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成了将军妻》 第1页 「美人楼,就是这儿了!」一名小公子站在一处华丽的楼房前,见人来人往,姑娘们个个穿得花枝招展,勾搭着男客送往迎来,嘻笑怒骂的四处调情,他脸露喜色。 用力闻闻这浓浓的脂粉味,真是个好地方! 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哟!这四川的美人与芦洲的姑娘风情就是不同,啧啧啧,瞧这里的姑娘个个标緻得有如天仙下凡。」他才入座竟,就不客气的随手摸上其中一名姑娘的臀,大吃起人家姑娘的豆腐来。 姑娘笑嘻嘻的,不气也不恼,见他年纪小倒生得俊俏,反而眉开眼笑的反身招唿。「哟,哪来的小恩客喔?你想做什么啊?」声音之嗲,让他苏了骨头。 「少装蒜了,小娘子不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他双眼直盯着她的胸口瞧,猥亵极了。 她调笑地捂着胸口。「小公子,真讨厌,这样调戏人家!」说着一群莺莺燕燕已闻声围了过来。 「我哪有,是小娘子你的声音太撩人了,本公子听了全身都要苏软啰!」他朝众姑娘们挤眉弄眼,年纪稚嫩却一副老油条的模样,还把大把银两往人家姑娘的奶子里塞。 「小公子,真爱说笑。」姑娘瞧这满胸的银两眼都直了,拍着他的背,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这小子发育完成没?这般油条多金,姑娘们还真有些意外呢。 「是不是说笑,瞧我这舒服慡快、春心荡漾的模样,不就见分明了?」他说着一只手又摸上去,就往姑娘们的胸前摸了一把又一把。 姑娘们见小傢伙急色,但衣着讲究,出手大方,也不知是哪家的富公子,好好的伺候肯定有好赏。「大爷,这样岂不更加舒服慡快了?」姑娘一窝蜂挤向他,个个顶着丰满的大奶子朝他身上又挤又蹭的,果然惹得他乐不思蜀。 正在舒慡之际,一名姑娘突然惊唿,「咦?那不是湛公子吗?嘿,姊妹们,咱们的湛相公来了。」 「在哪里?我的良人公子在哪里?」一群姊妹们立即如开了锅般地热闹,寻着这位湛公子的踪迹,众人推拖拉挤,一时间哪还记得眼前的小公子?小公子人矮单薄,愕然于这股混乱,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这一摔趴在地上差点起不来,瞧着自己摔了个狗吃屎居然还无人关心,更恼人的是这群原本对着他调笑戏嚯的姑娘们,全撇下他改对另一名男子趋之若鹜,百般卖弄风情。 瞧这光景他登时怒火攻心,扯着嗓子大叫,「嬷嬷,这里的嬷嬷──」 嬷嬷立刻闻声而来。「哎哟,我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见他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吃了一惊。 「还敢问我是怎么一回事,这全是你这里的姑娘干的好事!」他索性赖在地上不起。 嬷嬷更是吃惊了。「这怎么可能,我这儿的姑娘是远近驰名的娇柔纤细,怎么可能对公子无礼?」 「难不成是我自己故意摔成这副德性的?」他指着那群变节别抱的姑娘,气得横眉竖眼。 嬷嬷这才注意到前方姑娘们围着的人物是谁。「哎哟!我道是谁?这不是姑娘们的心肝良人,湛大爷吗?」嬷嬷脸色一改,马上也贴了上去,这脸色可热络得吓人呢,哪还记得他这跌得难看的小傢伙? 他气结,敢情这傢伙比他受欢迎百倍?他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物敢抢走他的锋头? 他气鼓鼓的爬起身,下摆一扯就走上前去了。「喂,让让!」他不客气的推开众人往人群中心挤了去,一瞧,果然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英挺青年,可是教人刺目的是,此人左拥右抱还不够,前后四周还贴满了环肥燕瘦的姑娘,敢情窑子里的所有姑娘全出笼了,而这些窑姊们正叫春似的一声声「湛公子」、「湛公子」的苏叫,让人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傢伙好样的,竟抢光了他的姑娘! 他忍不住走上前。「喂,我说姓湛的,你好歹也该让两个姑娘给我吧,这窑姊全让你给霸占了,我上窑子做啥?来看你一人慡乐的吗?」他不客气的指着姓湛的鼻子说。手上先紧握拳头,盘算着倘若这傢伙不慡要与他槓上,为了这群香艷姑娘,他也绝对不能丢面子,打算与这傢伙拼了! 他一说完,众家姑娘立刻倒抽一口气,这小傢伙竟敢对她们的湛相公这么说话,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湛青这也才正眼注意到这矮小子。这小子是谁啊?生得倒是眉清目秀,一双大眼活灵活现,睫毛又长又翘,尤其是这皮肤比姑娘还嫩,在四川待了一阵子了,天天泡窑子,可从没见过这么醒目的生面孔呢。 「小兄弟,你要姑娘早说嘛,这美人楼就是美人窝,能在美人窝上相识,你我也算是有缘人,既是有缘人,有美女美酒理当共享,来来来,不如一起坐,咱们共享美人恩。」湛青不恼,反而大方海派的邀约,还腾走了一名抱怨的姑娘,让出了空位要他坐下。 他微怔,以为这傢伙会火大的对他咆哮,然后再恶言相向的赶他离开,哪知结果出人意表,他反倒不好意思的搔起头来。「我说公子姓湛是吧?」 「款,什么湛公子?咱们同在美人窝,我应该长你好几岁,你就唤我湛大哥吧,小兄弟姓什么?大哥该怎么称唿你?」湛青一副江湖慡朗侠士的模样,豪慡不羁得很。 他立刻欣赏不已,生平最爱的就是这等不拘小节、同爱女色的青年才俊。好感立时油然而生,挨上湛青身旁坐下。「小弟我姓洪,就叫小……呃,你唤我洪兄弟即可。」他突然有些支支吾吾。 湛青不以为意,上窑子的富公子多的是对外隐姓埋名的,毕竟这里可不是个干净的地方,龙蛇杂处之地,真实身分能别张扬就别张扬,他瞭然的点头。「嗯,在这美人楼,我就唤你一声洪老弟了,来来来,咱们先喝一杯,这四周的美女随你挑,咱们共享。」湛青可是慷慨得很。 他饮下酒后笑得阖不拢嘴,难怪这傢伙这么得人缘,果然是有原因的,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客气什么?双手兴奋的搓了搓,立时就看上始终赖在湛青身上、只着火辣小肚兜的姑娘。「这个好,湛大哥,我就要这个妞。」他指着那名姑娘说。 湛青哈哈大笑。「既是同好人,喜欢就让你吧。」轻轻一推,这姑娘登时滑进了他怀里。 湛青虽大方,但人家姑娘可不高兴,因为姑且不提他湛青伟岸不凡的长相以及盖世的武学造诣,光说他这股温柔多情就足以教众家姑娘为之疯狂了,试问哪一回他出现时姑娘们不使尽浑身解数要抢着伺候?就算仅是一夜的露水鸳鸯,只要有幸能盼到这男人的青睐,在姊妹间就算扬眉吐气了,这肚兜姑娘故意穿着清凉,挤破头好不容易才霸占上了他的身边,想不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相让,而且还是将她让给了一个辱臭未干的小子,这怎能不教她气得发颤呢。 「我对发育不良的小子没兴趣,人家想伺候的可是铮铮男子汉,除了湛相公以外,其余的人少碰我。」她立刻拍掉了洪小子摸上来的咸猪手。 他收回被打红的手,马上变了脸,这里姑娘也太没规矩了,竟然挑客人,还对客人动粗,这还像话吗?登时拉不下脸的火冒三丈。 「什么玩意!本少爷可不是来这儿受气的,敢对我无礼,这窑子还开是不开?」他小掌往桌上一拍,气唿唿地。难不成这家窑子与他八字不合?让他今晚一再扫兴吃瘪,气死人了! 「洪老弟,你先别恼,这儿姑娘不合你的意,咱们上别家就是了,隔壁还有佳丽院、销魂楼、恩客来,每家姑娘都一级棒,不如咱们换家坐坐吧?」湛青见他不愉快,便义气的提议。 「不,湛相公,你真捨得丢下我,让我心碎吗?」没想到他会为一个初识的小子而不悦,肚兜姑娘心惊,他这恼火的一走,她不成了所有姑娘的众矢之的?今晚她别想好过了,众姊妹不剥光她的皮才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与这位小兄弟投缘,既然你不愿意伺候他,这事也不好勉强,我瞧我还是换个地方有趣些。」 「这怎么成?湛相公一走,今晚岂不教所有姑娘们摔杯子跺脚?不成,咱们不放你走。」一群姑娘一窝蜂扯着他的衣服不放人,一双双恼火指责的眼神全看向肚兜姑娘,使得她气恼的低头,可不敢再吭声。 「谁教你们给我兄弟脸色看,这会可要瞧这位小兄弟愿不愿意留下了。」湛青看向洪小子,一脸的没有办法。 这傢伙与他素昧平生,却肯为他捨弃这群莺莺燕燕,要是他恐怕还捨不得也做不到呢,这令他好生感动,当下拍着大腿说:「好,大哥这般为小弟,我也不扫你的兴,就继续留下来,不过这里的姑娘再伺候不周,休怪我翻桌走人!」他竟也架式十足的撂下话来。 「没错,如果今晚再有一丝让洪老弟不满的,咱们就走人,多的是寻花问柳的好地方,不差美人楼这一家。」这话一出,各家姑娘可听明白了,言下之意是绝不能再得罪这辱臭未干的矮小子。 姑娘们哪敢再挑剔,纷纷点头如捣蒜,所幸这小子虽比不上她们的心肝湛郎,但生得出色,出手算是大方,众家姑娘也不再抱怨,不多久也就与他玩开来了,这才发现这小子十足色胚一个,见一个摸一个,这手不规矩的程度,比之ji院老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会还涎着口水,老实不客气的将手探进姑娘怀里,惹得她呵呵的笑个不停。 「小兄弟,你小小年纪可就真知享福,对女色倒是有一套,我在四川也住了一阵子了,可没听过哪家住有这么一个好色……呃,出色的小公子?」酒酣耳热之际,湛青笑问。 「老实说,我住芦洲,今天才刚到四川不满两个时辰。」他一面说,一面朝着姑娘上下其手,好不忙碌。 「这不是说前脚才到四川,后脚就上窑子光顾来了?洪老弟,你果然是色字当头,春宵一刻也不愿意错过啊,在下佩服佩服!」湛青讶异举杯说。这小子比他想像的还要好色。 「好说好说,男人嘛,哪个不好色?再说湛大哥可要比我受欢迎多了,瞧,这儿的姑娘哪一个不是买你的帐才对我这般调笑的?我这是託了你的福,才能如此痛快的享受美人在怀的乐趣呢,多谢大哥了。」几杯黄酒下肚,这声大哥越叫越顺口。 「好说好说。」湛青拱手。这小子算是有自知之明,也颇为上道,比之一些明明贪色却又装得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好上百倍,也有趣多了,湛青上前拍着他的肩头,决定与他深交。「你上四川准备待多久?」打算改日再邀他一道逛窑子。 「这个……要瞧瞧我师姊肯收留咱们多久了。」 「师姊?」 「嗯,我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师姊,最近嫁给这附近的一个大户,我与师父专程来探望的。」
第2页 「喔?哪位大户?说不定我熟呢,还可以上门拜访。」 「这个嘛──」 「洪小妞!你在哪?还不给老子我滚出来!」一声如雷大吼突然响彻整个ji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洪老弟,你怎么了?」湛青见他脸色发青,整个人滑进桌子底下去,这怎么一回事? 「我……我……」他抖着声竟说不出话来。 「洪小妞!别躲了,再不给我滚出来,看老子待会怎么修理你!」这声大吼再次震耳欲聋。 他惊得抖了一下,湛青见状不解。「洪老弟,这人找的不应该是你呀?这叫洪小妞的该是一名姑娘,你慌个什么劲?」 「这个……」他脸色更难看。「我──哎哟!」 「还躲!瞧你躲哪去!」一名满脸鬍子、相貌粗犷的中年汉子,低下身一把揪起他的耳朵。「你这臭丫头,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不许你再偷我的银两齣来逛窑子,你是听不懂吗?这会才到四川就把我给你师姊备的嫁妆私房全给偷了,还给我花在这销金窟上头,你是找死不成?这死丫头,今儿个我不噼了你,我这毛字倒过来写!」中年汉子兇恶的拧了她大腿一把。 众人傻眼,这演的是哪出戏? 湛青更是一头雾水,洪老弟不是个公子吗?怎么成了个丫头了?! 一个丫头比货真价实的男子还好色,这可能吗? 「这位大叔,有话好说,可别动手动脚伤了人了。」瞧那汉子举起粗壮的膀子,恐怕就要朝她脑袋落下,他急忙劝说。 「你谁呀?咱家的家务事,你别管!」中年大汉暂时停下火爆的动作,不客气的说。 「你说是家务事,敢问您是洪老弟的……?」 「我是这丫头的师父,我教训自己的徒弟,你有什么意见?」 「丫头?」再次听闻这声丫头,湛青终于忍不住问了。 「哼,想必你也被骗了,小妞最喜欢搞这女扮男装逛窑子的戏码,不少姑娘被她耍得团团转,在芦洲时还伤了不少姑娘的心,逼得人家上门索赔,说什么欺骗人家的感情,要什么精神赔偿费的,所以你们别上她的当,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湛青前所未有的愕然,想着方才她那急色的模样,这也太太……太扯了吧?哪有这种事!有没有搞错? 「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唯一的亲生闺女威龙就是被她带坏的,学着一天到晚女扮男装,胡搞瞎搞,还被她搅和得说什么要只身去闯荡江湖……不过这回倒真让威龙闯出好事来了,呵,嫁人了,哎哟,还给我嫁了个人中之龙,这丫头好样的,果真没忘了我的教诲,要骗就要骗大条的,这条果真够大!」他越说越开心,压根忘了刚才在恼什么。 「威龙?」湛青脸色瞬间乌黑一片。不会这么巧吧?「洪老弟……不,洪姑娘,你那刚嫁人的师姊,该不会就是裘庄的庄主夫人毛威龙吧?」他抖着声问。 随着洪小妞的点头动作,他一窒,就这么巧! 「所以这位大叔,你就是威龙寨寨主毛煞天喽?」想来也是,瞧这前言不搭后语、毛躁的性子,不是与毛威龙如出一辙是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想不到我威龙寨的威名在四川也一样响噹噹,哈哈哈,我果然不是白混的,回头说给威龙,听她铁定同喜的咧!」毛煞天眉开眼笑,乐得只差没飞上天。 湛清翻白眼,如果方才有一丝怀疑,这会也一丝不剩了,没错,没错,这人铁定是毛威龙的亲爹错不了,更扯的是,他才认的「好兄弟」这会趁毛煞天沾沾自喜无暇与他算帐之际,干脆把握最后机会,也不管姑娘们惊叫嫌弃,涎着脸、双手齐下的对着姑娘们左右开弓,摸得不亦乐乎。 天呀,裘偿谦的娘子已经是宝一个,这会还来了另一对宝亲家,这裘庄还能安宁吗? 不,等等,他那兄弟今早让皇上给召进宫了,留下已怀有七个月身孕、不便远行的毛威龙,而这裘老夫人也随着他一块上京与太后话家常了,两人近期之内都不会回裘庄,想起裘偿谦临走前交代他代为照顾好大腹便便的宝贝妻子,也顺便一併打理裘庄里的大小事务,而这对亲家来访,不就也要他一併代为…… 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威龙,你在信上说的就是这小子?他就是我女婿的拜把兄弟?」毛煞天稳坐于裘庄大厅之中,因为裘庄近期无大人,放眼望去此刻他的辈分最大,理所当然端坐长辈首位,打量着眼前状似悠闲的湛青,低着声与女儿交谈。没想到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小妞逛窑子遇上的竟与女儿信上说的是同一人,这可就印证了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嗯,就是他,这小子一天到晚与我作对,还喜欢偷窥我与死鬼的闺房之乐,你说这傢伙可不可恶?」毛威龙也低声回他,就怕让人听见。 「喜欢窥人床第隐私确实有问题,他这癖好与咱们小妞不是正好搭上了?」 「就是啊,所以我说两人是绝配。」她眨着眼说。小妞喜好女色,这小子也好色,就让这小子来拯救小妞「色不对人」的性向问题,也让这小子尝尝与小妞凑成一对后鸡飞狗跳的滋味。 「嗯嗯,绝配绝配,他敢惹毛我闺女,当然得受点教训,就让小妞去整他吧,咱们照原定计画进行?」 「嗯,就趁我家死鬼与老太婆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赶紧动手,这回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毛威龙的厉害。」她得意的jian笑。 「好,我这就安排去,只是……小妞毕竟是你师妹,这小子值得託付吗?咱们可别没整到他,反而害了小妞一辈子。」小妞个性虽怪异,却也跟着他多年,这点师徒之情他还有,可不想真害了她。 「爹,你放心,这小子虽然嘴坏、爱损人兼色了点,其他的地方可是不输我家那死鬼,我打听过了,他武艺高强不说,与皇帝也是拜把兄弟,进出皇宫像自家后院一样随意得很,我还听说他是开国将军之后,家财万贯,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叫什么剑龙的,听说剑术独步武林,是个人人闻之变色的角色。」 「什么,他就是剑龙?」他一惊,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爹!」瞧见正自在品茗的湛青似乎听见了什么,挑眉的瞧向这边,她提醒的低斥。 他这才又放低声响。「丫头,你可知剑龙是何许人物也?」他心急的问。 「我哪知道,总之似乎颇了得,不是吗?」 「当然了得,他可是下届武林盟主最热门的人选!」 「你说武林盟主?」这回轮她惊唿了。 他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这下可让咱们小妞赚到了,有了一个武林盟主当靠山,她可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他喜孜孜的摩拳擦掌,他毛煞天交了什么好运道?亲女儿嫁了个正宗亲王世子爷,这会徒弟的对象也是位准武林盟主,这会怎能不叫他喜上眉梢?两位女婿都是响叮噹的人物,将来他在江湖上走路有风,谁还敢瞧不起!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动手?」 「嗯!」父女俩眼中都泛出事在必行的坚决神色。 「等等,爹,赵师兄人呢?」她突然担心的问起。 「放心,知道你的计画后,天勤这小子我已要他留在寨里处理杂事,晚七天再出发前来,不会来碍事的。」 「所以咱们还有七天的时间啰。」 「是啊,最好趁这七天一举得逞,省得这傻小子又来闹场。」 湛青瞧着两父女耳语不断,一脸不安好心的算计相,打了个喷嚏,他最好小心一点了。 「我说湛青啊,我家死鬼出门前有交代,要你代为处理裘庄的大小事务,那我爹以及小妞的事就要多烦你费心了……尤其是小妞,她初到四川,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个稚嫩的小姑娘,你要特别对她多加照顾。」她清清喉咙后说。 湛青听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稚嫩的小姑娘? 还没接口,毛煞天又接着说:「咱们家小妞虽然喜好有点特别,但是绝对是个单纯的好姑娘,她平时喜爱书法字画,个性木讷贞静,贤淑有礼,你绝对不要对她有所误会!」 他抖动着嘴角。一个见到女人比谁都急色的色胚,这能叫木讷贞静,贤淑有礼?「呃……我知道了,我不会误会的。」在瞧见他们父女俩一副若不信就要与他没完没了的德行,他能反驳吗? 「很好,果然是个明事理的青年。」毛煞天煞有其事,满意的点头。 他僵笑着,无言以对。 「呦,小妞换好衣服了。」毛煞天见洪小妞臭着脸出现在厅上了。 他随意的回头望了一眼后回身,眨了眨眼,又不可置信的勐然再回头。「你是洪老弟……不不,我是说洪……洪姑娘?」他第一次这么震惊口吃。 「嗯,你想叫我洪老弟也可以,我还比较喜欢这个称谓。」洪小妞已换回女装,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美不胜收。 她一身鹅黄色的丝质罩衫,搭配同样浅色淡粉长裙丝罗,鬓髮乌黑,揪着根简单的珊瑚簪子,容颜鲜妍,整个人看起来十足飘邈出尘。 虽然知道男装的她长得不俗,但万没想到换装后的洪老弟竟是这等仙女下凡之姿! 他下巴差点没掉了下来,实在很难将她与先前频向窑姊伸出咸猪手的洪老弟联想在一起。 毛煞天满意的瞧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凡是见过小妞女妆的人,没有不涎下口水的,这小子果然也不例外。 「小妞,不得再胡闹,明明是个大姑娘,偏要弄得不男不女,四处调戏姑娘,这成何体统?──呃,我的意思是,你男装俊俏,但毕竟是女孩子,要拿出你平时温文婉约的模样,来,快正式见过湛公子,这回可得端装些,不要又吓坏了人家。」他先是骂得忘形,突然被毛威龙警告的偷捏一把,这才惊觉自己说太多实话会吓跑了他的乘龙快婿,又赶紧咬牙转口说。 洪小妞毫不淑女的垮下肩来。「师父,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温文婉约过了?还有,什么叫端庄?我不懂耶!」她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解师父为什么突然对她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毛煞天当场黑了脸,丢脸,简直丢脸,这不摆明他说谎了吗?而且证明他教女无方! 湛青忍不住爆笑出声,若先前没有在美人楼遇见她,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美人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女子,可惜在得知她的真实习性后,对于她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这会还是忍不住发噱。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她一副男人样,大剌剌的坐上他身旁的椅子,不客气的翘起二郎腿啃枣子。 「你这丫头,想气死我是不是?」瞧她这模样,毛煞天气炸了,想让她给未来的夫婿留下好印象,她却完全不配合,他急得使眼色要毛威龙想办法。
第3页 毛威龙接收到讯息,立即扁扁嘴。「这个……小妞啊,你对湛青印象如何?听爹说你们两人在窑……外头早见过面了,应该有点认识了吧?」不管湛青对小妞的印象如何,先探探小妞的口风要紧,因为湛青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妞的意愿。 「你说湛大哥啊?」小妞叫得顺口。 「湛大哥?」毛威龙父女俩同时挑高了眉毛,喜形于色,好的开始。 湛青则是背嵴发凉的瞧了他们一眼。 「嗯,小妞,对你的湛大哥感觉还不错吧?」毛威龙趁势追问。 「我的湛大哥?干么说得这么噁心,我与他是有色同好,兄弟间不必搞得这个鸡皮疙瘩的。」洪小妞竟如是说。 他们听完,脸色一变,各自泄气的搔头抓痒。「唉,算了,我问你,你对这小子可有好感?」毛威龙放弃拐弯抹角,干脆直问。 「好感当然是有的,湛大哥是我见过最有义气,也是在ji院最吃得开的英雄。」洪小妞立即竖起大拇指说。 在ji院吃得开能称得上是英雄吗?毛威龙眼珠子一翻,差点没昏倒。 「好说好说。」湛青居然也附和。 两人有志一同,果然是同好之人。 这又兴起毛威龙父女俩的希望。「好,小妞,既然你这么欣赏他,这事就这么定了。」毛威龙迳自拍板定案。 「什么事就这么定了?」这会湛青与洪小妞两人还同声一起问。 「定了就是定了,明早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毛威龙竖高眉不容多问。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真是温暖,尤其是这枕头,真是舒服……难得有枕头能具备这么有弹性又柔软度十足的舒适感,就像是女人的双峰……触感滑嫩……女人的双峰?! 怎么会有女人的双峰?湛青登时突然吓醒的跳起来。 「你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别吵我睡觉了!」洪小妞被他的大动作微微惊醒,半梦半醒之中不悦的数落,说完又继续倒头大睡。 他睁大眼,看见自己竟光着上身枕在她浑圆的胸脯上,而她几乎是春光外泄的任他将热唿唿的手覆在双峰上,他盯着自己在那上头搓摩了一晚的手,这只手干了什么好事? 惨了,他……昨晚该不会煳里煳涂……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她似乎终于发现不对劲的醒过来。 「我……这个……」 她低头瞧见自己衣不蔽体,而他的一只大掌竟还紧紧握着她一边的玉峰。「……你做什么?」她僵着身子问,表现得比他还镇定。 他这会是有理说不清了,一紧张,覆在她胸上的手反而僵硬得动弹不得。「我……我在为你按摩!」他一时无措的脱口而出。 「按摩我的胸部?一大早?」她拧眉。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嗯,一大早比较有效果。」 「什么效果?」她居然认真的问。 「呃……长大的效果。」他张嘴就说,也发现她年纪虽小,发育却极佳。 「不用,它已经长得过大了,我不喜欢它长得太大,你不用为我按摩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你可以回自己房里继续睡觉了。」说完主动移开他紧覆玉峰的手,手一移开,春光立现,登时瞧见那粉到不能再粉的焦点,诱人得让他当场差点没有喷出鼻血,幸亏她又把被子盖上继续睡,不然他可真要出丑了。 他重重吁了一口气,这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她房里? 不及细想,万一被人瞧见了,他麻烦可就大了,暗忖着还是快抄衣服离开这里再说。 搜寻了半天,才在床fèng边发现他被褪去的衣物,忙要穿上,才穿了一半,门已经被撞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毛威龙父女,甚至连裘偿谦的表妹傻妞喜儿都跟着来凑热闹。 父女两人像做戏似的,毛煞天先喊道:「姓湛的,你好样的,敢玩弄我情同女儿的徒弟,你不是人,我要你负责!」 说完又换毛威龙上场,「湛青,我当你是我家死鬼的好兄弟,可你居然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丑事,太可恨了,我要同皇帝说去,要他给我做主,为我师妹主持公道。」 「对,找皇帝主持公道。」喜儿傻傻的跟着叫嚣。 他脸色瞬间三条线,现在是怎样? 「这是个阴谋,毛威龙,你少给我胡搞,当心你相公回来我告你的状。」他暗自运功,发现内力涣散,明显的是昨晚中了迷药了,这会居然着了毛威龙的道,他登时火得不得了。 此话果然让她心虚的退了一步,但瞧见爹不以为然的神情,她拉不下脸的又壮起声势来。「告我的状?你有没有说错?是你半夜爬上了我师妹的床,还对她不规矩,自己犯下这等恶行,还想恶人先告状,天下哪有这么没道理的事!」 「没错,你要对我家小妞负责,不然我宰了你!」毛煞天一旁助阵叫嚣。 「对,宰了你!」喜儿不甘受冷落,也扯着他才套了一半的衫子高喊。 「喂,你们吵什么?什么事要湛大哥负责?」洪小妞终于清醒了,但是还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他们很吵,吵得她不能安睡,敲着脑袋有些伤脑筋。 「笨蛋,当然是要他对你负责。」毛煞天气恼的说,这丫头当真少一根筋。方才在屋外听见她醒了,见到这傢伙对她不规矩,居然也无动于衷,还傻楞楞的要人家快回房睡觉,他们这才急得赶紧闯入,阻止他离开,若让他走了,可枉费了他们一番功夫了。 「负责?我有什么需要他负责的?」她还傻傻的问。 「你!」毛煞天气得跳脚。 她皱皱眉。「喔,我知道了,你们是指他一早为我按摩的事吗?」她似乎总算开窍了。 「没错,他怎么可以对一个未婚姑娘上下其手,他……他该死!所以他要对你负责。」毛威龙马上说。 「不是的,湛大哥刚说了,他是好心的要帮我按摩让它长大,而我也已回绝他不用了,因为大胸部对我男扮女装时极不方便。」洪小妞居然这么说。 毛威龙张大着嘴,无言以对,这接下去的戏码还怎么演? 湛青也忍不住笑出声,毛煞天说的没错,这丫头实在是单纯得可以……呃,也不全然是……他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想起她在窑子的表现,那急色的模样可没有人会用单纯来形容她了,另外,与男人裸裎相见竟无一丝羞涩?这还能说是单纯吗?!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姑娘,他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还真引起他一点兴趣来了…… 「蠢蛋,算了,这事你不用管,我和你师姊自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只要安心的等着拜堂就成了。」毛煞天气结的说。 「拜堂?为什么要拜堂?」她吃了一惊。 「他与你同床了一夜,你清白早就毁坏殆尽,不拜堂还成吗?」毛煞天忍无可忍的朝她大吼。 「啊!」她捂紧耳朵,不然可就要聋了。 「爹,别与小妞啰唆了,对付湛青要紧。」毛威龙暗示的对他使眼色。 毛煞天这才又装起怒容,朝着湛青道:「小妞这丫头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照顾她至少十年有余,也算是她的亲人了,如今她平白教你占了便宜,这可不能说算就算了,你得娶她,而且不得耽误,今天就拜堂。」他火速的要求。 「今天就娶?」这逼婚未免逼得太急了点?湛青傻眼。 「当然,谁知道这会她是不是与我一样,肚子里也有了种了。」毛威龙不客气的顶出她圆大的肚子。 「我根本没碰她。」他嗤之以鼻。 「你说了我就信?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夜,你说没碰她,鬼信?」毛威龙驳斥。 「你!哼,昨晚我中了你的迷药,连被抬进这里都不知道,怎可能做出播种之事,你这分明是逼婚之词!」要他轻易就范没这么容易。 「呃……什么迷药不迷药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心虚的眨眼。 「对啊,喜儿也不懂,不过我方才在外头偷看到,他睡觉时还不时搓着这位姊姊的奶子。」喜儿竟童言童语的说出令人脸红心跳之事。 「哦!」毛氏父子立即逮到机会的大叫,这回喜儿倒是帮上忙了,也不枉喜儿变傻后毛威龙不计前嫌的悉心照顾她。「你瞧,连喜儿都看见你的不轨行径,你还否认?想不认帐,门都没有!」毛威龙睁着大眼说。 他脸色难看,自己确实对人家姑娘动了「手脚」,这会可无话可辩了。 他心下有些紧张了,不会真被逼得娶亲吧?对象还是个性向不明的小丫头?他眯着眼。「你们怎么不问问她嫁不嫁我?」他瞧向一脸迷迷煳煳的洪小妞。这小妞显然玩性未定,根本不想嫁他,都是毛氏父女一头瞎搅和,只要新娘子不嫁,他这个新郎想娶也没办法。 众人这才一齐看向她,见她终于发现众人询问的目光,莫名其妙的道:「你们不是要我别管的吗?」 她的回答让毛威龙差点跌倒,这蠢丫头真有把人逼疯的潜力,看来湛青未来是前途多难了。 「小妞,你现在得管了,快说,嫁不嫁这小子?」毛煞天忍着气的问。 众人赶紧屏住气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等着她的答案。 洪小妞这才伤脑筋的想了想,半晌后。「嫁!」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洪小妞这声「嫁!」一出口,毛威龙小手一拍,裘庄总管李文立即领着一票下人带着早准备好的嫁衣凤冠进房,三两下就将两人打扮妥当。 「好了,新人可以移驾上堂,那里已备好香烛,可以拜堂了。」李文宣布。 湛青不敢相信李文会跟着毛威龙算计他,他气恼的瞪了李文一眼,李文一脸的无奈。谁教世子爷平日将老婆宠上天,这会他不在,夫人又大着肚子,在她的yin威之下,自己小小一个总管又能怎么办?只好夫人吩咐,自己照办啰!不过他已想办法救人了,早叫人飞鸽传书要庄主火速赶回收拾残局。 湛青忍着气的被请到了上堂,这一瞧,脸都绿了,瞧这场面可不是只有裘庄自家人拜堂了事,几乎裘庄方圆百里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全给请来了,这哪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是预谋已久!原来毛威龙这丫头早已暗地里算计他很久了,可恶,最恨的是自己居然还不察,偏偏着了她的道!实在不可原谅! 他气恼不已。 新娘子洪小妞穿着一身笨重红衣,着实不舒服,几度左拉右扯后干脆拉下红巾、甩开头冠,最后还撩起了裙摆露出两条雪白的美腿,大剌剌的喊道:「热死人了,要拜堂就快一点,我快受不了了!」 众人傻眼,这新娘子美则美矣,但也太……与众不同了吧?从没见过这么大胆豪放的新娘子,这会众人可开了眼界。
第4页 湛青简直头痛欲裂的想丢下这一切逃跑算了。 「快快快,新娘子在催了,还不拜堂。」毛威龙不安好心的声声催促,就真怕这条滑熘的剑龙给落跑了。 他铁青着脸拜堂,没想到自己娶亲居然落了个被迫的下场! 「毛威龙,你给我记住!」在进洞房前,他咬牙切齿的朝她耳边说。 她掩嘴偷笑,记住又怎么样?她有心爱的相公当靠山,他敢拿她如何?他臭着脸的一路进了洞房。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大白天的就被迫提早过洞房花烛夜,他瞧着打着呵欠的新娘子,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也有煳里煳涂成亲的一天。 「洪……呃……小妞。」原本还要称她姑娘的,这一出口才想到她已成为他的娘子了,因而改口唤了她的闺名。 「嗯?」她随口应声,一手忙着脱去笨重的喜衣,衣服脱得并不顺利,教一颗扣子给卡住了,她怎么解也解不开,气得粗鲁的想扯下扣子。 他瞧了好笑,上前拍掉她粗鲁的手,帮她轻易的就解开了扣子。「你为什么想嫁我?」他柔声的问,虽然现在问迟了点,不过他非问清楚不可,因为他相信她不会与毛威龙共谋逼婚,也不是那种与他共眠了一夜就会赖上他的丫头,但她为什么会答应即刻成亲?这点他很好奇! 只见她搔搔脖子,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说,好一会后才开口说:「事实上,在来四川的路上,师父曾对我提起过你。」 「喔,他说些什么?」八成没好话,这毛威龙的爹与她分明是共谋,两人没安好心,由他嘴里说出的话肯定有问题。 「师父道你家境可怜,上无父母又无兄弟,不务正业,成天赖在裘庄好吃懒做,但还算是个正人侠士,武功也不错,只是有志难伸,要我进府后对你多加同情,与你走近些,因为你孑然一身,多的是机会可以与你一起闯荡江湖,说不定可以成为武林双侠。」 他摇头眨了眨眼。「他真这么说?我家境可怜,成天赖在裘庄里好吃懒做?」 「是啊,师父说师姊写给他的信上是这么说的。」 又是这个毛威龙,他气得牙痒痒。「你师父还说些什么?」 「没了,不过当师父这么形容你时,我真的很同情你,你与我一般都是孤儿,又都寄人篱下,徒有一身才艺,却苦无机会一展宏图大志,这样的人于我最是心有戚戚焉了,我当下就决定要游说你与我一同闯荡江湖,咱们共创一片天,然后告诉世人没有爹娘疼爱的人,虽然没有背景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她说的慷慨激昂,他听得哭笑不得。 没错,他是父母双殁,但他可不是个一事无成的穷小子,相反的,他身家丰厚的程度可是不输他的好兄弟裘偿谦,只是听到后头他已多少了解,这毛威龙会要她爹告诉小妞这些不实的消息,打的主意无非就是要利用小妞的同情心,让她对他产生同病相怜的感情,这才能诱使她对他多加注意。「所以这就是你决定嫁我的原因?」瞧着她又开始与裙头腰带奋战起来,不顺遂的扯着腰带,反而让腰带纠结成一团。 他嘆口气,他这新娘子显然没什么耐性,又伸出手两三下就帮她解开裙头。 她感激的露齿一笑后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也不全然是我刚说的原因,其实最后让我决定下嫁的真正原因是咱们在美人楼的巧遇。」 「喔?」 「我觉得你这人海派不拘小节,又喜爱上ji院,这岂不与我志趣相投?既是同好之人,以后咱们夫妻俩还可以相约逛窑子,你说,这不是最叫人欣羡的夫唱妇随是什么?」她竟沾沾自喜的拍着腿说。 他一听,两脚一软,再次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跟什么?瘫坐床沿,迳自为自己的前途忧心不已。 「你──你做什么?」他吃惊的发现这丫头正在剥他的衣服。 「你不热吗?来嘛,和我一样脱了舒服些。」 他这才张眼凸目。「你什么时候脱成这……这么清凉的?」他才恍神一下而已不是吗?怎么回神后她已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红肚兜?他登时吓得跳了起来。 「你帮我的不是吗?」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帮你的?我什么时候……」他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好心的帮她解了上衣扣子,又脱去了她的裙带…… 他脸色变了又变。「呃……我不热,你自己凉快就成了。」他忙说,他哪不热,这会他是浑身发热,简直上火了! 「喔,你不热就算了,但是大热天拜堂可就真的折腾死我了。」她取来扇子,躺上床,两支白皙璧玉的腿香甜诱惑的交叠在床沿,扇子随着她奶油玉手浅拍轻摇,在胸前火辣辣的扇出高耸的玉峰峰形,这下他不只上火,恐怕要烧起来了,这丫头有着他见过最玲珑有致的身材,是他所碰过的女人里最上等的,这等一流货色现在居然成了他的娘子…… 震惊过后,他记起自己的新身分,既然有了老婆,这会又是洞房花烛夜,他还客气什么?他开始「随遇而安」…… 他将手指沿着她的玉颈,火热的烧过她已然发育成熟的身子。「娘子,你说的没错,真的是太热了。」他在她耳边呵着气。 她身子微僵,隐约感觉自己怎么更热了? 心跳也出奇的加快。 「你在做什么?」瞧着他也开始剥衣服。 「是你叫我脱衣凉快的啊。」 「可是……」她被他逗得不住口干舌燥,身子起了阵阵轻颤。 「可是什么?」他笑得让人心跳加速。 「没……没什么。」方才是好心才这么说的,但此时似乎……不大对劲!因为他已脱得露出了他古铜色的肌肤,还神情无辜的走向她。「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与娘子一起在床上……呃,聊聊。」他挑逗的视线巡了她一圈后才说。 「不好吧?」她首度出现忸怩不自在的女儿家娇态。 他虽看似气定神闲的睨着她看,但内心可是澎湃不已啊,他这娇妻果然是人间绝色,惹得他食指大动,打算来个美女全餐,啃得她尸骨无存。 她全身燥热,觉得他的神态、举止都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振奋人心……不,人体的气质。 他托起她的腮,嘴角上扬的审视着她。「你可知道自己哪里最美?」 「哪里?」她微张着唇,楞楞的问。 「这里!」他快速的低下头攫夺她的吻,纯熟的技巧吻得她晕头转向,挑起了她每根紧绷的神经,逗起她所有潜在的热能,让她几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将她压在床上,双手也顺着她优美的曲线一路滑过,大胆的手在行经她敏感的大腿内侧时,令她勐然地倒抽了一口气。「等等!」她总算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了他。 他一楞。「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是一刻也不愿意浪费啊! 「我……」她迷惑为难的看着他。 「嗯?」他硬是按捺住身下的蠢蠢欲动。 「呃……」 「嗯嗯?」身子覆着她,这火已点上,眼看就要燃烧到爆点了,这大姑娘究竟还有什么话要说?再吞吞吐吐的他可就要爆发了!还是以后再说吧,再次迳自覆下身,手又滑上了她光滑纤细的大腿…… 「慢着!」这回她挤开了他吻上来的嘴。 他愕然。「到底有什么问题?」他的嘴还在她的掌下被挤得几乎变形,他恼得由牙fèng里透出声问。 「这个……我刚刚想起……」她模样着实别扭。 「想起什么?」他猴急的大吼,女人就是啰唆,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想起个什么鸡皮蒜毛的事来坏了他兴致?! 「我刚想起我喜爱的好像是……女人耶!」她张着无邪的大眼,眨呀眨地。 一语撞倒山,他怎么忘了这件事?霎时,火花烟消云散,热情涓滴不剩! 毛威龙,你这臭丫头,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大麻烦?! 「怎么样,两位昨日一早就享受洞房花烛,这滋味还不错吧?」隔日天刚破晓,毛威龙就迫不及待的前来喜房里打探战况了。 「哼!」湛青忍着气哼声,这丫头与他的梁子是结大了。 「哟,敢情是我来得太早,打搅了你们?还是你们昨夜战得不够激烈,打算今日再战是吧?行,我识趣得很,这就走人不妨碍。」她笑嘻嘻的说。 「你说的没错,我们还要再战个几回,你快走吧!」湛青没好气的赶人。 瞧着湛青一脸的青光,脸色更是因为熬夜而败坏,这不是纵慾过度是什么?反观小妞,完全的神清气慡,倒像是个受尽滋润的女人,嗯,昨晚还真便宜了这小子。 咦,不对,小妞喜欢的不是女人吗?怎可能让湛青碰她? 她狐疑的再仔细瞧瞧湛青,这双眼凹陷的程度是熬夜造成的没错,可是完全不像她那相公裘偿谦,整夜与她狂欢后疲累却兴奋的神情……喔,这下她可明白了,呵呵,想来这仇昨夜小妞已帮她报了。 这小子肯定是欲求不满,这也难怪,小妞对男人向来没兴趣,昨夜肯定让他慾火焚身后又浇了他一桶冷飕飕的冰水,可怜喔,这身子无法得到满足,就连男性自尊恐怕也被小妞搅得荡然无存了,所以这会才会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她。 她得意的扬起笑容。「好好好,我这就走,让你们战个够!可是……你得先让你娘子的手由我的屁股上移开!」她掩嘴偷笑,转身才发现小妞不知何时已摸上了她的翘臀,尤其当她怀孕时,这小屁股可变得更加浑圆诱人了,难怪小妞又忍不住伸出魔爪。 这岂不更证明小妞昨夜并没有在他身上得到满足?她笑得更加得志。 他脸色乌青一片,简直想杀人了。「我说小妞,你还不过来,她是你师姊,你忘了吗?」他咬牙的提醒。 「我没忘啊,你瞧师姊这臀多美味啊,你也来摸摸。」洪小妞竟然邀请他一起来摸他拜把兄弟老婆的屁股,这要让他兄弟知道,他还有命在吗? 他差点没晕倒! 毛威龙笑得更加开怀,看他今天也受够了,决定放他一马,伸手将小妞的咸猪手拍开后说:「好了,别闹了,其实我一早来是要将一封信转交给你相公的。」她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湛青。 他皱着眉头接过,连看也没看的就塞进怀里。 「什么信?你为什么不拆开看看?」洪小妞奇怪的问。 「没什么,不重要。」他糙糙的说,显得很没趣,还在为昨夜的事感到郁卒。 「是吗?」洪小妞一脸的疑窦,她瞧得很清楚,那可是一封人人欣羡的武林帖耶!能收到武林帖的人不是在武林中具有极高辈分,就是声望、武艺高人一等的人,他怎么会收到这帖子?莫非他也是武林中具名号的人物?
第5页 是吗?但是师父怎么没提? 她疑心的紧盯着他胸前的帖子,难掩好奇……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来来来,只要让我摸一下白玉奶子,本公子我就赏她十两,有谁要先上的?」一名小公子在窑子里,抓着刚由某人怀里偷出的银票,色迷迷的吆喝着。 不多时一堆姑娘全围着他转,苏胸半露争着让他摸上一把,他乐不可支,摸得不亦乐乎,流连忘返。 而远处一双冒火的黑眸,瞧着自己娘子荒唐的行径,无限可悲起自己的遭遇,别家男人是吃醋的娘子上窑子抓偷情的丈夫,而他却正好相反,竟然是他四处上ji院寻找色胆包天的妻子,他这到底是生的什么苦命?这会还得与一票女人争风吃醋? 他忍无可忍的走上前,众家姑娘一见是他,个个乐疯了。「湛郎,听说你成婚了,咱们都伤心的哭了好几夜了,咦?今儿个不是你成亲才第三天吗?怎么就想念起咱们姊妹来了,哎哟,咱们好感动喔!」小红立即挨上他的胸膛。 「就是说啊,一定是你家新娘子不懂怎么伺候咱们湛郎,这才会让您到我们这来寻慰藉,因为就只有我们这群姊妹懂得如何伺候湛郎你了。」春香也娇笑不已,一双已然唿出欲出的胸部正确无误的顶向他另一边结实的胸膛。 这群姑娘们可得意得很,她们的魅力可是大过他新婚燕尔的新娘子呢,不然湛郎怎么可能抛下成婚才三天的妻子,就上她们这来寻花问柳? 他挑眉的看向自家老婆,瞧她似乎气嘟嘟的,莫非吃味了? 他精神一振,说不定她还有救。 他干脆当着她的面,老实不客气的将手探进春香几乎跌出来的胸部,惹得她呵呵开心的笑个不停。 小红也不甘示弱,立刻使出了浑身解数的掏出稍嫌不够丰盈的前胸,吵着也要他多加眷恋一番。 他技巧而老练的挑得两位姑娘失魂的吟叫着,惹得四周的人眼红心跳,这湛郎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对她们做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举止,看来他一定在他的新娘子身上没有得到半丝的满足,这会欲求不满找上她们求补偿来了,对着他更加卖力的热情放送。 他一面享受着姑娘的挑逗,一只眼还不忘盯着自家娘子的反应,只见她脸色果然越来越难看,他心下大喜,好现象,接下来她大概就要打翻醋子了吧? 「湛青!」她终于沉着脸大叫。 果然!他窃喜。「嗯?什么事?」他装模作样的应声。 「你!我早晨邀约你时,你不是说不来的吗?」她忘了女扮男装的身分,小手插着腰,气唿唿的质问。 来了,来了,要发飙了。「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你说三天没逛窑子了,心下痒得很,全身不舒服,想想有道理,所以我也来了,怎么,我不能来?」他故意斜眼睨着她,瞧她脸色发臭,暗喜的继续说:「不是说夫唱妇随的吗?夫妻俩有同好,这可是好事一件呢!」嘿嘿嘿,这么说你还不将一桶醋发酵到酸味儿掩都掩不住才怪。 「没错,这话是我说的,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吃醋了?!」他沉不住气,立刻指着她兴奋的问。 「没错,我是吃醋了。」她火大的拉开所有黏在他身上的姑娘。 哈,终于发作了!瞧不出她吃起醋来这么火爆。 他正得意之际,她接着又说:「姓湛的,咱们说好一起上窑子同欢没错,但你也不能不顾道义,将所有姑娘全勾引了去,好歹也留几个像样的让我品尝品尝!你太过分了!」她气恼的上前揪住他的衣襟。 他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所以你不是吃姑娘的醋,而是吃我的醋?」他楞楞的呆问。 「笨蛋,我改变主意了,你给我换家玩去,以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们别在同一家窑子相见,省得所有姑娘见了你就忘了我是谁,扫兴!」 他两眼瞠目,有如中邪一般,呆楞半晌。呜呜呜……他想死了算了,为什么他的男性魅力在她身上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他大受打击,索性失魂落魄的走人,惹得一堆姑娘跟在身后心碎的叫唤。 她见了勐摇头,可恶,要走了还把一堆野花给弄得鬼哭神号。「咦?这不是……」她由地上捡起从他身上掉落的信。「武林帖!」她眼睛立刻一亮。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喂,湛青,你老婆失踪了你知道吗?」毛威龙心急的问。 「八成是泡在哪家窑子里乐不思蜀,过几天从我口袋偷去的银两用完了就会回来的。」湛青无精打采、一身酒气的说,这丫头最好消失不要回来了,省得他头痛,况且他的男性尊严严重受到打击,到现在还没法恢復,也是一连几天整日的藉酒浇愁。 「你!她是你娘子耶,你不去把她找回来,还让她留连那种声色场所,这像话吗?」她气愤的质问。 他瞄了她一眼,又瞥向正舒服享受女婢按摩的毛煞天,这对父女在裘庄作威作福,可快活的很。「这要问问你爹是怎么教徒弟的,把女徒弟教得反了性,喜欢泡窑子胜过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他故意说得大声,要毛煞天也听到。 「开玩笑,徒弟都嫁了,个人造业个人担,我可没义务管人家的家务事。」毛煞天挖挖耳屎,翻身要婢女换一边按摩。 「你!」他气结,打算起来与毛煞天理论个够,才起身,总管李文就匆忙来报。「庄主回来了。」 他大喜,终于有人回来治这对父女了! 李文才报完,裘偿谦已翩然步入,身旁还多了个人,这人正是当今皇上裘翊辞,这回是微服出巡来了。 「湛青,恭喜恭喜。」皇上一见他,立即眉开眼笑的开口道贺。 他脸登时臭下。「你们也知道了?」真是坏事传千里! 「嗯,是李总管飞鸽传书通知的。」裘偿谦一面说,一面热情拥着多日不见、飞奔至他怀里的娇妻,也瞥见了第一次见面的老丈人。 毛煞天见女婿回来,忙支开按摩的婢女,立刻坐直身子摆出长辈庄重的模样。 裘偿谦正要礼貌的开口问安,湛青已先气恼的问道:「所以你也知道你老婆的恶行了?」 「什么恶行?这可是良缘一桩,我可是在做公德耶,相公。」毛威龙甜孜孜的挨着自家男人说。 「做什么公德!他们干的是缺德事,我不管,你女人竟然这样陷害你的兄弟,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他怒说。 裘偿谦无奈,所有事情他都听闻李文报告了,他这妻子确实有些过分,这样恶搞,难怪湛青要火大了。「所以我与皇上这不是火速赶来──」 「你不是赶来帮我的,而是担心你老婆少了你这个大抱枕会睡不着,又胡乱找男人吧?」他冷损,瞧着毛威龙一见到多日不见的丈夫,立即像饿虎扑羊般巴着丈夫的胸膛不放,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是恶习不改! 裘偿谦倒是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的确很担心他大着肚子的老婆会老毛病又犯了的四处闯祸,所以回程是赶得急了一点。「我是担心老婆没错,但也关心兄弟你成亲的事,这才赶急回来想见见你的……呃……娘子。」就算威龙有千万个错,但木已成舟,他也只好认了。 「你!你这是在为你老婆撑腰是吗?皇上,这人已不是我兄弟,他自从娶了毛威龙后,早就不把兄弟的生死放在眼里了,你要为我作主,这事不能善了,一定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皇上沉吟着脸,但不是气恼,显然是在憋笑。 他瞧出了端倪。「皇上,怎么连你也……唉!」他英雄气短的哀声嘆气。 「别怨了,事已至此,你还是认命吧,再说她是威龙的师妹,听说长相也与你登对,虽然是被设计的,但得妻如此还有什么好嫌的?朕可是为了你专程放下公务,特地与偿谦走这一趟的,还不快把娇妻唤出来让朕瞧瞧。」皇上等不及想一睹她的卢山真面目,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向来游戏人间、从不知苦难为何物的人成了这样一张苦瓜脸。 「她……失踪了。」他无奈的说。 「失踪了?」皇上吃惊。 裘偿谦亦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威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三天前小妞说要上窑子找姑娘,之后就不见踪迹了。」她窝在丈夫怀里说。 「上窑子找姑娘?」皇上惊唿,以为自己听错了。 「唉,我这刚进门的娘子对我没兴趣,唯一乐趣就是上窑子吃窑姊们的豆腐。」湛青长吁短嘆的说。 「这……哈哈哈!」皇上听了突然爆笑出声。「这下朕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而苦了!妙啊,妙啊,老天的安排真是妙,偏偏让你这浪子遇上不解风情的姑娘,爱女不爱男,湛青,你可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哈哈哈。」一想到他被女人拒绝的模样,再加上老婆琵琶别抱的对象竟是女人,皇上为此爆笑不止。 他臭着一张脸,简直无语问苍天,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娶妻如此,交的朋友也是损友一堆! 「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新嫁娘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裘偿谦表现得还算有良心,没有跟着大笑出声。因为毕竟是自家亲亲娘子闯的祸,他如果表现得太过,可就真的太不厚道了。 「我还能怎么办?就算找到她,我也奈何不了她,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湛青一脸的哀怨。 「可是万一发生什么事可就不好了。」皇上终于止住笑的提醒。 「唉,我知道了,我这就上窑子把她拖回来,总成了吧?」湛青几乎想哭了。 「湛爷,有一封您的信刚送来,好像是湛夫人写的。」李文突然呈上来。 「喔,她不是在窑子乐昏头了?还知道写家书回来报备。」他苦着脸接过信,展开后,他立即变了色。 「怎么了?小妞写了什么?」毛威龙心急的跳下丈夫的怀抱问。 「她说要代我去参加比武大会!」他紧绷下巴的说。 「什么,参加比武大会?我的天啊,这丫头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参加什么比武大会,她不被打死才怪!这蠢蛋!」这回说话的是毛煞天,他一脸的吃惊。 「这怎么办?」毛威龙也慌了,参加比武大会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场都是真刀真枪的上场,生死早签订同意书,杀人无罪,伤人有理,这下小妞可要上门送死了。 「这还不打紧,咱们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裘偿谦眼神难解的看向湛青。 只见湛青脸色深沉阴晦,四周一片凝重肃然。 这时裘庄又来了一名新客人,这人正是洪小妞的师兄赵天勤,他一听说小妞去参加了比武大会,咚的一声,当场倒地不起。
第6页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剑龙,湛青。」前往京城参加比武大会的洪小妞,正以一身男子装扮坐在饭馆里,摊着武林帖细看着内文,这是一封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比武邀请,能接到此帖之人必定是此届武林盟主的热门人选。 她瞧这帖上写的正是她新婚夫君的大名没错,但万没想到,湛青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剑龙。 印象中这名字她好像听师父提起过几回,似乎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人物,据闻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放浪不羁,也经常扶弱济贫,惩jian除恶,应该是个好人,只是师父怎么没有对她提起,她嫁的人就是剑龙?不仅如此,还把他形容成寒酸悲苦的不济之才? 师父不会骗她才是,莫非这帖子寄错了?此湛青非彼湛青也,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人?否则他接到帖子时为何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照理能接到此帖该是多大的荣耀啊,理应要四处宣扬外加放鞭炮昭告天下,然后整装上路参加大会,接着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大侠! 但是他的反应全然不是这般,唉,就知道她嫁的人不可能是这等好货色,但是没关系,她就将错就错,顺势持着帖子冒名参加了。 「臭娘们,敢要老子付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她皱眉的瞧向隔壁桌,原来是一个恶汉想吃霸王餐,对着人家老闆娘恶言相向,还打算动粗。 她正义之心立时油然而生。「喂,臭老头,吃饭付钱天经地义,不准你欺负一个妇道人家,还不快给大侠我住手!」她拍桌子扬声,气势不错。 这可让恶汉注意到她了。「你这辱臭未干的小子说什么大话?老子在这一带横行了数年,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大侠的,你小子是什么东西啊,要我连你一块修理吗?」大汉恶形恶状。 「小公子,你还是快走吧,他是咱们这一带出名的恶霸,你惹上他会倒楣的。」隔壁桌吃食的几位客人好心提醒。 「哼,就是你们胆小怕事,才会养得他这样恶霸,今天大侠我就要替天行道,惩处这个乡野小混混。」她大言不惭的说。 大汉愕然,哪来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有种,小子,报上名来,今天若不慎被我打死,好歹我会叫人给你上柱香。」 「哼,好大的口气,待会听到我的名字,别吓得屁滚尿流了。」 「废话少说,报上名来。」恶霸恼怒的说。 「听好,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人人赞颂的武林高手、正义之士的化身──剑龙,湛青是也!」她脸不红气不喘的长串朗声而出。 众人原本听得想睡,没想到接着听到的名字居然是剑龙湛青,个个果然脸上变色,尤其是恶汉,他的脸瞬间青白交替。 「怕了吧?」见到众人的反应,她得意的哼声,想不到这剑龙的名头这么好用。 「我……我不信,剑龙成名多年,怎么可能是你这样一个辱臭……青涩少年?」恶汉原本要骂辱臭未干,但转而又担心万一他真的是剑龙本尊,他岂不死得更快?这才又改口。 「对!我是年轻,但是英雄出少年,本大侠出道得早,成名得更早,这才会让很多人都以为我该更加年长几岁才是,这会我正好藉着机会澄清一下,我就是剑龙湛青,大伙可以不用再怀疑了。」她扯着嗓子,引起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是吗?」恶汉朝他上下左右瞧了又瞧,越瞧越不对劲,接着恼怒的又露出狰狞面孔。「你这小子身子单薄得很,根本不像练武之人,说穿了像个娘们,所以你压根不是剑龙,你在骗人!」他大怒。 「谁……谁说我骗人,我真的是剑龙湛青。」没想到恶汉打死不信,她只得壮胆挺胸说。 「是啊,这位小兄弟,若真的是武林奇侠剑龙,就拿出证据来,让大伙也好信服。」一位客人说。 事实上,瞧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众人对她的话也都抱持着怀疑。 「证据?」 「没错,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就是剑龙,我立刻放了这娘们,饭菜钱也照付,还跪下称你一声哥哥。」恶汉料定她不是剑龙,得意的说。 「好,我就拿出证据来,届时你可不要后悔!」 「少啰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众人同情的看着她,谁叫她非要强出头,这下可惹祸上身了。 只见她由怀里掏出了武林帖,众人一见这帖子登时变了色。「瞧清楚了吧,只有本人才拿得到这份帖子,这就足以证明我的身分。」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武林帖。 「你……你偷的!这一定是你偷来的。」恶汉不可置信的大叫。 「你想耍赖?」她生气的说。 「我不是耍赖,只是只要有眼睛的人见了你这小娃儿持着武林帖,任谁也不会信这帖子是发给你的。」大汉说。 「哼,那么我问你,如你所说的,就凭我一个娃儿,有本事由真的剑龙身上偷得这份帖子吗?」她冷静的反问。 「这个……」他哑口无言。 「哼,这回可要换我叫你废话少说了,还不放了人家老闆娘,顺便把饭菜钱付一付,接下来可要遵照约定,喊我一声哥哥了。」她骄傲得意的说。 恶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是武林至尊人物,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乖乖跪地,安安分分叫了声哥哥,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不远处,一抹挺拔的身影,始终含笑的看着这幕,这丫头还真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一张破帖子就把众人唬得一楞一楞。 半晌,他的眼神转为愠晦,该死!发现了一道锐利阴狠的眼神,她被盯上了! 湛青双手抱胸,一双炯炯黑眸俯视着一张芙蓉娇靥,一瞬也不瞬。 洪小妞睡得香甜,浑然不知有男人在身侧,他不禁蹙着眉,显得气怒。这丫头想行走江湖还早得很,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他不住低头抱怨,嘆口气,瞧着她安详的睡颜,总算放下心中的石头。 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明明该要很高兴摆脱了这恼人的妻子,但是当知道她竟不知死活的要代他出席比武大会时,他就笑不出来了,也发觉自己是真心为她担忧,不单单只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是那种不知她在何处怅然若失的感觉。 真是奇妙,她若好端端的在窑子里寻欢,他虽气恼,至少还知道她人在哪里,哪像这回,她只捎了个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说什么要去参加他不屑的狗屁比武大会,让他紧张得要死,十万火急的一路赶来,就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闯出什么祸来。 「唉,莫非我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还是欠了你的债没还,这世要你这般来折腾我?」他对着她的睡容喃喃自语。 「啊!你追来了?」睡梦中听到耳边的低语声,洪小妞还以为是听错了,眨了眨睫毛,一睁眼就看见不该看见的人,登时吓得清醒了。 她马上缩身,心虚的躲回被子里。糟了,怎么让他逮着了? 「别躲了,不济事的。」他无奈的说,索性跷起二郎腿等她自己探出头来。 她不甘心的拉下覆在脸上的被子。「好嘛,我错了,不该捡了你的帖子冒名顶替,但是你也不用追来啊,等我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之后,自会风风光光回去找你的。」 湛青冷笑。「你确定你顶了我的名字就能夺得武林盟主的头衔?」真是天真的丫头。 他摇头不已。 「当然,我好歹跟着师父也练了多年的武功,应该稍有所成,可与当世高手较量较量。」 他笑得更加无力。「你说的师父,除了毛威龙他爹毛煞天外,可还有别人?」 她瞪大眼的瞧着他,仿彿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当然没有,一人不从二师的道理我还懂。」 「是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再练个三十年,还是不够格参加什么比武大会的。」他不屑的直接泼她冷水。 「你!」她气得磨牙。「哼,你少瞧不起人,就算我再不济,也总比你没胆的好。」她反唇相稽。 「我怎么没胆了?」他不慡的问。 「要我拆穿你吗?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张帖子压根不是寄给你的,你不过是凑巧与剑龙同名,否则以你那只会寄人篱下讨食的穷酸伎俩,哪能跟江湖名人相比?」 他愕然。敢情她认为冒名的人是他?还一副瞧不起自家丈夫的模样。 这时是否要怪毛氏父女将他毁谤得太彻底?湛青真是哭笑不得了。 「你认为我不是剑龙?」 「当然,若是,收到帖子就该欢欣鼓舞的整装前去参加大会,哪会一声不响的搁进衣襟里,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 「我是对这场狗屁比武没兴趣,但不表示我就不是剑龙。」他气结的说。 「喔,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就是帖里所说的剑龙?」她一脸的怀疑。 「废话!」他几乎是用吼的。这丫头没把他逼疯大概不甘心吧。 洪小妞蓦然jian笑。「你没骗我,你真的是武功卓越的剑龙?」 湛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好嘛,好嘛,我相信你就是。」她忙陪笑。「既然你就是名人剑龙,那么我这个做妻子的也与有荣焉了。」 「亏你还知道你已为人妻!」他忍不住讥讽。 她心虚的吐吐舌。 他见了更有气,开始恢復他大男人的本色训起妻来。 「你有见过哪家的妻子一天到晚偷钱泡窑子的吗?有听过哪家的小娘子一声不响就离家失踪的吗?」他光火的数落。 她左搔搔脖子右搔搔大腿的,就是不敢瞧他。 见她总算有点认错的样子了,他这才稍微按捺下火气又说:「咱们明天就回裘庄。」他做了决定。 「这可不成,再过三个月就是比武大会,这时候咱们应该要赶紧进京去打探敌情,怎么可以离开?」她立即忘了被训的事,又哇哇叫了起来。 「你还想参加比武?」他唿吸加重,刚压下的怒火转眼又要升起。 「这是自然。」她理所当然的点头。 他刚才说了半天,这丫头难道没听懂半句吗?「我说回去,咱们不参加这个狗屁比武大会,你、听、明、白、了、吗?」他这回一字一字咬牙说道,她若敢再违拗,他就—— 「我要去!」他还没想到要怎么对付她,这丫头就已然与他作对了。 「你!」英雄气短,英雄气短,他尽量平復怒气,不然可要发生家暴事件了。「好,那你告诉我,以你那三脚猫功夫,拿什么去与人家比武?」他努力平心静气的问。
第7页 「我没有要跟人家比武啊,要参加比武的人是你!」 「什么?」他错愕。 「是你说我不够格的,所以当然由你去参加,再说我又不是真的剑龙,既然真的剑龙来了,又是我的丈夫,当然得上场将敌手打得落花流水,夺得宝座后,与他的新婚妻子——我,共享荣华富贵!」她如意算盘早打好了,就这么办。 湛青呆愣了一会。「不成!我不会参加这场比武的。」他摇头断然拒绝。 「为什么?」她不甘心的追问。 「理由很简单,我对武林盟主的头衔没有兴趣,所以你最好也打消这个念头,我不会参加的。」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若不参加,那……那我也不回去。」她干脆用耍赖这招。 「你!」他气恼的瞪着她,没想到她这么拗。 「既然你不参加,那么我就照原计昼冒你的名前去,你也知道我的武功不济,出赛前又要签下什么切结书,万一我有个什么意外,你就为我收尸吧,反正你是被逼婚的,我死了你正好再婚,娶个你真正喜欢的姑娘。」 「不许胡说。」他拉下脸来,表情霎时阴阴沉沉的,大有风雨欲来的味道。 洪小妞还真有些心惊。结婚几日来,她还没见过他这么肃穆的面容。 她忸怩的不敢再瞧向他。 「你非要得到这武林盟主的头衔不可?」他声音异常低沉的问,似乎有动摇的意味。 「嗯,我六岁就失了双亲,是师父瞧我流落街头可怜,才把我捡来养大的,不过我一直记得爹娘生前说过的话,他们要我别以女儿身自我设限,将来要成就女人所不能成就的事,这些话我一直身体力行着,没一日敢忘,这会能参加比武大会,正是我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一定不是那群高手的对手,但是你不一样,是高手中的高手,若能赢得盟主宝座,届时我虽不是武林盟主,可也是盟主夫人一个,一样风光,爹娘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她还眨出两滴眼泪。 他眯起俊眼盯着她姣好的仙姿容颜,评占着她所说的话,半晌后点头。「好,我参加。」 「真的?」她瞬间大喜。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有一个条件,若你答应了我才参加。」 「什么条件?」她心急的问。 「你要成为武林盟主的夫人可以,但是今后你不得再上窑子寻欢作乐,也不得在我面前随便吃其他姑娘的豆腐。」他抿嘴说出条件。 「这个嘛……实在有点强人所难。」要她三天不吃饭可以,要她三天不找姑娘寻欢,倒有点为难她了。 「不要拉倒!」湛青眉毛挑得老高。敢情她父母临终前要她别以女儿身自我设限,就是要她变性成为男子?最好成天泡在女人堆里,死都不用出来了!哼! 他总算知道她这癖好从何而来了,就是受她双亲所害! 「等……等等。」她慌张的说。 「嗯?」他臭着脸瞧她。 洪小妞咽了咽口水。「我……这个……偶尔去一下窑子也不成?」她试探的讨价还价。 「不成!」 「那没事与府里女婢玩亲亲应该不碍事吧?」 「你说呢?」他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这回他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要她戒掉这个坏习惯不可。 「呵呵呵……这么严苛,不好吧?」她打算打迷煳战瞎混过去。 「呵呵呵……咱们明天就回裘庄。」他学她傻笑后变脸说。 「不不不,好嘛,我答应你不上窑子,不向姑娘伸咸猪手,这总成了吧!」怕他真的打道回府,她忙不迭答应。 「嗯,你不反悔?」他马上满意的笑问。 「不反悔。」她摇头如博浪鼓。 「很好,那这事咱们就说定了,你等着三个月后成为武林盟主夫人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我说湛……相公啊!」洪小妞先是要直唿湛青名讳,但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后,赶忙小心乖巧的改口唤声相公。她可是已被耳提面命,若要他乖乖出战,最好唯夫命是从,而且从今而后对他的话不得有一丝违逆,她已诚心受教……呃,「暂时」对自家夫君不会有所忤逆的。 「嗯,什么事啊,娘子?」他十分满意她这几天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乖巧听话来形容。 「相公,你领我来这儿做什么?咱们不是应该要在京城随便找间客栈暂住,等着三个月后的比武吗?」她站在一栋华丽的豪宅门前,有些不解。 「都回到京城了,不住自己家住客栈做什么?」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大宅子是你的?」她愕然。 她注意过了,这宅子虽然不如裘庄广阔,但位于天子脚下,而且还坐落在京城最热闹的区域.可见此宅价值连城,而他居然拥有这么大片的产业,真的假的啊? 「不是我的宅子,是咱们俩的。」他笑着点头更正。好久没回来了,又没事先通知,伊总管见到他该会吓一跳才是。 「可是,师父说你是一穷二白的穷酸公子,是要蒙裘庄施捨才能温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大栋宅子在这里?相公,咱们成了婚就是夫妻了,我不会笑你穷的,你也别对我吹牛了。」她好心的劝说。 湛青无奈的翻白眼。真想杀了毛氏父女,这两个整人鬼。「你先别管我是不是吹牛,只管大摇大摆的进去,瞧会不会有人赶你出来?」 「咦?真要进去?」洪小妞不放心的问。 他不耐烦的催促,「还不进去,你又要违逆我了?」 「好嘛,进去就进去。」她像做小偷似的东张西望,一度还打算爬墙进去,让他好气又好笑的给抓下墙,硬是揪着她的后衣领,把她给拎进门。 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一路上见到他的僕役更是无不惊喜的唿唤他一声「少爷」。 他说的是真的? 「少爷!」听闻湛青回府,湛府总管伊馨伶在他拎着洪小妞进厅后,直奔他面前,表情甚是兴奋。 「伊总管,我回来了。」一见她,他微笑的打声招唿。 「太好了,您已一年没进家门了。」她简直喜出望外,盼了好久,少爷总算回来了。 「是吗?时间过得真快,府里一切都还好吧?」他淡然问。 「很好。」她火速的回答。 「嗯,有你打理,我自然很放心。」他笑着点头。 「少爷,这位是?」伊馨伶终于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小鸡。 只瞧洪小妞模样狼狈地教他轻松的拎着走。奇怪,这人是谁? 「喔,她是我娘子,洪小妞。」他轻轻一扔,将洪小妞扔进厅堂中最舒适的一张太师椅上。 「少爷的娘子?」她惊唿。「少爷您娶亲了?可他是个公子不是吗?」震惊过后,她细瞧起一身男子装扮的洪小妞。 「是啊,大美人,我是个公子,你长得可真是漂亮.」洪小妞轻浮的跳到她跟前,发现她细皮嫩肉的,而且模样艷丽,活脱脱就是个少见的大美人。想不到湛青府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尤物,这下她在这里就有趣多了。 一只咸猪手搓啊搓的就要爬上人家的小手…… 「洪小妞。」 这一既低且轻的声音立刻让她的手在空中震了下。糟了!老毛病又犯了。「这个……我……只是想与她握个手,第一次见面嘛!总是……礼貌,礼貌!」在他杀人的目光下,她用力吞回口水,干笑没趣的低下头。还是忍忍吧! 「他……」伊馨伶依然认为洪小妞是男子,只是愕然于她奇怪的举止,也诧异于少爷近乎吃醋的表情。 「伊总管,我正式向你介缙,她,洪小妞,是我刚过门的娘子,是如假包换的女子,你通知府里众人,就说要他们有空都来见见少夫人。」他将洪小妞拉至跟前,正式宣告她的身分。 「她真的是女的?」伊馨伶脸色瞬息万变,低下头,唿吸急促起来。 他一年不见,一回来竞带回了个新夫人! 「没错,这次回京城可能要住上几个月,等比武大会结束咱们就会离开了。」湛青交代。 「您是说,您要参加比武大会?」她再次震惊。 「嗯,没办法,这是小妞的要求。」他轻笑的看向已经打起瞌睡来的妻子。 连打瞌睡的模样都可爱得紧。湛青露出了温柔的笑靥。最近也不知怎么着,只要一看见她娇憨的姿态,就觉得赏心悦目,尤其只要见她乖乖不惹事时的表情:心头更是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 「少夫人的要求?您听少夫人的?」她更加惊愕了。 「呃……这是她的心愿。」他勉强说。 「可是——」 「不要说了。」他瞧向已然不知睡到第几殿的洪小妞,眼看她的头点得要敲到桌上了。「我先带她回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他朝伊总管说完后,及时抱起睡得差点吻向茶几的妻子,一脸的温柔甜蜜。 伊馨伶绞着手,满是错愕舆不信。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在自家夫婿大床上舒服醒来的第二天,洪小妞吃饱喝足,伸了个大懒腰,斜眼瞧见一抹身影由她面前轻盈而去,她双眼晶亮。 「哟,美女上哪?」脚下不由得跟了上去。她已经知道这位美女就是湛青府里的总管,有这么美的总管,湛青真是幸福喔。 伊馨伶皱眉。身后的人为什么鬼鬼祟祟,而且露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贪婪相?这位少夫人究竟有什么毛病? 难道是自己哪里不对劲?衣服没整好吗?还是头髮乱了?她停下脚步来仔细检查自己仪容。 一见她停下脚步,洪小妞立即趋前。「美人,你忙什么呢?」模样轻浮得很。 「少夫人?」瞧这表情,这女人怪得紧。「你……做什么?」她心惊的发现洪小妞正在摸她的臀部。 「我只是瞧你这小屁股实在……呃,没有!我瞧你这里脏了,我……我帮你弄干净!」斜眼瞧见湛青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那双不规矩的手,她立即像烫着似的火速收回手,并且僵笑的说。 要命,怎么又教他撞见? 他一阵冷笑。「是吗?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恼怒不已,考虑要不要把她的手剁了算了。 「我……这个……」她满脸心虚,冒着冷汗呢。 「什么东西狗改不了吃屎?」伊馨伶不解的问。 「没什么,以后少跟少夫人接触,没事尽量别在她面前晃……嗯,我瞧你还是尽量跟在我身边,省得麻烦。」他心下盘算着,以后这府里不再聘请姑娘帮佣,既有的女婢也得考虑是否解聘另聘男子入府了。他越想越气,别人家裁撤府里具美色的丫鬟是为了防男主人偷吃,而他竟是悲惨的担心妻子会不轨,简直令人气虚。
第8页 「尽量跟在你身边?」她心头小小震撼了下。少爷要她多跟在他身边,这是前所未有的要求,而且还是在新夫人面前说,这表示着什么呢? 想起昨夜少爷并没有与少夫人同房,难道…… 她脸色泛红。少爷终于注意到她了吗? 「嗯,以后除非有我在场,你不要单独与少夫人见面。」他瞧见洪小妞还是一脸色相,恼得补上这句。 伊馨伶喜上眉梢。少爷这是怕新夫人会吃她的醋而欺负她,想将她带在身边就近保护吗?想不到少爷竟对她这么有心,这也不枉她这些年来尽心为他打理产业,一心就只等他倦鸟知返。 「这太过分了吧?」洪小妞立刻抗议。若是这样,她还有什么机会下手? 「我怎么个过分法了?」他眯起眼,声音阴阴森森的。 她立时惊得抖了下。「没没……没有,你的要求不、不过分。」她嗫嚅的说。怎么回事?为了要他参加比武,她现在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魂飞魄散,她成了惧夫族了! 「那就好。」他由牙fèng里发出声音,气恼自己有如抓猴的小丈夫,不论何时何地无不绷紧神经谨防妻子偷吃! 「少爷,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尽量避开少夫人,也会多去找您商量府里的事情的。」伊馨伶羞赧的说。少爷对少夫人的态度明显的很不满,这就表示他根本不喜欢少夫人,反而对她特别的怜惜。 这之后—— 少爷果然盯她盯得紧,无时无刻担心她被吃味的少夫人欺负。 厅堂上,少夫人一接近她…… 「咳咳……」少爷低咳。 书房里,由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贴着她的颈…… 「小妞。」少爷又及时的现身。 餐桌上,一双筷子无声无息沿着桌沿就要夹上她端着碗的手…… 「洪小妞。」少爷一声低吼。 窄巷走道,尾随她身后袭向前胸…… 「洪小妞!」 湛青怒目,洪小妞吓得全身发颤,一熘烟不见踪影。 他气急败坏的赶上前揪住她的衣领。「还想往哪里去?」 「我……看风景去……呵呵呵!」她干笑以对。 「看女人胸前的风景吧?」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别老盯着我嘛,我都没法——」 「没法什么?我已忍无可忍,最后一次警告你,再狗改不了吃屎,当心我不去参加这个狗屎比武大会了!」他下最后通喋。 「啊!这怎么成!你答应过我,怎能反悔?」她马上大叫。 「怎么不能反悔,你不也一再违背承诺?」 「可是我有遵守诺言,并没有上窑子啊!」 他斜睨她。「除此之外,你这双咸猪手在这府里有闲过吗?」他讥讽的说。 「我……」她一脸的心虚。「可是我并没有得逞啊,不全教你给抓包了?」 她还有脸讲! 湛青气炸了。「你说什么?」朝她头顶大吼。 她几乎抱头鼠窜。「对……对不起嘛!我下次不敢了!」 他大摇其头,一副简直想勒死她,不然自己咬舌自尽算了的表情! 一旁的伊馨伶张大着嘴,虽然早明白少爷对这个行为怪异的少夫人甚为不满, 但是他们的对话内容,还是让她错愕连连。 「你要我以素行不良的罪名休了你吗?」湛青忍不住说。 「你想休了我?」洪小妞愕然。 「如果你依然恶行不改,我是可以休了你的。」他严肃的说。 接着她忽然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他紧张的扶住她的腰。 「相公,我好像生病了?全身发软。」她果真软绵绵的瘫在他身上。 「你方才还生龙活虎的追着伊总管跑,怎么这会就病了?」他大为紧张,横腰抱起她就沖回房里。 伊馨伶没注意到他的紧张神色,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少爷有意休了新妇,这回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少爷,有人来访。」伊馨伶青白着脸来报。 「是谁?相公才回来三天就有朋友找上门,咱们得好好的招待人家……」正啃着果子的洪小妞兴奋的说,结果惹来夫君的一阵白眼,让她只好又闭上嘴。 「是他来了吗?」湛青又敲了她脑袋一记,才朝伊馨伶沉声问,找上门的人是谁他心里头早有谱。 「是的,就是他,少爷要见吗?」伊馨伶小心的问。 「哼,不见他人也已经来了。」 上方传来令人毛骨陈然的笑声。 「是谁?笑得这么难听!」洪小妞受不了的捂着耳大叫。 接着这笑声转为狂啸,湛青微变了脸色,迅速将她纳进怀中,用内力罩住她的天灵盖,伊馨伶也心惊的立刻运功护体,不一会,洪小妞惊见大厅竟天摇地动,桌椅四分五裂,所有名贵陶瓷摆饰全碎成一地。 湛青冷笑,一手护着她,一手只不过往空中轻轻一弹,顿时屋瓦全碎,樑柱分飞迸裂,狂啸之声戛然停止,顶上的人狼狈的翻滚落地。 洪小妞没想到自家夫君居然轻易一个动作就能造成如此骇人的景象,这般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力,让她惊吓得嘴都阖不拢了。 「湛青,你功力果然深不可测!」来人仓皇落地后,露出一双狭长阴狠的眼睛。 「老鬼子,我功力如何你今天才知道吗?」他抿嘴嗤笑。 「你!还是一样的狂妄!」老鬼子愤恨的说。 「废话少说,你一来就害我毁了一间厅堂,你要怎么赔我?」湛青瞧着满地的飞屑,拉着妻子往唯一尚未被毁坏的太师椅上坐下,让她亲昵的坐在他的腿上。 老鬼子眯起狭眼。 「哈哈哈,相公,他的眼睛真小,这么一眯几乎看不见眼睛了,你说他叫老鬼子,我瞧叫小眼子吧,哈哈哈.」洪小妞趴在湛青身上大声嘲笑起人家来。 老鬼子的脸色一片绿油油。他生平最恨人家说他小眼,这丫头偏偏犯了他的大忌。「臭丫头,你想找死吗?」五爪一张就要锁向她的咽喉。 湛青只冷冷朝他斜睨一眼,他这五爪立即软了半截,在空中画了一圈后又胆颤的缩回身后。 「哼,臭丫头,今天还不是你的死期,待我交代完我主子的话,下回再拿下你的小命。」打狗还得看主人,他自认不是湛青的对手,只得先撂下狠话。 「咦?你我初次见面,不过一句话你就要我的命,会不会太严重了点?」她惊异的问。 「咱们可不是初次相见,我盯你很久了,臭丫头,要不是你相公及时出现,你小命早就不保了。」 她大惊。「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就要问你相公为什么要违背诺言了。」 「违背了什么诺言?」她不解的问。 「违背对我家主子的诺言!」 「你家主子?谁啊?」她越听越奇怪。 他阴笑的瞧向始终闲适模样的湛青。「问问你家相公不就清楚了。」 她仰首,才要开口,湛青就以食指堵住她的小嘴儿。「别好奇,这事你不需要知道。」他不理睬她的不满,朝着老鬼子问:「别再废话,你家主子交代什么?」 「主子说了,湛青违背诺言,找死!」他狠劲亮刀。 湛青脸色无奈。「罢了,回去转告你家主子,算是湛青对不起她了。」 「主子知道你会这么说,她要我再问你,在裘庄待着好好的,为什么要回京城?」 「这还用问,当然是参加武林盟主比武大会喽!」洪小妞忍不住得意的插口。 「果然!」老鬼子哼了声。「主子说了,你不会有机会参加的。」他瞧向洪小妞。「丫头,你这寡妇是做定了!」 「什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月色清明,男子露出精壮的体魄,渗着汗水的肌肉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湛青独自于园中举剑划破月色,他提剑轻振,霎时园中风起云涌,再挥手一抖,剑气已然射向湖中,登时水花四溅,他翻身扭动剑身,林园立即光秃一片。 名为剑龙即因他为剑中之龙,任何一把剑在他手中都能舞出精湛的剑术,尤其剑气所到之处,威力无穷,磅礴的力道让人闻风丧瞻。 「什么人?」听到一口水吞咽的声音,一道凌厉的剑气已然沖向鬼鬼祟祟的人儿。 「是我!」清脆的声音仓皇的大喊。 他立时反转剑身,及时煞住剑气,再左手一勾将她纳入怀中,她惊唿一声。 当她在他怀里贴着他的心跳时,她已全无血色。好个雷霆剑法! 「你还好吧?」他急问,为方才差点伤了她而惊魂未定。 「我道你怎么都没练功,原来是半夜偷着练。」洪小妞把睑埋进他胸膛,闷着声音说。 他皱眉。「我练剑时一不留神容易伤到人,所以都在半夜无人时练,倒是你,这时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她抱着他的胸膛不放,似乎还听到一道赞嘆的声响。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继他上回说要休了她让她小病一场之后,这回听闻别人一句要她做寡妇的话,竟又让她有了心惊胆跳的感觉,而且还出现全身盗汗、眼冒金星、唿吸急促的病症! 她辗转难眠,想着既然睡不着就出来熘达熘达,不料这一瞎晃却让她看到血脉债张的事儿,这会定神后她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方才令她眼珠一瞬不转的地方……若能捏上一把肯定滋味无穷…… 「出来看看?」他不觉沉下脸来。 「嗯。」她抬起头来,但两眼发直,一脸的贪色相。 湛青的险色益发难看。「刚才伊总管来过?」绷着声问. 「没有。」真结实! 没有?「还是其他丫鬟有经过?」他沉声再问。 「没有。」她忍不住摸上他的胸肌,面容迷醉。好有弹性喔! 没有! 瞧着她依然贪婪的神色,再瞧瞧摸上自己一身赤裸胸膛的小手…… 是这样的吗?嗯哼……他逐渐松开纠结的眉头,扩大了笑容。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奇了,真是奇了。」洪小妞独自坐在府内庭园清幽的凉亭上,兀自懊恼的咕哝着。 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盯着他精壮的胸膛勐流口水,还一瞧再瞧、捨不得移开视线?自己不是喜欢女人吗,怎么对男人也起了兴致?她产生了强烈的疑惑! 而且仔细想想,赵师兄不也常常在她面前袒胸露背的练武?但她瞧了也没啥感觉,完全不若昨夜一般脸红心跳的反常反应。 「咦?我是不是真病了?」摸摸自己此刻冰凉的脸庞,已不若昨夜偷窥后的燥热,摇摇头。到底哪里有问题?
第9页 「少夫人。」伊馨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面色怪异。 伊总管答应听从湛青的警告不靠近她,这会怎么又会现身? 但妙的是,她今日见到这美人居然起不了色慾,连平日想摸对方小手的冲动也没了。 真怪!「你找我什么事?」洪小妞狐疑的问。 「我想与你谈谈。」伊馨伶冷着脸道。 「谈谈?你想与我谈心是吗?好啊,咱们坐下来谈。」她藉机拉起她的手往她身旁坐下。好不容易终于如愿拉到伊总管的小手,这要在平时她早乐翻天了,可是这会怎么没有预期的兴奋感?还是摸得不够久? 伊馨伶不悦的抽回手。这少夫人似乎总喜欢对人毛手毛脚的,有些莫名其妙! 「少夫人,我不是来找你谈心的,我是有话要问你。」她态度有些傲慢。 总觉得这丫头美则美矣,但行为怪异,根本配不上豪放不羁的少爷. 「问什么?」洪小妞侧着头,感觉到她的不友善。 「你可否告诉我怎么会与少爷成亲的?」不明白少爷既然想休了她,当初又为何要娶她,莫非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事? 「喔,原来你好奇这件事啊。其实没什么,就是相公熘进我房里,好心要帮我按摩,结果被我师父以及师姊逮着,所以为我做主,两人当天就成亲了。」两手一摊,一副也是无可奈何的模样。 「少爷为你按摩?因此被迫成亲?」伊馨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少爷虽然有时玩世不恭了点,但绝对谨守男女分际,怎可能熘进她房里干出这等事?这……这分明是被陷害的! 难怪少爷会被迫娶她,这丫头好大的心机! 「是啊。」没发现她起伏的心思,洪小妞掏掏耳的颔首。 伊馨伶深吸了口气后再问:「那我问你,真的是你要少爷参加比武大会?」 一说到比武,她眼睛就是一亮。「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他的,听说他的武功盖世,一定可以一举夺冠的,届时你就有一个武林盟主当主子了,我也有一个盟主相公了,想想多威风啊。」她自鸣得意的说。 「我才不希罕,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逼少爷答应的,但我只知道少爷一向淡泊名利,多年来一再拒绝参加这类的比武大会,而你居然逼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你实在太不应该了!」伊馨伶指责她。 「什么?他在这之前就已经拒绝了多次?这太可惜了,原来他早有机会成为武林盟主却放弃,真是傻!」她自顾自的摇头。 「少爷他不傻,如果你真是少爷的娘子就该懂他,少爷潇洒不羁,不好虚名,更不喜欢卖弄武力、夺取权力,他喜欢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行侠仗义,若要他与人逞兇斗狠,夺得武林至尊,然后承担身为盟主的责任,奔命于解决武林争端,这无疑是将他绑在一块大木上,虽然站得直挺挺的,却动弹不得。」 「有……这么痛苦吗?」她登时惊觉自己真的是太不了解夫君了,这才惭愧的思考起,是否太为难他了? 「当然痛苦,武林之事并非你我想的这么单纯,中间的杀戮图谋可不像你想像中那么风光正义,你愚蠢的将少爷置于险境了,哼,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男人,更没有资格成为少爷的妻子。」 「我……」洪小妞惊讶于她的严厉。 见她变色,伊馨伶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少爷的出身,他可是战功彪炳镇国将军的独子,将军为国捐躯,先皇特诏少爷继承其勛位,因此少爷亦是朝廷重臣,敕封干青将军,与皇帝是至交好友,你想你配得上少爷尊贵的身分吗?」 洪小妞大惊。「他是将军之子?可是我师父说他是个一文不名、仰人鼻息的傢伙,怎么可能贵为将军,你是不是搞错了?」她诧异的问。 「胡说八道,好大的胆子,敢污辱我们少爷,真是罪该万死!」伊馨伶大怒。 教她的怒气吓了一跳。「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她还是不敢相信呢,这与她所认知的湛青未免也差太多了,不过转而一想,嫁给湛青以来,发现师父说的没一项符合,他不仅武功高强、家财万贯,这会居然还是个将军! 怪了,师父为什么要骗她? 伊馨伶瞪着她。「你花脑袋想想,少爷是什么人?堂堂干青将军,你居然说他一文不名、仰人鼻息,这根本是对少爷大不敬,你身为他的娘子,竟然忍受他人污蠛,难怪少爷上回说想休了你!」 「那……是他一时的气话。」她张口结舌起来。 「气话?你还真能自我安慰,一名妻子若被夫君说出这等气话,也够她好好检讨了,况且就我所知,你们甚至没有同房,这表明少爷根本不想碰你,身为女人,你不觉得羞愧吗?」伊馨伶讽刺的说。 洪小妞兀自心惊,难堪得说不出话。自上回洞房时她拒绝他之后,他就没再对她动过脑筋,两人也一直分房睡,经伊总管这一提醒,她才惊觉问题大了,两人是夫妻,这段时间他真的没想过要碰她?还是他对她喜欢粉味之事感到失望?更或者是他压根对她没性趣!所以这才轻易说出休妻的话?自己实在是太粗线条了,原来新婚不久就已经出现婚姻危机而不自觉,这倒让她有些心慌了…… 「还有一件事你不能不知,因为娶了你,少爷甚至触怒了女魔剎香隐公主,你真是个祸水!」伊馨伶怒指。 「香隐公王?」 「没错,你应该听过她,江湖上人称她貌美如天上仙女,心胸却犹如地狱魔蝎,是个令人战慄的邪派人物,昨日出现的老鬼子就是香隐的狗奴才,少爷与这个女魔剎有过承诺。」 「什么承诺?」她越听越心惊。 「少爷答应过她,若要娶亲,非她不娶。」伊馨伶倏地语出惊人。 「什么?相公要娶她?」洪小妞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她说了些什么立即一窒,仿彿心被用力撞击了下。 「他们是旧识,虽然没有人知道少爷为什么要与她订下这种承诺,但这份承诺却是千真万确,因为是少爷亲口对我说的。」 「真有此事?难怪昨天老鬼子在场时他不让我问分明……他心里有鬼!」想不到在娶她之前他已有婚约,这分明是对人家始乱终弃,难怪人家扬言要他的命,亏她昨夜还为了老鬼子要她做寡妇之事而失眠,这会想想可真不值,这个负心汉! 「少爷坦荡荡,要不是你用计逼婚,少爷也不会违背诺言娶你!」伊馨伶不屑的哼声。 「这个嘛……逼婚的人是我师父和师姊,又不是我……」不管如何,他确实是被逼婚的没错,她越说越小声。 「别再推卸责任,说些什么不干你的事这种话,最终嫁给少爷、受益的不是你吗?」伊馨伶怨恨的说。 「受益?」 「别装傻了,少爷是天之骄子,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就算当妾也甘愿,只是没想到少爷最终竟栽在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手里,如今还害得少爷违诺背信,激怒了香隐,这会派了老鬼子前来警告,相信不久她就会亲自现身找少爷算帐了!」 啊!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工于心计的女人,但是伊总管这么一说,自己已然成了祸水。「这个……相公难道打不过她吗?」既然这个祸水莫名其妙的当定了,她还是先关心关心夫君的安危要紧。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少爷一向重诺,既然有愧于人家,他就不会反抗!」 「这岂不是坐以待毙,自己等死?」她震惊不已。 伊馨伶更加怒视她。「这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 她惊退一步。这真的是她害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女魔剎找上你,你一定要还手,千万不要让我当寡妇,听到了没有?!」洪小妞急急忙忙找上正如往常一样悠闲品茗的相公,一见他揪着他的衣襟噼头就说。 湛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接着咧开嘴笑。「伊总管对你说了什么吗?」 「这你别管,总之,姑且不论你为什么对女魔剎许下那种承诺,但既然你娶了我就不能让我做寡妇,所以女魔剎来了你一定要防卫,可别乖乖受死,晓得吗?」她十万火急的交代。 「怎么?你这么担心我?」他笑嘻嘻的问。 「我……我当然担心你,你说这什么浑话?」她不自在的绞着手。 「为什么呢?」 「不是说了吗?你娶了我就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不希望做寡妇。」她大吼。 「我知道了!」他捂住耳朵,免得聋了。 「喂,我问你,你……你原本当真有意要娶女魔剎香隐吗?」她忍不住问。发现自己真的很介意这件事,虽然此刻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湛夫人,但是只要一想到也许他属意的是别人,她心底就极为不舒服。 「嗯,原本是的,可是后来就娶了你,还是你不介意我纳妾,两人不分大小一起伺候我?」他竟然涎着脸皮说。 「当然不成!」她想也不想的回绝。 「怎么不成?」他两手环胸,好整以暇的问。 洪小妞咬咬艷红的樱唇。「呃……她扬言要杀你,你忘了?」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原来也是个妒妇,下意识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胸膛,一副就怕人来抢的模样。 他这回倒是笑得诡异。「我若死了,你不是该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她错愕,松开抱住他的手。 「为什么?咱俩的婚姻是被逼的,说穿了你对我的感觉还不如一名青楼姑娘。」 他似笑非笑的说。 「谁说的?嫁了你就是你的人,就算拿一千个姑娘跟我换你,我也不要!」他会这么说,果然是在恼她喜爱粉味这回事。 「真的?」湛青愣了一会后,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废话,你净说些浑话,现在香隐即将找上门,这可是生死交关的事,你可不可以别再玩笑以对了!」她受不了气恼的说。难道他真想找死?! 「我哪有玩笑,我再认真不过了!」他果然一脸的严肃。 「你!」她气得跳脚。 他又不住冷瞟向她。「若做了寡妇,你可会偷人?」 「这个……」这个问题让她傻了下。 「你真想偷人?」他勃然大怒起来。就知道这丫头,他人还活着就已经不老实了,死了会为他守贞节才怪!越想越气恼,还以为这几天她安分了不少,似乎性子也小有转向,哪知她死性不改,简直风流……浪荡成性! 「下是的,我只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才会迟疑的,你真会让我做寡妇吗?」她心急的解释,脑里想的还是这件事。 「不会,因为我不想戴绿帽子!」他咬牙切齿,没好气的说。
第10页 她吁了口气。「所以你绝对不会死!」 他青筋微暴,没再出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夜深人静,一抹窈窕的小身影偷偷摸摸沿着床沿摸上床,两只小指头交相踩着小碎步,摸上了一只结实有力的腿,腿的主人拧眉,依旧不动声色。他倒要瞧瞧这丫头想做什么? 不安分的小手沿着腿肚一路摸上湛青紧緻的小腹,在贴上他精壮的胸膛时,洪小妞不禁心荡神驰。哇塞!这傢伙居然裸睡?不过他还真有料,不枉她这几日瞧得垂涎,就连对大美人伊总管都不感兴趣了。 越摸越兴奋,简直到了想喷鼻血的地步,我的妈呀,再摸下去真的喷鼻血怎么办?可是实在太刺激了,一不小心她的一滴口水就真的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要命!她赶紧随手抓起丝被要抹口水,覆在他身上的被子经这一扯,立即露出非礼勿视的东西,她睁大眼眸,瞧得是血脉债张,久久没有眨上一下。 「我说小妞啊,你不先阖上嘴吗?」她一张嘴张得老大,眼看另一滴口水又要滴下来了,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嗄?什么?你……醒了!」她吃了一惊,赶忙慌张的阖上嘴,顺道抹去嘴角涎下的口水。 「嗯,倘若你擦掉流在我身上的口水,我可以盖回被子了吗?」他指着自己依旧毫无遮掩的光熘身子。 「我……对不起!」她丢脸的火速将被子盖回他身上。 「三更半夜里,你摸上我的床想做什么?」他笑着问。 「我……这个……嘿嘿,我不困,睡不着,所以……」 「所以来我这流口水?」他佯装一脸嫌恶的抖了抖刚擦过口水的被子。 「不是……哎呀,咱们是夫妻,夜里……想找你……嗯哼……聊聊!」她干笑着,一只手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覆在他毫无赘肉的腰上。 「夫妻?聊聊?」瞧见她手已悄悄地移至他的大腿上,他澄澈的眼珠色泽加深了几分。 「是啊。」她开始专注于挤进他的身侧。 「怎么个聊法?」他挑眉的挪了个位置让她挤进来,声音不由得喑哑起来。 「呃……」她双眼忙碌的由胸膛一路往下探。 「你在瞧什么?」他斜眼瞄她。 「我?」洪小妞吓了一跳,惊觉自己似乎猴急了点。「没什么。」她勉强收回视线。 「没什么就回你自己房里吧,你不困我可是困得很。」他故意翻身作势赶人。瞧这丫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可是……」居然碰了个钉子。这怎么成?她岂能无功而返! 牙一咬,当下干脆脱下外袍,只着清凉单衣,还故意小露香肩。 「相公……」吴侬软语的由身后贴近他的裸背,就不信诱惑不了他! 湛青身子一震。这大胆丫头想做什么?诱惑他吗? 「嗯?」他连翻身也没有,静待她下一步行动。 见他没反应,她有些焦躁了。不行,万一他真的以这个理由休了她,那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不甘受挫,她拼命的在他身后不安分的蠕动着。莫非她当真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你——」他教她撩拨得控制不住,终于回头瞧上她一眼,这一瞧眼都直了。这丫头居然也全身光熘,只拉了被子一角遮住重点。 「还是对我没感觉?」她风情万种的抬起白皙玉腿,诱人的顶了顶他的胸膛。 「你这是做什么?」他声音干涩,下身一紧,脸也跟着紧绷。这丫头终于睁大眼看上他了吗? 「我是你的娘子,不是吗?」她努力忽视他难看的脸色,朝他抛起媚眼来。 「然后呢?」他注视着她光洁诱人的体态,身子益发难以驾驭,几乎按捺不住的想吃了这色胆包天的丫头。 「然后……呃,尽夫妻义务啊。」她浑身不自在的火红。 「尽夫妻义务,嗯?」他似笑非笑,蛊惑的双眸上下梭巡她。 「你忘了……咱们还未圆房呢。」她难得腼觍的说。 「圆房?我记得很清楚,洞房花烛夜我是怎么被羞辱的!」提起这件事他就有气,热情也浇熄了一半。他这「活色生香」的健壮男人竟然还比不上女人对她的诱惑,这奇耻大辱让他毕生难忘! 他果然还在为那夜的事生气,所以才再也没试图碰过她!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相公!」这声相公可叫得异常苏麻。 湛青臭着脸。「怎么,今夜突然对我有兴趣啦?」他冷言冷语,不理会她搭上来讨好的小手。 「别这样嘛,我——」她热唿唿的身体又贴上来。 「少来,你对我根本没兴趣。」他有意吊她胃口,以报当日被羞辱之仇。 「谁说的,我近来迷上你的体魄了……」对上他的视线后,她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这丫头总算开窍了!湛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依然紧绷着俊脸。「可惜,你伤我自尊太深,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失去兴趣了。」他尽量展现冷淡的模样。 「这怎么可以?」洪小扭变脸。「不成!我今夜一定要失身!」她一副「誓在必失」的模样。 这可让他愕然。「为什么你今夜非失身不可?」这丫头又有什么问题? 「我……我只是不想在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前就做了寡妇嘛!」她嘟着嘴说。 「你是因为这个才爬上我的床求欢的?」他遽然失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蠢蛋! 「不行吗?伊总管说你都没有碰我,表示对我没兴趣,早晚我会成为下堂妇,这会又来了个女魔剎扬言要我做寡妇,我要是不赶快把握机会,可真的年纪轻轻没享受过欢愉就要一辈子守活寡了,所以今夜不管你要不要、有没有兴趣,咱们都要圆房!」 「你决定若我不小心翘辫子了要为我守寡?」 「当然,烈女不事二夫,不是吗?!」她一扬手,说得豪气干云。 「俗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他盯上她忘了遮掩的浑圆双峰。 洪小妞睁着杏眸眨呀眨的,因为湛青那张俊俏迷人的脸庞突然极度的欺近她,就在几乎在要贴到她鼻尖时,他低下头来,正好埋进她柔软至极的伟峰。 「相、相……相公?」她教他突来的举动吃了一惊。 他咧嘴低笑。这丫头有勇气摸上床色诱他,居然没胆子承受他的回应。 「嗯?」他沙哑性感的应声。 原来这状似比他还放荡不羁的小娘子,还是青涩得很…… 他满意极了。 「相公,你愿意跟我圆房了吗?」她紧张的任由他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手足无措极了。 「你反悔了?不想失身了吗?」他瞅了她一眼。 「没有,我想失身!」她立刻点头如捣蒜,却又发觉回答得太急,不好意思的又装起矜持来。 他忍住想仰头大笑的念头。这丫头实在可爱得紧,握起她的手将其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有什么感觉吗?」 「有,相公,我好像病了。」她只知整个身子快燃烧了起来。天啊!她是不是快死了?这可不像她与姑娘嬉戏调笑时的感觉,似乎是种更强烈的刺激,感觉浑身灼痛,却又令人异常迷醉沉沦。 病了?他微微一震,随即又扬起笑。「是吗?「这丫头恐怕是中了他的情毒而不自知,他总算扳回一些男性自尊了。 湛青轻柔的吻向她的颈项,手在她的腰际徘徊,她已红了颈子。 「你……」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地陷入迷惘之中。 「嘘!」他手轻柔一拨,就让她苏胸裸裎的躺进他怀里. 他肆无忌惮的将她吻个彻底,接下来她所有的遐思就有如失控的马儿,开始狂奔…… 就在她慾火焚身之际,他突然抽身将她拉离。「等等。」 「呃?」顿失火源令她感到一阵迷惘发晕。 「你想清楚我是谁了吗?」他突然收起笑容正色的说。尽管自己已血脉债张,但她若有一丝迟疑,他也不愿勉强。 洪小妞脸色茫然,眼底只瞧得见他所露出的性感胸肌,小嘴得用尽意志力才能勉强克制不去咬上一口,尤其方才的吻已教她心神荡漾得几乎掉了魂魄,而她很清楚他可不是女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诱人可口的大男人,还是自己明媒正婚的丈夫……思及此,她不禁又漾开色迷迷的笑容。 「谁?不就是我的相公,湛青嘛。」她欲罢不能的又欺向他索取温暖。 这笑容他再熟悉不过,只是这笑容经常只对着窑姊展现,这次倒是为他而来了,他大笑,恣意不已。 「知道就好,我是你相公,如你所求,我要索取你积欠已久的夫妻义务。」他发出犹如催眠的嗓音后,出其不意的占有她,她一阵剧痛,一片嫣红立即染红床褥,她发出不舒服的呻吟。 他的小娘子果然是纯真的处子。湛青不舍的放慢速度,直到她适应他的存在,这才缓缓的、一次又一次的占有自己的小妻子。 当最后一道闪光出现后,洪小妞喘息不已的趴在他身上,懵懵懂懂间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男欢女爱,第一次品尝就爱上这真枪实弹的快感,满足的又朝他的胸口饥渴的咬上一口。 他扬眉,生气勃勃地又想再尝娇妻。 手才轻握她的腰肢,她已然主动的跨上他的身……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一早,洪小妞依照湛青的吩咐,前往城外的寺庙替他烧香还愿。 回程的路上,她感到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他对她再三保证那女魔剎不会这么快就有所行动,要她安心出门,但只要一想到刚舆自己圆房的相公竟有性命之忧,她就坐立难安。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承诺他一旦娶妻就非是那个女魔剎不可?而且他还言明,既然违背了诺言,就愿意付出代价让她来索命。这么说来,敢情两人昨夜才成为真夫妻,自己就註定得含怨守寡? 不成不成!洪小妞越想越烦躁,索性三步并两步,急匆匆的赶回家,却在离家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狠狠撞上一名路人。 「对不住,对不住!」她急忙道歉。一抬头,入眼的是一名年约三十的斯文侠士。 「姑娘,不用介意,不碍事的。」那侠士大度量的说。 这反倒让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侠士瞧着她气色不佳,客气的问:「姑娘,你脸色不太好,遇上什么事吗?」 洪小妞摸摸自己的脸颊。连初见面的路人都瞧得出她的忧虑,可见此事真的让她忧烦到不行了。 「是啊,碰上天大的麻烦事。」她嘆了口气。 「若是如此,不妨让在下替姑娘分忧解劳。在下姓姚名唐山,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他风度翩翩的问。
第11页 「我?我可不是什么姑娘,我都已经为人妻了。」她骄傲的更正他。 「啊,原来是位小娘子,恕在下无礼。」他立即躬身说。 「嗯,无妨,反正我这模样也瞧不出有为人妻的庄重。」她自嘲的说。 「姑娘说笑了。」他有礼的说道。 这人说话时总是一副文诌诌的模样,还真让她感到不自在。 「你姓姚是吧,我姓洪名小妞,叫我小妞就行了。」 「洪小妞?莫非你就是湛青的娘子?」姚唐山露出讶异之色。 她比他还惊讶。「你怎么知道?」她成婚时是在川都,虽然在师姊的安排下是敲了锣也打了鼓,但是这锣鼓声应该不至于传到京城来吧? 「这个……在下是湛青的旧识,所以对他在川都成亲之事略有耳闻。」他笑着解释。 「又是旧识!怎么他才回来没几天,就一堆旧识赶来相认?你又是哪门子的旧识?该不会像那捞什子公主一样,是准备来挥刀相见的吧?」她警觉的瞪着他. 「什么,香隐公主已经找上他了?」他大惊。 「瞧你的样子,应该不是与那女魔剎同一伙的吧?」她打量他半晌后问道。 「我当然不可能与邪派人士有所牵连。」他面露不屑的甩袖。 「看你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想必是个……好人?」她做起人品鑑定来了。 「在下认为是当之无愧。」他抿嘴骄傲的说。 「那你说认识我家相公,他跟你也很熟吗?」 「嗯,称不上熟,但可说是惺惺相惜吧!我听闻湛兄回京,此行正打算登门拜访呢。」他指指前方的将军府大门。 「既是如此,你随我来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湛青,你应该知道我家主子来的目的吧?」老鬼子阴沉的说。 将军府的书房中立着一位宛如天仙的女子,此刻她正手持长剑指着手无寸铁的湛青。 「嗯,是我对不住你,自然无话可说。」他竟含笑以对。 她微微一怔。「我最后问你,为何背信于我?莫非你真的爱上了她?」她沉着声问。 他严峻的直视于她。「既然娶了她,她便是我的唯一至爱。」 「你竟没有一丝懊悔?」 他撇过头暗嘆。 「湛青,你辜负了我家主子,态度还如此嚣张,你真的不想活了?」老鬼子怒道。 他挑挑眉。「我并不想死,但也不想欺骗人,我确实没有后悔娶她。」 「湛青,你欺人太甚!主子,别跟他啰唆了,就让属下代您动手一刀杀了他,免得脏了您的手。」老鬼子抽出利刀,急于一刀宰了他。 「不,我还有话要问他。湛青,你想清楚,要东西留下还是命留下?」香隐突然沉声问。 「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鬼子吃了一惊。 难道主子与湛青另有协议? 香隐轻扫他一眼。「放肆。」声无波纹的吐出两个字。 老鬼子立即脖子一缩,惊得低下头。「主子恕罪,小的多言了。」他赶紧收敛杀气的说。 她这才看向已然一脸肃穆的湛青。 「我对不起你在先,不能再对不起朝廷,留下东西,我命给你!」他道。 「好,这是你的决定,我会成全你!」手中长剑又幽幽指向他,她轻振剑柄,剑身微光一敛就要剌向他。 「湛青,你还不给我闪身还手!」洪小妞回府后见到的就是这令她心神俱裂的一幕,当场大喊。 听到这声音,香隐持剑顿下,转头看了她一眼。这就是让湛青对她背信的娘子? 不过是个辱臭未干的小娃儿,他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小丫头? 香隐冷艷一笑,让四周顿然失色,洪小妞更是心惊。好个绝色! 香隐公主的美色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美色当前她却一点也没有心动的感觉,反而奔向自家相公的怀抱里。 「你说过不会让我做寡妇的,也答应让我当上盟主夫人过瘾的,你不能死在别的女人手里!」她颤声恐惧的嘶吼。 湛青嘆了口气。原本打算支开她,不让她见到这场面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小妞,这是我欠她的,至于我欠你的,以后再还。」 「以后?你命都没有了,哪有以后?我不管,你若一去,我马上偷人,我让你戴绿帽子,要你死不瞑目!」她恼怒的威胁。 「你!」他气结。什么都可以忍,就这事足以让他抓狂得由地狱跳出来杀人。 「你想清楚,我……我说到做到,你一死,这绿帽子就戴定了!」她扬着下巴说。 「你敢!」 「你人都死了,我有什么敢不敢的?」 他脸色阴阴沉沉,恐怖至极.「你试试我死了还能不能找你的jian夫算帐!」 这该死的丫头!他气急败坏。 「怎么找,化成厉鬼?」她不屑的冷哼。 他沉下脸。「你敢——」才开口,一支利剑已然闪过身前的洪小妞,冷不防的刺进他胸口。 他愀然变色。 「不!」洪小妞当下刷白了脸,软下身子,比他先倒下。 湛青面如死灰的捧心,剑已没人心窝,他却脸露悲怆之色,忧心的望向昏厥在地的妻子。 「我已瞧出你为了这娃儿并无任何勉强,你既对不起我,死有余辜!」香隐软声细语却阴狠十足,抽出还埋在他胸口的利剑。他登时鲜血由胸窝狂泄而出,两眸一闭,当场气绝身亡。 伊馨伶原本在前厅奉茶招待姚唐山,听闻洪小妞惨绝的叫声后,与姚唐山立刻奔至书房,正好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承受不住,也晕厥过去。 姚唐山瞠目结舌的看着湛青的尸体,久久无法回神。一代高手剑龙,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生命? 香隐与老鬼子不知何时已骤然消失,当裘偿谦赶到之时,一切似乎都太迟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我的天啊!小妞,你到底几天没进食了?」毛威龙挺着大肚子,焦急的问着床前双颊凹陷、表情呆滞的人儿。 她与父亲,以及赵师兄在她相公到达后的第三天才赶到,他们一抵达京城就惊闻湛青的死讯,如今湛府上下一片哀戚,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痞子说死就死,而且还是死在一个女人手中,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就连她相公此刻都哀痛不已! 洪小妞含泪不语,形容憔悴,似乎万念俱灰,悲伤的神情前所末见。 「小妞……」瞧着她大受打击的模样,自己都有些鼻酸了。 「她不值得同情,这是她自找的!」伊馨伶掩不住愤怒的现身。 「你……」毛威龙皱眉,不解她为何这种态度。 「是她害死了少爷,就算是饿死到地府里去向少爷赔罪也是应该的.」她指着洪小妞激动的说。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的小妞怎么可能害死人,你不要胡说!」说话的是赵天勤,他外形粗犷,但行为却有些娘,沖向床边牵起师妹的手,几乎要嘤嘤啜泣了。 「是啊,湛青是教女魔剎香隐公主杀死的,干我们小妞什么事?你不要含血喷人!」毛煞天也跳出来气愤的说。 「哼,就是你们这票人设计逼婚的圈套,教少爷娶了洪小妞这扫把星,不然少爷也不会死于香隐之手,所以害死少爷你们也有份!」伊馨伶怒指。 「胡说,这是湛青自己不检点,脚踏两条船,还给人家什么非卿不娶的承诺,这才招来杀身之祸,我们小妞才是受害者,我精心为她做主的婚姻竟是个早坟,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我才要地底下的湛青给个交代!」毛威龙火大的拍桌。 「一点都没错,想我的小妞幼年就丧失双亲,长大嫁人又遇着这种事,她真是命苦哟!威龙,这都要怪你,居然背着我将心爱的小妞许给这样不负责任的傢伙,是你误了小妞的一生,也害了我失恋,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赵天勤气愤的扯着粗嗓,却扭捏的指着她责骂。 「这个……都怪我这个媒人当时没拿湛青的命盘去算一下,要早知道他是个短命鬼,当初就不将小妞嫁给他了,这样小妞也就不会才嫁没多久就成了寡妇。」毛威龙瞧着床上形容枯藁的人儿,跺脚懊悔。没错,是她害了小妞。 「若要算命盘,怎么不说是洪小妞这扫把星剋死少爷的?若没有娶她,少爷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伊馨伶发怒。 「你!」毛威龙气得抡拳。 「威龙,你有孕在身,别跟她啰唆了,瞧瞧咱们小妞要紧,她不吃不喝,面黄体瘦,这么下去还得了?」毛煞天担心的说。 「是啊,小妞,你振作点,你还年轻,咱们……咱们还可以改嫁!」毛威龙立即说。 「什么,改嫁?」毛煞天有些吃惊。湛青人才死三天,尸骨未寒,女儿就说出这种话,似乎有些不合礼法,不过转而一想……「也好,反正小妞跟着湛青这小子也没多久,改嫁就改嫁,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马上附和。 「对对对,改嫁。我负责娶小妞,我不介意她刚成为寡妇。」赵天勤喜上眉梢的自荐。 伊馨伶忿忿不平的瞪着这群人。真为少爷的死感到不值! 「够了,你们不许再胡闹了!」始终不发一语、默默伤神的裘偿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这一出声,果然让几个人面面相觑的闭上嘴。 他嘆了口气,走至床边瞧向形如藁木的洪小妞。 「小妞,你该节哀顺变,想必我兄弟也不希望见到你这副模样。」他无奈的劝说。 「他怎能这样就死?他答应让我做盟主夫人的……」她喃喃出声。 「小妞,你是因为这样才伤心到吃不下饭的吗?」赵天勤呆呆的问。 「他说不会让我做寡妇的……」泪水顺着消瘦的脸庞滑下,一滴接一滴的成了串珠。 「小妞,咱们刚才商量过了不是吗?你可以改嫁……我是说改变想法,重新振作。」毛威龙瞧见丈夫的怒容,焉上改口道。 「我才刚与他圆房,他就……」洪小妞依然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什么?你们上床了?!」赵天勤尖叫,看起来快要昏倒了。 毛煞天一听,与女儿对看一眼,哪管即将昏死的赵天勤,将他往旁边一推,凑向洪小妞身旁。 「不会吧?丫头,你转性啦?他是道地的男人耶!还是你真看上那短命鬼了?这就糟了,难怪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原来是教那小子给吃了!」他大惊失色。 「是啊,咱们虽然都很高兴你转性了,但若是为了这短命鬼……唉,可就不妙了!」毛威龙急着跳脚。原以为小妞应该对湛青没什么感情,只是好歹夫妻一场,伤心个两天也就会恢復,哪知小妞肯与他上床,这不表明小妞已付出真感情?这还得了?看样子小妞的伤心可是千真万确,她反倒不知如何安慰了。
第12页 众人只能焦急的瞧着洪小妞精神恍惚、迳自落泪,似乎伤心欲绝。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城内黑夜,除了洪小妞的啜泣外,寂静无声。 她躺在床榻上,泪光莹莹.那种剜肉刮骨似的剧烈疼痛,她是第一次尝到,怎么会这么痛?! 他明明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做寡妇的,为何要食言?「该死的傢伙,咱们才刚成为真正的夫妻,你就急着去投胎,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更教她伤心的是,他可以为了别人的承诺付出性命,为什么唯独对她就可以这么轻易的舍下?明显的,他爱的人是香隐,这才会因为没有娶她而甘愿受死,这念头像针一样深深刺疼她的心,让她的心一寸又一寸地碎裂。 她悲悽的闭上眼睛,压根不想再睁开。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恍惚间,一双熟悉的掌心贴着她的脸庞,她疲累得还是不愿张眼。啊!她又作梦了,她已连着几夜感受到这种熟悉的氛围。 其实她喜欢作这样的梦,压根不想醒来。 那掌心犹如前几日一般,来回眷恋地抚着她消瘦的脸颊,只是今夜似乎不太一样,手掌不再只是轻抚脸颊,还滑下脸庞,顺着锁骨一路往下轻探,最后竟大胆的探进她幽深的辱沟,她依旧紧闭双眼,心中微微一震,这个梦越来越真实了。 掌心的热度似乎随着触摸的痕迹益发升高了,她呻吟一声,感受到炽热,被掏空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热掌在她的腰间徘徊流连不去,这让她想起那刚死去的男人也曾经爱不释手、激情的紧握她的腰肢…… 一阵清凉的感觉,睡梦中她感觉自己裸裎了,是相公回来了吗? 他说过会回来找她算帐的,但她还来不及偷人啊? 还是在阴曹地府太无聊,这会魂魄摸回来找她求欢了…… 若是如此,她更不想醒过来了,不如就让她在梦中与他相会吧!只怕一睁眼这份感觉就消失了。 他死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眷恋原来那么深,为何直到人死了她才惊觉已经爱上他?老天是否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泪珠滚滚在眼角聚集,一只温热的手抹去这即将滑落的水珠儿,两片薄唇贴上苍白的唇畔,这气味就像她那已化作鬼魂的相公,她不住蠕动的回应着,大掌抚过她的全身,她起了阵阵的战慄,薄唇转攻双峰,含住她的峰顶,爱恋摩挲着她的丰盈,她不住逸出呻吟,直到她几乎不能承受,厚掌火热热的捧起她圆润的翘臀,不再克制的占有了她……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洪小妞惊醒,坐直了身,睁圆了眼在空中转了圈后勐然低下头。 「我的天啊!」她惊唿。 她为什么会光着身子?昨夜她做了什么?不,是梦中她做了什么? 她偷人了?与人苟且了? 她心慌不已。 糟了,自己定是思念相公过度,这才连睡梦中都不由自主的脱光衣服,想像与他翻云覆雨,甚至面红耳赤的想起梦中的自己有多放荡……看来自己病得不轻,这是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该有的行为吗?她深深自责起来。 原来自己这劣根性居然这么不堪! 不行,为了守节,她可不能再作春梦了,这要传出去,真要无脸见人了。 下意识的再次低头,这不经意的一瞧,她再次惊唿而出。「这是什么?」她惊见自己的胸前有着无数吻痕。 她整个人愣住了,半晌才恢復心跳,但却是全身发颤无以控制。昨夜不是梦!她、她……她竟不知与何人……苟且了? 是这样的吗?她掩面难以自己。 「洪小妞,你有访客,见是不见?」伊馨伶连门也没敲,直接无礼的闯进她的房里。自从少爷死后,她就不曾再唤过她一声少夫人,总是连名带姓的唤她,态度恶劣的对待她。 少爷死后,这丫头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要不是为了守住少爷的产业,她根本不想伺候这丫头,恨不得将她赶出湛府,远离属于少爷的一切,免得再次玷污了少爷。 洪小妞惊慌的缩回被内。若这身光熘让伊总管撞见,铁定教她更加羞愧!她遮住自己,只露出一颗头颅。 「谁?是什么人要见我?」她在京城并无朋友,师父们也已在府内安顿了,那么是何人要见她? 伊馨伶起疑的瞧着她.为何匆忙将身子包裹得死紧?对她严加审视后才说道:「是少爷遇害那天随你一同回府的男人。」她一脸的鄙夷。说是少爷的旧识,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姚……唐山?」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伊馨伶冷哼了声,「不知羞耻的丫头,少爷尸骨未寒,你师兄就言明要你改嫁于他,这会又有男人找上门来,你可真是不安于室,少爷娶了你,除了蒙羞还是蒙羞!」 洪小妞面色如土。想起昨夜……伊总管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确实是个荡妇。 她自惭不已,根本无颜反驳! 洪小妞失魂的步至前厅,见姚唐山正背对自己负手而立。 「姚公子。」她低声开口。 他闻声回首,对她躬了躬身。 「在下担心夫人丧失伤心过度,特地前来问候。」 她强作平静的微笑着,「多谢你了,我很好。」 这副病容能算是很好吗?他摇摇头,嘆了口气。「唉,世事难料啊!原以为这回比武大会过后,继任我位置的人应该是威望、武艺皆在我之上的剑龙……」 洪小妞先是愣了愣,随即惊讶不已。 「你刚才的意思是……你是现任的武林盟主?」 姚唐山含笑,「在下不才,正是上一届比武大会的胜出者,不过那是因为剑龙不愿参战,否则这位置也不会轮到我。原以为今年终于有幸一睹剑龙出赛,没想到竟发生这种事。」 他这话又让她鼻子一酸。「是啊,果真是世事难料,我又怎么想得到自己嫁人没多久就守寡!也许伊总管说的对,我自幼克亲,如今又克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她自怨自艾,一脸的落寞。 「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啊。」他忧心的劝慰。 洪小妞吸吸鼻子,「你我仅是一面之缘,毋需为我操心,反正我已是了无生气了。」她模样病恹恹的。 「虽然我们交情不深,但是你身为剑龙的遗孀,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不舍的瞧了瞧她姣好却苍白的脸庞,「其实,在下十分为你抱不平,剑龙怎能为了别的女子而舍下你?抛下你这样痴情的妻子,未免太过绝情!听说湛府上下将他的死怪罪在你头上,真是太不公平了,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她眨着泪眼。在这府里,除了师父一干人会为她说话,湛府上下受了伊总管影响,全都对她带着埋怨,一副她是杀人兇手的模样,如今终于有个外人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了,她感动之余哭得更伤心。 「别哭了,就算香隐对剑龙情有独钟、爱恨异常,但他的武功绝不在香隐之下,你可知他为何允诺娶她,继而又因为背信甘愿死在对方剑下?他生前可曾对你提过只字片语?」 「没有,就是没有我才恨死这个死鬼,他怎能一句话也没有交代,就这么把我丢下!」她忿忿的说。 姚唐山摇着头。「唉!毕竟人死不能復生,有什么怨恨也该放下了……对了,剑龙的尸首你如何安顿?」 她抽抽噎噎的止泪。「当日我一见他中剑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知,听说后来是由刚好赶来的师姊夫代为下葬。」 「所以剑龙的尸首是他埋的?」 「嗯,多亏了他的帮忙,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至今仍无法接受失去丈夫的事实,更遑论替他处理后事,思及此,她不禁又悲从中来。 「你可知尸首埋于何处?在下想前去祭拜。」 「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人,难怪能成为人人敬重的武林盟主,好,我告诉你,相公的墓就设在京郊五里处,我正好也想去瞧瞧他,顺道对他忏悔,你同我一起去吧。」 「忏悔?」 「呃……」她红着脸,懊恼自己的多言。 回想起昨夜的「春梦」,她心虚不已。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梦是真她已分不清,总之,还是先到他的坟前好好忏悔一番再说…… 片刻之后,两人一同来到湛青的墓前。 立于丈夫的墓碑前,洪小妞一双美丽的大眼再度蒙上一层楚楚动人的水气。 「剑龙,你真的就这样死了吗?咱们还没有在比武大会上对决,你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当真是天护英才,徒留江湖余恨啊!」姚唐山字字含悲带血,真是糙木同悲,令闻者为之心酸。 洪小妞悽苦之余仍不禁感动。此人果真重情重义! 「姚公子,你身为武林盟主,照理应是高高在上,却能对相公如此情深义重,我洪小妞感激不尽。」她抹抹眼泪,以江湖儿女的口吻说。 「别这么说,正因为身为盟主,我更应负起照顾江湖英雄的责任。」 她佩服的望向他,「真不负盟主之衔啊!」 「剑龙往后就长眠于此……」他检视了下四周,甚至翻动了下土壤,果然是新坟。 「是啊。」她难掩幽怨的瞪着墓碑。 她不要这般冷冰冰的东西,她想念曾经拥抱过的那具温暖身躯,还有那份炙热的气息,然而这些如今都只能在梦中出现了。两相对照之下,此时此刻她竟觉得出奇的寒冷,仿彿天地间再没有阳光,徒留一片冰寒。 姚唐山见她全身颤抖,不忍的搭上她的肩。 「夫人……在下可以直唿你小妞吗?你我也算是有缘,我想认你做妹子,你说可好?」 她回过神,「自然好,那我今后就唤你一声大哥了。」她无缘成为盟主夫人,却意外的成了盟主的妹子,这让她有些欷吁。 「太好了,小妞。」他拢了拢她垂下额际的髮丝,俨然已以兄长自居。 洪小妞勉强勾起笑,对于他亲匿的举动甚不自在。 「大哥,我觉得有些累,想回府了。」原先想在墓前好好忏悔的,但是她已多天未好好进食,实在没有力气再多作逗留。 「好,大哥送你回去。」他立即体贴的说。 她一转身,却教脚边的石子绊了下。 「小心!」他紧张的搀扶着她。 她感激的站直身子,正想向他道谢,但是突然间一阵昏眩袭来,她一个踉舱,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洪小姐无力的瘫在床上,画管疲累却又不敢入睡,怕的是昨晚的「春梦」又再度发生。 不行!白天在相公的墓前来不及忏悔,这会就用整晚来忏悔吧!她硬撑着就是不许眼皮阖上。
第13页 一更天……二更天……三更天…… 一道轻微的酣声终于逸出。 黑暗之中,一对鹰眼随着心中的酸意透出让人心寒的厉色,他定定的瞧着床上挣扎失败终于入睡的人儿,稜角分明的俊颜上,早已布满风雨欲来之色。 他「尸骨」才下葬,这丫头就公然在他的墓前与人纠缠,难不成她真想偷人,让他死不瞑目?握起拳头,湛青怒不可遏。 他将拳头住她床边用力一击,砰的一声令她惊醒过来,漆黑中才睁开眼,惩罚似的吻已狂烈袭来,她惊唿一声。是谁?谁在强吻她? 唇办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抡起小拳头推拒,但是对方似乎怒气冲天,将她强按于怀中动弹不得,也抗拒不了,只能任他吻个够。 这回她确定不是梦,是个真实的男人在侵犯她,她羞愤不已。究竟是谁对才刚死了丈夫的她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洪小妞努力扭身挣扎,更想看清是谁在欺侮她,但在对方的力量下,又是黑暗中,她怎样使力都徒劳无功,无法顺利瞧见他的脸,只隐隐感受到他对她的怒气。 奇了,这愤怒却让她逐渐的感到熟悉与兴奋……甚至这男人身上有股气息,与她那不负责任的相公一模一样,既危险又迷人……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他的魂魄真回来找她了? 她停止挣扎,不再害怕,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她眷恋这与湛青相似的气息,她需要他……她相信昨夜也是他,就算是堕落沉沦也好,她相信是他的鬼魂回来了。 正当她伸出渴望思念的手迎向鬼魂—— 「你这个yin妇,竟敢对不起少爷!」恍惚中,伊馨伶突然提着灯一脸怒容的闯入她房里。 洪小妞勐然惊醒,压在身上的体重倏地消失,一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房里。 她震惊错愕,愣在当场。 隐约瞥见骤然消失的身影,再瞧见她满脸嫣红、一身凌乱,伊馨伶愤怒难抑。 「yin妇、贱人!昨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今日果然就让我抓到你无耻的证据,竟然将男人带到床上了,你简直不知羞耻!」 「我……」抚着依旧狂跳的心,她说不出话来。 她做了什么? 「怎么回事?半夜里大唿小叫的……啊!」毛威龙睡眼惺忪的由丈夫搀扶着赶来,瞧见师妹衣不蔽体,赶紧将自家老公的眼遮住。「不许看!」 裘偿谦无奈,只好暂时闪到一旁,让妻子用被子将洪小妞的身子遮好,他这才得以重见光明。 陆续的,毛煞天与赵天勤也闻声赶来。 「好了,可以告诉我了,这怎么一回事?」毛威龙将师妹遮盖妥当后,问向怒容满面的伊总管。 「这贱人偷人,让我抓jian在床了!」伊馨伶怒指,一副要杀了洪小妞而后快的样子。 「偷人?还抓jian在床?」赵天勤可大惊了。「不会吧,小妞,她说的不是真的吧?」他心碎的问。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她难堪的承认。方才不是魂魄,而是活生生的人!她居然对一名陌生男子感到兴奋,而自欺欺人的堕落于欢愉之中…… 她羞愤难当。 「什么?我的天啊!」毛煞天见她承认偷人,也差点没昏倒。「我与威龙是叫你改嫁,可没叫你找姘头,你这是……唉!还被人抓jian在床,这要传了出去,我费尽心思偷偷为你物色的几个婆家,怎么还敢要你!」他气得顿足。 「是啊,小妞,湛青才死没几天,想做这种事……你好歹也忍忍嘛,等过些时候再……呃……再沉淀一下,这需求就会过去了。」毛威龙在丈夫的怒视之下赶紧吞话改口。 裘偿谦嘆口气。这妻子嫁他一年了还这般不受教,看来他还得再教育了。 「小妞,方才真的有男人进你房里?」他沉声问。这屋里只有他一个「正常人,他不得不出面问个清楚。 她惨白着脸,答不出话来。 「不用问她了,这yin妇昨夜就已与jian夫苟且了,今早还与一个只有片面之缘的男子出游,晚上又有男人爬上她的床,我甚至怀疑这jian夫就是早上那个男人。」伊馨伶忿忿的说。 「谁说她与男人出游就肯定有偷人?你瞧湛青死后这几日她吃不下荤、咽不下素,痴情得很,方才之事说不定她是遭人轻薄了,不是自愿的,她受了委屈还要遭受你的污辱,你未免欺人太甚。」毛威龙护短,挺着肚子站出来反驳。 「没错,你一口咬定咱们小妞偷人,这会也不见那jian夫,口说无凭,你少含血喷人。」毛煞天也帮着腔。 「我明明看见有男人在她房里,你们休想为她狡辩,世子爷,少爷与你是至交兄弟,你要为他做主,可不能任你的妻子护短,对不起了我家少爷。」伊馨伶转向裘偿谦道。 他一脸无奈。「我明白,没有我允许,你们谁都不许再说话了。」他向众人下了通牒,一干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他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没人敢再多嘴。 裘偿谦满意的颔首,转向脸色依旧死白的洪小妞。「可以说明你跟那个早上一同出游的男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僵着身子,怔怔的点头。「嗯,他叫姚唐山,是相公死的那一天在街上巧遇认识的,今早他基于关心上门来探望我,并道出他武林盟主的身分,所以我带他去相公的坟祭拜,他还认我做了妹子!」 他微拧眉。「他认你做妹子?」 「他说我俩有缘,我就像他的妹子一般,祭拜完我身子不舒服,还是他搀扶着送我回府的。」 「喔?」他挑眉,露出些许讶异的神情。这也就难怪了…… 「哼,明明就勾搭上情夫,却硬在那称兄道妹,简直忝不知耻!」伊馨伶马上不屑的说。 「我与他是清白的。」她心急的摇头。 「少来,那今晚床上的男人是谁?你最好交代清楚,否则我绝不与你善了,非给少爷个交代不可!」伊麘伶咄咄逼人。 「我……我不知他是谁。」她自己也骇然的说。她开始有些害怕,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与陌生人苟且,她太对不起湛青了。 「不知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你分明在维护jian夫,快说出jian夫名字,休想隐瞒!」伊馨伶逼问。 「我真的不知道。」她魂魄无主的羞愤掉泪。事实上她更想知道对方是谁,此人害得她失了贞洁,她也想将他碎尸万段! 一旁被下封口令的毛威龙可急了,顾不得丈夫的警告赶紧开口道:「小妞,如果真有这号人物……你尽管说出,师姊拼着被相公休了的危险也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惹得裘偿谦翻白了眼。回头真要好好教训她了。 「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洪小妞掩面。 「那你煳里煳涂就这样教他给吃了?!」毛威龙差点没急疯了。 若真有这种事,那可就荒唐了! 她咬唇低头,简直无地自容。 「贱人,我骂你贱人一点也没错,你该死,你不仅玷污了自己,也污辱了少爷,你该以死谢罪!」伊馨伶红着眼,气愤不已。 「以死谢罪……」洪小妞面无血色。是啊,她该以死谢罪…… 「没错,你这yin妇败坏家风,不死还留着做什么?世子爷,还请你奏禀皇上,下令赐死让少爷蒙羞的yin妇,以慰少爷在天之灵。」伊馨伶愤然要求。 「赐死?这也太严重了吧……」毛威龙心惊的摇头。 「师姊,不要说了,伊总管说的没错,我是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她的脸出现一片抑郁之色,还有一死的决心。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美丽的湖岸上,除了四周传来的湖水波浪声,真是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一名女子立于此,她白衣飘飘,浑身散发着绝望寻死的意图。 未与湛青成婚之前,她不明白贞洁之于女人的重要,但是成婚后她却不知不觉的以夫为尊,只愿将身子给他一个人,那她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只因对方有他的气息.她就昏了头的回应,她该死,确实该死!此刻除了羞愧还是羞愧,既已失节,世间容不得,自己的心也容不得。 她一步步走进湖中,想接受灭顶的惩罚。 湖水逐渐淹没到她的胸前,洪小妞还是不断的往前走,直到湖水完全淹没她的身子,接着便任由水波将她的身子载浮载沉的吞噬。她快死了,她露出微笑,等着死神将她带走…… 她被卷进水中,越来越深沉,就在即将失去意识前,她的身子突然飘浮起来,接着一阵强而有力的拉力将她往水面上带,她挣扎着,不管是谁都不许阻止她寻死,在水中她极力想挣脱来人的手臂,不住对着他拳打脚踢,对方无奈,扼住她的膀子,托起她的脸庞。 在水波中,她矇眬的瞧见一抹她日思夜想的鬼魂,登时傻了…… 上岸后,她止不住的呛了几声。 「小妞。」湛青的声音蓦然在她耳畔响起。 她瞬间僵了身子,不敢回头,雪白双颊滑下圆滚滚的泪珠。 「小妞,是我。」他再次开口,这次的声音多了分担忧的沙哑。 「你……是人是鬼?还是我也已死了?」她颤声问,泪水不住直流。 湛青走向她面前,瞧着她形销骨立的泪人儿模样,一颗颗的泪珠儿像打在他心坎上,又酸又疼。 「我没死,你也活得好好的。」他益发自责。 「我们都没死!」洪小妞抬起头,睁大眼眸的望向他。「那么你……」 她震惊,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嘆了声。「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是诈死的。」 「什么?诈死?」她结结实实大吃一惊。 「嗯,害你担忧了,不过我是有苦衷的,请你原谅我。」她会为他寻死是他始料未及之事,差点失去她的惊险犹教他魂飞魄散。 听清楚他的话后,她愣了半晌,接着气愤的沖向他,朝着他的胸口拼命槌打。 「你这混蛋,居然骗我,混蛋,混蛋!」她疯了似的使尽全身的力气槌打他。他怎能这么戏弄她,怎能! 他没有闪躲.任由她发泄。是他太过分了,如今她就算打死他,也是他罪有应得。 洪小妞打到筋疲力尽,这才扑在他身上痛哭,滑下的泪水也不知是为喜为怒,将他越抱越紧,似乎不愿放手。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控诉。 感受到她的心情,他不禁更加自责。这丫头真傻!伸手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他决心不再欺骗她。「我在执行一项任务,所以才精心设计了这诈死的圈套。」 「什么任务,连我也要骗?」她愤怒的质问。
第14页 「我与香隐要联手抓出叛国罪臣裘庆龄的同党。」 「香隐不是邪派之人吗?你怎么会和她联手?而这又与抓叛党有什么关系?」她不禁诧异不已。 「这说来话长,香隐的身分其实不如你所想像,她协助我剷除了武林中不少恶徒,这回则是配合我演出一出诈死戏码,目的就是要得知究竟是谁协助裘庆龄叛国的。」 「你诈死就能引出这号人物来?怎么说?」她越听越煳涂。 「此事说来话长,当初裘庆龄在图谋龙印,妄想登基之时,此人就暗中召集武林人士协助他招兵买马,准备一举夺取江山,后来经由我、偿谦以及皇上的努力,这才阻止这场撼动国本的阴谋。裘庆龄此刻虽关在天牢之中,但是他的党羽却依然逍遥法外,随时等着将他救出好再图谋叛国,因此皇上命我找出这帮余孽,一网打尽以绝后患。」他抚着她听得专注的脸庞。 「接下来让我来说吧!」裘偿谦夫妇突然现身。 毛威龙埋怨的瞧了丈夫一眼,丈夫回她一笑,像是在告诉她,早告诉她没事的吧!她更气了。 两人一路跟在小妞身后就怕她寻短,没想到最后她还真的给他跳湖了,害她吓破了胆,焦急的想跟着跳下去救人,丈夫硬是拉住她,还要她别急,等着看戏,原来看的就是这齣戏,这才得知了真相,可恶的死鬼老公连她都骗!毛威龙横眉竖眼,打定主意回去有他受的。 裘偿谦看了眼湛青后接口道:「我们的计画就是让叛贼以为湛青教香隐因爱成恨含怒给杀了,而他之所以心甘情愿受死,则是为了香隐身上的叛贼名单名册.当初说好他若娶香隐,她便交出名册,若他违约,这份名册便要销毁,让朝廷再无头绪逮人,为保名册,他这才情愿以一死来交换。」 他又接着说:「想想,为了保住名册湛青都不惜一死了,这么一来,武林人士就会相信这份名册的真实性,继而引出武林叛贼抢夺,咱们再一举擒下叛党首领,为皇上彻底除去后患。」 「原来如此!」洪小妞大为震撼。原来湛青的诈死背后牵涉竟如此重大,非她所能想像。 湛青抱紧爱妻。「但是这计画还没成,你这傻丫头就已承受不住的想要投湖寻死,这可差点没让我吓掉半条命。」 「还说呢,你可恶!既然是任务,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让我这么伤心?她拍着他的胸膛气恼的问。 「没错,还有你裘偿谦,你也将我瞒得团团转,你当不当我是你老婆啊?!」毛威龙也气得叉腰问自家男人。 两个大男人在心爱的妻子面前对瞧了眼,互嘆了声后,由湛青解释,「唉,我与偿谦商量好,暂时不要让你们知道实情,怕你们性情率真,一个演不出丧夫之痛,一个藏不住话,万一露出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一个是白痴、一个是大嘴,两人气恼的各往丈夫身上招唿,硬是让他们各吃了一拳。 两个男人闷声受教,不敢有意见,省得下场更惨。 「哼,姓湛的,既然这是早设下的圈套,那么你娶我也是计画中的事喽?」洪小妞心下不痛快,非要问清楚不可。 「娶亲是计画中之事,但娶你可不是。」湛青惨澹的露出无奈的笑容。 「嗯?」她不解的将眉毛拢得老高。 「不瞒你说,原本我四处上窑子就是想找个假娘子成亲,不料却阴错阳差的在窑子结识了你,又教毛威龙下迷药设计,这才将错就错的娶了你,咱们这婚事压根就是场天註定的安排。」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耶……」她也忍不住掩嘴傻笑起来,「慢着,如果没这计画,就算师姊下迷药,你也不会娶我是吗?」突然想起这可能,她迅速收起傻笑,脸转臭。 「呃,这个……其实,以我的个性,若是我不愿意,别人也勉强不得,但我想我还是会娶你的,因为我似乎在美人楼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吸引了。」他想了会后说。虽然那时以为她是男儿身,但是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当时才会拉着她同坐嬉戏,甚至有再见她的冲动。 她听了喜孜孜的。「真的?」原来他对她也是有情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小娘子。」他宠爱的搂紧她。「瞧见你以为我死了伤心欲绝的模样,我的心可是比你痛苦上千倍。」他教这丫头抓得死紧,这心头肉是生了根的黏上他了。 「哟,真没想到你湛青也会说出这么噁心的话!」毛威龙不识趣的奚落。 裘偿谦不好损自己兄弟,只好在一旁偷笑。 湛青瞪了她一眼。「我们夫妻好不容易重逢,说些体己话要你多言。」 「好,体己话你尽管说,不过有件事你倒给我说清楚!」她眯着眼逼视他。 他脑中拉警报。「什么事?」 「就是小妞偷人的这件事,我合理的怀疑、理性的判断,那半夜摸进她房里的jian夫……正是你,湛青!是不是?」 「没错。」他不客气的老实承认。 「是你!」洪小妞惊叫。「果然是你,你这杀千刀的让我自以为是yin盪低贱之人,自责得差点被伊总管给逼死,你这该死的傢伙!」得知色狼是他后,她气得破口大骂。 想起这几日以为自己失节而自责煎熬,原来全都是多余的,平白让她流了一缸子的泪,气死她了! 「我……我是担心你伤心过度,这才前往探视的,会被伊总管撞见完全是意外呀。」他辩说。 「说什么心痛;:我瞧你是色胆包天,心动然后是无耻的行动!」毛威龙冷语搭腔。 「你少挑拨了,我——」 「你什么?现在想想,先前可能真的是不舍小妞伤心才前去安慰,可是昨晚你这jian夫,嘿嘿!可是笑死人的在吃醋吧?因为小妞带着潇洒盟主姚唐山去祭你的坟,两人大哥妹妹叫得亲热,你这短命鬼醋劲大发,当晚就找上小妞算帐了,我没说错吧?」用膝盖一想,就是这么一回事。男人,嗟!她不屑的撇嘴。 「我……」他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师姊说的是真的?你怀疑我与姚大哥有一腿?」洪小妞一听,火大的质问。 「姚大哥?你叫得还真顺口,提起这事我也不高兴,这姓姚的对你来说不过有片面之缘,你这么快就与人家熟稔起来,还亲匿的以兄妹相称,你们两人真当我死了,可以在我坟前眉来眼去吗?不仅如此,最气人的是你,还一路让他殷勤的送回府,你倒是颇为自得,与他亲热得很!」这事不说还好,一说他恼羞成怒,原本窝着的一罈子醋登时打翻。 「我哪有与他亲热得很?我不过是身子不舒服,他扶了我一把罢了。」洪小妞赶紧说。 「哼,这小子居心不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还当他是良人呢!」他口气酸到不行。 「我与他怎么可能有什么?你不要误会了。」 「那可不一定,我要死之前,你就威胁要让我戴绿帽,再加上你一心想当武林盟主夫人,如今我进坟了,眼前就出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现任盟主,你不把握机会巴紧他才怪!」湛青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醋劲居然这么大,这可是他从前想都没想过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你!」面对一个任性吃醋的男人,有理也说不清,她快急哭了。 「小妞,你理他做什么呢?这傢伙是吃饱了撑着,人死了没事找事干,无聊!」毛威龙讥讽的说。 「毛威龙,你敢说我无聊?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居然敢教唆小妞改嫁,这笔帐咱们有得算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朝着她勐咆哮。 「我……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嘛。」提起这件事,毛威龙倒是有些心虚。 「我下葬才不到几日,你就伙同你爹四处去说亲,企图赶紧帮她找到第二春,还把你那叫什么赵师兄的给带来,死缠着小妞不放,你说这像话吗?」他怒不可遏,这帐今日一次算清。 「这个……我也是为了小妞着想,想帮她早日走出丧夫之痛,这才和爹……呵呵……没错,我们是积极了点,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说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嗯?」瞧见湛清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掰不下去,只得使眼色要丈夫救命。 裘偿谦着实无可奈何,他这妻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真有些对不住兄弟,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打圆场,只得清清喉咙转栘话题,「好了,这会湛青诈死内幕你们都清楚了,接下来的事可要保密了。」 他话才落,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丛中闪过一道人影,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刚才那是什么人?」洪小妞惊慌的问道。 「依我看,恐怕是老鬼子。」湛青神色沉着的说。 「老鬼子?他不是香隐公主的人吗?那就是自己人了——」 湛青摇着头打断她的话,「他虽然是香隐的奴才,但是香隐并不信任他,因为他也有可能是叛党的一员。」 「所以说,咱们是前功尽弃了!」毛威龙这会气唿唿的来回踱步。 裘偿谦担忧的紧盯着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妻子,生怕她太过激动会动了胎气,伤了身体。 「都怪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事投什么湖嘛。」洪小妞自责懊恼得很。 「话不是这么说,要不是有人憋不住色慾,你也不会被逼着去寻死。」毛威龙不以为然的瞥向湛青。 他瞪了她一眼,忍住气说:「小妞,这事不能怪你,况且在这之前我的坟已遭人挖了,里头没有尸首之事自然也瞒不住,註定会出差错的。」 「那怎么办?」洪小妞心急的问。 「别急,我自有办法。」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虽然不安,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她顿时放心不少。 「瞧你一身湿淋淋的,再不回去换件衣服就要病了。」湛青替她拨了拨凌乱的髮丝。 毛威龙笑道:「还说呢,你自己也是一样,咱们快回去吧。」 一行人离开了湖畔,裘偿谦表示自己还得进宫去向皇上禀明计画有变,要湛青暂时代为照顾毛威龙,因此三人目送他离开后,才一起回到将军府。 他们才一走进府内,就碰上好几张惊愕的面孔。 「少……少爷?」伊馨伶乍见他,登时吓傻了. 「湛青,你……你这是魂魄显灵吗?」毛煞天睁着牛眼,抖得不像话。 站在他身后的赵天勤更是差点没有晕过去。 湛青无奈苦笑。「你们别怕,我还活着。」安抚着惊恐的众人。 「少爷,你……你真的没死?」伊馨伶终于找回声音。 「嗯,只是受了点伤,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他牵着洪小妞迳自走进厅里,其他人忙跟上前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馨伶大惑不解。
第15页 「是啊,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要骗咱们?还有模有样的弄了个坟!」毛煞天也发出疑问。 「我这叫诈死,目的是要让香隐松懈,趁她不备之时,好上她那儿去抢一样东西。」他神秘的笑。 洪小妞一听,愣了一愣。抢?这跟方才在湖边说的不一样呀。 「可是相公,你刚才——」 湛青对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意会过来,连忙住了口,只见一旁的师姊也是一副瞭然于胸的神色,仿彿在告诉她,听下去就是了。 「抢什么东西?」伊馨伶问道。 「裘庆龄那帮余孽的名册。当初我之所以允诺娶她,就是为了得到这名册,不过既然我违背了承诺,就只好改用这种手段。」 欺敌得先骗过自己人,这道理洪小妞已经懂了,但她还是弄不清楚湛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之不能多问,她得配合点。 「那少爷你现在回来了,这计谋不就被拆穿了?」伊馨伶看向洪小妞,又接着说:「一定又是你害少爷露出马脚,这才不得不放弃计画,对吧?」 「我……」她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没错。 「她被你逼得差点跳湖自尽,要不是被湛青及时救下,早就一命呜唿了,这会九死一生,你还想怎么样?」毛威龙不高兴的说。 「什么,小妞跳湖自尽?」赵天勤惊唿。 「我……这个……」洪小妞有些尴尬。 「小妞,你真想抛下咱们?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赵天勤一把抱住她,激动万分。 湛青死瞪着他们. 目光一凛,她哪里不知道自家相公吃味了,忙推开他。「师兄,我没事了啦,你不要担心。」她无奈的说。 「你吓死师兄了,呜呜……」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嗟!众人翻白眼。这小子又来了,只要是关于小姐的事,他就没完没了!众人懒得理他,将他推到一旁,让他迳自哭个够。 「想来香隐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近日内就会再前来找我素命了,我并不怕与她正面交锋,只是担心会连累到其他人。」湛青蹙着眉看向妻子。 「不如这样吧,我这徒弟平日虽然看起来不甚可靠,但是功夫倒练得挺扎实的,由他来助你一臂之力可好?」毛煞天指着仍在一旁抽抽噎噎的赵天勤提议道。 「爹,你疯啦?师兄那个样子,不拖累人家就很不错了,哪可能帮得上什么忙?」毛威龙睨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就是啊,师兄不行的。」洪小妞也一脸不贊同。 「你们……你们别看不起我,我要帮!事情既然关系到小妞的安危,说什么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赵天勤抹了抹脸,挺起胸膛,好不容易稍微像个男人了。 湛青脸色微变。搞什么鬼?自己有答应要让他帮吗? 「不然,就让他跟湛青过几招,看看他实力如何?」毛煞天可不甘心自己的得意弟子被看得这么扁,当下就想扳回一城。 这下湛青可是面露喜色了。跟他过招?求之不得!他一早就想教这傢伙尝尝他的厉害,趁早死了对小妞的痴心妄想。 「现、现在?」赵天勤脸色发白,方才难得展现的气魄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不成还要等你梳妆打扮?」毛煞天瞪他一眼,「臭小子,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可别让我丢脸!」 湛青早已从屏风后抽起两把剑,准备到庭中与他一较高下。 赵天勤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湛青将剑丢给他,他手忙脚乱的接过,差点没削断自己的手指。 「不论胜负.你只管出手。」湛青摆明要先让他几招,事实上,他是怕自己一挥剑就不小心把这傢伙给杀了。 赵天勤咬咬牙,紧抓着剑,喝的一声就朝他刺去,湛青轻松挡下几番攻击,发现他的剑招乱无章法,显然并不是习剑之人。 洪小妞等人看得紧张,尤其毛煞天更是捏紧拳头,在一旁大声吆喝打气。 此时湛青忽然扬剑一挑,把赵天动手里的剑打飞,随即自己也丢了剑,改用拳脚与他过起招。 没料到他会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赵天勤本能的抬手防御,两人以极迅捷的速度过了数十招,看得众人眼花撩乱。一直到湛青攻势趋缓,才终于停手。 只见赵天勤喘吁吁的倚在墙上,说不出话来。 湛青先是沉吟了半晌,才冷笑道:「早说你习的是拳法,我就不会跟你比剑了。」 「那……那又有什么分别?反正总是你的手……手下败将……」赵天勤脸色难看。呜,他竟然在心爱的小妞面前出丑了。 湛青勾起一抹笑,走向众人,伸手搂住洪小妞。 「既是如此,就别再打我娘子的主意。不过,你那身拳脚功夫算是有些用处,届时我若要对付香隐,你还派得上用场。」 「我就说嘛,虽然比不得你,不过还是有两下子的,不比划比划怎么知道实力呢?」毛煞天呵呵笑着,走过去赞许的拍拍徒弟的肩头。 洪小妞偎在丈夫怀中,一颗心早被他比武时的英姿给征服了。过去她喜好女色,因此从未留心过男人的魅力,然而现在她终于能够体会了,至少她相公的魅力是无人能敌的。 伊馨伶眼见少爷与洪小妞如此要好,不禁心头火起。「少爷,我有事要向你禀报。」她铁着脸色说。 「你该不会是又想打什么小报告吧?」毛威龙立即不满的问。 「哼!我是不忍心见少爷被你们蒙在鼓里!」她怒目说完,又转向湛青。「少爷,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yin盪的丫头竟耐不住寂寞,与别的男人苟且,还把jian夫带上了床,她不知羞耻、败坏名节,让少爷颜面扫地——」 「够了,」湛青不耐的挥手,「这事我早已知道了,毋需再禀。」 少爷竟然不责不罚?她不甘心的又要开口,「可是……」 「别可是了,伊总管,少夫人有些着凉了,你差人送热水到我房里来。」他望着妻子泛红晕的双颊,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带走,留下错愕的伊馨伶僵立当场。 毛威龙嘴角扬着得意的笑容,「还杵着做什么?快烧热水去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卧房内隔着屏风的角落,丫鬟们按伊馨伶吩咐送来一大桶的热水,正要上前伺候洪小妞沐浴更衣,湛青却挥手要她们退下。 她半干的衣裳褪到一半,就发现他也动手脱起衣服来,露出胸前一整片结实的肌肉,她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呃,相公,你要沐浴就让你先请吧,我等会儿再……」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脱完自己的衣眼之后,开始动手脱她的。 「相公,那个……我可以自己来……」小手抗拒,但是衣裳一件一件的滑落,她光洁细緻的肌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很快的,她变得一丝不挂。 他不发一语的凝视着她的双眼,看得她有些羞赧起来。突然,他狠狠的吻住她,强迫她裸裎柔软的躯体紧贴着他的,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依稀可以感觉到他强烈的慾火及……怒火。 他在生气? 他粗暴的攫取她口中的甜蜜,几乎要弄痛她了。她挣扎着与他拉开距离,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她困惑的问。刚才还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对她生起气来? 他这才抬首冷瞟她。「若那时进你房里的不是我,你岂不真与人通jian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洪小妞一愣。原来他是在为这事生气!「你这是在惩罚我的煳涂?」 「没错,谁教你在搞不清是谁的状况下就回应了我,你说我能不恼吗?」自从舆她成亲后,他的心眼可是变得小如蝼蚁,一天到晚为她的性向与「性」趣吃味,这让他颇不是滋味。 「我……这个……」她心虚不已。 「没话说了吧?」 「我……我其实是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这才会与你……」她红着脸解释。 「梦中?」 「嗯,我以为自己在作春梦。」她不好意思的说:「第一次,我以为是你的鬼魂回来对我求欢,所以才任你胡作非为的,后来发现那似乎不是梦,我真的懊悔不已。」 「那么第二次呢?」他记得第二晚她的回应仍是热情如火,几乎让他疯狂。 「那时我才刚由你的坟前回来,正伤心得全身乏力,明知来人不可能是你,但又强烈的感受到你的气息,因为太思念你了……不由得认定那就是你,才会沉沦迷失,你若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她羞愧的低下头,眼中泛着泪。 他嘆了声,托起她的下颚,直视她隐含泪光的娇颜,那惹人怜爱的羞愧模样让他怦然心动,「你当真以为与你欢愉的人是我?」 她轻轻点头。「嗯,若非如此,我不会这么轻易卸下心防、交出自己的。」 湛青那原本显得严峻的脸,此时终于软化了。 「笨丫头,以后千万不许给我认错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许你改嫁,听见了没有?」他跋扈霸道的说。 「嗯,我答应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她扑进他怀里撒娇。 他抱起她,将她放进温热的水盆中,与她亲密共浴。 「就算你答应了我,你那师父、师姊可不是这么想的,我瞧他们替你物色新婆家倒是挺热心,还有你那阴阳怪气的师兄,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兄他从小就喜欢我,知道我喜欢女人,所以个性才变得比较像女人,不过他是个好人,而且很疼我……」越说越觉得气氛不对,连盆里的水温都骤降几度,她连忙转移话题,「呃,我没想到他也有挺阳刚的一面,刚刚那几手我从没见他施展过呢。」 哼,毛家出品的果然都是一堆怪胎。「那你喜不喜欢他?」他斜眼瞄着她,又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态势。 「当然不可能啦,我一直当他是师兄,从没有过别的念头。」过去没发现,她这相公实在很爱吃味,这会儿只得赶忙解释。 「嗯,那你的那个姚大哥呢?」他还没打算放过她呢。 洪小妞叫苦连天,「我与他只有两面之缘,你别想太多了。」 「最好是这样,」湛青警告的瞪着她。「那姚唐山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她吃惊,「可他说他是你的旧识呀?而且他还是现任的武林盟主,对你的英年早逝好生惋惜呢!」 「武林盟主又怎么样?他说是旧识你就信了?」他摇了摇头,「总之,这人不单纯,你别被他骗了,往后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你的毛病就是无防人之心。」 「知道啦。」她吐吐舌头。 平白被训了顿,反正说到底,就是不准她跟别的男人来往嘛!
第16页 她离开浴盆,擦干了身子,正要回头找衣裳,就被身后的男人横身抱起。 「等等,我的衣服……」她挣扎着。 「不必穿了,反正待会还是得脱。」他的声音转为喑哑,那是正被欲望燃烧的证据。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审视她完美无瑕的肌肤。 她口水一吞:心跳加速。「你想做什么?」 「娘子,你有黑眼圈。」他认真的说。 「什么?」他竟在这种时刻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有、有……有吗?」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眼窝。 「有。」他用力的点头。 「那不是丑死了?」她慌张的用手遮住双眼。 他低笑,拉下她的手。「不用遮了,你明天可能会更丑。」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因为你从现在开始要熬夜到明晨了。」他魅惑的说。 「嗯?」她张着嘴,不解的望着他。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了,因为她的男人正一寸寸的啃咬着她那凝脂一般的滑嫩雪肤,在无瑕的玉肤上留下点点激情的痕迹。 他的大手抚过她每一个敏感地带,而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在喘息和吟哦中,他们像两团火焰一般燃烧着彼此。 说不定到明晨,这把火还熄不了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一场密会正悄悄进行着。 「你确认过了吗?」黑衣男子问。 「没错,名册确实存在。」回话的赫然是老鬼子那张阴险的脸。「但是香隐将那名册带在身上,片刻不离身,无从查证内容是否正确。」 「奇了,香隐怎么可能拿到我们的名册?」另一名青衣男子疑惑道。 「莫非是有人出卖了咱们吧?」黑衣男子凌厉的眼神射向老鬼子。 他颤着声道:「不是老奴,老奴对王爷绝无贰心,况且香隐视我为粪土,从未将我当作心腹……」他心知自己嫌疑最大,连忙澄清。 「哼,谅你也没有那份能耐,名册岂是你可以随便拿到手的?」青衣男子道:「那香隐是绝色美人,想必是某个专司联络疏通的傢伙中了美人计,才让东西落到她手里。」 黑衣男子颔首。「香隐痴恋湛青是众所皆知的事,为了得到湛青,不惜弄到那东西当饵,依她那不择手段的作风,是极有可能的。」 「既然如此,湛青为何背信?倘若名册是真,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青衣男子质疑道,这也是他最不解之处。 「想来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竟会被兄弟的妻子设计娶亲,而后背信另娶已成事实,激怒了香隐,才惹得她愤而杀人,只是没想到那湛青狡猾无比,想出诈死之计来避过旁人耳目,那么即便香隐没有照约定交出名册,他也可以等待机会,趁人不备时将东西夺走。」 听完黑衣男子的分析,青衣男子目露阴沉之色,「若是如此,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绝不能让他得逞!」 「总之,湛青和香隐这雨个人都不能留。」黑衣男子冷冷说道:「老鬼子,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老奴知道。」老鬼子机警的立刻回答,「香隐已经得知湛青诈死之事,震怒不已,老奴只要再多加推波肋澜,很快就能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届时我会趁机补上几刀,送他们俩上黄泉路,到地底下去做鸳鸯。」 「唉,这么一来,可就委屈了湛青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喽!这回她得当个真寡妇了。老鬼子,你下手可别太轻啊,我倒想看看他们死无全尸的模样。」青衣男子笑道。 「那还不够,我要他们粉身碎骨!」仿彿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似的,黑衣男子握紧拳,狠狠砸在桌上,把那木桌砸了个稀烂。 只要湛青一死,皇帝就像失了右手,届时要救出王爷可就易如反掌了。 而他,也可以得到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傍晚时分,深山中浓雾重重,洪小妞远远的一路尾随着湛青与赵天勤上山,这会都走了两三个时辰,他们还没有歇脚的打算。 她咬咬牙,硬撑着往前走。 从一早起湛青就指使她去做这做那,还一反常态的要她跟师姊出门去散心,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莫非他又想像上次那样把她支开? 她推託倦了想睡一觉,在房里装睡装了半个时辰,果不其然,就偷听见他和师兄商量要一道出门,临走前还特别嘱咐伊总管,倘若她醒了问起他们的行踪,便说他们各自出门去办事。 哼,当她洪小妞是三岁小娃娃吗?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再有第二次!她绝不要再被蒙在鼓里了。 她换了轻便行装,一路悄悄跟着他们来到这深山里,幸好她武艺虽不精,轻功倒是还可以,这才没让他们发现她,不过跟了好几里路,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山崖之上,只见高山陡峻、溪谷深幽,一道绝尘清丽的身影飘然立于山间,眉头深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此地正是忘魂坡,香隐公主的居处。 湛青与赵天勤正要上前,却见老鬼子从另一侧闪身而出,一见到他们,便露出极其怪异的表情。 「主子,小心!」老鬼子怔愣半晌后,倏然疾唿。 香隐回头,正好对上湛青的眼。 霎时间,一道铺天盖地的剑影当头窜来,她心惊的急闪。「湛青,你好大胆!我还未找上你,你倒先来送死了?」 「横竖早晚都要对上的,我这一来你岂不省事?」湛青一连数个剑招,逼得香隐频频后退。 眼看就要被逼到崖边,她一个飞身逃往居处,单足勾起放在墙脚的佩剑,那剑出了鞘,如同活物一般跃进手中。 「你真想杀我?」她扬剑自保。 「交出名册,我便放过你。」他一剑凌空刺下,转瞬间两人又缠斗起来。 赵天勤没料到湛青会就这么与香隐动起手来,一时间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洪小妞躲在林问,也是一阵心惊。即使早知道是作戏,她仍为这场面所震慑,毕竟刀剑无眼,她生怕那日的血腥场面再度发生。 原本僵立在原地的老鬼子像是突然醒过来似的,也拿起一旁的大斧往赵天勤身上招唿。 这下洪小妞更急了。香隐是自己人,相公无论如何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那老鬼子可是叛贼之一,师兄又无实战经验,万一…… 所幸赵天勤并不畏惧,非但闪过数次噼砍,还扎扎实实的给了老鬼子几下拳头,这下可让洪小妞刮目相看了。 另一头,湛青与香隐仍打得难分难解。 「你不仅背信于我,还想抢夺名册,湛青,你欺人太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娘子哭着不许我死,而这名册我又非要不可,权衡之下,只好对不住你了。」他偷空眨眨眼,很有些脱稿演出的企图。 好样的,这般紧张的场面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洪小妞不禁莞尔,目光再次回到师兄与老鬼子身上。 只见老鬼子的神色实在诡异,眼神不住飘忽,与赵天勤对峙之余竟越来越接近湛青,手里像是捏着什么亮晃晃的玩意。 是暗器! 这下她可慌了,正想走近些瞧时,一柄剑突然抵在她脖子上,她惊骇的回头一看,是个蒙面的青衣男子。 她愕然之际,立刻尖叫起来。 那青衣男子没料到她会突然放声尖叫,一时竟无计可,只得伸手捂住她的口鼻。 湛青早在战斗开始之时就察觉邻近树林中有旁人的气息,但他只当是引出叛贼,没想到妻子也在那里!他一听见她的叫声,顿时心惊不已,毫不恋战的抽身往林间飞奔而去。 众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困惑。 「放开她!」湛青大喝一声,双眼像是快要迸出火来。 「……」青衣人不答腔,只是勒着洪小妞的脖子频频后退。他本想先拿住她,万一情势不利时好当作筹码,谁知她竟先变成另一个祸害。 湛青行走江湖十余年,何曾受过这种威胁?即便是征战沙场的紧张时刻,他也从未尝过这种忧心如焚的滋味。眼看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更让他心痛不已。 他怎能让她陷于这种危险之境? 正当两方对峙之时,突然从后方射来两柄飞刀,原来是老鬼子偷袭! 湛青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对这腹背受敌的情况极为恼怒,正要开口,却听见香隐先他一步冷声说道:「大胆奴才!湛青的命是属于我的,这里轮得到你出手吗?」 老鬼子讪讪的缩手,不敢再轻举妄动,心下暗自恼恨。 「我倒要看看湛青对妻子有多情深义重!」香隐又说:「哼,倘若你拿不下这恃强凌弱的小贼,就不配剑龙之名!」 她言下之意,是暗示他全力营救妻子。 湛青心领神会的微微颔首,将剑锋对准青衣人。 「说,你来此目的为何?挟持她于你有何好处?」 青衣人眼光先是射向他身后,随即又锁回他身上,这才缓缓开口,「我来取你的命!」 隔着一块蒙面布巾透出的声音,令洪小妞感到好熟悉。这声音她是不是在哪儿听过呢? 「哼,想要我命的人不少,敢拿她来要胁我的……你倒是第一人。」森寒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慄。「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青衣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持着剑的手不禁微微发抖。 「人已经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你不顾她的安危!」算准了湛青不可能动手,他才大胆的说。 洪小妞逮着空隙,挣扎着伸出手,把他脸上的布巾给一把扯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竟是姚唐山! 难怪他的声音令她觉得耳熟,真的是他! 湛青眼神狠戾,「堂堂武林盟主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难道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回想起来,在她带他到湛青坟前祭拜之后,那坟就被人挖开了,可见他接近她是别有用心,而她居然还傻愣愣的认他当大哥!一想到这里,洪小妞又开始奋力挣扎。 姚唐山身分败露,恼羞成怒,将剑狠狠抵上她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臭娘们,再乱动我真的砍了你!」 「别伤我师妹!」紧跟过来的赵天勤急嚷道。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湛青咬着牙,心中又惊又怒。 「很简单,杀了你身后那女人,我就留她小命。」姚唐山见威胁奏效,很是得意。起先他还因身分泄漏而有些惊慌,但是这下他自觉胜券在握,慢慢又露出笑容。 湛青心中焦急万分。好不容易如愿引出逆贼,却落得如此不利的状况,莫非他真要牺牲香隐? 见他不动,姚唐山又说道:「反正你们本来就要分出个胜负,不是吗?我就大发慈悲,先让你们了却这桩恩怨。」
第17页 香隐倒是慡快,「来吧,别拖拖拉拉的了,你就是输,也正好与她做对地下鸳鸯。」她寒意蚀骨的抛下袖带,这才是她的拿手武器,这袖带有一丈之遥,凡是袖带所及之处乱石纷飞,可杀得对手血肉飞溅,相当厉害。 他打定主意,立即反身振剑疾攻,招招凌厉异常,炉火纯青的剑术与方才判若两人。 只见两人功力旗鼓相当,光火一瞬,四周顿时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响,两抹身影闪过之处无一完整,恐怖至极。 好俊的身手!老鬼子见状骇了心神,当下汗涔涔,心惊不已。 这两人都是举世罕见的高手,相较之下,姚唐山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坐得可真是心虚。 洪小妞急得大哭。因为自己的鲁莽,害得他们真要生死相搏,一切的错都是她一手造成! 湛青的剑招逼得香隐越往退,直至崖边,众人也隔着数步之遥,紧盯着这场激烈的战局。 香隐望见身后陡峭的深谷,顿时明白湛青意图,她一个长袖疾抛,震向他的胸口,他不闪不避,当场被震至丈外。 「这回你绝无生路,也别想在我面前耍手段诈死了。」她说完,两手一展,犹如天女散花般,漫天布满彩色的袖带,将湛青团团包围。 一旁观战众人早巳眼花撩乱,老鬼子见香隐佔上风,心中很是不满,便又从怀中射出两枚飞刀,正中她肩头。 香隐勃然大怒,强忍肩伤,手中依然不停攻击,那攻势不但未减弱,反而更加凌厉狂暴。 忽然间天摇地动,他们所在的那悬崖剧烈震动起来,飞沙走石令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骚动停下时,却已不见他们踪影,整个崖面也崩塌大半,只剩下一缕袖带挂在断石之间。 「人呢?」老鬼子奔到残崖前。 「哼,跌进这万丈深渊了。」姚唐山这才松开洪小妞,走到老鬼子身边,脸上净是得意。 整个忘魂坡四周别无出路,他们再厉书,也不可能在眨眼间逃走,因此绝对是葬身谷底,必死无疑。 如今大患已除,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他们了。 不愿相信他们的话,洪小妞颤抖着身子,一步步走到崖边。 「师妹,你要做什么?」赵天勤抓住她的手臂,担心的问。 「不可能……我相公不会就这样死了。我要下去找他……」她试着挣脱,不死心的往深不见底的崖下望. 「你不要命了吗?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怎么可能活着!」赵天勤硬是把她拉回来。 「怎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老鬼子和姚唐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忘魂坡上,只剩下洪小妞痛彻心扉的哭叫声迴荡着,令闻者为之心碎。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什么!你说湛青他……坠崖身亡?」回府后,毛威龙父女听闻恶耗,大为震惊。 「是的。」赵天勤沉痛的颔首。 「这次不是诈死?是真的?」毛威龙不敢置信的问。 「我们亲眼所见。」他看看师妹,嘆息的说道。 此刻洪小妞像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一般,端坐在椅上,对周遭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小妞,你要坚强一点。」毛威龙鼻酸的扶着她,不住的劝慰。 「师姊,他说过这次会平安归来的,都是我害了他……」半晌后,她才幽幽开口道。 「傻徒儿,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毛煞天也心疼的开口。 「要不是我跟了去,被姚唐山那叛贼给挟持住,他也不至于……」 「姚唐山?」毛威龙不解。 「那厮就是帮助裘王爷造反的贼首,我竟然还把他当作好人!都是我害的,都是我!」洪小妞声嘶力竭,几乎不能自己。她好恨、好恨! 「小妞……」面对悲伤过度、近乎崩溃的她,毛威龙完全束手无策。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原本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吗?怎么这会全变调了?而且,都这种时候了,她家那死鬼怎么还不回来? 正这么想时,裘偿谦脸色凝重的进了门,才一抬头,便看见满室愁云惨雾的景象。 「相公,事情不好了!湛青他——」毛威龙才开口,就见一道人影抢在她前面跪了下去。 「师姊夫,我相公他……他被逆贼害死了!求你替我报仇!」洪小妞声泪俱下的哀求着。 「小妞,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毛威龙拉着她,奈何她不动如山,只是睁大眼望着裘偿谦,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毛威龙立刻要丫鬟们将她扶进房,又差人去抓几帖药,接着自己一个人守在床榻旁看顾她。 裘偿谦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手搭在妻子肩上。 「你早知道湛青的计画了,对不对?」她仰头问道。 他点了点头。这事从头到尾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那为什么你不去帮他?」她以责怪的语气问道:「既然你们的目的是捉拿叛贼,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手,以致让他们丧命?」 「因为我们发现叛党首领不只一人,为了要引蛇全盘出洞,这才会按捺下来,避免打糙惊蛇。」裘偿谦嘆了口气,缓缓解释道。 「那么结果呢?」她颤声问。 他摇摇头,脸上的愁容令毛威龙丧失了希望。「是我们失算了……」 蜷卧在棉被里的洪小妞早已醒转过来,她咬着牙,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却是全身不能自己的发着抖。 相公……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不会让我做寡妇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 从今而后,我要为了什么而活? 她心中千刀万剐般的痛。自此,她的泪水没有再停过。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是日深夜。 「这下心腹大患已除,咱们可高枕无忧了。」老鬼子掩不住快意之色。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能够脱离香隐的控制更值得庆祝的。 「我们还有大事未成小,别高兴得太早了。」黑衣人沉声道。 「我们连干青将军和江湖第一女魔剎都一併解决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姚唐山自认为第一大功臣,说话也大声了几分。 「别忘了你差点坏了大事,还暴露了身分!旁人也就罢了,假如湛青没死,你可知我们处境会变得如何?」黑衣人瞟了他一眼。 「但……那是因为……」姚唐山还想辩解。 「算了,反正湛青已死,我也不追究了,接下来,我要你用武林盟主的身分进行另一项计画。」黑衣人不耐烦的说。 「……是。」姚唐山忍气吞声。眼前这人握有裘王爷的兵权,因此不得不听他的。 黑衣人正欲交代,却见老鬼子皱着眉头咕哝着,「真是怪了……」 「老鬼子,何事古怪?」 「这回湛青那好兄弟裘偿谦竟然没出现,你们难道不觉这事有蹊跷?」 「也是,上回湛青诈死,就是藉他的帮助才得以瞒过众人。」经他一说,姚唐山也不禁纳闷起来。 「难不成又是什么圈套?」老鬼子思索道。 「你们可曾到谷底去寻他二人的尸首?」黑衣人一派的冷静沉着。 「那谷底唯一的通路已遭乱石挡住,进出不得,所以……」姚唐山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就是说没有看见尸体了?」黑衣人皱眉。 「不过,就算他没有立即死去,也肯定无法活着走出那山谷的。」担心又惹怒他,姚唐山立刻接口。 「是啊,不用担心,说不定这会他的尸首已经被狗给叼走了。」老鬼子恶声恶气的说。 黑衣人闭上眼略略思索一番。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此行绝不能有一丝风险,否则将功亏一篑。 「咱们还是继续策画救出裘王爷的大计要紧,对吧?」姚唐山又说:「王爷在天牢里久候.想必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那么接下来,你们按我的计划进行。」黑衣人睁开眼,对他们下达了详尽的指令,一切仿彿都在他的掌控中。 「七天后,就是王爷重见天日之期。」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姚唐山那叛贼跟老鬼子一起现身了,他竟然大摇大摆的率领着武林同道攻打京城的南门寺!」伊馨伶从大门外一路冲进来,向厅中的众人报告。 虽然她从未给过洪小妞这个少夫人好脸色看,但是这回她得知恶耗之后,竟没有对洪小妞多加责怪,反而十分尽心的照顾她虚弱的身子。 这个转变虽然让大家不解,但是在这个炮口必须一致对外的时刻,也没有人去多想。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官府已经贴出公告缉拿他,他居然敢如此嚣张,他找死不成!」毛煞天首先拍桌发难。 「咦?小妞……你上哪去?」一旁的毛威龙瞧见洪小妞不发一语,抓起墙上装饰的壁刀就往门外走。 「我去宰了他,替相公报仇!」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就要冲出门。 毛氏父女相看一眼后,点了点头。 「走,咱们一起杀过去,将那两个该死的逆贼剁成八块,让他们到阴间去向湛青赔罪!」毛威龙怒道。 「走,小妞,咱们陪你去。」毛煞天也是一副怒气沖沖的模样。 「你们都给我回来,哪里也不许去。」刚由门外回来的裘偿谦瞧见这情形,怒声阻止。 难得见到他发怒,父女俩的脚马上缩了回来,也顺手将洪小妞抓住,就怕她跑了。 「相公,咱们要报仇去,你何必阻拦?」毛威龙不满的道。 「我不是阻拦,而是要你们不可莽撞行事。」他嘆了口气。怎么毛家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冲动? 「这哪里是莽撞?jian人就在眼前,岂有放过他的道理!」毛威龙一脸不服气的反驳。 这会她挺着大肚子,眼看已快要拉不住洪小妞,毛煞天见状,出手帮忙将人架在椅子上。 「总之你们先稍安勿躁,这事轮不到你们出手,别忘了,湛青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仇由我来报。」他沉声说道。 听见这话,洪小妞总算镇定下来,而毛威龙则是眼中光芒乱窜,崇拜的望着自己的夫婿。 这就是魄力啊…… 她确定他绝不会轻饶那帮傢伙,只消看看他那冷到不行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完蛋了! 「王爷,我们来救您了。」一票叛党闯进天牢,对着里面的老人跪地说道。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裘庆龄冷声回应。 「王爷。」黑衣男子也陡然现身,向他躬身行礼。 虽然此刻他蒙着面,但裘庆龄还是立刻认出他来。 「原来是你。」他微微吃惊。此人是他的秘密爱将,从不轻易曝光,这会却亲自来接他,可见这场劫狱也是他所策画的。
第18页 不愧是他苦心栽培的人才。 「咱们救驾来迟,罪该万死。」黑衣男子低首。 「既然你来了,表示事情进行顺利,好,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起身等着他们打开牢门,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是。」黑衣男子命人用斧头砍开天牢大锁,不一会工夫,裘庆龄已精神抖擞的步出大牢。 「走。」他一刻也不愿多留,急于逃离这困他近一年的牢笼。 然而才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让跟在后头的人差点撞上他。 「怎么了,王爷?」黑衣男子问。 「你们闯进来时,可曾遇到阻碍?」他发现整座天牢遍布着不寻常的寂静,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有,不过都教咱们轻易解决了。」黑衣男子略显得意的回答。 「轻易解决?这可是大内天牢,怎么可能光凭你们几个就轻易解决?」裘庆龄顿时心头一惊。 「王爷请放心,这是有原因的,现下姚唐山带着老鬼子等人,在离宫门最近的南门寺大闹,并且放出风声,要闯进宫去宰了皇帝,因此,这会所有大内高手全聚集在宫门外,就等着与他们厮杀,咱们便趁此声东击西之际,这才能够闯进天牢的。」黑衣男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倒是妙计,那好,咱们走吧。」裘庆龄这才放下心来,率着众人向外走。 但是一干人等走出天牢大门时,全都骇然止步了。 因为等在那里的并不是自由,而是一字排开、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御林军! 「这是怎么回事?」裘庆龄愕然瞪着眼前的景象,又怒目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吃惊也不下于他。 这怎么可能?他万全的计画竟出了差错? 「叔叔,你想上哪去啊?」皇上由一群御林罩护卫着,冷笑走出。 「你亲自来了?」裘庆龄心下凉了半截。 「不只皇上来接你,我也来恭迎你出笼了。」跟着现身的是裘偿谦。 「你……你这逆子!」一见着这两人,他心知此番已是功败垂成,再无可能走得出这座牢笼了!他扼腕气结。 当初就是这逆子亲手送他进了天牢,如今又是他阻了他生路!他后悔自己养虎为患,才导致今日无路可退。 「不可能……」黑衣男子颤声道:「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南门寺对付——」 「那盘散沙何需我们劳师动众?」裘偿谦打断了他,「只要享誉武林的剑龙一出,谁还敢当他的面造反?」 「剑龙?你是说湛青?他不是已经……」黑衣男子乍闻这句话,宛如五雷轰顶,令他惊愕不已。 「已经死在忘魂谷底?」湛青神色自若的走出,还顺道将姚唐山、老鬼子两个捆绑成粽子般踢到他们面前。「可惜我还捨不得死!我不是说过了吗?谁敢动我娘子一根寒毛,我会叫他生、不、如、死。」 黑衣男子见状,惊得后退了几步。 他不仅没死,还擒下了他们! 姚唐山那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此刻更加面无人色,事实上,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哪禁得起再一次的折磨? 湛青斜睨着他说道:「话说回来,你这武林盟主到底是怎么当的?竟然没几个人肯听你的话,还反过来替我绑了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姚唐山有苦难言。湛青以剑龙的名号登高一唿,谁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加上他连续撂倒几个一流高手,众人更是慑服于他的气势,纷纷倒戈。 而他跟老鬼子早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已吓得魂飞魄散,还来不及逃,就被众人用麻绳给五花大绑起来。 「饭桶!一群饭桶!」裘庆龄气得吹鬍子瞪眼。 「这还不都是王爷教导有方!」湛青哈哈大笑。 「我们明明亲眼见你跌进谷里,为什么你还活着?」老鬼子气唿唿的问道。 「不只是他,还有我呢。」香隐由侍女搀扶着,举步维艰的缓缓由皇上身后走出。 老鬼子的脸色倏地刷白。 「主……主子!」他恐惧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你还当我是主子吗?我可不要你这种卑鄙的奴才!」香隐从发上的珠钗翠环中取下一支玉笛,吹起奇异的音律。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呀!」老鬼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鲜血从七孔中缓缓流出,她这才忿忿的停手。 众人尽皆骇然,就连裘庆龄也双手发颤。 难怪江湖人称香隐公主为女魔剎,如今亲眼见识到她的厉害,简直教人胆寒。 「你们两个都没死,这怎么可能?」黑衣男子仍不敢置信。 「就算没有跌进崖底摔死,也该被你的独门暗器射中而毒发身亡,对吗?」湛青好整以暇的说:「要不是为了引你这狡猾的毒蛇出洞,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演这齣戏。」 跟香隐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后,他继续道:「你跟姚盟主都喜欢遮头盖脸的,这样很有趣吗?都已经这种时候,我们也不必再玩下去了,你说是吧?」 他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剑出鞘,在黑衣人的面罩上连划几剑,竟没有伤到他的脸分毫,只见黑色面罩碎成片片散落,露出黑衣男子的真面目。 这时在大批御林军的后方传来女子的惊唿声。 「师兄?!」 洪小妞穿过众人来到赵天勤面前。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在她身边的人竟会是助裘王爷造反叛乱的逆贼首领!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赵天勤不肯看她,只是狠狠瞪着湛青,咬牙切齿。 「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听见他亲口承认,洪小妞大受打击。 在师姊夫出门不久后,宫里派来密使,要接将军夫人入宫。起先她大惑不解,直到传旨的公公表示湛青未死,皇上要她尽速入宫,她这才赶了来。正当她想越过人群、飞奔到湛青身边时,却勐然看见了这一幕。 「你还特意把她带来……就是为了彻底把我击倒吗?」赵天勤怒吼着,宛如一只斗败之犬。 「早在你和我比试武功之时,我就开始疑心了。」湛青缓缓说道..「你明明师承毛煞天,武功路数却与小妞全然不同,而且你使的拳法竟然与裘氏一路,这难道不启人疑窦?因此我与香隐特地为你演了这齣戏,假意要夺取她身上的名册,好引你们上钩。」 「难道小妞会跟来也在你计算之内?」他愤恨的问。 「不,那日我在她茶水中掺了药,本以为她已经昏睡,没想到她竟会跟来。」湛青带着抱歉的眼神望向她。 洪小妞这才想起那天茶水味道确实有异,也因此她喝了几口就吐掉。难怪!她后来的装睡会让他信以为真。 「不过,」他接着说:「她的出现却让我更加肯定你就是另一个叛贼首领,要怪就怪这两个糙包演技太差,尤其是姓姚的,他的视线根本不在我身上,反而时时留心你的举动,我没说错吧?」他再度踢了踢地上的两捆肉粽。 「所以,你才放心的在我们面前又上演了一次诈死的戏码?为的就是引我们採取行动,好一网打尽?」赵天勤懊恼的说。 「我们在忘魂谷底早安排好接应的人手,只等我们一跃而下,在出谷之前,又将道路用乱石阻隔,好让你们无从验证我们的生死,如此一来,你就会立刻採取救援裘王爷的行动。」他瞥了妻子一眼,又道:「我之所以敢继续实行这个计划,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小妞,唯有这一点,是我可以完全确定的。」 他分辨得出来一个男人深爱女人的表情,因为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经常出现那样的神情。 赵天勤呆愣半晌后,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 「我为了爱她,费尽心机做出这一切,只为了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和尊贵的身分,没想到竟也是因为爱她,让这一切功亏一篑……这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师兄,我已经嫁作人妇了呀!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一直当你是师兄,从没想过要改变这关系。」洪小妞眼眶含泪的说。 「我不相信,你是被威龙设计,才会被逼着嫁给他的,你不是真心想嫁他!」 「我是真心想嫁给他的!而且不为荣华富贵,更不为他的身分地位,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他!」她说得真心,但一双眼睛却始终赌气的没瞧向湛青,所以也没瞧见他听见这话时的欣喜。「虽然他很过分,连着两次诈死让我伤心欲绝,动不动就爱吃醋、耍别扭……」 她说着说着竟开始数落起他来,浑然不觉丈夫脸上已变色。 什么!他爱吃醋兼爱耍别扭?这话一出,他怎么还有脸见人?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这下干青将军威严扫地,湛青几乎可以听见人群中传来阵阵噗哧窃笑的声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赵天勤像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没有气力张牙舞爪,只能沮丧的垂下膀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了,真相全都已揭晓,你们这批乱党逆贼也该到此终结了。」皇上敛起窃笑,清清嗓子,开了金口。「叔叔,当初要不是太上皇为你求情,让朕只将你锁于天牢之中度过余生,你原已上绞台伏法受死了。」他沉声对裘庆龄说道。 「你想杀我?」他瞠目的问。 皇上冷然一笑。「你人在牢里却还能兴风作浪,朕不得不佩服你,不过你放心,这回朕拔光你所有爪牙,你已形同无爪之鹰,朕何惧之有?所以朕会谨遵太上皇的要求,不杀了你,只是,仍要恭请叔叔再回牢里坐了.」 「你!」裘庆龄气急败坏,却也无力回天。二次交手,他再度败下阵来,看来他是大势已去了。 皇上一声令下,一干叛党全数逮捕,就地关进天牢,一个也不少。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小妞,你说什么?」事情顺利落幕,湛青却遍寻不着妻子的踪影,好不容易差人将她从宫门外找回,却让他听见差点害他尿裤子的话。 「我再说一次,我要休夫!」洪小妞铁青着脸大吼。 就当着皇上和裘偿谦的面。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他简直吓破胆了。他的亲亲娘子这回真的、真的很生气,气到不要他了。 她冷冷睇了他一眼。「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湛青一阵昏眩,「为为……为什么?」他几乎是颤声问。 她瞪着他。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为何又再次诈死骗我?你让我像傻子一般流干我这辈子可能流的泪,我觉得够了!对于你这个杀千刀的丈夫,我不要也罢,所以我、要、休、夫!」怕他听不清楚,她逐字吼出。 他差点没跪下。「小妞,你听我说,我是因为中毒了,命在旦夕,这才没法通知你的,你师兄在我与香隐坠崖前偷放了毒镖,不信你可以问问偿谦——」他马上用眼神求助于好兄弟,却见他很没义气的转开头去。
第19页 「放屁!他早知道你没死,却没对我说实话,他跟你一样可恶!」她怒目瞪向一旁的裘偿谦,炮头已然转向他。 亏他还说得一副要为兄弟报血海深仇的模样,原来都是在骗人!师姊就是这样被他骗到手的,回头她定要告他一状。 「小妞,我们是怕你一旦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你师兄,会让事情更加复杂,这才选择瞒着你。你瞧,事情一明朗,我跟皇上不是立即派人通知你湛青平安,接你进宫了吗?」生怕战火延烧到自己身上,裘偿谦赶忙解释。 「住口,你怎能罔顾我的伤心自责、肝肠寸断?你这个冷血的傢伙,要不是看在师姊的份上,我铁定舆你绝交!」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裘偿谦一脸的无奈,就知道这工作吃力不讨好,他无力的看向湛青,要他自求多福了。 湛青原已苍白的脸,这会显得更加死白了。「小妞,你不能休了我啊,我真的是不得已的,你饶了我这回吧!我下回不敢了!」他苦苦哀求,只差没跪地告饶,哪还有一点大丈夫潇洒不羁的模样? 皇上登时傻眼。这就是他认识多年的湛青? 他用力眨了眨眼。没错,是湛青,他没眼花。 「皇上,难道你不说句话吗?」见洪小妞铁了心,湛青气恼的将皇上也扯了进来。 皇上严肃地咳了几下后才说道..「你别责怪他了,是朕急于抓住叛党,才逼他这么做的,为了让一切逼真且毫无破绽,朕不得已只好下令再让你伤心一回,所以是朕对不起你。」他将责任揽起,不信这丫头不给他面子。 「原来是你,你这狠心的皇帝,你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这皇帝成天待在这深宫内院里,人也变得无血无泪了,难怪师兄要反你,他不反我也要反了!」她姑娘完全不管说话的对象是谁,连大逆不道的砍头话她也敢说,让众人为她捏了把冷汗。 皇上差点掉了下巴。这丫头居然连他都骂?他只得愣愣的转头看向湛青。「你这娘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湛青苦笑,「是啊,还请见谅。」他只能这么说。这会他是压不下娘子的怒火了,笑容只有益发惨澹。 「哼,她没说错,皇上,你确实在宫里待得太久,人也变得绝情了。」始终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香隐终于开口了,她一出声,就让皇上皱眉。 「我哪里绝情了?」他不悦的反问。 她用绝媚的眼眸瞄了他一眼。「你若不绝情,怎会眼睁睁看着弟妹受苦?就连我也被你害得身受重伤,你这不是狠心是什么?」 皇上听她一说,难得的现出懊恼愧疚之色,但仍逞强的说:「我这是为大局着想,实在是不得已啊。」 「那么小女子就无话可说了。」她懒洋洋地转过身去,摆明不再搭理他这个皇帝,简直视他如无物。 他脸色微变,「你!」虽然气极,却又见她中毒尚未完全復元的单薄身子有些许摇晃,又耐下性子来。 「哼,总之,这件事是朕的主意,小妞,你就别再为难湛青了。」他气恼的转向洪小妞说道。 「是啊,小妞,是皇上的错,都是他的错,你就原谅为夫的这一回吧?」湛青连忙搭腔恳求。 皇上不可思议的瞪向他。 这小子为了保住老婆,竟然当着他的面公然怪罪于他? 洪小妞终于不再板着一张脸,转而含着泪眼槌打湛青。「你这死鬼,怎么不真的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也好改嫁,呜呜呜……」 见她总算哭出来了,湛青松了口气,由着她发泄,但她的眼泪又让他不舍的眉心紧蹙。他知道她这一路受了很多苦,而他,原是想用一生来好好补偿她的呀。 「你死了算了……呜……」她泪流满面,捏紧的小手不断拍打着他,他胸口突然一阵发热,吐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倒进她怀里。 她慌乱的赶忙抱紧他。 「你怎么了?」她立即紧张的问。 「你师兄用的毒极其阴狠,他病体未愈,是拖着余毒未清的身子硬撑下榻的,我想他应该是余毒发作,体力不支了。」裘偿谦代他回答。 「你振作点。」她一听,心中又急又慌,就怕他真的不支倒地。 「我没事……小妞,你原谅我吧,这几日我连躺在病榻上都不能安心,若不是偿谦帮我运功除毒,恐怕我现在已经毒火攻心了,但我心里始终挂念着你,担心你会承受不了,因此急着想将事情解决,回去找你……」他说到激动处又咳出血来。 「好了,你别说了……」洪小妞早已泣不成声。 他摇摇头,坚持说完,「相信我,我也受不了欺瞒你的感觉了,所以下回就算皇上以性命相逼,我也绝不会答应了!小妞,你别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我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教我恐惧的。」他说出内心的煎熬,对她的重视舆爱意也在言词中表露无遗。 她贝齿紧咬下唇,泪水决堤的痛哭失声。 其实她怎可能真想休夫?只是气不过他无视于她的心伤,她又不是铁打的心,可以二度承受这种痛苦,但这会瞧他病恹恹的模样,哪还有心思闹脾气?只有越哭越伤心的份。 瞧出她已心软,裘偿谦才又说道:「小妞,这回湛清真的不是自愿要瞒你,实在是当时情况不乐观,他中毒后陷入昏迷,经过御医彻夜诊治,加上外邦进贡的灵丹方才化解毒性,我与皇上不容事情出错,这才决定狠心不告诉你实情。」 「所以真正狠心的人是你们俩喽?」她收起眼泪,斜眼瞄向他以及皇上。 「这……」两人心知对不住她,无话可说。 「我说师姊夫……」既然知道自己的相公有多无辜,她不打算哭了,反而露出狡黠的笑容。 裘偿谦立刻背嵴生凉。这笑容与他娘子每回jian计得逞时很是相似,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嗯?」 她越笑越令人毛骨悚然。「师姊夫,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出门好像挺久了喔?」 他越听越毛。「是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我要出门时,师姊肚子已经开始阵痛了,她要我顺道告诉你,她为了你的种正痛得死去活来,若在她临盆前你没赶回去陪产,这往后一年你都别想碰她!」她笑嘻嘻的说。 「什么?」他大惊失色的跳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她两手一摊。「不是我不说,是你正忙着处理国家大事,我怎好拿女人生孩子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来烦你?」 她绝对是故意的!他惊慌得怒目以对。 「哎哟,算算时辰,师姊应该已经顺利临盆了吧,师姊夫,你这会赶回去,多说些为国为家、忠肝义胆之事,说不定师姊比我识大体,会原谅你的!免你一两个月禁慾之苦呢。」她得意的咯咯笑了起来。 「你!」他气急败坏、面色如土,二话不说就冲出宫去,那十万火急的模样,连皇上见了都频频咋舌。 再回头瞧瞧另一名兄弟,见他抱着自家娘子,不顾病体虚弱,只一个劲的轻声细语讨好。这……这两个人怎么了,怎么一成亲全变了样? 他不以为然的摇头,目光恰好对上香隐那对勾魂眼,心弦顿时一阵紧绷,连忙撇过脸去,不敢多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京城郊外占地万坪的西凉寺,此刻人声鼎沸,各路江湖好汉不断涌现,几乎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 各路豪杰齐聚一堂,不为别的,就为这三年一度的竞夺武林盟主宝座的比武大会而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因为江湖上声望、武艺皆是一等一的剑龙——湛青居然加入了战局,再加上女魔剎香隐公主也在此现身,众人议论纷纷。这场比武能不精采绝伦吗? 此时场上正要开打的是号称天下第一刀的刀神与赤焰门的新任掌门,场外围着满满的人,响彻云霄的叫声撼天动地。 他们除了替场上的人喝采之外,更引颈企盼下一场比武,每一个人都想亲眼目睹剑龙对上香隐公主的精采对决。 然而,此时西凉寺中,无人的角落一隅—— 两个人儿正忘情的缠绵,洪小妞被湛青压在墙上,承受他缠绵细密的吻,哪有余力去想外头还有比赛的事?唯一记得的,只有热切的回应。 他不安分的手探进衣下,大胆的抚弄着她,又在她差点忍不住吟哦出声时,用吻封住她的口,逗得她喘息连连。 她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一点空隙,这才挣扎着说:「相公,你等会……还上不上场比赛?」 「当然,你不是希望我夺下武林盟主宝座吗?」他一双大手仍没有停下动作。 「可是咱们这样,你……你……啊!」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天哪,这可是在寺庙里,他们竟然在神佛跟前做出这么不敬的事来。 「只要你叫我停手,我便依了你。」他坏坏的在她耳畔吐息,挑逗得她快要发疯。 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要他停手呢? 这是他毒伤终于痊癒后,两人第一次这般亲热,她比自己以为的更想念他的拥抱,因此说什么也不愿放开,两手紧紧攀在他脖子上。 「怎么?不放开我,又要我上去比赛,这可不行,我总不能带着你上场去吧!」他望着她迷醉的神情,感觉自己体内的欲望也不断的扩大。 「那……该怎么办?」她眨着迷濛的大眼,无辜而渴求的模样让他周身的温度又升高几分。 他勾起嘴角。「不如下回再比,怎么样?」 「可那么多人在外头等着……」好不容易唤回的一丝理智,很快的又在他的手下被激情摧残殆尽。 「让他们去等吧!」就算要被香隐追杀他也认栽,因为现在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那咱们就……下回再比……」 「谨遵娘子吩咐。」 【全书完】 *欲知裘偿谦与毛威龙精采逗趣的相恋情事,请看花园系列769三龙斗冤家之一《意外当上世子妃》 *欲知风流皇帝与香隐公主的故事,敬请期待花园系列三龙门冤家之三《天生就是皇后命》 今天藉着「水果专栏」浅糙茉莉要先感谢各位看倌的爱护,听说三龙斗冤家之一的《意外成为世子妃》,市场反应不错,这点可是让浅糙茉莉心情大好,在这里谢谢再谢谢啦! 只能说,有你们的支持真好! 至于这本系列中的第二本《莫名成为将军妻》希望也能得到你们的认同,能让我在下一本的专栏中继续向你们哈腰称谢啦,呵呵:: 今天的专栏,浅糙茉莉要谈的是前几年闹得国内外皆知的光碟偷拍事件主角璩美凤。 璩小姐前一阵子「大张旗鼓」的回来了,在她低调多年后,这回似乎有备而来的带着幸福笑靥的回国了,可是她这趟回来让浅糙茉莉不解的是,目的为何?
第20页 在她回来前,各家电视公司就接到她的经纪人四处电话为她敲通告,而且通告费高得惊人,显然她认为自己还有很高的媒体价值? 此举让很多人怀疑她在英国所开的咖啡厅经营出现了危机,这趟回来就是为了捞钱救店而回国的,还有媒体干脆为她算一算,她一共上了几个节目,价码如何,迳自推算下来,她此趟回国一共可以捞至少八十万元以上。 但浅糙茉莉实在要摇摇头。第一,璩美凤的价码并没有如她对外所宣称的价码那样的高,折扣早就被制作单位一打再打了,而且还被约定不得透漏出真实价码。 第二,也没有外传的她上遍了二十几个节目,我想媒体高估了她的收视价值,很多节目评估过她所提的价码,再加上能提升多少收视率后,就没有再进一步邀请她上节目的打算了。 因此就我所知,她上的节目绝对没有外传的这么多,短时间想要捞上八十万,浅糙茉莉几乎可以断言——不可能。 璩美凤趟回国,既然赚的钱也不如预期多,与久别的家人见面,更不是她目的,因此,浅糙茉莉实在不解,她回国这一趟做什么?只是让观众再次想起她的光碟事件罢了,甚至我已听到身边不少人再次讨论着——「那片光碟我有看过,你看过了没有?」 伤啊,真是伤,疮疤一再被人掀起,难道已经不痛了吗?但想来璩小姐的命盘应该是奇骨,因为她的命运起伏得令人心惊。 其实她的家世并不特别,家境也是小康,但是她成为记者后,一路往上爬,选上了市议员,事业、前途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但是出现了光碟事件,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最后远走他乡,几经波折后,她终于嫁人了! 而记者告诉我,她与老公相差了十四岁,听到这个,浅糙茉莉不禁又为她担心起来,老少配不是不可以,但女大男的这么多,总是让人忧心,但是她表现得很幸福,浅糙茉莉站在女人的立场,希望她真能就此一直幸福下去。 但是她此趟高调曝光的台湾行,爆发出她「不甘平凡」的心,她怕台湾人忘了她吗?还是真的手头拮据?甚至婚姻出现了危机? 种种揣测,让人雾里看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