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军营》 第1页 [军事小说] 《铁血军营》作者：喧世醒者【完结】 内容简介：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内心深处的梦想，不管它有没有实现，总是一直存在着。为了那个梦想，必须得鼓起勇气，去追赶它的脚步。 李当兵，一个怀揣着军旅梦的青年，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付出了不可弥补的代价，尽管如此，他还是如愿以偿，不但当了兵，而且歷练成了一个军事素质过硬的军事指挥官。 第一章 我叫二炮 我是一名军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说到这个职业，我为之感到自豪，为之感到荣耀，现在的一切也是小时候最初的梦想，我很幸运，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比起同村的伙伴，我无疑是一个生活中的幸运者。 现在我的军职是连长，军衔为少尉，新兵蛋子在背后偷偷的叫我一毛一。少尉军衔就能当上连长，算是破格提拔了，我没有多大的背景，今天的成绩都是自己争取到的，所以我心安理得，很有成就感；和我关系好的一群哥们都叫我“二炮”，这个绰号的由来说来也比较富有传奇色彩，大家都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扛起钢枪的梦想，那时候我们鼠目寸光，只知道有一个特别牛b的部队叫二炮，一直也不知道二炮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就胡乱的给我起了这个绰号，潜移默化中，我便接受了这个滑稽的称唿，有时候甚至因为这个绰号的影响，我都忘了自己还有名字，我的名字叫李当兵。其实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与我小时候的那个梦想有直接关系，爸妈给我起初起的名字是李能文，后来我有了一点主见，学到了几个生字，便觉得爸妈给我起的名字太俗，于是我突发奇想，给自己创造出这个没有文化内涵的名字。 这几天正是训练新兵的时候，我作为连长，自然任务比较重，一直不断的在到处训话，训到嗓子都要哑了。在这些初生牛犊的新兵面前，我很严肃，几乎不给他们一个笑脸，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部队，军令如山倒，要是我有几分仁慈与和蔼，他们就不会拿连长的话当成一回事了。 今天的太阳很烈，新兵们正承受着严酷的训练，作为军人，这是他们必须要经歷的过程，我时常跟他们在讲：当兵不是来耍酷，也不是来穿一套漂亮的衣服，而是要能扛起钢枪，将刺刀对准敌人。因此，对这些新兵蛋子的训练，就得残酷，尽管他们一个个在背后议论我为人凶神恶煞，还说我是恶魔，我要是听见了，一点也不会生气，我知道，这是一种威严，是对军人的一种褒奖。 “报告连长同志，四班集合完毕，请您指示！”我刚来到训练场，四班班长就用这种方式把我给拦了下来。我把帽子往正戴了一下，认真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对四班班长说道：“入列！” 我在这群陌生的面孔前走了两个来回，然后站定在他们前面，用打量的眼神扫了每一个新兵一眼，对于新兵来说，他们觉得这种时刻是神圣的，毕竟前面站着的可是连长，这是目前为之，他们见到的最大的军官。他们认真的等待着我来训话，我提了提气，用洪亮的声音命令道：稍息！ “同志们！我首先有个问题，要问你们！请你们如实作答！这个问题不难，你们为什么来当兵？”我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但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回答我的问题。我有些蔑视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指着其中一个新兵说道：“你！你来回答！” “报告！我是被家人逼迫着来当兵的。”这个兵一说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显然这个场面激起了我的愤怒，我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全体都有！一百个伏地挺身！开始做！”我大声命令道。 四班长是老兵了，自然知道军令如山倒的含义，于是迅速趴下，开始做伏地挺身。刚才那个新兵很不服气，盯着我问道：“报告连长，我哪里错了？”我似乎没有听到这个新兵在说话，继续命令道：“现在有人居然质疑军令，两百个伏地挺身！还有谁要提问？” 下了刚才的命令，再没有人继续提出问题。我想他们也许在电视里也看到了，如果再有问题，惩罚便会加剧，我就是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来的，我要让他们知道，电视剧也是取材于现实。 两百个伏地挺身做完，一些新兵已经瘫软在地上起不来了，我重新打起精神，用连长的口吻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的那熊样！这是我看到的军人吗？都给我打起精神！我今天要说的就是，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在这儿摆出一副少爷的样子，这里不是你家！这是在部队，你们是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报告！” “讲！” “连长！我想问您个问题，你为什么当初选择当兵？”那个新兵问道。这次我没有发火，发火也要看情景，我听完这个新兵的问题，突然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刚刚进入新兵连的时候。 我说道：“我当初是为了完成我的梦想，所以我来当兵！我和你这位不一样，你是被逼迫着来的，我是自愿来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们以后就是战友，收起你们的贪婪，开始报效祖国吧！不要说这话太假，你既然选择了当兵这条路，你的青春就属于国家，你的鲜血就属于祖国的山河！”
第2页 我走到那个新兵面前，给他整理了一下迷彩服，然后拍了拍新兵的肩膀，继续说道：“请珍惜这个机会！有一天你会留恋这儿的生活。” 训完话，我走在训练场上，脑海里出现了当年的一些画面。 那年我大学刚毕业，就被分配到工厂当工人，本来以为命运就这样要註定了。没想到在后来的一天，我突然想去改变自己的人生了，这个改变与梦想有关。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季节，我怀着迷茫与憧憬散步在小县城的街上，一边走一边与同学聊着未来，谈着要如何当好一名好工人的问题。在广场的一角，一群人都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什么热闹，我与同学就过去凑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县武装部的在搞徵兵的宣传，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要了一份宣传手册，便走出了人群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阅读了起来，同学问我为什么对徵兵这么感兴趣呢，我告诉他，当兵其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只不过一直没有实现，他听完开玩笑着对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趁着年轻，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那一刻，我觉醒了！我突然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是的，为什么不趁着年轻实现自己的梦想呢！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梦想的时间，要是一旦错过，恐怕就后悔莫及了。 当天晚上回到厂里的宿舍，脑子里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现实与梦想面前，我太迷茫了，但是我在骨子里有实现梦想的冲动。我决定了！要去当兵，我要对得起自己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于是就把要去当兵的想法打电话告诉了家人，没想到，却遭到了家人噼头盖脸的反对。 第二章 我的梦在颤抖 我看着眼前这些虎虎生威的“牛犊”们，打心里感到欣喜，我完全可以将他们变成祖国的利刃，让他们在祖国需要的时候贡献出自己。一支支军歌此起彼伏，让人振奋，新兵们一个比一个唱的要卖力，他们似乎在向站在旁边的魔鬼传递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是：请不要小看我们！但是我是越挫越勇的，你们这个样子我还是没有打在眼里。我走到其中一个方队前面，用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新兵们看到我的手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啊！这种感觉，真刺激！ “听！你们的声音像绵羊！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声音吗？你们的敌人会笑你们太娘！再来一遍！”我训完话，班长用洪亮的声音起道：“团结就是力量，唱！” 这群新兵还算有些血性，我从一些人唱歌的时候脸上暴出的血管就可以感觉的出来，那些血液是膨胀给我看的，内心在窃喜，但是，作为连长，我对他们的要求是永无止境的。 我再次打断，用极不耐烦的语气说道：“看！看！看！死人了啊？一个个那样子，能不能打起精神，重来！”其实我知道，他们都已经发挥的够好了，但是在我面前，永无止境。我也是从新兵连过来的，能理解他们此时此刻的愤怒与煎熬，他们也许恨不得在心里把我碎尸万段，但是从来鼓不起勇气付诸于行动。 感谢当初勇敢的我，感谢那些让我果断决定的因素，要不是我勇敢的做了一回自己，我也许此刻手里拿着一个扳手在发呆呢。 我告诉母亲，我要去当兵。说完之后，虽然没有看到母亲的表情，但是从母亲激动的语气里，可以听的出来，母亲是有愤怒的情绪在里面的。 “你老老实实的在厂里把班上着！今天这一步容易吗？当什么兵！有两年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你要种地吗？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母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争辩道：“妈，我还年轻，想去部队锻鍊一下自己！再说我觉得我应该去当兵，直觉告诉我我就是当兵的料！”母亲还没等我说完，就立马回道：“你当兵的屁料！你看看你哥，当了这么多年兵，有什么啊？人变得那么瘦了，连个媳妇都找不上！能干啥！”原来母亲的所有不满积聚在这儿，哥是母亲的侄儿，在部队已经有六年了，至今还没有娶上媳妇，听说只能在老家找，部队上几乎没有女的，就算有，也很少有机会去恋爱。 我无奈的说道：“妈，我跟我哥不一样！相信我！” “你啥也不要说了！你爸也说了，他不同意。我们要下地去了，你好好上班！挂了，啊！”母亲挂掉了电话，我的心情变得沮丧了起来。我感觉刚刚萌发出来的一点激情瞬间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被那颗梦想的心烧的我难以入睡。 那时候我已经恋爱了，但是自毕业之后，我和女朋友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她也是农村走出来的，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是她开始瞧不起我，嫌我太穷，嫌我不如班里那谁谁谁的帅气。我渐渐的对她失去了信心，心里的爱一天比一天要少！我把要去当兵的想法给她说了之后，她带有调侃性的说道：“哎吆！李当兵，这是要逆袭的节奏啊？没看出来，你也有爷们的时候！好！这个想法好！能让你充满阳刚之气，去吧！那时候我会坚定的跟你结婚！”我在电话这端流泪了，那一刻，我更加坚信了我的梦想，我淡然的对她说道：“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可能令她非常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我提出了分手，她好像还要说些什么，我已经挂掉了电话；太痛快了！我将那个手机摔的粉碎，手机里的电池都摔的冒出了火星子，我再也没有将它捡起来，而是直接把它归置在垃圾桶里，那个电话号码也永远的欠费了。后来我听她的朋友给我说，她是有后悔的意思，但是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坚决。当然，这也是我当了兵之后才知道的。
第3页 我丢了女人，自然悲伤了几天。但是逐渐我想通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颓废，就等于自杀。于是，我跟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了起来，对生活重新拾起了信心；我突然间发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心中潜藏已久的梦想蠢蠢欲动，想把它压制下去也不行了；再也不能委屈梦想了，梦想是不会嫌弃我的，我要是越勇敢，它也许离我越近，那样我就可以与它面对面了。 那时候的我再也没有纠结，就偷偷的在网上报了名，关于这个事情，当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知道，这有点唐突，有点冲动。不过，我坚信，这个选择没有错。 过了一段时间，武装部就通知我体检了。我仍然从容淡定，把消息封锁的非常严密，为了体检，我每天早晨起来锻鍊，就算白天要去上班，也不敢要半点松弛，要很早的起来去山上锻鍊一下。每天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朝阳慢慢升起，我放佛感觉到朝阳跟梦想一样，都升起来了。我对着遥远的山峦吶喊，我告诉它们，我要崛起，我要为了梦想而勇敢，我要去当兵。 体检的前两天，我去跟厂长请假，厂长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李当兵？”我一时紧张，听成了：“你当兵？”其实我们那儿前鼻音与后鼻音不分，听上去没有区别。我心中暗想，厂长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要去当兵的事情呢。我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有啊！” 厂长吃惊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要好好干！前途一片光明，你看咱们厂效益如今这么好，只要你好好干，厂里是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连连点头。厂长毫不犹豫的在请假条上签了字，然后用欣赏的眼光对我点了点头。 两天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县武装部门口，县武装部今天显得格外热闹，这里也就这几天像个有人的地方，平时冷清的不行，武装部的部长穿着自己那身军装，显得精神抖擞，穿梭在楼层之间指导着体检工作的进行。李当兵冒冒失失的拦住部长发福的躯体，部长显得比平时热情的多，问道：“小同志，有什么需要呢？”李当兵弱弱的问道：“你好，有没有厕所？”部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来验兵的吧？哈哈！一泡尿就能憋的脸红，好小伙，卫生间直走，向左拐！” 李当兵疯狂的跑进卫生间，将那泡热气腾腾的尿液撒在了便池里。 第三章 体检 一泡尿撒完，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叫着：“李当兵！李当兵到了没？”大家都左顾右盼，在楼道里搜索着这个名字有些怪异的人。我气喘郁郁的一边跑，一边应到：“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就在往人堆里飞奔的瞬间，脚底下一不小心就摔了个狗吃屎，展展的爬在地上。这一窘态惹得在场的人轰然大笑，那个操着一口四川话的老兵哈哈一笑，然后对大家说道：“这就叫做狗吃屎，毛头小子！”大家听了又是一阵笑声，我为了给刚才这一戏剧性的出丑弥补点什么，就双手撑在地上，做了十个伏地挺身，然后迅速站了起来，接过一张纸质的表格。 提起体检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我们一群人都拿着各自的表格在不断的排队中。先是去了外科，外科没什么复杂的，但是就在这一关，已经挂了很多人，他们被挂了的人和我一样，也许都有一个从军的梦想。但是，有的因为视力不过关就被刷了下来，有的人居然连最大的那个e也看不清开口在哪个方向，这无疑让人感到沮丧，还有的一捂住左眼睛，就一顿乱猜，猜的那个医生都有些凌乱了，这部分自然就被刷了下来。除了眼睛，身高、体重等等都是要体检的项目，这些我都过关了。在此过程中，我也惊讶的发现，有的人连一米六都没有，居然也能顺利通过，这其中的隐情不是我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搞懂的，也没有心思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 之前就听说过当兵体检很复杂，并且还能羞死人。这个传闻在接下来的体检中得到了证实。医生把我们二十多个人领到了一间宽敞的房子里，我们兴奋的等待着接下来的体检项目。 “脱衣服！”一个女医生清了清嗓子后说道。 我们一个个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大家开始互相对看，大家都忐忑不安地用手握住皮带，等待着有人能先脱下衣服。 大家的表现让那个女医生很失望，她有些生气的说道：“快点脱，还想不想当兵了？不想当兵的就不要脱了，直接出去。”听到女医生这么一说，大家一个比一个的速度还要快，唰唰唰就把衣服全部褪了下来，每个人都露出了自己最为隐秘的部位。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女医生居然从容淡定，脸都没有红，把我们瞪了一眼后就开始在表格上写了起来。 更为尴尬的还在后面，进来了好几个男医生，医生开始分头行动。走向我的是那个女医生，我当时紧张的尿快要下来了，最后还是憋住了。天啦！女医生二话没说，上来就蹲在我前面，用手开始倒腾我的生殖器。那一刻，我简直生不如死，女医生的脸上有了些红晕。这要是在平时，我估计多多少少会有些生理反应，但是那一天任何反应都没有，女医生看了我一眼，问道：“交女朋友了没？”我没敢看她，抬着头说道：“交过！”女医生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性功能障碍？”这话问完，我一下子面如雨洗，我生气的说道：“你不要乱讲！我好好的呢！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会把一个人的梦想就毁了！”旁边的医生也下意识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女医生对我说道：“性功能没障碍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反应？”我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我再也不必淡定自若了，小弟弟一下子膨胀了起来，那女医生满脸通红，不再说什么。
第4页 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戴着口罩走了过来，我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傢伙过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招。 “屁股撅起来，两手拄地！”我本来想迟疑一下，但是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动作快点，还有很多人呢！”我不敢耽误医生的工作，就按照他说的把屁股撅了起来。 他娴熟的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把我的肛门绷开，好像在里面探测什么，我当时也搞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只知道既然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一定的必要。这最为尴尬的两项结束了，我顺利通过；我听一起的说有一个小伙子在医生检查**的时候没忍住，居然把液体留在了医生的手上，医生只能判定这个小伙有早泄的症状，没能通过体检。我听了之后满满的是无奈！ 接下来的体能测验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从小就在山里锻鍊，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在山上挑麦子，对于这点测验不在话下。这是农村娃的优势，但是在这种体检中也显示不出来多大的优势。白天的体检结束了，我以为可以怀着期待回去等消息，那个老兵通知我们晚上还有体检项目，我们都极不耐烦的嘆了嘆气，等待着晚上的体检项目。 吃完饭，老兵又通知我们，由于白天把大家折腾的够累了，现在给大家准备了床铺，让大家先睡一觉。我们信以为真，都迫不及待的寻找自己的铺位，找到床铺之后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进入梦乡了。大家都没有想到，睡在半夜的时候，这些医生居然拿着手电把我们盖得被子掀过，强行把**拔了下来，拿着手电在肛门的位置晃了两晃，然后又匆匆离开了。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既然他们那么做了，自然是有道理的！ 体检结束之后，我又回到了工厂，等待着体检结果。这个时候，我仍然把验兵的事情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万一验不上，别人岂不是要笑话我了！这段时间里，是我最纠结的时候，一来我怕自己验不上兵，二来我担心验上之后该怎么向家人解释。在每天晚上的梦里，我都能梦到自己穿着一身军装，在那里傻呵呵的微笑。 过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父亲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听见父亲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我一想，完了！我在那些表格里填写的电话号码都是父亲的，该不会是徵兵办的给父亲电话了吧？ 第四章 军旅生涯的前奏 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在很多事上都是保持缄默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父亲在电话那端说的一番话有条有理。 “兵啊，我们也不是完全不同意你去当兵，只是害怕你吃不消。我在电视里看了，当兵不但是穿一套军装那么简单，还要抗洪救灾，这些你能吃的消吗？哎……没想到你居然瞒着我们去验兵了，人家县武装部的打来电话了，说你能行！”父亲用极其缓和的语气说着。我听到这个这儿，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对于一个极其热爱从戎的人来说，我感觉我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我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对父亲说道：“大大，你就放心吧！我能行。既然选择了当兵，一切苦我都不怕，能吃得下。我要去当兵的目的就是为了锻鍊自己，关于一个人的梦想，也许你不太懂。你就给我妈做做思想工作，让她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表现的。”父亲再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当我再次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我没有以前那种胆颤心惊的害怕与紧张了，也许与即将要离开这里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以前的那种不安与没有底气，仅仅是因为我只是一个人家手底下的小喽啰。我挺着胸膛，满脸春风的敲了敲厂长办公室的门，厂长用那种深沉的语气应道：“进来！” 我大步跨进办公室，笔直的站到了厂长的办公桌前，厂长正在一堆图纸前面忙碌着，他只是随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李当兵？你来干什么呢？有什么事？” “厂长，我来辞职！” 厂长很意外的放下手中的一张破破烂烂的图纸，惊讶的看着我，问道：“李当兵啊！你为什么要辞职？你现在的岗位又不是累的干不成，再说现在有多少人挤破头往里面进呢！你说说辞职的原因。” 我很想说这个决定与梦想有关，但是考虑了一下，这话要是说给这个比较认真的厂长听，他一定把我当成傻帽来看待。于是我故作成熟的说：“厂长，是这样的，我家里人想让我去当兵，前几天我去验兵了，结果幸运的验上了，这才来辞职。”厂长用手扶了扶快从鼻樑上滑落的眼镜，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当兵好！你看你，名字也叫李当兵，现在去当兵，就是为了做更好的自己。我替你感到高兴，去了部队你可要好好表现。说实在的，你在厂里的表现挺好的，我挺喜欢你这个小伙子，还准备好好培养一下你呢，这没想到你有了新的志向，没关系，好好干！”听完厂长的这番话，差点感动的热泪流淌。这要是我不辞职，可能永远听不到厂长这么感人肺腑的话语，特别是对我极其看好的事情，也许大人口里没多少真话。 没等我向昔日亲爱的同事道别，李当兵要去当兵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厂里。每个人见了我之后，都有种永生不见的惋惜情怀与不舍，这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所产生的自恋情结，我想，他们对我即将的离开，不至于无动于衷吧！按照同事之间形成的惯例，在我离开之前要进行一场聚会，这场聚会相当于对离开者的壮行，让我感觉有种壮士一去不復返的豪情，当然还有诸多留恋与不舍。当大家举起酒杯碰到一起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这个集体的关怀与温暖，不过让人有些无奈的是，这种温暖是在我离开的时候。一向煽情的我，在离开的时候居然忍住了流眼泪的狼狈场面，对着这个颇有生机的小县城微笑了一下，匆匆踏上火车回到了老家。
第5页 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是我昔日梦想起步的地方，也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我对每一粒黄土充满着浓厚的故乡情怀，我抓起一把黄土，然后任它慢慢从指缝里洒落，大风吹过，黄土随风而走，我思绪万千。我亲爱的家乡，我现在又回到了你的怀抱里！ 村里人得知我要当兵去，见了我的人都向我表示祝贺。在这个山沟沟里，虽然抬头看到最远的世界是天空，有见识的人不多。但是都觉得当兵不是一件坏事，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是村里人共同认可的。村里人对我的抬举与爱护反而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个决定不仅承载的是一个人的梦想，也背负了众人的期望。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之前非常反对我去当兵的父母一改常态，在这段时间里显得非常高兴，我还听父亲说为了给我送行，他要办一场酒席，邀请全村的人来，好好喝一场。算是对我当兵的一种庆贺吧！ 父亲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对父亲的这种行为没有反对，因为我涉世还不深，不能完全理解父亲他们的世界里的一些东西。我自然要发挥主角的作用，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在举办酒席的当天站在我家大门外迎接大婶大爷、太爷太奶奶们。他们一见到我，就感觉见到了自己的孙子一样，显得对我有些疼爱有加，总是指着我单薄的身体夸赞一番，我内心窃喜。 随着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开头，酒席开始。帮忙端饭的小伙子们脚下健步如飞，大爷爷们的笑声爽朗可亲，姑娘们的笑容美丽动人，我跟一个莲藕人一样，拘束着姿态站在酒席的中间。在即将开吃的时候，父亲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只话筒，这是我之前不知道的，父亲把话筒递到我手上，我茫然的低声问道：“大大，这是要干什么？”父亲给我使了一个颜色后转身去招唿乡亲了；我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之中，在心底暗自责怪父亲，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环节之前透露给我。 乡亲们好像都知道下来要发生些什么，都侧着身子把头转向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院子里由刚才的人声鼎沸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话筒拿到嘴边，所有的人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可能是在笑我抽象又滑稽的窘态吧！ “各位乡亲！我很感谢大家能为我送行，现在就开吃吧！”我由于一时紧张，只憋出了这三句话。所有的人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父亲很不满意的走到我跟前，从我手里把话筒掏走，然后用嘴吹了吹，话筒里发出噗噗的爆破声。我突然开始崇拜父亲，平时沉默寡言的他，居然在这么人多的场合还能出个面。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父亲居然就说了一句话：“大家都吃吧！”说完父亲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全场再次被父亲的这一出惹得大笑了起来。 那天我被灌的酩酊大醉，在酒席散场的时候我早已经不省人事了。就这样，我的军旅生涯即将就要开始了。 第五章 送别 时光转瞬即逝，各公社已经开始忙碌着打发新兵了。只有在这种事务上，我们的大队书记与社长才发挥出各自的作用，他们带着组织的关怀走进新兵的家中，嘘寒问暖，抚慰家属的情绪，鼓励新兵为家乡争光、为家人夺誉；新兵的家人在这种关怀下，通常是握着组织的手，真切的说着：“谢谢组织的关怀！” 母亲心疼我，在我即将远行的这个时候，给我悄悄买了一套崭新的运动服，当她把新衣服递给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那套衣服显得极其老土，在我抬起头看见母亲两鬓的白髮，内心深处感到极其温暖，想抱怨些什么也有口难言，接过母亲买的新衣服，连连点头，口是心非般的直夸母亲的眼光好，母亲听了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从母亲歷经了岁月磨砺的脸上，我看到了不知在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我担心会让母亲更加难过，所以装作没有发现！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强烈要求要跟父亲再去给地里上粪，起初父亲不太情愿，后来父亲又突然同意了我的提议，于是父亲满满的给架子车里装了一车粪，我们父子二人就上路了。一路上，看着昔日熟悉的山头、田间地头、老树枯草，有种无法割捨的情怀，我和父亲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我知道，父亲其实有很多话装在心底，他是不愿意说罢了。之所以在临走的时候去地里，主要是因为想和自己的故土告个别，以后在两三年之内，也许不能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在后面扛着一把铁锹，父亲把铁锹扛的跟一把钢枪一样，对于父亲来说，那把铁锹就是他手中的钢枪。我在前面拉着架子车，父亲对我说道：“兵啊！部队上肯定很严，你要听人家首长的话，把你那犟驴般的脾气好好改改，要不然吃大亏呢……”父亲就这样苦口婆心的叮嘱了一路，我一个劲的答应着父亲。 第二天，我们一家子，还有几家亲戚都坐上去县城的大巴车去送我，在大巴车未开动之前，场面极其壮阔，大队组织了村民敲锣打鼓欢送我们，我含着热泪挥手跟乡亲们告别。 到了县城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细雨，为我们的离开增添了几分浪漫色彩。前来送别的家长们排成长队注视着自己的孩子，我们一群人换上了新兵的服装，部队规定不准带其他的东西，连衣物都不让带。我把母亲给我买的新衣裳交给父亲，让他在走亲戚的时候去穿，不必留着；母亲不解，从父亲的手里把衣服重新塞到我的怀里，我告诉母亲：“妈，人家说了，进入部队不准带其他东西，要不然会受到批评的！”母亲听罢才把衣服收了起来；父亲和母亲高兴的看着我，帮我整理了一下新发的衣服，这种衣服类似于军装，但是又不是正规的军装，只是给新兵穿的。我们每个人的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父亲说我看上去很干散，这可是父亲在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夸我。
第6页 那个带着四川口音的老兵，吹了一声哨子，所有的新兵开始向他靠拢，我们尽管没有进过部队，但是知道哨子就代表着命令。家长的情绪在逐渐低落，但是也无法阻挡我们此行的必然性，我们排着队准备上大巴车，我老远的看见父母已经在流泪，当时我的内心波涛汹涌，眼睛里闪烁着泪花，父母苍老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煳了起来。 上了大巴车后，我听见车下面开始嚎成一团，我们只能偷偷抹着眼角的泪水。车开了，哭声骤增，我们都不同程度的哭了，我在那一刻差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我能想像到父母在大巴车开动后的急切，他们一定是跟着大巴车开走的方向急走的。 经歷了痛苦的离别，我们的心情调整的很快，大家开始有说有笑。我们被那辆大巴车载到了市里的火车站，我们天真的认为好歹也让我们坐个卧铺到达军区，进了火车站，负责招兵的那个士官把我们一群人带到了站台上，我们期待着专列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辆破破烂烂的列车开了过来，很明显，这辆列车平时可能是专门拉货的货车，因为除了车头，其他的都是货车车厢。我们惊呆了，不会是让我们坐这个去吧？ 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对士官吼道：“报告，我们不会是坐这破玩意儿吧？”那士官听了之后生气的走了过来，用雷鸣般的嗓门字正腔圆的说道：“请你闭上你的嘴！不要胡乱说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那个小伙虽然身体健壮，很明显是被士官的军人气慨给怔住了；从车厢里跳下一群穿着军装的士官，跑步走到站台上集合，我们用羡慕又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立正、稍息。 从站内走出来了三五个人，目测应该是军官。其中一个中尉走到这些士官前面，开始训话，训话的时候目光炯炯有神，语气刚强，让我们这些嫩鸟崇拜不已。过了一会儿，一个带我们的士官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说道：“同志们，都排好队，上车，上去之后，车里有小马扎，坐的时候要坐整齐，待会上级首长要检查，听明白了没？”我们齐声应道：“明白了！” 我们的专列其实就是一辆货车，车厢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有几排小马扎，我们一人一个，整齐划一的坐在上面，等待着首长来检查。等到后面，首长并没有来，士官把那两扇沉重的铁门给关上了，车厢里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大家多少有些紧张，士官大声说道：“不要讲话！同志们，你们享福的日子到了！我给你们变一个魔术！”我一猜这个士官就在故弄玄虚，他接着说了一声：“变！”车厢里亮起了白织灯，这灯起码有一千瓦的功率，因为亮的让人心里发慌。 “好了，跟大家开个玩笑而已，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个兵了！大家一定很激动吧？不要激动！啊！有你哭笑不得的时候。我现在教大家唱一首军歌！”士官说着。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第六章 我的梦乡 我们的军歌唱了一路，把外面寂静的雪山仿佛也给唱醒了，雪山上面发出亮晶晶的光芒，是太阳照射后的神奇效果。要不是中途停了火车，估计这么美好的景致也只能擦肩而过，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那个皮肤有点黝黑的士官在我们总是睡的正香的时候把我们喊醒，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他那沙哑且有力量的声音在嘶喊着，听说当了兵的人声音几乎都是沙哑的，是唱军歌、喊口号练出来的，这样的声音有磁性，显得阳刚。黝黑的士官是担心我们长眠不起吗？为什么总是要把人在梦乡里召回呢？啊！梦里可是有心爱的姑娘在等待呢！ 就这样，时而精神抖擞，时而昏昏欲睡，在哐嘡哐嘡的车轮上翻过青藏高原，向祖国的美好山河奔驰着；尽管这列货车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完美，但是比起我们激动的心里，有些微不足道了，苦，并快乐着，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在同一节车厢里，我居然发现了邻村的同学大锤，我感到非常惊讶。在士官睡着的时候，我悄悄熘到大锤的旁边，把大锤捣醒来，他惊喜的看着我，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再次重逢的感觉，握住彼此厚重的手。其实，我跟大锤事实上也是多年未见。他是我初中的同学，算起来应该有将近十年未见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在这里能遇到老同学，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你怎么也来当兵了？”我只好这么问。 大锤笑了笑，他的两只眼睛里炯炯有神，我有点不敢直视，因为我比起他，不如他的帅气。他说道：“李当兵，你以为就你有个当兵的梦想啊？我也有！”说完，我们都笑了，但是不敢笑的太大声，要是把士官吵醒，我们就会被遣散吧？ “你个大锤！我们以前是同学，没想到以后居然是战友了！真是天意弄人，把我和你安排到了一起！哎！”我略带调侃的说道。 大锤回道：“你这个二炮，咋？不愿意咋地？” 士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我们的说话声音给惊醒了，也许当了兵的人警觉性比较强烈吧！因为我们俩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还是把他给惊动了。 “喂！小伙子！干嘛呢？干嘛呢？这么快就交上朋友了吗？你！旁边有人你不认识，跑那么老远干嘛？”士官对着我说道。他的声音之前就提过，比较洪亮。把一车厢的人给吵醒了，我看到每个人的脸上对我表现出了极为的反感与厌恶。我灰熘熘的想熘回我的小马扎上。
第7页 “大家注意了！都醒一醒！我们有节目看了，既然他们俩刚才聊得那么火热，我们就让他们合作一个节目，给我们提提神，大家说好不好啊？”士官说道。我不得不说，这个士官好会见缝插针，还没到部队，就已经开始整人了。一车厢的新人居然异口同声的喊道：好！好像这一刻他们期待了好久一样。 我们当然不能给多年的友谊拖后腿，勇敢地站了起来，我对大家说道：“我们给大家唱首《军中绿花》吧！”说完大家又是热烈的掌声响起。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啊！……”在唱的过程中，我的内心是激动的，是伤感的。为了一个梦想，就踏上了这条列车，这种行为对父母是不是一种自私，违背了他们最初的意愿，仅仅是自己的一个梦想。就像他们说的，梦想可以当饭吃吗？梦想在现实中，就是一个泡影，既真实，又飘渺。我和大锤唱完这首歌的时候，我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从大家的表情我看的出来，他们也被我俩的这首歌感染了，他们和我一样，背负着家人的期望，说的伟大一点，就是为了保卫祖国，甘愿就这样奉献青春，我们不会后悔。 “唱的好！唱得好！”士官站起来说道。这群人当中，没有被感染的人就是他了。 “我知道大家都是因为热爱军人这个职业，所以都扛起了这个责任，来当兵。我这人上过的学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说，当兵也许后悔两年。但是，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士官说道。他说完，我们都给了他热烈的掌声。 青藏高原上，瀰漫着雪山的纯洁气息，散发着草原的清香，羊群咩咩的喊着热烈的口号，欢迎我们这群可爱的人融入到他们当中来。火车依然在疯狂的咆哮中奔驰，牧民的马儿看到奔驰的火车，想与之竞赛，于是跟随着火车的步伐，狂奔了起来，牧民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马儿尽情的奔驰。我多想站到车厢上面，对着蜿蜒起伏的青藏高原吶喊一声：“我的梦乡。我的青藏高原，我带着梦想来了！” 青藏高原是那么热烈的欢迎我们，但是我们大多数人逐渐有了高原反应，起初有些头疼，接着就觉得噁心难忍。一群人在那里痛苦的煎熬着，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我们的意志经受着考验。 士官用手机打着电话：“连长！我们车厢里的新兵都出现了高原反应，有的出现了呕吐的现象，怎么办？” 不知道电话那头连长说了些什么，士官只是应道：是！知道了，连长。 “大家调整自己的唿吸频率，都坐起来，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怎么当兵？起来！起来！”士官在人与人的缝隙中穿梭而过。 “这是高原反应，属于正常现象！你们要坚持住，要是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你就得背上行囊，滚回老家了！难道你们要认怂吗？”士官使用激将法给我们平息高原反应带来的不适。我们都很难受，但是士官这么一说，大家都振作了起来。在这种不适中，感觉这条铁路是这么遥远，它到底有没有尽头？为什么还不到站？ 接下来路途不再像之前那么愉快，我们很多人都在天昏地暗中煎熬着，等待着列车赶快到站，或者希冀着列车能够倒走，回到之前来过的地方。我恨不得爬到铁轨下面，用手转动哐嘡哐嘡的铁轮，让它跑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第七章 来到军营 血红的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照亮了祖国的大地，到处充满着生机与朝气。随着咣当一声巨响，车厢的门打开了。热气从车厢里往外涌流，新兵们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大部分新兵们显然已经被严重的高原反应所击垮，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中年军官正看着这群新兵的狼狈样子，脸上没有表情。 “七连长！去，带着你的人把这群菜鸟抬下来，把他们放在这儿歇会。”中年军官对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军官说道。 那个年轻军官看起来很精干，干脆的应道：是！ 我也是高原反应比较强烈的一员，正有气无力的靠在车厢上，几乎失去了意识。几个士官麻利地把我们一个个像卸货一样，从车上卸了下去。 地很凉，我被扔在了一片空地上。我心里暗想：这都是什么人啊！没有一点人性，哥哥我已经成了这幅模样，按理来说找个宾馆，先让我休息一下，再报效国家也不迟啊！至于这么残酷吗？ 稍缓了一会儿之后，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这时候听见旁边新兵的呕吐声，我已经忍耐不住了，于是昏沉沉的站了起来，爬到旁边站台上开始狂吐，那一刻，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形象被破坏的支离破碎。啊！这是要作死的节奏。 “都站起来！坚持住！我们现在回家！”刚才那个年轻的军官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家是哪里！我想应该是军营吧。我强忍着头痛与噁心站了起来，排在队列之中，队伍往哪走我就跟随着往哪走，这个时候的我显得没有立场，没有信念。走出了车站，车站外面停着几十辆大卡车，卡车上面是醒目的横幅，都是表示对我们热烈欢迎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阵暖流，难受的程度有所减弱。 那几十辆大卡车把我们拉到了营地，这个过程我毫无知觉，由于过度劳累，我在卡车上睡着了，要不是旁边的大锤使了劲的拍我一下，我一定能睡到猴年马月。这次我们坚强了很多，都是自己从大卡车上跳了下来，当看到营地的瞬间，我的精神领域立马醒了过来，对，就是这里，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样。有标语、有红旗、有卫兵、有队列、有口号。
第8页 “那个兵！别发呆！快排好队，我点一下名。”依然是那个年轻的军官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材料。 “陈建国！” “到！” …… “李当兵！” 我鼓起精神，大声道：到！ “这个名字有意思！我看看，怎么个当兵模样？”那个军官在队伍里搜索着这个叫李当兵的人，也就是我。我不希望别人以一种看宠物的眼神来观看我，我很严肃的立在那里，并没有示意我就是李当兵。年轻军官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这还跟没过门的小媳妇一样，害羞啊？” “李当兵！”他再次点到我。 我大声应道：“到！” 他说：“不容易啊！你就是李当兵？” 我没有理会，内心在暗骂：你不就是一个连长吗，至于那么奇怪吗，我名字难道不好吗。 就这样，点名很快就结束了。 年轻军官点完名，背着手在队伍前面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我们。就这样徘佪了几十趟之后，他终于站在一个点上。向我们敬了一个军礼，颇有军人的那种洒脱与干练。 “大家好！我叫乌能。”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听了这句话差点笑喷了出来，不过都憋了回去。我就在想：还好意思好奇我的名字，你的名字不也这么搞笑？ 乌军官继续说道：“我是你们在新兵连的连长，今后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就是你们的噩梦，从现在开始，你们这群窝囊废就是我的兵。我今天看了你们一个个那熊样，我就生气。幸好你们是新兵，还有药可救。” 当我们被说成窝囊废后，一个个便故意打起精神。乌连长的训话还在继续：“你们有没有看过士兵突击？” 我们异口同声道：看过！ “我告诉你们！你们还不如许三多，要是每个兵能像许三多一样，那我就太兴奋了。你们的运气远不如许三多的幸运，有的兵，在新兵连的时候，就已经被淘汰。所以，都把尾巴给我夹起来，要是谁在我面前撒野，那我就陪你撒，直到你撒不起来。”他的话很流利。也许在每一年的新兵连，他都会讲同样的话，熟练一些也不足为奇。 训完话，我们被带到食堂，饭桌上提前已经摆好了饭菜。这一幕让我们每个新兵感动，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每次回到家的场景，母亲总是提前准备好饭菜，等着我归来。这一幕，多么温馨，多么温暖。我们的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于是各自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这场面十分粗狂，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胃里才舒服了好多。 一个士官大声说道：“请大家安静！我接连长命令，今天给大家教怎么吃饭。” 我们感到这话十分好笑，我们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吃饭？ “吃饭的时候不准大声喧譁！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浪费粮食，不准……”士官一下子说出了n个不准，我们惊呆了。 士官教我们吃完饭，连长和几个士官走进了餐厅，他一进来就说道：“大家在火车上一定学了军歌，唱一支军歌后再解散！”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好了，大家一定累了，今晚就好好睡个觉，明天睡到十二点，不准早起！十二点半在楼下面集合，不准迟到！”连长说道。 我们被带到宿舍，给我们分配了床铺，发了生活用品。高原反应加上连日来的疲惫，使我们一个个倒头就睡。那一夜，是我长这么大，睡的最踏实的一夜，也是睡的最香的一夜。 隐隐约约在梦里听到了部队的号角声，今晚我们可以放心入睡，号角还没有生效。军营里，一片寂静，寂静的连唿吸声都嫌吵；我又似乎感觉到连长又来到了我们的宿舍里，也许他真的是来了。来就来了，先不管那么多，睡醒这一觉再说。 第八章 军营里的哨声 五公里拉练结束后，我回到办公室，就接到团长打来的电话。 “二炮啊！你小子最近在忙啥咧？也不打电话问问你的老上级啊！”团长用地道的四川方言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团长的话，最近忙着训练新兵，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团长了。我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到团长在那边大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心虚了！好小子，你来团部一趟，我跟你叙叙旧！限你四十分钟赶到。”团长用开玩笑的口吻命令我。 “是，团长！”我回答道。放下电话，向营长办公室走去。我说明了情况，营长一听是团长找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放了我半天假。我开上部队的一辆吉普车，向团部赶去。 由于经常去团部，卫兵一见是我开的车，立马敬了一个军礼，我开着车，不方便敬礼，就点头微笑了一下，把车直接开了进去。在进团长办公室之前，我在团部办公大楼里的仪容镜里整理好军装，就上了楼。 “报告！”我大声的喊道。 团长在里面应道：“进来！”仍然是纯真的四川话。 我走进去，严肃的站在团长的办公桌前，我说道：“团长，李当兵报导！”团长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满脸的笑容。他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还是那么正经，随便坐！”团长的警卫员立马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坐在靠窗户边的皮沙发上。团长放下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一边微笑着，一边说道：“怎么样？新兵训练的怎么样呢？”
第9页 我对着团长笑了一下，说道：“这帮新兵蛋子没让我少费心！现在的兵能把人活活气死。不好带！有不少刺头呢。” 团长也坐了下来，他指着我笑着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当年也是一个刺头呢！我倒是觉得作为一个军人，没血性不好。当年的刺头李当兵现在还不是发展的很好呢！”团长其实说的很有道理，我刚到部队的时候，也是一个不听话的刺头。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后，我们都精神抖擞，按照乌能连长的命令，我们按时起了床。听见楼下面一声哨声，我们都非常不解，有的人把头伸到窗户外面看，只看见乌能连长对着我们的宿舍指指点点着，我们立马跑了下去。懒洋洋的站成几排。 连长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比昨天见到的他还要冷酷，他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熊样，哪里像一个军人的样子？你们难道不知道哨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不知道！” 乌连长突然提高嗓门，他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哨声就代表着集合，你们刚才整整浪费了十分钟，这要是在战场上，你们早就被敌人炸死了！” 我听了这话，不服气的在嘴里念叨着：“现在又不是什么战场！” 不料这话被连长听到，他盯着我说道：“你！出列！” 我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乌连长一点也不给我面子的说道：“这个兵，向右转，绕训练场100圈，跑步走！”我极不情愿的看着他，他向我走了过来，说道：“怎么？有意见吗？”我很无奈的听从了他的命令。 “这个兵就是一个典型，我要让你们知道，违抗军令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继续向其他人说道。大家被我的壮烈所吓到了，队伍里恢復了异常的安静。我在大家的监督之下，一圈接着一圈的奔跑着。骨子里不服输的我一直坚持着，几十圈下来，已经大汗淋漓了。但是我不能停下来，我不能让那个魔鬼看我的笑话。 我以坚韧的毅力跑完了100圈，在我的拖累之下，其他人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跑完，我心里充满了内疚。 后来，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但是不见乌连长的踪影，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敢擅自解散。雨下的越来越大，我们的衣服都被下湿了。我在想，这个“无能”连长是不是睡着了。 那一天，我坚信，这个连长是毫无人性的，他始终没有让我们解散，直到雨下完，他睡意惺惺的从楼里走出来，轻蔑的对着我们阴笑了一下。 “呀！这是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衣服都湿了？那个兵，你说！发生了什么？”他故意问道。 我的内心怒火在燃烧，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冷血的狗屁连长放翻。就算我放不翻，也要让他得到一点点的教训。我没有理会他的侮辱，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这个兵不说，那就解散！回去把你们的湿衣服换一下，免得你们说我没有人性。我告诉你们，不是我没有人性，是这个兵不懂规矩，是他害了你们。解散！” 一部分人果然中了他的挑拨离间计，对我爱理不理的态度；这第一天就如此的狼狈，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过去，这条路可是我自己非要选择的，就算跪着，我也要走完。 我拖着被“蹂躏”后的躯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是还没睡踏实，就又听见楼下响起了哨声。刚刚吃过亏的兄弟们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把衣服穿上，就下了楼。我尽管很累，但是也丝毫不敢怠慢，不能再次拖了大家的后腿。 在夜色中，那个恶魔般的连长矗立在那里，夜色黑的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想肯定也不怎么好看。 等我们集合完毕后，他站到我们前面，说道：“很好！你们比上次集合快了很多，现在解散！” 我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好端端的把我们叫下去，又这么快的解散。回到宿舍后，又倒头睡下，梦里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哨声，一个晚上醒了好几次，担心着莫名其妙的集合再次到来。 嘟嘟嘟嘟嘟嘟…… 直到起床号响起，我才把提心弔胆的悬心放下。紧接着，又是一声哨声，我们迅速的反应，到楼下集合。 第九章 与排长较量 为期三个月的训练拉开了帷幕，我仍然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乌能连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给我们又安排了一个排长级别的教官，此人从面相上来看，要比乌连长兇悍很多，我们意识到，真正的屠夫来了。 第二日，我们在训练场上集合，面对这个新来的排长，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也许带着一丝丝蔑视，因为我们是一群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也很自不量力；排长两眼炯炯有神，从他那两只小眼睛里发出一种怒气冲天的气息，他的状态很像一个人在睡梦中被别人吵醒，恨不得把我们这群小牛犊们一把捏死。 “同志们！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我将是这三个月里训练你们的人，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你们也会知道我的厉害。请你们相信我的冷酷，要不然我会让你们见识我的恶毒，听明白了没？”排长说话的时候脖子上暴露出两根黝黑的青筋，对于这段训话，我们不以为然。回应的声音很小，似乎大家并不情愿接受这个新来的教官。
第10页 我没有做任何小动作，但是排长便瞅准了我，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我有种不妙的预感，想逃跑，但是又不想当逃兵。 排长走到我的跟前，眼睛狠狠的盯着我，他是用仰视的目光看我的，因为我的个头比他要高。他说道：“我刚才说了些什么？请重复！”其实对于刚才排长的一番训话我是记得很清楚的，但是骨子里的叛逆让我口是心非，我慵懒的回道：“报告教官，我不知道！” 排长果然不是君子，因为他直接是动手的，一把把我从队伍里拉了出去，我的怒火一下子在虚荣心的驱使下迸发了。我在脑子里显现出的是各种擒拿动作，那些动作在电视里不知看了多少遍了，就准备在今天检验一下真实的威力。我还没出手，已经被排长撂翻在地，口里全部是土，牙齿里也被磕出了鲜血。尽管如此，我也不想就这么认输，这简直对我是一种人格侮辱，我要讨回尊严。 “你这个变态！你这是干什么？”我愤怒的说道。排长两眼无光，咬着牙站在队列前面。我找到了绝佳的偷袭机会，一个摆拳就打了过去，排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再次把我放倒在地，这次我差点失去了知觉，不过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这个兵，入列！”排长说道。 我灰头土脸的走回到了队列，排长说道：“你们还有谁不服，就出来跟我干！如果没有不服的，就给我规规矩矩的。听到了没有？”大部分人都大声的应道：是。但是还有一个人居然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我一看居然是大锤，我赶紧给他使眼色退回来，大锤没有理会我的眼色。 “教官，我不服！”大锤说道，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排长对于这个站出来挑衅的兵显然没有放在眼里，他对我们说道：“好！我喜欢这样有血性的人，但是，这个兵他需要教训，你们就给我们做个见证。”说着，排长作出一副格斗的架势。大锤随着一声嘶吼，脚踢拳打了过去。看这架势，排长可不占一点上风，我们都紧张的注视着大锤的矫健身影。排长先是用胳膊阻挡了大锤的乱拳，再加上一个高边腿，大锤被踢到在了地上，我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锤和我不一样的是：他从地上爬起来后什么话也没说，就悄悄回到了队列之中，显得极其懦弱，但是大锤无疑是这么多人中最有勇气的一个，我算不上有勇气。 “还有谁？还有谁要挑战我？不要丧失这次机会，要不然你们会很后悔，因为以后我就要加倍的折磨你们了！”排长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 队伍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想当个出头鸟，再说这只出头鸟当了就得挨揍，我们瞬间鸦雀无声。 排长阴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菜鸟们，赶快回宿舍取上你们的被子，拿到训练场上来，我教你们叠被子！” 是的，我们的训练是从叠被子开始的。排长说了，如果一个军人叠不好自己的被子，很难很好的约束自己。这话听来似乎有一种深厚的哲理，我表示贊同。我们很多人都低估了叠被子的难度，不就叠一个豆腐块吗，这没什么难得。在军训的时候早就接触过了这项科目，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这样的自信被第二天的遭遇打击了。 第二天出完操回到宿舍后，发现我们的被子都被扔在了宿舍楼前的院子里。当我们正发着牢骚的时候，排长来了，他对我们说道：“你们的被子要角没角，要楞没楞，现在跑步下去取回自己的被子，重新叠，什么时候叠好了什么时候吃饭！” 理想中的我，应该是抱着钢枪，守护在祖国的大门上。看来我单纯的思想被残酷的现实给推翻了，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小板凳匍匐在被子上，训练的主要科目却是叠被子。经过成千上百遍的反覆练习，我的被子才有了稜角，勉强被排长验收。 早就听说新兵在前三个月里能坚持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实的确是这样，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们开始尝试各种“极限”，逐渐体会到当兵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帅气，要当兵，首先就要能吃苦。 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嫁给一个当过兵的人，当过兵的人有气质。不过那种气质的背后全部是汗水，帅气是需要付出的，站军姿、踢正步、练体能、练眼神等等成了我们三个月里的家常便饭。 训练的强度很大，我们就像一台台机器，被强制着超负荷运转，不夸张的说，有时候一天训练下来，连床都上不去，眼睛也发麻，每个人都是咬牙坚持着的。这就是我选择的理想之路，哪怕有一天失去了性命，也无怨无悔。 第十章 章先生不分左右 在艷阳高照的日子里，汗水淋漓，在部队的训练场上，一群绿色生命在拼搏。一个正步踏一秒钟，那是帅气逼人；一个正步踏十分钟，那是锲而不捨；一个正步踏一百分钟，那是在当兵。台上一秒钟，台下十年功。在军人潇洒的步伐后面，潜藏着日以继夜的训练。 排长穿着迷彩短袖，声音高亢，来回穿梭在队列之中，他的口令穿透力很强，整个训练场被他征服了。我已经适应了这种训练，接近麻木，这种强度是我之前没有接触的，不过，我能坚持。 向右转，向左转，向……后转，立正……
第11页 排长不断重复着这些口令，我们自然照做不误，这个训练科目对我来说没什么难的，但是有点嫌烦，转的我晕头转向。我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从他眼镜的厚度来看，近视程度很大。当排长喊完口令后，我们迅速做出反应，但是我旁边的这哥们总是比我们要慢半拍，这好像不是他要故意慢下来的，天生他估计就这样的速度。 向后转！ 我立马转了过去，但是让我纳闷的是：旁边的这哥们表情紧张呆滞，汗水不断的从两鬓往下流，按理来说，我向右转的时候他应该也是向右转才对，怎么他能面对着我呢？我一时紧张，以为是我错了，连忙向后转了过去。就这样，队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面向着操场旁边的石碑，石碑上面的字清晰可见：为人民服务。 “喂，那两个兵！玩啥咧？你们这是在搞啥？”排长绕到队列一侧，对着我们俩说道。 我这才发现，是旁边的这哥们先错了。经过几遍的重复训练，我发现旁边的那哥们原来左右不分，在这么煎熬的反覆转体中，我想，他是迷茫的。从他紧张的表情来看，他的无奈已经达到了极致，我不得不为左右不分的哥们窃喜一番，每次我们不期而遇，面对着面的时候，我总是有种想笑出来的冲动。是他错综复杂的表情触碰到了我的笑点，我看的出来，他是用了心的。不过天生就没有方向感，也不能怪他。 随之而来的便是排长一遍又一遍的训斥声：“那个兵！怎么回事？”到后来，排长也无能为力，只好向方向不清的哥们妥协。在中间休息的时间，我过去跟这个哥们搭讪。 “你叫什么？”我问道。 他真诚的笑了一下。“我叫章国脑。” 我差点再一次笑喷，我笑着对他说：“好别致的名字，有一个大仙也叫张国老。” “我的章不是张国老的张，是我的章国闹的章！”他认真的解释道。这种含煳其辞的解释好无力，我居然没懂。 章国脑是我在部队里结识的第一个好朋友，也许是我被他当初的真诚与憨厚所打动。现在想起来，那绝对是一段传奇，关于国脑兄弟的神话，还没有结束。 在极其严肃的训练之中，遇到了极具喜剧色彩的章国脑先生，其诙谐程度绝对不亚于《三毛从军记》。 方向感非常不好的章国脑先生在排长的严格要求下，终于有所好转，十次之中转错的机率应该降低到五次左右。后来章兄弟偷偷告诉我，其实那五次他都是在胡乱猜测。排长对他这样的进步感到满意，再没有对他做过分的要求。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章国脑先生没少在正步训练、齐步走的训练里捣乱，他有时同手同脚，有时乱七八糟，总之，乱的让我也有些不清楚了。排长用无奈的眼睛盯着我俩滑稽的背影，那一刻我想他一定在偷笑。 正步走的训练还没结束，我的手已经肿的像刚出锅的馒头。章先生恬不知耻的跑到我跟前，笑眯嘻嘻的问我：“当兵，你的手跟我的一样，都肿了。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听了这话气得差点吐血，我心里暗骂道：“要不是你这个傻子同手同脚，我的手至于会肿成这样吗？”不过我还是微笑着对他说道：“是啊！谁让我们这么有缘分呢！你难道没发现你左手侧的那个兄弟的手也肿了吗？”我看的出来，这个傢伙一定是在装傻，他难为情的笑了。 章兄弟左右不分是事实，但是他对军事的热爱不亚于我，他对世界的所有战斗机型了如指掌，在我们无意之间的聊天中，他就以各种数据击败了我；尽管如此，我不得不为章兄弟的军旅生涯捏一把汗，我们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啊，要是连左右都无法区分，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军容呢？ 后来章兄弟被叫去谈话了，听说跟他谈话的人是乌能连长。连长劝他主动退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队伍，章兄弟的心情降到了谷底。他也是来自农村，带着家人的期望，背负着家乡对他的期望来到了军营，就这么悄悄然离去，也许会遗憾终生。 我觉得应该是时候为朋友做点事了，我去找了连长。 “哎吆！李当兵，你来干什么？”连长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了，他笑起来还是蛮亲和的。 我说道：“连长，章国脑不应该就这么回去！” 连长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说道：“这是你一个新兵蛋子该管的事吗？他回不回去，我说了也不算。”连长瞪了我一眼。 “连长，我知道，我来找你有些自不量力了。但是我通过和章国脑的接触，他虽然天生左右不分，但是通过他的努力，他现在比以前好了很多。他熟知世界军事的诸多战斗机机型的性能，是一个人才！”我激昂的说道。 连长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半分钟左右，对我说道：“你回去好好训练！你要不好好训练，连你也打发了。” 我沮丧的走出了连长办公室，也许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也改变不了章先生的命运，看来他离开部队的事是必然的。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褪去了秀气的书生气质，变成了一个半成品。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们在雨中列队。 排长对我们说道：“同志们，你们后悔来当兵吗？”
第12页 没有！ “你们觉得部队里苦吗？” 不苦！ “同志们，我们第一个月的训练结束了，即将就要进行新的科目，你们有没有信心坚持到底？” 我们坚定的喊道：有！有！有！ 第十一章 梦中的丁香花 我的亲密战友章国脑继续留在了部队上，我不知道给连长的那番话是否起了作用，其实这不重要，能让章先生留下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训练还在进行着，从训练场转移到了野外拉练，这种拉练对我和大锤来说，是家常便饭。 城市兵与农村兵逐渐拉开了差距，大多数来自城市的新兵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下，有些体力不支了。在训练过程中突然晕倒这样的意外经常在发生，排长同志显得很淡定，每晕倒一个，他便打电话叫来医疗队，我们仍然在他的严格监督下继续前进。 汗水如泉涌般从脸颊上流着，汗水里的咸味刺激的眼睛有些疼痛，我不断用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焦灼的太阳对我们不依不饶，晒的我们叫苦连天，我们很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突然转阴，再下上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把我们快要起火的皮肤灌溉一下。 排长似乎有神机妙算的本领，他骑着一辆军用摩托车，摩托车的保险槓上挂着一个扩音喇叭，喇叭里喊道：“新兵蛋子们，不要痴人说梦，这个时候是不会下雨的！知道为什么吗？”我们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只管往前卖力的抬起双腿，前进，再前进。排长自娱自乐，继续在喇叭里哈哈大笑了一阵。 “因为我和老天爷商量好了，谁让你们要当兵的？赶快回家去吧！家里的阴凉多舒坦，跑这儿来受罪，你们都是傻子！”排长正激情洋溢的演讲着，摩托车的油门忽大忽小，轰鸣声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着。 我一边跑，一边喊道：“排长，折磨别人的感觉很过瘾吗？” 兄弟们听到带有挑衅性的言语，都在疲惫不堪的状态下大笑了一阵。 排长把油门加大，一下子骑到我前面。喇叭里说道：“李当兵，你刚才说什么？” “排长，我说你今天很酷！”我说完，大家又笑了。 排长又放慢了速度，喇叭里继续喊着：“看来你们的精神还很足嘛！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五公里！” 大锤气喘吁吁的骂道：“李当兵，你个哈怂，你要累死兄弟们吗？应该给你一个人加五公里才对。” “大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笑着说道。 苍天不负有心人，一转眼的功夫，天上变得乌云密布，紧接着下起了小雨，我们疯狂的吶喊着，排长一定非常无奈，刚才还吹牛和老天爷商量呢，这下老天爷可不买帐。 我颇有兴致的说道：“弟兄们，唱首歌吧！”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这场小雨下了个不停，将热火朝天的训练降了一下温。排长说给我们放一天假，但是不能走出军营，只能在军营活动。尽管这样，我们依然很兴奋。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从部队开设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张电话卡，跑到电话亭里。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母亲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顿时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一个月，好似乎超过了十年，显得漫长而遥远。 “兵啊，你在部队里过的怎样？苦不苦啊？”母亲关切的问道。 我故作兴奋的对母亲说道：“妈，你就放心吧！我们在部队里很开心，吃的都是大鱼大肉，部队里的伙食可好了，很多东西在咱们家里吃不到呢！我们现在每天在训练，我能坚持下来！” 母亲笑了，她说道：“兵啊！你爸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你说话呢！”母亲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父亲在那头抢着说道：“当兵！当兵！”听得出来，父亲是有些激动的，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亲切的喊了声：“爸爸！” “你有没有挨打啊？部队里听说很严，首长是不是打你了？”父亲问道。 我笑着说道：“爸，没你像的那么严格，首长对我们都很好，训练的时候对我们的要求很严！” 父亲说道：“严了好！严了好！你现在是一名解放军，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但要听部队的话，也要对自己严格要求！给咱们争光！” 我连连答应着父亲的叮嘱。 我打完电话，走出电话亭，恰好碰见章国脑。看见他眼泪巴巴的，于是我就问他：“大仙，你这是怎么了？” 章国脑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用袖子连忙擦了一下两个眼窝子里的泪花。他难为情的说道：“没事，没事！” “我刚才也流泪了，没什么丢人的，我们都是感情动物，想念亲人很正常，家里都好吗？”我对章国脑说道。 “都好，都好！”章国脑笑着说道。 在一个月的锤鍊里，我们每个人都成长了，我们从一个个个体逐渐向一个集体靠拢，在训练中，我们懂得了团结，懂得了协作。我怀着最初的梦想走进军营，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我依然不够明白，只有在这种摸爬滚打之下，我才能慢慢体会到属于军人的血性与刚毅。 熄灯号已经吹响，我们的宿舍里一下子恢復了安静。睡在我下铺的章国脑用脚把我的床板使劲蹬着，我把头伸下去，对他悄悄的骂道：“你干什么？”
第13页 章国脑说道：“当兵，问你个事！” 我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有没有亲过女孩子的嘴巴？” 我无奈的说道：“章国脑，你发春了吧！睡觉！”说完，我把头蒙在被子里。 等到章国脑唿声四起的时候，我依然还醒着。突然想起之前的往事，想起那个短髮女孩。内心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那是青春留给我的财富，不管结局是好是坏，那都是时光的车轮在翻滚。我知道，选择了当兵这条路，也许会失去很多，也许不会像以前那样放纵。这就是使命，这就是纯粹的梦想，有得必有失，我得到了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我得到了一次向崇高敬礼的机会。就这样在恍恍惚惚中睡着了，梦中有一束鲜艷的丁香花在招手，我极力向它靠近，我不想失去那一种美丽，然而，我跑的越快，丁香花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煳。 第十二章 澡堂子里的喊叫声 经过短暂的休整，我们精神抖擞。排长看起来面色红润，我在内心猜想，一定是刚刚被老婆滋润过的效果，尽管我不知道排长有没有老婆，怎么邪恶就怎么去想，这是一个邪恶的人必备的本领。排长难道此刻故意在掩饰他心中的舒坦，装出一副冷峻的表情？ 排长对我们训话：“新兵蛋子们！今天我们要进行一项很刺激的运动，我想你们一定会感兴趣，会让你们毕生难忘！”排长依然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看不出有任何存在猫腻的地方，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是那么镇定，眼神里更是单纯的毫无瑕疵。 我们内心在欣喜，对即将要开始的刺激运动充满好奇。 “全体都有，目标打靶场！跑步走！”排长下令道。 我对旁边的章国脑同志悄悄说道：“一定是带我们去打靶！好多当了几年兵的都没打过几次靶，我们这么快的就要用上抢了！”章国脑惊讶的对我说道：“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一路小跑，军歌嘹亮，绿树成荫，来到了打靶场。排长骑着他那辆破烂的军用摩托车来了，他很帅气的从摩托车上下来，向我们走来。我们严正以待，企盼着他拿出枪枝供我们使用，我渴望的涎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科目的训练吗？”排长对着我们说道。没人答话，都等待着他能自己把答案说出来。 排长指着打靶场边上的一堆树木说道：“你们看到那堆树木了吗？都很粗，每根都在两三百斤左右，一个人肯定是扛不动，得三四个才行！”他摘下帽子，很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帽子上的军徽，显得非常老练，他继续说道：“今天的科目是耐力训练，同时考验你们的团结协作的能力！现在都知道了吧？” 章国脑幸灾乐祸的捣了一下我，在嘴里念叨道：“你不是说打靶吗？” 排长犀利的眼睛看到了章国脑的小动作，他对着整个队伍说道：“我叫两个兵先把那些木头抬过来，那什么，后面的你，还有你！出列！”我估计他这是成心的，果然把矛头锁定到了我和章国脑身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走了出来，向那堆树木走去。排长说一根在两三百斤左右，这点来看他倒不像是个骗人的人，那木头死沉死沉的。费了好大的劲我们俩人把十根左右的树木抬到了大家的眼前，排长沾沾自喜的说道：“哎吆！不错不错，一点也不出汗啊！那行，咱们就出发吧！” 我敢断定，排长一定是军旅题材的电视看多了，他戴着一副黝黑显得深邃的墨镜，还有一个遮阳帽，骑着他的那辆摩托车，在摩托上架着一对刺耳的喇叭。他尾随在队伍的后面，在喇叭里喊着：“新兵蛋子们，我是不是很像老a？哈哈，有些人一定在骂我电视看多了，对！今天就是要让我威风一把！加速前进！那一对！快点！快！” 没有任何经验的我们扛着圆木乱跑着，圆木的不平整无情的折磨着我们的肩膀，肩膀上的软肉与粗糙的圆木之间尽情的摩擦着，再加上汗水的润滑，我的皮肤刺痛的揪着内心。 “新兵们，现在是唱军歌的好时候，我们来首歌，给我们助助雅兴！”喇叭里发出刺耳的破了声的声音。 已经自顾不暇的我们一边咬着牙，一边唱着军歌，一边还要留心脚下，有种小便失jin的感觉，虽然我很少小便失jin过，但是也有类似的记忆。那是在小学阶段的一个寒假里，在公路上遇到一起车祸，当时吓懵了，转身就骑着自行车逃之夭夭，在疯狂逃窜的过程中，就有种小便失jin的感觉，到家发现果然把尿撒在了裤裆里。所以，对那种感觉并不陌生。当人在极度紧张或者无能为力的状态下，那种感觉有时就会产生，当然因人而异。 那摩托车的声音吵的让人心烦意乱，排长再次大骂道：“你们是蜗牛吗？要是按照你们的这速度，蜗牛都回到家了！快！快！”在这厉声的呵斥声中，我们加快了步伐，在最后的一对其中一个不小心绊倒，其他人也许只是为了休息，也就顺势而倒了，圆木噔噔噔的滚了出去。排长停下摩托，用手中的麦克喊道：“给我起来！起来！你们想再加五公里吗？”这话很有威严，说完那一对人爬了起来，扛起圆木继续跟上队伍。
第14页 还有几个颇有计谋的新兵，想出了装晕的法子，跑着跑着突然晕倒在地上，这种计谋一定是他们在实在无法坚持的情况下想出来的下下之策，排长起初有些惊愕，停下摩托，下来查看情况，我们都围了上来，遭到排长的训斥，我们继续前进。听说排长很快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于是故意拨了电话（其实电话压根就没有拨号。） “卫生队吗？这里有人晕死，快来几个人过来，拿上担架，什么？驴尿有效果是吧？好，那多送几壶驴尿过来！” 这几人听到要喝驴尿，翻起来就抱着圆木跑了。当然这只是后来听排长说的，那几个当事人我们也曾求证过，都不敢承认他们的丑事。 现在回想起来，经歷这样的磨练是必要的。宝剑锋从磨砺出，要是不经过千锤百鍊，怎敢轻易亮剑！那天训练结束后，我们的肩膀被磨的血肉模煳，衣服都不敢上身，排长居然命令我们必须去洗澡，我们听到洗澡二字，头根子就开始发麻，水与血肉的交融产生的疼痛可想而知，谁也不愿意去。但是这是命令，不洗就是违抗军令。排长的几句话，让我们毫不含煳的进了澡堂子。 他是这样说的：“你们连这点疼痛都怕，那在敌人的刺刀面前是不是要跪地求饶呢？你们不止是一个男人，也即将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国军人！”我们经不起这样的侮辱性打击，二话不讲就进了澡堂子。进了澡堂子后，发出各种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那是处于疼痛状态的吶喊。 第十三章 教官的温柔 世界是需要阴阳调和的，需要阳的光芒照亮整个宇宙。同时也需要阴的柔冷给燥热的宇宙降温；之所以又扯出阴阳之说，并不是要宣扬迷信，而是更好的阐述我们部队里接下来发生的事；阳，男人就是“阳”的活物，反之，女人则为阴。男人的世界里，需要女人去调剂，只有这样我们才觉得繁衍是一件伟大的工程，才能感悟阴阳调和之美，才能感受生活之美。 我们的训练仍在紧张的进行着，很多人已经适应了当前的训练节奏，排长的冷酷形象逐渐在我们心目中变得温和起来；一群被折磨的像羔羊一般的新兵们正坐在草坪上缓解刚刚过去的疲劳，在休息的时候，我们都喜欢吹牛，总是把自己吹的很牛逼一样，有种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气慨；一个东北的小伙子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中间，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从他那副紧张兮兮的表情来看，事小不了。大锤迫不及待的问道：“土行孙，你怎么了？被狼撵了咋滴？”大锤故意说出东北口音，惹得大家轰然大笑。 土行孙就是那个东北小伙，因为他个头是我们中间最小的，大家一致送他外号：土行孙。他一个手指着厕所的方向，用短促的气流说道：“那啥，我见了一个美女，大美女！”等他说完，大家又笑了。我故意问道：“那美女和你一块上的厕所？” 土行孙有些急了，他很生气的说道：“你们不信就算了！自己看去啊！这会估计还在厕所呢！要是你们再不看去，会后悔的！” 我们用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男生发完脾气，不约而同的向厕所的方向跑去，去围观那个土行孙口中的大美女。排长撕心裂肺的在远处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喊道：“你们，给我回来！”大家集体耳朵似乎有了耳鸣的习惯，装作没有听到排长的命令。 我们跑到厕所门前的时候，一个短髮、皮肤白皙，身着一套常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有两只小酒窝的女军官从厕所走了出来。她被眼前的这群新兵们怔了一下，她看着我们，表现的很奇怪，她用怀疑的眼神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后，做了一个鬼脸后转身离去。我们发出“哇”的惊嘆，她连头都不回就走了。她走起路来笔挺干练，眼神里纯洁无暇，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身材被军装所掩盖住了，据我的猜想，就算不能用性感来形容女军官的身材，也可以用丰满去形容吧！罪过，罪过，这是对首长的一种不敬，我赶紧咽了一下口水，收回被女军官带走的眼神。 我们回到训练场上，见排长笑容满面，排长这样的表情让我们不寒而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排长居然大发福利，赐予我们这么柔和的笑容，这很不科学。我们做贼心虚，赶紧列好队，等待着残酷的惩罚降临。 “同志们！在这过去的一个半月里，我们互相学习，让我从你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尽管你们是新兵，但是你们身上有很多的优点。”排长的语气没有以前那么严厉，这个时候的排长像小学的班主任，显得慈祥了许多。我很是纳闷，这排长的话里有些不对劲，这是做临别感言吗？ 排长沉默了几分钟，我们的眼睛一直在排长的身上注视着。 他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有一位新的教官将接替我的工作。我对你们的训练今天就结束了！不管以前对你们有多严，我有多么不讨好，那都不所谓。只要你们在以后还能记得我这个排长就好，足够了！”当他说完这句话，我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对排长的依恋之情。 “报告！”我喊道。 排长说道：“李当兵，你怎么了？” “我能不能讲两句？” “你讲！”
第15页 “排长，你是一个很好的教官，希望你能继续训练我们！” 我说完，大家都表达着对排长的挽留之情。排长微笑了一下，现在才发现排长笑起来更帅气。他说道：“同志们，我很感动。其实这是部队的安排，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部队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你们好好训练，等你们训练结束，我请大家喝酒！好不好？” 我们都沉默了…… 排长也动了感情，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解散吧！回去准备明天的训练！” 我们不像往常那样兴奋，迟迟不肯解散，排长已经走了一阵的身影又回来了，他对我们说道：“让你们解散！听到了没有？非得逼着我掉眼泪吗？解散！这是命令！”说完，他转身就离去，我们用齐刷刷的军礼目送训练了我们一个半月的排长。 对于我们这群新兵来说，排长是我们军旅生涯的第一个战友，虽然我们不曾共同承担风雨，但是是他让我们初步明白了一个军人的涵义。我在内心深处，对排长是怀有感激之情的；排长的离开给我们带来了一时的伤感，但是谁也不愿表露自己内心的柔情。对明天即将要接替训练我们的教官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第二天，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在训练场集合。我们的热情并不高涨，等待着新教官的到来。 1分钟过去了…… 10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新教官的身影，我们开始在队列里说三道四。 “教官来不来了？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别胡说！估计是没有时间观念，咱们都列队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这不是耍我们吗！” 我们处于一片议论热潮的时候，从远处一辆军用敞篷吉普疯狂的向训练场驰来，在训练场上捲起一股黄土。我们停止了刚才的喧嚣，整好队伍，严正以待，等待着新教官的到来。 吉普车停了下来，我们用眼角偷瞄着吉普车上的人，从车上先伸出一只擦得铮亮的军用皮靴。随着“哐”一声关车门的声音，从车上跳下一个穿着一身迷彩，戴着军帽，戴一副幽深的墨镜的人。一槓一星的肩章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正阔步向我们走来。 第十四章 我的女教官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新来的教官会是一个女人，这一点从她高挺的胸部得到证实，哪怕她做了很多掩饰，也很难真正掩盖胸前那山峰般的骄傲；她跨步向我们走来，我们以男性优越的眼神凝视着这个对面走来的女人，她表情严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严格点来讲，她的表情几乎是看不见的，两只深邃的墨镜全然遮挡住她的脸颊，给我们很多的遐想空间。 她梦幻般的站在了我们面前，她若无其事的对我们说道：“各位，不好意思，让给你们久等了！”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冷酷，有些桀骜不驯的感觉。作为男人，我们每个人都本能的认真盯着她；也许在她眼中，我们是一群少见多怪的公狗，对我们的这种垂涎三尺不屑一顾。她一边挪动脚下的步伐，一边继续说道：“我就是你们新来的教官，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瞬间恍然大悟，从她俊美的外表让我想起了昨天从厕所里走出来的那个女军官，不就正是她吗？这是完了完了，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也不要胡乱猜测，在哪里相见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再次相见了！我只能说幸会幸会！”她阴笑了一下。接着她摘下墨镜，把墨镜拿在手里，看着墨镜对我们继续说：“先温习一下功课，十公里野外拉练，走起！”说完她就走向那辆看起来彪悍的越野吉普车。 我们的队伍从训练场出发了，那辆吉普车紧随其后。 吉普车上的扩音喇叭里喊道：“今天是老朋友重逢，大家都开心点！加速前进！”尽管我很不服气让一个女人给我们做教官，但是我很羡慕在吉普车上的这个女人，我幻想着在某一天我也能和她一样神采飞扬。我听见在队伍里有人在议论，这种议论在各方面展开，有的说她有可能是哪个军长的女儿，还有的说她一定是外冷内热，甚至还有的说她目前还是单身之类的，这些议论保证在她听不到的前提下。 “报告！” “讲！” “教官，我肚子疼！” “你又不是女人！难道有大姨妈吗？继续前进！” 大家都笑了，吉普车越过我们，捲起一阵黄土。 十公里拉练算是她给我们带来的第一份见面礼，我们出色的完成了这个考验。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训练，十公里拉练难道并不大，跑下来我们面不改色。不过这个女教官她并没有因此表扬我们，她点了点头，轻蔑的说道：“不错，基本功不错！” 她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叫程野。单从这个名字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接下来给我们训练的科目是军体拳，她很连贯的在我们面前打了一遍，我们被她标准的各种姿势征服了。 她说道：“军体拳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用来防身格斗。关键在于你会不会用，能不能学以致用！”我在内心质疑道：难道你就会用？
第16页 “为了更好的演示，出来一个人，我用军体拳的招式给大家演示这套拳法的实战性！”她说道。我们都很愿意被她叫出去，因为在我们看来，她就算会打军体拳，也是花拳绣腿。 我自告奋勇，第一个站了出去。 “你向我攻击！”她做出一副防守的架势，对我说道。大家开始起闹，喊着：“上！” 我准备不给她任何面子，让她的执教生涯刚开始就碰壁。我一声吶喊后沖了上去，我敢肯定我是带着招式攻击的。在大家的共同见证下，我输的很惨，几乎是招招败退；我不得不对这个新来的教官刮目相看，她不是花瓶，她跟她的名字一样牛×，有股野气。 几天过后，我们的性别歧视被她彻底改变，我们现在变成了实质上的弱势群体。我们被她的强势与狂野所征服，我们见识了传说中的女汉子气慨。在部队里，我们有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教官就本身是一种福利了，别的方队对我们很是嫉妒。在我们这个方队里，我相信百分之九十的男性同胞对教官都有种暗恋的情节；美女教官给了我们神奇的力量，军体拳在很短的时间里我们都已经掌握，在训练场上，我们的杀声震天，空气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紧握拳头，一招一式下去，将空气一分为二，“杀！”多么富有力量的声音，这是一种激情。 程野少尉楚楚动人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也许还印在了好多人的心里。我在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很“邪恶”的梦，要是说出来，一定会把程野少尉气的半死；我梦见程野穿着一袭白裙向我走来，她一边向我走，一边喊着：“李当兵，我要嫁给你！我爱你！”我开心的对着她笑，笑着笑着就笑了醒来。到了第二天，我看着教官，想起昨晚的梦，眼神里情不自禁的充满了爱意。没想到教官察觉到了我的这种疯狂迷恋，她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李当兵，你色迷迷的看我干嘛？我哪里好看？”我依然在跑神之中，口里顺其自然的说道：“哪里都好看！” 这一幕差点让战友们笑晕了过去，当然我受到了很残忍的惩罚，那就是军姿四个小时。这样的惩罚并没有泯灭我对教官的暗恋之情，反而更加厉害。不过，我把这种感情深深的藏在了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新兵，连列兵都算不上的新兵，有什么资本去暗恋她呢！不过，我觉得这是一种真挚的感情，就算是一厢情愿。我对教官的暗恋反而使教官在训练当中对我更加严厉，我想这是她故意的，她在向其他人证明她是清白的、无私的。 有一天，教官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受宠若惊。难道她真的要向一个新兵求婚吗？no，no，no，这只是猜想。她递给我一封信，对我说道：“李当兵同志，这是你的信，我路过传达室，顺便就给你捎了过来。我想这是你想要的！”她对我微笑了一下。我接过信，说道：“谢谢教官！” 第十五章 连长安排的任务 在程野教官的表情当中，我感觉到她对我是有好感存在的，这样微妙的感情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承认，但是却是是存在的，而这种存在又似乎不太真实。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总缠绕于许多无奈与纠结之下，使原本最真实的感情得不到流露。 熄了灯后，整个军营一片宁静，我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夜色，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出现了程野的样子，她的严肃表情在我看来是那么可爱，她那种兇狠的眼神在我看来是那么纯真。我的确是爱上了她，作为军人，这是很大的忌讳，爱上自己的教官，也严重的违反了伦理观念；我侧睡了过去，尽量让自己的思维收回到此刻最为安静的状态下，像夜一样安静，像夜一样悄无声息；压在枕头下面的这封信我还没有拆封，信封上的笔迹看起来非常熟悉，对，是她的笔迹。这封信对我来说，意义没有原先那么重要了，而她，早已在我的心门之外。拿到信的时候，首先让我想起了曾经那段时光，有过快乐，有过心酸，也有过磕磕绊绊。然而，一切的美好被一个不完美的结局击碎了，对我来说，是人生的一大败笔，也是一次沉重的灾难。 我想了又想，还是想把这封信打开，于是就下了床，蹑手蹑脚的从柜子里取出手电。我轻盈的脚步还是被下铺的章国脑发现了，他突然坐了起来，我吓了一大跳，他的那个动作很像诈尸。他看着我说：“你发什么神经！明天还要训练呢！”我轻轻的对他说：“快点睡你的觉！咋管的事那么多呢！快！睡觉！”他白了我一眼，把被子拉到身上继续睡了。 害怕手电的光线影响到舍友的休息，我把被子蒙到头上，将整个人搁置在封闭的被窝里，轻轻的撕开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信纸，信上用熟悉的笔迹写道：当兵，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自从我们分开之后，我时常想起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多快乐啊！说真的，有时候我特别想你，但是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你。不知道你心里现在还恨不恨我？我想对你说，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听别人说你去当兵了，我感到十分高兴，因为当兵是你一直的梦想，现在总算是如愿了。但愿你在部队里的生活一切都好吧！ 看到这里，我不想再看下去了。她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戳中了我的软肋，让我再次情不自禁的陷入那段感情之中。被子里的这种沉闷突然让我很不适，我掀开被子，发现宿舍的其他人都围在我的床边，我惊讶的问道：“你们，你们不睡觉干嘛呢？”
第17页 “说！是不是女朋友写的信？”一个舍友开玩笑的问道。 我无奈的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快去睡觉！让教官知道了，非得罚我们不可！” 这几个不省心的傢伙非得知道信是谁写的，一直想把信要过去先睹为快，我怎么可能把自己这么私密的信件交给他们传阅呢！他们这么一闹，被外面查夜的听见了，一束手电筒的光线从门的顶上射了进来，我赶紧叫他们回到床上去。待查夜的推开门后，他们都伪装的十分到位了，其中一个拿手电的见我们睡的特别沉，就把手电关了，对旁边的一个士官说道：“我们是不是幻听了？刚才还听见有人大声喧譁，怎么一进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真是奇怪了！”他们就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上早操之前，我把那封信撕成了碎片，扔到了下水道里，被清澈的水一冲而下。有些特工销毁机密的感觉，让秘密永远就此销声匿迹；程野教官看上去一直是那么精神抖擞，她的精力好像是无止境的，她依然穿着一身作训服，戴着墨镜，像明星一样，害怕我们看破了她的真容。我时刻都注意着她的眼神，希望她能多看我一眼，但是，她好似乎把我忽略了，她美丽的双眸总是躲过我，落在别人的脸上，我感到十分沮丧，有种失宠的感觉。 在训练结束的时候，她让我去办公室找她，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忐忑的进了她的办公室，正好乌能连长也在，我希望在这样的场合下乌连长能有些眼色，主动的迴避一下。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乌连长没有一点要迴避的意思，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些起毛的感觉。 “李当兵，我来问你！你觉得程教官人怎么样？”乌连长看了我一眼后说。 “报告连长，程教官很认真，也很负责！”我在向连长报告的同时看了程教官一眼，程教官脸上没有表情。 连长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好，我也觉得程教官是一个合格的军事训练人员。我可以这么说，只要是一个有眼光的男人，都觉得她好。当然，我跟她已经是老熟人了，就不再避讳什么了，今天找你来知道是为啥子吗？” 我突然一头雾水，不知道连长究竟要给我说些什么。我不解的问：“连长，你就直说，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好！好！好！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文采挺好的，你抽空写一篇这两个月训练的心得，如果写的好还可以发表在军报上！你能完成任务吗？”连长说。 我激动的答道：“请连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连长一说完，我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原本我以为是因为我对程教官想入非非，被程教官看穿了，然后汇报给连长，让连长找我谈话。我的全身吓出了冷汗，要是让连长知道了我的花花肠子，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程野对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对她笑了一下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两天后，我写好了心得交给了程教官，她只是把稿子拿到手里，看都没看。我一直站在她的面前，期待着她能给我一点什么说法。她对我说：“回去吧！干嘛站在这儿不走啊？我很好看吗？” “你不看一下吗？”我斗胆问道。 “这是连长要的，我看它干什么！快回去吧！啊！”她冷漠的回道。 第十六章 动员大会 三个月的严酷训练即将结束之际，我的那篇稿子被发表到了我们内部的报纸上，一时间我成了红人，李当兵这个名字在部队里有了一定的名气。这篇稿子的发表给我带来了成就感与骄傲，走起路来也感觉与之前有很大的区别，这种区别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 我刚从食堂吃完饭出来，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下。原来是程野教官，她依然看起来那么严肃，当我回头看她的瞬间，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我礼貌性的问她：“程教官，你叫我？”她回道：“嗯，是。这会没什么事吧？我找你谈谈！”我内心稍迟疑一下，不知道程野教官要跟我谈什么。不过我还是爽朗的答应了她。 我们并排走着，起初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尴尬，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幸福，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我愿意。可是身份的差异让我感到心虚，我明白就算程野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的自卑感也会迫使我逃离她。 “训练即将就要结束了，有什么感想？”她没有看我，眼睛盯着很远的地方。 我说：“感想很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岔开话题，对我说：“对了，你的那篇稿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团长表扬了你！” 我笑了一下，说：“是吗？其实对我来说，影响不大！”她继续说道：“人最害怕的是有一点小名气后尾巴就翘起来！很多人都是这样。” “程教官，你太低估我了。这点名气还扬不起我。”我继续说道。 程野突然对我大声说：“李当兵，你这个新兵咋这么倔！” “好好好，咱不聊这个事了！要不然我们今天非得打起架来不可。”我妥协道。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身一看，原来是大锤。他嬉皮笑脸的说：“你小子不错啊！跟咱们的程教官混在一起了！说，什么情况！”我只是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程野对大锤说道：“你这个新兵，怎么跟首长说话的？立正！”大锤故意配合的立正了一下。程野转身就走了！
第18页 等程野走远后，大锤问我：“喂，怎么？程教官生气了？” “谁让你嘴那么欠呢！活该！”说完，我就往宿舍走去。大锤在后面喊道：“你这个李当兵，神气了还！看我不整废你！” 我对程野的暗恋始终停留在暗恋阶段，没有新的进展，也许不会有新的进展。我曾想过对她表白，但是表白后的后果让我退缩了。有一句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就让她做最好的那一个吧！ 难熬的三个月就要结束了，即将我们就要被授予军衔，正式的成为一名军人，成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经过三个月的歷练，我们具备了军人应该有的气质，结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我的军旅生涯就要正式开始了。 此刻，我们正襟危坐，等候着首长们走上主席台。不一会儿，一个笑容满面的老头走了上来，后面跟着几个年轻一些的军官。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军官喊道：“起立！”我们“唰”一下站了起来，那老头双手示意我们坐下，前面的那个军官又喊道：“坐下！”我们又“唰”坐了下来。 那老头面带笑容，笑眯嘻嘻的看着我们，躺坐在椅子上。 “首先，请团长给我们讲话！”主持会议的一个军官说道。 底下一片掌声，我激动的拍着双手。我心中暗想：原来这个老头是我们的团长，怪不得看上去有种特别的气势。 团长往直坐了一下，把嘴往话筒那儿凑了凑。 “各位新兵，你们好！今天我感到格外开心，为什么呢？因为我看到了一群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投入到我们的国防建设之中。你们当中，不乏一些大学生。你们能弃笔从戎，我感到很欣慰！我们的国家需要你们，我们的军队需要你们……”团长的讲话振奋军心，我全神贯注的听着团长的讲话，嗓子里不时咽着口水。 “你们当中有一个兵写的一篇关于训练感受的文章我看了，写的很真挚，写出了年轻人的朝气……”团长讲到这儿的时候，我唿吸困难，心脏扑通扑通急剧加速跳动。我知道团长说的那个兵一定是我，我的脸上烧的跟火炭一般，血液在身体里迅速膨胀，幸好团长没有点名表扬我，要不然我的血管非得炸开不可。 这是我们要下连队之前的动员大会，也是新兵连即将要解散时的总结大会。我们既期待着下了连队后的生活，又留恋在新兵连的日子。在这种悲喜交加的氛围中，我被这种氛围深深的感染了。程野坐在我前面的位置，我用眼睛不时扫射着她，但是她一点也没意识到我的这种关切。我的美女教官，我的梦中情人，看来我们就要分别了，难道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纠结与不舍吗？ 当天晚上，我们接到了通知，已经知道了即将要去的连队。我被分到了装甲连，虽然装甲连并不是我期望所要去的连队，但是我同样期待。这里是部队，更多的是服从命令，而不是讨价还价；我们被分到了各个连队，大锤去了炊事班，他感到很沮丧；还有章国脑，他被分到了陆军特战队，这个结果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左右不分的章国脑也能分到特战队！我非常嫉妒章国脑能有这样好的运气，但是部队这么分配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们只能服从安排，在哪个岗位都是报效祖国，共同目标是一致的；就算我们即将要分别，但是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悲观的情绪，反而彼此间的话越来越多，我觉得有战友相伴的日子真好。 第二天，是授衔仪式。我们就要被授予军衔，正式在部队服役，我们每个人都感到非常激动，期待着被授予军衔。 第十七章 授衔仪式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我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我们的声音高亢嘹亮，我们的军容精神抖擞，因为今天终于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我的内心感到激动不已，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今天是授军衔仪式，一大早我们就已经布置好了会场，现在，我们正往训练场上走去。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在训练场后面迎风飘扬的军旗，深唿了一口气，感到欣喜。 对于每一个新兵来说，前三个月是地狱，我们就是一群被磨练的小鬼。但是，我们都是坚强的小鬼，尽管训练严酷辛苦，我们都咬牙承受了下来；程野作为我们的教官，她表情严肃，站在训练场上，等待着我们过去。 我们的队伍带到程野的跟前，我们的大班长整理好队伍，向程野汇报到：“报告教官，四班应到28人，实到28人，请你指示！”程野听了，干脆的说道：“入列！” 程野略带微笑的看了我们几眼，然后对我们说道：“小伙子们今天看起来特别精神嘛，是这样，今天部队的首长都要来，大家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我们大声喊道。 我们排列成几个方阵，立正站在训练场上，等待着接下来的检阅仪式。从训练场的墙上，太阳悄悄的爬了上来，温和而充满朝气，空气中清新而湿润，与今天这个气氛显得非常融洽。 不一会儿，首长都来到了训练场上，团长依然笑咪嘻嘻的，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军官都比较严肃，包括我们的乌能连长，他看起来是军官当中军衔较小的，因此他走在倒数第二个，在路过我们方阵的时候，他带有关怀的看了我们一眼，程野看到乌能连长后微笑了一下，恰像两个情侣，显得熟悉而亲近。
第19页 各位首长上了主席台后并没有入座，而是站在主席台上。程野等几个教官以军人最为正式的仪式先向乌连长汇报队伍的集结情况，乌连长听到汇报后，命令各位教官回到自己所带的队伍中。 乌连长同样以军人的方式，立正在团长面前，向团长报告：“报告团长同志，新兵连全体新兵集合完毕，等你检阅！请您指示！”团长指示道：“那就开始吧！”乌连长随即来到主席台一侧，大声命令：开始检阅！ 第一个方阵已经向主席台行进，我们作为第二个方阵，紧随其后。我深刻的感觉到这是作为一个军人最好的礼遇，在即将要通过主席台前的时候，我的心紧张而热烈，感到全身有股放不完的精气神。只听到团长说道：“同志们辛苦了！”我用洪亮的声音喊道：为人们服务！像我这样洪亮的声音一齐发出，听起来震彻山谷，我们个个抬头挺胸，踏着正步走过主席台前。等所有的方阵都依次通过主席台，检阅仪式算是结束了。 下来便是授衔仪式，在授衔之前，主席台上的话筒里传出声音：“接下来由团长给大家讲话！”底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团长滑稽的笑容没有消失，他说道：“昨天晚上刚开完动员大会，讲了好多话。但是今天我还是想再讲几句。今天看到你们的分列式，我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你们会做的这么好！首先恭喜你们坚持了下来，胜利完成了三个月的残酷的训练。我知道，三个月的训练让你们受苦了。但是作为军人，这是我们必须要经歷的训练，不练怎么有毅力打仗呢！” 团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上变得更加激扬顿挫了。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成为一名真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们身份这样的转变对你们是一种更为严格的考验，在今后的训练中，我们要更加严格律己、敢打敢拼，拿出中国军人的风采！”讲到这儿，团长的唾沫星子都要飞到几里之外了，我们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团长的讲话结束后，我们每十人站成一排，团长亲自为我们授衔。当团长把肩章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他笑着问道：“你就是李当兵吧？”我答道：“是，首长！”团长接着说：“好！好好干！”我小心翼翼的把肩章接了过来，回道：“是！首长！” 在戴上肩章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肩上多了的并不是一个军衔的问题，而是一种崇高的信仰与梦想，也是一种责任，对人民、对部队的一种责任。这番话并不是我一味的唱高调，这就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作为一名当代军人，一名刚刚入伍的新兵，我的灵魂是纯洁无暇的。我认为既然选择了来当兵，我就要当一名好兵，就算不能为国家贡献太多，至少也要努力奉献。每当我看到鲜红的军旗的时候，我内心极不平静，那面鲜红的旗帜是先烈用他们的鲜血渲染而成，我作为他们的后来者，在祖国需要的时候，能不能挺身而出，这都是我思考的问题。这就是我！这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吭！吭！” 我抬头一看，是程野。 “下士，你在想什么呢？”她问道。 “没什么！教官，你怎么来了？”我站了起来。 她用骄傲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这不你们都要走了嘛，我过来看看！我进来的时候看你想问题想出了神，就没好意思打扰！对了，有什么对教官我说的吗？”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答覆。吞吞吐吐的说道：“有……有很多啊！可是，该从哪说起呢？” “你就随便说吧！想从哪说起就从哪说起！” 我心想，一定要趁着这个时机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刚要准备向她表白些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了！逗你玩呢！以后去了连队就好好干，我就不送你了！自己走好！下士！有缘再见。” 她转身走了，我的话被噎住了，又错失了一次表白的机会，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其他人都收拾完东西离开了，去他们该去的地方，由于我的过度留恋，我故意迟了一些，但是时间不多了，我也是时候去装甲连报到了。 第十八章 初到坦克团 我背着行李走出了三个月里充满回忆的连队，心里充满了留恋。人时常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那一刻我感同身受，的确，一批又一批的新兵在这里训练，又离开这里，唯一不变的是新兵连三个字；两个执勤的老兵肃然站在大门两侧的岗台上，目光悄悄的扫了我两眼。我情不自禁的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这是我对新兵连的告别仪式，离开这儿，我将开始新的军旅生涯。 走了一公里左右，我感觉总是有一辆车尾随着我，于是我转身看了看，是一辆军用越野车，它缓慢的绕过我停在前面，程野教官从车上下来。她戴着一副很帅气的墨镜，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休闲装，牛仔裤搭配粉色衬衣，整齐的短髮在太阳光下发着光。她冲着我笑了一下，我显得很羞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腼腆的冲着她笑了笑。 “上车吧！我送你！”她开口说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一个军官去送一个下士？让人家看见了怎么说你！”我问道。
第20页 她无奈的歪着头对我说：“哎？你这人咋这样？谁没事干在这管那么多破事呢！再说我送朋友不行啊？你爱坐不坐！”说罢，她就上了车。 我喊道：“喂！我就随便说说，那你送我一下吧！”我赶紧跑到车旁打开车门，把包放在后排座上，我进了副驾驶。 她一脚油门，车子开动了。不过起初气氛有些尴尬，我担心影响她开车，一句话也没说，她也不说话，一直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 “教官，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走？”我看了她一眼，她的样子显得非常酷。 “怎么？不行啊！作为教官，关心一下你不行吗？”她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对我说。 我说：“当然可以，那就要多谢教官的关心了！” 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中，后来她突然问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来送你呢？” 我问道：“那我现在问也不迟啊，你为什么要来送我？” 她瞥了我一眼，然后说：“你猜！”我对着她阴笑了一下，她脸上带着微笑。我说道：“我怎么能猜到呢！人家都说女孩的心思男人别乱猜，你就直接说呗！” 她没有马上接我的话茬，而是一直在酝酿，酝酿了好一会儿。她说：“因为我挺喜欢你的！”这话一说完，我差点惊呆，刚准备要说些什么，她立马又说道：“你不要多想，咱们没有可能！你还是下士，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这次没有回头看她，而是一直盯着一闪即过的马路，脸上略带微笑。 我说道：“是啊！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因此也一直没有向你表白过。我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你！” 她傲慢的笑了一下，说：“你也不要这么说，感情这东西与级别没有关系，就像我，起初是挺讨厌你这个刺头的，但是时间一长，我发现就是挺喜欢你的。不过你的路还长，现在还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 这说话间已经快到车站了，车子缓慢的靠边停了下来。我们俩都没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上，然后相互对视了一下。可能是由于即将要离别的原因，我看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想亲一下她。她戴着墨镜，我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果断准备去亲她，距离越来越近，她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让我很难堪，我呆呆的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我下了车后，她看起来笑容满面，对我说道：“我就送到这里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她上了车，调转车头，一熘烟的功夫就消失了。我望着车子开走的方向伤感了一阵后进了车站。 大巴车行驶了一段的柏油路后，变得颠簸了起来，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坐在旁边的一个老乡见我穿的军装，就和我搭讪，他说道：“你们那个坦克威力是不是很大？”他的表情有些做作，显得极不自然。我能理解他内心的那种好奇与虚荣，好几个老乡都回头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覆。 我说道：“不好意思，老乡，我是新兵，还没见过坦克呢！” 那老乡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好像又要说什么，不过又没说，他可能觉得实在在我身上找不到共同语言，就不再搭话。车子在摇摇晃晃中行驶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某坦克团的驻地。 执勤的卫兵全副武装，手里还抱着枪，威武的站在大门口的哨位上，有一块醒目的牌子上写着：哨兵神圣，不容侵犯。我一下子精神焕发，上前向哨兵敬了一个军礼，那哨兵也向我敬了一个军礼，我说道：“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 “先登记！”哨兵说。他拿出一个本子，我在本子上写上我的信息。 登记完后，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兵，他对我说：“你好，我是负责接待你的，跟我来！”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他把我直接带到了一个貌似车库的地方，一群兵正在忙碌着，应该是在修理汽车之类的。那个兵老远的喊道：“七班长，七班长！” 这时候一个满手油污的老兵起来看着我们，他应道：“嗨，新兵来了？辛苦你了！” 那个兵说道：“我把人交给你了！好好培养，我先走了！”老兵笑着答应着。 老兵过来看着我，说道：“我是七班班长张雄，你叫什么？” 我说道：“报告班长，我叫李当兵！” 他过来用肘子轻轻的捣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道：“好小伙！欢迎你回家！这样，我叫常万才先带你去领东西，今天就休息一下，到了晚上我给你先讲一下注意事项！好吧？”我点头答应。班长回头对几个兵说：“小常，你先别忙了，带新兵去领东西！”一个胖墩墩的兵看了我一眼，起来说道：“好，班长，那我去了！”他对我说道：“新兵，跟我走！” 我跟着常万才办好了手续，领了生活用品，然后分了床铺。等这些收拾完后太阳已经悄悄的落山了！ 第十九章 团长做媒 团长笑嘻嘻的看着我，我等待着他即将要说的话。其实他还没有说出来，我已经猜出团长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一本正经的坐在皮沙发上等待团长开口。 “小李啊，我给你讲，现在好姑娘越来越少了，你怎么还不行动呢？难道还要我替你说媒吗？”团长淡然的给我说。他在手里拿着一根中华牌香菸，一边说着，叭一声就点燃了香菸，从他的鼻子里冒出两股青烟。都说男人到了中年才开花结果，团长已经快跨入老年人的行列了，但是依然显得精力充沛，感觉从他身上能汲取到无限的能量。
第21页 我笑着回答道：“团长，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团长听我这么一说，他阴沉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对我说：“你们年轻的人事我不应该管才对，但是我看的出来，人家程野是喜欢你，自从你去了坦克连之后，你可知道有多少小伙子对她穷追不捨，人家都拒绝了。还不是为了等你！现在你总算是有点成绩了，你还不行动等什么呢？难道让人家倒追你不成！哼！”团长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团长，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我感觉她和我不太合适，我到现在才是一个少尉，比我好的多了去了！”我说道。 团长接着说：“你言外之意是嫌官当的太小了？你试过吗？” 我连忙说道：“团长你千万别误会我的话，这不是官大官小的问题，人家对我没感觉！” 团长不屑一顾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把烟挤灭在菸灰缸里，然后坐了下来，随手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程野，你来趟我办公室！”团长对电话说道。 我正准备起身悄悄熘走，但是被团长叫住，他说：“李当兵，你干嘛去？给我站住！你还想当个逃兵啊？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我只好停住了迈出去的脚步，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程野在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她扫了我一眼，但是有点无视我的感觉。她向团长敬了一个礼，然后问道：“团长，您找我来什么事？” 团长笑着说道：“是这样，你先坐，我这会还得去开个会，等我来了再说！”说着他就拿着笔记本走了。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团长刚才还没有说他要去开什么会，怎么突然就要去开会了呢！我在心里一想，似乎有些眉目了，这一定是团长上的计。 团长走了后，程野无辜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怎么在这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来了吗？”我问道。她没有说话，坐在了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这样的刻意安排让我觉得极为尴尬，不知道跟程野说什么，我们就聊了一些工作当中的事情，东聊聊，西扯扯，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在此过程中，我们都避开了情感问题，好像它就是一个雷区，不能触碰一样。 团长看来是“开会”回来了，他把本子撂在办公桌上，拿起桌子上水杯喝了一口，他转过身看了我们俩一眼，程野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三个人的神情非常搞怪，像三个孩子在玩藏猫腻一般可爱。 “让你们俩久等了！怎么样？你们俩聊的怎么样？”团长问。 我和程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抢着说道：“我们没聊！” 团长绕到办公桌后面，坐到那个转椅上，对我们说道：“哎呀！李当兵，你怎么搞的嘛？一个大老爷们儿，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驴屁！你啊！”我羞愧的低下头，有点无地自容。 “小程啊！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你们的老团长了，你们如今都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了，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们急不急我不知道，我看的都急。这个李当兵跟我说过，他心里是有你的！”说到这儿，程野羞涩的低下了头，我想辩解一下，被团长的话堵住了。 “李当兵，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给你们俩讲！”我把话又咽回去了。 “我年轻的时候哪有你们这么好的事情，那个年代都是首长给我们指定恋爱，没有自由恋爱，最主要是由于思想封建，别看我现在和我老伴过的挺好，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我很羡慕你们的年轻，你看你们都情投意合，为什么都不能打开心门好好聊一聊呢！”团长说这些话的时候变得有些伤感，看来是发自肺腑。 团长接着说道：“李当兵，我给你讲！其实有些事情你到现在并不知道，程野这些年在你身上用了不少心！”程野立马拦住团长的话，她对团长说道：“团长，你说好的替我要保密的！” 团长应该是想起了些什么，就没继续往下说。团长这样的举动反而让我非常好奇他准备要说的是什么，但是程野在，不方便再问。 “团长，请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我们的情感问题，我向您保证！”我说道。 团长说道：“好了，你们去忙吧！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我和程野起身，向团长敬了一个军礼后出了办公室。 走出了办公楼，迎面吹来一丝丝凉风，让人感到神清气爽。我对着夕阳，说道：“程教官，能不能去训练场走走？” 程野说道：“你少来！走走就走走，难道怕你不成？” 这是这几年第一次我开始思考与程野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一直拒彼此于心门之外呢？以前是由于不在同一个层次，那么现在呢？虽然我是少尉，但是也算是一个官了，难道还是由于层次的原因吗？ 我与程野一边走，一边从我新兵连的时候聊起，她总是捡我的往事来嘲笑我，我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在我和程野的聊天中，让我再次想起了那个下士，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总是有种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自负，记忆再次从装甲连的第一天开始……
第22页 第二十章 班长的智慧 在新兵连的时候，我已经适应了部队的生活，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也应该在固定的作息时间左右展开。某连是一个坦克连，他的前身有着光荣的歷史，曾经在解放战争中的某次大型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没有来之前，这些歷史我早已研究了一通。 晚餐结束之后，我被张雄班长领到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里，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们班的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我，我依然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张雄班长拿着一个笔记本坐在一个木制桌子的最前端，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副班长，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其他人都围在桌子一圈笔直的坐在那里，在我还没有加入到这个集体之前，我还是站着的。班长对其他人说道：“大家注意了，今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下士李当兵加入到我们班！”他说完转身看着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我。我礼貌性的向大家敬了礼，我完全被大家的热情所震撼，他们的掌声此起彼伏，拍的我满头大汗。班长用双手示意了一下，掌声立即停止，他继续说道：“以后大家要对李当兵多多关照，不许欺负新兵！下来请李当兵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好让我们大家都认识一下！” 我咽了一股口水，故意将唿吸调整了一下，让狂烈的心跳稍能平静一些。我才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做个自我介绍都能如此紧张。 “大家好！我叫李当兵，我很高兴能加入到新的集体当中，望各位前辈能多多关照！”我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班长一眼。班长笑着说：“哎呀！你这个李当兵，你怎么能紧张成这样呢？还有，我们这里又不是黑社会，谈什么关照，大家以后相互学习就是了！” 我以新兵的姿态向班长说道：是！ 班长让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我战战兢兢的找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班长对副班长说：“小刚，你待会把纪律条例给新兵讲解一下，务必讲解透彻！”我这才知道副班长叫“小刚”，不过至于姓什么我还是不知道。副班长点了点头，应该是表示明白的意思，他随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似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杀气”。 “李当兵！那什么，你下来先把纪律条例性的东西背熟，给你一周的时间，完了我检查！”班长对我说道。 我还是以新兵的诚恳态度立马站起来应道：是！ 班长说：“以后不要老站起来，你这一站起来吓我一跳！”其他人都笑了，我难为情的扫了大家一眼。接下来的时间班长一直在讲，说了一些坦克上面的很多零件，我听起来不是很懂。班长说完后副班长紧接着又说了很多，是一些对工作的总结还有强调以后该注意的事项。我目前有点事不关己的心态，毕竟我是新人，不至于马上挨批。 会开完后，副班长按照班长的指示，拿着一沓子制度给我讲解，他看起来很兇，对我几乎没有什么好的脸色，语气听起来也是咋咋唿唿的。他在讲解之前对我说：“待会我讲的过程中，你有不懂的就问我！”我点了点头。我们就像一对师徒，在宁静的夜里挑灯夜战，我听着繁琐的制度与各种规定，两只眼睛开始打盹。 副班长的讲解就像天女散花，花瓣在空中飞舞，他的声音在那个会议室里来回波动，我一直强忍着困意听着他津津乐道的讲解。但是后来我被彻底击垮了，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睡眠；我想副班长看到我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情景时，是生气的，也是无奈的。 “李当兵！”一声霹雳般的喊声把我从九霄云外扯了回来。我狼狈的睁开眼睛，口水流了一桌子。只见副班长满脸愁云，愤怒的看着我，他是站着的，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那股杀气。我立马站了起来，对副班长说道：“班副，对不起！我今天实在是太困了！明天再讲行不行？” “你以为是菜市场啊！还可以讲价的吗？”小刚副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离开了会议室。把我一个人撂在了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那一刻，我睡意全无，变得非常清醒。我想应该是闯祸了，是不是要摊上大事了？ 我自责的坐在凳子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各项条例，有点亡羊补牢的凄凉。 “李当兵！”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站了起来，一副难堪的样子看着眼前的班长。班长从面相上来看，他是属于那种老实巴交的人。他对我微笑了一下，说道：“你睡着了？”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你惹怒了小刚？”我还是点了点头。 “你也太不像话了！你怎么就能在小刚班长给你辅导的时候睡着呢？”班长接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对我训斥道。 我解释道：“班长，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困了！” 班长无奈的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目标操场！”我刚来，哪知道操场在什么地方，我尴尬的问班长：“操场在哪？” 班长已经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来到了操场上，天擦黑。擦黑的样子就是还勉强看得清一些建筑物，班长脱了外面的军装，对我说：“来！跟我跑10圈！”
第23页 我跟着班长后面跑，他让我和他一齐跑。一边跑，他一边跟我说了连队的歷史，讲了副班长的脾气，也说了很多关于坦克的事情。我到后来才明白，班长其实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他让我陪他跑的目的是让小刚副班长有点面子，算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再者，对我来说，也不至于那么残忍，毕竟我是第一天来，第一天对我就惩罚会给我的内心带来一定的创伤。 在坦克连的第一个晚上，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望着漆黑的夜空，躺在床上放空了好久。副班长的唿噜打的一阵又一阵，班长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小张睡觉的时候竟然用被子捂着，常万才的睡姿看起来好销魂…… 第二十一章 特别行动 程野正全神贯注的坐在办公桌前写材料，操场上传来训练的口号，程野不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她的眉头稍微有点紧蹙，笔在稿纸上簌簌的响动。叮铃铃……叮铃铃……桌子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她停下手中的活，随手抓起话筒，说道：“喂，你好！哪位？哦，原来是团长，您有事吗？哦，哦，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她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材料，然后从衣架上拿上自己的军装，出了办公室，在大厅的仪容镜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后走了出去。 团长拿着一份报纸认真的阅读着，这时程野轻轻的敲了一下团长办公室的门，团长放下报纸，说道：“进来吧！”团长微笑着看了程野一眼，他对程野说道：“你刚才在干什么？”程野笑着答道：“我在写材料呢！”团长说道：“坐！坐！”程野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那这么说我打扰你了？”团长开玩笑的说道。 “没有，您的话就是命令，我就随便写写材料！”程野有些害羞的说道。 团长依然坐在椅子上，他对程野继续说：“你真的准备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他吗？”程野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她微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对他讲干嘛！再说与他没有关系！” 团长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就是一副倔脾气，跟你爸当年的性格很像。你为什么不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那个愣头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程野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这件事要回到李当兵刚离开新兵连的那会了。打发完新兵后，程野接到命令，在三日后到军区某旅集合，没有说明目的，但是程野感觉的到，又有新的任务了。程野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第二日就去团里说明情况。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内装的是刚刚训练结束的新兵的合影，她拿起相框，看着其中的一个人会心的笑了一下。在每次要出任务之前，她从来没有恐惧过，但是唯独这一次，她有些莫名的恐惧感。因为她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将自己内心的话说给他听。但是作为军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跟团里协调好后，程野去某旅报到。 “同志们！今天再次将大家集合起来，主要目的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接到省公安厅的通报，现在有一伙持枪贩毒武装集团在明日即将越境到达我领土境内，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在未到达我境内之前控制起来！”说话的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代号：老鹰。程野等二十名军人全副武装，认真的听着老鹰的命令！ 老鹰继续讲道：“很多人都已经是老手了，请你们注意自身安全，必须将这伙贩毒集团全部捉拿归案！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大家喊道。 他们在老鹰的带领下，坐上直升机赶往边境。在直升机上，程野的老战友调侃地问程野：“大美女，对象找的怎么样啊？有没有合适的？没有合适的就考虑一下我们呗！”程野看了这群人一眼，露出一副骄横的样子，她对他们说道：“皇上不急太监急啊？我就告诉你们，我有男朋友了！”大家都一副奇怪的表情，其中一个老兵说道：“该不会是吹的吧？是哪里的爷们敢要你啊？”老鹰闭着眼睛坐在程野的旁边，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逗乐了。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再告诉你们。好吧？”程野说道。这时老鹰睁开眼睛，对大家说道：“你们精神都很足吗？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们这次任务会很辛苦！至于小程的人生大事，等任务结束了我们慢慢商量！” 大家都各自坐好，抱着手里的步枪闭上了眼睛。 老鹰他们即将要面对的这伙贩毒集团是国际刑警关注的重点对象，但是一直逍遥法外，经过多方的努力，终于打进他们的内部，获得的了情报。情报的可靠性无法考究，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这伙贩毒人员流入我方领土境内，将对我国的社会治安与社会稳定带来严重的影响。根据上面的指示，在紧急情况下，可以考虑当场击毙这伙贩毒武装；此次行动的危险性非常高，一旦处理不当，也许会造成全员覆灭的惨重结局。军区之所以要抽调各部精英，也是有考虑的。 直升机到达预定地点，舱门打开，一阵寒风袭来。老鹰等人迅速下了直升机，接着向事先计划地点行进，由于情报的不确定性，他们要一边行进，一边留意边境所出现的任何异常情况。
第24页 大概行进了四十多公里，突然有一伙不明人员在前方位置出现。老鹰立马命令各队员做好战斗准备，他们所携带的枪枝咔咔咔都上了膛，他们找好伏击位置，等候着不明人员的接近。尽管已经行进了四十公里，但是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依然让他们每个人冷的瑟瑟发抖。当对方的队伍离老鹰他们500米左右时，他们好像警觉的停了下来。接着听见对面喊话器里喊道：“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警察！前方是什么人？立即报明身份，要不然我们就要採取果断措施了！” 老鹰警觉的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程野说道：“是自己人，用喊话器喊话！” 程野在喊话器里喊道：“是自己人，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某旅临时成立的特战小组，不要误会！” 双方这才心里放下了一颗石头，继续前进。边防警察看到这些特战队员时非常激动。他们的所长抓着老鹰的手一边摇着，一边说道：“我们怎么没有接到命令呢？我还以为是越境人员呢！” 老鹰认真的说道：“这次是保密行动，所以事先没有向贵所通报。这样，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你们先忙，我们得继续前进了！” 说完老鹰就命令继续前进。边防警察们向他们敬军礼，老鹰也很庄重的还以军礼。 边防派出所的所长眼睛里满含着激动泪花，目光注视着老鹰他们离开的背影。对于这位老所长而言，只要是顶着国徽的人就是亲人，这么多年，每当遇上这些执行任务的军队，他都是无比激动的。 “所长！所长！我们该走了！” 所长这才回过神来，带领着他的队伍继续巡逻。 第二十二章 程野生死未卜 要是继续行进，翻过这座山头就是他国的领土。我方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同样，老鹰他们也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要是跨过国界线，势必会引起对方军队的注意，难免引起纠纷，一旦擦枪走火，局势将变得十分紧张。 老鹰对大家说道：“同志们，按照事先得知的情报，贩毒武装集团将在这里过境，白天他们是不可能冒险的。今晚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请大家检查装备，进入战斗状态！”二十多人开始在这里忙碌了，找掩体、架机枪、布雷区……按理来说，这样的行动应该交给武警就可以了，但是为什么非要交给陆军特战队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边境。再者，据国际刑警提供的资料，这伙贩毒武装有较先进的武器与装备，很多成员是僱佣兵退役，这样看来，这伙贩毒武装的战斗力不可低估。跟这样的犯罪团伙交手，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飞行员对老鹰唿叫：“老鹰，奉命对你们进行武装补给，请指示！”老鹰抬头看着直升机，用麦克风回道：“进行投掷！”从空中落下很多降落伞，伞上绑着弹药等物品。等投掷完毕，飞行员汇报导：“老鹰，投掷完毕！祝你们凯旋归来！”直升机轰隆隆的飞走了。 夜幕袭来，气温降至零下，寒风瑟瑟，特战队员们静悄悄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程野用嘴里出来的热气哈了一下双手，紧接着又搓了搓手，继续把手按在扳机上。尽管天气异常寒冷，他们只能这样忍耐着，老鹰对大家说道：“请大家保持高度警惕！不要睡着了。”一个兵问道：“老鹰，他们啥时候来啊？这要是到了明天，我们非得冻僵了不可！”老鹰说道：“你冻僵了也得坚持着，我哪知道他们啥时候来，我又不是他们头头！继续警戒！” 夜空繁星闪烁，天空幽蓝而深邃，但是这些特战队员们无法欣赏这样美丽的景致。到了凌晨时分，还不见目标的出现。突然，在夜色中传来一声牛叫，让特战队员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们手中的武器咔嚓咔嚓上了膛。老鹰用手示意大家冷静，注意观察。 狡猾的贩毒团伙居然没有用灯，在800米之外出现了一群人和牛，特战队员将目标锁定，等待着老鹰下达命令。他们逐渐靠近，老鹰让翻译喊话，翻译用一口近似方言的外国语喊了一通。大意如下：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请你们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就在喊话声刚刚落幕后，对方开始向伏击地点射击，子弹嗖嗖嗖向这边飞了过来。老鹰立即命令：打！ 伏击的掩体内瞬间火光沖天，机枪哒哒哒的声音开始震破夜空。对方的武装团伙瞬间乱成一团，一边射击一边撤退，还有的直接被绊倒。几头驮着物品的牛被乱麻麻的子弹打成了筛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战斗打了两个小时，对方的火力依然不见减弱，他们开始利用山丘作为掩体对特战队员进行反击。一颗颗手雷从空中落了下来，在掩体上炸开了一个个大坑。 程野大声对老鹰说：“老鹰，你们掩护我！我去引爆雷区！” 老鹰命令道：“继续坚守阵地！”老鹰接着向对面又打了一梭子子弹。 程野站了起来，从左侧向雷区跑了过去，老鹰看到后，撕心裂肺的喊道：“程野！你给我回来！”显然老鹰的喊声被枪声所覆盖。他继续命令其他人：“掩护程野！狠狠的打！” 程野顺利的穿过火力集中区，她将一颗手榴弹投向之前布设的雷区，这时，敌方的一颗手雷在程野旁边爆炸，程野被气浪掀飞了出去，同时，在敌方阵地前爆炸声此起彼伏。特战队员们看见程野消失在火海中，都喊着程野的名字。老鹰命令道：“同志们，给我上，务必歼灭敌人！”队员们抱着冲锋鎗向敌方冲去，经过半个小时的战斗，敌方武装人员已被全部击毙。
第25页 战斗结束后，老鹰与特战队员们在刚才爆炸的地方寻找程野，程野静静的躺在那里，老鹰冲过去抱起程野，发现程野的脸上全部是血。他发现程野还有唿吸，立即用无线电波向指挥部唿叫道：“指挥部，指挥部，速派直升机前来救援，有人需要立即救治！”指挥部那边传来声音：明白，请你们在原地等待！直升机在两个小时后到达！ 直升机到了之后，程野被抬了上去。提前送往军区医院进行抢救。 过了一周后，程野脱离了危险期，有了甦醒的徵兆。在这期间，她不止一次的唿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也许是这个名字支撑着她的信念让她坚持了下来。在她潜意识里，依然炮火连天，枪声不断，她还在紧张的战斗当中。终于，她奇蹟般的甦醒了，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但是她不敢保证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完整的正常人，因为她的全身，除了大脑，没有一点知觉。她失望的流泪了，护士的惊喜与唿喊她听不到…… “首长！首长！你不要哭了，你完全可以康復的，这在战场上算是奇蹟了！”一个护士爬在程野的病床前安慰着。 程野睁开泪眼，问道：“你说什么？我还有腿吗？” 护士笑着把被子掀开，说道：“首长，你看！这腿不是好好的吗？你现在没有知觉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过几天就好了！” 程野听完激动的又哭了。 过了几天后，当她受到团长探视的时候，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团长俏皮的对程野说道：“你这个程野，差点让我变成了千古罪人，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向你爸交待呢！”程野不高兴的回道：“团长，就算我真的牺牲了，也不能怪你！我从当兵的那天开始我就准备好了。”团长只能无奈的笑了。 把时空拨转，再回到程野的时间里。团长对程野说道：“你当时在生命危急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李当兵。现在怎么了？退缩了？还是准备要逃避？” 程野笑了一下，说道：“首长，您就放心吧！过一段时间我就跟李当兵好好谈谈，您一天那么繁忙，还要考虑我们的私事，这让我们很过意不去！”团长笑了。 “你就直接说我多管闲事得了！”团长笑着说。程野刚要反驳，团长继续说：“好了，你们的事我就再不管了。看来你们都有主意了！” 第二十三章 班副的洗袜子命令 关于程野参战负伤的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直到后来，这些事情是她亲自告诉我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照这么说来，程野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在她当年生命危急的关头，我还只是一个愣头兵，没有资本去照顾她，也没有机会去陪伴她，虽然不是我的过错，但是这也算我欠她的；我突然想起《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了，他的军旅之路和我的有相同的地方，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有过一次纠结的爱情冲动。许三多的连队钢七连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也是一个坦克连，因为里面有维护坦克的场面。我没有许三多那么傻，相反的是，我刚进到连队，就想超过老兵，做个优秀的新兵。 由于新兵的加入，我们所在的连进行了重温连队歷史的仪式。我们所有的新兵被整合到了一起，我看见连长在前面很严肃的等待着仪式的开始。他看上去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两眼炯炯有神，体型看上去结实匀称，表情温和也不乏威严。三个老兵护卫着军旗在我们前面走过，军旗上是一头兇勐的狮子，狮子的表情远比连长的表情冷酷的多，它就好像是我们的灵魂，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和那头狮子一样威勐。 连长喊道：“全体都有！立正！稍息！”过了一会儿，连长接着喊道：“所有新兵出列！跑步走！目标军旗正前方！”我们脚下整齐的步伐踏着跑步向前，在军旗的前面列成一个方形的队列。 “同志们，知道我们的连是什么连吗？”连长问道。 他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我们的连叫做雄狮连！看见前面的这面旗帜了吗？” 我们齐声答道：“看见了！” “好，这面旗帜是我们的前辈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而我们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在祖国需要的时候，同样也会用鲜血染红这面旗帜！”连长激情洋溢的说着，对于连长来说，这些话语一定背的滚瓜烂熟了，但是，我听的依然热血沸腾。连长把雄狮连的歷史从头到尾给我们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让我瞬间觉得能站在这个连队里，本身就是我的荣幸。我们这些新兵被连长的一席话深深的感染了。更让我们激动的时刻就是接下来的宣誓仪式，老兵与新兵一齐向军旗宣誓：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团雄狮连的一员，无畏艰难，不怕牺牲，以祖国的召唤为使命，刻苦训练，钻研业务，随时准备着为祖国奉献一切，绝不退缩。 誓词铿锵有力，誓言气壮山河。此时此刻，我的生命已经与雄狮连相溶，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荣辱与共，我们共同的名字是：雄狮连。 接下来的日子就算是进入了日常的训练，训练的第一天就是体能训练，全副武装十公里越野，刚刚结束了新兵连的我，十公里这样的拉练轻而易举，我丝毫没有输给老兵。常万才跑下来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好小子！体力不错啊！累死我了！”班长嫌弃的看着常万才，对他说道：“还好意思说，被人家新兵给超过了，也不嫌丢人的！”当然，我们班里也有绝对的强者，就像小刚班副，他的成绩比我好很多，他是蔑视我的。我几乎不敢与他对眼，我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一些不屑一顾。
第26页 结束了一天训练，我们都回到宿舍。但是我的任务貌似还没有结束，小刚班副过来对我说道：“新兵，别坐着！把我们的袜子都洗了去！”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愤怒，就像谁把他给得罪了一样。 面对班副的命令，我显然很不服气，为什么都是人，都在一起训练，洗袜子这样的事非得让新兵去做呢？我站起来不服气的看着班副，他的身高比我高半头，我基本上是仰视着他的。但是我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班副说道：“怎么？这是命令！我让你洗就洗，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不想洗就给我滚蛋！”整个宿舍内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这时班长端着盆子走了进来，他看见这种情况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忙他的事了。 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就妥协了班副，端着大家的臭袜子去了洗手间。很显然，这些老兵并没有人同情我，因为盆子里也有他们的袜子在里面。唯独没有班长的，他的袜子应该是自己洗了。我一边洗着这些臭味难闻的袜子，一边怒火燃烧。没想到部队里还有这样的现象存在，这时常万才进来上厕所，他在我旁边停下来，对我说道：“哥们，别灰心！这时必须要经歷的一个阶段，你就当做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吧！不要跟大家执拗！要不然会很痛苦的。”我看了一眼常万才，接着继续洗袜子。我在想：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他自己的袜子也让我洗，还好意思在这里装好人！ 慢慢的我真的将这种劳动当成了对我的一种考验，每天晚上都在卫生间里干着考验我的体力活。当然，这不代表我向班副低了头，我对他还是有愤怒存在的。许三多是由于拖累大家的整体荣辱而受到歧视，而我不会是许三多，我在各项指标里都是合格的，甚至成绩要超过一些老兵，不过这样的处境并没有让我好过，我的生活比许三多更要难熬，在这样的磨合期里，我被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很少有人跟我聊天。唯一要感谢的人是我们的张雄班长，他一直默默无闻，没有抛弃我，也没有隔离我。 小刚班副尽管与我势不两立，但是也没有完全把我当作他的敌人，他还是带着我来到了坦克旁边，准备给我上一堂生动的专业课。我并没有要主动向他请示什么的意向，小刚班副对我说道：“来，新兵，作为一个坦克兵，你得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座驾！”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好奇的向坦克走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当兵就是为了打仗 这天风和日丽，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感觉面部成千上万的细胞正在快速更新。班长领着我们班的老兵，老兵们的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准备对我们连的主角进行维护与清洗。我是新兵，班长把我交给了班副，其实我知道班副也不乐意带我这个愣头兵。不过这是班长的命令，他也只好服从。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看着他神气的姿态在大幅度摆动。 我看见了坦克，哇！终于见到了这个只有在电视上能看到的铁傢伙。班副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立正！稍息！”我照做。 班副指着那辆坦克说道：“这就是坦克！没见过吧？时间长了，你会慢慢熟悉它的。今天我就教你认认坦克的一些部位。”他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的打量着我。 “行了，行了，你跟我来！不要跟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干嘛！”班副嫌弃了我。我听了瞬间火冒三丈，毫不示弱的说道：“报告副班长，是你让我站在那里的！”我说完，班副瞪了我一眼。 他很认真的指着坦克对我讲解着，我沉浸在一片好奇的海洋当中，摸着坦克的躯体，班副对我说道：“你先不要乱摸，我先给你讲讲这基本的东西！”我尴尬的把手从坦克的身上挪了下来。 我望着眼前的这辆坦克，脑海里呈现出了炮火连天的战斗场面，一辆辆坦克驰骋在沙场之上，坦克的履带将敌兵绞在轮子下面，将他们的躯体撕裂成碎块。 “嗨！嗨！嗨！干啥呢？干啥呢？我在跟你讲东西，你幻想啥呢？”班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回道：“幻想怎么了？” 班副在心里是憋着一股子气的，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扭曲，接着他一把揪住我的迷彩服，把我推搡在了墙上。我被激怒了，虽然是新兵，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欺负吧！我对班副说：“请你放开我！我喊五下，要是你还不撒手，别怪我不客气！”班副听了我的警告，显得不以为然，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大声的开始报数字，一直喊到第五下。我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拖倒在地上，两个人在地上打了起来。 班长和其他人听到了声音后立马赶了过来，我们抱在一起撕扯的正在激烈关头。我听见班长对其他几个说道：“快！快把他们两个分开！” 我们就这样被拉开了，我们在被其他人强行拉开的时候，还试图着能把对方多揍一拳。班长气愤的对小刚班副说道：“我让你给他介绍一下基本的东西，不是让你们打架！你们像什么样子，这里是胡同巷巷吗？还有个老兵的样子吗？下来写2万字的检讨。”小刚班副对班长的话没有质疑。说完班副，班长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李当兵，你来一下！” 我被叫到一旁，班长对我说：“我不能说一切的错都在小刚身上，肯定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你是新兵，应该尊重老兵，你们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到团部那里，你们都是要受到处分的！这样吧，你也写2万字的检讨。在开会的时候念给大家听！务必要诚恳！”我犯了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27页 我和小刚班副受到了同样的处罚，两万字的检讨让我俩费尽了脑汁。小刚班副在写东西方面不太擅长，两万字的东西对他来说比登天还难，他就只好向其他人求救。当然班长不知道他求救的这件事，可是没一个人帮他，他显得很无奈。我想他和我一样，都特别后悔太冲动。他看着我在纸上飞速的书写，心情显得很烦躁。 “新兵，我，我给你道个歉！你能不能帮我写份检讨？这玩意儿我真不行，我写不出来！”班副对我说道。我抬头看了看，觉得他非常可爱，可爱的像一个小孩。 “行吧！你交给我！我来帮你写！”我说。 晚上，班副爬在桌子上唿唿大睡，我为了两份检讨在挑灯夜战。看来这一架最不划算的是我，要承担四万字的检讨，四万字，都可以写一部小说了。就算是写小说也有词穷的时候啊！不过，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被逼上了梁山。我挺佩服班副的睡觉功底，他竟然纹丝不动的睡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集合的时候，我才将检讨大体完成。在班副梦中惊醒的那一刻，他是带着歉意看我的，他难为情的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困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经过这次的事情，班副对我的态度实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的袜子我再也没有洗过。看来真是不打不相识，或许是班副对我的一种感激之情吧！那四万字的检讨确实让我费尽了脑汁。 班副对我态度的大转变，让我的人际关系一下子回到了春天，好像冰雪的消融一般，把我和大家迅速融到了一块。不得不佩服班副的号召力，一直把我拒于千里之外；作为坦克兵，第一次登上坦克的时候让我终生难忘，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孤傲。 大型军演开始了，我们坦克连担任了主要的进攻任务。当兵，就是为了打仗。对于军人来说，能上战场是一种荣耀。坦克一辆辆开出了我们的连队，在它的屁股后面冒着一股股黑色的浓烟。 “李当兵！怎么了？你晕坦克了？”班副问我。 没想到我居然会晕坦克，坦克的轰鸣与摇晃让我感到天昏地暗，这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我也许会被敌人俘获。 “班副，让我出去吐一下吧！忍不住了！”我大声对班副说。 坦克靠边停了下来，我快速爬出坦克的肚子，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呕吐。前面的指挥员喊道：“怎么回事？” 班副答道：“有个兵晕车了！” 指挥员说道：“让他回去！继续前进！” 班副从坦克里跳出来，问我：“指挥员动怒了！怎样？李当兵？还能不能坚持？” 第二十五章 班长为我受处分 坦克队列的指挥官对班副命令道：“快点跟上队列！把你的那个兵交给后勤保障。”班副接到命令后迅速爬上坦克。身体的极度不适让我的意志力在减弱，当班副失望的看了我一眼的时候，我很想振作起来继续坚持。我昏昏沉沉的感觉到坦克已经离我而去。不，我不是孬兵，我一定要参加这次军事演习。 我强忍着噁心与头痛站了起来，我向着坦克招手。 “班副，带上我，带上我！”我喊道。坦克的轰鸣覆盖了我的声音，我只好向着坦克离去的方向奔跑。可是，可能班副对我是彻底失望了，他所驾驶的那辆坦克离我越来越远。 “喂！兄弟，哪个单位的？”我听见有人喊我。我正准备要答覆，坦克上是一个亲切又熟悉的面孔，是班长！他的样子看上去很酷，我激动的对班长说：“班长，是我！李当兵！”班长有些吃惊的样子，他问道：“李当兵，你不是和小刚一个坦克吗？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小刚呢？” 我不好意思说我是掉了队的，就对班长说道：“班长，一言难尽，你就把我带上吧！我不想退出演习！” 对于班长来说，我知道挺为难的。我这样随便加入到班长的坦克里，是违反纪律的。不过班长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他示意让我上去。我看着面前这个威勐的铁傢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认怂，我一定要克服晕坦克的弱点。 坦克轰隆隆的一直在往前看，到处都是这种刺耳的轰鸣声。班长一直与其他坦克的驾驶员保持着联繫，一直没顾上和我说话。我坐在坦克里，脸色苍白，一直用意念克制着快要呕吐的冲动。坦克内的其他人都在各自忙碌着。 随着蓝军最高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坦克连整体出动，一辆辆坦克像一群兇勐的狮子一样向着对方阵地进行冲锋，一颗颗炮弹击向预先设定好的靶子，假想战场上一片战火。 班长把头伸进坦克里，对我说道：“李当兵，该你上了！下车冲锋！” 我立马意识到我还是演习的一小部分，抱着我的冲锋鎗钻出坦克，跟着坦克沖了上去。吶喊声，枪声，炮击声，我们每个人怀着杀敌热情向着高地沖了上去。红军在蓝军的勇勐进攻下，将红旗胜利的插在了高地上面。蓝军大获全胜。 演习结束了。班长因为我受到了严重的处分，但是他没有责怪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了下来。对于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我，我心中充满了愧疚。 我来到了连长办公室，准备将所有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还班长一个公道。我怎么能让班长替我背黑锅呢。
第28页 连长对我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他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回道：“报告！我是来承认错误的！” “错误？什么错误？”连长看上去并不愿意听我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问。 我说：“张雄班长没有任何过错，都是我的错，要处分就出发我！不关我们班长的事。”连长听我说完邪恶的笑了，他略带嘲讽的说道：“你就是那个晕坦克的兵是吧？好了，你回去吧！对张雄的处分是团部决定的，我也没有办法！对了，以后在上坦克之前，我劝你吃些晕车药。别丢我们坦克连的人！” “报告，请您说话注点意，您这是对士兵的一种极大侮辱！”我义愤填膺的说道。 连长将手中的文件扔到桌子上，对我说道：“你还知道什么是侮辱啊？你知不知道在战场上是要守纪律的？难道你的班长没有给你讲吗？如果没讲，他就应该受到处分。”连长说话的声音分贝很大，他的满脸通红，显得非常激动。 我无话可说，傻呆呆的站在连长面前僵住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长的语气没刚才的那么强硬。他说道：“你很想替你的班长分担责任是吧？好，那明天去炊事班报到！” 瞬间感到肩上的那块石头被放了下来，我干脆而用洪亮的声音说：“是！” 回到了班里，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炊事班报到。不一会儿，班长他们都来了，班长看到这个场景，惊讶的问道：“李当兵！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干嘛？” 我对大家说道：“我明天就去炊事班报到了，今天收拾一下东西。” 班长一把把我在胸前扯住，说道：“怎么回事？说！谁让你去炊事班的！”我没有说话。班长一把把我撒开，说：“我去找连长！”他转身就走。我说道：“班长！你别去了！是我申请的，我不能让你替我背处分！”班长无奈的回头看着我，他走到我旁边说道：“李当兵！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的理想就是当一个炊事兵吗？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说：“班长，其实哪里都一样，我的理想就是当兵，只要不要让我脱下这身军装，哪里我都愿意！” 在与战友的惜别中，我去了炊事班。但是我还属于坦克连的兵，只是我不再与坦克打交道。炊事班的班长对我很热情，他看起来非常憨厚可亲，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有心眼的地方。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语重心长的说：“别难过，首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让我在以后的训练中多指导一下你，放心吧！我们炊事班的主要训练科目没什么，就每天跑个早操。偶尔去拉练五公里！”他又憨厚的对我笑了一下。 炊事班的所有成员对我的加入异常的热情，我瞬间变成了古董，大家围着我问前问后，问我从哪里来的，问我为什么会来炊事班等等这样的问题。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炊事班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涣散。第二日，起床号响了之后我们在院子里集合，班长用胖硕的身体带着我们跑了二十几圈后，班长命令我出列，我站到前面，等待着班长说话。 第二十六章 梦 班长憨厚的表情里充满着庄严与神圣，从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在召唤，班长的脸上被太阳照的红彤彤的。全班战士在安静的等待着班长发号施令，班长说道：“下士李当兵！”我本能的答道：到！ 今天，我首先让你熟悉一下炊事班的歷史。炊事班作为军队日常的后勤保障单位，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们不是一群伙夫，我们也是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在必要的时候，也会献出生命。在抗日战争中，我们的前辈给我们留下了一段又一段的歷史壮歌，是的，在日常训练或者战争中，我们是部队的保障单位，但是，在冲锋陷阵的时候，我们也绝不含煳。在一次对日战争中，日军对我军的一个连进行了集中包围战斗，我们伤亡惨重，在最后关头，我们炊事班的前辈们拿起钢枪与厨具，冲出战壕，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子弹被打完了，就上刺刀，就用厨刀，虽然全部不幸牺牲。但是他们的精神与勇敢，让我们值得敬佩。我们不但要把饭做好，而且也要做好打仗的准备，作为军人，打仗将是我们的荣誉。李当兵，你知道了吗？ 我完全被班长的这段话给震撼了，他的语气刚强有力。我大声作答：请班长放心，请同志们放心，我会认真做好每一顿饭，时刻准备着为祖国、人民牺牲一切。 班长这时脸上笑嘻嘻的对大家说：“要不然怎么是大学生兵呢！看这话说的，多有水平！”我们班的战友们都笑了，我也对着大家微笑了一下。班长继续说：好的，李当兵，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炊事班的一员了，要好好干，从洗菜开始，希望你尽快熟悉各项业务，能早日做出一道自己的菜。他诙谐的看着我笑了一下，我依然很严肃的听着。 班长说的好，从洗菜开始，尽快做出属于自己的一道菜，那道不知名的菜将是我的主要目标。炊事班是繁忙的，出完操就得马上去食堂准备午饭，早饭是前一天晚上已经准备好的，不用再准备。我们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我看到每个人都做的非常认真，有条不紊的负责着自己的任务。当然，我也不能闲待着。以我目前的水平只好洗菜了。我尽管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但是还会听到班长的指责声：当兵啊！你速度快点，要不然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进度，手里麻利点嘛，一点也不像个小伙子，快！我手忙脚乱的在班长的指责声中笨手笨脚的行动着。
第29页 李当兵，芫荽，芫荽洗好了没？李当兵，把土豆给我！李当兵，芹菜没洗干净，赶紧再洗一遍！哎呀，李当兵，你这个楞头，菜花能全部这样洗吗？我在这些菜的中间被夹杂的一片混乱，就当前而言，洗好菜也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当把午饭准备完毕，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其中之前的洗菜兵很同情的过来拍一下我，对我说：没事，洗习惯了就好了。继续坚持！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张雄班长在我临走前对我说的话。 “炊事班的任务无非是做饭还是做饭，枯燥乏味，你能坚持住吗？你甘心吗？” 张雄班长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能坚持得坚持，不能坚持还得坚持。这里是部队，什么事不是随心所欲，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我的老班长，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表现。 我在身边的这些战友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憨实认真，做事一丝不苟。善于发现乐趣，也会陶冶情操。谁说炊事班的战士只会炒菜做饭！我渐渐的发现这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集体。比如像王小超，他的兴趣爱好是唱歌，在休息的时候，总是抱着一个吉他在那里琢磨，偶尔我们都是他的粉丝，听他唱的歌，虽然不及天王刘德华的动听，但是也有迪克牛仔的气势；再如许朝阳，他的兴趣就是下象棋，我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时常有种孤独求败的寂寞与失落，我正准备立志，哪一天将他彻底打败。别看憨厚的班长，他也是有特长的，不过他的特长显得有点欺负人，他的特长是扳手腕，动不动就要找人扳一下手腕，我一直没有接受他的请求，我担心赢了他。哈哈…… 而我的爱好，就是看书，写小说。显得没有生机，比较死板。不过目前为止，我还在深深的潜藏之中，班长每次焦急的问：“谁的文採好一些？帮我写篇总结！”集体摇头，我也摇头。因为我知道，一旦被他委以重任，以后的检讨啊，总结啊什么的，都得让我负责了！不过，要是哪一天他要谈恋爱了，写情书的话，我甘愿代劳。 有一天晚上，我在梦里，遇见了程野，她依然楚楚动人，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变得温柔了很多，我们坐在一片很蓝很蓝的天空下面，周围全部是盛开的油菜花。她依我而坐，我毫不吝啬的将肩膀给了她，幸福就像花儿一样摇摆。她温和的问我：“炊事兵？也能配上我？”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的时间也许长了一些，导致她睡着了。醒来后，她依然问了同样的问题，我摘下一朵油菜花，别在她的头上，对她回答道：“油菜花虽然普通，但是它美丽，而且有实力，一点也不输给玫瑰！”我自认为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正在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己刚说过的话，结果没想到却莫名其妙的遭到了程野的一个嘴巴子待遇，把我扇的晕头转向，她送我一句话：滚！ 我像个奴才一样从梦里滚出来，捂着被扇的脸庞，嘴角留着口水，应该是对程野钦慕之极所致。从这个梦看来，我心里的爱依然澎湃，不过，那时，我知道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的确很美！ 再次被黑夜笼罩，我显得失落、彷徨。 第二十七章 永远的军魂 在部队里有一种无奈叫做紧急集合，通常以这种方式检验部队的灵动性和反应速度，所谓紧急集合，顾名思义就是不管在什么时间，遇到突发军情或者重大事件进行的紧急集合。这样的集合方式不是每天都有，是不定期的。也许在一年一次，也许一周两次，都有可能。 当我们在睡梦里其乐融融的时候，紧急警报拉响了，这个时候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大家都被警报声惊醒，迅速跳下床板，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背包，我们的班长带着蒙蒙睡意催促着大家。我整理好背包，穿好衣服，就跑出宿舍楼。我看见已经有好几个班整理好队伍，让我不禁有些惊讶，惊嘆他们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我是我们班第一个到达的，但是相比其他的班，我显得姗姗来迟。我们班的其他几个相继来到队伍当中，连长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表，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丰富，好像是一种不满意，极其失望的神情，我知道，今天我们免不了挨批。 连长在徘徊了两分钟左右后，终于说话了。 “足足五分钟！用了足足五分钟！”连长的语气在加强，重在强调五分钟的事情。他开始喊了起来。 “五分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会被炮弹炸死在自己的被窝里，意味着你们像一个个蜗牛，遭到敌人的嘲笑！”看来连长是动怒了，他说话的声音显得非常激动。他看了一眼我们的班长，问道：“炊事班！怎么回事？” 班长半头没有说话，连长接着骂道：“尽管你们是保障单位，不要求你们和作战部队相比，但是敌人不会管你是个掌勺的还是切菜的！照样会把你俘虏，或者消灭。看你们一个个的那样子，还有没有军人的样子？你们别忘了，你们是一名军人！难道你们真的把自己当做餐厅的老闆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我们炊事班，我们每个人的面子上都感觉挂了彩，我们为此感到不光彩，甚至羞愧。连长命令道：“炊事班留下，其他班回去继续睡觉！”连长把我们班留在了漆黑的夜里，不知道连长该怎么处罚我们。
第30页 连长等其他班走完后，继续对我们说道：“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感到憋屈，感觉屈才了！没有用武之地，嫌弃自己是一名炊事兵。还有的甚至为自己的兵种感到难以启齿。”连长看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好像在讲述自己的内心独白。自知有错的我们悉心聆听着连长的教诲。 连长停顿了几分钟，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夜空，我们的目光看着连长。他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如果这样想就错了，炊事班总得有人干吧，总不能所有的人都去打仗，那谁给我们做饭吃？”其实连长说的这些话我们都明白，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深刻的敲打着我们的心弦。 “陈林，你也是老兵了！不会这点觉悟都没有吧？还是想着反正过一两年就退役了，回家找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行了？”连长对着我们的班长说道。之前忘了介绍，陈林就是我们炊事班憨厚的班长。班长依然没有说话，我想他肯定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长似乎突然又想起了谁，于是思考状的问：“对了，你们班前不久是不是来了个大学生？叫什么当兵！” 班长用洪亮的嗓门答道：“叫李当兵！” 连长作寻找状，在搜寻着我的身影。 “李当兵！在哪呢？”连长念叨着。 我大声答道：“到！”我的声音把连长吓了一大跳，因为我就在第一排，与他不到两米的距离。连长念叨道：“哎吆！声音挺大，你吓我一跳！你，说说！来炊事班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委屈？” 我不加思索的说道：“我不委屈！我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连长质疑的问道：“你的理想是当一名炊事兵？”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军人，而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军人。 连长笑了，对大家说道：“说的好，说的好，此处应该有掌声！”大家也跟着鼓起了掌。 “李当兵说的很好，永远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们不仅是一名炊事兵，还是一名军人！如果你在抱怨现在的一切，那么，这几年的军旅生涯就白来了！到时候你不但感觉不到当兵的意义，甚至会把我们遗忘！”连长的话让我更加感到作为一名军人的责任感。 连长继续说道；“好了，我不多说了！陈林，带着你的人，十公里。这是对你们的一次奖励！” 陈林应道：是！ 我们摸着夜色向十公里前进，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想他们的心里也许和我一样，都在自我鞭策，都在自责着。连长所说的每一句话拷问着我们的内心，让我们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符不符合一名军人的标准！当初的梦想现在还有几分！ 连长的批评让炊事班的每一个成员再次注入了军魂，其实做任何一件事，最重要的是态度与心态。再崇高的职业，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作支撑也难以崇高；再普通的生活，如果有一颗敢为人先的魄力，那这种普通也是不平凡的。 结束了十公里，天已经亮了。我们要继续做好本职工作，为战友们准备早餐。那一天，我们都干劲十足，因为我们都以炊事班为荣，我们以自己所担负的重大责任为荣。 过了两天，班长被连长叫去了，回来之后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愁眉苦脸。我们不知道连长究竟给班长说了什么，让他看起来如此纠结。班长也没有告诉我们是什么事，我们就只好整天看着他唉声嘆气，我很担心班长会因为懊恼在切菜的时候把自己的指头切掉，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惨状。 在班务会上，班长终于讲出了自己的烦心事。 第二十八章 自告奋勇承担任务 这是炊事班正常的一次班务例会，班长终于道出了令他惆怅的为难事。 班长用他桃子般的眼睛扫视着我们大家，若有所虑的对我们说：“前几天连长把我找去了，说要在咱们炊事班找一个能写文章的人，来担任我们班的通讯员。”班长一说完这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头低了下来，很明显，他们都不愿意承担这个任务。班长继续说：“我想了好长一段时间，这，这，咱们班没有会写文章的啊！除了李当兵，其他人的文采我都是见过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我在想，不就是写几篇文章吗，有那么难？当我正准备自告奋勇的时候，副班长对班长说：“要不你就让咱们班唯一的大学生去写！这有什么难的，看把你愁得！”班长听了副班长的建议，说：“当兵啊，要不你给咱们写着试试？写不好没有关系，我们本来就是炊事班，又不是咱们得长项，我们的长项就是炒菜做饭！”班长说完大家都笑了。 我站了起来，班长示意让我坐下说话。 本来是我要主动承担起这个通讯员的任务的，这下我就顺水推舟，应下这份差事。我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写，那我就试试！要是写不好，请班长不要责怪我！”班长再次憨厚的咯咯咯的笑了。 他笑着对大家说：“没事，你就放心写吧！这几天可把我愁坏了。这要是没人写，我还不得自己完成这个任务。就我这两把刷子，炒个大盘鸡还行，但是你要让我抓笔桿子，那可是难为坏了！”
第31页 这件事以我痛快的承担任务收场了。我要应下这个任务，也是为了表现自己。在一些时候，人总会出现一种怀才不遇的情结，我就有这种情结。我主要让大家知道炊事班不仅仅只会做饭，还会写文章，耍笔桿子。 在那些天里，我满脑子的都是成语和标点符合，为了写好那篇文章，我试图着找各种素材，确定要写的内容，最好能一鸣惊人，让大家有所震撼。 几天后，我正在笔记本上无聊的周旋着。那个会弹吉他的战友凑过来问道：“嗨！你文章写的怎样了？” 我微笑了一下，嘆了一口气后说：“没有题材可写啊！咱们接触到的训练太少了！” 他拄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你干嘛不把我们的生活写成文章，让大家也了解了解我们啊！” 他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找到了灵感，与其满世界的找题材，为什么摆在眼前最真实的题材就没有看到呢！我兴奋的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拍的他歪倒在床上。 “你是我的救星啊！好，我知道要写什么了！”我对他竖了竖大拇指，说道：“功臣！功臣！”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打铁要趁热，我坐在桌子前面开始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我才发现，我们的生活虽然显得很平凡，但是不乏乐趣，不乏精彩。要是写起来，滔滔不绝自然来。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沉浸在引以为傲的炊事班集体生活里，把日常的生活变成了一个个文字。我合上笔记本，伸了伸懒腰，一看宿舍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觉得有些失落感，本来要第一时间分享一下我的文章的。 班长带着我的成果去了通讯班，他甚至比我还要开心，他也许不知道我写的到底行不行，但是他是对我有信心的。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班的所有人在每一期团报上搜寻着“李当兵”的名字，那种期望让我感到了集体给我的荣誉感，我也是非常关注，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我情不自禁的要拿起报纸看上一两眼，我的名字显得遥远而渺小，渺小的找不到踪迹。 在炊事班的日子里，我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每天都坚持着“自我训炼”。何为自我训练？就是我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训练，每天晚上，我都要跑步三千米、50个腹部绕槓、100个伏地挺身、200个仰卧起坐。我担心自己会生锈，我更担心会变成班长那种粗脖子大肚子的身材。 我大汗淋漓的回到宿舍，总是会听到各种声音。有一次一个老兵好奇的问我，他说，你这还有一年的时间就退役滚蛋回家了，还这么较真干嘛。我当时听了后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坚信的信条与座右铭，而我，就是一个固执的人，哪怕明天我就要离开我心爱的这个大家庭，我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有人就说我是在死磕、假崇高，我并没有在意这些话语，我只能说，我的人生，他们不懂。 班长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坚守的精神，他是一个当了六年兵的老兵了，我还能从他的身上看到那种执着与敬业。当然，我跟班长聊过。他告诉我是心中的那份热爱让他坚持了下来，我当时感动了。我能理解那份热爱，我也一样，不管以后我会不会突然停止现在所热爱的一切，至少我现在还在热爱着。不过，人各有志，在部队里也有那种浑水摸鱼的人，来部队只是为了体验一把、长长身体、练练拳脚，好在以后走出去威风一把。 “要是真打仗了，国家是个屁啊！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嗨！”我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在我走在楼道里的时候。我放下手中的暖壶，没管是哪个班的宿舍，就沖了进去。我看见一帮人惊讶的瞅着我，他们很像一帮流氓，社会上的流氓不穿军装。 我郑重的问道：“刚才的话，谁说的？” 一个瘦不拉几的小伙子凑了上来，他很轻蔑的看着我，说：“是老子说的！咋？不服气是吧？” 我笑了，对这个没有任何素质可言的列兵说道：“你丢不丢人！你对得起身上这套军装吗？你对得起中国人民解放军这几个字吗？你想当逃兵，跑到这个地方干嘛？汉奸也可以去当啊！” 说完这话，他开始拳脚相加的沖我打了过来，我当然毫不示弱，以单刀赴会的勇气跟这个宿舍的人干了起来，我没拾到便宜，被人家打的鼻青脸肿。那个说了话的小伙子也没有捡到任何好处，被我的铁拳打的见了红。 这事闹到了连里，连长亲自找我们谈话，我选择了沉默，我不想突出我的崇高。不过我相信，连长会给我一个公道的处理，我也不会否认我的错误。 第二十九章 团长发火 两个月之后，炊事班翘首期盼的那篇稿子意外的登上了军报，我有种受宠若惊的不适感。我一下子成为了班里的灵魂人物，他们对我有种崇拜与膜拜的感情在其中。毕竟那篇稿子的发表让全团的人都知道了炊事班的故事。 文章被发表后，班长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有一天他拖着那肥胖的身体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我的面前，他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很激动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当兵啊，我就知道你能行，你让我太感动了！”我无奈的笑了，我不解的问班长：“班长，我哪个地方让你感动成这样了？” 他眼泪巴巴的说：“六年了，从来没有上过报纸！你让我们成名了一把！”班长使劲的摇着我的手，他的表情很像小品里的赵本山，憨厚，看起来可爱无辜。
第32页 我故作镇定，不以为然地说：“班长，你干嘛那么激动，小意思！” 班长迫不及待的召开了班务会，在班务会上着重讲了我的文章上了报纸的事情。大家轮流传阅着那份报纸，逐句逐字品味着炊事班的故事，不时发出惊嘆声，不时哈哈大笑。班长特意安排我给大家讲两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对于文章上报的这件事，虽然有些欣喜，但是没有让我到一种喜极而狂的地步，因此，我的心情是相对平復的。 班长，我该讲什么？ 班长说，你就讲一下你的感受，再讲一些获奖感言之类的。 我看见大家期待的表情，不好意思就这么淡然收场。 “能让全团的人知道炊事班的故事，我非常开心。文章能上报我没有想到，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惊喜！我讲完了！” 大家卖力的鼓着掌，在掌声中我真正的被感动了。我相信这掌声是真心给我的，没有半点敷衍的成分。在大家看来，炊事班就代表了每一个人，能让炊事班出名，是我们大家的骄傲。这就是集体荣誉感吧！ 人的命运也许在瞬间会被一些人或者一件事所改变，我的命运也许就因为那篇文章而稍微有了起色。 团长在办公室抽着烟，看着报纸。一篇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完报纸，就拨通了我们连长的电话。 连长来到了团长办公室，团长脸上没有笑容，他面无表情。 “我来问你，这个李当兵怎么又跑到炊事班去了？”团长严肃的问道。 连长答道：“他，他跟别人打架，我就把他弄到了炊事班！” 团长瞪了连长一眼，说：“打个架，算什么事？打个架就被调到炊事班了？我要问你，一个军人有血性是坏事吗？” 连长无话可说。 团长继续训斥道：“你们这些军官，逐渐有了官僚主义，一个人的命运就被你们甩来甩去！一个好兵就被你们这样给糟蹋了，那个李当兵，之前我就知道。是一个好兵嘛！你把他放在炊事班，就等于毁了他，眼看着马上就要復员了，那他肯定就被復员！” 连长说道：“您别生气，要不这样，我把他再调回去！您放心，在復员的时候我把他留下！” 团长听完，生气的把报纸甩到连长身上，骂道：“你要让我臭名远扬吗？这不是明显的腐败是什么！你这么赤裸裸的做，让下面的官兵怎么说我这个团长，你这个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连长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等待着团长的训斥。团长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道：“这样，过一段时间不是有个尖兵选拔吗，你让这个李当兵参加，看他自己的能力，我们也不要说给他走个后门之类的，我敢肯定，没有一个兵是想被復员回家的，要人人平等！” “你还站着等着挨骂吗？”团长看了一眼连长，连长赶紧说道：“那我回去了！”团长没有理会，连长灰熘熘的走了。 连长挨了训斥后，感到愤怒难平，一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我们的班长被他叫了去，他很想发火，但是看到眼前这个老实的老兵，火一下子被浇灭了。 “那个李当兵，最近表现怎样？” “好咧！好咧！前一段时间他的文章被发表了！” 连长很懊恼的说：“再别提他那文章的事，要不是他的那文章，我……”连长突然停了下来。班长好奇的问道：“连长，怎么了？” 连长说：“没事，没事，那什么，你回去之后给李当兵说一下，过一段时间有个尖兵选拔，让他参加！” “连长，我问一下，其他人能不能参加？”班长难为情的问道。 连长说道：“你看看你们班的那几个人，还有谁像个尖兵！” 班长又憨厚的笑了，他说：“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参加！” 连长看了班长的身材一眼，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说：“你可拉倒吧！你去参加不是浪费了一个名额吗，看看你这身肥肉，军装都快穿不上了！等你啥时候减到一百四十斤吧！对了，你现在多少斤？” 班长笑着说道：“不重，有一百九十九斤！” “你赶紧回去吧！别忘了给李当兵说正事！”连长无奈的摇了摇头。 班长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娴熟的用菜刀切着土豆片。班长对我说：“当兵啊，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我一边噔噔噔的操作着菜刀，一边说：“班长，你说！” “刚才连长把我叫去了，给我说了你文章的事！” 我又拿起一个土豆开始切，我问班长：“文章的事？” 班长看着我切土豆片，两个手背在后面，说道：“文章的事连长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想不想听？” 我停了下来，对班长说道：“哎呀，班长，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好吧！有什么好消息你赶紧道来，好让我高兴高兴啊！” 班长说：“你先忙，等你忙完了我再告诉你！” 我口里念叨道：“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说拉倒！” 李当兵！把切好的土豆片给我拿过来！那边的战友满头大汗的喊道。
第33页 第三十章 来到训练营 等我把活干完后，班长把我叫到了训练场上。 班长和我并肩走着，他问我：“当兵，你想不想离开炊事班？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我看了班长一眼，他对我微笑了一下。我不知道班长为什么要这样问，我问班长：“班长，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觉得在炊事班挺好的啊！有你们的陪伴，我觉得很有意义！”班长听完后冷笑了一下。 我们走到训练场一侧的水泥台阶跟前，班长坐在水泥台阶上，我站在下面。班长顺手拿起地上的一个石子，向远方扔去，石子小的看不到去了哪里。班长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是文化人，我不信你就没听过这句话？” 我也捡起一个大一点的石子，用力扔了出去，石子在远处的地面上砸起一小股土雾，我对班长说：“班长，你们还不是在炊事班待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我就非得那么特殊，不能甘心留在这儿呢？这个活总得有人干吧！” 班长说：“好了，不跟你扯了！跟你说个正经事，连长让我转达给你，让你参加尖兵选拔！” 我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我高兴的大喊了一声，我问班长：“班长，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班长说：“看吧，原形毕露了吧！还说甘心留在我们身边呢！” 我的心情又一下子平復了下来，我说：“班长，连长为什么单单让我去参加尖兵选拔呢？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那其他人呢？还有你，难道不想去吗？” 班长嘆了嘆气。 “你觉得咱们班还有哪个想去参加尖兵选拔？他们啊，就是混个时间，都等着復员回家呢！至于我嘛，何尝不想去呢，你看我现在这三大五粗的，根本就不像个尖兵嘛！”班长忧伤的说道。 尖兵选拔的通知下发到了各单位，还有两周的时间就开始了，参加尖兵选拔的士兵们都积极准备着，我也一样，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体能是选拔中的重点，每天跑完五公里，还要做伏地挺身、仰卧起坐、单槓。为尖兵选拔时刻准备着！ 我要去参加选拔离开炊事班的时候，他们都出来送我，我的心里充满了不舍与留恋，当然要是选拔不上，我还得回到这个地方。但是就算是短暂的离开，我都觉得有种依依不捨。班长很正式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我说：“当兵，一定好好发挥，虽然我捨不得让你离开炊事班，但是我不想让你回来！我希望你能被选拔上！”我对大家说道：“谢谢大家，我会尽力而为的！” 几百人都来到了尖兵选拔的训练基地，我们被卡车从各单位託运到了这里，这里是荒无人烟的荒滩，一面八一军旗飘扬在基地的上空。这种场面好像让我回到了新兵刚来的时候，我们下了车，一群教官早已守候在基地前面了。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不像新兵那样懒散，排好队，等待着教官们的安排。 一个长相俊朗，皮肤黝黑，全副武装的教官走到我们面前。他严肃的打量着我们，对我们说：“我代表尖兵训练营欢迎各位的到来！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几个感到十分高兴，我们已经忍耐了很久，找不到被虐的对象，现在好了，你们来了！我们终于有事干了！”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嘲讽。其他几个教官纹丝不动的站在他后面，每个人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不到他们的眼神。 “好了，待会去领你们的服装与生活用品！今天你们是第一天来，我们向来是好客的，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等待着大家来享用。”教官继续说道。 我们接着领了生活用品与作训服，然后来到了基地设的食堂里。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有如此优雅的食堂，食堂内放着轻音乐，卫生打扫的非常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与外面的黄土满天飞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看着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各种炒菜，我垂涎欲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坐在桌子周围，谁也不敢先动筷子，担心这是事先设计好的陷阱，我在内心甚至猜想，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了选拔。过了一会儿，教官们都来了，那个教官中的领导问我们：“你们怎么回事？难道不饿吗？怎么没一个人吃的？快吃！” 尽管教官发了话，大家还是有点犹豫，我们看见教官们已经在享用了，我有点按捺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我这一口下去，大家都开始动起了筷子，桌子上的菜都被我们一扫而光。吃完了饭，我们又进行了一次集合。 “我早上忘了介绍，我是你们此次选拔的教官，也是尖兵营的营长，他们几个也是你们的教官，你们会有很多时间跟他们认识，我就不详细介绍了！既然你们刚来，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的训练正式开始。”教官对我们说道。 有个兵问道：“教官，你们会不会像《我们特种兵》里的那样在晚上整我们？” 教官阴笑了一下。 “你这个兵，难道之前你们的连队没有教你在说话之前要喊报告吗？”教官用嘶哑的声音说。 刚才说了话的那个兵继续说：报告！ 教官说：“行了！我看你们这帮人都是电视剧看多了！放心睡你们的觉！我们说话算话，不过从明天开始，我们不会按照规则出牌，这里根本没什么规则！要是忍受不了，你可以选择走人！或者滚蛋！听清楚了没？”
第34页 听清楚了！！！ 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没来得及聆听夜的声音，就已经进入了梦境。在梦里，程野的样子若隐若现，她在轻轻对我说，你要加油，我在等你。我很想去抓住她的手，让她陪我说说话，我用力用手尝试着抓住她，手碰在墙上，我在梦里疼醒，一看时间，还不到两点。于是又裹上被子唿唿大睡了！！ 第三十一章 绝不倒下 尖兵选拔开始了，我们都知道此次选拔的重要性，对我们每个新兵来说这是一次机会，对于老兵来说，同样也是机会，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教官们用凶煞的眼神看着我们这群人，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东西，昨天给我们训了话的那个教官，也就是教官中的头头，今天拿着一个扩音喇叭。我们个个全副武装，手里抱着我们喜爱的钢枪，听候指示。 扩音喇叭里先是发出几声气息的爆破声，噗噗噗。这是教官在调试他的这个仪器，以保证我们能听到他扩音喇叭里的声音。 教官说道：“选拔现在就要开始了，在开始之前，我先隆重的介绍一下我以及我的伙伴们，我的代号苍狼，是此次选拔的主要指挥官。我身后的这五个人，是我的助手，帮助我训练你们，淘汰你们！从左到右，雪狼、饿狼、白眼狼、祁连狼、西域狼。”苍狼后面的这几匹狼在介绍他们的时候，变得比刚才还要严肃，似乎故意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冷酷与无私。苍狼说完，这几匹狼上演了一段独白。 雪狼道：为什么我们是狼？ 众狼道：因为我们团结，因为我们兇勐，因为我们不寒而慄（声音高亢嘹亮。） 饿狼道：狼最讨厌什么？ 众狼道：最讨厌磨磨唧唧，最讨厌哭哭泣泣。 白眼狼道：狼的敌人是谁？ 众狼道：是一切不友善的敌人。 祁连狼道：我们的手段是？ 众狼道：快、准、狠。 西域狼道：面对眼前这帮人的软弱，我们该怎么办？ 众狼道：折磨，折磨，再折磨！ 教官们独白完毕，苍狼接着说：“你们都听到了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狼口里的肉，我们将开闢你们的生理极限，让你们一个个淘汰，直至全部离开！”苍狼爽朗的笑了，他好像在幸灾乐祸，我打了报告。 苍狼看着我说：“下士，有何指教？请讲！” 我说道：“我们是来参加选拔的，不是让你们找快感的，我们有信心坚持到最后！” 苍狼尴尬的拍着手，阴笑着对着我看，他的脸上有一块伤疤，那块伤疤此刻在严重变形，随着他的表情变化。我没有理会苍狼凶煞的眼神秒杀，目视着正前方。 “好，有志气！但愿如此，下士，请说出你的名字，我好做个标记，在训练过程中，让我的狼群多多照顾一下你！”苍狼冷嘲热讽的说道。什么关照，明明就是想弄死我。我既然敢说这个话，我也敢于承担后果。 “报告苍狼，我叫李当兵！”我说完，看了苍狼一眼，我的目光正好与苍狼的目光打了个照面，苍狼不屑的看着我，我倔强的眼神没有害怕，也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好，今天的考核项目是耐力考核，目标就是按照规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没有到达者被淘汰，听清楚了吗？”苍狼说道。 我们的声音显然有些低沉，面对第一个考核项目，我们的心里都有些紧张。苍狼再次问道：“你们听清楚了吗？难道你们已经被吓怕了吗？” 听清楚了！这次的声音充满斗志。 苍狼命令各狼：“我把这帮到嘴里的肉交给你们了，出发！” 这些狼接到命令后，都登上了摩托车，一人一辆。 苍狼在扩音喇叭里命令道：“向左转！出发！” 我们抱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情出发了，教官们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开出了营区，在干涸的戈壁上用车轮划出一道道射线。我们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知道那里就是我们通过第一轮考核的地方，我们开始加速，没有人想在第一轮就被惨烈的淘汰。骑在后面的西域狼在摩托车上喊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请你们抓紧时间，我们不想让你们在第一轮就不陪我们玩了！”这话当然是用一种特殊的设备喊出来的，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设备，总之，它能将说话的声音放大几千倍，这要是在山谷中，西域狼的声音不知道要迴响多少次了！ 我尽量调整着我的唿吸频率，身上的负重压的我两腿发酸，汗珠已经从头盔里往下渗，大家都齐头并进，没有人掉队。也是，要是这个时候已经掉了队，那岂不是很丢人。 白眼狼将摩托靠边停了下来，他站在摩托车旁，对我们喊道：“快点！快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完成接下来的路程！”其实没有人想听他的说话，他的话影响了我们唿吸的频率。 一个列兵气喘吁吁的问：“白眼狼，还有多少公里？” 刚一说完，那个列兵就倒在了地上。我想这个列兵肯定是被说话的气息打乱了唿吸的频率，导致晕厥。 白眼狼无奈的说：“就算告诉你还有一公里，这个样子能坚持到吗？”
第35页 我们听见救护车的声音，那个列兵就这样被遗憾的淘汰了。我替这个列兵感到惋惜，一句话就说晕了过去。汗液煮透了发热的身体，身体的毛孔里分泌出更多的汗液。加上太阳光的照射，我们的体力严重下滑。原先的一个整体开始零星的遗落，我咬着牙坚持着。 现在说话的不知道是哪匹狼，也无心去看狼的面目。 “你们坚持不住就放弃吧！下士李当兵，你也放弃吧！你放弃了苍狼会很高兴，那就意味着你输了，在第一轮你就输了！赶紧回到你的炊事班，给战友们做很多好吃的！”该死的狼在那里调侃着我。 这种侮辱性的调侃对我是一种源源不断的能量，我为了自己也不能放弃。我不能辜负战友们对我的期望，我也不能给连长丢脸，我更不能让自己失望。 脚下的一块石头将我绊倒在荒漠中，我依然紧紧的抱着手中的步枪，我看了看前方若隐若现的摩托车和似乎在看笑话的狼，我决定重新站起来，不，我绝对不能就这么倒下，我嘶吼着，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 第三十二章 射击考核 我们的体力在严重透支中，汗水不断从脸上滴落。没有人想主动退出选拔，每个人都拖着累垮了的躯体用双腿努力迈进着。我担心我会晕厥过去，所以我刻意让自己保持清醒，要坚持住！要坚持住！看见白眼狼那种得意的眼神，我就更加充满毅力，我要证明给这群狼看，我能行！前面的一个战友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的步伐明显缓慢了下来，尽管我与他素不相识，但是我们穿着同样的军装，我有理由鼓励他坚持下去。 他急促的唿吸声在我耳边迴响着，我问他：“兄弟，怎样？”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脸上的汗水像雨帘一般往下流，他无力的对我回道：“我坚持不住了，我坚持不住了！”我告诉他：“不要放弃！终点就在前面，坚持，坚持住！”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内心也在挣扎着，我想过放弃，但是在放弃的瞬间，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让我重新振作。战友勉强笑着说：“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知道，没有一个男人会轻言放弃，放弃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由于说话的缘故，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强忍着肺里剧烈的抽动，我对战友说：“你自己决定吧！要相信自己，我希望能在终点见到你！”说完，我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继续向着终点的方向跑去。 祁连狼的摩托车追上了我们，他也许在后面看见了我的举动。他在喇叭里说道：“下士，看来精神不错！还有时间去鼓励别人，你先管好自己吧！不要把自己先撂翻了！”我知道，祁连狼在说我。我很想对他的话有所回应，不，不能上了他的当，狼通常都是狡猾无比的。我没有理会祁连狼的喊话。 疲劳与无力占据了整个大脑，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跑了多远，也不知道终点会在哪里。就在我们绝望之际，老天开眼，突然电闪雷鸣，天空瞬间阴沉了下来，太阳被阴云藏在了兜里。被烈日暴晒后的皮肤有所降温。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大雨。我们一边跑，一边欢唿着，雨水浇在我们发热的头上，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起来，整个人精神焕发。狼群无奈的摇着头，好像在向我们认输。 终于看到了终点，在瓢泼大雨中，我们看见了苍狼的身影，他孤独的站在终点线上，等待着我们冲过去。 苍狼在雨中给我们训话：你们顺利通过了第一关的选拔，是这场雨救了你们，要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在第一轮的选拔中就要走人了。但是，你们不会一直这么幸运，今天只是选拔的开始，更加严酷的考验还在等着你们。 “报告！”队列里有人喊道。 苍狼说道：“讲！” “我退出！”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一颤，我们都回头看着这个要退出的人，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要退出的就是我在中途鼓励过的人。他的退出，在这样的雨里显得非常悲壮，我们看不到从他脸上掉下的眼泪，因为雨水的宽度足以掩盖泪水的痕迹。 苍狼沉默了两分钟后，他冷酷的说道：“我同意你的退出！”也许对苍狼来说，他的退出不算什么。那个战友走出队列，向众狼敬了一个深深的军礼，我知道，他在那一刻是流着眼泪的。 “还有谁想退出？我举双手贊同！”苍狼嘶吼着。大雨吞噬了苍狼的容颜，只留下嘶吼的声音。我们在雨中沉寂了大概十几分钟，再没有人愿意退出选拔，我们都登上了大卡车，回到了训练营。 换上了一套干的衣服后，我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有脱。后来被查夜的人发现了，于是醒来脱下了衣服，又立即进入了梦乡。太累了！累的没有一点点的时间去思考睡觉之外的事情。 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一番残酷的折磨，应该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正当我们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惊醒了我们。随着巨响而来的是一阵大地的颤抖，我们立即穿上衣服，背上装备冲出了帐篷。只见外面浓烟滚滚，很多人都已经跑了出来！我们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在浓烟里看到了苍狼，他的哨子随即吹响，我们紧急集合。 等我们都集合完毕，苍狼与其他几只狼站在我们前面，苍狼对我们说道：“我们刚才是看了一下你们的反应能力，看你们那一个个样子，都像惊慌失措的小鸟，个个慌里慌张，动作迟缓！这要是战争一旦打响，你们早已被炸死了！”几个射灯转来转去的照，照在苍狼脸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遮挡了一下。
第36页 “好了，我们接下来考核的项目是夜间实弹射击！都去弹药库领子弹！二十分钟后集合！”苍狼命令道。我们一听是射击考核，虽然非常劳累，但是感到特别兴奋，我在连队一年都打不了一次实弹射击。不过这可是正式的考核，一旦不合格，就得提前离开选拔了。我激动的心情又失落了起来；罢罢罢，豁出去了，拼命一搏算了，要是射击成绩不合格，就只好再次回到我的炊事班做饭去了。 来到了打靶场，天还是一片漆黑，很多物体看起来隐隐忽忽，再别说在一百米以外的射击靶子了。在这样的能见度里进行射击，必须要求有较强的射击本领。 我们爬在打靶场，等待着命令。 “开始！”我们就向射击靶开枪，枪声噼里啪啦，一下子打出去了三十发子弹，我之前由于没有经常性的打过靶，对这个成绩并没有太大的期望。 没想到成绩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没有一靶是脱靶的，取得了第十名的好成绩。顺利通过了第二关的选拔；但是就在这次打靶射击的考核中，将近一半的人因为不合格被送回到了原部队，我是幸运的，凭藉着一副胆子“矇混”过了关。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打到部队上的电话，让我陷入了痛苦的旋涡中。 第三十三章 爷爷的遗愿 尖兵选拔仍然在进行着，在这紧要关头，家里出事了。父亲通过原先部队的联繫方式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训练基地，我想这肯定是部队通融了，要不然训练基地的电话是不可能轻易能打进来的。 父亲告诉我爷爷生命垂危，他老人家一直念叨着想见我最后一面，父亲说爷爷的最后一件心愿就是能见我最后一面。我的内心非常难过，我很想插上翅膀立即飞到爷爷的身边，看他老人家一眼，让爷爷的心愿能够实现。但是，部队有规定，在服役期间是不能随便回家的。我含着泪花挂了父亲的电话，我告诉父亲向部队申请，要是部队可以批准，我就尽量回去。 我去找苍狼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在那打牌，当然，没有赌钱，他们是纯粹娱乐。苍狼扔掉手里的牌，他在前面走，我跟着出去。 “有什么事？”苍狼问我。 我胆战心惊般的回答道：“我，我能不能回趟家？” 苍狼听了后非常生气，他看着我，好像用眼神把我要提前看死。 “你以为这是自由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新兵连的时候没有学习士兵守则吗？”苍狼的声音很大，估计里面的人都听见了。 我解释道：“我知道，但是我爷爷快不行了，他想见我一面！”我委屈的看着苍狼，又补充道：“我是爷爷最疼的孙子，我知道他想见我！”苍狼听了后把眼神转向遥远的天际，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对不起！下士！我以为你是在矫情！”苍狼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我，也许他很少向下属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他的世界里永远是对的。 我低下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但是夜色的黑暗使我此刻的狼狈没有显现出来。我说：“苍狼，我知道，是我矫情了！” 苍狼说：“作为军人，我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有很多遗憾，我们必须要亏欠一些，我们的身份使我们身不由己，我说这些话，你能明白我是啥意思吗？”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去给老人家打个电话吧！传达室那边我说！” 其实在去找苍狼之前，我就知道是不可能让我回家的，但是内心的渴望驱使着我去碰壁。只有在碰壁之后，才能心安，才能说服我自己。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我有苦衷。 在苍狼的通融下，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想和爷爷说两句的，但是我在电话里听见悲伤的唢吶在哭泣，我知道，已经晚了。我强忍着眼泪，半天说不出话。到挂掉电话，我几乎没有说出几句话，我说不出来；在我的脑海里，是爷爷临终时的失望，是家人们难过的哭泣，是一个老人对孙子的一种思念，那个眼神应该是绝望的，眼神里充满遗憾。不过我很清楚爷爷的内心，尽管有遗憾，但是他一定在说服他自己，我在当兵，我是为了国家。 在经歷亲人离去，无法送爷爷最后一程的无奈之后，我能体会到的是一份伟大背后的痛苦与纠结。军人，这个词，在阳刚的背后，应该是充满血泪史的。每一个军人为这个名字洒下过汗水，流过滚烫的泪水，淌过炙热的鲜血；现在是和平年代，虽然没有战争袭扰，但是军人的灵魂还在，军人随时准备着战争的爆发。在这宁静祥和之中，军人承担着煎熬、枯燥、无奈、痛苦。只有经歷过这些，才能体会到当兵光荣的真正意义。 我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我的悲伤只能留在心里。选拔的过程里不给悲伤加分，我只好坚强。在泥潭里匍匐前进，快，更快。每一个匍匐动作中，都在化解着内心深处的哀伤。爷爷，看！我爬的多快。膝盖被划破了，几乎没有知觉，留点鲜血，不会影响我爬的更快的目标。 一路淘汰，原先的上百人现在只剩下三十人。这三十人当中，也许还会有人要离开。被我说中了，一个空军上尉又离开了，现在剩下二十九人。
第37页 苍狼依然是那么的冷酷，他在我们面前晃悠着，用沙哑的嗓子说着：“你们现在退出，我们不会嘲笑！现在退出不能说明你们的不够坚持，就像刚才退出那位上尉一样，他不是不想坚持，是没有理由让他坚持了，因为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选拔的尖兵里，也不需要滥竽充数的人。要是不够热爱现在所做的一切，趁早滚蛋！” 在将近一个月的选拔期内，这二十九个人，共同经歷了严格的训练与考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现在已经是尖兵了，再不需要用考核数据去证明什么。 然而，又有一个主动退出了。 苍狼叫住了这个铮铮铁汉。 “请说出你退出的理由！”苍狼问道。 那个中士咬着牙回道：“我不能忍受这里的残酷无情，我不愿意与一帮冷血动物为伍！”苍狼显得很愤怒，他走到中士跟前，看着中士骄傲不逊的样子，四只兇狠的眼神对望了好久，苍狼说道：“立马退出！”中士走了，只留下了一顶军帽。我似乎又看到了一个战友倒在血泊之中，那顶军帽是遗物，对，是留给我们的悲伤。 苍狼又对我们说：“好！又走了一个！我很欣慰你们还能留在这里，但是，考核还没有结束，你们如果不想留下就赶紧退出，要不然还要忍受煎熬，还会痛苦难耐！”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些日子的每一个面孔，走了一个又一个，每走一个，都触碰着我的心理防线。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紧急集合又来了，我迅速穿好衣服，向楼下跑去。我们不知道这次他们又要玩什么花样，唯一没变的是他们没有表情的脸庞，我想，又一个地狱正在向我们走来。 第三十四章 关于豆腐脑的故事 紧急集合，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这样的集合在一周之内也许达到两三次。往往是这样的行动，让我们一次次感受到了夜间的清爽与宁静；从当兵以来，我把每一次紧急集合当作神圣的行动，尽管大多数行动都是演练，但是丝毫没有减弱我的激情。跟以往一样，我们迅速集结，整队完毕，等候苍狼下新的命令。 我一直想不明白，训练我们的这帮人到底晚上睡不睡觉？他们的状态看上去很精神，没有一个是瞌睡纳闷的。这点我很佩服他们。苍狼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扫视着我们的队列。 苍狼对我们说：“同志们，今天我们有特殊的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暂时保密。请大家回去换上常服，我们今天改科目了！”我们大家感到很好奇，这是训练至今第一次要求我们穿常服，难道有什么特殊任务？ 苍狼看了看表，然后又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你们赶紧上去换常服，换上之后先跑五公里，然后就吃早饭！”听到他这么说，我们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连吃早饭这种事都要特意强调一下！ 换好常服，我们每个人看起来都与往常不同，在漂亮的常服映衬下，我们显得帅气了很多。对于作战部队来说，一般很少有时间穿常服，因为性质特殊，只有在阅兵等活动中才穿常服。很多人都显得非常兴奋；我之前在炊事班待着，一般穿的是常服，所以我看起来比较平淡一些，没什么新鲜感。 我们用军靴在夜里踏出一样的旋律，这样的五公里显得很有趣味性。不要求我们谁先到终点，要求我们整齐划一，跑出尖兵风格。苍狼和他的伙伴们都排在我们后面，我们的嵴背有时候感到特别不自在，因为我总是感觉那群狼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看。 五公里结束后，天刚刚亮。我看到山峦那边即将要冒出的太阳，正蠢蠢欲动的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照亮大地，照亮我们。进了食堂，我们惊喜的发现今天的早餐变了样，是豆腐脑。豆腐脑是我们喜欢的，没想到狼也有体谅人的时候，今天居然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喝的豆腐脑，我们每个人都欢喜的喝了几碗，我贪婪的喝了三碗，喝的直打嗝。看见我们吃的这么开心，苍狼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他笑着问道：“豆腐脑好喝吗？” 我们齐声说道：好喝，好喝，很好喝！ 苍狼点了点头，继续笑着说：“嗯，那就好，记住豆腐脑的样子，在部队里不多见的！”苍狼说完后，其他几个教官偷偷在笑，我们也跟着傻乐啦！ 吃完早餐，我们排队上了豪华大巴车。我们畅想着今天的华丽旅程，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肯定是去执行维护治安的任务。大巴车上的我们，无疑给这辆大巴车增添了不少光彩，从大巴车司机转动方向盘的那种自豪感我感觉的出来，他是开心的。其实司机也是军人，也许这一车的军人让大巴车也军事化了不少。 大巴车下了高速，开始向公路行进，沿着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公路一直延伸，接着又开出公路，到了一段土路上。颠簸的土路使大巴车不断摇晃，一些人都睡着了。当我睁开迷煳的眼睛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又开始整队。就在整队的同时，警车的警笛不断的唿啸而来，警车一辆辆停在我们乘坐的大巴车后面，车上下来了很多警察。 苍狼给我们训话：今天的科目也算是一次考核，考核什么？考核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第38页 警察们从警车里带下来了几个戴着头罩的犯人，只能看到他们胖瘦不一的身材，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样！ “同志们，我希望你们不要给咱们尖兵丢人，在警察面前表现的坚强一些！明白吗？”苍狼问道。我们自然士气高昂，大声承诺了我们的保证。 在苍狼的命令下，我们整齐的站成一排，其实到那一刻，我仍然没有搞清楚这是要干什么。不一会儿，在警察们的忙乱步伐中，三个犯人带到我们前面，警察的手里拿着枪。我的腿开始慢慢的发抖，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天啦！这是要执行死刑的刑场。我们在警察面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尽管紧张的要死，仍然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一个武警上前，将一把长管枪顶在死囚的后脑勺上，我的手心里已经被汗煮透，嗵！一声枪响，一幕惨烈的不能再惨烈的画面出现在眼前，传说中的脑袋开花，在我们的眼前发生了。我能感觉到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消失。死囚的家属来了，有哭泣声。我们很多人被吓傻了，苍狼让我们在旁边集合，他幸灾乐祸的问我们：“早上的豆腐脑消化了吧？”一提起豆腐脑，我就想起了刚才的脑袋开花。一阵强烈的呕吐冲动让我们一个个爬在地上狂吐了起来，恨不得将肠子都吐出来，我后悔吃了那么多豆腐脑。 待我们吐完，苍狼严肃的训道：“今天大家看到的是处决死刑犯的场面，那些人罪大恶极，得到那样的下场是应该的，我们不应该同情！我们作为军人，要能接受看到的一切，战争来临的时候，我们要面临的不止是刚才那样的场面，甚至更为血腥，也许是你的战友倒下了！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我们要做一个能杀人的人，这也是军人的职责。” 报告！ 苍狼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李当兵，什么事？” 我回答道：“我能不能再吐一会儿？” 话刚说完，又开始干呕了起来。原来呕吐也是有连锁反应的，很多人接二连三的开始呕吐，最后吐的那些老狼无可奈何，场面不忍直视！ 这个经歷让我心惊胆战了好几天，梦里都是子弹与脑袋的故事。苍狼说的对，我们是军人，不应该逃避血腥，更应该从容面对死亡。如果一个军人不能拿自己的武器去击毙敌人，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当然，这样残酷的事实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参观了枪决死刑犯后，又有两个战友退出了尖兵选拔。在这样的和平年代，我们不愿意看到血腥，更不愿意触及战争。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有战争，我们必须要有一颗勇敢的心，来说服自己！ 第三十五章 战友情谊 那场带有血腥味的考核是有意义的，一个军人，迟早都要面对残酷的死亡。换句话来说，无法面对死亡或者对死亡有无限恐惧的人，是上不了战场的；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尖兵的选拔，其实更多的是让我们明白尖兵的职能。我亲眼目睹了子弹穿透头颅，然后脑袋跟一个西瓜一样，爆开，流出各种颜色的汁液。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越跳越快，快的让我窒息。也许那一瞬间，会导致在多少个梦里被惊醒，承担着生灵的无端指责与拷问。苍狼告诉我们，军人的真正意义不是妇人之仁，也不是同情手软。我不反对这样的说法，我明白军人身上应该承担的责任。 为期一个月的严酷选拔结束了，我，以及其他十九位战友顺利通过选拔，成为一支尖兵。我们将被整编到陆军特战队，更高层次的效命于部队，承担更高价值的责任；苍狼看着我们，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想什么？ 他肯定要说话，只是刚才还没有酝酿好要说些什么。苍狼说道：“恭喜你们，能坚持到最后。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尖兵。”这是几句充满无聊趣味的话，苍狼仍然说的刚劲有力，他说什么都是那个样子。 苍狼转过身问他的同伴们。 “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捨不得他们？啊？” 众狼的回答是肯定的。猎手与猎物之间是存在感情的，爱恨交加。 苍狼笑了，他在笑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很少看到苍狼这么真挚的笑容。他继续说：“我希望你们带着这份热爱与执着，继续为部队贡献力量。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你今天的身份！” 苍狼停顿了几分钟，峰迴路转。 “对了，下士李当兵，你赢了！是我太小看你了！” 我回道：“报告首长，你没有输！” 苍狼说：“我也没有说我输了！我只是说你赢了！” 苍狼代表上级部队给我们发了尖兵胸章，我当时很激动，我向给我佩戴胸章的苍狼敬礼。苍狼低声对我说：“其实我一直是看好你的！”苍狼能对我这样说突然感觉好肉麻，这不是苍狼的风格，不过我相信苍狼这次没有耍我。 教官们给我们敬礼，我们也向教官们敬礼。这是军人的最高礼节，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尊敬。教官们给我们的军礼是出于对尖兵荣誉的尊敬以及对我们的一种礼貌，我们对教官的军礼是出于对他们的一种纯粹的敬意。 我在那一刻感觉到有些失落，这是荣誉开始的时刻，也是我们再次离场的时候。在部队里，每一次离别总让人失声痛哭，那种真挚的友谊是部队的特产，情深似海。那种情谊千年不朽，万世不化。那种信仰也只有当过兵的人才可以体会。
第39页 当然，在离别之前，我们算是酣畅淋漓了一把。我们得到了苍狼的同意，把酒问青天，今夕是何年。我们借着酒精的发挥，互相拥抱，尽情流泪。什么是战友情谊，我一直没有搞明白，究竟这是一种怎样的情谊，让我们哭的那么舒服，痛的那么真实。那种情谊甚至比爱情要浓烈，也比爱情更加坚固。有时候甚至宁愿维护战友之间的兄弟情谊，也不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在追求爱情上。对于我们来说，战友是永恆的，而爱人随时可能会背叛，特别在这个黄金袭扰的时代，爱情变得如此轻浮，到处都是爱情的影子，到处也有爱情的坟墓，爱过，不痛不痒，再见了，也只是一生的再也不见。但是战友之情不是这样，战友走到哪里，总是在不断的怀念，再过多少年，也难以忘怀我们曾经一起挥汗如雨的日子。 酒醒了，我穿好军装，戴上军帽，和战友们一起离开了训练营。在走的时候，苍狼和其他狼群为我们送行，远远的看见他们矗立在那里，在跟我们敬礼。我赶紧回过头，担心被这种情绪感染，不小心掉下眼泪，事实上，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 尖兵的称号挽救了我的军旅生涯，要是没有这次选拔，现在应该就要復员回家了。想回家，但是更想留在部队上。我能肯定的是，部队上要留我了，当然还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我回到了坦克连的炊事班，我带着欣喜与荣誉回去了。但是却没有见到我的老班长，我问了其他人，他们也不愿意告诉我。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班长，他走了。 刚刚与苍狼他们离别，现在又要面对新的离别。 “当兵，班长其实刚走，他前脚刚走，你就来了！”小张对我说。 我放下行李，飞速向班长离去的方向跑去。我到了火车站，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班长的影子。班长突然显得那么渺小，让我那么难寻。 “李当兵！”是班长在喊我，我看见他了，他还是那么憨厚，满脸笑容。但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班长，走的时候也不给我说一声！”我拥抱着班长。 班长抹着眼泪说：“我是准备给你说的，但是我害怕影响你训练，我走的时候听说了，你已经选上尖兵了！” 班长的火车就要开走了，当班长拿起行李的时候，我有万分不舍。班长把拿起的行李又放下，给我敬了一个礼。我们这一别，再见会是什么时候呢？也许是遥遥无期，我只能把最美好的祝愿送给他，我向他敬了一个礼。看着班长离去的背影，我痛哭，我彷徨。 望着渐行渐远的列车，我的心情在低沉。 送走了班长，又来到炊事班，与战友们共同伤感。每走一个人，我们都要在伤感中度过好一段时间，直到新来的人打破这种沉寂，然后与新来的建立起新的战友情。 接着又去了坦克连，见到了连长，还有张雄班长他们，我的出现让他们很惊喜，他们调侃我说我这是衣锦还乡。什么衣锦还乡，是继续留在了我热爱的部队上。连长开始故意在那冠冕堂皇的说：“李当兵，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有出息！被我说中了！”他的把戏逃不过我的法眼，我们相视而笑，笑的那么开心。连长又告诉我，上面命令下来了。我淡淡的问他，命令怎么说。他说，现在还不是宣布的时候。我就不再追问，但是，我不再担心什么，只是，还有多少战友即将又要离开…… 第三十六章 一槓一星 永远的战友，短暂的军旅时光。又是一个泪流满面的季节，又是一个深情告别的节点。老兵仿佛树上正在凋零的落叶，曾经在军营里绽放，然而，部队需要更新换代，国防需要注入新的血液；老兵啊，坚强的离开吧！ 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极不情愿看到昔日的战友一个个离开。我开始害怕看到他们离开时的眼神，眷眷不舍。我很担心离别时的热泪洒落，这样容易暴露男子汉的软肋；我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接到要离开的命令，之前我就提过，是尖兵选拔挽救了我。要不然我跟他们老兵一样，摘掉肩章，背起绿色的行囊，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我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部队，不敢想像那种痛苦。尽管老兵们都在离开，但是他们没有怀恨部队的不留情，反而是依依不捨。作为老兵，他们理解部队，不是部队要刻意让他们离开，而是部队需要年轻的力量。 我看的出来，连长也是难过的。我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的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所有的坦克连的即将退伍的老兵都像往常一样，立正在宿舍楼前，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每个人的脚下多了一个行囊。对，还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他们的胸前戴着大红花，还有，他们已经没有了军衔。我们的老连长，连长其实不老，三十多吧！气质很像《士兵突击》里的高连长。也是那么牛气。连长站在老兵们的前面，他沉默了好久，久的让人难过。 连长对老兵们说道：“兄弟们！今天你们就要离开了，我感到很难受！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都觉得非常难受，当然，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难过。” 老兵们沉默着，静静的等待着连长的说话。 “但是，你们永远是我的兵！你们永远是咱们坦克连走出去的兵！回到地方上以后啊，不要给咱们坦克连丢人，也不要给咱们曾经是军人的身份抹黑！要是哪一天我知道了，谁在地方上犯了事，进了局子，那我不记得这个人，你也不是我的兵！”连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是的，就算走了，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连长的这些话我们不觉得厌烦。
第40页 连长接下来的讲话就显得没那么硬气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很难过。你们这些人，我都很熟悉。甚至连你们的家庭住址我都能背的出来！有的兵是我在地方上招来的。你们现在走了，我的心能不疼吗？没办法，这是部队的规定，作为军人，我们就得服从命令！”连长说到后面的时候一度哽咽。我是躲在他身后的一个角落里的，所以没有看到他流的眼泪。但是老兵们的脸上，我看的清清楚楚，泪水一直在往下流，我也是泪眼模煳。因为在老兵当中，有好多是以前在连队很要好的战友。 连长最后说：“我呢，就把大家送到这里了！下来你们就各自登车，回去吧！” 连长说完后，给所有老兵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老兵们也在敬礼。 我上前走到老兵中间，与他们拥抱，与他们告别，与他们飙眼泪。这样的场面我这辈子也许会刻骨铭心，一群老爷们哭的跟泪人一样。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我没有挥手跟他们告别，当卡车开动的时候，我。还有其他战友都在敬礼！老兵们也在敬礼！就这样，我们被分开了。部队里一下子显得沉寂了很多，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新兵也就快来了，他们来了之后，住上老兵的床铺，气氛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老兵走了后的这段时间里，我彻底闲了下来，这段时间就在等命令。在这段时刻里，我尽情的感受着部队的细雨秋风，看看自己喜欢的书，写写在部队的感受，整理一下日记什么的。很少有人来打扰我，连长见了我，也是一脸麻木，对我没有太多的表情。 在新兵来之前，连队开了一个会，我仍然以下士的身份参加了这个会议。参加会议的其他人都是排长、班长。我的军衔最低，职务最低。连长主持的会议，他在会上说了很多迎接新兵的事务，就这件事他说了一两个小时。不过我们开会的功底很深，就算开十个小时，我们也可以坚持下来。 连长后来说：“我在这里宣布一条团部的决定，在宣布之前，请大家认识一下那个兵，坐在后面的下士。” 大家都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其实都是老熟人了，在以前就认识。连长拿出一个文件袋，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他开始念。 “为了培养更多的优秀干部，提升部队的管理水平及战斗力，经过团部研究决定，现将以下人员提干：……”省略号里有我的名字，宣布完这条命令，大家开始鼓掌。这次没有获奖感言之类的发言。连长接着说：“这李当兵呢，表现一直良好，从一个炊事班的兵，到尖兵。表现的非常优秀！前面我有过错，把他直接给整到炊事班了，这里我向李当兵道歉！” 道什么谦！要不是连长把我弄到炊事班，也许我的安逸会让我没有斗志，也就不会参加尖兵选拔了。 就在那天开始，我的军衔升了。肩上多了一缸一星，也从那天开始，我离开了坦克连，去了陆军特战队。 我提干了的那天，程野出现了。他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知道她是程野后，再没有接她的电话。我心里不舒服，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呢？真的好及时。 程野她不够了解我，在那个时候她打来电话，突然出现。对我来说不是一个惊喜，而是一盆凉水浇在了我的身上。我认为感情不只是干部身份的问题，是的，在程野看来，干部身份就是一段感情的基础。不知道以后我能不能接受这种价值观，至少目前我还未能接受。我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与侮辱。 与程野的纠结心路，就此开始了长途跋涉。 第三十七章 回家探亲 程野给李当兵打了那个电话后，一脸愁云，她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时有战友经过她的身边，跟她打招唿。她都微笑着点头，但是她的内心世界是煎熬的，她搞不懂这个曾经的新兵蛋子李当兵，他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耍横呢？是的，她一直由于李当兵的身份低微，故意迴避了这段师徒恋。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力不从心，她不由得吹了一口气，把眼睛眨了眨。 “爸，我回来了！”程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随口说道。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看好李当兵的那个团长。他看到自己的女儿心情不是很好，就继续看着中央七套的军事节目。 程野换了衣服后到厨房里给她的母亲帮忙，她的母亲问程野：“你怎么了？板着个脸！”程野继续洗着黄瓜，应道：“没事！”程野的母亲摇了摇头，口里念叨着：“你啊！是不是因为你爸没有让你晋升上尉你生气呢？”程野将洗好的黄瓜放到案板上，回道：“才没有呢！我又不是不知道，团长就得大公无私嘛！我理解我爸！” 程团长的耳朵很敏感，他喊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讨论我咧？啊？” 程野的母亲也大声回道：“你看你的电视！谁没事干讨论你呢！” 在餐桌上程野一直一言不发，默默的往嘴里送菜，吃饭的样子看起来不在心思。程团长嫌弃的看着程野。 “你又是啥事啊？谁惹你不开心了？”程团长问。 程野回道：“没有，感觉有点不舒服！” 程野的母亲连忙询问道：“那待会儿吃过饭赶紧吃点药！今天就早点休息去！啊！”
第41页 程团长说：“吃药！就知道吃药！吃药能治好心病？你想的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爸，你还让不让吃饭了？”程野抱怨道。 “你不要心急嘛，我要是人家，我也生气！人家是下士的时候，你嫌人家军衔低，一直不愿意跟人家相处，现在人家当了军官，你一下子去联繫人家，肯定会生气的嘛！你不懂男人的自尊心到底有多大！”程团长说道。 程野的母亲瞪了程团长一眼，对程团长说：“就你懂！在部队上粗声大气的，在家里也一样，你能不能说话轻点？”程野的母亲接着又对程野说道：“野儿，你不要听你爸的，不就一个兵嘛，部队上优秀的太多了，你随便挑！” 程野站了起来，说：“爸、妈，你们再吃点，我不吃了！”说完就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等程野进去后，程野的母亲问：“你说那个李当兵是不是傻？咱们野儿差什么了，要是嫁给他，他是高攀！”程团长瞪了程野的母亲一眼，说道：“瞎说！”说完，程团长也起身走了。 到了第二天，程团长把李当兵叫了去。 李当兵是感谢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首长的，要不是首长的栽培，他的军旅之路也许已经走到了尽头。 李当兵不好意思的问：“首长，您找我什么事？” 程团长笑着说：“你坐！我给你倒杯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程团长拿起暖壶准备给李当兵倒水。李当兵站起来礼貌的说：“首长，哪有您给我倒水的道理，我来我来！”程团长于是就把暖壶给了李当兵。其实程团长叫李当兵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探探口风，看李当兵对程野的态度。当然，李当兵怎么也想不到程野就是团长的女儿。 “给！抽菸！”程团长把一包中华烟拿起来。李当兵说：“首长，我没抽菸的！” 程团长笑了笑，说：“嗯，不抽菸好！我这菸瘾越来越大了。” 李当兵心想，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感激的话说出来呢，他正准备要说，程团长抢先说道：“你是一个好兵，这一眨眼，就要离开老部队了！对未来有什么感想？” 李当兵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首长，我会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做一名合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特战队员！”李当兵回答道。 程团长笑了，他说：“你不要那么拘谨嘛！我是跟你随便聊聊，不要搞的那么正规，现在不是训练场或者战场。”李当兵腼腆的笑了一下。 程团长将烟在菸灰缸里捣了两下，烟灭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理想的对象呢？” 李当兵没想到团长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吞吞吐吐的说：“还没有想过，等以后遇到合适的再考虑吧！” 程团长双手放在肚子上，左右手套在一起转着圈。他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官说道：“要是有好姑娘千万不能错过了！要勇敢一点，不要太要面子！女孩子都喜欢嘴甜一点的男孩子嘛！”李当兵不好意思的答应着，不知如何应付团长。 “让我想想！”程团长故意装着在尽力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对了，咱们团有个叫程野的丫头，我觉得很适合你嘛！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啊？” 李当兵的脸一下子红晕了起来，他心想，怎么会这么巧，团长也来撮合他和程野！他连忙说道：“首长，我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团长再次问道。 “不认识！” 团长的内心其实跟明镜一样，他知道这个李当兵在故意装煳涂。 “那好！有时间我介绍给你！好不好？”团长笑着说。 李当兵连忙说：“谢谢首长！” 尽管连团长都来点鸳鸯了，但是对于李当兵来说，他还不想接受程野的任何关注，这可能需要时间。再说他也要离开x团了，儿女情长的事等到以后再说吧！ 部队给李当兵放了三个月的探亲假，李当兵的心里是澎湃的，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远方的亲人了，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父亲还打不打扑克了？母亲是不是每天还在听秦腔呢？ 当前最迫切的，是马上回到想念的家乡，看看亲人的模样…… 第三十八章 列车上的杀马特小伙子 听说我要衣锦还乡了，家人都在日夜企盼着。我的心情和家人的一样，激动，企盼。 我将军装叠整齐装到包里，最主要我不想在社会的群体中显示我的特殊性，也不想其他人因为我的军人身份而对我另眼相看。我望着车窗外的景致，想像着回到家乡后的情景。时而担心，时而欣喜。离开了这么久，我该怎么向久别的亲人道声辛苦，我该怎么应对村里老人的关切，我该怎么向昔日的同学讲述神秘的部队，一系列的憧憬与不知所措在我的心头袭扰。 “你好，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和车票！”乘警过来对我说道。我从兜里掏出我的军官证和车票，在这个过程中我是刻意迴避着其他人的目光的。警官一看我的军官证，对我微笑了一下，显得尤为亲切的样子，好似乎他在微笑中向我暗示：我们算是同行。或者，他在内心对我说：我们都是正义的战士。
第42页 “啤酒、饮料、方便面啦！让一下！抬脚！”乘务员推着小车车从我身边经过，警官侧了一下身子，对我悄悄说：“你旁边这个小伙子，你当点心。”我顺着警官的暗示转头看了看，是一个打扮很个性，但是算不上时尚的小伙子，头髮有点杀马特。耳朵上打着很多个耳钉，他正好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我对警官笑了一下，暗示他：没事！ 夜深了，列车上的喧闹声逐渐销声匿迹，前一阵子有一拨河南人在那打牌，高声亮嗓了好一阵子。这会我看他们都睡着了，有的钻在了座位底下，有的斜躺在座位上，包括车上的很多人，都开始睡觉。 我也闭上眼睛，不敢睡的很沉，不过在整个车厢内的氛围影响下，我还是略有些困意。在不知不觉中，我开始在座位上打盹。 在睡梦中，我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我的裤兜被什么东西捣腾着，但是我也完全清醒不起来。我在迷煳中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小伙子正神秘兮兮的准备向我作案。此时，我的困意全无。但是我准备把戏往下演。 他娴熟的手段成功得手，把我的钱包给顺走了。小伙子看我睡的正香，于是离开座位去了厕所。 不一会儿，我被一个声音叫醒。 “军官大哥，你的钱包被偷了！”我睁眼一看，正是那个小伙子，他说话的时候明显不对劲，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对他说：“没事，偷就偷了！里面没多少钱！” 小伙子问我：“你是不是当兵的？” 我故意振起精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当兵的？” 他说道：“我感觉吧！” 我想看看这个小伙子还要怎么把故事编下去。但是他淡定了起来，开始在那装睡。我悄悄对他念叨道：“我告诉你，谁要是拿了我的钱包，他今天就完了！” 他怔怔的看着我，问：“咋就完了？” 我对他阴笑了一下，再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小伙子又说：“我刚去厕所捡到了你的军官证，还给你！” 他显得很慌乱，正是那种做了坏事后的忐忑状。他把军官证递给我，我并没有拿，只是笑了一下。他结结巴巴的对我说：“你的东西全部都在这儿了！你都拿上吧！” 我不想跟一个已经知道错了的人计较，我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上了，他在那一个晚上都一直很不自在，当然，我再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在下车的时候，我在出站口碰见那个小伙子，他准备迴避我。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对他说：“小兄弟！以后好好做人！”我把一百块钱塞到他手里，他看了一眼后，对我说：“兵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有！”我对他说：“拿上买些吃的喝的，不要偷别人的东西。”说完我就转身走了，我不知道那个小伙子以后会不会改邪归正，但是我想用这种方式感化他，让他找到活着的尊严。 让我没想的是，我这次回家居然惊动了村里的干部。他们组织了一些人敲锣打鼓，站在村头迎接我。村支书紧紧握住我的手，半天一顿莫名其妙的寒暄。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但是有些面孔没有出现。我双手合十，感谢父老乡亲对我的爱戴，村支书非得要让我先给大傢伙讲两句话，说是谈谈荣归故里的感受。实在推辞不掉，就人模人样的对大家说：“感谢大家对我这么好，我回来了！”那一刻，十分感动，不管是什么原因。 在乡亲父老的关注下，我回到了家。远处就看见爸妈他们在门口等着我了，我走过去，正式的给他们敬了一个军礼。亲人们都高兴的对着我笑，我看见母亲激动的泪流满面，父亲也好像有些激动。自然而然，我被这种氛围所感染，眼泪流了下来。奶奶拉着我的手，高兴的说道：“咱们这兵娃，长壮实了！”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乡音未改鬓毛衰。看到自己的父母，心里真的很难受。他们老了，比以前老了很多；在村里，一些老人在近几年中相继去世，我都关切的询问了一遍，不免让人有些伤感；我这次回来，变成了整个村的大熊猫，几乎每个人都见了我都要聊上半天，好似乎想把我挖空，来满足他们无限的好奇心。这也难怪，谁让我是村里第一个军官呢！让人更为无奈的是，有好多慕名前来说媒的，争着抢着都要把谁谁谁家的闺女许配给我，我就像熘熘球一样，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感。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一下子在我们那里变成了名人。每天都有不同身份的人来问候我，我在无法招架的情况下，选择了躲避。一来人，我就藏在了家里的洋芋窖里，我不想应对这种虚假的场面。 兄弟们得知我来了，都纷纷来和我见面，我是高兴的。于是又从洋芋窖里走了出来，毕竟兄弟们的感情是单纯的，不存在虚假，或者趋炎附势的嫌疑。有兄弟，自然少不了酒。我们划拳、玩牌，直至酩酊大醉。这样的场子支撑了将近半个月，来了兄弟，走了兄弟，来来往往都是兄弟，把兄弟们陪完后，我在昏昏沉沉中又睡了两天，两天里，一直与床为伍，睡没了几年的懒觉。 剩下的假期，我想交给陪伴家人。陪奶奶多说说话，陪父亲干干农活，陪母亲唠唠嗑，陪七大姑、八大姨聊聊未来……
第43页 第三十九章 同学聚会上的意外 豪华气派、充满现代化气息的一个五星级大酒店里，有一群人正在嬉笑、热聊。 正在互相调侃的是李当兵高中时候的班长与班花，他们在互相揭发当初的往事，谁给班花写了纸条，谁追了班花多长时间之类的话题。这个聚会也是由正说的兴高采烈的班长组织的，他这个人在上学的时候就擅于各种交际，那时候和班主任关系特别好，听说是以哥们相称的。高中毕业以后，班长去闯荡社会，经过这几年的打拼，现在已经开上了宝马。至于他在干什么工作，同学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信息，因为每个人问班长之后得到的信息不是唯一的。之所以要组织这个聚会，在班长的口中原因有很多，比如：其一，是同学们多年未见，算是久别重逢。其二，是为了庆祝李当兵，也就是我，衣锦还乡。我觉得第一个理由还可以接受，第二个理由确实让人有些盛情难却。 老同学多年未见，重逢后的喜悦全部化作成了欢声笑语，这个问问那个，那个说说这个，气氛显得异常活跃。我刚被一个可爱的女同学调侃完，班长又开始了。 “当兵，你可是我们同学当中混的最好的了！说吧，有什么成功秘诀呢？”班长看着我笑咪嘻嘻的说。所有的同学你言我语，开始瞎起闹。 我酝酿了几句，说道：“没有谁最好，要说起最好，我哪能比得上班长你啊！你门口都放着宝马，我呢？大家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同学，干嘛非得说谁混最好呢！”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插话道：“李当兵，这是你的不对了！你跟班长不一样，你是国家的精英，是军队里的人物！班长，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说到这里，戴眼镜的同学发现班长不高兴的看着他，他赶紧补充说道：“班长充其量只是一个土豪嘛！”说完同学们都哈哈大笑。 班长圆场道：“是啊，李当兵，听说你现在可是陆军特战队的，怎样？爽不爽？” 我微笑了一下，我看见其他人都注视着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说道：“哈哈，就是感觉很神圣，没有感觉到爽不爽啊！” 一个才气横溢的女同学问道：“李当兵，部队要不要我这种娇小玲珑型的，我也想当兵！”班长直接说道：“部队不要老处女！”大家乐的哈哈大笑，女同学对班长说：“班长，你能不能思想纯洁点啊！我是处女你试过啊？”这么一说又把大家惹得笑个不停，班长灵机一动，接着道：“我当然没试过，要不今晚完了试试？”女同学滑稽的白了班长一眼。我想，女同学在这个聚会结束后，又要被班长潜规则了。 我问班长：“人都到齐了！咱们要不就上菜呗！” 班长说：“你急啥啊！今天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来呢。”说话之间，班长接起手机：“喂！你到了！好好，上五楼，对，好！”接完电话，班长对我说：“正好，来了！”我好奇的问道：“谁啊？” “待会你不就知道了！”一个同学接道。我预感到，这个重要人物肯定与我有着很大的关系。他会是谁呢？ 几分钟后，一个打扮的非常时髦、浓妆艷抹的女子敲门进来了。班长和其他同学都站起来和她说话，我仍然不知道此人是谁。 班长指着我说：“悦悦，李当兵！不会不认识了吧？”我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把眼神转移到了大家的身上。她说道：“怎么能不认识呢！大家都坐吧！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我在落座的过程中，心里冥想着：悦悦？悦悦？是谁呢？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冷场的状态，大家都悄无声息，没人说话。班长自然是这个出头鸟，他说道：“李当兵，你不会不认识悦悦吧？”我尴尬的笑着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这时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把冒着热气的菜一个个端了上来。 班长继续说道：“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还是你故意装的？” 我看了那个女士一眼，她也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在与她的眼神交汇过程中，我突然被惊呆了。这不是陶小悦吗？我的前女友。不过说真的，那时候我从来没叫过她悦悦。瞬间我的头皮上渗出热汗，我想这肯定是班长提前捣的鬼。 我尴尬的说道：“我才认出来，原来是你啊！”她对我微笑了一下，看的出来，她笑的很假，是强颜欢笑。班长一直把控着这个局面，在这个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关头，他又说话了。 “各位，能相聚就是幸福！废话不多说，我们干了这杯酒！” 说完，大家都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我仰起头喝酒的时候，她偷偷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正好也瞄了她一眼。她明显没有以前那么清纯，两个眼袋显得很重，脂粉很厚，笑容很假。我不知道她又经歷了什么，离开我之后，是不是过得幸福？这些无聊的问题在脑海里泛滥。 尽管又见面了，我想不起来我和她之间有过多少回忆。时间是沖淡一切的良药，我的记忆被时间给格式化了，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前女友，再也想不起这个词之外的事情。可能在内心更多的是不愿再想起，想不起更好，免得再次伤心、悲痛。
第44页 她的出现，让我的兴致一下子变得低落了下来，尽管班长在饭桌上想尽各种办法沖淡尴尬，但是尴尬本身就是存在的。那种尴尬不止我能感觉到，在座的所有同学都能感觉到。班长对我说：“当兵，我跟你讲！悦悦现在可是单身，你得重点关注一下！”我听了有些惊讶，她不是嫁给了一个土豪吗？怎么又变成了单身？我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手里的筷子在盘子里没有顺序的转动。 “就是！你可得好好把握！再将传奇续写下去！”才女又开始了。 我明白了这个聚会的另外一个原因，班长想重新撮合我们。 “悦悦！李当兵现在是少尉！你当初瞎眼了吧？”一个同学在兴头上说了这样一句话。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无疑是一句刺人内心深处的话，我立马说道：“嗨！怪我眼拙，没能好好珍惜人家！” 班长接着说道：“这话有理！来，咱们为了重新开始，再干一杯！” 我端起不想端起的这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暖流一路顺流，向胃里翻腾。 第四十章 小悦，再见 我和小悦装作若无其事，在聚会的饭桌上笑声朗朗。 吃完了饭，同学们意犹未尽，于是又找了一个ktv去唱歌，尽管我不想再去凑热闹的，可是同学们也是高兴，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我知道同学们是想给我和小悦创造更进一步的机会，怎能辜负大家的一片好意呢！ 我们点了曾经最爱唱的歌，时光一下子穿越到了那个十八岁的夏天，我们还是一群乳臭未干毛头小子和丫头，正值青春，我们的胸膛里有炙热的爱情与心爱的姑娘。他们的歌唱把我带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年纪，往深处一想，就感觉有些难过。小悦和我分别坐在两个沙发角落里看着他们唱歌、喝酒，我们的再次相遇，让我俩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玩的很嗨，歌声一直飘扬到了深夜。 班长在高昂的音浪中大喊着问我：“怎么回事？今晚你跟放了血的一样！” 我微笑了一下，给了班长一个勉强的理由。我说：“我在部队待的时间长，不怎么唱歌的！” 班长果然是班长，很会照顾人，他召集大家坐在一起开始喝酒，他活生生的把“歌王”的话筒给拔了下来。 高升！八马跑啊！四季菜啊…… 十五十五……十……十五十五……三十！“喂！班长，你耍赖！哪有三十？” 划拳声此起彼伏，空瓶子在地上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我喝了很多，喝的跑了好几次厕所。不管了，人生难得就此一醉，那就一醉吧！在几个小时里，我们喝完了十几箱的啤酒，大家都有些醉了，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班长很搞笑，他只会张口，不会说话了。我才发现自己不是原先的自己了，那时候我总是两杯倒，超过两杯绝对倒。但是那个晚上我状态还很好，在他们醉倒后，我依然笑呵呵的嘲笑着他们。 不对，没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小悦。她像一个尸体堆里脱颖而出的战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拿起酒瓶就往被子倒；我惊讶的用醉眼看着她，然后挣扎着坐起来，问她：“你还没醉？” 她没有理我，一个人拿起酒杯咕咕咕喝了下去。 “为什么不说话？”我又问道。 她仍然不理我，连续喝了好几杯，我担心她喝醉，就把瓶子拿了过来。她喝完被子里的酒，发现瓶子被我拿着，于是在地上又拿起了一瓶酒，打开，继续倒上。 我对她说：“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她喝完一杯，笑了，笑的我毛骨悚然。她的头髮看上去很凌乱，导致我看不到你的整个脸型，只能看到她迷离的双眼。我的心是有反应的，当初我是那么爱她，怎么会捨得让她喝那么多酒呢。是！我心中有恨，恨她背叛我的爱情，恨她弃我而去；都过去了，我们嫣然不是曾经的我们，我们现在是熟悉的陌生人，早已经没有交集；当我听到她跟她老公离婚了后，我没有一丝丝的快感，反而感到心痛难耐。虽然她已经不是我的恋人，但是我希望她能幸福。我从她的精神状态看的出来，她是悲痛的，肯定受了不少苦。可是呢！我连一个给予拥抱的身份都没有了。 她问我：“李当兵，你恨我吗？”她的眼神看起来令人有点不寒而慄，只有恐怖片里才有那样幽怨的眼神。我两个手按摩着刺痛的太阳穴，回答道：“都过去了！小悦！还提什么恨不恨呢！”我没敢抬头再看她的样子。 小悦又疯疯癫癫的迈着飘忽不定的步子去点了一首歌，然后拿起话筒开始唱，是《后来》。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唱着唱着她就哭了，放下话筒，坐在沙发上继续喝酒。 “要是当初我等你，该有多好！”她哽咽着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重新来过，好吗？”她又说道。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心里好乱，居然一时给不了她答案。但是那一刻，我明白我要什么，或者说我该要什么。在脑海里，一个美丽的笑容在对我微笑；可惜，她不是小悦，她也不会是小悦。 “小悦，我们都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知道你能幸福的！”我认真的对小悦说。她又开始狂笑，对我说道：“我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你了！你不用那么虚伪，是我配不上你！”我看到在她的脸颊上流下两行泪水。
第45页 这时候，班长从睡梦中对我俩说：“当兵、悦悦，在一起！在一起！”说着就又倒头睡了过去。 我和小悦和解了，在那个深夜。 我们走在城市的霓虹灯下，醉意点点，没有之前的尴尬，谈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说起那时候一起讲过的故事，虽然我们不再牵手，但是在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信赖的朋友。她，骨子里好像还没变，依然是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是，丫头，这个称唿更为确切，我好像又变成了她的大哥哥，在教她如何走出“困境”。 该说的也说了，该聊得也聊完了。 小悦的头髮被微风吹过脸颊，在路灯的照射下，双眸显得清澈，像一条溪流在流淌…… “能不能让我抱一下？”小悦俏皮的说。 我知道，她是真诚的。我没有拒绝这样的请求，我们都欠彼此一个拥抱；抱着她的时候，我感觉踏实多了，是那种爱情以外的踏实。这个拥抱也许是我和小悦的最后一次拥抱，因为过了这个晚上，我们找不到再抱的藉口。 “让我多抱一会！好不好？”小悦在我怀里说。她的眼睛闭的很严实，这是我感觉到的。我感觉到了两股泪水在不断的侵湿我的胸膛，我也流泪了。眼泪，真的是一种最为柔弱的东西，柔弱的让人不轻易就能落下。 她放开我，对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李当兵！我命令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你！”说完，她转身在夜色里消失了。 我看着她那熟悉，令我心痛过的背影。我忍不住热泪狂流。 恩，小悦，你也要保重！再见！ 第四十一章 战争的边缘 在西南我边境线上，一场激烈的反击战即将拉开帷幕，某国军队日渐猖狂，欲越过边境线，向我军进行挑衅。我军边防官兵严阵以待，暂时对于他军的挑衅置之不理，但是绝对不能冲破我方的底线。根据上级首长的指示，在必要的时候，可果断进行反击作战。当然，这是在万不得已的地步。 这种战争的紧迫感在繁华的城市里显得遥远而难以想像，当然，这种消息一般是不会向外界公布的。正在休假的李当兵接到命令，必须在一周之内回到部队，有紧急情况；李当兵当然知道部队一定发生了重大事件，于是他匆匆辞别亲人，立即赶回到部队。 在李当兵临走前，他的父亲抽着一袋子旱菸，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假期突然中断了！身为军人，有部队保密条例的约束，包括对亲人也要严格保密。李当兵淡定的给父亲随便编了个理由，但是父亲也是明白人，父亲老练的说：“部队的事情我不应该过问，我知道部队有规定。没事，去了好好干，尽量注意安全！你现在是特战队员，要注意自己！” 李当兵的母亲没有上过学，说话就通俗一些，当李当兵离开的时候，母亲抓着李当兵的手，叮嘱道：“遇到坏人要躲着点！我在电视上看了，有的坏人是坏透了！” 陆军特战队，一支尖锐的陆军打击力量，主要负责特殊战斗等作战任务。李当兵来到新的单位，向陆军特战队的办公大楼走去。 李当兵很惊讶，坐在队长办公室里的人居然是“苍狼”。 苍狼躺在转椅上，看见李当兵走了进来，就问道：“你回来了？”李当兵回答道：“报告苍狼，我回来了！”李当兵话音未落，苍狼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不要随便起代号！谁是苍狼？” 李当兵唯唯诺诺的说：“您的代号不就是苍狼吗？” 苍狼严肃的说道：“那是在尖兵选拔营里，现在这里是陆军特战队，我现在是你的队长！”李当兵立马说道：“队长，知道了！” “你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让你放弃假期回到部队吗？”队长问。 李当兵其实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接到命令的时候只说了要赶快回部队的事，并没有说明具体原因。“报告队长！不知道！” “是这样的，我现在就把情况告诉你，你要提前做好思想准备。要打仗了！”队长说。李当兵感到非常意外，他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惊讶。 他问队长：“跟日本？” 队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跟日本打就好了，但是偏偏不是，是某国！这个自不量力的国家居然派军队向我边境逼近，真是欺人太甚。”队长在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气愤，在语气里带着一些讽刺。 我半信半疑，但是队长怎么可能会欺骗自己的下属呢！第二日，我正式加入了陆军特战队，我跟其他队员一样，全副武装，我们在特战队的操场上集合，在队列里，有熟人，那群狼都在里面。不过，他们现在不是我的教官，而是我的队友。我还没来得及一一打招唿，就已经被队长训了一顿。 “李当兵！不要在队列里东张西望，你感觉到很好奇吗？”队长说道。我内心想，难道连好奇的心也要管啊？能不好奇吗！都是曾经的老熟人了。只是在心里发发牢骚，队长继续训话。 “对于李当兵来说，也许太突然了，今天是他特战队的第一天，但是我们就要开赴战场了！作为军人，我们应该感到光荣。李当兵，有问题吗？”队长大声问。
第46页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在跳，我感觉到队长没有开任何玩笑，这是真的要开赴战场了，我检查了所有装备，都是真枪实弹；我答道：“报告！我随时准备着！” “好！你不要过分紧张，你的队友我想你都熟悉，不管在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他们，他们是不会出卖你的！”队长道。 是！我斩钉截铁般的喊道。 没有欢送仪式，没有鲜花与鼓励，我们就扛着那面特战队的队旗登上了直—x，这个铁傢伙载着我们穿越祖国的大半个山河，向一个本来宁静现在却复杂的地方飞去。 我不时看看坐在身边的队友们，但是他们不理我，都在闭目养神，忽略了我的存在。我原本以为他们会给我很多心理上的安慰，毕竟他们都是经歷了千百锤鍊的精英；队长对我说：“李当兵，你能不能坐好！你究竟想干嘛！” 旁边的队友终于小声对我说：“你要是想找屎，就使劲作。”说完他又闭上眼睛，靠在机舱上睡了！整个路途中，我们没有交流，在这样的气氛中我们飞行了八个小时。 飞机降落在一片草地里，螺旋桨将草吹出了一个坑，我们陆续掉到这个坑里。在草地的边上，是一条公路，一辆辆军车疾驰而过，上面载满了士兵与武器，我想，他们都是我们的战友，也是为了这次军事行动而去。 一辆军用越野车开到了队长面前，只看见车上的人下了车，给队长敬了礼，好似乎给队长汇报了好多事情，汇报完后那个士兵开着车又走了。 队长把我们召集到一起，给我们传达命令。 “同志们，敌人已经在跃跃欲试，我们很多兵种已经陆续到位，但是我们是特战队，必须沖在队伍的前面。上级首长命令我们马上开赴前线，给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队长说。 我们登上一辆卡车，向前线开去。 他们开始互相开玩笑了，说谁谁谁还没有娶媳妇呢，这就要上战场了。还说死后会不会追认为烈士之类的话。这些玩笑都很牵强，我开始沉默了，一个上尉，他问我：“兄弟，你是新来的，紧张吗？” 我回答：“紧张！非常紧张！” 他笑了，然后对我说道：“没事，我们的军队这么强，就算我们躺下了，有人为我们报仇。”我无奈的笑了！ 第四十二章 负伤 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好像已经结束了。 战争里，没有绝对的赢家，也没有绝对的输家。之所以战争，因为主权、领土、人民等等；陆军特战队作为我军的先遣部队，向战场中渗透，直到与敌军相遇，开始战斗，最终，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获得此次战争的胜利。这段记忆里，断断续续，很多场面忽隐忽现，但是又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迷离中睁开双眼，看见程野。 “你醒了？”程野温柔的对我说。她这样的说话语气我确实很难一下子适应；我的头部感到剧烈的疼痛，就要炸开一般。不，不对，我是做梦了吗？我现在这是在哪里呢？我是谁？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程野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她回答我：“这是在医院啊！你负伤了，已经昏迷了十几天了！” 负伤？我怎么会负伤呢？因为什么负的伤？我脑子里特别乱，怎么也想不起来都发生了什么。 程野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就对我说：“你先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你刚受了重伤，不能想太多。” 我的神智变得不清醒，不能想太多，一旦想些东西就感到脑瓜子剧烈疼痛。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浑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在几天以后…… 一个身穿军装的人来看我，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含泪花，但他没有哭，而是对我微笑了。程野悄悄告诉我，这个英俊的男人是我的队长，确实我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 他问我：“李当兵，你好些了吗？” 我对他微笑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他突然变得情绪失控，握着我的手开始痛哭，我不明白他这是在干嘛，但是我也被感动了。可能很多年前，我与他是铁哥们儿，或者是兄弟。 他哭完站起来，向我敬了一个军礼。我情不自禁的用颤抖的右手在病床上给他也敬了一个军礼。他对程野说：“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了，我会经常过来看他。李当兵就拜託你了！” 我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鬼话。在我醒来之后，我也搞不清楚程野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我只知道她是程野，但是至于她是干什么的，我一无所知。这是怎么了？我是谁？我为什么躺在这里？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半年。除了脑子里的残缺外，身体其他部位都已经康復。 我从那些护士口中推敲得到结论，我的脑子被炸坏了，脑子里的东西被炸的不翼而飞，在那些小护士眼中，我比小孩子更可爱，因为我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大人。 程野与我坐在医院前面的公园里，她拿出一本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给我看。我好奇的问她：“咦？这是谁？跟我一模一样！还穿着军装呢！”程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无知与一无所知，她温和的对我说：“这都是你啊！你是一名军人，你看，这是你在新兵连的时候，还记得吗？”
第47页 我摇了摇头，呆滞的说：“不记得了！” 失去了记忆的我，像一副骨架子，没有肉体作支撑，显得骨感、空洞。我很想知道，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这个程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更想知道，为什么隔三差五的会有穿军装的来看我。 后来，我跟着一群穿军装的人，在程野的陪伴下，来到了烈士陵园。对着一座座墓碑，我突然觉得很难过，墓碑上的这些人他们又是谁？程野问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依然摇头。 不知道在医院还要待多久，这里的生活单一无调，要是再这么待下去，非疯了不可。不过，现在跟疯子没什么两样，疯子至少有记忆存在。 程野为了帮我找回记忆，把我带到打靶场。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不断，我被这种声音刺激到了。我开始疯狂的跑，谁也追不上我，我一直在跑，一直在跑…… 终于，在一个石头的帮助下，我绊倒了！当我感到疼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幅幅场景。机关枪在不断的向敌人开枪，战火瀰漫，听见直升机的声音在头顶轰鸣而过。 “李当兵，小心！” 一颗炸弹在我的面前爆炸，我被炸飞了出去。隐隐约约听见战友们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名字，逐渐的，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看着气喘吁吁的程野，对她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军人，我是军人，我在战场上受了伤，对不对？” 程野兴奋的问我：“我，我是谁？” 我在脑子里筛选了一下杂乱的记忆，我对程野说：“你，你是我们的教官！” 程野激动的流泪了，她不顾形象的抱住我痛哭，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好了，好了，这不好好的！” 她把我推开，生气的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完，她笑了，笑的跟花儿一样美丽。 我恢復记忆的事情都被战友们知道了，他们都来看望我，我们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矫情，拥抱、流泪。我也知道，一些战友在战场上牺牲了，他们用生命与鲜血捍卫了祖国的尊严。再见吧！战友，你们是我的榜样，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永远活在祖国山河的记忆里。 我受到了部队的表彰，除了无比的荣誉感之外，我的内心是无感的。这种无感是一种崇高下的悲伤，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 我主动拜访了程团长，听说他一直很挂念我的伤势。他见到我显得特别开心，不过他只是将这种开心表现在了嘴角的笑容上。他还是那样亲和，他对我说：“你小子！”就说了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里，我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是对生命的一种敬仰，是老兵对一个军人的尊重，是对老朋友的一种美好祝福。 “报告团长！李当兵让您操心了！” 程团长说：“我操什么心！操了心的不是我，是人家程野。没日没夜的照顾你！” 那天，我和老团长聊了很多，一下子感触好多，在经过一次生死考验之后，我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四十三章 荣立一等功 此刻，我坐在程野的对面，神态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把这些天的感激道尽。在这个老兵开了的休闲馆里，一切都是围绕部队的风格装修的，店里通常人不是很多，但是很多人会经常来光顾老兵的生意。当然，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军人，或者一些军事迷也偶尔来消遣一下。 我拿起高脚杯，对程野说：“程野，来，跟你干杯！”程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为什么要干杯？总得给个理由吧！”我突然不知所云，我说：“还需要什么理由！就算是为了革命友谊，不行吗？”程野端起酒杯，对我说：“理由过于牵强，不过为了你的革命友谊，我们就干了这杯！” 外面的天气太有诗意了，居然飘起毛毛细雨，我们透过玻璃墙看的一清二楚，小雨将绿色的植被滋润的绿意盎然。 “你喜欢这样的天气吗？”程野问我。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喜欢，这样的天气会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程野的手里弄着高脚杯的底座，点了点头。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才将这次见面的目的说了出来。 “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心里感到过意不去。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对！”我说。 程野说道：“你不用那么客气，现在能看到你坐在我的对面，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跟我说话，我就觉得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我笑了笑，问道：“我只是像一个正常人？难道我现在不是一个正常人吗？”程野没有说话，我们都笑了。 这次与程野的单独约会没有提及个人感情的问题，因为我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提感情的问题有些不合适，有些东西是不言而喻的，就算不说出来，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在那场让我负伤的战争之后，我经常困扰在那种硝烟瀰漫的梦境之中，对于一个军人来讲，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一种荣耀，但是，每一个参加过战争的人，都会得上战争综合徵。因为战场上的残酷与厮杀是令人永生难忘的，有些场景就像烙印一般烙在了脑海里；我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了，大概有一年左右，这一年中，我接受了部队的心理辅导，一直处于向正常人恢復的阶段。
第48页 在之后的一次表彰大会上，我们受到了首长的接见，而且授予我一等功的荣誉。在心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愧疚的，我的负伤确实给部队增添了不少麻烦。当我们站在大家面前讲述那段经歷的时候，显得平静了许多，有些功劳是不值得一提的，至于打仗，就是一个军人的职责，而现在，打仗并不是因为军阀割据，也不是争夺霸权，只是代表一个国家、一个军队向来扰者予以警告，保护我们的人们，保护我们的领土完整；在如今社会之中，更多的观念与价值观慢慢被金钱与现实摧毁，很多人丧失了起码得一些血性，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在骨子里搞不清楚自己的国籍，这些都是令人伤痛的。 当我把一等功的证明寄到家里的时候，我听说家人高兴的不得了。他们一定为我感到自豪，我的家人是幸运的，起码我得了一等功之后还能出现在他们面前。我有很多兄弟、战友永远沉寂了，他们成了烈士，我们只能缅怀，却不能再见。当然，家人还不知道我负伤的事情，我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家人，我想让他们感受到的只是那一等功的荣誉，不想给那份荣誉上面增加一些不开心或者伤痛。 回到部队上不久，上面就来了人，单独找我谈话。 “你好，我们某军某部人事处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军官对我说，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军官，一个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一个正翻阅着一些资料。 我听到是人事处的，心里已经知道即将他们要说些什么了。 “李当兵同志，你现在伤势完全恢復了没？”他继续问道。 我自信的说道：“完全恢復了！没有任何影响。”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完全可以继续参加行动了和正常的训练了！” 戴眼镜的军官用手扶了扶快要掉到鼻樑下面的眼镜，对我说道：“是这样的，李当兵同志，这次我们来呢，主要是先来了解一下你对未来规划与打算，你既然已经负了伤，就没必要留在特战队了！特战队任务极其危险，训练强度又大，明显你不太适合留下了！你说说吧！” “我想继续留在特战队！”我咬了咬牙。 坐在右侧的一个女军官说：“难道我们处长讲的不够清楚吗？李当兵同志，非得给你说白了才行吗？” 原来刚才对我说话的是他们的处长，不过处长同志一看就是有点涵养的人，他连忙对旁边的女同志说：“你先不要讲话！你怎么能对我们的同志这么说话呢！” 处长同志又继续对我说：“少尉，不好意思，我的下属我平时管教不严！”他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一下。 “首长，我是真心想继续留在特战队，我能行的！”我激动的对处长同志说。 处长同志听了后，慈祥的笑了笑，对我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们这么做的用意，就是让你们这些有伤的同志好好休养。” 我沉默不语，处长继续讲道：“说真的，我很钦佩每一个从战场上下来还想继续留在一线的同志，这是一种情怀。这说明我们的同志爱我们的部队，热爱我们的事业！我都能理解！” 处长带着他的下属走了，临走时处长对我说：“我们先这样给你通通气，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要是对部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惜与老好人，好像他是迫于无奈才要跟我来一次这样的谈话。让我感觉这个谈话的人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本人背后的一个替身，这个替身是代表着组织而来的！ 第四十四章 战争的伤痕 李当兵其实知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是阻挡不了的。作为军人，服从命令就是天职，没有疑问，更没有反抗；他的心里是烦乱的，这些天就像一个无业游民一样，在四处游荡，他在游荡中迷茫，在迷茫中发问，在发问中郁闷，就是这么复杂的情绪。程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他都选择了拒接，在这个时候，他不想把事情变的更复杂。程野会不会改变他的命运，李当兵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是，有一点在他的内心是明确的，他不想被一个女人所改变，哪怕是一点点。 他的脸上看起来十分憔悴，就在看眼前一切的时候，眼皮子显得很重。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他漫不经心的掏出手机一看，是队长办公室打来的，他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摁掉了电话。刚把手机装在裤兜里，铃声又响了起来，李当兵显得很不耐烦。他有些生气的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原来是队长的电话。要是再不接，李当兵深知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队长那边粗声大气的问他：“你怎么回事？对我有情绪咋滴？” 李当兵笑着回道：“对不起，队长，我不知道第一个电话是您打的，要不然给我放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不接您的电话啊！” “你难道不知道办公室的电话吗？我记得之前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啊！算了，算了，不必跟你较真，那什么，待会去一趟队里食堂，一起吃饭！”队长直接命令似得说道。 李当兵刚要准备编一个理由推脱，但是已经被队长给顶了回来，队长继续说：“你肯定有一大堆事，是吧？没事！你吃完饭再去忙你的事，我不会干涉！”李当兵再不知道该怎么说，队长就挂了电话。
第49页 当李当兵走进食堂的时候，队长已经把饭菜给他打好，放在桌子上了。 队长远远的就叫道：“李当兵，这边！” 李当兵笑着走了过去，然后坐在队长的对面。他对队长说道：“队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吃饭了？” 队长一边吃着饭，一边对我说：“你可是大英雄，跟你吃顿饭不得是我的荣幸啊！”队长示意李当兵吃饭。 一番胡拉八扯之后，两个人就把几碟子菜吃了个精光。队长看着李当兵，好像在李当兵的脸上要发掘什么宝藏一样。李当兵问队长：“队长，您这老盯着我干嘛！”队长阴笑了一声，对李当兵说：“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姑娘，这要是在平时啊，我还懒得看你呢！但是今天不一样，我就想看看，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就要离开我了，我突然有点捨不得！”李当兵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队长的心情，他问：“上面已经下了通知了吗？” 队长回道：“通知是没有，但是程团长给我打过电话了！” 李当兵疑惑的问：“程团长？他给你打电话怎么了！”队长撇了一下嘴巴，说道：“程团长告诉我，无论如何要把你给他留着，不能让别人把你抢走了！”队长看着我，然后坐直了问我：“你说说，你李当兵一个少尉，不就被炮弹炸过吗？程团长怎么就非要把你留下！说，你是不是勾搭了程团长的女儿？”说完，队长才发现这话说过了，他滑稽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又悄悄说道：“开玩笑！纯属玩笑！就算程团长的女儿看上你小子了，我也没啥好说的啊。” 李当兵哈哈一笑。 队长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对李当兵说：“我们算是生死战友了，这次上面来人找你谈话，我也没有办法留你！毕竟这是规定，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把你留住！当然，要是非得把你留下来，我还是可以把你留下的。但是你想想，我要是非要把你留在这个地方，岂不是害了你？” 李当兵点了点头，然后说：“队长，我明白。从甦醒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所面临的有很多，包括退伍。不过现在看来，我算是幸运的了！还能把这套军装穿在身上，我已经就心满意足了！” “是啊！外面的人羡慕我们穿的这身军装，但是说真的，这身军装不好穿，穿了它，意味着承担了很大的责任。一切都是未知的，牺牲更是随时的事情，我们今天活着，就不能轻易的预测明天的命运。这就是我们的使命！”队长说道。 队长能跟我谈这番话，我感到欣慰。我们都是军人，能设身处地的理解这种离开的失落，对于军人来说，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轻易下战场，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精神。我如果灰熘熘的退缩了，那我算什么？难道是我受了一次重伤的缘故吗？可是，我仍然是一个健康的躯体，我还能报效祖国。 可又一想，这是部队对我的一种照顾，我虽然在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从受伤程度上来说，我简直就是一个奇蹟。能在那种伤势中挺过来，并且能恢復自如，是一种医学上的奇蹟。部队要发展，是不可能让残疾人拖了后腿的！ 到了晚上，噩梦又来了。 我端着**在机关枪的掩护下穿梭，地雷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我看见自己的战友在倒下，奋不顾身的沖了上去，一颗颗子弹射向敌军阵地。 轰鸣声剧烈响起，我被包裹在一团火光之中。 战友在战壕里喊着我的名字。“李当兵！卧倒！李当兵，卧倒！”嘶喊声不止一声的喊着。我的眼前逐渐变的模煳，直到一片漆黑…… 当我从梦中吓醒的时候，全身是汗，我望着漆黑的夜色，有些不知所措。稍微平息了一下刚才的惊悚之后，又躺了下去。不过，再也无法入眠，害怕进入睡眠，又走进那场激烈的战斗，又在那场战斗中被炸弹捲起的气浪吞噬…… 还是那场战争，让我中了邪，总是在梦里重现，无休止的重现。原来，我真正受伤的部位不是肉体，而是神经。 第四十五章 闺蜜的爱情观 又是一个周末，卸下工作的压力，约上闺蜜一起去逛街。 飞飞，某报社编辑，已婚，老公是市政府的一位科长，还没有孩子。这个看起来打扮文雅的女人就是飞飞，她从小与程野一起长大，属于无话不谈的朋友，俗称“闺蜜”。 程野与飞飞“恩爱”的走在一起，说说笑笑。飞飞能感觉的到，程野心里一定有事。飞飞试探性的问程野：“怎么了？我的大美女，是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大兵抛弃你了？” “什么啊，就压根没有在一起过，算不得抛弃吧！”程野一副很累的样子。飞飞抱怨道：“哎呀，你说像我们一起长大的这些黄花大闺女，现在都已名花有主了，就剩下你。逐渐年龄大了，你可得想好了，实在不行，你就放弃他！我一听这个李当兵不是什么好东西，首先不懂得珍惜人！”程野听到飞飞这么说，咯咯咯笑了。 程野故意开玩笑的说道：“哼，我才没你那么俗呢！你看看你，就这么一个大姑娘的，找的那啥玩意儿！啊！一颗好白菜啊！”飞飞听了，俏皮的质问道：“你说，你要是今天不说我找了个啥玩意儿，我就跟你过！”
第50页 程野又笑了，她想了想后问道：“飞飞，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老头呢？” 飞飞赌气的说：“要你管！我就喜欢老头，咋滴？”程野摇着飞飞的胳膊，撒娇似的说：“你就说说嘛，为什么？为什么？” “你啊，不懂女人。我啊，就属于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但是那个老头能给我安全感，他有大房子，也有好车子，跟他过，我吃的香，睡的香！”飞飞说着，程野看着飞飞的脸，似乎有些伤神。程野没有笑，她转过身眺望了一下身后高架桥的繁华都市，她的心里是凌乱的，矛盾的。 程野又转过身问飞飞：“飞飞，你幸福吗？” 风把飞飞两鬓的秀髮吹了起来，刘海遮住了眼睛，她习惯性的把头髮往两边撩了撩。她说道：“在我看来，没有幸福。我也不需要幸福，有钱花就好！”她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感觉过什么是爱情，你跟那个大头兵的事，我不能理解！也不知道你说的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只知道，我家那个老头很好色，他不止有我一个！” 程野像一个男人，走过去弄了弄飞飞的头髮，然后紧紧的抱住飞飞。 “有没有感觉到爱情？”程野问。 “亲爱的，我感觉到了！”飞飞答道。 两个二货发完神经，飞飞说：“小野，那个大头兵现在什么情况！他不能就这么钓着你啊！” 程野回答道：“我相信伟大的爱情来自时间的考验！相信我，亲爱的。”说完，她调皮的坏笑了一下。 逛了一天的程野，回到家躺在她的那张大床上放松着。她想，无论如何，要尽快的让李当兵从失落中走出来，再者，得让她的父亲把李当兵要过来，这样，她才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正这样想着，就听见门铃响了，原来是父亲下班回来了。 程野把门打开，抱了抱她的父亲。程团长依然冷酷却有爱意的说道：“不要随便亲亲抱抱的，现在都多少岁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你妈妈呢？让她快点做饭，我快要饿扁了。” 程野回道：“我妈妈出去了，还没回来。不过，今晚的饭我包了，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鱼，怎样？” 程团长高兴的说：“好！好！好的很！”他看着女儿盯着自己，问：“你还有什么事？”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爸爸！” 程团长问：“什么事？” “就是……”程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程团长看到她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直接说：“你先让我的肚子吃饱行不行！吃完再说！” 程团长当然知道程野想要说什么，他念叨着：哎！吃顿女儿的饭还得有条件！ 在整个晚餐期间，程团长当着老婆的面，连连夸赞女儿的手艺大有长进，但是对女儿的条件只字不提。这让程野越来越失落，但是她实在无法出口求父亲。 在吃饭的中途，程野把母亲拉到了厨房，嘀哩咕噜的说了一些事情。 程团长问：“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嘛去了？” 程野给母亲使了使眼色，程野的母亲笑着说：“对了，那个……”话还没说出口，程团长站了起来，说道：“哎呀，今天太累了，我去休息会，你们继续聊！” 这下把程野给急坏了，她问程团长：“爸爸，你不是答应我的条件了吗？难道你忘了？” 程团长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你不就是想要我把李当兵给要过来吗？我早就要了，他来不来可不是我说了算。” 程野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开心的跑过去，程团长问：“又怎么了嘛！” 程野笑着说：“亲爱的爸爸，让我再抱抱你！” 程野的母亲看了后也笑了。 李当兵正等待着组织的安排，目前还是没有什么事可干。除了早上跑跑步，晚上跑跑步，剩下的事情就是坐在特战队的训练场上看人家的训练了。他望着战友们一如既往的努力训练，感觉到每个关节都发痒，他还是喜欢那种风雨交加的生活，现在的这种状态，过于安逸。 李当兵正在一旁观看着特战队的训练，队长从老远处走了过来，他连忙翻起身准备逃跑，队长拉着嗓门喊道：“李当兵，你给我站住！” 队长走到跟前，坐了下来，问：“我看你好几天盯着我们，没事干了？你把我看的我都发毛。” 李当兵没有说话，队长继续说：“别急，快了！师部马上来人，估计你的事就有说法了！” 队长站起来拍了拍李当兵的肩膀，说：“我要是你，就去睡觉了，跑这儿看啥，没看头！” 队长转身走了，李当兵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四十六章 离开陆战队 “喂，老程啊，是我！那个李当兵我算是给你了，你可不能给我糟蹋了！” “那就多谢老弟了，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糟蹋你带出来的兵呢！” 这是陆军特战队某队队长与程团长正在通电话，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当兵压根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第51页 过了几天，上级研究决定下来了，李当兵被队长叫到办公室。 李当兵笔直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待着队长发话。 队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把喝在嘴里的茶叶吐在了菸灰缸里，他看了看李当兵，接着一边过去倒开水，一边对李当兵说：“你知道我为啥叫你过来吗？”李当兵说道：“报告队长，不知道！” 队长坐了下来，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说道：“坐下先看看这份文件。”李当兵不知道是一份怎样的文件，于是坐了下来拿起文件开始认真查看。 “什么？把我安排到程团长那里了？”李当兵看完问队长。 队长说：“文件都下来了，那还有错？怎么，你没有想到？” 李当兵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回答：“没有，队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把我调到程团长那里吗？” “你这个刺头，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这是上级命令，我怎么能知道！”队长严肃的说。他沉默了几分钟后又说道：“当然程团长一直很看得起你，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程团长把你扶一把，哪有你小子的今天！” 其实李当兵明白程团长对他的恩情，但是就因为曾经程团长扶过他一把，现在他不想欠程团长太多人情了。就算把他安排到后勤保障单位，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他不想生活在别人的关怀下！ “行了，这是上级的决定，我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就服从命令，明天去程团长那里报到吧！”队长一边说着，一边用嘴吐出好几个烟圈圈。李当兵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忽然他又停了下来，再次回到队长的办公桌前。这把队长给懵住了，队长好奇的问：“又怎么了？”李当兵认真的看着队长，没有说话，只是向队长敬了一个军礼。敬完礼，李当兵转身就走了。队长从转椅上坐了起来，抬起右手准备敬礼，但是已不见李当兵的身影，他嘆了口气后又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似乎在沉思什么。 李当兵知道这样的安排后，并没有怀疑程野会与这件事有着直接的关系，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偏偏又与程野走到了一个部队。他把这种偶然当成了无意。 第二天一大早，李当兵就来到了程团长所在的团部。不过门卫告诉他程团长去了地方，还没有回来。于是他在团部的大院里足足等了两三个小时，直到一辆吉普车开到了办公楼前，他看见程团长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几个警卫员。 “首长！”李当兵向走过来的程团长敬了一个军礼。程团长被这声“首长”吓了一跳，他惊讶的看了一下这个眼前的年轻人。 “小伙子，以后打招唿的时候声音不要那么大，我上了年龄，受不了那么大的分贝！”身后的警卫员都笑了。程团长并没有理会李当兵，而是径直走向办公楼，李当兵紧随其后，一直跟着程团长上了三楼。 程团长到了办公室后，他转头一看，那个刚才打了招唿的年轻人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程团长生气了。 “你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事？” 李当兵感到很纳闷，看来程团长已经忘记了他。 这时，警卫员见团长生了气，就把李当兵往门外推搡。 “首长，我是李当兵啊！” 程团长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哦，原来是你，你啥时候来的？我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了，我以为你会过几天才来，没想到你这么快的就来了！” 李当兵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程团长说：“坐沙发上，让我喝口水，半天没怎么喝水了！”说完，他乐呵的笑了笑。 等程团长喝了水，脱了军装，对李当兵说：“是不是非常不捨得离开陆军特战队？”李当兵微笑了一下，程团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离开那里，只要是一个军人，都想战斗在最前线！” 李当兵还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我这儿有好多职位，不知道你想干哪个？你说话吧！”程团长问。 “首长，让我下连队吧！”李当兵站起来激动的说道。 这让程团长大吃一惊，没想到李当兵原来还是一个热血青年，本来他以为李当兵会说留在办公室当个秘书这类的。 “什么意思嘛？留在我身边让你很压抑？”程团长问。 “不是，我喜欢跟战士们待在一起，请首长成全我的愿望吧！” 程团长叫来参谋长，问道：“刘参谋，咱们团下面连队还有什么职位？” 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军官回道：“报告团长，三连缺个司务长！”程团长听了后有些不满意的问：“再有没有了？”正等参谋长回答，团长就打断道：“六连的连长不是刚走吗？李当兵，让你去六连当连长，你看怎样？” 李当兵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说道：“是！团长！” 这时站在一旁的参谋长不解的对团长说：“让一个初来乍到的少尉去当连长，恐怕不太合适吧？” 程团长问道：“你说说，怎么不合适了？” 参谋长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程团长说道：“行了，这件事肯定还得开会讨论决定，在会上我还要把这个少尉的履歷给大家说说，到时候你就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第52页 刚才的这个场景让李当兵产生了一丝丝的尴尬，的确，他对于这个团来说，只是一个曾经战斗过的老兵，现在让他突然当连长，他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底气。这仅仅是李当兵心里产生的一种自卑，但是对于一个队伍的发展来说，李当兵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连长的职务，他能不能当上这个连长，还得看团部开会讨论的结果了！ 第四十七章 就任六连连长 让李当兵任六连连长的这件事虽然得到了程团长的点头，但是还没有定局下来，起码要经过顺理成章的逻辑演变。不过也都只是一些程序方面的形式，团长定下来的事情也没人能说什么；对于该团的人来说，连长应该从基层选拔比较合适，但是这只是一种理想的推论，当然不如团长钦点的正确。 所以，就产生了后来这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这个会议将要研究的重点是六连连长的人选问题，所有的人只知道这个大概了。该团的营长、连长、排长都参加了会议，这些都是干部，有资格举手表决的人。所有人都不说话，这是长期下来养成的好习惯，当然会议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坐在椅子上沉思着，装出一副很愁的样子，一些干部的脑海里说不定在想啥呢，瞧，那个戴着眼镜的那个连长，他指定没有想正经的事情，想着想着居然笑的跟桃花一样，是不是在想和老婆恩爱的场景也说不定。不，不，也许在想与情人幽会的情景。也不对，三大纪律，八条禁令在那摆的呢，谁还敢**情妇，除非他真是不想混了，但愿笑的极其猥琐的傢伙是纯洁的。 “起立！”所有的军官都立即站起来。幸好这个会议室足够大，要不然这么多的人真的坐不下，可想而知，团部所有的干部都来了。看，程团长来了，他表现的非常严肃，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先是以团长的眼光看了所有下属一眼。然后说道：“坐下！” 在部队上开会几乎听不到挪板凳的声音，所有人坐下的幅度是一致的。 主持会议的是之前那个参谋长，他开始前作了一番铺垫工作，拿着一沓子发言稿在那念，程团长的心里很不高兴，他很想打断这无休止的吹捧，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刘参谋长也算是跟他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总得给点面子。 “今天叫这么多人来的目的，我想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是不是有些劳师动众了？”程团长开始讲话了。 谁敢在这里插句话？ 没人敢，程团长继续说：“我觉得很有必要，我就明人不说暗话，直截了当的跟大家说，六连连长的人选是我个人决定的，但是让大家来，目的就是让大家讨论一下，看合不合适。你们有权利决定这件事！” 在座的所有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难道还不明白吗！团长说啥就是啥，谁还敢说声不！ 程团长让参谋长出去了一趟，进来的时候在参谋长的背后跟着李当兵。李当兵看起来精神抖擞，两双眼睛显得炯炯有神。 程团长说道：“这位是李当兵同志，具体的介绍待会就让刘参谋拿着本子念一下，我就不详细说了。李当兵，你先跟大家打声招唿！” 李当兵向前稍移动了一下，给大家敬了一个军礼，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李当兵。 “大家好，我叫李当兵，原先在陆军特战大队服役，现在是少尉军衔。” 李当兵这么简单的自我介绍完了后，程团长继续说道：“我跟大家讲，你们面前的这个少尉，他参加过很多实战，也受过伤，是从死亡线上下来的。具体怎么回事，下来就让刘参谋给大家念一念他的经歷。”程团长将一摞资料推到刘参谋的面前。 当程团长说了李当兵参加了很多实战的时候，很多人都很感到很好奇。刘参谋开始把李当兵的经歷从头开始念起。这段经歷明显是专门为了李当兵能够胜任六连连长而特意制定的。经歷着重写了那段战争，听的人都感到吃惊。他们的心里对眼前这位少尉感到崇拜与钦佩，军人，能够上战场就是一种荣光，能从战场上下来，更是一种能力。就连刘参谋也在念这段话的时候感到意外，原来他小看了这位年纪并不是很大的少尉。 刘参谋念完后，程团长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他说：“大家发表发表意见！李当兵的经歷让你们有啥看法？” 一些人开始发表看法，大多数发言的人都是力挺李当兵的，他们称赞李当兵是战斗英雄，还夸李当兵是军队的骄傲。在这样的情形下，让他们说些李当兵的不好是很难的，程团长一直在认真聆听大家的发言。 “各位的发言我都听的很投入，不瞒大家说，李当兵是我从特战大队要来的。要不然人家会有更好的去处！我认为作为一名军人，实战才有经验，有经验才能带好队伍。所以说我把他推荐了出来，你们再仔细讨论一下，我去抽支烟！”说完程团长走出了会议室。其实这段时间是故意安排给大家的，表现出了程团长发扬民主的作风，并不是专断独行。这支烟的功夫让所有人都有了互相寒暄的机会，大家交头接耳，气氛显得相当激烈，不知情的人看来，他们一定是在讨论会议的主题。你再仔细一听，哎呀我去，这不都开始拉起了家常，四连谁谁谁被调走了，五连的谁谁谁谁被调到四连了……
第53页 程团长回到了会议现场，他继续讲道：“现在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同意李当兵担任六连连长职务的举手！” 全票通过！ 程团长问刘参谋：“李当兵呢？人跑哪去了？” 刘参谋一看李当兵人不在，很是纳闷的说：“刚刚我还看到他在这儿呢！这人呢？” 刘参谋开始急了，就问：“李当兵人呢？谁见了？” 李当兵感到很纳闷，我不是在这儿了吗！ 他站了起来，说道：“刘参谋！我不是在你旁边吗？”刘参谋看了吓一大跳，原来李当兵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程团长也感到有些尴尬，他居然没有看到。 “李当兵！你就担任六连的连长，大家全票通过了，明天就到任！”程团长说。李当兵干脆的回答：是！ 当然，任命连长这件事并不仅仅是团部就可以决定的，还要向上级进行申报，得到上级的批准才可以进行任命，不过在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团部通过的决定，上级是不会质疑什么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当兵就穿着作训服来到了训练场，准备进行他就任六连连长之前的一番准备。他在脑子里想像着待会要出现的完美画面，他应该摆出一副冷酷的姿态！嗯，冷酷的姿态是必须的。 李当兵背着手来到了他的连队面前，各排都已经集合完毕，等待着他的到来。他从大老远就听到了热烈的掌声，这一点使他始料未及，这是多么感动的场面，他立即把手放到前面，大步向他们走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 光荣歷史 我眼前的这个集体就是六连，她将是我的新家，我担任六连的连长。所有的士兵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我，我很不自然的抓住了我的腰带。然后咽了口口水，嗓子眼里咕噜一声。 在我说话之前，我对大家行了一个军礼。接着我就说了一些之前想好的话。大家不断的鼓掌，并不是我说的有多么精彩，只是我现在是连长，鼓掌是对我的一种盲目顺从。今天我站在这里，尽管是以连长的身份，但是我根本不懂六连，如何才能真正懂得一个部队的番号的意义，需要不断去融入，为之去牺牲，为之去付出；在上任连长之前，我是做了很多功课的，我仔细研读了六连的歷史，我被六连曾经的荣誉所震撼，这支部队，在抗战时期，立下过汗马功劳。她的前身是一支骑兵连，在一场激烈的血战当中，不幸全部牺牲。 我再看看眼前的这些年轻的力量，我看到了六连曾经的血性。他们是前辈的继承者，他们的身上，承载着那支骑兵连的壮歌；当那支骑兵部队，打完了子弹，拿着战刀，沖向残忍的敌人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毫无疑问，是必胜的信念，是对侵略者的一种痛恨。 “你们知不知道六连的歷史？”我自以为是的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大家齐声喊道：知道。 我有些怀疑的继续问道：“谁能给我讲讲六连的歷史呢？” 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个勇敢的年轻士官立即站出来答道：“六连是一支用鲜血换来的番号组建而成的部队，她的前身是一支骑兵连，我们为之骄傲，为之自豪！” 这个回答是我满意的，我看的出来，六连的血性的确还在。 担任了六连连长之后，我对自己进行了严格要求，每天和战士一起作息，一起出操，一起训练。我很明确，来这里不是来当官的，而是来给一支光荣的部队注入新的能量，继续把这支部队带出来。尽管那段时间肩上的压力很大，但是每当走到战士中间，我被他们的那种朝气所打动，我有了动力。 有好几次我都在大老远的地方看到过程野，她跟我是一个团的，听说在团部工作。不过据我对她的了解，她不适合待在那个地方，哎，正所谓人各有志，别人的事我没必要去说三道四。我是见了她几次，但是我都鬼鬼祟祟的躲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她就感觉心里发慌，而且有种莫名的尴尬。 程野心里很是郁闷，她明明知道李当兵已经在六连上任了好些日子了，可为什么却不见他的踪影呢！她暗想，这个曾经的新兵蛋子，真是又臭又硬，难不成让她主动去找他？不行，坚决不行，做女人，起码得矜持一点。 军营里的感情太简单了，简单到只有一种情。 有了战友情，很少有时间谈情说爱，李当兵深切的感觉到他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内心深处是有爱情的概念，但是，他没有时间与精力经营心中的那个空白。 夜色还没有褪去，李当兵早就洗漱完毕，早早的站在了宿舍楼下。战士们正紧张的在洗漱房里忙碌，好在十分钟内全部收拾完毕，赶紧下楼集合。 “早啊！”李当兵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当兵问道。 程野若无其事的回答：“你不用那个表情，我在这里不正常吗？我也来出操！” 这时候战士们都纷纷跑了出来，程野从李当兵身边走开了，李当兵有点蒙圈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在这里也能遇上她？ 李当兵跟着他的部队在操场上跑，战士们的声音很洪亮，让一个寂静的早晨变得口号声此起彼伏。程野慢悠悠的跑着，李当兵从程野的身边跑了过去，他故意对战士们大声说道：“前排，跑快一点！人家女孩子都比你们跑的快！没看见吗？”
第54页 程野白了李当兵一眼，然后加快了速度，紧跟着李当兵的步伐。战士们都在队伍里偷偷瞄着这个奇怪的女孩，程野故意跑到李当兵的身边，李当兵装作没看见。 “都看什么呢！速度再快点！” 一二一，一二一，口令一直这样重复着。 随着夜色的褪去，军营被夜空放了出来，一下子变得喧闹了起来。李当兵正在刚刚出完操的战士们面前准备训话一番，程野经过队列的时候，突然说道：“连长同志，程野向你问好！”说完，她就跑了。战士们哈哈大笑，李当兵感到很生气，他很郁闷的说：“行了，行了！都笑什么笑！” 李当兵预感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四十九章 欢迎指导员上任 我在这里要说句话，不管对不对，那也是不错的。 “要是一个女人想办到一件事情，就给她放行吧！男人受不了那种软磨硬泡！” 这个女人就是程团的宝贝女儿程野，她眼睁睁看着李当兵这个木头疙瘩对她一点表示都没有，内心的那个焦急，是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在经过了几个昼夜的盘算，她心想，不行，尽管我是女人，但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这么遥遥无期啊！再说，现在大家都步入了大龄青年的行列。 半夜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白纸与一支笔，在微弱的檯灯下面程野开始酝酿要落在纸上的文字了。程野在白纸的开头写道：申请书。原来她这是要申请调换职位了，在写这份申请书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程团长看了申请书时的愤怒。 果然，这份申请书递交给程团长后，程团长先是沉默了一下，他被胸中的闷气憋得满脸通红。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军官，感到有些无奈。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以为这是你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程团长的声音很大，这个时候的程团是无法平静下来的。程野低头不语，任程团长先发泄出来。程团长很气愤的继续说道：“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吧？我心里清楚的很！他们即使是知道这层关系，也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你现在这么胡闹，像什么话嘛！”团长办公室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很寂静，唯一凸显出来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一种质问。自从程野进了办公室之后，她一直沉默着，程团长骂着骂着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停了下来，对程野说了两个字：回去！ 程野在内心是讨厌李当兵的，她现在这么做还不是想争取一个跟他接触的机会吗！她的爱情在心里开始燃烧了，甚至陷入了一种极度感性。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程野突然接到团长办公室的电话。 程团长在那边说道：“你去六连当指导员的事情团部已经开会讨论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不能搞特权，一定要好好工作！”程野听到这儿，高兴的不得了。她回道：“是！知道了，程团长！” 与此同时，团部也通知李当兵新的指导员就要来了，不过也没通知这个新的指导员是谁，只是说在明天早上就到；这新的指导员要上任，起码得让他感受一下六连的热情才行。于是李当兵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集合了队伍，等待着新指导员的到来。 “同志们！待会新指导员来了，大家要热情一点，精神一点，让他看看我们这个集体是多么有凝聚力！好不好？”李当兵兴高采烈的对大家做着思想工作。 程野穿着崭新的军装向队伍这边走来，李当兵只顾着给大家做动员了，没有发现程野来了。当程野走到跟前的时候，李当兵很惊讶的问道：“你也来欢迎我们新的指导员吗？”大家把目光一齐射向这个看起来漂亮干练的女军官。 “怎么？不欢迎吗？”程野说。 李当兵走过去说道：“程野同志，请你不要瞎捣乱好吗？这里是部队，不是幼儿园。要玩去旁边幼儿园玩去！” 程野淡然自若的从军装里掏出一份红头文件，然后不屑一顾的给李当兵看。李当兵看了后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失望的，他对自己说：怎么走到哪里都摆不脱这个女人呢！ 红头文件都看了，李当兵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这是组织的决定，有什么怨言也得找组织理论。 李当兵走到队伍前头，对大家说：“同志们！我们今天紧急集合就到这儿，大家解散！啊！” “连长，新指导员今天不来了？”四排长问。 李当兵看了一眼旁边的程野，表现的非常无奈，很不情愿的说：“这不是来了好一会儿了！她，她就是新的指导员。”他指了一下程野。 队伍按照之前李当兵排练好的，开始热烈鼓掌，然后喊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程野让大家静下来，对大家说：“大家好，我叫程野，以后担任六连的指导员。请大家积极配合我的工作。我呢，会积极配合李当兵同志，做好我们连的各项工作。以后啊！有什么意见或者好的建议，你们就告诉我，希望你们给我的工作能给予大力的支持！”说完，大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时候的李当兵不知所云，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李当兵等大家的热情褪去后，继续说道：“是！我代表六连向程野指导员表示热烈的欢迎！”他一个人啪啪啪鼓起了掌。战士们明显感觉到了连长对新来指导员的一种不情愿，于是也不好跟风，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情的演变。
第55页 接着李当兵说道：“解散！” 等到战士们走了之后，程野走过去对李当兵说道：“怎么？见了我有那么不开心吗？”李当兵奇怪的看了程野一眼，他勐然想起在他受伤的那些日子里，是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他，这个瞬间，李当兵的心底对程野产生了一丝丝爱慕。 “没有，只是没想到新的指导员是你。你不是在团部工作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儿？”李当兵双手背在屁股后面问道。 程野甜美的笑了一下，说道：“是我申请的，不过来六连当指导员对我来说，并不是晋升，而是降职！” 李当兵自然不是傻瓜，他心里很明白，程野只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组织这样的安排在李当兵看来非常不妥，于是，他来到了团长办公室。 “报告团长，为什么把程野安排在我们连当指导员？”李当兵直截了当的问道。 程团问：“李当兵，怎么？瞧不起人家女孩子？” “不是瞧不起，是感觉不太合适，我请求更换指导员！”李当兵严肃认真的说道。 程团很不高兴的站起来，对李当兵说道：“这不是你想要换就换！你跟程野好好配合，再不要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其他连长都盼着我分个女的指导员过去呢！就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当兵继续说道：“团长，我跟程野一点默契都没有！” 程团走到李当兵跟前，对李当兵说道：“你合作过吗？就这么肯定没有默契？凭什么这么说？这是一个干部应该有的情绪吗？” 李当兵竟然无言以对。程团长说：“回去干好自己的工作！”李当兵只好灰熘熘的回到了自己的六连。 第五十章 李当兵得知真相 程野到六连当指导员这件事对于李当兵来说，并不是一件极不情愿的事，李当兵也是一个男人，有美女主动请缨要靠近他，他的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只不过他很在乎外面的声音，他担心自己被大家当成了焦点，活在焦点中的人，确实不怎么轻松。 噔噔噔，程野轻轻的敲了一下李当兵办公室的门。李当兵正在写文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有什么事进来说吧！”他一见这个女人，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是讨厌，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喂！连长同志，你可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平级，你不要把我当做你的下属看待，好吗？李连长！”程野走到办公桌前面，两个手拄着桌子边沿对李当兵说。 李当兵躺在椅子上，把两只脚搭在桌子上，问：“怎么个意思？你这是来教训我了吗？” 程野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瞪着李当兵说：“看看你，简直像个流氓！这里是部队，大哥！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对啊，我当然知道这是部队。怎么？我就喜欢这样。”李当兵说道。 哼！程野把一沓子表格甩在桌子上就转身走了。李当兵看着程野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他心想：你既然来了，就有办法让你再离开。 程野回到办公室，愤愤然的看着操场上的战士们，心里复杂极了。她暗想，这个没有良心的傢伙，当初他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谁没日没夜的守候着他。现在可倒好，自己热脸算是贴在冷屁股上了。 可程野又一想，这个李当兵是故意在让我难堪，不行，绝对不能种了他的计。得想个办法好好治一治这个孤傲的男人。 第二天，全连要进行集训，队伍都集合完了，但是还不见程野。按理来说，指导员是必须要到的。李当兵心里感到很纳闷，难道这个程野记仇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要过去了，李当兵作为连长，心里有点按捺不住了。 李当兵对一排长说道：“一排长，你去看看指导员！让她快点下来。” 一排长跑步走了。 这个时候的程野其实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因为她就站在窗户边看着的。一看一排长跑步了过来，她连忙坐在办公桌前假装忙碌了起来。 “报告！”一排长在门外喊道。 “指导员，连长让你马上下来！”一排长进来后说道。 程野说道：“你告诉你们连长，这个指导员可有可无，所以就不要管我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呢！” 一排长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句话也蹦不出来。程野说道：“你赶紧去吧！连长不会怪你的，你就按照我说的给他说就行了！” 一排长回到了操场上，战士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一排长。 “报告连长，指导员她，她”一排长有点胆怯。 “痛痛快快说！怎么磨磨唧唧的！”李当兵说。 “她说这个指导员可有可无，不用管她了！”一排长的眼神里带了点不安。 李当兵感到有些尴尬，这明显是在跟他赌气。他低声的对一排长说道：“入列吧！” “既然指导员今天有事来不了，咱们就不用管她了，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321高地！跑步走！”李当兵喊道。 程野看了后乐的笑了。 “你怎么没去参加集训？”
第56页 程野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一看，是她的爸爸，也就是程团长。 “报告！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程野心虚的回答道。 程团长带着怀疑的眼神说道：“你不能给人家李当兵不给面子！要配合他做好工作，知道吧？” 程野不自在的回答：“是，知道了！” 在集训的过程中，发生了这样一件小事。李当兵不小心听到两个战士在这样议论：“你知不知道指导员的背景？” “谁不知道，团长的女儿呀！” 李当兵听了后顿时如晴天霹雳，他就知道程野一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要不然怎么在部队里面随意调动。他知道这件事后，一肚子的火，他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 集训回来后，李当兵直接来到程野的办公室。 “程野，你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李当兵问道。 程野一头雾水，看着李当兵怒气沖沖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触及到了李当兵。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程野问。 李当兵把腰带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说道：“你父亲是咱们得团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程野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也是，可能在这个团里，大家都知道她是团长的女儿，唯独李当兵不知道这件事。 “对，我就是团长的女儿，怎么了？你说吧！” 李当兵拿起腰带转身就走了。 第五十一章 程团落马 程野真实身份的水落石出让李当兵一蹶不振，他清楚的知道，之所以把他调到六连，又让他当连长，完全是程野在操纵着这一切。这恰好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他心想，自己是一个男人，这样的仕途让她感到羞耻，他不需要别的，只需要一个清白的奋斗歷程。 一根接一根的香菸在李当兵的嘴唇上变为灰烬，他潜藏在这缭绕的烟雾之中，反覆思考着这个相当“下流”的过程。 “李当兵，能不能和你谈谈？”办公室外传来程野的问话声。 李当兵没有说话，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程野的问话，他用力的将一根菸头压在菸灰缸里。程野听见办公室内没有动静，就继续敲了敲门，问道：“李当兵，我跟你谈谈行不行？你不要什么都不说啊！”李当兵听见了后站起来拿上衣服就向门外走去。 李当兵一把拉开门，把程野吓了一跳。 “能不能和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不谈！”李当兵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程野看着李当兵的背影，感到有些无奈。她应该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人！ 李当兵来到操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程野在老远处跑了过来，李当兵站住。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候三排长和一个战士从李当兵身旁走了过来，三排长问道：“连长，你和指导员？” 李当兵赶快说道：“哦，指导员说要陪她散散步，出来散散步！”他勉强的笑了笑。等三排长他们走过去后，李当兵继续问道：“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让战士们看见了会怎么想！你这点还不懂吗？” 程野微笑了一下。说道：“说就说呗！现在你也知道我是团长的女儿，其实他们都知道我是团长的女儿。你这是在逃避！” 李当兵愤怒的说道：“你再不要给我提什么你是团长的女儿！你难道要我跪下来感谢你吗？”他的情绪很激动，顿时变的满脸通红。 “我是团长的女儿怎么了？团长的女儿就没有感情？团长的女儿就不能和你共事吗？”程野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李当兵沉默了，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于是，程野与李当兵就此陷入了冷战状态。李当兵需要时间去考虑，去思考。 在一次团部的会议上，程团长没有指名点姓的批评了一些干部，说一些干部因为个人问题而影响了工作。在场的李当兵与程野清楚的知道，程团长一定是在说他们俩；李当兵暗想，这个老程，还好意思这么说，要不是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安插在他的身边，会有个人问题吗？ 程野把自己对李当兵的爱化作实际行动，用行动准备感化李当兵。 她提前把饭给李当兵打好，放在李当兵的办公室里。这李当兵进了办公室一看，有些莫名其妙。 李当兵于是跑到程野办公室，问：“是你打的饭吗？以后不用了！” 程野不屑的说：“不用那么客气，指导员给连长打顿饭算什么。”李当兵无言以对，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程野这样的举动在后来经常发生，时间一长，李当兵心里的心结也慢慢解开了，加上这种令人感动的举动，他的心里开始接受这个看起来要强的女生。 两年以后…… 程野与李当兵的关系逐渐明朗化，算是正式开始交往。当然，为了避嫌，程野离开了六连，去了后勤保障。对于程野来说，这是经过了相当复杂的思想斗争做出的决定，她明明可以在好一点的单位上班。但是，为了李当兵，她的这种付出她觉得值。 “老程！你就从实坦白吧！”坐在昔日程团长对面的是他的老战友，现在是某部队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军官。
第57页 “老伙计！不对，成处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程团已然不是那个红光满面的老人，他的两鬓斑白，头髮几乎全都白了。 成处长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这是程序。我得为部队负责任，你要谅解！” 程老点了点头。 “你难道不知道那盒茶叶里有现金的吗？整整十万呢啊！” “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要是我知道里面有现金，我还能收下那茶叶吗？” 成处长的身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军官，正快速的在电脑上记录着谈话的内容。成处长说：“哎！万万没想到你会在这儿出事！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等候组织处理吧！” 成处长摇了摇头，感到非常无奈。他也相信程团是不会收受贿赂的，可是事实告诉他眼前这个老战友确实收了一盒茶叶，这盒茶叶里藏着十万元的现金啊！ 程野的工作也被部队暂时停了下来，接受着部队的调查。程团的出事，对程野的打击很大，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不会刻意违纪的。然而世事险恶，有人举报了她的父亲，后来部队纪律检查组也掌握了存在的证据。 作为程野的准男友，李当兵在程野如此艰难的时候没有与她划清界限，而是走的更近了。他给了程野坚持的动力，他相信等调查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隔离审查室，李当兵见到了被隔离审查的程野。他们见面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别人的监听之中。 程野看到李当兵后哭了，在那一刻，她感谢自己。这次的选择是没错的，李当兵并没有抛弃她，尽管她现在是一个被隔离审查的军人。 “你好好向组织交待问题，我相信组织会给你一个合理的处理！相信我！”李当兵与程野手握着手。程野连连点头，泪水情不自禁的往下流。李当兵从来没有见过程野这么柔弱的一面，她被亲人的错误击垮了！ 要离开程野的时候，李当兵对程野说：“我会等你！不管要多久！” 程野的心里被这个爱过的，一直会爱的男人感染了！那么多年的坚持与守候没有白费。 故事讲到这儿，算是已经进入到尾声了。 在理想与爱情当中，也许谁都犯过傻，但是只要坚持对的东西，只要坚持对的人，一切总会有所收穫。 李当兵看着飘扬的军旗，心里无限感慨。他的军旅之路还在继续，只要心中的那篇热爱不变，理想就一直在路上。程团长一生戎马，但是就毁在一盒茶叶上，人生就是如此，一不小心就会被愚弄，唯一能确信的，是一条坚定的信念。 “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李当兵的连队里，一批新入党的战士正在宣誓。领誓的是六连的连长——————李当兵。 做勇敢的自己 各位读者，你们好。 《我的军旅梦之路》算是圆满完本了，在写完本书的时候，一直搁置在本人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彻底放下了。这本书让我在虚拟的空间里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填补了人生中的一大缺憾。 每个人都有理想，这个理想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有的人主宰了自己的命运，完成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有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属于后者，由于自己的不够勇敢，最终没能实现自己向军人的这个角色转换。当然我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可以实现很多想要去做的事情。不过，这个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梦想，已经没机会实现了，确实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在本书中，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塑造一个心目中的军人，去营造一个理想中的军旅生活。也许在很多环节中，与现实生活中的军营有很大的差距，很希望读过这本书的朋友批评指正。有一些读者问我是不是当过兵，为什么对军营中的生活想像的那么真实。坦白的讲，我之前有在部队里训练的经歷，加上对军旅题材比较感兴趣，看了很多电视剧，也读了一些资料。书中描写的军旅生活当然是凭空想像的，很多细节把握的不好，请各位读者见谅。 这里想说的是，如果有理想，在最适合实现理想的阶段就要勇敢一点，努力向理想靠近。只有这样，才不致于造成遗憾。但是，那个理想一定是正义的、光明磊落的。为了一些不上道的理想去付出，代价是惨痛的。 最后祝各位读者一切顺利、生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