨斌也到仓库拿潜水服，风吹了两天，不知道蟹笼还能不能找回来。 憋闷了好几天，正好下水放松放松。 杨斌拿上鱼枪，认真地叮嘱道： “阿楠，你们下水的时候都加点小心，大风过后水下海况可能比较复杂。” “嗯，放心吧。”阿楠道。 交代清楚后，他们一个一个陆续下船。 直到他们全部下水，杨斌才顺着挂梯慢慢来到水面。 看着湛蓝的海水，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杨斌入水后，迅速调整好姿势，用力蹬踢脚蹼下潜。 可能是风刚停的缘故，此时的海水混浊不清，有很多的泥沙掺杂其中。 水下的能见度也不是太好，只能看见五六米远的距离。 杨斌下潜的速度比较快，灵敏的宛如一条鱼。 很快，他就下潜到了十几米深的水域。 此时，能见度也只有三米了。 不远处，杨斌看见一个蟹笼卡在石缝中。 他蹬踢脚蹼游过去，一个笼子几十块钱呢，多找回一个，就能减少些损失。 来到蟹笼边用力一拉，笼子便被扯了出来。 杨斌晃了晃蟹笼，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只青蟹，只不过都软塌塌一动不动。 可能是时间太长，闷死了。 将蟹笼放一旁，杨斌仔细观察四周。 他原本直愣愣的海藻，此时都变得东倒西歪。 杨斌用鱼枪扒拉开附近的海藻，发现里面躲藏不少寄居蟹。 连续翻找好几处海藻，一条鱼也没有看见。 于是，他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显现，一个光点隐隐闪烁。 正当准备放大查看时，它又消失了。 既然放大不了，只能先锁定位置。 很快，他就推断出光点的大概位置，就在自己的右前方，距离三十米左右。 这个距离不算太远。 杨斌蹬踢脚蹼游过去，顺道找蟹笼。 他游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一边游动，一边用鱼枪在海藻丛翻找。 游到光点附近，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物体在不停飘动。 从侧面看，它比十人座的大圆桌还要大。 “什么东西？”杨斌在心里嘀咕道。 杨斌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 远处的生物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仍然停留在原地，像是在觅食。 当距离它大约两米时，杨斌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这只生物身体扁平，体长近三米，全身漆黑如墨，宛如一只超级大的多宝鱼。 “大西洋鳙鲽！” 杨斌大脑快速运转，终于记起了它。 大西洋鳙鲽鱼是比目鱼中，体型最大的鱼类。 仅从眼前这一条，体重至少也有两百多斤。 杨斌不禁心跳加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要是能把它收了，也不枉浪费了两天时间。 通常来说，这么大的鱼不会在这里出现。 杨斌猜测，可能是大风将它带到这里来的。 就在此时，大西洋鳙鲽突然开始动了。 它把头从石缝中抽出，嘴巴张开，露出尖锐的牙齿。 看到这些锋利的牙齿，杨斌不敢掉以轻心。 它可不像多宝鱼那么温顺，万一被盯上不容易脱身。 杨斌紧握着鱼枪，思量该怎么打。 打这种体型的大货只有一次机会，把握不住很有可能被反杀。 大西洋鳙鲽停顿了一会儿后，开始向远处游去。 它的身体每动一下，周围的水流都会随之变化，海藻也被扇动得摇摆不定。 第338章 大西洋鳙鲽(一) 杨斌紧跟其后，但保持着一定距离。 大西洋鳙鲽游动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在寻找食物。 它的眼睛在身体右侧，这让它能够更好地观察周围环境。 当它游动时，它的眼睛始终保持警觉，不断地扫视着四周。 杨斌尽量靠左游动，以避免被发现。 附近大大小小的礁石很多，但食物却很匮乏。 大西洋鳙鲽游出去一段距离后，连一丁点儿食物也没找到。 从它的游速来看，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 杨斌的安全绳有距离限制，不可能一直跟下去。 他一边尾随，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 大西洋鳙鲽的体型太大了，想要不脱钩，打的位置必须刁钻。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正当大西洋鳙鲽快要游到一处大礁石旁边时，杨斌突然用力蹬踢自己的脚蹼。 脚蹼搅动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大西洋鳙鲽。 它立刻停了下来，并回头张望。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移动好几米远，脱离了它的视线范围内。 大西洋鳙鲽这一分神的工夫，杨斌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它的前方。 这边正好有一块大礁石，他顺势趴在上面。 趴好后，又把鱼枪的枪钩对准正前方。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用手轻轻地拍打礁石。 大西洋鳙鲽听见声响，立刻把目光转了过来，警惕地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杨斌的身体趴着一动不动，只有手指在晃动，吸引着大西洋鳙鲽的注意。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大西洋鳙鲽误以为晃动的手指是食物，摆动身体游过去。 此时，杨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他以自己为诱饵，引诱大西洋鳙鲽上钩。 当大西洋鳙鲽靠近杨斌身旁时，它的嘴巴突然大张，想要一口吞下杨斌的手指。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迅速用枪钩对准它嘴巴，果断扣动扳机。 只听“啪”的一声。 枪钩带着强大的力量，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大西洋鳙鲽的嘴巴。 眨眼间，枪钩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深入其中。 一嘴尖锐的牙齿纷纷掉落，几乎没有完整的了，不用担心鱼线被咬断。 大西洋鳙鲽身体开始剧烈抖动，疯狂地挣扎起来。 原本松弛的鱼线迅速变得紧绷，一股巨大的拉力随之而来。 杨斌早有准备，迅速把线轮保险扣打开。 保险扣打开的瞬间，线轮飞快地转动，鱼线转眼之间便放出了十几米远。 与此同时，杨斌也迅速起身，用力蹬踢脚下的脚蹼，向上浮去。 面对体重达两百多斤的大西洋鳙鲽，他可不敢在水下与它博弈。 一人一鱼，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快速移动。 就在杨斌上浮的时候，在水深约十米的水域中，他看到了可可。 与此同时，可可也发现了他。 杨斌一边游动，一边给她打手势，示意赶紧上浮。 可可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力蹬动脚蹼，迅速向上浮去。 两人一前一后先后浮出了水面。 此时，线轮上的鱼线已经放出去三分之一了，大概七八十米长。 尽管如此，线轮仍然飞快地转动着。 杨斌心中一紧，知道不能掉以轻心。 他迅速向船边游去，准备登上船。 到达船边后，他敏捷地抓住挂梯，一步步爬上了船。 几乎在同一时刻，可可也紧紧跟随着登上了船。 她取下嘴里的咬嘴，满脸好奇地问：“杨斌，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大西洋鳙鲽鱼。”杨斌随口道。 他快步走到船边，调整好姿势，用双膝紧紧抵住船体，以免被拉扯下去。 接着，杨斌握住摇柄，试图减缓放线的速度。 然而，当他的手刚刚接触到摇柄时。 一股巨大的拉力瞬间传到手臂上，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杨斌反应极为迅速，急忙松开了手。 调整好呼吸后，他继续抓住摇柄。 反复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地抓住了摇柄，线轮也停止了转动。 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脸色因用力而变得涨红。 可可在一旁焦急地原地转圈儿，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他。 僵持了大约一两分钟，杨斌试图转动摇柄。 刚刚转动两圈，鱼线再次传来强大的拉力，将线迅速拽出。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地僵持了十几分钟，杨斌仅仅收回了不到三米的鱼线。 长时间的拉扯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可可主动开口道：“杨斌，要不我来试试吧？” 杨斌：“算了，下面的鱼太大，危险！” “我有力气的，你体力已经透支了，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歇歇。” “那你一定要小心，不行就放线，千万别逞强。” 可可点了点头。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鱼枪交给了她。 可可一脸兴奋的接过鱼枪，迅速调整好姿势。 她深吸一口气，手猛地抓住摇柄，准备发力。 就在这时，她整个人突然趴向前，失去了平衡。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其稳住。 “怎么样，没事儿吧？”杨斌问道。 可可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儿，这鱼枪和鱼竿不太一样，有点不适应。” “能不能行？” “能！” 话音刚落，她迅速调整好姿势，目光死死地盯着水面。 “小东西，给我上来吧！” 随着她一声暴喝，线轮在快速的转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一旁的杨斌有些惊讶：“现在女孩子的爆发力都这么恐怖了吗？” 没等他感叹完，鱼线突然开始抖动 可可的手突然被弹开，收回来的鱼线被迅速拉回水下。 直到鱼线放出去十几米远后，才恢复了平静。 不死心的可可再一次抓住摇柄。 有了之前的教训，她不再强行收线，而是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从可可的状态来看，坚持十几分钟应该不成问题。 杨斌在一旁密切注视着，正好借此机会恢复一下体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可只能勉强稳住，鱼线半点儿都没收回来。 大西洋鳙鲽的爆发力一般，但耐力却异常强大，与金枪鱼相比也不遑多让。 短暂休息后，杨斌接替可可，继续与大西洋鳙鲽展开较量。 第339章 大西洋鳙鲽鱼(二) 进入第二轮，他明显感觉到鱼挣扎的力度有所减弱。 西洋鳙鲽身上带伤，可能躲在某个角落恢复体力。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杨斌深知这个道理。 不给它喘息机会，强行往回收线。 摇柄转动数圈后，鱼线也收回来数十米。 杨斌一鼓作气，直到鱼线收回来三十多米时，又突然卡住了。 水下的大西洋鳙鲽又开始挣扎，鱼线抖动得厉害。 杨斌知道它的耐力很强，所以并不打算和它硬碰硬。 他直接将保险扣扣上，就这样僵持着。 就在这时，王莽爬上了船。 他看见杨斌手里握着鱼枪正在溜鱼，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走过去。 “斌哥，打中了什么啊，还需要上船溜？” “大西洋鳙鲽。”杨斌一边抽拽鱼枪，一边道。 “大西洋鳙鲽！”王莽惊讶地喊出了声，同时揉搓着双手兴奋地说：“斌哥，你歇歇，让我也过过瘾。” “行，你来吧。” “嘿嘿…瞧好吧。”王莽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中的鱼枪，娴熟地打开线轮保险扣。 杨斌：“你先拉着，不行就让可可帮忙换手，我下去看看。” “嗯，你去吧。”王莽已经开始收线了。 杨斌背上气瓶，顺着挂梯下水。 来到水面后，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水里，沿着鱼线的方向下潜。 当他下潜到礁石区时，发现鱼线夹在一处狭窄的石缝中，不见大西洋鳙鲽的踪迹。 按照之前放出的鱼线长度来推断，它此刻应该已经游到了几十米深的水下。 杨斌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鱼线从石缝中拽出。 不及时处理，鱼线长时间与粗糙的石棱摩擦，会被割断。 随着时间的流逝，鱼线一点点被收回，终于，大西洋鳙鲽再次出现在视野之中。 此时的它依然精神抖擞，充满活力。 但由于之前激烈的挣扎，它的满口锋利牙齿都已脱落。 为了减轻王莽的负担，杨斌快速靠近它。 大西洋鳙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突然转身，张开宽大的嘴巴，朝杨斌冲撞过来。 杨斌毫不畏惧，果断扣动扳机。 “嗖～” 枪钩深深嵌入大西洋鳙鲽的体内，入肉三分。 原本就身负重伤的大西洋鳙鲽，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疯狂挣扎起来。 杨斌迅速打开线轮保险扣，并紧紧握住摇柄。 由于大西洋鳙鲽口中已经有一根枪钩，尽管看起来挣扎得十分激烈，但实际上并无太大威胁。 杨斌一边转动摇柄，一边用力蹬踢脚下的脚蹼，缓缓向上浮起。 在鱼枪的控制下， 它缓慢地向着水面浮动。 杨斌浮出水面后，一只手紧紧握住线轮，另一只手快速划水，朝着船边游去。 到达船边后，吕楠沿着挂梯爬了下来，说道：“斌子，把鱼枪给我。” “你小心点。”杨斌将鱼枪递给他。 当他爬上船时，大西洋鳙鲽也浮出了水面。 再看王莽满头大汗，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湿透。 一旁的可可也是累得气喘吁吁，脸色通红。 幸亏今天人比较多，少的话真不一定能拉上来。 当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大西洋鳙鲽时，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可可瞪大了眼睛，惊叹道：“我的天哪！这鱼也太大了吧！” 王莽则兴奋地说：“太过瘾了！这家伙比我还要高一大截呢。” 吕楠也忍不住感叹：“斌子，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几百斤的大家伙你竟然单枪匹马就敢去打！” 不仅他们感到震惊，连杨斌自己也觉得十分震撼。 大西洋鳙鲽在水面上显得更加霸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杨斌提醒道：“王莽，你俩小心点鱼线，千万别让它钻进船底了。” “嗯，放心吧。” 两人分别把鱼线朝不同方向拉紧，死死拽住。 杨斌手持鱼叉，高高举起。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节奏，然后猛地将鱼叉投掷出去。 “啪！”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鱼叉击中了大西洋鳙鲽的眼睛。 “哗～哗啦～” 突然之间，水花四溅。 大西洋鳙鲽的身体如同一把巨大的扇子，不停地拍打着水面。 杨斌手腕上的失手绳被拉得笔直，不停地摇摆晃动着。 它挣扎了片刻之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看到它不再动弹，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王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斌哥，这么大的一坨，恐怕只能用吊机了。” 杨斌道：“你的鱼枪给可可，快去把吊机的挂钩放下去。” “好嘞。” 几分钟后，王莽熟练地将大臂调整好位置。 然后将挂钩缓缓放下，直至到达大西洋鳙鲽的上方。 吕楠将鱼枪递给杨斌，说：“斌子，给，我下去系绳索。” “嗯，注意安全！”杨斌接过鱼枪。 吕楠麻溜地跳入水中，熟练地打好绳结后，将其套在了大西洋鳙鲽的身上。 吕楠：“好了，起！” 王莽听到指示后，立刻操纵起拉杆。 随着大臂缓缓升起，水面上的大西洋鳙鲽也逐渐被拉起，离开了水面。 就在它被拉到半空时，突然间开始剧烈抖动身体。 刹那间，整个船体都开始摇晃起来，失去了平衡。 与此同时，起重机的大臂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 王莽有点紧张，握着操纵杆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杨斌见此情景，急忙放下手中的鱼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道：“让我来吧。” 王莽点了点头，赶紧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杨斌尽力稳定大臂，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鱼慢慢放到甲板上。 几分钟后，大西洋鳙鲽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落在了甲板上。 可可好奇的探头凑近观看。 刚靠近，大西洋鳙鲽的头突然猛地抬起，仿佛是在向她示威和发出警告。 可可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王莽见状，踢了它一脚：“小样儿，脾气还挺大。”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西洋鳙鲽突然原旋转起来，接着一个侧身横扫，鱼尾狠狠地抽打在了王莽的小腿上。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王莽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第340章 远洋船队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吕楠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王莽，这下子老实了吧。” 王莽从地上爬起来，又不服气地踹了大西洋鳙鲽一脚。 “让你偷袭！” 这时，杨斌走上前，把它身上的鱼叉取下来。 可当取到嘴里的枪钩时，却犯了难。 枪钩整根都埋进了大西洋鳙鲽的身体里，想要取出枪钩，必须把手伸进嘴里去掏。 思量片刻，杨斌道：“阿楠，你用绳套把它的嘴套住。” “嗯，交给我。” 玩绳套，吕楠是专业的。 只见吕楠迅速把绳索从大西洋鳙鲽身上抽下，手指翻飞，眨眼间一个小号的绳套便完成了。 趁大西洋鳙鲽不注意，吕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绳套套在了它的嘴上。 紧接着，吕楠用力一拉，大西洋鳙鲽的嘴巴就被绳套拽的张开了。 杨斌见状，道：“阿楠，坚持一下啊。” 吕楠坚定地点了点头。 杨斌小心翼翼地来到大西洋鳙鲽的嘴前，隐隐约约能看见插进去的枪钩。 他戴上手套后，将手小心翼翼地伸了进去。 大西洋鳙鲽嘴里的味道特别难闻，有一股腐臭的味儿。 杨斌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着恶心，把手探进去。 直到半条胳膊都伸了进去，终于摸到枪钩了。 他紧紧握住枪钩，顺时针用力转动，然后猛地一抽。 随着枪钩被抽出，大西洋鳙鲽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杨斌眼疾手快，赶紧把手从它的嘴里抽了出来。 大西洋鳙鲽挣扎了几分钟，这才慢慢老实下来。 两根枪钩全部取下来，大西洋鳙鲽的精神状态也有些萎靡不振。 两根枪钩全部取下来，大西洋鳙鲽的精神状态也有些萎靡不振。 王莽忍不住问道：“斌哥，这么大的鱼，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杨斌摸了摸下巴，道：“先拉到活水舱吧，看看能不能塞进去。” 王莽摇着头说：“我觉得有点悬。” 在两人的拖拽下，大西洋鳙鲽被拉到了活水舱旁边。 一对比，才发现它的体型实在太大，比活水舱的盖板还要大一圈。 不过，它的身体比较柔软，可以尝试一下。 杨斌说：“来，试试看能不能塞进去。” 于是，他们分别抓住鱼头和鱼尾，小心翼翼地将其往活水舱里塞。 “慢慢来，别着急。” “不要动，往左偏一点。” “好的，再往下一点。”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将大西洋鳙鲽塞进了活水舱内。 大西洋鳙鲽入水后，身体不停地拍打着水面，似乎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杨斌迅速把活水舱的舱盖合上。 一条鱼，折腾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处理好鱼，杨斌问道：“阿楠、王莽，在下面有没有找到蟹笼？” 吕楠：“看见了四个。” 王莽：“我只找到了三个，有一个坏的。” 杨斌点点头：“这样，把找到的蟹笼都拿上来，换地方下网。” 两人听闻，立刻转身潜入水中去取蟹笼。 杨斌自己也没有闲着，他跟着下水将蟹笼捞起，并仔细地搜索周围是否还有遗漏的蟹笼。 半个小时过去了。 几个人先后回到船上，蟹笼也被全部提出水面。 杨斌这一圈下来，总共找回了五个蟹笼。 三人一共拎了十二个蟹笼上来，但基本上都有问题。 要想用，必须重新修补。 剩下的二十几个，不知道被洋流带到哪里去了。 蟹笼损失也就损失了，主要是耽误用。 没了蟹笼，意味着捕不了虾蟹。 杨斌来到驾驶室将船启动，随着机器的轰鸣声响起，锚索也开始缓缓收回。 发动机预热后，他轻轻拉动油门。 爵士号破开平静的水体，船身两侧溅起白色的浪花，缓缓向前滑行。 杨斌一边开船，一边仔细盯着航海图，以防触礁。 仅仅一海里的航程，杨斌却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有惊无险的避开了礁区。 出了杂乱不堪的礁石区，船速也逐渐加快。 就在这时，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条船影，从各个方向驶来。 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船只。 他好奇地拿起望远镜观望。 发现这些船都是作业渔船，每艘船体都印有编号。 杨斌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支来自船运公司的船队。 吕楠也注意到了这支船队，他一脸羡慕地说道：“瞧瞧，人家这一出场气势都不一样，哪天我们要是也有船队就好了。” 杨斌认真地说道：“会有的。” 吕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唉……想想就行了。” 王莽也这么认为，毕竟一艘船动辄都是几十、上百万，想要组建一个船队谈何容易。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正是杨斌一直以来的目标。 如今，念楚的手术费也解决了，赚的钱可以全部用来买船。 杨斌现在卡里已经有将近十来万了，只要后面运气够好，不久就能攒够第二艘船的钱。 想要组建船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买船外，还得找合适的船长。 这年头，想要找一个有责任心，又知根知底的船长不容易。 这些渔船看似航行在不同的航道，但方向都是一致的。 当距离逐渐拉近时，可以看到每艘船的顶部都悬挂着一面旗帜。 上面清晰地写着“清达”两个字，这表明它们都属于同一家船运公司。 阿楠见状，道：“斌子，你看旗帜上的名字，是不是你之前工作的公司？” “啊！是吗？”杨斌抬起头望了望。 当看到清达两个字时，杨斌忍不住感叹道：“还真是巧了。” 对于清达船舶，他再熟悉不过。 毕竟，他曾被坑了几千块钱，水太深了。 很快，其中一艘船就和爵士号穿插而过。 清达的船要比爵士号大一号，不过两艘船的配套设施都差不多。 它们的主要任务都是远洋作业，常常出没在公海一带。 不一会儿，剩下的船只也陆陆续续地穿插而过。 船队浩浩荡荡地驶向远方。 从船只编队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正在寻找合适的资源点。 杨斌看着船队渐行渐远，心中暗自思忖着：“总有一天，我也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渔船编队。” 第341章 大麦打窝 爵士号继续航行一段距离后，将舵轮交给了王莽。 随后，杨斌独自一人来到船头，眺望远方。 他手里拿着一份手绘的航海图，根据航海图上的标记，他们目前仍处于礁石地带。 这里潜水还行，但不具备下网条件，很容易挂底。 杨斌仔细研究好位置后，把航线坐标报给王莽，必须尽快穿过礁区才行。 王莽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爵士号，按照杨斌提供的坐标前进。 一路上，他心惊胆战，生怕船只触礁。 幸运的是，最终安全地通过了礁石区域。 四十分钟后，爵士号航行到了杨斌所给定的坐标位置。 这时，一旁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王莽的声音：\"斌哥，斌哥，你看看我们的位置对不对？\" “位置没问题，把船速降下来，等我消息。”杨斌应道。 “收到！收到！” 对话结束后，杨斌又看起了航海图。 这一片水域同样属于西里岛范围，但根据地图标记来看，水下的礁石少多了。 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显现出来，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光点。 这些光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 光点的数量多得惊人，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 杨斌大喜，从光点的数量来看，显然是碰见鱼群了。 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密集的光点。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杨斌意念一动，随便将其中一个光点放大。 随着光点的放大，一个清晰的骨架结构显现出来。 这个骨架呈现出一条小鱼的形状，个头大小大约只有一根手指的长短。 \"沙丁鱼！\" 杨斌通过骨架的特征，立刻认出了这种鱼。 运气不错，刚过来就碰见沙丁鱼鱼群。 从光点移动轨迹来看，它们很快就能靠近爵士号。 杨斌拿起一旁的对讲机，道：“阿楠，过来一趟。” “收到！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吕楠的声音。 话音刚落，只见他小跑着过来了。 “斌子，什么事儿啊？” 杨斌扭头道：“快！去冷库拖两袋大麦出来。” 吕楠听出了杨斌语气中的急迫，他迅速转身朝着冷库走去。 叮嘱好吕楠后，杨斌又拿起对讲机：“王莽，你把船调整一下航行方向，变动一下位置。” “收到！收到！“ 鱼群距离船太近了，引擎声太大会惊扰到它们。 沙丁鱼的警惕性特别高，一旦冲散了，短时间内很难再聚集。 船速刚好比鱼群的游动速度快一些，既能拉开距离，也不至于离得太远。 与此同时，吕楠从冷库里拖出了两袋大麦。 他费力地将袋子拉到甲板上，踢了踢邦邦硬的口袋，说： “斌子，这大麦冻得太厉害了，没法直接用啊！” 杨斌走过来，仔细看了看袋子，发现里面的大麦已经结成了冰块。 “先把这些大麦倒进鱼箱里，用海水融化。” 吕楠立刻动手，从海里舀起水，慢慢地浇在大麦上。 随着水流的冲击，大麦逐渐解冻，发出沙沙的声音。 经过一番努力，两袋大麦被海水化开。 杨斌抓起一大把大麦，将它们撒向大海。 吕楠道：“斌子，让我来吧。” 杨斌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麦粒，嘱咐道：“沿着船边撒，尽量抛撒得均匀一些。” 吕楠点了点头，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这时，一旁的可可好奇地问：“杨斌，撒饵料是不是和种地时撒肥料一样？” 杨斌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回答：“嗯，差不多一个意思。” 可可听后，说：“那我也会。” 接着，她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大麦，走到船边用力一抛。 只见大麦在空中形成一条直线，均匀地落在水面上。 可可：“杨斌，这样可以吗？” 杨斌满意地点点头：“嗯，可以。” 有了可可的帮忙，撒饵料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没过多久，两百斤大麦就被全部抛撒完毕。 这些大麦漂浮在海面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就在这时，一部分沙丁鱼已经游到了饵料附近。 它们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争夺着食物。 可可看到这些跳跃出来的沙丁鱼，兴奋得大叫起来：“哇塞，你们看！好多鱼啊。” 吕楠对杨斌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斌子，神了啊。” 杨斌：“赶紧的，把渔网拿过来圈。” “好嘞。” 出海这么多天第一次碰见鱼群，吕楠异常兴奋。 很快，三条渔网就被拿了过来。 杨斌接过渔网，将主绳连同浮球一起抛出。 只听“哗啦”一声，浮球重重地砸落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随着船不断向前行驶，渔网迅速滑落下去。 第一条渔网顺利地投放下去，杨斌向驾驶室里的王莽比划着手势，示意他调转方向。 王莽明白了杨斌的意思，立即执行操作。 当航向调整好之后，第二条渔网也紧接着被投放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三条渔网全部被成功放了下去，总长度六百米。 此时，海平面上的浮球恰好形成了一个u型。 渔网投放好后，杨斌第一时间来到了驾驶室。 “王莽，你休息一会儿，我来。” 王莽点点头，让开了位置，站到一旁。 杨斌接过舵轮后，根据鱼群的位置扩大范围。 不一会儿，爵士号就来到了沙丁鱼的后面。 此时，水面上特别的壮观。 数之不尽的沙丁鱼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抢食大麦。 杨斌开船在它们身后来回驱赶，鱼群也在慢慢地往前方的渔网靠近。 船体拍打的浪头勇向大麦，刚好把大麦全部推到渔网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沙丁鱼撞在了渔网上。 原本一条直线的浮球，被鱼群冲撞过后，歪七扭八。 有了渔网拦截，水下的鱼群想要调转方向，但为时已晚。 杨斌察觉到鱼群有异动，立刻将船快速向前推进了一些。 “嗡嗡嗡！”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响起。 原本还在渔网附近游弋的沙丁鱼群受到惊吓，纷纷转身逃窜，如同一阵银色的旋风。 一时间，水面上像是下了一场大暴雨似的，无数条沙丁鱼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 站在甲板上的可可兴奋得又蹦又跳，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她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 第342章 分拣渔货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驱赶，水面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时，水面上的浮球已经从原来的u型变成了s型。 甚至有些地方因为渔货太重，浮球直接沉入了水中。 杨斌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长时间闷网会导致渔货受损。 他把船缓缓开到网头附近，抛下锚索。 等船停稳后，杨斌走出驾驶室，来到甲板上。 王莽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斌哥，可以收网了吗？” 杨斌点了点头：“嗯，可以收网了。” 王莽立刻拿起一旁的铁钩，用力一甩，精准地将铁钩扔到了主绳上的浮球旁边。 王莽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拉，主绳被拉离了水面。 他拽了拽绳子，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道：“斌哥，肯定爆网了！” 杨斌接过王莽手中的绳头，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绞盘上，确保牢固可靠。 绳头固定好，绞盘便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主绳已经完全收了回来。 原本长长的渔网，此刻已变成了一团，宛如一个扎了口的口袋。 杨斌熟练地操纵起重机，调整好大臂的方向。 大臂调好，挂钩缓缓地放下。 吕楠换上潜水服下水，把挂钩挂在渔网的起吊口处。 挂钩挂好，吕楠大声喊道：“斌子，起！” 杨斌听到呼喊声，慢慢地推动操纵杆。 王莽则在一旁紧紧拉着辅助绳，眼中充满了期待。 随着大臂的不断抬高，水下的渔网也一点点被吊起。 渐渐地，渔网露出了水面。 “哗啦啦~”渔网落下的水花如同一道美丽的瀑布，水花四溅。 巨大的渔网宛如一个大沙袋，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着。 松弛的辅助绳，也因为渔获的重量而变得紧绷起来。 王莽为了稳住渔网兜，双手紧紧抓住绳索，用力地拖拽着。 可可见状，也急忙上前一起搭手帮忙。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渔网终于被顺利地吊到了甲板上空。 一时间，原本干燥的甲板瞬间湿透了，浓烈的鱼腥味儿扑鼻而来。 可可兴奋地看着那满满一网兜的渔获，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她瞪大了眼睛，惊叹道：“我的天哪！竟然有这么多鱼，发财了。” 王莽道：“没那么夸张，这些都是沙丁鱼，不值钱。” 等人都闪开之后，杨斌缓缓松开绞盘上的主绳。 主绳松开的瞬间，只听见“哗啦”一声，网兜里的渔货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 顷刻间，甲板上变得白花花一片，完全被沙丁鱼所覆盖。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海藻混杂其中。 王莽扫视一眼，激动的说道：“斌哥，这一网少说也有五百斤重吧。” 杨斌点点头：“差不多吧，继续把剩下的两网都上来。” “嗯。”王莽迅速将绞盘上的主绳取下，准备拉起第二网。 当第二网拉上来时，渔货比第一网还要多，至少也有七八百斤重。 一网比一网多，这让几人都干劲十足。 看到这个情况，王莽兴奋地说：“我估计第三网会更多，说不定能突破千斤呢！” 可可也随声附和道：“对呀，我觉得至少能翻倍！” 在大家的期待中，第三网终于开始缓缓上升。 然而，与前两网相比，杨斌明显感觉到这一网的重量要轻得多。 果然，当最后一网拉出水面时，网兜都是瘪瘪的。 主绳松开后，大量的沙丁鱼从网兜里掉落在甲板上。 此时，甲板上的渔货堆积如山，宛如一个小土丘似的，非常喜人。 三条渔网都顺利收回，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分拣渔货。 可可拿起一条沙丁鱼，皱起眉头：“这么多的鱼，得多长时间才能拣完啊。” 吕楠：“眼是孬种，手是好汉，抓紧时间干活吧。” 杨斌叮嘱说：“王莽，你先把杂物清理干净，吕楠和可可负责分拣，要注意区分质量。”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交代完毕，杨斌自己也没有闲着，他拿上鱼箱开始把其他品种的鱼挑选出来。 这些沙丁鱼鱼群中，混杂着不少鲅鱼。 仔细看，还有很多鱿鱼。 分拣渔货比较费时间，好在现在的温度不算太高，时间长点儿也不用担心变质。 可可刚开始分拣渔货还有点抵触，可拣着拣着数她最有兴致。 \"哇！我竟然拣到了一只小海龟唉。\" \"你们看！这里还有一些漂亮的螺呢。\" \"这边还有一个大大的海星唉，又大又肥，摸起来好舒服哦。\" 对于可可来说，眼前的鱼堆就像一个大大的盲盒，越拣越兴奋。 与此同时，杨斌也挑了一筐杂鱼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甲板上的渔货越来越少。 一旁已经堆放了七八个鱼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鱼。 四个小时后。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甲板上的渔货终于全部被分拣完成。 杨斌仔细数了一下，总共装了二十六个鱼箱。 每个鱼箱基本上都有五十斤重，其中二十箱是沙丁鱼，剩下的都是些杂鱼。 一千多斤的渔货分拣完，几人也都累的够呛，一个个无精打采。 杨斌拍拍手，道： “大家再加把劲，把鱼箱搬进冷库，今天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说完，他率先用铁钩勾住两箱鱼，朝冷库拉了过去。 杨斌都带头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休息。 二十分钟后，所有的渔货全部运进了冷库。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吕楠满脸疲惫，有气无力地说：“斌子，我实在太累了，先去眯一会儿。” 王莽也随声附和道：“斌哥，我也去补个觉，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们都补觉去了，杨斌泡了碗面垫垫肚子。 吃完饭后，杨斌像往常一样拿起望远镜，习惯性地观望四周。 突然，他发现附近多了两艘渔船。 两艘船与爵士号的距离都差不多在一海里左右，互不影响。 放下望远镜后，杨斌在躺椅上坐了一会儿。 渐渐地，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上下眼皮开始不自觉地打起架来。 不知不觉间，杨斌也进入了梦乡。 此时，爵士号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阵阵酣睡声此起彼伏。 微风轻轻拂过海面，带来了海水的咸涩气息。 第343章 调皮的海龟 夜幕降临！ 一声尖锐的噪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睡梦中的杨斌猛然惊醒。 他揉揉惺忪的双眼，顺手抓起放在一旁的望远镜观望。 透过望远镜的镜片，杨斌依稀看到一艘船只，上面的探照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摇晃不定。 奇怪的是，尽管那艘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但它似乎并未移动。 杨斌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他缓缓转动手中的望远镜，镜头移向那甲板。 在模糊的视线中，几个模糊的人影若隐若现，正在甲板上来回走动。 由于距离太远，杨斌看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这时，王莽推开门走了进来。 “斌哥，看什么呢？” 杨斌努努嘴：“隔壁船的声响太大了，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听着有点像电锯的声音，估计在切割饵料。” 杨斌一听，觉得似像似不像。 此时，吕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来，嘴里嘟囔着： “这谁太没公德心了，大半夜噪声扰民。” 杨斌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既然被吵醒，也不能干坐着，无所事事。 他走出驾驶室，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夜晚的空气相较于白天来说要好很多，还带着一丝丝凉意。 天空依然漆黑如墨，没有一颗星星，就连月牙也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水下的资源并不理想，画面上仅仅有寥寥几个光点。 随便挑了一个放大查看，骨架结构只有十八公分长，太小了。 海面上的风浪并不是太大，下网正合适。 眼下几人还没缓过来，再继续高强度作业不太现实。 杨斌在甲板上站了一小会儿，身上的衣物便被浓重的露水浸湿。 百无聊赖，他来到仓库穿戴潜水服，准备下去溜达一圈。 等他换好潜水装备时，就听吕楠他们在厨房叮了咣当做饭。 杨斌来到船边，习惯性把安全绳绳扣挂好。 随后，他沿着挂梯下船。 贴近水面时，杨斌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水中，随着浪头消失在水面上。 进入水中后，杨斌立即打开头灯。 由于海水的浑浊和光线的限制，水下的能见度非常差。 即使有灯光的辅助，也只能看到大约三米远的距离。 杨斌用力蹬踢脚蹼，快速向水下潜。 当下潜到约十米左右的深度时。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从远处传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海龟正缓缓地游了过来。 海龟的体型异常庞大，其龟壳直径超过了一米，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海龟似乎对杨斌手中的灯光产生了兴趣，被吸引了过来。 它游得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杨斌的面前。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其他具有趋光性的鱼类也纷纷围拢过来，围绕着头灯不停地转圈圈。 能见度本来就很差，加上海龟的阻挡，杨斌的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他拿起手中的鱼枪，用枪钩轻轻地戳了戳海龟，试图将它驱赶走。 可是，海龟却并不买账，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了。 杨斌没时间和它逗趣玩耍，脚蹼用力一蹬，迅速离开。 就在他下潜的同时，海龟也摆动粗壮的四肢，尾随过来。 除了海龟，还有很多的杂鱼。 杨斌仿佛变成了一个领队，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几十个\"队员\"。 当下潜到将近二十米深度时，明显能感觉到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深度，已经接近极限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明亮的光芒。 他身后的那只海龟见状，立刻游了过去。 杨斌犹如发现了新大陆，迅速紧贴着海床向那边靠近。 等到他到达光亮之处时，眼前呈现出的一大片绚丽多彩的珊瑚礁。 这些珊瑚礁形态各异，在亮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座巨大的城堡，美不胜收。 在珊瑚礁的外围，聚集着众多不知名的杂鱼。 它们在那里欢快地追逐、嬉戏。 突然，几条小鱼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杨斌起初以为是自己惊扰到了它们，并没有在意。 逃窜的鱼群数量却越来越多，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条银光闪闪的带鱼突然从礁石后面冲了出来，嘴巴大张。 一条小鱼毫无防备，瞬间就被带鱼咬住了身子。 还没等小鱼做出任何反应，锋利无比的牙齿就已经将它咬成了两段。 紧接着，一条银光闪闪带鱼突然冲了过来，嘴巴大张。 杨斌目测，这条带鱼的体长超过了八十公分！ 此刻的带鱼吃得正欢，完全没有察觉到旁边有人。 趁着带鱼没有注意到自己，杨斌迅速挥动手中的鱼枪。 只听见“啪”的一声闷响，带鱼被鱼枪狠狠地砸中，撞到了旁边的珊瑚礁上。 杨斌眼疾手快，紧紧按住带鱼的头。 带鱼的反应也非常快，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排尖锐的牙齿，试图咬他。 杨斌直接将带鱼塞进了网兜里。 带鱼进了网兜还是不安分，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在不远处，还有几条带鱼正在捕食。 这些带鱼异常凶猛，捕食的速度极快。 只要被它们锁定的猎物，无一逃脱。 带鱼的鱼鳍特别漂亮，在珊瑚亮光的映射下，像一条百褶裙裙摆。 没成想，刚才一路尾随的海龟，竟然成为了杨斌最好的掩体。 杨斌巧妙地躲在海龟的后面，时不时就能轻松地捕捉到一条带鱼。 不一会儿，附近七八条带鱼就被一锅端，全部收入囊中。 杨斌注意到，海床的沙地上有很多弯弯曲曲爬痕。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爬痕，杨斌心跳加速。 随即，他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附近资源。 可当脑海中画面出现时，光点并不是太多。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间应该是螃蟹活跃的时刻。 杨斌蹬踢着脚蹼在珊瑚礁上方，用头灯沿着爬痕继续搜寻。 找出去几十米远，爬痕虽然不少，但连一只蟹都没发现。 不光是大蟹，就连常见的寄居蟹也没有。 珊瑚礁中的资源也很差劲儿，一条半斤以上的鱼都没有。 直到游到安全绳的极限长度，杨斌还是一无所获。 越想越奇怪，沙地上的爬痕真实存在。 不死心的他干脆把安全绳解开，继续沿着爬痕找。 杨斌有种强烈的预感，前面一定有东西。 第344章 拳头大的海胆 没了安全绳的束缚，他的游速比先前快的多。 由于前方没有珊瑚了，所以眼前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杨斌游动的同时，还不忘看一眼气瓶压力表。 瓶里的空气还有很多，足够用的。 不知游了多远，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有了动静。 从原来的三两个光点，变成一二十个。 这些光点都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形成了个大光圈。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圈变得越来越大。 当快要接近光圈时，发现周围聚集着很多的海胆。 这些海胆的个头儿非常大，足有拳头大小。 而且数量众多，起码有一两百只。 这么多的海胆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壮观的场面。 品质这么好的海胆，杨斌自然不会放过，照单全收。 按照距离推算，再往前就到隔壁船的地盘了。 杨斌并没有急着靠过去，而是挑一个光点放大。 当光点放大后，图形显示是蟹。 他又接连放大好几个，发现显示的图形都一模一样。 “这些螃蟹怎么聚集在这里呢？”杨斌心中暗自揣测。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决定蹬踢脚蹼过去看看。 很快，杨斌就来到了光点附近。 他小心翼翼地用头灯照向前方，试图看清周围的情况。 透过面镜，他发现这边水体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带着丝丝血迹。 正当杨斌疑惑之际，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他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物体正从上方坠落下来。 杨斌来不及多想，急忙用力蹬踢脚蹼，敏捷地向一侧躲闪。 有惊无险地避开后，杨斌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半截鲨鱼身。 “这……”杨斌瞪大了眼睛。 当鲨鱼坠落在了海床上，立即就有一群虾蟹一哄而上。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是在捕鱼，而是在宰杀鲨鱼！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附近的虾蟹都被聚集了过来，它们是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 这里是公海，三不管地带。 这些人利用地理环境的便利性，在船上分割鲨鱼鳍，获取巨大利益。 上次在大鹰岛碰到过一次被肢解的鲨鱼，不知道是否和这次是同一伙人所为。 杨斌虽然对这种盗猎行为感到深恶痛绝，但眼下他孤身一人，想要阻止也是有心无力。 一旦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确定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渔民，杨斌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他奋力蹬踢脚蹼，迅速游到鲨鱼尸体旁。 只见几只青蟹挥舞着大鳌，正用力撕扯着鱼肉。 鲨鱼的肚子里也聚集了许多螃蟹，个头都比较大。 杨斌毫不客气，伸手开始抓捕。 由于食物充足，这些螃蟹们失去了往日的警觉性。 就算看见同伴被抓，它们还是自顾自的啃食鱼肉，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杨斌一只接一只的将蟹往网兜里塞。 这里聚集的蟹主要就是青蟹和寄居蟹居多，还有零星几只棘刺龙虾。 大概抓了二十多只后，气瓶里的空气剩的不是太多了。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杨斌只好原路返回。 海床上的鲨鱼块有很多，这些虾蟹一时半刻也不会散。 回程由于不用搜寻，杨斌的脚蹼越蹬越快，都快出现残影了。 游到了安全绳的位置后，气瓶里的空气几乎消耗殆尽。 他将安全绳系好，果断上浮。 当浮出水面后，杨斌摘下咬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调整好呼吸，摆动手臂向船边靠近。 游动的同时，杨斌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隔壁船只。 刺耳的声音依旧，空气中隐约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很快，他就游到了船边。 缓了口气后，他带着网兜一步步爬上船。 登上甲板，杨斌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王莽听见动静走了过来。“斌哥，找你半天不见人，饭都凉了。” 杨斌把肩上的气瓶取下，道：“给，帮我把气瓶补满气。” 王莽接过气瓶，看他脸色苍白，关切道：“斌哥，你脸色不太好看，没事儿吧？” “没事儿，歇歇就好了，赶紧去。”杨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王莽点了点头，拎上气瓶去仓库。 驾驶室里的吕楠听见说话声，也好奇地走出来探头看着。 当看见杨斌有气无力地坐在甲板上，问道：“斌子，干什么累成这样啊？” 杨斌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你去换潜水服，准备下水。” “来了。”吕楠应了一声，转身回舱内去拿潜水服。 睡饱吃好，他现在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杨斌休息片刻，将网兜里的渔货倒进鱼箱里。 他惊讶地发现带鱼竟然完好无损，没有被螃蟹吃掉。 螃蟹盘成一团，悠闲自得地吐着小泡泡。 他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五只螃蟹，其中包括两只大青蟹、十多只小青蟹以及三只棘刺龙虾。 虽然数量不多，但品质却非常高。 尤其是那两只大青蟹，每只都有两斤多重。 杨斌把带鱼全部挑出来。 这些带鱼刚才在水下还活蹦乱跳，出水立即就不动了。 一不高兴，它就死给你看，一点辙都没有。 杨斌把带鱼送到冷库速冻。 没过多久，吕楠和王莽都已经换好了潜水服走了过来。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鱼箱中的螃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王莽迫不及待地问道：“斌哥，在哪抓到这些螃蟹的？快给我们指条路吧！” 吕楠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斌子，这些螃蟹的个头真不错。” 杨斌说：“位置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后，他把有人盗猎鲨鱼的事儿和俩人提了一嘴，并叮嘱小心谨慎！ 交代清楚，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挂梯下船。 等他们都下水后，杨斌来到驾驶室用望远镜观望。 在那艘渔船上，人影憧憧，正在忙碌着。 不过，刺耳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持续不断，而是变得时断时续。 杨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趁着黑天，他回到仓库，背上两个装满氧气的气瓶，准备再下去干一票。 本来，他想先跟可可打个招呼。 但当他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酣睡声。 附近也没有其它渔船，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打扰她。 第345章 截胡 杨斌跳入水中，朝着鲨鱼尸体所在的方向游去。 当他抵达目的地时，却惊讶地发现吕楠和王莽不见了踪影。 “奇怪，他们去哪儿了呢？”杨斌心中纳闷。 他来到其中一块鲨鱼尸体旁。 这里聚集的虾蟹数量比之前还要多，其中棘刺龙虾竟然有五六只。 杨斌心中一喜，猛地探出手，迅速抓住其中一个个头最大的棘刺龙虾。 棘刺龙虾被抓住后，长长的触角左右摇晃，尾巴也不停地抖动着。 为了不惊扰到其他虾蟹，杨斌连忙将它塞进网兜里。 棘刺龙虾钻进网兜后仍然不安分，不停地横冲直撞。 它那尖锐的疣刺顺着网眼突出，撞在潜水服上时，有一股痒痒的感觉。 龙虾要比螃蟹机警得多，刚刚抓了一只。 剩下的几只就已经有所察觉，准备跑路了。 杨斌见状，急忙伸出手去，一下子又抓住了两只。 这些棘刺龙虾的个头都不小，每只都有一斤重。 连连得手之后，剩下的虾都吓得逃窜得无影无踪。 杨斌轻车熟路地在海床上继续寻找猎物，干瘪的网兜也渐渐变得圆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斌几乎将附近有鲨鱼尸体的地方都寻找了一遍， 奇怪的是，始终没发现吕楠和王莽。 半个小时后，绝大部分鲨鱼都只剩下骨架。 随着周围虾蟹数量的减少，它们的警惕性也逐渐增强。 杨斌甚至还没完全靠近，它们便迅速逃离。 这些虾蟹受到了惊吓，再想徒手抓不太现实。 时间不早了，杨斌也蹬踢着脚蹼原路返回。 就在他刚刚离开，船上有几个身着潜水服的人跃入水中。 他们入水后径直朝着海床游去。 当他们下潜到海床上时，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禁傻眼了。 他们原本计划下来收取一波虾蟹，没想到眼前除了鲨鱼骨架外，只有一些寄居蟹。 几人互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朝着不同方向潜。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快速游到了船边。 他并不知道，无意间避开了一场纠纷。 敢割鲨鱼鳍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杨斌将腰间的网兜紧紧地系在安全绳上，自己先上了船。 上船后，仍然没有看到吕楠和王莽的身影。 “嘿！俩人怎么还玩起了失踪。”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水面上突然溅起水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仔细一看，正是吕楠和王莽。 杨斌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毕竟这次下水没有安全绳，风险比较大。 俩人都是潜水经验丰富的老人，不然杨斌真不敢让他们下水。 过了几分钟，两人先后爬上了船。 吕楠累得气喘吁吁，瘫软地躺在甲板上。 王莽也好不到哪里去，半蹲着，脑门上挂着一层密汗。 杨斌看着他俩人狼狈的模样，追问道：“阿楠，你们下水跑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吕楠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唉……别提了，刚下水王莽就被一头鲨鱼追，我不放心，帮忙去了。” “都没受伤吧？” “没有，是一条小鲨鱼，费了好大的劲才甩开它。” 听到他们平安无事，杨斌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儿就好。” 王莽缓了口气，好奇地问道：“斌哥，你呢，收获怎么样？” 杨斌：“还行，网兜还在下面没拉上来呢。” 说完，他准备拉安全绳，将网兜拉上船。 王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斌哥，让我来，让我来！” 既然他兴致这么高，杨斌也乐的清闲。 不一会儿，王莽就成功地把漂浮在水面上的网兜给拽了上来。 网兜的口还没解开，就看见密密麻麻的蟹腿顺着网眼突出，如同一根根钢针似的。 吕楠迫不及待地解开网兜扣，探头看了看。 当看见里面的虾蟹时，他懊悔不已：“早知道早点下去好了，竟然还有棘刺龙虾！” 王莽也是一脸羡慕，这一网兜虾蟹至少几十斤，那可是好几千块钱啊！ 另一边。 几个人在水下搜寻了一圈无果之后，只好纷纷上船。 一戴着墨镜、拄着拐杖的光头男人看着他们一个个上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时，一个胖胖的男人摘下脸上的面罩，快步走到墨镜男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虎爷，这趟放空了。” 虎爷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道：“什么？！” 胖男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可能是我们下去得太晚了，咱们丢下去的鲨鱼尸体都已经变成骨架了。” 虎爷沉吟片刻，又问道：“会不会有人截胡了？” “应该不会，我已经带人找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虎爷点了点头：“吩咐下面的弟兄们，让他们先眯两个小时，天一亮就会有人来接货。”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过去交代。 就在这时，虎爷突然将目光投向了爵士号，并将面门上的墨镜往下推了推。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右眼眼球呈现出白色，显然是一只假眼。 看了一会儿后，他又转身走了。 而此时，杨斌正站在爵士号的甲板上忙碌着捆绑虾蟹。 经过两次捕捞，抓到的虾蟹正好装满了一个鱼箱。 甲板上的动静引起了正在船舱内熟睡的可可。 她披上外套，睡眼惺忪地走到了甲板上。 当她看到各种各样的虾蟹时，顿时睡意全无，眼前一亮。 “哇！好多的螃蟹啊！”可可兴奋地喊道。 接着，她好奇地指着一只巨大的龙虾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龙虾啊？怎么个头这么大呢？” 吕楠拿起一只棘刺龙虾，故意送到她面前：“可可，给你一只玩玩。” 可可吓得下意识躲闪，道：“赶紧拿开！” 看她吓得大惊失色，吕楠笑了起来：“不用怕，它又没有大鳌，不会夹人的。” “拿开！拿开！” 吕楠怕她发飙，也就没逗她，将龙虾丢在一旁的鱼箱里。 可可狠狠地瞪了一眼，没好气道：“哼！记住你了。” 随即，她拿起一只青蟹把玩。 杨斌提醒道：“可可，青蟹夹人厉害着呢，小心点儿。” 可可点了点头。 第346章 海盗袭扰 杨斌捆绑了七八只螃蟹后，可可也拿起一根绳，有样学样地照着捆扎起来。 虽 经过一番努力，可可终于成功地捆绑好了一只青蟹。 她一脸自豪，道：“杨斌，我捆得还……” 然而，话还没说完，青蟹的一只大鳌突然挣脱开来，狠狠地夹住了她的手套。 可可吓得连忙甩手，试图将青蟹甩掉。 杨斌见状，道：“别动！” 他迅速抓住可可的手腕，把套在她手上的手套拽了下来。 由于劳保手套足够厚实，并没有夹到手指。 杨斌一边取下手套，一边告诫道：“捆扎的时候一定要捆结实了，马虎不得。” 可可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过去了，杨斌终于把最后一只青蟹捆扎好了。 他转动着有些酸胀的脖颈，长舒一口气：“呼～总算结束了。” 一个小时，他连续捆扎了几十只青蟹，双手早已被麻绳勒得疼痛难忍。 可可捆了几只后就溜走了，耐不住性子。 吕楠和王莽也早就颠儿了，留下也帮不上忙。 杨斌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二十。 此时，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随着季节的更替，天亮的时间明显延迟了许多。 盛夏时节，这个时候天应该早就亮堂堂的了。 杨斌将捆绑好的虾蟹一股脑地扔进活水舱内，其中大部分空间都被大西洋鳙鲽占了。 被捆绑住的虾蟹落入水中，纷纷退缩到一旁的角落里，玩起了叠罗汉。 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新邻居”，大西洋鳙鲽摆动着庞大的身躯。 发出“哗啦”的声响，活水舱内顿时水花四溅。 杨斌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浪溅了一身的水渍，浓浓的鱼腥味扑鼻而来。 “呸！”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把盖板盖好，避免被二次伤害。 接着，他又像往常一样，将甲板上的卫生清理得干干净净，确保一切整洁有序。 等他忙活完，已经快五点了。 此时，东方天空中有了一丝光亮，露出了鱼肚白。 杨斌困得眼皮发沉，哈欠连天，感觉站着都能睡着。 强打起精神来到驾驶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嗯～舒服。” 正当他准备眯一会儿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引擎声。 杨斌皱起眉头，揉了揉眼睛，寻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艘船影，正在快速地驶过来，船上人影绰绰。 杨斌没来由心头一紧，总觉得这几艘船看起来怪异。 不仅是他，隔壁船上的人也察觉到了异常。 男人第一时间来到休息室门口，他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急切地喊道：“虎爷，有情况！” “来了。” 过了两分钟，虎爷披着外套将房门拉开，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儿啊，火急火燎的？” 男人指着海面，急切地说：“虎爷，你自己看一下吧。” 虎爷来到驾驶室，隔着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象时，脸色瞬间变了。 只见几艘自制船正迅速驶向这边，每艘船上都站着七八个大汉。 虎爷眼神一冷，立刻眯起眼睛，沉声道：“快去把兄弟们叫醒，带上家伙事儿！” 男人不敢怠慢，急忙转身离开驾驶室。 没过多久，几艘船已经包围过来。 这些人聚集在船边，手持类似木棍的武器，不断地挥舞着。 与此同时，男人叫醒了其他船员。 “赶紧拉起钢丝网！” “快！把锚索收回来！” “你们几个，去找开山刀，跟我一起到船边！” 安排好，男人带着一群手拿开山刀的船员来到船边。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刀，以此来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船下聚集了几十号人，每个人头上都戴着头巾，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两方对峙，气氛异常紧张，情绪都比较激动。 就在这时，其中一艘船试图靠近大船，但被从大船上扔下的鱼叉吓得立刻退缩了回去。 不远处，杨斌看得清清楚楚。 “竟然是海盗！”他低声惊呼道。 他们包围住大船，显然是想登船进行所谓的“零元购”。 来之前，杨斌就听说公海秩序混乱，时常有海盗出没。 今天，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心里挺震惊的。 这些人来自何方，杨斌无从得知？ 他们的皮肤黝黑，神情凶狠。 幸运的是，海盗们与爵士号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暂时没有将它作为攻击的目标。 防人之心不可无，杨斌不敢掉以轻心。 他急忙将锚索收回到爵士号上，并迅速跑向休息室。 “阿楠、王莽，快醒醒！海盗来了！”杨斌急切地喊道。 屋内熟睡的两人听到“海盗”这个词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吕楠迷迷糊糊道：“斌子，你刚才说什么？” 杨斌重复道：“海盗来了！快点起来拉钢丝网！” 这回他们听地真切。 一听有海盗，俩人瞬间睡意全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隔壁的可可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打开门。 \"杨斌，真有海盗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杨斌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道：这事儿还能开玩笑啊，一块过来帮忙拉钢丝。”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向仓库走去。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跟了过来。 杨斌来到仓库，将堆放在角落里的钢丝刺绳翻找了出来。 这些刺绳上面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这玩意儿自买回来以后，一直没用过。 钢丝刺绳比刺猬还厉害，稍不留神就能把手扎破。 吕楠走过去帮忙，却不小心被刺绳上的突刺给刺破了手指。 \"奥菲～\"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杨斌连忙叮嘱道：\"大家都小心点儿。\"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钢丝刺绳搬到了甲板上，这东西死沉死沉的。 搬完后，可可紧张地四处张望：\"杨斌，海盗呢？\" 杨斌一边解刺绳，一边道：“在隔壁船那边呢，暂时没过来。” 几人闻声，纷纷好奇地朝远处的船看过去。 第347章 对峙!!! 可可看完，不禁疑惑道：“这些人看着很普通啊，船都破破烂烂的，也不像海盗啊。” 杨斌：“海盗就一定非得弄艘大船，上面在插着一面骷髅旗帜是不是？”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 “拉倒吧，别看他们装备不咋地，下手狠着呢。” 王莽也在一旁帮腔附和：“斌哥说的没错，被他们盯上难缠的很，都不是善茬。” 说话工夫，他们已经把钢丝刺绳舒展开了。 杨斌紧紧抓住绳头，将其挂在船弦边上。 吕楠和王莽则沿着船边小心翼翼地把刺绳穿挂好，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死角。 他们都是第一次操作，不是太熟练。 经过十几分钟的穿插，爵士号一圈都被挂的严严实实。 就在钢丝刺绳刚挂好，一艘船朝他们驶过来。 几分钟后，小船便来到了爵士号对面。 他们驾驶着木质船，船身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比较长。 船两头翘翘的，和龙舟船特别相像。 船上的人拿着长矛，他们朝杨斌等人大声叫嚣。 很明显，这些人在隔壁船没占到便宜，又把爵士号当成他们的目标了。 可可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害怕得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毕竟是女孩子，又是第一次出海，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害怕。 王莽和吕楠虽然没有后退，但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相比之下，杨斌就显得淡定多了，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船。 其实，杨斌心里也有些没底，但他不能让海盗们看出他的胆怯。 就在这时，又有一艘船靠了过来。 杨斌转头对吕楠说道：“吕楠，去把鱼叉和鱼枪全部拿过来。” “吕楠！”杨斌又喊了一声。 吕楠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迷茫地看着杨斌。 “斌子，你说什么？“ “去把仓库里的鱼叉和鱼枪都拿过来。” “哦哦哦。”吕楠应了一声，转身小跑走出仓库。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工具回到了甲板上。 杨斌接过鱼叉，叮嘱道：“你们都别慌张，如果有人敢上船，立刻给我打！” 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可可虽然心里非常害怕，但还是拿起了一把鱼枪，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杨斌手里拎着鱼枪，站在船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船只。 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凶狠，毫无畏惧之色。 就在双方紧张对峙时。 突然间，对面的小船上有人将爪钩朝着爵士号扔了过来。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 爪钩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船舷边缘，紧紧地抓住了船体。 爪钩的尾部连接着一根麻绳。 在确定爪钩已经牢固地挂住之后，小船上的人们顿时兴奋起来，齐声发出一阵呐喊。 “吼～吼吼～” 他们的叫喊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其中一人用力拉了拉绳子，试图把钢丝刺绳拉掉，破开缺口。 杨斌见此情景，心里冷哼一声。 他随手从一旁拿起砍刀，对准爪钩尾端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麻绳应声而断。 随即，杨斌快速取下爪钩，丢在了甲板上。 一旁吕楠见状，捡起地上的爪钩，叫嚣道：“玛德！砸死你们！” “先放下！”杨斌大声制止。 吕楠被喝斥一声，这才没把爪钩丢出去。 杨斌道：“他们人多，暂时先别激怒他们。” 隔壁船上的人比他们多得多，对峙这么长时间也没敢真动手。 这些海盗拉帮结派，指不定后面还有多少人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把他们逼急眼了，后果不堪设想。 对峙期间，他们又扔几个爪钩，不过都被杨斌给斩断了。 一时间，海盗拿爵士号也没办法。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货轮正在缓缓航行。 这些海盗们见到货轮，立刻兴奋地大吼起来，纷纷将船调转方向，朝着货轮追去。 临走前，不知道是谁扔了两颗烟雾弹到渔船上。 烟雾弹落在甲板上的瞬间，便迅速散发大量白色烟雾。 “咳咳咳……” 众人猝不及防，被呛得剧烈咳嗽，双眼被烟雾熏得睁不开，视线模糊不清。 杨斌连忙用衣服捂住口鼻，警惕地在船边巡视，生怕海盗们杀个回马枪。 一时间，整个渔船上烟雾弥漫，四周的引擎声此起彼伏。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烟雾才逐渐散去。 杨斌的视力恢复清明之后，原本围在船边的那几艘海盗船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滴妈呀！总算走了。”吕楠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感慨道。 王莽也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这趟出海真是太刺激了，差点就把命丢在这里。” 可可则沉默不语，眼神木讷地望着远处，手里紧紧握着鱼枪。 杨斌第一时间来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向四周观察。 通过望远镜，他发现海盗船已经在一海里之外，暂时没有危险了。 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他立刻启动船只。 就在这时，隔壁船只也起航离开。 爵士号劈开波浪，缓缓地向前方航行。 过了一会儿，吕楠和其他人走进了驾驶室。 王莽：“斌哥，你忙了一宿，去休息休息吧，我来开船。” 杨斌摆摆手：“不用，我先把船开出这片水域再说。” 被海盗一折腾，哪还能睡得着。 航行一段距离后，爵士号逐渐提速，越来越快。 四十分钟后，它已经完全离开了原来的海域。 此时，周围的海域变得热闹起来，有许多过往的船只。 杨斌把船速降了下来，道：“王莽，你来开船。” “嗯。”王莽接过舵轮。 杨斌拿过航海图看了看，发现已经回到了西里岛的外围。 只要再向前行驶三四海里，就能成功驶出西里岛。 确定好坐标位置后，杨斌道：“王莽，航向保持不变，船速适当降低，我去甲板上看看。” 王莽点了点头：“嗯，好的。” 当他来到甲板上，只见吕楠拖了几袋大麦出来，正在解冻。 杨斌：“阿楠，顺便把冷库里两筐不能吃的沙丁鱼拿出来吧，和大麦一起搅拌。” 吕楠点点头，随即有些担忧道：“斌子，别等咱饵料撒下去，又碰见海盗了。” 杨斌笑了笑：“哪能那么寸啊。” ……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海盗没有给他们带来实质性的经济损失，但却留下了心理阴影。 杨斌走到船头，目光凝视着前方。 西里岛的外围海水相对较清，透过水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成群结队的杂鱼游来游去。 第348章 魔鬼鱼 不远处，一艘渔船正在收网。 伴随着渔民们的吆喝声和机器的轰鸣声，渔网被缓缓收起。 水面上水花四溅，溅起一片片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些鱼儿在水中跳跃，鱼尾拍打着水面，激起一道道涟漪。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显现，一连串的光点也随之出现。 这些光点分布的比较散，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的则是一两只相互为伴。 他随意挑选了一个光点放大，随着画面逐渐清晰，一条小鱼的轮廓浮现出来。 随着船的不停移动，画面上的光点也在不停变换，时多时少。 杨斌就像在开盲盒一样，不断地挑着光点放大。 其中有些鱼的个头不错，但都在别人作业的范围内，也不好明抢。 当爵士号航行到距离海岸约一海里远时，周围作业的渔船数量逐渐稀少。 此时，杨斌突然开口问道：“阿楠，饵料搅拌好了吗？” 吕楠笑着说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呢。” “那开始吧，还是按照老规矩来，沿着船边撒就行了。” “没问题。”他舀起一瓢大麦和沙丁鱼，用力地抛洒出去。 今天的风向非常有利，正好是顺风，所以撒饵料并不费力。 杨斌随即拿起对讲机，道：“王莽，保持匀速行驶。” “收到！收到！”对讲机里传来王莽的回应声。 交代完毕后，杨斌也一起帮助撒饵。 这次准备的饵料非常充足，沙丁鱼大约有一百斤左右，还有三百斤的大麦。 由于饵料足够多，可以尽情地撒饵，不用担心用完。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把四百斤的饵料全部撒完了。 此刻，水面上时不时有鱼跳跃出水面。 杨斌一刻没敢耽搁，将渔网拖拽到船头。 当船航行到指定位置时，杨斌用力一推，将渔网的网头推下水。 “哗啦~”一声，一团水花溅起，渔网如同一匹银色的绸缎般顺滑地滑落至水中。 杨斌紧紧握住渔网，一边调整，一边说道： “阿楠，把剩下的两条渔网接好，一起放下去。” “好嘞！”阿楠应一声，立刻动手操作起来。 用了半小时，成功地将三条渔网全部丢进了海里。 投放好渔网后，王莽又开着船绕圈圈鱼。 大约二十分钟后，王莽将船稳稳地停下来。 趁着这个时间，杨斌来到了仓库，迅速换上潜水装备。 船一停下，杨斌便将气瓶背在肩上，来到甲板上。 就在这时，王莽从驾驶舱走了出来。 “斌哥，我能不能也跟着下水啊？” 杨斌：“你跟阿楠轮流下水，留一个守着，以防万一。” “行，那你注意安全！” 杨斌顺着挂梯下船，来到水面纵身一跳，径直落入水中。 入水后，他迅速调整好姿势，蹬踢脚下的脚蹼开始下潜。 不一会儿，吕楠也跟了过来。 现在是早上八点，阳光洒在水面上，光线还算明亮。 这片水域的水质清澈透明，能见度相当高。 下潜三米深时，七八米外的事物依然清晰可见。 当潜到八米水深时，吕楠突然改变了方向。 越往下水况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彼此都是一种保护。 杨斌继续下潜，直到大约十六七米左右，他顺利地抵达了海床。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惊讶。 放眼望去，海床上没有一块大的礁石，只有一望无际的沙地。 与之前的两个地方相比，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杨斌穿着长而宽的脚蹼，踩在沙地上，感觉格外舒适，就像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般。 附近的海藻也有不少，不过看起来都有些营养不良，长得又矮又小。 杨斌弓着腰行走在海床上，双眼紧紧盯着脚下的沙地，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他发现前方大约两米处的沙地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他把手中的鱼枪紧了紧，轻手轻脚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杨斌终于看清了沙地上的情况。 沙地上出现了几个蓝色的斑点，若隐若现。 他用枪钩轻轻挑起，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枪钩触碰到沙地的瞬间，沙砾如喷泉般涌起，扬起一片沙尘。 紧接着，一条身体扁平、长着细长尾巴的生物从沙堆中游了出来。 由于受到沙砾的影响，杨斌的视线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生物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游走，眨眼间便出现在两米之外。 \"魔鬼鱼！\" 尽管能见度不高，但杨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这条魔鬼鱼的体型还不错，差不有一个脸盆那么大。 杨斌见状，立刻用力蹬踢脚蹼追了上去，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鱼枪。 魔鬼鱼感受到了威胁，不停地抖动着身体，试图摆脱追击。 它此时就像一架超低空飞行的飞机，在沙地上驰骋着，速度极快。 转眼间，一人一鱼就游出去十几米远，距离越拉越大。 就在他以为会丢失目标的时候，魔鬼鱼突然一头钻进了沙地之中。 贴近沙地之后，它那宽大的身体开始用力扇动起来，带起了一片片沙尘。 几个呼吸间，沙砾就已经将它的身体完全掩盖住了，卧沙技术一流。 魔鬼鱼活体价格比较高，死了就不值钱了。 杨斌慢慢地靠近后，用手中的枪钩瞄准了魔鬼鱼的尾柄处。 瞄准好，果断扣动扳机。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尖锐的枪钩如闪电般射出，准确地钉在了魔鬼鱼的尾柄处。 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大半根枪钩都深深地插进了沙地中，牢牢地固定住了魔鬼鱼。 魔鬼鱼吃疼，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 它那宽大的身体像是一把扇子似的，不停地扇动着，掀起了阵阵沙尘。 杨斌任由它折腾，不敢轻易靠近。 魔鬼鱼尾巴上有毒刺，被它扎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经过一两分钟的挣扎，魔鬼鱼的身体摆动的幅度逐渐变小。 杨斌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它的尾巴。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他用力一拽，成功地拔出了一根如同钢针般的毒刺。 没有了毒刺的威胁，杨斌放心地取下枪钩，将它塞进网兜里。 第349章 卧沙高手三眼蟹 追逐时闹的动静太大，海床上沙砾扬起，雾蒙蒙一片。 就在杨斌准备换地方时，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黑影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 杨斌看到它躲到了一株海藻旁，然后快速卧进了沙子里。 他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心，蹬踢了一下脚蹼，小心翼翼地游过去。 等他来到海藻边，发现沙砾已经恢复了平静，平坦得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薄薄的沙砾中有几个黑色的斑点若隐若现。 从体型轮廓看，感觉应该是一只梭子蟹。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沙砾下的生物摁住。 生物受到了惊吓，它挥动着细长的腿，从沙砾下迅速钻出。 随着沙砾的掉落，它也露出了真面目。 “三眼蟹！”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碰到三眼蟹，心中不禁喜出望外。 三眼蟹也叫枪蟹，因为它的外形与梭子蟹非常相似，所以很容易被混淆。 唯一不同的是，三眼蟹的壳上有三个椭圆形的黑点，就像是三只眼睛一般，因此得名。 它们长的虽然一样，但身价相差很多。 三眼蟹一斤三十多块钱，而梭子蟹也就十几一斤。 三眼蟹的脾气暴躁，就算被杨斌抠住壳，还在不停地挥舞腿，试图挣脱束缚。 这只三眼蟹个头还不错，差不多有四两重，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杨斌将它塞进网兜里，继续搜寻。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松软的沙地最容易躲藏虾蟹。 没走两步，杨斌注意到沙地上微微凸起一块。 不用看，又是一只蟹。 他迅速探出手，一把将其抓住。 果然，又是一只三眼蟹。 这只个头比刚才那只还要大，差不多有半斤重。 不过，这只三眼蟹掉了两条腿。 可惜了，残蟹价格至少跌一半，只能留着自己吃。 处理好三眼蟹后，杨斌又继续在海床上游动。 他一边蹬踢脚蹼游着，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显现，上面竟然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奇怪，海床上光秃秃的，海鲜基本上都是卧着不动，感探不到很正常。 既然神秘第六感派不上用场，杨斌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他开始像在海边赶海一样，踩着脚蹼缓慢地行走在海床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平坦的沙地上逐渐出现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洞。 经过半个小时的寻找，他一共挖到了十二只三眼蟹，此外还有一些海星。 这里的鱼很少，这么长时间也就只发现了一条魔鬼鱼。 由于气瓶里的空气快要耗尽了，杨斌不得不停止，蹬踢脚蹼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时，正好看到吕楠也露出了头。 两人摆动着手臂，一前一后地游向船边。 游到船边，吕楠摘下咬嘴，喘着粗气问：“斌子，你那边资源怎么样？” 杨斌：“不太理想，你呢？” 吕楠摇了摇头：“我那边也不行，只捡到一些螺和海星。” “先上去再说。” 两人先后爬上船，脚还没站稳，王莽就背着气瓶走了过来。 王莽看着杨斌腰间的网兜，好奇地问：“斌哥，抓到啥好东西啦？” 杨斌把网兜取下来，随意地扔在地上：“都是些小货。” 王莽半信半疑解开网兜的绳子。 当看到三眼蟹时，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哟！这下面资源不错啊，竟然三眼蟹。” 吕楠：“斌子，你深藏不露啊。” 杨斌笑着说：“什么啊，半个多小时就抓了这么点。” 王莽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站起身：“斌哥，那我先下去了。” 说完，他便迈步朝挂梯走去。 吕楠拎着气瓶去补气了，准备再下去一趟。 可可把玩三眼蟹后，也去穿戴潜水装备了。 没过多久，只剩下杨斌一人留在船上。 杨斌在水下挖了半天沙子，正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他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发现漂浮在水面上的浮球不停地抖动着。 算算时间，这时候应该是上货的高峰期。 等王莽他们上来，就可以开始收网了。 这时，海面上又出现了几艘新的船只。 这些船各自找到了合适的资源点，正在紧张地作业。 杨斌刚刚坐下，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困倦感袭来。 为了避免打瞌睡，他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 几分钟后，杨斌悠然自得地靠在躺椅上，细细品味着咖啡。 一杯咖啡下肚后，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时间来到了上午九点整，王莽等人陆陆续续地上了船。 杨斌听见动静，在椅子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甲板上。 当他看完渔货后，没想到就数可可抓的海鲜最多。 不过，他们三个人连一只三眼蟹都没有找到。 既然人到齐了，杨斌把船启动。 渔网投放下去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再不收网，那些挂在网上的鱼可能会缺氧至死。 爵士号缓缓前行，很快就抵达了渔网的网头处。 当船停下来后，吕楠拿起铁钩，小心翼翼地将渔网主绳拉上来，并将其挂在绞盘上。 随着绞盘一圈一圈地转动，渔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起来。 十几分钟后，第一条渔网的主绳完全被收了回来。 王莽来到起重机旁，熟练地推动操纵杆。 当大臂调整好位置后，可可自告奋勇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挂钩子。” 王莽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啊！” 可可点点头，然后脱去碍事的脚蹼，快速下船。 待她来到水面后，伸手抓住沉重的挂钩，将其稳稳地挂在渔网接口处。 可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大声喊道：“挂好了，起！” 王莽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吕楠，同时不忘问一句：“吕楠，看一下挂好了吗？” 吕楠看了一眼，点头道：“没问题，拉吧。” 随着王莽推动操纵杆，挂钩慢慢抬高，原本松弛的钢丝绳索逐渐变得紧绷起来。 可可见状，迅速游到一旁，以免被卷入其中。 随着大臂不断发力，水下的渔网开始缓缓被提拉出水面。 第350章 狂暴的蝠鲼 杨斌站在驾驶室门口，紧盯着挂在半空中的网兜。 从网兜的大小来看，这一网的收获似乎并不多。 当网兜调整好位置后，吕楠松开了辅助绳，然后熟练地把挂在绞盘上的主绳解开。 主绳松弛的瞬间，网兜里的渔货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重重地落在甲板上。 王莽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渔货，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 “我去！这一网竟然是鲳鱼！” 吕楠也咧嘴笑了起来。 鲳鱼可比沙丁鱼值钱多了，也比较好卖。 这一网不仅有鲳鱼，还有很多红蜇，每一只都重达数十斤。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渔网从挂钩上解下来，然后继续收网。 经过漫长的一个多小时，终于将三条渔网全部拉上船。 此刻，整个甲板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渔货。 后面两网拉的鱼比较杂，有鲳鱼、鲅鱼、虾虎鱼、黑鲷、沙丁鱼…… 细数下来，足足有十几种不同的鱼类。 鱼越杂，分拣起来越麻烦。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说道：“阿楠，你们先分拣，我下去看看饵料剩没剩，剩的多再补一网。” 吕楠点了点头。这时， 杨斌穿戴好潜水装备，顺着挂梯下水。 按理来说，四百多斤的饵料不应该只拉起这么少的鱼。 三网鱼加一块儿，预估也就八九百斤左右。 他轻轻地一跃，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噗通\"一声，伴随着水花溅起，整个人坠入水中。 入水后，能见度不是太好。 可能是刚才不间断拉网造成的，眼前模糊不清。 杨斌快速蹬踢脚蹼，朝着海床的方向下潜。 越往下潜，能见度越高。 下潜到七八米深左右时，水体变得清澈透明。 来到水下二十米，杨斌踩在了海床上。 这一片海床同样是很平坦，但海藻特别少，五六米才有一株。 杨斌看了看沙地，地上干干净净，连一粒大麦都没有。 他又往前找了找，饵料几乎不剩。 水下的洋流挺大的，杨斌站着不动都有股推背感。 他意识到饵料可能随着洋流飘走了。 既然饵料已经消失不见，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杨斌连续蹬踢脚蹼，迅速上浮。 当他上浮到距离海面五六米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道黑影在游动。 一眨眼功夫，那道黑影就出现在头顶上方。 等杨斌看清楚这道黑影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这道黑影就像是一片巨大的乌云一样，把光线完全遮住。 它的身体非常扁平，体盘呈现出棱形； 腹部则是黑白相间的颜色，身后还拖着一条又圆又长的尾巴。 杨斌粗略估计了一下，它体长至少有七八米，至于体重远超千斤。 相比之下，杨斌在它庞大的身躯下显得格外渺小。 “竟然是蝠鲼！” 杨斌心中暗自惊呼。 蝠鲼也是魔鬼鱼的一种，由于数量稀少，已经被列入了保护物种。 杨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它的注意。 如果不小心被带有毒刺的尾巴扎中，一波就能将他带走。 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头牛挨一下也吃不消！ 最头疼的是，周围没有遮挡物。 杨斌只能保持不动，静观其变。 蝠鲼已经发现了杨斌，它摆动着如同地毯一般的身体，在周边游动。 蝠鲼的胸鳍每摆动一下，周围的水流也跟着变化，形成一股股推力。 杨斌手中的鱼枪紧握，随时准备射击。 当然！ 鱼枪对于体型如此庞大的蝠鲼来说，作用并不大。 杨斌警惕地注视着蝠鲼，同时也在寻找合适的机会逃走。 蝠鲼转了一圈后，突然甩动尾巴。 那粗长的尾巴如同一根巨大的鞭子，以惊人的速度朝杨斌抽打过来。 杨斌反应极其迅速，就在尾巴即将贴近时，猛地一蹬踢脚蹼，险险地避开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趁着这个机会，他毫不犹豫地快速向水面浮去。 然而，蝠鲼显然不想让他轻易逃脱。 当它看到杨斌试图逃跑时，庞大的身躯也开始动了起来。 蝠鲼体型巨大，但动作却异常灵活。 眨眼间，它的头部就已经顶到了杨斌的脚蹼。 蝠鲼并没有停下，还在不停地加速顶撞，速度快的惊人。 杨斌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被蝠鲼顶着不断地移动。 从远处看过去，此时的他就像是坐了一架水下飞机一般，场面非常拉风。 然而，杨斌却焦急万分。 此时距离水面只有五米了，如果再摆脱不了这只蝠鲼，那可就危险了！ 情急之下，杨斌借助安全绳猛然发力，迅速蹬踢脚蹼。 “哗啦～” 一团巨大的水花溅起，蝠鲼冲出水面。 就在它冲出水的前两秒，杨斌有惊无险的将其摆脱。 虽然成功逃过一劫，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迅速向船边游去。 与此同时，蝠鲼宽大的身体砸向水面，潜入水中。 正在分拣渔货的吕楠等人听到动静后，纷纷看向海平面。 但由于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们并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可惊讶地问道：“刚才跳出来的是什么？” 可可和王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他们没有注意到，蝠鲼落入水中后并没有离去，而是悄悄地游到了船底。 此时，杨斌已经竭尽全力游到了船边。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紧紧抓住扶手爬上了船。 然而，就在他踏出第一步时，船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他脚下一滑，再次坠入水中。 当他落入水中后，发现蝠鲼正用身体顶撞着船。 蝠鲼再次发现了杨斌，长长的尾勾迅速甩动，发动攻击。 \"还来？\" 杨斌心中一惊，用力蹬踢脚蹼躲避蝠鲼的攻击。 蝠鲼的一击落空，继续操纵着尾巴朝他袭来。 杨斌意识到不能再继续留在水里，他一边灵活地躲闪蝠鲼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上船。 船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吕楠等人纷纷赶到船边查看情况。 当他们看到杨斌在水里拼命挣扎时，心中焦急万分。 第351章 鱼汤泡饭 吕楠抄起一旁的鱼叉，大声喊道：“斌子，我来帮你！” 王莽：“我也去！” 杨斌虽然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声，但嘴里还含着咬嘴，根本无法回话。 此刻正疲于躲避蝠鲼的攻击，完全没有时间回应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蝠鲼的尾巴突然被安全绳挂住了。 杨斌反应极快，立刻解开了安全绳的锁扣。 紧接着，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挂梯的扶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在强大的臂力支持下，杨斌成功地爬上了挂梯。 吕楠看到这一幕，急忙伸出援手，想要拉他。 杨斌却向他摆了摆手，三步并两步登上甲板。 一上船，杨斌就将咬嘴扯下来。 “呼~” 他张开嘴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水下的蝠鲼失去了目标，开始在船边打转。 它那巨大的身躯仿佛一艘船，所到之处都像是漂浮着一朵黑色的云彩。 可可被它吓得脸色都变了，惊恐地问道：“杨斌，这是什么啊，太凶了吧！” 杨斌缓了口气，道：“这是蝠鲼。” “蝠鲼？！” 可可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印象。 她作为一个内陆人，对海洋生物并不了解，不认识蝠鲼也很正常。 别说她了，就连吕楠和王莽也是第一次见到蝠鲼，脸上满是惊愕。 王莽紧紧地盯着它，道：“斌哥，要是能把它打上来，肯定能卖不少钱。” “对啊斌子，要不咱们干一票！”吕楠随声附和道。 杨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要是能打的话，我至于被搞得这么狼狈吗？” 吕楠和王莽互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只能过过眼瘾了。 蝠鲼在船边逗留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令它感兴趣的事物。 于是，悠然自得地游走了。 杨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脱下身上沉重的潜水装备。 刚才情况紧急，现在才发现身上有好几处地方都被撞得淤青了，胳膊肘红肿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受重伤，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接下来，杨斌一起分拣渔货。 可可看着晶莹剔透的海蜇，好奇的伸手触摸。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大声喊道：“别乱动！” 顿了顿，解释道：“这东西蛰人厉害着呢，你手上戴的劳保手套根本挡不住。” 可可听后，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终于把甲板上的渔货清理干净。 仔细一统计，鲳鱼一共有八筐，大约四百多斤。 鲅鱼数量少，有一百多斤，只不过个头并不是特别大。 剩下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杂鱼了，加起来也有两百多斤。 总体而言，这一网收获不错。 等到把卫生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吕楠他们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 杨斌挑了两条卖相不太好的黑鲷鱼，虽然长得不太好看，但并不影响食用。 王莽看他拿鱼，道：“斌哥，你是要做饭啊？”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鱼，说：“今天都挺辛苦的，给你们炖两条鱼补补。” 可可接过话茬：“杨斌，我来做吧，你昨晚就没休息，今天又忙了一天。” 杨斌笑着说：“没事儿，等吃完饭后再睡也不迟。” 说完，他便拎着鱼开始处理起来。 他们干的都是体力活，肚里没油水吃不消。 不一会儿，杨斌就把两条黑鲷鱼宰杀好了，顺手剁成鱼块。 来到厨房，看了一下调料都挺齐全的。 起锅烧油。 趁着烧油的时间，杨斌舀了一碗干面粉备用。 锅中的油烧热后，发出滋滋声，冒出阵阵青烟。 杨斌将鱼块一块一块地放入碗里，均匀地粘裹上面粉。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鱼块放入锅中，慢慢煎制。 这时，可可走进厨房。 “杨斌，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呢！”可可惊讶地说道。 杨斌微微一笑：“这算什么手艺” “鱼好不好吃，煎是关键。” …… 经过几天的相处，可可和他们都熟络了，不像刚开始说话都会脸红。 经过十几分钟的煎制，鱼块的表面形成了一层金黄色的脆皮。 厨房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可可看着鱼块被煎制得金黄酥脆，将准备好的葱姜蒜递给他。 杨斌接过料头，直接丢进锅中翻炒。 料头炒香后，杨斌将鱼块轻轻放入锅中，两条鱼刚好填满一锅。 炖鱼块的同时，可可也把米饭煮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肉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郁。 二十分钟后，鱼块终于炖好了。 当锅盖揭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汤汁也变得浓稠。 最后，杨斌将一把灵魂香菜撒在鱼块上。 鱼太多了，杨斌索性直接倒在大铁盆里。 \"开饭了！\" 杨斌扯起嗓门大喊一声，然后端着鱼走进驾驶室。 王莽和吕楠闻见香味儿，忍不住口舌生津。 几分钟后，他们围在了桌旁。 吕楠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鱼，吹了吹后，放进嘴里尝了一口。 随即，他眯起了眼，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夸赞道：“太鲜了，好吃。” 听他这么一说，王莽也忍不了了，急忙夹了半边鱼头。 杨斌招呼道：“王莽，夹肉吃，鱼头都是骨头。” 王莽摇了摇头，说：“斌哥，你尝尝鱼头，味儿比鱼块还要正。” 说完，他用力一吸，把鱼脑吸进嘴里，咂吧着嘴巴，一脸享受。 一大盆鱼块，在几人的强攻之下，很快就被消灭了一半。 海鱼特别鲜，肉质也比较嫩。 不像淡水鱼，吃到嘴里总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儿。 杨斌只吃了两块鱼肉，便用鱼汤泡饭。 被鱼汤完全浸湿的米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扒拉一口，那叫一个满足。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一大盆的鱼块和一锅米饭，全部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杨斌心满意足地回到驾驶室休息。 他躺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不一会儿，驾驶室里就传出了阵阵酣睡声。 吕楠几人先把卫生收拾干净，然后又到甲板上整理渔网。 用了两次，渔网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破洞，有的甚至比碗口还大。 渔网整理好，已经下午三点了。 此时，海平面上又变得热闹起来，时不时可以看到海豚跃出水面，展示着它矫健的身姿。 第352章 海豚集群 可可看着高高跃起的海豚，激动得手舞足蹈，大声喊道：“快看！有海豚诶。” “哇！它跳得好高啊。” 吕楠和王莽俩人相视一笑，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 对于长期出海的他们来说，海豚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海豚在跳跃了几次之后，径直朝着船边游了过来。 可可看到海豚靠近，兴奋不已，立刻趴在船边，拿起手机对着海豚拍照。 “它的胆子真大，竟然不怕人。” 话音刚落，不远处水面上出现了一大片黑影。 可可和吕楠、王莽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那片黑影。 紧接着，一条条海豚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 它们矫健的身姿在空中划过，然后落入水中，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浪花。 王莽瞪大眼睛，惊叹道：“我去！这么多海豚。” 吕楠也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海豚？” 粗略估计，至少有二三十条海豚，它们都在往船边聚集。 整个海面变得热闹非凡，海豚们欢快地跳跃着，发出悦耳的叫声。 可可兴奋地继续拍摄照片和视频，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 就在此时，杨斌也被“哗啦啦”的水声给吵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当他看到眼前那密密麻麻的海豚时，不禁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海豚吗。 杨斌来不及多想，小跑到了甲板上。 “阿楠，这些海豚哪来的？” 吕楠耸了耸肩：“不清楚啊，它们自己聚集过来的，正想叫你呢。” 杨斌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但并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候，可可问道：“杨斌，我能不能我拿点饵料喂喂它们啊，真是又萌又可爱。” 杨斌：“当然可以，你想喂就去喂吧！” 海豚和其他鱼类不一样，它们性格温和友善。 随即，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画面显现，密密麻麻的光点也出现了。 除了聚集在船周边的光点外，二三十米外也有很多。 杨斌随便挑一个光点放大查看，图形显现后，结果是一片空白。 他又放大几个光点，无一例外都是空白。 根据以往的经验，出现空白基本上都是软体类生物。 就在这时，一部分海豚朝光点的方向游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部分海豚朝光点的方向游了过去。 杨斌见此情景，连忙吩咐道：“阿楠、王莽，你们去换潜水服，下水！” 王莽疑惑不解：“斌哥，海豚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你不会想捕它吧？” 杨斌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无聊吗，换装备跟我走。” 说完，他小跑着去仓库。 不一会儿，他们仨人先后穿戴好装备了。 可可问道：“杨斌，我用不用下去帮忙啊？” 杨斌摆摆手：“不用，你在船上等着就行了，也好接应。” 交代好，他拿了一张刺网，顺着挂梯下水。 吕楠和王莽也紧随其后，一起下船。 来到水面，一条海豚徘徊在船边，正好拦住了下水的路。 “吼～” 杨斌大喊两声，试图将它吓走。 海豚听见叫喊声，只见它尾巴用力一摆，月牙状的身体高高跃起水面。 “啪”的一声，它那光滑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杨斌的屁股腚上。 顶撞了一下，它又坠入水中。 趁此机会，杨斌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与此同时，吕楠也有样学样，松开了扶手。 他的身体如同一颗炮弹般砸向水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就在吕楠入水的瞬间，一条海豚突然出现在他的下方。 吕楠不偏不倚地骑在了这条海豚的背上。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海豚便猛地抖动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游动。 吕楠顿时慌了神，坐在海豚背上的他前仰后翻，手忙脚乱。 转眼间，他就被海豚带飞出去七八米远。 突然间，海豚来了个急转弯，吕楠毫无防备地摔了下来，重重地跌入水中。 可可看到吕楠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咯……” 有了吕楠的前车之鉴，王莽在下水之前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水面，生怕被海豚截胡。 与此同时，杨斌紧紧跟随着前方的海豚大队向前游去。 海豚们的游速极快，眨眼间便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几分钟后，几乎看不见海豚的身影了。 杨斌一边游动，一边用神秘第六感追踪定位光点位置。 密集的光点正不断地变换着位置，朝着海床的方向缓缓游动。 几分钟过去了，杨斌下潜到了海床附近。 原本刚才消失的海豚们都聚集在这里。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里还有数不清的乌贼。 看着乌贼，杨斌立刻明白了。 原来，之前那些无法显示出图形轮廓的光点，正是这些乌贼！ 就在这时，杨斌注意到海豚群正在对这些乌贼进行围猎。 这些海豚犹如一个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它们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身体将乌贼圈起来，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它们的纪律性极高，即使面对美食的诱惑，也没有任何一只海豚捣乱。 和行动一致的海豚比起来，鱼尾就像是一群散兵游勇。 它们横冲直撞，试图逃脱海豚的包围圈。 尝试无果后，它们开始释放保命技能，喷出大量的墨，以此来迷惑对手。 乌贼数量众多，它们喷出的墨汁，仿佛一团团黑雾在空中弥漫开来。 转眼间，原本清澈的海水变得漆黑一片，仿佛被黑色的幕布所笼罩。 海豚们被困在墨汁之中，无法辨别方向，只能胡乱游动。 杨斌站在外围，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海水变得浑浊不清，乌贼们也开始四处乱窜。 这一招果然奏效，很快就有几条乌贼成功地从包围圈中逃窜出来。 由于受到墨汁的影响，海豚们的游速逐渐变慢，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乌贼的墨汁不仅具有迷惑对手的作用，还带有一定的麻痹效果。 这时，一些大胆的乌贼主动出击，快速地摆动触手，吸附在海豚的头上。 第353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些乌贼利用自己柔软的身体，紧紧地缠住海豚，让它们无法挣脱。 一时间，海床上混乱不堪，沙砾纷飞。 一场乌贼和海豚的生死保卫战，也正式打响。 杨斌给吕楠比划手势，示意他靠近。 当他过来后，杨斌把刺网的网头递过去，指了指后方。 吕楠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乌贼体型太小，没法用鱼枪打。 用手抓倒是可行，但它们的速度太快，压根跟不上。 最好的抓捕方法，就是用网圈。 吕楠把网兜拿过去，朝着杨斌指的方向游。 接着，杨斌又把刺网另一头交给了王莽，朝着不同方向拉。 海床上比较平坦，拉网也很省力。 随着渔网慢慢展开，接二连三的有乌贼撞上去。 看着一条条乌贼撞在渔网上，吕楠和王莽都喜出望外。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杨斌瞪踢脚蹼密切注视着海豚动向，防止它冲撞刺网。 它的体格子太大，刺网可承受不住。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越来越多的乌贼撞击在渔网上。 当然，有一部分被海豚吞食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对峙，乌贼终于成功冲破了包围圈，开始四处逃窜。 杨斌怕海豚过来捣乱，急忙给吕楠比划手势，示意他们上浮。 吕楠和王莽看到杨斌的手势后，毫不犹豫地拉着渔网离开。 就在这时，一条海豚突然注意到了刺网上挂着的乌贼，它兴奋地抽动着尾巴，迅速游向刺网。 杨斌察觉到海豚的举动，心中一惊，抢在海豚前面到达了刺网前。 同时，他举起手中的鱼枪，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这条海豚。 海豚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杨斌的威胁，它在原地几圈，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当吕楠和王莽浮出水面时，杨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快速上船。 随后，他们将漂浮在水下的刺网拽上船。 刺网已经被卷成一团，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乌贼。 直到刺网拉到甲板上，杨斌才顺着挂梯上船。 上了船，只见刺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乌贼。 王莽兴冲冲说道：“斌哥，不服不行，这招空手套白狼玩的漂亮啊。” 杨斌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王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疑惑地问道：“对了斌哥，你又是怎么知道水下会有乌贼群的呢，太邪乎了。” 吕楠和可可闻言，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他。 杨斌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心中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他从刺网上解下一只乌贼，问道：“你们知道海豚平时都吃些什么吗？” 王莽：“这个我知道，一般都是小杂鱼，还有乌贼。” “没错，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一次性出现这么多数量的海豚？” 王莽摇了摇头：“还真没见过。” “这不就对了嘛，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一说，几人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杨斌将手里的乌贼丢进鱼箱里，拍了拍王莽的肩膀，故作老成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王莽用力地点了点头：“懂了，斌哥。” “懂了就赶紧干活吧，再耽误一会儿，这些乌贼全都活不成。” 他们先把刺网慢慢展开，平铺在甲板上，再逐一的解。 刺网好用，就是解渔货比较麻烦，费时费力。 乌贼的触手比较多，全都被刺网裹得严严实实。 解一只乌贼，都要花费好几分钟。 乌贼的脾气很大，稍有不慎它们就会喷墨，弄得周围一片乌黑。 这不，吕楠和王莽的脸上被溅得到处都是墨汁，看起来像黑包公一样。 这一批枪乌的质量相当不错，活力也非常好，几乎都在半斤以上。 他们解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刺网上的枪乌全部解下来。 虽然没有确切地计数，但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四十斤重。 由于解的比较及时，几乎没有伤亡。 杨斌站起身来，擦拭着手上的墨汁，道：“这些乌贼别往活水舱里倒了，直接养在鱼箱里。” 吕楠：“这样的话，密度会不会太大了？” “放在一起肯定不行，用两个鱼箱把它们分开，再用增氧泵增氧。” “行，交给我吧。” 乌贼数量比较多，万一丢进活水舱就是定时炸弹。 活水舱里的渔货多，万一被它们搞死，可就亏大了。 一会儿功夫，甲板已经被墨汁染成了黑色。 趁着吕楠他们处理乌贼时间，杨斌又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被海豚折腾过后，附近的资源简直差到了极点。 画面上连一个光点都没有，估计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杨斌返回驾驶室，将船启动。 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了五天。 于是，杨斌又把航海图拿出来。 这次预计的作业时间是一周，现在返航连带作业，时间刚刚好。 这时，吕楠他们也走了进来。 吕楠看他在研究航海图，问道：“斌子，是不是准备返港了？” 杨斌：“嗯，油料也不剩多少了。” 王莽接过话茬道：“斌哥，返程作业的话，我知道有个好地方。” “哪里？”杨斌顿时来了兴致。 “不知道具体名字，不过航线坐标我清楚，以前跟老李头用拖网船在那边拉过秋刀鱼。” “顺不顺道？” “顺道，从咱们这个位置开船的话，五六个小时就能到。” “嗯，那你带路吧。” 杨斌眼下也没有好去处，有人带路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他把舵轮交给王莽。 得知要回去了，可可高兴的不得了。 她在海上待的这些天，虽然每天都有新奇的事情发生，但总是不踏实。 “嘟～”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缓慢动了起来。 闲来无事，杨斌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五六个小时的航程，有王莽和吕楠就足够了，用不着他出手。 就在杨斌准备休息时，一只信天翁降落在船舷边上。 看见信天翁，杨斌当即来了精神。 别的爱好没有，唯独喜欢鸟。 杨斌走出来才发现，信天翁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它的腿上还有斑斑血迹。 第354章 你是兽医? 信天翁看见杨斌后，扑棱着翅膀，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去，好像很害怕似的。 一般来说信天翁都是不怕人的，胆子比较大。 这只信天翁可能因为受伤了，所以才对杨斌有所防备。 它这么大的体积，仅靠一条腿肯定吃撑不了太久。 为了不惊扰到它，杨斌没有立刻靠近。 他来到冷库，拿了一些从网上解下来的小杂鱼。 信天翁可能是饿了，不停地用嘴啄着甲板。 杨斌轻声发出“啾啾~”的声音，试图引起信天翁的注意，并将手中的鱼扔给它。 信天翁看见食物，先警惕地看了看他。 过了一好会儿，它才扭动着胖墩墩的身体靠近，小心翼翼地叼起了鱼。 等它吃完，杨斌又丢了一条出去。 一连投喂了三四条鱼过后，信天翁才放下警惕心。 它扇动着翅膀来到杨斌身边，并张开了大嘴。 杨斌将剩余的几条鱼都给了它。 趁着它吃鱼的时候，杨斌迅速伸手将它紧紧抓住。 \"唧唧~嗷嗷~\" 信天翁被抓住后，发出一阵粗粝而尖锐的叫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别乱动！脾气挺大。\" 杨斌用力按住它，检查它的伤势。 它腿部伤势严重，关节处完全错位，如果不是有筋皮相连，恐怕早就断落了。 这时，听到声音的可可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杨斌手中抓着的大鸟，惊讶地说道：\"哇！竟然是信天翁！\" 杨斌抬起头，笑着说：\"哟！你认识它啊？\" “嘻嘻…认识的海鸟不多，它算其中之一吧。” 话音刚落，可可就注意到信天翁腿上的伤，惊讶地问道：“它怎么受伤了？” 杨斌：“可能是被其他动物攻击了吧。你去驾驶室把我的急救包拿过来，我给它包扎一下。” “不用，我那屋里就有，等一下啊！” 说完，便转身回屋取东西。 不一会儿，她拎着急救包走了出来，并从里面拿出各种工具。 可可先用手轻轻摸了摸信天翁的腿，然后松了口气道： “还好还好，只是骨折而已，只要接上固定好，还是可以长回去。” 杨斌一脸诧异地问：“你还懂医术？” 可可笑了笑：“当然啦！我可是学医的。” “兽医吗？” 可可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兽医啊，我学的是临床医学。” 杨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可可把需要用到的工具准备好后，又非常专业地进行了消毒处理。 一切准备就绪后，可可说道：“杨斌，你把它摁住了，千万别动！” 杨斌点点头：“嗯，你放心接就行。” 说完，便把信天翁的翅膀和腿都死死地摁住。 信天翁被束缚着，于是本能地用嘴啄向杨斌。 杨斌的手被啄了一下，疼得咧起了嘴。 杨斌没想到信天翁啄人这么疼。 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上学，经常被村里的大鹅撵过，腿还被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时候，只要一看到鹅就撒丫子跑，简直就是童年时的噩梦。 没办法，杨斌只好把信天翁的头也摁住。 可可首先把信天翁的伤口清理干净并进行消毒处理，然后仔细地涂抹上消炎药。 上好药粉之后，她又找来了两片塑料片。 将关节复位后，她把塑料片作为支架将其固定起来。 最后，她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好。 可可把纱布打了个结后，拍了拍手，满意地说：“好了，大功告成。” 杨斌夸赞道：“不错啊，够专业！” 可可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真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实操竟然是对一只鸟下手。” “呵呵，这可不是普通的鸟，人家也是国家保护动物，身份高贵着呢。” 可可撇了撇嘴，随即补充道：“对了，它的腿刚包扎好，暂时还不能放生，再磕碰可就麻烦了。” “那正好放船上养两天，回港的时候再放。” 船上没有鸟笼，它的体型又太大了，最后只好用布条把它拴好。 有了信天翁在船上，多了几分乐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爵士号始终保持着高速航行。 当他们驶出公海海域后，海面上的船只明显变多。 好多船只就在公海的边缘地带作业，避免了越界带来的风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斜。 当黄昏的余晖洒落在甲板上时，整个场景都变得金黄璀璨，闪闪发光。 微风轻轻吹拂，给人一种宁静而惬意的感觉。 黄昏总是短暂的，天边那一抹绚烂的晚霞逐渐被黑暗吞噬。 经过五个小时的高速航行，油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耗。 当抵达目的地附近后，王莽将船速降下来。 这时，杨斌来到了驾驶室。 “王莽，是不是快到了？” 王莽用手指了指前方，道：“我说的地方，就在前面不到两海里的位置。” “行，我看看。”杨斌拿过航海图，对准航线坐标寻找海域。 一番对照下来，这里就是很普通的一片无名海域，附近也没有知名海岛。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只能去看看情况再说。 杨斌用望远镜观望，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一艘作业渔船都没有。 他将望远镜放下，道：“王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开船。” “嗯。”王莽点点头，把位置挪开。 杨斌接过舵轮，保持匀速航行。 他一边航船，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附近资源。 一番感探下来，发现资源很普通。 画面上偶尔有几个光点闪烁，但随着位置移动，很快就消失了。 杨斌开船前行了四海里左右的距离，仍没找到满意的资源点。 此时，天色已晚。 他索性决定将船停下来，并亮起了探照灯。 船刚刚停下，王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斌哥，找到了鱼群吗？” 杨斌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容易啊，说找到就能找到。” 王莽尴尬地笑了笑：“嘿嘿……” 当船停稳后，可可也把晚饭做好了。 晚饭很简单，炒了个青椒茄丝和西红柿炒鸡蛋。 中午鱼吃的太多了，换换口味儿，吃点清淡的。 杨斌吃完饭，还不忘给信天翁喂食。 第355章 夜钓蓝瓜子 杨斌把鱼送到它面前，愣是一口不吃。 可可走了过来，笑着说：“杨斌，它是不是因为你下午抓它记仇，跟你置气呢？” 杨斌撇撇嘴：“估计是，鱼都不吃了。” “让我试试。” 可可接过他手中的铁盆，拿了一条鱼送过去。 只见信天翁用它那尖锐的喙轻轻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随后迅速将鱼衔在了嘴里。 可可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翎羽，并柔声说道：“真乖。” 杨斌：“真是个白眼狼！” “呵呵，这能怪谁呢？谁叫你对它这么粗鲁的，它不记恨你才怪呢。” 看到信天翁终于肯吃东西，杨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些野生生物桀骜不驯，一旦被关起来就会不吃不喝，最后活活饿死。 杨斌在船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感受着海风带来丝丝凉意。 夜晚的海上，气温明显下降，温差较大。杨斌在船头站了一会儿，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昼夜温差比较大。 夜已经很深了，吕楠和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杨斌躺在躺椅上，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咖啡喝的太多，后劲儿上来了。 他知道这一定是因为白天喝了太多咖啡，现在后劲上来了。 煎熬了半个多小时，杨斌实在无聊得很。 于是，打开了电台，想要听一听夜间广播来打发时间。 然而，他连续调了好几个频道，却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 他起身走到仓库，找到一根手竿。拿上些饵料，径直来到船头。 信天翁看到他走过来，眼中透露出警惕的神色。 杨斌挑选了一条沙丁鱼，将它穿挂在鱼钩上。 鱼饵挂好，调整浮漂的位置。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鱼饵便飞了出去。 \"嗖~\" 鱼饵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最后，鱼饵准确无误地落入水中，激起一团小小的水花。 浮漂晃了晃，便直直立在水面中，随着波浪微微地上下起伏。 杨斌将鱼竿插进钓孔里，静静在一旁等待着鱼儿上钩。 头顶的探照灯将光芒投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偶尔有小杂鱼跃出水面，它们闪烁着银光。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不远处的浮漂突然晃动起来。 杨斌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迅速提起鱼竿。 当鱼钩被拉出水面时，上面挂着一条黑漆漆的鱼。 他将鱼竿轻轻一抖，鱼便掉落在了甲板上。 \"啪嗒！啪嗒！\" 鱼在甲板上不停地跳动着，仿佛在抗议。 杨斌凑近一看，发现是一条黑鲷鱼。 个头太小，只有半斤左右。 就在这时，一旁的信天翁突然扇动着翅膀，冲向了那条黑鲷鱼。 它张开尖锐的喙，试图抢夺。 \"嘿！\" 杨斌大声呵斥道。 信天翁被声音吓得一愣神，不敢动弹。 杨斌趁机用力一拽，将鱼夺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取下鱼钩。 信天翁眼巴巴地盯着杨斌手中的鱼，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杨斌见状，拎起鱼尾故意在信天翁面前晃了晃。 “唧～嗷～”信天翁着急地在原地扑棱着翅膀，嘴巴大张，模样呆萌可爱。 杨斌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这会儿不硬气了，啊！” 信天翁似乎听懂了杨斌的话，人性化地用头蹭了蹭他，向他示好。 杨斌也不再逗它，直接把黑鲷鱼丢在了它面前。 信天翁一口就将鱼衔住，三两下便吞了下去。 杨斌重新把挂钩挂上鱼饵，再次将鱼竿抛入海中。 夜晚的风浪比白天更大，浮漂在浪头的拍打下左右摇晃。 五六分钟后，水中的浮漂开始上下起伏。 杨斌见状，立刻提起鱼竿。 当鱼钩后被提出水面时，挂钩上的饵料没了，但却不见鱼的踪影。 杨斌一连甩了好几竿，但一条鱼都没拉上来。 而在一旁，信天翁犹如一位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鱼竿竿梢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声。 鱼竿被拉成了月牙形状，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杨斌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钓孔里的鱼竿抽出来。 当鱼竿落入手中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 他双手紧紧握住鱼竿，用力向上提拉。 由于没有线轮卸力，只能一鼓作气。 随着鱼竿不断地被提拉，鱼线一点一点地被拽出水面。 伴随着“哗啦”一声，鱼钩破水而。 一条大鱼漂浮出在水面上，鱼尾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当鱼被拖拽到船边后，杨斌借助灯光看了看。 鱼的个头差不多有三四十公分长，通体发黑，体表还有白色的斑点。 它漂浮不动时，乍一看有点像鞋底子。 杨斌缓了口气，将它提上来。 鱼在甲板上不断挺动着身体，嘴巴一张一合。 而此时，信天翁也扇动着翅膀，一瘸一拐地朝鱼靠近。 杨斌见状，赶紧快步走到鱼前。 心想这条鱼足有三斤重，可不能便宜了它。 “竟然是蓝瓜子！” 蓝瓜子的体背特别厚实，差不多有成年人两个手掌的厚度。 杨斌没想到，夜钓竟然能钓到蓝瓜子。 要知道，在众多石斑鱼品种中，蓝瓜子石斑鱼也算得上“土豪鱼”。 之前在市场上留意过，一斤能卖到一百多块钱。 杨斌小心翼翼将它嘴里鱼钩取下来。 鱼线和鱼钩一起滑入了腹中，好在它的嘴巴较大，所以取钩还算顺利。 鱼钩取下后，杨斌随意将它扔进了鱼箱里。 信天翁在旁边急地打转。 原本就没有睡意的杨斌，因为钓到了蓝瓜子而变得更加精神焕发。 海面上静悄悄的，夜钓也特别舒服。 不知不觉间，杨斌已经钓了两个多小时，收获颇丰，大大小小的鱼加起来有十几斤重。 信天翁则悠闲地躺在地上，肚子圆滚滚的，吃得很饱。 半斤以下的小鱼，都喂给了它。 又过了半个小时，杨斌开始感到眼皮沉重，哈欠连天。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于是，杨斌收起鱼竿，准备休息。 回到驾驶室的躺椅上，不到两分钟便进入了梦乡。 爵士号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第356章 水下惊魂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还未亮，吕楠和王莽就起床了。 两人路过驾驶室时，看见杨斌还在熟睡就没打扰他。 王莽先来到活水舱，检查一下渔获。 就在这时，一旁的鱼箱里传来“哗啦哗啦”声。 王莽被声音吸引过去，好奇的凑近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随即，他喊道：“吕楠，你过来一下。” 此时吕楠正在刷牙，听到喊声，端着茶缸子走过来，问：“怎么了？” 王莽指着鱼箱道：“你瞧瞧！这是不是你钓的？” 吕楠喝了一口水，将嘴里的牙膏漱干净，摇头道：“不是我钓的，我一觉睡到天亮。” “那肯定是斌哥了，真够拼的。”王莽感叹道。 王莽看着鱼箱里的鱼，突然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上船来学技术的，但现在师傅竟然比徒弟还要努力，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这要让杨斌知道他的想法，指定哭笑不得。 王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他果断去仓库穿戴潜水装备。 吕楠见状，道：“王莽，吃完饭再下水啊，急什么。” 王莽努努嘴：“斌哥忙了一夜，我睡了一夜，哪还吃得下。” 说罢，他就背上气瓶朝挂梯走去。 听他这么一说，吕楠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他也过去换装备了。 两人前后紧跟着，一同跳入水中。 此时天色暗淡，水下的光线也相对较差，能见度不高。 入水后，他们借助手中的探照灯迅速向海床深处潜去。 下潜十几米深时，他们顺利的来到了海床上。 王莽刚刚站稳脚跟，透过微弱的灯光。 远远望去，只见沙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他小心地蹬踢着脚蹼，缓缓靠近。 就在这时，几条黑影突然在海床上快速穿梭游动，沙砾飞溅。 能见度本来就差，被搅动过后，他的眼前雾蒙蒙一片。 突然间，一条鱼从他眼前飞速掠过。 王莽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慌乱地抓向它。 他原以为会抓个空，但让他惊讶的是，竟然一把就抓住了它。 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手指上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痛他的肌肤。 王莽下意识地甩动着手，试图把手中的东西甩掉。 可挥动了几次后，它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挂在手套上。 没办法，王莽只能蹬踢脚蹼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后，连忙将手高举着。 在探照灯的灯光下，鱼还挂在手套上。 他忍着疼把手套摘下，小心翼翼地塞进网兜里。 当王莽登上船时，恰好碰到可可走过来。 王莽急忙问道：“可可，你那里有没有消毒水啊？。” 可可关切地问：“怎么了？” “手被鱼刺扎到了，疼得厉害，估计有毒。” “哪呢，我看看。” 王莽将手伸过去。 这么一小会儿，他的手指已经红肿了，还在流血。 可可看了看，并轻轻地按压了一下。 “嘶～” 王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着说道：“不能动，太疼了。” 可可：“你等着，我去拿药。” 说完，她便急匆匆地跑去休息室。 可可来回跑动的脚步声惊醒了熟睡中的杨斌。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困倦的“啊～哈”。 杨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顺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怎么才四点半啊。”杨斌喃喃自语道。 凌晨两点多才睡下，算算时间也就睡了两个小时。 杨斌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拉开门，不紧不慢来到甲板上。 走近后，只见可可用棉签在给王莽手指擦拭药水。 王莽看他过来，咧咧嘴：“斌哥，醒了啊。” 杨斌努努嘴：“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可可接过话茬道：“他被鱼刺扎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鱼。” “怎么那么不小心。” 王莽指了指地上的网兜，道：“鱼被我装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我看看。”杨斌将地上的网兜捡起来。 “斌哥，你当心点儿，这玩意儿可毒着呢。” 说话间，网兜的口已经被解开了。 没等杨斌仔细翻找，只听船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吕楠上来了。 只见他狗刨似的往船边游动，动作十分慌张。 杨斌察觉出不对劲，立刻伸手抓住安全绳，帮忙拉拽。 吕楠狼狈不堪地登上了船，一把扯下咬嘴。 他指着水面，结结巴巴地说道：“水…水下…” 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杨斌：“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吕楠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道后，大声喊道：“水下有怪物！” 众人一听，纷纷愣了愣神。 杨斌最先反应过来，道：“一大早神神叨叨的，哪有什么怪物！” 可可帮腔附和：“对啊，怎么可能会有怪物呢。” 吕楠却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真的，你们信我！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会已经被它围了。” 杨斌：“阿楠，你也是老潜水员了，还信这个？” “斌子，我看的真真切切。” 怕杨斌不相信，一把将他拉到船边，用手指着水面，道：“它就在那个位置，往下十五米左右。” 杨斌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便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显现时，一团密密麻麻的光点随之出现。 这些光点太过密集，已经形成了一个大的光圈。 而这个光圈还在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时而拉长，时而变圆。 乍一看，这些光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行走的巨人，栩栩如生。 这是杨斌第一次遇到如此奇特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和好奇。 这个光圈，极有可能就是吕楠口中所说的“怪物”。 短暂的失神后，他随意挑一个光点放大查看。 当图案显现后，一个鱼的骨架轮廓出现在眼前。 骨架结构不是太复杂，而且它的体型也不大，只有十几公分长。 这种骨架结构虽然杨斌没见过，但总觉得很眼熟。 它的骨架结构和淡水中的昂刺鱼很相像，体型大小也差不多。 随即，杨斌又挑了几个光点放大查看，不管是骨架结构、体型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 可以确定的是，吕楠口中的“怪物”，是鱼群。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莽疼得直跳脚。 “奥菲～” “可可，你轻点儿…疼！” 第357章 神秘鱼群 吕楠看了一眼，道：“王莽，不就被扎一下吗，怎么娘们儿唧唧的。” 王莽一脸委屈地说：“真不是矫情，浑身都疼啊。” 从他头上冒出的冷汗可以看出，确实很疼。 可可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后，关心地问道： “王莽，你现在除了疼，有没有感到头晕、或者恶心的症状？” 王莽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疼得厉害！” 可可松了口气：“那就好，应该没什么大碍。” 杨斌担心地看着王莽，道：“王莽，能不能吃得消，不行我们现在就返港。” 王莽连忙摆手：“不用，我还能坚持，忍忍就过去了。” 见他态度坚决，杨斌也不再劝说，转头将心思放在水下的光圈上。 光圈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一直在周围打转。 杨斌转身来到冷库，提溜出两袋大麦。 吕楠见状，道：“斌子，你不会想给水下的怪物投喂饵料吧？” 杨斌笑着说：“嗯，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说的怪物长什么样。” 说完，他将装有大麦的口袋打开。 大麦冻的跟个铁疙瘩似的，死沉死沉的。 杨斌将装着大麦的口袋拎到船舷边，解开扎紧袋口的绳索。 “阿楠，过来搭把手。” “诶，来了。” 大麦从口袋里倒出来后，杨斌道：“我123，咱俩把大麦丢下去。” 吕楠忍不住问道： “斌子，这可是整整一百斤大麦，不解冻就这么直接扔下去？” “嗯，。”杨斌并没有过多解释。 两人将大麦抬起，搬到船沿边上。 杨斌低声数数：“一、二、三，丢！” 话音落下，大麦如同炮弹一般被猛力推出，快速坠下。 只听得“噗通”一声巨响，大麦如同炸弹般砸落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如法炮制，他们又丢了二百多斤的大麦。 大麦坠入水中，迅速地沉入海底，落在海床上。 此时，光圈距离大麦并不是很远。 打窝结束后，杨斌叮嘱道：“阿楠，我现在去开船，你准备好两条渔网。” “斌子，要不要下去看看啊？”吕楠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用，先把网投放下去再说。”杨斌回答道。 “行。”吕楠点了点头。 杨斌小跑着走向驾驶室。 水下的鱼要不是太小，他就直接下水用鱼枪打了。 当他来到驾驶室后，立刻启动了船只。 就在船启动的瞬间，杨斌感觉到水下的光圈在快速移动。 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正在逃窜。 当锚索全部收回，爵士号开始缓慢前行。 此刻，光圈已经转移到几十米之外，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拦截，它就要溜走了。 杨斌一边加大油门，一边用神秘第六感追踪定位。 不一会儿，船速就提上来了。 “嘟~！” 一声声响亮的汽笛声划破夜空，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 水下的光圈受到严重干扰，开始晃动起来。 没过多久，爵士号便迅速逼近光圈，并成功地拦截在正前方。 此刻，光圈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迅速变换形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雕塑状物体，加速转移。 杨斌巧妙地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沿着光圈的外围转圈，试图将其逼回。 追逐数圈后，终于成功地将光圈逼回到窝点附近。 与此同时，光圈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停止了移动。 杨斌心中暗自高兴，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因为大麦发挥了作用。 刚才还一直担心，万一这些鱼不吃大麦该怎么办。 看来，担忧多余了。 几百斤的大麦，足够抵挡一阵子的。 杨斌操纵着爵士号，重新调整好航向。 当船来到指定位置，杨斌拿起一旁的对讲机，道：“阿楠、开始下网。” “收到！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吕楠的声音。 没过多久，吕楠就把渔网顺着船头投放下去。 二十分钟后，两条渔网全部滑落进了水里，浮球连成一排。 渔网排列好，杨斌操控船来到光圈后方。 在噪音的驱赶下，光圈缓慢移动。 按照移动的方向，再向前推行五十多米，它们便会撞网。 五十米的距离算不上远，但最为关键。 杨斌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船，时刻盯着光圈。 途中，万一它突然改变方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光圈也在一点点向渔网靠近。 吕楠来到驾驶室，问道：“斌子，我看你绕半天了，也不见水面有动静啊。” 杨斌随口应道：“别着急。” 一旁的可可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都快被绕晕了，玩海盗船都没这么晕过。” 吕楠听后笑了笑，回答道：“这算什么，改天带你坐坐小舢板，那才叫刺激呢。”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时，画面上突然又出现了几个光点，而这些光点恰好拦在了光圈的前方。 杨斌见状，急忙将光点放大，从其骨架结构可以看出，是几条鲅鱼。 眨眼间，鲅鱼便与光圈触碰到了一起。 本以为受鲅鱼影响，光圈会改变方向。 大约两分钟后，光圈竟然再一次向前推行。 而此时，几条鲅鱼已经不知所踪，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看到这一幕，杨斌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这就被吞食了？” 光圈距离渔网只剩下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果断加快船速。 随着不断逼近，光圈也在迅速地向着渔网游去。 几分钟后，原本呈巨人形状的光圈，突然分散了。 漂浮在水面上的浮球，也开始轻微的摆动。 吕楠眼尖，看见浮球动了，激动的喊道：“斌子，渔网有动静了！” 杨斌故作惊讶道：“是吗？” “嗯，你仔细瞧瞧！” 光圈由于比较密集，所以撞网速度也很快。 转眼间，所有的光圈都被渔网紧紧地兜住。 为了不造成损失，杨斌直接把船开到网头处，准备收网。 船停稳后，吕楠拿起铁钩，将渔网的头部牢牢地挂在绞盘上。 随着绞盘一圈圈转动，渔网也收缩成一团。 杨斌走到起重机旁边，握住操纵杆，调整好大臂的角度。 在挂钩的提拉下，渔网缓缓地从水中升起。 第358章 放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渔网上，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所谓的“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网兜完全浮出水面时，透过网眼，可以隐约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黑影。 随着大臂的有力摆动，网兜被缓缓吊起，停在甲板上方。 吕楠松开手中的辅助绳，好奇地走近打量。 “斌子，搞错了吧？我在水下看到的可不是这玩意儿啊。” 杨斌：“别急，先退后。” 等他们都退后到安全距离后，杨斌松开了绞盘上挂着的主绳。 “哗啦啦~” 主绳松开的瞬间，网兜里的鱼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刹那间，整个甲板都被鱼群所占据，它们四处乱窜，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杨斌看清了鱼的模样，只见它身上有三根长短不一的棘刺。 体表呈现出独特的灰色，而腹部则是洁白如雪。 它的脊背处有着几条清晰可见的线斑，仿佛像一张脸谱。 “沙毛！” 看清鱼的长相，杨斌立刻就认出来了。 他几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近这些鱼。 同时，杨斌赶忙叮嘱道：“你们千万别用手摸它。” 王莽看着眼前的沙毛，神色激动地说道：“斌哥，我刚才就是被它扎的。” “那就不奇怪了，这玩意儿别看个头不大，扎人比蝎子还厉害。” 可可一脸好奇的问道：“杨斌，它叫什么？” “沙毛，你也可以叫它鳗鲶。” 吕楠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斌子，我想起来，沙毛会摆阵，刚才水下就是它在作怪。” 杨斌笑着调侃道：“怎么，现在不说有怪物了？” 吕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光线太暗，看不清。” “你也就是运气好，真要被沙毛给围了，全村吃席。” “确实。” 吕楠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沙毛的活力非常好，不停地抖动着身体，棘刺直愣愣的立起来。 由于数量众多，一些沙毛被同类刺伤。 可可问道：“杨斌，这些沙毛怎么处理啊？黏糊糊的，踩上去会滑倒。” 杨斌思量片刻，道：“先装进鱼箱里养着，剩下网收回来就返港。” 说完，他到仓库换了一双高筒靴，戴上了两层手套。 不把这些沙毛清理干净，水下的渔网都没法收。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用铁锨将沙毛铲进鱼箱，避免与它们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这一网捕捞出的沙毛数量众多，估计有两三百斤。 为了保证鲜活度，杨斌用增氧泵补氧。 处理完沙毛之后，整个甲板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然的溜冰场，到处都是滑溜溜的。 沙毛身上的黏液覆盖了整个甲板，效果比润滑油还要好。 可可拿起水管，用海水冲洗甲板。 杨斌和吕楠俩人相互配合，把剩下的一张网收上来。 第二网拉动比较轻松，渔货只有刚才的三分之一，基本都是些漏网之鱼。 两张渔网全部收回，爵士号也再次出发。 王莽驾驶着船，朝港口航行。 杨斌等人在甲板上，把剩下的鱼给处理好。 经过四十分钟的忙碌，所有沙毛都被装在鱼箱里，一共十箱。 鱼处理好，吕楠去把王莽换了下来。 他的手还是疼得厉害，长时间开船吃不消。 返港比较顺利，一路都是高速航行。 按照目前的航速，再有三四个小时就能抵达港口了。 趁着这段时间，杨斌补个回笼觉。 一天一夜只睡两个小时，等到港口想干活都提不起劲儿。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爵士号来到近海海域。 可可拿起手机，激动的说道：“哇！手机有信号了诶。” 她迫不及待地给老冰拨了个电话，报平安。 两声忙音过后，接话接通。 “喂！老爸，我回来了。” “什…么，听不清。” “我说，我们返港了，你多做点饭菜。” “啥？” 可可一连喊了好几声，可信号断断续续，对面听不清。 她急得直跺脚，只能挂断电话重新拨打。 这次刚打过去就通了，但声音依旧很嘈杂。 吕楠：“可可，你省点儿力气吧，要想顺利通话，还得再等半个多小时。” 没办法，她只能挂断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老冰。 两个小时过去了~ 爵士号缓缓航行到了港口附近，了望塔高耸入云，显得十分壮观。 \"嘟~嘟嘟。\" 一声声响亮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顺利停靠在了港口。 杨斌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出休息室。 当他拉开门的时候，强烈的阳光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他眯起眼睛，然后透过模糊的视线，扫视着海平面。 时近中午，海平面上的船只并不多，只有寥寥几艘。 不过，滩涂上倒是有不少人。 这时，可可从驾驶室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 “杨斌，等下你们都去我爸的门市吃饭。” 杨斌婉言拒绝：“算了，你爸自己忙得都够呛，我们随便找个饭馆对付一口就行了。” 可可坚决地说道：“必须去啊，饭快好了。” 上船玩了这么多天，杨斌没少照顾她，让她心里不胜感激。 无论如何也要请杨斌吃顿饭，表示感谢。 当船板放下后，可可第一个拎着行李下了船。 杨斌转过身，问道：“王莽，你的手怎么样？不行就去找个诊所，挂点消炎水。” 王莽摇了摇头：“不用，上过药好多了。” 等他们都下了船，杨斌来到船头。 “唧～嗷～” 信天翁看见杨斌走过来，兴奋地扇动着翅膀，嘴里发出粗粝的叫声。 这些天在杨斌的悉心照料下，它的腿伤恢复得很不错。 虽然走路还有些跛，但比起刚受伤时好了很多。 杨斌来到信天翁身旁，将系在它腿上的布条解开。 “好了，飞吧。” 信天翁围着他转了两圈，还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脚。 杨斌用手摸了摸它的翎羽，把它抱起来，用力地向上抛。 “啪嗒！啪嗒！” 信天翁突然失去平衡，出于本能扇动翅膀。 眨眼间，它就飞到了半空中。 看着逐渐远去的信天翁，杨斌心里竟涌起一丝不舍。 信天翁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最终还是飞走了。 渐渐地，它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望着已经变成小黑点的信天翁，杨斌才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 就在这时，船下传来吕楠的呼喊声：“斌子，赶紧下来啊，吃饭去！” “你先去吃吧。” 船上的渔货比较多，杨斌有点不太放心。 于是，他又从前到后检查一遍。 第359章 老冰秀厨技 冷库和活水舱里的鱼都没有问题，沙毛也正常。 一旁的乌贼不让人省心。 鱼箱里的水已经变得黝黑，如同墨汁一般。 几只乌贼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杨斌随手拎起一只，发现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仅有触手在蠕动。 另外漂浮的几只也一样，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样子。 杨斌怀疑，可能是跟水体污染有关系。 于是，他把几个鱼箱里的水全部换了一遍。 只要在它们在坚持几个小时，到傍晚就能摆摊开卖了。 仔细检查完所有的渔货和相关设备之后，杨斌才放心地下了船。 当双脚踩在柔软的沙地上时，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踏实感。 要不是太累，真想围着沿海公路跑一圈儿。 与此同时，可可小跑着过来。 “杨斌，走！吃饭去。” 杨斌有些诧异：“你爸不会真在家做饭了吧？” 可可点点头：“已经做好了，还说你不来不开饭。”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这个小老头，对你竟然比对我这个亲闺女还重视。”可可笑着抱怨道。 杨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迈步朝着老冰的门市走去。 当他走到门市门口的时候，一股刺鼻的烟熏味道扑鼻而来。 走进屋子之后，这股味道变得更加浓烈了。 老冰看到他来了，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道：“小杨，快来快来！赶紧坐下。” 杨斌用鼻子嗅了嗅，疑惑地问道：“老冰，怎么会有这么大一股焦糊味儿啊？” 老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哦，煮米饭的时候不小心给弄糊锅了。” …… 杨斌洗手工夫，老冰拎了一壶杨梅酒上桌。 正当他准备斟酒时，杨斌突然开口道：“老冰，我今天就不喝了，下午事情多。” 王莽也陪着笑脸：“那个…我也不喝，刚吃过头孢。” 吕楠也是随声附和：“一会儿要卸货，我也喝不了，喝酒误事。” 老冰一听他们都不喝，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可一把将酒壶夺过去，道：“爸，他们确实有事儿，我陪你喝。” 老冰闻言眉头舒展开来：“行，还是闺女靠谱。” 饭桌上，饭桌上，老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杨，我手艺有限，也不知道能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凑合着吃。” 杨斌笑着说：“挺好的，不咸不淡。” 这顿饭看起来花费了不少功夫，荤素搭配的菜肴竟然有八九个之多。 大家都饥肠辘辘，端起饭碗便大口吃了起来。 可可在船上憋了一个星期没喝酒，一闻见酒味儿，馋虫被勾上来了。 筷子都没动呢，已经喝了半斤酒。 老冰看她喝酒跟喝水似的，不由得心疼起了酒。 “我说可儿，酒不是你那么喝的，你得细品。” “我品了啊，酒泡的不错。” 说完，她又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老冰心疼的连连摇头。 为了浸泡这些果酒，可费大劲儿了。 杨斌和其他人并不喝酒，吃饭速度比较快，两碗米饭下肚后就感到饱腹了。 老冰父女俩还在推杯换盏。 可可一边喝着酒，一边眉飞色舞地向他讲述着自己在海上遇到的各种奇闻趣事。 吃完饭后，杨斌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了。 此刻，时间正好指向十二点整，距离傍晚还有好几个小时。 接下来没什么要紧事儿，吕楠和王莽去船上补觉了。 渔货都在船上，不能长时间没人。 杨斌则起身去站台，准备去医院。 一个星期没去医院了，也不知道念楚的腿恢复怎么样了。 四十分钟后～ 杨斌来到了医院，轻车熟路找到念楚的病房。 病房门微微敞开着，里面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当她看到杨斌时，先是一愣。 随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激动地大声呼喊：“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梦娜闻声也转头看向门口。 见到杨斌，她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杨斌面带微笑地走到病床前，说：“刚回来，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念楚：“恢复得非常好，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这么快？”杨斌有些惊讶。 “是啊，之后只需定期来医院做一些康复治疗就行，没必要一直住在医院里。” “那太好了。”杨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梦娜：“梦娜，这段时间多亏了有你照顾，辛苦了啊。” “不辛苦。” 梦娜转移话题，道：“杨斌，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有事你说。” “哥，你先坐下。”念楚招呼道。 待杨斌坐下后，梦娜拿起一个梨，熟练地削起果皮，边削边说： “张高义那边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拍摄的事情可以答应。” “呦！你不说我都忘了。” 出海一周，早就把这事儿忘在脑后了。 杨斌随即问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这事儿还没定下来？” 梦娜将削好的梨递给杨斌，轻声道：“没有，就在这一两天。” 杨斌接过她手中的梨，咬了一口后问道：“这事儿确定靠谱吗？” “百分百靠谱，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呢。” 杨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机会就算再好，但腾不出人手拍摄啊，每期都需要足够的素材。” 梦娜一脸认真地说： “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情就是，你先答应下来，后期拍摄交给我。” “你上船拍摄，那学校那边代课怎么办？” “不干了呗，我只是个外聘老师，又没有正式编制。” “你真的考虑好了？” 梦娜坚定地点了点头：“考虑好了。” 这时，一旁的念楚插话道： “哥，梦娜姐不仅可以拍摄，还能配乐呢，正好和她的专业对口，你赶紧把张高义约出来，把事情敲定。” 杨斌：“嗯，我这就打电话。” 梦娜拉住了他，道：“你不再了解了解？” 杨斌却微微一笑：我相信你的判断，既然你觉得可行，那就尝试一下。” 尽管对张高义并不熟悉，但对于梦娜却是再了解不过了。 她向来做事细致入微，从不马虎。 第360章 卸货 紧接着，杨斌拨通了张高义的电话。 两声短暂的忙音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杨斌首先开口道：“张哥，最近怎么样啊？” 张高义回答道：“还不错，你从海上回来了？” “是啊，明天有时间吗？我给你带些新鲜的海鲜品尝品尝。” “不用，太客气了。” 闲扯两句，他们约定好明天中午见面。 电话挂断。 念楚迷惑不解，焦急地问道：“哥，不是让你跟他提一提合同的事儿吗？怎么你一直扯些别的东西，半句正事都没有提？” 杨斌笑了笑：“已经谈好了。” “不可能吧？”念楚皱起眉头，“你从头到尾就没提合同两个字。” 梦娜赶紧插话道：“念楚，你哥没骗你，他们差不多已经达成共识了。” 念楚还是一头雾水，不解地眨动着眼睛。 杨斌知道她没弄明白，解释道： “你想啊，这个机会这么抢手，找他的人肯定不少，但一句话就能约出来，说明什么？” 念楚终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接下来，杨斌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 由于明天要出院，正好搭手帮忙把东西收拾收拾。 经过几次手术，念楚的腿疾已经完全治愈了。 医生说，如果后期康复训练能跟上，那么最快三四个月； 最慢半年，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经过几次手术，念楚的腿疾已经治好了。 东西收拾利索，梦娜和杨斌先把东西带回去。 念楚这边晚上不用人照顾，明早再来接她。 行李太多，杨斌干脆打个车。 行李搬上车后，俩人先后坐在了后排座位。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开始找起了话题： “你们小两口这是要搬去新家吗？” 听到这话，梦娜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害羞地低下了头。 杨斌张了张嘴：“师傅，我们赶时间，麻烦快一点。” “好嘞！”司机师傅应了一声。 接着“嘎吱”一声，他松开手刹，猛踩一脚油门，弹射起步。 一路上，司机师傅还不时地挑起各种话题。 而杨斌只是偶尔回应一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渔村门口。 杨斌将车上的行李搬下来，堆放在门口。 就在这时，佳佳挎着竹篮子过来了。 当她看见杨斌时，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小跑着上前，脆生生地叫道：“杨斌哥哥、梦娜姐姐。” 杨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佳佳，几天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啊。” 佳佳得意地笑了笑，说：“嘻嘻……我天天在家里跳绳，人家都说跳绳能长个子呢。” 梦娜从包里拿出一把漂亮的口风琴，递给了她，说： “佳佳，这是我之前答应送给你的礼物，给。” 佳佳兴奋地接过口风琴，高兴得蹦了起来，说道： “哇！好漂亮的口风琴啊，谢谢梦娜姐姐。” 杨斌拿出钥匙打开门锁，将行李拎进屋里。 由于长时间没人居住，院子里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佳佳看着满地的落叶，像个小大人一样，主动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帮忙清扫落叶。 杨斌道：“佳佳，等一下我来扫就行了，你去玩吧。” 佳佳却摇了摇头：“没事儿，这些落叶可以当柴火烧，可好用了。” 杨斌和梦娜相视一笑，都被佳佳的懂事所感动。 他们一起将行李放进屋子里后，梦娜说： “杨斌，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杨斌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一整船的渔货还没走卸，还得去夜市抢占摊位。 于是，他跟梦娜打声招呼，骑着三轮车赶去码头。 杨斌骑车刚到村头，就遇见了黄涛涛等人，二哥也在他们中间，手里提着行李。 “二哥，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二哥咧咧嘴：“昨天到的，这不刚去驿站把行李取回来，你的电话一直拨不通。” “我出海刚回来，来！把行李放车上。” 这时，黄涛涛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撇嘴道： “马后炮！人二哥的房子都租好了，现在跑出来献殷勤。” 杨斌脸色一沉：“人说话，狗乱叫！” “你骂谁是狗呢？有种再给我说一遍试试？”黄涛涛急的跳脚。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二哥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都少说两句，别让人看笑话。” 黄涛涛：“二哥，甭搭理他，跟我去看看新船，晚上带你出海兜兜风。” 二哥委婉拒绝：“我跟斌子有点事要说，有时间再去。” 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黄涛涛也不好再继续逗留。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杨斌一眼。 杨斌没跟他计较，想整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与其图一时嘴快，不如来点实际的。 在二哥的指引下，杨斌骑车来到了出租房。 二哥离杨斌住的地方不远，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东西放好，杨斌骑车赶往码头。 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子停在爵士号船边。 杨斌跳下车，道：“二哥，走！上船。” “嗯。”二哥点了点头。 当他们上船后，二哥一眼就看见了排在船边的鱼箱。 他好奇地探头看了看。 看见鱼箱里的鱼时，二哥惊叹道：“乖乖！捕这么多鱼啊，什么品种？” 说着，他伸手准备去抓。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二哥的手：“别乱动！” 二哥满脸疑惑：“怎么了？” “这鱼的刺有剧毒。” “哦，是不是和河里的鳜鱼差不多。” “鳜鱼跟它没法比，它叫沙毛，毒性很强，有人被它刺死过。” 听到这里，二哥吓得连忙把手缩回来。 这时，休息室里的吕楠和王莽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吕楠道：“斌子，可以开始卸货了吗？” 杨斌：“可以开始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沙毛和乌贼处理了。 十几个鱼箱，一辆三轮车拉太慢了，一趟只能拉两箱。 杨斌一边搬着鱼箱，一边心想，如果能有一辆面包车就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等把鱼卖了，一定去4s店看看。 现在已经不再是小舢板时代了，每次出海都能带回来上千斤的渔货。 之前手头紧，现在情况不同了，面包车已经是刚需品。 第361章 受欢迎的沙毛 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终于将甲板上的渔获全部清理干净。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华灯初上。 杨斌带着他们在夜市街道上，把拉过来的鱼箱整理好。 “阿楠，你检查一下增氧泵。” “王莽，你把鱼箱里的浮沫清理一下。” “二哥，麻烦你帮我把乌贼分一下，精神不好的单独放。” 杨斌一边忙碌整理着鱼箱，一边提醒他们。 今天的渔货比较多，占的位置大。 这些摆放整齐的鱼箱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纷纷驻足观看，并低声议论。 “咦！这是什么鱼？看起来精神头十足啊。” “这是沙毛，用来炖汤味道十分鲜美。” 听到这话，旁边一位大妈立刻表示：“真的吗？那我得买两条回家炖汤给儿媳妇喝，她最近奶水不够。” “这沙毛不仅炖汤好喝，用咸菜焖也好吃。”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声问道：“谁是老板啊？沙毛鱼怎么卖？” 杨斌一听，赶忙走上前，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叔，买鱼啊？” “多少钱一斤？” “分公母，公的三十五一斤，母的四十五一斤，如果混着买就算四十。” “能不能再便宜点啊？我多买点。” 杨斌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苦笑道：“真不好意思啊，叔，这玩意儿难抓，不挣钱。” 那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行吧，那你给我公母各来三条。” “好嘞！”杨斌立刻拿起一个小铁盆，捞出了六条沙毛鱼放在里面。 一过秤，正好二斤。 老头付完钱后，又说：“老板，帮我把棘刺剪掉啊？回家不会整。” 杨斌：“好的。” 一旁的吕楠接过他手中的盆子，道：“斌子，我来吧。” “嗯，你小心点。” 由于是活体鱼，所以比较受欢迎。 不一会儿工夫，十几个鱼箱前就挤满了人。 “这鱼看着还行啊，老板，给我挑几条好的。” “好的，稍等一下！” “小哥，这鱼不是人工养殖的吧？” “放心！纯野生鱼，假一赔十。” “老板，给我挑几条地肚子里带籽的，孩子喜欢吃。” “没问题。” 众人围绕着鱼箱，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杨斌始终面带微笑，耐心地应对。 一时间，几人忙得不亦乐乎。 尽管买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分工明确，并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 杨斌主要负责介绍，并帮忙挑鱼。 吕楠和王莽也各自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清理棘刺，一个过秤。 二哥也没闲着，一边收钱，一边盯着防止有飞单。 今晚街上卖鱼的摊位有很多，不过沙毛鱼只有他们的摊上有，独一份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卖空了两箱沙毛鱼。 忙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人流量才开始逐渐减少。 杨斌说话说的口干舌燥，不过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在海上辛苦漂泊几天，就为了这一刻。 亲眼看着一条条鱼变换成钞票，再累都值得。 不过，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一条乌贼都没卖出去，有点想不明白。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休息一下，又迎来了一波人。 就这样断续续地忙活了三个多小时，卖出了两百多斤沙毛鱼。 物以稀为贵，一个看一个，都想买点回去尝尝鲜。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半，街道上的人渐渐变得稀少。 就在这时，杨斌口袋里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是皮三打来的。 算算日子，他和皮三已经不短时间没联系了。 急促的铃声响了几声后，杨斌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皮三熟悉的声音。 “杨老弟，还记得你老哥吗？” 杨斌笑了笑：“呵呵……忘了谁，也不敢把皮经理给忘了啊。” “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话锋一转，皮三继续说道： “杨老弟，我这边酒店升级好了，现在需要大量海鲜，你那边还有没有货啊？” 听到这话，杨斌眼睛一亮： “海鲜我这边倒是有，不知道你具体都需要些什么种类的海鲜。” “要的品种很多，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皮三急切地问道。 “我在摆摊卖鱼呢，你直接过来吧。” “好，一会儿到。” 电话挂断后，他们将鱼箱整理一番。 本以为乌贼会很畅销，没想到今天都被沙毛鱼抢了风头。 二哥点一根香烟，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烟雾缭绕。 杨斌走过去，道：“二哥，累坏了吧。” 二哥轻吸一口烟，道：“比起种地来，这可轻松太多了。这些鱼都是一次捕捞上来的吗？” 杨斌点点头：“是的，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船上的更多。” “发财了！几个小时就卖了大几千块钱。” “二哥，账不是这么算的，你种地需要买肥料和种子，捕鱼也一样，一趟燃料都得不少钱。” “等你忙完，陪我去一趟船厂。” “没问题。”杨斌干脆应了下来。 二哥这趟过来，是铁了心要改行创业。 本来他还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但看见杨斌捕了这么多鱼回来，再也坐不住了。 半个小时后，皮三风风火火的来到了街上。 只见他身穿一套黑色西装，脚踩皮鞋，但脸色不太好看。 当他看见杨斌时，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杨老弟，好久不见啊！” 杨斌也笑着回应：“呦！皮经理，发福了吗。” “呵呵…都是闲的。” 俩人客套几句，互相握了握手。 随即，皮三掏出一包烟，发了一根给他。 杨斌推推手：“谢谢，我不会抽烟。” 皮三听了，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把这事都给忘了。” 然后，他又将香烟分给了吕楠等人 分发完烟后，皮三的目光被鱼箱中的鱼儿们吸引住了。 他走到装着乌贼的鱼箱前，弯下腰，伸出右手拎起一只乌贼，仔细地打量起来。 “杨老弟，这些乌贼真不错啊，都是活的呢。” 杨斌：“是啊，这都是今天刚刚从外海捕捞上来的新鲜货。” 皮三一连看了几只，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道：“这种货，你还有多少？” 杨斌努努嘴：“都在这里了。” “多少钱一斤？” “你来我就不跟你要虚价了，四十一斤，冷冻都得这个价。” “就按你说的，全给我留了。” 第362章 酒店采购 除了乌贼，皮三又要了一百斤的沙毛鱼。 他扫视了一眼所有的鱼箱，道：“杨老弟，不会就这点东西吧？” 杨斌笑着说：“不能，其它的都在船上，准备明天开卖。” “我就说嘛，这么点东西你也不会让我过来，带我瞅瞅去，开开眼。” “行，走吧。” 杨斌和吕楠他们打声招呼，便带皮三前往码头。 临走前，二哥道：“斌子，用不用我过去帮忙？” “嗯～那一起吧。” 三人上了皮卡车，一路风驰电掣行驶在路上。 路上，杨斌看皮三的皮卡车挺不错的。 前面的驾驶室宽敞，后面尾箱也足够大，拉货比面包车还方便。 于是，他问道：“皮经理，你这皮卡车多少钱买的？” “你说这辆车啊。”皮三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对。” “这是酒店配的车，上路十五个左右吧，你想买车了？” “有这个想法。” “这样，等下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他在汽贸上班，你先咨询咨询。”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码头。 在杨斌的指引下，几人先后登上爵士号。 皮三轻车熟路地来到冷库门口，取下挂在一旁的棉服。 “杨老弟，方便进去看看吧？” “方便，随便看。” 话音刚落，皮三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冷库锁扣，一头钻了进去。 杨斌则来到活水舱旁，把盖板打开。 “哗啦～” 盖板打开的瞬间，水花四溅。 二哥好奇地凑近，没等看清里面的东西，被溅了一脸水。 “tui~” 二哥吐了一口腥咸的海水，自言自语道：“里面什么东西，闹这么大的动静。” 随即，他又探头看了看。 杨斌见状，提醒道：“二哥，你小心点！” 当他的目光看向活水舱底部时，一条体型巨大的大西洋庸鲽鱼映入眼帘。 二哥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斌子，水下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长得这么大？” 杨斌放下手中的盖板，道：“它叫大西洋鳙鲽鱼。” “大西洋鳙鲽鱼？”二哥嘟囔了一句，没有什么印象。 接着，他又好奇地问：“斌子，这叫大西洋鱼的，是不是特值钱？” 杨斌摇了摇头：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市场上小的鲽鱼有十几一斤，也有二三十一斤的，不过长这么大的，我也是第一次捕到。” “厉害！” 二哥看着活水舱里各种海鲜，恨不得现在就买船出海才好。 与此同时，皮三也从冷库里钻了出来，被冻得浑身直哆嗦。 他将棉服脱下，道：“杨老弟，除了沙丁鱼，没有什么高档货啊。” 杨斌：“那些入不了你的眼，过来这边瞧瞧。” 一旁的二哥问道：“斌子，冷库里还有渔货？” 杨斌点了点头：“有啊。” “那我过去搂一眼，你小子就会藏着掖着，吊人胃口。” 二哥急性子，话音未落就大跨步走了。 杨斌不忘提醒道：“二哥，记得披上棉服，凉气对肾不好。” “知道了。” 这时，皮三走到了活水舱旁边。 还没等杨斌开口提醒，他就迫不及待地探出头去。 结果，他和二哥一样，被溅了一脸的海水。 被水溅到的瞬间，皮三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渔货。 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惊叹道：“我勒个去！这么多好东西！” 此刻，皮三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活水舱，它就像是一个百宝箱。 这次是酒店装修过后的首次开业，当天会来很多贵宾和领导。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为了能招待好贵宾和领导，餐饮部把压力给了采购部。 皮三作为采购部的老大，自然要带头冲锋陷阵。 为了找到优质的货源，这些天他可谓是马不停蹄地奔波着，腿都快跑细了。 今晚来找杨斌，其实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谁曾想，在同一条船上，居然会有这么多品质上乘的海鲜！ 有了这一船的海鲜，再加上之前收集到的，任务基本上就算圆满完成了。 皮三激动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突然，他拉起杨斌的手，感慨万千地说：“杨老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杨斌倒是十分淡定，微微一笑：“皮经理，在商言商……” “规矩我懂，先谈价格。” 皮三也有自己的担忧，怕杨斌把货卖给别人。 这船货万一被人抢了，短时间再想找到这样品质的货，难！ 那帮餐饮部人天天跟催命似的，闹得他寝食难安。 杨斌看了眼时间，道：“皮经理，现在时间太晚了，要不明天吧，谈好价格直接装走。” 皮三却说道：“别啊，杨老弟，谈好价格现在就可以装车。” “这么着急啊。” “真的急，帮帮忙。” 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样，杨斌也就不耽搁了。 既然他能全部包圆，自己也省心了。 这么多的渔货，就算摆摊也得折腾几天。 杨斌到驾驶室找来纸笔，先把海鲜品种陈列出来。 皮三只要活水舱里的货。 毕竟是大酒店，服务的客户群体不一样。 他们对食材品质的要求高，用的食材自然也是精挑细选的。 很快，杨斌就把活水舱里的海鲜罗列出来了，一共五个品种。 大西洋鳙鲽、蓝瓜子、海胆、鹅颈藤壶、三眼蟹。 这些海鲜都是杨斌一个人打的，全部属于他个人。 杨斌把罗列好海鲜品种的纸张递给皮三，道：“齐经理，你先核对一下类目。” 皮三接过纸张看了看，道：“没问题，那就按照流程走吧。” “行，我去拿抄网。”杨斌转身到仓库，把抄网拿了过来。 由于大西洋鳙鲽体型较大且不好打捞，杨斌便将其留在了活水舱里，只捞了其他几种海鲜。 渔货被捞进鱼箱后，皮三也开始专业地验起了货。 只见他先是拿起一个海胆，夸赞道：“啧！这个头比鹅蛋还要大。” 接着，皮三把海胆放在耳边轻轻摇晃着听了听声音。 第363章 在商言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几个海胆晃了晃，确认里面都没有注水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 杨斌站在一旁，道：“皮经理，要不开一个看看？” 皮三摇了摇头： “不用，这批海胆的品质，是我近一年来，见过最好的一批了，你们准备什么价出？” 杨斌伸出一只手，道：“五十一斤。” 听到这个价格，皮三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四十五一斤吧，给个面子。” 杨斌连忙摇头： “皮经理，真不是我不想卖给你这个面子，你也是行家，应该知道这是紫胆，这么好的品质，在国内可不多见。” 皮三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杨斌也不着急，毕竟好货不愁卖。 五十一斤的价格确实高，一般市场上的紫胆也就三十左右。 但一般市场上的紫胆，个头也不过鸡蛋大小，干瘪得只剩下壳了。 很多人宁愿去吃马粪胆，也不愿意买紫胆吃。 紫胆很多，但品质好的却很稀缺。 在一番犹豫过后，皮三还是同意了他说的价格。 一分价钱一分货，品质实在太好了。 如果不是他来得凑巧，这些海胆恐怕早就被那些开料理店的老板们抢购一空了。 谈好价格，杨斌把所有的海胆都捞上来。 二哥也在一旁协助。 这些海胆长得像刺猬一样，身上布满了尖锐的刺。 不过，它们却很容易被打捞上来。 用抄网轻轻一网，就能挂住几十个海胆。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活水舱里的海胆全部打捞上来了。 杨斌留下了四十个海胆，准备回去后给梦娜、念楚尝一尝鲜，同时也打算送给张高义一些。 至于剩下的海胆，则被装在了一个大箱子里，过秤称重。 上秤一秤，一共有51.8斤重。 杨斌指了指秤盘说道：“皮经理，把重量记一下。” “嗯，已经记好了。”皮经理道。 海胆顺利成交，接下来就是三眼蟹。 三眼蟹一共只有6斤多，按照28一斤的价格出了。 剩下的鹅颈藤壶和蓝瓜子价格差不多，所以都折算成了一个价，100一斤。 两种海鲜加一块儿，一共189斤。 前面几种都顺利成交了，现在就只剩下一条大西洋鳙鲽鱼了。 皮三看着它，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 这条鱼要是带回去，绝对能成为压轴菜！ 想到这里，皮三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杨老弟，就剩最后一条了，开个价吧。” 杨斌心想：“我要是知道价格，第一个就卖它了。” 尽管心里没底，但他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 他故意等了两分钟，然后道：“皮经理，前面几个都是我在报价，这样，压轴的你来。” 皮三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杨老弟，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报价又不会坑我，价格差不多就行了。” 听闻这话，皮三反倒为难了起来。 如果杨斌自己报价，他还可以还还价。 可现在让他报价，报少了就相当于变相地在坑朋友，就是一锤子买卖。 若是换做别人，皮三或许还真敢这么干。 杨斌不一样，他次次出海都能带回来好货，不能得罪。 皮三一时间犯了难。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这么大体型的大西洋鳙鲽，具体值多少钱。 此刻，俩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过了几分钟，皮三说道： “杨老弟，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也不能干对不起朋友的事情，稍等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 杨斌点了点头。 打了声招呼后，皮三过去打电话了。 这时，二哥走了过来，低声道：“斌子，我大概一合计，除了那条大家伙，已经卖两万多了。” 杨斌也一脸淡然：“这点钱不算多，出海一周的时间呢。” “口气真大，我在家种地，一等就是好几个月，也只能挣个几万块钱。” “行业不一样。” “那倒是，不过你这一趟出海收获真不小啊！”二哥感慨地说。 杨斌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你这小子还真谦虚。”二哥拍了拍杨斌的肩膀。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皮三才重新折返回来，脸上挂着满满的歉意：“不好意思啊，等着急了吧？” 杨斌微微一笑：“没有。” “是这，我刚才问了好几个朋友，他们给的价格各有高低，我出120一斤，你看行不行？” “行！” 杨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皮三显得有些惊讶，半开玩笑地说：“答应的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我故意压价？” 一旁的二哥建议道：“斌子，要不要再问问其他朋友。” 杨斌轻轻摇了摇头，道：“皮经理，我之前已经说了，让你来定价，我相信你！” 皮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开始捞鱼称重吧。” 皮三给出的价格非常实在。 事实上，他问了四个鱼贩子，最高报价就是一百二一斤。 与此同时，杨斌找来两根绳索。 之前大西洋鳙鲽鱼就是硬塞进去的，现在想要拉上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他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起重机的挂钩上，然后将另一端丢进了活水舱里。 “二哥，我记得你好像会开挖掘机对吧？”杨斌转头问道。 二哥点了点头：“嗯，开过几年。” “那你来试试开起重机，看看能不能操作。” “不用试，这个太简单了，闭着眼睛都会。” 杨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道：“那这样，我下去把绳索系好，你听我的口令。” “行，没问题。”二哥满口答应。 安排好之后，杨斌扭头对皮经理说道：“皮经理，你的皮卡车肯定装不下这么多鱼，你还是赶紧找辆车过来吧。” 皮经理点了点头：“嗯，好的，我这就打电话联系车。” 杨斌到仓库换上潜水服，穿上长靴。 正当他准备下水时，二哥提醒道：“斌子，你当心点儿，不行就拉绳子，我把你吊上来。” “放心，没事儿。” 杨斌拉着绳，顺势滑下去。 刚进入活水舱，一股刺鼻的腥涩味儿扑鼻而来，熏的人脑仁疼。 第364章 清库存 杨斌小心翼翼地走到大西洋鳙鲽鱼的头部位置，抬起一只脚轻轻地踢了踢它。 “啪嗒！” 大西洋鳙鲽鱼摆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顿时水花四溅。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它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它精神抖擞，杨斌可就倒霉了。 只要一碰触到它，立刻就会摆动起身体来，水花四处飞溅。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杨斌手脚施展不开。 无奈之下，杨斌只能等 它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将两根绳索小心翼翼地套在它的身上。 绳索套好后，杨斌大声喊道：“二哥，慢慢往上提！” 话音刚落，原本松弛的绳索便慢慢地变得紧绷起来。 随着大臂的不断提拉，捆绑在大西洋鳙鲽鱼身上的绳索也逐渐收紧。 为了防止被它误伤，杨斌站到一旁的角落里。 由于身体受到挤压，大西洋鳙鲽鱼又开始拼命地挣扎和摆动身体。 眨眼间，它就被拉到了舱口处。 “二哥，停一下！”杨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他快速地拽动绳索，同时调整好大西洋鳙鲽的身体姿态。 大西洋鳙鲽不太想出去，所以很不配合。 经过多次努力拖拽，终于成功地将它的体位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二哥也非常默契地配合着，在第一时间迅速提升大臂。 很快，大西洋鳙鲽就被顺利地拉出了活水舱。 仅仅过了这么一小会儿，杨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活水舱内实在太闷了。 幸亏有起重机，靠人力指不定要多久呢。 杨斌轻轻地一跃，稳稳地抓住了舱口边缘，敏捷地爬上了甲板。 此时，大西洋鳙鲽正被吊在半空中，随着起重机的运动而晃动。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路过的渔民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停下来好奇地观望。 “我的天呐，这条鱼可真够大的！”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呢！” “这是什么鱼啊？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那是小杨的船吧，这小子怎么又捕到大货了，真行！” 众人看着大西洋鳙鲽，交头接耳议论着。 杨斌刚站稳脚跟，便比划手势：“二哥，放！” 在他的指挥下，鱼被顺利的放在甲板上。 离开了水，它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杨斌这才注意到船上的秤太小了，放不下大西洋鳙鲽。 于是，他快步下船。 二哥问道：“斌子，上哪去啊？” “我去借个磅秤过来，你把鱼身上绳索先解开。” 交代一句，他朝着老冰门市跑去。 几分钟后，杨斌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市，恰好看见可可在屋里。 “可可，把磅秤推出来给我用一下。” “诶，稍等啊！” 随即，可可把磅秤推到门口，问道：“杨斌，这么晚还卖鱼啊？” 杨斌：“嗯，有个老板要的急。” “用不用帮忙，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就一条鱼，秤用完我给你送回来。” 可可笑着说：“不着急，你要没时间，我让我爸去取也行。” 杨斌微微一笑，便推着磅秤朝着船边缓缓前行。 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船边。 皮三看见他，下船过来一起搭手帮忙。 杨斌一边推着秤，一边道：“皮经理，车联系好了吗？” “嗯，再有十几分钟就能赶到。” 说话工夫，他们把磅秤推到了甲板上。 大西洋鳙鲽已经完全摆烂了，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哥说：“斌子，你这个秤也不够大啊，称重得用绳子把鱼捆绑住。” “不用，仓库里有渔网，我去拿。” 随即，杨斌拿了一张渔网过来，将大西洋鳙鲽鱼包裹住，并打了一个结实的结。 二哥找来一根扁担，将其穿插进绳结的位置。 皮三走过去，接过扁担。 杨斌连忙说道：“皮经理，扁担给我，你在一旁拿秤砣调秤就行了。” 皮三摆摆手：“这里就数你最小，做老哥的哪能让你出体力。” 说完，皮三便半蹲下来，将扁担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二哥也同样将扁担上肩，并说道：“我数123，一起发力。” 皮三点了点头。 二哥一只手稳稳地搭在扁担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渔网，喊道：“一、二、三，起！”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两人同时发力，将地上的鱼缓缓抬了起来。 由于鱼的重量过大，使得扁担开始微微弯曲，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就在这时，杨斌迅速将磅秤推到了鱼的下方。 “二哥，慢慢地放下。” “二哥，慢慢放。” “好，好，非常好。” “不行，再往左来一点儿，有点偏了？” 在杨斌的指挥下，大西洋鳙鲽鱼四平八稳的落在秤盘上。 鱼刚落下，秤杆“咣当”一声，高高的翘了起来。 杨斌见状，把砝码往挂钩上挂。 几块砝码加上后，秤杆渐渐的保持在一个水平线。 通过观察刻度线上的重量，一共二百二十斤。 确认好份量后，杨斌转头说：“皮经理，你来核对一下斤数。” “嗯，我看看。”皮三走上前。 确认了重量无误后，两人合力将鱼从秤盘上抬了下来。 紧接着，杨斌把渔网从秤盘上抽出来，重新过秤，这次显示的重量是三斤。 杨斌看着皮三道：“皮经理，去掉渔网的三斤，鱼的净重就是217斤，没问题吧？” 皮三：“没问题，你让人把乌贼和一百斤的沙毛给我送来，咱们先把账算一算。” “好嘞！”杨斌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迅速给吕楠发去一条消息，让他把货物送过来。 趁着等待送货的间隙，俩人核对账目。 之前的几样海鲜价格总计元。 大西洋鳙鲽鱼的价格：217*120=元。 他们刚核对好账目，吕楠恰好带着货物赶到了。 所有的乌贼全部过秤之后，一共43斤。 乌贼和沙毛的价格一样，按40一斤算给皮三。 两样加起来，总共143斤，总计5720元。 皮三点清了货物，确认数量无误后，掏出手机加总金额。 与此同时，杨斌也在计算着。 第365章 骑行 没过多久，两人同时得出的数额是元。 经过仔细核对，钱数完全一致。 皮三说道：“杨老弟，现金可以吗？今天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去银行。” 杨斌：“没问题。” “那好，你跟我去车上取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船，来到车旁。 到了车旁，皮三打开车门，从扶手箱里掏出一捆现金，至少有十万块。 杨斌见状，笑着打趣说：“皮经理真是有实力啊，出门带这么多现金。” 皮三无奈地摇摇头： “这些钱要是我的就好了，刚从财务那里支的，全是公款，你才是真正的小财主呢。” “谈不上，我就混口饭吃。” “别跟我这哭穷啊，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嘛，你这一趟少说三四万挣了三四万。” 杨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这一趟出去，除掉各种费用支出，差不多能赚到五万块钱。 一个星期赚五万，也可以了。 要不是遇到大风耽误了几天，可能会赚得更多。 皮三把五万三千五百块钱递给杨斌，说道：“杨老弟，来，你数一数。” “嗯。”杨斌接过钱，熟练地数了起来。 几分钟后，确定了钱的真伪没问题。 他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还了回去，道：“抹个零，等下弄点海鲜带回去吃。” 皮三接过钱，笑着说：“心意领了，不过最近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没空弄，等空闲我找你喝酒。” “也行，等你电话。” 这时，皮三叫来的车到了。 车子停下后，从上面下来十几个身穿厨师服的人。 皮三这是又把免费劳动力用上了。 有了这些人加入，杨斌也能轻松不少。 他到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一条小苏烟，特意用黑色塑料袋装好。 离开便利店后，杨斌把正在船上忙碌的二哥叫到了一边。 二哥：“斌子，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杨斌将香烟递给他，道：“二哥，辛苦一整天了，拿着。” 二哥摇了摇头：“拿回去，别整这套。” 杨斌不由分说，强行将烟塞进他手里：“拿着！” 随即道：“人多眼杂的，别弄得跟打架似的，让人看笑话。” 二哥闻言，也只好收下。 杨斌本想再带他吃个饭，可二哥说出租房里一团乱，回去收拾收拾。 杨斌也没拦着，便让他回了。 身上揣着好几万块钱的现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于是，他上船和皮三打了声招呼。 “皮经理，你这边把渔货装完以后，记得把跳板放回去，我就先回了。” “行，交给我了。” 皮三收齐了货，心情大好。 杨斌把磅秤带上，先给老冰还回去。 来到老冰门市，只见他穿着厚厚的棉服，正在冷库前忙活呢。 “老冰，忙着呢？” 老冰见到杨斌来了，道：“小杨啊，来啦！” 杨斌把秤放回原处，笑着说：“这秤用完了，放这了。” 闲扯两句，他便离开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杨斌步行在沿海公路上，晚风吹拂，特别惬意。 一路晃晃悠悠来到小镇，找到一处自助 atm 机，把几万块钱的现金存好。 再来到街上，吕楠跟王莽已经把小摊收了。 杨斌走上前，道：“王莽，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王莽：“没事儿，还有最后一趟鱼了，我帮着给送回去。” “累一天了，我来吧。” 一旁的吕楠帮腔附和：“听你师傅的，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出摊呢。” “行，那我就先回了。”王莽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杨斌骑车朝着渔村的方向驶去。 二十分钟后。 他们回到了渔村。 此刻，村子里寂静无声。 吕楠下车把大门拉开，小声道：“斌子，直接把车骑进来。” 杨斌调整好车把方向，缓缓将车骑进了院子里。 与此同时，他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发现梦娜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这个点儿，估计已经睡下了。 车停稳后，杨斌顺手把电充上。 今天来回倒腾了好几趟鱼，回来的路上就显示电量不足了。 等他进了屋，吕楠把拎过来一个塑料袋，道：“斌子，这是今晚卖的鱼钱，一共2426。” 杨斌：“你先拿着吧，明天念楚出院，估计没时间跟你们一起出摊了。” “你忙你的，鱼交给我就行。” “嗯，辛苦了。” 随后，杨斌简单的冲了个凉水澡，便回屋休息了。 与此同时，二哥回到家刚把东西收拾好。 黄涛涛突然找上门来。 “二哥，走！一起喝酒去。” 二哥皱了皱眉：“大半夜喝的哪门子酒啊。不去，都快累散架了。” “你去斌子那边，他这趟捕的鱼多不多？” “多的离谱！一晚上就买了五六万块钱。” “多少？”黄涛涛听到这个数字，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二哥抬起头，重复道：“五六万，就这还有好几百斤的鱼没卖呢，赚大了。” 黄涛涛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不过嘴上却说道：“我以为五六十万呢，几万块钱而已，明天我的船就出海了，先打几条金枪鱼回来玩玩。”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吕楠骑车走了。 杨斌也早早醒了。 奇了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船上待的时间长了，竟然失眠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起身洗漱。 就在这时，梦娜恰好从楼上下来。 “杨斌，早啊！” “早！” 梦娜洗漱好，两人一同前往站台。 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站台。 来的太早，公交还没开通呢。 梦娜望着旁边停放的共享单车，提议道：\"杨斌，不如我们骑自行车过去吧，公交车还要等呢。\" “行啊，就当锻炼身体了。” 于是，两人分别扫码，各自骑上了一辆共享单车。 此时，天空依旧灰暗，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意。 他们并肩骑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路灯的光芒洒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路上，时而交错，时而重叠。 第366章 出院 杨斌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了。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骑着自行车，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这条柏油路是从小镇通往市区的唯一通道，它蜿蜒曲折，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平时没发觉，道路两旁的风景还挺好看的。 苗圃里种植着各种色彩斑斓的花朵，风景树也是独具特色。 路面上，不时有片片落叶被风吹落，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梦娜轻盈地蹬踏着自行车，长长的秀发随风舞动，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杨斌紧跟在她身旁，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就在这时，梦娜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杨斌，我听说冰叔在帮你介绍对象，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杨斌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道：“哦，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吗？” “见什么面啊，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有合适的，也可以见见。” 杨斌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干我们这行风险高，又辛苦，哪个女孩子愿意成天漂泊不定，在船上待着。” “我就愿意。”梦娜小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杨斌只看见她嘴唇动了一下，风太大没听清楚。 梦娜：“没什么，我要加速喽。” 说完，她用力蹬动着脚踏板，车轮也快速转动起来，将杨斌甩在后面。 杨斌嘴角上扬，紧跟着加速随上去， 骑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绚丽的红光，太阳悄然从海平面上升起。 梦娜将自行车停下，从包里拿出拍立得相机。 杨斌见状，也停下来稍作休息，长时间的踩踏让他的双腿有些发酸。 梦娜一边用拍立得记录下美丽的日出景色，一边感慨道：“真漂亮啊！” 她连续拍摄了好几张照片后，道：“杨斌，你来帮我拍几张吧！” “嗯。”杨斌接过她手中的相机。 梦娜随即站到一旁，优雅地摆出一个托手的造型。 杨斌调整好相机位置，正对着日出方向，仔细寻找着最合适的拍摄角度。 终于，当梦娜的手与太阳恰好处于同一条直线时，巧妙地营造出一种她手捧太阳的视觉错觉。 \"咔咔~\" 清脆的快门声不断响起，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被快速印制出来。 梦娜迫不及待地将照片拿过来，仔细端详后，满意地点点头，夸赞道：\"杨斌，拍得不错嘛，有进步哦！\" 杨斌露出微笑：\"不是我拍得好，是你长得好看。\" \"切~是不是给每个女孩子拍照都这么说啊？\" \"可不敢乱说，这是我第一次用拍立得给人拍照。\" 看到杨斌有些紧张的表情，梦娜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杨斌，要不我也帮你拍两张吧？\" \"不用啦。\"杨斌连忙摆手拒绝。 梦娜深知他不喜欢拍照，所以也没有再勉强。 这里距离医院还有一段路程，骑车还得四十分钟左右。 为了赶时间，他们干脆叫了个车。 今天的事情不少，去医院接完念楚后，还得去找张高义。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开得飞快，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医院门口。 下车之后，杨斌走到旁边的早点铺子买了一些早餐。 早上出门匆忙，他和梦娜都没有来得及吃早饭。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念楚所在的病房。 杨斌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张望了一下。 念楚已经醒了，正靠坐在病床上，眼神望向窗外。 杨斌轻轻地推开门，梦娜先走了进去。 “念楚，醒了啊。” 念楚看见梦娜和杨斌，露出甜甜的笑容：“梦娜姐、哥，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呀？” 杨斌说道：“知道你不想在这边待了，早点把你接回去啊。” “知我者，亲哥也。” 在这边住了这么长时间，念楚早就憋闷坏了，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在医院待着。 杨斌把早餐递给梦娜，道：“你们先吃着，我去把出院手续办了。” “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吃完再去吧。”梦娜轻声劝道。 “对啊哥，这个点儿人家还没上班呢。”念楚随声附和道。“ 于是，三人在病房里安静地吃起了早餐。 吃完饭后，杨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六点半。 他到护士台询问，被告知八点才能办理出院手续。 早知道要等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去市场卖卖鱼。 杨斌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后，实在是无聊，便到楼下转悠转悠。 终于，熬到了八点。 杨斌再次来到护士台前询问，得知已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他急忙返回病房，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手续，匆匆赶往办理处。 楼上楼下跑了几圈，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出院手续办理好。 等他来到病房，梦娜和念楚已经收拾好了。 念楚问道：“哥，都办理好了吗？” 杨斌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办理好了，走吧。” 梦娜推着她，三人一起出了病房。 当他们来到医院大门口时，念楚长舒一口气，大声道：“耶！我终于自由了。” 梦娜和念楚被她突然喊的一嗓子，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梦娜掏出相机，道：“念楚，你坐好了，我给你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嗯。”念楚闻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 正当梦娜准备摁下快门时，念楚突然开口道：“梦娜姐，你等一下！” 梦娜：“怎么了？” “咱们仨人一块儿拍吧，我哥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你没日没夜照顾我这么久。”念楚笑着说道。 杨斌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 这时，刚好有一个拎着包的女人迎面走来。 念楚礼貌地喊道：“小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拍张照片啊？” 女人停下脚步，道：“嗯，可以呀。” 梦娜把手里的相机递过去。 念楚坐在轮椅上，杨斌和梦娜则并肩站着。 “1、2、3。” “茄子！” 第367章 签合同 拍好了照片，女人把相机还了回去。 梦娜接过相机，礼貌的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 等人走后，念楚迫不及待地将照片拿过去端详。 梦娜也好奇的凑近观望。 念楚笑着说：“梦娜姐，你看！你跟我哥好上镜。” “你也不差啊，两个小酒窝可真好看。” “嘻嘻…我怎么越看我越像电灯泡呢，要不我给你你俩单拍一张吧？” 梦娜一笑：“我都可以。” 念楚扭过头，道：“哥，过去站好，我给你俩好好拍一张。” 杨斌却说：“下次的吧，回去还得拿海鲜呢，约了人张高义，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吧。” “嗯，正事儿要紧。” 他们从医院出来，直接打了辆车。 半个小时后。 杨斌带着念楚赶到了渔村。 车子缓缓停下，停在了家门口。 透过车窗玻璃，佳佳怀里抱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 杨斌先下了车。 “杨斌哥哥，念楚姐姐呢？”她朝着车内张望。 “佳佳，我在这里哦。”念楚轻轻拉开车门。 佳佳看到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她。 “念楚姐姐，这个给你。” 念楚接过花束，心里满是感动。 她摸了摸佳佳的头，温柔地说：“谢谢你，佳佳。” 接着，念楚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精致的手串，递给佳佳。 “佳佳，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佳佳双手接过手串，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嗯，喜欢！” 杨斌把车尾箱的轮椅拿下来，把念楚扶下车。 念楚坐好后，环顾四周，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 和出院比起来，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香的。 杨斌走到门前，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随着大门的敞开，阳光洒进了院子。 念楚跟在后面，盘着轮子外圈准备跟着进家。 “等一下！”杨斌突然出声，将她拦下。 随即，他快步来到锅屋，薅了一把小麦秸秆。 来到门口时，杨斌用打火机将草点燃。 梦娜不解地问道：“杨斌，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老家的一个风俗习惯，跨了火盆后，去除一切病魔和厄运，从此顺风顺水。”杨斌解释道。 说完，他推着念楚从燃烧的火团上压了过去。 当然，杨斌也没特意准备火盆，有个意思就行了。 身后的佳佳起了玩心，蹦蹦跳跳从火堆上跨过。 安顿好念楚后，已经快九点了。 杨斌上楼，来到梦娜的房间门口，道：“梦娜，我先去船上拿点海鲜，等下咱们在公交站台集合。” “嗯，好的。”梦娜随口应了一声。 下楼后，杨斌和念楚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赶去码头。 刚出家门，一辆三轮车迎面驶过来。 杨斌连忙挥挥手喊道：“老张，这是要去码头吗？” 老张停下车，咧咧嘴笑道：“是啊，把补好的渔网送去船上。” “那正好，捎我一段路。” “行，快上车吧。” 杨斌上了车，老张便骑着电动三轮车朝码头的方向骑去。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杨斌：“老张，最近海上的渔况怎么样啊？” 老张叹息一声，道：“唉……不怎么好，一天从早忙到晚，也只能挣个糊口的钱。” “能赚到钱已经很不错了，我听村里说，有几个老渔民都跑到船上帮工去了。” “可不是嘛，不过你小子倒是赚大发了，我听说你一晚上就卖了一二十万呢。” 听到这话，杨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一晚上卖几十万，我还至于租房子住嘛。” “呵呵，那倒也是。” 二十分钟后，老张把车停在了码头。 杨斌纵身一跃跳下车，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上前去：“老张，谢了啊。” “客气啥？”老张嘿嘿一笑，接过烟。 告别老张后，杨斌沿着港口找到爵士号，径直上船。 杨斌挑了二十个海胆、四只青蟹、还有两条鱼。 东西拿上，他直奔小镇上的公交站台。 一路小跑来到站台，只见梦娜坐在车上朝他挥手：“杨斌，这边。” 杨斌气喘吁吁来到车旁，把海鲜放进后备箱。 等他坐稳后，杨斌才注意到梦娜今天的穿着与往日不同。 她穿上了一身很正式的职业装，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气场十足。 再看看自己，杨斌不禁笑了起来。 他的穿搭还是和平时一样随意，但衣服干净整洁。 等他坐稳后，司机师傅踩下油门。 随着排气管一股热流喷涌而出，车子也缓缓前行。 车刚开出去没多远，杨斌只感觉眼皮发沉，哈气连天。 昨晚失眠，又奔波了一早上。 此刻，停歇下来困意来袭，后劲儿上来了。 梦娜看他无精打采，道：“杨斌，你要困就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太困了。” 杨斌打了个哈欠，头靠着车窗，闭上了双眼。 司机师傅很识趣地关掉了电台。 梦娜看着熟睡中的杨斌，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四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 梦娜轻轻地拍了拍杨斌的肩膀，轻声说道：“杨斌，醒醒。” 杨斌听到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到地方了吗？” “嗯，下车吧。” 杨斌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师傅，多少钱？” 梦娜说道：“钱已经付过了，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饭店。 进了饭店，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包厢。 杨斌给张高义发了个位置过去，随后来到洗手间，用凉水洗把脸。 凉水溅到脸上，瞬间清醒了。 季节变换，就连水温也跟着变化。 夏天的水都是温热的，而随着温度降低，水也越发冰凉。 杨斌照着镜子，把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当他来到包厢后，梦娜正在看着菜谱。 见他进来，梦娜将菜谱推过去，道：“杨斌，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杨斌坐下，道：“我都行，你看着点吧。” “对了，张高义那边带不带其他人？” “应该不会，我就约了他。” “行，那我来安排吧。” 此刻，梦娜显得十分精干。 第368章 买五菱神车 菜点好后，俩人又在包厢等了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十一点整。 这时，张高义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 一进门，张高义便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台里有点事儿耽误了。” 杨斌站起身，微微一笑：“我们也刚到，坐坐坐。” 梦娜主动打招呼：“张总，还认识我吗？” 张高义用手抬了抬眼镜，打量一眼，随即笑着说道：“梦娜小姐是吧？” 梦娜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张总好记性。” 张高义呵呵一笑：“记性不行喽，天天操心的事儿太多。” 等张高义入座后，梦娜去安排服务员上菜了。 杨斌给他倒了一杯茶。 “张哥，喝茶。” “谢谢。”张高义接过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当他放下水杯后，直截了当地问道：“杨斌，今天约我出来，上次的事儿考虑好了？” 杨斌点了点头：“张哥，拍摄素材没问题，不过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你说。” “是这样，梦娜你也认识了，她的专业是音乐，视频后期配乐这一块，能不能交给她？” “这个……” 张高义眉头紧锁，露出一丝难色。 杨斌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于是接着说道：“张哥，要是为难的话，可以先让她做一期试试看，择优录取。” “行吧，那就先试一期。” 杨斌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随后，张高义拿起放在旁边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个文件袋，并将其放在桌上。 “杨斌，你看一下这份文件。” 杨斌接过文件袋，将塑封口撕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纸。 定睛一看，发现纸上的内容与上次一模一样。 文件的标题写着：“走进海底世界，一起探索奥秘。” 杨斌耐着性子翻了两页，突然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份合同，不禁惊讶地看向张高义。 \"张哥，这......\" 张高义一边喝茶，一边道：“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你是不知道，天天不知有多少人盯着。” “劳你费心了。”杨斌十分感激道。 “我这人做事喜欢从一而终，认定是谁，基本上不会改变。”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斌确实挺意外的。 他和张高义以往从没有过交集，没想到会这么信任自己。 正在此时，梦娜走进了包厢。 看到桌上的合同，她面不改色地走到杨斌身边坐下。 杨斌将手上的合同递过去，道：\"梦娜，你看张哥的办事效率多快，合同都已经准备好了。\" 梦娜故作惊讶地回应道：\"啊？是吗？\" 接着，她顺手接过杨斌手中的合同，认真地查看起来。 杨斌扭过头，道：“张哥，下午没什么事儿吧，喝两杯？” 张高义轻轻摇了摇头：“最近痛风犯了，实在喝不了。” “呦！那是得注意了。” 就这样，杨斌和张高义开始东拉西扯，从工作到生活无所不谈。 直到梦娜终于看完了合同。 梦娜向杨斌投来了一个眼神，表示合同没有问题。 不过，台里答应提供的一艘船，并不是直接送给杨斌。 上面明确标注了，他只有三年的免费使用权。 三年过后，船的使用权还是属于台里。 确认合同没有其他问题后，杨斌毫不犹豫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 与此同时，张高义也在合同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公章。 这份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 张高义给杨斌留了一份，另一份装进公文包里。 杨斌接过合同后，交给了梦娜保管。 然后，他问道：“张哥，你们之前承诺的船只什么时候能交付使用？” 张高义道：“船已经停放在港口了，不过拍摄设备还需要两天。” “那也就是说，两天以后如果出海的话，可以用你们提供的船作业了。” “不是两天以后，是从现在开始，那艘船的使用权就已经归你了，你说了算。” “太好了！”杨斌激动的摩拳擦掌。 从现在开始，意味着他除了爵士号，又多了一艘作业渔船。 如此一来，他可以同时派遣两艘船出海捕鱼，大大提高捕捞效率。 很快，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被端上餐桌。 张高义不喝酒，这一点正合杨斌的心意。 万一碰见个酒蒙子，他真搞不定。 一顿丰盛的饭菜，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慢慢享用着。 张高义因需要赶回电视台继续工作，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杨斌把提前准备好的海鲜递给了他。 张高义见状，推手道：“已经让你破费了，海鲜就不要了，好不容易捕的。” “也没多少，带回去给孩子吃。” “那这样，我给你钱。” 杨斌拉住了他，道：“给孩子吃的，要什么钱啊，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两人在门前推搡了一番，最终张高义还是收下了。 送走了张高义，杨斌看了眼时间才一点半。 “梦娜，你下午有没有事？” “没什么事呀！怎么啦？” “没有的话，跟我去一趟4s店看看车。” 梦娜惊讶地问：“你要买车子吗？” 杨斌点了点头：“最近渔货太多了，一辆三轮车倒腾不过来。” “是得买辆车，平时用着也方便。” 商量好，俩人着4s店去。 杨斌本打算买一辆皮三那种的皮卡车，但价格太高了。 就算从汽贸买的话，上路也得十几万。 考虑到车买来都是拉鱼的，接触的也都是海水，腐蚀性比较大。 与其花十几万，不如随便买一辆几万块钱的面包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杨斌到达了 4s 店。 店铺门前立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醒目地写着“五菱汽车”四个大字。 广场上整齐地停放着一排排崭新的面包车，显得格外壮观。 俩人也没进店，在广场上看了看。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好，请问是需要买车吗？” 杨斌：“你们的车都是有现货的吧？” “对的，全部现货。” 第369章 抽取车牌号 来之前，本以为面包车的样式很少。 现场看了以后，才发现品种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而且，面包车的价格也并非只有四五万，甚至还有七八万、十几万的。 杨斌看了一款五菱ev50，售价十几万。 于是，他又看了几款不同的车型，最终选择了一辆1.5排量、七座且带有液压助力的车型。 这辆车的售价是五万多，经过优惠后到手价为四万五。 后期再加上保险和税，总价大概在五万左右。 这个价格正好符合杨斌的预算范围，性价比很高，也可以满足需求。 车型确定好了之后，女销售立即写了一张申请单，并邀请杨斌去试驾一下。 很快，一辆试驾车就开到了门口。 上车前，女销售询问：“帅哥，之前开过手动档的车吧？这款车是6档手动。” 杨斌：“开过，在驾校天天开。” 女销售一愣，反应过来后，试探性问道：“那上路经验丰富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经验。” “额…驾驶经验。” “还行吧，你们试驾不都是在内部道路吗，基本没车流。” “嗯，那就上车吧。” 女销售车钥匙给了他，也一并上车。 杨斌坐进了驾驶位，把座椅调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随即，他熟练的拧动钥匙，把车启动。 “轰～” 一阵发动机的引擎声响起，车身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等了大概一两分钟，车预热好了。 杨斌松开手刹，手握住挂档杆，娴熟的挂档，松离合，踩油门。 车子缓缓开动，随着速度逐渐加快，杨斌不断地切换档位，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旁的女销售本来还有点紧张，可看了杨斌的操作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帅哥，技术真不错啊！”女销售忍不住夸赞道。 杨斌笑了笑，继续专注地开车。 随即，她开始给杨斌介绍车子的性能。 当车子顺利行驶到路上后，杨斌逐渐开始加速。 从最初的三十迈，慢慢提高到六十迈、七十迈......甚至一百一十迈。 当车速提升到一百二十迈时，车身仍然稳稳当当。 行驶一段路程后，杨斌将车速降了下来。 杨斌挺喜欢开手动档的，特别是在挂档时，特别有感觉。 试驾结束后，他把车开回了店里。 一下车，梦娜就走上前问道：“杨斌，感觉怎么样啊？” 杨斌笑着说：“挺好的，要不你也上去试驾一圈。” 梦娜摇头说道：“我不敢，驾校拿了好几年，一次车也没碰过。” 这时，女销售也两腿发软地下了车，心有余悸地说：“小伙子，你开车太猛了，刚才有一段都怕你把脚踩油箱里去了。” 杨斌笑着调侃道：“怎么样，我的经验还算丰富吧？” “有点太丰富了。” 闲扯几句，女销售带他们来到了接待室。 她一边倒茶水，一边询问：“帅哥，你看车子试驾也挺满意，价格方面也都谈拢了，今天能订车吗？” 杨斌想了想，道：“嗯，如果今天订车，手续能不能全部办好啊？” “可以，晚上下班前保准把牌上好。” “行，那就定了。” 女销售没想到杨斌这么爽快，很少有人来一趟就能把车定下来的。 她将水杯送到杨斌面前，露出职业般的笑容：“稍等！我去准备材料。” 临走前，女销售把杨斌身份证要去了，办理手续要用。 等手续比较枯燥乏味。 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女销售拿了一些材料让他签字。 这边的手续办理好，剩下的就是到车管所上牌了。 上牌的时候需要杨斌本人亲自过去一趟，以便抽取车牌号。 女销售将需要用到的材料仔细地整理好，安排车送他们过去。 车管所距离4s店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们到了车管所，刚好三点整。 一进大厅，里面人头攒动，每个窗口都排满了人。 杨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边这么热闹。 这时，一个胖墩墩，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过来，负责带他们办理。 和杨斌一同过来的有五六个人，各自先取号。 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杨斌抽取车牌号了。 他走到一台机器前，屏幕上闪烁着字幕。 杨斌按照屏幕上的提示一步步操作，很快便来到了最后一步——抽取车牌号。 他轻轻点击了一下屏幕，瞬间，满屏的数字开始快速滚动起来。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从他身后围拢过来，满脸期待地紧盯着屏幕。 仅仅数秒后，屏幕突然停止了跳动。 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串串数字，令人眼花缭乱。 “小伙子，快点选号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 杨斌紧紧地盯着屏幕，全神贯注地寻找着心仪的车牌号。 在众多数字中，有一串数字特别引人注目——8888a。 就在这时，杨斌身后的人群也注意到了这个号码。 “哇塞！居然是四个8，小伙子的运气太好了吧！” “真是太幸运了，我怎么就没碰到这样的好事呢？” “啧啧啧！8888a，发发发发啊！” “小哥，要不咱们商量一下，你把这个车牌卖给我怎么样？”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和询问，杨斌并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地盯着屏幕。 眼看着选号时间快要结束了，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确认键，选择了那个令人瞩目的四个8车牌。 选完车牌后，4s店的工作人员将车开到了检测区，开始进行车辆检查。 经过一番忙碌，终于完成了上牌。 按照正常流程，一般要先上一个临时牌照，然后再去办理正式牌照。 不过他们找的黄牛，所以流程上要快一些。 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快七点了，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梦娜还在4s店等他呢。 杨斌开上车准备过去接她，可 突然油表显示没油了。 打开导航，发现车管所对面就有一个加油站。 然而，车子刚开到加油站，油箱里的就耗尽了。 这4s店也够抠搜的！ 这时，一小姑娘走了过来，询问道：“老板，加多少？” “加满！”杨斌十分豪气地说道。 他一直搞不明白，很多私家车加油都喜欢加两百，为什么不是一百或三百呢？ 第370章 梦中情船 加满了油，杨斌驾车来到4s店。 梦娜看到车来了，迈着轻盈的步伐迎了上去，问道：“杨斌，手续都办好了吗？” 杨斌点了点头：“嗯，上车吧。” “等一下，我看看你的车牌选的好不好。” 梦娜绕到车头处，看了一眼车牌号。 当她看到车牌上的数字时，不禁惊讶道：“哇塞！竟然是四个8。” “杨斌，你运气也太好了吧，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个车牌跟这辆车不太匹配呢。” 杨斌：“没事儿，等以后有钱了，换辆好车。” “这号真吉利！”梦娜越看越喜欢。 随后，梦娜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杨斌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瞬间弹射起步。 她有些紧张地伸手抓住头顶的扶手，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杨斌注意到她的神情，道：“梦娜，不用那么紧张。” 梦娜轻轻“哼”了一声。 认识杨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坐他开的车。 车子正常行驶在路上之后，梦娜也逐渐适应了。 尽管只是一辆面包车，但梦娜还是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这看看，那摸摸。 一路疾驰，他们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沿海公路上。 夜晚的沿海公路景色美不胜收，比白天还要漂亮。 道路两旁一盏盏明亮的路灯照亮了整个路面，仿佛是两排迎宾使者。 凉爽的晚风轻轻吹拂着脸庞，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让人心情愉悦。 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渔村。 渔村的道路十分宽阔，杨斌将车直接开到了家门口，停靠在一旁。 就在这时，吕楠也刚好骑车回来了。 当他看见有车停在门口占位置，没好气的喊道：“嘿！怎么停车呢？” 杨斌拉开车门，悠然的下了车。 吕楠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问道：“斌子，这车是哪儿来的？” 杨斌说：“刚买的，还行吧。” 吕楠一脸狐疑地走上前来，好奇地打量着车子，嘴里喃喃自语道：“真的假的？” 这时，梦娜从车上走了下来。 吕楠问道：“梦娜，这车真是斌子买的？” 梦娜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呢，下午刚提的车。” 吕楠顿时眼睛一亮，一把勾住杨斌的肩膀：“斌子，豪气啊！买车跟买玩具一样，乍一看车牌还以为是百万豪车呢。” 杨斌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车钥匙晃了晃：“怎么样，想不想兜一圈？” 吕楠满脸期待地点头：“嘿嘿……太想了。” 杨斌二话不说，将钥匙抛给了他。 吕楠伸手接过钥匙，麻利地爬上了驾驶座。 杨斌连忙叮嘱道：“慢点儿开，注意安全！” 吕楠咧嘴一笑：“嗯，放心吧。”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吕楠将车缓缓启动。 随后，他摇下车窗玻璃，道：“斌子，要不我直接开去夜市排档吧，买车也是大事，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啊。” 杨斌一脸疲惫：“改天吧，今天太累了。” 吕楠点点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杨斌把三轮车推进院子，鱼箱里还剩几十斤沙毛。 刚才忘问了，也不知道他们今天鱼卖得怎么样。 这时，梦娜来到念楚的房间门口，发现大门紧锁。 “杨斌，念楚不在家诶。” “不会吧，这么晚她能去哪呢？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杨斌从兜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号码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还没等听清是谁，念楚和佳佳就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杨斌板着脸道：“念楚，你刚出院，大晚上的怎么到处乱跑！” 念楚笑了笑：“没有，在家实在是太闷了，我就让佳佳陪我去海边透透气。” “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 闲扯两句，杨斌把买车的事儿和她提了一嘴。 念楚得知他买车高兴的不得了，比自己买车还要高兴。 闲扯两句，杨斌冲了个澡后，便上楼回屋休息了。 最近几天他的生物钟有些紊乱，整个人都感觉浑浑噩噩的。 当他躺在床上时，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嗯～还是床上舒服啊。” 躺下没几分钟，眼皮越来越沉重，悠悠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 吕楠将车开到港口，突然看见一处港湾人头攒动，聚集着不少人。 “咦！他们在干什么呢？” 吕楠将车停下，好奇的走过去。 几分钟后，他来到港湾位置。 走近后，只见一艘满是水印的大船映入眼帘。 整个船体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底部是波浪。 远远看去，它就像一艘卡通船，充满了活力。 就这艘船的颜值，放眼整个港口也找不出第二艘。 谁要是开它出去作业，回头率肯定会是百分百。 这时，人群中七嘴八舌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这船是一个节目组拉过来的，不要钱免费给人用。” “不会吧？就凭这船的配置，没个五十万怕是拿不下来。”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内部消息，绝对可靠。也不知道是谁运气这么好。” “唉……我要是有一天能开着这种船出去作业，怕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 吕楠听完是免费赠送，也是一脸的羡慕。 他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一艘豪华渔船呢？ 这艘船比爵士号还要大一套，不管是动力，还是空间，都要好得多。 吕楠在人群中挤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最前面，看清了船的全貌。 在人群中的另一边，黄涛涛和小亮几人也在。 小亮看着船，半开玩笑道：“涛哥，你瞧瞧这艘船多拉风啊，要不你跟节目组商量商量，拿你的新船去换？” 陈小创也帮腔附和：“对啊，这船开出去多带劲儿，简直就是梦中情船啊。” “边儿待着去！”黄涛涛眼神火热，但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就算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新船太过瞩目，不少人争相拿着手机合影拍照。 看船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都在猜测到底谁才是船主。 夜深了。 码头上却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引擎声、海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激昂的交响曲，不绝于耳。 第371章 市场卖鱼 第二天凌晨五点，杨斌悠悠地睁开双眼。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力量。 “起床干活喽！” 当他经过梦娜房间时，特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她。 下楼后，楼下还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杨斌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洗漱。 洗漱好后，吕楠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 杨斌也没叫他，悄悄地将三轮车从院子里推出去。 为了赶时间，他没去码头，直接骑车朝着菜市场去。 等他到了市场，已经五点半了。 此时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丝亮光，市场上热闹不已。 老头老太太们推着小三轮，四处抢占摊位。 杨斌径直来到水产区域，已经有不少人摆好了摊。 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将车停好。 紧接着，车上的两个水箱也被搬了下来。 其中一箱子里装的全是沙毛鱼，另外一箱装的是蟹。 这些沙毛鱼生命力够顽强的，即使被折腾了几天，依然精神抖擞。 小摊支好后，杨斌便坐在小板凳上等顾客过来。 这时，旁边卖鱼的摊主背着双手走过来。 他先是探头看了看鱼箱，随即主动开口道：“小伙子，这鱼是你自己打的，还是兑来的？” 杨斌抬起头，道：“自己打的。” “我看你这个沙毛鱼不少呢，准备卖什么价？” “怎么，你要买啊？”杨斌反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要是价格合适，我都包圆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从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杨斌。 杨斌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印着“鱼苗孵化农场”几个字。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杨斌疑惑地问。 男人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的农场基地，我是做鱼苗培育的。” “哦，不过我这个沙毛都是从外海捕的，纯野生货，你拿回去也养不活吧。” “不打紧，术业有专攻！你看最低多少钱一斤能卖？” 杨斌想了想，道：“通货40，挑公母价格不一样。” 男人沉思片刻，道：“小伙子，不用去毒刺，便宜两块钱一斤行不行？” “这样吧，各退一步，39一斤。” “行吧行吧。” 谈好价格，杨斌拿抄网开始捞鱼。 相比起一条条把毒刺，宁愿这样卖比较省事儿。 杨斌把鱼箱里的沙毛全部捞出来沥水，又把车上的秤搬了下来。 过秤称重之后，不多不少，刚好四十斤整。 杨斌：“大哥，看一下重量。” 男人随意地瞄了一眼秤，说：“行，没问题，帮我搭到车上去吧。” 杨斌把沙毛全部倒进他车上的鱼箱里，男人也如数把钱付了，一共1560。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市场上陆陆续续开始上人。 一些开饭馆的人开始来采购食材了。 这时，杨斌的小摊前走来了一男一女，女人挺着大肚子。 男人指着鱼箱里的螃蟹，询问道：“老板，青蟹多少钱一斤？” 杨斌笑着说：“还是老价格，110元一斤。” “这么贵啊！” 一旁的女人听到价格后，立刻用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巴：“贵什么贵啊，是你儿子要吃的，又不是我要吃的。” 说完，她还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男女瞥了一眼，顿时没了脾气，露出讨好般的笑脸。 “老板，来两只，” 女人脸色一沉，道：“来四只。” 一听要四只，男人眼睛瞪的跟一对铜铃铛似的。 女人则努努嘴：“你家儿子要的。” 男人咬了咬后槽牙：“老板，装四只，两公两母。” “好嘞。” 杨斌挑了四只，一过秤三斤六两。 “一共396，给个整数390。” “谢谢老板。”女人满意的接过蟹。 男人心里在滴血，几只蟹就是 390 块。 这可是他一天半的工资啊！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把钱付了。 夫妻俩人刚走，一个穿着比较正式的男人走到了摊前。 “老板，你的这个蟹质量包不包？” 杨斌：“包！满黄满肉，有一只空蟹一分钱不要。” “蟹都在这里了吗？” “还有一部分没带过来，你要多少？” “我要四十八只，一半公一半母，规格不能低于八两，送客户的。” “货倒是够，不过我得回去拿才行。” “不急着要，咱俩加个微，你中午十二点前送到我店里，就是市场对面的金泰宾馆。” “好，没问题。” 杨斌掏出手机，俩人互加了好友。 男人做事也挺爽快的，先转了两百块钱定金给他。 等人走后，他也开始收摊打烊了。 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不到一小时就把货给卖空了。 等他把小摊收了，看了看还不到七点钟。 杨斌骑上三轮车，径直朝码头方向驶去。 此刻，鱼箱里面只剩下21只螃蟹了。 就在他刚出市场时，王莽赶来了。 王莽在市场里面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吕楠的身影。 “这家伙，不会睡过头了吧？”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吕楠的电话。 响了两声忙音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吕楠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喂！哪位？” 王莽听到吕楠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吕楠，都快七点了，你人呢？” “啊！七点了？” 电话那头的吕楠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猛地坐起身来，挂断了电话。 吕楠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迅速打开房门，却惊讶地发现三轮车不见了。 “哎！明明定了闹钟，怎么没响呢。” 他急忙穿上衣服，并拨通了杨斌的电话。 一经询问，才得知他在码头。 于是，吕楠又联系了王莽，让他赶去船边。 当他们到达爵士号附近时，只见杨斌独自一人在甲板上忙碌着。 两人先后小跑着登上船。 登上甲板，吕楠道：“斌子，起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睡过头了。” 杨斌：“昨天你跟王莽俩都挺辛苦的，让你多睡一会儿。” 王莽接着问道：“斌哥，拿这么多蟹干什么？” “哦，早上有一顾客订的，一共四十八只，公母对半，你们来一起打包。” “嗯，交给我吧。” 说来也巧了，鱼箱加上船上的蟹，一共只剩下四十八只，多一只都没有。 第372章 海洋1号 四十八只青蟹全部打包好，规格都比较硬。 还好这次的蟹不是用蟹笼抓的，每一只都差不多大，不然大小不一，真不一定凑得齐。 杨斌把青蟹上秤一称，一共56斤。 清完这批蟹，这趟渔货就只剩下沙丁鱼了。 杨斌把今天早上卖的钱交给吕楠，道：“阿楠，这些钱是早上卖的，你把前两天卖货的钱统计一下，账算清楚。” “行。”吕楠把钱接过去。 而后，杨斌把送货地址告诉了王莽，让他把蟹送过去。 安排好，杨斌来到冷库门口把棉服披上。 当打开冷库大门，一股逼人的寒气袭来。 杨斌进去把沙丁鱼的数量清点一下，发现一共有一千多斤，一条没卖呢。 这么多沙丁鱼，光靠摆摊零售的话，估计最快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卖完，甚至可能会更久。 换作以往还行，现在没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毕竟刚刚与张高义签订了合同，预计这两天就要出海了。 出发之前，必须清理掉这些沙丁鱼。 思来想去，杨斌决定今晚用车拉一部分去市场。 如果价格合适，全部出了。 当他从冷库里出来时，吕楠已经将账目盘算清楚。 他将账本递给杨斌，道：“斌子，你看看。” 杨斌接过账本。 根据账目显示，除了沙丁鱼，这几天所有的渔货一共卖了。 当然，这个数额是包括了刚才那四十八只青蟹的收入在内的。 “阿楠，这趟出海的成本怎么没算？”杨斌疑惑的问着。 吕楠解释道：“成本燃料是大头，除了王莽的工资，一共用了九千二百块钱。” “嗯，王莽干了十天，等人回来先把工资给结了。” “多少钱一天合适？” “按五百一天算吧，回头我另外再给他些奖金。” “奖金要不也从公账上出吧，算我一份子。” 杨斌摇了摇头：“算了，你这趟也没挣着钱，这一万多只够开销的，沙丁鱼赚多赚少还不知道呢。” 吕楠这趟没打着什么值钱的货，不像杨斌早就把几万块钱赚到手了。 忙了一早上，他饿的前胸贴后背。 杨斌：“阿楠，吃早饭去啊。” “走，早就饿了。” 俩人一拍即合，一起下了船。 杨斌下船没走两步，看见那艘满是印花的船，不禁好奇地问：“咦！那是谁的船啊，设计得这么有个性。” 吕楠：“你说的是那艘印着图案的船吧？” “嗯，还挺有意思。” “那艘船是节目组弄过来的，听说免费赠送给人用的，传的挺玄乎，也不知道真假。” “节目组？” “对，我昨晚听人说的。” 听到这里，杨斌突然想起张高义说船已经停靠在港口了，难道就是眼前这艘？ 想到这，他快步走过去。 吕楠不明所以，道：“斌子，不说吃饭去的吗，上哪去啊？” “先看看船去。” 几分钟后，杨斌来到印有涂鸦的大船旁。 来的凑巧了，船上刚好有人。 杨斌登上船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身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正在忙碌着。 正打算上前询问情况，一个女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一眼便认出了杨斌，热情地打起招呼：“哈喽！杨总，还认得我吗？” 杨斌定睛细看，思索片刻道：“哦，原来是你啊，上次和张高义一起在海上拍素材就是你吧？” 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叫王小米。” 接着，杨斌问道：“对了，张高义来没来？昨天跟他签完合同，忘记拿钥匙了。” “张总没来，但他让我把钥匙带来了，就在驾驶室里放着呢，我去给你拿。 杨斌也跟着一起过去。 站在一旁的吕楠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斌跟随王小米进入驾驶室后，不禁感到些许惊讶。 这艘船的驾驶室异常宽敞，即使十几个人同时进来，也不会显得拥挤。 王小米把一个包包递给杨斌，道：“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检查一下。” “嗯。”杨斌接过皮包。 随后，他将里面的物品一股脑地倒在了旁边的操作台上。 接着，他开始逐一仔细核对。 经过一番认真的检查之后，东西的数量是对的。 看了出厂手续，才知道这艘船叫“海洋1号”。 杨斌好奇的问道：“王小米，我看外面有不少人在捣鼓，他们在弄什么？” 王小米微笑着说：“他们正在改装线路呢，等会儿架设设备的时候会用到。以后只要不在公海上，船上都会有信号的。” 听到这话，杨斌眼睛一亮：“这么说来，即使在外海，也能够上网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仅限于我们自己的设备使用，而且信号并不是特别强。” “这样啊。” 杨斌白高兴一场，还以为在外海也能上网。 真要是那样的话，可就不无聊了。 王小米：“杨总，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先忙去了。” “嗯，你忙你的。” 王小米走后，吕楠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看外面，然后问道：“斌子，这什么情况啊，她怎么一口一个杨总叫你呢？还有怎么把船钥匙给你了啊？” 杨斌没接话茬，而是转移话题道：“阿楠，你看看这船配置怎么样？” “这配置没话说，你快跟我说说。” 看他急切的样子，杨斌也不瞒着了，将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吕楠听完后，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难以置信道：“斌子，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艘船就是你的了？” 杨斌纠正说：“不完全属于我，我只有三年的使用权。” “那不就等于是你的了嘛！三年时间足够你把本钱赚回来了，到时候他们收回船只再买新的就是了。” “以后的事谁说的好。” 吕楠站在操作台前，一脸地羡慕：“你可真行！一分钱不花就弄了艘几十万的船。” 杨斌正色道：“现在有两艘船，后面出海作业，咱们肯定要兵分两路了。” “我这边没问题，你指哪打哪！” …… 第373章 送行 杨斌在船上从前到后都看了一遍。 海洋1号的空间设计的比较合理，除了驾驶舱外，还有三个休息室，一个摄影剪辑室。 不过，它的缺点也很明显。 除了空间足够大，硬件设施不是太理想。 配备的绞盘和起重机，全部都是质量比较差的。 要想长期用的话，后期还得自己置换。 在船上逗留了一会儿，杨斌收到了来自宾馆老板的一次转账，一共6160。 没多久，王莽回到了码头。 当路过海洋1号边时，吕楠站在船头向他挥手大喊道：“王莽，这边。” 王莽闻声一愣神，随即小跑着登上船。 当他踏上甲板时，显得有点蹑手蹑脚。 吕楠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五千块钱现金递给王莽，说道：“王莽，这是你师傅让我给你的工资。” 王莽没有伸手接钱，而是问道：“吕楠，你们在这艘船上干什么？” “这是你师傅的新船，钱拿着。” “不是，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儿了？” 吕楠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道：“没有啊。” 王莽一脸紧张的说道：“没有的话，那为什么拿钱打发我，我不要！” “呵呵…这是你应得的工资，你师傅马上就要重用你了，不信你自己问去。” 王莽忐忑不安的走到杨斌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斌哥，你弄了新船，是不是要散伙了？” 杨斌一愣神，反应过来，笑着说：“怎么会呢，我这刚添新船，正需要人手呢。” “那就好，那就好。” 王莽长舒一口气，立刻转身朝吕楠走过去。 当他走到吕楠跟前时，一把将他手中的钱拿了过去，露出憨厚的笑容。 吕楠笑着打岔：“刚给你不要，怎么着，抢的钱用着香啊。” “嘿嘿…回头请你喝奶茶。”王莽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还差不多。” 王莽兴奋之余，又在船上参观参观。 当得知杨斌一分钱没花就搞了艘大船，对他的崇拜又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杨斌在船上待了一会儿，便准备回了。 临走前，他跟王小米打了声招呼。 据她所说，这边架设设备加上调试，最快也要一天的时间。 杨斌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原以为，只要带一个水下摄像机拍摄就行了，没想到还需要这么多的设备。 得亏梦娜把活揽过去了，真让杨斌一个人倒腾，不一定有时间。 下船后，杨斌道：“阿楠，我把三轮车留下来，你跟王莽辛苦点，把渔网送过去修补，我去找找销路。” “行嘞！”吕楠应道，然后开始和王莽一起搬运渔网。 “嗯，你忙你的，这艘新船上的装备用不用帮忙给订了，不然出海赶不上用。” “装备不着急，等他们把设备安装好再说。” …… 杨斌步行来到老冰的门市前。 一进门，只见两个行李箱摆放在中央，上面还放着一些小物件。 随即，老冰又拎着两个大行李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斌见状，道：“老冰，你这是准备搬家啊？” 老冰将手中的行李包放下，无奈地笑了笑，道：“不是，可可今天就要回老家了，一早闹着让我送，实在忙得没办法。” “是不是要去车站？” “嗯，是的。” 杨斌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开车给她送过去。” 老冰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呦！那再好不过了，可可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东西，我正愁呢。” “喝酒就算了，回头帮我联系联系批发市场。” “没问题。” 杨斌和老冰打了声招呼，回家开车。 老冰在港口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每天都要和那些跑船的人打交道。 认识的人多，打听起来也方便的多。 回到家，他发现大门紧锁。 打了电话询问才知道，梦娜陪着念楚去做康复训练去了。 杨斌随即开上自己的五菱神车，折返到老冰的门市部。 一下车，他便开始将行李塞进车内。 老冰看着崭新的车，道：“小杨有实力啊，不声不响就把车给买了。” 杨斌撇撇嘴：“你就别吹捧我了，就这种车，你买个三五十辆不跟玩一样啊。” “三五十辆……咳咳！就算把我的老骨头卖掉，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对了，可可人呢？”杨斌好奇地问道。 “她去商店买点土特产，应该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念楚就拎着礼盒来了。 她看到杨斌，不禁疑惑地问：“咦！杨斌，你怎么会在这？” 老冰接过话茬说道：“小杨知道你今天要回去，特意开车来送你的。” 可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不用那么麻烦啦，我自己叫个车就行了。” 杨斌：“东西都已经搬上车了，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赶紧上车吧。” 可可看了一眼老冰。 老冰挥挥手，催促道：“去吧，到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知道了。” 等她上车坐稳后，杨斌便将车启动了。 老冰还不忘叮嘱道：“小杨啊，路上开慢点儿。” 杨斌：“嗯，放心吧。” 说完他便一脚油门，将车缓缓地开走了。 老冰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车，直到它消失在来路的尽头。 在路上。 杨斌一边开着车，一边说：“可可，这次回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实习了吧？” 可可点了点头：“嗯，还有一个多月吧。” “那想好去哪里实习了吗？” “目前就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老家，二是带我妈妈来海口这边。” “这不是挺好的嘛，可以一家团聚，这边机会也比较多。” 可可叹了口气：“唉…可是我爸不同意，他说家是根，不能丢，老思想！” 杨斌笑了笑：“老一辈人的思想比较传统，多跟他沟通沟通。” 俩人一路上闲聊着，不知不觉间到了车站。 杨斌找了一个停车位，将车子停放好。 接着，他帮忙把行李拎到候车大厅，直到可可买好票。 第374章 新员工 杨斌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于是道：“可可，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先回了。” 可可轻轻点了点头：“杨斌，辛苦你，谢了。” “别客气，走了啊。” “路上开慢点儿，注意安全！” 杨斌向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候车大厅。 回到车上后，杨斌给梦娜打去电话，问她要所在具体位置。 定位发过来后，他驾车过去。 不得不说说，有个车确实方便多了，想去哪边随时可以走，不用耽误时间等车。 康复中心离车站较远，开车大约需要40分钟。 城区的红绿灯太多，路段又限速，想快也快不了。 杨斌跟着导航行驶，竖起耳朵听着语音播报，不敢有半点分神。 路痴的他，只要进了城，都是依赖导航来找路，没有导航寸步难行。 一条路哪怕走七八遍，绕一圈还是找不到。 七拐八绕驾驶了四十分钟的车程，总算到梦娜发的位置了。 康复中心距离小镇不算远，平时就算念楚一个人过来也挺方便的。 杨斌进了门，梦娜便迎了出来。 她看到杨斌后，脸上露出微笑：“杨斌，这么快啊。” 杨斌笑着点点头：“嗯，我刚给你打电话就在城区，念楚训练做的怎么样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她转身带着杨斌走向训练室。 他们绕了一圈，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玻璃房内。 房间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和设备，不少人在接受康复训练。 梦娜指着远处的角落，说：“你看，梦娜就在那边呢。” 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念楚正站在一台仪器前接受训练。 这里就像一个健身房，环境各方面也都挺不错的。 杨斌也没打扰念楚，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梦娜紧跟其后，也在一旁坐下来。 两人沉默片刻，杨斌开口问道：“梦娜，我们可能这两天就要出海了，你学校那边的手续都办理好了吗？” 梦娜轻轻点头：“办理好了，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了。” “怎么会是无业游民呢，现在不是上了我的船吗，保准月入过万。” 梦娜掩嘴轻笑：“跟你开玩笑的啦，只要我配乐通过的话，就可以到电视台挂职了，五险一金都有的，工资5k。” 杨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没和跟你开玩笑，现在船上正缺一名副手，你正好顶上。” “帮忙当然可以，不过工资我可不要。” “一码归一码，聘请谁上船干活都是要给钱的，你要不要工资的话，就拿百分之十的分红。” 梦娜看着杨斌严肃的表情，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点了点头。 见梦娜答应下来，杨斌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 两人又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念楚才坐着轮椅从医院里出来。 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很疲惫。 杨斌连忙起身，问道：“念楚，今天训练感觉怎么样？” 念楚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露出一丝笑容：“挺好的，医生说只要坚持，再有半个月我就可以用拐杖走路了。” “太好了！”杨斌激动地说道。 他知道这对念楚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将是她重新站起来、恢复自由行走能力的重要一步。 他忍不住扶起轮椅把手，道：“梦娜，走！带你们去吃好的庆祝一下。” 梦娜和念楚相视一笑，她们都能感受到杨斌内心的喜悦。 他们出了康复中心后，左拐朝着步行街走去。 三人悠闲地走在街道上，东看看，西望望，欣赏着周围的街景。 到了步行街后，梦娜主动接过轮椅，推着念楚。 两人有说有笑，每路过一家服装店，都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着衣服的款式和颜色。 反观杨斌，此时就像是一个保镖似的跟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 可能对于女孩子来说，逛街本就是一种乐趣。 “梦娜姐，你看！那家的好像刚上的新款秋装哎，看看去啊。”念楚兴奋地指着一家服装店说道。 梦娜：“嗯，是挺好看。” “咦！左手边那家男装款式也挺不错的。” “我觉得不是太好看，有点老气。”梦娜摇了摇头。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当梦娜和念楚从最后一家服装店出来时，依旧神采奕奕，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杨斌就不一样了，耷搭着脑袋：“两位，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吃饭去吧。” 两人看出他兴致不高，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步行街的隔壁便是美食街，远远就能闻到各种美食散发的诱人香气。 相比之下，美食街显然要比步行街热闹得多。 这里人潮涌动，各种香味交织在一起，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杨斌：“梦娜、念楚，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梦娜：“我都可以，听念楚的吧。” 念楚想了想：“要不咱们吃鸭血粉丝吧，好久没吃了。” “可以呀！我知道有一家鸭血粉丝口味还不错，就在前面，走吧。”梦娜道。 在她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小吃店门口。 店里的生意挺好，门口围了很多人。 杨斌他们等了了七八分钟，才空出来一个位置。 走进店内，每张桌子上都贴有一个点餐二维码。 于是，他们各自拿起手机扫描二维码，开始点餐。 这时，梦娜推荐道：“这家的生煎包特别好吃，你们要不要尝尝？” “嗯，好长时间没吃生煎包了。”念楚露出一副小馋猫的模样。 当杨斌看见生煎包的价格后，有些吃惊。 一只生煎包竟然卖四块钱，价格比其它地方贵好几倍。 点完餐后，杨斌抢着把钱付了。 等了大概将近二十分钟左右，服务员才把饭菜端上桌。 鸭血粉丝一上桌，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杨斌习惯性的加了些香醋和辣椒油，这才是灵魂。 加好料后，用筷子将其搅拌搅拌，香气也越发浓郁。 杨斌迫不及待地挑起几根粉丝，送进嘴里。 一股酸辣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口腔，让人欲罢不能。 随后，杨斌又夹起一只梦娜极力推荐的生煎包。 一口咬下去，皮脆馅香，味儿还行，但不值四块钱一个。 第375章 西郊批发市场 很快，一碗鸭血粉丝汤就被杨斌吃得干干净净。 他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感受到了久违的饱腹感。 吃饱喝足后，杨斌准备回去了。 今晚要出售沙丁鱼，必须提前确定好要去哪个市场才行。 大约半小时后，杨斌将她们送到了渔村，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老冰门市。 “嗤～”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杨斌的车在老冰门市前停下，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印痕。 杨斌拉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店里。 进店后，只见老冰独自一人坐在里屋的桌旁吃饭，桌上只有一盘豆腐。 “老冰，闺女一走就开始省吃俭用了啊，怎么就整一个菜。” 老冰转头看去，笑着招呼道：“呦！小杨来了啊，一起吃点，我再去炒两个菜。” 杨斌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吃过了，过来跟你打听打听批发市场。” “坐下说。” 杨斌搬了个板凳坐下。 老冰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摆摊摆的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走市场了？” “没办法，货太多了。” “现在混成大老板了哈，我听可可说港口那艘新船就是给你整的，是不是真的？” 杨斌也没瞒着，点头承认了。 老冰感叹道：“早就看你小子有出息，这才多长时间啊，就从玩二手小舢板，摇身一变成了拥有两艘渔船的人了。” 杨斌谦虚的笑了笑：“老冰，你就别捧我了，赶紧说正事儿，哪个市场靠谱。” 见他急切的模样，老冰也不磨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道：“你等一下，我给你问问，大市场有两个，但走的鱼种不一样。” “行，你先问问。” 老冰拨打号码的同时，杨斌也用手机在查找。 过了五六分钟，老冰和对方寒暄几句后，才将电话挂断。 “小杨啊，问清楚了，东大市场走冷链的比较多，你的这批沙丁鱼最好拉到西郊市场。” “好的，谢了啊。” 打听到了货物的走向，杨斌也没再耽误老冰吃饭，于是起身离开。 西郊市场晚上十点允许车辆出入，现在时间还早。 杨斌闲着无聊，便在附近的滩涂上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黄涛涛等人。 他们正风风火火地拉着渔具装备向这边走来。 由于距离较远，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杨斌。 没过多久，黄涛涛把三轮车停靠在船边，开始把车厢里的东西往船上搬。 不管是渔网、还是潜水装备，全部都是崭新的。 黄涛涛把东西卸下来后，一脸不悦地说：“小亮啊，我不是让你安排人送冰块和冻鱼过来的吗，人呢？” 小亮无奈地耸了耸肩：“涛哥，我已经通知过他们了，但他们说要先打钱才送货。” 听到这话，黄涛涛破口大骂起来：“这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等老子出海回来，免费的我都不用。” 说完，他扭过头去，脸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媳妇儿，先给我支点钱。” 甜甜白了他一眼，一脸不耐烦地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现金递给了他。 拿到钱后的黄涛涛立刻变得底气十足，大呼小叫着让对方赶紧送货。 没过多久，只见老冰拉着一辆装满冰块的三轮车缓缓驶近。 由于钱不够，黄涛涛并没有安装冷库，而是买了几台二手冰箱来存放海鲜。 随着冰块被一箱箱运上船，冻鱼也陆续送到了船上。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黄涛涛迫不及待地登上船，熟练地启动了引擎。 他摸着舵轮，激动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媳妇儿，瞧好了吧，咱这趟出去就能让你实现海鲜自由了。” 甜甜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说：“海鲜自由可不够，我还要挣很多很多的钱。” “没错，挣钱买海景房，等我儿子一出生就是富二代。” 两口子一边憧憬着未来，一边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心情格外舒畅。 他们的船缓缓离开港湾，向着大海深处驶去。 小亮站在码头上，望着远去的船只，心中松了一口气。 陈小创催促道：“亮哥，咱们也出发吧，再晚不赶趟了。” 小亮却不慌不忙：“急什么，再等半小时。” 大伟忍不住插话道：“不太好吧，说好一起出船的，回头黄涛涛不见人，又该挑刺儿了。” 小亮微微一笑：“放心，平时在地面上让着他，现在到海上了，让他吃点苦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显然对黄涛涛并不在意。 陈小创和大伟听了，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知道小亮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们也对黄涛涛十分不满。 过了半个多小时，小亮几人终于来到船上，不紧不慢的，还带着点悠闲。 小亮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只见海面上船只来来往往，但却已经看不见黄涛涛的“甜甜号”了。 陈小创启动了船，等待了两分钟后，海狼号才缓缓前行。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夜幕降临，星星点点地闪烁在天空之上。 杨斌把车停在了船边，后排的座椅全部折叠起来，平铺了一层塑料布以隔离水汽。 接着，吕楠和王莽拉着小推车，小心翼翼地从船上走了下来。 小推车上堆放了七八筐沙丁鱼，散发着阵阵凉气。 不一会儿功夫，车里就摆满了沙丁鱼。 杨斌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有十四筐。 装好车后，杨斌道：“王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阿楠去就行了。” 王莽笑了笑：“斌哥，我还没去过市场呢，想跟着过去看看。” “也行，上来吧。” 等两人坐稳后，杨斌将导航打开，然后发动车子，朝着西郊方向开去。 西郊批发市场距离港口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西郊批发市场附近。 此时的道路两旁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车上摆放着鱼箱。 杨斌看着这热闹的场景，感叹道：“今天来市场的人不少啊！” 说话间，他开始寻找停车位，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最后，他只能将车停在了离市场较远的路边。 下车后，他们步行前往市场。 第376章 砍价 进入市场后，只见一排排货车整齐地停放在档口。 车厢里都是订做的鱼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鱼类。 市场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儿，空气中还夹杂着增氧泵发出的“嗡嗡”声。 “几位，麻烦让一让！”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不好意思啊。”杨斌等人退到了路旁。 鱼贩子们穿着防水靴，拉着平板车，穿梭在各个货车之间，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杨斌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市场竟然没有摊位。 车上的鱼基本上都是从一辆车，然后挪到另一辆车上。 此时还没未开市，市场里的人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阿楠、王莽，我们分头去不同的区跑跑看，看完还到这边集合。”杨斌对身旁的两人说道。 吕楠和王莽俩人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便兵分三路，各自打探。 杨斌就在附近的区域转悠，想找人打听打听。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鱼贩子忙碌异常，既是老板也是工人，压根没空搭理他。 市场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海鲜，虾、蟹、鱼，样样齐全。 当他来到一处拐角处时，恰好看到一辆车上有沙丁鱼，工人们正忙着卸货。 杨斌连忙走上前，礼貌地询问：“老板，请问你这沙丁鱼是卖不卖？” 问完，他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递给对方。 男人摆摆手：“我不抽烟，这些鱼都是客户订好了的，不往外卖。” 杨斌接着问：“那你们收不收啊？” “收的！” “多少钱一斤呢？” “价格不等，主要看鲜度和大小。” 杨斌指了指他鱼筐里的沙丁鱼，问道：“像这样的规格，什么价能收？” “这一批是3-4条的，25一斤。” 男人可能觉得杨斌问的有点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小伙子，我要赶着出货。” “你先忙，谢了啊。” 杨斌没继续叨扰，转身离开。 接着，他又在市场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两辆卖沙丁鱼的车。 当他过去询问时，报的价格和之前的大差不差。 只不过，当他提出想要买货时，他们都不卖。 车上的货，都是别人订好的。 一圈跑下来，杨斌对批发的价格大概有了了解。 这边的收购价，比码头鱼贩子出的价格好得多。 市场不靠售卖高价挣钱，都是跑量。 当杨斌回到约定点后，不见吕楠和王莽的踪影。 等了五六分钟，王莽才走了过来。 杨斌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王莽摇了摇头：“没有，这些赶市场的鱼贩子都拽得很，说话爱搭不理。” 杨斌笑了笑：“正常，也不能怪人家不热情，都忙着呢。” 话音刚落，吕楠也回来了。 还没等杨斌开口询问，吕楠就骂骂咧咧地嘟囔道： “拽什么拽啊！等市场缺货，让你们过来求我。” 杨斌看出他的脸色不好，估计是碰钉子了。 王莽好奇地问道：“吕楠，问清楚了吗？” 吕楠摆了摆手：“问了好几家，那帮人要么爱搭不理的，要么就态度恶劣。” “唉…我那边也是一样。”王莽一脸无奈。 杨斌也看明白了，只有把货拉过来。 市场和摆摊不一样，这里出货的节奏非常快。 他们都是先看货再说话，一旦谈拢了价格，一批货直接走完。 晚上十点整。 一群身穿工作服的人出现在市场里，开始按照车位收费。 小车位一百块钱，大车位则要一百五十块钱。 当然，这些车位可不只是用来停车那么简单，整个晚上的进出货都会在这个固定的位置进行。 所以说，这个车位其实就相当于一个摊位。 杨斌开着车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进入市场，找到一个停车位。 尽管车位价格高昂，但仍然供不应求。 刚进入市场，就有人过来收取停车费。 杨斌像其他车主一样，交了一百块钱。 一分钱没赚呢，反倒给出去一百块钱，找谁说理去。 车停好后，杨斌道：“阿楠、王莽，你们俩把所有的鱼都卸下来，摆放在车前面。” “好嘞。”两人齐声应道。 人多力量大。 很快，十几筐沙丁鱼就被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了车前面。 那边几家的沙丁鱼，不论鲜度，还是个头大小，都比不上这批货。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身材胖乎乎的男人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鱼筐里的沙丁鱼时，不禁眼前一亮。 不过，男人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随意地走到摊位前，拿起一条沙丁鱼捏了捏，感受着鱼肉的弹性和新鲜度。 杨斌见状，主动开口询问：“老板，买鱼啊？” 男人放下手中的鱼，搓搓手指：“这货准备什么价出？” 杨斌笑了笑：“我说了不算，看你能给到什么价。” 男人皱了皱眉：“23一斤，都给我。” 杨斌一听，摇了摇头：“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3-4规格的都25一斤了，我这个你给23？” 男人反驳道：“怎么可能，整个市场也没有这么高的价格。” 杨斌心中暗笑，心想这人还真是个奸商。 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平静地说道：“那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家，看看是不是这个行情。” 男人看杨斌几人都年轻，以为是不懂行的生瓜蛋子，本想坑一把，没想到还是行家。 沉默片刻，男人说：“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块钱一斤，24一斤怎么样？” 杨斌：“不行，最低二十八一斤。” “小兄弟，你可真敢要。”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吕楠见人走了，有些急了：“斌子，咱价格是不是定太高了，这是批发市场，不能按照零售价格卖。” 杨斌一脸淡定的说道：“放心，我心有数。” 男人走出去七八米远后，竟然又折返回来。 他说：“我给你再加两块一斤，二十五，真的不能再高了。” 杨斌坚持道：“28一斤，少一分都不卖。” 男人皱眉道：“小伙子，做生意不是说你要多少就多少的，起码有个谈的余地。” …… 第377章 羊三宝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过来看了看沙丁鱼。 “小兄弟，沙丁鱼怎么出啊？” 杨斌：“一口价，28一斤。” “货是不是都在这边了？”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千来斤没带过来，品质都是一样的。” 那人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那行，先把这些过秤吧。” 一旁的男人见货被人定了，黑着脸走了。 杨斌心里不禁有些诧异，这些鱼居然这么快就卖光了！ 一旁的吕楠和王莽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市场的走货量竟然如此之大。 要知道，这里可足有七百多斤的沙丁鱼啊！ 这么多数量的鱼，如果摆摊售卖，起码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虽然惊讶，但他们没耽误干活。 他们将秤搬下车，然后把鱼筐整齐地摆放在秤盘上开始称重。 之前基本都是打的标准筐，所以称重时倒也省事不少。 就这样，十四筐鱼被分成四次称重完成。 杨斌和买货的老板则在旁边仔细地记录着每一次的重量。 当所有的鱼都过完秤后，又把鱼筐的重量去除。 每个鱼筐大约三斤重，去除筐子后的净重总共是 708 斤。 杨斌和对方再次核对重量，确保没有错误。 确认无误后，对方用计算器计算价格：28x708= 钱数算好，对方爽快地支付了货款。 批发市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抹零。 无论货款是多少，对方都会如数支付。 杨斌收到钱后，帮忙把货物运到隔壁的车上。 路上，对方好奇地问：“小兄弟，你剩下的货在哪里呢？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一起带走。” 杨斌：“在旅游小镇边上的港口码头。” “那真是太巧了！我回去的时候正好要经过那里，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 于是，两人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 当他们到达对方的车旁时，原来人家还有自己的冷链车。 由于沙丁鱼从冷库拉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表面的冰开始逐渐融化。 为了保持鲜度，需要尽快打冷。 所有的鱼都被搬上车后，全部换成了泡沫箱。 相比于之前的塑料筐，泡沫箱具有更好的保温效果。 所有的鱼都装上车后，杨斌和吕楠等人先回去了。 冷链车还要过两个小时才能去码头，很多货物没上车。 吕楠有些懊悔地说道：“才停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交了一百块钱的停车费，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杨斌笑着说：“有舍才有得嘛，不花这一百块钱买个入场券，我们那几百斤鱼也不可能卖得这么快。” 王莽紧附和道：“瞧瞧，还是斌哥格局大啊！”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回到了车上。 上车后，杨斌将鱼钱分成两半，转给了吕楠 9912 元， “阿楠，你把钱收下吧。” 吕楠：“不着急。” “一账一账清，你都忙了好几天了，还一分钱都没拿到手呢，这样哪来的干劲儿？” “嘿嘿……见不着钱确实提不起劲。” 于是，吕楠不再推辞，将钱收了。 回去比较顺利，夜晚的车流量相对较小。 只用了二十分钟，杨斌便开着车赶到了小镇上。 刚一到镇上，吕楠就突然开口，提议道：“斌子，走！咱们一块去吃点宵夜吧，今天我请客。” 杨斌一听，不禁调侃起来：“呦呦呦！这拿到钱就是不一样哈，说话都这么硬气了。” “那必须的。” 杨斌正好肚子也有点饿了，他们有说有笑地朝着烧烤摊走去。 算算时间，已经很久没有来这边了。 来到周泰宇的烧烤摊时，只见他还在烤炉旁忙碌着，满头大汗。 吕楠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周老板，我的烤串怎么还没上啊！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干了？” 周泰宇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马上就......” 话还没说完，周泰宇抬起头来。 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吕楠，顿时又惊又喜：“是你小子啊！” 说着，他抬手在吕楠的胸口捶了一拳。 紧接着，他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杨斌，道：“斌子，你们可是有段时间没过来了啊。” 杨斌微微一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 “想吃什么自己拿，这炉子烤完就给你们安排。” 吕楠随手拿起一个托盘，站到冷柜旁，问：“斌子，想吃什么？” 杨斌：我都行。” 说完，杨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闹非凡的夜市。 烧烤对于杨斌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偶尔吃点还行，两顿一吃就腻味了。 天气逐渐转凉，夜市的生意比夏天还要好。 正当杨斌百无聊赖时，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佳佳！” 只见佳佳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在人群中穿梭着，不断向过往的路人推销。 杨斌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朝着佳佳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跟前，佳佳不经意间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兴奋地喊着：“杨斌哥哥！” 杨斌皱起眉头：“佳佳，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这么晚出来卖花，不安全。” “花采多了，不卖明天就枯了。”佳佳看着怀里的花，眉头微蹙。 “这样吧，你把这些花给我，多少钱我给你，赶紧回去睡觉。” “我不要你的钱，这也没多少了，再有一会儿就能卖完。” 说完，她就小跑着走开了。 杨斌大声喊道：“佳佳，我就在隔壁桌，等下过来吃点东西再回去。” 然而，周围的环境过于嘈杂，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人群的喧嚣中。 过了十几分钟，周泰宇亲自端着烤串走了过来。 他满脸笑容地说道：“斌子，你们先吃着，后面的马上好。” 烤盘放在桌上，里面摆满了烤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杨斌：“宇哥，坐下一起吃点吧。” “不了，后面还有一百多串没烤呢，你们慢慢吃。” 打了声招呼，他继续忙去了。 第378章 分发奖金 吕楠拿起一串烤串递到杨斌面前，道： “这是宇哥刚刚上新的菜品，免费赠送的，让我们帮忙试吃一下。” 杨斌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来，给你。” 杨斌接过铁签子，咬下一小口，轻轻咀嚼。 烤串入口后，一股麻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羊肉味散发出来。 这时，一旁的吕楠迫不及待地问：“斌子，味道怎么样？” 杨斌：“嗯……还行吧。” “那你有没有吃出来是什么？” “感觉像是羊肉，又不太像，我还真没吃出来是什么。” 王莽接过话茬：“斌哥，这是羊三宝，绝对的好东西！” 杨斌：“羊三宝？” 王莽和吕楠同时点点头。 吃了这么多次烧烤，但羊三宝却是第一次品尝。 第一口算不上好吃，可越吃越上头。 特别是大羊腰子，烤得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而且没有异味儿。 剩下的两宝味道也相当不错，具体滋味儿，只有吃了吃知道。 杨斌一口气吃了两串，还觉得犹意未尽。 本想着再点一些，可周泰宇告诉他，东西是好东西，不建议多吃，后劲儿太大。 吃完烤串，杨斌等人匆匆赶向船边。 根据之前的约定，再过二十分钟，冷链车会到码头。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将冷库里的沙丁鱼全部搬出。 杨斌仔细一数，库里正好剩下二十筐沙丁鱼，大约有一千斤。 他们刚把鱼筐搬出冷库，突然看到一辆打着双闪的车辆缓缓驶向路口。 吕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车，道：“斌子，你看！那是不是装鱼的车？” 杨斌：“你过去看看。” “我去吧，我记得车牌号。”王莽接过话茬道。 说完，他小跑着下了船。 几分钟后，只见王莽在岸边不断比划着各种手势，指引冷链车缓缓驶入。 在他的指挥下，冷链车顺利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车辆停稳后，车门打开，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出于礼貌，杨斌拿出香烟，走向他们并递出一支：“老板，来抽根烟。” 男人接过香烟，问道：“小兄弟，货在哪呢？” “在船上，我带你们上去。”杨斌带着他们登上了船。 上船后，男人立刻开始验货，比起在市场时更为细致， 十几分钟后，男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货没问题，过秤吧。” 这次，男人把自己的大秤搬了下来。 杨斌的秤太小了，一次只能称三四筐，效率太低。 秤摆放后，男人说道：“小兄弟，要不要拿砝码试试秤？” “不用，我称一下体重就知道了。” 杨斌站到秤上，当显示屏上的数字定格时，他跳了下来。 “秤没问题，开始吧。” 随即，几个人开始搬鱼筐。 大秤一次可以称重八筐鱼，速度确实快很多。 很快，二十筐沙丁鱼就完成了称重，净重1030斤。 按照28一斤算，总计：28*1030= 重量和钱数都没问题，男人如数把钱转给了杨斌。 杨斌收到钱，也帮忙一起上货。 二十分钟后，冷链车才拉着鱼缓缓离开。 当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杨斌还是把钱一分为二，将其中交给吕楠。 沙丁鱼清了，也就意味着这一趟公海的渔货彻底结束。 十几天的时间里，杨斌一共挣了八万左右。 吕楠收入也不错，挣了两万多块钱。 钱分清了，杨斌抽出一千块钱现金递个王莽。 “王莽，这是给你的奖金，别嫌少。” 王莽连连推手：“斌哥，这钱我不要，工资已经给的够多了。” “拿着，赏罚分明，干得好才给你发奖金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这…” “拿着吧。”杨斌将钱硬塞给他。 “谢谢斌哥，”王莽激动的眼眶泛红。 他跟老李头好几年，不管再苦再累，从来没发过这么多的奖金，顶多二百块钱。 老李头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好好干，以后接我的班！” 可是这句话说了无数遍，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一点实际的回报。 就在这时，吕楠也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递到了王莽面前。 “王莽，我没你师傅那么财大气粗，给你发五百。” 王莽连忙推手说道：“吕楠，你快把钱拿回去吧，刚才已经蹭了你一顿饭了。” 杨斌接过话茬：“王莽，阿楠怎么说也算是你的老板，老板给你发奖金，不要白不要。” 吕楠也笑着调侃：“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回头不兴再来抢的。” 王莽嘿嘿一笑：“二老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说着，王莽便伸手接过了吕楠手中的五百块钱。 一下子收到了一千五百块钱的奖金，王莽笑得合不拢嘴。 让他高兴的不仅仅是这一千五百块钱，在这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人情味儿。 货清了，杨斌接着说：“阿楠、王莽，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后天出发，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道。 “行，散了吧。” 现在已经凌晨了。 回家之前，杨斌又到海洋1号船上看了看。 王小米已经把设备都安装完成了，设备室里也有不少设备，红绿灯光交替闪烁。 这些设备杨斌没用过，没敢碰。 设备安装完成，明天就能买渔网和一些装备了。 杨斌在船上转了一圈，便开车和吕楠一同回家。 等他们到家，二楼的灯还亮着。 为了不吵醒念楚，杨斌和吕楠尽量的放轻脚步。 杨斌简单的冲个热水澡，便上楼了。 当他路过梦娜房间门口时，发现房门半掩着。 “哒～哒哒。” 杨斌敲了敲门。 “谁啊？”梦娜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杨斌。” “进来吧。”屋里传来梦娜轻柔的声音。 杨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他便看到梦娜正坐在电脑桌前，穿着一身可爱的卡通睡衣。 杨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梦娜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疲倦：“我在看设备使用说明和具体参数呢。” “辛苦辛苦！” 他低头看了看资料，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 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头晕目眩。 杨斌坐了一会儿，轻声说：“那我先出去了，你早点休息。” 梦娜点了点头，继续埋头阅读资料。 第379章 西红柿鸭蛋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杨斌就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吵醒了。 他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起床穿好衣服。 刚拉开门，梦娜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只见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好。 杨斌主动开口打招呼：“梦娜，怎么不多睡一会啊，时间还早呢。” 梦娜闻声，这才注意到他，声音有些低沉地道： “我和王小米约好了，去船上操作一遍设备，出海前必须熟练掌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等下我送你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来到楼下，念楚已经起床了。 “娜姐、哥，早啊！” 梦娜露出一丝笑容：“早！” “呀！娜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这时，杨斌问道：“念楚，你今天去不去康复中心？” 念楚点了点头：“是的，只有周末不去，其他时间都要去。” “那正好，等下我送你过去。”杨斌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洗漱。 洗漱好后，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到五点半。 于是，他来到锅屋准备做饭。 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几个西红柿，还有上次从老家带来的野鸭蛋。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在家，冰箱空荡荡的。 杨斌就地取材，准备做个西红柿鸭蛋面，正好暖暖胃。 昨晚羊三宝吃多了，导致整晚都没睡好。 拿了七八个野鸭蛋，这玩意儿大老远从家里带过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杨斌拿起一个野鸭蛋，轻轻敲碎蛋壳。 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蛋壳破裂，蛋液缓缓流入碗中。 蛋黄呈现出鲜艳的橙黄色，色泽诱人。 这是正宗的野鸭蛋，即使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记得以前有一次去赶集，碰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太太。 她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二十多个鸭蛋。 据她说鸭蛋是她家养的鸭子下的，没有吃过任何饲料，攒了一个星期才有这么多。 杨斌当时觉得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容易，就把所有鸭蛋都买下来了。 谁知他前脚刚走，老太太转身又从一旁的三轮车里拾了二十多个鸭蛋到竹篮里。 一转眼，她还是用同样的说辞在街上叫卖。 等到散集了，杨斌偶然间发现老太太从批发部又拉了五六筐鸭蛋，起码得有一千多个。 后来才知道，这老太太是专业卖蛋的，打着卖土鸡鸭蛋的旗号，卖饲料蛋。 她儿子的车子和房子，都是靠她卖蛋赚来的。 扯远了，言归正传。 十几分钟后，一锅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鸭蛋面就做好了。 野鸭蛋煮熟之后，一个个都非常小，特别迷你。 蛋白呈透明状，且富有弹性，像是果冻一样。 卖相不错，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杨斌扯着嗓子喊道：“梦娜、念楚，吃饭了。” 然后，他顺手将锅里的面条捞出来。 梦娜走进厨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葱香味。 她好奇地问：“杨斌，你这是做的啥呀？这么香呢？” 杨斌微笑着说：“西红柿鸭蛋面。” “鸭蛋面？！”梦娜感到十分惊讶，凑近一看，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时，吕楠也起床了。 每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开始吃了起来，连桌子都没用。 清晨时分，天气凉爽宜人，微风轻轻吹拂。 杨斌端着碗走出院子，借助风力将面条吹凉。 他夹起一个鸭蛋品尝起来，蛋白的口感非常 q 弹。 不过，蛋黄稍微有点腥味，但还是可以接受。 总体而言，鸭蛋的口感比鸡蛋要好很多。 最重要的是，鸭蛋的蛋黄不会让人觉得噎得慌。 小时候每次吃鸡蛋，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蛋黄。 一口吞下去，噎得人翻白眼。 就在这时，隔壁的老刘也端着饭碗溜达过来了。 他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小杨，吃饭呢。” 杨斌：“嗯，刘叔，今天没去赶海啊。” 老刘晃了晃手中的筷子，说： “没有，最近可能因为快到中秋节了，来了很多旅游团，把滩涂弄得乱七八糟的，现在改上班了。” “上班？” 老刘点点头：“对，去捡垃圾，一天一百五十块钱，比赶海的收入还要稳定一些呢。” “只要能挣钱就好，干什么都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悠闲地聊着天。 杨斌很喜欢这种吃饭的方式，捧着碗边走边吃，顺便串串门聊聊天。 一碗面条吃完，正好也可以消消食。 回到家，梦娜和念楚两人也刚刚吃完饭。 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十分了， 于是便将车子启动预热。 与此同时，吕楠也将三轮车从院子里推了出来。 杨斌问道：“阿楠，今天不是休息吗，一大早就准备去哪儿啊？” 吕楠一边上车，一边道：“去把修补好的渔网拉到船上去，顺便补一些淡水。” “嗯，东西准备充分也好，说走就走。” “哦，原来是这样。东西准备好了，以后想出海也方便些。”杨斌点了点头。 闲聊了几句后，吕楠骑着车先行离开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梦娜和念楚才从屋里出来。 等到她们上了车，杨斌驾车前往码头。 吃过早饭后，发现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浑身是劲儿。 几分钟后，杨斌便将车开到了码头。 港湾里的船只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梦娜打开车门，说：“杨斌，我先走了，你路上开慢点儿。” “好，知道了。” 梦娜下车后，杨斌开车驶向康复中心。 这时，坐在后排的念楚开口说道：“哥，太忙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去康复中心的。” 杨斌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道：“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不过我要是出海，你真得自己去了。” 念楚：“没事儿，一个人去也挺方便的。” 兄妹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不知不觉间便抵达了康复中心。 杨斌将车缓缓开进停车场，将轮椅从后备箱搬了下来。 第380章 采购装备 当到康复中心门口时，玻璃门还上着锁呢。 念楚见状，说：“哥，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边等就行了。” 杨斌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再有半个小时就开门了，坐车颠簸得难受，正好休息透口气。” “那我先回了，有事打我电话。” 念楚轻轻点了点头。 杨斌上车后，直接驾车奔向渔具店。 尽管今天不用卖鱼货，但还是有许多琐事等着他。 最重要的是，必须先把出海所需的装备置办齐。 海洋1号现在还是一个空架子，什么东西都需要自己添置。 四十分钟后，杨斌开着车来到了渔具店门口。 一条街的店铺都还没开门，但渔具店却早早地敞开了大门。 杨斌一下车，渔具店的老板娘就认出了他。 她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笼子，热情地打招呼：“小杨弟弟，你来这么早呀。” “姨，咱可不能这样叫啊，这不是乱辈分嘛。上次我来，你女儿还叫我哥呢。”杨斌笑着说道。 “哎呀，各论各的呗。” 杨斌站在店门口扫了一眼，说：“姨，我今天来是跟你谈一笔大生意，有优惠吧？” “必须有优惠！给你最优惠的价格！”老板娘一听有大生意，立刻来了精神，更加热情起来。 杨斌走进店里，先看看有没有新品。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发现除了鱼竿有些新款之外，其他的东西几乎还是老样子。 杨斌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说道：“姨，我弄了条新船，需要买一批蟹笼和渔网，有现货吧？” 老板娘连忙点头应道：“有的，有的！” “行，那你拿纸笔过来，我把需要用的东西都写出来，你直接给我个最低价，合适就送货，不合适……” “合适，肯定让你满意。”老板娘打断了他的话，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斌微微一笑，但没有着急表态。 没过多久，老板娘就将纸笔递给了他。 杨斌接过纸笔后，把需要采购的工具逐一罗列出来。 不到片刻功夫，纸张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写完之后，他将纸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纸，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趁此机会，杨斌又在店里四处转了转，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的物品。 七八分钟过后，老板娘问道：“这批货，你什么时候要？” 杨斌头：“现在就要，明天出海要用。” 老板娘一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 “这样吧，都是老生意了，这些东西就给我一万五吧，如果是其他人过来，最少也得一万七千块钱。” 杨斌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不能再少了啊？” 老板娘扭动着腰肢走到杨斌身边，娇笑道：“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说着，她把每样物品的单价都报给杨斌。 经过仔细核对，最终得出的总价确实是一万六千多，将近一万七。 老板娘做生意一向厚道，而且她家东西质量一直都很有保障，杨斌也没再说什么。 “价格就按你说的一万五，不过你可不能耽误我使用，今天必须给我送上船。” 老板娘：“放心吧，现在就给你配货。” 杨斌付了钱，然后把收据拿上。 由于配货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杨斌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作业工具买了，杨斌驱车前往“老兵潜水用品店”。 杨斌决定再购置一套潜水装备，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这次要两艘船同时出海，装备多备点总是没错的。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花钱买买买，看着卡里的余额在一点点减少，杨斌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当他从潜水店里出来时，已经花费了八千块钱。 上次出海一共挣了七万多，全部用完了。 这还不够，油料和鱼饵还没买。 船还没动呢，就已经花了几万块钱。 装备买齐了，杨斌来到超市，将生活必需品采购齐全。 海洋1号现在完全属于他一个人，船上的开支费用也都需要由自己来承担。 以前使用爵士号时，所有开支都是和吕楠一人一半。 当杨斌从超市出来时，只见他推着三辆购物车，里面装满了各种生活用品和食物。 每次出海前的大采购，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 这次采购的东西比较多，吃的用的全部买齐，又用两千多。 杨斌把买好的东西全部装车，后排塞得满满当当。 东西装好车，直接开车去码头。 车刚行驶到一半的路程，突然变天了。 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道路两旁的风景树被风刮的不停地摇曳。 杨斌不由得感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刚才还晴空万里，说变天就变天。 不过看这情景，一时半刻雨也下不来。 到了码头，杨斌直接把车开到了海洋1号边上。 码头的风比较大，沙砾满天飞，吹得人睁不开眼。 “呸！” 杨斌一下车，沙砾吹得满脸都是。 尾箱门打开，他拎起袋子就往船上跑。 上了船，甲板上空无一人。 杨斌快速走进驾驶室，只听隔壁的设备室里有人说话。 杨斌好奇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梦娜和王小米他们。 由于风声实在太大，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登上了船。 杨斌来回跑了五六趟，终于将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船上。 就在这时，一辆小货车缓缓驶来。 当车辆行驶到杨斌的车旁时，它突然停下了。 车门被打开，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走下车来。 她抱怨着：“哎呀妈呀！这风也太大了吧。” 杨斌仔细一看，原来是老板娘送货过来了。 他迅速走上前去迎接，并说道：“姨！来得可真快啊。” 老板娘笑着说：“这不怕怕耽误你用，所以赶紧送过来了。风太大，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卸一下货？” “好嘞，没问题。” 杨斌立刻走到车旁，帮忙解开刹车绳。 刹车绳解开后，他们首先将蟹笼搬到船上。 这次买了两百个蟹笼，上次在公海爵士号的蟹笼都丢了，正好一并补齐。 第381章 邀请坐客 三人忙碌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将车上的货物全部卸下。 此时，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 老板娘和杨斌打过招呼后，便匆忙驾车离去。 这时，王小米等人从设备室走了出来。 杨斌询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王小米微笑着说：“梦娜有一定的拍摄基础，已经学会了。” “那就好。”杨斌松了口气。 “杨总，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先回公司了哈。”王小米说道。 杨斌挽留道：“马上到饭点了，外面又下雨，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王小米婉拒道：“谢谢杨总的好意，公司食堂饭，我们还要赶回去向领导汇报工作呢。” “好吧。” “杨总，再见！”王小米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下船。 杨斌转身走进设备室，看到梦娜仍坐在设备前认真地摸索着。 杨斌用手扣了扣桌面：“梦娜，我去接念楚，你去不去？” 梦娜抬起头：“到点了吗？” “嗯，接上她正好去吃午饭。” “行，那等我两分钟，我把设备关一下。”梦娜站起身来，操作着机器。 她摆弄了一上午的设备，正好可以出去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 “啊！怎么下雨了？”梦娜站在门口，不禁惊叹道。 杨斌看着她，说：“这都下半天了，你不知道啊？” 梦娜摇了摇头：“在里面光顾着鼓捣设备了，没注意。” “你可真行！等一下，我去拿伞。”杨斌说着，转身走进屋内取伞。 刚才在超市刚买了一把伞留着备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杨斌撑开雨伞，与梦娜一同走向车子。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车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回港的渔民们正忙碌地搬运着渔货，顾不上大雨。 滩涂上的人们也开始四处奔跑，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雨天的视线不好，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等他们到康复中心时，只见念楚早早就就在门口等着了。 杨斌看着窗外的大雨，转过说：“梦娜，这雨太大了，你就待在车上别下来了。” 梦娜点了点头。 杨斌打开车门，撑起雨伞走进康复中心。 “念楚，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在里面等，连廊风大，容易着凉。” 念楚嘻嘻一笑：“没事儿，外面空气好嘛。” 杨斌严肃地提醒她：“你要多注意身体，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不能伤风感冒，否则会影响恢复的。” “知道啦！”念楚乖巧地点了点头。 杨斌把念楚抱上车，轮椅也一并放车上。 上车后，念楚好奇地问：“哥，我们是回家吃饭，还是在外面吃？” “都这个点儿了，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吧。” 正在这时，杨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王莽打来的。 杨斌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王莽的声音：“斌哥，你搁哪呢？” 杨斌：“在康复中心，正准备吃饭去，有事儿啊？” 王莽：“是这，我在家烧了几个菜，要不你们来我家吃吧，反正下雨也没什么事。” “谢了，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别啊斌哥，吕楠也在这呢，让他跟你说。” 王莽撂下话头，就把手机塞给一旁的吕楠，并给他使眼色。 吕楠无奈的笑了笑，拿起电话进了里屋。 沉默片刻，电话那头传来吕楠的声音。 吕楠：“喂！斌子，在听吗？” 杨斌：“嗯，你说。” “长话短说吧，王莽说是要感谢我们给他发奖金，一早就起来买菜准备了，又怕你嫌弃他家条件差，所以没敢提前跟你讲请吃饭的事。” “哦，这样啊，那你发个位置给我，一会儿就到。” “对了，他也准备了梦娜和念楚的饭，一块带过来。” “嗯，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王莽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急切地询问：“怎么样，斌哥来不来？” 吕楠看着王莽焦急的样子，心中暗笑，决定逗一逗他。 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神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 王莽看到他这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他猜到了大概，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斌哥还是不来吗？ 吕楠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将手机塞进王莽的围裙兜里：“逗你玩的，你师傅一会儿就到。” 王莽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光彩。 “真的假的？” 吕楠耸了耸肩：“不信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问。” 王莽：“嘿嘿…我就信你一次。” 说完，王莽又开始忙碌起来。 吕楠看着王莽兴奋的背影，嘟囔着说：“偏心眼子，好歹我也是二老板，怎么就这么不受重视呢？” 另一边，杨斌放下手机，道：“不用愁去哪吃饭了，找到饭辙了。” 念楚好奇地问道：“去哪啊？” “王莽家。” “啊！下雨天去人家不太好吧？怪麻烦的。” 梦娜也随声附和：“对啊杨斌，要不你自己去，我带念楚吃饭去。” 杨斌将车启动，道：“人家特意邀请了你们俩，不去不礼貌。” 说完，车子缓缓前行。 换作其他人，就算条件再好杨斌也不一定会去。 但这次不一样，不去会认为嫌弃他家条件差。 当车行驶到一家超市时，杨斌停车下去买了些牛奶和水果。 毕竟是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着手。 上了车，梦娜说：“杨斌，你等一下，我也去买点东西带上。” 杨斌笑着说：“不用，我都替你买过了。” “哪能让你买，多少钱我给你。” “没多少钱。” 见杨斌不肯说，她从包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道：“你买礼物我出油费，两全其美。” 杨斌知道她的脾气，没再说什么。 根据导航规划的路线，王莽家距离渔村并不是很远。 半个小时后。 杨斌开着车来到了定位附近。 他透过车窗玻璃望向外面，周围只有零星的几栋房子，显得十分冷清和寂寥。 渔村算郊区的话，这里简直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仅如此，这里的水泥路面也是坑坑洼洼，道路两旁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杨斌第一次，不知道王莽家具体在哪里。 正准备掏手机拨打王莽电话时，突然看到前方的岔路口处有一个人影正在向他招手。 第382章 冰糖兑水 定睛一看，原来是吕楠。 杨斌挂上档，将车缓缓开过去。 吕楠在前面带路，到一处平方停下。 这时，王莽兴冲冲地从屋子里迎了出来，由于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 停车熄火后，杨斌拉开车门，迈步下车。 王莽笑着招呼道：“斌哥，来了啊。” “嗯，你小子请吃饭也不提前打招呼，非得搞突然袭击。”杨斌拍了一下王莽的肩膀，故作埋怨地说道。 “嘿嘿嘿……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王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说完，他把车尾箱打开。 梦娜也拉开门走了下来。 王莽笑容满面：“梦娜、念楚，都来了啊。” 梦娜和念楚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杨斌把轮椅拿下来，安顿好念楚。 随后，他把买的水果和牛奶提进屋。 王莽：“斌哥，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 “也没买什么。”杨斌将东西放下。 王莽家的是简陋的平房，墙面没有经过粉刷，呈现出灰色的水泥面。 此时，王莽的弟弟妹妹正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这群陌生人。 当他们看到杨斌等人时，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羞涩。 然后，转身跑进了锅屋里。 王莽把他们带到了堂屋，招呼道：“斌哥，你们先坐一下，菜马上就好。” 杨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来。” “不用，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喝点茶。” 王莽拿了一摞一次性杯子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家里不常来人，没准备茶具，就这个凑合用。” 杨斌接过杯子，笑着说：“挺好的，不用管我们，你忙你的。” 王莽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堂屋。 就在这时，王母从房间里缓缓走出。 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杨斌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 毕竟，上次发生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不过，他还是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起身来主动打招呼道：“阿姨好！” 梦娜和念楚也跟着乖巧地叫道：“阿姨好！” 王母笑了笑，道：“你们都是莽子的朋友吧？快坐吧。” 杨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王母突然转身回到屋里。 过了两分钟后，她拿着一包冰糖走了出来。 紧接着，她又从家堂前拎起一个装满水的暖水壶。 “阿姨，小心点！”杨斌见状，连忙起身帮忙。 然而，王母却伸出一只手护住暖水壶，道： “小朋友，你快坐回去，你们能到家里做客，阿姨高兴着呢。” 说完，她便将暖水瓶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然后打开手中的冰糖袋子。 只见她非常认真地在每个杯子里放入了三四颗冰糖，接着小心翼翼地倒入滚烫的茶水。 就在这时，王莽端着菜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水杯里的冰糖时，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妈，不是让你在房里看电视吗，怎么乱往别人杯子里加东西。” “你这孩子，没看我在招待这些小朋友呢吗？” “赶紧回屋去，不是人人都喜欢喝糖水的，净添乱。” 杨斌插话道：“王莽，别这么说，我就挺喜欢喝糖水的。” 王母一听，喜笑颜开： “瞧瞧！还是人家小朋友识货，别人来我还舍不得给他喝呢。” 说着，她将水杯端起来，递给了杨斌。 杨斌连忙双手去接：“谢谢阿姨！烫，我来就行了。” “没事儿，你坐着。” 王母执意要给众人端茶倒水，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她有病在身，过于激动或者受到刺激会导致病情发作。 所以大家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杨斌喝了一口冰糖茶水，甜甜的，味道十分不错。 小时候家里穷，根本买不起饮料。 每次上学前，他都会用一个旧玻璃瓶子装满水，再放两颗冰糖进去。 这样，一整天都能喝到甜水。 杨斌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用的玻璃瓶都是在小诊所拿的。 人家打完的吊瓶，拿回去用热水彻底清洗干净。 为了避免烫伤双手，家人会巧妙地用毛线编织出一层保护套。 玻璃瓶不仅可以当水壶，冬天还能暖手，特别实用。 一杯茶水喝完，王莽也把饭菜端上了桌。 小小的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肴。 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 有红烧大公鸡、排骨玉米汤、葱烧梭子蟹，油炸黄花鱼…… 杨斌看着桌上的菜，道： “王莽，又没多少人，怎么弄这么多菜啊，吃不完浪费。” 王莽一边擦拭头上的汗水，一边说：“不多不多，还有些没做呢，怕你们等着急了。” “已经够多的了。” 待众人纷纷入座后，狭小的方桌刚好围得满满当当。 王莽从柜子里翻找出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转头询问：“斌哥，你们喝哪种？” 杨斌摆了摆手：“我开车，喝不了酒。” 王莽劝说道：“少喝点儿应该没事儿吧，反正喝完直接回渔村，几分钟就到了。” “不行，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 见他态度坚决，王莽只好作罢。 最终，吕楠和王莽各自倒了一杯红酒。 随时都有可能要出海，两人也不敢贪杯。 王母热情地招呼大家：“来来来，小朋友们，动筷子尝尝我们家莽子的手艺，他做的菜可好吃了。” 王莽一边给大家分餐具，一边帮腔附和： “斌哥，尝尝这个鸡，虽然卖相不太行，但这可是正宗的三年老公鸡。” “好，你们也吃。”杨斌笑着回应。 王母给念楚和梦娜分别夹了一个大鸡腿，说：“丫头，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俩人齐声感谢：“谢谢阿姨！” 杨斌夹起一块鸡肉，轻轻咬了一口，鸡皮十分有嚼劲。 上了年份的鸡皮很厚实，晶莹剔透，和猪皮一般无二。 在外面饭馆里吃的红烧鸡，和这个完全不能比。 饭桌上，起初气氛有些沉闷。 吕楠和王莽俩人一杯酒下肚，话也越来越密，气氛也越来越好。 这时，王莽突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一脸诚挚地说： “斌哥，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谢谢你！” 杨斌被他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连忙说道：“快坐下！不用谢我。” “这杯酒必须敬你！”说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杨斌无奈，用饮料陪他喝了一杯。 “以后有事儿，尽管吩咐。”王莽放下酒杯道。 “好，大家一起努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 第383章 二哥买船 杨斌挺喜欢在这种老房子里聚餐的，虽然环境和饭馆没法比，但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 而且，这里的氛围让人感到很舒适。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饭后，王母带着几个孩子收拾卫生。 杨斌和梦娜原本想帮忙来着，但被王莽硬拉着，死活不让他们动手。 吃饱喝足，他们又在家里坐着聊天儿。 直到下午三点，杨斌几人起身准备离开。 来到门口时，杨斌说：“王莽，谢谢你的款待。” 王莽乐呵呵地说：“斌哥，你能来我特别高兴。不瞒你说，两年了，你是第一个来家里做客的。” 说到这里，王莽的声音略微低沉，情绪有些失落。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王莽一家靠着领低保生活，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因此，那些所谓的亲戚平日里也很少与他们来往。 杨斌理解王莽的感受，他轻轻地拍了拍王莽的肩膀：“好好干！总有一天过上能好日子。” 王莽哽咽着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闲聊了几句后，杨斌带着众人驾车离开了。 回渔村路程比较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路上，杨斌只感觉眼皮发沉，一股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他用力眨了眨眼，强打起精神把车开回家。 回到家后，杨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说：“念楚，我先上楼眯一会儿，有事叫我。” “嗯，去吧。”念楚点点头。 杨斌来到房间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此时，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敲打在窗户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窗玻璃上渐渐地起了一层水汽，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透过朦胧的玻璃，杨斌看到窗外的景象变得如梦似幻。 屋檐瓦楞上的水滴不断地滴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嗒～嘀嗒。”水滴声像是一个无形的闹钟，每一声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 杨斌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 不知不觉间，他的双眼慢慢合拢，陷入了梦乡中。 楼下。 梦娜和念楚俩人在连廊里忙碌着。 她们趁着下雨，把家里养的花花草草都搬到外面来淋雨。 念楚一个人就养了三十四盆绿植，其中大部分都是多肉。 这些多肉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圆润可爱，有的色彩斑斓，形态各异。 吕楠把房间里的一盆绿萝搬了出来，放在一旁。 念楚看着盆里半死不活的绿萝，不禁咂了咂嘴： “楠哥，你是不是经常虐待它啊，怎么都是黄叶啊！” 吕楠一脸无辜地放下花盆，道： “念楚妹妹，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自从买回来后我就一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它。” “好吃好喝？” “对啊，我每天给它浇两次水，每隔三天还会给它上一遍营养土。” “怪不得呢，这是营养过剩。”念楚把绿萝拿过去，帮忙整理。 吕楠注意到念楚养的绿萝，一根根枝条顺着盆沿垂下，碧绿碧绿的，非常茂盛。 他羡慕地说：“念楚妹妹，你买的绿萝是什么品种啊，长得这么好？” 念楚：“其实跟品种没什么关系，是你养的方法不对。” 就在几人闲聊时，二哥突然撑着伞找上门了。 念楚看见来人，主动打招呼：“二哥，下着雨你怎么来了？” 二哥快步来到连廊下，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道：“我来找斌子有点事儿。” “我哥刚上去，着急吗？” “挺急的，上次跟他说好了，陪我去船厂看看船。” “哦，那我帮你叫他下来吧。” 梦娜接过话茬：“还是我去吧，你腿还没好呢。” 说完，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上楼。 梦娜来到杨斌的房间门口时，发现大门敞开。 “门怎么不关啊。”她嘟囔一句，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进屋后，只见杨斌躺在床上熟睡。 梦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杨斌，喊道：“杨斌，有人找你，醒醒。” 杨斌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地道：“谁啊？” “二哥，说是你答应他去船厂的，人在楼下等你呢。” 杨斌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可真会挑时候，刚睡着。” 梦娜看着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轻声说道：“要不我下去跟他说一声，让他换个时间再来？” “算了，这一出去海上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呢。” 杨斌下了楼，二哥正和念楚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看到杨斌下来，二哥笑着说：“斌子，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在睡觉。”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他，道： “没事，你来的凑巧了，要是你明天再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二哥接过香烟：“就是怕你出海了找不到人，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行，那走吧。” 杨斌把车钥匙递给二哥，道：““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个船厂，还是你来开车吧。” 二哥接过车钥匙。 随后，三人一起出了门。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渔村，朝着码头的方向开去。 杨斌没睡好，一路上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二哥把车停在了船厂门口。 “斌子，我们到了。” 杨斌下车后有些惊讶：“二哥，你不会是打算购买新船吧？” 二哥点了点头说道：“新船不是毛病少嘛，这样后面能省不少心。” 杨斌：“嗯，你想清楚就好。” 杨斌原以为二哥会先买艘旧船过渡一下，毕竟是新手。 用新船来试错，成本可太高了。 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杨斌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家船厂杨斌熟悉，爵士号就是在这里订的。 进入船厂后，杨斌直接朝着杨闯的接待室走去。 可能下雨缘故，整个船厂显得格外冷清。 走到接待室门口，杨斌看到杨闯正坐在茶几旁边，手里拎着水壶在浇茶宠。 于是，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 听到敲门声，杨闯抬起头向门口看去。 第384章 寡妇号 当他看到杨斌时，先是愣了一下神。 然后把手中茶壶放下，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说：“小杨总，快请进，请进。” 杨斌笑着点点头，带着二哥一起走进了房间。 杨闯热情地招呼着：“你们先坐，尝尝我刚刚泡好的毛尖儿。” 说完之后，他便开始熟练地烫制起了茶具。 杨斌坐下后，转头道：“二哥，你心里有没有比较看好的船型？有的话，可以让杨经理帮你详细介绍一下。” 二哥道：“船型我已经确定好了，就买跟爵士号一模一样的就行了。” “那关于船只的配置呢，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来决定。” 这时，站在一旁的杨闯接过话茬说道： “小杨总说得很对，配置一定要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来定，要把钱都用在刀刃上。” 二哥听后，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二哥又在屋子里仔细观察起了各种船模。 杨斌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没有过多地干扰。 而杨闯则一直紧跟在他身边，详细地讲解着各种船模的特点和优势。 四十分钟后，二哥大概了解清楚了。 看了十几艘船型，二哥还是觉得爵士号性价比最高。 不过，二哥需要的配置和杨斌略有不同。 他不需要那么多的设备，只需要一些基本的设施就够了。 当他确定了配置后，杨闯拿起计算器算具体的价格。 经过漫长的等待，杨闯给出的最终报价是。 这个价格，要比爵士号便宜几万块钱。 二哥不需要冷库，他也准备买几个大冷柜放在船舱里，这样可以省下一部分钱。 然而，他还想把价格再压低一些。 于是，俩人磨起了嘴皮子。 二哥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把价格压到。 一番谈价过后，价格一分不少。 眼瞅着价格压不下来，二哥把目光转向杨斌。 杨斌明白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 “闯哥，你看能不能再便宜一点？人家本来准备去其他船厂订的，被我拉过来的。” 杨闯听了，面露难色道： “小杨总，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介绍来的，我最少也要收十九万啊！” “这样，一口价十八万，今天就交定金，这艘船不挣钱，等我下次买船，你挣我的行不行？” “这…行吧，不瞒你说，这个价格卖给你们，我连返点都跟着贴进去了。”杨闯一脸无奈地说道。 “感谢感谢，回头请你吃饭。”杨斌笑着说。 价格敲定，杨闯带着二哥去财务交定金。 这个价格确实够优惠的了，船的大小和爵士号一模一样。 要知道，当初杨斌买的裸船是十三万五。 二哥以十三万的价格成功拿下，省了五千块钱。 看着满屋子的船模，杨斌越看越心动。 就在这时，吕楠突然兴奋地喊起来： “斌子，你快过来看这艘船，太帅了！” 听到吕楠的呼喊声，杨斌好奇地走过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艘破冰船，也就是所谓的“北极巨兽”。 船模上面清晰地标注着船长一百五十米、高五十米、宽三十米，以及高达七万五千匹的马力。 如此庞大的体积，简直难以想象！ 除了破冰船，还有许多其他类型的船模，令人目不暇接。 杨斌每看到这些船模，心中都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和动力。 他暗自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要拥有自己的远洋公司，让自己船只驶向世界各地！” 等待片刻后，二哥拿着一张两万块钱的定金收据回来了。 吕楠好奇地询问：“二哥，你给你的船取了什么名字？” 二哥咧嘴一笑：“临时起意，没有你们的船名好。” “那不一定，说说看快告诉我吧。” “寡妇号。” 听到这个名字，吕楠愣住了。 杨斌强忍着笑意，说： “二哥，你可真行！哪有叫这名字的，你叫光棍号也行啊。” “胡扯！”二哥否定道：“我自己就是光棍，买艘船再叫光棍，成什么了。” “哈哈……你开心就好。”杨斌笑道。 取了这么个名字，到时候“寡妇号”下水，在码头绝对能引起轰动。 他们和杨闯打声招呼，便离开了船厂。 出了船厂，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雨还在继续。 下了一天的雨，明显能感觉到气温下降。 上车后，二哥开口道：“斌子，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不用，我把你送回去，晚点等雨停了，我们就要出海了。”杨斌将车启动。 “两艘船一起吗？” “对！” “你船上需不需要人打下手，我在家也没事儿，不要工钱，管吃就行。” 吕楠接过话茬：“斌子，要不让二哥跟我们船吧。” 杨斌想了想，道：“可以。” 毕竟第一次两艘船一起出海作业，多个人总会归好无坏。 很快，杨斌就把二哥送回家了。 上船完全是临时起意，二哥的行李都还没收拾。 一下车，二哥说：“斌子，今晚要出海的话，记得提前半小时给我打电话。” 杨斌点头应承下来，驾车回家去了。 一进门，梦娜就告诉他说她煮了绿豆粥。 中午吃得太过油腻，正好可以用绿豆粥清清肠胃。 杨斌一口气连喝了两碗，感觉浑身舒畅。 吃完饭，他就来到楼上整理自己的行李。 就在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行李收拾完毕后，杨斌将它们全部搬到了三轮车上面。 这时，念楚轻声问道：“哥，你是今晚就出海吗？” 杨斌点了点头：“原本打算明早走的，但现在雨已经停了，赶早不赶晚。” “这次准备去几天？” “暂时不太清楚，两艘船一起出海，估计最少也得一个星期。” 说完，他不禁有些担忧地看了念楚一眼，又问：“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念楚露出笑容：“放心吧，能行。” 听到她这么说，杨斌也放心了。 与此同时，杨斌给二哥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直接上船。 一切安排妥当，杨斌骑车带着行李匆匆赶往码头。 第385章 出发菠萝岛 等他们赶到码头，王莽已经在爵士号船边等着了。 吕楠将自己的行李拿下车，问：“斌子，等下我们是一起走，还是各走各的？” “一起走吧，等下我把坐标发给你。” “行，那我等你消息。” 说完，吕楠等人登上了爵士号。 杨斌则带着梦娜走向不远处的海洋1号，将所有行李都搬上船。 此时，一辆加油车开了过来。 油车行驶到船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位小哥。 加油小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根递给杨斌。 “杨老板，真是有实力啊！一转眼又买了一艘新船。” 杨斌笑着摆摆手：“谢谢，我不会抽烟，尽快加油，赶时间出海。” 加油小哥连忙点头：“好嘞，不会耽误行程的。” 现在六点四十分，杨斌计划在八点十八分准时起航。 这艘船是张高义提供的，不打算举行下水仪式，只挑一个吉利的时辰出海。 毕竟是新船第一次出海作业，讨个好彩头。 不一会儿，送冻鱼的也过来了，一共四百斤的巴沙鱼。 时间来到八点钟整，加油小哥把油料加注好了。 这次一共加了三吨多的油，花费了两万多。 两艘船加起来，光是油费就花了将近五万。 \"太烧钱了！\"杨斌不禁感叹道。 油加注好后，海洋一号也随之被启动。 \"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引擎声，船身周围的水面开始微微颤动。 在杨斌熟练的操作下，锚索也慢慢地往回收。 梦娜站在一旁，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紧张而激动地掐算着时间。 \"嘟~嘟嘟。\" 突然，一声声响亮的汽笛声划破了宁静的海面。 滩涂附近的渔民们，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呦！这艘新船响了诶，今天算是头水吧。” “一艘船搞得花里胡哨，别回头雷声大雨点小，丢人现眼！” “你还不知道吧！这艘船的老板是小杨，听说从没空军过。” “切～这会不见得。” 一时间，人们对这艘船的评价褒贬不一，各抒己见。 就在这时，梦娜突然开口道：“杨斌，八点十八分整了，出发！” “出发！”杨斌吆喝一声，开始拉升油门。 随着油门的不断加大，海洋1号劈开波浪，缓缓前行。 由于船身大，起步速度相比爵士号要稍微慢一些。 杨斌第一次驾驶这么大的船只，只见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 附近水面上有不少小船，稍有不慎可能引发事故。 二十分钟后，杨斌终于成功将船驶入正常的航道。 与此同时，吕楠也驾驶着爵士号紧随其后。 当两艘船全部进入航道后，杨斌将这次的航线坐标发送给了吕楠。 这次要去的作业海域叫“菠萝岛”，相比公海来说，距离缩短了许多。 全速航行，最多六个小时就能够抵达目的地。 杨斌也是考虑一个人航船，如果路线选的太远，可能会耽误作业进度。 此外，根据航海图显示，菠萝岛的占地面积较大，周围海域还有许多适合作业的区域。 资源不理想，可以及时换到别处。 菠萝岛杨斌也是第一次去，对那边不是太了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洋1号的船速逐渐提升，高速航行。 夜晚的海面一片漆黑，能见度较差，杨斌一刻也不敢分心。 他专注地坐在操作台前，紧紧握住舵轮，时刻关注着仪表盘的数据。 一旁的梦娜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她突然开口说道：“杨斌，我现在也算得上是一名大副了吧？” 杨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当然算，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高级船员。” 听到这话，梦娜忍不住轻笑出声：“咯咯咯…那我这升职可够快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倒也不觉得无聊。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杨斌把爵士号甩出一大截。 杨斌没有人手可以替换，所以越快赶到越好。 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疲劳。 梦娜一边帮忙观望附近情况，一边注意杨斌开船的手法。 以后的工作几乎都和船有关系，早晚都得学开船。 杨斌拿出一本实操手册拿给她，道：“梦娜，你先把这上面的内容记住，想要学开船，首先要对船的构造了解。” 梦娜微微颔首，接过手册，认真地翻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爵士号的影子了。 四周的海域一片空旷，连一艘船只都没有。 航行了三四个小时后，杨斌眼皮有些发沉，，一股强烈的困倦感席卷而来。 一旁的梦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她站起身来，贴心地冲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并端到了杨斌面前。 “杨斌，这是我爸喜欢喝的铁观音，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谢。”杨斌接过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清香四溢的茶水滑过舌尖，让他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铁观音的口感并不像其他茶叶那样苦涩，而是带着淡淡的茶香。 梦娜微笑着问：\"怎么样，合不合口味呀？\" 杨斌点点：\"嗯，不错。\" 接着，他又连续喝了几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杨斌感觉喝完茶精神一振。 凌晨两点半。 海洋一号按照预定的航线坐标，顺利抵达了菠萝岛附近海域。 当杨斌转头看向身旁时，却发现梦娜正趴在操作台上，双眼紧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杨斌在两杯浓茶的加持下，不仅毫无睡意，反而精神抖擞。 他慢慢降低船速，拿起望远镜观察周围环境。 按照航海图上的标记，附近应该有很大一片岛屿才对。 继续前行约半海里后，前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 “菠萝岛！”杨斌凝视着那片黑影，一眼便认出了它。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这片黑影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在月光的照耀下，它仿佛无边无际，一眼看不到尽头。 借助探照灯的光芒，杨斌将海洋1号停靠在岛屿旁边。 不清楚附近海域的情况，不敢轻易靠岸，以免搁浅。 “噗通～” 一声清脆的水花声打响起，锚索坠入了海水中。 第386章 搁浅的虎头鱼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梦娜。 她睡眼惺忪地问道：“杨斌，是不是撞到礁石了？” 杨斌无奈地笑了：“不是，已经停船了。” 哦，不好意思啊，呸呸呸！”梦娜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道歉。 杨斌一笑，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门一打开，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将身上的外套紧了紧。 海上夜晚的温度太低，感觉像过冬似的。 是他走到船头，极目远眺，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然而，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时，梦娜也跟了出来。 “杨斌，船停靠这么远，我们怎么上岛？” 杨斌：“船上有救生艇，充好气就行了。” 说着，他转身走向仓库，取出救生艇。 十几分钟后，原本瘪塌塌的救生艇被充足了气，变得鼓鼓囊囊的。 杨斌将救生艇沿着船边慢慢放下去。 考虑到距离岛屿不远，不准备装推动器，费时费力。 他顺着挂梯下船，稳稳地站在了救生艇上。 “梦娜，下来吧。” 听到声音后，梦娜小心翼翼地顺着挂梯下船。 杨斌伸出手，道：“来，抓住我的手，小心别掉水里了。” 梦娜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救生艇。 由于救生艇过于轻便，本身在浪头的推动下就摇摆不定。 而梦娜的动作又太大，导致她脚下一滑，直接跌入了杨斌的怀中。 幸好杨斌下盘比较稳，及时将她扶住。 梦娜的身体仿佛柔软无骨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钻入了杨斌的鼻尖。 此时此刻，两人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相依相偎。 杨斌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岛上，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梦娜慌乱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低下头，声若蚊蝇道：“没事儿，对不起啊。” “没事就好，坐稳了，我们先上岛。” 说完，杨斌便拿起船桨开始划船。 梦娜半蹲下来，一双手紧紧抓住救生艇两边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 杨斌用力摆动着船桨，救生艇迎着浪头艰难地前进。 大船上待习惯了，陡然换成这种小皮划艇，感觉随时都会侧翻一样。 七八分钟后，杨斌将救生艇划到了岛屿边上，胳膊肘开始酸胀起来。 杨斌：“梦娜，你先上岛，注意脚下啊！” “嗯。”梦娜站起身来，轻轻一跳，稳稳地落在了礁石上。 她迅速把缆绳拉住，然后将尾端的钢针用力插进石缝中。 等缆绳固定好之后，杨斌也紧跟着上岛。 水边的礁石区坑洼不平，又湿又滑，两人都不敢走得太快。 跨过礁石区，他们来到了一片平坦的滩涂地上。 杨斌打开头灯，仔细地照着四周。 岛上的林子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密集，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树木和草丛。 突然，一高一矮两棵椰子树映入眼帘，上面还挂着几个椰果。 梦娜胆量还挺大的，全然不顾及周围的环境，直接就往林子边走去。 两人前后脚来到椰树下，树旁有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和满地的蟹壳。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人在这里野炊过。 梦娜捡起一根树杈，好奇地在附近的滩涂上搜寻起来。 滩涂地上有很多寄居蟹，但个头都比较小。 这些寄居蟹非常机灵，只要稍有动静，它们就会迅速钻进壳里不再露头。 而且，它们爬行的速度相当快。 除了这些寄居蟹之外，滩涂地上就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贝壳了。 梦娜走了十几米远后，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啪嗒啪嗒\"声。 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用头灯照亮四周。 在一个水洼处，她看到一条鱼正在不断地抖动着身体。 梦娜心中一喜，快步跑过去。 上前定睛一瞧，发现这条鱼呈现出鲜艳的桔红色。 身上布满了不规则的暗纹，看上去如同被随意涂鸦过一样。 鱼的个头并不是特别大，只有半斤左右。 它体型小，但脾气却相当大。 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疯狂地甩动尾巴，溅起的水花四处飞溅，同时带起大量的泥沙。 梦娜向后挪了挪步，大喊一声：“杨斌，你来一下。” “来了。”杨斌快步走过来。 当他看到那条鱼时，十分意外：“呦！虎头鱼。” “虎头鱼？”梦娜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对，你也可以叫它褐菖鲉，有人说它是假石斑鱼。” 梦娜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褐菖鲉啊，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喝过一次褐菖鲉熬成的汤，特别鲜。” “没错，把它抓回去，明天熬汤喝。”杨斌伸出脚将虎头鱼踩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将它装进了水桶里。 虎头鱼就算装进桶里也不老实，脊刺高高的支棱起来，不停地跳动着。 “这鱼真有意思！”梦娜笑着说道。 捡了一条虎头鱼，梦娜心情大好。 她用头灯继续在滩涂上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杨斌则绕着林子探寻，中途发现很多处篝火堆。 当他走到一处拐角时，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光亮，边上还支起了几个帐篷。 帐篷门紧闭，里面的人可能已经休息了。 太晚了，杨斌没有再向前走。 既然在岛上发现了人的踪迹，接下来还是要小心点。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斌和梦娜两人决定原路返回，再次下水看看。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回船的过程比较顺利。 登上船后，他们将救生艇系在船边的挂梯上，暂时没有急着收回。 杨斌来到仓库，换上了崭新的潜水装备。 潜水装备穿戴好后，他把气瓶背到肩上，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压力表。 一切正常，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定没有任何不适之后，便准备下水。 与此同时，梦娜也从设备室里取出了一台特制的摄像机。 这台摄像机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在水下使用而不会受到水的影响。 她将相机递给杨斌，说：“帮我拿一下，我去换装备。” “嗯。”杨斌接过相机。 等了一会儿，梦娜全副武装地走了出来。 第387章 围猎烟仔鱼 两人顺着挂梯下船，杨斌先一步跳入水中。 入水后，一个浪头拍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推出半米远。 他迅速调整好了姿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紧接着，梦娜也轻盈地跳了下来。 当两人一前一后落入水中后，他们默契地同时下潜。 水下的视线并不太好，即使有头灯的照明，也只能看到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 几个呼吸间，杨斌就已经下潜到了水深十五米处。 随着深度的增加，能见度变得越来越差。 当下潜到将近二十米深的时候，几块巨大的礁石突然出现在眼前。 这些礁石在海水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杨斌看到这些礁石后，蹬动脚蹼朝它们游去。 紧接着，梦娜也跟了上来。 她优雅地游动着身体，很快就来到了杨斌身边。 杨斌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右手边的石块相对较多，更容易落脚。 于是，他向梦娜比划了个手势，指指右方。 梦娜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商量好后，杨斌用力蹬动脚蹼，带着梦娜一起钻进了礁石区。 这片礁石区域相当于是海床，它位于海底较浅的地方。 从远处看，这片坑洼不平的海床有些像菠萝的表皮，一块块凸起，非常独特。 自从来到菠萝岛，给杨斌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石头特别多。 杨斌在漆黑的礁石区游了十几米，什么也没发现。 于是，他静下心神，用神秘的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时，一连串c字形的光点闪烁着。 光点的数量不是太多，大概八九个。 光点的位置距离杨斌不是太远，大概八九米左右。 杨斌随便挑了一个光点，将其放大查看。 画风一变，鱼的骨架结构显现了出来，只见它体呈纺锤形，个头大约四十公分长。 “不会是金枪鱼鱼群吧？”杨斌心中一喜，心跳加速。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他又换了一个光点放大。 果然，这个骨架结构和刚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体型稍小一点。 杨斌连续查看了三四个光点，发现这些光点都是一样的结构，只是个头大小有些许差距。 光点一直停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 为了避免惊扰到鱼群，杨斌尽可能地贴着礁石游动，悄悄地向光点靠近。 很快，他就来到了光点附近。 好在附近的的礁石多，方便藏身。 杨斌给身后的梦娜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前方有情况。 梦娜会意后，立即把手中的摄像机打开。 他们交替了一个身位后，梦娜来到了杨斌的前方，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 趁着梦娜寻找机位的时间，杨斌用头灯朝着光点的位置晃了晃，试图将它们吸引过来。 在头灯晃动了两下后，画面上的一个光点突然动了。 很快，杨斌便在礁石旁看见了半截鱼身。 紧接着，大鱼翻过礁石，寻着光源的方向游动。 距离拉近，杨斌也认出了它。 “烟仔鱼！” 杨斌有些许的失落，还以为碰见金枪鱼鱼群了。 烟仔鱼不管是体型，还是轮廓，长得几乎和金枪鱼一模一样。 它们的身体都呈纺锤形型，头部尖锐，尾巴宽阔，身上覆盖着一层光滑的鳞片。 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分辨出两者的区别。 为了能够拍摄到足够的素材，杨斌特意把光源朝摄像机方向探照。 很快，烟仔鱼就来到了摄像机跟前。 它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物体感到好奇，用嘴轻轻地顶了顶摄像机。 杨斌见状，立即用手中的探照灯转着圈儿，不停地变换位置。 烟仔鱼也跟随着光线转圈。 它灵活地摆动着身体，追逐着光线，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性。 几分钟后，梦娜给他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可以了。 杨斌点点头，然后慢慢将光源移开。 等把烟仔鱼引开后，杨斌他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鱼枪抬起，瞄准烟仔鱼。 经过短暂的等待，烟仔鱼已经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 杨斌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嗖～”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鱼枪的橡皮筋急速收缩，弹出一连串气泡。 尖锐的枪钩如同箭矢一般，飞速射向烟仔鱼。 烟仔鱼察觉到危险后，猛地一甩鱼尾，想要逃离。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烟仔鱼的头部。 强大的冲击力将它带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侧的石壁上。 烟仔鱼被击中后，仿佛中风一般，不停地抽搐抖动着。 它挣扎了几秒钟，头一歪，没了动静。 杨斌快速蹬踢脚蹼上前，将它拎了起来。 这条烟仔鱼个头还算可以，差不多有五六斤重。 杨斌将它身上的鱼钩取下来，直接塞进网兜里。 由于是被一枪爆头，没有惊扰到周围的鱼。 根据画面上的光点，剩下的烟仔鱼依然停留在原地。 杨斌故技重施，继续用灯光引诱。 然而，这次却不灵了。 无论灯光如何晃动，剩下的烟仔鱼就是不挪窝。 既然不过来，杨斌只好过去了。 此刻，梦娜也确定了鱼群的位置，她从另一个方向靠拢过去。 他们第一次进行水下拍摄，但杨斌和梦娜配合默契。 拍摄的同时，并没有耽误打鱼。 两人从不同的方向靠拢，很快就找到了那群烟仔鱼。 杨斌透过缝隙，清楚地看到了这些烟仔鱼正在分食一条已经死去的鱼。 死鱼已经被啃食得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是什么鱼种。 梦娜找好了位置，将摄像机架设在合适的角度。 与此同时，她也紧紧握住手中的鱼枪，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这么多烟仔鱼，光靠杨斌一把鱼枪远远不够。 烟仔鱼的胃口够好的，它们贪婪地一口一口撕咬着鱼肉。 殊不知，这将是它们最后的晚餐。 等了几分钟后，梦娜突然用灯光朝着杨斌的方向晃了晃。 杨斌心领神会，知道这是梦娜给他发出的信号。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鱼枪，瞄准最大的一条烟仔鱼，果断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尖锐的枪钩直直地朝着鱼群飞射而去。 与此同时，梦娜也迅速扣下扳机。 第388章 徒手抓膏蟹 \"啪！啪！\" 杨斌和梦娜的枪钩分别射中了两条烟仔鱼。 另外，还有一条烟仔鱼被杨斌的枪钩误伤，射中鱼尾。 两条烟仔鱼挂在同一根枪钩上，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 “嘎吱～” 松弛的鱼线瞬间被拉紧，一股强大的拉力顺着鱼线传到了杨斌的手臂上。 由于两根鱼线的距离太近，稍不留神很容易缠绕在一起。 于是，杨斌双手用力地拉扯。 经过短暂的僵持，杨斌将两条烟仔鱼拖到一旁。 这两条烟仔鱼都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挣扎力度越来越大。 此时，鱼线已经紧绷得像琴弦一样，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杨斌心中一紧，将线轮保险扣松开。 “嗖”的一声，线轮飞速转动，鱼线瞬间就飞出去七八米远。 杨斌紧紧握住鱼枪，生怕它被鱼线带走。 鱼线飞出七八米后，两条烟仔鱼出现了分歧，突然朝着不同的方向游动。 原本紧绷的鱼线一下子变得松弛起来，杨斌趁机将鱼线收回。 当鱼线收回两三米时，两条烟仔鱼再次达成共识，一同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杨斌一边用力地蹬踢着脚蹼游动，一边紧紧握住手中的摇柄。 水下的礁石众多，他不敢将鱼线放得太长，挂底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梦娜那边已经成功将鱼拿下。 她的枪钩正好击中鱼鳃，烟仔鱼经过短暂的挣扎后很快就没力了。 剩下的烟仔鱼受到惊吓，早就一哄而散。 僵持了将近五分钟，杨斌枪钩上的两条烟仔鱼开始变得萎靡不振。 其中一条几乎不动了，完全是被另一条拖着的。 杨斌迅速转动线轮，将剩下的鱼线收回。 当所有鱼线都收回时，其中一条烟仔鱼仍然在不停地跳动。 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像炮弹一样，鱼尾强劲有力，拍打在礁石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杨斌用手指紧紧抠住其中一条烟仔鱼的鳃，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枪钩上取下。 这条烟仔鱼预估十斤左右，它的头有杨斌一双拳头的大小。 两条鱼全部塞进网兜里，正好梦娜那边也结束了。 杨斌蹬踢脚蹼过去，将鱼接下。 梦娜下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带网兜。 她的这条烟仔鱼个头相对小一些，只有六斤多重。 鱼塞进网兜，杨斌继续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画面上原本的光点消失不见，剩下的几条烟仔鱼也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梦娜将石堆中的摄像机拿上。 她轻轻地拍了拍手中的相机，又指向水面上方，示意该上浮了。 杨斌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 征得同意后，梦娜开始交替蹬动脚蹼，带着摄像机往上游。 她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拍摄素材，第一次在水下拍摄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杨斌看了一眼压力表，空气还剩不少。 于是，他蹬踢脚蹼继续在礁石区中搜寻，顺便摸一摸海况。 一些礁石的表面吸附了很多的藤壶，密密麻麻，看着挺瘆人的。 每当看到这些藤壶，杨斌总是忍不住想要把它们全部抠下来。 当他路过一块礁石时，突然发现石缝淤积的泥沙中有一对蟹钳。 由于蟹身完全埋在了泥沙之中，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 杨斌迅速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螃蟹。 泥沙中的螃蟹受到惊吓后，拼命地蹬踢着腿，试图挣脱束缚。 瞬间，泥沙四处飞溅。 尽管螃蟹极力挣扎，杨斌依然紧紧地扣住蟹盖。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只膏蟹，而且还是两只！ 膏蟹的体型与梭子蟹相似，但它的肚脐更为圆润饱满。 其中一只公蟹壳有点软，被杨斌给放了。 此时正值膏蟹成熟的季节，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杨斌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见到膏蟹。 膏蟹与梭子蟹的长相极为相似，但是无论口感还是价格，都天差地别。 杨斌之前吃过一次膏蟹，蟹黄如同鸭蛋黄一般，质地坚实。 现在想想，都不禁让人口齿生津。 膏蟹和青蟹一样，性格凶猛，一双大钳子不断开合着。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它装进网兜。 然而，当膏蟹进入网兜后，立刻挥舞起巨大的钳子向烟仔鱼发动攻击。 尽管烟仔鱼的精神状况不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当它的身体被钳子夹住时，疼痛使得鱼尾用力摆动起来。 它圆圆的身体压在膏蟹身上，使其无法动弹。 杨斌也没管它们，继续往前游动。 前方不远处，他又发现了一只半埋在泥沙中的膏蟹。 这只膏蟹的钳子比刚才那只更大。 杨斌轻轻地用枪钩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泥沙。 就在这时，膏蟹陡然从泥沙中钻了出来，大鳌高高举起，即刻进入攻击状态。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摁住。 这只膏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塞进了网兜里面。 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就在不远处的一处不起眼的石缝里发现了两只膏蟹。 这些膏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神秘第六感，在此时也不灵了。 杨斌来到石缝旁边，试着用手指去试探一下。 结果缝隙过于狭窄，根本无法触及到膏蟹。 枪钩可以探进去，但担心会惊扰到它们。 杨斌本想薅一些海藻来引诱它们出来。 环顾四周后，发现附近都是光秃秃的，连一株海藻都找不到。 一筹莫展时，突然想起隔壁有死鱼的尸体。 如果没记错的话，膏蟹应该属于杂食性水生生物，除了吃草之外，也吃肉。 想到这里，杨斌立刻原路返回，拿起两根鱼骨。 当他再次回到石缝旁边时，悄悄地将鱼骨伸了进去。 鱼骨的长度，正好能够顶到膏蟹的大鳌。 当鱼骨轻轻触碰膏蟹时，它迅速反应过来，用大鳌夹住了鱼骨。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鱼骨应声而断。 杨斌有些诧异，没想到膏蟹的大鳌闭合力量这么强。 尽管如此，杨斌继续摆弄着剩下的鱼骨，试图将膏蟹从缝隙中引诱出来。 第389章 奋战到天亮 果然，膏蟹对晃动的鱼骨产生了兴趣，慢慢地迈着八条腿向洞外爬去。 杨斌见状，一边继续晃动鱼骨，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外抽取。 膏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一步步靠近洞口。 然而，就在它即将爬出洞口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杨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拿起鱼骨，轻轻地戳了戳膏蟹凸起的眼睛。 受到攻击的膏蟹顾不上其他，径直冲出了缝隙。 杨斌眼疾手快，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膏蟹。 随后，他又如法炮制，成功地引诱出另一只膏蟹并将其抓获。 第二只膏蟹收回时，气瓶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杨斌双脚猛力一蹬，脚蹼迅速划动，快速向上浮起。 浮出水面后，强烈的探照灯光线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开始有规律地摆动手臂，游向船边。 很快，他游到了船边，伸手抓住挂梯，一步步登上了船。 登上甲板后，杨斌解开了腰间的网兜。 这时，梦娜从设备室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杨斌，我把刚才拍摄的素材传给王小米，你猜怎么着？” “不合格？” “非常好，让咱们多拍一点。” 杨斌点点头：“那就好。” 他刚才还在想，万一素材达不到他们的要求，还得重新想招。 梦娜注意到网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她好奇地问道：“杨斌，你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呀？” 杨斌：“没什么，就是抓了几只蟹。” 说着，他将网兜里的渔货倒进了鱼箱里。 这么一会儿工夫，其中一条烟仔鱼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膏蟹的抓痕，显得狼狈不堪。 梦娜看着精神抖擞的膏蟹，露出惊讶之色。 “好大的膏蟹，下面还有吗？” 杨斌不确定地说：“应该有吧。” “等我们回去刚好就是中秋节了，要是能多抓点些，肯定能卖上好价格。” “确实。” 中秋节正是吃螃蟹的季节，每年到这个时候，大闸蟹也都上市了。 规格二五的母蟹，一斤都能卖到七八十，越大越贵。 杨斌把烟仔鱼和膏蟹分开，说： “你去仓库帮我把刀拿过来，这些烟仔鱼都快死了，得赶紧处理一下，不然时间长肉质发酸，回去卖不上价格。” 梦娜点了点头，转身跑去仓库拿刀。 很快，她就拿着刀具过来了。 杨斌随手拿起一把尖刀，对着烟仔鱼开始处理。 只见他熟练地将刀尖插入鱼腹，轻轻一划，血液顺着刀口流出。 梦娜想要帮忙，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于是，她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记住杨斌下刀的位置。 一连看他处理两条，梦娜也学会了。 她戴上手套，也拿了一把刀来到烟仔鱼身旁。 “杨斌，我来试试。” 杨斌叮嘱道：“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梦娜点了点头。 她有样学样，用脚踩住烟仔鱼的尾鳍，一只手死死摁住鱼头，举起手中的刀对准鱼肚皮。 一刀下去，在鱼腹处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杨斌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梦娜会害怕不敢下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勇敢果断。 他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梦娜，厉害啊！\" 梦娜笑着说：\"嘻嘻…小意思啦。\" 杨斌见过一些女生，稍微碰见点血就大声嚷嚷，娇滴滴的。 烟仔鱼放完血后，直接被丢进冷库里冷藏。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了。 杨斌：“梦娜，时间不早了，你睡觉去吧。” 梦娜将清洗好的刀具放好，道：“一般不都是晚上投放蟹笼的吗，今晚不放？” “放啊，我这就去准备饵料，你早点休息。” “没事儿，哪有老板干活员工休息的道理，我陪你一起。” 杨斌笑了笑，转身从冷库里拉出了两板巴沙鱼，一共四十斤。 这些巴沙鱼被冻得邦邦硬，散发着阵阵寒气。 杨斌接了一根水管，说：“梦娜，你来解冻，我去把蟹笼拿过来。” 梦娜点点头，接过水管，对着鱼块冲刷起来。 随着水流的冲击，鱼块逐渐开始解冻，变得柔软起来。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动手操作的感觉，也越来越享受这份工作带来的乐趣。 与此同时，杨斌把仓库里的蟹笼全部搬出来，一共六十个。 鱼块的冰融化差不多了。 杨斌拿起砍刀，将一条条完整的巴沙鱼剁砍成小块。 一连剁了二十斤后，杨斌手腕酸胀的厉害。 就在这时，梦娜拿起另一把刀，帮忙一起剁砍。 半个小时后，四十斤鱼块全部斩切好了。 梦娜放下刀，长舒一口气，说道：“呼～总算剁好了，要是有台机器就好了，省时省力。” 杨斌：“确实，等这趟回去就置办一台。” 接着，杨斌迅速将剁好的鱼块全部收集到鱼箱里。 梦娜追问道：“杨斌，一个蟹笼里大概要多放多少鱼饵？” 杨斌：“三两左右。” 他边说边抓起一把鱼肉，填塞进笼子里。 十几分钟过去，六十个蟹笼全部被填塞好了鱼饵。 由于梦娜不会开船，杨斌一个人分不开身。 没办法，他们只好选择使用救生艇投放。 救生艇虽然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但却能够节省一些燃油。 十个一组，杨斌用绳子穿挂在一起，避免风大浪急丢失。 皮划艇的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放置二十个蟹笼。 杨斌先将蟹笼拿到皮划艇上，然后再把推进器架设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梦娜也登上了船。 杨斌坐在船尾，双手紧紧握住操纵杆，提醒道：“梦娜，坐稳了啊。” “嗯，开船吧。”梦娜一脸轻松惬意。 杨斌调整好船头方向，然后轻轻推动操纵杆，皮划艇缓缓前行。 随着距离的拉近，皮划艇的速度逐渐减慢。 当到达水下礁石区附近时，杨斌停住了船。 “梦娜，你把蟹笼顺着船边慢慢放下去，动作要轻一点，不要让蟹笼之间的绳子打结了。” “好的。” 梦娜点点头，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一个蟹笼，慢慢地将它丢进水里。 第390章 狗鲨!!! 十个蟹笼全部丢进水里，水面上的浮球瞬间连成了一条直线。 梦娜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好奇地问道：“杨斌，这样就可以了吗？” 杨斌：“对，简单吧！” “嗯，确实不难。” 紧接着，杨斌熟练地驾驶着船只朝着下一个地点驶去。 就这样，他们将两串蟹笼全部投放完毕后，又继续登上船去取回其他的蟹笼。 来来回回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六十条蟹笼全部投放了下去。 当他们再次回到船上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艘船正缓缓向他们驶来。 杨斌赶紧来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观望，原来是爵士号。 “终于来了啊。”杨斌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一整晚，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由于一整晚没合眼，杨斌和梦娜早已疲惫不堪，两人各自回到房间里补觉休息。 刚躺下不久，王莽将爵士号停靠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岛边。 船锚抛下之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哎呦～总算到了。” 一旁的二哥也起身活动活动筋骨，问道：“王莽，这就是斌子说的那什么小波岛吗？” 王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二哥，是菠萝岛，不是小波岛。” “害！管它什么岛呢，我上岛瞧瞧去。” “熬了一夜，不用补觉啊。” “回来再补也不迟。”二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驾驶室。 王莽就没有他那么精神了，一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休息。 二哥作为一个内陆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海岛，心中十分好奇。 上岛之后，二哥便沿着海边的滩涂开始转悠。 一边走还一边感慨着：“啧！这么大的岛，要是买下来盖上房子，再开一家足疗店，美得很。” 随着时间的推移，漆黑的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露出一丝光亮。 菠萝岛周围的海域上，也陆陆续续驶来了两三艘渔船，这些船大小不一。 上午十点左右，杨斌才悠悠转醒。 虽然身体还有些疲惫，但经过一晚的休整，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王莽没他那么足的精神，转身回屋休息了。 海洋 1 号船的休息室特别宽敞，相比之下，爵士号就显得有些狭窄拥挤。 杨斌拉开门，外面的天空雾蒙蒙的。 他路过梦娜的房间，发现大门紧闭，估计她还没有睡醒。 杨斌也没叫她，准备再去岛上瞧瞧。 当他来到厨房时，却惊讶地发现梦娜已经在里面忙碌起来，正在做早饭。 听到脚步声，梦娜抬起头，看到杨斌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温柔地说道：“杨斌，你醒啦！” 杨斌微笑着走进厨房，道：“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索性早点起来。” 接着，她又指着锅子说：“我熬了点米粥，你快去洗漱吧。” “嗯，辛苦了。” 等杨斌洗漱好回来时，梦娜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 除了散发着香气的米粥外，还有几个咸鸭蛋。 杨斌闻到那淡淡的米香，饥饿感愈发强烈。 梦娜将筷子递给他，道：“趁热吃，暖暖胃。” “谢谢！”杨斌接过筷子。 然后，他端起碗，大口地喝了起来。 杨斌一口气连喝了三碗米粥，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吃完饭后，梦娜拿着摄像机去岛上继续拍素材去了。 菠萝岛的风景特别漂亮，四面环海，各式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杨斌来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查看四周情况。 此刻，岛边大大小小聚集了八艘船，其中有一艘是快艇，应该过来游玩的。 包括爵士号在内，所有的船只都没动静。 大部分船都是昨天夜里才赶到的，船员们估计都在补觉。 杨斌来到仓库，换上潜水装备准备再下水看看。 昨天夜里光线不好，没敢走的太远。 换好装备后，他顺着挂梯下船，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入水后，杨斌并没有急着下潜，而是贴着水面往前游动。 当他游出大约三十多米远的时候，才慢慢地潜入水中。 与夜晚相比，白天的光线显然要好得多。 水下的能见度也达到了五六米远，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的环境。 杨斌一边下潜，一边仔细观察附近水域。 当他来到水下十五米深时，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坑洼不平的礁石。 这些礁石形态各异，有的高耸如塔，有的低平如床。 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海底，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杨斌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石块，小心翼翼地踩上去。 站在这里，可以更好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时，前方突然有一个黑影游了过来。 杨斌心头一紧，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鱼枪，眼睛盯着黑影，从轮廓看是一条鱼，体型应该不小。 杨斌迅速蹲下身子，藏身在一块礁石后面。 几个呼吸间，大鱼游到了他的上方。 杨斌透过礁石的缝隙，仔细观察着它。 只见它全身遍布不规则的斑纹，颜色灰白相间，十分奇特。 它的眼睛长得也很有特点，宛如猫眼一般，显得格外锐利。 身体细长，体长大约一米多。 “狗鲨！”杨斌认出了它。 狗鲨辨识度高，从它身上的纹路就能认出。 杨斌心里不禁一阵兴奋：这么大的狗鲨可不多见。 狗鲨并没有发现他，还在不停地向前游动。 杨斌悄悄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鱼枪瞄准它。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时，狗鲨好似有所察觉似的。 它突然停住了，然后调转方向。 时间仿佛凝固，一人一鲨彼此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杨斌率先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嗖~” 一声尖锐声响起，橡皮筋迅速弹开，枪钩飞射而出。 然而，狗鲨的反应同样迅捷无比。 它那细长而灵活的身躯猛然扭动，尖锐的枪钩贴着它的身体掠过。 \"这都行！\" 杨斌瞪大了眼睛。 狗鲨成功躲开枪钩后，立刻张开大口朝他猛撞过来。 它那细长的身体犹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游到杨斌面前。 还没等杨斌做出反应，狗鲨狠狠地朝他手臂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突然一个反手，将鱼枪的枪柄塞进它嘴里。 狗鲨猝不及防，一口咬住了枪柄。 杨斌紧握拳头，用力砸它的头， 狗鲨被彻底激怒了，再次张开嘴撕咬。 杨斌用力蹬踢脚下的脚蹼，一边退一边还击。 第391章 老同学 退了十几米后，一处高的礁石突然挡住了他。 眼瞅着狗鲨逼近，杨斌来不及多想，顺手抽出救生刀。 “啪”的一声闷响，刀刃扎中狗鲨的头部，没入小半截。 鲜血顿时从伤口涌出，染红了海水。 一击得手，杨斌咬紧牙关将刀用力拔出，再次对准它的头攮下去。 狗鲨吃疼后，甩动鱼尾横冲直撞。 冲撞的力道太大，杨斌整个人都被带飞了。 尽管如此，他的手仍然紧握刀柄。 “砰！” 狗鲨逃窜的速度太快，一头撞在了大的礁石块上。 这一击撞得重，导致它短暂的眩晕。 杨斌看准机会，利用安全绳将它紧紧地缠绕住。 狗鲨缓过来后，又继续剧烈的挣扎。 杨斌拽动安全绳，用力蹬踢脚蹼向水面浮去。 狗鲨前面体力消耗过大，此时明显后劲不足，只能任由拖拽。 “哗啦~”一声水响，水面上泛起一团晶莹的水花。 杨斌从水中冒出来，摘下咬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紧接着，猫鲨也跟着浮出水面。 它那布满斑斓花纹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杨斌一手紧紧抓住绳索，另一只手用力摆动，带着猫鲨一起向船边靠拢。 狗鲨即使到了水面也不安分，鱼尾不停地抽打，溅起一片片水花。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杨斌用了十几分钟才艰难地游到船边。 到了船边后，狗鲨就像一条死鱼躺在水面上，只有背上的鱼鳍偶尔晃动一下。 杨斌小心翼翼地解开腰间的安全绳锁扣，捆绑在狗鲨身上。 捆绑好，他拉着绳子的一端，费力地上了船。 登上甲板，杨斌双手紧紧拉住绳索，沿着船边把狗鲨往船上拽。 “嘿咻！” “嘿咻！” “嘿咻！” 杨斌换了好几次手，才终于把猫鲨成功拖上了甲板。 猫鲨本身不是太重，但它身体太过光滑，拉得太快很容易从绳结中滑脱。 狗鲨被拉上船之后，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完全摆烂了。 谁能想到，看似老实巴交的猫鲨，在水下差点把杨斌干翻。 杨斌将绑在狗鲨身上的绳子解开，长时间的捆绑会留下勒痕，影响肉质。 当绳索被解开后，狗鲨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尽管被救生刀刺了几下，但由于刀刃较短，没有伤及要害。 狗鲨的精神状况还算不错，杨斌将它拖到活水舱的舱口处，丢下去。 狗鲨一进入活水舱，便轻轻地摆动起鱼尾，开始在舱内四处游动。 从它的状态来看，坚持到回港问题不大。 杨斌顾不上休息，鱼枪还落在下面呢。 再次跳入水中，径直朝着海床游去。 凭借着对水下环境的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丢失的鱼枪。 他熟练地将枪钩收回，意外地发现有部分鱼线被礁石磨损得厉害。 尽管只是一小截受损，还是决定上船更换。 受损的鱼线拉小鱼还行，万一碰见像猫鲨这种体型的，一扯就断了。 杨斌滑动着脚蹼，动作轻柔的向上浮动。 上船后，他把潜水装备脱下，整齐地放在一旁。 今天也算开个好头，抓了条大狗鲨。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的引擎声，停靠的渔船开始动了。 杨斌快步来到驾驶室，继续用望远镜观望。 远处的海平面上，又有两艘船缓缓驶来，看航向应该也是冲着菠萝岛来的。 没想到这边还挺受欢迎的。 杨斌放下望远镜，将船启动预热。 昨天夜里因为担心搁浅，没敢靠近岛屿。 经过一夜的摸索，这片海域的水深足够，完全可以停泊。 船体向前滑行了二十多米远后，轻轻地抵靠在岛边。 杨斌带上沙铲和小桶，准备去岛上看看。 下船后，杨斌朝爵士号的方向看了一眼，船上还是静悄悄的。 “这两人，心可真大！”杨斌自言自语嘟囔一句。 昨天夜里爵士号就到了，这都快中午了，吕楠和王莽还没开始作业。 杨斌本想过去看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既然放手让他们干，干预太多也不太好，得让他们独立自主才行。 后面的船可能会越来越多，光靠一个人也盯不过来。 转眼间，杨斌已经拎着桶走到了昨天有人露营的位置。 几顶帐篷全都被拆掉了，那些露营的人也不知去向。 杨斌在滩涂上找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梦娜的身影。 于是，他继续向前走了几十米远，突然看见一条踩踏出来的小路。 他走近一看，这条小路直通林子里。 杨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着小道钻进了林子里。 刚进入林子没多久，杨斌就隐约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杨斌寻声走过去，只见几个穿着冲锋衣，背着背包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 从他们的装扮来看，很像驴友。 他们注意到有人过来，纷纷把目光转向杨斌。 杨斌若无其事的从他们身旁经过。 等他走过，人群中一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突然开口道：“杨斌？” 杨斌闻声停下脚步，扭过头去。 “杨斌，还真是你啊。”年轻人看清他的样貌，激动的说。 “你是？” “哎呀！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说着，他把头上的鸭舌帽和口罩摘下：“好好看看，我是谁。” “老谢，你怎么在这？”杨斌有些意外。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跑这荒郊野地来了。”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小桶，道：“来岛上混口饭吃。” “职业赶海人啊，不错。” 随后，老谢转过头来向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杨斌。”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杨斌，这些也都是我们的学哥学姐，今天一起过来露营团建的。” “你们好！”出于礼貌，杨斌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几个年轻男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当他们得知杨斌是靠赶海为生时，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有些不屑。 他们都是在大公司工作的白领精英，每天出入的都是繁华的商业中心，一个月工资两三万。 而杨斌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收入微薄，生活艰苦。 这种差距让他们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第392章 神秘幽潭 老谢名叫谢振宇，他是杨斌的高中同学，后来考上同一所大学。 两人的老家距离不远，上学期间关系也算不错。 毕业后，听说谢振宇家里通过一些关系活动，给他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自那以后，各忙各的事儿，渐渐断了联系。 谢振宇察觉气氛有点沉闷，连忙岔开话题说：“杨斌，你今晚走吗？” 杨斌：“今晚不走，要在这待上几天。” “那太好了！今晚我们有一场篝火晚会，一会儿还有一些同学会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杨斌摆了摆手：“你们玩吧，我就不凑热闹了。” 谢振宇突然板着脸，假装生气地说：“怎么，几年没联系，咱们哥们之间的感情就变淡了是吗？” 杨斌知道他是出于好意，便说道：“这样，到时候再看。” “晚上一定来，就在下面的滩涂上。” “嗯，你们先玩，我上去看看。” 打了个招呼后，杨斌便匆匆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一画着淡妆的女人忍不住抱怨道： “谢哥，你没事儿邀请这种人干什么，又不是一个圈子的。”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 “就是，一个赶海的，除了长得还可以，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怎么玩？” “老谢，下次麻烦邀请一些大佬，净整些没用的。” 一时间，其他人各自发着牢骚。 谢振宇听着她们的话，并没有反驳什么，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们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圈子里乱的很。 与此同时，杨斌独自一人走到了林子深处。 一路上，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地上几乎没有杂草。 通常情况下，林子里杂草会丛生，难以落脚。 这里却异常整洁，地上只有些碎礁石。 如果不是周围茂密的树木，感觉自己正在穿越一片荒漠。 杨斌在林子里转了一大圈，在一片水潭边找到了梦娜。 此时的梦娜正抱着摄像机，一动也不动地对着前方拍摄。 为了不打扰到她，杨斌轻轻放慢脚步，悄悄地走过去。 没等他走到跟前，梦娜就已经察觉到了。 紧接着，她对杨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杨斌蹑手蹑脚地上前，目光顺着摄像机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平静的小水潭边，有两只色彩斑斓的鸟儿站立在水边，它们不时地将嘴伸进水中寻找食物。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这两只鸟突然煽动起翅膀，轻盈地飞向天空。 等到海鸟飞远后，梦娜小心地关闭了摄像机。 “杨斌，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梦娜微笑着问道。 杨斌：“你现在可是我的大副，我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嘻嘻……那我就先谢谢船长啦！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杨斌好奇地问。 梦娜指着前方的水潭说道：“这里面有大货，至少两米长。” 听到这句话，杨斌立刻来了精神，急切地问：“你确定？” 梦娜点了点头：“我用摄像机捕捉到的，不过只出现过一次，而且图像比较模糊，看不清是什么鱼种。” “我看看。” “等一下，我把它调出来。” 说着，她开始摆弄起手中的摄像机。 杨斌靠近水潭，仔细观察着。 水潭直径大约三十米左右，但水体的颜色却呈现出浓郁的墨绿色。 水潭边聚集着一群小杂鱼，它们欢快地追逐嬉戏着，时不时还会跃出水面。 从水体的颜色可以看出，水下深不见底。 杨斌凝视着水面，不禁心生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深水潭呢？ 这个水潭仿佛是菠萝岛的一只眼睛，幽暗深邃，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正当杨斌陷入沉思时，梦娜走了过来，将摄像机递给了他，并轻声说道：“杨斌，你看。” 杨斌接过摄像机，屏幕上有一张水面的底图。 仔细看可以发现，水中确实有一道黑影，轮廓清楚的显示是一条鱼。 杨斌越看越觉得眼熟。 “梦娜，能把这张底图放大吗？” “可以。”梦娜摁了摁按键，底图被放大了数倍。 杨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盯着黑影看。 过了半刻钟，他有些激动的说：“梦娜，我可以确定，这是金枪鱼。” “金枪鱼？不会吧！” “没错，这就是金枪鱼。”杨斌十分笃定。 梦娜将摄像机接过去，仔细观看。 她出海的次数少，见的金枪鱼也不多，辨认不出来。 不过，她相信杨斌不会看走眼的。 “杨斌，既然这里有金枪鱼，那咱们赶紧想办法把它钓出来，别再被其他人抢了先。” “别着急。”杨斌沉住气说。 杨斌围着水潭绕着圈儿，边走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几个零星的光点也随之出现。 这些光点不断的变换位置，速度很快。 杨斌锁定一个光点放大查看。 画风一变，图案骨架结构显现了出来。 根据骨架结构判断，和杨斌之前猜测的一样，确实是金枪鱼。 杨斌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后，换一个光点再次放大。 除了大小有些差别，不论骨架结构还是轮廓，都是一模一样。 一连看了四个光点，无一例外都是金枪鱼。 体型最小的也是一米多长，最大的一条达到了惊人的两米以上。 杨斌的心跳加速，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要是能把水潭里的这些金枪鱼都捕捞上来，发财了。 一条金枪鱼的价值，足够抵得上两艘船的开销。 要不是怕别人知道，他简直都想原地起跳了。 毕竟对于一个渔民来说，没有什么比碰见金枪鱼鱼群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杨斌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围着水潭转了一圈之后，他观察到周围没有人，便压低声音：“梦娜，你和我一起回船上拿装备。” 梦娜有些担心地说：“这里没人恐怕不太好吧，要不要我在这里守着？” “不用，这样做反而会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也是，那我们赶紧走吧。” 梦娜似乎比杨斌还要着急，如果她知道下面是一群金枪鱼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杨斌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第393章 失足落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林子，朝着船边走去。 杨斌突然发现，原本停靠在岸边的爵士号已经开走了。 他极目远望，只能看到远处海面上的一团黑影。 大中午匆忙地出海作业，估计是真急了。 杨斌本来想回来叫上吕楠一起，但他已经离开了，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上了船后，杨斌说：“梦娜，你去找一下拖钓竿，还有备用的波爬竿也带上，我去拿鱼饵。” 梦娜问：“杨斌，要不要带潜水装备？” “把我的带上吧，水潭太深了，你就不要下去了。” “嗯，我去准备。”梦娜转身去仓库寻找所需物品。 杨斌披上厚厚的棉服，拉开冷库大门，走了进去。 金枪鱼的嘴巴挑剔，得准备点好饵料。 他挑选了几条烟仔鱼，并拿了两箱巴沙鱼。 由船上没有其他活体鱼，所以只能选择这些。 杨斌将鱼饵从冷库中拖拉出来，关上冷库门。 与此同时，梦娜也准备好了鱼竿和潜水装备。 这么多东西，两个人一趟拿不完。 杨斌先把几十斤的鱼饵扛下船，梦娜拿上潜水装备紧随其后。 从船边到水潭的路程不算近，步行来回要半个小时。 片刻后，杨斌扛着鱼饵来到水潭附近。 当他靠近后，只见老谢他们也在。 几个妹子坐在水潭边的石块上，裤脚卷起，双脚泡在水里。 还有的人摆着姿势，正在拍照。 杨斌看着这些妹子，心里暗想：“不作死就不会死。” 百米深的水渊，不带任何防护措施竟然敢坐着洗脚，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好在水潭范围内的面积够大，杨斌随便找了一个平坦的位置，把肩上的鱼块放下。 这时，谢振宇等人也看见了他。 谢振宇一边朝他挥手，一边快步走过来：“杨斌，你这又整什么呢。”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了身后的梦娜。 只见梦娜长发披肩，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不禁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谢振宇努努嘴：“杨斌，这谁啊，不给介绍介绍？” 杨斌拍了拍手上的冰碴子，笑着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梦娜。” 谢振宇立刻表现出热情，主动打招呼：“梦娜妹妹你好，我叫谢振宇，杨斌的大学同学。” 说完，他绅士的伸出手。 梦娜晃了晃手中的鱼竿：“不太方便。” “没事儿，我来帮你。”谢振宇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梦娜淡淡的说：“谢谢，不用。” 杨斌接过她手中的鱼竿，对道：“梦娜，你在这边守着，我去把剩下的东西拿过来。” “我去吧，在这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也行。” 说完，梦娜转身离开。 谢振宇看着梦娜高挑的背影，眼中闪过羡慕： “杨斌，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地带出这么一个漂亮妹子来，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杨斌深知他什么德行，警告道：“老谢，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别动歪心思。” “呦呦呦！我只是看看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谢振宇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 杨斌不再理会他，将鱼饵从袋子里取出解冻。 当谢振宇看到那重达数十斤的烟仔鱼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去！这么大的烟仔鱼。” 他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杨斌，赶海也能捡到这种货？” 杨斌平静道：“看运气。” “这烟仔鱼都已经被处理好了，你把它拿过来干什么？” “钓鱼。” “什么？你拿它当饵料！”谢振宇眼睛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贝。 杨斌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搞得有些不耐烦，眉头微皱：“别大惊小怪的，心脏受不了。” “不是，烟仔鱼做成刺身拼盘贼好吃，料理店一盘都卖一百多，你竟然拿它喂鱼？”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杨斌和谢振宇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女人失足掉进了水里，双手在水中胡乱挣扎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啊！救…救命…”她拼命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快…救…救我。”她的身体在水中不断沉浮。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吓傻了，他们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振宇见状，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 他一边跑，一边迅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大喊道：“都tmd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众人也纷纷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开始行动起来。 原本还在悠闲地泡脚的妹子们，连忙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赤着脚上岸。 其他人则纷纷寻找可以用来救援的物品，有树杈、绳索、衣服…… 谢振宇心急火燎地冲到水边，却被那墨绿色吓住了。 \"卧槽！我不会游泳啊！\" \"菲儿，你别着急，先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她只是拼命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呼救。 由于过度紧张和恐惧，菲儿不慎喝了好几口水，呛得她满脸通红，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逐渐下沉，情况变得愈发危急。 周围的人都心急如焚，有些人虽然会游泳，但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 他们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 女子在水中拼命挣扎，反而离岸边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沉入水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不能尽快想出办法，不出两分钟，她就会沉入潭底。 \"噗通～\" 正当众人焦虑万分、束手无策的时候，水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水花声。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杨斌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他整个人在水中，身体宛如一条灵活的鱼儿，轻盈而敏捷。 杨斌的手臂每摆动一次，身体就会迅速地前进好几米远，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很快，他就来到了落水女人的附近。 此时，女人已经力竭了，扑腾的动作也越来越小。 杨斌游到她身后，一把将其搂住。 女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双后手紧紧抱住杨斌的胳膊肘。 然而，不挣扎还好，这一挣扎却让杨斌有些尴尬。 菲儿胸前的两个团子不停地磨蹭着他的手臂，即使隔着衣服，依然能够感受到那弹性十足的触感。 杨斌此刻无心顾及其他，只是一心想着尽快把人拖上岸。 第394章 水潭探秘 几分钟后，杨斌终于把她拖拽到了岸边。 谢振宇等人见状赶忙搭手帮忙，将菲儿拉上岸。 此时的菲儿浑身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和落汤鸡一般无二。 上岸后的菲儿整个人都傻愣愣的，目光呆滞，一句话不说。 谢振宇用手在她眼前来回摆动，不见有所反应。 紧接着，他又竖起一根手指：“菲儿，这是几？” 然而，菲儿依旧愣神发呆，根本不理会他。 谢振宇有些慌张，喃喃自语道：“这……这不会被水淹出毛病了吧？” 众人对此也是一问三不知，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杨斌从水中一跃而上，跳到岸上，说：“老谢，你让人把她带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你确定没问题？”谢振宇一脸狐疑地问道。 “爱信不信！”杨斌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朝水潭对岸走去。 谢振宇等人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从他的建议。 此刻，那几个妹子看向杨斌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其中一妹子小声说：“小莉，你看学弟是不是很帅呀？” 小莉点了点头：“又帅又勇敢，等会儿去找他要个微。” ....… 杨斌回到原来的位置，拿起刀子小心翼翼地将冻结实的巴沙鱼撬开。 没过多久，梦娜就带着潜水装备走了过来。 “杨斌，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斌接过她手里的潜水装备，解释道：“刚才有个女孩落水了，急着救人，没顾得上脱下来。” “啊！那掉水的女孩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她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受到了惊吓，但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人没事，梦娜松了一口气，笑着调侃道：“杨斌，这次可是英雄救美啊，说不定人家姑娘会因此对你产生好感，以身相许哦。” 杨斌翻了个白眼：“别开玩笑了，就算她愿意，我也不答应啊。” 梦娜听了这句话，心中暗自窃喜。 杨斌猜测，这老谢一伙儿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 想到这里，他穿上潜水服，将氧气瓶背在肩上。 “梦娜，你在岸上看着，我下去看看情况。 梦娜点点头，但还是担心地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啊！” 接着她拿起一根安全绳，递给杨斌，让他绑在身上。 这样一来，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杨斌可以通过抖动绳子来发出信号。 杨斌接过绳子，熟练地系在腰间。 随后，他站在一块比较高的礁石上，轻轻一跃，身体便腾空而起。 只听“噗通~”一声，水面溅起一片水花，杨斌直直地坠入水中。 入水后，杨斌迅速调整好姿势，用力踢动脚蹼，开始向深处游去。 水潭位于林中，大部分阳光都被树叶挡住，使得水下视线差。 能见度只有三米左右，透过面镜看到的景象也显得模糊不清。 当杨斌下潜到水深约十米处时，突然发现一群水母舞动着触手游了过来。 它们透明的身体在水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一群幽灵似的。 除了水母外，水下的杂鱼也比较多。 这些杂鱼成群结队，数量多的惊人。 它们贴着石壁游窜，时不时地从杨斌身边经过 水潭的石壁处坑洼不平，很多鱼从洞窟中进进出出，还有一些鱼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这些鱼警惕性非常高，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会钻入洞穴躲藏起来。 当杨斌潜至二十米左右的深度时，能见度只有两米远了。 这个深度，已经是杨斌接近极限了。 此刻，周围寂静无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杨斌靠近长满青苔的石壁，坑洼不平，宛如马蜂窝似的。 他沿着石壁绕了一圈，边游动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原先几个光点还在，只不过距离比较远，至少还要下潜三十米左右才能接近。 五十米的深度，如果不依靠特制的潜水装备，根本无法到达。 杨斌不再浪费时间，蹬踢脚蹼慢慢向上浮去。 几个呼吸间，他就成功地浮出了水面。 梦娜一直在岸边等待着杨斌，当她看到杨斌浮出水面时，立刻上前帮忙拽动安全绳。 杨斌则摆动着手臂，向水潭边游去。 到了岸边，他摘下了面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梦娜：“杨斌，你下去有看到金枪鱼吗？” 杨斌摇了摇头：“没有。” “那先上来吧。” 上了岸，他将身上的气瓶取下，然后脱下了潜水服。 紧接着，他拿起一旁的鱼竿，熟练地进行组装。 很快，一根拖钓竿就组装好了。 杨斌拿起一块巴沙鱼肉，将它挂在了特制的鱼钩上。 梦娜好奇地问：“杨斌，不需要打窝吗？” 杨斌：“暂时不需要，我先用鱼竿试试水。” 说完，他拿起鱼竿用力一挥，鱼饵飞向前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伴随着“哗啦”一声，鱼饵径直落入水中，快速下沉。 杨斌第一次用拖钓竿，不知道好不好用。 这根竿的长度只有一米五，但却有着多档位调节的功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线已经被放出去了八十米左右。 杨斌一边放线，一边用的神秘第六感感探。 那几个光点依旧在水下游动，既不上浮，也不下潜。 鱼饵投放到位后，杨斌紧紧握住竿子，耐心地等待着。 一旁的梦娜则显得既紧张又期待，眼睛紧紧盯着水面的鱼线，仿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平静的水面毫无波澜。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杨斌的双腿都已经蹲得麻木了。 又等了一会儿，梦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杨斌，要不你把鱼竿给我试试。” 杨斌迟疑了一下：“你能行么？” 梦娜自信地点点头，说：“放心吧，万一咬钩了就放线呗。” 杨斌想了想，还是将手腕上的失手绳取下来，交出鱼竿。 换手后，他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第395章 一波三折 梦娜双手紧握鱼竿，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不敢分神。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下依旧毫无反应。 期间，两人又换了手。 就这样，他们连续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杨斌最后的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他无奈地转动线轮摇柄，将鱼线慢慢收回。 当鱼线完全收回时，原本鲜嫩的巴沙鱼块已经被水浸泡得发白。 梦娜看着松散的鱼块，皱起眉头说：“杨斌，是不是这些鱼块的气味不够啊？” “有可能。” 随后，杨斌取下巴沙鱼块，换上了一条烟仔鱼。 烟仔鱼用挂钩将烟仔鱼固定好，然后用力一甩，将其抛入水中。 伴随着沉重的铅坠，烟仔鱼迅速沉入水底。 当鱼线放出八九十米后，杨斌转头：“梦娜，你把一些鱼块扔到水里去。” 梦娜：“要不要先把鱼块分解一下？” “不用，直接扔下去就行。” 梦娜拿起几条鱼块，使出浑身力气朝水面抛去。 她接连不断地抛出十几斤鱼饵，水面上顿时泛起层层涟漪。 打完窝后，杨斌手握鱼竿静静地等待。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有鱼上钩。 \"难道是打窝的数量不够？\" 于是，他将鱼竿递给梦娜，亲自将剩余的巴沙鱼块全部投掷到水中。 半小时过去了…… 不仅没有见到金枪鱼的踪影，甚至连一条小鱼都没有钓到。 杨斌极其郁闷，四十多斤的鱼饵都投了。 用的烟仔鱼也都是新鲜的，但鱼就是不上钩。 无奈之下，他耐住性子又等二十分钟，最后还是没能等到金枪鱼。 无计可施，杨斌只得重新调整鱼线。 他将放线的长度由原来的八十米缩短至五十米。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枪鱼依然没有出现。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收线。 当烟仔鱼被拉回来后，它的表面没有什么损伤。 其肉质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变得膨胀起来。 梦娜看着烟仔鱼，皱起了眉头：“杨斌，会不会金枪鱼游走了？” “不清楚。”杨斌随口说道。 金枪鱼就在水下，但他又无法向梦娜解释清楚。 毕竟，金枪鱼在几十米深的水下，正常人不可能知道。 杨斌心急如焚，内心备受煎熬。 看不到金枪鱼也就算了，知道金枪鱼就在水下却无法将其钓上来，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换作其他鱼种，杨斌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可下面是金枪鱼，而且是一群，不把它们捕上来，晚上都睡不着觉。 杨斌焦急地在水潭边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思来想去，决定再用活饵再试试。 想清楚后，杨斌道：“梦娜，你在这边等着，我去找点活饵来试试。” 梦娜点了点头。 商量好后，杨斌拿上鱼枪朝海边跑去。 船上一条活鱼都没有，想要用活饵，只能现找了。 很快，他就跑到了滩涂边。 这里是一片广阔的沙滩，海水退潮后留下了许多水洼和沙砾。 正当他准备穿上潜水服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水洼里有一条八爪鱼在蠕动。 于是，他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沙砾里挖出来。 受惊的八爪鱼挥舞着触手，缠绕在杨斌的手臂上， “小家伙，还挺黏人的嘛。” 杨斌将它从手臂上拽下来，放进了随身携带的网兜里。 这条八爪鱼虽然个头不大，但是活力十足，用来当作鱼饵再合适不过了。 杨斌继续沿着滩涂寻找其他的鱼饵。 可能是因为这片海滩比较偏僻，资源相当丰富。 才走了没两步，他又惊喜地发现一只八爪鱼，而且个头比刚才的还要大。 杨斌高兴地将它收入囊中。 既然滩涂上的资源丰富，杨斌不准备下水了。 除了滩涂区，贴近水面的礁石缝隙中货也不少，八爪鱼和小螃蟹尤其多。 出来的比较急，没有带钳子和沙铲，很多卡在石缝里的海鲜都够不着。 杨斌沿着海边寻找了将近半个小时，捡到了八九条八爪鱼。 看着蜷缩成一大团的八爪鱼，估摸着应该够用了。 顾不上休息，他快步朝着水潭奔跑而去。 七八分钟后，杨斌再次回到水潭边，却发现梦娜已经重新支起了鱼竿。 看到杨斌回来，梦娜感到十分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我没有下水，在滩涂上捡了一些八爪鱼。”杨斌一边说着，一边解开系在腰间的网兜。 “八爪鱼可能不太好吧，那么大的烟仔鱼都不起作用。” “先试试看吧。” 随后，梦娜将鱼线收了回来。 杨斌从网兜里取出一条精神状态好的八爪鱼，用鱼钩钩住其中一条触手。 鱼饵挂好后，他站起身来，用力一挥，八爪鱼便迎着风飞了出去。 只听到“啪嗒”一声，八爪鱼落入了水中。 当铅坠落至五十米深的时候，杨斌感觉到钓线突然变得松弛。 于是，他立刻停止放线，并将钓竿固定好，等着鱼上钩。 就在这时，水下的八爪鱼开始挥动它的触手。 由于铅坠过于沉重，八爪鱼无法拖动它，只能在原地摆动。 此时，八爪鱼距离其中一条金枪鱼只有十几米远。 杨斌紧张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紧握住鱼竿。 终于，两个光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剩下五米左右。 转眼间，两个光点几乎重合在一起。 杨斌的手指紧紧搭在保险扣一旁，时刻准备着卸力。 然而，两个光点不断变换位置，它们之间的距离又逐渐拉开。 金枪鱼围着八爪鱼周身窜动，但始终没有咬钩。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枪鱼似乎对八爪鱼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去。 杨斌不甘心，继续放线吸引金枪鱼。 线轮转动，钓线缓缓放出，八爪鱼也迅速下沉。 几个呼吸间，八爪鱼就来到了其他几条鱼金枪鱼附近。 一条不上钩，总不能所有的金枪鱼都对八爪鱼不感兴趣吧。 然而，事实却出乎杨斌的预料。 几条金枪鱼在周围不停地游动，但就是不咬钩，对八爪鱼熟视无睹。 十几分钟过去了，属于八爪鱼的光点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第396章 八爪鱼立功 杨斌心里明白，八爪鱼估计已经断气了。 既然连活体金枪鱼都不感兴趣，那死的就更别提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八爪鱼拉上来。 不出所料，当八爪鱼被拉出水面时，它确实已经挂了。 杨斌取下死掉的八爪鱼，换上两条新的活八爪鱼。 一条不行，那就用两条试试看。 杨斌的倔驴脾气上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金枪鱼收了。 二十分钟后，两条八爪鱼也相继断气，依然没有金枪鱼咬钩。 连续试了三次，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捡回来的八爪鱼，此时也只剩下最后一条了。 为了钓金枪鱼，前前后后已经耽搁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 不仅一条金枪鱼没钓上来，还白白损失了好几十斤的鱼饵。 梦娜有些泄气了，说：“杨斌，实在钓不上来就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再等等。” 杨斌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看来只能用绝招了。 他趁梦娜不注意时，用鱼钩扎在自己的指尖上。 一阵刺痛传来，手指被刺破后，一滴猩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冒了出来。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这滴血喂给八爪鱼。 连续喂了几滴血后，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成功地与八爪鱼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此刻的八爪鱼，精神状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即使让它原地跳舞都能轻松完成。 杨斌将最后一条烟仔鱼挂在挂钩上，再次用力将鱼钩抛入水中。 “梦娜，你把鱼竿拿着。” “嗯。”梦娜接过她手中的鱼竿，但兴致却不怎么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杨斌把八爪鱼放下去，然后操控着它快速向下潜去。 八爪鱼迅速朝着水底游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转眼间，它已经潜入到了二十米以下的水域之中。 即便是杨斌自己亲自下去，以全速游动，他的速度恐怕也不及这八爪鱼的一半。 八爪鱼的眼睛特别发达，除了那两只巨大的眼睛之外，还有六只小巧玲珑的眼睛。 借助于八爪鱼的独特视觉系统，杨斌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的环境和各种生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八爪鱼不断下潜，最终抵达了水深五十米的位置。 然而，在这里并没有发现金枪鱼的踪迹，只有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水中嬉戏。 除了这些小鱼之外，周围的石壁上还生长着许多茂盛的海藻，生机勃勃。 这里的鱼群数量众多，几条金枪鱼根本吃不完。 当八爪鱼下潜到水下七十米的时候，一条体长一米多的金枪鱼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条金枪鱼的体型呈现出纺锤形状，身体圆润且饱满，粗短的尾柄左右摇摆，十分灵活。 “蓝鳍金枪鱼！” 杨斌看清楚后，一眼就看出了其独特的体色特征。 根据经验判断，这条蓝鳍金枪鱼的体重已经超过一百斤。 杨斌心跳加速，原本以为水下只是普通的金枪鱼，但没想到竟然是蓝鳍金枪鱼。 此刻，蓝鳍金枪鱼距离鱼饵仅有七八米的距离，但它似乎对烟仔鱼并不感兴趣。 杨斌操控着八爪鱼，悄悄地来到了它的上方。 突然，蓝鳍金枪鱼张开了大嘴，瞬间吸引了数十条杂鱼钻进了它的口中。 紧接着，它闭上嘴巴，将这些杂鱼全部吞入腹中。 很快，八爪鱼就游到了烟仔鱼的边上，但并没有张嘴撕咬。 机会来了！ 杨斌见状，操控着八爪鱼快速游向金枪鱼。 贴近后，它挥舞着触手袭击金枪鱼的眼睛。 转眼间，八爪鱼的触手就吸附在了它的右眼上。 八爪鱼其中两条触手，不停地抽打着它。 眼睛是蓝鳍金枪鱼的死穴，受到攻击后瞬间暴走，身体横冲直撞抖动着，嘴巴大张。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周围的鱼群吓得一哄而散。 四周变得空荡，只有一条烟仔鱼高挂着，很是吸睛。 蓝鳍金枪鱼想都不想，张开嘴朝它撕咬。 它的嘴巴张开有脸盆那么大，一口就将烟仔鱼吞下去半截。 烟仔鱼吞下后，鱼钩也进入它的口中。 与此同时，杨斌操控着八爪鱼松开触手，逃之夭夭。 “嘎吱~” 松弛的鱼线瞬间变得紧绷，鱼竿的竿梢弯成了月牙状。 杨斌连忙收回心神，急声道：“快！松保险扣。” 话音未落，梦娜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拖拽向前滑行，鱼竿也差点儿脱手而出。 要不是有失手绳，鱼竿早就飞了出去。 杨斌眼疾手快，从身后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才避免了意外发生。 梦娜回过神来，慌忙之中赶紧把保险扣松开卸力。 保险扣松开的一瞬间，线轮飞速转动，快到出现了残影。 梦娜一双手紧紧握住鱼竿，惊魂未定地调整好姿势。 杨斌注意到她的手腕被失手绳勒出了血痕，关切地问道道：“梦娜，伤没伤着腕骨？” 梦娜摇摇头：“应该没有。” “没有就好，你把鱼竿给我吧，等下收线你把持不住。” “那你也小心点儿。”她把鱼竿交了出去。 金枪鱼力气太大了，就刚才一瞬间差点把人拖下水。 杨斌接过鱼竿，迅速站在一块礁石的后方，调整好呼吸。 短短几分钟时间，鱼线已经放出去一百多米了，速度快得惊人。 与此同时，八爪鱼回到了水潭边。 别看八爪鱼体型不大，却立下了头功。 如果没有它，金枪鱼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咬住鱼饵。 当鱼线放出大约一百五十米后，速度明显减慢。 杨斌试探性地握住摇柄，尝试收线。 就在他握住摇柄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拉力顺着鱼线传到手臂。 巨大的拉力让他身体前倾，鱼竿的梢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 杨斌咬紧牙关，过度用力导致脖颈处青筋暴起。 一人一鱼陷入僵持状态。 梦娜见状，赶紧走到杨斌身后，紧紧抓住他的外套，帮助稳定身形。 僵持了两三分钟，杨斌成功收回了五六米的鱼线，但也感到头晕目眩，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与蓝鳍金枪鱼正面硬刚，费力又费腰。 第397章 鱼叉扎鱼 杨斌紧紧握住摇柄，同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水下的金枪鱼也没有过度挣扎，而是趁机趁机恢复体力。 杨斌自然不会给它太多休息的时间，深吸一口气，继续全力转动摇柄。 重型拖钓竿果然不一样，每转动一圈摇柄，鱼线就能收回一米。 没过多久，鱼线已经被收回了三十多米。 然而，杨斌也累得满头大汗，长时间的高强度输出有些脱力。 身后的梦娜察觉到他的异样，道：“杨斌，你先歇会儿吧，换我来。” “要小心，感觉拉不住就赶紧放线，千万不要硬撑。” “你当心点，不行就放线，千万别逞强。” “嗯。”梦娜点了点头。 杨斌把鱼竿交给她，站在一旁盯着。 梦娜接过鱼竿后，迅速调整好姿势，双手紧紧握住摇柄开始收线。 随着线轮的转动，竿梢承受巨大的拉力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线轮转动了三四圈之后，突然停止了。 梦娜的脸色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涨红，白皙的脖颈处青筋暴起。 她紧紧地握住钓竿，身体微微后仰。 杨斌见她吃力，心中有些担忧：“梦娜，不要着急，慢慢遛就行了。” 梦娜点了点头，但眼神依然专注于钓竿和鱼线。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 金枪鱼终于开始疲惫不堪，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挣扎，鱼线也收回了近二十米， 杨斌见此情形，接过钓竿继续战斗。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努力，金枪鱼的挣扎逐渐减弱，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很快，杨斌将鱼线收回了三十多米，金枪鱼离船只有四十多米远了。 前前后后，他们总共收回了将近一百米的鱼线。 就在这时，鱼线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原本平静下来的金枪鱼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开始疯狂挣扎。 杨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淡定地将手中的摇柄松开。 只听见“嗖”的一声，鱼线以惊人的速度飞速外放出去，一下子就延伸出去七八米远。 一旁的梦娜见状，焦急地喊道：“杨斌，好不容易才收回来的鱼线，别放了。” 然而，杨斌却显得格外从容，道：“别急，它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金枪鱼在水中折腾了两三分钟之后，放线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杨斌迅速抓住时机，开始快速收线。 这次收线的过程异常顺利，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将鱼线收回了七七八八。 梦娜紧张地盯着水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中充满了期待。 突然。 “哗啦～”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水花溅起。 金枪鱼猛地从水面中露了出来，不停地拍打着水面。 梦娜惊呼道：“哇塞！真的是金枪鱼唉，还是蓝鳍金枪鱼呢！” 亲眼看见蓝鳍金枪鱼，杨斌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正口上钩，蓝鳍金枪鱼身体完好无损，非常漂亮。 蓝鳍金枪鱼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不怒自威。 大喜过后，梦娜捡起地上的鱼叉握在手中。 杨斌有条不紊地将剩下的鱼线全部收回，将金枪鱼缓缓拖向水潭边缘。 “梦娜，快点扎它！” “嗯。”梦娜深吸一口气，瞄准金枪鱼的身体比划了几下，但却不知该从哪下手。 “杨斌，扎哪啊？” 杨斌努努嘴：“扎它的眼睛，其他地方都不行，否则会影响卖相。” “啊！扎眼睛？”梦娜面露难色。 她瞪盯着金枪鱼圆鼓鼓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阵发怵。 平时在水下打打小鱼还能应付，但要面对面地用鱼叉扎进它的眼睛，下不去手。 杨斌：“怎么，不敢扎吗？” 梦娜犹豫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来帮我拿着鱼竿，我来处理。” 两人迅速互换了个位置，手中的工具也各自交接。 杨斌盯着金枪鱼，道：“梦娜，我要扎了，你稳住了啊。” “嗯，扎吧。”梦娜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鱼竿。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发力，手中的鱼叉如闪电般飞出。 那尖锐的叉尖儿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朝着金枪鱼的眼睛飞去。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下一秒。 “啪”的一声沉闷声响打破了寂静，鱼叉的叉尖儿准确无误地没入金枪鱼的眼睛里。 金枪鱼吃痛，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横冲直撞，试图挣脱鱼叉的束缚。 鱼叉脱手而出，系在杨斌手腕上的失手绳瞬间被拉紧。 与此同时，梦娜手中的鱼竿也承受不住金枪鱼的挣扎，折弯成了l形状。 梦娜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稳住鱼竿。 另一边，杨斌也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用力拖拽住绳索，试图控制住金枪鱼。 金枪鱼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尽管两人合力，也只能勉强稳住鱼线不外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五六分钟的僵持，金枪鱼终于被稳住。 杨斌和梦娜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往回收线。 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蓝鳍金枪鱼终于被拖到了岸上。 此时的金枪鱼已经失去了在水下的精气神，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梦娜看着金枪鱼圆滚滚的身体，好奇心作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就在她快要接近的时候，金枪鱼突然挺起身体，原地起跳半米多高。 梦娜吓得连连后退。 杨斌急忙提醒道：“梦娜，小心点！” 梦娜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问道：“杨斌，直接把它拖回船上吗？” “不行，必须马上给它放血，否则鱼肉会受到影响。” “可是它精神还挺好的呀，应该能坚持到回到船上。” “它能坚持，但我们赤手空拳，根本弄不回去。” 说完，杨斌拿起一旁的刀，走到金枪鱼身旁，用脚踩住它的尾巴。 趁着金枪鱼不注意，他迅速地一刀割开了金枪鱼的尾柄处。 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地面。 金枪鱼吃疼，又开始剧烈地抖动身体，但杨斌早有防备，提前一步躲开了。 放血后的金枪鱼，变得奄奄一息。 杨斌小心地将鱼钩从金枪鱼的嘴里取下，鱼叉也顺便被拽了下来。 第398章 同学聚会 此时的金枪鱼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威胁，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杨斌用麻袋紧紧裹住金枪鱼的半截身子，然后用力猛地一提，将其从水中捞出。 他像背人一样，把金枪鱼扛在了肩头。 梦娜把剩下的钓具收拾好，一同回去。 为了钓金枪鱼，他们已经耗费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 此刻，太阳渐渐西沉，天空泛起一片绚丽的晚霞。 水潭下还有几条金枪鱼在游动，但杨斌暂时不打算再去钓它们。 一条金枪鱼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如果再钓上两三条……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水潭里有蓝鳍金枪鱼，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争端。 毕竟，蓝鳍金枪鱼的价值实在太高，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当他们出了林子后，杨斌还特意看了看四周。 杨斌轻声说道：“梦娜，你在前面走。” “嗯，好。”梦娜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带头前行。 有了她在前面带路，两人一刻不停地朝着船边前进。 幸运的是，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碰到。 很快，杨斌顺利地将金枪鱼扛到上了船。 上船后，梦娜终于松了口气，笑道：“太刺激了，打鱼感觉跟做贼似的。” 杨斌也跟着笑了起来。 “梦娜，帮我去把冷库门打开，金枪鱼必须速冻。” 两人一同来到了冷库前，梦娜用力将冷库大门拉开。 杨斌蓝鳍金枪鱼背进了冷库里。 当他从冷库出来后，揉了揉肩膀，长舒一口气：“呼～太不容易了。” 梦娜说：“杨斌，我去做饭，你休息一会儿，饭好了叫你。” 杨斌：“还是我去吧，你也累半天了。” 两人都希望对方能够休息，于是争抢着去做饭。 最终，他们一人泡一碗方便面对付一口，太累了，根本不想动弹。 吃完饭之后，梦娜问：“接下来是不是要开船撒网了啊？” 杨斌摆了摆手，表示：“不撒网，回屋休息。” “啊！我们已经耽误了半天时间。” “怎么能是耽误了，这不是钓了一条蓝鳍金枪鱼回来吗，先休息，养足精神再说。” “那…好吧。” 梦娜知道杨斌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没有再多问。 当歇下来后，梦娜感到手腕处隐隐作痛。 她仔细一看，发现原本的血痕已经变成了淤青，而且还有些红肿。 回到屋里后，梦娜赶紧吃下几颗消炎药。 另一边，杨斌回到房间，直接闭上眼睛休息，没有浪费一分钟时间。 一时间，海洋一号船再次恢复了宁静。 晚上七点半，杨斌被外面一阵刺耳的引擎声音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透过舷窗向外望去。 只见一艘插满红旗的船只停靠在隔壁，船上灯火通明。 船上聚集着一二十个男女，他们好奇地四处张望。 此时，谢振宇也带着人小跑过来，高举双手挥舞。 “老同学们，你们终于到了！” 船上的人们看到他，也纷纷挥手表示欢迎。 船锚抛下后，船长将船板放下。 船上的男女们顺着船板走下船，热烈地寒暄起来。 “老谢，这么久不见，你的一块腹肌还是那么稳定啊。” “那当然，一直很稳定。” “谢振宇，你真会找地方啊，找到了这么个世外桃源。” “确实不错啊！” …… 杨斌静静地观望。 这些人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都是曾经的老同学。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有些人的外貌有所改变。 其中一些人，甚至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过面了。 杨斌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段青涩的学生时代。 看着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然而，现实很快将他拉回。 杨斌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活动一下身体。 睡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除了手臂酸胀外，一切正常。 杨斌推开房门，走出船舱。 夜晚的海风带来一丝凉意，吹过脸庞，特别舒适。 进入驾驶室后，杨斌像往常一样拿起望远镜，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海岛边停留的船只并不多，加上自己这艘船，总共也只有三艘。 杨斌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爵士号的踪影。 这时，梦娜来到了驾驶室。 “杨斌，外面来了一群人，好像是来旅游的。” 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那些人是我同学，过来团建的。” 梦娜有些诧异：“你同学？” 杨斌点了点头：“嗯，大学同学。” “这么巧，那你怎么不去跟他们打招呼？” “算了，见面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关系也就平平常常。” 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岔开话题说：“梦娜，我去拿鱼竿，继续去水潭。” 梦娜：“还去水潭啊，金枪鱼不是已经被钓上来了吗？” “再试试呗，说不定不止一条金枪鱼呢。” 听他这么一说，梦娜也不禁有些心动。 于是，两人带上钓竿和赶海用的沙铲，还有饵料，下船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谢振宇等人在滩涂上架起了两个一人多高的柴火堆。 这些柴火整齐地码放在一起，看起来花费了不少心思。 而要进入林子，杨斌必须从这两个火堆旁边经过。 既然避不开，那便大大方方地面对吧。 于是，杨斌加快步伐，很快就来到了柴火堆旁。 此时，谢振宇和几个人正拎着油桶，往柴火上浇筑汽油。 其中一人随意看了杨斌一眼，但由于天色黯淡，并未认出他来。 就在这时，谢振宇从柴火堆上跳下来，正巧看到了梦娜。 他顺着目光看去，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杨斌。 “杨斌，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 杨斌停下脚步，道：“老谢，实在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 然而，谢振宇却不依不饶，大声招呼道：“大家快来看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将目光聚焦到杨斌身上。 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叫出声来。 “哎呦，这不是斌子嘛，好多年没见了，现在在哪里发财呢？” “还真是杨斌诶，乍一看都没认出来。” “啧！咱们班上的三好学生，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 第399章 蓝眼泪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杨斌没有接话的机会。 寒暄几句后，其中一人问道：“斌子，你可是我们班的尖子生，现在在哪个公司高就啊？” “对啊，混得好带带哥们儿。” “快说说，是不是上市公司？” 不等杨斌说话，一旁的谢振宇接过话茬：“他现在是职业赶海人。” 众人一听，原本的热情减了一半。 赶海人是正当职业，但相比起其他一些看起来更光鲜亮丽的工作，不够高大上。 杨斌笑着说：“老谢说的不完全对，我现在是职业渔民，有想吃海鲜的找我，打折。” 见他亲口承认，很多人唏嘘不已。 谢振宇也在一旁继续跟着起哄：“对！以后谁要想吃海鲜，可以找他买，绝对价格优惠。” 其他人则跟着笑了笑，没搭腔。 他们并不看好杨斌现在的职业，但又不好直接表现出轻视或嘲笑。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便开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起来，没把杨斌太当回事儿。 毕竟都是经历过社会磨砺的，他们只看重利益。 身居高位者，他们会阿谀奉承、讨好巴结。 混得不如意的，他们巴不得离得远远的，生怕被拖后腿。 谢振宇留意到大家态度的转变，心中暗自得意。 其实在见到梦娜之前，他还是挺期待与杨斌重逢的，着要好好叙旧。 然而，当看到杨斌身边站着梦娜，并且还抢了自己救人的风头时，他内心深处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他作为一名堂堂正正的上市公司员工，混得可比杨斌好多了。 谢振宇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像梦娜这种漂亮妹子，居然会甘愿跟杨斌这种穷屌丝。 心里越想越气不过，所以才当众揭开杨斌职业，目的想让他难堪。 他没想到，杨斌杨斌竟然有胆量亲口承认，居然还拉起了生意。 一旁的梦娜看出这些人态度冷淡，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还是用手轻轻扯了扯杨斌的衣角，小声说道：“杨斌，要不我先过去？” 杨斌：“大晚上的不安全，一起去。” 梦娜犹豫了一下，又问：“那这边……” “不用管他们，正事儿要紧。” 他本来和这些人的关系就算不上好。 尤其是谢振宇，故意让自己难堪。 杨斌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梦娜往林子走去。 谢振宇注意到他离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笑。 他不仅仅是针对杨斌，甚至希望在场所有的男人都离开，只留下那些漂亮的女生才好。 此时，聚会现场一片混乱，大家都忙着吃吃喝喝，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杨斌离开。 路上，梦娜看着杨斌依旧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杨斌，刚才那些老同学那样冷落你，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杨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什么好气的，这些人消失五六年，我不一样过的很好。” “那我要突然消失，你会不会也这么淡定？”梦娜眨眨眼，调皮地问。 “你要是消失，我可得报警！”杨斌故作严肃地回答。 梦娜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讨厌你。” 两人相视一笑。 就这样，一路上他俩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便走进了林子。 他们刚刚到达林子的外围，忽然发现树林子里隐约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由于夜晚的林子本就漆黑一片，在这诡异的蓝光映衬下，气氛显得格外阴森。 梦娜有些胆怯地问道：“杨斌，哪里来的蓝光啊？怪吓人的。” 杨斌摇摇头：“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梦娜心中有些发怵，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杨斌看出了她的恐惧，道：“要不这样，你先回到滩涂上等我，我自己过去查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可是，你一个人去不怕吗？”梦娜担忧地看着他。 “没什么怕的，难道还有鬼不成？” 不提还好，一提“鬼”这个字眼，梦娜只感觉后背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令人毛骨悚然。 短暂的纠结后，梦娜还是咬咬牙：“算了，一起走吧。” 她虽然心里害怕，但也不放心杨斌一个人过去。 两个人，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还可以互相照应。 杨斌把梦娜护在身后，小步向水潭走去。 越靠近水潭，幽蓝色的光亮越明显。 步行了七八分钟，他们穿过树林来到了水潭边， 一时间，俩人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 此刻，整个水潭表面被一层蓝色的光亮所覆盖，如梦似幻。 过了好一会儿，梦娜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她抓住杨斌的胳膊，激动的说：“我不是在做梦吧！这里竟然有蓝眼泪！” “太美了，我要用相机把它记录下来。” 梦娜急忙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开始拍摄。 杨斌看着幽蓝色的光芒，露出惊讶之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蓝眼泪吗？” 梦娜用力地点点头：“没错！这就是蓝眼泪！” 杨斌曾在资料上看到过关于蓝眼泪的介绍，据说它是由一种名为海荧的浮游生物所产生的。 当它们受到海浪拍打或其他刺激时，便会发出浅蓝色的光芒。 科学家们将这种生物发出的光称之为“冷光”。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亲眼目睹如此神奇而美丽的自然现象。 海荧发出的光呈现出带状，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条舞动的灯带，美不胜收。 此时的梦娜兴奋得难以自抑，与刚刚进入树林时的紧张恐惧判若两人。 这种自然现象，可不是想看就能看见的。 梦娜兴奋地拿着手机，沿着水潭边不断拍摄，试图捕捉到每一个美丽瞬间。 杨斌却没有她那么有闲情逸致，利用头灯的光照在水潭边寻找海鲜。 这次出来只带了两条烟仔鱼，连打窝的饵料都没带。 本来还想着把八爪鱼也带过来，但可惜它已经挂了。 没办法，杨斌只好寻找新的\"眼线\"。 第400章 蓝鳍金枪鱼(1) 杨斌沿着水潭边仔细寻找着，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 看到了一些体色鲜艳、小巧玲珑的杂鱼在水中嬉戏，还有零星几个蛏子静静地躺在泥沙里。 然而，这里并没有他想要的八爪鱼。 眼线也需要具备一定的能力和技巧，普通的小鱼无法胜任。 毕竟，它们要面对的是金枪鱼，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在水潭边一无所获后，要找到合适的鱼饵，恐怕只能前往海边了。 于是，他走到梦娜身边：“梦娜，拍摄得差不多了吧？” 梦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打算去海边找些鱼饵，你去不去？” “嗯，一起呗。” 这边虽然有如梦似幻的蓝眼泪，但梦娜一人就在林子里，还是有些害怕。 杨斌鱼竿放置好，与梦娜一同走向林子外面的滩涂地带。 当他们到达滩涂时，海水正缓缓上涨，逐渐淹没沙滩。 此刻，正是涨潮的时候。 浪头一波接着一波拍打在礁石上，发出“啪啪”声响。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杨斌裤脚，但他没有在意，专注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杨斌说：“梦娜，咱们分头找，重点找八爪鱼。” “嗯，知道了。”梦娜点头应道。 商量好之后，两人各自打开头灯，开始在滩涂上仔细寻找起来。 潮水水位太高，滩涂上到处都是寄居蟹。 这些蟹见到了新鲜的海水，显得格外兴奋，在沙滩上肆意爬行。 几分钟后，梦娜在不远处大喊：“杨斌，你快看！我找到了一条大八爪鱼。” 杨斌听到她的呼喊，立刻转头望去，竖起了大拇指：“干得不错！” 他们在滩涂上逗留了将近二十分钟，大大小小一共找了五条八爪鱼，还有两只青蟹。 水位太高，海鲜都被冲刷进了海里，不太好找。 有这些八爪鱼，差不多也够用了。 杨斌拎着小桶，再一次的返回到水潭边。 此刻，蓝眼泪逐渐消散，只余留下微弱的蓝光。 梦娜突然开口道：“杨斌，这回换我先来，说不定一次就能成功。” 杨斌笑着点点头：“可以啊，那就先祝你旗开得胜。” “瞧好吧。” 梦娜拿起地上的烟仔鱼，将它斩切成两半，拿起一块熟练的将它挂在挂钩上。 挂好后，梦娜拎着竿来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 调整好姿势后，只见她双手猛然发力，甩动鱼竿。 “嗖”的一声，鱼饵随着铅坠一同飞出去。 铅坠带着鱼线迅速下沉，直到浮漂露出水面三目，才停止下降。 梦娜调整好钓位，稳稳地坐在那里等待着鱼儿上钩。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浮漂开始出现轻微晃动，但并没有明显的吃口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浮漂终于出现一个有力的下顿动作，紧接着黑漂。 梦娜眼疾手快，瞬间提竿刺鱼。 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水底传来，鱼竿瞬间弯曲成弓形。 “哈哈，中鱼啦！”梦娜兴奋地喊道。 杨斌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白天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让它咬钩。 金枪鱼的爆发力极强，一瞬间就将鱼线拉出了三十多米远。 梦娜既紧张又兴奋，双手紧紧握住鱼竿。 杨斌：“梦娜，你先把鱼竿给我，等下收线危险。” “没事儿，我也想试试。”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心和勇气。 “行，一定要当心！” 杨斌不放心地站在一旁，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心里清楚，水下的金枪鱼力量巨大，稍不留神很容易发生意外。 梦娜并不知道水下是金枪鱼，所以才会如此轻松。 杨斌也不好直接告诉她。 当鱼线放出大约八十米时，速度明显减缓下来。 梦娜看准时机，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纤细的手指陡然抓住摇柄。 “嘎吱～” 摇柄被抓住的一瞬间，竿梢变得扭曲。 梦娜整个人微微前倾，用尽全身力气去转动摇柄。 由于过度用力，她的手腕开始隐隐作痛，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 梦娜僵持几秒钟后，突然将手松开。 下面拖拽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无法把持住。 好在她松手得及时，否则鱼竿都有可能脱手而出。 梦娜惊愕之余，不禁自言自语道：“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斌：“让我来吧，这样强行拉扯很容易扭伤。” 说完，他接过梦娜手中的鱼竿。 杨斌挂上失手绳，两脚呈外八字分开，前膝微微弯曲。 接着，他双手猛然握住摇柄，双臂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充满力量。 一人一鱼开始正面交锋，双方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竿梢在强大的拉力下折弯成了c字形，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折断。 一旁的梦娜看得胆战心惊，紧张地拉住杨斌的外套。 僵持数秒之后，线轮开始缓慢地转动，鱼线也一点一点地被收回。 杨斌一鼓作气，将鱼线收回十几米。 \"呼~\"他累得气喘吁吁，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然而，水下的金枪鱼似乎不知疲倦，动静越来越大。 鱼线剧烈地抖动起来，使得竿梢左右摇摆。 为了稳住鱼竿，杨斌不得不暂停收线。 二十分钟过去了，双方都显得有些后劲不足。 就在这时，梦娜非常默契地接过鱼竿，继续与金枪鱼展开搏斗。 两人采用了车轮战术，不断地遛动着金枪鱼，不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 经过四十分钟的激烈拉扯，金枪鱼终于被拉出了水面。 梦娜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蓝鳍金枪鱼，惊讶得合不拢嘴。 \"哇塞!竟然又是蓝鳍金枪鱼。\" 杨斌十分淡的拿起鱼叉，说:\"梦娜，你稳住别动。\" 梦娜点了点头。 杨斌瞄准金枪鱼的眼睛，用力扎了下去。 距离较近，鱼叉准确无误地没入了金枪鱼的眼睛中。 \"哗啦啦~\" 金枪鱼吃疼，开始剧烈地挣扎着，尾巴用力拍打着水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杨斌和梦娜一同发力，将它牢牢控制住。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金枪鱼终于被成功地拖拽上岸。 这条蓝鳍金枪鱼的体型比之前钓到的还要大一些，体长超过了一米五。 杨斌拿起锋利的刀，熟练地在金枪鱼的尾柄处划开一道口子。 第401章 蓝鳍金枪鱼(2) 金枪鱼放血结束，杨斌把鱼钩和鱼叉一并取下来。 梦娜询问：“杨斌，还继续吗？” 杨斌注意到她手腕处有些红肿，道：“怎么样，能不能吃得消？” “没问题，反正我只是辅助。” “那就继续，正好还有点鱼饵，省得再往回带了。” 梦娜也不想这么早回去，主要是蓝鳍金枪鱼太提气了。 她拿起剩下的半截烟仔鱼，重新挂上鱼钩，准备抛投。 杨斌突然喊道：“梦娜，等一下！” 梦娜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把鱼饵给我。” 杨斌把鱼饵拿过去，将流出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到鱼饵上，让其充分吸收。 然后，他将涂满鲜血的鱼饵抛入水中，看着它缓缓沉入水底。 鱼饵沉底之后，两人便坐在水潭边静静等待着鱼儿上钩。 此时，他们正好可以稍作歇息。 过了五分钟左右，杨斌再次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可能是刚才拉拽时动静太大，画面上的几个光点消失了，不知所踪。 “难不成游走了？”杨斌心中暗自猜测。 他只好将鱼饵再往下放了十几米，希望能重新吸引到金枪鱼。 又过去了七八分钟，漂浮在水面上的鱼线依然毫无动静。 杨斌等的有些无聊，围着水潭边转悠。 他一边走动，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但画面上仿佛静止一般。 当他走回原来的位置时，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光点。 还没来得及将其放大观察，漂浮在水面上的鱼线突然猛地收紧。 鱼竿的梢头也跟着颤抖起来。 随后，线轮快速转动。 梦娜反应过来后，激动地说道：“杨斌，又中鱼了！” “来了！”杨斌快步走到她身边。 看着鱼竿弯曲的弧度，这爆发力与之前钓到的金枪鱼如出一辙。 “梦娜，鱼竿给我。”杨斌接过鱼竿，同时利用放线的空闲时间将光点放大。 当图案清晰显示时，果然又是一条金枪鱼。 梦娜紧紧盯着水面，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鱼线放出去三十米左右时，杨斌握住摇柄开始拉扯。 一人一鱼就这样僵持了近五分钟，杨斌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还是低估了金枪鱼的力量。 在强撑十分钟后，杨斌几乎力竭了。 一时间，水下的金枪鱼占据着上风。 这条金枪鱼耐力太强，尽管他使出全力也只维持鱼线不外放，鱼线始终没收回。 就在这时，水下的金枪鱼再次发动了第二波攻击！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递到杨斌的手臂上，他的身体突然向前倾去，重心失去平衡。 在紧急关头，梦娜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杨斌的腰部。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中间仅仅隔着几件薄薄的衣物。 有了梦娜助力，杨斌有惊无险的才稳住身形，避免落水。 他深吸一口气，说：“梦娜，等会我喊口号，一起用力拉。” 梦娜：“好。” 两人此刻紧紧贴在一起，远远望去仿佛合二为一。 杨斌调整好姿势，大声喊道：“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随着他的呐喊声在林间回荡，鱼线以极快的速度被收了回来。 每当杨斌高喊一次，他的身体便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在口号的激励下，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形成了一种默契的配合。 经过漫长的半小时，两人终于成功地将金枪鱼拉出了水面。 梦娜疲惫地喘着气，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金枪鱼，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又是一条蓝鳍金枪鱼。\" 过于高兴，她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松开手，依然紧紧地抱住杨斌。 杨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提醒道：\"那个......再这样下去我的腰要被勒细了。\" 这时，梦娜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杨斌。 她的脸颊顿时泛起红晕，尴尬地松开了双手：\"对不起啊。\" 杨斌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被勒得有些褶皱的衣角：\"跟你开玩笑的，我皮糙肉厚勒不坏。\" \"那就好......\"梦娜低着头，不敢直视杨斌的眼睛。 杨斌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金枪鱼身上。 这条金枪鱼的体型与之前钓到的那条相差无几，体重也超过了一百斤。 再加上这条，今天总共钓到了三条蓝鳍金枪鱼。 有了这三条金枪鱼，就算后面一条鱼抓不到，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杨斌缓口气，准备用鱼叉将水中的蓝鳍金枪鱼拖上岸来。 就在这时，梦娜突然说道：“杨斌，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杨斌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你下不了手吗？” 梦娜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我想试试，毕竟以后难免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总不能一直逃避。” 杨斌点了点头，鼓励她说：“好，那就试试看吧。” 说完，他将手中的鱼叉递给了梦娜。 梦娜接过鱼叉，紧紧地握在手中，似乎想要从冰冷的金属中汲取一些力量。 杨斌注意到她有些紧张，道“别太紧张，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棵白菜，直接刺下去就行。” 梦娜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对，它只是一棵白菜……” 梦娜嘴里念念有词，同时将鱼叉高高举起。 瞄准好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尽全身力气将鱼叉猛地投掷出去。 \"啪\"的一声沉闷声响传来，鱼叉精准无误地扎进了金枪鱼的眼睛。 金枪鱼吃疼后，开始剧烈地摇头摆尾。 没有给梦娜丝毫反应的时间，松弛的失手绳突然紧绷起来，强大的力量将她向水中拖拽。 与此同时，杨斌紧紧握住鱼竿，用尽全力稳住鱼竿。 梦娜回过神来，身体向后倾斜，双手死死抓住失手绳。 水中的金枪鱼无法挣脱，沿着水潭边缘游动。 杨斌巧妙地拉着鱼线，顺着金枪鱼游动的方向慢慢拖拽。 经过近十几分钟的较量，金枪鱼终于精疲力竭，被成功拖上岸。 梦娜拿起刀，自告奋勇地要给金枪鱼放血。 杨斌自然同意，让她练练手也不错。 第402章 人性 梦娜学着杨斌，在它的尾柄上割了一刀。 五六分钟后，他们对金枪鱼完成了放血。 两条金枪鱼加在一起，体重将近三百斤，这让杨斌有些头疼。 靠他一个人，一趟顶多只能背一条回去。 这时，梦娜突然开口道：“杨斌，要不咱俩把它们抬回去吧。” “试试看吧。”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杨斌先用绳索将两条金枪鱼捆绑起来。 然后，他在林子找到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 试了试硬度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三百斤的重量。 接着，杨斌将绳索打个绳结，把木棍穿插进去。 随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木棍其中一头包裹住。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斌说：“梦娜，先试试。” “嗯。”梦娜应了一声，杨斌将有衣服包裹的那一头递给了她。 俩人各自站好位置，杨斌把绳结尽可能地拉到自己面前，以减轻梦娜的压力。 就位后，杨斌问：“梦娜，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 “123，起！”随着杨斌一声令下，两人一同发力。 金枪鱼被缓缓地抬起，脱离了地面。 木棍十分结实，承受着三百斤的重量却没有丝毫反应。 杨斌关切地问道：“梦娜，能不能受得了？” “可以。” 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小步往前走。 由于晚上光线不好，他们不敢走得太快。 就这样，他们花费了十几分钟时间，终于走出了林子。 一出林子，杨斌便提议休息一下。 其实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主要担心梦娜会吃不消。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他们再次抬起沉重的金枪鱼继续出发。 不远处，在两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下，整个滩涂亮如白昼。 就在这时，杨斌突然注意到岛边又停靠了几艘船，其中就有爵士号。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吉他声传入耳旁，伴随着的还有唱歌声。 只不过，这歌声实在不敢恭维。 和梦娜的声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海风呼啸而过，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当他们路过篝火旁时，谢振宇注意到他们抬着金枪鱼。 由于是夜晚，杨斌没有用东西包裹金枪鱼。 金枪鱼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了。 “咦！杨斌抬的什么啊？看起来像条鱼。” “嗯……有点像金枪鱼。” “我去！不是像，那就是金枪鱼，而且好像还是最昂贵的蓝鳍金枪鱼。” “不会吧，一条蓝鳍金枪鱼得好几十万呢。”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都聚焦在了金枪鱼身上。 一些人坐不住了，快步来到杨斌身旁，好奇地盯着金枪鱼看。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来自内陆。 他们吃过金枪鱼的可能性较大，但真正见过整条金枪鱼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更何况，这是金枪鱼中的天花板。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无奈之下，杨斌只好将金枪鱼暂时放下。 长时间抬着这么重的鱼，肩膀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谢振宇走了过来。 他看着地上的两条金枪鱼，用脚踢了踢：“杨斌，你们这鱼是从哪里来的？” 杨斌淡然回答：“刚刚钓到的。” “钓到的？！” 谢振宇的眼睛瞪得浑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其他人也纷纷发出惊叹声。 “杨斌，仅仅两个小时，你们竟然钓到了两条蓝鳍金枪鱼！”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就赚了几十万啊！” “我去！渔民现在都这么卷了吗，干两小时就能挣一套房的首付。” “你这话说得不对，在我们县城，几十万都可以全款买一套了。” 一时间，众人看向杨斌的眼神都变了，满是羡慕。 就在这时，吕楠带着王莽找了过来。 当吕楠看见杨斌，快步走上前：“斌子，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人，原来跑来和老同学见面了啊。” 杨斌笑了笑：“来的正好，帮我把鱼抬上船。” “什么鱼……”吕楠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了地上的金枪鱼，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我勒个去！斌子，从哪整的这俩宝贝疙瘩。” 杨斌：“回头跟你细说，先抬上船冷藏。” “行，交给我跟王莽就行，你跟老同学好好叙叙旧。” 说完，他给王莽使了个眼色。 王莽接过梦娜手中的木棍，将衣服解下来还给她。 谢振宇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一把拉住吕楠，满脸疑惑地问：“楠子，你和杨斌是给同一个老板打工吗？” 吕楠听后眉头微皱：“什么同一个老板，我们自己单干的，斌子一个人就有两艘船。” 说着，他指向停靠在岸边的船只，补充道：“看到没，那艘最显眼的海洋1号，还有旁边的爵士号，都是他的。” 说完后，他和王莽抬起金枪鱼走了。 杨斌也不想多作停留，简单向众人打过招呼后，便转身离去。 谢振宇呆立当场，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他原以为杨斌只是个每天辛苦赶海的屌丝，但没想到人家竟然拥有两艘船。 更让他震惊的是，杨斌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赚到了几十万，他连想都不敢想。 一旁的其他人也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对杨斌不屑一顾。 觉得自己每月能赚两三万，工作体面又稳定。 而杨斌只是个普通渔民，又脏又累。 一时间，他们引以为傲的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一个个脸色十分难看，仿佛吃了苍蝇一般。 原本氛围还不错的聚会，突然之间就变得异常冷清。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刚走没多远的杨斌听到后面没有声音传来，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挥挥手说道：“都别停啊，接着耍，有需要海鲜的记得找我买，给你们打个折！”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禁唏嘘不已。 对于他们来说，买点小海鲜还行。 但像蓝鳍金枪鱼这种高端食材，可不是他们能够消费得起的。 梦娜看着这一幕，突然掩嘴轻笑起来：“杨斌，你的这些同学都被金枪鱼给镇住了。” 杨斌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第403章 拍照 上船之后，吕楠和王莽就一起把金枪鱼搬进冷库。 然而，当他们进了冷库，却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另一条蓝鳍金枪鱼。 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把金枪鱼放置好，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冷库，里面太冷了。 就在这时，杨斌和梦娜恰好回到了船上。 吕楠快步走上前去，好奇地问道：“斌子，怎么不和老同学多聊一会儿呢？” 杨斌道：“哪有那闲工夫，你不过去和他们叙叙旧啊。” 吕楠连忙摆手：“我才不去呢！长得漂亮的女同学不是结婚了，就是有男朋友了。” 杨斌笑了笑：“那不是还有男同学呢吗？” “别提了，那些人上了几年班拽的跟什么似的，懒得跟他们扯！” 杨斌和梦娜对视一眼，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杨斌每次同学聚会都不愿意参加的原因之一。 毕竟，大多数人在社会上经历了一番摸爬滚打之后，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相互之间除了攀比，就只剩下攀比了。 王莽岔开话题，好奇地问道：“斌哥，你们没开船，金枪鱼从哪捕的？” 杨斌努努嘴：“在林子里的水潭钓的。” “啊！水潭里？” 王莽和吕楠都十分惊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后，两人回船上拿鱼竿，准备去水潭碰碰运气。 杨斌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并没有阻拦。 据他所知，水潭底下至少还有两条金枪鱼。 不过能不能钓上来，那就看运气了。 反正杨斌是没劲再钓了，累得浑身像散架一样。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驾驶室，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梦娜拿着一个自热小火锅走了过来，“杨斌，给，将就吃一点吧。” “谢谢，我还真有点饿了。”杨斌接过小火锅。 然而，他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 “杨斌。” “杨斌在不在？” 杨斌听出这是谢振宇的声音，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家伙怎么来了？ 他慵懒的站起身，走出驾驶室。 谢振宇等人远远看见杨斌，便小跑着上船。 上船后，谢振宇道：“杨斌，你这船够大的啊，没有几十万拿不下来吧？” 杨斌瞥了一眼他们，不咸不淡道：“有什么事吗？” 谢振宇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是这，有几个女同学想上船拍几张合照，让我过来问问你方便不方便。” “不好意思，我还赶着去收蟹笼，这就准备起锚了。” 听到这话，谢振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就在刚才，他还在那群女同学面前夸下海口。 声称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带她们上船拍照。 就这么回去，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于是，谢振宇又开口道：“杨斌，你看这样行不行，耽误你几分钟时间，等下我们几个上船帮你干活，一起把蟹笼收回来。” 一旁的强子也随声附和：“对对对，我家就有几十亩地螃蟹塘，收蟹笼我在行。” 杨斌犹豫了一下，说：“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上船后别乱动船上的设备。” 谢振宇见他同意了，心中一喜，连连点头应道：“放心吧，绝对不会乱碰。” 说完，他便麻溜地跳下船，兴高采烈地跑去通知其他同学。 杨斌折返回驾驶室，将有人上船拍照的事情向梦娜提了一嘴。 梦娜听完后，眉头微皱：“杨斌，他们毕竟是你的同学，真的要让他们帮忙收蟹笼吗？” “当然，我就是看在他们能提供免费劳动力的份儿上，才答应他们上船的。” 刚才杨斌还在发愁，人手不足，几十个蟹笼怎么才能收回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有了谢振宇他们加入，难题迎刃而解。 没过多久，一群女同学面带笑容、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船边。 “哇！杨斌的船设计得可真是炫酷啊！” “是啊，同一届的毕业生，为什么人家会这么优秀呢？没发现竟然是潜力股。” “嘻嘻……现在发现也不迟嘛，可以追人家去，以后当船娘，轻松实现海鲜自由。” “唉……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上船之后，这些女生们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好奇地四处张望。 而杨斌则坐在驾驶舱里，悠闲地吃着饭，并没有出去。 梦娜对船上的设备不太放心，便走出船舱盯着点设备。 二十分钟后，杨斌吃完了饭。 在谢振宇的不断催促下，这些女同学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船。 等她们下船之后，杨斌立刻启动了船只。 时间不早了，尽快把蟹笼收回来，说不定还能休息片刻。 伴随着一阵“咯哒咯哒”的刺耳铁链声，锚索开始慢慢地被收回来。 “嘟～”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海洋1号劈开波浪，向着远处驶去。 岸边的女同学们看着海洋 1 号动了，一个个兴奋地议论着： “杨斌好帅啊！这么大的船都能驾驭。” “哎呀呀…不行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去要微，年少多金，又有责任感。” “切～你刚刚不是说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吗。” “知根知底挺好的呀！白天做兄弟，晚上做夫妻。” “……” 另一边。 杨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多女同学心中的心仪对象。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船只。 谢振宇几人站在甲板上，目光紧紧盯着海平面看。 突然，强子喊道： “老谢，快看！灯光下好多鱼在跳啊。” “看见了看见了，这些应该都是观赏鱼吧，颜色挺漂亮的。” “啧！要是能把它们带回去就好了，夜市几条观赏鱼就能卖几十。” 海洋 1 号继续航行，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到达了蟹笼附近。 杨斌将船速降了下来，缓缓地向浮球靠近。 几分钟之后，船稳稳地停靠在了浮球旁边。 杨斌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对讲机，对着它喊道：“老谢，准备收蟹笼。” “收到！收到！”对讲机那头立刻传来了谢振宇声音。 话音刚落，强子拿起铁钩子，瞄准浮球的主绳，猛地一挥。 只听“砰”的一声，铁钩子准确无误地勾住了主绳。 紧接着，强子用力一拉，主绳连同浮球一同被拽出了水面。 第404章 免费帮工 强子紧紧握住主绳，道：“老谢，你别愣着呀，赶紧过来帮忙。” “啊！我要怎么做？”谢振宇一脸茫然地问道。 “帮忙拽呀，速度不要太快哦，容易把网给刮破了。” 在强子的指挥下，三个人齐心协力地开始拉起绳子。 除了强子外，谢振宇和另外一个人都是初次接触，完全是外行。 没过多久，蟹笼就被成功地拉到了甲板上。 此时，蟹笼里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当第十个蟹笼也被拉上船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凑过去，透过网眼往里张望。 谢振惊呼道：“我擦！这笼子里的蟹可真多啊，一二三四......” 一旁的强子同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啊，居然还是膏蟹！” “可不是嘛，这些蟹一个个都长得肥肥壮壮的，比我的拳头还要大呢！” 在震惊与兴奋中，他们将剩下的几串蟹笼全部拉了回来。 谢振宇第一次收蟹笼，感觉特别新奇。 尽管已经收回了几十个蟹笼，但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这时，杨斌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甲板上。 他看着众人累得气喘吁吁，道：“大家都辛苦了哈。” 谢振宇满脸兴奋地说道：“杨斌，真是没想到收蟹笼挺好玩，还有吗？” 杨斌笑着回应：“怎么，还没干过瘾呐。” “是啊，刚刚才热完身，结果就已经收完了。” “这样吧，如果你们都不觉得累的话，可以顺便帮我把螃蟹倒进鱼箱里去。” “行，没问题。” 强子带头拎起一个蟹笼，然后做了个示范。 真是活久见，居然有人会抢着干活。 他们这么积极，杨斌也乐得清闲。 强子解开笼口，然后用力一抖，螃蟹便争先恐后向外爬。 它们精神抖擞，活力满满地爬进了鱼箱里，蟹腿与鱼箱摩擦时发出了清脆的“沙沙”声。 当蟹笼里的蟹抖落干净，一旁的谢振宇等人都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小小的蟹笼里竟然藏着十一只膏蟹！ 就连杨斌也不禁感到十分意外。 最近几次出海，几乎没有爆护。 强子一脸羡慕道：“这比我爸搞承包赚钱多了，没有风险，来钱快。” 谢振宇回过神来，问道：“强子，这么一笼子蟹，是不是就能值好几百块钱啊？” “当然！你看看这些膏蟹，每一只都至少有三四两重，品质也是一流的。” 听到这里，谢振宇心里羡慕不已，隐隐升起一丝嫉妒。 自己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在公司里奉承领导。 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同事之间的关系，一天下来也不过挣几百块钱。 而杨斌呢？随便往水里丢一个蟹笼，几百块钱就能轻松到手。 一个笼子相当于自己一天的工资，刚才他们收了几十个笼子，收入足以抵得上自己两个月的工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谢振宇默默地拿起一个笼子，将笼口打开，然后轻轻抖动。 这个蟹笼和第一个相似，同样是十几只膏蟹。 他们把一串蟹笼全部抖落完，清一色都是膏蟹，足足有一百多只。 这么多的蟹，可把谢振宇镇住了。 之前看到蓝鳍金枪鱼时，他虽然感到十分震惊，但认为只是碰巧运气好罢了。 现在这些蟹笼可是他亲自收的，事实摆在眼前，心动不已。 人多力量大，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六十个蟹笼全部清理干净。 杨斌看着这一船的收获，心里乐开了花，螃蟹整整装了七个鱼箱。 每个鱼箱里大约有三四十斤螃蟹，加起来少说也有三百斤。 这些螃蟹个个体型硕大，肉质鲜美，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重新启动船只，准备送谢振宇他们回岛上。 多亏了他们上船帮忙，否则仅凭自己和梦娜两个人，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船很快就到达了岛边，杨斌熟练地抛下船锚。 他走上甲板，客气地说：“老谢、强子，今天辛苦你们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谢振宇咧嘴一笑：“嗯，那我们先走了。” “行，回吧。”杨斌挥挥手。 谢振宇带着强子和另一个人下船，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一路上走走停停，仿佛有话想说，但始终没开口。 三人下了船，谢振宇仍然心事重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身旁的强子注意到他的异样，试探着问道：“谢哥，是不是你也想搞一艘船下海？” 谢振宇心头一震，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说道：“强子，你丫的怎么知道？” 强子咧嘴一笑，：“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傻子都能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 谢振宇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你觉得能不能试试？” “说实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上班吧。别看斌子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但像他这样毕竟是少数。” 然而，强子越是这么说，谢振宇心中想要改行的念头就越发强烈。 他想起自己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年复一年，毫无变化，内心就感到无比的压抑。 与平淡无奇的上班族生活相比，下海创业机遇更多。 今天赚一百，但说不定明天就能赚到一万元，甚至有可能像杨斌一样，一天就能赚几十万。 杨斌自己都不知道，就因为他让谢振宇上船当一次免费劳力。 在未来一个月后，谢振宇拉拢了十几个同学，集资买了两艘船，正式加入渔民这一行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谢振宇等人下船后，杨斌来到仓库拿了一个橡皮筋。 七八箱的螃蟹，必须全部捆绑好才能出售。 膏蟹捆绑和青蟹不同，只需要用橡皮筋将其勒住就行。 杨斌拿了个小马扎过来，坐在其中一鱼箱旁。 戴上手套后，他熟练地拎起一只膏蟹，迅速将它的大鳌勒住。 梦娜站在一旁认真看着杨斌的动作。 看了几遍后，她也开始尝试模仿杨斌的方法捆绑膏蟹。 杨斌提醒道：“梦娜，捆绑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被夹住了。” “嗯。”梦娜点了点头。 她的手非常灵巧，捆绑了几只后，速度越来越快，手法也越发熟练。 第405章 海鲜面疙瘩 两人一边捆扎着螃蟹，一边聊着天儿，倒也不觉得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捆绑好的蟹也越来越多。 两个小时后，杨斌和梦娜将所有的蟹全部捆绑好了。 杨斌猛地起身，只觉得头一阵眩晕，两眼一黑。 他定了定神，把捆绑好的膏蟹装进网护里，放进活水舱暂养。 杨斌转过身，道：“梦娜，已经快凌晨了，赶紧休息去吧。” 梦娜用手撩了撩掉落下来的刘海，微笑着说：“没事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收拾完就去睡。” 等他们把甲板上卫生收拾好，刚好十二点整。 梦娜直起腰来，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背，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 她又累又困，洗漱准备休息了。 而杨斌惦记着吕楠他们，不知道有没有钓到金枪鱼。 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于是，他和梦娜知会一声，便下船朝林子走去。 路过滩涂时，原本熊熊燃烧的篝火堆几乎熄灭，只有猩红的火星在闪烁。 靠近林子的一边，支起一排长长的露营帐篷。 三三两两的人们聚集在帐篷里，隐约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杨斌悄无声息地从帐篷旁经过，进了林子。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水潭附近，远远就看见猩红的烟蒂一闪一闪的。 杨斌悄悄地来到吕楠身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吕楠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烟蒂掉在了裤子上。 “谁？”吕楠惊恐地问道。 “我，瞧把你吓得。”杨斌笑着说道。 他连忙将裤子上的烟蒂抖落掉，松了一口气：“斌子，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个人啊！” “怎么样，有没有鱼咬钩？” 一旁的王莽接过话茬，道：“斌哥，别说鱼了，这水面平静得连个浪花都没有。” 吕楠疑惑地问：“斌子，你确定没记错地方吗？” 杨斌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面，“你们去看看那边的血迹，那都是放血时留下来的。” “那就是被钓完了，我和王莽在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鱼饵都撒下去好几十斤了。” 杨斌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浮现，但并没有看到光点，看来剩下的金枪鱼已经离开了。 毕竟，杨斌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在水潭折腾了一天一夜。 既然没有金枪鱼了，也就没必要再让他们在这儿干等着了。 杨斌：“阿楠、王莽，太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吕楠还是有些不甘心，道：“要不再等等吧，现在走，几十斤饵料可就白瞎了。” 王莽随声附和：“没错，说不定真能等到呢。” 杨斌也不好明说，既然他们愿意等，那就由得他们去吧。 于是，他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回船上休息。 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忙，累的浑身疼。 刚走出林子，杨斌隐约看到远处一棵树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然而由于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楚。 杨斌拿起头灯照了过去，结果却发现一对男女抱在一起，他们的头还不停地摇摆着。 没等他辨认，那对男女便惊慌失措地朝着帐篷方向跑去。 那速度，堪比百米冲刺。 杨斌怕他们摔倒，特意用手电给女的引路。 没想到这一举动反而让他们跑得更快了。 当他们跑到帐篷旁边时，两人迅速钻进帐篷里，不敢露面。 杨斌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多做停留，继续迈步走向船边。 而对于帐篷里的那对“饥饿”男女，则没放在心上。 回到船上，梦娜已经休息了。 他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船上的设备，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只留下一盏探照灯，便回屋休息了。 夜深了。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不停地拍打在礁石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像是一首动听的催眠曲。 凌晨两点。 吕楠和王莽终于从林子里出来了。 在等了整整五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实在是熬不住了。 然而，他们刚刚走出林子，恰好碰见有人正在走水。 那个人浑身哆嗦了两下之后，看向吕楠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玩得可真够野的啊！”嘟囔了一句之后，他又转身钻进了帐篷。 吕楠和王莽两人面面相觑。 吕楠一脸疑惑地问道：“不是，他什么意思啊？” 王莽耸了耸肩：“管他呢，赶紧回去睡觉吧，困死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五点，杨斌被尿憋醒了。 当他拉开门出来后，发现谢振宇他们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他洗漱好，走向活水舱，拿起一旁的抄网，把虎头鱼捞了出来。 来菠萝岛已经快三天了，他们几乎顿顿吃泡面。 梦娜第一次正式上船，伙食标准下降得离谱。 杨斌熟练地将虎头鱼宰杀，接着又把剩下的几条八爪鱼也一并处理好了。 原打算利用它们作为\"眼线\"，但现在用不上了。 海鲜处理好后，杨斌来到厨房。 这是他自上船以来，第一次亲自下厨做饭。 他舀出一些面粉，轻轻地将鱼身拍匀。 待面粉均匀地附着在鱼身上后，他便起锅热油。 锅中的油渐渐热起来，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鱼放入锅中煎制。 随着油温升高，鱼肉发出诱人的香气。 接着，他又把八爪鱼一同丢入锅中。 虎头鱼的肉质鲜嫩无比，煎至表皮的面粉结成金黄色的硬壳时，杨斌加入了两瓢清水。 趁着炖鱼汤的时间，他又舀了一些面粉，兑入水搅拌成面糊状。 十几分钟后，厨房里飘散着阵阵鱼肉的香气。 此时，锅中原本的清水已经变成了奶白色，色泽诱人。 杨斌拿起一只筷子，将搅拌成糊状的面，用筷子沿着盆边一条条地划拉下来。 乍一看，他的手法有些像在做刀削面。 但仔细观察，划拉进锅里的面条长度较短，大约只有小拇指般大小。 没过多久，一碗面就被划拉完了。 杨斌的老家被称为“面疙瘩”，口感比起面条更为劲道。 每当农忙时节，家家户户几乎都吃它。 简单方便，而且十分饱腹，吃上两碗就能维持半天。 杨斌这次使用海鲜作为底料，可谓是豪华升级版。 面疙瘩煮熟后，又放入一些切好的西红柿。 “大功告成！” 杨斌看着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海鲜面疙瘩，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406章 索要联系方式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面疙瘩盛进碗里，放在餐桌上。 就在这时，房间门打开了。 梦娜身穿宽松的睡衣，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睡眼惺忪，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随着她的动作，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睡衣也无法完全掩盖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嗯？哪来的香味儿。” 杨斌探出头来，喊道：“梦娜，赶紧洗漱一下过来吃饭。” 梦娜听到声音，笑嘻嘻地说：“这么早就把饭做好啦？” 她走进屋里，往桌上一瞧：“呀！竟然是面疙瘩，好久没吃了。” 杨斌坐在一旁，道：“趁热吃才好吃，等会儿凉了面就会坨掉。” 梦娜点了点头：“嗯嗯，我先去洗漱。” 几分钟后，梦娜洗漱完毕，来到桌前坐下。 杨斌递给她一把小勺。 “尝尝看，挺长时间不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尝尝哈。”梦娜接过他手中的勺子。 她舀了一勺汤尝了尝，那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口腔之中。 汤汁鲜美，完全是海鲜本身的鲜味。 梦娜忍不住又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杨斌：“味儿怎么样？” 梦娜夸赞道：“巴适得很！这个汤真的好喝，你也尝尝。” “嗯。”杨斌也端起碗，轻轻地吸溜了一口汤汁。 清晨的海上气温较低，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海鲜疙瘩汤，浑身舒畅。 梦娜平时的饭量只有一碗，但今天却破天荒地吃了两大碗。 然而，当吃完饭后，梦娜突然想起了什么，愁容满面 “吃了这么多，又要长好多肉，我得去跑两圈。” 杨斌笑着道：“没那么夸张，偶尔放纵一次也是可以滴。” “不行，不能偷懒。” 梦娜把碗筷收拾好，洗刷干净后，便迫不及待地下船跑步去了。 与此同时，谢振宇等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开始登船了。 一些女同学三五成群地聚集，纷纷过来和杨斌道别。 “杨斌，加个微，以后常联系呀。” “下周我们公司放假，到时候过来找你买海鲜。” “杨斌，回去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我请你吃大餐。” 还有女生直接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条上，偷偷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一时间，杨斌被她们包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谢振宇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 于是，他大声催促道：“都赶紧上船吧，时间来不及了！” 听到谢振宇的呼喊声，她们才恋恋不舍地朝船边走去。 临走时，她们还不忘朝杨斌挥手。 等到所有人都登上船后，两艘船同时启动。 “嘟~嘟嘟。” 一声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客船缓缓离岛。 等到船开远之后，杨斌顺手一摸兜，却掏出了一把纸条，足有十几张。 他随意展开其中一张，纸上写着一个手机号码。 接着，他又打开另一张纸条，发现上面也是一串号码，还有微。 这时，梦娜跑了回来。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杨斌身边，好奇地问：“看什么呢？” 杨斌随口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同学留下的联系方式。” “哦？都是女同学吧？”梦娜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杨斌点了点头：“嗯，是的。” 听他亲口承认，梦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努力的平复好心情，说：“设备室有信号，可以打电话的。” 杨斌摆摆手：“不用，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没必要浪费电话费。” 话毕，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十几张纸条揉成一团。 正准备将纸团扔了，吕楠突然小跑着过来。 “斌子、梦娜，早！”吕楠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杨斌和梦娜同时微微点头，齐声回应：“早！” 吕楠目光望向远方，问道：“斌子，老谢他们怎么走了呢？” “人家团建结束了，回去打螺丝。”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不少女同学围在这边，干什么的？” “留联系方式的。” 吕楠来了精神，靠近杨斌，道：“斌子，分享分享。” 杨斌摇了摇头。 吕楠扯了扯他的衣角：“只要你把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回去请你吃大餐。” 杨斌看他急不可耐的模样，也不逗他了，将纸团随手丢给他。 吕楠一把接过纸团，嘿嘿笑道：“斌子，够意思。” 他拿着联系方式视如珍宝，仿佛手中握着的是通往幸福的钥匙。 自从入了渔民这一行，吕楠感觉自己与外界隔绝一样。 每天不是出海，就是在出海的路上。 要么就是起早贪黑摆摊卖鱼，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同龄的异性。 吕楠在海上漂着还好，只要一回去，家里一天一遍电话催着找对象，耳朵都起茧子了。 刚才他看了，过来的女同学有两三个长的还行。 有了联系方式，说不定就能拿下一个。 梦娜看杨斌不在乎的把联系方式给出去，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闲来无事，杨斌准备再去水潭看一看。 过了一夜，不知道金枪鱼有没有游回来。 当来到水潭边，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然而，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时，却并没有发现金枪鱼的踪迹。 水潭十有八九连通着大海，金枪鱼早就游走了。 杨斌本想着把剩下两条也一并收入囊中，计划落空了。 不过，能够收三条蓝鳍金枪鱼也足够满意。 既然这边没有金枪鱼，杨斌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他回到船上，准备寻找其他资源点进行作业。 就在这时，梦娜走进驾驶室，说：“杨斌，刚刚气象台发布了一则消息，预计明天夜晚将会有一场超强台风登陆。” 听到这一消息，杨斌皱起眉头：“又要刮台风了？” “是的，这次台风的风力较大，据说最强可达16级。” 杨斌随即打开电台，果然里面传出了有关台风的消息。 明天夜里的台风，那今天还可以作业一天。 按照时间推算，就算没有台风，杨斌明天也必须要回去了。 趁着节假日期间，海鲜能卖上高价。 第407章 漂移 今天是最后一天作业时间，杨斌准备先把渔网放下去。 这两天光顾着钓金枪鱼了，抽不开身下网。 另一边，爵士号率先启动出发了。 看他们这架势，似乎又准备单干了。 杨斌本来还打算给他们找一个好的资源点，让他们作业。 既然吕楠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那他也就不掺和了。 与此同时，杨斌也将自己的船启动。 等待了十几分钟后，海洋1号缓缓地离开了岛屿，朝着深水区域航行。 梦娜深知时间紧迫，道：“杨斌，需要我做些什么，尽管吩咐。” 杨斌：“确实有事，需要准备一些饵料备用。” “准备多少斤够用？” “这个嘛…你自己看着办，当然是越多越好啦，但剁砍这些饵料是个体力活，你得量力而行。” 梦娜点点头：“好的，交给我。” 两人开始各司其职。 杨斌负责寻找资源点，梦娜则着手准备饵料。 片刻后，外面传来一阵阵“哒哒哒”剁砍声。 甲板上，梦娜手持沉重的砍刀，对着巴沙鱼块劈砍。 要是让别人看见，很难想象这么漂亮一姑娘，竟然会愿意干这种又脏又累的粗活。 而梦娜本人，却觉得乐此不疲。 上船几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力量都变强了。 相比之下，锻炼效果比健身房还要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海洋1号逐渐远离了海岛。 杨斌一边航船，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附近资源。 此刻，脑海中的画面上一个光点都没有。 不过，附近的作业渔船倒是不少，前后左右都有船只。 其中有两艘船已经开始投放渔网了，一排浮球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海浪的起伏摇晃。 这些已经投放下渔网的渔船，几乎十有八九都是白忙一场。 他们不像杨斌那样拥有神秘第六感，只能凭借经验和感觉来挑选位置，赌的成分很大。 海洋1号已经航行了四十分钟，此时的菠萝岛已化为一团黑影，勉强能看到轮廓。 梦娜把饵料都准备好了，足有一百多斤。 她走进驾驶室，询问道：“杨斌，现在可以投放渔网了吗？” 杨斌：“暂时还不行，再等等。” 找了这么长时间，他比任何人都焦急。 找不到鱼群，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又过了二十分钟，周围海域只剩下海洋1号。 梦娜在一旁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杨斌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几个零星的光点开始闪烁，而且聚集得较为密集。 杨斌立刻放慢船速，继续仔细观察。 接着，又有五六个光点排成一排，移动的速度不算太快。 虽然光点的数量并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好。 杨斌扭过头，道：“梦娜，你去把剁好的鱼饵抛撒一部分下去，让鱼尝尝甜头。” “行！”梦娜干脆的应了一声。 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资源点，她都要睡着了。 梦娜快步来到甲板上，费力地把装满鱼饵的鱼箱拖到船头，然后沿着船边开始抛撒鱼饵。 今天的风不算大，抛撒饵料相对来说还算轻松。 与此同时，杨斌紧紧盯着屏幕上光点的移动轨迹，思考着投放渔网的方位。 十几分钟后，梦娜抛撒了将近四十斤的鱼饵下去。 水面上一群杂鱼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疯狂争抢着食物。 杨斌果断将船停下，小跑来到仓库门口，大声喊道：“梦娜，先别撒饵料了，快过来帮忙拿渔网。” 梦娜：“诶，来了。” 两人合力下，把三条崭新的渔网从仓库里搬了出来。 渔网被拉到船边后，杨斌详细地向梦娜讲解了下网的步骤。 梦娜没有亲自实践过，但经常看别人下网，心里也有一定的了解。 步骤讲解清楚后，杨斌回到驾驶室里，轻轻拉升油门，让船缓缓向前滑行。 当船滑行出去三十多米远时，他拿起对讲机，道：“梦娜，投放渔网。” “收到！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梦娜的回应声。 她用力拉起渔网，然后猛地一甩，将渔网的一端丢入水中。 只听“哗啦”一声，渔网轻盈地落入海中。 在铅坠的重力作用下，渔网底部迅速下沉。 在船体的拖拽下，主绳快速的飞向海平面。 梦娜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将渔网整理好，确保主绳不缠绕、不打结。 一旦主绳缠绕或打结，不仅会影响捕鱼效率，会损坏渔网。 新渔网确实省事儿不少，只要船速控制得当，几乎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七八分钟过后，第一条渔网顺利被投放下去。 杨斌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渔网的状态，确认一切正常。 随后，他们开始投放第二条渔网。 半小时左右，三条渔网全部投放完成。 杨斌再次拿起对讲机喊话：“梦娜，我现在开始圈鱼，你继续撒鱼饵。” 梦娜：“是把剩下的鱼饵全部撒下去吗？” “对！全部。” 交代清楚，杨斌一边加油门，一边转动舵轮调整航向。 周围没有其它渔船作业，刚好能耍的开。 随着杨斌的操作，海洋1号逐渐偏离了原本的直线航行轨迹，开始在海面上转起了圈。 开车漂移很多人都玩过，但开船漂移玩过的人肯定不多。 杨斌航船的同时，梦娜也在有条不紊的抛撒饵料，俩人配合默契， 驱赶了快二十分钟，杨斌才将船开到远处。 这时，梦娜的鱼饵也恰好全部抛撒完了。 当船锚被抛下后，船只缓缓停下，在海面上轻微摇晃着。 杨斌拉开门，快步走向甲板，道：“梦娜，累坏了吧？” 梦娜说：“还好，不是很累。” “亲自投网撒饵料，感觉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成就感满满。” 杨斌咧嘴一笑：“这才哪到哪，等回头拉网的时候，更让你成就感爆棚。” 梦娜满眼期待的盯着水面浮球，恨不得立刻就把渔网拉上来才好。 渔网刚投放下去，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后才能收网。 闲着也是闲着，杨斌准备换上潜水装备下水碰碰运气。 这趟出海下水次数最少，几天加一块不超过三次。 第408章 变异的象拔蚌 梦娜见状，也一同换上了潜水装备，准备下水拍摄更多的素材。 这次强台风不知道持续多久，下一次出海时间也没法确定，多拍点素材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先后顺着挂梯来到水面。 随着两声清脆的“噗通”声，杨斌和梦娜相继落入水中。 杨斌迅速调整好姿势，用力蹬踢脚上的脚蹼，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潜行。 今天水下的能见度出奇地高，视野异常清晰，甚至能看到十米开外的物体。 在水下四米的深度，一群色彩斑斓的小丑鱼欢快地追逐嬉戏着，它们身体两侧的白色环带格外显眼。 身后的梦娜见状，拎着摄像机贴近，想拍下这一画面。 杨斌生怕自己会惊扰到这些小家伙们，于是连忙蹬踢脚蹼重新切换线路。 转眼间，他就来到了十八米深的水域，一大片珊瑚礁映入眼帘。 再一次看见珊瑚礁，杨斌感觉格外亲切。 毕竟，好久没有碰见这种珊瑚礁了。 这片区域的海藻种类也特别多，很多都是杨斌不认识的，高矮不一。 最高的海藻长度，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米多。 杨斌站在它边上，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显得十分渺小。 这里的景色非常不错，五颜六色的海藻，形状各异的珊瑚，美轮美奂。 这里的景色上，绝对是拍摄素材的绝佳取景点。 杨斌刚站稳脚跟，透过珊瑚缝隙看见有几个颜色艳丽的海葵，个头还挺大的。 收了！收了！ 随后，他立刻蹬踢脚蹼来到海葵旁，几条小丑鱼聚集在周围。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海葵拿起来，塞进网兜里。 海葵的手感特别好，弹力十足。 小丑鱼们受到惊吓，纷纷四散逃离。 转眼间，它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完海葵后，杨斌继续沿着珊瑚礁的外围仔细搜寻。 他一边游动，一边用手中的鱼枪轻轻拨弄海藻，寻找猎物。 当杨斌扒拉开一株海藻后，一条鱼突然从里面游窜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转瞬间，它已经游出去两米开外。 杨斌反应迅速，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破开水体，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出去。 下一秒，尖锐的枪钩准确地射中了鱼尾，将鱼带飞出去。 鱼吃疼后，疯狂地抖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枪钩的束缚。 松弛的鱼线瞬间变得紧绷，但拉力不是大。 杨斌抖了抖手中的鱼枪，将枪钩往回收。 被射中的鱼在水中蹦跶了几下后，逐渐失去了动静。 枪钩收回来一看，原来钓到的是一条蓝点马鲛鱼，大约有两斤多重。 由于枪钩的力道太大，它的尾部半截的肉都被打烂了，卖相极差。 这样的鱼没法售卖，只能留给自己吃或者用作鱼饵。 杨斌将它塞到网兜里，继续向前探索。 与此同时，他也用神秘第六感进行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出现后，上面的光点并不是特别多，只有寥寥几个。 这让他感到有些不正常。 这片海域里的海藻和珊瑚礁连绵不绝，是鱼群最喜欢的栖息地。 杨斌将光点光大，发现都是些体型比较小的鱼。 其中最小的鱼只有不到半斤重，而且位于珊瑚礁的中心位置，懒得过去。 这些珊瑚礁结构复杂，与其费力地翻动珊瑚礁，不如在海藻丛中寻找。 片刻后，梦娜也提着摄像机走下来了。 她看到眼前巨大的珊瑚礁群时，激动地赶紧拍。 一群不知名的小鱼在梦娜身边游弋，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 杨斌则沿着海床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越是海藻茂密的地方，越有可能发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每一株海藻，它们都像是一个神秘的盲盒。 杨斌不知疲倦地拨弄着海藻，期待着下一刻的惊喜。 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时光。 那时，每逢周末傍晚，他总会和小伙伴们带着自制的弹弓出门，去乱坟岗附近。 那里有一片荒芜的田地，由于地势崎岖，无人耕种，杂草丛生。 但这些看似普通的杂草地却蕴藏着无尽的财富。 杨斌每周的零花钱，基本上都是从那片杂草地中赚取的。 因为个头比较小，所以他们钻进杂草丛里，几乎没有声响。 这样一来，杂草丛中的野鸡、兔子等小动物就很难察觉到有人存在。 尽管他手中只有一把弹弓，一晚上也能够打好几只野鸡和野兔。 不过，现在可不能随意乱打了，容易进去踩缝纫机。 扯远了。 就在杨斌发愣的时候，他的一只脚蹼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块断裂的珊瑚礁，于是便没有太在意地把它踢到了一边。 当他正准备离开时，那个东西竟然动了一下。 这引起了杨斌的好奇心。 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个东西有一对坚硬的外壳，看起来有点像河蚌。 它的两片壳大大地张开着，从里面伸出来一根长长的、粗壮的\"木棒\"。 这根\"木棒\"的两头粗细并不一致，乍一看，与大象的鼻子非常相似。 \"什么东西啊？\"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捡了起来。 拿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估计有三斤多重，长度和他的小臂差不多。 杨斌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努力回忆，但越是心急，就越是想不起来。 最终，他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在周围仔细观察。 他发现这样长相怪异的贝类还有很多，而且每一个体型都相当庞大。 于是，杨斌将这些贝类拾到自己的网兜里。 当他连续捡到四五个时，突然看到一个个头相对较小的，大约只有手指长短。 就在这时，他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象拔蚌！” 杨斌认出它后，激动得心跳加速。 刚才之所以没有辨认出，确实是象拔蚌的体型差异太大。 他以前在见到的所有象拔蚌，最大也没超过一斤重，半斤居多。 眼前这些象拔蚌，每一个几乎都重达二三斤，是发生了变异。 第409章 螃蟹打架 不管是不是变异品种，也不论其大小，杨斌通通将它们收入囊中。 出海这么多次以来，还是第一次碰见象拔蚌。 他之前在市场上见过不少，价格可不便宜。 记得有一次路过一家海鲜店时，他本想买点尝尝鲜，要一百五一斤，没舍得买。 一百五一斤的象拔蚌，最大也就一斤左右。 斌对象拔蚌并不是特别了解，不清楚是否个头越大，肉质就越好。 就这样，杨斌连续捡起了八九个象拔蚌之后，继续在周围寻找。 正当他绕过一株海藻时，突然又发现了一个象拔蚌静静地躺在海床上。 这个象拔蚌的大半截身子都被埋在了沙砾之中，只有一小截肉露在外面。 远远看去，与珊瑚礁几乎无异。 杨斌立刻伸出手去，想要将它拽出来。 当他用力一拉，却发现这个象拔蚌仿佛扎根在了那里一样，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只好将四周的沙砾扒拉开来。 象拔蚌将粗壮的一头埋藏在下面，越挖越大，就像是树根一样。 挖了十几公分深，才把这个大家伙给挖出来。 象拔蚌受到惊吓后，两边的壳紧紧收缩起来，不停地往外喷水。 这只象拔蚌的个头，远远超过了之前抓到的那些。 它的重量应该超过了三斤。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象拔蚌塞进网兜里，宝贝的不得了。 装好了象拔蚌之后，他继续在附近寻找。 当他游到珊瑚礁旁边时，发现了一大一小两只。 半小时过去了，他已经记不清楚找了多少象拔蚌，腰间的网兜被塞得满满当当。 网兜太沉了，必须尽快上浮。 于是，他一双脚蹼用力蹬踢下方的礁石，借着反作用力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后，杨斌摆动双臂向船边靠拢。 腰间悬挂着几十斤重的象拔蚌，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往水下拉。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游到了船边。 杨斌摘下咬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呼～” 缓了口气，他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用安全绳锁扣挂好。 随后，他顺着挂梯上船。 登上船，杨斌只感觉两条腿发软，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当把网兜拉上来，象拔蚌和海葵被倒进了鱼箱里。 他发现象拔蚌和海葵挺相似的，体内的水分都特别足。 稍稍动它一下，立刻喷水。 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这玩意儿比女人还要水。 杨斌第一次抓象拔蚌，也不清楚怎么养。 他按照老家养河蚌的方法，把它们整齐的放进鱼箱内，加了些水。 反正再有几个小时就回港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玩意儿活的值钱，死了身价至少降一半。 杨斌刚把象拔蚌处理好，梦娜也提溜着摄像机上来了。 她摘下面罩，好奇地问道：“杨斌，刚刚在下面看到你不停地捡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杨指着一旁的鱼箱说：“喽，你自己看看。” 梦娜走过去，低头朝鱼箱张望。 当她看到里面那些比她手臂还粗壮的象拔蚌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啊？长得这么奇怪，好丑哦。” 杨斌笑着解释：“这是象拔蚌，别看颜值不高，但身价高。” 梦娜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去整理一下今天拍摄的素材。” “嗯，你忙你的。” 等梦娜走后，杨斌把气瓶重新补满。 水下的珊瑚礁面积相当大，刚才也只是探索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气瓶的空气补满，杨斌把梦娜的气瓶也一并带上。 有了两个气瓶，至少够用一个小时。 等再上来，渔网也能收了。 杨斌将气瓶背上肩，调整好背带的松紧度后，朝着挂梯走去。 正当他准备下船时，梦娜小跑着过来。 “杨斌，等一下。” 杨斌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梦娜递出几块巧克力，道：“把它吃了，补充补充体力。” “一块就行了。“杨斌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感激地接过巧克力，塞进嘴里咀嚼。 吃完巧克力后，他果断跳入水中。 由于多带了一个气瓶，体重明显增加，下潜时节省不少力气。 凭借着对水下海况的了解，杨斌轻车熟路潜到海床附近。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就看见两只青蟹在打架。 它们挥舞着巨大的钳子，气势汹汹。 其中一只青蟹用大鳌紧紧夹住一条小鱼，一边招架着对手的攻击，一边贪婪地啃食着食物。 而另一只青蟹则不甘示弱，不断试图抢夺那条小鱼。 一时间，两只蟹打得难舍分。 杨斌见状，立刻蹬踢脚蹼游过去，准备将它们分开。 再这么任由它们打下去，迟早变残。 谁知他刚靠近，那两只青蟹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举起大鳌。 杨斌试探性地挥了挥手。 随着他的动作，那两只青蟹的大鳌开始张合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向他示威。 “呵！还挺凶。” 接着，他将枪钩伸向其中一只青蟹。 那只青蟹毫不犹豫地用大鳌夹住了枪钩，速度快的惊人。 杨斌将计就计，顺势将青蟹直接塞进了网兜里。 另一只青蟹察觉到不对劲儿，立刻迈开八条长腿，快速向珊瑚礁群里逃窜。 杨斌眼疾手快，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它。 被抓住的青蟹不甘心地挥动着大鳌，企图反击。 杨斌不给它机会，一并给塞进网兜里。 两只青蟹在网兜里碰面，再次互相对峙起来。 它们瞪大了眼珠子，似乎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不愧是好战分子，不管什么场合，都不能耽误打架。 与此同时，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显现后，却让他大失所望，竟然连一个光点都没有。 既然神秘第六感起不到作用，杨斌只好自己找了。 这次他没有再去扒拉海藻，而是游到珊瑚礁的上方。 从上方俯瞰，正好能看清珊瑚礁群里的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游动着，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珊瑚礁中生活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寄居蟹，它们忙碌地穿梭其中，寻觅着食物。 杨斌边游动边用鱼枪轻轻敲击珊瑚，制造出清脆的声响。 第410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一招果然奏效，寄居蟹们听到声音后惊慌失措，四下逃窜。 不仅如此，一些不知名的小杂鱼也被吓得横冲直撞。 原本清澈见底的海水，在它们的搅动下瞬间变得浑浊不堪。 于是，他加大了敲击的力度，试图吸引更多的鱼类。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光点，它们不断地闪烁和变换位置。 杨斌停下手中的动作，专注地观察着那些光点。 只见它们快速地移动了一段距离后，逐渐安静下来。 杨斌挑了一个距离比较近的光点放大。 随着图案显现，发现是一条小鱼，大概半斤左右。 接着，他又重新切换到另一个光点并放大。 当看到第六个光点时，杨斌不禁眼前一亮。 光点所呈现出的图案骨架结构显示，鱼体长超过一米。 它的骨架结构细长，看不出是什么鱼种。 光点距离杨斌有一段距离，并且还在缓慢的移动。 杨斌蹬踢脚蹼，朝着光点的方向游。 几分钟后，他来到光点附近。 光点躲藏在珊瑚礁中，密集的珊瑚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不太好找。 杨斌漂浮在珊瑚上方，仔细寻找。 就在这时，杨斌透过缝隙隐约看到有东西在海床上游动。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条身体细长的鱼，和画面上的骨架结构非常相似。 这条鱼的体背呈青灰色，鳞片上还有一些细小的黑点。 由于周围的珊瑚过于密集，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一时间，难以分辨究竟是什么鱼种。 然而，这并不重要。 无论它是什么鱼，先抓住再说。 杨斌手握鱼枪，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靠近后，发现这条鱼长得有点像草鱼。 杨斌一边小心地尾随其后，一边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当进入射程范围内时，他轻轻将手中的鱼枪抬起，悄悄地瞄准目标。 奈何珊瑚太密集，没法打。 如果贸然开枪，很可能会挂底。 水下的大鱼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在海床上晃悠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继续消耗下去，就算气瓶空气用完，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杨斌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珊瑚分布情况，发现右前方相对较为稀疏。 要想打它，必须先引到那个位置。 刚才下来的匆忙，没有带鱼饵。 情急之下，杨斌拔起一株海藻，不断挥舞着。 下方的鱼察觉到上方有动静，鱼尾摆动的速度逐渐加快，转眼间已经游出了两米远。 杨斌从多个方向制造动静，让鱼感到混乱。 果然，大鱼失去了方向感，径直朝着珊瑚稀疏的区域游去。 几个呼吸间，鱼已经游到了预定的位置。 就在这时，杨斌果断扣动了扳机。 \"嗖~\"一声，尖锐的枪钩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大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甩动尾巴试图逃跑。 但，已经太迟了。 枪钩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它的眼睛。 \"啪嗒！啪嗒！\"大鱼遭受重创，原地疯狂跳动，仿佛跳起了一场独特的霹雳舞。 松弛的鱼线突然变得紧绷起来，一股强大的爆发力传来。 杨斌双手紧紧握住鱼枪，用力气抖动着鱼线。 随着鱼线的连续抖动，被射中的大鱼开始缓缓地向上浮动。 当鱼浮游到珊瑚礁上方时，它拼命甩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鱼的力气过大，紧绷的鱼线发出了“吱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杨斌心中一惊，果断将保险扣松开。 就在保险扣松开的瞬间，鱼线如箭一般迅速放出，一下子放出了七八米。 这种爆发力简直可以与金枪鱼相媲美。 这条鱼的体型并不算大，爆发力惊人。 杨斌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翼翼地抖动着鱼线，以控制鱼的游动方向。 万一不小心让它钻进珊瑚礁里，那就麻烦了。 当鱼线放出约二十米左右时，速度依然没有减缓。 水下环境复杂多变，杨斌不敢轻易将鱼线放得过长，以免挂底。 他紧紧握住摇柄，开始尝试收线。 杨斌用力转动摇柄，但鱼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在水下无法站稳脚跟，他无法施展出全力。 于是，他用脚死死地踩住珊瑚礁，再次发力。 尝试两次后，鱼线被收回一米多。 此刻，他就像在拉一头老水牛似的，非常吃力。 一人一鱼在水下形成对峙局面，谁也不肯让步。 杨斌带了两个气瓶，所以不用担心时间不够。 遇到这样一条耐力超强的鱼，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水下遛鱼和岸上遛鱼的感觉截然不同，在水下更加刺激有趣。 经过几十分钟的拉扯，杨斌逐渐占据了上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线被收回七七八八。 当大鱼靠近时，杨斌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竟然是一条乌淄鱼。 辨认出鱼种后，杨斌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条鱼如此大力气。 俗话说得好，一斤乌淄鱼胜过三斤鲤鱼。 一斤重的乌淄鱼，要比三斤重的鲤鱼力量还要大。 不仅如此，在同等级别和体型的情况下，大多数鱼类都无法与乌淄鱼抗衡。 乌淄鱼的外形线条优美，身体修长，头部小巧玲珑。 杨斌用手指紧紧扣住乌淄鱼的鳃，小心翼翼地取下鱼钩。 乌淄鱼感受到疼痛，不断扭动着身体。 杨斌迅速反应，一把将其塞进网兜里。 乌淄鱼长达一米多，塞入网兜身体被拉直，比网兜还要长。 杨斌及时将网兜口系好，防止它逃窜出来。 乌淄鱼进入网兜后仍不安分，继续抖动着身体。 网兜在它的顶撞下，准确无误地撞击到了杨斌的**部位。 “嘶～”杨斌疼得身体弯成了弓形，脸色变得铁青。 没办法，他只能选择先浮上去再说。 毕竟腰间还挂着一个“定时炸弹”，时刻提心吊胆，压根没法作业。 上浮的同时，杨斌还用一只手挡在身前，避免被二次伤害。 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411章 力大如牛的乌淄鱼 浮出水面后。 杨斌迅速摆动手臂，快速向船边靠拢。 来到船边，他一刻不停地顺着挂梯上船。 在爬扶梯的时候，杨斌感觉自己的**部位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一登上甲板，杨斌便顺手拖过一个鱼箱，将里面的渔货全部倒了出来。 乌淄鱼躺在鱼箱里，但身体仍在不停地挺动。 杨斌将其拎到活水舱旁边，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再次进入水中的乌淄鱼，立刻快速地摆动身体，四处逃窜。 由于它的眼睛看不见，不停地撞到船体。 经过连续几次的撞击之后，乌淄鱼终于老实了。 与此同时，杨斌把剩下的两只青蟹捆绑好，也一起放入了活水舱中。 经过这一番折腾，杨斌不准备再下水了。 再等二十分钟左右，水下的渔网也能收了。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杨斌走进驾驶室，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他拿起望远镜，对着渔网的方向看过去。 透过镜片，只见原本排列成一条直线的浮球现在变得弯弯曲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样。 其中有一部分浮球已经吃水很深，这意味着下面的渔获肯定不少。 杨斌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海域，依旧空荡荡的，连一艘正在作业的渔船都看不见。 杨斌自顾自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然后打开船上的无线电，一边听着广播，一边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杨斌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茶杯。 “干活！” 他拉开驾驶舱的门，径直走向隔壁的设备室。 设备室的门半掩着，杨斌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梦娜还坐在电脑前忙碌着，她专注地盯着屏幕。 梦娜看见他，问：“杨斌，是不是要收渔网了？” 杨斌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没事儿，你先把手头的活忙完，也不是太着急。” “我这也好了，走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将电脑关闭。 随后，两人一同来到船头。 杨斌走到一旁，拿起一把铁钩子，对道：“梦娜，等一下我把船开到渔网边，你用这个铁钩子把主绳勾上来，还有……” “杨斌，这些我都会。”梦娜自信满满地打断了他的话。 “确定？” “嗯，你安心开船，这边就交给我吧。” 看到她如此自信，杨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接着，他转身回到驾驶室，启动了船只。 海洋1号距离渔网并不是很远，大约只有五百米左右。 锚索全部收回，杨斌缓缓提拉油门，让船保持滑行的速度。 与此同时，在船头的梦娜手里拿着铁钩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投放渔网，除了期待，还有些小紧张。 几百米的距离，此刻在梦娜眼中仿佛比几千米还要漫长。 她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渔网旁边。 在焦急的等待中，船终于缓缓靠近了渔网。 杨斌迅速停下船只，抛下船锚。 就在这时，梦娜趴在船弦边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铁钩子。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铁钩子朝着浮球甩出去。 然而，由于力气太大，钩子偏离了目标。 她迅速收回铁钩，再次瞄准浮球，用力丢出。 “哗啦～” 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团水花溅起。 铁钩准确无误地勾住了渔网的主绳。 梦娜不禁欢呼起来：“哈哈……我勾中了！” 她双手紧紧握住铁钩，使出全身力气将主绳往上拉。 在梦娜的努力下，两个泡沫浮球随着主绳逐渐被拉上了船。 就在这时，一条鱼也浮出了水面，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梦娜看到鱼后更加兴奋，加大了力度。 主绳缠绕好后，绞盘也开始缓缓转动。 随着绞盘的转动，渔网逐渐收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间聚拢。 与此同时，杨斌来到甲板上。 他看着正在转动的绞盘，笑着说：“梦娜，不错嘛，业务挺熟练啊。” 梦娜笑嘻嘻：“那必须熟练。” 两人说笑之间，渔网的主绳已经收好，水面泛起一串串气泡。 透过水面，可以隐约看到有鱼在渔网里游动。 梦娜问道：“杨斌，是不是可以用起重机吊渔网了？” “是的。” 梦娜跃跃欲试：“让我来试试。” 杨斌有些担心：“起重机你用过吗？用不好很危险。” “用过比这个小的，但我看过操作流程，基本都一样。” “行，那你试试吧，我来拉辅助绳。” 杨斌深知梦娜的性格，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冒险。 起重机启动之后，粗壮的起重臂开始缓缓移动。 梦娜双手紧握操纵杆，神情淡定自若，完全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紧张。 方位调整完毕，挂钩垂直落下，准确无误地落在吊绳的绳结处。 随着吊钩不断上升，渔网被一点点拉出水面。 梦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渔网。 渔网越升越高，船体的吃水也变得越来越深。 杨斌紧紧拉住辅助绳，协助调整好方向。 当渔网完全离开水面时，它鼓胀得像一个巨大的球体，沉甸甸的。 杨斌提醒道：“梦娜，转方向的时候慢一点，网兜太重了，很容易偏离方向。” 梦娜轻声回应：“嗯。” 她小心翼翼地转动档杆，让起重臂朝着甲板的方向移动。 今天的风力小，杨斌减轻了不少负担。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之下，渔网顺利地被吊起到了甲板上方的半空中。 梦娜兴奋地盯着那圆鼓鼓的渔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杨斌，这么大的一包渔货，至少有几千斤吧？\"她激动地问道。 杨斌摇摇头：\"重量是有，但还是要看里面的货纯不纯。\" \"赶紧打开看看吧！\" “稍等一下！” 杨斌走进仓库换上了一双防水靴，重新回到了绳索口的位置。 他紧紧抓住绳头，用力一拉。 只听\"哗啦\"一声，网兜的口子张开，里面的鱼获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 转眼间，这些渔货就铺满了整个甲板。 杨斌自己的双脚也被淹没在了这堆积如山的渔货之中，无法移动。 梦娜忍不住惊叹道：\"哇！好多的巴浪鱼啊！\" 甲板上的巴浪鱼跳跃着，四处游动。 此外，渔获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海鲜，让人目不暇接。 第412章 幸运女神 除了海鲜之外，还有很多让人头疼的海蜇皮。 这些海蜇皮最小的都是十几斤，大多数都是几十、甚至上百斤重。 杨斌好不容易才将脚抽了出来。 此刻，毫不夸张地说，甲板上已经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梦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杨斌，甲板上鱼太多了，剩下的两张渔网还要收吗？” 杨斌：“收啊，抓紧时间。” “可是渔货太多的话，会不会把下面的鱼堆压死？” “肯定会，但如果不收，不仅下面的鱼会被闷死，渔网也会被冲撞坏。” 梦娜恍然大悟的癫癫兔兔，之前虽然经常上船，但并没有太关注过这些细节问题。 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梦娜的动作更加利索了，表现得不像新手。 一切都准备好了，梦娜操作着起重机。 很快，第二条渔网随着挂钩被提拉出水面。 当杨斌看到圆鼓鼓的网兜时，感到有些惊讶。 本来以为第一网爆护已经足够幸运，但没想到第二网的体量也差不多。 梦娜兴奋地跳来跳去，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杨斌走近一看，透过网兜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透明的物体。 根据他的经验，这些应该都是海蜇皮。 当他解开网兜的绳扣时，里面的渔货\"哗啦啦\"地往外掉落。 果然，里面掉出的渔货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海蜇皮。 此外，还有很多海带。 梦娜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撅起嘴巴说：\"哎呀！怎么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啊。\" 杨斌笑着说：\"很正常，哪能每次都捞到干货，继续把最后一网拉上来。\" 她点了点头，继续操纵起重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挂钩顺利地勾住了渔网。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网兜开始缓缓上升，逐渐脱离水面。 当网兜露出三分之一时，它的体积竟比之前的两个网兜还要大！ 沉重的重量让杨斌的手臂感到吃力，但他紧紧攥住辅助绳，不敢有丝毫松懈。 当渔网完全浮出水面时，海面上顿时水花四溅，犹如一场雷阵雨。 凭借前两次的经验，渔网顺利地被吊起至甲板上方，进入了预定位置。 瞬间，甲板变得湿漉漉的。 仿佛变成了一条河床，浓郁的鱼腥味道扑鼻而来。 杨斌走到网兜旁边，用力地拽动绳索。 随着“哗”的一声，网兜里的海鲜如瀑布般从小口倾泻而出。 这一网的收获与第一网相似，大部分都是巴浪鱼。 此外，还有许多其他种类的杂鱼以及一些海洋垃圾。 这也就是海洋1号的甲板足够大，要是换成爵士号，还真不一定能够铺开这么多的渔货。 杨斌怎么也想不到，三条渔网竟然没有一个落空的。 自从他出海以来，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极其罕见。 他笑着调侃说：“梦娜，你这手气简直逆天，妥妥的幸运女神。” 顿了顿，他接着说：“以后投放渔网的任务，就全权交给你了！” 梦娜笑得犹如盛开的花朵一般： “没问题呀，不过还是你比较厉害，总能找到最佳的捕鱼位置，不然也不可能三网都收获满满。” “咱们也就别互相吹捧了，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得赶紧分拣。” 说完，杨斌拿起一把铁锨，准备先将那些海洋垃圾清理掉。 而梦娜则戴上手套，开始认真地分拣渔货。 她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鱼群，心里充满了喜悦。 这种收获满满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人手有限，他们各自分工后效率有所提高。 这些海蜇皮死沉死沉的，杨斌费了好大的劲才清理完七八个，累得气喘吁吁。 它们的个头太大，一只足有一百多斤。 只可惜这些海蜇皮不值钱，不然真想把它们带回去。 没过多久，梦娜就分拣出了一箱巴浪鱼。 这些巴浪鱼的个头并不是很大，最大的也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梦娜重新拿了个鱼箱过来，问道：“杨斌，这些巴浪鱼要怎么处理？是放在活水舱里还是放进冷库里呢？” 杨斌想了想，道：“精神状态好的巴浪鱼放活水舱，精神不佳的，直接放进冷库里。” 一些巴浪鱼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就算放活水舱也坚持不到回港。 时间转眼来到了中午。 杨斌和梦娜已经忙碌了近三个小时，甲板上仍然堆满了各种海鲜。 不过，所有的海洋垃圾都已被清理干净。 此时，杨斌感觉双臂又酸又痛，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剩下的渔货虽然数量众多，但几乎全都是巴浪鱼。 他们直接使用锨将这些小鱼铲入鱼箱中，既快又省力。 经过两个小时的忙碌，终于将甲板上的渔货清理完毕。 巴浪鱼装满了整整二十八个鱼箱，每箱大约有五十斤左右。 此外，还有约一千斤的活体被放入活水舱暂养。 除了巴浪鱼，其他各种杂鱼和虾类也装满了五个箱子。 当所有的渔货都被清理干净后，杨斌和梦娜感到筋疲力尽。 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海洋1号的首次出海作业，可谓满载而归。 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两人身心疲惫，完全没有心情再去做饭，吃了桶泡面对付一口。 吃完饭后，杨斌让梦娜去休息。 她和杨斌不同，第一次上船就干这么重的活，换作其他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杨斌独自来到驾驶室。 当他坐下的一瞬间，感觉腰都快散架了。 “哎呦～我这个老腰。” 杨斌缓了一会儿，才把船启动。 按照时间推算，回港需要六个小时，台风登陆之前刚好可以赶回去。 船锚收回后，杨斌将油门缓缓拉升，船体迎着浪头前进。 在叶轮搅动下，船尾掀起层层叠叠的浪花。 此刻，海平面上的风浪明显变大。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浪头拍打在船体发出“啪啪”声响。 第413章 强台风登陆 纵然海洋1号的船身比较沉重，但还是上下起伏，晃动的厉害。 明亮的天空中，多了一些形状各异的乌云在聚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他知道，一旦海上刮起风暴，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此时，他别无选择，只能把船速提到最快，争分夺秒往港口航行。 海浪不断地拍打着船舷，溅起高高的水花。 杨斌紧紧握住舵轮，努力保持平衡。 他的眼睛时刻盯着前方，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障碍物或危险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变得越来越恶劣。 风开始呼啸起来，海浪也越来越高。 不远处，有几艘船也在向港口方向聚集。 超强台风即将来临，大家都不敢轻视，纷纷选择回到安全的地方避风。 杨斌一边开船，一边打开无线电收听广播，以打发时间。 浪花飞溅到甲板上，让整个船只剧烈摇晃。 如果换成一艘小舢板，可能早就被浪头打翻了。 海洋 1 号稳定地保持着高速航行，顶着风浪前进。 休息室里，梦娜躺在床上感觉跟地震似的。 闭上眼，脑袋昏昏沉沉，只好起身去驾驶舱。 杨斌看到她后，道：“梦娜，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梦娜：“心都快晃出来了，睡不着。是不是台风提前到来了？” “不是，现在只是台风的前奏，还没正式开始。” 真正的台风来临，不可能高速航行，船根本动不了。 天色愈发阴沉昏暗，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 光线逐渐减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梦娜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脸上满是担忧。 转眼间，又过去了三个小时。 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航行，海洋一号终于抵达了近海海域。 杨斌远远望去，隐约间已经能够望见那座高耸入云的灯塔。 看到灯塔的那一刻，他高悬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心情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此刻，海平面上聚集了大量的船只。 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照灯闪烁不停，形成了一道道明亮的光束，照亮了整个辽阔的海面。 杨斌驾驶着海洋一号，与其他船只一同朝着避风港缓缓前行。 然而，就在船即将驶入避风港的时候，台风却提前登陆了。 刹那间，狂风肆虐，海平面上掀起了两米多高的巨大浪头。 杨斌紧紧握住舵轮，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船体。 同时，他将船的节速降到最低，使船进入一种滑行状态，以减少风浪对船体的冲击。 梦娜焦急地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突然，她大声喊道：“杨斌，前面两艘船撞了，赶紧更换航道！” “呀！一连撞了三艘…不对，四艘。” 此时，海面上风浪汹涌，附近海域的船只较多，导致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杨斌果断地改变了航道，以避开前方的混乱区域。 一支烟得工夫，已经有十几艘船相互碰撞。 “嘟～嘟嘟。” 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响起，紧接着又有几艘船相互碰撞。 在这种情况下，不仅要避免自己撞别人，还要时刻警惕别人是否会撞上自己。 在海浪的冲击下，整个港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许多船只在浪头的推动下失去了控制，无法及时调整方向，只能任由海浪摆布。 杨斌航船，梦娜密切关注着周围船只的动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海洋 1 号成功地驶入了港湾。 “哗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水声，锚索落入水中，发出沉闷的声音。 杨斌稳稳地将船停在了指定位置。 梦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终于安全了！刚才真的是太惊险了。” 杨斌也松了口气：“是啊，刚才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就撞船了。” 梦娜打开驾驶舱的门，一股强烈的风吹来，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连忙关上门。 杨斌走到她身边，说：“梦娜，你在屋里先不要出来，我到甲板上把象拔蚌处理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外面的风太大了，你用透明胶把玻璃封一下，等下风力大怕撑不住。” “嗯，好的。” 杨斌猛地打开门，弓着身子，迎着狂风冲向甲板。 刚一出舱门，杨斌感觉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狂风在滩涂上方肆虐，细小的沙砾如子弹般打在脸上，带来阵阵刺痛感。 杨斌半眯着眼睛，小跑着来到甲板上。 其中一个鱼箱已经被风吹倒在地，里面装着的象拔蚌散落一地。 杨斌见状，连忙过去捡起来。 这些象拔蚌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眼看就要变现了，可不能出纰漏。 他将所有的象拔蚌都捡起来，小心地放回活水舱里。 甲板上的鱼箱也被全部收进仓库，以免被狂风吹飞。 东西全部收拾好后，他来到驾驶舱。 与此同时，梦娜已经把船上的玻璃都用胶带封好了，形成了一个个“米”字形的图案 “梦娜，我们走吧！下船。”杨斌说道。 梦娜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驾驶舱，小跑着下船。 风实在是太大了，码头上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黑乎乎的一片。 飞沙走石，视线被严重影响，只能看到前方两米处的东西。 刚下船走了没几步，梦娜突然停了下来。 杨斌催促道：“梦娜，快点走呀。” 梦娜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你先走吧，我的脚陷进去了。” “什么？” 杨斌低下头，发现她的一只脚深深地陷入了一个水洼里。 他赶紧蹲下身子：“梦娜，用力把脚抽出来。” 梦娜尝试着用力抽出脚，鞋子却留在水洼里。 杨斌把手伸进水里，将鞋子捞了出来。 接着，他扎稳马步，道：“梦娜，上来，我背着你走。” 梦娜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滩涂上到处都是小石子，很容易扎伤脚。” 杨斌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背上。 梦娜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地用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杨斌站起身来，快步朝着老冰门市走去。 背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走得反而比平时更稳当了些。 梦娜将头轻轻贴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俏脸微微泛起红晕，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第414章 厄运专找苦命人 七八分钟后，杨斌背着梦娜到了老冰门市门口。 然而，门市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还挂着两把锁。 不仅如此，这排门面房的其他店铺也都无一例外地落了锁，有的店门口还堆积着许多桌椅。 从这个场景来看，这些店主们显然已经提前得知消息并离开了。 三轮车停放在原地，杨斌打开了车上的锁。 \"梦娜，上车。\"他轻声说道。 \"好的。\"梦娜点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车厢，双手紧紧握住车扶手。 两人骑着三轮车，摇摇晃晃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此时，马路上空无一人，一辆车也看不到。 路面被厚厚的沙砾覆盖，连斑马线都几乎被掩盖了。 杨斌完全是以路旁的护栏为参照物，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本来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却骑行将近半个小时才到渔村的村口。 这一路上，杨斌的鼻孔里灌了沙子，头上也有。 如果没有两个人压着，三轮车早就被风吹翻了。 到了家门口，发现厚重的大铁门竟被反锁。 他先将车停放在一旁，拿出手机拨打念楚的电话。 与此同时，梦娜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过了两分钟，念楚吃力地打开了大门。 \"哥，梦娜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没事儿吧？\" 念楚问道。 杨斌摇了摇头：\"进屋再说吧。\"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只要一开口，就会沙子跑进嘴里。 走进院子后，杨斌顺手把门锁上。 接着，他来到连廊下，把身上的沙子全部抖落干净。 梦娜已经迫不及待地走进洗手间，想要洗个澡，好好清理一下。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泥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灰尘和沙子。 杨斌走进屋内，问道：“念楚，吕楠回没回来？” 念楚摇了摇头：“还没有。” 杨斌心里突然一咯噔，心想吕楠该不会还在海上吧？ 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啊，他刚刚在港口并没有看到他们。 外面风这么大，想要出去寻找也不可能。 杨斌赶紧掏出自己口袋中的手机，迅速翻找出吕楠的电话号码并拨打过去。 两声忙音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吕楠的声音。 “喂！斌子。” 杨斌急切地问道：“阿楠，你现在在哪里？” 吕楠似乎没有听清，回复道：“你说什么？我这边太吵了，听不清。” 杨斌再次大声问道：“我说你人在哪里？” “喂……” 杨斌连续问了好几次，但电话那头始终无法听清。 无奈之下，他只好挂断电话。 信号这么好，说明吕楠他们已经回到港口了。 只要他们回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杨斌放心不少。 他转身走上楼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一进房间，玻璃框架在风的吹动下，不停地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杨斌连忙从抽屉里找出一圈胶带，跑到窗户前，简单的封了一下。 就在这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杨斌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吕楠回来了吧？” 他拿上衣服，快步顺着楼梯下楼。 当他走到楼下时，念楚正准备出门。 杨斌：“念楚，我去开就好了。” 说完，他抢先一步走出去，来到大门口将厚重的门闩打开。 一开门，一股强烈的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定了定神，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佳佳。 佳佳小小的身体看上去弱不禁风。 杨斌心疼地一把拉住她，关切地问道：“佳佳，刮这么大的风，谁让你跑出来的啊？” 佳佳抽泣着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杨斌哥哥，我……咳咳……” “别急，快进来再说。” “没时间了，我妈还在苗圃里呢，苗圃的大棚都快被风吹塌了，杨斌哥哥，你们能不能去帮帮妈妈。”佳佳焦急地说道。 “什么！你妈还在苗圃？”杨斌有些诧异。 “嗯，她舍不得那些花。” “走！带我过去。” 临走前，他小心翼翼地把大门关上，生怕风沙吹进屋内。 来渔村这么长时间，杨斌只知道佳母种植苗圃，但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杨斌本想开车快一点，但风沙实在太大，完全看不清路。 据佳佳说，苗圃并不远。 佳佳心急如焚，拉着杨斌一路疾跑。 他们穿过小区后，来到一处后面的一片竹林。 沿着小路绕过竹林后，隐约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大棚。 只见大棚在风吹动下，摇摆不定。 顶上的塑料布不停地扇动着，仿佛随时都会被吹飞。 佳佳指着大棚，道：“杨斌哥哥，那边就是我们家的苗圃。” “看见了，快走。”杨斌催促道，加快了脚步。 来到大棚边上时，只见门口有两根钢管隐约有要拔地而起的势头。 杨斌不假思索，连忙过去扶住钢管，用力的向下扦插。 他虽然没有种植过苗圃，不过对大棚略知一二。 只要有其中一根钢管松动，整个大棚有可能在一瞬间被掀翻。 两根钢管插好后，一回头佳佳不见了。 “佳佳？” “佳佳，别乱跑啊。” 杨斌一边焦急地喊着，一边在四周紧张地寻找着。 当他钻进一大棚里时，在苗圃的尽头看见了佳佳。 同她一起的，还有佳母。 只见佳母还坐在苗圃里，手拿剪刀在剪着花。 杨斌急忙快步跑过去。 佳母看见他后，用祈求的口吻道：“杨斌，麻烦你把佳佳带走吧，风这么大，棚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杨斌连忙劝说道：“阿姨，你也赶紧出去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佳佳可怎么办？” “不行！这些花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当，我已经瘫痪了，死活无所谓，你把佳佳带走。” “妈妈……”佳佳紧紧抱住她的胳膊，泪眼婆娑。 就在这时，棚顶的塑料布突然被风撕开一道口子，。 钢管发出“嘎吱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大棚里开始灌风，整个棚子摇摇欲坠，十有八九保不住了。 佳母看着眼前的情景，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第415章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些花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普通的花朵，但对她而言，却是无数个日夜的辛勤劳作和付出。 她起早贪黑，精心呵护着它们，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即将被毁。 大棚里的风越来越大，杨斌焦急地说：“阿姨，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佳佳着想啊！您难道想让她被送进孤儿院吗？” 佳母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转看着身边佳佳，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最终，她缓缓松开了手中紧握的剪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见佳母妥协，杨斌带着她们快速离开。 等到了安全区域，他叮嘱道：“佳佳，风力会越来越大，可不敢再乱跑了。” “嗯。”佳佳乖巧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她们母女，杨斌又折返回大棚。 佳母见状，连忙大声喊道：“杨斌，别回去了，危险！” 由于风太大，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杨斌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大棚边上有一堆两指宽的布条。 这些布条就是平时用来勒塑料薄膜用的，用它放风控温。 他来到大棚边上，拿起一捆布条。 与此同时。 杨斌又顺手捡起一块碎砖块，快速的用布条捆绑好。 随后，他拿着布条来到大棚边上，猛地用力一甩。 砖块带着布条飞向半空中，直直落在了大棚的对面。 杨斌快步跑过去，将布条系在钢管上。 为了让布条能够更加稳固，每隔两三米的距离，重新砸一根地桩。 狂风肆虐，杨斌争分夺秒地系着布条，和时间赛跑。 由于长时间不间断地拉动布条，他的双手已经被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经过一番努力，杨斌终于成功地将其中一个大棚加固完毕。 加固后的大棚，即使在狂风的吹动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摇晃，变得稳定许多。 看到这样的效果，杨斌心中涌起一丝喜悦。 佳母的大棚一共有三个，两个大的，一个小的。 其中最小的那个棚，专门用来培育幼苗的苗圃。 杨斌没有停歇，继续用布条对其他两个大棚进行加固。 一个小时后，杨斌对三个大棚都进行了二次加固。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被寒风吹得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随着雨声越来越大，天空中的闪电频繁划过。 伴随着阵阵雷声，周围狂风呼啸，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这种自然灾害下，让人不禁想起电影中的灾难场景。 杨斌站在雨中，审视着自己辛苦加固过的大棚。 现在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至于棚能不能保得住，只能听天由命。 毕竟，面对这种自然灾害时，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趁着雨还没有下大，杨斌赶紧带着佳佳母女俩回家。 当她们回到家后。 一进门，佳母就立刻开口道：“佳佳，快点跪下！给你杨斌哥哥磕头。” 佳佳闻声后，快步走到杨斌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杨斌见状，急忙想要把她拉起来。 “地上凉，快起来。” 佳佳的脾气倔强，怎么拉都不起，坚持要磕头。 杨斌无奈之下，只好将目光投向佳母，说：“阿姨，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让孩子起来。” 佳母坚定地说：“就让她磕吧，这个头你受得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家的棚早就塌了。” 最终，佳佳磕了三个头后才站起来。 这样一来，反倒让杨斌有些难为情。 闲聊两句，他也回家了。 杨斌刚走进自己院子，就听屋里传来吕楠的声音。 杨斌推开门，吕楠立刻迎上来。 “斌子，你怎么浑身都是泥巴，去抢险救灾了啊？” 一旁的念楚注意到杨斌的手有些红肿，关切地问道：“哥，你的手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梦娜虽然没有开口，但她的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一丝担忧。 看到大家紧张兮兮，笑着解释道：“佳佳家的大棚被风吹松动了，我去给固定固定。” 话锋一转，他岔开话题询问：“对了阿楠，二哥和王莽都安全回去了吧？” 吕楠：“回去了，在港口发生了点小剐蹭，耽误了点时间。” 杨斌一听，心里不禁一紧：“那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有轮胎护着，只是轻微的剐蹭，双方选择私了，对方赔偿了两千块钱。” “那就好，人没事就行。”“ 杨斌衣服鞋子上都是泥巴，转身去卫生间清洗了。 冲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不少。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面容，不禁喃喃自语：“嗯，不错，挺帅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杨斌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清洗干净。 衣服洗好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 此时，梦娜和念楚早已睡下了。 杨斌回屋躺下，双手隐隐作痛。 外面的风雨声不断，杨斌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风雨终于停了。 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整个渔村的道路变得一片狼藉。 满地的落叶堆积得厚厚的，断掉的树枝四处散落着。 不仅仅是渔村，整个港口也是一片混乱，许多小舢板船要么沉没了，要么侧翻了。 然而，所有的事物往往都具有两面性，有好有坏。 风暴过后，虽然会带来破坏和困难，但同时也伴随着机遇。 清晨的阳光洒在西郊海鲜市场，一辆辆大小不一的水产车整齐地排列着。 这些车辆的水箱却异常空荡，只有水在里面荡漾，连一条鱼的影子都看不见。 驾驶室内，拉鱼的老板们神情焦虑，他们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快速地拨动着号码键。 有些人甚至同时使用两部手机，不停地拨打着电话。 “喂！兄弟，那边蟹有没有?匀点给我稳住老客户啊!”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别说蟹了，连个蟹腿都不剩，你那鱼还有多少，我去拉点回来。\" \"昨天台风登陆之前就被抢光了，一条也没剩下。\" 整个海鲜市场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忙碌地寻找货源。 谁能想到，在这个节假日的前夕，一场强台风突然袭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第416章 市场乱套了 节假日期间的走货量本来就大，再加上一场台风，导致缺口无限放大。 另一边。 杨斌早早的就醒了，准确的说是一晚上没睡着。 他的睡眠本来就浅，一整晚被风吵得睡不着。 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暗，笼罩着一层密集的乌云。 通过天气预报播报，强台风要持续三天。 未来两天里，说不定什么时候风就来了。 杨斌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正当他准备看时间时，才发现没电了。 手机充上电，等了几分钟才开机。 手机刚开，便显示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杨斌陡然一惊，心想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这部手机买了一年多，从来没有同时几十个未接电话。 打开未接来电一看，第一个显示的号码就是皮三，打了八个电话。 除了皮三外，其他的未接来电都是料理店老板打来的。 而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还是陌生号码。 当他打开微时，页面上显示着未读消息99+。 群里艾特自己的消息，也是多的数不胜数。 杨斌心里有些茫然，心想：“我只是一年难得关一次机而已，有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回复这些信息和电话，而是先打开群聊看看消息。 打开群聊后，原来艾特自己的都是询问有没有渔货供应。 几个群聊的情况都如出一辙，都迫切需要渔货。 看到这里，杨斌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知道，台风过后海鲜市场往往会异常火爆。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次的市场反应竟如此之大。 尤其是海鲜店的老板们，他们一年到头就盼望着节假日能大赚一笔。 这回倒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节假日，生意正旺，却原材料紧缺。 没有食材，这些老板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杨斌给皮三回拨了一个电话，毕竟是老客户。 响过两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皮三焦急的声音。 “喂！小杨老弟，你可算回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台风困在海上了呢。”皮三开玩笑地说道。 杨斌说：“皮经理，不好意思啊，昨晚手机没电了，找我什么事？” “这不，来了强台风嘛，店里的海鲜档口缺货严重，问问你那边有没有，结果一直联系不上。” “我这边有一些货，但不知道你具体需要什么。” “不瞒你说，现在整个市场都缺货，只要是海鲜，无论什么品种都是抢手货。要不我去看看？” “行，没问题，我就在港口等你。” 挂断电话，杨斌又开始陆续给其他人回复电话。 回完最后一通电话。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那些接到杨斌电话的老板们态度十分殷勤，一声声“杨总”叫得格外亲切。 寒暄几句后，无一例外都想要货。 杨斌让他们自己去码头，正好等下一起看货。 他想好了，这次出渔货得好好晾他们一下。 商人逐利，台风要持续三天。 按照常理推断，明天的价格应该会更高。 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七点了，于是他下楼去洗漱。 经过梦娜的房间时，房门紧闭，估计她还没有起床。 当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吕楠恰巧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斌子，我正想去找你呢。”吕楠说道。 杨斌：“怎么了？” “一早就有好多老板过来要货，还说只要有货，价格随我们开。” 听到这个消息，杨斌决定先去港口看看情况。 洗漱好后，他驾车带着吕楠朝着港口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道路两旁的环卫工人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清扫着路面卫生。 十几分钟后，杨斌把车停在了老冰门市。 此时，一排门面房依旧大门紧锁。 不远处的滩涂上，很多渔民们正在忙碌着，各自整理着自己的船只。 杨斌下了车，道：“阿楠，先去爵士号，我去看看渔货。” 吕楠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同向码头走去。 杨斌并不知道这次吕楠他们究竟捕了多少渔货，但心里有一个计划。 如果爵士号上的渔货数量充足，那么就先应付。 等到明天海鲜价格持续上涨时，再将海洋1号船上的渔货出售，可以获得更高的利润。 很快，两人便登上了爵士号的甲板。 上船后，杨斌径直走向活水舱。 吕楠则抢先一步走在前面，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 随着活水舱盖板的打开，杨斌探出头，凑近一看。 只见活水舱内有两条石斑鱼在缓缓游动，此外还有二三十条海鲢。 除了那些之外，就剩下一些生蚝、螃蟹以及各种贝类。 鱼除外，其他海鲜加起来总共有一百多斤。 这么点渔货，别说应付众多老板了，还不够塞两家分的。 紧接着，杨斌又来到冷库里看了看。 冷库里渔货也不是太多，只有五六百斤的马鲛鱼。 看完渔货后，杨斌眉头微皱：“阿楠，所有的渔货都在船上了吗？” 吕楠点点头：“是的，这趟的渔货数量不是太多。” “嗯～即使这两天以高价卖出，这趟恐怕还是会亏。”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每天起早贪黑忙，但就是捕不到鱼。” “别太纠结了，不可能每次出海都能赚钱。”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吕楠的肩膀。 这次出海，从头到尾杨斌就没过问，想让他们自己试试。 没想到几天下来，渔获只有这么点儿。 看起来后面的出海计划需要重新调整一下，不能再任由他们自行其是了。 否则，恐怕吕楠之前赚到的钱都得搭进去。 爵士号船上的这些货，皮三肯定看不上眼。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料理店的老板们也不会对这些货感兴趣。 要么摆摊卖，要么走市场。 两人等待片刻后，突然看到一辆皮卡车迅速驶向码头。 尽管距离较远，但杨斌还是一眼认出那是皮三的车。 车子停下后，皮三急忙打开车门冲下了车。 与此同时，一辆厢式货车紧跟其后，稳稳地停在了皮卡车旁边。 接着，几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 第417章 奇货可居 等大家聚集到一起后，他们一同走到皮三身边。 其中一个人走上前，说道：“老大，这个港口不像是有货的样子啊。” 皮三用手拨弄了几下头发，道：“要是连你们都能看出来，那我岂不是白混了？这可是我最后的杀手锏，走吧！” 说完，皮三沿着码头寻找杨斌的船。 就在这时，又有八九辆车纷纷踏至而来。 一时间，码头大大小小停了十几辆车，每个老板都带了员工。 刚才还冷冷清清的码头，一下聚集了五六十个人。 他们和皮三都认识，互相打招呼寒暄。 “老皮，今天搞这么大阵仗啊，厢货都整来了。” “你也不差啊，带了这么多小兄弟，有货源分享分享，救救急。”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你神通广大啊。” ...... 另一边，船上的吕楠见此情景，不禁皱起眉头：“斌子，这些人怎么都拉帮结派的，感觉有点来者不善啊。” 杨斌轻松一笑：“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看这架势啊，等下要是抢鱼，光凭咱俩可拦不住啊。” “别胡思乱想，先把人带过来再说。” 其实杨斌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平时也没见这些人拿货带工人，今天就跟商量好似的，最低标配都是三个人。 片刻过后，吕楠便带着皮三等人登上了爵士号。 那些料理店的老板们见到杨斌，纷纷从兜里掏出大龙，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分发。 “小杨总，来，抽根烟。” “杨老板，昨晚的强台风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吧？抽烟！” “小杨兄弟，我的店里鱼缸都空了，后厨的兄弟们都被我带过来了，海鲜要优先供应我啊。” “杨老板，我店里今晚有两桌客人预订了，都是老顾客，麻烦你救个急。”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杨斌根本插不上话。 等了大约两分钟，众人才安静下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焦急的样子，杨斌也不再啰嗦，直接看货。 当他们看完船上的渔货时，一个个耷拉着脸，兴致不高。 以他们对杨斌的了解，每次出海回来必有好货。 要不是为了抢货，他们也不至于把人都带过来。 皮三也有些神色黯淡，今天特意带了两辆车，准备满载而归。 就在刚刚他还跟手下的人吹嘘，说自己这次动用了杀手锏，绝对能采购到好货。 仅凭海鲢和马鲛鱼这些低档货，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不过他们也理解，大海捞针，不可能趟趟都有好货。 所以尽管拿不到好货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敢把杨斌这个供应商得罪了。 于是一个个只能愁眉苦脸，默不出声。 皮三觉得气氛太沉闷，便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小杨兄弟，这次出海有点发挥失常啊！” 杨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这海上的事谁说得准呢？只能说是靠天吃饭吧！” “这样吧，那两条石斑鱼给我，还有这些贝螺，总不能放空回去吧！” 皮三的话刚说完，其他人就不乐意了。 老刘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皮经理，你把货都弄走了，我们就只能干瞪眼了。” 皮三双手抱拳，露出一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看到了，一共就这么点货，也不够分的，倒不如都给我。” 听到这话，有人立刻反驳：“放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等米下锅呢。” 转眼间，船上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一旁的杨斌见晾的时机差不多了。 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真有可能打起来。 于是，他开口道：“各位老板，和气生财嘛，一船渔货不够分，隔壁还有一船呢。” 众人一听，纷纷把目光转向杨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吕楠见状，帮腔附和：“我们这次是两艘船一同出海作业的，这艘船是我负责的，所以渔货有点少。” 听他这么一解释，现场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皮三也回过味儿来了，心里暗骂自己糊涂。 以他对杨斌的了解，早该想到这一点。 这么点儿渔货，他怎么可能喊这么多人一起来？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些老板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杨斌不紧不慢地说：“皮经理、刘老板，你们商量一下，贝螺谁留下。” 这时，老刘突然换了一副笑脸：“皮经理，你们是大酒店，还是把这贝螺匀给你们吧。” 皮经理也是笑哈哈：“我们店大，就算差这点海鲜也没什么影响，还是给刘老板吧。” 两人互相谦让，一脸和气。 刚才为了抢货还争得面红耳赤，转眼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这些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个个都是精明无比。 如今有了退路，谁也不想轻易地撕破脸皮。 两人相互谦让了几句之后，谁也不愿意收。 最后，还是被另一个小老板接下了。 杨斌带着他们下船，一个个心里急跟猫爪一样。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海洋 1 号船边，杨斌将踏板放下。 他们一上船，便径直围到活水舱旁。 活水舱的盖板虽然是盖着的，但里面“哗啦哗啦”声不绝于耳。 听着声音，众人就知道里面的货不少。 皮三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小杨兄弟，赶紧把锁打开，让我开开眼。” 老刘随声附和：“杨老板，丑媳妇儿迟早得见爹娘，我这人急性子，等不了了，” “就是，杨老板不地道，有这么多货还藏着掖着，怕我们给不起钱啊。” 杨斌笑了笑，找出钥匙开锁。 随着“嘀嗒”一声，锁扣弹开。 没等他动手，皮三快一步握住盖板：“小杨兄弟，我来就行了，你歇歇。” “皮经理，你让开，我来。”老刘也挤身上前。 “你们都别争了，让我来。”另一人也上前凑热闹。 就这样，你争我抢下，活水舱的盖板被打开了。 当他们看见里面的渔货时，一个个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比铜铃铛还大。 第418章 塞红包 杨斌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 这些老板们天天跟海鲜打交道，可以说见多识广， 能让他们集体愣神，这可是实属不易。 皮三最先反应过来，他的眼睛放光，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小杨兄弟，这些象拔蚌必须留给我！” 其他几位老板立刻不干了。 纷纷叫嚷起来：“皮经理，凭什么给你啊？象拔蚌我也要了！” “我不管你们谁要，反正必须给我留三根，一根都不能少！”老张跟着起哄。 这时，老张赶紧插话：“象拔蚌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不过这条狗鲨我要定了，我拿回去应付老客。” “我滴个乖乖！这些膏蟹可真够肥美的，我要三十斤。” 一时间，包括皮三在内的老板们，又七嘴八舌地开始争抢起来。 面对如此高品质且罕见的众多海鲜，他们一个个眼冒绿光。 他们看海鲜的眼神，比看自己媳妇儿还要激动，仿佛恨不得将所有的海鲜都占为己有，统统带回去。 不等杨斌发话，个别老板就迫不及待地给手下员工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进活水舱捞渔货。 杨斌察觉到，大声喊道：“各位老板，你们放心，货在这里跑不了，冷库还有呢，不用着急。”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稍安。 皮三带头朝冷库走去。 其他老板见状，也坐不住了，纷纷跟了上去。 冷库门被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皮三大步跨了进去，后面的几个老板也不甘示弱，急忙挤身跟进。 这些人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都是光鲜亮丽的大老板，人人都尊称一声“老板”。 然而，他们背后的艰辛却鲜为人知。 就在这时，冷库里突然传出一阵惊呼声。 “我的天呐！竟然是蓝鳍金枪鱼，而且还不止一条！” “啧！这小蛮腰也太迷人了。” “极品！真的是极品啊，卖相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巴浪鱼也漂亮，个头大小真是没得挑。” 杨斌站在冷库门口，听着众人发出的惊呼声，倒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一级货。 别说好几种凑一块了，随便拿出一样都是抢手货。 在这个海鲜严重缺货的情况下，还能看见品质这么高的货，怎么让人不激动。 过了几分钟，其中一人突然从冷库里出来，将杨斌拉到一旁。 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杨斌，低声道：“杨老板，一点心意。” 杨斌连忙推手：“张总，咱做生意规规矩矩，红包收回去。” “杨老板诶，你可别张总张总叫了，我比你大几岁，叫张哥就行。” “张哥，一码归一码，红包赶紧装起来。”杨斌不由分说，将红包塞回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杨斌真要拿了他的红包，后面的货就不好卖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走了出来，把他叫了过去。 来人同样没有废话，直接递上一个红包，厚度比之前那个更厚。 杨斌用手轻轻一捏，感觉里面至少有小一千块钱。 这些人还真是大方，又是发大龙，又是塞红包。 然而，杨斌毫不犹豫地将红包退了回去。 这个先例不能开，如果接受了红包，不仅会导致出货混乱，而且价格也不好算。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拿着红包来找杨斌，但都被他拒绝了。 站在旁边的吕楠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道：“斌子，如果我是你，就红包都收下，可比卖鱼赚钱多了。” 杨斌挑了挑眉：“那你再去把红包要回来。” “。。。。” 当所有人从冷库里出来后，冷库门再次关闭。 转眼间，杨斌被一群人围住了。 感受到这些老板们炽热的目光，杨斌清了清嗓子。 “咳咳……各位，船上的货都能看的上吧？”杨斌站在船头，微笑着问道。 皮三连忙点头：“太能看上了，小杨兄弟，你就交个实底，这些货是不是全部出。” 杨斌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只出三分之一，剩下的明天全部清空。” 听到这话，有人不满意地嘟囔道：“三分之一啊，是不是有点太少了，我们这么多人呢。” “那这样……顶多一半。” 毕竟，这些货可是杨斌自己的，出多出少也看他心情。 首先，他让吕楠把最大的蓝鳍金枪鱼拉出来，一样一样卖。 现场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能用蓝鳍金枪鱼的店却是屈指可数。 杨斌先把这条金枪鱼过秤，称完后的重量是198.5斤。 重量确定好后，杨斌大声喊道：“狼多肉少，在场各位都是老生意，我不偏不向，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底价一百八一斤。” 他的声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杨老板真够意思，这个价格也就是平时的市场价，竟然没坐地抬价。” “确实讲究人，别说蓝鳍了，普通的黄鳍都涨到这个价了。” “一百八一斤，真不贵，可惜店里用不到。” 就在他们交头接耳时，皮三手高高举起。 “我出一百八十五一斤，各位老板，麻烦给个面子。”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又传出一声：“我出一百八十八，你发我也发。” 杨斌寻声看过去，原来是胖子料理店的孙助理。 自从与胖子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后，他就一直派孙助理采购。 皮三一听有人加价，顿时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孙助理。 孙助理则不卑不亢地笑了笑：“皮经理，我也是打工的，完不成老板交的任务，回去可是要被扣工资的，互相理解一下。” 皮三冷哼一声，心中暗暗骂道：“少来这套，你小子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但他也知道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于是便道：“我再加两块钱，一百九一斤。” “那好，我出两百一斤。”孙助理一口气加了十块，十分强势。 皮三脸色难堪，但还是咬咬牙，继续跟价：“两百零五！”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第419章 同船竞价 过了三两分钟，金枪鱼的价格已经被抬到了两百二十二五一斤。 这个价格是皮三出的，比原先的一百八一斤，整整高出四十五一斤。 孙助理沉默了，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 老板没有指示，他也不敢私自加价。 杨斌等了两分钟，见没有人再愿意出价了，便拍板决定道：“既然没有人出价，那这条金枪鱼就归皮经理了。” 皮三兴奋地搓了搓手，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他成功拿下一条金枪鱼，心情大好，双手合十向众人点点头表示感谢。 有了这条蓝鳍金枪鱼，今明两天的原材料就足够了。 接下来，杨斌开始将狗鲨出售。 由于狗鲨是活体，多养一天，就会增加一份风险。 万一死在活水舱里，价格至少落一半。 狗鲨的肉质虽然比不上蓝鳍金枪鱼，但物以稀为贵。 它的数量比较稀少。 特别是一米多长的狗鲨，更是难得一见。 在拍卖前，杨斌决定将狗鲨先从活水舱里捞出来。 活水舱里渔货太多了，看的不是太直观。 杨斌拿着一根绳索，正准备下舱时，吕楠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绳索。 “我下去就行了，你留在上面。” 杨斌提醒道：“小心点啊，别被它的毒刺扎到。” “放心吧，弄它手拿把掐！”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顺着舱口下去了。 活水舱里的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纷纷不安分起来，开始甩动身体。 刹那间，舱内水花四溅，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景象。 由于水花过于密集，水面泛起了泡沫。 吕楠也不可避免地被水淋湿了全身，变得十分狼狈。 他提前穿上了潜水服，除了有些狼狈，并没有太大影响。 吕楠迅速入水后，很快在隐蔽的角落发现了猫鲨。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动作轻盈，生怕惊动到目标。 当接近到足够距离时，吕楠轻轻挥手，巧妙地将周围的巴浪鱼驱散开去。 与此同时，他趁狗鲨毫无防备，迅速丢出手中的绳套。 就在绳索套中狗鲨的瞬间，杨斌默契地拉动绳索。 在他们的努力下，狗鲨被拉上了甲板。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狗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相当不错。 杨斌还是习惯性的先过秤，称重后显示52斤。 等众人都看清楚重量后，杨斌给出了一百五的底价。 与金枪鱼不同的是，在场的各位老板中有超过一半的人对狗鲨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这一轮竞价更为热烈。 皮三率先出价：“我出一百六一斤。” 老张接着喊道：“一百六十一，杨老板卖给我。” 孙助理不甘示弱：“你就别为难杨老板了，想要就直接出价，我出一百六十五。” 现场气氛越发紧张起来，众人纷纷加入竞价，价格一路攀升。 前后不过三分钟，价格已经从原来的一百五一斤，涨到了一百八一斤。 这涨价幅度，让杨斌心中暗自窃喜。 他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地聆听着激烈竞价。 价格越是上涨，他的收益也就越大。 最初的叫价还算理性，大家都在考虑利润空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逐渐失控，一些人变得冲动起来。 只见老张咬着牙关，跺着脚，大声喊道：“老子出两百一斤，谁要是不服气，尽管继续加价，今天就算两千一斤，我也要买！” 两百一斤，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高价。 当惊人的报价从老张口中喊出来，其他的人纷纷沉默了。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进货赚钱，不是做慈善活动。 与此同时，吕楠听到有人愿意出价两百，激动得心跳加速。 他用胳膊肘轻轻抵了抵杨斌，轻声说道：“斌子，这也太离谱了！赶紧答应，别等下再反悔了。” “别着急，稳住！” 杨斌表面一脸淡定，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 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能溢价五十一斤。 不过，老张看似有点冲动，其实他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 虽然以两百一斤的价格把狗鲨买回去肯定不挣钱，但却可以用来引流。 只要把它往店门口一摆，路过的食客们看见了，必然会被吸引过来，从而带动其他菜品的消费。 老张急切地说道：“杨老板，没人加价了，这条狗鲨我可留下了啊。” 杨斌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先恭喜张总了。” “同喜同喜。”老张也是笑容满面。 一连卖了两个单品，没买到货的老板有些急了。 接下来，杨斌准备把象拔蚌出了。 这玩意儿比较多，预估有一百五六十斤左右。 杨斌说：“阿楠，辛苦一下，下去把象拔蚌捞上来。” “好嘞。”吕楠干脆应一声。 这些货虽然不是他的，但亲眼目睹卖货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在整个港口，能像杨斌这么卖货的，估计独一份儿。 知道的是渔民卖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搞拍卖行呢。 象拔蚌虽然个头比较大，不过特别呆，抓起来很容易。 吕楠捞着，杨斌在上接货。 十几分钟后，活水舱里的象拔蚌全部被捞了出来。 老板们看着这些白白胖胖的象拔蚌，一个个眼冒绿光。 皮三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小杨兄弟，赶紧报个价，咱们速战速决。” 杨斌微微一笑：“皮经理，象拔蚌就不搞竞价了，和气生财嘛。” 话锋一转，他接着说：“大家也都看到了，象拔蚌总共就这么多，我现在就一口价，210一斤，每个人限购三只，你们觉得价格合适的可以自己挑选。” 杨斌说完话后，那些人立刻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挑选。 “别抢别抢，都有的。” “小心点儿，都是活体，别给搞死了。” 杨斌不断的提醒，维持秩序。 吕楠从活水舱里出来后，一脸疑惑地问：“斌子，为什么不竞价？可以多卖钱。” 杨斌笑着解释：“一味地搞竞价，店小的老板只能陪跑，一锤子买卖。” “懂了，这就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吧。” “也不能这么说，市场就得大家一起做，都有钱赚，才能良性发展。” 正如杨斌所料，所有人都买到货后，现场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原本紧张的氛围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欢声笑语。 第420章 出货 一百多斤象拔蚌，最后剩下一个个头较小且已经破损的。 杨斌将它另放，回头带回去自己尝尝鲜。 象拔蚌挑选好了，杨斌让大家排好队伍，一个一个过秤称重。 过秤的同时，巴浪鱼和膏蟹也持续出售。 正缺人手时，恰好王莽和二哥也赶过来了。 没过几分钟，梦娜带着念楚也一起上了船。 梦娜走上前，问道：“杨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杨斌随手拿了一个账本给她，道：“你在这边盯着过秤的重量，记清楚了。” “好的。”梦娜接过账本。 念楚询问：“哥，用我帮忙算账吗？” “嗯，你跟梦娜一起，算好账把钱结清，我去帮忙捞鱼。” 念楚点了点头。 这边交给梦娜和念楚，杨斌也比较放心。 他来到活水舱旁，帮忙出货。 巴浪鱼由于价格不高，一斤只要十块钱，所以挺受欢迎的。 这些巴浪鱼都是野生的，所以卖不上价。 如果换成养殖的，最便宜也得要四十左右，六七十的也有。 巴浪鱼在所有的海鱼之中，可以说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养殖的巴浪鱼价格反而要高于野生的。 杨斌打的这一批巴浪鱼大也是赶上好时候了，如果放在平常，这些巴浪鱼最多只能卖到六七元一斤。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终于将所有的人都送走了。 临行前，皮三还特意叮嘱杨斌：“小杨兄弟，明天开卖前半小时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放心吧，忘不了你。” 打过招呼后，皮三便急匆匆地驾驶着皮卡车离开了。 在所有人当中，他拉的货数量最多。 此时，甲板上一片狼藉，鱼腥味浓烈。 临走前，皮三还不忘叮嘱道：“小杨兄弟，明天开卖前半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忘不了你。” 打了声招呼，皮三着急忙慌的开着皮卡车走了。 所有人当中，数他拉的货最多。 此刻，甲板上一片狼藉，浓郁的鱼腥味儿熏的脑仁疼。 趁着人多，杨斌把水管接过来，顺手把卫生清理干净。 梦娜和念楚则在认真地核对账目。 今天出货量较大，采购的人数也相对较多，必须仔细清理账目，以免出现差错。 在清理卫生的时候，杨斌注意到二哥一直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心事。 于是，他开口问道：“二哥，是不是有心事儿啊？” 二哥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斌子，不瞒你说，这趟出海给我打击到了。” “哦？怎么说。”杨斌好奇地追问。 他把手中的扫帚放在一旁：“亲身体验才知道，想要在水里捞钱，比在土里刨食还要不容易。” 听他这么一说，杨斌笑了笑，：“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说过吗，这行风险大。” “是啊，但我昨晚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冲动了，十有八九得亏！”二哥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先干着再说呗。” 二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斌子，如果哪天我亏得太多，只能回来给你打工了。” “不会的，真有那么一天，人和船我一块儿给你收了。” “行，那我可记住了。” 经过杨斌的一番安慰，二哥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其实杨斌完全能够理解二哥此刻的感受。 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 对于二哥来说，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了十几年的农民，陡然改行当渔民，心里难免会感到不安和忐忑。 更糟糕的是，第一次跟船出海收获并不理想，这无疑让二哥信心受挫。 卫生收拾利索后，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饭点了。 于是，他拍了拍手，招呼大家说：“船上也没什么事了，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吕楠笑着打岔道：“斌子，今天你可是赚了不少钱呢，小馆子我们可不去，王莽，是不是啊？” 王莽憨笑两声：“有饭吃就行了，别浪费钱。” 二哥在一旁跟着起哄：“吕楠说得对，今天不整个满汉全席，我们可不答应。” 杨斌：“二哥，满汉全席可能整不了，但可以给你弄个满汉半席。” “哈哈哈哈…” 在说笑声中，一行人下了船。 杨斌习惯性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离开。 等人全部上车后，神车五菱缓缓行驶在沿海公路上。 此时，风力隐约又变大了一些。 道路两旁的风景树摇曳着，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也随着风飘落到地上。 本来杨斌是想带大家去市区找个大饭店好好吃一顿。 但他们却不愿意去市区，担心风太大回不来会耽误事情。 到了小镇上，随便找了一家普通的中餐店。 进入店内，杨斌安排吕楠去点菜。 随后，他们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 众人坐下后，梦娜拿出了账本递给杨斌。 “你看一下，今天卖的渔货都记在上面了。” 杨斌接过账本，认真地看起来。 蓝鳍金枪鱼：198.5*225=.5 狗鲨：52*165=8580 象拔蚌：210*176= 巴浪鱼：1370*10= 膏蟹：160*86= 总计：.5 除此以外，爵士号上的石斑鱼和贝螺，一共卖了3870元。 梦娜账目记得一目了然，非常清晰。 念楚：“哥，账看完了吧？” “嗯。”杨斌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账本合上，放在一边。 念楚随即把收到的现金和转账一并交给了他。 经过仔细核对，收到的钱数与账本上的记录完全一致。 杨斌首先从钱堆里拿出三千八百七十元，递给了吕楠。 “阿楠，这是你船上卖货的钱，你数数看。” 吕楠接过钱后，抽出其中的两千元又递了回来。 “老规矩，我只拿一半。” 杨斌摆摆手：“暂时不分，等把你船上的渔货全部卖掉再说吧。” 爵士号这一趟渔货太少，预估只能抵油料钱，亏人工工资。 按照之前的约定，梦娜跟船没有保底工资，可以分得百分之十的抽成。 第421章 采花 正好手里的现金够，杨斌数了一万二千块钱出来，递给梦娜。 “梦娜，这是你的抽成，数一下。” 梦娜看着那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连连摇头：“不行，这太多了，我只是帮忙打打下手而已，又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杨斌将钱直接塞进她的手里：“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这……” 一旁的念楚笑着帮腔：“梦娜姐，你就拿着吧，别客气了。” “你嫌多的话，回头我可以帮你花哦！”说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在大家的坚持下，梦娜最终还是收下了这笔钱。 梦娜从来没有想过，短短几天内她竟然能赚这么多钱。 之前在夜市唱歌，收入也远远不及这次。 在大学上班的工资，每个月也只有几千而已。 与出海作业相比，报酬实在是相形见绌。 与此同时，杨斌仔细盘算着。 扣除给梦娜一万二千后，他自己还剩下十万左右。 这还仅仅是船上一半渔获所卖出的价钱。 如果今晚海鲜市场的行情能够大幅上涨，明天就将船上剩余的货全部清空。 一条收入数十万，杨斌心里乐开了花。 这么多天的辛苦，在拿到红彤彤的钞票的瞬间，一切都变得值了！ 片刻后，服务员端着托盘进屋，上面摆放着香气四溢的菜肴。 上菜速度很快，转眼桌面上的转盘就摆满了。 有羊肉明炉、清汤老鹅、红烧公鸡、糖醋排骨等等。 看着这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杨斌不禁垂涎欲滴，口水直咽。 在海上这么多天，肚子里没有半点油水。 此时，服务员端来了两瓶白酒。 吕楠接过白酒，兴奋地说：“斌子，今天大丰收啊，必须来两杯庆祝一下！” 杨斌却摆了摆手：“你们喝，我给你们当司机。” 王莽赶忙说道：“这怎么能行呢？斌哥，你放心喝，一会儿我送大家。” “今晚还要去市场，等所有的货都卖光了，我再陪你们好好喝。” 听他这么一说，吕楠等人也不再勉强，正事儿要紧。 毕竟现在市场情况复杂多变，海鲜价格更是波动不定。 或许会高开低走，也可能会低开高走，更有甚者会高开高走，一切都是未知数。 吕楠他们喝起了小酒，兴致勃勃地吹天侃地，好不热闹。 杨斌扮演起了干饭人的角色，手捧着饭碗，大口扒拉着大米饭。 米饭搭配上那酸甜软烂的排骨，简直是绝配。 \"太爽了！\" 可能是太饿了，杨斌一口气连续吃了三碗米饭，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趁着他们都在吃饭，杨斌悄悄出门准备结账。 杨斌前脚刚刚踏出房门，梦娜后脚便紧跟着走了出去。 他径直走向收银台，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跟随。 \"你好，如意厅买单。\"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小姐姐面带微笑回应。 很快，她说道：\"你好，一共消费了六百八十元。\" 就在杨斌低头抽拿钱时。 梦娜突然走上前来，将自己的手机付款码递到了收银员面前。 “你好，扫我的就行。” 杨斌见状，一把将她的手机拿到一旁，道：“梦娜，说好的我请客吃饭，赶紧起来。” 梦娜：“今天分了我那么多钱，我来吧。” “别闹了，那些钱都是你应得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完，他从钱包里抽出七张现金，递给了收银员。 钱已经付了，梦娜也只好作罢。 买完单后，杨斌带着梦娜和念楚先走了。 二哥他们还在喝酒，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走出餐厅，外面狂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的灰尘。 杨斌转身问服务员要了几个口罩。 “梦娜、念楚，给，你们都戴上。” 她们接过口罩，戴在了脸上。 然后，杨斌搀扶着念楚走向车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和恢复，念楚的腿部力量明显有所增强。 现在即使没有人搀扶，她也能够独自上车，只是速度比较缓慢。 等人上车后，杨斌立刻将车启动。 外面风沙太大，路上行驶的车辆纷纷亮起双闪警示灯。 杨斌保持二十迈的速度，缓缓向渔村的方向行驶。 一脚油门的距离，硬是花费了将近二十分钟。 终于，车子开到了家门口。 杨斌一眼看到佳正挎着两个竹篮子准备出门。 她的身材瘦小，在狂风中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一阵强风就能将她吹倒。 梦娜也注意到了佳，道：“咦！刮这么大风，佳佳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杨斌停下车子，说：“下去问问。” 车停稳后，梦娜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她快步走到佳面前，关切地问道：“佳佳，风这么大，怎么不在家待着啊？” 风势强劲，佳佳不得不半眯着眼：“我去大棚采花，我妈说后面还有更大的风，得赶紧把花全部卖了。” 梦娜继续追问：“还有其他人帮忙吗？” 佳佳摇了摇头：“没了，就我和我妈两个人。” “这样，你等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跟你一起去。” 与此同时，杨斌也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决定一起过去搭手帮忙。 反正，下午没什么要紧事儿。 大棚里的花数量众多，仅仅靠佳佳母女俩，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采摘完。 台风一时半刻停不了，大棚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早一点把花变现，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念楚一听采花，也自告奋勇的要过去帮忙。 她虽然腿脚不方便，但对于花草方面可是个行家。 有她在，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解决。 就这样，杨斌开车带着她们一起去苗圃。 等到了苗圃附近，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把车停放好。 车门一拉开，佳佳就迫不及待地快速朝大棚跑去。 “妈，杨斌哥哥他们来帮我们了。” “妈……” 佳佳在风中边跑边喊，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 梦娜和念楚都是第一次过来，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杨斌带着她们，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大棚。 第422章 供不应求 进了大棚，佳母热情地和他们一一打招呼。 杨斌看了一眼大棚里的花，发现经过上次的加固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苗圃里的花，有三分之二已经成熟了，美不胜收。 梦娜和念楚没有耽搁时间，立刻拿起剪刀开始忙活。 杨斌也拿起一把剪刀，走进苗圃，加入剪花队列中。 苗圃内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清新宜人，让人陶醉其中。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被剪断。 这时，佳母提醒他：“杨斌，你的下剪口不能离抹芽太近，容易引发感染。” 杨斌疑惑地问道：“啊！什么是抹芽？” 佳母微笑着说：“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那这样，给你们搬运花卉吧。” “行呐，你身强力壮小伙子，再合适不过了。” 隔行如隔山，原以为剪花拿着剪刀剪就行，没想还有学问。 既然自己不了解，就不能给别人添乱。 正好有车，杨斌直接将花卉往车上搬。 人多力量大，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修剪，第一个大棚的花卉基本清空。 杨斌来回运送了两趟，才把这些花拉回去。 接下来，她们一刻不停地又转战下一个大棚。 天黑之前，必须把两个棚的花摘完。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 经过近四个小时的努力，她们终于将两个棚的花都采摘一空。 这批花抢收回来，意味着佳母的本钱保住了。 先不说挣多挣少，但至少不会亏了。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能够收回成本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几天几夜没合眼的佳母，此时也松了口气。 杨斌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去船上拉鱼。 根据他的经验，今天市场可能会提前开市。 于是，杨斌顺道把梦娜她们送回家后，直接驱车去往码头。 当他到达码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出乎意料的是，夜晚的风似乎比白天小了一些。 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上好货。 杨斌停好车，随即拨通了吕楠的电话。 自从午饭后，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也不见其踪影。 电话接通后，吕楠说是在船上等着呢。 杨斌挂掉电话，一路小跑着上船。 等他登上甲板，只见吕楠和王莽正站在冷库门口。 杨斌走到两人面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王莽挠挠头，憨笑道：“我们吃完饭就过来了，害怕误事，也不敢回家。” “那二哥呢？” “他喝多了，被我们给架回家睡大觉去了。” 杨斌笑骂道：“你俩可真行！干活吧。” 今晚杨斌打算将所有的巴浪鱼都处理掉。 数量实在太多，如果价格下跌，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忙碌，货车里已经塞满了巴浪鱼，大约有一千五百斤左右。 冷库里还剩下一千斤，但车子已经装不下了。 王莽提议道：“斌哥，剩下的货要不我用三轮车拉过去吧，你先开车过去。” 吕楠连忙接过话茬：“我跟你一起。” 杨斌点点头，叮嘱道：“好，那你们路上小心点现在时间还早，不用太着急。” “嗯，到地方联系。”王莽回应说道。 这边交给他们，杨斌开车先去市场占位置。 西郊市场。 此刻，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滴～滴滴～” 路上，刺耳的汽笛声震耳欲聋，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市场内部和外面截然相反，安静的有些有些不同寻常。 一排排车整齐划一的停放着，却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杨斌开车赶来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距离市场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市场虽然没开市，但不影响外面交易。 一些老板举着大牌子，上面写着“高价收购海鲜”字样。 甚至还有的人直接高举着现金，嘴里大喊收购。 “高价收购！” “收鱼啦！” “有虾吗？我出高价！” 一声声呼喊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上演。 杨斌见此情景，知道肯定是缺货严重。 上一次过来这些人可不是这样，大部分都爱搭不理。 这时，一个身穿夹克的男人走到了杨斌的车旁，轻轻敲了敲他的车窗玻璃。 他嘴边嘟囔着什么，听不清。 杨斌将车窗玻璃缓缓降下。 玻璃一降，男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哥，有鱼卖吗，高价收购。” 杨斌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便搭腔：“嗯…一斤两三个头的巴浪鱼，现在什么价？” “野生的，还是养殖的？”对方追问。 “野生的。” 男人听后，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野生的，每斤收购价12元，这可是整个市场最高的价格了。” 杨斌听到这个报价，心中不禁一动。 今天白天，他卖的价格只有10元一斤。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白天卖亏了。 毕竟，市场行情起起伏伏，没有人能够确切预测未来的价格走势。 然而，杨斌的沉默让男人误以为他对价格不满意。 于是，男人急忙补充道：“哥们儿，如果你的货物品质好，我可以再给你加5毛钱一斤。” 杨斌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先来了解一下市场价格。” “哦，给你张名片，货来了再联系。”说着，男人塞了张名片给他。 给完名片，男人继续在路上转悠。 杨斌看了眼名片，上面写着“于洋商贸”几个字样。 “原来是二道贩子啊。” 所谓的二道贩子，其实和黄牛差不多一个意思。 他们和市场里卖货的不一样，主要靠找货源赚取差价。 既然黄牛都能给到十二块五了，那么开市的价格至少不会低于十四一斤。 通常情况下，黄牛会赚取一块以上的差价。 刚过两分钟，又有人扛着牌子过来搭腔。 一经询问，他给出的价格和二道贩子几乎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开市只剩下最后半小时了。 杨斌站在路上翘首以盼，寻找吕楠和王莽的踪影。 开市前十分钟，他们终于来了。 第423章 鬼秤 两人还挺机灵的，知道用雨布把巴浪鱼盖上，不至于那么惹眼。 三人汇合时，恰好市场门口的栏杆也升起来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进入市场的车辆寥寥无几，渔获也非常稀少。 王莽骑着三轮车在前方引路，杨斌则驾车紧跟其后。 就在两车刚刚进入市场的时候，两名身上带有纹身的壮汉朝拦住车。 随着“嘎吱”一声响，王莽急忙踩下刹车停了下来。 坐在旁边的吕楠看着这两个人来势汹汹，低声问道：“王莽，你认识他们吗？” 王莽显得有些紧张，道：“不认识。” “小心点！” 就在两人心生疑虑之际，对面的一个人突然有所动作。 只见他的手慢慢伸向口袋，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 吕楠和王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此刻，气氛异常紧张。 就在这时，纹身男突然掏出一包烟，笑容满面迎上前。 “兄弟，来！抽烟。” “谢谢，我不会。”吕楠礼貌地摆摆手。 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担心是来找麻烦的。 王莽刚才的某个瞬间，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对方先动手，他就拧油门撞击对方。 纹身男递完烟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兄弟，别紧张哈，我叫大龙，这位是我的兄弟二龙。” “不紧张，不紧张。”吕楠努力保持镇定。 “你们车上拉的是什么货？看起来数量不少啊。”纹身男指着货车问道。 说罢，一旁的二龙掀开雨布的一角，好奇地往车里张望。 吕楠：“车上装的是野生巴浪鱼，大概一千多斤。” 大龙听后眼睛一亮：“兄弟，你看这样如何，这些货就不用往里送了，直接卖给我们吧，还可以省停车费。” “你能给什么价？” “先看货，只要品质说得过去，不挑不拣，十五一斤。” 听到这话，吕楠和王莽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个价格比他们预期的要高出不少。 吕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老板。” 说完，他给王莽使了个眼色。 王莽会意后，立即跳下车找杨斌。 与此同时，杨斌也下车了，正想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王莽跑过来，道：“斌哥，前面有人要买咱们的巴浪鱼，十五一斤，卖不卖？” 杨斌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你确定是十五？” “我确定，不过暂时没答应呢，卖不卖你自己决定。” “卖！傻子才不卖。”杨斌果断答应。 十五一斤的价位，比他之前预估的还要高。 价格谈妥后，杨斌立刻上车，将车倒出市场。 他们拦车及时，晚两分钟车进入车位，必须要交停车费。 车子缓缓退回路边，杨斌麻利下车。 与此同时，大龙二龙也从市场里走了出来。 三轮车雨布被缓缓拉开，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巴浪鱼。 大龙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熟练地撬下两条巴浪鱼。 大龙将撬下来的巴浪鱼放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切成薄片，然后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杨斌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对于不喜欢吃生鱼片的他来说，看到别人吃生鱼总是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里毛毛的。 连续品验了两条巴浪鱼后，大龙和小龙对视一眼，彼此点头表示满意。 大龙将手中的鱼放下，道：“你们的鱼品质不错，可以直接过秤了。” 然而，杨斌打断了他，道：“龙老板，这么多货你们真的都能吃得下吗？” 大龙笑了笑：“哈哈……这点量算什么，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好，车上还有一千多斤，就一起卖给你们吧。” 大龙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照惯例，大龙再次将车内的巴浪鱼仔细检查了一遍。 品质与之前一致。 此时，二龙推来了一台大型磅秤，杨斌带来的秤太小了。 在过秤之前，他们先放上了一块砝码，检验秤的准确性。 “杨老板，看下砝码重量。”大龙说道。 杨斌瞥了一眼，砝码的重量显示正确。 然而，出于习惯，他还是站上了秤盘，测试一下自己的体重。 其他东西可能会被造假，但自己的体重自己清楚。 当秤杆上的指针稳定下来时，杨斌的眉头微微皱起：“龙老板，这秤似乎有问题啊，我的体重少了五六斤。” “啊？不可能吧。”大龙惊讶道。 “我一百四十斤，你看看现在显示的数字。”杨斌指着秤上的刻度线。 大龙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然后又用砝码重新试了一次。 他的眼神躲闪，不过还是被杨斌捕捉到了。 杨斌也不想撕破脸，坚持要用自己的秤过磅。 二龙一听要换秤，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带着笑说道： “杨老板，你要这么耽误时间，那价格上我们得减一块钱一斤。” 杨斌闻言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悦地说：“你要这么说，那不好意思，货我们不卖了。” 大龙一看这情形，知道生意要黄，赶紧出来打圆场：“别别别，杨老板，我兄弟不会说话，就用你的秤。” 说完还狠狠瞪了一眼二龙 两人的这点小动作全被杨斌看在眼里，他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兄弟俩一开始就打算用鬼秤来糊弄他。 主动拿砝码试秤，就是个幌子。 怪不得他们的价格报得这么高。 一拉一踩，实际上价格并没有上涨。 杨斌以前在船运公司时，每当市场缺货。 鱼贩子们为了争抢货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这次大龙兄弟俩碰见杨斌，也算倒霉。 正如杨斌所猜测的那样，他们确实多报了一块钱一斤。 把戏被识破，两千多斤的货，就相当于多出两千多块钱。 但事已至此，为了在市场上的声誉，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多出的钱，只能想办法从别处找补回来。 只这件事情被传扬出去，以后没人愿意跟他们做生意。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顺利地把秤换了，继续过磅。 半个小时后，他们将所有的巴浪鱼都秤完了，总共2765斤。 大龙拿出计算器，开始计算钱数。 按照之前说好的价格，每斤十五元。 总计：15x2765=。 这样一来，与白天相比，这些巴浪鱼多卖了一万多块钱。 果然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 第424章 以次充好 钱数算清后，大龙将钱如数支付了。 接下来，杨斌他们搭手帮忙一起将巴浪鱼装车。 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所有的渔货全部装进冷藏车。 这边事了，杨斌准备回渔村。 临走前，大龙热情地递过几张名片，并说道：“兄弟，以后要是还有其他的渔货，可以直接联系我，价格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 “好的，一定。”杨斌微笑着接过名片。 寒暄两句，他们开车回了。 当车行驶出西郊市场，杨斌顺手把大龙给的名片扔了。 吕楠看到这一幕，问道：“斌子，怎么把联系方式丢了，这两兄弟做生意还挺靠谱的。” 一旁的王莽忍不住插话，说：“靠谱个屁！他们是老油条了，刚才那鬼秤没看出来？” 吕楠一脸惊讶：“鬼秤？！” 杨斌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王莽，笑着说：“不错啊，你也看出他们用的是鬼秤？” 王莽点点头：“是啊，之前跟老李头去市场的时候碰到过，那一次亏了八千多块钱，我还跟着赔两千呢。” “怪不得呢，交过学费呐。” 听到这里，吕楠将手中的名片给撕扯成碎片，嘴里嘟囔道：“这个缺德鬼！” 在市场上，其实干这种事儿的人很多，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只要多留点心眼子，基本上不会上当受骗。 回到家后，杨斌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一整天跑下来，脚底板生疼。 此时，梦娜和念楚还在佳佳家里帮忙呢，把采摘好的花包装起来。 杨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始浏览群里的消息。 从群消息中可以看出来，目前的缺货量还是比较大的。 只要缺货，他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 另一边，黄涛涛正在院子里忙活。 他面前摆放着四五个大的铁盆，每个盆里都装满了渔货。 黄涛涛看着这些鱼，咧开嘴露出了笑容。 “大功告成。”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喊道：“媳妇儿，你快过来一下。” “不去！”屋里传来甜甜的回应声。 “不来可别后悔啊，有人给咱们送钱了。” 话音刚落，甜甜就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小亮和陈小创也紧跟着过来了。 他们也是在台风登陆前赶回来的，但连续一周的海上作业，收获却少得可怜。 一条大货都没捕到，抓到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 甜甜站在连廊下四处张望，别说人影了，就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气得撅起了小嘴，埋怨道：“涛子，你是不是有病啊！送钱的人在哪儿呢？” 面对甜甜的质问，黄涛涛从面前的盆里拿了两条黄脚立，每条三四两重。 “来，你仔细看看这两条鱼有什么区别。” 甜甜一脸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嘟囔着：“长得一模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黄涛涛转过头来，道：“小亮，你们过来看看，猜对了有奖。” 小亮虽然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饶有兴致地凑近前去，好奇地观察起来。 陈小创和大伟也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着。 大伟扫了一眼后，道：“我知道它们有什么区别了。” 黄涛涛心中一惊，连忙追问：“你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 “它们一条是公的，一条是母的。”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大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嘿嘿……我猜的。” 黄涛涛一瞪眼：“滚犊子！” 小亮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这两条鱼有什么不同，只好追问：“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啊？” 黄涛涛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实话跟你们说，这两条鱼，一条是养殖的，还有一条是野生的。” “啊？我再仔细看看。”小亮说着便把鱼拿了过去。 经过一番仔细辨认之后，小亮不禁惊叹道：“你还别说，这么一看黄脚立身上的颜色好像有点区别。” 黄涛涛：“对喽。” 陈小创一脸疑惑地问道：“涛哥，大晚上的你搞两种鱼干什么？” “你猜猜看。”黄涛涛神秘地笑道。 小亮突然恍然大悟，道：“涛哥，你该不会是想把养殖鱼冒充成野生鱼去卖吧？” 黄涛涛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夸赞道：“聪明！养殖和野生的价格可是相差整整一倍。”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两条鱼，分别是红头鱼和红杉鱼。 这两条鱼不论从体型还是颜色上来看，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黄涛涛激动地指着这两条鱼，兴奋地说：“瞧见没有，这两种鱼的价格竟然相差四倍之多，你们知道四倍是什么概念吗……简直就是暴利啊！” 甜甜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地说：“涛子，这么干不好吧，万一让人识破了，人不找咱们算账啊。” 黄涛涛却满不在乎：“怕什么，我们只是零售，又不是批发。 而且连小亮都认不出这些鱼，更何况那些外行呢？” 听到他这么说，小亮等人也不禁心动起来。 如今正值节假日，街上人比往常要多得多，海鲜供不应求。 一条鱼的利润翻近五倍，只要搞得好，几天就能挣扎一大笔钱。 黄涛涛也是被逼得没法了。 新船首次出海就亏了本，不找点外快来补贴一下，下次出海的加油费恐怕都成问题。 黄涛涛把鱼放回去，道：“小亮，搞不搞，给个痛快话。” 小亮犹豫片刻后，道：“搞！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陈小创和大伟也纷纷表示赞同：“也算我们一份。” 于是，几个人达成一致意见，开始动手掺和起鱼来。 黄涛涛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因此，他们将一半野生鱼与一半养殖鱼混合在一起。 经过几个人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总共掺和了五百斤鱼。 渔货掺和完成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们将掺和好的鱼放回鱼箱，并架设增氧泵进行增氧。 需要冷冻的鱼，则塞进冰柜。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各自回屋休息，急切盼着天亮摆摊，试试效果。 第425章 牟取暴利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天空泛起一丝微光。 黄涛涛听到手机闹铃响起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甜甜，催促道：“媳妇儿，起床摆摊了。” 甜甜皱了皱眉，睡眼惺忪地回答：“不去……你和小亮他们去吧。” “行呐！回头卖的钱都归我。” “去去去！烦死了。”甜甜披头散发的坐起身，一脸不悦。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揉了揉眼睛。 两口子起床后，收拾了一下自己。 与此同时，小亮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们几人也和杨斌一样，都是把房子整租下来，各自给分摊房租。 洗漱好，几人拉着渔货去菜市场。 路上，甜甜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菜市场的水产区。 小亮等人熟练地将车上的鱼箱搬下来，整齐地摆放。 由于受到台风的影响，今天来摆摊的人并不多。 短短几分钟，摊子就已经摆放得井井有条。 大伟满意地拍了拍手，说道：“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需要等待那些冤大头……哦不，等顾客上门了。” 话音刚落，一位拉着小车的老太太，戴着一副老花镜，缓缓地走到了鱼摊旁。 小亮眼尖，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奶奶，买鱼吗？” 老太太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黄脚立，开口询问：“小伙子，这种鱼怎么卖啊？” “这些都是正宗的野生鱼，我算您便宜点，70块钱一斤吧。别人家最少都要80呢。” “确定是野生的吗？我可是要买回去给我孙媳妇煲汤喝的。” “放心吧。” 老太太看着鱼的活力很好，而且价格也不算贵，便开始动手挑选起来。 站在一旁的黄涛涛眼尖手快，扯下一个塑料袋递给老太太，帮她装鱼。 老太太一共挑选了四条鱼，经过称重，显示有一斤八两。 黄涛涛说：“一共126元，您给125就行了，好吃下次再来。” 老太太有些犹豫地说：“大清早的，125这个数字不太吉利呀，给你120可以吗？” “行吧行吧。” 老太太付完钱后，心满意足地提着鱼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黄涛涛兴奋地晃了晃手中的钞票，低声说：“怎么样，一单赚了好几十。” 陈小创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涛哥，没看出来啊，投机取巧有一手。” “什么叫投机取巧，你会不会说话！”黄涛涛瞪了他一眼。 “口误口误，这叫善意的谎言，瞧把老太太哄高兴的。”陈小创笑着解释道。 黄涛涛一脸自豪地说：“让人心甘情愿把钱给你，这就叫本事，学着点儿。” 一旁的甜甜把钱拿过去，暗自窃喜，尝到甜头后也不害怕了。 没过两分钟，又有一对夫妻光顾。 男人指了指铺在碎冰上的鱼，问道：“姑娘，这是红杉鱼吧？” 甜甜一愣，随即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吧。” 黄涛涛一听要坏事，连忙上前应声：“哥，不好意思啊，鱼都是我捕的，她不懂。” “这红杉鱼的金线怎么不太明显呢。”男人有些疑惑。 黄涛涛给小亮使眼色，示意他帮忙。 小亮心领神会地接过话头：“大哥，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况是鱼呢？ 这些可都是纯正的野生鱼，绝对货真价实！” “那你们这鱼多少钱一斤？”男人问道。 “这鱼是我们自己捕的，给您算便宜点，三十二一斤。”小亮连忙说道。 这时，站在男子旁边的女人轻声说：“孩他爸，这家的价格确实低，刚才那家海鲜店可是要三十五一斤呢。” 男子听后微微点头，然后说：“行，那就给我来个袋子吧，我们挑一些。” “好嘞！”小亮热情招呼。 这对夫妻认为价格划算，又担心过节时价格上涨，一下子买了六斤。 等他们离开，黄涛涛和小亮相视一笑。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卖了三百多块钱，净利润至少有一百。 与出海捕鱼相比，卖鱼显然更赚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鱼摊生意越来越红火。 不仅如此，整个水产区都挤满了人。 上午十点，黄涛涛就把五百多斤鱼全部卖光了。 他们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担心有人会来找麻烦。 于是，他们迅速收拾好摊位，匆忙离开了现场。 回到家中，黄涛涛迫不及待地催促：“媳妇儿，赶紧算算我们今天卖了多少钱。” “瞧把你急的。”甜甜笑着说，然后取下斜挎在身上的包包，把里面的钱全部倒在了桌上。 小亮等人看到桌上花花绿绿的钞票，兴奋不已，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甜甜坐在桌前，有条不紊地数着钱。 十几分钟过去了，甜甜终于数完了所有的钱，并仔细地整理好了。 她抬头说道：“连本带利，我们一共卖了两万八千块钱。” 黄涛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 “这是拿货的清单，你把成本减去，看看净赚多少。” 甜甜接过进货单，开始认真地计算起来。 反复核算了两遍，最后得出净利润是一万五千块。” 当小亮他们得知利润后，一个个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陈小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半天就挣了一万五！还要啥自行车啊！” 大伟喃喃自语：“太猛了！半天一万五，晚上再卖几百斤，那一天可不得好几万啊！” 小亮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他来海口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 甜甜紧紧地捧着沓钞票，一个劲儿地傻笑。 所有人当中，只有黄涛涛还算比较淡定。 他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提醒道：“都别傻乐了，媳妇，赶紧把钱分了吧。” 甜甜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茫然地问道：“这钱该怎么分呢？” 黄涛涛想了想，道：“先扣五千块，剩下的一万分成三份。” 于是，甜甜便按照他的指示，将钱分成了不同额度的四份。 第426一蚌两吃 钱分好后，黄涛涛拿起五千一份的钱，道：“这主意我出的，货也是我找的，我们夫妻俩跟上一起忙，多拿点你们没意见吧？” 小亮笑着说：“没意见。” 陈小创和大伟也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各自拿到大红钞票后，心思更加活活泛了。 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决定晚上去夜市摆摊时全部使用养殖鱼。 这样一来，利润空间会更大。 现在野生货不好找，价格太高。 尝到甜头后的他们，干劲儿十足。 黄涛涛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迫不及待地带着小亮等人去进货。 甜甜也没有闲着，早早就赶到夜市街抢占摊位。 现在正值节假日，摊位非常紧张，去得晚只能拍大腿。 …… 与此同时，杨斌正在厨房忙碌着做午饭。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清货，导致家里有不少海鲜存货。 有象拔蚌、膏蟹、巴浪鱼…… 这些海鲜虽然卖相不太好，但丝毫不影响食用。 这不，一早包括杨斌在内，各自挑选一种海鲜，露一手。 杨斌说：“梦娜，麻烦帮我拿一个盘子过来。” “嗯，马上马上。”梦娜将手中的蒜头放。 她转身走到橱柜前，打开柜门，从中抽出一个盘子。 当盘子放在锅台上，杨斌将锅中的巴浪鱼和豆腐盛出，倒入盘中。 最后，撒上一些葱花和香菜作为点缀。 今天他做的是一道家常菜——巴浪鱼炖豆腐。 与此同时，吕楠也在准备着他的那道生腌膏蟹。 梦娜她挑了一个最有挑战性的，象拔蚌。 为了做好这道菜，梦娜特意在论坛上请教了半天。 逛论坛时耽误了不少时间，导致象拔蚌现在还在水盆里浸泡着。 杨斌将炖好的鱼放在锅中的笼屉上，进行保温。 他就喜欢用这种土锅做菜，就算提前做出来也不用担心凉了，可以放回锅中温着。 这时，梦娜把需要用到的料全部准备好了。 杨斌说：“梦娜，用不用帮忙？” 梦娜信心满满：“不用啦，今天给你们做个一蚌两吃。” “呵！看来取经很成功啊。”杨斌笑着调侃。 “嘻嘻……那当然，必须成功呀。”梦娜得意地笑了起来。 杨斌把身上的围裙摘下，递给了她：“喽！戴上，别把衣服弄脏了。” 梦娜低下头，有些羞涩地说道：“你帮我戴一下，谢谢。” 杨斌上前一步，把围裙挂在脖颈处，然后仔细地拿起腰间的绳带系好。 “这样可以吗？松紧度怎么样？” “嗯，刚刚好。”梦娜轻轻点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接着，她挽起衣袖，准备开始处理象拔蚌。 这个象拔蚌由于壳碎了，早已没有了动静。 此刻，它粗又长的蚌肉弯成了月牙状。 一旁的吕楠瞥了一眼象拔蚌，调侃道：“孟老师，你看这个蚌正经吗？” 梦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边儿去，我看你最不正经，赶紧把你的生腌做好。” 杨斌看出她的尴尬，从她手中接过象拔蚌，说：“我来帮你处理吧，小心别割到手。” 梦娜点了点头。 杨斌仔细端详了一下象拔蚌，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小心翼翼地顺着蚌壳的边缘将刀尖插进去，轻轻地划拉着。 随着刀刃的移动，蚌壳与蚌肉逐渐分离，发出清脆的声响。 象拔蚌和普通的河蚌有着较大的区别，它的肉质相对干燥，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薄膜。 杨斌将黑膜撕扯掉，然后询问：“梦娜，接下来该怎么做？” 梦娜：“稍等一下，我去兑点水。” 说完，她转身拿暖瓶。 梦娜端一盆热乎乎的水过来，说：“杨斌，你把蚌肉放进去烫一下，但要注意，时间不能太长。” 杨斌按照她说的做。 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玩意儿，平时根本接触不到。 之前听别人讲过，有人曾经用高压锅压了两个小时，结果象拔蚌的肉还是嚼不动。 并不是蚌肉难炖，只是没处理好。 蚌肉放进水里烫至两分钟左右，梦娜抢先将它拿起来。 只见她熟练地用手捏住外皮轻轻一扯，表皮的膜就轻易地被撕了下来。 揭去外皮后，象拔蚌顿时变得白白嫩嫩的。 杨斌见状，忍不住惊叹道：“呵，还挺白嫩啊！” 没揭去外皮之前，象拔蚌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粗糙的木棒。 但现在这么一看，如同剥了皮的竹笋一般，白白净净的，让人不禁想要咬一口。 摸上去的手感也非常好，滑溜溜的。 梦娜操起刀来，将象拔蚌一分为二。 蚌身的部分被梦娜丢进了冰柠檬水中，内脏部分则被斩切成小块。 紧接着，梦娜开始动手做第一道菜，海鲜泡饭。 经过一番炖煮，一大盆香气扑鼻的海鲜泡饭熟了。 接下来，梦娜又将放在柠檬水中的蚌肉拿出来，并将其片成厚薄均匀的薄片。 一旁的杨斌见状，道：“梦娜，你这是准备做冷盘啊？” 梦娜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你不是吃不惯生的吗，今天让你尝尝我的独家秘方。”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蚌肉已经全部片好了。 这时，梦娜从橱柜里取出一瓶辣椒酱，道：“这是我妈上次寄给我的，今天就用它来炒蚌肉吧！” “湖南辣椒酱啊，这个可以有。” 杨斌对这种辣椒酱也是情有独钟。 每次没胃口，总会弄点这种酱料尝尝，特别下饭。 起锅烧油。 油热后，梦娜舀了几勺自制的辣椒酱放进锅里。 稍稍煸炒后，辣酱的味道逐渐散发出来。 梦娜将切好的蚌肉片倒入锅中。 她手持锅铲，快速地翻炒着，让每一片蚌肉都能均匀受热。 随着翻炒，蚌肉与辣酱相互融合，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吕楠站在一旁观望。 \"梦娜，我怎么觉得你忘了放盐？\" 梦娜一边翻炒着蚌肉，一边解释道：\"象拔蚌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咸味，不需要加盐。\" \"原来如此，专业！\" 当蚌肉出锅后，今天的午餐就算完成了。 饭菜刚刚端上桌，王莽风尘仆仆地跑进了院子。 他搓揉着双手，道：\"斌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杨斌摆摆手：\"没了，你负责吃就行。\" 带着王莽进屋后，杨斌又走到隔壁，把佳佳叫过来一起吃。 第427章 收礼 人到齐了，杨斌招呼大家动筷子。 吕楠端过自己精心制作的生腌，向大家推荐道：“在吃热菜之前，你们先尝尝我做的膏蟹，绝对好吃！” 佳佳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皱着眉头说：“咦~看起来好恶心啊！”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气氛瞬间变得欢乐起来。 吕楠故作生气地瞪了佳佳一眼，板着脸说道：“佳佳，可不带拆台的啊！能不能给点面子。” 一旁的杨斌笑着打圆场：“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杠上了呢？我尝尝看。” 说着，他夹起了一小块膏蟹。 念楚见状，连忙提醒道：“哥，你还是别吃了，别把胃吃坏了。” “没事，你们也都尝尝吧。” 不得不承认，生腌膏蟹的外观确实相当诱人。 薄壳上包裹着满满的蟹黄，让人垂涎欲滴。 杨斌浅尝了一口。 膏蟹入口后，浓郁的芥末味迅速弥漫开来，回口更是辛辣无比。 “咳咳……” 杨斌稍不留神被呛剧烈地咳嗽，芥末味儿太上头了。 其他人也一样，一个个都被芥末熏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 尽管如此，这蟹本身的味道还算不错。 虽然算不上特别好吃，但也不至于难吃，蟹肉带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杨斌尝了一口爆炒象拔蚌后，不禁眼睛一亮。 这蚌肉口感爽脆，味道十分鲜美，特别下饭。 饭桌上，王莽突然开口问道：“斌哥，今天的货打算怎么出？” 杨斌放下手中的筷子，道：“金枪鱼留给皮三，剩下的渔货拉到夜市卖。” “行，那我吃完饭先去占个好位置。” 剩下的都是些小货了，摆摊卖比较受欢迎，价格也会更高一些。 下午都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吃饭的速度都很快。 饭后，王莽急匆匆地赶往夜市街抢占摊位。 杨斌则和吕楠一同驾车去港口，准备将剩余的渔货运往夜市。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今晚如果能把渔货全部清空，就可以安稳的过节。 与此同时，梦娜去找张高义了。 素材和配乐都已经制作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要求。 如果顺利被录用，那么可以多挣一份钱。 …… 杨斌驱车来到港口后，罕见老冰门市开门了。 他将车停放好，道：“阿楠，我去跟老冰打个招呼，你先去爵士号上，我随后就到。” “嗯，好嘞。”吕楠拿上手套下车。 杨斌来到老冰门市，只见他抱着手机在打电话。 当他看见杨斌后，将电话挂断，露出笑脸：“呦！小杨啊，台风没把你怎么样吧？” 杨斌原地转一圈：“好着呢，吃嘛嘛香。” “哈哈…你小子，你来省得我跑一趟了，这有两盒月饼你拿回去吃。” 说着，老冰转身进屋。 随后，他从拎出两盒包装精美的月饼，笑着递给了杨斌。 杨斌连连摆手拒绝，说：“心意领了，东西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吃。” 老冰强行把月饼塞进他手里，解释道：“我的客户人人都有，也不是给你一个人发的，往后还指望你多照顾照顾生意呢。” “真是人人都有？” 老冰肯定地点点头：“我已经送出去不少了，你今天不来，我晚点也要给你送去。” 听到这里，杨斌不再推辞。 除了月饼，老冰还准备了两瓶酒。 每逢传统佳节，像他们这样的小老板们为了维护与客户的关系，免不了破费。 有了这些东西，回头送给王莽，省的自己再去买了。 手下只有王莽一个员工，但该有的福利待遇还是要做到位，不能亏待了他。 和老冰闲聊了几句之后，杨斌把东西放回车上。 当他登上船，吕楠已经开始往外面搬运鱼了。 吕楠说：“斌子，刚才王莽打电话来说夜市附近堵车了，面包车进不去。” 杨斌：“那就换成三轮车吧，今天是节假日，人肯定很多。” 两人用了半个小时，把冷库里所有的鲅鱼都搬到了车上。 三轮车的车厢被塞得满满的。 杨斌将缆绳系好后，道：“阿楠，你先拉一车过去，我去隔壁把剩下的渔货装上车。” 吕楠答应一声，利落地上了车。 等到三轮车离开后，杨斌去老冰的门市借了一辆车。 老冰正好闲着没事，也过来帮他一起搬鱼。 由于受到台风的影响，最近整个港口都被封锁了，导致老冰没有生意。 有了老冰搭手帮忙，杨斌轻松了不少。 他们先用抄网将活水舱里面的鱼捞出来，还有一条大乌淄鱼没卖呢。 原本计划卖给料理店老板，但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划算。 卖给他们虽然也是零售价格，但分解开零卖，能赚得更多。 捞鱼的同时，杨斌随口问了句：“老冰，中秋节不回去过团圆节啊。” 老冰咧嘴一笑：“不了，今年可可娘俩要来这边过节，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她们就能到了。” 听到这话，杨斌说：“那刚好！等下你带点鱼回去，留着明天过节的时候吃。” 老冰摆摆手：“不用，早上我在菜市场把菜都买好了，明天你会带上念楚，一起过来吃饭。” 杨斌婉言谢绝：“不客气，家里的菜也都准备好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说到过节，这已经是杨斌在外过的第六个中秋了。 以前念楚不在身边，每到这时候还有点牵挂。 现在把念楚带过来了，感觉在哪都一样，没讲究。 他们把所有的渔货装上车后，杨斌便骑车缓缓地朝着夜市赶去。 而另一边，老冰回到门市里开始翻箱倒，找了一套皱巴巴的西装并换上，准备去车站接人。 临走前，他还不忘拿起剃须刀将胡须剃掉。 老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已经花白，不禁感叹道：“唉……不服老不行喽。” 当他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老伴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老冰将皮包夹在腋窝下，精神抖擞地出门。 与此同时，杨斌也骑着车来到了夜市街道上。 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第428章 销售鬼才 下午三点，距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但这里的人流量比以往夜里还要多。 这哪里是堵车，简直就是“堵人”啊！ “滴~滴滴。” 杨斌一边摁着喇叭，一边骑车缓缓前行。 一些人听到喇叭声，却依然自顾自地逛街，对其置若罔闻。 仅仅几百米的路程，竟然比几公里还难走。 “来，麻烦让一下！” “美女，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往后退退。” 多亏杨斌脸皮足够厚，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将三轮车骑到夜市街。 这里同样是人满为患，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出售的商品琳琅满目。 杨斌扫视一圈，并未发现王莽的身影。 “嘿！这两人跑哪里去了。” 正当他犯愁之际，王莽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小跑着赶来了。 “斌哥，在这里。”他一边招手一边打招呼。 等他走到身边，杨斌问道：“王莽，摊位在哪里？” “在里面呢，继续往前走。” 王莽在前方带路。 杨斌扭动着油门，缓缓向前移动。 十几分钟后，他们抵达鱼摊旁边，看到鲅鱼都堆放在塑料布上。 车子停下后，他们将车上的渔获卸下。 花费了半个小时，杨斌才把鱼摊整理好。 就在这时，他发现黄涛涛竟然也在隔壁摆摊卖鱼。 而且，地上堆积着七八百斤的渔货。 杨斌心中暗自疑惑：“奇怪，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鱼？” 与此同时，黄涛涛也注意到了杨斌。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打招呼。 黄涛涛看到杨斌鱼摊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鱼类，心里不禁一沉。 “真是冤家路窄！” 小亮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说：“涛哥，要不要我去跟斌子知会一声，别等下把我们给举报了。” “不行！”黄涛涛果断摇头，拦住了他，“我们又没影响他，不至于。” 甜甜也帮腔附和：“就是，除非他吃饱撑的，慌什么。”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最终决定暂时不声张，静观其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可谓是人山人海。 来小镇这么久，但像今天这样如此拥挤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傍晚时分。 此时，鱼摊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前来询问价格。 为了更好地吸引顾客，杨斌特意将处理好的乌淄鱼高高悬挂起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许多人路过鱼摊时都不禁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咦！那是什么鱼啊，怎么长得怪怪的。” “爸爸，那是鳄鱼吗，我想要。” “我去！这不是乌淄鱼吗，个头太大了吧。” 正当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突然走到乌淄鱼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它。 \"老板，这条鱼卖吗？\" 杨斌：\"卖！你想要多少呢？\" 墨镜男接着问：\"多少钱一斤？\" \"四十一斤。\" \"行，那你给我切半截吧，我要连着头的。\"墨镜男指着鱼说道。 杨斌随即取下乌淄鱼，按照墨镜男指定的位置下刀。 原本以为对方可能会觉得价格太贵，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如此爽快。 事实上，乌淄鱼的市场价格较为混乱，有些地方甚至只卖几块钱一斤。 杨斌如果卖给开店的老板，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一斤。 鱼身分割好后，过秤重量刚好十斤。 鱼打包好给他，墨镜男也干脆的将钱付了。 没过两分钟，剩下的半截鱼也被买走了，好巧不巧也是十斤。 一条乌淄鱼竟然能卖到八百块钱，这可把杨斌高兴坏了。 转眼间，原本空荡荡的鱼摊围了七八个人，都在忙着挑选自己心仪的鱼。 相比之下，黄涛涛的摊位却显得异常冷清。 也许是因为鱼种相对单一。 看着杨斌这边生意红火起来，黄涛涛他们开始有些着急了。 于是，于是，黄涛涛大声吆喝道：“野生海鲜便宜卖了，瞧一瞧看一看。” 喊了几声之后，黄涛涛发现并没有多少人过来。 于是，转头对陈小创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着一起喊呀！” 陈小创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而且他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吆喝才能吸引顾客。 这时，旁边的甜甜看不下去了，嘟囔道：“真是怂包，关键时候掉链子。” 陈小创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愤：“你说谁怂呢？” 甜甜毫不示弱：“说你呢，你看看们家涛子多卖力，再看看你，娘们儿唧唧的。” 陈小创被她这么一激，无名火一下窜起来了。 “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实力。”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必须把面子挣回来。 陈小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大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船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所有海鲜大甩卖。” “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给钱就卖！” 他这么一吆喝，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哥们儿是不是有错片场了？带小姨子跑路的不是皮鞋厂老板吗？” “现在卖鱼也这么卷了吗？真是个人才啊！” “这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买个鱼怎么跟打仗似的。” 陈小创越喊声音越大，由于过于用力，脖颈处的青筋暴起，面色通红。 甜甜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假装不认识他。 随着陈小创的呼喊声，小摊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他们大多只是来看热闹的。 黄涛涛等人虽然脸皮够厚，但也难以承受整条街的目光。 小亮急忙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别嚎了，赶紧闭嘴！” 陈小创猛地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整条街的焦点。 他没了刚才精神，头埋在胸口。 随着声音的消失，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转眼间，街道再次变得拥挤不堪，人们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忘记了刚才的那一幕。 这时，甜甜有些生气地说：“陈小创，你是不是有病啊？让你吆喝，可没让你这么吆喝啊！” 陈小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只会这样，要不你来教教我。” “你……” 甜甜被噎住了，一时间无法反驳。 第429章 存款创新高 晚上七点整，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杨斌摊位上的鱼几乎销售一空。 现在，只剩下大概一百多斤鲅鱼。 鲅鱼资源常见，市场需求相对稳定，卖得不是很快。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尽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摆摊，但仍然有许多老顾客前来支持。 当最后一人离开时，杨斌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他疲惫地坐在旁边的三轮车座位上，拿起一瓶水，大口喝下两口。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感到嗓子眼快要冒烟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是皮三打来的电话。 他猜测皮三可能是来拉鱼的，于是接起电话。 \"喂！小杨兄弟，你现在在哪里？\"皮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杨斌：\"我正在夜市卖鱼呢。\" 皮三说：\"能不能抽空过来一下，我在港口这边。\"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说完，他挂断电话，向吕楠等人打个招呼后，匆匆赶往港口。 当路过黄涛涛的鱼摊时，发现他们的鱼并没有怎么被翻动过。 粗略估计，至少还有五六百斤的存量。 杨斌仅仅一眼，便认出这些鱼都是养殖鱼。 “原来如此。” 这些鱼，都是他从市场买来的。 毕竟，想要捕捞到如此众多的金线鱼，如果没有船队的协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 杨斌心里暗自思忖着：“竟然敢用养殖鱼来冒充野生鱼售卖，真不怕死！” 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装作没有看到一般，直接从摊位前走过。 黄涛涛却是满脸愁苦。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天受欢迎的鱼，到了晚上居然变得无人问津。 这批鱼如果没法顺利卖出去，不仅白天赚的钱会亏损进去，而且还要额外贴好几千。 他们白天虽然对半掺鱼，但至少能以假乱真。 然而现在，却将所有的鱼都换成了养殖鱼，太明显了。 黄涛涛打着野生鱼的旗号了，又不能把价格降的太低。 一旦降价，消费者只会更加怀疑。 此时此刻，黄涛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绞尽脑汁想办法。 不得已，他们只能把渔货分成两部分。 陈小创和大伟两人拉着一半渔货，前往夜市的另一处售卖。 这次他们不再打着野生鱼的旗号，而是直接以养殖鱼的价格叫卖。 为了突出陈小创的鱼价格便宜，黄涛涛故意将鱼价往高处报。 他们原本以为这样做会增加销量，但结果却出乎意料，生意反而不如之前合在一起的时候好。 反倒是吕楠运气不错，碰到了一个养殖狗的大客户。 他以每斤三元的价格，将剩下的鲅鱼全部买下了。 与此同时，杨斌也匆匆赶到了港口。 刚一下车，皮三就从车上取下了几个手提袋。 他满脸笑容地对杨斌说：“小杨兄弟，准备了点东西，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杨斌：“皮经理，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皮三摆了摆手：“这些可不是我送的，都是我们老板准备的，只管收下。” 杨斌感激地接过手提袋，说：“替我跟你们老板道声谢。” 杨斌别的没注意看，但看到其中一个手提袋上印着\"贵州茅台\"几个字样。 杨斌暗自心想，这酒店老板出手可真够大方的。 他把东西放回车里，然后带着皮三上船去取金枪鱼。 当两条金枪鱼从冷库里拉出来时，散发着丝丝凉气。 按照老规矩，还是要先过秤。 两条鱼金枪鱼放在秤上一称，一共两百八十六斤。 今天的价格还是和昨天一样，一斤225元。 这样一来，总价就是：225*286=元 价格计算出来后，皮三从包里拿出一捆钞票，如数支付。 皮三说：“杨老弟，改天让我儿子来给你打下手，你教教他。” 杨斌连忙摆手，笑着说：“我就不误人子弟了，自己还是个新手，哪敢教别人。” “你这就太谦虚了哈，几天挣了几十万，比你老哥我一年挣得都多。” “只是运气好而已。” 俩人闲扯两句后，皮三拉着鱼匆忙走了，赶去下一家收货。 用他的话说，一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还不如杨斌动动手指挣得多。 看着皮卡车渐行渐远，杨斌将钱塞进怀里。 好几万块钱，口袋也塞不下。 渔货清空，杨斌一颗心也算是落地了。 为了卖货，这两天每时每刻都关注着行情变化，跟着提心吊胆。 这回好了，无货一身轻。 杨斌揣着钱来到车旁，准备去银行一趟。 正当他驱车准备出发时，卖冻鱼的老板给他发来了语音消息。 杨斌打开一听，是询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店里，准备了点东西。 放下手机，他直接把车开过去。 到了店里，冻鱼老板热情地将东西亲自送到杨斌手上，道：“杨总，过节也没准备什么，一点心意。” 杨斌连忙道谢：“太客气了，谢谢！” 两人相互寒暄着，这时加油小哥搬着一些物品走了过来。 “杨老板，我正准备去你家呢，那我就不去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杨斌。 杨斌也礼貌地回应了几句客气话。 如今，在这些老板们的眼中，杨斌可是香饽饽。 毕竟，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拥有两艘渔船的人并不多见。 杨斌从港口离开，拉了满满一车礼品。 他留下了一万五千元现金备用，其余部分则全部存入银行卡。 加上这次出海捕鱼所赚的钱，杨斌卡内的余额已经有元。 自从念楚手术后，这是有史以来余额最多的一次。 看着卡内的余额数字不断增加，杨斌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存完钱后，他来到集市寻找吕楠。 等他到达目的地时，吕楠和王莽已经将摊位收拾得差不多了。 杨斌笑着说：：“你们这效率够可以的啊，一转眼就卖空了。” 吕楠笑着说：“也是赶巧了，被人直接包圆了，价格便宜点儿。” “卖了就行，把账核算一下。” 随后，杨斌吩咐王莽将鱼箱送回船上，而他则与吕楠一同前往车上算账。 第430章 手工芝麻饼 上了车，吕楠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开始核算起来。 杨斌则安静地坐在驾驶位上，耐心等待着。 由于现在两艘船是分开的，账目也相对容易清算。 海洋1号所有的渔获与吕楠无关，他只需计算爵士号上的账目。 过了十几分钟，吕楠终于放下手中的手机，如释重负地道：“斌子，账算好了，不算王莽的工资，一共亏损了四千六百块钱。” 杨斌接过账本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主要的亏损来自燃油这一项。 就在这时，吕楠突然开口道：“斌子，这次亏的钱我来承担。” 杨斌将账本还给吕楠，说：“不用，一码归一码，这次王莽的工作时间应该是一个星期吧？” 吕楠点了点头：“对，算上今天刚好一周。” “明天就是节日了，加上节假日的福利，给王莽发三千，你觉得呢？” 吕楠点头赞同：“可以，咱们亏钱不能让员工跟着白忙。” 商量好后，杨斌首先抽出了两千三百元交给吕楠，这正好是亏损金额的一半。 吕楠接过钱后，又拿出一千五百递给杨斌，道：“等一下王莽回来，你把工资发给他。” 杨斌点了点头。 账目理清之后，也就意味着这次菠萝岛之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过了一会儿，王莽终于回来了。 杨斌从车里取出两盒月饼和两瓶包装好的酒水，递到王莽面前。 “王莽，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们也没特别准备什么，一点心意。” 王莽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推辞道：“斌哥，不用这么客气。” “人家有的，我们也不能差事儿，快拿着吧。” 王莽感激地看着杨斌：“谢谢斌哥！” 杨斌笑着说：“你别光谢我，还得感谢阿楠呢。” 王莽转过头，道：“二老板，谢谢你！” 吕楠随意地摆摆手。 接下来，杨斌又把三千块钱的工资发给王莽。 王莽连忙推手，说：“斌哥，礼品我都收了，这钱真不能再要了，这趟出海本来就亏。” 吕楠接过话茬：“你师傅给你你就拿着，亏不亏是我们的事儿，你干活就得拿钱。” “这……” 杨斌强行将钱塞他手里：“别这那的了，多钱是给你的奖金。” 接下钱，他向杨斌和吕楠道谢后，骑着车先回了。 吕楠看了眼时间，道：“斌子，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去车站了。” 杨斌愣了一下，好奇地问：“你要回老家吗？” 吕楠点点头，无奈地说：“本来不打算回去的，但是我妈非要我回去相亲。” “你回去怎么不早说，走！我送你去车站。” 他们先后坐进车里，杨斌启动引擎，驾车驶向车站。 车子驶在路上，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彩旗飘扬，节日氛围浓厚。 小镇上的人虽然比较多，但路上反而没什么车辆，一路畅通无阻。 半个小时后，杨斌将车停在车站门口。 一路过来，整座城好像一下空了似的，显得格外冷清。 吕楠下车后，道：“斌子，走了啊。” “等一下！”杨斌叫住了他，将车里的月饼和酒提了些出来，“这么长时间没回去，空着手哪行，拿着。” “酒就算了，家里也没人喝，拿两盒月饼吧。”说完便接过了月饼。 …… 送走了吕楠，杨斌独自一人驱车回去。 等他回到渔村，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村里家家户户亮着灯，谈笑声此起彼伏。 如果换作平日里，村里早就寂静无声了。 车刚停下，几条狗子你追我赶围了过来。 “汪～汪汪。” 其中一条小黄狗，对着杨斌的车吠叫。 杨斌拉开车门，跳下车。 狗子们被吓了一跳，尾巴瞬间卷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发出叫唤。 杨斌突然用力跺了一下脚，狗子们惊慌失措，迅速四散逃窜。 这些小土狗虽然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其实它们的胆子非常小。 家中的大门敞开，院子里灯火通明。 杨斌心生疑惑，暗自琢磨：“难道家里来人了？” 踏入院子后，锅屋亮着灯。 他好奇地探头张望，发现梦娜和念楚正围坐在桌子旁边忙碌。 梦娜揉着面团。 念楚抱住一石臼，手持一根粗短的木棒不停地捣弄着。 “咳咳……”杨斌轻声咳嗽了两声。 念楚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哥，你回来啦！” 杨斌微笑着走进屋子，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忙什么呢。” 念楚将手中的石臼递到杨斌面前：“喽！闻闻香不香？” 石臼一送过来来，一阵浓烈的芝麻香味立刻扑面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呦！这是芝麻粘啊。” 念楚拿起小勺，说：“哥，你尝尝味儿对不对。” 杨斌接过勺子，舀起一点放入口中品尝。 芝麻粘入口后，浓郁的香气瞬间填满整个口腔，甜味在舌尖蔓延，让人回味无穷。 “嗯，就是这个味儿。” 杨斌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吃过芝麻粘了。 小时候每逢中秋节前夕，家里人都会提前将芝麻洗净并控好水分。 待芝麻晾干后，他们会将其放入锅中以小火慢慢翻炒，直至熟透。 炒熟的芝麻晾凉后，便使用念楚手中的那种石臼将其捣成细腻的粉末状。 然后，将捣碎的芝麻与绵白糖和适量的面粉混合搅拌，制成“芝麻粘”。 每次家里制作芝麻粘，杨斌总是会忍不住偷吃。 尤其是在喝米粥时添加一些，那味儿绝了。 杨斌看到桌上放着一盒芝麻粘，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自己做芝麻饼了，怪麻烦的。” 念楚说：“娜姐不知道芝麻粘是什么东西，这不过节了吗，做点自己吃。” 梦娜一边揉搓着面团，一边道：“真没想到芝麻还能这么吃，太香了！” 杨斌笑着说：“这么吃没有灵魂，等芝麻饼做好更好吃。” 说完，他兴致勃勃把手清洗干净后，也开始动起手来。 只见他拿起一团面，轻轻地揉搓开来，然后舀了一勺芝麻粘放入中间，再小心翼翼地用面包裹好。 经过一番细心的揉捏，一块面饼坯子就制作完成了。 第431章 火把节 念楚看着杨斌做出来的面饼坯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地说：“哥，你做的也太难看了吧，一点都不圆。” 杨斌：“有吗？” 这时，一旁的梦娜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是不太好看，有点像变形的车轱辘。” “管它呢，反正味儿是一样的。” 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几十个面饼坯子很快就制作完成。 杨斌把电饼铛拿了过来，将面饼坯子放上烙。 现在条件好了，以前都是用平底锅做的。 平底锅架在小炉子上，利用煤球的炭火进行加热。 梦娜是第一次烙饼，觉得挺有意思的。 十几分钟后，第一锅的芝麻饼就烙熟了，两面结壳。 梦娜用铲子将芝麻饼铲出来，重新放面坯继续烙。 杨斌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芝麻饼，一分为二。 “梦娜，尝尝自己做的饼好不好吃。” “谢谢！”梦娜接过芝麻饼。 她轻轻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地啃咬一口面饼。 芝麻粘中的糖受热后，充分的融入了面饼当中，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 梦娜眼前一亮，惊喜地说道：“嗯～好吃诶。” 杨斌将另一半递给念楚。 他自己重新拿一块，大口撕咬下一块，还是自己做的好吃，皮薄馅大。 外面卖的芝麻饼，一口咬下去几乎全是面，看不见芝麻。 梦娜和念楚罕见地吃了两块，才犹意未尽地停下。 平时她们就算吃面包片，也只能吃下两片而已。 一块芝麻饼，至少顶得上五六块面包片。 杨斌吃了三块饼，嘴角沾了一圈面粉。 梦娜见状，笑着说：“杨斌，嘴上全是面粉，赶紧擦一下。” 杨斌也指了指她，道：“你嘴上也不少？” “啊！有吗？”梦娜急忙用手擦拭着嘴巴。 念楚强忍着笑意，偷摸拿出手机，突然开口道：“哥、娜姐，你们看我。” 二人闻声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咔”的一声，念楚拍了张照片。 随后，她把照片递给梦娜和杨斌欣赏。 只见照片中的两人，嘴角沾着面粉，画面十分有趣。 “哈哈哈哈……”念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删了！”梦娜和杨斌同时喊道。 念楚将手机收起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声说：“我才不删呢，好不容易有机会给你们拍一张合照。” 梦娜皱起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删也行，但千万别让别人看到。” “嘻嘻……我知道啦。”念楚调皮地眨眨眼。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烙好了几十个芝麻饼。 杨斌拿一些芝麻饼，送给佳佳。 等到杨斌回到家中，梦娜和念楚已经各自回房休息了。 杨斌简单洗漱后，也悄然上楼。 当他路过梦娜房间时，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给她分红。 于是，他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谁呀？”屋内传来梦娜的声音。 “是我。”杨斌回应道。 “门没锁，进来吧。” 杨斌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进入房间后，只见梦娜正坐在梳妆台前敷面膜。 杨斌从口袋里拿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在梳妆台上。 “这是最后一批鱼的抽成，一共一万一千块钱。” 梦娜连忙将钱拿起，轻声道：“我贴面膜呢，不方便说话，钱你拿回去，昨天给的已经够多了。” 杨斌推推手：“一码归一码，还是那句话，这些钱都是你应得的，不用有心理负担。” 说完，他便转身出门。 梦娜还想追出来，但杨斌先一步将门顺手关上了。 梦娜深知杨斌向来说一不二，也只好收下这笔钱。 她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叮”的一声，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拿起手机打开一看，原来是念楚把刚才的照片发送过来了。 梦娜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还有杨斌那副傻傻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傻样儿。” 她自言自语道。 这时，梦娜才发现脸上的面膜起褶子了，于是赶紧平复好心情。 夜深了。 整个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家家户户都关门上锁，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划破夜空的寂静。 圆圆的月亮高悬在天空中央，宛如一轮银盘。 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夜空中的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渔村沉浸在月色之中，仿佛被一层银色的轻纱所覆盖，亮如白昼。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正在熟睡中的杨斌被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惊醒。 “大早上的，还让人睡不睡觉了！”他不耐烦地嘟囔着，伸手拉开窗帘，透过玻璃望向窗外。 只见院外的道路上，一辆辆三轮车来来往往，忙碌地穿梭着。 车上装满了类似芦苇的东西，随着车辆的行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又是在搞什么？” “啊~哈。”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穿着拖鞋下楼去查看情况。 原本还想着今天没有要紧事儿，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懒觉。 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要落空了。 来到楼下，杨斌轻手轻脚打开大门，生怕吵醒念楚和梦娜。 她们的睡眠质量可真好，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见。 出门后，杨斌发现三轮车上装的确实是芦苇。 这些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时，老张骑着三轮车路过。 杨斌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询问：“老张啊，你们拉这么多芦苇是要做什么？” 老张停下，笑着说：“今天晚上不是火把节嘛！我们拉这些芦苇用来捆绑火把的。” “火把节？” “是啊，火把节！” 接着，老张又热情地说：“我芦苇拉的多，你要用的话，自己过来拿。” “好，谢谢。” 杨斌弄明白了，老张口中的火把，应该和他老家火球差不多一个意思。 每当中秋佳节来临，村里的孩子们都会提着装满柴油的火球出去玩。 而且，在玩完火球之后，大家还会结伴去田地里“偷”一些农作物回来。 如玉米、大豆、红薯等。 只要不是空手而归，无论带回什么都是可以的。 回到家，必须将这些“战利品”放在门后，俗称“踏青”。 第432章 赔个精光!!! 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过中秋节了，杨斌几乎快要忘记这个风俗了。 没想到，在这个渔村居然也有类似的节日。 正当他准备回去睡回笼觉时。 不经意间，目光瞥见佳佳正双手托腮，孤零零地蹲坐在门口，眼神迷离，似乎在发呆。 杨斌迈步伐走过去，轻声问道：“佳佳，怎么起得这么早呀？” 她低头不吭声，手中拿着一根小树枝，胡乱在地上划着圈圈。 杨斌也学着她的样子，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是谁惹我们佳佳不高兴啦？来，跟我说说。” 佳佳小嘴一撇，眼中闪烁着泪花，委屈地说道：“我也想玩火把，可是妈妈不让，不肯给我扎。” “哦？为什么呢？” 佳佳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委屈。 他抬头望向敞开的大门，拉起佳佳的小手走进院子。 来到堂屋门前，昏黄的灯光下，佳母正专心致志地用报纸折叠着育苗盒。 佳母看到杨斌，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杨斌，快来坐！” 杨斌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来，道：“阿姨，我听佳佳说她想玩火把啊。” 佳母狠狠地瞪了佳佳一眼，轻轻叹息道：“唉……其实我并不是不想给她扎火把，只是我的腿脚不太方便，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玩火太危险了。” 佳佳听到这话，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撅起小嘴，“我已经长大了，去年你答应让我今年玩的，骗人精。” 佳母顿时有些生气，扬起手作势要打，“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你妈顶嘴了！” 佳佳吓得连忙躲到杨斌身后，不敢再说话。 杨斌赶紧出来打圆场，笑着对佳母说：“阿姨，别生气，孩子想玩就让她玩吧，反正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晚上我带她一起去的。” 佳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杨斌，感激地说：“你看，总是给你添麻烦。” 杨斌摆了摆手，“不麻烦，我也正好想去凑凑热闹呢。”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太感谢了。” 佳佳一听妈妈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欢呼雀跃道：“耶！终于可以玩火把喽。” 佳母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嗔怪道：“死丫头，还不快谢谢你杨斌哥哥。” 佳佳一把拉住杨斌的胳膊，眨巴着大眼睛，乖巧地说：“谢谢杨斌哥哥，杨斌哥哥最好了。” 杨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马尾辫，笑着说：“不客气。” 从佳佳家出来后，杨斌困意全无。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才发现不过六点钟。 回到家，杨斌实在闲的无聊。 于是，他决定拿上小桶和沙铲，前往海边溜达溜达。 在海上漂习惯了，一天看不到大海，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 杨斌刚刚走到村头，恰好碰见小亮骑着三轮车缓缓驶过。 车厢里堆积如山的黑色塑料袋散发出阵阵腥臭之气，让人不禁掩鼻。 小亮只顾着埋头骑车，没有留意到一旁的杨斌。 就在他将车骑到距离垃圾房不远的地方时，突然停下。 紧接着，小亮迅速跳下三轮车。 他将这些袋子往附近的垃圾桶里扔，不停地左右张望。 当杨斌走近时，他看到一个破损的塑料袋，里面掉出了一条鱼。 杨斌立刻认出那是金线鱼。 小亮看到杨斌后一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停下手上的动作。 \"斌子，准备去赶海吗？\" \"嗯，忙什么呢。\"杨斌故意将目光转向车上。 小亮眼神慌乱，故作镇定地说：\"这不过节了嘛，大扫除呢。\" \"你们家的垃圾可真不少啊！\"杨斌调侃地说。 \"是啊，平常没时间打扫。\" 不咸不淡扯了两句，杨斌提着桶悠然自得地离开了。 小亮一直等到杨斌走远，才继续把剩下的塑料袋扔掉。 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垃圾\"并不是真正的垃圾，而是没卖完的金线鱼。 整整有好几百斤的金线鱼，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昨天晚上黄涛涛两口子从夜市回来后，由于亏钱，一直在吵个不停。 小亮几人杵在现场挺尴尬的，偏袒哪一方谁都不好。 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决定出去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心情。 就这样，晚上忘记给增氧泵插上电源，断电导致鱼群缺氧，酿成悲剧。 原本即使没能把所有鱼卖掉，最多也就损失两三千元。 但现在可好，本钱全赔光，亏了六千块钱。 另一边。 当杨斌到达滩涂时，潮水已经退去了三分之二。 许多赶海者头戴头灯，在滩涂上四处寻觅。 台风过后，滩涂上的资源比平常更加丰富。 杨斌没急着下去，而是提着小桶继续往前走。 对于整个港口的环境，他再熟悉不过了。 走了大约一百米，一大片礁石野区出现在眼前。 这里地势崎岖不平，人相对较少。 杨斌顺着湿滑的礁石走下去，来到滩涂上。 刚站稳脚跟，一个蛏子洞出现在眼前，不停地往外喷水。 “呵！运气不错。” 杨斌心中暗喜，当即从小桶里把盐拿出来，顺着小洞往里撒。 盐巴洒落下去后，洞里的蛏子感受到盐分的刺激，缓缓冒出来。 杨斌眼疾手快，抄起手中的沙铲，快速铲动沙子。 蛏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抓住了。 杨斌用海水将它表面的沙子洗刷干净，这个蛏子个头不错，挺肥的。 将它丢进桶里，杨斌继续向前寻找。 没走两步，一连两个蛏子洞映入眼帘。 杨斌扫了一眼四周，发现附近这一片都没有脚印，应该没人来过。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沙铲，用力往洞里一插，再一翻，一个大蛏子便被挖掘出来。 前后也就十几分钟时间，杨斌已经挖到了七八个蛏子，个个都肥嘟嘟的。 这时，远处又有一男一女拎着小桶过来了。 为了不让他们捷足先登，杨斌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两人似乎注意到了他这边有货，于是也走了过来。 第433章 偶遇赶海主播 两人走到距离杨斌五六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只男人从包里拿出一把沙铲，对着滩涂用力地挖掘着。 旁边的女人从包里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滩涂，似乎准备拍摄什么。 他一边挖掘一边大声说道：“家人们，我们玩的就是真实。” 连续挖掘了好几个地方，滩涂变得坑洼不平，却什么也没挖出来。 杨斌在一旁默默观察，原来这两个人是主播。 不过，他们竟然连蛏子洞都不认识，着实令人费解。 附近的海水变得混浊不清，原本清晰可见的蛏子洞难以辨认。 无奈之下，杨斌拎起小桶寻找地方。 就在这时，杨斌忽然看到梦娜戴着耳机正在路上晨跑。 当梦娜看到杨斌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并向他挥手打招呼：“杨斌，一起啊。” 杨斌挥了挥手中的沙铲，道：“不了，你跑吧。” 梦娜点了点头：“那我跑完回来找你哦。” 随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杨斌继续在沙滩上寻觅。 路过一处低洼的水坑时，只见水坑里的水混浊不清。 杨斌抄起钳子，用它在里面划拉了两下。 “哗啦～” 水坑里水花四溅，一条全身遍布斑点的鱼突然跳跃出来，溅起了一片泥沙。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杨斌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沙滩上。 反应过来后，他迅速用钳子将其夹住，生怕鱼跑掉。 鱼个头不是太大，也就七八两重，但它的脊背却高高耸立着。 “这是泥猛？”杨斌将它身上的沙砾洗刷干净。 经过仔细辨认，原来是花猛。 花猛也叫星斑篮子鱼，有着海中“劳斯莱斯”俗称。 花猛和泥猛特别相像，杨斌经常搞混。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女人也看见了他手中的鱼。 她用手抵了抵正在挖沙的男人，低声道：“你看，那小哥又找了条鱼。” 男人抬头看去，果然看见杨斌手中拿着一条鱼，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计上心来。 “你先播着，我去去就来。” “嗯，再不想辙人气都快掉光了。”女人看着直播间里不断下降的人气，心中焦虑不已。 等男人走后，女人继续将镜头对准沙滩，和直播间的铁子们唠嗑。 与此同时，男人快步跑到杨斌身旁。 看到杨斌正蹲在地上整理渔具，男人开口道：“小哥，你好。” 杨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有事儿吗？” 男人挠了挠头：“是这样，你看你桶里的海鲜能不能卖给，包括这条鱼。” 杨斌抖了抖桶，说：“不好意思，量太少了，你们要吃海鲜的话，可以去附近的海鲜店买。” “没事儿，少就少点，你把这些海鲜给我，我给你两百块钱。”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 不等杨斌说话，男人强行塞给他手里，并说道：“兄弟，就当帮帮忙。”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杨斌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他心里清楚，这些海鲜如果拿到街上卖，别说两百了，恐怕连五十都不值。 杨斌收了钱，连同鱼一并都给了他。 男人接过鱼后，竟然直接把它们放回了水坑里，这让杨斌有些意外。 紧接着，男人又把所有的蛏子全部插在了滩涂上。 做完这一切，男人挥了挥手。 正在直播的女人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心领神会地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这时，男人突然故作惊讶地对直播间的观众喊道：“家人们，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你们猜我在这个水坑里发现了什么？” 女人随声附和道：“宝子们，人气票上一波，感谢大哥送来的啤酒……”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公屏上瞬间被“真实”两个字霸屏了。 杨斌看着这两个人播得正起劲，并没有戳穿他们的小把戏，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种摆拍赶海直播大有人在，也是屡见不鲜。 毕竟，真正靠赶海为生的人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去摆弄这些设备。 他们早起晚睡，忙碌于生计。 杨斌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松软的沙砾上，感受着脚下的柔软与坚实。 恍惚间，他甚至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 梦娜也完成了晨跑。 她在沙滩上四处扫视，寻找着杨斌的身影。 最终，她在一处礁石堆旁找到了他。 梦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去。 当她走到杨斌身边时，发现他正半跪着，双手紧紧握着沙铲，全神贯注地挖掘着什么。 由于太过专注，杨斌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梦娜好奇地蹲下身，静静地观察着杨斌的举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随着杨斌一铲接着一铲的挖掘，礁石旁的水坑也越来越大，已经有半米多深了。 杨斌一边挖，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时，一个光点在不停地闪烁。 这个光点的位置就在面前的石头下，体长超过了两米。 不过，仅凭骨架结构看不出是什么鱼种。 突然间，混浊不清的水中开始冒泡。 为了安全起见，他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 下一秒，隐约可见一条黑影在水中窜动，速度不是特别快。 这条鱼的体型像一把标枪，笔直笔直的，看起来十分奇特。 杨斌不敢掉以轻心，他把沙铲换成了铁钳子，小心翼翼地探进水中。 为了不惊动水中的神秘鱼，他动作特别轻。 当钳子轻轻触碰鱼身时，不见它有所反应，依旧自顾自转圈。 由于水坑面积有限，这条鱼细长的身躯宛如一根灵动的彩带，围成一个圆圈。 就在此时，那两位正在直播的男女再次走近。 他们察觉到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立刻将镜头对准。 杨斌将钳口缓缓张开，准备夹住鱼的身体。 然而，还未等钳口收紧，水中的神秘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水花四溅，激起层层涟漪。 刹那间，它半截修长的身躯从水面探出。 它身形纤细修长，呈带状，背脊处有一条清晰可见的长鳍条，仿佛一条长长的帽带。 第434章 凶悍的白龙王 随着水流轻轻摇曳，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哇塞！好大一条带鱼啊。”一旁的女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男人也惊叹道：“这么大的带鱼，怕不是成精了吧？” 梦娜看到这条奇特的鱼后，脸上同样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只见杨斌手持钳子紧紧夹住鱼身，然后顺势一拉，试图将它从水坑里扯出来。 然而，水中的鱼却并不配合，不断地抽动着身体，拼命往水里钻去。 鱼的身体扁平而柔软，当它抖动时，就像一条长长的皮带在水中舞动。 尽管如此，在杨斌的努力下，最终还是成功地将它拉出了水坑。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观众们跟随镜头看清了鱼的真容。 顿时，公屏变得热闹非凡。 不听话猫咪：“哇！这是什么鱼啊，看起来好漂亮啊！” 爱吃西瓜的倒霉蛋：“嘎嘎嘎！这不是传说中的白龙王吗？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让主播碰到了。” 鸭子学走步：“主播快跑，这可是地震鱼，哎呀……镜头怎么晃得这么厉害，难道真的应验了？” 武林中人：“跑什么跑，我是四川的，告诉你们一个秘诀，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话唠子：“+1” 与此同时，女人看到直播间的人气逐渐上升。 她自顾自地上前，将镜头拉近，以便更清晰地展示。 杨斌见状，连忙提醒道：“美女，你小心点儿。” “没事儿，我给我们家粉丝再看看。”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对着鱼拍。 应粉丝要求，她将镜头都快贴在鱼身上了。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女人的手移动到白龙王头部时。 原本平躺着一动不动的它突然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 “啊！”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手中的手机也因为惊慌而失手掉在了沙滩上。 然而，躲闪不及的她，小拇指已经被白龙王咬住，并撕下了一块皮肉。 “呜呜呜～”女人惊恐万分，身体颤抖着瘫坐在沙滩上。 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沙滩。 鲜血顺着小拇指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手机也因进水缘故，自动关机。 杨斌看着男人还在发呆，急忙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她包扎去，时间长容易感染。” “哦。”男人这才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扶起女人。 白龙王的凶悍属实把他吓得够呛，攻击又快又狠。 女人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疼的，还是惊吓过度，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 男人迅速从水中捡起手机，拉着女人匆匆离去。 两人只顾着逃离现场，赶海工具都忘拿了。 杨斌见状，高声呼喊：“嘿！你们的东西忘拿了。” 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大声回应：“不要了，送你了。” 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杨斌咧咧嘴，心想做主播真是不易啊。 厚着脸皮讨要了半天的礼物，结果还不够支付医药费的。 此时，白龙王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安静地躺在地上。 杨斌好奇地凑近观察，发现它的牙齿异常锋利，头部上下还有两簇像胡须一样的帽带。 它的身体比较宽厚，都快赶上杨斌的腰了。 梦娜突然开口问道：“杨斌，白龙王不应该在深海海域生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斌想了想，说：“应该是受强台风影响，可能搁浅了。” “我以前在资料上看过，说只要它出现，常常伴随着地震或海啸，是不是真的？” “管它呢。” 杨斌才不管这些。 这些大自然灾害也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如果真有灾难，躲也躲不掉。 赶海能抓到罕见的白龙王，这是杨斌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杨斌将钳子试探性地放在它嘴边。 “咔”的一声，白龙王快准狠地将钳子死死咬住。 它的咬合力惊人，尖锐的牙齿清晰可见。 “嚯！脾气不小啊。” 它的这个暴脾气，还真配得上白龙王的称号。 杨斌利用两把钳子，牢牢地将它的头锁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龙王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它原本银光闪闪的身躯，此刻已逐渐失去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杨斌从没在市场见过。 思来想去，还是先到海鲜店问问价。 主意已定，杨斌和梦娜小抬起白龙王，朝着海鲜店的方向走去。 根据杨斌的估算，这条白龙王大约有三十多斤重。 当他们费力地将白龙王搬到路上时，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人们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 一时间，杨斌和梦娜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确切地说，应该是白龙王成为了大家关注的中心。 十几分钟后，他们终于将白龙王带到了一家海鲜店门口。 杨斌大声呼喊：“季老板，出来一下。” “来了来了。”屋内传出一道男性嗓音。 须臾之间，一个身着冲锋衣的中年男人迈步走出来。 当他看到杨斌时，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哟， 杨总，过节怎么有空出来？” 杨斌微微努了努嘴，指向地上的那条白龙王，说：“出来散步，碰巧捡到了一条鱼，你给瞧瞧。” 此时，季老板才留意到地上的白龙王，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紧接着，他快步走上前去，围绕着鱼身仔细观察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季老板才缓缓收回视线，惊叹道：“乖乖，竟然是白龙王！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过这种鱼了。” 他转过头来，问道：“杨总，这条白龙王真是捡到的？”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水桶：“赶海偶然遇到的，你直接报个价吧。” 季老板伸出一根手指，说：“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也就不虚报价了，十块钱一斤。” “多少？”杨斌有些难以置信。 “十块钱一斤，白龙王比较罕见，但是它并不好吃。” “那还是算了吧，我带回去自己吃。” 闲扯两句之后，杨斌把白龙王抬走了。 第435章 制作标本 尽管以前没有卖过，但即使是普通的带鱼，价格也不止这个数。 杨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钟了。 现在去菜市场还算不太晚，今天是中秋节。 几乎每家每户都会买菜准备过节，市场上的人肯定不会少。 现在赶紧过去，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 毕竟，白龙王非常稀少，见过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吃过了。 想清楚后，杨斌问老冰借辆车先回去拿秤。 到家后，他匆匆忙忙地带上秤和刀具，急忙赶往菜市场。 早上八点半，菜市场内人头攒动，热闹不已。 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尤其是水产区更是拥挤不堪。 杨斌骑车来到市场大门附近，找了一个地方停好车。 “梦娜，你把秤和刀具拿上，我来背白龙王。” 梦娜点了点头。 经过一路的折腾，白龙王已经咽气了。 它身上的银色也在逐渐褪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生着变化。 当杨斌将白龙王背上肩时，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观望着。 有了白龙王的开路，杨斌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 他顺利地来到了水产区，但此时摊位已经全部摆满，没有多余的空间。 梦娜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卖莲蓬的阿姨。 与她商量后，能否腾出一块地方。 杨斌刚刚将鱼放下，就立刻吸引了七八个人的围观。 “小伙子，这是什么品种的带鱼啊？怎么长得比人还高呢？” “我看呐，这带鱼十有八九吃激素了吧。” “大爷，这可不是普通的带鱼，这是皇带鱼，你不懂就别瞎说！” 就在这时，杨斌拿起一把剪刀，准备给白龙王开膛破肚。 人群中，穿中山装的男人紧紧盯着白龙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就在他刚要动手时，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连忙开口阻止。 “小伙子，等一下。” 杨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了看他。 男人蹲下来，追问道：“这条鱼，你是不是拿来卖的。” “是的。”杨斌点了点头。 “你想卖多少钱，我想要。” “不着急，我先把内脏处理一下。”说着，他再次挥动剪刀。 男人一把拉住他，急切的说：“不能动刀，不瞒你说，我是买回去制作标本的，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损坏。” 一听这话，杨斌才放下剪刀。 这时，一旁的梦娜突然开口道：“傅教授，你怎么在这？” 男人一听有人叫自己，把目光转向梦娜，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说：“你是…小梦老师？” “是我。” “真是巧了，挺长时间没看见，都快认不出来了。” 两人聊了两句，梦娜也给杨斌做了介绍。 杨斌这才弄清楚，原来眼前的男人是大学教授，之前和梦娜是同事。 互相认识后，傅教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白龙王身上，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鱼身，追问道：“小杨啊，你看看多少钱能割爱。” 杨斌连忙摆摆手，客气地说道：“傅教授，都是熟人，拿回去用吧。”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傅教授摇摇头。 “这样吧，您看着给，意思意思得了。” 傅教授见杨斌不肯开价，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我也不清楚行情，你看给你一千行不行？” “行。”杨斌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傅教授很干脆，从兜里掏出一皮夹子出来，数了一千块钱递给他。 杨斌也没再客气，笑着接过了钱。 这条白龙王也就三十来斤，能卖一千块钱非常满意了。 毕竟，如果刚才卖给海鲜店老板，顶多也就三百来块钱。 卖给傅教授不仅省去了开膛破肚，也不用费事儿分割。 傅教授的车停在市场外，杨斌搭把帮忙将白龙王抬上车。 “小杨啊，慢点慢点。” “停一下，千万不能把脊骨折断了。 在傅教授眼中，这条白龙王简直就是稀世珍宝，生怕有任何闪失。 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刚刚，杨斌几乎是拖着它来的。 终于，白龙王安全地上了车，傅教授如释重负。 他和杨斌打了个招呼后，便驾车离去。 梦娜将秤放回，说：“杨斌，我们一起去买点菜带回去吧。” 杨斌欣然同意，两人肩并肩走进了菜市场。 菜市场经常来，不过每次都是过来摆摊的，从来没好好逛过。 今天恰逢中秋佳节，许多老头老太太都在这里卖柿子，红彤彤的柿子看上去格外诱人。 杨斌和梦娜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走着。 路过一个老太太的摊位时，被她叫住了。 “小伙子，买点柿子呀！又甜又糯，都是刚刚揽好的。” 杨斌停下脚步，看着那些红彤彤的柿子，问：“这柿子麻不麻嘴啊？” “放心吧，小伙子，我都揽几十年的柿子了，保证不会麻嘴的。” 杨斌扭过头看向梦娜，问：“梦娜，吃不吃？” 梦娜笑着说：“来点呗。” 老太太的摊位上，柿子种类还挺齐全的，有脆脆的，也有软软的。 杨斌偏爱软柿子，尤其是里面有种子的部分，滑溜溜的，口感和果冻特别相似。 柿子的价格非常实惠，一块五两个。 杨斌挑选了十个柿子，软硬各一半。 老太太很是热情，最后还多送了一个给他们。 付完钱后，杨斌和梦娜继续在集市上转悠。 买菜还是得来市场买，这里的菜既新鲜又便宜，主要氛围好。 杨斌和梦娜一圈逛完，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等他们从市场出来时，手里拎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塑料袋。 菜买好了，两人一同返回家中。 当杨斌到家门口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喔喔”的声音。 梦娜自言自语：“咦！怎么会有鸡叫声？” 当杨斌走进院子时，发现念楚正在喂鸡。 他好奇地问：“念楚，从哪弄的大公鸡啊？” 念楚说：“王莽刚才送过来的，他说中秋了，必须得吃公鸡。” “给钱了吗？” “我给了，但他死活不肯收，把鸡丢下就跑了。” 杨斌心想，等回头再找个机会补偿吧。 公鸡后爪子几乎快赶上手指的长短了，形状宛如一把锋利的弯刀。 从鸡爪子的长度可以判断出，这只鸡的年龄至少有三年以上。 这是真正的土鸡，如果拿到集市上卖，随便也能卖到三百块钱。 上午十点，渔村不少人家已经开始做饭了。 袅袅的炊烟升向空中，像是给天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第436章 一起过中秋节 渔村难得这么热闹，平时大家都忙着出海，早出晚归，基本没有闲暇时间。 入乡随俗，杨斌拎刀准备杀鸡。 说来挺有意思的，梦娜连一两米长的金枪鱼都敢杀，却唯独不敢杀鸡。 只见杨斌手持着菜刀对鸡脖子一划拉，一股血箭飙射而出。 杨斌及时用提前准备好的小碗接住。 这些鸡血可是好东西，不仅好吃，营养也比较高。 接好血后，杨斌把手中的鸡直接丢在地上， “啪嗒！啪嗒！” 公鸡失去了束缚后，用力的拍打着翅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横冲直撞。 梦娜听见动静从锅屋出来。 公鸡歪歪扭扭的朝着她冲过去，伤口处还在滴血。 “啊！” “杨斌，鸡怎么没杀死啊？” 梦娜吓得尖叫一声，快步退回屋内。 公鸡挣扎到了锅屋门口，突然头一歪倒地没了动静。 杨斌走过去将它拎起来，笑着说：“不用怕，已经死了。” 梦娜惊魂未定地看着公鸡，心有余悸地问道：“杨斌，杀鸡为什么不把它直接杀死，蹦哒挺吓人的。” 杨斌解释道：“蹦哒过的鸡好吃。” “为什么？”梦娜一脸疑惑地追问。 “这个…反正好吃就对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鸡杀完非得让它蹦哒几下，只是从小看家里人就是这样做的。 中午原本计划多准备几个菜，但这只鸡实在太大了。 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决定干脆吃烧鸡公，家里有现成的蔬菜可以搭配。 于是，杨斌负责处理公鸡，梦娜和念楚则负责摘洗蔬菜。 公鸡处理好后，杨斌拿起手机给二哥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出门在外，一个人过节太孤单。 电话拨通后，他才得知二哥昨天下午已经坐上车回老家了。 原来，老家还有几十亩的稻子都熟了，等着收割。 杨斌整天在海上漂，一时竟忘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 既然二哥来不了，那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公鸡斩切好后，杨斌将其放入土锅中，架起柴火慢慢炖煮。 公鸡难炖，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趁着空闲时间，杨斌到隔壁佳佳家串串门。 走进院子，他一眼便看到地上堆积着一捆长长的芦苇。 佳母正用绳子捆绑着。 杨斌主动打招呼：“阿姨，忙着呢。” 佳母抬头看向杨斌，热情地说：“是啊，快来，过来坐。” 杨斌走到近前，好奇地伸手捏了捏芦苇，意外地发现其中竟然夹杂着潮湿的芦苇花。 他不禁疑惑地问：“阿姨，这些芦苇花都湿透了，包裹进去不会有影响吗？” 佳母微笑着解释：“不会的，这些芦苇花是我特意用水淋湿的。” “这又为什么？” “这是我们村火把节的一个特殊习俗。火把燃烧的时间越久，财神便会登门拜访。 所以我们在捆绑火把时，会尽可能绑得紧实些，以延长它的燃烧时长。” 听到这里，杨斌恍然大悟。 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火把，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 火把捆绑好后，总长十余米。 杨斌看着眼前的火把，心中不禁感叹：这么长的火把，就算他自己扛着都觉得吃力，更别说佳佳一个半大孩子了。 杨斌从佳佳家出来，又在村里闲逛一圈。 这才发现，原来佳母扎的火把只能算普通的。 路边有一户人家，捆绑的火把将近三十米长，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拿起来。 逛了一圈回来，鸡也炖好了。 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鸡肉的香味儿，让人忍不住口齿生津。 一只大公鸡六斤多重，炖了足足大半锅。 杨斌用盘子装了一盘，给佳佳送过去解解馋。 这时，梦娜也把摘洗干净的菜都分别放在盘子里，摆放整齐。 剩下的鸡块被盛进火锅鸡，端上了桌。 “开饭喽！”杨斌大喊一声。 “噼里啪啦～” 突然，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念楚开口道：“哥，家里刚好有一挂鞭炮，你给拿出去点了吧。” “嗯，我这就去。”杨斌应了一声，拿着鞭炮出了门。 几分钟后，“啪啪”如潮水般的鞭炮声再次响起。 杨斌缩着脖子跑回了家。 好长时间没放炮了，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饭桌上，梦娜和念楚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拍照。 这是她们一向的习惯：朋友圈先吃。 拍好照片后，念楚提议道：“哥，好不容易过一次团圆节，喝点酒助助兴呗。” 杨斌笑着说：“行呐，想喝什么酒。” 念楚转过头，问：“娜姐，你喝红的还是白的？” 梦娜说：“我都行，要不就红的吧。” 见她们商量好了，杨斌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一瓶红酒过来。 柜子里塞了十几瓶好酒，都是别人送的。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酒塞盖被杨斌用开瓶器撬开了。 他打开酒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家里也没有醒酒器，直接把酒倒进了三个杯子里，边喝边醒也不耽误。 三个人面前各自放了一杯红酒，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映照着红色的液体，显得格外诱人。 念楚兴致勃勃地举起酒杯，微笑着说：“哥、娜姐，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团圆节，愿长长久久！” 梦娜也跟着端起酒杯，说：“愿以后的每一个中秋节，我们都在一起。” 杨斌手捧酒杯，嘴角微微上扬：“切尔斯～” 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响起，三只酒杯合在了一起。 杨斌浅浅尝了一口红酒后，皱了皱眉：“啧！这红酒真够味儿，齁苦。” 梦娜和念楚觉得还好，能接受这种味道。 三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品尝着红酒，一边愉快地聊天。 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时，梦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母后大人”。 梦娜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二人，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妈的视频通话，不介意露个脸吧？” 念楚说：“当然不介意啦，正好我还想向阿姨送上几句祝福呢。” 杨斌一脸淡然。 得到两人的许可后，梦娜轻轻点击了一下手机屏幕，接听了视频通话。 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发生变化，一个面容姣好、带着几分慈祥的妇人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她的五官与梦娜极为相似，让人不禁感叹基因的强大。 还没等梦娜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川腔。 “幺女，你吃饭没得？” 第437章 火把节许愿 梦娜将手机镜头转向桌上那热气腾腾的火锅。 锅中的汤汁正随着不断的加热而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孟母看着屏幕中的火锅，笑了起来：“哎呀，怪不得不愿意回家来，原来在外头吃得这么好哟。” 梦娜也跟着笑了笑，说：“妈，祝你中秋快乐哦！” 孟母突然脸一板：“我一点都不快乐，上次跟你说的找对象的事情，怎么一直没有下文呢？” 梦娜撒娇般地回应：“妈，能不能不要老是提这个话题嘛。”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你一般大的，人家娃儿都会打酱油了，再拖就拖成老姑娘了，非得急死我跟你老汉儿！” 一提起这茬，梦娜一个头两个大。 念楚及时救场，对着摄像头笑吟吟的打招呼：“阿姨好啊~” 两人闲扯了几句，才成功把梦母注意力转移。 梦娜松了口气，心想终于躲过一劫。 然而，就在这时，梦母突然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杨斌，眼神一亮。 “娜娜，那是谁呀？快把摄像头对准他，让我看看。”梦母急切地说道。 “啊？我这边信号不好，回头再说，拜拜！” 梦娜怕她乱讲话，慌乱的打了声招呼后，结束了通话。 视频挂断，随之而来的就是几十条不间断的语音消息。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杨斌喝了好几杯红酒，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他帮你把卫生收拾干净后，便上楼休息了。 没想到红酒的后劲儿这么大。 杨斌一头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只觉得天旋地转。 没两分钟，屋子里传出阵阵酣睡声。 梦娜和念楚俩结伴出去了，消消食儿，在家太闷了。 随着时间流逝，转眼来到傍晚时分。 太阳渐渐西沉，晚霞的余晖如金色的纱幔般洒向大地，给整个渔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房间内，杨斌经过几个小时的沉睡，终于悠悠转醒。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嗯~舒服。” 杨斌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午觉了。 多亏了那瓶红酒，要不是酒精的麻痹作用，不一定能睡这么久。 醒来后，杨斌下了楼。 此时，梦娜和念楚正坐在门口，专注地剥着莲子。 梦娜看到睡眼惺忪的杨斌，轻声说：“睡醒了啊。” 杨斌揉了揉眼睛，喃喃道：“睡迷糊了。” 走过去后，他抽了一条板凳坐下。 念楚笑着调侃：“哥，你现在的酒量真是大不如前，连我都比不过。” 杨斌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 中午吃得过于油腻，晚餐煮点清淡的银耳莲子羹解腻。 随着季节的变化，夜幕降临得越来越早。 当时间指向六点钟时，一轮巨大而圆润的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 杨斌刚吃完饭放下碗筷，佳佳就兴高采烈地跑进了院子。 \"杨斌哥哥，我们去玩火吧！\" 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径直奔向灯火通明的堂屋。 进入屋内，佳佳迅速跑到杨斌身边，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说道：\"杨斌哥哥，走吧，有人已经出发了。\" 杨斌不紧不慢地问：\"别着急，你吃饭了吗？\" \"嗯，我已经吃过了。\"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杨斌站起身来。 他整理了一下起皱的衣角，说：\"你们也一起来，热闹热闹。\" 梦娜说：\"你先带着佳佳去准备，我们马上就过来。\" 杨斌点了点头，带着佳佳一同出门。 当他们走出院门时，只见路上火光四射。 三五成群的人们手持火把，正朝着小码头的方向汇聚。 路灯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佳佳心急如焚，不停地跳脚催促道：“杨斌哥哥，快点快点。” 杨斌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走进院子。 院子内，一支长长的火把静静地放置着。 杨斌小心地拿起那根粗长的火把，拖着它缓缓走向外面。 就在这时，梦娜和念楚恰好赶到。 梦娜看到他手中的火把，不禁发出惊叹：“哇！好大。” 杨斌解释道：“这还不算最大的，还有比这更大的呢。” “这个要怎么玩啊？” “我知道怎么玩。”佳佳自告奋勇地说。 话音刚落，她的小手迅速伸进衣兜，掏出一个打火机。 杨斌见状，连忙说：“佳佳，太危险了，我来点火。” 佳佳乖巧地点点头，把打火机递给了杨斌。 杨斌将手中的火机打着，靠近芦苇堆的最前端。 瞬间，火焰熊熊燃起，明亮的火光跳跃着，迅速蔓延开来。 佳佳兴奋得手舞足蹈，眼睛闪闪发光，大声欢呼道：“哇！杨斌哥哥好厉害啊！” 杨斌转过头，说：“梦娜，你在后面稳着点火把，太长了。” “嗯，好的。”梦娜走到火把的尾端位置，轻轻捧起，以保持平衡。 杨斌接着叮嘱道：“佳佳，你站在中间，不要到处乱跑，听到没有？” “知道啦。”佳佳重重的点点头。 一切安排妥当后，杨斌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捧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迈步向前走去。 芦苇在火焰的吞噬下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当他们踏上大路时，眼前的景象让杨斌惊呆了。 无数的火把在燃烧着，火势旺盛，照亮了整个夜空。 漫天的火光如同白昼一般耀眼。 这是杨斌第一次体验火把节，氛围比过年还热闹。 念楚在一旁拿出手机，拍摄并记录。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手持火把加入到队伍中来。 远远望去，仿佛一条巨大的火龙蜿蜒前行，美轮美奂。 杨斌紧跟众人脚步，一路来到小码头附近。 到达目的地后，大家在宽阔的空旷区域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火把顺时针环绕起来。 这种行为寓意着阖家团圆，顺风顺水。 许多人还在岸边虔诚地祈福许愿，并将精心折叠的花灯轻轻放入海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花灯被投放进大海，海平面上的灯光逐渐连成一片，与漫天繁星相互辉映。 不一会儿，杨斌手中的火把渐渐燃烧殆尽。 此时，佳佳模仿着大人的样子，闭上双眼，默默地祈福许愿。 第438章 表白 许完愿后，她还不忘提醒道：“杨斌哥哥、梦娜姐姐、念楚姐姐，你们也赶紧许愿吧，可灵验啦！” 他们相视一笑，纷纷效仿佳佳，闭上眼睛许下自己的心愿。 几分钟后，杨斌缓缓睁开眼。 他看着眼前的火苗，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 佳佳歪着脑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好奇的问：“杨斌哥哥，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啊？” 杨斌笑着说：“那你先告诉我，你许的愿望是什么？” 佳佳摇了摇头：“不行，愿望只能交换一次，我得留给我妈妈。” “交换一次？”杨斌有些纳闷。 听佳佳解释才知道，原来在火把节当天许下的愿望 如果和另一个人交换，愿望会实现的更快。 当然，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念楚突然扯了扯杨斌的衣角，小声说：“哥，你去问问娜姐许什么愿望。” 杨斌说：“算了，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哎呀！你快点去嘛。” “不去！” 念楚气的鼓起了腮帮子，转头道：“娜姐，我哥说要问你点事儿。” 梦娜一脸疑惑：“什么事儿啊？” 念楚推了推他。 杨斌白了她一眼，凑近她：“那啥……你刚刚许的是什么愿望呀？” 梦娜调皮地笑了笑：“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愿望。” “坐下来说，站半天挺累的。”说着，杨斌便顺势坐在了一块光滑的礁石上。 一旁的念楚看到他们俩开始聊天，向佳佳递去一个眼神。 佳佳也是个机灵鬼，马上领会到念楚的意思，于是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就这样，这片区域就只剩下杨斌和梦娜两个人。 杨斌静静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平面，道：“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早日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买房子、买车子，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远洋船队。” 他的目光坚定而充满期待。 梦娜听完后，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接着，杨斌好奇地追问：“那你呢，许的是什么愿望？” 梦娜突然抬头，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天空：“你知道银河东岸最亮的那颗星星叫什么吗？” 杨斌思索片刻，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牵牛星吧。” 梦娜轻轻点头：“对，就是牵牛星，我许的愿望就是能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说完，她又忍不住偷偷看向身旁的杨斌。 此时，杨斌视线恰好与梦娜交汇。 刹那间，四目相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终于，两人同时开口道：“我……”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紧接着，两人再次同时说道：“你先说。” 下一秒，两人突然轻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杨斌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 情不自禁地拉起梦娜那纤细修长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轻声问道：“梦娜，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织女星？” 梦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 在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知过了多久，梦娜突然回过神来。 感受到杨斌手心的温热，白皙的脸颊迅速爬上一层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般诱人。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被表白时的情景，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见到梦娜沉默不语，杨斌以为是自己的莽撞吓坏了她，急忙开口解释：“那个……我……不是……” 然而，他结结巴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措辞，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尽管天气并不炎热，但他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梦娜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傻样儿，刚才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再讲一遍。” “啊？”杨斌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过来，心跳愈发加速，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梦娜，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这一声仿佛抽空了杨斌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瞬间传遍整个沙滩。 原本嘈杂的沙滩上，陡然间安静了下来。 远处的念楚闻声，兴奋地举起手，大声地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一旁的佳佳也跟着起哄：“杨斌哥哥、梦娜姐姐，在一起。” 随后，手中有火把的众人纷纷自发地围拢过来。 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将杨斌和梦娜二人紧紧地圈在其中。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一时间，沙滩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梦娜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大声地回应道：“我愿意！” 说完，她便羞怯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周围人的目光。 “啪～啪啪啪～” 听到她的回答，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他们自发地鼓起掌来，掌声如雷贯耳。 紧接着，他们捧着猩红的火把，围着沙滩欢快地转起了圈圈。 火把照亮了整个沙滩，照亮了每一个人的笑脸，仿佛也照亮了杨斌和梦娜的幸福之路…… “小杨，可以哇！别人表白用蜡烛，你表白用火把。” “郎才女貌，要狠狠的幸福下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月饼都已经吃撑了，还得被迫吃一波狗粮。” “哥们儿，吾辈楷模！” 大家起哄开玩笑，气氛十分欢快。 杨斌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老脸一红。 好在是晚上，光线太暗，火把的光照在脸上看不出来。 众人耍了一会儿，渐渐散了。 待人全部散去，念楚拄着拐杖上前，笑着调侃：“呦呦呦！刚确定关系就秀恩爱，手还舍不得松开呢。” 梦娜闻言，连忙羞涩的将手抽出，脸如同火烧似的。 杨斌笑骂道：“你个鬼丫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念楚撇撇嘴：“切～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把娜姐追到手？” “。。。。” 第439章 走红网络 他们在沙滩上一直玩到十一点，佳佳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其他人一同返回。 抵达渔村后，杨斌将佳佳先送回家。 一走进屋子，佳母面带笑容地问道：“杨斌，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佳佳迫不及待地抢答：“妈妈，杨斌哥哥把梦姐姐变成他的女朋友了。” “哦！真的吗，杨斌？” 杨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的，不过结婚还早呢。” 佳母听到他亲口确认，由衷地感叹道：“我早就觉得娜娜这姑娘不错，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温柔善良。” “谢谢！” 杨斌在佳佳家里停留了几分钟，时间太晚了，便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家中，梦娜和念楚已经回屋休息了。 杨斌洗了一个热水澡，匆匆忙忙地上楼。 当他躺在被窝里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另一边。 梦娜和他一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她拉着念楚一起做手工，以此来让自己的平复心情。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杨斌实在睡不着，干脆登录游戏，寻找队友一起开黑。 夜深了，喧嚣渔村再一次回归宁静，就连狗子今晚都变得异常安静，躲在窝里蜷缩着。 村里今天响了一整天的鞭炮声，把鸡鸭狗吓得够呛。 …… 第二天，当杨斌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昨晚打游戏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却遇到了一群猪队友。 本来想着打游戏消磨时间放松放松，结果给自己气上火了。 杨斌懒洋洋地下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 过完节后，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家家户户门前冷落，显得格外冷清。 经过几天的休整，杨斌也准备出海了。 天天在家啃老本肯定不行，必须多挣些钱才行。 就在昨天向梦娜表白之后，杨斌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买房的念头。 经过一夜的时间，这个想法并没有被打消，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 可是，他现在手头上只有三十多万的存款，远远不够一套房钱。 而且，他还需要留出十几万来作为日常生活的周转资金。 这样算下来，他可以用来支配的钱大概只有二十五万左右。 二十五万只能勉强支付较低的首付款，甚至连正常的首付标准都达不到。 杨斌不想分期付款买房，一想到每个月给银行支付利息，心里就不舒服。 以前有个朋友因为急着结婚，在县城买了一套价值一百多万的房子。 那时候，他家凑了五十万的首付款，房贷做了十五年，每月还款将近四千。 后来询问得知，每月所交的款项中有一半都是利息。 扯远了。 杨斌收回心神，穿好衣服出门。 当经过梦娜房间时，发现门已经落了锁。 他来到楼下，却发现大门紧闭，这让他更加纳闷。 “咦！俩人跑哪去了？”杨斌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梦娜发了个消息过去。 消息刚发出去，梦娜就秒回了，说是陪念楚去医院做康复治疗了。 得知了她们的行踪，杨斌也就放心了。 他简单地洗漱好，便驱车准备去港口。 趁着今天有时间，刚好可以把船上的卫生收拾收拾，顺便检查一下机械设备。 毕竟跑船时间长了，自己都快成修理工了。 十几分钟后，杨斌将车停放在老冰门市前。 只见可可坐在门口，牵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杨斌拉开车门，跳下车。 可可看见他，立刻起身迎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哈喽！杨斌，好久不见。” 杨斌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可可兴奋地说：“你昨天表白的视频我看了，哇塞！真的太浪漫了。” “不！你等一下，什么视频啊？”杨斌有些疑惑地问道。 可可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某音。 随着页面的跳转，一段视频出现在屏幕上。 杨斌定睛一看，视频中的主角竟然是自己！ 评论区已经被刷爆，留言数量超过一万条，而浏览量更是惊人地高。 杨斌的眉头微微皱起：“谁啊，这么无聊。” 可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可不是一个人，好多人发呢，你现在已经是整个港口的名人了。” 就在这时，老冰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一边擦着手，一边随口问可可：“可可，跟谁说话呢？”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落在了杨斌身上。 老冰走上前，板着脸说：“小杨，你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啊。” 杨斌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老冰，什么事儿啊？”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盯着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你搞这么大的阵仗，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杨斌愈发困惑：“不是……你把话说清楚了。” “还用说嘛，可可手机上不正播着呢吗。” 杨斌恍然大悟，笑着解释：“老冰，不瞒你说，这就是碰巧了，事发突然。” 老冰撇撇嘴：“我信你个鬼！” 视频一出，杨斌就算极力解释也说不清了。 他从老冰门市离开，刚走到海鲜店旁，老季就高高的竖起大拇指。 “杨总，追姑娘有一手啊，比我当年厉害多了。” 杨斌咧了咧嘴，露出一丝苦笑。 一路过来，只要逢人碰见他都提起昨晚那一茬儿。 果然，他在港口成名人了。 杨斌登上了海洋1号，首先来到了仓库，换上了工作服。 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卖鱼，没有时间清理卫生，尤其是冷库，乱成一团糟。 他拿起清洁工具，开始扮演起清洁工的角色。 自己跑船辛苦，无论大小事务，都需要亲力亲为。 杨斌来到冷库，开始仔细地清理。 除了冷库，活水舱也需要打扫，鱼腥味儿刺鼻。 等杨斌把船上的卫生收拾得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接下来，他打开机舱盖板，下去检查一下机械设备。 海洋1号是新船，机械设备都保养得很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了。 杨斌下了船，径直来到不远处的爵士号。 登上船，发现卫生干干净净，机械设备也擦的蹭亮。 第440章 吃软饭??? 吕楠虽然在其他方面可能有所欠缺，但对于卫生这一块却非常细心。 既然这边不用打扫，杨斌正好也省事儿了。 半天忙活下来，累得腰酸背痛。 看起来真的不能在家里待太久啊，太安逸了。 中午时分，梦娜和念楚都不回来了。 杨斌也懒得来回跑，在船上泡了一桶泡面兑付一口。 这两天天天都是大鱼大肉，偶尔换个口味也挺好。 吃完饭后。 杨斌回到休息室，拿出了航海图。 今天把船清理干净，正好明天早上出海作业。 原本他还想去菠萝岛，但考虑到节日期间作业的渔船太多。 可能会出现过度捕捞的情况，导致资源不足。 况且，原本那边的资源也不是太好。 要不是在水潭发现几条金枪鱼，这一趟也挣不了多少钱。 杨斌把航海图平铺在床上，思量着到底去哪边。 看着航海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选择困难症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边才好。 杨斌仔细研究了半天，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处无名岛上。 从航海图上看，这座岛屿的面积不算太大，但位置特殊，三面环岛。 周围的岛屿都离得不远，即使中途更换作业地点也较为便利。 只不过，这座岛的距离较远，如果高速航行，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近海资源差，也只好去碰碰运气。 确定好具体的坐标路线。 接下来，他分别给几个供应商发消息，订购所需的鱼饵和油料。 订好货后，杨斌将航海图收好，下船准备回家。 当他来到老冰门市开车时，发现小亮等人也在这里。 小亮看到杨斌，礼貌地向他点点头。 而一旁的黄涛涛则低着头，似乎有意避开杨斌的视线。 杨斌无意间瞥到，发现他的脸上多了几道长短不一的挠痕。 看这情况，十有八九两口子干仗了。 不过，杨斌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 他走进屋里，说：“老冰，明天早上给我送二十箱碎冰过来，可别忘了啊。” “放心吧，绝对不会忘的。”老冰回应道。 自从强台风来袭之后，他的冰块生意就变得越来越差。 以前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却清闲得让人浑身长毛。 杨斌并没有过多停留，打过招呼后便开车离开了。 就在他刚刚离开不久，黄涛涛小声嘟囔道：“哼，神气什么呀！” 一旁的老冰听到这句话，笑着说：“小伙子，人家确实有值得神气的地方。” “有什么好神气的？他有船，我们也有船。” “哈哈……说句你可能不太爱听的话，你们的船是用来出海作业的，而人家的船是用来进货的。” 小亮有些不服气地说：“老冰，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老冰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真不是夸张，远的先不说，就说这次强台登陆前，人家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就赚了一二十万，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 小亮和黄涛涛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忙着两艘船的出海作业，对杨斌没有太关注。 黄涛涛和小亮走出门市后，脑海里还在回味着老冰刚才的话。 没走多久，黄涛涛突然停下脚步，开口道：“小亮，要不今晚咱别急着离开，等到明天早上在走。” 小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等斌子？” 黄涛涛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我等他干啥。” “涛哥，这儿又没别人，你就别装了。” “别扯那些，你就说行不行。” “行啊，反正我们也没好去处，既然有人带路去进货，干嘛不跟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另一边。 杨斌回到家已经一点半了，梦娜和念楚还没有回来。 他把要带的换洗衣物收拾收拾，这次出海预计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为了给未来的房子添砖加瓦，干就完了。 一想到要买房子，杨斌就充满了干劲，恨不得立刻出海作业。 转眼间，太阳渐渐西斜。 一直到晚上六点半，梦娜和念楚才终于回来，手里提着一大堆手提袋。 “哥，快来帮忙接一下。” “哎呀，可累死我了。” 听到声音，杨斌急忙跑过去，接过梦娜手中的手提袋。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早知道开车去接你们了。” 念楚说：“这不是换季了嘛，好不容易有时间逛街，给你也买了几身，等下试试。” “怎么还给我买了，我有衣服。” “不是我给你买的，是你的女朋友娜姐给你买的。”念楚调皮地眨眨眼说道。 梦娜嫣然一笑，接过话茬：“不准说不好看哦~” “遵命！”杨斌笑着点头。 将手中的袋子放下后，其中有一半都是自己的衣服。 这让杨斌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一种吃软饭的错觉。 几身衣服都试一遍，尺码刚刚好。 试完所有衣服后，杨斌说：“梦娜，我们明天早上就要出海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梦娜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没什么准备的，等会儿我去超市补点菜就行了。” 这时，念楚苦着脸说道：“真的好想和你们一起出海啊，可是……” 梦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再坚持一个月就自由啦。” 再过一个月，念楚就可以完全摆脱轮椅了。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扶着墙短暂站立，身体恢复得非常好。 就在这时，吕楠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吕楠带了一大包的煎饼，还有散发着淡淡臭味儿的盐豆子。 杨斌本打算一艘船出海作业，现在吕楠回来刚刚好。 于是，杨斌便把出海作业的时间告诉了他。 杨斌说：“对了阿楠，别忘了通知一下王莽。” “嗯，交给我。”吕楠应道。 人员通知到位，杨斌放心地回屋休息了。 他们预计明天凌晨四点半到港口集合，五点准时出发。 …… 第二天凌晨，杨斌的眼睛突然睁开，陡然直立坐起身。 第441章 新手上路 他连忙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四点钟。 \"呼～\" 杨斌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有睡过头。 昨晚虽然睡得早，但闭上眼睛后，脑子里满是各种各样的鱼，导致他做了一夜的梦。 杨斌迅速起床，把事先收拾好的行李拿上。 当他走出房间时，恰好碰到梦娜从她的房间走出来。 \"早！\"梦娜微笑着向杨斌打招呼。 “早！东西给我吧。”杨斌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包，准备一同下楼。 “等一下。”梦娜轻声说道。 她伸出双手，把凌乱的衣领整理好。 “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肩并肩走下楼。 当他们洗漱好，吕楠的房间却依旧安静无声。 杨斌走到吕楠门前，轻轻敲响房门。 “阿楠，起来了。” “阿楠……” 他连续叫了几声，终于，门缓缓打开，吕楠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杨斌催促道：“赶紧去洗把脸清醒清醒，等下把三轮车骑去港口，我先走了。” 吕楠揉了揉眼睛：“嗯，我马上就到。” 杨斌迅速把行李放上车，然后带着梦娜驱车前往港口。 一路上，他们看到许多渔民正匆匆忙忙地朝着码头赶去，准备出海作业。 到达港口后，杨斌熟练地把车停放好。 他们一同来到船边，正巧碰到老冰和可可送冰块过来。 可可脸上洋溢着笑容，热情地打招呼：“杨斌、梦娜，早啊。” “早！”杨斌和梦娜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话音未落，送鱼饵的老板骑着三轮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杨斌将甲板放下，大家一起开始往船上装货。 没过多久，加油小哥也来了。 这次需要补充的油料并不多，上次去菠萝岛并没有消耗太多。 等待了大约四十分钟后，油料加注完成。 杨斌启动船只预热。 这次出海人手紧张，两艘船总共只有四个人。 可可本来也想跟随船出海，但无奈假期时间不够。 杨斌等到爵士号那边准备就绪后，将航线坐标告知吕楠。 就在这时。 港口不远处的一艘船上，有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杨斌的海洋1号。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黄涛涛等人。 为了等待杨斌，他们昨晚就已经登上了这艘船。 生怕稍一疏忽，船就会在他们眼皮底下开走。 驾驶室里，甜甜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 她不停地敲击操作台，不耐烦地抱怨着：“到底还走不走了啊？真搞不懂你们，每次都搞歪门邪道。” 黄涛涛脸色一沉，不悦地喝斥道：“你画你的妆，能不能别吵吵！” 甜甜瞪了他一眼：“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黄涛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说：“懒得跟你计较。” 就在这时，小亮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斌子好像要走了，涛哥，赶紧开船吧。” 黄涛涛熟练地启动船只，同时开始收回锚索。 这次为了减少开支，他们决定只动用一艘船出海作业。 两艘船的成本实在太高了，捕捞到的渔货甚至还不够支付开销。 “嘟～嘟嘟。” 一声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海洋1号和爵士号一同出发。 此刻，天空暗淡无光，只能依靠探照灯的光照前行。 海面上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 节后的第一天，出海的船只数量比平时更多，一片繁忙景象。 经历了强台风，一些大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出海作业了。 杨斌坐在驾驶舱内，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调整着船的方向。 直到过了半小时，海洋1号终于进入主航道。 杨斌将船速慢慢拉升，船体破开海浪，向前飞驰。 吕楠他们有航线坐标，也不用等他们。 毕竟一天的航程，想想都觉得累。 如果是在陆地上，开车跑长途顶多也就只能坚持四个小时。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海岸线已经变成了一道蜿蜒起伏的黑影，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黄涛涛他们有些急了。 他们的船速较慢，压根追不上海洋1号。 仅仅一个小时左右，就已经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即使他们将发动机开到报废，也跟不上。 正当他们急得抓耳挠腮时，陈小创突然看到了在另一条航道航行的爵士号。 \"快！你们看，斌子的老船也在这里。\"陈小创兴奋地喊道。 \"在哪呢？\"小亮急切地夺过他手中的望远镜，迫不及待地观望起来。 当他看清后，激动地说：\"涛哥，把船速降下来，我们换个航线。\" 黄涛涛疑惑地问：\"你想跟着那艘老船？\" \"没错，他们肯定是前往同一个目的地。\" 目前，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更换航线。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海洋1号已经将爵士号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娜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其他船只，便跃跃欲试地向杨斌提议：\"杨斌，要不你来试试吧。\" 杨斌反问道：\"你已经把手册都看完了吗？\" “嗯，不能说倒背如流吧，也算烂熟于心。”梦娜自信地说道。 “那行，你来试试看。”杨斌微笑着鼓励她。 他站起身来，把位置让出来，同时将船速降下来。 梦娜接过舵轮，双手紧紧握住，还是有些紧张。 杨斌说：“不用紧张，你就把它当成是一个玩具。” 梦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动手操作。 杨斌则站在旁边，紧盯着梦娜的动作，同时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海况。 简单的适应过后，梦娜操作的动作非常标准，有模有样。 除了有些手法有些僵硬外，其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第一次上手就能这么熟练，确实让杨斌挺意外的。 他第一次开这种大吨位的船，表现得还不如梦娜。 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娜逐渐放松下来，驾驶技术也越发娴熟。 有人帮忙换手，杨斌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第442章 荒岛野人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 经过一整天的航行，杨斌的脸庞上充满了疲惫之色。 一旁的梦娜强忍着疲倦，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梦娜兴奋地喊道：“杨斌，前面出现了一座小岛！” 杨斌勉强打起精神，道：“应该快到了。” 他看了一眼仪表盘，上面显示的经纬度与航线坐标几乎完全重合。 船继续向前推进了二十分钟，岛屿终于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眼前。 杨斌巧妙地利用船体滑行的速度，成功地将船停靠在了岸边。 “哗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水花声响起，沉重的锚索砸入水中。 在锚索的巨大拉力下，船体逐渐变得平稳。 停好船后，杨斌用力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困意不断袭来，让他的上下眼皮开始不停地打架。 这趟幸好有梦娜在，两人轮流驾驶。 仅靠他一个人，至少还需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此时，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绚烂夺目，染红了半边天。 梦娜端着望远镜，在小岛上四处张望了一番，道：“杨斌，你确定地方是对的吗，怎么附近一艘船都没有？” 杨斌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没有船不好吗，没有人和我们争抢资源。” “也是哦。”梦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她准备下船去查看一下情况。 杨斌提醒她：“梦娜，不要走得太远，注意安全！” 梦娜点点头：“嗯，你快去休息吧，眼睛全是红血丝。” 杨斌的确困倦，实在提不起精神下船，不然就一同去了。 当梦娜下船后，杨斌回屋补觉了。 梦娜刚刚踏上小岛，正好赶上了涨潮。 海浪一个接一个地涌上滩涂，一浪比一浪高。 整个岛屿看上去光秃秃的，山头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 梦娜沿着滩涂向前，打算到山上去看看。 就在她走到一棵椰子树下时，突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 梦娜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不轻，她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石堆中，一个身披长发的身影缓缓站起，身上的衣物破旧得难以遮体。 那人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梦娜。 梦娜心头猛地一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遇到野人了？” 但随即又自我否定：“不可能，这座岛屿并不偏远，应该不会有野人的存在。” 正思索间，那人身子忽然一动。 只见他弯腰，手掌撑地，开始向前缓缓爬行。 “嗷～”伴随着爬行，他口中不断发出尖锐刺耳的怪叫。 梦娜见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她本能地向后退，然后迅速转身，快步向船边奔去。 几分钟后，梦娜气喘吁吁地登上船。 此时，那人已爬出石堆，同样朝着船边缓慢爬来。 不多时，这个披头散发的怪人便爬到了船边。 梦娜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随手抄起一旁的拖把，紧紧握住，神经愈发紧绷。 男人突然伸出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七…七的，我要。” 梦娜皱起眉头，努力想听清男人说的话。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男人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刚刚入睡的杨斌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他揉揉眼睛，起身来到甲板上。 当他看到那个衣衫褴褛、神情怪异的男人时，不禁吓了一跳。 梦娜见到杨斌来了，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说：“杨斌，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跟过来了，感觉有点不太正常。” 杨斌关切地问：“你人没事吧？” 梦娜摇摇头：“没有。” 杨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大声呵斥道：“嘿！走开！” 然而，男人并没有退缩，口中依然嘟囔着：“七…七的，我要。” 这一次，杨斌终于听清了男人的话语。 他转头说：“梦娜，他好像在要吃的。” 梦娜：“你确定？” “应该不会错。他的口音和我们老家的话音很像，你把咱们带的罐头拿一罐来，我给他试试看。” 梦娜转身快跑着去仓库。 过了两分钟，梦娜拿一罐黄桃罐头跑了回来。 “杨斌，这个行吗？”她将罐头递到杨斌面前。 杨斌接过罐头，说：“行不行，试试才能知道。” 说完，他拿着罐头下船。 船下的男人目光紧紧锁定在杨斌手中的罐头，精神一振。 杨斌下了船，站在距离男人不远的地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罐头。 那个男人顿时变得异常兴奋，嘴里发出更加欢快的叫声。 同时，他身体也开始不停地蠕动，想要靠近杨斌。 杨斌没再逗他，将手中的罐头丢在滩涂上 男人爬到罐头旁边，迫不及待地捡起罐头，迅速将其打开。 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然后突然“嘿嘿”一笑，佝偻着身体走了。 看来他只是想要食物，并没有恶意。 转眼间，男人又消失在山头的乱石堆中，不见了踪影。 杨斌转过头，发现梦娜手里仍然紧紧握着拖把。 “梦娜，把东西放下吧。”杨斌轻声说道。 梦娜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说：“呼～吓死我了，岛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杨斌摇摇头：“不清楚，也许是和其他船只一起来的。” 经过这件事，梦娜再也不敢独自离开船了。 这么一闹，杨斌困意全无。 他带着梦娜一起下船去探索海岛，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 下船前，杨斌特意带上了一根棒球棍作为防身武器，以防万一。 两人迎着绚丽多彩的晚霞，行走在松软的滩涂上。 梦娜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山头流浪汉所在的位置，隐隐后怕。 这座无名岛的面积相当广阔，但岛上的景色却让人有些失望。 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一丝绿意，只有崎岖的岩石。 杨斌在滩涂上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有不少石头蟹。 只不过，这些石头蟹的个头非常迷你。 石头蟹异常警觉，只要稍有动静，便会迅速迈开小腿逃离，近不了身。 第443章 喜提大石斑 杨斌和梦娜走了大概几百米，除了刚才那个流浪汉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此时潮水已经完全上涨，只能在外滩行走。 他们担心走得太远，流浪汉可能会趁机上船，于是决定原路返回。 当他们回到船上时，天空渐渐变得黯淡。 杨斌说：“梦娜，你留在船上看守，我下水熟悉一下周围的海况。” 梦娜：“需要我陪你一起下去吗？” “不用，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下网作业了，都是体力活。” 说完，杨斌转身走向仓库。 十几分钟后，杨斌穿戴好了潜水装备，并将气瓶背在了肩上。 他还拿了一把小钢炮，夜晚的能见度较低，小钢炮正好派上用场。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斌迈步来到船弦边，却发现梦娜正在那里调试鱼竿。 “梦娜，怎么还不休息？” 梦娜一边熟练地组装着鱼竿，一边道：“还不太困，你在水下我也睡不着。” 杨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行啊，那你先钓着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熟练地将安全绳锁扣扣好，接着顺着挂梯下船。 接近水面，杨斌一跃而起。 “哗啦～” 一团巨大的水花溅起，杨斌直直地落入水中。 然而，还未等他稳定好身形，一股汹涌的浪头便迎面扑来，瞬间将他淹没。 杨斌反应极快，他迅速蹬踢着脚蹼，并摆动双臂，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和稳定。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水流冲击得有些狼狈。 水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水下的流速却出乎意料地湍急。 如果是新手，一个浪头就会被直接拍到船上。 杨斌调整好身形后，迅速开始下潜。 当潜入水下约五米的深度时，流速终于开始逐渐稳定下来。 水下的能见度并不高，只有不到两米，只能依靠头灯的光照前行。 由于光线有限，他下潜的速度较慢。 当他下潜到大约二十米的深度时，黝黑的海床便映入了眼帘。 杨斌顺着海床向前游动了数十米，但所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 这里的海床几乎是一马平川，没有任何起伏或变化，甚至连一株像样的海藻都没有。 整个滩涂看起来十分贫瘠，资源匮乏得可怜。 只有一些小小的寄居蟹在沙滩上爬行，连一条鱼的影子都看不到。 于是，他决定改变方向，用力地蹬踢脚蹼，快速穿行。 经过一圈的环绕之后，附近的海床与刚才所见并无二致，依然是一片荒芜。 对周围环境熟悉后，杨斌选择上浮。 浮出水面后，他摆动双臂，朝着船只的方向游去。 登上船后，杨斌将口中的咬嘴摘下，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长时间将咬嘴含在嘴里，腮帮子两边的咬肌酸胀得厉害。 这时，梦娜询问道：“杨斌，水下的资源怎么样？” 杨斌摇摇头，说：“太差了，下去二十分钟一条鱼也没看见，你钓到鱼没？” 梦娜两手一摊：“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正想打窝呢。” “算了吧，白白浪费时间。” 一听这话，梦娜也无奈地放弃了打窝的念头。 毕竟，连海床上都没有鱼活动的踪迹，更别说用竿钓了。 此时，时间也不早了。 按照时间推算，吕楠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于是，杨斌将潜水装备换下，准备先补个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梦娜也回屋休息了。 要不是为了等杨斌，她早已钻进被窝里了。 两人各自睡下后，船上又恢复了宁静。 在一波又一波浪头的推动下，船体轻轻摇晃着。 不知不觉间，杨斌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吕楠紧赶慢赶，终于将船航行到小岛附近。 当船停好后，吕楠看着海洋 1 号上面没有任何动静。 心想反正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睡一觉再说。 随着时间推移，黄涛涛也驾驶着船紧跟其后赶到了。 当小亮等人终于看到海洋1号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万万没想到，杨斌这次竟然跑这么远的地方捕鱼。 幸好出海前将油料加满了，否则真不一定能支撑到。 就在这时，陈小创突然开口说道：“亮哥，我们先下手为强，趁着他们都在休息，开搞。” “我同意！”大伟立刻随声附和。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黄涛涛转头问：“小亮，你觉得呢？” 小亮沉思片刻，道：“我认为不要操之过急，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说。” 然而，一旁的甜甜却接过话茬：“我们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哪还有心情睡觉？至少要先把油料钱赚回来吧。” 甜甜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这也是事实。 如若不是钱不够了，谁愿意这么多人挤在同一条船上。 少数服从多数，他们直接不靠岸了，在距离岛屿半海里左右的位置停下。 黄涛涛熟练地将锚索抛下，在沉重的锚索作用下，船稳稳地停了下来。 接着，小亮等人迅速来到仓库，各自换上自己的潜水装备。 换好装备后，黄涛涛带头顺着挂梯下船，干劲十足。 噗通！ 随着连续几声水花溅起，除了甜甜留在船上负责观察，其他人全部潜入水中。 他们动作敏捷，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生怕落后于人。 很快，他们就潜到了海床上。 就在这时，黄涛涛突然发现有异常。 他透过昏暗的灯光，隐约看见一条黑影快速游过来。 来不及多想，他果断抬起手中的鱼枪瞄准。 “嗖”的一声，枪钩从道轨飞射而出。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尖锐枪钩准确地射中了正在游动的鱼。 鱼受伤后，原本松弛的鱼线瞬间变得紧绷。 黄涛涛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拉力，心中一阵兴奋。 他迅速抖动手腕，紧紧握住摇柄，用力转动起来。 僵持大约一两分钟，黄涛涛成功地将鱼线收回来。 令他惊喜的是，竟然是一条大石斑！ 这条大石斑的脊背犹如熊掌般厚实，越看越喜欢。 这条石斑鱼至少有四五斤重，按照市场价格，能卖到几百块钱。 他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次真是来对了，运气太好了！” 第444章 遇袭 黄涛涛小心翼翼地将石斑鱼身上的枪钩取下来，得意洋洋地在小亮面前晃了晃。 小亮看到他打到这么大的鱼，心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此时，几个人在海床上呈一字队形分布开来，地毯式地向前推进。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猎物的地方。 当向前游动了大约二十米的时候，几人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 陈小创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小亮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扣下扳机，枪钩如箭矢般飞速射向目标。 下一秒，只听几声脆响，几根枪钩同时掉落，砸在了海床之上。 这时，一只体型巨大的海龟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它那坚硬的龟壳上有几处明显的白点，显然是刚才枪钩造成的。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将枪钩收回，重新安装到道轨上。 半个小时后。 黄涛涛一行人陆续浮出水面，顺着挂梯上船。 甜甜听到动静，快步从驾驶室里跑了出来。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快让我看看，抓了多少鱼？” 一向老实的大伟故意晃了晃腰间的网兜，假装里面装满了渔货。 甜甜好奇地凑近查看。 当她看清之后，却发现网兜里空空如也，一条鱼都没有。 甜甜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幼不幼稚！” 大伟耸耸肩：“是你自己要看的，又没人求着你。” “懒得搭理你。” 甜甜又分别看了其他人的网兜，只有黄涛涛打了一条石斑鱼。 甜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食欲，仿佛看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她突然拉住黄涛涛的手臂，撒娇般的说：“涛子，我想喝鱼汤了。” 黄涛涛说：“那还不简单，明天我下去给你打两条上来，煮一大锅。” 甜甜却摇了摇头，说：“可是……我现在就想喝。” “现在？” 甜甜重重地点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石斑鱼。 黄涛涛当即明白了过来。 为了保住石斑鱼，黄涛涛向小亮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帮忙劝说一下。 小亮装作没有看见，取下肩上的气瓶补气去了。 大晚上白忙活一场已经够郁闷了，不想再掺和他们夫妻俩的破事儿。 陈小创也跟随着离开了。 黄涛涛脑筋一转，趁着甜甜不注意，迅速拎起石斑鱼来到活水舱前。 手一松，石斑被放了进去。 甜甜反应过来气的直跺脚，大骂道：“黄涛涛，抠死你得了。” 黄涛涛龇牙笑了笑。 ...... 凌晨四点，杨斌被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惊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穿衣服起床。 经过一夜的休息，整个人精神多了，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拉开门，一股凉意迎面袭来。 杨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冷啊！\" 深秋时节，海上早晚温差较大，气温只有五六度左右。 杨斌搓了搓手臂，快步走向厨房，打算烧煮点面条来暖暖胃。 趁着烧水的空闲时间，他简单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毕后，刚好梦娜也起床了。 她看着煤气灶的火苗熊熊燃烧，好奇地打开锅盖看了看。 当看见锅里只是一锅清水时，她扭过头问道：“杨斌，你是不是准备下面条呀？” 杨斌走进屋，说道：“是啊，吃完饭我们就得换个地方了。” “那我来做饭吧，你先忙你的。” “好的，那我去把船启动并预热。” 现在天气渐渐转凉，发动机预热的时间也需要延长。 杨斌来到驾驶室，将船启动。 就在这时，他透过前挡玻璃看到沙滩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的那个流浪汉，他肩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口袋。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杨斌心里暗自嘀咕。 流浪汉走到船边后，把手伸进袋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然后，他突然用力将手中的东西砸向船体。 杨斌并不想理会，但流浪汉却不停地扔着，而且越来越起劲。 担心可能是危险物品，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查看一下情况。 当他刚刚走出船舱时，只见梦娜一脸惊恐地跑了过来。 “杨斌，那个人又来了！”她紧张地说道。 杨斌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去看看情况。” 语毕，他牵着梦娜的手一同走向船弦边。 当流浪汉看到杨斌的身影后，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高高举起双手疯狂地挥舞着。 紧接着，他猛地用力一甩，一个不明物体被抛向半空之中。 “小心！” 杨斌眼疾手快，瞬间将梦娜紧紧搂入怀中。 只听见“啪哒”一声脆响。 不明物体重重地砸在甲板上，落在距离他们脚边大约一米的地方。 “有完没完！” 杨斌怒火中烧，顺手抄起旁边的拖把，准备给他点教训。 “杨斌，等等。” 就在他迈步时，梦娜大喊一声。 杨斌停下脚步，转头问道：“怎么了？” 梦娜指着甲板上的不明物体，说：“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地上的不明物体呈现出不规则的椭圆形，大小与碗口相差无几。 只见那东西外边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石灰质贝壳。 单壁壳质地坚硬无比，而软体部分则有一个宽大扁平的肉足。 在灯光的照射下，外壳散发出炫彩夺目的光芒，令人眼前一亮。 \"鲍鱼！\"看清真面目后，杨斌惊讶地喊出了声。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鲍鱼。 鲍鱼沉甸甸的，至少有半斤重。 梦娜好奇地凑近，惊喜地说：\"真的是鲍鱼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甲板上突然又掉下一只鲍鱼。 这只鲍鱼比杨斌手中的更大一圈，而且形状更为圆润。 杨斌急忙将它捡起，心情愈发激动，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手中的两只鲍鱼加起来不过一斤左右，但它们可不便宜。 这样体型的鲍鱼，每斤至少要卖到百八十块钱，正宗的野货。 若是让那些开料理店的老板们看到，估计都会抢破头。 第445章 罐头换鲍鱼 杨斌眼睁睁看着落入水中的鲍鱼，一阵肉疼，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不是亲眼所见，无法想象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居然会把鲍鱼当成石头玩。 就算是家里有矿，也不敢这么造。 杨斌急忙大喊：“嘿！别扔了。” 流浪汉听到呼喊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将手伸进衣兜，胡乱地摸索起来。 杨斌不禁紧张起来，担心他又使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一定的距离。 流浪汉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罐头瓶子，一边摇晃着瓶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七……这个……甜……” 梦娜皱起眉头，轻声说：“杨斌，他是不是又想向我们要罐头吃呢？” 杨斌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个意思。” “看他也挺可怜的，我去多拿几罐给他吧。” 杨斌笑打趣道：“怎么，现在不怕他了？” “怕呀，不过好像也没那么怕了。”梦娜看了一眼流浪汉，若有所思地说。 说话的工夫，梦娜拿了两个罐头过来，准备丢给他。 杨斌伸手拦住了她，说：“先别着急给，我试试能不能让它拿东西换。” 梦娜一脸疑惑，不明所以：“他都这样啊，哪有什么东西跟你置换。”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鲍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梦娜当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微微一笑：“你呀！专门欺负老实人。” 杨斌笑了笑：“这可不叫欺负，顶多算各取所需。” 说着，他接过梦娜手中的罐头，小心翼翼地下了船。 当杨斌拿着罐头来到距离流浪汉五米左右的位置时，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靠得太近，流浪汉手里有很多鲍鱼。 万一被鲍鱼砸到脑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流浪汉对杨斌也有所防备，眼神中透露出胆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罐头，又指了指他手中的口袋，试探性地说道：“我把罐头给你，你把袋子里的东西给我，行不行？” 流浪汉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杨斌原本以为他可能听不懂自己的话，但看到他的反应，才发现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罐头递给了流浪汉。 流浪汉接过罐头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把罐头塞进了自己的兜里，把口袋里的鲍鱼全部倒在了地上，并说：“给...给...” 杨斌弯下腰捡起一个鲍鱼，说：“如果你还有这样的东西，可以拿过来换吃的。” 突然，流浪汉用手指向山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啊...上...有。” “哪里……” 流浪汉支支吾吾地说了两句，拉起杨斌的手，用力地拖拉起来。 这一举动让杨斌吓了一跳，他连忙将胳膊抽出来。 流浪汉见此情形，焦急地指着山头方向，急的直跳脚。 杨斌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山头上可能还有存货，想让自己跟着过去。 于是，他便跟随着流浪汉一起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流浪汉不闹腾了。 此时，船上的梦娜看到杨斌独自一人上山，心中不禁感到忐忑不安。 她连忙快跑回驾驶室，拿上棒球棍，然后迅速下船，陪着杨斌一同前往。 流浪汉对于这片地形似乎非常熟悉，即使没有光亮，他也能自如地行走。 与昨天相比，今天他的状态截然不同，至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昨天见面，他发出的刺耳哀嚎声确实吓人。 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礁石区后，他们来到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 这里有一座简陋的草房子，高度大约只有两米，面积大概有十几个平方。 周围还堆放着许多杂物，应该都是流浪汉从海边捡回来的。 接着，流浪汉揭开了一块泛黄的塑料布，露出了下面的两个大铁桶。 他轻轻地将其中一个桶盖的盖板掀开。 “啊……这……有。” 杨斌听到声音后，立刻凑近看了一眼。 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惊得合不拢嘴。 “梦娜，你快过来看看。” 梦娜凑过去看一眼，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我的天哪，这么多鲍鱼？” 只见大铁桶里装满了鲍鱼，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每一只都又大又肥。 如果铁桶下面也是鲍鱼的话，那么至少有五六百斤的鲍鱼。 俩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鲍鱼，心跳加速。 流浪汉伸出手，抓起鲍鱼就往口袋里塞。 梦娜轻轻扯了扯杨斌的衣袖，小声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呀？” 杨斌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尽管这些鲍鱼价值不菲，但毕竟是人家流浪汉自己的东西。 杨斌也不好过多干涉。 流浪汉捡了一会儿，似乎觉得速度太慢，于是找来了一个抄网。 不一会儿，他就将口袋装满了。 这时，流浪汉突然指了指他的口袋，又指了指杨斌，然后掏出一个罐头摇晃起来。 杨斌见状，试探性地问：“你是想用这些鲍鱼换罐头吗？” 流浪汉重重地点了点头。 杨斌转过头，问道：“梦娜，我们船上还有多少罐头？” 梦娜：“好像还有不到二十个，不过其他的零食倒是有很多。” “那好，你去把船上所有的零食都拿过来。”杨斌吩咐道。 梦娜点了点头，转身下山。 就在梦娜离开时，流浪汉又开始忙碌起来，继续用口袋装剩下的鲍鱼。 杨斌见状，也赶忙上前帮忙。 两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所有的鲍鱼都捞了出来一共装了八个口袋。 在这期间，杨斌与流浪汉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交流。 他发现这个流浪汉虽然语言表达有些困难，但为人友善。 货装好后，杨斌并没有着急离开。 过了几分钟，梦娜吃力地拎着两个大手提袋走了过来，累得气喘吁吁。 杨斌见状，赶紧迎上去接过手提袋。 梦娜缓了口气，说：“杨斌，船上所有的零食都拿过来了。” “好的，辛苦了。” 接着，杨斌将一大袋零食送到了流浪汉面前，并将拉链拉开。 流浪汉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零食，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高兴地一把抱住了袋子。 就在这时，梦娜又拿出了厚厚的一沓钞票，递到了流浪汉面前。 她轻声说道：“拿着吧。” 但流浪汉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那沓钞票，又继续翻动零食，显然对钱不感兴趣。 杨斌说：“算了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钱也没处用。” “也是。”梦娜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第446章 流浪汉的选择 杨斌深吸一口气，背上其中一个口袋，缓缓向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道路崎岖不平，梦娜用手电筒帮他引路。 当他把口袋背到船上，从仓库找了一根粗壮的木棒。 一趟趟背太耗时间了，不如肩挑来的快。 就这样，杨斌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把所有的口袋都运送上船。 此刻，天空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 杨斌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服。 脚底如同着火般炙热，真想一头扎进清凉的海水中洗个澡。 在离开前，杨走到流浪汉身边，轻声问道：“嗨！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我可以带你回到陆地上。” 流浪汉听到这句话，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他一边疯狂地摇头，一边用力摆手，表示拒绝。 杨斌担心他会再次发病，急忙改口道：“好好好，不走不走，就留在这。” 在他的耐心安抚下，流浪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选择，也许对于这个流浪汉来说，这座荒岛就是他的世界。 有人向往繁华热闹的城市，而有些人则选择避开尘世的喧嚣。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流浪汉的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 他不必承受车、房贷款的沉重负担，也不用每日辛苦工作，更不需要与他人交际应酬。 每天可以自由自在地睡到自然醒，享受海鲜美食。 既然流浪汉不愿意离开，杨斌也不再强求。 对他而言，可能并不希望受到过多的干扰。 于是，杨斌向他挥了挥手：“老哥，我先走了啊。” 流浪汉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并同样举起手挥动着。 简单打过招呼后，杨斌便快步下山去了。 这次意外收获了几百斤的鲍鱼，心情大好，连走路都带风。 刚到船边，吕楠和王莽一同朝这边走来。 吕楠看到杨斌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禁笑着调侃道：“斌子，一大早就这么疲惫，是不是昨晚跟梦老师加班了？” 说完，他还眨了眨眼。 杨斌抬拍了他的一巴掌：“别胡说八道！” “嘿嘿，开个玩笑。” 王莽好奇地问：“斌哥，我看你把船启动半天了，怎么不见动啊？” 杨斌闻言，努了努嘴：“哦，山上有个流浪汉，我和他置换了点东西。” “和流浪汉换东西？”王莽和吕楠对视一眼，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杨斌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带他们一起上船。 吕楠登上船后，微笑着和梦娜打招呼：“嫂子好。” 梦娜听了，有些羞涩地说：“别乱叫。” “迟早的事儿。“ 话音刚落，他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口袋上。 当吕楠看清口袋中的鲍鱼时，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王莽也同样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我嘞个去，这么多鲍鱼！” 吕楠回过神来，走过去拿起一只鲍鱼。 他用手指轻轻捏了捏鲍鱼的肉足，发现肉质十分坚硬且富有弹性。 连续掐了两下后，吕楠兴奋地喊道：“是真鲍鱼，这一袋子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吧，赚大了啊！” 杨斌努努嘴，说：“不止，靠船边那一排口袋里全都是。” 吕楠和王莽一听，迫不及待地开始翻看那些口袋。 当他们看遍所有的口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吕楠才回过神来，追问道：“斌子，你说和那个流浪汉交换东西，该不会就是这些鲍鱼吧？” 杨斌微笑着点点头。 王莽好奇地问道：“斌哥，你用什么宝贝东西换的，竟然能换到这么多极品鲍鱼！” “就是一些罐头和零食，并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啊！不可能吧？”王莽和吕楠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于是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梦娜。 梦娜也轻轻点了点头。 吕楠羡慕不已，道：“斌子，那个流浪汉手上还有没有货？我也想去换点。” “我也去换。”王莽帮腔附和。 杨斌两手一摊：“没了，都被我换完了。” 吕楠十分懊恼：“真是邪门了，怎么啥好事儿都能被你遇上，难不成财神爷上身啊。” 杨斌笑着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没事儿的时候多念叨念叨。” 吕楠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随后，他们将口袋中的鲍鱼全部放入鱼箱中，加入适量的水，并架设增氧泵增加氧气供应。 这些鲍鱼有些萎靡不振，但它们的生命力却异常顽强。 尽管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居然没有伤亡。 处理完鲍鱼之后，杨斌嘱咐王莽和吕楠回到爵士号上，与他一同出发。 经历过上次的教训，他深知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 即使自己不在爵士号上，各项开支还是分摊一半。 当他们下船后，杨斌开始调整船的方向。 过了十几分钟，爵士号也开始缓缓移动，离开岛边。 很快，两艘船各自航行在广阔的海平面上。 杨斌将油门拉升，并把无线电的频道调整一致，方便沟通。 航行了几分钟，海洋1号从黄涛的船边穿插而过。 两艘船同时开动的动静比较大，惊动了他们。 黄涛涛看着杨斌的船渐行渐远，敏捷地跳下床铺，朝着驾驶室奔去。 一进驾驶舱，便看见小亮手持望远镜在观望。 黄涛涛焦急地问：“小亮，跟不跟？” 小亮不慌不忙地放下望远镜，道：“不太好吧，太显眼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那点面子！让开，我来开船！” 黄涛涛顾不上那么多，来到操作台前按下启动按钮。 从昨晚到现在，只打了一条孤零零的石斑鱼。 照这么下去，这一趟怕是又要血亏。 黄涛涛真是亏怕了。 再继续亏损下去，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杨斌财大气粗，就算亏一两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在他的坚持下，船紧紧尾随着在后面。 黄涛涛对距离的把握恰到好处，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会落人口舌。 第447章 会飞的鱼 尽管如此，在跟随了一段时间后，杨斌和吕楠还是注意到了后方的情况。 不过，他们并没有理会。 黄涛涛行为已经接近于无赖，不值得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当船只航行约两海里时，无名岛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野之中。 杨斌的船仍然向前行驶，速度丝毫未减。 这时，梦娜好奇地问：“杨斌，我们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对，咱们换个地方。” 这次真是失算了，完全没想到无名岛下面的资源会这么差。 不过好在备选的地方有很多，周围还有几座大小不一的岛屿可供选择。 航行了四十分钟后，杨突然开口道：“梦娜，你来开船吧，速度和航线保持不变就行。” “好哒！”梦娜爽快地应了一声。 俩人调换好位置后，梦娜稳稳地接过舵轮。 经过先前的航船经验积累，她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操作了。 杨斌腾出手，静下心来用神秘第六感去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浮现时，附近的资源情况也一览无余。 此时，画面上只有零星两个光点在闪烁。 还没等杨斌将光点放大，它们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当船又航行了二十多分钟后，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多出了十几个光点。 不仅如此，光点还在持续不断地增加。 凭借着以往的经验，这些光点应该就是鱼群。 于是，他拿起无线电对讲机，喊道：“喂喂喂，我是杨斌，听到请回话。” 片刻后，对讲机里传出声音：“斌哥，我是王莽。” “王莽，你们把船速降下来，在前方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开始撒网作业。” “收到！收到！” 结束通话后，杨斌将对讲机放回原处。 梦娜问道：“杨斌，那我们需不需要也停下来协助？” 杨斌摇了摇头，说：“不用，我们继续向前。” 这里顶多也就只有一群鱼，压根用不上两艘船。” 几分钟后，爵士号渐渐脱离了海洋1号。 这时，尾随在后面的黄涛涛犯难了，不知道跟哪一艘比较好。 短暂的犹豫过后，他还是决定尾随杨斌。 不知不觉间，海洋1号已经航行到小岛附近。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再次出现密密麻麻的光点。 从数量上看，比刚才还要多。 光点移动的速度极快，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杨斌随便挑选一个光点，放大观察。 它的骨架呈现出\"十\"字形状，体型并不大，大约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 接着，杨斌又切换了几个光点进行放大查看。 这些光点虽然体型有所不同，但骨架结构却完全一致。 此刻，鱼群距离船体只有一百多米远的距离了。 按照鱼群当前的移动速度，它们很快就会绕过船只。 意识到这一点，杨斌立即说道：“梦娜，你把船速降低，我去准备一些鱼饵。” 为了提高钓鱼的效率，杨斌在此次出海前特意购买了一台粉碎机。 他从冷库里拉出两箱巴沙鱼，然后接通粉碎机电源。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粉碎机的切片开始转动起来。 杨斌熟练地将巴沙鱼从进出口塞入。 只听到两声沉闷的“咔咔”声，一团碎肉随即掉落在地上。 不得不承认，还是机器的效率高啊！ 切片机不仅能将鱼肉切成均匀的块状，连解冻步骤都省了。 要是人力用砍刀剁砍，一条鱼至少也得五分钟左右。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两筐巴沙鱼便被分解成了大小均匀的鱼块。 与此同时，鱼群已经游到了距离船只大约五十米的位置。 梦娜已经将船速降至最低，几乎处于滑行状态。 杨斌来到船边，抓起一把巴沙鱼块，用力地向海面抛撒出去。 另一边，远在一海里外的黄涛涛见杨斌停船了，也不好再往前。 于是，他只好调整航向。 黄涛涛说：“小亮，斌子已经开始作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小亮皱了皱眉，随即说：“他作业，咱们也作业呗。” 陈小创插话道：“亮哥，这么干咱们不成要饭的了，只能捡点漏网之鱼。” “有的捡就不错了，要不你给指个好地方，咱们过去。” “我……” 陈小创支支吾吾，接不上话茬。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将船停靠在约一海里的地方。 小亮带人来到甲板上，准备所需的饵料。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将两筐巴沙鱼全部抛入海中。 海面上，突然有鱼跃出水面。 这些鱼并不是普通的跳跃，而是真正地在飞。 它们的飞行高度令人咋舌，甚至达到了五六米之高。 \"飞鱼！\" 杨斌一眼就认出了这种奇特的鱼类。 在广袤的海洋中，能够既游泳又飞翔的鱼，只有眼前的飞鱼。 看来，之前在画面上闪烁的光点，应该就是这些飞鱼。 它们两侧的鱼鳍异常发达，几乎与身体长度相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飞鱼聚集，争夺食物。 杨斌从仓库里把渔网拖拽出来，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喊道：“梦娜，保持航向不变，向前推进三百米。”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梦娜的回应声。 她按照指示，驾驶着船只向前进发。 趁着船航行的空闲时间，杨斌手脚麻利地把渔网拉到指定位置放好。 梦娜按照杨斌所说，将船航行至三百米开外的位置。 “哗啦~” 突然，一阵清脆的水花声响彻海面，网头被杨斌用力推进水中。 随着船体不断向前移动，渔网迅速向下滑落，浮球轻盈地漂浮在海平面上。 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时间，第一条渔网便成功投放完毕。 接着，他开始投放第二条渔网，让它们相互连接，形成一道坚固的网墙。 半个小时过去了，三条渔网全部投放下去。 杨斌来不及休息，匆匆忙忙地朝着驾驶室跑去。 他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显示，鱼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外围游动。 如果不能及时拦截，那么他们投入的几十斤鱼饵就会白白浪费，渔网也将失去作用。 按照目前鱼群的移动轨迹，很有可能会便宜后面的黄涛涛。 第448章 飞鱼vs飞鸟 杨斌进了驾驶室后，快步来到梦娜身旁。 “梦娜，我来掌舵。” 梦娜一眼就看出了杨斌的急切，立刻站起身来，主动让出了驾驶位。 杨斌坐下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舵轮，开始操纵船只。 梦娜注意到他额头上的汗珠，她体贴地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地帮他擦拭。 很快，杨斌成功调整好了航向。 “嘟～嘟嘟。” 杨斌一边提拉油门，一边摁着喇叭，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 刺耳的汽笛声惊动了周围的鱼群，它们迅速分散开来。 “哗啦啦～” 随着一声巨响，水面上的飞鱼们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景象。 梦娜看着眼前的美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哇！好漂亮。” 她拿起一旁的摄像机，转身走出了驾驶室。 飞鱼很常见，但这么大规模的飞鱼群却是难得一见。 当船速提升后，他们追逐了一段距离，终于有惊无险地将飞鱼群拦截了下来。 这些飞鱼非常狡猾和灵活，要将它们逼到渔网边缘并不容易。 杨斌巧妙地驾驶船只，同时运用神秘第六感探测飞鱼的位置，引导它们朝着渔网的方向前进。 经过半个小时的驱赶，有一部分飞鱼开始撞向渔网。 随着越来越多的飞鱼撞上渔网，整齐排列的浮球开始受到剧烈的冲击，变得扭曲。 飞鱼跳跃的巨大动静吸引了一群饥饿的海鸟。 它们盘旋在半空中，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海面，寻找着猎物。 一只海鸟迅速展开翅膀，急速滑行下降，眨眼间就贴近了海面。 海鸟的速度极快，嘴巴张开合拢，瞬间就抓住了一条飞鱼。 飞鱼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海鸟迅速带飞到高空中。 其他海鸟见状，也纷纷效仿，凭借敏捷的身手捕食飞鱼。 一些胆大的海鸟，甚至大摇大摆地落在甲板上。 海鸟们在空中翱翔、追逐飞鱼，发出尖锐的叫声。 梦娜神情专注地举着摄像机，不断调整角度和焦距，力求捕捉到每一个精彩瞬间。 对她而言，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素材，有大用处。 杨斌驾驶着船只在海面上飞驰，努力拦截更多的飞鱼。 远处，黄涛涛等人也没闲着，正在紧张的投放渔网。 就在刚才，他们也撒了一百多斤鱼饵下去。 之所以抛撒鱼饵，就是想把杨斌那边的鱼群吸引过来。 他们看到海洋1号在海面上穿梭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发射一枚鱼雷把船炸了才解气。 气归气，他们也只能忍着。 既然想讨饭吃，那就得有讨饭的觉悟。 事实上，黄涛涛这一招虽然有些无赖，但效果显而易见。 他们投放下去的渔网，已经有鱼撞在上面，数量可观。 如果不是尾随杨斌过来，凭他们几人半吊子的水准，真不一定能网到这些渔货。 黄涛涛看着漂在水面的浮球在晃动，心里乐开了花。 另一边，杨斌注意到水面上跳跃的飞鱼越来越少，把船开到一边停下来。 这时，梦娜拿着摄像机返回驾驶室。 “杨斌，现在还不能收网吧？” \"嗯，至少还要等一个小时。\" 杨斌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那我下去溜达一圈，来了两天还没有下过水呢。\" 梦娜笑着说。 “一起吧。” 在船上闲着也是闲着，杨斌也想趁机了解一下周围的海况。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仓库，穿上潜水装备。 杨斌习惯地检查了一下气瓶的压力表，确保一切正常后才背在肩上。 梦娜则带上了专业的拍摄设备，她担心地问：\"杨斌，船上没有人，后面那艘船不会使坏吧？\" 杨斌笑了笑：\"放心，他们不敢。” 俩人动作敏捷地顺着挂梯下到船舷边，纵身跃入水中。 入水之后，他们默契十足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开始下潜。 今天水下的流速非常小，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而水下的能见度也相当不错，七八米之外的事物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并肩下潜，动作流畅自然。 梦娜宛如一条灵动的美人鱼，贴身的潜水服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下潜到大约十五米的时候，下方出现了一片色彩斑斓的海藻。 看到这片海藻，杨斌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真担心会再一次看到光秃秃的海床，真是那样，不得不更换地方了。 这时，两只磨盘般大小的海龟缓缓地游了过来。 它们的脑袋不时地轻轻触碰在一起，显得格外亲昵。 梦娜看到这一幕，立刻打开摄像机，紧紧跟随着它们。 通常情况下，海龟都是独来独往，像这样成对出现不多见。 杨斌对海龟不感兴趣，继续向下潜。 当下潜至深度二十多米深时，他轻盈地落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 这块礁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藤壶，宛如一片黑色的地毯。 短暂休息片刻后，杨斌静下心神，运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画面显现，几个光点不停闪烁。 其中一个光点距离梦娜比较近，只有十几米远。 杨斌将靠近她的光点放大。 随着画面的翻转，一个清晰的图案骨架结构展现在他眼前。 \"我去，鲨鱼！\"杨斌心中一惊，他对鲨鱼的骨架结构再熟悉不过。 从画面中可以看出，这条鲨鱼的体型超过一米长。 这种体型的鲨鱼已经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足以对人构成威胁。 万一与它碰面，后果不堪设想。 杨斌来不及多想，用力蹬踢脚蹼游向梦娜。 然而，刚游到一半的距离时，鲨鱼突然动了。 转瞬间，鲨鱼便悄无声息地游到梦娜身后。 梦娜还在专注地拍摄海龟，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处危险中。 鲨鱼迟疑了一下，摆着鱼鳍缓缓跟过去。 它的动作轻盈而灵活，仿佛在等待着最佳进攻时机。 杨斌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举起鱼枪，用枪托重重地敲击着礁石，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他知道，鲨鱼的听觉异常发达，对高低频声音非常敏感。 果然，鲨鱼被杨斌制造的动静吸引住了，身体也跟着调转方向。 一人一鲨互相对视，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第449章 徒手抓虾 杨斌突然将手中的鱼枪抬起，尖锐的枪钩对准它。 鲨鱼的尾鳍猛地一抽，如闪电般向他们冲来，气势汹汹。 “弄死你！”杨斌临危不乱，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破开水体，迎着鲨鱼极速飞去。 鲨鱼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它那发达的鱼鳍拼命摆动，试图躲避飞来的枪钩。 枪钩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飞到了它面前。 在距离鲨鱼十公分左右的位置，枪钩突然停了下来。 鲨鱼及时刹住了车。 它挥动鱼鳍，迅速逃离现场。 转眼间，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荡漾的水波。 杨斌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握住鱼枪，快速扯拽着鱼线，将枪钩收回。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梦娜反应过来，用力蹬踢脚蹼，游到杨斌身旁。 杨斌比划着手势，询问她有没有伤着。 梦娜会意后，摆摆手示意没事。 不过，她还是被吓得不轻。 如果不是杨斌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鲨鱼就像是海底的幽灵一般，游动时毫无声息，令人防不胜防。 杨斌将枪钩重新安装到道轨上。 凭借着神秘的第六感，他察觉到鲨鱼并未离开，而是躲藏在不远处的海藻丛中。 此时，鲨鱼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杨斌和梦娜，露出锋利的牙齿。 然而，它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 鲨鱼的存在，如同一颗定时炸弹。 杨斌决定主动出击。 他手持鱼枪朝着鲨鱼游去，顺便捡起一块石头。 当距离鲨鱼大约五米米左右时，杨斌将手中的石头扔出。 只听\"啪\"的一声，石头落在鲨鱼面前。 紧接着，他又举起手中的鱼枪。 鲨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功驱赶了鲨鱼后，杨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遇到的不是噬人鲨，否则，免不了缠斗。 被鲨鱼这么一闹，周围的鱼虾蟹都吓得四散逃窜，躲藏起来了。 杨斌向梦娜比划了一个手势，表示安全了。 梦娜微微点点头。 他们下来已经耽误了十几分钟，时间紧迫，必须要加快速度找到鱼才行。 杨斌一边用力地蹬着脚蹼游动，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忽然，他发现右前方大约二十米处有一个光点在闪烁。 几个呼吸间，杨斌就游到了光点附近的一株海藻旁。 他利用海藻作为掩护，悄悄地向前靠近。 当他轻轻扒开海藻后，只见一条剪刀形状的尾鳍正在左右摆动。 尾鳍的大小和杨斌的手掌差不多大。 由于身体被海藻遮挡住了，无法看清具体的模样。 杨斌静静地伸出手，打算徒手抓住它。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鱼尾时，尾鳍突然猛地抽动一下，快速向前游行。 杨斌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紧紧抓住鱼尾。 “啪嗒！啪嗒！” 鱼尾被牢牢抓住后，它用力扭动着扁平的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覆盖在身上的海藻都扯断了，沙砾四处飞扬。 杨斌的手臂也跟着遭殃，被鱼头连续抽打和撞击，隐隐作痛。 这鱼的力气出奇地大，仿佛吞食了兴奋剂一般。 随着鱼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大，湿滑的鱼尾险些从手中滑脱出去。 杨斌反应极快，立即腾出一只手，紧紧抱住鱼身。 大鱼在他怀中疯狂挣扎，那张性感的大嘴不停地张开闭合。 经过几分钟的激烈挣扎，鱼的动作逐渐平稳下来。 杨斌一手紧扣住它的鳃部，一手死死握住鱼尾。 这条鱼的体型乍一看与淡水中的鲢鳙颇为相似，身体扁平，眼睛和嘴巴都异常硕大。 “马友鱼！” 看清鱼的模样后，杨斌认出了它。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马友鱼！ 马友鱼也叫午鱼，有些地方叫它四指马鲅，深受食客们的追捧。 它的鳃后有四条细长的须，别具一格。 他小心翼翼地将马友鱼装进网兜里，生怕弄伤了它。 马友鱼虽然长得很普通，但它的身价可不含糊。 手里这条马友鱼，在市场上少说也值一百五一斤。 如果能再大一些，价格还会更高。 马友鱼装好后，杨斌继续沿着海床搜寻。 游出两三米远，突然一抹红影从眼前闪过，速度快得惊人。 杨斌顺着它移动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红脚虾停留在海床的石缝里。 这只红脚虾的个头挺大的，比手指还要长。 紧接着，又有几只红脚虾从眼前掠过，它们弓着身体，尾巴快速抽搐抖动。 这些红脚虾的个头都挺不错的，又大又肥。 其中一只红脚虾落在杨斌的脚蹼上，凸出的眼睛四处打量，充满好奇。 说时迟那时快，杨斌猛地探出手抓向一旁。 那只红脚虾受惊后，只见它的尾巴一伸一缩，瞬间便出现在一米之外。 然而，它逃窜的方向却恰好是杨斌手掌所在的位置。 杨斌反应迅速，化掌为拳，一把将红脚虾抓住，提前预判了逃窜路线。 被抓住后的红脚虾，长长的触须左右摆动，似乎不服气。 鱼虾蟹之中，就属虾最难抓了。 它们不仅身体灵活，速度更是奇快无比。 想要徒手抓住它们，只有一次机会。 杨斌将这只红脚虾塞进网兜里，然后继续对其他红脚虾下手。 此时，受到惊吓的红脚虾们在海床上胡乱穿插，场面混乱不堪。 有些虾比较机灵，躲藏在厚实的海藻丛里，不露声色。 如果换作一般人，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 但杨斌不同，他凭借着神秘第六感，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隐藏的红脚虾，一抓一个准。 奇怪的是，这里的红脚虾似乎无穷无尽，越抓越多。 一只手抓不够过瘾，于是双手同时出击。 不远处，梦娜看到杨斌手舞足蹈，心生好奇，便游了过来。 当她靠近时，才发现他正在抓虾。 只见杨斌的手臂挥动看似毫无规律，但每次出手都能抓住一只红脚虾。 梦娜看他抓的轻松，也想尝试一下。 她盯着一只红脚虾，迅速挥手去抓。 然而，还没等她的手靠近，那只红脚虾就像一道闪电般逃走了。 第450章 四指马鲅 二十分钟后，杨斌和梦娜纷纷浮出水面。 他们默契地摆动着手臂，快速向船边靠拢。 成功上船后，杨斌摘下了面罩和咬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梦娜急切地说：“杨斌，快把网兜打开让我看看。” 杨斌取下挂在腰间的网兜，解开网口。 梦娜探头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居然是四指马鲅，什么时候抓到？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杨斌笑着说：“在抓虾之前，碰巧发现就顺便抓了。” “对了，刚才在水下你到底是怎么抓住那些虾的？简直太神奇了！” “呵呵……这个嘛，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后教你。” 红脚虾和马友鱼都是非常娇气，一旦离开水面太久，就很容易死亡。 杨斌将所有的鱼虾倒入活水舱中，进行暂养。 处理好渔获，离收网还有一段时间。 梦娜给气瓶补满气，拿起鱼枪，准备再下去一趟。 杨斌叮嘱道：“梦娜，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再大意了。” “嗯，我会注意的。”梦娜认真地点点头。 这一次她下水的目的是打鱼，自然会格外谨慎。 杨斌留在船上休息，接下来收网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只听“噗通”一声，梦娜如一条美人鱼般优雅地跳入水中。 杨斌来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观望四周。 周围除了黄涛涛那艘船外，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艘。 透过望远镜，看到对方甲板上人头攒动，也在忙碌地撒网。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预估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杨斌快步来到甲板上。 正准备抖动安全绳提醒梦娜时，水面突然冒出了一串密集的气泡。 紧接着，梦娜探出了头。 杨斌帮忙拉安全绳，协助她上船。 登上甲板后，梦娜腰间的网兜里有东西在晃动。 网兜的网眼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看不清楚。 梦娜摘下咬嘴，笑吟吟地说：“杨斌，我也抓到了两条马友鱼哦。” “是吗？” 梦娜把网兜解下来，递给了他。 杨斌接过网兜，解开网口一看。 果然，里面有一大一小两条马友鱼，它们的身体闪烁着银光。 不过，这两条马友鱼明显小很多。 其中最大的一条大约只有两斤左右，这种大小的马友鱼在市场上相对较为常见。 杨斌拿出小马友鱼，说：“正好船上还有一些酸菜，中午我们就吃它。” 梦娜听了，说：“能不能做成干煎，之前在酒店吃过一次，挺好吃的。” “不行啊，这条太小了，我抓的那条大的倒是可以，等会儿把它捞出来。” “算了，那条太大了，我们两个人吃不完也是浪费，还是留着卖吧。” 毕竟，一条鱼就要一千多块钱，梦娜实在舍不得。 梦娜换下潜水服，来到驾驶室启动船只。 杨斌留在甲板上，熟练地操纵起重机。 十几分钟后，船停靠在了渔网浮球旁边。 杨斌拿起铁钩，瞄准浮球下方，用力抛向水面。 当挂钩勾住主绳钩时，他用力一拉，渔网的一头随即被拖拽出水面。 渔网刚刚从水下浮出水面两米，可以看到鱼在其中跳跃。 \"嘿咻！\" 杨斌用力地拉起主绳，将其缠绕在绞盘上。 随着绞盘的转动，一条长长的浮球也在快速收缩。 当主绳完全收回到绞盘上时，渔网形成了一个网兜。 透过水层，可以隐约看到渔网被高高顶起，似乎有不少渔获。 杨斌站在起重机前，推动着档杆，调整起重机的大臂位置。 很快，挂钩准确无误地垂直落入水中。 就在这时，梦娜轻快地跑了过来。 她迅速捡起地上的辅助绳，将其缠绕在手上，向后退了几步。 \"咔~咔咔。\" 随着起重机大臂承受的力量增加，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同时钢丝绳索也变得紧绷起来。 杨斌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档杆。 梦娜一边紧紧拉住辅助绳，一边抬头望向水面，眼中满是期待。 对于渔民来说，起水总是最令人兴奋和激动的时刻。 几分钟后，网兜也渐渐从水中浮现出来。 当网兜高于船身时，梦娜清晰地看到圆鼓鼓的网兜。 她不禁惊叹道：“杨斌，好大的一网啊！” “先别急着高兴，不知道网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在两人的努力下，网兜顺利悬挂在甲板上方。 杨斌说：“梦娜，把辅助绳松开吧，往后退一些。” 梦娜将手中的辅助绳放置在一旁，退回到安全区域。 接着，杨斌轻轻地转动绞盘。 “哗啦啦~” 主绳松开的一瞬间，网兜里的渔获如同一道瀑布般倾泻而下，迅速铺满了大半块甲板。 其中大部分是水母，还有各种海洋垃圾。 甲板上鱼不多，但渔网却被密密麻麻的飞鱼粘满。 这些飞鱼的两侧鱼鳍像长长的翅膀一样，牢牢地卡在了网眼之中。 许多飞鱼由于过度挣扎，鱼鳍折断了。 杨斌看着渔网上的飞鱼，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他伸手拉住渔网的一角，用力地抖了抖。 无论怎么抖动，飞鱼始终不愿下来。 相比于处理这些飞鱼，杨斌宁愿清理甲板上的垃圾。 梦娜问道：“杨斌，先把这些飞鱼取下来，还是继续收网？” 杨斌想了想，说：“先取鱼吧，都拉上来容易缺氧，损失太大。” 于是，两人将渔网平铺在甲板上，逐个取下飞鱼。 幸好渔网和刺网不同，网眼比较大，轻轻一拽，飞鱼便顺利脱落。 这样一来，大大提高了效率。 为了加快进度，杨斌双手不停地忙碌着。 经过半小时的努力，终于将渔网上的所有渔货清空了。 最终，他们挑拣出满满当当的五箱鱼，将近三百斤左右。 这些飞鱼挑得及时，几乎没有伤亡，精神状态非常好。 杨斌小心地将它们倒入活水舱。 飞鱼进入水中后，兴奋地争相跳跃，一时间水花四溅，场面十分壮观。 杨斌迅速将盖板盖上，以防止飞鱼逃出来。 第451章 奇怪的石头 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刻继续收网。 很快，第二张渔网被拉出水面，网兜的体型明显比第一网小许多。 当网兜口打开时，里面的渔货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次海洋垃圾相对较少，但各种鱼类和虾蟹却非常多。 杨斌将渔网从挂钩上取下，继续收最后一张渔网。 当第三网逐渐浮出水面时，梦娜惊喜万分：“哇！这一网比前两网都要大好多啊！” 杨斌也感到有些惊讶。 原以为最后一网渔获可能会寥寥无几，没想到竟然是王炸。 如果这一网全是渔货的话，起码得有1500斤以上。 杨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期待，心跳加速。 前面连续收了两网，他都没有激动过。 在起重机大臂的有力摆动下，渔网被拉到甲板上方。 同一个位置，只是渔网不同而已。 梦娜突然开口道：“杨斌，要不这一网让我来开吧，我也想试试。” 梦娜突然开口道：“杨斌，要不这一网让我来开吧，我也想试试。” 杨斌点头同意：“行啊，你来体验体验。” 两人互相交换了位置。 梦娜走到绞盘旁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双手放在绞盘上。 她模仿着杨斌之前的动作，逆时针方向用力转动转盘。 随着绞盘缓慢地转动，原本紧绷的主绳逐渐变得松弛。 \"啪嗒\"一声，一条小臂粗细的鲅鱼从网兜里掉落到甲板上。 接着，随着网兜口越来越大，里面的渔货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纷纷洒落下来。 转眼间，甲板上堆满了各种渔货，如同小山丘一般。 梦娜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声喊道：\"杨斌，发财啦！\" \"你看，那只梭子蟹至少有半斤重呢！\" \"这边还有海龟，哇，它小小的眼睛好可爱呀！\" \"别动！你脚边的那只龙虾好像产卵了，小心点别踩到它哦！\" 杨斌弯下腰，轻轻地捡起脚边的棘刺龙虾。 这只棘刺龙虾的虾尾处高高隆起。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上面粘着满满的卵，数量多得让人惊叹。 这种正在产卵的龙虾可是稀罕物，市场上有人出高价收购，一只抵得上三只普通虾。 大多数渔民在捕捞到这种产卵虾，都会将它们放回大海。 这些卵能够成功孵化，来年将会增加成百上千只虾。 即使棘刺龙虾已经被抓住，它的尾巴仍然紧紧地弯曲着，保护卵不受到任何伤害。 \"好好去养胎吧。\" 杨斌松开手，轻轻地将它沿着船边放入海中。 价格再高，也不能图一时利益。 长远来看，如果过度捕捞导致资源枯竭，等于自己砸了饭碗。 龙虾被放生后，剩下的那些鱼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杨斌和梦娜两人配合默契，一人负责挑选，一人负责清理垃圾。 甲板上堆积的渔货过多，其中一部分鱼被压死了。 为了尽量减少损失，杨斌手持锨将鱼铺摊开来。 幸好现在的气温低，若是在炎热的夏季，不等他们分拣完，恐怕早就发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杨斌和梦娜在鱼堆中忙碌得不亦乐乎。 “杨斌，你快把分拣好的鱼倒进活水舱里去，太沉了，我搬不动。”梦娜气喘吁吁地说道。 “来了。”杨斌应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忘记了疲劳，干劲越来越足。 另一边。 经过漫长的等待，黄涛涛等人开始收网了。 黄涛涛用挂钩将网头拉起，然后将它挂在绞盘上。 在大家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渔线逐渐被全部收回。 “小亮，快拉网。”黄涛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小亮搓了搓手，嘴里喃喃自语：“海神娘娘保佑！一定要爆护。” 随着他的祈祷，渔网缓缓浮出水面。 当众人看到那圆鼓鼓的网兜时，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黄涛涛得意洋洋地指着网兜说：“看到没有？什么叫做明智之举，这就是！” 陈小创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涛哥，你这顶多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一旁的甜甜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板着脸道：“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要是有本事，就别跟着分钱。” 陈小创连忙腆着脸笑了笑，赔笑道：“嘿嘿……开个玩笑，别当真。” “哼！就你最不要脸。”甜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两人斗嘴时，渔网已经被拉到了指定位置。 黄涛涛大手一挥：“别吵吵了，退！退！！退！” 等众人都退到一旁后，黄涛涛开始转动绞盘。 随着绞盘的转动，渔网口缓缓打开。 突然掉落出来一块黑漆漆的东西，重重地砸在甲板上。 “我去！什么东西。”黄涛涛吓了一跳，赶紧将绞盘稳住。 “小创，过去看看是什么。” 陈小创好奇地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道：“就是普通的礁石，继续。” 说完，他随手将石头丢进海里。 一个小插曲过后，网口被再次打开。 随着网兜缓缓上升，众人的心也随之悬起。 当网兜里的渔货如瀑布般铺在甲板上时，几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原本期待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和惊讶。 甲板上几乎有一大半都是这种黑乎乎的石头，大小不一。 其中夹杂着一些鱼，都被礁石挤压的面目全非。 渔网最里面一层网，几乎都被礁石的棱角割断了。 几人面面相觑，愣住了。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渔网怎么会网住这么多礁石。 过了好一会儿，黄涛涛才反应过来，用力踢了一脚那堆礁石，怒骂道：“大爷的！搞什么鬼。” 话音未落，他疼得直跳脚，抱着腿嗷嗷叫。 小亮弯下腰捡起一块礁石，仔细端详着，百思不得其解。 其他人也气得够呛，一个个脸色阴沉，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本来还想着靠着这一网能够大赚一笔，结果却网了一堆烂石头。 既成事实，他们也只好继续收网。 剩下的两张网被陆续拉上来，虽然没有爆护，但每网也有一两百斤的渔获。 与此同时，另一艘船也在起网。 他们就比较倒霉了，一共下了五张渔网，拉上来的却都是石头。 第452章 新派酸菜鱼 看着满船的碎石，众人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专门下网捕鱼，船上没有配备潜水设备，只能自认倒霉。 于是，他们把这些碍事的碎石扔回海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杨斌正在收网，无意间注意到了这一幕。 由于距离较远，他看得并不真切。 “咦！他们在干什么？”杨斌忍不住低声嘟囔。 一旁的梦娜听到后，以为在跟自己说话，问道：“杨斌，你说什么？” 杨斌指着那两艘船，道：“梦娜，你看隔壁的船上的人是不是在丢东西。” 梦娜好奇地站起身来，用手遮住额头，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然而，强烈的阳光反射让她看不清。 “不行，光照太强了，晃眼。” 杨斌说：“我去拿望远镜。”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向驾驶室跑去。 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不弄清楚心里隔应。 杨斌轻轻推开驾驶室的门，走到操作台前，拿起望远镜观望。 透过望远镜，看到他们在丢弃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重新调整焦距，经过一番仔细打量，发现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石头！ “这是什么新操作？”杨斌有点懵。 一艘船扔也就算了，可黄涛涛的船上也在往下丢石头。 杨斌静静地观察了几分钟，看不出名堂。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回到甲板上继续忙活。 甲板上还有一大堆渔货等着清理，工作量很大。 两个小时后，杨斌和梦娜把渔货清理完了。 一部分鱼放进冷库冷藏，另一部分则被丢进活水舱。 尽管渔网捕获的鱼数量众多，但大多是些小货。 一千多斤的渔货中，甚至没有一条超过十斤重的。 渔货处理完毕后，两人又开始打扫甲板上的卫生，确保干净整洁。 活干完，梦娜一脸疲倦，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累得直不起腰。 杨斌注意到她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关心地说：“梦娜，你先回屋里休息一会儿，等饭菜好了叫你。” “不行啊，我还得把拍摄好的素材整理一下，发给张高义。” “别着急，这些事不急于一时，身体重要。” “唉……劳碌的命，事情不做完，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梦娜无奈地叹了口气。 闲聊几句后，梦娜走了。 杨斌拿出之前留下的马友鱼，宰杀和处理。 马友鱼的肉质极其细腻，当刀刃划开鱼身时，感觉就像在切割豆腐一样。 马友鱼清洗干净后，杨斌把它拎进厨房。 这条马友鱼体积适中，正好能放进锅里，省得改刀了。 接着，杨斌将所需的佐料准备好。 船上的条件有限，不然做成剁椒口味儿，会更好吃。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点燃炉灶，开始热油。 锅中的油热之前，杨斌撒了点盐巴进去。 紧接着，他将锅底铺满了去皮的蒜瓣，然后轻轻地翻炒起来。 蒜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此时，杨斌将整条马友鱼小心翼翼地放在蒜瓣上开始煎制。 当鱼皮收缩并卷起时，将提前准备好的酸菜覆盖在鱼身上。 接着，加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炖煮。 马友鱼自带鲜味儿，酸菜本身又含盐，不用过多调味。 除了马友鱼，杨斌还特意挑选了两个鲍鱼，准备煲一碗海鲜汤。 半小时过去了，整个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杨斌将做好的饭菜盛进盘子里，并端上了桌。 随后，他转身前往设备室。 此时，梦娜恰好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正揉按太阳穴以缓解疲劳。 \"梦娜，吃饭了。\"杨斌轻声呼唤道。 \"嗯。\"梦娜应了一声。 走到杨斌身旁，主动挽起他的胳膊，头轻轻地靠在上面，撒娇般地说道：\"好累啊。\" 杨斌微笑着说：\"现在知道累了，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脸煞白。\" 说完，他们一同走向餐厅。 梦娜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鱼肉的香气扑鼻而来。 等她坐下后，杨斌端一碗热气腾腾的鲍鱼汤过来，说：“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梦娜心中一暖，甜甜一笑：“谢谢。” “客气什么，赶紧趁热吃。” 梦娜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点汤尝了尝， 她接连喝了几口，赞不绝口：“好喝，比外面饭馆里的味道还要好。” 杨斌笑着说：“好喝就多喝点。” 说完，他夹起一块马友鱼放入口中品尝。 马友鱼的肉质细腻，每一片都有着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层次。 梦娜舀了一勺汤，送到杨斌嘴边，说：“你也尝尝这个汤。” 杨斌摇了摇头：“不用，我喝不习惯。” “那你吃点鲍鱼肉吧，脆脆的，感觉比马友鱼还要好吃。” “。。。。” 这种大鲍鱼吃起来真是过瘾！ 每只鲍鱼肉都足有四两重，鲜嫩多汁，口感爽滑。 吃完饭，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半。 梦娜把碗筷洗刷干净后，便回房间补觉了。 杨斌来到驾驶室，稍作休息，同时留意着周边来往船只的动向。 当他看向隔壁时，发现只剩下黄涛涛的那艘船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吕楠他们怎么样了。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却依然没有看到爵士号的踪迹。 杨斌在躺椅上闲得无聊，翻来覆去睡不着。 闲下来后，反倒浑身不自在，到处都隐隐作痛。 于是，他准备下水看看。 杨斌穿上潜水装备，背上气瓶，顺着挂梯下船。 凭借着对水下海况的熟悉，轻松自如地向海床深处潜去。 仅仅几分钟后，他就成功抵达了海床。 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画面出现，只见正前方有五六个光点在闪动，它们连成了一条线。 杨斌心中一喜，没想到刚下到海里就碰到了鱼群。 他毫不犹豫地挑了一个光点放大，想要看看是什么。 随着画面的放大，图案的骨架结构逐渐清晰起来，赫然是马友鱼！ 杨斌对马友鱼的骨架非常熟悉，刚刚才吃过，还没有完全消化。 这条马友鱼的体型比较大，长度将近半米，预估至少有三十四斤重。 第453章 调虎离山 杨斌接着将剩下的几个光点一一查看，发现都是马友鱼。 不过，剩下的这几条马友鱼个头要小一些。 如果能把这些鱼全部捕获，又能大赚一笔。 就在杨斌准备追赶鱼群时，画面上的光点突然开始逐渐增多。 这些光点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聚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似的。 眨眼间，光点就从原来的几个增加到了二十多个。 杨斌心跳加速，立刻用力蹬踢脚蹼，朝着鱼群的方向奋力追赶。 向前游了大约三十米，依然没能追到鱼群。 它们游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一刻不停地向着远方游去。 安全绳放到了最大程度，却还是慢一拍。 鱼群移动的方向，恰好是黄涛涛渔船所在的位置。 杨斌一时间犯了难。 鱼群的诱惑确实很大，但也不能强行冲过去。 眼睁睁地看着鱼群溜走，他又心有不甘，毕竟都是移动的钞票啊！ 经过一番思考和权衡，杨斌突然心生一计。 他果断调转方向，沿着原来的路线迅速返回。 游到船体下方后，他猛地蹬踢脚蹼，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的瞬间，杨斌敏捷地抓住挂梯扶手，借力登上船只。 他甚至来不及换下潜水服，便大步走进驾驶室，启动了船。 “轰”的一声，刺耳的引擎声响起。 趁此机会，他迅速收起锚索。 随着锚索被安全收回，船体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 “嘟~嘟嘟。” 嘹亮的汽笛声在辽阔的海面上回荡。 远处，熟睡的小亮被汽笛声惊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顺手拿起一旁的望远镜。 当看到海洋1号开始移动时，他瞬间打起精神。 这时，黄涛涛急匆匆地冲进船舱，问：“小亮，是不是斌子的船动了？” “没错，刚开动。”小亮如实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启动船跟上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小亮有些犹豫，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拉几百斤鱼上来了吗？这里的资源点还行，没必要换地方。” 黄涛涛并不认同，反驳道：“你就是太佛系了，别忘了，我们是出来挣钱的，不是来旅游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船。 小亮拗不过他，也不再坚持。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矛盾。 一方面想跟过去，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放弃眼前这个资源点。 黄涛涛目标明确，反正杨斌到哪他到哪。 没两分钟，陈小创等其他人也陆续聚集到了驾驶室。 当他们得知再次尾随时，一致同意。 达成共识后，黄涛涛更加起劲，猛地拉起油门，加速前行。 与此同时，杨斌看到黄涛涛跟上了自己，心中高悬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们真要是不挪窝，那自己也没辙。 现在他们愿意跟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杨斌一边驾驶船只，一边时刻留意着后方船只的一举一动。 经过十几分钟的航行，黄涛涛的船只已经完全离开了原来的作业区域。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杨斌继续向前航行一段距离。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切换航道，调转船头。 黄涛涛并没有察觉到杨斌的真实意图，仍然紧紧地跟随着。 绕了一大圈之后，海洋1号成功地回到了原本的航道上。 他的这一番操作，把黄涛涛等人彻底搞懵了。 陈小创忍不住抱怨道：“杨斌搞什么飞机啊，带着咱们兜圈子玩呢？” 大伟接着话茬说：“我看他就是吃饱撑得，没事干。” 甜甜劝说道：“涛子，要不别跟了，杨斌那人心眼子坏，说不定就是故意在耍我们呢。” 黄涛涛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动摇了。 就这样兜兜转转一圈后，两艘船竟然刚好互换了个位置。 就在这时，梦娜被吵醒了。 她睡眼朦胧地来到驾驶室，问道：“杨斌，作业怎么不叫我啊？” 杨斌：“没作业，你再去躺一会儿吧。” “不用了，躺着还不如坐着舒服呢，晃得晕头转向。”梦娜走过去坐下。 杨斌不再分心，静下心神，专注于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和追踪鱼群。 当脑海中的画面显现，发现光点就在不远处，但数量却急剧减少。 这些光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快速移动，而是在小范围内活动。 他慢慢地靠近目标区域，但不敢过于接近，保持一定的距离观察着海面。 与此同时，船速也逐渐降低，以避免引起过大的水流波动。 梦娜察觉到船速的变化，好奇地问道：“杨斌，是不是找到鱼群了？” 杨斌微笑着点头：“聪明，你来掌舵，我去撒鱼饵。” 梦娜接过舵轮，熟练地掌控着船只的方向。 腾出手后，杨斌快步来到甲板上。 之前有一些挑下来的杂鱼，刚好可以用。 杨斌观察了一下风向，开始有技巧地抛撒饵料。 这些小杂鱼散发着浓烈的腥味儿，比巴沙鱼更能吸引鱼群的注意。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几十斤的杂鱼全部被撒进了海里。 一部分沉入海底，另一部分则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海浪起伏滚动。 鱼饵成功抛撒后，杨斌拿起对讲机，道：“梦娜，把锚索抛下，停船！” 梦娜：“用不用绕着赶一圈？” “不用，直接停船。” “收到！”梦娜按照指示，将锚索抛下，让船稳稳地停下来。 随着水面上一团水花溅起，沉重的锚索直直落入水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不远处，黄涛涛傻眼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斌在绕了一圈后，竟然又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作业了。 此时，小亮脸色铁青，没好气地说：“看见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把咱们的位置占了。” 甜甜也开始数落道：“涛子，早就跟你讲过杨斌的心眼子坏，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陈小创随声附和道：“涛哥，你还是太年轻了。” 黄涛涛听了这些话，紧紧攥起拳头，猛地砸在操作台上。 “啪”的一声，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黑着脸，大声说道：“别有点事儿就叽叽歪歪，合着都怪我一个人，是不是！” “行，后面我不管了，爱谁谁！” 说完，黄涛涛愤怒地夺门而出。 第454章 窝里斗 夫唱妇随，甜甜也紧跟其后。 小亮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面色沉重，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 大伟突然朝着门口啐了一口唾沫，气愤地骂道：“tui~什么玩意儿，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 小亮叹息一声：“算了，少说两句吧。” “这趟回去之后，你们谁愿意跟着就跟着，反正我受不了这窝囊气！” 陈小创压低声问道：“亮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小亮沉思片刻，道：“换上潜水装备下水，看看能不能有好运。” “行，惹不起我们总躲得起。” 几个人商量好，一起离开了驾驶室。 当他们经过休息室时，黄涛涛和甜甜发生了争吵。 小亮装作没听到，直接走过，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两口经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时，屋子里又响起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与此同时，海洋1号船上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杨斌将充满气的气瓶背在肩上，拿起鱼枪，准备下水。 梦娜说：“杨斌，我也一起下去吧。” 杨斌：“暂时先别下，你等二十分钟后再下去，这样正好可以交替。” 说完，他便沿着挂梯下到船外。 入水后，杨斌没有急于下潜，而是摆动双臂在水面上游动。 游出二十多米远后，他猛地一头扎进水里。 此时，由于光照的影响，水下的能见度并不是很好，大约只有四米左右。 然而，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根据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光点就在正下方。 杨斌迅速蹬踢脚蹼，快速下潜。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来到水下十五米深的位置。 突然，一条马友鱼摆动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条马友鱼体型并不大，大约只有两斤重，与先前梦娜抓的那条相仿。 马友鱼看见杨斌不仅没有逃窜，反而摆动身体缓缓靠近。 此刻，它已进入射程范围之内。 如果杨斌愿意，只需动一动手指，便能轻松将其射杀。 不过，他并没有动手。 鱼太小，要是被枪钩射中，身上的肉恐怕会全部溃烂。 愣神工夫，马友鱼就游到了杨斌身旁。 为了不惊吓到它，杨斌几乎保持着同一姿势一动不动。 眨眼间，马友鱼已游至腰间网兜的位置。 它的头部顶着网兜，嘴巴不断开合。 杨斌轻轻抬起握着鱼枪的手，瞄准它的头部。 趁着马友鱼毫无防备之时，鱼枪猛然朝着它砸去。 伴随着“啪”的一声沉闷响声，马友鱼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 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抖动了几下，随即翻过身来，肚皮朝上，晕死过去。 杨斌将它捡起来，轻轻地塞进网兜里。 收获一条鱼后，继续向海床潜入。 他的目标明确，就是那条重达几十斤的大马友鱼。 为了能够成功拦截这群马友鱼，杨斌不惜驾驶船只绕了一大圈。 如果不能抓住最大的，亏大发了。 随着深度的增加，海水的压力逐渐增大。 又下潜了五六米后，杨斌终于顺利地落在了海床上。 这片海床与隔壁仅有一海里的距离，但环境却有着天壤之别。 海床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礁石，远远望去，仿佛一颗颗巨大的西瓜散落在海底。 这些礁石似乎经过了某种力量的堆砌，形成了各种奇特的形状。 有的像一头肥牛，有些像长长的桌子，还有些像躺着的巨人，栩栩如生。 除了礁石之外，海藻植被也格外茂密。 许多杂鱼围绕着礁石区欢快地游动，好不惬意。 杨斌越过一处礁石群，突然发现一条马友鱼躲藏在石洞中。 这些马友鱼聚集过来后，便各自散开寻找食物了。 杨斌悄悄地游到石洞旁边，发现石洞有两个进出口。 他轻轻地将腰间的网兜解下来，小心地打开网口，把其中一个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他拿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另一个洞口捅。 动静不大，但石洞里的马友鱼惊慌失措。 受到惊吓后，它立刻猛力摆动尾巴，迅速逃窜出洞。 下一秒，马友鱼一头钻进了杨斌事先准备好的网兜里。 马友鱼立刻调转方向，试图逃离。 杨斌反应极快，一把抓住网兜口，迅速收紧。 马友鱼在网兜里疯狂挣扎，显得十分暴躁。 杨斌发现，这种复杂的地形对于捕鱼非常有利。 这里有许多掩体，可以轻易隐藏身形，方便下黑手。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名机智的游击队员，和鱼儿展开一场巷战。 凭借着对画面上光点的敏锐感知，杨斌很快又锁定了一条躲藏在暗处的马友鱼。 悄悄靠近后，发现它正在围猎一群小虾。 只见到它大嘴一张一合，一只小虾就轻易地被吞食进去。 这条鱼的周身没有遮挡物，刚才声东击西的招数用不上了。 鱼不大，还是没法用鱼枪打。 为了吸引它靠近，杨斌将网兜里那条晕死的马友鱼拿出来。 紧接着，他用手轻轻地晃动着，试图营造出游动的假象。 围猎马友鱼看到后，立刻摆动着身体游了过来。 当它被引诱到一块礁石旁边时，杨斌突然出手，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下去。 马友鱼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就倒在了海床上。 杨斌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将它塞进了网兜里。 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成功收获了四条马友鱼。 他现在知道了，难怪之前两艘船下网都会被礁石卡住。 这里的地形如此复杂，根本不适合下网，只能潜水下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梦娜也下来了。 当她看到这片独特的海床时，不禁惊叹于大自然的奇妙。 两人相遇后，一同在海床上抓鱼。 杨斌已经抓到了数十条，但仍然没有发现那条最大的马友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气瓶里的空气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如果再找不到，就只能先浮上去了。 为了找到那条最大的马友鱼，杨斌索性不再抓鱼，逐个排查剩下的光点。 画面上的光点数量并不是很多，大约有二十个左右。 当排查到一半时，他突然眼前一亮。 第455章 骑鱼 那条体型最大的鱼，此刻正悄悄地潜伏在左前方大约二十米处的位置。 它与梦娜的距离相对较近，但她并没有神秘的第六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个老六，还挺会躲的。 杨斌再次确认位置后，用力蹬踢脚蹼，迅速向目标靠近。 同时，他向梦娜比划手势，示意她一同行动。 梦娜领会了他的意思后，迅速游到了他身边。 根据感知到的方位，杨斌很快就到达了相应的位置。 这一带的石堆圈较多，彼此相连。 杨斌手持鱼枪，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目标，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些石圈很特别，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们的底部都有大小不一的洞口，相互连接。 在搜索了三个石圈后，杨斌终于找到了最大的马友鱼。 这条鱼身材修长，宛如一把巨大的砍刀，其鳞片比指甲盖还要大。 梦娜看见它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心中暗自嘀咕道：“这马友鱼不会成精了吧？” 毕竟，这么大的马友鱼实在罕见。 这时，石圈中的马友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甩动尾巴迅速溜走。 尽管它的体型庞大，但速度却出奇地快。 眨眼间，它便游窜到另一个石圈中，鱼尾仍在不停地摆动。 这些石圈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虽然有利于藏身，但同时很难脱困。 无论马友鱼如何逃窜，都只能从一个石圈转换到另一个石圈。 杨斌居高临下，对地形了如指掌。 为了防止马友鱼逃脱，他巧妙地用石块堵住了其中两个出口。 这样一来，马友鱼能够活动的空间被大大压缩。 杨斌和梦娜在上方监视，不给它任何上浮的机会。 杨斌还不时地用鱼枪敲击石块，制造出响亮的声响，进一步增加马友鱼的紧张感。 马友鱼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想要寻找安全的角落躲避。 若不是马友鱼珍贵，杨斌早就开枪打了。 活着的马友鱼价值更高，只能花费时间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马友鱼的游动速度开始明显减慢，体力消耗严重。 杨斌继续敲击石块，不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 即使马友鱼的速度减缓，想要徒手抓住它不现实。 在水中，三十四斤重的鱼力量惊人，甚至超过人类。 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它撞伤。 又等了几分钟，不管他们怎么敲击石块，马友鱼都不再动弹，已经筋疲力尽。 杨斌小心翼翼地用鱼枪钩戳它的身体。 尽管如此，它也只是晃了晃鱼尾。 时机成熟，他将手中的鱼枪递给一旁的梦娜，然后蹬踢脚蹼，慢慢靠近马友鱼。 当接近马友鱼时，杨斌迅速伸出双手。 趁马友鱼不备，猛地掐住它的头部，并用力将它摁在海床上。 “啪嗒～” 马友鱼受到攻击，奋力地摆动尾鳍。 有力的尾部猛烈地抽打在周围的石块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声。 虽然马友鱼已经疲惫不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瞅着就要从杨斌的手中挣脱。 一旁的梦娜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帮忙。 情急之下，杨斌骑坐在鱼身上。 马友鱼就算处于巅峰状态，也承受不住一百多斤的身躯。 更何况，此刻的它早已是强弩之末。 杨斌利用自身体重优势，死死压制住马友鱼，同时用双手扣住它两侧的鳃。 梦娜见状，急忙将网兜递过来，并将网口打开。 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马友鱼被顺利装填进网兜里。 它的身体过长，仍有半截鱼尾露在网外。 梦娜毫不犹豫，直接将网口收紧。 这时，杨斌气瓶中的空气即将耗尽。 他果断提起网兜，迅速踢动脚蹼，向上浮去。 梦娜下来得比较迟，她气瓶里的空气还很充足，留在水下继续寻找鱼群。 “哗啦~”一声响，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杨斌探出了头。 浮出水面后，他迫不及待地摘下咬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缓了口气，杨斌一只手摆动着，另一只手拎着网兜，迅速向船边靠近。 这时，天色越来越暗了。 游到船边后，杨斌费力地拖着网兜上船。 上了船，他直接把马友鱼扔在一边。 马友鱼似乎在发泄着怒火，用力挺动着身体。 杨斌拿起气瓶去补气。 趁这个空当，他把马友鱼放进了活水舱。 马友鱼一落入水中，就和飞鱼闹起来了，水花四溅。 杨斌赶紧把盖板盖上，以免被误伤。 等他回来时，气瓶里的气正好也补满了。 他来不及休息，立刻将气瓶背在肩上，匆忙顺着挂梯下船。 水下还有不少马友鱼，必须尽快抓才行。 这边没有投放鱼饵，鱼群也不会逗留太长时间，随时都有可能溜走。 入水后，杨斌轻车熟路的下潜到了海床上。 不远处，梦娜正在追赶一条马友鱼。 她的身影在水中轻盈而灵活，如同一只美丽的海豚。 杨斌也在海藻丛里发现一条马友鱼，他拎着鱼枪，小心翼翼地靠拢过去。 这些鱼已经受惊了，所以警觉性比较高。 不等他靠近，鱼就摆动着身体逃之夭夭，速度快的惊人。 他紧紧地跟在后面，仿佛一个专业的猎手。 只要鱼在动，不管怎么逃都无济于事。 很快，马友鱼钻进一条石缝里。 杨斌紧跟其后，动作干净利落。 马友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鱼尾。 当它想要挣脱时，已经晚了。 杨斌直接将它塞进网兜里，继续在海床上搜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海床上的鱼群数量逐渐减少。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抓捕，脑海中的画面上已经没有光点。 此时，海床上凌乱不堪。 周围沙砾飞扬，视线范围仅有两米左右。 这片区域，就差没被掘地三尺了。 没有鱼可捕，杨斌不再浪费时间，转而寻找新的地点。 刚才光顾着抓鱼了，没注意海床底部的石缝里，有很多石蟹。 与其他蟹不同，石蟹的一对大鳌异常发达，宛如两把巨大的锤子。 这些石蟹体型挺大的，大约有柿饼般大小。 第456章 机智的石蟹 尽管石蟹的个头不及青蟹和梭子蟹，但它们的爬行速度却令人惊叹。 杨斌发现脚蹼旁有两只石蟹，静静地趴在沙砾中。 他小心翼翼地将脚蹼移开，伸出手企图抓住它们。 然而，当他的手即将接近时，石蟹突然挥舞起大鳌，呈现出一种防御姿态。 它一边警惕地挥舞着钳子进行防御，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 杨斌早已洞悉了它的意图，提前切断了它的退路，轻而易举地将它抓住。 与此同时，另一只石蟹惊恐万分地向石缝逃窜。 只不过，它还是慢一拍。 这两只石蟹的体型大致相仿，都相当肥美。 杨斌发现这里不适合撒网，但却是投放蟹笼的绝佳地点。 众多的石圈堆积在一起，能够有效地抵御洋流，防止笼子被冲走。 石蟹的个头较小，仅仅靠双手抓，效率太低了。 于是，杨斌果断地蹬踢脚蹼，向上浮起。 浮出水面时，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 梦娜看到杨斌上来后，立刻主动帮忙拉动安全绳。 登上船后，杨斌解开了系在腰间的网兜。 经过连续不断地下水作业，双腿发软，疲惫不堪。 梦娜贴心地帮他卸下肩上的气瓶，关切地询问：“杨斌，天已经黑了，还继续吗？” 杨斌摆了摆手：“不了，水下的光线太暗，先准备一些饵料，把蟹笼投放下去。” “需要准备什么饵料？我来弄。” “你帮我把网兜里的渔货倒进活水舱，我来弄。” 说完，他转身走向仓库。 首先把蟹笼拿出来，全部放在一边。 接着，他又从冷库里拉出了两筐巴沙鱼，用粉碎机将巴沙鱼切成块状。 梦娜在一旁不时地伸手帮忙，将所有的蟹笼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当鱼饵切割好后，蟹笼也已经整理好了。 他们有条不紊地将鱼饵塞进蟹笼里，动作熟练。 所有的蟹笼都填满了鱼饵，杨斌按照每五个一组，用绳子将它们固定好。 很快，四十个蟹笼就全部准备好了。 梦娜走进驾驶室，发动了船只。 发动机预热后，船体开始缓缓移动。 与此同时，杨斌手里拎着一串蟹笼，站在船头，静静地等待船到达指定的位置。 七八分钟后，第一串蟹笼被丢进水里。 每隔一段距离，杨斌就会投放一串蟹笼。 八组蟹笼全部投放下去后，已经过去四十分钟时间。 透过探照灯，隐约能看见漂浮在水面上的浮球，随着浪头晃动。 杨斌缩着脖子朝驾驶室走去。 夜里的气温太低了，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不停地干活感觉不是太明显，一停下来，浑身发抖。 杨斌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试图保持温暖。 走进驾驶室，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倍感舒适。 \"呼～冻死我了。\"杨斌揉搓着手胳膊肘。 梦娜关切地说：\"赶紧去穿件外套，别着凉了。\" \"没事，缓缓就好了。\" 杨斌来到操作台前，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 他朝着远处望去，寻找其他船只的踪迹。 爵士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停在一海里外的岛边。 黄涛涛船也靠岛了。 杨斌放下望远镜，说：\"梦娜，调整航向，先靠岛吧。\" “好的。”梦娜应一声后，便开始缓缓转动舵轮，船头也随之小幅度偏移。 随着她的操作，船的航向得到了顺利调整，朝着小岛靠近。 从远处看，这座岛屿明显比之前的要小很多，其面积大约只有三分之一。 大约二十分钟后，梦娜成功将船航行到岛边，并进入了滑行状态。 当船头即将抵近礁石时，沉重的锚索被抛下。 船体稳定下来，与礁石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到好处。 杨斌见状，不禁夸赞道：“梦娜，技术不错啊，可以出师了。” 听到夸奖，梦娜笑嘻嘻地说：“嘻嘻……这都是你教得好呀！” 正当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斌子，下来。” “斌子。” 杨斌转身拉开门。 吕楠正在岛边挥手，王莽也在一旁。 杨斌扭过头说：“梦娜，下去透透气吧。” “嗯，走吧。”梦娜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两人肩并肩走出驾驶室。 来到甲板上，杨斌将踏板放下。 吕楠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半开玩笑地说：“斌子、孟老师，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影响啊？” 然而，梦娜并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头轻轻靠在杨斌的肩头，带着一丝俏皮和挑衅地说：“怎么着，有意见吗？” 吕楠连忙摆手，笑着说：“不敢不敢！” 杨斌接过话茬，问：“阿楠，你们今天收获怎么样？” 吕楠恢复正色，说：“还不错，你找到的那个资源点，网了几百斤的鱼，这趟的油料钱肯定是足够了。” “那就好。” 只要不亏本，其它都好说。 毕竟，现在才是第三天。 按照计划，他们还要继续作业好几天呢。 吕楠和王莽对船上的渔货好奇，迫不及待地登上船查看。 他们首先来到活水舱，吕楠紧紧抓住把手，用力将盖板掀开。 “哗啦～” 由于没防备，他被突然喷出的水花溅了一脸。 “呸～”吕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浓烈的鱼腥味儿扑鼻而来，不禁皱起眉头。 王莽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我说我来，你偏要来。” “滚犊子！还不是你非得要看的啊。”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探头观望。 当他们看清里面的渔货时，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王莽和吕楠对视了一眼。 随即，他们不约而同地给杨斌竖起了大拇指。 吕楠大声道：“斌子，牛逼！” 王莽激动地说：“斌哥真猛，yyds!” 杨斌轻松一笑。 看完活水舱的渔货后，他们又到冷库一探究竟。 杨斌也没管他们，拉着梦娜在沙滩上悠闲地散步。 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满天繁星闪烁，照亮了整个滩涂，宛如白昼。 俩人的倒影在月光下时而交错，时而重叠，仿佛一场精彩的皮影戏正在上演。 第457章 打人不打脸 这座岛屿面积虽小，但地势较高，是观赏风景的绝佳之地。 当两人走到一块大礁石旁边时，梦娜提议道：“杨斌，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好。” 就在他们刚准备坐下，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走来。 杨斌定睛一看，原来是黄涛涛。 黄涛涛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向杨斌。 走近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推了他一下，冷冷地说：“怎么个意思啊？耍人很好玩吗？” “你干什么！”梦娜大声呵斥，准备上前与他理论。 杨斌稳住身形，一把拉住她，轻声说：“没事，你先到一边去。” 黄涛涛见状更加嚣张，继续辱骂道：“怂包，只会躲在女人后面丢人现……” 话还没说完，杨斌脱下鞋子，狠狠地朝他脸上扇去。 这一击出其不意，黄涛涛完全没有防备，脸上结实地挨了一下。 鞋底的力量远大于手掌，瞬间他的脸颊就红肿了一片。 杨斌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对着他的脸来回抽打。 黄涛涛被打得晕头转向，双手抱着头求饶。 “停停停！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奥菲～打人不打脸。” 黄涛涛的哀嚎声太大，惊动了不远处的甜甜和小亮等人。 听到呼喊声，他们急忙跑过来。 甜甜看到黄涛涛被打，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大骂道：“杨斌，你给我住手！看老娘不挠死你。” 没等他们靠近，杨斌将蹲在地上的小亮一脚踹倒。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甜甜走近后，立刻伸手想要挠杨斌。 杨斌脸色阴沉，用手中的鞋底子指着甜甜的脑门，冷声说： “把手给我放下！再敢往前一步，我就让你也躺下！” 甜甜毫不畏惧，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甜甜嘴上不服软，但身体很诚实，不敢挪步。 这时，小亮急忙走上前来充当和事佬：“好了好了，都是亲戚，都少说两句。” “斌子，打人可是违法的。” 陈小创赶紧走过来，将黄涛涛扶了起来。 此时的黄涛涛，嘴角挂着鲜血，头上、脸上沾满了沙子，模样十分狼狈。 黄涛涛恶狠狠地盯着杨斌，咬牙切齿地说：“杨斌，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听到这话，杨斌再次扬起手中的鞋子。 黄涛涛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梦娜见状，赶忙伸手拦住杨斌，轻声劝道：“算了，别打出什么好歹来。” 吕楠和王莽听到动静，也匆匆赶来。 只见王莽手里握着一把鱼叉，气势汹汹地对着黄涛涛刺了过去。 “敢对我师傅动手，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黄涛涛被吓得脸色惨白，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躲，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在一旁的大伟反应敏捷，用力一拉，将他拽开。 鱼叉一击落空，深深地插进了沙滩里。 黄涛涛被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俗话说得好，“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杨斌还能讲讲道理，但王莽这个愣头青，压根不给机会。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而且，鱼叉瞄准的位置竟然是黄涛涛的裤裆。 如果真的扎中了，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黄涛涛惊险地避开了，但下身凉飕飕的。 王莽用力拉扯失手绳，收回了鱼叉。 紧接着，他又准备再次出手。 杨斌赶紧拉住他，说：“王莽，别冲动。” 王莽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说：“师傅，这件事你别管，不就是吃大锅饭嘛，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谁也不能动你！” “好了，没有人敢动我，把鱼叉放下吧。” 在杨斌的劝说下，王莽放下了手中的鱼叉，但他的目光仍紧紧盯着黄涛涛。 王莽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动起手来真吓人。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杨斌眼神微微一动，不着痕迹地给小亮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把人拉走。 小亮心领神会，赶紧上前搀扶着黄涛涛离开。 甜甜心中有些害怕，不敢再吱声，只能默默地跟着走。 回到船上，黄涛涛的脸已经变得红肿不堪，腮帮子高高隆起。 小亮没好气地说：“涛哥，你说你没事儿招惹斌子干什么？不是自讨苦吃吗？” 甜甜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生气地说：“你就少说两句吧！一个个平时都称兄道弟的，刚才怎么不见你们动弹？” “你不也没有动嘛。”小亮反驳道。 “你……”甜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气得捂住了肚子。 小亮见状，连忙改口：“小心动了胎气，我去拿点消炎药给涛哥吃，消消肿。” 说完，他赶紧跑开了。 陈小创也不想多管闲事，跟着走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虽然平时和杨斌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为了黄涛涛，彻底把人得罪死了。 另一边。 杨斌将鞋子穿好，换作一副笑脸：“梦娜，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梦娜轻轻摇了摇头：“你没有，但王莽确实把我吓了一跳。” 王莽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嫂子，真不好意思，下次我会在动手之前先告诉你。” 杨斌故意板起脸，严肃地说：“没有下一次了，知不知道使用凶器，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吕楠随声附和：“斌子说得对，法治社会，别动刀动枪。” 一番说教后，王莽老实地将鱼叉送回。 …… 夜晚时分，大家恰好都聚集在一起。 吕楠提议道：“斌子，我船上有果木炭和烤架，不如我们来搞点小烧烤，省得做饭了。” 杨斌：“我都行。” 接着他又问梦娜：“孟老师，你觉得呢？” 梦娜耸了耸肩，笑着说：“老板都发话了，我当然没意见。” “行，王莽，跟我去拿东西。” 说完，吕楠勾住王莽的肩膀，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船边走过去。 夜晚的温度比较低，弄个火堆来烤火确实不错。 杨斌在船边不远处，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 没过多久，吕楠就拿着烤架走了过来。 王莽搬了一个鱼箱，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海鲜。 第458章 漂流瓶 烤架架设好之后，他们开始将果木炭填入其中。 在酒精块的助力下，火势迅速升腾起来。 猩红的炭火在黑暗中闪烁着明亮的光，照亮了沙滩。 散发出炽热的热量，吸引了周围的小螃蟹纷纷靠近。 杨斌几个人忙碌地处理着鱼箱中的海鲜。 有鲳鱼、鱿鱼、扇贝、红脚虾…… 几个人忙活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些海鲜处理完，足足有十几斤之多。 吕楠拿起三四条鲳鱼，自信满满的说：“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吕氏独家秘方。” 说完，他熟练地拿起刀具，在鱼身上轻轻划开几道口子。 鲳鱼肉较为厚实，不划口子，很难烤熟。 王莽也兴致勃勃地拿起几串鱿鱼，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烤架上。 烤架的长度有限，只有一米左右，但很快就被摆满了。 他们争抢着烤，杨斌也乐得清闲。 于是，他捡起一根树枝，在沙滩上逗着寄居蟹玩。 一只寄居蟹停留在脚边，不停地扒拉着沙。 杨斌见状，觉得十分有趣，他用手中的树枝在它的周身划了一个大圆圈。 寄居蟹受到惊吓，立刻开始快速地爬行逃窜。 奇怪的是，它只沿着圆周边缘不断转动，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 它一圈又一圈地爬动，如同老驴拉磨。 这只寄居蟹个头不大，再大一点，烤着吃也不错。 梦娜等的有些着急，便在附近的滩涂散步。 此时，潮水正缓缓上涨，一浪高过一浪。 就在杨斌起身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水边有一个漂流瓶。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快步走过去，捡起了漂流瓶。 通过泛黄的玻璃瓶身，可以隐约看到里面卷着一张纸。 杨斌紧紧握住瓶口的木塞，用力拔动。 试了好几次，瓶口的木塞始终纹丝不动。 瓶口处应该用烧蜡封过，避免长时间浸泡进水。 这时，梦娜踩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 她的目光被杨斌手中的瓶子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咦！漂流瓶诶。” 杨斌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你也玩过吗？” 梦娜轻轻点头：“以前经常玩，心情不好就会到海边扔一个，可惜从来没有收到过回音。” “那你比我会玩，我只在手机上玩过。” 记得以前去网吧上网，闲暇之余总会漂流瓶。 那个时候，qq还是最热门的社交工具，都热衷于通过漂流瓶与陌生人交流。 杨斌记得自己曾收到过不少回信，其中有几个特别聊得来。 后来换成了微，乐趣也少了很多。 既然文的不行，杨斌只好用暴力打开了。 他拿起漂流瓶，对着礁石轻轻敲击。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玻璃瓶瞬间破裂。 杨斌迅速从破碎的玻璃片中取出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清秀的字迹。 “愿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眼里有星河，笑里是坦荡，一生努力，一生被爱。”落款人的名字是一个“娜”字，边上还摁了一个手印。 看完后，杨斌有些疑惑地说：“梦娜，这漂流瓶的主人名字中也有一个娜。” “是嘛，我看看。”梦娜将纸条接过去。 当她看了一眼纸条上面的字体后，嘴巴微张，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的天呐！这…这也太巧了吧。” “杨斌，这个漂流瓶是我丢的，没想到竟然被你捡到了。” 杨斌有些意外：“你确定？” 梦娜激动的指着纸上的手印，将自己的手指贴在上面。 “你看，其实这上面不是印泥，是口红。” “不会这么巧吧。” “要不是看见上面的手印，我也不敢相信，最后一次扔漂流瓶，还是一年前呢。” 杨斌又把纸条接过去，仔细看确实是梦娜的字迹。 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和好奇，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 冥冥之中，缘分就这么奇妙地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这时，王莽大声喊道：“斌哥，过来吃烧烤了！” 听到招呼，杨斌连忙回应：“来了。”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好。 两人走到王莽身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孜然香味儿。 王莽热情地递了两串鱿鱼过去，笑着说：“斌哥、嫂子，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杨斌接过他手中的鱿鱼，顺手分了一根给梦娜。 梦娜微笑着接过，轻声说道：“谢谢。” 杨斌将鱿鱼送到嘴边，轻轻撕咬下一块肉品尝起来。 新鲜的鱿鱼肉特别弹牙，鲜味十足，口感非常好。 只是由于没有提前腌制，里面的味道有些清淡。 王莽见状，询问：“斌哥，味道怎么样？” 杨斌一边吃，一边说：“有一点点淡，但总体来说还不错。” 梦娜也点头表示赞同：“挺好吃的，比外面烧烤摊的好多了。” 吕楠又送两条鲳鱼过来，道：“别光顾着吃鱿鱼，也尝尝我烤的，绝对外焦里嫩。” 杨斌笑着点头：“你们也吃。” 随着炭火越烧越旺，烤出来的海鲜也越来越多。 吃海鲜，还得在海边现捞现吃才过瘾。 梦娜的饭量小，一条鱼加上一些鱿鱼就饱了。 白天太过劳累，她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回船上休息了。 晚上没什么事儿，杨斌几人坐在烤架前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天。 不知不觉间，他们在沙滩上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 凌晨时分。 吃饱喝足，杨斌将未完全燃烧尽的炭火用沙子掩埋起来，确保安全。 卫生收拾好，他们便各自回船。 临走前，吕楠突然开口道：“斌子，明天有什么作业计划吗？” 杨斌停下脚步，打了个哈欠，道：“明天再说，对了，你们的蟹笼投放下去了吗？” “放下去了，不过不知道位置好不好。” “投下去就行，货多货少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早点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说完，杨斌便哈气连天的走回自己的船舱。 还没等他上船，隐约看见远处的海面上有两个光点闪烁。 看船的航向，应该也是要靠岛的。 果然，没一会儿两艘船便停靠在岛边。 第459章 师徒行途陌路 岛上的船只增多，杨斌将前后探照灯全部打开。 本打算去休息室睡觉，但又担心这一船的渔获。 犹豫了一下，杨斌抱着一床被子来到驾驶室，躺椅上凑合一夜。 刚刚躺下，杨斌就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望远镜向声音方向望去，发现两艘船上下来了十几个人，男女皆有。 忽然，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像老李头。 再次定睛看去，没错，就是老李头。 只见老李头像向导一样，在人群中挥舞着双手比划着，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 杨斌困倦不堪，也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岛屿这是公共资源，任何人都有权利登岛。 另一边，老李头也注意到了杨斌的船只。 虽然他不认识这艘新船，但对于老船却无比熟悉。 当看到“洛爵士”号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群人在岛上转了一圈之后，其中一部分人开始动手搭建帐篷。 杨斌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岛上逐渐恢复了平静。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四点，岛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敲击声。 正在熟睡中的杨斌被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隐约间，只见一人站在礁石旁挥舞着手臂，动作有些怪异。 “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杨斌嘟囔着抱怨道。 他这一敲，岛上的其他人也都被吵醒了。 一时间，各种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神经病吧！大清早抽什么风。” “劳资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有没有点公德心。” “谁这么没素质！” 帐篷里的一些人实在坐不住了，纷纷从睡袋里钻出来，准备过去理论。 等他们出来后，却发现那个制造噪音的人竟然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只见这个流浪汉正用石头敲打着礁石，将敲击下来的石块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看到是个流浪汉，这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人顿时失去了理论的兴致。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去。 另一边，杨斌也已经将被子叠好。 当他路过梦娜的房间时，她正好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杨斌，早！” “早啊！”杨斌脸上挂着笑容，温和地说，“时间还早呢，多休息一会儿嘛。” 梦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娇声道：“不用啦，昨晚睡得早，已经满血复活啦。” “哈哈，看得出来，精神状态确实挺好的。” “对了，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去做。”梦娜眨眨眼，询问道。 杨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昨晚吃得有点多，不是太饿。” “那可不行，不饿也要吃点东西，早上空腹对胃不好，我去煲点粥吧。”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杨斌洗漱好，正准备下船去看看。 这时，他发现滩涂上的潮水正在慢慢退去。 他跑到仓库拿上赶海工具，大声喊道：“梦娜，我下船看看，有事叫我啊。” “好的。”厨房里传来梦娜的声音。 杨斌拎着小桶下船，沿着沙滩缓缓前行。 当他走到礁石处时，突然看到了流浪汉。 “老哥。” 流浪汉慢慢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杨斌身上。 他微微一愣，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随后，他默默地转过身去，继续专注地用手中的锤子敲打着礁石，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杨斌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不禁皱起眉头。 他们昨天才刚刚见过面，而且相处得还不错，怎么今天就像陌生人一样？ 既然对方已经忘记了自己，杨斌也不想再过多纠缠。 于是，他默默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王莽和吕楠也有说有笑地从远处走来。 吕楠看到杨斌，笑着打招呼：“斌子，起得挺早啊！” 杨斌：“你不也是嘛。” “我睡得正香呢，谁知被这人给吵醒了。你这是准备赶海呐？” “嗯，闲着也是闲着，出来碰碰运气。” 在他们谈话的间隙，老李头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瞥了一眼王莽，轻轻咳嗽了一声。 王莽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装作没看见。 老李头被无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语气带着讥讽说道：“莽子，找到金主就忘了我这个前师傅了吗？” 王莽的声音平淡如水：“我可不敢，是你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绝情了。” 老李头继续阴阳怪气地说：“哟呵，脾气还挺大！我现在有个带团项目，一趟能挣一千块钱，有没有兴趣回来和我一起干？” “没兴趣。” 这时，杨斌接过话茬，冷冷地说道：“老李头，差不多行了。” 老李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后，杨斌也提着小桶开始赶海。 耽误了不少时间，已经有人抢先一步。 杨斌走到滩涂上，发现刚刚退潮不久，沙滩上还残留着浅浅的海水。 他没走几步，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八爪鱼正奋力朝着海水中蠕动。 由于水位太浅，它的速度慢得像一只蜗牛一样。 杨斌快步走上前去，熟练地拿起手中的钳子，将它丢进身边的小桶里。 还没等他挪动脚步，又有两只蛏子出现在眼前，。 它们横着躺在沙滩上，仿佛在向他招手。 \"收了收了。\" 杨斌迅速伸出手，一把将这两只蛏子抓住。 蛏子受到惊吓后，它们那薄如蝉翼的壳立即紧闭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划动并溅起了水花。 杨斌好奇地快步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猫鲨。 这条猫鲨比手指稍长一些，大约半斤重左右。 \"唉，白高兴一场。\" 这么小的猫鲨，根本没有食用价值，只能放回大海。 于是，他挥动钳子试图将猫鲨夹起来。但 猫鲨似乎并不愿意被抓住，脾气暴躁地拼命摆动身体，胡乱蹦哒。 \"呵！脾气还不小。\" 等猫鲨稍稍安稳下来，杨斌将它夹起来，并丢回了深水区。 猫鲨入水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随后，杨斌继续在沙滩上搜寻，捡到了大半桶大大小小的海鲜。 第460章 赶海赚外快 其中螺占了一大半，有七八种之多。 这些螺类生物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有的壳上还布满了奇特的花纹和斑点。 此外，还有一些贝类、螃蟹等其他海洋生物。 这里的资源比港口好太多了，一天下来几十斤海鲜轻而易举。 又过了半小时，小桶几乎满了。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杨斌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拎着小桶回去。 趁着空闲时间赶赶海还行，专业赶海就不划算了。 沙滩上资源虽说还行，但都是一些小货。 大老远开船过来赶海，费时费力成本高。 杨斌拎着小桶回船。 路过帐篷处时，一人看见杨斌桶里的海鲜，主动上前询问：“小哥，你这些海鲜卖不卖？” 杨斌愣了一下，说：“哦？怎么，你想买这些海鲜吗？” “嗯，我看它们都挺新鲜的。” “我这里的货种类比较多也比较杂，你想要的话，就按三十一斤的通货价格。” “行啊！那我全都要了。”男人豪爽地说。 谈好了价格后，杨斌便带着男人上船过秤称重。 登上船后，杨斌打开了电子秤，将装着海鲜的小桶放在了秤盘上。 随着秤盘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了21.8斤的位置上。 杨斌说：“哥们儿，看一下重量，这是毛重，净重二十斤。” 男子快速扫了一眼秤盘：“没问题。” 随后，男人掏出一个皮夹子，从中抽出了六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了他。 杨斌接过钱，找了一个袋子将桶中的海鲜全部倒了进去。 钱货两清，男人拎起装满海鲜的塑料袋下了船。 就在这时，梦娜穿着围裙走了出来。 “杨斌，刚才跟谁说话呢？” 杨斌晃了晃手里的钞票，嘴角挂着笑意：“赶海一小时，六百块钱到手。” “啊！抓着什么了，这么挣钱。”梦娜有些吃惊，好奇地问道。 “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捡了二十斤。” “怎么不叫我一起捡，还有吗？” 杨斌看着她那副小财迷的模样，不禁觉得可爱，宠溺地说：“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梦娜听后，上前贴近杨斌，娇嗔地说：“你就负责赚钱养家呗？” “嗯呢。”杨斌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行了，赶紧吃饭去吧，都快凉了。”梦娜温柔地提醒道。 两人手牵着手，前后脚走进了餐厅。 梦娜贤惠地将粥盛好了，还特意给杨斌煮了两个鸡蛋。 杨斌在沙滩上跑了一圈，确实饿了。 他端起桌上的白米粥吸溜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不管再累，回到家能喝上一口热乎的白米粥，满足了。 吃完饭后，时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六点半。 此时，停靠在岛边的船只纷纷起航，开始了一天的作业。 杨斌也走进驾驶室，启动了船只。 目前任务繁重，首先要把爵士号找一个好的资源点作业。 十几分钟后，锚索全部收回，杨斌拉起油门，船体缓缓离开了小岛。 与此同时，黄涛涛注意到海洋1号已经开动，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 甜甜不禁担心起来，说：“涛子，我们昨天才被他耍了，你还要跟着吗？” 黄涛涛斜眼瞪着她说：“为什么不跟呢？昨天只是个意外。” 小亮接着说：“涛哥，要不还是算了吧，你不怕再被揍一顿啊？” 黄涛涛冷哼一声：“有本事他就把我打死，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要在他面前晃悠，恶心死他。” “你真行！” 黄涛涛坚持要跟，其他人也不好再劝阻。 虽然昨天被耍了，不过同样的亏总不能吃两次，加点小心。 总的来说，跟着杨斌胜算更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艘船陆续驶进深水区域。 杨斌将舵轮交给梦娜，独自走到甲板上。 即使太阳升起，气温依然很低。 甲板上冷风凛冽，即使站在阳光下，杨斌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相较而言，杨斌更喜欢夏天。 夏天虽热，但至少能够自由伸展手脚，还可以克服。 而冬天，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立都会让人冷得发抖，更别提潜入了。 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探测。 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出来，只见零星的两个光点在闪烁跳跃。 光点的位置并不遥远，大约在船尾二十米处。 光点速度之快，甚至与船只的航行速度不相上下。 杨斌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儿，它好像是在追着船游动。 来不及多想，他将光点放大查看。 随着图像逐渐清晰，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展现在眼前。 那光点的骨架结构竟然长达三米有余，是一条巨物。 仅从骨架结构上来看，一时难以确定具体是哪种鱼类。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不是鲨鱼一类。 刚出发就遇见巨物，杨斌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下手！ 此时，海床之上的局面比较混乱。 除了他自己的两艘船外，还有另外三艘船也在附近徘徊。 其中，最让他头疼的就是黄涛涛的那艘船。 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水下的巨物游动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赶上他们的船只了。 必须想办法将它留下来，万一溜走可就损失大了。 海平面上的船只之间距离较近，没办法及时停船。 即使船停下来，水下巨物也不会停留。 杨斌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下水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大的巨物，面对面硬刚也不一定是对手。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了，用鱼竿试试。 决定好，杨斌小跑到仓库。 取出了之前用于钓金枪鱼的拖钓竿，并开始快速组装起来。 在组装鱼竿的同时，杨斌密切关注着水下巨物的动向。 幸运的是，它一直紧紧跟随船只，并没有离开。 当鱼竿成功组装完成后，杨斌拿起抄网走到活水舱旁边。 打开舱盖，捞出了一条大约四斤重的鲅鱼。 这条鲅鱼充满活力，非常适合作鱼饵，而且经济实惠。 杨斌将鲅鱼钩到鱼钩上，准备放手一搏。 第461章 海中法拉利 杨斌将手中的鱼竿猛地一挥，鲅鱼便如随着挂钩飞出。 鱼饵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瞬间落入水中。 鲅鱼入水后，立刻开始抖动身体，试图挣脱鱼钩的束缚。 但由于铅坠的重力，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杨斌熟练地抖动着鱼竿，不断调整着鱼饵的位置。 这次抛竿的准头相当不错，鱼饵距离水下的巨物仅有五六米远。 突然，水面上涌起一阵浪花，一条身形修长的鱼跃出水面。 它的鳍异常发达，嘴前还有一根如同利剑般的枪头。 \"马林鱼！\"杨斌看清鱼的模样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马林鱼属于鱼纲鲈形目旗鱼科。 然而，他心中随即升起一丝担忧。 马林鱼在海洋生物中的游速极快，可以说是名列前茅。 钓马林鱼风险很大，稍有不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之前在网上看过一段视频，一个钓鱼佬在钓马林鱼时，被马林鱼刺中胸口嘎了。 一旦它靠近渔船，极其危险，它还会对渔船造成破坏。 与此同时，后方黄涛涛几人也终于注意到了跃出水面的马林鱼。 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和兴奋的表情。 小亮眼尖，大声喊道：“我去！斌子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几米长的大货竟然跟在他船尾。” 陈小创也激动地叫起来：“看见了！看见了！少说也有两三百斤。” 甜甜顺着渔船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但她还是故作不屑地说道：“切～说不定是鲨鱼呢。” 小亮否定道：“不是鲨鱼，看着有点像马林鱼。” “马林鱼值钱吗？”甜甜好奇地问。 “这么说吧，它属于海中法拉利，眼前这条鱼五万起步。” “啊！这么贵？”甜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听到这个价格，其他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黄涛涛一边驾驶着船只，一边急切地问道：“小亮，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给搞过来？” 陈小创随声附和：“对啊亮哥，想想办法，要是能把它拿下，这趟就可以直接躺平了。” 小亮无奈地耸了耸肩：“别做梦了，人家有两艘船，不等我们靠近就会被拦下。”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再说了，想从斌子手里截胡，你们不想想后果？” 众人闻言，纷纷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黄涛涛眼角抽了抽，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心中对杨斌很畏惧。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老李头也注意到了大鱼。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把头，他一眼就辨认出了跳跃的马林鱼。 看到这几米长的巨大马林鱼，既激动又焦急。 鱼在杨斌的船边，他不能光明正大地过去抢夺。 船上的其他船员们见到马林鱼后，目光都变得异常热切，紧紧地盯着它。 在他们眼中，马林鱼就是移动的钞票，都想将其占为己有。 一时间，马林鱼成为了海平面上的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另一边。 杨斌手持鱼竿，紧紧盯着海面。 手臂不停地抖动着，试图通过鱼饵的动作来吸引马林鱼的注意。 马林鱼似乎对鲅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即使靠近也没有去吃它。 这让杨斌有些无奈。 不过，马林鱼的胆量确实可以。 面对人和船在面前，它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地游弋着。 随着时间推移，杨斌的胳膊肘有些发酸。 船快速移动，海浪不断拍打着船体，起伏不定，脚下很难站稳。 又过了几分钟，马林鱼的速度明显减慢，与船的距离也逐渐拉远。 任由继续发展，马林鱼很可能会逃离。 意识到形势紧迫，杨斌不得不拿起一旁的对讲机，道：“梦娜，把船速降一点，后面的鱼跟不上了。” “收到！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梦娜的回应声。 在梦娜的熟练操作下，船速逐渐降低。 水中的马林鱼也再次加快了速度，追赶上了船，并与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杨斌看着马林鱼重新回到视野范围内，心中松了一口气。 尽管心急如焚，但还是耐心地调整着鱼饵的位置。 周围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心里默默祈祷马林鱼能够改变游动方向。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汽笛声打破了寂静。 \"嘟~嘟嘟。\" 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海面。 马林鱼听到汽笛声后，立刻变得警觉起来，迅速潜入水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斌眼睁睁地看着马林鱼离去，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琻！太缺德了！\" 要不是突如其来的汽笛声，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让它咬钩。 一番操作过后，老李头迫不及待地拿起望远镜，望向远方。 当他看到马林鱼渐渐远去，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饱经风霜的脸庞皱起，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哼!毛都没长齐就敢在我面前嚣张，给你们一个教训。\" 隔壁的黄涛涛同样注意到了马林鱼的离开，大声叫好。 “哈哈…干得漂亮！”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但很快被一阵刺痛打断。 大笑时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小亮等人也纷纷笑出声来，他们宁愿鱼跑了，也不愿被杨斌打去。 甲板上。 杨斌将鱼竿放在一边，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定位马林鱼的位置。 通过脑海中的画面显示，马林鱼其实并没有离开，只是下潜到了海床上。 确认它没有游的太远，杨斌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了。 他急忙小跑着去驾驶室，准备先尾随马林鱼，等待它稳定下来后再继续。 他走进驾驶舱，说道：\"梦娜，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开船。\" 梦娜将位置让开，然后一脸疑惑地问：“杨斌，刚才的鱼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杨斌接过舵轮，道：“别提了，被老李头用喇叭给吓走了。” 梦娜听了，不禁皱起眉头，生气地说：“这么缺德啊，真是损人不利己。” 杨斌向来有仇必报，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等找着机会，必定找补回来。 在追赶了十几分钟后，水下的马林鱼终于停下来了，开始在一片区域内小范围活动。 第462章 凶悍的马林鱼 锁定了马林鱼的位置，随即降速停船。 当锚索抛下后，船体逐渐稳定下来。 杨斌拿起同频道无线电，嘱咐道：“阿楠，你们开船先在周围作业，回头我再给你们找地方。” 吕楠：“好的，没问题。” 话音刚落，爵士号便朝着外围驶去。 与此同时，黄涛涛的船停在了距离他们一海里远的地方，像狗皮膏药一样。 他们停船位置资源差，只不过不自知而已。 船体稳定后，杨斌站起身来，说：“梦娜，换上潜水装备，跟我一起下水。” “好的。”梦娜毫不犹豫地说。 两人先后进入仓库，熟练地穿上潜水服、戴上氧气瓶和护目镜。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斌将充满气的气瓶背在肩上，同时还顺手拿了一根粗麻绳。 梦娜拿上摄影机，几百斤重的马林鱼非常罕见，都是珍贵素材。 很快，他们来到了船边的水面上。 杨斌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水中。 待身体稳定下来后，梦娜也轻盈地跳下了水。 杨斌向梦娜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 接着，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梦娜心领神会，紧跟其后。 此时，水下的能见度并不高，大约只有三米左右。 杨斌凭借着脑海中的画面，迅速蹬动脚蹼，朝着目标前进。 几分钟后，他们顺利潜到了海床之上。 海床崎岖不平，像一座高低起伏的丘陵。 不远处有一片珊瑚礁，海藻植被茂密。 通过画面得知，马林鱼就在珊瑚礁的位置。 杨斌给梦娜比划手势，示意她小心点儿。 梦娜也用手势回应，表示明白。 随着下水次数的增加，他们的默契度也越来越高。 交代清楚之后，杨斌拎着鱼枪小心翼翼地朝珊瑚礁的方向游动。 当游到珊瑚礁区域时，周围的海水变得清澈透明，能见度明显有所改善。 根据感探到的位置，马林鱼就在正前方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 杨斌从网兜里掏出一根麻绳，然后熟练地将其两端分别系上绳结套子。 向前游动几米后，杨斌终于看见了马林鱼。 此刻，它正在海床上与一只巨大的乌贼展开激烈的缠斗。 乌贼的身体加上长长的触手，几乎有脸盆般大小。 它的身体已经被马林鱼突出的长吻洞穿。 触手仍然紧紧缠绕着马林鱼，试图挣脱束缚。 马林鱼张开大嘴，用力撕咬乌贼，扯下乌贼其中两根触手并吞食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乌贼被活活分尸，挺瘆人的。 马林鱼不仅速度快，攻击力也强悍。 此时，它正专注于享受美食，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接近。 梦娜近距离观察着黝黑的大马林鱼，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畏惧。 杨斌向梦娜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留在原地不要动。 梦娜轻轻点头。 她清楚面对这种危险的巨物，必须要合理的配合才行。 盲目的冲过去，只能事与愿违。 杨斌将绳索的一端牢牢地绑在一块粗壮的礁石上，并使劲拉紧。 确认牢固后，他手持绳索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绕到马林鱼的后方，悄悄地靠近。 站在远处的梦娜看到这一幕，心也悬到了嗓子眼，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杨斌一步步向前挪动，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他与马林鱼之间的距离仅有大约五米。 每一步都需要格外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惊动它。 透过眼罩，发现马林鱼身上的鳞片如同一层厚厚的牛皮，反射着光线。 每一片鳞片都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护层。 杨斌轻轻蹬踢脚蹼，身体缓缓向前移动。 在努力的挪动下，只剩下三米。 千钧一发之际，马林鱼突然调转了方向。 一人一鱼相遇，彼此相距仅有两米。 马林鱼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杨斌，眼中透露出警惕和敌意。 杨斌反应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绳套丢出。 绳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马林鱼突出的长吻上。 马林鱼被突如其来的绳套吓了一跳，转头逃窜。 绳套已经牢牢地套在了它的长吻上，越扯越紧。 杨斌快速蹬踢脚蹼，向后退去，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 马林鱼变得凶猛，朝杨斌冲撞过来。 就在它即将刺中杨斌时，被麻绳束缚住了。 麻绳的长度有限，只能在六米范围内活动。 尽管马林鱼拼命挣扎，但依然无法突破麻绳的限制。 杨斌险险躲过后，松了一口气。 反应再慢一点，恐怕此刻身上就多了一个血洞。 马林鱼的挣扎使得麻绳紧绷，甚至感觉珊瑚礁都在微微颤动。 它爆发力太强了，比起金枪鱼还要更胜一筹。 若是用鱼枪射击，不出一分钟，线轮上的线必定会被放光。 即便击中，也难以将其拉住。 在马林鱼的横冲直撞之下，海床上沙砾纷飞，海藻被抽断。 一时间，它所过之处一片混乱，破坏力度惊人。 有些较小的珊瑚礁更是直接被撞断。 杨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撞击发生在人的身上，非死即残。 一旁的梦娜用手指了指麻绳，又轻轻地碰了一下杨斌。 她是想询问麻绳是否能够承受得住拉力。 杨斌会意，自信满满地比划着手势，表示没有问题。 别说是马林鱼，哪怕是一头牛也扯不断。 不过，杨斌些担心珊瑚礁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马林鱼此刻十分憋屈，它的头部和长长的吻部被麻绳扯住，使不上劲儿。尽 经过五六分钟的挣扎，马林鱼的长吻处开始渗出鲜血。 可能疼痛难忍，马林鱼的挣扎逐渐减弱，动静也越来越小。 杨斌不给它喘息的机会，拎着鱼枪在周围来回游动。 马林鱼看到他，激起强烈的反抗意识，开始剧烈挣扎。 杨斌巧妙地控制着与马林鱼的距离，正好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外半米， 马林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碰不到。 此时，梦娜也手持摄像机走了过来，对着马林鱼拍摄。 马林鱼那叫一个恨呀，恨不得把他们穿成冰糖葫芦才好。 它也算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平时都是横着走。 自由自在习惯了的它，从没这么憋屈过。 十几分钟后，马林鱼的长吻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断裂迹象。 第463章 智取 杨斌拎着鱼枪靠近，准备给它补刀。 万一长吻断了，也就没有可以束缚住它的东西。 经过长达二十分钟的挣扎，马林鱼也几乎力竭了，已然是强弩之末。 不过，面对这种巨物，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杨斌紧握鱼枪，慢慢举起，瞄准马林鱼的眼睛，果断扣动扳机。 \"嗖~\"一声尖锐的枪响，锋利的枪钩迅速射出，伴随着强力橡皮筋弹出一连串气泡。 由于距离很近，枪钩瞬间穿透马林鱼的身体。 马林鱼本来就身负重伤，又遭受枪钩的袭击，开始疯狂地跳跃。 麻绳束缚了大部分的力量，杨斌十分轻松。 为了确保安全，杨斌将鱼线放出七八米。 在枪钩和麻绳的双保险下，不用再担心马林鱼挣脱了。 看到马林鱼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梦娜紧张地握住鱼枪，时刻准备射击。 鱼线紧绷，杨斌轻轻地抖动着手中的鱼枪。 随着鱼线的颤动，扎在马林鱼眼中的枪钩也跟着晃动起来。 枪钩的晃动牵扯到伤口，让它感到疼痛难忍，于是开始横冲直撞。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十几分钟。 无论杨斌如何抖动鱼枪，马林鱼都不再动弹了。 它真的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连甩动鱼鳍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斌气瓶里的气也几乎耗尽，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 他小心翼翼地贴近马林鱼，用脚踢了踢它。 发现它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估计马林鱼这辈子都想不到，作为海洋中游速最快的鱼类之一，竟然会被活活累死。 杨斌解开系在珊瑚上的麻绳，然后把鱼枪交给梦娜。 两人并排蹬踢脚蹼，将马林鱼向水面上拉动。 马林鱼实在太重了，即使在水的浮力作用下仍然感觉死沉死沉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好不容易把它拖拽到了水面。 杨斌紧紧握住手中的麻绳，将其系在挂梯上，腾出一只手摘下了咬嘴。 “梦娜，你先上船把起重机大臂放下来。” 梦娜：“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问题。” 说完，他伸手接过梦娜手中的鱼枪。 梦娜紧紧抓住挂梯扶手，动作敏捷地蹬爬上船。 登上船后，梦娜便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起重机旁。 她启动起重机，大臂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在梦娜的熟练操作下，起重机的挂钩缓缓降落在水面上方。 杨斌见状，大声喊道：“梦娜，绳索再往下放一点。” 梦娜按照杨斌的指示，小心地控制着起重机，将挂钩继续下放。 当挂钩放到指定位置时，杨斌将麻绳套在钩子上。 考虑到马林鱼的长吻可能无法承受过重的拉力。 他又找来一根麻绳，仔细地捆绑在马林鱼的身体上，以增加稳固性。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斌说：“好了，起吊！” 梦娜按下起重机的按钮，线轮开始转动，钢丝索缓慢地往回收。 当马林鱼被拉到水面上方时，杨斌连忙躲到一旁，避免被砸伤。 这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周围几艘渔船的注意。 其中一艘渔船上，老李头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 当他看到被吊起来的马林鱼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骇然不已。 \"不应该啊……\"老李头喃喃自语道。 亲眼看着马林鱼被吓跑了的，怎么可能又被抓住呢？ 而且，他压根没看见杨斌撒饵料。 和老李头有着相同疑惑的，还有黄涛涛等人。 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亮眉头拧成了一股绳，自言自语道：\"空手套白狼，这也行？\" 陈小创一脸羡慕，嘟囔道：\"玛德！搞什么飞机，怎么每次馅饼都砸中杨斌，我到底差在哪了。\" 黄涛涛丧眉搭眼地嘟囔道：\"同样出海捕鱼，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甜甜紧紧地盯着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嫉妒。 与此同时，吕楠和王莽看到了被吊起的大鱼打心眼里高兴。 吕楠砸吧着嘴，道：“不愧是斌子，厉害！” 王莽叹了口气，感慨地说：“唉……要是哪天我能有斌哥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吕楠拍了拍王莽的肩膀，说：“真不是我打击你，你师傅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那是老天爷赏饭吃。” “也是。”王莽点了点。 时间长了，他们也有自知之明。 与其花心思去学杨斌找鱼的本事，倒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好帮手。 王莽清楚，杨斌挣着钱也不会亏待自己。 画面一转，马林鱼已经被拉到甲板上方，长长的身体在摆动。 出水后，马林鱼的体型显得更为巨大，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杨斌登上船，将肩上的气瓶取下。 梦娜询问：“杨斌，直接把马林鱼放在甲板上，还是就这样吊着？” 杨斌：“先放下来吧。” 长时间吊着会留下勒痕，对肉质有所影响。 当马林鱼被放置在甲板上后，杨斌走上前去，解开它身上缠绕的绳子。 经过恢复，马林鱼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 梦娜鼓起勇气上前轻轻抚摸马林鱼，好奇地问道：“杨斌，这条马林鱼应该有两百斤了吧？” 杨斌扫视一眼，道：“不止，估计不会低于三百斤。” “继续养着还是杀掉？” “暂时先养着吧。” 即便能恢复过来，由于长吻已经断裂，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了。” 杨斌触摸马林鱼突出的长吻，发现其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坚硬，表皮反而有些柔软。 马林鱼的体型巨大，要想放入活水舱并非易事。 杨斌试着拖拽，一个人有些吃力。 于是，梦娜也前来协助。 两人一起用力，将马林鱼往活水舱拖拽。 拉到活水舱旁时，马林鱼一动不动，压根不配合。 不得已，杨斌找来两根麻绳，紧紧地捆住马林鱼的头部。 随后，他和梦娜两人分站两边，各自握住麻绳的一头。 杨斌说：“梦娜，等会儿我喊123，一起把马林鱼抬起来，然后慢慢地放到活水舱里去。” “嗯，可以。”梦娜说。 杨斌将麻绳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深吸一口气后，大声喊道。 “一、二、三。” “起！” 马林鱼庞大的身躯逐渐离开地面，轻轻摇晃着。 “一、二、三。” “落！” 终于，马林鱼被稳稳地放入了活水舱中，激起一片水花。 第464章 腰扭伤了 令人惊奇的是，马林鱼进入活水舱后，飞鱼群突然间变得安分起来。 它们聚集在一个角落，不再像往常那样跳跃和飞翔。 以前，只要一打开活水舱的舱盖，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溅得浑身湿透。 马林鱼体型太大，几乎占据了活水舱三分之一空间。 梦娜注视着马林鱼，忧心忡忡地问道：“杨斌，等它恢复过来，会不会吃其他的鱼？” 杨斌：“这肯定避免不了的，不过它伤的重，没有几天时间缓不过来。” 再过几天，他们也要返回港口了。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些大胆的飞鱼竟然扇动鱼鳍，飞到马林鱼的身上。 还有些顺着血腥味，游到它面前摇晃。 如果马林鱼没有受伤，只需张开嘴巴就能轻易地将它们吞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杨斌迅速地将活水舱的盖板合上，转身离开，不管了。 他刚站直身子，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哎呦!我的老腰啊!\"杨斌皱着眉头，用手扶着腰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梦娜见状，立刻关心地问道:\"杨斌，是不是刚才用力过猛，把腰闪了?\" \"可能是吧。\"杨斌点了点头。 \"我带的有膏药，走，我们去贴两张。\"梦娜上前搀扶起他。 进入休息室后，杨斌慢慢地趴在床上。 梦娜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盒膏药和一瓶红花油。 她先将自己的手掌搓热，然后倒出一些红花油在掌心上，轻轻地帮杨斌揉搓着。 \"杨斌，力道可以吗?\" 杨斌轻哼一声。 红花油揉搓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温热的感觉。 梦娜的手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柔软，让他感到十分舒适。 随着她的按摩，杨斌的疼痛感逐渐减轻。 经过一番揉搓后，梦娜贴了两张膏药在杨斌的腰上。 这些膏药比红花油的药效更显着。 贴上后，杨斌能够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腰部升起。 梦娜贴切的将他衣服放下，说：“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儿。” 杨斌说：“嗯，好多了。”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只要不做大动作不碍事。 他们一同走进了驾驶室，杨斌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寻找爵士号的踪迹。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吕楠他们收获怎么样？ 梦娜说：“杨斌，是不是要去找吕楠？” 杨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嗯，过去帮他们找一个合适的资源点。” “那我来开船，你那腰得注意点。” “行，开船吧。” 梦娜现在驾驶技术已经完全没问题，可以完全放心。 当锚索被收回后，梦娜提拉油门。 不远处，黄涛涛看海洋1号又开始转移，下意识就想启动船只。 一旁的甜甜提醒道：“涛子，陈小创他们还在下面呢。” 黄涛涛一拍脑门：“哎呦我去！怎么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现在干着急没用，总不能拉着人跑吧。 于是他转头说：“媳妇儿，你在这里帮我盯着海洋 1 号，我把陈小创他们叫回来。” 甜甜点了点头。 其他方面不太擅长，但盯梢绝对手拿把掐。 与此同时，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海洋 1 号顺利地抵达了爵士号附近。 爵士号船上没动静，不知道人在不在船上。 杨斌拿起对讲机尝试与对方联系：“喂！吕楠在不在？” 见没有回应，他又接着喊道：“喂！听见吱一声。” 连续喊了两次，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正当他以为吕楠和王莽已经下船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滋滋”的声音。 “斌哥，我是王莽。” 杨斌拿起对讲机，问道：“王莽，这边资源怎么样？” 王莽略显沮丧的说：“不行啊，我和吕楠都下去好几趟了，只捡到一些螺，没有什么大货。” “吕楠在不在船上？” “他不在，已经下去有一会儿了，应该快上来了。” 杨斌想了想，说道：“行，那等吕楠上来你们就开船跟过来吧，我先去找个合适的地方。” 王莽：“好嘞！” 结束对话后，梦娜继续驾驶着船只缓缓前行。 由于要寻找作业点，船速并不是太快。 她一边航行，一边等待着爵士号跟上。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爵士号才慢悠悠地驶了过来。 这期间，杨斌一共找了好几次作业点。 当爵士号来到附近后，杨斌通过对讲机将其中一处告诉了王莽。 吕楠收到消息后，立刻驱动着船向指定地点驶去。 安顿好了吕楠，杨斌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一直惦记着。 中午时分。 梦娜驾驶着船驶向另一个作业点。 固定好船只后，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休息了。” 杨斌看着梦娜疲惫的样子，说：“累坏了吧，赶紧回屋休息去，我去做饭。” 梦娜摇摇头：“其实也没有特别累，就是长时间开船无聊。” 顿了顿，她接着说：“我来做饭，你腰不好，多休息。” 杨斌笑了笑：“只是扭伤了，又没伤到筋骨，哪有那么娇贵。” “不管怎样，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听我的。” 说完，梦娜便走向厨房。 杨斌拿起望远镜，观察起周围的海况。 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的渔船都在忙碌着作业，只有他们这艘船显得格外悠闲。 忙起来，他们连吃饭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杨斌不着急，刚抓了条几百斤的马林鱼，有保底了。 以他目前的状态，就算潜下去也干不了什么。 厨房里，梦娜一个人在里面叮叮当当的忙活着。 二十分钟后，梦娜把盛好的饭菜端上桌，一共两菜一汤。 有香菇炒青菜、蒜泥西兰花、平菇鸡蛋汤。 杨斌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夸赞道：“嗯～厨艺见长啊！” 梦娜微笑着擦了擦手：“先尝尝看，可能有点素。” “很好了。” 在海上这个伙食标准已经算好的了，总比泡面强。 落座后，两人开始动筷子吃饭。 尽管他们只是情侣关系，但彼此之间的默契，感觉像是一对相伴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非常融洽。 第465章 诡异的脸谱面具 杨斌吃饭速度比较快，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饭后，梦娜主动起身收拾碗筷，准备去洗碗。 杨斌也拿起抹布，帮忙擦拭桌面。 梦娜见状，说：“杨斌，你就别脏手了，交给我就行。” 杨斌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说：“没事。”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把卫生收拾干净。 杨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收蟹笼了。 然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蟹笼有些远。 杨斌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腰部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下水应该没问题。 毕竟，这两个小时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当梦娜看到他要出门时，顺口问了一句：“杨斌，去哪啊？” 杨斌：“闲着也是闲着，我下水转一圈。” “别下去了吧，你那腰刚舒缓一点，别不知道爱惜。” “没事儿，已经好了。” 为了让梦娜相信，他还特意扭动了几下。 梦娜被他滑稽的样子逗乐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拿你没办法，下水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斌听到她同意了，毫不犹豫地说：“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梦娜轻轻拍打了他一下，笑着说：“谁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呀？要是真把你给折腾坏了，回去念楚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不会，念楚肯定和你同一阵线的。” “嘻嘻……真有可能。” 杨斌顿了顿，好奇地问：“那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条件？” 梦娜微微一笑，调皮地说：“其实很简单啦，和你一起下水，也能互相照应。” 杨斌点了点头：“好的，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很快就换好了潜水装备，背上了氧气瓶，沿着挂梯下到了船边。 此时，周围的船只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不用担心船上无人看管。 他们相继入水之后，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 甚至无需用手势交流，两人默契十足地同时踢动脚蹼，快速下潜。 当潜入水下两三米时，杨斌发现这片水域的能见度相当不错，居然能达到七八米之远。 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良好的能见度让人心情愉悦，也减轻了潜水带来的压力感。 潜入五米左右，一群五彩斑斓的鱼游了过来。 每一条鱼都有着独特的花纹和色彩，特别漂亮。 梦娜见状，当即拿出手中的摄像机拍摄。 这些小鱼时而围拢成一团，形成一个五彩斑斓的球体。 时而又分散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 杨斌环视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见没有可疑事物，他才放心让梦娜继续拍摄。 之前的鲨鱼事件历历在目，绝不会让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毕竟，不是每次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梦娜沉浸在拍摄之中，而杨斌则先一步继续下潜。 当他下潜到二十来米时，一片平坦的海床映入眼帘。 海床上海藻密集，一眼望过去像是一片荆棘丛似的，充满了生机。 杨斌刚落脚，便发现几个海星躺在海床上，它们的造型比较奇特。 有的像一个“火”字，也有的像“太”字，形状不一。 海星的颜色各异，有的呈现出金黄色，有的则是淡蓝色或紫色。 这些海星的个头都不错，其中最大的甚至比他的手掌还要大，估计得有个七八两重。 杨斌果断出手，迅速将海星全部收入囊中。 这些海星异常肥美，摸起来手感很好。 此外，沙砾之中还有许多蛤蜊。 不过，这些蛤蜊的个头相对较小，仅有一元硬币那么大。 但它们对于生活环境的水质要求非常高，一般的水域里很难见到它们的踪迹。 杨斌用手指轻轻地挑动了一下，从沙砾中抠出两只蛤蜊。 蛤蜊受到惊吓后，立刻将坚硬的外壳紧紧闭合。 如果在赶海时碰到，杨斌或许会花费一些时间去捡拾。 潜水时间比较宝贵，捡蛤蜊不划算。 正准备继续向前搜寻时，梦娜也跟着潜下来了。 她给杨斌比划着手势，询问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杨斌会意后，摆了摆手。 短暂的交流后，两人继续向前搜寻。 途经一处海藻旁时，只见茎叶在不停地晃动。 梦娜察觉到后，用手抵了抵杨斌。 杨斌立刻停下，抬起手中鱼枪小心翼翼地把海藻拨弄开。 然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张“面具”突然从海藻丛中窜了出来。 这张“面具”吓了梦娜一大跳，连忙向后退去。 转眼间，面具一样的生物便以惊人的速度窜到了五六米外。 杨斌见状，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只听见“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脱离了道轨，极速飞射出去。 紧接着，传来“啪”的一声闷响。 枪钩插在了海床的沙砾中，强大的冲击力导致其深深地没入了十几公分。 可惜的是，枪钩并没有击中目标，打偏了。 面具生物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反应也非常迅速。 仅仅几个呼吸间，它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斌和梦娜互视一眼，两人都感到十分困惑，不清楚刚才那个生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从外形上来看，它圆圆的，比较像是蟹一类的生物。 出现的时间太短了，还有海藻遮挡视线，看不清楚。 梦娜被那诡异的眼睛给吓到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生物会长四只眼睛。 杨斌用力扯拽鱼线，将海床上的枪钩收回来，重新安装到道轨上。 就在这时，梦娜突然用手指向了海床。 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沙砾上有一些凌乱的爬痕。 这些爬痕印记非常浅，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无法察觉。 毫无疑问，这些爬痕就是刚才那个面具生物留下来的。 杨斌蹬踢脚蹼，顺着印记的方向缓缓游动。 有了这些明显的痕迹，就不用依靠神秘的第六感感探了。 他们顺着印痕找出去十几米后，在一处礁石堆前，爬痕突然消失了。 礁石堆有很多缝隙和洞穴。 很显然，面具生物就躲藏在其中某个地方。 杨斌用手沿着礁石比划了一圈，示意梦娜一起寻找。 第466章 解开谜团 两人一左一右，围着礁石堆仔细寻找，连一道缝隙也不放过。 梦娜到第二条缝隙旁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她心中一动，急忙透过眼罩看向缝隙，只见一双诡异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梦娜心里不禁一哆嗦。 她连忙将头转移开，给杨斌比划着手势。 杨斌看到她的动作后，立刻蹬踢着脚蹼快速游了过去。 梦娜指着石缝，示意里面有东西。 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也看见了一双巨大的眼睛。 “总算找到你了！” 与梦娜不同的是，杨斌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 相反，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杨斌并没有急于惊动它，观察起缝隙处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毕竟，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目睹过它的惊人速度。 贸然将它放出来，即使是两个人也未必能堵住它。 它可以轻松避开高速飞行的枪钩，可见一斑。 看了一圈，发现石缝有两个出口，不管上下都能逃出来。 幸亏看一眼，贸然出手说不定真让它跑了。 杨斌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将上方的出口牢牢堵死。 梦娜薅来一些海藻，将长长的缝隙封了一半。 经过两分钟的忙碌，只剩下一个出口了。 他们的动静过大，引起了里面面具生物的警觉。 它开始挥动起如小拇指般粗细的腿，想要逃跑。 杨斌立刻从腰间取下网兜，堵在了出口处。 当它即将钻出缝隙时，却突然退缩回去。 尽管它没完全露出身体，但杨斌看清了钳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螃蟹。 只是，没法确定属于哪种螃蟹。 海洋中的蟹类繁多，形态各异，长相奇特。 这只螃蟹十分机敏，退缩回去后便一动不动地躲藏起来。 这时，恰好有一群小鱼从旁边游过。 杨斌眼疾手快，顺手一抓，就抓到了两条小鱼。 他将其中一条小鱼丢进石缝里，想要借此吸引螃蟹的注意。 奇怪的是，螃蟹似乎对小鱼不感兴趣，依然静静地趴着。 于是，杨斌又把剩下的小鱼扔到它的大钳子旁边。 静静等待了几秒钟后，只见大钳子突然迅速挥动，一下子夹住了小鱼，并送到了嘴边。 小鱼身体被强有力的大鳌，拦腰截断。 看到这一幕，杨斌立刻计上心头。 他向梦娜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她稳住网兜。 梦娜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去，稳稳地抓住网兜。 杨斌腾出双手，迅速蹬踢着脚蹼，游向远处。 不一会儿，他来到一处海藻旁，追上了之前的那群小鱼。 双手同时出击，不断挥舞着，很快就收获了五六条小鱼。 杨斌将这些小鱼用鱼线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串。 随后，他又迅速返回礁石堆旁。 此时，螃蟹已经将刚才的小鱼吞食殆尽。 这只蟹从体型推断，起码有两三斤重。 一条指甲盖大小的小鱼，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杨斌将穿好的小鱼沿着石缝放下去，小心翼翼地送到它的大鳌旁边。 它闻到浓郁的鱼腥味儿，缓缓地抬起了大钳子。 当它的大鳌触碰到小鱼的瞬间，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紧紧夹住。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用力地拖拽着鱼线。 在鱼线的扯动下，螃蟹顺着线被拉出了石缝。 尽管被强行拖拽，但它依旧死死地夹住小鱼不肯松开，还在不停地往嘴里送。 当把它拖拽到石缝口时，杨斌用另一只手紧紧抠住蟹盖。 即使被抓住，它没有半点慌张，依旧胡吃海塞。 杨斌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什么品种的螃蟹，都是十足的吃货。 杨斌拿过螃蟹仔细观察，发现蟹壳上的“眼睛”，实际上只是图案，不是真的。 它的壳盖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脸谱，栩栩如生。 初看时，这张脸给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感觉。 再看下去，却觉得这张脸有些可爱，甚至有几分像狮子头。 杨斌努力回忆起各种关于海洋生物的知识。 想了半天，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认不出是什么品种。 不过长得这么奇特，应该值钱。 即使它不适合食用，作为观赏品也非常不错。 于是，杨斌将它塞进网兜里。 放入网兜后，失去了食物，螃蟹变得躁动不安，开始四处乱爬。 它那强壮有力的大鳌紧紧地夹住网兜，锋利的蟹脚也从网眼处伸出。 杨斌直接将网口封住，任由它折腾。 为了抓住这只螃蟹，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将网兜重新系在腰间，他们继续在海床上寻找海鲜。 盲找太浪费时间了，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浮现出来，一幅清晰的地图展现在眼前。 通过画面，可以看到有三四个光点正在闪烁。 这些光点距离并不远，就在梦娜的左手边七八米左右的位置。 杨斌懒得放大查看，直接用力蹬踢脚蹼，朝着目标方向游了过去。 梦娜也没想太多，紧紧跟在后面。 不知为何，只要和杨斌待在一起，她就会感到特别踏实，安全感满满。 即使面对凶猛的鲨鱼，杨斌依然能够保持镇定自若，保护自己。 很快，他们顺利到了光点附近。 杨斌用手势向梦娜示意让她停下来。 同样的，前方出现了几株生长得十分茂密的海藻，其中最高的一株有一米五左右 杨斌根据画面位置，小心翼翼地用鱼枪轻轻拨开了海藻。 当密集的海藻被扒开一些缝隙之后，隐约可以看见海床上有一条血肉模糊的鱼。 由于被啃食得太过严重，看不出是什么鱼。 鱼的身旁还有几只蟹，它们的壳盖上也有着如同脸谱一般的花纹。 这些蟹的个头小了许多，最大的也就半斤左右，最小的甚至比碗口还要小。 杨斌和梦娜对视一眼，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悄悄地绕过去。 有食物吃，这些蟹的警觉性几乎为零。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预定的位置，并动手抓捕。 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之下，无论是大蟹还是小蟹，都被一锅端。 第467章 中华虎头蟹 抓完蟹之后，他们气瓶里的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杨斌向梦娜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一起蹬踢脚蹼迅速上浮。 浮出水面后，他们摆动双臂向船边靠拢。 登上甲板，杨斌迫不及待地扯下咬嘴和面罩，张开嘴巴，活动活动腮帮子两边的咬肌。 梦娜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转身朝着设备室走去。 杨斌以为她是要去放置摄像机，所以没有多问。 接着，他解开系在腰间的网兜，打开网口，将里面的蟹全部倒进鱼箱里。 这些蟹进入鱼箱后，立刻挥动着腿胡乱爬动，试图逃窜。 杨斌仔细观察，发现它们身上的不规则纹路有些像斑纹，壳盖也是凹凸不平的。 他拿起鱼枪的枪钩，轻轻戳了一下其中一只蟹。 这只蟹的脾气非常暴躁，马上举起大鳌开始反击，快速张合。 当钳子夹住枪钩时，还不停地向后拖拽。 见拖拽不动时，它竟然翻转身体想要扭动。 这要是换成手指的话，恐怕早就骨折了。 就在这时，梦娜兴奋地拿着手机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杨斌，我刚才查了一下，知道这个螃蟹叫什么了！” 杨斌闻言，眉毛一挑，好奇地问道：“哦？叫什么名字？” 梦娜迫不及待地将手机递到杨斌面前，指着屏幕说道：“它叫中华虎头蟹，属于虎头蟹总科虎头蟹属，你看。” 杨斌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信息与鱼箱中的螃蟹完全吻合。 同时，一些人也会称其为狮头蟹或鬼面蟹。 在确认了螃蟹并非保护动物后，杨斌松了一口气。 如果它属于保护名录中的物种，今天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中华虎头蟹的名头听起来有些唬人，不知道价格高不高。 他拿来一根绳子，准备螃蟹捆绑起来。 不管值不值钱，都不能让它成为残蟹，影响卖相。 杨斌一边熟练地捆绑着螃蟹，一边说：“梦娜，你去把船启动，咱们先去把蟹笼收了，等回头再过来。” “嗯，好的。” 梦娜应了一声，转身走向驾驶室。 这个资源点相当不错，水质优良。 通过查看资料，杨斌得知这种中华虎头蟹对水质有着极高的要求。 他有一种感觉，下面应该还有许多螃蟹。 可惜刚才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仔细搜寻。 “嘟~嘟嘟！” 伴随着数声响亮的汽笛声响彻海面，海洋一号船破开平静的水面，迎着汹涌的海浪前行。 不一会儿，杨斌就将几只螃蟹全部绑好，并扔进活水舱的网箱里暂养。 此刻，活水舱内异常安静。 令人惊讶的是，飞鱼居然与马林鱼和平共处，实属罕见。 杨斌盖好盖板后，静静地站在船头，眺望远方。 天空中，一群大雁排着整齐的队列，朝着南方飞行。 它们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方阵一般，时而变成“一”字形，时而变成“人”字梯队。 随着季节的更替和气候变化，这些大雁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大迁徙。 它们要穿越数千公里的路程，寻找适宜的栖息地和食物资源。 杨斌打小就比较好奇，为什么大雁会列阵飞行。 后来才知道，它们整天的飞，单靠一只雁的力量是不够的。 必须互相帮助，才能飞得快飞得远。 有劲的大雁在扑翅膀飞时，翅膀尖扇起的风，是从下面往上面送。 劲风会把小雁轻轻地抬起来，长途跋涉的小雁就不会掉队。 此外,排队也有利于防御敌害。 很快，这群大雁就从杨斌的头顶上方穿插而过。 逐渐变成了一连串模糊的小黑点，最终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线上。 二十分钟左右，梦娜驾驶着渔船，顺利抵达了放置蟹笼的海域。 杨斌站在船头眺望，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原本应该整齐排列的浮球，变得凌乱不堪。 经过一天一夜风浪的拍打，有些主绳缠绕在了一起。 驾驶舱内，梦娜通过目测距离，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船只，让它缓慢地靠近目标。 当船顺利抵近第一串浮球旁时，杨斌迅速拿起一旁的挂钩。 猛地一挥，钩子准确无误地勾住了主绳。 随着“哗”的一声响，挂钩抓住了主绳，连带着浮球一同被提出了水面。 就在杨斌准备伸手抓住绳子时，挂钩上的浮球突然脱落。 下一秒，浮球重新落回了海平面上。 紧接着，一个浪头拍打过来，浮球在海面上剧烈起伏，而主绳也因此断开了。 “我去，这么寸！”杨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幸运的是，断掉的只是贯穿的主绳，并非蟹笼的主绳。 原本可以将整串浮球一次性勾上来，但现在只能一个一个取了。 杨斌深吸一口气，再次挥动手中的铁钩，精准地勾住了其中一个浮球。 主绳连着下方的蟹笼，杨斌拉着绳感觉沉甸甸的，心中不禁一喜。 “说不定一笼子能抓几十斤虾蟹！” 在自我安慰下，他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主绳被一点点收回。 几分钟后，只见水面泛起一串串气泡，蟹笼也随之浮出水面。 此时，蟹笼的网眼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水珠，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越是看不清，越能勾起好奇心。 杨斌将蟹笼沿着船边往上拉，换了两手后，笼子被拉到了甲板上。 他迫不及待地抖了抖蟹笼，把挂在网眼的水珠抖落掉。 随着水珠纷纷落下，网眼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一只只红脚虾弓着身体在里面蹦哒。 扫视一眼，杨斌预估里面至少有五六斤虾。 杨斌的心情大好，他麻利地将蟹笼上方的网口打开。 这时，主一只红脚虾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弹跳出来，快如闪电般地撞在他的脸颊上。 好巧不巧，它的尖锐额角不偏不倚地扎进皮肤里。 “奥菲～”一阵刺痛袭来，杨斌忍不住叫出了声，下意识地挥手将红脚虾打掉。 尽管只是被扎了一下，但脸颊还是渗出了鲜血。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杨斌出海次数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短短一天内受伤两次。 先是扭伤了腰，现在又被一只看似不起眼的红脚虾扎破了脸。 第468章 往事不堪回首 不过好在伤口并不大，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杨斌随意地擦去脸上的血迹，继续把蟹笼里的渔获倒入鱼箱里。 当蟹笼里的渔货全部被抖落出来时，单单是虾的数量就比他之前预估的要多得多，起码有十斤左右。 除了虾之外，蟹笼里还有一条粗壮的海蛇。 让人惊奇的是，这条海蛇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部位甚至连肉都已经腐烂了。 但即便如此，它的嘴里仍然紧紧地含着一只虾。 不知道是因为吃得太饱，还是被卡住了，虾头还露在外面。 这只虾真是够顽强的！尽管下半身已经被吞下，但它竟然没死。 凸起的眼睛左右晃动着，似乎在寻找逃生的机会。 它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尝试着摆动，试图从海蛇的口中挣脱出来。 然而，海蛇的嘴却死死地咬合着，无论红脚虾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一只红脚虾值好几块钱呢，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杨斌果断伸出手，紧紧抓住海蛇的头。 海蛇迅速地抖动身体，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与此同时，它张开大嘴，发出“嘶嘶”的声响，蛇信子不停地伸缩。 就在这时，红脚虾趁机从它的口中逃脱。 海蛇紧紧地缠绕在杨斌的手臂上，宛如一副精致的手镯。 它的身体在缓缓蠕动着，不停地收紧。 可惜的是，由于它的体型过小，无法对杨斌构成威胁。 杨斌的手指准确地移动到蛇的七寸位置，然后猛地用力一捏。 随着施加的力道逐渐增大，蛇似乎无法承受，老老实实地松开了身体，像是一根松软的皮带颤抖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杨斌将它直接扔进了海里。 海蛇落入水中后，突然高高地抬起头。 几秒钟过后，它便慢慢地消失在了海水中。 时间紧迫，杨斌继续收剩下的蟹笼。 当收第二个蟹笼时，里面的渔获远远不如之前。 里面只有零星的几只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整个蟹笼显得空荡荡的。 接着，他连续收了三、四……六个蟹笼。 同样的，每个蟹笼里的渔获都寥寥无几。 十几个蟹笼加一块，却只有七八斤虾。 奇怪的是，这些蟹笼竟然连一只蟹都没有抓到。 不过，倒是抓到了几条带鱼。 可能时间过长，它们已经被闷死了，体表细小的鳞片也脱落了不少，卖相太差。 这些带鱼的体型着实不小，最大的那条宽度几乎与手掌相当。 可惜了。 杨斌将带鱼挑选出来，放置在一旁。 等回头忙完了，做个炸带鱼吃，美滋滋。 休息片刻，杨斌重新拿起手中的铁钩子，开始勾起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浮球。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收了所有的蟹笼。 这时，梦娜从驾驶室里匆匆跑出来。 “杨斌，虾蟹数量怎么样呀？” 杨斌摇摇头：“不是很多，还有一部分没有解开呢。” “你注意点儿腰，剩下的交给我吧。” 说完，梦娜戴上一副手套，伸手抓住一只蟹笼并轻轻抖动起来。 紧接着，她熟练地打开了蟹笼的网口。 定睛一看，里面有七八只梭子蟹正在爬行着。 “哇！货不错啊。” 她用力一提，将网兜中的虾蟹尽数抖落到鱼箱之中。 杨斌看了一眼，笑着说：“你是拿巧了，我开了十几个笼子了，总共才两只蟹。” 梦娜俏皮一笑：“嘻嘻…你今天手气不行，剩下的都交给我吧。” “行啊，你继续。” 梦娜信心满满的又拎起一只蟹笼，当她打开网口的瞬间脸色大变。 “啊！有蛇！” 话音未落，她便将手松开。 杨斌知道她怕蛇，连忙上前将蟹笼接住，安慰道：“不用怕，它游不出来。” 梦娜拍了拍胸口：“嗯，每次看见它都浑身发软。” “这个真没治，只能靠自己克服了。” 怕蛇的人太多了，无关乎男女。 有些人连大型猛兽都不怕，偏偏怕蛇。 这些蛇大小不一，体表的花纹各异，看起来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杨斌拿起铁钳子，手法娴熟地将海蛇全部清理干净。 梦娜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又拿起一个蟹笼开始轻轻抖动起来。 也许是真的运气好，她开的第二个蟹笼里竟然又有不少活蹦乱跳的虾蟹。 \"杨斌，你快看，好多红脚虾啊！\" 梦娜兴奋地喊道。 杨斌探头一看，竖起大拇指夸赞：\"你今天真是气运加身，继续开，我来倒。\" 梦娜开心地把手中的蟹笼递给他，继续开下一个。 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就将剩下的二十个蟹笼全部清理完毕。 总的来说，这次收获还算不错。 红脚虾大约有五六十斤左右，还有三十多只螃蟹。 去除投放的鱼饵成本，还能小赚一笔。 杨斌找来两个空网兜，将红脚虾分成两份，系在活水舱的挂钩上。 他不断地调整着网兜的高度，确保网兜底部沉入水中，而上面部分则露出水面。 梦娜看着他摆弄着绳子，好奇地问道：“杨斌，直接把网兜放进水里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露出半截呢？” 杨斌一边系着绳子，一边耐心地解释道：“可别小看这个小细节，要是操作不当，等我们回到港口，一只活虾都不可能有。” “啊！这么严重？” “当然，如果让网兜完全沉入水中，虾就会缺氧而死，吊得太高也不行。” 梦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杨斌就曾吃过大亏。 那时候他在一家水产店兼职，由于疏忽，将网兜全部沉入了水中，结果导致几十斤的基围虾全死了。 当时赔了半个月的工资，每天只能靠吃泡面度日，连火腿肠都舍不得加。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依旧一阵肉疼。 虾处理好后，梭子蟹也用橡皮筋捆绑起来。 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处理好。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忙碌，无论是活水舱还是冷库，堆积的渔货非常养眼。 后面两天顺利的话，这一趟必定会满载而归。 第469章 包饺子 杨斌把蟹笼逐个用水冲洗，上面的污垢和杂草全部清理干净。 梦娜在一旁协助，把冲洗干净的蟹笼整齐地摆放在船边晾晒。 甲板上的卫生清理干净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此时，天色逐渐变得暗淡无光。 杨斌轻轻地敲打着酸胀的腰部，半天忙下来累得满头大汗。 梦娜也同样累得满脸通红，她的刘海被汗水浸湿后黏在了额头上。 不经意间，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在这一刹那，两人都感觉疲惫感减轻了许多，心情愉悦。 梦娜忽然留意到他的脸颊有些红肿，不禁关切地问：“杨斌，你的脸怎么肿了？” “啊，有吗？”杨斌用手摸了摸脸。 当他触摸到脸颊时，发现腮帮子高高隆起。 刚才只顾着忙碌，没有太在意。 杨斌解释道：“刚才不小心被红脚虾扎了一下，估计有毒素进去了，不碍事。” 梦娜：“都快肿成猪头了，还说没事！我去拿膏药。” 说完，她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杨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心中暗自感叹，有对象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以前和吕楠一起作业，这种小伤根本不会管。 女孩子总是更加细心，照顾人也更贴心。 两分钟后，梦娜拿着酒精和膏药回来了。 她先是用酒精棉仔细地擦拭伤口，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随后涂上膏药。 最后，为了防止伤口碰到水，她还特意贴上了一张可爱的库洛米卡通创口贴。 当创口贴贴好后，梦娜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咯咯…杨斌，你和库洛米很搭哎，萌萌哒。” “什么米？”杨斌微微皱眉。 “库洛米啊，一个非常可爱的卡通人物，超级萌的！” “哦，没听说过。” 他平时手机都很少碰，对于卡通人物更是一无所知。 杨斌印象中的卡通人物，只知道奥特曼、喜羊羊、灰太狼…… 伤口处理好，他们一起走进了驾驶室。 杨斌来到操作台前，启动了船只。 这片区域短时间内没有什么价值了，还得回到来之前的作业点。 时间长了，说不定会被其它船只占了位置。 发动机预热好，杨斌慢慢地拉起油门，海洋1号破浪前进。 梦娜也没闲着，转身走向厨房，准备煮粥。 海上作业的时间没有固定的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开始作业了，只能抽空做饭。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天空渐渐变得漆黑如墨。 突然，传来\"哒\"的一声响，船体前后两盏探照灯瞬间亮起。 原本漆黑的海面顿时被照亮，如同白昼一般。 向四周望去，周围的海面上闪烁着五六个起伏不定的光源，其他渔船还在作业。 这些人真是拼的，从白天一直忙到黑夜，几乎没有停歇过。 杨斌驾驶着船，缓缓驶向指定的海域，并抛下了船锚。 伴随着\"哗啦\"的声响，沉重的锚索坠入水中，激起了一片水花。 船稳稳地停下，杨斌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天下来，真是累得够呛。 他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望远镜观望，发现其中有两艘船也停了。 太黑了，看不清是谁的船。 杨斌拉开舱门，走出驾驶室。 途经厨房时，只见梦娜正手握菜刀，专注地切着菜。 杨斌大步跨进厨房，问：\"梦娜，准备做什么啊？\" 梦娜直起身子，说：“我来调点馅料，包点饺子给你吃，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光喝粥不顶饿。” 杨斌：“你也累了一天，还是我来吧。” “没事，我都快弄好了。” “行，那我去把带鱼处理一下，再添个硬菜。” 说完，他随手拎起一把刀，向甲板走去。 原本打算将就吃点，但有粥和饺子，不配点菜总觉得不搭。 借着探照灯的光亮，杨斌从鱼箱里拿出带鱼，开始动刀。 带鱼比较容易处理，只需将其内脏清理干净就行。 只用了十几分钟，他就把几条带鱼宰杀洗净。 甲板上能施展开手脚，杨斌顺便将带鱼切成小段。 待他返回厨房时，梦娜已经开始包饺子了。 出海前恰好买了现成的饺子皮，不用再揉面自己擀制了。 梦娜看着他端来一盆带鱼，道：“杨斌，这也太多了吧？咱们两个根本吃不完啊！” 杨斌将手中的带鱼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反正现在有时间，索性一次性全部做出来，省得麻烦。” “你可真会省事儿。” 杨斌咧嘴一笑，挽起袖子开始动手。 这些新鲜的带鱼肉质较为厚实，杨斌先将它们用调料简单腌制一下。 在腌制带鱼的时候，他又舀了一些面粉备用。 接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了那口崭新的不粘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口不粘锅已经买来了一个多月，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他将锅架在燃气灶上，倒入少许的油。 带鱼的腌制需要一定的时间，急不得。 杨斌闲着没事干，便到梦娜的面案旁。 梦娜将包好的饺子整齐地摆放在托盘里，每个饺子的大小几乎一致。 经过她巧妙的手法，饺子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状，有的像柳叶，有的像元宝，甚至还有像小老鼠一样。 杨斌看着眼前的饺子，赞叹道：“梦娜，手艺厉害啊，包什么像什么。” 梦娜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轻声说道：“哪里呀，这些都是跟我妈学的，好久没包都生疏了。” “别谦虚，就凭你这手艺，在咱们村里，至少也能排进前三名。” “哎呀，你别光说不练，也来包两个吧。” 杨斌哈哈一笑，伸手拿起一张饺子皮，熟练地舀起一勺馅料放进去。 只见他手指翻转，很快一个饺子的形状就成了。 然而，饺子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 “噗～”梦娜看到他包的饺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包的是什么呀？太丑了。” 杨斌挠了挠头：“嘿嘿，我这技术还得再练练，味儿是一样的。” 第470章 音乐梦 杨斌包了两个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梦娜拿起一张饺子皮，麻溜地加上馅料，然后手上的动作放慢，耐心地教他：“瞧，得这样捏褶子……” “对，就这么着……” 杨斌也瞪大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一个饺子包好后，梦娜问：“怎么样，看清楚了没？” 杨斌点点头：“差不多了，我再试试。” 说着，他又拿起一张饺子皮，按照步骤加入适量的馅料。 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梦娜的手法，开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翻转。 当饺子包出来后，还是歪歪扭扭的，就跟被人踩了一脚似的。 杨斌无奈地耸耸肩：“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他果断放弃包饺子，还是老老实实做菜去。 过了一会儿，带鱼已经腌得入味儿了。 杨斌把腌好的带鱼放进面粉盆里，让它们均匀地裹上一层面粉。 等锅里的油热了，杨斌把带鱼肉一块一块地放进锅里，整整齐齐地摆好。 带鱼肉一碰到热油，就发出“滋滋”的声音。 随着温度升高，带鱼表皮的肉慢慢收缩，水分迅速蒸发，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 淡淡的肉香在空气中飘散，让人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几分钟后，杨斌熟练地用铲子给带鱼翻了个面，让它们都能受热均匀。 梦娜轻轻闻着香气，说：“嗯~好香啊！” 杨斌：“香吧？等会儿用你的饺子跟我换带鱼。” “没问题。”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特别欢乐。 一个人做饭可能会觉得有点无聊，有个人陪着，趣多了。 又过了十分钟，第一锅带鱼终于煎好了。 带鱼表面的面粉结成脆皮，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杨斌用铲子将带鱼装入盘中，撒上适量的孜然粉和葱花。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中段的带鱼，送至梦娜嘴边，道：“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小心别烫到嘴。” 梦娜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轻轻咬了一小口。 “嗯，好吃。” 带鱼外焦里嫩，外边包裹的面粉恰到好处地锁住了水分。 最重要的是，带鱼几乎没有小刺，无需担心卡嗓子。 杨斌也拿起一块鱼段尝了尝。 里面的肉质鲜嫩如豆腐，但最好吃的还是外面那层焦黄的部分，肉香味儿浓郁。 一块鱼吃完，杨斌又将剩余的带鱼放入锅中继续煎制。 与此同时，梦娜烧水下饺子。 经过一个小时的忙碌，终于将所有的带鱼都煎制完成，满满一大盆。 梦娜将煮好的饺子盛出，询问道：“杨斌，要喝点饺子汤吗？” “来点吧，再加点醋。” “好哒。” 饭菜一一摆上桌，两人开始享用晚餐。 杨斌夹起饺子，蘸上一点醋，然后一口将其吞下。 这些饺子大小适中，正好一口一个，吃得特别过瘾。 在海上，能够吃到热气腾腾的手工水饺，还不用动手做，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的。 饺子味道也不错，馅料中加入了方便面，口感丰富。 方便面几乎人人都吃过，但用方便面包成的饺子，估计吃过的人不多。 一口饺子一口带鱼，美滋滋。 杨斌一连吃了两大碗饺子，才犹意未尽的停下。 “嗝~” 他打了个饱嗝，肚子已经撑得滚圆。 吃完晚饭，梦娜将碗筷收拾好拿去刷洗。 杨斌擦干净桌子后，穿上外套到甲板上。 今晚的天空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星光闪烁，就连月牙也被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 其他几艘船只也停止了移动，只有探照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杨斌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海风徐徐吹来，带来丝丝凉意。 这时，梦娜也裹着厚厚的棉衣走了过来。 她轻盈地走到杨斌身边，问道：“杨斌，你在看什么呢？” 杨斌微微一笑：“没什么，出来透透气。” 梦娜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同望向波澜起伏的海面。 梦娜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了杨斌的鼻中，让他不禁沉醉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梦娜突然打破了沉默，轻声说：“杨斌，你看那些海浪，像不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呀？” 杨斌微微一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不过我看它们更像是成千上万艘小船。” “你啊，满脑子都是船。” “呵呵…可不嘛，我记得你把吉他带上船的吧，反正也没事干，弹一曲听听？” 梦娜一听，也有些技痒。 是啊，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摸过吉他了。 她抬起头，问道：“你想听？” 杨斌点了点头：“嗯，好久没有听过你唱歌了。” 梦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好，那你来给我伴奏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天生就没有音乐细胞，听听还行。” “逗你玩呢！我去拿吉他。” 说完，她轻盈地跳起身，朝着休息室跑去。 杨斌在音乐方面的确没有天赋，从小到大接触过两种乐器。 第一次发生在十岁那年，玩过一次大爷的二胡。 他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人们聚集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纳凉聊天。 大爷手持二胡，拉出悠扬的曲调。 当一曲终了，杨斌悄悄地拿起二胡，模仿着大爷的动作试图演奏。 然而，发出的声音却异常刺耳，差点没把大爷送走。 第二次是在上初中时，学校组织了乐器兴趣班，杨斌报名了葫芦丝。 那个年纪觉得吹葫芦丝很拉风，而且声音也好听。 为了学葫芦丝，省吃俭用一个多星期，才攒够钱买了一把。 结果只上了几节课，把腮帮子都吹炸腮了，也没能学会。 每次上课的时候，杨斌总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吹不出老师那样优美的旋律。 自己吹出来的调调，和老师吹出来的完全就不是一个音。 最后，在音乐老师的委婉劝说下，杨斌“主动”放弃了音乐梦。 从那以后，杨斌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乐器。 片刻后，梦娜抱着吉他走了过来。 杨斌笑着说：“我这记性还挺好，真在啊。” 第471章 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梦娜依靠在船边，俏皮地说：“老板，听歌可是要收费的哦，还听吗？” 杨斌：“听啊，收费的话，那我可得自己点了。” “嗯呢，点吧。” 这场景对话似曾相识，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梦娜也是背着一把吉他。 谁能想到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会成为情侣。 就在他思索时，突然一阵大风迎面吹来。 杨斌灵光一闪，说：“想到了，那就来一首《你像风来了又走》！” 梦娜干脆利落地答应：“没问题。” “真会唱啊？” “必须会啊，之前有练过。” 说完，梦娜便开始调着吉他的声调。 杨斌在一旁静静等着。 “叮叮～叮～咚。” 突然，一阵悦耳的吉他声响起，前奏的旋律在耳旁环绕。 梦娜闭起双眸，弯弯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随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动，整个人仿佛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海洋，完全进入状态。 “你像风来了又走，我的心满了有空。” “明明我们也曾拥入怀抱之中，可最后只剩一句保重。” “你像风来了又走，我的梦醒了又空。” “离开你后的我余生何去何从，再难对谁心之所动。” …… 梦娜的歌声很走心，穿透力也极强。 就算是周围汹涌澎湃的浪花，也盖不住她的声音。 歌声伴随着吉他声，在周围海域飘荡，越传越远。 与此同时，正在甲板上吃饭的黄涛涛等人也隐约听见了。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仔细聆听这美妙的歌声。 黄涛涛一脸疑惑：“大晚上的，谁唱歌这么好听？” 他不禁竖起耳朵，试图辨别出歌声的来源。 小亮支起耳朵听了听，说：“好像是斌子女朋友唱的，以前在排档听过。” 陈小创随声附和：“没错，就是她的声音，斌子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什么德了。” 大伟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要是我能找到这么能歌善舞，人又漂亮的女朋友，少活十年都愿意。” 就在这时，甜甜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她看着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歌声吸引了过去，没来由得升起嫉妒。 于是，她阴阳怪气地说：“不就会唱两首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听这话，陈小创起哄道：“嫂子，要不你也来一首，让大家热闹热闹。” 甜甜却不屑地撇撇嘴：“你当你是什么人，让我唱就唱啊。” “切～我看你不是不唱，是压根就不会唱，好好听着吧。” “谁说我不会的，唱就唱？”甜甜被话一激，顿时来了脾气。 “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黄涛涛连忙提醒道。 “不行，今天我就要唱，想当年我在ktv可是麦霸呢。” “你开心就好。”黄涛涛知道劝不住，索性不再多言。 陈小创见状，笑着说：“嫂子，那你就唱一首能活跃气氛的歌吧。” 甜甜眉头微皱：“什么歌？” “《冬天里的一把火》怎么样？经典老歌，也容易带动气氛。” “小意思。” 只见她双手托着腰，动作缓慢地站起身来。 毕竟月份越来越大，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行动愈发不便。 “咳咳～”甜甜先清了清嗓子，做好准备。 “啪啪啪啪～”陈小创率先鼓掌。 黄涛涛踢了他一脚，黑着脸说：“瞎起哄！” “嘿嘿……我这也是为了给嫂子加油打气嘛，咱们渔获比不上斌子，歌声上必须找回场子，对吧？” 甜甜好胜心被成功激发出来，斗志昂扬地说：“没错！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话音刚落，她在手机上找到一段合适的伴奏音乐。 当伴奏的前奏结束后，甜甜扯开嗓子大声歌唱起来。 才刚刚开口，她音调就起高了。 她立刻停口，将伴奏重新播放一遍。 这次，虽然音调没再起高，但完全跑调。 她没有意识到，依然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 陈小创等人从一开始的充满期待，逐渐转变成了满脸失望。 一旁的大伟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别人唱歌是要钱，她唱歌要命啊！” 小亮强忍着笑意，心想：“人家嗓子被天使亲吻过；嫂子嗓子估计是被鬼掐过。” 黄涛涛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喊道：“行了行了，别唱了！” 甜甜被打断，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人家还没到高潮呢，你干什么啊！” “唱的都什么玩意儿，难听死了。” 甜甜顿时生气了，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带着哭腔道：“你行啊你，以前追我的时候，我唱什么你都说好听，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黄涛涛一听这话，心里一阵苦笑。 他不禁回想起当初追求甜甜的日子里。 每天没日没夜地听着她那“杀猪般”的嚎叫，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甜甜见他沉默不语，得理不饶人，又掐了掐他：“怎不说话了，你说啊！” 黄涛涛只好认怂：“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继续唱吧。” 然甜甜却并不领情，一甩手，转身就走了。 等她走远后，黄涛涛转头瞪了陈小创一眼：“瞧你干的好事儿。” 陈小创一脸无辜，嘟囔道：“涛哥，你媳妇儿唱歌难听，也不能怪我啊。” “滚犊子！” 说罢，黄涛涛一脸阴沉地转身走了。 小亮扫视了一眼满桌的残羹剩饭和散落一地的酒瓶，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 大伟紧跟其后，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默契。 眨眼间，空旷的甲板上只剩下陈小创一人。 陈小创望着桌上的碗筷和满地的酒瓶，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他大声呼喊着让他们回来打扫卫生，但回应他的只有海浪拍打着船体的声音。 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动手收拾这残局。 与此同时，梦娜唱了好几首歌，嗓子也有些疲了。 此时，外面的海风越来越大。 杨斌说：“梦娜，先回屋里休息吧，今天早，能多睡几个小时。” 梦娜：“走吧，你跟我一起回屋。” “啊？这不太好吧。” 梦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想什么呢，跟我去把你腰上的膏药换了。” …… 第472章 起雾了 杨斌乐颠颠地跟着梦娜走进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一阵杀猪似的叫声。 “哎哟哟……轻点儿轻点儿。” “疼…不行了。” 房间里，杨斌疼得直咧嘴。 那膏药贴在皮肤上太久，好像都跟身体长一块儿了。 一揭动膏药，粘性的胶就把体表的汗毛给拽下来了。 在一阵鬼哭狼嚎声中，两张膏药总算被揭下来了，只留下几道黑黢黢的胶痕。 梦娜贴心地把胶痕擦干净，又用红花油揉了揉。 杨斌说：“梦娜，差不多好啦，膏药不用贴啦。” “不行，再贴一次，巩固巩固。” 在她的坚持下，又给杨斌贴了两张膏药。 说真的，膏药贴上去还挺舒服的，就是味道太大，熏得人头疼。 换好膏药后，杨斌从梦娜房间里出来了。 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大步走向驾驶室。 他半躺在椅子上，心里还惦记着水下的中华虎头蟹呢。 他打算休息几个小时，下半夜去看看。 杨斌掏出手机，定好闹钟，然后裹着被子在躺椅上蜷成一团，准备打个盹儿。 今晚船没靠岛，其实他完全可以回房间舒舒服服睡一觉。 但他选择留在驾驶室，就是怕一躺下就睡过头了。 精神一直紧绷着，稍微放松就没劲儿了。 没过多久，驾驶室里就传出阵阵呼噜声。 夜深了，船上慢慢安静下来。 就连活水舱里的鱼虾也都不闹腾了，乖乖安静下来。 只有螃蟹还在不停地吐泡泡，发出轻微的声音。 随着时间过去，海平面上的风越来越大。 在海风的吹拂下，浪头一个比一个高。 一群小鱼欢快地随着浪头高高跃起，瞬间又直直落下，就像在坐超级刺激的过山车。 它们好像对这种冒险特别上瘾，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乐在其中。 这些小鱼们一个接一个地聚集在探照灯灯光下，场面热闹不已。 有两条鱿鱼紧紧吸附在船体上，它们就像两位正在比赛的攀岩高手。 细长的触手不停地扭动，努力寻找着更舒服的位置。 不管浪头怎么拍打，它们都能稳稳地吸附着。 其中一条鱿鱼一边扭动，一边还腾出触手去骚扰同伴。 紧接着，两条鱿鱼的触手就缠在了一起，打了个结。 就在这时，一个凶猛的浪头猛地拍了过来，瞬间就把鱿鱼给淹没了。 浪头过去后，船体上又变得空空如也。 两条鱿鱼在海水的冲击下，一起掉进了水里，继续它们的冒险之旅。 凌晨两点，海面上突然飘起了雾。 这雾霾扩散得那叫一个快，没一会儿就绵延了好几里。 一眨眼的功夫，几艘渔船就被大雾给藏起来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亮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雾越来越浓，就像一层厚厚的白色幕布，把整个海面都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叮叮～” 突然，一阵清脆的闹铃声响了起来。 杨斌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他把裹在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夜晚的气温低得吓人，驾驶室里冷得跟冰窖似的。 他抬起头，挡风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他把被子放到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躺椅空间太小了，整晚都蜷缩着身体，腿和脚都麻得不行。 他打开门，一股冰冷的雾霾夹杂着寒风猛地吹了进来，迅速钻进了驾驶室内。 “啊～嚏。” 杨斌被这股凉气吹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连忙走出驾驶室，顺手关上了门。 他抬头望去，只见整个海面都被大雾所笼罩。 原本漆黑的夜空变得更加昏暗，能见度不足一米。 “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看着漫天大雾，杨斌忍不住嘀咕道。 眼下大雾四起，船肯定是不能动了，只能老老实实在原地待着。 不过，水下作业影响倒是不大。 就算没有大雾，依旧是漆黑一片，水下的能见度也不会太好。 杨斌走到梦娜的房间门口，本想跟她打声招呼，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这个点儿，她应该还在熟睡。 于是，他转身到仓库，麻利地穿戴着潜水装备。 潜水装备穿戴好后，杨斌又检查了一遍。 为了能潜得更久一些，他决定多带一个备用气瓶。 两个气瓶背上肩，杨斌调整好松紧度。 接着，他将头灯戴好，快步走向船边。 来到船边，头灯的灯光照射在大雾中，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束。 当抵近水面时，杨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哗啦”一声，水面上激荡起一团水花。 随即，一个汹涌的浪头拍打过来，直接将杨斌淹没。 水下的洋流特别汹涌，强大的水流冲击着身体，带来明显的推背感。 杨斌保持冷静，用力地蹬踢着脚蹼，试图调整身姿。 尽管如此，但浪头来得又快又急，还是将他推向了船边。 肩上的气瓶撞击在船体上，腰部被硌得生疼。 杨斌趁机借力一蹬，迅速向水下潜去。 直到潜了大约四米深，才有惊无险稳住了身形。 凭借对水下海况的熟悉，即使面对着强劲的洋流，杨斌的速度依然没有减慢。 几分钟后，他潜到了海床附近。 海床上一片漆黑，四周静谧无声。 一株株巨大的海藻如同高耸入云的树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杨斌借助头上的灯光，贴着海床向前游动。 游了五六米远，在一块礁石旁边发现了一只虎头蟹。 这只虎头蟹的个头并不大，只有水杯盖般大小，看起来小巧玲珑，不到一两重。 虎头蟹在头灯的映照下，乖乖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杨斌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没去抓它。 等了几秒，虎头蟹好像回过神来了，蹬着腿儿哧溜一下躲进海藻丛里了。 寻找虾蟹，神秘第六感不太灵。 它们不是卧在沙里一动不动，就是突然动一下又藏起来了。 杨斌边游边敲着石块弄出声响。 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 刚敲了没几下，一只虎头蟹就从矮小的海藻里飞快地钻了出来。 它的大钳子还夹着一条小鱼，个头比刚才那只要大一些，大概有二两重。 杨斌把头灯直直地照向它。 趁着虎头蟹发呆的当儿，迅速伸手把它给抓住！ 第473章 两鱼相争 虎头蟹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蹬着蟹腿，大鳌也飞快地一张一合。 杨斌麻溜地把它塞进网兜，由着它在里面扑腾。 还没等挪动脚步，顺着头灯的光线，隐隐约约看到旁边的石块好像在动。 一开始杨斌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洋流冲的呢。 就在他准备蹬蹬脚蹼换个地儿的时候，冷不丁瞅见一抹白色。 白色的礁石？不太对劲啊！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刚一靠近，突然一股黑漆漆的浓墨“噗”地喷了出来，把微弱的灯光都给遮住了。 杨斌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扣动了扳机，尖锐的枪钩“嗖”地飞射出去。 “当啷”一声脆响，枪钩撞到了礁石上。 杨斌挥了挥胳膊，把黑漆漆的墨汁驱散开来，礁石上光溜溜的。 枪钩掉在地上，没打中。 用头灯照了照四周，发现一只墨鱼正在海床上慢悠悠地蠕动，想要溜走。 杨斌也顾不得捡鱼枪了，蹬蹬脚蹼就朝它游了过去。 墨鱼可能感觉到有危险，又“噗”地喷了一口墨汁。 不过，这次的量少多了。 杨斌眼疾手快，伸手就朝它抓了过去。 墨鱼的速度不算快，一下就被抓住了。 它故技重施，接着喷墨汁想挣脱。 可能是喷得太多次了，这次就喷了一点点，连水的颜色都没怎么变。 墨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节制点。 这只墨鱼个头还挺大，估计至少有一斤半以上。 它甩动着粗壮的触手，缠在杨斌的胳膊上，还用吸盘紧紧吸着。 杨斌甩了甩手，想把它给抖落下来。 墨鱼的吸盘吸力大，一连甩了好几下，它还是一动不动。 不得已，只能把它扯拽下来。 塞进网兜后，嘿，又有两只虾和几只寄居蟹跑过来了。 它们应该是被灯光吸引来的，都有趋光性。 寄居蟹的个头小小的，不过那两只虾的个头还不错哟。 杨斌瞅准机会，手像闪电一样快速伸出去，朝着虾尾后方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抓去。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虾突然像抽风似的弹了一下，然后像闪电一样往后退。 巧了，就在杨斌手指合拢的瞬间，其中一只虾正好钻进他的手掌心。 另一只虾受惊后，瞬间就跑得没影儿了。 杨斌手里握着虾，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这提前预判的本事可真不是吹的，几乎就没失手过。 寄居蟹被吓到后，到处乱窜。 一转眼，海床上又变得空荡荡的。 杨斌蹬蹬脚蹼，在海藻丛里穿梭。 每到一处海藻丛，他都习惯性地用枪钩把海藻扒拉开。 就这样，杨斌往前推进了十几米。 海藻倒是扒拉了不少，可找到的鱼虾蟹却少得可怜。 为了加快速度，杨斌只好静下心来，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时，咦，居然没有光点闪烁。 “这不应该啊。”杨斌有点不敢相信。 这一片海床植被那么茂密，地势又那么平坦。 按照以前的经验，资源应该非常丰富才对。 结果可好，完全相反。 画面上虽然没有光点，杨斌也不能就这么上船。 网兜里现在就只有一条墨鱼和一只虾，跟空军没啥两样。 为了下水，觉都没睡好，下水还费了好大的劲儿。 杨斌也没有完全依赖神秘第六感，自己也在不停地寻找。 时间嘀嗒嘀嗒地走着，他游来游去的范围越来越大，可网兜里依旧干瘪。 这片海床上海藻是不少，可贝螺少得可怜。 藤壶倒是挺多的，每块礁石上多多少少都吸附着一些。 十几分钟过去了，杨斌已经把安全绳范围内的区域搜寻了一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夜里的资源居然比白天还差劲儿。 绕了一大圈，也就抓到几条鱿鱼。 第一瓶气快要耗尽了，最多还能撑个三五分钟。 还好下水前多带了一个气瓶，不然真可能空手而归。 杨斌调整方向，继续往剩下的那一边游去。 就在这时，脑海中一直没啥动静的画面上，突然冒出了两三个光点。 光点的位置离得不远，而且是凑在一块儿的。 杨斌心里一喜，使劲儿蹬了蹬脚蹼靠近过去。 等来到光点附近，几株海藻突然挡住了路。 海藻密密麻麻的，正好适合藏身。 这时，杨斌就跟个偷偷摸摸的小贼一样，轻轻地拨开茎叶。 这些茎叶就像一把把大蒲扇似的，每一片特别大。 茎叶被扒拉开，只见两条石斑鱼正在围攻一只花旦蟹。 其中一条石斑鱼张开大嘴，一甩头，花旦蟹的两条腿就被硬生生地扯下来了。 它的同伴也不示弱，“咔嚓”一口咬下一只蟹钳。 没一会儿工夫，花旦蟹的十条腿几乎都掉光了，就剩下最后一个大钳子。 就算只剩下一个钳子，它也高高举着，一副很凶的样子。 真不愧是“战斗民族”，宁死不屈。 石斑鱼可不是善茬，它张开大口，气势汹汹地就要将螃蟹吞下。 然而，就在它即将触碰到螃蟹的一刹那，却被旁边的同伴狠狠地撞开了。 两条石斑鱼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它们的体型相当，实力旗鼓相当。 于是，一场激烈的争夺之战瞬间爆发。 它们互不相让，你争我夺，打得难解难分。 杨斌瞪大眼睛，第一次目睹石斑鱼打架。 这些家伙的领地意识强，打起架来毫不含糊。 它们嘴巴张得大大的，然后猛地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相互撕咬着对方。 转瞬间，两条石斑鱼的嘴巴紧紧咬住彼此，谁也不肯松口。 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怎么突然间又亲上了？ 此时，一旁的花旦蟹趁着它们内乱，拼命地用钳子扒拉着沙砾，试图遁走。 石斑鱼察觉后，立刻松开嘴，转身向花旦蟹咬去。 还没等花旦蟹反应过来，它被硬生生地从沙砾中拖了出来。 另一边的石斑鱼反应极快，张开大嘴迅猛地冲过去抢夺。 眨眼间，两条鱼又再次“亲”在了一起。 第474章 墨鱼新玩法 俗话说得好：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花旦蟹在两张嘴里来回嗦动，似乎是被口气熏死了。 时机成熟，杨斌迅速抬起手中的鱼枪，瞄准了石斑鱼，果断扣动扳机。 随着“嗖”的一声，鱼枪迅速破开水体，飞射而出。 由于距离近，还没等缓冲鱼线放完，尖锐的枪钩就已经深深地插入了石斑鱼的脑袋上。 “啪嗒！啪嗒！” 被射中的石斑鱼剧烈地抖动着身体，胡乱挣扎，拖拽着鱼线。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另一条石斑鱼见状，连食物都顾不上吃了，吓得迅速抖动身体逃窜。 慌不择路下，它竟然径直朝着杨斌的方向游了过来。 “啪”的一声，石斑鱼狠狠地撞在了网兜上。 它脊背上锋利的刺高高耸立，冲撞的力道大，直接穿插进了网兜里。 杨斌反应过来，连忙抖动网兜，将石斑鱼包裹住。 石斑鱼受到束缚后，拼命地抖动着身体。 它越是挣扎，网兜裹得便越紧。 那脊背的一排刺如同钢铁般坚硬，紧紧地勾住网兜。 杨斌不敢用手去触碰它，生怕被背上的利刺扎伤。 他只能拿起手中的枪托，狠狠地敲砸。 尽管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但也抵挡锋利的刺。 在枪托连续暴击下，石斑鱼终于承受不住，抽搐了几下后，直挺挺地不动弹了。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裹在它身上的网兜解开，并抽出插在网眼里的脊刺。 这条石斑鱼个头相当不错，估计有三斤左右。 与此同时，不远处被鱼枪射中的石斑鱼也没有了动静，显然已经断气。 接连收了两条石斑鱼，杨斌心情大好。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因资源差而发愁。 谁能想到转眼就捕获了两条青斑。 青斑鱼的身体呈长椭圆形，头部和身体背部呈现出淡淡的灰褐色，腹部却是金黄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身体上的横斑，犹如一圈圈精致的手环，给人一种独特的美感。 比起其他斑鱼，青斑的体色最为丰富。 杨斌把青斑往网兜里一塞，一只花旦蟹从鱼嘴里掉出来了。 能这么顺利逮到青斑，花旦蟹立了大功。 杨斌脑子里的画面又变得空荡荡的，他捡起蟹，继续在海藻丛里溜达。 游了大概五六米，在一处石缝里发现了两只虎头蟹。 这两只虎头蟹个头都挺不错，从壳盖大小看，估计一只至少有三四两重。 杨斌把枪钩插进石缝，想把它们逼出来。 枪钩刚碰到蟹腿，它们就往更深处躲。 可石缝太深啦，枪钩长度不够。 杨斌把捡来的花旦蟹用手剥开，扔在石缝出口。 等了两分钟，里面的虎头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不对它们胃口。 杨斌打开网兜，把墨鱼拿了出来。 休息了一会儿，墨鱼精神多了。 墨鱼一放在石缝处，它的触手就不停地往下戳，想跑。 杨斌紧紧抓住它的脑袋，不让它跑。 柔软的触手碰到蟹腿，虎头蟹马上挥动大钳子。 下一秒，钳子就紧紧夹住了墨鱼触手。 墨鱼疼得一下子，赶紧把触手往回缩，身体还直发抖。 这下可好，墨鱼和虎头蟹开始拔河了。 虎头蟹虽然力气大，可碰到有好多触手的墨鱼，还是差了点。 僵持了几秒钟，墨鱼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蟹拉上来了。 它的好多触手一起配合，吸盘牢牢吸在礁石上。 虎头蟹好像还不服气呢，不管墨鱼怎么拽，它就是紧紧夹着不松手。 很快，虎头蟹就被拉出了石缝。 杨斌用手拎着墨鱼，轻轻松松就把虎头蟹抓住了。 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只蟹也给引了上来。 杨斌无意间，解锁了墨鱼的新玩法。 随着时间流逝，第二个气瓶里的气也快要见底。 两只虎头蟹之后，就没再抓到好东西了。 海平面上的洋流太迅猛。 为了安全起见，杨斌不等气瓶里的气用光，就蹬着脚蹼往上浮。 上浮到水层五米左右时，那熟悉的推背感再次袭来。 杨斌深吸一口气，双手向外一摆，顺应着洋流的方向迅速游动起来。 浮出水面后，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拍打着，掀起层层波涛。 此时的杨斌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片渺小的树叶，随着海浪的起伏而漂泊不定。 他的头部刚刚露出水面，瞬间又被淹没其中，视线模糊不清，难以看清周围的情况。 幸好有安全绳作为引导，只需沿着绳子游动。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杨斌花费了五六分钟才抵达船边。 当他紧紧抓住挂梯扶手时，灵活地借助力量登上了船。 登上甲板后，杨斌急忙摘下了面罩和咬嘴，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连续潜水一个小时，体力消耗太大。 他抬起头，望向四周，发现大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厚了。 海上容易起雾，但消散的速度相对较慢。 看着眼前浓雾弥漫的景象，杨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不知道这场大雾多久才能完全散开。 杨斌喘了口气，将网兜中的渔货倒入鱼箱中。 石斑鱼放入冷库里冷藏，确保新鲜度和品质。 然后，他又将螃蟹捆好并放入活水舱网箱里。 处理完渔货之后，杨斌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要不是被大雾耽误，现在应该已经有船只开始作业了。 由于天气原因，他们只能等雾散才能继续作业。 杨斌换下沉重的潜水装备，顺便给气瓶充满了气。 准备稍作休息，然后再下水。 正当他从仓库走来，突然看到梦娜裹着厚厚的棉服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道：“杨斌，你的头上怎么全是雾水啊？赶紧用毛巾擦擦，别回头感冒了。” 杨斌随意地抹了抹头发，笑着说：“没事，正好可以降降温。” “我看驾驶舱里的被子都是凉的，你是不是下水了？” “嗯，刚刚才上来。” 梦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可真行啊！这么大的雾还下水，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杨斌只是笑了笑。 第475章 五子棋博弈 趁着身上热乎劲儿没过，杨斌赶紧洗了个头，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了，腥味太重。 要不是这温度太低，他真想痛痛快快冲个澡。 换上干净衣服后，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等他回到驾驶室，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五点半。 这会儿，天空还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梦娜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 “杨斌，快吃点热乎的，暖和暖和身子。” “哟！我来我来。”杨斌连忙迎上去接过托盘。 闻着那香喷喷的葱味，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忙活了半天，杨斌确实饿坏了。 放下托盘后，他端起热乎乎的面碗，先暖暖手。 梦娜递给他一双筷子，说：“趁热吃，锅里还有呢。” “谢谢。” 杨斌接过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吸溜”一口。 梦娜在面汤里加了芝麻油，肉香和油香混合在一起，味道好极了！ 这天冷的时候吃碗面，真是又暖身子又顶饿。 一碗面下肚，杨斌觉得自己穿个 t 恤出去跑两圈都没问题，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层细汗。 吃完饭。 梦娜望着那迷雾重重的海平面，说：“杨斌，你看这大雾好像一点都没有要散去的意思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开船。”杨斌皱着眉头，一脸的苦恼。 每次出海就怕碰到这种自然现象，太耽误事！ 一直到中午，雾霾才被风吹散了一些。 可想要开船，这能见度还是远远不够啊。 到了下午，原本消散的雾霾又慢慢变得浓厚起来。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能见度又和昨天一样，只有一两米远。 这一整天，杨斌陆陆续续下水三四次，可收获却不太理想。 闲得发慌，梦娜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五子棋。 “杨斌，要不要来杀一盘？” 杨斌抬起头，乐了：“怎么突然想玩五子棋了，有象棋不？” “木有哎。” “五子棋我初中的时候玩过，都多少年没碰了，杀两盘。” 梦娜边打开棋盒边说：“要不加点彩头呗，一盘十块钱好不好？” 杨斌笑着摇摇头：“十块钱哪够啊，一盘五十，咱不玩成棋，玩吃棋子。” “哦，就是棋子落完可以一步步挪，对吧？” “没错！” 商量妥当，梦娜把棋盘铺开。 杨斌拿黑子，梦娜拿白子。 杨斌说：“女士优先，你先请。” 梦娜点点头。 紧接着，两人你一子我一子，在棋盘上展开激烈对决。 没一会儿，棋盘上就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活像个太极八卦阵。 随着棋盒里的棋子越来越少，他们落子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两人心里都清楚，棋子一旦落完，再想一步步移动可就难了。 象棋费脑子，五子棋也不简单。 就在杨斌只剩下最后一颗棋子的时候，梦娜在棋盘上发现了一个破绽，眼疾手快地把最后一颗棋子落下。 “嘻嘻……成啦！” 棋子一落，五颗白子连成了一串。 梦娜开心地把五颗棋子收回来，想都没想又吃掉了一颗黑子。 这一子下得慢了，满盘可就输。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梦娜差不多把一半的棋子都收回去了。 杨斌之前的那些布局全被打乱了，变得乱七八糟。 连着吃掉九颗黑子，才轮到杨斌出手。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将近二十分钟，第一局才终于结束。 结果嘛，显而易见，杨斌输了。 这东西跟打牌一样，玩久了就容易上头。 第二局杨斌一马当先，不到五分钟就成功扳回一城。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鏖战三个多小时，都有些困意。 下了多少盘都数不清了，杨斌输了两百块钱。 梦娜把赢来的钱递还回去，笑着说：“杨斌，钱给你。” 杨斌连连摆手：“愿赌服输，输了的钱哪能要回来。” “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啦。” “那可不行，等有时间再继续，到时候把钱都赢回来。” 梦娜嘻嘻一笑：“那好吧，我先收着。” 凌晨十二点。 杨斌和梦娜各自回房睡觉去咯。 这时候，隔壁几艘船上的人可坐不住啦。 老李头坐在驾驶舱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烟灰掉了一地，满脸愁容。 要是大雾明天还不散，那他这一趟可就白跑了，还得倒贴一万多块钱呢。 他现在做的是包网业务，顾客都是按网付钱的。 虽说一网能捞上来多少渔货跟他没关系，但必须按时下网、起网。 要是延迟了，就得赔付顾客三倍的赔偿金。 这一趟出来一共接了二十个单，现在才完成一半而已。 平均一单六百块钱，三倍赔偿就是一千八百块钱。 十单没完成，刚好要赔付顾客一万八。 已经完成的单，赚的钱也只够勉强支付出行的费用。 “他娘的！”老李头大骂一声，把手中的半截烟掐灭，“点也太背了。” 另一边，黄涛涛他们也坐立难安。 几个人都聚在驾驶舱里，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这趟跟杨斌出来，他们本来信心满满能大赚一笔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小亮猛地站起身，大声说：“都别发呆了，想要赚钱的就跟我一起下水，不想赚钱的就回屋里睡觉去吧。” 陈小创：“亮哥，我跟你去。” 紧接着，大伟也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于是，三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驾驶室。 甜甜见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黄涛涛，催促道：“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呢？去啊！” 黄涛涛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没看风浪多大啊，要钱不要命了。” 甜甜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怕死鬼，别人都行，就你惜命。” “我这也是为了你跟儿子着想，如果我出了事，你不就守寡了吗？” 甜甜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就算守寡也比守着你强。” 说着，她气呼呼地转过头去。 这时，一阵“哗啦啦”的水花声传来，小亮三人先后跳进了水里。 黄涛涛望着甜甜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起身去换上潜水装备。 第476章 各自为战 入水后，小亮他们就像下饺子似的被浪头拍来拍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瞧着几双脚蹼“扑腾扑腾”的，他们努力想要稳住身形。 小亮潜水经验丰富，凭借着技巧和冷静，有惊无险地潜下了水。 然而，陈小创和大伟可就没那么走运了，两人在水中挣扎着，甚至一度撞到了船体上。 最悲催的是，他们身上的安全绳缠成了一团，让他们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在这波涛汹涌的恶劣环境下，能不能安全回船，可全得靠安全绳。 随着安全绳缠得越来越厉害，两人的行动范围也变得越来越小。 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得变成“连体婴”了。 这时，黄涛涛走到了船边。 他一眼瞅见两根绳索如同麻花一般缠绕在一起，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妙。 于是，黄涛涛赶紧掏出救生刀，准备割断其中一根绳索。 水下的陈小创瞥见他手里的刀，心中顿时一紧，“咯噔”一下。 要是安全绳断了，自己不就成水鬼了嘛。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陈小创拼命挥舞着手臂，想要阻止他。 黄涛涛犹豫了一下，也反应过来风浪太大，不能割绳。 把救生刀收回去后，他用力地提拉安全绳。 在黄涛涛的帮忙下，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上了船。 陈小创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累的，两条腿直打哆嗦。 大伟也软趴趴地趴在船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在水面扑腾可太费体力了，比扛大包还累人。 黄涛涛看着他俩有气无力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瞅瞅你们一个个这熊样儿，还没潜下去就成这样了。” 陈小创用手指了指水面，说：“涛哥，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下去试试。” “瞧着吧。” 就算他不说，黄涛涛也是打算下水的。 他沿着挂梯慢悠悠地往下走，还没到水面，浪头就“啪嗒”一声打在潜水服上。 望着湍急的流水，黄涛涛心里也有点发怵。 不过，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嗖”的一下就跳进水里了。 刚入水，一个凶猛的浪头就“呼”地拍过来，瞬间就把他给淹没了。 黄涛涛靠着熟练的狗刨式泳姿，努力和激流对抗着。 姿势虽然不太好看，但效果杠杠的。 折腾了两分钟，他有惊无险地潜了下去。 陈小创看着消失在海面的黄涛涛，嘟囔着：“行啊，有点本事。”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下水。 大伟也赶紧跟上。 有了刚才的经验，陈小创嘱咐道：“大伟，等我下去了你再跳，绳子要是再缠上，可没人能救咱们。” “好，抓紧时间。” 商量好后，两人先后跳进水里。 这次没意外，都顺顺利利地潜下去了。 水下。 小亮和黄涛涛同时看到了一条淄鱼，体长差不多有一米，少说也有十几斤重。 这么大的淄鱼，太少见了。 他们眼前的这条，比杨斌之前抓的那条还要大。 两人不由得心跳加速，心思各异。 尤其是黄涛涛，出海这么久，很少碰到这么大的家伙。 这时候，他们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鱼是我的！” “鱼是我的！” “鱼是我的！” 黄涛涛来不及细想，果断扣动扳机。 紧绷的橡皮筋迅速收缩，道轨里的枪钩像箭一样飞射出去。 在弹射的瞬间，一串串气泡冒了出来。 小亮虽然着急，不过他没有马上开枪。 淄鱼还没进入射程，打了也是白打，机会可就这么一次。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黄涛涛的枪钩已经飞到淄鱼旁边。 就在鱼枪快要戳进它身体的一刹那，松垮的鱼线猛地一紧。 飞速射出的枪钩被鱼线这么一拽，瞬间没了冲劲。 黄涛涛一看，气得脸都青了。 淄鱼被吓得不轻，“嗖”的一下就溜了。 淄鱼转身游走时，正好跟小亮的距离拉近了。 机会来了！ 小亮想都没想，直接扣动了扳机。 只听“咻”的一声，枪钩像道闪电一样，直射淄鱼。 淄鱼还没反应过来，尖尖的枪钩就射中了它的尾巴根，强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它给穿透了。 淄鱼受伤后，突然性情大变，疯狂地抖动起身体。 \"吱~\" 松松的鱼线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力量，立刻紧绷。 淄鱼的爆发力太强，小亮虽然有所预料，但手中的鱼枪依然险些脱手而出。 他整个人被淄鱼拖着在海床上滑行出一米多远，直接趴在了海床上。 小亮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线轮的保险扣卸力。 保险扣一松开，线轮便呼呼地转动起来。 眨眼之间，淄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鱼线也放出了二十多米。 小亮用力蹬着海床站起身来，强忍住心中的兴奋，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此时，大伟和陈小创也潜入了水中。 由于他们潜入的方向不同，所处的位置也各不相同。 水下的洋流非常猛烈，他们不敢过于靠近。 陈小创模糊间，隐约看到一道黑影正朝着他迅速游过来。 他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鱼枪举了起来。 当陈小创看清那是一条大家伙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还特意瞥了一眼旁边的大伟，确认他没有注意到，心中暗自窃喜。 这条淄鱼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进入了射击范围。 陈小创激动得手有些发抖，但还是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枪钩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淄鱼的脊背。 淄鱼遭受剧痛后，迅速改变方向逃窜。 陈小创立即打开线轮保险扣，放线卸力。 他每晚做梦都想着能打到大货，没想到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幸福来得太突然！ 由于过度兴奋以及水下光线昏暗，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淄鱼身上还有另一根枪钩。 不远处的大伟反应过来，准备开枪射击。 但为时已晚，只能懊恼不已。 尽管他们使用同一艘船，但渔获不是统一分配。 各自为战，谁先打中就算谁的。 第477章 水下拖拉机 淄鱼那可是“水下拖拉机”，这名号可不是吹的。 哪怕身上已经被扎了两根鱼枪，但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只见它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游走，转眼间便又游出了三十多米远。 此时，放线的速度才渐渐慢下来。 陈小创和小亮恰好分别站在两边。 由于距离太远，他们并未发现彼此。 放线速度减缓后，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紧紧握住摇柄，开始往回收线。 这一收线，淄鱼身上的伤口立即被牵扯得疼痛难忍。 它在原地剧烈地颤抖着，伤口处鲜血不断渗出。 虽然淄鱼的爆发力很强，但两把鱼枪同时拉扯，它也顶不住。 仅仅几分钟时间，鱼线就已收回了三分之一。 随着两边的鱼线逐渐往回收紧，淄鱼也被慢慢拉到了中间位置。 就在这时，小亮突然感觉到收线的阻力明显增大。 他并没有过多思考，以为是淄鱼恢复了一些体力，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无独有偶，另一边的陈小创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前面收线都挺顺，突然摇柄就转不动了。 他也没多琢磨，毕竟淄鱼那么大个儿，后劲儿大也正常。 于是，两人都使足了劲儿转动线轮。 可怜的淄鱼被两条枪钩给固定住，想动都动不了。 在他们的拉扯下，淄鱼身上的伤口都变得血肉模糊了。 淄鱼的精神也越来越差。 它虽然叫“水下拖拉机”，可也经不住两个老司机这么折腾啊。 没几分钟，淄鱼就脑袋一歪，没气儿了。 这时候，小亮和陈小创还在使劲儿转线轮，想把线收回来。 太用力了，脸都憋得通红。 小亮越拉越吃惊，一条十几斤的鱼，耐力也太好了吧。 另一边，陈小创可不敢有一点儿放松，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就这样僵持了七八分钟，鱼身上的伤口越扯越大，枪钩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 又过了一两分钟，小亮突然就像失去平衡的不倒翁，往后一仰，原本绷得紧紧的鱼线一下子就松了。 “不好！鱼脱钩了。” 小亮都还没来得及拉动鱼线，就做出了判断。 他想都没想，赶紧蹬动脚蹼，顺着鱼线的方向追了过去。 陈小创那边突然感觉不到拉力了，也迅速游动起来。 没几分钟，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游到了淄鱼旁边。 看到对方的时候，他们都有点惊讶。 再看看躺在海床上的淄鱼，身体几乎断成了三截。 鱼身和鱼尾的连接处，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鱼皮。 淄鱼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两个大血洞就像被饿狗啃过一样。 不仔细瞧的话，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这样的鱼，肯定是卖不出去了。 小亮看着插在鱼身上的另一根枪钩，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淄鱼，又指了指陈小创，开始兴师问罪。 陈小创一脸的茫然，两手一摊。 小亮看着他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掐死他算了。 不过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晚了。 小亮气瓶里的气没剩多少了，只好先浮上去。 陈小创把海床上的淄鱼捡起来，取下枪钩后，塞进网兜里。 他也不敢耽搁，赶紧蹬动脚蹼跟了上去。 得罪黄涛涛倒是没什么，可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小亮。 毕竟，小亮是他的领路人。 为了一条鱼把人给得罪了，太不划算。 折腾了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甲板上。 小亮瞪着陈小创，没好气地说：“你搞什么鬼，我的鱼你也抢？” 陈小创赶紧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陪着笑说：“亮哥，我真不知道是你先打的，当时看到有鱼过来，一激动就出手了。” “那么长的一根枪钩，你看不见？” “亮哥，我对天发誓真没瞧见，不信等大伟上来你问他，他也想打来着。” “真不是故意的？”小亮挑了挑眉，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陈小创都快委屈哭了，赶忙解释：“真不是，我抢谁的鱼也不能抢你的。” “算了算了，真倒霉！” 杀人不过头点地。 以他对陈小创的了解，确实不至于故意的。 争吵过后，陈小创把网兜里的淄鱼倒了出来。 这动静太大，把驾驶舱里的甜甜给惊动了。 她手托着肚子，慢悠悠地晃到了甲板上。 一瞧见那血肉模糊的鱼，吓得尖叫一声：“妈呀！什么玩意儿。” 陈小创没好气地回了句：“鱼呗！大惊小怪啥。” 甜甜回过神来，怼道：“鱼就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神经病！” “你……” 陈小创心里那叫一个火大，刚想怼回去，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甜甜脾气就像火药桶，一点就着。 甜甜拿着头灯照了照淄鱼，发现伤口处的肉外翻，被海水泡得有点发白。 “小亮，鱼都成这样了，是不是卖不了？” 小亮说：“能卖是能卖，就是不值钱了，顶多百八十块。” “才几十块钱，还不如不卖呢，做成酸菜鱼，咱自己享受享受。” “也是，那回头咱自己吃。” 一听小亮同意了，甜甜立马自告奋勇：“不用回头，你帮忙宰杀分割好，我来片鱼片。” 陈小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赶紧接过话：“我来宰杀吧，亮哥你歇会儿。” 小亮轻哼一声，他这会儿也没心思弄鱼。 要不是闹了这么个大乌龙，现在至少大几百块钱都到手了。 他拎着气瓶去仓库补气。 等了十几分钟，气瓶压力表再次恢复到满格。 小亮把气瓶往肩上一背，准备再次下水。 就在这时，翻滚的水面上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 嘿，原来是黄涛涛正使劲挥舞着手臂，朝船边游过来。 小亮瞅见这情形，赶忙拉动安全绳给他助力。 黄涛涛一登上船，就见挂在腰间的网鼓鼓囊囊的。 他摘下头上的面罩，一脸得意地说：“小亮，快瞅瞅我打着什么好东西了。” 小亮好奇地问：“什么？” 黄涛涛解开网口，好家伙，里面有十多条海鲈鱼呢，个头都不小。 小亮看着那圆滚滚的海鲈鱼，脸上满是惊讶。 第478章 雾散了 一旁的陈小创和甜甜看到有人上船，也凑了过来。 甜甜看着网兜里的鱼，脸上乐开了花：“涛子，这些鱼都是你抓的呀？” 黄涛涛得意洋洋地说：“那可不，难不成还有人白送啊。” “老公，你好厉害哟！” 甜甜发出嗲嗲的声音，激动得亲了黄涛涛一口。 陈小创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说道：“这么多人呢，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小亮回过神来，问：“涛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抓了这么多海鲈鱼？” “涛哥，我看这些鱼身上也没伤啊。”陈小创疑惑地问。 黄涛涛笑了笑，说：“也是赶巧了，无意中在石缝里发现的，我用网兜一罩，随便敲了几下，这些傻鱼就自个儿钻进来了。” 陈小创和小亮一听，那叫一个羡慕啊。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水面又是一阵翻腾，大伟浮出了水面。 陈小创见状，赶紧帮忙拉动安全绳。 大伟爬上船后，摘下面罩，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鲜空气来。 陈小创好奇地用脚踢了踢他的网兜，感觉沉甸甸的，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伟，你抓到什么好东西？快打开让我们瞧瞧。” 大伟憨憨地笑了笑：“跟你们说啊，这趟下去运气可真好。” 说着，他解开腰间的网兜，缓缓拉开网口。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网兜里竟然有一二十只青蟹，个头大小各不相同。 这些青蟹一个个生龙活虎，舞动着它们的八条腿，争先恐后地沿着网眼往上爬。 大伟使劲儿地抖动了几下网兜，得意地说：“怎么样，瞅瞅这些蟹，又大又肥！” 黄涛涛一脸艳羡：“厉害啊，这些蟹比我的鱼值钱多了，千把块钱轻松到手！” “嘿嘿……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喽！” 小亮和陈小创两人心里不是滋味儿，四个人一起下水，就他俩空手而归。 大伟看着他们，随口问道：“创哥，你打的大鱼呢，我瞅瞅。” 陈小创冲他使了个眼色，脑袋轻轻地摇了摇。 大伟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还以为陈小创不想让他看，嘟囔着：“小气吧啦的，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听到这话，陈小创一脸尴尬。 一提大鱼，小亮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小创赶紧岔开话题，道：“亮哥，你不是要下水嘛，趁现在资源好，赶紧搂一波。” “嗯，走了。” 小亮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下了船。 大伟却喊道：“诶……看完大鱼再走啊。” 陈小创急忙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傻，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啥意思？” “你不是想看大鱼吗，走！我带你看个够。” 还没等大伟反应过来，就被陈小创拉到了淄鱼旁边。陈小创把刀塞到他手里。 “拿着。” 大伟一头雾水：“干啥呀？” 陈小创把刀硬塞给他，说：“这就是大鱼，你把它收拾干净，回头好好给你补补。” 把杀鱼的活儿交出去，陈小创也迫不及待地去仓库给气瓶充气。 等气瓶里的气充好了，陈小创又下水去了。 …… 第二天，凌晨四点。 杨斌早早地就醒了，透过舷窗往外看。 这时，海平面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大雾也散了。 这场大雾，让他们足足两天！ 大雾一散，杨斌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两天因为不能开船，每天潜水能见度又差，简直跟瞎子没两样。 虽说有神秘的第六感，但是不能换位置，风浪又大，只能在原地作业。 船身附近的资源都被找光了，海床上连寄居蟹都少得可怜。 杨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麻溜地穿好衣服起床。 趁着现在没有雾霾，得赶紧抓紧时间赶路。 他们出来都一个星期了，必须得回去。 再拖下去，活水舱里的渔货撑不住了。 活水舱里可都是值钱的好货，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钱飞了。 洗漱完毕，杨斌直奔驾驶室，启动船预热。 此刻，周围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趁着发动机预热的空当，杨斌把锚索收回来。 就在这时，梦娜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她看到杨斌在云台操作台前没注意到她，嘴角偷偷一扬，放轻脚步走过去。 等走到他身边时，突然伸出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杨斌其实早就察觉到了，梦娜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过，他还是非常配合地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哎哟！吓我一跳。” 梦娜松开手，然后搂住杨斌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几缕发丝轻轻落在杨斌的脸颊上，带来一丝痒意。 “杨斌，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她温柔地说道。 杨斌笑了笑，说：“睡了两天浑身不得劲，趁着没有雾霾赶紧撤。” 梦娜站起身，说：“是要回去了吗？” “对，先往回开，要是途中碰到好的资源点，再停下来干活儿。” “嗯，我先去洗漱，等下把饭做好拿过来。” 梦娜没再打扰他，转身走了。 等了十几分钟，杨斌熟练地操控着油门档杆，慢慢往上升。 停了两天的海洋1号再次动了，迎着风浪前行。 临行前，杨斌用无线电通知了吕楠，让他们也跟着回去。 吕楠收到消息后，立刻启动船只。 他们在船上憋了两天，每天只能大眼瞪小眼，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杨斌这两天虽然没作业，但他的小日子过得却是十分滋润。 他和梦娜要么下下棋，要么一起做好吃的，难得享受一段清闲时光。 一个小时后，两艘渔船先后驶出了这片无名岛海域。 紧接着，剩下的几艘船也陆陆续续开动起来，纷纷驶离。 他们都对大雾困怕了，不敢再停留。 最后离开一艘船是老李头的，此刻的他无精打采。 一场大雾，让他损失整整一万八千块钱。 忙活了一个星期，结果还要倒贴，上哪说理去。 回港的途中，小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随杨斌的船，独自航行。 倒不是他不想跟，一觉醒来发现船没了。 第479章 鱼群挡道 杨斌驾驶着船，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航行后，将舵轮交给了梦娜。 随后，他悠闲地走到甲板上，独自站在船头。 前两天大雾弥漫，温度太低了。 今天的情况明显好转，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格外舒适。 海面上，海浪一个接着一个追逐着船只，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不远处，爵士号紧密跟随其后。 杨斌活动了一下筋骨，静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此刻，他们已经远离了那三座无名岛屿。 周围海域的船只较少，仅有海洋1号和爵士号两艘。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时，十几个闪烁的光点出现在眼前，并不断改变位置。 杨斌顿时精神一振，充满期待。 原本只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感探一下，没想到这里的资源这么丰富。 不过，这些光点分布较为分散，并不集中在一起。 最近的光点，离船也有三十多米远。 杨斌锁定了一个最近的光点，放大了看看。 光点放大后，图形结构慢慢变得清楚了，有头有尾，还有四肢。 不用仔细看，这肯定是海龟。 杨斌顿时失去了兴致。 这玩意儿就算再大，也只能看看，过过眼瘾。 接着，他又换了一个光点放大。 画面一出来，还是海龟，就是体型有点不一样。 连着放大了五个光点，全都是海龟。 杨斌心里想：“这是捅海龟窝了吧！”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又多出了许多光点。 从原来的十几个，变成了几十个。 一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光点在画面上不停地跳来跳去。 \"这么多光点？这次总不能还是海龟了吧！\" 杨斌惊讶地看着画面上的变化，心中暗自嘀咕道。 他挑了其中一个光点并将其放大。 眼前立刻浮现出一条鱼的图案，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鱼的骨架结构。 这条鱼的体型不大，大约与一根筷子长度相当。 杨斌好奇地瞧了瞧那骨架，并不认识，头一回见。 紧接着，他又换了个光点放大瞅瞅。 这两个光点的骨架居然一模一样，连个头大小都没差别。 剩下那些光点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遇上鱼群了。 这些光点移动速度很快，不过好在跟渔船航行的方向是一致的。 如果不采取措施拦截，它们很可能会轻易从渔船旁溜走。 杨斌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得想个法子拦住鱼群才行。 现在鱼群在船的前方，直接冲过去肯定不行。 叶轮的动静太大，容易把鱼群给冲散。 绕行也不太靠谱，等船调整好航向再转向，太耽误时间了。 以鱼群移动的速度，肯定来不及。 杨斌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急得不行。 时间可不等人，再磨蹭下去鱼群说不定就溜了。 “啪”的一声，他拍了下大腿，“哎！瞧我这脑子，真是当局者迷！” 自己的船过不去，但是爵士号可以。 只要把爵士号调过来拦住鱼群，就可以用两艘船来个包抄围猎。 想明白后，杨斌赶紧朝驾驶室跑去。 一进门，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操作台前，拿起对讲机。 “喂喂喂！我是杨斌，听到回话。” “斌子，有事吩咐！”对讲机里传来吕楠的声音。 “你现在转向变航道，快速穿插到我前面，别离得太近就行。” “周围也没别的船，为什么要变道？”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行，速度速度！” 说完，他就把对讲机放下了。 时间紧迫，杨斌可没功夫跟吕楠多解释。 吕楠听对讲机里没声了，扭头对王莽说：“王莽，提速，变道穿插过去。” 王莽点点头，刚才杨斌的话他都听见了，毫不犹豫地执行。 另一边，杨斌来到仓库门口，披上厚厚的棉服。 冷库大门一打开，一股凉意迎面袭来。 杨斌把仅存的两箱巴沙鱼拖出来，塞进粉碎机粉碎。 没一会儿，鱼块就全都变成碎块。 爵士号也改变了航线，开足马力向前冲。 趁着还有时间，杨斌拎起两条渔网跑到船头，摆得整整齐齐的。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接着用神秘第六感追踪定位。 感知到鱼群的大致方向后，便指挥着梦娜开船驱赶。 在海洋1号的驱赶下，鱼群非但没有散开，反而越聚越多。 梦娜不敢把船开得太快，刚刚好跟鱼群的速度保持一致。 又过了七八分钟，爵士号已经超过鱼群了。 杨斌拿起旁边的对讲机，喊道：“梦娜，你把船速降一降，别太快，注意和爵士号保持距离。” “收到！收到！”梦娜回应道。 现在两艘船离得很近，只有不到半海里呢。 要是速度控制不好，容易碰撞在一起。 不一会儿，爵士号顺利地变了航道，挡在了鱼群前面。 发动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在水下迅速传开。 鱼群被吓得不轻，也不敢往前游了，纷纷开始掉头。 正如杨斌所料，鱼群又浩浩荡荡地折返回来。 杨斌看准时机，用力把其中一个网头扔下去。 浮球连着铅坠掉进水里后，剩下的渔网“哧溜”一下就滑下去了。 几分钟后，平静的水面上便飘起了一道长长的浮球。 渔网刚刚扔下，杨斌就立刻开始撒鱼饵。 要想让鱼群聚集过来，就得先给它们一些甜头。 为了不惊吓到鱼群，海洋一号迅速回撤，与鱼群保持一定距离。 然而，尽管他们动作迅速，鱼群依然非常警觉。 部分鱼群受到惊吓，转身游向远处。 不过，杨斌早有预料。 他一边继续撒饵，一边给梦娜下达指令。 梦娜接到指令后，立即行动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驱赶，那些逃窜的鱼终于被成功拦截回来。 两艘船协同作业，机动性没得说。 在水面上，已经先后投放了四条渔网。 杨斌投放了两条，而吕楠也在前方拉起了一道网墙。 前后都有渔网，两侧还有船只堵截，水下的鱼群已经被完全包围，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 此时，杨斌抛下的鱼饵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些鱼饵吸引了鱼群的注意，它们纷纷前来觅食。 第480章 多船围猎米鱼 杨斌乐回到驾驶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短短半小时，可把他累得够呛。 同时指挥两艘船，还得时刻留意鱼群的动向，他的脑袋瓜都快转不过来了。 梦娜见他一脸疲惫，连忙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来，喝口茶，提提神。” “谢谢！”杨斌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杨斌，水下到底是什么鱼呀？居然要用两艘船呢。” 他放下水杯，笑着说：“我也不晓得是什么鱼，不过肯定不会白忙活的。” 梦娜也不再追问，而是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朝着水面望了望。 水面异常平静，除了一浪接一浪，什么都瞧不见。 这时，吕楠和王莽也在盯着投放渔网的地方。 吕楠小声嘟囔着：“斌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么久了，连鱼的影儿都没瞧见。” 王莽则半开玩笑地说：“吕楠，你说斌哥会不会搞错了，人嘛，总有失手的时候。” “不会，我还从来没见你师傅失手过呢。” “……”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艘船面对面停在海平面上。 除了杨斌，其他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心里头也越来越期待。 水下的鱼群就像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见也摸不着。 半个小时后，杨斌根据脑海中的画面，发现大部分鱼群都在渔网位置乖乖待着不动了。 看样子，应该是被网住了。 不过还有一小部分，还在两处渔网的空白区欢快地游来游去。 为了加快进度，杨斌又把船启动了。 他利用发动机的噪音，把剩下的鱼都给赶了过去。 十分钟后，画面上的光点出现了两极分化，分别聚集在两边。 正在闭目养神的杨斌，突然睁开眼睛，拿起对讲机喊道：“阿楠，收网！” “好嘞，收到！” 吕楠和王莽早就按捺不住了，就等着杨斌发号施令呢。 话刚说完，爵士号就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梦娜也缓缓地加大油门，再不找点事做，都快睡着了。 杨斌站在船头，拿起铁钩子。 当船开到其中一条网头旁边时，他迅速挥动起钩子。 只听“哗”的一声，铁钩稳稳地勾住了网绳。 杨斌用力一抽，网绳就被拉出了水面。 当绳头和浮球落在甲板上时，隐约能看到一条鱼露出了半截身子。 “咦！这看着好像是鲈鱼啊。” 还没等他看清楚，一个浪头打了过来，瞬间又把鱼给淹没了。 杨斌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拖拽着网绳。 鱼已经被挂在网眼上了，早看晚看都一样，反正也跑不掉。 主绳挂在绞盘上，绕了好几圈。 确认系得够牢固后，杨斌按下了开关按钮。 绞盘开始转动，速度还挺慢的。 随着绞盘一圈圈地转，主绳也被慢慢地收了回来。 杨斌极目远眺，发现吕楠也在甲板上忙活着收网。 过了五六分钟，绞盘就把主绳全都收回来了。 原本长长的渔网，现在也缩成了一团。 杨斌走到起重机旁边，握着操纵杆调整大臂。 这时，梦娜也走了过来。 她捡起地上的辅助绳，好奇地盯着水面瞧。 在操纵杆的不断调整下，起重机大臂的挂钩落在了网兜上方。 确认位置没问题后，杨斌把挂钩放了下去。 当挂钩勾住主绳，起重机大臂也开始慢慢地往上抬。 在拉力的作用下，网兜被一点点地从水面提了起来。 网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圆鼓鼓的，反倒像个漏气的气球，瘪瘪的。 不过，透过网眼能看见许多白色的鱼鳞。 大臂一晃动，网兜就被吊到了甲板上方。 等网兜稳当了，梦娜松开了手里的辅助绳，问：“杨斌，现在解开网口吗？” “嗯，我来就行。”杨斌边说边从起重机旁边走了过来。 “你别把手弄脏了，我来弄！”梦娜说着就跑到了绞盘旁边，用力逆时针一转。 这一转，紧绷的主绳松了，网口也开了个口子，里面的渔货“哗哗”地倾泻下来。 眨眼功夫，空荡荡的甲板上就铺满了一层鱼，活蹦乱跳的。 杨斌一看，哟，原来是米鱼呀！ 米鱼也叫鮸鱼，长得和鲈鱼还有点像呢。 它的颜色有点暗，灰褐里还带着点紫绿色，肚子倒是灰白色的。 也难怪杨斌刚才第一眼把它当成鲈鱼了。 这一网捞上来的米鱼个头都不太大，差不多都在一二斤重。 梦娜看着甲板上的鱼，脸上乐开了花。 “杨斌，这是米鱼吧？” 杨斌点点头：“是米鱼，运气还不错。” “哇，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水下有米鱼鱼群的？” 杨斌咧嘴一笑：“昨晚做梦梦到的。” “切~” 梦娜才不信呢，不过也没再追问下去。 这一网的渔货虽然不多，不过也没捞上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海洋垃圾。 船又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杨斌又一次挥动起手里的铁钩，把网绳给捞了起来。 通过拖拽主绳，能明显感觉到这第二网沉甸甸的。 主绳顺利地缠在了绞盘上，开始往回收线。 随着绞盘的转动，主绳逐渐缩短，将网兜缓缓拉起。 几分钟后，主绳就收得差不多了。 此时，网兜已经靠近船舷，即将浮出水面。 杨斌说：“梦娜，你来操纵起重机，辅助绳交给我，甲板上太滑了。” 说完，他就走过去接过了梦娜手里的辅助绳。 两人换了位置，梦娜熟练地操作起重机。 杨斌紧紧拉住辅助绳，保持网兜的平衡。 随着起重机的起重臂缓缓升起，网兜也被一点点地拉出了水面。 当网兜有一半露出水面时，能看出圆鼓鼓的轮廓。 从体积可以看出，这一网足足有第一网两倍大。 在两人配合下，网兜很快就被吊在半空中。 水渍顺着网眼“哗啦啦”的往下流淌，如同瀑布一般。 待水控的差不多时，梦娜才推动操纵杆，将大臂移动到甲板上方。 杨斌松开手中的辅助绳，站到绞盘边上。 双手抓住绞盘后，猛地发力，将绞盘轻轻转动。 只听“哗”的一声，网兜里的渔货顺着网口纷纷落下。 各种鱼类、虾蟹和贝类混杂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海腥味。 第481章 一网打尽 才短短几分钟，原本鼓鼓囊囊的网兜已经变得干瘪瘪的。 而此刻的甲板上，却是一片雪白，到处都是米鱼。 这些米鱼还活蹦乱跳的，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杨斌弯下腰，拾起一条大米鱼，放在手掌上掂量了一下：“这条鱼的个头可不小，估计得有四斤半呢。” 梦娜瞥了一眼，说道：“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呀，感觉没那么重吧。” “你要是不信，可以放到秤上称一称。”杨斌笑着说完，便将手中的鱼朝她扔了过去。 梦娜赶忙捡起鱼，小心翼翼地放在秤盘上。 只见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了几下，最终停留在了2.26千克处。 梦娜仔细看清楚重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杨斌，你猜得可真准，果然是四斤半。” 杨斌得意地笑了起来：“卖鱼时间久了，我的手都快变成秤砣了。” “太厉害了！”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对于五十斤以内的鱼，杨斌只要用手摸一摸，就能估摸出个大致的重量来。 两条网都收回来了，得赶紧把甲板上的鱼收拾好。 这些米鱼精神头十足，活蹦乱跳地挣扎着，嘴角不停地闭合，仿佛在抗议自己被抓。 只要有足够的氧气供应，这些米鱼撑到回港肯定没问题。 于是，他也不磨蹭，立刻找来鱼箱，开始分拣起鱼来。 另一边，吕楠和王莽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的甲板上同样堆了一层渔货，大多数都是米鱼。 王莽一边捡着鱼，一边感慨道：“吕楠，斌哥太神了，随便拉两网，几百斤鱼就到手了。” 吕楠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人比人，气死人，跟斌子一比，咱们就跟俩废物似的。” “哈哈……别这么说，就算是捕了一辈子鱼的老渔民，也比不上斌哥啊。” “不对吧，你以前跟老李头，他找鱼技术不是也挺厉害的嘛。” 王莽站起身来，拉着鱼箱说道：“那也得看跟谁比，跟咱们比是强点，可跟斌哥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 两小时后。 在这期间，他们一直都没有闲着，忙着分拣甲板上的米鱼。 经过粗略的估算，他们这次总共捕到了大约五百斤的米鱼。 另外，吕楠那边比他网的还要多，大概有七百多斤。 两艘船的渔货数量加一起，足足一千多斤重。 杨斌没想到，回港居然还能大赚一笔。 打扫完甲板上的卫生后，他们顾不上休息，继续返港。 海洋1号的活水舱里渔货堆放太多，时间长容易出事儿。 决定不再继续作业，杨斌索性将船速提升到最快，以确保能够尽快返回港口。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将爵士号远远甩在了身后。 按照他们现在的航速，傍晚就能赶到港口。 海洋1号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乘风破浪，一路疾驰。 杨斌和梦娜两人轮流掌控着船只，让船始终保持前行。 到了饭点，他们随意吃了几口泡面就对付过去了。 时光如箭，不知不觉中太阳慢慢西沉。 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染红了半边天。 在晚霞映衬下，海平面也变得红彤彤的，水天相接，美不胜收。 这时，一群海燕在海平面上低空翱翔，与汹涌的海浪嬉戏追逐。 每当浪头快要击中它们时，它们总能凭借敏捷的身手，轻松地避开。 不远处，灯塔高耸入云。 梦娜兴奋地指着灯塔，喊道：“杨斌，你看，是灯塔，我们快到港口了！” 杨斌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是啊，终于回来了。” 这趟出海虽然只用了短短八天，但感觉却像过了一个月那么久。 主要是大雾耽搁了不少时间，把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 航行了二十来分钟，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海岸线了。 杨斌放慢了船速，让船基本处于滑行状态。 “嘟～嘟嘟。” 一阵清脆的汽笛声响起。 周围的小舢板听到声音，纷纷主动避让。 对于小舢板来说，海洋 1 号可是个大家伙。 要是不小心撞上，小舢板可就惨了。 杨斌小心翼翼地航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成功将船停靠在港口。 船锚抛下后，站在船头的梦娜捡起地上的麻绳。 只见她用力一扔，手臂般粗的绳套准确地套在了铁桩上。 “套中了。“梦娜开心地笑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迫不及待地去收拾行李。 杨斌刚从驾驶室走出来，两人差点就撞在了一起。 “梦娜，火急火燎干什么呢？” 梦娜笑盈盈地说：“收拾行李，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实在受不了。” “行，那你先忙。” 女孩子嘛，都爱干净，注重个人卫生。 梦娜在船上待了整整八天，条件有限，每天只能简单用水擦一擦，可把她给憋屈坏了。 杨斌看了眼时间，正好五点整。 这季节天黑得早，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天色就会完全暗淡。 得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把活水舱里的渔货运一部分到夜市去。 渔货太多，光靠摆摊卖太慢了。 于是，他走到活水舱旁边，打开舱盖，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皮三。 照片发过去后，又在采购群里发了一遍。 弄完这些，杨斌就去老冰门市骑车了。 他这边还没下船呢，采购群里就有人艾特他，问渔货的价格。 紧接着，“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杨斌刚把手机掏出来准备看消息，皮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这家伙，速度还挺快。” 急促的闹铃声响了两下，杨斌才慢悠悠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皮三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喂！老弟，可算有你的消息了，你再不出现我都准备去报人口失踪了。” 杨斌乐了：“好好说话，就不能盼我点好啊。” “不瞒你说，我媳妇儿联系不上我都不着急，联系不上你，我急得都上火了！” “那这样，九点半以后到码头。” “行，保证准时到！” 聊了两句，杨斌就把电话挂了。 第482章 倒霉的担保人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门市门口。 门楣上的白炽灯光亮得有些晃眼，照得杨斌眯起了眼睛。 老冰正抱着手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声如洪钟。 正在和某人激烈地争吵，争得面红耳赤。 当他转身看到杨斌时，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哟~小杨回来了啊。”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老冰：“跟谁吵呢，气成这样。” 老冰接过烟，顺手掏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呼地说： “本家老表，当初他家困难，让我去担保，都五年了，你猜怎么了？” 杨斌说：“没钱还？” “狗日的！他居然跑路了，银行现在让我还钱。” 杨斌一听，皱起眉头说：“这没毛病啊，他不还，你是担保人当然得还。” 老冰用力吸了一口烟，脸色变得阴沉，愤怒地说道：“还个屁！钱都被他挥霍一空，我连一分钱都没看到。” “懂了，这不就是老赖嘛。” “就是啊，不行！我得再打电话找人。” 老冰越说越来气，又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 对这种事，杨斌也没办法。 他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大约在一年前，村里有个关系较好的发小找到他，声称需要借钱应急。 杨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时他确实没有多余的钱。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但没想到第二天发小又来了。 这次不借钱了，让他去担保，只要同意签字，好酒好菜招待，还有红包拿。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杨斌就是不答应。 不过，总有一些人抵挡不住诱惑，贪图小便宜。 记得当时一共贷款三十万，找了五个担保人。 贷款那几天，发小简直像个财神爷一样。 天天请他们这些担保人吃大餐、喝好酒，晚上还带他们去享受足疗服务。 放款后，红包也确实给了。 前后一年时间，到了还钱的时候，发小突然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由于超过了最后的还款时限，又找不着贷款人，银行只能去找担保人了。 最后发小被列入了失信人员黑名单，而其他担保人则协商着还了三十万。 杨斌也是从其他担保人那里听说的。 自从不同意签字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 贷款人不还钱，担保人倒霉的例子多了去了，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杨斌的想法就是，宁愿不来往，也绝不做担保。 扯远了。 转眼间，老冰那边又开始咋呼起来了。 杨斌忙着去拉鱼，没再耽搁。 来到三轮车旁，打开锁链，拧动油门，向船边驶去。 到了船边，杨斌停好车。 登上船，他打开活水舱的舱盖板。 今晚打算先把米鱼拉过去卖，这一路颠簸，真担心会有伤亡。 米鱼是最后拉上来的，都被单独放在网箱里了。 杨斌用抄网捞了一半，大概有两百多斤。 鱼被分成四个鱼箱存放。 现在船上就他一个人，一次性弄太多也搬不动。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好不容易才把两百多斤米鱼装上车。 渔货装好了，杨斌把踏板放回去。 看了看时间，都快六点半了，再不出发可就来不及了。 杨斌顾不上休息，骑车就往夜市冲。 车厢里的渔货装得多，这一路上颠簸得厉害，鱼箱里的水不停地往外溅。 明明是三轮车，杨斌却骑出了赛车的感觉。 只用了十几分钟，他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夜市街道上。 回头一看，后面的路面上有两条弯弯曲曲的水渍印痕。 这一路颠簸，鱼箱里的米鱼都被晃得晕头转向的。 今天来得有点迟，街道两旁的摊位早就摆得满满当当，人也多得不得了。 杨斌站起身来瞅了一眼，嘿，发现街道后半截有个空位置。 “滴！滴滴～” 一阵响亮的喇叭声传来，杨斌轻轻一拧油门。 “大叔，麻烦让一让。” “喂，往边上挪挪，小心水溅到身上。” 喊了好几分钟，总算是顺顺利利地把三轮车停到了空位置上。 车停好，杨斌赶紧给梦娜发了个消息，让她把秤送过来。 算算时间，她应该也洗完澡了。 另一边，梦娜收到杨斌的消息后，开始准备。 念楚见她拿秤，好奇地问：“娜姐，你这刚回来，又要出去呀？” 梦娜点点头：“你哥在夜市摆摊呢，让我把秤送过去。”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呗，也能搭把手。” “行啊。” 经过康复训练的念楚，现在已经不用坐轮椅了。 只要拄着拐杖就能出门，可比以前方便多了。 东西都准备好，她们就骑车去夜市。 这时候，杨斌把鱼箱里的米鱼全搬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还没等他喘口气，一个拉着小推车的女人就走到了鱼摊前。 她伸头瞧了瞧鱼箱里的米鱼，撇撇嘴：“小伙子，这鱼是养的还是野生的？” 杨斌乐呵地说：“阿姨，这可是正宗的野生货，假一赔十。” “多少钱一斤啊？” “十五块钱一斤，大小都一个价。” 女人听了价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小伙子，能不能便宜点，我多买两条。” 杨斌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歉意地解释：“不好意思哈，阿姨，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一条也是批发价。”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摊位。 没过两分钟，又有一位顾客来到摊位前询问价格。 一连三四个人问完价格后，一声不吭的走了。 一旁卖菜的老头见状，劝道：“小伙子，你这样是不行的，把价格降两块钱一斤，绝对好卖。” 杨斌笑了笑：“一分价钱一分货，让你把小青菜当白菜卖，你乐不乐意？” “瞧你这话说的，一斤青菜四块多呢，白菜才一块钱一斤。”老头皱了皱眉，反驳道。 “这就是价值的差异，品质好的鱼，价格自然也会高一些。” “小伙子真倔。”老头嘟囔了一句，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拎起喷壶给青菜浇水，不再搭话。 第483章 二道贩子 杨斌并不着急，好货不愁没人要。 今天来得有些仓促，没来得及打听价格。 但米鱼是比较常见的鱼类，其价格也较为稳定。 水产店常年都有销售，大致在每斤十八至二十元左右。 杨斌以十五一斤的价格出售，可以说是相当实惠了。 等了十几分钟，梦娜和念楚出现在街道上。 杨斌一眼望见她们，立刻挥手喊道：“梦娜、念楚，这边儿呢！” 说完，他迅速跑向她们。 走近后，念楚有点不高兴地说：“哥，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杨斌接过秤，笑着解释：“实在太忙了，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帮我照看一下摊子。” 于是，三人一同返回摊位前。 梦娜看了一眼鱼箱里的鱼，好奇地问道：“杨斌，只卖这一种鱼，会不会显得过于单一了？” 杨斌说：“应该不会，先卖着再说。” 来之前杨斌挺有自信的，自己的鱼新鲜，而且价格也不算贵。 可是接连走了好几拨人，一笔都没成交，他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对母子。 只见那位大妈紧紧拽着身边的年轻男人，脚步匆匆地朝着这边走来。 年轻男人一脸无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您慢点儿走，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大妈毫不在意，自信满满地说：“哼，小瞧你妈是吧？就咱们家附近那家家家福超市搞活动抢鸡蛋的时候，哪次我不是前三名啊！” “好好好，您厉害！” 不一会儿，母子俩就来到了杨斌的摊位前。 女人压低声音说：“儿子，就是这家的鱼，你快看看好不好。” 年轻男人闻言，探头去看鱼箱里的鱼。 仔细观察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女人不就是刚才问完价格就走的那个嘛。 他心里虽然有点儿疑惑，但还是热情地打招呼：“阿姨，买鱼呀。” “我不买。”女人拍了拍旁边的年轻男人：“他买，这是我儿子，开饭店的。” 男人指着鱼箱里的米鱼，问：“老板，我听我妈说你这米鱼十五一斤，随便挑，真的假的？” 杨斌点点头：“我是这么跟阿姨说的。” “是这样，我明后天有八十桌酒席，需要一斤半以上，不超过一斤八两的，数量能凑齐不？” “八十条没问题，我船上还有不少呢。” 听完这话，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说：“老板，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明天上午帮我送到店里，我要一百条。” 杨斌接过名片瞅了一眼，饭店的地址离得不远。 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男人也很懂行，首先支付了一千元的定金。 付完钱，母子俩打声招呼就走了。 杨斌看着手里的大红钞票，心情大好。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颜色能让人心情好，绝对是红色。 出乎意料，没想到第一单就卖出去一百条。 就在此时，之前离开的那几个人也返回了。 他们只是再次确认了一下价格，然后开始挑选鱼。 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卖出去二十多条。 旁边卖菜的老头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还一条都卖不出去，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抢手货？ 看着买鱼的人越来越多，老头忍不住拉住一个人问：“姑娘，你们咋都抢着买这鱼呢？” 小姑娘说：“大爷，因为他家的鱼便宜呀，每条鱼可以省下五六块钱呢。” “哟，能省这么多啊。” “是呀。” 等人走了，老头就开始琢磨。 自己卖一斤菜才挣几毛钱，买一条鱼就能省好几块。 多买几条回来加点价卖，可比卖菜挣钱多了。 想明白了，老头也不卖菜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斌的鱼摊前。 “小伙子，给我拿两个塑料袋。” “好嘞，马上就来。”杨斌随口应道。 当他把塑料袋递过去，一瞅，哟，是卖菜的老头儿。 杨斌扯着嗓子喊：“十五一斤，多买少买都这个价！” “晓得晓得！”老头儿猴急地接过塑料袋。 他也不管鱼个头大小，只管往袋子里抓。 路过的人瞅见老头儿都在抢鱼，也呼啦啦围了过来。 “老板，给我个袋子，我挑两条。” “稍等！” “小伙子，我都等老半天了，赶紧给我挑两条啊，我还赶班车呢。” “来了来了。” 小摊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杨斌连挪脚的地儿都没了。 才半个小时，两百多斤鱼就被抢得没剩几条了。 卖菜老头儿一个人就买了四十斤，装了满满四大塑料袋。 老头儿买完鱼，直接把篮子里的菜倒出来，换上了米鱼。 杨斌卖十五一斤，他倒好，加两块钱一斤。 老头儿常年做买卖，那嘴跟抹了蜜似的，把人哄得晕头转向的，还真有人买。 没到五分钟，他就卖出去三条鱼。 一条鱼能挣三四块钱，眨眼就挣了十几块，可比卖菜来钱快多了。 尝到甜头后，他瞄了一眼杨斌的鱼摊。 鱼箱里就剩下不到十条鱼了。 于是，他站起身，走过来，说：“小伙子，你这几条鱼也别卖了，我都要了。” “成，我拿袋子装。” 一旁的念楚用手戳了戳杨斌，小声说：“哥，他买咱们的鱼倒卖呢。” 杨斌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把最后十条鱼装好，一称，刚好二十斤。 老头儿付了钱，乐颠颠地把鱼拎到自己的摊位。 这一条街就剩他一个人卖米鱼，直接把价格提到了十八一斤。 念楚鼓着腮帮子，说：“哥，你看，让他加价卖，还不如咱们自己赚差价呢。” 杨斌说：“我们把该赚的利润赚了就行，人家加价能倒卖出去，也是本事。” “知道啦！” 念楚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一时理解不了。 鱼卖完了，杨斌把东西收拾收拾。 按照时间推算，爵士号也应该到港口了。 鱼箱全部装好车，杨斌几人一同骑车直接去港口。 临走前，老头还在卖力的叫卖，只不过买的人少的可怜。 第484章 抢鲍鱼 杨斌几人到港口，滩涂上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念楚眼神非常敏锐，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船只，指着喊道：“哥，快看，爵士号回来了。” “哪儿呢？”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灯光太晃眼了，看不太清。 不过既然念楚都确认了，他们一块儿过去。 走着走着，杨斌关心地问：“念楚啊，你这腿长时间站着能不能行？” 念楚说：“放心吧哥，我现在就得多多站着，锻炼锻炼腿部肌肉，这样才能好得快呢！” “那就好。” 杨斌发现自己每次出海回来，念楚的腿都能好一些。 按照这个恢复速度来看，不用过多久，她就能够摆脱拐杖，重新正常行走了。 没等他们走近，吕楠和王莽就迫不及待地从船上下来。 一看见杨斌，他俩小跑过来。 吕楠边跑边说：“斌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等我们。” 杨斌咧嘴一乐：“又不是小孩子，不是有航线坐标吗。” 走近之后，吕楠跟念楚也打了个招呼。 人都到齐了，杨斌就开始安排他们分拣渔货，先把一百条米鱼给准备好。 定金都收了，可不能出岔子。 大家来到海洋 1 号船上，把网箱里剩下的米鱼一股脑儿全捞出来。 杨斌嘱咐道：“挑鱼的时候注意规格，不能超过一斤八两。” 王莽拍着胸脯说：“斌哥，你让他们去干别的，挑鱼这事儿交给我一个人就行，半个小时准能搞定。” “行。” 一个人挑也好，规格能把控得更严格。 杨斌也没闲着，麻溜地换上潜水装备，准备进活水舱。 里面的鱼太多了，尤其是那些飞鱼，比较难搞。 就在他准备下水时，几束灯光突然照了过来。 车停稳后，几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原来是皮三他们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家料理店的老板。 杨斌朝他们招了招手。 “皮经理，这边这边！” 杨斌身着一套潜水服，皮三起初没认出来，不过听出声音了。 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迈着大步朝船边走过去。 登上船，皮三瞅了一眼杨斌，笑嘻嘻地打趣道：“杨老弟，你这一身行头可真够潮的。” 杨斌咧嘴一笑：“皮经理要是喜欢，赶明儿我也给你整一套。”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要是穿着这身在酒店门口晃悠被老板瞧见了，我的饭碗可就砸喽！” 寒暄了几句，几位老板就嚷嚷着要看渔货。 他们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为了采购优质海鲜，请都请不来。 杨斌拿了几盏头灯过来，递给他们，还不忘提醒：“活水舱里有飞鱼，看的时候都小心点哈。” 几人随意地应了几声，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 皮三一个箭步冲到活水舱旁，“呼啦”一下把盖板掀开。 当头灯的光线照进活水舱时，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皮三本能地往后一躲，这才没让衣服被水花溅湿。 等了两分钟，活水舱里的鱼适应了灯光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探出头，瞪大眼睛往活水舱里瞧。 当看到那条巨大的马林鱼时，一个个又惊又喜。 老季兴奋地说：“杨总，这条马林鱼可别拿出去卖了，留给我吧！” 一旁的皮三一听不乐意了，说：“老季，来之前咱们可都说好了，要和和气气的，你可别带头坏了规矩啊！” “皮经理，我也没说什么。” “你把肉吃了，我们哥几个跟着喝汤，你好意思吗？” 旁边的其他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他，眼神中充满了不满。 老季被他们盯得直发毛，只好打着哈哈说：“我就是说着玩玩，瞧把你们给紧张的。” 紧接着，他们又看见马友鱼、红脚虾、中华虎头蟹…… 这些海鲜把皮三他们看得眼花缭乱，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要说除了马林鱼，其他海鲜也不算稀罕。 他们天天采购，店里都有现货。 真正让他们心动的是品质，这些海鲜可都是从深海捞上来的，不管是肉质还是新鲜度，那都是没得挑。 看完活水舱里的海鲜，这些老板们心里就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这时，杨斌突然开口：“各位老板，水里的都看完了，我再带你们去看样好东西。” 皮三好奇地问：“还有私货？快让我们开开眼。” “就在船边鱼箱里放着呢，走吧。”杨斌用手指了指。 话刚说完，几个人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了。 他们刚才从船边经过，光线太暗没注意到。 皮三跑到鱼箱旁边，移开上面的盖板。 当他看到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鲍鱼时，眼珠子都快掉到水里了。 鲍鱼对他来说是很常见，可这么多的大鲍鱼聚在一起，太震撼了。 老季他们也各自打开盖板，鱼箱里满满的都是极品鲍鱼。 如果说刚才活水舱里的渔货让他们吃惊，那眼前的鲍鱼简直就是暴击。 就算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也没见过这么多数量的极品鲍鱼。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缓过神来。 皮三满脸激动，紧紧握住杨斌的手，急切地说：“杨老弟，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留一箱鲍鱼。” 他的话音未落，老季已经挽起袖子，伸手开始捞鲍鱼。 其他老板见状，也纷纷效仿，亲自下手捞取。 “诶……你们咋还明抢呢。”皮三没想到这几个家伙不讲武德。 既然拦不住，那就加入。 皮三也毫不示弱，双手齐上阵，迅速加入到捞鲍鱼的队伍中。 瞬间，甲板上变得异常热闹。 这些人要么是领导，要么是老板，平日里都要面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会为了争抢渔货，不顾形象。 吕楠见此情景，欲上前阻拦。 杨斌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吕楠焦急地说：“斌子，价格还没谈呢？” 杨斌：“不用担心，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的确如杨斌所言，如今的他们并不缺钱，而是高品质的货源。 第485章 八万天价鱼 鲍鱼的数量比较多，单靠他们几个人吃不下。 经过一阵争抢后，每个人面前都放置一个鱼箱，里面装着或多或少的鲍鱼。 他们自己动手，杨斌也省事儿了。 等所有人都挑选好后，杨斌在鱼箱前扫了一眼，问：“各位，确定都挑好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 这时，皮三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杨老弟，直接报价吧，优惠点啊，我们这也算团购了。” “没错，一次性买这么多，必须打折。” “杨总，货是好货，价格你心里有数，让我们这些老顾客满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杨斌面带微笑，清了清嗓子：“各位老板，你们都是行家，这是几头鲍不用我多说吧。” 皮三：“杨老弟，这鲍鱼最小都是半斤重，两头鲍。” “没错，既然你们开口了，总不好不给面子，一口价，120元一斤。” 价格脱口而出，几个老板互视一眼。 正常市场上的两头包要一百块一斤呢，不过注水的可不少。 杨斌这批鲍鱼，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好货！ 最小的都有半斤重，七八两的一抓一大把，还有一斤的。 一百二一斤虽说不便宜，但也不算贵。 几位老板犹豫了一会儿，也都纷纷接受了，这价格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里。 价格谈妥，开始排队过秤咯。 皮三排在第一个。 等电子秤归零后，他把面前的鱼箱放在托盘上。 数字跳了几下，显示重量是 46.4 斤。 杨斌顺手从旁边的鱼箱里拿了一个鲍鱼，说道：“皮经理，给你凑个整，好记账。” “没问题！” 杨斌还真会抓，多添一个正好四十七斤整。 除去鱼箱的重量，净重三十八斤。 皮三挑的鲍鱼数量最多，其他人就相对少一些。 吕楠和王莽负责过秤，念楚在一边记账。 杨斌空出手来，小心翼翼地钻进活水舱里清理渔货。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马林鱼的状况没啥好转，不过也没恶化。 他走到马林鱼的头边，用脚轻轻踢了踢。 马林鱼就那么卧在水里，动也不动。 一条条飞鱼却到处乱窜，还有的高高跃出水面，把活水舱弄得乱糟糟的。 杨斌随手一抓，就抓住了一条飞鱼。 “啪嗒！啪嗒！” 飞鱼被抓住后，拼命抖动着身子，想挣脱出来。 杨斌大喊道：“梦娜，拿个抄网过来！” “来啦来啦！” 话刚说完，梦娜就把抄网递了下来。 杨斌接过抄网，说：“梦娜，我把鱼网好，你在上面接着。” “好嘞！” 交代好后，他拿着抄网在活水舱底部轻轻一划拉。 一群飞鱼在水中乱撞，有的甚至直接跳出了水面。 杨斌眼疾手快，猛地向上一提。 十几条飞鱼瞬间被网住，它们在网兜里不断挣扎，试图逃脱。 杨斌把抄网柄递给梦娜，说：“可能有点重，你小心点哈。” “嗯。“梦娜双手接过抄网，用力向上拎。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飞鱼一点点被运出活水舱。 鲍鱼过秤结束后，吕楠和王莽也跑过来帮忙。 有了他们的帮忙，速度比原先快很多。 四五个人一起忙活，差不多半小时就把所有的飞鱼都清理干净了。 把搅屎棍一样的飞鱼清理掉后，最让杨斌头疼的就是马林鱼了。 他心想：“趁着老板们都在，今晚一定要把它卖掉。” 这些天在海上，杨斌可是提心吊胆的，每天都要看好几遍，就怕它没气了。 同样是马林鱼，活的可比死的贵多了。 要想把马林鱼这个大家伙拉上去，只能靠起重机了。 这么重的马林鱼，想用人力拉上去，没个五六个人可搞不定。 于是杨斌站到操作台前，启动起重机。 皮三他们在活水舱旁边，都眼巴巴地等着马林鱼。 等大臂移动到活水舱上方，挂钩慢慢落入水中。 杨斌一抓住挂钩，就大喊：“停！可以了！” 梦娜听到声音，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时，吕楠扔下来两根粗壮的麻绳。 杨斌把绳子整理好，小心翼翼地从马林鱼的身体下面穿过。 马林鱼还挺乖的，很顺利就把它绑好了。 绳子系好，杨斌把绳头挂在挂钩上。 “好了，起！” 杨斌的话音刚落，就赶紧闪到一边去了。 要是不小心被马林鱼抽到，那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吊钩一点点往上提，马林鱼庞大的身体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快要到舱口时，杨斌迅速调整好方位。 很快，马林鱼就被拉出了活水舱。 当它被吊到半空中时，皮三他们的目光也紧紧地跟着它移动。 把马林鱼弄出去后，活水舱里瞬间变得宽敞多了。 这舱里的味儿可真冲，那股鱼腥味儿直往脑门子上蹿。 在里面多待一会儿，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皮三冲着舱口喊：“杨老弟，快出来开个价，时间可不早了。” “来，拉我一把。” 杨斌把手一伸，在皮三的拖拽下爬出了活水舱。 出来后，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喘了口气，在杨斌的指挥下，马林鱼缓缓落到了甲板上。 这马林鱼本来精神就不太好，长时间这么吊着吃不消。 杨斌站到鱼旁边，说：“不好意思啊，让各位老板久等啦。” 老季连忙催促道：“杨总，时间紧，要不也别过秤了，直接开个一口价得了，多省事啊。” “好，那就一口价，八万！谁能接受这个价格就直接把它拉走。” 老季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料到杨斌竟然当真了。 八万的价格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老季，八万可不是小数目啊，这算下来得多少钱一斤呢？” “嗯~我估计得三百多一斤吧。” “哎呀妈呀！这条鱼的价格都快赶上一辆小轿车了。” 不仅如此，就连吕楠和王莽也颇为惊讶。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马林鱼，完全没有想到会如此昂贵。 所有人当中，只有杨斌最为镇定自若。 早在刚才在活水舱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中盘算着。 究竟是按重量出售更划算，还是直接报一个一口价更为合适。 第486章 豆浆配油条 犹豫不决时，正好老季提了个醒，让他有了主意。 杨斌之所以敢喊出一口价八万的高价，并不是胡乱要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根据马林鱼的体重估算出来的合理价格。 物以稀为贵。 马林鱼虽然肉质比不上金枪鱼，但在市场上却是相当罕见。 所以，这个价格并不过分。 杨斌看着众人沉默不语，并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大家都是商人，都需要考虑利益和成本。 这些人精明得很，如果没有算清楚利润空间，是不会轻易掏钱的。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这时，皮三突然开口道：“杨老弟，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你看价格能不能稍微降低一些？” 杨斌哈哈一笑，说：“皮经理，咱们都这么熟悉了，你还不了解我吗？价格真的没法再谈了，为了抓到这条马林鱼，我可是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 “理解理解！”皮三点点头。 紧接着，现场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马林鱼身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但却没有人敢于轻易出手。 皮三难得做不了主，拿着手机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这时候，老季像是下定决心了，咬咬牙说：“杨总，八万我要了。” “你确定？”杨斌有点吃惊。 “确定以及肯定，这事儿哪能开玩笑，我马上转账给你。”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操作起来。 其他人见老季拿下了，又有点后悔。 只听“叮”的一声，老季把八万块钱转给了杨斌。 老季：“杨总，你看看到账没？” 杨斌掏出手机一看，账户余额多了八万，笑着说：“到了到了。” 这时候，皮三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一听说马林鱼被老季买走了，一下就急了。 他刚跟老板请示过。 老板回话让他一定要拿下。 这可好，前后就两分钟，让人给截胡了。 皮三神神秘秘地把杨斌拽到一边，说：“杨老弟，你看能不能把马林鱼匀给我，领导都发话了，帮个忙。” 杨斌一脸为难：“皮经理，我也想帮你，可货款都收了，这鱼已经不是我的了。” “你去说说呗，实在不行分一半给我也行。” “那这样，你自己去说，我在旁边帮你劝劝。” “行吧。”皮三无奈地点点头。 皮三找到老季，把想分鱼的事说了一下。 老季一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眼看没啥商量的余地，皮三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杨斌，示意他帮帮忙。 杨斌心领神会，硬着头皮走上前，说：“老季，皮经理也不容易，要不你就分一半给他呗。” 老季耷拉着脑袋，说：“杨总，不是我不分，我自己也不够用啊。” “要不这样，船上剩下的渔货，你可以优先挑。” “哟！那太好了。”老季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杨斌向皮三使了个眼色：“那鱼……” “分分分，杨总都开口了，我哪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啊。” 老季在生意场上混了半辈子，人情世故那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就这么点小事，还不忘讨好一下。 皮三见老季答应了，给杨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杨斌微微一笑。 等他们把马林鱼运下船装上车，都快凌晨了。 杨斌几人又累又困，明天一早还得送货呢。 经过商量，船上剩下的渔货先不卖了，明天再说。 送走各位老板后，吕楠提议道：“斌子，去排档吃点宵夜呗。” 杨斌摇摇头：“太困了，你们去吧。” “梦娜、念楚，你们去不？” “不去了。”二女齐声应道。 杨斌领着念楚和梦娜先回了，开了一整天的船，累得站着都能打盹儿。 吕楠和王莽一块儿去排档，搞点吃的。 渔村。 杨斌到家后，给电动车充上电。 上楼找了身干净衣服，痛痛快快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杨斌觉得浑身轻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他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往床上一躺，长叹一声。 “哇～舒坦，” 金窝银窝，不去自己家的草窝好。 这张床睡习惯了，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躺下没一会儿，杨斌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闭上了。 紧接着，屋子里就传出了阵阵酣睡声。 夜深了，村子里变得静悄悄。 昏暗的路灯下，几条狗子凑在一起，把一只小花猫围得紧紧的。 小花猫高高地弓着腰，嘴里不停地发出“喵喵”的叫声，像是在警告。 其中一条狗小心翼翼地迈步，想要靠近。 就在它快要接近小花猫的时候，只见小花猫双腿用力一蹬，“嗖”的一下就跳上了路灯杆。 只见它顺着灯杆迅速往上爬，没几下就到顶了。 “汪汪汪！” 几条狗子在路灯下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 小花猫一双闪着蓝光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狗子们。 趁狗子们不注意，小花猫从灯杆上高高跳下，几个纵身就钻进了杨斌家的院子里，没影儿了。 没了玩物，其中一条狗子赶紧跑到墙角下，翘起后腿撒尿。 另外两条狗子见状，也纷纷跑过去有样学样，比谁尿得远。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针指向七。 正在熟睡中的杨斌，突然睁开眼，像是受到惊吓一般， 他伸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时间。 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在睡梦中，恍惚间以为自己睡过了头。 杨斌在床上又躺了两分钟，然后穿好衣服，动作利落地下床。 答应人家要把鱼送过去的，不能耽误事儿。 当他走到梦娜的房门前，发现房门紧闭，不知道起没起。 杨斌径直朝楼下走去。 楼下一片寂静，吕楠和念楚都还没起。 杨斌轻轻地打开大门，走进卫生间洗漱。 简单的洗漱后，他便推着三轮车走出院子，向着港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清晨的风凉意袭人，寒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杨斌浑身微微颤抖。 第487章 开罚单 一路上，许多渔民有说有笑地从海边往回走。 “小杨，出海去呀。” “是啊，张叔，你这是赶海回来了。” “嗨！我就是随便逛逛。” 路来路往，不少人见到杨斌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住得久了，大家相处得都挺不错的。 骑车经过一处早点摊，闻到一股香喷喷的油香味。 杨斌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车一停，杨斌喊道：“老板，来两根油条一杯热豆浆。” “油条自己拿，豆浆在泡沫箱子里。” 老板应了一声，继续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面团。 这小摊虽然不大，但生意却好得不得了。 老板很会选地方，这个路口是大多数渔民进出港口的必经之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杨斌拿起一根油条，还没付钱呢，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 刚出锅的油条又香又脆，吃起来特别爽口。 再喝一口热豆浆，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顿时感觉身体暖和起来。 大冷天的，能吃上一口油条配豆浆，真是太满足了。 两根油条下肚，久违的饱腹感马上就来了。 五分钟吃完早餐，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也不觉得冷了，身上暖洋洋的。 吃饱喝足，杨斌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骑上三轮车，飞快地赶往港口准备装货。 当他到达港口时，一眼就看到黄涛涛等人正缩着脖子站在路边。 从他们的模样来看，应该是刚刚回来不久。 杨斌也没搭腔，迅速从他们身边骑了过去。 来到海洋1号船边，杨斌发现踏板竟然被放下来了。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遭贼了吧？” 还没等他上船，突然看到王莽在甲板上走动。 登上船后，杨斌发现王莽早已将挑选好的一百条米鱼，用氧气袋分装好了。 王莽看见杨斌，咧嘴一笑：“斌哥，来了啊！” 杨斌点点头：“你怎么来这么早？” “分装鱼挺费时间的，我就先来弄好，省得耽误送货。” “辛苦了！” 杨斌也伸手帮忙，把分装好的渔货拎上车。 当一百条鱼全部放好之后，王莽开口说道：“斌哥，要不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帮你送过去吧。” “不用，你们船上的渔货今天也得卖，先装一车去菜市场，时间还够。” “行，我这就去准备。” 交代完，杨斌就骑车送货去了。 一路上，他骑着车飞快地穿梭在街道上。 风驰电掣般地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顺利地将鱼送到了饭店的后厨。 经过称重，这批鱼的总重量是165斤。 按照十五块钱一斤算：165*15=2475 老板也挺爽快，把剩下的尾款都结清了。 钱货两清，杨斌就骑车往回赶。 船上的渔货还有好多呢，今天得赶紧卖出去。 等他回到港口，都已经九点了。 船的踏板都放下来了，王莽拉着鱼去菜市场了。 这个点儿，去菜市场肯定来不及了。 渔货太多，杨斌又不想直接去批发市场处理。 毕竟是刚捕回来的渔货，新鲜得很，走批发太可惜了。 想来想去，他决定拉一车去城里的商场边上卖，那儿人多。 他之前就看到过好多面包车，经常拉一车带鱼或者梭子蟹在那儿卖，生意可好了。 想好了，杨斌就开始把所有的飞鱼都装上车。 这些飞鱼忒烦人，一点不老实， 除了飞鱼，杨斌还带了一些中华虎头蟹。 这玩意儿长得漂亮，昨天晚上皮三非要全部带走，杨斌说什么都没给他。 渔货装车完毕，杨斌驱车快速离开港口。 在路上，他拨通了念楚的电话。 “喂！念楚，今天去不去康复中心？去的话我回家接你。” “哥，我已经到康复中心啦，是娜姐送我来的。” “哦，梦娜人呢？” “她去电视台交接素材了，忙完就过来，你找她有事儿吗？” “没事儿，你先忙吧。” 简单聊了几句，杨斌就挂断了电话。 平时开船开惯了，突然换成方向盘还真有点不习惯。 今天路上车不多，一路都很顺畅。 一个小时后，杨斌把车开到了一家大型商场门口。 路边停着几辆小货车，车上摆满了水果在售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榴莲。 榴莲的味道实在太冲，离老远就能闻到那股独特的气味。 这种路边的榴莲价格相对较低，带壳的只要十几块钱一斤。 不过，千万不要贪图这点小便宜。 念楚特别喜欢吃榴莲，有一次杨斌就在路边给她买过。 不知道有没有缺斤少两，带回家的榴莲根本不能吃。 榴莲的果肉硬邦邦的，吃起来口感像萝卜一样。 不仅如此，有一部分榴莲还散发着一股酒味，味道苦涩。 杨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车停在了路边。 车刚熄火，他便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开了半天车，腰部酸酸的。 就在这时，一辆闪烁着警示灯的摩托车驶了过来。 摩托车径直开到杨斌的车旁，交警迅速掏出一张黄色的罚单，准备贴上。 杨斌一看，赶紧上前，陪着笑说：“警察同志，我这才刚停下，现在挪，罚单就别贴了。” 交警见状，眉头紧皱，双眼圆瞪，语气严厉地说道：“少来这套啊，赶紧给我收回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杨斌赶忙把烟收了起来，尴尬笑了笑。 就在他装烟的工夫，交警将手中的处罚单塞进了他的手里，冷冷地丢下一句：“以后停车注意点儿！” 话毕，交警猛地拧动油门，继续去抓其他违停的车辆。 那几个卖水果的小商贩们看到交警，犹如惊弓之鸟，以最快的速度钻进驾驶室内，匆忙启动车子。 尽管他们的反应速度相当快，但仍有两辆车被交警当场逮住。 杨斌看着手中的处罚单，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大老远赶来，连车门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就白白收获了一张罚单，上哪说理去。 不过，当看到一整排的车子都收到了罚单时，心里平衡了些。 第488章 新的商机 本想着借着商场的人气大卖，看来是没指望了。 杨斌认真看了看罚单，上面就写着交五十块罚款，不扣分。 不用扣分，杨斌松了口气。 一共就十二分，开车稍微不注意分就扣没了。 之前有个朋友是搞装修的，一年到头在各个工地间来回奔波。 一年下来，光是违章的分数就高得吓人，足有五十六分。 为了处理违章，找了好几本驾照才摆平。 杨斌出海开船这么久都没被罚过，没想到开车进趟城就“中奖”了。 既然这边不让停车摆摊，那就只能另找地儿啦。 “去哪儿好呢？” 杨斌坐在驾驶座上，愁眉苦脸的。 他对这边不太熟，平常也不怎么进城。 每天不是出海干活，就是卖鱼。 正发愁，恰好瞧见前面被罚的两辆水果车掉了个头。 杨斌脑子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自己不清楚，这些常年在城里大街小巷晃悠的，肯定门儿清。 于是，他慢悠悠地踩下油门，跟着前车。 经过七拐八绕一通，杨斌跟着水果车来到了一所小学门口。 学校门口的路那叫一个宽敞，两边有好多流动摊位。 两辆水果车也各自找了个地儿，停得稳稳当当。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杨斌不敢随便跟着停。 他先瞅瞅四周有没有警示牌。 确认没有后，杨斌才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 现在都十点半了，再过不到一小时就放学了。 不过，已经有家长陆陆续续提前过来了。 趁着学生们还没放假，他们在流动摊位前溜达溜达。 看到新鲜的水果和菜，也会买点。 杨斌暗自庆幸这趟来对了。 相较而言，商场附近的人流量不如学校大，而且还比较集中。 杨斌一把拉开车门，麻利的跳下车来。 把车里的飞鱼和中华虎头蟹都搬下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也许是这两样鱼蟹长得太奇特了，路过的人瞅见了，都纷纷停下来瞧个稀奇。 一位大妈好奇地嘟囔着：“老头子，这什么怪鱼，咋还长翅膀了呢。” 老头捋了捋胡须，说道：“这鱼可不能吃，前阵子看新闻，说小日子把污水排进海里啦，估计是变异了。” “哎呀妈呀！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变异的鱼原来长这样啊，你看那螃蟹也变异了。” “可不是嘛，小日子可真害人不浅！” 这时，旁边的年轻小伙听到他们的议论，憋着笑。 “大爷、大妈，人家卖的这个飞鱼，本来就长这样，不是什么变异品种。” 老两口看了看小伙子，将信将疑。 老头用手指了指鱼箱：“小伙子，你买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变异鱼啊？可别忽悠我们。” 杨斌乐了：“大爷，你看它哪像变异鱼了？” “我看啊，它哪哪都像。” “这鱼是海里的不假，但绝对不是变异鱼，放心。” 尽管他说得明明白白的，可老两口还是不太相信。 他们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着。 杨斌也懒得再解释了，飞鱼在海里虽说常见，但好多内陆人都不认识。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可一个买的都没有。 不仅如此，甚至连询问价格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大约半小时。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幼儿园放学了。 一群可爱的小家伙们背着小小的书包，像小大人一样。 在家长的陪同下，紧紧贴着马路边走过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路过杨斌的摊位时，瞬间被鱼箱里的鱼蟹吸引住了。 他兴奋地拽了拽身旁男人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我想买宠物。” 男人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昨天不是才给你买了只乌龟嘛，这也没有卖宠物的。” “看，那不是嘛。”小男孩用手指了指鱼箱。 男人看了一眼，也被中华虎头蟹吸引住了目光。 父子俩来到鱼箱前，好奇地左瞧右瞧。 杨斌一看，赶忙热情地招呼：“小朋友，喜欢鱼还是蟹？” 小男孩晃着小脑袋：“你们大人才做做选择，我全都要。” “哈哈……真机灵。” 杨斌被逗得大笑，不过这话怎么感觉说反了呢？ 男人见儿子喜欢，就问：“小兄弟，你这鱼蟹怎么卖的？” “你要多少？” “一条鱼一只蟹就行，家里有只龟，正好买回去给它做个伴。” “飞鱼五十元一条，一起买的话，虎头蟹也按这个价算给你。” “麻烦给我们挑一下。”男人掏出手机准备付钱。 杨斌拿了个塑料袋，捞了一条飞鱼和一只虎头蟹。 挑好后，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 与此同时，收款到账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成功开单，杨斌心情大好。 无意中，发现了另一条赚钱的门道。 把飞鱼和虎头蟹当观赏宠物卖，价格可高多了。 一条飞鱼最大也就一斤左右，按斤称的话，最多也就值二十块钱。 虎头蟹一百一一斤，一只蟹三四两重，卖五十也挺划算的。 小男孩刚走，又有一群小朋友兴高采烈地围拢过来。 尝到甜头的杨斌，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超酷的变形鱼大甩卖了，面具蟹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他一边吆喝，一边拿起飞鱼将它那对精致的鱼鳍缓缓展开，并高高举起向众人展示。 小朋友们看到这条如同变形金刚一般的鱼和螃蟹后，立刻开始吵闹着要求购买。 “爷爷，给我买变形鱼，我想要。”一个小女孩紧紧拉住爷爷的衣角，撒娇地说道。 “妈妈，求求你了，给我买一只面具蟹好不好，我明天上学肯定不哭了。”另一个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妈妈，眼中充满渴望。 “哇塞！变形鱼好帅啊。” 转眼间，杨斌的摊位周围就挤满了小朋友。 大人们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面对孩子们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买就笑，不买就闹。 为了哄孩子，家长们也只好乖乖掏钱。 俗话说得好，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容易赚到手，这句话果然不假。 第489章 天上掉馅饼? 转眼间，杨斌手里的塑料袋已经送出去二三十个了。 有些人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挑。 不管是飞鱼还是虎头蟹，个头都差不多。 反正也不用称，都是论个卖。 杨斌一边忙碌地装着鱼蟹，一边还要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小朋友们，生怕他们不小心被螃蟹夹住。 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稍有不慎受伤，容易扯皮。 买的人太多了，杨斌忙得不可开交。 手机不断传来语音播报声，全部都是收款到账的提示音。 “叮！vx 收款 100 元整。” “叮！vx 收款 50 元整。” “叮！您的 zfb 到账 200 元整。” 杨斌听着一声声语音播报，心里乐开了花。 短短二十分钟，鱼箱中的飞鱼就已经卖出了三分之一。 虎头蟹更是卖掉了一半之多。 这些学生来得快，走得也快。 十分钟后，原本拥挤的路面又变得空荡荡的。 杨斌松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在座椅上休息。 就这么一小会儿，可把他给忙坏了，脑子被吵得嗡嗡响。 歇了口气，杨斌将塑料袋中的钱全部倒出来，准备好好数一数。 刚才太忙了，都不知道卖了多少钱。 把零零碎碎的钱整理好，仔细数了一遍后，一共 1150 元。 除了现金，杨斌又看了看收款记录，转账金额一共 2800。 这样算下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然卖出了三千九百五十块钱！ 能卖这么多，杨斌真是没想到。 正当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突然听到了小学的学校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放学了。 杨斌精神一振，准备再大卖一场。 等了几分钟，一群群小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学校大门走出来。 一个个脖子上戴着鲜艳的红领巾，精神抖擞的。 杨斌扯着嗓子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会飞的变形鱼大甩卖。” “会变脸的面具蟹，能玩能吃，贱卖贱卖！” 随着两声吆喝，一些学生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摊位上的鱼蟹。 没一会儿，小摊前就又变得热热闹闹的了。 小学生们可比幼儿园的小宝宝们有主意多了，都要自己挑挑拣拣。 有的学生可真有趣，当场就给自己的鱼蟹起好了名字。 什么天线宝宝、小红、飞仔…… 这些充满童趣的名字，让人忍俊不禁。 忙活了半小时，学生们逐渐散去了。 连着大卖了两波，鱼箱里的虎头蟹基本都卖光了，就剩下几只精神不太好的。 飞鱼的数量倒是还挺多，还剩下一半左右。 不管是幼儿园的还是小学生都放学了，要想再卖，只能等下午了。 杨斌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重新数了数钱，一上午总共卖了八千块。 这可比去菜市场赶集赚得多了。 而且在这边卖不用宰杀，挑好了直接装袋就行。 更别说宰杀了，这飞鱼在这儿可金贵着呢，连一片鱼鳞都不能掉。 休息了一会儿，杨斌把鱼箱搬到了车上。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杨斌拿出来一看，是梦娜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梦娜的声音：“喂！杨斌，你现在在哪儿呢？” 杨斌：“我在学校门口卖鱼呢，正准备收摊。” “来康复中心这边吃饭，菜点好了等你。” “不用，你们吃吧，来回跑鱼容易伤亡，我在这边随便吃点就行了。” “喔，那好吧。” 挂了电话，杨斌手脚麻利地把鱼摊收了起来。 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学校附近有好多快餐店。 杨斌刚要上车，突然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腰间还挎着个皮包。 “兄弟，收摊了啊。” “嗯。”杨斌随意地应了一声。 “我看你鱼蟹卖得挺红火，我这边有点梭子蟹，老板发不出工钱，拿它们抵了，便宜卖给你。” 杨斌心里犯起了嘀咕，脸上却不露声色地说：“你自己卖多好，能多赚点呢。” 小伙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家里孩子病重，急需用钱回去缴费呢，没时间。” “这样啊，那先看看货。” 杨斌听出来了，这小伙子的口音确实不是本地的。 在他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旁。 小伙子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才拉开车门，只见里面堆满了纸盒。 杨斌抬起手，正准备抽出一盒瞧瞧。 “等一下。” 小伙子见此情形，赶忙把他拦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杨斌的手停住了，问：“怎么了？” “我来拿，有一部分货已经被人订走了，还没来得及送呢。”小伙子一边解释，一边抽出一个包装盒。 这包装盒不大，跟鞋盒差不多，上面印着梭子蟹的图案。 小伙子介绍道：“兄弟，这一盒有五斤重，净重大概四斤半。” “嗯，你打算多少钱一盒卖？”杨斌问。 “我们老板平时卖 139 两盒，我给你便宜点，一百块两盒，算下来一斤才十块钱。” “先看看货吧。” 要是规格大的话，十块钱一斤确实挺划算。 小伙子二话不说，伸手把包装盒的封膜撕开，里面的梭子蟹露了出来。 杨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蟹的品质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盒子里的梭子蟹个头极大，每一只都有半斤以上，甚至还有几只更大一些的。 这样的规格，放在市场上，价格至少要卖到二十元一斤。 十块钱一斤，简直便宜得离谱。 杨斌顺势从盒子里取出一只梭子蟹，轻轻捏了捏蟹腿。 嚯！蟹腿硬邦邦的，已经达到了金刚腿的标准。 所谓金刚腿，就是蟹腿饱满充实，意味着螃蟹已经完全成熟。 接着，他又仔细查看了梭子蟹的腹部，发现脐部的尾端隐约有些泛黄。 看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这批梭子蟹的品质上乘，一等货。 随后，他又接连拿起两只蟹检验，三只蟹的质量都相差无几，没有问题。 最后，杨斌将手中的蟹放回盒中，拍了拍手。 第490章 骗局 小伙子把盒盖盖好，放回了车里。 紧接着，他笑呵呵地问：“兄弟，这蟹的质量杠杠的吧？” 杨斌：“嗯，你能给我多少？” 小伙子看到他有些心动，心中暗自窃喜，连忙伸出一只手说道： “就剩下最后五盒了，其他的都已经被其他人以每盒一百零五块的价格预定了。” 杨斌皱起眉头：“才五盒？” “是啊，但是如果你全部买下，我可以先给你，孩子急需用钱呢。” 杨斌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做生意讲究诚信，我可不能断人财路。” 小伙子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紧，但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不慌不忙地说：“是是是，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拿六盒，一共三百块钱怎么样？” “算了算了，六盒太少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小伙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快步上前拦住他，焦急地说道：“兄弟，别着急走啊，帮个忙呗。” “……”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斌其实早就看穿他的小把戏了，这人就是个骗子。 他敢打包票，车上质量好的蟹绝对超不过三五盒。 其他盒子里装的，都是些垃圾货。 这套路跟卖榴莲一个样，先拿好的勾引你，利用大家爱占小便宜的心理。 杨斌虽然心里门儿清，但也不打算戳穿他。 毕竟出门在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伙子追着他好说歹说：“兄弟，你就当做好事了，一百太贵，九十块钱两盒行不行？” 杨斌：“不好意思，暂时不需要。” 见软的不行，小伙子突然拉下脸，冷冰冰地说：“不买也行，那你得把我的损失赔给我。”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翻脸，杨斌眉头一皱：“损失？你跟我要什么损失！” “你刚才开了我一盒蟹，包装都弄坏了，没办法再卖了。” “行，那你给我拿上。” 小伙得理不饶人，说：“一盒原价七十，少一分都没门。” “快点拿。”杨斌没好气地催促道。 小伙子转身走到车旁，抽出一盒蟹递给了他。 杨斌看了眼包装盒，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逗我玩呢，我要的是刚才开的那一盒。” “都一样，赶紧付钱。” 杨斌本来并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但见对方竟然得寸进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一把接过蟹盒，捏住盒膜猛地一扯，将塑料膜揭开。 塑料膜揭开后，他直接把盒子里的蟹全都倒在了地上。 杨斌抬起脚，狠狠地踩向一只梭子蟹，只听“啪”的一声。 蟹被踩得扁扁的，流出一滩水，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此时，小伙子脸色瞬间变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紧接着，杨斌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只蟹，用手将蟹撕开。 这只蟹的蟹腿软趴趴的，一点儿肉都没有，里面灌满了水。 不仅如此，杨斌还将蟹盖揭开，里面黑乎乎的，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别说是蟹黄了，就连蟹肉也看不到一点儿。 这就是拖网船清理下来的垃圾，死蟹。 死蟹在港口很常见，每次远航船回来都会有。 这种死蟹别说是五十一盒了，白送都没人要。 这些黑心商贩，把不要钱的死蟹捡回来放进冷库冷冻，再包装一下。 一盒卖五十，含泪赚四十八。 杨斌怒指着地上的蟹，说：“怎么，想讹我钱是吧，行！那咱们直接报警处理。” 小伙一听报警，立马慌了神，点头哈腰地说：“哥哥哥，我错了，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赶紧滚蛋！” “好好好，我马上滚。”他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转身就准备上车。 “等一下。”杨斌叫住了他。 小伙吓得一激灵，讪笑道：“哥，还有什么事儿？” “把地上垃圾清了，瞅着碍眼。” “你弄的，凭什么……” 他话刚说一半，见杨斌手往兜里掏，赶忙改口：“我来，我这就来。” 小伙子怕惹hu官司，麻溜蹲下开始收拾。 也不管脏不脏，伸手就抓。 收拾完，小伙子随手往旁边垃圾桶一扔，腥臭味儿熏得他直犯恶心。 杨斌也没再难为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小伙子如获大赦，麻溜跳上车，一踩油门跑没影儿了。 他也没想到，今儿个居然碰到行家了。 看着面包车消失在路尽头，杨斌也松了口气。 刚才他差点儿中招了。 要不是自己懂行，看见蟹的品相太好，指定就买了。 常言说得好：“贪小便宜吃大亏。” 小伙子这骗术也不高明，只要不贪心，就不会上当。 杨斌其实也想过直接报警。 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治标不治本，拦一次起不了作用。 这件事完了，杨斌把车停好车位，准备找地儿吃饭。 耽搁这么久，肚子早就饿了。 扫视一圈，发现对面就有家快餐店。 杨斌双手插兜，悠哉悠哉走过去。 快到快餐店门口时，突然瞧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被赶了出来。 “走走走！脏兮兮的，别影响我们做生意。”穿着厨师服的阿姨，扯着嗓子喊。 乞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走开了。 就在这时，杨斌无意间瞥见了乞丐的侧脸。 突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不禁疑惑自己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嘿！\" 他下意识地喊出了一声。 乞丐哆哆嗦嗦抬起头，看向杨斌。 当杨斌看清那张脸时，突然想起眼前这个乞丐，正是当初送给他航海图的那个人。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始终记得。 这份手绘的航海图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意义非凡。 杨斌的心情变得异常激动，道：\"老汉，你还记得我吗？\" 乞丐看着杨斌，似乎在努力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点点头。 杨斌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他。 乞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毫不客气地接过烟盒。 杨斌热情地邀请道：\"走吧，我请你去吃饭。\" 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但看了一眼门口的阿姨，又摇了摇头。 第491章 活地图张丰 杨斌猜测他刚被赶出来，脸皮薄，应该不好意思再进去。 这会儿正值饭点，他穿着邋遢，确实容易对人家的生意造成影响。 想到这里，杨斌赶忙说道：“叔，您先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把饭菜买出来咱们一起吃。” 说完，杨斌便急匆匆地冲进了店里。 快餐店里的菜色还挺丰富，看着就挺诱人。 杨斌挑了四道硬菜：剁椒鱼块、糖醋排骨、卤鸭腿、土豆烧鸡。 选好后，又要了一瓶啤酒。 饭菜打包好，杨斌赶紧提着饭菜出来，生怕老汉跑了。 等他出来，老汉正蹲在旁边的角落里吞云吐雾呢。 杨斌快步走到老汉身边，微笑着说：“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 老汉咧开嘴笑了笑，但依旧没有说话。 两人一同来到车子旁边，杨斌打开车门，取出一个鱼箱。 他将鱼箱倒扣过来，正好可以当作临时的桌子使用。 接着，杨斌把其中一份饭菜和啤酒递给了他。 “来，凑合吃点。” “已…已经很好了。”老汉有点局促，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 杨斌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问：“对了，你贵姓啊？是哪儿的人？” “名字…”老汉眼神有点飘忽，苦笑着说，“我就记得叫张丰，脑袋受过伤，想不起来是哪儿的人了。” “张丰，我叫杨斌。” 张丰闻到饭香味儿，就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杨斌看他那吃相，估计是饿了好一阵子了。 吃了两口饭，杨斌开口道：“丰叔，之前送我的那张手绘航海图，是你自己画的吗？” “嗯，年轻时画的。”张丰随口应道。 “这么说，航海图上所有的海域，你都去过喽。” “当然，只要给我一个指南针，我能去海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用航线坐标。” 一说到航海，张丰立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 杨斌听了他的话，也不禁有些惊讶。 不用航线坐标航海，那简直就是闭着眼睛抓虱子——乱摸嘛。 要是真像张丰自己说的那样，那他可真是个“活地图”。 在港口待了这么久，杨斌可从来没遇见过有这种本事的人。 别说是见了，连听都没听过。 琢磨了一会儿，杨斌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他看着张丰，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丰叔，要不你干脆来我船上干得了，包吃包住，只要你愿意来，肯定亏待不了你。” 张丰咽下嘴里的饭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法出海了，出过事故有应激反应。” 杨斌皱起眉头，关切地问：“应激反应啊，这应该能治好的吧？” 张丰苦笑一声：“能治好倒是能治好，可要一二十万呢，我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过一天算一天。” 说完，他又继续埋头吃饭，仿佛对未来已经失去了希望。 杨斌却陷入了沉思。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二十万确实是一大笔钱。 对于都沦落到要去乞讨的张丰来说，那更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这笔钱对现在的杨斌来说，也不算多。 更何况，张丰赠予他的那张手绘航海图，其价值远不止一二十万。 经过一番思考，杨斌开口问道：“丰叔，你想不想重新回归航海生活？” 张丰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想啊，做梦都想，等我死了，骨灰也得撒到大海里去。” “那这样，你的医药费我帮你出，等病治好了，愿不愿意留下来就看你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张丰激动不已，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地滑落。 他瞪大双眼，紧紧地凝视着杨斌，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真的愿意替我支付医药费？” 杨斌面带诚挚之色，郑重其事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去医院。” “谢谢！谢谢…”张丰感激涕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情绪平复后，张丰诚恳地说：“要是我的病能好，下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杨斌赶忙摆手：“别别别，以后你上船，工资待遇一分都不会少！” “有吃有住有烟抽就行，钱我不要，没地儿花！” 一顿饭吃完，杨斌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他，“去买身新衣服，理理发。” 他现在的头发比很多女人都长，都成饼状了。 交代完，杨斌让他收拾好去港口。 张丰和岛上碰到的流浪汉不一样，精神好得很，沟通也没问题。 走的时候，张丰还没忘把饭盒扔到垃圾桶里。 要不是车上还有鱼没卖完，杨斌就带他去了。 张丰走后，杨斌一个人上了车。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银行卡里的存款余额。 这次出海挣的钱还没算进去，一共四十万。 这笔钱本来有两个用处，要么买房子，要么买船。 杨斌昨天还在心里琢磨，要是加上这次挣的钱，应该有五十万了。 谁曾想碰上张丰，还得了病。 钱虽然重要，但于情于理也不能袖手旁观。 而且，张丰有一技之长。 真要是把他的病治好了，创造的价值肯定不止一二十万。 这也算是变相投资了。 杨斌发动车子，开到学校门口的马路边停好。 这时，路上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去上学了。 他把鱼箱搬下车，拿了一条飞鱼用绳子系好，挂了起来。 此时，上学的人流不像放学时那样汹涌和集中。 杨斌静静地站在鱼箱旁，耐心等待顾客的到来。 可能是着急上学，路过的学生都没看一眼。 等了四十分钟左右，才卖出去两条鱼。 午后两点钟，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走进校园。 许多流动小摊也纷纷撤离，寻找新的摆摊地点。 他们就好像游击队似的，哪里人多去哪里，不浪费一点空闲时间。 道路两旁的小摊逐渐减少，但杨斌并不急着换位置。 鱼箱里的飞鱼数量不是太多了，不值当再拉着满大街跑。 等放学再卖一波，基本上就能清空了。 趁着没人，杨斌索性躺在座椅上眯一会儿，好好休息。 时间悄然流逝，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 第492章 投靠 放学后。 杨斌又开始大声吆喝，售卖飞鱼。 之前好多学生都买过，这不，还来了好些回头客。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鱼箱里的飞鱼被一扫而空，全部卖光了。 杨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言自语道：“终于卖完了。” 花了一天的时间，总共卖了将近一万块。 这价格，绝对是天花板了级别。 不过，就是有点费时间。 要是在菜市场或者夜市，可不用这么久。 杨斌把鱼箱里的水倒掉，然后将空箱子放在车上，准备回家。 现在赶紧回去，晚上还可以去夜市再卖一轮。 这一天天的，忙得脚不沾地。 车启动后，杨斌熟练地挂档、踩油门。 “嗖”的一下，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一个小时后。 杨斌直接把车开到了港口。 此时，他看到不远处的路中心站着一个人，手里夹着半截烟。 “滴～滴滴。” 杨斌连续按响喇叭，提醒他让一让。 前面的人被刺耳的喇叭声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退到了一边。 当路人看清车牌时，突然使劲挥起了手。 杨斌一心想着快点装渔货，就没在意。 车“呼”地一下从路人身旁开过，速度太快，扬起了一片尘土。 “咳咳～” 路人吃了一嘴的灰，呛得直咳嗽。 不过他也没生气，撒开腿就追着车跑。 车开了几百米远，停在了船边。 杨斌推开车门，跳下车活动了一下。 没一会儿，刚才的路人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车旁。 手指间还紧紧夹着烟，猩的烟蒂一闪一闪的。 杨斌匆匆看了一眼，也没多在意。 “杨斌老板。”路人喘了口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杨斌仔细一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丰叔，是你啊。” 张丰点了点头。 也怪不得他认不出来。 张丰这会儿留着利落的小平头，脸上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还穿了一身整洁的衣服。 跟之前那副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样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这么一收拾，张丰比之前可精神多了，看着也更年轻。 杨斌回过神来，说：“丰叔，以后可别一口一个老板地叫了，你比我年长，叫我小杨就成。” 张丰憨厚地挠挠头：“那可不行，没规矩可不成方圆。” 两人一边上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闲聊中得知，张丰连自己多大年纪都不记得了。 不过，看着面貌肯定五十出头了。 上了船，杨斌说：“丰叔，我等会儿还得去摆摊卖货，回头再带你去找个住的地方。” 张丰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住船上就行。” “那怎么行，船上生活不方便，租间房子吧。” “真不用麻烦，我天天做梦都想住船上，没想到这辈子还真有机会上船。” 张丰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头贴在甲板上。 杨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去阻拦。 也许对他来说，船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吧。 不管杨斌怎么劝说，张丰就是坚持要住在船上。 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去吧。 海洋 1 号空间大，配套设施也都很齐全，住人完全没问题。 正好有一个多余的杂物间，一直空着没用。 回头买一张折叠床放进去，就让张丰在里面暂住。 船上住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港口有超过一半的大船，上面都有人住。 有人在船上也好，可以防止有人故意搞破坏。 商量好后，杨斌打开冷库大门，准备搬运渔货。 “老板，你就别动手了，这些活儿交给我就行！”张丰冲上前说道。 杨斌：“这些活儿你干过没？” “干过！” “行，那咱一起干！” 说罢，两人前后脚钻进了冷库，四面八方的凉意瞬间袭来。 他们拎了些飞鱼出来，还有其他的杂鱼，差不多有两百斤。 除了飞鱼，杨斌还捎带了些鲍鱼。 别看张丰都人到中年了，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麻溜，身子骨硬朗得很。 干体力活，杨斌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没一会儿，他们就把渔货都装上了车。 杨斌骑着三轮车，捎上张丰一起去夜市，顺道把需要用的生活用品也给置办齐了。 一路上，张丰都闷不吭声的。 他这人话不多，属于那种问一句答一句，不主动跟人唠嗑的主儿。 十几分钟后，杨斌就到了夜市街。 今天这时间赶得可真巧，好多小摊都才刚摆上，空着的地儿多的是。 渔货也不多，杨斌就随便找了个地儿。 车子停稳后，他们一块把车厢里的鱼给抬了下来。 小摊刚支好，吕楠和王莽也骑着三轮车过来找位置了。 吕楠一眼就瞧见了杨斌，把车停到了边上。 “斌子，梦娜不是说你去城里卖鱼了嘛，咋跑这儿来了？” 杨斌：“刚回来。” “咦～这位是谁呀，看着有点眼生呢。”王莽好奇地问道。 杨斌介绍道：“他叫张丰，你们叫他丰叔就成。” “丰叔好。”吕楠和王莽齐声打了个招呼。 杨斌话锋一转，继续介绍道：“丰叔，这两位是我朋友，左边这位叫王莽，右边的叫吕楠。” 张丰听到杨斌的介绍，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神情。 但随即咧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彼此认识之后，吕楠他们也开始动手支摊了。 很快，两个小摊就并排支好了。 吕楠摊上摆着的鱼种类繁多且杂乱，是用渔网随意捕捞上来的货。 等了十几分钟，梦娜和念楚也慢悠悠地走过来了。 她们看见张丰，不禁好奇地询问起来。 杨斌同样给她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人到齐了，小摊也热闹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黄涛涛两口子拉着一辆小推车缓缓走来，鱼箱里只装了半箱鱼。 两口子看见杨斌后，故意装作没看见。 然而，当他们瞥见那大如拳头的鲍鱼时，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从摊前经过，双方都没搭腔。 第493章 好吃的关东煮 晚上七点半，夜市陆陆续续开始上人了。 鲍鱼比较吸引人，路过的人看见都会停下来观望。 杨斌热情地招呼着：“阿姨，来买鲍鱼啊，都是新鲜的货。” 吕楠也跟着附和：“这可是野货，大补，吃了保准腰不酸腿不疼，比吃保健品还管用！” 还别说，吕楠这说辞虽然老套了点，但效果还真不错。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有点心动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大爷，拿起一只鲍鱼问道：“小伙子，这鲍鱼多少钱一斤？” 吕楠转头看向杨斌，他也不知道价钱呢。 杨斌笑着说：“120 一斤，不注水，假一赔十哦！” 大爷犹豫了一下，说：“给我拿个袋子，我挑几只回去煲汤。” “好嘞！” 有人开了头，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挑选起来。 有人买鲍鱼，有人挑选其他鱼种。 一时间，小摊热闹起来了。 今天人手充足，他们分工明确，一点也不手忙脚乱。 张丰可能是第一次接触摆摊，有点不知所措。 想帮忙又不知道该干啥。 杨斌突然喊：“丰叔，会杀鱼吗？” “会，会的！”张丰大声说。 “车坐垫下面有刀具，你把称好的鱼宰杀处理一下。” “好。” 张丰麻溜地过去拿刀。 有些客人要求宰杀处理的，杨斌称好后，直接就丢给张丰。 张丰杀鱼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每种鱼的手法还都不一样。 有的鱼从腹部开刀，有的鱼从背部开，还有的鱼用剪刀从嘴里就能把内脏取出来。 杨斌看了他的手法，心里暗暗吃惊。 张丰这手法，比他还厉害。 从他处理鱼的手法就能看出来，没个几年经验可做不到。 这次真是捡着宝了。 在几人的默契配合下，第一波客人被顺利送走了。 刚歇下来，张丰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美滋滋地点上。 不得不说，他这烟瘾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一天至少得两包打底。 杨斌走过去，说：“丰叔，你这杀鱼的手艺厉害啊，干了不少年头吧。” 张丰咧嘴一笑：“不记得了，反正一摸到鱼，就知道该咋整。” “不错不错。” 另一边，甜甜瞅见杨斌那边有说有笑的，不屑地哼了一声，“哼！有啥好显摆的。” 黄涛涛：“你又嘟囔什么呢。” “没什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街道上的风越来越大。 街道两旁摆摊的摊主们，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冷得直打哆嗦。 天气变凉了，摆摊的日子不好过。 杨斌他们正好在树下，这风比其他地方还要大一些。 梦娜和念楚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就像涂了一层腮红，显得格外的可爱。 这时，杨斌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个卖关东煮的小摊。 阵阵热气正从小摊上冒出来，形成一团团白色的烟雾。 鱼摊没有客人，杨斌抬脚走向那个小摊。 到了关东煮的摊前，一股浓郁的火锅底料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让人口水直流。 “小伙子，想吃什么自己挑。”系着围裙的阿姨热情地递过来一个纸盒。 杨斌接过盒子，说：“阿姨，再给我拿两个盒子，我要得多。” “好嘞。” 杨斌开始挑选起来，由于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索性荤素都各拿了一些。 三个盒子很快就被装得满满当当的，杨斌算好账后，付了钱。 天气渐渐转凉，这种热乎乎的小吃特别受欢迎。 远远看着那热气，就馋得不行。 “来来来，大家快来吃点串串，暖和暖和。”杨斌回到鱼摊前，扯着嗓子喊。 吕楠闻到香味儿，立马跑过来，拿了一串鸭血：“老板请客，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话一说完，他就把鸭血塞进了嘴里。 “哇！好烫好烫！” 吃得太猛，又辣又烫，吕楠不停地拍着胸口。 大家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张丰有点拘束，站在一边没动。 杨斌心细，拿了一盒递过去：“丰叔，吃点热乎的暖和一下。” “你吃。” “那边还有好多呢，别客气。” 张丰下意识地用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接过盒子。 梦娜递过来一串撒尿牛丸，“杨斌，这个丸子挺好吃的，你尝尝。” 杨斌张开嘴，顺着竹签咬下一颗。 旁边的念楚说：“哎呀，你们俩够了啊，吃个丸子都要秀恩爱，真是的。” 吕楠接过话：“念楚妹妹，你要习惯啊，你看我都已经免疫了。” 梦娜脸皮薄，被他们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 杨斌满不在乎，说：“串串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是吧，不吃我收走了。” 吕楠赶紧陪着笑：“吃吃吃，开个玩笑嘛，你们继续。” 不远处，甜甜看着他们吃关东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拉了拉黄涛涛的衣角，娇声娇气地说：“涛子，我想吃关东煮了，你去给我买嘛。” 黄涛涛正在玩斗地主，心不在焉地说：“想吃自己去买呗，又不远。” “我不嘛，人家就想吃你买的。” “发什么神经，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没空。” 甜甜看着杨斌和梦娜甜甜蜜蜜的样子，再看看低头玩手机的黄涛涛，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同样是男人，差别也太大了。 她越想越生气，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黄涛涛的脚面用力踩了下去。 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哎哟！\"黄涛涛这才反应过来，疼得他大叫。 他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地上，赶紧扶好。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手一抖，最后一个王炸，发现只打出去了一张小王。 小王一出去，被对面玩家“农民”炸弹压下。 \"卧槽泥马！搞什么飞机。\"黄涛涛嘴都气歪了，不停地咒骂着。 他这局进的是高级场，一把稳赢的牌局，结果输了几十万豆子。 他辛辛苦苦积攒了一个多星期的豆子，一下子就输光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四处寻找甜甜，但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最后，他一气之下，拉起小推车就收摊了。 一个小时后，街道上渐渐变得空旷，几乎看不到人影。 杨斌等人开始收拾摊位，准备给张丰置办生活用品。 第494章 算账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功夫，小摊位便被收拾得妥妥当当。 念楚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核对起账目来。 杨斌开口道：“阿楠，车上的工具就麻烦你和王莽一起送回船上，我先带丰叔去买点生活用品。” “好的，你忙你的去吧。”吕楠爽快地答应。 交代好后，杨斌便准备带着张丰前往隔壁街的百货店。 “斌子。”吕楠突然叫住他，“忙活了一整晚，等会儿去老周排档吃点东西吧。” “嗯，都可以。” “那你买完东西直接过去，我们在那里等你。” 杨斌点点头，然后带着张丰离开。 当他们到达百货店时，一眼就看到门口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折叠床。 于是，两人走进店里，杨斌根据尺寸挑选了一张床。 除此之外，床垫、被褥等用品也都挑选了两套，换洗起来会方便。 所有物品都选好后，老板算了一下价格，总共六百四十块钱。 算好账后，张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现金，有整有零的。 “老板，给你。” 杨斌赶忙拦住他，说：“我来付，你的钱留着买烟。” “不用不用，我装这么多钱心里不踏实。” 听他这么一说，杨斌也就不再坚持了。 天天靠要饭过日子，突然身上有了千八百块钱，确实心里没底。 付完钱，张丰直接把折叠床扛了起来。 杨斌说：“丰叔，不用搬，我叫车过来接就行了。” “不沉，别麻烦了。” “那这样吧，先拿到排档，吃完饭一起送回去。” 杨斌把剩下的袋子拎上，朝着大排档走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排档附近，阵阵浓郁的菜香飘了过来。 天气凉了，排档的生意也大不如前了，一排排空桌子随处可见。 要是夏天，这个点儿早就坐满了。 不少排档的老板，都站在门口热情地招揽客人。 不少排档的老板，各自站在门口热情的拉客。 “小伙子，吃饭啊，几位？” “不好意思，已经订好了。” “小伙子，有新鲜的黄粉，不用等位，快进来尝尝啊？” “订好了，订好了。” 杨斌一路走来，推掉了好几家。 到了老周排档，梦娜和念楚已经在点菜啦。 老周看到杨斌，开心地打招呼：“小杨，来了啊。” “嗯，周叔。” “有阵子没见你了，是不是又忙着出海赚大钱去了？” 杨斌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了笑：“哪有赚什么大钱，混口饭吃呗。” “哥，你过来一下，看看丰叔喜欢吃什么。”念楚大声喊道。 “来了。”杨斌领着张丰来到点菜柜旁，“丰叔，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张丰拘谨的摇摇头：“我都行。” 他不肯点菜，杨斌只好多挑点荤菜。 点好菜，他们找了个比较挡风的位置坐下。 临时搭的帐篷，被大风吹得“呼呼”直响。 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乎，吕楠和王莽也过来了，手里还捧着几个烤红薯。 吕楠把烤红薯往桌上一放，说：“来，先吃点垫垫肚子，饿死了。” 说完，他催促道：“周叔，菜搞快点啊，肚子都快饿扁了。” “好嘞，马上马上。”老周一边颠着锅，一边大声回应。 这时，念楚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还有厚厚两沓用橡皮筋扎着的钞票。 她把小本子递给杨斌，“哥，这是这两天的总账，你先看看。” “嗯。”杨斌接过小本子。 这两天清出去的渔货不少，可钱和账目却有点乱。 回港口后，杨斌一共就收了两笔钱。 一笔是马林鱼卖的八万块钱，另一笔是今天在学校门口摆摊赚的一万。 两笔钱凑一块，总共九万整。 杨斌翻开小册子，页面上密密麻麻都是数字。 念楚记账向来清晰明了，不管重量还是价格，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杨斌没仔细看，只是扫了一眼总的销售额。 两天下来，一共卖了 元。 其中，有 1500 是和吕楠一起的。 减去 1500 ，杨斌自己的渔货卖了 元。 船上还有些渔货没卖完，估计能卖一万左右。 这么一算，杨斌心里对这趟出海的收入就有数了，大概十六万。 扣除油料等各项开支，净赚十二万。 按照之前的约定，梦娜拿百分之十的提成，杨斌还能赚十万。 总的来说，这一趟出海收获还不错。 从出海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天了。 再有两天，杨斌就能把船上剩下的渔货卖光。 这样算下来，相当于十一天赚十万，平均一天能赚一万。 要是让其他渔民知道，不得羡慕死。 念楚见杨斌看完了，又把手里的递过去：“哥，这里是两万一千五，剩下的都是线上支付的，我已经转给你了。” 杨斌接过钞票，说：“既然大家都在，正好把钱分了。” 说完，他数了一万二千块钱给梦娜。 “梦娜，这是你的提成，一共 ，你数数对不对。” “不用数了。”梦娜接过钞票，笑嘻嘻地晃了晃：“那我就不客气啦哈。” “这就对了，这是你应得的。” 紧接着，杨斌又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递给王莽，说：“王莽，这是你的工资，五千块，另外还有一千块的奖金，加起来一共六千，你数数看对不对。” 王莽喜笑颜开地接过钱，连忙道谢：“谢谢斌哥。” 他完全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星期，自己就拿到了一千块的奖金。 钱分发好后，杨斌转头询问：“阿楠，你们船上的渔货还剩下多少？” 阿楠用手抹了抹嘴角的红薯渣，道：“没多少了，明天再干一天应该就能全部清理完。” “那好，这一趟你们总共挣了多少钱？有没有算过？” “早就算好了，除去开销，大概能挣两万左右吧。” “不错。” 上次爵士号出海亏损了不少，这次能够挣回两万，已经相当可以了。 这时，老周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走过来，大声吆喝道：“菜来了！” 听到声音，众人纷纷让开位置，给老周腾出空间。 第495章 姜丝黄酒 老周手脚麻利得很。 没一会儿，玻璃转盘上就摆满了，牛羊肉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吕楠闻着这勾人的香味，开口道：“斌子，今天这顿饭也算是给丰叔接风了，弄点酒来喝喝啊。” “嗯，有菜没酒哪成。”杨斌心情倍儿好。 “稍等哈，我去安排。” 话一说完，他就乐颠颠地走了。 没过多久，吕楠提着两个铁质水壶回来了，壶口呼呼地冒着热气。 “都让让，小心别被烫着。” 吕楠把其中一个水壶放在了转盘上。 杨斌满脸疑惑：“阿楠，让你拿酒，怎么拎两壶开水过来？” 吕楠嘿嘿一笑：“什么开水，里面装的是黄酒。” 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倒酒了。 杨斌见状，也拿起另一个水壶，准备一起为大家斟酒。 还没等他动手，王莽就把水壶接过去了，“斌哥，你歇着，我来。” 吕楠和王莽一左一右，动作娴熟地将每个人的酒杯都斟满了。 梦娜和念楚从来没有尝过温热的黄酒。 好奇心作祟下，她们决定尝试一下。 温过的黄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其中夹杂着明显的姜丝味。 吕楠坐下来，道：“斌子，酒都快凉了，你来带头提一杯吧，把气氛搞起来。” 杨斌端起面前的酒杯，环顾四周，说：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没什么特别要讲的，这第一杯酒我们一起敬丰叔。” 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效仿，端起各自的酒杯。 张丰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然后站起身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杨斌连忙摆手，说：“丰叔，别站起来，快坐下。” 待张丰坐下后，大家的酒杯轻轻碰撞在一起。 杨斌轻啜一口，发出“滋溜”的声音，细细品味着黄酒的味道。 一旁的梦娜一饮而尽，但随即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仿佛变成了表情包。 杨斌关心地问：“梦娜，是不是喝不惯啊？” 梦娜轻轻点了点头：“这味道有点怪怪的，一股中药味儿。” “不喜欢就别喝了，听说黄酒后劲大。” “没事没事。” 一杯酒下肚，大家纷纷开始动筷，大快朵颐。 杨斌发现黄酒配羊肉简直是绝配，越吃越香。 酒过三巡，又有三五个人走进帐篷，在隔壁桌坐下。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喝了口茶水，说： “老抠，今天这顿饭可不能白吃，你快讲讲你们公司在那边捕到金枪鱼的事。” “就是啊，咱们都十几年的交情了，别藏着掖着了。” “老抠，我们要是挣到钱，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着那个肚大腰圆的胖子说道。 这个胖子，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抠。 老抠摆弄着水杯，不慌不忙地说： “事先说好啊，我把位置告诉你们，要是放空了，可不能怪我。” 棒球帽男：“不会不会，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听好了，猎人弯。” 当地名一报出来，其中一人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张缩小版的航海图。 航海图往桌上一铺，几人立马把头凑过去，仔细寻找。 他们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胖子说的“猎人弯”。 棒球帽男人眉头微皱，“老抠，你是不是记错了，哪有什么猎人弯啊。” 老抠挠了挠头：“没错啊，会不会是航海图印错版了？” “不可能，这张航海图都用了一年多了。” “嘿！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他们小声嘀咕时，杨斌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吕楠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斌子，金枪鱼哎，你知道猎人弯不？” 杨斌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不知道，吕楠又转头去问王莽。 他跟着老李头好些年了，在海上没少跑。 王莽和杨斌一样，也是稀里糊涂的。 与此同时，杨斌也在努力回忆。 张丰给他的航海图，他差不多都刻在脑子里了，只要是图上的地名，那肯定忘不了。 想了老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所谓的“猎人弯”根本就不在航海图的标注上。 这顿饭吃了快两小时。 吃饱喝足，杨斌过去把账结了。 一桌菜十几个，老周才收了三百块，可真够便宜的。 打了个招呼，一行人就走出了大排档。 杨斌说：“阿楠，你带着念楚和梦娜先回去，我送丰叔回船上。” 王莽赶紧接过话：“斌哥，要不你跟他们一起回去，我来送。” “不用，你喝了不少酒，也跟着车一起回吧。” 梦娜有点担心地说：“杨斌，你一个人行不行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杨斌一笑：“没事儿，从港口到渔村，就算闭着眼我也能找着回去的路，外面凉，你们赶紧回。” 他一再坚持，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了。 把梦娜他们送走后，杨斌就带着张丰往港口去。 风一吹，头有点晕乎乎的。 十几分钟后，杨斌把车骑到了船边。 车停好，两人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了船上。 东西放好，张丰突然开口：“老板，你是不是想知道猎人弯在哪儿啊？” 杨斌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问：“丰叔，你知道猎人弯？” 张丰点了点头：“我给你的那张航海图带了吗？” “在房间呢，我去拿。”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没过多久，杨斌拿着航海图回来了，并将其递给张丰，说：“丰叔，你看看。” 张丰接过航海图，只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指指向地图中央的区域，说：“喏！就在这里。” 杨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是一片广袤的水域，甚至连一座岛屿都没有。 他疑惑地问道：“丰叔，在哪啊？” 张丰解释道：“我指的只是大致范围，具体的航线坐标等会我会用记号笔给你标记出来。” 杨斌有些不解地问：“既然你知道这个地方，当初为什么不标注？”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猎人弯实在太过危险了，一般去过一次的渔民，绝对不想再去第二次。” 杨斌听后，心中的好奇更甚，连忙追问：“那你给我讲讲。” 第496章 往事 张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上，吸了一口，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回忆里。 “这么跟你讲，我的脑袋就是在猎人弯给撞坏的，当时一船五个人，就我运气好活了下来。” “是碰上台风了？” “不是，是触礁，那地方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所有设备到那儿都会失效，连指南针都不管用。” 杨斌一听，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张丰说的设备失灵，应该是周围磁场作用。 要是设备失灵，再不小心闯进礁石区，确实危险。 张丰完全沉浸在回忆里，眼睛都发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从他嘴里得知，猎人弯虽然危险，但是资源那可是相当好。 猎人弯附近不光有礁石，还有好多废弃的油井。 据张丰回忆，在猎人弯，两三米长的金枪鱼那都不稀奇。 而且，各种各样的鱼群也是随处可见。 杨斌听了，心里已经开始憧憬了。 张丰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好心劝道：“老板，听我一句，可千万别打猎人弯的主意。” 杨斌知道他是一片好心，赶忙转移话题：“丰叔，你先帮我把航线坐标标记出来，免得回头我给忘了。” “好。” 在他的要求下，张丰在航海图上把具体的航线坐标标记得清清楚楚。 杨斌仔细地看着标记，认认真真地记下来。 要不是张丰，想得到具体的航线坐标不容易。 这种行业“禁地”，一般只有上了年纪的老把头才知道。 想从这些人嘴里套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杨斌自己也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张丰这个“活地图”就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 他把航海图收好，然后和张丰一起整理床铺。 床铺整理好，杨斌又带着张丰熟悉了一下船上的环境。 “丰叔，其他地儿都能随便进，中间那设备室可不敢碰，里面的设备都是电视台的，值钱。” 张丰连连点头：“放心，绝不给老板找麻烦。” “成，那你赶紧洗洗睡吧，明儿个给你买个手机，联系也方便。” “谢谢。” 杨斌交代完，麻溜地下船，骑车回家。 等他到家，发现楼下漆黑一片，念楚她们早都睡下了。 杨斌简单洗漱一下，蹑手蹑脚地上楼了。 刚上楼，就看见梦娜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捧着个茶杯。 “杨斌，怎么才回来？” 杨斌说：“跟丰叔聊会天儿，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呗，大晚上你一个人在外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梦娜把水杯递过去，“来，喝点热茶暖和暖和。” “谢谢。”杨斌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别在外面杵着了，进屋坐。” 两人一块儿进了屋。 一进屋，杨斌就急不可耐地从口袋里掏出航海图，铺在写字台上。 梦娜瞧见航海图，好奇地凑过去：“杨斌，你是不是还惦记着猎人弯呢？” 杨斌咧嘴一笑：“聪明。” “听来的消息，可信度不高，别瞎琢磨了。” “这次不一样，猎人弯的资源是真的好。” 一提到猎人弯，杨斌立马来了精神，恨不能现在就开船过去。 不过他也清楚，机会和风险是并存的。 张丰的话可不是吓唬他的。 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猎人弯的情况跟梦娜说了。 毕竟，梦娜跟他是搭档，同在一条船上。 梦娜听了，一脸认真地说：“杨斌，我觉得咱们应该去一趟。” “你同意去？”杨斌有点吃惊。 “嗯，就算我不同意，你肯定也会去的，对吧。” “确实。” 杨斌也不藏着掖着，痛痛快快就承认了。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有这么个神奇的地儿，要是不去，觉都睡不踏实。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两人聊了一个多钟头，一直到凌晨一点梦娜才回去歇着。 聊完之后，杨斌也打定了主意。 等船上的渔货一卖完，他就去猎人弯碰碰运气。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危险系数比较高，可自己有神秘的第六感，风险可就大大降低了。 一夜安安静静。 第二天，杨斌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着急忙慌地赶去市场卖鱼。 接下来的两天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忙着清理渔货。 本来想着两天就能处理完，结果用了整整三天才卖光。 鱼卖完了，杨斌就带着张丰去医院做检查。 他这病症跟念楚的不一样，不用开刀做手术，得做心理疏导，急不来。 恢复程度也得看张丰自己。 可能一个月就恢复正常了，也可能半年都好不了，这都得看个人情况。 反正不管怎样，既然杨斌答应出钱给他治病，那就不能说话不算数。 因为没有身份证，办住院手续比较麻烦，必须得备案才行。 杨斌前前后后跑了一个多星期，才把他给安顿好，顺顺利利地办好了住院。 治疗费用暂时先交了十万，后面不够再补。 这天。 凌晨五点，杨斌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 清醒了，他麻溜地穿好衣服。 为了张丰的事儿，已经在家里耽搁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花了十几万，一分钱没挣着。 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杨斌不禁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为了能早点买房买船，必须得赶紧赚钱才行。 下了楼，吕楠也刚好拉开门。 “斌子，起得够早的呀！” 杨斌说：“赶紧洗漱，油料车估计已经到了。” “我去船上解决吧，你等会儿帮我把行李拿过来哈。” 说完，吕楠就风风火火地骑车走了。 杨斌也不磨蹭，钻进卫生间里洗漱起来。 洗漱完，梦娜也起床了。 杨斌赶忙催促道：“梦娜，快点洗漱，要上船了。” “嗯呢，马上就好。” 等了十几分钟，梦娜终于洗漱好了。 两人骑着三轮车，快速朝港口赶去。 第497章 喜提寡妇号 到达港口后，只见两艘加油车稳稳地停靠在船边，“哗哗”地加注油料。 杨斌拿起车厢内的物品，手脚麻利的往船上搬运。 每次出海，搞得像搬家一样，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生活用品。 海上倒是有船只改装的移动超市，可商品的价格，高得离谱。 陆地上一块钱一斤的青菜，在移动超市里，至少得卖五块！ 杨斌常年出海。 每次出海前，他都会把需要用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既省钱又省心。 车上的东西都卸完了，他把车停在老冰门市，锁好。 就在这时，杨斌的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一哆嗦。 “谁啊？”杨斌紧张地回过头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哥，正咧开嘴巴开心地笑着。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的稻子都收割完了？”杨斌好奇地问道。 二哥笑呵呵地说：“嗯，收完了，昨儿个夜里到的，地也都转包了。” “转包了？那这趟回去没少挣钱吧。” “也没挣多少，就二十来万吧。”二哥说着，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以后不叫你二哥了，得叫你土豪哥。” “去去去，你小子可比我有钱多了。” 杨斌真没想到二哥这么有魄力，直接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地都转包出去了，以后只能靠海吃饭。 两人聊了几句，原来二哥这么着急赶回来，是因为接到了船厂的通知。 “寡妇号”已经完工，就等着去提船了。 二哥说：“斌子，我看你这忙的，是没时间跟我去船厂了吧？” 杨斌点点头：“凑巧了，马上就得出发。” “行，那你忙你的。”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塞给二哥：“二哥，钱你拿着买烟花，我肯定是赶不上了。” 二哥连忙摆手：“赶紧收起来，赶不上就赶不上，多大点事儿。” 两人推来推去的好半天，二哥坚决不肯要。 不得已，杨斌只能把钱收回来。 “杨总，油加好了，来看看油表！”加油小哥扯着嗓子喊。 二哥赶忙催道：“斌子，快忙你的去。” “好。”杨斌抬步就往船边跑。 跑了两步，他忽然转过身：“二哥，新船下水别急着往远海跑，先在附近海域试试水。” “知道了。”二哥冲他摆了摆手。 杨斌到了船边，瞧了瞧油表，一共加了一万五的油。 要不是原来油箱里还有点，一万五可加不满。 油表没问题，杨斌爽快地付了钱。 这玩意儿真是个油老虎，加几次油都能买辆车了。 另一边，爵士号也加好油了。 这时，吕楠跑了过来，问：“斌子，可以出发了吗？” 杨斌：“嗯，你可想好了，现在换地方还来得及。” “不换，不就是猎人弯嘛，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我倒要看看，能有多邪乎。” “想清楚就好，回去吧。” 说完，杨斌也转身登上船。 上船后，他习惯性地戴上手套，把机器设备大致检查了一遍。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杨斌才进了驾驶室。 梦娜站在舵轮前，问：“杨斌，检查得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可以出发了。” 话音刚落，梦娜就启动了船。 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海平面上被震出一圈圈水纹，如同一圈圈涟漪不断扩散开来。 杨斌走到船头，熟练地将缆绳收了回来，然后把它整齐地卷起来放在一旁。 “嘟～嘟嘟。”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起，海洋 1 号劈开海水，缓缓前行。 它的船头高高扬起，掀起一片白色浪花。 此时，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港口附近的海域船只来来往往，柴油机声、发动机声、海浪声。 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首别样的交响曲。 光线不太好，海面上的船只又多，梦娜不敢开快。 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海洋 1 号才缓缓驶离了岸口，进入了航道。 爵士号紧紧地跟在后面。 航行了大概三海里，海面上的船只才慢慢变少。 没了其他船只的干扰，梦娜也慢慢地把船速提上去。 杨斌站在操作台旁边，手里拿着望远镜，当起了观察手。 梦娜稳稳地握住舵轮，说道：“杨斌，起这么早，现在没什么事儿，快去补个觉吧。” “没事儿，不困，要不换我来开，你去睡会儿。” “我也不困，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不少呢。” 杨斌打趣地说：“胖一点更好看。” 梦娜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哼，你们男生就会说好听的话，等哪天我真的变成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你肯定就不会理我了。” 杨斌无奈地笑了笑：“得！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两人轻松愉快地聊天，心中都期盼着能够尽快到达猎人弯。 猎人弯位于公海附近，距离较远。 即使海洋1号全速前进，也需要一整天一夜才能抵达。 不过，这次出发前准备了充足的食物，时间长点也没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爵士号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杨斌把具体的航线坐标都给了吕楠，也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地方。 这次出海可真清静的，都没有“尾巴”跟着。 自从上次从夜市离开之后，杨斌都快有半个月没有见过黄涛涛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又在捣鼓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也越来越亮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甲板上，仿佛给整个船只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风和日丽，海面平静如镜，几乎看不到任何浪涌。 经过连续几个小时的航行，梦娜感到有些疲惫，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杨斌察觉到她的状态不佳，关切地说道：“梦娜，我来开船吧，你去休息一下。” 说完，杨斌便接过她手中的舵轮，继续前行。 换人之后，梦娜哈欠连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休息室休息。 杨斌打开船上的电台，收听着新闻。 此时，他们已经航行到了远海海域，海水的颜色逐渐变得幽绿。 不远处，一艘拖网船正在拉网作业，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第498章 触礁惊魂 拖网船动力足，在海面上风驰电掣，就像拖拉机在田野上飞奔一般。 这船的大小跟海洋 1 号爵士号差不多，可造价却翻倍。 杨斌望着拖网船，不禁有些心动。 等钱攒够了，一定要买一艘来壮大船队。 拖网船可比普通渔船有意思多了，放渔网也不用那么麻烦。 很快，海洋 1 号就超过了拖网船。 越开越远，海面上的船只也越来越少。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啦。 梦娜睡了一觉，精神抖擞，脸色也好看多了。 杨斌开着船，她就去厨房做饭。 半个小时后，梦娜端着一菜一汤走进了驾驶室。 “杨斌，船停了，先吃饭吧。” 杨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说：“你先吃，我再开一会儿。” “你就是个急性子，那我喂你。” “不用不用，好，先停船吧。” 话刚说完，杨斌就把船速降了下来。 滑出去一段路后，船慢慢停了。 “梦娜，你看着点，我去洗洗手，握了半天舵轮，手心黏糊糊的。” “嗯，你去吧。” 杨斌为了省事，就没抛锚索。 周围也没别的船，抛锚收锚太费时间。 洗完手，两人开始吃饭。 今天梦娜今天做的菜挺清淡，西芹炒虾仁、平菇蛋花汤。 杨斌只用了十分钟，就把一碗米饭扒拉完了。 吃完饭，他又坐回舵轮前，把船速提了上去。 海洋 1 号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从上午跑到下午，又从下午跑到黑夜。 夜幕降临。 “哒”的一声，船头船尾的探照灯亮了，把周围的海平面照得亮堂堂的。 一些喜欢光的杂鱼，都追着灯光跳来跳去。 夜晚的视线有点模糊，就算有灯光也不敢开太快。 开了一整天的船，梦娜和杨斌都有点累了。 杨斌看了看仪表盘上的航线，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再有六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猎人弯附近。 一想到那边有超大金枪鱼，还有成群结队的鱼群，杨斌兴奋得不行。 坚持就是胜利！ 两人轮流开船，轮流休息。 平均两个小时换一轮，这样就不会太累。 凌晨三点。 杨斌刚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梦娜着急地喊了一声。 “杨斌，快醒醒，船出问题了。” “杨斌。” “啊？！”杨斌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梦娜焦急地说：“仪表盘突然就不亮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船头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了，整个船体剧烈晃动。 杨斌身体猛地一晃，失去重心“啪”的一下趴在了操作台上。 他还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体，船体就发出了刺耳的“滋滋”声。 “梦娜，快！转舵。”杨斌大声喊道。 “啊！往哪边转？”梦娜完全慌神了，不知所措。 “别着急，我来我来。”杨斌眼疾手快地一把接过舵轮，迅速地往右一转。 由于受到猛烈的撞击，舵轮变得异常沉重，但杨斌还是用尽全力将其转动。 随着舵轮的转动，航向后移，刺耳的摩擦声明显小了许多，但仍然可以感觉到船体在与障碍物不断摩擦。 杨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边缓缓减速，一边不停地调试舵轮。 “嘎吱～” 就在船体快要平稳的时候，船头突然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不过，此时船速已经降得很低，撞击并不是很严重。 梦娜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颤抖着声音提醒道：“杨斌，要不我们把锚索抛下去试试？” 杨斌果断摇头：“不行，万一锚索被卡住，那就更麻烦了。” 现在只是有些轻微的剐蹭而已，问题应该不大。 只要能把船身平稳下来，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连续的撞击使得船尾像跳舞一样剧烈抖动，整个船舱内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经过十几分钟惊心动魄的折腾，船身终于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 这时，仪表盘依然没有任何异常显示。 杨斌转头看向梦娜，关切地问道：“梦娜，你还好吗？” 梦娜用力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我没事，太惊险了！” “你在船上待着，我去船下看看受损程度，要是漏水可就麻烦了。” “嗯嗯，你小心点儿。” 杨斌麻溜地跑出驾驶室，跑到仓库换上潜服。 潜水服穿好后，杨斌顺着挂梯下了船，一点都不敢耽搁。 到了水面，他“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入水后，杨斌像条鱼一样，一个猛子扎下去，用力蹬着脚蹼。 船上没什么重东西，所以吃水不是很厉害。 下潜两米深的时候，一块黑乎乎的礁石立在船边。 礁石离船体太近了，也就三米左右的距离。 这风浪要是再大一点，浪头就能把船给推到礁石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道比大腿还粗的划痕，漆面都给刮花了。 杨斌凑近仔细瞧了瞧，发现船体没什么事儿。 游到船头后，被撞击的地方也是漆面受损，问题不大。 杨斌沿着船体游了一圈，就船头和右侧有点伤。 船体没损伤，杨斌可算松了口气。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要是船体被撞漏水了，那就只能靠救生艇保命了。 这当头一棒，把杨斌给敲醒了。 他猛然间想起之前张丰所说的话，只要到了猎人弯，所有的设备都会失灵。 杨斌开始琢磨起来，应该不是设备本身出了问题，而是他们已经接近猎人弯。 想到这里，杨斌心中一阵紧张。 同时，也庆幸船体暂时没有明显的安全隐患。 于是，他立刻向上浮起。 海洋 1号停泊的位置太危险。 船的两侧都是礁石，预留的距离非常狭窄，几乎可以说是紧巴巴的。 只要舵轮稍微偏一点，船体就有可能再次触礁。 看着周围遍布的礁石，杨斌不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梦娜之前船速不快，如果再继续深入几十米，恐怕就会被礁石困死。 杨斌浮出水面后，迅速摆动手臂朝着船边靠近。 当他游到船边时，紧紧抓住挂梯扶手，敏捷地登上了船。 顾不上休息，急忙将船板拉开，钻进机器设备舱内进行检修。 他仔细检查了主要的设备，发现它们都在正常运转，并没有出现损坏的情况。 第499章 邪门的猎人弯 主设备和其他附属设备都好好的，一点儿问题没有，故障灯也没亮。 杨斌心里纳闷儿，出海前自己明明检查过，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排除了机器设备故障，那么剩下的原因只有一个——磁场干扰。 想到这里，杨斌不禁皱起眉头。 这边的危险程度，比张丰说的可厉害多了。 水下到处都是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得船毁人亡。 这才在外围，要是进了猎人弯中心区域，那还得了。 杨斌从设备舱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向驾驶室。 一进门，梦娜就赶紧站起来迎上去，着急地问：“杨斌，船撞得厉害吗？” “还行，不太严重。”杨斌道。 “现在船的设备出故障了，只能等吕楠他们来救援了。” “别急，设备没坏，应该是被磁场影响了，咱们到猎人弯了。” “啊！到了。”梦娜一脸惊讶。 “对，接下来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先把船开出去再说。” 杨斌去仓库把潜水服脱掉，准备开船。 现在只能原路返回了，往前肯定不行，会撞礁的。 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船只启动了。 杨斌努力回忆着水下的地形，然后慢慢地加大了油门。 叶轮开始转动，搅动着水面，水花四溅。 杨斌紧紧握住舵轮，小心翼翼地将船往后倒退。 船身缓缓移动，梦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那一连串的撞礁经历让她心有余悸，甚至连舵轮都不敢碰了。 半小时过去了，海洋 1 号终于顺利驶出。 \"呼~\"杨斌长舒一口气。 仅仅这短短的一两百米，就让他手心出汗不止。 船驶出后，仪表盘突然亮起。 梦娜兴奋地喊道：\"杨斌，设备恢复正常了！\" \"嗯。\"杨斌仔细查看仪表盘，确认所有设备都恢复了正常运行。 这里仿佛存在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旦跨越那条线，设备就会瞬间失灵。 回到安全区域，杨斌放下船锚，让船停稳。 夜晚光线昏暗，视野不佳，对于周围的地形更是一无所知，杨斌不敢轻易再次进入。 他默默计算着时间，预计再过几个小时，吕楠应该就能抵达了。 自己已经吃过一次亏，可不能让他们再撞上去，得留下来拦截提醒。 况且，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万一进去了，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杨斌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四周的海域。 入目的只有一片漆黑，甚至连一艘船只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验证了张丰所说的，几乎没有船只敢于靠近这片海域。 毕竟，有命挣钱没命花也白搭。 刚才撞礁了，要是换作一般人，早就脚底抹油跑了。 杨斌却不信邪，反而越挫越勇。 船熄火后，杨斌说：“梦娜，现在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去休息。” “那你呢？”梦娜问。 “我在这儿等王莽他们，不提醒的话，他们肯定也会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进去。” “那我先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来换你。” “不用，离天亮也就两三个小时了，你安心睡吧。” 梦娜离开之后，杨斌抱着一床被子走进了驾驶室，蜷缩在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杨斌渐渐地开始打瞌睡。 没过多久，他的脑袋一歪，便靠着椅子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杨斌突然感觉到有道亮光在眼前闪过。 他猛然惊醒，毫不犹豫地抓起旁边的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模糊间可以看到一艘船正缓缓驶来。 然而，由于探照灯的强光过于耀眼，使得他看不清船只的具体模样。 杨斌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按下喇叭，试图提醒对方注意。 “嘟～嘟～嘟嘟。” 连续几声响亮的汽笛声划破夜空，迅速传到了对面的船上。 另一边。 吕楠听到这有节奏的汽笛声，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于是乎，他迅速将船速降了下来，动作流畅而熟练。 一旁的王莽察觉到异样，连忙问道：“吕楠，前面的船是斌哥的吧，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吕楠点头道：“应该是，你没听出来在给我们警示嘛，不能再往前了。” 说完，他打开无线电，调到常用频道。 另一边，杨斌看到船不再向前行驶，心中会意，也立刻打开了无线电。 调好频道后，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紧接着，对讲机里传来呼喊声。 “喂！斌子。” “斌子，我是吕楠，能听见吗？” 杨斌拿起对讲机，回应道：“喂！阿楠，能听见我说话吗。” 吕楠焦急地问道：“听见了，斌子，前面是什么情况啊？” 杨斌语气严肃地说：“听我说，前面就是猎人弯的外围，这里海况有点复杂，有磁场，可千万别再往前开了。” “啊！那接下来怎么办？” “先休息，等我通知。” 嘱咐完，杨斌把对讲机放回原处。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再过半小时，天就该亮了。 “啊～哈。” 杨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被子推到一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他披上外套，拉开门准备去放水。 憋了一晚上，好几次想出门，因为太困懒得动。 几分钟后，杨斌忍不住一哆嗦，脸上却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这天冷的，起个夜都得鼓足勇气。 等了半小时，天亮了。 杨斌跑到仓库把救生艇拖出来，准备继续往里去，探探水下海况。 海洋 1 号太大，贸然进去危险。 救生艇刚放到水里，就见梦娜裹着厚厚的棉衣过来了。 “杨斌，干什么呢？” 杨斌一笑：“怎么起这么早，我准备用救生艇探探路。” “我跟你一块儿去。” “也行，那你换衣服去，我把推进器安装上。” 杨斌船上船下忙了二十多分钟，才把推进器安装好。 为了方便，他直接换上潜水装备。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将推进器启动预热，几个月没用了。 梦娜也顺着挂梯下船。 当靠近水面时，杨斌伸手将她抱上船。 第498章 庞大水母群 梦娜坐稳之后，救生艇便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 随着救生艇的前进，船头高高翘起，仿佛要冲破海浪一般。 在海浪的推动下，救生艇左右摇晃着，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侧翻。 梦娜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拉环。 当救生艇开到昨晚触礁的水域上方时，杨斌缓缓地将油门降了下来。 梦娜环顾四周，看着平静的海面，好奇地问：“杨斌，这里就是昨晚出事的地方吧？” 杨斌点点头：“对。” “这么一看，这里和别的水域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了，水下的礁石堪比龙门阵，危机四伏。” 说完，他已经将船速降到最低，救生艇在海面上缓缓滑行。 此时，他们已经越过了出事地点，停在了前方约三十米的地方。 杨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潜水装备，然后转头说：“梦娜，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船上等我。” 梦娜：“嗯，有事就拉安全绳。” “这次下去就不用安全绳了，下面礁石太多，容易挂住。” 娜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阻止道：“不行，太危险了。” 杨斌却轻松一笑：“没什么危险的，昨晚我下去过，心里有数。” “可是……” “放心，只要感觉不对劲，我马上回来。” 梦娜深知杨斌的脾气，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杨斌检查了一下气瓶压力表，确认没问题后，就把面罩戴上了。 穿戴完毕，他沿着救生艇边哧溜一下滑进了水里。 梦娜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叮嘱道：“杨斌，一定要小心哦。” 杨斌向她挥了挥手。 紧接着，只见他像一条灵活的鱼儿，扭动着身体潜入了水中。 水流被搅动起来，冒出一串串小气泡。 当浪头涌过，杨斌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下。 杨斌潜到大概五米深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礁石。 游近一瞧，礁石上满是各种撞痕。 看样子，之前好多船只都在这儿吃过亏，礁石的棱角上还沾着五颜六色的油漆。 杨斌环顾四周，发现附近大大小小的礁石不少。 之前在公海也碰到过一次。 不过，那边机器设备能正常运转，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儿有磁场干扰，船进来后就跟瞎子一样，只能瞎摸。 杨斌不慌不忙，就在五米深度慢慢游动。 没有安全绳的束缚，游动的速度比下潜时快多了。 一转眼，他就游出去五十多米远。 等游出去一百多米远后，礁石的数量突然变少了。 再往前三十米左右，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杨斌继续下潜，很快就来到了大约十米深的地方。 周围一片空旷，礁石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群水母缓缓游了过来，数量多得惊人，估计有上百条之多。 这些水母体型巨大，几乎和脸盆一样大小。 如此众多的水母同时出现，这还是杨斌第一次见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越发显得壮观。 它们细长的触手如同彩带般飘荡，美不胜收。 几个呼吸间，水母们就将杨斌团团围住。 有几只水母甚至贴在了他的面罩上，它们的触手在他眼前晃动着。 杨斌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尽管这些水母美丽动人，但它们的危险性也不容小觑。 更何况，这里可是有上百只呢！ 水母似乎对杨斌并不感兴趣，短暂停留后便朝着远方游走了。 几分钟后，它们就浩浩荡荡地消失在杨斌的视线中。 杨斌这才松了一口气。 猎人弯，果然跟张丰说的一样，到处都透着古怪。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往下潜。 潜入二十米深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坦的海床。 杨斌还没站稳，就看见一只比碗口还大的青蟹，大摇大摆地爬过来。 杨斌心中一喜。 这只青蟹起码得有七八两重。 等距离近了些，才看见它的小腿断了俩。 可惜了。 蟹腿少了，只能算个残蟹，这价钱得掉一半。 不过，先抓到再说。 青蟹没发现他，还在海床上慢悠悠地爬着。 可能是因为缺腿，速度慢得很。 杨斌悄悄地抬起手，准备把它抓住。 就在他要动手时，突然又有一只青蟹爬过来了。 这家伙速度快，一眨眼就到了残蟹身后。 它高高地举起大鳌，不停地开合着。 残蟹一看，也赶紧举起一双大鳌，慌慌张张地准备迎战。 两蟹对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杨斌可不能眼睁睁让它们打起来，回头两只都残了，亏大了。 他迅速把手伸出去，朝着其中一只完好无损的蟹抓过去。 青蟹反应还挺快，杨斌的手指还没碰到它。 它突然就翻了个身，大鳌张得大大的。 杨斌眼疾手快，猛地一甩手。 青蟹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又翻了过来。 没等它稳住，杨斌的手指就紧紧地抠住了蟹壳。 另一只青蟹感觉到情况不对，迈开腿就想跑。 杨斌可不给它机会。 他抬起又宽又长的脚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住了。 这一脚力道大，蟹的整个身体都陷进沙砾里了。 杨斌把手里的蟹塞进网兜。 紧接着，他慢慢地抬起脚蹼，把另一只也抓住了。 顺利收获两只青蟹后，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前。 这片海床清澈见底，能见度非常高，可以清晰看到五米之外的景象。 仅仅游出五六米远，杨斌便惊喜地发现一条石斑鱼正甩动着尾巴悠闲地游动。 这条石斑鱼紧紧贴在海床上，其身体的颜色与周围的沙砾几乎融为一体。 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石斑鱼距离杨斌大约四米左右。 杨斌悄悄举起手中的鱼枪，将尖锐的枪钩准确地对准它的头部。 只要石斑鱼再向前游动一米左右，就会进入鱼枪的射程范围。 由于距离较近，杨斌不敢有丝毫大动作，生怕惊扰到石斑鱼。 石斑鱼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仍然在不断地向前游动，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正在觅食。 两者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只剩下半米。 杨斌心中越发焦急，恨不得在石斑鱼的尾巴上安装一个电动马达，让它更快地进入射程范围。 第499章 寻找突破口 尽管只有短短的半米，但石斑鱼却慢悠悠地磨蹭了接近两分钟。 进入射击范围，杨斌迅速抬手，果断扣动扳机。 只听见“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在橡皮筋的强力推动下，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 眨眼间，枪钩就破开水体，精准地穿插到石斑鱼身旁。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石斑鱼的脑门。 强大的冲击力，把它一下子顶飞了出去。 石斑鱼疼得直哆嗦，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前后不到一分钟，活蹦乱跳的石斑鱼就乖乖地躺在海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杨斌轻轻拉动鱼线，将石斑鱼和枪钩一同收了回来。 这条石斑鱼个头不大，也就一斤七八两的样子。 把枪钩取下来，重新装回道轨。 杨斌还想再往前找找，可气瓶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此刻，他离救生艇起码有好几百米。 考虑到还要回去，杨斌不敢把气瓶里的气用光。 他迅速将石斑鱼塞进网兜，用力蹬了蹬脚蹼，开始向水面上游去。 浮出水面后，杨斌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改变了方向游动。 今天的风浪小，游起来也不是太费劲。 游了一半，船上的梦娜就发现水面有动静。 虽然看不太真切，但她知道肯定是杨斌回来了。 梦娜二话不说，启动推进器，开着救生艇就迎了过去。 杨斌看到船朝自己驶过来，为了节省体力，便停留在原地等待。 水下虽然礁石多，不过救生艇吃水浅，不到一米，完全可以安全通过。 救生艇缓缓靠近，梦娜急忙把手伸了出来，喊道：“杨斌，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杨斌闻言，把手递了过去。 梦娜紧紧抓住他的手，用力往上一拽。 杨斌一只手用力按在救生艇边上，借助这股力量，一点一点地爬上了船。 由于救生艇体量较轻，动作过大可能会导致侧翻。 上了船，杨斌疲惫不堪地半躺在船舱里，摘下面罩，大口喘着粗气。 只游了几十米，比在操场上跑两百米还要累。 梦娜见他累得直喘气，贴心地帮他把气瓶取下来。 休息片刻后，杨斌说：“先回船上吧，把气瓶充满气再下去一趟。” 梦娜听了，不禁皱起眉头：“还要下去？” 杨斌坐起身来，用手指了指周围的海域，说：“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里的礁石围成了一个圈，里面什么却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一个缺口，咱们就能把船开进去？” “对。” 这片海域宛如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游泳池。 外围被一圈礁石环绕，内部是一片平坦开阔之地。 这些礁石犹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所有的船只都阻挡在外。 刚才几乎没怎么动，就抓到了一条鱼和两只蟹，资源太好。 只要能把船开进去，肯定能大赚一笔。 然而，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是必须尽快找到进入的突破口。 要寻找这个缺口，就必须有人亲自潜入水下才行。 杨斌回到船上，说：“梦娜，你去用无线电联系吕楠，让他们也开着救生艇过来。” “好。” 梦娜走后，杨斌开始整理网兜中的鱼和螃蟹，并顺便给气瓶充足气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吕楠和王莽驾驶着救生艇抵达了。 救生艇稳稳停靠后，两人敏捷地顺着挂梯爬上了船。 “斌子，有没有饭吃，饿死我了。”吕楠刚站稳，就扯着嗓子喊。 杨斌撇撇嘴：“厨房里有面条，想吃自己煮去。” “那还是算了吧。” 王莽说：“斌哥，我听娜姐说你要找什么突破口，干什么用的？” “进屋慢慢说。” 进入驾驶室后，杨斌拿起纸笔，开始一边绘制一边讲解。 他简要地向两人介绍了一下周围海域的分布情况。 吕楠和王莽仔细聆听着，同时目光紧盯着眼前的草图，心中逐渐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过了片刻，杨斌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同摇了摇头：“没有。” 杨斌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两两一组寻找突破口。” 吕楠突然开口：“斌子，要是找到最后，找不到合适的船只进出口呢？” “找不到就只能换地方了。” 杨斌觉得，那么大一片海，不可能连个能让船进出的地方都没有。 人员安排好后，他们各自上了船。 为了省时间，杨斌还把充气泵带上了，免得来回跑。 这次，梦娜也把潜水装备戴上了。 两人轮流下水，效率肯定比一个人高多了。 “轰”的一声，推进器发动机响了起来。 吕楠大声喊道：“斌子，我们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杨斌挥挥手。 话音刚落，吕楠他们就开船往东去了。 杨斌则朝西驶去。 救生艇开出去三百多米，吕楠他们把船停了下来。 船停稳后，王莽扛起气瓶：“吕楠，我先下去，你候补。” “我先下吧，你歇会儿。”吕楠说道。 “要不一起，咱们分头行动，早点找到突破口，早点赚钱。” “也行。” 两人一拍即合。 吕楠把船锚抛下，紧紧地固定住船只。 随后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只听“扑通”一声，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水面之下。 这时，杨斌和梦娜也顺利抵达了指定位置。 杨斌说：“梦娜，你现在下水去，把安全绳系好，潜到五米深就行了。” “好的。”梦娜熟练地开始穿戴潜水装备。 交代好后，杨斌率先一步跳下船，水面溅起一团巨大的水花。 入水后，他发现正下方有一块黝黑的礁石矗立着，宛如一根定海神针般壮观。 这块礁石的体积相当庞大，即使五六个人合力环抱也未必能够抱住它。 幸好救生艇体量较轻，如果换成海洋1号，肯定会触礁。 杨斌默默记下位置，用力蹬踢脚蹼，继续向前探索。 没过两分钟，水面再次传来“噗通”一声，梦娜也紧跟着跳了下来。 第500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两人一个往左游，一个往右游，逐渐拉开距离。 时间飞逝，他们的搜索范围也像涟漪一样不断扩大。 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杨斌几乎就在五米深的地方来回穿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到了饭点，他们也只是随便吃点泡面充饥。 四个人轮流潜入水中，一整天都没有停歇，将方圆五海里的区域仔细摸索了一遍。 一天下来，倒是找到几个礁石比较少的地方。 可一测量计算，宽度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要是强行穿过去，船很容易就被卡住。 夜幕降临。 大家齐聚在海洋 1 号的厨房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开饭了！”杨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梦娜紧随其后，手里拿着碗筷。 吕楠和王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 杨斌笑着说：“阿楠，你早上不是还喊着要过来蹭饭嘛，多吃点。” 吕楠叹了口气：“斌子，我是真没胃口。” “怎么，嫌弃只有面条啊？” “不是，咱们找了一整天，那些礁石的距离都不合适，这一天都白费了。”吕楠苦着脸说。 杨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你得换个角度想，越难找，说明里面的资源才越能保住，要是那么容易，哪还能轮到我们。” 梦娜也随声附和：“我觉得杨斌说得对，等我们顺利进去了，到时候抓鱼抓到手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王莽兴奋地说：“等我进去了，我要抓金枪鱼来煮面吃。” 吕楠也一扫之前的愁容，拿起碗，兴致勃勃地说：“对，吃！吃完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杨斌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人一碗面，大口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太饿，今晚这面条吃着可真香！ 吃完晚饭，吕楠和王莽没多做停留，又一块儿下船，准备下水去。 他们走后，杨斌说：“梦娜，晚上你就在船上好好休息，我再出去找找看。”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梦娜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水，说：“不行！大半夜的，你一个人下水太不安全了，我陪着你一起去。” 杨斌停下脚步，拉起梦娜的手，笑着说：“你负责做好后勤保障就行，体力活就交给我。” 梦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潜水可是个力气活，总不能一天三顿都吃泡面，必要的营养还是得跟上。 杨斌戴上头灯，启动救生艇，缓缓驶向远方。 梦娜站在船头，望着那艘越开越远的小船，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 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突破口，解决眼前的困境。 …… 两天后。 傍晚时分，吕楠和王莽穿着潜水服，湿漉漉地上了船。 推开驾驶室的门，就看到杨斌嘴里咬着笔头，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眼神直发愣。 “斌子。” “斌子。” 吕楠连着喊了两声。 “啊？”杨斌这才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笔一放。 吕楠也没进屋，一屁股坐在门口的踏板上，说：“斌子，我看咱们还是放弃吧，这都三天了。” “我给你划的 16 号水域，你也找过了？” “找了，就是没有合适船通过的通道，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气死人。” 杨斌看着面前画的图，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片水域没找了，18 号区域。 他站起来，说：“阿楠，我去最后那片区域看看，你回去休息吧。” 吕楠说：“斌子，我看还是算了吧，纯粹是浪费时间。” “这么多区域都找过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块了。” “你还真行，我真得去补个觉了，累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吕楠已经彻底放弃了，这几天不停地连轴转，现在看到水腿就发软。 不光是他，王莽和梦娜也都一个样。 几个人当中，也就只有杨斌还一门心思想着找那几乎不存在的突破口。 要不是因为杨斌，他们早就撤了。 杨斌迅速穿戴好潜水装备，换了条船就往 18 号区域赶去。 18 号区域的面积可不小，一个人找的话，至少得花上两个小时才能把整个区域都探索完。 二十分钟后，救生艇稳稳地停在了 18 区域。 头灯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拍打着船体。 救生艇本来就轻巧，在浪头的拍打之下晃来晃去的。 杨斌把船锚抛下，拿起鱼枪就跳进了水里。 夜晚的水温有点低，就算隔着潜水服也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当潜到五米深时，能见度比较低。 借着头灯的灯光，也只能看到三米左右的距离。 杨斌习惯性地用头灯照了照四周，居然没发现礁石。 他心里顿时一喜。 这些天看到最多的就是礁石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礁石的样子。 杨斌用力蹬了蹬脚蹼，继续向前探索。 游了七八米出去，竟然一个礁石都没看到。 难道这里能让船通过？ 杨斌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以现在的宽度，船进出应该是没问题了。 只要长度够，这里就是突破口。 他怀着紧张的心情继续往前游，心里不停地念叨着。 “礁石退！” “礁石退！” “礁石退！” 杨斌沿着纵向游了三十多米后，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块礁石。 “还好只有一块！”他心中暗自庆幸。 左右的距离完全足够通过。 又向前游了六十多米，眼前依旧是一片开阔，没有其他碍事的礁石。 此时，他已经身处猎人弯。 经过三天的艰苦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个突破口。 只要顺着这条通道，船只就能够直接穿插进入猎人弯的中心区域。 那里不仅有废弃的油井，还有许多沉船。 一想到这里，杨斌不禁激动起来。 杨斌仔细记下了礁石的确切位置，原路返回。 回船后，可以开船穿插进入猎人弯中心区域。 憋了三天，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第501章 找到突破口 爬上救生艇后，杨斌迅速卸下肩头沉甸甸的气瓶，启动推进器。 随着一声轰鸣，水面上溅起一团大大的水花，水下的叶轮呼呼转动起来。 杨斌紧紧握住手柄，调整好方向，向着大船的方向航行。 返程的速度比较快，油门都拉到顶了。 这三天也没白忙活，至少对附近海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即使所有的设备和仪器都失灵，他也能够轻松地找到准确的位置。 水下的礁石布局，他都牢记在心。 十几分钟后，杨斌就将救生艇稳稳地停靠在了海洋1号船边。 梦娜正在甲板上洗衣服，听到动静，赶紧站起身来，跑到船舷边。 一看到杨斌，她惊讶地问道：“杨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斌顺着挂梯爬上船，脸上洋溢着笑容，说：“我找到突破口了！” “哇！太好了！”梦娜兴奋得一下子抱住了他，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 “哎呀，潜水服上有水珠，快松开，别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杨斌连忙提醒道。 梦娜这才反应过来，杨斌还穿着潜水服呢。 她赶紧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松开手后，梦娜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的她，说：“那现在要不要先通知吕楠他们，开船进猎人弯？” 杨斌：“通知，早进去早踏实。” 说完，两人就齐心协力地把救生艇给拽上来了。 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在探索这片海域，如果没有救生艇，寸步难行。 救生艇被成功拖拽上船，杨斌把推进器拆下来，小心翼翼地搬回仓库，生怕弄坏了。 另一边。 梦娜到了驾驶室，通过无线电通知吕楠他们了。 当他们听说杨斌找到了突破口，一个个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 嘿，还真有突破口！ 杨斌脱下潜水装备，大步走进驾驶室。 一进门，他就问：“梦娜，通知好了吗？” 梦娜一边整理操作台，一边笑嘻嘻地说：“通知啦，那俩人知道你找到突破口，乐坏了！” “嗯，那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说完，杨斌大步流星走到操作台前，熟练地把船启动预热。 发动机预热好后，船锚也被收回来了。 “嘟～嘟嘟。” 一阵清脆的汽笛声响起，海洋 1 号劈开波浪，向前驶去。 开了几天救生艇，还是大船开着舒服。 没一会儿，杨斌就把船开到了 18 水域，调整好了船身。 十几分钟后，爵士号也停在了不远处。 杨斌拿起无线电对讲机，说：“阿楠，等会儿进通道可得注意看，中间有块礁石，别忘了转动舵轮。” “收到！收到！” 交代完，海洋 1 号继续向前开。 梦娜站在旁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双手紧紧握着。 杨斌不敢分心，全神贯注地开着船。 船身太大，必须得提前预判好距离，不然稍不注意就容易撞礁。 顺利进入通道。 开了三十多米，杨斌轻轻转动舵轮，微调了一下。 这时，他也只能靠记忆和感觉。 从进通道那一刻起，操作台上的仪表盘全都罢工了。 还在工作的，也就只有发动机引擎。 调整好航向，海洋 1 号稳稳当当地向前开。 后面，吕楠和王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俩人比杨斌还紧张。 王莽一脸崇拜地说：“吕楠，你说斌哥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怕撞礁啊。” 吕楠：“这你就不懂了吧，斌子做事向来有把握，稳如老狗。” 果然，吕楠刚说完没两分钟，就看见海洋 1 号成功通过了。 吕楠也不磨蹭，一踩油门就朝着通道方向开去。 相比之下，爵士号操作起来容易多了。 毕竟，它的船体小巧玲珑，又轻便灵活。 经过十几分钟的乘风破浪，爵士号有惊无险地穿过礁石区，成功驶入猎人弯。 船一进去，吕楠就兴奋地大喊起来：“猎人弯！我来了！” 一想到这三天没日没夜地潜水，却一条鱼都没抓到，吕楠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渔网扔下去。 两艘船先后进入猎人弯，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杨斌不紧不慢地开着船，不断朝着猎人弯的中心区域前进。 航行了差不多一海里，还是没看到张丰说的废弃油井。 “难道沉下去了？”杨斌心里暗暗琢磨着。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张丰给的航线坐标。 杨斌担心再继续深入会碰到礁石区，就通过无线电喊吕楠找个合适的地方把船停下。 与此同时，海洋 1 号也停了下来。 进入猎人弯后，大家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船一停，梦娜就问：“杨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杨斌想了想，说：“既然都来了，还是先摸清楚水下的情况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嗯，要是不着急下网，我先拍点素材，等会儿忙起来就没时间了。” “正事要紧。” 梦娜现在是电视台的正式员工，每个月都有工资拿。 不管工资多少，拿了钱就得把工作干好。 梦娜先一步去穿潜水装备了。 杨斌站在船头，静下心来，运用神秘的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出现时，令人意外的是，上面竟然一个光点都没有。 杨斌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涌起一股疑惑。 为了能够探测得更清楚一些，他开始不停地走来走去。 从船头走到船尾，再从船尾走回船头，希望能有所发现。 然而，走了一圈，脑海中的画面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奇怪！”杨斌低声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不解。 礁石区的资源那么丰富，中心区域却空空如也。 这太不合理了。 他不甘心，决定继续使用神秘的第六感感探。 五六分钟过去了，画面上仍然没有出现任何光点。 杨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不下水是不行了。 他缓缓收回心神，快步走向仓库，准备穿戴潜水装备下水一探究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这片海域，如果最后什么都没得到，那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次来猎人弯，到目前为止完全处于亏损状态。 别的暂且不说，光是船的维修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撞坏的漆面必须得重新处理。 否则时间一长，很容易被海水侵蚀，导致船体受损。 第502章 七分实力，三分运气 杨斌穿戴好潜水装备，顺着挂梯缓缓下船。 今天的浪头真是不小，比昨天还要大，足有半人高，一浪接着一浪。 杨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刚一入水，他便赶紧调整好姿势。 汹涌澎湃的浪头不断拍打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些重心不稳。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杨斌用力地蹬起脚蹼，向着海底深处游去。 水下的洋流非常大，即使已经下潜了三米，仍然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背感。 夜晚的光线太暗了，尽管有头灯的灯光照着，能见度也只有两米左右。 杨斌如同一条灵活的小鱼，在海水中游动。 当潜到十八米深度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闪一闪的光亮。 杨斌心中一阵惊喜：“珊瑚礁！” 虽然看不太清楚全貌，但从光亮就能判断出那是珊瑚礁发出的。 杨斌赶紧加快速度，用力地蹬踢脚蹼，朝着有光亮的方向游去。 这片海床地形复杂，高低起伏，到处都是高高矮矮的礁石。 礁石犹如一个个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稍有不慎，安全绳就可能会被这些礁石挂住。 此外，这里的海藻和植被生长得十分茂盛，形成了一片片茂密的海底森林。 乍一看，这片海域仿佛是一片苞米地，阴森恐怖。 要是换个胆子小点儿的下来，说不定都不敢乱动。 不一会儿，杨斌就游到了珊瑚礁附近。 这片珊瑚礁的面积非常大，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有珊瑚还有海藻，资源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杨斌又静下心神，运用神秘的第六感感探。 脑海里的画面出现了，几个光点一闪一闪的，而且都在同一个地方。 他随意选择了一个光点，并将其放大查看。 一幅清晰的图案出现在眼前，那是一条鱼的轮廓。 这条鱼的形状有些奇特，像是一个“斗”字，体长大约在四十公分左右。 这种骨架结构杨斌太熟悉了，是鲳鱼。 鲳鱼的种类多，具体是哪一种暂时不清楚。 紧接着，他又把剩下的几个光点放大查看。 除了个头不太一样，其他没区别。 杨斌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蹬着脚蹼，小心翼翼地朝那边游过去。 真别说，这儿的鱼个头是真大。 鲳鱼在外面的海域可不多见，体长能有四十公分的更是少之又少。 通常见到的，也就十几公分的样子。 光点离得不远，杨斌很快就游到了附近。 前面有一排珊瑚礁，差不多有一米五高。 从画面上光点的分布来看，鲳鱼应该就在珊瑚礁的对面。 珊瑚上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洞。 杨斌靠近珊瑚礁，从小洞往里看了看。 结果对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为了不吓到鲳鱼，他只好蹬着脚蹼从旁边绕过去。 等杨斌顺利绕过珊瑚礁，就看到茂密的海藻茎叶在那儿晃悠。 这时，一只水母突然从里面冒了出来。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一条鲳鱼就摇晃着身子追了出来。 鲳鱼的速度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挡在了水母前面。 水母的个头比它大多了。 鲳鱼也不磨叽，张嘴就对着水母的触手咬了下去。 水母想躲都来不及，几根触手就被咬中了。 鲳鱼咬了一口还不够，又朝着水母身上其他地方扑过去。 没一会儿，活蹦乱跳的水母就被鲳鱼给咬死了。 从头到尾，水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杨斌还是头一回看到鲳鱼找吃的，没想到这家伙攻击力这么猛。 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眼前的鲳鱼竟然是斗鲳。 杨斌的心跳瞬间加快了。 斗鲳也叫中华鲳，是鲳科鲳属的一种鱼。 斗鲳的后背是灰褐色的，两边是银白色，身体又高又扁，尾巴的柄很短。 眼前这条斗鲳，至少得有三斤重，绝对是极品了。 斗鲳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它的价格可高得吓人。 杨斌之前在海鲜水产店看见过，二斤以上的斗鲳鱼，能卖 200 块钱。 200 元只是一斤的价，可不是一整条。 斗鲳体型越大，价钱就越贵。 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来算，这条斗鲳怎么着也能卖个一千块钱。 杨斌轻手轻脚地抬起鱼枪，瞄准目标。 打这斗鲳可得小心着点。 万一不小心把它的皮肉给打烂了，别说一千块钱了，就是一百块钱都难卖出去。 要想卖个好价钱，就得用打金枪鱼的法子，打它的眼睛。 这斗鲳正忙着找进食，压根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杨斌的潜水服和周围的颜色简直一模一样，不仔细瞧看不出来有异常。 这时，斗鲳已经进入射程了。 只不过，它的眼睛实在太小了，要想打中可不容易。 打中一千块，失手一百块。 杨斌顶着压力，把枪钩瞄准斗鲳的眼睛。 瞄准之后，杨斌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扣动扳机。 “嗖～” 只听见一声闷响，枪钩飞快地射了出去，原本松弛的鱼线一下子变得紧绷绷的。 “啪”的一声，枪钩正好射中斗鲳，把它一下子带飞出去三米多远。 “啪嗒！啪嗒！” 斗鲳被射中后，疼得直哆嗦，拼命地抖动着身体，想要逃跑。 它的爆发力倒是挺强的，可惜体型太小了。 就算它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不过把枪钩拖拽出去一米多远而已。 这斗鲳的鳞片比较软，得好好保护着。 要是鳞片掉得太多，价钱也会受影响。 杨斌迅速拉起鱼线，收回枪钩。 斗鲳被尖锐的枪钩刺穿，挣扎了几下后，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杨斌小心翼翼地取下斗鲳，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一枪的准头还算不错，没有打偏。 实际上，当枪钩射出时，他内心只有六七成的把握。 七分实力，三分运气。 杨斌也是在赌博，如果斗鲳的反应再快一些，枪钩必然会偏离目标。 他手中把玩着斗鲳，感受着它脊背上厚实而柔软的肉质，手感极佳，甚至让人想要咬一口。 这条斗鲳的卖相无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它体表的鳞片完整无缺，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 杨斌打开网兜口，小心翼翼地将斗鲳放进去。 第503章 金疙瘩斗鲳 按照画面上的提示，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光点。 杨斌熟练地将枪钩安装回道轨，然后小心翼翼地游了过去。 他绕开一株海藻后，发现一条斗鲳正紧贴在海床上。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食着鱿鱼。 这些斗鲳的胃口可真不错。 杨斌借助海藻的遮蔽，悄然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这条斗鲳。 这个位置恰到好处，既能接近目标，又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然而，就在杨斌的手即将触及斗鲳鱼尾时。 它突然猛地一甩尾巴，像箭一样迅速窜了出去。 “糟糕！”杨斌心中暗叫不妙。 这条斗鲳游出了一米多远，但却突然停下了。 它调转方向，那双小眼睛直直地盯着杨斌的手指，充满了好奇。 一人一鱼，就隔着一株海藻。 此刻，杨斌可谓是苦不堪言。 为了不惊扰到斗鲳，他不得不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丝毫不敢动弹。 他的双腿微微弯曲，以一种半蹲的马步姿态站立，手臂抬起，几乎在一个水平线上。 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斗鲳还是在原地没动。 杨斌的两条腿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无奈之下，他的手指轻轻勾了勾，试图引起斗鲳的注意。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真的奏效了。 斗鲳误以为杨斌的手指是一条小鱼，充满好奇心地缓缓游了过来。 眨眼之间，它便迅速游至手指前方。 这只斗鲳的警觉性相当高，围绕着手指连续转了几圈。 杨斌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它居然又回来了。 这次，一定要把它抓住。 斗鲳的头太滑溜了，根本没地方下手。 要抓住它，只能从鱼尾处入手。 斗鲳转了两圈后，突然张开嘴咬手指。 它的牙齿特别发达，上下两排跟锯齿似的，又密又锋利。 就算戴着手套，被它咬一口也够呛。 就在斗鲳快要咬到手指时，杨斌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斗鲳一口咬了个空，嘴巴却依然不老实，张张合合地动来动去。 杨斌见状灵机一动，手指开始一点点往后挪动。 手指在斗鲳嘴边晃悠，但就是不让它咬到。 别人都是用饵钓鱼，杨斌倒是别具一格，竟然拿自己当饵。 斗鲳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手指吸引住了。 趁着它没有留意，杨斌的另一只手悄悄地抬起来，然后从另一个方向伸过去。 突然，他迅速出手，一把紧紧抓住斗鲳的尾柄。 斗鲳吓了一跳，身子一挺，想逃跑，劲儿还挺大。 杨斌可不会让它再跑了，抬手就对着它的脸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斗鲳直接被打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杨斌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极大，打得斗鲳不停地抽搐。 接连几巴掌下去，斗鲳终于被打得晕死过去了。 恐怕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巴掌活活打死。 看它不再动弹，杨斌随手将它扔进网兜里。 这条斗鲳虽然个头相对较小，但卖相却比第一条更好，鳞片完整，色泽鲜亮。 一下收获两条鱼，杨斌心情大好。 主要是斗鲳昂贵，平均一条一千块，太让人亢奋了。 杨斌顾不上休息，又把目光投向剩下的几条斗鲳。 半小时后，海床上的所有斗鲳都被他成功捕获。 这些斗鲳大小不一，总共有十一条。 其中，三斤重的斗鲳占了大半，足有八条之多。 最小的斗鲳也有一斤半以上，品质绝绝子。 杨斌本来还想再找找，扩大范围，可惜气瓶不给力，里面的空气快没了。 没办法，他只好恋恋不舍地往上浮。 当他浮出水面时，恰好看到梦娜正在往船上攀爬。 杨斌摆动着手臂，迅速朝着船边游去。 梦娜登上船后，也注意到了水面的动静。 \"杨斌！\" 她大声呼喊着，并迅速拉起手边的安全绳。 在她的拉扯下，杨斌顺顺利利地靠近了船边，一把抓住挂梯扶手就上了船。 上了船，他麻溜地把面罩一摘，长舒一口气：“呼～憋死我了。” 梦娜贴心地帮他把肩上的气瓶拿下来，问道：“杨斌，下面的资源怎么样？” 杨斌说：“还不错，你呢，拍摄顺不顺利？” “不太顺利，下面光线太暗，礁石和海藻也特别多，没法拉长镜头。” “别着急，等天亮了，我带你下去拍。” 说完，他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 这一次，杨斌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把里面的渔货倒出来。 他打开网口，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一条一条把斗鲳拿出来。 梦娜看着胖乎乎的斗鲳，惊讶地说：“杨斌，你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抓了这么多斗鲳。” 杨斌笑着说：“哟，行啊，你还认识呢。” “那当然啦，潮汕不是有句俗语嘛，好鱼马鲛鲳，好戏《苏六娘》。” “你知道的还挺多，我都没听过，不过我知道闽南沿海地区有句谚语，一鯃，二红鯋，三鲳，四马鲛，五鮸，六加腊。” 缓了口气，他接着说：“鲳鱼能排在前三，斗鲳功不可没啊。” 梦娜点了点头：“确实。” 鲳鱼的种类比较杂，有银鲳、金鲳、红鲳、黑鲳…… 印象中，鲳鱼都能凑齐“红橙黄绿青蓝紫”了。 为了能更好地保存，他们找来两个泡沫箱。 在泡沫箱底部铺上碎冰，再把斗鲳一条条整整齐齐地放好。 紧接着，杨斌又在鲳鱼身上加了一层碎冰。 上下两层冰块保护好，再放进冷库速冻保鲜。 这样一来，即使过几天回港再拿出来，新鲜度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些斗鲳可是金疙瘩，必须加以小心。 要是能捕到一两百条斗鲳，就算其他鱼都不要，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处理好斗鲳后，杨斌将气瓶重新补满气，准备继续下水。 梦娜决定不下去了，此时的光线实在太暗，拍摄的素材没法用。 她换下潜水装备后，便转身去厨房准备美味的夜宵了。 杨斌主外，梦娜主内。 两人各司其职，默契配合，颇有男耕女织意思。 第504章 大胆的炸弹鱼 杨斌“噗通”一声入水后，凭借着对水下海况的熟悉，很快就潜到了海床上。 抵达海床后，他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先定了定神，调整好呼吸。 接着，他集中精神，运用起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幅清晰的海底地图，其中有一个微弱的光点若隐若现。 杨斌刚想把光点放大看看，光点却突然失踪了。 光点不太稳定，想放大可不容易。 放大不了，但大概位置还是能追踪到的。 杨斌用力一蹬脚蹼，朝着光点的方向游去。 光点的距离不算远，也就二十米左右。 他连续越过几块礁石，在一两米高的海藻丛中灵活穿梭，动作轻盈而优雅。 很快，杨斌就成功地潜到了光点附近。 此时，他发现这里的地形变得异常陡峭。 前方是一面黑乎乎的石壁，宛如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 他所处的位置，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无底深渊。 只要再往前挪三米，就会掉进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面对这天堑，杨斌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他还是好奇地用头灯照了照石壁。 当昏暗的灯光照向下方时，突然在一处不显眼的石壁旁，有亮光闪了一下。 杨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也没当回事儿。 无意中，灯光划过的时候，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闯进了他的眼帘。 “什么东西？”杨斌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又用头灯照了照。 仔细一看，居然是条斗鲳。 杨斌心里一乐，没想到刚下来就又碰上了。 这个距离，正好在射程范围内。 正当他举起鱼枪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鲳鱼在灯光的照射下居然一动不动。 太反常了。 杨斌又仔细瞧了瞧，发现鲳鱼的尾鳍不见了。 不仅如此，背鳍也断了，一双眼睛跟火球似的，红彤彤的。 难怪在光点上时隐时现，就它现在这状态，已经完全失去移动能力。 要是遇到其他海洋生物，只能沦为食物。 这鱼卖相虽说不太好，不过打回去自己吃还是可以的。 毕竟是斗鲳，卖相好的自己也舍不得吃，太贵了。 杨斌抬手举起鱼枪，瞄准后准备把它打上来。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时，突然一道黑影从下往上猛地窜了过来。 黑影速度很快，抢先一步游到了鲳鱼旁边。 只见它张大嘴巴，对着鲳鱼的身体就是一口。 它的头左右一甩，鲳鱼脊背上的肉就被咬下来一块，速度快得离谱。 杨斌回过神来，脸色一变。 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抢东西，这胆子也太大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条炸弹鱼。 炸弹鱼的身体呈纺锤形，圆滚滚的，估计得有十几斤重。 炸弹鱼的价格虽然比不上鲳鱼，但有总比没有强。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想在眼皮子底下白占便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斌瞄准好后，果断地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紧绷的橡皮筋弹了出去，枪钩射出。 这时，炸弹鱼还在美滋滋地啃着食物，完全没察觉到危险来临。 一眨眼的功夫，枪钩就飞到了炸弹鱼的旁边。 只听“啪”的一声，尖锐的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它。 强大的穿透力瞬间就把炸弹鱼的身体给洞穿了，同时还扎中了只剩下半截的鲳鱼。 炸弹鱼吃疼后，拼命地抖动着身体，到处乱蹿。 松弛的鱼线，一下子就变得紧绷起来。 在炸弹鱼强大爆发力的拉扯下，一股巨大的拉力顺着鱼线传到了杨斌的手臂上。 杨斌的身体猛地一顿，被拉出去半米远。 他反应迅速，立刻把线轮的保险扣打开卸力。 线轮“呼呼”地飞速转动着，速度快得吓人。 没一会儿，鱼线就放出去二十多米远，炸弹鱼的身影也从视线中消失了。 杨斌调整好姿势，紧紧握住线轮摇柄，试探性地收线。 这炸弹鱼外强中干，爆发力强，耐力却不行。 线轮一转，轻轻松松就收回来三米左右。 炸弹鱼还在那儿使劲扑腾，试图逃脱。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的一切挣扎都是白费劲。 没几分钟，放出去的鱼线就收回来一大半。 炸弹鱼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杨斌一咬牙，快速转动摇柄。 等鱼线全部收回来时，炸弹鱼已经精神萎靡，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 这一枪打得可真巧，正好射中它的腹部，把鱼鳔都给打穿了。 杨斌抓住枪钩，准备把鲳鱼先弄下来。 手刚碰到鲳鱼的身子，它突然动了一下。 杨斌吓了一跳，“居然还活着？” 再看看这鲳鱼，身上伤痕累累的，脊背的肉都被啃得只剩下骨刺了。 这顽强的生命力，简直就是“鱼坚强”啊！ 杨斌轻手轻脚地把它取下来，放在一边，只能拿来当鱼饵。 然后，他用手指捏住炸弹鱼的鳃，使劲儿从枪钩上拔下来。 之前它挣扎得太厉害，鱼腹都烂了个洞，内脏都能看清楚。 等把它从枪钩上完全取下来，炸弹鱼也彻底没气儿了。 杨斌把它塞进网兜里，枪钩放回原位。 鲳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死了，直挺挺地躺在海床上。 两只寄居蟹闻着味儿就凑过来了，还想分一杯羹。 杨斌手一挥，把它们赶跑了。 寄居蟹吓得赶紧钻进螺壳里，不敢出来了。 杨斌捡起鲳鱼带上，换个地方继续。 他一边蹬着脚蹼往前游，一边用神秘的第六感探查。 画面上暂时没有光点出现，安安静静的。 当杨斌遇到海藻时，他会习惯性地扒开看一眼，希望能找到隐藏其中的海鲜。 海床上布满了各种形状奇特的螺壳，几乎无处不在，铺满了整个海床。 等回头有空，多捡一些带回去给念楚。 他在海床上找了五六十米远，但仍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海鲜。 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间，气瓶里的气已经所剩无几。 半小时，杨斌仅仅打到了一条炸弹鱼，心情不禁变得低落。 这里的资源实在太差了，连半条鲳鱼都没能用上。 第505章 鲨鱼偷袭 当气瓶里的空气见底时，杨斌浮出了水面。 水面上，灯光照射的地方，一群杂鱼像参加派对似的，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 嘿，还有几条飞鱼呢！ 杨斌挥动着手臂，快速地向船边游去。 他划水的动静太大，把一些胆小的杂鱼吓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不过，也有胆子大的。 它们不但不害怕，还紧跟着杨斌游动，在他眼前欢快地跳来跳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一条飞鱼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杨斌的面罩上。 这飞鱼的撞击力可真不小，隔着面罩都让杨斌觉得脑袋嗡嗡的。 下一秒，只见飞鱼直挺挺地落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杨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开车会遇到碰瓷的，没想到游泳也能碰上。 这条飞鱼个头还不错，有七八两重。 既然送上门来，哪有不收的道理。 杨斌把飞鱼塞进网兜里，继续摆动着手臂游动。 夜晚的气温有点低，隔着潜水服，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凉意。 靠近船后，杨斌一把抓住挂梯扶手，准备上船。 一只脚蹼刚离开水面，他隐约看到水下有个东西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不等看清楚，他的另一只脚蹼就被一股外力拖住了。 这股力量来得突然，以至于杨斌手一滑，整个人又掉进了水里。 只听“哗啦”一声，他像块石头一样快速下沉。 气瓶里的空气已经用光了，如果真的被拖到水下，用不了几分钟就得全村吃席。 出于求生的本能，杨斌一边奋力摆动着手臂，一边使劲蹬着双腿。 无论他怎么用力，身体依旧慢慢地往下沉。 杨斌心里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体力很快就会耗尽。 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于是，他心一横，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入水后，杨斌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手里的鱼枪举得高高的。 头灯的灯光突然变得暗了下来，显然是电量不足。 纵然如此，杨斌却异常冷静。 这会儿的他，可比在水面上镇定多了，恐惧什么的早就抛到脑后。 既然看不清楚，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画面上的光点位置，和自己的位置几乎重合。 感探到后，杨斌果断将其放大。 随着图像越来越清晰，一条鱼的骨架结构就出现在眼前。 “鲨鱼！” 杨斌一看到这骨架，就认出来了。 这条鲨鱼的个头不小，体长都超过一米了。 在鲨鱼那惊人的咬合力下，杨斌的脚蹼已经断了一截。 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收回了脚。 趁着这个机会，杨斌赶紧用力蹬动双腿，快速向远处游去。 他希望能够尽快摆脱这条鲨鱼的追击。 然而，鲨鱼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紧紧地跟在后面。 “哗～”水面溅起一团大大的水花，杨斌的脑袋探出了水面。 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 换了一口气后，他“嗖”的一下又潜入水中。 鲨鱼又摇着尾巴追了过来，还张着大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试图咬杨斌的腿。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钩射中了鲨鱼的上颌，直接把它给洞穿了。 鲨鱼疼得直打滚，身体疯狂地摆动着。 它这一折腾，周围的海水都被搅动起来，形成了一个个小漩涡。 鲨鱼受伤后，发了疯似的朝杨斌冲过来。 “还来！” 杨斌一颗心提到快嗓子眼，不敢有半点儿松懈，赶紧闪到一边。 本以为鲨鱼受伤会跑掉，没想到这家伙一根筋。 险险躲避开，杨斌不停地抖动着鱼线。 鱼线抖动时，连着枪钩也一起颤动。 枪钩每颤动一次，鲨鱼的伤口就会被扯动一次。 连续不断地扯动，伤口越来越大，血也不停地往外渗。 拉扯的力道太大，杨斌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 “嘎吱”一声，紧绷的鱼线突然松了，枪钩“嗖”的一下从鲨鱼上颌脱离而出。 鲨鱼挣脱束缚后，继续攻击杨斌， 不过，它现在的游速可比刚开始慢多了，后劲不足。 杨斌也累得够呛，长时间不停地游动，体力消耗太大。 关键是没有空气供应，还得时不时找机会换气。 僵持了几分钟，鲨鱼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身上还多了两道伤口。 慢慢地，鲨鱼好像有点怕杨斌了。 它和杨斌转了两圈后，突然一个大摆尾，“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几个呼吸间，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斌用神秘第六感追踪，确认鲨鱼已经离开了。 他也不磨蹭，麻溜地向船边游去。 到了船边，杨斌抓住扶手，“噌”的一下就登上了船。 登上甲板一看，右脚的脚蹼坏得不成样子。 断口那里，一排锯齿状的齿痕，触目惊心。 当时没觉得害怕，现在杨斌才觉得后脊梁骨发凉。 今天可真是死里逃生啊！ 梦娜听到动静，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走近一看，杨斌这狼狈样，她赶紧关切地问：“杨斌，你这是怎么了？” 杨斌故作轻松地说：“碰见一条小鲨鱼，跟它玩了一会儿。” 梦娜白了他一眼：“你就瞎扯吧。” 说完，她蹲下来仔细瞧了瞧杨斌的腿，轻声说道：“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下去了，是不是特别危险啊？” 杨斌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心里感到一丝温暖，道：“不危险，只是一条小不点鲨鱼而已。” 听到这句话，梦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还说不危险，脚蹼都被啃坏了。” 杨斌笑了笑：“那小家伙不禁逗，逗急了才咬的，不过已经被我赶跑了。” 两人聊了几句后，杨斌将潜水装备脱了下来。 由于刚才在水下体力消耗严重，他的两条胳膊变得异常沉重，仿佛灌了铅一样。 不仅如此，浑身的肌肉又酸又疼，就像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打了一遍。 杨斌从仓库走出来，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今晚就这样吧，实在没有力气再下水了。 此刻的他连抬手都觉得费劲，更别说穿上沉重的装备继续活动了。 路过餐厅，梦娜已经准备好了夜宵，一碗热气腾腾的虾仁鸡蛋面摆在桌上。 杨斌强打着精神，勉强将面条吃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屋休息。 第506章 不速来客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明亮，梦娜就已经悄悄起了床。 她的动作轻盈，生怕吵醒了仍在沉睡中的杨斌。 洗漱好，她独自一人默默地穿戴好了潜水装备，并拿起了摄像机，下水去拍摄素材。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海面上，一大一小两艘船只正朝着猎人弯欢快地驶来。 其中一艘船的驾驶室里，聚集了七八个人，孟家三兄弟也位列其中。 他们围绕着一张航海图，叽叽喳喳地热烈讨论着。 “老孟，咱们都在海上漂泊了整整三天了，你打听来的航线坐标究竟靠不靠谱啊？” “是啊，老板就在后面的船上紧盯着呢，再找不到猎人弯，我们可没法交代。” “老孟，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孟老大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紧紧盯着航海图，他的眉头皱得如同麻花一般。 “砰！” 一声巨响，驾驶室里的所有人都像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地撞在了一起。 “哎哟喂！我的老腰哟。” “孟老二，你他娘会不会开船？” “这是谁的手，赶紧松开，我的命根子都快被捏断了。” 一时间，驾驶室里乱成了一锅粥。 孟老二最先回过神来，经验丰富的他赶紧把船熄火，来了个紧急迫停。 “嘎吱嘎吱～” 刺耳的声音响个不停，船身也像喝醉酒的大汉一样，摇摇晃晃。 船向前滑行了三十多米后，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众人重新站稳后，脸上还挂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孟老大连忙跑到操作台前，一脸严肃地说：“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呢，人家不就说了我两句嘛，至于玩命吗？” 孟老三也跟着埋怨：“二哥，你这事儿做得也太冲动了，再生气也不能往礁石上撞啊。” 孟老二一脸苦瓜相，指着操作台上的仪表盘说：“你们看看，仪表盘突然就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气鼓鼓地冲了过来，推了孟老二一把，“嘿，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啊！” 其他人也跟着凑了过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孟老大一看这情况，赶紧出来打圆场：“哥几个，别误会，老二不是故意的，船突然出故障了。” 大家听他这么一解释，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毕竟，孟老二也不是新手。 后面的船感觉情况不太对劲，马上就停了下来。 船上一共五个人，其中有三个是老外。 船一停，其中一个老外过来问：“汉，前面怎么回事儿？” 汉摇了摇头：“不清楚，好像是触礁了。” “触礁？那你赶紧问问。” “老板别着急，我这就问。” 说完，汉拿起对讲机就开始呼叫，一遍又一遍的。 这些外国人是他们的金主，可得罪不起。 他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猎人弯的沉船和废弃油井。 问清楚之后，果然是触礁了。 几个老外气得直跳脚，嘴里不停地喊着“法克法克”。 生气归生气，该救援还是得救援。 所有的作业装备，可都在孟老大的船上呢。 简单沟通了一下，孟老二重新启动了船，打算试试看能不能退回去。 油门一提上去，船就慢慢地往后退。 其他人也没闲着，有的帮忙观察，剩下的指挥。 船体往后移动了大概十五米，“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又响起来了。 孟老二把油门放低了一些。 孟老大比较果断，说：“老二，别减速，直接冲过去。” “这样不好吧，再撞一下就是二次损伤了。” “没事儿，反正报修费用是老外出，我们是沿着原路退的，没大问题。” 孟老二一咬牙，油门不但没降，反而升得更高了。 “轰～” 引擎声震耳欲聋，速度也一下子提了上去。 在强大动力的助力下，船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退出来了。 往后退了三十米时，熄灭的仪表盘又突然亮了起来，一切正常。 孟老二兴奋地喊：“你们快来看，仪表又恢复了。” 众人一听，立马围了过去。 这时，有个人突然说道：“来之前就听说猎人弯有点邪门，这仪表台一亮一灭的，这里不会就是猎人弯吧？” 其他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致。 孟老大连忙跑到航海图跟前，拿起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几分钟后，他激动地说：“哥几个，这里就是猎人弯，咱们找到了。”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对讲机，跟后面的船报告。 几个老外知道这里就是猎人弯，也都乐开了花。 一个外国佬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海域。 很快，他就通过目镜看到了海洋 1 号和爵士号。 外国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汉，你跟孟说，让他们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到猎人弯的中心区域。” “go！go！go！” 汉不敢耽搁，拿起对讲机就开始传话。 在另一边，孟老大知道老外的指令后，嘴里嘟囔着：“催催催！他自己不先进去，拿我们当炮灰。” 孟老二说：“大哥，要不我给他回个话，就说咱们的船在检修，让他们先过去。” “得了吧，那帮家伙惜命得很，才不会听你解释。” 这帮外国佬是什么德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这不，派了两个人下去检修船，他们就开始商量起对策。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还是决定先下去探探路。 毕竟，刚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很快，三队人就迅速地穿好了潜水装备，做好了下水的准备。 入水后，他们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游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三个人先后回到了船上。 孟老大逐一询问情况。 当他把三个人全部问了一遍之后，得到的答案竟然都是一样的。 无法通行。 孟老大等人压根不信，前方明明有两艘船。 而且，外国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无奈之下，孟家三兄弟只好亲自下水去一探究竟。 孟老大之所以这么积极主动，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能够顺利找到通道，那他就能在老外面前好好邀功了。 第507章 出钱买通道 半小时后，孟老大第一个浮出水面。 甲板上的众人一看见他，立马心急火燎地拉扯安全绳。 孟老大爬上甲板，摘掉口罩，“呼呼”地大口喘气。 这时，有人急切地发问：“老孟，下面什么情况啊，老板又催了！” 孟老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需要休息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过不去，下面礁石太多了。” “胡扯！你说过不去，那对面两艘船难道是飞过去的？” 话刚说完，孟家老二、老三也陆续地爬上来了。 和孟老大一样，他们也没找到合适的通道。 一时间，船上的人都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向老板交代。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时，孟老三突然把孟老大拽到一边。 小声说道：“大哥，我看着对面的船像杨斌的，要不我们过去问问？” “杨斌的船？”孟老大顺着船的方向望过去。 距离有点远，光用眼睛看不清楚。 于是，他“噔噔噔”跑到操作台前，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 通过目镜，孟老大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船体上的图案。 “还真是杨斌的船。” 在整个港口，杨斌的船最好认。 确认后，孟老大先是一喜，随后又犯起了愁。 自从上次从国外回来，他们就没什么来往了。 算算日子，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了。 水下的情况他也清楚，杨斌能摸进去肯定不容易。 都是同行，现在冒冒失失地过去问路，都知道是想分一杯羹。 将心比心，要是换成自己，也不会说的。 他们也就是点头之交，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孟老大有点拿不定主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还是决定去试试。 大不了给点钱，反正又不用自己掏腰包。 想明白了，孟老大就让人准备小船。 众人一听他有办法，全都兴奋起来，积极配合。 不到十分钟，一艘小船就准备好了。 孟老大登上船，“咔咔”几下启动了推进器。 孟老三心里有点打鼓，提议说：“大哥，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相互也有个帮衬。” 孟老大摆摆手：“我就是去会个朋友，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那你开慢点。” 话还没落音，就瞧见叶轮“哗哗”地转起来，激起一大片水花。 孟老大开着橡皮艇，朝着海洋 1 号的方向“嗖”地一下就出发了。 与此同时。 杨斌伸了个懒腰，醒了，正悠哉悠哉地端着茶缸子刷牙洗脸。 这一觉睡得可真舒坦。 休息了一晚上，杨斌感觉全身都轻快了不少，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洗漱完毕，他准备下水干活儿。 都九点了，早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得赶紧补回来。 路过仓库时，他无意间瞄到有艘船开过来。 杨斌定睛一看，距离太远了，看不太清楚。 这么多天了，还是头一回见有船在这附近活动。 正当他摸不着头脑时，橡皮艇越来越近了。 杨斌站在船头紧盯着，没办法，只能等孟老大上来了再下水。 船上没人，两个人都下水可不安全。 没一会儿，孟老大就开着橡皮艇靠到了船边。 杨斌也认出他来了。 孟老大把船停稳，看到杨斌，咧嘴一笑：“杨老弟，好久不见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斌问：“老孟，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找你有点事儿，方便上船说不？” “上来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杨斌也不好拒绝，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得到同意后，孟老大顺着挂梯“噌噌”地下了船。 登上船，孟老大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杨老弟，来一根。” 杨斌推推手：“我不抽。” “哟！这么久了还没学会啊。”孟老寒暄的同时，顺手点上一根。 他吸了一口，接着说：“杨老弟，我说最近怎么没见着你，原来是玩上高端局了。” “什么高端局？”杨斌一脸茫然。 孟老大跺跺脚： “这是什么地方？猎人弯！我们两艘船在这儿转悠半天了，就是进不去，我来找杨老弟取取经。” “你是前辈，可别这么说。” 杨斌心里清楚，他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自己这几个人辛辛苦苦花了三天时间，排查了十八个区域。 好不容易找到的通道，怎么可能告诉他。 孟老大猜到他不会轻易松口，话锋一转：“杨老弟，规矩我懂，你开个价吧。” 杨斌故意装傻：“老孟，开什么价？” “不瞒你说，我也是给人办事的，你把进来的通道位置告诉我，老板会付钱的。”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什么通道，不怕你笑话，我也是触礁才进来的，不信你可以看看船体。” “这样啊。” 听他这么一说，孟老大也不好再问。 毕竟，他们前不久也刚触礁，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既然从他这儿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孟老大也没多耽搁。 随便聊了两句，他就下船了。 下船时，他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船体，发现船身上有一块地方的漆面明显被刮花了，面积相当大。 孟老大已经开了十几年的船，经验非常丰富，一眼就能看出这显然是触礁造成的。 确认后，孟老大开着橡皮艇离开了。 杨斌站在船头，望着孟老大的身影逐渐远去，随后转身走进了仓库。 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孟老大他们既然已经来了，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一定会继续寻找下去。 通道的位置他能够找到，其他人同样也有可能找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人手足够，最多只需要两天时间就能排查到。 杨斌之所以不打算利用通道来赚钱，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个位置而已，提钱格局就小了，要多要少都不合适。 穿戴好潜水装备，杨斌也准备下水了。 现在的他精神抖擞，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刚刚走到船舷边，突然看到水面上冒出了一团气泡。 紧接着，梦娜从水中浮出了水面。 第508章 枪杀豹星斑 杨斌麻利地帮忙拉安全绳。 梦娜把咬嘴一摘，着急忙慌地喊：“杨斌，快下来，水下有东西！” “别慌，你赶紧上来。” 杨斌用力扯了两下，把梦娜拽到了船边。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顺着挂梯就下了船。 快到水面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挡在了梦娜前面。 “梦娜，你快上去，我来挡住鲨鱼！” 梦娜露出一副哭笑不得表情，说：“谁跟你说有鲨鱼啦？” 杨斌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你刚才不是说水下有东西吗？那除了鲨鱼还能是什么？” “我就看见海藻丛里有一团黑影，具体是什么没看清，气瓶里的气不够了，但肯定不是鲨鱼。” “行，我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见他“噗通”一声扎进水里。 动作太大，溅起的水花弄到了梦娜的脸上，面罩变得模糊不清。 梦娜无奈的擦了擦水，嗔怪道：“哎呀！真是的，也不慢点，这么猴急干嘛呀。” 水下。 杨斌两条腿不停地蹬踢，身体灵活得跟条鱼一样。 白天的能见度还不错，五米外的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他就潜到了海床上。 下来得太匆忙，忘了问梦娜是哪片海藻丛了。 放眼望去，全是高高低低的海藻。 没有方向，他只好静下心来，用神秘的第六感感探。 脑海里的画面一出现，几个光点就开始闪烁。 杨斌有点惊讶，没想到白天的资源比晚上还要好。 一般来说，都是晚上比白天好一些。 有总比没有强。 杨斌挑了一个光点，放大了仔细查看。 等图形结构慢慢清晰起来，发现是一条鱼的形状，个头有十几公分长，跟根筷子差不多。 杨斌又把剩下的几个光点逐个放大，也没找到梦娜说的黑影。 既然找不到，杨斌也不再纠结。 毕竟是活物，不可能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这几个光点，有一个是石斑鱼，先收了它！ 杨斌用力一蹬脚蹼，“嗖”地朝着光点游去。 一转眼，他就到了一处坑坑洼洼的地方。 坑洼地洞里，一条色彩鲜艳的鱼正转着圈游。 “豹星斑！” 杨斌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石斑鱼的种类非常多，不过有特点能记住的没几种。 眼前这豹星斑，就挺特别的。 它身形修长，椭圆形的身子，艳红的体表布满了不规则的斑纹和斑点。 这条石斑鱼大概有三斤重，胖墩墩的。 豹星斑可是有“海鸡肉”的美称，那肉质细腻又洁白。 不过，杨斌还没尝过，都是资料上看的。 他以前打的都是东星斑或者老虎斑。 豹星斑挺机警，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唰”地一甩尾巴，从地洞冲了出来。 杨斌举起鱼枪瞄准，“砰”地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钩像箭一样朝豹星斑飞射而去。 距离这么近，豹星斑还没反应过来，枪钩就已经射中它的头。 在强大的冲击力作用下，豹星斑的脑袋瞬间就开了花。 只见它身体抽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近距离打这种几斤重的小鱼，手拿把掐。 杨斌拽着鱼线，把鱼枪和鱼一起收了回来。 豹星斑虽然没气了，但它背上尖尖的棘刺还竖着，像一排排钢钉似的。 杨斌抓住鱼身，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枪钩上取下来。 处理完豹星斑，枪钩被重新安装到道轨上。 其余的几个光点相距不远，杨斌轻松地将它们全部收入囊中。 仅仅五分钟时间，他又收获了一条银鲳以及两条马鲛鱼。 连续射击产生的巨大动静，惊得角落里的鱼四处逃窜。 这片区域的鱼已经散了，只剩下一些寄居蟹在悠然自得地溜达。 杨斌蹬蹬脚蹼，换个地方继续。 白天光线好，在礁石区里游荡还挺有意思的。 一根根高耸的礁石，远远望去宛如一根根粗壮的树桩。 表面呈现出黝黑的色泽，且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看久了，竟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美感，仿佛它们经受住了岁月的磨砺和海浪的冲刷。 杨斌奋力向前游动了三十四米，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惊喜地发现了一只面包蟹。 这只面包蟹挥舞着两只巨大而火红的钳子，以横行姿态缓缓爬行。 它的外壳比杨斌的拳头还要大，估计体重至少有一斤半以上。 杨斌很纳闷，面包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了，先收下再说。 一只面包蟹，抵得上四只青蟹呢。 杨斌小心翼翼地蹬动脚蹼，靠近面包蟹，悄悄地伸出手去。 然而，面包蟹似乎格外警觉，就在杨斌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它时，它突然转动钳子的方向。 那对钳子犹如两把锋利的大剪刀，不断开合，瞬间从被动防御转变为主动攻击。 杨斌反应迅速，急忙将手缩回。 幸亏反应快，慢一点就被它的钳子夹住了。 面包蟹受了惊，不仅没跑，反而横着腿快速向杨斌冲过来。 就在这时，又一只面包蟹从礁石旁钻了出来。 这只比之前那只还要大一些，估计得有两斤重。 它身上的壳呈褐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颗粒，看起来十分坚硬。 它的钳子粗壮而有力，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的面包蟹也迅速爬过来，凶巴巴地盯着杨斌，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杨斌心里一喜，心想：“来得正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枪钩递过去，试图吸引它的注意。 枪钩刚靠近面包蟹，就被它有力的钳子夹住。 杨斌顺势一拉，面包蟹就被拽了过来。 不给它逃跑的机会，眼疾手快地将其塞进网兜里。 他用力一抖，面包蟹便掉落进网兜底。 杨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寄居蟹完全没反应过来，还处于懵逼状态。 紧接着，杨斌故技重施，又把枪钩递送到另一只面包蟹面前。 这只面包蟹比较聪明，只是用大鳌碰了碰，并没有夹。 杨斌也不急，一边用枪钩吸引它的注意，一边抬起手从另一个方向抓去。 第509章 凶悍的蟹王 杨斌一招声东击西，轻松把它给拿下了。 面包蟹被抓住后，那大钳子挥得呼呼作响，仿佛在抗议自己被抓了起来。 其他的小细腿也在那儿一通乱蹬，似乎想要挣脱束缚。 蟹腿上全是尖尖的小刺，杨斌就算戴着手套，手指也被扎得生疼。 面包蟹的大钳子看着圆滚滚的，却异常灵活。 有好几次，杨斌的手指都差点被夹住，惊出一身冷汗。 经过一番折腾，杨斌成功地把面包蟹塞进了网兜里。 就算进了网兜，这两只蟹依然不老实，一个劲儿地蹬着腿往上爬。 蟹腿从网眼儿里伸出来，像一根根钢针一样尖锐。 杨斌生怕蟹腿把潜水服给扎破了，只好离得远远的。 两只面包蟹刚处理好，正准备挪步呢，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杨斌下意识地蹬了一下脚蹼，转头一看。 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只见一只巨大的面包蟹出现在眼前，大小如同脸盆一般，挥舞着比拳头还要大的钳子，径直向他扑来！ 面对凶猛的面包蟹，杨斌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向后退去。 毕竟，如果被大钳子夹到，骨折恐怕都是最轻的。 刚才腿上的刺痛，就是被蟹腿扎了一下。 这只蟹的体重估计至少得有八斤，绝对是蟹王级别的。 打了小的，老的就来了。 这蟹王什么时候爬到身后的，杨斌都没察觉。 现在想想，不由得一阵后怕。 刚才还好只是被小腿扎了一下，要是被大钳子夹住，潜水服也得跟着报废。 这可是在二十米的深度，没有潜水服可就麻烦了。 说时迟那时快。 这蟹王速度快得像闪电，其中一只大钳子一下就夹住了网兜底的钢圈。 它的目标好像不是杨斌，而是网兜里的同类。 转眼间，另一只大钳子又夹住了网兜的中段。 杨斌猛地一甩胳膊，想要把蟹王从手臂上甩下去。 这蟹王大钳子的咬合力太猛了，不管杨斌怎么抖，它都稳稳地夹着，一动不动。 按照这速度，它很快就能爬上来。 没办法，杨斌只能腾出一只手，拿鱼枪顶住它。 一边拦着，一边还得控制好手上的力道。 要是把蟹王的腿打掉了，那可就亏大了。 杨斌小心翼翼，蟹王却不管不顾，网兜都被夹坏好几处。 再这么下去，网兜可就报废了。 里面那两只面包蟹也来凑热闹，拼命地想往外爬。 蟹王体型大，攻击性还强，杨斌一时半会儿还真拿它没办法。 最关键的是，怕把它给打坏了。 僵持了几分钟，杨斌用枪钩把蟹王顶在海床上。 与此同时，他连忙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一块儿扔了下去。 蟹王快如闪电，哧溜一下就爬上了网兜。 趁着它不注意，杨斌双手齐出，一把就把蟹王死死摁住了。 蟹王被攻击后，八条腿同时用力。 这爆发力，可真惊人，居然把杨斌的双手都给顶起来了。 不过，转眼又被摁下去了。 杨斌一边摁着它，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它往边上挪。 僵持了两分钟，总算把它身下的网兜给抽出来了。 经过这一番体力消耗，面包蟹的反抗也没那么厉害了。 杨斌腾出一只手，把网兜口打开。 牵制住蟹王的两只大鳌，一点一点地把它慢慢塞进网兜里。 蟹王还挺愿意钻网兜的，中途也没出岔子。 顺利把它装进去后，杨斌赶紧把网兜口封死。 几只面包蟹凑到一块儿，奇怪的是居然没打架。 它们就各自缩在角落里，动都不动一下。 杨斌本来还以为，就它们那好斗的性子，肯定得打一架呢。 网兜重新系在腰间，杨斌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 表上的指针停在中间，气瓶里的空气还有将近一半。 杨斌抄起鱼枪，把附近的海藻丛拨弄拨弄，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面包蟹。 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正打算离开，礁石旁边一个拳头大的洞引起了他的注意。 洞口的沙砾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爬痕，细细的跟头发丝似的。 杨斌对这些爬痕太熟悉了，都是螃蟹留下的。 他把头灯往洞口一照，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螃蟹洞口，进出口不可能只有一个。 杨斌举着头灯在四周一瞧。 果然，不远处还有一个一样大的洞口。 只不过这个洞口前的沙砾上，爬痕比较少，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显然是后洞。 要是洞穴里的螃蟹碰上危险，立马就能从后洞开溜。 杨斌把尖尖的枪钩伸进前洞，使劲儿捅咕。 动作有点大，洞口的沙砾不停地往里掉。 捅咕了两分钟，就听见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两条毛茸茸的腿从后洞伸了出来。 “有货！” 杨斌心里一喜，没想到洞里还真藏着螃蟹，手上的劲儿又大了些。 转眼间，一只青蟹从洞穴里爬了出来。 这青蟹个头不大，也就四两左右，跟面包蟹可没法比。 杨斌眼疾手快，伸手一抓就把它逮住了。 就在他准备把蟹装进网兜时，突然又有一只从洞里爬了出来。 这只蟹动作极快，一个没留神，它就溜走了两米远。 等杨斌反应过来再去抓，那只青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只蟹一钻出来，洞穴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杨斌在海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气瓶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不再犹豫，用力一蹬脚蹼，迅速往上游动。 此刻，网兜里热闹非凡。 面包蟹似乎很排外，青蟹一进入就遭到了它们的围攻。 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有两三个蟹腿被夹掉了。 杨斌心疼不已，但又无能为力。 浮出水面后，他快速摆动双臂向船边靠近。 游到船边，杨斌紧紧抓住挂梯扶手，敏捷地爬上了船。 登上甲板，他急忙找来一个鱼箱，将网兜里的蟹全部倒入其中。 蟹王进入鱼箱后，立刻展现出自己的优势，用它的大长腿拼命向上攀爬。 梦娜听到动静，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第510章 火腿肠蛋炒饭 梦娜看见水箱里的蟹王后，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的天呐！这蟹也成精了吧。” 杨斌晃着鱼箱，笑呵呵地说：“梦娜，这只蟹和你之前说的水下黑影比，像不像？” 梦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它们的大小似乎确实差不多。 尽管之前没有看清黑影的具体模样，但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这只蟹王了。 杨斌拿起一把钳子，小心翼翼地将鱼箱中的豹星斑取了出来。 再不让它们分开，恐怕豹星斑也要遭殃了。 此时，青蟹的腿已经全部掉落，只剩下一对大钳子还在顽强地支撑着。 当豹星斑被取出后，杨斌说：“梦娜，把它放到冷库里冷藏起来吧。” 梦娜接过豹星斑，仔细端详着，忍不住赞叹道：“这鱼长得真漂亮了，肉嘟嘟的。” “想不想尝尝？想吃的话晚上清蒸。” “不吃，留着卖钱。” 杨斌：“你呀，怎么跟念楚那小丫头一个样，小财迷一个。” 梦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 鱼箱里的蟹王可太不老实了，随时都可能爬出来。 杨斌拿了一捆绳子过来，准备先把它绑好。 本来面包蟹很好绑的，用两根橡皮筋把大钳子勒住就行。 可这只蟹王个头实在太大了，最大号的橡皮筋都绑不住它。 杨斌抱着蟹王，说：“梦娜，等会儿我把钳子按住，你来帮忙绑绳子。” “好。”梦娜拿起一旁的绳子，做好准备。 看着张牙舞爪的蟹王，梦娜心里还有点发怵。 杨斌腾出一只手，把蟹王的两只大钳子全给摁住。 “梦娜，赶紧绑。” “先绑哪一只呀。”梦娜纠结地问道。 “随便，一定要绑结实了。” 梦娜挑了左边的蟹钳子，小心翼翼地用绳子绕了起来。 每绕一圈，她都会使劲儿地拽拽绳子，确保固定结实。 缠绕了好几圈后，蟹王的大钳子被包得跟粽子似的。 梦娜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杨斌，这样可以了吗？” 杨斌点点头：“行了，继续。”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轻松把蟹王给搞定了。 为了让蟹王老实点，杨斌连它的小腿都没放过，用橡皮筋全给绑起来了。 蟹王可没了之前的威风，爬行都费劲儿。 梦娜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它的壳，惊叹道：“它这壳可真硬啊，跟铁疙瘩似的。” 杨斌：“它不光壳硬，脾气又臭又硬。” 蟹王处理好，他又把剩下那两只小面包蟹也给捆了个结实。 三只蟹都捆好，杨斌把气瓶充满气，准备接着下水。 梦娜说：“杨斌，先别着急下水，我去做饭，吃完再忙呗。” “不了，我再下去一趟。” “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身体要紧。”说完，她就转身进厨房了。 杨斌把充满气的气瓶放在一边。 他走到驾驶室，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朝四周的海域看了看。 通过目镜，他发现孟大的船仍然停留在原处。 甲板上的人们来回走动，似乎在忙碌着，但具体在做什么，看不清楚。 杨斌感到有些困惑，心想：“他们既然想要将船开进这片海域，为什么不尽快寻找通道？” 不过，他们拖延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利。 除了孟大的船外，周围的海域显得空荡荡的。 杨斌观察了两分钟，便放下了望远镜。 当他走到厨房门口时，一股淡淡的米香扑鼻而来。 他探头看去，只见梦娜手持锅铲，正在灶台前忙碌地翻炒着。 梦娜看到他，甜甜地一笑：“别着急哈，马上就好啦。” “不急。”杨斌随口应了一句。 没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火腿肠蛋炒饭就出锅了。 梦娜将米饭端上桌，还拿来两包榨菜，招呼道：“杨斌，快来趁热吃。” “嗯，你也赶紧吃。”杨斌抄起筷子，急不可耐地扒拉了一大口。 米饭颗颗饱满，葱香味儿浓郁。 梦娜：“杨斌，咸不咸呀？” “不咸。”杨斌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是用隔夜饭炒的吧？” “嗯嗯，隔夜饭炒出来香，不粘锅。” 这炒饭配上榨菜，简直是绝配。 杨斌一连吃了两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他抽出两张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油渍，道：“梦娜，我下水去了，正好消消食。” “嗯，我吃完饭就去找你。” 杨斌起身去仓库，把气瓶往肩上一背，调整好松紧，大步走向船边。 今天的太阳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杨斌熟练地把安全绳的锁扣扣好，顺着挂梯下了船。 靠近水面时，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噗通”一声，溅起一大团水花。 入水后，杨斌迅速调整好姿势，用力蹬着脚蹼向前游去。 这次，他特意换了个方向。 此时的能见度，比早上下来还要好。 杨斌直直地朝着海床的方向潜去。 随着下潜的深度不断增加，身后的安全绳就像一条扭动的蛇。 没过几分钟，杨斌就潜到了一处海床上。 这里的海床坑坑洼洼。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突兀矗立的礁石。 杨斌环顾四周，发现海床上异常安静，连一条鱼的影子都没有。 这片海域的海藻生长得也不茂盛，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株，显得有些荒芜。 乍一眼看去，仿佛是盗墓电影中的场景，充满了神秘和寂静。 这时，一只小巧可爱的海龟从礁石后面慢悠悠地游了出来，晃动着短小的四肢。 杨斌见状，蹬踢脚蹼迎着海龟游去。 小海龟看到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依然自由自在地游动着。 一人一龟擦肩而过，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干扰。 杨斌游到礁石旁，仔细观察着海床上的沙砾。 他发现沙砾的表层非常平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痕。 通过观察沙砾，推断出这片海域的资源并不理想。 杨斌深吸一口气，静下心神，运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光点在闪烁。 果然如他所料，这片海域的资源确实比较匮乏。 第511章 你的秘密，你的自由 既来之，则安之。 今天的能见度不错，搜寻效率也高了不少，有没有鱼一目了然。 片刻后，他游出去四五十米远。 不远处，两块礁石的中间，竟然卡着一艘沉船！ 杨斌眼睛一亮，立马蹬踢脚蹼游了过去。 比起找鱼，他对沉船可感兴趣多了，说不定能找到值钱的宝贝。 很快，他就潜到沉船旁边。 这艘船是铁质的，表面被海水侵蚀得锈迹斑斑。 还有好多藤壶吸附在上面，密密麻麻的。 沉船的船体严重倾斜，显然是撞了礁石。 这艘船不算大，和爵士号差不多。 从腐蚀的程度来看，至少也有一年多了。 船上的设备都已经面目全非，要不是还有个轮廓在，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是条船。 杨斌蹬踢脚蹼上浮，踩在沉船的甲板上。 甲板上密密麻麻地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藤壶，表面光滑而湿润，让人难以站立。 杨斌小心翼翼地踏上甲板，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走在一片柔软的沙滩上。 他仔细观察着这艘废弃船只的结构，发现它与爵士号颇为相似。 于是，决定先前往驾驶舱查看一番。 当杨斌推开驾驶舱的门时，一群色彩斑斓的小丑鱼正在驾驶舱内欢快地游弋。 杨斌抬起鱼枪的枪钩，轻轻地戳了戳操作台。 小丑鱼们听到动静，立刻惊慌失措地抖动着身体，迅速躲藏起来。 眨眼间，它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串串水泡在水中荡漾。 杨斌走近操作台，发现其已经严重老化，轻轻一碰，铁渣就如雪花般纷纷掉落。 然而，木质的舵轮却保存得相对完好。 杨斌紧紧握住舵轮，试图转动它。 不管用力，舵轮都如同被焊接在了那里，纹丝不动。 环顾四周，驾驶舱内除了破旧的设备和老化的线路外，没有什么值钱东西。 杨斌毫不迟疑，转身离开了驾驶舱，前往隔壁的舱室。 进入这间舱室后，这里应该是船员的休息室。 床铺破烂不堪，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杨斌举起手中的枪钩，开始在房间内四处翻找。 现在的他，就跟鬼子进村似的，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当杨斌翻到一个橱柜时，柜门半开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 杨斌蹑手蹑脚地拉开柜门。 随着柜门越开越大，两条触手突然伸了出来。 紧接着，只见柜门内壁上趴着一条大八爪鱼。 八爪鱼的几条触手还在不停地舞动，好像在摸索着什么。 杨斌可没心思和它玩闹。 只见他猛一用力，八爪鱼就从门板上被拽了下来。 八爪鱼受了惊吓，开始喷出大量的墨汁。 眨眼间，周围的水体就被染成了黑色，啥也看不见了。 杨斌二话不说，直接把它塞进了口袋里。 两扇柜门都打开后，里面居然还藏着几条八爪鱼。 这些八爪鱼的脾气不小，动不动就喷墨。 杨斌双手并用，把它们都抓下来，塞进了网兜里。 除了几条八爪鱼，橱柜里就没别的了。 杨斌把休息室翻了个遍，除了有几件掉色的衣服，还有一个上了锁的行李箱。 杨斌拎起行李箱晃了晃，感觉里面有东西。 “难道是值钱的宝贝？”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后，他迫不及待地把枪钩插进拉链口，用力一拉。 可能是在海水里泡得太久了，拉链连接口很容易就被扯开了。 行李箱盖打开。 杨斌看到里面的东西，脑袋嗡的一下。 值钱的东西没看到，倒是有几包崭新的卫生棉。 上面的广告语还挺不错“你的秘密，你的自由”。 除了卫生棉，行李箱里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杨斌真是想不通，就几片卫生棉，至于藏得这么严实吗？ 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这玩意儿虽然是新的，可自己也用不上啊。 休息室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杨斌只好转身离开。 紧接着，他又游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前。 门楣上的玻璃早就碎得稀里哗啦，只剩下几根钢筋框架在那杵着。 杨斌从玻璃碎口看了一眼，是放杂物的仓库。 他用力推了推门。 这门也不知道是锈住了，还是被泥沙给堵住了，打不开。 杨斌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门狠狠地蹬了几脚。 连着蹬了几次后，门板直接就被踹烂了。 一群小杂鱼从破洞处游了出来，争先恐后的逃窜。 杨斌进了屋里，只见里面的地上堆满了泥沙。 泥沙上面有好多密密麻麻的小孔，一些蛏子探出半截身子，软肉还在一晃一晃的。 杨斌在沙砾里一抓，一个蛏子就被拎了出来。 这蛏子的个头不小，比中指还要粗还要长。 这种大小的蛏子要是在沙滩上，绝对是蛏王级别。 杨斌扫了一眼，要是把这里的蛏子都捡起来，怎么着也得有五六斤。 仓库的墙壁上还挂着不少工具，有好多都能用。 这些小工具杨斌的船上都有，也不值几个钱，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他随手拿起一把沙铲，就在沙砾上挖了起来。 连着挖了两个蛏子上来，一个比一个大，又肥又胖。 挖这种好货，杨斌是越挖越来劲。 半个小时后，原本平平整整的沙砾被挖得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仓库里的蛏子，基本上都被挖光了。 杨斌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发现气体也没剩多少了。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来还没去活水舱看看呢。 于是，他用力蹬了蹬脚蹼，赶紧往那边游。 活水舱的盖板不知道丢哪去了，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好像有影子在里面乱动。 看不清楚，杨斌就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时，十几个紧密聚集的光点在不断地改变位置。 杨斌随意挑选一个光点并将其放大。 随着骨架结构逐渐清晰，一条鱼的形状呈现在眼前。 这条鱼的体型并不庞大，大约只有二十公分长。 从骨架结构判断，它与石斑鱼颇为相似，但具体属于哪个品种，暂不清楚。 杨斌本想继续查看其余的光点，但气瓶内的空气已耗尽。 第512章 水下沉船 杨斌憋着一口气，一路往上游去，很快便到了水深大约十米的地方。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上方，定睛一看，是梦娜正在往下潜。 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杨斌来不及多想，赶紧用手向她比划起来，先是指指下方的海床，然后又指指自己身上的气瓶。 比划完，他就“嗖”地一下迅速往上浮。 梦娜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说海床上有东西，但气瓶里的氧气不多了。 她使劲蹬了蹬脚蹼，朝着海床的方向潜下去。 往下潜了大约十米后，梦娜看见了那艘沉船。 和杨斌一样，她也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杨斌顺利浮出了水面。 刚一露头，他就迫不及待地摘下咬嘴，大口大口地喘起新鲜空气。 刚才憋了那么久，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缺氧了。 片刻后，杨斌才晃了晃胳膊，开始往船边游去。 游到船边，他紧紧抓住挂梯扶手，一使劲就登上了船。 上了甲板，杨斌顾不上休息，立刻卸下肩上的气瓶，重新补气。 趁着气瓶打气的空当，把网兜里的蛏子倒鱼箱里。 这些深海蛏子比较干净，肉都是透明的。 杨斌挑了两斤左右，放盆里，加点水让蛏子吐吐沙。 梦娜喜欢吃蛏子，等会儿忙完了爆炒一盘。 等了十几分钟，气瓶补满气了，压力表恢复正常。 杨斌把气瓶背上肩，调好松紧，又下水了。 沉船里的鱼太多，梦娜一个人搞不定。 下水后，杨斌靠着对水下情况的熟悉，快速奔着沉船游去。 不到三分钟，他就赶到沉船的甲板上。 梦娜也在甲板上，她双手紧紧握着鱼枪，鱼线绷得紧紧的，枪钩都射进活水舱里了。 杨斌也不打扰她，在旁边密切注意舱口。 鱼线晃了几下，梦娜开始转线轮摇柄收线。 收线也不是吃力，轻轻松松就收回来两米。 瞧这架势，被鱼枪射中的鱼应该也不大。 这时，活水舱口“咕嘟咕嘟”冒起一串泡泡，一条满身斑点的鱼游了出来。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 为了防止缠线，特意让鱼先游出去一小段距离。 眼看着鱼就要超出射程范围了，杨斌放在扳机上的手指轻轻一扣。 “嗖~” 尖锐的枪钩像箭一样破开海水，飞速射了出去。 前面的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尾巴猛地一抖，想要逃窜。 它速度快，可鱼枪更快。 只听“啪”的一声，鱼枪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摇晃的鱼尾。 巨大的冲击力，枪钩直接把 v 字形的鱼尾劈成了两半。 由于力道太大，枪钩在射穿鱼尾后，“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杨斌一看，赶紧蹬着脚蹼冲了过去。 斑鱼受了伤，就像被电击一样，横冲直撞的。 趁它慌神的功夫，杨斌游到了斑鱼旁边，举起鱼枪就砸了下去。 眼看着鱼枪就要砸中它了，斑鱼身子灵活地一抖，有惊无险地躲开了。 躲过这一击后，它朝着礁石区游了过去。 杨斌也不甘示弱，蹬着脚蹼紧追不舍。 斑鱼鱼尾受了伤，皮肉外翻，伤口还不停地往外渗血，游得也不算快。 一人一鱼就在礁石区你追我赶。 为了干扰它，杨斌一边游，一边不停地弄出些声响。 斑鱼慌慌张张的，好几次都撞到了礁石上。 连续受伤，再加上逃窜又耗费了大量体力，它的精神头是越来越差了。 再看杨斌，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轻松自在。 你追我赶了两分钟，终于在一块礁石前把斑鱼给拦住了。 斑鱼一看没路可逃了，赶忙调转方向。 杨斌好不容易才把它堵住，怎么可能再放它走呢。 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鱼枪，对着斑鱼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鱼枪稳稳地砸在斑鱼的脑袋上。 斑鱼被砸了个正着，在原地不停地抽搐。 趁它病，要它命！ 杨斌担心它回过神来，赶紧又抬起鱼枪继续砸。 一连砸了两下，斑鱼就直挺挺地躺在海床上，动也不动了。 这条斑鱼是老虎斑，个头不小，估计得有四斤。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来，塞进网兜里。 收了斑鱼后，他把枪钩收回来，重新装回到道轨里。 回到甲板上，梦娜也收获了一条老虎斑，个头比他的还大。 这让杨斌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 随后，他对梦娜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进活水舱。 梦娜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活水舱里的鱼太多，光靠瞎打，效率太低了。 况且，里面的鱼已经受惊了，又没有饵料，它们出来的可能性很小。 杨斌弯着腰站到活水舱前，小心翼翼地顺着舱口往里钻。 梦娜则在旁边帮忙，确保他的安全。 幸好，杨斌并不算胖，不然真不一定能钻进这个狭窄的舱口。 成功地钻进了活水舱，迅速调整好身姿。 “啪啪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连串的东西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隔着潜水服，杨斌能感觉到这些都是鱼在捣乱。 鱼撞得倒不是很用力，但就怕它们撞到关键部位。 杨斌下意识地把手挡在裤裆前面，以防万一。 活水舱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杨斌灵机一动，解开腰间的网兜，递到舱口。 梦娜一看到网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网兜口被打开，正好覆盖住活水舱的舱口，形成了一道坚固的网墙。 杨斌看了一眼，便用力蹬踢脚蹼，潜入水下。 活水舱的底部堆积着厚厚的泥沙，占据了大约一半的空间。 杨斌首先绕着活水舱转了一圈，熟悉一下大致的布局。 在游动的过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鱼儿从身边快速游过。 当了解清楚空间布局后，杨斌开始挥动手中的鱼枪，驱赶鱼群。 受到惊吓的鱼群在驱赶下四处乱窜。 杨斌从下方逐渐往上，一点一点地将鱼群逼迫到舱口处。 终于，一条鱼不小心误入了拦截在舱口的网兜里。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随着杨斌不断地驱赶，越来越多的鱼钻进了网兜里。 第513章 网兜捞鱼 网兜的空间不大，钻进去五六条鱼后，里面的鱼就开始往外蹦跶。 梦娜一看，赶紧把网兜口给封住了。 当她将网兜移开时，舱口的鱼却像箭一般“嗖嗖”地往外逃窜。 没过多久，活水舱内变得异常安静。 杨斌从脑海中的画面清楚地知道，舱里已经没鱼了。 这么一折腾，舱里的水也变得浑浊不清。 杨斌用力蹬踢着脚蹼，顺着舱口向外钻去。 进入舱内时还算轻松，但想要出去却并非易事。 他的头刚探出舱口，背后的气瓶就卡在了那里。 他尝试了好几次，可那狭窄的舱口总是差那么一点距离。 于是，杨斌只能一点一点地调整姿势，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是出来了。 登上甲板后，眼前再次恢复明亮。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提示，附近仍有几个光点在闪烁。 不过，光点分布的方向不一样。 杨斌把网兜系在腰上，向梦娜比了比手势，指了指远处。 梦娜明白了，蹬蹬脚蹼就跟他一块儿过去了。 杨斌的速度稍微快一些，他能感觉到光点的具体位置。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块礁石区。 根据感探到的位置，光点就在正前方。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小心翼翼地靠近。 靠近礁石堆后，发现石堆空空的，表面的缝隙比较大。 杨斌对着缝隙看了看，里面黑黢黢的。 把光点放大一看，图形结构显示是一条斑鱼，估计是从活水舱里跑出来的。 他把鱼枪的枪钩伸进去，轻轻地把礁石挪开。 当像书本一样大小的礁石挪开后，只见斑鱼藏在里面。 这条也是老虎斑，不过个头小一些，只有两斤重左右。 它的头插在石缝里，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杨斌把枪钩对准它，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锋利的枪钩眨眼间就洞穿了老虎斑的身躯。 枪钩的力道太大，旁边的小礁石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老虎斑在原地不停地抽搐，使劲地甩动着身子。 挣扎了几下后，它脑袋一歪，就没气了。 杨斌把枪钩收回来，小心翼翼地将老虎斑取下来。 梦娜看着他手里的斑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斑鱼藏得那么严实，咋就没逃过杨斌的法眼呢。 要不是对他知根知底，她都要怀疑这斑鱼是杨斌提前放进去，故意显摆的。 好多赶海主播都是靠显摆，吸引眼球的。 杨斌瞧了一眼气瓶压力表，空气还剩下三分之一。 要是动作快点，足够把剩下那几个光点都探查一遍了。 梦娜下来得早，气瓶里的空气几乎都用光了，只能先浮上去。 杨斌蹬了蹬脚蹼，转身又游到了一株矮小的海藻旁边。 他照着脑海中光点的位置游过去，可游到这儿突然就没了联系。 画面上的光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怪了！” 杨斌静下心来仔细感知，脑海中的画面还是空荡荡的。 没办法，他只好去别的地方。 后面那两个光点收得挺顺利的，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不过不是斑鱼，而是两条鲅鱼。 两条鱼到手，杨斌赶紧蹬脚蹼上浮。 浮出水面后，梦娜站在船边帮忙拉扯安全绳。 登上甲板，杨斌把挂在腰间的网兜解下来，太沉了。 网兜里大大小小有几十条鱼，得有二三十斤重。 网兜里的鱼都倒进了鱼箱里。 “啪嗒！啪嗒！” 其中有一部分还活着的鱼，不停地蹦跶着。 杨斌仔细数了数。 除了两条鲅鱼，这次下水一共抓到了九条石斑。 在沉船里没找到宝贝，不过能打到这么多石斑，也心满意足了。 杨斌把鱼处理好，准备换个地方。 他们在这边都停留一天了，小收获不断，大收获却没有。 来到驾驶室，他启动了船。 一旁的梦娜拿起望远镜，帮忙观察周围的海况。 当她看到孟大的船只后，眉头微微一皱：“杨斌，那边的船怎么一直停着不动啊？” 杨斌耸耸肩：“我也不晓得。” 说话间，沉重的锚索已经被顺利收回。 没了锚索的固定，船体在浪头的拍打下晃来晃去。 杨斌慢慢地给油，海洋 1 号迎着风浪，向前驶去。 为了避免触礁，航速不是很快。 另一边。 几个外国佬看到杨斌的船动了，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 随即，他们就把雇佣的孟大等人叫了过来。 满脸络腮胡的外国佬，用手指着脑门，怒气冲冲地说： “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一天一夜了，我要的解决方案呢？” 孟大等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另一个外国佬走到孟大面前，说： “孟，前面的船不是你朋友的吗，你再去一趟，带上现金。” 说完，他拿起一旁的皮包，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沓钞票。 外国佬把钱递给孟大。 孟大面露难色：“老板，不是我不想去，关键我那朋友也不清楚，他就是瞎蒙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傍晚之前，我们必须进入猎人弯。” 外国佬的眼神变得阴沉，接着说道：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都给我滚回去，我们可不养没用的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让在场的人们都感到一阵寒意。 话音刚落，三个外国佬就夺门而出。 屋子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十分难看。 他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船，就是因为外国佬开出的价格实在太高，才愿意上船。 工资按天计算，每多逗留一天，他们就能多拿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也是孟大回来后，没有动作的主要原因。 如今外国佬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不好糊弄。 屋子里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针落可闻。 孟大看着手中的那一叠大红钞票，眉头微皱，转头说：“老张，你不是也认识杨斌吗？跟我一起去。” 老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留都留，要走都走。 第514章 上门送钱 二人商量妥当，就准备划着小船去找杨斌。 剩下的人也没闲着，麻利地开始穿戴潜水装备。 两艘船，加上外国佬一共十五个人。 除了三个外国佬，其他人都下了水，去找通道。 一时间，船边就跟下饺子似的，水花四溅，响个不停。 与此同时。 休息室里，三个外国佬人手一根雪茄，美滋滋地吞云吐雾。 其中一个外国佬深吸一口雪茄后，脸上露出笑容：“皮特，你刚才表现可以，把那帮老家伙都震住了。” “哼！就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得抓紧时间找东西，我们再好好研究研究。” 话一说完，他就拿出一只黑色的皮箱。 皮箱一打开，里面摆着几张图纸。 图纸上印着青花瓷瓷器的图案，还有各式各样的青铜器。 这些都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些宝物，并将它们带到国外。 这三个外国佬分别叫皮特、杰克和汤姆，都是文物贩子。 他们经常在世界各地寻找珍贵的文物，并通过非法手段将其运走。 这次他们盯上了这批宝藏，于是组织了一支专业的队伍前来寻宝。 三人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拿出来。 他们轻轻展开图纸，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除了那张神秘的图纸外，还有一张泛黄的布状图。 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 他们迫不及待地拿出放大镜，凑到一起仔细研究，眼神充满了热切。 这张图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它的价值高昂。 为了得到这张图，三人可谓是下了血本，花费了整整五十万美刀。 只要能找到图上的标记，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就在他们研究的时候，孟大二人开着橡皮艇出发了。 他们看着海洋 1 号越开越远，心里那叫一个急啊，把油门踩到底。 紧赶慢赶了半个小时，总算是追上了。 橡皮艇没有喇叭，他们只能扯着嗓子喊。 “嘿！杨老弟。” “杨总，快停船，我们来给你送钱啦。” 孟大一听这话，眉头一皱：“老张，你瞎喊什么呢。” 老张说：“我没说错啊，不就是来给他送钱的嘛。” “哪有你这样的，面都还没见着就交底。” “早说晚说不都一个样嘛。” 两人拌了两句嘴，又扯开嗓子喊起来。 这时，正在航船的杨斌也注意到有船跟过来了。 于是，他把船速放慢了些。 梦娜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说：“杨斌，后面船上的人，就是之前来找你的。” “嗯，你听听他们唧唧哇哇喊什么呢？” “好像是钱什么来着，风浪太大听不太清。” 船体往前滑出去五十多米，这才稳稳当当地停下。 等了几分钟，孟大将橡皮艇靠在海洋 1 号旁边。 杨斌站在船舷边，问道：“孟老大，火急火燎地追过来有事啊？” 孟大陪着笑：“不光有事，还是大好事。” 一旁的老张也咧嘴笑了，跟他打个招呼。 船上船下说话不太方便，杨斌就让他们先上来。 一登上甲板，孟大就开口了：“杨老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这趟来还是为了通道的事儿。” 杨斌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孟老大，之前不是跟你讲过了嘛，我真不知道。” “你就别瞒我了，刚才过来看了看爵士号，船体完好无损，它总不能长翅膀飞过来的吧。” 杨斌一听，没想到孟大还挺心细。 既然瞒不住了，他干脆大大方方承认：“没错，通道我确实知道。” 孟老大见他亲口承认，脸上乐开了花：“你看看，我就知道杨老弟不是一般人。” 老张也跟着附和：“杨总的能耐，在港口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人一唱一和的，净捡好听的讲。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不过杨斌也就是听听，也不吱声。 孟大见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 “杨老弟，你看这样行不，你把通道位置告诉我，我给你五千块钱作业报酬，考虑考虑。” 老张一听，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老板明明给一万，好家伙，这孟大转眼就想私吞一半。 孟大假装没看到，根本不理他。 老张的那些小动作，全被杨斌看在眼里。 不过，杨斌也没吭声。 五千块钱买一个位置消息，杨斌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价格高得离谱。 他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孟大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杨斌一直不说话，孟大还以为是自己开的价太低了。 于是，他故意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 “我的杨老弟呀，我再给你加一千，你就当帮老哥一个忙。” 杨斌单手托着下巴，还是没出声。 他心里在琢磨着，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老张是个急性子，看他们俩磨磨蹭蹭的，直接竖起一根手指： “杨总，我给你一万，你说还是不说，给个痛快话。” “说。”杨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心里暗自偷笑，这个老张还真是够爽快的。 孟大闻言脸瞬间就黑了。 一个劲地给老张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他没想到老张这么快就加价到一万，而且还这么干脆。 老张也学他，假装没看见。 价钱谈妥了，孟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 他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磨磨蹭蹭的。”老张一把把钱抢过去，递给了杨斌。 “杨总，刚好一万，你自己数数。” 杨斌也不客气，直接把钱接了过来，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张满不在乎地说：“不用客气，反正老板出钱，不拿白不拿。” “你等一下，我去把图纸拿给你。” “行。” 杨斌刚走。 孟大就推了老张一把，小声说道：“老张，你刚才啥意思啊，让我两头不是人。” 老张脸色一沉：“你好意思问我，老板给一万，你给人五千，跟我商量了吗？” “我那叫谈判，要是能省点，咱俩也不能白跑一趟，弄点烟钱。” “拉倒吧。” 老张听着孟大的话，心中暗自冷笑。 等了几分钟，杨斌将自己画的图交给了他们。 拿到图后，两人也没再多逗留。 特别是孟大，自己的小心思被当面揭穿，没脸面对。 第515章 迟来的外快 两人离开后，杨斌回到驾驶室，把钞票随意往操作台上一扔。 梦娜瞪大眼睛，惊讶地说：“杨斌，你这钱哪来的呀？” 杨斌一边启动船，一边说：“拿通道图换来的，正好一万，你把钱分成四份。” “一个通道图，他们居然给一万块？” “那可不，有人给，咱们就收着呗，也是辛苦好几天才找到的。” 梦娜听话地把一万块钱分成了四份。 杨斌拿起两千五，又递给她一份，“拿着，这是外快。” 梦娜摆摆手：“我就不要了。” “拿着，大家都有份，不要白不要。” 听他这么一说，梦娜这才把钱接了过来。 等回头有时间，再把剩下的钱给吕楠和王莽。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大他们也回到了船上。 三个外国佬看着通道图，急不可耐地发号施令，让他们赶紧开船。 随着一声号令，所有人员迅速行动起来，两艘船相继启动。 它们按照航海图的指引，地驶向猎人弯的方向。 当船只向前行驶了大约三十米时。 突然间，操作台上的仪表盘全部熄灭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孟大等人大吃一惊。 他们立刻围拢到操作台前，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负责驾驶船只的孟老二更是紧张得不行，手心不自觉地冒出一层汗，油门也慢慢减小了。 他们虽然有杨斌给的通道图，但谁也不敢确定这图是真的。 后面的几个外国佬手持望远镜，紧紧地盯着船只的一举一动。 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十分紧张。 他们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行。 在众人的忐忑不安中，第一艘船终于成功地穿越了狭窄的通道，安全地通过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 \"go! go! go!\" 外国佬兴奋得欢呼雀跃，他们手舞足蹈地指挥着船只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两艘船先后驶入了猎人弯海域。 船开进去后，其中一个外国佬把驾驶船只的年轻人汉换了下来。 他自己开着船，朝着东南方向航行。 孟大的船也紧紧跟在后面。 很快，他们的船就开到了猎人弯的中心区域。 另一边，杨斌也在偷偷观察隔壁两艘船的动静。 就在这时，梦娜突然大声喊道：“杨斌，减速，前面有东西，赶紧向右转舵！” 杨斌听到后，不慌不忙地操作着舵轮。 船速本来就不快，所以不管是减速还是转向，都挺容易的。 顺利转完向，速度也降下来了。 杨斌：“梦娜，能看清水面上是什么吗？” 梦娜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说：“看着好像是钢架结构，不过浪太大了，看不太清楚。” “钢架结构？”杨斌小声嘟囔了一句。 突然，他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梦娜，咱们不会是误打误撞找到废弃油井了吧。” “废弃油井？” “对，先把船停下来看看。” 杨斌换地方就是为了找废弃油井。 张丰之前跟他说过，猎人弯资源最丰富的地方，就是废弃油井附近。 算起来，他们已经来了五天了。 锚索抛下后，杨斌一路小跑到冷库门口，穿上厚厚的外套。 打开门，他从里面拉出三筐巴沙鱼。 来了这么多天，一次鱼饵都还没用呢。 梦娜也过来帮忙，把粉碎机插上电源。 “轰～”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粉碎机的齿轮开始飞速转动。 杨斌把冷冰冰的鱼块塞进机器口。 当鱼肉碰到刀片，瞬间就被切成了小块。 只用了十几分钟，三筐巴沙鱼就全被粉碎成了小块。 鱼饵准备好，杨斌没有着急抛撒，把它们拖到了船边。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分别换上潜水装备。 在撒鱼饵之前，先下去探探情况。 很快，两人就都穿好了潜水装备，背上了气瓶。 梦娜没忘把摄像机带上，准备随时开拍。 他们顺着挂梯下了船，一靠近水面，杨斌就轻轻一跳。 “扑通”一声，他砸向水面，梦娜也紧跟着轻盈地跳了下来。 她入水的动作可比杨斌优雅多啦，几乎没激起什么水花。 入水后，杨斌用力蹬踢脚蹼，向前游去。 这片水域的能见度不太好，大概只有四米的距离。 奇怪的是，这片水域的水体颜色居然是黑的。 透过目镜看，就像被墨水染过似的。 向前游了四十米，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框架结构。 乍一看，有点像塔吊。 杨斌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废弃油井。 这时，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鱼从铁架中游了过来。 梦娜一看，兴奋地蹬踢脚蹼，拿着摄像机就过去了。 这些小鱼一点都不怕人，一下子就把梦娜给围了起来。 杨斌对这些小鱼可不感兴趣，除了长得好看，没什么经济价值。 他顺着钢架结构，用力蹬踢脚蹼往下潜。 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来越深，能见度也越来越差。 潜到十米深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不远处。 杨斌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鱼枪。 下一秒，又有一道黑影跟了过来。 两道黑影一碰面，就扭打在了一起。 光线太暗了，杨斌看得不是很清楚。 还好有钢架结构当掩体，他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 两道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们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正当他以为跟不上时，那两道黑影却突然折返回来，而且以惊人的速度向他逼近。 杨斌心中一惊，连忙蹬动脚蹼，迅速躲藏起来。 就在他躲到一根钢架后面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身后的钢架开始微微晃动，力道不小。 此刻，他与那两道黑影之间仅隔着一根钢架。 杨斌转过头来，只见一条粗壮的鱼尾在眼前晃动。 鱼尾近在咫尺，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鲨鱼的尾巴，而且还是最为凶猛的噬人鲨。 然而，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另一条鱼尾又出现在了他的左侧。 这条鱼尾呈现出一把巨大的剪刀形状，尾柄处还长着小鱼鳍。 杨斌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条蓝鳍金枪鱼！ 第516章 蓝鳍金枪鱼vs噬人鲨 他对蓝鳍金枪鱼的体型再熟悉不过了，尾柄有一个小鱼鳍，是它的标志性特征。 左边金枪鱼，右边凶猛的噬人鲨。 就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杨斌，这会儿也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中间，连动都不敢动。 他手中的鱼枪只能打一次，和真正的枪械不同，并不能连发。 不小心把这两个家伙给惊动了，无论是金枪鱼还是噬人鲨，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两条粗壮的鱼尾从他眼前嗖地一下就抽走了。 杨斌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就在这时，梦娜却突然从上面潜了下来。 杨斌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急忙抖动起自己身上的安全绳，发出一些声音来提醒梦娜。 还好，他的提醒足够及时。 梦娜看到两条大家伙正在打架，便机智地绕了个道儿，悄悄地潜到了杨斌身旁。 梦娜藏好之后，杨斌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去看。 离得近，看得比较清楚。 噬人鲨的个头儿稍微小一点，体长大约一米多。 金枪鱼的体型要大得多，比杨斌的身高还要长，差不多有两米。 这两条鱼在水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撞击得十分激烈。 尽管噬人鲨的体型小于金枪鱼，但它的攻击力不容小觑。 随着撞击次数的增加，它们的脑门都受了伤。 突然，噬人鲨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金枪鱼的尾鳍狠狠咬去。 眼看着就要咬住尾柄时，金枪鱼的鱼尾猛地一抽。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鱼尾犹如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它的面门上。 这一下力道太大，直接将噬人鲨拍出了一米多远。 噬人鲨被打得晕头转向，有些不知所措。 金枪鱼一击得手，又以极快的速度就冲了过去。 它一辈子都在游泳，速度之快绝非浪得虚名。 眨眼间，金枪鱼已经游到了噬人鲨的面前。 只见它那硕大无比的脑袋猛地一顶，直接将噬人鲨顶飞出去三米多远。 而不远处，恰好有一排铁架子。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枪鱼成功将噬人鲨狠狠地顶撞在了铁架上。 噬人鲨连续受伤，明显处于下风。 它们打斗的速度很快，前后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杨斌蹬着脚蹼，紧紧跟随在后面。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噬人鲨一离开，我就能立刻扣动扳机，顺利拿下金枪鱼。 梦娜同样紧张地站在一旁，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原本以为噬人鲨必败无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噬人鲨竟然变得越来越勇猛。 尤其是在见了血后，它的性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刻的它，压根不顾自身安危，完全就是以命搏命。 转瞬间，金枪鱼身上就多了好几道口子。 金枪鱼也不是善茬，吃不了一点亏，马上就以牙还牙。 俗话说得好：“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面对这么不要命的噬人鲨，金枪鱼一时半会儿也拿它没办法。 五六分钟后，强悍的噬人鲨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的皮肉外翻。 伤口不停地往外渗血，把周围的海水都染成红了。 金枪鱼也没好到哪里去，鱼鳍断了一条，眼睛也瞎了一只。 这一场搏斗，谁也没占到便宜。 此时，它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身体摇摇晃晃的。 尤其是噬人鲨，感觉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它伤得太重，几乎没活下来的可能了。 按照现在的失血速度，最多也就只能再撑个几十分钟。 不管是金枪鱼，还是噬人鲨，都是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结果却两败俱伤。 它们打斗的动静太大，把周围的小鱼小虾都吓得躲藏起来，生怕被殃及。 杨斌看它们都不动了，也准备要动手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它们现在这个状态，就算一起上也无惧。 杨斌朝着梦娜比了个手势，手指向噬人鲨，示意她注意着点。 梦娜立马明白了，回了个“ok”的手势。 商量妥当后，只见杨斌用力一蹬脚蹼，在钢架结构中灵活地穿梭起来。 金枪鱼不在射击范围内，得找个好位置才行。 打这种大家伙，只有一次机会。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杨斌清楚地看到金枪鱼圆滚滚的身体晃来晃去。 看着它身上的伤，杨斌心里心疼不已。 这些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挺密集的，影响卖相。 那些鱼贩子就爱收这种货，好压价。 要想卖个好价钱，只能自己分解了摆摊卖。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它拿下。 很快，杨斌就绕到了金枪鱼的身后，悄悄地猫着腰。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还是被对面的噬人鲨发现了。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举起手中的鱼枪，以防万一。 不远处，梦娜也发现了。 她也拎着鱼枪，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紧张地对峙了几秒，只见噬人鲨猛地一甩尾巴，居然掉头走了。 杨斌松了一口气。 估计噬人鲨伤得太重，没力气再攻击了。 要是平时碰到，它早就扑过来了，不会这么容易认怂。 噬人鲨走了，金枪鱼并没有追上去。 它仍然停留在原地，不停地摆动着鱼鳍，警惕性特别高。 杨斌担心噬人鲨会折返回来，也不敢轻易行动。 他静下心来，运用神秘第六感感探追踪。 当画面中的光点越来越远，可以确定噬人鲨已经走了。 确认鲨鱼离开，杨斌把鱼枪的枪钩瞄准金枪鱼。 它现在虚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如此巨大体型的金枪鱼，如果它没有受伤，杨斌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它。 然而，今非昔比。 鱼枪被瞄准之后，杨斌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嗖~\" 伴随着橡皮筋弹力的作用，道轨中的枪钩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而出。 枪钩如闪电般破开水体，径直朝着金枪鱼射去。 金枪鱼的眼睛受了伤，完全没察觉危险正悄然临近。 它仍沉浸在战胜噬人鲨的喜悦中，恢复着体力。 第51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时迟，那时快。 锋利的枪钩精准无误地扎进金枪鱼的眼睛，没有丝毫偏差。 冲击力也太大，直接就把它的双眼给刺穿了。 金枪鱼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开始疯狂地扭动身躯。 鱼尾不断抽打周围的海水，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 原本松弛的鱼线立刻紧绷起来，发出尖锐的“吱吱”声。 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鱼线传递到杨斌的手臂上。 杨斌虽然早有防备，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前倾，手臂也被扯得生疼。 要不是有失手绳固定着，鱼枪恐怕都要脱手而出了。 几百斤的金枪鱼，这爆发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杨斌强忍着手臂的酸痛，赶紧把线轮的保险扣给松开了。 保险扣刚一松开，鱼线就“嗖”的一下被拉出去了一二十米，速度快得惊人。 眨眼间，金枪鱼就没影儿了。 这时，梦娜也游到了杨斌身边。 看着飞速转动的线轮，心急如焚，可也帮不上什么忙。 要不是因为金枪鱼太金贵，她刚才也想开枪。 毕竟，多一根枪钩，也能帮杨斌分担一些压力。 货卖一张皮。 蓝鳍金枪鱼比较特别，身上要是多一个洞，身价会直线下降。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鱼线就已经放出去七八十米了。 这还是金枪鱼受伤时的爆发力，鼎盛时期的力量难以想象。 水下的钢架结构乱七八糟的，杨斌担心鱼线放出去太长会挂在底部。 好不容易才打到的，可别到最后白忙活一场。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线轮，密切关注着转动的速度快慢。 当鱼线放出去一百米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杨斌知道机会来了。 他给梦娜打了个手势，示意先往上游。 梦娜心领神会后，立刻蹬了几下脚蹼，向着水面游去。 等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杨斌一把抓住线轮的摇柄，试着转动收线。 可他刚一用力，握住摇柄的手臂就猛地一震。 水下的蓝鳍金枪鱼还在使劲折腾，收线不太容易。 不过，杨斌也不着急。 既然收不回来，暂时先不收。 他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气瓶里的空气没剩多少了。 刚才它们打架，浪费了不少时间。 于是，杨斌用力一蹬脚蹼，快速上浮。 没几下子，平静的水面突然“噗通”一声泛起一团水花。 杨斌顺利浮出水面。 不远处的梦娜看到后，急忙摆动手臂游过去。 杨斌稳定身形，又一次把手搭在线轮摇柄上，咬咬牙，开始转动。 奇怪的是，这一次居然特别轻松，一点儿阻力都没有。 他连着转了好几圈，就好像鱼脱钩了一样。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 鱼线连续收回来十几米，还是一点儿阻力都没有，松松垮垮的。 一旁的梦娜发现情况不对劲，问道：“杨斌，鱼是不是脱钩了？” 杨斌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 说完，他继续转动线轮。 转了三圈之后，原本松弛的鱼线突然变得紧绷绷的。 杨斌毫无防备，脚下一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进了水里。 “杨斌！” 梦娜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挥动手臂游到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与此同时，杨斌也在拼命地蹬踢脚蹼，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有了梦娜的帮忙，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得知水下的金枪鱼没有脱钩，杨斌松了口气。 他紧紧握住摇柄，继续往回收线。 梦娜抱着他，两人之间只隔着两层薄薄的潜水服。 隔着潜水服，杨斌也能感受到她那曼妙的身材。 他心中不禁一阵荡漾，但此刻他心里只想着快点把金枪鱼拉上来，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 在水面收线，不用考虑空气不够用。 杨斌一口气收了三四十米后，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酸胀的厉害。 梦娜见他的动作慢下来，赶忙提议：“杨斌，鱼枪给我吧，你歇歇。” “不用，先上船，这脚下不得劲儿，太费劲了。” “行，跟我一起游。” 话一说完，梦娜就抱紧杨斌向船边靠过去。 杨斌拿着鱼枪，腾不出手来。 这时，两人就跟合二为一似的，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人。 两人动作一致，配合默契。 游到船边后，杨斌说：“梦娜，你先上船。” 梦娜轻轻哼了一声，松开手，举起手臂紧紧抓住挂梯的扶手。 待她登上甲板，片刻也没有耽误，立即伸手帮忙拽动安全绳，并大声呼喊：“杨斌，快点上来！” “好。” 杨斌松开紧握摇柄的手，抓住挂梯借助力量向船上攀爬。 爬上船后，他迅速重新握住摇柄。 上船之后，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刚才在水下，他都不敢太使劲儿，施展不开手脚。 此刻，他双脚分开成外八字，身体向前倾斜，双手猛然发力。 原本松弛的鱼线瞬间再度紧绷，线轮发出“嗖嗖”的声音，快速转动着。 杨斌鼓足劲头又收了三十米，再加上之前已经收回的四十米。 放出去的一百米鱼线，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没收回。 杨斌连续发力，额头上青筋暴起，累得直喘气。 “梦娜，你来换个手。”杨斌开口道。 “好。”梦娜早就等不及了，就等他这句话呢。 她迅速接过鱼枪后，简单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握住鱼枪，开始用力转动摇柄。 杨斌体力消耗太大，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甲板上休息。 梦娜看着柔柔弱弱的，但爆发力挺强的。 这不，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把鱼线收回来数十米。 杨斌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去仓库把鱼叉拿过来备用。 梦娜继续努力，又坚持了十几分钟，鱼线也被收回七七八八了。 随着“哗啦”一声，金枪鱼浮出了水面，并快速的往船底钻。 “梦娜，别让它钻到船下，快抖鱼线。”杨斌焦急地大喊。 梦娜闻声，赶紧用力晃动手臂。 鱼线剧烈抖动，连带着枪钩也不停地颤动。 枪钩颤动下，牵动着眼睛的伤口，金枪鱼变得更加的暴躁。 第518章 合影 金枪鱼挣扎力道太大，梦娜手一滑，鱼枪都快抓不住了。 杨斌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鱼枪接了过去。 歇了一会儿，他又满血复活了。 看着金枪鱼游的方向，他不停地晃动鱼线。 杨斌心里清楚，金枪鱼现在虽然跳得欢，但也蹦跶不了多久。 果然不出所料。 没过几分钟，金枪鱼的动作明显变得缓慢起来，越来越无力。 杨斌一转头，说：“梦娜，你快去仓库把麻绳拿来，准备吊鱼。” “好，这就去！” 梦娜应了一声，转身就往仓库跑。 这时，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小杂鱼。 它们纷纷跃出水面，活蹦乱跳，好不热闹。 杨斌看着这些精神头十足的小鱼，猜想肯定是被血腥味给引过来的。 等了两分钟，梦娜就把一捆麻绳拿来了。 这时，金枪鱼已经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似的。 杨斌将鱼枪递到梦娜手里，然后接过麻绳。 他三两下就打了个结，确认结实了，就拿着绳套下了船。 梦娜有点儿担心，提醒道：“杨斌，你小心点儿啊。” 杨斌：“放心吧，没事儿！” 到了水面后，他瞄准金枪鱼的鱼尾，准确地将绳套抛出。 “嗖”的一声，绳套稳稳地落在金枪鱼的鱼尾上方。 麻绳被海水浸湿，缓缓下沉，恰巧套在了金枪鱼粗壮的尾柄上。 杨斌看到套中目标后，小心翼翼地拉动手中的麻绳。 随着麻绳的收紧，绳套也迅速变小。 等到绳套与金枪鱼尾柄大小一致时，杨斌停止了拉扯。 随后，他游回船上，将麻绳系在起重机的挂钩上。 确保捆绑牢固后，杨斌拍了拍手，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ok，搞定！” 梦娜见此情形，也放下手中的鱼枪。 她用手轻轻捶着发酸的胳膊，长舒一口气：“呼～总算弄好了。” 杨斌见状，关心道：“梦娜，累坏了吧？” 梦娜摇了摇头：“还好啦，多亏有噬人鲨，不然还真抓不住它呢。” “那倒是。” 闲聊了几句后，杨斌便转身走到起重机旁，按下启动按钮。 随着档杆的移动，起重机大臂开始缓缓升起。 与此同时，隔壁孟大他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孟大率先拿起面前的望远镜，看了起来。 孟老二也心有灵犀地拿起望远镜，架在眼睛上看。 由于望远镜数量有限，其他人只能用眼睛看。 但是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看见起重机大臂在晃动。 老张等不及了，一把抢过孟大手中的望远镜。 “我看看，是啥玩意儿啊。” 说完，他就把望远镜竖了起来。 孟大的脸色沉了沉，不过也没吭声。 通过目镜，老张清晰地看到金枪鱼正一点一点地被拖出水面。 他的脸上流露出惊愕神情。 “我的妈呀，小杨居然捕到了金枪鱼，估计得有两百斤重吧。” 孟老二强调道：“你看清楚了，是蓝鳍金枪鱼。” 听到他们二人的话语，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望远镜里一窥究竟。 当他们亲眼目睹那圆滚滚、肥嘟嘟的金枪鱼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奶奶个腿！杨斌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每次都能捕到好东西。” “以前就听说过，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啊！” “才这么会儿功夫，好几万块钱就到手了。” “既然有金枪鱼，肯定不止一条，赶紧跟老板说，要不我们也过去。” 众人七嘴八舌，聊得火热。 然而，杨斌却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在起重机大臂的提拉下，蓝鳍金枪鱼顺顺利利地被吊到了甲板上方。 梦娜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金枪鱼，兴奋得不得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亲手捕到这么大的金枪鱼，成就感爆棚。 反观杨斌，显得格外淡定从容。 看到梦娜盯着金枪鱼，杨斌提议：“梦娜，要不要我给你和鱼拍张合照，留个纪念？” 梦娜开心地点点头。 她跑回房间把手机拿过来，递给杨斌。 梦娜小心翼翼地走到金枪鱼身边，轻轻地把手放在它的头部。 “好啦，拍吧。” 杨斌往后退了两步，“咔嚓咔嚓”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照片拍摄完成后，他将手机交还给梦娜。 梦娜接过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相册查看刚刚拍摄的照片。 看到自己与蓝鳍金枪鱼的合影，她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她翻到后面两张照片时，说：“杨斌，要不要我也给你拍两张？” 杨斌摇摇头：“不用，还是先忙正事儿。” 金枪鱼已经快没气儿了，再不赶紧给它放血处理，万一死了影响肉质。 为了更好地操作，杨斌将金枪鱼移至甲板上。 \"啪嗒！啪嗒！\" 金枪鱼在甲板上依然不老实，不停地扭动着身躯。 杨斌伸出手，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犹豫地对着它的尾柄刺去。 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一道深得足以看见骨头的口子瞬间出现，猩红的鲜血喷射出来。 杨斌躲避不及，脸上被溅了好几滴鲜血。 他随意地用手一抹，将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放血的过程持续了足足两分钟，金枪鱼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放血完成后，梦娜迅速将推车拉到近前。 两人齐心协力，将沉重的金枪鱼抬起，稳稳当当地放置在平板车上。 梦娜好奇地问道：“杨斌，这条蓝鳍金枪鱼究竟有多重？” 杨斌仔细端详了一番，道：“嗯……大概有两百三四十斤吧。” “这么大！那可以卖不少钱呢？” “是吧，足够我们两艘船的开销了。” 由于金枪鱼过于沉重，小推车上的轮子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异样声响。 两人费力地将金枪鱼推进了冷库。 金枪鱼处理完，两人也不想再继续下水了，顺手将甲板上的卫生清理干净。 为了捕捞这条金枪鱼，他们忙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第519章 打平火 杨斌回到休息室，一进门便麻利地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挑了件干爽的穿上。 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儿。 随手将换下的衣服丢进盆里，再抄起一袋洗衣粉，端着盆就出门去了。 今天天气好，正好可以把这些脏衣服都清洗掉。 海上的湿气重，夜里的甲板总是湿漉漉的。 路过梦娜房间门口时，恰好看到她端着一盆衣物走了出来。 见他盆里的衣服，梦娜说：“杨斌，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杨斌连忙摆手：“不用，我自己洗洗就行了。” “哎呀！就两件衣服，顺手的事儿，给我呗。” 梦娜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盆。 “那我帮你提水。”杨斌赶忙跟在一旁。 梦娜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 两人虽然是情侣关系，但长久以来，杨斌习惯自己动手，对于这种被照顾的情况有些不太适应。 俩人来到甲板上，杨斌利落地打开引水口的盖板。 打开盖板，他把专用小桶丢进引水口。 一旁的梦娜细心地把深色和浅色的衣服分开放，方便清洗。 杨斌边提水边说：“这趟回去，得空买个洗衣机放船上，洗衣服就方便了。” 梦娜说：“要什么洗衣机啊，洗出来的衣服不干净。” “我觉得还行啊，省时又省力。” “我不喜欢用洗衣机，手洗也不麻烦，以后你衣服我包了。” 就这么聊着天，梦娜把衣服泡上了。 杨斌闲着也是闲着，站在船头极目远眺。 这一瞧，发现爵士号正朝这边驶来。 “来得正好。” 杨斌本来还想等会儿通知吕楠，让他们赶紧过来。 既然来了，也省得麻烦了。 在甲板上站了半个多小时，梦娜把衣服都洗干净了。 杨斌拿过衣架，帮忙晾起来。 衣服都晾晒好，时间也不早了，正好到饭点。 这几天光忙着干活儿，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趁着这会儿有时间，杨斌决定今天亲自下厨露一手。 捕到大货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前些天没什么收获，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如同嚼蜡。 杨斌这才想起来，之前还留了一盆蛏子呢，算算时间沙也应该吐干净了。 他走到盆边看了一眼，发现盆里的水清澈见底，可盆底却有一层黑乎乎的沙子。 杨斌把盆里的蛏子捞出来，重新换了水清洗。 这一洗，蛏子变得比刚抓上来时还要白净，圆滚滚、胖乎乎的。 洗干净的蛏子被杨斌拿到厨房，准备开火做饭。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轰鸣的发动机引擎声。 梦娜在甲板上大喊：“杨斌，吕楠他们来啦，你快出来看看。” “来了！” 杨斌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转身就出门了。 等他走到船舷边，吕楠也把救生艇停在船体旁边了。 吕楠一看见他，就从舱里拎起一条老虎斑晃了晃：“斌子，打平火啊。” 杨斌咧嘴一笑：“你小子发大财了，石斑鱼都舍得吃。” “那必须的啊，上船再跟你细说。” 话一说完，吕楠就兴冲冲地拉住挂梯扶手登船了。 等他登上船，王莽也紧跟着上来了。 两人上船后，先后和梦娜打了个招呼。 打完招呼，吕楠把手中的鱼丢在甲板上，说：“斌子，今天做个酸菜鱼行不行，吃了好几天泡面，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行啊，这条石斑可有三斤多重呢，你不心疼啊？” “不心疼，像这种品质的鱼，船上还有三十多条呢。” 杨斌一听，愣住了，回过神来说：“可以啊，真让你们找着好地方了。” “可不是嘛，风水轮流转，今天可算轮到我了！”吕楠乐的合不拢嘴。 王莽接过话头，说：“斌哥，我们在礁石区碰见一群石斑鱼，得有八九十条呢，可惜人手不够，只打了三分之一。” “已经很好了，比我强多了。” 两人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不约而同地朝着活水舱走去。 当他们掀开舱盖，里面空荡荡的，渔货少得可怜。 吕楠嘟囔着：“不应该呀，往常这么长时间早就爆仓了，这次咋这么拉胯呢。” 王莽反驳道：“活水舱没有，不代表冷库没有啊，去看看。” “也是哦。”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旁的网箱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王莽好奇地看了一眼。 当他看见比脸盆还大的面包蟹时，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夸张。 “哇，好大！” 吕楠见他这么大惊小怪，也把头凑过去，仔细瞧了瞧。 当他看见蟹王时，脸上的表情和王莽一模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大！确实大！” 看完活水舱的蟹，他们又去活水舱看看。 到了冷库门口，吕楠利落地把门拉开，迫不及待地探着头看了看。 当他看见里面存放的蓝鳍金枪鱼时，脸上再一次露出惊愕的神情。 王莽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看见什么了？怎么跟中风似的。” 嘟囔了一句后，他把吕楠拉到一边，自己探头看了看。 然而，当他看见金枪鱼的时候，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我的天啊，竟然是蓝鳍金枪鱼！” 吕楠转过头来，略带埋怨地说道：“斌子，你也太能藏了吧！捕了这么多好东西居然都不吭声。” 杨斌一脸无辜地说：“哪有什么好东西啊，不就是几只蟹和一条鱼嘛。” 吕楠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闲聊几句之后，杨斌拿起地上的石斑鱼，准备将其处理一下。 这条老虎斑十分肥美，脊背相当厚实。 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售卖，最少也能卖到三百多块钱。 这次难得吕楠如此大方，做一顿石斑鱼来解解馋，顺便尝尝石斑鱼做成的酸菜鱼是什么味道。 算一算时间，杨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石斑鱼了。 毕竟这玩意儿实在太贵了，每次捕到之后总是想着拿去换钱，根本舍不得吃。 第520章 老虎斑酸菜鱼 老虎斑活力满满，时不时还扭动下身子，脊背上的刺竖得高高的。 杨斌把它放在案板上，抄起一把刀。 梦娜走到他边上，说：“杨斌，要不我来吧，你歇会儿。” “不行，你看这老虎斑凶得很，扎到手疼得很。” “嗯，那你也小心点。” 杨斌轻松一笑，说：“放心吧，死在我手里的鱼没有一万条，也有好几千。” 话刚说完，就见他把刀一翻，用刀背对着老虎斑的脑袋用力一砸。 刀背砸下去，老虎斑不停地抖动抽搐。 抖了几下，它脑袋一歪，没气儿了。 老虎斑的棘刺特别发达，差不多有小拇指那么长。 杨斌手起刀落，直接把它脊背上的刺给砍断了。 没了棘刺的老虎斑，就没什么威胁了。 杨斌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条老虎斑处理好了。 梦娜把处理好的石斑鱼洗干净。 这时，王莽走了过来，说：“斌哥，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杨斌摆摆手：“不用，等着吃就行。” 说完，他转身和梦娜进了厨房。 王莽看着他们俩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羡慕。 吕楠站到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嘿，看什么呢？” 王莽回过神来，撅撅嘴：“你看斌哥和娜姐多甜蜜，真让人羡慕。” 吕楠咧嘴一笑：“我看你是思春了吧，过两天回去我给你找一个，让你过过瘾。” 王莽把他搭在肩上的手甩开，不以为意地说：“得了吧，你自己还是单身呢，上哪儿找去。” “看不起谁呢？凤凰城大保健，各种风格的都有。” “。。。” 厨房里。 杨斌熟练地把老虎斑切开，取下棘刺。 老虎斑几乎没小刺，肉又白又细，弹性十足。 杨斌紧紧握住片刀，将其贴在厚厚的鱼肉上。 轻轻一划，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便从鱼身上滑落下来。 “梦娜，尝尝啊。” 梦娜赶紧摆摆手：“不要，我下不去口。” 杨斌也吃不惯生的，不管是生鱼片，还是其他海鲜。 用老虎斑做酸菜鱼，还真是够奢侈的。 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杨斌就将老虎斑的所有肉都片成了薄薄的片状。 梦娜看着桌上剩下的鱼骨和鱼头，问道：“这些废料没用的话，我拿去当饵料了。” “别别别。”杨斌赶忙拦住。 他把鱼骨头拿过来，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少了它们，酸菜鱼就没灵魂了。” 杨斌说着，就把鱼骨全切成了小块。 鱼骨处理好，起锅倒上菜籽油。 随着油温不断升高，锅里的菜籽油飘出淡淡的香味。 随着油温不断地升高，锅里的菜籽油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当油温足够时，杨斌小心翼翼地将切好的鱼骨丢进锅中。 鱼骨刚一接触到油面，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热油四溅。 梦娜吓得赶紧往后退，生怕油溅到身上。 杨斌也往后退了退，想起刚开始做菜那会，可没少被烫到。 鱼骨一受热，骨缝里的肉迅速收缩。 渐渐地，鱼骨的两面都被煎至金黄，散发出浓郁的鱼肉香气。 接着，杨斌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姜片扔进锅里，并加入适量的清水。 趁熬鱼汤的时间，杨斌把片好的鱼片简单腌制一下，抓抓上点浆。 石斑鱼的肉质好，不用加太多杂七杂八的调味料，加点盐就行。 鱼骨炖煮了十几分钟后，锅里的清水逐渐变成了奶白色。 梦娜看着锅里翻滚的鱼汤，忍不住用鼻子闻了闻：“嗯～好香啊。” 杨斌一边下酸菜，一边说：“等下做好了更香，等着吧。” 酸菜煮好后，杨斌拿着漏勺把锅里的鱼骨和酸菜都捞出来，放进了铁盆里。 这鱼太大了，就算是最大号的盘子也装不下。 酸菜和鱼骨都捞完了，杨斌把腌好的鱼片小心翼翼地下到汤汁里。 鱼肉熟得特别快，掉进鱼汤里的瞬间就打卷儿了，就跟小耳朵似的。 梦娜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点儿细节都不放过。 她自己平时也挺喜欢吃酸菜鱼的，可每次做都不太成功，鱼片总是会碎掉。 锅里的鱼片成熟后，居然没有一片是碎的。 “梦娜，往旁边让一让，小心别被烫着啦。”杨斌叮嘱了一句，然后使劲儿端起了炒锅。 为了保证鱼片的完整，他直接把连汤带鱼片一起倒进了盆里。 最后一步，淋热油。 梦娜把蒜泥、干辣椒和花椒粒一股脑儿地放到鱼片上，最后再撒上点葱花。 杨斌把烧热的油浇在料头上。 “滋～” 热油一淋上去，一股浓浓的香味儿就飘出来啦。 梦娜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真好看！” 说完，她就把手机拿出来拍照了。 酸菜鱼大功告成，杨斌顺手又把蛏子给做了。 蛏子比较简单，直接爆炒就可以了。 俗话说得好：“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 只见杨斌手里的铲子不停地翻炒着，锅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没几分钟，一盘爆炒蛏子也做好了。 吕楠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阵阵香气，立刻寻香而至，快步钻进了厨房。 他盯着桌上香喷喷的蛏子，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一个来尝尝鲜。 然而，杨斌却比他更快一步，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打开，道：“先洗手去！猴急猴急的。” 吕楠嘿嘿一笑：“好嘞好嘞。” 在几人的忙碌下，饭菜都被端上了桌。 所有人都坐好后，杨斌招呼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尝尝味道怎么样。” 吕楠一听，高举手中的筷子，迫不及待地说道：“斌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迅速夹起一片鱼，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 一旁的王莽闻着空气中的香气，早已垂涎欲滴。 他紧跟着吕楠的动作，也夹起一片鱼放入口中。 两人品尝完鱼肉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纷纷点头称赞。 杨斌见状，也忍不住自己夹起一片鱼尝了尝。 老虎斑的肉质非常鲜美，入口感觉和黑鱼有些相似，但口感更细腻。 老虎斑不仅肉质好，而且毫无腥味，反而带有一丝淡淡的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第521章 化身按摩技师 香大米饭配上鲜嫩可口的酸菜鱼，开胃又下饭。 杨斌他们几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盆里的酸菜鱼被消灭一半。 吕楠和王莽越吃越起劲儿。 最后，连鱼汤都被他们喝得一滴不剩，一人两碗，不停地打嗝。 不仅酸菜鱼好吃，蛏子也不错，满满的都是籽。 吃饱喝足，吕楠和王莽主动帮梦娜收拾碗筷。 杨斌来到驾驶室，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看看。 透过目镜一看，孟大他们的船居然还停留在原地，船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花了那么多钱买通道图进来，结果却什么都不做，让人摸不着头脑。 杨斌又往别的地方看了看。 猎人弯外围空荡荡的，还是一艘船都没有。 吕楠走了进来，问道：“斌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杨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你们回去就在这片区域作业，这里有废弃油井，下面的资源不错。” “可以下网吗？” “网先别下，水下的钢架结构太多了，容易挂底。” “行，那我跟王莽就先回去了，争取也捞一条金枪鱼上来，晚上做刺身吃。” 杨斌挥挥手：“快去吧。” 吕楠出门和梦娜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王莽回去了。 等他们走了，梦娜进了驾驶室，一屁股坐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哎呀！好累。” 杨斌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坐好，我给你捏捏。” 梦娜甜甜地一笑：“你还会这一手啊，居然会给女孩子捏背？” “技多不压身嘛。” 话刚说完，杨斌的手指就轻轻在她的肩头揉捏起来。 梦娜本来还以为他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但很快她就发现，杨斌的手法十分专业，揉捏的力度也恰到好处。 随着杨斌的动作，梦娜渐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涌上心头。 渐渐地，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放松的时刻。 杨斌以前曾在理发店打过工，那时跟着师傅学习了一些按摩技巧。 不过只学了点皮毛，就只会揉揉肩膀。 给梦娜揉按了十几分钟，她竟然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她的睫毛弯弯的，精致的小脸上白里透红，闭着的嘴唇红红的，特别诱人。 等她睡熟了，杨斌赶紧找来一块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现在天气凉，不盖点东西，睡一觉起来肯定得感冒。 杨斌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梦娜这些天累得够呛，不光要下水，还得抽时间把拍好的素材剪辑好，一个人干两份活。 出驾驶室后，杨斌径直走向仓库，准备换上潜水装备。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钟了，再过三个小时，天色就会逐渐暗下来。 时间紧迫，必须要加快速度。 穿好潜水装备，检查一下气瓶压力表。 确实没问题，他把气瓶背到肩上，调整好背带的松紧。 一切准备就绪，杨斌顺着挂梯扶手慢慢下船。 到了水面附近，他轻盈地一跳，身体没入水中。 一个汹涌的浪头突然袭来，瞬间将他淹没。 浪头过后，水面恢复平静，杨斌也不见踪影。 入水后，他用力蹬着脚蹼，朝着海床的方向潜下去。 杨斌一边潜，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 当他潜到水深十五米的地方时，不远处出现了一群鱼。 鱼群都聚集在铁架子里，密密麻麻的。 附近也没撒什么饵料啊，怎么会有鱼群聚集过来？ 杨斌凑近一看，发现这些聚集的鱼身子红红的，只有手指那么大，长得和小金鱼差不多。 “红娘鱼。” 杨斌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认出来了。 这红娘鱼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能吃，也就只能养养眼。 外圈的红娘鱼一看见他，吓得四处逃窜，胆子特别小。 杨斌透过鱼群的缝隙一看，发现它们围着的居然是噬人鲨！ “不对啊！噬人鲨不是走了吗？” 难不成不是同一条？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挥舞着手中的鱼枪，打算把红娘鱼给赶走。 在他手臂的连续挥动下，红娘鱼“呼啦啦”地散开了。 它们虽然离噬人鲨的身体远了些，但还是聚集在周围。 这时，杨斌被红娘鱼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外面看，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鱼群，根本看不见有人在里面。 杨斌游近后，发现噬人鲨的身体已经被啃掉了一部分，变得面目全非。 不过，从它脑袋上的伤痕能认出来，眼前的噬人鲨就是之前离开的那条。 伤是和金枪鱼撞出来的，准没错！ 看来，它是去而复返了。 海底食物链顶端的霸主，居然沦为了红娘鱼的食物。 这么好的饵料，给红娘鱼吃可太可惜了。 于是，杨斌试图把鱼群都给赶走。 谁知道，这些红娘鱼个头虽小，却难缠得很。 不管杨斌怎么赶，它们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看着这些红娘鱼，杨斌就想起村里那些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每次熊孩子犯错，家里大人就会拿起鞋底子追着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大人哪跑得过孩子。 于是，经常出现这样一幕：孩子在前头拼命地跑，大人在后面奋力地追。 一旦孩子回头看到大人累得气喘吁吁、停了下来，他们也会立刻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可当孩子感觉到情况不对时，又会撒丫子跑。 眼前这群红娘鱼，和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如出一辙。 只要杨斌挥舞手中的鱼枪，它们便会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 一停止动作，它们又会小心翼翼地重新聚集过来。 既然赶不走，杨斌干脆也不管它们了，看守好噬人鲨就行。 经过一番观察，杨斌发现了端倪。 原来，噬人鲨的鱼鳍卡在了铁架的夹缝中！ 此时，它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浸泡得发白，毫无血色。 为了吸引更多的鱼前来，让血腥味儿更浓烈。 杨斌掏出救生刀，沿着噬人鲨的腹部轻轻划拉一刀，将里面的内脏全部掏了出来。 尽管隔着面罩，杨斌胃里还是一阵翻滚。 第522章 大鱼吃小鱼 杨斌强忍着恶心，又用刀在噬人鲨的身体上划拉几刀。 新鲜伤口的增加，浓郁的血腥气息也愈发强烈。 海洋中的暗流带着，逐渐飘散到更遥远的海域。 红娘鱼敏锐地察觉到了血腥味儿，安静下来的它们又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一些胆子较大的红娘鱼扭动着灵活的身姿，悄悄地朝着噬人鲨靠近。 杨斌不停地挥着手中的鱼枪，把它们驱赶开。 他一边赶红娘鱼，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探查。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时，无数闪烁的光点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光点中，绝大部分都是围在周围的红娘鱼。 除了密密麻麻的红娘鱼，外面还有几个光点。 杨斌挑一个光点放大，骨架一显，一条鱼的形状就出现在眼前。 鱼体型较小，仅有大约十厘米长。 对于这样的小鱼，杨斌并不感兴趣，于是他继续观察其他光点。 连续查看了多个光点后，发现它们所代表的鱼体大小都相差无几。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面上的光点也越来越多。 远处，一群鲅鱼游过来了，得有三四十条呢。 鲅鱼一靠近，红娘鱼吓得撒腿就跑。 这些鲅鱼比它们大几十倍，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红娘鱼在海洋食物链里就是最底层的，哪敢招惹鲅鱼。 这时，鲅鱼就像狼进了羊群，可劲地吃红娘鱼。 不光是鲅鱼，其他一些大点儿的鱼，也抢着围攻红娘鱼群。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锅粥。 海水被这些鱼一搅和，变得浑浊不堪。 “啪啪啪！” 一些急得乱窜的鱼，一个劲儿地往杨斌的面罩上撞。 周围的鱼越来越多，杨斌也开始动手了。 一条二斤多的鲅鱼，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杨斌抬起手中的鱼枪，果断扣动扳机。 距离太近，瞄准的步骤都省了。 “嗖”的一声，枪钩就从轨道上飞出去了，直直地朝鲅鱼射去。 鲅鱼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尖锐的枪钩给射中了。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鲅鱼带出去一米多远。 巧的是，它正好撞到了另一条鲅鱼。 那刺穿的枪钩一下就扎中了鲅鱼的脑袋。 可怜的鲅鱼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抽搐抖动身体。 挣扎了几下，就没气儿了。 杨斌也没想到能这么巧，居然一枪能打俩。 他赶紧蹬踢脚蹼过去，把两条鲅鱼都取下来，塞进网兜里。 这一枪虽然动静不小，不过场面这么混乱，也没引起鱼群的恐慌。 杨斌迅速把枪钩装回轨道，继续寻找合适的目标。 在钢架旁，一条条鱼接连被鱼枪射中，干瘪的网兜也慢慢鼓起来了。 不过，网兜里连一条超过四斤的鱼都没有，都是些小货。 周围的鱼太多，杨斌也没时间一个一个去看光点，反正碰见什么打什么。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十几分钟。 红娘鱼四处逃窜，分散到了各个地方。 杨斌刚才忙着打鱼，对噬人鲨的看护疏忽了。 噬人鲨又被鱼群吃掉了不少，就剩下半截身子。 被吃掉的部分，鱼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些小鱼吃肉可真是厉害，比狗子啃得还干净，就连骨缝里那一点点的肉渣渣都不放过。 鱼群来得快，散得也快。 突然，周围变得空荡荡的，一条鱼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杨斌感觉不太对劲。 这些鱼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一转眼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共进退。 这时，一条黑影从海床的方向冲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杨斌早就有心理准备，用力蹬踢脚蹼，躲到了旁边的钢架后面。 他前脚刚离开，黑影就像闪电一样游窜到噬人鲨身旁。 只见它张开大嘴，对着噬人鲨的脊背就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噬人鲨的脊骨就这么被拦腰咬断了。 噬人鲨被一分为二，尾骨沉向海床。 杨斌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去。 当他看清楚黑影的模样后，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大白鲨！” 大白鲨的体型特征很明显，背部黑灰色，腹部奶白色，黑白分明。 大白鲨可是海洋食物链的顶尖存在，噬人鲨在它面前都不够看。 这条大白鲨的体型超过三米，张开的血盆大口，吞掉杨斌都不在话下。 才两口，噬人鲨就被撕得粉碎。 杨斌看得是心惊肉跳。 此时，他和大白鲨的距离不到三米。 从他这个角度，大白鲨的牙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大白鲨的威压可比噬人鲨大多了，人类在它面前显得很弱小。 噬人鲨在它的撕扯下，转眼间就只剩下几根碎骨刺。 大几十斤的肉吃下去，好像也就够它塞塞牙缝，根本没填饱肚子。 大白鲨摆动着身体，朝杨斌的方向游了过来。 它的体型太大了，每动一下，周围的海水流速都加快了不少。 眼看着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杨斌不敢有丝毫懈怠。 连忙将头转过去，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引起对方的注意。 在此之前，他就曾设想过，浓郁的血腥味儿很有可能会引来巨物。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将大白鲨吸引过来。 杨斌双手紧紧抱住手中的鱼枪，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随时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只要有一点儿不对劲，他就会立刻扣动扳机。 转瞬间，大白鲨已经游到了他的身旁。 幸运的是，大白鲨并未发现杨斌的存在。 它庞大的身躯缓缓游过，鱼尾则在杨斌的眼前不断晃动。 此时，如果杨斌愿意，可以轻易地触摸到大白鲨的身体。 然而，大白鲨的鱼尾仍在不停地摆动，并且时不时地拍打着杨斌的面罩。 只要大白鲨稍微转过头来，就能立刻发现他。 这样近的距离，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早已吓得双腿发软。 毕竟，大白鲨可是凶猛无比的海洋霸主。 不过，杨斌虽然心中感到一丝紧张，但他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慌失措。 自己手中握着鱼枪，这让他多了一份安全感。 第523章 海洋霸主大白鲨 大白鲨悠哉悠哉地贴着杨斌游了过去，并没有转头。 很快，它就从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斌倚靠在铁架旁，并没有着急活动。 为了保险起见，他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根据画面上光点的位置，大白鲨渐行渐远。 它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像是在漫步一样。 等了两分钟，大白鲨才彻底从画面上消失。 杨斌长舒一口气，用力蹬了蹬脚蹼，朝着海床潜下去。 下来这么久，一直都停留在十五米深的水域。 本来还想着能靠着死掉的噬人鲨大赚一笔，结果事与愿违。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潜到了水深二十多米的地方，稳稳地落在了海床上。 这海床不仅能见度低，而且脚下的沙砾都是黑乎乎的，就跟被墨水染过一样。 不光是沙砾黑，就连那些爬行的寄居蟹也是黑漆漆的。 猛一看，还以为是变异的品种呢。 杨斌沿着海床，开开心心地向前探索。 海床光秃秃的，简直就是一片荒芜。 目光所及之处，连一株海藻都看不到。 不过，从这里倒是可以把钢架结构看得清清楚楚。 贴近海床的地方，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洞。 有的洞里还插着合抱粗的钻头，上面还有螺旋纹。 要是能把这些钻头弄出来带走，就算当废铁卖，也能卖不少钱。 只可惜这些钻头都深深地插在坚硬的岩石里，就好像和海床长在一起了似的。 想要把这些钻头弄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要是容易带走，当初也不会被扔在这里没人要。 杨斌绕了一圈，发现这一片海床都是黑黢黢的，估计是被原油给污染了。 下来半天，除了看到几只寄居蟹，竟然连一条小杂鱼都没瞧见。 这里连海藻都没有，资源差一点也不奇怪。 来都来了，杨斌定了定神，利用神秘第六感开始探索。 脑海里的画面闪现，上面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亮点。 这些亮点的位置，离得不是太远。 其中有一排亮点，就在他左手边几米的地方。 这些亮点停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杨斌扭头看了看左手边，除了黑漆漆的海床，什么也没有。 别说是一排鱼了，连一条鱼的影儿都见不着。 他又仔细确认了一遍，亮点的位置还是没有变。 “鱼难道还会隐身术不成？” 只见他两只脚蹼交错着，迅速游到亮点所在的位置。 鱼没看见，倒是发现了一个大坑洞。 该不会鱼都藏在这坑洞里吧？ 面前的坑洞还挺大的，直径差不多有一米，人轻轻松松就能下去。 坑洞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潜水本来就危险，再钻进坑洞，危险系数就更高了。 杨斌心里直犯嘀咕，到底要不要钻进坑洞。 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还是下定决心下去瞅瞅， 富贵险中求！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坑里有鱼不抓，晚上肯定得失眠。 杨斌瞥了一眼气瓶压力表，空气还很充足。 把安全绳稍微整理了一下，沿着坑口潜了下去。 坑洞里静悄悄的，周围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杨斌潜下去两米左右，开始用手在洞壁上到处摸索。 两眼一抹黑，只能靠感觉。 靠近亮点后，杨斌突然抓到一个东西，还不停地抖动着。 他赶紧用力握紧，飞快地蹬着脚蹼往上游。 游到洞口，眼前一下子就亮堂了。 杨斌迫不及待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条带鱼。 活蹦乱跳的带鱼挺漂亮，浑身银闪闪的，肉质透明。 他手中的带鱼体型很大，身体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宽，长度小半米。 这种规格的带鱼，算是顶级货了。 就算是市场上质量最好的带鱼，也比不上他手里的大。 这带鱼不仅体宽，肉也特别厚实。 它的头被捏住后，身体就像一根银丝带似的，不停地抖动。 杨斌把网兜口打开，把它塞了进去。 钻进网兜的带鱼没了束缚，在里面横冲直撞的。 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杨斌不管它，继续下到坑洞里。 刚才下去虽然没潜入太深，但对里面的构造也有了些了解。 这次，他的速度快多了。 上下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又抓了两条带鱼出来。 其中有一条带鱼在抓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手。 还好戴了两层手套，才没受伤。 带鱼的牙齿锋利，轻轻松松就把两层手套给咬破了。 连续下了两次，气瓶里的气已经没剩多少了。 看着画面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杨斌虽然不舍，但还是上浮了。 这些光点都分布在不同的坑洞里，只要不受到惊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 “哗啦～” 水面上泛起了一团水花，杨斌的脑袋浮出了水面。 他取下咬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摆动着手臂向船边靠近。 靠近船边后，抓住挂梯扶手爬上了船。 登上甲板，杨斌把沉甸甸的网兜从腰间取下来。 网兜里的鱼都被倒进了鱼箱里，原本精神抖擞的带鱼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货娇气得很，一出水就死。 杨斌把带鱼先挑出来，放在泡沫箱里，上下都加上冰块保鲜。 这几条带鱼品质太好，回去得按条卖。 剩下的鲅鱼就简单多了，随便丢进冷库里冷藏就行。 处理好渔货，杨斌一刻不停把气瓶送到仓库，进行补气。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沉，天空也慢慢变得昏暗起来。 只能再下去一趟，天就完全黑了。 杨斌忙得已经够快了，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十几分钟后，气瓶里的气体已经补满了。 这时，梦娜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睡眼惺忪。 当她看到杨斌背着气瓶急匆匆地走来时，她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她问道：“杨斌，你下水怎么不叫我呢？” 杨斌微微一笑，说：“我见你脸色不太好，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下去。”说完，梦娜转身走进仓库更换潜水装备。 第524章 钻坑洞 水下坑洞的鱼太多，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人手越多越好。 于是，杨斌便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没过多久，梦娜就已经将潜水装备全部穿戴整齐。 杨斌提醒道：“梦娜，把头灯带上，水下能见度差。” “好。”梦娜应了一声，顺手拿起头灯戴在了头上。 所有东西都带齐，两人便一前一后顺着挂梯下到水面。 刚刚靠近水面，梦娜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哎呀！我忘记拿摄像机了。” 杨斌说：“不用拿，咱们要去的地方没什么好拍的，等换个地方再拍吧。” 话音未落，只见他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此时，海面上刮起了一阵微风。 原本平静的海面顿时变得波涛汹涌，浪花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杨斌入水后，迅速摆了摆手，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等他游出了一段距离后，梦娜紧跟着“嗖”地一下，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见她跳下来了，杨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他双脚迅速穿上脚蹼，然后像只水鸭子一样，在水面上使劲儿蹬着。 “哗啦哗啦~” 一时间，海平面上水花乱溅，形成了一道道涟漪。 潜入水下后，他们俩就如同两条灵活的小鱼儿一般，轻盈地朝海床冲过去。 杨斌对水下海况非常熟悉，轻松自如地绕过那些碍事的铁架，顺利地潜到海床上。 紧接着，梦娜也跟着潜下来了。 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心，不停地东张西望。 原本，她还以为海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珊瑚和海藻。 一眼看去，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被废弃的煤矿。 四周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丝生机。 整个环境异常静谧，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让人感到特别压抑。 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果然不出所料。 之前闪烁的光点依然存在，而且位置也没有丝毫变化。 杨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坑洞口，用手给梦娜比划了几下。 梦娜误以为让她下去，准备动身。 杨斌突然拉住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思是他先下去。 比划完手势，他“咔哒”一声打开头灯开关，然后弯下腰，半跪在坑洞口。 有了头灯，再下去就不怕摸黑了。 杨斌蹑手蹑脚地钻进坑洞里。 梦娜在上面紧紧拉着安全绳，脸上满是担心。 根据画面上的提示，光点就在坑洞下方四米左右的位置。 下潜到四米深，只见一条条带鱼笔直地悬挂着，如同一根根钢管。 突然出现的强光，把其中一些带鱼给吓着了。 杨斌眼疾手快，赶紧把头灯的光照转到别的地方。 这些带鱼和之前抓到的三条差不多大，身体比手掌还要宽。 “极品啊！” 一条就已经够吸引人了，更别说十几条聚在一起。 杨斌心跳瞬间加速，兴奋得不行。 每次看到这种极品货，比见到初恋还激动。 趁着这些带鱼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他迅速伸手一抓。 随手一捞，一条带鱼就到了手。 不给它反应的时间，“嗖”的一下就塞进网兜里了。 这带鱼直到被塞进网兜里，还处于懵圈的状态。 得手后，杨斌继续伸手去抓。 别看这些带鱼现在呆头呆脑的，要是等它们反应过来，可就不好抓了。 一条、两条、三条…… 杨斌一口气抓了五条，剩下的带鱼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开始逃窜。 其中一条带鱼瞄准他的手，张着大嘴就咬了过来。 就在它的牙齿快要碰到杨斌手指时， 杨斌手掌一翻，变成拳头，砸在它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带鱼被打得飞了出去，撞到石壁上。 带鱼被这么一撞，原本笔直的身体立马变得软趴趴的，一点儿精神都没了。 杨斌眼疾手快，在它往下沉之前，一把就给抓过来。 带鱼被抓住后，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时间紧任务重，杨斌可没工夫跟它磨蹭，直接塞进网兜里了事。 一些机警的带鱼，摆动着身体，朝坑洞下方游去。 杨斌用力蹬着脚蹼，追过去抓。 当他潜到五米深的地方，明显感觉到水压有了变化，胸口也有点隐隐作痛。 水面到海床二十米左右，海床到坑洞又是五米。 这将近二十五米的深度，真是极限了。 再强行下潜，说不定会暴体。 钱重要，命更重要！ 杨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条带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蹬着脚蹼往上游。 梦娜看到他上来，赶忙帮忙拉动安全绳。 顺利上来后，杨斌一刻也不停歇，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隔壁的坑洞。 梦娜向他比划着手势，表示自己也想下去。 杨斌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同意后，梦娜也学着杨斌之前下坑洞的样子，先半跪在地上。 她的身体轻盈，比杨斌下去要容易多了。 看着梦娜潜入坑洞后，他也转身去下一个洞。 这里的坑洞数量多，没有一百个，少说也有八十个。 不过，不是每个坑洞里都有鱼的。 而且，每个坑洞里的鱼品种也都不一样。 杨斌现在潜入的这个坑洞里，有一群米鱼。 米鱼的个头太小，最大的也就跟一根筷子长短。 这种规格的鱼，根本没法用鱼枪打。 一枪下去，直接就能把它打碎。 米鱼不像带鱼睡得那么死，杨斌刚一靠近，它们就“呼啦”一下抖动身体跑了。 杨斌手速虽快，也只抓到了两条。 两条米鱼加起来，重量也就只有半斤。 这种小鱼当鱼饵最合适，活力好，新鲜度也高。 米鱼一哄而散，杨斌也只好浮上去了。 等他再次站到海床上，继续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不过，这次他没有急着下坑洞。 确定好坑洞里有鱼后，杨斌先挑选其中一个光点放大查看。 一些个头小的鱼，直接忽略。 经过一番耐心的排查，总共排除掉了九个坑洞。 最后，杨斌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在了铁架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洞穴上。 这个坑洞显得有些特别，它内部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光点。 随着这个光点逐渐被放大，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显示出任何骨架结构的图案，一片空白。 第525章 古怪的藤条 这种情况以前也碰到过，只要是软体类的生物，都不会露出骨架结构图案。 杨斌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下去看看。 有实力住单间的，估计不是什么小角色。 想到这里，杨斌心里有些期待，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他蹬蹬脚蹼，游到坑洞旁边，用头灯照了照。 灯光照进坑洞里，只能看见凹凸不平的石壁。 看来这个光点的位置挺深的，站在洞口根本看不见。 杨斌检查了一下鱼枪的枪钩，确定没问题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洞口下去。 下到坑洞里，根据画面上探测到的光点位置，应该在四米左右的深度。 当他下潜两米左右时，突然发现坑洞的石壁上有东西缠着。 缠在石壁上的东西像一根粗壮的藤条，颜色是深红色的，快赶上他小腿粗了。 藤条弯弯曲曲，从下往上延伸着，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杨斌起初也没太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海藻类植物。 当他继续往下潜半米时，一种莫名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圆形的石壁几乎都被藤条给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条纠缠在一起。 仿佛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占据了差不多一半的空间。 杨斌微微皱起眉头，抬起手中的鱼枪，对着藤条戳了戳。 令他惊讶的是，这藤条的外皮异常结实，被枪钩戳中也毫无反应。 他双手握紧枪托，用力朝着藤条刺去，并不断地转动枪托。 经过一番努力，枪钩顺利地扎进了藤条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啪！\" 杨斌瞪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吸附在石壁上的藤条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他一个没留神，手中的鱼枪被猛地甩了出去，迅速向下沉去。 杨斌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抓鱼枪，但已经来不及了。 鱼枪如同一条失控的鱼，快速下沉。 他急忙抬起脚蹼，试图用脚蹼接住掉落的鱼枪。 在关键时刻，鱼枪恰好挂在了脚蹼上。 杨斌松了一口气，但仍心有余悸。 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伸出手抓住脚蹼上的鱼枪，生怕再次出现意外。 杨斌心中骇然，这藤条居然会动！ 难道成精了？ 等他再看向藤条时，发现它又一动不动地吸附在石壁上。 刚才扎的伤口，居然不见了。 要不是鱼枪被击落，杨斌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此刻，他心里头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坑洞透着古怪。 突然，杨斌的屁股被拍了一下。 他急忙转过身，用头灯照了照周围。 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杨斌发现缠在石壁上的藤条少了一根。 他警觉地看向四周，用力蹬着脚蹼往上浮。 下面的空间都被藤条占满了，就算想下也下不去。 而且，这个坑洞实在是太诡异了。 此地不宜久留！ 杨斌往上浮时，发现靠近坑洞口的藤条也在收缩抽动。 眼睁睁看着藤条甩来甩去，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他速度够快，一转眼半截身子就浮出了坑洞，眼前也不再是黑乎乎的一片。 有了亮光，心里踏实了些。 当他快出坑洞时，一只脚突然被卡住了。 不仅如此，脚腕被东西缠住了。 杨斌的身体往下一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拉他。 随着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缠在脚腕上的东西也越来越紧。 杨斌用另一只脚猛蹬，想把脚腕上缠着的东西蹬开。 一连蹬了好几下，缠在脚腕上的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斌上半截身子趴在洞口，拼命想不掉进坑洞里。 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脚腕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感。 脚腕长时间被勒住，血液都不流通了。 下面的东西好像跟杨斌较上劲了，非把他拉下去不可。 拉力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往下沉。 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撑两分钟，肯定会被拉进坑洞里。 杨斌焦急万分，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可是在几十米深的水下，跟在陆地上不一样。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梦娜在别的坑洞抓鱼还没上来，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只能靠自己。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想清楚后，杨斌挺直腰杆，顺势一滑就进了坑洞。 眼前又是一黑，只能靠头灯的光来照亮。 借着头灯的光，杨斌发现原本缠在石壁上的藤条都不见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往下沉了将近一米。 杨斌的极限是五米，再下沉四米可就到顶了。 超过五米，身体可承受不了水压。 为了让下沉的速度慢一点，他只好紧紧抓住凹凸不平的石壁。 与此同时，他腾出一只手把救生刀给掏了出来。 救生刀一到手，杨斌就紧紧地正手握住。 看不清脚腕上是什么东西，像一只无形的大手。 杨斌心一狠，举起救生刀就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这一刀扎的位置，正好就是脚腕那里。 因为看不见，他完全就是靠感觉下的刀。 杨斌的举动够危险，等同于拿刀扎自己。 手起刀落，锋利的救生刀就扎在了脚腕处。 运气不错，杨斌没感觉到疼痛感。 这一刀，杨斌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力量。 救生刀的刀刃虽然不长，但特别锋利，与枪钩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杨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刀尖扎进了藤条之中，那种触感很真实。 下一刻，缠在他脚腕上的藤条立刻松开了。 杨斌心中大喜，终于摆脱了束缚！ 他急忙奋力蹬踢脚下的脚蹼，身体迅速向上浮起。 然而，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手中的救生刀依旧不停挥舞着，以防万一。 在昏暗的灯光下，杨斌隐约看到下方有东西正向自己袭来。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 突然，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他的手臂连续遭受了好几下抽打。 这股力量很大，即使隔着潜水服，杨斌依然感到阵阵疼痛。 尽管他的手臂被抽打了好几下，但藤条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被刀扎了几次。 杨斌边打边退，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洞口的位置。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猛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坑洞中迅速窜了出去。 第526章 凶猛的章鱼 杨斌刚游出来，几根粗壮的藤条就紧跟着冒了出来。 这些藤条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对他穷追不舍。 出了坑洞，杨斌能放开手脚，不像在里面那么憋屈了。 只见他用力一蹬脚蹼，手臂灵活地摆动着，轻轻松松就躲开了。 稳住身形后，杨斌仔细观察正在飘动的藤条。 突然，他惊讶地发现这些藤条上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 这哪里是什么藤条啊，分明就是章鱼的触手！ 杨斌心中一阵惊愕，这只章鱼的触手比他的大腿还要粗壮。 长度更是惊人，足有七八米之长。 仅仅只是触手就有七八米，那它的身体岂不是更庞大？ 杨斌心中暗自估算着，章鱼的身体恐怕将近有十米长！ 一想到刚才和巨型章鱼打了个照面，杨斌就不由得后背发凉。 要是被困在那个狭小的坑洞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数十米的巨型章鱼，就算是之前的大白鲨见了，恐怕也得避让三分。 之前抓过一条章鱼，也有好几米长。 不过，那一条可比不上眼前的凶猛。 以前，杨斌一直以为乌贼就是章鱼，是同一种生物。 后来才知道，这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杨斌都还没看到章鱼的正脸，差点就被它给整死了。 那伸出来的触手晃了晃，就慢慢地往回收了。 触手一收进坑洞，再想把它引出来可就难了。 杨斌反正打死也不会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小命。 不过，这么大的巨型章鱼可不多见，不把它拿下，不甘心！ 就在触手缩进坑洞的瞬间，杨斌举起鱼枪，果断扣动了扳机。 “嗖～” 鱼枪的枪钩破开了水体，像箭一样飞速射向坑洞口。 只听“啪”的一声，尖锐的枪钩不偏不倚地射在了触手上。 巨大的冲击力，“嗖”地一下就将触手给刺穿了。 随即，触手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摇摆起来，活脱脱就是一根挥舞着的皮鞭。 触手抽打在礁石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清脆而响亮。 抽打在海床上，海床上的沙砾被搅得四处飞扬。 枪钩尾端的鱼线，随着触手的剧烈摆动。 时而绷得紧紧的，时而又松松垮垮的， 杨斌眼疾手快，先一步退到了安全区域，并紧紧地握住了鱼枪。 就在此时，梦娜突然从旁边不远处的坑洞中探出头来。 杨斌这边的动静把她给惊动了。 她好奇地抬眼看了看，由于距离较远，看得并不太真切。 梦娜蹬了蹬脚下的脚蹼，快速向这边游过来。 等靠近了一些，这才看清了那正在疯狂抽动的触手，脸上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杨斌生怕会误伤到她，赶忙比划着手势让她退到一边去。 梦娜心里虽然害怕得很，但也没有退缩。 她抬起手中的鱼枪，准备帮忙。 杨斌一看，赶紧将她拦住了，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紧接着，他伸出手指指向坑洞，又指向后方的铁架子。 梦娜明白了他的意思。 杨斌是想让她先躲起来，等坑洞里的章鱼自己出来，再给它来个致命一击。 毕竟，光打这些触手可没法对章鱼造成致命伤害。 梦娜心领神会，听从杨斌的指示，找地方躲藏起来。 当确认她已经安全隐藏后，杨斌心中稍感宽慰，底气也更足了一些。 于是，他开始加大手上的力度，频繁地晃动鱼枪。 触手虽然要不了章鱼的命，但疼痛感却一直都在。 杨斌暗自思忖，用不了多久，章鱼就得从坑洞口钻出来。 只要把它给引出来，拿下它就有八成的把握了。 随着抖动鱼枪的幅度不断增大，章鱼的触手也逐渐向外伸展。 僵持了大概三四分钟，洞口处的沙砾就像雪花一样乱飞。 紧接着，只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露了出来。 杨斌见状，“啪”的一下把头灯给关上，拎着鱼枪找地方躲起来了。 他前脚刚走，巨型章鱼就从坑洞里冒了出来。 这家伙的脑袋光溜溜的，比家里的井口都要大一圈。 要不是几条触手晃来晃去，还真看不出是章鱼，倒像一大坨肉。 本以为大王乌贼就够丑的了，没想到巨型章鱼才是丑界的天花板！ 杨斌躲在暗处，连大气都不敢出。 能长这么大的章鱼，都是老油条。 不仅战斗力爆表，警觉性也是高得离谱。 巨型章鱼好像心情不好，只见它的触手胡乱挥舞着。 触手所到之处，一片混乱。 触手把鱼线弄得乱七八糟的，拉扯出去四五十米远。 其中，有两根触手被鱼线给缠到了一起。 鱼线还在不停地往外放，杨斌也不往回收，就任它拉着。 这巨型章鱼的力气太大了，别说是自己一个人，就算再来两个也肯定不是它的对手。 实力差距这么大，要想顺利拿下章鱼，还得靠智取才行。 杨斌决定以静制动。 要是这巨型章鱼能自己把自己绑起来，自然再好不过。 随着它的动作越来越大，线轮被拉扯得飞快转动。 线轮上的鱼线，已经放出去三分之一了。 不过，章鱼的触手还是只缠住了两条。 照这样下去，就算把线轮上的鱼线都放光了，也绑不住它。 要想顺利捆绑，就得不停地调整位置，从不同的角度去缠绕。 现在这章鱼正在气头上，出去就是送死。 要是被那粗壮的触手抽中，可不是闹着玩的，伤筋动骨都有可能。 不出去，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杨斌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突然灵机一动。 他悄悄地从铁架后面游了出去。 不远处的梦娜见状，连忙用手不停地摁着头灯开关键，想要用闪灯的方式阻拦。 杨斌明白她的担忧，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一转眼，他已经游到章鱼其中一条触手旁。 巨型章鱼背对着他，暂时没有发现。 杨斌手持鱼枪，小心翼翼地在它身旁走位，调整好鱼线的方向。 他的这招果然有用。 很快，又有一条触手挂在鱼线上，不断的缠绕。 第527章 打游击 杨斌绕着巨型章鱼小心翼翼地转了半圈，生怕一不小心惊动它。 巨型章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冷不丁地就转过头来。 杨斌吓得赶紧趴下，半截身子“哧溜”一下钻进了旁边的坑洞里。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那强有力的触手就带着呼呼风声“呼”地一下打了过来。 眨眼间，触手就甩到了杨斌的头顶上方。 他心里一惊：“我去！” 只见他屁股一撅，整个人“咕咚”一声迅速沉入坑洞里。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触手狠狠地抽打在了坑洞旁的礁石上。 一些细碎的沙砾从坑洞口上方“哗哗”地洒落下来，掉进了坑洞里。 杨斌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及时，要是刚才被触手砸中脑袋，最轻也得是个脑震荡。 好在巨型章鱼并没有发现他，一转眼，粗壮的触手又转向了别的地方。 巨大的动静让铁架都在那儿“嘎吱嘎吱”地晃悠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发生了地震呢。 等到触手一挪开，杨斌就悄悄地探出了头。 见章鱼头转过去了，他又蹑手蹑脚地从坑洞里爬了出来。 紧接着，继续走位。 这时候的他，就像个打游击战的小战士，正在一点一点地消灭敌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杨斌凝视着眼前的章鱼，脑海中竟不自觉地浮现出小鬼子的身影。 遥想当年，鬼子有飞机大炮，咱们只有小米加步枪。 敌我实力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到最后，小鬼子还是被打得滚回岛国去。 杨斌把章鱼当成小鬼子后，耍起来有意思多了。 经过一番努力，顺利地把章鱼的六条触手都给缠上了鱼线。 线轮的鱼线都放完了，要不然剩下的两条也能一并给捆上。 没了鱼线，杨斌当机立断，转身折返回来，和梦娜站在一起。 刚站稳，梦娜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把脑袋扭到一边去了。 就算隔着面罩，杨斌也能感觉到她生气。 肯定是在怪他刚才不顾危险，跑出去引章鱼。 水下没法开口解释。 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几米外的章鱼正虎视眈眈盯着呢。 没有多余的线可以卸力，鱼线绷得越来越紧。 杨斌就算双手紧紧抱住鱼枪，也只是勉强能稳住。 鱼线承受的拉力太大，发出“吱吱”的声音。 梦娜看到杨斌的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也顾不上生气，赶紧从身后抱住他。 本来，也不是真的置气。 两人不是第一次配合，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为了能更好地发力，杨斌还一只脚蹬住铁架子借力。 梦娜虽加入进来，可章鱼的力量实在太大，效果不太理想。 鱼线受力越来越大，感觉随时都会断掉。 要是鱼线断了，说不定会伤到人。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杨斌只好掏出救生刀，把鱼线给割断了。 经过一番拉扯，虽然没把章鱼制服，但成功把松弛的鱼线收紧了。 就算章鱼皮糙肉厚，也架不住鱼线的切割。 鱼线越收越紧，有一部分都深深嵌进皮肉里。 剧烈的疼痛，让巨型章鱼越来越暴躁。 只见它那硕大的脑袋晃了晃，一股浓浓的墨汁喷了出来。 巨型章鱼墨汁的喷射量可真惊人，比小章鱼多了好几百倍。 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的墨汁颜色竟然不是黑色的，而是诡异的红色。 随着墨汁不停地喷涌，以它为中心的海水变成了猩红色。 乍一看，整片海水就像被鲜血染红了一样。 墨汁扩散的速度超快，一下子就把杨斌和梦娜也给盖住了。 杨斌的眼前也变成了一片红色。 这时候海水的颜色和章鱼几乎一模一样，完全隐藏起来了。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看不清它具体在什么位置。 喷完墨汁的章鱼，往往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这时候打它，时机正合适！ 杨斌刚想去拿梦娜手里的鱼枪，一扭头，人没了。 再一看，只见她正蹬着脚蹼朝巨型章鱼那边游呢。 杨斌心急如焚，赶紧也蹬着脚蹼追上去。 原来，梦娜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章鱼喷墨汁迷惑对手时，也提供了绝佳的掩体。 梦娜游得很快，转眼就到射程范围内了。 巧了，章鱼也看见她了，立马挥舞着触手抽过来。 梦娜反应也快，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鱼枪，毫不犹豫地瞄准它的脑袋。 手指用力一扣，“砰”的一声，鱼枪的扳机被扣动。 “嗖”的一下，尖锐的枪钩如闪电般从道轨里飞射而出。 由于距离很近，枪钩准确无误地射中巨型章鱼的头部。 大半根枪钩深深地扎进了它的脑袋里。 就在此时，章鱼的触手也已经抽到梦娜旁边了。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梦娜的腿，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梦娜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一侧倾斜，然后沉下去。 就在她下沉的瞬间，章鱼的触手刚好从她头顶上方掠过。 杨斌紧紧地将梦娜拥入怀中。 然而，还没等两人站稳脚跟，另一条巨大的触手又呼啸着朝他们袭来。 杨斌来不及多想，迅速拿起梦娜手中的鱼枪，横在身前，试图挡住这一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触手打在坚硬的鱼枪上。 鱼枪虽然成功地阻挡了大部分力量，但杨斌和梦娜仍然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向后退了两三米远。 章鱼的脑袋受创严重，彻底陷入癫狂状态，失去了理智。 杨斌来不及想太多，拉起梦娜的手，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与此同时，梦娜迅速打开线轮保险扣并卸力。 他们的配合非常默契，很快便游到了铁架子旁边。 梦娜看了一眼自己的气瓶压力表，心中一惊，发现气瓶里的空气几乎耗尽。 她急忙向杨斌比划了几个手势。 杨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过她手中的鱼枪。 梦娜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气瓶，提醒他瓶内的空气也不多了。 然而，杨斌还是让她先浮上去。 梦娜没有耽搁，用力一蹬脚蹼，沿着铁架子向上游动。 而此时，章鱼仍然在剧烈挣扎着。 身上伤痕累累，但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死。 杨斌意识到不能继续与它纠缠下去，气瓶中的空气只能维持两三分钟左右。 于是，他果断地拎起鱼枪，开始往水面上游去。 巨型章鱼已经遍体鳞伤，死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528章 水下倒立 杨斌猛地从水面冒出头来，腾出手摘下咬嘴，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身后一个巨大的浪头“哗啦”一下就汹涌而至。 浪头太高了，瞬间就将杨斌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强大的冲击力更是把他一下子推出去两米远。 “咳咳！咳咳咳……” 等浪头过去之后，杨斌接连喝了好几口又腥又咸的海水。 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只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好在有腰间系着的安全绳，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远处的梦娜看到突发状况，连忙大声喊道：“杨斌，有没有事？” 杨斌一边咳嗽着，一边冲她摆摆手：“咳咳，我没事，咳咳……你快过来帮我把气瓶拿上船补气。” “来啦！” 梦娜应了一声，急忙摆动着手臂快速朝杨斌游了过来。 靠近后，梦娜伸手帮他把肩上的气瓶取了下来。 “杨斌，要不我们还是先直接回船上吧，在水里施展不开手脚。” 杨斌摇摇头：“不行，章鱼的力气太大了，上船机动性会很差，万一它挣脱鱼钩就麻烦了。” “哦，那我先去充气，你坚持一下。” “嗯，去吧。” 梦娜走后，杨斌就专心稳住手里的鱼枪。 他的枪钩还在章鱼的触手上呢，现在就只能靠手里这一根了。 现在也不担心别的，就怕章鱼钻进坑洞里。 要是再进去，想把它拉出来可就太难了。 水下的章鱼挣扎得也不是很厉害，鱼线只是偶尔晃动一下。 杨斌也不着急收线，免得把它给惹急眼了。 章鱼体型太大，就算它躺着不动，光靠这一根鱼线也拉不上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杨斌始终保持着警惕。 僵持了十几分钟后，梦娜带着重新充满气的气瓶回到了海里。 她一边帮杨斌挂气瓶，一边问：“水下的章鱼怎么样啦？” 杨斌说：“我也不清楚，挣扎的动静不是很大，就是时不时动一下。” “不会是死了吧？” “我下去看看。” 由于一直待在水面上，杨斌对于水下的实际状况并不是很了解。 气瓶一背好，他拎着鱼枪“噗通”一声又潜入水中。 有鱼线引导，很快就摸到了海床上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章鱼半截身子钻进了坑洞，只有一部分触手在外面。 这些触手被鱼线捆绑在一起，比坑洞还大一圈，所以卡住了。 要不是触手在上面撑着，章鱼指定钻进坑洞了。 章鱼现在的造型够奇葩的，头朝下，触手朝上。 这么长时间倒立，也不怕脑充血。 杨斌轻手轻脚地靠近，用脚踢了踢其中一条触手。 连着踢了两脚，粗壮的触手愣是一动不动。 难不成已经挂了？ 看不见头，杨斌也不敢断定。 他又围着章鱼的触手踢了踢，还是没反应。 杨斌又用手捏了捏，感觉有点像摸在牛皮上，表面糙糙的，里面软软的。 触手没反应，他又抖了抖鱼线，试探试探。 随着鱼线不停地抖动，触手微微动了动，不过有气无力的。 从它这反应来看，章鱼虽然没断气，但也奄奄一息了。 现在的它，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杨斌游到扎着枪钩的触手旁边，准备把枪钩弄下来。 不得不说，章鱼触手的韧性真是顶好。 枪钩都贯穿整条触手了，又挣扎了这么久，除了穿刺留下的伤口，居然没扩大。 这要是换作其他鱼，伤口周围的肉早就烂了。 杨斌紧紧握住鱼枪尾端，把触手踩在脚下，使劲往上拔。 枪钩插得太深了，试了好几次才把它给拔出来。 枪钩一拔出来，杨斌就把挂在尾端的鱼线割断。 几百米的鱼线全缠在章鱼身上，乱成一团麻，肯定是没法用了。 鱼线不值钱，能把枪钩收回来就行。 拔枪钩的时候，章鱼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已经断气了。 杨斌绕着坑洞游了一圈，发现这章鱼卡得可真紧，一点缝隙都没留。 他抱住其中一条触手，使劲往上提了提。 不管怎么用力，章鱼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就像镶嵌在坑洞里似的。 章鱼活着的时候，肯定也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往里钻。 它怎么也想不到，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却回不去了。 杨斌试了好几次，想用人力把它硬拔出来，发现行不通。 好不容易才把它抓住，总不能就这么扔了。 想来想去，只能用船上的起重机了。 可起重机的挂钩没这么长，最多也就能够到水面。 要想把它吊上去，还得再接根绳子才行。 想明白后，杨斌也不磨蹭，用力蹬了蹬脚蹼就浮上去了。 没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浮出水面了。 梦娜听到动静，赶紧游了过去。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担心杨斌，一直留在水面上没上船。 游近了，梦娜问道：“杨斌，怎么这么快就上来啦？” 杨斌取下咬嘴，说：“章鱼已经死了，不过卡在坑洞口，得用起重机才能拉上来。” “啊！这么麻烦呀。” “嗯，先上船再说。” 说完，杨斌便开始摆动自己的手臂，朝着船边游去。 梦娜也赶紧跟了上去。 章鱼在水下暂时安全，但如果被其他巨物发现，杨斌可就白忙活了。 游到船边，他迅速拉住挂梯的扶手，轻松地爬上了船。 随后，梦娜也顺利登上了甲板。 两人进入船舱，从仓库里找出一捆麻绳。 船上别的东西不多，各种绳索倒是不少。 杨斌仔细测量了一下麻绳，从船上到海床的距离大约需要三十五米长的绳子。 这捆麻绳长达五十米，长度足够用。 杨斌把麻绳的一端打成一个结实的绳结，并牢牢地套在挂钩上。 接着，他转头说：“梦娜，我现在下去用绳子把章鱼绑好，你留在上面操作起重机。” 梦娜犹豫了一下，提议道：“要不还是我下去吧？你对起重机熟悉。” “没事的，你按照正常步骤提拉档杆就行，我在水下盯着点。” “嗯，那你小心一点。” …… 第529章 串场的黑鲷鱼 交代清楚，杨斌拿上绳索，顺着挂梯扶手就下了船。 到了水面，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杨斌摆动手臂调整好姿势，“哧溜”一下潜入水中。 水下，能见度越来越低。 之前还能看见四米外的东西，现在也就只能看到两米远了。 杨斌打开头灯开关，直直地朝着海床游去。 当他潜到五米左右时，一群闪闪发光的水母朝他游了过来。 其中有一条水母挂在鱼线上，不停地转圈圈。 要是梦娜在这儿，肯定又要拿摄像机拍了。 杨斌轻轻抖了抖鱼线，把缠在上面的水母给晃下来。 鱼线在水里几乎是透明的，根本看不清。 绕过水母群后，很快就潜到了海床附近。 就在快要接近海床时，他突然发现了一条黑鲷鱼正在章鱼旁边打转。 这条黑鲷鱼看起来个头不小，估计有三斤多重。 这个距离，杨斌有信心一枪把它拿下。 可是他现在手中没有鱼枪，枪钩还插在章鱼的脑袋上呢。 只见黑鲷鱼在章鱼周围转了一圈后，便张开嘴巴对触手咬去。 黑鲷鱼吃得正欢，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正在悄悄靠近。 杨斌很久没见过黑鲷鱼了，之前在近海的时候倒是经常能够碰到。 没有鱼枪，想徒手抓住它几乎不太可能。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旁边的鱼线。 突然，杨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轻轻地把鱼线从海床上捡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绳圈。 绳圈打好，杨斌蹬蹬脚蹼绕到章鱼的另一边。 游动时，随着鱼线的拉动，刚好把绳套移到了黑鲷鱼旁边。 此刻，黑鲷鱼还是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杨斌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晃着鱼线，不断地调整绳套的方向。 在鱼线跳动下，绳套顺利套在黑鲷鱼的鱼尾处。 不过，还没收口呢。 杨斌本来是想套它的头的，可黑鲷鱼的头晃来晃去的。 鱼线又细又软，不好掌控。 黑鲷鱼的鱼尾突然晃了晃，好巧不巧地将已经有些松动的绳套裹得更紧了一些。 杨斌心中一喜，当下便轻轻地拽了拽手中的鱼线。 鱼线紧绷，原本松垮的绳套开始慢慢地收缩起来。 当绳套收缩到和鱼尾差不多大小时，杨斌猛地用力一扯！ “吱”的一声，绳套瞬间收紧，紧紧地把鱼尾给绑住了。 黑鲷鱼受惊，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窜。 一股强大的拉力顺着鱼线传至手臂，鱼线也开始上下起伏不定。 杨斌早就有所准备，双手死死地握紧鱼线不松手。 黑鲷鱼挣扎得越厉害，鱼线就系得越紧，根本不用担心它会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鱼尾处的鳞片都被鱼线勒得脱落下来，露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不得不说，这鱼线可要比鱼钩厉害多了。 这条黑鲷鱼虽然个头不大，但爆发力却是相当惊人。 杨斌就算戴着厚厚的手套，手掌还是被鱼线勒得生疼。 挣扎了两分钟，黑鲷鱼有点脱力了。 杨斌也不磨蹭，蹬蹬脚蹼就朝它游过去了。 黑鲷鱼看到他，又猛地一抖身体，钻进了章鱼的触手旁，躲避起来。 杨斌用力一抖鱼线，就把它给拉出来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把黑鲷鱼和鱼线一起塞进了网兜里。 处理好黑鲷鱼，开始干正事儿。 他把麻绳的绳头找出来，又把章鱼的触手两两一组并在一起。 整理好后，用麻绳把触手绑起来。 担心两根触手禁不住拉扯，又把剩下的触手也一起绑了。 六条触手都绑好了，杨斌试了试绳套的松紧度。 确定绑牢了，他就用力地抖动起麻绳来。 因为在水里，抖动起来有点费劲，绳索晃动的幅度也不是很大。 绳子的长度太长，要传到水面不太容易。 本来还想着能省点时间，抖抖绳子就不用跑一趟。 结果，这法子根本不管用！ 没办法，杨斌只好蹬着脚蹼往水面上游去。 游到十米深时，一条火红的东星斑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大概有一斤半重，跟筷子差不多长。 它离杨斌特别近，也就两米左右。 还没等东星斑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朝它抓了过去。 手指刚碰到它的身体，东星斑就猛地一抖鱼尾。 “嗖~” 一眨眼的功夫，东星斑就出现在一米之外了。 它游得也太快了，就跟闪现一样。 杨斌赶紧用力蹬着脚蹼追过去。 可还没等他靠近，东星斑的身体左右一晃，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眼睁睁看着东星斑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杨斌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不说别的，就刚才那东星斑，至少也得值两百块钱呢！ 要是手里有鱼枪，轻轻松松就能把它拿下。 杨斌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往上游。 “哗~”水面上溅起一团水花，他浮出了水面，暴露在明亮的探照灯灯光下。 一直站在起重机旁盯着海平面的梦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 她转身快跑两步，趴在船舷边上，大声喊道：“杨斌，绳子系好了吗？” 杨斌说：“绑好了，你启动吊机往上吊，我下去盯着。” “好，你在下面小心点哦！” 说明了，杨斌又一次潜入水中。 今天这来来回回地折腾，算下来应该已经有十几趟了。 现在就算让他闭着眼睛，也能够轻轻松松地找到海床的位置。 不一会儿，他就顺利地游到了章鱼的身旁。 随着船上起重机大臂的摆动，原本松垮垮的麻绳逐渐变得紧绷起来。 章鱼的触手也开始一点一点地被拉起。 当触手完全竖起来时，章鱼的身体也在缓慢地提拉上升。 不得不说，梦娜的操控技术确实不错，速度适中。 在起重机持续不断地发力下，章鱼的上半截身子成功地被拉出了坑洞。 章鱼原本深红色的脑袋，此刻颜色变得越来越深，甚至有些发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倒立导致血液倒流的原因。 还是已经死亡，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除了脑袋之外，章鱼身体的其他部位看起来还算比较正常，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时，杨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把这条巨型章鱼做成章鱼小丸子，那到底能做出多少个？ 第530章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拉扯了七八分钟，巨型章鱼被成功吊起至水面。 此时，它那长长的触手在海浪的拍打下不停地晃动着。 夜晚的光线有些昏暗，从远处看去，它宛如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让人毛骨悚然。 杨斌向梦娜打着手势，大声喊道：“起！” 梦娜听到命令后，立即拉起手中的操纵杆，控制起重机的大臂向上提拉。 杨斌迅速游到一边，远远地躲开了。 没一会儿，巨型章鱼就被吊到了甲板上方。 水下没事儿了，杨斌动作麻溜地登上了甲板。 梦娜站在章鱼旁边，盯着它看。 章鱼出了水，感觉比在水里的时候还要大，视觉效果太震撼了。 和它一比，人渺小得不行。 梦娜身高一米七五，在女生里已经算高的了，但在章鱼面前还是不够看。 一根触手就有八米长，比她的身高高出好几倍。 不光是她，杨斌也是一样。 梦娜看着章鱼身上缠绕的鱼线，问道：“杨斌，是先把这些鱼线抽出来再放下，还是先放下来呀？” 杨斌说：“先把线放下来吧，这些鱼线缠得乱七八糟的，有得忙了。” 话音刚落，梦娜过去操纵起重机。 随着大臂的摆动，“啪”的一声，巨型章鱼缓缓地被放在了甲板上。 等到大臂停下，杨斌立刻走过去将挂钩上的绳套取了下来。 紧接着，他又将绑在章鱼身上的麻绳解开。 长时间的捆绑很容易给章鱼留下勒痕，对肉质有影响。 麻绳解开后，杨斌这才惊讶地发现，章鱼的每一条触手上竟然都布满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切口！ 这些切口有深有浅，有长有短，但无一例外，全都是鱼线造成的。 由于切口较小，如果不仔细看，难以察觉。 不过，有了这些切口，腌制起来倒是方便多了，更容易味儿。 杨斌把手里的麻绳往旁边一扔。 麻绳被水一泡，变得沉甸甸的，整捆得有几十斤重。 他和梦娜戴上手套，开始解章鱼身上的鱼线。 这些线缠得乱糟糟的，抽几米就得拿剪刀剪断。 章鱼被裹得跟个大粽子似的，一条触手上就绕了几十圈线。 解线时，杨斌发现章鱼的触手上有好多密密麻麻的藤壶，都在吸盘边上。 估计，这条章鱼平时也懒得运动。 梦娜受不了这些密密麻麻的玩意儿，看见就忍不住想马上清理掉。 杨斌边抽线边说：“梦娜，等会儿忙完给你做个铁板章鱼尝尝。” 梦娜指了指面前的章鱼，面带微笑：“你不会想用它做吧？” “嗯，想吃哪儿切哪儿。” “我不吃。”梦娜摇了摇头，“你看这上面的藤壶，太恶心了。” “……” 两人从六点半就开始解线，整整忙了一个半小时，才把章鱼身上的鱼线都给抽干净。 除了鱼线，梦娜还清理下来三五十斤的藤壶。 这些藤壶寄生在章鱼身上，就跟一层厚厚的铠甲似的。 藤壶的数量多得吓人，就算杨斌今天没把章鱼捞上来，它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清理干净的章鱼，看着顺眼多了。 杨斌随手拿起一把刀，把章鱼的触手切下一小截，大概有二三斤重。 切下来的章鱼触手，被丢进了旁边的水盆里。 梦娜把小推车拉过来，准备运章鱼。 杨斌抓住章鱼头上的枪钩，费力地把头搬离甲板，“梦娜，你把平板车塞在下面，快！” “好，坚持一下哈。” 就算他不说，梦娜也准备这么做。 在两人的配合下，平板车顺利地被塞到了章鱼的头下。 梦娜：“杨斌，放下来吧。” 杨斌闻声，慢慢地松开了抓着枪钩的手。 幸亏有枪钩插在头上，要不然这滑不溜秋的不好弄。 杨斌让开后，梦娜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咯咯咯……杨斌，你看这平板车像不像个枕头，跟章鱼还挺配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杨斌也觉得挺像。 平常看平板车还挺大的，可跟章鱼一比，就像个小不点玩具。 光靠这一辆平板车想把章鱼运进冷库，那肯定是不行的。 杨斌直接把一条章鱼触手搭在肩膀上，说：“梦娜，你推车，我拖拽，一起用力。” 梦娜点了点头。 杨斌深吸一口气，身体往前倾，大喊一声：“123，走！” 这一嗓子，就像平地一声雷，只见他像拖着一头老牛似的，脸都憋得通红。 梦娜也小心翼翼地拉着平板车，生怕章鱼掉下来。 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下，章鱼终于被拖到了冷库门口。 冷库门打开，杨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弄进去。 倒不是因为章鱼太重，主要是太滑了，不好使力。 把章鱼塞进冷库里，杨斌靠在门边大口喘着气。 连续两三个小时，几乎都没休息过。 梦娜比他好多了，中间休息的时间长，没那么累。 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水杯，递到杨斌面前：“喝点水，歇歇。” “谢谢。”杨斌确实渴坏了。 刚才又喊了几嗓子，嗓子都快干得冒烟了。 杨斌拿起水杯，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 咦？这味道不对啊！ 杨斌低头一看，水里面飘满了红色的枸杞子，怪不得感觉甜甜的呢。 他砸吧砸吧嘴，：“梦娜，今天怎么想起来泡枸杞茶了？” 梦娜笑了笑，解释道：刚才又喊了几嗓子，嗓子都快干得冒烟了。 拧开水杯盖，杨斌吸溜了一口。 一口喝下去，全是枸杞子，茶水甜甜的。 杨斌砸吧砸吧嘴：“哦，我把现在在宁夏上班，说那边的枸杞质量好，给我寄了一些，你喝着口感怎么样？好喝我让他再寄一些。” “嗯，挺好挺好，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我也提前补补。” 说完，他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 不过，他突然想到，自己和梦娜确定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给她的父母送过任何东西。 反倒是，未来老丈人隔三差五给他寄来茶叶、枸杞子，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不行，这次回去一定要买些营养品给他们寄过去才行。 第531章 鱼两吃 一杯枸杞子茶下肚，杨斌嗓子眼儿舒服多了，浑身暖洋洋的。 比起茶叶来，枸杞的味道更为浓郁，带着淡淡的甜味和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这边的活儿一结束，梦娜就跑去清洗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鱼腥味儿。 忙了大半天，全是体力活。 杨斌体力消耗太大，得赶紧弄点吃的垫垫肚子。 他把切割下来的章鱼触须拎进厨房，处理起来。 首先，他将触须清洗干净，然后用热水均匀地淋洒在上面。 当热水浇到触手上时，触手立刻变得活跃起来，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伸缩、卷曲。 一瓢热水浇完，触须的颜色立马就变了，跟变色龙一样，从深红色变成淡红色。 杨斌趁着热乎劲儿，伸手顺势一撸。 只见触手上的那层外皮瞬间被剥落得一干二净，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肉。 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这是章鱼的触手，反倒有点像剥了皮的竹笋。 触须的肉质紧实，弹力十足，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之前捕到的大章鱼，肉质没它一半好。 就这品质，就算拿来做刺身拼盘也绝对没问题。 章鱼倒是没少吃，可像这种品质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让他不禁想起之前的象拔蚌，两者看着挺像的，就是不知道这味道怎么样。 本来还想着把它做成铁板，现在觉得太浪费了。 这么好的食材，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吃。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 梦娜换了身宽松的睡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厨房。 一头笔直的秀发如瀑布般顺着肩头滑落。 轻轻晃动间，仿佛在空气中舞动，给人一种妩媚动人的韵味。 她看到杨斌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杨斌身后。 悄悄地抬起那双白净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她特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娇声娇气地说道：“猜猜我是谁？” 杨斌被突然出现的蒙眼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咧嘴一笑，轻声道：“孟老师，你吓我一跳。” 梦娜轻笑一声，将手从杨斌的眼睛上移开。 她歪着头，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杨斌，你手里拿的什么？看着怪好玩的。” 杨斌神秘一笑：“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奖励。” 说完，他把触须拿到梦娜眼前晃悠了几下。 梦娜上下左右打量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杨斌，这到底是什么？” 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这就是章鱼的触手，不过被我处理过了。” “啊！不会吧。”梦娜有点惊讶，又凑近仔细瞧了瞧。 从外表看，还真看不出来。 杨斌把触须清洗了两遍，准备一半切片爆炒，一半白灼。 梦娜喜欢清淡口味的，必须得安排上。 章鱼的肉质紧实，杨斌轻松地用刀就将其切成了薄薄的片。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整根触须就被切成了厚度均匀的片。 这玩意儿可比鱼好片多了，也没什么多余的黏液。 只可惜杨斌不喜欢吃生的，不然这章鱼片蘸点酱料就能直接吃了。 切好的章鱼触手放在一边，杨斌开始烧水。 白灼的做法超简单，水烧开后，把切好的章鱼片丢进去烫一下就好。 触须片特别薄，一丢进锅里几秒钟就卷起来了，像一只猫耳朵。 烫好后，杨斌迅速把它捞了出来。 梦娜在一旁好奇地问：“杨斌，这样就可以了吗？会不会没熟啊。” 杨斌说：“不会的，等下调个蘸料就能吃了。” 紧接着，他把剩下的一部分章鱼片爆炒。 没几分钟，一盘香喷喷的爆炒章鱼片就搞定了。 章鱼片的香气虽然不是很浓郁，但十分 q 弹。 很快，杨斌也把白灼的蘸料调制好了。 饭菜上桌后，梦娜还不忘用手机拍了两张美美的照片。 杨斌招呼道：“梦娜，别光拍照，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看着就不错。” 话音刚落，她就夹起一片白灼章鱼片，沾上一点儿蘸料，“吧唧”一口塞进嘴里。 梦娜吃东西慢条斯理，动作优雅。 不像吕楠他们，那吃相，就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似的。 “咳咳……” 梦娜刚咽下章鱼片，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咳，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杨斌赶紧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梦娜，你没事吧？” 梦娜接过纸巾，说：“没事，就是蘸料里的芥末太辣了。” “可能芥末没搅匀。” 这芥末的味道确实够冲的，只要吃上一点点，就能让人晕乎乎的。 有了梦娜的教训，杨斌先尝了尝爆炒章鱼片。 嘿，这章鱼片的口感脆脆的，就跟涮火锅里的脆肚一样。 “嗯～味道不错。” 杨斌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口感的章鱼片呢，一点儿怪味儿都没有。 紧接着，他又尝了尝白灼口味的。 白灼的太惊艳，口感比爆炒的还要好，而且鲜味十足。 梦娜缓过劲儿来，继续大快朵颐，对章鱼片也是赞不绝口。 经过二十分钟的“战斗”，两盘章鱼片被吃得干干净净。 梦娜平时饭量很小，今天居然吃了整整一盘。 这章鱼片好吃又不油腻，完全不用担心长胖。 吃完饭，梦娜利索地把碗筷收拾好。 杨斌拿起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桌面。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卫生收拾干净。 卫生收拾妥当，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半。 今天结束得挺早，要是换作以前，这个点儿可能还在水里泡着呢。 白天的劳作让两人疲惫不堪，晚上他们不打算再次下水作业。 不过，杨斌还是决定将蟹笼放下去。 毕竟，之前准备了很多饵料，但却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如今气温较低，这些饵料还算新鲜。 如果放在夏季高温下放置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已变质发臭了。 于是，杨斌从仓库中将所有的蟹笼都取了出来。 这是他们出海一星期以来，首次使用蟹笼。 直到现在，渔网都还没有被用过一次。 梦娜主动上前帮忙，将蟹笼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每五个一组用主绳系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梦娜对船上的各项业务相当熟练，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随后，杨斌又拉来一筐饵料。 他逐个打开蟹笼，将饵料填塞进去。 第532章 同床共枕 没一会儿功夫，五十个蟹笼就都被饵料塞得满满当当。 杨斌说：“梦娜，你去把船启动，我来投放蟹笼。” 梦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了两分钟，只听“轰”的一声。 刺耳的引擎声响了起来，船体也跟着轻轻颤动起来。 趁着收锚索的空当，杨斌将所有蟹笼都搬运到了船头。 沉重的锚索收回来后，船体破开了水体，缓缓向前游动。 与此同时，杨斌左手紧紧抓住蟹笼，右手则将其拎起，然后顺着船头“唰”地一下投了出去。 “哗啦”一声，蟹笼砸向水面，溅起了一大团晶莹剔透的水花。 很快，蟹笼就沉入了水中，只留下一串泡沫浮球在水面上晃悠着，随着风浪左摇右摆。 梦娜的船开得并不快，但杨斌投放蟹笼的速度却非常迅速。 这片区域的坑洞多，蟹笼投得越多，就越容易有收获。 海洋 1 号还没开出一百米，杨斌就把五十个蟹笼都投下去了。 蟹笼投完，杨斌拿起旁边的对讲机，喊道：“梦娜，往左打舵，往前开个两三百米，然后把船停住。” “收到！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梦娜清脆的声音。 叮嘱完之后，杨斌趴在船舷边上，看着那翻滚的浪头。 夜深了，风浪也越来越大了。 刚才光顾着忙活，都没注意到今晚的月色挺漂亮。 天空中繁星点点，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 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高悬于半空之中，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出海这么多天，今晚的月亮可真是最亮堂的了。 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海平面上，将海水映照得波光粼粼。 过了一会儿，梦娜按照杨斌的指示，把船稳稳地停在了三百米外的地方。 船停稳之后，梦娜从驾驶舱中走出，伸展着身体，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轻松与宁静。 她抬起手臂，宽松的衣袖顺势滑落，露出了那双宛如藕节般白皙的臂膀。 宽松的睡衣丝毫无法掩盖她那凹凸有致、迷人的身材曲线。 随后，她迈开脚步，缓缓朝着杨斌走去。 此刻，杨斌完全沉浸在对月色的欣赏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 梦娜静静地走到他的身旁，目光投向远方。 一阵晚风轻轻拂过，几缕发丝随风飘动，轻轻飘落在杨斌的肩膀上，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杨斌回过神来，轻声说：“梦娜，外头凉飕飕的，赶紧回屋歇着吧。” “那你呢，不睡吗？”梦娜转过头，看向他。 “睡呀，我这浑身都快散架了，腰酸腿疼的。” “哦对了，我包里有筋膜枪，跟我回屋给你按按。” 没等他答话，梦娜就顺理成章地挎起他的手臂。 杨斌也想体验一下筋膜枪，以前光见过，还没试过呢。 两人肩并着肩来到房间门口，梦娜说：“杨斌，你去换身睡衣过来，不然不好操作。” “好嘞。” 杨斌推开门，钻进了房间。 他没着急换衣服，而是先拿起洗漱用品洗漱，省得来回跑。 洗漱好，换了身清爽衣服。 来到梦娜房间门口，只见门半开着。 杨斌轻轻推开门，梦娜正在整理床单被罩。 见他来了，梦娜招呼道：“快来，躺下吧。” 杨斌抬腿走了进去。 两人的房间虽然只隔了一堵墙，可风格布局天差地别。 他的房间简简单单，就只有一些必备品。 梦娜的房间可就不一样了，空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进了房间后，杨斌也不知道咋回事，反而有点儿不自在。 再看梦娜，落落大方，一点儿也不别扭。 见他还在原地杵着，梦娜催促道：“杨斌，快躺下呀。” 杨斌说：“要不还是去我房间吧，别把你床弄脏了。” “噗～”梦娜瞧着他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忽地抬手轻轻揪了揪他的脸颊，笑嘻嘻地说，“杨斌，你好呆萌哦，快躺下吧。” 开了个小玩笑，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杨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紧绷得像根木头。 梦娜拿起准备好的筋膜枪，搬来个小板凳坐在床边。 她掀起杨斌的裤脚，按下筋膜枪的启动键。 筋膜枪“嗡嗡”作响，前端圆圆的钻头欢快地转动起来。 梦娜把钻头顶在杨斌的小腿上，杨斌像触电似的，全身肌肉猛地一缩。 梦娜见状，连忙问道：“杨斌，放松点，是不是力道太大了呀？” “还……还好。” 稍作适应后，杨斌的全身肌肉才慢慢松弛下来。 他浑身都是痒痒肉，敏感得很。 每次去澡堂搓澡，杨斌都憋的挺辛苦，生怕自己笑场。 随着筋膜枪的移动范围越来越大，杨斌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跟着跳动。 别说，筋膜枪扫过的地方，还真有缓解疲劳的效果。 正面按摩结束，梦娜拍了拍他，说：“杨斌，翻个身，趴着。” “嗯，好。”杨斌身子一滚，借力趴在了床上。 为了操作更方便，梦娜站起身来，坐在床边，凳子有点矮。 随着时间流逝，屋子里不时传出一声声轻微的哼哼。 这声音在屋里听着挺正常的，可传到外面，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娜感觉手里的筋膜枪都快拿不住了。 再看杨斌，已经进入了梦乡。 全身按摩好后，梦娜把筋膜枪收好。 收拾妥当，她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本想把杨斌叫醒，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梦娜强打精神，小心翼翼地帮他盖好被子。 床的空间足够大，她又找来一块棉毯子，蜷缩在床边将就一晚。 睡下后，梦娜将床头的小夜灯打开。 她有一个习惯，夜里睡觉必须要有光亮才行，不然睡不着。 微弱的灯光下，将两人的影子映射在墙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舷窗照射进房间，洒落在两人的脸庞上。 此时，梦娜像一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贴在杨斌的怀里。 那微微的呼吸声，轻轻的心跳声，仿佛是一首美妙的旋律，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温馨和宁静。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第533章 突如其来的爆炸 阳光洒在脸上，杨斌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他就看到了梦娜那精致的面庞，弯弯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杨斌心里猛地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然而，当手臂上传来一阵强烈的麻木感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杨斌有点懵，自己怎么会睡在梦娜的房间？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昨晚的情景。 想来想去，只记得梦娜拿着筋膜枪给他按摩，后面的事情就完全没印象了。 正当他苦思冥想时，梦娜的手臂突然抬了起来，搭在了他的胸口上。 不仅如此，她的腿还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杨斌的身上。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让人窒息，梦娜的红唇离杨斌仅有几厘米之遥。 与此同时，梦娜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正好与杨斌四目相对。 “早！”梦娜很自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话刚说完，她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 梦娜发现自己像只树懒一样挂在杨斌身上时，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赶紧拉过毯子，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都不敢看杨斌一眼。 昨晚睡觉前，她还担心自己会睡不老实，特意盖了毯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虽然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平时相处很有分寸。 杨斌看到她这么尴尬，也觉得再待下去不太合适。 于是，他轻声说道：“梦娜，我先起床，你再睡会儿。” 梦娜点点头，盖在脸上的毯子还是没有拿下来。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然后坐了起来。 可当他准备起床时，却发现梦娜的腿还缠在自己身上呢。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腿移开？” 杨斌的话还没说完，梦娜就像触电一样，赶紧把腿从他身上移开，缩进了被窝里。 杨斌手臂一撑，“嗖”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下了床，他还细心地帮梦娜把被子掖好，说道：“那我走了。” 梦娜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嗯。” 看着她那害羞的小模样，杨斌嘴角微扬，强忍着笑意，转身出了门。 刚一开门，一股凉飕飕的风便迎面吹来，冻得他浑身一抖，直打哆嗦。 出了门之后，他动作轻柔地将房门关上。 回到自己房间里，杨斌连忙翻找出一身厚实的衣服换上。 睡衣虽然穿着舒服，可这四处透风的，一点儿也不暖和。 此时，梦娜终于鼓起勇气，将盖在脸上的毯子缓缓拿下。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口，确定没有看到杨斌的身影后，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刚才与杨斌躺在同一张床上时的情景，两人的姿势竟是如此亲昵…… 梦娜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自己刚才那样，杨斌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要不要去跟他解释一下？” “哎呀，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一时间，梦娜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另一边，杨斌换好衣服，拎着牙杯正准备去洗漱。 “砰！” 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只见不远处的海平面上溅起了一二十米高的水花。 杨斌一惊，爆炸的地方就在孟大船队那边。 距离太远了，光靠眼睛看不太清楚。 他也顾不上洗漱了，撒丫子就朝驾驶室跑去。 房间里的梦娜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不再纠结的她，“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杨斌跑到驾驶室，一把抓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对着爆炸区域看过去。 透过目镜，他发现水下不断有人往船上爬。 在船不远处的水面上，还不停地冒着滚滚浓烟。 “他们在搞什么！” “难不成用炸药炸鱼？” 杨斌皱着眉头，心里犯着嘀咕，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但肯定有猫腻。 他们都进猎人弯两天了，船愣是没挪动一下。 按常理说，正常作业的渔船，哪能在一个地儿待两天都不动弹。 一大清早的，还整出个大爆炸来。 私自用炸药，可是要吃大锅饭的！ 杨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心里头七上八下。 他们要是真弄出啥幺蛾子，自己可也得跟着吃瓜落。 毕竟，进来的通道图是他给的，而且还收了钱。 要是没收钱，那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既然有这层利益关系，万一犯事的人把他给供出来…… 想到这儿，杨斌决定亲自过去一趟。 别到时候自己老老实实的，却替别人背了黑锅。 这时，梦娜推开门，走了进来。 “杨斌，刚才怎么回事儿？怎么听着像爆炸的动静？” 杨斌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她，撅了撅嘴：“声音是从对面传过来的，就是爆炸。” 梦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过望远镜看了看。 另一边，吕楠和王莽也被惊动了。 他们离孟大的船队近，听得更清楚。 这么大的爆炸声，离得近都能感觉到地在震。 杨斌他们瞎琢磨，孟大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的孟大正呼哧带喘地站在甲板上。 他那张脸就像涂了一层锅底灰一样，黑得跟包公似的。 不光是他，老张他们也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孟大把手里的头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他奶奶的！这帮外国佬是想弄死我们啊？” 孟二也不甘示弱，立刻附和道：“就是！大哥，咱们找他们算账去！” 老张：“走！今天不给老子拿精神损失费，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众人一听，纷纷响应，开始七嘴八舌地骂起那三个外国佬来。 他们平时总是意见不合，但这次却出奇地一致。 一边骂着，一边气势汹汹地通过踏板朝着另一条船走去。 为了方便作业，这两条船通过一种特殊的工具被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还没等众人走近，只见那三个外国人手捧着电脑，兴高采烈地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原来，经过两天的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藏宝图上标注的入口。 然而，这个入口却被巨大的礁石给堵住了。 刚才的爆炸声，正是他们用炸药炸开洞口时发出的声音。 第534章 炸鱼玩儿??? 两拨人一照面，孟大他们黑着脸，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不满和愤怒。 皮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非常清楚这些人的来意。 刚才那爆炸提前了十几秒，差点闹就出人命。 于是，皮特赶紧给大家鞠了一躬，满脸歉意地说道： “孟、张，实在对不起啊！刚才系统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所以导致爆炸提前了。 这是我的失误，请你们原谅！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给你们每人五千块钱作为补偿。” 孟大他们本来还气鼓鼓的，但一听皮特有如此诚意，而且还有钱拿，脸色便没有那么难看了。 虽然心中的怒气还未完全消散，但至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老张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语气严肃地说道：“皮老板，以后可别再这么玩了，会死人的！” 皮特连忙点头如捣蒜，连连答应：“一定一定！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皮特开始安排他们继续下船。 通过水下设备传回来的画面可以看到，坑洞的入口已经被炸得大开。 然而，刚才那阵巨大的爆炸声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让人担心不已。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找着东西。 水下的爆炸威力太大，把水面都给震得晃动。 除了皮特和孟大留在船上，其他人都下了水。 皮特要不是得盯着电脑记录，也想跟着一块儿下去。 与此同时。 杨斌把皮划艇顺着船边放了下去，又从仓库里把推进器给翻了出来。 梦娜也在旁边帮忙。 “杨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们人多。” 杨斌一边整理绳索，一边说：“不用，又不是去打架，就是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一会儿就回来。” “那说好了，千万别冲动啊。” “嗯，放心吧。” 绳索系好了，杨斌把推进器吊到皮划艇上。 杨斌顺着挂梯下了船，站到皮划艇上，把推进器安装好。 紧接着，他一按启动按钮。 “轰”的一声，发动机响了起来。 杨斌朝梦娜挥了挥手，拧动油门把手。 水下的叶轮就像风火轮一样高速旋转起来，水花四溅。 皮划艇悠悠远去，只留下一道浪花向两边翻滚。 不远处，吕楠看到杨斌独自驾驶着皮划艇远行。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喊道：“王莽，你先别忙了，快过来看看斌子干什么去？” “哪呢。”王莽拍了拍手，抬眼看过去。 当他看到皮划艇行驶的方向时，说：“斌哥该不会是因为爆炸，想去凑个热闹吧？” 吕楠立刻摇头：“不会不会，斌子最不喜欢凑热闹，过去肯定是有别的事儿。” “那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呗。” “行啊，走着！”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朝着船边走去。 他们的救生艇一直就放在大船边，用起来方便。 吕楠和王莽上了船，直接把油门拉到了底，去追杨斌。 起步可太猛了，救生艇的船头高高地翘了起来。 在浪头的拍打下，比游乐园里的海盗船还刺激。 为了防止侧翻，王莽特意坐在船头压着。 另一边。 杨斌航行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孟大船队附近一百多米的地方。 皮划艇轻巧灵活，机动性强。 他把船速降下来，直直地朝着大船边开了过去。 开到船边时，发现甲板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既然都来了，先喊两嗓子再说。 “船上有没有人呐！” “嘿！有人没有。” 屋子里，孟大听到声音，说：“皮老板，外面有人在叫呢，我出去看看。” 皮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孟大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脚刚迈出去的一刹那，皮特突然开口说道：“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吧？” 孟大立马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谄媚地说：“放心吧，我心里门儿清。” 话音刚落，孟大“咔哒”一声轻轻把门带上。 他溜溜达达走到船头，一眼就看见站在皮划艇上的杨斌。 孟大咧嘴一笑：“杨老弟，你怎么有空过来？” 杨斌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孟老大，刚才那爆炸声怎么回事儿？” “爆炸声？” 孟大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故意一拍大腿，说： “哦，是这么回事儿，洋人老板想搞点新花样，炸鱼玩儿呢。” 杨斌将信将疑：“你确定？” “你看你，我能骗你嘛，上船来喝杯茶。” “不了，没事儿，你忙你的。” 说完，杨斌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吕楠开着救生艇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为了赶紧停船，船头“砰”的一声撞在杨斌的皮划艇上。 船一停稳，吕楠就迫不及待地问：“斌子，你咋跑这边来了？” 杨斌：“我过来问问刚才的爆炸声怎么回事儿。” “他们咋说的。” “找刺激，炸鱼玩儿呢。” 吕楠撇撇嘴：“鬼才信！那么大的爆炸声，都快赶上我们老家开山炸石头了。” “先回去。”杨斌当然也不信。 不过人家不愿意说，总不能强行逼问吧。 他们刚要离开时，一旁的水面突然冒出两个脑袋。 他们手里捧着一台机器，看着还挺精致的。 杨斌只看了一眼，就开船走了。 吕楠也赶紧跟上。 王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手中的机器，都看直了。 看着他们走远，孟大这才回到驾驶室。 等他进屋后，皮特问：“外面的人打发走了？” 孟大点点头：“走了，都是老朋友。” 他一屁股坐下，把脑袋凑过去，好奇地问：“皮老板，你们到底想找什么？” 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只见皮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声音冰冷地说道： “不要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不应该问的就别乱问，明白吗？” “明白明白！” 孟大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当看到皮特突然变了脸时，他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了。 毕竟这些外国佬脾气古怪，说翻脸就翻脸。 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好钱、干好活就行了。 等待了十几分钟，从水下不断有人员浮出水面。 杰克和汤姆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地上来了。 他们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满了什么东西。 第535章 土夫子 除了他俩，其他几个人的网兜里面都有或多或少的渔获。 爆炸过后，一些鱼儿被震得晕乎乎的，浮出水面。 汤姆和杰克迅速登上船，动作熟练而敏捷。 随后，两人钻进了小船的驾驶室里。 进入房间后，他们还不忘把门反锁。 皮特看到他俩回来，立刻焦急地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杰克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布包。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布袋放在桌子上，并轻轻地解开袋口。 随着布袋口缓缓打开，一个造型独特、引人注目的青铜器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个青铜器呈香鼎状，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色铜锈，但上面勾勒的线条却依然清晰可见。 它的体积并不大，与常见的白酒瓶相差无几，但给人很厚重的感觉。 这时，汤姆也把自己手里的布袋放在桌上。 布袋被打开之后，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一些青花瓷的碎片。 皮特看着眼前的这两样东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旁边放着的放大镜，开始认真地研究起这两件物品来。 三个人之间有着非常明确的分工。 汤姆和杰克都是行动派，但只有杰克对于这些物件有着一定程度的研究。 皮特在看完青铜鼎之后，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忍不住惊叹道： “欧买噶！可发财了，竟然是商周的，品相还保存得这么好，真是难得一见的孤品啊。” 杰克问：“能值多少钱啊？” “现在不好说，回去让汤姆联系一下下家。” 说完，皮特再次拿起一片青花瓷的陶片，仔细地端详起来。 因为陶片不完整，也没有相应的落款，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不过就算是碎片，经过特殊技术修复后，也不影响出手。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物件装进密码箱里，放好。 做完这些，三人才从屋子里出来。 为了不被人怀疑，他们还装模作样地去检查渔获。 刚才下去那么多人，其实就是为了打掩护，方便他们找宝贝。 与此同时，杨斌又折回了海洋 1 号船边。 王莽和吕楠也一并跟了过来。 三人一前一后登上船。 刚上船，王莽就把杨斌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斌哥，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斌看他神神秘秘，催促道：“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是这样，我们好像碰到土夫子了。” “啥父子？” 王莽急着解释：“不是父子，是土夫子，就是平常说的盗墓贼。” 杨斌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严肃地说：“王莽，这话可不能乱讲，这一片海域除了我们就只有孟大他们了。” “斌哥，我说的就是孟大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水老鼠了，我以前跟老李头跑船的时候见过。” “你先等等，我都被你说糊涂了，水老鼠又是什么？” “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你看到有两个人抱着一台机器没，看着挺有科技感的。” “看到了。”杨斌还琢磨着呢，会不会是新式捕鱼工具。 王莽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就是水老鼠，专门在水下探墓寻宝的。” 听他这么一说，杨斌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之前他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担心孟大他们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刚才过去时，孟大又遮遮掩掩的，杨斌就觉得肯定有问题。 原本想着，他们十有八九是想捕捞保护鱼种，牟取暴利。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和盗墓扯上关系。 盗墓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仅仅是违法那么简单。 要是真的盗取了国家文物，一旦被查实，那不得把牢底坐穿呐。 别人不清楚，但是对孟家三兄弟他还是有点了解的。 毕竟，在国外也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们可能会走捷径，但绝对没那个胆子去盗墓。 杨斌陡然想起来，孟大他们这次出来说是给大老板打工的。 刚刚过去，得知大老板是洋人。 十有八九，他们也被蒙在鼓里呢。 不管怎么样，既然涉及到盗墓，这事儿肯定小不了。 要是现在主动报警，肯定不会被牵连进去。 不过，万一王莽看走眼了…… 海警过来没搜到所谓的文物，可就打草惊蛇了，还很有可能被对方报复。 那些土夫子都是发死人财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杨斌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还是小心为妙！ 不报警的话，以后要是牵连到自己，日子也不好过。 一时间，他真是左右为难。 王莽看他不说话，提议道：“斌哥，要不我们现在就当什么不知道，赶紧离开。” 杨斌摇摇头：“晚。” “那要不干脆报警，把他们都送进去改造。” “现在还不确定他们船上有没有脏物，报警容易留下麻烦，你和阿楠先回去，别声张。” “斌哥，可……” “听我的，这事儿我来处理。”杨斌打断他，一锤定音。 王莽轻轻点了点头。 临走前，杨斌还特意嘱咐他，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说。 将王莽和吕楠送走之后，他便返回了驾驶舱内。 一进去，梦娜见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杨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杨斌摇了摇头：“没有，我挺好的。” 梦娜继续追问：“那你刚才去问对面，他们是怎么说的？” “哦，他们说只是闲着无聊，想炸鱼找点乐子。” 杨斌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敷衍过去。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闲聊了几句，梦娜便前往仓库换上潜水装备，准备下水拍摄素材。 杨斌也开始着手准备下水作业。 今天本来就起晚了，又因为爆炸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 人家对面忙得热火朝天，自己也不能闲着。 就在这时，只见水面上突然跃出一条大鱼。 大鱼转瞬即逝，眨眼间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由于停留的时间太过短暂，而且距离较远，看不清是什么鱼。 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第536章 皮划艇圈鱼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光点像小星星一样闪烁着，至少得有几百个。 这些光点分布较为分散，不过都是从一个方向游过来的。 杨斌猜测，可能是之前爆炸把鱼都给炸出来了。 这些光点移动的速度很快，没时间一个一个去放大看。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些鱼群吸引过来，留下一部分。 于是，杨斌赶紧朝冷库跑过去。 来到甲板上，梦娜都已经走到船边准备下船了。 “梦娜，你等一下。” 梦娜停下脚步，好奇地问：“怎么了？” “先跟我一起撒一波鱼饵，水下有鱼群。”杨斌边说边拉开冷库大门。 说完，他弯腰钻了进去。 时间紧迫，杨斌甚至来不及穿实的棉大衣。 进入冷库后，他抄起一旁的铁钩子，费力地拖着两筐鱼饵，来到破碎机旁边。 杨斌：“梦娜，你把电源接上哈。” “好。” 梦娜把机器接上电源。 只听“咔咔”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刀片也开始上下跳动起来。 杨斌把鱼块塞进机器口。 随着锋利的刀片不断地上下跳动，鱼块迅速被切割成了大小均匀的小块，纷纷掉进了鱼箱里。 梦娜看着切成小块的鱼饵，问：“杨斌，要不要先抛撒下去呀？” “嗯，你就沿着船边把鱼饵撒下去就行。” 两人配合得默契，一个负责切，一个负责撒。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就将整整两大筐的鱼块全部撒进了海里。 鱼饵撒完之后，杨斌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再次运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鱼饵抛撒下去的效果立竿见影，许多鱼群都已经聚集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杨斌心中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鱼的数量太多，仅凭这两筐鱼饵远远不够。 杨斌说：“梦娜，你快去把仓库里的渔网拿出来，我再切点饵料去。” 梦娜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随即动作麻利地转身朝着仓库走去。 与此同时，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银白的弧线。 原来，是一条条鱼儿争先恐后地从水面蹦跶出来。 这些鱼的个头大小不一，小的如手指般纤细，大的体长三十四公分左右。 鱼种多种多样，有石斑鱼、鲅鱼和多宝鱼…… 不一会儿，杨斌又将两筐鱼切成了块状。 所有切好的鱼块都被装进了鱼箱，并被搬运到了船头。 杨斌戴上手套后，抓起一把鱼饵。 紧接着，他挥动起手臂，将鱼块抛向空中，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随后，鱼块如同雨点一般纷纷降落到了海面上。 鱼块刚一落下，那些具有较强跳跃能力的鱼立刻抖动着身体，跃出水面争抢食物。 一瞬间，整个海平面变得异常热闹。 当他将整筐鱼饵全部撒完时，梦娜已经准备好了渔网。 “杨斌，不开船的话，渔网怎么投下去呀？” 杨斌把手中的鱼饵一扔，说：“不能开船，发动机声音太大，船一动，这些鱼群受惊会分散。” “那怎么办？要不我先拿鱼竿钓一点上来。” “鱼竿太慢，等我把这一筐鱼饵撒下去，咱们用小船投放渔网。” “那我先去准备。” 梦娜把整理好的渔网拿上，准备运到皮划艇上去。 渔网和刺网不一样，沉甸甸的。 杨斌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把最后一筐鱼饵也撒下去了。 今天可真是下了血本，一连撒了一百多斤的鱼块下去。 再加上昨天晚上蟹笼用的，将近两百斤的巴沙鱼块都没了。 鱼饵撒好，梦娜也把渔网搬到了皮划艇上，一共两张网。 皮划艇上的空间太小了，只能勉强放下两张网。 杨斌顺着挂梯下船，小心翼翼地跳到了皮划艇上。 水面上的鱼多得像下饺子一般。 还有些调皮的小鱼，居然跳进了皮划艇的船舱里。 可惜这些鱼都太小了，没什么经济价值。 杨斌启动推进器，叮嘱道：“梦娜，坐稳了！” “好，能投放了就跟我说一声。” 只听“轰”的一声，船头的叶轮转了起来，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皮划艇的声音小多了，周围的小鱼被吓了一跳，不过大群的鱼没受影响。 这些鱼就跟饿了好几天似的，只顾着抢食饵料，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杨斌紧紧握着操纵杆，调整好航向，不敢把船靠得太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不容易才把鱼群聚拢，得先把本钱赚回来才行。 本来想着把皮划艇开出去五十米，结果刀鱼群聚拢的面积越来越大。 这些鱼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朝海洋 1 号游去。 这场景，就跟超市搞促销活动送鸡蛋，大爷大妈们冲进超市似的。 杨斌把皮划艇开出八十多米远，才到了鱼群的边缘。 他把船速降下来，扭头对梦娜说：“梦娜，把网头先扔下去吧。” “好！”梦娜干脆地了一声，把手中的网头扔了下去。 网头“扑通”一声落在水面上。 沉重的铅坠迅速沉入水中，只留下泡沫浮球在水面上晃来晃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整条渔网很快就投放下去了。 杨斌估摸了一下鱼群的范围，想要将这些鱼全部圈起来，起码需要四五张渔网才行。 眼下他们只有两张渔网，远远不够。 无奈之下，也只能先把这两张渔网放下去再说。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长达三百米的渔网被拉伸成一个半圆形。 原本一条直线的泡沫浮球，被鱼群撞的东倒西歪。 梦娜看着渔网中间空缺的区域，不禁皱起了眉头，担忧地问道：“杨斌，剩下的缺口怎么办？” 杨斌：“我把你先送回船上，我尽量圈吧。” 说罢，他转动手中的操纵杆，调整好航向，皮划艇朝海洋一号疾驰而去。 把梦娜送回船上后，杨斌继续驾驶着皮划艇在海平面上转动。 驱赶两圈，部分鱼已经成功被赶到了渔网附近。 皮划艇小巧灵活，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时，比起大船要迅速得多。 突然，不远处泡沫浮球被某种神秘物体顶撞出了五六米远！ 第537章 暴力扳手 浮球移动得跟飞似的，都推出五六米了，还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好在渔网足够长，暂时还能保持整齐，没有乱成一团。 杨斌暗自吃惊，这可是一百多米的渔网啊！ 即使有几个成年人一起用力拉，也会非常吃力。 究竟是什么东西？ 杨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出来后，发现整个画面几乎被无数光点填满了。 而渔网所在的位置，光点最为密集。 想要找出顶撞渔网的神秘物体，必须逐个将这些光点放大仔细观察。 时间紧迫，渔网已经被拖出将近十米远了，根本来不及一一检查。 再这样下去，整条渔网可能都会报废。 不赶紧阻止，辛苦拦截下来的鱼群，也得全跑光。 看着那一点点卷缩的渔网，杨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远处的船上，梦娜也发现水面上渔网不太对劲，同样急得不行。 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杨斌赶紧调整好皮划艇的航向，拧动油门就往网头开。 没过多久，他就到网头附近了。 杨斌伸手一捞，就把漂在水面上的泡沫浮球给捞起来了。 网头从水面上捞出来后，被系在皮划艇的船尾拉环上。 确认系好了，杨斌才慢慢拧动油门。 随着水下叶轮转动，皮划艇缓缓向前，松弛的渔网也被慢慢拉直了。 皮划艇开了大概三十米，拖拉出去的渔网就回到原位了。 杨斌把网头解开，不敢再拉扯了。 一个方向拽，很容易把渔网挂底。 他刚把皮划艇的船头调过来，位于中间段的浮球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还没完没了了！” 杨斌嘴里嘟囔着，干脆调转皮划艇的方向，直接朝着晃动的地方驶去。 “今天我倒要看看，水下究竟是什么东西！” 杨斌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这张渔网恐怕就要报废了。 毕竟，一张渔网价值好几千块钱，用的次数也不多。 眼看着距离渔网中段越来越近，水面上的浮球晃动得越来越厉害。 杨斌无意间往船舱内瞥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把大号扳手。 这把扳手是他之前安装推进器时留下的，忘了收拾。 他连忙伸手拿起扳手，然后随手将船锚扔进水里。 由于皮划艇体积较小，船锚也相对简单，不需要像大型船只那样费力操作。 船锚迅速沉入水底，皮划艇瞬间变得平稳许多。 杨斌握紧手中的扳手，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 只见他动作敏捷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扑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这一下，溅起了一片水花。 入水后，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将他包围。 寒意迅速穿透皮肤，冻得杨斌忍不住直打寒颤。 他紧咬牙关，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强迫自己尽快适应水温。 平日里，穿着潜水装备下水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但光着膀子潜水，可不是人人都有胆量做到的。 毕竟现在不是夏季，而是深秋时节。 别说下水游泳了，哪怕是站在甲板上都会被冻得瑟瑟发抖。 好在杨斌体质异于常人，稍微适应一下就感觉好多了。 “杨斌！” 梦娜看见他跳下水，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焦急地大声喊。 她恨不得立刻赶过去，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交通工具。 无奈之下，梦娜只能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用力之大使得关节处都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与此同时，杨斌成功适应了水温，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一头扎进水里。 随着深度不断增加，他渐渐来到了三米左右的位置。 透过清澈的海水，他隐约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呈现出鱼类的形状。 因为没戴目镜，所以不能长时间睁眼。 在水下，视线也是模模糊糊的，跟高度近视似的。 等又靠近了一些，杨斌才看清楚它的身体是纺锤形的，圆滚滚的。 这鱼的个头太大了，身长超过三米！ 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鲨鱼，比较像是金枪鱼。 不过，具体是什么品种还真不好说。 得知不是鲨鱼，杨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趟没白忙活。 渔网之所以会被推动，原来是大鱼的好几处鱼鳍挂在了网眼里。 这渔网可是三层的，而且越缠越乱。 这脾气暴躁的家伙，平时在海里那可是横着走的主儿，谁能想到今天会阴沟里翻船。 不过，它应该不是被鱼饵吸引来的。 鱼饵把鱼群引过来，它估计是被鱼群给引过来的。 它这一通折腾，渔网有一部分网眼都被扯坏了。 杨斌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扳手就绕过去了。 身上没有沉重的潜水装备和气瓶，动作可比平时灵活多了。 他很快就绕到大鱼旁边，举起手中的扳手，照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砸。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坚硬的扳手砸在了大鱼头上。 一下得手，扳手就跟下雨似的落在它的脑袋上。 杨斌又快又狠，把大鱼都给砸懵了。 不过，大鱼的脑袋也太硬，抗揍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被扳手砸了几十下，还是活蹦乱跳的。 只见它身子一抖，就朝着杨斌撞了过去。 杨斌反应迅速，双腿一蹬就先一步躲闪过去了。 险险躲过一击后，他急忙举起手中的扳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大鱼的眼睛狠狠地砸去。 不论鱼的体型有多大，眼睛必定是它最脆弱的部位。 扳手即将触及鱼眼时，大鱼那硕大的脑袋突然晃动起来。 杨斌一个措手不及，手上打滑，整个人瞬间被大鱼给甩飞出去一米多远。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大鱼的尾鳍又迅速地抽打过来。 由于力道极大，导致周围的水流速度变得异常湍急。 杨斌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躲避，屁股直接被鱼尾结结实实地抽打了一下。 只听见“啪”的一声沉闷响声，他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推动着向后飞出两米远。 杨斌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呲牙咧嘴，心中暗叹：“下手忒狠了！”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大鱼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和反应的机会，继续摆动着庞大的身躯快速游窜过来。 显然，杨斌已经彻底激怒了它。 转眼间，它那硕大的脑袋再次冲撞过来。 同时，它张开大嘴，露出尖锐而锋利的牙齿。 第538章 海洋猎人 大鱼速度挺快，可杨斌更快。 有惊无险躲过一劫，大鱼恰巧把一只眼睛露在了攻击范围内。 杨斌腿一蹬，立刻反攻，朝大鱼冲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他手中的扳手稳稳地扎进了大鱼的眼睛里。 此时此刻，杨斌仿佛化身为一名真正的海洋猎手。 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备，仅仅依靠着一把扳手与体型巨大的对手展开激烈搏斗。 在水中，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只要稍有不慎，杨斌很有可能会被瞬间秒杀。 当扳手深深插入鱼眼之后，杨斌并没有就此罢休。 而是毫不留情地用力转动扳手一圈，眼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神色。 接着，他迅速拔出扳手，用力蹬腿向上浮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杨斌刚离开，水下的大鱼就像发疯了似的，拼命挣扎抖动。 一只眼睛被刺瞎了，那剧痛让它直接失去了理智。 随着它的动作越来越大，缠在鱼身上的网也越来越多。 “哗～” 水面上溅起一大团水花，杨斌从水里冒了出来，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同时，他迅速摆动双臂，朝皮划艇靠近，生怕大鱼追上来。 靠近皮划艇后，杨斌抓住扶手环，用力一拉，爬上了船。 上船后，只见他躺在船舱里，胸口不停地起伏，喘着粗气。 刚才下水时间虽然不长，可体力消耗太大了，神经一直紧绷着，一点儿都不敢放松。 缓了口气，他吃力地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水面，发现大鱼没跟过来。 不过，渔网卷得越来越紧了。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想要把大鱼留下，肯定得损失一部分小鱼了。 大鱼虽然眼睛受伤了，但要想把它拿下，还得继续奋战。 主要是没有称手的工具，要是有一把鱼枪，把握会大大增加。 回船上取又太费时间。 这时，船上的梦娜看见他上来，扯着嗓子喊道：“杨斌，你怎么样啦？有没有事？” 杨斌一听，连忙举起手挥了挥：“我好着呢，别担心。” “你快回来吧，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小心感冒。”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 “马上就来，我再下去一趟。” 事都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杨斌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噗通”一声又跳进了水里。 潜入水中后，他快速地朝着大鱼游过去。 大鱼依然在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减轻一些痛苦。 与之前相比，现在它的身上又多缠绕了几圈渔网，看起来就像是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 渔网上还挂着许多小鱼，它们也被卷入其中。 这些小鱼仿佛成为了一种装饰。 被渔网这么一裹，就更看不出大鱼到底是什么鱼种了。 杨斌随意地看了一眼，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绕到了大鱼受伤眼睛的那一侧。 原以为大鱼的眼睛受伤，应该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没想到他还没有站稳脚跟，强有力的尾鳍就突然“呼”地甩了过来。 幸好他早就有所防备，轻而易举地躲避了这一击。 这次下来，主要目的就是把它另一只眼睛也弄瞎。 杨斌在大鱼周围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根本近不了身。 大鱼之前吃过亏，现在警觉性高了不少。 长时间憋气，杨斌的脸涨得通红，腮帮子也鼓了起来，活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眼看着就要到闭息极限了，他只好蹬蹬脚浮上去。 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又继续下潜。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让他找到了出手的机会。 大鱼可能是疼痛缓解了，所以挣扎的动静也变小了。 杨斌瞅准时机，再一次把扳手插进了大鱼的眼眶里。 下一秒，三米多长的大鱼猛地一跳。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杨斌眼疾手快，抬腿一跨，稳稳当当地骑在了它的背上。 仓促之间，扳手脱手而出，留在大鱼的眼中。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杨斌用力一蹬，借着大鱼的力量，像箭一样快速向水面浮去。 大鱼可惨了，一双眼睛都被搞瞎了，只能在水里胡乱挣扎，空有一身蛮力却使不出来。 没了视力，它的威胁可就小多了！ 杨斌浮出水面后，动作麻利地爬上了皮划艇，启动推进器。 长时间泡在海水里，身体还真有点吃不消呢。 他一拧油门，皮划艇就缓缓地向前移动了。 当船开到网头旁边时，杨斌迅速把渔网捞起来，挂在船上。 水下的大鱼被缠得紧紧的，想挣脱不容易。 借助渔网的力量，把它拉到大船边。 网头挂好后，杨斌直接把马力加到最大。 在强大的动力推动下，渔网慢慢地朝着海洋 1 号船边移动。 经过十几分钟的拖拽，挂着大鱼的渔网终于移到了船边十几米的地方。 杨斌把船速降下来，慢慢滑行到船边。 梦娜顺着挂梯下了船，惊讶地问：“杨斌，你怎么把渔网拉过来了？” “快！你去把仓库里的鱼枪拿过来，网住了一条大货！” “哦，好！”梦娜应了一声，赶忙转身上船。 皮划艇紧紧地顶住大船船体，稳稳地停了下来。 两分钟后，梦娜抱着鱼枪和潜水装备回来了。 “杨斌，快上来穿好潜水服再下去吧！”梦娜焦急地喊着。 杨斌摆摆手说道：“来不及了，你先把鱼枪给我，免得夜长梦多。” 见他坚持，梦娜也只好照做。 随后，她将鱼枪递到杨斌手中，并一同递上了气瓶和面罩。 杨斌迅速地将气瓶背在肩上，戴上了面罩和咬嘴，毫不犹豫地跳入冰冷的海水中。 刚一入水，刺骨的寒意再次席卷而来。 杨斌强忍着不适，立刻开始寻找大鱼的踪迹。 有了气瓶和面罩，杨斌的视野变得清晰，眼睛的不适感也消失了。 梦娜也没有闲着，折返回船上穿戴潜水装备。 杨斌潜入水下两米多时，看到那条瞎了眼的大鱼正在奋力挣扎。 原本包裹它的渔网已经被挣脱得只剩薄薄的一层。 再让它挣扎几分钟，说不定就能成功逃脱束缚逃走。 第539章 黄鳍金枪鱼 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杨斌像只灵活的小鱼，快速蹬着双腿朝大鱼游去，手中的鱼枪高高举起。 游到射程范围内，他把枪钩瞄准大鱼的眼睛，准备给它来个致命一击。 大鱼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对周围的动静那是相当敏感。 杨斌刚一靠近，大鱼就又地抖动起身体。 硕大的脑袋朝他撞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嗖～” 尖锐的枪钩像脱缰的野马，极速飞射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射中大鱼的眼睛。 强大的冲击力下，枪钩一下子就没入进去一大半。 “哗啦哗啦～” 大鱼的眼睛一连三次受到重创，疼得它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在这股蛮力的作用下，大鱼因祸得福，从渔网中挣脱出来。没有了渔网的束缚，大鱼立即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它开始横冲直撞地四处逃窜。 松弛的鱼线变得紧绷起来。 一股巨大的拉力顺着鱼线传到杨斌的手臂上，他被拉出去一米远。 身形不稳，鱼枪差点就从手中飞出去。 好在他反应够快，沉着冷静地打开了线轮的保险扣。 线轮保险扣打开的瞬间，鱼线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转瞬间就放出去一二十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鱼的体型摆在那呢，力量不可小觑。 就在大鱼加的时，一不小心又撞在渔网上。 它不管不顾，顶着渔网继续向前逃窜。 有渔网帮忙卸力，杨斌这边的压力瞬间小了很多。 附近还有一张完好的渔网，大鱼一不小心撞到上面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杨斌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右手紧紧握住鱼枪，左手则牢牢地抓住线轮摇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迅速转动线轮，试图将鱼线收回来。 连续尝试了两次，线轮却像是被焊死了了一般，纹丝不动。 杨斌的倔脾气上来了，他就不信这个邪！ “嘿！今天我还就不信拿不下你。”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再次尝试将鱼线收回来。 此刻，杨斌手臂上的青筋高高凸起，甚至连线轮摇柄也开始微微颤抖。 一人一鱼，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正面交锋。 杨斌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成功地将鱼线收回来两米。 鱼线承受力量太大，紧绷得跟琴弦似的，感觉随时都会断掉。 杨斌一口气收回了五米，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刚才在船上还冷得直打哆嗦呢，这会儿却感觉浑身发热。 过了大概五分钟，梦娜也蹬着脚蹼潜下来了。 一看见杨斌，她就赶紧靠了过去。 靠近后，梦娜比画着手势，想要接过鱼枪。 杨斌也不磨蹭，直接把手里的鱼枪递给了她。 鱼枪交出去后，杨斌又把她手里的枪拿了过来。 一根鱼枪拉着吃力，不过两根应该会好很多。 杨斌拎着鱼枪，蹬着腿快速朝大鱼的方向游过去。 游到大鱼旁边，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大鱼的脑袋，“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嗖”的一下，枪钩像箭一样飞射出去。 大鱼还没反应过来，尖锐的枪钩就已经正中脑门，深深地扎了进去。 第二根枪钩射中后，大鱼又开始拼命挣扎。 杨斌双手紧紧握住鱼枪，用力拉扯。 两把鱼枪，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用力拉着，把大鱼牢牢地固定住。 可能是第二根枪钩射中要害了，大鱼抖动了几下身体后，明显就没什么力气了。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大鱼终于被稳住了。 就这样僵持了七八分钟，大鱼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 杨斌给梦娜比画了个手势，让她先上去。 梦娜明白了他的意思，拎着鱼枪蹬着脚蹼往水面上游去。 看到她浮出水面，杨斌又把鱼线收回来了几米。 此时，大鱼已经不动弹了。 这条鱼真够大的，足有三百斤，光靠两根鱼线肯定是拉不上去。 紧接着，杨斌用力蹬了蹬脚，迅速上浮。 浮出水面后，杨斌说：“梦娜，你先稳住鱼线，我上去拿麻绳。” 梦娜：“赶紧上去吧，真是要钱不要命。” 还别说，在水下这么一通运动后，就算不穿潜水服也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想想那些冬泳的人，越游越暖和，真是神奇。 杨斌一只手拎着鱼枪，另一只手划拉着水，朝船边靠近。 靠近船后，他一把抓住挂梯扶手，动作敏捷地上了船。 登上甲板，一阵凉风从海面上吹过来，直接打在了他那湿漉漉的衣服上，杨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快步走进仓库，搬出一捆麻绳来。 麻绳拿到船头，杨斌把绳头找出来，打了个结，然后挂在起重机的挂钩上。 确认捆绑得很牢固后，他把另一端扔下了船。 梦娜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绳头，大声说道：“杨斌，你就待在上面别下来了，我来把鱼捆绑好。” 杨斌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水下的鱼已经没动静了。” 话音刚落，梦娜拿过绳头，双手用力一撑，身体便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潜入了水中。 眨眼间，她就消失在水面上了。 杨斌站在船上，被风吹得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趁着这个空档，他缩着脖子，赶紧跑回休息室换衣服去了。 刚才在水下还不觉得冷，这一上来，才两分钟就扛不住了。 “阿嚏！” 杨斌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回到房间后，他手忙脚乱地翻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并顺手将湿漉漉的衣服扔在了一旁的水盆中。 这些衣服在海水的浸泡下，已经变得黑乎乎的。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杂质。 海水看似清澈透明，但实际上含有不少杂质。 杨斌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每当夏天来临。 天气炎热难耐时，总是喜欢偷偷溜到附近的小河里去游泳。 每次下水之后，即使原本干净整洁的衣物也会被河水染成深色，仿佛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颜料。 穿上干燥的衣服后，杨斌明显感觉到身体开始逐渐回温，寒冷的感觉渐渐消退。 他不再在房间内停留，朝着船头走去。 过了几分钟，梦娜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声喊道：“杨斌，可以拉绳了。” 杨斌应了一声：“嗯，你先上来吧。” 然后便开启了起重机的电源开关，拉起操纵杆。 随着起重臂的摆动，原本松弛的麻绳逐渐绷紧。 当大鱼终于浮出水面时，杨斌才惊讶地发现。 原来这竟是一条黄鳍金枪鱼！ 第540章 认错 金枪鱼的种类比较多，杨斌之前抓到过好几种。 像什么蓝鳍金枪鱼、大西洋金枪鱼、大眼金枪鱼等等。 这黄鳍金枪鱼，杨斌还是头一回抓到。 确切地说，他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这么大个儿的黄鳍金枪鱼。 和蓝鳍金枪鱼不同，黄鳍金枪鱼的鱼鳍是红褐色的，比较好分辨 除此之外，它们的体型都是纺锤形的，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虽说它们长得都差不多，但是价格相差比较大。 蓝鳍金枪鱼的价格，比黄鳍金枪鱼的单价要高。 随着大臂摆动，黄鳍金枪鱼被吊到甲板上方。 杨斌看着这体型硕大的它，心里激动不已。 出海这么久，抓到的金枪鱼也不少了。 不过，今天这条金枪鱼最让他有成就感。 仅靠一把扳手，相当于徒手把它给拿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水下的场景，虽然有点危险，不过真的过瘾。 这时，梦娜登上了船。 她步伐轻盈地走过来，摘下潜水面罩，露出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 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杨斌，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深意。 杨斌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笑着说：“梦娜，你别光看我，看看这金枪鱼，你瞧瞧这线条多漂亮，又肥又壮的。”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梦娜眼睛都不眨一下，板着脸。 “我错了，保证下次一定提前跟你打报告。” “还有下次？”梦娜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杨斌赶紧赔着笑脸，改口道：“不不不，绝对没有下次了，就这一次。” “哼！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儿，我可就下船了！” “以后都听孟老师的安排。” “切～少贫嘴。”梦娜刚酝酿好的情绪，又被杨斌给逗笑了。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心疼杨斌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儿。 当然，杨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梦娜这是关心他，怕他为了赚钱把身体搞坏。 以前有个朋友跟他讲过这么一句话。 只要女朋友发脾气了，甭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先认错就对了。 杨斌以前没女朋友，自然也没把这话当回事儿。 今天遇到这档子事儿，他才发现朋友说得太有道理。 女孩子嘛，大多都是嘴硬心软，花点心思哄一哄就好了。 杨斌把梦娜哄开心了，开始干正事儿。 只见他把吊在半空中的金枪鱼慢慢地放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了甲板上。 黄鳍金枪鱼已经奄奄一息了。 要不是嘴巴偶尔动那么一下，杨斌都要以为它挂掉了呢。 杨斌把它摆放好，抄起手里的刀，准备放血。 这趟出海收获不错，虽说打到的渔货数量不多，可都是些大货。 不管是蓝鳍金枪鱼，还是巨型章鱼，又或者是眼前的黄鳍金枪鱼，都是极品！ 一旁的梦娜见他要动手，自告奋勇地说：“杨斌，要不我来试试？” “好，给你。”杨斌顺手就把刀递给了她。 梦娜接过刀，紧紧地握着。 她虽然没有亲手操作过，但是经常看杨斌处理，对流程相当熟悉。 梦娜手持尖刀，站在黄鳍金枪鱼的尾柄处，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心态后，她对准尾柄用力一划。 还没等她把刀挪开呢，一股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溅出去半米远。 梦娜完全没有防备，几滴鲜红的血溅到了她身上。 “啪嗒！啪嗒！” 也不知道是疼得厉害，还是回光返照，金枪鱼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身体。 梦娜被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随着它的动作越来越大，身体也被鲜血染得通红，整个甲板都变得红彤彤的。 那浓烈的血腥味，熏得杨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杨斌在一旁提醒道：“梦娜，接着放血，这家伙个头太大，一刀不行。” 梦娜有点迟疑地问：“是在胸鳍两侧吗？” “对，两侧胸鳍各来一刀，小心别伤着自己。” “嗯，好。” 梦娜应了一声，又把手中的尖刀高高举起。 靠近金枪鱼后，趁它不注意，迅速把刀尖戳进胸鳍里，快速抽出来。 连着两刀下去，金枪鱼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杨斌竖起了大拇指：“这刀工厉害啊，不深不浅，正正好。” 梦娜擦了擦身上的血，开心地笑了：“看得多了，自然就会啦。” 整个放血过程持续了七八分钟。 放完血后，杨斌把水管接上，把金枪鱼身上的血冲洗干净。 紧接着，梦娜把平板车拉过来，准备把鱼拉进冷库速冻保鲜。 在两人努力下，黄鳍金枪鱼被拉到了冷库门口。 杨斌和梦娜一起把它的脑袋抬起来，一点点地往冷库里拖。 这条黄鳍金枪鱼，比之前打的蓝鳍金枪鱼大多了。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把它拖进去。 杨斌在它身上铺上碎冰，保证肉质新鲜。 等他从冷库出来，手脚都快冻僵了。 梦娜指着水面上漂浮着的那些乱糟糟的浮球，问道：“杨斌，水下的网要怎么弄呀，收回来，还是下去整理一下？” 杨斌说：“先收回来吧，有好几处都坏掉了，等回港口送去修补一下。” “那我下去，正好也不用换潜水服了。” 说完，梦娜顺着挂梯下船。 杨斌也没闲着，走到起重机旁边，手握操纵杆调整大臂。 操纵杆的不停晃动，挂钩终于稳稳地落在了梦娜的头顶上方。 此时，渔网已经缠得乱七八糟，梦娜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理顺。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梦娜总算是找到了提拉主绳，并将它小心地挂在了挂钩上。 然后，她抬起头，大声喊道：“好了，提吧！” 杨斌闻声，缓缓推动操纵杆，让起重机开始工作。 随着绳索的拉紧，渔网逐渐被拉起，离开水面。 当渔网完全浮出水面时，“哗啦啦”的水滴如同倾盆大雨般洒落下来，溅起一片片水花。 尽管渔网与黄鳍金枪鱼的缠斗而变得凌乱不堪，但网眼上仍然挂着不少小鱼。 杨斌随意地扫了一眼，心中估算着这批鱼大概能卖个三五百块钱。 第541章 墨鱼的战术 若不是黄鳍金枪鱼捣乱，这网肯定爆了。 杨斌预估，少说也能捞个千八百斤的鱼。 事已至此，说啥都晚了，好歹捞了条金枪鱼，也不算太亏。 干瘪的渔网被吊到了甲板上方，杨斌松开挂钩。 凑近瞅了一眼，被网住的大部分都是小黄鱼。 有一部分小黄鱼身上的鳞片都掉了，卖相可不太好。 杨斌也不着急解鱼，抬腿就朝仓库走去。 水下还有好多鱼，正好可以趁机收一波。 与此同时，梦娜也跑回船上拿摄像机，下水去拍素材。 杨斌穿戴好潜水装备，顺着挂梯下了船。 刚贴近水面，就看到一条马鲛鱼漂在水面上，露出那藏青色的脊背。 马鲛鱼个头不大，也就二斤左右。 它游得也不快，要是有个抄网在手里，轻松就能捞到。 杨斌稳稳地握住鱼枪，将其高高举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水下的目标。 同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心跳保持平稳。 当他感觉时机成熟时，便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扳机。 随着这轻微的动作，鱼枪发出了“嗖”的一声轻响，急速飞向水面。 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啪~”声响起。 枪钩精准地贴着水面掠过，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条马鲛鱼的脑袋。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它的脑袋。 刹那间，马鲛鱼就被那强大的冲击力给带飞了出去。 杨斌纵身一跳，“扑通”一声砸进了水里。 入水后，杨斌转动起线轮摇柄，开始回收放出去的鱼线。 仅仅转了两圈，枪钩和马鲛鱼就一同被拉回到了他的面前。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马鲛鱼，这会儿就只剩下半截身子了，脑袋都被枪钩给打烂了。 杨斌把马鲛鱼取下来，塞进网兜里。 这时，又有一条差不多大的马鲛鱼从右手边游了过来。 杨斌把枪钩装回道轨，没打算打它。 马鲛鱼不值钱，没必要在它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毕竟，水下的资源好着呢。 一个浪头打过来，杨斌顺势潜入了水中。 入水后，杨斌一边蹬脚蹼，一边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他发现中上层的鱼都差不多跑光了。 不过，海床上倒是光点密布。 知道了大概方位后，杨斌快速下潜。 此刻，水下的能见度不错，大概有四米的样子。 当他下潜到水深十五米左右时，两条乌头鱼出现在眼前。 两条鱼一大一小，时不时互相蹭蹭头，看起来很亲昵。 杨斌抬起手中的鱼枪，瞄准那条大一点的。 正当他准备扣动扳机时，眼前突然一黑。 等他移动位置调整好方位，两条乌头鱼竟然没影儿了！ 再抬头一看，一群墨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头顶上方。 刚才视线受阻，可都是它们的“功劳”。 这些墨鱼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就跟筷子差不多长。 墨鱼群好像很有组织似的，一部分喷完“墨汁”后，就在原地转圈圈，还摆动着细长的触须。 另外几条墨鱼则快速向前游动。 很快，离开的墨鱼又回来了。 两拨墨鱼一碰头，就不约而同地朝着前方游过去。 杨斌感探到的光点也在前方，刚好跟着墨鱼群一起过去。 向前游了七八米左右，消失的乌头鱼竟然又出现了，不过只有一条。 这条乌头鱼不停地转着圈圈。 墨鱼们很团结，快游到乌头鱼身旁时，它们又像商量好了似的突然停下来。 紧接着，两条墨鱼率先游过去。 靠近乌头鱼后，它们又玩起了老把戏，喷射墨汁来迷惑它。 剩下的墨鱼也一拥而上。 一转眼的功夫，墨鱼就把乌头鱼给围起来了。 此刻，乌头鱼被墨给麻痹了，想要逃跑几乎是不可能了。 杨斌有些诧异，没想到墨鱼还懂战术。 乌头鱼的个头比它们大多了，要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会被墨鱼玩弄。 杨斌蹬踢脚蹼，先一步冲上前去，挥舞着手中的鱼枪。 鱼枪“唰唰”挥动两下。 墨鱼吓得“嗖”地一下四处逃窜，只剩下乌头鱼。 乌头鱼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还在那儿不停地转圈圈。 “啪”的一声，它撞在网兜上。 杨斌手一伸，一抓，就用手抠住它的头。 乌头鱼被抓住，也只是象征性地抖动了两下身子。 网兜口一打开，把它丢进去。 这些墨鱼看上去不起眼，没想到却在关键时刻帮了大忙。 只可惜它们个头太小了，卖不上价，不然全收了。 从船上下来才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收获了两条鱼。 杨斌继续下潜，来到了海床上。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高矮不一、形状各异的海藻。 这片海床同样是凹凸不平的，礁石随处可见。 海床上的沙砾依旧和之前见到的一样，呈现出黑乎乎的颜色，仿佛是被墨汁染过一般。 在茂密的海藻中间，有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鱼正在欢快地追逐嬉戏着。 杨斌根据神秘第六感的指引。 朝着前方推进了七八米远，来到了光点最为密集的区域。 一些小鱼发现了他，立刻“呼啦”一声好奇地凑上前，与他并肩游窜起来。 要不是这些小鱼不好抓，真想带些回去。 把它们拿到学校门口摆摊卖，平均五块钱一条肯定好卖。 转眼间，杨斌游到光点附近。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海床上只有礁石和海藻，根本没发现鱼的影子。 “不应该啊！” 杨斌心里纳闷，根据画面上显示的位置，明明就是这里没错。 于是，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画面，光点并没有离开，还是停留在原地。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跟过来的小鱼们纷纷朝着前方游过去。 其中一条体色艳丽的小鱼刚游出去两三米远，沙砾上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大嘴，一口将它咬住。 一击得手后，黑影又迅速折返回海床上。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极快，但还是被杨斌准确地捕捉到了。 转眼间，那些游窜过去的小鱼已经全军覆没，全都被黑影一一吞食。 直到这时，杨斌才终于注意到。 原来海床上遍布的礁石，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假的。 第542章 玫瑰毒鲉 每一处大礁石旁边，都紧紧地依偎着三四块小礁石。 袭击小鱼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些看似普通的“礁石”。 杨斌终于看清了，这些所谓的小礁石实际上是石头鱼。 石头鱼的颜色与礁石如出一辙，就连体表也是坑坑洼洼的，仿佛真的是一块礁石。 不仔细瞧，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是鱼。 想起之前在远海时，王莽不小心被石头鱼刺伤了手，疼得他痛不欲生。 石头鱼虽然长得丑陋，但却拥有锋利的长刺，如同玫瑰花一般，因此也被人们称为“玫瑰毒鲉”。 它们的毒性极其强烈，被誉为“世界上最毒的鱼”之一。 杨斌确定了，画面上显示出来的光点，就是这些石头鱼。 他的目光扫过，仅仅是眼前所看到的，就至少有几十条之多。 根据画面上探测到的，数量可远不止这些。 要是能把这些石头鱼都收了，那可就赚大了。 这些石头鱼几乎都静静地待在原地，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离开。 为了避免将大群的鱼吓跑，杨斌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从外围开始下手。 于是，他奋力地蹬动脚蹼，迅速游向一处礁石旁。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礁石边竟然有三条石头鱼。 这些石头鱼的个头都相对较小，最小的仅有十几公分长。 最大的也不过二三十公分长，与他的脚大致相当。 这可把杨斌难住了。 这种个头大小的鱼，不太适合用鱼枪打。 不管是打头还是打尾，一枪下去基本上半截身子就没了。 货卖一张皮，卖相不好就白搭。 徒手抓也不太靠谱，这玩意儿长得跟刺猬似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到。 用鱼竿倒是行，就是效率太低。 况且，石头鱼不太喜欢动，投放鱼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咬钩。 几十上百条石头鱼，就算钓一晚上也钓不完。 杨斌手上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抓一条试试。 石头鱼真老实，手都快贴到它身上了，还是一动不动的。 它那嘴巴长得挺特别，都快顶到脑门上了，典型地包天。 杨斌出手快准狠，“啪”的一下就把它的头给摁住了。 石头鱼这一受惊，立马就剧烈挣扎起来。 身体不停地挺动着，把身旁的沙砾都扬起来了。 别看它个头小，这爆发力强得很。 杨斌手紧紧摁着，一点儿都不敢动，就怕被鱼刺给扎到。 石头鱼挣扎得太厉害，身体都深深陷进沙砾里去了。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它才终于老实了下来。 杨斌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拎了起来。 等把鱼拎起来才发现，这石头鱼的身体软塌塌的，一动也不动了。 “不会是被我摁死了吧？” 杨斌又晃了晃，它还是没反应。 第一次抓没经验，居然就这么把它给弄死了。 不过，不影响食用。 杨斌把网兜口打开，小心翼翼地把它丢了进去。 看来，徒手抓还是不太可行啊。 主要是它浑身上下都是刺，根本就没地方下手。 想来想去，还是得用钳子才行。 想明白了，他就蹬踢脚蹼快速上浮。 浮出水面后，杨斌摆动手臂朝船边游去。 今天海面上的风浪不大，而且还是顺着风向游的，一点儿都不费劲。 很快，他就游到船边了。 杨斌身体往前一倾，抓住挂梯扶手就麻利地爬上了船。 登上甲板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仓库，把赶海用的铁钳子拿上了。 有了这钳子，抓石头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为了能在水下多待一会儿，他顺便把气瓶里的气给补满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杨斌就马不停蹄地下水了。 水下的情况可是瞬息万变的，得赶紧抓紧时间，可别夜长梦多。 入水后，杨斌用力蹬踢脚蹼，快速地潜向海床。 刚才下来过一次，对水下的海况熟悉，只用了之前一半的时间。 等他再次回到海床上，就见周围有好多小鱼直愣愣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杨斌知道，这些小鱼肯定是中了石头鱼的毒，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果不其然，一些石头鱼开始大快朵颐。 他游到一处礁石旁边，举起钳子，“咔嚓”一声，就对准其中一条石头鱼下手。 只见那钳子一张一合，一条石头鱼就被稳稳当当地夹住了。 石头鱼受到惊吓后，左摇右摆着身体，嘴巴也跟着一张一合。 杨斌眼疾手快，把它塞进网兜里。 石头鱼在网兜里横冲直撞，棘刺顺着网眼就冒出来了。 为了防止潜水服被扎破，杨斌尽可能和网兜保持距离。 紧接着，他又对旁边的鱼下手了。 这铁钳子比徒手效率高多了，省时省力，完全不用担心会扎到手。 前后不到两分钟，杨斌就抓了三条大小不一的石头鱼。 只要超过半斤以上的，统统拿下。 这些石头鱼的习性和带鱼有点像，傻乎乎的，就算同类被抓了，它们还是镇定自若。 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随着时间推移，海床上的石头鱼数量慢慢变少了。 杨斌腰间原本瘪瘪的网兜，变得鼓鼓囊囊。 他手里的铁钳子就没停过，“咔咔咔”地大张大合，手指都快抽筋了。 过了二十分钟，网兜里的鱼太多了，足有二三十斤重。 长时间挂在腰间，就跟背了个沉重的沙袋似的，腰有点吃不消。 没办法，他只好先浮上去。 抓了满满一网兜，海床上的石头鱼还有好多。 根据神秘第六感探感到的数量，至少还有几十条。 石头鱼分布的区域特别干净，几乎没有其他杂鱼，抓起来省心。 “哗啦～” 水面上溅起一团水花，杨斌浮出水面。 与此同时，梦娜也刚到船边，正准备拉扶手上船。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她下意识地回头张望。 当看到是杨斌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杨斌游得更近一些，梦娜才注意到他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 她好奇地问道：“杨斌，网兜里装的是什么呀？” 杨斌摘下嘴里的咬嘴，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石头鱼，你先上去把吊机挂钩放下来。” “喔，好。”梦娜应了一声，迈动那双修长的腿登上船。 杨斌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这玩意儿就跟定时炸弹似的。 第543章 捡鱼 等了一会儿，吊钩缓缓下降至水面上方。 杨斌将网兜系在了吊钩之上，并朝着梦娜比划了一个上升的手势。 梦娜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地推动着手中的操纵杆。 使用吊机提拉二三十斤重的货，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 随着网兜逐渐被提拉上去，杨斌也顺着挂梯爬上了船。 登上甲板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挂钩上的网兜取了下来。 \"梦娜，帮我拿个鱼箱过来。\" \"好。\"梦娜脆生生地应一声，顺手拉来了一个空鱼箱。 杨斌解开了网兜口。 然而，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一条石头鱼就\"嗖\"地一下跳了出来。 \"梦娜，小心！\" 杨斌眼疾手快，迅速对着石头鱼踢出了一脚，将其踢飞了出去。 再慢那么一点点，鱼恐怕就要蹦到梦娜的脚上了。 离开了水的石头鱼显得异常活跃，一点不老实。 梦娜赶紧过来帮忙，他们一起把网兜拎起来，把里面的石头鱼全都倒了出来。 石头鱼的数量太多，它们互相挤来挤去的，尖锐的长刺都扎到同类身上去了。 梦娜看着清一色的石头鱼，惊讶地问：“杨斌，这些石头鱼身上都没伤口，你是怎么抓到的？” 杨斌晃了晃手中的钳子：“就用它，省时省力。” “下面还有吗？” “有，你帮我把气瓶充满气，我再下去一趟。” “等下我跟你一起下去。” 说完，梦娜拿起他的气瓶去补气了。 杨斌也没闲着，把这些石头鱼放进活水舱里先养着。 这些石头鱼都是小刺头，得单独放才行。 处理好渔货，梦娜也把气瓶充满了，压力表显示一切正常。 “杨斌，可以下水了。” “知道了。”杨斌把活水舱的盖板盖上，快步走了过去。 背上气瓶后，把松紧度调整好，“梦娜，你也带把钳子下水，鱼枪没用。” 梦娜点了点头。 拿好工具，两人一先一后顺着挂梯下了船。 入水后，梦娜紧紧跟着杨斌朝海床的方向游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 才短短两分钟，就已经站在了海床上。 稳住身形后，杨斌给梦娜打着手势。 梦娜明白了他的意思，蹬了蹬脚蹼，贴着海床向前游动。 游出去七八米远，梦娜就看见了礁石旁的石头鱼。 要不是杨斌带路，她就算从这儿经过，也不一定能发现。 这石头鱼藏得太好了。 对于这一带，杨斌那可是熟门熟路。 他也不磨蹭了，赶紧挥动起手中的钳子，准备捡鱼。 与此同时，梦娜也把手中的钳子分开，瞄准一条石头鱼就夹了过去。 “咔”的一声，钳子不偏不倚，正好夹住了石头鱼的头。 石头鱼受到惊吓，拼命地抖动身体，剧烈挣扎。 它的爆发力极猛，梦娜手中的钳子都被晃得不停地抖动。 “嗖～” 石头鱼挣扎了几下，“哧溜”一下就从钳口中挣脱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游出去半米远。 鱼跑了，梦娜着急忙慌地蹬踢脚蹼追了上去。 她手中的钳子高高举起，大张大合，想要把石头鱼给抓回来。 可还没等她靠近呢，石头鱼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办法，梦娜只好垂头丧气地折返回去。 连续夹了两条石头鱼，结果都跑掉了，钳口太松了。 毕竟，梦娜是个女孩子，手上的力气有限。 再看看杨斌，出奇的顺利，网兜里已经有两三条鱼了。 为了不拖后腿，梦娜灵机一动。 既然一只手不行，那干脆就用两只手呗。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改用两只手后，梦娜又一次挥动起手中的钳子，朝石头鱼夹了过去。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成功收获了一条石头鱼。 梦娜看着掉进网兜里的石头鱼，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有了成功的经验，梦娜信心倍增，马不停蹄地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她的双眼敏锐地搜索着周围的海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着石头鱼的角落。 如果此时有其他潜水捕鱼者看到他们的举动，恐怕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一般人都是手持鱼枪，四处寻找鱼儿的踪迹。 杨斌和梦娜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直接拿着夹子去捡鱼！ 知道的这是在几十米深的海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滩涂上赶海呢。 有了梦娜的加入，捡鱼的效率快多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两人的网兜里又变得满满当当。 石头鱼被清理完，海床看起来清爽多了。 杨斌脑海中的画面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光点。 这些光点距离比较远，分布得十分零散。 网兜里的鱼太重，他的行动有些不便。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捕捞。 按照时间来算，另一张渔网也该收了。 束缚的时间太长，一些鱼可能会缺氧被闷死。 杨斌蹬了蹬脚蹼，游到梦娜旁边，比划着手势，询问网兜能不能带上去。 梦娜心领神会，点了两下头，表示没问题。 既然这样，杨斌用手指了指上方。 梦娜看懂了手势，用力蹬了蹬脚蹼，朝水面游去。 腰间挂着沉甸甸的网兜，她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待她游出一段距离之后，杨斌才开始摆动脚蹼，缓缓地上浮。 他们浮到水深约十米的位置时，突然出现了几条体型小巧的鲨鱼，挡住了去路。 这些小鲨鱼的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几斤左右，长度与成年人的手臂相差无几。 最小的甚至还没有十斤重。 尽管它们个头不大，但凶性可丝毫不减。 只见一条鲨鱼摇摆着尾巴缓缓地向梦娜游去，嘴巴还不停地一张一合。 梦娜心头猛地“咯噔”一声，连忙举起手中的鱼枪，企图用它来吓跑这群鲨鱼。 然而，鲨鱼似乎对她手中的鱼枪毫不在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腰间挂着的网兜。 紧接着，另一条鲨鱼也紧紧跟随着游了过来。 关键时刻，杨斌挡在了梦娜身前，挥舞起手中的鱼枪。 他夸张的动作成功地把鲨鱼吓得向后逃窜。 这些小鲨鱼虽然具有较高的攻击性，但攻击力不行，属于又菜又爱玩。 鲨鱼群驱赶开后，杨斌带着梦娜迅速上浮。 这里出现了小鲨鱼，附近可能还有更大体型的鲨鱼。 “哗～” 水面突然泛起水花，两人有惊无险地浮出了水面。 第544章 青花瓷陶片 靠近船边，杨斌摘下咬嘴：“梦娜，把网兜解下来给我，你上船吊钩。” 梦娜点了点头。 费了好一番功夫，两个网兜终于被吊拉上船。 这一趟下去捡的石头鱼比较多，杨斌一个人就抓了四十多条。 梦娜捡得少一些，大概二十多条。 所有的石头鱼一股脑儿放进活水舱，总共有一百多条。 这批石头鱼的品质好，卖相更是没得说。 它们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伤口。 处理好渔货，杨斌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快步回到驾驶室。 走到操作台前，他迅速启动了船只。 水下的渔网得赶紧收，已经超时了。 锚索全部收回后，杨斌缓缓提拉油门杆。 随着刺耳的引擎声越来越响，海洋 1 号如箭一般破开水体，向前疾驰。 渔网离得并不远，也就一百多米。 还没等速度完全提上来，船就已经开到了渔网边。 船头。 梦娜手持铁钩子，瞄准漂浮的浮球，猛地一挥手臂。 只听“啪”的一声，水花四溅，铁钩子稳稳地挂在了主绳上。 勾中啦！ 梦娜兴奋地用力拉扯。 网头顺着船体被拉了上来，网眼上还挂着几只红脚虾。 梦娜又用力把主绳扯拽了两三米上来，然后一圈圈紧紧地缠绕在绞盘上。 缠绕紧实后，她摁下绞盘开关键。 随着绞盘的转动，水下的主绳也一点点被收了回来。 一百多米的主绳收回，长长的渔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卷缩成了一团。 这时，杨斌也来到了甲板上，问道：“梦娜，绳收得差不多了吧？” 梦娜：“嗯，可以吊网啦！” “那好，我来拉辅助绳，你启动起重机吧。” 起重机启动，梦娜动作熟练地调整着大臂的方位。 当挂钩顺利勾住渔网的提拉绳，大臂缓缓向上升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斌和梦娜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水面。 他们都好奇，这一网究竟能捞到多少鱼？ 当渔网完全浮出水面时，像一个巨大的沙袋。 梦娜惊讶地叫了起来：“哇！好大的一网啊！” 杨斌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激动不已。 网兜被撑得圆滚滚的，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似的。 在大臂的不断移动下，网兜顺利地被吊到了甲板上方。 干燥的甲板，眨眼间就被渔网带上来的水给打湿了。 杨斌紧紧地抓住辅助绳，一步步往后退。 等了好一会儿，网兜终于稳定下来，不再摇摇晃晃的了。 杨斌松开辅助绳，凑近看了看。 密密麻麻的网眼都被塞得满满的，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白花花的东西。 梦娜站到一边，好奇地问：“杨斌，你觉得这一网有多少斤渔货？” 杨斌粗略地扫了一眼：“要是网兜里全是渔货的话，至少得有三千斤吧，不过可能性不大，还是先解开看看。”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到绞盘旁边，准备将主绳松开。 梦娜也是十分机灵，迅速躲到了一旁，生怕自己被误伤。 伴随着绞盘的转动，原本紧绷的主绳逐渐变得松弛，出现了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口子。 “哗啦哗啦~” 伴随着网口的不断扩大，里面的渔货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空荡荡的甲板瞬间被渔货所占据，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这些鱼儿的种类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个头有大有小。 除了鱼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虾和蟹。 当然，夹杂在其中的海洋垃圾数量也不少。 梦娜看到这满满一甲板的渔货，内心激动万分。 “哇！好大一条石斑鱼啊！” “杨斌，你快看！你脚边有一个凤尾螺诶，真是太漂亮啦！” 梦娜兴高采烈，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这一网虽说没达到预想的三千斤那么多，但两千斤还是稳稳当当的。 不仅如此，鱼的个头也都挺大。 渔网上的渔货掉光了，杨斌把它放在一旁。 他用平板车拉过来十几个鱼箱，留作分拣用。 梦娜也戴上手套，准备干活。 为了方便挑拣，杨斌先把鱼堆里的垃圾给捡出来。 在清理海洋垃圾时，杨斌的目光被两片陶瓷吸引住了。 这两块陶瓷片并不大，大约只有手掌大小。 陶瓷片上的图案异常精美，线条刻画得极为细腻、清晰。 杨斌不禁心生好奇，将其中一片陶瓷片小心翼翼地捡起，仔细端详起来。 这片陶瓷片摸上去质感极佳，温润如玉。 此时，一旁的梦娜见他突然失神，不禁好奇地问道：“杨斌，你看什么呢？” 杨斌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陶瓷片递过去，“梦娜，你来看看这个。” 梦娜接过陶瓷片，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与此同时，杨斌又从地上捡起另一块陶瓷片。 当他将陶瓷片翻转过来时，惊讶地发现底部竟然刻有一个正方形的落款。 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落款处已经长满了苔藓，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杨斌小心地擦拭掉苔藓，试图辨认出上面的文字。 然而，这些字体却是繁体字。 他勉强认出了上面的四个字——“永乐年制”。 认出年份后，杨斌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古董吧？ 毕竟，不远处有几个土夫子，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梦娜看了看手中的瓷片，道：“杨斌，上面的图案我不太懂，但从质地和釉色来看，可以肯定这是个老物件儿。” 杨斌一听，心中一喜，又把手里的陶瓷片递过去，“那你再仔细看看这个。” 梦娜看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把陶片递还回去，语气十分肯定：“是古董，就是可惜碎了。” “嗯，是挺可惜的。” 其实，在这片海域打捞出一些古物碎片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之前就有渔民捕捞到过银元、金锭等，更有甚者捞到了价值连城的古玩。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陶瓷片收好，放进一个小盒子里，继续埋头清理海洋垃圾。 梦娜也没有再多想，继续分拣着渔货。 没一会儿，她竟然也在一堆鱼中发现了几片陶瓷片，而且上面同样印有元青花的图案。 第545章 沙鼻子 杨斌接过陶片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些元青花竟然与之前的陶片完全一致。 不过，数量还是少了些，没法儿拼凑起来。 梦娜喜欢陶片上的图案了，嚷嚷着：“杨斌，你把陶片收好，等回去了，让念楚把它编成工艺品，肯定漂亮。” “好。”杨斌随口应道。 两人马不停蹄地分拣着渔货。 光是清理海洋垃圾，杨斌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埋头苦干，他们总算是把甲板上的渔货都分拣完了。 鱼一共装了二十三箱，虾蟹各一箱。 这一网，把之前几天耽误的时间都给补回来了。 渔货清理完，他们一共找到了大大小小十几块陶片。 其中，有三块陶片上印有落款。 这落款的图形各不相同，有正方形的，还有双圈形的。 落款的字体也不一样，不是一个时期的。 一网下去竟然能够捞到十几块陶片，而且还是来自于不同朝代的，不太正常。 杨斌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些陶片会不会是之前那次离奇的爆炸所导致的？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目光望向孟大的船队所在的方向。 两艘船还在原地待着呢，都整整三天了。 今晚要是还不动，得想个法子过去探个究竟。 这一通忙活，杨斌和梦娜两人都感到筋疲力尽。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鱼，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鱼已经被分拣完毕，但接下来还需要妥善处理。 其中一部分需要放入活水舱里饲养起来。 另一部分，需要送入冷库进行保鲜处理。 杨斌随手拿起旁边的铁钩子，费力地拖着两箱鱼缓缓向活水舱走去。 来来回回足足跑了十几趟，总算将所有的鱼都处理好了。 与此同时，梦娜也将甲板上的卫生打扫得一干二净。 “呼……” “总算是完成了，好累哟。” 梦娜一边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肩膀，脸上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杨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下午四点了。 此刻，太阳好像害羞似的，躲进了云层后面，瞬间让周围的光线黯淡了下来。 杨斌转过头，轻声说道：“梦娜，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今晚不作业了。” 梦娜：“那我先去洗把脸，等会儿做好饭叫你。”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杨斌把陶片收集起来，装进塑料袋里。 …… 转眼间，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此时的海面狂风怒吼着，掀起一个个巨大的浪涛。 只听见“哒”的一声轻响，杨斌迅速按下手中探照灯的开关。 刹那间，强烈而刺眼的光芒如同白昼一般，照亮了整个甲板。 杨斌拿起望远镜，朝着孟大船队的方向望过去。 通过目镜，他看到船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的。 再看灯光移动的位置，不断有人从船上跳下来，落进水里。 杨斌大概数了数，一共下来了六个人。 还没过两分钟，又有灯光晃悠起来。 紧接着，第二批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下船。 要不是有灯光指路，这么远的距离，杨斌肯定发现不了。 前前后后一共下去了两批人，大概有十来个吧。 这大晚上的风大浪急，水下的能见度连两米都不到。 就算开着强光灯，也只能勉强看到两三米远。 白天没动静，晚上倒是挺忙活的。 杨斌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琢磨着用什么办法过去瞅瞅。 开船过去肯定不行，就算是皮划艇，目标也太大了。 潜水游过去倒是隐蔽，不过距离太远了，体力跟不上。 白天风平浪静的时候还能试试，晚上风浪太大了。 别说是游泳了，稳住都费劲。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办法比较靠谱。 操控鱼过去探探路，效率高，还不会暴露目标。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放血。 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毕竟，吃一碗大米饭，才能补回一滴血。 不过，不弄清楚孟大他们在干什么，寝食难安。 杨斌套上外套，迈步走出驾驶室。 到了活水舱边上，就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 活水舱里的渔货太多，占满大半空间。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盖板掀开，灯光一照，里面的鱼就开始活蹦乱跳，那叫一个欢实。 这些鱼就跟一个个要上战场的小战士似的，就等他来挑。 挑鱼也是有讲究的。 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太大了费血，操控时间短，还容易被发现。 太小了也不行，没什么战斗力。 杨斌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石头鱼最合适。 石头鱼体型正好，藏起来也方便，关键是它有杀手锏。 万一有突发状况，身上的长刺就是最厉害的武器。 决定好了，杨斌拿起抄网就开始挑鱼。 可能是动作太大，把屋里的梦娜给惊动了。 她裹着棉服跑出来，拿着强光灯晃了晃：“杨斌，是你吗？” 杨斌被灯光一晃，眼睛都花了，赶紧抬手挡着，大声喊：“是我，把手电关了。” 一听是杨斌的声音，梦娜这才把手电收了，问：“不是说今晚不作业吗，你怎么又忙起来了？” “哦，我检查一下鱼，你快回去吧。” 梦娜听了，缩着脖子赶紧跑回屋里。 就出来这么一小会儿，把她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冷得不行。 随着房间门轻轻关上，杨斌又开始认真挑选起鱼来。 没过多久，他还真找到了一条充满活力、个头适中的石头鱼。 杨斌小心翼翼地将这条石头鱼单独放入一个鱼箱中。 准备好后，他握紧拳头，对着自己的鼻梁“咣”的一下。 下一秒，杨斌就感觉一股热流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石头鱼独特的地包天嘴巴，仿佛就是为了盛放鲜血而存在的天然容器。 当石头鱼贪婪地将血液一饮而尽时，一种奇妙的感觉迅速传遍杨斌的脑海。 他们之间成功地建立起了特殊的联系。 紧接着，杨斌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揉成一团，塞进鼻孔中止血。 杨斌的鼻子比较脆弱，属于医学上所称的特发性鼻出血患者。 俗称：“沙鼻子。” 只要稍碰撞就容易出血。 不过这样一来，用血也比较方便。 第546章 勇猛的石头鱼 成功止血后，杨斌把石头鱼从鱼箱里拎了出来。 建立了联系，不用担心它会攻击自己。 现在的石头鱼，杨斌让它往东，它绝对不敢往西。 时间紧迫，得赶紧让它过去。 “啪”的一下，石头鱼就被杨斌扔进了海水里。 刚一入水，汹涌的浪头就把石头鱼给淹没了，瞬间没了踪影。 肉眼看不见它，但是杨斌却能清楚地知道它的位置。 这会儿，石头鱼已经游到水深四米的地方了。 水下的流速虽然比较大，不过对石头鱼来说没什么影响。 杨斌操纵着石头鱼，迅速地朝孟大船队的方向游去。 石头鱼的鱼尾飞速摆动，甚至产生了模糊不清的残影。 要不是杨斌操纵，它这辈子都不会游这么快。 石头鱼全力游动，速度比人快了不止一倍。 此时，海风呼呼作响，杨斌站在甲板上，被狂风吹得直打哆嗦。 这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小跑着去了驾驶室。 进了驾驶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目光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石头鱼的速度突然减缓，而前方出现了一条鲨鱼。 这条鲨鱼体型较小，大约有十几斤左右，与杨斌之前驱赶的那条非常相似。 说不定它是落单了没走远，在这附近晃悠。 十几斤重的鲨鱼不算大，但是和石头鱼比起来…… 完全没法比，鲨鱼的体型至少比它大六七倍。 鲨鱼悠闲地摆动着身体，缓缓地朝着石头鱼靠近。 从它的模样来看，似乎并未将石头鱼放在眼中，显得格外自信。 当鲨鱼距离石头鱼仅有半米时，突然间加速冲刺。 它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要将石头鱼一口吞入。 石头鱼要是被它咬中，半截身子可就没了。 杨斌吓得一激灵，赶紧定了定神，全神贯注地操纵起石头鱼。 说时迟那时快，它的鱼尾突然一阵抽搐。 眼看着鲨鱼就要咬到了，石头鱼“嗖”的一下闪出一米远。 鲨鱼扑了个空，继续张牙舞爪地追过来。 嘿！还没完没了！ 杨斌来了脾气，操纵着石头鱼就迎了上去。 眨眼间，一大一小两条鱼就碰上了。 石头鱼仗着自己身材小巧的优势，轻轻松松就躲开了鲨鱼，游到了它的肚子下面。 还没等鲨鱼反应过来，石头鱼的长刺就“噗”地插进了它的身体里。 刺进去后，杨斌赶紧操纵它闪开。 就在石头鱼刚离开的瞬间，鲨鱼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地抖动着身体。 虽然扎得不算深，但是疼痛可一点不会减轻。 鲨鱼受了伤，也没心思再去追石头鱼了，开始在海里横冲直撞。 石头鱼也没耽搁，继续向前游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斌坐在躺椅上，就跟老僧入定了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头鱼总算是不负所望，游到了孟大船队附近。 这时，船上静悄悄的。 不过，水面上挂着十几条安全绳。 这些安全绳分布的位置各不相同，几乎绕了船一圈。 有安全绳做指引，要找到水下潜水员的位置，太容易了。 杨斌也不磨蹭，直接就操纵石头鱼下潜。 石头鱼潜水可比人快多了。 没几个呼吸的功夫，它就潜到了十几米深的海床上。 透过石头鱼的视角，只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弓着腰，手里拿着鱼枪，正在慢慢移动。 这么一看，他就是在正常找鱼，没什么特别的。 为了以防万一，杨斌没敢让石头鱼靠得太近。 于是，换了个方向，继续在海床上游来游去。 一连碰到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拿着鱼枪在找鱼，也没发现不对劲。 “难道是自己想多？”杨斌心里有点犯嘀咕。 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在海床上搜寻。 此刻，石头鱼的优势愈发明显，好几次从潜水员身边游过都没被发现。 绕过一处海藻，杨斌发现海床上有好多碎礁石。 这些礁石的切面干净，连苔藓都没有，一看就是新弄出来的。 石头鱼沿着海床上的碎礁石，继续向前游去。 游出去二十多米远后，突然看见一处大石块立在那儿。 仔细看，可以发现石块下方有个黑乎乎的洞口。 洞口还挂着两条安全绳呢。 等石头鱼游近了，透过它的眼睛，杨斌看得更清楚了。 之前看到的那些碎礁石，就是从这里来的。 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杨斌控制着石头鱼钻进了石洞里。 本来还以为石洞里面会很窄，结果进去一看，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洞道大概有两米高，而且切面特别平整。 高度都一样，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石头鱼顺着石道一直往前游。 也不知道游出去多远，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让杨斌大开眼界。 这时，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一条石道，而是几间石屋。 其中有两间石屋的门开着，隐隐约约能看见有灯光在晃来晃去。 杨斌控制着石头鱼进了其中一间石屋。 一走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口庄严肃穆的石棺。 “见棺发财！”他暗自嘀咕道。 石棺旁，一个身着潜水装备的人正手持铁杵，撬动着棺材盖。 此人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杨斌认不出他到底是谁。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不是孟家三位兄弟，身材和身高都明显不符。 这间石屋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尽管空间狭小，仅有三十四平方米左右，但四周的墙壁上却雕刻着众多精美的图文。 杨斌完全看不懂这些图文所表达的含义。 不过，从这些栩栩如生、年代久远的图文来看，他由衷地钦佩那些雕刻者的技艺。 毕竟，在几十米深的水下，要完成如此精湛的雕刻工作，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又有一个穿着潜水装备的人游了进来。 两个人碰面之后，立刻开始用手比划着各种奇怪的手势。 显然，这些手势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沟通方式。 杨斌不太理解具体细节，但他大致能够明白他们的意图——打开石棺。 第547章 水下石屋 看到这里，王莽之前的说法得到了证实，他们就是土夫子。 石头鱼进来有一会儿了，除了他俩，没看见其他人。 杨斌琢磨着，外面那群找鱼的人，估计根本不晓得这里有墓道。 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用来打掩护的。 要是碰上突发状况，他们还能当个幌子。 这时，俩人又开始对着石棺捣鼓，想把它给弄开。 一不小心，透过目镜看见其中一人的脸，竟然是个老外。 杨斌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等他再想看清楚，那人的头又转过去了。 他赶紧操控着石头鱼慢慢靠近，不停地调整方向。 再三确认后，还真是个老外。 老外跑到国内的海域来盗墓，也太嚣张了！ 一愣神的功夫，石头鱼就游到了其中一人的腿边。 正在开棺的人看见石头鱼，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着它狠狠地踹了过去。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可怜的石头鱼被踹出了半米远。 紧接着，那外国佬又抄起旁边的铲子，准备把石头鱼给拍死。 杨斌不敢走神，急忙操控石头鱼躲开。 游出去两圈后，轻松把外国佬给甩掉了。 不过，杨斌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趁其不备，杨斌操控着石头鱼猛地冲向他的后背。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石头鱼准确无误地撞在了他的腰上。 尖锐锋利的长刺瞬间刺穿了他身上的潜水服，扎入了肉里。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像触电一般猛地跳了起来。 他伸出一只大手疯狂地拍向自己的腰间。 还没等大手落下来，石头鱼就先一步溜走了。 大手重重地拍在了腰间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使得外国佬忍不住龇牙咧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趁你病，要你命！ 石头鱼悄悄地游动到他的大腿处，然后猛地撞了上去。 借助这股撞击的力量，尖锐的长刺再次刺穿了潜水服，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外国佬疼得全身一阵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趴在了石棺上。 不是嘴里咬着咬嘴，他早就哭喊爹娘了。 他的手条件反射般地迅速一抓。 这次石头鱼不躲不闪，反而任由他抓住。 当外国佬的手掌紧紧握住石头鱼，企图将它捏死的时候。 稍微一用力，长刺立刻刺破了手套。 他的掌心瞬间出现了十几个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的，仿佛蜂窝一般。 外国佬疼得死去活来，急忙用尽全身力气甩动胳膊，将石头鱼远远地甩飞了出去。 石头鱼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抖了抖那短小的鱼尾。 几处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外国佬差点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钻心刺骨般的剧痛，用力蹬踢脚蹼逃出石屋。 此时，他的潜水服已经破裂开来，冰冷的海水正通过那一个个细小的孔眼迅速渗透。 要是不赶紧浮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杨斌也没去操控石头鱼追，连续扎了好几次，毒液都进他身体里了。 就石头鱼这毒性，就算马上吃药，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别想恢复。 之前王莽只是手指被扎了一下，都疼了足足三天。 像他这样的伤口，外国佬身上至少有几十处，可以想象他会承受怎样的痛苦折磨。 转眼间，他就冲出了石屋。 另外一个人却茫然不知所措，脸上满是疑惑。 杨斌做事向来一视同仁。 他操控着石头鱼从石棺下方游过去，“砰”的一下撞在他腿上。 长刺扎进肉里，石头鱼直接挂在了他小腿上。 他的反应比刚才那个还大，“嗖”的一下就蹿起来一米多高，惊恐万状。 石头鱼猛地一抖身子，把长刺从他腿里拔了出来。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朝着他身体其他部位撞去。 “啪！啪！啪！” 杨斌都数不清撞了多少下，原本浑身是刺的石头鱼，现在都快变成秃子了。 它身上的长刺，几乎有一大半都被折断了。 就算有杨斌操控，它也已经精神萎靡。 外国佬仿佛见了鬼一般，工具掉落一地，像只无头苍蝇似的逃出石屋。 第二个比第一个更惨，命虽然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恢复，可就不好说了。 搞定这两人后，杨斌打算把石头鱼操控回来。 谁知刚出石屋，脑海里那神奇的感觉就突然没了。 紧接着，石头鱼也失联了。 得，时间到了。 虽说时间有点紧，但石头鱼的任务完成得挺顺利。 不仅知道了对面在干什么，还顺便收拾了两个外国佬。 杨斌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倦意。 长时间控制石头鱼，对精神的消耗不小。 搞清楚状况后，杨斌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报警处理。 不过，他们现在在猎人弯，所有通讯设备都没法用。 估计这帮外国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打着捕鱼的幌子偷文物。 想报警，得先离开猎人弯才行。 为了保险起见，杨斌决定先去爵士号一趟。 以他对这帮走私犯的了解，文物肯定不会带回港口，风险太大。 他之前虽然没碰到过走私文物的，但遇到过盗猎保护动物的。 一般东西到手，他们就会找好买家，直接在海上交易。 杨斌要是没猜错，这帮人出了猎人弯，就会把货出手。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不管出不出手，这事儿都不能坐视不管。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间接\"引路人\"。 杨斌走出驾驶室，来到梦娜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梦娜，你睡着了吗？\" 屋内很快传出了梦娜的回应声：\"还没呢。\" “我去找吕楠他们一趟，跟你说一声。” “嘎吱”一声，梦娜把门拉开，“杨斌，用不用我跟你一块儿去？” 杨斌面带微笑：“不用，也没什么大事儿，去去就来。” “嗯，那你开慢点儿，风浪大。” “知道了。” 说清楚后，杨斌顺着挂梯麻利下船。 这时，突然一个汹涌的急浪扑面而来，瞬间将杨斌全身打得湿透。 冰冷刺骨的海水让杨斌不禁打了个寒颤。 等到浪头过去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皮划艇。 第548章 真相 杨斌启动皮划艇后，紧紧握住推进杆，轻轻一拧油门。 叶轮转动，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船体疾驰而出。 爵士号就在不远处，大概一海里的距离。 海面上波涛汹涌，皮划艇就像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航行了二十多分钟，杨斌终于赶到了爵士号旁边。 刺眼的探照灯晃来晃去，眼前一片模糊。 杨斌把船速放慢，借着浪头的推力，缓缓靠近船体。 成功靠船后，他把锚索顺着船头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沉甸甸的船锚落入水中。 船体固定好，杨斌一把抓住挂梯扶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船。 登上甲板，船上静悄悄的。 算算日子，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上爵士号了。 爵士号上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杨斌轻车熟路地朝着驾驶室走去，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 他轻轻推开门，只见王莽和吕楠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饭。 王莽听到脚步声，警惕地回过头来。 “谁！” 他的声音像打雷一样，把旁边的吕楠吓了一大跳。 杨斌听到声音，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小子，耳朵还挺灵的嘛。” 看到是杨斌，王莽松了一口气，惊讶地问道：“斌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吕楠放下筷子，热情地招呼道：“斌子，来得正好，尝尝这大鱼头，可鲜了。” “你们吃吧。”他走到桌前，看到铁盆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红烧大鱼头。 王莽把自己屁股下的凳子抽出来，说：“斌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开水暖暖身子。” “不用了，你先吃饭吧。” 话还没说完，王莽小跑着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杯泡着茶叶的开水进来了。 杨斌接过水杯，捂了捂手，说：“王莽，对面那船我查清楚了，他们就是土夫子。” “我就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会儿，什么土夫子？我怎么听不明白。”吕楠插嘴道。 “是这么回事儿……”杨斌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一通。 吕楠听完，一拍大腿：“斌子，外国佬来偷咱们的宝贝，胆大包天，干他丫的！” 王莽赶紧接过话茬：“吕楠，你先别插话，先听斌哥说。” 杨斌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然后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事儿可不能不管。” 他把嘴里的茶叶吐掉，接着道：“不过，咱们也不能一起去报警，风险太大，你们今晚先赶紧回去。” 吕楠听了，皱起眉头： “斌子，你这意思我明白，可这样的话，要是他们被查，不就会怀疑到你头上吗？” “这事儿好办，你们回去跟海警联系一下，让他们查船的时候，把我的船也一块儿查了。” 说完，杨斌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捡到的元青花陶片，递给他们。 吕楠和王莽接过东西，好奇地看了一眼。 看完后，吕楠问道：“斌子，你也去盗墓了？” 杨斌白了他一眼：“别瞎说！这是我收渔网的时候捡到的。” “嘿嘿……开个玩笑。”吕楠傻笑着挠了挠头。 交代清楚，杨斌也不磨蹭，准备回去了。 梦娜一个人在船上，时间长了会害怕，毕竟是女孩子。 吕楠和王莽一起把他送到了船边。 吕楠说：“斌子，你慢点啊。” 杨斌挥挥手：“赶紧回去吃饭，吃完就出发，走了！” 说完，他把船锚拉上船，一拧油门就走了。 皮划艇在浩瀚大海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尽头。 吕楠和王莽对视一眼，也转身回去。 不一会儿，爵士号劈开波浪，悠悠地向前驶去。 偷文物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不敢磨蹭。 与此同时，航行一段时间的杨斌也顺利回来了。 他登上甲板，一眼就看到梦娜房间的灯还亮着。 走到房间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梦娜，我回来了，你赶紧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 两人互道晚安后，杨斌就去洗漱了。 另一边。 此时此刻，孟大船队的船上，传来阵阵哀嚎声。 昏暗的船舱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杰克和汤姆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眼黯淡无光。 与往日相比，他们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精力，半死不活的。 他们的身体肿胀。 尤其是杰克，五官扭曲变形，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 突然，船舱的门被推开。 皮特着急忙慌的进来，手中紧紧握着两根针管和一瓶药。 他一脸焦急地跑到床边，将药物摆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接着，他熟练地拿起一支支玻璃药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掰断，用针管抽取里面的药液。 反复抽取了几次之后，皮特终于将针管装满了药液。 他说：“杰克，快把这个打进去。” 杰克艰难地抬起手，接过针管。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针尖刺入自己的手臂，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随着药液缓缓注入体内，他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汤姆见状，也学着杰克的样子，将针管中的药水注射到自己的体内。 完成注射后，皮特坐在床边，问道：“汤姆，你确定袭击你们的真的只有一条小鱼？” 汤姆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恐惧：“是的，我非常确定！” 不仅仅是他，杰克也同样陷入回忆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皮特注意到他们两人情绪激动，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此刻，他们身体里残留着大量的毒素。 情绪过于激动，很可能会导致心悸甚至猝死。 皮特皱起眉头，满脸愁容。 杰克和汤姆的倒下，意味着他们的行动计划不得不暂时停止。 可是，东西还有一半留在下面。 那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就这样放弃实在不甘心。 他们好不容易才成功混进国内，机会只有这一次。 汤姆似乎看穿了皮特的心思，开口说道：“皮特，明天先把手里现有的货出了，剩下的部分再想其他办法。” 皮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549章 瞒天过海 到了后半夜，注射进体内的药水开始起作用了。 汤姆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 皮特着急出货，赶紧把打捞上来的古董文玩用特殊材料包得严实。 大大小小的一共六件货。 全部包裹好后，他就跑到冷库去挑六条不同大小的鱼。 这些天十几个人轮流干活，虽然没撒渔网，但是打到的渔货也不少。 鱼挑好后，皮特拿起长刀，小心地把鱼腹切开，然后把里面的内脏轻轻地取出来。 这些鱼都是经过冷冻的，内脏硬邦邦的。 皮特把内脏放在一边，把包好的文物塞进鱼腹里。 确认东西放好了，再把内脏放回去。 鱼腹里多了东西，要想把内脏放好可不容易呢，必须得有耐心才行。 皮特一边放，一边用锋利的刀刃修剪着。 经过一番修剪，终于成功地把内脏放好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鱼腹里藏了东西。 做完这些，皮特又拿出特殊材质的针线，把鱼腹缝合起来。 这缝合的针线很细，跟头发丝似的。 让人惊奇的是，鱼线的颜色和鱼的体色简直一模一样，完全没有色差。 缝合好后，皮特还用特制的颜料把伤口修复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原本被切开的鱼，竟然神奇地恢复了！ 光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皮特仔细检查了一遍，忍不住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杰作那是相当满意。 鱼腹藏物，这事儿他可不是第一次干了，很有把握。 为了方便找到这条鱼，他还在鱼身上做了个特别的记号。 做完这些，他把鱼混到了鱼堆里。 紧接着，他又把剩下的几件东西也都藏到了鱼腹里。 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好。 为了能赶紧跟外界取得联系，皮特带着汤姆跳上了小船。 他们拎着通讯设备，朝着猎人弯出口风驰电掣般驶去。 这个点儿，孟大他们早就进入梦乡了，一个个呼噜打得震天响，响彻整个船舱。 航行了一段路后，汤姆觉得有点不对劲，道：“皮特，这儿的船怎么没了？” “可能回港了。”皮特也没当回事，随口回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汤姆放下了戒备心。 当小船路过海洋 1 号附近时，正在休息的杨斌被发动机的声音吵醒。 他伸手一捞，把操作台上的望远镜抓在手里。 坐直了身子，杨斌用望远镜观望。 透过目镜，他看到小船以极快的速度往南边航行。 南边，是通道口的方向。 这个点儿出去，肯定不是去干正事的。 杨斌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继续用望远镜追踪观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小船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只能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点在上下晃动。 “看来是坐不住了啊！”杨斌心里暗暗琢磨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他知道小船续航能力有限，不担心他们会跑掉。 不一会儿，驾驶室里便传出了阵阵酣睡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斌就起床洗漱了。 昨天晚上为了盯梢，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对面的小船出去了一会儿，又掉头开回大船上了。 刚洗漱完，杨斌就急匆匆地回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观望。 通过目镜，他发现有几个人正在甲板上忙得不可开交。 “这大清早的，他们在忙什么呢？”杨斌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他盯着看了好几分钟，发现他们把原本固定在一起的两艘船给分开了。 杨斌不禁皱起了眉头，搞不懂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只见体型稍小一些的船缓缓开动了，它慢悠悠地向前挪动着。 看这架势，他们准备离开了。 杨斌看着逐渐远去的两艘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焦虑。 他暗自思忖着，也不知道吕楠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昨晚到现在都好几个小时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联系上海警。 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另一艘船便紧跟其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艘船先后抵达了猎人弯的进出口处。 通道口异常狭窄，他们不得不将船速减慢下来。 按照杨斌之前给的通道图，调整好船体，慢悠悠地通过。 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航行，两艘船有惊无险地驶出了猎人弯。 他们一走，整个猎人弯就只剩下海洋 1 号一艘船。 杨斌不紧不慢地把船启动，之前放下去的蟹笼得收回来。 等把蟹笼收回来，他也打算离开了。 算算日子，这趟出来都快十天了，比原先计划多了三天。 船上的淡水也快用光了。 刚把锚索收回来，梦娜睡眼惺忪地走进驾驶室。 “杨斌，起这么早呀？” 杨斌伸了个懒腰，说：“不起早不行啊，蟹笼还没收呢。”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 “快去洗漱吧，等下收蟹笼一忙起来，又没时间了。” “嗯，我这就去。” 说完，梦娜转身走出了驾驶室。 锚索顺利收回来后，杨斌提起油门杆，刺耳的引擎声“嗡嗡”响起。 船尾溅起了一团团水花，船体乘风破浪向前驶去。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海洋 1 号顺利靠近了蟹笼附近。 杨斌把船速降下来。 他把舵轮交给梦娜，自己跑到船头准备收笼子。 船缓缓靠近第一个浮球，杨斌看准时机，拿起一旁的铁钩子，手臂用力一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铁钩子稳稳地勾住了浮球主绳。 杨斌使出全身力气一拉，一串浮球就像一条长蛇般顺着船体被拖上了船。 随着主绳的拉扯，蟹笼也慢慢从水面下冒出头来。 蟹笼的网眼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仔细一听，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杨斌抓住蟹笼用力一抖，将挂在上面的水珠尽数抖落干净。 透过网眼往里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有几只大青蟹，还有不少活蹦乱跳的虾。 一串有五个蟹笼，杨斌将它们全部收上船。 一串五个蟹笼全部收上来后，每一个都沉甸甸的。 在两人的配合下，六组蟹笼全部被收了回来。 第550章 海关检查 蟹笼一收上来，梦娜立马就把船停住了。 船停稳后，梦娜迫不及待来到甲板上，问道：“杨斌，货多不多？” 杨斌说：“拎着挺沉的，不知道货多不多。” 不等他说完，梦娜便拿过一个蟹笼，麻利的将网口解开。 当网口张开后，里面有七八只梭子蟹，还有几条海蛇在那儿扭来扭去的。 其中有一条海蛇使出了它的必杀技——死亡缠绕，把梭子蟹给缠得死死的。 不过梭子蟹也不是吃素的，一双大钳子紧紧夹住蛇头，谁也不肯让步。 梦娜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海蛇，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杨斌拉过来两个鱼箱，准备把蟹笼里的渔货都给清理出来。 笼子里海蛇太多了，梦娜有点不敢下手。 为了节省时间，杨斌说：“梦娜，你来开船吧，我来清理这些渔货。” 听到这话，梦娜疑惑地问道：“开船？去哪里呀？” “回港口，昨晚吕楠他们就已经回去了。” 这时，梦娜才发现爵士号不见了踪影，海面上格外空旷。 随后，她转身走进驾驶室。 一想到即将回家，梦娜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曲。 甲板上，杨斌专心致志地清理着笼子。 仅仅清理了五个蟹笼，鱼箱里就已经装满了将近二十斤的虾蟹。 这些虾蟹不仅数量多，品质也是杠杠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梦娜也把海洋1号航行到了通道口。 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握住舵轮，将船速降至最低，整艘船几乎处于滑行状态。 杨斌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站到船头帮忙盯着。 他拿起一旁的对讲机，提醒道：“梦娜，右转舵两圈。” “对，就是这样，很好，现在可以适当加大点油门。” “好，接下来左转舵一圈，注意节速不要变，保持住当前的速度。” 在杨斌有条不紊的指挥下，海洋 1 号顺顺利利地驶出了通道，仪表盘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与此同时，船上所有的通讯设备也接连开始工作起来。 出猎人弯，梦娜不需要人指挥，可以独自驾驶船只。 杨斌继续清理甲板上渔货。 三十个蟹笼全部清空，虾大概三十斤左右，蟹有四五十斤。 除了虾蟹，还有十几斤鳗鱼。 杂鱼也有几斤，不过卖相都不行，被螃蟹夹的满身伤痕。 其中有一部分都是观赏鱼，不能食用。 虾蟹全部分拣好，杨斌把鱼箱里的海蛇处理掉。 只可惜这些讨人厌的海蛇没人收，足足有七八斤呢。 他把海蛇顺着船边，全部放回海中。 海蛇一接触到海水，便迫不及待地扭动着身躯，争先恐后地迅速游走。 其中有几条海蛇高高抬起头，像是在跟杨斌打招呼一般。 随着海浪的涌动，海蛇们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杨斌把蟹笼一个个地整齐码放在船边，用海水冲洗干净。 这次出海的时间比较长，但蟹笼只使用了一次。 猎人弯的资源确实好，下次出海再继续过来作业。 虾蟹全部放进活水舱，杨斌准备回驾驶室。 此时，海平面上依旧空荡荡的。 目光所及之处，连一艘作业渔船都没有。 杨斌心里犯嘀咕：“孟大船队去哪了？” 前前后后也就耽搁了四十分钟，没想到他们船开的挺快。 反正能做的，杨斌已经都做了。 至于能不能把这帮外国佬抓住，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 该上交的东西，他也都上交了。 杨斌推开门，悠闲地走进驾驶室。 见他进来，梦娜问：“杨斌，渔货都清理好了吗？” “嗯，搞定了。”他抓过望远镜，对着四周海域眺望。 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 回港比较轻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发时间。 一个小时过去了。 “滴~呜~滴~呜~” 突然，一阵响亮而刺耳的警笛声从不远处传来。 杨斌连忙举起望远镜，只见海平面上出现了几艘海警船，它们正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示灯，发出震耳欲聋的警笛声。 不仅如此，还有几艘作业渔船也一同出现，将孟大的船队紧紧包围在中间。 梦娜听到警笛声，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感到紧张起来。 她焦急地看着杨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杨斌，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要不要绕道走？” 杨斌十分镇定，道：“先别急，把速度放慢一点！” 看见这些海警出动，杨斌心里暗自欣喜。 他知道，这些海警肯定是吕楠叫来的。 海洋 1 号又向前推进了两百米左右，突然，一艘闪烁着指示灯的快艇出现在前方，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与此同时，扩音器中传出一阵响亮的喊话：“我们是**海警，例行对你们的船只进行检查，请配合！” “立即熄火停船！配合检查！” 听到这阵突如其来的喊话声，梦娜：“杨斌，要不要熄火停船啊？” 杨斌微微颔首：“嗯，停船吧。” 十几分钟后，船才逐渐平稳下来。 这时，海警的快艇也开到了跟前，停靠在船体旁边。 杨斌说：“梦娜，你就待在这里别乱动，我出去看看情况。” 梦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斌走出驾驶舱，来到了宽敞的甲板上。 海警紧紧地抓住挂梯，一步一步地往船上攀爬。 杨斌站在甲板上，忍不住提醒道：“那个……小心脚下，别滑了啊！” 两名海警登上了船，各自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的警服。 待警服整理完毕，其中一名海警立刻将执法记录仪打开，并将镜头对准了杨斌。 “你好，请问你就是船主杨斌吗？”海警语气严肃地问道。 杨斌点了点头：“是的。” 在确认了杨斌的身份之后，两名海警便紧跟着他一同走进了驾驶室。 一进入屋内，他们就开始对杨斌展开盘问，询问各种问题。 杨斌表现得十分配合，把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全部如实地告诉了海警们。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谈话，海警们总算弄明白了情况。 原本，他们还打算找梦娜进一步了解情况，但却被杨斌拦住了。 杨斌向他们解释说梦娜对此事并不知情。 按照规定的流程，海警们接下来对他们的船只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 杨斌积极主动地配合着他们，带领着他们从船头到船尾逐一进行检查。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最终确定海洋 1 号船上并未发现任何违禁物品，一切正常。 第551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船上虽然没查出违禁物品，可按照流程，船只暂时还不能走。 一名海警说：“杨斌，耽搁你一小会儿，跟我们走一趟。” “好。”杨斌很是爽快。 梦娜一脸忧虑，赶忙凑上前说：“你好，我们船上没任何问题呀，为什么要带人走？” 海警面带微笑，解释道：“小姑娘别担心，就是去签个字，一会儿就把人送回来。” 杨斌拉起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梦娜也不好再阻拦。 两名海警带着杨斌，一起跳上了快艇。 坐稳后，快艇“嗖”地一下向前疾驰，船头高高翘起，船尾水花四溅。 快艇开过的地方，水面像是被劈开了一道大口子，出现了一条明晃晃的水线。 这快艇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开出老远。 才航行了十几分钟，杨斌就被带到了一艘巡逻警船上。 这警船和民用船可真是大不一样。 船舷边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刺绳，随船人员还都配备了枪械。 杨斌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十几个人。 孟家三兄弟、老张，还有几个外国佬都在呢。 他一进屋，随行的海警就悄悄地把门关上，出去了。 孟大看到杨斌，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杨老弟，你咋也被带过来啦？” 老张也在旁边应和：“可不是嘛，你不是在猎人弯呢嘛？”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 那三个老外也直勾勾地盯着他，其中有两个人脸颊肿得老高，跟面瘫似的。 做戏做全套，海警带他上船，也是一种保护措施。 杨斌先是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哎……别提了，我刚从猎人弯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船就被扣了，你们这是？” 孟大一听，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咱们也一样啊，好端端地就被拦下了，说是要例行检查。” “配合一下呗，反正又没做啥违法乱纪的事儿，心里没鬼怕什么。” 说到“违法乱纪”这几个字时，杨斌故意把语调提高了一些。 其他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反观，三个老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闲聊了几句后，杨斌故作惊讶地说：“哟！这儿还有国际友人呢，这脸是怎么回事儿？” 老张接过话头，道：“他们是大老板，下水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鱼给扎了。” “这么不小心呢，你看看这都破相了。” 三个老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两眼无神，也没搭腔。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两名海警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指着老外，严肃地说道：“你们，出来一下。” 三个老外一听，顿时吓得慌了神。 皮特努力强装出镇定的样子，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警官，是叫我们吗？” 海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是你们，三个一块儿过来。” 皮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但还是壮着胆子问：“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只叫我们？” 他的话音未落，那名海警就从腰间掏出了一副锃亮的银手镯，快步走上前去。 还没等皮特反应过来，只听得“咔”的一声清脆声响，冰冷的银手镯就已经严丝合缝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皮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里却还不依不饶，大声嚷嚷着：“我可是漂亮国的人，你们没权利扣留我，赶紧给我松开！” 海警冷冷地说：“抓的就是你们漂亮国的人，你涉嫌盗窃文物，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你们这是诬陷，我可是合法的商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完，另外两个人也“喜提”了一副银手镯。 就在刚刚，海警们借助特殊的仪器设备，把藏匿在鱼肚子里的东西给翻了个底朝天。 不仅如此，他们还顺藤摸瓜，根据联系方式，在另一处逮到了好几个所谓的“买家”。 这些人居然都是用假身份偷渡过来的。 随着皮特他们三个被带离屋子，孟大他们全都慌了神。 孟大那叫一个垂头丧气：“他娘的！老外不是大老板吗，怎么就成盗墓贼了呢，这下可完了。” 老张没精打采地嘀咕着：“我的工钱还没给呢，一万五千多块钱呐。” 孟老三说：“都这节骨眼儿了，还惦记你那点儿工资，不跟着进去蹲大牢就谢天谢地。” 其他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老外居然是盗墓贼。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所有人都被喊出了屋子。 老外交代，这些东西都是孟大他们从水里捞上来的。 有人指认，孟大他们必须得接受调查。 一时半刻，他们也别想离开了。 一出戏演完，杨斌就跟着海警队长上了快艇，被送回去。 孟大等人看着他走了，羡慕坏了。 贪小便宜吃大亏，当初他们就是冲着高工资才出来的，想赚快钱。 一天保底一千块钱，谁能不心动啊。 结果钱没挣着，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不一会儿，杨斌就被安全送回了海洋 1 号。 海警队长临走时，紧紧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谢：“小伙子，感谢你的举报！” 杨斌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看到了都不能不管。” “有勇有谋，好样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海警队长就开着快艇走了。 杨斌的身份信息都留下来了，以后有需要再联系他。 孟大船队的两艘船，在几艘海警船的护送下开离开。 看着渐行渐远的船队，杨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消散。 能把这些文物贩子捉拿归案，他打心眼里高兴。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眼中只有利益。 再怎么说，那些老物件儿都是华夏几千年历史的见证，是一种珍贵的文化传承。 就算让它们永远埋没在永不见天日的海底，也不能流落到国外。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第552章 地摊火锅 梦娜望着渐行渐远的海警船队，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自始至终，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杨斌也没打算告诉她，知道了反而牵挂着。 梦娜开口：“杨斌，咱们能走了吗？” 杨斌微微一笑：“那必须的，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咦～出去逛了一圈，心情突然变好啦。” “有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杨斌麻利地启动了船只。 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海洋 1 号缓缓向前驶去。 驶出一段距离后，速度越来越快。 周围海域没有其他船只，航行相当轻松，稍微留意一下就行。 经历了一个小插曲后，回港很顺利。 两人轮流换了两次班。 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航行，海洋 1 号成功靠岸。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 杨斌推开门，一股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 他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些，快步朝船头奔去。 到了船头，杨斌捡起地上手臂般粗细的缆绳。 只见他猛地一甩，缆绳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挂在了桩柱子上。 缆绳固定好，杨斌挥了挥手。 驾驶室里的梦娜看到后，立马把船熄火。 这个点儿，港口的码头依旧热闹非凡，滩涂上人来人往。 三轮车作为拉货的重要工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水面上，“突突突”的柴油机声此起彼伏，渔民们都在各自忙碌着。 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听着嘈杂的声音，杨斌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 在猎人弯待了这么多天，感觉自己都跟世界脱轨了。 太安静了。 一个人要是长时间待在那里，迟早得抑郁症。 梦娜也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热闹的场景有些失神。 杨斌见她发愣，喊道：“梦娜，走，吃点夜宵去。” 梦娜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说：“稍等一下哈，我去拿个外套，有点儿冷。” 话一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去休息室了。 才等了两分钟，梦娜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出来了，还把帽子也戴上了。 宽大的帽沿，几乎把她的脸都给遮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 梦娜快步走上前，亲昵地挽住杨斌的胳膊。 “好啦，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船。 下船后，杨斌把踏板一收。 两人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老冰骑着三轮车迎了过来，嘴里还叼着根烟，猩红的烟蒂一闪一闪的。 天色太暗，老冰也没注意到杨斌。 三轮车像一阵风似的，“咻”地从两人身旁穿了过去。 杨斌本来还想跟他打个招呼，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这个点儿，人家正忙着呢。 两人穿过滩涂，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晚上太冷了，杨斌和梦娜不打算骑车，走路还能暖和点儿。 当他们路过小卖部时，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吸引了杨斌的目光。 说是小摊，其实就是一个长长的帐篷。 帐篷上写着“地摊火锅”四个大字，异常醒目。 在里面吃饭的人不少，热热闹闹的，一阵阵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杨斌眼睛一亮，提议道：“梦娜，要不我们就在这儿吃点儿吧，看着挺不错的。” “好呀。” 两人商量好，走进了帐篷。 冷柜旁的中年男人一看见他们，马上起身，热情地招呼道：“老板，几位？” 杨斌说：“两位。” “好嘞，先里面找个位置坐。” 杨斌拉着梦娜，在靠近拐角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落座，梦娜就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帐篷里挺暖和的。 这里的锅底比较简单，只有两种，辣锅和不辣的。 没一会儿，老板就把火锅锅底端上来。 “小哥，火锅食材在冰柜里，想吃啥自己挑。” “好，谢谢！” 两人溜溜达达来到冷柜前，荤素随意挑了几样。 食材丢进锅里，静静等着。 没一会儿，小火锅就“咕嘟咕嘟”冒泡，猪血块迅速膨胀，变成了蜂窝状的小洞洞。 杨斌招呼道：“梦娜，猪血熟了，吃点暖暖身子。” “嗯，你也吃，看着还不错。”梦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血。 杨斌也挥动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一口咬下去，猪血里的汤汁“噗嗤”一声喷了出来，烫得他直咧嘴。 梦娜眼疾手快，赶紧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咯咯直笑：“慢点吃，小心烫！” “呼～这玩意儿比汤包威力还大。” 汤汁溅到嘴角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印子。 火锅才吃了没几分钟，杨斌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吃完饭，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两人走出帐篷，梦娜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的。 杨斌跑到老冰门市把车推出来，送她回渔村。 等他们到家，刚好五点整。 村里好多人都拎着小桶，有说有笑地朝海边走去。 这个点儿去船上拉货，刚好能赶上集市摆摊。 杨斌紧紧拧动油门，准备回港口。 见他要走，梦娜不放心地说：“杨斌，回家睡一觉吧，老这么熬着身体吃不消。” “刚吃太饱了，回家也睡不着，干点活正好消化消化。” “那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她就要抬腿上车。 杨斌连忙拦住她，说：“你快回去睡会儿吧，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 “可是……” “听话，赶紧回去休息。” 在他的的坚持下，梦娜回去补觉了。 杨斌把秤拿上，一刻不停的赶去港口。 赶到港口，东方微微露出鱼肚白，天空也渐渐有了一丝光亮。 回港的船只也越来越多，码头几乎停满了。 一排排船整齐停靠，好不壮观。 杨斌把车停放好，迈步去停船密集的地方看看渔货。 来到一艘小舢板船旁，只见一男一女正在往鱼箱里装鱼。 杨斌探头看了看，船舱里的渔货不是太多，都是些小鱼。 最大的鱼，只有两条五斤左右的白鲷鱼。 他又看了隔壁的几条船，船上的渔货都不是太多，几乎没有大货。 第553章 网红章鱼 “啪！” 冷不丁地，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杨斌的肩膀。 “谁！”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条件反射回过头去。 当看清来人时，他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原来是谢振宇。 谢振宇满脸笑容，嘴咧得像个大香蕉：“杨斌，好久不见！” 杨斌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老谢，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在这儿？” 谢振宇嘿嘿一笑，说：“我现在跟你一样，也是正儿八经的渔民，以后多多关照。” “挺好。” 谢振宇辞职来当渔民，杨斌虽然有点吃惊，但也没表现得太过惊讶。 他之前的工作看着挺风光，可工资太低了。 上次看到自己捕捞到金枪鱼，估计心里早就打起了发大财的小算盘。 谢振宇跟他打了个招呼，就风风火火地跑去船厂了。 今天是他新船出厂的大日子，得好好拾掇拾掇。 为了买这艘船，他找了八个同学东拼西凑，才把钱凑够。 今天船顺利下水后，剩下的七个人也会陆陆续续辞职，加入到渔民的大部队中来。 在谢振宇看来，杨斌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轻轻松松就能走狗屎运而发了大财。 自己本身并不比他差多少啊。 凭什么他能有好运，自己却只能每天过着那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 与其继续庸碌地度过每一天，倒不如放手一搏。 再说了，他认为捕鱼也没什么技术难度，手拿把掐。 杨斌在码头溜达了一圈，愣是没瞧见爵士号的影子。 按理说，吕楠他们应该早就回来了。 看不见船，杨斌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吕楠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杨斌这才知道，原来吕楠他们把船停在了渔村的小码头。 弄清楚状况，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把踏板一放，动作麻利地登上了甲板。 今天就他一个人摆摊，杨斌也不想拉太多渔货。 鱼太多，一个人忙不过来。 想来想去，他决定先把巨型章鱼给处理了。 这玩意儿既不用刮鳞片，也不用掏内脏，买多少切多少。 杨斌拉开冷库大门，戴上双层手套。 章鱼经过几天的冷藏，已经被冻的硬邦邦的。 它的触手就跟一根根长枪似的，坚硬无比。 杨斌的手刚一碰到触手，手套就黏住了。 还好有手套，不然手指黏上去可就难拿下来了。 用力拖拽下，章鱼一点点从冷库里拽出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可算把章鱼弄上车了。 滩涂上有些人看到这巨型章鱼，呼啦啦都围过来了。 路人甲：“我滴个乖乖！这章鱼该不会是成精了吧，触手比我大腿都粗。” 路人乙：“这么大个儿，怎么捕上来的？太厉害了。” 路人丙：“深海巨兽！真没想到章鱼能长这么大。”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章鱼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斌着急去市场，扯着嗓子喊：“不好意思啊，各位让一让。” 他一边喊，一边拧动油门。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章鱼离开了港口。 一路上，章鱼的回头率百分百，成了网红章鱼。 半个多小时后。 杨斌骑着三轮车到了菜市场门口。 今天来的挺早，市场里人还不多，摊主们都忙着摆摊呢。 没一会儿，他就把三轮车骑到水产区了。 吹了一路风，章鱼身上的冰化了不少，触手也软乎多了。 一路过来，摆摊卖菜的老头老太太都被章鱼吓得够呛。 要不是杨斌解释得快，有些人都要报警了。 毕竟，这么大的巨型章鱼，见过的人可不多。 别说是见了，听说过的都没几个。 车停稳了，杨斌也不打算把章鱼卸下来了，就直接放车上卖。 它太占地儿了。 一条章鱼，得占七八个摊位。 这时，隔壁水产店的老板看到了巨型章鱼，眼睛都直了。 做水产十几年了，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杨斌的三轮车旁，上上下下仔细端详。 杨斌正忙着整理章鱼触手，没空搭理他。 老板看得不过瘾，伸手捏了捏章鱼的外皮，好奇地问：“小兄弟，这是深海货吧？” 杨斌轻哼了一声。 “你看这大冷天的，集市上也没多少人，咱俩谈谈价钱，合适的话我就收了。” 杨斌拍了拍手上的冰碴子，问：“你是行家，能给什么价？” 老板稍稍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掌：“五十一斤，不瞒你说，我就是拿回去引引流，不指望靠它赚钱。” “不好意思，这个价我不卖。” 杨斌不傻，小章鱼都三四十一斤了，品质好的价格更高。 他这可算是章鱼祖宗了，给五十一斤，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板似乎猜到他不会卖，又继续加价。 从五十一斤，一直加到了九十一斤。 杨斌没工夫跟他磨嘴皮子，直接开口道：“你要是真心想要，一百五一斤拿走。” “多少？”老板一听这价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百五一斤，没得商量。” “得嘞，你还是自己留着玩吧。” 话一说完，老板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就走了，杨斌没把他当回事儿。 他压根就没打算兑，不然直接发到采购群里就行了。 皮三和那帮老板要是看见了，指定争着抢着过来买。 他之所以摆摊卖，就是想多卖点钱。 随着时间推移，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来水产区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杨斌车上的章鱼吸引。 人群中，有个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的女人盯着章鱼看个不停。 “帅哥，这条章鱼卖吗？” 杨斌：“卖呐，一百五一斤，正宗深海货。” “这肉质口感好不好？” “放心，我敢跟你打包票，它的口感不亚于金枪鱼。” “行，我要一整条触手。” 杨斌抄过一旁的刀，按照她挑好的触手切割。 章鱼的触手粗壮，即使刀刃锋利切割起来也费劲儿。 刀刃来回拉扯了数次，才把一整根章鱼触手斩断。 刀口截面的肉洁白无瑕，与表皮的颜色天差地别。 杨斌将章鱼触手摆放在秤盘上，称重。 第554章 激素海鲜??? 显示屏上的数字闪烁了两下，稳稳地停在了 15.8 。 杨斌说：“美女，过来看重量，十五斤八两，一共 2370 元。” “不用看了，我直接转给你。”姑娘很是豪爽，顺手就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对了，要不要帮你切成小段？” “好呀，谢谢。” 趁着姑娘付钱的当口，杨斌手起刀落，开始咔咔地砍。 没想到这第一单，就碰到个大客户。 说实在的，这么贵的章鱼要是换做自己，可不一定舍得买。 毕竟，买一斤章鱼的钱，都能买七八斤猪肉了。 没过多久，杨斌就把章鱼触手切好装袋，亲自递到姑娘手中。 人家钱给得爽快，服务当然也得跟上。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刚才水产店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地混进了人群里。 本来他还想着杨斌要价一百五一斤，肯定卖不出去，到时候他再来低价收。 谁知道他前脚刚走，短短十几分钟就卖掉了一条触手。 于是，他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 只见他拉过旁边的大妈，压低声音说：“大姐，你是不是也想买章鱼？” 大妈说：“我大孙子喜欢吃，打算买点给他尝尝，野生的有营养。” “大姐，你可千万别买，这章鱼都是用激素喂大的，根本不是野生的。” “啊！吃激素长大的？”大妈的嗓门一下高了好几度。 她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惊动了。 水产店老板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生怕被人发现。 大妈是街道办事处的积极分子，正义感爆棚。 她奋力挤出人群，大步走到最前面。 杨斌见大妈火急火燎的，还当是来买章鱼的，立马热情地招呼道：“阿姨，正宗深海货，看看。” 大妈轻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袖标，往手臂上一套。 这袖标一戴，大妈瞬间精神抖擞，一脸正气地说：“小伙子，别怪阿姨没提醒你，赶紧把这激素章鱼收了吧。” 杨斌一下愣住了，回过神来，脸色一沉：“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这小伙子咋说话呢，年纪轻轻的不走正道，卖激素海鲜害人知不知道！” 说完，她转头就大声嚷嚷起来：“大家伙儿可别上当啊，这章鱼是吃激素长大的。” 众人一听，原本想买的也都打了退堂鼓。 围观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哪有章鱼能长这么大的，肯定有激素。” “现在的人啊，为了挣钱真是啥招都使。” “可不是嘛，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有手有脚的，怎么干这事儿呢。” “打了激素的东西，居然还敢卖一百五一斤，十五我都不要。” 一时间，舆论一边倒，各种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水产店老板见目的达到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偷偷摸摸地就退出了人群。 杨斌也不是第一天摆摊了，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引起众怒了，想靠三言两语解释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想解决问题，还得从大妈这儿入手。 这时候，大妈有了群众的支持，更加得意了。 杨斌等大家的议论声小了一些，说：“大妈，你要是觉得有激素，不买就是了，别在这儿影响我做生意。” 大妈眉毛一挑：“你这小伙子，真是胆大包天，还敢卖？” “我卖的都是合法健康的东西，有什么不敢的。” “哼！你说健康就健康啊。”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被接二连三地怼，杨斌没好气儿地说：“你有完没完？” 大妈不管不顾，怼道： “没完，你不是说你东西健康吗，那你自己敢不敢吃！你要吃了，我不但给你赔礼道歉，再买两斤。” “这话可是你说的。” “就是我说的，我叫王华英，你可以去街道办打听打听。” 杨斌算是看明白了，这大妈就是个死心眼儿，认准了一件事就不松口。 今天要是不给她个说法，这货怕是卖不成了。 不过，杨斌突然觉得这人还挺有趣的。 正好借她的影响力，给章鱼做个免费宣传也不错。 杨斌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干净的尖刀。 大妈见他拿刀，心里有点儿发毛，两脚不自觉地往后退。 她是个要强的人，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怯，故作镇定地说： “小伙子，我可告诉你啊，别干违法的事儿，冲动是魔鬼！” 杨斌被她那副惶恐的样子逗乐了，也懒得跟她废话，转过身去。 刚才切触手的时候正好有个切口。 他沿着切口，轻轻片下薄薄的一片。 不得不说，这章鱼肉的品质真是绝了，q 弹透明，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杨斌把片好的章鱼片拿到众人面前展示，说： “大家都看好了，这是能当刺身吃的顶级好货，绝对童叟无欺。” 说完，他就把章鱼片塞进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章鱼片刚进嘴有那么一丢丢的腥味。 不过，口感很脆。 再细细地嚼两下，章鱼片本身所蕴含的鲜味仿佛如潮水般迅速充斥着整个口腔。 回味儿时，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在舌尖上缓缓散开，带来一种别样的味觉体验。 从不吃生东西的杨斌，被这独特的味道所折服，露出了一副极为享受的神情。 一片不过瘾，他又抄起刀片下更大的一片。 在众人那满是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杨斌将鱼片塞进嘴里，轻轻地开始咀嚼起来。 随着牙齿的研磨，那鲜美的味道在口中不断蔓延，让他的味蕾尽情地舞动着。 陡然间，围观的人群中鸦雀无声。 一些人看着他吃，禁不住口齿生津，也想弄点尝尝。 就连一直保持着淡定的大妈，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只有一个想法。 这章鱼到底究竟是什么味儿？ 杨斌也没想到，生吃章鱼片竟然越嚼越上头，比熟的更好吃。 唯一不足的是，要有点蘸料就更完美了。 两片章鱼片吃完，杨斌才犹意未尽的停下。 再吃两片，估计人群中得有人要流哈喇子，到时候真拉仇恨了。 第555章 哄抢 为了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在作秀，杨斌又刷刷刷地挥刀割下几片。 他这刀工，比好多饭店的专业切配师傅都厉害。 鱼片片好后，杨斌把它递到大妈面前，说：“大妈，你要不要也尝尝？” 大妈心里挺想尝尝的，可又有点顾虑，犹豫不决。 看大妈没动静，杨斌故意激她：“那要是不敢尝，也没关系。” “哼！谁不敢！”大妈被他这么一激，立马拿起一片，嘴巴张得大大的，把章鱼片丢了进去。 大妈嚼了两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杨斌把剩下的几片分发给大家，让他们都尝尝。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好不好吃吱一声，急死人了！” 大妈把手伸进挎着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荷包。 只见她从里面抽出三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道：“小伙子，刚才是大妈不对，给我来二斤。” 杨斌说：“确定？这刀切下去就不能退钱了。” “你尽管切，我叫王华英，你去街道办事处打听打听，一个吐沫一个钉。” “好，这就给你切。” 杨斌没想到大妈做事这么爽快，一点儿都不拖拖拉拉的。 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块章鱼触手就被切下来了。 触手往秤盘上一放，不多不少正好二斤重。 大妈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重量，竖起大拇指夸道：“小伙子，这手法够老练的啊，一点儿都不多。” 杨斌笑了笑：“嘿嘿，凑巧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大妈接过装着章鱼的袋子，头也不回地拉着小推车走了。 今天这事儿，出大丑了。 大妈从人群里出来，还左看看右看看，想找水产店老板算账。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老板的影子。 与此同时，杨斌的小摊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尝过章鱼的人，都争着抢着购买。 “老板，给我来一斤，我要触手上半截。” “老板，我也要二斤，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章鱼。” “小哥，把最粗的那条触手切给我，带回去放冰箱慢慢吃。” 众人把三轮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一些人担心自己抢不到，干脆先下手为强，把章鱼触手抱在怀里。 杨斌一看这些人要自己动手，赶忙喊道：“大家别着急，往后退一退，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那位大哥，这可是吃的东西，别往裤裆里塞啊，注意文明！” 喊了好几声，这些人才被劝住。 章鱼太大了，一不小心被割走一截，那损失可就大了。 眨眼间，八条章鱼触手就只剩下三条。 一百五一斤的价格虽然有点贵，但架不住这章鱼品质好啊。 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错过只能拍大腿。 不远处，水产店老板看着杨斌的小摊生意火爆，气得脸都绿了。 本来想着有大妈帮忙，这次肯定十拿九稳。 谁能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地帮了杨斌一把，让他逆风翻盘。 买的人越来越多，杨斌手中的刀几乎就没停下来过，手腕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 主要是这章鱼的韧性太好了，冻得也很结实。 不知过了多久，小摊的第一波客人终于走光了。 巨型章鱼的八条触手全部卖光了，就剩下半个头，大概七八斤的样子。 杨斌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三轮车坐垫上，不停地捶打着手臂。 分解完一条巨型章鱼，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废了。 停下来，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杨斌得了帕金森呢。 缓了口气，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 原本想着，这巨型章鱼怎么着也得卖上一天。 上午在集市上卖一半，晚上再去夜市接着卖。 谁能想到，仅仅半个钟头，章鱼就全处理掉了。 从头到尾，价格都是一百五一斤。 原本空荡荡的塑料袋，装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有整有零的。 趁着小摊上这会儿没人，杨斌打算把钱整理整理。 刚把袋口打开，一个骑着两轮电动车的人就来到小摊前，直勾勾地盯着章鱼看。 杨斌招呼道：“大哥，深海章鱼，就剩这么点儿了，你要的话便宜点。” “多少钱一斤？便宜我全要了，我是饭店用的。” “嗯……这样吧，刚才都卖一百五一斤呢，你就给一百二，拿回去随便卖都有的赚。” 男人把车撑子一放，蹲到摊前，用手拨弄着章鱼头。 过了两分钟，他说：“你看这墨囊还在呢，一百一一斤，真没少给你。” 杨斌微微一笑：“大哥，一百一确实太少了。 咱各退一步，我给再让五块钱，最后有零头再抹掉点。” “行吧行吧，你会做生意。”男人同意了。 杨斌麻利地把章鱼放到秤盘上。 一称，一共 8.3 斤重。 重量确认无误，开始算钱。 杨斌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功能计算：“115*8.3=954.5” “大哥，你就给个整数，九百五十块钱就行。” “嗯，行。”男人也挺爽快，从皮夹子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数了十张递给杨斌。 杨斌接过钱，一边数，一边熟练地用手指验着真伪。 钱货两清，男人满意地拎着章鱼走了。 这货被他买回去，不管是做成铁板烧，还是做成干锅菜，利润都相当可观。 杨斌低价出掉也很划算，不用零零散散地卖了。 货一卖完，他就把卫生拾掇拾掇，准备回家补个觉。 都快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脑子晕乎乎的。 没几分钟，杨斌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骑着车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念楚扶着墙在那练习走路。 “念楚。”他轻声喊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念楚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 看清是杨斌时，她的脸上立马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哥，你回来啦。” “嗯，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着呢，哥，你看，我走两步给你看看。”说着，念楚慢慢地松开了按在墙上的手，小心翼翼地迈出了步子。 第556章 黑龙号 杨斌刚想上前扶她，就被念楚摆手拦住了。 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轻声说：“哥，我能行！” 念楚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像个刚学走路的小宝宝，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她步子虽迈得不大，但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 可以看出，她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 很快，念楚就走到了他跟前，甜甜一笑：“哥，恢复得不错吧？” 杨斌立马竖起大拇指：“嗯，非常好！” “咦～你身上咋有股味儿呢？” “有吗？”他使劲嗅了嗅。 “有，快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念楚催促道。 杨斌成天在船上待着，自己都闻习惯了。 他跑到楼上找了身干净衣服，钻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好像体重都轻了两斤。 算算日子，都有半个月没洗澡了。 船上条件有限，夏天热了还能跳进海里冲个凉，秋天可就不行了。 杨斌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股脑儿塞进洗衣机里，懒得用手搓洗。 回到房间，屋子里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灰尘。 不用想，肯定是念楚提前打扫过了。 看着大床，杨斌一个箭步冲上去。 往床上一躺，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嗯～舒服！”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一躺下，困意反倒全没了。 杨斌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刷起短视频来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啪”的一声，手机砸在了他的脸上。 正在睡觉的杨斌一下子被惊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揉了揉被砸的地方，又接着睡了。 躺床上玩手机被砸脸，这种经历估计不少人都有。 …… 港口。 “噼里啪啦～” 滩涂上鞭炮声震耳欲聋，浓烟滚滚。 浓烟散尽，水边停着一艘崭新的渔船，比爵士号还大。 船体上印着三个超级醒目的大字：“黑龙号！” 船头摆着各式各样的祭祀用品，特别是大猪头，太过显眼。 谢振宇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柱香，对着大海拜。 除了他，身后还站着六七个人，人手一柱香。 拜完之后，谢振宇一脸严肃地把香插进香炉里。 其他人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纷纷照做。 这艘黑龙号，是谢振宇集资买的新船。 简单的仪式结束，他们几个迫不及待地跑进驾驶室。 谢振宇坐在操作台前，摸着舵轮，兴奋得不行。 “哈哈哈哈……从今天起，劳资再也不是苦逼社畜了，月入百万不是梦！” 其他人也都兴奋得两眼放光，好像已经看到钞票在向自己招手！ 没过两分钟，一辆加油车就停在了船边。 加油小哥吆喝了两声，谢振宇他们一群人就呼啦啦地从船上下来了。 来到加油车旁，谢振宇一脸不爽地说：“叫你过来加油，你瞎嚷嚷啥？” 加油小哥陪着笑，“不好意思啊，你准备加多少啊？” “加满！”谢振宇十分豪气。 听到他这么爽快，加油小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烟，一个个发了起来。 烟发完，加油小哥就开始拿油枪加油。 谢振宇他们几个人嘴里叼着烟，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油表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一万二千块钱。 而且，这数字还在不停地往上跳。 谢振宇没了刚开始的得意劲儿，看着油表，眼角直抽抽。 他平时开惯了汽车，加满也就五六百块钱。 对船不太了解，真没想到加一次油居然要这么多钱！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油表上的钱数又多了一千多块。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眼看着油表上的数字还在一个劲儿地蹦跶，谢振宇憋不住了，张嘴就问：“老板，你这油表是不是坏了？” 加油小哥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在港口都干了七八年了，不会干一锤子买卖。” “那啥……要不先这样？” “给你凑个整，一万四千块。” 没过几分钟，加油小哥把油枪一抽一放，账单就递到了谢振宇面前。 “老板，对一下钱数。” 谢振宇黑着一张脸，缓缓地接过了那张账单。 他浑身上下就剩一万块钱了，根本不够。 为了多占点股份，买船他一个人就掏了十二万，这几年的积蓄全砸进去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眼神投向其他人。 刘三他们也挺上道的，一人转了两千块给他。 钱凑齐后，谢振宇爽快地把钱付了。 等加油小哥一走，他们几人立马又嘚瑟了起来。 刘三提议道：“老谢，趁咱们都在，把船开出去弄点海鲜回来尝尝鲜呗。” 谢振宇双手一摊：“船上连张刺网都没有，拿什么捕。” “杨斌的船不就在港口嘛，找他借两张网使使。” “我试试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谢振宇摸出手机，找到杨斌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嘟～” 响了几声后，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随后电话就自动挂断了。 刘三看着谢振宇说道：“老谢，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打。” 谢振宇白了刘三一眼道：“别吵吵，可能信号不好。” 嘴上说着，手上却又拨了一次号码。 这一次，电话同样很快被挂断。 谢振宇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嘴硬地说道：“一定是信号问题，我再试试。” 说完，他再次拨通了电话号码。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杨斌有气无力的声音，“喂！谁啊？” 谢振宇急忙说道：“杨斌，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老谢。” 杨斌哦了一声，问道：“有事啊？” “是这么回事，我们准备出海捕鱼，想问你借几张渔网用用。” “不好意思啊，老渔网都送去缝补了，现在家里没有多余的。” 谢振宇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电话一挂，谢振宇对杨斌的话将信将疑的，总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但东西毕竟是人家的，不借也没办法。 几人一商量，干脆继续凑钱买新的得了，有船没工具也不行。 第557章 新船首秀 谢振宇对港口附近两眼一抹黑，问了渔民，才得知附近就有渔具店。 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地朝渔具店奔去。 踏入店内，满屋的渔网各式各样，看的几人眼花缭乱。 他们当中，就强子有点捕鱼的经验，剩下的都是门外汉。 谢振宇赶忙招呼：“强子，你是行家，别在后面杵着了，赶紧过来挑。” 强子上前看了看：“也没什么好挑的，要么渔网，要么刺网，再不然就是延绳钓。” “反正都要用，索性一次性买齐，省得来回跑。” “也行。”说着，强子就去找老板了。 谢振宇他们虽然对渔网一窍不通，但可以撑场面，等会儿帮忙讲讲价。 强子精挑细选了一番，渔网和刺网各挑了三张，延绳钓拿了两套。 “老板，结账。” “诶，来了来了。”老板乐呵呵地应了一声，捧着计算器快步走了过来。 核对了一下货，只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通按，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从始至终，老板连计算器的按键都没瞅一眼。 熟能生巧，知道的是在按计算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敲电脑键盘呢。 在手指的一通乱舞下，总账就算出来了。 老板笑眯眯地说：“一共八件货，总共 元，第一次合作，就收一万六千二吧。” 除了强子，其他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就这么几张渔网，居然要将近两万块钱，也太贵了。 动不动就是一两万，这谁顶得住啊。 没办法，他们也只能再次众筹，平摊下来一人又出了两千多。 付完钱，强子猛地一拍大腿，“哎呀！瞧我这记性，蟹笼忘挑了。” 谢振宇赶紧说：“咱们第一回出海，有没有笼子都无所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少数服从多数，只好先不买了。 他们从渔具店出来，老板就忙着把货搬到车上，准备亲自送过去。 路过冰鱼店，谢振宇又花五百块买了些鱼饵。 这才不到两个小时，一万块就只剩下五千多了。 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一行人上了船，刘三提议：“哥几个，等今天出海回来，咱们把以前的老同学都叫来，开个派对好好乐一乐，咋样？” 强子马上附和：“我看行，热闹热闹挺好。” 谢振宇却一口回绝：“急什么，等赚钱了再叫，你们看看杨斌，闷声发大财。” 大家一听，觉得他说得也在理，派对的事就先往后放放。 把大家安抚好了，谢振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啊，他比谁都想在女同学面前露脸，可兜里没钱。 买船离职的事也是瞒着家里的。 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他离职下海，把这么多年的积蓄都花光了，能把他打死。 为了给他找个体面的工作，家里人可是四处托人找关系才搞定的。 现在他一声不吭就离职了，也算是豁出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 “嘟～嘟嘟。” 响亮的汽笛声传来。 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谢振宇将船启动。 新船预热了十几分钟，慢慢地破开了水面，向前驶去。 谢振宇紧紧握着舵轮，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 他虽然会开船，可毕竟是新手，技术还不太熟练。 海面上，那些小舢板横冲直撞的。 谢振宇真怕有船撞过来，手心不知不觉就冒出了一层汗。 看着这些小舢板，他心里涌起一股子优越感。 顺利穿过港口区域，海平面上的船只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他还是不敢有半点松懈。 黑龙号航行了三四海里，谢振宇将船速降了下来。 远远望去，附近有不少船只正在忙碌着。 有的在投放延绳钓，有的则在撒下渔网。 刘三有些迫不及待了，着急地催促道：“老谢，差不多行了，赶紧把网放下去吧。” 谢振宇一边稳稳地操控着船只，一边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先去把鱼饵准备好。” 话刚说完，刘三和强子他们就风风火火地走出了驾驶室。 他们把巴沙鱼拿出来，开始“噼里啪啦”地用刀剁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 不一会儿，两箱鱼块就被处理得妥妥当当。 与此同时，谢振宇把船开到了一个没有其他船只的地方。 他找地方全凭感觉，没什么技术含量。 在他眼里，那些嘴上说着会找鱼的人都是忽悠人的。 这茫茫大海，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知道鱼在哪。 船停稳后，强子领着大家开始投放饵料。 “哗啦哗啦～” 饵料像雨点一样落入水中，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眨眼间，两箱鱼饵就只剩下半箱了。 还好强子眼疾手快，及时拦住了，不然一点儿都不剩了。 鱼饵撒好后，他们把渔网拉到了船头。 强子拿起对讲机，喊道：“老谢，开船吧，速度别太快，不然会炸网。” “收到！收到！”对讲机里传来谢振宇的声音。 紧接着，黑龙号响亮的引擎声响起。 当船开出去十几米远，强子把渔网的网头潇洒地抛了下去。 网头“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铅坠和底绳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在渔船的牵引下，一个个浮球像小精灵一样在海面上欢快地跳跃着，随着浪头摇摆不停。 很快，一张渔网就顺利地投放完了。 为了能收获更多的渔货，强子继续下网。 三张渔网全部投下去还不够，连刺网也一起放了下去。 所有的渔网都投放好后，黑龙号在海面上绕圈圈鱼。 与此同时，强子领着大家把剩下的鱼饵，统统穿挂在延绳钓的挂钩上。 没一会儿，几百个挂钩上，就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鱼块。 鱼饵挂好后，他们挑了个看着顺眼的地儿。 刘三自告奋勇道：“强子，要不我来试试？” 强子瞅了一眼，问：“以前玩儿过没？” “没，不过这玩意儿能有啥技术难度，顺着绳放下去不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那你试试呗。”强子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刘三迫不及待地坐过去，抬手把绳头挑了出来，跃跃欲试地准备投放。 第558章 首秀失败 只见他手臂潇洒一挥，延绳钓“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在这种大船上投放延绳钓不方便，船体太高。 要是换作小舢板，会容易得多。 延绳钓落入水中后，像一条顽皮的长蛇，弯弯曲曲地游着。 刘三一开始还挺小心的，投放到一半发现挺简单。 他一边投放，一边还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 突然，延绳钓上的一个挂钩，一下子挂在了他的手指上。 转瞬间，尖锐的挂钩就刺破了皮肤，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嘶～” “停停停！” 刘三疼得直咧嘴，手指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大，鲜血顺着大拇指不停地流。 一句话还没喊完，钩子“嗖”地一下脱手而出，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强子见状，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跟你说了小心点儿，赶紧包扎去。” 刘三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一旁的人赶紧掏出纸巾，递给他让他赶紧止血。 有了刘三的前车之鉴，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尝试了。 强子只好把剩下的延绳钓放完。 他可不敢有一点儿马虎，稍微不注意就得见红。 两条延绳钓全部投放下去，强子回到了驾驶室。 谢振宇看见他，连忙问道：“强子，网绳都弄好了吗？” “嗯，都弄好了。”强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是不是可以停船了，这油耗可真让人伤不起啊。” 强子点了点头。 谢振宇立刻松开了油门杆，任由船速慢慢降下来。 渔网得等上一段时间，至少也得两个小时才能收。 刺网不一样，半个小时就能收。 不然，时间一长，刺网容易被鱼冲撞坏，裹不住鱼。 谢振宇满心期待地盯着水面，心里默默祈祷着能上大货。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一会儿到底能中什么鱼。 毕竟，这可是黑龙号的首秀！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面上原本笔直的浮球，开始变得歪七扭八。 看着浮球的变化，他们更有底气了，心里美滋滋！ 半个小时后。 坐在椅子上的强子“噌”地一下站起身，道：“老谢，把船开到刺网那儿，我去收网。” “欧克！欧克！”谢振宇满口答应。 强子一出门，其他人也呼啦啦地跟了上去。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来到甲板上，站在船头极目远眺。 十几分钟后，黑龙号就靠近了第一条刺网。 强子手握铁钩子，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把网头勾上船。 “都别傻站着，快来帮忙拽。” “刘三，你赶紧去多拿几个鱼箱过来，等会儿装鱼用。” 在他的指挥下，大家都忙活了起来。 刺网刚拉上来没几米，一条一斤多重的黄鱼就露出了水面，那身子黄澄澄的，太惹眼了。 强子兴奋得大喊：“上货了！上货了！竟然是野生大黄鱼。” 刘三急忙追问：“强子，这大黄鱼能卖不少钱吧？” “百八十块肯定是有的。” 众人一听，更来劲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刺网连续拉上来二十多米，除了白白的网丝，什么也没有。 没多久，他们就把一整张刺网都收回来了。 除了刚开始网住的那条黄鱼，就再没有别的鱼了。 众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强子倒是挺淡定，说：“都别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接着干！说不定下一网就上大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继续收刺网。 很快，第二张刺网也收回来了。 这一网的渔获比刚才多了一些，大大小小有十几条鱼。 不过，最大的也就一斤多重，都是些不值钱的鲅鱼和针鱼。 三张刺网的渔获，连油钱都不够。 收完刺网后，他们又对延绳钓下手。 强子担心有人再受伤，索性自己亲自上手收取。 延绳钓比刺网省时，只要别被排钩给挂住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一根延绳钓已经收回大半，大概五六十米的样子。 到目前为止，连条鱼的影子都没见到。 排钩上的鱼饵少了一半，还有不少被啃咬过的痕迹。 众人把强子围在中间，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不一会儿，第一条延绳钓就被提拉上来，创造了首次“空军”纪录。 强子把手中的排钩往旁边的盆里一扔，卷起袖子，“嘿，我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紧接着，他又去收取第二条延绳钓。 二十分钟后，第二条延绳钓也收了回来，还是“空军”。 这连续的“空军”，把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打击到了。 刘三嘟囔着：“大爷的！这第一次出海不会就亏了吧？” “自信点，肯定亏。”旁边的人附和道。 此时此刻，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那几张大渔网上。 渔网还得再等一会儿，趁着这个空当，他们把刺网和延绳钓整理整理。 谢振宇得知渔获的数量后，也有点小失落，和自己预想的差得太多。 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又过去两个小时。 黑龙号再次启航，朝着渔网的方向驶去。 船头到达渔网附近时，强子挥舞着手中的铁钩子，把主绳给捞了上来。 他一边拉着主绳，一边说：“你们几个都瞧好了，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以后都得上手。” 说完，强子就把主绳绕在绞盘上，一圈又一圈。 等到主绳绕结实了，启动电源。 绞盘慢悠悠地转动起来，主绳也一点一点地被收了回来。 原本一条线的渔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揉捏，渐渐变成了网兜的模样。 等主绳全部收回来，强子熟练地操控起重机。 大臂一挥，挂钩稳稳当当地落在水面上方，精准地勾住了主绳提拉口。 “暴网！” “暴网！” “暴网！” 强子在心里默念着，握着操纵杆的手也跟着兴奋地颤抖起来。 其他人也都憋住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驾驶室里的谢振宇，更是迫不及待地拿起望远镜，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在大家热切的注视下，渔网被大臂一点点地拉出水面。 第559章 散伙!!! 几分钟后，渔网就高悬在水面之上。 不过，这网兜的形状实在有些难看，一点都不圆润，干瘪瘪的。 就这网兜的样子，连辅助绳都派不上用场。 强子把网兜吊到甲板上方，绞盘一转，紧绷的主绳立刻就松了下来。 网兜口一张开，里面稀稀拉拉几条鱼掉在了甲板上。 除了鱼，还有好多海洋垃圾。 网兜里的渔货全都清空了，有两个人跑上前去扒拉。 此时，甲板上的垃圾比鱼多多了。 刘三苦涩地说：“这哪是捞鱼啊，根本就是捞垃圾。” 强子给谢振宇打了个手势，让他调整一下船体，接着干。 谢振宇看懂了手势，加大了油门。 一个小时后，剩下的两张渔网也都被拉到了甲板上。 三张网的渔货加起来，还不到五十斤呢。 但，海洋垃圾却堆得跟小山丘似的，怎么也得有一两千斤。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垃圾，谢振宇的脸都黑了。 就这么点儿渔货，最多也就值个五六百块钱。 八个人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不挣钱还倒贴，真是没处说理去。 万事开头难！ 谢振宇自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 资源不好，不是自己的问题。 等把渔网整理好了，他们又继续下网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搞一网就回去，怎么也得把油费挣回来。 没过多久，黑龙号的甲板上又变得热闹起来，大家忙忙碌碌的。 他们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把渔网又投了下去。 就在这时，附近又有两艘渔船过来作业了。 谢振宇拿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学习。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些渔民的作业手法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谢振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又到了收网的时候。 这次，谢振宇亲自出马。 他手舞铁钩，把网头和浮球一块儿给捞了上来。 紧接着，主绳就被缠在了绞盘上。 强子在一旁帮衬着，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 等主绳都收回来，谢振宇操控着起重机，吊起了水中的网兜。 在众人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网兜慢慢浮出水面，水珠“滴答滴答”地掉在水面上。 网兜完全露出来，就像一个超级大的热气球，圆滚滚的。 谢振宇看着满满当当的网兜，兴奋地喊：“兄弟们，瞧见没，爆网啦！” 强子竖起大拇指：“老谢，厉害啊！” 刘三也跟着附和：“还是我谢哥牛，这一网起码得有一千多斤。” 其他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们现在可太需要一网鱼了，不然干活都没动力。 在谢振宇的操作下，网兜稳稳当当地被吊到了甲板上方。 强子抖了抖手中的辅助绳，说：“老谢，你来开网。” 谢振宇点点头。 他走到绞盘旁边，用力一转。 当紧绷的主绳松下来，网兜口露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啪”的一声，一条大鱿鱼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洞口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像瀑布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一眨眼的功夫，甲板上就铺了厚厚的一层。 看着甲板上像鼻涕一样的海蜇，谢振宇直接愣住了。 除了开头掉出来的那条鱿鱼，几乎连鱼的影儿都见不着。 不过，倒是有几条海蛇夹杂在里面。 直到一条海蛇溜到谢振宇的脚边，他才回过神来，吓得赶紧往后退。 他不动还好，这一动反倒把海蛇给惊到了。 只见海蛇快得跟闪电似的，追着他就过来了，蛇信子不停地吐着，“嘶嘶”作响。 “卧槽！” “退！退！退！” 谢振宇手忙脚乱地后退着，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打小就怕这玩意儿，太瘆人了！ 他这副模样，把旁边的几个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海蛇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他，穷追不舍。 甲板上滑溜溜的，谢振宇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就歪向了甲板。 “砰”的一声，他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海蛇也被压在了身下。 “完了完了。” 一想到可能会被海蛇咬，谢振宇也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等他站稳后，却发现海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都被坐扁了。 强子笑着打趣道：“老谢，你的大腚真猛，海蛇都被你坐死了。” 谢振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着说：“你们几个怂货，就知道看笑话。” “哈哈哈……我们的腚可没你的大，帮不上忙。” “滚犊子！” 说着说着，谢振宇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用脚踢了踢海蛇。 确定它真的死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甲板上还有几条海蛇，躲在海蜇下面。 看着这些海蜇，谢振宇几个人都觉得头疼，谁都不想动手。 这东西比海洋垃圾还难搞，又重又不能用手碰，一不小心就会被蜇伤。 好在他们人多，各自拿起工具开始清理。 不把海蜇清理干净，他们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收网用了十分钟，清理垃圾却花了一个小时。 甲板上的海蜇清理干净，谢振宇又接着把剩下的两张网收回来。 后面的两网虽然没有海蜇了，不过渔货也少得可怜。 傍晚时分。 太阳慢慢西沉，晚霞把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黑龙号迎着风浪，向着港口的方向驶去。 这时，驾驶室里的几个人都一脸疲惫，完全没有了早上的精神头。 他们一直在写字楼里工作，猛地干起体力活来，不太适应。 早出晚归的，一天下来才打百八十斤的渔货。 这时，小马冷不丁地开口了：“老谢，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谢振宇吧嗒吧嗒地抽了口烟，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你说呗。” “你看能不能把本金退给我，我觉着我不太适合干这行。” “什么？才一天你就要撂挑子？” “老谢，我晓得你现在手头紧，要不入股的钱就当我借给你的，等你宽裕了再给我也成。” “放你的狗屁！”谢振宇气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刘三一看这情形不太对劲，赶紧过来打圆场，“老谢，小马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 一边说着，他还一个劲地给小马使眼色。 第560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小马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出去透透气。 等人出了驾驶室，谢振宇嘴里嘟囔着：“什么玩意儿啊！真扫兴。” 一边说，一边又狠狠吸了口烟，郁闷得不行。 今天渔获少得可怜，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本以为出海一天能赚以前半个月的工钱，谁知道钱没赚到，还亏了。 不光是他，船上其他人也都情绪不高。 一时间，驾驶室里静悄悄的，五六个猩红的烟蒂一闪一闪的，烟雾弥漫。 回港挺顺利的，海面上几乎没什么船。 黑龙号靠港后，他们把缆绳套在桩柱子上。 船停稳了，强子无意间看见隔壁的船印着“海洋 1 号”几个字。 “老谢，你看那是不是杨斌的船？” 谢振宇闻声看了一眼：“是的，就他的船最花哨。” “咦～我看甲板上好像有人，我过去瞧瞧。” 说着，强子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一开门，一股凉风嗖地吹进驾驶室里，其他人冷得直打哆嗦。 强子顺着踏板下了船，一路小跑着来到海洋 1 号船头。 见踏板放下来了，他二话不说就走了上去。 登上甲板，强子就看见杨斌趴在活水舱舱口，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杨斌。”他走近后，喊了一嗓子。 杨斌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强子，你怎么上来了？” 强子努努嘴：“我们的船就停在隔壁，正好瞧见你的船，过来看看，你在拿什么呢？” “哦，面包蟹，准备去夜市摆摊。” “我来帮你。” 说着，强子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他也是有小心思的，想看看活水舱里都有什么。 低头一瞧，正好看见蟹王粗壮的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棘刺。 “啥玩意儿呀，长得跟个狼牙棒似的。”强子好奇地用手摸了摸。 等他看清楚蟹王的模样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脸上露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杨斌留意到他的反应，倒也没觉得多惊奇。 毕竟，自己头一回见到蟹王时，反应也不比他小。 就在他发愣的当儿，蟹王已经从活水舱里被捞了出来。 这么近距离一看，蟹王的视觉冲击力更强了。 强子回过神来，激动不已：“杨斌，巨无霸是你抓回来的？” “嗯。”杨斌随口应了一声。 “你太猛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蟹呢。” “这不就见着了嘛。” 杨斌忙着出货，没工夫跟他闲聊。 两人虽说曾经是同学，但关系一般般。 当强子看到活水舱里的其他渔货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去！好多石头鱼。” “这几只蟹个头也不小啊，一只比我两个拳头加起来还大。” “豹星斑的条形简直了，极品啊！” 这会儿的他，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活水舱里的渔货拿出来一些后，杨斌打算再带点冰鱼搭配着卖。 强子脸皮厚，紧跟着凑了上去。 杨斌也没吭声，人家就是想看看，也不会有影响。 “嘎吱”一声，冷库的大门被打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杨斌还没来得及迈步，强子就抢先一步把脑袋探了进去。 等他看清里面的渔货时，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趴在门框上一动不动。 杨斌不紧不慢地披上厚厚的棉服，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嘿！麻烦让一让，别挡着门啊。” “哦…不好意思哈。”强子回过神来，赶紧闪到一边。 等人进去后，他忍不住看了看 当瞧见那圆滚滚的金枪鱼，眼里满是羡慕。 同样是出海捕鱼，这差别也太大了。 很快，杨斌就拖出了两筐鱼。 紧接着，他“砰”的一声把冷库大门关上，上了锁。 “强子，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了，赶着去卖货。” “行，你忙你的，我也走了。” 打了个招呼，强子就大步流星地下了船。 人家有事要忙，他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 刚一下船，正好碰上了谢振宇。 谢振宇问：“强子，在船上看见什么了？鱼多吗？” 强子兴奋地直点头，手舞足蹈地说：“老谢，你是没瞧见，斌子船上全是好货啊。”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啥，脸盆大的螃蟹，几百斤的金枪鱼……多了去了。” 谢振宇一听，坐不住了，抬脚就想上船看看。 刚迈出一步，就被强子给拽住了，“先别急着去，杨斌赶着去卖货呢。” “我就看一眼，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说着，谢振宇就朝船头跑去。 其他人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呼啦啦地都跟了过去。 他们对强子的话，都是将信将疑的。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谢振宇几人就从船上下来了，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杨斌船上的渔货，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暴击。 强子把谢振宇拉到一边，问：“老谢，看见没？” 谢振宇点了点头。 “老谢，说句你不爱听的，杨斌真有两把刷子，我就见过他出海两次，每次都是满满一舱。”强子一脸崇拜地说。 谢振宇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语气生硬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强子挠了挠头，犹豫片刻才开口：“我觉着吧，咱们可以请杨斌吃顿饭，跟他取取经，学习一下捕鱼的技巧和经验。” “行啊，不过你也知道，上次有点小摩擦，人家不一定给面子。” 强子咧嘴一笑：“你们要是同意，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能把人叫过来。” 谢振宇见他信心满满，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期待，便点了点头：“那就今晚吧，人都在，我先去订个饭店。” “交给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商量妥当，谢振宇就带人离开了。 一路上，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杨斌。 在看到船上的渔货之前，谢振宇一直觉得杨斌就是走了狗屎运。 可看到渔货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别的先不说，几百斤重的金枪鱼可不是随便能捕到的，可他竟然每次都能抓到。 一次是偶然，两次那可就是真本事了。 第561章 组织饭局 谢振宇打死都没想不到，杨斌捕鱼技术竟然这么好 想当年在学校一块儿住了三四年，从来没听他提过。 现在回想起之前耍的小把戏，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与此同时，强子跑去港口的商铺打听消息。 杨斌在港口混了这么久，不信会没人认识他。 只要打听到跟谁关系好，再找这个中间人牵线搭桥，就不怕他不来。 没一会儿，强子就找到了卖冻鱼的老板。 “刘老板，咱这港口有个叫杨斌的小伙子，您有印象不？” 刘老板说：“有啊，小杨在港口可是大名鼎鼎，基本没人不知道。” “呦！这么有名气啊？”强子不禁有些惊讶。 “可不是嘛，他刚来的时候可是一无所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买了两艘船，港口里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强子经过一番拐弯抹角的打听，得知杨斌平时跟老冰的关系挺不错。 打听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老冰了。 他假称要买冰块，和老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要说交际，这对强子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大学四年都在 ktv 兼职，推销酒水最拿手的就是和人打交道。 才短短二十分钟左右，他就跟老冰混熟了。 强子见时机差不多了，一把拉住老冰的手：“冰叔，今晚我请客，请您吃饭，您把我那老同学杨斌也叫上呗。” “你跟小杨是同学？”老冰好奇地问。 “大学同学，您先别告诉他是我叫他的，给他个惊喜。” “好。” 谈妥之后，强子又跟他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门，强子赶紧给谢振宇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搞定了。 谢振宇收到消息，立马把饭店地址发了过来。 强子随即将地址告诉老冰，生怕他会变卦似的。 这边事一搞定，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和谢振宇碰头。 …… 夜市里。 杨斌骑着装满鱼虾蟹的车，在街道上穿梭着，寻找着摆摊的地儿。 这次回港两天了，基本上都是靠摆摊零售。 对皮三和那些料理店老板，那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敢走漏。 这渔货种类太杂了。 先把这些小鱼卖掉一部分，回头再联系他们也来得及。 没有好货吸引人，光靠这些小货摆摊不好卖。 骑出去一段路，路边正好有个空位置，大小正合适。 杨斌熟练地减速，小心翼翼把车靠过去。 车停好，他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准备出摊。 今晚又得一个人摆摊。 这两天，不管是梦娜，还是吕楠他们，都忙得晕头转向。 梦娜得把拍摄的素材跟电视台交接，猎人弯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吕楠和王莽也忙着卖爵士号上的渔货，根本抽不开身。 杨斌把车挡板放下来，车厢里的鱼箱也被搬了下来。 花了十几分钟，小摊总算整理好了。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摆摊的人比逛街的人还多。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老冰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老冰就把请客吃饭的事跟他说了。 杨斌婉言拒绝，自己摆摊还不知道要等到时候。 老冰却非让他过去，还说有惊喜。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老冰店里来人了，电话被挂断。 “这小老头，神神秘秘的。”杨斌握着手机喃喃自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街道上的人还是熙熙攘攘。 到了晚上七点半，街上的人流量才慢慢多了起来。 为了能吸引眼球，杨斌特意把蟹单独摆出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果不其然，有些人一看见蟹王，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来了。 没多久，小摊前就围拢了七八个男男女女。 一个中年男人盯着蟹王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老板，这蟹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杨斌笑着说：“真的，都是刚从深海运回来的。” “多少钱一斤？” “不称重的，直接打包价，一万八一只。” 男人一听这价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嘟囔着：“太贵了，比金子做的还贵，吃不起哟。” 杨斌也不恼火，依旧笑眯眯的：“大哥，这边还有便宜的呢，你可以看看。” 随着小摊前的人越来越多，蟹王带来的引流效果那是相当显着。 一些人开始要袋子，挑拣起鱼虾来。 就在杨斌给顾客称重的时候，梦娜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杨斌。” 杨斌一瞧见她，有点惊讶：“梦娜，你不是去电视台了吗，怎么有空过来？” “那边忙完了，过来帮你。” 说着，梦娜就上手帮忙了。 有了她的帮忙，杨斌轻松多了。 忙活了半个小时，他们才把第一波客人给送走。 原本整齐的鱼箱变得东倒西歪的，清澈的水也漂浮着一层浮沫。 杨斌赶紧把鱼箱重新整理好。 梦娜一边用漏勺把水上的浮沫过滤掉，一边说：“杨斌，跟你说个事儿。” “嗯，你说。” “明天我爸妈要过来，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好啊。”杨斌想都没想就随口应了一句。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忙道：“你刚才说啥，你爸妈明天要来？” 梦娜点点头：“是啊，本来前几天就准备过来的，那会儿我在猎人弯，联系不上。” “这么突然啊。”他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梦娜看着他略显局促，盈盈一笑：“放心吧，我爸妈很好相处的，不过你要没做好准备，下次见也成。” “算了，丑媳妇儿早晚都要见公婆，明天什么时候到，我跟你去接他们。” “嗯……明天午饭过了吧，差不多一两点的样子。” “行，先把酒店和饭店给定好。”杨斌摸出手机，接着说道：“对了，要不要再买点礼物，第一次见面空着手不太好。” 梦娜见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咯咯直笑：“好啦，你陪我去趟机场就行，酒店我都安排好了，知道你忙。” “丈母娘头一回过来，哪能让你安排。” 梦娜的小脸“唰”地一下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轻轻地垂下头，娇嗔道：“别乱讲！” 看到娇羞的模样，杨斌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第562章 未来丈母娘 见梦娜的父母，这对杨斌来说，确实挺突然的。 而且，他头一遭经历这种事。 以前看梦娜跟他们打视频，光听听声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一想到马上要见真人了，心里就不由得七上八下的。 这事儿一听说，杨斌后面摆摊卖鱼都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在心里琢磨着该买点什么礼物好呢。 毕竟第一次见面，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不是。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回去问问念楚，女孩子心细。 关键是，念楚经常和梦母聊天儿，肯定知道她喜欢什么。 送的东西不一定要多贵，但一定得是人家喜欢的。 今天这夜市集上的人也不太多，后面一个多小时就成交了几单。 这人流量，还比不上清晨的菜市场热闹。 杨斌生意还算不错的，有些摊主等了一晚上，一单都没卖出去。 到了晚上九点，街道上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今晚老冰约了吃饭，杨斌心想，干脆早点收摊得了，让人等太久不太好。 小摊收了，杨斌说：“梦娜，跟我一起去吃点啊。” 梦娜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念楚想吃麻薯，我给她带点回去，你快去快回。” “好嘞！” 杨斌一拧油门，准备先把车上的渔货送回船上。 这一来一回，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到饭店门口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停好车，杨斌大踏步走进饭店，找到老冰给的包厢号。 推开门，里面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人，有说有笑地聊得火热。 老冰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小杨，就等你了，这些人你都认识吧？” 杨斌眉头一皱：“老冰，他们不会就是你说的惊喜吧？” “嗯，你这些同学都不错。” 谢振宇拿着一盒烟走过来，抽出两支递给他，“杨斌，今晚是我们哥几个组的局，冰叔帮个忙。” 杨斌推推手：“我不会抽。” 强子也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道：“杨斌，快坐快坐，我去叫服务员上菜。”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既然都来了，杨斌也不好撂下脸就走。 不过，他心里也犯嘀咕，谢振宇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大家都坐好后，服务员开始一道道上菜。 菜都上齐了，谢振宇和强子两人一人拿起一个酒瓶子。 谢振宇拎着酒瓶子来到杨斌身旁，开始斟酒。 杨斌连忙将他拦下，解释道：“下半夜要开车去市场批发鱼，喝不了。” 谢振宇不以为意：“害！少喝点没事儿。” “真喝不了。” 在他的坚持下，谢振宇才把酒换成了饮料。 此时，在场的同学对杨斌都毕恭毕敬。 所有人酒杯都满上后，强子招呼道：“大家一起提一个吧，祝我们新船黑龙号顺利吉水。” 话刚说完，在座的人就都举起了酒杯。 第一杯酒下肚，谢振宇端起酒杯，笑着说：“杨斌，我有个事儿想求你。” 杨斌：“什么事儿？” “不瞒你说，我们今天第一次出海作业就翻车了，听说你在港口找鱼的技术那可是杠杠的，能不能给咱兄弟指点指点？” 强子也跟着起哄：“杨斌，咱可是在一个屋檐下睡了四年的好兄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刘三把受伤的手举起来，哭丧着脸说：“斌子，我这手今天差点就废了。” 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一时间，杨斌被吵得脑仁疼 这哪是请客吃饭，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等他们安静下来，杨斌这才开口：“你们刚来，心情我理解，但找鱼真没什么技巧，全靠感觉。” 谢振宇显然不信，放下酒杯，说：“杨斌，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大不了我们出学费。” “真不是钱的事儿，我是真没东西教你们。” 见杨斌不松口，谢振宇的脸色有点难看。 老冰在生意场上混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 为了避免双方闹得不愉快，他赶紧端起酒杯，说： “饭局才刚开始，大家多喝酒多吃菜，有事儿慢慢说。” 他这一打岔，屋里的氛围才好转一些 杨斌也看明白了，谢振宇今天变着法儿地叫自己过来，就是想学找鱼技术。 话不投机半句多！ 坐了没几分钟，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开溜了。 谢振宇见套不出话，也只是简单客套几句。 他走了没多久，老冰以看门为由也离开了席位。 从包厢出来后，杨斌马不停蹄地骑车回家。 早知道是谢振宇他们请客，才不会大老远地跑这一趟，白白浪费时间。 什么都不懂还敢几十万买船，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八个人一起合用一条船，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就算出海一趟能挣点钱，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也没多少了。 看破不说破，杨斌也不爱多管闲事。 他现在还是多琢磨琢磨，明天该怎么招待未来的丈母娘吧。 二十分钟后，杨斌骑着电动车到家了。 一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螺蛳粉味儿。 那味道，香臭香臭的。 走到锅屋门口，就看见梦娜和念楚正吃得香呢。 见杨斌回来了，梦娜好奇地问：“杨斌，你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斌走进屋里，道：“是上次那几个大学同学，没共同话题，我就先撤了。” “先坐吧，我给你盛一碗螺蛳粉，刚好煮得多。” 说着，梦娜从碗柜里拿出了一个碗。 念楚说：“哥，我听娜姐说她爸妈明天要回来，你不准备准备见面礼啊？” 杨斌挠了挠头：“不知道送什么好，你给我出出主意。” “我的主意可不便宜哦。”念楚调皮地一笑，搓了搓手指，活脱脱一个小财迷的样子。 “快说，磨磨蹭蹭的。”杨斌佯装生气地催促道。 念楚吐了吐那可爱的小舌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 杨斌听后，顿时眼前一亮。 梦娜端着碗过来，好奇的问：“你俩说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念楚和杨斌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第563章 会念诗的鹦鹉 吃完饭，杨斌早早就回屋休息了。 刚拿起手机，“叮叮”声就响个不停。 他怀着一丝好奇，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老冰发的，好几条几十秒的语音。 点开一条听听。 原来，老冰是来道歉的。 愧疚地说着自己今天也是一时糊涂，被人给忽悠了，让他千万别往心里去。 杨斌马上回了个消息，告诉他没事儿。 老冰也想做他们的生意，顾客都找上门请吃饭了，也不好不给面子。 回完消息，杨斌就倒头呼呼大睡。 这一天跑下来，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累得够呛。 一夜好眠。 第二天凌晨五点，当天空刚刚露出一点微微的亮光，杨斌就利索地穿好衣服起床。 他蹑手蹑脚地下楼，生怕吵醒熟睡的梦娜。 到了楼下，念楚也正好从屋里出来。 看到他，念楚压低声音说：“哥，早上好！” 杨斌说：“赶紧洗漱去，赶早不赶晚。” 洗漱好，两人迫不及待的上了车。 等念楚坐稳了，只听“轰”的一声，车子启动预热。 车预热好，杨斌神情专注地驾着车驶上了大路。 念楚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涂抹抹。 她一边用眉笔细细地描画着自己的眉毛，一边轻声说道：“哥，咱们这样出来，不带上娜姐好吗？” 杨斌：“带上她，肯定不同意买。” “那倒是。” 车在路上兜兜转转，行驶了将近四十分钟，灰暗的天空逐渐变得大亮。 念楚指着前面的石街，兴奋地说：“哥，到了到了。” “嗯，我找个地方停车。” 杨斌把车速降下来，在路边找了个临时车位停下。 车子停好，念楚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准备下车。 杨斌赶紧说：“念楚，别动！我来扶你。” “没事儿，上下车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念楚笑嘻嘻地扶着车门下了车。 她那轻松自在的样子，可把杨斌惊到了。 好不容易才恢复成这样，要是再磕着碰着，又得遭罪。 两人都下了车，杨斌顺手把车门锁好。 他们到的地方叫石街，是和旅游小镇相邻的一个小镇。 石街以玉石和手工艺品产地闻名，好多人都慕名而来。 杨斌之前就听说过，不过这还是他头一回来。 念楚对这儿比较熟悉，隔三岔五就会来进货。 走了大概五六十米，两人就进了石街。 刚一进石街，一股浓浓的花香就飘了过来，还有各种好听的鸟叫声。 街道上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杨斌路过一个小摊，看到一对鹦鹉不停地叫着：“早上好呀！早上好呀！” 这对鹦鹉的羽毛颜色鲜艳多彩，红黄蓝绿什么都有。 杨斌被它们的叫声吸引住了，觉得特别新奇。 “老板，这对鹦鹉多少钱？” 戴着草帽的老大爷伸出两三根手指，“三万一对，纯种的金刚鹦鹉。” 杨斌有点吃惊：“这么贵啊？” “小伙子，你一看就是个外行，我这对鹦鹉可是实打实的高级货，不光能说会道，还会朗诵古诗文。” “这么厉害！” 老大爷见他不太相信，就转头对鹦鹉说：“二小，来背首诗。” 话刚说完，其中一只鹦鹉就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嗓子。 然后它晃了晃脑袋，念道：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另一只鹦鹉见他们没反应，就叽叽喳喳地叫起来：“这儿应该有掌声，快鼓掌呀鼓掌呀。” 念楚乐颠颠地拍着小手，“哥，它们也太厉害了吧，真聪明！” “确实聪明。”杨斌连连点头，要不是亲眼目睹，真不敢相信鸟儿能背古诗。 这首诗他也只会前半段，后半段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老大爷一脸傲娇：“小伙子，我没跟你瞎掰吧，一分钱一分货。” “嗯嗯，不错不错。” 要不是价格太贵，杨斌真想弄一对来养养。 平时开船无聊了，还能跟它们唠唠嗑，解解闷。 这里除了鹦鹉，还有好多好玩的动物呢，五花八门的。 不过，杨斌今天可不是来挑动物的。 昨晚念楚跟他说，梦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盘核桃。 这核桃不是一般食用核桃，是文玩核桃。 杨斌和念楚边逛边找。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在一棵枫树下瞧见几个摊位。 说是摊位，其实就是一个人在面前铺块布，上面摆着一二十个带皮的青核桃。 乍一看，这些核桃跟奶枣似的，个头也差不多大。 杨斌走到一个摊位前，仔细端详起布上的青皮核桃。 发现这些核桃除了大小有点不一样，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老板见他看得仔细，热情地招呼道：“小伙子，开核桃啊？都是老树上的，有官帽、四座楼、蛤蟆头、白狮子，你喜欢哪种？” “这个……” 杨斌对文玩核桃没研究，扭头看向念楚。 念楚瞄了一眼，指着中间的一对青皮，“老板，那对狮子头咋卖？” 老板拿起她指的狮子头，笑着说：“小姑娘好眼光啊，这对狮子头规格 40，一口价一个 1500。” “贵了点吧，便宜点呗。” “小姑娘，这价格真不贵，标准 40 的，要是再大一圈，45 起步的可就得一万块钱喽。” “老板，这种货一抓一大把，一千块，行嘛？行的话，现场开。” “不行不行。”老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念楚也不啰嗦，给杨斌使了个隐晦的眼色，抬腿就走。 老板一看他们要走，顿时慌了神，急忙喊道：“小姑娘，再加点儿呗。” 念楚压根儿不搭理他，径直朝隔壁走去。 “别走啊，快回来快回来，一千就一千，这单生意就当交个朋友，不赚你们钱了。” 见老板松口了，念楚这才转身回来。 回到摊前，念楚笑嘻嘻地说：“哥，要不把这两只核桃一起开了吧，果形这么正，说不定还能开出多棱的呢。” “好，那就来一对儿。” 杨斌虽然对核桃不太懂行，但也知道这玩意儿要配对可不容易。 第564章 文玩核桃 老板掏出收款码，示意他们找付款。 这是开核桃的老规矩，先付款再动刀，避免纷争。 杨斌掏出手机，爽快的扫了两千块过去。 老板收了钱，把一对青皮狮子头递给了他。 他们来得匆忙，也没带刀具。 杨斌跟老板借了把刀和刷子，准备就在这儿开。 这时，有几个人溜达过来。 看见准备开核桃，把杨斌和念楚给围了个严实，好奇地盯着。 杨斌左手拿刀，右手紧紧握住青皮核桃，小心翼翼地划拉着。 念楚在旁边提醒：“哥，下刀轻点，可别把核桃给割坏了。” “放心吧。” 杨斌虽然是第一次开核桃，可这手法还挺专业，几乎是贴着皮削的。 没几下，外面的果肉就被剔除得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的核桃。 身后有人突然喊：“快看快看，出棱了。” 这一嗓子，围观的人立马又凑近了些，他们都是核桃的爱好者。 在小刀的挥舞下，核桃的皮被剔除得差不多了。 杨斌拿起小刷子，对着核桃可劲儿地刷，把上面多余的果肉擦得干干净净。 这青皮核桃的汁水还真不少，粘在手上黑乎乎的，跟墨水似的。 来回刷了几十下，核桃变得清清爽爽。 念楚盯着他手里的核桃，兴奋地叫：“哥，居然是五棱的，这回稳赚不赔了！” 旁边的人也是满眼羡慕。 “小伙子运气真好，一千块就开出了五棱。” “你瞅瞅这形状，多正啊，真漂亮。” “小兄弟，你这狮子头卖不卖啊？我出两千五收。” 杨斌嘴角一扬，笑着说：“不好意思哈，我自己留着玩儿，不卖。” 说完，他把手里的核桃递给念楚，接着开第二个。 念楚接过核桃，稀罕得不行，在手里把玩着。 才不到两分钟，杨斌就把第二个核桃也开了。 这第二个核桃形状倒也不错，就是棱少了一道，只有四条棱。 杨斌觉得开核桃还挺好玩的，特别解压。 一个四棱，一个五棱，显然不配对。 摊位上青皮核桃倒是还有不少，可要么太大，要么太小，都不合适。 他把工具还给老板，带着核桃继续溜达。 念楚一边走，一边仔细搜寻着摊位上的核桃，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刚才开的那两个核桃，总价值超过三千块钱。 前后也就几分钟，纯赚一千。 不过这玩意儿赌性太大，偶尔玩一下还行。 第一个开出的价值两千五，第二个才值五百块，差距太大。 两人转了一圈，又碰到一个大小合适的。 这老板心太黑，张嘴就要两千。 念楚才不惯着他，直接对半砍价。 这玩意儿水分大，主打一个敢要，一个敢还。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成功以一千块成交。 杨斌付了钱，开始动手。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熟练多了。 手起刀落，核桃的果肉就被削得干干净净。 杨斌拿起小刷子，一边刷，一边心里默念：“五棱！” 随着刷子的晃动，核桃的棱也越来越清晰。 “一棱、二棱……四棱…” 果肉刷干净后，核桃上清晰地印着五个棱。 念楚兴奋地抓住杨斌的衣袖，“哇塞！又是五个棱，太好了！” 旁边摊主看着杨斌手里的核桃，脸一下子就黑了，嘟囔着：“亏大了，至少亏两千块。” 杨斌笑着说：“都是自家树上长的，一个核桃卖一千，不错了。” “唉…早知道一分钱都不少了。” 杨斌不理会他的唉声叹气，自顾自地把两个五棱核桃放在一块儿比较。 嘿，不论是大小，还是纹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配成对了！ 念楚把他手里的四棱核桃拿过来，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喜欢得不得了。 杨斌见她这么喜欢，说：“念楚，喜欢的话就再挑一个，配成对盘着玩。” 摊主连忙插话：“小伙子，我这儿有开好的，你看看能不能配得上。” 话刚说完，他就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三四个核桃。 经过一番比较，还真有一个能配得上。 杨斌手里紧紧攥着核桃，问：“老板，你开个价吧！” 老板伸出一只手掌：“五百，我可没跟你多要哦。” “你这都阴干了，最多四百。” “小伙子，刚才青皮我都已经亏本了，这个你就别再还价了。” 念楚赶紧接过话头：“一码归一码，我再给你加五十，卖不卖随你。” 摊主犹豫了一下，拉着脸点了点头。 这东西就是这样，碰到有缘人就值钱，出了这个圈子可就一文不值了。 在杨斌看来，十块钱都嫌贵。 有这几百块钱，都能买十几斤能吃的核桃了，能吃上好长一段时间。 价格谈妥，杨斌付了钱。 两人离开核桃摊，准备再去玉石铺子挑一个十字架。 念楚知道，孟母信耶稣，平时没事儿就喜欢去教堂做祷告。 送她十字架，再合适不过了。 石街的玉石铺子太多了，一条街上就有五六家。 念楚带着杨斌来到转角的一家铺子。 一进门，就看到店里的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石。 柜台里，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小妹妹，你来啦。” “紫姐，我昨晚让你帮我挑的十字架，挑好了吗？” “紫姐，我昨晚让你挑的十字架，选好没呀？” “选好啦，一共挑了三款，快过来看看喜欢哪一个。”说着，她从柜台里端出一个托盘。 托盘里，躺着三个质地各异的十字架。 念楚说：“哥，你觉得哪一款好看。” 杨斌看了一眼，道：“随便挑一个就行，我看着都差不多。” “哪能差不多呢，你瞧这十字架上面的花纹，都不一样，我觉得中间这一款就挺好看的。” 说着，念楚就开始精挑细选起来。 一番比较后，念楚挑了一款花纹简约的，很适合中年人佩戴。 当杨斌看到玉坠上的吊牌时，心里猛地一惊，好家伙，竟然要两万多。 这时，念楚笑嘻嘻地开口问道：“霞姐，这款玉坠多少钱呀？得给我优惠点哦。” 霞姐微微一笑：“你这小丫头，姐姐哪次没照顾你呀，就收个成本，五千块吧。” “嘻嘻…谢谢霞姐啦。” 第565章 砍价小能手 一旁的杨斌听到价格，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万多的吊牌价，眨眼之间就如坐了滑梯一般，变成了五千块，这价格缩水的速度简直比火箭还快。 刚才核桃砍价是对半，没想到玉石还夸张。 杨斌算是明白了，来石街买东西，必须要用“屠龙刀”砍价。 趁着包装玉坠的空当，杨斌赶紧把钱付了。 玉坠包装好，念楚又和霞姐寒暄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走出玉石铺子，杨斌顺口问：“念楚，你什么时候认识玉石店老板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念楚说：“在康复中心认识的，霞姐的儿子也有腿疾。” “哦，今天多亏有熟人，不然肯定要多花不少钱。” “那可不，这个玉坠至少省了三千块呢。” 幸亏带念楚过来了，要是让他自己来，肯定得抓瞎。 东西都买齐了，他们也准备回去了。 两人再次路过鹦鹉摊时，鹦鹉又开口跟杨斌打招呼了。 “你好！”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杨斌越看鹦鹉越喜欢，太有意思了。 他伸出手指，一边逗着鹦鹉玩，一边说：“大爷，价格能不能再便宜点？” 大爷说：“可以，最多给你便宜两千块，两万八。” “八千，行的话我就拿走啦。” 大爷听了一愣，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去去去，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念楚都有点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敢一下子砍两万。 大爷不待见，杨斌只好转身走了。 走出去一段路后，念楚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哥，刚才是谁给你的勇气，竟敢那么跟老爷子砍价啊。” “还笑。”杨斌的老脸一红，说：“这边买东西不都对半砍，刚才那玉坠吊牌两万多，最后不也就五千块嘛。” 念楚忍俊不禁：“我滴亲哥呀，那你也得看看情况嘛，调教鹦鹉本来就很费劲儿，比教人的难度大多了。” 听她这么一讲，杨斌也觉得挺有道理。 刚才那对鹦鹉，在鸟类里也算是高材生了，价格高一点也很正常。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车旁。 杨斌突然发现，梦娜的腿好像已经能正常走路了，只是速度慢一些。 他们这一来一回的距离可不短呢，居然一点都没受影响。 此刻的她，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上车后，杨斌动作熟练地将车侧方位倒出车位。 调整好车身，一脚油门，车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当车稳稳地行驶在路上，念楚说：“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杨斌：“嗯，你说。” “我的腿不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嘛，我打算报个班，考成人高考。” “想考就考呗，学历高点肯定没坏处。” “嗯，那我回去就看看。” 杨斌心里明白，念楚之前就是因为腿的问题才不得不辍学。 要不然，以她的聪明伶俐，肯定能考上大学。 现在腿好了，把这个遗憾弥补一下也挺好的。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不知不觉，杨斌就开车回到了渔村。 车还没停稳，梦娜听到声音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念楚把车窗摇下来，开心地跟梦娜打招呼。 “娜姐。” 梦娜说：“你们俩一大早就没影儿了，跑哪儿去啦？” “嘻嘻…保密。” 车停好后，杨斌和念楚一个接一个地下了车。 梦娜一眼就看到他手指上的黑色印痕，说：“杨斌，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玩核桃了？” “没有啊。” “还说没有呢，你看看你手上的汁水，我爸手上经常染成这样。” 杨斌咧嘴一笑，如实道：“你爸不是来了嘛，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给他挑了一对核桃。” 梦娜翻了个白眼：“不是叫你别买东西嘛，又不是外人。” 听她这么一说，念楚故意发出“啧啧”声。 梦娜闹了个大红脸。 经梦娜的指点，让他在手上撒一些小苏打搓洗，能把核桃汁洗干净。 杨斌跑到厨房找到小苏打粉，搓洗了两遍后，手上黑印果然消失了。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都八点半了。 这时候去摆摊肯定来不及了。 等他把鱼拉到集市，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下午还要接机，算算时间也就剩几个小时了，干脆休息半天得了。 刚决定好，梦娜和念楚就把他拽住了。 杨斌一脸懵：“不是，你俩这是干什么？” 念楚说：“试衣服，你不会就打算穿这身去见丈母娘吧？” “这不是挺好的嘛，早上刚换的。” “好什么好，第一次见面得穿得精神点，你可得把叔叔阿姨拿下，我可不想换嫂子。” “……” 就这样，杨斌被半推半就地拉回了房间。 梦娜和念楚把衣柜打开，帮他挑合适的衣服。 杨斌衣柜里的衣服挺多的，几乎都是新的，连吊牌都还没拆。 他平时在船上干的都是些脏活累活，根本没机会穿出去。 没一会儿，她们就挑了好几身出来。 杨斌看着那堆衣服直摇头，“我是去接机，又不是去选美，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有必要。”两人齐声说道。 没办法，杨斌也只好一套一套地开始试穿。 一连试了五套衣服，才让她们满意。 念楚站在杨斌旁边，单手撑着下巴认真打量，眉头微皱。 “娜姐，你看看我哥这造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梦娜闻声瞧了瞧，“嗯……好像是有点。” 念楚一拍脑门，“我知道了，是发型！你看他头发那么长，鬓发都跟刺猬似的了。” 听她这么一讲，梦娜也连连点头。 算算日子，杨斌确实有一个多月没理发了。 成天不是忙着出海，就是在出海的路上，根本抽不出空来。 正好今天有空，刚好去理发。 梦娜和念楚也一块儿出门，去超市买点菜回来做饭。 杨斌到了小镇上，随便找一家小理发店。 他理发不喜欢去那种大店，太坑了。 一进门，就跟掉坑里似的，各种推销，剪个头还分好几个等级，价格也是噌噌往上涨。 一不留神，口袋里的钱就被忽悠去了。 第566章 刮刮乐中奖 杨斌一脸轻松地走进理发店，理发师熟练地拿起剪刀，开始为他修剪那略显凌乱的发丝。 随着剪刀的咔嚓声响起，一缕缕头发纷纷飘落。 不一会儿，理发工作就完成了。 杨斌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付了钱走出理发店。 当他回到家时，梦娜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念楚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两人有说有笑。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的饭菜便陆续出锅，扑鼻的香气弥漫整个院子。 吃完饭后，三人惬意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尽情享受着深秋午后温暖的阳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光斑，漂亮极了。 此时的太阳不再像夏季那样炽热难耐，变得格外的柔和。 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生安宁。 不知不觉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一点整。 梦娜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微笑着说：“杨斌，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机场了。” 杨斌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微微点头：“嗯，走吧。” 念楚说：“哥、娜姐，你们去接人，我在家准备点果盘，等叔叔阿姨过来。” 杨斌说：“果然不需要准备，你跟我们一块儿去接人，等下从水果店带点回来就行。” 念楚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哥，你是不是想拉我去打掩护啊？” 杨斌老脸瞬间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赶紧上车去，话真多。” 梦娜和念楚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三人先后有序地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载着他们驶向机场的方向。 一路上，他们愉快地聊着天。 梦娜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老爸老妈，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 算算日子，她们已经大半年没见面了。 以前年纪小，老是盼着能早点离开家，躲开父母的唠叨。 可真长大了，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后知后觉，只有在父母身边才是最幸福的。 就连那不停的唠叨声，也变得格外让人怀念。 这个点儿路上的车不多，杨斌开着车在快车道上一路飞驰，速度差不多有七十迈。 四十分钟后，杨斌把车稳稳地停在了机场边的停车场。 车停好后，杨斌问：“梦娜，叔叔阿姨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 梦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嗯……差不多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那我们先去接机口等着吧。”说着，杨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等梦娜和念楚也下了车，他把车门锁好。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朝着接机口走去。 杨斌对机场挺熟悉的，之前来过好几次。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接机口附近。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大家都急匆匆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斌坐在椅子上，心砰砰直跳。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得找点事情做才行。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机场门口的生活区有卖彩票的。 于是，他大步走了过去。 念楚看到他走了，大声喊：“哥，你去哪儿啊？” “哦，我去门口透透气，马上就回来。”杨斌回了一句，接着朝门口走去。 念楚也就没再追问。 到了彩票站点，有好多人都在玩刮刮乐呢。 杨斌走近一看，柜台里放着各种面值的刮刮乐。 好久没玩过了。 以前上班那会，尤其喜欢买彩票，整天就盼着哪天能中五百万呢！ 彩票店老板总把这句话挂嘴边：“买，中奖几率是小点，但好歹还有个机会。 不买，那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杨斌虽说喜欢买彩票，可也不会花太多钱， 一般就买一注，两块钱。 他心里明白，这玩意儿也不是买得多就能中奖的。 买了这么些年彩票，记得中过最大的一次奖，也就五块钱。 杨斌说：“老板，给我来五张十块钱面值的刮刮乐，我自己挑。” “好嘞！”老板从柜台里拿出厚厚一沓。 杨斌随手抽了五张。 付完钱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兴致勃勃地开始刮起来。 玩刮刮乐最有意思的就是刮的过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惊喜。 杨斌一边刮，一边在心里念叨：“中！中！中！” 随着硬币不停地蹭，第一张刮刮乐很快就刮完了。 他仔细核对了一下，居然一分钱都没中。 杨斌也不气恼，继续拿着硬币刮。 没多久，第二张刮完了。 嘿，中了五块钱！ 等五张的涂层都刮开后，一共中了十块钱。 这一波下来，杨斌亏了四十块。 他把中奖的刮刮乐递给老板，又换了一张过来。 很快，刮刮乐上的涂层被刮开，一个“1000”的数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杨斌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仔细一瞧，嘿，竟然真的中了一千块！ “老板，兑奖！” 杨斌心跳加速，赶紧把中奖的刮刮乐递给老板。 老板核对清楚后，拿起记号笔做了个标记，然后爽快地扫了一千块钱过去。 “小伙子，手气不错啊，要不要试试面值二十的，说不定能中几万呢！” “算了，见好就收。”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玩了。 玩这个不能贪心，不然一分钱也别想带出彩票店。 紧接着，他又买了一注双色球。 出了票，他小心翼翼地将彩票收起来。 这玩意儿可精贵着呢，不能折，更不能乱揉。 不然万一真中了奖，不给兑那可就亏大了。 以前村里有个人中了两万多块，就因为把彩票揉得太狠了，愣是没给兑奖，肠子都悔青了。 收好彩票，杨斌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 于是，他快步朝着接机口走去。 刚进大厅，就透过玻璃窗见一架飞机稳稳当当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机身可真够大的，近距离看很壮观。 梦父梦母坐的就是这趟航班。 杨斌站到梦娜边上。 刚才还紧张得要命，这会心里却平静得很。 等了十几分钟，一大帮子人从内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第567章 船上观光 梦娜的眼睛像黏在人群上似的，滴溜溜地转，努力搜寻着父母的身影。 看见父母时，梦娜兴奋的双手高高举起，用力挥舞。 “爸、妈，这儿呢！” “快过来呀！”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可不小，但一出口就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了。 杨斌也在左顾右盼，可他眼神不太好，半天都没瞧见梦父梦母。 随着人群慢慢靠近，终于看到真人了。 只见梦父穿着一身休闲装，高高壮壮的，国字脸，精神抖擞，哪像五十多岁的人啊。 再看梦母，今天穿得特别正式，一身淡色旗袍，头发高高盘起，贵气十足。 “妈！” 梦娜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梦母一个大大的熊抱。 抱完了，她又扭头喊道：“爸！” “诶！”梦父笑得一脸慈祥，“丫头，咋瘦了呢，是不是又熬夜不按时吃饭？” 梦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才没有呢！” 话音刚落，梦娜就把杨斌拽了过来，介绍道：“爸、妈，这是我男朋友，杨斌。” “叔叔阿姨好！” 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他。 杨斌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不过表面还是挺淡定的。 这时，念楚主动凑了过来，“叔叔、阿姨，认得我不？” 她一开口，两人的目光“嗖”地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梦母一看念楚，立马笑开了花：“当然认得啦，你不就是念楚丫头嘛？” “是哒，阿姨眼神真好。”念楚也乐了，笑着点了点头。 “这小嘴儿，可真甜！” 大家互相认识之后，杨斌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他们的行李箱，提议道：“咱上车聊吧，这儿太吵。” 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大厅。 到了车旁边，杨斌麻利地把行李拎上车，然后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 等他们都上了车，杨斌才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一路上，梦娜母女俩和念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反倒是梦父，话特别少，偶尔才插上一句半句。 杨斌专心开车，也不吭声。 不过，梦母的目光会时不时地飘向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此时，杨斌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种被丈母娘喜欢的类型。 来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挺快的，不知不觉就到了。 可这返程的路，就好像时间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开了半天还没出城区呢。 好在车里的气氛还不错，大家的嘴就没停过。 这气氛能一直这么好，念楚绝对是大功臣。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总算是到了小镇上。 杨斌本来是想直接开车回渔村的。 结果梦父梦母一看到大海，眼睛都亮了。 他们一直生活在内陆，好几年都见不到一次大海。 杨斌连忙提议：“叔叔、阿姨，我先带你们去港口转一圈，然后再回家。” 梦母点点头：“好啊，我跟你叔好久没看海了。” 梦父也赶紧接话：“可不是嘛，还是前年来看娜娜的时候见过，都两年了。” 梦娜挽着梦母的胳膊，笑着说：“妈、爸，等会儿让杨斌开船带你们出去转一圈，看个够。” …… 杨斌一脚油门，很快就把车开到了港口附近的沿海公路。 找了个好地方，他把车停下。 “叔、阿姨，下来走走呗？” “好，走走。” 紧接着，大家先后下了车。 一下车，梦父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忍不住感叹：“太漂亮了，广袤无垠！” 说完，他们就朝着滩涂走去。 这会儿，滩涂上有好多游客，挺热闹的。 不远处，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洁白的婚纱在海水的映照下，美极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穿过滩涂，来到了停泊港湾。 梦娜指着不远处的海洋 1 号，说：“爸、妈，那边的船就是我们的。” “哪儿呢？”梦母踮起脚尖眺望着。 “就是那艘有涂鸦的，还有旁边小一点的也是，我带你们过去。” 之前梦父梦母过来，最多也就是在滩涂上看看大海，从来没上过船呢。 一听说要上船，老两口挺激动。 没过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海洋 1 号船旁边。 梦父看着海洋 1 号，好奇地问：“小杨啊，这么大的一艘船，你一个人就能开？” 杨斌笑着点点头：“没错，不过不止我，梦娜也可以独自驾驶。” “啥！娜娜会开船啦？”他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梦娜。 梦娜得意地说：“爸，快夸夸我嘛。” “不打你就不错了，开船多危险，可别瞎胡闹。” 面对老父亲的责备，梦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说话间，杨斌把船踏板放了下来。 他先登上船，招呼道：“叔、阿姨，快上来吧。” 二人在梦娜和念楚的陪同下，好奇地登上了船。 一上船，两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梦娜就像个小导游，耐心地给他们讲解着。 当他们走到活水舱旁边时，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梦母吓了一大跳：“娜娜，这是什么声音？” 梦娜笑着说：“妈，是活水舱里的鱼在闹腾呢，不用怕。” “活水舱？” “对呀，就是专门用来放活鱼的地方。” 杨斌见他们不太懂，便蹲下身，把舱盖板上的锁打开。 “咔”的一声，盖板被他轻松掀开了。 杨斌说：“叔、阿姨，你们瞧，这就是我们前几天出海捕的鱼，看看有没有你们爱吃的。” 梦父好奇地伸着脑袋看了看。 这一看，他的眼睛都瞪大了：“小杨啊，海龟不是保护动物嘛，你们怎么还敢抓？” “呦，违法的事可不能干！”梦母说着，就往活水舱里看。 话刚说完，梦母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孩他爸，你快看，这海龟怎么长得这么奇怪？身上还有刺呢！” 杨斌赶忙解释：“叔、阿姨，这可不是海龟，是面包蟹。” 梦娜一听，乐了：“爸、妈，你们下次可得看清楚了再说话，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梦父梦母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只听说城里人下乡分不清麦苗和韭菜，没想到他们进城了，居然把螃蟹看成了海龟。 第568章 赠送见面礼 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清楚，杨斌特意把蟹王和石头鱼给拎了出来。 他们看清蟹王的全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别说是内陆人了，就是海边的渔民看到了，也都惊得合不拢嘴。 梦父用手摸了摸蟹王，说道：“小杨啊，这一只蟹得不少钱吧？” 杨斌：“还行，也就小两万。” 听到这个价格，老两口心里都暗暗吃惊。 看完了活水舱里的渔货，梦娜又领着他们去冷库看看。 当看到几百斤重的金枪鱼时，梦母吓得差点叫出声。 梦父虽然比她镇定些，但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一条鱼，比他俩加起来都还要重。 他们在船上待了大半个钟头，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才下船。 在船上待了这半个多小时，大家也都熟络了不少，气氛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尴尬了。 临下船的时候，杨斌拿了些面包蟹、石头鱼，还切了四五斤金枪鱼。 自己吃的，他特意选的是蓝鳍金枪鱼。 把海鲜放在车上，杨斌就开车带着梦父梦母回渔村了。 路过小镇的时候，念楚下车买了些果盒带上。 等他们到家时，刚好三点整。 梦父梦母下车后，打量着渔村的环境。 梦娜笑着问：“爸、妈，渔村还不错吧？” 梦父连连点头：“确实挺好的，面朝大海，挺安静的。” 聊了几句，他们就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院子。 进屋后，杨斌赶忙招呼他们坐下，准备去泡茶。 梦娜却把他拦住了，说道：“杨斌，你坐这儿陪我爸妈聊聊天，我去弄就行。” 梦母也说：“小杨啊，开了一路车挺累的，别忙活了。” “不累，不累。” 在她们的劝说下，杨斌这才坐下来陪聊。 梦娜和念楚两人走了出去，一个去泡茶，一个去准备果盘了。 屋子里人一少，气氛忽地就变得沉闷起来。 杨斌在菜市场摆摊时，那嘴巴可溜了，这会儿却有点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梦母率先打破沉默，笑眯眯地问：“小杨啊，你老家是哪儿的？听你这口音，不像本地人。” 杨斌挠挠头：“阿姨，我是江苏的，在这边上的大学。” “哦，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就我和念楚两个人，爸妈去世得早。” “……” 一时间，梦母和他拉起了家常。 这时，念楚站在锅屋门口，偷偷往堂屋看。 瞧了一会儿，她转身进屋，乐呵呵地说：“娜姐，你快去看看，我哥和叔叔阿姨聊得挺欢。” 梦娜一边洗着茶杯，一边笑着说：“念楚，我看你比你哥还高兴呢。” “那可不，我哥顺利的话，就不用我出马了。” “就你机灵。” 为了让杨斌多聊会儿，梦娜和念楚故意在锅屋磨蹭着。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两人才慢悠悠地过去。 一进屋，梦娜都惊到了。 本以为屋子里气氛会很尴尬，没想到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 这会儿，杨斌和梦母正聊川菜呢。 梦母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在厨房鼓捣菜。 一说到菜，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巧了，杨斌对菜也有点研究，两人兴趣相投，聊得比较开心。 梦母现在对他的印象，那是好得不得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趁着梦娜倒茶的功夫。 念楚凑到杨斌旁边，小声说：“哥，赶紧的，把你昨天买的礼物拿出来，趁热打铁啊。” 杨斌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帮我撑会儿。” 说完，杨斌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念楚帮他打掩护，热情地招呼梦父梦母吃水果。 他们对念楚特别喜欢。 这小姑娘活泼可爱，嘴巴又甜，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没过几分钟，杨斌就拿着礼物从楼上下来了。 只见他把一个小方盒递到梦父跟前，笑着说：“叔，这个是给您的，初次见面，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 梦父连忙摆手：“孩子，快把东西拿回去，咱可不兴这个。” “也不什么贵重玩意儿，您就拿着吧。” “那可不行。” 梦父不收，杨斌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梦娜。 梦娜心领神会，赶忙说道：“爸，里面是一对核桃，杨斌费了好大劲才淘到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回头再给他准备回礼就是了。” 梦父一听是核桃，顿时就心动了。 稍稍犹豫了一下，他从杨斌手里接过盒子，说：“小杨，有心了，喜欢什么回头跟叔说。” “谢谢叔。” 紧接着，杨斌又把另一个小盒子递给梦母：“阿姨，听梦娜说您喜欢去教堂，就给您挑了个十字架，您看看喜不喜欢。” 梦母连连摆手：“不要不要，你们年轻人挣钱不容易，心意我领了，别乱花钱。” “不值几个钱，您先看看喜不喜欢。”说着，杨斌就把盒子打开了。 梦母看到盒子里的玉石十字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倒不是被材质吸引了，而是上面精美的花纹。 “好漂亮的吊坠。” 见梦母喜欢，杨斌顺势就把盒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梦母还想推辞。 梦娜嘴快地说道：“妈，你回头也跟我爸一样，给杨斌回个礼。” “回礼，肯定得回礼。”梦母笑得合不拢嘴。 梦娜偷偷给杨斌竖起了大拇指。 杨斌心领神会地笑了。 看到自己送的礼物都合他们的心意，杨斌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虽说只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可还真像梦娜讲的那样，特别好相处。 不管是梦父还是梦母，都没有一点儿架子。 最有意思的是梦父，刚见面时一声不吭的，给人一种很高冷的感觉。 这会儿，他拽着杨斌讨论起文玩来了。 对杨斌送的核桃爱不释手，拿在手里不停地摆弄着，话越来越多。 杨斌虽然不太懂，不过当个听众还是没问题的。 偶尔，他也会搭一句半句。 就这么着，杨斌稀里糊涂地就得到了二老的认可。 倒不是因为他送的礼物，而是看上了他的品性。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569章 逼婚??? 杨斌梦父聊天时，梦母把梦娜拉到了楼上房间。 一踏入屋子，梦母走过去坐在床沿边，朝梦娜招了招手：“娜娜，快过来！” “妈，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有话直说呗。”梦娜嘟囔着，慢悠悠地走过去坐下。 梦母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脸郑重地说：“娜娜，你给妈说实话，你跟小杨是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梦娜脸瞬间像被火烧了一样，“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她羞涩地低下头，忸怩着说道：“妈，哪有你这么问的呀。” 梦母听后，不禁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嘿！现在网上不都流行这么说嘛，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就是耍流氓。 你可别跟妈藏着掖着的，老实交代。” 梦娜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哎呀，什么耍流氓，我们俩可是认真的！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梦母一听，脸上立马笑开了花。 紧接着，她从旁边的包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少说也有好几千块。 梦娜一看，连忙问：“妈，你拿红包干什么呀？” 梦母笑眯眯地说：“给小杨的，我和你爸来之前就准备好了，刚才不了解你俩的情况，没拿出来。”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给钱的呀，别把人吓跑了，快收起来！”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既然是认真的，那就赶紧挑个日子把婚订了。” 梦娜嘴巴一撅：“妈，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把红包收起来，俗不俗。” 梦母不听她的，起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住，转头说： “娜娜，回头我就找人挑日子，你跟小杨说一声，他家里没父母操持，这事儿我们得多上点心。” “妈，你别……” 梦娜话还没说完，梦母就“哒哒哒”地下楼去了。 梦娜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聊了一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 杨斌看二老大老远赶来挺累的，提议让梦娜先送他们回酒店休息。 自己去安排饭局，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安排好后，他把车钥匙递给梦娜。 渔村比较偏，叫车不太容易。 杨斌将海鲜拎上三轮车，准备骑车去饭店。 念楚忙说：“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还没等他回话，梦娜就抢着说：“念楚，你陪我呗，一个人开车我心里有点慌。” “也行。” 等他们上了车，杨斌指挥着梦娜把车开上大路。 梦娜虽说驾照拿了好些年，可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现在这车速，顶多也就四十迈。 不过，开慢点也挺好的，安全系数更高些。 车子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杨斌锁好门，骑上三轮车向饭店驶去。 为了让梦父梦母方便些，就在宾馆附近找一家。 这样的话，吃完饭他们就能直接回宾馆休息。 宾馆离渔村不远，就在镇东的步行街。 二十分钟后，杨斌就到了步行街。 他平时都喜欢去夜市排档吃饭，很少到门店里吃。 他骑着车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转着，想找一家合适的店。 街道两旁的饭店倒是挺多的，可这种街边小店不像商场里的连锁品牌店，很容易踩雷。 要么就是味道特别好，要么就难吃得要命。 一直走到街道尽头，杨斌才看见一家川菜馆，店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 杨斌找了个好地方，把三轮车停好，将海鲜拎了下来。 海边的饭馆，不管大小都有加工服务，只要付点加工费就行，比较方便。 一进店，杨斌就看见了熟人老张，正站在收银台和人聊天呢。 老张无意间一瞥，正好也看见了他。 他先跟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兴高采烈地迎了过来。 “杨总，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说着，他就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根递给杨斌。 杨斌连连推手：“谢谢，我不会。” 老张把烟收回去的时候，瞥见他手里的海鲜，眼睛顿时亮了。 “呦！这面包蟹和石头鱼不错啊。” “咦～我没瞧错的话，边上这一块鱼肉应该是蓝鳍金枪鱼吧？” 杨斌笑着点点头：“张老板好眼光，就是蓝鳍金枪鱼。” “这么好的食材，怎么能随便放在袋子里呢，快给我，我给你送后厨去。” “老张，我记得你不是开料理店的吗，这家店也是你的？” 老张咧嘴一笑：“这是我前妻的店，不过现在复婚了，她带孩子出去玩，我过来帮着照看两天。” “这样啊。” 两人闲聊了几句，老张就帮他把海鲜送到后厨了。 听说他是带女朋友一家过来吃饭的，还特意开了个包厢，亲自服务。 他这么热情，杨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店里的服务员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强子，今天店里是不是来了啥大人物啊，老板怎么还亲自上阵了？” “不知道啊，老板娘爸妈来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积极。” “不对劲，都打起精神来，别偷懒耍滑。” 服务员们小声议论着，老张提着一壶茶走进包厢了。 “杨总，给你泡了一壶今年的新茶碧螺春，尝尝味道怎么样。” 杨斌赶忙站起来：“老张，太客气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没事儿。”老张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杨总，最近都没看见你，是不是又出海去了？” “嗯，要讨生活嘛。”杨斌又坐回椅子上。 老张把茶水放到他面前，说：“有没有好货，匀点给老哥啊。” “谢谢！”他笑着接过水杯，“这批货数量不多，不过应该有你想要的，回头自己去船上看。” “有你这句话就行” 两人唠了几句，老张很有眼力见儿地退出包厢，轻轻地带上了门。 他到了收银台，跟收银小姐姐说：“娟子，等会儿贵宾如意厅不管消费多少，都给免单。” 娟子问：“老板，要不要跟老板娘说一声呀？” 老张眼睛一瞪：“说啥说，你老板娘都是我的，听我的就行。” “喔。”娟子乖乖地应了一声。 安排好后，老张又跑到后厨叮嘱，一定要把杨斌的菜用心做好，不能捣浆糊。 第570章 大红包 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梦娜他们才到。 杨斌赶忙请梦父梦母落座，还勤快地帮忙倒起了茶水。 梦娜把包包一放，开口道：“杨斌，你怎么订到这家包厢的？我订了好几天都没位置。” “很难订吗？” “那可不，这家可是网红打卡店，超难预约的，包厢都得提前一个星期订。” 杨斌把水壶一放，笑道：“我跟这家店老板熟，刚好碰上了，他给找的位置。” “哦，原来是这样啊。”梦娜这才恍然大悟。 人都到齐了，两个漂亮的小姐姐突然端着精致的凉菜盘走了进来。 杨斌看着这一道道的菜，有点发懵：“你好！是不是上错菜了，我们的菜还没点呢。” 小姐姐露出甜甜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上错哦，你们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都是老板安排好的。” 两个小姐姐把菜一放，又迈着轻盈的步子出去了。 紧接着，一道道热菜也被端上了餐桌，全都是店里的招牌菜。 一连上了十几道菜，这才停下。 原本空荡荡的餐桌上，瞬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品，那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杨斌心里暗暗感叹，老张真是太热情了。 菜都上齐了也好，省得他们再一道一道地点了。 不过，他还是把点菜平板递到了梦父梦母面前，道：“叔、阿姨，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喜欢吃的。” 梦母连连摆手：“够了够了，咱们就这几个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 梦父也在一旁附和：“没错，这么一大桌，吃的不疼，舍的疼。” 在两人的一再坚持下，杨斌把平板收了回来。 梦父喝酒的口味挺特别，白酒红酒都不沾，就爱喝劲酒。 杨斌让服务员上了两瓶。 酒一斟满，这气氛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杨斌端起酒杯，“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叔，阿姨，你们大老远跑过来，这第一杯酒敬你们！” 梦父赶紧摆摆手：“小杨，快坐下，别这么见外！” 梦母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小杨，先别急着喝，阿姨有个小礼物要给你。” 听他们这么说，杨斌把酒杯放下。 等他坐好后，梦母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塞到他手里。 杨斌看着这沉甸甸的红包，忙不迭地往回推：“阿姨，这可使不得，我不能要！” 话还没说完呢，梦父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来，“小杨，你不仅得要，而且得两个都拿着！” “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时间，两边开始你推我让起来。 一旁的梦娜和念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插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推让了好一会儿，梦母发现杨斌这孩子挺轴。 于是，她收起笑容，认真地问：“小杨，阿姨就问你一句，想不想和我闺女一直好下去？” 杨斌被问得有点懵，回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 “好，那你就听阿姨的，把红包收着。” “行，谢谢阿姨、谢谢叔。”杨斌喜滋滋地把红包收下了。 梦父梦母看着红包被收下，满意地相视一笑。 后来杨斌才晓得，他们给红包，就代表认可他了。 要是不认可，别说大红包了，连个硬币都别想看见。 在杨斌老家，一般都是男方给女孩子包红包。 到了他这儿，竟然先享受上特殊待遇了。 把红包收好，杨斌又端起酒杯敬他们。 这一次，梦父梦母什么也没说，爽快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个杯。 杨斌很懂事地把自己的酒杯低了两公分，以示尊敬。 就这么一个小举动，让梦父对他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一杯酒落肚，两个小姐姐把刺身拼盘给抬过来了。 这刺身拼盘可真够大的，足有一米长。 由于地下铺了厚厚的冰沙，寒气咄咄逼人。 就算是两个人一起抬，也还是有点儿费劲。 杨斌见这情形，赶忙伸手去帮忙。 梦娜也帮着把桌上的菜盘子挪一挪，好腾出地方。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硕大的拼盘稳稳当当地摆在了桌面上。 其中一位小姐姐提起水壶，往放有干冰的容器里一浇。 热水一碰到干冰，瞬间就有一股白色的气体飘散开，烟雾缭绕的，特别好看 “哇！好漂亮呀！”念楚看着那升腾起来的气体，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拍起照来。 “请慢用！”小姐姐说了一句，就轻轻地走开了。 杨斌招呼道：“叔、阿姨，快来尝尝这蓝鳍金枪鱼味道怎么样。” 梦母：“小杨，你这也太破费了，我听娜娜说一斤金枪鱼的肉，要好几百块钱呢。” “这是自己捕的，就尝尝鲜呗。” “念楚、娜娜，你们也都来尝尝，都做好了，可别浪费了。” 说完，大家纷纷动起了筷子。 杨斌捕了这么久的鱼，蓝鳍金枪鱼虽然捕到过很多次，但自己吃还是头一回。 平时都是整条拿去卖，没机会尝。 金枪鱼的肉，光泽度饱满，上面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层油脂。 灯光一照，隐隐闪着亮光。 杨斌夹起一片金枪鱼，蘸了点酱油，放进嘴里尝了尝。 轻轻一嚼，鱼肉口感滑溜溜的，特别细腻，油脂也很丰富。 吃起来还有点儿像鸡肉，“海鸡肉”这个称号还真是名副其实。 梦母吃了一块，直摇头：“哎呀妈呀！这鱼肉怎么感觉跟五花肉似的，太腻人了。” 反观梦父吃得挺香，赞不绝口：“味儿不孬，跟豆腐乳似的，入嘴就化。” 梦娜和念楚也觉得挺好，一块接一块地吃着。 向来不喜欢吃生东西的杨斌，破天荒吃了好几块。 一口蓝鳍金枪鱼，再配上一口劲酒，那滋味，简直了。 杨斌两杯劲酒下肚，脑袋就开始晕乎了。 这一下就让他想起劲酒的广告语：“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 酒过三巡，梦父的脸也变得通红。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杨斌趁着去卫生间的机会，跑到吧台准备结账。 一打听才晓得，老张打过招呼给他免单。 人家已经优待给了包厢，总不能还让人吃亏。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才好不容易问出了消费账单。 第571章 查酒驾 杨斌把账给结了，加工费加上酒水，总共一千五百块钱。 收银小姐姐怕被老板骂，特意动用自己的权限，给他打了个九折。 等他回来，梦娜和念楚正在打包呢。 这桌上的菜太多，几乎还有一大半都没动过筷子。 菜都打包好后，杨斌扶着梦父，一块儿走出了饭店。 梦父今天心情好，多喝了几杯。 宾馆离得不远，走着就能把梦父和梦母送回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回到民宿了。 把他们安顿好，杨斌也准备回去了。 风一吹，感觉这酒劲有点上来了。 临走前，梦母嘱咐道：“娜娜，你可得把小杨照顾好啊，到家了给个消息。” “知道啦，就知道关心他，都不关心关心我。”梦娜撅着嘴，假装吃醋。 “赶紧回吧，外面风大。” 念楚挥挥手：“阿姨，晚安！” “嗯，晚安。”梦母笑着回应。 打过招呼后，梦娜和念楚一左一右，像保镖一样把杨斌护在身边。 回到车旁，梦娜说：“杨斌，你喝酒了就坐后排吧，舒服点。” “嗯，晚上视线不好，开慢点。”他把车门拉开，然后上车。 梦娜上车后，熟练地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轰”的一声，引擎响了起来，车身也轻轻抖了抖。 预热两分钟后，梦娜缓缓开车离开了。 这时，杨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皮三。 电话接通。 皮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杨老弟，你是不是最近发财，把老哥我给忘了？” 杨斌咧嘴一笑：“皮经理，我就算把自己忘了，也不能忘了你啊，这么晚打电话，肯定不是找我闲聊的吧。” “呵呵…还是我杨老弟聪明，船上有没有好货？” “你想要什么？” “鱼虾蟹，有什么要什么。” “那你去港口，我把老张也喊来，货不多，你俩分一分。” “行，马上到！” 电话一挂，皮三就心急火燎地开车往码头赶，怕晚了被老张截胡。 杨斌一边翻找老张的电话号码，一边说：“梦娜，先别回家了，掉头去港口。” “知道了。”梦娜应了一声，找路口掉头。 这会儿九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比较多。 梦娜开得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分心。 念楚也帮忙盯着路，万一有情况好赶紧提醒。 刚拐过一个路口，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俩穿制服的交警。 还没等梦娜的车开过去，其中一个交警就挥手让停车。 梦娜心里一紧，赶忙把踩在油门上的脚松开，踩刹车。 这一急刹车，车轮在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刹车印。 坐在后排的杨斌身子一震，差点把吃的饭给吐出来。 还好车是自动挡的，要是手动挡早就熄火了。 这时，交警走到车窗前，用手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她把玻璃降下来。 梦娜慌得很，直接把车门拉开，“你好，我违反交通规则了吗？” 交警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原本严肃的脸都多了一丝笑意，“你暂时没违反，喝没喝酒？” 梦娜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喝酒。” 另一个交警拿出测酒精的仪器，递到她嘴边，“来，吹一下。” “原来是查酒驾的呀，可吓死我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 经过检测，梦娜确实没酒驾。 交警也没难为她，直接放行了。 梦娜上车重新把车发动，朝着港口的方向开去。 被交警查过之后，她开车更小心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顺顺利利地到了港口。 车一停稳，杨斌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此时，港口依旧灯火辉煌，柴油机“突突突”的声音响个不停。 海平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横七竖八地穿插着。 杨斌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梦娜、念楚，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这边估计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梦娜：“不用，在这儿还能帮着搭把手。” 念楚也跟着说：“就是啊，你喝了那么多酒，别等会儿把账算错了。” “行吧，那上船。” 三人肩并着肩，一块儿朝船边走去。 海风轻轻吹在身上，凉丝丝的，真舒服。 等他们登上甲板，趁着皮三和老张还没到，赶紧把活水舱里的渔货都清理出来。 人一多，活儿干起来就是快。 才十几分钟，活水舱里的渔货就被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时，两道灯光突然照了过来。 杨斌顺着灯光一看，两辆皮卡车并排停着。 车门一拉开，皮三和老张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老张嬉皮笑脸地说：“皮经理，你这鼻子可真灵，闻着味儿就找过来了。” 皮三也不甘示弱：“你也不慢啊。” 这两人就像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嘴上都不饶人。 没说几句话，他们就登上了船。 皮三借着灯光看到杨斌的脸通红通红的，笑着说：“杨老弟，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没迷糊吧？” 杨斌说：“放心吧。” 老张板着脸说：“杨总，你也太客气了，吃顿饭还付什么钱呐。” “老张，好意我心领了。” 寒暄了几句，皮三和老张就开始查看渔货了。 当他们看到石头鱼和面包蟹时，眼睛都亮了，直接全部包圆。 紧接着，他们又去冷库转了一圈。 这两人上船的次数多了，哪里有鱼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都快赶上杨斌了。 冷库里的鱼，也就两条金枪鱼能用得上。 一商量，蓝鳍金枪鱼被皮三给拿下，黄鳍金枪鱼则归了老张。 还好有这两条鱼，不然这俩又得掐起来。 不管他俩怎么分，反正杨斌一直闷不吭声，不掺和。 等皮三和老张把渔货挑好了，才叫他过去报价。 杨斌晃晃悠悠地走过去，道：“两位老板，鱼都分好了哈？” 这俩人难得意见一致，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既然没纠纷，他就把价格一条一条报出来，给他们做个参考。 石头鱼：一斤 180 块。 面包蟹：一斤 80 块。 蓝鳍金枪鱼：一斤 310 块。 黄鳍金枪鱼：一斤 110 块。 第572章 深夜数钱 杨斌报的这些价，比市场上稍微高一些。 不过，他的货都是极品，不是随随便便在市场上就能买到的。 皮三和老张对价格没意见，痛痛快快就答应了。 他们不缺钱，缺的是高品质的货源。 价格谈好了，接下来称称重就行。 船上没有磅秤，硕大的金枪鱼小秤盘搞不定。 杨斌快步下了船，准备去附近的海鲜收购点借用。 没一会儿，他就推着一台磅秤上船了。 “皮经理、老张，你们谁先来？” 皮三说：“我先来吧，还有一堆报表没做呢，时间比较赶。” “行！老张，那你就稍等一会儿哈。” “不着急，你忙你的。”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美滋滋地点上。 杨斌拿起一条麻绳，把蓝鳍金枪鱼捆得严严实实。 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几个人一起用力把鱼从冷库拉了出来。 此时的金枪鱼，活脱脱就是一个冰雕，寒气逼人。 当金枪鱼稳稳当当地被放在秤盘上，秤杆“哒”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太沉了。 杨斌拿起砝码，不停地往挂钩上加。 加了好几个之后，秤杆才落下来，慢慢地变得平稳了。 当秤杆完全处于水平线上时，杨斌说：“皮经理，快来看看秤，正好二百六十斤整。” 皮经理上前看了一眼，“嗯，重量没问题。” 两人把数字确认好了之后，金枪鱼也被抬下来了。 紧接着，他们又把石头鱼和面包蟹称了称。 全部称好后，念楚带着皮三到一边算账去了。 杨斌朝旁边抽烟的老张招了招手。 “老张，到你了。” “来了来了。”老张应了一声，狠狠地吸了一口，把手指间的烟蒂弹进了海里。 等他过来，杨斌带着绳子进冷库拉黄鳍金枪鱼去。 黄鳍比蓝鳍大多了，起码得有三百斤重。 为了把它挪到秤盘上，杨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黄鳍金枪鱼一躺上去，就把秤盘遮得严严实实的，头尾都悬空了。 称完重，这黄金金枪鱼竟然有三百二十斤！ 这个重量，直接打破了杨斌捕金枪鱼的记录！ 只可惜它的价格没有蓝鳍那么高，不然能多卖一倍的价钱呢。 重量确定好，老张也去找念楚算账了。 鱼卖掉了，杨斌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之前天天都挂念着。 没过一会儿，皮三的账就算清楚了，货款一共是 元。 皮三很干脆，直接就把货款转到了杨斌的卡上。 转好账，皮三说：“杨老弟，看看钱收到没？” 杨斌轻轻点头：“收到了！” 钱货两清，他还帮忙把渔货搬到了车上。 鱼蟹全都装上车后，皮三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车，把车窗摇下来，“杨老弟，后面有货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嘞，一定！” “走了！” 话刚说完，皮三一脚油门就开车走了。 他走了没两分钟，老张也把货款转过来了，一共 。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他的渔货装上车。 等把这两人送走，都快凌晨了。 梦娜和念楚明天得早起，带梦父梦母去景区玩儿。 杨斌连甲板上的卫生都没顾得上打扫，就催着她们赶紧回家。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回到渔村了。 梦娜和念楚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忙了好几个小时，杨斌的酒劲儿也过去了，头也不晕了。 他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有零有整的。 这些钱都是前两天卖渔货挣的，太忙了，都没来得及整理。 当把袋子里的钱哗啦啦地全部倒出来，像天女散花般散落在床上。 杨斌看着这些钱，感觉身上的疲惫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一屁股盘腿坐在床上，喜滋滋地数着钱。 经过十几分钟的仔细盘点，原本乱糟糟的钱都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一共两万一千八。 杨斌把总钱数一加，现金加上转账，总共 元。 扣除出海前的各项开支，净赚十三万！ 这次出海损坏的东西也不少，渔网都报废了一条。 不过，船上的冷库里还有一千多斤杂鱼没卖呢。 卖鱼的钱，刚好可以用来置办新的装备。 卡里的余额也水涨船高，总数达到了四十五万。 账算清楚，杨斌顺手把梦娜的分成一万三单独放好，明天就给她。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梦娜起早贪黑地跟着他忙活，该给的可一分都不能少。 钱准备好，杨斌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 “哎呦～这一天过得可真快。” 感叹完，他就睡下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了阵阵酣睡声。 夜深了，村子里也变得静悄悄。 …… 第二天，杨斌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 当他穿好衣服起床，路过梦娜的房间时，发现大门紧紧闭着。 这个点儿了，估计她们早就走了。 果然，楼下也是空荡荡的。 打开门，一束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晃得杨斌眼睛都花了。 他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才走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杨斌骑上三轮车，准备去把船上的渔网和蟹笼拉去修补。 前两天忙着卖鱼，都没顾得上。 刚出院子，就看到佳佳挎着个竹篮子，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一看到杨斌，她就像只小兔子一样，快步跑上前，娇声娇气地叫着：“杨斌哥哥。” 杨斌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辫子，说：“佳佳，最近跑哪儿去了，都没看到你？” “陪我老妈去医院了，今儿个才回来，杨斌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拉一趟花啊？花圃的花儿太多了。” “走，上车！” “嘻嘻……杨斌哥你真好！”说着，她麻溜地爬上了车厢。 等她坐稳，杨斌才拧动油门。 一路上，佳佳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和他说个不停。 两人虽说有段日子没见了，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生疏。 杨斌本来还想着先去港口，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苗圃。 此时的苗圃周围，杂草丛生，都快把大棚给淹没了。 原本宽阔的路面，也变得窄巴巴的。 第573章 除草打蛇 第一次他来的时候，这儿干净整洁，跟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杨斌把车一停，眉头皱了起来：“佳佳，这草长这么高，你妈妈怎么清理？” 佳佳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妈妈身体不好，我平时要上学，放学后还得去街上卖花，没空弄呀。” “大棚里有农具吗？” “有呢。” “行，那先进去吧。”杨斌一拧油门，顺着那弯弯曲曲的小路，慢慢地往里开。 这路太窄了，三轮车有一半都是从草上压过去的。 还好现在是秋天，大部分杂草都已经干枯了。 这要是在夏天，草这么多，都不敢进来，蛇虫鼠蚁肯定多得很。 车停在大棚门口，杨斌跳下车，“佳佳，你有什么要放车上的，自己拿一下，我去把杂草清理清理。” 佳佳说：“杨斌哥哥，不用啦，已经够麻烦你了，我妈知道了又该说我了。” “没事儿，咱不让她知道不就得了。” 说完，杨斌就钻进大棚里去了。 一进大棚，明显感觉到温度不一样，暖洋洋的。 大棚外面虽然杂草丛生，但是里面却特别整洁。 这母女俩也真是不容易。 特别是佳佳，一边上学，一边还得抽时间卖花，来苗圃干活。 别的小朋友都在游乐场里玩，她却只能在外面叫卖挣钱。 即便这样，佳佳每天还是乐呵呵的，心性坚韧。 杨斌要不是因为天天出海跑船，也会过来帮把手，干点杂活。 他在拐角处找了一把镰刀。 这镰刀估计有段时间没用了，上面锈迹斑斑的。 不过砍杂草也不需要多锋利，将就着用吧。 杨斌拎着镰刀走出大棚，看着比自己还高的杂草，就开始挥起刀来。 这时，佳佳拿着一双手套跑了过来。 “杨斌哥哥，快把手套戴上，不然会伤到手的。” “好，谢谢佳佳。”他接过手套戴上，继续挥舞着镰刀砍草。 要不是怕烧了大棚，杨斌真想一把火给烧了，省时省力。 想起小时候，一到冬天就会在田间地头放火玩儿。 那时候的草比较干燥，一点就着。 大人们看见就会喊：“玩火夜里尿裤子。” 那时候野鸡野兔也多，放火烧草的时候经常能碰见。 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烤熟的野鸡蛋，香的很。 杨斌砍了一会儿，手臂和腰都有点酸。 好多年没拿过镰刀干农活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们这一代人，种地的少之又少。 不像老一辈，天天都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就靠土地过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杂草也被清理得越来越多。 靠近大棚的地方，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 清理完之后，看着舒服多了。 杨斌把清理出来的杂草都堆到了一边。 这些柴火拉回去能烧半个月。 清理了一个小时左右，第一个大棚附近的杂草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没有了杂草的遮挡，场地一下子变得宽敞多了。 杨斌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佳佳很懂事地端了一碗水过来，说：“杨斌哥哥，喝水。” “谢谢佳佳。”他接过碗，喝了几口。 他清理杂草的时候，佳佳也没闲着，装了满满一车的鲜花。 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清理杂草了。 照这个速度，再有一个小时应该就能搞定。 他走到第二个大棚旁边，继续挥舞着镰刀。 他正砍得起劲，突然发现前面的草丛好像动了一下。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当回事儿。 可紧接着，一条长虫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长虫的身体颜色跟土似的，不仔细瞧还真发现不了。 长虫停在草根旁边，蛇信子还不停地吞吐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土蛇！” 杨斌一眼就认出来了。 土蛇是他们老家的叫法，学名应该叫短尾腹。 这玩意儿长得是挺普通的，可毒性强得很，在田间地头经常能看到。 一人一蛇，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上了。 土蛇好像一点儿都不怕人，对峙了一会儿后，就扭动着身体朝杨斌靠了过来。 它的速度不算快，那短小的尾巴还不停地甩动着。 要是以前，杨斌可能还会有点儿紧张。 不过他出海这么久，见过的海蛇多了去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杨斌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挥动起手中的镰刀，想把它给吓跑。 谁知道这土蛇根本不吃这一套，速度反而越来越快，攻击性挺强。 真是蹬鼻子上脸！ 本来还想放它一马，竟然还敢主动挑衅。 杨斌瞄准它的脑袋，用力一挥手中的镰刀。 只听“啪”的一声，镰刀的刀尖正好击中它的脑袋，留了一道伤口。 土蛇受伤后，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 趁它病，要它命！ 杨斌不给它任何的反应机会，继续挥动着手中的镰刀。 没几下，就把这土蛇给解决了。 为了不让佳佳害怕，他还特意挖了个小坑，把土蛇埋在了里面。 耽搁了几分钟，杨斌又继续清理杂草去了。 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才把大棚四周的草丛清理干净。 佳佳看着清理好的场地，高兴得又蹦又跳。 “杨斌哥哥，你太厉害了！” “杨斌哥哥，你就是天下第一帅。” 看着她那满是童真的笑脸，杨斌突然觉得不那么累了。 这里的杂草清理干净，温度也是一天比一天低。 等大雪一来，至少能撑到来年春天。 杨斌把镰刀放回大棚，然后骑着车，带着佳佳往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渔村，他们把花卸在院子里。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佳母了。 杨斌惊讶地发现佳母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脸色更是变得如蜡一般枯黄。 尽管身体状况不佳，但佳母一瞧见杨斌，亲切地招呼道：“杨斌啊，快进来坐坐，别忙了。” 杨斌边卸花边说：“阿姨，跟我就别客气了。” “哎……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佳母满脸歉意地说。 “不麻烦不麻烦，你身体好点了没？” “好多了，多亏了zf帮助。”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几句家常，不知不觉间，车上所有的花都已全部卸下来了。 第574章 岩石紫菜 杨斌急着去港口，匆匆跟佳母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村里不少人家在做饭，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梦娜和念楚都还没回来，杨斌一个人也懒得做。 到了港口，杨斌先奔老冰门市去了。 刚到门口，一股香喷喷的牛油味儿就飘了出来，还有那浓浓的火锅底料味儿。 杨斌把车停好，大步走进屋里。 “老冰，你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老冰一见是他，赶忙笑着招呼：“小杨，来得正好，一起吃点儿。” 杨斌看了一眼“咕嘟咕嘟”直冒泡的火锅，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愁没饭辙呢。” “千万别客气，你要是客气，我可跟你急！快坐快坐。” 杨斌也不矫情，拉过板凳就坐下了。 老冰今天准备得还挺丰盛，一大盘鲜红的吊龙，看着就新鲜。 老冰从旁边的柜子里拎出一壶散酒，“小杨，我就不给你多倒了，来一杯没问题吧？” 杨斌连忙摆手：“酒我就不喝了，下午还有好多事儿要忙呢。” “这可是原浆酒，我托了好多关系才搞到一壶，你真不尝尝？” “不了不了。” “你这小子，真是没口福。”老冰嘟囔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倒上一杯。 放下酒壶，他说：“不喝酒，那就多吃肉，这可是今天早上刚宰的黄牛肉。” 杨斌端起吊龙肉，一片一片地往锅里下。 那鲜红的牛肉片一碰到滚烫的锅底，立刻就变色打卷儿了。 煮了没几秒，牛肉的香味儿就飘出来了。 老冰夹了一大把香菜丢进锅里，“吃牛肉可不能少了香菜，这是灵魂伴侣。” 等了两分钟，锅里的牛肉熟了。 杨斌夹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不错，比在外面火锅店里还好吃。 “老冰，厨艺可以啊！” 老冰咧嘴一笑：“狗屁厨艺，火锅料超市买的，牛肉也是人家切好送来的，我就加了一锅清水。” “……” 才吃了两分钟火锅，杨斌就觉得浑身热乎乎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过瘾！”他把外套脱了。 老冰一口酒，一口牛肉，吃得比杨斌还带劲。 两碗米饭下肚，杨斌就饱了。 他很自然地把碗筷收拾好，站起来说：“冰叔，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老冰赶忙说：“再吃点，还有好多肉呢。” “真饱了，感谢款待哈！” 打了个招呼后，他转身走出了屋子。 吃饱喝足，感觉自己浑身是劲儿，就连身上的酸胀感也减轻不少。 他骑着车来到海洋 1 号旁边。 可能是饭点的缘故，港口的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两个人。 杨斌上了船，把仓库里的渔网和蟹笼都拖了出来。 在里面闷了几天，那股腥味儿，差点没把他给熏晕。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六十个蟹笼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有个洞比较小的，留下自己缝补就行。 损坏比较严重的，就都扔到车上，等会儿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把渔网和蟹笼都装上车后，杨斌就骑车往小码头去了。 “杨斌！” 没走多远，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停下车，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哥。 二哥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喘着粗气说：“斌……斌子，你拉着网这是要去哪儿？” 杨斌说：“送去小码头，修补修补。你最近出海挺勤，应该没少挣吧。” “唉，别提了。”一说起出海，二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突然变得没精打采的。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出海七八趟了，一分钱没挣着不说，还亏了两千多块。” “不会吧？”杨斌有点惊讶。 二哥见他不信，把几趟出海捕到的渔货数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后，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捕鱼这事儿本来就靠运气，哪能保证人人都赚钱。 二哥说：“斌子，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行啊，你说呗。” “你下次出海，能不能捎带上我，再苦再累都不怕，一直亏本真扛不住。” 杨斌犹豫了一下，说：“二哥，带你出海没问题，不过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出远海也不一定能赚到钱，而且成本肯定会增加。” “亏就亏了，赌一把。” 见他这么坚定，杨斌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说到底，二哥也是看到他在这边赚到钱了，才决定过来的。 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寒暄了几句，二哥又匆匆忙忙地出海去了，午饭都来不及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真是够拼的。 快到港口的时候，他又碰到了谢振宇他们一群人。 看他们一个个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肯定没少喝。 他们光顾着吹牛了，都没注意到杨斌。 杨斌也没吭声，迅速从他们身边穿了过去。 到了小码头，滩涂旁的林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渔网。 大姐大妈们整整齐齐地坐着，都在热火朝天地缝补着网。 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个保温饭盒。 为了赶工，她们几乎都不回家吃饭，早上来的时候就把午饭准备好了。 杨斌找到之前缝补的阿姨，把渔网和蟹笼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她。 阿姨点好数量，告诉他两天后过来取。 渔网处理好了，杨斌骑上车返回港口，准备去船上把卫生打扫一下。 三轮车沿着沿海公路行驶，海风轻轻吹过，特别舒服。 当他路过一片野礁石区，远远就瞧见石壁上好像盖着一层黑乎乎的玩意儿。 浪头打来时，还不停地晃悠。 “什么东西？” 杨斌把车停到路边，一个箭步跳下车，顺着滩涂就走过去。 野郊区坑洼不平，平常也没人过来。 穿过松软的滩涂，径直到了高矮不一礁石区。 走近一看，黑色的东西竟然是岩石紫菜！ 再看看这一片岩石，几乎每一块上面都有，还不少呢！ 杨斌激动不已，嘴角上扬。 这岩石紫菜可不便宜，就算是湿的，一斤也能卖个一百多。 关键是这玩意儿不好采，得用手薅。 礁石又湿又滑，站不住脚，只能靠绳索把人吊下去采。 第575章 采摘岩石紫菜 杨斌东张西望了一番，滩涂上空空荡荡的，短时间内应该没人会来。 能在礁石区撞见这么昂贵的岩石紫菜，属实不容易。 杨斌兴高采烈地转身走向三轮车。 得赶紧回去拿绳子和工具，回来采摘岩石紫菜。 上了三轮车，他一拧油门，三轮车飞速驶向船边。 十几分钟后，杨斌把车稳稳地停在了海洋 1 号旁边。 登上船，他挑了一捆大拇指粗细的缆绳，还有腰带和卡扣。 绳索系好，又拿了一个小桶和网兜。 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杨斌迫不及待地下了船，骑车风风火火地赶回礁石区。 等他回到礁石区，这里还是空荡荡的。 海边人来人往，得抓紧时间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过来。 杨斌带上绳索，大步流星地来到礁石区。 “哗啦啦～” 浪头拍打着礁石，溅起一两米高的水花，水汽迎面扑来。 杨斌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寻找合适的桩点。 环顾一圈，他找到了两处挺不错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礁石。 礁石上长满了苔藓，就像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 除了礁石，还有好多藤壶。 不管是苔藓还是藤壶，都滑溜溜的。 杨斌找到一处石缝，使出浑身力气把钢钎插进去，直到整根都没入。 钢钎插好后，他扯了扯绳索试了试。 钢钎插得挺深的，很结实，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绝对没问题。 杨斌把腰带系在腰上，仔细整理好安全绳的锁扣。 确认没问题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顺着礁石往下滑。 在岩石上采东西，杨斌可不常干。 当身体完全悬空后，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就开始晃悠起来。 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安全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后背的冷汗直冒。 此时，他下面差不多有七八米高。 这个高度虽然不算太高，可下面礁石林立，坑坑洼洼的。 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最轻也得摔骨折。 身体晃悠了两圈后，杨斌赶忙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停地深呼吸。 冷静下来后，他借助绳索重新调整好了姿势。 有人总觉得一斤湿紫菜卖一百多，又贵又坑人。 真要让那些人亲自下来采，就会觉得这价格真挺合理的。 危险系数太高！ 调整好姿势后，他顺着绳索继续向下滑。 没一会儿，杨斌就到了一处布满岩石紫菜的地方。 凑近一看，这些岩石紫菜一根一根特别细，跟蕨根粉很相似。 杨斌伸出手，抓住岩石紫菜使劲儿一拽。 岩石紫菜弹性十足，就跟橡皮筋似的，收放自如。 薅下来一把，杨斌仔细瞧了瞧。 原来岩石紫菜不是黑色的，而是墨绿色。 只不过聚集的数量太多，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 这一把也就只薅下来几根而已，确实不好采。 这玩意儿要是用剪刀剪可能会快一点儿，但又容易掺杂沙砾在里面。 要想干净没沙子，还得用手薅。 接下来，杨斌一把接一把地薅着挂在礁石上的紫菜。 连着薅了十几分钟，手指酸胀得厉害，感觉随时都可能抽筋。 他甩了甩手臂，接着薅。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空荡荡的小桶里装了好多岩石紫菜。 杨斌以前只是偶尔见过一次，从来没吃过。 听当地渔民说，这种湿的岩石紫菜用来做鸡蛋汤，味道鲜美，给肉都不换。 等回头有时间，一定要尝尝。 以前，岩石紫菜在海边比较常见。 不过，采的人越来越多，环境也越来越差，现在变得稀少。 杨斌忙活了半个小时，才薅了小半桶，撑死也就二三斤。 又过了一个钟头，滩涂上冒出几个男男女女。 他们好奇地瞅着杨斌，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嘟囔着：“咦～那人在干什么呢，玩攀岩吗？” “不像，你瞧他腰上还挂了个小桶，好像在采什么。” “走，过去看看。” 几个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朝礁石区走去。 这时，杨斌也注意到他们了。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看着挺像大学生的。 他们手里也没拿工具，肯定不是来赶海的。 看清楚后，杨斌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了。 这里可不像深海海滩，人迹罕至。 只要有心，离老远就能瞧见他，岩石紫菜目标也大。 他们来到礁石区，盯着岩石紫菜看了看。 他们好像不认识这玩意儿，就看了一眼，然后就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杨斌一连清理了三块礁石，小桶才装满。 只见他双腿一蹬，借着石块的力量就往上爬。 没一会儿，他就又爬上来了。 腰间的小桶被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来，估摸着得有六七斤重。 这么一小桶，看着不起眼，值小一千多块钱呢。 这可比出海捕鱼来钱快多了。 有些渔民起早贪黑忙乎一整天，也不一定能挣这么多钱。 杨斌把小桶里的岩石紫菜倒进网兜里，准备接着干。 几个大学生看了两眼，觉得没啥意思，就转身走了。 时间过得飞快，滩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海边多了好多钓鱼的人，有的在支鱼竿，有的晃动手臂玩路亚。 采了两个多小时，发现礁石上的岩石紫菜还是那么多，密密麻麻的。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的产量是真高啊！ 让他一个人采，就算采到明天，估计也采不完。 杨斌倒是不慌不忙，耐着性子一点点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才过了二十来分钟，就有两个赶海人发现了岩石紫菜。 他们眼睛一亮，对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地朝着礁石区走过来。 走近一看，果然是岩石紫菜。 两人迅速从背包里掏出绳索，开始寻找合适的固定点。 毕竟是专业赶海人，动作干净利落。 眨眼间，其中一人就把安全绳捆绑好了，顺着礁石哧溜一下滑了下来。 杨斌心里虽然有些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都是公共资源，谁采到就是谁的。 这采的人一多，岩石紫菜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 第576章 抢手货 杨斌把自己周边的岩石紫菜都采完，准备上去了。 礁石上虽然还有一些，不过质量都不太好。 质量好的，都被他薅得差不多了。 后面下来的两人也真够可以的，连二茬都不放过。 他们走过的地方，礁石上几乎都被薅光秃了，一点儿不剩。 看着杨斌一个人就薅了好几十斤，他们那羡慕不已。 此时，网兜和小桶都装得满满的。 杨斌回到滩涂，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老腰。 在那吊了好几个小时，滋味儿不好受，浑身酸疼，比潜水还累。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太阳都下山了。 杨斌把采好的岩石紫菜运上车，准备去夜市摆摊。 这些岩石紫菜刚采下来水分足，现在卖最划算了。 放的时间越久，流失的水分就越多。 杨斌回船上把秤带上，直接去夜市抢摊位。 等他急匆匆赶到夜市街道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摊主开始出摊。 一个卖臭豆腐的摊主看到他，笑着打趣道：“小杨啊，今天怎么不卖鱼，改行了啊。” 杨斌说：“有什么卖什么呗，过两天搞点臭豆腐来卖卖。” “去去去，这玩意儿不挣钱。” 开了两句玩笑，他骑车在街道上穿梭，找合适的摊位。 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旁边有个空位置。 杨斌把车停过去。 车刚停稳，卖冰糖葫芦的大姐就捏住了鼻子，眉头皱了起来。 她瞅了一眼车上的东西，道：“小伙子，你拉的什么啊，这么大的腥味。” 杨斌跳下车，说：“岩石紫菜，要不要买点尝尝？” “多少钱一斤？” “头一单生意，给你算便宜点，一百八一斤。” “多少？”大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溜圆。 杨斌又重复了一遍：“一百八一斤，正宗野生紫菜，你可以先看看货。” “小伙子，我在超市买的干紫菜，才八块钱一包，你这紫菜难道是镶了金啊？” 杨斌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话。 这位大姐一看就是外行人，根本不懂行。 不过这也正常，一般人哪会花一百多块钱买一斤紫菜回家吃。 岩石紫菜在店里卖，有的甚至能卖到上千元一斤。 杨斌把紫菜轻轻地倒进盆里，摆放整齐。 一旁的大姐和边上摆摊的摊主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他。 她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杨斌却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杨斌穷疯了，坑蒙拐骗。 对于她们的议论，杨斌没放在心上。 今天的气温稍微高了一些，街上的人比前两天多了不少，人头攒动。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慢悠悠地走到了冰糖葫芦摊前。 大姐赶忙热情地招呼道：“大爷，来串糖葫芦尝尝啊，都是今天刚做的，又脆又甜，没有任何防腐剂，八块钱一串。” 大爷张了张嘴：“太贵了，我牙都掉光了，吃不动。” 大姐看了看他那稀稀拉拉的牙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话刚说完，大爷的目光就被杨斌摊上的岩石紫菜吸引住了。 他拄着拐杖走到摊前，把墨镜往上一推，仔细地打量起来。 杨斌见状，笑着说：“大爷，你来买菜啊。” “嗯，这么好的岩石紫菜，可不多见了。” “哟！您可真是行家啊。” 大爷摆了摆手：“行家算不上，不过确实好多年没吃了，给我来二斤。” “好，我这就给您装。”杨斌手脚麻利地从车厢里抽出一个塑料袋，开始装紫菜。 一旁的大姐强忍着笑。 她对着旁边买菜的摊主招了招手：“小刘，有好戏看了。” 小刘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啥好戏？” “你瞧那老头儿，刚才八块钱一串的糖葫芦都嫌贵，这会儿居然一口气买了两斤紫菜。” “二斤？那不得三百多块钱啊！” “可不就是嘛，老头儿也不问问价钱，就等着看他出糗。” 两人看热闹看得那叫一个起劲，双手还在胸前交叉着。 与此同时，杨斌已经把二斤紫菜称好了。 他把秤盘的显示屏往老头儿那边一摆，说：“大爷，你看看重量，正好二斤。” 大爷看了一眼秤，问：“小伙子，一共多少钱啊？” “第一单生意，你给三百六十就成，算一百八一斤。” “成。”大爷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个皮夹子，抽出四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他把钱递给杨斌，还说：“小伙子，你看看这钱真假。” “诶，好嘞。”杨斌客客气气地把钱接过来。 手指一碰到钱，他就知道钱没问题，然后拿了四十块钱零钱给大爷。 隔壁的大姐都看傻了。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老头儿竟然舍得花好几百块钱买紫菜吃。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们也不会信的。 送走了大爷，杨斌又把盆里的紫菜拾掇了一下。 才过了两分钟，就又有个大妈拉着小车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个小姑娘。 大妈一瞧见盆里的岩石紫菜，眼睛都亮了。 “妞妞，走！奶奶给你买点你没吃过的好东西尝尝。” “啥呀？”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大妈走到摊前，伸手捏起一根岩石紫菜搓了搓，又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 紧接着，她就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老板，这岩石紫菜咋卖的？” 杨斌说：“一百九一斤，要是买二斤以上就算一百八。” “这么便宜啊，那给我来两斤吧，袋子拿来，我自己挑挑。” “好，稍等。” 杨斌麻利地抽了个干净的塑料袋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还挺讲究的，挑菜前先从口袋里掏出个一次性手套戴上。 这种手工采摘的菜随便挑，品质都差不多，没差别。 一旁卖糖葫芦的大姐看的目瞪口呆。 一个老头“上当”也就罢了，这老太太也赶着来凑热闹。 不光是她，卖菜的大娘也有点懵圈。 她的青菜两块钱一斤都没人要，这一两百一斤的紫菜却抢着买。 不到十分钟时间，成交了两单，杨斌悬着的心落了地。 第577章 日入过万 本以为识货的人没几个，这玩意儿不好卖呢。 谁承想，这比卖鱼还要省事，都不用介绍。 懂行的人过来直接就买，连价都不还。 岩石紫菜卖起来确实过瘾，来钱快，才两单就卖了小一千块。 一百八一斤，比一般的金枪鱼还要贵。 卖了大概半小时，梦娜和念楚也过来了。 念楚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说：“哥，今天辛苦啦，给你的奖励。” 杨斌接过奶茶，笑着调侃：“不会是买一送一的赠品吧？” “呀！你咋知道的。” 兄妹俩正开着玩笑呢，梦娜就注意到盆里的紫菜了。 她问：“杨斌，你这紫菜哪来这么多呀？” 杨斌吸溜了一口奶茶，说：“下午在海边碰到的，顺手就采了点。” 念楚看了一眼，好奇地问：“哥，这紫菜咋跟咱平时吃的不太一样呢？” “那肯定不一样了，平时吃的都是种植的，这可是正宗的岩石紫菜，死贵死贵。” “有多贵？” “一百八一斤，干的起码得一千多呢。” 念楚和梦娜惊讶得合不拢嘴，反应跟旁边卖糖葫芦的大姐一模一样。 正惊愕着呢，又有顾客过来了。 杨斌赶紧放下手中的奶茶杯，过去招呼。 念楚和梦娜回过神来，也赶紧过去帮忙。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几十斤的岩石紫菜就只剩下七八斤了。 杨斌把盆放回车上。 梦娜说：“杨斌，卖完再收呗，还早呢。” “不卖了，剩下的留着自己吃，让你爸妈也尝尝鲜，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那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太贵了，还是换钱吧。” 念楚接过话：“娜姐，你就听我哥的，等叔叔阿姨回老家，带点回去。” 她这么一说，梦娜也没再多言。 杨斌把工具收拾好放车上，准备打道回府。 今天不到九点就收工了，着实有点意外。 念楚也把钱整理好，拢共卖了九千块钱。 要不是杨斌留了几斤，刚好能卖一万块钱。 赶海能日入一万，这恐怕是天花板了，平时想都不敢想。 突然多了一笔意外收获，杨斌心情大好。 临走前，旁边的大妈嬉皮笑脸地跑过来给他推销冰糖葫芦。 “小伙子，赚了这么多钱，照顾照顾我生意呗，给你算便宜点。” 杨斌扭头，问：“梦娜、念楚，你们要不要吃糖葫芦？” 念楚说：“要，我要吃山药豆口味的。” 梦娜说：“来一个吧，好久没吃了。” 大姐一听俩小姑娘都要吃，立马转身就准备从柜子里拿。 杨斌却说：“别忙活了，我去隔壁买。” 话一说完，就见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对面的冰糖葫芦摊走去。 没一会儿，他就拎着几串糖葫芦回来了。 “念楚，给，你的山药豆。” “嘻嘻…谢啦哥。”念楚喜滋滋地接过糖葫芦串。 “梦娜，给你拿了串草莓的，看着挺不错的。” 梦娜微微一笑，“谢啦。” 杨斌自己也挑了个大苹果，当着大姐的面咬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嗯，九分甜一分酸，你们也尝尝。” 梦娜和念楚冰雪聪明，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这不就是故意气旁边的大姐嘛。 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跑对面去买。 她们也有样学样，各自咬了一口，外面的糖脆脆的，还带着芝麻的香味儿。 杨斌等她们吃完，喊道：“上车，回家。” 等她们坐好后，杨斌一拧油门，缓缓把车开了出来。 一旁卖冰糖葫芦的大姐嘴都气歪了。 心里虽然有气，但她不敢发火，毕竟自己说了杨斌半天坏话，心虚。 出了夜市，念楚才开口问道：“哥，刚才为什么气大姐呀，你看她那张脸黑得哟！” 杨斌笑着说：“她太碎嘴，让她长点记性。” …… 回到家，杨斌“噔噔噔”跑上楼拿了一身干净衣服，钻进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 累了一天，身上黏糊糊的。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都清爽多了，连疲惫感都减轻了不少。 上楼后，杨斌把昨晚准备好的一万三千块钱揣上，找到梦娜。 “梦娜，这是猎人弯的奖金。” 梦娜赶忙摆手：“钱我不要，这两天我爸妈过来，你花的钱已经够多了。” 杨斌拉起她的手，把钱往她手里一塞，说：“一码归一码，招待你爸妈那是应该的，以后我还得叫爸妈呢。” “可是这……” “好了，听我的。” 在他的坚持下，梦娜只好把钱收下了。 杨斌的想法很简单。 本来嘛，付出劳动就应该有回报。 总不能因为两人是情侣关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算了。 累了一天，杨斌本来打算早点睡觉的。 谁知刚回到房间，吕楠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说今晚的市场鱼市价格高，比平时高了五六块钱一斤。 杨斌一听，困意瞬间全无。 船上还有一千多斤杂鱼，正好趁着现在价格高赶紧抛出去。 天天起早贪黑零售也能卖出去，就是太费时间了。 这趟渔货处理的时间不短了，算上今天都五天了。 挂断电话，杨斌找了件厚外套披上，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到了楼下，念楚还在院子里洗衣服。 “哥，这么晚还出门呀？” 杨斌说：“我去一趟市场，把剩下的渔货处理掉。” “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吕楠他们在市场呢。” 话一说完，杨斌“嗖”地一下拉开大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他迅速上车，启动车子。 车预热好了，杨斌猛地一脚油门，方向盘潇洒地转了一圈，车子驶到道路上。 夜晚的路上车少，一路保持着七十迈的匀速，风驰电掣。 才十分钟，他就已经驱车赶到了港口，把车稳稳地停在了海洋 1 号旁边。 杨斌麻利地登上船，推着小推车，“哗哗哗”地把冷库里的渔货往外搬。 一千多斤鱼，来来回回运了十几趟才全部搞定。 车里也被渔货塞得满满当当的，除了主驾驶位，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了。 杨斌开着车，朝批市场疾驰而去…… 第578章 压市场地头蛇 四十分钟后，杨斌开着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东郊批发市场。 道路两旁的车很多，大大小小的都有。 夜里十点半，市场门前的栏杆高高竖起，好多车正井然有序地往里开。 杨斌把车调整好方向，跟在车队后面。 等了十几分钟，他才把车开进了批发市场的内部道路。 刚进市场，杨斌一眼就看见王莽站在不远处的车位上，东张西望。 “滴滴～” 喇叭声一响，王莽吓了一跳。 他看见杨斌的车，赶忙闪到一边，比划着手势。 杨斌回了两把方向，顺顺利利地把车停进了车位。 车停稳当，他推开车门跳下车。 王莽赶忙迎上来，满脸笑容地说：“斌哥，来了。” 杨斌点点头：“怎么就你一个人呢，吕楠呢？” “他在里头看货呢，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话刚说完，吕楠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两个鱼筐。 等他到了跟前，杨斌问：“阿楠，现在杂鱼通货什么价？” 吕楠把鱼筐往地上一放，说：“二十一一斤，比昨天高五块钱呢。” “下家找好了吗？” “不用找，现在杂鱼抢手，货一摆出来就有老板过来收。” 杨斌一听，立马把车后备箱打开。 还没等卸货呢，两个穿着制服的市场管理员就过来收钱了。 杨斌也没磨叽，交了两百块钱给他们。 交完钱后，他们把车上的杂鱼一股脑儿全卸下来了。 货堆得跟小山似的，很快就吸引了好几个老板的目光。 一个脚蹬马丁靴，身穿军大衣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瞧了瞧鱼筐里的杂鱼，问道：“帅哥，这鱼卖不？” 杨斌说：“卖啊，你出什么价。” “二十一斤，我全要了。” 一旁的吕楠接过话茬：“姐，这可是一个小时前的价格了，要诚心想要，再加一块钱一斤。” 女人一听，眉头微皱：“小老弟，一分价钱一分货，你们这货的规格可不太够哦。” 话刚说完，又有一个胖乎乎的老板走了过来。 “小伙子，这货啥价能出？” 杨斌爽快地说：“一口价，通货二十一一斤。” 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行吧，那给我来五百斤。” 一旁的女人一听，赶忙说道：“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这批货我已经预定了，你去别家看看吧。” 男人转头刚想发火，一看清女人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哟！这不是三姐嘛。” “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在这市场上，谁不认识三姐啊，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男人夹着皮包转身走了。 等人走后，女人用手轻轻敲了敲鱼筐：“几位帅哥，直接过磅？” “多少钱一斤都不说清楚，过什么磅。”王莽看不惯她，嘟囔了一句。 “二十一斤，这个价格绝对是整个市场最高的。” “不好意思，我们不卖。”杨斌接过话说道。 女人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点上后，她从军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杨斌。 “要是想卖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哦。” 杨斌转身整理渔货，并没有伸手去接名片。 吕楠和王莽对她也是不理不睬的。 女人把名片往鱼筐里一丢，转身就走了，十分傲慢。 她还没走远，一旁的王莽就随手把名片捡起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什么人啊这是，素质真差！” 杨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过来看货。 奇怪的是，他们出的价儿一个比一个低，就没超过二十一斤的。 明明有行情，却非要把价儿压得很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斌不是第一天做生意，心里头大概有了数，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趁着没人，他找人打听了一番。 嘿，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这些鱼贩子把价儿压那么低，就是因为三姐打过招呼了。 三姐的老公这市场的地头蛇，比较有势力。 三姐就仗着她老公的影响力，靠压价来收货，赚大钱。 只不过，杨斌他们不常来，不晓得这里头的门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来看货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给的价儿是越来越低。 没一会儿，三姐又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看着那一筐没少的渔货，她还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哟呵～这货咋还没卖掉呢，二十一斤卖给我得了，你们可不亏。” 吕楠和王莽都看向杨斌，等他拿主意。 杨斌肯定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三姐也没想到今天碰到个这么倔的。 这货是杨斌的，他不愿意卖，总不好强买强卖。 他们不买账，三姐就甩甩手走了。 杨斌还就不信了，这整个市场的鱼贩子难道都听她的不成？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有个老板过来看货。 “小伙子，你咋得罪三姐了，她在群里跟机关枪似的发了好几条消息，可劲打压你们。” 杨斌两手一摊：“不知道。” “这样吧，你们这批货在市场上肯定不好出了，拉到外头去，我收了。” “你给多少钱一斤？” “你这货成色挺不错的，二十一块五。” “行，没问题。”杨斌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没想到被压了半天价，卖的价格比预想的还高。 他们相互留了个联系方式，男人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杨斌也不拖沓，麻利地开始把渔货往车上搬。 三个人的速度比一个人快多了，短短十几分钟就全部装好了车。 货装好了，杨斌发动车子。 车上没地方坐了，吕楠和王莽就溜达着朝市场外走去。 出了市场，杨斌在路边找了个空位置，把车停好。 没过多久，一辆依维柯冷不丁地开了过来。 仔细一瞧，开车的人正是刚才订货的老板。 车停稳后，他们就开始卸货称重。 几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货全都称好了，装上车。 杨斌拿着账本，认真核对重量。 一番计算后，杂鱼一共 1356 斤。 第579章 扰民的大公鸡 两人记得的重量分毫不差，完全没问题。 老板也很爽快，把货款 全转给了杨斌。 钱货两清，他迫不及待地跳上车，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吕楠望着越开越远的车，打趣道：“斌子，今天赚大发了，可得请吃宵夜哈。” 杨斌：“小意思，把鱼箱搬上车，带你们去吃。” 一听有宵夜吃，两人立马来劲了。 这两天为了多赚点外快，他俩几乎是连轴转，一天就吃一顿饭。 没一会儿，鱼箱就装上车了。 杨斌大手一挥：“上车，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 吕楠和王莽麻利地跳上车。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 这都大半夜了，路边好多饭馆都关门了，黑乎乎的。 走了一路，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公园边上，有几个小吃摊，亮堂堂的。 吕楠说：“斌子，把车开过去，随便吃点就行。” 杨斌点点头，松开油门，把车稳稳地停在了旁边的车位上。 车停好，三人有说有笑地朝小吃摊走去。 离老远，他们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油味儿。 到了小摊前，只见几个头发花白的大爷大妈在摊子上忙活着。 有的在炸油条，有的站在自制壁炉边贴烤牌。 杨斌有点意外，原以为摆摊的都是些年轻人。 没想到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还熬夜出来摆摊赚钱。 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妈热情地招呼道：“小伙子，想吃点啥呀？” 杨斌吃过晚饭了，转头问：“阿楠、王莽，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挑。” 吕楠说：“先来个烤牌卷油条，再加两根烤肠。” 王莽也跟着说：“我跟他一样。” “好嘞，马上就好。” 话一说完，大妈就利索的动手做了起来。 他们俩配合得很默契，一个拿烤牌，一个夹油条。 前后也就五分钟，两个烤牌卷油条就搞定了。 杨斌付完钱，他们又到旁边的水饺摊找了个座儿，一人点了一碗手工水饺。 趁着等饺子的当口，杨斌问：“阿楠，这几天都没见你和王莽，忙什么呢？” 吕楠一边啃着饼，一边回道：“贩鱼呢，这不是没出海嘛，挣点外快。” “船上的渔货都处理完了？” “两天前就卖光了，一直想把账本给你，就是没时间，除去成本大概挣了三万块。” “不着急。” 没过一会儿，三碗热气腾腾的水饺就上桌了。 杨斌吸溜了一口饺子汤，心里暖和的很。 吕楠和王莽就跟饿了好几天似的，也不管烫不烫，夹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饺子一进嘴，烫得他们嘴巴大张，不停地往外吹气。 杨斌尝了一个水饺，韭菜鸡蛋馅的，味道还真不错。 这手工包的饺子皮，口感就是劲道，还糯糯的。 跟那速冻的不一样，吃起来干巴巴的，简直味同嚼蜡。 吕楠吃了两个水饺，道：“斌子，下一趟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杨斌想了想，道：“过两天吧，等梦娜爸妈走了再说。” “要不这样，明天我和王莽先去近海碰碰运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哟！最近你这状态有点反常啊，突然这么积极。” 王莽接过话头，说：“斌哥，你不知道，他最近看上一个女主播，天天进直播间给人当大哥。” 杨斌一听，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说：“阿楠，玩玩可以，你可别犯傻。” 吕楠说：“斌子，你可别听他胡咧咧，我们私底下见过面了，人家跟娜姐是同行，都是老师。” “大学老师？” “不是，人家是教幼儿园的。” …… 这种私密事儿，杨斌也不好说太多。 毕竟，吕楠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是成年人，心里有数。 吃完饭，杨斌开着车带着他回渔村。 等把王莽送回去，到家都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本来能早点睡觉，这么一折腾又晚了。 回屋后，杨斌连灯都没开，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了。 一夜安安静静。 “喔～喔喔。”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隔壁佳佳家的大公鸡就飞到墙头上，扯开嗓子叫个不停。 正在熟睡的杨斌被吵醒，只好拿被子把头蒙起来。 睡了没几分钟，公鸡打鸣声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 杨斌烦躁地挠了挠头，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从床上下来，把玻璃窗打开。 窗台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凉飕飕的寒气扑面而来。 刚从被窝里出来的他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冻得直哆嗦。 大公鸡听到动静，挑衅地晃了晃脑袋，又扯着长长的脖子叫了起来。 公鸡离他不远，也就只有五米的样子。 杨斌举起双手用力挥舞。 大公鸡被他的举动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只见它虽然翅膀挥得挺带劲，但高度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 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落在院子里了。 这时，隔壁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了，梦娜探出头来。 杨斌和梦娜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大公鸡被赶跑了，他也把窗户关上了。 大清早的不仅风大，空中还飘着阵阵雾霾。 本来能睡个好觉的，全被大公鸡给搅和了。 杨斌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 路过梦娜房间时，见梦娜正坐在梳妆台前悠然自得地梳着头。 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略显凌乱，却别有一番慵懒的美感。 杨斌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梦娜，今天有什么安排？准备去哪儿玩。” 梦娜手中的梳子不停歇，轻声地说：“还没想好呢，本来打算今天去爬山的，结果我妈发消息说昨天路走多了，腿疼得厉害。” 杨斌略作思考后，灵光一闪，提议道：“那要不带他们出海兜一圈，不用走路，还能欣赏欣赏风景。” “你不是忙着卖鱼嘛，哪有那闲工夫。” 杨斌拖过凳子一屁股坐下，说：“船上的渔货昨晚都卖光了，正好有时间。” “那好呀，我这就打电话。”梦娜一听他有时间，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如今她父母的心呐，全放在杨斌身上。 昨天仅仅一天没见到他，老两口就在那儿不停地念叨个没完没了。 第580章 清晨的吻 梦娜拨通电话，把出海的事儿跟他们提了一嘴。 老两口一听未来女婿要开船带他们出海耍耍，那叫一个乐呵，忙不迭地就应下了。 挂断电话，梦娜小嘴一撅。 杨斌问道：“怎么说，他们去吗？” 梦娜点点头：“去，他们可真偏心眼子。” “哟！怎么还吃上醋了，谁惹咱孟老师不开心了。” “哼！还不是你。”梦娜翻了个白眼。 杨斌一脸茫然：“孟老师，我比窦娥还冤，这怎么还跟我关系了？” “哼！昨天我要带他们出去，这俩不乐意，今天一听你也去，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杨斌笑了笑：“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梦娜鼓起腮帮子，娇嗔道：“呀～不行，罚你给我扎头发。” “小意思。” 杨斌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抓起她那乌溜溜的秀发。 梦娜的发丝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扎头发对他来说，那简直是信手拈来。 想当年，在理发店兼职的那三个月可不是白干的。 除了不会理发，其他的多多少少都会一些。 只见杨斌的手指跟变戏法似的，一根麻花辫瞬间就编好了。 在他的一番精心编织下，一个简单又漂亮的发型就搞定了。 杨斌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梦娜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发型，非常满意。 刚才她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杨斌真跟变魔术一样，说编就编出来了。 “杨斌。” “嗯。” 话刚落音，梦娜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就跟蜻蜓点水似的。 亲完后，梦娜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匆匆迈步跑出了房间。 “杨斌，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哦。”杨斌随口应了一声。 等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着自己方才被亲吻过的脸颊，感受着那残留的余温，嘴角上扬。 紧接着，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下了楼，梦娜和念楚正在洗漱。 这时，吕楠也从房间走了出来，那两个黑眼圈，简直跟熊猫一模一样。 吕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他打招呼：“斌子，你这一大早是吃了兴奋剂啊，这么精神！” 杨斌笑着说：“有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 今天多亏了大公鸡，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 吕楠洗漱完后，急匆匆地骑着三轮车去港口了。 今天他和王莽约好了一起出海。 杨斌今天虽然也要出海，但主要是去玩的，不然就带上他一起了。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梦娜和念楚才收拾妥当。 三轮车被吕楠骑走了，他们只好开车。 刚出院子，就看到佳佳端着个茶缸子蹲在门口，正起劲地刷牙。 佳佳看到他们，开心地挥挥手打招呼。 梦娜和念楚也微笑着回应。 等杨斌把门锁好，佳佳也刷好牙了。 “杨斌哥哥，你们要去哪儿呀？” 杨斌微微一笑：“出海。” 佳佳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周末，我不用卖花，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玩呀？” “作业写完了吗？” “昨晚就写完啦。” 杨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行，那就一起去吧。” 一听他答应了，佳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耶！杨斌哥哥最好了，我去跟我妈说一声。” 说着，她转身就往家跑。 “慢点跑，小心别摔着了。”杨斌在后面大声提醒。 不一会儿，佳佳就挎着一个小布包，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跑了出来：“杨斌哥哥，我们走吧。” “好，上车。” 梦娜和念楚连忙搀起她的手，拉着她上了车。 等她们都上车坐好，杨斌开着车去港口。 他本来是打算开车去接梦父梦母的，可老两口非说自己打车过去就行，省得他来回跑。 他们来了两天，对这附近也都有个大概了解了，不像第一天摸瞎。 在路上，念楚看着浓浓的雾霾，有点担心地问：“哥，这么大的雾，出海会不会有影响？” 杨斌说：“放心，等太阳一出来，这些雾霾就都没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港口。 路上的雾霾挺重的，不过港口这儿几乎没有，海面上特别清亮。 趁着梦父梦母还没到，杨斌赶紧上船把船启动预热。 梦娜问：“杨斌，要不要加点油啊，从猎人弯回来没注意看油表。” “不用，足够用。” 船启动预热的空档，他又把水管接上，甲板上脏的地方冲洗干净。 佳佳一登上船，就高兴得又蹦又跳，这看看，那瞧瞧。 她虽然是在渔村出生的，可这么大了，上船的次数那少得可怜。 家里也没人干这行，她每次只能在海边溜达。 每次看到同龄的孩子上船玩，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羡慕。 佳佳很懂事，虽然对啥都好奇，但她也不乱跑，更不乱碰。 过了半小时，甲板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梦娜也领着她爸妈上船了。 杨斌乐呵呵地打招呼：“叔、阿姨，你们来啦。” 梦母点点头：“小杨啊，别忙活了，这是从酒店带的早餐，还热乎着，赶紧吃。” “谢谢阿姨。”他接过饭盒，道：“梦娜，你先带叔叔阿姨去驾驶室吧，外面湿气重，有点凉。” “好。”梦娜答应一声，带着他们过去了。 杨斌到餐厅，匆匆吃了两个包子，就又小跑着去了驾驶室。 到了操作台前，他把锚索往回收。 伴着“咔咔”的清脆声响，沉重的锚索一点点被拉出水面。 梦父梦母可没坐过这种大型渔船，锚索的声音让他们有点紧张。 等了十几分钟，锚索就被顺利收上来啦。 “嘟～嘟嘟。” 响亮的汽笛声响起，杨斌慢慢地拉起油门，船体轻快地迎着风浪前行。 船刚一动，梦父梦母显得很亢奋，目不转睛看向海平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海洋 1 号越开越远，速度也越来越快。 二十分钟后，海岸线变成了一道模糊的黑影，弯弯曲曲的。 杨斌一边开着船，一边琢磨着要去哪儿。 想来想去，近海风景不错的地方，好像就只剩下红树林了。 第581章 红树林游玩 杨斌已经好久没去红树林了，算算时间，得有两三个月了。 自从换了大船，基本上每次都往远海跑，在近海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近海资源太差了。 杨斌把航海图拿过来，在上面找红树林的坐标。 去的地方太多，航海坐标都记不住了。 在航海图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红树林的具体航线坐标。 除了梦娜，念楚她们都不知道红树林是什么。 杨斌也没多解释，到地方就知道了。 红树林离港口也挺远，就算海洋 1 号全速航行，也得两个多小时。 清晨的海平面上船只太多了，全速航行是不可能的了。 船上人一多，比以往要热闹起，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尤其是梦父和梦母，他们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孩他爸，你看这浪头多高，人掉下去不冒影。” “哟！还有鱼往外蹦哒呢。” “不行不行，我怎么一看水就晕乎乎的，比坐车还难受。” 一旁的梦娜赶紧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妈，你不常上船，别一直盯着海水看，会眩晕。” “这样啊。”梦母坐下，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杨斌按照航海图上的坐标，把船开到了红树林附近的海域。 他把船速放慢，拿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看了看。 以海洋 1 号为中心，周围有好多渔船在海面上忙碌地穿梭着。 时而交错而过，时而并肩而行。 归根结底，还是近海区域热闹。 这里的海面犹如一座繁华喧嚣的城市街道，充满了活力。 相比之下，深海显得格外冷清，好几天都见不到一艘船。 杨斌看了一圈，在前面不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了红树林。 只是，现在还没完全退潮，不是很明显。 今天来得比较早。 要想看清红树林的全貌，估计还得等上两个多小时。 杨斌对这附近海域的水况那是了如指掌，越靠近红树林，水位就越低。 海洋 1 号这船身太大了，不仔细规划好航线，容易搁浅。 靠着之前的记忆，船慢悠悠地靠近红树林。 经过十几分钟的航行，顺利地穿插到了红树林的外围。 船一停，杨斌就大声招呼：“叔、阿姨，你们可以到甲板上去看看红树林出现的过程，挺有意思的！” “好嘞，这就去看看。”梦父站起身来，拉着孟母一块儿往外走。 梦娜有点不放心，也赶紧跟在旁边扶着。 一行人出了驾驶室，有说有笑地来到了甲板上。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海上的风挺大的，估计得有五六级。 杨斌把锚索抛下，也跟着一块儿过去了。 等他到了船头，梦父已经把拍照支架架好了，看着还挺专业的。 佳佳个子矮，只能用手扒着船边看。 杨斌赶忙叮嘱：“佳佳，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把身子探出去太多，听到没？” “知道啦。”佳佳乖乖地点了点头。 海面上，随着潮水水位不断下降，各种各样的植物也都纷纷冒了出来。 佳佳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杨斌哥哥，红树林的树为什么不是红色的呀？” 念楚也一脸疑惑：“就是啊，明明叫红树林，看着怎么绿色的，还不如叫绿树林更合适呢。” 杨斌说：“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过，还特意去查了资料。” 他歇了口气，接着解释道：“之所以叫红树林，是因为大多数植物的树皮和木材里有一种叫单宁酸的物质。 这树皮要是被刮开，暴露在空气中，单宁酸被氧化了就会变成红色。 所以我们看到的红树林外表是绿色，它是心红表不红。” 经他这么一解释，念楚等人都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 佳佳扑闪着大眼睛，说：“杨斌哥哥，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森林就跟地里的红薯一个样儿呗？” 杨斌一怔：“佳佳，咋还跟红薯扯上关系了？” “我家种的红薯就是这样呀，皮儿看着是紫红色的，但里面的瓤儿是白色的。” “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树木露出来的也越来越多。 大概一个小时后，大部分树木都彻底露出了枝干。 潮水退去，剩下的水变得清可见底，树根若隐若现。 念楚惊讶道：“哇塞，太神奇了，竟然凭空变出一片海洋森林。” 梦父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太不可思议了。” 佳佳拍着小手又蹦又跳：“哇！树林好漂亮啊。” 就在他们啧啧称奇时，杨斌转身去仓库取救生艇。 来都来了，在船上看有啥意思。 没一会儿，他就把救生艇拖到了甲板上，开始充气。 很快，瘪瘪的皮划艇就被充得圆滚滚的。 梦娜心有灵犀地走上前，搭手帮忙把皮划艇抬起来，顺着船边放下去。 “哗啦”一声，船体落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皮划艇平稳下来，杨斌把推进器拿上，顺着挂梯下船。 梦母有些担心：“小杨，慢点儿，海水深不可测。” 杨斌一脸轻松地笑了笑：“阿姨别担心，没事儿。” 话音刚落，他就来到水面上方。 只见他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跳到了救生艇上，船体轻微晃动。 船上的几人心里一紧，生怕他掉进水里。 杨斌却镇定自若，脚下好似生了根一样，稳如泰山。 小船晃悠了两下，幅度逐渐变小。 他把手中的推进器放在船头，不紧不慢地调试推进器。 七八分钟过去，救生艇上的推进器就安装好了。 杨斌挥了挥手：“谁想下来，顺着挂梯自己下来就行，我在下面接着。” 话音刚落，念楚就高高地举起了手，自告奋勇道：“哥，我下去！” “那你快去穿一件救生衣，不然不安全。” “知道啦，等我一会儿哈。”说完，念楚就地朝仓库走去。 过了两分钟，念楚穿上了橘橙色的救生衣，看起来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在梦娜的搀扶下，念楚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顺着挂梯下了船。 第582章 声东击西 当她缓缓地下到水面上方大约一米多的时候，停住了身形。 念楚说：“哥，我要跳了，你可得接住我。” 杨斌拍拍手：“别磨蹭，赶紧跳吧。” 念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然后松开了抓住挂梯扶手的手。 她轻盈的落下，稳稳地掉在了船舱里。 念楚刚一落下，杨斌便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伸出双臂，一把将她牢牢地扶住。 “怎么样，还好吧？” 念楚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皮划艇不稳当了，怪吓人的。” 实际上，这个高度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算太高。 只不过她的腿刚恢复，心理上有负担。 等她站好，杨斌接着说：“还有谁想进红树林的，赶紧下来。” 梦父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来。 梦母胆子小，一离开大船就两腿发软，只能留在船上。 最后，除了梦母，大家都上了救生艇。 救生艇本身的船身比较轻巧，随着人数的增多，吃水深度明显增加了不少。 在大船上待久了，突然换成这种小船，还真有点不适应。 期间，杨斌上船换上潜水装备。 大家都坐好后，他启动推进器，轻轻拧动油门。 “哗啦哗啦～” 推进器的叶轮转动起来，船尾溅起了一朵朵洁白的水花。 念楚和佳佳是第一次坐这种救生艇，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抓住拉环。 汹涌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拍打过来，救生艇被高高掀起，好像随时都会翻船。 就这样，皮划艇航行了十几分钟，就顺利进入了红树林。 一进红树林，因为有树挡着，风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短暂的适应之后，念楚她们也慢慢放松下来。 随着不断深入，他们到了红树林的中心区域。 这里的树木密密麻麻的，水下的树根也很多。 杨斌生怕水下的根茎会缠住叶轮，只能放慢速度。 此时，透过清澈的水体，隐约能看见水里有五颜六色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动。 这些小鱼个头不大，最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不过颜值挺高。 念楚和佳佳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念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靠近鱼群。 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它们，鱼群就“呼啦啦”四散开来，从手边绕了过去。 等躲开了救生艇，散开的鱼群又重新聚拢到了一起。 它们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警惕性很高。 这样的观赏鱼群，水里有很多，并不稀罕。 路过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时，佳佳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杨斌哥哥，你快看！那边有条大鱼。” “哪儿呢？” “就在树旁边，它的尾巴还在动呢。” 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一条石斑鱼在那里徘徊。 石斑鱼的个头也不大，大概也就一斤二三两的样子。 不过，和刚才那群小杂鱼相比，那可算得上是个庞然大物了。 杨斌笑着问：“佳佳，想不想要这条大鱼？” “想！”佳佳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嘞，哥哥要是打中了，就送给你当礼物。” 说完，杨斌把推进器关掉了。 动静太大的话，容易把石斑鱼吓跑。 这时，他们离石斑鱼大概只有五米远。 杨斌手里鱼枪的有效射程，最多只有四米，三米以内杀伤力才最大。 要想顺利把石斑鱼拿下，还得再靠近两米才行。 杨斌说：“梦娜，你来把推进杆稳住。” “好。”梦娜接过推进杆。 他腾出手后，轻轻地把腿伸进水里。 当半截身子都泡进水里后，杨斌手持鱼枪，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石斑鱼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尾巴摆动得越来越快。 为了防止它逃跑，杨斌把手伸进水里，捡起一根枯树枝。 他使劲一扔，枯树枝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树枝飞出去一段距离后，砸向水面，声东击西。 石斑鱼听到声响，受惊的它用力一甩尾巴，瞬间不见了。 它的动作不小，把海水都搅得浑浊不清。 与此同时，杨斌迅速扣动扳机。 “嗖～” 尖锐的枪钩发出一声破空声，像箭一样射进水中。 眨眼间，枪钩就完全没入水中，松弛的鱼线也瞬间绷紧。 一时间，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满脸期待。 念楚问道：“哥，打中没？” 杨斌微微一笑，抖了抖手中的鱼枪，转动线轮摇柄。 线轮往回收了两圈后，枪钩被拉出水面，石斑鱼就挂在上面。 这一枪的准头真不错，直接打中了鱼头。 佳佳看到石斑鱼，兴奋地拍手叫好：“哇塞！杨斌哥哥太厉害了。” “哥，棒棒哒！”念楚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打枪，感觉好震撼。 梦父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小杨，你这准头要是去参加射击比赛，说不定能拿奖牌呢。” 杨斌咧嘴一笑：“叔，这可不一样。”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石斑鱼从枪钩上取下来。 这么一折腾，附近的鱼都被吓跑了。 杨斌已经下水了，懒得再上船，干脆就游着往前去。 穿过两棵大树时，他慢慢远离了救生艇。 叶轮转得让人心里发毛，稍不注意被打中可就惨了。 杨斌游出去一段距离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潜入水中，他用力蹬踢脚蹼，快速下潜。 水下的能见度还不错，差不多能看到七八米远。 不过，根茎太多了，有点挡视线。 此时，杨斌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迷宫里。 水下不仅遮挡物多，资源还挺丰富，鱼虾蟹到处都是。 只可惜，这些海鲜个头都太小了，没有经济价值。 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一出现，十几个光点不停地闪烁。 这些光点有的离得远，有的离得近，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离他最近的两个光点，就在右手边七八米的地方。 杨斌不着急过去，他先挑了一个光点放大看看。 光点一放大，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就跳转了，一只蟹的图形结构出现在眼前。 从骨架结构来看，这是一只青蟹。 第583章 水陆两栖小能手 杨斌耐着性子，把另一个光点也放大看了看。 嘿，隔壁的光点也是青蟹。 这两只青蟹个头差不多，都有一个成年人拳头那么大。 杨斌深吸一口气，用力地蹬动脚蹼，向着光点所在的位置快速游去。 海水在他身边急速流淌，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漩涡。 水面上，梦父见他老半天不露头，不禁担心起来：“娜娜，小杨下去这么久，不会有事儿吧？” 梦娜抿嘴一笑：“爸，你就放心吧，他身上背着气瓶呢，潜半个小时都没问题。” “那就好。” 念楚和佳佳的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 这时，杨斌已经游到光点附近了。 这一片海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树叶。 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青蟹还挺机灵，巧妙地利用这些枯叶作为天然的掩体，将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 一般人潜下来，还真发现不了。 不过，杨斌有神秘第六感，对他没什么影响。 杨斌根据脑海里感探到的位置，用手中的鱼枪轻轻扒拉了几下枯叶。 枯叶一层一层被扒开，青蟹的顶盖就露出来了。 青蟹的体色和枯叶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看还真容易搞混。 杨斌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还是惊动了青蟹。 趴着不动的它突然把大鳌举得高高的，一张一合，一片枯叶就断成了两截。 青蟹就会这三板斧，只知道夹夹夹。 杨斌迅速探出手，把它死死摁在海床上。 摁住后，他手指用力一抠，把青蟹连着枯叶一起拎了起来。 “哟～还是只母蟹。” 杨斌看了一眼肚脐，也不管青蟹张牙舞爪，直接把它塞进网兜里。 另一只青蟹受了惊，顶着厚厚的枯叶就开溜。 枯叶在它的顶动下，高高地鼓了起来。 杨斌眼疾手快，提前挡住它的去路。 有枯叶做掩护，轻轻松松就把它给拎了出来。 翻过手一瞧，嘿，是只公蟹！ 这对青蟹可真会玩，躲在枯叶里约会。 杨斌把它们收了，马不停蹄地又奔向下一个点。 有神秘第六感加持，哪怕环境再复杂，只要它一动，立马就能被揪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在海床上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 二十分钟后，杨斌才浮出水面。 稳住身形后，他环顾四周。 这会儿，梦娜她们已经在两百米开外了。 “梦娜，这边！”杨斌高举双手，扯着嗓子大喊。 喊了两嗓子，梦娜就操纵着救生艇过来了。 他也没闲着，手脚并用，迎面游过去。 等船靠近，念楚伸出手，说：“哥，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不用。”说着，他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念楚，接着。” 念楚接过湿漉漉的网兜。 杨斌抓住救生艇的拉环，借力“噌”地一下爬上船。 梦父关切地问：“小杨，没事吧？” 他把咬嘴取下来，笑呵呵地说：“没事，叔，你会潜水吗？” “潜水不会，游泳还行。” 杨斌转头说：“梦娜，先回去一趟，气瓶的气用完了。” 梦娜点点头，操纵着操纵杆调转船头。 经过十几分钟的左拐右拐，救生艇顺利驶出红树林，停在了海洋 1 号旁边。 几人有条不紊地登上船。 上船后，杨斌把气瓶送去仓库充气。 念楚和佳佳听着网兜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好奇地把网口解开。 网口刚打开一个拳头大的口子，一只青蟹就张牙舞爪地爬了出来。 “啊！” 念楚和佳佳吓了一大跳，赶紧松手。 紧接着，又有两只蟹溜达了出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好像在说“我可不好惹”。 眨眼间，甲板就被青蟹给占领了。 几个人跃跃欲试，想冲上去抓，又怕被夹，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念楚回过神来，伸手去抓。 还没等她的手靠近，青蟹就迈开腿往后退，速度那叫一个快。 出了水，它们的爬行速度一点都没变慢，真不愧是水陆两栖小能手。 这时，杨斌走了过来。 看到几个人被青蟹搞得手忙脚乱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念楚有点着急，“哥，这可怎么办啊，它们跑得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交给我了。” 他转身去仓库拿来一把抄网，把青蟹全都赶到角落里。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抄网下去，十几只蟹全都落网了。 青蟹被丢进鱼箱里后，还不安分地爬来爬去，想要逃跑。 梦母有点惊讶：“小杨，你真厉害，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抓了一二十只蟹。” 杨斌谦虚地说：“今天运气好，主要还是梦娜会挑地方。” 梦娜接过话头，笑嘻嘻地说：“哎呀，别别别！我可不敢邀功，我妈知道我几斤几两。” …… 聊了几句，梦父跟杨斌要了两根鱼竿，准备试试手气。 让他没想到的是，梦母对钓鱼的兴趣比梦父还大，看到鱼竿也来了精神。 船上的鱼竿多，每人给他们拿了两根。 老两口拿过鱼竿，就迫不及待地去各自的钓位了。 杨斌从冷库里拿了一些冻鱼，给他们送过去。 “叔、阿姨，这些冻鱼你们先用着，我等会儿再给你们弄点活饵过来。” 梦母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和你叔在家钓鱼，用的都是面团，就是随便玩玩。” “你们慢慢钓，需要什么仓库里都有。” 一切安排妥当，气瓶的气也补足，杨斌准备继续下水。 梦娜也按捺不住了，利索地换上潜水装备。 这一回，念楚和佳佳都老老实实待在船上，没跟着去凑热闹。 林子里没什么好玩的，浪头还大。 杨斌和梦娜登上救生艇，沿着原来的路驶入红树林。 这次船上人少，他们就直接进入红树林的中心区域。 趁着没有其他船过来，先捞上一笔再说。 到了预定位置，杨斌和梦娜分别从船的两边下了水。 入水后，杨斌嘱咐道：“梦娜，水下树根多，潜水加点小心。”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哈。” 说完，梦娜戴上咬嘴，“噗通”一声潜了下去。 杨斌把船简单固定了一下，也跟着潜入水中。 第584章 金鼓鱼 入水后，梦娜像条欢快的小鱼，径直朝着海床游去，眨眼间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杨斌也没多想，蹬了蹬脚蹼，紧紧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 两人就一前一后游到了海床附近，水深大概也就十米左右。 梦娜看着光秃秃的海床，心里有点小失落。 本以为红树林里植被茂密，水下的景色肯定会更美，结果差距太大了。 梦娜手里拎着鱼枪，蹬着脚蹼继续向前，寻找着鱼虾的踪迹。 这种环境，她真不知道杨斌是怎么抓到几十只蟹的，太不可思议了。 一转眼的功夫，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 杨斌之前下来过，比较有经验。 他知道不管是蟹，还是鱼虾，基本上都藏在枯叶下面。 现在的情况是它们在暗处，这样被动地找太费劲。 与其像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还不如想办法让它们自己现身。 杨斌虽然有神秘的第六感，可枯叶下的鱼虾蟹要是不动，他也没办法。 想清楚后，他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不远处，有一堆散落的礁石。 看到礁石后，他立马就有了主意。 杨斌快速游到礁石旁，捡起两块不大不小的礁石，互相敲击起来。 “duang！” “duang！” “duang！” 连续的石头撞击声响起，海床上的枯叶明显有了动静。 前方两米左右，一只红脚虾被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从枯叶里爬了出来。 紧接着，隔壁又有一条小黄鱼探出了脑袋。 小黄鱼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危险后，一甩尾巴，嗖地一下窜了出来。 它刚游出去三米多远，突然“啪”的一声，撞在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 没等它反应过来，身体就突然被一个大钳子夹住了。 “咔嚓。” 大钳子一收紧，小黄鱼的身体就像豆腐块一样，断成了两截。 再一瞧，居然是只大青蟹！ 这小黄鱼也真是倒霉，那么大的海床，偏偏自己送上门来。 大青蟹也是听到礁石的敲击声，才好奇地探出了头。 谁知刚一露头，就抓到了食物。 大青蟹也不着急吃，又悄悄地往枯叶下面缩了回去。 杨斌一看它想溜走，怕枯叶下面有洞穴。 于是，他赶紧蹬踢脚蹼追过去，手一伸，迅速一抓。 青蟹有了食物，警惕性降低了，被他牢牢抓住。 虽然被抓了，可它那一双大鳌还是紧紧夹住小黄鱼不松开。 杨斌直接把它塞进了网兜里。 大青蟹进了网兜后，躲在角落里不慌不忙地啃着小黄鱼。 处理好青蟹后，他接着敲礁石。 在敲击声的震动下，一条黑鲷鱼从落叶里窜了出来。 它可比虾蟹的动作快多了。 一眨眼的功夫，黑鲷鱼就游出去好几米远。 杨斌的反应迅速，马上蹬踢脚蹼追了上去。 距离一拉近，黑鲷鱼进入到射程范围内。 他想也没想，果断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强有力的橡皮筋飞速收缩，把枪钩弹了出去。 枪钩离开道轨，破水而出，直直朝黑鲷鱼飞射而去。 黑鲷鱼好像感觉到危险了，稍微停了一下，就想逃跑。 它的鱼尾刚一摆动，尖锐的枪钩就飞到眼前了，“嗖”的一下，直直插进了它的尾柄处。 冲击力太大，一下就把它的尾柄给洞穿了。 这条黑鲷鱼个头还不错，有半截手臂那么长，差不多得有四斤重。 被射中后，黑鲷鱼像疯了一样，拼命抖动着身体，横冲直撞的。 原本松弛的鱼线，也被它拉扯得紧紧的。 黑鲷鱼的爆发力还挺强，鱼线一带动，一股拉力就传到杨斌的手臂上。 这种小不点儿鱼，对杨斌可没威胁。 他手腕轻轻一抖，开始转动线轮摇柄。 线轮才转两圈，鱼线就轻轻松松被收回来了，黑鲷鱼也跟着被拽了过来。 枪钩射中的位置刚刚好，再偏两公分，鱼尾就会断掉。 黑鲷鱼的棘刺高高竖起，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杨斌小心翼翼地捏住它的鳃，把它从枪钩上取下来，塞进网兜里。 尝到甜头的他，继续敲击着石头。 随着“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响起，枯叶下的海鲜也接二连三地往外蹦。 大部分都是些小货，没什么经济价值。 不过，偶尔也会有大个头混在里面。 要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错过了。 杨斌一边敲击石块，一边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两个小光点在一闪一闪的。 这几个小光点都凑在一块儿。 他把光点放大一看。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翻转，一条鱼的骨架结构出现在眼前。 这条鱼的骨架很奇怪，几乎没有骨刺。 乍一看有点像鲳鱼，不过肯定不是同一种鱼。 它的个头不大，比杨斌的手掌大一点而已。 杨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瞧一瞧，反正也没多远。 他把手里的礁石一扔，敲了半天，手臂开始酸胀。 没过多久，他就游到了光点附近。 同样的，这里的海床也铺满了厚厚的枯叶。 确定好位置后，他就用手中的枪钩轻轻扒拉着。 这些枯叶落在海床上，最后都变成了天然的养料。 扒开枯叶，海床上的沙砾都是黑乎乎的。 这种沙砾的颜色，和之前在猎人弯的海床简直一模一样。 海床露出一部分后，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咦，奇怪！” 脑海中的光点位置，应该就是在这里。 杨斌正纳闷，刚扒拉开的枯叶下面突然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用枪钩去戳它。 “哗啦~” 枪钩还没靠近，一个黑影就从枯叶中窜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腿上。 杨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赶紧挥动手中的鱼枪。 “啪”的一声，鱼枪准确地击中了黑影。 可能是用力过猛，黑影被鱼枪拍出了半米远，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身体。 杨斌赶紧先检查了一下腿部，发现潜水服完好无损，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他转过头去看，原来黑影是一条鱼。 这条鱼长得可真有特点，身体居然是六边形的，体表还有黑白色的斑点。 它的身体一圈除了鱼鳍，几乎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棘刺。 “金鼓鱼！” 杨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第585章 合围 金鼓鱼也叫金钱鱼，它的肉质口感一般般，有点柴柴的。 它身上棘刺有毒，要是不小心被扎到，能疼上一整天，跟石头鱼有得一拼。 海边有句老话：“生金古，死流鱼。”说的就是它。 金鼓鱼的肉质口感虽然不咋地，吃起来还有点淡淡的苦。 但，它在海民们心里的地位却出奇的高。 尤其是孩子们，对它甚是喜欢。 海边的大多数渔民家里条件都不太好。 孩子们的零花钱也是少得可怜。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孩子们为了能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去赶海挣钱。 金鼓鱼，就是他们的重点目标。 每年一到暑假，就会有一群群孩子拿着抄网，跑到附近的海边去捞金鼓鱼鱼苗，然后拿去换钱。 金鼓鱼虽然可以用渔排养殖，但是养殖技术还不太成熟。 大部分的鱼种，都得靠在海里捕捞。 它的价格在市场上也是乱七八糟的，有几块钱一斤的，也有四五十一斤的。 在近海，金鼓鱼还挺常见的。 不过，基本上都是半斤左右的，大的可不好找。 杨斌刚打的这条，差不多有七八两重。 这种纯野生的金鼓鱼，半斤以上的比较值钱，能卖到三十左右一斤。 金鼓鱼抽搐抖动了几下，就躺在枯叶上一动不动，没气了。 杨斌刚准备过去捡，又有一条金鼓鱼窜了出来。 这一条个头比较大，差不多有一斤重。 金鼓鱼游得很快，一眨眼就跑到几米外了，哧溜一下钻进枯叶里躲起来。 杨斌也不着急，等着金鼓鱼安静下来。 等它不动了，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金鼓鱼的身体扁扁的，藏在枯叶下面根本看不出来。 它不动，连神秘第六感都没法探到它的存在。 瞅准了金鼓鱼的位置，他举起手中的鱼枪，“噗嗤”一下就用力戳了下去。 “啪嗒！啪嗒！” 金鼓鱼被戳中后，拼了命的挣扎，把周围的枯叶都弄得四处乱飞。 枪钩不偏不倚，正好扎中了它的眼，身体倒是没损伤。 挣扎了两下后，这金鼓鱼的头一歪，身体就直挺挺的不动弹了。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它从鱼枪上取下来。 这条金鼓鱼还挺肥的，脊背的肉厚实，摸起来手感肉嘟嘟的。 把它塞进网兜里，另一条也给捡了起来。 这时，脑海中的画面上又冒出来几个光点，一闪一闪的。 把光点放大一看，骨架结构跟之前的一样，还是金鼓鱼。 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批的个头可比刚才的大多了。 光点离杨斌大概十几米远，还在不停地移动。 移动的方向，正好跟他相反。 杨斌赶紧蹬了蹬脚蹼，飞快地追了过去。 几十块钱一斤的鱼，在近海可算得上是好东西了，不能让它们跑了。 没过几分钟，杨斌就追上来了，一眼就看到了金鼓鱼鱼群。 刚才还只有三五条，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十几条了。 这鱼群里，还夹杂着一半的小货。 看着这些金鼓鱼，杨斌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这鱼太小了，用鱼枪打可卖不上好价钱，肉都得给打烂了。 徒手抓也不太行，搞不好连医药费都不够。 现在上去取网也来不及了。 等他这么一来一回的，鱼群早就跑没影了。 估计鱼群是察觉到他了。 它们游动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有的还直接钻进了那错综复杂的根茎里。 杨斌没办法，只好把游速放慢，跟鱼群保持点距离。 就在这时，梦娜游过来了。 等她靠近了，杨斌赶紧比划着手势，示意她前面有鱼群。 梦娜一下就明白了，蹬了蹬脚蹼，准备追过去。 杨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指了指她腰间的网兜，比了个包抄的手势。 两人心领神会，一左一右，迅速向前游去。 没游多远，就看到三条金鼓鱼在树杈间转着圈圈。 杨斌二话不说，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系好的网口也被他轻轻扯开。 网兜里除了两只青蟹，没有活物。 很快，他就游到了树杈旁边。 为了把金鼓鱼骗进网兜里，杨斌随手抓了一把枯树枝，用力抛出去。 几条金鼓鱼吓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从树杈中钻了出来。 杨斌瞅准时机，瞄准其中一条，“嗖”的一下用网兜把它罩住。 这条金鼓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网住了。 这还不算完，只见杨斌手一甩，把网兜像飞盘一样扔出去，又击中了一条。 剩下的那条被吓得到处乱窜，结果一头撞在了海床上。 杨斌一看，赶紧蹬着脚蹼游过去。 还没等它回过神来，网兜盖在了它的身上。 金鼓鱼拼命挣扎，想要逃出去。 没想到，它背上的棘刺却勾在了网眼上，动弹不得。 杨斌动作敏捷，迅速拿起鱼枪，一下把它给制服了。 眨眼间，他就收获了三条金鼓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这边的鱼收拾好，又马不停蹄地去追鱼群。 在两人的围追堵截下，数量本来就不多的鱼群很快就被冲散了。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大部分金鼓鱼都被抓住了。 剩下的一小部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杨斌和梦娜的气瓶里的气也快用完了，没办法，只好先浮到水面上。 刚浮出水面，就看到救生艇在旁边等着呢。 杨斌稳住船体，说：“梦娜，你先上船。” 梦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拉着手环，小心翼翼地往船上爬。 等她上了船，杨斌把网兜先递上去，然后自己也利落地爬上了船。 坐好后，他们开着救生艇，驶出了红树林。 才出林子，船上的佳佳就欢快地朝他们挥着手：“杨斌哥哥、梦娜姐姐。” 等他们把船停靠在海洋 1 号旁边，杨斌放眼望去，惊讶地发现周围又多了两艘船。 其中有一艘，看着挺眼熟的，感觉有点像二哥的“寡妇号”。 不过离得太远，光凭眼睛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 “杨斌，赶紧上来呀。”梦娜登上船，见他发愣，喊了一嗓子。 “来了。” 杨斌拎着网兜，动作麻利地上了船。 一登上甲板，念楚就紧盯着他手里的网兜，好奇地问：“哥，这次又抓到什么好东西了？” 杨斌随手把网兜往甲板上一扔，说：“自己看，我去一趟驾驶室。” 说完，他就迈着步子朝驾驶室走去。 第586章 登船串门 一进驾驶室，杨斌就跑到操作台前，拿起望远镜观望。 透过目镜，他看见船体上印着“寡妇号”三个贼拉显眼的大字。 除了寡妇号，另一艘居然也是熟人的船，是黄涛涛的。 今天还真是赶巧，碰到的都是老熟人。 寡妇号的甲板上空荡荡的，没看见二哥的影儿，估计十有八九钻进林子里去了。 等回头有时间了，得给他找两个好的资源点。 二哥整天起早贪黑地忙活，却挣不着几个钱，确实怪让人丧气的。 他从驾驶室里出来，径直朝钓位走去，打算看看老两口有没有收获。 走到近前，杨斌先抻着脖子往梦父旁边的桶里看看。 哟呵，里面装着好几条针鱼，还有一条一斤多的鲅鱼在里面游动。 紧接着，他又瞄了瞄孟母身旁的桶。 梦母桶里的渔获稍微多那么一丢丢，还有一条七八两重的小石斑。 杨斌夸道：“叔、阿姨，真厉害，这么一小会儿就钓了这么多鱼。” 梦父叹了口气：“哎…这海里的鱼不好钓啊，口不好。” 梦母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海鱼的习性咱不了解，大鱼都不咬钩，干着急也没用。” 看着老两口兴致不高，杨斌从网兜里掏出两条金鼓鱼递了过去。 这两条可是最后用鱼枪打上来的，身上的肉都烂了。 卖不了，但拿来做饵料再合适不过了。 一人一条分好，杨斌说：“叔、阿姨，你们把钩上的饵料换了，用新鲜的？” 梦父有点怀疑：“小杨，这好使吗？” “放心吧，肯定好使！” 听他这么一说，梦父赶紧把面前的鱼竿提了起来，收了鱼线。 梦母也不示弱，麻利地开始提竿。 杨斌刚想把气瓶拎过去补气，就发现梦娜已经拿过去充上了。 他寻思着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再下水了。 今天主要就是过来玩儿的，不是为了捕鱼。 连续潜了两趟，体力消耗比较大。 在船上百无聊赖，杨斌跟梦娜打了个招呼：“梦娜，你在船上多留意着点。” 梦娜好奇地问：“杨斌，你还要下去？” “不是，我看到二哥的船在隔壁，难得碰上，过去看看。” “行，那你去吧。” 打完招呼，他顺着挂梯下船。 登上救生艇，杨斌紧紧握住推进杆，慢慢拧动油门。 这时，海平面上的风浪小了些，不像早晨那样风大浪急。 把马力加到最大，船尾的浪头“哗哗”溅起一米多高。 全速航行十几分钟，终于赶到寡妇号附近。 船上静悄悄的，还是没看到二哥。 杨斌把救生艇靠近大船，顺着挂梯“噌噌”几下就登上去了。 二哥船上的卫生状况堪忧。 刚登上甲板，就看到蟹笼和渔网到处乱丢，还有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这味道，肯定是有死海鲜没及时处理掉。 果不其然，杨斌刚走两步，就瞧见拐角处有一堆死鱼死虾。 还好现在是这个季节气温低，要是换作夏季高温，早就生蛆了。 二哥的新船下水有段时间了，他还是第一次上来。 改天得让吕楠过来，让二哥学学怎么打扫卫生。 强忍着恶心和反胃，他熟门熟路地来到驾驶室。 驾驶室的门开着，里面却没人。 “嘿！二哥跑哪去了。” 杨斌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二哥的影子。 不得不说，二哥这心可真大。 人不在，也不知道把门窗都关上。 要是有人不怀好意，上来把东西偷走他都不知道。 杨斌估摸着，二哥进红树林里干活去了。 既然没人，他也准备回了。 船上这么久没人，自己老待在这儿也不太合适。 杨斌刚踏上甲板，就看见林子里窜出一艘冲锋舟。 距离近，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二哥。 没两分钟，冲锋舟就稳稳地停在了寡妇号旁边。 二哥见停着的皮划艇，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是不是有小偷光顾了。 他赶紧摸出救生刀，一脸警觉地顺着挂梯爬上船。 这时，杨斌突然探出脑袋：“二哥，干啥呢，手里还攥着刀。” 他这冷不丁的一嗓子，把神经紧绷的二哥吓了一大跳，脚一滑，身子往下沉。 二哥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死死抓住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形。 等他站稳了，心有余悸地说：“斌子，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还以为船上进贼了。” 杨斌嘿嘿一笑：“等你老半天了，快上来吧。” “腿都被你吓软了。”二哥嘴里嘟囔着，脚下却加快了步伐，登上了船。 一上甲板，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斌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杨斌努了努嘴：“我带梦娜一家来玩，凑巧就看到你了。” “哟！行啊你小子。”二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连丈母娘都拿下了，啥时候请我喝喜酒？” 杨斌连忙摆手：“别乱说！什么叫拿下丈母娘了，只是他们暂时同意我和梦娜交往了。” 二哥咧嘴笑了起来：“我读书少，意思差不多就行。” 闲聊了几句，杨斌就问起了二哥今天的收获。 一提到渔货，二哥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瞬间没了精神。 原来，他天不亮就开始忙活了。 之所以跑来红树林，就是因为之前那个地方没收获。 结果到了这儿也一样，打来的渔货连油费都不够。 刚才进林子是去下蟹笼了，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 看着二哥这副拼命三郎的样子，杨斌不禁想起自己刚到海边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状态。 幸运的是，自己有什么第六感，少走了不少弯路。 杨斌问道：“二哥，接下来还有事儿吗？” 二哥说：“忙了一上午，还没顾上吃饭呢，先搞点吃的，你有事儿啊？” “没，你先吃饭，吃完我带你进红树林。” 二哥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杨斌的本事。 有他带着，那可比自己瞎摸索强太多啦。 二哥心急地说：“不吃了，咱现在就去。” “别着急，你先吃饭。” “那你等我两分钟，很快就好。” 二哥一阵风似的跑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就见他捧着个方便面袋子出来了，袋子里还呼呼地冒着热气。 原来，他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拿方便面袋子当碗，泡了一袋子面充饥。 杨斌看到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儿。 第587章 红树林里下刺网 二哥吸溜一口袋子里的方便面汤，嘴里嘟囔着：“斌子，你要带工具不？我去给你拿。” 杨斌摆摆手：“不用，你把你要用的带上就成。” “我的都在冲锋舟上呢，走着！” 两人上了冲锋舟。 杨斌熟练地握住推进器的操作杆，“嗖”的一下驶向红树林。 二哥还挺会挑地儿，这离林子也就一百来米。 没一会儿，冲锋舟就进了红树林。 刚进林子，杨斌就看见不远处有两艘皮划艇。 定睛一瞧，皮划艇上的人是小亮和陈小创。 他俩手里拿着鱼叉，上上下下的，那动作，一看就是在叉鱼。 在这红树林里，鱼叉比较实用。 有些鱼就爱藏在那乱糟糟的根茎里，用鱼叉扎最得劲了。 随着冲锋舟不断深入，小亮他们也看见杨斌了。 陈小创手里的鱼叉猛地一顿，叫道：“亮哥，二哥回去一趟，怎么把斌子给带来了。” 小亮一笑：“我估摸啊，二哥是亏急眼了，找外援过来帮忙找鱼。” “八成是，不过这红树林又不是远海，就算斌子有点本事，没好资源他也白搭。” “谁说不是呢。” 这俩人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他们见着杨斌，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生怕过来抢资源。 本来二哥一个人，又是个外行人，他们可没紧迫感。 可杨斌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不止一次见识过杨斌那神乎其神的找鱼技术。 很快，冲锋舟就开到了皮划艇旁边。 小亮热情地挥挥手，喊道：“二哥，外援都请来了，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二哥咧嘴一笑：“那必须的，今天怎么着也得赚个三五千！” 话刚说完，冲锋舟快速穿插过去。 距离一拉开，杨斌就松了油门，把船速给降了下来。 二哥见状，开口问道：“斌子，是不是发现鱼群了？” 杨斌翻了个白眼，说：“哪有那么容易，你待会儿下不下水？” “都行，听你的安排。” “那这样吧，你先把潜水装备穿戴好，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你就直接下去，省得浪费时间。” “好嘞。”二哥把塑料袋里的泡面汤一饮而尽，然后开始换装备。 趁着这个间隙，杨斌继续开船，寻找着合适的资源点。 这一片区域还挺空旷的，树木也没有海洋 1 号那边那么密集。 冲锋舟几乎是在滑行。 杨斌静下心来，运用神秘第六感探。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时，竟然连一个光点都没有，就好像静止了一样。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随着时间推移，冲锋舟已经在林子里穿梭了将近二十分钟。 一旁的二哥等得都快打瞌睡了。 好几次他都想催促一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真是佩服杨斌，居然这么有耐心。 坐了这么久，他的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焦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过去了十分钟。 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不远处的陈小创等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大伟说：“亮哥，杨斌这是搞什么名堂啊，开船出来旅游来了？” 小亮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我也搞不清楚。” 陈小创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看呐，斌子是没招了，才拉着二哥在这儿瞎转悠。” 几个人一边议论，心里还一边偷着乐。 他们可不想让杨斌找到鱼。 与此同时，二哥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说：“斌子，要是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直接下水得了。” 杨斌却不慌不忙地说：“别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 “行吧！” 二哥听他这么说，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就在这时，杨斌脑袋里那空荡荡的画面上，忽地有个光点一闪一闪的。 紧接着，两个、三个……五个…… 几个呼吸的功夫，画面上的光点变成了二十多个。 而且，这光点的数量还在不停地增加。 杨斌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随手挑了个光点放大。 这一放大，骨架结构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黄鱼！” 看着这骨架结构，杨斌一下就认出了水下的鱼群是黄鱼。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放大了几个光点。 连着看了五个光点，全部都是黄鱼，就是大小有点不一样。 这鱼群离冲锋舟大概也就三十来米远，移动速度很快。 照它们现在这速度，最多五分钟就能到这儿了。 杨斌回过神来，问：“二哥，你船上有没有鱼饵？” 二哥说：“就三四斤冻鱼，投放蟹笼的时候没用完的。” “有就行，快给我拿过来。” 二哥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还是把鱼饵拿给了他。 杨斌接过装着冻鱼的袋子，打开一看，鱼块大小正合适。 就是吧，这味儿有点冲。 他强忍着恶心，问：“二哥，这冻鱼你放多久了？” 二哥眼珠子一转：“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差不多七八天吧。” “真行，都有味儿了。” 时间紧迫，杨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抓起饵料就开始抛撒。 “哗啦啦～” 这鱼块就跟密集的雨点似的，“哗哗”地落入水中，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杨斌抛撒的速度非常快。 才两分钟的时间，几斤饵料就全被他撒下去了。 鱼饵撒好，杨斌发现船上还有一张刺网。 他拿起刺网，网头递给二哥，“二哥，你拿着它下水，往东游，能游多快就游多快。” 二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过网头，“斌子，你确定要在林子里用刺网？” “嗯呢。” “这里到处都是树根树杈，网放下去不就废了嘛。” “听我的，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哥见他着急，虽然心里纳闷，也不再多嘴。 他“嗖”的一下，像跳水运动员一样直直地跳进了水里。 入水后，二哥握着刺网网头，手臂快速摆动，朝东边游去。 杨斌也没闲着，“嗡嗡”地加大油门，朝反方向疾驰而去。 这时，抛撒下去的鱼饵也开始起作用了，吸引了一部分鱼。 黄鱼三三两两地聚拢在一起，你争我抢地吃着饵料。 第588章 意外收获大黄鱼 一百五十米的刺网，很快被拉成了一条直线。 刺网投放好后，杨斌没有马上过去接二哥，而是开着冲锋舟去圈鱼。 随着油门加大，冲锋舟在林子里穿梭着。 杨斌发现，在林子里驾驶冲锋舟挺刺激，就像在玩闯关游戏一样。 他这一顿操作，把二哥都看懵了。 不远处的小亮等人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杨斌在林子里转了好几圈，才过去把二哥接上船。 二哥爬上船，好奇地问：“斌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长时间，刺网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斌微微一笑：“别急，再等会儿。” 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是因为鱼群的先头部队已经撞上网了。 水面上之所以看不出有动静，可能是有一部分网被挂住了。 杨斌把冲锋舟停下，悠哉悠哉地坐在船头。 二哥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没他那么淡定。 十几分钟后。 杨斌凭借着神秘第六感，得知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鱼被刺网困住了。 又过了半小时，他突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二哥，可以收网了。” “好嘞。”二哥一下子来了精神，早就盼着这一刻了。 “这样，我在上面拉网，你潜下去看看有没有被缠住的地方。” 二哥点点头。 杨斌把冲锋舟开到网头的位置。 船停稳后，二哥顺着船边“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斌子，我先下去看看啊。” “嗯，小心点。” 话刚说完，二哥的半截身子就没入水中，消失在海平面上。 杨斌伸手把网头捞起来，用竹签把主绳固定好，开始拉扯渔网。 刺网刚收上来一米左右，就看到底部的铅坠上挂着两条小黄鱼。 小黄鱼个头小小的，也就中指那么长，可精神得很，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杨斌手腕稍稍一抖，渔网就带着小黄鱼一起上来了。 这种规格的小黄鱼做成油炸的，那叫一个香，外酥里嫩。 当渔网收上来五六米时，上面已经黄澄澄的一片。 仔细一瞧，起码有十几条黄鱼。 杨斌心里一喜，使劲把它们给拽了上来。 这些黄鱼里面，有三四条都超过半斤重了，还有一条七八两的。 这种规格的黄鱼，价格可是小规格的十几倍。 随着渔网一点点被收回来，船舱里的鱼也越来越多，估计得有十几斤。 杨斌看了看，渔网还有一大半没收回来。 这么多的渔获，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按照神秘第六感探测到的光点数量，可没这么多。 杨斌忙着收网，也没时间再用神秘第六感探测了。 到目前为止，少说也能挣个两三百块钱。 刺网收得越多，后面挂住的鱼也就越多，沉甸甸的。 当一百多米的刺网全部收回来，冲锋舟的船舱里已经被鱼堆得满满的了。 一斤以上的大黄鱼，至少有七八条。 杨斌万万没想到，竟然爆网了。 不仅如此，这一网的渔获特别干净，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的黄鱼。 初步估计，得有六七十斤。 在近海一网能抓到这么多渔获，太稀罕了。 不远处，小亮他们都看傻了。 陈小创看着鼓鼓囊囊的渔网，眼馋得不行，忍不住感叹道：“牛逼克拉斯！一网竟然捞了百八十斤鱼。” 大伟也跟着附和：“几十斤鱼算啥，那可是黄鱼，还有好多大货。” 小亮虽然没说话，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们好像都忘了，刚刚还在嘲笑杨斌拿人当猴耍。 过了一会儿，大伟提议道：“亮哥，要不咱们也去找杨斌，让他给咱们指条明路。” 陈小创在一旁撺掇道：“亮哥，你和斌子不是挺熟的嘛，要不你去说说，咱们累死累活忙乎一天，还没人家几分钟抓的鱼多呢。” 小亮面露难色，但心里也在纠结要不要过去。 要是杨斌答应给他找个好地方，那最好不过了。 去还是不去呢？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小亮最终还是决定去试试。 想要赚钱，就得放下面子。 就在这时，二哥也从水下冒了出来。 他一浮出水面，就迫不及待地把咬嘴和面罩摘下来，满脸兴奋地说：“斌子，你太厉害了，你这一网，比我忙活好几天的都多。” 杨斌笑着说：“先上来再说。” “好好好。”二哥心情格外好，迅速爬上了船。 自从新船下水以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简直太过瘾了。 当他爬上船，看到那黄澄澄的黄鱼，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二哥说：“斌子，这些鱼你拿一半回去。” 杨斌连连摇头：“你的鱼，我可不能要，那像什么话。” “不行不行，要不是你，哪能抓到这么多黄鱼，想都不敢想。” “这样吧，等下挑几条小的拿两斤，回去给梦娜爸妈尝尝鲜。” 既然网已经收上来了，他们也准备离开林子了。 这些黄鱼离开水就会死，得赶紧把它们解下来才行。 时间久了，鱼身上的鱼鳞会被蹭掉，卖不上好价钱了。 船上的渔货比较多，冲锋舟吃水比来的时候深了一些。 为了防止船会侧翻，杨斌不敢开太快，只能慢慢地行驶。 不远处的小亮看到他们回了，急忙开船迎了上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艘船快要靠拢在一起。 小亮满脸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道：“我勒个去！二哥，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一船的黄鱼啊！” 二哥咧着嘴笑道：“这都是斌子的功劳，一网下去就捞上来这么多。” 小亮顺杆就爬，夸赞道：“斌子的本事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在整个海口那也是独一份儿啊。” “那可不，斌子就是厉害！”说着，二哥还竖起了大拇指。 小亮扭过头，用讨好的语气说：“斌子，你看能不能帮兄弟个小忙，顺便也给我们找个资源点。” 杨斌心里早就有数，知道他平白无故地拍马屁肯定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第589章 乌龟吞钩 小亮见他不说话，便笑着道：“那啥，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杨斌也笑着回应：“谢谢理解哈！出来时间不短了，我得赶紧回去。” “嘿……没事儿，我就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小亮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 “走了。” 杨斌随口应了一句，拧动油门离开。 等冲锋舟驶出一段距离后，留在原地的小亮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心里那个气啊，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本来还想着以退为进能让杨斌有点不好意思，结果人家根本不接招。 陈小创和大伟都对他刚才说的话有点不满，不过也不好直说。 本来还想让杨斌帮忙赚点小钱，这下又没戏了。 他们看着二哥收获满满，暗自羡慕，只好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鱼叉。 尤其是小亮，不管有没有鱼，都胡乱地用鱼叉乱戳，发泄心中的怒火。 没过多久，杨斌就把冲锋舟开到了大船旁边。 船锚抛下后，船体慢慢变得平稳了。 杨斌说：“二哥，船上的鱼你就自己解吧，我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得先回去。” 二哥赶忙拉住他，说：“别着急走啊，把鱼带回去。” “鱼不着急，等回港口再拿也不迟，两斤就够了。” “那哪行啊，必须得拿一半。” 杨斌站起身，说：“就两斤，你要是再这么客气，下次出海我可就不带你了。” 二哥一听，这才不再坚持。 这一网虽然收获不少，但对杨斌来说也不算什么。 到了远海，随便一网下去都有好几百斤。 打了个招呼，杨斌就跳上了自己的救生艇，启动了推进器。 简单预热后，他就开着救生艇离开了寡妇号。 二哥看着刺网上挂着的小黄鱼，那是越看越喜欢。 他拎起一截刺网，动作麻利地往大船上爬去。 登上甲板后，刺网和黄鱼一点点地被拽了上来。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杨斌回到了海洋 1 号旁边。 等他爬上船，惊讶地发现钓位旁站了一溜儿人，连佳佳也在。 她们每个人面前都竖着一根鱼竿，场面相当壮观。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专业的海钓船呢。 好在海洋 1 号上的钓位够多，要是换成爵士号，真不一定够用。 她们钓得都太投入了，就连杨斌上船都没察觉到。 主要是他从后面悄悄绕过来的，看到救生艇。 杨斌放轻脚步走到梦娜身后，伸头往桶里瞅了瞅。 桶里除了水，空空如也，一条鱼都没有。 这时，梦娜也看到他了，吓了一大跳。 等回过神来，她拍着胸口说：“哎呀！杨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杨斌咧嘴一笑：“刚上来，你们怎么都玩起鱼竿了。” “还说呢，你把救生艇开走了，我们没船也下不去，只能钓鱼打发时间咯。” 话刚说完，一旁念楚面前的鱼竿竿稍就动了动。 杨斌赶紧喊：“念楚，快提竿！有鱼咬钩了。” “知道啦。”念楚随口应了一声，麻利地握住竿尾柄，使劲往上一提。 手臂挥动间，水面上的鱼被拉出了水面。 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念楚猛地一甩。 被鱼钩钩住的鱼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啪嗒”一声掉在了甲板上。 杨斌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七星斑。 不过，这条七星斑个头有点小，只有半斤左右。 七星斑的身体红彤彤的，分外惹眼。 念楚看着活蹦乱跳的七星斑，开心得笑着。 “哇塞！好漂亮的鱼呀。”佳佳好奇地凑上前去看。 杨斌赶忙提醒：“佳佳，看看就行了，别用手摸它。” “知道，它有毒。” 紧接着，佳佳原先面前的鱼竿突然开始抖动起来。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七星斑吸引了，没人注意到。 杨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鱼竿的变化，赶忙跑过去把鱼竿拿起来，手腕一抖。 水下的鱼线轻轻松松就被提了上来。 等鱼钩露出水面，一只小海龟挂在上面，蹬踢它的小短腿。 佳佳一瞧见海龟，皱起了眉头：“哎呀……怎么是海龟呀，真讨厌。” 杨斌把海龟拉上来。 仔细一看，海龟的脖子居然被锋利的鱼钩给扎穿了。 这钩子是从里面扎进去的，应该是海龟吃饵料的时候不小心把鱼钩吞进去了。 佳佳看到海龟的脖子上有个洞，着急地说：“杨斌哥哥，你快帮它把钩子取出来吧，不然它会死掉的。” 杨斌点点头，试着扯了扯鱼线。 这一扯，海龟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四肢也跟着乱动，一点都不配合。 这也不怪它，确实疼啊。 杨斌捏住海龟的头，小心翼翼地把突出来的鱼钩推了回去。 海龟的脖颈处的皮可真厚，摸起来跟牛皮似的。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鱼钩总算是被慢慢地扯了出来。 没有了鱼钩卡在嗓子眼，海龟又变得生龙活虎的。 不管海龟个头大小，都是受保护的动物。 杨斌把海龟递给佳佳，说：“佳佳，你拿去把它放了吧。” “好哒。”佳佳接过小海龟，还不忘唠叨一句，“下次可别这么贪吃啦。” 说完，佳佳就把它顺着船边丢进了海里。 海龟落入水中后，也不着急走，围着船边不停地转圈圈。 佳佳向它挥挥手：“拜拜啦！” 小海龟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似的，摆动着四肢，哧溜一下就潜入了水中。 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没影儿了。 看到大家都在钓鱼，杨斌也有点儿心痒痒。 他转身回到仓库，挑了一根路亚竿出来。 念楚她们用的都是手竿。 杨斌不太喜欢用手竿，干等着太无聊了。 路亚竿起码一直在动，有没有鱼上钩都不会闲着。 在近海的浅水层，杨斌特意挑了一个波爬。 假饵挂好后，他摆好姿势，手臂用力一挥。 “嗖”的一声，鱼饵连同鱼线一起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鱼饵掉进水里后，杨斌轻轻地抖动着鱼竿。 漂在水面的波爬，就像活了过来似的，一蹦一跳的。 第590章 路亚二连击 杨斌连续抖了五六分钟，水面上的波爬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嗖”地一下被拽进了水下。 竿稍被拉得微微弯曲，变成了l形。 “上货了”杨斌见状，手臂猛地把鱼竿往上一提。 随着鱼线被收回来，一条黑乎乎的鱼也浮出了水面。 他抓住线轮摇柄，不慌不忙地转着。 摇柄转了几圈后，水面上的鱼就被拖到了船边。 定睛一看，原来是条黑鲷鱼。 这条黑鲷鱼个头不小，差不多得有三斤。 杨斌不紧不慢地把黑鲷鱼顺着船体拎了上来。 它一落在甲板上，就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波爬被它整个吞了下去，尖锐的钩子卡在它的嘴巴里。 梦父看着大黑鲷鱼，喜笑颜开：“小杨，你这技术挺厉害的嘛！” 杨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有哪有，就是运气好而已。” 话刚说完，他就伸手把不老实的黑鲷鱼按住，小心翼翼地从它嘴里把波爬取了出来。 处理好黑鲷鱼，他又继续挥起手中的路亚竿。 没过多久，波爬又被抛进了水里。 才过了几分钟，又有一条鱼上钩了，挣扎的劲儿比黑鲷鱼大多了。 原本松弛的鱼线，被它这么一拉，瞬间紧绷了起来。 杨斌赶紧把线轮保险扣松开。 没了保险扣的束缚，线轮开始一圈圈地转了起来。 鱼线“咻咻咻”地往外放。 杨斌也不着急收线，就这么任由线轮转着。 等了两分钟，鱼线大概放出去二十多米了，放线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看来不是什么大货。 杨斌调整了一下站姿，准备开始收线。 他刚一用力，通过鱼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 哟呵，鱼还挺顽强。 杨斌也不甘示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快速转动着手中的摇柄。 线轮呼呼地转着，鱼线转眼间就被收回来一半。 梦娜和念楚好奇地看着水面，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鱼呢？ “哗~” 水面上突然溅起一团水花，一个几乎透明的东西冒了出来。 等看清那东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念楚皱着眉头嘟囔：“哥，怎么是海蜇啊？” “不应该啊。”杨斌也觉得挺奇怪。 海蜇怎么可能咬钩呢？ 更不可能把鱼饵拖出去几十米远。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杨斌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海蜇的身子下面，还藏着一条鱼呢。 它被海蜇完全给盖住了，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杨斌把它拉到船边，使劲抖了抖鱼线。 等挂在鱼线上的海蜇掉下去后，一条青灰色的鱼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鱼长得挺特别，身子长长的，头和嘴巴都特别大，眼睛却小得可怜。 梦娜趴在船舷边，问道：“杨斌，下面的是不是青衣鱼？” 杨斌笑着点点头：“对，你把抄网拿过来。” 梦娜赶紧拿过一旁的抄网，小心翼翼地靠近青衣鱼。 青衣鱼装死，在水面上漂着一动不动。 抄网把它网住后，梦娜用力一拎，轻松把它拎出水面。 这条青衣鱼不小，差不多有六七斤重，在近海不常见。 青衣鱼被丢到甲板上后，杨斌帮它把嘴里的挂钩取下来，丢进了鱼箱里。 一下钓上来两条大鱼，把其他人给羡慕坏了。 梦父看着自己面前那根纹丝不动的鱼竿，再看看杨斌手里的路亚竿，心里直痒痒。 “小杨啊，要不咱俩换换，让我也试试你的路亚竿。” 杨斌爽快地说：“好啊，给你。” 说着，他就把鱼竿递了过去。 梦父接过路亚竿，迫不及待地换了个饵，用的是米诺。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梦娜和念楚去厨房准备做饭。 今天就在船上吃，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 杨斌也没闲着，把刚钓上来的黑鲷鱼和青衣拎出来，准备添两个硬菜。 不是出海作业，船上也没准备什么菜。 冰箱里就只有几样简单的素菜，还是上次出海剩下的。 梦母看到他准备杀鱼，忙说：“小杨，你快别弄了，让阿姨来。” 杨斌赶忙摆摆手：“就两条鱼，您就别沾手了。” “挑条小的吃就行，大的留着卖钱。” “不用，吃完再去抓呗，在海边还怕没海鲜吃啊。” 说话间，杨斌就把黑鲷鱼给宰杀了。 这黑鲷鱼和淡水的鳜鱼有些相似，脊背的肉都很厚实。 处理青衣鱼时，特意用清水反反复复冲洗了好几遍。 这青衣鱼的内脏有毒，要是处理不干净误食，容易食物中毒了。 杨斌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玩意儿，比较小心谨慎。 要是把梦父梦母吃出个好歹，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条鱼都处理好后，梦母眼疾手快地把装着鱼的盆端了起来，说：“小杨，你和你叔继续钓，今天就让你尝尝阿姨的手艺。” 杨斌连忙伸手去接，道：“阿姨，您难得出来玩一趟，哪能让您受累啊。” “这有啥的，在船上做饭多有意思啊。” 说着，她就端着鱼朝厨房走去了，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既然她这么乐意，杨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把多余的鱼竿收了起来。 其实对于钓鱼，杨斌并不是很感兴趣。 这鱼竿买过来，基本上都是在那放着吃灰，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摸上一回。 今天要不是人多热闹，他才没这兴致呢。 再看另一边，梦父正钓得正起劲儿。 只见他手持路亚竿，那臂膀抖动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一刻也不停。 瞧这手法，就晓得平时肯定没少操练。 手法那是相当娴熟，只可惜鱼儿就是不上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船上飘出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菜香味儿。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梦父把路亚竿放一旁，开始揉起那酸胀的胳膊来。 都等了四十分钟了，愣是一口都没有。 再这么等下去，鱼没钓着，他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先散架了。 杨斌说：“叔，要不我把船开过去，换个地儿钓？” 梦父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是图个乐子。” 看他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这钓鱼的瘾头应该是过足了。 第591章 丈母娘的厨艺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钟头。 佳佳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脆生生地喊：“杨斌哥哥，开饭啦！” “好嘞，这就来。”杨斌乐呵呵地应道。 他转过头，说：“叔，您先过去，我把这几根竿子收一下就来。” “不用，我跟你一块儿收。”梦父说着，顺手拿起钓位上的鱼竿。 两人把所有鱼竿都收好了，有说有笑地朝厨房走去。 一进厨房，杨斌就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鱼肉香气。 梦母见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快坐下，开饭了！” 话音刚落，她就把锅里的鱼盛了出来。 不一会儿，几道菜就陆陆续续上了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杨斌随意扫了一眼，心里暗暗惊叹，梦母这做菜的水平挺高。 黑鲷鱼被烧成酱红色，看着就很有食欲。 青衣鱼个头太大，被做成了两种不同的口味。 鱼头用来炖汤，鱼身则是剁椒口味的。 先不说味道好不好，光这卖相就相当不错。 杨斌由衷地夸赞：“阿姨，您这做菜的手艺，可以和外面饭馆的大厨相媲美了。” 梦父也在一旁帮腔：“小杨有眼光，你阿姨做菜那可是一绝。”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把梦母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趁热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话间，梦娜和念楚已经把饭装好了。 佳佳像个小大人似的，乖巧地帮忙发筷子，特招人喜欢。 等大家都坐好后，他们纷纷拿起筷子开动。 杨斌忙前忙后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黑鲷鱼放进嘴里。 梦母做的红烧鱼很好吃，又麻又辣，特别入味儿。 虽然没有精致的摆盘，但味道好得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梦母笑眯眯地问：“小杨啊，第一次吃阿姨做的菜，合不合口味？” 杨斌咂巴咂巴嘴，说：“合口味，这鱼煮得好吃，改天我可得好好跟您学学。” “想跟我学做菜啊，那可有条件哦。” “阿姨，您尽管提。” 梦母看了看旁边的梦娜，笑着说：“你和娜娜赶紧把婚定了，回头把生辰八字给我，我好人算个好日子。” 杨斌还没来得及开口，梦娜就皱起了眉头，轻声嘟囔道：“妈，您怎么又提这事儿啊，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屁打算！你今天给我说说。” 杨斌一看这气氛有点不对，赶忙插话道：“阿姨，都听你的。” 梦母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小杨懂事，娜娜，你得多跟人家学学，别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梦娜把头一扭，不吭声了。 梦母白了梦父一眼，嗔怪道：“你看看，都是你惯的，不让人省心。” 梦父一脸无辜，嘴里却应和着：“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快吃饭吧。” 安慰了几句，梦母也就没再啰嗦了。 杨斌心里真佩服梦父，这躺着也能中枪，还能如此淡定，真是个好榜样。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今天杨斌破纪录了，吃了三大碗米饭，还喝了两大碗鱼汤。 这青衣鱼炖的鱼汤，太鲜了。 等他从餐厅出来，感觉自己像吹了气球一样，胖了一大圈，路都快走不动了。 酒足饭饱，杨斌回到驾驶室。 没一会儿，梦父也走进了驾驶室，问道：“小杨，这附近有没有小岛？” 杨斌点点头：“有啊，您想去岛上玩？” “不是，你阿姨想拍些照片，我觉得要是能上岛的话，背景会更好看些，也有纪念意义。” “行，那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说罢，杨斌启动了船，把锚索收上来。 没过多久，锚索就都收回来了。 在这儿待了好半天，也该换个地儿了。 “嘟～嘟嘟。” 响亮的汽笛声传来，海洋 1 号迎着风浪向前驶去，船尾溅起一朵朵洁白的浪花。 离这儿最近的岛屿，大概得航行半个多小时。 船刚开动，佳佳就好奇地凑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杨斌手里的舵轮看。 “杨斌哥哥，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开船呀，太酷了。” 杨斌轻轻摸了摸她粗粗黑黑的小辫子，说：“那你讲讲，开船哪里酷了？” “开船多自由呀，可以在海上随意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佳佳，在海上开船可不能乱跑，它是有航道的，违反规定也会被罚款的。” 佳佳扑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杨斌就耐心地给她讲了一些海上的行船规则。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洋 1 号的速度越来越快。 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快到岛屿。 岛屿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周边水还挺深的。 以海洋 1 号的吨位，完全可以靠近。 杨斌对这边的水路海况也挺熟悉，以前经常来。 他没有着急靠近岛屿，而是不停地调整航向，寻找合适的位置。 十几分钟后，杨斌把船头调整好了，油门一松，进入了滑行状态。 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海洋 1 号就稳稳地靠近岛屿。 “哗啦”一声，沉甸甸的锚索掉进了水里。 船停好，杨斌带着佳佳走出了驾驶室。 梦娜和念楚她们早就等在船头了，急得不行，都想赶紧登岛。 杨斌来到甲板上，把踏板放下来。 他一马当先顺着踏板下了船，稳稳地跳到了大块的礁石上。 礁石历经海浪常年的冲刷，变得光溜溜的，表面就跟被人精心打磨过似的。 杨斌提醒道：“叔、阿姨，你们下船的时候留神脚下，石头有点滑。”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在梦娜的搀扶下，他们蹑手蹑脚地走下船。 “慢点儿走，小心滑。” “别慌别慌！” 在杨斌的接应下，所有人都顺顺利利地登上了岛。 此时，岛上空荡荡的，一点儿绿意都没有。 稀稀拉拉的几棵树，树杈上的叶子也都掉光了。 再次踏上这熟悉的小岛，杨斌心里很亲切。 梦父梦母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们还是头一回登上这种没开发过的小岛。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一个适合拍照的好地方。 几个人兴高采烈地拿着相机走过去。 第592章 捞海带 杨斌对拍照没兴趣，就在岛上闲逛起来。 他穿过乱糟糟的礁石区，来到一片软绵绵的沙滩上。 可能是刚退潮，滩涂表面还有一层浅浅的水。 水上面，有好多大大小小的贝壳和海螺。 这些贝壳形状千奇百怪，颜色也是五颜六色的。 杨斌随手捡起一个海螺，里面灌满了泥沙，也不知道死了多久。 他把里面的泥沙清理干净，放在耳朵边仔细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真的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杨斌把海螺高高举起来，大喊：“佳佳，这边有海螺和贝壳，想要就过来捡。” “要要要！”佳佳一听有海螺，立马小跑着过来。 念楚也坐不住了，紧紧跟在后面。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一前一后到了杨斌身旁。 当她们看到满地的海螺和贝壳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佳佳兴奋地叫着：“哇塞！好多漂亮的螺啊，发财啦！发财啦！” 杨斌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笑着问：“佳佳，你还能用它卖钱啊？” “那当然啦，学校里好多同学都想要呢，小的两块钱，大的可以卖三块钱一个。” “哟，那挑大的捡。” 念楚和佳佳两人一起，在沙滩上开开心心地捡起了贝壳和海螺。 念楚能自己亲手捡贝螺，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以前她有腿疾的时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在滩涂上捡，在旁边干着急。 现在自己终于能亲手捡了，这才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杨斌不忘提醒她们：“念楚、佳佳，捡贝螺就在浅滩上，可千万别往深处去，听到没？” 念楚说：“哥，你就放心吧。” 佳佳也赶紧附和：“杨斌哥哥，你去忙你的吧，念初姐姐交给我照顾就好啦，保证不会丢的。” “噗～”杨斌被她那副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 他们这几个人里，只有佳佳是土生土长的海边人。 别看她年纪不大，赶海的经验相当丰富。 杨斌沿着滩涂，继续向前溜达。 这里的沙滩分作内滩和外滩两部分，中间隔着一道礁石。 内滩没积水，就是念楚捡贝螺的地儿。 外滩的积水相对来说就深一些，大概到小腿那么深。 杨斌站在礁石上，伸着脖子看了看，发现外滩的水下有好多海带。 这些海带特别宽，一片都快有半米，品质好。 杨斌猜测，应该是被潮水给冲过来的。 好久都没碰到这么好的货了。 他二话不说，把脚上沾满沙砾的鞋子一脱，放在礁石上。 他把裤脚卷得高高的，准备下水去捞。 海带虽然不值几个钱，可胜在量多。 这种品质的海带，哪怕是没晾干的鲜货，也能卖三块钱一斤。 这玩意儿沉，一片都得有好几斤重。 杨斌麻利地翻过礁石，把脚伸进冰冷的海水里。 脚掌刚一碰到水，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凉了。 等他完全站在水里，腿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稍微适应了一下水温，杨斌就朝着最近的一条海带走了过去。 到了海带旁边，他慢慢地把海带从水里抽了出来。 这海带不光宽，长度也很惊人，差不多有将近四米。 海带的肉壁厚厚的，摸起来软软滑滑的，手感特别好。 来得太匆忙，也没想起来带个袋子。 杨斌干脆就把抽出来的海带挂在礁石上，接着捞。 海带挺好捞的，不一会儿就拽上来好几条。 他大概看了看，这一片至少有三四十条海带。 要是能把它们都给收上来，今天的油费可就有着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礁石上的海带也越来越多。 海带沥干水后，颜色绿得更加鲜亮了。 他才捞了一半，梦娜就走过来了。 “杨斌，要不要帮忙？” 杨斌一边拖着海带，一边说：“这里不用，不过你可以把海带运到船上去。” 梦娜轻哼一声，卷起袖子，拿起一根海带，熟练地卷了起来。 念楚和佳佳看到这边的情况，也赶紧过来帮忙了。 有了她们的帮忙，杨斌轻松多了，只管埋头打捞就好。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水里的海带就都被清理干净。 正准备上岸呢，念楚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水面，大声喊道：“哥，先别急着上来，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杨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 不远处的水面绿油油的，下面明显有绿植。 浪头晃得人眼花缭乱的，看不清楚。 杨斌在水里慢悠悠地走着，朝前方走去。 越往前走，水就越深。 此时，水都快到大腿根了，脚下的沙滩也变得更软了。 杨斌感觉自己就像走在沼泽地里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等他走到幽绿色的水边时，发现下面铺满了海带，简直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杨斌心中大喜，这趟真是来对了。 初步估计一下，这里的海带起码有两三千斤，搞不好还不止呢。 今天的风浪不大不小，正好适合打捞。 不过，这么多海带光用手捞可不行，效率太低。 “哥，看清楚是什么了吗？”念楚着急地问。 杨斌转过头，满脸笑容：“是海带，估计得有好几千斤。” “哇哦！” 她们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 杨斌大声说：“梦娜，你快去船上把麻绳和延绳钓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梦娜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转身朝船边跑去。 梦父梦母一听这边有海带，连照片都顾不上拍了，急匆匆地跑过来帮忙。 没一会儿，梦娜就抱了一大捆麻绳，还有一根整理好的延绳钓过来。 杨斌来到了内滩，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麻绳和延绳钓。 梦娜好奇地问：“杨斌，你不会想用延绳钓打捞海带吧？” “嗯。” “这怎么捞呀？” “等下你就知道了。”杨斌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利索地把麻绳展开，平平整整铺在松软的沙滩上。 一捆麻绳足有五十米长，被他全给放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把延绳钓并排铺开，然后将它们巧妙地合在了一起。 延绳钓上的钩子挂在麻绳上，像一根变形的狼牙棒！ 第593章 延绳钓的妙用 第594章 订婚日期 第595章 集市摆摊 第596章 路边盒饭 第597章 采购 第598章 出发公海 第599章 深夜投放延绳钓 吃完饭后，杨斌坐在操作台前开起了船。 此时，天都大亮了！ 为了不耽误后面换人开船，梦娜先回屋歇着了。 要想快点儿赶到作业点，他们就得连轴转。 念楚没什么事儿，拿了团毛线坐在杨斌旁边，织起了玩偶。 杨斌说：“念楚啊，没事儿织两条围裙多好，织这个浪费时间，除了好看不实用。” 念楚一边用手勾着线，一边说：“哥，你可真是out 了，现在手工针织玩偶可火了，一个能卖二十多块呢！” “这么贵？”杨斌有些吃惊。 “那可不，有钱都买不到呢，我手里的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一百多个呢！” “一天能织出来一个吗？” 念楚翻了个白眼：“哥，看不起谁呢，一天一个我不得喝西北风呀，我的手速，一天至少十个。” 杨斌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单单手工方面，他挺佩服念楚的。 就看她的手指像变魔术一样上下翻飞，毛线在她手里不停地变着花样。 最后变成了玩偶身体的一部分，花纹还都一样。 这玩意儿别说是织了，光看着就头晕眼花，完全摸不着头脑。 念楚靠着这门编织手艺，一天轻轻松松就能赚两百块钱。 加加班，一天能赚三百块钱 这么算下来，一个月能挣小一万块，可比大多数上班族挣得还要多。 一路上，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 有人陪着说说话，杨斌也不犯困了。 要是一个人开船，最多坚持一个多小时就不行了。 早上起得太早，太缺觉了。 开了两个小时左右，杨斌就已经把爵士号远远地甩在后面。 周围海域的船只寥寥无几。 不远处，只有一艘货轮正慢悠悠地航行着。 货轮的船舱里堆满了集装箱，船体比海洋 1 号大好几圈。 在它面前海洋 1 号倒像个小舢板。 杨斌望着货轮，心里琢磨着：“要是能开着它出去捕鱼，两个月都不用回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洋 1 号乘风破浪，稳稳地在海平面上航行。 一转眼，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前前后后，杨斌已经航行了四个多小时，只觉得眼皮像被铅块坠着一样。 这时，梦娜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杨斌，你快去歇会儿吧，我来掌舵，你这两个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 “好，有事儿叫我。”杨斌也不再硬撑，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梦娜走过去坐下，双手紧紧握住舵轮。 杨斌回到休息室，往床上一躺，没两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阵阵酣睡声。 很快，短暂的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下午，两人还是像之前那样轮流航船，一人负责两三个小时。 一整天，他们几乎都在航船中度过。 杨斌除了开船就是睡觉，脑袋晕乎乎的。 夜幕缓缓降临！ 晚上七点半，海洋 1 号终于来到了公海的边缘。 这里是内海和公海的交界地带。 杨斌没有着急进入公海，驾驶着船只在周围转圈。 他发现，交界处停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船只。 仔细一看，这些船只都待在内海范围内，没有一艘越线的。 在内海休息确实更让人放心。 太晚了，杨斌也不打算在夜里去公海冒险。 毕竟公海比较乱，海盗很猖獗，还有专门偷油的油耗子。 海洋 1 号的油箱可是满满的，三万块钱呢。 吕楠和二哥他们也都还没过来，等两艘船到了，一起进入公海作业。 决定后，杨斌把船速放慢。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海洋 1 号稳稳地停在内海。 梦娜和念楚已经去休息了。 他跑到休息室，抱了一床厚被子过来，准备在驾驶舱凑合一晚。 船头船尾的探照灯都开着，把船周围照得跟白天一样亮堂。 一些趋光性的小鱼，争着抢着跳出水面。 杨斌把被子一放，拿上手电筒走向甲板。 他伸头往海面瞧了瞧。 晚上风大，浪也急得很，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拍打着船体，水花四溅。 还好海洋 1 号的船体够大，晃得不是很厉害。 透过灯光，杨斌隐隐约约看到有几条鱿鱼漂在水面上。 其中，有一条鱿鱼个头还挺大，触须还在不停地动。 这些鱿鱼，估计也是被灯光吸引来的。 看着这些鱿鱼，杨斌心里有点痒痒。 他在船周围转了一圈，发现鱿鱼还真不少，大大小小的都有。 犹豫了一会儿，杨斌决定放一条延绳钓下去。 看不到就算了。 看到了不抓的话，晚上肯定睡不好觉。 于是，他到仓库拿了一捆新的延绳钓，又去冷库挑了几条巴沙鱼。 就几条鱼，没必要动用机器。 机器的声音太大了，一启动，梦娜和念楚肯定会被吵醒。 杨斌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砍刀，开始咔咔咔地砍起来。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还是把念楚给惊动了。 念楚听到声音，披着外套就来到了甲板上。 “哥，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啥呢？” 杨斌停下手里的动作，说：“是不是动静太大，吵到你们了？” “没有，我起夜，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 “那就好，船边有不少鱿鱼呢，我想放条延绳钓下去。” “鱿鱼？”念楚一听有鱿鱼，立马来了精神，快步走到船弦边探头张望。 这时，杨斌也把鱼剁成了小块。 他把延绳钓拿过来，借着灯光，开始挂饵料。 念楚瞧了两眼，便蹲下来，准备帮忙一起穿挂鱼饵。 杨斌赶忙拦住她，“念楚，赶紧回屋睡觉去，别弄脏手。” “没事儿，反正回去也睡不着。”念楚不听他的呢，顺手拿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往挂钩上串。 见她这么有兴致，杨斌也不再多言。 要说串挂饵料，念楚可比他快多了，手指灵活得跟弹钢琴似的。 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把饵料都准备妥当了。 念楚拍了拍手，问道：“哥，这延绳钓就这么直接扔下去吗？” 杨斌点点头：“对，围着船扔一圈就行。” 话一说完，他端着装有延绳钓的盆，大步流星地走到船头。 第600章 命中率百分百 来到船头，杨斌把延绳钓的绳头抽出来，顺着船边“嗖”地丢下去。 还没等绳头碰到水面呢，突然一个浪头“啪”地拍了过来。 绳头眨眼间就被淹没了。 浪头一过，绳头上的挂钩就像麻花一样，缠得乱七八糟的。 杨斌一看，赶紧把绳头拽回来。 念楚在旁边也赶紧搭把手，把乱成一团的挂钩整理好。 还好放下去的不多，收拾起来也不费劲。 念楚说：“哥，这风浪也太大了，这么放肯定不行啊。” “嗯，我想想办法。” 杨斌本来还想偷个懒，结果发现行不通。 琢磨了一会儿，他把手里的盆递给念楚，自己拿过绳头。 “念楚，等会儿我顺着挂梯下去，你在船头往外放。” “好，你小心点儿。”念楚不放心地嘱咐道。 “放心吧，速度别放太快，钩子容易伤到手。” “知道啦。” 杨斌紧紧抓住挂梯扶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下船。 挂梯都被海浪打湿了，比较滑。 连着下了好几个挂梯，终于来到贴近水面的位置。 杨斌手一扬，把手中的绳头用力扔了下去。 这高度正合适，绳头一被海水浸湿，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 船上的念楚配合得很默契，不慌不忙地外放着剩下的延绳钓。 杨斌转身又顺着挂梯爬上了船。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他的裤脚就被浪头打湿了。 上了船，他赶忙过去帮念楚一起投放延绳钓，从船头一直到船尾。 一百多米的延绳钓全都投放下去了，把船围得严严实实。 延绳钓刚放下去没多久，一些鱼虾就循着味儿聚拢过来了。 杨斌也懒得管它们，明天一早来收。 这边没事儿了，念楚也回屋睡觉去了。 在甲板上待了这么一会儿，嘴唇都被冻得发紫。 杨斌也赶紧转身回驾驶舱了。 一进屋，温差变化明显，气温一下子上升了好几度。 睡觉前，杨斌像往常一样，拿起望远镜观望。 周围有多少船只看不太清楚，不过探照灯倒是有一二十盏。 远远望去，就像一排排路灯，挺漂亮的。 船只数量多，杨斌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他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活脱脱一个超大号的蝉蛹。 就在杨斌呼呼大睡的时候，吕楠和二哥开着各自的船只，从不同的方向飞奔而来。 二哥为了能快点到，还在港口临时雇了个伙计，一天三百块钱。 这次要是不赚钱，那可就亏大了。 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星期，光工资就得两千多块呢。 …… 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爵士号和寡妇号两艘船，先后开到了公海交界线。 熬了一整晚，吕楠和二哥都跟兔子似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红血丝。 他们在船队里看到了海洋 1 号，赶紧找个地方把船停好。 船停稳后，二哥叫上伙计，一起把冲锋舟沿着船边放了下去。 冲锋舟一入水，二哥利索地跳了上去，启动推进器。 预热了两分钟，他就开着船直直地朝海洋 1 号冲过去。 与此同时，吕楠也开着救生艇向杨斌靠近。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二哥和吕楠就先后到了海洋 1 号旁边。 他们看到延绳钓，小心翼翼地避开。 船停好后，吕楠乐呵呵地打招呼：“二哥，来的挺早啊。” 二哥说：“你这小子也不慢嘛，也是一晚上没睡吧？” “那可不，一想到这边有大货，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赶紧上船去。” “你先上。” 吕楠站起来，抓住挂梯扶手，噌噌噌地就往船上爬。 两人一个接一个地登上了甲板。 驾驶舱里，杨斌听到响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把被子一掀，“噌”地一下站起来，打开舱门。 当他看见吕楠和二哥，快步迎上去。 “二哥、阿楠，你们来得够快的啊！” 二哥咧嘴一笑：“再快也没你这小子快啊，我把发动机都快干冒烟了，也没追上你。” 吕楠也跟着起哄：“斌子，你真是一刻不闲着，刚到就把延绳钓给下上了，差一点儿把皮划艇给刮花了。” 一说起延绳钓，杨斌赶忙说：“你俩来得正好，快帮我一块儿收回来。” “得嘞，我去收绳头。”吕楠一个闪身下船。 杨斌顺手抄起个鱼箱，也地跟着下去。 有皮划艇就是好，比站在大船上收轻松多了。 二哥也没闲着，“跳上自己的冲锋舟，准备帮忙解鱼。 吕楠站稳后，一眼就瞧见了漂在水面上的绳头，伸手就去够。 绳头一到手，吕楠就使劲儿一拽。 在他猛拉之下，一大截延绳钓“嗖”地一下就露出了水面。 延绳钓的挂钩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鱿鱼和八爪。 吕楠露出惊讶之色，道：“我勒个去！斌子你快看，这命中率简直了啊！百分百。” 杨斌扫了一眼，淡定地说：“别急，说不定后面就没了。” “看着不像，这主绳沉得很呢。”说完，他继续使劲儿拽延绳钓。 这一连收了一二十米上来，几乎每个挂钩上都挂着海鲜。 吕楠和二哥那叫一个羡慕啊。 尤其是二哥，看到这场景，信心倍增。 三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整条延绳钓都给收回来了。 此时，皮划艇的船舱里已经堆满了半舱的渔货。 这些渔货都是延绳钓捞上来的，足足有二十多斤。 其中，鱿鱼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些八爪和杂鱼。 能收获这么多渔货，杨斌也挺意外的。 本来以为最多能抓个三五斤，谁承想居然翻了好几倍。 趁着人多，他们把挂钩上的渔货都给解了下来。 二哥边解鱼边问：“斌子，等会儿是不是直接去公海海域作业？” 杨斌说：“嗯，要不是等你们，我昨儿个夜里就过去了。” “太好了，希望这次能搞个三五条金枪鱼回去，狠狠赚一笔！” 吕楠接过话头，笑着说：“二哥，不是我存心打击你，真别抱太大希望。” “嘿！你这小子，怎么尽说些丧气话呢！” …… 第601章 金枪鱼带路 二哥头一回来公海，有点小期待也正常。 差不多花了二十来分钟，他们才把延绳钓上的渔获都给解下来。 杨斌拎上延绳钓，说：“二哥、阿楠，先跟我上船吃早饭，吃完再作业。” 二哥连忙摆手：“斌子，饭就先不吃了，我船上还有个伙计呢，早点作业才是要紧事。” 吕楠也跟着应和：“斌子，二哥说得对，饭什么时候吃都成。” 瞧他俩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杨斌说：“那行，你们先回去开船，自己先摸摸海况，我随后就到。” 两人点了点头。 商量好后，杨斌独自回到海洋 1 号上。 他刚站稳，吕楠和二哥就各自回到船上，心里急的就跟猫爪子挠似的。 这时，梦娜和念楚也起床了。 念楚站在房间门口，大声问道：“哥，昨晚放下去的延绳钓收上来吗？” 杨斌：“收了，抓到不少好东西。” 两人一听有好东西，立马好奇地凑了过来。 当她们看到鱼箱里的鱿鱼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念楚激动地说：“哥，这些鱿鱼不会都是一根延绳钓抓到的吧？” “是啊。” “哎呀……早知道就多放两根了，我昨晚睡觉做梦都梦见暴网了，没想到还真成真了。” …… 杨斌把延绳钓放在一边，准备去洗漱。 忙乎了半天，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 等他洗漱好，就看见二哥的寡妇号已经开动了，正朝着公海开去。 “这二哥，还真是个急性子。” 杨斌把牙杯放好，也转身去了驾驶室，把船启动预热。 凌晨五点半，三艘船先后开进了公海。 周围其他的船只也陆陆续续发动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进了公海后，杨斌也没急着作业。 周围的船只数量太多了，得赶紧把距离拉开才行。 这里船只来来往往的，资源也不会太好。 三艘船里面，二哥最积极。 寡妇号一马当先，没一会儿就把杨斌给超了。 紧接着，爵士号也不甘示弱，把他给甩在后面。 两艘船齐头并进，寻找着自己觉得合适的作业点。 杨斌倒是不慌不忙的。 找鱼就跟吃饭一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得有个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们有无线电联系着，不怕走失。 海洋 1 号航行了大概五海里，周围的船只才变少了些。 通过无线电聊天，杨斌得知二哥和吕楠都已经开始作业了。 这俩人，还真是一分钟都不浪费。 杨斌一边开着船，一边静下心神，用神秘的第六感感探 当脑海里的画面出现时，有一个光点在不停地闪烁移动，速度非常快。 根据他的经验，这么快的速度，一般的鱼可做不到。 杨斌想都没想，立刻把光点放大看。 随着图形出现，一条鱼的骨架结构就出现在眼前，身体是纺锤形的。 “金枪鱼！” 杨斌只看了一眼骨架结构，就认出来了。 不过，探测到的这条金枪鱼个头有点小，体长才三十公分左右。 这么小的金枪鱼，就算打上来也没啥用啊。 白高兴了！ 杨斌加大油门，让船速变快。 既然附近有金枪鱼幼苗，估计不会只有一条，说不定大群就在附近。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和金枪鱼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海洋 1 号就追上金枪鱼了。 此时，金枪鱼就在船的下方。 让人意外的是，画面上的光点还是没什么变化，静悄悄的。 杨斌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着金枪鱼。 大概跟了差不多一海里，金枪鱼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根据神秘第六感感探，发现它正快速下沉，朝着海床的方向游动。 “难道海床上有鱼群？”杨斌心里暗暗琢磨。 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刻把船速降了下来。 海床离船太远，已经超出了神秘第六感的探查范围。 眨眼间，连金枪鱼也没了踪影，画面上空荡荡的。 船向前滑行了一段，稳稳地停了下来。 “哗啦～”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锚索被扔进了海里。 船停稳后，杨斌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刚走出驾驶室，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饭香。 半天没瞧见梦娜和念楚，这俩估计在做早餐呢。 他路过厨房，伸头往里看了看。 果不其然，两人正站在灶台边，有说有笑地做着饭。 梦娜一看见他，就喜笑颜开地招呼道：“杨斌，快进来。” 杨斌摆了摆手：“不了，我下水看看去。” “进来尝尝鱿鱼圈，饭马上就好，吃完再下去呗。” “等会儿回来再吃。” 杨斌话刚说完，梦娜就捏了个鱿鱼圈递到他嘴边，“先尝尝味道怎么样，这可是用你早上刚抓的鱿鱼做的，张嘴。” 杨斌看着金灿灿的鱿鱼圈，嘴一张吞了下去，嚼了嚼。 鱿鱼圈外面裹了一层面包糠，吃起来香脆可口。 里面的鱿鱼被面包糠紧紧包裹，就像有了一层保护罩，水分都被锁住了，吃起来滑滑嫩嫩的。 梦娜迫不及待地问：“杨斌，好吃吗？” 杨斌连连点头：“好吃，外酥里嫩，味道不错。” “还有好多呢，我再给你拿点。” 杨斌拦住了她：“来不及了，你们先吃，我等会儿回来慢慢吃。” 话音未落，他快步朝仓库走去。 梦娜张了张嘴，还想再叮嘱几句，可话还没出口，人已经走远了。 念楚说：“娜姐，我哥就是这性子，做事风风火火的，非得一口气做完不可。 他不吃，咱们自己吃。” 梦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杨斌打开仓库门，动作利落地换上潜水装备。 这片海域他也是第一次过来，也不知道水下的情况复不复杂。 为了能在水下多待会儿，他特意多带了一个气瓶。 他习惯性检查压力表，确认压力数值显示一切正常之后，才放心地将其背在身上。 紧接着，他又挑了一把称手的鱼枪。 一切准备妥当，杨斌沿着悬挂在船舷边的梯子缓缓下船。 当他接近水面时，纵身一跃，身体坠向水面。 只听得“扑通”一声响，溅起一片晶莹剔透的水花。 第602章 罕见的海螺珠 杨斌入水后，迅速调整好身姿，“嗖”的一下朝水下潜去。 水下的能见度还不错，能看个五六米远。 这里的水清澈透明，不像近海的水体，混浊不清，海洋垃圾也少很多。 转眼间，杨斌就潜到了水深四米的地方。 不远处，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鱼群正朝他欢快地游过来。 在鱼群的后面，好像还有两条黑影在晃悠。 鱼群移动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游到了他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些动作慢的小鱼，被黑影它们吞进了肚里。 杨斌定睛一看，原来是两条石狗公。 这石狗公个头还挺大，差不多得有二斤七八两，不到三斤重。 石狗公一边吃着，还一边惦记着其他的鱼，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其中一条石狗公，果断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尖锐的枪钩像箭一样破开水体，飞射出去。 正在觅食的石狗公感觉到了危险，连忙摆动鱼尾想调转方向逃跑。 它的反应倒是挺快，可惜还是比枪钩慢了半拍。 只听“啪”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它的脑袋。 强劲的冲击力，直接把它带飞出去数米远。 石狗公的眼睛被射中，疼得它在水里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从枪钩上挣脱出来。 另一条石狗公游得太快了，想刹车都来不及。 慌乱之中，它一头撞在了杨斌的腿上。 这一撞，它也慌了神，赶紧甩了甩鱼尾，调头继续逃窜。 “来都来了，还想跑！”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呼”的一下朝它砸了过去。 眼看着鱼枪就要砸到它身上了，石狗公惊险地躲开了。 杨斌一个反手横扫。 石狗公这下避之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它真是机灵，借着拍打的劲儿，“嗖”地逃窜出去。 杨斌反应迅速，用力蹬踢脚蹼追了上去。 周围的小鱼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四处乱窜。 追出去五六米，才好不容易跟上。 杨斌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鱼枪，一边干扰它游动，一边攻击。 石狗公被吓得够呛，一刻不停地逃窜着。 它的速度虽然比杨斌快，但已经慌了神，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在他的连续拍打之下，石狗公躲闪不及，被敲了好几下。 伤得太重，导致它不停地抽搐着。 抽搐了两下后，石狗公就挺直身体，一动不动了。 杨斌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起来。 就算已经断气了，它身上尖锐的棘刺还是高高耸立着。 稍不注意，很容易把手刺破。 被鱼枪射中的那一条生命力还挺顽强，被拖拽了这么久，竟然还活着。 挣扎得太厉害了，它眼眶周边的骨架都碎了，出现了一个大洞。 要不是因为枪钩上有倒刺，说不定还真能让它逃走了。 杨斌抠住它的鱼鳃，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枪钩上取了下来。 “啪嗒！啪嗒！” 石狗公没了鱼枪的束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抖动着身体。 只要鱼鳃在手里攥着，它再怎么折腾都没用。 杨斌把网兜口打开，小心翼翼地把它塞了进去。 顺利收了两条石狗公后，他直接朝着海床游去。 这时，海床离他也就八九米远，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 杨斌蹬着脚蹼游向海床。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落在了海床上。 这片区域的海床比较平坦，各种各样的海藻也挺多的。 海床上沙砾的颜色也不再是黑乎乎的，而是黄澄澄的。 杨斌贴着海床向前游去，寻找着其他渔货。 正当他用神秘第六感感探时，突然在海藻旁边竟然发现了好多螺！ 这些螺的贝壳圆滚滚的，表面还有肋纹和棘突。 杨斌随手捡起一个螺瞧了瞧，壳口内面光溜溜的，呈橘红色。 “红螺呀！” 看清楚螺的样子后，他认了出来。 他手里的红螺还是活的，螺口的软肉不停地扭动着。 这个红螺个头不小，差不多有一两五，算是大个的了。 红螺的壳硬邦邦的，摸起来很有质感。 杨斌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这一片红螺数量还真不少，大大小小的都有。 它是常见的螺，不过大多是人工养殖的。 这种纯野生的不多见了。 像他手里这种一斤五六个头的，在市场上能卖三十四一斤，甚至更高。 记得之前梦娜在海鲜店买过一次，好像八十九一斤呢！ 她当时买了十一个，花了一百零五块钱，心疼了好一阵子。 杨斌把手中的螺塞进网兜里，继续在海床上捡。 个头小的不要，专门挑大的捡。 当他捡到七八个时，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红螺的螺口的肉有点怪怪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杨斌把它单独挑了出来，仔细瞧了瞧。 看清楚肉里包裹的东西时，让人眼前一亮，里面好像是一颗珠子。 还没等他完全看清楚，那颗类似珠子的东西就又被螺肉卷进壳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斌赶紧用手指去抠。 螺肉已经完全缩进坚硬的壳里了，手指根本够不着。 没办法，他只好试着用鱼枪的枪钩往里戳。 比划了一下，发现枪钩太粗了。 红螺受到惊吓，短时间内是不会把肉露出来了。 他目光一扫，瞧见不远处海床上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礁石，便弯身顺手捡了起来。紧接着，杨斌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礁石，朝着红螺的壳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一连砸了好几下，才把红螺那坚硬的外壳给敲出了裂缝。 杨斌生怕把里面的珠子给砸坏了，所以不敢使太大劲儿。 不然的话，一石头下去，壳得直接碎成渣渣。 随着外壳破裂，红螺里面的肉肉也露了出来。 杨斌赶紧把壳扒拉开，在肉里找到了一颗珠子。 珠子光滑圆润，大小就跟普通的玻璃弹珠差不多。 “海螺珠！” 杨斌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他可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海螺里居然还藏着珠子，品相完美无瑕。 真是太罕见了！ 通常情况下，能够产出珍珠的大多都是蚌类生物啊！ 第603章 捡红螺 上回发现珠子，还是在黑蝶贝里。 不过黑蝶贝，是出了名的盛产黑珍珠，不足为奇。 普通红螺能孕育出海螺珠，杨斌还是头一回见。 他虽然对珠宝一窍不通，但也知道海螺珠数量稀少。 它可不像珍珠，能人工养殖。 这种海螺珠是纯天然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杨斌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手中的珠子。 这颜色是独特的银色，真是越看越喜欢。 也不知道这一片红螺里还有没有珠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海螺珠塞进了口袋，还把拉链拉得紧紧的。 保管好了之后，杨斌就没心思去找那消失的金枪鱼了，一门心思地捡红螺。 只要是个头稍微过得去的，那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只见他这双手上下翻飞，一颗颗红螺就被他给抓了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海床上沙砾乱飞，清澈的海水都变得浑浊了。 那些藏在海藻里的小鱼，都被杨斌吓得四处逃窜。 要说最倒霉的，那还得是寄居蟹，真是无妄之灾。 躲在红螺里的寄居蟹，都被一块儿收了。 也不知道捡了多久，挂在腰间的网兜感觉沉甸甸的。 海床上的红螺基本上都被扫荡一空了，就剩下些小的了。 红螺捡完了，气瓶里的空气也没多少了。 还好下来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带了一瓶备用的。 杨斌换上备用气瓶，静下心来，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脑海中的画面一出现，就有几个零星的光点在闪烁。 他把其中一个光点放大。 骨架结构一显现出来，正是之前消失的金枪鱼幼苗。 嘿！巧了。 杨斌还以为这家伙肯定跑没影儿了，没想到还在附近。 剩下的几个光点离它也不远，杨斌懒得一个一个放大查看了。 为了节约时间，他用力蹬踢脚蹼，快速游过去。 光点离杨斌并不远，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 没一会儿，他就游到了金枪鱼旁边。 这里的海藻植被更加繁茂，都是一丛一丛的，一眼望不到边。 远远看去，这些海藻就像陆地上的荆棘丛。 根据神秘第六感感探到的光点位置，它们就藏在这些茂密的海藻丛中。 看着连成一片的海藻，杨斌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凭借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这一片海藻丛里的资源肯定不错，绝对不止几条鱼。 对于这种地形，不能完全依赖神秘第六感。 杨斌站在高处大致扫了一眼，对海藻的分布有了个了解后，就从一个角开始扒拉起来。 扒开海藻，海床上七八只寄居蟹慌里慌张地四处乱窜。 除了寄居蟹，还有不少杂鱼。 这些鱼虾比较机灵，稍有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了。 为了不吓到它们，杨斌尽量把动作放轻。 一直向前摸索了七八米，在一个坑洞里发现了一条石斑鱼。 这石斑鱼不大，也就一斤多重。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顺着缝隙小心翼翼地伸进海藻丛里。 石斑鱼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待在原地动也不动。 枪钩瞄准它的脑袋后，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嗖～” 尖锐的枪钩脱离道轨，飞速射了出去。 距离这么近，石斑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击中了脑袋。 石斑鱼抽搐了两下，身体变得僵直，头一歪，没了气息。 杨斌转动摇柄，把枪钩收了回来。 打惯了大鱼，打这种小鱼真是没劲儿，总觉得不过瘾。 把石斑鱼装进网兜后，他继续在海藻丛里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刚才那石斑鱼，明明就在眼前，可神秘第六感愣是没察觉到。 猎物不动，距离再近也发现不了。 没走多远，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多了几个小亮点。 靠近一看，三条海鲢正悠哉悠哉地游着。 这三条海鲢，两小一大，最大的那条得有七八斤重。 杨斌瞬间来了精神，可算碰到条像样的了。 海鲢还没到射程，大概还有五米的距离。 杨斌把鱼枪一抬，瞄准最大的那条，就等着它自己送上门来。 眼看着海鲢要进入射程了，突然，其中一条转了个弯。 “不好！”杨斌心头一紧。 剩下那两条也紧跟着，稀里糊涂地就跟过去了。 我赶紧把枪钩抽出来，用力蹬踢脚蹼追过去。 好在海藻比较密集，人就算贴着海藻丛游动，下面的鱼也发现不了。 一转眼的功夫，杨斌就超过海鲢到前面去了。 他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果断扣动扳机。 只听“啪”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海鲢的肚子，鱼线抖得跟波浪似的。 海鲢吃疼，拼命甩动着尾巴想逃窜。 它爆发力挺强，松弛的鱼线一下子就被绷得紧紧的。 杨斌猝不及防下，被拖着趴在了海藻丛上。 还好反应快，他赶紧把线轮保险扣松开，卸力。 线轮“咔咔”地转得飞快，鱼线转眼就被拉出去五六米。 杨斌赶紧调整好姿势，准备收线。 海藻丛下面的环境复杂，鱼线放出去太长容易挂底。 他紧紧握着摇柄，试着把鱼线往回拉。 刚一使劲，他身体就被拉得往前倾了一下。 脚下没个支撑，使不上全力。 海鲢不仅爆发力强，耐力也很厉害，想在短时间内把鱼线收回来，不太容易。 杨斌晃着手腕，卖力地转动着摇柄。 一人一鱼展开了一场拔河较量，谁也不服谁，鱼线竟然僵持住了。 大约僵持了一分钟，杨斌似乎感觉到海鲢挣扎的动静逐渐变小。 他心中暗喜：“好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杨斌原本握住摇柄的手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般，猛然发力。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把鱼线收回来了三四米，还在继续。 海鲢回过神来，又开始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枪钩的束缚。 可不管它怎么折腾，鱼线还是不停地往回收。 经过两分钟的拉扯，海鲢终于被拉了回来。 这会儿的它没有了一开始的精神劲儿，身体软塌塌的。 杨斌把海藻拨开，将枪钩和鱼一起抽了出来。 第604章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 海鲢之前挣扎的太厉害，鱼肚子上的伤口都变成了大窟窿。 凑近一看，内脏都露出来一截。 这海鲢的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活着。 这条海鲢杨斌也没打算带回去卖钱，留着当鱼饵钓大鱼。 这东西不值钱，七八斤重也就卖个二三十块。 不过，它的肉腥味重，用来钓大鱼再合适不过了，效果杠杠的。 杨斌拍了拍它的脑袋。 海鲢还喘着气呢，费劲地摆了摆尾巴。 看它那副样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 杨斌把它的脑袋塞进网兜，小心翼翼地把鱼钩取出来。 鱼钩一拔出来，海鲢的脑袋就歪到一边，没气儿了。 海鲢整条装进网兜后，网兜一下子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杨斌腰间的网兜，起码得有二三十斤重。 他感觉腰上像是绑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为了行动方便，他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藏在旁边的海床上，再用海藻盖好。 记住了藏匿的位置后，杨斌用力蹬了蹬脚蹼，朝光点的位置游去。 没了网兜，身体一下子变得轻快多了。 向前游了二十多米，便到了光点附近。 这里的海藻比周围要稀疏一些，从上面隐约能看到海床，不用再一点一点地扒拉海藻。 突然，海床上出现了一道黑影，竟然是金枪鱼幼苗！ 仔细一看，它只剩下半截身子，头尾都分开了。 杨斌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打海鲢之前，神秘第六感还能感觉到它呢。 这前后才十分钟的时间，居然就死了。 杨斌又仔细看了看周围，发现不只有金枪鱼，还有其他的鱼。 不过，这些鱼没一条是完整的。 它们的死法那叫一个惨啊，不是脑袋搬家，就是身子断成两截。 这场景，啧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杨斌四处观望，也没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金枪鱼被撕开的伤口，肉还是红彤彤的，死的时间不长。 鱼肉要是泡久了，会变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伤口的鱼肉上还有明显的咬痕，看着像是被巨物咬的。 不过，可以把鲨鱼给排除掉。 鲨鱼那牙齿发达，咬合力惊人，不可能有这种撕裂的效果。 话说回来，它们要是被鲨鱼给碰上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干的？”杨斌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沿着海藻丛东张西望的，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就在杨斌找得正起劲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光点。 这光点的位置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光点现在的位置，就是他藏网兜的地儿。 杨斌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把光点放大查看。 光点放大后，一个鱼的骨架结构出现在眼前。 只见这鱼骨体长差不多有两米，它的骨架结构看着有点眼熟，有点像龙趸。 不过，仔细一看又不太像，还是有明显的区别。 “难不成是新品种？”杨斌心里暗暗琢磨着。 毕竟这大海里的鱼那可多了去了，光是石斑鱼就有一百多个不同的品种。 他见过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啊。 杨斌看了一眼气瓶压力表，省着点用的话，也就能撑个七八分钟了。 要是剧烈运动，最多五分钟就用完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把网兜拿回来要紧。 他下来都快一个小时了，所有的收获可都在网兜里呢。 杨斌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千万别把他网兜里的渔货给霍霍了啊。 海鲢倒是无所谓，还有几条石斑鱼呢。 最重要的，是他他捡了半个多小时的红螺。 本来还想着轻装上阵，谁知道才出来几分钟，家就被偷了。 杨斌心里忐忑不安，使劲儿蹬着脚蹼冲过去。 还没等他靠近网兜附近，只见前方的海水变得浑浊不清，连海藻都乱成了一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杨斌强压着怒火，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等他游到海藻上方一看，只见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鱼正在那儿撕扯着网兜。 这鱼的身体是青灰色的，体表还有好多不规则的花纹。 身子特别宽厚，嘴大尾巴小。 杨斌看清楚它的模样，心里就有数了，是石斑鱼。 它脊背上那一排尖锐的棘刺，就跟冰刀似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要是不小心被它的棘刺给扎了，身上不得多出一排血窟窿啊。 它的咬合力惊人，三两下就把结实的网兜给撕坏了。 里面的鱼和螺也都掉了一地。 只见它张开那血盆大口，一口就咬住了海鲢的身体。 “咔嚓”一声，海鲢的身体就跟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就被撕扯成了两截。 其中半截被它吞了下去，只剩下个头掉在了海床上。 嘴里吃着东西，它的目光又转向了几条小石斑鱼。 这些小石斑鱼都是杨斌用鱼枪打上来的，身上都带着伤口，血腥味儿浓。 这么浓的血腥味儿对它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咬住了一条小石斑鱼，直接给吞了下去。 这一斤多重的小石斑鱼在它面前，就跟个小玩具似的。 杨斌估摸了一下，这鱼至少也得有四百斤，说不定还更重，和之前见过的龙趸都有得一拼。 眼睁睁地看着它把渔货都给糟蹋完了，干着急没辙。 他越看这鱼，就越觉得眼熟，好像在资料上见过似的。 就在这时候，这大家伙猛地一甩尾巴，周围的海藻全都被它给打倒了。 它调转方向后，杨斌突然就想起来啦！ 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他竟然认识！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 这种石斑鱼国内没有，国外也不常见。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天生好奇心强，成年后几乎没有让它害怕的东西。 杨斌也只是在资料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真的了！ 除了龙趸，这么大的石斑鱼他可是头一次见，说不激动是假的。 此时此刻，他的心跳比见到初恋时还要快！ 要是能把它收了，那这一趟可就赚大发了。 它的价值，甚至超过了蓝鳍金枪鱼。 第605章 抄网捞鱼 杨斌举起手中的鱼枪，瞄准着目标。 可当他真的瞄准之后，又默默地把鱼枪放了下来。 这鱼枪对付两百多斤的大家伙还行，三百斤就是极限了。 眼前这条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至少得有四百斤重！ 就算枪钩射中了它，鱼线估计也撑不过五分钟，肯定得被扯断。 这下可好，白忙活一场。 不仅之前打的渔货都没了，还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石斑鱼干瞪眼。 杨斌大脑开始快速运转，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要是溜走了，再想找到难如登天。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气瓶里的空气也快没了。 真是倒霉，关键时刻掉链子。 杨斌现在就算想继续待在下面，也没办法了，只能赶紧上去。 好在这海床不算太深，就算浮出水面也能探得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上去准备点饵料。 用鱼饵拖住它，尽量多争取点时间。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想明白后，杨斌用力一蹬脚蹼，快速地向上浮去。 现在只能祈祷这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能懂点事儿，暂时别走。 海床上的食物现在还很充足，半截海鲢都还没吃。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拖住它一会儿。 杨斌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游到了水深五米左右的地方。 这时，气瓶里的空气已经彻底用完了。 还好上来得及时，再晚一点可就危险了。 “哗”的一声，水面上溅起了一团水花。 杨斌浮出水面，连忙把咬嘴和面罩摘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在水下憋的太久久，感觉脑袋都有点缺氧了，晕乎乎的。 他缓了两分钟，才感觉好点了。 杨斌不敢再磨蹭，水下的状况紧急！ 他甩开膀子，朝船边游去。 游到了船边，他一把抓住挂梯扶手，蹭蹭蹭就爬上了船。 刚登上甲板，就看见梦娜和念楚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念楚一瞧见他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样子，好奇地问：“哥，你这是怎么了？” 杨斌没时间跟她解释啊，赶紧把肩上的气瓶卸下来，说：“来得正好，帮我把气瓶拿到仓库去充气。” 然后，他转头对梦娜说：“梦娜，跟我一起准备饵料，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仓库拉冻鱼。”梦娜也不多问，转身就朝冷库跑去。 她不是第一次跟杨斌出海了，知道肯定有突发状况发生。 念楚接过两个空气瓶，一只手一个，迈着大步朝仓库走去。 杨斌过去把切片机的电源插上，提前做好准备。 三个人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机器启动后，他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的位置。 脑海中的光点出现，它还在原来的地方没离开。 杨斌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要是让它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得哭死在厕所。 等了两分钟，梦娜拉了两箱冻鱼过来。 “杨斌，这些够不够啊？” 杨斌边拆箱子边说：“先这样吧，应该差不多。” 箱子里的鱼块被他取出来后，直接塞进了机器入口。 随着“咔咔”的刺耳声响起，锋利的刀片上上下下跳动着。 冻鱼一碰到刀口，立马就被切成了块状。 杨斌一连搅碎了三四条冻鱼后，说：“梦娜，你过来接着弄，我去撒饵料。” 梦娜点点头，戴上手套，继续把剩下的鱼块粉碎。 杨斌拎着切好的鱼块走到船头，随手抓起一把鱼块，用力朝海平面抛撒出去。 担心冻鱼的味道不够香，他扯着嗓子喊：“念楚，去厨房把菜籽油给我拿过来。” “好，马上就来。”念楚爽快地应了一声。 她刚准备挪步，发现仓库里就有菜籽油，拐角那儿摆着五六桶呢。 梦娜之前怕不够用，特意多买了些，留着备用。 她知道，杨斌喜欢用菜籽油拌饵料。 没一会儿，念楚就提着一桶五斤装的菜籽油跑了过来，“哥，要打开吗？” 杨斌说：“对，帮我把盖子拧开，浇在鱼块上。” 念楚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照做了。 菜籽油一滴滴落在鱼块上，顿时飘出一股浓浓的香味。 果然，加了料就是不一样。 这味道闻着就让人陶醉，他就不信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会不喜欢。 一桶菜籽油全倒进鱼箱后，原本白白的鱼块，都被染成了黄色。 梦娜把剩下的鱼块都打碎了，也全都搬了过来。 杨斌把鱼块和菜籽油搅拌均匀后，继续用力往外抛撒。 沾了菜籽油的鱼块一入水，水面上就泛起了一层亮亮的油花。 在海浪的拍打下，油花一圈圈地扩散开来。 水面上层的一些小鱼闻到香味，立刻聚拢过来，争着跳出水面。 念楚看到这一幕，兴奋地说：“哥，你快看！这些小鱼儿好像很喜欢油诶。” 杨斌笑着说：“可不嘛，人吃饭都得用油，更别说它们了。” “我去捞点上来，挑些好看的养着，等回去的时候去市场买些玻璃罐，摆个摊卖。” 说做就做，念楚拿起旁边的抄网，沿着船边伸了下去。 水面的小鱼都忙着抢食，根本没注意到抄网。 念楚手起网落。 刹那间，好几条小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已经一头扎进了网兜里。 一些个头较小的家伙凭借着灵活的身躯，从网眼处顺利逃窜了出去，大的留了下来。 她满心欢喜地一提，抄网就离开了水面，开心地叫道：“嘻嘻嘻……哥、娜姐，抓到啦！” 话音刚落，她就把抄网高高举起，里面的小鱼“嗖”的一下飞到了甲板上。 五颜六色的小鱼在甲板上蹦跶着，用力的挺动着身体。 念楚急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捡起来，放进旁边的鱼箱里。 这些鱼和小金鱼一般大小，最大的也不过大拇指长短。 杨斌对这些小鱼自然是没兴趣的。 念楚却如获珍宝，喜欢得不得了。 没过多久，整整一百斤的鱼饵就被全部撒了下去。 原本平静的海平面热闹非凡，无数小鱼在争抢食物的过程中掀起阵阵涟漪。 第606章 水下狙巨物 杨斌凭着神秘第六感，察觉到大西洋的 goliath 石斑鱼正不停地变换位置。 它虽然一直在动，但也就局限在那么一小片地方，基本上没挪窝。 杨斌摘下沾满油脂的手套，说：“梦娜，快去把潜水服换上，拿上鱼枪，把鱼线换成最粗的线号。” 梦娜满脸狐疑地问：“杨斌，下面是不是有金枪鱼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比金枪鱼厉害多了，等会儿下去你就知道。” “啊！到底是什么呀？” 梦娜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一听说水下有大家伙，她也有点心痒痒的，好久都没跟大鱼过过招了。 杨斌跑到仓库，把之前的小钢炮给换了，挑了个大号鱼枪。 线组也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自己重新捣鼓了一番。 听老板说，这一套线组的极限能承受四百斤巨物的拉扯，绝对不会断。 不过，杨斌还没试过极限。 毕竟，几百斤的大家伙哪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一切准备妥当。 杨斌把气瓶往肩上一背，调整好背带的松紧。 这时，梦娜也都收拾好了。 她手里的鱼枪配件也都换过了，组装成了最大号线组。 两把鱼枪同时操控，只要配合得好，杨斌有七成的把握能把石斑鱼给拿下。 临下船前，杨斌又跟梦娜嘱咐了几句。 “梦娜，等会儿下去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一定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千万别逞强，听到没？” 梦娜连连点头：“晓得啦。” 一旁的念楚插话道：“哥，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呀？” 杨斌笑了笑：“还真有，我之前不是教过你操作吊机嘛，提拉都会的吧。” “会呀，这个简单。” “行，等下我会拿根绳子下水，你要是看到绳子晃得厉害，绷得紧紧的，就赶紧用吊机往上拉。” “没问题。”念楚满口答应。 杨斌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拉的时候，要是绳子晃得太厉害，别慌，缓一缓。” “知道啦，这个我懂。” 交代完后，杨斌把安全绳锁扣扣好，再带上一根绳子，顺着挂梯下了船。 到了水面，他“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浪头一阵阵地拍打过来，杨斌的身体也跟着左摇右晃，就像一片树叶在风中飘荡。 只见一双脚蹼上下蹬踢，努力保持平衡。 等他调整好姿势，就快速往下潜去。 他现在巴不得能立刻飞到海床上，多耽搁一分钟，风险就多一分。 等他潜入水中，梦娜也轻轻地跳了下去。 两人相距不过两三米。 杨斌对水下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他沿着一条直线，直直地朝海床游去。 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先后到了海床上。 杨斌怕被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发现，不敢靠得太近。 站稳后，他用手指了指石斑鱼的位置，示意梦娜。 梦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浑浊的海水，看不清具体有什么。 她看不到，可杨斌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就在那儿呢。 从下水的那一刻起，他就靠着神秘的第六感追踪着它。 仔细瞧的话，可以发现海床上掉了不少鱼块。 这些鱼块都是杨斌刚才在船上扔下来的，有些被半路的鱼给截胡了，剩下的就掉落下来。 这里的饵料虽然挺多的，但是过来觅食的鱼虾却少得可怜。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的气场太强，其他的鱼虾蟹都被吓得不敢靠近。 杨斌蹬着脚蹼，蹑手蹑脚地靠过去。 趁着饵料充足，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 等他靠近后，发现眼前的海藻丛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倒了一大片。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正在海藻丛里不安分的窜动。 它那庞大的身躯所到之处，沙砾纷飞。 它那模糊不清的身影，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望而生畏。 一旁的梦娜看清楚黑影后，大吃一惊。 虽然没看清楚它的全貌，但光看个轮廓就够让人不寒而栗。 她拍了拍杨斌，比了个手势。 梦娜在问，确定就只用两把鱼枪打它吗？ 杨斌明白了她的意思后，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既然他都决定了，梦娜也就没再说什么。 也就梦娜能这么支持他啦。 换作别人，肯定会觉得杨斌疯了。 这片区域在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的搅动下，水体变得浑浊不堪。 视线虽然受到了影响，但也不止是他们。 杨斌看准时机，蹬着脚蹼继续逼近，利用浑浊的海水当掩护。 当他贴得近了，刚好来到了石斑鱼的鱼尾处。 石斑鱼的鱼尾左摇右摆的，周围的海水被搅动的出现漩涡。 杨斌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方位，朝石斑鱼的头游过去。 石斑鱼正在海床上吃着东西，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此时的杨斌就像一条灵活的小鱼，转眼便游到了它那硕大的脑袋旁边。 大石斑鱼虽然个头大，但是警觉性太差。 和水面上层的小鱼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它是海洋食物链的顶端的存在，平时都是横着走，凶猛的鲨鱼见了都得避让三分。 也许是当霸主时间太长了，才让它连最起码的警惕性都丧失殆尽。 此时，杨斌悄无声息举起手中紧握的鱼枪，目光如炬，死死地锁定住它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瞄准正中央。 它的脑袋太大，合抱都不一定能抱住。 恰在此时，梦娜如同一条灵动的美人鱼一般轻盈地游动过来，悄然抵达了石斑鱼的上方区域。 她所处的位置恰好与杨斌形成了一个巧妙的错位。 杨斌给她打着手势，指了指石斑鱼圆鼓鼓的眼睛。 梦娜马上就明白了，比了个“ok”的手势。 一切准备就绪，他强压着内心的小激动，把食指放在扳机上。 这一枪打出去，又得是一场消耗战，危险系数可不小。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好一些。 面对这么厉害的大家伙，必须得拿出最好的状态，全力以赴才行！ 第607章 博弈 杨斌准备就绪，转过头看了看梦娜。 梦娜以为杨斌是让她先开枪，想都没想就扣动了扳机。 “嗖～” 在强力橡皮筋的推动下，尖锐的枪钩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地射了出去。 梦娜和石斑鱼相距大概四米，刚好在射击范围内。 只听“啪”的一声，枪钩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金枪鱼的眼眶。 冲击力太大，尖锐的枪钩一下子就没入进去大半截。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梦娜会这么快就开枪。 这一下，把之前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本来他是想自己先开枪射击石斑鱼，让梦娜找机会补枪的。 只射中石斑鱼眼睛，肯定是要不了它的命。 杨斌也没时间多想了，赶紧瞄准好石斑鱼的脑门。 瞄准好后，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此时，石斑鱼吃疼，开始拼命挣扎了。 千钧一发之际，杨斌射出去的枪钩正好扎中了它的脑门。 让人惊讶的是，枪钩并没有深入太多，只进去了一小截。 这鱼的脑壳也太硬了吧。 要是一般的鱼，在这么近的距离早就被爆头了。 头和眼睛同时受到重创，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发狂了，拼命地摆动着它那庞大的身躯。 在它身体的搅动下，周围的沙砾四处飞扬，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 它的鱼尾就像一把锋利的镰刀，把周围的海藻全都给抽断了。 两根松弛的鱼线，一下子就变得紧绷绷的。 杨斌和梦娜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枪钩射出去的瞬间，就把线轮保险扣松开了。 线轮一圈圈地飞速转动，速度越来越快。 没一会儿，转动的线轮就出现了残影，鱼线已经放出去五六十米了。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就像一头老牛，在海床上横冲直撞。 它所过之处，海藻纷纷倒下。 眨眼间，线轮上的鱼线就飞出去一百多米，速度快如闪电。 杨斌心里暗自惊叹，这爆发力也太强了！ 一旁的梦娜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抓着鱼枪。 她从来没见过线轮转这么快，鱼线都放出去了两百米。 这还不到一分钟呢，线轮上的鱼线就放出去一半，恐怖如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放线速度还是那么快，已经放出去四百米了。 杨斌心里也开始着急了。 线轮上的鱼线只剩下五分之一了，照这样下去，不到五分钟就会全部放光。 这样下去可不行。 杨斌把手搭在线轮摇柄上，想试着把鱼线收回来。 手臂刚要用力，一股强大的拉力就顺着鱼线传到手臂上。 紧握住摇柄的手一下就被弹开了，根本抓不住。 此时的的线轮摇柄就像拖拉机的摇杆，一不小心就会被弹伤。 本来以为，用两根鱼线控制，石斑鱼再怎么有力气也够了。 谁能想到，它的爆发力竟然这么猛。 再这样下去，也只能把线给剪断了。 这么大的冲击力，别说他和梦娜两个人了，再来两个也搞不定。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切线的时候，放线的速度突然就变慢了。 杨斌一看，心里立刻一喜：“有戏！” 鱼线又放出去五十米左右，就几乎不动了。 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游出去四五百米，估计也脱力了。 它受伤的部位可都是要害，不管是眼睛还是脑袋。 鱼线好不容易平稳下来，杨斌可不敢急着收线。 万一惹恼了它，这五十米的鱼线用来卸力完全不够用。 为了把鱼线往回收一些，又不惊扰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 杨斌边蹬着脚蹼往前移动，缩短与鱼的距离，边转动摇柄收线。 梦娜见他开始收线，也有模有样地跟着收线。 刚才放线的速度太快，把她吓得够呛，到现在还觉得后背发凉。 没了挣扎，收线的速度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杨斌就把鱼线收回来五十多米，外面还剩下四百米左右。 线轮上有了这一百米，就算石斑鱼挣扎起来，卸力也勉强够用了。 他们边游动边收线，效率还挺高，就是安全绳的长度有限。 这不，安全绳都放完了。 要想再往前，就只能解开安全绳。 没有安全绳的辅助，万一石斑鱼挣扎起来，可就没办法生根了。 水下的洋流也比较大，不敢冒险解绳。 他们没再往前，就站在原地转动线轮摇柄，想试着收线。 本以为又要打一场硬仗。 杨斌手持摇柄转动一圈线轮，竟然没有任何阻力。 不仅如此，紧绷的鱼线也变得松弛了。 杨斌心里纳闷，不会是脱钩了吧？ 他赶紧转头看了看另一根鱼线。 梦娜面前的鱼线也不紧绷了，她收得同样轻松。 两根枪钩同时脱钩？ 杨斌立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这么巧。 既然不是脱钩，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石斑鱼又回来了。 杨斌用神秘第六感感探，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画面上的光点，正快速朝他这边移动。 杨斌赶紧给梦娜比划手势，让她躲开。 梦娜看清他的手势后，也不着急收线了，蹬着脚蹼就朝一旁的海藻丛游去。 在海底有危险信号，不能有半点犹豫，得赶紧避开。 毕竟，逃生的机会转瞬即逝！ 杨斌当机立断，就近敏捷地闪身躲进一旁茂密的海藻堆里。 与此同时，他抓紧时机尽可能多地收回一些鱼线。 时间紧迫，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珍贵。 仅仅过了十几秒钟，那凶猛无比的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犹如一道闪电般游回原地，从他的前方急速穿插而过。 刹那间，原本有些松垮的鱼线猛然拉紧，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发出“铮铮”的紧绷之声。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经历了之前的一番激烈较量， 但此刻这条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依旧生龙活虎，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真不愧是海洋食物链的霸主，生命力顽强的可怕。 此时此刻，它与杨斌之间的距离不过区区五米左右。 透过海藻的缝隙，杨斌能够清晰地瞧见它背部那一根根尖锐如剑的棘刺，令人不寒而栗，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 要想快点把它搞定，光靠这两根鱼线还不够。 幸亏下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带了根绳索下来。 杨斌迅速解开腰间的绳索，只见他手指灵活地翻动，一个牢固的绳套就打好了。 第608章 倒霉的水母群 杨斌毫不犹豫蹬踢脚蹼，朝着石斑的鱼尾冲过去。 此时，它的鱼尾晃来晃去的，靠近比较危险。 不远处的梦娜看到这情形，只好使出浑身解数，用手中的线轮努力牵制住它。 为了让石斑鱼分心，她的手腕不停地抖动。 手腕一抖，鱼线连着枪钩也跟着晃悠起来。 枪钩在石斑鱼的眼睛里晃动，疼得它死去活来的。 枪钩虽然成功地分散了它的注意力，可它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它那庞大的身躯像喝醉酒似的乱摆，周围的海水被搅得浑浊不堪，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时，杨斌已经到了鱼尾的位置。 他好几次想把绳套套在鱼尾上，都被躲开了。 鱼尾的抽打力太强，杨斌也不敢靠太近。 要是被这强有力的鱼尾抽一下，骨折都算轻的。 石斑鱼还在不停地乱动，想把绳套套牢，不太容易。 杨斌紧紧地跟在后面，一手稳稳地握着鱼枪，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 两分钟后，一群大水母刚好游了过来。 石斑鱼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倒霉蛋送上门来。 只见它用力一甩鱼尾，庞大的身体就像一艘快艇似的冲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到了水母群旁边。 其中有几条水母的个头比较大，它们的顶盖就像一把大大的伞。 一些小鱼在顶盖下面转圈圈，躲在里面。 水母群和石斑鱼碰到后，还是不紧不慢地挥舞着触手。 没一会儿，它们就把石斑鱼给紧紧地围住了。 石斑鱼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甩身体。 突然，有几条水母被它背上尖锐的棘刺给扎中了，身体都被穿透了。 紧接着，又有几条被它庞大的身躯给撞飞了。 石斑鱼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水母的身体柔软无骨。 不管它怎么用力撞击，都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被轻松化解。 水母才怕它撞，就怕被尖尖的棘刺给扎到。 石斑鱼和水母较上劲了。 既然不怕撞，那就张开大嘴咬。 就见它嘴巴一张一合的，一条水母就被咬得稀碎。 别说是软绵绵的水母了，就算是人被它咬一口，那也得脑袋搬家。 石斑鱼就跟狼进了羊群一样，单方面地屠杀。 杨斌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 他不停地蹬着脚蹼游动，寻找合适的机会。 耐心等了两分钟，石斑鱼的鱼尾突然甩了过来。 “好机会！” 杨斌瞅准时机，举起手中的绳套就套了过去。 “啪”的一声，结实的绳套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杨斌强忍着剧痛，把绳套扔到了鱼尾的尾柄处。 还没等他调整好位置，鱼尾又贴着他的脑袋扇了过来。 还好反应迅速，赶紧把头转到一边。 这要是被实实在在地扇一下，脑震荡都是轻的。 惊险地躲过一击，杨斌赶紧蹬脚蹼往后退。 在石斑鱼剧烈的摆动下，松松垮垮的绳套瞬间收紧了，紧紧地勒住了它的尾柄。 它越是挣扎，绳索就勒得越紧。 杨斌系的绳结不怕它挣扎，就怕它不挣扎。 石斑鱼被绳索困住后，竟然转过头张嘴就咬，想要把绳索给咬断。 就凭它那锋利的牙齿，要是真让它咬下去，绳索断掉也就是早晚的事。 杨斌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绳套套牢的，手臂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可不能让它得逞。 他一边往后游，一边使劲地晃动着手中的鱼枪。 本来是想通过鱼线控制枪钩，好牵制住石斑鱼。 结果鱼线放出去太多了，松松垮垮的，一点力都使不上。 不远处的梦娜也在努力收线呢。 杨斌眼睁睁看着它的牙齿在绳索上磨来磨去，心急如焚！ “不管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蹬着脚蹼就朝石斑鱼游了过去，主动去招惹，吸引注意力。 梦娜看到他居然现身，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急得不行。 她不知道杨斌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的石斑鱼已经完全癫狂了，躲都来不及，他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 梦娜想阻止他，可距离太远了，根本来不及。 杨斌游到离石斑鱼五米的地方，开始做一些很夸张很挑衅的动作。 他这一出现，石斑鱼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去。 它立刻停止啃咬绳索，摆动着身体朝杨斌冲撞过去。 眼看着目的达到，杨斌赶紧蹬着脚蹼闪开。 他可不敢和石斑鱼正面交锋，实力相差太大。 随着石斑鱼不停地游动，原本松弛的绳索也慢慢变得紧绷起来。 船上，念楚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 当她看到水中的绳索绷得紧紧的，马上就操作起起重机。 随着起重机大臂的摆动，紧绷的绳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异常刺耳。 梦娜想起了杨斌之前说的话。 要是绳索晃动得太厉害，就得赶紧停下来缓一缓。 念楚按照他说的做，把摆动的大臂停了下来。 等绳索晃动得不那么厉害了，她立刻又控制起起重机。 水下。 石斑鱼的尾巴开始渗出血来，绳索已经深深地嵌进了它的皮肉里。 中途，有好几次石斑鱼都差点儿追上杨斌，还好绳索起了作用。 要不是绳索限制了它的速度，后果不堪设想。 这会儿，杨斌已经把放出去的四百米鱼线收回来三分之二了。 有绳索辅助，收线变得容易多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石斑鱼的精神头儿也大不如前。 经过一番努力，杨斌和梦娜只留了五十米的鱼线在外面，剩下全部被收回。 杨斌抖了抖鱼线，扎在它脑袋上的枪钩也跟着晃动起来。 然而，无论枪钩如何左摇右摆、上下晃动，那条石斑鱼却静静地横卧在海床上，纹丝不动。 经过长达二十分钟的折腾，它可能也没力气了。 此时的它，也在慢慢地恢复体力。 射在脑门上的枪钩可能深度不够，才导致没有致命。 好不容易才把它的体力耗尽，可不能再让它恢复过来。 念及至此，杨斌当机立断朝着身旁的梦娜比划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手势，示意她先上浮。 第609章 最后的疯狂 石斑鱼身上缠着绳索，还有两根鱼线，就算插翅也难飞！ 此时的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梦娜心领神会，用力一蹬脚蹼，就朝水面的方向游去。 就算杨斌不给她打手势，气瓶里的空气也撑不了多久了。 等她一上浮，杨斌就蹑手蹑脚地游到了石斑鱼旁边。 这家伙可真会享受啊！ 都到这份儿上了，它还在那儿吃着海床上掉落的鱼块，心态也太好了。 杨斌没去惊扰它，转身上浮。 别看石斑鱼现在有气无力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的攻击力还是不能小瞧。 为了安全起见，只能用最稳妥的办法把它给收了。 “哗啦～” 水面上溅起两团水花，杨斌和梦娜从不同的地方浮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后，杨斌顾不上摘咬嘴和面罩，拼命地摆动手臂往船边游。 刚才在水下还不觉得，出了水，这手臂疼得是越来越厉害了。 杨斌每摆一下手臂，那股钻心的疼就传遍全身。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很快，他就游到了船边。 杨斌强忍着疼痛，一把抓住挂梯扶手往船上爬。 爬上甲板，他才把口罩和咬嘴摘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念楚一看见他，赶忙问道：“哥，水下到底是什么呀，力气那么大，把船都给拽得晃悠了。” “等下再和你细说，鱼枪拿着。”杨斌把手里的鱼枪塞给她。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石斑鱼给弄上来。 在水下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为了抓它，杨斌和梦娜在水下那也算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万一血腥味儿把别的深海巨物给引来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杨斌站到起重机前，准备动手。 这时，念楚在旁边好奇地问：“哥，我拿着鱼枪干什么呀？” “你站到船头去，把鱼枪稳住就行。” “好。”念楚应了一声，拿着鱼枪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边。 梦娜登上甲板后，站在离念楚三米左右的地方，气喘吁吁。 念楚看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问：“娜姐，水下到底是什么啊，让你和我哥这么紧张。” 喘了口气，梦娜说：“是大石斑鱼。” “不就是条石斑鱼嘛，不用这么紧张吧。” “它可不是普通的石斑鱼，是超级大的那种，等拉上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梦娜全神贯注地扶着鱼枪。 另一边，杨斌小心翼翼地操作着起重机大臂，把绳索拉到船边。 他把挂钩上的绳索解下来，用力一拉。 还好现在石斑鱼没怎么挣扎，拉起来挺轻松的。 绳头拉上来一截后，杨斌把它挂在旁边的绞盘上，缠得紧紧的。 起重机大臂只能起到牵制的作用，想把绳索收回来还得靠绞盘。 杨斌启动了绞盘。 随着“咔咔”声响起，绞盘开始慢慢地转动。 绞盘一转，水下的绳索也一点点地往回收，目前还挺顺利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绞盘上的绳索也越来越多。 当绳索收回来一大半时，突然开始抖动。 梦娜和念楚手握着鱼枪，不敢有丝毫松懈。 绳索左右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连绞盘都跟着晃了起来。 杨斌赶紧戴上劳保手套，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努力保持平衡。 有了他的扶持，绳索摇晃的幅度小了很多。 扫了一眼绞盘上的绳索，估计水下的石斑鱼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于是，他手上又加了把劲。 “哗啦～” 忽然间，水面上突然溅起一大片水花。 杨斌眼疾手快，连忙地把绞盘给停了。 水花渐渐散去，一条巨大的黑影浮在了水面上。 远远望去，它就像是一艘侧翻的帆船。 石斑鱼漂在水面上，也不挣扎，就那么安安静静的。 这让杨斌有些意外。 本来还以为它上来得闹个天翻地覆，结果跟个刚出阁的大姑娘似的，文文静静的。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老话说得好：“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念楚看着水面上飘着的黑影，脸上满是惊讶：“娜姐，那个不会就是你说的石斑鱼吧？” 梦娜微微点头：“可不就是嘛。” “我的天呐！竟然这么大，长得跟鲨鱼似的。” 趁着石斑鱼没动静，杨斌赶紧把绞盘上的绳索解下来一些，缠在了起重机的挂钩上。 这样就不用担心它折腾了。 绳索缠好后，杨斌说：“梦娜、念楚，你们把剩下的鱼线收回来吧。” “好。”梦娜和念楚齐声应道。 她俩一起收线时，杨斌站在起重机前紧紧盯着石斑鱼。 万一它有异常动作，也好及时操控大臂。 在鱼线的牵引下，石斑鱼慢慢地朝船边靠了过来。 当它离船大概还有五米的时候，鱼线基本上都收得差不多了。 从头到尾，石斑鱼连鱼尾都没晃一下。 就在杨斌准备提拉起重机大臂时，石斑鱼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它用力一甩鱼尾，“嗖”的一下就往船底下钻。 原本松松垮垮的绳索，瞬间就被绷得紧紧的。 与此同时，两根鱼线也被迅速地被拉扯着，变得笔直而紧绷，就好似两根被拉紧的琴弦。 随着鱼线剧烈运动，线轮快速地旋转起来，发出“哗哗哗”的声响，速度快得惊人。 “砰！砰！砰！”一阵阵沉闷而响亮的撞击声骤然响起。 每一下都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艘船都撞碎一般。 伴随着这阵猛烈的撞击，还传来了一阵极其刺耳的声音。 仔细一听，原来这声音是来自于石斑鱼脊背上那些尖锐的棘刺。 当这些棘刺与船体相互摩擦的时候，所产生的声音异常独特，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种声音，既有点像长长的指甲盖在光滑的玻璃表面上来回用力地抓挠。 又有点像粉笔在漆黑的黑板上胡乱涂抹，总之就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 这讨厌的声音一直在持续着，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它从船头一路响到船尾，犹如一首恐怖的交响曲，不断地刺激着人的神经。 梦娜和念楚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花容失色。 念楚惊恐万分，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喊道：“哥，这可怎么办呀？它不会把船给撞翻了吧？” 梦娜也是满脸焦急之：“杨斌，得快点把它弄出来才行。” “别慌，你们拿稳鱼枪就行，我来处理。”杨斌十分淡定，没有半点慌张。 第610章 开膛破肚 石斑鱼不配合，一点都不意外。 它挣扎才正常，刚才那么安静，可不像它的风格。 杨斌手握操纵杆，不紧不慢地调动着大臂的方向。 大臂摆动的速度很缓慢。 现在石斑鱼应激得厉害，拉扯速度太快，肯定会引起它的注意。 要是把绳索给咬断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在大臂的拉扯下，石斑鱼终于被拖出了船底。 “啪嗒啪嗒！” 此时的它，鱼尾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水花溅起一人多高。 杨斌把它从船底拉出来后，开始慢慢地把大臂往上提拉。 石斑鱼的鱼尾被拉出水面时，它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 不管它怎么扭动身体，始终没法挣脱大臂的控制。 别说是几百斤的它了，就算是几千斤的网兜，起重机也能轻轻松松地吊起来。 起重机吊起它来虽然不费劲，可这石斑鱼太不老实，一直动个不停。 它这么一折腾，船体都跟着晃悠起来。 起重机的挂钩也跟着左摇右摆。 石斑鱼身上就只有一根绳索，没有其他的辅助绳，起吊的难度比较大。 杨斌赶紧吩咐：“梦娜，你往右边站一点，把鱼线往回收一收，控制一下。” “好。”梦娜听了，立刻挪动脚步。 念楚说：“哥，我是不是得往后退一退，也帮忙控制一下？” 杨斌想了想，“你不用往后退，往左边移两三米就行，把摇柄握住了，千万别松手。” “嗯嗯，知道啦。” 都交代清楚后，他就继续操控起重机。 这时，石斑鱼已经被提拉到半空中。 提拉的高度越高，挂钩晃动的幅度也就越大。 梦娜和念楚为了控制住石斑鱼，都咬紧了牙关，白皙的脸颊憋得通红通红的。 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下，石斑鱼有惊无险地被提拉到了甲板上方。 近看之下，这石斑鱼更加的吓人。 它挣扎得太厉害，其中一只眼睛变得血肉模糊，出现了一个大血洞。 不过脑袋上的伤口倒还好，没有扩大太多。 它现在是倒挂着的。 念楚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石斑鱼，吓得不敢靠近。 它现在这副模样，毫不夸张的说，绝对能把小孩吓哭。 梦娜心里也暗暗惊叹，真是太震撼了。 刚才在水下光忙着拉线了，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 杨斌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摇柄，把高度稍微放下来一点。 大臂放到两米左右的高度，石斑鱼的嘴巴刚好能碰到甲板。 梦娜回过神来，问：“杨斌，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呀，是放活水舱还是冷库？” 杨斌想了想，说：“直接宰杀放进冷库吧，这大家伙放活水舱就是定时炸弹。” “那倒是。” 它的体型太大了，就算硬塞进去，想要再弄出来也不容易。 石斑鱼此时就像一个大号陀螺，嘴巴不停地转着圈儿。 杨斌走上前，准备把扎在它眼睛里的枪钩拔出来。 只见他一只脚抵住石斑鱼的脑袋，双手用力一拔， “噗”的一声，尖锐的枪钩就被拔了出来。 枪钩一出来，石斑鱼又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 杨斌赶紧闪到一边。 等它稍微安静下来后，继续把脑袋上的枪钩也取下来。 脑袋上的枪钩扎得比较结实，杨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拔出来。 拔枪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都红肿了，手臂比原先粗了一圈。 被拔完枪钩后，石斑鱼的精神也一下子就蔫了。 尤其是它脑袋上的伤口，不停地有混浊不清的液体往外冒。 杨斌强忍着恶心，从工具箱里抄起一把锋利的尖刀。 梦娜看见他手腕上的伤，凑上前关切地说：“杨斌，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没事儿，一刀就搞定了。” 杨斌让她往旁边站站，免得被血溅到。 等人退开后，他紧紧握住刀柄，朝着石斑鱼的鳃部轻轻一划。 只一刀，一股鲜红的血液就顺着刀口流了出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也飘散出来。 处理石斑鱼和金枪鱼不一样，得把内脏一起取出来才行。 整个放血过程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石斑鱼才终于没了动静，断气了。 杨斌把大臂放下来，“啪”的一声，石斑鱼稳稳地躺在甲板上。 梦娜赶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刀，“杨斌，取内脏我来就行，你这手肿得跟馒头似的，赶紧去洗一洗，我等会儿给你贴个膏药。” 念楚也跟着附和：“哥，你就别逞强了，这边有我和娜姐呢，先把潜水服换了去。” 杨斌点点头：“好嘞，那你们取内脏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把胆囊弄破了。” “放心吧。” 嘱咐完，他转身朝仓库走去。 刚才上来得太匆忙，潜水装备都还没脱。 石斑鱼虽然顺利捞上来了，可还有一件事让杨斌放心不下。 红螺还散落在海床上，得赶紧把它们捡回来。 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海螺珠呢。 要是能再开出几颗海螺珠，那这趟可就赚大发了。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潜水装备脱下来，手腕肿得跟大萝卜似的。 一停下来，疼痛感就越发强烈，感觉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换好潜水装备，杨斌到休息室找到医药箱，找了瓶酒精，准备消毒。 一阵阵刺痛袭来，但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 消完毒之后，他又拿起一旁的红花油，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周围。 他不禁感叹道：“这扭伤比切割伤要难搞多了！” 简单处理一下后，他心里还是放不下石斑鱼。 没办法，他又溜达回了甲板上。 这时，梦娜和念楚正围着石斑鱼嘀嘀咕咕呢。 这俩都是第一次搞这么大的鱼，没经验，只能一点点摸索着来。 杨斌过来看了一眼，指挥她们： “梦娜，你把它肚子上的刀口再割长点，太短了。” “念楚，别着急把手往里伸，先把两边的皮肉翻开。” “对对对，小心里面的胆囊，千万别弄破了！” 梦娜和念楚费了好大劲，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总算是把石斑鱼处理好了。 紧接着，她们拿起水管，把鱼肉冲洗干净。 第611章 祖传膏药 这石斑鱼的肉质比金枪鱼还要好，肉白白净净的，近乎透明。 它不像其他鱼，体型越大，肉又柴又硬的。 石斑鱼身上随便哪个部位的肉，都无可挑剔，就算是生吃也完全没问题。 杨斌捕到的石斑鱼多到数不清，还从没见过肉质这么哇塞的。 梦娜和念楚把血水冲洗干净后，准备把它拉到冷库冷藏。 可没想到，棘手的问题就来了。 就靠她们两个女孩子，根本就拉不动！ 别说拉了，她们俩连想把鱼的头抬到小推车上都做不到。 毕竟是女孩子，手上的力气总归是有限的。 她们试了好几次，石斑鱼就好像被死死地焊在甲板上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念楚喘着粗气，用手把几根耷拉下来的头发挂到耳朵旁边，道：“哥，要不还是用起重机试试吧。” 杨斌摇了摇头：“不行，起重机的大臂不够长，只能靠人力拉。” 说完，他转身去仓库拿了一捆麻绳过来，丢在石斑鱼头旁边。 “梦娜，你和念楚用绳子把石斑鱼的头绑好，我手不太方便。” “好，我来就行。”梦娜找出绳头。 她和念楚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很快就把石斑鱼的头绑得结结实实的。 杨斌用左手拽了拽绳子，确定绳结没问题后，就把麻绳往肩上一搭。 麻绳上肩后，梦娜和念楚也赶紧走过来帮忙，一起拉住麻绳。 杨斌说：“念楚，你先别着急拉绳子，去把皮管拿起来，对着石斑鱼的身子下面冲水。” 念楚一脸疑惑：“哥，血渍不是都冲洗干净了嘛，冲水甲板上会很滑的，你们不好发力呀，回…”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明白了杨斌的意图，恍然大悟道：“哦，懂了懂了！” 随即，她赶紧把地上的皮管捡了起来。 杨斌紧紧抓住麻绳，喊了一嗓子：“一、二、三，走起！” 伴随着这声呼喊，只见他身子往前一倾，使劲儿地拉扯着麻绳。 梦娜也双手紧紧握住绳子，咬紧牙关，拼命拖拽。 她用力过猛，手关节都有些发白了，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凸起。 与此同时，念楚也正拿着水管往石斑鱼的身下冲水。 水流起到了润滑的作用，石斑鱼的身体慢慢地向前挪动。 这一挪动，杨斌他们轻松多了。 经过几分钟的努力，石斑鱼终于被挪到了冷库门口。 在一阵费劲的拖拽后，总算是把它搬进了冷库。 梦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着气说：“杨斌，要不要铺点碎冰保鲜？” 杨斌点了点头：“铺一层吧，咱们还得好几天才能回去呢。” “好，你快出去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念楚。” “你们把棉大衣披上，里面冷着呢。” “知道啦。” 嘱咐完，杨斌走出了冷库。 甲板上的鱼箱里，还剩下不少石斑鱼处理下来的内脏。 这些内脏虽然看着有点恶心，但可是难得的好饵料。 杨斌把它拖到船边，回头再和冻鱼块搅拌一下，效果肯定会更好。 梦娜和念楚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才把石斑鱼处理妥当。 时间到了十一点。 念楚说：“娜姐，我去准备午饭，你去看看我哥手上的伤。” 梦娜：“嗯，我处理完就过去帮你。” “不用不用，你在水下水上忙活了大半天，已经够累了，快后勤保障就交给我吧。” 说完，念楚就兴高采烈地去了厨房。 梦娜回房间拿上医药箱，来到驾驶室找杨斌。 操作台前，杨斌正举着望远镜观望。 此时，周围海平面上的船只还真不少，大概有四五艘。 爵士号和寡妇号都在其中。 一上午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收获怎么样。 刚才忙着打石斑鱼，都没顾上二哥他们。 杨斌放下望远镜，准备把无线电打开联系他们。 梦娜进门后，把医药箱放下，道：“杨斌，先别急着忙工作，手给我看看。” “手没事，缓缓就好了。”杨斌大大咧咧地说。 梦娜脸一沉，“还说没事呢，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了，不及时治，万一留下病根后悔都来不及。” 在她的坚持下，杨斌只好把手伸了过去。 看着红肿的手，梦娜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腿上，用酒精棉轻轻擦拭。 棉花棒刚碰到红肿的地方，杨斌就“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哎呀！” 梦娜赶忙停下，满脸担心：“对不起啊，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没事没事，现在就是不能碰，一碰就疼得厉害。” “扭伤就是这样，忍一忍就好了。” 比起杨斌，梦娜知道的医护知识多一些。 她喜欢潜水，潜水本来就挺危险的，为了能自身安全，还专门报班学过简单的医护。 消毒好了，梦娜又在手掌心倒了些红花油，快速揉搓起来。 等手掌心热起来了，轻轻把手放在杨斌的手腕上。 然后，她轻轻地揉搓着。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可杨斌还是疼得直咧嘴，坐立难安。 揉了好一会儿，梦娜才把膏药贴上。 这膏药，据说是中医世家祖传的，她托朋友才卖了几片。 膏药贴在伤处，一股暖暖的感觉通过膏药传到手腕，还挺舒服的。 杨斌试着拿起无线电的对讲机，喊了一嗓子。 不管他怎么喊，对面都没人回应。 估计他们都在忙呢，没注意到有人呼叫。 既然联系不上，杨斌也不浪费时间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说：“梦娜，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再下去一趟。” 梦娜一听他又要下水，急忙阻拦：“不行！你的手才刚贴上膏药，不能沾水。” “不打紧，我多戴两副皮手套，小心点就成。” “那也不行，石斑鱼不是都捞上来了嘛，还有什么要紧事，非下水不可。” 梦娜不知道海螺珠的事儿。 刚才太忙了，杨斌也没来得及跟她说。 见梦娜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海螺珠，递到她面前，“快看看这是什么？” 梦娜先是一愣，目光随即被他手中散发着光泽的海螺珠吸引住了。 她的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接过海螺珠，仔细端详。 第612章 暗纹东方鲀 看了两分钟，梦娜喜欢得不行。 女孩子嘛，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抵抗力几乎为零。 她问道：“杨斌，这珍珠哪来的啊？太好漂亮了！” 杨斌嘴角一勾：“你再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珠子。” “不是珍珠吗？”梦娜听了，一边把玩着，一边仔细端详。 看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珠子。 海螺珠和珍珠大小差不多，长得也几乎一样，也难怪梦娜认不出来。 要不是专业人士，还真不好分辨。 杨斌见她不认识，也不逗她了，“梦娜，这是海螺珠，比珍珠珍贵多了。” “海螺珠？”梦娜嘀咕一声，“杨斌，这珠子你从哪儿捡的？” “不是捡的，是在红螺里发现的。” 杨斌也不藏着掖着，把珠子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梦娜听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感叹道：“杨斌，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杨斌笑了笑：“所以说，下面掉落的红螺得赶紧捞上来，说不定还能开出海螺珠。” “那你也不能下去，我替你去，你手得好好养着，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梦娜知道红螺掉落的地方，刚才在水下她还看见过。 现在，只有她下去最合适。 杨斌的手肿得跟馒头似的，别说下水捡螺了，穿潜水服都费劲。 商量好了，梦娜转身就去仓库换潜水装备。 得知可能开出海螺珠，她也好奇得很，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正在厨房做饭的念楚见梦娜换上了潜水服，赶紧跑到门口喊：“娜姐，饭马上就好啦，吃完再下去呗。” 梦娜大声回应：“我下去拿点东西，很快就上来。” “那你小心点儿，等你吃饭。” 梦娜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画面一转，梦娜就来到了静谧的海床上。 此刻的海床一片狼藉，茂密的海藻东倒西歪的。 海水还是那么浑浊，原本平坦的海床变得坑坑洼洼。 会变成这样，都是石斑鱼的杰作，破坏力惊人。 梦娜蹬着脚蹼，贴着海床游动着，按照记忆寻找红螺掉落的地方。 游了两分钟，她顺利地找到了红螺。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红螺，好多都已经跑掉了。 不过，它们跑的速度不快，还在附近不远处。 梦娜也不磨蹭，伸手就开始往网兜里捡。 捡螺是个力气活，得一直弓着腰，水下的能见度也不太好。 梦娜才捡了没几分钟，就隐隐约约感觉不远处的海藻丛在摇晃。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越靠近，海藻丛摇晃得就越明显。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里的螺塞进网兜里，紧紧握住鱼枪。 她深吸一口气，蹬动脚蹼，小心翼翼地朝着海藻丛靠近。 梦娜被石斑鱼吓得，现在只要有一点点动静，神经立马就会绷得紧紧的。 她靠近海藻丛的时候，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几道黑影在晃动。 海水太浑浊了，具体是什么也看不太清楚。 梦娜轻轻地扒拉开海藻丛，只见几条头大尾小，体表没鳞，身上还有几道暗褐色条纹的鱼。 猛一看，它的体型有点像炸弹。 “暗纹东方鲀！” 看清楚它的样子后，梦娜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暗纹东方鲀也叫巴鱼，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河鲀。 它的个头不大，最大的也就二三两左右。 此刻，它们正围着一块表面坑洼的鱼块大快朵颐。 有趣的是，为了把同伴挤走，它们会出其不意地将身体高高拱起。 仗着体型优势，把食物据为己有。 梦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以为又是什么厉害的巨物。 暗纹东方鲀虽然个头不大，但很受食客们的欢迎，尤其是野生的。 需求量太大导致市场上百分之八十的货都是养殖的。 像这种远海野生的，比较稀缺。 梦娜看准一条落单的暗纹东方鲀，悄悄地把手伸了过去。 她的手指刚碰到河鲀鱼的小尾巴，它“唰”的一下就把肚皮翻了过来。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河鲀鱼，一眨眼就跟死了似的。 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梦娜才不会上它的当呢，伸手一抓，迅速把它塞进了网兜里。 河鲀鱼钻进网兜里后，身体直挺挺地沉入红螺上，一动不动。 它不是真的死了，这只是它迷惑敌人、趁机逃跑的一种“假死”小伎俩。 网兜里的河鲀鱼还以为自己安全了，只见它一个鲤鱼打挺，又变得活蹦乱跳的。 它摇晃着身体，不停地撞击着网兜。 一连撞了好几下，发现逃不出去后，气鼓鼓的它身体慢慢变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球状。 不管它是变大还是变小，始终都逃不出网兜的“手掌心”。 梦娜不理会它，继续抓剩下的河鲀鱼。 每一条暗纹东方鲀都会“假死”，利用这一点抓它们可就容易多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几条河鲀就都被一锅端了。 等梦娜把周围的红螺都捡完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气瓶里的空气也正好所剩无几了。 她当机立断，用力蹬了蹬脚蹼，像鱼儿一样轻盈地朝水面游去。 “哗啦”一声，水面溅起一朵小水花。 梦娜像条美人鱼一样，轻盈地浮出水面。 她迅速摘下咬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腰间挂着几十斤重的网兜，像个沉甸甸的大包袱，一个劲儿地往下坠。 稍稍喘了口气，体力恢复了一些后，梦娜挥动着手臂向船边游去。 中午的风浪比早上小了一些，游起来不是太吃力。 靠近船边，梦娜一把抓住挂梯扶手，吃力地往船上爬。 她才刚登上两个阶梯，杨斌突然出现在船舷边。 “梦娜，快！把手给我。” 梦娜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往上蹬了一步，把手伸了出去。 杨斌紧紧抓住她那柔软无骨的手，毫不费力地把她拉了上来。 一登上甲板，梦娜就迫不及待地把腰间的网兜解下来。 “哐当”一声，沉重的网兜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 第613章 左撇子 杨斌望着满满当当的网兜，喜笑颜开：“梦娜，辛苦了！” 梦娜嘻嘻一笑：“嗨，说什么呢，你看看这些红螺数量对不对，反正我看见的，一个没漏都捡回来了。” “应该差不离。” 红螺这玩意儿不比鱼，就算让它溜，短时间也跑不出去。 杨斌把网兜口松开，伸头瞧了瞧：“哟呵，还逮了不少河鲀呢。” “嗯呐，碰见就捎上了。”梦娜把面罩摘下。 这时，站在餐厅门口的念楚看见梦娜上来了，扯着嗓子叫：“哥、娜姐，快过来吃饭，菜都凉了。” “诶，来了。”杨斌应了一声。 他把网兜一提，转头说：“梦娜，先去把潜水服换了，吃饭。” 梦娜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朝仓库走去。 杨斌“吭哧吭哧”地把网兜里的红螺倒进鱼箱里，又用水管抽了大半箱水养着。 红螺这会儿受了惊，螺口的盖子紧紧闭着。 等它们安静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嫩肉。 红螺处理好了，梦娜也刚好从仓库出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一块儿朝餐厅走去。 梦娜问：“杨斌，联系上吕楠他们没？” 杨斌点点头：“联系上了，等会儿他们就过来碰头，商量下午的作业点。” “那就好，他们上午收成怎么样呀？” “二哥那边挺不错的，一网捞了五六十斤鱼，阿楠就差点儿意思，只够个油钱。” “不亏就行。” 说话间，两人就走进了餐厅。 见他俩进来，念楚没好气地说：“真服了你俩了，不饿呀。” 梦娜闻着饭菜的香味，眉开眼笑：“我看看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等她走到桌前，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 土豆烧牛腩、番茄炒蛋、白菜炒百叶、皮蛋豆腐汤。 几道虽然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但却让人异常有食欲。 梦娜夸赞地说：“咱家念楚可真厉害，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辛苦啦。” 念楚得意地抬起头，娇嗔道：“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嗯，你最好啦。” “嘻嘻…娜姐也很好。” 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的互捧。 杨斌饿得肚子咕咕叫，催促道：“好了好了，快吃饭吧，饿死了。” 念楚白了他一眼：“哼！现在知道着急了。”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碗开始盛饭。 闻到香喷喷的米饭味，杨斌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三人坐下来后，杨斌习惯性地想用右手拿筷子。 手臂刚一动，扭伤的地方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拿不了筷子。 只要一活动，骨头就像被筋拉扯着一样疼，让人直冒冷汗。 没办法，他只好用左手拿筷子。 筷子虽然拿起来了，但是别说夹菜了，连张开都很困难。 梦娜看到了，给他找了一个勺子：“哥，你用勺子试试看。” “嗯。”杨斌接过勺子。 勺子虽然用起来不太顺手，但至少能把饭送到嘴里。 念楚和梦娜看到他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梦娜夹起一块牛腩，放进他的碗里，“杨斌，要不我喂你吧，看你吃得这么费劲。” 杨斌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要人喂。” 念楚笑着接过话：“哥，你现在和三岁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吃饭吃饭。” 三人边吃边聊，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 本来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一顿饭，因为手不太灵光，愣是吃了半个多小时。 吃完饭，杨斌把碗筷丢给念楚，先回到驾驶室。 屁股还没坐热，就见两艘小船慢悠悠地驶了过来。 船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哥和吕楠。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轻车熟路地把船靠在了海洋 1 号边上。 两人一登上甲板，就扯开嗓子嚷嚷开了。 “斌子！” “斌子人呢，大中午的，船上怎么这么安静。” 他俩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在甲板上东张西望。 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朝活水舱走去。 到了跟前，吕楠蹲下身子，一双大手抓住盖板，“嘿哟”一声往上一掀。 盖板一掀开，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探过头去看。 活水舱里空荡荡的，连条鱼的影子都没有。 吕楠的眉头微蹙，嘴里念念有词：“不应该啊，以斌子的能耐，半天时间不可能一条鱼都捕不到。” 二哥挠了挠头：“不对，渔货估计被放藏冷库了。” 得，两人又转身准备往冷库奔。 说来也巧，念楚和梦娜这时候端着盘子从餐厅出来了。 念楚瞧见他俩，故意变了个腔调：“嘿！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吕楠和二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浑身一抖。 等回过神来，二哥故意板起脸来：“你这小丫头，吓我一跳！” 念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哥，谁让你上船不提前打个招呼的呀。” “对了，斌子人呢，我们都上来半天了，也不见他冒个头。” “我哥手扭伤了，在驾驶室呢。” 吕楠和二哥一听，也不着急去找他了，反正都已经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们俩溜达地来到了冷库门口。 二哥伸手抓住门把手，“咔”的一声往上一提，冷库门就被拽开了。 二哥往里面随意扫了一眼，也没抱希望。 当他瞥见角落里那堆鼓鼓囊囊的碎冰时，注意力被吸引。 “咦~那是什么东西？” 吕楠按捺不住好奇心，跻身上前，“啥东西，让我瞅瞅。” 他看见碎冰后，脸上也瞬间写满了好奇。 两人前后脚钻进冷库，一探究竟。 当他们把碎冰扒拉到一边，露出一个小洞时，鱼皮若隐若现。 一知道是鱼，两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二哥瞄了一眼碎冰的长度，惊叹道：“我的妈呀，斌子深藏不露啊，偷偷整了条大货，” 吕楠满脸羡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下面是什么鱼，个头这么大。” “是大西洋 goliath 石斑鱼。”两人正讨论，杨斌冷不丁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听到鱼名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614章 海洋终结者 二哥头一回听说还有带英文名的石斑鱼。 吕楠也算是老渔民了，也是都没听过，更没见过。 这俩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准备扒拉开碎冰。 杨斌说：“你们俩看看行，看完可得给我恢复成原样，这些冰可是梦娜和念楚费了好大劲才铺好的。” “放心放心，肯定给你弄得一模一样。”吕楠急得不行，手已经开始扒拉碎冰了。 这俩人，跟土匪似的。 没一会儿，盖在鱼身上的冰块就都被扒拉完了，石斑鱼的真面目露了出来。 鱼虽然已经被冻成冰棍了，但是体表的颜色还是那么鲜亮，跟活的一样。 “这保鲜效果还真不错。”杨斌很是满意。 二哥和吕楠看清楚了石斑鱼的全貌，惊得合不拢嘴。 二哥摸了摸那硕大的鱼头，道：“斌子，这么大的鱼，力气比水牛还大，你是怎么把它给制服的？” 吕楠接过话：“这还用问吗，你看它脑袋上的伤，肯定是枪钩弄的。” “那也不对啊，老话说水下一斤鱼十斤力，这鱼起码得有四五百斤重吧，没有十个八个壮汉，能拉得上来？” “也是。”吕楠也有点想不明白了，转头问，“斌子，你到底是怎么拉上来的？” 面对他们的疑问，杨斌轻描淡写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也算是成功经验了，以后他们要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也能照着做。 两人听完整个过程，脸上都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杨斌虽然说得轻松，但他们都是行内人，心里清楚这其中的危险有多大。 这么大的家伙，可不是谁发现了都能弄上来的。 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二哥冲杨斌竖起了大拇指：“斌子，厉害啊！” 吕楠也跟着起哄：“斌子，你简直就是我辈的榜样，海洋终结者！” 杨斌被他逗乐了，笑着说道：“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赶紧把冰铺好，谈正事要紧。” “对对对，赚钱要紧儿。” 两人也不磨蹭，麻利地把冰重新铺好。 看着石斑鱼，他们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尤其是二哥。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也能搞到这么一条大家伙，还要啥自行车啊，回去必须把大保健全套安排上。” 最近手头有点紧，去足疗店也就只能拔个罐，套餐什么的根本不敢看。 冷库里太冷了，杨斌先一步出来了，也没等他们。 在里面待的时间长，感觉骨头都快被冻僵了。 没过多久，二哥吕楠缩着脖子从冷库钻了出来，冻得直打哆嗦。 二哥迫不及待地说：“斌子，还有没有好资源好位置，快给我讲讲。” 杨斌看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口道：“这样吧，你要是着急，我给你挪窝。” 二哥连忙摆手：“那可使不得，这种缺德事儿不能干。” “二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在这里撒了不少鱼饵，等会儿你过来再补一些，石斑鱼虽然已经被捞上来了，但其他鱼我一条都没动。” “这…不太好吧。” 吕楠接过话茬：“二哥，怎么还客气上了，你不过来的话，我就把船开过来了。” “去去去，谁说我不过来了。”话还没说完，二哥就转身朝船舷边走去。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顺着挂梯下船了。 杨斌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二哥平时做事挺沉稳的，这会儿倒像个小孩子。 见他走了，吕楠也有点着急了，“斌子，你别光顾一头啊，我去那边作业？” 杨斌不慌不忙地说：“你先别着急，回去把船启动，跟着我就行。” 吕楠点点头，冷不丁问：“斌子，这儿明明有现成的地儿，怎么不先给我，咱可是一伙的。” “这儿不适合潜水作业，海床被石斑鱼霍霍得厉害，能见度差。” “开个玩笑，二哥人不错，我哪能真跟他抢，让你为难。”吕楠一把搂住杨斌的肩膀，乐呵呵地解释着。 眼看着二哥的船就要过来了，杨斌得赶紧转移。 吕楠也不磨蹭，顺着挂梯下了船，稳稳地站到了皮划艇上。 他挥了挥手，便启动了推进器。 船尾的叶轮飞速转动，激起了一片片水花，皮划艇快速地朝爵士号驶去。 送他们走后，杨斌也转身回到了驾驶室。 梦娜正在擦拭着操作台上的灰尘，见他进来，道：“斌子，他们怎么走啦？” 杨斌走到操作台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道：“他们回去开船了，咱们也得挪个地儿。” “现在就走？” “对，二哥的船马上就过来了，得赶紧腾地方。”说着，他启动了船，准备把锚索收回来。 梦娜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杨斌，你手不方便，在旁边看着就行，我来开船。” 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 一只手开船确实有点费劲。 梦娜坐好后，熟练地开始收锚索。 随着“咔咔”一阵刺耳的铁链声响起，沉重的锚索慢慢地往船上移动。 等了好一会儿，锚索才全部收了回来。 梦娜检查了一下仪表盘，一切正常。 “杨斌，现在往哪儿开？” 他随手指了指：“继续往前开吧，朝公海中心区域航行。” 梦娜有点犹豫，握着舵轮的手也松开了，“杨斌，要不咱换个方向吧，再往前太乱了，各国船只都有。” “没事儿，咱们正常干活儿，没什么好怕的。” “那好吧。” 见他坚持，梦娜也不再多言，开始拉油门让船启航。 海洋 1 号缓缓启动，无线电也一直开着，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保持联系。 为了保险起见，杨斌打算把铁丝刺网给挂上。 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杨斌跟梦娜打了个招呼，就去仓库了。 念楚听说要装防护网，也赶忙过去帮忙。 两人把好几捆铁丝网拖到船边，小心翼翼地挂起来，生怕被那些尖尖的刺给扎到手。 念楚一边摆弄着刺网，一边好奇地向杨斌打听海盗的事儿。 第615章 交换位置 她上船的次数比较少，对海盗的了解几乎为零。 在她的印象里，海盗只存在于电视剧和电影中，现实生活中哪能碰到。 杨斌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她讲起了上次他们遭遇海盗的情形。 念楚听完，不仅不害怕，反而觉得特别新奇。 这种事啊，估计得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害怕。 花了二十分钟，他们才把铁丝刺网挂好。 船边围了个严严实实，连个死角都没留。 杨斌看着这密不透风的网，心里踏实多了。 他没在甲板上多待，转身就回了驾驶室。 “哥，等等我。”念楚喊了一嗓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回到驾驶室，杨斌发现吕楠热二哥的船也开过来了。 他定了定神，用那神秘的第六感探查附近水域的鱼群。 嘿！赶巧了。 当脑海中的画面浮现时，有七八个光点在一闪一闪地移动。 光点移动的方向，正好是爵士号的位置。 杨斌随手挑了个光点放大，想看看大小。 这感觉就跟开盲盒似的。 神秘第六感虽然能感知到鱼群的位置，但没法挑大小。 光点放大后，一个鱼的形状出现在眼前。 从骨架结构来看，这鱼的体型还不错，有三四十公分长。 不过，这画面上的骨架结构看着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一时间，他也说不准这到底是什么鱼种。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鲨鱼类的。 杨斌又把剩下的几个光点都放大看了看，发现都一样。 与此同时，画面上的光点还在不停地增加呢。 这些光点虽然分布得比较散，但在这片区域里， 暂时虽然没有什么大鱼，不过也算是个不错的资源点了。 好的资源点不好找，但要是运气好的话，可能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这里离他之前的作业点挺近的，差不多就一海里多一点。 吕楠在这边作业，还能跟二哥的船相互有个照应。 杨斌拿起操作台上的对讲机，“喂喂喂！阿楠在不在？” “斌子，我在呢。”对讲机那头，传来吕楠的声音。 “阿楠，你的船就待在原地作业，赶紧去准备鱼饵，越快越好。” 对面的吕楠听了，愣了一下，问：“斌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船速还没提起来呢，就停了？” 杨斌言简意赅地又重复了一遍：“没错，记住了！越快越好。” “收到！收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吕楠也不再多问了。 对于杨斌，他永远是无条件信任。 结束通话后，吕楠转头说：“王莽，斌子让咱们停船作业，你去冷库拿两筐冻鱼出来，我马上就来。” 王莽点点头：“不用去冷库，甲板上就有解冻好的。” 说完，他就转身跑出去了。 吕楠松开油门，船便进入滑行状态。 只听“噗通”一声，沉甸甸的锚索就被扔下去了，砸向水面。 随着锚索沉入水中，滑行的船也慢慢变得稳当了。 等船停稳，吕楠也来到了甲板上。 王莽手里拿着砍刀，正吭哧吭哧地剁着鱼块呢。 爵士号船上没有粉碎机，一直都是靠人手工剁鱼饵的。 吕楠走上前，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剁刀，也帮着一起剁鱼块。 两个人一起剁，效率比之前快多了。 没过多久，两筐鱼就都被剁成小块。 吕楠和王莽一人拉着一筐鱼饵来到船头，抓起来就往海里撒。 王莽撒鱼饵的时候，眼睛还紧紧地盯着海平面看。 吕楠瞥见后，开口问：“王莽，你看什么呢。” 王莽乐呵着说：“看鱼呢，水下有一大群鱼，正朝船边游过来呢。” “鱼群！哪儿呢？” “就在鱼饵前面，嗯…大概五十米的地儿吧。” 吕楠顺着他指的方向瞅了瞅，这么老远别说鱼了，什么都看不清。 王莽被他得心里直发毛，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儿的，我哪有师傅那本事啊。” “我就说嘛，什么时候把斌子的本事给偷偷学去了，吓我一跳。”王莽翻了个大白眼。 说笑间，他们就把鱼饵全给扔下去了。 鱼饵掉进海里，引得好多水面上层的小鱼都过来抢食。 鱼饵太大了，有些鱼为了能吃上，几条，甚至十几条都凑一块儿。 它们把鱼块围住，用自己的身体顶着，让鱼块下沉得慢些。 王莽和吕楠配合得很默契，鱼饵一撒完，就去准备渔网了。 不管下面资源好不好，先撒一网下去试试水。 另一边，二哥也到了杨斌之前的作业点。 他和伙计俩人，也在热火朝天地抛撒饵料，准备撒网作业。 就在他们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海洋 1 号已经越开越远，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这会儿，海洋 1 号在海平面上稳稳地开着。 杨斌已经到了船头，靠着神秘第六感在那感探。 脑海里的画面上，一直有三五个光点在闪动，数量不多。 为了这几个光点停船，也不是什么大货，不值当的。 一眨眼的功夫，海洋 1 号已经开出去四五海里了。 这儿的作业船明显多了不少，引擎声“轰隆隆”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除了普通的作业船，来来往往的游轮也不少。 除了那些普普通通的作业船，来来往往的游轮也不在少数。 杨斌目光专注地仔细观望着，从眼前驶过的船只。 只见这些船上都高高飘扬着代表各自所属国家的旗帜，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大多数都是一些陌生的图案，他基本上都不认识。 不过，这里面也有插着漂亮国和小日子国的船只。 杨斌不是第一次来公海，对这些五花八门的船只，早就见怪不怪了。 海洋 1 号又向前开了一海里左右，他脑海中的画面上突然多出了好多光点。 这些光点虽然没有聚在一起，但分布得也不算太远。 杨斌心中顿时一喜，找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是找到一个适合作业的好地方了。 他赶紧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呼叫梦娜：“梦娜，减速，准备停船。” “哥，收到！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念楚欢快的声音。 第616章 冲突 话刚说完，驾驶舱的门“唰”地一下被拉开，念楚跑了出来。 她这双腿，真的是越练越矫健了。 念楚风风火火地跑到杨斌身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哥，是不是又找着好东西啦？这次是大石斑还是金枪鱼呀？” 杨斌笑着伸手，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大石斑哪能是说碰见就碰见的，又不是大白菜。” “哎呀！好疼！”念楚揉着脑门，“那到底是什么呀？” 他无奈地耸耸肩：“我又没长千里眼，怎么知道下面有啥，等船停了下去看看不才能知道。” 说话间，船速已经慢慢降下来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梦娜的声音。 “杨斌，你快过来一下，侧面有一艘船朝我们这边开过来了，要不要换个地方捕鱼？” “别慌，我这就来。” 说完，他抬腿就往驾驶室跑。 念楚也赶紧跟上，嘴里还嘀咕着：“奇了怪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周围，没船呀。” 一眨眼的功夫，杨斌就进了驾驶室。 “梦娜，船在哪儿呢？” 梦娜指了指前挡风玻璃，“喏，就在那个方向，有点远，你拿望远镜看看。” 杨斌一把抓起操作台上的望远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通过目镜，还真有一艘船正朝这边驶来。 从船速来看，似乎没有要改变航道的打算。 “不对！这不是作业渔船。” 杨斌刚才太着急，光盯着航道了，没仔细看船。 这一瞧才发现，居然是一艘警船。 不过，这艘警船好像被改造过，船体上还盖了两层小楼。 船顶上插着一面鲜艳的太阳旗，特别显眼。 它的船体比海洋 1 号大多了，一艘能抵两艘。 杨斌以前研究过警船，对各国的警船那也是略知一二。 各国的警船构造虽说各不相同，可眼前这艘的造型比较怪异。 “难道是民用的？”杨斌心里暗暗琢磨着。 有些警船过了服役期，就会被替换掉，重新换新的。 淘汰下来的船，一部分会被送去报废，也有一些成色不错的会被拍卖。 这类船比较受军事发烧友们的喜爱。 他们不惜花大价钱购买，甚至还会再花重金重新改造。 杨斌之前在王闯的船厂见过好多艘类似的船，有些发烧友为了改装，只留下船的外壳，其他零部件全给拆了。 买船花十万，改装费可能得一百万。 眼前这艘，十有八九也是用淘汰下来的警船改装的。 反正不管是不是改装的，也不能怂。 对于挂着太阳旗的船，那就更不能退缩了。 再说了，他是正常作业，又没违规。 想到这儿，杨斌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念楚好奇地接过望远镜，朝着远处的船只看了看。 梦娜一脸着急地问：“杨斌，你打算怎么办？” 杨斌说：“正常作业，别管它。” “可是……” 梦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斌打断了：“听我的，咱们是正常作业，我不信它敢撞过来。” 这时，念楚也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还是避一避吧，毕竟不在港口。” 杨斌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不管在哪儿，咱们的船上插着五星红旗，绝对不能给太阳旗让道。” 念楚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了。 她刚才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往深处想。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小日子的船已经不足一海里了。 念楚问：“哥，既然不走了，那现在可以作业吗？” 杨斌点了点头：“正常作业，我去准备饵料。” “我跟你一块儿。” 他刚准备出门，梦娜将他拦下：“杨斌，我去就行了，你留下来。” 说完，梦娜和念楚走了出去。 杨斌坐在操作台前，打开扩音器，扯着嗓子喊话。 “对面的船听着，你已进入我方作业区域范围内，请立即离开！” “对面的船听着，你已进入我方作业区域范围内，请立即离开！” 杨斌连着喊了好几嗓子，对面的船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自顾自地往前开。 没一会儿，两船的距离就只剩半海里了。 距离近了，小日子的船速也慢了下来。 不过呢，他们还是没换航道，就在原来的航道上慢悠悠地晃悠。 这纯粹就是挑衅！ 杨斌心里也有底了，眼前这艘船绝对不可能是警船。 要是警船的话，老早就跳出来咋呼了。 就在这时候，小日子的船上也传来了喊话声。 “前面的华夏船，你们已经妨碍我方正常航船，立即让开！” “前面的华夏船，你们已经妨碍我方正常航船，立即让开！” 杨斌听着他们的喊话声，气的差点没笑出声来。 还得是小日子啊，做事儿就是这么不要脸。 面对他们的喊话，杨斌喊话回怼。 一时间，两艘船对峙上了。 小日子的船也不敢再往前开了，就停在原地。 两艘船的距离已经够近了，再往前开的话，说不定就得撞船了。 杨斌一边喊话，一边用无线电联系了二哥和吕楠。 二哥一听小日子的船来挑衅，立刻就喊着要过来。 吕楠也很爽快，等把水下的渔网收上来就马上过来。 有了他们两艘船做后盾，杨斌的腰板也挺直了。 真要闹起矛盾来，光靠冲动可不行，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海洋 1 号比小日子的船小了一号，在体型上可不占优势。 两艘船就这么僵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小日子的船突然有了动静。 这船居然还往前开，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既然他们这么不怕死，那杨斌也乐意陪着玩玩。 他想都没想就启动了船，猛踩油门。 船开动的同时，杨斌也迅速转动舵轮，改变方向，调整航道。 对面小日子船上驾驶舱内的几个人见状，以为杨斌害怕退让了，不禁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很快就会让他们笑不出来。 第617章 两船对撞 船陡然开动，梦娜和念楚“哒哒哒”地跑进了驾驶室。 杨斌一边转着舵轮，一边说：“梦娜、念楚，快过来坐好，抓好椅子。” 两人“噌噌”地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手牢牢抓住扶手。 念楚气鼓鼓地说：“哥，小日子太气人了，我们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啊？” “走？”杨斌冷笑一声：“是得走，不过不是现在。” 小日子既然敢主动送上门来挑衅，杨斌不会惯着他们。 说话间，杨斌已经把船驶进了新的航道。 他用一只手转着舵轮，也轻松自如。 两艘船有惊无险地拉开了距离，小日子船上的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哈哈哈…井上君，瞧见没，华夏人就是胆小如鼠！” “真是个懦夫！” “哼！早知道他这么懦弱，我就直接撞上去了。” 一时间，驾驶室里传出阵阵欢笑声，笑声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海洋 1 号竟然又回来了。 它的速度不仅没减，反而还更快了，径直朝小日子的船侧面撞过去。 杨斌这角度选得很刁钻。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他知道大船小船的侧面都是最脆弱的。 海洋 1 号的船体本来就比小日子的船小，如果正面硬刚肯定会吃亏。 先假装示弱，再出其不意地反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杨斌把油门一拉到底，“轰”的一声以最强的冲击力撞了过去。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让他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梦娜和念楚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由于太过紧张，她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尤其是念楚，紧张得脸都变了颜色。 她本来就没上过几次船，船只对撞更是见都没见过。 说时迟那时快，海洋 1 号眼看着就要和小日子的船来个亲密接触，距离不到五十米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它想躲开，也避之不及。 驾驶室里的那几个小日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 “八嘎呀路！” “这个蠢货，他是疯了吧，居然真的敢撞船！！！” “快快快！转舵轮，改变方向。” “完了完了，我们干嘛要去招惹华夏人啊，真是该死！” 其中一个小日子，手忙脚乱地转动着舵轮。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那双手抖得跟筛子似的。 这时，他们脸上哪还有刚才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虽然小日子们拼命想要调整船的方向，但时间实在是太紧了。 “砰！” 只听一声巨响，海洋 1 号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船身上。 这一撞，杨斌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都扑到了舵轮上。 船体晃得很厉害，感觉就像随时要沉下去一样。 梦娜和念楚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倒了，人和椅子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好在她们反应快，没受什么伤。 海洋 1 号就算撞上了，速度也一点儿没减，船头死死地顶住了小日子的船。 再看那小日子们，可比杨斌狼狈多了。 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在船体剧烈的晃动下，驾驶舱里乱七八糟，各种东西掉了一地。 他们的船是改装过的，还加盖了二层小楼。 这小楼的高度比较高，船身不太稳，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翻船了。 小楼顶上插着的太阳旗，也在撞击中倒了下来，飘到了海面上，在浪头拍打下皱成一团。 再看海洋 1 号，船顶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 那一颗颗五角星就像活了一样，在风中欢快地跳动着，好像在嘲笑小日子们的无能。 航船的舵手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站起身，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油门拉到底，一心只想快点甩开海洋 1 号。 改装过的船很猛，动力杠杠的！ 随着船尾的浪花高高扬起，小日子的船终于动了起来。 他们冒着被撞翻的危险，船体慢悠悠地向前挪动。 “嘎吱～” 两艘船体摩擦，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 小日子的人不行，不过他们的船质量真不错。 海洋 1 号都已经使出最大马力撞过去了，也只是让船体受损而已。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海洋 1 号虽然是主动进攻的一方，可船头也被撞得变形了。 原本圆滚滚的铁皮变得瘪瘪的，一些零部件也坏了。 小日子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摆脱了海洋 1 号的纠缠，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死里逃生的表情。 他们一窝蜂地挤到操作台前。 其中一个人把舵手推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可恶！就会搞偷袭的华夏人，不把你撞沉，我就不叫井上！” 说话间，小日子的船就在原地摆动。 杨斌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这肯定是想还手。 为了拖延时间，海洋 1 号和小日子的船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日子们那是睚眦必报，像跟屁虫一样紧紧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想撞海洋 1 号。 杨斌靠着精湛的操控技术，好几次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他们的撞击。 海洋 1 号虽然个头小，但优势也很突出，操控起来灵活。 小日子的大船就显得笨拙多了，拐弯抹角都不太好控制。 驾驶室里的小日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拿杨斌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艘船对峙了将近二十分钟，二哥和吕楠的船也及时赶到了。 他们一看到小日子地船，气不打一处来，从不同方向开足马力冲了过去。 二哥开着船，嘴里愤愤不平的嘟囔着：“狗日的！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吕楠在驾驶室里也不示弱：“玛德！看你们不想活了！” 远处的杨斌看到船过来了，脸上露出喜色。 “可算来了！” 再不来，杨斌真有点顶不住了。 与此同时，小日子们也看到有船朝他们冲过来。 等看清船上插着的五星红旗，脸色一下就变了。 一艘船就够难搞的了，这下又来了两艘。 两艘船越来越近，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小日子们也不傻，赶紧开足马力开溜。 第618章 完胜 现在跑还来得及，再晚就没时间了。 刚刚才被海洋 1 号撞了一下，可经不住被船队围攻。 要是三艘船一起撞上来，船体估计一瞬间就得散架沉海了。 这些小日子看着挺嚣张的，其实比谁都怕死。 海面上的局势说变就变。 刚才小日子的船还追着海洋 1 号不放，一副不把人逼死不罢休的架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转眼，小日子就灰头土脸地跑了。 趁这个机会，杨斌赶紧把船调整好，转头喊道：“梦娜，你来开船。” “梦娜。” 连喊了两声，梦娜才回过神来。 梦娜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舵轮：“杨斌，现在往哪边开？” 杨斌一边拿起无线电对讲机，一边说：“随便都可以，稳住就好。” “好。”她点了点头。 嘱咐完，他就用无线电联系吕楠和二哥，让他们把船速降下来。 二哥和吕楠听了，马上照做。 说到底，大家来这里干活，就是想多赚点钱。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闹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两艘船的速度一降下来，小日子的船也开出一段距离了。 杨斌不敢放松警惕，拿起望远镜仔细瞧着。 这帮小日子比较阴险，万一杀个回马枪可就麻烦了。 看了两分钟，发现小日子的船越开越远，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念楚好奇地问：“哥，咱们撞了他们的船，小日子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杨斌放下望远镜，说：“不然还能怎样，是他们先挑衅的，这里可是公海，三不管的地方。” “那就是说，我们不用赔他们钱，只能自己吃哑巴亏？” “当然，撞船我们也有损失，在这里每天都有冲突发生，只要不出人命，后果自负。” 杨斌之前在远海船运公司干过，对公海发生的事儿也知道不少。 今天这撞船事件，在公海可不算稀罕事儿。 今天运气还算不错，撞的是艘孤船。 要是碰上船队，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没一会儿，小日子的船就开到一海里外了，用肉眼看就只能瞧见一团模糊的黑影。 见他们真走了，杨斌这才松了口气。 等事情过去了，他才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 刚才撞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害怕。 杨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走出驾驶室，去看看船头的受损情况，有没有安全隐患。 到了船头，杨斌仔细检查了一番。 发现除了船体铁皮有点变形受损外，没什么其他问题。 没有安全隐患，就能放心作业了。 至于受损的地方，只能等回去送船厂修补了。 修补一下，估计得花不少钱，没有两万块下不来。 杨斌越想越气。 本来捕了条石斑鱼能赚不少，这下好了，一下又回到解放前了。 二哥和吕楠各自把船停好后，开着小船过来了。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海洋 1 号旁边，把船停靠好，登上了甲板。 他们一看见杨斌，赶紧快步走过来。 二哥着急地问：“斌子，你有没有受伤啊？念楚和梦娜都还好吗？” 面对二哥的关心，杨斌心里暖洋洋的：“二哥，没人受伤，就是船撞坏了个角。” “人没事儿就行，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吕楠笑着说：“斌子，你可真够猛的啊，那么大艘小日子的船都敢去硬刚，太解气了！” 杨斌咧着嘴，露出一丝苦笑：“解气是不假，损失也不小。” “管它呢，要是我肯定也这么干。” 聊了几句，二哥和吕楠不放心，赶忙去看了看船头受损的地方，帮忙检查。 一个小插曲过后，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感探水下情况。 脑海中的画面出现，发现之前的鱼群早就没影儿了。 杨斌十分懊恼。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好地方，没想到被小日子给搅和了。 现在吕楠和二哥都过来了，杨斌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们都过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 耽误了他们半天的作业时间，得赶紧找到好的资源点给他们补回来才行。 尤其是二哥，人家跟自己又没利益关系，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既然这边资源不行，杨斌只好换地方。 他找到吕楠和二哥，道：“阿楠、二哥，你们先回船上，开船跟着我去找资源点，找到合适的就直接停下来作业。” 两人没意见，同意了。 等他们下了船，杨斌也转身回到驾驶室。 “梦娜，开船吧。” 梦娜问道：“杨斌，我们是往回走呢，还是继续往前开呀？” “继续往前开。” 既然都来了，杨斌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打道回府。 “嘟～嘟嘟。” 两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海洋 1 号劈开海水，稳稳地向前驶去。 为了等二哥和吕楠，梦娜把船速开得并不快。 大概航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后面的爵士号和寡妇号两艘船也追了上来。 三艘船排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队列，在海平面上稳稳地航行着。 有船队一起同行，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有底。 船队平稳下来，杨斌也不用一直待在驾驶室盯着。 他悠哉悠哉地来到船头，继续用神秘第六感寻找鱼群。 这附近的作业船只不少，期间也探测到几处挺不错的资源点。 只可惜，都被人抢先一步占了，只好放弃。 资源虽好，可也得讲个先来后到，总不能像那没羞没臊的小日子，直接上手抢。 船队航行了四五海里后，周边的船只变得少了些。 皇天不负有心人，杨斌总算碰见了一个大的鱼群。 不过，鱼群分布得太散了，光靠一艘船肯定是拦不住的。 要想顺顺利利地把鱼群给圈住，必须得好几艘船一起配合才行。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为了能把鱼群给拦住，杨斌快步往驾驶室跑。 一进驾驶舱，杨斌道：“梦娜，你歇会儿，我来航船。” 梦娜：“是不是发现鱼群了？” “对，不过得要几艘船一起配合，我来跟二哥他们说一声。” …… 第619章 多船联合 杨斌接过舵轮，顺手抓起一旁的对讲机，“咳咳”两声。 “喂喂喂！二哥，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斌子，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无线电那头传来二哥的声音。 “二哥你按我说的做，现在把船速降下来，右转舵改航道，跟我的船保持五百米以上的距离。” “收到！收到！” 安排好二哥，他又对吕楠说：“阿楠，你的船左转舵变两个航道，跟我的船保持三百米的距离，就位后告诉我。” 吕楠：“妥妥的！” 安排好他俩，杨斌猛地一转舵轮，也开始变航道。 这时，水下的鱼群就在正前方，离海洋 1 号比较近。 为了不惊扰到它们，船只能先避开，让鱼群全部过来。 只要鱼群进了他设的这个口袋阵，就十拿九稳了。 看着画面上光点的移动位置，鱼群好像有聚拢的迹象。 没多久，三艘船就都到了指定位置。 杨斌喊道：“阿楠，从你船的位置开始，横向投放两条渔网下去。” 吕楠：“好嘞，我这就叫王莽去。” “二哥，你也一样，以船为起点，横着投放渔网。” 二哥：“晓得晓得。” 安排好后，杨斌把舵轮交给梦娜，自己跟着念楚上了甲板。 他从仓库里拿了两条渔网出来，拖到船头， 念楚在旁边帮忙，“哥，现在就扔下去吗？” 杨斌点点头：“对，你把渔网的网头找出来，顺着船头扔下去。” “好。” 投放渔网，对念楚来说不算难事儿。 很快，她就把网头找出来了，站到船头使劲一抛。 “哗啦”一声，水面溅起一团水花，渔网和沉甸甸的底绳也一块儿落入水中。 渔网入水后，杨斌举起手，给梦娜比了个手势。 梦娜心领神会，不紧不慢地拉起油门。 在船的牵引下，渔网顺着船弦边滑落。 水面上，那一排浮球就像在跳迪斯科，被浪头打得晃来晃去。 一眨眼的功夫，一条一百五十米长的渔网就成功投放下去了。 紧接着，第二条渔网也投放下去。 与此同时，吕楠和二哥也都把渔网都投放好了。 这几条渔网连接起来，在海面上就像筑起一道坚固的网墙。 鱼群也和预想的一样，顺利地游进了这个口袋阵。 不过光有渔网还不够，再撒点鱼饵下去效果才显着。 几艘船上都有准备准备好的鱼饵，不用再浪费时间。 杨斌和念楚拉了两筐鱼块到船头，沿着网边抛撒。 念楚手臂力气小，撒得不是很远。 为了能把饵料撒得更均匀些，她每次就只拿几块鱼块。 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杨斌忍不住笑着说：“念楚，不用这么细致，闭上眼睛随便撒就行，就跟以前下地撒种子一样。” 一提起撒种子，念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你还记得几年前的夏天，有一次你带我下地撒尿素不？” 杨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记得啊，让你撒尿素，结果你为了快，把三亩地的量，全给撒一亩地去了。” “对呀，本来想赚点零花钱的，没想到把你三个月的生活费都给赔进去了。” “可不是嘛，人家好好的一块大蒜，全给烧得根都没了，你还哭着说人家大蒜得病了，想讹钱。” 念楚的小脸“唰”的一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还小嘛，不懂事。” 两人闲聊间，鱼饵不知不觉都撒出去了。 鱼饵撒好后，杨斌静下心神，利用神秘第六感探寻鱼群的位置。 画面一出现，发现钻进来的鱼群挺分散的，几乎每条渔网旁边都有。 为了让鱼群更聚拢些，杨斌就让梦娜开船去驱赶鱼群。 吕楠和二哥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开船围着网的外围转圈儿。 这种几艘船一起联合作业，杨斌还是头一回干。 联合作业的好处多，可以把包围圈弄得更大，也不用手忙脚乱的，盯好自己负责的区域就行。 不过，能捕到多少鱼，就得看各人的本事。 船转了好几圈后，海洋 1 号停了下来。 等船停稳了，梦娜从驾驶室里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她来到甲板上，说：“杨斌，暂时没什么事，我下去拍点素材，好不容易碰到鱼群。” 杨斌：“嗯，下去小心点。” 梦娜轻哼一声。 打了个招呼，她转身去仓库换潜水装备了。 杨斌只能干着急。 他手腕的扭伤还没好呢，下不了水。 不光下不了水，连鱼竿都拿不了。 没过多久，梦娜就换好一身潜水装备出来了，沿着挂梯下了船。 挂梯扶手在之前的碰撞中，有一部分都变形了。 等她靠近水面后，轻轻一跳。 只听“噗通”一声，梦娜就跳进水里了。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在水面上漂着就像一条美人鱼似的。 梦娜入水后，用力蹬踢脚蹼游动。 一转眼，她就随着浪头消失在海平面上，潜入水中了。 念楚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羡慕地说：“哥，你能不能教我潜水呀，我也想像娜姐那样，去海床上看看。” 杨斌：“没问题，等回去给你置办一套潜水装备，先在近海练习练习。” “嘻嘻…行。”念楚喜笑颜开，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水下。 梦娜弯着腰稳稳地站立在海床上。 这片海床简直就是一幅美轮美奂的天然画卷，让人目不暇接。 映入眼帘的是千姿百态、色彩斑斓的珊瑚礁。 除了令人惊艳的珊瑚礁，周围还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海藻。 它们随着海水的流动轻轻摇曳。 望着眼前如此迷人的美景，梦娜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于是，她急忙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摄影装备，迫不及待地开始拍摄。 当她凑近那些绚丽多彩的珊瑚礁群时，惊喜地发现有许多古灵精怪的小鱼正在欢快地嬉戏。 它们相互追逐打闹，好不热闹。 珊瑚的缝隙间，还躲藏着不少小小的寄居蟹。 它们时不时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就在这时，梦娜不经意间随意一瞥，注意到一块石头缝隙中好像有一个金灿灿的物体正在不停地晃动着。 她好奇地伸头瞧了瞧，居然是一条漂亮的金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