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不好惹》 第一章 :美人兮,谁怜旧人泪 大燕 窄小的窗户外漂浮着鹅毛般的雪花,给暗沉的天气徒增了落寞,天牢内常年潮湿的墙壁透着浓重的霉味,一个脏兮兮破了一角的碗丢在墙角,几只老鼠争前抢后的吃着里面的残羹。//~.新~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一个头发散乱,面色可怖的女人躺在角落里,不知是死是活。 远远的,鞭炮奏乐声响起,上官浅缓缓睁开了眼睛,被刀子划得凌乱不堪的脸闪现出一丝落寞。 乐师们整整吹奏了三日,普天同庆,处处沾满喜色,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记了曾经还有一位大沥皇后的存在,她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过问。 李风逸终于还是娶了那人,虽未封她为后,但是也是指日可待。 所谓的指日可待,当然是指她死了之后,一向谨慎多疑的男人,怎么会让别人留下杀妻的话柄? 他登基不过仅仅一年的时候,便派人将她掠到天牢,每日鞭挞折磨,更是对外谎称她得了重病,养在深宫。 只是谁又会想得到,所谓的养在深宫,便是将她的关在天牢,没日没夜的折磨。 她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鼻息间尽是腐肉的臭味,但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鞭打的地方伤痕一层覆盖一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几乎都是旧伤未愈,又填新伤,所以密密麻麻一层层的伤痕遍布全身,再也没了以前的娇贵。 她的睫羽微微颤动,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期望,若非还有麟儿这个念想在,她早就一头撞死了。 整整一年了,不知道麟儿可会喊人了?她被关进天牢的时候麟儿还抱在襁褓当中,恐怕早就该忘记她这个母后了吧? 她本来是大沥公主,金枝玉叶,下嫁给大燕三皇子李风逸,对于三年前的她来说,任何事情都不如她追求幸福重要。 她甚至疯狂的在雨夜跪求父皇答应这场婚事,借着父皇对她的溺爱做筹码。 可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大笑话罢了。 所谓的郎情妾意不过都是一场早就预备下的阴谋罢了,而她却还傻傻的跳了进去。 直至现在一无所有,活的都不如一只老鼠来的自由。 吱呀一声。 天牢的门打开了,冷风涌进来,夹着几朵雪花,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却疼得轻哼了几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贤妃娘娘,天牢阴冷污秽,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小的便是了。” “有些事儿,还是本宫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温婉的女声如同一道优雅动听的琴音,美妙动听,躺在牢里的上官浅眼眸微微睁开,瞳孔里散发着浓烈的恨意。 脚步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栀子花的香气,清新淡雅,她微微颔首,入眼的是刺目的红。 沈若琪一身富贵牡丹红装,在这死气沉沉的天牢尤为耀眼,她妆容雍贵,樱唇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姐姐在此可好?” 上官浅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狠狠咬牙,怒声呵斥,“你这个贱人!我一向把你当成亲姐妹,你却暗地里勾引皇上!” “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容如同一串铃,沈若琪的美目中却明显透露出残忍的神情。 缓缓上前蹲在上官浅的面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刺入她的血肉里,她狠狠咬牙,怒眼瞪着沈若琪。 “你以为皇上跟你在一起就是真心的吗?三年了,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皇上早就忍够了!要不是为了攻破大沥,他才不屑多瞅你一眼。” 呸―― 上官浅一口血沫吐到她的脸上,厉声呵斥,“你胡说。” 啪啪―― 沈若琪狠狠的甩了她两巴掌,一脸厌恶的瞪着她,“我胡说?现在大沥皇上皇后的首级还挂在城门上,皇上能留你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什么?”上官浅只觉得一道惊雷劈下来,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傻掉了,沈若琪说国破了,父皇母后被杀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哼,现在你可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主了,上官浅,是不是觉得很讽刺?你也有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呵跟皇上做了三年夫妻,你也够本了吧?” 上官浅呆呆的摇着头,怎么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相爱三年,被关一年,整整四年,她耗费了青春,祝他夺帝,却原来他的目标是大沥! 讽刺,真是太讽刺了,她原来一直都活在自己以为的幸福里,到头来害人害己。 “我要去见他!我要亲口问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官浅发疯的向沈若琪扑去,却被旁边的侍卫一脚踹了回去。 这一脚正好踹在了她的胸口,整个人倒在稻草上,喉咙一甜,一口血吐出来。 “皇上是不会见你这个贱人的!”沈若琪冷笑了一声,笑容里明显带着嘲讽,“还记得麟儿吧?” 上官浅猛地抬头,瞪大眼睛,“麟儿?你把麟儿怎么样了?” “那小子太不老实了,宫女在烧菜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掉进了热锅里,活活烫死了,以前我们姐妹一场,我也该让你们母子见最后一面。” 说着,旁边的侍女将一个烫的血肉模糊的死婴丢在她的面前。 上官浅猛地吐出一口心血,费劲最后的力气将死婴抱在怀里,疯狂的哭嚎起来。 “麟儿,我的麟儿!” 她真的没有想到沈若琪竟然如此的狠心,竟然连才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沈若琪,你还我麟儿!”她怒喝了一声,用尽全力扑向沈若琪,但是还没有接近她,便被侍卫挡住,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她死死的盯着沈若琪,幽怨怒恨的嘶吼道,“李风逸,沈若琪,你们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 说完,又猛地向前走了一步,随后彭的一声倒在地上。 第二章 :浴火重生 “怎的烧成这样,御医呢?可瞧过了?” “回皇后,瞧过了,公主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淋雨才会发烧,既然皇上都已经答应了婚事,公主没了心结就会好起来的。//~.新~” 迷迷糊糊间,隐约的听到耳边有人再聊天,她的意识慢慢的恢复,有些呆滞的睁开眼睛,盯着床榻上的幔子。 这个幔子看上去很熟悉,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大沥皇宫里的幔子,但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会梦到这里?照理说大沥已经不在了,也许她是真的死了吧? “公主,起来喝药了。”一道女声由远至近,随即身体被扶起来,一股药味涌进来。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之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一脸焦急帮她擦着嘴角药的不正是在大沥照顾她起居的侍女翠竹? 但是她记得,在长途的和亲路途中,她不是不小心跌进了河里淹死了吗? 她如同见鬼一般的惊叫了一声,推开翠竹。 翠竹被推得莫名其妙,一碗汤药全部洒在了她的衣服上,瞬间整个殿里充满了药香。 翠竹不但不惊,反而笑了起来,“翠烟,红缨,你们快来啊,公主醒了。” 很快两个穿着鹅黄宫装的宫女凑上来,看到上官清浅醒了,其中急性子的红缨,连忙向外跑去。 “我要去告诉皇后,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这丫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翠竹摇了摇头,顾不上去换衣服,关切的询问,“公主,你觉得有那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上官浅缩在床榻的角落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场景,她能够肯定,这里就是她在大沥的闺房! 而且这三个也都是她的贴身宫女,但是她明明记得她已经死了,怎么会又回到这里? “浅浅,你醒了?”一道柔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穿着富贵牡丹绸缎的皇后一脸担忧的走过来。 “母后......” 看着如此鲜活的母后,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直接的扑进了母后的怀里,紧紧抱着她。 “好了,好了,你父皇已经答应你的婚事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了!” 上官浅听到这里,浑身一冷,那么说她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她恳求父皇答应和亲的后一天?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么也就是说她已经跟李风逸见过面了,而且私定终身了! “母后,孩儿后悔了,孩儿不嫁,坚决不嫁!” 上一世害了所有人,既然老天爷再次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么她绝对不要嫁给李风逸!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护爱她的人周全,一定不能让有心人再次害到他们! 皇后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语气充满爱怜,“你胡说什么呢?前日还不是哭着喊着要嫁给大燕的三皇子吗?怎么发了一晚上的烧,竟然把你烧醒了?” “母后,孩儿是认真的,孩儿不嫁给他,孩儿还想再母后的身边多呆一些日子。”她亲昵的抱住皇后,脸上尽是恳求。 “不许胡闹!”皇后的脸上现出一丝威严,“和亲的帖子你父皇已经在今天晌午发给了大燕,这段婚事你万万不能再反悔了!” “什么?”上官浅的脸色一白,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的命运竟然还是要嫁给李风逸? “翠竹,公主现在还有些迷糊,侍候公主安寝。”皇后爱怜的拍了拍她的手,离开。 整整三日,上官浅才接受已经重生的事实,只是有一点却也很奇怪,那就是她的皇兄。 上一世本应该在七岁就夭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竟然还活着! 也就是说,命运是能够改变的,也许她还有希望推翻一切! 桃花林里,上官浅侧卧在席子上,身边放着各类点心,不远处悠悠扬扬的琴声传来,很悦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 一道轻微的女声传来,上官浅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头,坐在席上,而弹琴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声音,琴声瞬间停住了。 “是你。”性感的男声乍然响起,他的声调很好听,像是小河流水撞击岩石的声音,清脆柔和。 一个修长的黑色阴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昂起脑袋,眯着眼睛看向挡在她面前的人。 上官墨一身白色木棉花长衫,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上,面色俊朗,手上抱着琴,背对着阳光如同降落在人间的谪仙一般。 “皇兄,听说我婚嫁的所有事宜都是你在打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点了点头,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被他如此的打量,上官清浅竟然觉得有些心虚,也许是因为实在不知道上官墨到底是敌是友,而他在这一世到底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的确是为兄在掌管。” “嫁衣室的钥匙给我。” 上官浅毫不客气的冲他伸手,眼神幽深的盯着他。 上官墨脸上带着一丝好奇,总是觉得眼前的上官清浅改变了很多,明明才三日不变,整个人竟然变得深沉了许多。 不像以前那样只懂打闹,不懂人情,而现在的她,竟然让他开始看不懂了。 “做什么?” “当然是去试穿嫁衣。”她脸上并未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理所当然。 直到将钥匙给她,看着远走的女子,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上官浅把玩着手中的钥匙,眼底却依然深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一连几日的彻夜失眠让上官浅变得疲惫不堪,上一世的记忆不断的浮现出来,惨死的父皇母后,可怜的麟儿,甚至长达一年的折磨! 这些仇恨让她如何能够忘记? 负了她的人,这一世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夜深了。 守夜的红缨依靠着柱子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只穿了中衣缓缓的走到院子里。 突然,偏殿里的烛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靠近。 果然,在偏殿的嫁衣房内,一个人影穿着嫁衣坐在镜子前欣喜的观望,脸上却难掩不甘。 要是没记错的话,上一世也是在今夜碰到了正在偏殿试穿她嫁衣的沈若琪。 沈若琪婀娜的身姿,美艳的脸庞,配着她娇弱的摸样,翩翩然一个美女,只不过她却是一个蛇蝎美人,谁又能想得到她看似无害,却将仅仅一岁的麟儿丢进热锅里活活烫死? 上一世她不拘小节,没心没肺,即使撞破了沈若琪,不但没有半点责罚,反而还安慰她,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上一世的她被父皇母后保护的太好了,没有半点心机,为人真诚,也是直到最后才看清沈氏母子的真面目。 只是这一世,她断然不会再受半点欺负!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从窗前找到一根透明的细丝,那是她前日弄好的,轻轻的一扯,临近嫁衣的烛台便倒了。 火瞬间烧了起来,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嘲笑,快速的躲在黑暗处,眼神锐利的盯着在快速燃烧的偏殿。 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一个人的眼里,那人隐在暗处虽然也看到着火了,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也离开了。 火势越烧越大,沈若琪已经顾不上脱掉身上的嫁衣了,连忙哭喊着跑出了偏殿。 闻声而来的宫女侍卫立即救火,但是火势很大,即使救得即使还是将偏殿烧的一干二净。 “怎么回事儿?”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焦急的走来,瞥了一眼被水浇成落汤鸡的沈若琪,沉声问道。 “回沈嬷嬷,偏殿不知道为何走水了,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侍卫连忙回答。 沈嬷嬷是皇后的心腹,再后宫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很少有人敢得罪她。 所以沈若琪虽然是个宫女,但是借着沈嬷嬷的势力,也作威作福,娇贵无比。 “什么?”沈嬷嬷三角眼里露出一丝精光,连忙开口,“吩咐下去,先别禀告皇后,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再说。” 她此举无疑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不过沈嬷嬷肯定没有想到,今夜看守的是红缨,依着红缨的急性子,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压得下去? 很快,皇后便焦急的赶来了,身上披着斗篷,一脸焦急的询问,“怎么会突然走水?公主呢?” “母后,孩儿无事儿。”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上官浅脸上布满疲惫,缓缓走到皇后身边,看着烧光的偏殿,脸上才露出惊慌,急忙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可能是天太干才引发的火灾,好在并没有伤到公主。” 好一个避重就轻,沈嬷嬷想轻而易举的将沈若琪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想得美! “是吗?原来只是巧合。”上官浅声音中明显带着疑惑,像是才看到趴在地上哭泣的沈若琪一般,‘关切’的问道,“啊呀,这不是若琪妹妹吗?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我......”沈若琪支支吾吾什么都没有讲出来,反而将视线投到沈嬷嬷的身上,寻求庇护。 第三章 :嫁衣风波 沈若琪跪坐在地上,脸上明显带着局促,身上的嫁衣更是被烧的乱七八糟,甚至连她的头发,都被烧掉了大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全文字小说阅读// 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脸上,她将恳求的眼神深切的投向上官浅。 若是以前的上官浅肯定会帮她讲好话,然后说无所谓之类的,但是那个善良的上官浅早就已经死了。 就是因为善良,所以才会被她们这两个恶奴欺压。 恨意从眼神里一闪而过,想到惨死的麟儿,她紧紧的咬着牙,直到一股甜腥的味道传遍口腔,这才作罢。 “若琪,怎么回事儿,你快跟皇后娘娘说啊。”沈嬷嬷三角眼里折射出一丝精光,装作急切的摸样,“辰时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去查看一下公主的嫁衣吗?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了?” 沈若琪立即反应过来,知道母亲是在帮她,连忙顺下去,“回皇后娘娘,因为记挂公主的婚事,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去了偏殿,谁知道不巧被一只野猫打翻了烛台,才会引起火灾。” 沈若琪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湿透了,身体更是冻得不时颤抖,一副弱不禁风的摸样。 “哦?是这样吗?”皇后轻描淡写的问道。 “真是有劳若琪妹妹了,我都要出嫁了,你还这么的惦记我。”上官浅装作感动的摸样,连忙上前要将她扶起来。 哪知道才走过去,竟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一声惊呼,“若琪妹妹,你这么穿着我的嫁衣?” 火把下,完全看不清楚沈若琪穿的是什么,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的确能够发现她穿的是嫁衣。 而还未等她继续发问,一个人影快速的走了过来,冲着沈若琪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这个小蹄子!公主的嫁衣也是你能够穿的?你也不小了,怎么能如此贪玩?” 沈若琪娇弱的身体那里能够抵得住沈嬷嬷这两巴掌?整个人直接的趴在了地上,但是沈嬷嬷似乎还不解气,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动作狠历,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的觉得沈若琪可怜,竟然被亲生母亲如此打骂。// 但是唯有上官浅知道,沈嬷嬷此番此举,无疑的想要避重就轻,取得众人的怜悯的心态,大事化无。 她嘲讽一笑,好一个聪慧的恶奴!如此的八面玲珑,做事儿也是这么的滴水不漏。 而偷穿嫁衣的事情可大可小,无人追究也就罢了,若是追究起来,那可是死罪。 “皇后,老嬷教女无方,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但是若琪她也只是贪玩,觉得公主的嫁衣好看,才会试穿,求皇后原谅她,至于老嬷这条命随皇后处置!” 说着跪在皇后的面前,哐当哐当的磕起头来,很快额头便见了红,其情其景任谁看了都会唏嘘不已。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皮肉之痛跟杀头之罪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她也不想就这么快解决她们的性命,那就太不好玩了,死是一种解脱,她才不会如此便宜她们,她要折磨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能挽回了,你这样又是何苦呢?”皇后叹了一口气,将磕的满脸的血的沈嬷嬷扶起来。 沈嬷嬷老泪纵横,一脸感动的望着皇后,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沈嬷嬷,若琪试穿了我的嫁衣,可是想要出嫁了?毕竟年龄也不小了。” 上官浅眼神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容,是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成熟。 沈嬷嬷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怎么觉得今天晚上上官浅有些不对劲?本来以为她肯定会求情的,但是现在不但不求情,反而有要追究的意思? “公主,若琪想跟着公主一辈子,无论公主去哪里,若琪都要陪在你的身边,若琪不愿意嫁人。”沈若琪一脸的惶恐,情真意切的哭诉道。 上官浅像是犯了愁,将视线投到皇后的身上,喃喃道,“母后,若琪一定不是故意要穿我的嫁衣的,只是我还没出嫁,这嫁衣就毁了,这可是不吉利的事情。” 沈嬷嬷母女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 “公主,若琪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惩罚若琪都行。”沈若琪连忙跪在她的面前,用力的磕着头。 她冷眼看着跪在脚边的女人,恨意得到了一瞬间的解放。 皇后的脸上现出一丝寒意,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出嫁的大事儿,闹成这样,心底也肯定不舒服。 “惩罚事儿小,但是若琪弄坏了我的嫁衣,那就让若琪亲手给我做一件吧,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没问题吧?”上官浅笑的人兽无害,打着商量问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老嬷,谢谢皇后,公主宽宏大量。”沈嬷嬷连忙答应,生怕自己回答的慢了,惹了她们不高兴。 “不过有一点,嫁衣一定不能有第二个人的帮忙,反正若琪是我最好的姐妹,她的针线我认得出,把嫁衣交给她,我也放心了。”上官清浅勾起笑容,认真的看着两个人。 嫁衣的款式繁琐,三五个人赶工的话一个月绰绰有余,但是只能沈若琪一个人缝制的话...... 沈若琪一脸的苦涩,顾不上身上的狼狈,扯了扯沈嬷嬷的衣服,“娘,短短一个月,我怎么能......” “闭嘴!”沈嬷嬷冷声呵斥了一声,示意她别再多说。 “妹妹心灵手巧,一个月肯定会完成的,这也好向我表达咱们之间的友情啊,而且我相信,你做的这件一定比烧毁的这件美丽。”上官清浅蹲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抚摸着破碎的嫁衣。 沈若琪牵强的挤出了一个苦笑,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上官浅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心疼的看着皇后,“母后,你为浅担心了整整一晚上,快回去歇息吧,不然清浅该心疼了。” 皇后微笑着看着她,只觉得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若琪妹妹,嫁衣的事情可要劳烦你了。”上官浅微笑着将她扶起来,手却触及到了一个硬物,她将沈若琪的袖子掀开,赫然是一个碧绿的桌子,上面还透着一个‘风’字。 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刺疼感瞬间传遍全身,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勾搭成奸了! 而她还傻傻的没有任何察觉! 沈若琪的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连忙扯了扯衣袖,想要遮挡着手镯。 “妹妹的镯子很漂亮,不像是大沥的东西啊。”她意味深长的笑着,“不知妹妹可舍得割爱?” 沈若琪脸上现出迟疑与不舍,还不等开口,旁边的沈嬷嬷连忙将她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上官清浅。 “不过是一个小玩意罢了,公主能够看得上,也是若琪的福气。”沈嬷嬷笑着恭迎。 上官浅却只是将镯子拿在手里把玩,却并不戴。 沈若琪的视线死死的盯在镯子上,一脸的幽怨,紧咬银牙,眼神中分明带着恨意。 “天色不晚了,沈嬷嬷,若琪妹妹,你们也去歇息吧。”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哈欠,像是忘记了手中的镯子一样,直接将镯子丢在地上。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沈若琪眼睛死死的盯在地上破碎的镯子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生机一样。 “真是禁不住摔,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官浅冷冷一笑,转身向正殿走去。 前世她便跟沈若琦姐妹相称,一点架子都没有,也就是这样才让沈若琦有了优越感,甚至完全不畏惧她的权威。 而今天,不过是她给沈若琦的一个小小的下马威罢了。 她要让沈若琦意识到,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沈若琦连滚带爬的将破碎的镯子捡起来,豆大的泪水掉下来,眼底尽是幽怨。 “都破了,还拿着做什么?”沈嬷嬷一把将破碎的镯子夺走,向远处丢去,“小蹄子!你还嫌惹的事情不够大?” 沈若琦一脸委屈的看着沈嬷嬷,吸了吸鼻子,“这嫁衣本来就该我穿,凭什么……” 不等她的话吐出,沈嬷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狠狠的挖了她一眼。 “找死!别什么话都瞎说!”刚才的事情还没让她恢复过来,若是沈若琦的话再被别人听了去,她们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沈若琦一脸的不甘,眼底尽是幽怨的神色,本来她便跟风逸交换了定情信物,谁又承想竟然被上官浅插了一脚。 第四章 :微有察觉 不过她也自知与风逸的身份有别,想要趁此机会跟上官浅一齐进入大燕国,到时候再做打算,没有想到今天却闹了这么一出。///.全文字小说阅读// 心底的不甘与怨恨不断增加,她不服气,凭什么上官清浅要什么有什么,她却不能?凭什么老天这么的不公平? “娘,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上官浅有些奇怪?”沈若琦跟沈嬷嬷相互搀扶着,她纳闷的说道,尤其是上官清浅看她的目光,就仿佛有多么恨她一样。 沈嬷嬷脸色阴沉沉的,冷哼了一声,“现在她是大沥的公主,只要出了大沥,她便什么都不是,到时候还不是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 沈若琦暗暗点头,眼底透着一丝阴狠的笑意。 二月的天气最好,上官浅打开窗户,任由暖风吹进来,风吹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却很舒服。 外面的桃花开得正好,但是无奈昨晚烧了偏殿,毁了很多株桃树,真是可惜了。 “公主,大皇子在偏殿站了许久了。”翠竹端了一盘点心放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上官浅脸上染上一次笑容,随手拿起一串钥匙,“是吗?” 殿外,风一吹,桃花落了满地,看上去如同处于梦境当中,只是偏殿烧的破陋不堪,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依然是一身白衣,上官墨站在偏殿的门口,目光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兄最近很闲?” 上官浅穿了一身碧绿的裙子,站在粉色的花海里尤为显眼,再加上本来就精致的面容,看上去如同仙子一般。 只是那眸子里的深沉,却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皇妹大婚在即,皇兄自然不敢疏忽。”他突然弯腰,捏了捏地下的泥土,装作不在意般的开口,“实在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火油呢?” 火油―― 上官清浅的脸色微变,随即笑了一声,“可能是那个丫头不小心落在这儿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为了让火烧的更大一点,所以在嫁衣室的周围都洒了火油,但是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 “那应该是了,皇妹的钥匙可否给皇兄?” 上官浅走到他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已经在怀疑她了? 虽然上一世没有这个男人的记忆,但是不代表这一世他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力。 “殿都烧毁了,要钥匙做什么?” 说着直接伸手握住了上官墨的右手腕,但是很快便被他的手按住了,他的力气很大,而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上官浅皱了皱眉头,干笑了一声松开手,随即按着她的力气也消失不见了。 虽然上一世上官墨在七岁就夭折了,但是她突然记得他的右手腕上有一块圆型的胎记。 “皇妹说的不错,既然殿都毁了,也就没有必要拿钥匙了。”他冷冰冰的说完,转身离开。 上官浅淡然的看着他,总是觉得跟他很生疏,而且上官墨似乎对任何人都很防范,他真的还是哥哥吗?她随手折了一支桃花,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侍候上官浅的本该是四个宫女,沈若琪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因为她从小跟沈若琪的关系就很好,所以一直都很纵容沈若琪。 新到的绸缎,好颜色的胭脂,只要是沈若琪看上的,她都会赠予她。 只是换来的却是这般的狼心狗肺,果然,人不能太善良。 “红缨,怎么到这个时辰了,还没看到若琪过来?”上官浅坐在桌子上,手边摆弄着一把古琴。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都不是很精通,而沈若琪就不一样了,她琴棋书画样样都很精通。 红缨不是很喜欢沈若琪,因为在公主面前她傲娇的像是主子,明明她们都是宫女,但是沈若琪却什么粗活都不做。 “她?应该在绣嫁衣吧,公主你忘啦,昨天你不是让她绣嫁衣的嘛。”红缨嘴快的说道。 “多嘴!”成熟一点的翠竹沉声教训道。 上官浅倒并未在意,只是随意的拨弄着古筝,淡然的开口,“去叫她过来。” 红缨显得很意外,要是平时的话,公主也肯定就算了,不过在意她来不来跟前侍候,今天是怎么了?而且她怎么觉得公主有些奇怪? 很快,一身紫色宫装的沈若琪便跟随着红缨出现了,她的头发梳的很精致,脸颊因为昨天被打,紫红紫红的,但是也明显用胭脂修过了。 她一双娇柔的眼神看着上官清浅,嘤嘤的眸光像是要落泪一般。 “浅姐姐.......” 她的声音十分的软糯,处处都透着柔弱,典型的风一吹就倒得弱女子。 “若琪,我新得了一句古琴,音色不错,我想了想咱们这些人里,也就你弹得好,你试试看。” 说着将古琴推到她的面前,一双眼睛含笑的望着沈若琪。 沈若琪咬了咬唇,脸上带着忧郁,心底更是气愤,她这是什么意思?叫她一个人在一个月时间里赶出嫁衣,现在又叫她来弹琴?那她这双手还能用吗? 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嘛! “浅姐姐,我的手破了,实在不方便弹琴。”她恳求的望着她,希望也如同每次一样,宽容她。 “唉,可惜了。”她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 而一旁向来嘴快的红缨不乐意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大家都是丫头,谁没个小伤?公主想听琴难道还得迎合你?” 沈若琪听到这话,脸色气的通红,当下沉了一张脸,“你要是可以,你来啊。” “我就是不会,会,也没你那么矫情!” “浅姐姐,你瞧她......”沈若琪气的脸色惨白,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红缨说的不错,而且这的确是一个好琴,你尚且试试如何?”上官浅微笑着将古琴推到她的面前。 沈若琪再是不愿意弹,但是这么多的眼睛在这里,也不好再推脱,只好坐下来弹。 古琴的音色的确不错,沈若琪的手因为绣嫁衣的时候扎破了,所以每每弹一个音,都要拨弄指头。 十指连心,瞬间便疼得冷汗都冒下来了,想要结束,但是却又想到了红缨的嘲讽,她才不要让那个死丫头嘲笑她! 更何况,风逸也说过最喜欢听她弹琴了!索性咬咬牙继续弹奏下去。 期间,上官浅像是累了,窝在藤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沈若琪连连叫苦,心底一片郁闷,一方面想停下来,另外一方面心底还是有些忌惮上官浅的。 她有个毛病,那就是谁要是在睡觉的时候打扰她,她会发很大的脾气。 沈若琪气的脸色惨白,手指用不上力,音都有些跑了,心底却急切的期盼着,上官浅快点醒过来。 优雅的琴声整整响了一下午,直到快穿膳的时候上官浅才醒过来。 叮―― 古琴发出刺耳的声音,沈若琪累的整个人趴着喘气,一双手更是不敢再乱动,手指上本来有伤痕的,现在更是疼得厉害。 “最近老是春乏,若琪怎么还在弹吗?可惜睡了一下午,都没怎么听,不然明天你再来弹吧。”上官浅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开口。 沈若琪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唇将破损的双手举在她的面前,“浅姐姐,恐怕我的手没有办法再弹下去了。” “哎呀,怎么成这副德行了。”上官清浅惊讶的拿过她的手仔细的插看了一番。 十指都有不同程度上的伤痕,甚至有的还都冒着血迹。 “翠竹,我那瓶珍珠粉呢?拿来给若琪。” 沈若琪听到这里,心底稍微的痛快了一点,珍珠粉在大沥很珍贵,也只有皇族才能用得起。 “谢公主。”她微笑着谢恩,虽然心底再不爽,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要出了大沥,看上官浅还怎么嚣张! 上官浅有些怜惜的看着她的手,叹了一句,“若琪,我的嫁衣非同小可,千万不能让血沾染上去!是不吉利的!” “若琪明白。” “好了,你去休息吧。”上官浅浅淡的笑着,眼睛里带着柔和的光。 回到别院,沈若琪一脚揣在椅子上,双个胳膊都酸的,手指更是疼得厉害,还怎么绣嫁衣? “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沈嬷嬷一脸淡然的走进来,三角眼里带着试探。 沈若琪委屈的落泪,将双手递给沈嬷嬷看,哭诉道,“上官浅让我整整弹了一下午的琴,我的胳膊都要断了!” “而且她还叫我缝制嫁衣,我的手还怎么缝制嫁衣?” “照理说,上官清浅的性格倒是变了很多,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难道看到你的镯子猜到了什么?”沈嬷嬷沉声问道。 沈若琪也停止的哭声,一脸惊慌的问道,“那怎么样?” “看来有时间要试探她一下,你也给我谨慎一点,别露出任何破绽来!”沈嬷嬷三角眼里带着几分精明。 沈若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最好别让她舒坦了。” “那是肯定的。”沈嬷嬷奸笑了一声,主动的拿起了旁边的珍珠粉给她的手指轻轻擦弄着,“公主和亲前都要去祭祖,到时候有的她好看。” 第五章 :药苦,人心更苦 午夜十分,宫殿前的梧桐树上不时的传来鸟叫声,给本来就空寂的夜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外面的天空更是阴沉沉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 上官浅悠悠转醒,穿着中衣站在窗户前,美艳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星眸中带着几分恨意。 她稍稍抬眸,望着如同黑绸一般的天空,心情格外的压抑,即使重生之后,每当夜半十分,她都睡不安稳,一想到上一世父母,幼儿惨死,那股恨就会连绵不断的涌上来。 喀拉一声―― 远处打着响雷,随后绵绵不断的雷在天上炸开乐锅,而就在这时,听到屋内啪啦一声响,她猛地回头,看着靠坐柱子边的翠烟手足无措的望着她,脚边上打碎了一个杯子。 “可是打雷吓到了?”她清清冷冷的问道,黑眸就像是一口古井,幽深的见不到底,但是却在隐隐间透着几分威严。 翠烟快速的低头,小声道,“奴婢知错了。”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不行,翠竹姐姐要是知道奴婢没有守好夜,反而回去休息了,是会责罚奴婢的。”翠烟一边说着,快速的蹲下,收拾着脚边上的碎片。 翠烟的眉头紧锁着,战战兢兢的收拾好,又偷偷的看了上官浅一眼,发觉她在看窗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接触到公主眼神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甚至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她的眼神凌厉,充满恨意,哪怕仅仅一眼,却还是将她吓到了,性格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公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呼啦啦―― 瓢泼大雨落下来,将宫殿外面的几盏灯笼给浇灭了,院子瞬间黑了很多。 上官浅将窗户关好,身子冷的厉害,但是相比上一世的心寒,这点冷又算的了什么? “公主,茶。” 上官浅摇头,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不喝了,现在下雨了,你回去睡吧。” “我......” “我命令你回去!”她浅浅的扫了翠烟一眼,重新躺下。 翠烟这才轻手轻脚的向外面走去,手还没触到门,门却彭的一声打开了,一股冷风吹进来,夹杂着雨水。// “公主呢?”一道急躁的声音传来,宫殿门口沈若琪衣服头发都被淋湿了,楚楚可怜的望着大殿里面,看去竟然增添了几分娇弱。 “公主说头疼,睡下了,你有事明天再来吧。” 沈若琪的表情都要哭了,急切道,“不行,我一定要见到公主,不能再等了!” 说完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伴随着冷风跪在床榻前,“浅姐姐,你一定要救救若琪啊。” 一道悲切的哭声,若是没有仔细听,跟哭丧又有什么区别? 躺在床榻上的上官浅眉头忍不住的蹙起来,又任由她哭了一会儿,才幽幽睁开眼睛,看到跪在地上的沈若琪,惊讶的问道,“若琪,你这是干什么?” 沈若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着她,眼底却夹杂着复杂的神情,若不是沈嬷嬷在皇后哪里守夜,她怎么都不会来求上官浅,但是现在...... 她哭着将遮挡脸颊的头发抚到一边,又将双手伸到上官浅的面前。 “浅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睡一觉醒来身上都长了豆豆。” 上官浅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疲倦,淡淡的开口,“若琪,你生病了,要找的应该是御医,你吵醒我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却在隐隐间透着威严。 “浅姐姐......” 身为宫女是没有权利看御医的,除非主人发话,不然他们没有资格看御医。 “身为奴才,为了自己的一点小事儿吵醒主子,难道沈嬷嬷没教好你怎么做好一个奴才吗?”上官浅冷着一张脸,句句凌厉,特别在‘奴才’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沈若琪不时的抓着身上的痘痘,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一丝诧异,怎么都觉得这番话不该是从上官浅的嘴里讲出来的。 “奴婢知道错了,但是奴婢隐约的记得,睡前抹了珍珠粉才会变成这样的......”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上官浅轻眯着双眼,冷眼望着被打到趴在地上的女人,沉声说道。 “你这是在怀疑我给你的珍珠粉有毒?” 沈若琪连忙摇头,诚惶诚恐的说,“若琪不是这个意思,若琪只是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痘痘。” “翠烟,叫李太医过来。” 瞬间,整个大殿一片肃静,四处都透着冰冷,而跪在床榻前的女人更是感觉到浑身冷的厉害,左脸火辣辣的疼,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 她完全被上官浅的动作吓到了,以前她生病,上官浅也帮她叫过御医,而且每次都是和颜悦色的。 只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真的如沈嬷嬷说的,上官浅已经察觉到她跟李风逸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底越来越怕了。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上官浅打开窗户背着手望着外面的雨景,一言不发。 沈若琪哆哆嗦嗦的颤抖着,本来衣服就被雨水浇透了,现在更冷了。 “公主,李御医来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上官浅才缓缓回头,黑亮的眸子在烛光的照耀下越显得深邃,那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仅仅十几岁的人的眼神。 “李御医,给她检查一下,她身上的痘痘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任何情绪,继而又看向翠烟,“去把若琪房间的珍珠粉拿来。” 殿里一片肃静,唯有上官浅喝茶稍微发出的一点声音。 “李御医,她身上之所有长痘痘可是珍珠粉造成的?” 李御医的眉头紧锁,摇头,“不是,是过敏了,但是绝对不是珍珠粉造成的。” 一番话让沈若琪的脸有些苍白,连忙的又跪在了上官浅的面前,“浅姐姐,奴婢刚才都是一时心急才说是珍珠粉有问题,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惩罚。” 上官浅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女人,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她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太便宜她了,她要时不时的折磨她,让她精神连同全部崩溃,这样才能让恨意得到抒发。 “你去休息吧。” 沈若琪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快速的退了出去。 上官浅手上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眼底染上嘲讽的笑意,珍珠粉当然不会使人过敏,但是她知道沈若琪挨打了,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肯定会擦胭脂来掩盖,再加上她的手指受伤了,理所当然会过敏。 陪着沈若琪折腾了一晚上,真的有些倦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浑浑噩噩的醒来,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耳边传来红缨跟翠竹的窃窃私语,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公主,你觉得如何了?”翠竹上前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汗。 上官浅只觉得嗓子疼得厉害,沙哑着声音问道,“还好。” “都病成这样了,还好什么呀,药已经煎好了,一会儿放凉了喝了吧。”红缨哽咽着开口。 上官浅看着面前这个直性子的丫头,眼底露出欣慰的笑容,尤记得当年她做了李风逸的王妃,因为沈氏母女的挑拨,随便将红缨嫁了出去,现在想想,当年之所以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都是因为沈氏母女挑拨离间。 她走的那些路每一步都是她们母女二人算计下的,上一世她没有任何心机,把她们当成亲人呵护,到头来却落了个那样的结局。 这一世她不会再善良,不会再任由沈氏母女踩在脚下,她的怨恨,要一点点从她们哪里讨回来。 “公主,奴婢听说昨晚沈姑娘来殿里闹了,才使得公主生病的?”翠竹用勺子轻轻的搅拌着汤药,一双大眼睛黑而亮,时不时的露出狡黠的眼神,再配合着她稳重的性格,能够看得出她是一个聪慧的丫头。 难怪当年沈氏母女在她和亲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使法淹死了她,倘若当年自己细心一点...... 不过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翠烟,你是怎么守夜的?能随便让沈若琪闯进来吵了公主吗?”红缨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端着盆子的翠烟,一脸埋怨。 翠烟略微低下头,局促的说道,“当时......” “好了,都别说了,是昨晚我吹窗户了才生病的,把药拿给我喝吧。”上官浅坐起来,将药拿过来,一口便喝了进去。 “公主......”翠竹都忍不住的蹙眉,因为很少看到公主能这么配合的将药全部都喝下去,甚至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上一世受尽凌辱,再苦再痛的事情都经历过,更加不用说是吃药了,这点苦在她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药即使再苦,难道还能苦的过心? 第六章 :祭典意外 一大早,沈若琪就来到了殿里,相对于其他几个贴身丫鬟来说,她倒显得有些多余,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伺候上官浅,倒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新.】 她的脸颊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粉,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左脸的肿胀,配合着脸上的红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狼狈。 “若琪,我的嫁衣绣的如何了?” “绣了一部分了。”沈若琪低眉顺耳的回答,结合着这几次上官浅的反常,她学乖了很多,虽然不能确定上官浅知道了她的事情,但是总是要谨慎一点。 毕竟,现在还在宫里,还是她说的算,但是出了宫外,谁说的算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沈若琪的脸上染上嘲讽的笑容。 “有劳若琪了。” “是奴婢的福分。” 上官浅的脸上挂着病态,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昨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倒是格外的清新。 “我们出去走走。” 荷花池旁的小亭子里,上官浅坐在石凳上,轻抿着茶,指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莲花,“这朵莲开的真美。” “公主要是喜欢,翠竹下去摘给公主。”翠竹一边泡茶,一边开口。 倒是一旁准备点心的红缨心直口快,“翠竹姐姐在泡茶呢,你走了,谁能泡好?我看不如让沈若琪去吧,反正她什么都没做。” 沈若琪听到这里就知道红缨的故意刁难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为什么不去?偏偏让我去,你是什么心思?” “没看到我们都在忙吗?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闲人,你不去谁去?只有心思多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动了心思。”红缨不急不慢的反驳,气的沈若琪脸色刷白。 她委屈的看着上官浅,一副要哭却哭不出的样子,“浅姐姐,你看红缨,只知道欺负我。” 一句‘浅姐姐’叫的上官浅心生不悦,沈若琪倒是真的没有把自己当成奴婢,反而跟她论起了姐妹,以前的她是没心没肺,还觉得亲切,但是现在听了,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那朵莲花,离岸边很近,你去摘来试试看。” 沈若琪咬着唇,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上官浅发话了,她肯定是不能在反驳了,心底有气,但是又不能发出来,最后也只能慢悠悠的走向荷塘。 莲花看着离着荷塘很近,实际却很远,沈若琪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但是却还是摘不到。 噗通―― 一道落水声响起,引起了亭子里的注意。 上官浅淡定的吃着点心,目光看着不停在荷塘里扑腾的女人,眸底带着一丝快意。 而翠竹跟红缨更是没有看到沈若琪落水一样,守在旁边一句话不说,倒是站在边儿上的翠烟有些急了。 “公主,沈若琪好像,好像落水了,要不要去救她?” 翠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公主又不是瞎子都没开口说话,她一个宫女跟着急什么?真是个没眼力见的。 “自作自受。”红缨嘟囔了一句。 而就在上官浅要发话去救沈若琪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飞快的下了水,随后将沈若琪拽了上来。 沈若琪已经失去了意识,倒是一旁的上官墨淡定的拧着衣服上的水。 他浑身都湿透了,长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衣服更是紧紧贴在身上,即使此刻狼狈不堪,但是他却显得格外的淡定。 “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这种把戏,很有意思?” 上官墨幽深的眸子盯着上官浅的身上,眼神充满凌厉,话语更是带着几分鄙夷。 上官浅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这个人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做的事情,所以现在看不过眼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桥段了? 只是他懂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一个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她那些遭遇的人凭什么这样指责她? 嘴角的嘲讽越发的强烈,“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至少在你出嫁之前,不然后果自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眼底的厌恶那么的强烈,上官浅以为他是一个极其懂得掩饰自己的人,原来她猜错了,她这位‘皇兄’还具备着善良这个优良传统呢。 “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后果,你能对我怎么样?”上官浅在笑,声音更是轻轻柔柔,没有任何杀伤力,仿佛还是那个涉世未深,被养在温室的公主。 上官墨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转身离开。 她能够感受得到,上官墨十分的讨厌她,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讨厌,只是在上官浅的记忆里,她却得不到任何有关他的。 罢了,反正她都是要出嫁的,以后跟这个人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际了,讨厌就讨厌,反正她也不喜欢上官墨。 想到这里,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 “随便找个人,把她救活。” 上官浅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沈若琪,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转身离开。 她对沈若琪的转变大家都看在眼底,虽然诧异公主的变化,但是心底还是觉得舒服的,毕竟以前的沈若琪太嚣张了。 被救醒之后的沈若琪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满脸的委屈,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遭遇? 在宫中,虽然她也是宫女,但是什么时候这样的受人欺负过?身为皇后身边红人沈嬷嬷的女儿,她一直都恃宠而骄。 虽然待遇不如公主,但是至少比那些宫女要强上很多。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上官浅突然转变了态度,每次都很针对她,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镯子,被她发现了? “娘,我该怎么办?我再这样下去,会被她欺负死的。”沈若琪在沈嬷嬷的怀里,大声的哭喊着,满脸的怨言。 “娘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是庆典,上官浅不会好过的!”沈嬷嬷轻轻的拍着她的肩,三角眼里尽是算计,“你再忍忍,只要出了皇宫,她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蚂蚁,我让她向东她绝对不敢向西!” 沈若琪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定要让她吃尽苦头,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拂晓之际,全城内外都欢腾了起来,谁不知道大沥最受宠爱的公主要出嫁了,早早的,城门内外便围了很多人。 “浅儿,祭典之后,你就要出嫁了,母后......”皇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泪光点点,哽咽的说不出话。 “母后。”上官浅紧紧的抱住皇后,眼底满是不舍,上一世她害了所有人,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所以她一定要改变,一定不会再让大沥受到任何伤害。 “好了,快去吧。”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嘱咐道,“所有的细节千万别出错,沈嬷嬷,你跟在浅儿的身边。” “皇后娘娘无须担心,浅儿公主这么聪慧,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去吧。” 马车浩浩荡荡的前行着,上官浅一身华服坐在马车上,周围全部都是轻纱,能够隐约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而她竟然愕然的发现,旁边骑着白马,守在马车旁的竟然是上官墨。 耳边似乎隐约的浮现着他的警告,眼底染上一丝嘲讽,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马车驶出城外,民众越来越多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目光落在外面跟在马上旁的沈嬷嬷身上,她似乎在人群里不时的思索着什么人,心底暗道不好,这个恶奴,肯定安排了什么把戏! 而就在这时,咯噔一下,她只觉得马车似乎失衡了,完全向右边歪去了,快速的扶好,稳住了身形,马车却停住了。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外面密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视线落在上官墨身上,他的表情也很凝重。 果断的下了车,才发现原来车轮坏掉了,仔细的看了一番,车轮坏掉的地方有很明显的刀痕,能够猜得到是有人为之。 而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公主,马车坏了,我们不能走了。”翠竹沉声道,“而且这里人多,必须要赶快想个办法。” “我知道。”上官浅的手握紧,四周围看了一番,才发现守卫竟然少的可怜。 就在这时,几道吼声由远而近传来,周围的人似乎都燥乱了起来,不停的推搡着守卫,有几个甚至已经冲了进来。 上官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退到一旁,身上穿着华服,动作很不便。 突然,眼睛被银光闪了一下,她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想躲却已经躲不开了,因为整个人都贴在了马车旁。 “公主,小心!”翠竹用力的推搡着冲上来的人,却觉得手臂一疼,一道伤口赫然出现。 “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瞬间腾空了,随后被抱上了马。 身后是浅淡的栀子花的味道伴随着男性气息,陌生的感觉,但是她却觉得安全了许多。 “翠竹,救翠竹,有刺客!”上官浅焦急的喊道,目光快速的搜索着沈嬷嬷的身影,但是周围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找不到她了。 “放心,不会有事儿。” 就在几个拿着匕首装成民众的人靠近之后,从旁边的竹林里瞬间冲出了很多侍卫,将上官墨的马团团围住,又将所有民众全部都遣散,场面才算安定下来。 第七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虽然场面安定了下来,但是却惊的上官浅出了一身的汗,沈嬷嬷,竟然如此的恶毒,安排了这么多的刺客来对付她! 看来她不做些什么,真的有些对不住她了! 身后的人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愤怒,语气薄淡,“自己骑马。~.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甚至都没有询问反而用的肯定句,但是上官墨会武功,待在他的身边会很安全。 上官浅也坚定的开口,“不。” 他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驾着马缓行着。 骑马很累人,再加上路程不算近,上官浅都有些撑不住了,也不顾及,直接的靠在了上官墨的怀里。 反正她都是要出嫁的,而且上官墨不是她皇兄吗?两个人又有什么可忌讳的? 一路都有浅淡的栀子花的味道传来,很好闻,闻的她都要睡着了,就在浑浑噩噩间,到了天坛,也就是祭典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台阶,她要穿着华服,举着香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沈嬷嬷手中拿着一束香,交给她,“公主,切忌,不要让香灭了,要及时插在天坛上面的香炉里。” 上官浅冷淡的接过香,也不扭捏,大步走向天坛,上一世她上天坛心情很激动,是充满了对爱情的憧憬。 而这一世,她心情却变得很复杂,但是无需置疑的是,她的内心充满了恨。 一步一步,很艰辛,脸上充满了汗水。 身后,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有些诧异的回头,上官墨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淡定,没有任何情绪。 “你怎么会......” 上官墨怎么会陪她一起上天坛?不是很讨厌她吗? “身为皇兄,理应守护皇妹。” 一句几乎公式化的解释,让上官浅释然了,这也算是讨好父皇的计策吧?上官墨并不是母后所生,所以对他并不太重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哪怕大沥只有一个皇子,但是却未必能够成功的登上皇位,因为不够资格。 而讨好她,让父皇母后重视他,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第一眼见到他,本来以为会是一个闲云野鹤,不在意权益的人,现在看来,是他隐藏的太深了。 索性不再理他,一步步的走向天坛,香已经燃到了中间的位置,空气中似乎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这味道―― 竟然像是火药!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香已经开始爆发,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她吓得大叫了一声,脚步彻底乱了,在把香丢出去的瞬间,整个人也向下倒去。 本以为肯定会摔个半死,却被人扶住了,将她的身形稳住。 上官墨一脸的淡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淡定的将早就准备好的香点燃,重新递给她。 “这个是没问题的。” 上官浅脸色铁青,几乎能够断定,他肯定知道什么,结合着遇到刺客的淡定,再加上早就准备好的香,几乎能够肯定他洞悉一切! “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上官墨淡淡的挑眉,似乎并不在意,“仅几步之遥了。” 她咬着唇,稳住每一步,将香插在香炉里,回头望向上官墨,他却已经淡定的往回走了! 下了天塔,翠竹关切的走过来,“公主,刚才怎么回事儿?” 上官浅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嬷嬷,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 沈嬷嬷偷偷的瞟了一眼,眼底透着不甘,但是很快便将神情掩饰了下去。 “公主,你把香扔了是不吉利的。” “心诚则灵,规矩总是要变通的。”上官浅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再说了,祭典上状况不断,母后临走前可是说要我全听沈嬷嬷的,但是沈嬷嬷又为我做了什么?” “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检查好,回宫之后定然会仔细的搜查一番,不放过任何肆意对公主下手的奴才!” “沈嬷嬷一定要好好的审查一番,我要让那些人都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嬷嬷的脸色白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掩饰了过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翠竹,你的伤怎么样了?” “皮肉伤而已,无碍。” 上官浅点了点头,眼神却越发的冷漠,她一定要让沈嬷嬷后悔今天做的一切! “公主,大皇子让您坐这辆车,说回去的路上不会有事情发生,请您放心。” 上官浅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马车,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果然如同上官墨说的一样,风平浪静,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距离大婚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了,上官浅自然是守在皇后的身边,皇后的寝宫很豪华,她窝在软榻上,嘟着嘴巴。 “母后,浅儿舍不得您,真不想出嫁!”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大局已定,别再想着什么不出嫁了,你从小任性,在婚事上父皇母后容忍你很多了,不许再折腾了。”皇后捏了一块蜜饯塞在她的嘴里。 “公主倒是长大了,还懂得舍不得皇后娘娘了。”守在一旁侍候的沈嬷嬷掩嘴笑着。 上官浅看着她这幅虚伪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嘲讽,马屁倒是拍得响,难怪母后那么的信任她。 只是却不知道这个妇人是蛇蝎心肠,处处算计。 “是啊,浅儿长大了。”皇后娘娘欣慰的看着上官浅,“沈嬷嬷,到了大燕一定要照料好浅儿,她涉世未深,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了去。” “那是自然。” 上官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冷漠的看了一眼沈嬷嬷,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母后,听说你的寝宫总是丢首饰?可抓到是谁做的了?” “还没有,最可恨的是你父皇给我的那枚夜明珠也不见了!”皇后娘娘一脸苦恼的说道,“那个夜明珠价值非凡,贼人胆子也太大了。” “我听说有人在后花园的竹林曾经看到过亮光,也许是夜明珠发出来的。” 上官浅微笑着开口,眼角扫了一眼沈嬷嬷,果然看到她的表情僵了一下,变得有些不自然。 “皇后,我可是听说竹林里不太干净,许不是有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吧?”沈嬷嬷适时开口。 皇后的表情变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东西丢了就丢了。” 上官浅懒懒的看着沈嬷嬷,嘴角带着笑容,鱼儿已经上钩了,就等着拉长线钓鱼了。 月黑风高,一个人影从假山处快速的向竹林跑去,跑了一会儿她还不忘警觉的四周围看了一番,确定没人这才继续往里面走。 人影蹲在竹林里,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用力的刨着地上的土,很快,一道亮光闪了一下,继而又消失了。 就在人影往回跑的时候,一群侍卫涌了出来,将她抓了起来。 皇后的寝宫灯火通明,一个小宫女哭嚎着被压上来,而她的怀里揣着的赫然是夜明珠,她吓得腿都软了,不时的喊着冤枉。 “冤枉?你那里冤枉了?夜明珠都在你怀里发现了,而且这么多的眼睛都看到你去竹林里挖了,你倒是说说,你那里冤枉了?”沈嬷嬷凶神恶煞的问道,一脚踹在了小宫女的胸口上。 小宫女被踹的跌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什么,一双眼睛幽怨的瞪着沈嬷嬷。 “沈嬷嬷,交给你处理吧。”皇后淡淡的开口,随后便进了寝宫。 沈嬷嬷一把将小宫女拽到跟前,沉声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明明是......” 啪啪啪―― 沈嬷嬷拽着她的衣领左右开弓,语气带着狠戾,“还狡辩?我叫你狡辩!” 小宫女被打的一阵哀嚎,脸瞬间肿胀了起来,嘴巴里流出血,彻底说不出话来。 隐在暗处的上官浅蹙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底不由不暗叹,这个老狐狸果然够谨慎,自己没有去,反而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身边的人,让这个小宫女做了替罪羊。 到底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人脉上肯定都不是她所能想象的,虽然没能抓到沈嬷嬷,但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沮丧。 毕竟,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以后有的是机会。 “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耳边传来沈嬷嬷的恶狠狠的声音,上官浅的眉头皱在一起,转身不忍心再看这一幕。 不过她并不觉得小宫女可怜,贪心,就要付出代价。 缓缓向前走着,愕然发现假山处一个人影,他似乎并没打算回避她,反而就这样冷漠的盯着她。 又是那股深深的厌恶,上官浅嘲讽一笑,大步走过去,目光在上官墨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怎么?你的伪善又出来作祟了?看不过眼你可以去救那个小宫女啊?” 上官墨略微低眸,眼神里折射出冷淡的光,嘲讽的笑了笑,“伪善,总比残忍强。” 他这是在骂她残忍?虽然不知道自己‘曾经’跟上官墨发生过什么,但是她能够确定,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这么好。 上官墨工于心计,表面上当然会对她唯命是从,装出一副好皇兄的模样,但是背后却格外的厌恶她。 “残忍,至少真实,上官墨,在父皇母后的面前假装对我好,那感觉很难受吧?”上官浅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第八章 :自作自受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眨眼睛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了,上官浅依然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仿佛出嫁的人不是她,眼神淡然的看了一眼沈若琪送来的红色嫁衣。《新无广告》 绣工真的不错,十分精细,她的手轻轻的在嫁衣上滑动了一下,却感觉到一股刺疼传来。 她不动声色的翻手看了一眼,中指被刺伤了,刚才的疼很尖锐,应该是针造成的,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本来以为沈若琪学乖了,没有想到还把心思放在了嫁衣上,难道她就肯定出了这皇宫,她上官浅就任由她们沈氏母女摆布了? “若琪,嫁衣绣的很精细,看来你是用了功的。” “若琪身为妹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浅姐姐喜欢。”沈若琪低眉顺耳的开口,但是却还不忘跟她拉上关系。 好一副姐妹情深啊,可惜了,她怎么都觉得恶心,做作。 “只是这尺寸......似乎不是我的。”上官浅皱起眉头,将嫁衣拿起来,“瘦了很多。” “不会吧,我就是按照浅姐姐尺寸做的。”沈若琪的脸色一变,焦急的辩解着,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好不容易绣好了嫁衣,她要是找茬再让她绣,她可绣不出来了。 “这尺寸倒像是你的,你穿上试一试。” 沈若琪的表情一僵,连忙拒绝,“不行,上次若琪贪玩惹了大祸,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穿嫁衣了。” “怕什么,我只是让你帮我试穿一下。”上官浅笑着将嫁衣披在她的身上,不容置疑的说道,“穿上!” 沈若琪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微微的颤抖着,却又不敢忤逆上官浅,一想到自己在嫁衣里面藏得针,就心虚。 本来要是上官浅发现了,她还能用遗忘作为托词,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浅居然要自己试穿嫁衣。 沈若琪小心翼翼的将嫁衣穿好,牵强的扯出了一丝笑容,“浅姐姐,你看如何?” 看着沈若琪僵硬的不敢乱动的身体,她的脸上染上嘲讽的笑容,这就叫自作自受。 “好像很合适。”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轻的拍了一下刚才刺伤自己手指的位置,便感觉到摸到了一个硬物,而随着自己一拍下,明显的刺到了沈若琪。 沈若琪闷吭了一声,美目中带着泪花,却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上官浅细致的摸着嫁衣,她能断定嫁衣里肯定不止有这一根针,果然,在腰的位置,又摸到了一根。 “腰的位置明显瘦了。”上官浅又随手的按了一下,沈若琪尖叫了一声,眼泪立即流了出来。 上官浅装作诧异的模样望着她,“你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没......没事儿。”沈若琪快速的擦干眼泪,强忍着痛意。 她嘲讽的笑了笑,倘若沈若琪自己不留心思,又怎么会被自己的针刺伤?多行不义必自毙。 浅笑着又从另一边的腰处摸到了一根针,狠狠的按了下去,沈若琪立即疼的躲开,惊恐的望着她。 “若琪,你怎么了?难道是这嫁衣里藏了什么东西?” 看似不经意的询问,沈若琪却惊出了一身汗,连忙擦干了泪水,“没有,我只是想到浅姐姐要嫁人了,心底觉得不舍,再加上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若琪......害怕。” “有什么不舍的,沈嬷嬷跟我一同前往大燕,自然不会丢下你。”她微笑着又在藏针的地方按了按。 沈若琪的身体颤抖着,清秀的脸孔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 “到时候在大燕找到好人家,就把你许了,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伺候我吧。”上官浅笑着,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沈若琪的表情聚变,连忙摇头,“若琪愿意一辈子陪在浅姐姐身边。” 愿意陪在她的身边?恐怕是愿意陪在李风逸的身边吧?嘲讽一笑,淡然开口,“这嫁衣我穿不了,送给你算了,自己绣的,总是有几分意义的。” 沈若琪皱着眉头,表情有些僵硬,她累死累活绣了整整一个月的嫁衣,上官浅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手紧紧握拳,今天她受到的屈辱,疼痛,日后她一定双倍奉还! “好了,你下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可就要出发了。” 沈若琪疼的说不出话来,腰都弯不下,僵硬的将嫁衣脱下来,抱在怀里,这才退了出去。 “好在我们提前准备了嫁衣,不然都要被沈若琪耽误了!”红缨冷哼了一声,话语里充满了对沈若琪的不满。 倒是一旁的翠竹,像是看出了什么,轻声道,“嫁衣里可是有什么?” 上官浅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翠竹,她向来聪慧,怎么会没察觉到刚才的不对劲呢?她翻开手将被针刺到的地方给她看。 翠竹一脸了然,但是却没有张扬。 倒是个聪明的丫头,上官浅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 皇宫里一片喜色,所有人都在忙绿着,沈若琪身体僵硬的走回住的地方,身体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沈嬷嬷有些担忧的询问。 沈若琪疼的说不出话来,一味的哭泣着,把沈嬷嬷哭得一愣,继而又询问道,“你不是给公主送嫁衣去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针......” 她身体僵硬的掀开衣服,腰上各自扎着半截针,就连一旁的沈嬷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弄的?” “上官浅......”沈若琪痛苦的哭着,紧紧的抓着沈嬷嬷的手,“娘,快帮我把针拔下来,痛死了。” “该死的上官浅!欺人太甚!”沈嬷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小心翼翼的捏住针,狠狠用力,一下子拔了出来,而被刺的地方,涌出血来,沈若琪哭得更大声了。 沈嬷嬷一鼓作气,将剩余的两根针全部都拔了出来,又将涌出的血拿手帕擦了擦,安慰道,“若琪,这个仇娘亲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沈若琪大声的哭着,用力的握住沈嬷嬷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另外一边,上官浅正窝在软榻上看书,明天要出嫁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紧张感,甚至都察觉不到任何的喜色。 翠竹等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再三的确定着明天的事宜,直到傍晚才算忙完。 “公主,明天要出嫁了,你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红缨心直口快的问答,“难道不想姑爷吗?” 上官浅的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冷寒,“想,怎么可能不想。” 每天晚上,睡梦中她总是会惊醒,每个梦里都有李风逸,她恨,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狠狠的刺他几刀。 翠竹看出了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拉了拉红缨的衣服,“你这个丫头,还很多事儿要忙呢,赶紧出来。” 红缨后知后觉的跟了出去,心底很诧异,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公主明明说想姑爷,但是脸上却半点喜悦都没有,反而......是一种很诡异的神情。 经过刚才红缨无心提到了李风逸,她做什么都没精神了,晚膳也没有吃,反而安静的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明月。 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却处处都透着凄凉。 上官浅背着手,闭上眼睛便是自己一年的折磨,家破人亡的消息,幼儿惨死的场面,这些画面,让她怎么能释怀? 李风逸,你欠了我的,总是要还的! 突然,一股奇怪的箫声响起,听上去像是鸟声,但是仔细听的话又不像,她随着声音走到偏僻的宫殿外。 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快速的从前面掠过,她连忙的躲到一旁,又仔细的察看了一番,确定没人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这是一栋废弃的宫殿,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庭院里,一股冷风袭来,使整个气氛越发的诡异。 只是她本身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厉鬼?她就是厉鬼,难道还有比她死的更惨的吗? 嘲讽的笑了笑,此时看到屋子里亮起了烛台,在窗户上照耀出两个黑影,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因为离得太远,完全听不清楚,她咬着唇,不死心的走到门口,仔细的聆听着。 “明天送亲的队伍里......” “谁在外面!” 还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就被发现了,上官浅觉得自己真的够倒霉的,才站起来想要逃跑,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脖颈一疼,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是公主?”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她难道发现我们了?我们不是该把她杀掉?” “不需要,你走吧。”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嗓音很好听,但是声调太过冷漠,以至于让人听了都觉得如同寒冬十月。 “是!”粗狂的男子抱拳,快速的离开。 室内的黑影一点点的走到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昏迷在门口的人,随着他走出来,室内的烛光瞬间灭了,黑暗里,只是隐约的看到了一角白色。 第九章 :夜会李风逸 浑浑噩噩间,上官浅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触到熟悉的床幔,动作迟缓的坐起来,揉了揉脖颈,脖子疼的厉害。///\.新笔下/\ “翠竹......” 守在门外的翠竹听到声音走进来,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一丝诧异,询问道,“公主,可是又做恶梦了?” 上官浅摇头,不对,她明明记得自己听到了笛子声,走了出去,但是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且她还看到了两个人在废弃的宫殿里密谈,她想要听清楚却被人一掌拍晕了,对了,她被拍晕了! 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宫殿里?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翠竹,你一直守在门外吗?” 翠竹清澈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点头,“是啊。” “那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公主你不会是病了吧?你一直在床上睡觉,晚膳都没有吃,更没有出去过。” 上官浅深深的看着翠竹,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些许的不自然,但是什么都没有,她深吸了一口气。 脖子的疼痛是无法掩盖的,她的确是出去了,也的确看到有人密谈,但是为什么翠竹说谎? 还是送她回来的人武功高强,没有让翠竹有察觉? “公主,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上官浅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翠竹脸上的担忧不想是假的,摇头,“可能真的是做了个噩梦。” 重新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心情变得很复杂,前世里,李风逸登基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但是却轻易的攻破了大沥,这不合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官员出卖大沥,跟李风逸合作,里应外合。 但是这个里应外合的人究竟是谁?她真的开始疑惑了,也许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一个契机,他,到底是谁? 天还没亮,宫里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上官浅坐在椅子上,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小巧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不点而朱的唇,还带着些许的稚嫩。 但是那双星眸却带着几分沧桑,幽深的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背上,一旁的翠竹用木梳轻轻的梳着。 “浅儿......” 门被推开,皇后的眼睛里含着泪花,不舍的望着她。// “母后。”上官浅的声音哽咽起来,站起来扑倒皇后的怀里,“母后,浅儿这一去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跟母后再相见,浅儿舍不得。” “傻孩子,到大燕要学着谨慎一些,哪里可不是大沥,没有人能再为你撑腰了,不要跟任何人斗气,知道吗?”皇后擦着眼角的泪水,嘱咐着。 “浅儿懂得。” “我让沈嬷嬷跟着你,她为人圆滑,也好为你担当一些。” 上官浅的眸子紧缩了一下,瞳孔变得更加的幽深,点头,“好。” “时辰快到了,翠竹帮公主梳头吧。”皇后不舍的看着上官浅,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城外,和亲的马车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极为豪华,上官浅一身鲜红嫁衣,安静的坐在马车内。 她目光缓缓看向皇宫,隐约的能够看到父皇明黄的衣衫,这场和亲父皇从始至终都是不同意的,自从答应了她和亲之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面。 但是上官浅却明白,父皇对她的爱,一点也不比母后少,而他想必也早就看清了李风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角湿润,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还能不能再见到父皇母后。 但是她坚信,她一定会扭转乾坤,一定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旅途遥远,马车虽然豪华,但是却还是累的厉害,仅仅一天,上官浅就累的不行了,再加上头上带着沉重的凤钗,压得整个脖子都要断了。 中午,在一个客栈旁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上官浅摘下凤钗,穿着中衣坐在马车上,天气又很热,完全没有心思吃东西。 “公主,你要不要吃一点?”红缨拿着精美的点心上车,待看到她将嫁衣凤钗全部都摘下去之后,整个嘴巴都长成了o型。 “公主,你怎么能......” 上官浅对她摆了一个嘘的手势,疲惫的开口,“天太热了,穿着这些要闷死的。” “可是公主怎么能......” “反正也没人敢上车。”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大碗喝水的将军,这个将军长相眉清目秀,身材却格外的魁梧,而且动作也十分的粗狂。 “这位将军是......” “公主你忘了,他就是这届的武状元,白子沐。”红缨望着不远处的白子沐,小脸有些发红。 上官浅目光幽深的望着白子沐,与脑海里黑夜里的魁梧身材结合在一起,白子沐? 和亲的第一天还算顺利,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一整天的行走,还是让许多的侍卫扛不住,早早的便进入了梦乡。 夜正深,上官浅穿着粉色衣衫站在客栈的角落里,眼神幽怨的望着远处的月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客栈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黑影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着,似乎确定没人发现之后,快速的向小路跑去。 上官浅没有多想,直接的跟了过去。 黑影似乎很谨慎,每走几步都不时的往后望,生怕被人跟踪,所以上官浅并没有跟太紧,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山林里不时的传来鸟叫声,上官浅跟着跟着发现竟然跟丢了人,她四周围看了一番,隐约的能够听得到女人说话的声音。 很快,她便发现了一处温泉,而声音也正是从里面传来的,温泉的外面有一个大石块,她忐忑的走过去,靠在大石块上。 “我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我恨死她了,她一直都在捉弄我,我被她弄得遍体鳞伤。” 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啜泣声。 这声音――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这声音分明是沈若琪?她大半夜的跑到山里来干嘛?在跟谁私会?难道她不仅仅跟李风逸在一起? 她紧紧的贴在石头上,仔细的聆听着声音。 女声娇羞的声音连绵不断,即使她上一世经历过,但是听到这些,还是会脸颊发烫。 “你倒是说话啊,看到我被欺负成这样,你一点也不心疼是不是?” “等她到了大燕之后,自然有她的好果子吃。” 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响起,伴随着粗喘和斑斓的水声。 上官浅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手紧紧握成拳头,瞳孔里更是带着不可置信,这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风逸!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跟沈若琪私会?还是他一直都潜伏在大沥? 心如刀割,即使知道李风逸狼心狗肺,但是一想到上辈子从始至终都被欺骗,还是会觉得心痛。 眼睛瞪到发疼,牙齿更是紧紧咬着,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发出声音。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以为我会让她轻轻松松的当我的王妃?” 嘲讽的笑声传来,那声音像是一把把利剑毫不犹豫的刺进她的胸口,上官浅靠着深呼吸来控制着情绪。 突然,她的目光注意到散落在旁边的衣服,眼睛里立即闪过报复的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衣服全部拿起来,转身的瞬间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 咔嗒―― 明明踩碎树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静寂的黑夜却极为明显,果然很快便传来了李风逸的怒喝声。 “谁?” 上官浅的呼吸一紧,不管不顾的抱着衣服向林子里跑去。 突然一道劲风从身后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身子腾空了。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镶嵌在大树上,整个过程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瞬间冷汗就冒出来了。 要是被这颗石子打中的话,她岂不是也完蛋了? “你......” 疑惑的目光盯着抱着她在树林里疾奔的男人,心底更加的纳闷,他又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很喜欢抱着我?” 客栈的走廊里,上官浅略微的颔首,望着面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心底满是震撼,但是再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快速的松开手。 “你是谁?” 男人猛地将她抵在门板上,黝黑的眸子如同一口古井,平静,悠然,经不起任何的波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大吸盘一样,会将人的心智全部都吸进去,不断的沦陷进去。 “你第一句话难道不该是谢谢吗?我救了你。” 他猛地欺身压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但是他脸上森然的面具却透着冰冷,他整个人就像是冰与火的结合体。 “我没有求你救我。” “你这丫头......”男人似乎在拧眉,十分不爽的开口,“我救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听到没?” 上官浅更加疑惑了,不断的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是关于这个神秘男的。 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救她? “说起来,你一个公主,居然也有偷看人家那个的癖好?” 第十章 :红楼夜莺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沉声道,“那你呢?莫名其妙的出现,之前也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看吧?”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反而很坦然,“对啊,我一直都待在树上偷看,不过李风逸那个笨蛋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新~” 说到这里,他竟然还有些自豪。 “还抱着这些做什么?” 他的目光一转,看到她怀里的衣服,她连忙将衣服丢在地上,有些厌恶的拍了拍手,“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男人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虽然带着面具,但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邪邪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想离他远一点。 “丫头,你在审犯人吗?真不喜欢你说话的强调,其实你可以对我温柔点。”他靠过来,气息直接压下来,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轻佻。 “你看到李风逸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第一时间却是拿了他们的衣服,你这丫头.......蛮有趣的。” “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不过我是不会感激你的。”上官浅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又重新抱起了衣服,把沈若琪的衣服直接丢在了白子沐的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离开,却愕然的发现他还站在她的身后,没打算理他,尽自的离开。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叫什么?” “我问了,你没说。” 男人一路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布满大大的笑容,“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我是夜莺。” 夜莺―― 江湖最神秘组织红楼的少主夜莺?红楼是一个十分机密的地方,掌握了一手好情报,以前李风逸打算绊倒太子的时候,她曾经冒险到过红楼,但是却没有见到夜莺。 没想到的是,这一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跟夜莺认识了? “红楼的少主难道有闯女子闺房的癖好吗?”上官浅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夜莺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薄唇上的笑容更大了,这个女人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兴趣,可惜啊,却是李风逸的女人,真是让人失望....... 而树林温泉处,泡在水里的两个人因为刚才闯入者的出现停止了火热,沈若琪有些慌乱的靠在李风逸的怀里。 “刚才......刚才是谁?” 李风逸的表情严峻,眉宇间带着一分戾气,语气低沉,如同十月里的寒冰一般,“是个女人。” “女人?”沈若琪惊讶的长大嘴巴,“不会是......” 不可能,她来的时候可是谨慎再谨慎,怎么可能那么巧被上官浅看到?而且刚才明明有人救了她,救她的人又是谁? “身形的确有些像上官浅。”李风逸的眉头蹙在一起,眼神越发的深邃,要是这个时候被上官浅发现他的事情,恐怕对他不利。 “追风......”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温泉旁,沈若琪吓得尖叫了一声,她没想到周围竟然有人,难道这个追风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 她快速的用手捂住了身子,有些娇羞的看向李风逸,“我们的衣服被人拿了,怎么上岸?” 李风逸没有搭理她,直接从温泉里出来,追风则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沈若琪有些急了,“风逸,我怎么办?” 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尽自的走开,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便看到了一片火光,沈若琪吓得尖叫了一声,躲在水里不敢出来。 “是沈姑娘吗?”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不屑。 “谁?”沈若琪弱弱的问道,内心无比的纠结,怎么会有人找来? 而就在这时,火光临近,一群穿着侍卫装的人出现,火把一瞬间将整个温泉都照亮了,沈若琪吓得尖叫连连。 生性粗狂的侍卫哪里懂得避讳,直到把沈若琪看了个光之后才明白不妥,快速的退到了旁边。 “白将军,可是找到若琪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疲惫。 “若琪,若琪是你吗?”很快,沈嬷嬷焦急的喊道。 沈若琪完全被刚才的那副场景吓呆了,此刻听到沈嬷嬷的声音,这才像是有了依靠,“娘,娘,快给我拿衣服,我衣服不见了。” “这可是沈姑娘的衣服?”白子沐将手中的衣衫举到沈嬷嬷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避讳。 沈嬷嬷的脸色十分难看,没有回答,毕竟沈若琪是一个没有出嫁的丫头,贴身衣物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拿在手里,传出去肯定不好听。 “对,的确是若琪的。”上官浅走上来,仔细的看了一番,确定道,“只是不知道若琪的衣服为什么会在白将军的手里?而且现在若琪怎么会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温泉里?白将军可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子沐的脸瞬间红了,而周围的侍卫听到这里也恍然大悟,一个热血将军,一个柔情女子,夜半发生点什么,也实属正常。 “公主不要误会,这衣服不知道是谁丢在我门口,我一时好奇,才叫了兄弟出来寻人。” 白子沐虽然回答的中肯,但是却怎么都抵不过人们那股暧昧的遐想。 “若琪,怎么回事儿?你的衣服怎么会在白将军的门口!”沈嬷嬷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浅,她能肯定,这件事情跟上官浅有一点关联! 不然怎么会在白将军不确定有人走丢的情况下,她说是若琪不见了呢? “我......我在温泉里洗澡,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的衣服,害的我没办法出来。”沈若琪慌张的开口。 “白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拿手若琪的衣服呢!”上官浅不分青红皂白的说道。 周围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白子沐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一把将衣服丢在地上。 “白子沐不是那般猥琐小人,这衣服的确是有心人丢在白某门口的,至于有心人是什么意思,白某不知,但是白某能用性命发誓,白某在此之前从未踏足树林温泉!”白子沐冷哼了一声,说完竟气愤的转身离开了。 上官浅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白子沐,倒是一个耿直的将军,而且他并未偏袒沈若琪,难道他不是李风逸的人? 心底有些疑惑,将衣服拿起来,走近温泉,“若琪,你快把衣服穿好,白将军只是一时气急才这样说的。” 沈若琪快速的接过衣服,狠狠的瞪了上官浅一眼,看着她这般平静的脸孔,心底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上官浅什么脾气秉性她知道,要是看到李风逸跟她在一起,肯定会发怒,但是她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一脸平静,不像是知道真相了。 但是拿走她衣服又放在白子沐房门口的人到底是谁? “快散了吧,散了吧,人已经找到了,都回去吧!”沈嬷嬷沉着脸驱散了侍卫,眼神狠戾的看着站在温泉边上的上官浅。 刚才她分明是在混淆视听,让所有人认为沈若琪是一个放荡不堪的女人,这个女人心思真是狠毒! 看到侍卫渐渐远去,沈嬷嬷的脸上染上一丝狠毒,一步步走向上官浅,就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向前狠狠一推。 哪知,上官浅却在这时侧了身,靠在了大石上,而沈嬷嬷这一推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直接的向温泉里扑去。 沈若琪才想从温泉里爬出来,却看到一个身影压下来。 噗通―― 温泉里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两个人猛地从温泉露出脑袋。 “沈嬷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也想洗个澡啊?”上官浅强忍着笑意,靠在石头上,眼神锐利的盯着惊魂未定的沈嬷嬷母女。 沈嬷嬷气的脸色刷白,咬着牙道,“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娘,你砸死我了!”沈若琪幽怨的低吼道,今晚的事情本来就够烦躁的了,被李风逸抛弃了,还被人看了个光,现在又被砸了,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闭嘴!”沈嬷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笨拙的从温泉里爬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脚下一滑,又重新的摔到了温泉里。 “哎呀......” “娘,你怎么了?”沈若琪快速的拉住她,脸上带着烦躁,“怎么又下来了?” “刚才好像被小石子弹到了脚腕,疼死我了。” 上官浅饶有深意的四处看了看,果然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看到了一个人影,无奈的摇头。 “夜很深了,我不跟你们折腾了,我回去睡了。” 上官浅打了哈欠,看也不看她们,尽自的往回走。 身后,一次又一次的传来沈嬷嬷母后哀嚎跟落水的声音,上官浅摇了摇头,这个夜莺,也太幼稚了一点吧? 跟传闻里的神秘完全挂不上钩,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替她教训了沈氏母女,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站在树上的男人看到上官浅走远了,也没心思玩了,打了哈欠,瞥了一眼在温泉里哀嚎的两个女人。 “本少主也累了,不陪你们玩了!” 第十一章 :害怕就离开 等到沈嬷嬷跟沈若琪两个人回到房间,天都快大亮了,两个人坐在床上,沈若琪哭丧着一张脸,沉声骂道,“我敢肯定,是上官浅拿走了我的衣服,一定是!” 沈嬷嬷掀开衣服,腿上赫然都是青紫的痕迹,她能够确定昨晚在温泉边,肯定有人暗中对付他们。/.全文字小说阅读// 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对付她们?沈嬷嬷三角眼里闪烁着恼怒的神色,沉声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昨晚......”沈若琪的表情有些扭捏,脸颊更是红的厉害,“昨晚三皇子来找我。” “三皇子?”沈嬷嬷的神情变了一下,一巴掌挥过去。 啪—— 沈若琪被打懵了,呆呆的看着沈嬷嬷,脸上布满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打她,娘开始不也是支持她跟三皇子在一起的吗? “你真是疯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跟三皇子相会,上官浅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对付你,真是活该!” “怎么可能呢,上官浅要是真的知道了,肯定会发怒,但是她一直很平静,她应该还不知道。”沈若琪捂着脸颊,即使整个左脸火辣辣的疼,但是还是不敢忤逆沈嬷嬷。 “上官浅的确变了很多,倘若她真的看到你们了,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要对付你。”沈嬷嬷老脸上闪现出狠毒,咬牙切齿道,“现在已经出了皇宫,就是我说了算,我倒要看看上官浅能蹦跶几时!” “娘,你有什么好招数?” “你瞧好吧。”沈嬷嬷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深意。 客栈房间,上官浅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打了个哈欠,长途跋涉果然够累,才短短一天她都要撑不住了。 门推开,翠烟端着洗脸水走来,小声说道,“公主,要洗漱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恩。”上官浅打了个哈欠,却不想手碰到了翠烟的盆子,哗啦一声,一盆水全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浅浑身都湿透了,连忙下了床。 “公主饶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翠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体都在发抖了。 还没等上官浅开口,门便打开了,红缨大步走进来,看到浑身湿透的秦悦,脸色也变了一下,直接甩了翠烟一巴掌。 “做事从来都毛毛躁躁的,现在竟然还把水洒在了公主身上!” 翠烟被打的一愣,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抗,低头的瞬间,上官浅却清晰的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恼恨。 “不碍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盆子才把水洒在身上的,红缨,准备一件换洗的衣服给我就行了。” 红缨狠狠的瞪了翠烟一眼,嘟囔道,“笨手笨脚!” 穿好衣服,走出客栈,便听到几个侍卫正扎堆聊着昨天在温泉的趣闻,其中当然不乏沈若琪跟白子沐的一番狗血暧昧。 红缨气愤的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的嘟囔道,“白子沐将军才不会跟沈若琪联系在一起呢!不然也是沈若琪不甘寂寞想勾引白将军!” “红缨!”一身水蓝色宫女裙的翠竹一脸谨慎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无奈,“小心祸从口生。” “我说的是事实嘛。” 上官浅笑了笑,眼底带着报复的光,不管昨晚沈若琪是跟谁在一起,放荡不堪的形象已经形成了。 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沈若琪,上官浅细致的发现,她脸上的胭脂好像更浓了,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第一眼看去,倒是蛮赏心悦目的。 “浅姐姐,你休息的如何?” “还好。”上官浅冷淡的回答,瞥了她一眼,“你似乎休息的不怎么样,黑眼圈这么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的话音才落,身后立马传来了红缨的嗤笑声,沈若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昨晚折腾了那么晚,她脸色难看很正常吧? 而正在这时,白子沐走了出来,厌恶的瞥了一眼沈若琪,随后走到上官浅的面前,抱拳道,“公主,我们能继续出发吗?” “好,继续走吧。” 大燕路途遥远,的确不能再这么歇了,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李风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他在这里跟什么人密谋?那个人又是谁呢? 重新坐在马车上,瞥了一眼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沈嬷嬷,想想上一世,沈若琪能够坐上贤妃的宝座,跟沈嬷嬷有脱不了的干系。 能够凭借宫女一跃成为贤妃,这母女恐怕也没什么那么简单,她真的恨,上一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直到最后被李风逸关押起来,她才知道沈若琪跟李风逸的关系。 是她太单纯,还是她们藏得太深? 赶了整整一天的路,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赶到镇上,白子沐站在马车前,“公主,侍卫们都累了,我们也不能再继续赶路了,今天晚上恐怕要委屈公主在马车上睡一晚了。” “无碍。” 上官浅没有抱怨,倒是一旁的红缨有些微词,“什么?在马车上睡一晚?这里荒郊野岭的,要是碰到什么贼人怎么办?” “白子沐会时时刻刻守护在公主身边。” 红缨还想要再说什么,上官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马上上睡一晚也没事儿。” 上官浅看了看四周围,记得上一世似乎也有没有赶到镇上睡在野外的桥段,当天晚上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便发现了翠竹的尸体。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翠竹,翠竹坐在角落里打着哈欠,赶了一天的路显然也很累。 今天晚上注定不平静,看来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要时时刻刻注意沈嬷嬷母女,她能肯定,上一世翠烟会溺死,跟她们肯定有关系! 沈嬷嬷母女跟翠烟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只是越到天黑,她的心情就会越忐忑。 黑夜,四周围不时的响着鸟叫声,上官浅瞪大眼睛,视线直直的盯着睡在角落里的翠竹,生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翠竹就莫名的泡在水里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似鸟叫却又不像鸟叫的声音传来,她警钟大响,这个声音岂不就是在宫里听到的? 她联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的一角,小心翼翼的看向外面,守在外面的白子沐果然再听到声音之后,四周围观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快步的走开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她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白子沐很谨慎,在一个树根前小解了之后,吹着口哨四周围看了一番,又往树林深处走去。 上官浅还想继续跟过去,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发现白子沐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心瞬间砰砰的跳动了起来,难道又被发现了? 而就在这时,男声的嬉笑声传来,那声音近的仿佛就在她耳边,她快速的回头,看到一个白色的面具,张大嘴巴,险些尖叫出来。 嘴巴紧紧被捂住,夜莺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近距离的拥着她,“很好奇是不是?” 她瞪大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夜莺怎么又出现了?昨晚在客栈出现她能够当成是巧合,但是现在呢?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要不要跟去看看?” 她连忙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勾起,拽着她的胳膊,猛地腾空了。 上官浅吓得闭上眼睛,手心都紧张到发抖,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得抓紧了。”夜莺四周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白子沐的身影了,快速的向前面掠去。 上官浅紧闭着眼睛,手更是紧紧的抓着白子沐的胳膊,生怕自己被他一个不小心丢下去,从树上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吧? 很快,便看到了一道人影,而这时夜莺反而放松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跟着。 到了镇上,白子沐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行走着,最后直接的走进了一家青楼。 上官浅有些傻眼了,白子沐这么着急来镇上,难道就是为了上青楼寻欢?还是他们把地点定在了青楼? “还真是谨慎啊。”夜莺感叹了一句,四周围看了一眼,“我们走!” 说完拽着她的胳膊,就跳上了青楼的院子里,他们才刚落地,就被一个小厮看了个正着,小厮来不及发出声音,夜莺一个剪刀手,把他砍晕了。 “换上他的衣服。” “什么?”上官浅呆住了,让她换上小厮的衣服? “一个女人出现在青楼里,会被人认成这里的花魁,堂堂大沥的公主,应该不希望被当成青楼里的花魁吧?”夜莺不由分说的扒了小厮的衣服丢在她的身上。 “等下会看到我感兴趣的东西吗?” “看你本事。” 上官浅顺从的换好了衣服,又把头发束了起来,拿锅底灰在脸上抹了一把,倒真的好像化身成了小厮。 夜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间安静的房间,随便的从旁边的小厮手中要了一壶酒,便塞进了她的手里。 “进去吧。” 上官浅蹙着眉头,视线紧锁在他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夜莺仿佛猜到了她什么意思,薄唇勾起一丝浅笑,邪魅的低头盯着她道,“害怕,现在就离开。” 第十二章 :抓错认 想要知道真相就不能害怕,上官浅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推开门,低着头便走了进去。///.全文字小说阅读// 屋子里太安静了,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而上官浅从进门就一直低着头,连脑袋都没敢抬起来,而她也是从男人靴子上看出了,一共有四个人。 她拿着酒壶倒酒,周围紧张的气氛,让她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抬头的瞬间便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回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衫,长相极其普通的男人,但是他的眼睛却很好看,一双桃花眼配上一张普通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自然。 他的瞳孔却又格外的幽深,像是有魔力,会让人产生压力,不敢再对视。 忐忑不安的倒着酒,眼角扫了一番,发现了坐在主位的李风逸,而坐在他旁边的竟然是大沥的一位外姓王爷,上官爵。 在之后就是平凡的男人,跟白子沐了,他们几个人表情都很严肃,并没有任何言语。 “三皇子召集我们来可是有事儿要吩咐?”白子沐沉不住气了,连忙问道。 李风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抿了一口酒,“我们既然达成了共识,也该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三皇子,计划当然要制定,上官浅马上要嫁给你了,那么你也得抓把劲登上皇位,不然一切都是空想。”上官爵冷呵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犀利。 上官浅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手一抖,酒水便洒在了桌子上。 她快速的伸手拿衣袖擦桌子,但是酒还是流到了男人的衣衫上,她屏住了呼吸,才想道歉,却发现他竟然一直在盯着她看。 那眼神似乎在疑惑,又似乎认出了她,她的表情一僵,整个人都紧张不已,上官浅能够确定,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有股熟悉感。 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到究竟是谁。 手在一瞬间被他抓住,心砰的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眼底尽是谨慎。 她现在可是小厮的装扮,难道这个男人之所以盯着她看,只是因为......喜欢她? 眉头在一瞬间皱起来,厌恶的抽出了手,倒好了酒,便守在了一旁。 “你可以出去了!”白子沐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 上官浅有些不甘,装作没听到,低着头戳在角落里,不肯离开。 “哎,说你呢,赶紧出去!听到没!”白子沐吼了一声,站起来,拽着她打开门便将她推了出去,随后彭的一声关上了门。 “噗嗤――” 一道笑声传来,她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夜莺,扯了扯嘴角,“你笑什么?” “打听到多少?” “他们什么都没说。”上官浅有些沮丧的嘟囔,但是发现上官爵跟白子沐的确跟李风逸有勾结就行了。 至少她能够确定下来,的确是有人跟李风逸里应外合才造成亡国的惨剧,而从上官爵的话分析道,肯定是要李风逸得到皇位才会实行。 那么就简单了很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李风逸得到皇位的! “早猜到了,真无聊,我们回去吧。”夜莺揽着她的肩,大步往外走,而上官浅在这时才想起了,翠竹! “夜莺,你快带我回去!有急事!有急事!” “啊?”夜莺楞了一下,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人有三急,我能理解。” “哎呀,快点,我要马上回去!” “好吧,但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听到没?”夜莺邪魅的笑了一声,白色的面具在烛光下反射着光。 上官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声音都变了,“快点,快点!” 夜莺不敢再怠慢,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向来时的路掠去,而着急中的上官浅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竟然被夜莺抱着。 草丛里,很清晰的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她们似乎合力抬着一个什么东西,上官浅的呼吸一紧,紧紧的抓着夜莺的胳膊。 “我们过去。” 一个略微肥胖的女人早就守在河边了,看到她们过来,快速的走过去,将麻袋接住,小声道,“把她带来了?” “是啊,累死我了!” 这声音分明是沈若琪,果然是她们做的!上官浅的手紧紧握拳,眼神里充满了恼恨,但是却又很疑惑,为什么会有三个人?难道还有人帮她们? 沈嬷嬷麻利的解开了麻袋,看到里面的人,不由的大惊,“怎么会是翠竹!” 沈若琪也充满了惊讶,仔细的上前看了一眼,果然是翠竹,“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把上官浅抬出来了吗?怎么变成了翠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翠烟,你是不是看错了!”沈若琪恼怒的推了翠烟一把,翠烟一个趔趄,倒在了一边。 “公主没在车上,然后我就......把她带来了。” “你傻了是吗?带她有什么用?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弄来的居然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沈若琪恼怒的骂道。 倒是一旁的沈嬷嬷一言不发,半晌才开口,“翠竹是所有丫头里最聪慧的,可能给上官浅支了不少招,那么就直接弄死她!” “也对,反正也都弄出来了,那就直接溺死她!”沈若琪咬牙切齿道。 而藏在一旁的上官浅只觉得浑身冰冷,她是绝对都不会想到翠烟会跟沈氏母女勾搭上,虽然翠烟为人木讷,但是做事儿却还算细心。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想要害死翠竹?她不由的联想到早上偶然看到从翠烟脸上表现出的厌恨。 三个人虽然都是她的贴身丫头,但是翠竹聪慧,红缨灵动,只有她过于木讷,一直都被她们两个压着,长久以来肯定会有怨言,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上官浅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底满是悲哀,看着正在看热闹的夜莺,语气沙哑,“你能帮我救下她吗?” “那你欠我的人情可多了。”夜莺笑了笑,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可得想好怎么还,本少主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她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低声道,“算了,我自己来。” 说着直接的站了起来,但是却被夜莺快速的拉住了,“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参与呢。” 夜莺吊儿郎当的看了三个合理拽着麻袋的样子,在地上抓了一把小石子,弹了出去。 “哎呀,怎么回事儿?我们谁打我了?”沈嬷嬷哎呀一声,压低声音问道。 两个人被问的莫名其妙,连忙摇头,“没有啊。” 三个人又四周围看了一番,这个地方很荒凉,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出现。 也许是做贼心虚,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凝重,但是谁都没有说话,继续拽着麻袋,而就在这时,沈嬷嬷又哎呀一声,直接的趴在了地上。 “娘,你怎么了?”沈若琪战战兢兢的把沈嬷嬷扶起来,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周围,“这里这么荒凉,不会有那个......那个东西吧。” “不会吧?”翠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惊吓。 “可能是意外,我们赶紧弄死她,快回去!”沈嬷嬷坐在地上镇定了一下心情,又四周围看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叹了一口气,继续拽着麻袋。 “哎呀!”沈若琪尖叫了一声,跪在了地上,“有人打我!” 三个人彻底的慌了,沈氏母女对视了一眼,快速的爬起来向来时的路跑去,而一旁的翠烟,早就吓得双腿都软了,动都动不了。 上官浅一脸冷漠的走过去,即使她知道沈氏母女野心勃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木讷的翠烟,竟然也会做傻事。 她的身上还穿着小厮的衣服,脸更是抹的黑漆漆的,翠烟见有人过来,更是害怕了,尖叫了一声,便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家出来杀人?”夜莺撇了撇嘴巴,踢了翠烟一脚,“吓昏过去了。” 上官浅蹲下来,从河边捧了水洒在翠竹的脸上,一声嘤咛,翠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待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惊吓到了。 “你们是什么人?” “翠竹,是我。”上官浅平静的蹲在旁边洗了脸,露出了原来的面貌,继而看向翠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公主,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翠竹敲了敲脑袋,低声道,“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公主,他是谁?”翠竹连忙站起来,挡在上官浅的面前,一脸警觉的看着夜莺。 夜莺嘲讽的笑了一声,将视线投到上官浅的脸上,“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并不期待。” “你这丫头......”夜莺的嘴角扯了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快速离开。 随着他的离开,翠竹松了一口气,警觉道,“是这个男人把我们掠来的?” 上官浅摇头,看了一眼还昏死在地上的翠烟,叹道,“不是,他救了你。” “那是......翠烟?” 翠竹呆呆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翠烟,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叫醒她。” 第十三章 :人情债,难还 今晚的月格外的亮,地上仿佛撒了一层银色的霜,微风拂过脸颊,发丝随之飘动,上官浅站在河边,背着手不知道究竟再想什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新.】 “有鬼,有鬼啊!” 慌乱的叫声传来,翠烟瞪大眼睛,再看到身边翠竹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比,随后又看了一眼站在河边的上官浅,脸色刷的变成了白色。 “我死了?” 翠竹眉头蹙起来,强硬的将浑身软绵的翠烟拽起来,“说什么疯话呢!” “翠竹姐姐,刚才这里有鬼......” “翠烟,装神弄鬼的有意思吗?”上官浅转身,一双黑眸充满冷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刚才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翠烟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的慌乱瞬间消失了,浑身忍不住发抖,喃喃道,“公主,我......” “翠烟,我没有办法留你,这里有些银子,你走吧!” 翠烟呆呆的望着上官浅的背影,缓慢的站起来,又看了一眼翠竹,眼底溢满了泪水,怨恨的说道,“翠竹,我恨你,凭什么你做事儿八面玲珑?凭什么谁都要听你的?明明我们都是公主的贴身宫女,但是我却一点地位都没有!” “翠烟,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我。”翠竹有些心酸,看向上官浅,“公主,留下她吧,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恨不得你赶紧死了,你太优秀了,太善解人意了,让人嫉妒,我一直在想,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你,该太好。”翠烟流着泪,拿起上官浅丢在地上的银子,怨恨的瞪着翠竹。 “我一直把你们当成姐妹啊。” “你让我有太多的压力。”翠烟咬着唇,看了上官浅一眼,快速的向树林深处跑去,翠竹追了几步,停下来看着站在远处的上官浅。 “公主,翠烟她......” “她的心思不正,我不能留下她,走吧。” 两个人转身,却正好看到一群人拿着火把走过来,为首的正是白子沐,而跟在他旁边的赫然是沈嬷嬷母女。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沐,没想到他回来的倒快,才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竟然也赶了回来。// “公主在这里,告诉兄弟,不必在往前寻找了。”白子沐喊了一声,继而走到上官浅的身旁,“公主,夜这么深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气闷热,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沈嬷嬷母女慌张的从这里跑出去,所以就走到了小河边,没想到看到了我的侍女。”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眼底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沈嬷嬷。 沈嬷嬷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声,“奴婢跟若琪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是吗?”上官浅的眉梢挑了挑,眼底透着一丝嘲讽,走到沈嬷嬷的面前,拍了拍她身上满是灰尘的地方,笑着说道,“那我来的时候,你们大喊有鬼是怎么回事儿?” 沈嬷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夜深人静,突然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是挺渗人的,刚才可吓坏了奴婢,现在小腿还发抖呢。” “是啊,只是没想到装鬼的竟然是浅姐姐。”沈若琪在一旁搭腔。 上官浅的眸子紧缩了一下,抬手便甩了沈若琪一巴掌,眼神幽深,充满狠戾,更是紧抿着唇,像是看着仇人。 她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动手。 “贱婢!我的名讳岂是你轻易喊出来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浅......”沈若琪的眼睛瞬间红了,有些讨好的叫着她,但是没料到她抬头又扇了她一巴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瞬间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疼,眼泪更是委屈的掉下来。 “不知天高地厚!” 上官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翠竹犹豫的看了一眼翠烟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追上去。 回到马车,车内依然存留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而红缨则睡得很香,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上官浅将车帘打开,换进了冷风,将迷药的香味吹散,这才跟翠竹坐进去。 “公主,刚才为什么一点都不给沈若琪留面子?”翠竹跪坐在一旁,将点心一盘盘摆好在桌子上,又倒了一杯茶,询问道。 “她总是要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仆人,我岂能让她恃宠而骄?” 上官浅似乎有些累了,眯着眼睛倒在一旁,语气虽然很轻,但是却带着成熟。 翠竹的脸上染上诧异,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公主这些日子变了好多,让翠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变怎么样了?” “成熟了,心智也......”翠竹顿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下去,她是侍女,怎么能说公主以前的心智单纯?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声音充满了寒冷,“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 天大亮,沈若琪早早的便来到了她身边侍候,低眉顺耳的,倒是乖巧了很多。 “翠烟跑哪儿去了?一大早就没看到她了。”红缨嘟囔了一句,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变了脸色。 “别再提起翠烟了。”翠竹对她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 红缨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是却也聪明的没有再提起翠烟,一行人重新赶路,而距离大燕越来越近了。 只是离着越近,她的心却越来越酸涩,不由的想起了她在这里呆的整整四年时间,恨意恒生。 “公主,怎么还没休息?” 驿站里,翠竹端着热茶走进来,眼底带着诧异,已经到了大燕的边界,相信明天中午就能进入大燕,但是怎么上官浅看起来没那么高兴? 她跟大燕三皇子相爱的事情一直在大沥流传,甚至成为了一段佳话,本来以为她会很高兴,但是翠竹却察觉到,上官浅的神情很幽怨,不像是在高兴。 “睡不着。” “可是在想大婚的事宜?”翠竹将茶递给她。 上官浅脸上带着悲伤,低声道,“只是有些想念父皇母后了。” 翠竹看着她,并未搭话,而是走到桌子前,将烛台灯芯挑亮,而就在这时,一股幽香传来,翠竹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没了半点知觉。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警觉,猛地站起来,拿起放在枕边的剪刀,马上要到大燕了,难道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突变? 窗户打开了,一个黑影直接的窜了进来,他的速度很快,直接的跳到了床边,一把将她手中的剪子夺下来。 “用这个能伤人?” 调侃的声音传来,上官浅这才认出是夜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心底又闪过警觉,这个夜莺身为红楼的少主,为什么一路跟随着她和亲的队伍? 他到底什么目的? 夜莺随意的坐在床边,四周围看了一番,嬉笑道,“原来女子的闺房就是这样啊,三皇妃。” 他的声音充满了调侃,再加上随意坐在床上的动作,整个人都如登徒浪子一样。 “既然知道这里是闺房,你还闯进来,色狼一只!” “我色狼?也好,反正也是色三皇妃,我赚了。”夜莺笑嘻嘻的看着她,故意的站起来向她走过去。 上官浅的表情变了一下,脸色有些阴沉,这个家伙要干嘛? 他一手撑到床幔上,近距离的打量着上官浅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心底有些纳闷,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开始尖叫了吧?但是她却仿佛并不在意。 “你说要是传出三皇妃未嫁之前跟野男人有染,你猜有人信吗?”他近距离的盯着她,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而她除了皱一下眉之外,就没了任何表情。 “你是野男人吗?” 一句话噎的夜莺说不出话来,怎么无意间竟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干咳了一声,本来营造的暧昧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没劲儿,咱们也有好些天没见了吧?你一点都不想我?”夜莺靠在床上,一脚翘起,吊儿郎当的盯着她。 “自作多情。”上官浅淡淡的撇下一句,走到翠竹身边,费劲儿的把她抬起来,放在椅子上,“你来就来,把我的侍女弄晕干嘛?” “你难道不怕她误会我们?怀疑我们有什么?” “我们之间有什么吗?”上官浅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好消息。”夜莺眯着眼睛看着她,银白色的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 上官浅有些怀疑的注视着他,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好消息?夜莺能为她带来什么好消息?难道是李风逸又行动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好消息?” “你想要我知道,自然会说。”上官浅平静的看着他,虽然心底很好奇是什么消息,但是并没有主动询问。 主动问了,恐怕又要欠下夜莺一个人情了,她别的不怕,就怕欠了谁的人情,人情债,难还。 再说了,她根本没搞清楚夜莺是什么人,站在什么一个立场,她更加不敢跟他深接触了。 第十四章 :微妙的变化 两个人打量着对方,谁都没有格外的信任谁,但是他们相处起来,却不会觉得有负担,目标不一样,也就不会给对方带来压力。【.新.】 “说不说?” 上官浅明显的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我要休息了,不说就请出去。” 夜莺的脸上染上诧异的表情,他竟然被轰了?这个女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请他都请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不知珍惜的轰他走? “你想不想听?”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请离开,不送了。”她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消息坏消息又有什么关系?到了大燕,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夜莺真的有些拉不下脸,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难道就一点好奇感都没有? “看在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吧,你这大婚啊,结不成。”夜莺自找台阶,随意的开口,“是不是个好消息,还没大婚就发现新郎跟自家的侍女有一腿,也就你能忍。” 上官浅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结不成?怎么会这样?上一世他们的大婚没有任何阻挠就结成了,一切风平浪静,怎么这一世,却变了? “怎么?不高兴?你还真的想做三皇妃?其实也不是结不成,一年后你照样会当上三皇妃。” “到底怎么回事儿?” “皇太后懿了,属于国丧,当然不会和亲了。”夜莺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表情,有些诧异,“难道你很想嫁给李风逸?” “原来是这样。” 上官浅一脸的阴沉,这一世有太多的变数了,皇太后居然懿了?上一世她记得,皇太后身体虽然不好,但是整整拖了两年才死,怎么竟然提前了? 这么说,她有一年的时间? “这件事情才发生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明天早上你就会得到消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夜莺查看着她的神情,笑了一声,“没看到你高兴的表情,真失望。” 上官浅眼底一脸幽深,“我很高兴,谢谢。” “你终于肯说谢谢了?记住,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夜莺笑嘻嘻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了。” 夜莺,还真够无聊的,来这里只是为了要告诉她这件事情?不用嫁给李风逸,当然很好,但是她在大燕的身份却会变得很尴尬。// 一年的时间,也好,她就用这一年的时间来摧毁李风逸。 他喜欢权利,喜欢皇位?那她就让他这辈子都触手不及! 驿站外,沈若琪躲在小角落里,诧异的看着黑影远走的方向,刚才她看到了什么?一个男人居然从上官浅的房间里出来? 上官浅不是喜欢三皇子的吗?那这个男人是谁? 她咬了咬唇,眸底带着奸诈,还没嫁给三皇子就招蜂引蝶?她一定要让三皇子看到上官浅的真面目! 早晨,翠竹悠悠醒来,因为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晚,整个腰都疼的,她揉了揉脑袋,脸上带着诧异。 “奇怪,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翠竹姐姐,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也......”红缨小声的说着,眼圈有些泛红。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就在公主的房间睡着了。”翠竹小声解释,看了一眼还在安睡的上官浅,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她们才走出去,上官浅便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疲惫,显然一晚没睡,昨晚夜莺带来的消息太震撼了,以至于她整晚都没睡。 “公主,前面就是大燕,我们应该会在中午抵达。”白子沐骑着马,指着前面道。 上官浅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赶路吧。” 一行人走的很快,没有到中午就抵达了,但是令人诧异的是没有人来接他们,甚至连城里都挂满了白灯笼。 而且每家每户都挂上了,看上去有些诡异。 红白相冲,一喜一悲,总是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 “前面可是上官浅?”一道凌厉的女声传来。 “是谁敢再此直呼公主名讳?”白子沐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哼,本郡主就是叫她名讳了又怎么样?上官浅,上官浅!”骑着白马,穿着粉色云罗裙的李丹凤手拿鞭子,一脸傲气的瞪着他们。 李丹凤―― 李风逸的表妹,是一个十分不好相处的人,曾经上官浅就被她无数刁难,但是因为怕李风逸在其中难做,她从未抱怨过。 真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来接她的不是李风逸,而且一直视她为眼中钉的李丹凤,只是她来这里,恐怕也是要给她下马威的吧? “怎么大燕的郡主都是这么没有礼数的?”红缨看不过眼,怒声质问道。 啪嗒一声,李丹凤的鞭子直接抽了过去,一鞭子打在了红缨的身上,瞬间身上就被抽出了一条血痕。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顶撞我?” “你......”红缨瞪得嘶哑咧嘴,但是却忍着没有喊出半句。 “哎呦,这位尊贵的郡主,我们初来乍到的,也没个人来迎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沈嬷嬷走上前,一脸献媚的问道,其实她也被这场面弄懵了,他们是来和亲的,城里不张灯结彩也就算了,怎么还挂起了白灯笼? “哼,上官浅,你死了嫁给逸哥哥的心吧,逸哥哥才不喜欢你!”李丹凤没搭理沈嬷嬷,继续张扬的叫嚣着。 “丹凤!不许胡闹!”一道威严的男声传来。 坐在马车上的上官浅勾起一抹浅笑,李风逸来的还真是‘及时’,等李丹凤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好戏看够了才出现? “三皇子,不知这是何意?”上官浅的声音低沉,语气平淡,不喜不怒,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却又在不经意间透着威严。 “昨晚大燕皇太后懿了,恐怕婚事要推后。”李风逸叹了一口气,下马拽着李丹凤走到马车前。 “婚事推后也罢,不知道这位郡主前来骂人打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大沥好欺负吗?” 一道淡淡的话语,却明显带着威胁。 “哼,上官浅,我警告你......” “丹凤!”李风逸拽了她一下,刻意讨好道,“浅儿,这位是丹凤表妹,平时有些小脾气,你莫怪。” “把我的贴身侍女打成那样,也是有些小脾气?大燕的百姓可都看着呢,既然三皇子没有把浅儿当一回事儿,那浅儿打道回府也不是不可!” “你威胁谁呢!你以为逸哥哥......” “丹凤!”李风逸沉下脸来,“你马上回府!虽然我跟浅儿还未成亲,但是她也是你三嫂,不可无礼!” 李丹凤何时被李风逸这样大声斥责过,瞬间眼圈就红了,狠狠的瞪了马车上的上官浅一眼,转身跑开。 李风逸的眉头皱在一起,看向马车上的人,低声对白子沐道,“白将军,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已经为公主准备好了驿站,请挪步。” 马车上,上官浅并未穿着嫁衣,反而是一身碧蓝色裙子,头饰也不多,脸上更是没有施半点胭脂,显得格外清秀。 而马车外的李风逸,一身白色衣衫,身形高大,样貌俊朗,浑身更是带着一股潇洒,他的眸子很黑,格外的幽深,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城府很深。 任由李风逸扶着下了马车,进了驿站,站在李风逸的身边,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手更是微微用力。 他的手很热,但是却让她觉得冰冷,就像是上一世沈若琪说的,每日要装作喜欢她,也很累吧? 嘲讽的笑了笑,眼底布满悲哀。 “浅儿......”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无奈,“本来以为会迎娶你,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宫里杂事很多,才会晚到,你莫要怪我。”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带着疏离,冷漠的看着他,“三皇子,这世上本来就很多事情难以预测,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如何呢?” 李风逸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初次见面时,他就能够感受到她眼神里的炙热,而且她本身就像是一张一眼就看透的纸,没有任何心机。 但是才短短一个月不见,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的深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那次在温泉,难道偷看他跟沈若琪的真的是她?只是她为什么不揭穿? “赶了很多天的路,浅儿要休息了。”上官浅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房间,没有半点的留恋。 这感觉比陌生人还要疏离,再加上一年的时间,李风逸真的怕有什么变数。 “三皇子......”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出来,沈若琪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小嘴微张,“若琪终于再见到三皇子了,很想你。” 李风逸一想到都是因为沈若琪才会被察觉,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沉声道,“晚上等我消息!” 说完尽自离开。 沈若琪的脸上如同绽开了一朵花,带着兴奋,三皇子又约她了,看来三皇子还是在意她的,上官浅又算的了什么? 哪怕是大沥高高在上的公主,还不是不被三皇子待见?想到这里,沈若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十五章 :三里桃花园 客栈里,红缨趴在床上,身上一整条充了血的痕迹,从腰的地方一直到下巴,看上去触目惊心。//《新无广告》 “疼不疼?”翠竹一手拿着膏药,皱着眉头轻轻的擦着,“这里不是大沥,下次千万别再这样了。” “我是气不过,那个什么郡主也太嚣张了吧?竟然敢公开的叫板,咱们公主金枝玉叶的,凭什么来这里还要受她的气啊,嘶,好疼。”红缨一脸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翠竹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别让人抓了咱们的把柄,毕竟这里不是大沥,要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难道要看着公主受欺负吗?”红缨满脸的不忿,“我看三皇子也不维护公主......” “红缨!”翠竹脸色一变,板着脸瞪着她,“这些话切忌再说了,要是让公主听到该多伤心?” 门外,上官浅手上拿着药膏,直接推门进来,“翠竹,这里还有一些珍珠粉,给红缨上这个吧。” 翠竹跟红缨对视了一眼,脸色皆有些不自然,翠竹上前一步,“公主,我跟红缨都不是有意要那么说的。” “说什么了?”上官浅装作不知的望着她们两个,脸上带着微笑,“翠竹,红缨,我们现在的状况太过尴尬,相信未来会很艰难,所以一定要谨慎。” “我们明白。”翠竹认真的回答。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站在驿站的走廊上,现在他们没有任何靠山,李风逸也不是很在意她,呆在大燕的确不妥,看来将来的路会很艰难。 不过她还要靠近李风逸,不管心底到底是讨厌还是怎么样,她都要靠近他,只有靠近了,才能够知道他的下一步会做什么,她也好防备。 “公主......”沈嬷嬷穿着一身深紫色衣裙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捧着一个物件,“在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吩咐奴婢,大燕的礼节繁琐,不像大沥简单,所以提前便给三皇子的母妃准备了礼物,明天请公主送去府上,也好跟未来的婆婆打好关系。” 上官浅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翡翠白菜,点头,“好,有劳沈嬷嬷了。” “公主客气了,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做的事情,奴婢怎么敢怠慢呢。”沈嬷嬷三角眼里透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将翡翠白菜交给她,“夜深了,公主早些歇息吧。//” “不牢嬷嬷挂念。” 夜深了,上官浅却有些不安,总是觉得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穿上中衣,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眼前跑了出去。 她连忙打开门,看了一眼背影,竟然像是沈若琪,大半夜的沈若琪出去做什么?难道又是去私会李风逸?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这一对贱人,她才到大燕就迫不及待的相会?还真是肆无忌惮! 突然,她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拿起来,上面的字迹那么的熟悉,可不正是李风逸的? “三里桃花园相会。” 她将纸条收好,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桃花园的确离客栈不远,但是那里仅有一个小亭子,他们难道还敢光天化日在亭子里...... 联想到两个人还曾经在温泉里,那么还有什么不敢的? 悄悄的走下楼,客栈很安静,这种安静让人觉得不太安稳,她走到门口,敏锐的发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火油的气息。 这里怎么会有火油? 她的表情瞬间紧张了起来,快速的向客栈跑回去,推开房门,将睡到正香的翠竹红缨拍醒,焦急道,“快出来!快!” 说完,快速的拉着她们两个向客栈外跑去,而这时,客栈一角已经烧了起来,浓烟密布。 睡得迷糊的两个人看到这里,脸色骤变,一旁的翠竹焦急的说道,“公主,难道有人要杀咱们?” “应该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哎呀!嫁妆怎么办?这里烧起来,公主的嫁妆可怎么办?”翠竹作势又跑了进去,上官浅拉了一把,没有将她拉住,眼睁睁的看着她跑进了火里。 “翠竹姐姐!公主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翠竹姐姐!”红缨满脸焦急,不顾她的劝说也快去的跑了进去。 而正在这时,角落里的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随手拿起了一根棍子,跑过去,一棍子敲在了那人脑袋上。 而他的旁边赫然是一桶火油,才到大燕一天就费尽心机的要烧死她?李丹凤给她的大礼还真是厚重! “翠竹姐姐,别进去了,烧起来了!” 耳边传来红缨的声音,她回过神来,提起火油,快速的走过去,一把拽住还要进去继续抢救嫁妆的翠竹。 “别进去了!已经烧起来了。” “哎呀,怎么这么大的火啊,怎么回事儿啊!”突然,一道身影快速的从火里跑出来,狼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嬷嬷脸颊漆黑,喘着气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烧起来的客栈,而直到这时,住在周围的平民才发现走水了,纷纷抢救。 “沈嬷嬷,怎么就你自己跑出来了?若琪呢?” 上官浅神情冷淡的问着,果然看到了沈嬷嬷神情变得不自然,支支吾吾的说道,“若琪......若琪......” “难道是你只顾着自己跑出来,不顾若琪吗?” “不是,若琪不在房间。” 上官浅的眉梢一挑,沉声道,“什么?若琪不在?这里是大燕,若琪并不熟悉这里,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沈嬷嬷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好缄口不言。 “沈嬷嬷,沈若琪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难道是出去会情郎了?”红缨嬉笑着询问,眼底充斥着讽刺。 沈嬷嬷的脸色铁青的看着她,恼怒的骂道,“你这个小妮子,你胡说什么呢?若琪什么为人,难道我这个做娘的不知道吗?” “那你倒是说啊,若琪跑去哪里了?” 沈嬷嬷脸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这么冷眼看着她们。 上官浅眼底布满嘲讽,恐怕现在沈若琪正在跟李风逸两个双宿双飞吧?她这里走了水,怎么能让他们好过? “现在夜深了,客栈又走水了,我们去哪里啊?”翠竹有些担忧的看着上官浅,才来大燕第一天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够倒霉的。 “附近有个桃花园,哪里有个小亭子,我们在哪里休息一晚吧。” “不妥吧!”沈嬷嬷紧忙说道,三角眼里透着急躁,“公主身子娇贵,怎么能露宿街头呢,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我们去求助三皇子吧。” “我跟三皇子还未成亲,贸然去三皇子府上不妥,更何况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委屈一下又何妨呢。”上官浅说完,不顾沈嬷嬷继续拒绝,率先的向桃花园走去。 而此时桃花园内,本该寂静的夜,却因为女人娇媚的声音显得火热,亭子内,沈若琪衣衫不整的搂着李风逸的脖子,清秀的脸颊比桃花还要娇嫩,小嘴微张,吐着温热的气息。 “风逸......” 李风逸的额头上露出汗水,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结束,随即将她推到一旁,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舒畅,但是眸子却充满了冷漠。 “上官浅最近如何?” “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沈若琪靠在她的怀里,声音嗲嗲的,软弱无骨的胳膊更是主动的抱住了他的腰。 “如何变了个人?”李风逸一把将她推开,眼睛格外的幽深,心底郁闷,难道他猜对了?上官浅真的已经知道他跟沈若琪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真的不妙。 沈若琪嘟着嘴巴,有些不满他的冷漠,努力的向他靠过去,“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她很针对我,难道是知道你我之事儿了?” “那我们以后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李风逸沉声道,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听到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 脸色一变,快速的将亭子里的灯笼吹灭,沉声道,“有人来了!” “什么?有人来了?”黑暗里,沈若琪惊叫了一声,快速将衣服裹好,“我们怎么办?” “你躲起来!” 李风逸四处看了一番,这里只有一个亭子,三面都是桃花,而靠近亭子的一面是一条小溪,这条小溪水不算深,他想都没想,直接将沈若琪推进了小溪,黑暗里,倒是真的很难查看出小溪里有人。 “三皇子,这里水太凉了......” “别出声!”李风逸沉声道,眼底满是不耐烦,而这时灯笼的烛光照进小亭子,为首的人看到李风逸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一阵哭嚎声传来。 “风逸!”上官浅一脸委屈的扑到他的怀里,委屈的流着泪水,声音带着慌张。 李风逸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想要将她推开,但是还是忍住了,柔声问道,“浅儿,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浅嗅到了他身上的胭脂味,眼睛四处的扫了一番,却并未看到沈若琪,不由的惊讶,短时间,李风逸把沈若琪弄到哪里去了? “风逸,我吓坏了,客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水了,我险些......” 双眸透着荧光,声音哽咽着看着他,就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人,让人充满怜惜。 第十六章 :惊喜 上官浅的身上带着清新的味道,是跟沈若琪那浓厚的胭脂味不一样的,莫名的,本来烦躁的心瞬间软化了起来,将她揽在怀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 “怎么好端端的走水了?” “不知道,风逸,我......”上官浅抬起头,咬着唇一副想哭却又强忍着不哭的样子,睫毛上更是带着泪珠,烛光照耀下格外的明显。 李风逸本来已经冷却的身体再次的燥热起来,低声道,“浅儿,不如就去我的府上吧。” 上官浅的眼神闪烁着,刻意的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带着几分红霞,“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实在不妥,毕竟你我还没有成亲,传出去不好。” 她巧妙的从他的怀里躲出去,认真的看着他,“风逸,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风逸被她问的一愣,尴尬了一会儿才解释,“我......也是凑巧走到这里的。” “是吗?”她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沈若琪的任何痕迹,这里只有一条小路能够离开,沈若琪应该不会凭空消失,但是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到底被李风逸藏在了什么地方? 她看了一眼沈嬷嬷,显然她也很疑惑,四周围查看着,都没有看到沈若琪。 “风逸,你我二人很久没见了,不如今晚就在这里叙旧吧,你说呢?”上官浅坐在石凳上,一脸期望的看着他。 李风逸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溪的方向,继续劝说着,“浅儿,天气太冷了,你着凉生病就不好了,还是去我府上吧。” “现在去实在不便,明天我自然会去拜访,你就依了我吧。” 望着上官浅略带撒娇的语气,李风逸的脸色有些难看,之前还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他跟沈若琪的事情才会对他冷淡下来,但是由此来看,是他猜错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眼睛里的炙热不会骗到他,只是越是凑上来的女人,李风逸就会越反感,尤其是上官浅,从见第一面就讨厌。 “好吧。” 而就在这时,亭子旁边的小溪里传来了轻微的水声,上官浅的眉梢挑了挑,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难怪刚才没找到沈若琪,原来她藏在了水里,现在虽然是二月,但是夜晚的水也够凉吧? 那就让沈若琪在小溪待上一晚! 上官浅的嘴角微微勾起,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等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李风逸终于忍不住,从石凳上站起来,邀请道,“浅儿,跟我去府上吧。” “可是......”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我这样贸贸然去了府上,怕惹得表小姐不高兴,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好像不太喜欢我。” “丹凤现在还小,总是有些胡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有我,怕什么。”李风逸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率先站起来,也不等她再继续说,直接走了。 “公主,我们到底要不要跟去?”翠竹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上官浅刻意的看了一眼小溪,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们的东西都烧掉了,为什么不去?” 昨晚走水可没那么简单,既然李丹凤不给她留任何余地,那她就直接住进三皇子的府上又如何? “收拾一下。” 翠竹跟红缨连连点头,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跟在上官浅的身后离开。 而沈嬷嬷看到所有人都走了,连忙跑到小溪旁,果然看到了双腿泡在小溪里,浑身打颤的沈若琪。 “哎呀,若琪,你怎么样了?” 沈嬷嬷连忙下水,连拉带拽的将沈若琪拉到岸上,而沈若琪的双腿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脸色苍白无比,看到沈嬷嬷,虚弱的开口,“三皇子呢?” “还问什么三皇子,你瞅瞅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沈嬷嬷一脸的焦急,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浑身发抖的沈若琪身上。 “娘,我好冷,太冷了,我的腿好像都冻僵掉了。”沈若琪低声啜泣着,伸手拍了拍早就已经麻僵掉的双腿,惊恐的大哭起来,“怎么办?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我不会瘸了吧?” 沈嬷嬷也吓得脸色惨白,因为昨天走水,她的身上没带一分钱,三皇子又离开了,难道要她求上官浅? 那上官浅岂不是就已经知道了沈若琪的事情了? “哎呀,你这个小妮子啊,怎么竟做些糊涂事儿啊!”沈嬷嬷焦急的拍了拍大腿,联想到了昨天还未交给上官浅的翡翠白菜,眼光一闪。 “若琪,别怕,娘带你去看郎中!” “公主,请上马车。”追风一脸冷漠的开口。 而李风逸早就已经骑上了白马,一脸不耐烦的在一旁等待。 一旁的红缨小声的说道,“咦,奇怪了,怎么沈嬷嬷不见了?” “别管她,需要她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上官浅淡淡的开口,上了马车。 李风逸的住所在城西,期间要路过闹市,他骑着马在前面走,后面的马车极为显眼,相信不过半天,全城的人都会知道上官浅不知廉耻的住进了李风逸的府。 而就在这时,一匹疯马从街头冲出来,尽直的撞向马车,站在一旁红缨翠竹都吓呆了,而坐在马车上的上官浅更是浑然不知。 “公主!小心!” 翠竹一声尖叫,还没等上官浅反应过来,就觉得马车瞬间失去了平衡,向一边倒去,而她的脑袋则彭的一声撞到了马车棱角上,眼前瞬间一黑,整个人疼的差点昏死过去。 但是马车一顿乱撞,颠地她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耳边不时的传来红缨翠竹的尖叫声,但是马车却依然快速的往前奔着。 两匹马争先抢后的在闹市奔跑着,而坐在马车上的上官浅可算是吃尽了苦头,身子不听使唤的一阵乱撞。 危急时刻,李风逸策马追上来,但是他的马明显不如这两匹马快,一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 “策腾!” 一道声音从天而降,前面奔跑着的那匹马瞬间停了下来,但是跟在后面的马车却明显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彭” 马车瞬间失去控制,向一旁的南墙撞去,上官浅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最后认命的闭上眼睛。 但是却在最后一刻,觉得衣服领子被人拽住,整个人被拉出了马车,稳稳落在地上。 “策腾,你又不乖了。” 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衫,上面用金丝绣着睡莲,衣服华贵,眼前的人穿戴极为讲究,但是最为惹眼的要数他的头发。 一头白发―― “谢谢救命之恩。”她沙哑着嗓子开口,惊魂未定,整个人的力气更像是全部都被抽走了。 他淡淡的转头,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孔展露出来,明明一头白发,让上官浅以为他是一个老人,但是没想到转过来的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脸孔太完美了,竟然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唯美无暇,但是配着那头白发,却徒添了几分妖冶。 脸颊也是一如白发一样苍白,唇却格外的红,一双眼眸格外的幽深,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国师?” 一道诧异的声音传来,李风逸终于追了上来,站在她的身旁,虽然话语平淡,但是上官浅却明显的察觉到了李风逸眼底的排斥与敌意。 原来他就是国师,上一世她没有机会见到国师,传闻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足不出户,在皇宫深处居住,但是皇上却十分的轻信与他。 在朝上,哪怕是皇上都要忌惮他几分,传闻他生性残暴,每个月都要手下供给他百名平民,但是到最后这些人都凭空消失了,所有坊间有传国师其实是妖怪。 他微微侧目,一双黑眸竟然闪烁着紫光,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凭空的给人压力。 “原来是三皇子。”他懒懒的开口,又轻轻的抚了一下马匹,动作麻利的上了马,甚至没有再继续说半句话,直接的策马离开了。 “怪人!”李风逸讽刺的冷哼一声,继而看向上官浅。 “你怎么样了?” 上官浅回头,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眼眸里的惊慌还没有消散,却乖巧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你的额头受伤了,来,上马,我带你去府上包扎一下。”李风逸直接将她拽上了马,拍了马屁股一下,快速离开。 上官浅眼眸幽深,紧咬着唇没有说半句话,但是眼底却染上一丝讽刺,刚才还装出一副追不上马车的样子。 其实根本不是马追不上来,而且李风逸根本就没有尽心,他只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她出丑罢了。 呵,至于那匹突然冒出来的野马,也太巧合了吧?怎么偏偏就撞上了她的马车? 短短两天之间,大燕就给了她这么多的‘惊喜’,她需要好好的想一下,怎么还。 既然还没进李风逸的府就闹出了这么多事儿,不知道真的进去了,又会有多少惊喜等着她呢? 竟然还有几分期待呢,她到要看看李丹凤还为她煞费苦心的准备了什么。 第十七章 :栽赃 李风逸是三皇子,但是却在众多皇子中是不受宠的,所以他住的地方,十分的冷清,而且看上去也不算奢华,反而很简朴。//【.新.】 守在府上门口的家丁老远的就看到了他们,但是却没有出来迎接,反而急匆匆的跑到了里面。 “浅儿,进去吧。” 李风逸将她抱下马,身体接触的瞬间,两人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将上官浅放下,期间正好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他的黑眸一紧,浑身瞬间开始发热,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逸哥哥,你回来了。” 一道惊喜的女声从院子里原来,李丹凤一身粉色裙装,花蝴蝶一般的奔了过来,揽住李风逸的胳膊。 “逸哥哥,昨晚你去哪里了?一整晚都没回来?姨娘担心死你了。” 说话间,她仿佛才看到上官浅,本来还在嬉笑着的脸孔瞬间僵住了,有些不悦的问道,“逸哥哥,你怎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 “丹凤,不许无礼!”李风逸微微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浅,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因为李丹凤的挑衅却黑脸。 李丹凤悻悻的瞥了她一眼,沉声道,“逸哥哥,你擅自带她回来,经过姨娘的同意了吗?” “娘会同意的,本来我们就要成亲的,丹凤,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让浅儿进去。” 李丹凤狠狠的瞪了上官浅一眼,嘟着嘴巴,“凭什么......” “风逸,表小姐好像不太欢迎我,我还是去别处吧。”上官浅一脸的神伤,脸颊憔悴间又带着几分无奈,转身想要离开。 李风逸一把牵住她的手,干咳了一声,“浅儿,她是无心的,你别在意。” 说着深深的看了李丹凤一眼,“丹凤,她是你表嫂!” 牵着上官浅的手便走了进去,上官浅略微低眸,经过李丹凤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这个贱女人!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李丹凤怒目微瞪,狠声说道。 上官浅装作没听到,任由李风逸牵着她的手,走进大院,而李风逸本来就没有帮她准备房间,这下倒有些不好安排了。 “阿福,去准备一间客房给公主。//” “三皇子,家里只有后院的房间能住了,公主要是不嫌弃的话......”阿福笑嘻嘻的说着,眼神却瞥向了跟在后面的李丹凤,一副想要邀功的势利眼模样。 “上官浅,你现在是在大燕,不是在大沥,有的住就不错了,还挑?” 上官浅眼眸微深,后院?哪里格外的偏僻,而且只有一间屋子,周围种满了墨竹,很幽静的地方,当然也十分的凄凉。 “表小姐说笑了,浅儿怎么会嫌弃呢?就如表小姐所说,浅儿有的住就不错了,谁让浅儿倒霉,住间客栈都被有心人给烧了呢。”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眼底满是神伤,但是这番话显然是对李丹凤说的。 而她也不过的要告诉李丹凤,她什么都知道,她不会傻到真的以为是一场所谓的意外。 “哼,还不是你天生带霉,活该!” 李风逸冲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继而看向上官浅,“委屈你了,我现在就让人去打扫出啦。” “没有,浅儿虽然是大沥的公主,但是并不娇贵,住哪里都无所谓的,主要浅儿怕......” “怕什么?”李风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问道。 “怕遭人闲话,毕竟我们还没成亲。” 李风逸却显得毫不在意,“无碍,我会处理。” 住进了李风逸的家,他又叫来御医给她包扎了伤口,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真的不少,尤其是额头,撞的青紫青紫的。 不过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喊半句疼,上药的时候更是一副强忍着疼眼睛却含泪的样子,让李风逸心底莫名的波动。 他一直以为身为大沥的公主,上官浅的为人处世都十分的骄纵,嚣张无比,但是现在他倒是对她有些改观了。 她似乎跟想象的不一样...... “昨晚一整晚都没睡,现在好好休息吧,有事儿叫阿福叫我。”李风逸嘱咐好,这才离开。 上官浅望着离开的李风逸,刚才还满是娇弱的脸孔瞬间变成了冷漠,站起来走到桌子旁独自倒了一杯水,淡然的问道,“沈嬷嬷还没回来吗?” “没呢,我们要不要去找找?”红缨回道,虽然不太喜欢沈嬷嬷,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翠烟,要是在失去沈嬷嬷的话,就显得太孤立无援了。 “公主,我们住在这里妥吗?”翠竹想了想有些为难的问道。 上官浅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在李风逸的府上,她们就像是外来人,所有人都不待见他们,再加上李丹凤的为难,恐怕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但是她却显得格外的平静,神情没有任何的波动,轻语道,“我们住在那面又如何了?李丹凤虽然敢一把火烧了客栈,但是并不代表敢一把火烧了这里。” 翠竹跟红缨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有的时候闪躲未必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还是要正面接触。 上官浅打了个哈欠,昨天真的没怎么睡好,但是现在待在这里也实在不妥,毕竟这府上还有李风逸的生母,谨妃。 因为谨妃体弱多病,所以才会被皇上勒令住在三皇子的府上,虽然她的身体不好,但是可不代表着可以无视她。 她不能当做不知道,也不能没有礼数的不去拜见,只是客栈烧了,她是嫁妆烧了一大半,被翠竹抢救下来的,也只有一个首饰盒。 再说了,拜见谨妃的翡翠白菜还在沈嬷嬷哪里,她现在怎么去? 突然,她的目光看向竹林旁边的花朵,眼睛一亮,“曼陀罗?这里居然有这种花?” “翠竹,去采一些来,要小心,别弄断花枝。” 整整一上午,沈嬷嬷跟沈若琪才来到这里,沈若琪一脸苍白的任由沈嬷嬷搀扶着,双腿看上去不是很利索。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沈若琪,眼睛一片死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沈嬷嬷,你们母女去什么地方了?别忘了,哪怕是到了大燕,也要侍奉公主!”红缨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嘲讽的嘟囔着。 而上官浅神情平淡的喝着茶,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若琪,轻声道,“若琪是怎么了?腿不方便?” “我......” 沈若琪哑着嗓子,眼圈微红,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回公主,若琪昨天掉进了小溪里,所以腿出了一点事儿,没有大碍。”沈嬷嬷低头说道。 “是吗?你可要注意一点,大半夜的没事儿别老是往外瞎跑,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眼底明显带着讽刺。 沈若琪一脸的死灰,整个人都没什么心情一样,低眉顺耳的说道,“若琪知道了。” “沈嬷嬷一会儿将翡翠白菜拿来,到了三皇子的府上,自然要去拜访谨妃,省的给一些有心人落了话柄,你说呢?” “是,是。”沈嬷嬷连忙点头,神情却有些不自然,“等下奴婢就将翡翠白菜送来。” 沈嬷嬷说完便搀扶着沈若琪回到了隔壁的偏房,后院里很荒凉,屋子更是破旧不堪,而上官浅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住了进来。 甚至完全一副把这里当成家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反而是红缨等人,嘴里不时的念叨着这里什么都没有,又荒凉,又冷清。 上官浅摆弄着一个明黄色绣着木槿花的香包,随后将香包塞进了袖子里,而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表小姐,我家公主在休息呢,你带这么多人来打扰到公主了!” 红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李丹凤又来了?她都已经如她意的住进了这个偏僻的地方,难道还不行吗? “呵,她凭什么这么娇贵啊,赶紧让她出来,她不出来我就闯进去!” “群主,你要硬闯这里干嘛?这可是三皇子让我们住下的!”翠竹一字一顿的反驳,甚至将三皇子搬了出来。 但是李丹凤听到她提三皇子,脸色更加难看了,骄纵的说道,“逸哥哥现在不在府上,就算是在府上也不会骂我的,本郡主刚才在院子里丢了一对珍珠耳坠,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就你们这儿没找过!” “你什么意思?你要搜查我们?我们公主这么会稀罕你的耳坠,明明是你栽赃......”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李丹凤狠狠的瞪了一眼红缨,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什么玩意?竟然敢说我栽赃?我都还没搜查,你们怕什么?明显是做贼心虚!” “你......”红缨紧紧的咬着牙,愤恨的瞪着她,李丹凤怎么胡闹都行,但是竟然诬陷公主!这点她不能忍! “你再瞪!再瞪挖了你的眼睛!”李丹凤冷哼了一声,招呼了身后的家丁,“都给我进去,‘仔细’的搜查一番。” 呼啦啦一声,所有的家丁毫不畏惧的闯了进去。 第十八章 :欲加之罪 正当家丁要闯进去的时候,门彭的一声打开了,上官浅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口,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李丹凤。///.全文字小说阅读// 那眼神格外的森冷,让本就嚣张的李丹凤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但是一想到将来要被这个女人压一头,心底更加不爽了。 “郡主,我是应了风逸的邀请才来府上的,你贸然查看我的屋子,不妥吧?” 李丹凤看着她那张平淡却处处透着挑衅的脸就恼怒,她凭什么住进来?她跟逸哥哥根本就没有成亲,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 “本郡主的珍珠耳环掉了,四处我都查了,可就没查你这里,保不齐我的珍珠耳环就在这儿!” “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郡主想搜查,那请便,只是还请家丁别弄乱了屋子。” 李丹凤冷笑了一声,将她推到一边,率领着家丁便闯了进去,家丁们都是会看脸色的,尤其是上官浅服软之后,他们更加不怕了,说是找东西,那简直就是在砸房间。 “公主,你瞧他们......” “由着他们吧。” 阳光下,上官浅站在院子中央,一身粉色裙子,头上只插了一根钗子,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恬静的美,她冷漠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眼底满是讽刺,这个李丹凤不找事儿就浑身不舒服,现在趁着李风逸不在,就大张旗鼓的来挑衅。 李丹凤从第一眼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应该是说,谁是李风逸的皇妃,她就看谁不爽。 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旁的红缨满脸气愤,但是碍于上官浅什么都没说,将脾气又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才到大燕客栈被烧,现在又被当成贼? 现在都这么多的事情,还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真的有些替上官浅担心了,只是她却仿佛很淡定的看着这一幕,不言不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翠竹,我们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翠竹知道她指的是那一箱首饰,连连点头,“首饰不在这间房间里。” “那就好。” 她可不希望被搜查一番,全部首饰再被李丹凤搜了去,那可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了,实属不易。 “上官浅!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李丹凤一脸张扬的笑着,走到她的身边摊开手,上面赫然是一对珍珠耳环。 她的黑眸一片幽静,脸色上看不出任何的惊讶,显然在刚才就已经猜到了肯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污蔑我们公主,我们谁都没见过这个耳环!”红缨气不过大声叫嚣着。 “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顶嘴?”李丹凤怒目微瞪,本来有些婴儿肥可爱的脸孔,却因为她一脸的恶相,显得有些可怖。 “来人,掌嘴!” “等下,她是我的人,我看谁敢动!”上官浅挡在红缨的面前,沉声道。 李丹凤嘲讽一笑,“上官浅,你偷了我的珍珠耳环,这件事儿又怎么算?” “是不是我偷得,郡主应该明白,只是我们现在是三皇子请回来的客人,你身为主人对客人如此的无力,难道就是大燕国的礼教?” “就你也配让逸哥哥‘请’?” “但是事实正是如此,不信你可以去问三皇子,只是我没想到大燕的待客之道这么的霸道,将我们住的屋子能砸的都砸了不说,还诬陷我偷了东西,真是可笑之极。”上官浅眼底带着挑衅,嘲讽的开口。 “你说谁可笑?” “当然是你,自己的东西掏出来就污蔑别人偷得,你的智商这么低,难怪李风逸不喜欢你。(.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上官浅上前一步,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果然,李丹凤听到这里,脸色骤然变的格外难看,想都没想抬起手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上官浅整个人都被她扇倒在地上,而凑巧的是,旁边正好有一块石头,她直接的撞了上去,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李丹凤看着她满脸的血也有些害怕了,明明刚才她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怎么上官浅这么的弱不禁风?扇一巴掌就倒了? “丹凤!你在干什么!”一道身影快速的走过来,将倒在地上的上官浅扶起来。 看着她满脸的血,李风逸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底带着些许的埋怨,“丹凤,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儿!平时娘惯着你也就算了,但是你竟然刁蛮到把浅儿打成这样,浅儿是你的三嫂,知道吗?” “我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我......”李丹凤手足无措的解释,眼圈泛红,平日里一向温和,脾气很好的逸哥哥,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这样骂她! 想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浅,恼怒的吼道,“都是这个女人,偷了我的东西,我才来这儿的!” “偷你东西?浅儿才到这里半天,怎么可能偷你东西?丹凤,你也不小了,怎么做事儿都不过脑子?” 李丹凤的脸色刷白,逸哥哥竟然说她没脑子,再联合着刚才上官浅说的那句话,心骤然变冷,难道平日里逸哥哥真的觉得她没脑子,所以才不喜欢她的? “逸哥哥,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风逸......”上官浅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虚弱的开口,“不关郡主的事儿,刚才都是我自己没站稳才跌倒撞到了石头上,我......没事儿。”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但是最后一句却明显带着委屈,屈服般的软弱,声音更是带着颤音,想哭却又强忍着的模样。 李风逸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刚才他的确看到了李丹凤推了她一下才跌倒的,前因后果他也能想到,但是他没想到上官浅竟然为丹凤说话? “浅儿,你是我请回来的客人,自然要有客人般的待遇,只是丹凤还小,很多事情看不透,你别怪她。” 上官浅连连点头,脸上的血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她的表情却又很真诚。 “我没有怪郡主,我在大燕没有半个朋友,我很喜欢郡主的。” 李丹凤看着她那虚伪的样子,大声反驳,“刚才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郡主,我刚才说什么了?”上官浅吸了吸鼻子反问道,“所有人都在这里看着呢,你说要去搜房我没有拦,只是你说我偷了你的珍珠耳环我不承认,因为我不会这样做。” “要是因为这样才惹了郡主不高兴,浅儿向郡主道歉。” “你什么意思?故意说我诬陷你?”李丹凤也不傻,恼恨的质问道。 她低头,委屈的垂着泪,却又不继续解释,算是默认。 李风逸看了看两个人,一把将上官浅抱起,有些冷漠的瞥了一眼李丹凤,“丹凤,别胡闹了,要是再胡闹下去,就把你送回去。” “逸哥哥!”李丹凤恼恨的叫着,气的将手里的珍珠耳环丢在一边,委屈的向另外一个院子跑去。 李风逸将她放在床边,用湿布将她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擦干,仔细的查看着伤口,“你的伤口不算深,我帮你包扎。” “好......”她略微低头,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局促,就像是热恋中的小女人,跟情郎在一起总是会有些小扭捏。 而李风逸将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充满爱恋与崇拜的眼神,李风逸能够感受的到。 李风逸轻轻的上着药,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能够感受到小女人微弱的呼吸,泛红的脸孔,还有那微微颤动的睫羽,气氛莫名的变得暧昧起来。 她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香味,不是胭脂水粉的,反而是很自然的一种香,总是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他咽了咽吐沫,觉得浑身都变得燥热起来,而从刚才轻柔的动作,后来也变得有些粗糙,她的眉头不时的皱起来。 “呀......”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向后缩了一下,眼圈里泛着泪水,眼神更是带着丝丝的幽怨。 李风逸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咬着唇没有开口,那幽怨的眼神却明显在无声的控诉着他的罪过,他笑了一声,充满歉意,“对不起,刚才我可能力气用大了。” “没事儿,继续吧。” 上官浅无所谓的样子,这次倒直接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上药。 她的小脸带着一抹信任,就像是相信他真的不会再弄疼她,而这次他倒是真的绷紧了神经,上起药来。 “现在怎么样?”他一边上一边问道。 上官浅似乎想了一会儿,微笑着开口,“恩,比开始好了很多,至少不痛了。” 她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认真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继而有些娇羞的低下头,“你看着我干嘛?” “看看包扎的如何了。” 上官浅还想再继续说什么,但是就在这时,门外竟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不等反应,一群人便直接的涌了进来。 “逸哥哥,你怎么能给这个贱人上药!” 李丹凤上前一步,一把的拉开了李风逸,一脸敌意的瞪着坐在床边的上官浅,那眼神充满了恼怒。 第十九章 :报应 上官浅一脸惊吓,呆呆的望着凶神恶煞的李丹凤,随后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李风逸,一个凶神恶煞,一个楚楚可怜,形式已经很清楚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新#笔#下#文#学.] 而跟在李丹凤后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中年嬷嬷,身后更是跟着几个侍女,派头很大。 她率先打量上官浅一番,但是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逸哥哥!你们在干嘛!”李丹凤气的眼圈泛红,厌恶的瞪着上官浅,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么能坐在逸哥哥的床上? 想到这里,完全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便上去拽上官浅,推搡间,上官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是一副打不过李丹凤的模样。 而李丹凤则显得太过刁蛮,一次次欺负弱女子。 “丹凤!你太过分了!” 此时此景之下,李风逸终于忍不住将李丹凤推开了,小心的把上官浅扶起来。 “风逸......我,我没事儿。”她面露难色,睫毛上明显带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无尽的委屈无法诉说出来。 李风逸深深的看着她,虽然有心偏袒李丹凤,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都看到丹凤是如何推她的。 “逸哥哥,你竟然还帮着她!”李丹凤气的大声嘶吼,看向上官浅的眼神充满恼怒,恨不得马上拿起鞭子抽她一顿。 “浅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郡主这么大的火气,郡主要是真的容不下我,我现在马上离开。”上官浅推开李风逸,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作势要离开。 “丹凤!你要是再闹下去,马上离开府上!” 李风逸说完去拉上官浅的手,一脸无奈,“浅儿,丹凤只是闹小脾气,你们两个多相处相处就行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才不要跟她相处,逸哥哥,你竟然想要我走,丹凤恨死你了!”李丹凤大声嘟囔着,哭着跑开了。 上官浅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风逸,让丹凤这样跑走不好吧?她若是真的太讨厌我,我就......” “浅儿,你是我的客人,不许走。” 李风逸认真的开口,心底却有些苦涩,都已经让她住进了府上,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呢,要是她再莫名其妙的离开,还不知道百姓会传什么。 所以为了面子,李风逸也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可是......” “公主别犹豫了,丹凤还是小孩子脾气,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说了,将来你跟风逸成亲了,丹凤这丫头也就不敢再闹了。” 穿着白色碎花裙的中年妇女微笑着开口,但是那张脸怎么看都有些虚伪。 上官浅一脸忧郁的看着她,半晌才回答,“浅儿现在只是客人而已。” 白衣妇女是白嬷嬷,李风逸的奶妈,心机很重,府上的大多事宜都是她在处理,而且她格外的偏袒李丹凤。 上一世的时候,她在府上不管对与错,要是李丹凤插手进来,白嬷嬷都是会向着李丹凤讲话。 “什么客人不客人的,将来不都是一家人吗?公主,我是风逸的奶妈,白嬷嬷,以后在府上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行了。”白嬷嬷冲着她浅笑了一声,随后看向李风逸。 “风逸啊,丹凤虽然做的不对,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你下次可不好再说让她离开的话了。” 呵呵,真没想到白嬷嬷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偏袒李丹凤了,表面上是跟李风逸说的,其实还不是对她讲的? 让她明白李丹凤在府里的地位,是不容易撼动的。 不过,也许白嬷嬷不知道,她也不想李丹凤离开,不然再府上可太没意思了。 “原来是白嬷嬷,浅儿来的时候寻思着去拜访谨妃跟白嬷嬷的,但是因为郡主的原因,还没有去,是浅儿不懂礼数了。”上官浅一脸的窘状,脸上更是尴尬的露出了两朵红晕。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却带着冷漠,他早就说过,三皇妃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其实李丹凤做的事情他大多数都是知道的,但是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都是看完戏之后才去调解。 “公主客气了,公主安心住在这里,府上规矩一般不多,公主也不必太过介怀。”白嬷嬷浅笑着,看似和蔼,实则冷淡。 “那该有的礼数还是不会丢的。” 白嬷嬷浅浅一笑,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诧异的问道,“刚刚丹凤跟我说她的珍珠耳环丢了,再公主的房内找到,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浅的眉梢一挑,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流露出来,这个白嬷嬷,果然够护短,完全不忌讳的问她刚才的事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郡主说丢了耳环,去浅儿哪里找,竟然找到了,若说浅儿偷拿郡主的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浅儿身为公主,见过的东西很多,小偷小摸是不可能的,白嬷嬷一定要相信浅儿。” 上官浅一脸的真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李丹凤半句坏话,只是一味的强调李丹凤可能是误会了。 白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对她的诉说还是很受听,“公主,后院太过偏僻,实在不适合公主住,奴婢已经在前院安排了房间给公主住,还请公主不要嫌弃。” 上官浅一脸羞涩的看着李风逸,双颊红润,摇头,“谢谢白嬷嬷,浅儿不会嫌弃的。” 李风逸淡淡的看着她,嘴角虽然再笑,但是眼底却带着绝对的冷漠,对她的示好恍若未见。 重新安排了屋子,红缨跟翠竹帮着收拾好了,上官浅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铜镜里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公主,郡主实在太过分了,咱们为什么不反抗啊!”红缨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现在我们是在大燕,红缨,你呀,别老是给公主添麻烦了。”翠竹摇了摇头,端了一盆水给上官浅洗脸。 上官浅微笑着看着两个人,语气懒懒的,“现在才开始,又看得出什么?都别急。” “难道我们要一直受欺负下去吗?郡主太过分了!” 翠竹瞥了一眼红缨,无可奈何道,“你这个丫头,性格这么鲁莽,早晚要给公主带来麻烦的!” “这么会。” “别再说了,现在毕竟是在三皇子的府上,李丹凤又是在这里长大的,她可能是怕我抢了三皇子吧。”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瞥了一眼窗外。 这个院子比起后院来说好上很多,但是距离李风逸的院子却很远,不得不说,白嬷嬷安排的倒是好。 “公主.......”沈嬷嬷端着一个木盒走进来,小心的放在上官浅旁边的桌子上,“这是翡翠白菜,奴婢给公主送来了。” “沈嬷嬷,若琪怎么样了?”上官浅端起桌子上的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询问。 沈嬷嬷低着头,神情淡然,“若琪还好,正在吃药,只是给公主带来了麻烦,奴婢觉得实在对不起皇后娘娘。” “沈嬷嬷言重了,我们既然一齐来到了大燕,我就不会亏待你们,毕竟你们是我的家人。”上官浅淡然的开口,眼底却泛着清冷。 现在住进了李风逸的府上,岂不是给沈若琪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只是昨天李风逸叫她泡在小溪里,甚至一整晚,他都不为所动,由此看来李风逸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喜欢沈若琪。 倒是沈若琪,一而再再而三的贴上去,不知道这次的教训够不够。 “感谢公主抬举,只是若琪最近腿不方便,可能不能来侍候公主了。” “这个倒无妨,我一会儿去看看若琪。” 上官浅看着离开的沈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一直放在怀里的纸条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番,沈若琪,这就是你的报应! “公主,这是什么啊?”红缨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纸条。 只是红缨并不认字,所以不知道纸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上官浅慢条斯理的收拾好,神色恢复如常。 隔壁的偏房外,上官浅手上拿着一直桃花,正好走到偏房的窗户口,清晰的听到了里面小声的啜泣声。 “娘,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完了,完了!” “傻孩子,你可别再犯傻了,三皇子是我们招惹不起的。”沈嬷嬷小声的劝慰道。 “我是不会放弃三皇子的,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上官浅的?我就是要跟她抢,把她在意的东西全部都从她的手里抢过来。” “唉,你现在还这么抢啊,好不容易保住了这双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沈嬷嬷的语气显得很无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娘,我不能生孩子了!我不甘心啊!”沈若琪嚎啕大哭着。 而站在窗外的上官浅的脸色变了一下,继而又转换成冷漠,不能生孩子?真好,这是麟儿对她的惩罚吗? 上官浅嘲讽一笑,沈若琪蛇蝎心肠,那么残忍的对付麟儿,所以这一世直接的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 真是畅快,这应该就是报应吧? 沈若琪,你总是要为你做错的事情买单,上一世的残忍造就了这一世的报应。 第二十章 :假的翡翠白菜 安和园―― 上官浅跟翠竹两个人站在门口,这里不是别处,是谨妃的院子,院子里很单一,没有花花草草,一切都显得简单而单调。(.) 隔了一刻的时间,白嬷嬷才出来,看到她挑了挑眉,“公主,进来吧,谨妃才醒来。” 上官浅淡淡的笑了笑,走了进去,屋子里透着一股檀香的味道,她跟随着白嬷嬷走到里屋,正好看到穿着绸缎,倚在床边的女人。 谨妃长相不错,只是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病态。 “浅儿参见谨妃娘娘。” “都是一家人,不需拘束。”谨妃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细细的打量着上官浅,继而微笑道,“是个乖巧的姑娘。” “谢谢谨妃娘娘夸奖。” “浅儿坐在这里,不需要拘束,白嬷嬷,看茶。” 谨妃的气息很弱,简单的说话都会咳嗽,看上去的确病得很严重。 “谨妃娘娘,浅儿才来大燕,不知道大燕的礼节,要是有不懂得地方,还需要谨妃娘娘及时纠正浅儿。”上官浅一脸真切的看着她,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谨妃脸上带着笑容,本来以为是大沥的公主,为人肯定傲娇无比,没有想到倒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 “大燕规矩不多,公主不必拘束。” 白嬷嬷将茶递上来,“公主来府上也有两天了,跟丹凤郡主处的倒是火辣。” 上官浅淡淡的抿着茶,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漠,“丹凤郡主脾气倒是真性情。” “丹凤?丹凤又闯什么祸了?”谨妃将试探性的眼神看向白嬷嬷,脸上满是诧异,显然并不知道李丹凤跟上官浅之间的矛盾。 “姨娘,你怎么能这样说丹凤啊,难道丹凤只会闯祸吗?”一道傲娇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李丹凤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裙,一脸张扬的走进来,直接的坐在了谨妃娘娘的身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浅儿才来府上,你莫不要欺负了她。”谨妃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显然也对李丹凤的脾气了如指掌,肯定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丹凤可不敢欺负公主殿下,她多娇贵啊。”李丹凤狠狠的瞥了上官浅一眼,酸溜溜的说道。 上官浅倒显得有些无奈,干笑了一声,低下眼睑,“谨妃娘娘,丹凤很照顾我,我很感谢她。//” “可别这么说,丹凤还得感谢公主帮丹凤找到了耳环,不然丹凤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了,不过......大沥是不是很穷?不然公主怎么会这么没有见识?” 李丹凤句句针对,而上官浅虽然并未多言,却显得比她端庄大方了许多。 “丹凤!你说什么呢!”谨妃有些埋怨的看了李丹凤一眼,“丹凤,公主现在是这里的客人,你把你的小脾气收一收!” “娘娘,奴婢倒是觉得丹凤郡主敢说敢做,这性格倒也难见。”白嬷嬷站在一旁说道。 “白嬷嬷也是认定了浅儿拿了丹凤郡主的耳环了?”上官浅冷冷清清的问道,语气却格外的平淡,抬头看着谨妃,黑而亮的眸子闪烁着无奈,“大沥虽小,但是却富饶,而且浅儿从小便对金银珠宝不感兴趣。”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在你的房间搜出了我的耳环?”李丹凤恶狠狠的盯着她,眼底充满不屑,“莫不是公主的嫁妆都被烧了,贼心大起......” “丹凤!”谨妃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公主是三皇子府上的客人,你要是再继续较真的话,姨娘生气了!” “姨娘,丹凤哪里较真了,丹凤说的可是真话,当时府上所有的家丁都看到了,证据确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李丹凤撒娇般的嘟囔着。 上官浅无所谓的笑了笑,语气依然平静,“丹凤郡主,也许你并不知道,浅儿从小便对珍珠过敏,从来不会主动触碰。” “丹凤,也许只是个误会,别再闹了,不然姨娘真的不能留你在府上了。”谨妃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也没有真正的维护上官浅,只是一味是不许李丹凤说,却没有说事情的本质。 “哼!来了个上官浅,你们都不喜欢丹凤了!”李丹凤嘴巴噘着,看向上官浅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厌恶。 谨妃表情有些僵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发现她倒是并未因为丹凤的胡闹而恼怒,反而恬静的坐在一旁,仿佛他们说的事情跟她无关。 上官浅虽然住进了三皇子府上,但是二人并未成亲,更何况丧期是一年,这一年里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而且风逸在众多皇子间不是太出众,皇上也并没有重视过风逸,所以上官浅也许是能够改变风逸现在尴尬的格局。 她的身份,就能够让风逸的地位更加的稳妥,所以现在还不能对上官浅如何,哪怕有心要维护丹凤,也不能表露出来。 “丹凤,别胡闹了,公主将来可是你的嫂子。”谨妃拍了拍李丹凤的手背,示意李丹凤别再说下去。 李丹凤一听到‘嫂子’这个词,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猛地站起来,瞥了上官浅一眼,“才不要什么嫂子!” “丹凤郡主可是对浅儿有什么意见?浅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一直为我为敌,若是浅儿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丹凤郡主可以直接跟我说。” 上官浅的星眸带着几分泪花,看上去像是受尽了委屈,声音更是轻颤,哽咽。 “少假惺惺的了,你要是顾忌一点脸面,就不该住进这里......” 李丹凤的话还没说完,谨妃急忙的拉了她的胳膊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丹凤,平日里我跟白嬷嬷对你骄纵过了头,身为郡主,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更何况,公主是要嫁给风逸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谨妃娘娘,也许浅儿真的不该住进这里,浅儿这就离开......” “你装什么可怜啊,你要是真的要走,就赶紧走啊。”李丹凤忍不住的大声叫嚣。 “啪” 谨妃狠狠的甩了李丹凤一巴掌,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丹凤,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这里是三皇子的府上,你有资格要求公主走吗?” “姨娘,你竟然打我?”李丹凤一手捂着脸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眼泪夺眶而出,脸上尽是埋怨,李丹凤实在不明白这个上官浅到底哪里好?连姨妈都这么护着她! “自己去祠堂,好好的反省三天,不许吃饭!” “谨妃娘娘,丹凤郡主还小,怎么能三天不吃饭呢。”白嬷嬷焦急的劝阻,“这些话丹凤郡主都是无心的,公主,难道你介意吗?” 上官浅瞥了一眼白嬷嬷,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讽,她现在好意思说介意吗?真没想到白嬷嬷维护李丹凤,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要是一般的女人,早就气的离开这里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走,不能离开这儿。 “浅儿......浅儿当然不介意,丹凤郡主纯真率真,有什么说什么,只是浅儿实在不想住在这里了,浅儿这就离开。” “白嬷嬷!你别护着她,现在带她去祠堂!”谨妃脸色气的铁青,狠狠的瞪了白嬷嬷一眼。 白嬷嬷一脸的无奈,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浅。 “不就是祠堂吗?我去不就行了吗?”李丹凤气呼呼的推开白嬷嬷,转身跑开。 “这丫头生性叛逆,我这个做姨娘的也管不了,公主你才到府上,也是不了解丹凤,其实她没什么恶意的。” “浅儿知道。” “你可不要离开,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跟风逸交代啊。”谨妃微笑着看着她。 上官浅低头,脸颊泛着红,一副娇羞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 “对了,这是什么?”谨妃有些好奇的让白嬷嬷将翠竹手上的盒子拿过来。 “是母后嘱咐浅儿一定要把这个翡翠白菜带给谨妃娘娘的。” 谨妃的眉宇间闪过几分满意,将盒子打开,在打开盒子的时候,脸色却骤然变了一下。 “这是......翡翠白菜?” 谨妃的语气带着几分犹豫,将试探性的目光投向上官浅,眼神变得有些诡异。 上官浅一脸的诧异,不知道谨妃的表情为什么有些不对劲,难道是不喜欢? 白嬷嬷也注意到了谨妃的表情不对,好奇的向木盒里看去,表情也是为之一变,继而转换成嘲讽的神情。 “难怪了.......” “白嬷嬷你说什么?”上官浅一头雾水的问道。 白嬷嬷冷哼了一声,眼神带着几分嘲讽,阴阳怪调道,“开始丹凤郡主说公主偷了她的珍珠耳环,奴婢还不相信,但是现在却是真的信了。” “白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浅儿就像是贪图钱财的人?” “罢了,罢了,白嬷嬷,不许再说了。”谨妃兴致缺缺的将木盒放在一边,像是不愿再提。 “公主是不是贪图钱财的人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在谨妃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了假的东西来哄骗的谨妃的。” 听到这里,上官浅的脸色骤然变了一下,紧忙上前,木盒子里哪里是翡翠白菜,只是一件工艺十分粗糙的石头。 第二十一章 :替罪羊 上官浅联想到这个翡翠白菜一直在沈嬷嬷的手上,还有沈嬷嬷将这个交给她时候那个诡异的表情。//[新#笔#下#文#学.] 这个翡翠白菜肯定是让沈嬷嬷给换掉了,而她来的时候竟然忘记了仔细查看一番。 “谨妃,这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翡翠白菜为什么会不见。” “当然是误会,若是我们没有当面查看,不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白嬷嬷嘲讽的笑着,眼底分明带着几分讽刺。 “算了,说到底这些东西都是死物罢了。”谨妃咳嗽了几声,淡淡的开口,哪怕是误会,谨妃的心底还是会留下一个疙瘩,不舒服。 上官浅眼神带着几分深邃,“谨妃娘娘,浅儿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您,是我亲手做的。” 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荷包,递给谨妃。 白嬷嬷一脸的嘲讽,“都说大沥富饶,原来也不过如此。” 送的东西一个是石头,另外一个是荷包,既然穷又何必要送呢? “这个荷包对谨妃娘娘应该有些用处。” 谨妃将荷包拿在手里,手指轻轻的在木槿花上滑动,抬头又看了上官浅一眼,“公主有心了。” “这个荷包放在身边,能够抑制谨妃娘娘的病情。” 谨妃的眼睛亮了一下,带着几分不信,嗅了嗅,荷包里的味道很特别,嗅过之后倒是真的觉得舒服了许多。 “公主要是个知心的妙人。” 白嬷嬷表情带着几分不理解,一个荷包竟然就得到了谨妃的欢心?更何况上官浅之前还拿了假的东西哄骗。 也许只是公主给上官浅留几分面子罢了,堂堂大沥公主,拿出的东西却这么的寒颤,的确够丢人的。 “谨妃喜欢就好。” “我其实对别的东西没有多大的追求,只希望自己的病早些康复,也能早点回宫,只是却没想到病情越来越严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谨妃叹了一口气,眼神带着几分神伤。 “谨妃的病还需要调节,心境要平静,不能着急。”上官浅认真的开口,因为上一世对谨妃的病有几分了解,所以这一世直接拿来卖弄了。 谨妃微微笑了笑,眉宇间带着几分疲倦,“浅儿才到大燕,若是觉得无聊,可来这里陪陪我。//” 上官浅的脸上现出喜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出了安和园,她跟翠竹一前一后向前走着,沉默不语。 “公主,刚才的事情恐怕要在府上传开了。”翠竹小声嘟囔,语气却格外的平静,并未为这件事情觉得困扰。 “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沈嬷嬷.......” 她的眼底带着几分狠色,手紧紧握拳,这个恶奴,竟然敢这样对付她! 门彭的一声推开了,上官浅脸色冷寒的站在门口,瞥了一眼正在屋里的沈氏母女,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公主,可有事情吩咐?”沈嬷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 上官浅尽自的走到她们的面前,淡然的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药碗,端起来,吹了吹,“若琪不是病了吗?我来看看她。” 床上的沈若琪一脸的惊讶,抬头看了一眼沈嬷嬷,有些不知所措,完全猜不透上官浅是什么心思。 上官浅端着药碗坐在她的身旁,语气平静,“若琪,来,把药喝了吧。” 沈若琪受宠若惊的看着她,药碗递给她的时候,上官浅的手一歪,整碗药全部都洒在了沈若琪的身上。 沈若琪被药烫的尖叫了一声,一脸恐惧的望着她。 上官浅冷淡的走到一旁,语气薄淡,“手没稳住,把药洒了,看来还要麻烦沈嬷嬷再去熬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都是小事儿,不碍事儿的。” “沈嬷嬷,这是小事儿,那什么是大事儿呢?翡翠白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上官浅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让沈氏母女觉得特别的压抑。 沈嬷嬷的脸色变了一下,脸色铁青,连忙解释,“公主,请你赎罪啊,都是我的错!” “哦?沈嬷嬷何错之有?” “翡翠白菜......”沈嬷嬷哽咽着开口,抹了一把老泪,继续说道,“当天我去找若琪,没想到碰到了几个恶徒,他们硬是抢走了翡翠白菜,奴婢担心公主责怪,才会以次充好的。” “呵呵......”上官浅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沈嬷嬷,你在宫中的年数可不少了,也应该懂得大局吧?” “老奴知错了,若是公主实在气不过,老奴现在就回大沥。”沈嬷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 上官浅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压抑着心底的气愤,半晌才开口,“算了,谨妃并没有怪罪,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谢公主。” 她眼神充满了冷淡,转身离开。 祠堂内,李丹凤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桌子旁摆着几道小菜,香味瞬间充斥在整个祠堂里。 “白嬷嬷,还是你对我好。”李丹凤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真不知道姨娘为什么要喜欢上官浅,她哪里好了!” “其实这都是谨妃要奴婢送来的。”白嬷嬷一脸浅笑,“说起上官浅,那也就是一个吝啬鬼,谨妃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她?还不是为了三皇子。” “逸哥哥?逸哥哥怎么了?”李丹凤一边吃一边问道。 “三皇子要借助大沥,所以现在上官浅还是有用处的。” “我也可以帮逸哥哥啊。”李丹凤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那个上官浅就是个虚伪的小人,逸哥哥是不会喜欢她的。” 白嬷嬷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句话倒是真的,若不是上官浅有几分可用之处,三皇子才不会要她。” 李丹凤的眼神闪了一下,带着几分嘲讽,小声说道,“既然她这么不知廉耻的住进来,那我就送她一个大礼!” 二月的夜,上官浅站在窗前看月光,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李丹凤在祠堂的原因,她倒是安静了很多。 “公主,刚才来了一个侍女,将这张纸条交给奴婢就跑了,说是三皇子要交给公主的。”翠竹将纸条递给她,眼底带着诧异。 “现在已经不早了,三皇子为什么要让侍女给公主纸条?” “也许是想公主了,又怕别人看到说闲话呢。”红缨笑嘻嘻的说道。 上官浅拿过纸条,仔细的看了一番,神情淡漠,“约我去后院的小溪边。” “后院?哪里清净,三皇子真的会选地方。”红缨捂嘴笑道。 翠竹摇了摇头,语气淡然,“这里是三皇子的府上,三皇子随时能来,又何必让侍女送纸条呢?” “这才浪漫啊。” 上官浅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纸条,语气淡然,“翠竹,你帮我做个事情。” 翠竹走到她的身旁,上官浅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一番,翠竹听了虽然诧异但是却什么都没说,拿着纸条便离开了。 后院的小溪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亭子,一个女人手中连个灯笼都没有拿,鬼鬼祟祟的向溪边跑去。 老远的,还能看得到亭子里站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女人先是迟疑了一番,随后快速的走过去。 “你是谁?你不是三皇子,你是谁?” 一道惊叫声传来,随机女子被抓住了,空气中似乎有布料被撕碎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极为明显。 很快,一群拿着火把的家丁突然出现,快速的向小溪边走来。 “上官浅,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公然在三皇子的府上勾引男人!你......” 李丹凤的话还没说完,随着火把将小亭子里的一幕照清楚,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女人......怎么不是上官浅?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还在挣扎着,火把将小亭子照得亮堂堂的,女人的衣服被扒拉下来,露出里面白洁的肌肤,看上去倒是带着几分诱惑。 而且头发乱糟糟的跟男人抱在一起,不容别人不瞎想。 “丹凤郡主,刚才可是你在叫我?”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上官浅穿着整齐的走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 “我还要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儿?”李丹凤恼羞成怒的吼道,狠狠的瞪着上官浅,心底一阵气愤,怎么回事儿?明明把纸条给了上官浅的侍女,怎么却变成了别人? “丹凤郡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浅儿又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上官浅一脸诧异的望着她,仿佛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 但是再看到亭子里的女人之后,她的表情又是一变,“若琪?怎么是你?你大半夜的怎么会跟男人抱在一起?” 她的惊讶声很快引来了家丁的笑声,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还能说明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沈若琪声音带着哭腔,用力的想要挣脱,但是这个男人的力气却又很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股股恶臭不断袭来,熏得她头昏脑涨。 “他是谁?”上官浅好奇的看向亭子里的男人,表情诧异,但是再看清楚男子面貌的时候,脸色瞬间变成了惊吓。 第二十二章 :反将一军 随着火把靠近,将抱着沈若琪的男人照的一清二楚,这个男子长相格外丑陋,皮肤黝黑,其中一只眼睛瞎了,紧闭着,另外一只眼睛却透着几分猥琐,一张大嘴更是傻嘿嘿的笑着。// 而他的双手死死的拽着沈若琪,火光照耀下,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手上的那层泥垢,一股风飘来,恶臭的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这不是倒夜香的独眼龙吗?” 家丁里,不知道是谁认出了男人的身份,喊叫了一声,其余人这才想起,这个丑陋无比的男人可不就是倒夜香的杜大海? 只是这个杜大海怎么会来后院?而且还跟这个漂亮的姑娘抱在一起?难道他们之间...... 想到这里,所有人不由的将怜悯的眼光投向沈若琪,暗叹她的眼睛不好,不然找男人怎么会找杜大海? “你放开我!”沈若琪眼圈通红,奋力的挣扎着,一股股恶臭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熏过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三皇子给她纸条叫她来后院的吗?怎么冒出来了一个这么恶心的男人? 而且还被人看到了,难道根本不是三皇子给的她纸条?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幽怨的看向上官浅,似乎明白了什么,肯定是她!肯定是被她陷害的! “若琪,你跟这位......杜大海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半夜跑出来私会,你把我的脸面放在那里了!”上官浅轻声呵责,语气带着悲切,小脸上布满了埋怨。 ‘私会’两个字一出,所有人心底都明了,看向沈若琪的眼光更是变得轻浮起来。 李丹凤更是一头雾水,本来安排的是上官浅,怎么临时变成了别人? “侍女都这么不检点,主子又好到哪里去!” “丹凤郡主,浅儿实在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前几次若琪的的确确夜里跑出去,但是浅儿向来单纯,从未往别处想过,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等丧失颜面的事情!”上官浅一脸哀怨的开口。 “倒是丹凤郡主,半夜不休息,怎么会率领家丁出现在后院?” 李丹凤脸色微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半夜睡不着,听到了声音,我还以为是贼人就带人来了,谁知道竟然撞见了如此龌蹉的事情!” “公主,我不认识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放开我!”沈若琪哭喊着挣扎,白皙的肌肤在火把的照耀下格外的白嫩。 众多家丁更是一阵叹息,本来长相蛮标准的丫鬟,怎么就找了杜大海了呢! “郡主,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杜大海傻兮兮的笑着,狠狠的拽着沈若琪,不让她离开。 “那她为什么说不认识你?”李丹凤眯着眼睛问道,“还是跟你私会的另有其人?” 她瞥了一眼上官浅,眼神带着几分嘲讽,不管是上官浅的侍女还是谁,这脏水她肯定要泼到她的身上! 杜大海愣了一下,呆呆的想了半天,点头,“是,还有别人也跟我私会。” 此话一说,惹得周围人都沸腾起来了,不由得小声议论着,究竟是谁还跟杜大海私会了? 李丹凤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紧忙问道,“是谁?你把名字讲出来!” “是......”杜大海挠头苦想,半晌才开口,“叫做......叫做......” “叫什么!”李丹凤眼睛一亮,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而一旁的上官浅,相对来说显得格外的淡定,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叫......上官浅。” 家丁们更是一阵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上官浅,不由的猜测,难道是上官浅跟杜大海有什么,后来有人发现才临时让侍女顶替? 可是上官浅看上去纯净无暇,为人和善,完全看不出是那种女人,更何况现在是在三皇子府上,二人还没成亲,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沈若琪的眼睛一转,狠咬银牙,哭喊道,“公主,既然事情揭发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喜欢杜大海,我也不会跟公主抢男人的。” 经过沈若琪这一确认,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半夜跟杜大海在此私会的就是上官浅,而她被人发现才把自己的侍女推出去的。 这样一看,这个女人的心机真深。 “上官浅,你这个荡妇,真没想到还没嫁给逸哥哥,就敢跟别的男人私会,你把逸哥哥放在那里了?”李丹凤趁机添油加酷,一脸恼怒的骂道。 上官浅背着手,冷淡的瞥了一眼沈若琪,浅笑道,“若琪,你确定是我跟他私会?” 沈若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表情尴尬,咬着唇,流着泪委屈的开口,“公主,若琪从来不会撒谎,刚才的的确确是你跟杜大海私会,被郡主发现才推我出来的。” “呵呵......” 一记冷笑响起,上官浅表情平静,语气薄淡,“真没想到浅儿被自己的丫鬟反咬一口。” “事实摆在眼前,别不承认了!”李丹凤嘲讽的笑着,“阿福,去叫三皇子来,我倒要看看逸哥哥会怎么说!” 站在旁边的阿福嘿嘿一笑,连忙跑开。 “既然丹凤郡主认定了肯定是我跟男人私会,那么我也请派人找来白嬷嬷,她会为我作证。” “白嬷嬷?”李丹凤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上官浅这个笨蛋,竟然找白嬷嬷作证?白嬷嬷很看不起上官浅,怎么可能为她作证? “好,去叫白嬷嬷来!” “丹凤,浅儿,发生什么事了?”一道询问的声音传来,李风逸穿着官服,大步走来,脸上挂着疲倦,显然是才从外面回来。 “逸哥哥,你来的正好,你瞧瞧你选的皇妃,才到府上几天啊,就跟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了,被我们抓住了,她还不承认!” 李丹凤一把将李风逸拽到身边,厌恶的瞪着上官浅。 而李风逸待看到在杜大海怀里衣衫不整的沈若琪的时候,脸色瞬间变色,深邃的眸子眯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若琪看到李风逸出现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希望,三皇子来了,肯定会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上官浅为人奸诈,跟杜大海私会,被我发现竟然把身边的侍女推了出去,真是可恶至极!” “丹凤郡主,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大家都看着呢,看到他们私会的是你,而我是后来的。” “也许刚才是你躲起来了!看到我们出现了,才冒出来的!” “三皇子,三皇子,我都是被上官浅冤枉的,她说我要是不替她的话,就把我卖到青楼。” 沈若琪哭喊着,手死死的捂着身上破碎的衣服,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而此时上官浅的形象却赫然成了一个狠毒的主子,完全跟平日里的表现不同。 李风逸神色冷冽的看着沈若琪,眸底带着厌恶。 “逸哥哥,上官浅就是一个虚伪的女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上官浅站在一旁,并未因为他们的冤枉生气,反而很淡然。 “是这样吗?”李风逸毫无感情的瞥了上官浅一眼,虽然是询问,但是却没有夹杂任何情绪进去。 上官浅认真的盯着他,语气带着失落,喃喃道,“风逸,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证据确凿,你还想说什么?”李丹凤恶狠狠的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乱哄哄的?”白嬷嬷赶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上官浅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白嬷嬷的手,激动的说道,“白嬷嬷,你可来了,你一定要为浅儿做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嬷嬷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丹凤,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浅委屈的流着泪,幽怨的看了一眼李丹凤,这才开口,“白嬷嬷,浅儿问你,刚刚浅儿可是跟你在一起?” “对啊,我们不是刚采完花回来。” “白嬷嬷!”李丹凤气急败坏的走到她们中间,将上官浅抓着白嬷嬷的手狠狠甩开,恼怒的问道,“白嬷嬷,你真的跟上官浅在一起?” 白嬷嬷自觉说错话,闭口不语,但是刚刚他们确实是在一起,而且还是应了谨妃的要求,一起来采花的。 “丹凤郡主,浅儿整个晚上都跟白嬷嬷在一起,因为后院的曼陀罗都是晚上开花的,所以我跟白嬷嬷一直等在现在,而且采花的事情谨妃也是知道的。”上官浅吸了吸鼻子,幽怨的说道,“刚才浅儿也是想要回自己的院子,才偶然听到了后院传来的声音,只是没想到竟然被如此冤枉。” “你说我冤枉你?”李丹凤恶狠狠的说道,“那好,既然我是冤枉你的,那你的侍女呢?也是冤枉你的?她为什么要冤枉你?”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沈若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也怪浅儿,都是浅儿管的太严,才会让若琪讨厌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开口,“若琪的事情我早就发现了。” 第二十三章 :我就是恶鬼 沈若琪一脸惊吓的看了李风逸一眼,连忙否决,“你胡说!” “若琪,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妹,你的事情我怎么会没察觉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新笔下文学.}”上官浅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了几张小纸条,“你既然跟杜大海是两情相悦的,又何必要冤枉我呢?” “什么纸条!”李丹凤诧异的问道,随即将纸条抢过去,待看到上面的字迹之后,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这......怎么会......”李丹凤狠狠的瞪了沈若琪一眼,似乎意识到什么。 “公主,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上官浅挑眉,看了李风逸一眼,明显的看到了他压抑下的温怒,嘲讽一笑,“我们来的路上,你半夜出去跟人私会,衣服被贼人拿走,这件事情才发生不过一个月,你不会就忘了吧?我也只是说了你几句,没想到你就开始怨恨我了。” “我......”沈若琪一脸期待的望着李风逸,希望他能够替她说句话,或者直接承认他们的关系,她也不必受上官浅的冤枉了。 但是李风逸脸色阴沉,眉头紧皱在一起,完全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本来我打算等我出嫁之后再安排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奈不住寂寞。”上官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择日就安排你们成亲吧。” “什么?”沈若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浅,“我不要,我并不认识她!上官浅,你这个贱人,休想把我嫁出去!” “纸条为证,你还打算诬赖我吗?”上官浅痛心的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恨我。” “我没有,我不认识他,跟我私会的是......” “啪” 李丹凤一巴掌甩了过去,狠狠的瞪着她,“贱人!做出这样龌蹉的事情,还敢诬赖主子,今天我就替你主子教育教育你!” “我......呜呜,风逸。” 李丹凤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沈若琪的牙都打掉了两颗,血水从她的嘴角里流出,讲话都吐不准确。 “啪啪啪” “我最讨厌你这种恶奴了!”李丹凤左右开弓抽着她的耳光,眼睛里满是恨意,这个该死的贱人!打死她都不为过! “丹凤,算了,她毕竟是公主的人。”李风逸语气平淡的开口,眼底却带着深深的厌恶。 “丹凤郡主,虽然她不顾主仆感情污蔑我,但是我还是请你手下留情。”上官浅劝慰道。 李丹凤明显还没打过瘾,看着脸肿的跟猪头一般的沈若琪,冷哼了一声,“贱女人,比青楼的妓女还贱!” 沈若琪完全被打成了猪头,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李风逸,她现在想要将事实真相说出来,她想知道李风逸到底会不会管她。 虽然从始至终他半句维护的话都没替她说,但是她还是想知道。 “风逸......” 别人可能听不出她到底再叫着谁的名字,但是上官浅跟李风逸还是听得出来。 李风逸眼眸带着温怒,冷漠的看了沈若琪一眼,眸子透着讽刺,“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还是早把她嫁出去,不然三皇子府都变得乌烟瘴气了。” 沈若琪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李风逸竟然这么绝情。 “这件事情浅儿会处理,很晚了,三皇子,郡主还是早些歇息吧。”上官浅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无奈的看了一眼沈若琪,“给三皇子添麻烦了。” “不会。” 李风逸冷漠的瞥了一眼沈若琪,眸底满是厌恶,似乎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尽自离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所有人全部散去,最后只剩下上官浅跟沈若琪,沈若琪一脸死灰的躺在地上,完全没了任何生气。 上官浅蹲在她的面前,嘲讽一笑,“沈若琪,从你跟李风逸背叛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预见今天的结局。” 沈若琪的眼睛瞪大,惊恐的看着她,“你早就知道?” “当然,沈若琪,我为你选的姻缘,不错吧?”上官浅冷笑了一声,“真是可怜啊,到最后李风逸都没替你说上半句话,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嫁给倒夜香的吧。” “上官浅,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 “我如何?”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色,嘲讽道,“我对你姐妹相待,你又如何待我?沈若琪,你活该。” “上官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就是厉鬼,专门对付你们这些贱人的厉鬼!”上官浅冷声开口,狠狠一脚踩在她的胸口。 “你如此的虚伪,三皇子是不会喜欢你的,咳咳咳。”沈若琪恼恨的骂道。 上官浅脚下用力,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嘲讽道,“你以为我稀罕?” 夜风里,上官浅的脸上带着复仇的快意,此时此刻她明白,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沈若琪若是本分,又怎么会上钩? “哐当” 一声巨响从锦华苑传出,李丹凤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地上蹲着一个丫鬟,小心的收拾着摔在地上的碎片。 “丹凤,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啊。”白嬷嬷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恼怒,“今天晚上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才帮了上官浅。” “白嬷嬷,这不怪你。”李丹凤喘着粗气,手紧紧握成拳头,“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发怒的!” “那你是......”白嬷嬷眼神一闪,有些诧异的问道,“难道是为了三皇子?” “气死我了!”李丹凤恼怒的将手边上的茶杯丢在地上,“那个该死的贱人沈若琪!竟然敢勾引逸哥哥!找死!” “沈若琪?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浅拿出来的那些纸条,字迹我认识,是逸哥哥的,而且当时逸哥哥也没有否认,我能够肯定,沈若琪那个贱女人,肯定跟逸哥哥之间有什么!”李丹凤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会,难道是之前就搭上了?”白嬷嬷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肯定不会让沈若琪好过!”李丹凤握紧拳头,眼底里带着狠戾。 沈若琪捂着胸口,低着头走回房间,推开门便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睡的安稳的沈嬷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哭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惊讶的问道,“若琪?你不是去见三皇子了吗?怎么被打成这样?” “娘......” 沈嬷嬷连忙将她拉到床边,心疼的看着她被打到肿胀的脸,“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若琪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道上官浅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那个贱人早就知道我跟三皇子的事情,故意装作不知道,都在今天等着我呢!” “她早就知道?”沈嬷嬷的眼皮一跳,虽然早就察觉到上官浅的变化,但是一听到她真的知道若琪的事情,心还是暗暗觉得惊恐。 难怪上官浅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们,原来是早就发现了,但是现在她们没有任何背景,拿什么跟上官浅斗? “是啊,刚才她还嘲笑我,说我活该,娘,我怎么办,我不要嫁给那个倒夜香的,我不要!”沈若琪焦急的拉着沈嬷嬷的手,眼神里满是惊慌。 沈嬷嬷一脸镇定,拍了拍沈若琪的手,轻声道,“三皇子方面呢?他难道一点都没有维护你?” 沈若琪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摇了摇头,“三皇子不管我,娘,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三皇子未免也太绝情了!”沈嬷嬷三角眼里带着一丝恼怒,“不如我们去找谨妃!” “找谨妃?找谨妃有什么作用?” “你不用管了。”沈嬷嬷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一抹肃杀,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三皇子对他们不管不问,那她们也没有必要为他藏着掖着。 都已经闹起来了,那就闹得再大一点! 想到这里,沈嬷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这就是一场赌注,若琪将来如何,也就在这场赌注里了。 清晨,沈嬷嬷早早的便站在了安和园门口,静心等待着。 “你是公主身边的嬷嬷?”白嬷嬷眯着眼睛疑惑的问道。 “对,我是沈嬷嬷,我有事儿要禀告谨妃。” “你有什么事儿要禀告谨妃?沈若琪是你的女儿?” 沈嬷嬷深深的看了白嬷嬷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塞进白嬷嬷的手里,“还请白嬷嬷通个方便。” “既然是公主的人,那就让你进去。”白嬷嬷笑着将金子拿好,领着沈嬷嬷走进安和园。 “谨妃娘娘,公主的人要参见您。” “公主的人?进来吧。”谨妃淡淡的开口,声音却明显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才走到内殿,沈嬷嬷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喊道,“还请谨妃给若琪做主啊。” 谨妃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沉声道,“若琪?谁是若琪?” 沈嬷嬷哭天抹泪,大声说道,“回娘娘,若琪是奴婢的女儿,而且若琪跟三皇子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谨妃的脸色瞬间一变,“你胡说什么!” 第二十四章 :一线生机 谨妃看着跪在面前哭天抹泪的嬷嬷,眼眸幽深,冲着白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白嬷嬷会意,率领着所有的侍女走出去,关好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笔#下#文#学.] 谨妃的眉梢微挑,端起放在手边的茶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 “沈嬷嬷,虽然你是公主身边的人,但是饭能乱吃,话可不能瞎说。” 跪在地上的沈嬷嬷一脸悲切,哀嚎道,“奴婢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若琪的确跟三皇子在一起。” “胡说!”谨妃眼睛微瞪,脸色带着一丝温怒,“公主进府不过几日,三皇子更是十分忙碌,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奴婢没有瞎说,其实三皇子去大沥看上的不是公主,而是我的女儿若琪,这都是事实,谨妃若是不相信,老奴愿意跟三皇子对峙。” “一派胡言!”谨妃脸色气的铁青,呼吸变得急促,快速的拿出了上官浅送给她的药囊,吸了几下,这才缓和了很多。 她的眼眸带着几分冷冽,这个沈嬷嬷既然找到了她这里,就是想要给沈若琪一个身份,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影响都不好,所以她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公主还没嫁进来,她身边的侍女就跟三皇子勾搭在一起了,若是太子一派的人知道了,肯定要大肆的诋毁。 “沈嬷嬷,公主可知道这件事情?” 沈嬷嬷摇了摇头,“这件事老奴母女怎么敢跟公主说?只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公主竟然要把若琪嫁出去,老奴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谨妃的。” 谨妃一脸的了然,原来昨天的事情女主角就是沈若琪,由此可看,这个沈若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样的人她又怎么可能让她进府? “沈嬷嬷,我不能仅听你一面之词的,你要是哄骗我的呢?” “老奴敢用生命担保,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沈嬷嬷一脸的认真,“若是谨妃没有办法让老奴满意的话,那么明天大燕上下都会知道若琪的存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啪―― 谨妃将茶杯丢在她的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狠戾,“你在威胁我!?” “老奴不是威胁,老奴只是为了女儿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 “呵沈嬷嬷,你难道就不怕我让你们母女活不过今天?” 沈嬷嬷眼眸一沉,低声道,“既然老奴赶来见谨妃,就是有一定的把握。” 室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谨妃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疲惫,低声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会跟三皇子确认,到时候再决定如何。” “老奴告退。” 沈嬷嬷走了之后,白嬷嬷这才走进来,看着谨妃的神情不算太好,连忙询问,“谨妃......” “去叫三皇子来,快!” 白嬷嬷不敢怠慢,快步走出去。 李风逸一身红色锦衣,上面用黑线绣着展翅高飞的黑鹰,整体看来倒是多了几分霸气,黑发随风飘荡,风流倜傥。 “娘,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找我?” 谨妃直接伸手甩给了他一巴掌,沉声道,“你做下的好事儿!” 李风逸被打的一愣,呆呆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谨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声问道,“沈若琪是怎么回事儿?你到是给我说清楚啊!” 他的眸子瞬间紧缩了一下,不在意的开口,“她是公主身边的侍女。” “我没问她是谁!我问你跟她之间是怎么回事儿!刚才沈嬷嬷都跟我说了,你真的跟她之间有什么?”谨妃焦急的询问。 李风逸眼神不自然的将视线投到一边,低声说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啪啪―― 谨妃毫不客气的甩了他两巴掌,“谁给你的胆子?你是不把自己的未来当回事儿了?一个沈若琪都有可能让你全盘计划胎死腹中,你可知道?” “孩儿知道......” “现在如何收场?”谨妃气的脸色发白,手更是微微颤抖着,她实在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风逸竟然这么混账!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跟公主的侍女做出这样的事情。 上官浅虽然看上去乖巧听话,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凡事都能忍耐的人,若是这件事情浮出水面,上官浅甩手离开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孩儿会尽快打发了她。” “你怎么还不明白!”谨妃沉声道,“重点在公主,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果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李风逸低着头,手紧紧握拳,眸底闪过一丝厉色,“我会处理。” 谨妃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缓和着情绪,“做的干净点。” 李风逸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点了点头,缓缓走出去。 屋子内,沈嬷嬷跟沈若琪齐齐的跪在上官浅的面前,而上官浅则在安静的喝着茶,仿佛并没有看到她们两个。 “浅姐姐,这件事情虽然是我的不对,但是我跟风逸真的是两情相悦的。”沈若琪哭泣着诉说,声音更是带着哀求。 “两情相悦?那你也该去找李风逸吧?你找我做什么?” 沈若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嬷嬷,心底也格外的纳闷,为什么要来找上官浅?直接去找李风逸不行吗? 沈嬷嬷眸子紧了紧,上午在谨妃那里走出来,便意识到了谨妃肯定不会留她们,所以她也只能破釜沉舟,从上官浅这里下手。 “浅姐姐,既然你早知道了,就宽容大量,让我跟你一起侍候风逸吧。”沈若琪抬起头,苦声哀求道。 “你是个什么玩意?你也配!”站在一旁的红缨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早就跟风逸在一起了,这是事实,风逸对我是有意思的,浅姐姐,我不求名分,只要让我守在风逸身边就行。”沈若琪红着眼圈,低声述说着,那模样仿佛不是她对不起上官浅,而是上官浅欠她的。 上官浅脸上的神情并未有多大的波动,黑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沈氏母女,浅笑道,“听说沈嬷嬷上午去了安和园?” 沈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没有想到她去安和园的事情上官浅竟然知道? “老奴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浅慢条斯理的问道,“只是找谨妃帮忙,让她给沈若琪一个名分,但是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是吗?” 沈嬷嬷的眸子紧缩了一下,三角眼里透着几分紧张,她没有料想到上官浅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要是风逸在的话,一定会同意的!”沈若琪肯定的开口,眼睛里充满希翼。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眼底透着一份嘲讽,还以为沈氏母女有多高明,现在还不是自乱阵脚? 去找谨妃?谨妃怎么可能答应沈嬷嬷的要求,毕竟现在她还不是三皇妃,他们的心还没彻底的落在肚子里。 谨妃赌不起,李风逸更赌不起,所以这次沈嬷嬷的计谋,真的是搬砖砸了自己的脚。 为了不让沈若琪嫁出去,破釜沉舟,冒险挑明这些事,结果却不如人意,到底沈嬷嬷还没有明白李风逸要什么。 “是吗?你那么肯定李风逸是真的爱你?” “我......”沈若琪扬起小脸,才想肯定的回答她,但是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到了嗓子眼的话语却生生的堵住了,怎么都说不出来。 李风逸是真的爱她吗?她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深情的盯着她,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说她的眼睛跟某人真的很像,但是他究竟说的是谁,沈若琪却不知道。 而且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做那事儿之外,从来都没有说过几句话,这一刻,沈若琪真的觉得心凉了半截。 上官浅像是看出了她心底所想,淡定的开口,“沈若琪,你自己都不确定他爱不爱你,又拿什么要求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虽然我不知道风逸爱不爱我,但是我知道他不爱你!” 啪―― 沈嬷嬷狠狠的扇了沈若琪一巴掌,不让她继续再说下去。 只是上官浅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装作没听到刚才沈若琪的话?虽然她说的是真的,但是心底还是有些苦涩。 毕竟是上一世苦苦爱过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牵绊。 手有些颤抖,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沈若琪,你自认为很了解李风逸,那么你猜,你将这件事情公开,李风逸会怎么做?” 沈若琪紧紧咬着唇,脸上满是泪水,紧咬着唇不说话。 “公主,看到老奴这么多年侍候你的份儿上,帮帮我们。”沈嬷嬷焦急的开口,上官浅是她最后的一张王牌了,能保住她们的也只有上官浅了。 而她早上之所以冒险,也是赌谨妃会忌惮上官浅。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要看你们二人敢不敢冒险了。”上官浅挑了挑眉,嘴角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 沈嬷嬷愣了一下,心底不断的揣测,上官浅的办法是什么?她们不冒险的话,若琪就要嫁给倒夜香的,那她们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听了上官浅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二十五章 :珠胎暗结 深夜,上官浅正坐在案台前仔细的临摹着字体,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打扰,红缨轻轻的拽了拽翠竹的衣服,对她使了一个眼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笔#下#文#学.] “怎么办?” “等。” 红缨扯了扯嘴角,等?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站的笔直的男人,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实在没有勇气打扰公主。 “可是三皇子哪里......” “照直说。”翠竹淡淡的开口,清灵的眸子扫了一眼站在院子的男人,随后又快速低下头。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上官浅将临摹好的纸张拿起来,语气平淡的询问。 “是三皇子,站在院子里三个时辰了。”红缨回答,“看着蛮可怜的。” 上官浅装作没听到,示意翠竹将字裱起来,“是吗?” “公主,不见三皇子真的好吗?”红缨试探性的询问,毕竟现在住在三皇子府上,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冷漠,语气低沉,“红缨,去叫谨妃过来!” 红缨虽然猜不透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乖乖的去了,毕竟主子的心思她们做奴婢的也不好猜测。 隔了半个时辰,谨妃在白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看了一眼李风逸,沉声道,“跟我一起进来!” 进入屋子,一股幽香传出来,上官浅穿着一身青浅色的裙子,简单大方,身上依然没有过多的首饰,再看到谨妃的时候,刻意的低头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副憔悴的模样。 “谨妃娘娘......” 上官浅紧紧的咬着唇,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的看着她,似乎有千万句话要说,但是却倔强的忍着不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浅儿,半夜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谨妃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热络的握住她的手,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浅儿......”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风逸,“浅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可是风逸惹你生气了?” 谨妃看着她的模样,带着几分怜悯,想到了在宫里的时候,失宠的时候,心底那酸涩的滋味,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的。// 而此刻的上官浅,就仿佛是这样,一面要倔强的支撑着大家风范,另外一方面却独自受着委屈。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浅儿,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说出来就好,何必忍着。” “是啊,浅儿,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跟亲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谨妃握住她的手,宽慰道。 上官浅一脸幽怨的瞪了李风逸一眼,咬着唇,“等郎中来了,就知道了。” “郎中?你病了?”谨妃紧张的询问。 上官浅不说话,而正在这时,郎中正好来到了,而跟在郎中身后的赫然是沈氏母女。 谨妃的眸子紧缩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沈氏母女竟然将那件事情告诉了上官浅!难怪上官浅奇奇怪怪的样子。 李风逸看到她们,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一起,本来打算把沈若琪叫出来把她解决了,没想到她一直呆在上官浅的身边走不开,索性他直接找上官浅,没想到却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参见谨妃娘娘,三皇子。” “浅儿,这是......”谨妃皱着眉头询问。 而站在旁边的李风逸,狠狠的瞪了一眼沈若琪,脸色格外的难看,难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上官浅说了? 该死的女人! “谨妃娘娘,浅儿就跟你直截了当的说吧,下午的时候,我身边的侍女沈若琪跟我说,她怀了三皇子的孩子......”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李风逸那诧异到苍白的脸,继续说道,“这是浅儿怎么都没有料想到的,毕竟浅儿还没有跟三皇子成亲,这件事情本不该浅儿管,但是......” “竟然有这等事儿?”谨妃也吓到了,之前沈嬷嬷只是说沈若琪跟三皇子在一起的事实,没想到沈若琪竟然珠胎暗结? “浅儿也不信,所以叫来了郎中,让他来诊断一下。” “沈若琪!这是真的吗?”谨妃的瞪大眼睛,沉声问道,该死的沈氏,难道之前沈嬷嬷口瞒着没说的,就是沈若琪怀孕的事儿? 沈若琪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手心都开始冒汗了,但是一想到上官浅说的,只要过了这关,她就能留在李风逸身边了!所以她没的选择。 “是......是真的。” “混账!”谨妃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锐利的眸子狠狠的盯在沈若琪的身上,“大胆的贱婢!勾引了风逸不说,还珠胎暗结,拉出去砍了都不为过!” 上官浅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谨妃把李风逸摘得还真干净,直接把所有的罪过全部都推给沈若琪了,但是自古有言,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李风逸就是被迫的? “谨妃娘娘,不要啊,若琪只是想留在风逸身边,没有其他的想法,求谨妃娘娘成全。”沈若琪吓得跪在地方,哭喊道。 白嬷嬷大步上前狠狠甩了沈若琪一巴掌,“风逸也是你能叫的?一个贱婢!” “三皇子,我真的想要留在你身边,当一个侍女也行,只要你能留下我,怎么样都行。“沈若琪低贱的拽着李风逸的衣角,卑微的开口。 李风逸厌恶的将她甩开,沉声道,“沈若琪生性浪荡,我怎么就能确定怀的是我的孩子?” “风逸,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除了你,根本没有别的男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沈若琪瞪大眼睛,焦急的辩解着,虽然肚子里并没有所谓的孩子,但是听到从李风逸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觉得格外的寒心。 “这些污秽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见你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嬷嬷狠狠的踹了她一脚,鄙夷的说道。 “谨妃娘娘,若琪说的都是真的,她只跟三皇子一个人好过......”沈嬷嬷帮腔道。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李风逸沉声道,“郎中,把脉!” 沈若琪战战兢兢的走到郎中的身旁,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心底忐忑。 要是被查到她根本没有怀孕,甚至不能有孩子,李风逸会怎么对付她?想到这里,身体更是发抖的厉害。 所有的人将目光全部都投到郎中的身上,紧张的等待着。 郎中皱着眉头把了很久的脉,这才开口,“禀告谨妃娘娘,三皇子,此女的确怀孕一个月了。” “什么?”谨妃脸色变得阴沉,刻意的看了一眼上官浅,正好看到她低头拭泪的模样。 “风逸,打发郎中出去。”谨妃沉着脸说道。 李风逸当然听出了谨妃话里的意思,跟郎中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屋子内一阵静寂,谁都没有率先说话,似乎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浅儿,沈若琪到底是你的人,该如何处理,也该由你来说,旁人实在不能干涉。”谨妃叹了一口气,索性将烂摊子一股脑丢给上官浅。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屋子中央的人,小脸上尽显憔悴,摇头,“若琪到底是跟浅儿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既然若琪已经怀孕了,那么就留在三皇子身旁做暖床吧。” 沈若琪眼睛一亮,实在没有想到上官浅竟然真的会说出这番话,难道她不怪她勾引李风逸了? 谨妃的眉头皱起来,实在没有想到上官浅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无疑的是,她的这个办法的确很大气,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浅儿,你可是认真的?”谨妃握住她的手,解释道,“虽然我相信风逸只是一时糊涂,但是浅儿你真的能接受吗?”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若琪肚子里怀的到底是风逸的孩子,我有再多的抱怨,埋怨又如何?难道还能扼杀一个小生命吗?” 谨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到底是大沥的公主,处理事情也带着大家风范,而且还这么的善良。 瞬间,她对上官浅的好感飙升,觉得这样的女人完全有能力帮助风逸。 “浅儿,委屈你了。” 上官浅紧咬着红唇,低头,眼眸里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 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应该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吧? 所有人都离开了,沈若琪一脸欣喜的看着上官浅,“浅姐姐,真的太感谢你了,竟然能够容纳我。” 上官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冷淡,“沈若琪,我已经帮你到这里了,你可千万别露馅。” 沈若琪点了点头,只要她在适当的时刻,‘不小心’造成意外,流掉孩子,不就行了? 反正她已经接近李风逸一步了,她相信凭借她的手段,李风逸肯定会爱上她,等到时候,她让风逸一脚把上官浅踢开,她才不要任何女人来分享风逸!尤其是上官浅! 上官浅脸上透着一丝疲惫,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沈若琪,希望你喜欢这个身份。 因为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好玩,期待吧。 第二十六章 :借刀杀人 后庭院小亭子里,上官浅一身浅蓝色裙子恬静的坐在石凳上,深邃的眸子看向远处戏水的鸭子,不时的吹拂着微风,任由她的长发随风漂浮,整个画面,恬静优美。//(.) “公主,昨天的那个郎中,今天早上被发现失足掉下河淹死了。” 翠竹平静的诉说着,仿佛在谈着家常,神情没有多大的浮动。 上官浅捏了一块蜜饯放在口中,语气平静,“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已经是意料到的结果了。” 翠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带着不耐烦,索性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公主,我经过静月轩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叫骂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红缨拿着热水,泡了茶,语气带着不解,“我就不明白了,公主为什么要帮沈若琪母女啊?她们那么坏,就该把她们轰出去。” “你认为我在帮沈若琪?”上官浅勾起唇,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放在身旁的花朵,“有的事情可不是看表面的。” 红缨还是不明白,“可是公主也不能把沈若琪送给三皇子啊!” “红缨!你呀,还太小了,什么都不动动心思,你怎么不想想,静月轩为什么传来叫骂声?”翠竹伸出手指戳了她的脑袋一下,“想到了没?” 红缨摇了摇头,纳闷的看着两个相视而笑的人,一脸困惑。 静月轩―― “啪”一盏古董灯应声而碎,李丹凤一张恼恨的瞪着站在面前的沈若琪,大骂道,“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勾引逸哥哥,看我不打死你!” “丹凤郡主,若琪现在怀有身孕,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三皇子跟谨妃哪里都不好交代不是?”沈嬷嬷紧紧的抱着李丹凤,焦急的劝阻。 李丹凤哪里听得进去,没有想到才一个晚上,这个贱婢竟然被扶正了?不仅顺理成章的当成了逸哥哥的暖床,还怀孕了? “哼,松开我!敢勾引逸哥哥,我就要你好看!”李丹凤狠狠的甩开了沈嬷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沈嬷嬷一个重心不稳,直接的跌在了碎片里,哎呀一声,肥胖的身体瞬间被碎片划破了好几道伤口。 沈若琪担心沈嬷嬷,语气也变得骄纵起来,“你凭什么打人?丹凤郡主,我现在是三皇子的人,你惹得起吗?” “你说什么?我惹不起?”李丹凤瞪大眼睛,狠狠的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推到一边,“就算我杀了你,逸哥哥也不会管的!” 李丹凤瞪大眼睛,恼恨的拽着她,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这个贱婢怎么配怀逸哥哥的孩子? 这一脚力气用的很大,沈若琪直接的倒在了地上,痛得弓起了身子,如同虾子一般,嘴里更是痛苦的喊叫着。 “怎么回事儿?” 李风逸蹙着眉头走进来,看着打闹的乱七八糟的屋子,脸色越发的难看。 “丹凤,你又再闹什么?” 他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沈若琪一眼,便不在意的将视线挪来了,脸上丝毫都没有任何的关心。 李丹凤一脸的委屈,走到李风逸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沙哑着嗓子,“逸哥哥,我就是看不得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是你表哥!” 李风逸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氏母女,眼睛眯了一下,虽然对沈若琪并不在意,但是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李丹凤噘着嘴巴,嘟囔着。 “阿福,去叫大夫来!”李风逸叹了一口气,将沈若琪扶起来,“你没事儿吧?” 沈若琪听到他叫人去大夫,脸色瞬间吓得铁青,焦急道,“风逸,我没事儿,我不需要大夫,我很好。” “你真的没事儿?”李风逸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逸哥哥,她自己都说没事儿了,你还问什么?贱人贱命,她又不是娇贵的金枝玉叶,一碰就病了?”李丹凤冷嘲热讽的说道。 沈若琪的脸上立即染上难堪,低头眸子里含着泪水,“是,风逸,我的身体真的没事儿,只是娘.......”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身体被划得满是伤口的沈嬷嬷,委屈的嘤嘤哭起来。 “丹凤!”李风逸的眉头紧皱,沉着一张脸,“你都做了什么?你也不小了,成天跟疯子一样打闹,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逸哥哥,我哪里打闹了,都是她们惹到了我,逸哥哥,难道你只关心她们,不关心丹凤吗?”李丹凤气呼呼的问道。 “阿福,找来大夫给沈嬷嬷擦药,丹凤,你跟我来!” 院子外,李丹凤跟在他的身后,手上拿着一束桃花,“逸哥哥,你要跟丹凤说什么啊。” “丹凤,你是郡主,就该有郡主的样子,跟一个侍女打在一起成什么了?再说了,你学过武功,力气本来就比一般的女人大,谁经受得住你?”李风逸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委婉一点,“以后别再去找沈若琪的麻烦了。” “逸哥哥!”李丹凤一把将桃花丢在一边,“逸哥哥,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沈若琪了吧?你干嘛要帮她说话!” “我没有要帮谁,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在胡闹下去。” “可是当初我也不喜欢上官浅,逸哥哥不是也没帮她吗?”李丹凤不甘心的问道。 “沈若琪怀着孕,经不起你闹,等孩子生下来,随你怎么样。” 李丹凤不甘心的咬着唇,小脸上透着恼恨,虽然逸哥哥在乎的是孩子,但是她也不想看到沈若琪生下来。 反正只要逸哥哥在乎的孩子没了,自然也就不会在意沈若琪了。 想到这里,她的小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静月轩―― 沈嬷嬷趴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着,老脸上透着一丝狰狞,“这个丹凤郡主太嚣张了!” “娘,难道你没看出来三皇子向来都是维护李丹凤的吗?”沈若琪捂着小腹,咬牙切齿的说道,“每次找上官浅的麻烦,谨妃跟三皇子却都不会太责怪她!” “李丹凤难道对三皇子有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三皇子身边有女人出现?”沈嬷嬷眯着眼睛道。 若是这样的话,可不好办了,他们岂不是直接为上官浅挡了风头? 李丹凤以后将矛头对向她们,她们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暗自吃亏。 “哼,即使是真的,三皇子也不会看上她的!”沈若琪酸溜溜的开口,恼恨道,“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沈嬷嬷叹了一口气,老脸上带着几分憔悴,“这得看你的本事儿了,尽早抓住三皇子的心,我们也好大树下面好乘凉啊。” 沈若琪咬着唇,眼底充斥希望,反正现在她近水楼台,再加上他们以前就有过实质性的事情发生,她就不信三皇子会不为所动! 寂静的夜,李风逸的书房内亮着灯,突然一个人影走到了书房的门口,犹豫了一小会儿,直接的推门走了进去。 “风逸.......”沈若琪穿着清凉,手上端着一碗参汤,含情脉脉的看了书桌前认真办公的男人一眼,走过去。 “你来干什么?”李风逸冷冰冰的问道。 “若琪看风逸你这么晚还没休息,特地熬了汤。”沈若琪将汤放在桌子上,微笑着望着他,却不说话也不离开。 李风逸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汤,嘲讽的问道,“枸杞人参牛鞭汤?你认为我需要大补?” “若琪......”沈若琪咬着红唇,一脸娇羞的样子。 他却冷了脸色,沉声道,“拿走!” “风逸!”沈若琪有些急了,直接的抱住他的脖子,语气轻柔,“你是不是在责怪我揭穿我们的事儿?但是若琪也是迫不得已,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嫁给杜大海吗?” “松开!”李风逸不耐烦的蹙紧眉头,一想到沈若琪被杜大肠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就作呕。 “风逸,你到底要若琪怎么做,你才满意?”沈若琪咬着唇,豆大的泪掉下来,“若琪好委屈,终于盼着来到了大燕,到头来你却对若琪不理不睬,若琪真的好委屈!” 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李风逸也是这样,语调比刚才也好了许多,“若琪,将来生下孩子,自然不会委屈了你。” “真的吗?”沈若琪强装欣喜的说道,眼底却透着几分凄凉,殊不知她早就不能怀孕了,而所谓的孩子更是子虚乌有。 “当然是真的,你先回去吧,我的事情还没忙完。”李风逸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的冰冷也少了许多。 沈若琪依依不舍的望着他,咬着唇,一步步缓缓的离开。 门才被关上,旁边的窗户便彭的一声打开了,一身黑衣的人快速的闯进来,端起放在李风逸手边的汤,调笑道,“我怎么不知三皇子已经虚到要用大补汤了?” 李风逸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怎么来了?” “是我们主子叫我来的,他......” “有人!”李风逸的表情一变,拿起手边的剑,快速追出去。 随着他的声音,窗外一个人影快速跑开,饶是跑的太快,依然被李风逸的剑伤到了。 第二十七章 :男生女相 漆黑的后院,一盏橘黄色的灯笼在小路上慢慢移动,天气有些阴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雨。//[新#笔#下#文#学.] 上官浅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哪怕周围再黑,她的小脸上也没有半点害怕。 终于走到了竹林旁,因为风的原因,竹林不时的传来响声,听上去格外的瘆人。 上官浅将灯笼照近,注视着面前的几株曼陀罗,花还没有开,看来要等等了。 百无聊赖的蹲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周围除了她手上的那盏灯笼冒着橘黄色的烛光,四周都黑漆漆一片。 竹叶在风的吹打下,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增添了一份恐怖的气氛。 突然,轻微的声音传来,似乎跟竹叶声不一样,她猛地站起来,呆呆的望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李风逸。 他拧眉打量着她,眉宇间带着一丝试探,语气生硬,“你为什么在这里?” 猛然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人,能做到这么淡定没发出任何声音的,恐怕也只有上官浅了吧? 只是她的手都开始冒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的问道,“我来这里采花啊。” 她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佩剑,而且脸色凝重,难道是有贼人闯进来了? “风逸,你拿着剑干嘛?” “有个小偷跑了进来,我抓小偷的,你自己来这儿采花不害怕吗?” 上官浅摇了摇头,烛光下,她的小脸带着几分疲倦,在冷风里,她看上去那么的单薄,但是她的骨子里却又透着一股坚毅,不似平常家的女孩子那么脆弱。 “我等花开,你去抓贼吧。” 说完,她又重新的蹲在曼陀罗花跟前等待,那副认真等待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憨态。 “那你自己小心。” 李风逸说完,拿着剑离开,他才走远,上官浅便听到了竹林里似乎有动静。 她昂起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附在竹子上的黑影,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 “小声点,是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黑影缓缓落地,看到那张银色面具,上官浅才认出,这个人是夜莺? “你就是那么贼吧?”上官浅一脸了然,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饶是夜莺武功再高,还不是被李风逸察觉了? “什么贼不贼的。”夜莺嬉笑着走到她的身边,“丫头,想我没?” “我为什么要想你?”上官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重新蹲在曼陀罗的面前,显然这花都比他这个大活人魅力大。 夜莺扯了扯嘴角,一脸的尴尬,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给他半点面子,说句想他会死吗? “喂,我受伤了。”夜莺将还在流血的胳膊伸到她的面前,一副博同情的模样。 上官浅眼皮抬了抬,毫不在意的说道,“受伤了,你该给大夫看,我又不是大夫。” 夜莺碰了一鼻子灰,有些生气的嘟囔着,“丫头,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几个人情没还呢。” “那你想怎么样?”上官浅眼睛紧紧的盯在曼陀罗上,看着花朵一点点绽开,眼疾手快的想要摘下,却被夜莺抢了先。 夜莺笑嘻嘻的拿着花,喃喃道,“你大半夜出来,等了一刻钟就是为了这朵花?” “说吧,你想怎么样?”上官浅淡定的看着他,小脸透着几分无奈。 “至少要帮我包扎一下吧。” 天色黑沉沉的,几道闪电将地面照射的清清楚楚,很快又传来了响雷。 哗啦一声,大暴雨酝酿了一整晚,终于下了起来。 室内点着蜡烛,在烛光的照耀下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上官浅认真的将他的衣服拨开,露出胳膊上的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却很深。 “夜莺,包扎完,你就离开是吗?”她小心翼翼的擦干周围的血迹,询问。 夜莺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我受伤了,而且外面下大雨了。” “你的意思是不走了?”她似乎被吓到了,眼睛瞪的大大的,随后白皙的小脸竟然染上了两朵红晕。 虽然上一世跟李风逸经历过,但是现在让她对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她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些尴尬。 简单的包扎好,又将染血的衣服藏起来,处理好血水,上官浅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转身的时候,她的小脸彻底僵硬了起来,夜莺毫不避讳的躺在了她的床上,而且还安稳的睡了过去。 “夜莺!”她有些温怒的咬着唇,拉了拉他的头发,“你起来。” “干嘛啊?”他睡眼朦胧的眯着眼睛,“不早了,睡吧。” 上官浅想杀死他的心都有了,等了大半夜花才开,她困得要死,谁给的夜莺勇气让他毫不避讳的睡在这里的? “你起来!” “我现在受伤了。”夜莺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反正床这么大,一起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李风逸你在这儿?”上官浅用力的拽着他,小脸上带着威胁。 “你不会。” 夜莺肯定的回答,连上官浅都纳闷,他那莫名的信任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看着他越睡越沉,上官浅索性坐在了椅子上,反正现在天也快亮了,等亮了夜莺就该走了吧? 这么想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公主!他是谁啊!”一道惊呼声将上官浅吵醒,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公主!”红缨瞪大眼睛,指着床上睡得安稳的男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会......” “不用理他。” 上官浅看了夜莺一眼,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你该走了。” “上官浅。”他睁开眼睛,声音轻轻柔柔,虚弱的如同二八的大姑娘。 她蹙眉,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我可能中毒了。” 夜莺猛地掀开被子,将赤着的胳膊伸到她的面前,果然那伤口已经泛着黑了。 “好像是中毒了。”上官浅平静的开口,“那你更应该出去找解药,快起来!” 夜莺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嘟囔道,“相识一场,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又不是大夫,我也不懂解毒,你留在这里等死吗?”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伤口,语气平淡,“算了,你随便吧。” “什么叫我随便。”夜莺猛地坐起来,“我来这儿好歹算是客人,你总该去给我找解药吧?” 上官浅看着银色面具下那双黑澈的眸子,好奇心瞬间被提起来,喃喃说道,“想我去带你看大夫也行,你把面具摘了。” “你想看?”他挑眉,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怕你看了......会把持不住。” “我有什么把持不住的?夜莺少主,门口窗户在那边,你随便吧。”上官浅没有心思再跟他纠缠,心底念念想着还要制作药囊,拿着曼陀罗转身离开。 在离开的瞬间手被拉住了,身后传来夜莺认真的声音,“红楼有一个诅咒。” “恩?”她纳闷的回头看着他,“什么?” “第一个看到少主长相的人,两个人这辈子都会纠缠在一起,若是不相爱,其中一方便会惨死。” “那我不要看......” 上官浅的话还没说完,夜莺便把面具摘下来了,一张精致的脸孔展露在她的面前,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盯着她,薄唇勾起了邪肆的笑容。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男生女相。”上官浅冷冷的丢了一句,“不过我倒是想到办法带你出去了。” 夜莺有些诧异,本来以为上官浅看到他的长相会被震撼住,但是她却直接的丢了一个男生女相? 而且看她的表情,太过平静,他的心底竟然有些失落了。 “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诅咒是假的吧?”上官浅手上拿着衣服,不在意的问道。 “恩,我开玩笑的。” “喏,穿上这身衣服。”上官浅随手将一套女装丢给他,“一会儿我带你出府。” 夜莺胡乱的翻看着衣服,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官浅,你什么意思?” “救你。”上官浅冷静的盯着他,“你长得简直比女人还标准,穿上女装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夜莺的脸如同敷了一层冰,沉声道,“我不穿!” “哦,那算了。”她无所谓的瞥了他一眼,走向外室,吩咐道,“红缨,一会儿你跟我去安和园给谨妃送药囊。” “好,公主,屋内的男人是......”红缨小声问道,表情更是带着几分怪异。 “上官浅!”带着愤怒的男声传来,夜莺眉头皱的紧紧的,扭捏的站在哪里。 她认真的打量了女装的夜莺一番,满意的点头,“很好,不过你的毒好像不太严重,一般的郎中就行吧?” “谁说不严重了?我现在不能动真气,所以说我跟正常人一样。”夜莺咬着唇,愤愤的嘟囔着,在昨天他就发现自己中毒了,所以才会赖在这里。 上官浅那副毫不上心的模样真的刺激到夜莺了,想他在红楼里众星捧月,怎么到了她的面前就这么不值钱了? “恩,夜莺,这次可是你欠我人情了。”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深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算计。 第二十八章 :什么叫轻浮 夜莺看着她眼底闪过的那抹算计,不由的觉得背后有些凉,怎么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了? “夜莺,你的红楼里应该有很多的消息吧?” 夜莺警觉的盯着她,“你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问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上官浅眼睑微低,嘴角勾起笑容,要是夜莺能够帮她的话,她扳倒李风逸就容易的多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因为夜莺长相柔美,所以倒也没有刻意的掩盖,反而只是穿了一身女装。 不过不得不说,他穿上女装倒是真的有几分那个意思,简直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娇媚。 “上官浅?你站住!” 一道嚣张的女声传来,上官浅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暗自叫苦,怎么偏偏撞上了李丹凤了? 李丹凤一身劲装,手上更是拿着小皮鞭,一脸审视的盯着上官浅,“你要干嘛去?” 上官浅冷静的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透着几分平静,一字一顿的开口,“浅儿要出府拿药,给谨妃娘娘做的药囊药不够。” “是吗?”李丹凤绕过他,仔细的打量了夜莺一番,语气带着警觉,“你是谁?” 夜莺长相柔美,再加上穿着女装,当然让敏感的李丹凤起了疑心。 一个沈若琪已经成功的当了李风逸的暖床了,若是李风逸再看到这个丫头的话...... 李丹凤想到这里,眉头紧紧的蹙起来,沉声道,“抬起头来!” 夜莺缓缓的抬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勒,将视线转向别处。 他的这一举动明显惹得李丹凤不爽了,狠狠的捏住夜莺的下巴,沉声道,“你是谁?傲什么傲?” “丹凤郡主,他是药馆的丫头,送药来的。”上官浅紧忙走过去,挡在两个人中间,“而且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李丹凤嘲讽的瞪着夜莺,沉声道,“下次不要再让他进府了!” “好。”上官浅紧忙的拉着夜莺的走,快速走出三皇子府上。 直到到了外面,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丹凤很敏感又很嚣张,还是不要跟她撞上的好,不然的话......” 上官浅说了半天话,听不到夜莺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却发现她一脸惬意的笑容,她转身的瞬间还抛了个媚眼。 “牵着我的手,舒服吗?” 她这才恍然大悟,快速的把他的手甩开,低声呢喃,“怎么红楼的人说话都这么不顾忌的吗?” “顾忌什么?”夜莺追上来,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兴趣,“你指什么?” “堂堂红楼少主,说话这么轻浮。//” “我轻浮你了?” 上官浅瞪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什么,快速的寻找着药馆,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她知道城西有家不错的药馆,索性就带他来了。 药?gt; 药馆门口,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闪了进去,她的脚步瞬间顿住了。 “怎么不走了?” “等等。”上官浅快速的拽着他躲到旁边的小巷子里,还不忘低声询问,“你的毒严重吗?” “还有力气,只是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夜莺站在她的身旁,因为身高优势,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了。 她蹙着眉头,小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李风逸,怎么会来这里?” “可能也生病了。” 他下意识的靠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脸上,眼底染上戏谑的笑容。 上官浅意识到什么,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尴尬或者局促的神情。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夜莺扯了扯嘴角,躲到一边,心底却纳闷,难道是他魅力减弱了?这么近距离都没有碰撞出火花? 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女人?所以才会对情爱的事情无所谓? 挠了挠头发,说起来他为什么要接近她啊,她可是李风逸的妃子!虽然还没成亲,但是也是指日可待。 “出来了!”她的眼睛一亮,快速的追了过去。 李风逸手中拿着药,快速的闪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两个人追过去的时候,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该死,让他跑了,要不是我中毒压制住了气息,肯定能追上去!”夜莺有些气恼的嘟囔。 “算了,你现在是废人一个,追上去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好结果。”上官浅叹了一口气,拽着他向药馆走去。 夜莺有些沮丧,尤其是一个眼高于顶的男人被女人骂做是废物,他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受伤。 进了药馆,夜莺敷了药,安静的坐在一边,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叫着她的名字,“上官浅。”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却迟迟没有讲话。 “给本少主买身男装,穿这个别扭死了!” “我觉得蛮不错的,穿着吧。” “上官浅!”他大声叫着,“赶紧给本少主买男装,要是被手下看到,我丢死人了。” 上官浅打了个哈欠,“反正你现在也死不了了,我就先回去了。” “喂,上官浅......”夜莺看着远走的女人,一脸的懊恼,为什么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为什么对他一点都不在意? 上官浅并没有直接回府,反而顺着刚才的那条小巷一路往前走,最后走到了一座宅府。 孙府? 上官浅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这附近除了这一个像模像样的府就没有别的了。 难道李风逸去了孙府? 只是她怎么不记得李风逸跟姓孙的人有什么交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轻松的从宅院墙上跳出来,安稳的落地,他四处的看了一番,确定没人看到,这才离开。 上官浅探出头来,眼底带着探究的表情,李风逸来的真的是孙府,这孙府到底有什么? 安和园―― 上官浅将新的药囊送上去,“谨妃娘娘,这药囊虽然能够克制你的病,但是还需调理身体才行。” “自从把你的药囊放在身边,身体倒是好了许多。”谨妃微笑着看着她,“浅儿,你来大燕也有半个月了,虽然还未跟风逸成亲,但是也理应进宫叩见皇上。” “浅儿的确该去。” “明天有个赏荷会,会有很多官家小姐前往,你跟丹凤也一起去。” 上官浅的眼皮一跳,跟李丹凤去?谨妃还真是会安排。 “好。” 出了安和园,上官浅面无表情的向回走,明天去赏荷会,她还真的需要仔细安排,毕竟她在大燕势单力薄。 “浅姐姐......” 轻柔的女声传来,上官浅忍不住回头,望着穿着大紫色衣裙的沈若琪。 “有事儿?” “浅姐姐,若琪还有感谢你为若琪做的这些事儿,只是明天赏荷会,浅姐姐能不能恳求谨妃也让若琪去?”沈若琪一脸讨好的说道。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讨好李风逸,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李风逸反而很厌恶她一样,一直都避着她。 赏荷会是皇家举行的,虽然她仅仅是一个暖床,但是也算是三皇子的人,凭什么不让她去? 上官浅没嫁给三皇子都能去,那她更能去了。 “这件事你去跟谨妃说。” 她冷冷清清的开口,越过沈若琪走开,眼底染上一丝嘲讽,沈若琪还真不是个省心的主。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往麻烦上撞的,看来明天的赏荷会,更加的热闹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浅一身浅粉色衣裙,脸上不施半点粉黛,唇不点而朱,眉宇间倒是带着几分荷花的娇媚。 “公主,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单调了?”一旁的红缨拿着簪子首饰询问。 “赏荷会是达官贵人们参加的,低调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翠竹低声开口。 “那不是根本不出彩了吗?” “笨丫头。”翠竹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上官浅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语气平静,“这个赏荷会一定会十分的精彩。” 三皇子一身黑红色衣衫站在门口,而沈若琪站在他的旁边,不时的跟他讲什么,小脸上更是时不时的透着羞涩。 上官浅老远便看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嘴角染上嘲讽的笑容,还真是郎情妾意啊。 只是还没等她走近,一道恼怒的女声响了起来。 “沈若琪?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李丹凤一脸恼怒的走过去,将沈若琪推到一边,生怕她沾到李风逸半点。 沈若琪一脸委屈的望着李风逸,但是他却不为所动,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不咸不淡的呵责了一句。 “丹凤,若琪现在怀着孕,下次别这样推她。” “好啊,叫她滚得远远的啊,省的站在这里惹人烦。” 李风逸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你这么刁蛮,将来谁敢娶你。” “我们丹凤郡主是真性情,自然会有好男人眼光独到。”站在一旁的白嬷嬷忍不住的奉承道。 沈若琪眼底闪过一丝恼恨,咬着唇,“是啊,丹凤郡主是可爱率真,若琪理解。” “谁需要你理解。”李丹凤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牵了一匹马。 倒是一旁的李风逸注意到了上官浅,脸上挂着轻柔的笑容,“浅儿,我扶你上马车。” “不必了,三皇子还是扶若琪吧,她不方便。”上官浅丝毫不给面子,越过他上了马车。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带着几分尴尬,毕竟上官浅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 第二十九章 :登徒浪子 沈若琪抿着唇,一脸娇柔的开口,“三皇子,我不用扶,自己上去就行了。(.)” 说着直接的上了马车,上官浅正在闭目养神,沈若琪有些气愤的坐在她的旁边,低声道,“上官浅,你也太不给三皇子面子了吧!” 上官浅懒懒的睁开眼睛,毫不在意的开口,“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你......” “倒是你,做了李风逸的暖床,脾气反而大了!”她的眼神一转,带着几分锐利,“连公主都懒得叫了,直接唤我名字了?” 沈若琪狠狠瞪着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整个人瞬间蔫了下来。 “若琪不敢,只是觉得公主应该给三皇子面子,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用你教吗?” 上官浅嘲讽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闭眼养神,不再理会她。 马车徐徐前进着,而就在这时,一声马吸声裂肺的叫声传来,伴随着李丹凤的尖叫声。 朱雀路上乱成一团,上官浅忍不住的掀开帘子,望向外面。 “丹凤郡主的马惊了人险些撞到人,被那个穿着黑衣的人拦了下来,却把丹凤郡主摔着了。”翠竹小声的叙述着。 上官浅看向人群中,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格外亮眼,他骄傲不逊的站在哪里,语气带着几分嚣张。 “李丹凤,你骑马的技术可真烂。” 李丹凤衣服都被摔破了,狼狈的趴在地面上,恼怒的大吼,“李清影,你这个混蛋!” 吼完,快速的爬起来向他打去,李清影快速的闪身躲开,一脸讽刺的盯着她。 “就你,也想打我?” “八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风逸紧忙下马,一脸讨好的询问。 但是很明显李清影并不买账,表情冷淡,“昨天回来的,我先走了。” 李风逸的表情有些变化,眸子深沉的盯着他。 “混蛋!摔死我了!” “丹凤,别惹到他。”李风逸小声说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李清影的身上没有挪开。 上官浅将帘子放下,面色平静,她说怎么有人敢惹李丹凤,原来是八皇子李清影。 他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当然不怕刁蛮的李丹凤了,只是他虽然嚣张,却没什么心机,当年李风逸是第一个除掉他的。 只是看得出来,李风逸是个谨慎的主,对哪位兄弟都是彬彬有礼,一副好大哥的模样。 虽然是抛光养晦,但是他却太狠毒了,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从不手软。 由此可见,李风逸是一个怎么样心机深沉的男人,只是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她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了。 李丹凤恼恨的上了马车,看到沈若琪,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你给我滚下去!看着你就?你就心烦!” 沈若琪一脸的委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幽怨的看着李丹凤。 “看什么看?我叫你滚下去!”李丹凤冲着她的小腿狠狠的踹了一脚。 沈若琪这才连忙下车,不敢再招惹她。 上官浅脸上染上浅淡的嘲讽,好在有这个沈若琪做垫背,不然就是李丹凤找她麻烦了。 到了皇城外,上官浅背着手站在最后面,脸色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她整整在这个地方被折磨了一年,那是怎么样的深刻记忆?当然这一切都是李风逸造成的! 她一定不会让李风逸好过!紧咬银牙,眼底满是隐忍。 “浅儿,你可是不舒服?” 她猛地抬头,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李风逸,李风逸却她这个眼神吓到了,表情有些变化。 她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低头,声音带着几分痛苦,“我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有些疼。” “我让小宫女带你去如厕。”李风逸十分理解的找来了一个小宫女,对她吩咐了几句。 其实上官浅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碍于刚才的表现怕被多疑的李风逸发现,她只有跟着小宫女一路往前走了。 后花园内,上官浅站在小路上,四处的看了一番,确定刚才那个小宫女不见了。 宫里她只待了很短的时间,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在天牢中度过的,所以不太熟悉这里。 她慢悠悠的走着,很快便看到了一个宫殿,只是平常的宫殿都有人守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宫殿没有半个人看守。 最主要的是,这个宫殿没有牌匾,就像是一座被遗忘的殿。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推开门,却发现室内都是蒸汽,完全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她茫然的往前面走着,却发现好像是一个大池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正在她犹豫着是前进还是离开的时候,空气中出现了一道声音。 “过来。” 男声很好听,就像是清水撞击小石子,很有磁性,只是上官浅却觉得有些疑惑。 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一阵水声响起,上官浅这才明白这个人在池子里,主要的是,现在他在发怒!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入眼的是一头白发,男人靠在池子边,背对着她,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头白发却让她记忆深刻。 这个人,不会是国师吧? 她紧紧的咬着牙,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国师的凶狠她早就听说过,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都觉得有些渗人。 更何况,她还处在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 “快点!”他不耐烦的嘶吼着。 上官浅没有办法,只能小步小步的挪过去,最后蹲在他的旁边,蒸汽虽然很大,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的背上似乎有什么花纹,只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而最可怕的是池子里翻滚的水,是鲜红色的,总是给人一股血腥的感觉。 但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而是一股奇怪的香味。 最莫名奇怪的是,她闻了竟然觉得浑身冒汗。 只是国师叫她过来,难道是帮他洗澡的?扯了扯嘴角,她这算是顶替宫女了? 小手覆上他的背,轻轻的触摸着,却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异样。 他的背僵着,沉声道,“谁许你碰我了?” “不碰你怎么洗澡啊?”上官浅刻意的压低嗓子,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身后触摸着。 “该死!停下!”他恼恨的骂道,但是身子却仿佛被禁锢住了,一动不动。 “啊?不洗澡了?”她懵懂的问道,小脸上布满好奇,他好像不能动,不然早就转身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眼底布上一丝诡异的笑容,反正他现在也看不到她,小手肆意的在他的身上游走。 “该死!你是谁?” 她微笑着,肆意的挑逗着他,一双小手悄悄的探向前面,搜索了一番,捏了捏他胸口的红豆。 “我要杀了你!” 他恼恨的大骂着,手臂上的青筋直爆,却不能动弹。 上官浅自觉的收回手,粗着嗓子调侃,“你的皮肤还真是顺滑啊。” “你竟敢出言辱我!” “那又如何?我说的是事实。”她又抹了他一把,“怎么样?反正你也没法动弹。” “该死!”国师气的脸色发白,但是无奈看不到身后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更加气恨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凌辱。 “有本事你就跳起来杀我啊,现在还不是要让我为所欲为?”上官浅肆意的调侃着。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 “你别走!” “我为什么不走?等你抓我?”上官浅嘲讽的笑着,将怀里的一块手帕丢在沿边上,快速的跑出去。 隔了一小会儿,门再次打开了,穿着宫服的小太监走进来,蹑手蹑脚的跪在一边,从小瓶子里倒出了一个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而就在这时,水声大起,随着他落地,一身白色衣服已经套在了他的身上。 “国.....国师。”小太监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方起不来。 他的眼睛闪过一抹阴霾,一手卡在他的脖子上,恼怒的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可看到什么人了?” “没......没看到。”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手微微用力,空气中立即响起清脆的声音,随后小太监软瘫在地上。 随意的将尸体丢在一旁,眉头紧皱,刚才轻薄他的到底是谁? 想到那双小手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他杀人的心都有! 别让他知道是谁,不然的话...... 就在这时,他略微低头,正好看到了掉在边沿上的手帕,快速拿起来。 手帕上绣着鲜红的牡丹花,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凤’字,这个人是谁? 他狠狠用力捏着手帕,表情僵硬狠戾。 逃出宫殿的上官浅瞬间松了一口气,衣服都湿透了,好在知道国师不会动弹,不然的话,她肯定死定了。 现在回想起刚才国师那阴测测的声音,就觉得后怕,只是不知道她丢的手帕奏不奏效。 看来,李丹凤这次是有苦头要吃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李丹凤那么嚣张,借机惩罚她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你是那个宫的?”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惊的上官浅瞬间僵硬了身体。 第三十章 :落水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僵硬,随即快速的转身低头,迟迟没有说话。//{新笔下文学.} 脚步声响起,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一道桀骜不驯的男声响起,“你把这个桃花酿拿到东湖边。” “是。”她小声开口,接过酒,转身就走。 李清影双手叉腰,语气带着不勒,“喂,这条路!” 她站定身子,连脑袋都没抬,顺着他指的道路走去,直到身后没人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嗅了嗅桃花酿,酒味醇厚,的确不错,只是她对这种东西没好感,再说了,八皇子居然把她当成宫女使唤了。 随手将桃花酿丢在一旁的池子旁,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向东湖边走去。 “浅儿,怎么去了这么久?”李风逸显然等的有些急躁了,但是还是压制住了情绪。 上官浅一脸的委屈,喃喃道,“浅儿是第一次进宫,等到浅儿出来的时候小宫女就已经不见了,浅儿找了很久。” “是这样啊。”李风逸语气平静,“一会儿我们上船吧。” 上官浅点了点头,正好看到一旁的官员家属走来,一群娇媚的官家小姐有说有笑的向湖边走来。 而李丹凤也在里面,跟一位长相柔美的女子相谈甚欢,时不时的大笑着。 不过跟一群规规矩矩的官家小姐相比,李丹凤显得太没有礼数了,倒是有几分像是野丫头。 李风逸只是向那边扫了一眼,便快速的收回了目光,正好看到一片落叶掉在上官浅的脑袋上,伸手向她探去。 她的表情一变,警觉的躲开,他微笑着拿下了那片叶子,解释道,“刚才叶子落在你的脑袋上了。” “谢谢。” 只是他们不知道,整个画面太过完美,让站在一旁的沈若琪又气又恨,好不容易哀求李风逸带她入宫,却没想到看到的都是他呵护上官浅的画面。 真的有些气不过!明明风逸不喜欢上官浅!却不得不在人前装出恩爱的模样。 说到底,都是上官浅的错!要是这个女人不存在了,该多好! “三皇子,请向这边挪步。”一个小太监轻声开口。 李风逸犹豫了一下,看向上官浅,“浅儿,我可能要晚点上船了,大燕你不熟,跟丹凤待在一起。” “好。” 他点了点头,走到李丹凤的旁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而李丹凤则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上官浅靠在一旁的柳树上,眼神薄淡的盯着李风逸的方向,心底很好奇,不知道到底是谁找他?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上一世她对于李风逸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一直都在做好娘子的角色。 不过她到是相信,主要李风逸跟他们接触,她总是会知道的。 “公主,我们要不??要不要上船?”翠竹看着那些官小姐已经上了船,有些焦急了。 “对啊,浅姐姐,我们也上去吧。”沈若琪在一旁督促着。 “等丹凤郡主一会儿。”上官浅对赏荷没太大的感觉,她现在只想知道李风逸去见谁了。 “喂,上官浅,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的,别给逸哥哥丢人。”李丹凤扬着下巴,一脸嘲讽的瞪着她。 “有丹凤郡主在,我们又怎么敢不老实?” “上船吧!” 船上的位置只有两个,明显不够她们四个人的,但是若是按照尊贵来说的话,当然是李丹凤跟上官浅坐在那里。 但是沈若琪心底却不忿,她才是跟三皇子真正的女人,上官浅算什么?一个还未嫁入府上的异国公主罢了。 想到这里,她咬着唇,大步追上去,趁着上官浅一脚踏进去的时候,狠狠一撞。 只是她这一撞自己也没能稳住身体,直接的栽了过去,而上官浅在慌乱间,也是乱抓了一把。 而她这一把正好抓到了李丹凤,所以三个人全部掉进了湖里。 “救命,救命啊!”李丹凤不会水,掉在水里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都变了,惨叫着。 而上官浅先是沉了下去,便没有浮出水面,刚才明显感觉到是有人撞她,身后出了翠竹之外,只有沈若琪了。 能对她下手的也只有沈若琪一个,她往下浮动着,看到了一双乱蹬的脚,狠狠的往下一拽,继而快速的游到距离她们较远的地方。 冒出头来,岸上不少会水的侍卫纷纷下了水,将距离岸边较近的李丹凤跟沈若琪拉上了岸。 “救命啊。”上官浅装作虚弱的声音喊叫着。 身体不断的浮浮沉沉,看上去格外的吓人,船上的官小姐们更是吓得尖叫连连。 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人影快速的掠过水面,方向正好的上官浅的位置,只是还没等她呼救,那个人的脚却直接的踩上了她的脑袋。 这个人竟然拿她借力! 上官浅身体猛地往下沉,脑袋更是有些昏沉,心底一味的想着,这个人是谁?她要是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就在昏昏沉沉的瞬间,身体被拉住,整个人往岸上拖去。 她是真的溺水了,开始的时候是装的,但是最后被那个人踩了一脚之后,真的险些淹死。 “咳咳咳......”她大声的咳嗽着,坐在岸边,小脸刷白,衣服都湿透了,场面格外的尴尬。 而沈若琪跟李丹凤也是如此,全部都跟落汤鸡一样的坐在岸边。 “公主,你好些了吗?”翠竹一脸焦急的抚摸着她的背,“公主,怎么好端端的落了水了?” “上官浅!刚才都是你拉我才会落水的吧?”李丹凤恢复了一些力气,恼怒的大骂道。 “丹凤郡主......我也是被人绊倒才会掉下去,当时也只是慌乱的时候才拉了郡主,实在对不起。”上官浅虚弱的开口,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李丹凤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一转,狠狠的瞪向坐在一边的沈若琪。 若是上官浅也是被人绊倒的,那么绝对是沈若琪绊的,她在上官浅的身后,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做小动作! 最主要的是,落水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拉她的脚,她被灌了好几口水,要不是侍卫救得及时,没准儿她就沉下去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仅设计得到了逸哥哥,现在还想害她? 想到这里,直接的走过去,揪住沈若琪的衣领,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沈若琪被打懵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浅,刚才她明明只是绊了上官浅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拉了李丹凤! “若琪,脚滑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李丹凤狠狠的瞪着她,“害我落水不说,还在水下拽我,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害死我!” “没有,若琪没有啊。”沈若琪慌乱的开口,一脸的纳闷,她什么时候拽李丹凤了?难道是上官浅? 想到这里,连忙伸手指向上官浅,“郡主,是她,肯定是她拽你的!” “沈若琪,你这个贱女人,现在还想陷害别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李丹凤狠狠的拽着她的头发,一脸恼恨的大骂着。 “真的不是若琪,距离郡主最近的是上官浅,一定是她做的。” 李丹凤手上的动作停止,转头瞪向上官浅。 上官浅惊魂未定的摇头,“郡主明鉴,我被救的时候距离你们最远了,怎么可能去拽郡主的呢?” “贱女人!还想诬赖别人!”李丹凤眼睛瞪得通红,左右开弓狠狠的甩着沈若琪巴掌。 沈若琪被打的惊声尖叫,立即惹来了周人的侧目。 “哎呦喂,丹凤郡主真是威严啊,在宫中处罚丫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李丹凤愤怒的回头,对上李清影嘲讽的笑容,整个人更加的愤怒了。 “关你什么事儿?最好给我躲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呵那也得看你打不打的过我。”李清影大步走过去,“来啊,打我啊。” “找打是吧?”李丹凤挥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丹凤!你瞧瞧你,成什么样子了!” 一道威严的男声传来,李风逸快速的走小路走来,而他的身后赫然跟着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 而这位姑娘...... 上官浅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赫然发现,这位姑娘不正是之前跟李丹凤相聊甚欢的吗? “逸哥哥,李清影欺负我!”李丹凤嘟着嘴巴,大声叫喊道。 李风逸淡淡的看了一眼八皇子,皱起眉头,“身为皇室,理应顾忌形象,你衣服还湿着呢,就跟八皇子打架,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 李丹凤这才注意到衣服湿着,紧紧的贴在身上,格外的难看。 “哎呀!都是这个贱人!”她气愤的转身,又狠狠打了沈若琪一巴掌。 “丹凤郡主的脾气我算是见识了,果然跟传闻中没什么区别,三皇府出来的人,果然都‘不一般’。”李清影冷嘲热讽道。 李风逸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低声说,“丹凤是被宠坏了,但是本身不坏,丹凤,浅儿,你们快去换衣服。” 沈若琪脸被打的肿胀,火辣辣的疼,本来正委屈,看到李风逸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由的有些心急。 “风逸,我肚子疼......” 李风逸的眸子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沈若琪,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而刚才沈若琪那句‘风逸’让周围人听了个正着,一旁的李清影哈哈大笑起来。 “呦,这位是谁啊?三哥,我怎么没有听说你纳妾了啊?不过说起来,大沥的公主你还没娶进门,就纳妾了?真是给公主面子啊。”说到这儿还不忘讽刺的瞥了一眼上官浅,摇了摇头。 “八弟,你胡说什么,她只是公主身边的一位侍女。”李风逸牵强的笑着,但是紧握在一起的拳头,都明显的爆出了青筋。 李清影挑了挑眉,调侃道,“原来公主身边的侍女跟三哥都如此熟悉,都能够随便的唤名字啊。” 第三十一章 :邪魅的国师 听到这里,李丹凤大步挡在李清影的面前,愤恨的吼道,“李清影,你是鸡蛋里挑石头是吧?” “是我挑,还是某人表里不一呢?”李清影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上官浅,摇头道,“说起来大沥的公主,真是......大方啊。[新.]” “八弟......” “八皇子,大家都知道,国丧需要一年,浅儿跟风逸还未成亲,浅儿怕风逸孤单,派自己身边信任的侍女前去侍候又有什么不妥?”上官浅打断李风逸的话,站起来,微笑着看着李清影,语气却带着几分犀利,“更何况,这件事情是浅儿授意的。” 李清影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总是觉得有几分熟悉,再加上她说话的声音...... 他恍然大悟的指着她,大声道,“是你!” 李风逸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清影,沉声道,“八弟,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浅儿?” 上官浅牵强的笑了笑,尴尬的摆手,“我不认识他。” “还说不认识我!你把我的桃花酿放在那里了?那可是我苦苦哀求太子才得到的!”李清影一脸气愤的质问。 对上李风逸那双探究的眼神,她连连摆手,“八皇子认错人了,我没见过八皇子的酒。” “八弟,浅儿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你真的认错人了。” 李清影深深的看了上官浅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撇了撇嘴,“那也许是我认错了吧,不过要是让我抓到那个小宫女,是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他说完又往上官浅的位置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离开。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实在没想到她都狼狈成这个德行了,还能被李清影认出来。 “丹凤,快去换衣服吧,别生病了。”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上官浅抬头看去,一身浅紫色裙子的小姐站在一旁,她的长相说不出太美丽,但是却带着几分柔和,很耐看,只不过脸上却也带着几分苍白。 “月娇,别担心我,我没事儿。”李丹凤少有的好脾气,扯了扯身上的湿衣服,无奈的撇了撇嘴巴,嘟囔着,“真是被贱人恶心到了。” “好啦。” “这位是......”上官浅忍不住好奇,低声询问。 “她是孙丞相的孙女,孙月娇。”李风逸介绍道,“这位是大沥的公主,上官浅。” 孙月娇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眼底闪烁着几分不自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早就听说公主貌美,今日一见真的不同凡响。” “孙小姐也是娇媚美人一个。”上官浅淡淡的开口,语气格外的平静,这个女人姓孙?而前天她却看到李风逸鬼鬼祟祟的出入孙府,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 “月娇,搭理她干嘛,我烦死她了。//”李丹凤拽了她??了她一下,语气带着烦躁。 而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丹凤郡主,我们国师邀请你上船换衣裳。” 一个小太监站在他们的面前,淡淡的瞥了一眼李丹凤,眼底带着一丝凌厉。 国师?上官浅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国师?不需要了吧?”李风逸警觉的摇头,“不必了,我们这儿还有两个也需要换一下衣服,让她们去附近的宫殿换一下就行了。” “国师说也请这两位姑娘上船,这是国师发的话,三皇子想要反抗吗?”小太监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上官浅叫苦连连,让她也上去? 她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那艘华丽的船,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刚才踹她一脚的恐怕就是国师吧? 这个人也太嚣张了吧?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国师吗?”李丹凤一脸的不屑,拿着换的衣服大步走到小船上。 “浅儿......” 就在上官浅也要上船的时候,李风逸拉住了她的手,小声嘱咐,“国师不是一般人,你千万要小心,也让丹凤小心。” “好。” 上官浅的眉梢挑了挑,眼底染上一丝嘲讽,她倒要看看嚣张的李丹凤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而一旁的沈若琪,也喜滋滋的跟着上了船,国师的那艘船那么的华丽,能坐一坐也挺有面子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小船向大船游去,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小船不稳直接的翻了船,所有人噗通一声再次的掉进了水里。 上官浅懂水,游到了一边,紧紧的抱住了小船的一脚,而沈若琪跟李丹凤却没那么幸运了。 大声的在水里尖叫着,很快,刚才那个小太监从水里腾空,拽着她们两个丢上了大船。 很快,小太监来到了她这边,随手一拽,也把她丢了上去。 李丹凤大声的咳嗽着,脸色吓得苍白,经过了这一个事件,恐怕她以后更加怕谁水了。 “反正也是要换衣服的,再洗个澡也没什么吧,各位。”小太监阴阳怪调的开口,掀开帘子率先的走了进去。 “进来吧,等着国师出来请你们吗?不自量力。” 上官浅拧了拧身上的衣服,不顾还在喘息的两个人,大步走进去。 大船内比外面还要华丽,周围几乎都是用黄金打造的,而且旁边有一个帘子,是用珍珠打造的。 这个国师......也太奢华了吧? 船内散发着一股幽香,她不敢抬头杵在一边,周围的气压很低,几乎让她喘不开气。 咚―― 一个原型的东西滚到她的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吓得险些背过气去,圆圆的东西像是眼睛,而且她几乎能够闻到周围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就在这时,珍珠帘子传来了叮咚的声音,李丹凤大步走进来,而沈若琪则紧紧的跟在她的背后。 “呀......” 一道惊叫声传来,沈若琪的声音中散发着惊呆,整个人完全愣在了那里。 上官浅有些好奇的抬头,正好看到神情慵懒的坐在软榻上的男人,红色衣衫上面绣着鲜红色的花朵,衣服却半敞着,懒懒的挂在身上,而他的白发则垂在胸口。 恰到好处的将该遮盖的地方遮盖住了,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魅惑,难怪沈若琪把持不住叫出了声音。 “真吵。”他懒懒的开口,随手一撇,将手中把玩着的圆形珠子丢进了她的嘴里。 也许力气有些大,沈若琪整个人都被打倒了,撞到了一边,而因为珠子太大,她的嘴角流出了一道血丝,更是痛苦的呜呜了两声。 “把她丢出去。” 小太监会意,拽着沈若琪的衣领,走出去。 他眯着眼睛,懒散的打量了眼前的两个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李丹凤的身上。 “你是李丹凤?” “是!”李丹凤不卑不亢的回答,“你不是叫我们来换衣服吗?” “带她们去换。” 国师淡淡的开口,眼神却带着死一般的沉寂,李丹凤或许也感受到了,一直都没有太嚣张。 两个人换了一身衣服,上官浅则躲在李丹凤的身后,反正她也不是主角,要是被误伤了就太倒霉了。 国师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李丹凤,脸色格外的阴沉,“你说我该从你那里下手好呢。” 饶是李丹凤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听出了国师话里的意思,脸色骤然一变。 “国师,你什么意思?你想杀我?谨妃娘娘可是我姨娘,你敢碰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而且声响很大。 上官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带着几分警觉,要是国师真的杀了李丹凤,她岂不是也完蛋了? 国师伸手捏着葡萄,懒懒的放在嘴里,邪魅的脸孔带着几分深沉,“谨妃是你的姨娘?” “是啊,识相的话就放了我,你这个该死的怪物!” 国师的眼睛一眯,眼瞳里带着一分肃杀,银光一闪,冲着李丹凤飞去。 铛―― 李风逸的剑挡了一下冲着李丹凤面门袭来的刀子,虽然挡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化解刀子的惯性。 李丹凤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刀子则冲着她身后的上官浅飞去,李风逸想要再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危急时刻,上官浅脚下滑了一下,整个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咚―― 刀子镶进了一旁的船壁,即使是这样,刀子还是左右摇摆着,发出咚的颤抖声。 上官浅趴在船上,脸上流出了一滴冷汗,要不是刚才反应快的话,肯定死在这刀子下了。 “国师,是不是有些误会?”李风逸有些后怕的问道,“丹凤想来做事儿鲁莽,但是还是有些分寸的,不至于会惹到国师吧。” 国师嘲讽一笑,并未开口说话,反而继续懒懒的吃着葡萄。 “逸哥哥,我们快走,我不要跟这个怪人待在一起。”李丹凤带着哭腔,小声的嘟囔着。 李风逸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静下来。 倒是一旁的太监,不由分说的抓住了李丹凤的手,摸了摸。 “你这个阉人,我要剁了你!”李丹凤快速的抽回手,语气嚣张的骂道。 “这位郡主嘴巴还真是厉害啊,带她下水洗洗嘴巴。” 国师眼眸眯起,而上官浅居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紫色,他的眼瞳是紫色的? 她再次定睛看了看,却又变成了黑色,她不由的想到了刚才李丹凤说的,这个国师是妖怪..... “啊!” 尖锐的惊叫声传来,外面响起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上官浅靠在一边,居然有些后怕,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刚才小太监之所以会摸李丹凤的手,都是因为要查看她手的柔软度吧? 李丹凤会一些武功,肯定不会像是一般官家小姐的手那么细润,是这个原因救了她? 扯了扯嘴角,偷偷的瞥了一眼国师的方向,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光,快速的低头,有些惧怕。 “国师!这样也行了吧?”李风逸有些紧张的看向外面,声音中带着几丝温怒。 国师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上官浅,“你是大沥的公主?” “是。”上官浅低声回答,不敢抬头看他,这种人,还是不要惹的好。 “过来。” 上官浅诧异的抬起头,表情有些僵硬,这个人居然让她过去?过去干嘛! 用力的握了握手,心底有些懊悔,干嘛要去招惹他! 第三十二章 :竭尽全力 上官浅抬头对上那双邪魅的双眸,心忍不住的提到嗓子眼,紧咬着牙,声音清灵,“男女有别,国师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pnxs” 李风逸困惑的望着斜靠在软榻上的国师欧阳锦,眼底闪过一抹恼恨,这个怪人,凭借着父皇的信任,爱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哦?你确定让我当面说?”欧阳锦勾起笑容,一头白发尽显妖异,眉梢微微轻挑,带着一分试探。 上官浅的表情有些僵硬,实在不知道这个家伙说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刚才他在水下发现了她拽李丹凤了? 还是他知道了在水池里是她轻薄他的?咬了咬唇,上前一步,但是却被李风逸拽住了。 “国师!虽然父皇敬仰你,但是不代表着你能为所欲为,浅儿是大沥公主,尚且未与我成亲,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 欧阳锦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懒散的吃着葡萄,语气薄淡,“小胜子,真吵。” 船舱外的太监小胜子走进来,不由分说的扣住了李风逸的脉门,李风逸的脸色一变,暗暗用力,竟然挣脱不开。 “欧阳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刚才国师可没邀请你上船,下去吧!”阴阳怪调的声音响起,小胜子一个用力,便将他拽出了船舱。 而相比之下,显然是李风逸块头大,但是还是不敌小胜子。 “欧阳锦!你敢对浅儿做什么,我就要了你的命......” 船舱外,传来李风逸恼怒的大声叫喊。 上官浅脸色有些发白,本来以为李风逸的武功就算不错了,但是竟然都不如一个小太监。 “还不过来?” 她抬头对上欧阳锦的眼睛,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邪魅,看上去浑身上下都带着几分邪气。 妖怪―― 莫名的又想起了这个词,恶鬼跟妖怪,相比来说,她是真的不愿意招惹这个主。 上官浅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清灵的眸子闪烁着疑惑,刻意将手挡在身后,“不知道国师有什么吩咐。” “吃葡萄吗?” 本来是询问的一句话,不等她回答,一颗葡萄已经丢到了她的嘴里,她被噎到了,咳嗽着吐了出来。 “浅儿还没感谢那日国师马蹄下救下我的恩情,以后若有机会,浅儿竭尽全力,也会偿还。” “怎么个竭尽全力?” 她的眉梢带着一些不耐烦,低声道,“除了浅儿这条命之外。” “呵――” 一句冷飕飕的笑声,让上官浅浑身都起了疙瘩,略微低着头,仍然能够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 突然,一股幽香传来,不等她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拽进了欧阳锦的怀里。 她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冲着欧阳锦的面?的面门一拳砸了出去,但是却被他轻易的攥住了。 “上官浅,借刀杀人这一招用的不错,只是你想过没有利用我的后果?”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她觉得浑身都起了小疙瘩,更让她害怕的是他居然已经知道了。 “浅儿愿意为国师所用。” 欧阳锦慵懒的眯着眼睛,嘴角一直挂着笑容,低声道,“你能有什么价值?” “只要浅儿活着,自然有价值。” 欧阳锦眯着眼睛打量着怀里的小女人,分明不过是个幼嫩的小丫头,但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幽深,狠戾。 “给你一次机会。” 他轻轻将她推开,淡淡的开口,“你身上的味道,很独特。” 上官浅的脸色一抽,表情带着一丝后怕,那么也就是说,欧阳锦早就知道在水池边调戏他的人是她了? 所以在水里才会毫不客气的踩她一脚?这个腹黑的国师!李丹凤说他是妖怪一点都不为过。 而船在这时正好停住,她杵在一边,小脸惨白,冷汗几乎都把她的背给侵透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轻薄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欧阳锦挑了挑眉,懒散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因为站起来的原因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上官浅眼神直直的看着他,不得不说,他的身材还真是不错,不由的脑补了在水池里摸他的场景,脸瞬间发烫起来。 “浅儿......无心的。” 她低头,触到欧阳锦衣服上那骚包的红色牡丹,不由的扯了扯嘴角,这个男人的审美,还真是独特。 只是下一秒胸前一凉,一双大手肆意的捏了捏,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也是无心的。” 上官浅不为所动仿佛被摸的不是自己,干笑着问道,“国师,船到岸了。” “恩,该下船了,三皇子还等着你呢。”他浅笑着,又重新的抖了抖衣服,衣服几乎都是挂在他身上的,但是却巧妙的挡住了该遮挡的位置。 一股幽香从她的面前飘过,上官浅表情凝固,抬头望着面前的白色影子,嘴角带着几分苦涩。 她怎么觉得惹上这个家伙,将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下了船,李风逸紧张的走过来,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询问道,“国师没把你怎么样吧?” 上官浅装做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国师请我吃葡萄。” 说着将手中的紫色葡萄拿出来,脸上却染上了几分害怕,“不过国师好吓人啊。” “那他没跟你说什么?” “没有。” 李风逸眼眸幽深的看着被众人拥戴着坐上了位子的欧阳锦,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厌恶。 “好了,既然没事儿了,就入座吧。”李风逸拉住她坐在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上官浅扭头看着亭子旁的两池荷花,荷花开得正好,周围不时的有蜻蜓飞过。 “对了,丹凤郡主去了哪里?” 上官浅想到被不断丢下水的李丹凤,嘴角不由的勾起来,经历了这次的事件,李丹凤恐怕一段时间不敢进宫了吧。 “丹凤受了惊吓,提前回府了。” 而就在这时,沈若琪跟翠竹也上了亭子,两个人站在上官浅的身后。 “公主,你没事儿吧?”翠竹担忧的询问。 “我没事儿。” 她的目光投到高台上,欧阳锦依靠在椅子上,懒散的喝着酒,而坐在他旁边的是太子,跟八皇子,另外一边是皇后,因为八皇子跟太子都是皇后所生,所以皇后对他们格外的看重。 这种场合皇上是不会出现的,毕竟太后才懿不久,只是这场所谓的赏荷会,不过是众多官家小姐展示才艺的机会罢了。 众多皇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她们若是表现的好,也许就会有机会当选皇子妃,所以她们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都竭尽全力表演着。 “公主,不知道你准备了什么才艺?”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她忍不住的回头。 站在她旁边的可不就是之前认识的哪位孙月娇,孙小姐? “我没有准备才艺。” “啊?没有准备吗?”孙月娇寻了座位坐在她的旁边,眼神却不时的飘向她旁边的李风逸。 “都要准备吗?”上官浅语气淡淡,之前可没有人跟她讲过要准备什么才艺。 “也不是,别的小姐都希望自己的才艺,能够引起喜欢的人注意吧。”孙月娇红着脸开口,小脸上染上一抹羞涩。 上官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风逸,淡淡的点头,“也是,只是我真的没什么才艺。” “小姐,夫人叫你回去准备,一会儿要到你了。”一个嬷嬷走过来焦急开口。 孙月娇冲着上官浅笑了笑,“我去准备了。” 她点头,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有些困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风逸。 倘若不是之前看到了李风逸偷偷买药去了孙府,她怎么都不会把他跟孙月娇联系到一起。 即使刚才孙月娇来这里,他也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个男人心机果然够深,至少太会掩埋。 孙月娇弹奏的古筝,换了一身白衣,翩然的坐在中央,恬静的弹奏着。 弹奏的水平很高,最起码也得十几年的功力了,上官浅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容。 “这位孙小姐倒是个知书达理的妙人。” “是吗?”李风逸平淡的回答,眼神却从来都没有从孙月娇的身上错开过。 “只是不知道谁会抱得美人归呢。”上官浅笑嘻嘻的补刀,果然看到了李风逸的脸色黑了一下。 他快速的低头喝茶,很好的掩饰了刚才的情绪。 “孙小姐琴艺了得,真不愧是大燕第一才女。”皇后都忍不住称赞,眼底满满带着欣赏。 “说起来,孙小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皇后饶有深意的开口,眼底满是笑容。 “小女今年正好二八,只不过身体一直不好,父母一直将小女养在闺中。” 皇后听到这里,脸色微变,之前还打算跟太子说一下,但是听到身体不好,便立即打消了念头。 “老八,你觉得孙小姐如何?”她侧头,微笑着询问一旁的八皇子李清影。 李清影瞥了孙小姐一眼,嘟囔道,“病怏怏的,没意思。” “那你可看上哪位小姐了?母后好将婚事定下,明年一同结亲。”皇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风逸,李风逸娶了别国的公主,她也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落到了后面。 至少也得选择一个对他们有益的亲家。 李清影瞥了一眼坐下下方的官员小姐们,最后将视线投到了上官浅的方向。 “说起来母后一定还没见过大沥的公主,既然进了宫,就趁着这个机会,表演一下,让我们看看大沥的风采,如何?” 上官浅的眼皮一跳,狠狠的瞪着一眼李清影,他分明就是打算让她当众出糗。 “哦?原来大沥公主也来了。”皇后装作不知的样子,询问道,“公主可有准备才艺?” 这个时候说没准备跟当众出糗是一样的结果。 “回母后,浅儿她......” “皇后娘娘,浅儿只会一些雕虫小技,算不上什么才艺,献丑了。”上官浅打断了李风逸的话,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到中央。 第三十三章 :背了黑锅 “三皇子,还请你为浅儿准备一些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风逸望着落落大方的上官浅,点头,吩咐侯在旁边的小太监去准备,虽然说不上喜欢上官浅,但是也不想她在皇后还有众多皇子的面前丢面子,怎么说她将来也是三皇妃。 “浅儿,你行吗?”他试探的询问,“要是不行就算了。” 上官浅直接无视李风逸的担心,大步走到中央刚才摆好的书桌旁,上面摆着宣纸。 她拿起毛笔,看着宣纸,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随意。 而所有人都纳闷的看着她,当然幸灾乐祸的人达到多数,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上官浅出糗。 李清影更是走到她的旁边,调侃的问道,“公主是打算作画?” “你管我。”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意的下了一笔,从专业的眼光来看,上官浅根本就不会作画。 她顶多也就是在胡乱的在宣纸上画弄,站在一旁的李清影嘲讽的看着她纸上的画,哈哈大笑起来。 “大沥的公主只会做这种画吗?” “画好了。”上官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跟翠竹两个人将宣纸拿起来,一张被墨染成淡黑色的画展露在人前。 随即爆笑声传来,几个皇子纷纷大笑着,就连站在旁边的李清影也忍不住的调侃。 “上官浅,这就是你的画?你确定是画吗?” 坐在下面的李风逸看到这幅惨不忍睹的画,更是脸色铁青,他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这个上官浅真的是给他长脸了!众人的爆笑声就像是无形的巴掌在抽他的脸一样。 “李清影,你等等看。” 上官浅自信满满,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皇后,今日是赏荷会,那么浅儿就送上一副莲花,祝皇后青春永驻。” 随着她说完,众人发现她手上的画似乎随着太阳的照射在变化,本来还一片狼藉的画,居然慢慢的干掉了。 整幅画也渐渐的明朗起来,所有人都止住了笑声,神情专注的看着她手中的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画......”李清影也呆住了,表情从刚才的耻笑变成了惊讶。 水分变少,阳光下宣纸上的慢慢呈现出一个花骨朵,渐渐变成含苞的模样,随后莲花一片片展开,最后变成一朵美丽至极的莲花。 整个过程好像在看莲花是如何开放的,那么的真实,所有人都沉浸在上官浅的画中。 “妙,真是妙。”欧阳锦拍了拍手,脸上带着几分欣赏,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有这样的心智,采用这样的方式来作画。 众人随着国师的声音反应过来,皇后的脸上带着震撼,点了点头,“公主的画,的确是妙。//” “皇后谬赞,这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罢了,别惹了大家笑话才是。”上官浅将画?将画交给一旁的小太监。 “上官浅,你这画是怎么做的?教教我!”李清影一脸兴趣的说道。 “老八,你这么缠着公主,三皇子可是要吃醋了。”太子微笑着提醒。 “我只是好奇。” 上官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下了台子,正好碰见了孙月娇,她的眼神里带着黯淡,表情格外不自然的干笑了一声。 “公主果然厉害,月娇自叹不如。” “都是一些小玩意,难上大雅之堂,称不上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上官浅并没打算跟她走的太近,转身走向李风逸的身边。 李风逸的脸上也带着震撼,看向她的眼神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他实在没想到上官浅居然还有如此的才能。 “公主!”翠竹在她的身后小声的开口。 “恩?” “沈若琪不见了!” 上官浅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身后的沈若琪居然不见了,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虽然不太愿意管她,但是她要是闯了祸,她也难辞其咎。 “三皇子,你知道沈若琪去哪里了吗?” 李风逸淡淡的摇头,“不清楚。” 他的脸色很冷淡,就跟不认识沈若琪一样,上官浅真的不敢想象这个男人的心这么狠。 怎么说沈若琪都跟他有过一段,现在居然直接不管不问了。 “我去找找她。” 宫里的位置错综复杂,仅凭她们又怎么能找得到沈若琪?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向亭子外走去。 这个小亭子后面连接的是树林,唯有这一条出路能够走出去,不过这条道路很荒芜基本很少有人去走了,大家都是坐船来小亭子上。 周围池塘里满满的桃花,画面格外的美丽。 而就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尖叫声传来,上官浅的脚步顿住,眉头皱起来,心底有一股不详的感觉涌来。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翠竹小声的说道,小脸上挂着谨慎。 这荷塘里荷花遍布,小路蜿蜒崎岖,整条路都看不到尽头,更加看不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噗通―― 落水声袭来,上官浅的神经绷紧,双手握拳,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奇心。 “翠竹,我们赶紧......” 嘴里的那个‘走’字还没说完,后颈便传来了一阵酥麻的疼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呀,死人,这里有个死人!” 尖锐的叫声传来,上官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后颈疼的厉害,刚才发生什么了? 而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长相艳丽,随后便是八皇子跟李风逸。 “公主?你怎么在这儿?”女人声音很尖细,说话间头上的簪子发出碰撞形成叮叮的声音,很悦耳。 但是她的表情却很诡异,眼神里莫名的带着一抹犀利,恨不得把她看穿个洞。 “我也不知道。”上官浅揉了揉后颈,刚才她被人打晕在这里了! “浅儿,你没事儿吧?”李风逸上前把她拉起来,语气平静,“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风逸,脸上满是疑惑,“什么杀人?” “奴婢分明看到公主拿一把刀子捅死了绿珠,然后将她丢进了荷塘里。”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指证道。 上官浅更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杀人了? “翠竹呢?我的侍女翠竹去哪里了?”上官浅关心的是翠竹,她醒来的时候便没看到翠竹了,她去哪儿了。 “本宫的侍女哪里得罪公主了?竟然惨遭公主毒手?”为首的华服女人哭声质问道。 “华妃,也许是个误会,我相信不是公主做的。”李风逸一本正经的说道。 倒是一旁的李清影踱步走到上官浅身边,笑着询问,“我还真不知道公主还有这个癖好啊。” “你们一口咬定是我杀人了,证据呢?我也被人打晕在这里的,而且我的侍女也不见了!”上官浅沉声道。 她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刚才应该是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事情了,所以被人嫁祸了。 只是她现在都一头雾水呢,这黑锅背的也太大了吧? “奴婢亲眼所见,还能有错?”粉衣宫女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上官浅现在真的有种百口莫辩的滋味,毕竟这里相熟的人不多,能为她作证的人也不多。 而就在这时,侍卫将池塘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死相狰狞。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小宫女再次指认道。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这指证也太荒唐了吧?仅凭借一人之口就说是她杀人了? “华妃......” 李风逸蹙着眉头,脸色铁青,“我能够保证,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误会。” “什么误会?那三皇子倒是说说有什么误会?”华妃眉梢挑了挑,轻声询问。 突然,一个人挤了进来,站在华妃的身边,小声说道,“姐姐,我也相信不是公主做的,她不像是坏人。” 上官浅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孙月娇,没想到孙月娇居然会为她说话?而且这位华妃是她的姐姐? “月娇,人心险恶,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公主像表面这么善良呢?” “哈哈,华妃说的甚是,也许这个公主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李清影落井下石道。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穿着粉色衣衫的宫女身上,缓慢的走过去。 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甚至带着一丝惧怕,但是很快便掩饰了下去。 “你刚刚说看到我杀人?” “对,我看到你拿刀子杀人!”粉衣宫女一口咬定。 上官浅嘲讽的勾唇,伸出双手,“若真的是我杀了人,我手中肯定会沾满血迹吧?我的手很干净。” “也许......也许是你擦干了。” “我用什么擦?我身上有半点血迹吗?”上官浅逼近一步,继续追问,“你还说我把她推进了池塘里。” “是......是的。”小宫女有些承受不住压力,声音都带着几分颤音了。 “这个围栏到我腰上,我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她推下去吧,试问一个女子又有多大的力气?倒是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打晕我的是不是就是你?” 上官浅的一连串质问,让小宫女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脸慌张的看向华妃。 华妃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语气低沉,“你知道什么?倒是说出来啊!” “奴婢,奴婢也只是看到有个人杀了绿珠,但是到底是谁,奴婢没看清楚......” “没看清楚?刚刚你可是言之凿凿的说是我杀的人。”上官浅逼问道。 “我......” “抓起来!严加拷问!”华妃恼怒的说道。 “呵,浅儿虽然初到大燕,但是被人如此的诬陷,还请华妃给浅儿一个交代。” 华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回答,“本宫自然会给公主一个交代,不让公主平白受了委屈。” “那最好不过了,只是我的侍女......” “这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侍卫的喊声让上官浅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脸色遽变,快速的向侍卫的方向跑去。 荷塘里,陷在泥里的可不正是翠竹,上官浅只觉得双脚发软,难道翠竹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劫吗? 第三十四章 :所谓信任 侍卫们快速的将陷在池塘里的翠竹捞上来,上官浅快速的扑过去,眼底含着泪,轻轻的拍了拍翠竹的脸颊。// “翠竹......” 李清影大步走过来,蹲在一边,伸手摸了摸翠竹的脉搏,“这人还没死透。” “她没死?”上官浅眼睛一亮,惊讶的说道,“翠竹,翠竹......” “你先别碰她,去找个御医过来。”李清影吩咐道。 上官浅一脸焦急的望着地上的翠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刚才到底是谁打晕了她们? 而且还将翠竹丢进了荷塘里,而且这个华妃又为什么在这里? “华妃娘娘,刚才有人说在那边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跑走了。”一道粗狂的男声传来。 上官浅忍不住抬头,一个高大威武的将军站立在华妃的面前。 “那抓到了吗?”华妃连忙询问,眼底满是惊慌。 “没有,被他逃走了,我想那个人就是之前公主遇到的人。”将军平静的开口。 上官浅认真的打量着他,最后视线落在他腰上的玉佩上,眉头皱起来。 “公主,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的确是有贼人出现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将军一本正经的说道,“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追查。” “贼人?”上官浅的眉梢微挑,带着一丝嘲讽,“这就是华妃给我的交代?” 华妃眼眸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事情都已经清楚了,公主还要让本宫怎么证明?难道要让本宫对你道歉吗?” “道歉到不必了。”上官浅认真的看着华妃,眼神闪过一抹凌厉,沉声道,“只是可怜了我的婢女。” “秦将军,那个贼人一定要抓住!不要让他逍遥法外!”华妃这话虽然是对秦将军说的,但是眼神却一定盯着上官浅。 上官浅眼底透着一丝嘲讽,看着侍卫将翠竹带走,叹了一口气。 “属下定当竭尽所能。”秦将军抱拳承诺。 她眯着眼睛看着秦将军腰上系着的玉佩,眼底的嘲讽越发的深了,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公主,没事儿了,姐姐虽然厉害了一点,但是也都是因为死了婢女,才会这样的。”孙月娇挽住她的胳膊,轻声安慰道。 上官浅神情薄淡,点了点头,“浅儿自然知道。” “反正我是绝对不相信你会杀人。”孙月娇嘟囔着。 “三皇子,我去看看翠竹如何了,你先回去吧。”上官浅淡淡的开口。 这件事情虽然她不知道原委,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诬陷,但是竟然敢伤了她的婢女,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秦将军......”上官浅小步追上去,语气带着询问,“看到贼人的宫女,可看到了他长什么样子?” 秦将军想了一阵,摇头,“没??“没有,当时那个人跑的太快了,没有看到。”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只是死了一个婢女,在宫里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婢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才惨遭灭口。”上官浅饶有意味的开口。 秦将军脸上带着冷淡,“公主多想了,也许只是蓄意谋杀。” “是吗?” 上官浅淡淡的笑着,突然弯了身子,伸手触向秦将军腰上挂着的玉佩。 秦将军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公主,你这是......”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玉佩很好看。”上官浅不在意的开口,继而转身,“秦将军,这件事情要是有什么进展,记得告诉我。” “那是自然。” 上官浅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一起,表情带着一丝冷淡,摊开手看着手指上的一抹殷红。 她记得华妃的婢女是被人拿刀子捅死的,恰巧秦将军的玉佩上就沾染了血?难道这是巧合吗? “嗨,上官浅!” 上官浅淡定的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李清影,语气平静,“干嘛?” “你怎么没被吓到啊,真是没劲。”李清影显得兴致缺缺,“算了,不是要去看你的小侍女吗?走,我带你去。” 赏荷会已经散了,漂泊在小亭子旁边的船只也少了很多,而在小亭子里,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沈若琪. 她站在那里,不时的张望着什么,脸上挂着几分焦急。 上官浅冷着一张脸走过去,语气带着恼怒,“沈若琪,你去哪里了?” “你在这儿啊,我等你好久了,刚刚风逸......不是,三皇子说先回去了,叫我在这里等你。”沈若琪一脸不悦的说道,继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跟在上官浅身后的八皇子。 其实对这个八皇子没什么好印象,他太直接了,也太不给三皇子面子了。 “你之前去哪里了?”上官浅语气带着不悦,要不是为了找沈若琪的话,她们也许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翠竹也不会遇险。 “我去如厕了啊。”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尽自的走到船上。 李清影嬉笑着上船,坐在她的旁边,“气性这么大。” “我的侍女现在生死未卜,我没什么好心情,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我为什么要离你远一点啊,上官浅,你教我怎么作画的吧?”李清影凑近她,一脸好奇的说道。 “李清影!是不是在你们这些皇子贵人的心底,宫女太监生命都不值钱?就像是蚂蚁一样?” 上官浅眼底含着泪水,一眼幽怨的望着她,身体强忍着颤抖。 李清影完全呆住了,就这么愣在了那里,随机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尴尬,“不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那好,既然跟他们不一样,就别缠着我,我现在很烦。”上官浅将脸转向湖面。 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至少要给翠竹一个交代,也让藏在暗地里的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惹的! 到了御药房,翠竹平躺在床上,脸色发白,而且也只有微弱的气息。 “御医,她怎么样?”李清影走上前,看了翠竹一眼,低声道,“为什么她还没醒来?” “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还需要静养几天才能醒来。” “好,谢谢御医。”上官浅的表情松了一下,至少知道翠竹不会死,她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李清影,哪位秦将军是什么人?” 李清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吊儿郎当的开口,“秦将军?大内二等侍卫,武功不错。” “是吗?”上官浅淡淡的咬着唇,脸上充满了疑惑,“那华妃呢?” “华妃?孙月华,现在正得宠呢,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对了,你问他们干什么?” “没什么。” “难道你猜是他们......” 上官浅瞥了一眼李清影,语气带着警觉,“八皇子,我要回去了。” “我找马车送你。”李清影十分热络的开口,“但是你教我怎么作画作为报酬怎么样?” 上官浅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翠竹,点头答应,“好吧,但是你不能烦我。” 八皇子的专属马车听到三皇子府上,自然引起了一场轰动,再加上从上面下来的人是上官浅,流言蜚语更多了。 “八弟,是你送浅儿回来的?”李风逸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脸色带着一丝冷漠。 “对啊,浅儿还说要教我作画,三哥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李清影笑着开口。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牵强的勾起唇,语不对心的回答,“不会。” 他眯着眼睛看着一眼张罗下人把翠竹抬进府里的上官浅,表情带着几分恼怒,什么时候她跟八皇子走的这么近了?而且还让八皇子也叫她浅儿? “你可以走了。”上官浅不给面子的开口,脸上连客套都懒得装。 “三哥,说起来我还没来过你的府上,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李清影索性不跟上官浅说,将矛头对准了李风逸。 李风逸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虽然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但是也不能让外面的百姓看出什么。 “请进吧。” 李清影得意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大步走进府里。 才走进去,迎面便看到了李丹凤,她双手叉腰,一脸不忿的大声问道,“李清影?谁许你进三皇子府上的?” “当然是三哥让我进来的,我告诉你,进门就是客,你别惹我。” “逸哥哥,不许让他进来,我讨厌死这个人了!”李丹凤嘟囔着,随即走到了李清影跟前,“识相的就赶紧走!” “母老虎,李丹凤,你信不信这辈子你也嫁不出去!”李清影表情僵硬,“三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改天再来拜访。” 李清影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李丹凤,快速的离开。 “真是个讨厌鬼,真不想看到他。”李丹凤小声嘟囔着。 李风逸的眉头皱在一起,拦住上官浅,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浅儿你跟八皇子......” “是他自己要送我回来的,翠竹出事儿浅儿也没有办法。” “你可是怪我没有维护你?”李风逸认真的看着她,脸色有些变化。 “没有!”上官浅冷冷的回答,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三十五章 :人情债难还 李丹凤气恼的指着扬长而去的上官浅,“逸哥哥,你瞧瞧她,瞧瞧她,不仅让讨人厌的李清影送回家,还这么跟逸哥哥讲话,真是没礼貌。///\.新笔下/\” 李风逸眼神幽深的看着远走的上官浅一会儿,转头问道,“丹凤,你还嫌闹的不够大吗?你什么时候惹上欧阳锦了?” 李丹凤一脸的委屈,“我没惹过那个妖怪,谁知道他要干嘛啊!居然故意让我落水,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别再胡闹了!国师不是一般人,没事儿别去招惹他,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风逸嘴上虽然这么警告着,但是眼底却满是不屑。 他让追风去查国师整整去了十天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如何了。 在他的眼底欧阳锦就是一个怪物,若不是父皇盲目的信任他,任由他在宫中横行,他早就对欧阳锦下手了。 这个怪物是处于中立的状态,虽然暂时对他没有任何危害,倘若将来成为太子党,想要除掉他,就更难了。 “逸哥哥,那个国师真的会吃人吗?”李丹凤拽着他的衣服小声问道,“那些传闻难道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反正你别再去招惹他了,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李丹凤看着远走的李风逸,气的直跺脚,她什么时候招惹那个怪物了?再说了,她难道就白被欺负了? 安和园内,室内有一股奇异的味道传来,谨妃正躺在软榻之上午睡,门彭的一声打开了,李丹凤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姨娘......” 谨妃猛地睁开眼睛,眼底带着惊吓,才想出口呵斥,待看清是李丹凤,这才将怨气压下。 “我的小主子呦,你这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吓死人呦。”白嬷嬷笑嘻嘻的拿出点心摆在李丹凤的面前。 李丹凤拿起点心吃了一块,一脸委屈的看向谨妃,“姨娘,我受委屈了。” 谨妃脸上还挂着倦容,显得没什么精神,“不是去参加赏荷会了吗?受什么委屈了?” “都是那个欧阳锦......” 谨妃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沉声道,“欧阳锦?国师,难道你在他面前闹了?” “没有,是他莫名其妙的欺负我,知道我怕水,还让小太监一次次把我丢进水里,丹凤的半条命都没了。” “别胡说!”谨妃眼神带着一分警觉,沉声道,“丹凤,姨娘虽然溺爱你,但是也不能保你为所欲为,国师是任何人都惹不起的。” “为什么?” “别问了,反正你别再去招惹他,在大燕,哪怕是皇上都拿他没辙。” 李丹凤疑惑的看着她,眼底虽然不甘,但是也相信谨妃说的话,欧阳锦真的那么吓人吗? 另外一边,上官浅跟红缨两个人守着还在??还在昏迷中的翠竹,整个院子都充斥着药香。 倒是一旁的沈若琪母子显得格外的悠闲,虽然沈若琪成了李风逸的暖床,但是她还是跟上官浅住一个院子。 “也不知道死了没。”沈若琪手中拿着一枚兰花,小声的嘟囔着。 “若琪啊,你跟三皇子的关系到底有没有进步啊?你这个肚子可瞒不了你多久。”沈嬷嬷走出来,语重心长的开口。 “我现在‘怀孕’期间,能跟三皇子怎么培养感情啊,而且三皇子现在对我格外的冷漠。” “我们要想好退路!” “娘,你不知道,我这次入宫看到了什么。”沈若琪小声的嘟囔着,“我看到有个妃子跟将军厮混在一起被宫女发现,而且那个将军还杀了人嫁祸给了上官浅......” “沈若琪!你说的将军是谁?” 一道威严的女声从她的身后响起,微风飘动,涌过来一股浓郁的药香。 沈若琪回头望着突然出现的上官浅,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笑着开口,“想必公主特别想知道自己是被谁诬陷的吧?” 上官浅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说吧,想要什么。” “谨妃安排每个月有专门的大夫检查我的身体,我希望你能瞒过去,还有就是我的肚子,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上官浅表情依然冷淡,冷笑了一声,“沈若琪,一个消息换一件事情,大夫的事情我能处理,至于你的‘孩子’,你自己想办法。” 沈若琪眼睛转了转,反正现在挡过去一件是一件,点头答应,“好!” “那你说吧,到底看到了什么。” “上午在宫里我无聊,便顺着小路向荷花池走去,谁知道正好听到了那样的声音......”沈若琪讲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浅的表情,她的表情格外的淡定,没有半点的窘迫。 “继续说。” “我好奇就走近了,正好看到了哪位华妃跟一个将军抱在一起,谁知道有个宫女也在偷看,而且还被将军发现了,我吓得跳进了荷花池里,然后便听到了一道惨叫声,我吓惨了,向着相反的方向偷偷的跑开了。” “哪位将军......” “就是后来的秦将军,只不过没想到这位秦将军居然跟皇上的宠妃有一腿。” 上官浅皱紧眉头,虽然也猜到了是秦将军杀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跟华妃之间有关系。 身为宠妃,能在众人的眼皮子低下跟秦将军在一起,也算本事了。 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到她,还让翠竹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那他们也就别怪她心狠了! 翠竹还在昏迷中,红缨则红着眼睛守在旁边,不时的在翠竹的耳边说些什么。 “公主,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翠竹姐姐会......” “翠竹的仇,我会替她讨回来。”上官浅看着面无血色的翠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是夜,一个大汉快速的跑进了李风逸所在的院子,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烛光一霎间便熄灭了。 而假山后悄悄的走出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靠近。 而就在要靠过去的时候,身子突然凌空,被人拽着跳上了墙上。 “找死吗?他们都是会武功的。”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上官浅躲在他的怀里,嘴巴被他紧紧捂着,似乎怕她出半点声音来。 “呜呜!” 夜莺这才注意到,尴尬的笑了笑,将她的手松开,低声道,“丫头,你这是以身犯险吗?你要是被抓的话,李风逸不会顾及你是大沥的公主,当场就会把你杀了。” “我知道。”上官浅小声开口,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好奇,“但是我更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入李风逸的屋子?而你又为什么在这儿?” 上官浅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巧合,夜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儿,除非是冲着李风逸或者那个黑衣人来的。 这已经是夜莺第三次偷看李风逸了,到底为了什么? “你问题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这里也不适合谈话,去你屋子。”夜莺说完,直接抱住她的腰,向她的院子跑去。 腾地一声,两个人快速的从窗户跳进屋子,随即猛地关上窗户。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这轻车熟路的模样,居然比她自己都熟悉院子在什么地方。 “咳咳,现在能说了吗?”上官浅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将烛台吹灭。 夜莺熟络的躺在床上,黑暗中格外的寂静,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隔了很久,就在上官浅想要直接质问的时候,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确在调查一个人。” “李风逸?”上官浅望着床的位置,声音有些惊喜,倘若是这样的话,也许夜莺能帮她。 “不是,是跟他合作的人,还记得在青楼里,那个长相平淡的男人吗?” “为什么要调查他,你打算对付李风逸吗?” “不,那个人很奇怪,能对我发号施令,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我不愿意被管束,所以来调查他。”夜莺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平静的开口。 而更加疑惑的是上官浅,夜莺是红楼的少主,怎么还有人能够命令他? “居然还有人能够命令你。” “呵,我也很困惑,但是这是真的,丫头,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真是难受啊,不过我能够肯定,这个人已经来了大燕了。”夜莺无奈的笑着。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夜莺是那个人的手下,也就是跟李风逸一伙的,那么跟她也是敌对的了。 她真的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叹了一口气,“夜莺,你还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吧?” “你想干嘛?”夜莺有些警觉的问道,“要是做违背我意愿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你帮我。” “帮你,做什么?”夜莺诧异的问道,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但是还是觉得诧异,她是大沥公主,能有什么事情叫他帮忙? “我要对付李风逸。” “凭你?”夜莺的声音明显带着不信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丫头,别傻了,他可是你的夫君,就算是跟你的侍女做了那档子事儿,你也不能这么狠吧?” “夜莺,就凭我,你只要告诉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行了。”黑暗里,上官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神闪烁着晶莹而自信的光。 第三十六章 :醋意横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黑暗里,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讲话。///.全文字小说阅读// 所有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在一起,世界都停住了。 上官浅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却又强装镇定,毕竟让夜莺帮她,那就是反抗他的上头,这对他来说应该很难抉择吧。 “上官浅,你胆子很大,你不怕危险吗?” 先不说她不会武功,就是现在独自一人在大燕,没有任何靠山,又能怎么样? 虽然李风逸在皇子中不算受宠,但是他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她拿什么跟李风逸斗? “怕啊,谁说我不怕,夜莺,我只问你帮不帮我。” “帮,谁让我欠你人情了。”夜莺扯了扯嘴角,回答的很随意,“你想知道什么?” “刚才去李风逸屋子的人是谁?” “白子沐,就是护送和亲队伍的将军。”夜莺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了,“这几天一直追着白子沐,都没怎么睡好。” “是他。” 上官浅咬了咬唇,眼底带着一丝诧异,白子沐是上官爵的人?还是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的手下? 而且这个人到底是谁? “丫头,这个给你,我的人会出现。”夜莺将一个类似哨子的东西交给她,从窗户越出去。 上官浅重新点燃蜡烛,望着手中的哨子,眼底闪过一丝幽深。 而她并不知道,黑暗里一个人影正躲在一旁偷偷的观看着,直到看到夜莺离开,这才跑向另外的院子。 清晨,翠竹终于醒了,红缨一大早不管不顾的哭着闯进屋子,望着还在休息的上官浅哭。 上官浅被她的架势吓到了,猛地坐起来,“可是翠竹出事儿了?” “翠竹姐......醒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快速的穿上衣服,向偏殿走去,偏殿里满满都是药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推门进去,正好看到翠竹坐起来。 “翠竹,感觉怎么样?”上官浅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她,眼底掩饰不住喜悦。 “就是觉得睡得身体都酸了,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然后被人打晕了,差点背了黑锅。//”上官浅简单的讲述了一番。 “那公主可知道是谁杀了人?” “谁杀了人,谁会付出代价的。”上官浅冷笑了一声,握紧翠竹的手,“你的苦,我会双倍还给他们。” 翠竹盈盈的目光盯着她,咬着唇,“翠竹不期待别的,只希望公主好好的。” “在大燕,我们能怎么好好的?唯有站稳脚跟才行。”上官浅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说来说去她都是一个外来的,哪怕有大沥撑腰,但是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上官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传来了男人的叫喊声,她大步走出去,正好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清影。 他笑嘻嘻的站在院子中央,笑容很纯粹,是那种很干净的笑容,只是...... 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联想到上一世,第一个惨死在李风逸手里的就是他。 “你怎么来了?” 李清影有些不高兴了,大步走过来,“喂,看到我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高兴。” “上官浅,你......” 她挑了挑眉,语气薄淡,“八皇子,你私自闯到我的院子里来,要是让人看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李清影无所谓的开口,“我是想你请教怎么作画的,很有趣。” 说着李清影大大咧咧的推开上官浅的门,直接走了进去,“进来,教我。” 上官浅脸上染上一丝无奈,眼角的余光正好扫了一个躲在院子外粉色衣衫的女人,悄然离开。 走进屋子,给李清影准备了一杯茶,安静的坐着。 “喂,你不是答应要教我吗?” “红缨,告诉他原理。” 上官浅喝了一口茶,便听到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门彭的一声被推开,李丹凤张扬跋扈的闯进来。 “上官浅!看你这次怎么说!” “说什么?”上官浅一脸的淡然,眼底染着笑容,低声问道,“丹凤郡主想要我说什么?” “你们都被我抓到了,还狡辩什么?”李丹凤星眸微瞪,狠狠的瞪着李清影,“八皇子,你私自闯进三皇子府上就是来私会上官浅的吧?” 李清影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李丹凤,我不是三皇子府上的人,没空陪你胡闹,我现在很忙,请你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你!我要去告诉逸哥哥,你最好别走!”李丹凤怒眼瞪着两个人,快速跑开。 上官浅一脸的平淡,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让红缨将特殊的宣纸,跟染料交给李清影,便没有再多说半句话。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李丹凤拽着李风逸走进来,讽刺的瞥了他们一眼。 “逸哥哥,你看他们坐的那么近......” “八弟,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府上没有人通知我?”李风逸蹙着眉头看着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别扭。 李清影反而很坦然,“我?我翻墙过来的。” “八弟,我跟浅儿还没成亲,你们走的太近的话,外面人传出去不好听吧。”李风逸直接了当的开口,语气充满了酸味。 “三哥不是也说了,你们还没成亲。”李清影笑了笑,拿了染料,走到李风逸的面前,“三哥,浅儿只是住在你府上罢了,又没成亲。” 李风逸的表情变了一下,虽然李清影说话向来不管不顾,但是刚才这番话,明显是对上官浅有意思。 上官浅住在三皇府上,李清影却一直来府上私会,就算是一年后他跟上官浅成亲了,传出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听。 “八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是三哥心思敏感,总是想歪了,我拿了东西自然要离开了。”李清影摆了摆手中的东西,大步向外面走去。 李风逸站在屋子内,手紧紧握拳,男人都是占有欲很强烈的动物,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也容不得任何人窥探。 “上官浅,你还不跟逸哥哥解释清楚,你跟八皇子到底什么关系?”李丹凤一脸看笑话的询问道。 上官浅挑眉,没有看向李丹凤,反而将视线投给李风逸,微笑着询问,“风逸,你也觉得我跟他有什么?” “就算没什么,被外人看到传出去也不好听,浅儿,我希望你自重一些!”李风逸语气低沉,带着警告。 现在李风逸跟她谈自重?他跟沈若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重这个词? 眼底布满了嘲讽,淡然的开口,“浅儿,记住了。” 李风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大步走出去,李丹凤一脸得意的望着她,语气嚣张,“上官浅,看到没,逸哥哥也不是那么喜欢你。” “是吗?”她淡淡的开口,眼神幽深,“那你说他喜欢谁呢?难道是沈若琪?” “哼,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李丹凤的表情僵了一下,大步走出去。 很快,便听到院子里大声的叫骂声,跟刺耳的嚎叫声。 “丹凤郡主实在太嚣张了,每次都拿沈若琪撒气,她也真够倒霉的。” “她倒霉?” 上官浅眼底染上一抹嘲讽,贱人就是贱人,刚才还不是她故意去找的李丹凤? 不然李丹凤怎么可能这么快找来?她还真是闲不住。 一刻钟之后,叫骂声终于停住了,而就在这时沈若琪头发凌乱,衣服破落的闯进来。 她眼睛瞪得通红,一脸恼怒的骂道,“上官浅,看到我这样你该高兴了吧?” “高兴,我当然高兴,你为了挡了不少的麻烦呢。”上官浅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你应该不懂。”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都是你陷害我的!你的心机怎么这么重?”沈若琪忍不住怒声大骂,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 “我心机重?”她幽幽的望着沈若琪,语气低沉,“沈若琪,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私心太重,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成了三皇子的暖床,能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沈若琪有苦难言,表面上虽然是她捡了便宜,在上官浅还没出嫁的时候就做了李风逸的暖床。 但是实际上,李丹凤那么嚣张,根本就容不下她,三天两头来找打骂她,她怎么受得了? 而且即使她当时说了怀孕了,但是倘若三皇子知道她没怀孕,还不知道会怎么做。 她的未来堪忧,而操作这一切的都是上官浅,这个外表看似简单,实际心思缜密的女人! “上官浅,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是在晚上私会男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若琪气急了,恼怒的骂出口。 上官浅的眼眸微眯,丝丝的盯着沈若琪,难道是昨天晚上沈若琪看到了夜莺? “既然你看到了,你去跟李风逸说啊,看他信不信你,沈若琪,讲话要有凭有据。” 第三十七章 :死,才是解脱 沈若琪咬牙切齿的望着一脸平静喝茶的上官浅,觉得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她现在就像是被上官浅捏在手里的蚂蚱,任由她摆弄,却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全文字小说阅读// 上官浅的确说的不错,她就算跟李风逸说了,没凭没据的李风逸能相信吗? “怎么说不出话了?沈若琪,我帮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最好也给我安分一点,我的耐心有限。”上官浅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人要学会知足。” “若琪......知道了。”沈若琪低眉顺眼的附和,眼底却满是不甘,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上官浅踩在脚下! 晌午,上官浅特地熬了汤,端到书房,门口守着一个长相黝黑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佩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杀气。 这个人的武功应该不弱,上官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微笑着开门,“我来见三皇子。” “三皇子任何人都不见。”他冷漠的开口,语气没有半点的尊敬。 上官浅的眉梢挑了挑,脸上的笑容不变,大步走到门口,却被他拦住了。 “请回吧。” “风逸,风逸,我的浅儿,你出来见我一面可好?”上官浅不管不顾的叫喊起来,声音很大,语气更是格外的悲切。 隔了好一会儿,门彭的打开了,李风逸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女人,眼底透着一丝温怒。 “你怎么来了。” 上官浅的眸子带着无奈,咬着唇,“我......我亲手煲了汤。” 李风逸打量了她一眼,依然冷漠,淡淡的开口,“那进来吧。” 上官浅随着他走进书房,四周围打量了一番,果然在屏风处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听说中午的时候你没吃饭,我特地的煲了汤过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将汤放在书桌上,脸上带着一丝惊怕,“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人是谁啊,好可怕啊,一脸的凶样。” “他是追风。”李风逸淡淡的回答,显然还没有从李清影的事件中走出来。 lt; pgt;所以对上官浅的示好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待见。 “你身边的侍卫吗?为什么之前没见过呢,对了,尝尝我煲的汤吧,我煲了好久呢。”上官浅笑嘻嘻的拿出烫,倒了一碗递给他。// 李风逸接过碗的时候却直接的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你的手......” 白皙的小手上赫然有两个被烫的红肿的水泡,看上去触目惊心,而她被发现之后,还想刻意的隐瞒,连忙用衣服袖口挡了挡。 “都是浅儿太笨了,第一次煲汤,所以不小心烫到手了。” 李风逸抓着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上官浅是大沥的公主,金枝玉叶,能够为他亲手煲汤,看来他的地位在上官浅的心底是不可撼动的。 而她这样的举动无疑在向他证明,她跟李清影没什么。 “下次叫仆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亲自下厨呢。”李风逸的语调明显的轻柔了起来,眼底更是带着几分温柔。 “浅儿知道上午的事情惹你不开心了,但是浅儿也不知道八皇子会突然出现在院子里,风逸,你千万不要生气,浅儿真的跟八皇子不熟。”上官浅一脸真诚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自责。 “我都知道,八皇子生性如此,我当哥哥的怎么会不清楚呢,你别自责了。”李风逸轻轻的抚弄着她的长发,嘴角含着笑容,“浅儿,过些日子皇上会组织一次狩猎,你想去吗?” 上官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狩猎!她怎么能不去?她记得李风逸可是在这次狩猎弄死了李清影,想要打破他的计划,她当然要去。 “浅儿,想去。” “恩,这些天你准备一下,我也好带你出去散散心。” 上官浅连连点头,脸颊旁带着一抹红晕,有些娇柔的靠在李风逸的怀里。 从李风逸的书房走出来,上官浅脸上所有小女人的娇羞娇羞全部消失,继而转变成冷静,深沉。 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能跟李风逸多加亲近,不然住进这里又有什么用? 难怪这些天李风逸一直处在忙碌的状态,应该是在部署狩猎当天的适宜吧。 虽然她记不清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她知道,最后李清影的死被归为意外。 由此可见,李风逸部署的计划很精细,甚至没有被查到半点破绽。 “上官浅,你怎么在这儿?”一身华服的李丹凤冷声问道,而她的身后赫然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上穿着蓝色布艺,国字脸,长相俊朗,眼神颇为幽深,给人一种面善心狠的感觉。 仅从面上来看就能够看得出,这个人不简单,是一个城府颇深的人。 只是她从来没有在府上见过他,他又是谁? “浅儿给风逸煲了汤,刚刚送去了。” “逸哥哥才不会喜欢你煲的汤,以后不许再煲汤了!”李丹凤嚣张的嘟囔着,大步走向书房。 “想必这位就是公主了吧,小人是三皇子府上的李管家,前段时间有事儿不在府上,以后公主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找小人。”李管家嘴上虽然这么字字诚恳,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尊卑感。 上官浅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浅笑道,“浅儿有事儿一定会来请教李管家的,先走了。” 李管家眼眸幽深的望着远走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随即走向书房。 还刚刚走近,便听到了李丹凤的大吵声。 “逸哥哥,你怎么能吃她的东西呢,不许再吃了!” “丹凤,我现在在忙,不许胡闹了!”李风逸的声音带着低沉,显然已经有些发怒了。 李管家连忙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被摔在地上的汤盅,而李丹凤更是气呼呼的跟李风逸对持着。 “丹凤郡主,三皇子在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三皇子了。” “你懂什么!”李丹凤恶狠狠的骂道,眼睛瞪得通红,“我就是不喜欢上官浅,就是不喜欢!” “李管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忙完了?”李风逸没有理会李丹凤,反而将视线投给了李管家。 “才到府上一个时辰而已,事情全部都忙完了。” “逸哥哥,你都不理我,丹凤要生气了。”李丹凤扯着他的衣服,脸上挂着委屈。 “汤盅你也摔了,还想怎么样?我要忙了,出去。” “逸哥哥......” 李风逸的脸上现出一丝厉色,“出去!” 李丹凤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走出书房,一路上气呼呼的往前走着。 “李管家,你说逸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李管家神情大变,“丹凤郡主,你跟三皇子可是表亲,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 “唉......”李丹凤咬着唇,叹着气走开。 而就在这时,白嬷嬷出现,冲着李管家摆了摆手,走到跟前声音很低,“谨妃在等你。” 夜晚,安静如斯,一道黑影灵巧的在房顶上行走着,最后落到一个院子。 上官浅手中拿着书,脸上带着一丝倦容,打了个哈欠,窗户突然打开,一道冷风涌进来,吹得烛光颤了颤,险些熄灭。 “丫头,想我没?”夜莺嬉皮笑脸的霸占她的床,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上官浅看着他那张阴柔的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孔,酸酸的问道,“喂,你为什么不戴面具了?你把美貌展露出来,不怕登徒浪子调戏了你?” “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帅气吗?”夜莺快速的掠到她的身边,桃花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烛台闪了闪,屋子瞬间漆黑一片。 屋子一瞬间变得格外的安静,但是上官浅却又能够感受到面前男人带来的压迫感。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低声道,“干嘛把灯弄灭。” “嘘......” 冰凉的手指抵在上官浅的唇上,周围立即一片静寂,夜莺的身体动了一下,嗖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从窗户飞了出去。 “哎呀......” 院子外一道惊呼声传来,很快便听到那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子里。 他的手指还放在她的唇上,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直到听不到声音了,上官浅才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到一边,重新坐下。 “你刚刚把什么丢出去了?” “杯子,估计那人被砸的不轻。” 黑暗里传出夜莺嘻嘻的笑声,“为什么不除掉她?” “除掉她?那有什么意思,留着她才好玩。”上官浅声音带着几分玩味,“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 “被你看上的人,估计都会到大霉,你这个女人不好惹。” “夜莺,我需要你去帮我调查一份名单。”上官浅一本正经的开口。 “名单?什么名单。” “李风逸手下的名单,或者说是他的结党,夜莺,你应该会帮我把。”上官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完完全全就是跟他在作对了。 “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夜莺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亲我一口,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别贫了,不帮拉到,就当我没认识你。”上官浅大步走到窗前,语气薄淡,“走吧,不送。” 第三十八章 :初遇孙夫人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新无广告》”夜莺无奈的嘟囔着,走到她的身边,阴柔的脸上带着调侃,“不亲就不亲,生什么气,既然我当初答应你了,就会帮你的,不过你要小心。” “我知道。” 借着月光,站在窗前的夜莺脸上带着几分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多心事儿呢。” “我不方便跟你说。”她回避的转身,躲开他的目光,心底一片凄凉,上一世所有人欠了她的,这一世她都要讨回来,她不会让伤害他的人好过。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愿意。 “好吧,不过李风逸是一个多疑的人,你要注意点,别被他发现了。” “我知道。” 在李风逸的身边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性格,她当然知道,所以才会更加谨慎,这种事情不宜过快,不然不会成功。 “这段时间我不在大燕,我会安排人跟着你。”夜莺少有的认真,深深的看了她一番,没有再多说什么,从窗户跳出去离开。 闹市―― 上官浅穿着粉色的裙子跟红缨两个人在大街上行走着,只是两个人并不对周围的东西感到好奇,反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顶轿子停在布庄,一个穿着华服的妇人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小丫鬟,才走到布庄的门口,便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时,哗啦啦一声,摆放在门口的布料,全部都塌了,而塌得地方正是刚才妇人走过的地方。 妇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任由身旁的丫鬟扶起来,这才注意到将她推到一边,救了她一命的人。 她一身粉衣,跌坐在地上,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胳膊,而胳膊上赫然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流着血。 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上前扶起了她,“姑娘,你的胳膊受伤了。” “夫人没事儿就行了,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的。”她冲着夫人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但是眉宇间却明显带着几分疼痛。 “胳膊都划破了,怎么可能是小伤呢,你要是不嫌弃,到我家里找大夫看一看。” “我怎么会嫌弃,只是这样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妇人热心的开口,带着她上了轿子。 受伤的女人正是上官浅,她坐在轿子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很快,轿子停在了孙府前。 妇人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姑娘,你是那家府上的?看上去你跟我家二女儿差不多年纪呢。” “我是大沥来的,现在住在三皇子府上。” 孙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变猜到了她的身份,笑容也凝固了起来,但是很快便消散了,怎么说这个姑娘都是救了她一命??一命。 “原来是三皇子府上的,快请进,兰嬷嬷去叫二小姐出来,她们年纪相当的,肯定是有话可聊的。”孙夫人也不点破,微笑着开口。 坐在正厅里,上官浅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番孙府,孙府外表看上去很朴素,但是内在却格外的奢华,仅仅一个正厅,摆放的都是名贵的瓷器,而且桌椅也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 看来华妃受宠,理所当然的也给孙家带来了好处,不然仅凭孙大人一个四品的官员,怎么可能置办的起这么奢华的东西? “浅儿?”一道惊讶的女声传来,孙月娇穿着一身水白色裙子,脸色带着一抹苍白,竟然比上次在宫里见面还要瘦了许多。 “月娇认识这位姑娘?”孙夫人装作不知的询问,转头向上官浅介绍,“这就是二女。” “前段时间我们在宫中见过的,她便是大沥的公主上官浅。”孙月娇走到她的身旁,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说起来也是缘分,我去布庄挑选布料,谁知道那布料竟然倒了,要不是公主,没准儿受伤的就是我了。”孙夫人一脸感激的开口。 “浅儿也是凑巧遇到而已。” 孙府里有大夫,很快大夫便来了,简单的给上官浅包扎好。 “公主别客气了,既然能遇到就是缘分,中午便留下公主在府上用膳吧。”孙夫人笑着开口,眼神里却分明带着一抹疏离。 “打扰了。” 孙夫人去张罗了,整个正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她跟孙月娇。 “浅儿,上次在宫里,我要向姐姐替你道歉,她冤枉了你,险些让你背了杀人的罪名。”孙月娇柔声说道。 上官浅毫不在意的摇头,“那件事情我都忘记了,就不要再提了,只是这次见面,怎么感觉月娇又瘦了很多。” 孙月娇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几分黯淡,浅笑着开口,“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在服药,只是这些天他一直没来......” 说到这儿,她的神情更加的凄惨了,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也没再服药。” “他?郎中吗?”上官浅敏锐的察觉到孙月娇嘴里的‘他’就是李风逸,难怪上次看到李风逸翻墙来到孙家,原来一直都是他来送药的。 “不是。”她摇着头回答,白皙的脸上带着两朵红晕。 上官浅有些试探性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恐怕孙月娇也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的单纯。 孙月娇既然知道她是李风逸未来的皇妃,却毫不避讳的对她说‘他’的事情,这是在对她示威吗? “月娇嘴里的‘他’应该是情郎吧,只是不知道是那家公子?”上官浅笑着询问,却又掩嘴,“上次在赏荷会上,皇后也是很中意月娇呢。” “我这样的身子,又能如何呢?现在也只求多见他一面是一面。”孙月娇叹了一口气,饶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对了,既然浅儿来了府上,也该带你来我的闺房看看。”孙月娇站起来,带着她走向闺房。 上官浅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院子种着各种的奇珍花朵,都是千金难求的,而其中一间院子更是,满满的都是花。 “这边的花真美。”上官浅忍不住的走进去,伸手抚摸着一朵兰花,“这里肯定就是月娇的闺房了吗?” 她笑着询问,也不管不顾的推门走了进去,室内格外的奢华,即使没人住,却依然点着沉香。 “浅儿,这不是我的闺房。”孙月娇脚步有些慢,追来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水,有些警觉的开口,“这里是我姐姐的院子。” “原来是华妃的闺房,难怪这么的奢华。”上官浅四处的看了看,最后将视线落在床上放着的一块绣着兰花的手帕上。 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趁着孙月娇没有注意,将那块手帕塞进袖子里。 “我们快出来吧,我姐姐不太喜欢有人进她的屋子,要是被她发现会发脾气的。”孙月娇有些焦急的开口。 “是浅儿的错,浅儿看到漂亮的花就忍不住的进来了。”上官浅歉意的开口,跟孙月娇走出院子。 “这不怪你,毕竟你也没来过孙府,这边是月娇的院子。”孙月娇指着一个幽静的小院开口。 相比孙月华的奢华,孙月娇的院子倒显得太过朴素了,院子里只有几坛牡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一道粗狂的男声传来,“月娇。” 两个人纷纷回头,孙月娇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秦昊哥哥,你来了。” 上官浅待看到来人之后,脸色立即凝重了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孙月华厮混的秦将军。 也就是把她打晕的人! “我听孙夫人说你这些天没吃药,要是你姐姐知道了,少不了又要担心。”秦昊一副大哥哥的口味说道。 “那就别让姐姐知道啊,秦昊哥哥,你千万别告诉姐姐,不然我就惨了。”孙月娇少有的调皮,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看来她跟秦昊的关系很不错。 “这位.....”秦昊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上官浅,表情僵了下。 “秦将军,你忘记我啦,我是大沥的公主,上官浅,我们在宫里见过的。” 秦昊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扯了扯嘴角,“原来是公主,刚才没有认出来,还请恕罪。” “秦将军言重了。”上官浅淡淡的开口,“对了,上次荷花池里的案子破了吗?杀人者抓到了吗?” “没有,杀人者实在太狡猾了,没有抓到。”秦昊脸色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声,“公主,月娇,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上官浅看着着急离开的秦昊,眼底带着一丝嘲讽,“月娇,你口中的‘他’不会就是秦将军吧?不过秦将军俊朗英武,倒也蛮合适的。” 孙月娇的脸上挂上柔柔的笑容,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跟秦昊哥哥从小就认识了,他人很好的,对我也不错。” “是吗?”上官浅淡淡的笑着,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袖子里的手帕,眼底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说过,惹了她的都是要还的,孙月华,秦昊,一个都别想躲过去! 第三十九章 :夜半私会 孙月娇的闺房跟大多数女孩子的闺房差不多,干净整洁,床上放着还没有绣完的刺绣。[新.] 上官浅好奇的拿起她的刺绣,才没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图案,就被孙月娇抢过去了。 她的脸上带着小女孩的娇羞,尴尬的开口,“浅儿,这个刺绣不能给你看。” 上官浅一脸诧异的询问,“为什么啊?” “还没有绣好,再加上这个是要送给‘他’的。”孙月娇说完,脸色更加的娇羞了。 上官浅了然,淡淡的笑了笑,“秦昊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孙月娇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解释,任由她将目标说成秦昊。 到了晌午,孙夫人便叫人来喊她们吃饭,孙大人中午并不在家,所以桌上也只有他们三个人。 “公主,今天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这把老骨头要是被压一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孙夫人微笑着开口。 “都是缘分,浅儿也只是刚巧路过,是孙夫人福大命大。” 上官浅的一张巧嘴哄得孙夫人高高兴兴,当即便送了人参燕窝给她补身子。 “我只是一些小擦伤,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她推脱道,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 “公主,你跟月娇年纪相仿,又在宫中认识了,以后没事儿就常来家里坐。” “浅儿会来的。”上官浅的眼神闪了一下,眼底满是笑容。 从孙府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因为之前就让红缨通知了三皇子府上她去了那里,所以倒也没有人来寻她。 才走进院子,便看到李丹凤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讽刺的瞪了她一眼,“一整天没见人,你去哪儿了?” “怎么浅儿的行踪要受到限制吗?”上官浅冷冰冰的开口,懒得理她,大步越过她。 李丹凤又怎么受得了她这种傲娇,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到上官浅嘴里呼出一丝尖叫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丹凤!你又胡闹什么呢?”李风逸恰巧路过,正好看到李丹凤纠缠上官浅的一幕。 李丹凤气呼呼的瞪了一眼上官浅,委屈的回答,“我只是轻轻的拽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我看分明是装的。” 上官浅望着李风逸,眼眶里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风逸,丹凤郡主不是故意的,她并不知道我胳膊有伤......” “你受伤了?”李风逸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的抬起她的胳膊查看伤口,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怎么弄伤的?” “我出去逛街的时候巧遇了孙夫人,救了她一命,但是自己却划伤了,好在伤口不深。”上官浅巧妙的说出了孙夫人,果然看到李风逸的脸上闪过一丝谨慎。 “孙夫人?”他挑眉,询问道,“还真是巧,居然救得??救得是孙夫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本着救人去的,没想到她居然是孙夫人,孙月娇的娘,今天我还看到了孙月娇。” “哦?是吗?” 上官浅打量着他的神情,但是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异样,反而相当的镇定,尤其是听到孙月娇的时候。 “月娇?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旁的李丹凤看到他们光顾着说话不理她,插话道。 “她比上一次见面还要憔悴了,听说好些日子没吃药了,她一直等的人没出现,所以都没有吃药。”上官浅一脸惋惜的开口,“真是可怜了这个妙人了。” “怎么会这样啊,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看她。”李丹凤一本正经的开口。 而一旁的李风逸一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今天秦昊将军去孙家看她了,我想她肯定会乖乖吃药了。”上官浅笑着开口,偷偷的打量着李风逸的表情,果然她看到了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色。 “秦昊?难道月娇喜欢秦昊吗?我才知道。” “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李风逸淡淡的开口,尽自离开。 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夜晚,一个黑影悄悄的从三皇府的后门离开,一路小跑到城西的药馆。 借着月光,看到一身黑衣的李风逸买了药离开,他这次似乎很焦急,低着头只顾着走路。 而就在这时,几个醉汉突然出现,拦在了他的面前。 “老王,你去哪儿了,陪我们喝酒。”醉汉笑嘻嘻的走到他的面前勾肩搭背道。 李风逸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看,眉宇间露出一丝凶色,狠狠的将其中一个人推开。 但是却不防另外一个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随手一抓,将药抓起来,随后丢在了一边路上。 “找死!”李风逸压低声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快速的捏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老王,不喝就不喝,你发什么脾气啊。” “是啊,发什么脾气。” 另外几个醉汉,一个攻手一个攻脚,巧妙的从他的手上夺了人。 上官浅找准时机快速的拿起药,急忙的拿出了一个东西,藏在药里,随即快速离开。 而就在她离开之后,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上官浅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黑影离她大约一百步的距离,她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人,安静的环境,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动声。 这个人是谁?难道是李风逸的帮凶? 但是李风逸来药馆都够急的,怎么可能有时间来找帮凶? 心底疑惑,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她实在不敢接近,但是要是回去的话,又会被李风逸发现,真的是左右为难。 而就在这时,黑影居然腾空了半米,她也见过轻功,但是轻功都是要借助外力的,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 就这样腾空了。 她的头皮一下子开始发麻,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只是说起来她也是厉鬼,真的没有必要害怕。 没有退缩,反而直接走了过去,手紧紧握拳,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谁?” 距离不过十几步,她疑惑的问道,脚步却没有停止,缓慢的靠近着。 而就在这时,黑影却直接的落地,月光下那头白发格外的显眼,而上官浅的心也在这个时候落到了肚子里。 这个人居然是国师? 黑暗下不知道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只感觉到他那双眼睛,带着极尽的魅惑,斜视着她,压迫感横生。 上官浅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看清楚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问道,“国师大人,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儿装神弄鬼干嘛啊?” “你不也没睡吗?”国师微微勾唇,直接将娇小的她揽进怀里,“本来我是来寻找猎物的,正好遇到了你,你说是不是缘分呢?” 他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就像是玲珑剔透的泉水,碰撞河边的石头发出的声音,性感迷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汗毛直立。 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那些传说,难道国师真的是要靠吃人来修炼妖术?他真的是妖怪? “国师,天色不早了,浅儿要回去休息了。” 她用力的挣了挣他的胳膊,但是他的胳膊却纹丝不动,牢牢的禁锢着她的腰。 她眼睛一转,狠狠咬牙,直接的伸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触摸着他胸口的肌肤。 他的肌肤透着炙热的温度,上官浅丝毫没有任何的尴尬,胡乱的摸着,就等着欧阳锦一把将她推开。 但是想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欧阳锦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了,邪魅的开口,“你很喜欢摸我吗?”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的小脸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心底一阵恼恨。 她怎么记得第一次在宫中摸他的时候,他气的半死,怎么这次他反而不气了? 照理说,他不是应该厌恶的将她推开的吗?这个怪物,难道是真的打算吃了她? 心底一阵恶寒,扯了扯嘴角,“国师大人,你按得我喘不开气了!” 欧阳锦打了个哈欠,搂着她的药,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上官浅,这是你第二次摸我。” “恩?”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眼底满是焦急,“你放开我!” “放开你?那怎么行。”他笑着,拽着她的胳膊,腾空快速的向黑暗里涌去。 而小巷子里,李风逸终于将几个醉汉打倒了,他紧紧皱着眉头,脸色带着几分恼怒,将丢在路边的药拾起来,直接翻墙进了孙府。 孙月娇的闺房内,孙月娇一脸渴望的望着窗外,小脸上挂着期盼,都这个时辰了,想必三皇子是不会来了。 哀叹了一口气,才想将窗户关上,却传来了李风逸的声音。 “月娇。” 孙月娇的眼睛一亮,快速的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男人,心底一喜,“三皇子!” 李风逸跳进屋子,一把将她搂住,语气带着几分埋怨,“月娇,你这些天为什么不吃药?你都瘦了多少了!” “三皇子,月娇想喝你买来的药,他们给我熬得药都没有作用,月娇不喜欢喝。”孙月娇一脸娇媚的咬着唇,脸颊一片通红。 第四十章 :喜欢,就摸个够 李风逸低头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样子,满腔的埋怨也全部都转化成了担心,将药放在一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新.] “月娇,这些日子我有些忙,可能不会常常来看你。” 孙月娇咬着唇,莹莹的目光带着几分幽怨,继而又体贴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忙,更何况我们的关系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三皇子,月娇都明白。” 她这些体贴的表现让李风逸觉得心底生愧,将她揽到怀里,语气带着坚定,“月娇,你一定要等我。” “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了,你就是我的妻。” 孙月娇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坚定的点了点头,“三皇子,我会等你。” “你跟秦昊......”李风逸欲言又止,虽然不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但是一想到上官浅那暧昧的神情,他还是多多少少都有些在意。 “秦昊哥哥?他很照顾月娇,今天他还来了孙家。”孙月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感激的开口。 “你少跟他来往,若是被人看到,传出去什么也不好听。”李风逸蹙着眉头说道。 孙月娇这才反应过来,联想到今天上官浅那暧昧不明的神情,顿时猜到,肯定是上官浅跟李风逸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知道秦昊来孙家了? “可是公主跟三皇子说了什么?” “她只是说来了孙家,看到了秦昊。”李风逸似乎不太愿意在孙月娇的面前提到上官浅,连忙转换话题,“月娇,你瘦了太多了,我没来的时候你也要乖乖的吃药。” 孙月娇咬着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几分无奈,她的身体从小到大就这样,吃了太多的药,真的有些厌烦了。 “月娇吃了太多的药了,真的有些......” “就当是为了我。”李风逸认真的看着她,眼底透着一丝心疼,“月娇,听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这才点了点头,“好,对了,三皇子,这是月娇送给你的香囊,里面是一些静心安眠的花瓣,你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李风逸将她的香囊拿到手中,上面是一双鸳鸯,旁边还绣着一个‘逸’字。 “我会带在身边。” 孙月娇这才露出笑颜,语气带着几分羡慕,“我真的好羡慕公主,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真好。” “月娇,她什么都不是,倘若不是为了我的计划,我怎么会娶她?”李风逸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别瞎想了,天色不早了,我走了。” 孙月娇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好像还有千万的话没有讲出来,但是最后还是体贴的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离开。 而另外一边,欧阳锦拽着上官浅的胳膊在空中飞奔,他的气息却又十分的轻松,就像是在遨游一半。 而上官浅?官浅则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心底不断的懊悔,怎么就惹上这个怪家伙了!他不会心血来潮吃了她吧? “爷,你回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随即有人将一件白色貂毛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 上官浅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到穿着太监装的小胜子安静的守在一旁,低眉顺耳的连头都不抬一下。 但是她可是记得呢,这个小太监的武功不错,连李风逸都不是对手。 既然他的武功不错,那老妖怪的武功是不是也很好?想到这儿忍不住的向前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老妖怪走进了宫殿里。 又是这个宫殿,上官浅暗暗叫苦,迟疑了一下,久久没有动,一旁的小胜子抬起脑袋,待看清楚是上官浅的时候,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是你?” “恩,就是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上官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胜子公公,你能送我离开吗?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个要问爷怎么说。”小胜子又低下头,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 “还不进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上官浅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 咬了咬牙,心底默默的为自己打气,走进去,依然是烟雾缭绕的大殿。 “国师......” “过来。” 水池里传来的声音,上官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干笑了一声,“你在洗澡啊,我就不过去了吧。” “不想死就过来。” 他的语气已经带着几分恼怒了,她能够肯定,她要是真的不过去的话,欧阳锦肯定会直接弄死她。 “可是......”上官浅有些犹豫,“我过去你就不弄死我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缓慢的走了过去,透过层层的烟雾,终于看到了泡在水里的男人,水是奇异的红色,而他整个人像是冒着冷气。 身上都在腾腾的冒着气,她注意到,他就像是一个大冰块,放在了滚烫的热水中蒸腾。 “你......你怎么样?”她小心的蹲在他的面前,眼睛却盯着池子里奇异的红色水,小手缓慢的探进去,想要摸一摸到底是什么。 就在手指要触碰到的时候,欧阳锦突然睁开眼睛,“想死,就把手伸进去。” “这水......好奇怪。” “尸水,当然奇怪。”他冷冰冰的开口,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死死的盯着泡在水里的男人,这是尸水...... 那这水下面泡着的岂不是尸体?想到这里,汗毛竖起,整个人都带着恶寒的感觉。 “你不会真的想杀了我吧?”她喃喃的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探究,“那这池子里的东西,都是尸体吗?” 欧阳锦微微抬头,身体却仿佛动不了了,“右边的药丸,塞进我嘴巴里。” 她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逻辑,从小瓷瓶里倒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现在好了吗?” 欧阳锦腾地从水里跳出来,正好一下子穿上衣服,眼神有些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女人,语气带着一丝纳闷。 “你没事儿?” “恩?”上官浅眯着眼睛盯着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就应该有事儿? 还是那个瓷瓶有毒? “你在说什么?” “走进这个殿的人都死了,你是唯一一个能活着的人。”欧阳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底能够肯定,上一次绝对不是巧合。 其中殿里的蒸汽毒性很大,以前进来送药的小太监,进来之后一刻钟就会暴毙,她那次不仅调戏了他,甚至还活蹦乱跳的。 而这次也是一样,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个女人会是例外吗? 上官浅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恶寒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国师大人,现在能放我回去了吗?” 欧阳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随意的将衣服摆好,虽然裸露着胸口,却又将敏感的部位挡住了。 她扯了扯嘴角,猜不透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打算杀了她? 目光投向池子里,那红色的水还在翻滚,一想到那里都是尸油,她就隐隐作呕。 “坐在这里。”欧阳锦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瞳孔透着几分邪魅,嘴角更是带着一丝笑容,手指捏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她先是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他椅子的旁边,扯了扯嘴角,“国师,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他的手随意的搂住她的腰,却在瞬间从她的腰部拿出了一个纸包,翻开嗅了嗅里面的东西。 “孙家小姐跟你有仇?” 上官浅的表情一僵,没有想到他居然都看到了。 “这个又不会要了她的命,只是让她受些罪罢了。”上官浅淡淡的开口,将药粉收回来。 欧阳锦靠近她,一股香味扑面而来,这股香味很奇特,不是那种刺鼻的香,而且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很提神。 只是她怎么都闻不出到底是什么花的香味,这味道实在太奇特了。 而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瞪大,瞬间猜到了,他身上的香味不会就是那个水池里弄出来的吧?那些尸油...... “你也太变态了吧?” 她伸手推向他,却冷不丁的被欧阳锦躲开了,但是椅子就屁股大点的地方,她的手推空的瞬间,往下触去,却偏偏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忍不住好奇的捏了一把,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欧阳锦。 他脸色如同死灰一般,狠狠的瞪着她,神情中带着一丝怒气。 “误会......” 她快速的收回手,尴尬的站起来,但是脚下不稳,脚一歪,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 双手撑在他胸口的两端,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直接的扑到他。 “都是误会,是吗?”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上官浅的呼吸一下子紧缩了一下。 上官浅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充满戏谑的邪魅眼瞳,呼吸都有些紧张了,干笑了一声。 “国师,我真的都是无心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欧阳锦的嘴角勾起,直接的将她狠狠一拽,抱在怀里,嘴角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耳根。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摸我都是无意间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上官浅,你那么喜欢摸我吗?”他的语气带着调侃,抓着她的手用力,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喜欢,就摸个够。” 第四十一章 :你是我的人 上官浅吓得将手缩回来,一脸惧怕的盯着他,“你干嘛?” “不是还没摸够吗?”他浅浅的笑着,拽着她任由她依靠在怀里,大手却灵巧的从她的衣领里探进去。//(.)pnxs 冰凉的大手肆意的揉捏了一番,语气带着调侃,“太小了。”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这个混蛋男人再说什么?再说她太小了?她有没有让他摸! “国师,欧阳锦,老怪物,你给我松手!”她咬牙切齿的低吼着,拽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的身体格外的凉,透着一层层的寒气,她的表情僵了一下,再次的脑补了一下那红红的池子低下的东西。 恶寒的瞪着他,平心静气的询问,“国师,要杀要剐你看着办!” 欧阳锦看着面前戒备的如同小刺猬一般的女人,不由的呲笑一声,“既然是我的人,我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什么他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了欧阳锦的人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脸上满是警觉。 “在船上,可是你自己说的,转眼就不承认了?”他眯着眼睛,嘴角勾着,似乎在笑,但是那眼眸却掠过几分危险,让人莫名的恐慌。 上官浅这才记起,那天在船上她为了自保的确是说过这话,但是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欧阳锦竟然当真了。 “咳咳,算我说过......”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以后每当初一十五就过来。” 欧阳锦说完,有些嫌弃的将她推开,“上官浅,你真的发育了吗?” 饶她活了两世,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调戏她!而且还这么直白!绷得再好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也绷不住了。 “老怪物!”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邪魅的笑着,“你确定在叫我?” “没有,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功夫,怎么出宫?要是被人看到的话,也不好说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上官浅嘟囔着,小脸上透着几分紧张,偷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红色水池,扯了扯嘴角。 心底不断的宽慰着自己,她不能惹欧阳锦,不然明天她极有可能成为池中的一员。 “小胜子,送她回去。” 他有些疲倦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透着几分妖娆,“我们应该不会太晚见面。//” 上官浅的背后僵了一下,觉得一股寒气从脚步腾升上去,她可不期待再见到这个老妖怪。 能躲就躲,反正能不见就不见,不然每次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里。 回到三皇子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悄悄的走进房间,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的折磨真的够了。 “这么晚......” 突然的一道声音传来,上官浅吓得脸色发白,点燃了烛台这才看清是夜莺。 他靠在床榻上,脸上染上疲倦,“等你很久了??久了。” 上官浅的脸上染上惊讶,连忙询问,“夜莺,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不会出现吗?怎么突然来了?” 夜莺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去了晋国,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怕你出事儿。” “我没事儿,对了,今晚对亏了你的人,他们没事儿吧?”上官浅看向床上的人,果然他一脸的疲惫,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显然还没来得及换下就直接来了这里。 “他们没事儿,李风逸也没有察觉。”夜莺打着哈欠,低声道,“我可能还要忙上一大阵子,你自己行吗?”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们之间并没有深交,夜莺能够为了她做到这份上,真的太不错了。 “我没事儿,你也要注意安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丫头,量力而为。”夜莺笑着,阴柔的脸上现出一丝担心,又打了个哈欠,嘟囔着,“我累的实在走不动了,就勉为其难的睡在这儿吧。” 上官浅的表情一僵,扯了扯嘴角,“夜莺,你千万别勉为其难,你还是快走吧。” “睡了。” 夜莺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而留下上官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真的想把熟睡中的夜莺丢在外面去! 本来心底挺感激他的,但是现在被他霸占了床之后,所有的感激全部都化成零了。 清晨,翠竹端着水盆进来,正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的上官浅,脚步声虽然不大,但是还是将她吵醒了。 她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疼的厉害。 “该死的夜莺......” 目光触到床上,床上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她竟然不知道夜莺什么时候走的。 “公主,你怎么睡在椅子上?”翠竹有些诧异的询问,小脸上挂着几分探究。 “昨晚有个混蛋霸占了我的床。” 她的话一说完,这才注意到似乎有些暧昧了,脸疼的红了一下,干笑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翠竹没敢多想什么,公主,昨天晚上丹凤郡主来过院子。”翠竹认真的开口,“当时公主不在,我跟红缨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我擅自的躺在床上装了公主。” “她来干什么?” “不清楚,似乎又去沈若琪哪里找茬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这儿。”翠竹淡淡的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是不是沈若琪跟郡主说了什么?” 上官浅的眼眸幽深,沈若琪一直肆意的想要报复她,倘若真的跟李丹凤说什么,也不足为奇。 不过李丹凤生性嚣张,又是一个只会处处得罪人的人,谁又会相信她的话? 眼底带着一丝嘲讽,淡淡的开口,“今天该去安和园了吧?” “药囊已经准备好了,是奴婢昨天晚上守着曼陀罗采摘来的。”翠竹将药囊递给她。 上官浅闻了闻药囊,眼底透着一丝欣赏,虽然早就知道翠竹善解人意,但是从今天来说,她是心思果然够缜密。 只是夜莺应该早就来了吧?翠竹又守着曼陀罗半夜,应该不会没察觉到吧? “公主胳膊上的伤口,该换药了,奴婢让红缨去药房拿药了。”翠竹微笑着打点好了一切。 “身边有一个翠竹,我都要变懒了,等红缨一会儿吧,换了药再去安和园也不晚。” 等她们去安和园的时候差不多都晌午了,才走进院子便听到了屋子内李丹凤那爽朗的笑声。 白嬷嬷守在门口,看到上官浅的时候,连忙走过来,“谨妃早就知道公主会来,所以特地准备了午膳。” “有劳白嬷嬷了。”她浅笑着,跟翠竹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 “姨娘,逸哥哥实在太厉害了,去年狩猎捕到的貂就是三个,别的皇子都没有逸哥哥这么厉害呢。” “风逸的确喜欢涉猎,也只有在这种场合上......”谨妃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再接着说了,抬眸的瞬间便看到了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浅儿来了。” “浅儿特地给谨妃娘娘送药囊的。”上官浅将药囊递给白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却诧异的看到了李管家也在这里。 他虽然站在角落里,但是却依然很显眼,而他此时也在打量着上官浅。 “姨娘,你为什么又叫来这个女人了,我不喜欢她。”李丹凤看到上官浅之后脸色微变,嘟着嘴巴说道。 “浅儿只是送药囊的,马上就离开,也省的讨了郡主的嫌。”上官浅有些伤心的开口,转身要离开。 “浅儿,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呢?丹凤,公子都住进府上一个月了,你的不适应也该收一收了吧?”谨妃娘娘威胁的瞪了李丹凤一眼,示意她别再这么敌意。 当然了,她这么做也是有礼相待,相较于对李丹凤的宠爱来说,上官浅真的算不得什么。 只是唯一让谨妃头疼的是,上官浅跟李风逸还没成亲,那一切都存在着变数,所以她也没有办法。 李丹凤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悦,半晌才开口,“对了,姨娘,要不是上官浅来了,我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昨天沈若琪跟我说,晚上在上官浅的房间看到了男人!” 她说完这番话,不顾众人的惊讶,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浅。 相比别人的惊讶,上官浅表现的太淡定了,扯了扯嘴角,“郡主,沈若琪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污蔑我了,对于她的行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在三皇子府上,恐怕也只有丹凤郡主肯相信她。” 她的话带着几分讽刺,周围人全部都听出来了,但是唯独李丹凤没有将重点放在她的话上。 “你什么意思?是那个贱人哄骗我的?” 李丹凤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姨娘,我还有事儿,午膳不吃了。” 说完,便向外面走去。 谨妃娘娘当然知道李丹凤是什么脾气,这气势汹汹的恐怕是去打沈若琪。 想到这里,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她说这番话目的应该就是刻意让丹凤去找沈若琪的麻烦吧。 去找沈若琪的茬儿她也不想管,但是一想到沈若琪的肚子里还怀着风逸的孩子,她的心就在瞬间软了下来。 “丹凤!你不许再去招惹若琪了!” 李丹凤脚步一顿,表情变得格外难看,沉声道,“姨娘,你干嘛都是向着外人,不向着我啊!” 第四十二章 :月娇吐血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谨妃的脸色铁青,眉宇间带着一丝恼怒。//(.) “谨妃,丹凤就是小孩子脾气而已,让她闹一闹也就过去了。” 说话的居然是李管家,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诧异,身为管家本不该参与琐事儿,尤其是李丹凤跟谨妃之间的琐事,但是这个李管家却不是这样。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至少这个李管家,在三皇子府上,还是有几分威严所在的。 “李管家,丹凤也不小了,整天这样胡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谨妃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丹凤,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用膳。” “姨娘......”李丹凤嘟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你干嘛要向着沈若琪这个贱人!” “不是我向着谁,沈若琪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别忘了,她的肚子里可还怀着风逸的骨肉呢!”谨妃说道这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官浅,无奈的摇了摇头。 “哼,她也就是凭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才做了逸哥哥的暖床,不然的话逸哥哥怎么可能要她!”李丹凤气呼呼的嘟囔着,眼底满是恼怒。 上官浅的脸上染上一丝笑容,看来这次沈若琪少不了被李丹凤屈辱,孩子的事情是李丹凤最在意的,现在又被谨妃三番四次的警告,依着她那叛逆的性格,只会对沈若琪越来越坏。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将来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闹成这样呢?都坐下吃饭。”白嬷嬷在一旁打着圆场。 上官浅才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李风逸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你们都在啊。” “逸哥哥。”李丹凤兴奋的扑倒他的身上,笑嘻嘻的拽着他的衣服,“逸哥哥,你不是说中午不回来了吗?” “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正好,坐下用膳吧。”谨妃浅浅的笑着,坐下在上官浅的身旁,而李丹凤则粘着李风逸坐。 “浅儿,你的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李风逸看着她的手臂,询问道。 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低头看了看手臂,摇头,“还好,已经不疼了。” “浅儿,听说你救了孙夫人,才受伤的?”谨妃询问道,眼底却带着一丝诧异,“居然这么巧遇到孙夫人。” “是啊,那天真的是太巧了。//”上官浅低头吃着东西,眼底却带着一丝了然,恐怕谨妃也知道李风逸跟孙月娇的事情。 李风逸为了争夺皇位,做出的牺牲还真是多。 她的眼底染上嘲讽,只是恐怕他的这些付出,并不会带给他什么好回报。 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不然老天都会惩罚。 “三皇子,不好了!”小福子焦急的跑进?跑进来,脸上满满的汗水。 “小福子!难道没看到谨妃跟三皇子在用膳吗?有什么事儿一会再说!”李管家低声呵斥道。 “可是......三皇子,真的有急事。” 李风逸表情淡然,看了一眼小福子,“什么事儿,这么急?” “是......是......”小福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刻意的压低声音,开口,“是孙府......” 李风逸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染上急促,“母妃,我有急事!不能陪你们用膳了!” “好,那你去吧。”谨妃也听到了孙府二字,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带着几分不悦。 而就在他大步离开的时候,一个荷包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上官浅连忙捡起来,眉梢挑了挑。 这个荷包...... 眼底染上一丝深意,大步追过去,“风逸,等一下.......哎呀。” 上官浅脚下不稳,直接的摔在了门口,而正好撞到了手上的胳膊,一瞬间一股刺疼感传来,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李风逸看到她摔倒,连忙将她扶起来,“你怎么样?” “我......胳膊好疼。”她轻轻的掀开衣服,手上的地方又开始渗血了,显然刚才那一摔,真的压到了伤口,使得伤口破裂。 “可能又裂开了。”李风逸焦急的脑门都开始冒汗了,语气带着焦急,但是又不能丢下上官浅一个人走掉。 上官浅咬了咬唇,眼眶里转着泪水,强忍着痛意,颤抖着双手将荷包递给他。 “风逸,你的荷包,刚才掉了。” “你追着我就是为了还我荷包?”李风逸略带深意的看着她,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是啊,你不是有急事儿要处理吗?快去吧。”上官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牵强的笑了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李风逸有些犹豫,小声询问,“你自己能行吗?” 她连连点头,“我没事儿的,我一会儿把伤口包扎一下就没事儿了,你快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急事儿。” 他眼神深邃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我尽快赶回来。” 上官浅看着离开的男人,眼底染上一丝嘲讽,这么急着去孙家,恐怕是那药起了作用了吧? 只是没想到平时李风逸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一出事儿却如此的担心,由此可见平时他实在太会掩饰情绪了。 她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伤口,殷红的血渗透出来,刚才因为动作过大,整个手臂都疼到麻木。 “公主,你有没有怎么样?”谨妃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翠竹将她扶起来,她眼底含着泪水,忍着疼,“浅儿没事儿,只是这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了。” “哎呀,都渗出血了。”白嬷嬷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 “李管家,快去找大夫!”谨妃有些焦急的开口,握住上官浅的手,“你这个丫头太坚强了,伤口都成这样了,你还装成没事儿人一样。” “浅儿真的......不疼。” 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上官浅的声音明显已经哽咽了。 她这幅模样惹得周围人都不由的唏嘘,看来公主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三皇子的,而且还是如此的识大体。 “哼,你就装吧,真的那么疼吗?”李丹凤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就这小伤也至于的?” “浅儿,真的不疼,就像丹凤郡主说的,这点小伤真的没什么。”虽然上官浅嘴上这么说着,眼泪却再也克制不住掉了下来。 眼泪很好的诠释了上官浅现在的情绪,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格外的心酸,因为是异国来的,所以哪怕在大燕吃了苦,也要强忍着。 “浅儿,真是苦了你了。”谨妃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孙府―― 李风逸一路急行来了孙府,动作熟络的从墙边跳进去,大步奔向孙月娇的闺房。 孙家的气氛格外的凝重,不时的有人在孙月娇的院子里行走。 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想到了来时阿福跟他说的,孙月娇今天早上吐了血。 昨天见面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顾不上被下人看到,焦急的走进孙月娇的闺房,孙夫人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不时的抹着眼泪。 “孙夫人!月娇怎么样?”他大步走过去,焦急的问道。 孙夫人的脸色骤然一变,沉声道,“你还敢来?” 说着随手拿起了手边的杯子,向着他砸了过去,李风逸被砸的莫名其妙,灵巧的躲过了杯子,看向床边的人。 孙月娇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虚弱的完全没了血色。 他的心猛地一紧,刻意的压低声音,“月娇......” “三皇子!你请回吧!月娇现在病得厉害,不能见你!”孙夫人气呼呼的说道,“以后你们也不许来往了,你给不了月娇名分也就罢了,竟然还来害她!我这个做娘的就为月娇做主了,不许你们在见面了!” 李风逸一头雾水,纳闷的问道,“孙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害的月娇变成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月娇这些天没有喝药一直好好的,只是在早上的时候喝了你的药,喝完便吐血了,难道不是你药的问题?” 李风逸的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一下,脑海里又联想到昨天来的时候那几个醉汉。 醉汉难道是别人安排的,就是为了给月娇下毒? “孙夫人,可请大夫查了是什么原因了?” “哼,三皇子,别假惺惺的装作关心月娇,孙家虽然不比大沥公主势力大,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 孙夫人怒目微瞪,沉声道,“送客!” “娘......” 一道微弱的女声传来,孙月娇睁开眼睛,虚弱的开口,“娘,别赶他走,我相信,不是风逸做的。” “傻孩子,你都这样了还相信他。”孙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李风逸一眼,“都是他给你的药你才变成这样的!” “娘,我相信风逸,他不会害我的。”孙月娇一脸信服的看着李风逸,眼底满是自责。 “罢了,罢了,你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孙夫人叹了一口气,带着丫鬟们离开。 李风逸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月娇,对不起,要是我警觉一点的话,你不会中毒。” “风逸,我没事儿,娘已经查过了,那药里只是加了一味跟我的药起冲突的药,所以我才会吐血,倒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孙月娇有些自责的看着他,眼底满是爱怜。 第四十三章 :最毒妇人心 第四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李风逸的脸上带着自责,倘若不是自己期望得到的东西太多,又怎么会让月娇如此受苦? “月娇,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儿,更何况我跟你的关系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毕竟现在公主还没有嫁给你,若是传出去不好。//[新#笔#下#文#学.]”孙月娇体贴的开口。 “月娇,我真的很惭愧,不能给你期望,不能给你未来。” “好了,风逸,我愿意等。” 孙月娇的一个‘愿意等’真的让李风逸觉得特别的惭愧,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等上几年不出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他又怎么能辜负这个待他的女人呢?只是上官浅...... 开始对这个女人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但是不得不说,她也确实是个好女人。 “月娇?” 突然,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门被推开,秦昊一脸担心的走进来,待看到坐在床边的李风逸的时候,他的表情变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初。 “原来三皇子也在,月娇,你怎么样?身体好些没?大小姐知道你病了,很担心你,特地让我拿了天山雪莲给你。”秦昊担忧的将天山雪莲放在桌子上。 孙月娇感激的看着他,微笑着开口,“秦昊哥哥,我没事儿,都是月娇的身子从小就弱,所以出点事儿娘就担心。” “知道你没事儿就好,大小姐也心安了。” “月娇,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劳累,我先走了。”李风逸一脸爱怜的看着她,语气轻柔,透着几分温柔。 “好。”她认真的点头,眼底满是羞涩。 李风逸这才走出孙家,而秦昊则后追了上来。 “三皇子......” “都安排的怎么样了?”李风逸面色冷清,眼神犀利的询问道,“这事儿一定要谨慎,不能有半点的马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所有的事宜都是秦昊一人安排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一切妥当,就等狩猎那天到来了。”秦昊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气,沉声说道。 “好!”李风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大步离开。 屋子内,一束莲花插在水中,给单一的屋子增添了几分颜色,上官浅坐在椅子上,任由大夫包扎,她的脸色一直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感觉。 就好像受伤的胳膊根本就不是她的,是别人的一样。 守在一旁的红缨终于忍不住了,“公主,难道你不疼吗?来到大燕,你就从来都没好过,大伤小伤的不断,奴婢真是看着都心疼。” 上官浅听到这儿,脸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抬头看着眼眶红红的红缨,微笑着开口,“我没事儿,别担心。” “能不担心吗?每次都弄成这样。”红缨转过?转过脑袋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以后尽量不了。”上官浅的语气松懈了下来,能有这么一个人担心她,她这一世也够幸福的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开脚步声,一个肥胖的身体探进来,沈嬷嬷三角眼里带着几分试探,笑嘻嘻的走进来。 “公主怎么受伤了?可严重吗?” “公主怎么样不需要你管吧?反正沈嬷嬷自从来了大燕,就从未关心过公主,现在来这里,不知道又打算找公主干嘛啊?”红缨嘲讽的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犀利。 在大沥的时候就看不惯沈嬷嬷了,但是那时公主一直偏袒沈氏母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红缨......”翠竹走进来,拽了拽红缨的衣服,“我教你的又忘了?” 红缨冷哼了一声,眼神带着几分不悦,“我就是个冲动的性格,没法冷静!” “其实红缨说的不错,嬷嬷我来的确是有事儿要求公主的。”沈嬷嬷也不扭捏,点头哈腰的说道。 “翠竹,红缨,送大夫出去。”上官浅冷冷的开口,将受伤的地方用衣袖遮盖住,看着她们走出去,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不知沈嬷嬷有什么事情要跟浅儿说?” “我是为若琪来的。”沈嬷嬷蹙了蹙眉头,望着安静喝茶的女子,她的神情太过恬静,完全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沈嬷嬷这才意识到,上官浅早就不是以前单纯任由她拿捏的公主了。 现在上官浅的心机,恐怕她都不是对手,而且让她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她真的是恨,只是现在还不是跟她闹翻的时候,毕竟若琪哪里...... 想到这儿,沈嬷嬷噗通一下,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哭嚎道,“还请公主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上官浅的眉梢挑了一下,脸色平静的望着跪在面前哭嚎的妇人,眸子里的嘲讽越发的深。 “有什么事儿要我为你们做主?沈嬷嬷也该知道,浅儿在三皇子府上,地位也就只比侍女高一些而已,求我又有什么用?” 沈嬷嬷的眼睛转了转,连忙说道,“公主,以前都是老奴跟若琪贪心,才就招惹三皇子,但是我们从未对公主有过异心,自从若琪做了三皇子的暖床之后,丹凤郡主就时不时的来这儿打骂我们,我腰上的伤也是才好。” “你想我怎么做?”上官浅心里了然,恐怕是午膳过后,李丹凤又去找沈若琪的麻烦了,所以沈嬷嬷终于忍不住了,跑来这里找她了。 “求公主庇护,不忘我们母女再受到伤害了,我们实在是没法忍受了。”沈嬷嬷一把老泪的诉说。 上官浅慢条斯理的把茶杯放下,眉宇间带着一抹讽刺,“这种事情沈嬷嬷应该去找谨妃而不是找浅儿。” “老奴知道错了,当初都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去找谨妃的。” “沈嬷嬷,我让沈若琪做了三皇子的暖床也够仁至义尽了吧?李丹凤我也没有办法应付,浅儿实在帮不上忙。”上官浅冷冰冰的开口。 沈嬷嬷也知道肯定是在上官浅这儿闹不到好处,脸色也如同敷了一层冰,退了出去。 回到偏院,沈若琪在屋里嘤嘤的哭着,屋子里的东西更是被砸的乱七八糟。 “娘,公主怎么说?”沈若琪脸上染上一丝希望,连忙问道。 “她不管。”沈嬷嬷叹了一口气,眼神深邃,“真没想到上官浅也有如此心机,设计让咱们做了替罪羊,刻意的说你怀孕了,把李丹凤的注意力引到这儿来。” “我跟丹凤郡主说的明明都是实话,我真的看到有男人从上官浅的屋子里出来。”沈若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脸的不甘。 “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沈若琪揉着被李丹凤打疼的肩膀,眼底满是讽刺,“而且还不止一次,只是不知道跟上官浅密会的男人底细。” “哼,这个小贱人!”沈嬷嬷的三角眼里透着几分恼恨,低声道,“我们守守看,要是看到那个男人出现了,马上去找三皇子,到时候看上官浅怎么说!” 沈若琪点了点头,眼底满是得意,似乎已经看到上官浅被抓到的那一幕了。 午后,上官浅习惯午睡,而且她午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屋子里只有她一个。 现在虽然才临近夏季,但是天气就格外的热了,上官浅将中衣脱了,只穿着一件肚兜入睡。 门吱呀一声响了,她背对着门口,语气懒散,“翠竹,窗户开一下,好热。” 脚步声响起,将窗户打开了,但是却迟迟的没有听到翠竹离开的声音。 她不习惯睡觉被人打扰,皱着眉头翻身,却对上了一双好笑的眼睛。 李清影笑嘻嘻的看着她,脸上没有半点的窘状,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杵在哪儿。 上官浅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翻墙过来的啊。”李清影得意的看着她,小声说道,“这次没被人发现。” “你......”上官浅才想说话,这才察觉自己仅仅穿着一件肚兜,连忙裹着被子,表情僵硬,“你出去!” “我好不容易进来的,你却轰我走?”李清影嘟囔着,脸上带着一丝受伤。 上官浅真的拿他没办法了,真的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现在她衣衫不整的跟他共处一室,要是被人看到,她岂不是死定了? “八皇子,你私闯浅儿的闺房,若是被人发现了浅儿的名声怎么办?” 李清影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巴,“我怎么会被世俗的那种观感影响呢?再说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啊。” 上官浅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虽然他们两个知道跟对方没什么,但是被人看到就不一样了。 所谓人言可畏,流言蜚语要是一传出去,她身为大沥公主,就是给大沥蒙羞。 还没出嫁,又勾引了八皇子,传出去荡妇的词汇肯定坐实了,她可不想被人冤枉,更加不想跟李清影有什么。 他对于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他只是一个不为世事,口无遮拦,张扬自大的八皇子,与她的计划没有半点的关系。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她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听到院子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上官浅的表情瞬间一僵。 坏了,难道是李清影翻墙进来被人看到了? 第四十四章 :没脸没皮的女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听到外面传来了翠竹的声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新#笔#下#文#学.] “三皇子,我家公主在午睡,不方便见客。” “是在午睡,还是在跟男人私会啊?”沈若琪嘲讽的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刚刚亲眼所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进来了,而且动作熟络,想必之前就来过很多次了。” “沈若琪,公主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红缨恼怒的问道。 “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都是我双眼所见的事实!”沈若琪冷哼了一声,“你们不让我们进去,难道不是为了包庇上官浅吗?” “三皇子也要跟着沈若琪一起胡闹吗?”翠竹眼瞳幽深的看着李风逸,语气带着警告,“公主午睡有裸睡的习惯,三皇子进去也罢,但是旁人不许进去!” “什么叫胡闹?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吗?三皇子,我们进去!” 李风逸的眉头蹙起来,虽然心底不太相信沈若琪,但是一想到上官浅和李清影那暧昧的关系,他的心底就不畅快,更何况李清影上次可就是翻墙进来的。 想到这儿,没有在犹豫,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子内弥漫着一股幽香的味道,放在一旁的香炉腾腾冒着热气。 屋子的窗户敞开着,正好能够看到院子里的桃花林。 一切都透着惬意,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屏风后面的一个浴桶。 水声波澜,李风逸的眸子忍不住紧缩了下,看向床边,床上空无一人,显然洗澡的是上官浅。 沈若琪先是沉不住气了,“上官浅!你好大的胆子,在三皇子的府上就敢私藏男人?” 说着大步走到屏风后面,正好对上上官浅一双凌厉的双眼。 那眼神太过冰冷,沈若琪先一触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发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感觉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太过渗人。 “你......” “沈若琪!谁给你的胆子!”上官浅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你说看到我的屋子里藏了男人,你到是找找,哪里有所谓的男人?” “三皇子,虽然你我还未成亲,但是浅儿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浅儿一心一意对你,孤身一人来到了大燕,甚至让沈若琪做了你的暖床,你还是不信任我,我真的很伤心。” 充满控诉的话从上官浅的嘴里说出来,李风逸竟然不觉得气愤,反而真的觉得挺惭愧的。 “浅儿......” 沈若琪脸色发白,沉声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有人进来了!而且还是穿灰色衣服的!” 说着不管不顾的伸手在水中探了一把,只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难看了。 上官浅随手甩了她一巴掌,?掌,沉声道,“沈若琪,谁给你的胆子!” “我......” “浅儿,都是我太疑心,相信了沈若琪的话,以后我断然不会再轻信他人!”李风逸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沈若琪一下子慌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她明明看到有个男人进来了啊,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了? 上官浅裹上衣服,沉声道,“这场闹剧,你还不打算收场?” “不可能的,我明明见到有人进来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哼,沈若琪,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抓着我不放,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若是还有下次,我要你好看!” 沈若琪被吓得身体瑟缩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公主,我......” “滚出去!” 沈若琪不敢再多留半分钟,快速的跑了出去,但是心底依然觉得疑惑,分明看到有人进来了,难道是天太热,她中暑了? 翠竹走进来,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眼底也满是诧异,“公主,我跟红缨刚才被迷晕了,我们也是听到吵闹声,才醒来的。” “不怪你们。”上官浅淡淡的开口,脸色带着一丝恼怒,“你还不出来?” 躲在浴桶后面的李清影钻了出来,忍不住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那个叫做沈若琪的丫头实在可恶!居然时时刻刻都盯着你,上官浅,被人这么盯着不觉得恐怖啊?”李清影吊儿郎当的问道。 上官浅眼底满是恼怒,低声道,“李清影,你现在赶紧给我离开,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今天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被人看到。”李清影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明明他都很谨慎了,谁知道还会被人看到啊。 “你要是不出现的话,就不会有意外!” “好啦,别生气了,我马上离开,对了,明天的狩猎大会你会参加吗?我为你挑了一匹性情温和的马,明天见。”李清影笑着开口,从窗户翻身离开。 上官浅的表情凝固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居然都到了狩猎大会了。 只是今年的狩猎大会应该会很精彩。 “公主,就这么放过沈若琪了?” 若是这话是从红缨嘴里说出来的,也许她不会觉得惊讶,但是偏偏的从翠竹嘴里说出来的。 “你也对沈若琪有意见?” “奴婢只是觉得既然不能所用的人,就毁了,何必留着存在祸患呢?”翠竹一字一顿的开口。 上官浅点了点头,有些欣赏的望着她,“你说的不错,沈若琪我迟早都是要对付的,只是不是现在。” “奴婢只是想让公主不四面受敌,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翠竹低着头说道。 上官浅眼神深邃的盯着她,半晌才勾起唇,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沈若琪迟早都是要对付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事情,涉猎大会,李清影...... 一想到李清影居然还为她选了一匹马,心底还是有些感动的。 相比那些心机沉着的人来说,李清影倒是个纯粹的人。 因为李清影比他们更加的真实。 沈若琪气呼呼的跑回偏远,眼底满是不信,她分明看到有男人进去,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而且她摸过了,那个桶里没人,别处又没有藏身的地方,男人能藏在哪里? “若琪,如何了?三皇子是不是很生气?”沈嬷嬷好奇的问道。 沈若琪有些烦躁的开口,“什么呀,等我们进去,那个人早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那三皇子什么都没看到?”沈嬷嬷也是一脸的惊讶,脸色有些难看。 现在她们的处境更加难堪了,以前还能有个上官浅依附,现在不仅得罪了上官浅,想必以后李风逸也不会再相信她们。 而且李风逸本来对若琪都不似从前了,现在他们该何去何从? “娘,以后可怎么办啊,现在惹怒了上官浅,过阵子大夫检查身体了,岂不是露馅了?”沈若琪有些焦急的说道。 她可不想被人发现,本来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所谓的‘孩子’弄掉,但是现在三皇子对她并不似以前了,她实在是怕。 若是这个‘孩子’弄没了,三皇子彻底的不再理会她了,到时候怎么办? 说到底,人的贪心总是无穷无尽的,她不希望被人发现没怀孕,更加不希望失去李风逸的宠爱。 “没办法,只能去给沈若琪赔礼道歉了,只是她接受不接受,就难说了。”沈嬷嬷叹了一口气说道。 下午,天气依然炎热,上官浅中午没睡,所以整个下午都没有什么精神。 “公主,沈若琪来了,求见。”红缨嘟着嘴巴开口,显然对沈若琪有很大的意见。 上官浅懒懒的托着腮,语气薄淡,“让她进来吧。” 人还没进来,便听到了一阵哭声,沈若琪哭哭啼啼的走进来,噗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公主,若琪知错了,求公主原谅。” 上官浅挑了挑眉,嘴角勾起,这才距离她大闹房间短短一刻的时间,就跑来求情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没脸没皮。 “哦?你有什么错啊?看到有男人进我的闺房你如实禀告三皇子,也没什么错啊。”上官浅懒懒的开口,眼神却带着一抹凌厉。 沈若琪拽着她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公主,若琪知错了,若琪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公主原谅若琪。” 一番哭诉倒是真情实意般,上官浅轻轻的拨开她的手,打了个哈欠,好脾气的分析道,“若琪这么快来找我,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没有,若琪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呵”上官浅一记冷笑,语气变得冷淡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了,过几日就是谨妃让大夫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了,难怪了。” “公主,若琪是真心知错,跟别的事情没有半点的关系。”沈若琪诚恳的望着她,那真挚的模样似真的一般。 还真是个会演戏的女人,上官浅懒懒的看着她,语气薄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跪着求我,用不到我,就背后插刀,沈若琪,有句话我奉劝你,虚伪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若琪的表情一僵,明白上官浅是没有打算要帮她了,脸上立即露出恼怒的表情。 “上官浅,你当真不帮我?” 说着站起来拿了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肚子,冷笑了一声,“上官浅,我哪怕是死,也要拽着你为我垫背!” 第四十五章 :自作自受 上官浅早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但是却没有制止,任由她将剪刀刺入自己的小腹。///.全文字小说阅读// 血―― 立即弥漫整个屋子,一片血腥的味道,而沈若琪的肚子,更是一片鲜红。 她整个人倒在地上,脸因为疼痛变得狰狞,但是她却在笑。 那笑容很诡异,像是报复性的一种笑容。 “凭这个就想陷害我?” “凭这个就够了。”沈若琪痛苦的开口,随即大声的哀嚎了起来,她的哀嚎声带着痛苦,很快便传出了院子。 “公主,发生了什么?”翠竹跟红缨跑进来,待看到满身是血的沈若琪的时候,两个人也愣住了。 “公主,她怎么这样了?”红缨咬着唇,有些慌张的开口。 “她?她应该是喜欢自残吧。” 沈若琪狠毒的瞪着她,大声呼喊着,“上官浅杀人了,上官浅杀人了!” 很快,一群家丁侍女便听到声音全部来到了院子,只是所有人都四目相对,谁也不敢进去看个究竟。 “发生了什么事儿?”李丹凤听到消息,凑热闹的问道。 “小人也不清楚,只是听到里面不断的喊上官浅杀人了。” “上官浅杀人了?”李丹凤的眼睛一转,看向跟在身后的李管家,连忙说道,“你快去叫逸哥哥来。” 李管家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院子,缓步离开。 很快李风逸便被叫来了,而屋子里沈若琪的哭喊声都已经沙哑了。 他没有犹豫,大步闯了进去,入眼的便是满地打滚的沈若琪。 沈若琪见到李风逸,哭嚎的更加激烈了,“风逸,快,救我们的孩子,快。” 李风逸的表情一变,连忙将她抱起来,看着满身的血,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阿福,去找大夫!” “上官浅,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狠毒?”李丹凤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在叫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居然不用自己动手沈若琪的孩子就被弄掉了,太好了。 上官浅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语气薄淡,“郡主,要不要看一场好戏?” 所有的家丁丫鬟都在院子里小声的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上官浅一身浅蓝色裙子,整体简洁普通,走出屋子。 而随着她出来,所有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并未在意,缓缓走向偏院,正巧看到一个大夫,焦急的走来。 “公主,我们要不要把这个大夫......”翠竹在她的身后小声说道。 上官浅摇头,脸上带着好笑,“不需要,我们进去看看热闹吧。” 一走进去,便听到沈若琪大声的哭喊声,而沈嬷嬷更是坐在一边不停的抹着眼泪。 就连李风逸都紧紧的蹙着眉头,气氛格外的紧张。 相对来说,李丹?李丹凤轻松多了,惬意的坐在一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公主,你就这么看不得若琪好,居然下手这么狠!”沈嬷嬷哭着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埋怨。 更是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上官浅并未在意,安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沈嬷嬷,饭能乱吃,话可不能瞎说。” “大家都看到了,是我一个人胡说的吗?” “行了!都别说了,大夫,快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了?”李风逸沉着脸开口。 大夫战战兢兢的走到沈若琪的面前把脉,“回三皇子,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等等......”上官浅站起来,缓缓走到大夫面前,随意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若琪,浅笑着开口,“大夫,你确定她的孩子掉了?” “公主,你什么意思?难道还不相信大夫?”沈嬷嬷警觉的质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是的。”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变得忐忑起来。 “我应该这么问,你确定她怀孕了?” 上官浅的话就像是在安详的湖面上丢了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公主!你胡说什么?若琪怀孕的事儿可是大夫亲手把脉把出来的,大家也都亲眼看到的!”沈嬷嬷沉声道,脸色却隐隐发白。 倒是一旁的李风逸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语气不冷不淡,“浅儿,你说这话总是要有些根据的吧。” “对啊,你怎么就知道沈若琪没怀孕的?”李丹凤也挑起了兴趣,连忙问道,不过她倒是也觉得奇怪,前几次她打沈若琪打的很凶,但是孩子都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是她没有怀孕,而且她根本就不能怀孕!”上官浅嘲讽的望着床上的女人,报复的心理越发的严重。 这些祸根都是沈若琪自己种下的,这些苦头也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所以上官浅只能说她活该。 “什么?”李丹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骗了!” “公主!你休在三皇子的面前污蔑我们!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还要用这样的方式逃脱罪名吗?” 面对沈嬷嬷的指控,上官浅并未在意,脸上也一直带着微笑。 “沈嬷嬷应该还记得这个东西吧?” 翠竹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打开盒子正是一块翡翠白菜。 沈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但是心地却也在纳闷,上官浅什么时候知道若琪不能怀孕的? “这个是......皇后交给公主给谨妃的见面礼。” “对,这个的确是给谨妃的见面礼,但是却被你掉了包,拿了一块破石头给浅儿,浅儿不知道居然还拿给了谨妃!”上官浅眼底带着屈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时的事情白嬷嬷在场她清楚,而这块翡翠白菜是浅儿在当铺重新买回来的。” 说着将一份当铺的记录交给李风逸,继续开口。 “大家应该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叼奴偷拿翡翠白菜吧?都是因为给沈若琪治病,在还没有进三皇府的时候,沈若琪消失了一个晚上。”上官浅扫了一眼李风逸,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胡说!”沈嬷嬷大声反驳,哭诉道,“你都是仗着自己是主子,所以往我们这些奴才身上泼脏水。” “沈嬷嬷,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 上官浅望着脸色惨白的沈氏母女,嘴角勾起,“红缨,带大夫进来吧。” 很快,红缨便领着药馆的大夫进来了,这个大夫恰好是李风逸经常去的那个药馆的大夫,经过多次接触,也知道他的为人刚正不阿,不会被上官浅用钱财收买。 李风逸沉着一张脸,看向床上痛不欲生的沈若琪,眼神越发的幽深。 “张大夫,你可还记得这张单子?”上官浅拿出一张药单子,上面正是给沈若琪开药的凭证。 “这张单子的确是我开的。” “那你还记的是什么人来找你买药的吗?” 张大夫看了看沈嬷嬷,确认道,“就是她,我还有印象,当时她打算拿翡翠白菜跟我换药的,不过我没有同意。” “那她诊治的是什么结果?” “当时诊治的正是这位姑娘,因为这位姑娘长时间泡在水里,所以以后不能怀孕了。”张大夫一本正经的解释。 而他的话一出,李风逸的表情彻底的黑了,这么说这段时间都是沈若琪骗他的!什么孩子,都是假的! 躺在床上的沈若琪脸色惨白惨白的,连忙解释,“风逸,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上官浅指使的,你要相信我。” “沈若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逸哥哥,你死了都不足惜!”李丹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是这样的,当时都是上官浅教我的,要是说怀孕了,你就不会把我嫁出去了,都是她,都是她!” “是啊,三皇子,都是这上官浅设计的,都是她啊。”沈嬷嬷连忙跪在李风逸的面前,大声的哭喊道。 上官浅表情凝重,沉声道,“沈氏母女,先不说一路来到大燕我对你们够宽容,就说让若琪做了三皇子的暖床也是经过我才同意的,你们还不知足,还要拉我下水?” “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却抵不过你们的贪心,浅儿真是觉得很伤心。” 沈嬷嬷一脸的焦急,看着她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样,她就气愤,她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把上官浅这层虚伪的面具撕下来! “你胡说!这一路上都是你再设计我们!看我不把你的面具撕下来!”沈嬷嬷发狂一般的向上官浅扑去。 而上官浅完全没有防备,看着她扑过来也只剩下尖叫了。 但是还没等她扑过来,李风逸狠狠一脚踹过去。 沈嬷嬷的身体向后倒去,咔嚓一声,她肥胖的身子重重的压在了桌子上,一下子将桌子压瘫了。 “沈嬷嬷,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就想对我下手了?”上官浅沉声质问道。 “哼,这种恶奴就该就地打死!”李风逸嘲讽的开口,厌恶的瞥了一眼床上的沈若琪,恼怒的喊道,“阿福!把沈氏母女轰出三皇子府!” “好咧!”阿福连连答应。 “风逸,风逸......”沈若琪痛苦的喊着他的名字,眼睛里尽是伤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怎么能这样?” 李风逸冷哼了一声,眼睛里尽是冷漠,冷冷开口,“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第四十六章 :八皇子送马 看着李风逸拂袖而去,沈若琪心底的那一点点的希望彻底的破灭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新笔下/\ 她实在没想到居然会落到这个结果,本以为借此来设计上官浅,才会痛下狠心刺伤自己,把所谓‘孩子’的事情全部推倒她的身上。 却不知道上官浅心机更深,甚至都找到了当日医治她的大夫。 沈若琪现在才觉得上官浅有多可怕,甚至开始后悔,根本就不该招惹她!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事情揭穿了,三皇子也要把她赶出府上了。 “浅姐姐,浅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一定要留下我们母女。”沈若琪痛哭流涕的恳求着。 “沈若琪,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把握。”上官浅语气薄淡,看了一眼李丹凤,眉梢微挑,“说起来三皇子对你还是留下几分情谊的,你这么哄骗他,他也只是把你轰出府,你知足吧。” 她的话才说完,便注意到李丹凤的脸色变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说完,向外面走去。 李丹凤眉宇间挂着怒气,“阿福,把门关上!” 阿福听话的关上门,屋子里也只剩下被李风逸踹到的沈嬷嬷跟沈若琪两人。 她缓缓走到沈若琪面前,“一个贱女人也配得到逸哥哥的关心?居然还骗我们!逸哥哥好心,我可没那么好心!” 沈若琪胆战心惊的望着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你要干什么?” “既然都要出府了,我当然要送你一份大礼,让你记住我啦。”李丹凤嘲讽的笑着,目光触到一旁带血的剪刀。 沈若琪吓得脸色苍白,明明她还没动手,却吓得连声尖叫,尽力的往床榻里面缩。 李丹凤嘲讽一笑,拿起剪刀,眼神里散发着阵阵狠毒,“你自己都敢刺自己,也不怕多几道伤口吧。” “丹凤郡主,手下留情,留情啊。”沈嬷嬷不管不顾的抱住李丹凤的大腿,大声哭嚎着。 李丹凤眉头一皱,反身往沈嬷嬷的背上扎了两下,沈? ??嬷痛得惊叫连连,连忙倒在地上。 “不要,不要啊,丹凤郡主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沈若琪身体都忍不住的发抖,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尿味。 李丹凤撇了撇嘴巴,看着液体湿湿嗒嗒的从床上滴答下来。// “沈若琪,你真恶心。” 说着拿起剪刀,狠狠的往她的肚子上戳了几下,血液蔓延,哀嚎声更是不绝于耳。 骚味袭来,她没了兴趣,将带血的剪刀撇到一边,大步走到门外。 “阿福,把她们丢出去,丢的远远的。” 上官浅坐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她的心情似乎很好,红润的唇半弯着。 她这么高兴的样子,还是来大燕之后第一次展露出的笑容。 “公主,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站在一旁侍候的翠竹忍不住询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很快,红缨端着点心笑嘻嘻的出现,还没到小亭子便问道,“公主,你猜红缨去哪里了?” “去哪儿了?”上官浅装作不知的询问道。 “我去看沈若琪被丢出府了,她跟沈嬷嬷身上都带伤,动弹不得,但是啊,我却看到那席子上湿湿嗒嗒的往下滴水,一问啊,才知道是沈若琪吓得尿了。” “罪有应得。”翠竹在一旁小声嘟囔,“沈氏母女三番两次的针对公主,落到这个下场是她活该!” “是啊,我早就看沈氏母女不顺眼了!”红缨气呼呼的说道。 而上官浅只是微笑,除此之外没有开口说话,显得格外的淡定。 目光投到远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麟儿,你看到了吗?沈若琪也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做下的孽都是要还的。 一大早,上官浅才换好衣服,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红缨姐姐,公主可醒了?” “公主醒了,有事儿啊?” “是八皇子.......” 上官浅抖了抖裙摆,并没有挺清挺清楚门外阿福说了什么。 红缨推门进来,小声道,“公主,刚才阿福来说,八皇子已经在门外了。” “八皇子?”她的眉梢挑了挑,立即想起了那天李清影走的时候,说给她准备了温顺的马屁。 难道他这么一大早的来三皇子府上就是为了给她送马? 她的表情微变,沉声道,“这个李清影,搞什么鬼!” 三皇子府上门口,几个家丁牵出了两匹枣红马,上官浅的眉头紧蹙,李清影的出现肯定会触碰到李风逸的神经。 本来他那次翻墙过来就已经引起了李风逸的不悦,现在又公然送马,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呦,上官浅,你可真是本事啊,居然让八皇子给你送马。”李丹凤一脸嘲讽的开口,“我警告你,你现在还没跟逸哥哥成亲呢,别朝三暮四的!” “丹凤郡主,哪怕真的是我朝三暮四,又与你何干呢?三皇子都没发话,你用什么身份劝告我?”上官浅淡淡的笑着,向门外走去。 “上官浅,逸哥哥是不会娶你的!哼!”李丹凤气不过,大声咒骂着。 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李清影,他的身边有两匹马,这两匹马额头上都有一道类似闪电的白痕。 看上去也比三皇子府上准备的马要好上许多,尤其可见,八皇子较比李风逸还是得宠的。 “八皇子,你来给我送马?”上官浅淡淡的询问,脸上带着一抹疏离。 李清影笑了笑,任由家丁将两匹马牵过来,询问道,“你喜欢那个?” “随便吧。”上官浅隐约的听到了脚步声,下意识的离李清影远一点。 李风逸一身蓝装,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清影,面上立即敷了一层冰一般。 “八弟,这么早来我府上有事儿?” “我是给浅儿送马来的,三哥应该不会介意吧?”李清影笑着摸了摸其中的一匹马,“浅儿,我把这匹留给你吧,它的性情比较温顺。” 上官浅面上透着几分为难,摇头,“三皇子已经给浅儿准备了马匹。”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的马?”李清影的脸色骤然一变,继而看向李风逸,“还是三哥不愿意浅儿接受?” 李风逸表情淡漠,冷冰冰的开口,“既然八弟的马温顺,浅儿就骑八弟的吧,也安全一些。” 上官浅能够感受到李风逸的戾气,所以并没有开口答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浅儿,我把这匹马留给你,我们狩猎场上见。”李清影并未注意到气氛诡异,示意家丁留下马匹,这才安心的上马离开了。 李风逸冷冷的扫了一眼李清影留下的马,语气虽然听不出喜怒,但是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一丝冰冷。 “八弟的马自然是好马,也省的我替浅儿担心了。” “风逸,我并不知道他会送马来。”上官浅一脸真挚的开口,眼底沾染着忧愁,“要是你介意的话,今天的狩猎会浅儿不去了。” “我没有介意。”李风逸看到她如此的表忠心,心情好了许多,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柔情,“去准备一下,我们该走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深情的望着他,脸上带着小女人的窘状。 “那我去准备了......” 回到院子,换上了骑马装,因为在大沥,她经常独自一个人骑马溜出城,所以她的骑马术还是不错的。 “公主,你自己去能行吗?好歹让我跟翠竹姐其中一个跟在你身边吧,也好照料啊。”红缨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不需要,这次狩猎大会很危险,我不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儿。” “公主,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去啊。” 上官浅坚决的摇头,“我不会有事儿。” 走到院子,正好看到李丹凤走出来,她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瞥了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狩猎大会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别给逸哥哥丢脸。” “丹凤郡主为什么这么说呢?”她浅笑着,目光看向马厩里的两匹马,眼神闪过一丝深意。 “哼,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还不清楚吗?” 上官浅摇了摇头,走到门口,看着李清影送来的马,不由的蹙眉,伸手摸了一下,果然马很温顺,一点都没有反抗。 李丹凤得意的牵出自己的马,直接翻身上了马。 而就在这时马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的嚎叫了一声,前腿猛烈的抬起来。 而李丹凤没有防备,直接的摔下了马背。 噗通一声,尘土飞扬,守在门口的家丁见状连忙将马牵好,又扶起了李丹凤。 李丹凤一身狼狈,刚换好的衣服上面沾满了土灰,头发更是乱糟糟的。 上官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立即引起了李丹凤的恼怒。 “你笑什么笑!” 她强忍着笑意,看着一身狼狈的李丹凤,好心的开口,“丹凤郡主,你的骑术还真的不怎么样,可别到了狩猎场给三皇子丢人。” 完全是把刚才李丹凤讽刺她的话又完完整整的丢了回去,李丹凤气的脸色涨红,恼怒的盯着她。 “贱人,你少笑话我,你又能骑的多好?” 第四十七章 :李丹凤落马 上官浅只是笑,并未开口,但是她的笑容在李丹凤看来就是在嘲讽她。 她的眼底透着狠毒,大步走过去,扬手就想甩上官浅巴掌,但是在动手的那一刻却被李风逸紧紧的攥住了手。 李风逸的表情带着一些温怒,沉声道,“丹凤,你这乱打人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浅儿哪里得罪你了,你又想动手?” 上官浅一脸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眸里的惊慌还未褪去,“风逸,别这么责怪丹凤郡主,她也是生气才会想要找人发泄怒火。” “你又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李风逸这才注意到她衣服头发都脏兮兮的,头发更是乱糟糟一片。 “逸哥哥,你就向着她吧,丹凤被摔下马都没见你关心!”李丹凤气呼呼的控诉道。 “是啊,丹凤郡主只是气不过,才会想打浅儿,浅儿真的没关系。”上官浅咬着唇,低下眼睑,透着几分感伤。 李风逸的眉头瞬间蹙起来,“丹凤,你要是再胡闹,就别去狩猎了!” “逸哥哥......”李丹凤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浅,心底满是愤怒,这个该死的女人,把自己表现的好像受了欺负似的,明明她的手都还没打到她! “现在去换衣服,不然别去了!”李风逸背着手,语气低沉的呵责道。 李丹凤气呼呼的瞪了一眼上官浅,向院子跑去。 “这个丫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李风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她这个脾气,谁又能忍受的了她?” “丹凤郡主还小,再说了,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为人还是挺不错的。”上官浅微笑着开口,目光看向被家丁牵到一边的马匹。 “也就浅儿好脾气才能忍受她,不过浅儿也多担待一些。” “浅儿会的。”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李丹凤终于换好了衣服,但是脸上的余怒还没有消。 “好了,我们出发吧。” 李丹凤十分熟络的翻身上马,似乎心有余悸,等了一会儿,见马并无异样,这才掉转马头。 但是就在这时,马又是哀嚎一声,狠狠的把她甩在地上,然后躲在一边,嘴里不时的发出痛苦的鸣声。 李丹凤被摔的有些懵,整个人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丹凤!”李风逸的表情一边,立即下马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样?” 李丹凤眉头紧皱,表情带着一丝痛苦,继而爬起来,“逸哥哥,我没事儿。//” 衣服又沾满了灰尘,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马匹,攥紧手中的红色鞭子,不管不顾的上前,狠狠的就抽了一鞭子。 马匹又是一阵哀嚎,抬起前腿,狠狠一瞪,把李丹凤蹬到了一边。 整个过程十分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应过来,便看到李丹凤被踢到一边,猛地吐了一口血,便昏死了过去。 “丹凤郡主!”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李管家快速的跑到李丹凤的面前,脸上挂上焦急,“阿福,快去找谨妃,告知丹凤郡主的情况!” 李风逸也上前,脸上挂满担心,“去找大夫!” 李管家快速的抱起李丹凤,向院子里跑去。 上官浅站在一旁,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李管家。 这个李管家的担心程度是不是太高了?就连李风逸也没有向他这么担心。 李丹凤被送进了屋子里,被马踹到了胸口,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中。 谨妃任由白嬷嬷搀扶,满脸泪水的望着床上的李丹凤。 “到底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丹凤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匹马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似的,将丹凤郡主摔下去两次,丹凤郡主气不过甩了马一鞭子,便被马踢到了心口。”李管家满脸忧愁的说道。 看向李丹凤的目光充满担忧。 谨妃更是忧心忡忡,不时的拿出手帕擦着泪痕,低声道,“白嬷嬷,你进宫去找御医来。” “是!” 白嬷嬷叹了一口气,快速的走出去,正好撞见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一眼上官浅,尽自离开。 看来李丹凤在三皇子府上地位很高,谨妃都不惜为了她去求御医? 还有这位李管家,为什么也是如此担心李丹凤? 有什么内情吗? 眼底透着一丝猜测,站在门口。 而就在这时,李风逸走了进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低声道,“我检查过了,那匹马的确出了问题。” 他的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谨妃连忙看向他,“什么问题?” “那匹马的马背上被人划了两道深深的伤口,再加上装了马鞍,丹凤骑上去马匹肯定会受不了疼,所以才把丹凤摔下去的。” 谨妃的表情凝重,细细的想了一番,“你的意思是有人做了手脚?就是为了报复丹凤?” 一句话让室内的气氛越发的凝重起来,都在心底猜测着谁有可能做这件事情。 “最可疑的是,马被划了两道伤口,居然没人发现。”李风逸淡淡的开口,眼神里带着疑惑,马要是受伤了肯定会嚎叫的,居然没有嚎叫,反而会在丹凤上马之后才发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谨妃的表情凝重,脸色低沉,眼神里更是散发着一丝戾气,“李管家!” “小人在。” “这件事情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要让设计丹凤的人不得好死!” 李管家立即颔首,“小人这就下去查!” 谨妃收回眼底的凌厉,看向床上的李丹凤,继而转头,“风逸,你去参加狩猎大会吧,丹凤有我照顾。” 李风逸的神情凝重,心底似是衡量了一番,点头,“孩儿这就去。” 谨妃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去吧。” 李风逸走出屋子,看了上官浅一眼,轻声道,“浅儿,走吧。” 她点了点头,跟在李风逸的身后。 又好好的检查了一番,只有李丹凤的马是被划伤的,看来是有人要针对她。 李风逸瞥了一眼李清影送来的马,沉声道,“浅儿,你自己骑马行吗?” “行。” 上官浅轻轻的抚摸着马,果然这匹马很温顺,利索的上了马,追上李风逸。 他的神情一直紧绷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上官浅淡淡的笑着,应该是担心不下李丹凤却又不得不去狩猎,毕竟有的事情还需要他来部署。 她打了个哈欠,眼底透着一丝疲倦,没了李丹凤在身边,耳根子倒是清净了不少。 来到城东门,许多皇子,贵族早就已经到了,家属虽然也有,但是却不多。 上官浅四处看了看,最后视线停留在角落里的秦昊身上。 “浅儿,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肩被人拍了一下,她的眉头皱起来,转头便看到了李清影。 上官浅干咳了一声,“八皇子,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注意点形象。” “我跟你打个招呼就是不注意形象了?我这里有点心,要不要吃一点?”他从旁边的太监手里拿出了一个小盘子,上面装着五花八门的点心。 上官浅倒是真的有些饿了,四处的看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才点了点头。 “吃吧,我们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出发呢。” 她也不扭捏,拿起一块桂花糕便吃了起来。 “八皇子的糕点看上去很香啊。”一道邪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上官浅吓得连忙将桂花糕放在点心盘里,转头看着身后的人。 欧阳锦一身紫袍,银发随意的用一根簪子禁锢着,绝美的脸庞,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打量着上官浅。 而他的嘴角更是浅浅的弯着,浑身都透着一股邪魅的感觉。 “正好本座也没吃早点。”他走到上官浅身边,刻意的拿起了刚才被上官浅吃了一半又丢回盘子里的桂花糕。 慢条斯理的塞到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但是很快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国师有专门抢别人东西的习惯?”李清影有些讽刺的开口,将另外一块糕点递给上官浅。 “浅儿,你尝一下这个,也很好吃。” 跟一个气场强大到爆的国师站在一起,她那里还有心情吃点心啊。 “太甜了,不好吃。”欧阳锦淡淡的开口,邪魅的眼神肆意的打量了上官浅一番,眼神里带着某种意味。 “又不是给你吃的!”八皇子对他似乎很有敌意。 “呵”欧阳锦淡淡的瞥了李清影一眼,并未多说什么,面上透着懒散,“八皇子似乎对本座有些意见啊。” “那又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上官浅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隐约的猜测到,李清影肯定要倒霉了。 “既然八皇子喜欢这些糕点,就全部吃了吧。” 他语气格外的平淡,甚至说这话的时候眸底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眼神幽深的就像是一口古井。 幽深,安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敢!” 八皇子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操纵我?” 而就在这时,跟在欧阳锦身后的小胜子,直接扣住了李清影的命脉,随即将他的嘴巴捏的大大的,将盘子里的糕点,一块块的全部都塞进李清影的嘴里。 “妖怪,你敢......快放开我,唔唔,放开!” 第四十八章 :狩猎场惊魂 上官浅望着被塞了满口糕点的李清影,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就连她都知道欧阳锦惹不起,惹了他肯定要倒霉的。//{新笔下文学.} “又见面了呢。”欧阳锦慵懒的开口,眼睛半睁半眯,浑身都透着一股邪气。 随风一吹,那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上官浅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头。 “国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她略微低头,刻意的不去看他的眼睛,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将周围的气压压得低低的。 欧阳锦淡淡的抿嘴笑着,冰凉的手触到她的手,直接将一个青黑色的镯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她惊讶的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镯子冰凉刺骨,整个东西都透着一股邪气,跟欧阳锦一样。 “戴着,不许摘下来,明天是十五,你该知道怎么做。”他懒懒的瞥了她一眼,缓缓离开。 她的手触到镯子,眉头紧锁,这个镯子还真是......丑。 镯子上刻画的不是龙凤,反而是一只奇怪的飞鸟,这种鸟长得很奇特,很难看,处处都透着邪。 想要摘下来,却又记起了刚才欧阳锦说的不许摘,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将镯子塞在衣袖里。 而旁边,李清影塞得满嘴都是点心,嘴巴撑得大大的。 “你没事儿吧?” 李清影将手撑在墙上,吐了一番,又喝了水,这才恢复了过来。 脸上满是恼怒,低声咒骂着,“什么玩意!该死的,竟然敢这样对我!” “你还是安分一点,别惹他了。”上官浅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李清影做事说话都毫不遮拦,难怪李风逸要先对他下手。 “哼,别人也许怕他,我才不怕呢!” 上官浅忍不住摇了摇头,老远的看到李风逸从旁边的小路走过来。 来的时候因为担心李丹凤,所以他去问御医情况如何了,所以把她一个人放在了众人间。 “浅儿。”李风逸看到八皇子又在上官浅旁边,表情瞬间有些难看。 刻意的走到上官浅的身边,体贴的询问,“一会儿等父皇来了,我们出发,你紧紧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不过浅儿也会狩猎,你可不许让我闲着。” “好。”李风逸淡淡的点头,目光薄淡的看着旁边的李清影。 “八弟,一会儿该出发了,你也该准备准备吧?” “我没什么需要准备的,狩猎场人多手杂的,我怕浅儿受伤,我就跟在她身边就好了。” 上官浅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眼底布上无奈,这个家伙,还真是不懂避讳啊。 “八弟,你跟在浅儿身边会落闲话,你自己不避讳,也该为浅儿想想吧。”李风逸的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怒气。 而正巧在??巧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在李清影的耳边说了什么。 李清影有些不耐烦的嘟囔着,“好了,知道了。” “浅儿,我有事儿先去那边了,狩猎场上见吧,等我抓个白貂给你玩。” 上官浅看着远走的李清影,这次松了一口气,“这个八皇子真是热心过头了。” “他,也只对你热心吧。”李风逸酸溜溜的开口。 上官浅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居然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了醋意,果然在男人的眼里,哪怕是自己不吃的,也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浅儿知道了,浅儿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来往了。”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李清影是什么人,我清楚。”李风逸牵住她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柔情,“别自责了,不关你的事儿。” “皇上驾到” 正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随之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上走出来。 皇上有些发福,脸上更是带着不自然的白,看上去身体不算好。 上官浅淡淡的瞥了皇上一眼,心底当然明白,李风逸的人安插在皇上身边,一直给皇上下药,所以才会呈现病态。 只是这药却只会让人变得虚弱无比,犹如生病,但是却又查不到病因。 而李风逸不过是想给外界一个皇上病态的状态,让外界以为皇上病了很久,然后在他得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再害死皇上。 皇上缓步走来,跟在他身边的是最得宠的华妃,还有皇后。 豪华的马车旁,欧阳锦懒散的靠在一边,一点严肃的感觉都没有。 而皇上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并未在意,便上了马车。 而跟皇上一起上马车的不是华妃,不是皇后,而是欧阳锦。 由此可见,欧阳锦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是有多高? “哼,真不知道欧阳锦给皇上吃了什么药,让皇上这么的信任他!” “是啊,听说啊,这个欧阳锦就是个怪人,平时不吃饭,都是吃人的。” 上官浅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脑海里又想到了欧阳锦宫殿里的水池。 一想到哪里泡着尸体,她就有种作呕的感觉。 只是她还真不知道欧阳锦吃人?想到那股香味,她的胃口一阵阵的往上冒酸水。 “浅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儿,可能是天有些热吧。”上官浅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脸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不如去做马车吧?骑马的确有些累。” “不用麻烦了,我很好。” 上官浅连忙拒绝,坐马车的话她可就看不到好戏了。 狩猎场是临近南山的一个地方,进口都有侍卫把手,以防有贼人闯进去。 帐篷早就在昨天搭好了,几位皇子全部守在皇上旁边,不过最得宠的还是太子。 而李风逸则站在最远的地方,由此便能够看得出他的地位如何。 上官浅百无聊赖的骑着马,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皇子,将军,武官全部骑着马奔进了树林里。 她独自一个人,显得有些无聊,而正在这时,她看到了秦昊。 他跟一个穿着灰色装的侍卫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凝重,似乎在商量严肃的事情。 但是很快,他便骑着马奔进了树林,上官浅没有犹豫,也直接的追了进去。 只是他的速度很快,才进树林里便追丢了。 她缓慢的骑着马前行着,周围不时的有小动物跑过,但是都提不起兴趣。 “浅儿,你怎么也进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上官浅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李风逸,表情有些尴尬,因为狩猎的都是男性,很少有女性也进树林。 而之前李风逸也吩咐她要在外面呆着的,只是...... “我也想狩猎,所以就进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一个动物也没有射到。 显然他的心思并没有在狩猎上。 “生气到没有,只是怕刀剑无眼,伤到你。” 今天的天气很热,上官浅的小脸晒得通红,微笑着开口,“没关系的,我会小心。” “你想要什么?” “小兔子。”上官浅笑着,虽然脸上在笑,但是那笑容却没有弥漫到眼底。 心底有些诧异,难道李风逸会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还是早就心有成竹,能够确定事情一定能成? 想到李清影,她的眉头皱起来,她一定不能让李清影出事儿! 李风逸的箭很准,很快便射到了两只兔子,而且只是射穿了兔子的耳朵。 “给。”他拎着兔子递给她,“我们出去吧。” “风逸,我想要去方便一下。”上官浅小脸涨红,表情十分不自然的开口。 而李风逸也是一愣,尴尬的笑了笑,“那我在这里等你,要小心。” “我知道。”上官浅下了马,向树林深处走去。 只是越走越深,依然没有发现李清影的踪迹,树林很大,要是再找不到他的话...... 眉头蹙了蹙,却正好看到有两个侍卫鬼鬼祟祟的交谈着什么。 她躲在一旁的树丛里,跟着他们两个身后。 越走越深,但是值得惊喜的是,很快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该死!居然又让白貂跑了!”一道咒骂声传来,很快便看到了骑着马拿着弓箭的李清影。 他似乎又发现了目标,摆好了弓箭,而他并不知道他瞄准的同时,刚才那两个侍卫也在瞄准他。 “李清影!” 上官浅大叫了一声,那两个侍卫见状,表情诡异,对视了一眼,快速离开。 李清影回头,四处的看了一番,终于在灌丛旁看到了上官浅。 “浅儿?你躲在这儿干嘛?” 上官浅看了一眼侍卫逃走的方向,表情凝重,“我迷路了,然后越走越深,就看到你了。” “这里挺危险的,我送你回去吧。”李清影少有的认真,向她伸手。 上官浅也不避讳,直接的上了他的马,松了一口气,好歹及时的赶到了。 “刚才我看到了一只白貂,想活捉的,却被它逃了。”李清影有些惋惜的开口。 “活捉它干嘛呀。” “送给你啊,挺可爱的一个动物......”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到一道清晰的破风声,嗖―― 一个箭从两个人的脸边擦过,很快,上官浅便觉得脸颊有些疼,摸了一把,翻手看了一眼,鲜红的血液展露在手心。 第四十九章 :叛徒 咚―― 一把箭直直的插在他们身后的树干上,箭的威力极大,他们离着有半米远,依然能够听到箭散发出来的颤音。//【.新.】 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发白,李清影警觉的看了看周围,周围格外的安静,安静的不像话,甚至都听不到有任何飞鸟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李清影小声的嘟囔着,眉头更是紧紧蹙到一起,手里拿着弓箭,四周围看着。 上官浅的表情也格外的凝重,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声音,但是周围却安静的让人觉得害怕。 但是由此却能够判断,用弓箭的人是个高手,会是谁呢? “我门快走!” 李清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焦急的掉转马头,树林里的树木长得杂乱,马匹在里面发挥不出作用。 而且慌乱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跑,李清影也只能随便的找条小路。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两个人的呼吸一进,似乎都发觉了。 “浅儿,弯腰......” 他的话音才落,破风的声音传来,两个人脸色聚变,快速的趴在马匹上。 但是他们却估算错误了,箭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射向马的。 马一阵哀嚎,疯了一般的向前冲去,李清影快速的抱住她,压在马背上,紧紧的拉着缰绳,但是却无事于补。 蜿蜒的小路,马疯了似的乱闯,树枝将两个人的衣服都刮破了,但是那匹马却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很快,上官浅一记尖叫声传来,“李清影,跳马,快跳马!” 李清影大脑都来不及反应,拉着上官浅便摔了下去。 哀嚎声传来,随后便是噗通一声,马落在了山下的河流里。 两个人滚落在草丛里,上官浅浑身都像是被碾了一遍。 酸疼的厉害,衣服更是狼狈,被树枝划破了各种道子。 伤口虽然小,但是却多,疼的厉害。 “你怎么样?”李清影似乎也摔的够呛,半天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扶起来。 上官浅的眉头紧皱,看向他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崴了一下,应该是错位了。”他无所谓的开口,站起来四周围看了一番,低声道,“浅儿,我们怎么回去啊?” “李清影,你不觉得奇怪吗?”上官浅淡淡的开口,有些狼狈的站起来,“我们被人袭击的时候,周围半个侍卫都没有,我们就像是被人隔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付我?”李清影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表情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便也发现了之前的不对劲。 只是现在两个人浑身是伤,也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是谁做的,贸然回去的话,撞见攻击他们的人,不是死定了? 李清影站在悬崖边,有些苦恼的?恼的说道,“我们怎么办?不能回去,难道跳河?” “别沮丧,总是会有办法的。//”上官浅皱着眉头,她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强,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的。 不得不说,李风逸的招数够狠,把他们围在外环,不让所有人进入,慢慢的斩杀他们。 上官浅的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沮丧,本来以为会帮助李清影,却没想到把自己也搭进来了。 “不然我们回去。”李清影建议道,“难道他还能这样围堵我们?” “是,他的确用的是这样的方式,我们不能回去。”上官浅一字一顿的开口,脸上挂着凝重,“算了,反正也走不掉,不如休息下,等他们来了,再想办法。” “等他们来了,我们不是也死了。”李清影自嘲的开口,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浅儿,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是。”上官浅半点都没有犹豫,“不过是我自愿的,之前我看到有两个侍卫鬼鬼祟祟的,然后偷偷跟踪他们,便看到他们在瞄准你。” “傻丫头,遇到这种情况你不是该跑的吗?”李清影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不会是喜欢我吧?不然为什么帮我?” 上官浅瞪了他一眼,撇嘴,“你想太多。” “不过我们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就是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李清影,你纠缠我,就是为了要接近李风逸吧?”上官浅突然抬头,冷不丁的问出口,问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修饰,就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李清影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干笑了一声。 “女人这么聪明可不好。” 上官浅淡淡的笑着,早在李清影翻墙进院子找她,她就猜到了。 当时李清影绝对不是来找她的,但是因为被人撞见了,无奈之下才喊她的名字。 而且李清影根本不像是表面上什么都不管不顾,桀骜不驯,这些都是他的面具罢了。 “呵呵,你难道不好奇这次是谁派来的人?” “除了他还能是谁,只是可怜你了。”李清影眼神带着深邃,低下头。 “别那么沮丧,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肯定走不出去了?” 上官浅笑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就不相信他们就死在这儿。 “你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李风逸啊。”他突然冒出一句,语气带着几分失落。 “因为我是来......”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没有说出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树丛里传来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两个神经紧绷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上官浅指了指旁边的树丛,小心的挪过去。 李清影也小心翼翼的躲过去,语气带着几分紧张,“来了!” “别出声。” 两个人屏住呼吸,心脏猛烈的跳动着,神经更是紧绷着。 脚步声越发的近,两个人也越来越紧张,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八皇子,你在这儿吗?我是秦昊啊,你在吗?” “是秦昊。”李清影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直接的站起来,“我在这儿。” 上官浅的表情僵住了,没有想到李清影居然会直接回应他。 “你疯了!”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小脸更是苍白的完全没了血色。 “是秦昊,我们的人。” 李清影欣喜的开口,直接的走出了树丛,询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我本来就在附近,然后听到马的哀嚎声就过来了,八皇子,你的脚怎么了?”秦昊紧张的询问。 “崴了一下,没事儿,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秦昊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诧异的问道,“什么可疑的人?八皇子遇到什么贼人了?” 而这时,上官浅也走了出来,站在李清影的身后。 “原来公主也在啊。”秦昊深深的盯着她,眼神有些诡异。 “是啊,我跟八皇子在一起。” “那我们快回去吧,他们都应该等着急了。” 现在天的确快黑了,昏黄的太阳照射在秦昊的脸上。 上官浅一把拉住要跟秦昊走的李清影,绷着脸问道,“秦将军,你刚才是听到马的哀嚎声才找来的?” 秦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点头,“是啊,的确是这样。” “那你怎么确定是八皇子?我记得你第一句喊得就是八皇子出来,是吧,秦将军。” 秦昊脸上的笑容立即消散了,眼神里露出一丝狠色,银色的刀光一闪,向着李清影刺去。 而李清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上官浅狠狠的拽了他一把,随即往秦昊的脸上撒了一把土,转身就跑。 但是很快,便觉得腰上一疼,被秦昊踹到在地。 “秦昊,你......”李清影忍着疼,将上官浅挡在身后,“你竟然是李风逸的内奸?” 秦昊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手拿着刀子,缓慢接近他们,“八皇子,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要强吧。” “刚才射箭的也是你吧?” “当然是我。”秦昊一步步的接近他们,表情狰狞,继而看向上官浅。 “本来打算留你一命的,是你自己不珍惜,可不怪我。” “秦昊!我跟太子对你不薄,你居然敢背叛我们!我死了无所谓,但是上官浅必须活着!” “现在无论你们谁,都得死!”秦昊的脸上带着狠戾,举起刀子,狠狠的向李清影刺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快速掠来,一把踹掉了匕首,捏住了秦昊的脖子。 咯噔一声轻微的响声,秦昊便软瘫在地上了。 而他们还没有从惊讶的转变中恢复过来,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已经死了的秦昊。 “是你?”李清影大叫一声,表情有些诡异。 来救他们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欧阳锦身边的小太监小胜子。 “不是我是谁?八皇子希望是谁?”小胜子淡淡的开口,目光落在上官浅身上,“外面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上官浅拧着眉头,其实刚才真的觉得死定了,在开始的时候她拿到夜莺给她的名单里,她便看到了秦昊的名字。 只是没有想到李清影这个笨蛋,人家喊他们,他居然真的出去! 只不过小胜子的出现倒是真的是一个变数,而且出现的还这么及时。 “你为什么在这儿?”李清影应该还在恼恨他喂他吃点心的事情,表情带着温怒。 小胜子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要不是咱家及时赶到的话,你呀,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而且你要是不是沾了公主的光,咱家才不会管你!” 李清影有些诧异的看向上官浅,猜不到她跟国师到底什么关系,早上的时候,她好像还特别害怕国师的样子啊。 上官浅表情带着一丝凝重,“小胜子公公,是他叫你来的。” “当然了,爷发话让我来救你的,赶紧走吧,很快便有人会查到这儿。” 上官浅瞥了一眼秦昊的尸体,脸上染上一丝诡异的笑容,走过去,往他的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你去干嘛了?”李清影连忙问道。 “没什么。”上官浅大步追上小胜子,眼神里染上一丝深邃。 当然还有后怕,看来下次真的不能再这么鲁莽了,要是小胜子不出现的话,她已经死了。 “公主,爷都已经安排好了,他说你若想自保,别再插手了。”小胜子一本正经的开口,表情格外的凝重。 上官浅连连点头,她当然也知道利弊,若是李风逸发现她有份参与,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浅儿知道了,浅儿从未跟李清影碰面,你也没见过我,知道吗?”上官浅问道。 李清影显然有些云里雾里的,扯了扯嘴角,“什么啊?” “就是遇袭的人是你自己,我从来没出现在你身边。”上官浅认真的说道,表情带着一丝凝重。 “知道了。” 得到了李清影肯定的声音,她这才敢离开,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称赞道,“公主倒是个聪慧的女人,一点即通。” 第五十章 :一只老鼠 扎营的地方灯红通明,上官浅被李风逸扶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新.] 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更是乱糟糟,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风逸,发生了什么?”她小声询问,半刻钟前李风逸把她从小树林里带了出来,而且还巧妙的避开了捕杀李清影的距离。 李风逸的神情并不太好看,因为灯红通明下摆着的是十三具尸体。 为首的便是秦昊,剩下的是几个跟随秦昊身旁的侍卫。 “出了点小事儿,好在你没往深了走,不然也有可能遇到这些人。”李风逸安抚的将一个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眼神却越发的幽深。 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底露出一丝嘲讽。 “父皇,就是秦昊带头要杀了儿臣的!”李清影已经梳洗干净了,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憔悴。 “哼,真是反了!自己的侍卫居然围攻起皇子来了!”皇上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冷声道,“秦昊是谁的属下?” “回皇上,是儿臣的属下,平日里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会对八弟下手。”太子一本正经的回答,看了一眼李清影,显然被这个事实震撼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格外的重用秦昊,没有想到秦昊居然是内奸! “八皇子,是不是误会,也许秦昊是为了要救你呢?”一旁的华妃红着眼睛,深深的望着已经死透了的秦昊。 “华妃!当时秦昊拿着匕首要杀我,难道是假的不成?”李清影沉声问道,“而且秦昊当时说是有心人安排他在太子身边的,至于是谁,我不知道!” 一番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众人自然能够猜测到是谁,只是没有人点破罢了。 “真是反了!”皇上一声怒吼,好好的一个狩猎,居然成了他们相互残杀的戏码了。 “竟然敢对皇子下手,秦昊死不足惜,株连九族!” 皇上的一席话,让坐在他身旁的华妃吓得身体都软瘫了。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秦昊的尸体,红唇忍不住的颤抖,明明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更何况,她为什么都不知道秦昊今天会对李清影下手? “皇上,人都已经死了......” “妹妹,我知道你想来跟秦昊来往甚密,但是皇上圣旨都下了,你还想贸然求皇上更改不成?”皇后挑了挑眉,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以为......” “以为什么?你什么时候跟秦昊相交甚密了?”皇上怒声询问。 华妃的表情骤然一变,吓得脸色刷白,“皇上,臣妾从未跟任何人交往甚密,真的没有啊。” “哼,吴大人这件事情就派你去查,将最后的元凶揪出来!” 坐在一旁的吴大人连忙点头,“?,“臣领旨。//” “老八啊,今天你受惊了,好好休息休息吧。”皇后爱怜的开口。 “母后,孩儿知道。” 皇上打了个哈欠,明显有些疲惫了,其中这几个皇子间的争斗他都看在眼里,就是不说罢了。 但是这次的情况真的太恶劣了!居然敢射杀皇子! 虽然心底明白是谁做的,但是他还是选择装糊涂。 “国师啊,上次你给朕度气,朕觉得舒服不少,今天晚上你也帮朕度一下吧。” “好。”欧阳锦浅笑着答应,目光似有似无的扫向上官浅的方向。 上官浅抿着唇,瞥了一眼秦昊的尸体,怎么就没人发现他怀里的东西吗?还是早就被人发现,所以收起来了? 眼底透着一丝焦急,但是却又不敢多说半句话。 “皇上,他的怀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小太监尖声道。 “呈上来。” 小太监连忙将一块手帕呈了上来,而坐在皇上身边的华妃看到手帕,脸骤然变得毫无血色。 皇上轻轻的打开手帕,脸色也泛着凝重,随机冷哼了一声,将手帕丢在华妃的脸上。 “华妃,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华妃吓得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不知道?手帕难道不是你的吗?”皇上狠狠的瞪着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是当着众官员的面又不好发作。 “回皇上,这手帕虽然是臣妾的,但是这是放在臣妾闺房的手帕,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到秦昊的手里,臣妾......” “皇后!这件事情你来处理!”皇上似乎再也懒得多看华妃一眼,尽自离开。 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捡起被皇上丢在地上的手帕,语气带着几分讽刺,“难怪本宫总是听说华妃跟秦昊走的很近呢,没想到你们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陷害的,被人陷害的!”华妃急的大哭,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个手帕明明是闺房里的,怎么到了秦昊的怀里? 她不相信是秦昊偷拿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陷害了。 “被人陷害?那你倒是说说是谁陷害你啊?”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手帕的确不是我给秦昊的,不信皇后娘娘可以传我母亲来。”华妃急的大哭,六神无主的说道。 皇后仔细的看着手帕,眼底的嘲讽越发的深邃,“华妃,就算手帕是你闺房的,但是手帕上绣了一个‘昊’字,这又说明了什么?” 她懒懒的将手帕丢在华妃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讽刺,“你耍尽手段,应该没想到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吧?要怪,就怪你做人不检点,来人,把华妃押下去,回宫便直接打入冷宫!”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明明没有绣这个字,这个字不是我绣的,不是!”华妃大声的哀嚎着,疯了一般的挣扎。 “木已成舟,希望华妃妹妹要习惯冷宫。”皇后浅淡的笑着,语气带着几分冷漠,“至于到底如何发落你,本宫还要再请教皇上,毕竟不知道你跟秦昊发展到哪一步了。” “是你对不对?是你!你冤枉我,你看我受宠,所以派人陷害我?”华妃瞪大眼睛,怒声问道。 “疯狗乱咬人,带下去!”皇妃沉声道。 一场狩猎大会几乎以闹剧收场,看了一场笑话,上官浅倒是真的累了。 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一眼绷着脸,脸色难看的李风逸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才是一个开始呢。 至于华妃...... 欺负了她的人,当然不能让她有好下场! “风逸,我饿了。”上官浅小声嘟囔着。 她的声音成功的将愣神的李风逸拽了回来,他冷漠的扫了她一眼,继而问道,“你说什么?” “我饿了。” “那边烤了肉,我去给你拿一些。” 上官浅微笑着点头,“不过我要先洗个澡,浑身脏死了。” 他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却略发的深邃,在她要离开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略有深意的问道,“浅儿,你真的是迷路了,然后摔倒晕过去的?” 上官浅一双清灵的眸子带着几分疲倦,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啊,你发现我的时候,我不是还在昏迷吗?” “那倒是。” 李风逸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那么说真的只有李清影一个人遇到了秦昊。 这样的结果是出乎他意料的,本来以为事情天衣无缝,但是却被人破坏了。 而李清影也对救他的人只字不提,到底是谁在暗中帮李清影? 营帐里,上官浅泡澡木桶里,将脑袋搭在木桶的沿儿上,浑身的酸疼得到了缓解。 突然,一道轻微的声音传来,她的表情骤然一变,李风逸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吧? 一道冷风袭来,她猛地回头对上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孔。 “是你?”看清面前的人,她的声音忍不住的提高了几分,皱着眉头,“我在沐浴,请你出去。” “为什么?”欧阳锦浅笑着坐在床边,紫色的袍子肆意的敞开,露出健壮的胸膛。 上官浅的脸涨红成蕃茄一般,语气带着警告,“欧阳锦,我才知道原来你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 “你不也是吗?而且看我的次数更多吧?我只是收回点利息而已,更何况就你这身材,真的没什么可看的。”欧阳锦浅浅笑着,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不屑。 “那你出去!”她恼羞成怒的低吼。 “你再大声一点,把李风逸也喊进来。”他瞥了她一眼,“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你恩人的?” “恩人!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你?任由你看光光,是吗?”上官浅瞥了他一眼,嘟囔着,“反正我的身材也不够你看的,你挪步,我要换衣服了!” “你换吧。”他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里却半点暧昧的表情都没有,纯真的像是没有看到她在洗澡。 上官浅气呼呼的瞪着他,脸上挂着温怒,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不走她怎么敢出来穿衣服啊。 而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李风逸的声音,“浅儿,我能进来吗?” 上官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狠狠的瞪了欧阳锦一眼,连忙回答,“你别进来,我早梳洗呢。” “那你快点,我拿了烤肉给你。” 烤肉两个字让上官浅的肚子把持不住,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 她中午只是吃了几口点心就来了狩猎场,下午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她真的是饿的不行了。 “欧阳锦!”她杏目微瞪,带着威胁的表情,“你走开好不好?我要换衣服。” “李风逸在门口,我怎么走?” 欧阳锦依然笑着,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调侃,“难道你要我就这样跟他见面吗?” “混蛋,怎么可能!”上官浅真的是服了这个国师了,上一世的时候,她没有机会接触国师,所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一世,她倒是见识了! 不过,她记得好像皇上懿了之后,国师就不见了,也说不清楚是被李风逸杀了,还是他走了。 不过上官浅觉得他离开的面比较大,毕竟李风逸的武功都不如小胜子。 想必欧阳锦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那天他能够不借助外力腾空,就让她信服,这个人武功超好的。 “你闭上眼睛,我换衣服!” “好。”欧阳锦倒是痛快的答应了,闭上了眼睛。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快速的从木桶里站起来去取衣服,下意识的回头撇欧阳锦一眼,一记尖叫传来。 欧阳锦!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着笑意盯着她呢! “浅儿?出什么事儿了?”营外传来李风逸带着几分焦急的询问。 上官浅胡乱的将衣服全部穿好,反正都已经看光光了,也不怕了。 “风逸,没事儿,刚刚看到了一个大老鼠,吓死人了!” 欧阳锦的表情凝固住了,深深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很好,这个女人竟然把他比喻成大老鼠了? “你会为嘴巴逞一时之快而付出代价。”欧阳锦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的开口。 “扎营的地方都有老鼠,别怕,我一会儿进去抓了。”李风逸柔声安慰道。 “不用了,那只大老鼠已经跑出去了。” 欧阳锦的眉头挑了挑,很好,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比喻成老鼠? 第五十一章 :命不该绝 上官浅快速的将衣服系好,又随意的将长发捆绑了一下。// 眼神瞥了一眼床上的欧阳锦,沉声道,“你还不走。” “你让我怎么走?”欧阳锦薄唇勾起一抹笑容,懒散的开口,“要我跟他面对面?” 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微恼,这个该死的混蛋,偏偏挑这个时间来这儿! “你待在儿。” 上官浅掀开帘子走出去,黑夜中正好看到站在帐篷外面的李风逸。 他一身飘逸的白色衣服,手中拿着一个被纸布包裹的东西。 她的肚子更加饿了,微笑着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风逸。” “恩。”李风逸转身,看着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上官浅,眸底染上几分惊艳,笑着开口,“大老鼠被你吓跑了?” “我的尖叫声那么大吗?”上官浅娇羞的低头,两个人相处的竟然有些尴尬,周围的气氛也显得格外的暧昧。 “没被吓到吧,不如我一会儿进去看看。” “不必了,其实我饿了。”上官浅盯着他手中的烤肉,小脸上布上一抹渴望。 “要吃吗?我们坐在那边吃吧。”李风逸率先的走到一块空阔的地方,大大咧咧的坐下。 上官浅也坐在了他的身旁,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给。”他撕了一块烤鹿肉递给她,黑夜下却依然看出了他的眉头紧皱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真的有刺客袭击八皇子吗?”上官浅一边吃着烤鹿肉一边问道,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 “是啊,好在你没去那边。”李风逸低下头,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脸色却不太好看,“真没想到狩猎场这么的不太平。” “好可怕。”上官浅嘟囔了一声,继续吃着自己的。 “浅儿,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应该看到什么?”上官浅满脸诧异的望着他,眼睛里含着泪水,语气带着几分苦恼,“浅儿身上现在还都是被树枝划破的伤痕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过我没有带药,等明天回去了再上药吧。”李风逸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关系。” 两个人安静的坐着,突然上官浅感觉到李风逸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有些诧异的抬头,对上李风逸含情脉脉的一双眼眸。 “浅儿,我们接触的越多,我越发现,你真的很特别。//” 上官浅心里冷笑,特别?是不是跟沈若琪,孙月娇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心底强忍着,并没有把他的手丢开,浅笑着装作娇羞的样子没有开口。 “你大度,宽容,美丽,却又时不时的带着几分俏皮,我真的很庆幸,能够娶你。”李风逸眼眸幽深的看着她,缓慢的接近。 上官浅的手紧紧握拳,想要将他推开,也许没有?没有上一世的种种事情发生,她还会觉得很感动。 但是现在唯一能给她感觉的只是恶心,这个虚伪的男人,真的想把他的面具撕下来。 就在他渐渐靠近她,要吻到她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伴随着火光。 李风逸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应该是走水了,你赶紧回帐篷,我过去看看。” “好......” 上官浅望着一片火光的地方,脸上充满疑惑,奇怪,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充满困惑的走近帐篷,才掀开帘子就感觉手臂被抓住了,猛地被拽了进去。 一股奇异的香味袭来,随后被拽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鼻子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她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猛地抬头望着欧阳锦。 “你干嘛?” 欧阳锦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深意,微笑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缓缓的将她的脸挑起,专注的盯着她。 上官浅的眉头皱起,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干嘛,干嘛这样盯着她看? “你的脸......被箭伤到的?”欧阳锦的脸上透过一丝杀气,拿出了一个小药瓶。 “恩,秦昊的箭实在太厉害了。”她小声嘟囔着,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呵”欧阳锦浅笑着,修长如葱白的手指沾了药,向她的脸触去。 上官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吓,警觉的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手臂用力,又将她拽回来,直接的搂在怀里,语气带着一抹调侃,“你躲什么?” “你这是什么药?”她警觉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欧阳锦身上的香味,她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脑补尸油两个字。 “你这么害怕干嘛?还是你以为这个是......尸油?”欧阳锦看穿了她的心底,轻声问道。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不客气的推开,“你躲开,我脸上的伤没关系。” “你现在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就不能有半点的瑕疵。”不由分说的将她拽过来,在她的脸上抹了一番。 上官浅吓得浑身不敢乱动,感觉到伤口的地方凉飕飕的,而且这个药似乎也很香。 只是欧阳锦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的人?难道他的人就半点主权都没有了? “你还是第一个让爷给你亲自上药的,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上官浅猛地回头,小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帐篷里了? “我又没奢求.......”上官浅小声嘟囔着。 “身上还哪里被划伤了?”欧阳锦淡淡的问道,直接的掀开了她袖子,她吓得连忙锁了一下。 “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牢你费心了。”上官浅干笑了一声,抢过了他手中的药。 欧阳锦索性直接靠坐在床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静的打量着她。 上官浅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不走她还怎么上药啊? “身上没伤口了?” “你盯着我,我怎么上药?欧阳锦,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上官浅气急败坏的问道。 欧阳锦邪魅的笑着,冲着小胜子的使了个眼色,小胜子快速的离开。 而他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床榻上,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散。 上官浅的脸上染上无奈,掀开胳膊,果然看到了胳膊上都是被树枝划到的伤痕,虽然都不是很深,但是却很疼。 “你的药,不是你池子里的那些东西吧?” “不是。” 上官浅警觉的盯着他,“真的不是?” “天山雪莲制成的。”欧阳锦眼睛半眯,烛光中竟然能够看得出他的眼瞳透着几分妖冶的紫色。 上官浅慢慢的靠近,语气带着几分惊讶,“你的眸子......” “恩?” “怎么会是紫色的呢?” 欧阳锦的脸色变了一下,脸上桀骜不驯也转变成了严肃,“你能够看得见?” “能啊,第一次见你,就注意到了。” 他饶有意味的盯着她,“难怪。” 外面张扬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想必是火势渐大了吧? “不会烧过来吧?” “放心,不会。”他淡淡的开口,眉宇紧锁,像是在猜测着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烧过来?” 欧阳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有些懒散的抚弄了一下银发,“明天是十五。” “你那池子里真的全部都是尸油吗?”上官浅心有余悸的问道,要是真的都是尸油的话,她才不去呢。 “怎么?” “能不能打了商量,初一十五我去也行,但是能不去宫殿吗?”上官浅满脸的苦涩,一想到哪里,就浑身发颤,汗毛倒立。 “不行。” 欧阳锦淡淡的开口,站起来潇洒离开。 上官浅苦涩的笑了笑,那副红红的池子,真的让人不敢直视啊。 让人不敢直视的还有欧阳锦,一个......怪物? 上官浅走出帐篷,远处的火势虽然已经小了,但是还在燃烧着。 那个地方?是哪里? “浅儿,我就知道你还没休息呢。”李清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手里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 “我来送药的。” “我已经有药了。”上官浅拒绝,好奇的看着火光的地方,问道,“知道哪儿是怎么回事儿吗?” 李清影的眉头皱了一下,喃喃开口,“不知道这个秦昊都得罪谁了,这下估计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你说哪里是......” “恩,就是放秦昊等人尸体的帐篷,火势很大,但是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无论怎么烧,火都不会烧到附近的帐篷。”李清影满脸狐疑的开口。 “是吗?”上官浅的脸上掠过一丝深意,之前欧阳锦为什么会知道火烧不过来? 而且之前小胜子为什么突然来她的帐篷了?难道这火是他放的? 秦昊跟他也无冤无仇的,而且都已经死了,干嘛要烧他? 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浅儿,那个小胜子公公,为什么要帮你?你是不是跟国师......”李清影脸上透着几分疑问,满脸的猜测。 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你福大命大,正好遇到了小胜子,你命不该绝。” 李清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明显能够看得出她在敷衍他,不过既然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继续问了。 反正他想知道的,早晚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第五十二章 :微妙的感觉 上官浅望着远处的火光,眼神越发的深邃。 李清影走到她的身旁,嗅了嗅,“你身上好香啊。” “有么?”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快速的嗅了嗅身上的衣服,心底不由的郁闷,不会是欧阳锦身上的味道吧。 “不算浓。”李清影扶着额头,“上官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恩?”她猛地抬头,深深的看向李清影,眼神里带着探究,他猜到了什么? “秦昊怀里的手帕是你放的吧?你怎么会有华妃的手帕,而且上面还绣了‘昊’字?这些都是你做的?”李清影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因为他实在不能想象,在大燕毫无地位的公主,能扳倒一个极受宠爱的华妃。 而且在树林里他就能够感受得到,上官浅心机很深。 “不知道,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八皇子,你请回吧,我要休息了。”上官浅没了好脸色,转身回到帐篷。 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果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袭来,她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但是很快,身体便软瘫了下去,没了知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猛地坐起来,空气中还漂浮着那股香味,但是不算浓。 坐起来,愕然的发现肚兜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 她睡觉一直都很安稳,从来不会这样,眉头一皱,察觉到身体很正常,没有被侵犯。 抬起手腕,发觉伤口居然结疤了,看来欧阳锦的药真的蛮不错的。 昨天那么惊险,疲惫,今天居然一点都不累,甚至连酸疼的感觉都没有。 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洗漱好大步走出去。 远处的那个帐篷还在冒着黑烟,周围却完好无损,侍卫们正在处理。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慌张,“公主,三皇子请你去马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去哪里干嘛?”上官浅蹙眉,但是还是随着小太监一起去了。 老远的便看到有几个侍卫在那边围着,她的脸上满是诧异,大步走过去。 “浅儿,你还是不要去看了,太血腥了。”李风逸走过来,拦住她,表情带着几分诡异。 上官浅更加好奇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还血腥? “怎么了?” “之前你骑得那匹马,不知道被人杀了,把内脏都掏出来了。”李风逸一字一顿的开口,继而又叹了一口气,“极有可能是昨天防火狂徒做的。” “马,被杀了?还把内脏掏空了?”上官浅惊讶的看着他,心底不由的猜测,倘若昨天放火是欧阳锦做的话,那他没有必要杀一只马吧? 而李风逸一直看这匹马不自在,保不齐就是他趁着有人放火?放火,杀了这匹马,还直接嫁祸给放火的人。 “很血腥吗?”她好奇的上前一步,果然看到了一堆堆血块丢在哪儿,阵阵作呕,连忙退出来。 “可是现在没了马,浅儿怎么回去啊?” “你我可以同骑一匹。” 上官浅犹豫了一番,才想答应,就听到李清影喊她的声音。 “浅儿?你在这儿干嘛呢?看,这个可爱不?”李清影手里拿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白色的貂,看上去格外的可爱。 “这就是白貂?很可爱,你不是没抓到吗?这只貂是哪里来的?” “太子抓到的,我就讨来了。”李清影笑着上前,待看到倒在地上的马匹的时候,脸色骤然变了一下。 “浅儿,这不是我送给你的马吗?” “半夜遭了毒手。”李风逸背着手淡淡的解释,“应该是跟放火的是一伙的。” “别的马都没事儿,偏偏浅儿的马出事儿了?李风逸,你耍心眼也没有必要耍在一匹马上吧?”李清影直截了当的质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风逸的表情一变,沉声道,“你说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李清影冷哼了一声,嘲讽道。 “八皇子,也许只是一个误会,我相信不是风逸。”上官浅及时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风逸。 李清影狠狠的瞪着他,将白貂一把塞在上官浅的怀里,大步离开。 上官浅低头看了一眼笼子里的白貂,叹了一口气,这个八皇子口无遮拦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有的事情,看透却不能说透,难怪会招惹杀身之祸,也是活该。 “风逸,昨天晚上烧的帐篷怎么样了?” “烧成灰烬了,不知道为什么那火没有办法浇灭,也不知道是谁跟秦昊有如此大的仇。”李风逸说道这儿的时候,眸底闪过一丝深意。 “烧成灰烬......” “好了,别想了,一会儿我们该回去了。”李风逸低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白貂,眉头皱了起来。 “你身上是什么香味?” 上官浅有些诧异的回头,眼神里带着不解,“什么味?” “很香。” 她的警钟大响,不会是欧阳锦身上的味道吧? “我怎么没闻到啊。”上官浅干笑了一声,表情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几乎所有的人都集合了,显然昨天的刺杀事情让整个狩猎会都失了精彩,而且也是为什么会早早结束的原因。 先是皇上的龙撵先行离开,随后便是皇子大臣,因为上官浅没了马,所以只能跟李风逸同骑一只了。 尽管是这样,还是引起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毕竟两个人都没还成亲就如此的亲密。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驶过,马车周围都系了铃铛,更是用紫云檀木制成的,很龙撵比起来,也就稍微逊色了一点。 马车突然停下,赶车的小胜子微笑着看向上官浅。 “公主,我家爷请你上车一叙。” “我跟国师不熟,没有什么旧可以叙。”上官浅表情僵硬,这个混蛋欧阳锦,他搞什么,大庭广众的跟李风逸同骑一匹马就惹来不少争议了,要是再坐了他的马车,还不知道有多少舆论呢。 小胜子的表情一僵,语气阴沉,“违了我家爷的意愿,可是你大沥公主承担不起的。” 还威胁上了,上官浅抿着嘴不开口,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怕。 “小胜子公公,虽说国师在父皇面前有几分薄面,但是也不能强迫别人吧?”李风逸沉声道,心底纳闷,上官浅跟国师仅仅见过一次,什么时候熟到可以叙旧了? “三皇子,虽说爷在皇上面前仅有几分薄面,但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小胜子的声音带着猥亵,沉声道,“请公主上车!” 上官浅犹豫了一番,心底微恼,从马上下来,看了一眼李风逸,“我马上回来。” 李风逸的表情有些僵硬,也下了马,才想追上车,却被小胜子拦住了。 小胜子挑了挑眉,尖细的声音传来,“爷只需公主上车,可没叫三皇子也上车。” “你......”李风逸脸色如同敷了一层冰,抬头望向车帘,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上官浅人才上去,就被他一把拽到过去,她趔趄了一下,倒在软软的棉被上。 马车里格外的幽香,旁边盛放着酒壶,瓜果,而欧阳锦则侧躺在软榻上,衣服半敞,吃着水果。 那怡人自得的模样,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欧阳锦,你找我什么事儿?”她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强压着心底的怒火,面无表情的问道。 “公主,我们什么时候熟的都能直呼名字了?”他嘲讽的开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他浑身虽然透着一股慵懒的感觉,但是那眼神却时不时的散发几分锐利,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生吞活剥。 上官浅咬着唇,权衡了一番到底是自尊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最后,她还是乖乖的坐了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便被他一把拽了过去,紧紧搂着她的腰。 “被李风逸搂着很过瘾?”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任何挣扎,“还好吧。” “恩?”他的眉梢一挑,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直接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欧阳锦,你......”上官浅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却不敢大声呼喊,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儿。 他终于咬过瘾了,松开了她,眼神略带几分深意的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痕。 伤痕火辣辣的疼,上官浅狠狠瞪着他,在他手指伸过来的时候,一把拽住狠狠咬了一口。 而欧阳锦虽然被咬了,但是却微丝不动,眼眸平静的望着她。 上官浅咬累了,松口,瞪着他,“还你的!” “呵”他浅浅的笑着,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妖孽一般的脸孔却带着几分魅惑,缓缓的凑近她。 距离很近,她瞪大眼睛,几乎能够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又是那种奇异的香味,很好味,却又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上官浅,不许再让别人碰你了,我可不希望抱着你的时候,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 上官浅瞪着他,眼底染上一丝阴霾,这个混蛋,难道是直接把她当成他专属的东西了吗?只许他一个人碰?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只是她相信,她的存在,在欧阳锦的眼里,跟小胜子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都是为他效命,都是属于他的东西。 第五十三章 :阴晴不定 上官浅推开他,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开口,“国师找浅儿有何事?而且一定要抱着才能说吗?” 欧阳锦葱白般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酒杯,将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幽深如井的眸子扫到上官浅的脸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笔下文学.} 虽然平时看起来低眉顺耳,乖巧听话,但是骨子里却带着一分倔强。 所以根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乖巧不过是她才一层保护色罢了。 “你离我那么远,都看不清你了。” 他的声调平淡无奇,但是却平白的多了一分魅惑。 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妖冶的怪人。 上官浅秀气的小脸微微扬起,坐在他的身下,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国师,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 “就是不想看你被李风逸抱着。”欧阳锦淡淡开口,懒散的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睛,“喂我。” “啊?”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居然让她喂他喝酒?她又不是侍女! 咬牙忍着,谁让她打不过他,权利也不如他大呢。 端起酒杯,缓缓靠过去,他斜着身子,根本不能好好的喂他喝完。 “你就不能坐正。”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将酒杯举过去,也不管酒会不会洒在他的身上。 手被挡住,对上他那双玩味的眸子,一股酒突然逼近,她才想说话,就觉得嘴里辣辣的。 这个混蛋居然把酒全部喂给她喝了。 “你......” 欧阳锦浅浅笑着,神态波澜不惊,“浅儿,这酒香吗?” 她狠狠瞪着他,眸子里满是怒火,半晌才憋出一个字来,“辣。” 绝美的脸孔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把玩着她的发丝。 “咳咳,欧阳锦,我问你,帐篷里的火是你放的对不对?” 欧阳锦挑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冰冷,如同含着毒的匕首。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本尊不喜欢那个帐篷,就叫小胜子烧了,如何?” 上官浅看着他,恶寒了一把,“那匹马......” “一样不顺眼。” 她的嘴角扯了扯,原来真的不是李风逸做的!一个不顺眼,又是烧帐篷又是杀马的,他做事的风格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突然感觉自己挺危险的,跟国师待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在刀刃上讨生活。// 她怎么就惹上这个妖孽了! “剥颗葡萄。” 上官浅拿起边上的葡萄,小心的将皮拨开了,举到他的嘴角。 他咬下葡萄的同时又轻轻的啃咬了她的手指一下。 “你......” “恩?如何?”他弯唇笑着,但是笑容却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这个阴晴不定的人,跟他在一起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惕,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咔嚓了。 “我能下车了吗?” “你要步行走回去?”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步行走回去,她的腿都要断掉了。 终于到了城里,情绪一直紧绷的上官浅松了一口气。 “我能下车了吧?” 欧阳锦假寐着,完全不搭理她的模样,上官浅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正好看到李风逸脸色焦急的往这边望。 “下去可以,步行回去。” “好。” 步行回府也比神经紧绷坐在马车上好,下了车,瞬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浅儿!”李风逸皱着眉头,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又瞥了一眼国师的马车,“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上官浅心有余悸的回答,眸子却带着几分惊恐。 李风逸有些心疼,向她伸手,“来,上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才想拒绝,就看到李风逸的马直接的跪了下去。 噗通一声,马匹倒在了地上,而李风逸则潇洒的落了地。 他眼眸深邃的望着嚎叫两声,彻底死去的马匹,沉声道,“罢了,反正都已经到城里了。” 上官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心有余悸的抿了抿唇角。 好在刚才她没有直接的上马,不然下一个死掉的就有可能是她了。 “国师他......找你做什么?”李风逸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上官浅抿着唇角,眼底更是带着委屈,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我去了车上,就是叫我给他拨葡萄,风逸,国师好可怕。” 李风逸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后你少接触他,他这个人很怪,我怕他伤到你。” 上官浅连连点头,“我也不想接触他,但是他旁边的小胜子公公都很可怕的。” “没事儿。”李风逸眼眸幽深的看着马车,眸子里闪过一丝肃杀。 “公主。”小胜子公公微笑着走来,看了一眼李风逸,将一块玉佩交给她,“这是爷赏的,说你拨葡萄拨的不错。” 上官浅接过玉佩,玉佩颜色温和,倒是一块上号的佳品。 “浅儿谢过国师。” 小胜子略有深意的看了李风逸一眼,转身离开。 三皇子府上一片萧条,十分肃静。 李风逸推门进去,大步走向西厢,也就是李丹凤的房间。 上官浅淡淡的笑着,心底猜测到,李丹凤应该还没有醒,不然三皇子府上早就闹开花了。 毕竟一只被刺伤的马,就相当于有人想谋杀她。 “公主,你回来了。”红缨跟翠竹笑着走来,待看到她脸上的伤痕,脸上的笑不由的僵硬了。 “公主,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红缨焦急的询问。 “被树枝划了一下,小事儿。”上官浅随意的将玉佩丢给红缨,“下午拿到当铺当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衣服,愕然发现身上的伤痕居然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伤到过,但是还从来没有好的这么快。 欧阳锦的药到底是什么做的?效果也太显著了吧? “丹凤郡主这一摔啊,估计是难以再醒来了。”红缨端了一盆水进来,幸灾乐祸的开口。 上官浅挑眉,红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怎么说?御医没来看过?” “看过,不过她摔得不轻,就算醒来,行走也不会太便捷。” 上官浅了然的点头,“呵呵,真是不禁摔。” 红缨跟翠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接话。 “我让你们做的可都做了?” “做了。”翠竹走上前,小声开口,“李管家早就搜查院子了,确定是沈若琪母女做的。” 上官浅懒散的靠在床榻上,“很好。”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越发的深邃,沈若琪母女,别以为出了三皇子,就半点瓜葛都没有了。 西厢房,李风逸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走了进去。 李管家连忙迎上来,“三皇子,您回来了。” “丹凤怎么样了?” 李管家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御医来看过了,正在用针灸疗法,希望能让她醒来。” 李风逸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厉色,“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在狩猎前一天的晚上,守夜的一个家丁说,的确是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身形挺胖的,好像是被轰出府上的沈嬷嬷。” “沈嬷嬷?”李风逸的眼睛眯了一下,带着几分危险,“可去寻了?” “目前还没有寻到,但是却在府上的墙边发现了这把刀子。”李管家将刀子递给他。 李风逸的手紧紧捏着刀子,沉声道,“一定要派人把这两个贱妇抓回来!” “是!”李管家颔首,“三皇子,谨妃娘娘忧伤过度,昨天就病倒了,你还是去瞧瞧吧。” “娘生病了?”李风逸的脸色一变,向安和园走去。 安和园里一片肃静,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李风逸推门进去,正好看到白嬷嬷在给谨妃喂药。 “娘,你怎么样?” 谨妃喝完药,将药碗推到一边,睁开眼看了看他,“风逸,你回来了,事情如何了?” “不算好。”李风逸蹙眉,“娘,你怎么病成这样?” “无碍,丹凤一天不醒,娘就担一天的心。”谨妃叹了一口气,“李管家可找到沈氏母女了?这对该死的母女,竟然敢对丹凤下如此的毒手!” “找到之后孩子定会处置她们,娘,你好好的休息,别再多想了。”李风逸轻声安慰道。 “这次的事情任何了?为什么不太好?” 李风逸坐在床边,脸色格外的难看,“秦昊死了,有人救了李清影。” “什么?”谨妃脸色一变,沉声道,“这次没杀成,下次就要谨慎行事了,风逸,是不是有谁在暗中跟你作对?” 李风逸的眼神掠过一丝深意,点头,“极有可能,但是偏偏又不是是谁!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太子,还有那股势力。” “谨慎行事吧,现在没有娶上官浅,也不能借助大沥的势力,处境必定有些困难。” 李风逸蹙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一步一步来了,若是真的有第三股势力的话,早晚会浮出水面。”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丹凤,她早点醒来我也好放心。” 想到李丹凤,谨妃脸上又露出了凄凉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这个苦命的孩子,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儿!” “一定不能放过沈氏母女!” 第五十四章 :该死的恶奴 阴雨连连,一栋破旧的观音庙,隐约的透着一股火光。//【.新.】【.新.】 雨虽然不大,但是破旧的庙依然承受不住,四处漏雨。 庙的中央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旁边便是一堆柴火。 一个人躺在稻草上,不时的哼哼着。 一个肥胖的身躯从庙门口跑进来,一进去便能够闻到一股腐肉味道,十分臭。 “娘,你回来了。”微弱的声音传来,躺在稻草上的沈若琪一脸憔悴,庙里的臭味也正是她发出来的。 “是啊,今天只找到了这些。”沈嬷嬷将几个番薯丢进火里,有些担忧的看着沈若琪,掀开散发着霉味的棉被,露出她那狰狞的伤口。 因为一直没有治疗,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 “娘,我饿。”沈若琪小声的哭着,身子更是没有办法动。 沈嬷嬷用破碗接了点雨水,小心的到进她的嘴里。 “该死的上官浅!都是因为她,我们母女才落到了这个地步!” 沈若琪舔了舔干涩的唇,瘦弱的脸上带着几分苦涩,“娘,我现在宁愿在她的身旁当一个侍女,我现在好难受。” “忍一忍吧。”沈嬷嬷叹了一口气,三角眼里带着一抹恨意。 本来以为沈若琪凭借着三皇子能够翻身,谁承想居然落了个如此的地步。 她拿出一把刀子,熟练的割下了沈若琪身上已经发烂的肉,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被上官浅算计了,不然怎么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的伤口一定要治疗,不然我会死,会死的。”沈若琪大声哭诉道。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哀叹了一声,眼底满是恼恨,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给算计了,之前就该防范她!不然也不会落这么个下场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沈若琪有些慌张的看向沈嬷嬷,眼底透着一丝害怕。 “娘,什么声音。” 沈嬷嬷看向观? ??庙外,一群人直接的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管家。 他一脚将火堆踹开,揪住沈嬷嬷啪啪就是两耳光。 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身上,沈嬷嬷直接的倒在了一边,半晌都没缓过气来。 李管家一脸的阴狠,吩咐道,“带走!” 家丁不由分说的将她们两个带走。 三皇子府上格外的沉寂,大门突然打开,李管家为首,带着一众家丁大步走进来。 “去叫三皇子过来。”李管家淡淡的开口。 隔了一会儿,三皇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走进来,看到沈氏母女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李管家找到了她们。” “在观音庙找到的,请三皇子发落。”李管家站在一旁,轻声道。 李风逸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若琪,看着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跟之前有很大的区别,不由的挪开眼睛。 “如何处置他们,就由李管家来吧。” “风逸,风逸,我是若琪,若琪啊,你是不是想念我,所以接我回来了?”沈若琪一脸期望的问道。 李风逸的眉头皱起来,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脸上染上一抹不悦,“李管家,我就在这儿看着,你能开始了。” “是。” 李管家冲着家丁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抓住了沈氏母女。 “三皇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当初不是已经说好把我们轰出府,现在又把我们找回来干什么啊?”沈嬷嬷见识不对,大声哭喊道。 李风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淡然的开口,“李管家,把她的罪行说给她听。” 李管家走过去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沉声道,“四日前,你们因不服被丹凤郡主欺负,私自偷溜回来刺伤了丹凤郡主的马,害的丹凤郡主现在还在昏迷!” 他说完脚下用力,你们两个嫉妇,早在把你们轰出去的时候就该弄死你们,也省了回来实来害丹凤郡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沈嬷嬷的脸色一变,连忙大吼,“冤枉啊,冤枉,我们母女走了就不曾回来,不是我们做的。” “还死不承认?”李管家拿起一旁的棍子,在她的身上狠狠的砸了几棍。 沈嬷嬷杀猪般的大声叫着,嘴里不时的喊着冤枉。 “真的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回来。” “都被人看到了,还不承认,嘴巴太硬了!”李管家又狠狠的砸了她几棍子。 沈嬷嬷被砸的奄奄一息,李管家的力气很大,几棍子下去她的小命就去了一半。 “三皇子明鉴,真的不是我们,真的不是!” “哼,除了你们跟丹凤郡主结仇了,还有谁?” 沈嬷嬷嘴角溢血,嘟囔着,“真的不是我们,再说了,我们两个身上都带伤,怎么有力气回来划马啊?” “是啊,风逸,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沈若琪努力地想要触到他,不停的往前爬着。 一股风吹来,她身上的腐肉味尤为明显,李风逸更是一脸的厌恶。 “把她给我弄到一边!” 家丁立即上前,把她丢在沈嬷嬷旁边。 “风逸,你相信我,相信我,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做,我知道是谁了,是上官浅,肯定是这个贱人!”沈若琪大声骂道。 李风逸的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底纳闷。 以前沈若琪是上官浅身边的侍女,为什么现在出事儿她都要往上官浅身上推?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刺马?” “上官浅这个人城府很深,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沈若琪大声哭喊着,“你要相信我,绝对是她做的,是她害我出府的,都是她害的。” 李风逸皱了皱眉,听着她那语无伦次的话,心情变得无比的烦躁。 “李管家,这里留给你处理,处理的干净点。” 李管家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毒,“是!” 李风逸大步走出去,里面传来的哭喊声那么的清晰。 他的心底一阵烦躁,哪怕现在是在下雨,他也在雨里小步走着。 心底闪过疑惑,沈若琪有一点说的不错,她跟沈嬷嬷两个人都受伤了,怎么可能有力气做那件事情? 但是不是她们做的,难道真的是上官浅? 脚步顿住,不知道何时居然走到了上官浅的院子。 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开着窗,在屋内写字的女人。 她浑身都透着一丝安然恬静的感觉,让人莫名的将所有的浮躁消散。 有一种能让人变得心平气和的魔力。 所以他的心底还是不太相信是她制造的一切,是她借机赶走了沈若琪,又陷害了李丹凤。 一个如此恬静的女子,心底又怎么可能那么狠毒呢? “三皇子?你怎么站在雨里啊?”红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风逸,连忙问道。 而随着她的声音,窗前写字的女人也停了笔,转头冲着院子外的男人莞尔一笑。 李风逸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孵化了,忍不住的走进去。 批了件风衣,走进内屋,看着依然坐在窗前的女人,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墨的香味,心旷神怡。 “风逸,外面在下雨,你怎么不进来,反而站在哪里?”她微笑着望着他,笑容纯粹,没有任何的瑕疵。 “被你美艳的身影看的愣住了,都忘记在下雨了。”李风逸半真半假的开口,低头看着她临摹的字,字较为纤长,但是收笔却带着一股锐利。 “三皇子不要取笑我了。”上官浅掩嘴笑着,露出几丝小女人娇羞的姿态。 “公主,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很吵闹。”红缨泡了茶,端上来忍不住开口。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 “多管闲事!”端点心的翠竹忍不住的咒骂了她一声。 红缨看了看翠竹,不敢再多问出口。 “是找到了沈氏母女。”李风逸淡淡的开口,看向上官浅。 上官浅小脸上挂上一丝惊讶,继而转变成惋惜,“原来是找到她们了。” “唉,其实浅儿也挺自私的,她们若是没有被找到的话,浅儿心里还好受一些,虽然她们心术不正,毕竟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上官浅一脸的惋惜,叹了一口气,“三皇子,浅儿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李风逸看到她这一系列的表现挺惊讶的。 毕竟沈氏母女一口咬定是她做的,而这边上官浅竟然还在惋惜她们。 上官浅抬头,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恳求道,“她们毕竟跟了浅儿很多年,浅儿能不能求三皇子给她们留个全尸?” 看着她诚心诚意的样子,倒不像是在作假。 “浅儿,你放心吧,我答应你。”李风逸认真的开口,眼底透着一份欣赏。 上官浅的大气与宽容跟沈氏母女的小气,污蔑来说,简直就是形成了很大的差别。 上官浅如此的善良,而那两个恶奴竟然在最后时刻还把脏水泼在她的身上! 沈氏母女落到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们自作自受! 上官浅擦着脸上的泪水,认真的望着他,“风逸,真的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第五十五章 :毒雾 外面细雨淋漓,上官浅眼神平静的望着外面的天空,窗前微风拂过,带着一股草香。《新无广告》 “公主,没声音了。”红缨站在她的身旁轻声说道。 上官浅抚了抚额头,整整一个时辰,终于结束了吗? 只是相比她被折磨了整整一年的痛处,这些怎么够? 院子的,上官浅拿着布伞站在小路旁,看着李管家派家丁抬着两个破席子匆匆的走了出去。 李管家回头看着上官浅,眼神掠过一丝幽深,嘿嘿的笑了两声,走上前。 “公主,现在下雨了,您出来莫不要生病了。” 上官浅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宁静,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沙哑着嗓子开口,“之前我求了三皇子留她们一条全尸,李管家可照做了?” 李管家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的神情,笑着开口,“公主真是菩萨心肠,亏得这两个恶奴还一直污蔑您,说马是您刺伤的......” 他的话让上官浅的表情一怒,沉声道,“怎么可能!真是疯狗乱咬人,亏得之前还特地求三皇子留她们全尸,不过也可以说我这个主子做的不称职,不然她们怎么就偏偏要拉我下手?” 她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往下掉,“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真是伤透了心。” 李管家打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到不像是作假,不由的劝慰,“公主也不必伤心,两个恶奴已经不在,也不会再有任何烦扰。” “说是这样说,但是若是这话传出去,我成了什么了?若是传到谨妃的耳朵里,岂不是跟我有了隔阂?”上官浅越哭越伤心,不停的啜泣着。 “李管家像公主保证,两个恶奴口无遮拦的话不会传出去,公主如此善良,谨妃又怎么会怀疑你呢。” “李管家,恶奴虽然死了,但是闲话还在,还求李管家遏止。”上官浅委屈的擦了擦眼泪,哀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李管家站在院子里,眼眸幽深的看着远走的背影,眉头蹙起来。 本来听了沈嬷嬷母女的话,心底多多少少怀疑上官浅,但是经过她这么一说,他到有些犹豫了。 深夜―― 一道黑影快速的跑进安和园里,安和园并不像往日灯火通明,也只在门前挂有两个灯笼。 而另外一边,上官浅心底格外的忐忑,今天是十五,岂不是又要去见那个妖怪了? 果不其然,在申时的时候,窗户突然打开了,而守在屋内的红缨立即晕倒,昏睡了过去。// 上官浅并未有多大的惊讶,安静的看了一眼出现在屋内的小胜子。 “小胜子公公,我的侍女不会有事儿吧?” “香,几个时辰自然会醒来,走吧,公主。”小胜子轻轻的抖了抖衣服。 她咬了咬,?咬,看向小胜子,“公公,外面下面路滑,能不去吗?” 小胜子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几分冷嘲,声音也不似刚才那么的柔和,反而带着些许的犀利。 “公主,爷在等你,多少人排队要接近爷呢,你到好,避之不及。” 上官浅的嘴角抖了抖,谁会愿意接近那个怪物啊,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他弄死。 “我并不是很期待......” “你可以不去,爷要是发火了,后果自负。”小胜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上官浅叫住他,苦笑了一声,“好吧,我去。” 朱雀路,因为下雨没有多少行人,显得格外的寂静。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路上疾行,上官浅眉梢带着一丝温怒,欧阳锦居然还这么的张扬,把马车停放在三皇子府上的对面街。 要是偶然被人看到她上了这辆马车,可就死定了。 一股风袭来,帘子漂浮起来,她毫不在意的向外看了一眼。 她的心骤然停跳了几分钟,刚才那个人...... 快速的掀开车帘,向外探去,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手里打着伞,消失在街角的拐角处。 刚才帘子浮起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男子的脸,很熟悉。 是谁? 她坐在软垫上,紧蹙着眉头,却怎么都想不出这个人打底是谁。 马车直接驶进了东城门,小胜子随手丢给她一套衣服。 “换好衣服下车。” 上官浅翻看了一番,发现居然是小太监的衣服,叹了一口气,穿上。 下了车,正看到小胜子在跟两个侍卫聊天。 “走吧。”小胜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低沉,“现在宫里不似以往,要谨慎点,省的被人抓了把柄。” “不似以往?是什么意思?”上官浅也注意到了似乎城门侍卫更加的戒备了,发生了什么? 上一世,这个时间段她还在三皇子府上,而李风逸并不会让她知道太多宫里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一无所知...... “你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跟我走!”小胜子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大步向偏僻的冷宫方向走去。 上官浅低头跟在他的身后,期间不时的看到有侍卫巡逻。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突然一道厉声传来,她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几个侍卫抬着几个凉席匆匆走过。 几个侍卫路过他们,她清晰的看到没有遮好的凉席里,分明有一截手臂。 心骤然的紧了一下,心底越发的好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你怎么还不赶紧的?快跟上!”小胜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恩,来了。” 来到欧阳锦的宫殿里,从一脚踏进这里,就感觉到像是探进了阎罗殿的感觉,太冷清了,而且还死气沉沉的。 所有的宫殿除了正殿有点亮光之外,偏殿都是一片漆黑。 但是那抹烛光,在上官浅的眼睛看上去居然更加的渗人。 小胜子匆忙的将一个小药瓶递给她,嘱咐道,“不许弄撒了!” “这是什么东西?”她诧异的问道,才想要闻一闻,却被小胜子一把抢了过去。 “你不要命了?” “啊?”上官浅愣住了,看着他手中的小瓶,表情带着一丝诡异。 小胜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沉声嘱咐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闻的,也不是你能看的,想活命,就拿着这个进去给爷。” 上官浅虽然心底好奇,但是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来尝试。 “知道了。” 重新端着小药瓶,缓缓的走向宫殿,宫殿只有一丝烛光,看上去格外的清冷。 推开门,又是那股幽香的气味,但是让人疑惑的是,她完全听不出这香味是什么。 身体又开始发热,皱了皱眉,尽量不吸气,凭着感觉在蒸汽里前进着。 终于看到了泡在池子里的人,他一动不动,似乎很热,浑身都在冒着气。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这些蒸汽不会是他制造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心底恶寒了一下,竟然不敢上前。 “你还不过来?” 幽幽的男声传来,她咬着唇,反正都已经到这儿了,而且退出去也是死。 咬牙前进,浑身热的厉害,汗水不停的往下滴,上两次虽然也进来过,但是却不像这次。 “你为什么不能动?”上官浅伸手戳了戳他的背。 果然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一样的,他不能动。 欧阳锦闭着的眼睛睁开,语气带着几分温怒,“药拿来!” “你是不是吃了这个药就能恢复?这个到底是什么药?”上官浅好奇的询问,反正现在他也动弹不得。 “上官浅!”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沙哑,似乎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而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上官浅不敢再多问了,拿起小药瓶,打开,递过去。 隔了一会儿,他转头一手扣住了她的脖子,眼瞳是纯紫色的,比之前几次颜色还要强烈。 上官浅完全被吓到了,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一声不吭的被他掐着。 欧阳锦冷淡的眸子里闪现过一丝什么情绪,松开了手,语气却依然冷冰冰的,“人一旦好奇了,离死也不远了。” 上官浅倒在地上,大声的咳嗽着,瞪了一眼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 心底虽然不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不错,好奇,真的会害死人。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上官浅望着面前的男人,眼底带着一丝猜测,“早就听说来过国师身边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应该都是被你杀了吧?” “很想死?”欧阳锦淡淡的问道,简单的将银发用簪子固定好,依然是一身紫色衣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个背影,都让人觉得恐怕。 他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冷,像是沉浸在骨子里的冰冷。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殿里的雾气有毒,每个送来给你送药的都死了,是不是?”上官浅大胆的推测着。 其实在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她的心底就充满了疑惑,哪怕院子冷清,但是鸟虫也该有吧? 整个宫殿不仅没有半点的生气,连活物都没有半个!尤其是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死了的小鸟。 小鸟浑身发黑,所以她才猜测这个宫殿里的雾气根本就是剧毒!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五十六章 :祸福旦夕 殿里的雾气很大,即使他们离的不远,看到的依然很模糊。//[新#笔#下#文#学.] 她蹙着眉头,脸色涨的如同番茄一样红,汗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滴。 欧阳锦坐在椅子上,邪魅的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软瘫坐在地上的上官浅。 这个女人,倒是聪明,这个宫殿里的雾气的确有毒,但是也许有件事她不知道,毒气居然对她没有作用。 而究竟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一个能克制毒气的女人,完全能够挑起他的兴趣。 “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她猜对了,雾气真的有毒,那她岂不是...... 越烦躁,身体越热,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欧阳锦,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紧咬着牙,沉声问道,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欧阳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拽起来,丢在软榻上。 “你干嘛......” 他快速的在她的穴道点了几下,她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燥热烦躁的情绪也不见了。 但是身体依然软瘫,没有任何力气。 苦涩的笑了笑,她干嘛要招惹这个妖孽,干嘛要招惹! 欧阳锦随手到了一杯酒,不管不顾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一杯酒快速的到进去。 “咳咳咳,咳咳。”上官浅辣的厉害,又咳嗽了一番。 “欧阳锦,你干嘛!” 她气呼呼的质问,但是却发现身体似乎舒服了很多,力气也恢复了。 “雾气会麻痹神经。”他懒散的回答,靠在软瘫的另一边,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其实本尊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毒免疫。” “免疫?”她愣了一下,那么说她没事儿了? “你不是没死吗?”葱白般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清秀的脸,一双黑亮的眸子尤其显眼。 她看似懵懂,却处处透着聪慧。 “欧阳锦,你真的是怪物吗?”她喃喃的问道。 果然,他平淡冷静的脸闪过一丝情绪,淡淡的开口,“你说我是吗?” 上官浅当然不敢说是,要是说了,即使对雾气免疫,也会被他一把掐死。 虽然有很多事情都觉得好奇,但是她也不会傻到去问欧阳锦答案,除非她不想活了。// “我该回去了,很晚了。”上官浅向软榻下挪去,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身后并没有听到欧阳锦的任何声音,直到到了门口,走出殿外,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小胜子站在远处,看着走出来的上官浅,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 “还劳烦小胜子公公送我回去。” 小胜子并未开口,转身为其引路。 路上巡逻的依然很多,小路的?路的拐弯处,几个人行色匆匆的向这边走来。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李风逸?还有一干皇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居然让他们全部都进宫了? 而且还是如此的行色匆匆? “小胜子公公?”一道男声传来。 上官浅立即感觉到几道陌生的视线向她这边看来。 连忙垂下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八皇子有何吩咐?”小胜子轻声唤道。 “吩咐说不上,这位小公公倒是面生......” “清影!” 一道厉声传来,李清影应了一声连忙走开。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跟小胜子快速走开。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皇子们都聚集了?” “今天很晚了,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小胜子掀开车帘,适宜让她上去。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利索的上了马车。 天色很晚了,上官浅战战兢兢的从后门进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突然,一个黑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黑影行色匆匆,走的很快。 上官浅犹豫了一下,小心的追了上去,黑影居然直接的推开了李丹凤的屋子,走了进去。 这个人是谁?居然进了李丹凤的屋子?难道她醒了? 心底好奇,慢慢走近,站在窗前,向里面看去。 里面点着一根蜡烛,隐约的能够听到一个人低声诉说着什么。 她努力的想要听清楚,但是声音太小,完全听不清。 戳开了窗户,小心的探进去,黑影背对着她,握着李丹凤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只是这样完全看不清楚黑影是谁,眉头蹙起来,而就在这时,黑影起身走了出来。 黑影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关好门,又留恋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上官浅蹲在窗下,直到黑影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她才离开。 匆匆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人居然是李管家? 他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正面,的确是李管家无疑。 但是他大半夜来李丹凤的院子做什么?还牵着李丹凤絮絮叨叨说话。 难道他跟李丹凤...... 上官浅实在没有办法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 “公主,我怎么睡过去了。”红缨揉了揉眼睛,眼底满是疑惑。 “可能累了,你回去睡吧。”上官浅淡淡开口,倒了一杯茶喝完。 第二天一早,因为上官浅昨天晚上回来的晚,所以睡得很熟。 门轻轻的打开,翠竹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小声唤道,“公主......” “恩?什么事儿?”她表情带着几分懒散,坐起来看着她。 “前几日从府上离开的阿牛,听说掉进河里淹死了。”翠竹平静的开口。 上官浅的眉梢挑了一下,“是吗?” “这些给他的家人送去。”她将一锭银子拿出来放在翠竹的手上,“切忌不要被人发现。” 翠竹点了点头,拿着银子离开。 上官浅面无表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阿牛就是看守马厩的,前几次就是他半夜将李丹凤的马匹刺伤的。 而指使人当然就是她,她给了足够的银子让他走,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失足淹死了? 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红缨端着水进来,侍候她洗漱,嘴上忍不住嘟囔着,“公主,你是不知道,孙家出大事儿了。” “孙家?那个孙家?”上官浅诧异的问道。 “就是城南的孙家啊,公主不是还救过他家夫人?” 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虽然早就猜到了孙家会受到牵连,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究竟为了什么事儿?” “宫里得宠的哪位华妃,不知道什么原因打入了冷宫,昨天跑出来刺伤了皇上。” 上官浅的脸上闪过一丝深意,难怪昨天晚上皇子都回宫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儿。 “孙大人受到牵连,打入了天牢,更是抄了家,孙夫人跟孙月娇小姐则流落街头了。”红缨简述道,“实在没想到,祸福就是一瞬间啊。” 上官浅点头,只是没想到孙月华居然如此鲁莽,去刺杀皇上,真是找死。 孙府表面虽然低调,但是内里却暗流波涌,更何况还跟李风逸有交涉。 这样的结局是天注定的。 只是不知道李风逸现在如何了?手上的棋子一个个都失利了,应该会很沮丧吧? “公主,丹凤郡主醒了。” 上官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既然醒了,就该去看望一下。” 才走到院子里,正好碰见了李风逸,他的衣服都还没换,脸上更是带着疲惫,显然一整晚都没有休息。 “风逸,你这是去哪儿了?” “宫中出了些事儿,守了一晚上才回来,就听到丹凤醒来了,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李风逸淡淡的开口。 他的神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上官浅不由的暗叹了一句,他倒是真的沉得住气啊。 “你也是要去看丹凤?” “是啊,浅儿特地拿了上好的人参给郡主补身子。”上官浅拿出人参,一脸真诚的样子。 李风逸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柔情,“一起进去吧。” 李丹凤的屋子里已经围了一屋子的人,谨妃坐在床头,看着醒来的李丹凤,不由自主的垂泪。 李丹凤许是睡了几天,眼神还带着迷茫。 而李管家则站在离谨妃不远的位置,一脸担心的望着李丹凤。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越发的疑惑了。 “丹凤,你如何了?”李风逸走过去,关切的询问道。 李丹凤看到李风逸神情才算是好了许多,不由的呢喃,“逸哥哥,我怎么了?” “你被马踢了一下,忘记了?” 李丹凤这才像是想了起来,恼恨的说道,“该死的马,就该炖了吃了!” “你才醒来,就不要动气了,丹凤,你饿了没?白嬷嬷给准备了燕窝,喝一点。”谨妃关切的说着。 李丹凤点了点头,“还是姨娘好。” 谨妃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欣慰的看着李丹凤,“你身体好了,姨娘就高兴。” 李丹凤点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愕然的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姨娘!我的腿为什么不能动了?”李丹凤惊慌的大声叫道。 “不能动了?不会吧?”谨妃一脸惊恐的问道,“李管家,快去请御医。” “我是不是瘸了?为什么不能动了?”李丹凤气急败坏的大声嘶吼着。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五十七章 :太医薛玄 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李管家连忙派人去宫里寻御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笔下文学.} 而李丹凤又是吵又是闹,不断的哭喊着,如同一个疯子般。 “丹凤,听姨娘说,你的腿是因为睡了好些天,所以才暂时没法动,你安静一下,一会儿御医就来了。” “是啊,丹凤郡主,你才醒来,不易哭闹。”白嬷嬷等人在一旁劝说着。 很快,李管家便带着一个长相秀气的御医走了进来,御医看上去十分年轻,而他身后跟着的药童都比他要老上很多。 “薛太医?”谨妃的眼睛一亮,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劳烦薛太医给丹凤看看,前几日她被马踢中昏迷了,今日醒来却发现她的双腿不能动了。” “他能医治我吗?”李丹凤愤恨的问道,脸上充满不信任,毕竟这个薛太医太年轻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医术了得的。 “丹凤,这位薛太医是宫中医术最为高明的,你不要再闹了。”李风逸沉声道,心底也很是好奇,居然能请得动薛太医来? 薛太医虽然在宫中早有盛名,但是他出诊有个毛病,是随着心情来的,心情好,就出诊,心情不好,哪怕是皇后,妃子,也不会去。 所以他的到来,倒是让李风逸的心瞬间的落了地,丹凤的腿也许能治好。 “双腿都不能动?”薛太医坐在椅子上,毫不避讳的捏了捏李丹凤的腿。 “薛太医,到底是什么原因?”白嬷嬷有些等不及了,连忙询问道。 “拿银针来。”他并未回答白嬷嬷的话,反而吩咐药童拿出银针。 众人不敢再多问,仔细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李丹凤更是紧张不已,生怕自己的腿出现任何问题。 “可能要冒犯丹凤郡主了。” “什么意思?”李丹凤皱着眉头问道,语气有些恼怒。 “扎针需要丹凤郡主将衣服褪去才能进去,丹凤郡主要是不愿,薛某也无能为力。”薛太医淡淡的开口,顺手将银针又收了起来。 李丹凤还并未出嫁,就被一个太医看到肌肤,任是谁也不能接受。 但是另一方面,难道要让李丹凤瘫在床上一辈子? “薛太医,请留步,在太医面前芸芸众生都是平等,没有男女之分,我们又怎么会忌讳这些呢?”谨妃面带微笑的开口。 “所有人都出去!” 众人听到这里,当然不敢再待在屋子里,纷纷的走了出去。// “姨娘,我......”李丹凤满脸的抱怨。 “难道你想做一个瘸子吗?听薛太医的话!”谨妃威胁道。 李丹凤听到这儿这才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屋子内只留了谨妃白嬷嬷,上官浅,众人全部都退出了屋外。 上官浅站在最远处,而谨妃跟白嬷嬷?嬷嬷则守在一旁,担忧的望着。 帮着李丹凤将衣服褪去,薛太医拿起银针,用火烧了烧,动作利索的扎在了李丹凤的腿上。 一根一根银针,不断的扎着,李丹凤像是不知道疼痛感觉,一声不吭。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她的双腿上布满了大约二十根银针。 薛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薄淡,“还需等上片刻就行了。” “之后她就没事儿了?”谨妃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的。” 一刻钟后,薛太医逐个将银针拿下来,又将银针放好,走到桌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上官浅近距离的看着他,因为她离着桌子有些近,所以很轻易的便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浅淡的香味。 虽然这味道不算浓,但是却让她记忆深刻。 这味道分明就是欧阳锦身上的,只是他的身上为什么也有? “你身上的香味......”上官浅好奇的盯着他,眼底布满惊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薛太医挑眉,看向她的眸子里分明带着笑意,“怎么?觉得很熟悉?” “额?”她愣住了,总觉得这个人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他一口将茶喝完,语气很轻,“公主不是在说薛某身上的味道跟某人很相似吗?” 上官浅不再开口,眼神依然带着诧异,但是屋子里还有谨妃在,不敢再深问下去。 “姨娘,我的腿好像有知觉了。”李丹凤惊讶的说道。 “白嬷嬷,扶丹凤下床。”谨妃眼底也带着欣喜,连忙说道。 薛太医收拾好东西,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李丹凤,似笑非笑道,“既然郡主的腿已经无碍,薛某告辞了。” “薛太医,麻烦了。”白嬷嬷笑着将几锭金子交给他。 他也不含糊,直接的塞进了袖子里,微笑着离开。 上官浅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你是谁?”她拦住他,眼底带着试探,这香味格外的特别,她不相信跟欧阳锦无关的人,身上会有。 薛太医冲着药童使了一个眼色,药童率先离开了。 “在下薛玄。” “薛玄?”她蹙眉,眼底带着试探,“那你......” “公主要说什么?觉得我身上有国师的味道?”他毫不避讳的问道,眼底充斥着笑意。 经过他这么一问,上官浅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了,她追上来好像是为了证明他就是国师,不过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薛太医何出此言?” “呵呵。”薛玄浅笑了一声,将一块玉佩拿了出来,递过去。 “爷给你的玉佩都敢当了,你的胆子不小啊。” 看到那个玉佩,上官浅心虚了一下,接过来,“你是欧阳锦的人?” “你说呢?好在爷并不知道这件事儿,不然你死定了。”薛玄深深的打量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探究,“听说你进了爷的宫殿?” “恩。”上官浅警觉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是欧阳锦的人,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薛玄更是诧异了,深深的打量着她,轻声呢喃,“难怪你对他那样,他还会留着你的小命了。” 上官浅的脸颊一红,联想到第一次跟欧阳锦见面,她对欧阳锦做的那些无礼的事情。 对于欧阳锦这样的性格,她的确早就死上千百次了。 都是因为对那个毒雾免疫,所以欧阳锦才留了她一条小命? 这个理由好像也蛮合理的。 “咦,他把这个镯子给了你?”薛玄眼尖的看到了她藏在衣袖里的镯子,脸上露出诧异而震撼的表情,忍不住的伸手触碰。 上官浅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并没有让他触碰到镯子,但是心底却很诧异,这个丑丑的镯子到底什么来头? “薛太医,这个到底是什么镯子?” “既然是爷给你的,自然有他的道理,真没想到啊。”薛玄暗叹了一声,脸上的惊讶微褪,“对了,我还送给了你一个礼物。” “什么?”上官浅疑惑的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哈哈大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上官浅蹙着眉头,低头看着手上纯黑色的镯子,眼底带着好奇,怎么看薛玄的表情,这个镯子的来头不小。 但是她实在搞不懂,欧阳锦为什么要送她这个? 还有这个玉佩...... 她的手忍不住的摸了摸,的确是快好玉佩,上一次都没好好的观察就让翠竹当掉了。 她仔细的观察着,终于在玉佩的背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锦’字,但是这个字刻画的实在太小了。 所以上一次就没有注意到,也只以为是欧阳锦随便赏给她的。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随便的当欧阳锦的东西了,再因为当东西激怒欧阳锦,被他一把掐死就太不值得了。 将玉佩放好,一路走回李丹凤的院子,却猛地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而且期间还伴随着李丹凤那嘶声裂肺的哭喊声。 走到门口,她才将门推开,就看到一个物体向她飞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她的脚边。 是一个空杯子,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向屋内,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了。 而谨妃跟白嬷嬷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在一旁劝慰。 只是李丹凤就像是得失心疯了,不断的哭嚎着砸着东西。 上官浅面带惊讶的问道,“丹凤郡主这是怎么了?” “滚,上官浅,你给我滚出去,少来看我的笑话!滚!”李丹凤发疯的大骂着。 大步向她这边走来,一脸狰狞的模样。 而上官浅这才发现,原来是她的腿出现了问题。 李丹凤走来的时候,腿是一跛一跛的,像是不能控制一样。 “浅儿,你先回去吧,等晚些再来看丹凤吧。”谨妃蹙着眉头说道。 而白嬷嬷更是一把抱住了李丹凤,不停的劝慰道,“郡主,我们再去寻御医,没事儿的,我们再去寻。” 李丹凤痛苦的嚎叫着,不停的推搡着白嬷嬷。 “那浅儿先告退了。” 上官浅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李丹凤,低头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退出屋子,在院子里依然能够听到上官浅砸东西的声音,眼底的笑意越深了。 想起刚才薛玄说要送给她的礼物,想必就是这个吧? 不过其实她比较好奇的是,薛玄来三皇子府上到底是他自己想来的,还是欧阳锦派来的?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五十八章 :特殊关系 李丹凤成了瘸子已经成为了事实,宫里又派了好几个御医来看,也是于事无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全文字小说阅读// 也许是因为腿瘸了的原因,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传出一个丫鬟不小心的说了句什么,便被她打个半死。 夜晚,上官浅坐在窗前,仔细的临摹着字,每当心情烦躁的时候,她都会借临摹字帖来缓和心情。 突然,屋内的烛光颤动了一下,她停下笔,眉头蹙起来,透过窗子看向外面。 外面很平静,也并没有风吹过,那刚才是...... 就在这时,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人影快速走进来。 她猛地回头,对上一双充满笑意的眸子,但是很快,紧张的心情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小妞,想我了没?”调侃的声音传来,夜莺一身黑色衣服,长发束在脑后,大咧咧的坐在她的对面。 上官浅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笑容,“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我也没有特别的吃惊啊。”他脸上露出沮丧,薄唇的笑容却依旧不减,“真是让人失望。” “你瘦了。” 上官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他的眼睛闪了一下,露出一丝窃喜,“你还是关心我的嘛,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到脑后了。” “没有,红楼少主夜莺,多少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小妞,你这话一说可把我们的关系拉远了。”夜莺随意的躺在她的床上,闭上眼睛假寐,“将近两个月没见,怎么觉得你一点都没想我。” “很忙,没时间想你。” “都忙着临摹帖子?” 上官浅笑了笑,怎么听他的话酸溜溜的?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 “你期待听到什么?” “关于李风逸的就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上官浅淡淡的开口,这一阵子他很平静,但是她相信所谓的平静背后藏着的将是巨大的波浪。 “李风逸现在失利,暂时不会有什么举动。”夜莺浅笑了一声,“但是我却知道他来了大燕,我是追着他来的。” 上官浅蹙眉,听出夜莺话里的‘他’是能威胁到夜莺的人。 “他来干嘛?跟李风逸接头?”她连忙问道,脑海里猛然想起那天晚上遇到的打伞的男人。 难怪觉得很面熟了,那个男人不正是在客栈里见过?也正是夜莺的上头? “不知道,已经来大燕半个月了,我又不敢追的太近。”夜莺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丫头,我想李风逸短时间内会跟他聚头。” 上官浅一脸的凝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别傻,一点武功都不会。”夜莺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件事了,凭着她的脾气,肯定会时时刻刻盯着李风逸,要?,要是真的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没关系。”上官浅咬着唇,眼神越发的深邃,上一世她跟李风逸成亲一年,并未发生多大的事情。 唯有他出兵别国,跟大沥借兵,她怀着麟儿不辞奔波去大沥借兵,期间甚至染病险些死掉。 只是时间段仿佛对不上,她紧紧的蹙眉,好像什么都乱了! 从太后懿了,她没有嫁给李风逸开始事情就已经乱了。 她猜不到将会发生什么,只能不断的在李风逸的身边摸索。 “看来我不该来。”夜莺叹了一口气,眼底带着无奈,“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李风逸作对呢?” “他欠我的。”上官浅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上一世的痛处历历在目,她就是一个厉鬼,向李风逸讨命的厉鬼。 “你这丫头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却好像藏着许多心事一样,让人猜不透,看不明。”夜莺轻声道,“但是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夜莺,谢谢你。” 夜莺走上前,认真的看着她,深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温柔,“这个给你,到了危急时刻就点燃,会有人救你。” 上官浅低头看着手中的几个信号烟,才想开口,他却已经走了。 她的眼睛里透着一抹深邃,看来这几天要盯紧李风逸,半刻都不能松懈。 院子内,李管家拿着一个布袋,神色匆匆的走过。 “李管家。”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 他站定身子,看到从另一条小路上出现的上官浅。 “公主。” 上官浅打量着他手上的东西,脸上带着好奇,“你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是我为丹凤郡主从坊间讨来的秘方,希望能够医治丹凤郡主的腿。”李管家低着头说道。 上官浅脸上染上笑容,“李管家真是费心了,只是御医都没有办法医治,这些民间秘方有用吗?” “总是要试一试。” “我看看都是什么?” 李管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布袋交给了她。 上官浅大致的看了一番,都是一些平常可见的草药。 “浅儿到希望这些秘方能够管用,让丹凤郡主回到以前开朗的样子。”上官浅将布袋交给他,却察觉到他也是一脸的凄凄。 心底更加的怀疑,这个李管家肯定很丹凤郡主有什么关系。 “是啊,丹凤郡主实在是太可怜了。”李管家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容,“奴才先走了。” 上官浅颔首,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染上一抹笑容。 晌午,一股药香从厨房传来,药味格外的浓郁,一个人影快速的溜进厨房,小心的往药里放了什么,又快速离开。 西厢的院子气氛格外的凝重,丫鬟们都守在院子里,谁也不敢进屋。 突然,一道摔东西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来个人,渴死我了!” 小丫鬟们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敢进去。 最终还是选定了一个资质较轻的丫鬟进去,满屋子的瓷片,整个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几乎都被李丹凤摔得干干净净。 “郡主......”小丫鬟怯怯的拿着水递过去。 李丹凤一巴掌扇了过去,恼怒的骂道,“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小丫鬟咬着唇,不敢发生任何的声音,但是眼泪却忍不住的掉了出来。 李丹凤气呼呼的拿起水,喝了一口,却看到小丫鬟满脸的泪水,心情越发的烦躁。 一脚将她踹到了一遍,愤恨道,“哭,你哭个什么劲儿?烦人,滚出去!” 小丫鬟一边哭着一边退出屋子,瓷片划破了她的胳膊,血很快便侵湿了衣服。 周围几个丫鬟看到她这样出来,更是不敢上前侍候了。 而就在这时,白嬷嬷端着一碗药走来,看着守在院子里的丫鬟,面色一寒。 “你们都守在这儿干嘛?要是郡主有什么需要找不到人怎么办?都进去!” 小丫鬟们对视了一眼,认命的走了进去。 白嬷嬷走在前面,看着满地的瓷片,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小祖宗啊,怎么又砸了这么多啊。” 李丹凤躺在床上冷哼了一声,并未搭话。 而这时,李管家也走了进来,站在白嬷嬷的身旁,一脸担忧的看着李丹凤,继而吩咐道,“把屋子打扫干净,省的郡主见了不高兴。” 几个丫鬟立即开始打扫,在她们看来,打扫也比守在李丹凤身旁要安全得多。 “小祖宗,把药喝了吧,这是李管家再民间找的秘方。”白嬷嬷劝慰道。 李丹凤的脸上露出不耐烦地表情,沉声道,“又喝药,我喝的药难道还不够多吗?我不喝!” “丹凤郡主,你就试一试吧。”李管家真诚的说道。 “我喝腻了,不要喝!”李丹凤沉声道,一脸的烦躁,“我这辈子算是完了,逸哥哥再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怎么可能呢,郡主,无论你怎么样三皇子都会爱护你的,快,把药喝了,也许就马上好了。”白嬷嬷劝说着。 听到了自己爱听的,李丹凤挑了挑眉,询问道,“真的喝完就能好?” “是啊,喝完就能好。”白嬷嬷笑着将药递过去。 李丹凤面露愁容,但是一想到喝完马上就能好,也没有任何退缩,拿过药咕咚咕咚的喝了进去。 “白嬷嬷,你不许骗我。”李丹凤喝完,忍不住的说道。 白嬷嬷看她喝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能,嬷嬷什么时候骗过你?” 而就在这时,李丹凤的表情僵了一下,一手捂住胸口,眼睛瞪大。 “郡主,你怎么了?”李管家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 李丹凤才想开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随后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快去找大夫,找大夫!”白嬷嬷慌乱的大声叫嚣着。 “丹凤郡主,丹凤郡主。”李管家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刚才因为离她近,所以李丹凤的那口血全部都吐到了他的身上。 衣服上满是温热的感觉,是李丹凤的血,李管家的眼睛瞪得老大,充满血丝,手上的青筋直爆。 不停的喊着李丹凤的名字。 “李管家,快,快去找大夫!”白嬷嬷拉了一把有些呆愣的李管家,沉声说道。 李管家这才像是恢复了神智,冲着白嬷嬷点了点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五十九章 :谪仙男子 又一群人全部都围在李丹凤的床边,而且也确诊了的确是因为喝了李管家的草药,才会引起李丹凤吐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新#笔#下#文#学.][新#笔#下#文#学.] 李管家听到这个结论直接的傻眼了,不由的说道,“不可能的,药草之前我都检查过了,不可能会有毒!” “李管家。你找的什么药?”谨妃沉着一张脸问道。 李管家一脸的自责,“我是听了坊间说这则秘方管用,所以讨来给丹凤郡主用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中毒。” “好在不是致命的毒,要是致命的毒,丹凤岂不是......”谨妃沉着脸瞪了李管家一眼,转脸看向李丹凤,声音哑涩,“我可怜的丹凤,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就在这时,李丹凤也悠悠的醒来了,看了谨妃一眼,虚弱的开口,“姨娘,怎么回事儿?” 谨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中毒了......” “我怎么会中毒?”李丹凤脸色大变怒声质问道。 屋子内一阵静寂,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原因。 李丹凤怒视着周围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凌厉的看向李管家。 “是你......”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没有怎么恢复过来,伸手怒指着李管家。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李管家一脸的愁容,连忙解释,“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丹凤郡主,你要相信我。” “你这个贱奴,居然敢害我!姨娘,把他轰走,轰走!”李丹凤大声嘶吼着。 谨妃的脸色带着一抹慎重,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管家,“你先下去吧。” “谨妃,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你先下去!” 李管家又看了一眼李丹凤,这才转身离开。 谨妃又对着白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白嬷嬷直接将所有人全部都赶了出去。 屋子内只剩下李丹凤跟谨妃两个人,谨妃面上如同裹了一层寒冰,语气带着几分凌厉。 “李管家不能走。” “为什么?姨娘,他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向着他?不就是个奴才吗?”李丹凤气恼的骂道。 谨妃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沉声道,“李管家不是奴才,你也不要再说赶走他的话,他给你找来草药也是为了你好。” “是不是毒死我了,也说是对我好?”李丹凤怒声反驳。 谨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呢喃道,“丹凤,你若是在胡闹下去,我真的只能把你送回去了。” “姨娘!”李丹凤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你怎么会为了一个奴才如此对我?” “丹凤,以后你会明白,反正李管家你不许再喊他奴才了,知道吗?”谨妃沉声道。// 李丹凤心底不解,但是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她不想回家。 那个家里,她没有??没有丝毫的地位,任由那些小妾欺负,不如待在姨娘身边潇洒。 “姨娘,是我真的把这里当成家的。” 谨妃将她抱住,轻声道,“姨娘也舍不得你走,但是以后要听话,不能在忤逆姨娘了。” 李丹凤点了点头,“我大不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听话。”谨妃深深的看着她,眼底带着爱怜。 上官浅站在远处,看着唉声叹气的李管家不由的笑了笑。 刚才那一幕还真是精彩,难道李管家只是单恋李丹凤?所以才会对她那么好? “李管家,你没事儿吧?”她走过去,轻声问道。 李管家抬头看到是上官浅,又沮丧的低下头,无奈的说道,“那草药我明明都检查过了,根本没有毒药,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管家也不必太自责,也许是那些草药搀和在一起,才引起的反应也说不定,郡主一定会感受到李管家的良苦用心的。”上官浅微笑着开口。 “唉,也许是这样。” “李管家能如此挂心主子,单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李管家是一个为府上付出很多的人。” 李管家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警觉,干笑了一声,“我对每个主子都这样,也不单单是对丹凤郡主一个主子关心。” “是啊,有李管家在府上,真的心安不少呢。” 李管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她能够感受得到,李管家很谨慎,但是就是因为这丝谨慎让她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李丹凤根本不买李管家的账,李管家又处处挂心她,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李管家,谨妃说明天让你去收账,也省的丹凤郡主见了你恼怒。”白嬷嬷走来说道。 李管家的脸上透着一丝感激,轻声道,“丹凤郡主没有再说让我离开府上了吧?” “没有,你好好去收账就行了。”白嬷嬷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开口。 李管家脸上的愁容这才算消失。 上官浅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底不断的猜测着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夏季,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晚上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一个娇小的人影身上穿着斗笠,在路上行走着。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格外的安静,她行色匆匆的低头行走着,突然,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上官浅抬头,待看到对方时,脸色瞬间僵住了,她撞到的人居然是那个长相普通却有一双好看眸子的男人。 也就是夜莺说的,能对他发号施令的人。 她的眉头蹙起来,低头便看到了刚才那一撞,把他白色的衣服都弄脏了,溅到了泥点子。 他整个人站在雨中,手上打着一把伞,墨色的头发垂在肩头,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会有种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只是自从听了夜莺嘴里不时的说起来,便知道这个人也是一个狠角色。 而此时,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划过。 甚至,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能够猜得到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 一股惊恐的感觉袭上心头,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但是到底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下雨路滑,姑娘小心。”他谦谦有礼,从她的身边走过。 上官浅转身,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千百般的情绪划过心头。 明月坊―― 歌舞一片热闹,上官浅淡淡的抬头,依稀的能够看到达官贵人捧场。 她低着头,快速的从人群中走向后院,这里是大燕最热闹的地方,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 只是现在她都没有什么兴趣,大步走上二楼,找到房间推门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液的腥味,她的眉头蹙在一起,关上门。 大步走向床边,看着面无血色的夜莺,本来还想调侃一番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怎么样?” “应该死不了。”夜莺睁开眼睛,冲着她浅笑了一声,“死前还能看你一眼,也挺好的。” 上官浅坐在椅子上,将一个小纸条点燃烧毁,瞥了一眼夜莺,还能调侃,估计是真的死不了。 “三皇子府上也有你的人?” 晚上的时候,本打算休息的,却偶然间看到了床头有一个小纸片,上面便让她来这里,还留了一个夜莺的名讳。 她几乎没有多想,便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他出事儿了。 “红楼的人遍天下,三皇子府上有红楼人,也很正常。”夜莺虚弱的解释。 上官浅终是不忍心,走上去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胸口一把大伤口狰狞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惊呆了,喃喃道,“怎么回事儿?你不是逃跑很厉害吗?这次怎么没逃掉?” 夜莺苦笑了一声,虚弱的开口,“是我大意了。” “被谁伤的?” 上官浅蹙眉问道,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是他?” “他叫染墨。”夜莺咳嗽了一声,脸色依然惨白,“拿药来了没?帮我包扎一下,你应该不忍心看我这样死吧?” 上官浅瞪了他一眼,拿出了一瓶止血的药粉,“你红楼不是很多人吗?还强忍着等我来才包扎干嘛?” “他们都很忙。”夜莺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你这个少主做的也太没地位了。”她小心的扯开他的衣服,往上撒着药粉,“刚才我来的时候遇到他了。” “谁?” “染墨。”上官浅看了他一眼,“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夜莺的表情一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哪里看到的?” “就是来的路上。” “染墨居然会追来,他刺伤我是在五十里外的小树林里,根本不在这儿。”夜莺脸色凝重的呢喃。 “你的意思是,他极有可能控制了你的人?”上官浅诧异的问道。 夜莺苦涩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极有可能。” 两个人相对无言,她蹙着眉头上药,脸色有些难看,若是这样的话,也许夜莺得到的消息就有可能作假。 “没有办法揪出他的人吗?” “我们红楼的人极其多,联系是用特殊的口号,而他手上有......”夜莺闭口不言,眼底带着一丝恼恨。 “你还是不要再继续跟踪他了。”上官浅好心的开口,“最主要的是先揪出内奸再说。” 扣扣――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恐。 染墨,不会追到这儿来了吧? 静寂了一秒钟,上官浅走到门口,淡淡的问道,“谁?” “小胜子。” 上官浅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小胜子公公在这儿,那欧阳锦岂不是也在这儿? 她转头看了一眼夜莺,小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小心。” 她点头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小胜子。 小胜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公主,爷在天字号竹房间等你。” “欧阳锦,等我?”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一丝温怒,“之前不是说初一十五才去吗?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凭什么要我去?”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六十章 :就近休息 小胜子白面般的脸露出一丝嘲讽,冷嘲道,“能入得爷的眼是你的福分,多少人巴不得见爷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新无广告》《新无广告》” “那就让多少人去见他吧。”上官浅淡淡的开口,每次见欧阳锦都跟在死门关里走了一趟一样。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小胜子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将她拽了出去。 “丫头!”夜莺焦急的喊道,但是却无奈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夜莺,我不会有事儿的。”上官浅急急的回应,蹙着眉头望着捏着她手腕往前走的小胜子。 他用的力气应该不大,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捏着,整个手臂都变得酸疼酸疼的,不能动弹,只能随着他走。 到了天字号,小胜子直接将她推了进去,彭的一声关上门。 上官浅揉了揉手腕,胳膊酸疼的厉害,转身便看到坐在椅子上,观看歌舞的人。 欧阳锦斜躺在软榻上,穿了一身紫红色的袍子,银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头。 他的位置极好,能够将整个明月楼所有角落尽收眼底。 只是上官浅就纳闷了,来的时候她可是穿着斗笠的,欧阳锦是怎么看出是她的? “还不过来?” 他的声调很好听,低沉而又带着沙哑,极其魅惑。 像极了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妖冶的气质。 上官浅小步挪过去,站在一旁,讨好的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 他浅笑着将酒杯拿过来,抿了一口,继而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小家伙,你去干嘛了?”他温热的气息全数喷在她的耳后,她吓得不敢动弹,浑身僵硬。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 “我......是来看歌舞的。”她结结巴巴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跟国师在一起相处,总是会觉得压力很大。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薄唇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轻语,“是来看歌舞,还是来看朋友?” 她的呼吸一紧,眉头蹙起,原来他都知道? 既然知道还问她干嘛?心底带着一丝不忿,却不敢再他的面前展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既然是来看歌舞的,就好好看。”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语气懒散。 “国师大人,很晚了,我还要回去。”上官浅干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哀求。 “精彩的部分还没开始呢。” 她真的是不感兴趣,要不是夜莺出事儿了她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个地方碰到欧阳锦。 失策,失策啊! “一会儿的节目会很精彩。” 他似乎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在软榻上,但是揽在她腰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突然,她在下面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人影,表情瞬间一僵。 “李风逸?” 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就开始惊讶了?一会儿更加惊讶。”欧阳锦懒懒的开口,“你的小相公可能会英雄救美。” “什么?”她的表情一僵,盯着下面的李风逸,英雄救美?看来李风逸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之前有沈若琪,孙月娇,现在又英雄救美?只是这次不知道是谁家小姐了。 虽然这一世她对李风逸只有仇恨,但是在这一时刻,她的心还是会觉得很酸涩。 “在难过?”他搂紧她,语气格外的轻盈,“小家伙,你居然还会难过?” “没有!” “呵~”欧阳锦浅浅的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她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就像是活了一般,里面似乎有细流在不断的涌动。 只是这一幕上官浅并没有看到,她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李风逸。 突然,下面一片叫喊声响起,很多人全部都向中间的舞台围了上去。 一个笼子的被人推出来,一个少女带着纱巾站在笼子里。 少女一脸惊恐的望着周围的人,身体更是瑟瑟发抖,像是吓坏了。 上官浅忍不住的向外探了一眼,总觉得很眼熟。 “是谁啊?” “孙家二小姐,不认识了?跟你的交情颇深的那位。”欧阳锦浅笑着,伸手捏了她腰一把。 上官浅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欧阳锦会说李风逸会英雄救美了,但是为什么孙月娇会在这里?而且还用这样的方式出场? “孙月娇,怎么会在这儿?”上官浅诧异的问道,脸上满满的疑惑,孙家虽然破落了,但是还不至于沦落如此地步吧? 欧阳锦面上带着笑容,“还不是因为你?” “我?”她深深的看着欧阳锦,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因为她啊?她做什么了?除了让孙月华跟秦昊的事情大白天下之外,什么都没做吧? “孙家大小姐刺杀皇上,孙大人入狱,孙家一众家属无路可去,碰到恶霸抢来了明月楼,所以一切都很合理吧。”欧阳锦轻眯着眼睛,语气淡淡。 上官浅瞬间明白,难道造成这一切的推手是身边这个人? “你......”她咬着唇,最后还是将话疑惑咽进肚子。 所有人开始沸腾,下面开始出价,望着虎视眈眈围着她的男人,孙月娇当场吓哭了,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下面的男人更加的沸腾了,不断的抬高价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风逸突然不见了,她四处的找寻了一番,并未看到他。 “英雄救美的人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李风逸还没傻到来出价。”欧阳锦淡淡的开口。 他说的不错,这里达官贵人很多,若是被人看到李风逸出价赎出了孙月娇,恐怕会有很多人将孙家跟他联系到一起。 失去了两个有利的棋子已经是他的损失了,当然不会傻到惹一身骚。 只是李风逸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众多男人观看,拍卖,却无动于衷,瞬间上官浅就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人。 他只会爱自己。 最终,孙月娇被一个满身肥肉,色眯眯的男人拍卖成功。 上官浅见没了看头,也没啥兴致了,喃喃道,“我该回去了。” “不看看你的小相公是怎么英雄救美的?”欧阳锦脸上染上一抹邪魅的表情,轻声开口。 她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没兴趣。” “呵~那你肯定对你的朋友很感兴趣?” 上官浅的神经一紧,蹙着眉头看向欧阳锦,这个男人的可怕程度她清楚。 从把秦昊的尸体烧成灰烬,把马匹弄死,再加上把孙月娇送到明月楼,虽然有些不按套路出牌。 但是结果无疑是一个,惹上欧阳锦的,准没有好下场。 虽然夜莺轻功好,但是现在他受伤了,那就是欧阳锦手上的蚂蚁,一捏一个准。 “欧阳锦,你别伤害他。” “紧张他?”欧阳锦挑眉,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只是他即使再笑,也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一个从骨子里透着冰冷的男人,只会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怕什么?”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丝毫不费任何力气将她的面具撕开。 “我......”她当然知道在欧阳锦面前说谎是一个多么不理智的决定。 “他受伤了,我来送药的。” 欧阳锦眯着眼睛看着她,一副了然的表情,似乎早就洞察一切。 “你什么时候成药童了?” 看似简单的问话,却带着几分威胁,上官浅咬着唇,迟迟不开口。 “很晚了,回去吧,小家伙。”他浅笑着,语气平静的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 “那我的朋友......” “不会有事。” 上官浅这才安了心,松了一口气,大步走出房间。 小胜子如同门童一样守在门口,而手上拿的赫然是一个斗笠。 面无表情的递给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主仆的喜怒无常,上官浅穿好斗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转身就走。 走出明月楼,外面还在下雨,不小不大,她低头快速的向府上走去。 突然,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了一道呼救声,她的脚步一顿,迟疑的看向小巷子里。 几个黑衣人正在里面砍杀,而很快,一个黑衣人便将坐在轿子里的女人拽了出来。 毫无疑问,正是孙月娇。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脚步并未停止,快速离开。 “公主?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了?”翠竹站在院子里,眼底满是诧异。 “有些事儿要办,你去采花了?”上官浅瞥了一眼她手上还沾着雨水的曼陀罗,轻声问道。 “是。” 两个人走进屋子,上官浅将斗笠丢在一边,打了个哈欠。 “公主,要歇息了吗?”翠竹将烛光挑了挑,轻声问道。 上官浅才掀开被子,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快速的窜了出来。 动作很快,她完全被吓到了,身子向后缩了一下。 “什么东西?” “可能是八皇子上次送给公主的白貂,白貂很调皮,红缨早上要喂它的时候被它跑掉了,找遍了院子都没找到,没想到躲在公主的被子里。” 上官浅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亏得李清影还说白貂可爱,好玩,她实在没看到这个东西哪里可爱,哪里好玩了。 “丢出去!” 翠竹连忙将缩在角落里的白貂揪出来,还没等走出去,她哎呀一声,白貂再次的跳到了床上。 “被咬了?” 翠竹紧紧攥着手指,点了点头,血从她的手指流下来。 上官浅快速的拿了一快手帕,紧紧的裹在她的手指上。 “去清理一下伤口。” 上官浅瞥了一眼依然霸占着她床的白貂,眉宇间染上一抹不耐烦,直接拎起白貂的耳朵,一把丢进了笼子里。 而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声,她猛地站起来,警觉的盯着窗户。 突然,一个人快速的闯进来,继而关好窗户。 正好一股风拂过,幽香扑面而来。 “欧阳锦?你怎么来了!” 欧阳锦瞥了她一眼,懒散的开口,“就近休息。”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六十一章 :灵隐寺相遇 上官浅的脸色僵了僵,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不会打算在我这儿休息吧?” “不然呢?”他懒散的靠在床榻上,绝美的脸孔带着几分魅惑,深邃的眸子触到屋子内笼子里的白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 眼睛一眯,眸底透着几分危险,“李清影送你的那只?” “是啊。”上官浅老实的回答。 “丢了。” 上官浅只看到他随手一挥,整个笼子便被丢出了窗外。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武功好,但是没有想到到了如此的地步,当然,对他的恐惧也又多了一分。 欧阳锦随意的躺在床榻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去睡椅子。” “这是我的床。”她小声的辩诉着,望着这个外来侵入者,竟然无能为力。 “你随便。”欧阳锦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官浅苦涩的笑了笑,心底再次的默念,为什么要惹上这个妖孽!为什么! 夜雨连绵,农家小院里,两个人推门走进来。 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点燃烛台,赫然是李风逸,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孙月娇。 她一脸委屈我垂泪,将被抓的整个过程都说给了他。 李风逸神情凝重,安慰道,“只要现在没事儿就行了。” “可是月娇现在这样,还怎么配得上风逸?”孙月娇豆大的泪掉下来,一脸的委屈。 “你别想太多了,我不会抛弃你的。”李风逸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可是娘跟所有的亲人都去投奔亲戚了,只有我被丢下了,我怎么办?”孙月娇大声哭泣着。 李风逸的眉头蹙在一起,低声道,“我自有办法,你先安心的住在这儿,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孙月娇点了点头,拿出手帕拭着泪,眼底带着一丝害怕。 “可是现在我好怕......” “有我在。”李风逸将她抱紧,低头向她的红唇探去...... 上官浅猛地惊醒,眼底带着一丝害怕,又梦到了前世。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在床上,而且被子还盖在她的身上。 她记得昨天晚上不是睡在椅子上吗?眉头蹙眉,那应该是欧阳锦把她弄上来的吧? “公主,你醒了?”红缨走进来,手里拎着装着白貂的笼子,白貂被雨淋了一整晚,好看的毛发都变得湿哒哒的。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便看到这白貂在外面,然后带进来了。”红缨笑着开口,将白貂放在一边。//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貂,心底忍不住的暗叹,这只白貂居然还活着? 小亭子内,上官浅安静的坐在石凳上,老远的便看到一群丫鬟围着李丹凤向这边走来。 这还是李丹凤病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来呢。 上官浅抿了一口茶,?茶,淡淡的看着她,尤其是看到她那一跛一跛的腿,脸上的笑意越深了。 众星捧月的李丹凤走到了小亭子,冷哼了一声,“你给我滚开!” 上官浅挑眉,捏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云淡风轻的开口,“丹凤郡主这是跟浅儿说话呢?” “不然你以为我跟谁说话呢?”李丹凤沉声说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开!” “这不是还有石凳吗?郡主可以坐在这里。” “我不喜欢跟你坐在一起!” “哦,那好吧。”上官浅十分好说话的站了起来,“对了,不知道郡主的腿如何了?” 李丹凤最忌讳别人问她腿的事情,脸色骤然一变,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她却仿佛早就意识到了,矫捷的躲开,但是因为她这一巴掌用力过猛,她整个人都向前倾斜,趔趄的走了几步。 周围的小丫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李丹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沉声骂道,“笑什么笑?小心把你们丢进湖里!” 她的话格外的奏效,瞬间便没了任何声音。 上官浅一脸笑意的望着她,好心的提醒,“郡主的腿伤这么重,的确该好好的养一养。” “你这个贱人,你再说?”她恼恨的骂道,眼底满是温怒。 “浅儿将位置留给丹凤郡主。”她笑着离开,却正好遇到前来的白嬷嬷。 “公主,谨妃请你去一趟安和园。” 上官浅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李丹凤,笑着走开。 安和园―― 上官浅跟李丹凤对面坐在椅子上,李丹凤一脸恼恨的瞪着安然喝茶的女人,眼神格外的犀利。 “浅儿,丹凤,我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交代你们,今日是我该去灵隐寺还愿的日子,但是我的身体实在去不了,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们。”谨妃开口,又咳嗽了几声。 夏季本来就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即使谨妃一直在屋子里,病情也不会太好。 上官浅倒是很快答应了,“好,正好浅儿来到大燕哪里都没有去过,借这个机会浏览一下也好。” “姨娘,灵隐寺人岂不是很多?我不要去!” “正因为人多,你才该去,你大病初愈,沾沾灵气有什么不好?” 李丹凤一脸的不悦,她的腿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要出门岂不是要被别人笑死? “反正上官浅那么积极,你就让她自己去吧。” “丹凤,别赌气,你必须去。”谨妃瞪了她一眼,便吩咐白嬷嬷备车。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谨妃一眼,总觉得她似乎很刻意。 平日里那么的宠爱李丹凤,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却一再的要求李丹凤去灵隐寺,这个灵隐寺到底有什么猫腻? 灵隐寺离着府上很远,马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 马车停在山脚下,上官浅下了车,看着人来人往热闹的山头,眉头蹙起来。 怎么这么巧就遇到庙会了? “怎么这么多人啊!”李丹凤恼怒的骂道,心底更加的不高兴了。 “丹凤郡主,人多才热闹啊。”白嬷嬷站在一旁开口。 李丹凤一脸的不悦,嘟囔着,“居然还要到山顶,我不要上去!” “谨妃吩咐过的,一定要郡主上去寺里沾沾灵气,也好把身上的霉气赶走。”白嬷嬷头头是道的开口,搀扶着李丹凤,“郡主,我们上去吧。” “这么多人......”李丹凤还是有些犹豫,在府上她都懒得出屋,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了。 “公主,我们上去吧。”红缨满脸欣喜的说道。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李丹凤一眼,眼底闪过疑惑,向上走去。 山腰间有各种摆摊的,但是上官浅却一点要停下看的意思都没有。 一路走上寺庙,发现人更加多,而且还碰巧遇到了新弟子梯度的。 突然,她的眼睛锁在一个熟悉的身形上,瞬间明白为什么谨妃那么执意要让她们来了。 而且还一定要让李丹凤来,若是李丹凤看到来此梯度的孙月娇,又怎么可能不出手相救呢? 不得不说,李风逸这一招用的是极好。 上官浅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月娇,装作根本没看到的样子,走进寺庙里还愿。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跪坐在最显眼位置的孙月娇也有些焦急了,不时的抬头张望。 只是李风逸跟谨妃太高估李丹凤的耐性了,她的腿本来就不利落,怎么可能着急来到寺庙? 没准儿现在正在那个小摊面前打发时间呢。 上官浅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走到山前,果然看到了正守在小饰品摊玩的不亦乐乎的李丹凤。 孙月娇似乎越来越着急了,梯度都已经开始了,但是李丹凤还没有出现。 她跪立不安的张望着,眼底满是焦急。 终于,在要轮到她的时候,她猛地站起来,快速的向后走去。 但是围着看剃度的百姓实在太多,孙月娇又实在焦急,直接的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只是那人手中拿着点燃的香烛,这么一碰撞,香烛落在她的头发上,火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孙月娇吓得连声尖叫,疯狂的扯着头发,而周围的人见状,一盆水浇了上去,直接将火浇灭。 只是虽然火灭了,但是她的头发烧去了大半,再加上衣服都已经被水淋湿了,狼狈到了极点。 她后怕的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上官浅,脸上瞬间露出欣喜。 “浅儿!”孙月娇忍不住的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奔向上官浅。 而上官浅脸色一直很冷淡,装作没看到一样。 “浅儿,浅儿!”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 而上官浅这才像是看到她一般,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月娇?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浅儿,你一定要帮帮我。”孙月娇狼狈的开口,伸手抹着脸上的泪水,但是她不知道,因为刚才手沾了香灰,这么一抹,整张脸都黑了。 上官浅忍着笑意,装作诧异的样子看着她,“你怎么到灵隐寺了?而且还要剃度?” “不是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浅儿,你一定要帮我。”孙月娇大声哭泣道。 上官浅眼眸幽深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本来她就病态的身体显得更加羸弱了。 “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跟娘走散了,他们可能去了亲戚家,我却被留在了这儿,现在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孙月娇哭着诉说。 上官浅十分理解的握住她的手,一脸悲切的样子,“你居然跟孙夫人走散了?只是我也实在没有好办法啊。” 孙月娇就等她这句话呢,连忙哭着说道,“浅儿,你看我现在落魄成这样,我也没有地方去,不如......” “不如我给你一些银子,你去找孙夫人吧,要不然你就在大燕找间客栈住下来,孙夫人总是会回来找你的。”上官浅打断她的话,连忙让红缨掏出了银子塞在她的手里。 孙月娇的嘴角扯了扯,本来想说的话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 “月娇,我很同情你,只是我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在大燕,也实在帮不了你太多。”上官浅哀叹了一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月娇,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说完,转身向山下走去。 第六十二章 :赌命的试探 孙月娇心里又怎么甘心?本来跟李风逸说好会让李丹凤将她带回府上,但是李丹凤却并没有上到灵隐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笔下/\ 而上官浅又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不行,她一定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想到这儿,快速的向上官浅的方向追去。 “公主,她追来了。” 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向李丹凤走去,突然,一个挑着臭豆腐上山的小贩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站在小贩旁边,而追来的孙月娇也正往这边跑来。 就在她要追上上官浅的时候,上官浅躲了一下,向旁边走去,而她则直接的撞到了小贩身上。 而现在正在上坡,她这么一撞,直接把小贩撞倒在地,臭豆腐撒了满地,而孙月娇则直接的滚进了臭豆腐里。 场面格外的狼狈,臭气熏天,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走到李丹凤旁边。 “什么味儿?这么臭?”李丹凤嫌弃的问道,转头便看到了两担臭豆腐全部洒在了地方,不由的蹙眉。 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鬼地方,这么臭,白嬷嬷我们赶紧回去吧。” “郡主,我们还没上寺院还愿呢。”白嬷嬷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低声提醒道。 李丹凤抬头看了看还很远的灵隐寺,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去。” “丹凤郡主别生气,我刚才已经去了寺庙还完愿了,我们马上离开就行了。”上官浅笑着开口。 一旁的白嬷嬷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寺庙,问道,“公主,你在寺庙里可看到了什么人?” “什么人?都是祭拜还愿的百姓,再有就是住持,白嬷嬷,你说我还能看到什么人?”上官浅笑着,回答的滴水不露。 白嬷嬷一时无言,心底也开始纳闷,寺庙并不大,不可能看不到孙家小姐,难不成是孙家小姐并没有到寺庙来? “臭死了,我们快走吧!”李丹凤不耐烦的督促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而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女声传来,脏兮兮的手拉了拉李丹凤的衣服。 李丹凤吓得连忙向后缩了一下,一脸恼怒的望着面前的人。 本来之前孙月娇头发被烧了,脸上又抹了香灰,现在又沾了满身的臭豆腐,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任由谁也忍不住她是孙家的二小姐。 “丹凤,是我啊,救我......” “哪里来的叫花子!”李丹凤怒眉微瞪,嫌弃的向后缩着,“臭死了,白嬷嬷,给她点银子打发掉。” “丹凤,丹凤,是我啊。”孙月娇急的大哭,抓着李丹凤的衣服不松手。// 李丹凤的表情一变,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上,冷冷的开口,“恶心死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说着便尽自的下了山,孙月?孙月娇被踹在了胸口上,狠狠的咳嗽了几声,想要叫住李丹凤,但是嗓子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而这时,她唯有把目光投到上官浅的身上,哭着向她伸出手。 上官浅眸光平淡,吩咐道,“看起来也是个可怜人,红缨,留些银子打发了。” “是。”红缨爽快的拿出银子丢给她,继而嫌弃的躲开。 “浅儿,是我,孙月娇啊。”她沙哑着嗓子喊着,看着远走的人脸上满满的绝望。 她怎么这么倒霉?弄得一身狼狈,计策还没有成功? 想到这儿,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上官浅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孙月娇,眉梢满是得意的笑容。 “孙小姐,真是狼狈。”红缨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眼底满满的窃笑。 上官浅继续往前走,跟在李丹凤的身后上了马车。 “郡主,不然我们再等等......”白嬷嬷不放心的开口。 “等?等谁啊?不是都已经还愿了?”李丹凤不耐烦的嘟囔着。 白嬷嬷焦急的看了看周围,怎么没看到孙月娇小姐呢? 叹了一口气,心底也肯定应该是孙月娇没有来,再加上李丹凤闹脾气,她也有些烦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郡主,我们走吧。” 白嬷嬷这才上了马车,上官浅则坐在了后面的马车,因为心底挂念夜莺,所以到了城里,便找了个理由下了车。 明月楼―― 白天十分的萧条,她走进去,看到小厮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大步走进去,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夜莺的屋子,推门进去。 “夜莺......” 待看到空空的床榻之后,她的脸色骤然变了一下,大步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床是凉的,那么昨天他根本就没睡在这儿?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离开呢? 目光触到床边,被子上有一道血痕,瞳孔倏地紧缩了一下,难道夜莺出事儿了?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底不断的猜测着到底是谁下的手。 欧阳锦?昨天他明明答应不会对他下手。染墨?他难道又折回来了? 脑袋乱成一团,心底更是烦躁到了极点,夜莺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染墨她找不到,那么也只能去找欧阳锦了。 城门口,上官浅彻底的犯了难,她现在怎么进去? 而正在这时,一辆马车驶出来。 “公主?”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 上官浅抬头,看到薛玄,眼睛一亮,快速的走过去。 “薛太医!” “你守在城门口干嘛?有事儿想进宫?”薛玄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询问。 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低声道,“我进不去。” “进去干嘛?找国师?”他笑着询问,眼低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上官浅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否认,“你能带我进去吗?” “当然。” 后花园,上官浅一身太监装,跟在薛玄的身后。 后花园是众多妃子偏爱的地方,所以一路上到是遇到了很多妃子,只是这些人好像对薛玄很尊敬,一路都没有怎么为难他们。 只是上官浅却发现薛玄带她来的地方,根本不是欧阳锦的宫殿,眉头警觉的锁起来。 “薛太医,你要带浅儿去哪儿?”上官浅停住脚步,声音虽然平淡,但是眼底却满是疑惑。 薛玄转头,打量了她一番,眼底带着几分浅笑,“当然是带你看有趣的,你会感谢我的,走吧。” “浅儿进宫找国师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没空跟薛太医看别的东西。”上官浅沉声道。 他有些不耐烦了,“是带你去找国师。” 说完大步往深处走去,上官浅没有办法,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又走了很长时间,而路途也渐渐变得偏僻了,终于他的脚步停在了假山旁。 “国师呢?” “你过来。”薛玄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上官浅下意识的往后退,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是因为得知他是欧阳锦的人才会放下芥蒂,但是事实却好像并不是那样。 薛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将她扯过来,一把将她丢在假山后。 她脚步一个趔趄,直接的掉在了假山后面的湖里。 “公主,看到有趣的,回来一定要跟我说,我先走了。” 岸上传来薛玄的声音,她猛地钻出水面,表情一僵。 但是心底却更加疑惑,薛玄到底什么意思? 突然,身后传来了丝丝波澜,她的表情一僵,缓慢的转头。 小湖并不算深,也不大,但是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不断的冒着泡泡。 她的脸色愈发的难看,难道有什么怪物?她实在没有胆子钻进水里探究一番,所以连想都没想,快速的向岸边游去。 而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水里的东西似乎有什么东西游来,而且速度十分快。 就在她要爬上岸的时候,砰的一声,水炸开了花,而她的肩膀更是被一只冰冷的东西按住。 现在的情景对她十分不利,背部对敌是最不明智的,她猛地转身。 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冰凉的大手狠狠的卡住了她的脖子,随机一个冰冷的东西狠狠撞向她。 “欧阳......锦。” 此时的欧阳锦浑身散发着寒气,眼瞳里的紫色越发的浓郁。 他冰冷而僵硬的身体抵着她,给她的感觉跟一个冰块没有什么区别。 “是你?”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卡在她脖子上的大手瞬间松开。 “咳咳咳。”上官浅大声的咳嗽起来,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上身着,健壮的身躯如同石头一样。 银发披散在肩头,配上绝美的脸孔,简直就是降世的妖孽一般。 上官浅不断的咳嗽着,刚才那危险的境地,惧怕的感觉一触即发,浑身都透着恐惧。 而他并未离开,眼神凌厉的盯着她,完全没了以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的阴晴不定,真的让她折服,最可怕的是,自己就是他手上那个最容易揉捏的小蚂蚁。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他的语气冰冷,呼出的气都透着一丝寒。 上官浅抬头深深的望着他,小脸上带着惧怕,“薛玄带我来的,而且还一脚把我踹下了湖。” 欧阳锦深深的望着她,脸上冷冽的表情渐渐消失。 “薛玄,还不出来?” “哈哈,欧阳锦,她还是第一个从你手上逃脱的人呢,真是好玩。”薛玄笑嘻嘻的从假山后冒出来。 好玩?她刚才可是差点死了!薛玄只是为了玩? 欧阳锦快速的上岸,将青色的袍子裹在身上,面上染上一抹清冷。 “薛玄,试探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薛玄还来不及开口,就像是没法控制,噗通一下掉进了湖里,半天都没有浮上来。 上官浅蹙着眉头,坐在岸边,不停的哆嗦着,只是又过了一刻钟了,薛玄还是没有浮上来。 “不会死了吧?”她忍不住轻声问道。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缓慢的浮了上来,薛玄猛地钻出水面,脸色刷白,猛烈的咳嗽着。 他的眼神就像是濒临了一场死亡一样,充满恐惧。 “好玩吗?”欧阳锦淡淡的问道,眼神清冷不带任何情绪。 “薛玄知错,薛玄愿接受惩罚。”薛玄像是一个被霜打蔫的茄子,低声说道。 第六十三章 :小心白子沐 欧阳锦脸色平静,只是面上却挂着一丝不自然的苍白,像是大病一场。//{新笔下文学.} “薛玄,你要试探什么?” 薛玄的神经绷紧,继而看向上官浅,喃喃道,“我只是想知道,公主是不是能从爷的手上逃脱。” “现在得到结论了?” “薛玄逾越了。”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一眼薛玄,这个人只是拿她做试探?要是欧阳锦怒性大发,她岂不是会死在他的手上? “想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别乱猜测。”欧阳锦语气带着几分锐利,转身向来时的小路走去。 上官浅连忙追过去,只是一身衣服湿哒哒的裹在身上,格外的难受。 来到宫殿前,欧阳锦的脚步稍稍的停了一下,转身平静的看着她,“进宫干什么?” “找你。” 他转身,深邃的眸子冷冽的盯着她,“何事?” “我朋友不见了,我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上官浅不卑不亢的问道。 欧阳锦大步走过来,近距离的盯着她,语气带着一抹冷嘲,“你以为是我杀了他?” 她猛地抬头,眼底满是惊慌,快速摇头,“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问问你,他的下落罢了。” “不知道。”他冷淡的回答,大步走进宫殿里。 上官浅蹙着眉头,眼袋带着一丝恼怒,几乎能够猜得到,欧阳锦知道夜莺的下落,但是却不告诉她! 只是现在能跟她一致对敌的也只有夜莺,她怎么能让夜莺出事儿呢? 大步追上去,推开宫殿的门,那股浓郁的雾气却消失了。 只是殿内却依然透着一股冰寒的阴冷,而且殿内十分的空旷,清冷。 欧阳锦背对着她靠在贵妃椅上,银发披散。 “那我能不能问一下他的死活?” “活着。”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心底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欧阳锦,谢谢你。” 欧阳锦并未开口说话,上官浅杵在殿门口,脚下一滩的水,尴尬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 “那我回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依然不说话,依旧背对着她,像是一栋雕塑一样。 上官浅转身打开门,犹豫了一下走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觉得欧阳锦有些奇怪? 回去的路上恰巧看到薛玄站在小路边,微笑着看着她。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暗叹,真没想到他还能笑得出来。 “公主,我送你出宫。” 上官浅冷冷的拒绝,“不需要。” 她可不希望再被眼前这个人算计。 “走吧,放心吧,我不会再算计你了,再说了,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国师身边从来没有人敢近身,当然了近身的都死了,你却活下来了,其实的??实的原因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薛玄笑着询问。 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冷开口,“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可是我好奇啊,所以小小的试探了一下,果然你是不同的。” 她的眉梢微挑,不同的?所谓的不同恐怕也是因为她对毒烟免疫吧? 不然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哪里不同?” “不告诉你。”薛玄神秘的笑着,向前走着,哀叹了一声,“我也够倒霉的,要不是有还魂丹,我就死在湖里了。” 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再开口,心底却格外的郁闷,不知道夜莺到底去了那里。 重新回到明月楼又查看了一番,依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既然不是欧阳锦,那么肯定是染墨,只是她现在该去哪里找染墨? 脑海里浮现出李风逸的脸孔,心底不由的哀叹一声,不知道他近期会不会去找染墨。 叹了一口气,才走出房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子沐?他怎么会出现在大燕? 而正巧白子沐上楼,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上官浅。 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慌乱,反而十分平静的样子。 大步上前,轻声唤道,“公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白将军?你为什么会在大燕?”上官浅装作诧异的样子问道。 白子沐低头,不卑不亢的回答,“公主,这里说话不方便,请随属下来。”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跟着他上了楼。 而就在夜莺房间的隔壁,白子沐将门打开,却站在门口。 “大皇子在屋内。” 上官墨?他怎么会来?而且还跟白子沐在一起? 心底瞬间警觉了起来,大步走进去。 “浅儿。”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她抬头望去,看着坐在桌子旁,正在喝茶的上官墨。 大沥的皇子,没有任何预兆就来他国,肯定有什么阴谋。 上官浅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他依然穿着白色袍子,墨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清秀的脸孔平静的望着她。 上官浅眉梢微挑,“为何浅儿不知道皇兄来了大燕?” “此番来大燕是有要事儿要办,并未告知大燕,所以你也请替我保密。” 上官浅脸上染上好奇,“什么要事儿?” “秘事儿。”他冷冷清清的开口,继而瞥了她一眼,“是父皇派我来的。” “此行只有你跟白子沐将军?” “正是。” 白子沐跟上官爵叛国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但是上官墨应该不清楚,而且这次来大燕,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还是上官爵等人因为等不得李风逸,将矛头转给了上官墨? “皇兄,你何时离开?” “半个月之内。”上官墨语气平淡,但是眼瞳里却不时的流露出对她的厌恶。 又是这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厌恶,上官浅扯了扯嘴角,犹豫了一番,不知道要不要把白子沐的事情告诉他。 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之前还有过矛盾。 她倒是很想看看上官墨的笑话,让他吃吃苦头。 但是转念一想,她来了大燕,父皇身边唯有上官墨一个,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大沥也难保不会...... “父皇母后可好?”她轻声问道,手指蘸了水,在桌面上轻轻的滑动着。 “很好,母后很惦记你。”上官墨冷冷的看着她的手指下的字,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那就好,你我之前并没有太多交情,也没有私交,就此别过。”上官浅冷冷淡淡的开口,站起来。 但是手却被他抓住,她诧异的回头,对上上官墨那双平静的眼眸。 “还有什么事儿?” 上官墨眼神幽深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开口,“独自在大燕,小心。” “恩。”上官浅深深的看着他,总是觉得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熟悉感。 但是却又想不出跟谁熟悉,叹了一口气,大步离开。 上官墨脸色平静,低头看着桌子上还未干的字迹。 ‘小心白子沐’ 门彭的打开了,白子沐走进来,他快速将水渍抹掉。 “她走了?” “恩,公主来明月楼似乎在寻什么人。”白子沐开口,“大皇子,今天晚上我们.....” 上官墨猛地拿起杯子,向窗外砸去,“明月楼是个好地方,就是野猫太多。” 白子沐瞬间明白,低头不再开口。 上官浅才走进自己的院子,便看到红缨急切的迎了上来。 “公主你可回来了。” “什么事儿急急忙忙的?” 红缨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开口,“刚才白嬷嬷来了,说让你去一趟安和园。” 上官浅面色不变,淡淡的开口,“可是府上有客人到了?” 红缨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低声道,“公主,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她淡淡开口,向安和园走去,上一次在灵隐寺,孙月娇没能如愿的住进来,李风逸肯定会再想办法。 只是她没有想到,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孙月娇弄到了府上。 大步走进安和园,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悲切的哭声。 又是苦情戏,她蹙了蹙眉头,实在对这种苦情戏没有什么感觉。 “谨妃娘娘,浅儿来晚了。”上官浅微笑着走进去。 “浅儿......”孙月娇坐在谨妃的身边,看到她之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上官浅装作惊讶的表情,低声问道,“咦,这不是月娇吗?你何时来的?” 孙月娇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的头发被烧的参差不齐,虽然身上穿的干干净净,但是也只是平民穿的布衣。 看起来倒真的让人觉得有几分怜惜。 “月娇刚来不久。” “她什么时候来府上的,关你什么事儿?”李丹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继而看向孙月娇,“月娇,既然你没有地方住,又跟孙夫人走失了,那就住在三皇子府上。” 孙月娇怯怯的看了李丹凤一眼,抿着唇,低声道,“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姨娘,你说呢?”李丹凤看向谨妃,脸上透着哀求。 上官浅安静的坐在一边,冷嘲的看着她们演戏。 谨妃也是犹豫了一番,看向孙月娇,“月娇跟公主,丹凤都是交好,住在府上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怕外人瞎说。” “不然就跟浅儿一起住吧。”上官浅淡淡的笑着,情深意切的说道,“本来浅儿也没有跟风逸成亲,便提前住进了府上,而月娇更是并未嫁人,跟我住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孙月娇眼眸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继而低头,“月娇,听从安排。” “那就这样安排吧。”谨妃点了点头,怜悯的看向她。 “多好的姑娘,居然遭到了这样的打击,以后就把三皇子府当成自己的家。” 孙月娇一脸感激的望着谨妃,脸上染上两朵红晕,羞涩的点头。 上官浅冷眼看着他们,眼底带着一丝冷漠,恐怕李风逸早就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吧? “月娇,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儿的?”李丹凤诧异的问道。 孙月娇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浅,表情有些不自然,浅笑了一声,“不小心烧掉了。” 她当然不想让人知道她在灵隐寺的狼狈事件,索性闭口不提。 第六十四章 :挑拨离间 上官浅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走过去轻轻的抚弄着她的头发,惋惜道,“本来一头秀发居然烧成了这样,真的是让人惋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过是头发,还会再长得。”孙月娇巧妙的将她的手拂开,眼底带着一抹尴尬。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说起来月娇也的确坎坷,昨天可是遇到了什么贵人,所以才没有剃度的?” 孙月娇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抿着唇并未开口。 倒是一旁的李丹凤脸色一变,问道,“什么剃度?” “昨天浅儿在灵隐寺偶遇了孙小姐,当时她正在剃度,只是没想到不小心居然把头发烧掉了。” 孙月娇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接话,一副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李丹凤眼神一冽,质问道,“昨天月娇也在灵隐寺?” “是的,我当时也在。” “灵隐寺离城镇很远,你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走过去的?”李丹凤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质问道。 一旁的谨妃连忙打圆场,“也许是巧合遇到了贵人了,好了,孙小姐已经很累了,春梅,你去打扫一下东厢的偏殿,让孙小姐住下。” “是。”侍女春梅连忙走出去。 孙月娇脸上带着感激之情,“谨妃娘娘,如若不是您,也许月娇都要死在外面了,救命之恩,月娇会记一辈子。” “好孩子,快去休息吧,旁的别在多说了。”谨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下去。 其实孙月娇跟上官浅相比,她并不太喜欢孙月娇,她一直都是病怏怏的,而且为人有些木讷,不善言语,跟上官浅是没得比。 只是既然是李风逸来求,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会拒绝呢? 李丹凤看着孙月娇跟上官浅离开,有些诧异的问道,“姨娘,我为什么觉得这个孙月娇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谨妃拍了拍袖口,问道。 “就是觉得她好像是刻意来府上的,反正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丹凤蹙着眉头说道,虽然她跟孙月娇有些私情在。 但是她也不傻,再加上昨天谨妃一直劝她去灵隐寺来看,就像是一个阴谋。 “怎么可能,孙月娇一个娇柔的小姐,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奸诈的,你的腿伤还没好,去休息吧。” 提到腿伤,李丹凤的表情瞬间变了一下,低声质问道,“姨娘,我的腿是不是就这样了?” “你逸哥哥不是在找名医大夫了吗?会医治好你的。”谨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李丹凤咬着唇,脸上挂着一丝惊恐,她可不希望一辈子做一个人人耻笑的瘸子。 上官浅跟孙月娇并肩在前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前者一脸坦然,后者眉宇间则带着一丝忧愁。 “浅儿,?儿,你去娘的院子了?”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两个女人同时回头,孙月娇向李风逸投去娇柔的眼神,继而羞涩的低头。 李风逸大步走来,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了上官浅的身上。 “是啊,我跟孙小姐才从谨妃的院子里出来。” “孙小姐?”李风逸装作不识的样子看着孙月娇。 孙月娇心底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怕在上官浅的面前暴露,强忍着心底的酸涩,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风逸也许还不知道吧,孙小姐跟孙夫人走散了,谨妃菩萨心肠把孙小姐收留在府上,跟我住在一起。”上官浅脸上挂着一丝欣喜,喃喃道,“浅儿在府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欣慰,“原来如此。” “风逸,一起前去东厢坐坐吧?”上官浅笑着邀请。 他思索了一番,点头,“好。” 上官浅的脸上染上一抹娇羞的表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转身却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块小石子,直接的绊了一下。 一个趔趄,就在要摔倒的时候,李风逸就在身旁,条件反射的伸手将她拽住,继而拽到怀里。 “浅儿,你没事儿吧?”李风逸关切的询问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个人暧昧的姿势。 上官浅羞的脸颊涨红,小手抵在他的胸口,喃喃道,“你放开我,我没事儿,莫要让月娇看了笑话。” 她的话一出,李风逸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她松开。 上官浅眼睑微低,却明显的注意到了孙月娇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怒气。 “听说你们是一见钟情的,看样子感情就很不错。”孙月娇略带失意的开口,嘴角的笑容更是比哭还难看。 “是啊,我们在边界相识,一见钟情。”上官浅又看了李风逸一眼,小女人的窘相展露无遗。 孙月娇心底更是难受,强忍着泪水没有掉下来,一路走到东厢。 而李风逸更是一脸的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本来是打算把孙月娇安排在外面的,但是她却偏偏一直说害怕,没有办法只能让她住进府上。 只是现在他才惊觉,也许这种安排并不妥当。 来到东厢,孙月娇执意要去偏殿,而上官浅则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李风逸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的跟着她走了进来。 “近日闲来无聊,就作了一幅画。”上官浅坐在椅子上,将桌子上的画展露给李风逸看。 李风逸走到她的身旁,弯腰看着桌子上的画,她画的是桃花,每一株桃树都栩栩如生,画技格外的好。 “浅儿,你还真是会时不时的给我意外。”李风逸微笑着轻叹,从在赏荷会上的惊艳作画,再到临摹字体,现在又是作画,这个女人倒是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只知道大沥的公主空有才貌,毫无内涵,今日却深深的体会到,她的这些才慧都藏着呢。 “你别笑话浅儿了,都是平日里无聊,写写字,作作画罢了。”上官浅笑着开口。 “我看也不尽然吧?浅儿,你真的让我很意外,你已经惊艳到我了。”李风逸低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眼瞳里闪过一丝兴趣。 上官浅淡淡的笑容,清冷的眸子带着嘲讽,惊艳到他了?那沈若琪,孙月娇又是如何了?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恶心,一边跟孙月娇打的火热,另一边却跟她说这些恶心的话。 突然,察觉到窗前一道粉色的影子,她嘴角的笑意越深了。 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李风逸,“真的是这样吗?可是风逸自从浅儿来了府上,你对我都很冷淡,浅儿以为风逸已经对我......” 话并未说完,但是眼底尽是失落。 李风逸深情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别瞎想了,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也只有你一个妻。” 彭―― 他的话才说完,就听到窗外一盆花摔地的声音。 两个人齐齐往窗外看去,孙月娇一脸慌张的望着他们,脚边还有一坛打碎的兰花。 “我......我不是故意的。”孙月娇嘟囔了一句,快速的走开。 李风逸的眸子紧缩了一下,带着几分烦躁。 “白瞎了好好的一盆兰花。”上官浅叹了一口气,吩咐红缨,“去把哪里打扫干净。” “孙小姐也真是的,偷偷摸摸的趴在窗下偷听别人说话吗?”红缨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李风逸的脸色闪过一丝肃杀,上官浅狠狠的瞪了一眼红缨。 “瞎说什么呢?孙小姐只是路过这儿,不小心碰到了花盆,再胡说八道掌嘴!”上官浅及时呵责。 红缨立即低头,小声说道,“奴婢知道了。” “快去把花收拾好了!” 红缨这才闷闷的走了出去,而李风逸的眉头则皱了起来,他也相信孙月娇不会做作的趴在窗下听他们讲话。 但是听了上官浅那呵责声,他的心底倒是对上官浅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风逸,你别听下人们胡说,孙小姐这个人我了解,绝对不是那种人。”上官浅及时辩解道。 李风逸点了点头,“浅儿看人倒是很准。” 上官浅只是笑,低头看着自己的画。 “浅儿的话栩栩如生,画工了得,不知道能否送给我,也好挂在书房里。” “这个又怎么等得了大雅之堂。” “浅儿画的如此好,可是不舍得?”李风逸调侃着开口。 “怎么会,那就送给风逸。” 李风逸离开,上官浅站在窗前,眼底带着一抹锐利,嘲讽的笑了笑。 感情不是很深厚吗?她就让孙月娇看清楚,自己爱着的男人到底是如何。 李风逸不配爱任何人,不配! 孙月娇哭着跑回偏殿,趴在床上低声的哭了起来。 前些日子李风逸才跟她承诺过要娶她,她才是他唯一的妻。 却没有想到才不过几日,全部都变了,他的眼底有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真的不甘心,她跟李风逸才是最早相爱,凭什么要让上官浅占了上风? 心酸的难过,豆大的泪水不断的往下掉,但是却如何都等不来李风逸。 “孙小姐这是怎么了?”春梅有些诧异的问道,才出去一趟,怎么就哭着回来了? “不需要你管!”孙月娇气呼呼的骂着,趴在床上大声的痛哭着。 而就在这时,上官浅大步走进来,冲着春梅微微一笑,走进里屋。 “月娇可是在自责?” 上官浅的声音传来,她的表情一变,快速的擦干眼泪。 上官浅坐在她的旁边,温和的笑了笑,“月娇,可是在自责摔了花,才会痛哭的?” 孙月娇被问的一愣,又不好跟她说是因为看到他们两个人打情骂俏才痛哭,只要违心的点了点头。 “浅儿,我真是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就将你的花打破了,你不会怪我吧?”孙月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真挚的说道。 上官浅摇头,“怎么会呢,不过是一盆花罢了,你也无需自责。” “浅儿,我这个人挺笨的,会不会不讨所有人喜欢?”孙月娇惴惴不安的问道。 “怎么会呢,三皇子可是跟我说了,很喜欢你,就跟丹凤一样,像是妹妹那么喜欢呢。”上官浅笑着开口。 第六十五章 :笑面虎染墨 孙月娇听到这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完全没了血色。{新笔下文学.} 嘴唇更是不时的哆嗦着,一副中邪的样子。 “月娇,你怎么了?” 听到上官浅的声音,她这才算是醒悟过来,呆呆的望着上官浅,继而摇了摇头,“我可能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你安心的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孙月娇牵强的笑了笑,目送她离开。 见到上官浅走远,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上官浅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哭声,眼底透着一丝嘲讽,大步离开。 夜深人静,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渗人的响声。 书房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哭泣的声音,让人觉得恐怖。 李风逸蹙着眉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冷眼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只顾哭泣的女人。 “月娇,你到底在闹什么?” 孙月娇的脸色微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是我在闹吗?三皇子,你以前给月娇的承诺呢?” “你也该知道我跟上官浅,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你又何必认真?” “三皇子,是不是你的心里早就已经没了月娇?那还让月娇住进这里做什么?”孙月娇赌气的问道。 李风逸的眉头微微蹙眉,沉声道,“你不要再胡乱猜测了,现在我与上官浅还没有成亲,难道你想让我一事无成吗?” 孙月娇眼底透着一丝惊慌,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你现在又在干嘛?才不会到府上一天而已。”李风逸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你......”孙月娇垂泪,一脸委屈的望着他,“你是不是已经不会心疼月娇了,月娇不过是怕你被别人抢走。” 说完孙月娇猛地站起来,推门走向外面,而李风逸则追了出去。 “月娇!”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一把将她拽住,“你先回去吧,省的让别人看到误会。” “你......”孙月娇本来以为他追出来是来安慰她的,没有想到居然只是让她回去。 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以前看不到心底也不难受,但是现在看到他跟上官浅暧昧的言语,眼神,她又怎么受得了? “风逸。”孙月娇一把抱住他,哭泣着说道,“月娇好委屈,真的好委屈。” “好了,别瞎想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孙月娇抬起头,泪光粼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说了多少遍了,跟上官浅只是逢场作戏,不必太认真。”他安抚道。 孙月娇这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打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谁在哪里?” 听声音是李丹凤?丹凤,孙月娇焦急的望着他,“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儿!”李风逸蹙了蹙眉头,退后一步,跟她的距离拉开。 李丹凤拿着灯笼走向这边,待看到李风逸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欣喜的喊道,“逸哥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李风逸平静的问道。 李丹凤欣喜的上前,却在走近的时候看到了站在李风逸身边的孙月娇。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警觉的问道,“月娇?你怎么在这儿?” “我......”孙月娇下意识的看了李风逸一眼,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贴身的玉佩不见了,找到了书房这里,我见她找的辛苦,就帮她一起寻找。”李风逸解释道。 李丹凤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怀疑,“原来是这样。” “天色很晚了,可能寻不到了,我明早再来寻,三皇子,郡主,我先退下了。”孙月娇低着头说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李丹凤淡淡的开口,转身跟孙月娇一齐离开。 而这也是李丹凤第一次没有缠着李风逸,痛快离开。 “月娇,你为什么会跟孙夫人走失啊?”李丹凤好奇的询问,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孙月娇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发生了一点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我被人抓走了。”孙月娇似乎极其不愿意想这件事情,脸色十分难看。 李丹凤口无遮拦的问道,“你被人抓了?是什么人?抓你做什么?不会卖到青楼里了吧?” 她的话让孙月娇的表情一变,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丹凤,我先走了。” 说完,快速的跑开。 李丹凤鄙夷的瞪了她一眼,哪怕跟她关系不错,她也不会允许孙月娇接近逸哥哥的! 清晨,上官浅早早的便醒来了,跟翠竹二人走到院子,而恰巧看到了神情不振的孙月娇。 “月娇,怎么这么早?” 孙月娇听到声音,牵强的笑了笑,小声道,“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择席。” “我们要出去买些东西,你去吗?”上官浅好心的招呼道。 孙月娇的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好,正好无聊,我去叫丹凤一起。” 上官浅点了点头,并没有特别的排斥,只是眼底透着几分诡异的精光。 “人找好了?”她淡淡问道。 “找好了。” 上官浅放心的看着她,眼底充满浓浓的笑容,“那今天有热闹看了。” 三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李丹凤看到上官浅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怎么你也要去吗?” “是浅儿说要出去,所以月娇才去叫丹凤一起的。”孙月娇连忙解释。 李丹凤冷哼了一声,一副不待见的样子,“懒得跟她住在一辆马车。” “郡主不是喜好骑马吗?不如下去骑马。”上官浅不咸不淡的开口,话语却如同一根钢针,重重的扎在了李丹凤最痛的地方。 “贱人!你故意要这么说的是不是?”李丹凤恼怒的大骂。 孙月娇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丹凤,公主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哼,我才不会理她,贱人一个。”李丹凤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到一边。 孙月娇夹在两个人中间有些尴尬,冲着上官浅歉意的笑了笑。 到了朱雀街,上官浅直接下到布庄去买布料了,而孙月娇跟李丹凤本来也是无聊才出来,索性也一起跟去了。 “浅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丹凤她......”孙月娇走到她的身旁,歉意的开口。 上官浅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 人多眼杂,而就在这时,一个凶猛的大汉闯了进来。 “孙小姐,你还认识我吧?”大汉猥琐的笑了笑,搓了搓手,“刚才在外面就观察了半天,果然是你。” 孙月娇吓得脸色刷白,但是也认出了这个人是哪天强行把她卖进明月楼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 “看来孙小姐还认识我啊,既然你跑出来了,我也就有义务把你抓回去,不然我岂不是白拿了?”大汉直接上前,扣住了孙月娇的肩膀。 孙月娇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而旁边的李丹凤看不过眼了,连忙迎了上去,冲着大汉的肚子就狠狠踹了一脚。 “你是谁?”大汉被踹的一个趔趄,恼怒的大骂。 “你又是谁?凭什么要抓走月娇?”李丹凤怒声问道。 这个时间正是布庄人多的时候,周围纷纷有人围上来。 “孙月娇已经卖入了明月楼,现在逃跑了,我为什么不能把她抓回去?”大汉大笑了一声,一把扯住了孙月娇的肩膀。 孙月娇吓得大声尖叫,眼泪往下掉。 “明月楼?”李丹凤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月娇。 谁不知道城里的明月楼?外人说是吟风弄月的场所,但是去过的都知道,明月楼跟青楼没有多大的区别。 而孙家没有没落之前又是大户,围在布庄的人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真没想到孙家二小姐居然被卖进了明月楼,那岂不是成了残花败柳了?” “从哪个地方出来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真没想到啊,孙家二小姐居然在那个地方呆过。” 孙月娇吓得缩在上官浅的怀里,听着人们议论,吓得不敢抬头。 被卖进明月楼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但是那天晚上她是戴着面纱出去的,又被李风逸半路救了。 哪怕她没有,但是现在被人传来了她被卖进明月楼,也不会有什么好话传出来。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全部涌上来,绝望,失落,恼恨,她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是舍不得,又怎么舍得见不到李风逸? “月娇,这是真的吗?”李丹凤不可置信的问道。 孙月娇只顾流泪,被她这么一问,更加的难过。 她的表现正好证实了这一说法,围观的人嘴里说出的话更是露骨难听。 “孙小姐,跟我走吧。”大汉嬉笑着上前打算带走孙月娇。 “你这个瘪三,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还有没有王法了?”上官浅冷声挡在孙月娇的身前骂道。 “老子就是王法!”大汉凶神恶煞的扑上前,去拽孙月娇的胳膊,上官浅不管不顾的打了大汉一拳,顺势将孙月娇拽回来。 而就是在这拉扯中,激怒了大汉,他直接扬起拳头,狠狠的砸向上官浅。 孙月娇见状忍不住的尖叫了一声,吓得闭上眼睛。 但是就在最后的时刻,大汉的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了。 “我还真是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来人冷嘲了一声,一个巧劲儿就把大汉的手腕骨头捏碎。 大汉痛苦的嚎叫了一声,眼睛里带着惧怕,急忙的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滚!” 大汉连忙屁滚尿流的跑开。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真是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只是居然这么巧能遇到染墨?而且他还如此高调的救人? 这怎么跟夜莺嘴里的染墨有些不符?夜莺可是说过,染墨就是一个笑面虎。 前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就有可能被他一剑刺死。 这样的人,还是不接触为好,只是夜莺...... 第六十六章 :淘气小猫 染墨一身白色袍子,上面绣着木棉花,墨色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好,一双纯黑色深邃的眸子,在这张普通的脸上尤为突兀。[新#笔#下#文#学.] 他的眼睛仿佛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魔法,仅一眼,就让上官浅心虚不已。 他回头,眼神定定的望着她,语气暗沉沙哑,“你没事儿吧?” 上官浅摇头,仔细的打量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他,却莫名的觉得熟悉。 “多谢公子相救,不知道公子住在哪里?改日也好前往拜谢。”上官浅真挚的开口,只有接近他,才能够知道夜莺到底在不在他的手上。 “举手之劳,不必了。” 染墨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的犹豫。 众人散去,李丹凤连忙围上来,一脸焦急的问道,“月娇,你真的被抓到了明月楼?” 本来这个明月楼就是孙月娇的痛处,但是李丹凤却好像不知道一样,一遍遍询问。 孙月娇只顾哭泣,根本不回答。 “我们先回去吧。” 才出了布庄,就看到匆匆赶来的李风逸,他直接下马,焦急的看了一眼孙月娇。 “你们没事儿吧?” “只是遇到了无赖。”上官浅平静的回答,脸上挂着后怕,“好在我们都没事儿。” 孙月娇看到李风逸之后,哭得更凶了,要不是李丹凤跟上官浅在这里的话,她早就扑上前了。 “没事儿就好,回府吧。” 一行人回到了府上,孙月娇因为身体不舒服回房休息了,而李风逸上官浅等人则去了安和园。 谨妃脸色十分的难看,沉声道,“之前家丁来跟我说,孙月娇之前被卖到了明月楼?” “娘!”李风逸蹙着眉头,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是啊,真是没想到月娇居然被卖到了那种地方,要不是那个大汉找上来,我们都不知道。”李丹凤在一旁插话道。 “为免落闲话,不能再让孙小姐住在这里了。” 谨妃语气坚决,狠狠的瞪了李风逸一眼,明月楼是什么地方?岂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能去的? 孙月娇不仅仅是个病秧子,也不太懂礼数,现在还去过那种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给李风逸当个填房,她都怕被外人笑话。 “孙小姐......”李风逸想要为孙月娇说话,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去过明月楼的确是事实,虽然他知道她是清清白白的,但是旁人又不知道。 这悠悠众口他又怎么堵得上呢?更何况谨妃本就看重清白,怎么可能让孙月娇进门? 一时间李风逸满脸的愁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丹凤跟孙小姐私交不错,但是也看重一个人的品行,丹凤同意把孙月娇赶出去。”李丹凤添油加醋道。 坐pgt; 坐在一旁的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昨日还费尽心机要将孙月娇弄进府里的谨妃,才短短一日,就急着要赶走她了。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谨妃娘娘,请听浅儿说几句。” 谨妃将视线落在上官浅身上,点头,“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孙小姐曾经被卖进了明月楼,但是我们之前承诺让孙小姐住在这儿,现在又赶走她,恐怕影响我们的名声,不如等风头过去,再给孙小姐找个合适的地方居住,也省了让外人说道。” 她的建议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得知孙月娇被卖进明月楼就赶走她,做法的确是有些冷淡,外面的人知道了肯定会说道。 “好,就听浅儿的。”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钦佩与好感更多一分了。 她的做事方法都带着几分大气,完全能够胜任当家主母这个位子。 而就在这时,春梅脸色惨白的跑进来,大声的说道,“谨妃娘娘,不好了,孙小姐自杀了。” “什么?”李风逸焦急的站起里,才想走,下意识的转头,正好看到上官浅正在打量着他。 心底即使再着急,也没有直接走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逸哥哥,你那么急干嘛啊?”李丹凤撇了撇嘴巴问道,“她自杀了?死了没?” “没有,被奴才拦下了,现在正在屋内哭闹呢。”春梅连忙回答。 “既然没死,你跑来汇报什么?”李丹凤刁蛮的开口,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而谨妃也并未太在意,淡淡的开口,“春梅,看好她。” “是!” 上官浅挑眉,站起来,“我去看看她,三皇子也随我一起去吧,毕竟月娇是客。” 李风逸点了点头,心底对她的好感更多了。 来到东厢,李风逸推门进去,还没到里屋就听到了孙月娇的哭闹声。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李风逸走进去,看着趴在床上的女人,心底闪过一丝怜悯。 “风逸,你来看我了。”孙月娇察觉到了他的脚步,睁开眼睛惊喜的问道。 话才落地,便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上官浅,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不断的啜泣着。 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倘若真的那么伤心,羞愧,为什么不在外面寻死?还跑回府上死? 说到底不过是演给李风逸看的罢了。 “孙小姐,你如何了?”李风逸不敢上前,站在床前问道。 孙月娇啜泣着开口,“三皇子,浅儿,我没有脸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都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月娇,你这又是何必呢?”上官浅坐在她的床边轻声安慰,“等外面的风声传过去,人们也就忘记了。” “可是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孙月娇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风逸,略有深意的哭喊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呀,现在应该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一觉。”上官浅安慰道。 孙月娇见上官浅在跟前也没有办法跟李风逸好好的哭诉,索性也就停止了,点了点头。 “多谢浅儿开导,不然月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上官浅笑着望着她,眼神掠过一丝深意。 劝说了很长时间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她才察觉到屋内有些异样,猛地回头,便看到了依靠在床上的欧阳锦。 绝美的脸孔上带着一丝浅笑,满脸兴趣的打量着她。 上官浅一口水含在嘴里,瞪大眼睛望着他,迟迟没有咽进去。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嘴角扯了扯,这是猫? “咳咳......” “怎么?看到本国师,你很激动?”欧阳锦浅笑着,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上官浅四处看了看,快速的将窗户,门全部都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欧阳锦,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他轻轻的摸着怀里的猫,浑身散发出一股懒懒的感觉。 “你白天来,也不怕被发现。” “被发现又如何?”他勾起唇,淡淡的开口,“谁能奈我何?” 上官浅干笑了一声,并未搭话,转头看向白貂的方向,愕然发现白貂不见了。 “我的白貂呢?” “白貂?我让小胜子拿回去做披风了。”欧阳锦不紧不慢的开口,“既然我拿走了你的白貂,就忍痛割爱把它送给你。” “我不喜欢猫。”上官浅冷冷的拒绝,该死的,这个人的占有欲是不是也太变态了! 上一次白貂被丢到外面没被雨淋死,她以为躲过一劫了,没有想到最后还是...... 从秦昊,到马再到这只白貂,她深深感觉到了欧阳锦的可怕。 “不喜欢?那就学着喜欢。”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锐利,坐起来。 白猫懒散的窝在他的怀里,那副孤傲的样子跟欧阳锦如出一撤。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宠物! “国师大人,你来不会是专程来送猫的吧?” “我很闲?”欧阳锦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语气薄淡,“看戏看累了,就近休息一下。” 说着他又懒散的躺在了床上,完全不顾上官浅的存在,闭上眼睛假寐着。 一人一猫,画面还真是和谐。 上官浅的嘴角扯了扯,戏班子离着三皇子府上足足隔了五条街吧?他嘴里的就近是不是也太‘近’了? “过几天是初一。”欧阳锦突然开口,眼睛倏地睁开,看向她。 上官浅平静的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点了点头,“我记得。” “恩。” 相对无言,上官浅对他还是有些压力的,看着他假寐,索性坐在椅子上喝茶。 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李风逸的声音。 “浅儿在屋内吗?” “公主在。” 随着推门的声音,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吓,快速的瞪了一眼欧阳锦,示意他躲起来。 但是欧阳锦仿佛并未在意,依然雷打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你疯了!”上官浅咬着唇,恼恨的瞪了一眼欧阳锦,快速的跑过去,钻进被子里,又将他团团盖好,完全露不出半点的踪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浅儿?你在休息?”李风逸走进来,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在街上的时候被那个大汉吓到了,有些累。”上官浅虚弱的开口。 李风逸的脸上露出担心,“那我吩咐厨房给你煮一些安心静气的汤。” “麻烦了。” “那我先走了。”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才转身,就听到了一道猫的叫声,他快速的转身看向她。 “我前些日子养了一只猫,有点淘气。”上官浅老实实在的回答。 “哦,是这样啊,你休息吧。”李风逸微笑着开口,离开房间。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但是很快便感觉到身后的人紧紧的贴了过来。 有力的臂膀更是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跑。 他的呼吸带着特殊的香味,喷在她的耳根,让她的汗毛敏感的竖了起来。 “除了喜欢摸我,还喜欢跟我待在一张床上?” 第六十七章 :你想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气,不腻人,但是却敏感的让人闻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全文字小说阅读//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道轻弦被波动了一下,散发出来的声音,轻柔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上官浅的身子紧绷在一起,小脸上挂着一丝尴尬,忍不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国师大人清新脱俗,貌美如花,岂是小女子能够亵渎的?” 清新脱俗,貌美如花,八个字让欧阳锦的眉头皱了一下,薄唇缓慢的勾起一股邪魅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却仿佛带着一股深意。 揽着上官浅的胳膊松开,反而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那略带惊慌的眼眸,得意的笑起来。 清凉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狭长的双眸透着某种深意,眼神幽深,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上官浅吓得呼吸一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紧张的盯着面前的人。 “那一次次冒犯本座又是为何?小家伙。” 他再说最后的‘小家伙’的时候,眉梢明显的挑了一下,带着几分调侃。 上官浅干笑了一声,一滴冷汗从脸颊上落下来,“误会。” “哦?误会?”他缓慢的压下来,略带深邃的盯着她,挑起她的下巴。 上官浅几乎觉得自己要被他那强大的气场压死了,真想将他推开,但是一想到后果,她就真的不敢再乱动了。 “国师大人目光高远,一般人物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乎小小的上官浅呢。” 他的眼眸一转,眉宇间带着几分笑意,又向她压了几分,薄唇轻启,“我若说......在乎呢?” “那你的心胸也太不宽阔了。” 她的话一说完,立即感觉到空气降低了几分。 “呵”一记轻笑从他的嘴里传出,但是这丝轻笑却仿佛成了压垮两人之间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上官浅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他猛地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尖锐的疼痛感传来,她的手下意识的推搡他,谁知道双手却直接的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跟他的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的脑袋轰的一下子变得空白,只剩下疼痛。 欧阳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伸手按了按被他咬的红肿的地方,眼眸里带着满足,调侃的望着上官浅。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碰我。” “我.......”上官浅脸颊泛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他从来不好好的穿衣服,才会让她有机可乘。// 但是为什么感觉自己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个?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他轻笑着,眼眸里的冰冷却仿佛在这瞬间化为灰烬,消失不见了。 “都是因为......”她憋红了一张脸,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 “因为什么?”他咄咄逼人的问道,眼神深邃的盯着她,偏偏两个人距离又那么近,他的呼吸几乎全部都喷在她的脸上。 偏偏他的眼眸又那么的幽深,就像是一个漩涡,不断的拉扯着她的神智,心底暗骂了一声妖孽! “国师大人太完美,让小女子完全无法把持住。” “哦?”他挑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在他刚才咬过的地方按了按。 上官浅疼的倒吸凉气,狠狠的瞪着他,这个混蛋,到底要干嘛? “欧阳锦!” “本座很荣幸。”他笑着接受她的话,继而又打了个哈欠,脸上现出几丝疲倦,“只是本座累了,滚下去。” 刚才还说荣幸,现在又让她滚下去,不过她倒是求之不得呢。 快速的滚下床,望着斜靠在软榻上假寐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喵喵 桌子上,纯白色的猫望着上官浅慵懒的叫着,那副姿态简直跟欧阳锦如出一撤。 “闭嘴。”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上官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欧阳锦,他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不知道是不是欧阳锦气场过大,连猫都意识到了,不敢再继续叫。 上官浅坐在椅子上,联想着今天的每一个细节,染墨还在大燕,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 救她? 总是觉得有些巧合,他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偏偏在那个时候救了她。 难道是认出了她?但是怎么可能?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刻意的伪装了。 还有那双眼睛,为什么觉得如此的熟悉?可是偏偏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最让她担心的是夜莺,到底是谁劫走了夜莺? 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最后还是忍不住睡了出去。 一阵冷风传来,她冷的打了个冷颤,猛地惊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榻,欧阳锦早就已经离开了。 外面的风很大,窗户噼里啪啦的响着,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在窗前。 天气有些恶略,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暴雨。 就在她要关上窗户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箫声传来,让她的神经一瞬间紧绷在了一起。 这道箫声,居然跟在大沥听到的一样,难道是白子沐又出现了? 脑海里不自觉的便浮现出了染墨的身影,难道他有什么动作?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一喜,也许能查到夜莺的下落。 箫声不是在府上,而且在府外,她不敢贸然行动,只好等在李风逸的门前。 果然在一刻钟后,看到一个身影掠出来,直接的出了府。 上官浅暗暗叫苦,快速的向府上后门跑去,等她出去哪里还有人了? 索性箫声还在继续,她追溯着箫声,一路来到郊外。 风很大,几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树林里树木被吹得唰唰作响。 几道闪电呼啸而至,上官浅心底犹豫了一番,再这样追下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而且她不懂武功,要是碰见他们任意一个人,她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她想要回去的时候,一道火光突然亮起来,上官浅驻足躲在一颗大树旁。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背面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站在一棵树旁,而站在他对面是几个穿着奇异的人,而李风逸则站在他们的身旁,不知道在说什么。 风实在太大了,她完全听不清楚,而且她站的地方有些远。 轻手轻脚的靠过去,火光中她看出一个人竟然有些眼熟。 这个人是...... 就在这时,没有注意到脚下,一根树枝被踩断,虽然只是清脆的一道声响,却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谁?” 轰隆隆―― 随着粗狂男人的怒吼,几道惊雷传来,哗啦一声,暴雨倾盆而至。 上官浅顾不上再偷看,转身就跑,她自觉肯定要落在他们的手上,索性抓了一把泥胡乱的抹在脸上。 在树林里乱跑着,完全失去了方向,但是依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着她,伸手触到手上的信号弹。 想也没想就丢了一个,一道彩色的烟划破沉寂黑暗的夜空。 她在昂头的瞬间,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直接猜空,一下子栽进一个鸿沟里。 暴风雨里,一袭白衣翩翩而至,他拧眉看着摔晕过去的人,没有多想,直接将她抱起来。 风雨来袭,狂风暴雨,冲刷着整个世界,破庙内点燃着火把,橘黄色的火光给清冷的破庙增添了几分暖意。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心脏猛地一缩,到底还是被抓了? 猛地坐起来,却觉得脑袋疼的厉害,伸手揉了揉,却注意到背对着她,围在火把旁的男人。 他的衣服全部都湿掉了,一头墨发尽数盖在他的肩头。 仅一个背影,都已经让上官浅惊讶不已了,是染墨! 追赶她的居然是染墨?但是为什么不杀了她?反而把她带来了破庙? 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变了变,伸手摸了一把脸,脸上的泥巴还在,那他应该还没认出她来吧? “你救了我?” 她刻意伪装了声音,但是却没想到他却直接将一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偷看?”冷漠不带任何声调的声音响起。 上官浅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微发白,沉默了一会,小声说道,“我......我着急回家,走错路了,没想偷看你们的。” 染墨漠然回头,一双清灵的眸子盯着她,上官浅竟然有些心虚,索性装腔作势的反瞪他。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将剑收回来,随手把裹在外面全部都湿透了的衣服脱掉,放在火边烤。 上官浅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衣服也都湿哒哒的黏在一起了,很冷。 但是却又不敢触碰染墨的逆鳞,索性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外面的天很黑,雨下的又十分大,她居然有些担忧了,若是第二天回不去...... 染墨将自己的衣服烤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湿着容易感冒。” 她当然也知道湿着容易感冒,但是要她在染墨的面前脱衣服,她怎么做的出来? “你可以先换上我的衣服。”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衣服,又迟疑的看了他一番,确定他不会转身,这才将湿掉的衣服脱掉,裹上他的衣服。 他熟络的烤着衣服,但是却一言不发,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冷漠。 他不讲话上官浅当然也不会主动说话,虽然心底很好奇夜莺的下落,但是她更害怕会这个破庙里死于非命。 他的衣服很暖,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但是却有些担心,他不会下一秒一把剑杀了她吧? “天亮了以后,你回家。” “你不杀我?”上官浅显得格外的诧异,呆呆的望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染墨冷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你想死?” “不想。”上官浅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眸子太澄澈,但是同时却又带着复杂,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城府太深,却偏偏好像他一眼能够看穿别人的心思。 这也就是上官浅为什么每次见他,都有些心虚,因为实在怕他看出她的小心思。 第六十八章 :清清白白 风雨萧瑟,破庙内虽然冷清,但是却因为火堆增添了几分暖意。《新无广告》 上官浅偷偷的瞄了染墨一眼,觉得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想离开,但是却又担心着夜莺,想试探他,却又忌惮他手中的剑。 染墨将她的衣服烤干递给她,眼神却带着几分复杂,似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上官浅穿上自己的衣服,眼底带着几分试探,低声道,“大哥,你真的放过我?” 染墨的眉头稍微拧了一下,望着她,语气平静,“你的胳膊划伤了。” 她低头果然看到了胳膊被划了一条很长的伤口,刚才她居然都没有意识到? 经过他提醒之后,她才觉得伤口真疼,小脸顿时纠结在了一起。 “雨什么时候能停。”上官浅低声说道。 “天快亮了。”染墨又填了火把,平静的开口。 天快亮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白白浪费了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她不会武功,又打不过染墨,要是问了夜莺,会不会被认为是夜莺一伙儿的。 然后直接提剑杀了他?夜莺可是说过,染墨是笑面虎,能在谈笑风生中杀了对方。 她真的惹不起。 可是夜莺......没了夜莺她怎么对付李风逸? 在大燕,她不过是一个异国公主,毫无地位可言,她又凭什么对付李风逸? 想到这儿,内心无比的烦躁,就好像所努力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都被否定了。 联想到上一世的悲惨,她又用什么能力逆转?说起来,她不过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 “雨停了。”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染墨站了起来走向破庙的门口,望着被冲刷的干净的世界。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没有多想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染墨的手。 他回眸,眼神里带着吃惊,除了吃惊还有一层另外的意思。 但是上官浅却是很单纯的不想让染墨离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染墨的眼睛里只是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很快便消失了,将她的手推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他的语气格外的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是谁?”上官浅看着他,总是觉得那张普通的脸不是他的,至少那双清澈忧郁的眸子不敢镶嵌在这样一张平凡的脸孔上。// 染墨认真的看着她,面上依然没有多大的波动,“染墨。” “染墨?除了染墨呢?你又是什么身份?”上官浅抓住他的胳膊,蹙着眉问道,“我认识你,是不是?” “天亮了。”他冷淡的甩开她的手,走出庙外,站在外面,声音清清冷冷,“别窥探你不该窥探的东西,死里逃生,不是那么容?么容易的。” 上官浅看着远走的人影,眉头紧紧的蹙起来,染墨到底是谁? 天才亮,她静悄悄的走回府上,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 而她真的病了,发烧烧的厉害。 翠竹简单的处理好她胳膊的伤口,又去买了药,整整吃了两天药才彻底的好起来。 头重脚轻的感觉消失,上官浅靠在椅子上,仅穿了一件中衣,安静的靠在窗前。 “浅儿,你的病如何了?” 李风逸略带担忧的站在她的面前,眼神里少有的带着柔情。 她牵强的笑了笑,低声道,“前天下雨开了窗子,被吹得生病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那就好。”李风逸坐在她的面前,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 “你有心事儿?” 李风逸并不避讳,低声道,“这几天丹凤老是去找孙小姐的麻烦,虽然孙家破落,但是若是有流言传出去,总归是不好。” “你的意思是?”上官浅挑眉,现在怕什么流言了?当初李丹凤也没少欺负她,也没见他表情的如何啊? 看来这个孙月娇在他的心底地位很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现在浅儿病也好了,能否带孙小姐出去走走,也当散散心。” “当然好,只是浅儿哪里都不认识,恐怕还不如孙小姐。” “到时候我会安排。” 上官浅看着离开的男人,眼底透着一丝轻笑。 下午,李风逸便安排两个人去月老庙祈福。 上官浅并没有异议,心底透着一丝冷笑,这个地方恐怕不是李风逸选的,是孙月娇想去的吧? 几天不见,孙月娇好像瘦了一大圈,脸色透着苍一丝病态,状态不佳。 “月娇,你脸色很差。” 孙月娇对她牵强一笑,并不在意,“习惯了,反正我的身子骨也不好。” 她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说到最后却哽咽了起来,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上官浅会意,想必是孙月娇跟李风逸的事情李丹凤有所察觉了,所以才会忌惮起她来。 李丹凤的厉害她知道,孙月娇这样不问世事的女子又怎么应付得了? 这几天恐怕没少被李丹凤欺负。 “浅儿,我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丹凤一直......” 说道最后,孙月娇直接委屈的哭了起来,脸上满满的委屈。 上官浅挑眉,语气平静,“丹凤郡主脾气率真,不懂掩饰,的确也够嚣张,月娇不必太在意。” 孙月娇抬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低声道,“浅儿,单单是丹凤也就罢了,可是我觉得谨妃对我也不似开始,是不是因为我被卖进明月楼的事情让谨妃不高兴了。” 上官浅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毫不在意的开口,“怎么会呢,谨妃娘娘很好相处的,月娇你不要多想了。” 孙月娇苦恼的低头,叹了一口气,“我做人太笨,实在不懂得讨好人。” “过几日不就是谨妃的寿辰了吗?”红缨笑着开口,“我们公主可是给谨妃准备了一分大礼呢。” “大礼?”孙月娇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不知是什么大礼?” “是一盆......” “红缨!”上官浅打断红缨的话,转头看向孙月娇,“谨妃在宫里什么东西没见过,所以我也就准备了一些小玩意。” 孙月娇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当然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到了月老庙,好在并不是庙会,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上官浅望着认真祈福的孙月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由的联想到了李风逸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柔情。 对这样的男人认真,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悲惨的。 上官浅认真的在红布上写上麟儿的名字,她这颗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不懂如何爱一个人。 所以她宁愿把所有的祝福全部都给麟儿,也让她将这伤痛摆在心口,时刻提醒她。 两个人将红布抛到树枝上,孙月娇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浅抛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浅儿,你一定写的是三皇子吧?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孙月娇试探道。 上官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不知月娇写的又是谁?” “月娇写的是心上人,祈求月老能够让我们在一起。”孙月娇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看着她,甚至眼神里折射出一丝嫉恨。 她就是要向上官浅宣战,证明李风逸就是属于她的!唯有她一个人的。 上官浅装作并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嫉恨,微笑着向山下走去,轻语道,“月娇经历了这么多,的确应该跟心上人长相厮守,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有这样的福分?” “浅儿并不认识。” “哦?那真是可惜了。”上官浅缓缓下山,眉宇间的嘲讽越来越深。 想必沈若琪来说,孙月娇简直就太不堪一击了,除了真正的握着李风逸的爱之外,孙月娇又拿什么来对付她? 只是很快,孙月娇就会明白,男人嘴上的承诺是多不可信。 回到府上,李丹凤看到孙月娇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孙小姐,你还真忙啊,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难道你还跟明月楼有瓜葛?我们三皇子府上可容不下这般龌蹉的事儿。” “丹凤,你误会了。”孙月娇委屈的站在门口,我见犹怜。 “丹凤郡主,我们一起出去祈福了,至于明月楼的事儿,丹凤郡主也没必要如何记挂在心上吧?”上官浅站在孙月娇的背后,不冷不淡的开口。 李丹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嘲讽道,“我爱怎么说怎么说,有你什么事儿?” “既然丹凤郡主喜欢说,就让她自己在这儿说吧,月娇,我们走。”上官浅拉着孙月娇的手向前走去。 李丹凤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闷气,大步追过去,才站在她们的面前,不知道是因为腿不利索,还是被人绊了一下,直接拽着孙月娇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丹凤!你又胡闹了!”一道呵斥传来,李风逸皱着眉头将孙月娇扶起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 “我怎么没老实了?”李丹凤坐在地上气呼呼的望着被李风逸扶起来的孙月娇,尤其看李风逸握住她胳膊的样子。 场景实在太刺眼了,李丹凤狠狠的瞪了一眼孙月娇,恼怒的嘶吼道,“逸哥哥,你就知道扶她,我还坐在这儿呢!” 李风逸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又将李丹凤扶起来,“丹凤,孙小姐是客人,你要是对她不客气,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就知道凶我?而且还是为了孙月娇?你跟孙月娇到底什么关系?凭什么护着她?”李丹凤气呼呼的大声骂道。 他的话让李风逸跟孙月娇脸色皆变,甚至有些心虚。 “你真是病的不轻了,胡说什么呢?”李风逸暴躁的嘶吼道,转身离开。 李丹凤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孙月娇,“孙月娇,你一天不离开府上,我一天不让你好过!” 孙月娇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时的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委屈到了极点,“浅儿,你千万不要相信丹凤说的话,我跟三皇子......是清清白白的。” 第六十九章 :一剂猛药 上官浅挑眉,清清白白?亏得孙月娇能将这四个字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倘若她真的不知道也好,但是在这种知道的情况下,真的觉得有些虚伪了。 “我知道,月娇也不必多想,三皇子府上人多眼杂,难免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 孙月娇咬着唇,长长的睫羽上还挂着泪水,神情带着几分委屈。 “浅儿心胸宽阔,千万别听了下人的话,误会我跟三皇子。”她沙哑着嗓子,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上官浅面色平淡的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不在意,“我当然不会听信他们的话,有些累了,我们回院子休息吧。” 孙月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点头,跟随着上官浅回到院子。 “红缨,将我昨天买来的那盆名贵的兰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 红缨连忙点头,将兰花摆在了院子最显眼的地方,嬉笑了一声,“公主,恐怕孙小姐还以为我们会送这盆兰花呢。” “我们可没有跟她说送什么。”上官浅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晚上,上官浅做了点心去了偏殿,却发现孙月娇居然没在屋内。 “春梅,月娇呢?” “孙小姐下午便出去了,说是有急事要办。”春梅有些忐忑的开口,脸色极其不自然。 上官浅装作没看到,将点心放在了桌子上,“等她来了一定要让她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 “是。” 上官浅走出偏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消失,眸子闪过一丝冷漠,白天才澄清过跟李风逸清清白白,晚上就按耐不住了? “公主,我们去哪儿?”跟在身后的翠竹开心询问。 “当然是去捉奸了,走。”上官浅冷笑了一声,向李风逸的书房走去。 才走进院子,就发现追风守在门口,而书房果然亮着烛光。 说起来她也有阵子没有看到追风了,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公主,没有三皇子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追风冷冰冰的开口,眼神一片冷寂,倘若不是还喘着气,就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三皇子在忙些什么?追风可否进去通告一下?”上官浅一身粉色裙装,立在门口一米之外。 清冷的脸孔上没有任何情绪,眼眸波光粼粼,却泛着幽深,嘴角微微的勾起,似在冷笑,又似在嘲讽。 追风屹立在门口,如同一个雕塑,“追风没有这个义务。” “哦?”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大步走近他,没有这个义务,就是要把她拦在门外了? “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她话语刁蛮,慢慢的靠近追风。 追风面色露出一丝难看,但是却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她的话而发怒。 “虽然追风是奴才,但是也只听三皇子一个人的,恕难从命。”追风一脸的冷静,低沉着嗓音说道。 上官浅靠近他,几乎都要撞到他的面门了,她敏锐的察觉到追风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鄙夷。 嘴角挑起,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追风,我们打个赌如何?倘若我喊你非礼我,你猜三皇子是信你还是信我?” 追风眼底的鄙夷越发的深了,但是却依然屹立在哪儿,静止不动。 上官浅笑了笑,将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他。 追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低声道,“公主请自重!” “来人啊,非礼啊。”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大声喊道。 追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公主莫要胡说。” 而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彭的打开了,李风逸瞥了一眼两个人,表情有些凝固。 “你们在干嘛?” 上官浅脸上立刻挂上委屈,“你问他好了!” 李风逸的脸色带着一丝凌厉,浑身都散发着怒气,沉声道,“追风!怎么回事!” “我......” 追风本来就不善言语,又被她摆了一道,当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闷声吃了这黄莲。 李风逸瞪了他一眼,牵着上官浅的手走进书房。 上官浅敏锐的在书房内扫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书房一共就一间屋子大小,李风逸把她藏在什么地方了? “风逸,刚才是我跟追风开玩笑的,他不让我进来,我就......”上官浅拉着他的手,双眼闪烁着歉意,“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李风逸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主动的承认。 本来他就相信这件事情跟追风无关,追风是什么人他这个做主子的又怎么不知道? 不过上官浅主动的承认,倒让他心底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但是...... 一想到刚刚孙月娇拿给他的红布,心底的怒气不由的窜上来,红布是下午她跟月娇去月老庙求姻缘的。 但是红布的上面写的居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麟儿?麟儿是谁?他怎么不认识? 从看到那布条开始,一股无名火就涌上来,让他完全不能控制。 坐在椅子上,脸色冷冰冰的,像是在跟谁怄气一般。 上官浅四处的看着,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屏风后面。 孙月娇难道藏在哪里? “你真的没生气?那你为什么绷着一张脸?”上官浅走近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她的手拍开了,脸色冰冷。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弥漫,上官浅一脸委屈的看着被打红的手背,眼神充满幽怨。 李风逸也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了,重新抓住她的手,声音却依然僵硬,“我不是故意的。” 她将手缩回来,委屈的望着他,“三皇子,浅儿还有事儿,先走了。” 赌气的往外走,手臂被拉住,愤恨的回头,望着李风逸,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饶是任何男人看到如此的场景也会觉得怜惜,李风逸也不例外。 他直接将上官浅搂在怀里,低声道,“哭什么?”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分明还在生气,李风逸,我恨死你了。” 她哭哭啼啼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嘴里虽然充满幽怨,说着恨他,但是那娇羞的模样,在男人的眼底,跟撒娇没有什么区别。 而两个人相拥而抱的样子激怒躲在屏风后面的孙月娇。 她的手狠狠的攥着拳头,眼神如同要冒火一般的盯着两个人。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跟李风逸在一起就要躲着藏着,而上官浅就大大方方? 明明他们才是真正相爱的。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下子碰到了椅子,轻微的响声传来。 上官浅的表情一愣,有些惊吓的开口,“刚才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李风逸的眉头蹙起来,心底暗道孙月娇不小心。 “不是吧,我刚刚明明听到了......”上官浅推开他,向屏风的方向走去。 走到书桌的时候,猛然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红色布条。 瞬间明白了,原来孙月娇之所以这么着急来找李风逸,不过就是要将她的布条拿给李风逸看。 让李风逸觉得她心底藏着别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果然,女人都是善嫉的。 她装作惊讶的拿起布条,红着眼睛望着李风逸。 “这个布条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还要问问你,上面的麟儿到底是谁?”李风逸见她看到了布条,索性质问道。 上官浅眼底含着泪水,低声问道,“刚才你都是因为这个布条才冷淡我的?” “麟儿到底是谁?”他寒着一张脸继续问道,男人就是这样,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也不允许女人想着别的男人。 想到麟儿,她的心痛得都要撕裂了,麟儿,麟儿,是他们的孩子,惨死的孩子。 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她的手紧紧握拳,不然真的怕冲上去跟他厮打一番。 “李风逸,你好薄情!浅儿是大沥公主,本可以找一个大沥的男人做驸马,为什么要长途奔涉来到大燕?” “其中多少艰辛也只有浅儿一人知道,浅儿只想跟风逸在一起,不枉一见钟情之意,只是没想到风逸居然会误会浅儿。” 她说的声泪俱下,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浅儿的心里只有风逸一人,可是风逸并不是如此,不过也无妨,浅儿相信风逸是爱着浅儿的,所以才如此的执着。” “只是今日实实在在的伤了浅儿的心,布条上的麟儿,是浅儿夭折的皇弟,本想浅儿已经得到了一段好姻缘,便将所有的祝福全部给夭折的皇弟,却不想引得风逸误会。” 上官浅说的条条在理,李风逸竟然也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女人了。 他不过是要利用她,而她却真情实意。 心底多多少少有些触动,将她牢牢抱住,低声道,“浅儿,我并不知道麟儿是......我只是对你太在乎,才会生气,吃醋,难道你看不出吗?” 他的话一出,又如何不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 躲在屏风后的孙月娇脸色骤然一变,想到曾经他对她说的那些话,现在又换了另外一个女主角,心如绞痛。 而且她现在完全没自信李风逸到底还爱不爱她,时不时的看着他跟上官浅走的那么近,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真的嫉恨上官浅,她凭什么能正大光明的拥有李风逸?凭什么? 上官浅一双清明的眸子望着他,带着几分欣喜,“真的吗?” “当然了。” 李风逸深情的看着她,低头缓慢的向她的唇贴近。 上官浅眼底划过厌恶,不过既然戏都演到这儿了,当然不能停。 更何况不下一剂猛药,怎么刺激到孙月娇? 想到这儿直接闭上眼睛,只是还未等到他的吻,便听到彭的一声巨响。 两个人倏地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屏风。 而站在屏风后一脸惊慌的赫然是孙月娇,她幽怨的看着两个人,紧咬着唇,委屈的流着泪。 第七十章 :她想死,就让她死 孙月娇浑身颤抖,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脸委屈的望着两个人。//~.新~ 上官浅眉梢微挑,心底暗道,孙月娇实在太沉不住气了,为人木讷,心思单纯,她实在不知道李风逸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那份单纯? 嘲讽的勾唇,单纯这两字是世上最可笑的字眼,当初她不也是单纯的一头扎进来,最后又落了一个怎么样的下场? 真是可耻,可恨,可笑。 “孙月娇,你......”李风逸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带着温怒,现在的场面真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月娇,我待你如妹妹一般,没想到你,你们......”上官浅幽怨的看着他们,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才到门口,却不小心绊倒了花盆,彭的一声,上官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很快便引起了下人的注意,很快便围了一群人过来。 追风冷眼杵在一边,眼神凌厉的望着坐在地上,大声哭泣的女人。 莫名的觉得场景有些怪异,这还是刚才那个威胁他的女人吗? 而书房里的李风逸听到哭声,更是一阵头疼,才想追出去,就被孙月娇抱住了。 “我不许你去,风逸,你不是说喜欢的人是我吗?你怎么能跟她走的那么近?”孙月娇哭泣质问道。 李风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以前孙家还在的时候,孙月娇表现的都十分的大气,十分的认同他。 但是怎么到现在却变了?死缠烂打,也开始嫉恨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上官浅的模样,为什么她就不同?再当知道了沈若琪跟他的关系之后,她也是平静对待的。 相比之下,他只觉得孙月娇太过小气,再加上谨妃也不喜欢她,心底也就增添了几分厌恶。 “松开我!” “风逸,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她沙哑着嗓子质问道,“我哪里不如上官浅了?” “孙月娇,你给我松开!” 李风逸微微用力,狠狠将她甩开,大步向书房外走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外面已经围了一群家丁,在一旁议论纷纷,但是却谁都不敢上前扶她。 李风逸的脸如同火烧一般,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的查看着她摔伤的地方。 她膝盖似乎磕出了血,粉色的裙子沾染着血渍。 “追风,马上去找大夫。” “你别碰我!”上官浅哭泣着将他的手拍开,一脸的委屈,倔强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李风逸一把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低声道,“我只送你回去。//” 上官浅满脸的泪痕,将视线撇到一边不去看他。 将她放在床边,上官浅便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味,四处看了一番,却没有看到欧阳锦。lt;/p??。 他来过又走了? “浅儿,孙月娇的事儿......” “你别跟我说,李风逸,一次两次,你还想怎么样?”上官浅哭泣着质问。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说完猛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眼神瞬间染上轻蔑,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查看了一番腿上的伤。 刚才那一跤她是故意摔得,既然孙月娇敢大半夜来找李风逸,就不该害怕别人知道。 只是以后她在府上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先前还有谨妃为她撑腰,但是现在谨妃巴不得把她赶出三皇子府呢吧? “公主,你有没有怎么样?”翠竹有些担心的询问。 “腿都流血了,三皇子真是该死,怎么能这样呢!”红缨气呼呼的说道。 “我还怕他不这样呢。”上官浅淡淡的开口,四周围看了一番,却没有看到那只猫。 欧阳锦送来的猫格外懒,一天到晚只会在屋子里睡觉,不过怎么不见了? “猫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先前还在屋子里睡觉的。”翠竹拧眉道。 而就在这时,一道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追风推门而入,而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薛玄。 薛玄一脸笑意的走来,一身青衣带着一股微风,竟然有种潇洒的气质。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不是说去找大夫,怎么把薛玄找来了? “大夫找来了,追风退下了。”追风冷冰冰的开口。 “才短短几天不见,就受伤了?”薛玄走近,眉梢带笑,冲着翠竹红缨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出去。” 翠竹红缨看向上官浅,脸上带着不愿。 “你们出去吧。” 得到上官浅发话,两个人这才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小丫头居然不听我的。”薛玄自嘲的笑了笑,“难道是我的魅力又消弱了?” 上官浅瞥了他一眼,实在懒得跟他相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对她下手? “只是皮肉伤,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可是三皇子府上请来的大夫。”薛玄眉梢带着一丝精光,直接伸手去拉扯她的衣服,只听嘶的一声,衣服还没破裂,一道劲风袭来。 一个酒杯直直的冲薛玄的面门砸来,薛玄猛地向后缩了一下,险险才躲开酒杯。 而酒杯则啪的一声砸在了屏风上,屏风彭的一声倒了下去。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优雅的落地,银发披肩,绝美的脸孔带着一股邪魅,白色的猫懒懒的趴在他的怀里,睡得正熟。 全黑色袍子再加上他那一头白发,视觉冲击力极大,再配合上那张绝美的面孔,上官浅在心底暗暗骂上一句,妖孽! “国师,你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我可是大夫,治病疗伤而已。”薛玄嬉皮笑脸的开口。 喵―― 白猫懒懒的在欧阳锦的怀里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眼睛里透着一丝金光,看了薛玄一眼,那眼神竟然带着几分戾气? 一只猫而已,居然都敢吓唬他? 薛玄扯了扯嘴角,这样算来的话,他的地位也太低了。 “出去。” 冷冰冰的两个字,明明没什么情绪,却又莫名的给人一股渗人的寒气。 “我是三皇府上请来的大夫,特地给公主包扎的......”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欧阳锦冷眼瞥了他一眼,透着一丝危险。 薛玄看了看上官浅,干笑了一声,低声说道,“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灰溜溜的背着医药箱走出去。 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只猫,欧阳锦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白猫柔软的毛,深邃的眸子轻轻的扫着她受伤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询问。 “腿受伤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直接坐起来,将衣服扯开,丝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查看伤口。 膝盖擦伤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却不后悔。 欧阳锦随意的将猫丢在了一边,猫十分不敢的嚎叫了一声,继而懒懒的躲到角落里继续睡觉。 欧阳锦蹙着眉头,拿出一个小药瓶,面色无常,“用这个。” 她没有犹豫,把药接过来,小心的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又用布缠好,松了一口气。 “只是小伤而已。” 欧阳锦瞥了她一眼,冷冷开口,“你现在是我的,下次不许再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伤。”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叹了一口气,“欧阳锦,既然我是你的人,你也别客气了,教我一点武功,我也好防身啊。” “是要防身,还是去偷听?”欧阳锦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却带着了然。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她去偷听都知道?欧阳锦不会真的是怪物吧? “欧阳锦,朝堂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前几天我看到了突厥的人,最近是不是有大事儿要发生?”上官浅有些焦急的询问。 欧阳锦挑眉,搂住她的腰,“有你什么事儿?” “我不想让李风逸的计谋得逞。”上官浅坚定的开口,眼底的仇恨一闪而过。 那天在树林里看到的的确是突厥人,上一世她见过,所以她觉得肯定要发生什么。 只是现在夜莺不见了,她能借助的也只有欧阳锦了。 但是欧阳锦岂是她能利用的?现在她对于欧阳锦还有些利用价值,倘若这个利用价值没有了。 到时候她还不是一样要死? 欧阳锦的狠戾她知道,就连平时见面都要战战兢兢的,更别说利用他了。 “小浅儿,难道你不知道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吗?”他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上官浅抿着唇,安全?她安全了那大沥怎么办?父皇母后怎么办? “浅儿这辈子注定无法什么事情都置身事外。” 欧阳锦眯着眼睛看着她,低声道,“既然想弄倒李风逸,不如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他身边的人,追风?不太可能吧?追风对李风逸言听计从,她怎么才能把他归为己用? “那突厥人?” “公主......”门外传来翠竹的敲门声。 她蹙了蹙眉头,看了欧阳锦一眼,他脸上带着随意的表情,“明天是初一。” “我记得。” 他低声笑着,突然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唇上一凉,她忍不住瞪大眼睛。 欧阳锦依然在笑,那笑容透着几分倨傲,“我的东西,岂是别人能染指的?” 这占有欲也太强烈了吧?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李风逸想吻她? 心底突然有些发虚,探究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懒懒的走向了窗外。 “进来。” 翠竹推门进来,脸色格外的低沉,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公主,听说孙小姐又在闹自杀。” “既然那么想死,就让她死不就好了?” “听说谨妃跟三皇子丹凤郡主都赶过去了。”翠竹撇了撇嘴巴,眼神里带着不屑,“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罢了。” “呵呵,她愿意闹就随她,就怕她闹不出去。”上官浅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吩咐道,“一会儿谁来了也不见。” 在李丹凤面前闹自杀?那孙月娇真的是活够了。 就算不想死,也会被李丹凤气的半死。 第七十一章 :杀伤力十足的小锦 偏殿里一阵喧哗,一屋子挤满了人,里面不时的传来嘶吼哭泣声,挤在外面的家丁更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孙月娇手里拿着一把剪子,床边周围散落着一些秀发。 她哭得双眼通红,一脸委屈的望着李风逸。 但是后者脸上透着一丝冷漠,像是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谨妃则坐在较远的椅子上,似乎怕被她的剪刀伤到。 而李丹凤则趾高气扬的坐在她的对面,脸上透着不屑的表情。 “你想死就赶紧的,拿把剪刀吓唬谁呢?”李丹凤讽刺的质问道,眼底明显带着讥笑。 孙月娇浑身颤抖,拿着剪刀的手都在发抖,不时的看向李风逸的方向,但是他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风逸,我们相识三年,难道就比不上一个后来的上官浅吗?”孙月娇哭诉道。 她受不了李风逸把她推开去追上官浅,那简直对她是一种侮辱,也是对这三年的一种否认。 李风逸爱上别的女人了,不要她了,跟她在一起才是真真正正的逢场作戏。 她真的很嫉恨,嫉恨上官浅,她能够察觉到李风逸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那眼神里充满了欣赏与爱怜,每个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能够轻易的察觉男人的背叛。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凭什么退出的是她? “哼,真是自不量力!”李丹凤嘲讽的冷哼了一声,质问道,“上官浅是公主,你是什么身份?能配得上逸哥哥吗?再说了上官浅的长相也是百里挑一的,你瞧瞧你那副寒酸样,偏偏还是个病秧子。” 李丹凤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孙月娇,眼泪止不住的流,质问道,“风逸,她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不爱我了?不在乎我了?” “孙小姐,你难道还没闹够吗?还要让下人们看多久的笑话?”李风逸沉声问答,他的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都是因为孙月娇嫉妒的心理,才会在上官浅面前暴露,又让所有人全部都知道了两人的关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孙月娇给他的这种反差让他觉得很不悦,难道以前的甜美,大气,都是装出来的? 一个‘孙小姐’就已经让她的心凉了半截了,狠狠的握紧手中的剪刀,沉声道,“李风逸,我不求别的,就求你给我一个名分,只要你成全我,我就不再闹下去了。” “要名分?你也配?”谨妃冷哼了一声,脸上敷上一层冰霜,“先不说你如此大吵大闹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就说你的善妒,就不配进三皇子府!” “谨妃,我......”孙小姐柔弱的流着泪,其实她也没想真的要名分,她只是求李风逸一句,他还爱着她,就行了。 只是现在既然已?然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名分我是不会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李风逸冷着脸说道。 孙月娇的心又凉了一分,既然李风逸都没打算跟她在一起,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儿,拿起剪刀狠狠的刺向胸口。 李风逸虽然不满她揭穿一切,但是也不说明对她就没有几分情谊在。 在她要刺下去的时候,他一把攥住了剪刀,没有让剪刀刺下去,但是尖锐的刀锋却刺伤了他的手心。 “风逸,你......”孙月娇望着满手是血的李风逸,整个人都吓傻了。 “小贱人!你居然让逸哥哥受伤,你怎么不去死?” 李丹凤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看向李风逸,“逸哥哥,你没事儿吧?” “逸儿,你为了她,你真是疯了!”谨妃看到那刺目的红也焦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便张罗着,“白嬷嬷,快去找大夫!” “我没事儿。”李风逸眼眸幽深的看着已经被吓呆的孙月娇,低声道,“月娇,别再寻死了。” 孙月娇傻傻的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想要关心他,却又害怕被李丹凤骂。 最终还是看着所有人全部走出偏殿离开,她瘫坐在床上,大声的哭嚎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谨妃任由白嬷嬷搀扶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上官浅屋子的方向,摇了摇头离开。 整件事件从李风逸受伤便止住了,孙月娇再怎么不愿,李风逸也是不会娶她的。 先不说她是罪臣之女,就说她现在的品性,也已经在李风逸的心底发生改变了。 一整天过去,孙月娇都没有出屋,也没有半个人前去探望。 倒是上官浅这里,白嬷嬷三番两次的前来求见,但是都被红缨给挡了回去。 上官浅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逗着趴在桌子上,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 “你这只小懒猫,怎么整天就知道睡睡睡的,跟欧阳锦一个德行!” 叹了一口气,想到明天要去见欧阳锦,心底就百般个不愿意。 她可不愿意接近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妖孽。 喵―― 小猫懒洋洋的将小脑袋枕在她的胳膊上,又继续睡。 “跟欧阳锦那么像,就叫你小锦吧。”她摸了摸小锦的脑袋,眼底充满担忧。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夜莺都没有半点消息,而且那次跟踪李风逸,她投了信号烟,也没有半点回应。 难道是红楼出了事情?想到这儿心莫名的紧了一下。 会是染墨控制了红楼吗? 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那双清澈的眸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个心沉如海的男人该怎么斗? “公主,白嬷嬷刚才又来了。”翠竹拿了一盘水果放在桌子上。 上官浅毫不在意,语气薄淡,“当初是谨妃一心要把孙月娇弄进府上的,现在出了这等事情,想要调和?真的当大沥公主是好欺负的?” “只是过几天就是谨妃大寿了......”翠竹犹豫了一番,“我们的礼物还没准备。” “礼物不必担心,反正现在谁都不见就是了。” “谁都不见?浅儿好嚣张啊。”一道男声从窗外传来。 一身青衣,风流倜傥站在窗外的不是李清影又是谁?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眼底充满无奈,李清影怎么又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李清影一个翻身便进了屋子,伸手摸向小锦,只是还没等他下手,小锦直接一爪子抓过去,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三道痕迹。 “嘶――” 李清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手背的抓痕,“你家的猫够厉害的。” 上官浅得意的拍了拍小锦,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送来的。 果然跟欧阳锦一样,杀伤力十足。 “活该。” “唉,我好心来看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派猫抓我。”李清影一脸不满的嘟囔着。 “是你自己不老实,活该。” 李清影扯了扯嘴角,坐在她的旁边,“浅儿,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上官浅挑眉,看着他那悲伤的模样,真像那么回事儿。 “那太好了。” “唉,你也太无情了吧?”李清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还真是不怎么在乎。 “你难道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上官浅淡淡的问道,显然并不怎么感兴趣。 李清影唉声叹气的看了她一眼,“还不是突厥派来个公主?要选一位皇子,我在众多皇子中长相最出众,肯定非我莫属,到时候娶亲了,我还如何来见你。” 上官浅瞥了他一眼,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突厥公主已经看上他了一样。 “李清影,我觉得你完全多虑了。” “为什么?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成亲了,你也会同意我来见你?”李清影欣喜的问道。 上官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我的意思是突厥公主不会看上你的,放宽心。” “不过......”她的眼睛一转,带着几分探究,难道突厥人来大燕只是为了和亲?恐怕并不尽然吧? “不过什么?”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护送突厥公主来的?” “不知道。”李清影四周围看了一番,低声问道,“浅儿,我送你的那个白貂呢?” “白貂?”上官浅的脸上透着一丝尴尬,“跑掉了。” “跑掉了啊?这种动物太凶不适合你,你喜不喜欢小兔子,我送你兔子?” “喂小锦吗?”兔子?恐怕才到这里,就会被小锦一爪子按死。 “小锦?你说这只猫叫小锦?”李清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上官浅察觉到他眼神里的猜测,并没有直面的否认。 “李清影,你来这里不单单是来看我的吧?” 突厥人来了,结合着上一次暗中见面,肯定有事情要发生,而李清影就是派来的探子? 摇了摇头,上官浅瞥了他一眼,这种探子要是能够探到消息,那真的是把李风逸当成笨蛋了。 “我还真是无聊来看看你,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走了!”李清影笑嘻嘻的走向窗子,那张扬的模样完全没有要避讳的样子。 难怪来三皇子府上三番两次都被人看到呢。 而就在这时,外院传来了一声怒吼,“李清影?你怎么又在这儿?” 上官浅一阵头疼,怎么又被发现了! 走出院子正好看到两个怒视相望的男人,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仇视的望着对方。 “我闲着无聊逛逛。”李清影吊儿郎当的说道。 “没事儿闲逛?逛到我的府上?”李风逸沉声道,本来上一次丧失了两员大将,已经让他够仇视太子党的,没想到李清影居然还敢来! “对啊,三哥,父皇经常教育我们,兄弟间一定要和睦相处,你总是跟我们保持距离,八弟实在不忍才会来时常看你的,省的让外人说我们兄弟几个为了皇位六亲不认。”李清影这番话看似在调侃,但是却句句渗透着对他的讽刺。 果然,再听到这番话之后,李风逸的脸色瞬间如同裹了一层冰霜一样,难看到了极点。 第七十二章 :弄虚作假 气氛一瞬间变得张扬跋扈,一个嬉皮笑脸,一个又紧绷着脸,上官浅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的担心。 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打起来吧? “李清影,浅儿将是我的妃子,你三番五次来纠缠她,可把我这个三哥放在眼里?” 李风逸浑身带着怒气,冷眼瞪着李清影,好似根本不是兄弟,就像是仇人一般。 当然了,他们的关系,又跟仇人有什么区别? “风逸......”上官浅一阵头疼,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眼眸波光涟涟,“你就让他走吧。” “浅儿,何必求他,反正他也拦不住我。”李清影自信的笑着,直接的翻墙跳了出去。 而李风逸也并没有打算追,只是对于李清影三番两次来府上觉得气愤。 “浅儿,你可要听我解释?” 上官浅眼眸微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道,“你不用再继续说了,我都懂。” “浅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李风逸深情的开口,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对她有戒心,甚至有些不屑。 但是通过后来的相处,他真的觉得上官浅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孙月娇虽然柔美,但是却太娇滴滴了,甚至有些缠人。 就像他跟上官浅这样,不远不近的了解着对方,才是最好的。 真心?上官浅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李风逸的真心可真够多的,从沈若琪到孙月娇,现在又到他,这真心恐怕都送不完了吧? “风逸,你让我冷静几天,我真的无法接受,你三番两次这样对我,我也要认真的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情感。”上官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李风逸向三言两语就让换回她?痴人说梦,不过这样也更好,能让他好好的处理一下跟孙月娇的关系。 夜深人静―― 上官浅一身太监装偷偷摸摸的从府上的后门溜出去,四周看了一番,确定没人发现,这才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小胜子,你每次都把马车赶到后门口,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小胜子一边赶车,冷冷的回答,“不会有人看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看到的,都变成了死人。” 上官浅噤声,虽然早就知道欧阳锦手段残忍,但是冷不丁的听到小胜子这样说,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城门,小胜子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两个人下了马车,走在小路上,小胜子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着,走的步子很快,完全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上官浅蹙眉,不知道小胜子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好在她认识欧阳锦的殿,省的会走错路。 走到殿前,??前,小胜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十分谨慎的递给她。 “拿好了,药洒出一点,你就没命了。”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却知道小胜子不是吓唬她的。 拿着小瓶子走进殿里,依然是烟雾缭绕,场景熟悉而又让人觉得惊恐。 只不过上几次那种不适的感觉彻底的消失了。 走到池子里,目光触到背对着她的欧阳锦。 他的身子腾腾的冒着热气,看上去有些可怖。 “拿来。” 上官浅不敢怠慢,将小药瓶递过去,他昂面喝了药,但是却迟迟的泡在水池里没出来。 她蹲在旁边,有些担忧的询问,“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阴沉沉的男声传来,但是声调却与往日不同。 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般。 上官浅的眉头皱起,看向他的脸,他闭着眼睛,额头上布满了薄汗,俊美的脸孔带着几分憔悴。 “你真的没事儿?你在流汗。”她伸手却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他却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欧阳锦的力气很大,她的手腕几乎都要被他捏断了。 “欧阳锦!”她蹙着眉头,低声嘶吼道,疼的倒吸凉气。 欧阳锦却没有松手,反而一个用力将她直接拽下了池子。 噗通一声,上官浅掉进了池子里,掉进来之后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可是充满尸油的池子,恶心都要恶心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所以冒出头来,她就急急的抓住了欧阳锦的胳膊,不停的蹬着腿生怕脚突然被池子下面什么东西抓住脚腕。 突然,一道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将她紧密的搂到怀里。 上官浅这才意识到,他的怀里很热很热,欧阳锦似乎在发热。 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一层层热浪袭来,难受极了。 而且她后来才发现,欧阳锦没有穿衣服,她就这么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用力的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挣开,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已经布满紫色的瞳孔。 心倏地紧缩了一下,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一股热浪就压了下来。 他的唇稳稳当当的压住她,又近乎霸道的撕咬了一番。 上官浅完全呆住了,身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动,就这样任由他。 直到结束,她才如梦初醒。 池子的水热浪慢慢的消失,他眼底的紫色也在消失,像是沉浸在最深的地方。 但是他脸上的冷汗却在不停的冒,上官浅忍不住的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 “你确定没事儿?” 说话间咬了咬唇,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被欧阳锦咬破了嘴唇! 欧阳锦的眼神带着一丝深意,腾地一下升空,黑色袍子牢牢地套在身上。 只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斜斜的靠在软榻上休息。 衣服风骚的露出了一些,白色肌肤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上官浅衣服完全湿透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格外的难受,尤其是那股子池子里的香味,让她觉得浑身冒冷气。 “欧阳锦!”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眼底透着一丝惊恐。 他懒懒的睁开眼睛,斜睨着她,“怎么?” “那池子里真的全部都是死尸吗?”上官浅虽然不怕死人,但是一想到那池子里的水都是尸水,虽然不害怕,但是还是觉得恶心。 欧阳锦脸上染上一抹柔柔的笑容,那笑容弥漫到眸子里,赏心悦目。 “我说是尸水你就信?” “那里面不是?”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了不少。 “不是,里面是由毒虫毒花毒草制成的。”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毒?难怪雾气会让人中毒了。 “那我......” “要死,早死了。”他懒懒的开口,眉宇间带着疲倦,“你想要的东西在哪儿。” 上官浅拿起来看了看,眼底透着一丝讶异,但是很快便将神情收了起来。 “谢谢。” 说着转身离开,大殿内一片静寂,只有她的脚步声。 她刻意的把脚步声放慢,但是还是如此的清晰。 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他,他依靠在软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推门离开。 小胜子依然守在殿外的远处,看到上官浅走出来松了一口气。 上官浅一步步走到他的身旁,脸上带着几分敬佩,“小胜子公公,国师他......是不是生病了?” 小胜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不该问的别问。” 上官浅犹豫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殿,这才跟着小胜子离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怎么觉得国师病得厉害?刚才他很虚弱。” “公主殿下,恐怕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吧?”小胜子冷冰冰的看着她,低声道,“爷给你的玉佩可还在?玉佩上有爷的标志,你能随意进宫,城门侍卫不会拦你。” 上官浅蹙眉,原来欧阳锦的玉佩有这样的功效。 不过小胜子说的的确不错,她跟欧阳锦萍水相逢,又没有太多的交情。 他之所以会缠住她,也不过就是因为她不惧毒雾而已。 她小小的身份,又凭什么窥探他的秘密? 再说了,她来这一世可不是为了欧阳锦,而是为了护国。 所以重心在哪里,她还是明白的。 马车行驶在小路上,又是上一次偶遇染墨的拐角,依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小胜子,停车!”上官浅急急的喊了一声,连忙下车,“送我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吧!” 说完便急急的跑向刚才的小巷子,只是小巷子里一片空寂,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染墨消失的也太快了吧?不过既然在这儿遇到他两次,也就说明他可能住在这儿。 走在寂静的小路上,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与心跳声。 有些恐惧感浮上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夜莺说的那些话,索性直接转身离开。 却不知道身后站着一个人影,她吓得瞪大眼睛,冷汗冒出来,但是却没有叫出声。 染墨依然一身白袍,手上拿着佩剑,眼神忧郁的望着她,并没有任何戾气。 “是你。” 平静入常的两个字,仿佛对于看到上官浅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我路过。” “呵~”染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渲染到他的眼睛里。 他走近一步,莫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上官浅蹙眉,呆呆的望着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说话。 “路过?”他眼神幽深,像是一口古井,透着神秘。 上官浅点了点头,将视线投到一旁,忽略着自己的心虚。 “你大晚上在这里干嘛?” “有事儿要做。”他一字一顿的回答,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温柔。 “很晚了,回去吧,公主。”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小巷子的深处走去。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那染墨是怎么认出她的? 还是染墨从始至终都认识她? “染墨!”她大声喊住他,有些紧张的咬唇,却忘记了唇上的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 染墨停住脚步,却迟迟没有回头,似乎在等待着她。 “既然早就知道我是上官浅,又何必弄虚作假装不知道?” “公主不也一样吗?” 上官浅的表情一变,想到在破庙里,那么从那时起他就认出了她是上官浅了?只是却没有揭穿她?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七十三章 :巧遇丑事 寂静的夜,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暗黑的小巷子里显得格外的空寂,背对站着的两个人,隐在黑暗里如同鬼魅一般。【.新.】 上官浅眉头紧皱,手紧握成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紧张。 而站在她前面的染墨则显得太过淡定,面容没有任何情绪,安静的站在哪里,似乎在迟疑什么。 “既然你早就认出我了,那我也不打马虎眼了,夜莺在哪儿?” 听到夜莺的名字,染墨漠然转身,向她逼近。 她连连后退,眉宇间带着浓郁的警觉,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敌意,安然的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接近我,就是为了夜莺?” “你把他抓到哪儿去了。” “我问你,接近我,是不是因为他?”他黝黑的双眸透着几分冷然,紧紧的盯着她。 上官浅噤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眉头紧蹙在一起,“是。” 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眼眸掠过一丝失望,转身想要离开。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远走的方向,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他早就知道她还在跟着他,但是脚步却并未停歇,一路前行着,最后停在一个宅院的后门。 突然他转身一把将手按在上官浅的脖子上,眸子里一片冷漠,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 而上官浅也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整个人都僵硬了,呆呆的站在哪儿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微微用力,你就会死在这儿,所以别再跟着我。”他冷漠的开口。 不等他的手松开,上官浅却直接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小脸涨得通红,吃力的开口,“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望着上官浅那坚定的眼神,染墨莫名的烦躁,低声问道。 “你......不会杀我。” 不知道她那里来的信任,但是却让染墨的心仿佛堵上了一块棉花那么难受,喘不开气。 染墨冷冷的松手,翻墙跳进宅院,而上官浅则扶着墙干咳了半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上官浅觉得浑身都要被冷汗打透了,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染墨不会杀她。 虽然真的没杀她,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把她吓到了。 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这才沿着原路往回走。 就在她消失在小巷里的时候,宅院的门打开,一身白袍的男人站在黑暗的阴影里,目光迷离的望着早就已经消失的人影。 一声叹息传来,黑眸里本该了无尘埃,但是此刻却染上了一丝忧愁,患上了心事。// 窗下,上官浅仔细的看着欧阳锦给她的纸张,眉头紧锁,最后将纸张烧掉,吹散烟灰。 “翠竹,你帮我去办件事情。” ?” 翠竹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与年纪不一样的成熟,低声道,“公主有什么事儿吩咐?” “帮我去找一个人,然后安顿好。”上官浅将那人的地址说给她,直到她全部记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炎夏,处处透着热,而三皇子府上张灯结彩,家丁们都在忙碌着。 凉亭内,上官浅坐在石凳上,尽显悠闲姿态。 神情懒散的捏了一块蜜饯,丝毫没有理会对面面色冷清的追风。 而追风亦是一脸沉默,就如同一团空气一样。 “追风找你妹妹很多年了吧?” 云淡风轻的话,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波澜不惊的湖水中,继而晕开一层层的波纹。 “追风只是江湖杀手,并没有亲人。”追风冷冷的回答,手却握紧拳头,既然上官浅把他叫来这里,肯定是有话要说。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妹妹的事儿?而且还知道他找了很多年? “是吗?那真是巧了,我前天看到了一个女子,眼角有一颗痣......”上官浅看着追风瞬息万变的脸孔,不由的染上一抹微笑。 “追风......不识。” “既然你不认识就算了,反正她现在在青楼里过的也不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上官浅懒懒的开口。 “什么?她在青楼?”追风沉声问道,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更是紧紧握拳。 “追风不是不认识吗?既然不认识又何必在乎她在哪儿呢?”她浅笑着,认真的观察着追风的每一个表情。 他的脸上现出一丝坚定,但是很快又染上了愧疚,最后变成纠结。 追风不傻,从提起他妹妹的时候,就该知道她想要什么。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上官浅也并不督促,就这么漠然的喝着茶,并未有任何的表态。 “你想要什么?” “先想清楚,我要的东西你能给的起吗?” 追风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他自小跟妹妹分开,这些年之所以跟随在李风逸身边,有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妹妹。 但是上官浅居然找到了妹妹,只是他能够猜得到,这个女人肯定打算利用他。 背信弃义的事情他做不出,但是妹妹...... “只要不让追风做背信弃义的事儿,追风都能接受。” 上官浅挑眉,低声道,“可惜,我要你做的偏偏是背信弃义的事儿!” 她的话音才落,追风猛地抬头,深深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挣扎。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背叛你主子。”她轻声开口,说的随意。 但是追风的脸色却骤然黑了一下,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番,充满惊讶。 “当然,你可以不做选择,但是身在红楼里的女子,可怜了。” “你无耻!” “我上官浅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女子,你现在认清我不算晚。” “你......” “你可以转身就走,可以不顾那女子的死活,也可以装作根本没找到她,结局如何,就要你选择了。”上官浅挑眉,眼底透着一丝狠毒。 “你打算怎么对她?” “都说十指连心,每日断一根手指,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追风紧紧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杀了她。 上官浅淡淡的抿嘴笑着,“我不狠心,别人就要对我狠心,你妹妹的结局如何,就看你的选择了。” 追风紧紧握拳,看着远走的女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个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他怎么舍得让她惨死? 只是李风逸却又对他有知遇之恩,该如何选择? 上官浅走近院子,恰好看到一个老妇走出去,老妇神色匆匆,甚至连头都没敢抬。 她眼神幽深的看着她的背影,将视线落在偏殿里。 冷漠的笑了笑,眼看马上要到谨妃的生辰了,不知道孙月娇又打算干嘛。 谨妃生辰将至,虽然谨妃跟随着三皇子搬出皇宫,但是并不代表着宫里就把她遗忘了。 在傍晚的时候,宫里便派人拿来了各种的珍品。 一箱箱的搬进安和园,谨妃虚弱的靠在软榻上,虽然早就出了宫,但是看着这些东西,还是很高兴。 李管家风尘仆仆的赶来,直接推门而入,白嬷嬷见状直接退出去。 “婉儿,我回来了。” 谨妃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低声道,“玉郎,去乡下的这些天可觉得累?” 李管家摇头,直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牢牢抱住。 语气带着暧昧,“小半月没见,你可曾想我?” “当然啦,若不是丹凤那丫头不懂事,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府。”谨妃一脸娇羞的开口。 李管家焦急的将她扑在身下,“我也想你......” 烛光下,两个身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夜深,手拿药囊的上官浅向安和园走去,前天因为各种事情而把药囊的事情忘记了。 谨妃又没有提起,下午的时候听说谨妃又咳嗽了,所以上官浅便拿了药囊送来。 安和园里一片安静,而通常守在外面的丫鬟家丁竟然也都不见了。 平时守在安和园里很多家丁,根本不像今日这么安静。 难道是出事儿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她想都没想便向院子走去。 才接近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上一世不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她也知道屋子里再发生什么。 只是这里是安和园,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难道是谨妃? 她完全被跳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但是却又克制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向屋子里看去。 软榻上,两个人紧密的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面露红光的女人可不就是谨妃? 但是另外一个...... 上官浅大惊失色,跟谨妃一同在软榻上的居然是李管家? 她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却小心碰到了花盆。 “谁在外面!”屋内传来李管家厉声呵斥的声音。 上官浅的眉头一皱,快速的从院子里跑开。 李管家匆匆的穿着中衣便追了出来,走到窗下,赫然看到了倒在一边的花盆。 他的脸上现出一丝狠色,眉宇紧缩,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花盆掩饰下的一个药囊上。 将药囊拿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快速走进屋子里。 屋内,谨妃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脸慌乱的问道,“可看到是谁在窗下偷看?” 李管家拧着眉头,“没看到,不过我却发现了这个。” 说着将药囊递给谨妃,脸上带着一丝厉色,“她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事情。” 谨妃拿着药囊,脸色如同死灰一般,“你是说偷看的是公主?” “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她的丫鬟,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留下上官浅!”李管家脸上现出狠戾,沉声道。 谨妃一手紧紧握着药囊,眼底带着忧郁,“不行,风逸的计划还没展开,现在不能杀她。” “不杀她,等她把我们的事情全部都揭穿吗?” “上官浅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倘若她真的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大肆张扬,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谨妃沉声道。 “可是你想过没有?虽然她不会张扬出去,但是你我的把柄可就落在她的手上了!”李管家面露寒光,浑身带着一丝杀气。 第七十四章 :白貂披风 上官浅气喘吁吁的跑回去,脸色带着几分惊讶,她实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新笔下文学.} 本来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居然会纠缠在一起? “公主,你不是去给谨妃送药囊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红缨笑着问道。 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这才想起来,手上的药囊丢了。 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要是慌乱间丢了也说不出什么,但是若是丢在谨妃的窗外。 再被李管家看到的话,那她岂不是暴露了? 想到这里表情瞬间变得凝固起来,谨妃李管家若是猜到刚才是她的话,肯定不会留她。 怎么会看到这一幕! 她咬了咬唇,猛然记起李管家曾经还半夜去过李丹凤的屋子。 而谨妃又偏爱李丹凤,哪怕李丹凤再嚣张她都宠着,难道...... 上官浅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喝了一杯茶下肚压惊。 若心底猜想的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哒哒―― 窗外传来声音,她的表情皱起来,打开窗户,望着站在窗外一米远地方的追风,她的眉梢微挑。 “想的如何了?” “我答应你,但是你尽快安排我们相见,不然休怪我的剑不长眼睛!”追风冷声呵道。 上官浅眼眸里露出一丝喜色,点头,“我现在是你的主子,拿剑杀主子,你就是这样做属下的?” 追风的脸一僵,狠狠骂道,“恶毒的女人!倘若你伤害她半点,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无所谓的抿唇,低声道,“呵呵,追风,一年时间,你只需在我身边一年,之后我放你自由。” “真的?”追风显得有些惊讶。 “真的,恶毒女人一年要对着你,也会看腻的。”上官浅说完砰的关上了窗户。 追风站在院子里,冷风吹拂着他的黑衣,衬托他整个人都带着一丝忧郁。 谨妃的寿辰如约而至,虽然谨妃早就不受宠了,但是她是三皇子的母妃,自然有很多奉承的人在。 三皇子府上张灯结彩,很多大臣携带着妻女前来拜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谨妃一身华丽的紫红衣裙,坐在大厅的中央,跟几个大臣的妻女聊天。 “谨妃娘娘。”上官浅微笑着走进来,“祝谨妃青春永驻,寿比南山。” 说着冲着翠竹使了一个眼色,翠竹将手中的画幅打开,一副百寿图展露在人前。 百寿图是用黄金磨粉写成的,所以整张图都呈黄色,看上去格外的华丽。// 周围人不由的纷纷称赞,谨妃脸上有光,心情大好,“给公主赐坐。” 上官浅微笑着坐在李丹凤身边,李丹凤显得有些怯场,也许是因为腿的原因,不似以往那么的嚣张,整个人都很安静。 很快,纷纷有大臣前来拜贺,?贺,整个大厅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一身碧绿色裙子,身形单薄的孙月娇走进来。 她的到来引来了几位夫人低声引论,而引论最大声的要数,四品兵部侍郎的正室陈夫人了。 “呦,这位就是孙家小姐吧?” “对啊,听说这位小姐被卖进过明月楼,也就谨妃大发慈悲让她住在这儿,不然早就流落街头了。” “看她那副狐媚的样儿,那眼睛就像是专门勾引男人的。” 窃窃私语让孙月娇的表情变得很难看,眼睛瞪得通红,才算没有让眼泪落下来,但是一想到这些人的羞辱,她就觉得愤恨。 孙府还在的时候这些人都来巴结,现在孙府不在了,就落井下石。 “谨妃娘娘,月娇也不知道谨妃喜欢什么,所以派人讨来了最好的兰花,祝谨妃长命百岁。” 谨妃望着那盆兰花表情僵了一下,周围人更是窃喜起来,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看着孙月娇。 “白嬷嬷,收了吧。”谨妃冷冰冰的回答,眼神扫了一眼孙月娇,眉宇间带着温怒。 她的病不能沾花粉在大燕谁不知道?哪怕孙月娇真的不知道,难道没有注意到府上的花不多吗? 也不知道孙月娇是不是故意要气她,居然送给她一盆兰花,难道是想要让她的病更严重吗? 想到这里谨妃越发的气愤,狠狠的挖了孙月娇一眼。 孙月娇更是一头雾水,这些日子她派人大打听了个清楚,说上官浅要送谨妃兰花,所以她也才找来了上好的兰花送来。 只是为什么谨妃的脸色那么难看? “谨妃......可是不喜欢?”孙月娇不怕死的问道。 谨妃的表情瞬间冷到冰点,碍于今天是她的生辰,在这么多夫人面前也怕丢面子,所以才没又发作,谁知她还好意思问。 “还好,坐下吧。”她冷冷的开口。 倒是坐在一旁的李丹凤脸上露出了不悦,大声呵斥道,“孙月娇,你什么意思?明明知道姨娘不能沾花粉,还送一盆兰花来,你是想让姨娘病得更严重吗?” 孙月娇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院子里的人说谨妃娘喜欢花啊。” 说到这儿,她快速的看向上官浅,脸上现出一丝恶毒,抬手指着她。 “是你,是你散播出去谨妃喜欢兰花的是不是?” “孙小姐,说要要讲良心,浅儿何时说过这话?”上官浅浅笑着询问。 “就是你,那天你的侍女说要送谨妃一盆花的。”孙月娇狠狠的瞪着她,眼底对她的厌恶越发的深。 心底也猜测到也许上官浅根本不像表面这么的纯良。 她所有的友好都是装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害自己。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各个夫人都是人精,哪里会听孙月娇的三言两语? 再加上本身就不待见孙月娇,所以她们议论,嘲笑的声音更大了。 “孙小姐,你送的花我很喜欢,无需再争辩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自己做错事情就怪给别人?”李丹凤冷嗤了一声,眼底充斥着不屑。 上官浅落落大方的坐在椅子上,眉宇间带着浅淡的嘲笑。 孙月娇气的脸色发白,狠狠的瞪着她,继而任由春梅搀扶着退到一边。 而就在这时,两个小太监捧着盒子走进来,而跟在他们后面的赫然是小胜子。 上官浅看到小胜子脸色变了一下,心底暗暗发憷,国师跟朝堂上的人都没有多大的来往,小胜子突然来谨妃的生辰宴干嘛? “谨妃娘娘,这是我们国师大人送来的。”小胜子淡淡的开口。 谨妃连忙站起来,表情带着一丝诧异,“国师大人?谢过了。” 谨妃也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跟国师有过接触了?怎么突然送礼来了? “不过是国师大人的一点心意罢了。”小胜子浅笑着回应,继而拿出了一个貂毛披风,转而走向上官浅。 上官浅看到那貂毛披风便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立即染上一丝尴尬。 现在可是谨妃的生辰宴,欧阳锦公然送她东西是不是太不妥了? “国师念上次公主帮忙剥葡萄,所以国师派小胜子将貂毛披风赠与公主。”小胜子将披风递给她。 所有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当然心底也都在猜测着,剥葡萄? 上官浅干笑了一声,“浅儿谢过国师的好意了,剥葡萄不过是举手之劳,国师何必在意呢?浅儿心领了,这个披风浅儿不要。” 她这番话不过是说明要跟欧阳锦划清界限,毕竟三皇子可是跟国师不对盘,又有这么多眼睛盯着,她要是真的接了披风,李风逸的脸往哪儿放? 小胜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轻笑着开口,“国师大人送的东西可还没有人敢拒绝。” 此话一出,威胁的成分更大了,众人当然也都听过国师的狠毒,不由的提上官浅捏了一把汗。 “上官浅,你跟国师是什么关系?剥葡萄?你们亲密到那种程度了吗?”李丹凤直言问道。 上官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吧,李丹凤的一句话算是彻底的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了。 “国师是国师,浅儿是三皇子未过门的妻,如此而已。”上官浅淡淡的回答,似乎有些头疼的拧眉,将视线投给谨妃。 “既然是国师的一片心意,浅儿就收下吧。” 谨妃适当的给了她一个台阶,纵然心底有千百般不愿意,但是现在这么多夫人看着呢,可不能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那浅儿收下了。”上官浅这才将披风收下,交给身后的翠竹。 小胜子见她收下,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一般,松了一口气,这才离开。 “后院的戏台已经搭好,各位夫人挪步吧。”谨妃微笑着开口。 众人纷纷点头,向后院走去。 “哎呀......” 上官浅才站起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尖锐的响声,上官浅蹙眉,转身看向孙月娇。 她应该是不小心把茶弄洒了,衣袖都湿透了。 “笨手笨脚的。”李丹凤冷嘲的瞪了她一眼,不管不顾的离开。 上官浅淡淡的笑了笑,也转身,并没打算搭理她。 “浅儿......” 身后传来孙月娇委屈的声音,她忍不住转身看向她。 “月娇,怎么了?”她笑的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孙月娇指责她的场景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倒是孙月娇有些尴尬了,脸长得通红,小声的开口,“我的衣服湿了,你能陪我回去换衣服吗?”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公主,我们还是赶紧去戏台吧。”翠竹在一旁小声的督促道。 连翠竹都察觉到了孙月娇做的有些刻意,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她倒是真的想看看孙月娇要玩什么把戏。 “等下去戏台也无妨,我陪你回去。” 孙月娇似乎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浅儿,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只是笑,懒洋洋的跟在孙月娇的身后,倒是她好像很着急一样,快速的走着。 “月娇,你急什么啊?”上官浅微笑着询问。 孙月娇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我想赶快换完衣服去看戏。” “呵,看你走的这么急,我还以为你的屋子里藏了什么人呢。” 上官浅看似调侃的话,却让孙月娇表情一僵,变得极其不自然。 第七十五章 :从不是善良的人 孙月娇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虚的说道,“怎么会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浅望着她那慌乱的样子,心底的好奇越发的强烈了,她倒要看看孙月娇给她准备了什么大礼。 “翠竹,你去把白貂披风放进房间吧。” 翠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忧郁,但是见上官浅这么的坚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白貂披风离开。 孙月娇眼底的警觉明显又低了几分,没有再跟上官浅交流,反而急急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上官浅也跟着走进去,就在这时,铺面吹来一股烟雾,她一阵眩晕,昏迷过去。 孙月娇看着倒地的女人嘲讽的笑了笑,伸脚踢了踢她,冷嘲道,“哼,跟我抢三皇子,你也配!” “孙小姐,是不是这位小姐就是我的了?”一个浑身酸臭,满口黄牙的男人一脸猥琐的开口。 “当然。”孙月娇讽刺的笑了笑,低声道,“这是剩下的银子,好好的伺候她。” “好咧!”猥琐的男人笑着将手伸过去,还没触碰到上官浅,就感觉到手掌一阵刺疼。 “哎呀,怎么回事儿?”男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而刚才想要触碰上官浅的手,血管瞬间爆起,像是有什么虫子在他的手里钻。 “怎么回事儿?”孙月娇表情一变,眼底透着恐怖。 而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翩然出现,一身闷骚的大红色袍子,上面用金丝勾勒着雄鹰,一张绝美的脸孔透着几分冰冷。 而那一头白发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国师?”孙月娇惊叫了一声,连连向后退去。 谁不知道国师的可怕?但是他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出手打伤了她的人? 欧阳锦斜睨了她一眼,尽自走到上官浅身旁,一把将她抱起来,不知道在她的嘴里塞了什么。 她很快便悠悠转醒了,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张绝美的脸孔,不由的惊讶了一下。 转头又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孙月娇,眉头蹙起,她太大意了! 本来已经猜到了她的房间里有人,但是没有防范到,一下子便中招了。 “妖怪,妖怪啊!”猥琐男人惊叫了一声,向外跑去,但是才跑了几步,便看到他的手整个爆开,血喷洒满地。 短暂的惊叫声中,猥琐男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孙月娇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往后退,直到撞到桌腿才作罢。 “你......” 欧阳锦眉宇间带着懒散,低声问道,“你想她怎么死呢?” 上官浅挑眉,脸上染上一丝冷漠,从他的怀里挣开,走向孙月娇。 “孙月娇,我待你不薄吧?即使知道你跟李风逸在一起,我也毫不避讳的让你住进府上,可是你却嫉妒成性。一心要害我!” lt;p?? “三皇子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他的!”孙月娇虽然整个人都在发抖了,但是还是不甘示弱的反驳。 “是吗?可是你让李风逸娶你,他可没说要娶你。”上官浅嘲讽的笑了笑,“既然安排了这么大的礼给我,我该怎么还你呢?” “你想干嘛?”孙月娇惊恐的瞪着她,“你难道想杀我?三皇子要是知道了,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口口声声的三皇子,他现在在哪儿?又可曾在乎过你?孙月娇,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脸毁了,你心心念的李风逸会怎么做?”上官浅冷笑着靠近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闪着银光,孙月娇吓得不敢呼吸,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不要乱来!” “你既然那么有自信,就算真的毁容了,李风逸也不会离你而去,不是吗?”上官浅将匕首抵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一想到刚才的场景上官浅就觉得害怕,倘若欧阳锦没有出现的话,岂不是让孙月娇的奸计得逞了? 就像是对追风说的一样,她上官浅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 她所谓的善良已经在上一世全部都消耗尽了,她尝尽了人间冷暖,可是谁又可怜过她? 孙月娇满脸恐惧的望着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女人的容貌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要是真的被上官浅毁容了,李风逸可能再要她吗? “不要......” “不要?”上官浅讽刺的笑着,“若是刚才你得逞了呢?我又该跟谁喊不要?” “若是你得逞了,你可以引来所有的人,让所有人看到我跟一个痞子躺在一张床上,孙月娇,现在知道怕了?岂不是晚了?”上官浅讽刺的问道。 她吓得连连摇头,望着那充满寒光的刀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上官浅脸上染上一层冷漠,拿起刀子便向她的脸划去,但是孙月娇却在最后的时刻,想要将她推开。 就在这时,一个小石子啪的一声打在孙月娇的肩上,她屹立在哪里,一动不动。 上官浅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男人,眼底带着一丝佩服。 上官浅毫不客气的在她的脸上划了几刀,鲜血直流。 这是孙月娇欠她的! 孙月娇像是没知觉了一样,呆呆的望着她,直流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上官浅拿起她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沾血的匕首,冷嘲的瞥了她一眼,“想要害别人之前,请先想想后果。” 转身走到欧阳锦的面前,淡淡的开口,“走吧。” 欧阳锦绝美的脸上染上一丝笑容,懒懒的站起来把她抱住,刻意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我已经把她最在意的东西剥夺了。”她回眸认真的望着他,转身离开。 孙月娇毁了容,按着她那副心性,怎么可能再出现在李风逸的面前? 就算是告状,李风逸难道就会相信她吗?更何况这幅尊容,恐怕他会避之不及吧? 走回自己的房间,瞥了一眼放在一边的白貂披风。 “谢谢你的披风。” “小浅儿,我听说你不想要我的东西?”欧阳锦依然在笑,但是那笑容里似乎泛着危险。 她撇了撇嘴巴,她就知道不能得罪这个男人!才收到白貂披风不到一个时辰,欧阳锦就找她算账来了! “你当着谨妃的面送我东西,要是让人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我们什么?”他浅笑着接近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在笑,但是却带着一股渗人的气势。 她连连后退,干笑着,“虽然我们之间没什么,但是被人误会了总归不好,国师高高在上,触手不及,若是有心人说浅儿是有心接近,到时候国师也会反感不是?” 欧阳锦眯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女人,轻笑一声,“我不反感。” “恩?”她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不介意,我介意,再说了若是有心人传出去,影响国师大人的名声就不好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也不怕再多加一条。”他突然缠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小浅儿,你在怕什么?名声?你在乎吗?” 他说的不错,她的确不在乎,经历了一世,她早就把一切都看淡了。 只是随之消失的还有这颗心,她早就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了。 他微笑着接近,深邃的眸子带着调侃,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他靠近的瞬间,那股怡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带着几分暧昧气息。 “可真不喜欢你拒绝我,小浅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他眯着眼睛,低声询问。 看似询问,却让上官浅冷汗直冒,这样妖孽要干嘛? 他的手将她的下巴挑起,低头一口啃在她的唇上。 上官浅不敢乱动,呆呆的僵在他的怀里,居然在短短几天内,被他啃了两次! 他微笑着望着她,冰凉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语气低沉,“你很甜。” 上官浅紧绷着身体,呆呆的望着他,“国师大人,你来府上就是为了惩罚浅儿?” “不满足这个惩罚?”他挑起她的下巴,笑容里尽是调侃。 “满足!”上官浅急急回答,跟这个妖孽在一起,她就是被动的一方,当然了她可不敢主动惹他,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他笑着,这次的笑容似乎迷漫到了眼底深处,不似以前似笑非笑,让人害怕。 “国师大人,我能走了吗?谨妃还在等我。” “那本座晚上来。”他暧昧非常的看了她一眼,消失在窗前。 晚上来?这个家伙还要来?上官浅扯了扯嘴角,伸出手背狠狠的擦干唇瓣,大步走出去。 戏台,上官浅找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坐着,才坐下就听到一个家丁一脸慌乱的跑来。 “谨妃,三皇子,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李风逸沉声问道。 家丁擦了擦冷汗,连忙开口,“是孙小姐,孙小姐......” 李风逸听到孙月娇的名字就头大,语气越发的烦躁,“她又怎么了?” “她......她死了。” “什么?”李风逸惊讶的站起来,而周围的人也听到了,不由的吃了一惊。 就在刚刚还看到孙月娇在谨妃面前出糗,怎么短短时间就死了? 谨妃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毕竟是自己的生辰宴上,居然出了这档子事儿,太不吉利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她大声质问道。 李风逸眉头紧锁,回头看向谨妃,“母妃,你先别急,儿臣去看看。” 平日里孙月娇一直喊要自杀,要自杀的,难道这次真的自杀了? 第一反应依然是烦躁,本来喜庆的一天,都因为她,引得众人不高兴了。 “好,你来处理吧。”谨妃低声说道,继续淡定的看戏。 倒是一旁的李丹凤充满了兴趣,“真的死了?还是装死的?” 家丁脸上带着惊恐,连忙回答,“死透了。” “逸哥哥,等我一会儿,我也去看看。”李丹凤看着远走的李风逸大声喊道,那摸样仿佛不是去看死尸,而是去凑热闹。 孙月娇死了?上官浅的眉头紧锁,心底猜测着,难道是她不堪毁容,所以自杀了? 第七十六章 :简单处理 西厢的偏殿,还没走进去,就透着一股子血腥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无广告》 李风逸大步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满身是血,瞪大眼睛,张大嘴,死相狰狞的孙月娇。 孙月娇满脸的血,血液还未凝固,而她倒在地上,脖子上有浅浅的掐痕。 李风逸走近仔细的看了一番,的确是被人掐死的。 “这回真的死了。”李丹凤脸上露出笑容,她早就巴不得孙月娇赶紧死了呢,现在倒是如常所愿了。 “她像是被人掐死的。”李风逸沉声道。 而就在这时,上官浅也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孙月娇眉头皱起来。 当然也听到了李风逸刚才的话,孙月娇是被人掐死的? 她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欧阳锦又回来把她掐死的? 可是欧阳锦怎么也不像是这种人,那究竟是谁? “被人掐死的?”李丹凤夸张的问道,继而一脸嘲讽的看向上官浅,“刚才可是上官浅跟她一起回来的,难道是你因为她跟逸哥哥的关系,所以心生嫉恨,不仅仅毁了她的容,还掐死了她?” 李丹凤说的头头是道,倒像真的是上官浅做的一样。 李风逸也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低声问道,“浅儿,可是你跟孙小姐回来的。” “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上官浅神情冷淡的回答,“只是她当时说不舒服,所以要我先走。” “说起来也奇怪,你明明知道她跟逸哥哥的关系,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嫉恨她?还陪她一起回来换衣服?”李丹凤好奇的问道,拼命的想把脏水泼在她的身上。 上官浅冷眼看着她,继而又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现在与风逸并未成亲,怎么敢生嫉恨之心?” “哼,别装了,不是你杀的是谁?”李丹凤一口咬定。 李风逸蹙眉,蹲在尸体旁边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满脸的血迹,脸上的伤痕更是纵横全脸。 仅一眼,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管家站在人群里,深深的望着上官浅,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直接上前。 “三皇子,依我看,孙小姐的脸部被人划成这样,肯定是十分嫉恨她的,既然公主说不是她做的,不妨搜搜身,看能不能搜到什么。” 李管家的话让上官浅的表情一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李管家是想要诬陷她? 看来昨天的事情李管家已经猜到是她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陷害她。 难道是李管家恰巧路过看到孙月娇没有办法动弹,所以一把掐死她之后又陷害给她? “李管家,你凭什么搜我的身?搜身可以,但是若是搜不到什么,你又要怎么说?”上官浅冷着一张脸问道。// “既然这样,不如大家一起搜,看能不能搜出什么来。”上官浅冷冰冰的开口。 李管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也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浅儿,你离开的时候可看到什么可疑人了?”李风逸低声问道。 “浅儿没看到。” 李风逸蹙眉,毕竟孙月娇不是府上的人,不能草率处理。 再加上,他也十分好奇到底是谁杀了人,难道真的是上官浅? 他看向上官浅,她一双黝黑的眸子带着泪花,但是却又坚强的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她这坚毅的模样倒是真的让他觉得孙月娇不是她杀的。 “没准儿就是她呢?”李丹凤冷哼了一声,直接上前就想搜她的身。 上官浅的表情一变,“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搜身,没准儿划伤孙月娇的刀子就在你身上呢。”她说完快速的摸向她的腰。 上官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匕首,但是却诧异的发现匕首不见了! 悬在半空的心瞬间落地了,只是有些好奇,匕首是什么时候不见得? 李丹凤摸了摸她的衣服,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有些不甘心,又察看了一番,但是都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 “郡主!既然已经搜过我了,是不是大家也该搜一下?”上官浅沉声道。 李丹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脸色有些难看,“身子正不怕影子斜,你随便搜便是。” 上官浅淡淡一笑,并未表态,语气平静,“孙小姐的死因显然是被掐死的,浅儿一个弱女子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掐死一个大活人,所以我猜想,掐死孙小姐的应该是个男人。” “你说是男人,府上家丁多得是,难道一个个问?”李丹凤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开口。 上官浅偷偷的看了李管家一眼,正好看到他在看她。 她心底虽然也敲定是李管家,但是又没有看到是他杀的,也没有任何证据,反而她现在的嫌疑最大。 “上官浅,你这分明就是在逃脱罪行。”李丹凤一口咬定是她。 而正在这时,一个丫鬟走进来,跪在李风逸的面前。 “三皇子,春梅恰巧看到了一些事情经过,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知道春梅一直在侍候孙月娇,也许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春梅小脸上带着一丝惊恐,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浅,这才开口,“春梅,春梅看到公主拿刀子划了孙小姐......” 上官浅冷淡的看着面前的春梅,心底猜测,难道春梅真的看到了? “而且她还杀了孙小姐。” “上官浅,这次看你怎么说!”李丹凤咬牙切齿的说道。 上官浅依然一脸平静,她知道这种状况下,不能紧张,不然肯定会露出马脚。 “春梅,我问你,既然你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为什么不去告诉谨妃,或者三皇子?反而淡定的离开?” 上官浅的质问让她慌乱了起来,本来这番说辞就是李管家教她的,漏洞百出,她一个小丫鬟又不知道该怎么圆。 “浅儿说的有道理,你为何不来找我?”李风逸沉声质问。 “我......我吓坏了,没敢及时的禀告三皇子。”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走近她,“春梅,这并不合情理吧?你在府上也很多年了,不是就选择逃开吧?还是你这番话是有人教你呢?” “我......我......”春梅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时的向李管家的方向看去。 李管家阴沉着一张脸,帮腔道,“公主说这番话是否太刻意了?当时可只有公主跟孙小姐在一起,她出事儿了,你却没事儿,难道不蹊跷吗?” “那李管家就认为是我杀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 “呵”上官浅冷笑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都说是浅儿杀的,那浅儿还争辩又有何用?” 她一脸清冷的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嘲讽。 “三皇子,外面的湖里发现一具男尸。”家丁慌慌张张的跑来禀告。 “又一具尸体?”李风逸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是大喜的日子,竟然发现了两具尸体?也太不吉利了! “不是府上的人,是外面的,而且手上还有一把匕首。”家丁禀告道。 上官浅挑眉,匕首?男尸她能够猜得到是那个痞子,只是匕首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上? 明明他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匕首偏偏不见了,又出现在痞子的身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欧阳锦做的。 当时跟她近距离接触的只有欧阳锦,所以他将男尸丢进了湖里,又把匕首丢给他? 他都已经把她的后路想好了,孙月娇本就该死,她看到她跟欧阳锦在一起,肯定是要跟李风逸说的。 哪怕李风逸不相信,但是他那多疑的心,肯定也会有所芥蒂。 不管到底是谁杀了孙月娇,对她都是有好处的。 “去查明身份,真相已经大白了,有人潜进府里,恰巧遇到了孙小姐,把她杀害了。”李风逸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孙月娇是谁杀的关系不大,主要是尽可能的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他不能让这件事情扩散开,毕竟不能让太子党的人落下话柄。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暗叹他太冷血,从沈若琪再到孙月娇,她真的算是认识李风逸这个人了。 他根本就不配爱人,因为他只爱自己。 “春梅,你刚刚说是公主杀了孙小姐?你为什么要污蔑浅儿?”李风逸沉声质问道。 春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因为惊恐身体不停的抖,摇头,“我不知道,我......” “三皇子,今天毕竟是谨妃的生辰,这些琐事就交个我吧。”李管家连忙上前说道。 李风逸点了点头,背着手,“务必要查清楚。” “奴才一定会查个一清二楚。” 李风逸走到上官浅面前,脸上竟然露出了少有的柔情。 “浅儿,刚才大家也是急于找出凶手,才会怀疑你,你不要在意。” 上官浅有些委屈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浅儿已经习惯了,既然凶手找到了,浅儿也能安心,不过浅儿受了惊吓,回房休息了。” “好,你好好休息吧。” 上官浅又看了李管家一眼,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具男尸,那男尸又是谁杀的呢?逸哥哥,你就这样放走上官浅了?”李丹凤大声喧闹道,心底有几分不甘。 李风逸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丹凤,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莫要再提起。” 李丹凤气呼呼的嘟着嘴巴,“明明还有很多疑点,我猜就是上官浅杀的人。” “别忘了,今天是母妃的生辰,嘴里别再说什么尸体死人的,母妃会不高兴。”李风逸低声说道。 李丹凤想到这儿,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我不提就是了,不过逸哥哥你真的要时刻关注上官浅,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李风逸听了这话并未开口,眉宇间带着一丝困惑。 孙月娇死了,他也很难过,但是这段时间的纠缠,真的把他心底所有的爱全部都磨尽了。 孙月娇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对他反而也是一种解脱。 第七十七章 :突厥公主 柴房内―― 李管家手里拿着鞭子坐在椅子上,周围围了两个家丁,而春梅则五花大绑丢在一边,嘴上更是堵得严严实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新笔下/\ “春梅,我待你也不薄吧?既然这件事情没成,我总是要给个交代出来的。” 春梅瞪大眼睛,不停的挣扎着,嘴里更是不时的呜呜喊叫着。 李管家冷笑了一声,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了春梅几下。 春梅挣扎的跟严重了,李管家眼底带着厉色,直接将鞭子交给身边的家丁,低声说道,“别留活口。” “是!” 说完这话,他深深的看了春梅一眼,继而走出柴房。 既然这件事情败露了,那他也没的选择了。 只是那具男尸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次没能污蔑上官浅,可不代表下一次也没机会。 李管家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向安和园的方向走去。 寿宴已经结束了,谨妃身体不好,累了一整天,所以早早的便躺在床榻上休息。 李管家悄然走进来,冲着白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白嬷嬷会意,快速离开。 “婉儿,可是累着了?”李管家上前,体贴的按着她的肩头,动作温柔。 谨妃睁开眼睛,眉宇间带着爱意,低声道,“府上的事儿你都处理好了?到底是谁杀了孙小姐?” 李管家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低声道,“是我杀的。” “你?”谨妃的表情一变,深深的看了他一番,有些困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啥孙小姐?不是说要对付上官浅的吗?” “上官浅跟孙月娇两个一起回到了院子,可是我却看到孙月娇脸被划伤了,本想杀了她嫁祸给上官浅的,哪知道又冒出一句男尸来。”李管家皱眉,“看来还要再等机会了。” “是谁划伤了孙小姐的脸?难道是上官浅?”谨妃有些吃惊的开口。 李管家倒并未否决,低声道,“极有可能,毕竟当时只有她跟孙月娇在一起,也许上官浅并不似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简单也好,复杂也好,赶紧把她除掉才是真的。”谨妃有些担忧的说道。 李管家点了点头,语气凝重,“那是自然,不能让她威胁到我们!” “丹凤的腿......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将来怎么嫁出去?”谨妃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会尽快找到办法医治她。”李管家眼睛里也充满了担心,“毕竟她是我们的......” 谨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李管家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西厢,两个娇小的身影快速的走出来,溜出后门。 而后门早就有一个人等在哪里了,借着灯光能够看得出是上官浅。 她面色平静的看了追风一眼,低声道,“我们走??们走!” 追风点头,跟在上官浅的身后,他的心情极其激动。 马上要见到分别十年的妹妹了,倘若是真的,也不枉为了妹妹出卖李风逸的情谊了。 上官浅跟翠竹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一路低头疾行,最后走到一个宅落门口。 翠竹推门进去,能够看到出院子的屋子灯光亮着。 上官浅站在院子里,转身看向追风,低声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追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快步的走进去。 上官浅站在院落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追风妹妹的下落是欧阳锦给她的,想要接近敌人,最主要的就是打入敌人内部。 只是不知道追风到底知道些什么,虽然追风是李风逸的贴身侍卫,但是每次李风逸出去见那些人,都不会让追风参与。 “公主,那女子真的是追风的妹妹吗?”翠竹望着屋子,声音带着几分期盼。 “错不了。” “能见见亲人,真好。”翠竹哀叹了一声,似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连忙低头掩饰好。 上官浅并未在意,她知道看似聪明,细致的翠竹,也有脆弱的一面,见见亲人也许是她一辈子最难完成的心愿。 一刻钟到了,追风走出来,木头脸上带着几分动容,而随着他走出来,一个女子也含着泪走到门口,深切的望着他。 “很晚了,休息吧。”追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上官浅面前。 “如何?”上官浅淡淡的询问,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逼迫与威胁。 追风苦笑了一声,回答,“公主请放心,我们这类人最讲究的就是信义,追风既然已经答应了公主,自然不会反悔。” “好!”上官浅的眸子里带着欣喜,“追风,你可知道李风逸再跟谁合作?他们有什么计划?” 追风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不知道。” 上官浅也察觉到自己有些着急了,虽然追风答应为她效力,但是比较李风逸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若是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的话,自己也不会欣赏他了。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我们都不见了就不好了。”上官浅并未再继续追问,率先离开。 追风满脸困惑的望着她的背影,心底不断猜测,以前觉得上官浅对三皇子是有些情感的。 为什么直到刚才他才觉得一切都是上官浅装出来的? 她想要害三皇子? 只是她有什么理由害他?真的有些想不通。 “公主,你对三皇子。” “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上官浅,这辈子注定是李风逸的敌人,不会改变,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上官浅坦然的回答,倒是有了几分江湖人才有的阔达。 “你跟我说了这些,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不怕。”上官浅笑着回答,就算李风逸知道又如何?反正结局都是一个,大不了就跟他闹翻。 有的时候,上官浅都觉得自己要演不下去了,那么厌恶一个人,却不得不潜伏在他的身边。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只是一天不扳倒李风逸,又怎么对得起父皇母后?她不希望惨剧再发生。 所以哪怕做出的事情奸诈狠毒,她也不悔。 第二天,三皇子府上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晌午,上官浅安然的坐在安和园的椅子上,将一个全新的药囊交给谨妃。 “谨妃这些日子觉得如何了?” “不太咳嗽了。”谨妃语气淡淡的回答,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似不经意般的开口,“晚上宫里设宴,皇后特别的吩咐说要浅儿进宫。” “噢?宫中设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上官浅装作惊讶的样子询问道。 “突厥公主前来大燕,说是要从众多皇子中挑选一位。”谨妃语气淡淡,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这个身体实在不方便出席,所以委托白嬷嬷跟你一同前往。” 上官浅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让白嬷嬷跟她一起去? 难道又有什么计谋? 是了,上次李管家即使杀了孙月娇也没能嫁祸给她,借着这次入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上官浅倒并未觉得害怕,索性答应,“好,那就麻烦白嬷嬷了。” “公主什么话,一点也不麻烦。”白嬷嬷笑着开口。 谨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里散发出一抹精光,就看晚上的了! 傍晚,上官浅一如既往穿的平淡,跟翠竹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那个是公主。 “公主,你穿的这么简单,岂不是让宫里的那些人瞧不起大沥?”红缨拿着首饰,嘟着嘴巴说道。 上官浅知道红缨说话向来如此直接,也不介意,“做人要低调。” “公主,可准备好了?”屋外传来白嬷嬷的督促声。 上官浅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大步走出去,“我们可以走了。” 因为李风逸早就进宫了,所以这次只有上官浅一人前往。 宫内自然有引进的太监等候,上官浅跟随着太监一起进了大殿。 “公主,你的位置在三皇子旁边,”小太监说道。 殿内灯火通明,皇子们几乎全部都在,就连为人低调的太子都在。 而他们的对面,一个长相姣好的女人跟大胡子坐在一起,他们便是突厥的公主森雅,还有将军,图鲁姆。 上次在树林里看到的就是图鲁姆,而看来他跟李风逸的关系匪浅。 “浅儿,你来了,不如坐在我这边吧。”李清影热情的招手。 因为他的声音很大,周围几个皇子都听到了,会意的掩嘴一笑。 倒是一旁的太子李逸尘表情严肃,低声说道,“八弟,众人都看着你呢。” 李清影毫不在意,“看着就看着呗。” 上官浅并未搭理他,翩然走向李风逸,李风逸正在跟旁边的五皇子讲话,所以并未注意到她。 直到她坐在他的身旁,李风逸才察觉,低声道,“来了。” “恩。”上官浅点头,看向对面的突厥公主,打趣道,“风逸,若是那突厥公主选了你怎么办?” 李风逸先是一愣,似乎并未想到这一层,但是很快便笑了起来。 在桌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已经有一位公主了,不再需要别的宫主。” 上官浅干笑了一声,表情露出一丝羞涩,用力的挣了一下手,“突厥公主长相如此美,若是选了你,你能不为所动吗?” “不信我?” 上官浅微笑着并未再开口,安然的坐在他的身旁。 李风逸像是跟她较上劲了,又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但是这次倒没有拒绝,任由他抓着。 因为上一次皇上被刺,所以还在修养,这次主持的依然是皇后。 皇后在宫女的拥戴下走了出来,坐在了座位上,打量了下面一番。 “突厥公主森雅,大臣图鲁姆参见皇后娘娘。” 森雅跟图鲁姆站在大殿中央,森雅不时的看向周围的皇子们,那副神情倒像是真的再选夫君。 “突厥贵客请上座。” “皇后娘娘,我准备了一支舞,要跳给中意人看。”森雅突然开口,她的话倒是惊了一干人。 才来不过半天,而见到几位皇子不过几个时辰,短短时间就有中意的人了?不得不说,突厥公主,果然够大胆。 第七十八章 :心里唯有一人 大殿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了一道响亮的笑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新~ “嘿,才多长时间你就有中意的人了?不知道公主看上哪个了?” 森雅也听出了李清影话里的调侃,反驳道,“哼,反正看上谁也看不上你!” “那可真是万幸。”李清影嬉皮笑脸的说道。 森雅气的脸色发白,看向皇后,“怎么大燕的皇子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 “你说谁没礼数呢?” “就说你了!”森雅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老八,公主既然说要表演才艺,就让公主表演,何必较真?”皇后娘娘微笑着开口,但是话语里却明显有些偏袒李清影。 李清影嘲讽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清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公主可以表演了。” 森雅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请皇后容我装扮一下。” “好。”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一道悠悠的琴声响起,随后一群舞女跑进来,走到大殿的中央,舞女全部散开,将中央的女子展露出来。 女子一身浅粉色衣裙,但是却露出来肚子,跟脚腕,而她的脸上更是带了一个面纱,这大胆的装束也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就连坐在一旁的李风逸都被这场景吸引了过去,但是很快眸子里便露出了不屑。 在大燕是不能露出肌肤给男人看的,但是这突厥公主偏偏在众多皇子露了个干净。 突厥公主开始随着琴声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倒是不错,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到位。 上官浅坐在一边,脸上透着平静,安然的看着森雅的表演。 很快,森雅翩然的走到了太子李逸尘的面前,李逸尘绷着一张脸,并未太在意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的森雅。 森雅似乎有些生气,转身又回到了大殿中央,美目一瞟,正好看到上官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她舞动着身躯走过来,这次她倒换了个进攻的方法,胆大的摘下了面纱,一双眼睛含笑望着李风逸。(.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李风逸的表情也是如常,并未太在意,甚至眉宇间带着一抹烦躁。 森雅笑着靠近,直接的坐在了李风逸的腿上。 李风逸阴沉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把她推开,沉声道,“公主请自重。” 森雅却笑得更开心了,大步走到大殿的中央,指着李风逸,“皇后娘娘,我看上他了。” 皇后显得格外的讶异,实在不知道三皇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先是大沥公主要嫁给他,现在突厥的公主也看上他了? 真是所有的风头都被他占了! 但是这么多人在这儿,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得体大方。// “森雅公主,这位是三皇子李风逸,坐在他身边的便是他还未过门的皇妃。” 森雅有些?有些调侃的看着上官浅,嚣张的开口,“不是还没过门吗?既然还没过门,不如就直接娶了我们两个,我不介意的。” “哦?森雅公主不介意,但是也得看看大沥公主介意不介意啊。”皇后挑眉,越发的对突厥公主不满。 反而有些可怜上官浅了,森雅当着这么多人告白李风逸,现在这样问她,她又怎么好意思说介意? 上官浅站起来,幽深的眸子打量了森雅一番,浅笑道,“皇后娘娘,浅儿认为这件事情不是浅儿能来决定的,最终的选择权还在三皇子,若他答应,浅儿无话可说。” 她直接将烂摊子直接的丢给了李风逸,不得不说高明。 哪怕真的回答了,说介意,别人会说她嫉恨心大,说不介意,别人又会说她做人虚伪,自己都还没嫁,又怎么能忍受别的女人? 所以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不高明,所以把烂摊子丢给李风逸,倒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上官浅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不愿意我也要嫁,我就看上你了!”森雅沉声道。 李风逸眼底染上轻蔑,冷冷开口,“风逸心中只有一人。” “我就不信你们成亲之后,你不纳妾!我不管,我就看上你了,反正我能等,等你们成亲之后,我照样缠着你!”森雅气呼呼的喝道。 “森雅公主倒是真性情,大燕不单单只有三皇子一个男子,还有很多未娶亲的皇子,公主又何必吊在一棵树上呢?”皇后柔声劝慰。 森雅四周围看了一番,不满的摇头,“好,三皇子不娶我,那我要他娶我!” 森雅指着太子李逸尘说道,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轻蔑,显然还在介怀刚才太子没理她的事情。 “想嫁给太子?你最好拿个镜子把自己照照清楚再出来。”李清影毫不客气的说道。 “反正他们两个,我要嫁一个!”森雅气呼呼的说道。 她的言语太大胆,让众多的皇子都摇头,这样的女人娶回家里,也够闹腾的。 李逸尘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森雅,眼底透着一抹嘲讽,冷声道,“逸尘不愿。” “你们大燕是什么意思?故意欺负我是吧?”森雅沉声质问。 皇后也有些尴尬,但是森雅看上的一个是三皇子,一个是太子,那都是人中龙凤。 更何况他们不对盘,李风逸不要的,李逸尘又怎么会要? 所以闹成现在的场面,也实属正常。 “既然公主心底已经有了中意的,不如再多接触接触,也许你会发现别的皇子也不差。”皇后微笑着打着圆场。 森雅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气呼呼的回到座位。 歌舞再次奏起,上官浅安静的坐着,刚才简直就像是看了一场大笑话。 不过森雅倒是一个真性情的女人。 “浅儿......”李风逸握住她的手,眉宇间带着一抹柔情,低声道,“刚才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心里话?她在李风逸的心里?这话简直是她听过最虚伪的话。 李风逸的心里只有自己,怎么可能真正的爱别人? 经过了沈若琪跟孙月娇之后,她更加的奠定,李风逸这个男人,心是冷的,不配有人爱。 “刚才你的话,真心的?”她微笑着询问。 “当然是。” 上官浅低头,随手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甚至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不会喝酒,干嘛还学人家喝酒?”李风逸蹙眉,觉得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女人。 上官浅笑了笑,她只是想要自己便的更加清醒罢了。 只是这酒的度数好像太高了,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咳嗽了几声,觉得脸开始发烫。 “这酒怎么这么烈。” “是不是不舒服了?”李风逸有些担忧的询问。 上官浅点头,脑袋有些晕,“我出去吹吹风,有些热。” 说完她站起来向外面走去,外面虽然点着灯笼,但是夜也很黑。 她依靠在柱子上,冷风一吹,觉得好了许多。 其实她也有些躲着李风逸,听他说那些话,她真的怕自己偶尔流露出的厌恶会被他察觉。 所以还是借酒出来走走的好。 “公主,你好点没?”白嬷嬷的声音传来。 她才回头,便感觉到手臂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白嬷嬷,你......” 瞬间,她就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她靠在石柱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公主是不是觉得飘飘然,不过很快你就能真的飘飘然了。”白嬷嬷冷笑了一声。 上官浅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却觉得眼皮沉的如同千百斤重。 最后还是没能再坚持住,倒了下去。 黑暗里,感觉到有人扛着她走,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的意识。 “放下放下。” 黑暗里,荷花池桥边,白嬷嬷的声音响起,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将肩上的人丢在地上。 “怎么处理?” “找几个大石头绑在她的身上,不然一落水清醒过来就坏了。”白嬷嬷低声道。 侍卫连忙的旁道一旁的柳树边找石头,但是他才走到树旁,便觉得喉咙一疼,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的倒了下去。 藏在树背后的人缓缓的走出来,正是跟李风逸一起进宫的追风。 他冷眼看着等在桥上的白嬷嬷,眼底透着一抹肃杀。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的飘来,追风的脸色微变,看那身形武功极高,恐怕他不是对手。 难道这个人也是来杀上官浅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心底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现身快速的走过去。 铛―― 双剑接触到一起的声音,追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因为根本就没发现对方是怎么出剑的。 “你......你是谁?”白嬷嬷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的跌在了桥边。 “我?是取你命的恶鬼。”欧阳锦冷笑了一声,白发飘然,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浑身都带着绝对的气势,但是就在那一笑之间,倒是真的有几分像是厉鬼。 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不等白嬷嬷反应,就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浮了起来。 她忍不住的尖叫着,脸上布满恐惧,很快一股腥臭的尿味涌出来。 欧阳锦眼底满是鄙夷,随手一划,白嬷嬷便跌落到了湖里。 而奇怪的是,白嬷嬷并没有任何挣扎,黑暗里除了落水声,半点声响都没有。 追风自觉不是对手,也不敢恋战,直接背起昏迷的上官浅,向大殿跑去。 但是很快,便觉得一股劲风袭来,甚至双腿都没有办法动弹了。 肩上一疼,整个人弹了出去,追风直接摔出去两米,他猛地吐了一口血。 抬起望着抱着上官浅的男人,月光下,男人如同鬼魅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 “你不配碰她。” 简单的几个字,却充满了冰冷,追风此刻就感觉到整个人都坠落到了冰川里。 噗―― 他又吐出一口血,借着剑的力气站起来,并没有直接逃走,反而狠狠的瞪着欧阳锦。 声音里并没有任何的惧意,也没有被欧阳锦的气势吓到。 “放下上官浅!” 第七十九章 :舞女刺客 欧阳锦略带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眼前这个人懂武,刚才也接了他的一招,也该清楚,他若是真的动手,哪怕是十个一百个他这样的也不是对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 刚才也不是没有时间让他逃走,但是他不但不逃,居然还跟他讨人? 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着的上官浅,毫不客气的伸手掐了她一把。 她似乎吃疼了,眉头皱起来,但是迷药量大,依然没醒。 追风蹙着眉头,站起来怒视着他,沉声道,“把她交给我!” “拿出本事儿来。”欧阳锦嘲讽的笑了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并没打算松开。 追风嘴角流出了一道血丝,眉头皱起,提起剑直接向欧阳锦冲过去。 黑暗里,感觉到一个东西破风而来,追风的脸色一变,察觉到那东西是冲着他面门来的,急速的测过身子。 但是依然还是没有躲开,那东西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肩膀。 追风疼的直接倒地,这才注意到肩膀上的仅仅是一枚柳叶。 一枚柳叶在他的手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那想必他的功夫更是高深莫测。 想到这里追风真的有些退缩了,肩上的疼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欧阳锦悄然飘来,眼神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不自量力。” 宫殿内,欧阳锦将她放在软榻上,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然,眉头拧起。 随手拿起一个药丸放在她的嘴里,不到一刻钟,上官浅便坐了起来。 脸颊涨的通红,嘴里更是辣的厉害,上官浅苦着脸望着他,低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欧阳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闪烁,随手拿起一杯茶递给她。 她想都没想就灌了一口,却又被热茶烫了舌头,那股辣劲儿更严重了。 “烫死了。” 欧阳锦挑眉,向她凑过去,“想立即不辣吗?” 她猛烈的点头,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他微笑着,一把将她的脑袋揽过来,清凉的唇来势汹汹的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官浅呆住了,完全任由他摆布,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一吻结束,欧阳锦捏住她的下巴,近距离的观察她。 “还辣吗?” 上官浅愕然,不过居然发现真的不辣了,只是为什么她感觉被欧阳锦骗了? “我不是被白嬷嬷......怎么到你殿里了?”上官浅疑惑的问道。 之前便跟追风说好了,白嬷嬷若是有行动的话,让他救她。 但是昏迷过去,醒来之后怎么会在欧阳锦身边? “白嬷嬷?想杀你的那个?”欧阳锦淡淡开口,眼神却从未离开她的脸,“现在躺在荷花池底。” “你救了我?”上官浅抿唇,眼底带着一丝诧异,“国师大人,说起来还真是巧呢,每当我有状况你都及??都及时救出我,对了,只有你一个人救我?” “还有一个。”欧阳锦淡淡开口,似乎不愿意多聊。 “那他呢?” “受伤了。” 上官浅表情一僵,马上变察觉到了什么,追风的身手不错,对付一个白嬷嬷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他却受伤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欧阳锦打伤的。 “我得走了,回去晚了,李风逸会怀疑。”上官浅猛地站起来,但是整个人却有些晕乎乎的。 双腿一歪,直接的倒了下去,却正巧不偏不斜的倒在了欧阳锦的怀里。 不等她挣扎,欧阳锦的胳膊已经将她禁锢住了。 耳边响起暧昧的声音,“小浅儿,你在投怀送抱?” “我刚刚喝酒了,头昏。”上官浅一脸的黑线,她什么时候投怀送抱了? “是吗?”他的语气意义深长,继而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低声道,“是喝醉了,还是看到我醉了?” 她浑身僵硬,听到欧阳锦这番话更是哭笑不得,她看到他恨不得马上逃得远远的,醉从来没有过,吓倒是经常。 “咳咳,国师大人,我再晚一会儿的话,李风逸该找不到我了。” “好,放你走。”他松开手臂,将她推开,却又恶趣味的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上官浅回眸,却正好看到他笑的如同狐狸一样的脸。 狠狠的握拳,将心底的怒气全部压下去,现在不压下去,发作的话倒霉的也是她。 “我退下了。” 她干笑着开口,转身便匆匆离开。 欧阳锦望着忙不迭要离开的女人,眼底的笑容慢慢扩散开。 “爷,以后这种小事儿就让小胜子去吧,何必脏了爷的手。”门外传来尖细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满。 欧阳锦并未在意,语气波澜不惊,“她的事儿我管定了。” “因为她是爷这些年苦苦寻找的药引?” 嗖―― 一个茶杯不偏不斜的打在小胜子所在的地方,小胜子立即不敢再开口,心底也知是触及到欧阳锦的底线了。 只是上官浅这个女人...... 上官浅一路返回,重新坐在李风逸的身边,歌舞还在继续,众多皇子的兴致很高。 “好些了吗?”李风逸关切的询问。 她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团红晕,“好多了,刚才靠在花坛边睡着了,一觉醒来便急急的回来了。” “是吗?难道白嬷嬷没找到你?”李风逸有些诧异的问道,他分明看到白嬷嬷去寻她了。 上官浅更加诧异,“白嬷嬷?没看到啊,从睡着到醒来,浅儿都不曾看到白嬷嬷。” “怎么会呢。”李风逸蹙紧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也许是没找到你。” “风逸,你可是不相信我?”上官浅面带受伤的问道,继而看向站在李风逸身后的追风。 追风脸色苍白,的确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你若不信可以问追风,追风在我身边。” 李风逸更加诧异了,转身看向追风,“是吗?” 追风深深的看了上官浅一眼,点头应付,“是的,追风怕有贼人对公主不利,所以一直守在身边。” 李风逸十分的信任追风,所以也就相信上官浅。 只是宫里很大,白嬷嬷又能去哪儿呢? 而就在这时,李清影凑了过来,毫不避讳的坐在了上官浅身边。 “浅儿,我府上现在有一个鹦鹉,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鹦鹉......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若是被欧阳锦知道了,不知道这个鹦鹉是不是就被做成鸡毛掸子送给她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能拒绝还是拒绝吧。 “我不喜欢鸟。” “那你喜欢什么?”李清影讨好的笑着询问。 “八弟,难道我们府上那么穷吗?”李风逸沉声说道。 李清影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开口,“你们府上缺不缺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送,不行吗?” “我不需要。”上官浅直接拒绝,下意识的往李风逸的身边靠了靠。 本来她跟李清影的流言蜚语就够多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还接近她,而且还是在李风逸的面前。 李清影真的是太肆无忌惮了。 “浅儿,你也太伤我的心了。”李清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突厥公主没看上我,三哥,以后我能不能去你的家里串门?” 李风逸面色如同敷了一层霜,毫不犹豫的拒绝,“不需要。” 李清影看了上官浅一眼,诡异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并未再多说什么。 舞台上的歌舞很精彩,一个不经意间,上官浅竟然感觉到一道银光闪过。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刚才的那道银光是...... 容不得多想,她直接的跑了出去,一把拦住了其中一个舞女。 那个舞女距离皇后很近,一道银光闪过,舞女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向皇后刺去。 但是刀子还没刺过去,便被一个人拦住了。 也因为这一下,并没有刺到皇后。 上官浅闷吭了一声,用胳膊挡住了刀子,而后知后觉的皇子们,立即制服了舞女。 瞬间,整个大殿一片混乱。 皇后后怕的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恢复过来,一想到刚刚那把距离自己很近的刀子,就觉得胆战心惊。 倘若不是上官浅拦了一下的话,那刀子恐怕在就捅进她的身体里了。 “公主,你如何了?快去找太医!”皇后看着她胳膊上的血,心又是瑟缩了一下,连忙吩咐道。 上官浅牵强的笑了笑,望着胳膊上的伤口,“皇后,这只是皮肉色而已,不碍事儿的,只要皇后没事儿,浅儿也就放心了。” 上官浅的知进退倒是惹的皇后喜欢,她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欣赏,她猜得到,上官浅这个人不简单。 聪慧,但是却不做作,她倒是很欣赏。 皇后看向被抓的几个舞女,脸上露出一丝狠戾,沉声道,“压进天牢里,问出究竟是谁派来的!” “是!”侍卫们直接将几个舞女带走。 “浅儿,你现在受伤了,就先留在宫中休息吧。”皇后爱怜的握住她的手。 上官浅看向李风逸的方向,并未表态,倒是李风逸看出了她的意思。 “既然浅儿受伤了就留在宫中吧,明早风逸再来接你。” “好。”上官浅一口答应,蹙眉望着手臂上的伤口,刀子刺的并不深,但是流血却特别多。 所以倒是显得她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 “哈,原来大燕如此的松懈,什么人都敢放进来。”森雅笑着开口,语气格外的嚣张。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却依然装着平静,“森雅公主,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是啊,正巧我也累了。”雅森伸了个懒腰,跟突厥的将军,直接走了出去。 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森雅若不是公主的话,十个脑袋都够砍了! “浅儿,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啊?母后,太医这么还没来啊?这么慢。”李清影有些担忧的问道。 “该到了,不如我们去内殿等待吧。”皇后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清影,觉得他对上官浅的关心有些过头了。 “浅儿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我也去。”李清影连忙说道,不顾众人眼光,走上前想搀扶上官浅。 第八十章 :认干女儿 皇后虽然察觉到了李清影的不对劲,却也没有直说,一齐进了内殿。《新无广告》 上官浅手臂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怖。 “你当时看到舞女拿出匕首怎么不跟我讲?笨蛋。”李清影在一旁说道。 上官浅蹙着眉头,不时的看向皇后,生怕皇后察觉到什么。 皇后站在一旁,脸色因为刚才被吓到了而显得苍白。 很快,薛玄背着医药箱走进来,冲着皇后点了点头,便走向上官浅。 皇后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李清影,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李清影先是愣了一下,本想拒绝,但是看皇后的脸色不好看,也就跟皇后一起走出了内殿。 “母后,什么事儿?” 皇后淡淡的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儿?难道不知道上官浅要嫁给李风逸吗?” “我知道啊。”李清影平静的开口,“我就是想对她好,又怎么了?” “老八,你真是疯了!”皇后有些痛心的摇头,“回府吧!省的传出去影响不好。” “母后,我又没跟她怎么样,能有什么影响啊?”李清影抓了抓头发,苦恼的开口。 皇后的脸色绷紧,沉声道,“没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啊?” 李清影得到教训,索性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我回去了。” 皇后望着离开的八皇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倒不知道上官浅竟然这么有本事,居然把老八都迷惑住了。 内殿里,上官浅抿着嘴角望着薛玄,低声道,“怎么又是你?” “你似乎不愿意看到我?”薛玄勾起唇,简单的将她的伤口止血。 “的确不怎么愿意。”上官浅抿了抿唇角,反正薛玄这个人她还是少接触为妙。 “胳膊的伤并不深。”薛玄勾起唇低声道,“听说你为了给皇后挡刺客才受伤的。” “恩。”上官浅淡淡回答,当时她的确没有多想就直接冲过去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她也没有顾忌。 但是她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会跟皇后走的更近。 这就是她想要的。 谨妃已经开始对付她了,她必须要选择更大的靠山。 所以哪怕这次受到再大的伤,她也不悔。 “薛太医,如何了?”皇后走进来,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毕竟上官浅相当于救了她一命,这就是人情。 “公主的伤口很深,恐怕将来手臂上会落下疤痕。”薛太医叹了一口气,望着上官浅,满怀惋惜道,“女子手上有疤,不知道三皇子会不会介意。” 薛太医这一番言辞当然也让皇后重视起来,皇后自然知道女子在乎疤痕,如此的落下痕迹,倒是真的欠下了上官浅一个大恩情。// 上官浅清灵的眸子闪烁着泪花,咬??,咬着唇,低声道,“浅儿无碍,不过是道疤痕,用衣服挡住就是了。” 说完感激的看了一眼薛玄,这个家伙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公主胸襟豁达,让薛某佩服,再加上能舍身救皇后,足以看得出公主是一个奋不顾身的好女子。”薛玄微笑着称赞。 而这番话又深深的点醒了皇后,心底对上官浅的感激便又多了一分。 想想也是,倘若没有上官浅,现在躺在床上的也许就是她了。 “薛太医,你若是这么说浅儿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早了,皇后,公主早些歇息吧,薛某告退。” 皇后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上官浅,“冬梅,你留在内殿侍候公主。” “是。” 夜晚―― 上官浅对这个内殿并不陌生,上一世的时候她便常常在这里陪李风逸。 只不过这一世突然又住进来,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慨。 冬梅守在外面,突然窗户响起了一道轻微的声音。 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被人压在了的身下。 一股浓郁的香味下来,她定睛看去,便看到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孔。 “你怎么来了?外面还有人守着呢。”上官浅有些焦急的开口,若是被冬梅发现她跟国师在一起,那还了得? “我敢进来,自然打点好了一切。”欧阳锦翻身斜靠在她的身旁,手掌灵活的探进了她的肚兜里。 肆意的捏了一番,嘴里还不忘调侃,“太小了。” 上官浅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一把抓住了在肚兜里游走的手。 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滚开!” “不喜欢?”他紧密的贴着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上官浅只觉得一股细细密密的痒着,不由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低沉着声音说道,“欧阳锦,我要休息了!” “恩,我们一起休息。”他的手肆意的在她的身上游走,毫不避讳。 上官浅忍不住的翻身,面对面看着笑得如同狐狸的男人。 “这里是内殿,你疯了不成?出去!” “我若是不出去呢?你又要如何?”他眯着眼睛微笑着,眼神里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暧昧。 “我......我就大喊了!”上官浅推搡着他的胸口,小脸涨得如同苹果一般。 欧阳锦靠近她,唇看似不小心的划过她的脸颊,语气平静,“喊什么?喊我非礼你了?小浅儿,你说是你赌得起,还是我赌得起?” 上官浅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大燕的国师,哪怕真的被人发现了,他也无所谓。 因为他的名声早就不在了,更怎么会在意多加一条。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她是李风逸还没娶进门的大沥公主,事情若是被揭发,对于她唯一的下场应该是被送回大沥,一辈子蒙羞。 其实上官浅刚刚也只是吓唬吓唬他,大喊?她才没胆子这么做。 只是跟欧阳锦躺在一张床上,真的很别扭,而且很不自在。 “我赌不起。”上官浅老实实在的回答,抿了抿唇角,看向他。 “呵”欧阳锦浅笑了一声,重新将她揽到怀里。 那股温热而又熟悉的香味袭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烫了。 他的手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只是奇怪的是,她却越来越困,最后闭上了眼睛。 欧阳锦看着熟睡的上官浅,眉宇间带着一丝浅笑,低声道,“小家伙,明明知道反抗不了,还逞强。” 继而又低头查看了她的伤口一番,确定只是轻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居然敢伤他的人!真是找死。 清晨,上官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却发觉有些不对劲,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肚兜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片清凉。 该死的欧阳锦!心底暗骂了一声,快速的穿好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昨晚睡了一觉倒很舒服,以前睡觉都会做恶梦,心力憔悴,但是昨晚却一觉睡到天亮。 “公主,皇后娘娘请您前往慈宁宫用膳。” 上官浅点头,简单的梳理了一下,便随着冬梅去了慈宁宫。 宫殿内,不是很奢华,处处都透着平淡,婉约。 皇后依靠在软榻上,她的旁边一个香炉正腾腾的冒着气,室内散发着一股浅淡的香味。 “浅儿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挑眉打量了她一番,觉得眼前一亮,在宫里看多了浓妆艳抹,现在看看不施粉黛的倒是觉得很舒服。 “浅儿不必多礼。” 上官浅这才站起来,冲着皇后微微一笑,尽显大方。 “冬梅,赐坐。”皇后微笑着开口,看向她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深意。 “谢皇后娘娘。” “浅儿,昨天还多亏你救了本宫,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本宫会如何,本宫做了皇后十载,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皇后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这是浅儿应该做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你救了本宫是事实。”皇后眉梢一挑,带着几分强势,“本宫这辈子只有两个皇子,没有女儿,不如今日就认了你这个干女儿,如何?” 上官浅听到这里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低声道,“浅儿,何德何能。” “浅儿乖巧懂事,很合本宫的眼缘,浅儿就不要推脱了。” 上官浅站起来,眼睛含泪,直接的跪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浅儿谢过母后。” 皇后点了点头,望着面前的上官浅,她不做作不虚伪,倒是真的不错,而且昨天她救了她,本该赏赐,只是却又觉得赏赐太敷衍。 认作干女儿倒是一个好办法,更何况是一个合眼缘的人。 “快起吧。”皇后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受伤碧绿色的镯子褪到她的手腕上,“这镯子跟随了本宫很多年,现在赠与浅儿。” “浅儿怎么受得起?”上官浅连忙往下摘镯子。 “别摘了,本宫一向看重眼缘,本宫很喜欢浅儿。” 上官浅这才接受了镯子。 “浅儿,你跟老八关系不错?”皇后话锋一转,询问道。 上官浅抬头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还真是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刚认了她做干女儿,现在又提起了李清影的事儿。 显然昨天晚上李清影对她关怀过度,已经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浅儿跟八皇子萍水相逢,并没有太多交集。” 皇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底当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八在上官浅这儿陷进去。 而且她要及时的扼杀住老八的这种想法,听上官浅的话语,显然是没有把老八当一回事儿。 “原来是这样,老八这孩子就是爱胡闹,浅儿可千万别当真。” “浅儿不会的。”上官浅连忙回答,她才没有想接近李清影呢,对于李清影这类人,她还是能躲就躲吧。 “那就好,毕竟浅儿已经是三皇子的未过门的妻子,莫要传出风头,让外人说道了。”皇后点醒道。 上官浅自然明白,重重的点头,“浅儿以后会跟八皇子保持距离。” “好孩子。” 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衫的李清影翩然走进来。 “浅儿,你怎么样了?伤口还在疼吗?” 八皇子进殿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上官浅的事儿,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皇后,脸色早就变了。 “老八眼里只有浅儿?都忘了我这个做母后的了?” 李清影笑了一声,走到皇后身边,抱住她的肩,“母后这是哪里话,老八眼里怎么可能没有母后呢。” “才一进来就不断的问浅儿,我看你呀,早把本宫忘了。”皇后推了推他的肩膀,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埋怨。 倒是一旁的上官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八皇子跟母后的关系还真是好。” 李清影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浅儿,怎么你也叫母后了?” 第八十一章 :不娶我,难道娶你? 上官浅微笑着开口,“母后认了浅儿当干女儿。///.全文字小说阅读//” 李清影的表情一僵,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有没有说出口。 “浅儿这么乖巧,本宫还觉得没早点认识浅儿呢。”皇后温婉的微笑着。 只是李清影似乎成了霜打的茄子一样,完全没了精神。 而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禀告道,“皇后娘娘,荷花池里漂上来一具尸体。” “什么?可查清是什么人了?” “好像是三皇子府上的嬷嬷。” 上官浅的表情一边,连忙说道,“难道是白嬷嬷?母后,浅儿要前去确认一下。” “既然是三皇子府上的,你前去看看也好。”皇后开口。 上官浅跟小太监走到荷花池,望着那熟悉的衣服,当然能够确定是白嬷嬷。 只是她现在泡的整个人都肿胀的厉害,完全看不清楚面目。 “应该是失足从桥上掉下去的。”一旁的太监开口。 上官浅蹙眉,想到昨天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寒冷。 昨天好在有追风作证,不然李风逸肯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浅儿,她真的是三皇子府上的嬷嬷?” 身后传来李清影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是白嬷嬷。” 李清影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吊儿郎当,看上去居然有些不适应。 “既然人已经死了,就送回三皇子府上吧,你跟我过来。”李清影转身走开。 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跟了过去。 荷花池的一个小角落里,李清影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八皇子,你有什么事儿要跟浅儿说?一会儿风逸该来接浅儿回府了。” 上官浅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所以先将李风逸提了出来。 李清影蹙眉,眉宇间带着一丝温怒,伸手一把将她扯过来,拽到怀里,“上官浅,母后为什么要收你做干女儿?” “浅儿不知道,八皇子请自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蹙着眉头推着他,但是他却抓的更紧了。 李清影看似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心思却不像这样,显然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上官浅,能不嫁给李风逸吗?” 他紧紧蹙着眉头,像是个没抢到糖的倔强小孩儿。 上官浅平静的看着他,语气平淡,冷冷的拒绝,“不能。” 说着将他的手推开,转身想要离开,很快觉得背后一热,已经被他抱住了。// “八皇子,你放开我!” 李清影紧紧的抱着她,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胳膊按在了她的伤口处。 她疼的倒吸凉气,狠狠的挣扎着,但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疼。 很快,已经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了??出了血。 “上官浅,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妃,别嫁给李风逸,嫁给我。” “你松开我!”上官浅声音都沙哑了,低声道,“我的伤口......” “你放开她!”一道低吼传来,李风逸突然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一把推开了李清影,把她拽到怀里。 “李风逸!”李清影嘲讽的笑了笑,继而又看向上官浅,沉声道,“浅儿,既然你还没嫁给他,我就有机会。” 说着直接的转身离开。 上官浅疼的胳膊都要麻木了,哭丧着一张脸,“我的伤口......” 李风逸脸色阴沉,这才注意到她的伤口又崩开了,紧张的开口,“该死的李清影,浅儿,我们去找太医。” 又重新的包扎好之后,上官浅却感觉李风逸似乎在生闷气。 他一直阴沉着脸,不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逸。”上官浅握住他的手,语气沙哑,“白嬷嬷她......” “我已经知道了。”李风逸叹了一口气,“我查看了,白嬷嬷的身上并没有伤痕,应该是失足掉下桥淹死的。” “都怪我,要不是我喝了酒要出去走走的话,白嬷嬷就不会。”上官浅挤出两滴泪水,伤心的说道。 李风逸安慰的将她抱在怀里,“不关你的事儿。” 他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底却还是有些反感,李清影居然抱着上官浅,而且还跟他宣战! 要抢走上官浅,也得看他让不让,看来还是要再些除掉李清影,省的他挡路。 李风逸跟上官浅拜别了皇后,坐着皇后特地派来的豪华马车回到了府上。 被皇后娘娘认作干女儿的事情不常有,而上官浅有这样的本事当然出乎了谨妃的意料之外。 安和园―― 谨妃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望着摆在屋子中央白嬷嬷的尸体,沉声道,“好一个上官浅!” “婉儿,莫急。”李管家连忙安慰道,“上官浅只是从大沥来大燕的异国公主,照理说在大燕不会有任何势力的存在,但是她却在这次宴会上安然无恙。” “而白嬷嬷反而惨死了,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谨妃冷着脸询问道。 “有人暗中帮上官浅!”李管家的表情凝重,“这次她又得到了皇后的青睐,若我们再不下手的话,就没机会了。” “皇后?不过就是因为小蹄子为她挡了一刀才认她做干女儿的,她怎么会在乎上官浅?”谨妃表情狰狞,眼睛里带着一抹狠毒。 “既然明的不能来,那就来暗的。”李管家脸上现出一丝阴沉。 三皇子府上―― 上官浅任由李风逸扶着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进府,便被一个女人挡住了去路。 “三皇子。”森雅望着李风逸,眼底满是爱意。 李风逸似有些反感,低声道,“森雅公主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在等你啊,昨天皇后不是说让我们多接触接触吗?所以我就来了。”森雅笑嘻嘻的开口,“你叫上官浅是吧?一边去。” 上官浅笑着给她让了位置,心底不由的暗叹,本来府上已经有一个李丹凤了,现在又来一个森雅,真的是够闹腾。 “森雅公主,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不会娶你的!”李风逸甩开她的胳膊走向上官浅。 森雅不高兴的嘟着嘴,连忙追进来,“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啊,也许有一天你就会发现我比她好呢。” “没兴趣。” “逸哥哥,你回来了。”一道响亮的女声响起,随后穿着浅蓝色裙子的李丹凤出现。 “她又是谁?”森雅一头雾水的问道,待看到李丹凤那一瘸一拐的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个瘸子啊。” 李丹凤最忌讳的就是‘瘸子’这两个字,府上的人背地里都不敢说,这个不知名的女人居然敢这么口无遮拦,真是该死! “该死的臭丫头,居然敢说我是瘸子!”李丹凤怒喝了一声,向她扑去。 森雅灵巧的躲了过去,脸上的笑意越深了,“笨蛋,你是瘸子,怎么能跑得过我?” “该死的臭女人,我要杀了你!”李丹凤怒声嘶吼道。 上官浅望着两个闹腾的女人不由扯了扯嘴角,看向李风逸。 “风逸,我累了,先回去了。” “浅儿,这个森雅公主......”李风逸的表情有些难看,想要解释。 上官浅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森雅的性格跟丹凤差不多,我已经习惯了。” 说完吃着李风逸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而这边,李丹凤跟森雅闹得不可开交,谁都不让谁。 李风逸瞥了她们一眼,眉头紧蹙,叹了一口气,向安和园走去。 才走进去,便看到了摆放在屋子中央白嬷嬷的尸体,不由的唏嘘了一番。 “母妃......” “风逸,你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谨妃沉声质问道。 李风逸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过程全都讲了一遍,最后还忍不住开口,“追风一直都在浅儿身边,所以没看到白嬷嬷。” 谨妃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凌厉,“你怎么就知道追风不是在撒谎呢?” 李风逸蹙眉,解释道,“追风是我的人,我了解他,他不会撒谎的。” “可怜白嬷嬷,一辈子都在为府上效力,最后却落了一个这样的后果。”谨妃叹了一口气,唏嘘道。 “母妃,白嬷嬷只是意外,风逸会厚葬白嬷嬷的。” “罢了,罢了,人都已经死了,再说别的又有什么用处?” “母妃也不要伤心了。” “姨娘!你看这个死丫头把我的新衣服都扯坏了!”李丹凤不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很快,两道身影一齐走了进来,跟在李丹凤后面的赫然是森雅。 两个人都有些狼狈,显然刚刚打的很激烈。 “你就是三皇子的娘?那你赶紧命令他娶了我!”森雅大胆的开口。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就算是求着逸哥哥,逸哥哥也不会娶你的!”李丹凤怒声反驳。 森雅完全不示弱,“怎么啊?我让三皇子娶我怎么了?不娶我,难道娶你啊?” 她的话说的直接,却让一向胆大妄为的李丹凤闹了个大红脸,她愤愤的瞪了森雅一眼,冷哼了一声快速跑开。 “三皇子,她不是你的表妹吗?不会喜欢你吧?”森雅问道,小脸上布满惊讶。 而她的话则让谨妃听到了耳朵里,刚才李丹凤的做法的确像极了一个怀春的小女生。 她真的不会是喜欢上风逸了吧?这怎么可以? 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微微变,看来有时间还要询问一下丹凤。 “森雅公主,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娶你,你喜欢太子,可以去求太子娶你。”李风逸沉声道。 “原来你就是突厥公主森雅?”谨妃望着森雅眼睛一亮,微笑着询问。 “是啊。” “森雅公主长得还真是美,既然来到府上了,中午一起用膳吧。”谨妃笑着开口。 而李风逸听到这儿,眉头皱起来,心底纳闷,母妃是什么意思?还要留下森雅在府上用膳? 那把上官浅放在何处了? 本来他就没打算跟森雅如何,现在若是再跟森雅诸多基础,他真的怕上官浅心底会不高兴。 第八十二章 :森雅的目的 后院凉亭,李丹凤坐在石凳上,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新笔下文学.} 森雅刚才的那话一说,真的觉得像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儿一样。 “郡主,奴婢听说谨妃娘娘要留那位公主在府上用膳呢。”李丹凤的贴身丫鬟小玉说道。 李丹凤的脸色立即一变,沉声道,“怎么可能?姨娘怎么会留她在家里吃饭?” “是啊,谁说不是呢,真不知道谨妃娘娘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那森雅公主是冲着三皇子来了,还设宴。”小玉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李丹凤的表情更是难看了,小玉说的不错,森雅是冲着逸哥哥来了,她不能让她在这里吃饭。 “我去找姨娘把森雅轰出去!” 安和园里,李丹凤气冲冲的跑来,正好看到谨妃跟森雅说话,两个人有说有笑,看来谨妃很喜欢这个森雅。 “姨娘!”李丹凤气呼呼的喊了一声,坡着脚大步走进来。 “丹凤,怎么了?”谨妃低声问道,她跟李丹凤相处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多半是因为知道森雅公主要留在这儿吃饭,才会生气的。 “你为什么要留她在府上吃饭?”李丹凤气呼呼的指着森雅问道。 “留我吃饭怎么了?谨妃娘娘留我吃饭是喜欢我,想让我嫁给三皇子,怎么?你不高兴?”森雅调侃道。 李丹凤的脸色又是一变,双眼瞪得通红,“我不许!姨娘,我不想见到她,我不喜欢她,把她轰出去!” 她大声大吼道,就像是一个疯子,恨不得直接把森雅丢出去。 啪―― 一道巴掌声响起,谨妃似乎用尽了力气,手掌都打的发麻,“丹凤,你够了!森雅公主是客人,你胡闹就是待客之道吗?” 李丹凤被打懵了,整个人都呆呆的,左脸颊更是阵阵的发疼。 “姨娘,你居然打我。”她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神更是格外的幽怨,她怎么都不相信,谨妃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打她。 只是她又怎么知道,这个森雅在谨妃的眼里可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谨妃的处理方式倒是让森雅刮目相看。”森雅一脸得瑟的望着李丹凤,嘲讽之意完全不加掩饰。 李丹凤气的脸色更是发白,狠狠的瞪向谨妃,怒吼道,“我知道你早就讨厌我了,那我明天就回家!” 她吼完之后气呼呼的跑开,谨妃望着跑开的李丹凤,眼睛里带着一丝忧伤,叹了一口气。 “午膳还要些时间,带公主下去休息。” 森雅站起来,“不必了,我去找三皇子。//” 说完快速的跑了出去。 谨妃望着森雅更是头疼不已,倘若有别的方法,她都不会这样。 “婉儿。” 谨妃揉了揉额头,满眼的痛心,“玉郎?玉郎,你说我这样做得对吗?” “对是对,但是丹凤这丫头......”李管家叹了一口气,伸手揉着她的额头。 “罢了罢了,丹凤回去也好,这段时间府上注定要乱上一阵了,而森雅......” 谨妃的眼眸睁开,眼神里透着一丝寒意,“等杀了上官浅,让风逸娶了森雅也是一样的,反正森雅对风逸有意。” 李管家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快安排。” 而后花园的小路上,森雅一脸迷茫的在路上走着,四处的看了看。。 刚才的小丫鬟明明说三皇子在书房的,让她顺着这条路走来,但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三皇子。 蹙着眉头,继续往前走,凉亭内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坐在那里。 她面色平静,安然的望着湖面,粉色的裙子迎风飘洒。 场面格外的幽静,让人都不忍心破坏。 “上官浅。”森雅大声喊了一声,笑嘻嘻的向凉亭跑去。 “森雅公主?公主,她来干嘛?”红缨警觉的询问,看向森雅的眼神就像是看敌人一样。 “许是找不到三皇子了吧。”翠竹淡淡的开口,继而又低头倒茶。 森雅跑来,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拿起茶就喝了起来,“热死我了!” “三皇子可不在此处。”上官浅冷淡的开口,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谨妃留森雅在府上用膳的消息早就在一刻前传遍了府上。 而上官浅一瞬间变成了府上最可怜的人,正妃的位置还没坐上,就被后来者居上了。 只是上官浅想的却不是这个,谨妃既然要接近森雅,向森雅示好,那么也就是说,她在想计谋设计她。 反正已经有帮助李风逸的森雅在了,她就是多余的,多余的下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看来白嬷嬷的事件成了一个导火索,让谨妃更下定决心要弄死她。 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想害她,那她就让谨妃痛不欲生。 “我干嘛一直找他啊,上官浅,谨妃娘娘现在这么喜欢我,看来你在府上的地位很尴尬啊。”森雅大咧咧的开口。 “嗨,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 “红缨,不得无礼。”上官浅淡淡的开口,抬眸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森雅,既然你不是冲李风逸来的,又是为何来的?” 她这番话一语双关,森雅的表情凝固了下,深深的望着她,她的眼神像是能够看穿一切,她所有的想法都被上官浅一下子看穿了。 上官浅端起茶杯继续喝茶,语气平静,“森雅为何而来跟我无关,而我也只想安然的待在府上,我们之间并不冲突。” “那最好。”森雅眼眸幽深的看了她一会儿。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来,“森雅公主,谨妃娘娘请你移步过去用膳。” “既然去用膳,跟我一起吧。”森雅望着上官浅开口。 上官浅挑眉,眼底染上浅淡的笑容,“好。” 来叫森雅用膳的丫鬟深深的看了上官浅一眼,心底猜测着,谨妃可没有叫她去,就这样过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两个人并肩走进安和园,李风逸早就来到安和园了,待看到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眉宇间染上一丝诧异。 谨妃也只是微微瞥了她们两个一眼,对森雅微笑着开口。 “森雅公主,来,做到这里。”谨妃热情的招呼着森雅坐在李风逸的旁边,而直接把上官浅晾到了一边。 就是一旁的李风逸也觉得有些不妥了,“浅儿,坐这儿。” 上官浅翩然的坐下,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谨妃的区别对待。 “用膳吧。” 森雅眼尖的看到了上官浅旁边并没有碗,大声问道,“浅儿没碗,怎么用膳?” 她这一声音很大,立即引得周围的丫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谨妃的眉头皱在一起,低声骂旁边的丫鬟,“怎么做事的?碗都没拿够,难道是要森雅公主来府上看笑话吗?快去拿碗!” “是。”丫鬟挨了骂,却不不介意,反而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浅,眼神里满是嘲讽。 “看来谨妃是没想到浅儿会来。”上官浅语气平静,并没有太多的不满。 “浅儿,只是丫鬟疏忽了,你别在意。”李风逸柔声解释。 “浅儿跟三皇子还没有成亲吧?怎么这府上的丫鬟就这么目中无人了?要是真的嫁进来,那场景又是如何呢?”森雅直言直语,“不如浅儿另寻贤婿,把三皇子留给我如何?” 森雅说话大胆虽然在宫中就领教过,但是李风逸没有想到,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只是这女人太大胆,只会让男人避之不及,而李风逸就是如此。 “森雅公主倒是个直性子,只不过府上对浅儿也是不错的,不信你问浅儿。”谨妃打着圆场,但是脸色却格外的难看。 “谨妃说的自然都是对的。”上官浅回答,这番话像是迎合谨妃,但是另一层意思更像被谨妃压迫下,不敢多说半句牢骚。 “用膳吧。”李风逸拉下脸,沉声道。 “森雅,听说你来大燕就是为了要选皇子成亲?可惜风逸已经有了浅儿了。”谨妃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 “他们不是还没成亲吗?”森雅毫不避讳的开口,“我在宫中就已经说明了,只要三皇子肯,我宁愿做小。” 李风逸彭的一声将筷子放下,脸色难看,“我不肯。” 说完猛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这个混小子!”谨妃哀叹了一声,“森雅,你别在意。” “我没事儿。”森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注视着旁边的上官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就不信上官浅不表态。 果然,上官浅也放下了碗,只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谨妃可是看不起我大沥?” “浅儿这是哪里话?”谨妃挑眉,病态的脸上带着一丝刻薄,“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儿,难道浅儿还要风逸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人?” “浅儿并不是霸道的女人,只是我们现在并未成亲,谨妃就要给风逸选侧妃,这合适吗?”上官浅挑眉,声音越发的清冷,“我大沥虽然不如大燕,但是浅儿也不是任由谁都能惹得,若是谨妃不信,可以试一试。” 望着翩然而去的上官浅,谨妃的脸上露出一丝狠意。 上官浅才走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李风逸,她的脸色变了下,越过他快步走开。 李风逸跟在她的身后,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 “浅儿,你在生气?” 上官浅回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摇头,“浅儿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李风逸询问道,“你可是生气那个森雅?” “跟森雅无关。” 本来就跟森雅无关,森雅的出现只是给了谨妃一颗定心丸的作用,有了森雅,谨妃就能毫不犹豫的把她除掉了。 “浅儿,母妃也不是刻意要针对谁,她对森雅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她毕竟来府上便是客人。”李风逸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上官浅冷笑了一声,谨妃是什么意思,明眼人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风逸不用解释了。”她别过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许是浅儿对风逸没有用处,才让谨妃觉得浅儿碍眼了。”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三章 :放长线钓大鱼 上官浅的话让李风逸也是一愣,联想到谨妃的确是有些针对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森雅? 森雅才来大燕短短几日,再加上她大胆的作风,实在不知道谨妃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全文字小说阅读// 不惜得罪上官浅,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李风逸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继而看向身旁的女人,将她抱住,“浅儿,也许只是一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浅儿也无话可说。”上官浅推开他的手,大步离开。 李风逸苦恼的望着她的背影,心底烦躁到了极点,一个森雅好像把他全部的计划都打乱了。 而且谨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午,李风逸绷紧一张脸走进安和园,望着坐在屋内的谨妃,沉声问道,“孩儿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就容不下浅儿了?” 谨妃的眉梢微挑,嘲讽的笑了笑,“风逸,反正上官浅跟森雅都是公主,何不就设计把上官浅休了?” 她的话让李风逸的表情一僵,诧异的问道,“母妃,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官浅虽然知书达理,但是她心机深重,白嬷嬷的死就与她有莫大的关系,我是如何都不会留她的!”谨妃沉声道,白嬷嬷的死是她的一个心病,虽然知道是上官浅做的,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在加上之前被她撞破了跟李管家的私情,冲着一点她是万万也不能留下上官浅。 “白嬷嬷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这点追风能够证明!” “哼,白嬷嬷的死是意外,那孙月娇的死呢?风逸,你可千万别让她蒙蔽了双眼,上官浅这个女人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谨妃冷哼了一声,眼神里透着几分犀利。 “森雅公主才来到大燕,肯定哪里都不熟悉,你没事儿的话,多陪陪森雅。” 李风逸的眉头皱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母妃,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拿主意,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大步站起来 ,走到门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府上闲人闲往,注意点形象!” 谨妃望着远走的李风逸,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继而释然。 她跟李管家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又在一个屋檐下,李风逸又怎么会不清楚? 只是这些年都没有说罢了,想到这儿,心底莫名的紧了一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李管家绷着一张脸走进来,继而又将门关好。 谨妃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好看,连忙询问,“玉郎,你怎么了?” 李管家唉声叹气,坐在她的身边,脸上染上一丝忧愁,“丹凤在收拾东西,看架势是真的要走。//” 谨妃的眼睛一转,继而叹了一口气,“这次别拦她,丹凤这丫头,长大了,心底也深了,但是怎么就偏偏看上风逸了呢!” “婉儿,你的意思是让她走?”李管家揪心的问道,“可是你也知道,丹凤在李将军府上可是半点地位都没有,回去了岂不是要受尽欺负?” 谨妃显得格外的无奈,本就苍白充满病态的脸,越发的憔悴了。 “还能如何?留她在府上,还指不定闹出什么,让她回哥哥哪里,虽然生活的不好,但是最起码不会看到风逸。” “也只有这样了。” 谨妃站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神越发的寂寥,“白嬷嬷一死,我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婉儿,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的!上官浅就等死吧!”李管家眼神里散发出狠戾,低声道。 谨妃点头,“白嬷嬷不是一个不谨慎的人,她都出事儿了,你也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 上官浅走回院子,才走进屋,一个白影便扑了过来。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惊魂未定的发现,原来是小锦! 嘴角扯了扯,一脚把它踹到一边,这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特殊了吧? 简直跟它的主人一样,让人讨人讨厌! 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嘟囔着,“简直烦死人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公主,你从安和园回来了?”翠竹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温怒,“我听候在安和园的丫鬟说,谨妃一直在针对公主?” “没事儿,这些小打小闹又算的了什么?”上官浅的眉梢闪过一丝精光,这才不过是刚开始罢了,谨妃是肯定容不下自己了。 只是既然她要耍狠的,那上官浅又怎么会让她好过? 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低声道,“丹凤郡主可出府了?” “还没有呢,不过听说已经哭喊着要离开府上了,而且听说谨妃这次也没有继续劝说,反而像是同意她走。” “呵~走吧,走了正好。”上官浅嘲讽一笑,抿着唇,“找追风过来,切忌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翠竹微微抬眸,点头,“翠竹懂得。” 东厢,李丹凤气呼呼的装着东西,大包小包的一大堆。 脸上的巴掌印那么的明显,整个左脸都有些红肿了。 眉头蹙起来,低声问道,“小玉,你去看看姨娘哪里来人了吗?” 在一旁收拾的小玉连忙点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李丹凤坐在椅子上,向外面张望着,她又怎么愿意离开府上? 离开府上不单单看不到逸哥哥了,而且回去的话,肯定又要被欺负。 她也只有在三皇子府上才能张扬下去,只是她已经被打了,又不好意思主动去找谨妃认错。 所以她只能一边装东西,一边等待谨妃派人来挽留她。 也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啊,只是等来等去,让小玉打听了好几次,安和园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 都怪那个森雅,不知道姨娘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居然还为了她打了自己。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躁! 而就在这时,小玉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李丹凤的眼睛一亮,站起来大声询问。 “怎么样了?姨娘那边派人来挽留我了吗?” 小玉喘着气,眉宇间带着几分犹豫,最后摇了摇头。 李丹凤的表情瞬间一边,狠狠踹倒了一旁的椅子。 “姨娘这次一定是不愿意留我了!府上谁都不喜欢我!我还留在这里什么用?小玉,我们走!”李丹凤气的大声说道。 小玉应了一声,拿好包袱,一趟趟的往外面的马车上放。 李丹凤气的眼睛通红,每次闯祸了姨娘也都拿让她回去威胁她,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这次居然来真的。 那好,她就真的走了!再也不要回来了!反正也不受人待见!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进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李丹凤。 “丹凤郡主。” 李丹凤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李管家,嘟着嘴巴,沉声说道,“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是不是,奴才可没有看笑话的想法,丹凤郡主,是谨妃有话要跟你说,特地让我来传达。” “姨娘?”李丹凤的眉梢一挑,欣喜的开口,“她是不是要留下我,不让我走?” 李管家迟疑了一下,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到底姨娘还是不喜欢我了,要我离开!”李丹凤气呼呼的骂道。 “不是这样的,谨妃说最近府上老是死人,出事儿,十分的晦气,让你离开也只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所以丹凤郡主可千万别误会了谨妃的一片好心。”李管家苦口婆心的说道。 李丹凤想了一番,倒是真是这个道理,从自己摔下马,到沈若琪母女被打死,孙月娇,白嬷嬷,短短时间内,府上的确出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儿,她恶寒了一下,竟然觉得自己只是断了腿,比那些死了的人要幸运的多了。 谨妃倒是的确为她着想,早点离开这个晦气的府,没准儿她的腿就好了。 想到这儿,李丹凤的情绪瞬间从怒气转好。 “姨娘对我真好,处处为我着想,那我就先走了,等过段时间我再回来。” “谨妃也是这样想法。” 李丹凤笑着点头,“那好,我就走了。” 李管家望着转怒为喜的李丹凤,也欣慰不少,忍不住嘱咐道,“丹凤郡主,路上小心。” 李丹凤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马车绝尘而去。 站在府上门口,李管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丹凤郡主离开了?” 一道悠悠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李管家的表情一变,连忙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少女上官浅。 她的薄唇微微弯起,脸上带着几分红晕,整个人都透着几分美好,若是她没发现他跟谨妃的事情,也许他不会对上官浅怎么样。 毕竟,从眼缘上来看的话,上官浅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 即使是主子,也丝毫都没有任何架子,这在李管家看来,是不一样的。 “郡主刚走不久。” “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留住郡主一起去庙会游玩的,看来错过了。”上官浅叹息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 李管家听到这儿,表情却是一变,微笑着询问,“公主要去庙会游玩?” “是啊,风逸说要带森雅公主跟浅儿一起去的,浅儿还想问问丹凤去不去,她走了,那没有机会了。”上官浅惋惜道。 “听说这次的庙会很热闹,只是净觉寺那么远,恐怕要在寺里住上一晚才能回来了。” 李管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笑着开口,“公主,净觉寺的确很远,不知道三皇子都决定带谁一起去?” “本来要带追风的,后来听说追风有别的任务,已经不在府上了,所以风逸还没决定。” 李管家脸上的笑容越深了,“若是公主不嫌弃的话,就让奴才一起跟去吧,奴才懂些皮毛,也好照料主子们。” 上官浅犹豫了一番,想了半晌干笑一声,“好啊,只不过到时候麻烦李管家了。” “不麻烦,这是奴才的本分。”李管家低头笑了笑,眼睛里却明显的闪过一抹寒光。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四章 :相互利用 马车在路上一阵疾行,突然,一棵大树挡在了路中央,迫使马车停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新#笔#下#文#学.](平南文学网) 车夫下了车走上前查看了一番,不由的蹙眉,这大树倒的地方正好的路中央,而周围两边更是没有办法过马车。 “马车怎么停了?怎么回事儿?”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李丹凤掀开车帘,愤愤的问道,“还能不能走了?” “回郡主,大树挡在路中央了,估计我们走不了。”马夫有些无奈的开口。 李丹凤的脸色骤然一变,沉声道,“什么?走不了?难道还要我回去吗?” 都已经出来了,还怎么回去?回去了岂不是让府上所有人都看了笑话? 李丹凤蹙着眉头愤愤地琢磨着,看向旁边的小玉,低声道,“你下去跟车夫去搬树!” 小玉一脸的苦涩,指了指自己问道,“我?” 她不耐烦的踹了小玉一脚,“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小玉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下了车,跟车夫一起搬树。 李丹凤靠在车里,打了个哈欠,索性靠在一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悠悠的醒来,伸了个懒腰,却突然发现周围静悄悄的。 猛地掀开车帘发现外面黑漆漆的,她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大树还躺在马路中央,而周围却没有半点的声音,静悄悄的,气氛格外的诡异。 李丹凤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她记得叫车夫跟小玉下车搬树的,怎么人不见了? 难道他们是沉着她睡着了,偷偷的跑了? 这两个奴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怎么能把她自己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愤愤的咬着唇,轻手轻脚的下车,偏偏四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突然,她像是踩到了暖绵绵的东西,她的脸色一僵,不敢再乱动半下了。 “小玉,小玉......你在哪儿啊?”李丹凤哭着问道,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股冷风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血腥味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不已。 警觉的看了看周围,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话。 动作迟缓的低头看向地上刚才自己踩着的地方,一记尖叫传来。 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撞到了车上,却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趴在了她的背上。 她猛地回头,一个血淋淋的脸展露在她的面前。 惨叫的声音更大了,她连滚带爬的爬到一边,靠在一棵大树上,惊魂未定的望着马车的旁边。// 刚才自己踩到的是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分明是车夫的。 而撞到的则是小玉的,是谁,是谁杀了他们? 她浑身颤抖,不敢多想,但是很快便闻到了一股臊臭的味道。 察觉到裙子里湿漉漉的,李丹凤终于忍不住吓得大哭起来。 而就在这时,树丛里突然想起淅沥沥的声音。 李丹凤吓得眼睛一瞪,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夜正深―― 窗户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本来睡得便不是很安稳的上官浅,倏地睁开了眼睛。 继而又闭上了,装作不知道有人闯进来。 一个人直接的躺在了她的身旁,温热的怀抱将她整个人笼罩着。 大手毫不客气的探进她的衣服里,肆意的蹂躏了一番。 喵―― 睡在被子上的小锦不耐烦的叫了一声,下一秒,小锦整个便被丢了出去。 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若是睡了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现在她还没睡,欧阳锦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也太随便了吧? 在他的手探到她胸前的时候,上官浅猛地按住他的手,继而翻身一跃,压在了他的身上。 欧阳锦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抿嘴笑着,手又捏了捏,“原来你喜欢在上面?” 他的话极其暧昧,上官浅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咬着唇,愤恨道,“欧阳锦,摸起来很过瘾是不是?” “还好,太小了,打算揉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眯着眼睛,唇弯弯的开口,“小浅儿,我这么辛苦,你想怎么犒劳我?” “我需要你辛苦了吗?您老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上官浅嘟着嘴,心底又气愤被他摸了个遍,索性伸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肆意的摸了一番。 她向来都不是吃亏的主,欠了她的,总是要还的! 突然,她察觉到本来笑眯眯的欧阳锦突然不笑了,手掌所到之处都有些烫手了。 而身下,突然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她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尴尬的不敢再乱动,望着身下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现过一丝诡异的精光,大手按在了她的后脑,直接把她的脑袋按下来。 上官浅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表情一僵,尴尬的开口,“误会,都是误会。” “小浅儿,哪里误会了?你说说看。”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脸上更是染上了笑容,低声道,“刚刚不是欺负我,欺负的很开心吗?怎么?惹出火了,不知道该怎么灭了?” 上官浅的表情僵硬,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低声道,“欧阳锦,都说了是误会,明明是你先摸我的......” “我没有承认没摸你啊,小浅儿,你说该怎么办呢。”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出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凝聚在一起了,热的她都有些喘不开气了。 眼睛触到他白净的胸口,几乎连想都没想,直接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这一口用的力气极大,但是他的胸口却仿佛像是块石头一样那么硬。 愤恨的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眸子闪烁着微紫色的光,低声询问道,“咬的如何?过瘾了?” “啊?”她的表情一僵,不知道欧阳锦要干嘛。 突然,他的手又按在了她的后脑上,迫使她接近他,他的唇凉凉的,带着一个香味。 肆意的被他啃咬着,上官浅格外的被动,任由他如何啃咬。 突然,窗外传来小锦的叫声。 喵喵喵―― 叫声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上官浅清醒了过来。 欧阳锦的眉头皱在一起,伸手随手拿起了什么,直接的丢在了窗外。 嗷―― 一道痛苦的叫声传来,继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你不会把小锦打死了吧?”上官浅一跃而起,惊声问道。 欧阳锦也坐了起来,顺势将她拉倒怀里,扣住她的下巴,低声问道,“你说谁?小锦?” “对啊,那只猫啊,你不会打死它了吧?”上官浅的心底其实有些快意,尤其的看到欧阳锦那气愤到微微颤抖的嘴唇,眼底的笑意越深了。 “小锦?”他嘲讽一笑,狠狠的扣住了她的下巴,“小浅儿,你倒是会起名字。” 上官浅毫不在意的开口,“随便起的而已。” “是吗?”欧阳锦似笑非笑,惩罚式的将大手探入她的衣服里,肆意的揉捏一番,算是惩罚。 她有些不耐烦了,偏偏两个人姿势又暧昧,她想躲都躲不开。 “你大半夜又来干嘛?” “无聊走走。” 上官浅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聊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三皇子府上,然后又不小心的走到了她的房间,又无聊到直接躺在她的床上? 欧阳锦嘴上的无聊,也太无聊了吧? 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国师大人每天都很闲的吗?” “谁说的,我很忙。”他浅笑着,侧躺在床上,露出胸膛来。 “那你都忙什么了?既然那么忙还有时间来这里?”上官浅抿着唇,平心静气的询问。 欧阳锦认真想了一番,低声道,“每天要去明月楼,戏班子,很多地方,真的很忙。” 上官浅撇了撇嘴角,这个家伙,这叫忙吗?分明在消遣。 “你走开,我要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儿要做。”上官浅推搡着他,挤到一边。 欧阳锦脸上染上兴趣,低声道,“去净觉寺?” “你怎么知道的?”她吃惊的望着对面一指之隔的男人,“你不会在三皇子府上安插人了吧?” “你这好奇的心,还是没改。”欧阳锦淡淡的开口,“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有你呢,我怕什么。” “小浅儿,你就那么自信?你为什么不想想,我接近你是不是也有目的呢?”欧阳锦笑着开口,语气平缓,完全不像是在说这么残忍的话题。 但是他的话题却真的让上官浅的表情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无所谓的笑了笑,“国师大人能利用我,那说明我还不是一个没用的人,要是某天国师大人都不利用我了,那浅儿就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 “小浅儿,你还是别太聪明的好。”欧阳锦浅笑着,眼神却染着几分幽深。 “所以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毫无怨言的对一个人好。” 上官浅点头,对他这句话倒很是理解,所以她不相信任何人。 因为她真的怕,真心对待过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在她的背后捅上一刀。 “所以你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上官浅询问道。 却没有想到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一般。 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气,但是很快便又消失了。 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她,“无色无味,一般的御医检查不到,送给你了。” 上官浅的表情有些诧异,深深的望着他,“国师大人,你是不是真的会法术?不然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 欧阳锦挑眉,薄唇弯起来,低声道,“小浅儿,你应该庆幸。” “庆幸?” “庆幸,你还有东西是我觉得好奇的,觉得还能利用的。”欧阳锦浅淡的开口,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上官浅的脸上染上笑容,“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欧阳锦深深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本座好像也很久没去净觉寺玩了,陪你玩玩?” “你也去?”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想到他那闷骚又张扬的豪华马车,干笑了一声。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五章 :以身相许如何 欧阳锦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看向她,嘴角弯起,“怎么?不愿意让我去?” 上官浅摇头,她可不敢说什么不愿意让他去的话,谁知道这个家伙又会怎么对她? “国师大人想去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干涉呢?再说了,我也没那个权力不是。//~.新~” 欧阳锦狭长的眸子带着一抹笑意,邪魅的面孔带着一丝探究。 这个女人带给他太多的惊讶,聪慧的,腹黑的,狠毒的,每一面都让他觉得好奇。 本来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心智为什么这么不符呢? 她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扳倒李风逸?以前并不在意的细节,现在他也开始学着在意了。 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带给他很多意外,生活也觉得有趣了多。 清晨,上官浅坐在铜镜前,望着脖子上那明显的咬痕,不由的扯了扯嘴角,该死的欧阳锦! 昨晚居然咬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么的明显,有心人肯定知道是什么。 “红缨,去准备长领口的衣服。” 长领口的衣服正好能够将脖子上的咬痕遮挡住。 松了一口气,又备下了换洗的衣物,正好翠竹走了进来。 “翠竹,可将药囊送去安和园了?” “送去了。”翠竹将外面的小猫抱进来,低声道,“这猫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而且还不肯进来。” 上官浅摸了摸它的的毛发,望着它那双充满惊恐的黄色眸子,不由的笑了笑。 “把它放在一边吧。” 收拾好东西,便出了院子,老远的便看到站在一齐的李风逸跟森雅公主。 森雅穿着突厥的服饰,脸上带着几分英气,看到她之后连忙招了招手。 “浅儿。” 李风逸听到声音,也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柔柔的笑容,“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森雅公主呢?没有带侍女吗?”上官浅眼眸幽深的望着她,浅笑着询问。 森雅点头,“本来将军说要跟我一起的,但是他临时有事儿取消了行程,再说了,跟三皇子在一起,我不需要侍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李风逸一眼,李风逸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她。 “浅儿,净觉寺离着城镇很远,厚衣服一定要准备。” “浅儿都准备好了,李管家呢?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上官浅四周围看了看,居然没有看到李管家。 “他去准备马车了。” 突然,一道马匹的嘶叫声传来,众人看向府外,李管家牵着马车出现,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公主,请上马车。” 森雅大大咧咧的走出去,上了马车。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看向上官浅,低声道,“浅儿,你不会在意吧。?吧。” “不会。”上官浅不咸不淡的回答,也上了马车。 她的心底满是疑惑,不知道欧阳锦去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担忧中的心情,因为知道欧阳锦也会去之后,她整个人都不那么紧张了。 她都不知道这股莫名的安全感是哪里来的。 欧阳锦给她的安全感?想想都诡异。 跟森雅同坐在一辆马车里,森雅掀开车帘,好奇的望着外面。 上官浅则显得尤为淡定,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浅儿,你为什么要住进三皇子府上啊。”森雅许是觉得无聊,托着腮询问,“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吗?” “浅儿住的驿站被火烧了之后,风逸说要我住进府上,盛情难却,再说了,我本在大燕就没有依靠,住在府上,我也觉得不那么的孤独。”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眼神里却不时的散发出冷漠。 没有依靠?孤独?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不住进来,怎么报复李风逸? 她住了短短几个月,府上就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还不是让李风逸都觉得头疼。 她就是不让李风逸好过! “你的眼神告诉我,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森雅突然开口,随即笑了起来,“你可不是个糊涂人,被谨妃这么欺负都不走?” “浅儿不是糊涂人,森雅公主就是糊涂人吗?你接近李风逸又是为何?” 上官浅听到她那样说,索性将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森雅的做法太极端了,明眼人都会感觉到她是故意的,相信这也是李风逸处处避让的原因吧? 眼底染上一丝嘲讽,不知道眼神这位森雅公主到底是敌是友呢? “森雅只是觉得好奇罢了,想知道李风逸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除此之外并无多想,倒是浅儿,求得可不想眼前这么多。”森雅幽深的望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话说多了,有些困倦了,睡一会儿。”森雅靠在一旁,安然的闭上眼睛。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听得出森雅话里有话,不过她倒是知道,森雅不是她的敌人。 昨晚上因为欧阳锦的出现,她还真是没怎么睡好,反正路途遥远,也闭上眼睛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下,车内的两个人立即醒来,很快便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 “难道遇到山贼了?”森雅冷喝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上官浅也急忙的掀开车帘,望着挡在前面的黑衣人,表情一僵。 府上的家丁已经跟他们打起来了,但是黑衣人足足有二十几个,五六个家丁又怎么会是对手? 李风逸提这剑走到她的身旁,嘱咐道,“浅儿,你就坐在车上,别下来!” “好!” 她点了点头,望向一旁的翠竹,她守在马车旁,表情格外的淡定。 不由的蹙眉,“翠竹,上车。” 她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浅,点头上了马车。 “公主,是谁派来的人?”翠竹沉声问道,“会是谨妃吗?” “不会,她怎么会伤害李风逸?”上官浅望着外面的战况,明显李风逸这面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 要是这样再继续下去的话,肯定是会吃亏的!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影子突然出现,银光一闪,几个黑衣人的脑袋便搬了家。 上官浅望向穿着红衣的人,不由的蹙眉,他一身暗红色的衣服,衣服上绣着雄鹰,墨色的头发肆意的在风中漂泊,平凡的一张脸带着几分戾气。 他的眼睛里带着沧桑,显然已经人到中年,只是他的动作格外的流利,很快黑衣人便被杀的窜逃。 直到战况结束,李风逸才上前,一脸欣赏的望向他。 “多谢侠客相救。” “客气了,我也是正巧路过罢了,你们要去哪儿?”他眯着眼睛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低声询问道。 “我们要去净觉寺,你的武功很高吧?”森雅欣喜的问道。 他咳嗽了几声,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真是巧啊,本来我也打算去净觉寺的,但是身体不好,已经走了许多天了,不知道能否一起前往?” “当然可以,不知道侠客名讳?” “我本来就是江湖中游荡的人,咱们又是萍水相逢,想必很快便会分开,你们就叫我侠客好了。”中年男子哈哈笑了一声,浑身上下都透着潇洒。 而李风逸更是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番,实在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身体不好,到底哪里不好了? “李管家,准备一匹马给侠客!”李风逸吩咐道。 “等等,不必麻烦了,我这身体实在是骑不了马,不如让我坐马车吧。”侠客笑着开口,配合着他健壮的身姿,众人实在看不出他的身体到底哪里不好。 而且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要求坐马车,难道他就好意思? 李风逸有些为难,低声道,“侠客,实在是在下的未婚娘子在马车上,不太方便。” “江湖人向来不拘小节,公子你这么的潇洒,想必你的未婚娘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她也一定不会介意,哈哈,麻烦了。”他哈哈一笑,说完便大步向马车走去。 翠竹下了马车,警觉的望着他,“公主,他......” 侠客哈哈一笑,掀开帘子,直接的钻进去。 倒是一旁的森雅显得无所谓,佩服道,“江湖人就是不一样,风逸,我陪你一起骑马!” 李风逸的表情有些难看,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江湖人都这样,再说了,也就还有半天的时间就到净觉寺了,让他坐马车就坐马车吧。 上官浅望着脸不红心不跳坐进马车的男子,他很随意的将身子靠在一边,便闭上眼睛假寐。 她深深的打量着他,眉头蹙在一起,跟一个大男人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多多少少都觉得有些别扭。 马车又开始行动起来,她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森雅骑着马,笑嘻嘻的跟李风逸聊着什么。 眉头蹙起来,叹了一口气,眼神扫到男子身上,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瞳格外的幽深,就像是一口古井,那么的神秘。 而且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却让上官浅莫名的觉得好奇。 总是觉得能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丝丝熟悉感跟神秘感,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这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上官浅脑子里胡乱想着,最后困了,将脑袋靠在车沿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似乎走进了一条小路,路不是很好,一阵颠簸,她努力的坐正身子,可以的忽略坐在对面的男人。 突然,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她整个人往前倾斜,脑袋却又直直的向车沿儿撞去。 完全不能控制,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头栽过去,身子触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想象中的疼痛也并没有迎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大眼里带着一丝惊慌。 触到车沿儿上的手,她的脸腾地红了,原来她的脑袋撞到了他的手,难怪没有疼。 “谢谢你......” 男子嘴角弯起,刻意的压低声音,“怎么谢我?以身相许还能考虑一下。” 上官浅的身体震了一下,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 刚刚那熟悉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分明的两张不一样的脸,怎么会...... “欧阳锦?”她诧异的质问道。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六章 :奇怪的侠客 上官浅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他一番,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怎么可能是欧阳锦? 那刚才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儿? 巴掌大的小脸上充满纠结,低声问道,“你真的不是欧阳锦?” 对面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低声道,“我没说我不是啊。//[新#笔#下#文#学.]” 她真的被吓到了,连忙的挣开了他,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心底慢慢的诧异。 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却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易容术。”欧阳锦平淡的解释,眼神里满是笑意,“看到我很吃惊。” 她点了点头,虽然之前觉得他蛮怪的,但是没猜到他是欧阳锦,他冷不丁的说话,真的吓到她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脸上布满纠结,“你真是......” “恩?”他深深的看着她,眼底越发的幽深,“不喜欢我现在的造型?” “不是,要是李风逸发现了怎么办。” 欧阳锦得意的哈哈笑了两声,眼底布满嘲讽,自信的开口,“他不会发现。” “你这个人还真是够......”上官浅瞥了他一眼,还是没有将‘自负’两个字说出来。 这个男人太自信了,太张扬了。 “小浅儿,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将她揽到怀里,“就算被李风逸知道了,你觉得他能奈我何?” 他说的对,李风逸虽然有些实力,但是跟欧阳锦对抗的话,恐怕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而依着李风逸的性格,又怎么会跟欧阳锦争斗? 外面的小路上,森雅跟李风逸并排骑着马,她不时好奇的看向周围。 “三皇子,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上官浅都是公主,为什么你接受她,就接受不了我呢?”森雅歪着脑袋看向旁边的李风逸,诧异的询问。 李风逸目不转睛,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 森雅咬了咬唇,有些气恼的抓住他的衣袖,“三皇子,我再问你话呢。” 李风逸冷清的将她的手拨开,不耐烦的开口,“你问我话,难道我就需要回答吗?” “你......”森雅气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恼怒的开口,“李风逸,反正我肯定要嫁给你,赖着你!” “森雅公主,请自重。”他冷清的瞥了她一眼,继而又看向前方。 森雅气呼呼的瞪着他,眼底满是愤怒,“我哪里不如上官浅了。//” “你那里如上官浅?”李风逸冷淡的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他这话倒是真的打击到她了,愤恨的咬了咬唇,不再开口。 而就在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李管家骑上来,语气低沉,“三皇子,?子,奴才怎么都觉得刚才的事情有蹊跷。” “什么蹊跷?” “刚才来袭击我们的那些人真的是山贼吗?而且奴才觉得那个侠客很有问题,我们要不要......”李管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刻意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李风逸的眼眸幽深,想了半晌,并未说话。 “三皇子,我们此行一定要谨慎啊。” “李管家,侠客的武功高不可测,你我之力能对付的了吗?”李风逸冷清的开口,眼神越发的深邃,“不必理会,等到了净觉寺再说。” “好。”李管家皱着眉头,下意思的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总是觉得那个中年人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太高,所以李管家才担心,若是自己的计谋他若知道的话,对他来说可不是是好事儿。 事情就太棘手了,不过既然已经走到半路了,他也不能回头了。 “三皇子,李管家说的不错,救咱们的侠客一身邪气,恐怕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森雅认真的开口。 虽然很佩服他的武功,但是总是觉得那个人太神秘,不像是一个好人。 “那我们加快速度吧。”李风逸阴沉着一张脸,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帘子遮挡下,什么都看不到。 希望上官浅在马车里没事儿。 心底哀叹一声,唯一能做的只能快些赶路。 而马车里,欧阳锦悠闲的将所有的点心都尝了个遍,继而又撇了撇嘴巴,“都那么难吃。” “怎么可能难吃,很好吃。”上官浅反驳,这些点心都是她喜欢的,口味也很大众,恐怕也只有欧阳锦这个怪人觉得不好吃。 欧阳锦蹙眉,随便的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你认为好吃。” “恩......” 她应了一声,但是很快便感觉到一个黑影压下来,她的唇立即凉飕飕的,一股甜味袭来。 平静的望着他,整个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态,直到他的唇离开,这才开口。 “好像是甜了一点。” “很甜,难吃。”欧阳锦蹙着眉头,将她拽在怀里。 上官浅贴在他的胸膛,觉得热乎乎的,心底还在琢磨着他的易容术。 “欧阳锦,易容术很难吗?” “还好。” “那怎么才能看出他是不是易容了呢?”上官浅盯着他的脸,就向他一样,要不是欧阳锦主动的开口说话,她一辈子都不会猜到他是欧阳锦。 而且她比较想知道,染墨是不是也易容了?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总是感到一股熟悉感? 那熟悉感那么的真切,就像染墨根本就是她身边的人。 所以她对这个易容术真的很感兴趣,只要查到染墨到底是谁,是不是寻找夜莺就简单一些? “你若是学会了易容术,自然而然就知道谁用了易容。”欧阳锦平淡的回答。 她满脸的兴趣,“那你教我好不好?” “你要学?”欧阳锦打量了她一番,眼底染上浅淡的笑容,“回去让小胜子教你。” 上官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心底纳闷,为什么不是他来教,而是让小胜子? 赶了一上午的路,天气炎热,众人找了个小树林暂作休息。 李风逸望着安然坐在一边的侠客,眉头皱起来。 “浅儿,你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有些不适?”他望着脸色惨白的上官浅,关切的询问道。 上官浅点了点头,坐在他的身旁,“路途太颠簸了,有些难受。” “喝点水。”说着将水袋递给她,“浅儿,那个侠客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听到李风逸询问,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抬头望着他,继而又摇了摇头,“他?蛮奇怪的一个人,不过也没什么不对啊,他一上车就开始睡,路途再颠簸也没事儿。” “是吗?”李风逸的心思瞬间安定了下来,看来眼前这个侠客也仅仅只是一个怪人罢了。 也许所有的猜测只是他们的怀疑。 “侠客,吃点东西吧。”李风逸友好的递上馒头。 欧阳锦的眉梢微挑,直接的接过来,“谢过公子。” “侠客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必客气。” 而就在这时,森雅也走了过来,一脸欣喜的问道,“侠客,你的武功很高吧,能不能教我点啊?” 欧阳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只是安然的吃着馒头。 森雅碰了冷钉子,心底有些不悦,“喂,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呢。” “我不是聋子。”欧阳锦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怒。 那一瞥之下透着危险,让森雅的表情一僵,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处,冷不丁的触到他的目光,就觉得像是掉进了一个大冰窟里面,冷到不能动弹。 “侠客莫怪,她只是一时多言,无意冒犯。”李风逸连忙打圆场,向森雅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森雅悻悻的走开,走到上官浅的身旁,小声嘟囔着,“浅儿,你没看到,这个人的眼神太吓人了,吓死我了。” 上官浅当然知道欧阳锦的可怕,“他是个怪人,你还是别接触的好。” “这个人也太可怕了。”森雅抿着唇,“还好到净觉寺就跟他分开了,不然的话吓都要吓死了。” 上官浅不予置否,靠在一棵大树坐下休息,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浑身酸疼。 而就在这时,森雅发出了一道凌厉的喊叫声。 上官浅诧异的侧头,还没等开口,便感觉到脖子一凉。 瞬间一股凉气从脚部腾升到发丝,整个人吓得不敢动弹。 “浅儿,莫动!”李风逸大喊了一声,脸也在瞬间变了色。 就在他提剑的瞬间,一个红色的身影从身旁掠过,银刀一挥,一股温热的血液喷洒出来。 上官浅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腥臭的味道简直都要晕过去了。 她微微的回头,待看到那半截的蛇身,倒吸了一口凉气。 蛇足足有手腕那么粗,她身体还在颤抖,完全不敢想象刚才爬在她脖子上的是这个东西。 “去洗洗。”低沉的声音传来,欧阳锦拿着剑挑起蛇身,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上官浅这才后知后觉,身上都沾满了蛇腥臭的血。 只不过她现在吓得双腿都打颤了,真的是走不动了。 “浅儿,吓到了吧?”李风逸走上前,扶住她,“这个地方居然有蛇,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条小溪,你去哪里洗洗。” 上官浅脸色惨白惨白的,嘴里半点声音都发不出,被吓到还没有恢复过来。 李风逸的注意力却完全的放在了欧阳锦身上,眉宇间带着一丝诧异,心底暗暗猜测着,这个侠客的武功肯定很高。 刚才他的反应都够快的了,但是几乎不等他拔剑,侠客就冲出去杀了蛇。 虽然只是一个细节,但是也能够看得出,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心底也暗暗庆幸,若是听了李管家的话对他下手,恐怕不等得手,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杀死。 而站在一旁的李管家看到这一幕真是气急,刚才虽然是一个意外,但是他认识那蛇,是一条毒蛇。 要是上官浅被咬上一口的话,肯定就没命,但是居然被人救了! 不得不说,上官浅的命真大,而他的心底也越发的讨厌这个侠客了。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七章 :我罩你 小溪边,上官浅轻轻的擦拭着身上的血液,强忍着恶心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新.] 刚才她都不敢想象,要是没有欧阳锦,她岂不是要被蛇咬了? 那蛇看上去就是有毒的,现在又是在荒郊野外,她肯定是活不成了。 叹了一口气,眼神越发的深邃,看来老天还是想让她活久一点,报复李风逸。 又将衣服拧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在这时,一道鸟叫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 她的表情一僵,四处张望着,最后将视线落在对面的小树林里。 “谁?” 她大声问道,神情越发的凝重,而就在这时,一群鸟全部都飞了出来。 一个身影快速的掠来,一身黑衣衬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漠。 他站在上官浅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吩咐的事情安排好了,我有任务,先走了。” “好。”上官浅看着快速离开的追风,眼底越发的深邃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微小的声音传来,她猛地转头,看到站在大树上的欧阳锦。 他狭长的丹凤眼透着几分冷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易容的原因,他的面色看上去有些木讷。 她站起来昂头望着树上的欧阳锦,眉头蹙在一起,“你快走。” 她的话才说完,欧阳锦反而直接的从树上落了下来,正好站在她的面前。 他浑身都带着几分戾气,目光看向追风消失的小树林,脸上露出几分淡然。 “小浅儿,你的变化倒让我刮目相看。” 欧阳锦深深的望着她,眼底带着一丝欣赏,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必须是优秀,是残忍的。 而上官浅就像是一个翻版的自己,从开始的隐忍,再慢慢强大。 “人,总是要长大的,欧阳锦,你快回去吧,要是被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太好。”上官浅有些焦急的督促。 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几滴汗珠,深黑的眸子警觉的看了一下四周围,确定没人才对他开口。 “你洗好了?” “只简单的把身上的血渍洗干净了。”她的神色黯淡了一下,刚才真的吓到她了,现在还觉得腿有些软。 不过在欧阳锦的面前她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硬撑着。 欧阳锦点头,扫了一眼她吓得发白的脸,没有更多的关怀,转身离开。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精神不振的往回走,怕这个字,一次就够了。 “浅儿,你回来了。”森雅开心的打着招呼。 李风逸看到她回来,也急忙的上前,拉住她的手,“洗好了?有没有吓到。” “我没事儿,继续赶路吧,别再耽误了,不然天黑都不怕就惨了。”上官浅淡淡的开口,萎靡不振的样子。 李风逸点头,靠近她,“浅儿,等到了净觉寺就??寺就好了,你去马车里休息一下。” 她点了点头,冲着他抿了抿嘴角,向马车走去。 翠竹将棉被扑在马车里,扶起她的手让她坐进去。 她才坐进去,就察觉到一个人影也钻了进来。 视线对上欧阳锦那双深邃的眸子,竟然觉得莫名的心安。 欧阳锦坐在一旁,眼睛眯起,拍了拍自己的腿,“躺过来。” “恩?”她的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而下一秒他便直接的将她按在了他的腿上,用手轻轻的按着她的脑袋。 一股幽香的味道传来,很清新,却也让本来有些疼的脑袋舒服了很多。 “睡一下,放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迷糊的点了点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外面骑马的慕泽野,脸色却不是很好,视线不时的飘向马车的位置。 让一个陌生的男人跟上官浅共处一辆马车,总归是不太好。 只是侠客却说不能骑马,又不能让浅儿骑马...... “李管家,我们快些赶路!”李风逸沉声道,加快速度。 森雅追在他的后面,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三皇子,你急什么啊。” “公主,请你快一点!天色不早了,若是到不了净觉寺,晚上我们只能睡在树林了。” 森雅瞬间便想起了那条爬到上官浅肩膀上的蛇,不由的恶寒了一下,不敢再多说什么,也加快了速度。 虽然都是一路追赶,但是等他们到了净觉寺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哎呀,可到净觉寺了,累死我了。”森雅嘟囔着抱怨,看着偌大的寺庙,顾不上膜拜,任由小和尚领到了后院便去休息了。 而上官浅因为下午睡了一会儿,欧阳锦又帮她揉了揉脑袋,下车之后精神好了很多。 “公主,我们去用膳吧。”翠竹跟着奔波了一整天,也累的半死,建议道。 上官浅点头,在人群里找了一番,却没有看到欧阳锦,在到了寺庙的时候,欧阳锦便下了马车,不知道去了哪儿里。 难道没有跟他们一起上山?那欧阳锦来这儿干嘛? 心底莫名的失落了一下,转身便看到了李风逸。 “浅儿,悟道大师为我们准备了晚膳,去吃一点吧。” 上官浅点了点头,跟李风逸一前一后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才走进去,便看到了站在桌子前,跟悟道大师聊的开心的欧阳锦。 “原来侠客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自行离去了。” “我跟悟道大师有些渊源,来净觉寺便是来拜访悟道大师。”欧阳锦说话间带着几分严肃,继而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上官浅,眼神带着几分深邃。 “原来是这样。” “坐下吃饭吧。”悟道大师笑着看向他们,眼底透着几分慈祥。 桌子上只有一些素菜,但是几个人谁都没挑,安然的吃完饭。 “我已经吩咐了寺里的小徒带你们去客房。”悟道微笑着开口,“天色不早了,客人们早点休息吧。” 李风逸跟上官浅点了点头,跟小和尚一齐离开。 上官浅下意识的停止脚步,向刚才吃饭的厢房看了一眼,还能看到欧阳锦再跟悟道大师聊天。 看来真的如欧阳锦所说,两个人关系匪浅。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暗黑的天空,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 “浅儿,怎么停下了?”李风逸察觉到她没跟上来,转身问道。 上官浅笑了笑,摇头,“没事儿,觉得在寺庙里,我的心情都平复了,很安宁。” “是啊,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谁有能做到真正的看破红尘呢。”李风逸眯着眼睛,一语双关的说道。 “人,都是贪心的,想要的东西越多越贪心。”上官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眉宇间带着几分讽刺。 倘若李风逸不是野心勃勃的话,她上一世又怎么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上一世把她的纯真全部都磨灭了,所以这一世,她来到李风逸的身边,就是为了要将上一世丢失的,受到的痛苦,全部都讨回来。 两个人沉默着走到厢房,两个人住的地方很远。 上官浅推门而入,望着整洁的厢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里倒是不错。 心安,心精,若是她能选择的话,真的觉得这种生活不错,每日念经,不必想尘世间的浮浮沉沉。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翠竹烧了热水,将盆子放在一旁。 “这里没有浴桶,只能委屈公主了。” “谈不上委屈,这里没有浴桶很正常。”上官浅倒是很习惯,将衣服褪去,丢在一边,洗漱了一番,低声道,“翠竹,今晚你恐怕要累一点守在门口了。” “翠竹记住了。”她点头,将水端走。 上官浅从鞋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虽然上次的匕首被拿走了,但是她还是习惯准备一把匕首在身边。 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而且她心底知道李管家肯定要对她下手的,但是偏偏却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手。 看来她要时刻警惕着了。 夜,格外的肃静,轻微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所以在窗户响了第一下的时候,她便紧张的握住了刀子,人也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一记冷风吹开,将整间屋子都灌满了冷气。 上官浅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一道黑影袭来,她想都没想一刀刺过去。 只是明明自己觉得这刀很快了,但是黑影更快,躲开刀子的同时,又一把将刀子抢了过去。 她惊魂未定的望着黑着脸站在她床边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你怎么来了?” “来休息,就你这点力气还想杀人呢?只怕还没动手,你就被解决了。” 上官浅望着他,小脸上透着几分无奈,“我也是没办法啊,倘若真的有人来呢,难道我要逆来顺受,任由摆布吗?” “说起来,国师大人要是教我武功的话,我不就安全了吗?”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使着激将法,她一直都说想学欧阳锦的功夫。 但是欧阳锦却没有一次把她的话当真的。 “你?”他的眉梢挑了一下,将外套脱下丢在一边,直接躺在床榻上,“你还是省省吧,练功没有十年八年是不行的,难道你以为只一句话两句话,你就成武林高手了?”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那我连自保的本事儿都没有。” “有我在,你用得着自保吗?” “可是你要是不在了呢?” 她的话才落,周围便腾升起一股诡异的气氛,两个人对望着对方,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欧阳锦那双深邃眸子感情的变化。 他先是有些生气,继而又有些恼怒,最后变成了愤怒。 “小浅儿,我很脆弱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你不脆弱,一点都不脆弱,很强大。” “那我的强大罩不了你吗?”他继续追问道,眯着的眼神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那里敢说是?干笑了一声,连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猛地贴近她,抿着的薄唇带着几分魅惑,“那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想要后退,但是腰却又被他的胳膊禁锢着,干笑了一声,“我不想靠任何人。” 下巴被他的手捏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不是你口中的‘任何人’。”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八章 :莫名落水 他的话让上官浅愣了一下,说不感动是假的,多多少少心底都有些感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新.] 因为欧阳锦是什么人她清楚,要是李风逸说出这番话,她肯定不会相信了。 虽然不知道欧阳锦的出发点是什么,在这一刻,她的心还是暖暖的。 “国师,谢谢你。” 欧阳锦将她一把拽到怀里,“小浅儿,你是我的宠物,任何人都没权利碰你一下。” 宠物―― 这两个字彻底将她心底的感激全部都丢去脑后了。 说到底她的存在,就像小锦一样,在欧阳锦的心里,只是一个宠物罢了。 可是,她在期待什么?李风逸还没有除去,大沥的未来还不确定,她又凭什么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收敛了心底的想法,叹了一口气,“很荣幸作国师你的宠物。” 他的体温很热,上官浅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将刚才所有的想法全部都丢出脑后。 不该想的,不能想,她的心早就该死了,死了,就不会再为任何人跳动。 清晨,翠竹在屋外整整守了一晚上,但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屋内的上官浅也没有休息好,洗漱好,便走了出去。 今天是庙会,所以天才朦朦亮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很热闹了。 “公主......”翠竹在她的身边侍候着,低声问道,“早上的时候三皇子的人来了,叫公主去吃早膳。” 说起来她的肚子倒是真的饿了,昨天晚上也只是喝了些粥,早就已经饿了。 走到厢房内,三皇子跟森雅也正在吃早膳,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小和尚在。 只不过欧阳锦跟悟道大师没在。 “浅儿,坐在这里。”森雅热络的招呼着。 她坐在森雅的身旁,看向李风逸,“悟道大师还没出来吗?” “悟道大师在禅房里不知道跟侠客再聊什么。”森雅嘟囔着,“今天是庙会,一会儿我们出去玩玩吧。” “森雅公主,庙会上人很多,还是不要单独出去的好。” 森雅微笑着看着李风逸,巧笑焉兮,“风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啊?”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快速的看了一眼上官浅,而她正在低头吃东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是我想多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提醒上官浅?”森雅笑嘻嘻的问道。 她的话太直白了,李风逸的眉头拧在一起,低声道,“李管家,一会儿公主若是出去,你一定要紧跟其后。” 李管家快速的点了点头,眼底闪现出一抹精光。 “奴才一定会看护好两位公主的。” 上官浅的眉梢挑了一下,深深的看向李管家,眼神越发的幽深。 庙会上那?上那么多的人,难道李管家也会选择动手吗? 只是现在欧阳锦不在身边,若是出事儿,她又该如何? 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她的表情就是一僵,她又不是只靠欧阳锦一个,昨天不是才说过,她自己也行。 “浅儿,我们下山吧。” 森雅一脸兴趣的开口,“我还从来没见过大燕的庙会呢。” 上官浅站起来,看向李风逸,他像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连声解释道,“浅儿,我要留在这里等悟道大师出来。” “你找悟道大师有事儿?” “恩,我有事情要问大师,你们下山去玩吧,要小心。”李风逸伸手将她的发丝掩在耳后,眼神尽是温柔。 上官浅尴尬的笑了笑,表情带着几分羞涩。 “公子你跟未婚娘子的感情倒是不错啊。”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让上官浅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而李风逸也是如此,毕竟现在是在佛堂重地,他那么做多多少少对佛堂都有些侮辱。 “只是顺手之劳罢了,侠客千万不要笑话我们。”李风逸尴尬的开口,看向悟道大师,后者表情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感情好,我又怎么会笑话呢。”欧阳锦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再说了江湖侠客向来不拘泥于小节。” 虽然欧阳锦嘴上这么说,但是上官浅依然觉得脖子冷风直冒。 “好了,浅儿,我们走吧。”森雅拽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森雅自从在树林里触到欧阳锦那渗人的眼神之后,她就对他有些惧怕。 总是觉得欧阳锦的身上带着一股邪气,让人不敢接近的邪气。 李管家也是深深的望了欧阳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带着一抹得意。 森雅从来没有来过庙会,所以对所有新鲜的实物都充满了好奇。 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看看,再加上人多,很快两个人便挤丢了。 上官浅独自跟李管家在一起,心底有些发憷,所以都是哪儿有人往哪儿去,生怕让李管家有半点的空隙可钻。 小玩具摊子上,上官浅随意的看了一眼便没兴趣了,目光触到不远处的一座桥,漫无目的的走上去。 桥上的人很多,很拥挤,上官浅不断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突然,感觉到一个推力从腰间传来,她的表情一边,实在没想到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 她的身体忍不住的往前涌,眼看便要掉进湖里了,就在这时,一个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 她瞪大眼睛,表情凝重,拍了拍胸口,表情凝重的回头,发现居然是欧阳锦。 “你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锦眉宇间染上一丝戾气,低声道,”在你下山之后,我就在你的身边。” 她点了点头,望着还在身后的李管家,声音带着几分商量。 “国师,能不能打个商量,别弄死他。” 欧阳锦的眉梢微挑,低声问道,“他要杀你,你还为他求情?” “不是求情,现在还不能弄死他,因为我早就替他准备好痛不欲生的结局。”上官浅眼神里透着一丝精光,眼底满满的嘲讽。 “听你的。” 欧阳锦淡淡的开口,手上不知道弹出去什么,突然引起了一阵骚乱,李管家还在努力的往前挤着,但是很快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不知道是谁,用力的推搡了他一下,他没防备,身体后退了几步,尽直的往后倒去。 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李管家直接的跌在了湖中,湖中的水不是很多,但是李管家还是沉下去很长时间都没有浮上来。 上官浅连忙看向欧阳锦,感觉他的手在暗暗用力。 “欧阳锦......”她小声的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警觉,“别弄死他。” “放心,他死不了。”欧阳锦淡淡的开口,收回手站在她的身边。 而就在这时,李管家猛地钻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湖里面的水不深,所以李管家很快便被周围的平民救了上来。 他坐在桥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 “李管家?刚才掉下桥的人是你?”森雅诧异的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管家大口喘息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声道,“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像有人将奴才推了下去,也许是桥上人太多了。” “李管家,你觉得怎么样?”上官浅跟欧阳锦走过来,不冷不淡的询问着。 李管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底满是纳闷,刚才本来是想趁乱把上官浅推下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仅没掉下去,反而自己被推下去了? 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想到这里,李管家不由的看了一眼欧阳锦,他一脸平静的站在上官浅的身后,眉宇间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他也太平静了,越是这种平静,越让李管家觉得诡异。 “侠客不是在净觉寺吗?怎么也下山了?” “山上太无聊,恰巧碰到了庙会,当然要下来游玩一番。”欧阳锦淡淡的回答,眼神似有似无的瞥了他一眼,眸低却闪过一丝警告。 李管家深深吸了一口气,待再望过去,在他的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既然李管家意外落水了,那我们就回去吧。”上官浅建议道。 森雅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你们回去吧,我还有玩一会儿。” 说着也不等再商量,快速的跑进了人群里,看不到身影了。 “李管家,你自己回去吧,我去把森雅公主找回来,庙会人多眼杂的,怕她会遇到坏人。”上官浅皱着眉头追过去。 李管家看了一眼欧阳锦,问道,“侠客,你是跟奴才回寺里,还是......” “我随便逛逛。”欧阳锦背着手淡淡的开口,悠闲的向人群深处走去。 李管家拧了拧身上的衣服,暗道倒霉,犹豫了一番,不知道是回寺里,还是去追公主他们。 犹豫了一番,站起来向人群走去。 上官浅在人群里寻找着,心底暗暗纳闷,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森雅就不见了? 按理说,庙会上人虽然多,但是还不至于立马不见吧? 难道真的被人掠走了? 蹙着眉头,感觉到有人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猛地回头,看到身后的欧阳锦,心瞬间安定了一下。 “是你。” “恩,没找到森雅?”欧阳锦语气平淡,虽然此时他易了容,但是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而这股野性,也向所有人证明着,他是危险的。 欧阳锦四处的看了一番,脸色平静,“走。” 说完,拽着她的手腕快速的在人群里穿梭着,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野地。 前面有一片小树林,而小树林的那边则是一条小溪。 此时他们在山下,而庙会则在半山腰跟净觉寺里,所以这里人不算多。 很快,一个身影快速的从他们眼前掠过,上官浅敏锐的察觉刚才那个身影就是森雅。 “森雅?”她蹙着眉头,看向欧阳锦,等待着他的做法。 而他则寻了一个大石头的地方坐了下来,悠闲的晒着太阳,完全没有要追过去的意思。 上官浅的嘴角抖了抖,低声道,“我们不跟过去看看?”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八十九章 :山崖惊险 阳光下,他很随性的坐在大石旁,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却并不让她觉得厌恶。//{新笔下文学.} 他眯着眼睛,低声道,“小浅儿,我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人,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上官浅抿着唇,好奇的心安奈住了,欧阳锦说的不错,越是好奇,越想知道的多,也就越危险。 森雅既然选择单独行动,想必也是不愿意让他们发觉。 眉头蹙起来,却又觉得他们在的位置好像刻意了一点。 要是森雅回来的话,一眼便会看到他们,到时候岂不是就知道他们发现她的秘密了? “我们回去。”上官浅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回走。 欧阳锦眯着眼睛望着上官浅的背影,眼神带着几分幽深。 虽然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小女人在一天天的强大,只是有些事情,若是参与的多了,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默默上山,庙会上的人依然不减,而李管家则守在路口,向下张望着。 待看到同时出现的两个人,他的表情凝重了一下,心底暗暗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只是跟这个侠客才认识短短一天,两个人能有什么事儿? 也许是他想多了吧?只不过只要杀了上官浅,也就无所谓怎么样了。 “公主,可看到森雅公主了?”李管家上前一步,连忙询问道。 “没有,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先回庙里吧。”上官浅有些沮丧的开口,清秀的脸颊上带着几颗汗珠。 而欧阳锦并没有开口,越过她,尽自的向山上走去。 三个人回了净觉寺,寺里有很多的香客,她也上了一炷香,继而走向后院。 “玩的如何?”李风逸坐在小亭子里,看着向他走来的上官浅,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平南文学网) 上官浅叹息了一口,郁闷道,“人太多了。” “每年庙会都是如此。” “你每年都来?”上官浅有些诧异的问道,她怎么不知道李风逸以前有来庙会的习惯?就连上一世都没有。 李风逸毫不介意的点头,“对,来这里会让心情变得放松,不会那么的紧绷绷的。” 她点头,李风逸心思沉重,又好猜测他人的心思,当然会觉得累。 “对了,森雅郡主没有跟我们一起上来,她说要继续逛逛。” 听到森雅的名字,李风逸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随便她。” 上官浅抿唇,真是没想到李风逸倒好像很讨厌森雅,不过从刚才看到森雅神神秘秘的样子之后,她能够想到,森雅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接近李风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浅儿,带她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你要体谅我。”李风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气,眉宇间满满的烦躁。 上官浅并未开口,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见她不说话,李风逸的眉头拧起来,沉声道,“你可是不相信我?” “风逸,你想太多了,我没有,只是谨妃有句话说得对,哪怕我们成亲了,你也会三妻四妾,而森雅又是突厥的公主,跟你在一起,对你也有些帮助。”上官浅意味深长的开口,眼神却染上几分忧郁。 “呵,你以为森雅来大燕,又是干嘛来的?”李风逸嘲讽一笑,眼神越发的冷漠。 “你的意思是......”上官浅的表情一变,实在猜不到李风逸的话里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森雅来大燕,并不单单是为了和亲那么简单?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突厥向来野心勃勃,望着大燕这块肥肉,又怎么可能不垂怜? 只是森雅一定要黏上李风逸干嘛?李风逸虽然想要得到皇位,但是还不至于要跟突厥联合吧? 从李风逸拒绝她的示好,上官浅就知道,森雅的算盘打错了。 “没什么意思,浅儿,你也莫要想太多,还有半年,丧期一过,你便是我的正妃。”李风逸一脸真挚的开口。 她眼眸晦暗未明,点了点头,眼底的那抹忧郁却怎么都散不去。 晚间的时候,森雅才回来,她买了很多小玩意,而且还都是双份。 “浅儿,这些好玩的,我买了双份,等晚一点我送到你的房间里。”森雅笑嘻嘻的开口,“先去洗漱一下,浑身脏死了。” 说完便蹦蹦跳跳的向厢房走去,上官浅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皱起来。 抬头看向李风逸,他只安静的吃着东西,仿佛根本就没看到森雅一般。 回到厢房,才推开门,整个人就被抱住了,一股浅淡的幽香传来。 而上官浅并没有抗拒,反而将门关好了,低声道,“也不怕被人发现。” “欧阳锦什么时候怕过?”他低声笑着,将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上。 上官浅的表情僵硬,一想到他说的宠物论,心底就有些堵塞。 抬起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在他的手臂微微松开的瞬间,转身离开他的怀抱。 转身望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眉梢微挑,“没易容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张脸。”他邪气的笑着,直接靠近她,将她逼近到床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她,“喜欢吗?” “这张脸跟那张脸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吗?”上官浅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他,并未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是眼神却显得格外的深邃。 欧阳锦直接靠近她,将手按在她胸口的位置,缓慢的接近她。 眉宇染上笑意,“既然不在乎,那为什么现在你的心跳这么快?” “有么?”她颤音问道,脸颊越来越烫,好像被人拆穿了心思一样。 “有。”他继续靠近她,薄凉的唇几乎都要触碰到她的唇了。 她吓得往后退一步,但是完全忘记了身后就是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而因为拉力,欧阳锦也欺身压了过来。 他的手撑在床榻上,眉宇间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原来你喜欢这样跟我聊天。” “没有!”她恼羞成怒,伸手推他的胸口,脸上沾染着红晕。 心底更是气愤不已,豆腐都要被他吃烂了,这家伙还不知足? “你躲开,要是被人发现了......” “本座无所谓。”他邪魅的笑着,直接压下去,近距离的望着她,“既然你喜欢这样跟我聊天,那我就满足你。” “我没有。”上官浅抿着唇,狠狠瞪着他,这个闷骚的男人,真是讨人厌! 扣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上官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起来。” 他眼眸带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小浅儿,脾气见涨啊。” “跟国师大人比起来,我这点小脾气又算得了什么?”她干笑了一声,将他推开,跟他的残忍比起来,她的确不算什么。 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被人看到她跟欧阳锦共处一室,而且还有这么暧昧的举动,那还得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望了一眼微笑着斜躺在床上的男人,撇了撇嘴巴,直接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家丁,应该是从府上带来的人。 “公主,森雅公主在后山等你。” “后山?好端端的去什么后山?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值得去后山?”上官浅连声发问道。 家丁的神情有几分不自然,低着头,“奴才不知,森雅公主吩咐下的,奴才只是来传话的。” 上官浅的眉梢微挑了一下,望着小家丁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神,心底便明显的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带路。” “公主!”翠竹拉住她的胳膊,眼神里带着几分警觉,“翠竹跟你一起去吧。” “森雅公主只说让公主去,没说让旁的什么人也一起跟去。”小家丁连忙开口。 上官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神里闪烁着警觉,低声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翠竹满脸的担心。 上官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间,抿着唇,“没事儿,我自己去。” “带路吧!” 小家丁连忙转身,低头的瞬间,她明显看到了他的嘴角弯了一下。 净觉寺的后山很荒凉,而且寺里的人大多不会来后山。 后山有个悬崖,很深,一般人很少来这里。 他们越走越荒凉,上官浅望着陡峭的山岩,平静的开口,“森雅公主在哪儿?” “森雅公主在里面,哎呀,奴才的身体不适,公主独自前往吧。”他捂着肚子,不管上官浅答应不答应就往回跑。 上官浅的眉头一皱,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头,冲着小家丁的脑袋狠狠砸了一下。 小家丁立即软绵绵的倒在了一边,她费力的把小家丁搬到一边,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后山的乱石很多,她的脚步缓慢,踩在石头上格外的不稳。 再加上天已经很黑了,冷风瑟瑟,倒是真的有几分恐怖的情绪滋生。 微风拂过,她有些冷,吸了吸气,而就在这时,感觉到身后一串轻微的脚步声袭来。 她的表情一变,却没有回头,感觉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就在要接近的时候,她猛地回头,一股浓烟袭来,她瞬间觉得头昏眼转,随后失去了意识。 李管家一身黑衣,眼底露出一丝嘲讽,直接提着上官浅向悬崖处走去。 之所以没一道杀了她,就是想要制造失足掉下山崖的假象。 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毕竟上官浅的身份是大沥的公主,莫民奇妙的在大燕死了,肯定会调查一番。 所以他不敢弄出格外的伤痕来。 向前走着,越往山崖边上走风就越大,他冷的打了个寒颤。 突然膝盖一疼,像是被小石子打了一下,整个人全部往前趴去,脑袋重重的撞到了石岩上,昏死过去。 一个身影走来,将倒在一边的上官浅抱起来,拿出一枚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她悠悠的醒来,望着一脸凝重的欧阳锦,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你来的很及时。” “呵~”欧阳锦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推她到一边。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九十章 :山谷的尸体 上官浅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抿着唇望着身边这个脸色微微难看的男人。// 她知道,欧阳锦是怪她没有提前跟他说,独自出来才生气。 “咳咳......”她示好的走到他的面前,“国师大人。” “呵胆子大了,明明知道李管家要害你,居然还敢过来?”欧阳锦略带讽刺的开口,一把将她揪到身边。 “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长?” “不是。”上官浅摇头,她可是个特别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嫌自己活的长? 欧阳锦如同拎小鸡一般的拎着她的衣领,走到一个大石头旁。 离开山崖边,本来冷寒的感觉瞬间得到了缓解。 “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本座不出现呢?” “你不是来了吗?”上官浅说的理所当然,像是早就能够确定,身边的男人一定会出现,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当中。 当然了,她的心底可没觉得自己在欧阳锦的心底有多重要。 而是她觉得自己对欧阳锦来说肯定是有用的,她还记得有一次小胜子公公提过的‘药引’。 虽然不知道小胜子说的是不是自己,但是她能肯定,欧阳锦暂时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当中。 而欧阳锦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她又算计了他。 这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小浅儿,本座在意你,是你的福分,你最好别把福分当成资本,不然的话,本座会让你尝尝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他寒着一张脸,表情凝重,像是真的动气了。 “我知道。”上官浅低眉顺耳的回答,扯了扯他的衣服,“国师大人,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 “还想利用我什么?”他沉声问道,语气格外的恶劣,似乎在生闷气。 “很简单的一件事儿。”上官浅的眼角染上一丝精光,继而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李管家。 李管家既然对她动了狠手,那她就还他更狠的,让他这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一辈子都得不到宽恕。 秋? ??瑟瑟,风口之处格外的冰冷,李管家悠悠的醒来。 黑夜里,配合着周围不时的风响声,他的脸色染上一丝温怒。 该死的,真是不小心,居然摔倒了,还把自己摔晕过去了! 他随手抹了一把额头,黏黏的带着腥味,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脑袋磕破了。 李管家站起来,黑暗里看到倒在身边的一个女人。 但是无奈烛光早就灭了,只能配合着月光查看着面前的人。 没有任何悬念,身边还在昏迷的人肯定就是刚才被他迷晕的上官浅。 他一把将地上的人捞起来,她的嘴里响起一声嘤咛。 “救命......” 风声很大,李管家听到有声音,整个人更加慌了,连忙拽着她走到山崖边。 此时神经都绷紧了,他要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把她丢下去,也省的被她看到。 想到这儿,想要把她推下去。 但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他有些烦躁,冲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脚。 又是一阵闷吭声,她直接的倒在了地上,努力的想要爬向安全的位置。 李管家站在她的面前,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狠狠一推,将她丢下山崖。 一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李管家听到那声音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怎么觉得这声音...... 有几分像是李丹凤的声音?不可能,刚才他明明是把上官浅丢下去了。 再说了,李丹凤不是回到将军府了吗?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急急的往回返。 才走到寺庙里,便看到一个个火把向这边涌来。 他的心底一沉,猜测道,难道是有人发现上官浅不见了? “李管家?”李风逸略带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李管家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奴才夜里睡不着,所伌所以出来走走。” “你可看到浅儿了?” 李管家的心底一沉,连忙摇头,“没有,没看到公主。” 翠竹跟在李风逸的身边,哭着开口,“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寺庙周围又全部都是峭壁,公主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翠竹的话一出,让李风逸更加急躁了,沉声问道,“浅儿到底去了那里?” “三皇子,当时是森雅公主派人叫走公主的,说是一起去后山。” “后山?去哪里做什么?”李风逸的表情一边,一行人全部都赶到森雅休息的厢房内。 森雅满脸疲倦的走出来,望着众人,一脸的愕然,“你们干嘛?” “你跟浅儿去了后山?”李风逸绷着脸沉声问道。 森雅一脸的狐疑,摇头,“没有啊,我早早就休息了,没去找她。” “什么?”李风逸阴沉着一张脸,“翠竹,你看看,当时是那个家丁叫走浅儿呢。” 翠竹在所有家丁里看了一番,摇头,“没有那个人。” “三皇子,这后山都是陡壁,公主有没有可能失足......”李管家低声说道。 他的话一说完,李风逸的表情便凝固住了,若是真的在这里出的事儿,他该怎么跟大沥交代?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在人群里也并没有看到侠客。 心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画面,难道是侠客带走了浅儿? “我们去后山找找。” 一行人呼啦啦的走向后山,后山本就陡峭,又都是乱石,所有人都走得小心翼翼。 “咦,这里有个人。”森雅跟在后面,因为有些冷,所以躲在山岩旁,正好看到了一个人趴在哪儿。 她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李风逸大步走来,查看尸体。 那具尸体还带着热温,是一个小家丁,不过不是上官浅。 “带下去,弄醒他!”李风逸沉声道。 一群人又将所有的山岩都找了一番,但是都没有看到上官浅的下落。 所有人的心底都猜测到这个上官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来后山就险要,上官浅一个小女子,走在这里一失足岂不是就掉下去了? “三皇子,奴才觉得公主若是失足掉下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了,我们不如等天再亮亮之后下去寻找。”李管家建议道。 “李管家,你这话就不对了,倘若上官浅真的掉下了山崖,她要是活着呢?这一晚上过去了,恐怕也就冻死她了。”森雅大声说道。 李管家低头,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只是现在山形险要,我们贸然下去的话,要是有伤亡,得不偿失。” “上官浅堂堂大沥公主,难道还比不上几个奴才?” 森雅的话让李管家的老脸发烫,他阴沉着一张脸,却没敢再多说什么。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一眼森雅,点头应和,“森雅公主说的不错,倘若浅儿真的掉下去了,我们早些下去,也许还能救下她,准备准备,下山!” 家丁们连忙回去找来了绳子等一系列的东西,然后顺着一道陡峭的小路往下走。 李风逸看了森雅一眼,沉声道,“森雅,你不必下去,山崖很危险。” “李风逸,你关心我?”她眼睛一亮,笑着调侃道。 他的表情一僵,语气带着几分烦躁,“浅儿现在生死未卜,风逸实在没心情听公主调侃的话,只是山崖危险,公主不怕死,就跟上。” 李风逸说完,大步下了山崖。 而森雅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一步步的走下去,一点惧怕的模样都没有。 而李管家一脸沉重,现在还是黑夜,贸然下来,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上官浅的尸体。 看来,他只能凭借着记忆,来寻找尸体具体的位置了。 不然的话,谁知道会找到什么时候? 一群人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山谷下面,山谷下面都是一人高的草丛,想要找人极为困难。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在草丛里扒着,气氛格外的严肃,谁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李管家昂头看了看山崖的位置,大步向一个偏僻的石头堆走去。 倘若尸体真的掉进了石头堆里,那肯定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想到这儿,李管家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李管家,你找到什么没?”森雅追上来,看向石头堆里,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汗毛立即竖了起来,大声问道,“李管家,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森雅的眼神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像是尸体的东西。 他缓慢的走过去,冷风一吹,一股血腥味袭来。 “三皇子,找到了!” 李管家的这一声,算是彻底的将李风逸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他的脸色沉重,心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抓住了一样。 即使孙月娇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过,但是怎么就对上官浅...... 声音透着几分沙哑,低声问道,“可......可是尸体?” 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上官浅能够存活的,只是李管家锁在的位置,是一片石头堆,若是真的掉在哪儿,哪里有生还的机会? “真的是一具尸体!”森雅吓得尖叫,大步走到李风逸身边,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李风逸的脑袋木木的,甚至都忘记了把森雅甩开,大步走到石堆前,果然看到了一句尸体。 火把拿过来,从发饰来看,的确是一个女子。 而且看上去又是才掉下来的,这一切都向他证明着,眼前这具尸体就是上官浅的。 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底闪过一抹伤痛,沉声道,“李管家,派人收拾好,带走。” 李管家连忙点头,转身又看了一眼石堆里的尸体,眼眸越发的幽深。 掉在这里,当然是连骨头都摔酥了,再加上天色太黑,人们完全没有办法证明这具尸体是谁。 一群人又重新登上了峭壁,而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李风逸一脸沉重,走在峭壁上都忍不住的叹息。 他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晚上怎么就这样死了? 而且他真的很怀疑,到底是谁约她上后山的?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森雅,她的眼睛里带着后怕,整个人也沉默寡语起来。 “森雅,真的不是你约了浅儿去后山?”他沉着一张脸询问道。 森雅的眉梢挑了一下,连忙反驳,“我早就休息了,根本没约上官浅,鬼知道是谁约她来后山的!” 第九十一章 :死尸像一个人 说道这个‘鬼’字,森雅的身体又是一阵恶寒,四周围看了一番,低声道,“三皇子,你说有没有可能......” 李风逸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摇头,“没有!” “可是莫名其妙的上官浅怎么就死了呢。//《新无广告》”森雅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声音都有些打颤。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几个人到寺里又没有什么敌人,上官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难道是...... 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张邪肆的脸孔,眉头皱起来,“三皇子,我们一路来到净觉寺,路上也没有得罪任何人,上官浅怎么可能被人害呢?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侠客?我从开始就觉得他不正常。” 李风逸的脸色也是变了一下,那个侠客武功高强,要杀死一个上官浅,那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他没有必要把她约出来再推下山崖吧? “这件事情存在着太多蹊跷,等天亮了,我们在讨论吧。” 森雅点了点头,低声道,“别的到无所谓,就怕等咱们回去,那个侠客已经消失不见了,到时候我们去哪儿抓人啊。” 李风逸想了想,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真的是侠客下手的,他先把侠客控制起来也好。 只是可怜了上官浅,跟他无冤无仇,怎么会被杀了呢。 怀着沉着的心情向山上走去,折腾了一整晚,天灰蒙蒙的,马上要亮了。 一群人从山崖上走上来,所有人都累的厉害。 森雅喘着气靠在石岩上,低声道,“这一晚上,太折腾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透着昏黄色烛光的灯笼缓慢的向这边移动着。 森雅先看到灯笼的,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躲在李风逸的身后。 “那是什么东西啊?” 李风逸远远望去,那灯笼一点点的移动过来,倒真的有些吓人。 很快,一个人影展现出来,森雅看到又是一记尖叫。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出现,她的脸色泛着几分苍白,向这边走来,整个场面显得格外的诡异。 不知道是谁认出了她,大声的喊了一声,“见鬼了!这不是公主吗?” 所有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公主吗? 但是那是公主?那他们抬着的又是谁?想到这儿,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李风逸看到这幅场景神情也呆住了,虽然他不相信世上有鬼魂,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上官浅已经死了,尸体都找到了,却莫名其妙的又冒出来了?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没有办法平静对待吧? “真的是上官浅!她来干嘛?不会是来杀死我们的吧?上官浅,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森雅连声说道。// 而最为害怕?害怕的还是要数李管家,他的双腿双手都已经开始软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浅怎么又出现了?难道真的是鬼魂?是不是来报复他的? 双腿抖得厉害,但是却没有办法控制,只能依靠在山岩上才能勉强的站着。 “浅儿,你可是有什么冤屈要说?”相比周围人的躁动,李风逸倒是真的淡定了很多,望着向这边走来的上官浅,柔声问道。 “风逸,你在说什么?”上官浅装作不明白的模样,靠近他们。 躲在李风逸身后的森雅更是连连尖叫起来。 “别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你,别来找我!” “森雅公主,你在说什么?我是上官浅啊,谁要杀我?”上官浅莞尔一笑,走到李风逸的身边,“你们一整晚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偷偷的走了,只把我自己抛弃在寺里了。” 李风逸望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满是诧异,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脉搏还在,脉搏还在跳那就不是鬼。 “都别怕,她不是鬼!”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直接把她拽到怀里,“浅儿,你没死。” “死?”上官浅满脸的诧异,“风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要说我死了?” 李风逸抱紧她,失而复得的感觉笼罩着他整个人,特别的兴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她不是死人?”森雅听到李风逸的话,大声质问道,“不可能吧,她不是死人,那我们抬得那具尸体又是谁的?” 森雅的话倒是提醒了李风逸,的确,还有一具尸体又是谁的? 李管家吓得脸色发白,直直的瞪着上官浅,怎么都不敢相信她是人。 “三皇子,不对,不对,她不是人,是鬼,是鬼!”李管家大声说道。 上官浅挑眉,冲着李管家投去一记冷笑,“李管家,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不是人?” “因为我......”他及时的止住了声音,只觉得喉咙发紧,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尸体还摆在那儿呢,上官浅又怎么可能是活的? “因为你什么?因为你一脚把我踹下了山崖?”上官浅冷声呵斥道。 “不是,不是。”李管家摇头,眼神闪烁,险些露出马脚来,反正她已经死了,他就来个死不认账! 上官浅挑眉,没想到她的激将法倒没用上,李管家的心理警觉性还真是高。 只是他若是知道真相了,心理就算再高,也会完全崩溃掉。 “浅儿,你真的没事儿吗?”李风逸怎么都有些不敢相信,倘若不是按着她的脉,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而一旁的森雅也不那么害怕了,走到她的身旁。 “上官浅,既然你没死,那你干嘛去了?”森雅大声问道。 上官浅倒是一脸的茫然,“之前有个家丁来找我去后山,我来了,但是没看到你,我就回去了,恰巧碰到了悟道大师,所以聊了聊,一直聊到现在。” “你一直都跟悟道大师在一起?”李风逸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么能够确定了,他们从山崖下抬上来的确实不是上官浅。 “对啊,后来听说你们来了后山,我就一直等你们上来,所以才等在这儿的。”上官浅一本正经的回答,目光瞥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李管家,眼底染上一抹讽刺。 “我们以为你失足掉下山了。”李风逸松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她,“你没事儿,我真的太开心了。” 上官浅挑眉,脸上满满的诧异,“那刚才你们说什么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说来也巧,我们下去寻你,却找到了这具尸体,还以为是你,就带上来了。” 李风逸指了指尸体的位置,蹙着眉头,“既然不是浅儿,那就地埋了吧。” 上官浅望着呆愣在一旁的李管家,嘴角勾起,还来不及开口,一个人便缓缓走来了。 “三皇子。”欧阳锦抱胸,眉宇间带着一丝笑意,“听说你下去搜山了,有没有什么结果?” “搜到一具尸体,来人,叫悟道大师来吧。”李风逸沉声道。 家丁连忙离开,他这才看向侠客,似笑非笑道,“侠客,昨天你在什么地方?” “昨天?我跟上官浅一起跟悟道大师谈佛。”欧阳锦平静的回答,继而又看向上官浅,“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啊。” 上官浅点了点头,“是,我们昨天是跟悟道大师聊了一整晚,所以现在真的是有些累了。” 李风逸的眉梢微挑了一下,浅淡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看来那具无人尸只能让悟道大师做个法,去去煞气。“ “好。” 她连声称好,看向李管家,果然他已经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天越来越亮了,而李管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昨晚的感觉那么清晰。 所以他能够确定抬上来的这个女人就是他踹下去的。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是上官浅,那不是上官浅又能是谁? 冷汗冒出来,不由的想起自己被绊倒,绊倒的时候他昏迷了过去,难道就是在那时,人被掉包了? 只是那个掉包的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竟然有些冷汗,一丝不好的预感腾升起来。 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晚上那拉扯他衣服的手,还有那句‘救命’。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却不敢回头,生怕看到的尸体是那么令人恐惧。 “三皇子,出什么事儿了?”悟道大师身边的大弟子,静安走过来,低声询问。 “静安师傅,昨天晚上我们搜到了一具尸体,是具女尸,可是你们寺里的?”李风逸问道。 静安摇头,一脸的诧异,“寺里没有女子,难道是昨天来逛庙会的人不小心掉了下去?只是后山偏僻,谁又会来这里呢?” 静安说的不无道理,再加上之前还有人骗了上官浅来这里,他的心就越发的怀疑,这根本就是冲着上官浅来的。 只是上官浅并没有事儿,到底是谁做了替罪羊? 眉头皱起来,眉宇间带着几分温怒,“来人,把那具尸体抬过来!” 李管家的表情一僵,眼巴巴的望着尸体抬到李风逸的面前。 这具尸体摔的血肉模糊,而长长的头发,更是将她整张脸都挡住了。 “静安师傅,你看看可认识这个女子?” 静安仔细的看了看女子,不由的蹙眉,摇头,“这女子从来没见过。” “三皇子!”森雅又是惊叫了一声,战战兢兢的开口,“这具尸体我怎么觉得像一个人啊。” “像一个人?像谁啊?”李风逸蹙着眉头问道,“像谁你直接说! 森雅小心翼翼的靠近尸体,拿起了一个小棍子,将她那乱糟糟的长发扶开,睁眼探去,才一眼便快速的将手里的小棍丢到一边,惊叫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李风逸眉头皱在一起,心底觉得很烦躁,若不是森雅是公主的话,他早就把森雅轰出去了。 “不是,三皇子,你倒是看一眼啊,我怎么觉得这具尸体像是李丹凤?”森雅战战兢兢的开口,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虽然尸体摔的厉害,但是那轮廓真的跟李丹凤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也很纳闷,觉得有些不可能,李丹凤已经去将军府了,怎么可能在这儿?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九十二章 :内鬼是谁 听到李丹凤的名字,所有人都吓到了,李丹凤回将军府已经有几天了,而且将军府距离这里有千里米远,怎么可能的李丹凤? “怎么可能是丹凤?你胡说!”李风逸根本不相信,丹凤已经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人推下山崖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直接拿起剑,将尸体的头发挑起来。 待看到尸体的面目之后,他手上的剑一抖,整个掉在地上,失声喊道,“丹凤?” 李风逸的这声让所有人都哗然,纷纷上前看个究竟。 那张脸可不就是李丹凤吗?只是李丹凤本远在千里,什么时候死在这儿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李管家再听到的李丹凤之后,脸色刷的变白,嘴唇颤抖,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丹凤?他之前不是迷晕了上官浅吗?怎么可能变成丹凤了?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难道这都是他的一场梦境?梦醒了,就好了? 想到这儿,李管家直接一头撞向旁边的石岩,好在身边的人注意到,一把把他拉住了。 而李风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李丹凤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死的居然是李丹凤,而且还死的这么诡异。 “真的是她,这也太吓人了,她是怎么来的?”森雅连声询问,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开口告诉她真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在尸体的面前,又仔细的看了一番,确定真的是李丹凤。 “三皇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三皇子,从尸体上的尸斑来看,这个女子死的时间不长。”静安沉稳的开口,眉宇带着几分锐利,“也许杀人凶手就藏在你们中间!” 这番话说完,彻底的让伤心欲绝的李风逸清醒了过来。 他的表情一变,看了看周围的人,沉声道,“是谁!是谁杀了她!” 上官浅连忙上前,安慰道,“风逸,你别急,我们慢慢调查,之前不是说有个小家丁约我出来吗?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李风逸的眼睛一亮,大声吼道,“把他给我的带出来!” 不到一刻,以前昏迷的小家丁被带了出来,他怯怯的望着所有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上官浅的身上,一脸的惊吓。 “公主?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都是被逼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李风逸皱着眉头才想说什么,上官浅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适宜他别开口。 缓步走到小家丁的面前,不苟言笑的问道,“是谁?是谁要你骗我来这儿,杀死我的?” 小家丁眼睛瞪得通红,带着惊恐,“不是我,不是我!” “是谁指使?指使你的?是谁?” 小家丁倒吸了一口凉气,四处看了看,指向李管家,“是他,是他叫我把你弄出来的,他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都是他,你去找他,去找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李管家身上,李管家脸色呆愣,傻傻的坐在一块大岩石上,似乎整个人都痴傻了。 李风逸大步走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沉声道,“真的是你?你杀了丹凤?” 李管家微微的抬头,看了上官浅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摇头,“不是我,是她,都是她!” 说完怒指着上官浅,“都是她害死了丹凤,都是她!” “我的丹凤啊,死的好惨啊,丹凤。”李管家痛哭流涕,整个人极尽崩溃。 李风逸当然也疑惑李丹凤是怎么来到寺里的,但是他怎么都没有办法联想到是上官浅做的。 之所以不怀疑是李管家,那是因为李管家是李丹凤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这个道理他懂。 但是不是李管家,又能是谁?真的是上官浅? 他充满疑惑的望着上官浅,眼底渐渐的染上失望。 倘若是真的,那上官浅该是一个心机多深的女人? 想到这里都觉得有些可怕。 “风逸,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难道怀疑是我下的手?”上官浅表情带着失望,沉声问道。 “我没有说是你。”李风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不代表心底一点都不怀疑。 而就在这时,站在她身旁的欧阳锦开口了,“她手上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成功的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而李风逸也注意到了李丹凤的手上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来将她手中的东西弄出来,眉头紧锁,是一块碎布,应该是衣服上的。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既然凶手就在身边,那么只要是谁的衣服不是完整的,就是谁杀的人! 他率先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她穿的是一身白衣,而李丹凤手上攥着的料子却是蓝色的。 蓝色―― 他的目光投到李管家身上,大步走过去,揪住他的领口,正好能够看得出他衣角有一处破碎了。 李风逸的表情瞬间一僵,沉声道,“真的是你杀了丹凤!” 一句话像是肯定,周围人纷纷将视线投到李管家身上。 果然看到他的衣服上有一块破痕,是被人撕下去的。 李风逸狠狠的砸了他一拳,沉声道,“你为什么杀丹凤?为什么!” 李管家一脸的呆愣,老泪纵横,“没有,我没杀丹凤,我怎么可能杀丹凤?”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 “不,不是,我要杀的是上官浅,是上官浅,她昏迷了,我摔倒了,但是醒来之后怎么会是丹凤?”李管家语无伦次的说着,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你在胡说什么?”李风逸怒声问道,“李管家,府上向来对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对丹凤!” 李管家傻傻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完全没有听到李风逸的怒吼声。 “不,三皇子,是她!一定是她掉包了,把她自己换成了丹凤!”李管家神经兮兮的指着上官浅,大声嘶吼道。 上官浅毫不避讳的上前,眼底透着一丝嘲讽,“李管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掉包?我跟李丹凤掉包?那你是不是要说之前想杀的人是我,却杀错了人,把李丹凤杀了?” 李管家完全被她的话绕进去了,嘴巴喃喃道,“我想杀的人是你,不是丹凤,是你把丹凤掠来的,你这个坏女人!” 说完他大步向上官浅扑来,站在她身后的欧阳锦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猛地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但是也就是这一脚,让他记起了,之前推李丹凤下山崖的时候,他也踹了李丹凤一脚。 这都是什么事儿?他居然杀了丹凤?他明明要杀的是上官浅,怎么变成丹凤了?怎么回事儿? 满脑袋的愁云,最后却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又哭又闹的模样让李风逸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他算是明白了,李管家本来想杀的人是上官浅,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变成了李丹凤? 只是有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李丹凤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回将军府了吗?怎么走了一千多里来到净觉寺了? 真的像是李管家说的那样,是上官浅做的手脚?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抬头,深深的忘了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想法,沉声问道,“李管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付我?” “都是你,都是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你才是杀死丹凤的刽子手!”李管家低声嘶吼。 “李管家,李丹凤手上的衣料可是你身上的,你还怪别人?三皇子,他杀了郡主,还不把他拿下?”森雅沉声道。 李风逸的眉头蹙在一起,语气也显得格外的冷漠,“拿下。” 李管家听到这里,脸色骤然一变,直接的走到山崖边。 冷冷的看着上官浅,沉声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李管家吼完,身子一跃,直接的跳了下去。 上官浅的眸子眯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风逸沉声问道,“丹凤怎么会在这儿?” “风逸,我也是受害者,我又怎么会知道丹凤为什么在这里?”上官浅脸上透着几分受伤,“难道你也相信李管家的话,以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风逸,你也该知道,这里不是大沥,是大燕,我没有任何的实力,我怎么来安排一切?” 李风逸低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我错怪你了,浅儿,你别在意我只是有些着急。” “我懂,谁遇到这种事儿也不会好过。”上官浅低头擦了擦泪水,“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你理解我,而不是怀疑我。” “丹凤的出现太突兀了,我实在想不到突破口在哪儿,才会误会你,浅儿,你别怪我。”李风逸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容。 上官浅点了点头,擦干眼泪,“我懂,只是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她脸上带着疲倦,而看了他一阿姨呢,眉宇间明显带着几分无奈,转身离开。 “派人去将李管家的尸体带上来。”李风逸对家丁们吩咐道。 家丁们应了一声,再次下了山谷。 他的目光落在李丹凤的尸体上,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错。 难道他的身边有敌人的内鬼?所以才会出这样的事儿?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看来他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只是可怜了丹凤,居然惨死在这里,到底是谁把她掠来的? 而且李管家为什么要杀上官浅?难道是母妃吩咐的? 李风逸皱着眉头,记起之前谨妃就已经开始针对上官浅了,而且还硬塞了一个森雅给他。 只是上官浅跟府上的人相处的都不错,之前跟母妃也十分好,怎么突然的转变了性格? 想到李管家,他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上官浅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母妃才会不顾所有的对她下手? 第九十三章 :人心不古 上官浅彭的一声关上门,折腾了一晚上,倒是真的累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跟李丹凤换了身份之后,便匆匆的去找悟道大师,不管怎么样,悟道大师都会给她做一个见证。 之后在早上的时候赶去后山,揭开李管家的面具,让李管家惭愧而死。 李管家待知道杀的人不是她,而是李丹凤之后,整个人精神就已经崩溃了。 所以这一招用的极好,成功的除掉了两个敌人。 只是她也能够猜得出,李风逸似乎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虽然不确定是她做的,按着他那谨慎的心,也会觉得她可疑。 看来这段时间,她真的要谨慎行事了,绝对不能再让李风逸抓到半点把柄。 “累了?” 一道悠悠的男声响起,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又重新的闭上眼睛。 “你怎么来了?” 欧阳锦浅笑着,在她的身旁挤了挤,挤出了一个人的位置,躺下。 “我也累了。” “欧阳锦,不管怎么说,今晚都谢谢你。”她一脸认真的称赞,她不是一个腐朽的女人,所以也懂得什么时候说谢谢,什么时候说对不起。 “你是我的,我为自己做事儿,还需要道谢吗?”欧阳锦眯着眼睛,嘴角泛着一丝轻笑。 上官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底明白,又是什么宠物论。 她怎么觉得自己还不如小锦的地位高呢?叹了一口气,心底明白,不是不如小锦,而是她完全跟小锦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类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欧阳锦,你还真是不客气。” “跟你为什么要客气?” 扯了扯嘴角,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浅儿......” 李风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上官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欧阳锦,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眉头一皱,低声问道,“三皇子,什么事儿?” “浅儿,准备一下,我们该回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风逸的声音里? ??多少少都带着几分失落,说完之后又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上官浅了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李风逸还怎么有心情在净觉寺? “我们要走了,你一起离开吗?” 欧阳锦挑眉,“我现在是侠客。”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竟然忘记了他这个身份了。 来的时候兴致勃勃,离开的时候却又死气沉沉。 一行人除了森雅没有受到影响之外,所有人都阴沉着一张脸。 森雅骑了一会儿马,感觉李风逸不爱理她,索性上了马车。 坐在上官浅的对面,眼底透着浓浓的笑意,“上官浅,你很本事。” “森雅公主这话怎讲。” “只是随便说说。”森雅笑着却不再往下说,但是那副模样,明显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 上官浅将视线落在外面,眼神深邃,森雅都感觉到了这件事儿跟她有关,那李风逸呢? 他那么警觉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没有更多的证据吧? “森雅公主,有些事儿看破不说破则以。”上官浅淡淡的开口,靠在一旁,不愿意再多说半句。 森雅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帮你,难道真的是那个侠客?” “你想多了,没人帮浅儿。”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突然察觉森雅也不是眼前这么简单。 回到府上,虽然谨妃早早的便知道了消息,但是看到尸体还是昏死了过去。 李风逸满脸的痛心,吩咐周围人一定要侍候好谨妃。 丹凤郡主的死,像是给了谨妃重重一击,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算是好了一些。 她怎么都想不透,明明让李管家去杀了上官浅,怎么会将丹凤给...... 她知道李管家万万都不会对丹凤下手,难道又是上官浅?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撞击了一下,钝钝地疼。 门吱呀一声打开3开,李风逸走进来坐在床边,“母妃,你怎么样了?” 明明才短短三天,却因为李丹凤的事情彻底折磨的老了很多。 李风逸看在眼睛也不由的心疼,安慰道,“母妃,以后你还有风逸。” 谨妃双眼里充满死灰,低声道,“风逸,丹凤不是回将军府了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了寺庙?” 这是她唯一困惑的地方,丹凤怎么会去寺庙? 李风逸的眉头皱起来,沉声道,“丹凤那天走的马车,被发现在二里亭。” “什么意思?” 他哀叹了一声,解释道,“有人对丹凤下手,她身边的侍女小玉跟的车夫都惨死了。” “是谁,到底是谁,居然这么丧心病狂,早就盯上丹凤了!”谨妃痛苦的大声质问。 很快便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李风逸的胳膊,“风逸!我知道了,是她,一定是她!” 她的力气很大,抓的他的胳膊都疼了,“母妃,你知道什么了?” 谨妃的表情带着一丝凝重,沉声道,“肯定是上官浅做的,丹凤一直对她恶声恶语的,再加上李管家......” 她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李风逸,沉声道,“李管家本来是想要杀她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丹凤?肯定是她!” “母妃,你为什么要杀上官浅?她哪儿得罪你了?”李风逸蹙着眉头质问,没想到跟他之前猜想的一样,真的是谨妃吩咐李管家杀上官浅的。 倘若没有这些事儿,也许李丹凤不会死,想到这儿他微微的蹙眉。 当然了,他的心底还是偏向上官浅一些,上官浅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人? 而且她来到大燕势单力薄,没有任何人脉,杀人更是难上加难。 “就是她!就是她!风逸,你要相信我,都是她!”谨妃失控的大声喊着,突然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李风逸拿起旁边的药囊,急忙的递给她,谨妃吸了几口,病情缓解了一些,但是看到药囊,她的脸色又是一变丢到了一边。 “谨妃,药囊是浅儿的一片心意,对你的病情有很大的缓解作用,怎么能丢掉呢?”上官浅望着正好丢在脚边的药囊,拿起来重新放在桌子上。 谨妃一脸的恼怒,瞪大眼睛大声问道,“你怎么还敢来,都是你杀了丹凤!” “谨妃,你胡说什么呢?浅儿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会杀人?”上官浅一脸的受伤,又望了一眼李风逸,“说起来丹凤还要问问,李管家为何要杀我?” 她的问话成功的让谨妃住了嘴,一脸凝重的望着上官浅,沉声道,“哼,你跟李管家结下了梁子,他要杀你,不是很正常?” “结下梁子?”上官浅挑眉,语气平静,“说起来倒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要是说结梁子的话,也许是因为有一次浅儿看到李管家从谨妃的房间内走出来,难道是那次?” 她的话一落,谨妃跟李风逸的表情都是一变,而李风逸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谨妃容不下上官浅了。 原来是上官浅发现了她的龌蹉事,才会杀人灭口! 只是却不想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上官浅没杀成,反而赔上了李丹凤跟李管家。 “你胡说!”谨妃嘴唇微微颤抖着,大声反驳。 上官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现在李管家已经死了,当然是死无对证了。 “既然没有那么回事儿,肯定是浅儿看错了,谨妃又何必那么激动呢?” 她的一番话又让谨妃的表情凝重起来,心底仿佛堵了一大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撑得难受。 而上官浅就是那块大石头,谨妃恨不得将她粉碎。 “哼,既然是不实的事情,还请公主不要再说了!” “浅儿向来不是什么大嘴巴的人。”她浅笑着,心底却作呕。 一想到之前跟谨妃还算相处的融洽,却因为这件事情视为彼此为敌人。 从开始进府的那一刻她就想跟谨妃好好相处的,但是无奈她咄咄逼人,那上官浅也没有必要忍她。 谨妃欺她一分,上官浅就还她一仗,让她痛不欲生。 倘若她之前被李管家推下山的是她,又有谁为她感到悲哀? 虽然早就知道人心薄凉,但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哼,倘若我知道外人知晓这件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谨妃沉声警告,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真是可笑之极,明明要杀她的是谨妃,而她不过是给了一个小小的反击,就给谨妃造成了如此的冲击? 难道她就应该死吗?凭什么? “谨妃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多休息吧。”上官浅淡淡的开口,转身离开。 李风逸蹙眉,也跟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却一直没有说话。 上官浅停住脚步,转身望着他,眼神里格外的悲切,“三皇子,你还是怀疑我?” “没有。” “呵~三皇子,浅儿真的不懂,浅儿捡回了一条命,却还要背上这样的包袱,难道浅儿就该死?”上官浅脸色阴沉,低声问道,“里丹凤的命是命,浅儿的命就不是命?” “我不是冲任何人,丹凤的死我也觉得很惋惜,只是请你们也看清事实,凭什么上官浅就该死?” 她冷冷的说完这番话,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再转头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说的句句属实,那句错了?只是人心不古,真的让人觉得厌恶。 倘若没有追风跟欧阳锦的话,死的人岂不就是她? 李风逸望着远走的女人,眉头皱的深深的,不得不说,她的这番话说的很真切。 说到底还是李管家先要杀上官浅,偶然之下却错杀了李丹凤。 而上官浅又有什么错?只是一个被杀却没死的可怜人罢了。 眉头皱起来,叹了一口气,“追风,吩咐你的事儿可办好了?” 一个黑影站在他的身后,正是追风,他抱拳,沉声开口,“已经办好了!” “很好,去查查到底是谁杀了丹凤身边的侍女小玉跟车夫。”李风逸像是累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越发的深邃。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九十四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夜—— 谨妃痛心疾首的坐在床榻上,眼睛里布满泪珠,一想到李丹凤跟李管家都死了,她就觉得一个东西堵在她的胸口一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新笔下文学.} 全部的情绪涌上来,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平复。 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继而又拿起旁边的药囊,难受的感觉这才算是消减了一点。 而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户外。 谨妃的表情一僵,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了,轻声问道,“谁?谁在外面?” 守夜的小丫鬟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而入,望着披头撒发站在窗户前的谨妃,连忙走过去。 “你去看看,谁在外面?” “外面?外面没人啊。”小丫鬟一脸的诧异,但是还是听话的走出了屋外,四处察看了一番,根本没看到什么人影。 “谨妃娘娘,外面没有人。” 谨妃的表情格外的凝重,沉声道,“不可能,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站在窗外,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床上跟我招手。” 谨妃的话让小丫鬟的表情一僵,脸色煞白,“谨妃娘娘,你看错了吧?” “也许吧。” 紧绷着的情绪松懈下来,谨妃重新回到床榻,让小丫鬟守在屋内,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同一时间失去了情郎跟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哭泣声,她蹙着眉头,缓缓的下床,发现小丫鬟睡得安稳,根本就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四周围看去,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所以才出现幻觉了? 叹了一口气,关上门的瞬间却仿佛又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时大时小,听上去那么的不真实。 难道真的是李丹凤回来找她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窗户却依然看不到什么。 说起来都是因为她,倘若她没让李丹凤回府的话,拦住李丹凤的话,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也许李丹凤还好好的活着,都怪她。 心底的自责越来越大,病情仿佛加重了,她拿起药囊又吸了几口,这才觉得缓和了很多。 短短几日,安和园闹鬼的消息便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有人说是白嬷嬷回来了,有的则说是郡主李丹凤。 而且每晚都会听到嘶声裂肺的哭泣声,十分渗人。 事实虽然有待查证,但是有一点倒是真的,那就是谨妃娘娘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哎,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半夜安和园又传来哭声了,而且还有白影飘来飘去,肯定是郡主死得冤,跑回来跟谨妃诉苦来的。” “你知道什么啊,是白嬷嬷,毕竟侍候谨妃这么多年,又?,又在宫里不明不白的死了。” 红缨站在院子聆听了,随后跑回院子,推门而入,望着正在写字的上官浅,一股脑的将听到的八卦全部都讲出来。 上官浅挑眉,将画笔放下,拿过手帕擦了擦用墨弄脏的手,毫不在意的开口,“既然谨妃病得厉害,我也应当去看望看望。” “需要准备什么吗?”红缨小脸上染上一丝紧张,低声道,“用不用拿些辟邪的东西?” 红缨那张充满惊恐,又却忍着不说怕的模样让她掩嘴笑了笑,笑容里渗透出深意。 “不必,所谓鬼魂都在人心里,我们心里没鬼,当然不怕。” “公主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红缨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 “翠竹呢?今早怎么没有看到她?”上官浅蹙眉,平时里翠竹都会很早就守在门口侍候,但是今天却没有来。 “翠竹姐染了风寒,病了。” “病了?”上官浅挑眉,眼底带着一丝怜悯,“这些天都是晚上她去摘采花的,难怪会生病。” 这两个丫头从大沥来了大燕,跟着她吃了许多的苦,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而她们也是上官浅除了父皇母后最为在意的人了。 “先去看看翠竹吧。” 西厢里本就有两个偏殿,其中一个给孙月娇住了,而另外一个则给红缨跟翠竹住。 上官浅推门而入,室内开着窗户,倒是透着一股清新,而翠竹躺在床榻上。 “公主,你怎么来了?” 她上前一步,按住了要下床的翠竹,望着她那惴惴不安的模样,嘴角勾起,“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就是小风寒而已,让公主挂心了。”翠竹受宠若惊的开口。 “我已经让红缨给你熬药了,以后别在劳累了。”上官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扫到了翠竹的鞋子。 她的鞋子沾满了泥土,不太干净。 上官浅的眉头拧了一下,翠竹昨晚去了那里?鞋子怎么会沾满泥土? “翠竹可是半夜摘采花受了风寒?” 翠竹摇头呢喃道,“昨天可能的开着窗户,所以生病了。” 上官浅挑眉,目光扫了一眼满是泥土的鞋,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神色。 “以后注意一点。” 翠竹点了点头,又咳嗽了几声,上官浅连忙起身将窗户关上了,语气带着关切,“既然冷,就别开窗户了,多休息几天。” “谢公主。” 上官浅走出偏殿,正好看到红缨端着药碗走来。 “红缨,天冷了,晚上就不要开窗了。” “开窗?”红缨一脸的诧异,“昨天我临睡的时候关好窗子了呀。” 上官浅的眼神变得格外幽深,抿嘴,“把药端给翠竹吧。” 走出偏殿,上官浅的表情如同敷了一层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向安和园。 途中正好遇到了向安和园走去的李风逸,他一脸的阴沉,看上去心情不算好。 “风逸。”上官浅连忙上前,望着他略带灰尘的衣服,关切的开口,“可是将丹凤郡主送去将军府了?” “送去了。”李风逸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痛楚,“浅儿,你也是来看母妃的?” 上官浅的表情凝重,咬着唇开口,“是,风逸,听府上的丫鬟说,谨妃的情况不算好。” “我都知道,进去吧。” 李风逸又怎么不知道谨妃的情况,李丹凤的尸身送回了将军府,而李管家也不过一个凉席便卷出了府,双重打击下,谨妃难过生病是他早就猜到的。 安和园里冷冷清清的,周围的几个丫鬟家丁扎堆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都不用做事儿吗?” 随着李风逸的一声低吼,下人们立即散开。 推门而入,屋子里冷冷清清的,透着一股寒意。 守在谨妃身边侍候的冬雪听到脚步声,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转身,待看到李风逸跟上官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皇子,公主。” “母妃,怎么样?”李风逸望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谨妃,心底尽是伤感,才短短几天,母妃就变成了这样?看来李丹凤跟李管家的死对她打击真的很大。 “谨妃这些天晚上都睡不好,经常闹着说看到了......”冬雪欲言又止,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闹着看到了什么?”李风逸沉声问道。 冬雪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谨妃说看到丹凤郡主回来了,在她的耳边哭泣,甚至看到了白色影子......” “胡说八道!”李风逸的表情一僵,沉声道,“发令下去,谁要是再敢再院子里胡说,就赶出府上!” “是!”冬雪连忙应声。 而本熟睡中的谨妃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丹凤,丹凤,别走!” “母妃!我是风逸啊。”李风逸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谨妃脸色惨白,整张脸瘦的独显大眼睛,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死死的抓着李风逸的手,眼神显得格外的迷离,隔了很久,才像是认出了李风逸,轻声道,“风逸,是你啊,你看到丹凤了吗?刚才她还在这儿的。” “母妃,你刚刚是做梦了。”李风逸小声安慰道,脸上带着几分担心,“丹凤已经不在了,以后风逸会时刻陪在母妃身边的。” “丹凤......不在了?”她呢喃道,眼神里满满的诧异,摇头,“你骗我,刚刚丹凤还在我身边呢。” “谨妃娘娘,你可能真的是做噩梦了。”上官浅上前一步。 谨妃望着上官浅,脸色聚变,本是迷离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恼恨,指着上官浅,“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让我们母女阴阳分离。” “母妃!你胡说什么呢!”李风逸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冬雪,侍候谨妃吃药。” “是!”冬雪颤颤巍巍的端来了药,递给谨妃。 谨妃一把将药推开,嘶声裂肺的吼叫着,“我不要吃药,我没病,我没病,都是这个坏女人,先是害了白嬷嬷,又害了玉郎,跟女儿,坏女人,坏女人!” 上官浅的表情凝重,眼底却染上一抹嘲讽,看到这样发狂的谨妃,她只觉得是报复。 她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谨妃要是对她不动杀心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反击她? “母妃!”李风逸的表情变得难看极了,尤其是听谨妃喊道李丹凤而女儿之后,真的觉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风逸,你赶走她,赶走她,她是坏人,你不要接近她!”谨妃紧紧的抓着李风逸的手,哭喊道。 药撒了一地,满地都是药香,一旁的冬雪战战兢兢的收拾着碗的碎片。 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天谨妃都要发狂一阵。 尤其是喊道见到了李丹凤,她就觉得瘆的慌。 “谨妃,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上官浅咬着唇,有些自责道,“要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浅儿改就是了。” “风逸,风逸,赶走她,赶走她,我不要看见她!”谨妃发疯的叫喊着。 李风逸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浅儿,你先出去吧。” 上官浅脸上染上为难,咬着唇,“好。” 说完,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去。 如果觉得好看,请把本站网址推荐给您的朋友吧! 第九十五章 :还谁生病了 屋子里满是药香,谨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含着泪水,连续失去身边的人,对她的打击多大,只有她自己知道。///.全文字小说阅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一心要维护的李丹凤也惨遭迫害,她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忍下去了。 所有的情绪爆发,痛苦的折磨着自己,每天更是浑浑噩噩,隐约间仿佛能够看到李丹凤的影子。 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晃,在她的耳边哭泣。 “冬雪,你下去吧。”李风逸瞥了一眼蹲在那里收拾碎碗片的冬雪低声道。 冬雪应了一声,急忙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谨妃的情绪好了许多,但是脸色还是很难看,眼睛更是显得格外空洞。 “母妃,虽然丹凤没了,但是你还有风逸,风逸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李风逸用力的按着她的手,由衷的说道。 谨妃像是恢复了一些意识,瞥了一眼李丹凤,气若悬丝,“风逸,我明明知道丹凤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仿佛能够看得到她的影子,能够听到她讲话。” “母妃,那是因为你太思念她了。” “是吗?”谨妃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喃喃道,“可是为什么那么的真实。” 李风逸眼神里带着担忧,看来这一连串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母妃,等过些日子,风逸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不必了,我没事儿,那个上官浅你一定要防范。”谨妃咬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恼怒,“我感觉着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一个弱女子在大燕又毫无势力怎么可能呢。”李风逸不太信服,总是觉得是谨妃小题大做。 而且上官浅在他的眼里单纯善良,又识大体,怎么都不想谨妃说的那么恶毒。 谨妃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风逸,你是娘唯一的寄托了,你不能再出事儿了。” “母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不,你要听我说,找个时机杀了上官浅,她心机颇深,找个机会杀了她,杀了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谨妃眼睛直直的,不断的重复着‘杀了她’这三个字。 李风逸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安慰道,“母妃,你先休息休息,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谨妃点了点头,躺在床榻上,眼神却空洞迷离的看着床幔,不言不语。 李风逸又担忧又无奈,看来这次的打击对谨妃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谨妃都变的精神不振了。 走出屋子,站在门口正好看到顶着阳光晒得满脸红润的上官浅。 她不时的拿着手帕擦干,配着那张甜美的脸孔,倒是多了几分恬静。 李风逸安静的望着院子里的人,心底暗暗感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像谨妃说的心机颇深呢? “浅儿。”不知道是不是因?是因为天气热的原因,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暖意。 上官浅回眸,眼底带着担忧,“风逸,谨妃如何了?” 他深深的看着上官浅,觉得她眼底的担忧不像是假的,倒像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她可能收到的打击太大了。”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解释,“毕竟丹凤在府上待了这么多年,母妃一直拿她当成亲女儿,所以才会这么的激动。” 上官浅的眼神微转,这是再跟她解释为什么刚才谨妃说女儿? 不过这样的解释真是够可笑的,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李风逸似乎也意识到了,干咳了几声来掩饰尴尬。 “她现在疯疯癫癫的,看来需要找个太医来看看了。” “是啊,谨妃的身体重要。”上官浅咬着唇,“也许是因为谨妃以为我跟丹凤的关系不好,才会误会我,风逸,你相信我吗?” 她的眼神里带着真切,眼眸水汪汪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恳求。 这样的女人,李风逸又怎么会拒绝呢。 “当然相信你,再说了,当时还有悟道大师作证,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即使是真的不相信上官浅,他也会相信悟道大师。 上官浅点头,“只是不知道谨妃的病什么时候能够好。” “别担心了,下午我派人去宫中请御医。”李风逸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浅儿,你身上的美好,总有一天母妃会发现的。” 上官浅咬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最近府上出了太多的事情,你一定要小心。”李风逸蹙着眉头低声道,短短的时间死了这么多人,即使他不相信迷信,但是也总觉得心底怪怪的。 “风逸。” 不等上官浅回答,一道悠扬的女声便打断了两个人的话语。 森雅蹦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挽住李风逸的胳膊,“风逸,好几天没见了,你想我吗?” 李风逸的表情如同吞了一颗苍蝇一样,好不客气的甩开了她的手,厌恶道,“森雅,请你自重一些。” “反正不管你拒绝我还是怎么样,我都要嫁给你。” 上官浅望着森雅,眼神格外的幽深,倘若没看到她在净觉寺那么神秘的样子,她也许还真的以为森雅是喜欢李风逸的。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她接近李风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风逸,我回院了。”上官浅淡淡开口,冲着他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哎,浅儿......”李风逸绷着一张脸狠狠的甩开森雅的胳膊,“你别再缠着我了!” 森雅望着快步离开的李风逸,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追过去,反而向上官浅的院子走去了。 上官浅走到一边发觉背后有人,转身便看到了森雅。 她手上拿着一枝花,懒懒的跟在她的身后。 上官浅的眼睛眯起来,“你不去追李风逸你跟着我干嘛?” “他烦我,我就来追你呗。” “我也嫌你烦。”上官浅冷冷的开口,大步向前走去。 森雅追过去,拽着了她的胳膊,却不小心触到了她的手腕上的镯子,脸色瞬间变了一下。 “这镯子......” 上官浅脸上带着几分温怒,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用衣服遮挡好镯子,“森雅公主,你也太没礼数了吧?” “上官浅,那镯子是谁给你的?” “谁给的又如何?” 森雅眼睛里带着震撼,不可思议的望着上官浅,喃喃道,“我以前看到过这个镯子......” “什么意思?” 这个镯子有什么猫腻?之前薛玄看到镯子也格外的惊讶,而森雅公主也是如此? “不,我现在还不确定。”森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你手上有这个镯子,很惊讶。” 上官浅挑眉,心底越发的好奇,欧阳锦送她这个镯子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而藏在这个镯子下的秘密是不是就是欧阳锦的秘密? 只是欧阳锦的秘密,她还没胆子窥探,他越神秘,上官浅越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 就像是欧阳锦交给她的,人永远也不要充满好奇心。 “我并不想知道关于这个镯子的事儿,先走了。” “哎,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又懒得去李风逸哪儿碰钉子,不如你陪我待会儿吧。”森雅脸上挂着笑容,拉住她的手央求道。 上官浅眉宇带着一丝不悦,但是还是顺从的找个了凉亭坐下。 两个人安静的望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像是在探究着对方心底的秘密。 “上官浅,你来大燕真的是喜欢李风逸吗?”森雅托着腮,微笑着询问。 “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你喜欢他的任何痕迹,反而会发觉你时不时的散发出厌恶,憎恨的光。” 森雅的话真的把她震撼住了,但是她的脸色依然如常,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语气薄凉,“喜欢一个人又不是要表现出来的,再说了,森雅公主即使表现出喜欢了,难道就是真的喜欢吗?” “感觉你再说绕口令,听不懂。”森雅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无奈,“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是被突厥皇族踢出来的公主。” “恩?”上官浅有些诧异,不知道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被皇族踢出来的公主? “很复杂的事情,我自己都没搞懂。”森雅干笑了一声,面上带着无奈,“上官浅,我不希望与你为敌,因为我知道,你很可怕。” 森雅的语气格外的平静,声调没有任何的波澜。 但是她的话却带着几分肯定,就像是她说的,上官浅是一个危险的人,谁与之为敌,谁就会死的很惨。 上官浅的眉梢微挑,毫不在意,“既然如此,我们就尽量别为敌。” 森雅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笑道,“上官浅,李风逸我可是势在必得。” “是吗?”她毫不在意,“可是李风逸现在可是格外讨厌你。” “我还怕他喜欢我呢。”森雅笑了笑,眼神里尽是深意。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心底默默的算着日子,欧阳锦那个家伙,好像自从净觉寺里回来就没来找她了。 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只不过那个家伙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他不来才好。 回到院子里,小锦趴在院子里有阳光的地方晒太阳。 她走过去,摸了摸它的毛,它温顺的在她的脚边蹭了蹭。 “公主,好久没见面了,看你脸色不错啊。” 上官浅站起来,望着背着药箱,嘴角勾起的薛玄,眉头蹙起来。 “你盼着我生病吗?” 看来李风逸的速度很快,才短短时间就找来了御医。 薛玄走进来,一脸苦恼状,“你还真是没良心,亏得我一路担心你,来到府上就直接来你院子了。” “薛太医,多谢你的关心了,浅儿身体无忧,以后还请别这么惦记浅儿,浅儿无福消受。”上官浅表现的十分客气,只要对这个薛玄没什么好感。 被他算计一次,就要时时刻刻都提防着他。 “真是没良心。”薛玄摇了摇头,十分受伤,“你没病也就放心了,不然一个两个都身边了,我可照顾不过来。” 上官浅挑眉问道,“还谁生病了?” 第九十六章 :相互利用 薛玄挑眉,一脸笑意的望着她,“呦,看来你很关心他嘛。【.新.】” 上官浅撇嘴,懒得理他,抱起小锦向屋子里走去。 “哎,你就这么走了?”薛玄扯了扯嘴角,一脸的无奈,“丫头,欧阳锦病了,你不去关心关心他?” 上官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薛玄,语气带着几分平静,“我又不是太医,我也不会医术,拿什么关心他?” “好像也是。”薛玄望着走进院子里的上官浅,脸上透着几分笑意,“真的不关心吗?” 安和园内―― 薛玄将医药箱放在一旁,先是看了看谨妃的面色,继而问道,“谨妃可是受到了打击?” 站在一旁的李风逸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谨妃除了受到打击倒没有多大的事儿,我给开一些养神静心的药吧。”薛玄刷刷的开了单子,放在一旁,“丹凤郡主的事儿我也听闻了,只是没想到谨妃如此的重感情。” “丹凤是在府上长大的,母妃自然上心。” 薛玄笑了笑不再说话,背起医药箱,语气平静的开口,“派人照看好她就行。” “薛太医,之前母妃曾经说看到白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哭泣,不知......” 薛玄嗤笑了一声,抬头看向李风逸,“三皇子,薛玄是太医不是神棍,那些事情薛玄不懂。” “薛太医误会了。”李风逸将一个药囊拿起来,眼神里带着怀疑,“薛太医可否查看一番这药囊里有什么别的药物吗?” 薛玄的眼神一闪,将药囊拿过来,解开,将里面的花草倒出来,仔细的闻了闻,摇头,“这些都是舒缓呼吸的草药,并不会使人产生幻觉。” 薛玄眼眸幽深的望着那些草药,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这些药缓解谨妃的病有一定的功效,不知道是谁如此的有心,对谨妃如此照顾?” 李风逸听到他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开口,“只是一个小丫鬟做的而已。” “噢,小丫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薛玄嘲讽的笑了笑,背起药箱直接离开。 李风逸望着散落在一旁的草药,心底松了一口气。 说不怀疑上官浅是假的,毕竟谨妃是他的娘亲,总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而怀疑娘亲。 而且谨妃经常看到幻觉,听到有人哭泣,他怀疑是上官浅的药囊里掺杂了什么。 所以让薛玄鉴定了一下,既然没有掺杂药物,他的心底倒是放心了很多。 夜幕降临,谨妃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迷离,掀开被子向窗外走去。// 推开窗子,语气带着几分温柔,“丹凤,你来了,快到为娘的怀里。” “不要走,丹凤,不要走。” “你这个坏女人,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又来了?” 谨妃在屋子里??子里大声喧闹着,直接拿起一把剪刀,再空中乱刺着。 门彭的一声打开,李风逸大步迎上来,去抢谨妃手上的剪刀。 “母妃,你清醒一点!”李风逸担忧的嘶吼道。 刚才谨妃在屋子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证实了根本不是有人故意要吓谨妃的,而是谨妃自己闹出来的! “你是坏人,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谨妃眼睛里透着狠色,狠狠的刺向李风逸。 李风逸皱着眉头,一掌拍向谨妃的脑后,但是因为闪躲不及,还是被剪刀刺到了。 血瞬间流了出来,他顾不上包扎,抱起谨妃放在床上。 “三皇子,你的胳膊在流血。”追风一身黑衣站在门口,好心提醒。 李风逸低头看了一眼胳膊,叹了一口气,“冬雪!照顾好谨妃!” 躲在角落里吓得颤颤巍巍的冬雪连忙点头,李风逸这才走出院子。 大步来到自己的书房里,熟练的将伤口上药,又用布绑好。 “查的怎么样了?” 追风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低头,“没查到。” “没查到?”李风逸的眉头皱起来,脸上更是带着几分温怒,“一点线索都没查到?” “是!”追风点头,语气低沉,“看小玉跟车夫的死法,应该是斧头砍得,但是实在不知道江湖谁用斧头。” 李风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语气冰冷,“该死的,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可是太子党做的?” 太子党一向跟他们作对,暗中陷害他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太子党的人怎么会对李丹凤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下手呢? 这也太不合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放一放,你还要去迎接一个人。”李风逸沉声道。 追风挑了挑眉,“迎接谁?” “大沥的大皇子,上官墨。” 追风的表情变了一下,继而低头抱拳,“是!” 夜深人静,上官浅轻车熟路的从后门溜走,疾步在空寂的小路上行走。 她身上裹了一件大大的袍子,袍子上的帽子将她整个人都埋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黑影。 疾行穿梭在马路上,最后停在城门,将一块玉佩拿出来,交给看门守卫。 守卫拿过玉佩深深的看了很久,“进去吧!”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拿欧阳锦送的玉佩进宫,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索性通过了。 只是才进城门,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不会医术,不是太医的人,来宫中做什么?”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抬头狠狠的瞪了薛玄一眼,“你不会专门在这儿等我吧。” 薛玄无所谓的耸肩,“反正我也没事儿,再说了,我不是等到你了吗?” 她真的是太讨厌这个人了,心机太深,而且每次做事儿都猜不到他想了什么。 这样的人真的不太喜欢打交道,不然真的怕什么时候被他出卖了也不知道。 “薛玄,你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她沉声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严肃,“现在不早了,别再缠着我了。” “对这个结果......”薛玄想了半晌微笑着开口,“还算满意吧,对了,无色无味的幻迷离可是他给你的?” “什么?”上官浅纳闷的望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幻迷离?是什么东西? “就是无色无味却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一种毒药。”薛玄解释道,“今天李风逸可是让我查看了一个药囊。” 也许之前他说的东西上官浅不懂,但是药囊两个字却真真切切的刺激到她了。 李风逸到底还是不相信她,居然让薛玄查看了药囊。 一瞬间一股寒冷的感觉从脚底腾升起来,她早就该猜到,按着李风逸谨慎小心的性格,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你告诉他了?” 薛玄拿起酒囊,喝了一口,没有醉眼神反而闪烁着清明。 “放心吧,幻迷离这种毒药,一般的大夫都察觉不到,除非是造诣很高的人。”薛玄自信的看着她,笑了笑,“可惜大燕只有我这么一个造诣高的人,还跟你是一伙的。” 上官浅听到这儿松懈了下来,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屑,“谁跟你是一伙的?” 说完丝毫不给面子走开,那神情仿佛不愿意沾薛玄半点。 “这个丫头!倒是跟欧阳锦一样。”薛玄眼眸幽深,透着几分深意。 欧阳锦的宫殿偏僻静寂,很少有人经过,当然了多大部分的人是不敢经过这里。 所以她也能够肆无忌惮的在这儿出入而不被发现。 宫殿前,几个灯笼都已经灭了,毫无生气的宫殿仿佛陷入了冬眠当中。 就像是一座古墓,让人觉得恐怖,害怕。 上官浅才走到门口,便觉得一个人影袭来,冰凉的东西卡在她的脖子上。 “何人?” 听到声音上官浅的心才松懈了下来,低声道,“小胜子公公,是我,上官浅!” 小胜子听到声音才将刀放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怪异,“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月初也不是十五。” “我知道。”上官浅将帽子摘下,看向黑漆漆的宫殿,“我找欧阳锦有要事。” “国师不见人。”小胜子冷冰冰的拒绝,“你有事儿稍后再说。” 上官浅的表情带着一分凝重,开始薛玄说的那话她还以为是假的,但是看到小胜子也是如此心底变确定起来。 欧阳锦应该是真的生病了,或者怎么样了,而且还很严重。 “小胜子,他怎么了?” “这不是公主该管的事。”小胜子冷冰冰的开口,“难道公主不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恐怕没法改了,我一定要进去。”上官浅一脸的坚持,沉声道。 小胜子脸上带着几分温怒,“公主!你可以接近国师不过是仗着能扛得住雾气罢了,你以为国师真的把你当回事儿吗?” “呵”上官浅的表情带着几分鄙夷,轻声道,“小胜子公公说的这些我自然懂,我也没奢求谁在乎我,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如何了。” 小胜子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嘲讽,“公主若是真的关心国师,小胜子不拦着,国师在殿内。” 她点了点头,向殿内走去,脸上带着几分坚毅,小胜子有一点说的不错,两人不过是为了互相利用罢了。 她仗着国师的势力,寻找了一颗遮风挡雨的大树,而国师也不过是因为她能抵挡雾气,说到底,除了利用两个人又有什么干系? 想到这儿,上官浅真的有些凄凉,只是在还没有解除相互利用关系之前。 表面总是要做的吧?她又怎么可能做到不管不问? 似乎是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推开紧闭的门,大殿内黑压压的,让人感觉莫名的压抑。 这就是平时国师给人的感觉,太过压抑,所以总是让人难以接近,或者他也没打算让任何人接近他。 神秘,邪肆,这些词用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一个处于黑暗里的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人,让人觉得恐怖与害怕。 “上官浅?” 第九十七章 :欧阳锦什么身份 低沉沙哑的男声透着几分疲惫,却也渗透着几分性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新笔下文学.} 只不过这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的空洞,像是从远处飞来的声音。 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上官浅迈步走进去,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一分探究。 四处看了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层层纱幔下的大床上。 欧阳锦应该是在床上吧? 心底这么想着,直接走了过去,明明脚步声已经放到最低了,但是大殿太过于空旷了,以至于连脚步声都那么的明显。 掀开层层的纱幔,最后将视线落在床榻上。 隔着最后一层纱幔,她看到了斜靠在床上的男人。 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腰间,红色的衣服几乎挂在身上,露出白色的肌肤。 只是因为隔了一层纱幔,倒也看的不是那么真切。 咬了咬唇,脸颊上有些烫,低声问道,“欧阳锦?” “恩。”他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她了。 竟然相对无言了?上官浅扯了扯嘴角,自己竟然也不确定到底来宫里干嘛来的。 单纯的看看欧阳锦?但是欧阳锦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欧阳锦也在眼前了,她却无言以对了,真搞不懂自己到底要干嘛。 “欧阳锦,你病了。” “还好。”轻微而疏离的声音响起,却明显的能够从里面听出些许的憔悴。 上官浅忍不住伸手想要将最后一层纱幔掀开。 “别......”欧阳锦咳嗽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僵硬,“别进来。” “为什么?” 以前欧阳锦见面就贴着她,而且经常闷骚的露出肌肤给她看,怎么今天反而羞涩了? 这完全不符合欧阳锦的性格啊? 心底有些困惑,但是却也没有主动的掀开纱幔。 “不为什么,不想见你。” 欧阳锦的话让她的心底一凉,不想见她,亏得她还时时刻刻惦记他。 心底有些讽刺,咬了咬唇,低声问道,“你死不了吧?” “放心。”听到上官浅的话,他似乎有些恼怒,咬牙回道。 “既然你死不了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上官浅转身就走,不给他再调侃她的话。 但是奇怪的是,她都快走到门口了,欧阳锦依然没有开口。 欧阳锦居然没调侃她?这也太不符合他腹黑的性格了吧? 手触到门,却犹豫了起来,深更半夜来宫里,却连欧阳锦的面都没见到,她怎么都觉得有些亏呢。 想到这儿,再次转身大步走向床榻,不管不顾的掀开了最后一层纱幔。 目光触到几乎赤着上身的男人,心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本来还以为他真的没事儿,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切,她却觉得有些恐怖。 欧阳锦面色惨白,斜靠在??靠在床榻上,露出的白色肌肤下,血管爆裂,红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开。 上官浅满脸的惊讶,嘴巴微微长大,喃喃道,“你......” 欧阳锦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紫眸尤为明显,语气薄淡,“不是走了吗?” “又回来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走近他,脸上带着几分惊讶,那些血管就像随时都要爆开,十分恐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真的是什么妖怪吗? 咽了咽口水,看向欧阳锦,他呼吸微弱,额头上尽是汗水。 忍不住的拿出手帕想要将他脸上的汗水擦干,但是手腕却猛地被他抓住了。 他睁开眼睛,冷漠的望着她,语气薄凉,“别碰我。” 上官浅咬着唇,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这样......真的不会死吗?” 说出这番话,上官浅几乎都要扇自己一巴掌了,说的都是什么?哪里有问他会不会死的? 欧阳锦却毫不在意,“当然死不了,你难道盼着我死?” 这都是什么对话,什么死不死的。 上官浅抿着嘴巴摇头,“当然不是了。” “那就乖乖闭嘴。”欧阳锦沉声道,冷汗却不停的往下落。 她忍不住伸手触到他的额头,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你很热吗?我去准备冰块给你。” “别费力气了,没用的。”欧阳锦淡淡的开口,微紫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眼底的慌张不像作假。 语气薄淡,声音更是透着冰冷,“我肯定是告诉你,我死不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来这里不是确定你死没死的。”上官浅不知道该怎么说,杵在床边倒是真的有些尴尬。 “那你来干嘛?”欧阳锦说话仿佛都透着热气,挪动了一下身子,冷汗直冒。 上官浅认真的盯着他,眉宇间带着丝丝的担忧,“我听薛玄说你病了,就进宫了。” 欧阳锦不说话,脸色十分难看,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站在一边的上官浅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因为她发现自己仿佛什么忙都帮不上。 “很晚了,回去吧。”隔了很久,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 这个时候上官浅怎么可能离开,摇头,“我陪你。” “不怕李风逸发现?”他嘲讽的问道,“李风逸若是发现未过门的娘子半夜来本座这里,估计会发狂吧。” “他?他才不会,他心底再怎么样,也不会到发狂的地步。”上官浅嘲讽一笑,李风逸那种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发狂? “看来你很了解他。” “我的未婚夫,我当然了解了。”上官浅抿着唇,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几分恨意。 欧阳锦当然也意识到了她的恨意,但是却没有继续询问。 那是她的事情,与他无关。 这就是欧阳锦一直秉承的信念,对任何事情都不抱有太多的好奇。 “欧阳锦,你到底是什么人?”上官浅喃喃问道,语气带着好奇,“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怪物吗?” 她的话让欧阳锦微微的挑眉,冷笑着问道,“你觉得我是吗?” “不是。” “既然觉得不是,那为什么还好奇?” 欧阳锦的回答噎的她说不出话来,不过的确不错,既然知道他不是怪物,又何必好奇呢。 只是即使不是怪物,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哪里正常人会成他这个样子? 他的血管缓慢的变成浅红色,似乎缓和了很多。 “你好了吗?”上官浅忍不住的身后碰了他的身体一下。 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别碰我。” “你现在还难受吗?”上官浅蹲在他的床边,望着他身体的变化,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你问题太多了。”欧阳锦抿着唇,任由冷汗从他的额头低落到嘴角。 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 她连忙到了一杯热水过来,“喝点水吧。” “上官浅,走吧。” “看你喝完水,我就走。”上官浅坐在床边,吹了吹水,将杯子放在他的唇边。 欧阳锦先是不悦的拧眉,但是最后还是顺从的喝了水。 上官浅笑了笑,将杯子放在一边,“我走了。” “恩。”欧阳锦半眯着眼睛,望着面带笑容的上官浅,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上官浅大步走出殿,推开门,心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大夫,也不懂医术,能做的只能是在他难受的时候递给他一杯水。 作为他的宠物,她做的应该不错。 走出大殿,望着站在远处的小胜子,脸上叹了一口气,跟时刻守在外面的小胜子比,她差的太远了。 “爷怎么样了?”小胜子看到她出来,声音有些焦急。 “你不知道吗?”上官浅诧异的看着他,表情带着几分惊讶。 小胜子难道一直没有进殿内吗?所以也不知道欧阳锦到底如何了? “爷吩咐过,不许让任何人进去。”小胜子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那刚刚为什么放我进去?”上官浅的表情恶寒了一下,这个小胜子是把她当枪用了? 好在她进去的时候欧阳锦正处于虚弱状态,不然的话她岂不是要死在里面? “我也是担心爷的安危,再说了,爷是不会对你下手的。” 小胜子的话让上官浅的表情变了一下,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锦不会对她下手的?她不是什么天仙,可不认为已经让欧阳锦爱上她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下手?” “因为你是......”小胜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住口,不再往下说。 上官浅有些不依不饶的询问,“你到是说啊,因为我是什么?” “公主,恕我不能直言,你可以去问爷,爷要是想说,会告诉你的。”小胜子绷着脸,叹了一口气道。 上官浅满脸的郁闷,让欧阳锦开口?她还没打算用小命去换所谓的消息。 “算了,我不问了,天色很晚了,我回去了。” “小胜子送公主回去吧。” 上官浅摇头,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大殿,低声道,“不必了,你守着他吧。” 欧阳锦宫殿所在的位置距离冷宫特别的近,再加上荒芜的小路,到了深夜,就很少有人走动了。 冷风瑟瑟,上官浅安然的走在小路上,将披风紧了紧,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个人影出来,缓慢的向她这边走来,上官浅的呼吸紧了一下。 心底不断的猜测着是谁,而且这人就像是冲着她来的。 表情变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走动,安然的等待着。 直到走近了,上官浅才看清,原来是李清影。 他穿着一身黑衣,表情冷淡的望着不远处的她。 他也停住了脚步,就这么望着她。 上官浅觉得眼前的他带着几分陌生,因为以前都是嘻嘻哈哈的,现在冷不懂的看到他严肃的一面,真的有些不适应。 又联想到上一次在宫里的不愉快,她的心就提起来了。 李清影不会一直在跟踪她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冷宫? 呼吸有些紧张,联想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眉头紧锁。 “李清影。”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甚至连颤音都没有。 第九十八章 :丫头,是我 周围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得她浑身犯冷,呆呆的望着对面的李清影,眉头紧锁。///\.新笔下/\ 上官浅蹙眉直接走近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陌生人一样。 处处透着冷漠,透着疏离,让她觉得可怕。 虽然早就知道宫廷里的这些皇子没有一个是完全没有心机的,但是此时此刻看到李清影这样,真的觉得心挺难过的。 “李清影......”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清秀的脸颊上带着几分试探,“你在这里等我?” 李清影眼神带着清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算是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的时候她全副武装,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来吧? 李清影又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难道李清影一直在跟踪她? “别猜测了,我没有跟踪你。”李清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负气,眼眸更是充斥着怒火,本来以为她是喜欢李风逸的。 但是真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跟国师有瓜葛,甚至不惜大半夜出入国师的宫殿。 上官浅,为什么如此的水性杨花? 李清影心底满是沉闷,为什么他一心要好好对待的女人却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钢刀,狠狠的拉伤了心脏的位置。 那么的痛,痛不欲生。 上官浅抿着唇,认真的打量着他,虽然他眼神复杂,但是却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八皇子,我要回去了。” 索性不再跟他纠缠,越过他向旁边走去,还没走出去,就被李清影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断。 上官浅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八皇子,你松手!” 李清影眼睛里带着伤痛,低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疯了是不是?”她用力的挣扎着,心底满是恼怒,这都是什么事儿?李清影真是够莫名其妙的。(平南文学网) 李清影狠狠瞪着她,拽着她的手走进冷宫,狠狠将她抵在一个阴冷的墙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上官浅闷吭了一声,眼睛里带着几分泪花,抬头望着他,脸颊带着几分温怒。 “李清影,你够了,你再放肆的话,我就......” 李清影猛地将她抵在墙边,低声质问,“你就怎么样?” 上官浅抿着唇,四周围一片荒芜,根本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而且她也不能叫喊,若是叫喊了,岂不是把人都招来了? 被人看到这都成什么事儿了?大沥公主不甘寂寞,半夜入宫跟八皇子私会? 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到时候吐沫都会把她淹没了。 咬了咬唇,抬头望着满眼怒火的李清影,低声问道,“李清影,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是,我早就?早就疯了,上官浅,我不在乎你跟李风逸,但是你为什么要招惹国师?” “什么?”她诧异的望着他,这个家伙到底再说什么? “从狩猎那次我就注意到了,你跟国师之间不简单,真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被我撞了个正着!”李清影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睛里带着伤痛。 “你胡说什么!”上官浅有些恼怒,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这话怎么从李清影的嘴里说出来那么的不对劲啊? 她跟欧阳锦又没发生什么,虽然欧阳锦平时对她动手动脚的,但是实质的却都没发生,李清影凭什么冤枉她? 李清影嘲讽一笑,“你还狡辩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你从国师的宫殿里走出来!” 上官浅真的被他问的恼怒了,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沉着他吃痛的瞬间将他推到一边。 “李清影!我的事情与你何干?我救你不过是出于仁义,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介怀?再说了,我如何,跟你有什么干系?别自作多情了!” 上官浅也承认这番话说的有些绝情了,但是对于他,不说的绝情一点,恐怕还要纠缠她。 果然,李清影的表情变得格外僵硬,沉声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不然你以为还怎么样?” 李清影点了点头,语气变得低沉起来,“浅儿,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吗?一方面母后不让我跟你交往,你却又拒绝了我,呵呵。” 他低沉的靠在一边的墙上,“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 “天下女人多得是,又不是只有上官浅一个。” “是,天下女人多得是,但是你,上官浅却只有一个。”李清影叹了一口气,“是我失控了,我看你从国师的宫殿里出来,我就失控了。” “我跟他没什么。”上官浅咬着唇,低声道,怎么都觉得自己仿佛在解释,但是跟李清影又解释什么?真的觉得自己变得莫名其妙了。 还是她刻意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跟欧阳锦的事儿? “没什么?”果然,听到这话李清影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还有机会?” “我以为我刚刚说的够清楚了。”上官浅叹了一口气,表情带着几分无奈。 李清影看着面前的女人,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笑了笑,“浅儿,对不起,我失控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八皇子,你我之间还是不要再过多的接触了,省的落人话柄。”上官浅冷声说道,大步走开。 她的步子很急,生怕李清影又追上来,走了一会儿发觉没人跟上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的不知道李清影是怎么想的,喜欢她? 可惜这一世她只是为了复仇而来,感情的事儿,她想都没想过,更何况,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匆匆的走出宫门,只是她不知道,一个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出了宫门,这才没有再追上去。 “八皇子,太子叫你过去一下。”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李清影的身后传来,他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叹了一口气,向太子殿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太子背着手站在窗前,神情凝重。 “皇兄,你找我。”李清影神情失落的问道。 太子转身,冷眼扫了他一眼,脸上的凝重更甚了。 “八弟,难道你要因为一个女人破坏我们全盘计划吗?”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清影的心跳了几下,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难道太子也发现了上官浅的事儿? 太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官浅是李风逸的人,你怎么能跟她走那么近?” “皇兄,浅儿不会帮李风逸的。”李清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没底。 他怎么能保证上次上官浅救他不是李风逸设计的呢? 就是为了让上官浅来接近他,取得他的好感? “你就能保证她接近你不是为了李风逸?”太子狠声问道。 太子的担忧他不是不清楚,但是他怎么都不相信上官浅会是李风逸派来的。 “她没有接近我。” 一直都是李清影想法设法的接近上官浅,她一直都没有主动的接近过他呢。 “你呀,真是鬼迷心窍了,你少跟她接触,这件事情我来办!”太子沉声道。 李清影的表情变了一下,有些急切的问道,“皇兄,你打算做什么?浅儿是无辜的,你别对她下手!” 太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李清影望着他,眼底满是纠结,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太子的眼神里透着一丝阴狠,他能够看得出上官浅是一个心机格外重的女人,他不能再让清影陷下去,那么只能解决掉上官浅! 上官浅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在经过偏殿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动作利索的翻出了墙外。 她躲在墙后,表情一瞬间凝固到了一起,这个偏殿里只有翠竹跟红缨两个人,那么...... 她的眼神越发的深邃,叹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屋子内。 将披风放在一旁,没有点蜡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喝道半截她察觉有些不对劲。 喝茶的手瞬间僵住了,这屋子里不对劲!还有第二个人在。 想到这儿,她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转头看向床边,果然看到了一个黑影坐在床边。 她的心猛烈的跳了几下,冷汗都冒出来了。 深更半夜的,没有点蜡烛,却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不被吓到才怪。 但是她的表现还算镇定,跟床边的那个黑影冷冷对望着,甚至都不敢乱动一下。 她说过,这个世界里没有恶鬼,要是真的说有恶鬼的话,那她就是那个恶鬼! 上官浅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恐惧全部驱散。 “谁?” “丫头,是我。”沙哑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想念。 上官浅呆住了,尤其是这声‘丫头’竟然让她的眼睛湿润了。 有些不相信的站起来走向床边,床幔下,那个人影不是夜莺还能是谁? “夜莺!”她惊讶的开口,随后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没出来!” 夜莺拉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怀里,上官浅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确切的说没有想到夜莺突然会抱她。 “夜莺,你还好吗?”她喃喃道,心底酸涩的厉害,好几个月过去了,夜莺一直没消息,她都要以为夜莺已经...... 好在他又出现了,上官浅心底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丫头,我的人都在你怀里了,你说我好不好?”夜莺调侃道,又拍了拍她的背,叹了一口气,“哎,好不容易才出来,抱一抱你,我也就满足了。” 上官浅将他推开,黑暗里面前的人看不真切,但是她却能察觉到夜莺瘦了很多。 “你被抓了?” 夜莺一脸苦涩的笑,伸了个懒腰,“别提了,真是倒霉。”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恼恨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你到底被谁抓了?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上官浅好奇的询问。 第九十九章 :静心 夜莺靠在床榻上,深邃的眼睛打量着上官浅,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想念。 “你肯定想象不到。”夜莺扯了扯嘴角,眼底带着几分恼怒。 上官浅几乎能够猜得到,夜莺经历了很多,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 只是她好奇的是,真的是染墨把他抓起来的吗? “到底是谁抓了你?”上官浅急切的询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夜莺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声,“我不是收了重伤吗?我叫了手下来,但是不知道谁走露了风声。” “走漏了风声?”上官浅挑眉,脸上带着几分试探,“你的意思是......” “很可能是染墨设计我。”夜莺无奈的撇了撇嘴巴,“然后我就被抓了。” “抓你的人不是染墨?”上官浅有些意外的问道,本来以为肯定是染墨抓了他,但是他的意思却明显不是染墨做的。 夜莺的表情僵了一下,点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太子。” “太子?”上官浅满脸的惊讶,论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会是太子! 可是刚刚夜莺也说了,是染墨设计他被抓的,但是染墨不是跟李风逸有牵扯吗?为什么又会去跟太子通风报信? 真的有些看不透所有的事情了。 夜莺苦笑了一声,“是太子,他想得到红楼里的情报网。” 她抿着唇,怎么想都想不透,到底染墨在他们之间扮演的什么角色。 一方面跟李风逸在一起商讨,抓眼又去讨好太子? 虽然想不透,但是有一点她知道,染墨这个人,心机太深,以后她能躲开,还是要躲开他。 不然谁知道会不会也被染墨算计到里面去。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伤恢复了,我自然有办法出来。”夜莺嘴上虽然说的很无所谓,但是上官浅却能够听得出,他话里的艰辛。 现在的夜莺已经不是以前的夜莺了,红楼里那个是他的人,那个是夜莺的人,他自己都分不清。 又不敢轻信任何一个人,在这个的状况下,还能够逃出来,他肯定是下了苦心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夜莺,你怎么办?要回红楼吗?”上官浅轻声问道。 夜莺的表情变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坚定,“我要回去一下,处理好红楼里的事宜,到时候再来找你。” 上官浅点头,无论如何知道他没事儿了,她心底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你要小心。” 夜莺点头,黑暗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却迟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静寂的对视着。// “夜莺,你......” “我走了,有事儿就放烟花弹,我会来。”夜莺坚定的开口。 上官浅点头,虽然前几次放了也没人理她,但是她坚信,是因为夜莺被抓才??抓才会没人理她的。 夜莺现在出来了,信号弹应该也会有效了吧。 “几个月不回去,恐怕红楼乱成一锅粥了,只是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大燕,丫头,照顾好自己。”夜莺浅笑着站起来,沉着她没注意的时候,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快速离开。 上官浅先是没反应过来,继而叹了一口气,将窗户关好。 经历了李清影的事情,上官浅反而对感情有些恐惧了。 真的怕再给人造成误会,像李清影,像夜莺,她一个都不想招惹。 大仇未报,大沥未保,她没资格谈感情。 谨妃的病已经闹了大半个月了,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模式。 虽然薛玄的药一直在吃,但是却没有半点的好转迹象。 而由于谨妃每天都闹,所以整个府上都人心惶惶的。 丫鬟家丁们都不敢主动的接近安和园,安和园里也更加的冷清了。 清晨,一道嘶声裂肺的吼声传来,随后安和园的门彭的一声被撞开。 冬雪满脸是血的冲出来,倒在地上,而紧随其后的是谨妃,她手上拿着一把刀子,眼神里满是恼恨。 “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害死丹凤,害死丹凤的!” 说着拿着刀子再次的冲了出来,冬雪吓得尖叫连连,顾不上满脸的血,爬起来向院子外跑去。 “坏女人,坏女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母妃!”李风逸快速的将谨妃制止住,一把将刀子抢过来,满脸焦急的开口,“母妃,你怎么了?” “坏人,都是坏人,都是坏人。”谨妃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清明,格外的浑浊。 而她整个人就像是完全疯掉了,不断的低声呢喃着。 李风逸痛心的问道,“母妃,你看看我,我是风逸啊!” 谨妃一脸迷茫的望着他,脸上露出笑容,“玉郎,你是玉郎。” 李风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谨妃真的是疯了! 前些天还能认得出他,今天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只是他就怕谨妃乱说,到时候被有心人听去了,岂不是被他们抓到了把柄? “安排两个信得过的人来照顾母妃。” “是!” 李风逸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尽是惋惜,明明找薛太医开了药,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病情更加严重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来人,把母妃吃的药渣拿着出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追风的眼睛一闪,连忙应声。 李风逸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无奈,扶着疯傻的谨妃走向屋内。 谨妃嘴里不时的念叨着什么,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像是在恐慌什么。 “母妃,你睁开眼睛看看,真的不认识风逸了吗?” 李风逸摇晃着谨妃的肩膀,但是她却仿佛像是一个被抽了灵魂的木头人,没有任何思想。 “母妃!” 谨妃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空洞。 李风逸的手紧紧握拳,眼神带着一丝恼怒,他一定要将这些事情查清楚,倘若真的是太子党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下午,森雅早早的便来寻上官浅了,不知道是李风逸有意躲闪,还是森雅刻意来找她的。 “浅儿,你在写什么?”森雅好奇的走过去,看着她写的字,脸上露出钦佩。 “你怎么跟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啊,大燕的女人不都是在闺房里刺刺秀什么的吗?你到好,反而写起字来了。” 上官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写着自己的,整个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森雅碰了软钉子,撇了撇嘴巴,坐在一旁,小声嘟囔着,“真不知道写这些东西什么用处。” “练字,静心。”上官浅将笔放下,淡淡的瞥了一眼森雅,语气薄淡,“你不是该去找李风逸吗?找我干嘛?” “我找他,他又不理我,而你好歹还理我呢。”森雅笑了笑,托着腮望着她写的字,喃喃道,“我觉得你这个人够平静了,怎么也需要练习静心吗?” 上官浅的眉头皱了一下,毫不在意的开口:“人心总是浮躁的。” “浮躁什么啊,你就是闷在房间里闷得,走吧,我们去宫里看戏。”森雅欣喜的招呼。 “我才不去。”她可不愿意跟宫里那些阴谋算计沾上半点关系,到时候更麻烦。 “不是待在这里无聊吗,你就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森雅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再说了,皇后娘娘肯定也要去看戏的,你是皇后娘娘的干女儿,她肯定乐意看到你。” 皇后娘娘?乐意看到她?这可就未必了,皇后娘娘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看到她呢。 之所以认了她这个干女儿,一方面是因为她救了皇后的性命,另外一一方面却是为了让李清影死心。 不过也好,独自呆在府上也无聊,再说了,安和园不是闹腾很久了吗?也该有个结束了。 “好。” 两个人入宫倒是简单,守城门的侍卫认识森雅郡主,倒是很痛快的放行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因为长相艳丽,倒是引得周围人一番热议。 不过他们热议的恐怕是八卦,谁不知道森雅公主作风大胆? 之前就挑衅过上官浅,说即使做小也要嫁给李风逸。 这才不过几天,两个人居然结伴同行,所以他们看到多多少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方面说上官浅度量大,另外一方面则是觉得上官浅真可怜。 分明知道森雅想要做侧妃,却连半点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谁让她还没有嫁给李风逸呢?而娶不娶还不是李风逸的一句话? 上官浅面色平静,安然的受着所有人的眼神注视。 “公主,跟你一起入宫的将军去哪儿了?” “他?不知道。”森雅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人,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上官浅自然认识突厥的将军,只是没有想到森雅居然跟这个将军之间还有隔阂。 难道是因为李风逸的事儿?或者是李风逸跟将军会面,被森雅发现了? 会面的事儿她都能发现,那森雅也肯定能发现。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将军跟李风逸到底商讨了什么? “既然跟你一起入宫的,也算是你半个娘家人吧。”上官浅装作没注意到她那微微变色的脸,浅笑着开口。 森雅嗤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愿意谈论将军的事儿,语气平静,“我们先去慈宁宫拜见皇后吧。” “好。” 上官浅的眼眸幽深,心底猜测着森雅的心思。 她为什么跟这个将军接触不多?甚至不愿意提起?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有自己的人,而将军则是别人派来的。 慈宁宫内―― 两个人在外面等了许久,皇后娘娘才满脸倦容的走出来。 她眯着眼睛望了一眼上官浅,眼神格外的复杂,继而浅笑了一声。 “浅儿,森雅郡主,你们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人一齐施礼。 皇后娘娘坐在软榻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仿佛根本没有沉浸在眼睛里。 更像是在皮笑肉不笑,给人的感觉很怪异。 “我呀,正愁着在宫里没人陪着呢,你们来了,我也多了点欢乐。” “母后,你看上去神情不太好,可是生病了?”上官浅关切的询问。 第一百章 :雅事变俗事 皇后娘娘一脸的苦恼,低声道,“老毛病了,天一阴沉潮湿,我的肩膀就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浅儿倒是有一个办法。”上官浅认真的开口,继而吩咐宫女下去准备。 皇后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询问道,“浅儿有什么办法?” 这病已经困扰她许多年了,太医也看了很多,就连薛玄都没有办法,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又能有什么办法? “等下宫女来了,母后自然就知道了。”上官浅故弄玄虚道。 一旁的森雅更是充满好奇,“浅儿,你真的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啊?先告诉我。” “很简单的一个办法,等下你就看到了。”上官浅抿着唇,眼神里没有半丝的情绪波动。 很快,宫女端了一盆热水出来,上官浅将布沾湿,敷在皇后的肩膀上,所有人都看呆了,不由的纳闷,一盆热水就奏效? “母后的病已经很多年了,而且一潮湿就犯,浅儿的办法虽然不能去根,但是能暂时的缓解母后的酸痛。”上官浅按着湿布,微笑道。 “真的管事儿吗?”森雅好奇的问道,“单单热敷就行了?” “是的,只是一个巧计,有缓解,但是不能彻底的去除。”上官浅一本正经的回答。 敷了大约半个时辰,上官浅又换了一次湿布,又敷了半个时辰,这才算结束。 皇后动了动,酸疼的地方热热的,果然不如以前那么难受了。 “真没想到浅儿还有此等手艺。”皇后连声夸赞,毕竟当时连薛玄都没有半点办法,这个上官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算不上什么手艺,母后若是还疼,用这个办法能够缓解。”上官浅谦虚的笑了笑。 “浅儿何必谦虚呢。”皇后面带微笑,本来厌恶的脸染上了几丝欣慰。 虽然不太喜欢上官浅,但是不得不说,她真的蛮有一套的。 本来心底对她的那丝丝反感,到觉得缓解了很多。 “其实浅儿也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长辈因为身体的原因疼痛还是怎么样,谨妃最近生病了,浅儿一直都很担忧,但是却半点忙都帮不下。”上官浅一边说一边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担忧。 倒是一旁的皇后面带惊讶,喃喃问道,“谨妃?前几天的确知道三皇子来宫里找御医,原来是谨妃病了吗?” “是啊,谨妃病得很厉害,都认不清人了,而且嘴里一直说些莫须有的事情。”上官浅饶有意味的开口。 “莫须有的事儿?什么事儿?”皇后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本来谨妃这些年不在宫内,她就觉得肯定是有些猫腻的。// 但是无奈皇上心思根本不在后宫里,所以她也没有机会在皇上耳边吹风。 难道上官浅看出了什么? 只是上官浅不是一个?一个笨女人,既然她都这么提醒了,那么肯定是有些什么。 倘若真的能够抓到一些把柄的话...... 想到这儿,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浅儿毕竟还没有嫁给三皇子,一些莫须有的闲话,浅儿是不会乱说的。”上官浅一脸坚定的开口。 但是她越这样说,越让皇后好奇了。 “说起来本宫也有阵子没看到谨妃了,这几天旧疾患了,等过些日子本宫定然亲自前往探望。”皇后微笑着开口。 上官浅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低头,“那浅儿替谨妃先谢过母后了。” “今日戏班子有戏,你们两个去看吧,本宫的身体实在不适,就不去了。”皇后微笑着开口。 “那母后好好歇息,我们退下了。” 上官浅跟森雅走出慈宁宫,两个人并肩走着,但是森雅却明显的安静了很多。 不像开始那么的吵吵闹闹了,倒像是在想着什么。 而上官浅的性子本来就静,所以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 隔了一会儿,还是森雅忍不住了,低声问道,“上官浅!” 她侧头,脸上挂满了疑问,“什么事儿?” “你跟李风逸有仇?”森雅终于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府上谨妃每日喊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但是在李风逸的压迫下,没有半个人敢私下嚼舌根。 现在上官浅不但嚼舌根了,而且还在皇后的跟前嚼的。 难道是想至谨妃于死地? 森雅的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若是联系到此的话,她也觉得李丹凤的死似乎也没那么寻常。 难道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设计的?但是这个女人明明看上去很单纯,实在不像是那么恶毒的人。 可是刚刚的那一幕该怎么解释?总不该是上官浅脑袋抽风,才胡言乱语的吧? 上官浅深深的望着她,停下了脚步,语气极其的平淡,“你想说什么?” 森雅抿着唇,直接询问,“你为什么要把谨妃的事情告诉皇后?” “森雅公主,我刚才说的是事实吗?没有半点掺假吧?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告诉皇后?”上官浅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不觉得我说错了什么。” “可是你那样说,谨妃会......” “她若无辜,还怕什么?”上官浅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狠色,语气带着几分戾气,“既然站在一定的身份上,就不该做有损身份的事情。” 森雅紧紧的抿着唇,居然半句话都无法反驳。 她说的每句话都对,但是森雅总是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了,明明能选择不知道,没听到。 但是她却选择告诉皇后,要是皇后听到了这些话,谨妃岂不是...... “你难道真的爱上了李风逸?倘若是那样的话,别跟着我了!”上官浅沉声道,大步向戏班子的方向走去。 森雅的表情一僵,她怎么可能爱上李风逸?她只是觉得谨妃对她不错,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不太好。 不过听上官浅的话,难道她是跟李风逸为敌的? 心底闪过一丝猜测,但是很快却什么都抓不住。 森雅快速的追过去,笑嘻嘻的开口,“浅儿,我就要跟着你。” 上官浅的眼眸幽深了一下,并未开口,两个人继续前行着。 戏班子里人并不是很多,有几个不受宠爱的妃子正在里面。 上官浅跟森雅找了个小角落的位置,位置并不显眼,但是却能够将所有的实物尽收眼底。 “浅儿,你们大沥是怎么样的?”森雅充满好奇的询问。 上官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转头看向森雅一本正经的回答,“大沥很美。” “突厥也很美啊,有大片的草原,我能够骑马奔腾,很畅快,你们大沥呢?有什么?” 大沥有什么?上官浅的眼神越发的深邃,半晌才开口,“大沥有我的父皇母后。” 森雅愣住了,第一是因为没有猜到上官浅居然会这么回答,第二是因为真的觉得心底有些忧伤。 上官浅来大燕是她自愿的,思念父母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她呢?却是被人赶出来的,这情景一下子就变了很多。 她似乎也意识到森雅的情绪不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森雅点了点头,“浅儿,越跟你在一起,越觉得看不透你。”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层雾,而且还是越来越浓的雾,看不透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充满了神秘。” 上官浅自嘲的笑了笑,“森雅,看透了未必就是好,有的时候看不透也是一种幸福。” “是吗?可是我这个人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森雅微笑着开口,“浅儿,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看透。” 上官浅毫不在意的摇头,语气平静,“被人看透了,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终结吧。” 谁都有秘密,倘若真的将所有的秘密都摆出来,那也就危险了。 “浅儿公主,森雅公主,你们也来看戏啊。”一个柔弱的女子,手上拿着手帕,微笑着坐在她们旁边。 “你是谁啊?”森雅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语气有些不善。 显然来人有些尴尬,脸颊瞬间就红了,“我是袁美人,早就听说浅儿公主才情很高,所以我特地来请教。” “请教说不上,浅儿会的都是一些皮毛,拿不上台面。”上官浅冷冷的开口,她也不愿意跟宫里的人沾惹上半点关联,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袁美人有些不甘,咬着唇道,“公主在赏荷会上一画惊人,宫中谁人不知?只是不知道公主能不能教我一点皮毛,我无聊的时候也好打发时间。” 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原来是来求她教画的,说的好听的打发时间,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讨乐皇上吗? 只是她顶着皇后干女儿的名号,却教了袁美人作画,那岂不是啪啪打皇后的脸? 所以这傻事儿她才不会做。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而且这些东西在我们大沥是不外传的,望袁美人见谅。”上官浅一脸恳诚道。 说白了就是不愿意教她。 果然袁美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也不想刚刚那么的低声下气了。 “上官浅,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啊,我让你教我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 她的叫骂声很大,周围的人全部都听到了,但是周围人只顾嬉笑,看热闹一般。 上官浅格外的平静,眼眸微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袁美人骂人也有一套,作画这等雅事儿,真的不适合袁美人,不然雅事也变成俗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骂我庸俗?你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了?不过是异国的公主罢了,在大燕还不是没有半点地位?”袁美人嘲讽的笑着。 “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就你在大燕的身份,就连宫女都不如!”袁美人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 一旁的森雅几番看不下去,想要爆发,但是都被上官浅拦下了。 即使被袁美人这么骂,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对这些叫骂根本不在意。 “袁美人,我大沥公主的身份没有地位,那么皇后干女儿的身份,在大燕可有地位?”上官浅冷声喝道,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 第一百零一章 :替死鬼 果然上官浅的话一出,袁美人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周围人更是议论纷纷,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新无广告》[新.]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弄虚作假!”袁美人冷哼了一声,表情带着几分鄙夷。 上官浅动作缓慢的抿了一口茶,冷笑了一声,“袁美人,你我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骗你吗?你若是不信可以去请教皇后。” “我也正好问问母后,怎么后宫里的妃子都是这么张扬跋扈的吗?” “你......”袁美人气的脸色苍白,但是皇后娘娘尤其是她一个小小美人能够惹得起的? “袁美人还有什么事儿要请教的吗?”上官浅微笑着询问。 她狠狠咬着牙,怒视着上官浅,半晌才走开。 “嘿,你还真有一套。”森雅不由的在旁边竖起大拇指。 “对付贱人,自然有办法,有的时候没有必要跟他们吵。”上官浅淡然的笑着,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当一回事儿。 宫里千奇百怪的人多了,偶尔遇到一两个也很正常,所以她真的没有必要太认真。 森雅安然的看着戏,突然,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表情透着几分疑惑。 “八皇子?他怎么也来看戏了。” 听到森雅的话,上官浅的表情先是僵了一下,继而缓缓抬头,果然看在了屹立在不远处的八皇子。 李清影穿着一身蔚蓝色衣衫,头发高高束起,脸紧紧绷着,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严肃。 上官浅蹙眉,想到李清影失控的模样,忍不住马上在这里消失,省的被他看到。 但是越怕什么偏偏来什么,李清影似乎看到了她们,大步走了过来。 森雅撇了撇嘴巴,嘟囔道,“他过来做什么?” 周围的妃子们都在看着他们,倘若李清影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岂不是要传出流言蜚语? 上官浅实在不愿意再被说闲话,尤其是跟李清影的闲话。 “你来干嘛?”森雅十分不悦的嘟囔着,脸上带着一分厌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管我!”李清影越过她,将视线落在了上官浅的脸上,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坐在了隔了上官浅两个位子的座位上。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反正李清影不招惹她,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一场戏看完了,其中几个妃子离开了,但是森雅显然还没有尽兴,上官浅索性也就陪着他。 而旁边的李清影更是,沉着一张脸,不但不开口说话,反而一副沉稳的样子。 倘若不是那天见识了李清影这个德行,她都要怀疑面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李清影了。// 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有些困倦了,一旁传来了李清影的声音。 “浅儿。” 她的表情变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眼神格外的深?的深邃,“李清影,你干嘛?” “没事儿,叫叫你的名字,不要紧张。”李清影眼睛一直盯在前面,甚至连脖子都没有转过来。 “恩。”上官浅表情诡异,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叫她名字? 有隔了一会儿,李清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浅儿,这些天没事儿不要出府。” “为什么?” “因为......”李清影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反正你就不要出府就是了。” 上官浅抿着唇,不开口,心底猜测着他话里的意思。 李清影说完这番话,直接站起来,转身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压抑下的怜爱。 叹了一口气,大步离开。 “浅儿,刚才这个家伙说什么了?”森雅好奇的询问,虽然她跟上官浅坐得近,但是偏偏听不清楚李清影说了什么。 上官浅的表情带着一丝凝重,摇头,不愿意开口。 看完了两场戏,一下午过去了,上官浅心底担忧欧阳锦,但是却又甩不开森雅。 “浅儿,好无聊啊,我们去哪儿玩?” “玩?”上官浅挑眉,她还真的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不知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真是没意思,还不如李风逸了。”森雅闷声道。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她们的面前,“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母后?什么事儿?”上官浅有些诧异的询问。 小太监低着头,面无表情,“皇后没说,只说请你过去。” “好。”上官浅痛快答应。 小太监抬起头,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森雅,“皇后只请上官浅一个公主过去,森雅公主还请在这里静心等待。” “只让浅儿一个人过去?为什么没叫我啊?”森雅十分不满的问道。 “这个奴才不知。”小太监又低下了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上官浅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也没有揭穿,转头看了森雅一眼,走过去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森雅满脸的惊讶,继而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小公公点头,转身在前面引路。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一眼森雅,跟着小太监离开。 小太监走的越来越快,而上官浅都有些跟不住了。 而且他们走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看上去十分的荒芜。 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警觉,手紧紧握拳,警惕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小公公,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皇后娘娘在哪里等我啊?”上官浅大声问道。 周围很少有人经过,即使她再大的声音,也透着几分空洞。 小公公脚步不停,沉声道,“再往前一点就行了。” “前面?前面那么荒芜,皇后怎么可能去?再说了,皇后不是病了吗?”上官浅疑惑的问道,停住脚步不继续往前。 她缓慢的退到一座假山旁,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警觉的望着前面的小太监。 小太监察觉到她停下了脚步,也停住了,转头扫了她一眼,低声道,“公主,还请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谁?”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小太监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沉声道,“既然你不走了,那就在这儿解决你好了。” 小太监狰狞的笑了笑,随手拿起了一把匕首,向她这边走来。 上官浅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刀子跟石头相比,明显她占下风,更何况这个小太监一看就是会武功的,那她今天岂不是要死在他的刀下? 想到这儿,她的表情凝重了起来,想到了刚才李清影的嘱咐。 难道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杀她了?只是母后指使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皇后? 想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碎步往后退着。 小太监举起刀子,冷笑了一声,向她挥过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来路响起。 “你真的见她往这边来了?这边的宫殿都荒芜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看的千真万确,真的是公主。” “哼,那我们去看看,反正这里荒芜,教训教训她!” 两道女声突然响起,而也就是因为声音让小太监慌乱了一下,给了上官浅闪躲的机会。 她向旁边躲开,但是即使的这样,冲向她面门的刀子虽然停住了,但是却还是划伤了她的胳膊。 一股刺痛感传来,疼痛感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靠在假山上,狠狠的将手中的石头砸向小太监。 她这个石头砸了个正着,小太监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而就在这时,两个人的身影出现,随后一记尖叫传来。 上官浅望着尖叫连连的袁美人,眉头皱在一起,难道今天要跟她死在一起? 果然小太监因为她的叫声表情一变,也顾不上上官浅了,疾步向袁美人跑去,一刀子挥在她的脖子上。 尖叫声变成了哑声,袁美人瞪大眼睛,双手捂着脖子,不断有血从脖子,嘴巴冒出来。 跟在身后的小宫女大喊了一声,转身就跑。 小太监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就向上官浅挥刀,刺向她的面门。 上官浅瞪大眼睛,连尖叫都没了力气,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冒出来,一脚踹在了小太监的胸口。 这一脚力气极大,小太监直接的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呼啦啦来了一群人。 小太监见有人来了,也顾不上再打斗,直接跳上假山。 而就在他跳上假山的那一刻,人影如影随形,而且速度比他还快。 一脚又将他踹了下来,小太监猛地又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重伤,不能再动弹半下。 站在一旁的上官浅早就吓呆了,闻着那熟系的香味,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但是不知道不说,那清新的香味带来的是安全感。 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让她自己都有些诧异,安全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欧阳锦落地,一头白发尤为显眼,只不过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来病并没有完全的好。 “欧阳锦......” “受伤了,别说话。”他低沉着嗓音,在她的身上点了点几个穴道,“你又招惹了什么人?” 上官浅听到这里有些委屈,“我哪里有招惹谁,是他们都要杀我。” 而就在这时,一群人终于出现了,为首的是李清影。 他在看到欧阳锦在上官浅身边的时候,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倒是一旁的森雅,有些惊讶的望着死了的袁美人,不明就里的问道,“是袁美人要杀你?” “不是。”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看向已经死透了的袁美人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说,好在刚刚袁美人突然出现。 不然躺在这里的人就可能是她了。 “来人,去找御医!”李清影沉声道,上前一步,仇视的瞪了欧阳锦一眼,转头关切的望着上官浅。 “怎么回事儿?” “这个小太监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要杀我。”上官浅冷清的开口,语气却带着几分埋怨。 还不都是因为李清影的关系?要不是他的话,她也不会被人这么追杀吧? “你的伤疼不疼?”李清影想要上前查看,但是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上前。 第一百零二章 :谁是色魔 周围很多太监宫女看着,李清影又不敢上前观看。 虽然心底很着急,但是他也知道,上官浅这次被人追杀,不是皇后的话,就是太子。 所以他不能再接近她。 欧阳锦一身黑色袍子,上面用金丝绣着巨大的蔷薇花,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绝美的脸孔一直挂着微笑。 仅一眼,就让人觉得不似世人,像是谪仙一般的存在。 但是若是说谪仙的话,却又觉得他的笑充满了邪气。 又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美得像妖孽,却又处处带着诡异。 他快速的低头,一手捏住小太监的下巴,稍微用力,小太监的下巴就脱臼了。 “他牙里藏毒了。” 平静的话语,带着几分冷漠,而他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捂着胳膊,眼神带着几分温怒,低声道,“八皇子可认识这个小太监?” 她的语气不好,李清影便察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也猜到了肯定是他的原因,所以才冲她下手的吧? 脸颊有些发烫,低声道,“不认识,李公公,把他交给宗人府。” 侍候在皇后身边的李公公点头,眼神带着几分深邃,“奴才这就去。” “浅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森雅一瘸一拐的冲进人群,待看到她满胳膊是血,脸色变了一下。 “这个太监真不是什么好人!” “森雅,你的脚怎么回事儿?”上官浅望着她满是尘土,衣袖更是被划了一个大道子,不由的询问。 森雅一脸的尴尬,扯了扯嘴角,“跑的太急了,摔了一跤。” 上官浅深深的看着森雅,心底有些感动,其实她完全可以装做若无其事,毕竟她的死活跟森雅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去慈宁宫告诉皇后了,而且还这么快时间赶来了。 看来森雅倒是真心待她的,至少没有那么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先去包扎伤口吧,浅儿。”李清影紧张的开口。 上官浅点了点头,任由宫女们扶着离开。 人都走散了,李清影冷漠的扫了一眼优雅站在一边的欧阳锦,沉声问道,“国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路过。” “路过?国师的宫殿可不在这边,怎么都没可能路过这里吧?”李清影语气越发的阴沉,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妒火。 欧阳锦的眸子抬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本座愿意路过哪儿就路过哪儿,八皇子管的太多了吧?” 李清影的脸上如同敷了一层冰,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刻意跟在浅儿身边的?” 欧阳锦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狠狠把他摔到一边。 李清影?清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到了假山上,随后又落在了地上。 “欧阳锦,你......” “质问本座?就你也配。” 欧阳锦眼底透着一丝嘲讽,大步离开。 李清影望着他远走的背影,用拳狠狠的捶地。 该死的欧阳锦!总有一天,他要欧阳锦跪在地上求他! 一个怪物,凭什么得到浅儿。 慈宁宫,太医将她胳膊上的伤包扎好,天都已经快黑了。 “浅儿,受了惊吓了吧?”皇后关切的询问。 上官浅拿不住到底是谁派人杀她,倘若就是眼前这个皇后,那皇后就太能装了。 干笑了一声,眼底透着几分冷漠,“浅儿没事儿,倒是害的母后担忧了。” “说什么担忧不担忧的,宫里这么会出这样的事儿呢,还死了个袁美人,唉......”皇后叹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浅儿,你就在宫里养养伤吧,你回去的话,本宫也放心不下。” 上官浅挑眉,不知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留她在宫里?难道还有新的阴谋? “只是浅儿不回去,三皇子该着急了。” “本宫已经派人告之三皇子了,浅儿不必担心,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皇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那个贼人已经送到宗人府了,明天就会审问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内杀人!” 上官浅重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带着几分感动,“谢母后为浅儿做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安心休息吧。”皇后脸上染上轻微的笑容,转身离开。 太子所在的东宫,李逸尘狠狠的将书丢在一边,脸色阴沉。 “居然有人救下了她!” “是的,而且我们的人还被抓了。” “是谁救的?”李逸尘语气带着几分恼怒,手紧紧握拳。 “是国师。” 国师?李逸尘的表情染上疑惑,实在不知道国师是怎么牵扯进来的。 国师的脾气向来古怪,从不跟宫里的谁交好,外界更是传言他是怪物变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救下了上官浅。 就在这时,门彭的一声被推开了,暗士快速离开。 李清影气冲冲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皇兄,怎么回事儿?杀浅儿的人是你派去的吧?” 李逸尘平静的望着他,并未开口说话,反而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尘土。 像是跟人打了一架的模样。 “皇兄,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李清影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 李逸尘冷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 李清影不接,气急败坏的质问道,“皇兄,你到底什么意思!浅儿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为什么要派人杀她?” 太子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酒,脸色平静。 “你倒是说话啊。” “清影,想成大事儿,就不要太在意儿女私情,再说了,你就知道上官浅是一个弱女子?” “皇兄,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李逸尘抬头,一双深黑的眸子带着平静,就像是不起半点波澜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情绪夹杂其中。 “是我,不杀了她,你的心又怎么才能放在正事儿上?” 他的话平平静静,就像是再闲谈的模样。 李清影沉着一张脸,大声说道,“皇兄,你不能动浅儿,我不想因为我喜欢她,却给她带来困扰,我以后会远离她,但是请你别在派人杀她了。” 李逸尘表现的云淡风轻,嘲讽的笑了笑,“能真正的远离吗?清影,你要知道重点在哪里。” “我知道!” 李逸尘摇了摇头,知道现在他在赌气,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索性也不再说了,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询问道。 “你被谁打了?” 李清影的表情一僵,极其不愿意想起来,咬牙切齿道,“欧阳锦!” “你是不是去挑衅欧阳锦了?你能活着都该说是万幸了,找死!”李逸尘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声呵斥道。 李清影表情十分不屑,“欧阳锦又比旁人多什么了?我们为什么要怕他。” “清影,欧阳锦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父皇都还要给他三分面子呢,以后别去招惹他了,听见了吗?”李逸尘沉声呵斥道。 李清影脸上透着不服气,他就不懂了,欧阳锦又不比别人多个眼睛,少个鼻子的,凭什么都怕他? “想我不对付上官浅也行,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眼睛里容不下她!” 李清影的表情一僵,点头,“知道了。” 从东宫里出来,李清影满脸的不服气,上官浅并没有嫁给李风逸,他凭什么不能接近她? 皇后警告他,不许他接近,太子却又对付上官浅。 真的觉得有些纠结,夹在其间难受的里孩子。 最主要的是,他真的觉得上官浅是特别的,所以更不该让任何人染指了她。 哪怕是国师...... 夜深人静,上官浅又睡不着了,宫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的声响。 外面会时不时的传来飞鸟的声音,但是却也显得格外的寂寥。 她厌恶这皇宫,十分厌恶,上一世毕竟在这儿住了一年。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那些痛苦的记忆,却离不开这里。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却突然察觉屋内似乎也有人叹气。 她的脸色一僵,猛地看向窗外,窗户开着呢,但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应该是她多虑了吧? “可是想我,想的睡不着?”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 上官浅也许是提前有了准备,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你来了。” 欧阳锦悠悠的从房梁上下来,他的动作十分迟缓,像是有个东西端着他一样。 他落在床边,上官浅毫不客气的伸手拉扯他的衣服。 欧阳锦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嘴里还忍不住调侃,“小浅儿,你就这儿迫不及待的想脱我衣服?” 她抿着唇不说话,扯开他胸口的衣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他的肌肤很白,上面的血管不像昨天那么红了,但是也还没有回复,而是变成了淡粉色。 她的眼底带着担忧,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的血管爆起的?” 她的小手轻轻的揉了揉他胸口的血管,一脸的诧异,似乎猜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有些懊恼。 “你也不知道吗?”上官浅猛地抬头,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神里的炙热。 她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脸颊泛红,快速的将手收回来。 “怎么不继续了。”他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手,直接放在他的胸口上,“继续吧。” “色魔!”上官浅狠狠瞪了他一眼,要将手收回来。 但是他的手力气很大,完全没有办法将手收回来。 “现在是你的手在摸我的胸口,到底谁是色魔?”他眯着眼睛,笑的格外开心,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那你倒是松手啊,看我还色不色你!”上官浅挣了几下,脑袋一抽,直接逼着眼睛狠狠撞了过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准确来说,她的脑袋根本就没撞到他。 再要撞到的时候,他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脑门。 在她愣神的下一秒,挑起她的下巴,深切的吻了下去...... 第一百零三章 :努力克制 上官浅的脑袋轰的一下变得空白了,混蛋,这个家伙居然又在吻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那么的清晰。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上官浅的脸忍不住红了,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双手却又被他禁锢住了。 胳膊吃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欧阳锦仿佛也意识到了,双手一松开,直接让她掉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利索的解开了绷带,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 上官浅想要将手挪开,他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别动。” 上官浅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呼吸间尽是属于他的味道,真的有些醉了。 “你在干嘛。”上官浅咬着唇,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心莫名的跳动的特别快。 这还是这一世里,第一次心跳加速,对象居然是欧阳锦。 欧阳锦随手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将药粉轻轻的洒在她的伤口上,又利索的系好了绷带。 “还赖在我的怀里做什么?”他调侃道,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 上官浅的表情一僵,快速的坐起来,狠狠瞪着欧阳锦。 仅仅是这样,她都觉得脸颊烫的厉害,这个混蛋,怎么好像在取笑她? 欧阳锦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她的每一个神情,拍了拍腿,笑着问道,“不然再躺会儿。” “混蛋!”上官浅低声嘟囔了一句,脸颊再次绷紧,懒得理他。 欧阳锦笑的更甚了,斜睨着望着她,“小浅儿,你在害羞。” “没有!”她急急的回答,明明是否定,却觉得像是在刻意的掩盖。 真的要被这个混蛋弄疯了!情绪居然不能控制了。 这还是重活一世第一次这样的感觉。 “真的没有吗?你的脸特别红。”他微笑着,绝美的脸上透着邪肆的味道。 “国师大人,大晚上的你来这里不合适吧?我就不送了。” “要赶本座走。”欧阳锦向她扑去,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柔情,“确定要赶走本座吗?” “这里不是三皇子府!不能随随便便!”她皱着眉头将他的手拍开,小脸上透着纠结。 欧阳锦嗤嗤的笑着,“你的意思是在三皇子府上,本座就能为所欲为?” 她的表情一僵,这个混蛋国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她什么时候有说那话了,简直要被他绕进去了! 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嘟囔着,“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大喊了!” 他安然的斜躺在床榻上,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模样,无所谓的问道,“大喊?喊什么啊?喊我非礼你了?” “你......” “喊吧,反正本座又不吃亏,只是小浅儿你就惨了,你觉得李风逸还会要你吗?”欧阳锦眯着眼睛,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上官浅?官浅要抓狂了,咬着唇一字一顿的问道,“国师大人,那你要怎么样呢?你说,小女子还照办啊。” “让我抱一下。”他微笑着,那神情却像是在开玩笑。 抱一下?他们之间不止抱一次了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都觉得无所谓,怎么这次却觉得那么的艰难? 深吸了一口气,挪到他的旁边,抱住他。 在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猛地压了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鼻尖几乎都要沾到她的鼻尖了,上官浅完全被吓到了,瞪大眼睛不敢喘气。 欧阳锦认真的盯着她,眼神深邃,像是要从骨子里看清她。 两个人就这样漠然的对视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她瞪大的眼睛酸酸的,却不敢眨一下。 “小浅儿,明天是初一,记得了?” 她重重的点头,“记得了。” “乖。”他清凉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脸上扬起笑容。 下一秒她觉得身上一轻,彻底的失去了负担,上官浅坐起来,视线落在开着的窗户上,眼底透着几分别样的情绪。 清晨,上官浅还没睡醒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她眯着眼睛坐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走出去。 “你听说了没?昨天抓到的那个小太监被人杀了。” “听说了,脑袋分家,死的可惨了。” “看来这次杀了袁美人的凶手算是找不到喽。” “宫里那么多冤案,那个真正的查过?别傻了。” 上官浅推开门,围在一起的小宫女对视了一眼,立即散开了。 这么说那个小太监死了?真的是皇后下的手? 叹了一口气,低头查看着胳膊上的伤口,一时间只觉得一股冷寒传来。 若是这样的话,她真的该提防皇后了,毕竟一个上官浅,在大燕莫名死亡,又能引起怎么样的慌乱? 正殿内,皇后有些懒散的依靠在软榻上,面上带着一丝红润,不似昨天那么苍白了。 “浅儿,昨晚休息的如何?” “很好,多谢母后关心。”上官浅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坐在一旁,“母后,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听小宫女说,昨天抓到的那个太监死了?” 皇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点头,“本来也想跟你说的,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那个小太监本来要押到天牢的,谁知道才出城门,凭空的射出来一把箭,小太监就死了。” 上官浅表情凝重,看来小太监确实是死了。 本来就算抓住了小太监,凭借着皇后的能力肯定也活不长。 只是这次过去,谁还知道下次皇后又会用什么计谋陷害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寒气从脚部冒上来,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暗地里偷袭的小人。 她没有防范,很容易便会中招,更何况现在在宫里,更是不能不提防。 “只是这小太监一死,恐怕就不知道是谁杀了袁美人了。”上官浅淡淡的开口,眉头紧锁。 “既然是贼人,早晚还会冒头的。”皇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 “母后,你的肩还疼吗?浅儿再帮你敷一敷吧,舒服一些。” “好。” 上官浅帮她敷着肩膀,眉头紧锁,心底更是辗转反侧,宫里是不能再待了。 再继续待下去的话,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儿? 而且她可不想被人当成眼中钉,她应该找个时间向皇后说明情况。 李清影啊李清影,你害的我太惨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了。” “儿臣给您请安了。” 上官浅抬头,太子跟李清影一左一右出现在殿内。 她怎么不知道他们每天会早上来请安?若是知道的话,怎么都不该来。 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锁定了她,她的眉头皱起,猛地抬头,看到了李逸尘。 他的表情平静,眸子里却带着几分嘲讽,那神情好像很不屑的样子。 上官浅心底纳闷,她可不记得跟李逸尘结仇,怎么他这样看她? “都来了?那用早膳吧。”皇后淡淡的开口。 上官浅连忙将湿布收起来,放在一旁。 “逸尘,你应该见过浅儿的吧?”皇后微笑着问道。 李逸尘眼睛轻轻的抬了一下,冷淡的开口,“赏荷会见过。” “上次浅儿为本宫挡了剑,本宫便收了她当干女儿,当时清影也在场的。” 李清影冷着一张脸,神情淡淡的点头,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而上官浅坐在旁边更是有些尴尬,“浅儿见过太子,八皇子。” “客气。”太子冷冰冰的开口,十分不给面子。 到是李清影忍不住抬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里却带着些许压抑下的痛处。 像是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是却又不知道改怎么说一样。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心底觉得纳闷,这个李清影又怎么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以后一定要多多照顾浅儿,别让别人把她欺负了去?她可是你们的干妹妹,知道吗?”皇后微笑着说道。 李逸尘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低声道,“干妹妹?照顾那是自然。” “谢太子。”上官浅抿着唇,觉得饭桌上的气氛格外的压抑。 而李清影更是一直沉闷的吃着东西,仿佛跟吃的怄气一样。 上官浅因为要换药,所以去了偏殿换药,正殿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皇后的脸绷紧了,狠狠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沉声问道,“昨天小太监杀人,是你们俩谁闯的祸?” 虽然皇后这么问,但是她明显看着太子,李清影现在应该还很喜欢上官浅,怎么会突然动手呢? 而且昨天森雅来慈宁宫找她的时候,李清影可是率先奔出去的。 倒是太子,好像从刚刚就不待见上官浅,那么明显就是他做的。 李逸尘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我只是不想让八弟陷入别人的陷阱。” “那你也该顾忌一下,这里是在宫里!好在只是死了一个袁美人,换做是别的妃子,你们父皇恐怕都要查下去!”皇后苦头婆心的说道。 李逸尘的眉头皱起,声音带着几分不屑,“母后,孩儿知道了。” “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件事情都是清影惹出来的,不关浅儿任何事。”李清影终于忍不住,沉声说道。 “执迷不悟!”皇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瞪着李清影,“你还打算跟她纠缠不清?” 李清影绷着脸,闷声闷气道,“没有,清影深知上官浅是李风逸的人,所以这次不会再犯糊涂了。” 皇后听到李清影这么说,情绪才算缓和了一点。 “清影,最好是这样,不然下次不等逸尘下手,本宫也不会放过上官浅的!” 李清影的手紧紧握拳,心底再多么不忿,现在也不能爆发出来。 他不能跟他们作对,不然的话,真的牵扯到上官浅,他又该拿什么来保护她? “母后,那个小太监,您已经处死了?”李逸尘声调平静,仿佛早就猜到这个小太监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皇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挑,点头,“昨天就处理了,记住,下次做事儿别落把柄。” 第一百零四章 :谨慎心理 第一百零四章谨慎心理 虽然小太监已死,对他们无法造成大的影响,但是毕竟闹得人竟皆知,也不好收场。 更何况上官浅还受伤了,李风逸又怎么会善罢甘休?皇后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李逸尘似乎意识到了皇后的担忧,脸色挂着几分冷嘲,“母后,你不必担心,李风逸不会闹起大风波。” “逸尘为什么如此的肯定?”皇后脸上带着几分试探,虽然太子跟八皇子都是她所生,但是她却觉得并不了解太子。 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太子的心机太深,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若是聪明人,就会选择不管不问。”李逸尘自信的开口,眼睛微微眯起来,小太监杀了人,救人的却是国师欧阳锦。 而欧阳锦在赏荷会上跟狩猎大会上都跟上官浅有接触,倘若李风逸将这件事情闹大了,牵扯到国师事小,若是被人说上官浅跟国师有染的话,那他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毕竟,现在的李风逸还要靠大沥的势力才能跟他匹敌。 太子抿了抿嘴角,只是那个森雅又出来捣什么乱?她难道是真的看上李风逸的? 想到这儿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头,看来这两个公主,他必须要杀死一个,嫁祸给李风逸。 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李风逸的势力越做越大呢? 皇后似乎的疲惫了,脸上露出倦容,叹了一口气,“既然逸尘心里有把握,本宫就不再管了。” “是。”李逸尘点头,抬头看向李清影,发觉他低着头脸色带着几分担忧。 走出慈宁宫,李逸尘背着手快步的走着,而李清影则不紧不慢的跟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八弟,你在想什么?”李逸尘停住脚步,认真的打量着他,“可还在想那个上官浅?” 提到上官浅的名字,李清影的表情就变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 李逸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他就不明白这个上官浅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把八弟迷成这个样子。(平南)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有什么心事直接说!” 李清影抬头,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担忧,语气带着几分商量,“皇兄,你能别再对浅儿下手了吗?浅儿是无辜的,你要怪我的话,就怪我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太子似乎早就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脸色并未有多大的惊讶,语气平静,“清影,你觉得你了解上官浅这个女人吗?” 他的问话像是一把钢剑插入了李清影的内心深处,上官浅这个女人,他的确没有了解过。 但是在狩猎场上可是她救下他的,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觉得上官浅不该是坏人。 只是她为什么又要跟欧阳锦掺合在一起?这是?这是他最不能原谅的事情。 “皇兄,我觉得浅儿应该是善良的。” 李清影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不确定,但是却坚持说,不过就是为了不让上官浅再被太子当成眼中钉罢了。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李清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上官浅这个女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上次救你,也许也是她故意的,别傻了,不过倘若她不利用你的话,我也不会对她下手的。” 李逸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对他有些失望,摇着头离开。 李清影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慈宁宫,还是没有忍住,大步走了回去。 偏殿里,上官浅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坐在窗边,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院子,她的眼睛里染上惊吓,但是更多的是气恼。 李清影!这个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他居然还敢来? 一脸警觉的李清影四周围看了一番,确定没人发觉,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的瞬间却又看到了怒目微瞪的上官浅,正在狠狠的望着他。 他尴尬一笑,冲着上官浅摆了摆手,“浅儿。” “你还敢来!”上官浅狠声问道。 李清影的表情更加尴尬了,大步走进来,将屋内的丫鬟全部都遣散了。 一脸紧张的开口,“浅儿,我是偷偷来的。” 上官浅的嘴角抖动,刚才那明目张胆的架势,居然还是偷偷来的? 刚才在偏殿里侍候的所有丫鬟都应该看到李清影了吧?她真是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洞里塞了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清影,都是你害的,不然我也不会受伤了!” 李清影尴尬了一下,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浅儿,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这不是意外了吧?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上官浅沉声质问道。 李清影的表情严肃起来,摇头,“我不能说。” 想到李逸尘那一脸替他担忧的模样,他还这么敢跟上官浅说啊。 上官浅气急败坏的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算了,以后你我还是少接触吧,我可不想什么时候突然就没命了。” “浅儿......” 她的话也太伤人了,他的表情一僵,带着几分无奈,虽然是事实,但是他都不顾风口浪尖还敢来看她,难道这份深情都不值得她珍惜吗? 本来还以为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真的觉得挺伤心的。 “恩?八皇子,是浅儿那句话说的不对吗?你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战营里的,昨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还怎么有胆子跟你接触?”上官浅盯着他的眼睛直直的问道。 李清影有些受伤,扯了扯嘴角,“你说的也对,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希望吧。”上官浅有些失望的垂眸,心底暗暗猜测着,听他的话好像不是皇后做的,难道是太子? 一联想到太子那阴森森的目光,倒真的觉得带着几分寒意。 她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得罪太子了? 慌神间,手不小心的碰到了旁边的茶杯,热水一下子撒了出来,正好不偏不斜的洒在了她受伤的手臂上。 轻呼了一声,站起来,手臂却被李清影拖住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手帕,擦着她被烫到的手。 “你们在干嘛!” 正在这时,一道怒吼从门口传来,两个人齐齐的看过去。 偏殿的门口,李风逸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虽然李清影仅仅是拖着她的手,但是在毫不知情的李风逸看来,那就是两个人在暧昧。 “风逸......” “八皇子,浅儿,孤男寡女的,还把宫女都遣散走了,躲在屋子里,你们难道在......”森雅笑嘻嘻的探出头来,打算了上官浅的话,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架势。 上官浅的眉头拧起,将李清影的手甩开,冷着脸道,“难道浅儿就有你们想的那么放荡?”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森雅大步走进来,查看了她的伤口一番,“原来是被茶水烫了。” “三哥,我早就说过了,浅儿一天没有嫁给你,我就有机会。” “八皇子,你胡说什么呢?”上官浅蹙眉,这不是在李风逸的火焰上添油加醋吗? 本来李风逸没怎么怀疑他们,加上他这句话就不得不怀疑了。 看来她以后真的不能再招惹里李清影了,招惹他,就是招惹了霉运。 “八弟是打算跟我抢浅儿?可是有一点你似乎忘记了,浅儿要嫁的人,是我。”李风逸脸色如同敷了一层冰,沉声道。 “呵,那是以前,将来可说不定了。”李清影侧头,深情的望着上官浅,一字一顿道,“你好好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 “不必了。” 李清影的背僵了一下,上官浅的话够绝情,但是他也并未在意,挑衅的瞪了李风逸一眼。 “我说会来看你,就会来看你!” 他霸道的开口,说完便走了出去。 上官浅显得格外的尴尬,这都是什么事儿,从开始她就不该招惹到李清影,在狩猎场上也不该救了他,不然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嘿,浅儿,这个八皇子真的喜欢你吧。”森雅笑嘻嘻的问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她就没看到脸色如同裹了一层冰的李风逸还杵在这儿呢? 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跟他都没什么。” “我信!”森雅率先开口,继而又恶狠狠的说道,“肯定是八皇子对你纠缠不清的!” 李风逸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沉声问道,“要回府吗?” 回府?今天是初一,她怎么能回去呢?难道还要晚上再来?真的够折腾的。 只是现在这种场景,说不回去李风逸恐怕又要误会了,两难,太两难了。 “宫里这么好玩,回去干嘛啊。”森雅坐在她的旁边,看了一眼她的绷带,喃喃道,“沾水了,换下来吧。” “一会儿太医该来了。”上官浅抿着唇,眸光莹莹的看向李风逸。 “我今天的药还没换,能不能等我换了药,再跟你一起回去?” 她本就长得美艳,再配上这幅楚楚可怜的表情,饶是心再硬的男人都会软下来吧。 李风逸虽然气愤上官浅跟八皇子走得太近,但是他们又没有成亲,他能怎么样? “浅儿,你也该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尴尬,我希望你别跟任何男人走得近,不然落人话柄难看。”李风逸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官浅脸上挂着几分认同,连连点头,“浅儿也知道,只是浅儿也不想招惹任何人的。” “这不怪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小太监我听说已经死了?”李风逸绷着脸询问。 上官浅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浅儿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个小太监,说皇后要见我,然后带我去了荒凉的地方,想杀我。” “当时我觉得我肯定死定了,这时候袁美人出现了,最后国师又正好路过,浅儿才捡回来一条命。” 上官浅说的很仔细,主要强调了国师欧阳锦是路过的,所以才会‘恰巧’的救了她。 一个李清影她应付着都有些累了,再不用说欧阳锦了,她真的是不希望再被李风逸多想了。 “对啊,当时我也在场,那场面啊,太吓人了。”森雅夸张的开口,说着还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李风逸的表情凝重,沉声道,“浅儿,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查的。” 上官浅并未搭话,查?李丹凤的死不是还没查出来?看来李风逸是不打算管这件事儿,本来嘛,按着他谨慎的心理,又怎么会开罪任何人? 更何况,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皇后,太子,他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第一百零五章 帮忙圆谎 “小太监都死了,还怎么查?肯定是小太监背后的人,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了!”森雅嘟囔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人的表情都僵了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有的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就像是这件事情,既然知道没法查清楚,李风逸说去查,也不过是因为要让上官浅的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上官浅尴尬的笑了笑,喃喃道,“是啊,要查清楚谈何容易啊,定是浅儿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什么贵族才招来此啥祸的。”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无奈。 都是这个李清影,倘若不是他的话,皇后跟太子也不会如此警惕她,看来她一定要远远的躲开李清影。 李清影简直就是一大霉运! “总是会有些线索的,再说了,你在宫里,我实在不放心,不如上了药,我们就回去。” 李风逸又提起了回府,上官浅的表情带着一丝尴尬,咳嗽了一声,“好。” 她若是在拒绝的话,按照李风逸那谨慎多疑的心,恐怕真的要把她跟李清影联系到一起了。 该死的李清影,刚才干嘛要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啊。 现在她该怎么收场啊? “浅儿,那个袁美人也够倒霉的,偏偏想教训你,谁又想到做了替死鬼。”森雅笑着,“也多亏了国师,不是他及时出现的话,连浅儿都危险了。” “浅儿,那个国师的武功看上去好高啊,一掌下来,就拍飞了小太监,而且还恰到好处的没有弄死他,又知道他嘴里含毒,太厉害了!” 上官浅望着喋喋不休的森雅,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崇拜国师,还是刻意的将那天的细节全部都说给李风逸听。 若是后者的话,眼前的这个森雅,也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不过她倒希望是前者,毕竟谁也不希望多一个敌人。 果然,李风逸待听到森雅谈论国师之后,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似乎早就知晓昨天的事儿,但是现在冷不丁的提起来,他的心里还是不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次到底是刻意还是恰巧路过?从上几次欧阳锦对上官浅的好奇心来看,真的有些危险。 “国师怎么那么巧路过哪里?”李风逸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看向上官浅的眼神里尽是探究。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那么巧,也是浅儿大难不死。”森雅笑嘻嘻的接话。 上官浅的眉头皱在一起,心底当然知道李风逸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先是个李清影,现在又是欧阳锦,李风逸那么谨慎的心又怎么不会怀疑她? “真的很庆幸。”她抿着唇开口,眼神有意无意的飘着他,带着几分无奈。 “浅儿,不过说真的,大燕的这位国师不仅长得妖孽,武功又?功又这么高,就是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是一个老头子了?”森雅好奇的询问。 “浅儿不知道。” “国师欧阳锦从出现在大燕的时候头发就是白色的,不过看年纪应该不算大。”李风逸淡淡的开口,似乎不太愿意谈论欧阳锦。 “那国师成亲没有?”森雅好奇的问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李风逸平静的开口,“该是太医来了吧。” 一身青色布衣的薛玄微笑着走进来,一个老药童背着药箱跟在其后。 他打量了一下屋子,笑着开口,“三皇子这是担心未过门的娘子呀,这么早就来探望。” “浅儿受伤了,我责无旁贷。”李风逸微笑着开口,“再说了,浅儿待在宫中我也不放心。” 薛玄深深的看了上官浅一眼,眼底染上一丝笑容,低声道,“三皇子还真是在意宫主,薛某都感到羡慕啊,今天是初一吧。” 薛玄无厘头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初一,除了上官浅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突然问是不是初一干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啊,今天是初一了,但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森雅皱着眉头回答。 “薛某只是问问而已。”他饶有意味的笑着,继而看向上官浅,投给她一抹眼神,叹道,“公主的伤怎么沾水了?” 他的表示十分的紧张,继而叹了一口气,“公主,你也太不自怜了!” “恩?沾水怎么了?”上官浅也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伤口沾水换一个纱布就行了,真搞不懂薛玄大惊小怪的干嘛。 薛玄一脸的埋怨,“公主,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若是一般的药沾水也无所谓,但是薛某的药是万万不能沾水的。” “这是为何?”李风逸也感到诧异,不由的询问,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过药沾水会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发炎而已,哪里会像薛玄这么的大惊小怪? 薛玄深深的看了李风逸一眼,摇头,“三皇子有所不知,薛玄用的不是一般的药粉,这药粉能够快速的让公主的伤口愈合,但是万万不能遇水。” 说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纱布解开,望着她的伤口,低声道,“伤口都已经有些发炎了,公主今天决不能离开皇宫,不然的话会发生危险。” 屋子里的人都被他煞有其事的模样吓到了,站在一边的森雅连忙询问,“会发生危险?不会吧?你给她上的难道是毒药?” “薛玄是太医,怎么会上毒药呢,只是浅儿公主需要留下来观察观察,可能不能跟三皇子一齐回府了。”薛玄极其无奈的又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小心翼翼的将伤口裹好。 “既然如此,浅儿就再公主观察观察,莫要出意外。”李风逸认真的开口,眼神里带着信服。 毕竟薛玄是大燕出名的太医,他应该不会胡说吧?也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李风逸才彻底的相信他。 而一旁的上官浅自从薛玄说要留她在宫中之后,她就知道薛玄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不得不说薛玄的心思真的是八面玲珑,不过跟李风逸聊了两句,就猜到他是来带她回府的。 而且还临时想了这样的一个计谋,不得不说,她有时候真的蛮佩服这个男人的。 只是越是佩服她也越觉得恐怖,这个男人的立场不明,真的不能尽信。 更何况,虽然他有跟欧阳锦接触,但是能够准确的说是欧阳锦的人吗? “真的会有危险吗?”上官浅一脸担忧的询问。 “当然了!所以公主若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来找薛某!”薛玄一本正经的开口。 倒是一旁的森雅极其不给面子,“你真的是御医吗?难不成浅儿没有被小太监杀死,还要丧命在你手上,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森雅说着,直接上前掐住了薛玄的脖子,大声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薛玄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森雅居然会突然出手,尴尬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森雅公主,薛某是御医,但是薛某也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想的全面了,不是吗?我可没说公主一定就出问题。” “我看你这个人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森雅冷喝了一声,眼底满是狐疑,“你难道就没可能对浅儿下毒。” “森雅公主,你想的太多了吧?我就算下毒,也不会当着大家的面下毒,再说了,我跟公主又没有仇恨。”薛玄蹙着眉头将她掐着他脖子的手挪到一边。 偏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上官浅悠闲的喝着茶,一副看热闹的心态,而李风逸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公主,你先把薛某放开可好?”薛玄有些吃不消了,干笑了一声问道。 “森雅,浅儿相信薛太医不会下毒的,毕竟他在大燕的名气打出去了,若是下毒,也就不能在大燕待了。”上官浅眼底带着一丝嬉笑,其实还打算让森雅在折磨他一会儿的,但是想到刚才的确是他想尽办法才留她在宫内的。 所以简单一句话又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森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浅儿,你可别轻信他,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咳咳”薛玄咳嗽着,心底郁闷,他哪里长得不像是好人了? 明明他是纯良的一个好少年来着,狠狠的看了一眼上官浅,明显埋怨她开口晚了。 “森雅,薛太医医术了得,你现在这样埋汰他,将来生病了他不给你医治怎么办?”上官浅掩嘴笑着开口。 森雅一脸嫌弃的望了薛玄一眼,“不仅医术不行,心肠还不好?我才不会让这样的人医治!” 薛玄忍不住了,沉声问道,“嘿,我怎么就心肠不好了?我怎么就医术不行了?” “你心肠好,就该一视同仁,哪怕我打过你骂过你,我若是病了,你也该给我医治!”森雅怒声反驳。 薛玄的脸黑了又黑,最后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干笑了一声,“那是我的事情,三皇子,浅儿公主,薛某先走了。” “薛太医,我有件事情要请教一下。”李风逸眼眸幽深的开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走出去。 上官浅望着走出去的人,叹了一口气,呢喃道,“森雅,你最好别得罪薛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森雅无所谓的坐在她身旁的意思,笑了笑,“我会怕他吗?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太医罢了。” 上官浅的表情凝重,若是薛玄是小太医的话,那大燕就真的没人敢说是大太医。 不过森雅这张扬的性格,倒是真的有几分突厥人的风采,直言直语。 “森雅,你是跟三皇子一起来的,可听说谨妃怎么样了?” 森雅愣了一下,犹豫了一番,浅笑道,“谨妃啊,谨妃还是那样,好像疯了。” 她的脸色凝重,看向院子外谈话的两个人,心底猜测着,薛玄应该是在背地里帮助她了,所以才让谨妃彻底的疯掉了。 李风逸有事情请教,恐怕就是为了谨妃的事儿吧,看来她要尽快的安排一下。 不过薛玄为什么一直帮她?是因为欧阳锦的缘故?还是单纯因为她? 第一百零六章 :别样的情绪 现在正是六月天,天气炎热,阳光照射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上,阴影折射到地上。 李风逸背着手,脸上带着几分忧愁。 一旁的薛玄跟老药童交代了几句,老药童背着药箱便离开了。 “不知三皇子有何事要问薛某?”薛玄脸上挂着几分笑容,但是乍一看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反而觉得有些冰冷。 李风逸蹙着眉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口,一脸的苦恼状,“薛太医,还是母妃的事情,她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了,而且比之前还有发疯的厉害。” “竟然有这等事儿?”薛玄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沉声道,“按理说不会,我可以配了许多的宁心静气的药,怎么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李风逸一脸的苦恼。 “三皇子别急,你可是按着我给的药单子配的药?”薛玄严肃的问道。 “的确是,期间没有任何的偏差,而且我也检查了那些药渣,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才是关键所在,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为什么谨妃会变成那样?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还是谨妃说的是真的,丹凤的鬼魂来找她了? 想到这儿,李风逸蹙了蹙眉头,他没有那么迷信,是不会相信这种情况的。 只是谨妃一天比一天疯狂,甚至嘴里不时的说着风言风语,他真的怕有一天这些话传出去,被外人知道的话,又该惹来是非了。 “不该,真的不应该,薛某的药没有错,是不是问题出在别的事情上?”薛玄认真的看着他,一脸的凝重,“三皇子是个谨慎的人,会不会是身边的人使坏呢?” 薛玄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让李风逸多了几分怀疑,难道真的是这样? “既然薛太医也没有办法,那我还是去寻寻别的方面吧。”李风逸叹了一口气说道。 薛玄点了点头,“别急,也许是因为谨妃受到的刺激大,三皇子多带? ??妃出去走走,也许就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多谢薛太医提醒。” “小事儿而已,不足挂齿。”薛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无事儿了,薛玄先告退了。” “好。”李风逸看着远走的薛玄,眉头皱起来,心底的疑惑更深了一层。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薛太医走了?”上官浅追出来,看向三皇子。 “是啊,走了。” “可是他把这个丢在这儿了。”上官浅将手摊开,上面是一枚玉佩,正是薛玄腰上佩戴的。 李风逸也是蹙眉,喃喃道,“薛太医怎么这么大意。” “他刚走不久吧?我去还给他。”上官浅说完大步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薛玄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潭旁游荡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而这个地方平时里很多人在,偏偏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上官浅大步走过去。 “呦,公主来了。”薛玄笑嘻嘻的开口。 上官浅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将玉佩塞在他的手上,“故意掉玉佩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公主我这么帮你,难道你不该报答报答我?”薛玄笑嘻嘻的问道。 报答?果然这个家伙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只是她能有什么能报答薛玄的? “我能报答你什么?再说了,我可没让你跟李风逸说我必须留在宫中吧。” 上官浅明显一副死不赖账的样子,她这幅样子倒让薛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玄笨,不如公主聪慧,薛玄的要求很简单,照顾好国师就行了。” 上官浅挑眉,深深的看着他,喃喃问道,“照顾好国师?你是国师什么人?为什么要我照顾好他,再说了,他怎么了?” “我只是一个太医,一个小太医罢了。”薛玄浅淡的笑着,转身离开。 上官浅眼底透着几分疑惑,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真的真的是一心一意对国师好? 但是国师为什么好像对他有戒心? 自从上次在水潭里那样,她分明看到国师的眼睛里闪过了杀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杀掉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个薛玄又藏着什么秘密? 正在愣神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 “浅儿,我跟三皇子回去喽。” 森雅一脸开心的样子,顺势冲她眨了眨眼睛,“你再不回府,三皇子就要被我抢走喽。” 一旁的李风逸显得有些尴尬,沉声道,“你别听她瞎说,我回去是有事情要办。” “我知道,森雅,那你替我照顾好三皇子。”上官浅一副理解的样子。 李风逸的眉头皱在一起,这个女人到底再说什么?而且这幅表情干嘛?是打算把他推给森雅了? “浅儿,我明天再来接你。” “好。”上官浅认真的回答,心底却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颠簸了,每次进宫她都紧张的不行,这次借这个机会,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那我们走了,照顾好自己。”李风逸关切的望着她。 她努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上官浅望着离开的两个人,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了,心底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转身的瞬间,却愕然的发现一个人影正站在院子前,冷眼望着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反望回去,眼底透着几分冰冷,是李逸尘。 李逸尘冷笑了一声,眼神里透着冷漠,像是看着一个敌人一般,倒是上官浅只是愣了一下,便释然了。 大步走过去,“太子喜欢听墙角?” “这里是母后的宫殿,本殿下不过是路过而已。”李逸尘冷眼斜睨着她,眼神透着几分嘲讽,“还不打算走?” “浅儿的伤是在宫里受的,自然要养好才走。”上官浅冷淡的回答,与他的冷漠形成冲击。 李逸尘冷笑了一声,直接的栖身压过来,一双暗沉的眸子透着几分杀气。 “女人,你最好别跟我耍心机,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太子严重了,浅儿不过是异国公主,在大燕又没有任何地位,耍心机只会让浅儿死的更惨,浅儿这一点明白。”上官浅冷淡的回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的靠在了墙边。 他的眼底染过一丝嗤笑,沉声道,“清影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我也没打算惹,太子殿下,请你告诉八皇子,以后别再来缠着浅儿,浅儿不屑!”上官浅冷笑了一声,狠狠将他推开,大步向偏殿走去。 李逸尘的眸子眯起,眼睛里透着一丝奇异的光,这个女人竟然敢忤逆他! 只不过她若是再接近清影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是夜。 窗户响了三声,上官浅坐起来,打开窗户,一个包裹丢进来。 上官浅掀开包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是一件小太监的衣服,没有思索,直接换好衣服,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才离开偏殿。 一路上,很少有人,不知道是不是欧阳锦刻意的安排过,上官浅一路低头疾行,倒是很快便到了欧阳锦所在的殿。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认真的看了看四周,居然没有看到小胜子公公? 在殿内等了许久,依然不见人,上官浅都有些等待不下去了,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快速的掠过来。 上官浅深深的望去,但是无奈只能看到一团黑,什么也看不清。 很快,一个人站定在她的面前,正是小胜子公公,他冷眼看着她,手上拿着一个药瓶,谨慎的递给她。 “别洒了。” 上官浅也学着他谨慎的接过来,脸上挂满好奇,“小胜子公公,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 “薛太医在皇上那侍候,所以就晚了。”小胜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上官浅的脸上透着几分惊讶,低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他的脸上现出警觉的神色,继而又叹了一口气,“皇上今天吐血了,情况不佳,薛太医守在龙榻前。”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带着几分惊讶,皇上吐血了?会不会是李风逸安插的眼线下的毒? 不过,按着小胜子说的话,这药也是从薛玄哪里得来的?看来欧阳锦是格外信得过薛玄。 “原来是这样,我先进去了。”上官浅小心的端着药瓶,推门而入。 依然是密集的水雾,上官浅屏息静气,熟络的来到药池前,欧阳锦整个人泡在药池里,身上的粉色血管似乎比之前看的更加的淡了。 他这是要好了吗?忍不住伸手摸向他,欧阳锦却倏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透着几分冷漠。 “给我。” 冷冷的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冰柱插在上官浅的心底,本来以为吊儿郎当,腹黑是欧阳锦的一面,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那种情绪,只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一种面具罢了,都不是真的,而她却还傻傻的奢望着。 咬着唇将药瓶递过去他整个人似乎恢复过来了,深吸了一口气,从药池里腾空出来,穿上衣服,面色极差的坐在软榻上。 而上官浅依然站在池子边,似乎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到了,不敢上前。 欧阳锦的眉头蹙起,低声道,“过来。” “我要回去了。”上官浅一本正经的开口,眼底却透着几分冰冷,尽力的平复着心底的那丝难受。 欧阳锦的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坚决,几分命令,“我叫你过来。” 她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挪着步,站在了他面前,牵强的笑了笑。 “我过来了,你要怎样?” 欧阳锦绝美的脸上透着几分探索,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你情绪波动很大,因为谁?” 第一百零七章 :想起了一个小妖精 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眼底透着几分温怒,他居然还敢问是因为谁? 谁让他一时热一时冷了?让她产生了幻想? 对,也就是幻想,也许是在这一世孤单的太久了,才会对欧阳锦有别样的情绪。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而且他又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质问她,情绪波动大是因为谁? 大殿内很安静,而且还是那种能使人窒息的寂静,上官浅抿着唇,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清秀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恼怒。 而欧阳锦则坐在软榻上,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微笑着望着她,眼底满是探究。 似乎不懂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似乎又是在调侃她。 上官浅深深的望着他,心底竟然有些颓败,因为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没事儿。” “小浅儿,你在恼怒什么?”他微笑着望着她,捏着她的手心,脸上更是带着浅笑。 面对他突然的笑脸,上官浅是真的无可奈何了,撇了撇嘴巴,“没事儿,欧阳锦,你为什么会这样?” “那样?” “就是要需要毒药才能够动,还有你身上的血管,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上官浅疑惑的伸出手,抹着他身上浅红色的血管,满脸的困惑,实在不懂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欧阳锦眼底带着浅笑,凑近她的耳朵,语气平静,“你忘记了吗?我是妖怪啊。” 他的声音轻缓,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甚至在最后居然用舌尖添了她的耳垂一下。 上官浅的呼吸一紧,浑身更是一颤,警觉的盯着他。 而他只是微笑,并未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看上去那笑容都像是一个面具,让她很想把这层面具摘下来。 而她倒是真的伸手了,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平静,“欧阳锦,你真的是妖怪吗?” 他的表情平静,没有回答,就这么漠然的望着她,眼神里却明显带着克制。 他知道该克制什么,该禁止什么。 她的手仔细的看着他身上的粉色痕迹,叹了一口气,“这些血管胀起来的话,是不是十分疼?” “恩,十分疼。”欧阳锦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将她的一缕秀发捏起,轻轻的嗅了嗅,低声道,“很难受,恨不得把自己的血全部都放掉。” 上官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病?能让一个强大到爆的男人这样? “你的血管为什么会胀起?” 欧阳锦的眼睛眯了一下,眼底透着几分无奈,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低声道,“因为......那天想起了一个小妖精。” 上官浅平静的望着他,他可不认为自己能让他突然响起,更何况他所谓的想起,也是心理需要吧? 想到这儿,眉头便皱?便皱了起来,继而说道,“你的小妖精现在在哪儿啊?我帮你找来?” “不需要。”欧阳锦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耳垂,继而问道,“还打算学易容吗?” “你教我?”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大声问道。 “不是我。”欧阳锦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本座吩咐小胜子,让他教给你,很简单。” “我要学!”上官浅欣喜的开口,笑着望着他,“欧阳锦,突然发现你这个人也不算坏。” 欧阳锦眯着眼睛,白发垂在双肩,语气平静,“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到我的坏。” 她的表情一僵,点了点头,确实是,她还没完全的见识到。 倘若不是因为自己能够抵抗他的毒雾,恐怕在第一次见面那次,欧阳锦就一掌拍死她了吧? 不对,他怎么动手呢,要动手的话,也会吩咐小胜子公公动手,有的时候想想,也挺悲哀的。 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红色衣服挂在身上,肌肤毫不避讳的展露在空气中。 在配上白色的发,莫名的觉得有一股邪气,让人既吃惊他的俊美,又害怕那股邪气。 “小浅儿,提防太子,虽然李风逸心机阴沉,但是太子的心机比他更甚一筹。”欧阳锦慢条斯理道,“所以不要跟他有任何的正面冲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上官浅的眼皮一跳,既然欧阳锦都这么说了,那么她就能够肯定刺杀她的小太监,肯定是太子派来的。 太子李逸尘心底低沉,而上一世也都是因为李风逸借助了大沥的实力,才将李逸尘扳倒。 所以说,这一世李风逸肯定不会再风光,就如欧阳锦所说,能不惹到李逸尘,就尽量不惹他。 毕竟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也不是我想惹的,是他莫名其妙。” “那就跟李清影走远一点。”他捏着她胸前一点,脸上带着几丝笑容,“别再让他随便抱你了。” 上官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家伙连那个晚上的事儿都知道?难不成他真的是妖怪吧? “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吗?”她傻傻的问道,脸上满是无奈,怎么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盯住了? 欧阳锦依然在笑,那笑容看上去竟然不太真实,带着几分虚幻,“跟红楼比,本座的势力还是略逊一筹。” 上官浅认真的看着他,心底呢喃着,这样的比法已经够丧心病狂了吧? 红楼多少年才建立起的信息网?而欧阳锦呢?凭借着自己一个人? “欧阳锦,你真的不是妖怪吧。”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他直接将她拉到怀里,浑身散发着香味,低声道,“你觉得我是不是?”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她几乎能够闻到他呼吸的温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是脸颊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我要回去了。”她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下,脸颊发烫,尽可能的控制着情绪。 都是因为历经两世太寂寞的原因,跟任何人都无关,倘若今天在这儿的是染墨的话,她也会沉浮。 所以她完全可以将这所谓的情绪压下去,欧阳锦有着太多的秘密,是她不能探索的。 也是她不能触及的。 “好。” 一个简单的字符,让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向外走去。 关上门,踏出大殿的那一刻,真的觉得整个人的精神都得到放松了。 小胜子公公依然守在殿外,待看到她出来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小胜子公公,刚刚国师说要你教我易容术。” 一出来,上官浅便迫不及待的求教了,那个易容术在她看来真的太神奇了。 而且真的觉得很好玩,以后应该有用,她本来就不会武功,懂点易容术也不错。 “今天太晚了,隔日吧,国师如何了?”小胜子公公有些担心的询问。 “他?” 上官浅迟疑了一下,喃喃道,“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那身上的血管呢?怎么样了?” “是粉红色的,比昨天要淡很多。”上官浅一本正经的回答,明显的看到了小胜子公公神情松懈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他连说了两个好,眉梢也染上了一抹喜色,“看来他有控制。” “什么意思?”上官浅有些困惑的询问,控制?难道这个东西还需要控制的吗? 只不过那天那么可怕,欧阳锦到底想到了谁?一个小妖精?她可不敢奢望是自己。 但是心底却又无比的好奇是谁,难道是欧阳锦喜欢的女人? “公主,你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算了,我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上官浅扯了扯嘴角呢喃道。 “竟然如此,天色已经不早了,公主还请早些离开,也省的被人发觉。” 小胜子明明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上官浅却觉得,这完全就是在轰她啊。 “好,那我走了。” 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殿,叹了一口气,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才走到一半,她竟然发觉小路太寂静,以至于她都觉得有几分可怖了。 虽然不害怕,但是心底还是毛毛的。 而就在这时,一道男声响起。 “你,站住!” 上官浅的呼吸一进,连忙低下头,脸上透着几分疑惑,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儿? “你去把这壶茶水送到东宫,快点!” 不等上官浅回答,一个茶水已经塞进了她的手里,她的小脸僵了一下,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 “不是什么啊?快点过去!”一个小太监沉声道,“新人真是不懂规矩!” 她要懂什么规矩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着他指的宫殿走去。 这里是...... 才走到宫殿外,一个小太监便将她拉了进去,忍不住的抱怨道,“怎么才来啊,一会儿太子该发火了!” 东宫!可不就是太子殿! 上官浅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这是什么事儿?怎么突然来了太子殿? “快进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推进了大殿内,殿内点着香炉,腾腾的冒着热气。 上官浅低着头走过去,将茶放在了一旁。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李逸尘居然还在批改奏折? 转念一想,应该是因为皇上吐血了,所以不得已才让李逸尘来批改的吧? 本来皇家出事儿,不会选择告知天下,怕引起混乱,所以让李逸尘代替皇上批改奏折,也算不上什么奇特。 他似乎是累了,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倒茶。” 上官浅连忙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继而向外面走去,才走了一步,便听到他微恼的声音,“我许你走了吗?” 上官浅表情僵硬,来这里给他倒茶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还不许她走? 难道要在这里侍候李逸尘一整晚吗?想到这儿就觉得心情瞬间不好了。 她要时刻的担心被察觉,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倒让李逸尘有些不悦了,他这个做主子的都还没喊困,她一个奴才倒打起哈欠了。 “赏她一盆凉水。” 第一百零八章 :冰水体验 冷冰冰的话让上官浅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有些迷茫的望着他,但是很快便被另外两个太监驾着出了宫殿。*言*情*首*发(平南) 一盆凉水不偏不齐的泼在了她的身上,水里夹着冰,冷的她都打了个哆嗦,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混蛋,这就是让她清醒一点?现在她也太清醒了吧?清醒的厉害! 只是心底再怎么愤愤不平,也不敢直接的发出来,一盆冰水下去,她真的是精神了,趁着小太监们不注意的时候,向门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两个小太监就将她喊了回来。 “太子还没让你走呢,回屋侍候着!” 说着,直接把她推进了屋里,上官浅一脸的无奈,扯了扯嘴角,站在李逸尘的身后。 他很认真,时不时的蹙眉,时不时的抿上一口茶,等到他全部都处理好,天都快亮了。 而上官浅身上的衣服,都要被自己的体温烘干了。 “天都要亮了。”李逸尘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看向外面,继而懒洋洋的开口,“再去泡壶茶。” 上官浅的眼睛一亮,连忙拿着茶壶走了出去,直到彻底的走出了东宫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敢再停留,快速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晚上还好,人不会太多,但是若是早上的话,她穿着这身衣服出去慈宁宫,肯定是要被怀疑的。 好在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回到了偏殿,连忙的换下了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甚至都没有睡觉,洗漱好,便去了正殿,却被告知皇后不在宫里,上官浅这才记起。 昨晚小胜子公公说,皇上吐血了,看来情况很严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李风逸的人做的。 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正好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李逸尘,他蹙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皇后的。” 李逸尘冷漠的笑了笑,没有搭理她,尽自的走了进去。 而上官浅也懒得理他,一想到他为了让她精神泼她凉水,心底就一阵气闷。 才走了一步,忍不住打了大大的喷嚏,毫不在意的揉了揉鼻子,回到偏殿。 皇上吐血的事情除了宫内的人,宫外的应该没有人知道。 但是几位皇子还是守了整整一晚上,所以一大早,李清影便来了,而且还是盯着一双黑眼圈来的。 “浅儿,早啊。” 上官浅也没好到那里去,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道,“怎么这么早。” “你还不知道吗?父皇身体出了问题,我们几个皇子守了整整一晚,好在有薛玄薛太医。*言*情*首*发”李清影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望着她,“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 上官浅冷着一张脸,一想到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才会霉运连连,她的心底就觉得很气?很气愤,低声道,“李清影,太子应该跟你说了吧?以后别在纠缠我了,省的被人怀疑。” 她的这番话说的很决绝,但是更多的是对李逸尘的埋怨,还不是李逸尘莫名其妙的要刺杀她? 即使如此,李清影的脸色还是变了一下,随后尴尬的开口,“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每天都想见你。” “李清影,你跟一般的皇子有什么区别?你对我只是一时新鲜,若是我对你亲近的话,你也该觉得烦了。”上官浅眉头皱起,沉声道,“以后别在来了,我真的不想再让人误会什么了。” “可是......” “八弟,你难道还没听清楚浅儿说的话吗?”一道冷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李风逸大步迈进来,眼底带着一丝欣喜,他是真的没想到上官浅居然会这么冷然的拒绝李清影。 “三哥,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你口中的‘她’可是我的未过门娘子,难道我还不该插手吗?”李风逸的表情阴沉,他一直忍让,但是不代表他懦弱。 一旁的上官浅更是无奈,怎么两个人又撞到一起了?真是够闹心的。 “既然没过门,我就有机会,浅儿,我......” “李清影,我不喜欢你!”上官浅沉着脸喊道,眼底满是无奈,难道一定要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吗? 李清影的表情僵了一下,心底格外的受伤,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死了算了? 心底有些微伤,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风逸,转身离开。 上官浅脑袋疼的厉害,喃喃道,“风逸,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跟他纠缠不清,但是他一直......” “别说了,我相信你。”李风逸一脸理解的模样,刚才上官浅的话气走了李清影,他的心底居然在暗爽,不得不说,面对对李清影如同冷漠的上官浅,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外人说的那样。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将脑袋靠在一边,“听说皇上吐血了?现在如何了?” “情况算是好转了。”李风逸说道这番话的时候,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继而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什么。 上官浅将他所有的眼神全部都尽收眼底,继而笑了笑,“薛太医的医术果然了当。” “是啊,了得。”李风逸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上官浅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了,不停的揉着脑袋,而一旁的李风逸自然也注意到了。 将大手按在她的脑门上,不由的说道,“你额头上特别热,难道在生病?” 上官浅也是一脸的无奈,倘若真的生病了,也该是昨天被淋的那桶水的作用。 “只是现在薛太医不在御药房,恐怕要找别的太医了。” “没关系,风逸,皇上的病很严重?”上官浅认真的询问道。 李风逸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叹了一口气,“其实皇上从上次被刺身体就也已经不行了。” 上官浅深深的看着他,倘若不是知道他在宫里安插了心腹给皇上下毒,恐怕她都要相信他了。 脑袋越来越觉得浑浑噩噩的,脚下一晃,险些摔倒。 李风逸急忙将她扶住,低声道,“浅儿,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去叫人找太医。” 她点了点头,躺在床榻上。 隐隐约约下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围没有半个人在。 “公主,可醒了?来吃药吧。”一个小宫女推开门将药端了进来,上官浅坐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任由她喂完了药,却还是觉得浑噩。 一整天,到晚上发了一身的汗,终于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上官浅待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森雅坐在她的床上,看到她醒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浅儿,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有些困惑的望着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下午就来了,不过看你睡的香,就没打扰你。”森雅笑嘻嘻的说道。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以前没有这种感觉,这次倒是很强烈。 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抿着嘴角说道,“有些饿了。” “饿了?正好,风逸走的时候吩咐了御膳房给你做了粥,我端来。”森雅端来了桌子上的粥,“温的,不热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安静的吃着东西,还不忘询问皇上的情况。 按理说现在状态不明,李风逸怎么敢直接让皇上发生意外?若是皇上在这个时候驾崩了,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好处吧。 “皇上,听说已经没事儿了,皇后都已经回来了。”森雅说道。 上官浅点头,继续闷声吃着粥,还没吃完,便听到了院子内有脚步声,但是却迟迟没有进来。 森雅好奇的走到窗外望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厌恶,“是李清影。” 月光下,李清影站在月光下,眼神担忧的看着屋内,却迟迟不敢进来。 上官浅三番两次的拒绝他,他实在不敢再进去了,他的脸皮还没厚到这种程度。 只是听说她病得很严重,他真的有些担心,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森雅,你告诉他,让他走吧,也请他别再给浅儿惹麻烦了。”上官浅叹了一口气,李清影若是再这样的话,恐怕李逸尘杀她十次都不解恨。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皇后的行宫里,李清影的举动这么放肆,皇后定会察觉,到时候真的联合太子要处死她的话,她肯定不会有这次这么幸运了。 森雅走出去隔了一会儿拿了一碟点心进来,喃喃道,“真不知道八皇子是什么意思,把这碟点心塞给我,就走了,还说让你好好休息。” 上官浅看向那碟点心,正是狩猎大会还未开始的时候,李清影送给她吃的,当时她因为没吃早膳,还吃了很多。 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还真的有那么一丝心酸。 “这碟点心很好吃,森雅,你尝尝。” 森雅捏了一块,点头,“是不错呢。” 而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走进来,说道,“公主,皇后娘娘等您一起用晚膳呢。” 上官浅一愣,随机点头,“好,我这就去。” 正殿内,上官浅跟森雅一左一右来到饭桌前,发现太子李逸尘竟然也在。 上官浅的脸上透着几分不悦,但是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跟皇后请安。 “浅儿,森雅,坐下一起用膳吧。”皇后微笑着开口。 而森雅则直接的坐在了太子李逸尘的身边,眼底透着别样的情绪。 “浅儿,听说你病了,可看过御医了?” “偶感风寒,晚上发汗之后就好了,谢母后关心浅儿。”上官浅得体的微笑着。 皇后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来也巧,皇上突然生病了,本宫便去照料皇上了,若是没有照料到浅儿,浅儿别在意。” “浅儿完全不会在意。”上官浅受宠若惊的开口。 “逸尘,清影呢?刚才不是还在吗?怎么人不见了?不用晚膳了?”皇后低沉着嗓音问道。 李逸尘这才抬头,语气平静,“不知道,可能不用了吧。” “那好吧。”皇后有些无奈的开口。 上官浅的眉梢微挑,真不知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说给她听得? 这里是皇后的行宫,有任何风吹草动,皇后都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而李清影在偏殿的事情,恐怕早在前一刻皇后就知道了,现在又来询问,是说给她听吧? 嘲讽的笑了笑,并未在意,本来她就没打算招惹李清影,现在李清影也不跟她见面了,岂不是了了心愿了? “其实刚刚八皇子还在偏殿。”[本章结束] 第一百零九章 :亲自授意 上官浅似乎犹豫了很久,脸上透着几分纠结,这才将这话说出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晚膳上气氛瞬间因为她的话变了一下气氛,谁都没有接话,但是她倒不显得尴尬,只是面无表情。 皇后浅笑了一声,装作不知情的问道,“是吗?他去偏殿做什么?” “浅儿觉得不能瞒着母后,浅儿真的很困惑,不知道是哪里八皇子产生误会了......” 上官浅一番犹豫不决的话让李逸尘也抬头轻瞥了她一眼,继而嘲讽的笑了笑。 “浅儿的意思是......” “八皇子给浅儿送去了糕点,浅儿真的怕宫内有人误会,明天一早浅儿便离宫回去了。”上官浅一脸坚决的样子,倒让人有种佩服的感觉。 皇后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这个老八!” “老八的事情,孩儿自会处理,公主,母后大可不必担心。”李逸尘淡淡的开口。 上官浅抬头跟他对视,眼底露出一抹冷漠,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觉得够恼怒。 “既然逸尘都这么说了,那清影就交给你了。”皇后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恼怒,“真不知道这个老八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上官浅安然的吃着东西,装作不知道皇后说的是什么。 直到吃完了,跟森雅要回偏殿的时候,一袭紫衣的欧阳锦出现,他缓缓走进来,银发垂在肩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谪仙的气质。 一时间让上官浅都看愣了,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欧阳锦,却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而欧阳锦似乎也意识到了,浅笑着望了她一眼,站在皇后面前,“看来本座是来晚了。” “若是国师不嫌弃,再让御膳房准备晚膳。”皇后也有些受宠若惊,没有想到欧阳锦会突然出现。 欧阳锦摆手,语气淡淡,“皇后,你可知道皇上最后的饮食都是谁负责的?” “饮食?都是御膳房啊。”皇后困惑的开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锦面无表情,随机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他的奇怪动作让皇后有些不悦,沉声道,“怪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无奈的笑了笑,欧阳锦应该也是发现了皇上是中毒了吧?所以才会询问皇上的饮食起居? 只是她倒没想到国师竟然会调查此事?本来觉得他对任何人都不上心,却没想到他还是很关心皇上的。 “国师居然敢藐视皇后,太棒了。”森雅在她的耳边小声嘟囔着。 上官浅无奈的笑了笑,若是森雅知道欧阳锦就是在去净觉寺认识的那个侠客的话,不知道森雅又会作何感想呢? 想到这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逸尘,国师这样问,难道是皇上......”皇?.”皇后狐疑道。 李逸尘显然也意识到了,淡淡的开口,“我会派人检查父皇的各方面饮食,请母后放心。” 皇后听到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心底还是很担忧,难道是真的有人要害皇上? 夜晚,上官浅坐在床榻上,因为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竟然睡不着了。 外面在刮风,而且声音很大,这样的声音让她更加睡不着了。 而就在这时,门窗传来轻微的响声,她的脸上一喜,待看到进来的是小胜子公公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小胜子公公。” “恩,公主。”小胜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而说道,“我是来教你易容术的。” 上官浅点头,走到他的面前,“不知道这个易容术难不难。” “很简单。”小胜子拿出了一个人皮面具,面具上的脸格外的普通。 随机又拿出了一瓶药水,“这瓶药水滴在上面,不会让人察觉到,而人皮面具需要在水里侵泡一段时间,才能够揭开。” 小胜子淡淡的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将人皮面具直接按在她的脸上,继而把她推到镜子前。 上官浅望着陌生而僵硬的人皮面具,脸上带着一分惊讶,突然,她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转身,望着身后的小胜子,脸上带着惊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小胜子拉着她,直接把她按在了水盆里,隔了一段时间,将她拉起来,又小心的按了按人皮面具的周围,一把掀开。 上官浅一双清灵的大眼睛望着他,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笑容。 小胜子面色平静,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平静的开口,“公主可有异议?” “没有。”她微笑着开口,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国师大人,浅儿十分感谢你给的第一堂课。” 小胜子并未有多大的波动,哈哈笑了两声,直接将面具撕下了,正是欧阳锦。 欧阳锦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你的眼睛。”上官浅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眸子是紫色的,而有紫色眸子的人,除了欧阳锦还能是谁? 想到这儿,脸上露出柔柔的笑容,“欧阳锦,你的眼睛是紫色的。”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看到我眼睛是紫色的女人。”欧阳锦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浅笑,“觉没觉得很庆幸。” “很庆幸,不过也说明,以后无论你变成怎么样,我都认得出你。” 欧阳锦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呵~” 她的心底莫名的满足,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 他突然低头,向她靠过来,动作很快,几乎都要沾到她的鼻子尖了。 她也被吓到了,呆呆的望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 “你......干嘛?” “看你还怕不怕我。”欧阳锦语气平静,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小浅儿。” “恩?”上官浅抿嘴,认真的瞪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欧阳锦微笑,突然按住她的后脑,迫使她向他吻来,上官浅完全不能控制,唇撞到了他的唇瓣上,冰冰凉凉的感觉。 一记狂野的吻袭来,他的眼眸越发的紫了,身体的气息都变得不稳。 “欧阳锦,你的眼睛。”上官浅吃惊的问道。 欧阳锦低头,眼底透着几分无奈,“你见过的,紫色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透着几分无奈,继而便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上官浅的眼底透着几分担忧,刚才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再上升,而且速度很快。 只是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他的爆起的血管又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儿,上官浅的脸上带着几分狐疑。 李风逸早早的便来接她了,上官浅微笑着望着他,眼底透着几分期待。 “在宫里真的不如府上好。” “那就回府吧。”李风逸眼眸幽深,透着几分让人察觉不到的诡异。 而她也看到跟他一起来的追风,在刚才离开了一会儿,隔了半晌才再次出现的。 一行人回到了三皇子府上,上官浅回答西厢,翠竹跟红缨连忙围上来,观察着她。 “公主,你真是的!进宫为什么不带着我们其中一个?你瞧瞧你,你又受伤了!”红缨焦急的开口。 “都是小伤,没事儿。”上官浅微笑着安慰,直接走进去,洗漱了一下,打听着。 “安和园现在怎么样了?” “安和园里很少有人敢去,听说三皇子不许谨妃出来了,只许她在安和园里呆着。”翠竹一本正经的开口,脸上挂着几分严肃,“而且听说,谨妃一直在说胡话。” 上官浅点了点头,自然也懂得翠竹嘴里的‘胡话’是什么意思,眼眸微微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皇上现在正生病,皇后能不能出现了。 “我们去安和园看看谨妃。” 而她才走出院子,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三皇子,他望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诧异。 “浅儿,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谨妃,两天没有看到她了,不知道她如何了。”上官浅关切的开口。 李风逸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微笑着摇头,“母妃现在......”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头疼,若是单纯的疯了也好,偏偏不仅疯了嘴里还时不时的说些让人觉得害怕的话。 那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上官浅建议道。 他也犹豫了一番,但是见她的性质这么高,也便欣然同意了。 安和园真的不能跟之前比了,一片冷清,半个人都没有。 而上官浅也相信,李风逸是真的打算把谨妃软禁起来,不过想想也是,若是家丁们将谨妃嘴里的话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大门推开,里面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上官浅的眉头皱了一下,跟着李风逸的脚步走进去。 安和园早就没了以前的样子,显得格外的破旧,冷清,甚至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母妃......”李风逸轻声唤着,靠在床边的黑影动了一下,谨妃顶着一头乱发,浑浊的眼睛张望着。 “丹凤,是你来看为娘了吗?都是娘的错,才让你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娘的错。” 谨妃嘴里胡言乱语着,而李风逸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叹了一口气,走近。 谨妃嘴里不时的嘟囔着什么,眼睛直愣愣的,让人觉得一股寒气升起来。 上官浅咬着唇走近,轻声道,“谨妃,你还认得出我吗?我是浅儿啊。” “浅儿?什么浅儿?你是凤儿,凤儿。”谨妃嬉笑着,伸手想要触摸上官浅。 而上官浅倒并未嫌弃她,任由谨妃摸着她的脸颊,嘴里不时的念叨着‘凤儿’两字。 她突然转头,眼神迷离的望着李风逸,喃喃道,“玉郎,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我们的凤儿多可爱。” 李风逸的脸上透着一丝恼怒直接将她的手打到一边,继而看向上官浅。 发觉她并未觉得厌恶,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浅儿,让你看笑话了。” “谨妃生病了,这又算什么笑话。”上官浅一副理解的样子,继而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谨妃还能不能恢复正常,以前的谨妃......” 说道这里,上官浅有些哽咽,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而又叹了一口气。 “谨妃现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了。” 第一百一十章 :突然出现的危机 上官浅的这句话真的让人唏嘘,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李风逸深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丹凤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吧。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上官浅咬着唇,眉宇间带着几分冷嘲,打击大?倘若死的不是李丹凤而是她呢?那谨妃又会是怎么样? 想到这儿,竟然觉得有些悲哀,因为她从始至终都从未被正式过,而别人受到了伤害,有人值得惋惜,那她呢?受了伤害,谁会在意? 突然,谨妃的脸色变了一下,沉声道,“上官浅,你是上官浅,不是丹凤,你这个坏女人,竟然敢冒称丹凤,看我不打死你!” 谨妃疯狂的向她扑来,而上官浅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她扑了个正着,直接倒在了地上。 期间撞到了椅子上,一股刺疼传来。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谨妃恶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眼睛瞪得很大,完全是要将她掐死的架势。 而上官浅完全招架不住,虽然推着谨妃,却不如她力气大,眼看着都要窒息了,李风逸才将谨妃拉开。 上官浅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谨妃,眼底透着一丝后怕。 刚才李风逸不会是故意要不拉开谨妃的吧?刚才她简直都要被掐死了。 咳嗽了几声,呆呆的望着发狂的谨妃跟李风逸,眼底透着一丝恨意。 她恨极了这对母女,恨不得马上弄死他们。 但是自己却不能,没有能力,到时候只会让自己死的难看。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 “母妃,你平静下来!”李风逸沉声骂道,眼底带着不耐烦。 而谨妃听到这声音,倒也真的平静下来了,安然的如同一只小猫,只是眼神呆滞,嘴里不时的念叨着什么。 李风逸这才有时间看上官浅,将她扶起来,关切的询问,“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儿。”上官浅摇了摇头,喃喃道,眼底满是郁闷。 “真不知道母妃怎么变成这样了,唉......” 正在他叹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谁来了。 “呦,怎么这么大的霉味啊。”一道嫌弃的声音传来,听声音竟然是皇后身边的嬷嬷。 李风逸的脸色遽变,走出去,正好看到皇后,两人一齐施礼。 “三皇子,浅儿,不必多礼,本宫只是听说谨妃妹妹生病了,所以前来探望。”皇后浅淡的开口,语气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她站在门口,显然那股霉味已经让她觉得很艰难了,撇了撇嘴巴,向里面走去。 李风逸想都没想便挡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室内很久没人打扫了,有些污浊。” “无碍?无碍,本宫跟谨妃妹妹说说话就离开。”皇后越过他,走了进去。 而上官浅明显看到李风逸的手紧紧握拳,脸上更是带着压抑下的恼恨。 谨妃靠在床榻上,眼睛里带着慌乱,问答,“你是谁?你是不是贱人?是不是?” 一句话便让皇后的脸色黑了下去,李风逸连忙开口,“母妃已经彻底的疯了,都认不清人了,我们还是......” “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皇后哀叹了一声,坐在了谨妃的旁边。 而谨妃因为害怕缩在了床榻的里面,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谨妃妹妹。”皇后叹了一口气,唏嘘道,“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鬼,你是鬼,你是鬼。”谨妃一脸胆小的瑟缩着,眼底满是恐怖。 “本宫不是鬼,谨妃妹妹,你真的认不得本宫了?”皇后伸出手,脸上带着几分怀疑。 而她的手待碰到皇后的时候,慌张的将狠狠的拍了皇后的手一下,一脸惊恐的说道,“你走来,走来,丹凤,我的女儿,你怎么不来找为娘,你去哪儿了?玉郎,玉郎。” 一连串的话让李风逸的表情难道到骨子里,连忙上前,“皇后赎罪,母妃说的这些话都是胡话,皇后莫要当真。” 皇后眉梢微挑,她来的目的可不就是要听这些的?现在谨妃终于说出来了,她还怎么敢不当真? 嘲讽的笑了笑,挑眉看向李风逸,“胡话?本宫可知道只有疯了,傻了的人嘴里说的话才是真的。” 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沉声道,“皇后娘娘,请看在母妃已经疯了的情况下,不要计较。” “谨妃妹妹,你嘴里的凤儿,可是你哥哥家的丹凤啊?”皇后微笑着询问,眼底却染上了一股寒光。 李风逸的表情黑到了骨子里,一脸的焦急,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真的格外的担心谨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但是很明显,他的担心是正确的。 “凤儿,丹凤,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小时候她可乖了。”谨妃笑嘻嘻的开口。 皇后的眼神如同敷了一层毒液,继续问道,“那玉郎又是谁?” “玉郎,玉郎......”谨妃的眸子先是迷茫了一下,这才开口,“玉郎就是我的玉郎啊,我们青梅竹马,青梅竹马。” 谨妃的话已经证明了一切,皇后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嘲,站起来,沉声道,“三皇子,找个安静的屋子,谈谈吧。” 李风逸的手紧紧握拳,点头,跟皇后一齐走了出去。 大厅里,格外的安静,周围的家丁下人全部都遣散了,只有皇后,李风逸跟上官浅三人。 皇后正面无表情的喝着茶,而李风逸一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反而倒是上官浅略显轻松,只是没想到谨妃说的如此痛快,让皇后抓到把柄,哪怕有计策对付,也会有所损伤。 “母后,浅儿认为那些话都说谨妃一个人编出来的,不可能是真的,母后千万不要相信。”上官浅一脸虔诚的说道。 她的虔诚倒是让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喃喃道,“你这个丫头啊,太单纯了。” “浅儿跟谨妃也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浅儿知道谨妃是为人,她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再说了,她也一直将丹凤郡主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也许......”上官浅蹙着眉头解释,但是却发现越解释越牵强了。 “皇后娘娘,我娘她已经疯了,说的都是一些风言风语,不值得相信。”李风逸也搭话道。 皇后挑眉,淡淡的问道,“那你们说,本宫该相信什么?” 一句话让李风逸蹙起了眉头,看来皇后肯定要找些事儿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谨妃。 “风逸,你是个好孩子,一直很孝顺谨妃,但是谨妃犯了如此大的过错,你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半点都不知情吧。”皇后沉声道。 她的话让李风逸的表情僵了一下,带着几分纠结,难道皇后还打算因为这件事情把他给牵扯进去?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彻底的难看了起来,他可不希望因为谨妃的事儿,让他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白费。 “皇后娘娘,我娘嘴里的话全部都不属实,不足为准。”李风逸沉声道。 皇后嗤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低声问道,“三皇子这话说的可笑,今日是本宫站在这里听到了这番话,若是明日皇上来了这儿,也听到了这番话,你说皇上他会怎么做?” 显然皇后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而她的到来本就杀的李风逸措手不及,现在又被发现了这些,局面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皇后娘娘,还请给风逸一个挽救的机会。” “求母后给我们一次机会!”上官浅连忙帮腔道。 皇后挑眉,望着上官浅那张认真的小脸,眼底透着几分冷漠,心里暗叹着,这个女人的城府真是深。 之前挑拨她来这里,就是想置谨妃与死地,现在又在李风逸的面前装好人,由此可以看得出,上官浅这个女人,心底太过深沉。 难怪李逸尘会对她下手,应该是早就看出了上官浅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才会下手。 一时间,真觉得上官浅这个女人太可怕,皇后的眉梢微微挑起,并未开口,反而淡定的喝着茶。 李风逸不停的猜测着皇后心底的想法,最坏的打算就是天下都知道了。 但是那不仅对谨妃名誉造成了伤害,更对他的信誉也造成了伤害,将来的道路会更加不好走。 心底不断的思索着,但是却又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妃子通奸可是大罪啊! “本宫也不想这件丑事闹大,想要将这件事情安抚下去,那么只能从根本上下手。”皇后淡淡的开口,眼神带着一丝讽刺,“如若不然,改日被旁人听去了,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后果又是如何?” 上官浅在一旁聆听着,显然皇后没打算对付李风逸,若是想要对付他,直接昭告天下不就行了。 从根本上解决,难道是想要杀了谨妃?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对李风逸来说都是煎熬。 李风逸是一个孝子,让他亲手杀了谨妃该是怎么样的场景?但是如若不杀的话,昭告天下,他的前程尽毁。 上官浅猜测,对于冷血无情的李风逸来说,他会选择前者。 而李风逸还在犹豫,内心还在挣扎,毕竟血浓于水,他又怎么能杀掉谨妃? “三皇子,话已至此,你如何选择?”皇后逼问道。 李风逸猛地抬头,眼眸冷漠的望着皇后,艰难的开口,“明日,谨妃会不小心落入湖中淹死。” “好,三皇子果然有胆识,但是你也别记恨本宫,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皇后淡淡的开口,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嘲讽。 虽然昭告天下更容易打击李风逸,但是她却不能,皇族里容不下这等龌蹉的丑闻。 更加不会让这丑闻蔓延下去,所以让李风逸亲自杀了谨妃,才是最虐心的办法。 李风逸的脸色绷紧,放在两侧的手慢慢收紧,带着几分恨意,低声道,“风逸,不会记恨皇后,是母妃不好。” 皇后脸上染上微笑,“你能如此想最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偶然发现 第二日瑾妃落水的消息传来,皇后坐在金贵的凤椅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转动着手指上翠绿色的扳指。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上官浅知道皇后这一举动是彻底让李风逸惦记上她了,她也清楚地知道李风逸是个隐藏很深的人。 怪不得他是最后的赢家,因为在权势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亲情原来是那般淡薄不堪。 皇后用瑾妃逼出了李风逸心中蛰伏已久的那匹狼,她知道他迟早会吞噬他前方的所有障碍。 这个皇宫就如一个庞大的角斗场,赢的人名利双收,输的人身败名裂,可却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加入这战局追求的不过是一丝可以成为主宰的机会。 唉,上官浅轻叹,上辈子她就是不屑耍阴谋才落了个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懂得了先下手为强才保住一条小命。 如今她还要留在这儿和他们斗智斗勇? 红缨端着一个盘子进门,上面是刚沏好了茶,余烟袅袅,光着问着这茶水飘散出来的香味精神就好了许多,上官浅揉了揉额头,一改刚才的疲惫之色。 “这茶水真香,红缨可真费了心思。” 红缨听到上官浅的夸奖,笑出了声,她脸颊浮上喜悦的红晕,“是三王爷特地派人送过来的。” 李风逸不应该是沉浸在失母之痛中? 又怎么会有心思送茶叶给她? 难不成他知道是她故意将瑾妃的事情透露给了皇后? 不对! 上官浅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不见翠竹?” 翠竹是她的贴身宫女,和红缨一样孟不离焦,今天居然不在着实奇怪。 “翠竹的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红缨是个直来直往的个性,她逮住什么说什么,“昨儿个我觉得她精神头很好,今儿个说生病就生病。” “哦?”她歇起茶杯上的盖子拂了拂茶叶梗子,微微抿了一小口,那茶水无比甘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待会儿我要午睡一会儿,你别让人来打扰我休息。” 看到红缨出去后,她推开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看到没人就翻身而出。 一身翠绿色的纱衣,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她在湖边行走,并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正是翠竹。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偷偷地跟在翠竹身后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她脸色红润,那顾盼神飞的模样哪像是红樱口中精神头不好。 绕过一座座假山,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只听见翠竹恭敬的声音传来:“主人。” 上官浅隐蔽身形,偷偷从缝隙中偷窥。 那被翠竹称为主人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那乌黑如墨的头发披在背上,光是一个背影就如一幅用笔墨描绘出来的山水画。 那么淡定而美好。 “最近宫里的情况如何?” 这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冷漠得令人彻骨。 “皇上卧病在床,如今朝政已经握在太子手中,三皇子的母妃瑾妃娘娘前几日也落水人亡,不过据属下的了解,事情也并非如此,皇上的病情蹊跷,看来是中了毒,那瑾妃也是死于非命。” 翠竹恭恭敬敬地说道,从头至尾没有抬起头,她好像很害怕这个男人。 这是上官浅的感觉。 听到她的话那个男人转过身,他脸上覆盖着一张面具,那面具凶神恶煞,但是他露出的下巴却是那般精细白皙,她觉得那一定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是么?”他手指捏起了一朵白花,他粉嫩的唇泛起一丝弧度让人觉得他此刻在笑,他淡淡地问了句:“那么上官浅呢?” 怎么提到她了? 上官浅的身子一颤,那浓密的草丛似乎藏匿不住她的身形,那个男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袭来,她心里一阵紧张唯恐被他看见。 “公主她……她前几日染了风寒身子骨刚好,还受到了刺客的袭击,属下调查刺客是大燕的太子派来的。” 手中的白花被捻得粉碎,“翠竹,你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也是我最下得最完美的一步棋,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翠竹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能得到主人的赏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追求。 “主人,你放心,即使赴汤蹈火属下也在所不惜。” 那个人满意地勾起唇,她伸手拂过翠竹娇俏的脸庞,那白玉般的手指精益剔透,他捏起她的下巴微微一扯,声音沙哑而诱惑:“那么就拿出你的诚意来,翠竹。” 刹那间翠竹早已被迷得晕晕乎乎,眼里只有那人离去的背影。 上官浅趁着翠竹没有发现就偷偷摸摸溜了回来,她一直在想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她认识的戴面具的男人只有一个欧阳锦,可是欧阳锦满头白发是他的标志,那人的头发是黑色的,比渲染的墨水还要黑。 翠竹是那个人派到皇宫的卧底,那么为什么翠竹要潜伏到她的身边? 她是大沥的公主,如果要打探大燕情形卧底在谁的身边都比她身边要容易得多。 上官浅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晚上,红缨为她布置了一桌子好菜,有鱼有肉还有美酒。 上官浅斥责了她一句,“现在瑾妃刚死,我们就在这儿偷食,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据她所知李风逸这几天在守孝,吃的都是素菜,她这个三皇子未来的妃子却大鱼大肉说出去肯定会落人口舌。 “小姐这话说的真好笑,这里除了我和翠竹又没有别人,谁会知道?” “那可说不准。”她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瞥了翠竹一眼,这丫头倒好,面不改色。 上官浅心想,总有一天抓到你把柄。 “小姐,这儿还有新摘的葡萄,要不你尝尝?”红缨手中端着一盆子葡萄,那葡萄是晶莹剔透的淡青色,仿佛都能看到里面盈动着一层光泽。 上官浅胃口大开,手指捏起了一个就丢进了嘴里,葡萄的汁水迸发而出,香甜可口。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连皮都不剥。” 上官浅无奈地翻翻手,一颗葡萄皮从嘴里吐出落到地上。 红缨无奈,“小姐,你这个样子让三皇子看到他不娶你怎么办?” 上官浅又丢了一个葡萄入口,“那我让他娶你?” 饶是红缨再心直口快脸也红成一片。 “翠竹,帮我沏壶香茗,我口渴了。” “是!”翠竹低眉顺眼,上官浅心里不是个滋味,想当初翠竹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还被人陷害过,她以为翠竹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个性,哪知道她居然也是别人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这年头连身边最不可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潜伏,还有谁可以相信。 她叹了口气,脑海里闪过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他一头如雪的白发似随风飞舞。 上官浅忍不住敲了一下脑袋,心想怎么又想起欧阳锦这个混蛋了。 看到自家小姐的样子,红缨也笑出了声。 门外端着一壶香茗的翠竹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了门。 将那壶香气四溢的茶放在了上官浅面前。 “小姐,请用茶。” “红缨、翠竹,今儿个本小姐要早点休息,你们先退下不用伺候了。” 上官浅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身心真有点疲惫,关上门的瞬间,翠竹从门缝中窥见她的脸,她眯了眯眼睛将门关上。 上官浅像只猫咪一样窝在榻上,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紧闭,耳边仿佛没有任何声音,静得过分。 有时候想想她独身一人来到大燕,她的阵营一直是他一人在孤军作战。 大沥的皇子上官墨不日会抵达大燕皇城,李风逸是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的,上官墨是什么人,那是大沥最有机会登上皇位的皇子。 这样一个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李风逸都不敢得罪他,还希望与他成为互相有利的盟友,他也清楚这样的想法不仅他有,太子和其它对皇位感兴趣的人都有。 他朝着暗处说了句:“追风!” 一道如风一般的影子出现,一个黑衣人单膝下跪恭敬地喊了声:“主子,有何吩咐?” “去接上官墨,务必要将他安全带到大燕,还有在回大燕的途中不能让他与其他皇子有接触,尤其是太子。” “属下遵命!”追风说完,他的身子又如风一般消失,若非是李风逸手中捏着那张纸,唇边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上官墨,我不管你来大燕有何目的,但我要你清楚,这是大燕并非大沥,你的皇子身份只是一个摆设,若你不在我掌控,我要你有命来没命走。” 李风逸捏碎了手中的信纸,此时的他一身白衣在为瑾妃娘娘守孝。 “母妃,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风逸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可终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偏差。 “小姐!”红缨再上官浅的房门外喊她,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就打开了门。 门外的红缨一身粉红色的桃衫,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焦虑。 “红缨,出了什么事儿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官墨的到来 “皇后娘娘她宣你进宫。言*情*首*” 皇后娘娘如一朵有毒的花,她再美丽也是以毒死人的。 虽然上官浅被她认作是干女儿,但若非是她看到了她身上的利用价值哪会多此一举。 所以上官浅从潜意识里很小心地防范她。 “参见皇后娘娘。” “都说过以后见过本宫不需要跪拜了。”皇后牵起她的手让她坐在她身旁,那双保养极好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拍的动作甚是轻巧,“几日不见,你过的如何?” 她脸上的神情是那么慈祥,若不是亲眼见过她的手段,又怎么会相信她是个蛇蝎妇人,上官浅淡淡地笑,那笑容里流露出一丝悲伤,“浅儿过得很好,有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瑾妃的死本宫也很伤心,毕竟一起服侍过皇上姐妹一场,如果以本宫也不想这样做的。”她手中的丝绢沾了沾眼睛,那眼里流出了点点泪水,她一脸悲伤,上官浅不得不佩服皇后的功力,明明是她逼死了瑾妃,如果却在这里充当好人。 不过这件事本来也是她透露给皇后的,瑾妃死她有一半责任,但她是秉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皇后不要伤心了,浅儿知道皇宫的声誉比什么都要重要,您也是为了皇上。” 上官浅也抹了抹眼泪,心里却狠狠嫌弃了一把。 “那么你答应本宫,瑾妃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太子。” 她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告诉李逸尘,她还记得李逸尘派人暗杀她的事情,就算她和李逸尘没有恩怨也没有空去趟浑水。 就让他们兄弟相爱相杀去。 “浅儿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巴牢。” 皇后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 走出宫殿门,着实松了口气。 上官浅觉得皇家的人心思太细了,他们身上有一种特质,那就是不允许有任何人违背他们的命令,这也是他们致命的缺陷,因为太自我了,总有一天死会在这上面。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行驶,那辆马车十分豪华,一只手挑开了帘子,那双墨色的眼睛看向熙熙融融的集市。 “还有多久?” “回禀爷,半柱香即。” “嗯。” 半柱香后,那马车停在了皇宫前。 一栋府邸前,看门的守卫看见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上面绣了一株优雅的修竹,他有一头墨色及腰的长,全身散淡淡的雅致。 他开口道:“去禀告你们王爷,就说上官墨求见。” 李风逸一掌击碎了一张上好的檀木桌子,那双眼里全是暴烈之色,如天空中滚滚乌云,预示着暴风雨来袭。 “好一个上官墨,居然给我来这么一招?一招。” 他手下暗卫不仅百十个,他居然都没有得到上官墨已经到达大燕的消息,他一直以为他才还在半路。 这上官墨真是不简单。 李风逸一身锦衣,他亲自来到王府门口迎接了上官墨。 “皇子从大沥国远道而来,途中舟车劳顿,请到府上休息片刻,待会儿本王亲自布下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王爷太客气了,此次前来只是看看皇妹过得如何。” “浅儿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在王府里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本皇子当然相信王爷的为人,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又是大沥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平时也很任性,就怕她在王府里不安分。” “本王倒觉得浅儿很爱。” 爱? 上官浅刚从宫里回来就听到李风逸对她的形容,前世他早就和另一个女人私定终身,只是看上了她大沥国的权势就千方百计哄得她将大沥国都送给了这个白眼狼,结果死得那般凄惨,他却名利双收,高头大马娶了别人。 她好恨! 隐藏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她娉婷缓缓而来,那身姿柔美,脚步轻盈,她来到上官墨面前,喊了一声:“皇兄。” 上官墨眼中闪过一丝柔色,但很快就被掩盖“浅儿,见到皇兄有什么要说的?” 呃?上官浅一愣,要说什么? 你好?最近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生子? 她只想感叹一句,他们不熟。 “皇兄这些日子想浅儿么?” 听到这话上官墨一愣,也不知道回什么,耳根稍微有点红。 “浅儿是好想皇兄,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 “皇妹此话?”上官墨的眼神有点冷似是不太赞同,看到上官墨的表情上官浅也知道这人开不得玩笑。 “皇兄,父皇和母妃好?” “父皇和母妃一直想念皇妹,这不皇兄就代替他们前来大燕。” 看他们两个人‘叙旧’李风逸倒像是这王府里的外人,他轻轻咳了一声试图唤回他们的注意力。 上官浅并没有理会李风逸,她就是要让他添添堵。 “皇兄来大燕有要事吗?”据她对上官墨的了解,他这个人为人冷淡,是却有不小的野心,也是大沥最有能力的皇子。 若非前世她被李风逸蒙蔽了心,这大沥国哪会落到外族血脉手里。 想到这儿,她对李风逸的憎恨多了几分。 她想她能够浴火重生,她的存在就是改变大沥国的未来的。 还有报复李风逸这个男人阻止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难道皇妹不相信皇兄只是出于想念?” 呵呵,上官浅暗笑,上官墨平时不太理会她,如今也只是在李风逸这个外人面前表现出他们关系很好罢了。 比较大沥国的脸面很重要。 “皇妹当然相信。”她浅浅一笑,露出小女人的姿态,伸手挽住了上官墨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皇兄。” 上官墨的身子一颤,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他的心有点慌,但他还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上官浅也感觉到上官墨的身体上的不自在,更是开心地调戏他,能让上官墨毛实在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那么这段时间就麻烦三王爷了,本皇子无处去只能叨唠三王爷了。” 上官墨此时终于将视线吝啬地送给一旁被无视的李风逸。 李风逸原本有点尴尬的脸露出笑容,他本就善于伪装,即使他心里恨不得杀人都会柔情以对,就是这样的变脸功夫让上官浅上一世直到死之前都是相信他不会那么无情对待她的。 “哪里的话,皇子远道而来本王自当是欢迎之至。” “那么本皇子就不客气了。” 他一脚踏出,那条白色绣着修竹的衣衫显得他身姿修长,温文儒雅,却在温柔里带着一丝淡漠。 上官浅还是双手握着他的手臂直到将人送进了客房还是死死不肯撒手。 看到上官墨被逼急了却不能撒气的样子太好玩了。 不过凡事有个度,上官浅松了手。 “皇兄,皇妹看到你太激动了。” 上官墨听到她的话,那张淡漠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略显僵硬。 “皇兄也很想你。” “没想到皇子这么疼爱浅儿。” 李风逸心想,上官墨和上官浅的关系这么好,那么他大以利用上官浅绑住上官墨这颗绝对有利的棋子,他要的不仅是这个大燕的天下,还要这大沥国的天下。 李风逸嘴角的笑容不易察觉,“那么皇子就先休息,待会儿摆好宴后我差人来知会一声。” 他抬步走到上官浅面前,眼里柔情一片,沙哑低沉地喊了一句:“浅儿。” 看到他眼里快溢出水来,上官浅不由觉得讽刺,若是上一世那个傻傻不知道被人骗的上官浅应该会开心地付出一片真心。 但是现在的她知道李风逸是什么样的人后就觉得恶心。 那种仿佛全身每个毛孔都被溢满了脏东西一样。 “三皇子叫浅儿何事?” 既然他如此于演戏,那么她上官浅就奉陪到底。 上官墨看到上官浅眼里对于李风逸的深情,他那颗冰冷的心出现一丝细小的裂缝,他微微抬眼移开视线不敢看眼前这幅画面。 “浅儿这么了解你皇兄,这几日你皇兄的起居饮食就交给你来管。” 果然是个势利小人。 他居然想通过她来讨好她那个不一世的皇兄,上官墨是什么样的人? “好,我和皇兄好久不见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叙叙。”她朝着上官墨眨了眨眼睛,俏皮爱。 李风逸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起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微不见地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这一幕刚好被上官墨看到。 原来她并不是他想象中对三皇子痴情。 “皇兄也累了,浅儿这就离开免得打扰你休息。” 看到上官浅急不待的离开,尽管他知道她一向如此,心里还是免不了失望。 临近中午,那火红色的太阳在天空中高高挂起。 上官浅亲自主掌厨房为上官墨接风洗尘,她当然要把握好这个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给李风逸看看。 在还没有撕破脸前李风逸始终是她在大燕的金主和保命符不是么? 李风逸心里窝着一团火,却不得不对上官墨笑脸相迎。 他拿起酒壶为上官墨斟酒,那透明的液体从壶嘴里流出倾泻到酒杯,如一条完美的曲线,那溢出的酒香绕是不爱喝酒的人都会迷上这种香味。 “本王敬你一杯。” 上官墨白玉般的手执起翡翠琉璃杯一口饮下,“好香的酒。” “皇子喜欢就好。” 这一顿饭吃得是其融融,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样子。 心里都是另一番想法。 “皇兄,吃只虾,这虾味道好了,这厨子是大餐馆的御用厨子。” 上官墨微微挑眉,他是最不爱吃虾蟹。 抬头看见上官浅那副渴望的表情,那双眼睛比琉璃还要耀眼。 他想上官浅大概不清楚这事儿,也没有多想,即使再讨厌他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上官浅当然知道上官墨是不吃虾的,所以她才故意捉弄他。 “味道怎么样?” 上官浅也夹了一只放进嘴里,那虾的味道鲜美口。 “不错!” 对于自己讨厌的食物能挤出这两个字已经很给面子了。 “皇兄喜欢就好,皇妹是花了很多心思。”她又夹了几只虾放进了上官墨的碗里,又为他夹了一只大螃蟹,“这是出了名的酔蟹,想必皇兄一定喜欢。” 他低下头脸上黑了黑,那筷子迟迟不动。 他抬头间眼里一片清明,还带着微微的迟疑,“此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密谋 “就是想要见皇上一面。” 呃? 李风逸挑眉,这上官墨这么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是太傻了还是将他看得太轻了认为他威胁不了他。 “那么皇兄见到皇上了吗?” 上官浅的话让李风逸惊诧,他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倒是上官墨没有太大惊讶。 “还是皇妹心细,我来王府前的确去了一趟皇宫。”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见到皇上。 李风逸也清楚他不会见到父皇的,毕竟父皇还躺在病床上性命岌岌可危陷入昏迷。 “前些日子父皇病了,是不方便见皇子的。” 上官浅嘴角扯了个弧度,又一次为李风逸的心机鼓掌,她就不相信她找不到他下毒的证据。 “皇后娘娘也是这般说的。” 呃? 上官浅觉得奇怪,皇后娘娘居然会亲自出马接待上官墨? 难不成她也对上官墨感兴趣?想先一步牢牢抓住这颗有利的棋子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可是李逸尘早已位居太子,只要李逸尘不到台这辈子她的后位稳稳的,就算李逸尘倒了台,她也不会被拖下后位。 不过她大概已经先做好防范,毕竟她为了瑾妃的事情得罪了李风逸,李风逸迟早会将弑母之仇彻底报了,皇后就算当了死无全尸也难以消他心头之恨。 况且她这个下毒害了瑾妃的罪魁祸首必定不会被放过。 幸好她没有露出马脚。 上官浅也感叹,皇后直觉上可以动摇太子李逸尘的地位的只有李风逸。 但她更觉得奇怪的是皇后好似另有图谋。 她想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上辈子怎么会败在李风逸的手上? “那么皇后娘娘还说了什么?” 上官浅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眼里闪着渴望。 “皇后娘娘说她可喜欢皇妹你了,觉得你就像个贴心的小棉袄。” 一看到李风逸握着筷子的手几乎捏碎,果然皇后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这是一根不得不拔掉的刺,否则他会一直不舒服的。 上官浅真想拍手叫好,但面上却流露出了难色,“皇兄可别这么说。” 上官墨也听说了瑾妃的事情,一开始是瑾妃疯了,后来就落了水。 在外人看来疯疯癫癫的瑾妃肯定是不小心落了水,但事实真相如何怎么知道? 一个疯女人李风逸自会派人看好她绝不会让她出庭院,怎么会有机会落水? 那么唯一的理由便是有人杀她,这人最有机会的是李风逸,但是李风逸可是出了名的孝子,除非他不得不杀她。 怪不得提到皇后他的表情如此奇怪。 上官墨暗自留了个心眼,坐山观虎斗,他不打算参与大燕皇宫里的斗争。 “那么皇兄就不提了。” 他可不能让她陷入困境,毕竟她是大沥国的公主,她的荣辱也关系到了大沥国的荣辱。 “大皇子为何要见父皇呢?” 李风逸十分殷勤,他穿的衣服全都是素白色的完全没有任何花纹的点缀,他也充分展现了一个为了母妃守孝的好儿子形象。 若非今天要招待上官墨这个贵宾,李风逸是不会大鱼大肉好酒好菜,他至少要守孝三个月不进荤腥。 “本皇子千里迢迢而来,来到大燕第一件事难道不该是拜见大燕国的一国之君么?”他品了一口美酒,若无其事道:“若非就显得本皇子太不注重大燕国了。” 一句话就堵得李风逸无话可说。 李风逸也暗自多了个心眼,这个大沥国的大皇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怎么敢一个人独自前来大燕国而没有带一兵一卒。 “大皇子说得对。”他笑了笑,又举起酒壶为他斟酒一杯。 “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给皇上一样东西。” 这句话简直是轩然大波,如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湖面荡起了涟漪,李风逸的心迟迟不能平静。 上官浅也吓到了,这上官墨真是不说话,一说话就吓死人。 她可不敢问上官墨他手里有什么东西送给皇上,否则会惹来大祸。 李风逸也很聪明没有问,如果表现得太急切,那么徒增上官墨的怀疑,他心思缜密断不会留下把柄。 上官墨觉得奇怪,他的话题怎么这么冷,一个两个都不说话。 “皇妹,这次皇兄着急来大燕,没有给你带什么东西。” 他神情带着歉意,上官浅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父皇母后那么疼爱她,又怎么会不让上官墨带东西给她,就是大沥国的特产也可以装十辆马车。 肯定是上官墨小人之心报复她,又或者是他偷偷摸摸从大沥溜出来的。 她嘟了嘟嘴,心里暗自骂了几句。 可恶的上官墨,看她不找机会整治一下他。 “皇兄的到来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 她恶心了一把,再看那上官墨面不改色的样子,上官浅觉得自己的功夫还是不够深。 “皇妹,真难为你这么理解皇兄。”上官墨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她的碗里,“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青菜,多吃点。” 这绝对是在报复! 上官浅终于理解自己种下的恶种子会结出恶果。 她最讨厌吃些什么素菜,尤其是青菜,吃进了嘴里都觉得没有油水。 “怎么,这青菜味道不好?”上官墨右手夹菜,左手撩起了他的袖子,问这话时也着实像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 “谢谢皇兄。”她干巴巴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后,苦恼地将碗里的青菜送进了嘴里。 上官墨露出温柔的浅笑,那双白玉般的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拍了拍。 “真乖!” 夜深人静。 天空中的繁星点缀着整一片天空。 半夜,上官浅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起了身,打开窗户欣赏起了美丽的夜色。 她正被窗外的那棵大树吸引了视线,托着腮帮子靠在窗户上,突然一个影子闪过,那黑影太快了,很难捕捉清楚,但是上官浅还是注意到了。 那是一个人影并不是什么黑猫或者树木的影子。 奇怪,到底是谁这么晚了在王府里溜达? 是李风逸? 还是上官墨? 不可能会是他们。 这是她的直觉,那么是刺客?还是对王府里的东西感兴趣的某些大人物? 上官浅就想了想便套上外衣朝着人影的方向追去。 窗户微微响动,仿佛是窗外掠过的一阵清风,如果不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哪会注意到这些。 “谁?” 李风逸从床上起身,他伸手一把握住了枕头地下的匕首,那双眼睛满是肃杀之色,仿佛狼一般撕碎敌人。 一个黑衣人出现,他脸上有一块黑布遮住了半张脸,他缓缓拉下,声音雄厚带着一股音腔。 “三王爷,别来无恙啊。” 一看到他的脸,李风逸握住匕首的手松开,嘴角泛起了一个弧度。 “事情进展如何?” “突厥的精锐部队已经全部准备好,只等三皇子一声令下就直接攻打大燕。” 他的声音粗哑,也带有对李风逸的一丝尊重。 “好!”李风逸一捶打手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激动,多少年了,他筹备了这么久就等着将皇位上的老皇帝拉下自己坐上。 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三皇子的计划如此周密,绕是它大燕铜墙铁壁也不可能会阻止这次攻打,更何况三皇子在大燕已经有了自己的精密部队,到时候里应外合,这天下还不是三皇子一人的。” 李风逸脸上露出疯狂的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当皇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大燕的国土上刻上了他的名字。 李风逸。 哈哈,他要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部去死,让那个年迈的老皇帝和他心爱的太子,那个狠毒陷害他母妃的女人一家三口去地府团聚。 还有八皇子也不能留,斩草妖除根。 上官浅捂住了嘴巴,她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李风逸居然联合外人攻打大燕,他是要造反。 想不到他这么急不可待,难道是瑾妃的事情带了头,成了导火线? 不会,李风逸这样心思缜密又懂得隐忍的人怎么会因为瑾妃的死毁掉自己一直建立起来的计划。 他肯定早就筹谋到万无一失了。 听那个人的语气好像是突厥的口音,李风逸的联合对象居然是这帮子南蛮子,这帮南蛮子怎么会如此听话协助李风逸打天下,除非是他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她现在该怎么办? 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党? 不对,太子这人这么小心眼,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个性,她说的话别说他相不相信,他首先就会给她按一个侮辱皇族,影响皇室声誉的罪名。 再结果她后把矛头对上李风逸。 到时候他解决了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后,最后的赢家就成了李逸尘。 这样想想,为了一个要杀她的李逸尘去干傻事实在不值得。 那么告诉皇后? 皇后现在认她当了干女儿,还貌似真的很喜欢她,那么这件事是个机会讨好皇后。 下定主意她准备离开。 ‘砰’的一声她不小心踢到了房门外的大花盆,发出了响声。 “谁?”李风逸的声音传来,她听到了脚步声朝着门口过来。 她吓得晕乎乎的,前世李风逸的冷血手段她早有见识,此刻如果被他发现她在外面偷看还知道了这么一个杀头的秘密,那么李风逸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她的。 额头溢出一滴滴冷汗,她吓得脸色苍白。 那脚已经发麻迈不动一步。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嘴,她拼命挣扎想着是谁? “唔唔唔……” 那个人楼主她的腰间一个跳跃就跃上了不远处的大树上,连着她一起躲在了茂密的树叶后面。 “是我!” 这声音?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是谁 上官墨! 她回头果然是她那个皇兄,那就代表这个秘密他刚才也听到了? 门‘吱嘎’一声响,李风逸只穿着里衣走出,他狐疑地环顾一周,那脸上的紧张显而易见。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三皇子,莫不是刚才有人在偷听?” “该死的!” 他一拳捶在门上,一双幽深的眼里全是杀气,上官浅一愣,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上官墨指尖捏住一颗细小的石子,用内力和手劲弹出。 “喵喵。”一只黑色的猫咪从草丛里跳出,它安静地舔了舔爪子,便跃上了墙头。 “看来是只野猫罢了,害的我吓了一跳。” 那粗枝大汉的突厥人拍了拍胸口。 李风逸那双眼睛并没有丝毫放松,他又打量了一圈,过了许久才回了屋子。 呼呼,上官浅回到房间后,不停地吐气换气,她这条得来不易的小命还是保住了。 上官墨悠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努了努嘴巴,难不成只有她一个人在急。 还是他早就知道李风逸要造反的事情? 李风逸如此谨慎,连给自己父皇下个毒都让人抓不到把柄,他是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告诉别人他要造反的。 那么只能说明上官墨是个懂得隐藏的人。 唉!她自叹,活了两辈子她居然还是比不过这些天生是大阴谋家的家伙。 她的智商除了斗斗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怕是连李风逸、上官墨、李逸尘一个头发都比不上过。 “这事儿我要告诉太子他们。” 上官浅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有一番思量,就等着看上官墨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那双眼睛朝着她看了过来。 “这事儿你说出去觉得有几个人会相信?” “不是有你?” “一个大沥国的公主,一个大沥国的皇子,我们的共同点都是大沥国的人,而李风逸是大燕的三皇子,皇家是帮亲不帮理,在这个浪尖上李风逸就是咬我一口谁会站在我们这边?人证可以买通,物证可以造假,我们是人证有物证却什么也没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李风逸那种筹划这么久都不露马脚的人他当然毁掉了所有影响他计划的证据也包括人,我敢保证你只要说一句活不过第二天。” 上官浅不得不承认上官墨是个聪明凡事都考虑周全的人。 唉,这样一个棋局上棋子每一步早就下好的人活着肯定也很累。 “那还是不说吧,其实仔细想想我除了是三皇子没过门的王妃,我的身份是大沥的公主,我干甚么趟浑水。” “这话说得,当初可是有人囔囔着?囔着非三皇子不嫁,威胁父皇赐婚,这个时候撇的这么干净,皇妹,你当真是无情。” 上官浅横了他一眼。 上官墨不置可否,那手指沿着酒杯的边缘滑过,他的指甲仿佛镀了一层光泽,指尖伸进了茶杯一点,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字。 日。 口字中间有一横,指的的意思是封口。 他手臂抬起间,那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了他的手臂。 那手臂肤色偏白,细致得连毛孔也看不见。 上官浅的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充斥着不可置信。 她记得她的皇兄手臂上会有一个疤痕,那疤痕是烛火烧伤后留下的,因为伤势太严重所以留下了一块很大的疤痕,当时宫里的太医说过这疤痕是永远去不掉了。 可是上官浅的手臂上却光滑一片,根本没有那烛火留下的痕迹。 难不成? 她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这个上官墨绝对不是她的哥哥。 不是大沥国的皇子,不是父皇的孩子。 那么他到底谁? 她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她打量眼前这个冰冷没有太多表情的男人。 记得他以前就不太理会她,也不会对她笑,更是不和她说话。 她也没有自讨苦吃去主动理他,她是大沥国高贵的公主,她可没有落魄到去巴结一个皇子。 察觉到上官浅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上官墨抬眼间那冷漠的脸上丝毫不动分毫,“皇妹为何看着皇兄?” 他本就是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尤其是那双幽深的眼睛如一个漩涡一样令人沉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若不是发现他不是她皇兄,她才没空去注意上官墨。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没什么,只是突然发觉皇兄长得很好看。” 她低下头时上官墨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红晕,但很快被他的冷漠掩盖。 那是第一次他听到浅儿夸他,他的心如坚冰一样牢不可摧却还是出现了裂痕。 上官浅打定主意她绝不能让上官墨察觉她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否则肯定会被杀人灭口。 她也觉得自己很倒霉,一下子知道了两个惊天大秘密。 李风逸要造反! 上官墨不是她亲哥哥! 那上官墨是什么时候潜伏到了大沥皇宫成了大皇子? 记得他改变的时候是七八岁的时候吧,那么就说明那个时候的上官墨就已经不是真的上官墨了? 上官浅纤纤玉手捂了捂嘴巴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迷蒙的大眼睛看着上官墨,“皇兄,今日天色不早,皇兄可以让皇妹休息了么?一下子知道这么一个大秘密,觉得突然很疲惫。” 上官墨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的声音难得那么温柔,“你先休息,皇兄也累了。” 将上官墨送出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刻上官浅松了口气,一颗心忐忑不安终于安静了会儿,她靠在门上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 上官墨看着禁闭的门,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忧伤,那双清冷的眼睛暗淡下来。 他站了一会儿后便甩袖子离开。 他的背影是那么凄凉。 直到融入了夜色。 趴在床上,上官浅看着头上的纱帐,突然觉得世俗繁华就如万花筒一样迷离得看不清楚,那上万种颜色代表的是多少人不一样的心,摸得着这个却摸不到那个。 唉,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那浓密的睫毛颤动,过了许久才进入了睡梦。 镀金的宫殿里,一个女人坐在那位置上,身旁有几个宫女太监围着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她带着尊敬的头冠,身披一件绣着凤凰的金丝衣服,那张脸被保养得极好还画着淡淡的妆,高贵优雅。 “什么?”此刻的她原本高贵优雅早已不存在,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那手指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皇后娘娘,得到消息突厥已经在大燕边关安营扎寨,估计是要攻打大燕了。” “不自量力的东西,我们大燕的国土也是这帮突厥南蛮子可以肖想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胃口吞得下去!” 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主一过之母当然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就已经回了心思,此时的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如何应对的方法。 如今皇上依旧卧病在床,这个国家没有人可以做主,那么只能是她这个皇后亦或者是东宫的主人太子。 太子的她儿子,她自是不当外人。 此时她站起身,摇曳着窈窕的身姿朝着东宫走去。 她的头发撑起高高的凤冠,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国家的女主人而已。 “什么?”李逸尘手中批奏折的手停下,那握住毛笔落下时落下一个大大的墨水点,渲染开来后晕染了奏折,如一朵花。 “太子,最新情报,突厥人要攻打大燕,部队已经在边关扎营。” 这是李逸尘的暗卫,他手下个个都是精英,办事效率极高,也总是得到一线消息。 “终于还是来了。” 李逸尘一笑,他早就知道突厥人是一帮骨子里有野性的种族,他们早就觊觎这大燕繁荣昌盛的土地,他们是不会安乐得活在他们贫瘠的土地上。 总有一天,这些狼会践踏大燕的国土,想成为它们的主宰。 可是他李逸尘是什么人,这天下只能够掌控在他手中,这大燕国的土地只能刻上他的名字。 “太子好像早就料到此事会发生?” “不是料到,而是骨子里有野性的人都清楚,那大概是野兽之间的直觉吧。” 他的鼻子一嗅,就如狼闻到了同类身上的味道,他的眼里满是嗜血和狂暴。 那是久经风雨的杀戮。 “太子,这事情恐怕过不了多久会传到其他人耳中。” “我倒真要看看那帮子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会是什么样子的嘴脸?” 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垂眼间他的睫毛很长,似乎覆盖住了下眼帘留下了一片深深的阴影。 也掩盖住了他眼里的杀戮。 他的兄弟们,不知明天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黑影一闪,暗卫消失无踪。 他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缓缓打开,那书里夹杂着一张纸。 将纸摊平用镇纸压住,赫然是一张地图。 那地图上川流河山、大漠森林,不仅仅有大燕的土地还有那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大燕国的大沥,甚至是那荒凉贫瘠的突厥。 他的眼里尽是野性的掠夺,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地图的每个角落,那眼神里是压制不住的贪婪,仿佛那上面都刻上了他李逸尘的名字。 不久后,他笑了。 那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太子!” 皇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李逸尘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那双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好似是累了许久没有休息。 皇后的心有点心疼,“太子还是不要这么拼命,要是累垮了身子母后该如何是好?” 她寸步上前,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逸尘眼里闪过异色,抬眼间又是那孝子的太子样。 “母后,父皇如今病危,皇宫里能做主的除了你就只有儿臣,这些奏折堆得满桌子都是,每一件都是忧国忧民的大臣递上来的,如果儿臣不处理,那么他们肯定会认为贵为太子也不担心国事若是将来也这般……” 他皱了皱眉,眉眼间都是忧虑。 皇后叹了口气,在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高贵的金步摇上的铃铛击打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个静寂特地明显,她微微抚着额头,脸上满是焦虑。 李逸尘脸上神色一变,很快恢复如初,他担心地问道:“母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心思细腻,当然注意到皇后脸上的表情神色很怪,同时心里也有了猜测。 “太子,母后收到了消息,这突厥蛮子要来攻打我们大燕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谈心 她手中用金丝线绣着凤凰的手绢捂住了眼睛,流下几滴泪来。 “什么?” 尽管早已知道这件事李逸尘还是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母后,这是真的?” 皇后点了点头。 “太子,如今你父皇卧病在床,宫里只有你一个人挑起大梁,本宫也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这件事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你是太子,肯定是你出出主意了。” 皇后还是很疼这个儿子的,这消息瞒不了多久,她只能找李逸尘商量出法子来。 “这消息不出意料估计瞒不到明天。” “那怎么办?” 李逸尘看了皇后一眼,嘴上安慰她,“母后不用着急,这事儿儿臣会想到方法的,明日就召集文武百官商量对策,首先先安抚一下这帮子臣子的心,免得突厥人还没有开打大燕就已经自乱阵脚。” 皇后摸了摸胸口,沉下了一颗心。 她看着李逸尘,这个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那么就劳烦太子了,你要知道你一直缺乏机会历练,也没有机会让那些人看看你的手段,此时正是你的机会,如果过了这个风头,他们就会知道太子才是大燕国不可多得的治国良才!” “母后,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她对李逸尘十分满意。 她起身,“那么明日母后为你坐镇。” 她转身,那长长的凤摆在地上拖曳,她昂首立胸的高贵不愧是一国皇后。 李逸尘看着她的背影垂下头间脸上的笑带着一丝隐匿的掠夺。 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天,大殿上。 文武百官站成了两排,那些大臣们脸上都带着后怕,只有武官带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习武之人骨子里的天性是喜欢拳脚上见高低的。 这不一个老迈的武将上前弓手说道:“老臣愿意带兵和突厥蛮子一战。” 他说得气势翻滚,好似眼前已经是战场,他正与那帮子南蛮子决一死战。 李逸尘也只是站在大殿下,因为皇帝还未驾崩,他没有登上皇位是没有资格踏上那高台的。 “将军忧国忧民之心本太子也十分理解,可惜这次的战役恐怕突厥人早已预谋,将军年事已高,本太子哪会让你老人家身赴战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老将军被李逸尘一番话感动,那双眼睛赤红,“谢谢太子抬爱,老臣这命就是丢在战场上也值得了。” “老将军这话可就折煞本太子了。”李逸尘脸上堆积着笑容,此时此刻的他是这个大燕国为国为民的太子。 也是大燕国的顶??的顶梁柱。 “今日太子一言,老臣万死不辞。” 李逸尘在这些百官心里还是非常得人心的,他的话他们也十分听从,只是总归会有那么一些异心之人。 “太子,微臣有一个好办法。” “哦?” 李逸尘挑了挑眉,看着百官中走出了一个老人。 “微臣觉得此战应该是太子亲自前去,想必太子参与定会鼓舞士兵的气势。” 听了他的话李逸尘大呼‘好’,“本太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老人听到李逸尘的话,偷偷看了一眼朝堂上面不改色的李风逸。 “那么太子的想法是……” “本太子的想法?”他抬了抬眼眸,不远处,一身金丝绣线、风姿绰约的皇后娘娘正一步一莲花走来,她今日穿上了那件当初登上后位时的金缕衣。 那衣服上的花纹有凤凰也有牡丹,是一千针用金丝银丝绣出来的,无比奢华。 她开口,那声音里带着一过之母的威仪:“太子怎么可以去边关打仗,若是出了一点事这大燕该如何是好,你这人安的什么心思?” 她气定神闲,一转身,那身上的衣袍一抖动,那只凤凰仿佛活了一般飞向九霄。 “微臣不敢!”那老人似乎是吓到了,哆嗦着两条腿就跪在了皇后面前,“微臣只是为大燕着想,皇后娘娘说的是。” 虽说这后宫不可以参政,但在这危急关头文武百官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些。 “这突厥公主不还在大燕国,拿那公主去威胁突厥不就得了?” 其中一人喊道。 李风逸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突厥人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此时此刻人还在大燕,就代表她起不到什么威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对啊,那公主在突厥甚是受宠。” “若真是受宠,在突厥要攻打大燕之际应该早就暗中派人将她接了回去,哪还会留她到现在,怕是这公主在突厥受宠是假的吧。” 他们的话让李风逸心里起了个疙瘩,毕竟那公主对她情深几许,他还是有几分不忍心的,不过比起这天下,这森雅就不足为重了。 “这一点本太子也想过,只是不管这突厥公主是不是能够让突厥人退兵都不重要,本太子不想让天下人认为这大燕的江山能守住是靠一个威胁一个女人。” 他的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武官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流过血,也是从战场里滚爬才到今天的地位的,他们是不屑于用一个女人来赢打仗的。 武官们同时看着这些只懂得舞文弄墨的文官,眼里全是不赞同,倒是看向那李逸尘的眼神微微改变,那是认可和欣许。 “太子此言甚是。” 文官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也记得此时的他们都是大燕国的臣子,也是大燕国的子民,他们是站在同一个阵线的。 “那么可以派人和突厥人交涉?” 交涉? 那一瞬间李逸尘觉得这些人真是傻的天真,人家都打到门口了还指望他们放下刀子从良? “突厥人攻打大燕就是为了大燕的国土,大燕富饶,每片土地在他们眼里都镀金一样,如果和谈,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他们肯定会让我们割让城池和土地,甚至还逼迫我们献供,这样子的屈辱大燕承受不起。” 李逸尘的话在情在理。 “那此战谁去?” 大臣们一起弓手抱拳弯腰问道:“此战谁去?” 面对他们的‘咄咄逼人’,李逸尘心中自由一翻打算。 他的视线掠过了坦然自如的李风逸,这样的机会不正是可以除掉他三皇弟的好机会? 如果赢了他没有损失,输了就失掉了一个对手,何乐而不为。 他心里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李清影一看到他的视线放在了李风逸身上,连忙上前一步说道:“皇兄,就让清影前去如何?” 李风逸眼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他早就猜测到太子会想到让他出征,这样的话他的大计划就被彻底打乱,但他也准备了第二环。 这个李清影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真的想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李逸尘一看到李清影站了出来,那张脸早就黑了,但他掩盖好了神色。 “影儿,你简直是胡闹!” 皇后最心疼的就是她这个小儿子,那可是心尖上的肉肉,她怎么会让他去战场上这么危险的地府呢? 如果早知道他会站出来,她就差人绑了他了。 真是意料之外。 “清影,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不适合你。”太子好意地说了句,李清影可是他的亲手足,虽然其他兄弟都和他有血缘关系,但也只有李清影才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皇兄,此次突厥攻打大燕,身为大燕的子民岂能坐视不管,况且清影早就想去战场上历练而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此时终于有了机会保护大燕清影自然是第一个冲在前头。” 所有人都重新审视了这个八皇子。 皇后气得咬牙,这个好儿子可真让她‘刮目相看’! “一切就随清影的想法。” 李逸尘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个他保护了这么久的亲弟弟,他为他排开了万难,甚至为了他杀上官浅,也阻断了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却抵不过他自己的肆意妄为,这次他这个做哥哥的是护不了他了。 李清影心里很开心因为这样就能够证明自己了,之前他一直在皇后跟太子的庇护下长大,也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战场,那可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此次前去与突厥决战他是没有把握会全身而退,若是浅儿知道,她看到他这么强,也会开心吧。 他的眼里流露出悲伤,那么动容。 浅儿,这辈子他最爱的女人,他只是想用自己的一丝微薄的力量让她此生无忧而已。 为什么却没有人理解他的想法? 李清影终归是这个皇宫里唯一的一股清流,哪怕身边再多的污秽都没有影响到他。 突厥已经起兵了? 上官浅触碰花蕊的手一重,一朵粉红色的花朵被她截下,落在风中。 她知道李风逸的计谋,可又想不到这计划来的如此之快,她还没有消化掉,突厥已经进攻,此时的大燕该如何自处? 肯定会硬着头皮迎战而不会退缩。 大燕国是民富国强的泱泱大国,而突厥只是生活在塞外贫瘠之地的南蛮子,大燕国的尊严是不允许一帮蛮子践踏的,若是和谈想必突厥人会趁机大开口让大燕割让土地,所以就只剩下打仗这一途径了。 唉,她叹了口气,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他风姿绰约,那双眼里满是温柔之色,仿佛要将她彻底刻在心里。 李清影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八皇子,我不是说过不想看见你?” 他的眼神暗了暗,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上官浅知道她的话伤了他的心,但她没有办法,如果不是现在决绝以后他会还要受伤,那还不如此刻断的干干净净。 若是早点遇到他,也许她会被他感动。 可惜谁让他的身份是大燕的皇子,她恨李风逸,也恨这些皇子,哪怕她知道李清影对她的真心。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他微微开了口,只觉得嘴里有点苦涩,就如吃了那黄连一般。 本来他有好多话向她说,可是一看到她淡漠的神色,那到口的话却吞进了肚子说也说不出来。 “李清影,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浅质疑地看着他,心想这三皇子又发什么疯了? 她离他比较远,脚也不敢过去,她怕和他一接近那个疯子一样的太子李逸尘又会为了他的宝贝弟弟来杀她这个无辜的女人。 “突厥已经在边关扎营,我明日就会带病前去迎战。” 呵呵! 她从头到尾打量了李清影几眼,这三皇子一看就是深宫里皇后心头上的窝窝,怎么会带头领兵打仗,要去也得是李风逸就算是太子亲征也轮不到他。 这世界倒真是奇妙。 “就你?怕去边关的路上就一病不起了吧?” “浅儿,你就没有话对我说么?”李清影的脸有点红,他真希望浅儿能说等他回来,或者是陪他一起去,或者是祝福他此战胜利。 “八皇子,我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祝你打退突厥,成为大燕国的英雄,祝你此战大胜。” 李清影的心里十分失望,浅儿当真是不顾他的性命。 “浅儿,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是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征 这话说得可真奇怪,她又没有让他去打仗,怎么会希望他死? 如果可以,从心底里她还是希望他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毕竟李清影是真心对她好的。 “八皇子说的是哪里话,我当然希望你活着回来,即使我是大沥的公主我跟大燕国无忧无愁当然希望它万世长存。” 李清影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上官浅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那种柔柔的情怀如水一般温婉留长。 “浅儿,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打败突厥蛮子。” 他从心里觉得如果活着回来他和浅儿还是有机会的。 这个念头根深蒂固,他的心中燃烧起从来没有过的烈火,仿佛心脏在那一刻会被燃烧成为灰烬。 浅儿,等我回来。 这人绝对有病! 上官浅看着李清影的背影嘀咕。 她继续揉捏手中那无辜的花朵。 “三皇兄。” 李清影刚出了大门就看到李风逸的身影,李风逸风尘仆仆回来,那衣服上都染上了灰尘,神色也极其疲惫,他几步上前截住了李风逸的步伐。 李风逸的确有点疲惫,昨日他又和突厥探子商量了攻打大燕的计划,因为害怕事情败露,他们挑的地府极其隐秘,绕是皇宫里那些暗卫都不会知道。 他前脚刚踏上王府门前的台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便是李清影。 “八皇弟怎么有空来三皇兄府上。” 李风逸对他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若不是这个傻子替他出征,这会儿他的计划哪能展开。 “我只是来看看三皇兄。” 李清影低下头,他没有说是来看浅儿的,怕他们会产生嫌隙。 “皇兄以为你是来看浅儿的。”李风逸一下子戳穿了他的谎言,他的脸微微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风逸的问题。 李风逸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李清影居然还对浅儿没死心。 “三皇兄,我是不会放弃的。” “皇兄也清楚,只是浅儿一心心系于我,皇兄也无可奈何,若是她心里有你,皇兄是万万不可能夺人所好的。” “三皇兄,你说的我都知道。”他挤出一丝笑,“希望你好好照顾好浅儿,如果我没命回来,代我的那份一起。” 城门前,那飞舞的狂沙似乎将大燕的国旗都吹得沙沙作响,李清影穿着一件金色铁甲,将他原本温文儒雅的外貌显得有些威严。 他剑眉星目,本就拥有皇子的尊贵身份。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大燕皇城,那高高的围墙下曾经是他的栖息之地,如今他要为了大燕的国土与敌人一战。 他的眼里闪过不舍,视线掠过人群时他在偷偷寻找着什么。 环顾一圈,他眼里有着失望。 他回过头,举起手中的?中的剑高舞,“此战本皇子代表大燕,为了保护大燕的土地不被那些蛮子践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他仰起头颅,那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时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他手中的剑击打了胯下的马儿,马儿起步。 他的背影带着一丝决绝。 风中只有他飞舞的发丝。 上官浅混在那人群里看着李清影的背影,她突然心头涌上了一阵心酸。 这个男人本就没有欠她什么,她却一直在伤害他,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见面,他没有看见她,她也只能躲在人群里看他的背影。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珍重。 只能是珍重。 李逸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他的身影,他的眼里透露出一股伤感。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大燕不是要他牺牲自己的亲弟弟来守护的。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是清影自己的所求。 黄昏的风带着一丝冷意,他紧紧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原本红润的唇渐渐变得深紫。 身旁伺候他的太监上前,恭敬地说道:“太子,起风了,天气凉了,回宫吧。” 他深深看了一眼那行军的部队。 只是一眼。 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官浅还是一阵后怕,因为她想起了突厥人口里的那句‘里应外合’,如果应他们口中的意思,李清影这次去打仗面对的可不止止是外忧还有内患。 她一阵着急,早知道昨天就提醒这个人一句了,若是他受了伤她该如何自处。 “什么?”她一双眼瞪大看向李风逸。 李风逸点了点头。 “八皇子自己要去的?”其实她想说的是李清影脑子被敲坏了吧,他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尊贵皇子,居然要学习那些英雄保家卫国。 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的家伙居然要保卫国家。 “若不是他自动请缨怕是太子的意思会让我去。” 说这话时他着实委屈,只是那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被上官浅捕捉。 经过了一世,上官浅再也没有办法小看这个无害的男人,他是那么善于隐藏,欺骗了所有人,还将李逸尘这个太子拖下了位置。 “那你的意思是等他回来要谢谢他了?” 上官浅摸了摸前胸垂下来的发辫,看到李风逸面不改色的柔情,心想这个人到底联合了朝中哪方势力又或是这个皇宫里的眼线准备来个里应外合? 她知道皇上如今昏迷是中了毒,这毒也是李风逸派人下的,那么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瞒过了所有人,还有薛玄这样子厉害的人物? 还有心思同样缜密的太子? 她的想法李风逸并不知晓,他一直还当她是那个被他哄的团团转的大沥国公主,一口一个要嫁给三皇子。 所以说李风逸还是太小看上官浅了。 “那是当然,等到八皇弟回来后我这个做皇兄的理当谢谢他。” 呵呵,这李清影恐怕是没有命回来了。 她低垂下眼睛,看到她如此,李风逸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悄悄上前将人搂进了怀里。 上官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很想脱离这个怀抱却怕李风逸起疑。 她抿唇笑了笑,那笑容如春花三月带着一丝美丽的诱惑。 李风逸眼里的柔情更甚,他微微低头想要亲吻她的唇却被上官浅推开。 掩饰住眼里的厌恶,她害羞地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娇羞道:“现在我还不是你的三王妃,王爷还是自重得好。” “很快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上一世的她只是他一句简单的甜言蜜语便像个傻子一样笑个一整天,记得她大红嫁衣嫁给他的前一夜,她对着镜子开心了一整天,她幻想明天的自己是如何凤冠霞帔成为他的新娘。 可是最终他令她失望了。 回过神,她的唇依旧笑得那么肆意柔美。 “那么三王爷,我上官浅等你娶我。”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她嫁给他做了三王妃,洞房花烛夜,她一定一把尖刀刺进他的胸膛看看这个大燕的三皇子他的心是什么颜色的,为何他可以这么狠,又这么决绝。 欧阳锦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八皇子李清影主动请缨前去边关和突厥一战。 他眼皮一跳,心里的想法却是千丝万缕。 他满头白发是那么明显,上官浅第一眼就会看到他。 他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露出的眼里是那么清冷,他回过头并没有再看她一眼。 上官浅的眼里闪过失望,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想念,什么时候欧阳锦这个人进驻了她的生命。 让她无法怨、无法恨,只剩下控制不住的爱。 他的心里有她么? 她不敢想,在欧阳锦的心里她只是一个消遣的玩具,随意可以丢弃。 光是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她的心就好像被一群虫子噬咬疼得无法呼吸。 “公主,皇后娘娘在宫里等着您呢。”身旁接待上官浅的小宫女说了一句,上官浅回过神轻轻地嗯了一声边跟着那身穿粉色宫女服的宫女朝着皇后的宫殿而去。 她不知道,欧阳锦在看着她,那眼里透着刻骨的深情和无法表达的爱意。 “浅儿来了?” 皇后虽然带着笑意,可是那神色憔悴了不少,看来她是真的很疼李清影。 上官浅想,皇后是个伟大的女人,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她可以恶毒却改变不了她一个作为母亲的本质,她是如此爱着她的儿子。 “影儿真傻,这大燕这么多人他怎么就……” 皇后拿出丝绢抹眼泪,这是上官浅第一次看到她真的哭,哪怕那会儿皇上差点没命她的泪水也是夹杂着权欲。 她一边为自己的丈夫哭,另一边却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登上皇位而暗自喜悦。 “皇后,您也不用担心,八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他绝对会平安回来的。” “影儿,我的影儿。”皇后丝毫没有听见她的话,她只是独自沉浸在悲痛中。 “皇后,八皇子排行第八,这数字很吉利的,想必他命中本来就是大吉之命,此战回来,肯定一帆风顺。” “浅儿,本宫也就承你吉言。”她的眼神亮了亮,许是想到了李清影。 “影儿可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他啊……”皇后对她说了一些李清影小时候的丑事,她也配合着笑了两声,只是想不到那看起来很乖的李清影小时候是这样子的一个不让人省心的。 不过这八皇子是她最疼爱的儿子,那么太子呢? 不过古来当母亲的都比较钟爱老幺,可以理解。 “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呢?” 太子一身明黄色走进了门,他微微弓腰,“儿臣参加母后。” 李逸尘脸色也有点疲惫,那干裂的嘴唇都起了皮,估计是这些日子也没有睡好,这李清影还真是皇后和他的心头宝。 “太子怎么来了?” 皇后的眼里露出一丝笑,看到其中一个儿子她的心就好受了几分。 “本宫在和浅儿说影儿的事。” “哦?”李逸尘看到上官浅,他的脸上难得没有那么冰冷,此次李清影去边关生死未卜他估计没有心情去针对上官浅。 他的弟弟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哪还会勒令上官浅不要接近李清影。 “对啊,想起影儿小时候可真让人头疼,长大了却这么安静。” “对啊,当初他小时候总是缠着本太子去皇宫里玩,一刻也安静不了。” 上官浅看到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那双眼睛没有参杂着利欲。 她早就听闻太子李逸尘从小到大都被培养成大燕的继承人,所以他从未享受过一个孩子该有的快乐,他从没有在母后怀里撒过娇,也没有在父皇面前邀过宠。 他的童年如此单调,怪不得他的性格那么孤僻。 哪像她,她从小到大,她父皇那么疼她,母后也是如此宠她,哪怕上一世她将大沥国送给了李风逸,父皇死之前从未怪过她。 只是提醒她小心李风逸,为什么当初的她那么傻居然没有相信父皇的话。 看了一眼李逸尘,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怜悯。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深夜造访 上一世他们一起败在了李风逸手里。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她死得凄惨,他也败得一败涂地。 李逸尘回过头看见上官浅看着他的眼神,他立刻换了神色。 却第一次仔细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她好像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天色不早了,浅儿就回去了。” 皇后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她有些不舍得上官浅,但还是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不说话的李逸尘。 “太子,你就将浅儿送回王府,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李逸尘不悦地皱了皱眉,却最终没有驳回皇后的话。 两人走在雕栏玉砌石桥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时不时会交织在一起,但他们二人却是自觉地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但却永远无法深交。 “多谢太子送浅儿回去。” 二人一路无话,倒是叫她觉得有些压抑,路过的宫人纷纷朝他们二人行礼,而李逸尘只是挥挥手,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都透着无比的贵气。 “不必。”李逸尘显然也是不想和她多言,一张千年不动的脸没有丝毫的破绽。 碰了钉子,上官浅自然不会再继续自找无趣了,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便心无旁骛地朝前走着,还好李逸尘放慢了步子,若是他有意刁难,却是能叫她出丑。 二人拐了一个弯,恰巧碰到往这边走来的李风逸,看他行色匆匆,怕是有什么要事,可是,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往皇后那里去的,究竟是何事? 上官浅掩去眸子里的疑惑,扯出一丝浅淡的笑颜,随着太子微微上前了一步,她自是不必开口的,就等着太子先说话了。 李风逸此时才注意到他们也在这里,淡淡地对太子行了一个礼,而后看了一眼上官浅,显然是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和太子在一块。 上官浅自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太子不愿开口,可她却不想就这么背了黑锅,特别是,自己此时还别有用心的待在他的身边,若是叫他以为自己和太子走得近了,以后怕是做什么都会受到牵制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浅儿方才从皇后娘娘那里来,娘娘心疼浅儿,见天色已暗,便请太子送浅儿回去,不知三皇子……”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三人都是明白的,直接挑明了行色匆匆,叫有心人听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了。 而李风逸对她的解释自然是相信的,毕竟,这也无可厚非,而且,她方才的话,还是叫他有些许的感动的,这个女子,其实有颗玲珑剔透的心,也是温婉大方,只是,再聪慧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 眼底的鄙夷一闪而过,却还是叫上官浅看得清清楚楚。 她很清楚这个男?个男子有多么的狠绝,在他眼里,自己这般不顾身份的纠缠,其实是很下贱的,但是,前世她或许是如此,而今生,她不过是来讨债的罢了。 身侧的太子见他不说话,轻咳了几声,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是状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淡淡说道,“很晚了。” 的确,很晚了,这么晚还到皇后的宫里,怕是…… 宫门就快要落锁了,而李风逸有自己的府邸,自然是无法在宫里留宿的,除非是皇帝的特许,而此次,他的行为倒是与平日还真的不一样。 “皇后派人把森雅给关了起来。” 李风逸的话里带着一丝急色,叫人看不出他的意图。 而上官浅只是勾了一下唇角,这样的关心,带了几分真心,竟还叫他如此匆忙,怕是森雅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吧。 她不是不知道森雅对他的心思,即使前世李风逸最后娶了森雅,她都对这个女子恨不起来,不过看来李风逸还是对森雅有几分关切的。 她不会恨她,只恨李风逸,也恨自己,自己这么傻,才会被李风逸耍得团团转。 “为什么?” 其实太子已经料到是什么事情了,但还是从容不迫地开了口,他对自己这个三弟很了解,也是很自己一般,骨子里透着对权利的渴望,这样的男子,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自乱阵脚,唯一的解释是,那个女子,对他有用。 想到这里,便不动声色地看了身侧依旧低垂着头的上官浅。 此时,李风逸已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他不是一个冲动做事不计后果之人,只是此次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本以为皇后还会顾忌一二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把人给抓了起来。 掩去心头的不耐烦,淡淡回了声,“森雅是突厥公主。” 而后又接着说道,“既然太子无事,那臣弟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准备离去,却叫上官浅给叫了住。 “还有何事?”压制住心里的不快,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上官浅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不快一般,巧笑倩兮地上前,看了一眼他们的周身说道,“还请三皇子三思。” 还未等他开口,又继续悠悠说道,“三皇子,皇后在浅儿和太子离开之后便歇下了,而现在……”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一丝不言而喻,太晚了。 “更何况,森雅虽是突厥的公主,但这件事三皇子大可放心,皇后虽把她给抓了起来,绝对不会叫她受了委屈的,皇后只不过是……担心八皇子罢了。” 上官浅说得很有道理,再加上一副真挚担忧的神色,叫人无法不相信。 李风逸目光沉了沉,此事还真是自己乱了阵脚,若不是因为还要依仗那人,他又如何会这般在意那个女人的生死,差点害他露出大破绽。 现在想想,就觉得脊梁骨一阵阴冷,自己这般不管不顾地冲到皇后的寝宫,且不说会令皇后不悦,就凭着他对一个突厥公主如此关心,而如今又是两国敌对的时候,就足以落人话柄。 反正他只是答应那人,保证森雅无虞,至于被关几天,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想到这里,看上官浅的目光,便多了一份考究,但是上官浅早就料到他会打量自己,蓦然地抬起头,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意,令人莫名地一阵轻松和心安。 而太子除了冷冷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二人纷纷行了礼,上官浅注意到李风逸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面上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说着,就势要牵过上官浅的手。 心头不由得一阵反感,但还是给忍了住,却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下,“宫里人多。” 虽然话未讲完,意思却到了,宫里人多眼杂,他们虽然有婚约,可是却还未成婚,就这样牵着手,实属于理不合,更何况,两人的身份尊贵。 而李风逸却是莫名地一阵烦躁,因为,他有种莫名的感觉,浅儿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虽然依旧是那么缠着自己,可是,总觉得,她的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个,便有些莫名的恐慌,虽然他对上官浅利用居多,可是,这样的结果,他也是无法接受的。 不顾她的反对,霸道地牵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很小,他的大手正好可以把整只包裹住。 上官浅强忍住心里的不适,硬是没有把那只手给甩开,身子却不自主地僵硬了起来,还好,眼看就要到宫门口了。 却不料今天偶遇竟然这么多,看到准备出宫的欧阳锦和薛玄,上官浅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其实也没有那么大嘛! 除了皇帝,任何人见到欧阳锦都是要行礼,上官浅只是微微服了一个身,便站到一侧低头不语。 “国师这是……” 此时,李风逸早已松开了上官浅的手,而满面是儒雅的笑意。 欧阳锦的目光微闪了一下,其实他方才是看到二人相携出来的,心底不由得一阵涩酸,哪怕能看到浅儿有一丝的不愿,他也不必那么难受,可惜没有。 “也没什么,不过是陛下的病,本座和薛太医到外面去找一味药材。” 收回落在上官浅身上的视线,看了一眼李风逸,淡淡说道。 “那又是……” “三皇子慢走,时间紧迫,我们二人便先行离去了。”说完,也不再看他一眼,便躬身进了马车,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依旧低头的上官浅。 这般不给面子,可又叫人无可奈何。 马车里,上官浅闭了美目,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而心里却在暗暗思量着,欧阳锦究竟是去做什么?已经这么晚了,自是不可能真的去寻药的。 他发现这个男子真的叫人看不透,整个人就像是迷一般,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想要靠近,等发现自己被困在其中之后,却再也没有办法逃脱了,就是落网的飞虫。 乱世繁华,谁白衣饮茶? 弹指一刹那,便是香车宝马, 也是玲珑天下。 说的,便是欧阳锦吧。 马车轱辘辘地驶着,忽略了心头那一抹痛楚,他这般谪仙的人,自己又怎高攀地起呢? 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就足够叫她自惭形秽了,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她只想等报了仇,自己便回大沥,好好侍奉在父皇母后的身侧,至于其它,她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些,心里便沉静了,她经历了两世,把一些事情都看得通透,就连李风逸这样的人都不可信,那么,高深莫测的欧阳锦,她又怎敢还带有幻想? 一回屋,翠竹便迎了上来,脸上依旧是那憨实得笑容,“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 她微微颔首,却没有多余的话,这个世界,能叫她相信的人,只有父皇和母后。 若是上官墨不是自己的皇兄,那么,她身边的翠竹,也是可怕的。 她虽然还不知那个上官墨的目的何在,但绝对是别有居心,能不动声色地顶替了一个皇子,而且这么久了,竟没有人有所觉察,可见能力一般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很好看 沐浴过后,她也没有叫翠竹替她绞干头发,只是披了一件衣服,便坐到床上看书,跳动的烛光,更映衬着她绝美的容颜,不是倾国倾城,却美丽地令人心安。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她喜欢静静地读书,特别是兵书和阵法。 父皇和母后自幼对她宠溺,看到那个些皇兄学这个,她一时兴起,便吵嚷着要学,二人无奈,还是准了。 在十二岁的时候,她有幸去了一趟军营,看着一面面大旗,心里还是自豪的,军营里辛苦,她有自小养尊处优,自然没有办法久留,但是,在离去之前,她给对他们大沥的大将军指点了一二。 那次,他们正好在练习拱月阵,那个阵法她在一本古书上也看到过,虽然当时觉得精妙无比,但还是觉得有些缺漏、 拱月阵最大的优点,就是趁敌人不备,将其围在其中,饶是武艺高强的人,也很难破阵,这个一般是对敌军的元帅或是将军准备的,因为拱月阵所能围困的人数不多,但是,一旦被包围,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除非是熟悉阵法之人。 因为,它的突破口不是在中间,也不两侧,而是两侧靠里的第三人。 不是这个地方围守的人能力最弱,只是这个位置最危险,能否合阵,就看这个位置上的人是否能指挥整个阵法。 若是在阵法形成之前,便把这个位置上的人给解决了,整个阵法便迎刃而解了。 所以,当时,她是叫那战功赫赫的威武将军,在此处安排两人的,虽然阵法会有所被打乱,但是,却除了一个隐患,并且,要求所有阵中之人,全部都是知己知彼的,协助和默契,是在是太重要了。 回来之后,威武将军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父皇,而父皇顿时龙心大悦,特地赏了她好几箱兵书阵法,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很少能参透人心。 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发丝还有些湿的,不能就这么睡去,否则怕是要着凉的。 手里的书卷滑落,却浑然不知,自然也是没有注意到屋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还拾起了她掉落的书卷,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她竟然喜欢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隐约觉得有人把她扶上了床,不由得一阵警惕,豁然睁开眼,眼底已经没有一丝迷茫了。 “是你?”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是惊喜还是惊吓。 “怎么,见到本座你不开心?” 没有理会他戏谑的话语,而是朝外面望去,此刻已经是未时了,府里的人应该都歇下了吧,否则…… 恼怒地看了一眼已经坐到她床上的男子,接着点点烛光,她还是看清了他的面庞,眼眶凹陷,一脸的疲乏,和在宫门口见到的完全是判若两人。 既然萧贵妃无事,而上官浅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和萧贵妃告辞,而后又带着依杉回去了。 但是,她们二人没有即刻到皇后的宫里,而是拐到了一个假山后面,看到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上官浅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惯这个事,甚至会觉得我太自私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皇宫,若是方才你替她说了话,现在被拉下去的就是你了。” 上官浅没有等依杉开口,自己便把心中的想法都给说了一遍,虽然也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近乎无情,但是,她也是毫无办法。 “还有就是,既然在萧贵妃身边当差,必然就是亲信之人,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处置了的。” 上官浅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依杉,虽然同为公主,但是,明显,这皇宫里的险恶,她却是不清楚的。 依杉怔了一下,而后有些为难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等她们回到皇后的宫里之时,皇后都未醒,上官浅便回自己的屋里,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萧贵妃是李风逸安排在安排到皇帝身边的人,而且,下毒的人,也应该是她,这件事情,皇后也是知道的,但是,皇后却没有丝毫的表示,因为此时局势不稳。 那么,皇帝的解药,岂不是只要李风逸才有? 上官浅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依杉一脸的担心,等她觉得实在是想最好的应对之法时,一抬头,正好看到依杉正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没想到,天竟然黑的这么快。 “怎么了?” 上官浅走到门口,随她一起抬起了头,只看到一轮皎月,但是周身却为浅淡的乌云给蒙住了,晚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却更平添了一分萧索。

“本宫不会伺候人,就怕把药撒了,还是请姑娘来吧。” 那个宫女的身子怔了一下,一副万分为难的样子,上官浅却不明所以。 “不要啊,我就要浅儿喂嘛,不要别人喂,呜呜呜,浅儿你喂我,不然我不喝。” 说着,就扑到了被子上,哭得那可是酣畅淋漓,可却顿时镇住了屋里的三朵小娇花,这是什么情况,什么世道啊! 果然是流年不利,人妖横行! “李清影,你不要闹了好吗,我拜托你了,算了,那你好好休息,我会去了。” 说着,就势往外走去,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哀嚎声。 上官浅揉了揉眉心,还是准备继续往前走,却没有想到看到驻在门口的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李逸尘。 以后出门还是看看黄历吧,上官浅自己都没有察觉,此时竟然一点慌张都没有,倒是松了一口气。 皇后直接越过了上官浅,走到了李清影的床前,“影儿,你就把药给喝了吧,不要叫母后旦形” 看着皇后的语气,怕是也知道了什么事,那么,李清影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变傻了? 上官浅的心里还是不相信的,便也不妨碍她露出一副悲伤的模样。 “娘,我要浅儿喂我喝药,否则我就不喝药,不喝药,呜呜呜……” 如果是假装的,那么上官浅真的要重新看待李清影这个人,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奇葩中的霸王花,就这样,把自己给拖下水了。 皇后转身看着上官浅,虽然看不住什么表情,但是,还是知道她现在是生气了。 “可是,母后,浅儿不大会喂药,而八皇子又不配合,我怕他打翻了药碗,把自己给烫伤了。” 上官浅也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话音一落,李清影便忙着澄清,“不会的,只要浅儿喂药,影儿一定会乖乖的。” 原本还有一些疑惑的,现在上官浅是彻底明白了,李清影其实很正常,傻的应该是皇后和太子,还有自己,干嘛不早些溜啊! “咳咳,浅儿,既然这样……” 还能怎样,皇后都发话,只能任命地接过那个宫女手中的药碗,坐在李清影的床边,开始给他喂药了。 而原本还哭哭啼啼多的李清影,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颜,那个开心的傻瓜模样,还真是叫人……不忍直视。 皇后的目光微闪,倒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了。 上官浅还是压下心里的怒气,不算温柔地舀了一勺,棕色的苦药,递到了李清影的嘴边,而那个傻货却笑呵呵地喝下去,顺带还咬着上官浅手里的勺子不放。 上官浅半眯着眼,“既然八皇子这么不配合,那么……” 话还没有说完,李清影便即刻松了嘴,上官浅撇撇嘴,还是继续,一看就知道是极苦的药,而李清影却喝出了蜜汁的味道。 高人就是高人,他们的世界,上官浅还真是不懂。 一碗药,喝了个底朝天,上官浅却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李清影是装傻,而自己陪着他,就要是真疯了! “母后,浅儿觉得有些乏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浅儿就先回去了。” 可是,她的话音一落,就有人反对了。 而且是哭着喊着的,“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浅儿离开,累了就在这里休息嘛!” 上官浅此时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磨牙声了。 而某人却没有一丝自知之明,继续嚎着,“娘,影儿不要离开浅儿,呜呜呜……影儿要一直和浅儿在一起……” 要不是皇后和太子在这里,上官浅觉得自己应可以做到把李清影狠狠地揍醒的,反正就是装傻呀,即使揍不醒,她也不介意让他如愿以偿。 而皇后却有些为难了,一直在一起,这个意思……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娘,影儿要娶浅儿!” 皇后差一点扑到,最后一丝希冀也被狠狠地给撕裂了。 这个时候,太子终于说话了,“母后,还是请薛太医再来看一下吧,怎么没有听他提起影儿的事情。” 太子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李清影,希望看到一些破绽,可是这一次,李清影却是装的太像了,竟然一丝破绽也没有。 只是,上官浅的头大了,依杉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是戏谑的笑意。 皇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就心疼李清影多一些,再加上他如今这副样子,即使不是真的,她也是心疼和自责的,正因为这样,更想要好好补偿他。 “浅儿……” 皇后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但是看到李清影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多想,把心里想说的话,都准备说出来。 “母后,浅儿知道八皇子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可是这个样子,会叫浅儿为难的,毕竟,浅儿和风逸的婚事在即,若是……” 上官浅没有说完,而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她是不会说什么此生唯李风逸不嫁的。 皇后垂着美目,一时也没有说话,倒是太子李逸尘,看着她说道,“既然这样,浅儿还是先回去吧。” 浅儿只是但笑不语,不管怎样,哪怕是太子也心里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却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不可能因为李清影装傻,还要把自己给赔进去的。 “既然这样,浅儿就像告退了。” 说完,上官浅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且,那身后的哭天喊地的声音,全都给她抛诸脑后了。 “娘,影儿就要浅儿陪我玩啊,娘坏,浅儿也坏,呜呜呜……” 装的还真像,上官浅撇撇嘴。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手顿时被抓住了,转过头,竟然还是这张真诚的傻瓜脸。 “你……” “浅儿陪影儿玩嘛,影儿一个人很孤单的。” 说着,便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上官浅只觉得额角抽了抽,而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跟着出来的太子和皇后,只好好声好气地劝说道。 “额,影儿,要不你先回去,我马上就会回来的,浅儿就搬到你最近的屋里住好吗,浅儿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的,等一下浅儿就来找影儿玩,可以吗?” 再说下去,上官浅觉得自己都要吐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恶心过。 李清影抽抽搭搭的,顺带抹了一把脸,才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皇宫是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还是赶快出宫吧。 “浅儿,我真的很佩服你和他呢。” 上官浅白了她一眼,不说话。 而依杉大有一副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浅儿,我觉得……” “皇兄怎么来了?” 上官浅脆生生的打招呼,而站在她们房门前等候的,不就是上官墨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恍如隔世 “浅儿回来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上官墨也露出了难得亲昵,看见上官浅走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顶说道。 上官浅微怔了一下,却没有拂开他的手,但心里却是迷糊了,难道病的还不仅仅是李清影一个人? “皇兄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还是决定问清楚,免得他等一下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只是想来看看浅儿。” 上官墨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而这样的话,也只会叫人以为是好兄长,而事实上,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是来看浅儿的,那还是进屋坐吧。” 说着,便往里面走去,上官墨也没有拒绝,坐定之后,依杉便给他倒了一杯茶。 上官墨也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对着坐在对面的上官浅说道,“浅儿,皇兄后日就要回大沥了。” 上官浅额动作顿了一下,便抬起了头,“怎么会这么快?” 她以为上官墨至少要过个十来天才走的,再说,他的目的达到了吗? “怎么,舍不得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不是一般地别扭。 最关键是的,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这个时候突然熟稔起来,只会叫她觉得不舒服。 “是啊,等皇兄回去了,浅儿就是真的就一个人了,到时候就是孤立无援了。” 说着,便露出一个凄苦的表情,眼底是一片的玩味。 “那还不简单,只要不嫁就是了,浅儿也随皇兄回去吧。” 上官浅看着他,想要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惜上官墨的脸上始终是掬的笑意,叫人无法看出他此时心中所想。 “皇兄是开玩笑的吧。” 上官浅垂下了眼眸,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浅儿觉得皇兄这是玩笑吗?好吧,既然觉得是,那就是吧。” 上官浅真的看不透,但是也不会再问什么,若是上官墨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的。 “浅儿是真的就那么喜欢李风逸。” 上官浅原本还低头喝茶,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悠悠地抬起头,她现在是万分确定,上官墨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皇兄来大燕国,难道就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浅儿?皇兄未免也太空闲了吧。” 上官浅也不紧不慢地说着,眼底是一片的沉静,叫人看不出她丝毫的慌张。 “浅儿,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丝毫的好处的。” 依旧是温煦的话语,却是说着这么狠绝的事情,叫人不寒而栗。 “浅儿知道的不多,只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罢了,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上官浅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阴鹜,顿时一下,继续说道,“皇兄回去以后,也好?也好好地陪陪父皇和母后,毕竟,他们的身边,就只有皇兄了。” 上官浅说得情真意切,而且眼神一直注意着上官墨,直到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屑和鄙夷,一颗心,顿时沉入了冰窖。 若是上官墨以后真的继承了皇位,对父皇和母后,也不一定能够善待。 最关键的是,四处征伐,必定会叫整个大沥,民不聊生的。 而现在,自己却一丝办法也没有。 “这个是自然。” 上官墨回答也很干脆,但是结果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浅儿,你准备一直住在宫里吗?” “皇兄是知道了什么?” 她不敢相信,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事情,上官墨就知道了经过,这叫她如何招架。 上官墨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半响才移开了视线,却直接站了起来。 “浅儿,若是你想要出宫,我或许以帮忙。” 上官浅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他的下文,她不相信上官墨有这么好心。 “浅儿,皇帝昨日的意思,你应该也明白吧。” 上官墨又调转了话锋,上官浅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那么,浅儿你也能猜到李风逸是不想你现在帮大燕国的吧。” “不是现在,而是任何时候,我都没有这个能力帮他们,更不能把整个大沥国拿来做自己的陪嫁,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大沥国被推入战火的!” 上官浅此时脸上满是坚定,与往日的温婉不尽相同,这个时候的她,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使命。 上官墨有些看痴了,只是因为那个坚定的眼神,但是等回过神来,也只是笑笑,“浅儿,你那什么来守护呢?” “我的所有!” 这一刻,什么词语都无法来形容上官墨心里的震惊,他知道上官浅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这个时候,她是以一个大沥国的守护着的身份来和自己讲话。 明明是柔弱的样子,却给人一种隐藏了巨大能量的感觉,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了。 上官浅这一次也算是把话给说明白了,依着上官墨的智谋,一定是懂得,而且,多少也会有所忌惮的。 “哈哈哈!浅儿,若是父皇和母后听到这话,应该会为你高兴的,只是别人……” 别人,必定不会放过她的,甚至觉得她原本的纯良无害,都是假的,李风逸那么多疑,把前因后果给联系起来,一定会明白了。 而上官浅却丝毫都畏惧。 “浅儿不知道皇兄来大燕国是为了什么,但是多少也能料到是和太子有关吧。” 上官浅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觉得上官墨绝对不是和李风逸一伙的,既然把话给说明白了,她就要给自己造势,免得等一下就被暗杀了。 “哦?为什么?” 上官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皇兄来大燕国的时候,是隐瞒了行踪的,若是和李风逸真的有什么交易的,也不必瞒着他,浅儿现在想的是,为什么皇兄会选择太子。” 依杉此时已经退到了门外,而大门已经阖上了,上官浅声音很轻,他们谈话的内容一旦被别人知道了,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因为他不需要。 虽然太子即位,从表面上看能性大一些,但是事实上,还是李风逸的势力更强,他的手里有那么多的棋子,而自己又是啥一个很好的助力,根本不需要一个大沥国的皇子。 相反,上官墨的加入,说不定还会叫事情更糟糕,李风逸会觉得因为有上官墨的存在,自己会看出什么。 “是,李风逸应该也不想你和太子有接触吧。” 上官浅低着头,只顾自己分析着,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是上官墨是和太子同一战线的,那么哥申霆的离开,应该就不是他帮的忙了。 敛去了心神,上官浅也只是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兄,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注意打到大沥的。” 包括你。 上官墨身子震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皇兄也希望浅儿有这么能力。” 上官浅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坚定地望着他,半响才说道,“既然皇兄还有事情要忙,浅儿也就不留皇兄了。” 上官墨嗤笑了一声,便笑着离开了,只是那个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 上官浅讲了很多,也算是一个表态,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的事情,他的真实身份,她清楚吗? “主子,什么吩咐?” 又是那个一脸刀疤的灰色衣服的男子,对着上官墨行了一个礼,而后便低着头等他的命令。 “叫翠竹小心一些,不要叫上官浅起疑了,还有,多注意一下她的动向,我不想在我不在大燕国时候,在她的身上出事。”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保护好她,不想上官浅出事。” 灰色衣服的男子一一应下,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上官墨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而后便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虽然对上官浅很欣赏,但是确实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即使有些小计谋,这个大沥国,却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的。 那个退下的灰色衣服的男子,依言去吩咐了李风逸府上的翠竹,而后又放飞了一只信鸽。 这只信鸽,会飞到哪里呢? 上官墨走后,上官浅便开始着手回府的事情了,反正现在宫里也是忙得一团糟,庆功宴,还有皇帝的选秀女,还有那个叫人头疼的李清影,她还是决定避而远之好了。 “我们不用和皇后说一声吗?” 依杉收拾着东西,然后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觉得那样,我们还走得了吗?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而且,李风逸应该会处理的。” 依着他的脾性,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继续住到宫里了。 “哎,我说那个李清影也是没事找事。” 依杉嘟喃着收拾东西,而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不得不说,李清影经过这件事情,真正地改变了,学会工于心计,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放在脸上的大孩子了。 “好了,我们走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个简单的包袱,上官浅看了一眼,还是决定不带任何东西回去,只要人走了就行,放在三皇子府也什么东西都不缺。 一出门,正好对上了李清影,上官浅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看来,这个皇宫,还真是什么秘密都藏不啊! “浅儿,我来接你出宫。” 李风逸看到上官浅出来,也吃了一惊,但还是很快地说出了意图。 上官浅点点头,而后有些为难地朝皇后的寝宫望去,意思不言而喻。 “放心,皇后那里,我已经说清楚了。” 上官浅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 “谢谢你,风逸。” 上官浅是真心的感谢,但是李风逸却怔了一下,他以为上官浅会不愿意呢。 等回到三皇子府,正好看到出门相迎的翠竹和红缨。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上官浅微微颔首,目光却停在红缨身后的翠竹,只见她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但是此时她也只是在心底冷笑一声,最好不要叫她查出来那幕后的是什么人。 上官浅还是住在先前的那个怡竹园,再次到这里,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八章 :洽谈事宜 晚膳李风逸特地派人来请上官浅到大厅里用的,算是给她洗尘,上官浅没有拒绝,再说,现在这个三皇子府,除了李风逸一个叫她不舒服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浅儿,多吃一些肝尖,明目的。” 李风逸坐和上官浅面对面坐着,时不时会给她夹一些菜,若是换做其他人,一定会很感激,而上官浅只觉得恶心异常。 最关键的是,她压根不吃内脏的。 “风逸,我自己夹就好了,你也赶快吃吧,等一下菜都凉了。” 说着,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意,弯弯的眉角,很像两轮弯月牙。 李风逸顿了一下,而后还是一个劲地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菜,“没事,这些菜肴都不错,宫里的御厨,也未必这么有心。” 上官浅真的觉得很难受,但是面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消退,明知这个样子,也不过是为了后面他的话打铺垫,可是她宁愿他直接讲话。 “浅儿不喜欢这些菜吗?” 看到上官浅低头拨弄着菜,却没有送到嘴里的打算,李风逸不由得拧着眉毛问道。 上官浅怔了一下,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没有,只是……心情不大好。” 她确实是心情不好,但原因却不能讲。 “是因为清影的事情吗?” 上官浅此时已经放下了筷子,听他这么问,便也点点头。 有些为难地说道,“八皇子,真的叫人招架不住。” 李风逸的眼底是一片阴沉,但还是扯了扯嘴角,“八弟也只是给宠坏了,浅儿不要往心里去,以后,这宫里……浅儿在府里好好呆着就是了,我们的婚事也很近了。” 上官浅听着他的安排,链式始终是理解的笑意,等他说到婚事,便害羞地低下头。 “浅儿,尽量离太子远一些。” 李风逸也不要求她继续吃什么了,看着丫鬟把桌上的东西都一一撤下,低咛道。 上官浅疑惑地抬起了头,而后又像是恍然? ??悟一般,点点头,“我知道的,风逸你也是,不要太累了,注意身体,我看你最近的脸色都不大好。” 这是肯定的,接二连三的打击,反正自从上官浅来大燕国以后,他就没有什么顺心事情过。 李风逸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放心,我会注意的,天色不早了,浅儿你也早些休息。” 上官浅嗯了一声,便起身到了别,便带着依杉和翠竹离开了,他们走后,李风逸还一直盯着院子发呆。 “追风!” 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追风便即刻躬身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留意着上官浅的最近的行动。” 声音是一片的平静,好像就是叫追风保护上官浅一般。 而追风的身子震了一下,便沉声答了一个是,稍稍瞄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李风逸,只见他一脸的阴沉,看不出此时在想什么。 午夜,追风把这件事告诉了上官浅,上官浅也只是笑笑,李风逸本来就是多疑的,而自从她来了之后,又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不怀疑自己是不可能的。 只是叫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怕是最近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追风抬起眼皮盯着眼前这个但笑不语的女子,觉得自己真是看不懂这个女子,明明身份尊贵,怎么会有这样的计策,这谋略,就连男子都不如。 上官浅也注意到了他打量的目光,也只是笑了一下,“放心,我只要李风逸一个人的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追风有些尴尬,“那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的书房,你去过了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追风的脸上也有一些懊恼,这件事,他查了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看着他摇头,上官浅也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你就多留意一下吧,若是没有找到,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追?p>追风没有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倒是依杉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相信他?” 现在他的妹妹已经找到了,上官浅凭什么相信他不会倒打一耙。 “他感激我,而我们是约好了的,一年的时间。” 此时,上官浅的倦意也上来了,便朝里屋走着便问道,“那个翠竹的身份,你查出来吗?” 依杉摇摇头,“没有看到她和什么人接触过。” 上官浅也没有多大的失望,反正她是迟早会露出破绽的。 “那明晚就让她自己露出破绽吧。” 说着,上官浅狡黠一笑,明日,就让他见见这个高人。 第二日,上官浅起得很早,看到候在门外的翠竹,便笑着打招呼,“翠竹也这么早?” “小姐都醒了,翠竹自然是不敢偷懒的。”顿了一下,又问道,“小姐要传膳吗?” 上官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吃翠竹做的东西了,很是想念呢。” “小姐净喜欢调侃翠竹,翠竹这就去弄。” 上官浅看着她的声音,也只是笑了一下,只是那个笑意始终不达眼底,便朝着院子走去。 她喜欢竹子,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沥国严寒,很难一年四季都见到这样翠绿的景色,所以,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喜欢竹子。 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回了屋,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古玉萧。 思索了一下,便放到嘴便开始吹了起来,算不上是什么天籁之音,但还是清脆可闻的,特别是配着这一片苍绿,更显得遒劲有力。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一个声音,半眯着眼,注意着她窈窕的背影。 “没有想到公主竟然如此精通音律。” 沉稳的话从身后传来,上官浅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一回首便对上了太子那打趣的目光。 “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上官浅根本没有丝毫的尴尬和忸怩,福了福身,便放下手里的玉箫问道。 “不是公主不辞而别,八弟此时正在哭闹,本宫也没有办法,就到三弟这里散散心。” 上官浅笑了一下,这样的话,真的不像是一般正经的太子李逸尘能说出来的,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会出现在三皇子府。 “浅儿可不算是不辞而别哦,风逸可是替浅儿和皇后娘娘说过的。” 说着,便笑着坐了下来,根本叫人看不到一丝的自责和歉意。 “公主的灵牙利嘴,却是叫人望尘莫及。” “但是太子的夸奖人的本领,却是不怎么样。” 太子李逸尘一直就看自己不顺眼,而她也现在也没有必要奉承着,免得碰一鼻子的灰。 太子的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上官浅很想知道他过来时因为什么,但是看着他一副安然喝茶的模样,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庆幸的是,李风逸很快就过来了,而上官浅终于不必面对着这张冰山脸了。 “太子来了,还请去大厅坐坐吧。” 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也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对着他们说道,“浅儿本来就想出来走走的,既然风逸和太子有要是商量,浅儿这就回去了。” 李风逸没有说什么,倒是太子似笑而非地看了她一眼。 “公主不会是回去继续睡吧,看着公主这副疲乏的模样,还以为晚上一直睡不好呢。” 上官浅目光沉了一下,睡不好,不过是想和李风逸说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浅儿有些恋床,一时没有适应罢了,倒是太子今日的出现,还是叫浅儿吃了一惊的。” 想要让李风逸怀疑她,还是先解释一下自己大早上到三皇子府的意图吧。 “自然是公事要商量,八弟,我们去大厅说吧。” 说完,便半眯着眼看了上官浅一眼,而上官浅依旧噙着浅淡得体的笑容,根本没有因为他的眼神而露出怯意。 上官浅回到屋里,心情大好的用了早膳,而这个时候,依杉也醒了,直接坐到她的旁边开始用早膳,把一旁的翠竹看得目瞪口呆。 上官浅瞟了她一眼,低声说道,“翠竹,今晚我和翠衫要出去一趟,以在屋里,万一有什么事情,都替我挡一下。” 上官浅已经用了早膳,看着她吩咐道,故意不去理会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是,小姐。” 翠竹没有问去哪里,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恭敬地应下,完全就像一个合格的丫鬟。 上官浅点点头,表示满意。 而后便和依杉继续去逛园子里。 “早上太子来了。” 上官浅看到周围没有人,便对依杉说道,可是目光一直看着悠远。 “应该是修建水库的事情。” 依杉也不在意,手里还拿着一个梨啃着,听她这么说,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上官浅怔了一下,转头正好对上了她满嘴流汁水的模样,不由得无力扶额,“你这个样子,要是我是薛玄,我也不会要你的。” 不是她故意戳依杉的痛楚,而是忍不住想要调侃几句。 依杉咽下嘴里的东西,瞥了她一眼,“据说南方水患,皇帝还没有决定把修建水库的事情交给谁。” 上官浅收回了视线,便开始思索了起来,南方的水患,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最好是把李风逸派去,那样自己也好去找一些那个东西。 “喂,我说你这个人真是活该这么累,看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戳人家的伤疤,你看看,算不算是报应。” 依杉终于三口解决了手里的梨,把梨芯朝竹林里一扔,而后拿出帕子揩着手说道。 上官浅抬起了头,“说不定我以后会幸运呢?” 不过,看到依杉啃梨,她也想吃东西了。 依杉不想和她继续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确定你今晚行动,那个李风逸不会起疑?”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不知道。” “你……!” 顿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吧,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就自己解决吧,今晚我要早点睡了。” 说着,便傲娇地转身,徒留上官浅一个人在那里狠狠地咬着牙齿。 “依杉,你敢不帮我,我就……我就食言咯!” 果然,依杉止住了脚步,看着她半响才说道,“上官浅,你真的很阴险!” 上官浅摇摇头,龇牙咧嘴地笑着,一副得逞的模样。 这一回,换成是依杉恨的牙痒痒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英雄救美 晚上,上官浅依言对翠竹吩咐了一番便和依杉朝门外走去,顺带还叫红缨也留在了屋里。 这样,翠竹至少不敢直接跟出来,而她们直接躲到了竹林里去。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翠竹便推门出来了,而后便朝周围看了看,不必看,就知道红缨这个时候一定被点了穴了。 上官浅和依杉相视一眼,刚想出去,却被依杉给拉住了,“等一下,她进屋里去了。” 上官浅随着那个方向望去,果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了,不过倒是没有等多久, 这一次,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上官浅没有武功,目力自然是不及依杉,所以等依杉出现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 看到出来的依杉,翠竹也即刻愣住了,刚下要开口,就发现自己一声夜行服,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即使隔着面巾,也能看到她此时嗜血的笑意。 “我想知道原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虽然晚了半拍,但这个时候出来的上官浅,却丝毫不失气势。 看到出来的上官浅,翠竹的目光也闪烁一下,可还是冷冷地说道,“各为其主罢了。” 黑夜里,此时看不到上官浅的表情,但此时,她却是压抑着悲痛,真心相待的人,一个个背叛,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可是,我对你,可曾有一丝亏待?” 上官浅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低下头,眼底是一片的沉痛。 翠竹怔了一下,而后却露出一个笑容,“不曾亏待,那个不过是给你做丫鬟罢了,你贵为公主,众星拱月,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丫头,你对我好,我就得感恩戴极,而你对我不好,我也只能受着,呵呵,这样的好,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此时,翠竹明显有些失控,看着上官浅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敬意,更多的是控诉。 而上官浅此时却没有话说,因为,她们的身份之差,确实只能这样了。 可是,她也没有把她们当做丫鬟,只要她们不背叛,那些身外之物,她向来都是舍得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哪一个主子能做到这般。 “你觉得我不好,那么,你那个主子呢?” 上官浅说着,翠竹便露出了一个崇敬的神色,仿佛看什么神明一般,叫上官浅的心里更疑惑了一些。 上官浅扯出一丝笑意,冷声问道,“难道不知道身为线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翠竹怔了一下,“但是我不后悔。” “是不是我从人贩子那里买你回来的那一刻,就是一个陷阱?” 她还记得自己十二岁出宫玩,看到快要被打死的翠竹,便用自己的一块父皇送的玉佩救下了她,否则,此时她应?她应该就在哪个青楼里了。 翠竹的目光微闪,一丝犹豫闪过,但还是叫上官浅给捕捉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三人都站的不远,上官浅也不怕她会有什么行动。 “没有!” 虽然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两个字,却叫上官浅不由得笑出了声,真好,自己又养了一个白眼狼。 她身边的人,她是不会叫人白白欺负了去的,就像上一次得罪了贤妃的事情,她是冒着多么大的危险,怕是那个时候,翠竹就是装的吧。 “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就做你的丫鬟,这样难道有错吗?” “若是你光明正大一些,又有什么错,只是翠竹,你如此忘恩负义,你心安吗?” 上官浅扯出一丝嗜血的笑意,算计了她的人,她又怎么会叫她这么好过! “依杉,剩下的……” 上官浅的话没有落下,几支飞针便往她这边射来,她没有武艺,自然是无法躲开的,而身侧的依杉,一把拉过了她,却还是被一支射中了。 这么快的转变,在上官浅的意料之外的,她知道翠竹是会武艺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的针数竟然如此了得,关键是,暗器叫人防不胜防。 “依杉,你怎么样?” 上官浅注意到依杉的面色有些不大好,便连忙问道。 依杉摇了摇头,便提剑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浅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上官浅担忧地看着她,“我没有,只是你……” “哎呦,还真是主仆情深呢,中了我的银针,竟然还说没有事,那就来杀试试看吧。” 上官浅冷着脸望着已经有些疯狂的翠竹,刚想叫依杉不要轻举妄动,依杉便提剑上前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二人顿时过起招来,虽然依杉的武艺应该在翠竹之上的,只是因为被翠竹的银针暗算到,此时的依杉竟然占了下风。 上官浅心里担心,没有多想便往院子外跑去,院外应该就有守卫的,可是还未等她跨出几步,便被一个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 “风逸,你……” 她的话还有说完,便被那个黑衣人用剑抵在了脖颈上,这个时候,依杉却彻底不能动弹了。 上官浅深深呼了一口气,镇定地看着那个黑衣人说道,“你也知道伤到我,必定不好善后,既然这样,还是拿开你的剑吧。” “青玄,不要被她蛊惑。” 这个时候,翠竹也懒得为难依杉,而是提剑走到了上官浅的面前。 “怎么样,也害怕了吧?” 说着,便对身边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神,悠悠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而那个黑衣人根本不为所动,翠竹蹙了一下眉,刚想开口,便被那个黑衣人抢了先。 “主子没有叫你伤她。” 声音阴沉低哑地可怕,但是传到上官浅的耳中,却仿若天籁,只要留着命,她就有办法逃脱。 “主子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翠竹的脸上有些惊恐,但还是冷声说道。 那个黑衣人的脸上,有些动容了,而上官浅却差一点又要开口了,但是,翠竹却抢了先,“怎么,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终于,那个黑衣人退到了一边,对于这样的结果,翠竹很是满意,拿着剑眉开眼笑地对着上官浅。 此时,上官浅依然是一脸的从容,没有丝毫的恐惧,哪怕她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珠。 “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上官浅的话一落,翠竹的眼底更是一片阴鹜,若是以前,她还不会有这么大的恨意,可是主人,竟然叫她保护好她。 主人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何时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更何况,这个女人…… “因为你就是错了,怎么样,我想杀你,你有什么资格反抗?” 翠竹此时一改平日的胆小怯懦,完全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看着上官浅,更是一脸的得意。 若不是怕大声笑会把那个护卫给引过来,这个时候,她恐怕要仰天大笑了。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翠竹却早早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跟主子很好交代,就说你被别人给杀了,而且,我还能把事情给做的天衣无缝的,所以……” “那么,你该根本尊如何交代呢?” 身后响起了一个寒彻入骨的声音,即使没有看到来人,也叫人不寒而栗。 当然,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不寒而栗那么简单了。 “你……你是国师……” “不错,眼睛还没有瞎。” 欧阳锦一身月牙色的长袍,映衬一头雪白的长发,又在这仓冷的月光之下,叫人不免想到了吃人的怪物。 但好歹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翠竹也没有多么的慌乱,而是把剑架着上官浅的脖子上,而后又把她推到自己的面前。 “不知国师为什么要保护我们大沥国的公主呢?” 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翠竹还是有些慌张的,甚至身子都有一些颤抖,一把剑都有些拿不稳。 欧阳锦扯了一下嘴角,“本尊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女人罢了,无可厚非吧。” 说完,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只是一个眼神,就那个黑衣人顿时扔下了手中的剑。 “国师大人,我只是……” “也该死!” 三个字说完,那个黑衣人便倒地,面上全是不可思议,而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不过这个痛苦倒是没有持续很久,甚至没有扑腾,就这么死了。 这一下,翠竹原本强装的镇定,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只是像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欧阳锦。 “你……你不要过来,否则我……” 她的话还有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背后一凉,而手里的剑顿时不受控制,就这么睁着眼死了,脸上全是不可思议,还有恐惧。 “浅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欧阳锦一把揽过上官浅,抱着她紧张地问道,而上官浅只是稍微推开了一些,可是一松开,欧阳锦又死死地禁锢着她,怎么也不愿松手。 “欧阳锦,我没有事。我只是……咳咳,你抱得太紧了。” 听到上官浅气若游丝的话,欧阳锦才立马松开手,而后把她好好观察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看到刚才那样的事情,有多么担心吗?还好你没有事。” 说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扔到乱葬岗。” 这五个字,完全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而他身后顿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对于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有丝毫的触动,这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而对于怎么处理这些人,上官浅没有丝毫的意见,而是推开了欧阳锦,直接跑到了依杉的身边。 等她扶着依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嘴唇竟然是紫黑色,那个银针竟然淬了毒。 “等一下,看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药。” 上官浅的声音压抑着紧张,依杉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叫她怎么安心,更何况,这个毒,一看便知很难解。 欧阳锦此时也走了过来,伸手把了一下脉,而后看着那几个开始行动的黑衣人。 半响,那几人才沉声说道,“属下没有找到任何解药。” “怎么会这样。”上官浅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还是欧阳锦扶着,否则就要坐到地上了。 “去把薛玄给请来。” 欧阳锦的话叫上官浅顿时一怔,而后才有些光彩,“对,赶快去交薛玄,他医术那么高,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完,有对着欧阳锦说道,“你帮我把依杉扶到房里先吧。” 欧阳锦点点头,等做好这一切之后,又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看他宝贝的程度,就知道重要非凡,但还是倒了一粒递给了上官浅。 上官浅也没有决绝,只是塞到了依杉的嘴里,而后还灌了一口水。 现在,只要等着薛玄来就好了,可惜,薛玄还未等到,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上官浅和欧阳锦相视一眼,李风逸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呢?若是这样,今晚的事情…… 上官浅深深吸了一口气,而欧阳锦只是淡淡说道,“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第一百八十章 :皇陵盗药 上官浅一直盯着昏迷的依杉,既然欧阳锦说没有事,那么她也就不操心,只是看着嘴唇青紫的依杉,不由得蹙紧眉头。 不一会儿,欧阳锦便回来了,上官浅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这一次这么快?” 李风逸究竟有多难缠,多么多疑,她不是不清楚,正因为这样,她才疑惑。 欧阳锦挑了一下剑眉,“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上官浅依旧盯着他,也只好说道,“就是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睡穴。” 上官浅似笑而非地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现在是把李风逸给解决了,那明日了,他可是明明记得自己往她的院子来好不? 李风逸摸摸她头,“方向,他不会记得的。” 上官浅一直是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反正欧阳锦办事还是靠谱的,那么她倒是懒得和他争执。 转身继续替依杉擦拭着脸,直到那个去请薛玄的暗卫回来。 看到欧阳锦,薛玄都没有丝毫的吃惊,只是直接走到了依杉的床前,伸手把脉。 薛玄一直紧锁的眉头,上官浅也不好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他的结果。 “还好国师给她吃了一枚续命丸,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说完,又往依杉的嘴里塞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脸上依旧是一副凝重的神色。 上官浅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心,顿时又揪到了一块,看着他担忧地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薛玄点点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欧阳锦说道,“虽然她体内的毒素被压制了,但是,想要根治却不容易。” “需要什么药材?” 上官浅没有丝毫的犹豫便问了出来,而薛玄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依杉是为了救公主受的伤吧?” 上官浅点点头,这也是她的愧疚支持,但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事情发生了,还是先把依杉给就醒才是关键。 “其它的药材,太医院里都有,只是却一味血灵芝。” 上官浅没有听说过血灵芝,依旧疑惑地看着他,倒是欧阳锦变了脸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这个血灵芝……” “薛玄,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他还未说完,便被身后的欧阳锦冷声打断。 薛玄只是嗤笑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上官浅忍不住说道,“欧阳锦,依杉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若是她有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她也看出了欧阳锦和薛玄的为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叫他们这样,但是不管多么困难,她都要试一试的。 “薛玄,你把话说清楚。” 也只有在这样的紧急的时候,上官浅才会叫他的名字,平日都是叫他薛太医的,而这个是,她对薛玄,还是很依赖的。 看了一脸阴沉的欧阳锦,薛玄还是继续说道,“血灵芝只有在三百年以上的棺木里才有。” 三百年以上?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这还真的不是一个容易找到的药材。 “那就派暗卫出去找吧。” 说这个的时候,上官浅也觉得深深地无力,这种无疑是大海里捞针的事情,皇都哪里有这样的坟墓啊! “而且,陵墓里必须有百年以上的长明灯。” 薛玄显然不觉得事情有多么的麻烦,悠悠地说了一句。 而原本还准备叫暗卫出去找的上官浅,顿时止住了脚步,百年以上的长明灯,寻常人家的陵墓里又怎么会有? 上官浅深深呼了一口气,“这得王侯以上的陵墓了吧?” 薛玄点点头,最后又加了一句,“依杉只有两天的时间,否则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说这个的时候,他的眉毛也拧了一下,这个傻丫头,什么事情都这么莽撞,若是上官浅受了伤,欧阳锦是拼死都会救回她的,倒是你,也不看看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上官浅看了一眼也正望着自己的欧阳锦,“你对皇都可能熟悉一些,知道哪里有这样的陵墓吗?” 欧阳锦很想说不知道,但看着她一脸的希冀,还是改口道,“这个我去找,你在这里照顾依杉。” 上官浅看了依旧躺在床上的依杉,虽然这个时候,嘴唇已经不似方才那般青紫了,但面色依旧不大好。 “不行,我要一起去,我懂一些玄学,这样的陵墓,必定是机关重重的,我不想赔了人命,还拿不回血灵芝。” 看着一脸坚定的上官浅,欧阳锦也只是退一步,可是,这样的陵墓,怕是只有一个了。 “我知道哪里有,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薛玄你在这里照看一下,需要什么药材吩咐属下去。” 薛玄怔了一下,没有想到欧阳锦竟然会这么好说话,要知道,那个陵墓,可是皇陵啊! 但是,薛玄还是没有多问,颔首答道,“属下明白。” 欧阳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意图,才带着已经换好夜行服的上官浅离开,而上官浅此时还有些担心李风逸的事情。 看了一眼身侧的欧阳锦,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叫上官浅吃惊的是,欧阳锦竟然将自己往皇宫里带,上官浅看着熟悉的路途,不由得问道,“这是……” “等一下就知道了。” 此时他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个一字,看着前方,还是用了轻功。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而这一次,看着脚底下那一闪而过的亮光,上官浅却没有多少的惊奇。 直到感觉眼前的景象很相似,才发现竟然是那次欧阳锦带自己来的温泉。 “这里难道……” 欧阳锦的话顿时浮现到脑海里,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她记得欧阳锦曾说过,这山上,就是前朝的皇陵,而前朝至少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 上官浅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了,而是由着欧阳锦带着她直接到了山顶,因为心里很担心,竟然没有料到欧阳锦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入口。 是一个石门,上官浅盯着石门望了半响,看到一个这么厚重的石门,脸上又是一片为难。 “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已经是申时,不多时就要天亮了,而依杉的病情确实在是拖不得了,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情况,能节省一些时间是一些。 “我来。” 说完,就上前一步,而上官浅看看他一眼,便往后退了一步,之前欧阳锦不知怎么做到的,只是伸手碰了那个石门一下,那个石门便打开了。 转身看到一脸疑惑的上官浅,也只是淡淡说道,“这个石门是有机关的,恰巧给我碰对了。” 上官浅点点头,也没有多想,便拉着他手往里面走去。 “能不能点火折子?” 一片漆黑,而上官浅又没有丝毫的武艺,自然不能像欧阳锦那般,依旧是目光如炬。 “等一下就好了。” 说着,便伸手一把揽过了上官浅,把她护在了怀里。 问着那熟悉的竹叶馨香,上官浅顿时觉得心下大安,不由得又靠近了一分,直到明显感觉到眼前变得亮堂了。 从欧阳锦的怀里出来,才发现一路上竟然全是夜明珠,可见其豪华奢侈程度了。 “也不奇怪会被覆国,虽然说是因为那个公主遇人不淑,可是,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前朝太腐败了,而且是从里面烂到外面的,也难怪最后会被一个将军灭国。” 上官浅看着富丽堂皇的甬道,不由得淡淡说道,她的话语倒是中肯,没有不敬,但确实是实话。 欧阳锦的脸色暗沉了几分,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却依旧小心地护着上官浅,一言不发。 “不过,我们大沥国其实也差不多。” 她不是没有想到前世李风逸得逞的原因,虽然自己罪该万死,但是,那个时候,大沥国也确实是从里面就开始腐败了,官吏搜刮民脂民膏,官官相护的事情,屡见不鲜。 但是,父皇却根本管不过来,那时,整个国家都是一片混乱,而其余两国也不是很安定,出现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无可奈何。 欧阳锦没有回应,上官浅也丝毫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但愿大沥国不要毁在我的手上。” 说完这个,已不再多言,只是随着欧阳锦小心地走着,直到再次拐了一个弯,又遇到了一扇门。 上官浅原本想要上前的,却被欧阳锦给拉住了,“我来。” 说完,便起先靠近那个石门,虽然站在后面,上官浅也盯着那扇明显和方才遇到的不一样的石门,仔细观察了起来。 “应该有陷阱。” 上官浅的话一落,欧阳锦便转过身,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个谁不知道? 上官浅摸摸鼻子,果真不再开口了。 欧阳锦拍了几下,那个石门上便即刻出现了几个图案,上官浅还是忍不住上前,也随着欧阳锦观察起来。 “是八卦图。” 但是,这个八卦图显然是经过改版的,因为,上官浅根本就没有见过。 是三个形如八卦阵的东西,三个图形,正好成了三角状,中间可以移动,显然,只有三个全部摆对了,这个石门才能打来,若是移错了,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正门应该朝阳,若是这样,那么,这三个图,应该构成一个圆圈的样子,这样才像是一个太阳吗? 当然,这只是玩笑罢了。 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驳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而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 “应该是这样。” 说着,也不等欧阳锦说什么,便开始动手拨弄起来,还喃喃道,“应该是少阳,青龙局东,春之气。” 不一会儿,便拉着欧阳锦后退了一步,看着门轰然打开,而后便对欧阳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 “这个我曾经和我们的将军学过。” 怕欧阳锦在心里多想,上官浅不忘解释一番。 而欧阳锦只是盯着她看了半响,才悠悠说道,“浅儿,我我觉得有时候真的叫人看不透。” 上官浅耸耸肩,而后挽着他的手说道,“那我理解成是你夸我的话咯。” 欧阳锦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眼底是一片的柔软。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路艰险 进了一个墓室,却显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置放着棺木的主室,看墓室的格局,倒是更像是一件书房。 上官浅原本还想要找一些孤本的,可是现在心心念念的是依杉的解药,便也没有停留。 欧阳锦一路上,可能是因为小心,竟然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到了第二扇地宫的门,上官浅这一次没有等欧阳锦开口,便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这个门的设计,显然是与前一个不同的,半响,都没有机关,知道欧阳锦准备使用内力,却被上官浅给拦住了。 “不管怎么,惊扰了死者,都是不好的,你试试看能不能用火或是水。” 欧阳锦倒是没有行动,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好像用火和用水一样不好吧?” 上官浅撇撇嘴,就知道呀这个是误会了。 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走了上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火折子,“那这个火折子试试看。” 说完,依旧后退了几步,欧阳锦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依言开始这么做了,知道火折子照亮了门的最高点,他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字,不由得细看了一下。 “是火字对吗?” 身后传来上官浅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照了一遍之后,欧阳锦也后退了几步,但还是护在了上官浅的面前,他已经听到了声响,怕是不一会而,这个门就会打开。 果然,等他站定还未多久,那个门便轰然打开了,这一次,随之而来,竟然是箭雨。 上官浅没有丝毫的武艺,欧阳锦只能把她护在怀里,小心地躲着,怎料这个箭雨实在是太密集,而他们显然又不想破坏这个皇陵。 耳畔不停地想着呼啸的羽箭的声音,可是速度太快,上官浅又被保护地太好,根本看不到那和他们擦身而过的羽箭。 足足两盏茶的功夫,那些羽箭才停了下来,而此时,他们竟然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可见这个羽箭是多么密集。 “浅儿,你有没有受伤?” 欧阳锦担忧的话语从耳畔响起,上官浅才回过神来,而后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她本来就不会武,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担心是肯定的。 欧阳锦还是不放心,把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上官浅才发现欧阳锦的手臂上,已经沁出了血迹。 “你的手……” 欧阳锦这个时候在注意到在自己的手臂,而后还是摸摸上官浅的脑袋说道,“没事,只是划伤罢了。” 说着,就要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而上官浅却怎么也不动,而是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条,也不等欧阳锦开口便小心地包扎起来。 “这个羽箭??羽箭会不会有毒?” 上官浅处理伤口很熟练,不一会儿,便给包扎好了,只是看着他的胳膊,还是不免担心地问道。 欧阳锦原本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的脸颊,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笑了出来,“现在的我,可是说是无毒不侵了,你放心吧,那个血毒也不全是害处。” 上官浅点点头,心里便放心了,又继续由着欧阳锦揽着她继续往前走。 “浅儿,你怎么知道方才那扇门须要用火折子照一遍的?” 原本以为浅儿不会武功,到里面就是给自己添麻烦,没有想到,浅儿竟然会这么多的东西。 “以前看了一本六国志,碰巧看到罢了,一般的皇陵都是这样构建的。” 上官浅不在意地说着,没有留意到欧阳锦微变的神色。 “更何况,这个是皇陵,历代君主都葬到这里的,那么,自然是要能打开的。” 上官浅说着说着,便拧起了秀眉,有些疑惑地看着欧阳锦。 而后又转过脑袋盯着前面的路继续走着。 欧阳锦被她这奇怪的举动给逗笑了,“怎么,怕是身边的人突然换成不可接受的了吗?要时不时看我一眼确定一下?” “一点都不好笑,你知道吗?” 上官浅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欧阳锦顿时嗤笑出声,而后说道,“为了博美人一笑,我都做到这般了,你竟然丝毫的面子都不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上官浅挑了一下秀眉,“国师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的,乐在其中,再说,我更喜欢浅儿说英俊非凡的国师大人,辛苦了。” 上官浅点点头,在很配合地投来一记白眼,便又开始看着路小心地走着。 “浅儿方才是因为什么?” 看到上官浅不大想说话,欧阳锦依旧轻声问道,“其实也没有,只是在想,既然这里是皇陵,应该是历代国君都安葬在这里的,那么最后……” “小心!” 还未等上官浅说话,欧阳锦便一把揽了她,用轻功飞出了几丈远。 而后便面色沉重地盯着他们面前那已经熊熊的火焰,看着那些火舌朝四处扩散。 “怎么会这样!” 上官浅看着那火光冲天,不由得往欧阳锦的怀里靠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而欧阳锦看了一眼安然无虞的她,便继续盯着那些根本就没有减小的趋势的火焰,淡淡说道,“应该是触动什么机关。” “可是你方才可有闻到什么焦油的气味?” 这是上官浅心里的疑惑,虽然一路上说这话,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而且,她的嗅觉向来灵敏,若是真的有这么多的焦油流出来,她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警觉的。 欧阳锦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这不是真的?” 上官浅点点头,“很有可能,你看,这些皇陵里的君主,不可能想要自己烧了自己的陵墓吧?” 果然,她的话一落,欧阳锦的脸上也满是疑惑,确实,若是焦油,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燃成这么一副火光冲天的,而且,除非想要和盗墓者玉石俱焚,否则,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这么设计陵墓的。 “我去看一下,你小心一些。” 说着,未等上官浅反应过来,欧阳锦便足下一点,就落到了那儿火光的面前,而上官浅差一点惊呼出声,此时的欧阳锦就仿若至于火光之中,周围尽是熊熊的烈火,怎么叫人不害怕。 还好,欧阳锦回来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再次落到了上官浅的面前,还未等他开口,上官浅便检查起来,直到发现他身上没有丝毫被火灼烧的痕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要吓死我吗?随便扔件衣服进去就好了,干嘛要这么冒险?” 欧阳锦看着她微红的双眼,而后身后抚摸着她的面颊,“怎么,害怕我出事了,你守寡?” 南你的话语从耳畔响起,上官浅只是睁大了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有这么说话的吗? “不是!” 上官浅移开了视线,恶狠狠地说道,故意不去看欧阳锦脸上那戏谑的笑意。 “不是吗?那好吧,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是怕你伤残了要我侍奉。” 原本就是气话,可是一出口,上官浅便后悔了,这算是什么话啊! 她还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顿时羞红了脸,而欧阳锦却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上官浅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就势往前冲,却被欧阳锦一把拉住,“怎么走还是会觉得害怕的。” 说完,也不给上官浅丝毫的反驳机会,直接一把揽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足下一点,便朝那火中冲去。 而上官浅此时不由得睁大了眼,虽然能看到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却没有丝毫的灼烧感,果然只是一个幻影,就是不知道这个幻影是怎么弄出来的。 直到离开那火光很远,上官浅和欧阳锦才落了地,而上官浅因为不习惯,不免往后退了几步,而欧阳锦伸手拉了她一把,再一次落到了他的怀抱。 因为刚才是张嘴准备惊呼的,这个时候,恰好磕到了欧阳锦的喉结。 顿时,时间静止了。 他们就以这样诡异的动作僵持着。 而这个时候,欧阳锦却突然咽了一下口水,喉结理所当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气氛,顿时越发地诡异了。 半响,回过神来的上官浅,突然推开了他的手,而后懊恼地盯着满脸戏谑地欧阳锦看着。 “怎么,主动投怀送抱不说,竟然还要这么饥渴地啃我一下吗?” 上官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在意,习惯就好。 “可是浅儿还没有告诉我味道怎么样呢?” 而欧阳锦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把一个地痞流氓的形象,演的淋漓尽致。 上官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面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很!不!好!” “呵呵!怎么会不好呢,浅儿不是半天都不愿离开吗?” 上官浅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和他计较,要是和欧阳锦一一计较,那必定是计较不过来的。 “我觉得我内伤了。” 上官浅没头没尾地幽幽说了一句,欧阳锦顿时笑出了声。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她确实要憋出内伤了,太憋屈了。 “内伤?哈哈哈,大可不必,我由着你胡来。” “什么?” 上官浅原本还是有些不明白的,但是对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顿时什么都知晓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这份闲心,那确实需要一份很好的心里素质。 深深地呼了几大口气,又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上官浅终于觉得好些了。 “我们赶快走吧,就怕来不及。” 这个时候,欧阳锦也没有继续调侃她,正事要紧,只是方才,他觉得有些压抑罢了。 等到了第三扇石门,此时,二人都显得比较淡定了。 上官浅看着又去钻研这石门的玄机的欧阳锦问道,“你觉得,过来这一扇门,后面还有吗?” 欧阳锦此时一本心思群在这石门之上,听她这么问,也只是微微抬起头,淡淡说道,“不知道。” 上官浅倒是不怎么在意,看着依旧在摸索的欧阳锦,映着夜明珠柔柔的光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欧阳锦安静起来,或者说是正经起来,还是很好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愿没有了。” 想到至今仍昏迷不醒的依杉,上官浅也不由得一阵烦躁。 第一百八十二章 :熟悉的图案 而这个时候,石门却突然打开了,上官浅一脸不解地看着一脸的得意的欧阳锦,只是撇撇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而后上官浅拉上了他的手,“我们走吧。” 欧阳锦原本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竟然如此冷淡,不由得有些委屈。 是的,堂堂的国师大人觉得委屈。 “没有奖励吗?” 上官浅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走的路,听他这么奇怪的一句话,不由得勾着嘴角望着他。 “你不会要我奖励你一朵大红花吧?” 欧阳锦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而后便开始磨牙,恶狠狠地磨牙,这个小女人即使欠收拾。 “那个……” 上官浅此时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她看到了后面的情况,而欧阳锦此时却全然不知。 欧阳锦随着她的实现望去,顿时沉了脸,而后悠悠地吐出两个字,“鬼婴。” 上官浅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而后快速打量了一眼他们的周围,“这里,应该是主墓。” 欧阳锦不置可否,而是盯着眼前那出来的一个个只有七岁的孩童,不由得把上官浅护在了怀里。 鬼婴是由阴时阴历的七岁女童,经过巫术控制而成的,生生不息,只是为了守护这个皇陵。 在他们临死前,那个使蛊术的人对他们说什么,鬼婴成了之后,他们就会做什么,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无需吃喝。 而他们的身后,就是一个个水晶棺木,那就是历代君王的棺椁了,而且,这个皇陵之中,只有君王的棺椁,皇后的棺椁都是不能放到这里的。 “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遭天谴。” 上官浅虽然心里是一片恐惧,可是还是忍不住说道。 而欧阳锦只是半眯着眼,看着那七个鬼婴,一手揽着上官浅,一手执剑。 “杀不死的。” 上官浅的话从他的怀里悠悠吐出了,鬼婴她以为只是那些偏远的小部落才有的事情,这种遭天谴的事情,她也曾有耳闻,却没想到,前朝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事情。 “有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那些鬼婴已经快要把他们给围住了,若是没有上官浅,欧阳锦一个人倒是不难脱身,只是这个时候…… 上官浅闭了一下眼,她那时也是随意看了一下,根本没有把这件事给放到心上,自然是不知道那所谓的解决之法。 “我……我记不得了。” 她却是没有留意,而且是很久的事情,只是知道这些鬼婴都是不是不生的。 欧阳锦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揽着她的手更近了一分,沉着脸望着那些已经露出长长的青灰色指甲的鬼婴。 青灰色? 对了,竹叶香! 此时欧阳锦已经带着她躲过了一次袭击,但是后面,那些鬼??些鬼婴竟然密切配合起来。 上官浅没有心思看,而是低头看了一眼欧阳锦的腰身,果然有一块通碧的玉佩。 没有打招呼便摘下了那枚玉佩,而后对着其中一个鬼婴砸去,正中眉心。 顿时,那个鬼婴便不再动了。 “你护着我,我去捡那枚玉佩。” 欧阳锦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捞,又把上官浅给禁锢在怀里,此时他也明白了那破解之法,只是现在那枚玉佩正好落在了三个鬼婴的中间。 上官浅顺着欧阳锦的腰身再次望去,成功地看到了另外一枚,这一次,她没有直接自己扔,而是放到了欧阳锦的手里。 欧阳锦带着她一个翻身,那枚玉佩再次落到了一个鬼婴的眉间。 这下子,原本那些鬼婴阵法却全被打乱了,而上官浅也趁乱捡回一枚玉佩,一抬头,真好对上了两个鬼婴的森森笑容,不由得跌倒了。 而欧阳锦也注意到了她这边的情况,足下一点,在一个鬼婴快要抓到上官浅的面庞之时,一把拉过她,险险地落到一旁。 “你疯了!” 这个时候,上官浅的手里还握着一枚玉佩,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却难得没有争执,而是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他。 欧阳锦一把接过,朝着后面连着的三个鬼婴掷了过去,玉佩从一个鬼婴的眉间穿过,而后又是第二个,直到落到了第三个的眉间。 顿时,前面两个鬼婴的眉间渗出了污秽的东西,不像是血液,但也不知道是什么。 上官浅微微偏开了头,不去看这惨烈的景象。 “现在知道害怕啦?” 虽然解决了五个鬼婴,但是还剩下了两个,而那枚玉佩却离他们很远,而方才从哪鬼婴眉间穿过的玉佩,自然是不能再用的了。 上官浅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袖口,紧紧拽着一枚暖玉,若是砸了这鬼婴,怕是她再也无法带到身边了,这可是欧阳锦送给她的东西,可是现在…… 还未等上官浅做决定,欧阳锦再一次揽过了她的腰,几个翻腾,便落到了远处,而且,还是落到了那个玉佩掉落的地方。 而上官浅却是过了片刻才去把那枚玉佩给捡了起来,而后再一次递给了欧阳锦,欧阳锦接过,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朝那两个鬼婴扔去。 只是这一次,这两个鬼婴离得很远,上官浅原因为他没有办法一连扔中两个的,可是,当她伸手再次去摸那块暖玉的时候,却发现它不见了。 是刚才过来的时候掉的,上官浅此时顿时一阵懊恼,怎么会这样! 庆幸的是,这一次,欧阳锦依旧是两个连中,看着一起倒地的鬼婴,上官浅也松了一口气,而后便往原来的地方走去。 “你做什么!” 还未走几步,便被欧阳锦给一把抓住,而后便怒目地盯着她,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多么担心,现在就这么急地离开自己的身边。 上官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面露焦色地说道,“我丢了东西。” 欧阳锦拧着眉望着她半响,还是抵不过她的执拗,“什么东西,我和你一起找。” “我自己就可以。” 这是欧阳锦送给自己的,可以的话,她真的不希望他知道自己把那暖玉给丢了。 上官浅挣脱了她的手,便朝前走着,没有看到欧阳锦的面色阴沉地可怕。 终于,在离方才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那枚红色的暖玉。 欣喜地捡了起来,目光却不经意触及地砖上那一个奇怪的图案,这个,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想都气,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东西是那么重要的,竟然叫她不理自己。 说着,一把抢了过去,等摊开手一看,不由得怔住了。 “你方才只是为了这个?” 问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底气不足。 “我……我也不是故意弄丢的,我都舍不得拿它来对付鬼婴……” “傻瓜,我的浅儿傻瓜……” 说着,还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丝,这个暖玉,不过是为了让偏寒的体质的她,在冬日身体好受一些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珍重到这个地步。 “欧阳锦,我很在意的……” 因为很难得,她便珍惜,前世今生,难得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真心的人。 欧阳锦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浅儿,你的安慰,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这些东西,若是想要,我可以全都找给你的。” 上官浅点点头,而后想起了什么,“对了,赶快去找血灵芝。” 时间怕是不多,这个时候,必须赶快去找那血灵芝了。 欧阳锦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她拉到一侧,自己往那一个个水晶棺材走去。 因为背对着上官浅,所以此时上官浅看不到他阴沉的脸,还有那面目的悲伤。 其实,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可是,上官浅却没有留意到,而是揣着那枚暖玉,满心欣喜。 欧阳锦回来的很快,手里还拿着一枚灵芝一样的东西,浑身通血红色,倒是和那名字相称。 欧阳锦习惯地揽着她的腰,而后才发现自己的剑没有地方放。 “我拿着这个血灵芝吧。” 说着,就要伸手接过那血灵芝,却被欧阳锦躲过,“这个东西,你还是不要接触吧。” 说着,把手里的软件放了回去,而后用另一只手揽着她腰身,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朝外面飞去。 上官浅依旧抓着他的衣襟,因为回去没有什么石门和暗器,不一会儿,便到了石门口。 可是,欧阳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小心地把上官浅放下,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而依杉也只剩下两个时辰了。 “怎么啦?” 上官浅看欧阳锦一直盯着那石门,不由得问道。 欧阳锦没有说话,而是拧着眉望着那自己面前的石门,知道那石门再一次缓缓地合上,而后便什么都不说,揽着上官浅便离开了。 上官浅也没有怎么在意,反正扰了死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回到三皇子府,一进门,就碰到了正好往外走得薛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皇后今日都派人来了。” 上官浅怔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的,而欧阳锦直接把手里的血灵芝递给他。 薛玄接过了血灵芝,叹了一口气,便开始制药了,还好其它的药材都准备好了,也没有花多少时间,便制好了药丸。 而一进门,就看到上官浅一脸担忧地看着依旧昏迷的依杉,而欧阳锦已经没有了踪影。 “把这个给她吃了,就好了。” 他没有料到上官浅竟然还真的找到了血灵芝,虽然有欧阳锦的帮助,但是,皇陵有多么地艰险,都是不言而知的。 上官浅接过了那像一滴鲜血一般的药丸,不由得疑惑地看了薛玄一眼,确定就是这个之后,才味道依杉的嘴里。 “这个血灵芝究竟是……” “长在尸首边上的东西,主子不叫你拿是对的,没有内力傍生,很容易染病的。” 听薛玄这么讲,上官浅不由得想到了在墓室中的种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在这件事情纠结了。 “那个,皇后那里……” “应该是李清影在闹吧,他应该没有傻。” 上官浅点点头,皇后那里,要是可以,她真的暂时不想去了,“对了,你和皇后怎么说我不在的?” “说你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借口,由薛玄说,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 “小姐,您这一天都去哪里了,翠竹也看到人影?” 这个时候,红缨恰巧进了来,看到上官浅,也大吃一惊。 而上官浅也只是笑笑,看到门外的一个护院,还是蹙起了眉。 “公主,三皇子请您过去一趟。” 那个护卫在门外躬身说道。 李风逸,他竟然醒了,而且这么晚了,还要叫自己过去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试探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这个三皇子没有说。” 上官浅看了她半响,又看了一眼薛玄,“我去看看。” 不知道李风逸是否清楚昨晚的事情,这个时候叫她,一定是有所怀疑了吧。 进到李风逸的房间,迎面而来的竟是刺鼻的药味,难道李风逸受伤了? 上官浅心里这么想着,便往里面走去,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的李风逸,额头上围着纱布,甚至还能看到点点的血迹。 “风逸,你怎么了?” 虽然心里很想笑,但是,上官浅还是一脸担忧地走上前,看着被裹得很有技巧的李风逸,一脸的凝重。 李风逸盯着她,半响才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遇到了刺客。” 上官浅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面庞有些僵硬地说道,“刺客?这么厉害的刺客?” 欧阳锦下手还真不是一般重,上官浅在心里想着,手里却接过了丫鬟递来的药碗,不住地搅拌着那黑乎乎的药。 “伤到哪里了,有没有请过御医?” 上官浅其实是不想问的,可是却不知怎么问出了口,可能是因为看到李风逸受伤,她心里很痛快吧。 李风逸方才一直盯着她的脸,见她没有一丝的慌张,也只是淡淡说道,“这是太医开的药,只是皮肉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皮肉伤,一看便知是被敲了脑袋,欧阳锦这个人,还真是够坏的,不过,她喜欢他这个样子。 “那就好,这个脑袋上的伤,还是需要注意的。” 上官浅状似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说道,而后又把已经吹凉了的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李风逸看了她一眼,还是张嘴咽下。 “苦吗?” 上官浅看到李风逸拧着眉毛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最好苦死你,哈哈哈! 李风逸扯出一丝笑意,“不苦。” 而五官都皱在一起,确实还不苦,上官浅有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李风逸哭丧着脸看了她眼,还是乖乖地喝下。 上官浅觉得肚子有些疼,这个时候,她真的想要大笑一场,其实喝药,若是直接一口闷,倒也没有那么苦,但是,要是一勺一勺的来,就像是钝刀磨肉。 各种滋味,只能自己体会了。 一碗药,李风逸硬是喝出了各种表情,还有人生百态。 二人都松了一口气,上官浅接过丫鬟递来的蜜枣,递到了李风逸的面前,还不忘喃喃提醒道,“这个这么甜,不是给那些小姑娘准备的吗?也不知道王爷喜欢吗?” 说着,便捏了一粒递到了他的嘴边。 李风逸阴沉着一张脸望着一脸无辜的上官浅,硬是没有张嘴接过?接过。 哪怕嘴里已经苦地就要嚎啕了,可还是硬生生地说道,“这是给小孩和女子准备的,本王不需要。” 上官浅很配合地把蜜枣有递给了身边的丫鬟,脸上扯出一丝关切,“风逸,要是觉得苦的话,还是吃一些,也没有什么的。” 李风逸咽了一口唾沫,满不在乎地说道,“也没有很苦。” 怎么可能!这可是薛玄特制的特效药,怎么可能不苦。 上官浅看了一眼那还沾着些许黑乎乎药汁的碗,心里忍不住暗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浅儿,听说你生病了,皇后请你进宫,你给拒绝了?” 上官浅原本是低垂的头,听他这么问,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她不知道李风逸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她院子里的事情,他究竟有没有知道。 “浅儿不想进宫。” 上官浅没有抬头,低头喃喃一句,随后颤抖了一下身子。 “风逸,我真的害怕了八皇子,我们还没有成婚,若是闹出了什么,这叫我们的颜面,往哪里搁?” 虽然没有明说自己是装病不愿意进宫,但是这么讲,却是一个契机。 李风逸不动声色地揽过了她,“没事,八弟也只是胡闹,再说,一切有我,不愿意进宫就不进罢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上官浅面上是一片的不适,但是因为埋在李风逸的怀里,他倒是没有看到。 欧阳锦对她说一切有我,会让她觉得异常的安心,但是,这话从李风逸的嘴里吐出,她只会觉得恶心。 压下了心底的不适,上官浅娇羞地说道,“风逸,有你在真好。” 李风逸的眼底,也是难得温柔,但又想起什么,不由得问道,“昨夜的刺客,可有吓到你?” 上官浅怔了一下,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翠衫替我挡了一剑,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已经好些了。” 李风逸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上官浅抿着唇点点头,“可是,风逸,你说这会是谁做的?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李风逸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应该不是针对你的。” 这就好,目标转移到太子李逸尘的身上,好叫他们两人窝里斗。 “那是有人想要害风逸你吗?” 说着,上官浅不由得蹙了秀眉,抓着李风逸的袖子问道。 “浅儿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那个人,我一定会揪出来的。” 在说道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李风逸的眼底闪过一丝的狠绝,脸上阴沉的可怕。 上官浅微微垂下了眼眸,眼底是一片的精光。 “风逸,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不适,差人来一趟就好了,还有,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上官浅很识大体地说着,眼底是一片真假难辨的关切,李风逸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的确需要上官浅的照料。 “那我先回了,明天再来看你。”上官浅笑着起身,还弯腰替他掖好了被角,显然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形象。 直到她回去之后,李风逸还盯着门口,她觉得昨夜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的,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他原本是想要找浅儿的,宫里送来几匹上好的浣花锦缎,他原本想要差人送来,可想想,还是决定亲自送来。 但是,到了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奇怪的声响,而且院子里还倒着两个黑衣人,可还未等他靠近房门,便被两个黑衣人给拦住了。 而且,虽然那些人武艺确实不错,却也无法将他就这么给打晕的,打晕自己的,应该是另有其人,而会是谁呢? 等他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而薛太医却告诉他,他是伤了脑部,而且,浅儿因为受了惊吓,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 可是,从刚才看来,浅儿根本就没有受多大的惊吓啊,若是当真如此,又怎么会恢复地那么快。 “追风。” 李风逸的话音一落,屋里便多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主子,有什么要吩咐的?” “昨夜你可在场?” 追风点点头,才继续说道,“昨夜属下听到声响,便和几个侍卫赶了过去,恰巧看到主子您昏迷倒地,而且,院子里还有两具尸首。” “那么,是你把我送回来的,上官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一回,追风倒是没有即刻回到,而是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公主当时也昏迷倒在地上,还有一个是公主的贴身婢女,不过,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李风逸盯着他,看到他竟然没有一丝慌张,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没有注意到刺客的模样吗?” 追风摇摇头,“没有,等我们来了,刺客已经没有人影了,倒是今天公主的丫鬟来说,公主陪嫁的一枚碧紫明珠丢失了。” “碧紫明珠……”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这个陪嫁的宝物? “可还有什么丢了的?” 追风拧着眉摇摇头,略带担心地说道,“公主的丫鬟说,这个碧紫明主很重要的,应该是大沥国的皇后送的。” 李风逸的唇抿成了一个一字,虽然他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可是,这些都说得通,而且也没有一丝不妥之处,叫人无法不相信。 “好了,你先下去吧,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要提起。” 追风应了一个是,便躬身退下了,一身灰色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追随李风逸十几年,自然清楚他是多么多心。 方才若是他有一丝的纰漏,就会叫他给看出端倪,还好,有惊无险。 上官浅回到屋里的时候,依杉已经醒了,而屋里却没有一个人。 “什么时候醒的。” 上官浅难掩的喜悦,笑着上前问道。 依杉也扯出一丝笑意,虽然面色依旧还有些苍白,但是,至少嘴唇已经不是青紫色的。 上官浅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刚醒。” 一开口,竟然发现声音喑哑难闻,向来是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上官浅也发现了,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喝点水,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端到她的唇边,喂她喝水。 依杉也没有拒绝,浑身提不上一丝的气力,一杯水下肚,觉得喉咙也舒服了一些,不似方才火烧一般。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那个薛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门外,不由得抱怨道。 “他应该回去了,皇宫里有事,再说,我不是醒来了吗?” 上官浅撇撇嘴,低声说道,“还好你醒来了,否则我要自责一辈子了,而且,也失去了一个好姐姐。” 依杉笑了一下,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活着真好。” 而后,又在上官浅开口之前问道,“我的解药,你费了很大的心思吧?” 上官浅扶她坐起了身子,“也没有很困难的。” “呵呵,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中的应该是碧海罗兰,那种无色无味,半个时辰,就会叫人七窍流血而亡的,没有血灵芝,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上官浅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你都知道,那么你可知这个毒药来自何处?” 依杉点点,“若是我猜的没有错,这个碧海罗兰,只有红楼有,红楼虽然贩卖情报,但也有自己的杀手组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李清影的承诺 “红楼……” 上官浅不自主地重复了一遍,若是红楼,那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夜莺的,而且,这样的毒药,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红楼探子所能接触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墨染! 上官浅只能想到这一个身份,没有想到,她的身边,竟然有墨染安插的眼线,而且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大沥国的公主,又如何会影响到他?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的。” 上官浅安慰依杉道,而后又去厨房替她端来一份清粥,看着她吃下之后,红缨也走了进来。 看到上官浅在喂依杉喝粥,也很吃惊,愣愣的站在了门口。 “小姐,还是由来吧。” 上官浅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翠衫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这几日你多照顾一些。” “奴婢知道了,只是翠竹……” “昨晚我就没有见到她过,你暗地里寻一下,切莫声张。” 红缨有些不明白,但是想想她们此时的处境,也点头答应了。 等依杉喝完了粥,上官浅也去休息了,她也累了两天,根本就没有合眼过,欧阳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以后的几日,上官浅就陪着依杉,毕竟是练武,恢复地很快,还有整日去给李风逸喂药。 同样是受伤,因为李风逸是伤了脑子,得不断的修养,倒是上官浅,每日不辞辛劳地去膈应他一下,而后又是满脸无害的表情,叫李风逸根本没地方出气。 “三弟还真是好福气。” 看到给李风逸小口喂药的上官浅,太子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调笑道。 李风逸其实已经好了大概,看到进来的太子,也只是笑着说道,“太子怎么有空过来?” “父皇知道三弟受了伤,派我来看一下。” 四天前受的伤,快要好了才过来所谓的探望,一听便知真假。 但是李风逸也不在意,悠悠说道,“劳烦太子记挂了,还请太子替风逸谢过父皇。” 上官浅没有说话,即使低垂着脑袋,也知道他此时在隐忍着怒气。 “三弟说笑了,我们是兄弟,本该互相扶持的。” 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再说也根本不会觉得别扭,只是上官浅听着觉得还不是一般地不舒服。 李风逸也只是点头笑了一下,算上是承接他的话了。 顿时,屋里便安静了下来,半响李风逸才说道,“太子若是有事情,还是先回去复命吧。” 太子怔了一下,却是笑着说道,“父皇那南方修建堤坝的事情,已经下旨了,三弟和我一同去南方,明日便启程。” 上官浅细心地听着,这话根本难辨真假,也不知究竟是谁出的主?的主意。 但是,她还是面露忧色地说道,“可是风逸身上还有伤,若是……” “本宫自然是不叫三弟累着的。” 太子冷冷打断,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只是瑟缩了一下身子,有些无辜地朝李风逸望去。 “没事,太子也只是关心我。” 说着,就是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上官浅这才做出一个放心的样子。 “既然没有什么事了,三弟你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就出发。” 李风逸点点头,而后对着他身侧的上官浅说道,“浅儿,你去送一下太子吧。” 上官浅没有拒绝,随着太子往外走去,而李风逸看着二人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 “盯着他们。” 追风进来,他便沉声吩咐道。 “三弟这刺杀,倒是来的蹊跷。”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却不言语。 “公主就不怕被怀疑吗?” 上官浅的步子顿了一下,虽然很快,但还是叫太子给看到了。 “太子的意思是,我们二人走在一起,会叫风逸误会?” 她故意曲解了李逸尘话里的意思,没想到,她只是微微点点头。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她一个异国的公主,竟然能设计到三皇子李风逸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太子,那个修筑堤坝,会有危险吗,要几日才回来?” “怎么,担心三弟?” 虽然话语没有什么,但是那个不加掩饰的厌恶,还是叫上官浅蹙了一下眉。 “这是自然的。” 太子倒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回答地如此直接。 “七日已经就会回来的,原本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只是怕官吏贪污,我们只要吧银钱送到就可以了。” 上官浅微微怔住,“太子,这样的话,可不能对浅儿讲。” 这也算是机密了,她不知道太子的意图,自然得小心地把危险给排除了。 李逸嗤笑了一声,“就这个胆量,放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朝中人人都知道的。” 上官浅做出一副显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太子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不用送了剩下的我自己走。” 上官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也只是点点头,“既然这样,浅儿就不送了。” 太子嗯了一声,便抬脚离开,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一个骄傲的太子。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李风逸那里,而是谴了一个丫鬟去说,明日再过去,叫他好生休息。 而等追风把一路上他们二人的谈话报告给李风逸的时候,李风逸也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浅儿,最好不要是你,否则我也不会手软姑息的。” 没有人能打他的主意,哪怕那人是他的未来妻子。 一路上,上官浅都是挂着得体的笑意,但是心里却是沉重的,她已经感觉到李风逸越来越怀疑自己了,这一次南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机会。 刚进到院子,就看到皇后身边的嬷嬷,上官浅急忙笑着说道,“浅儿叫嬷嬷久等了,真是罪过。” “公主说的哪里事,奴婢也没有等多久,只是三皇子好些了吧?” 上官浅点点头,在主位上坐下,又对那个嬷嬷说道,“嬷嬷也坐吧,红缨看茶。” 等茶端上来的事情,上官浅接着喝茶的动作,打量起那个嬷嬷的神色,有些焦急,怕是又要请自己进宫了。 这几日皇后派人轻了很多次,都叫她给找了借口打发了,而这一次,若是再不给皇后面子,怕是她后面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不知嬷嬷找浅儿,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听她这么一问,那个嬷嬷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陪笑着说道,“公主不在宫里,娘娘甚是想念,想要请公主进宫一趟。” “可是……” 上官浅面上还有一些犹豫,那个嬷嬷继续说道,“公主也知道,娘娘已经习惯了公主的照料,而近日娘娘也因为一些操心的事情,一直休息不好,只是想找公主做个伴罢了。” 这一下,上官浅是没有什么借口,转而说道,“既然如此,浅儿这就收拾一下,随嬷嬷进宫。” “哎哎,公主进宫,娘娘定是开心的。” 上官浅不置可否,“那就请嬷嬷稍后片刻。” 一进屋,便对着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依杉说道。“得进宫了,你要是身体没有什么,也随我进去吧。” 依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便转身给她拿了一套衣服,“那就赶快吧。” “你怎么这么积极?” “无聊了好几天了,就要发霉了。” 上官浅头上的青筋直跳,但还是换了衣服,而后便看到已经收拾妥当的依杉。 “我看你是为了去见某人吧。” 依杉在给她弄头发,上官浅便忍不住调侃道。 “那我不去了,剩下的事情,你自个儿解决吧。” 上官浅撇撇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特有骨气的话来。 等她们出去的时候,那个嬷嬷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看到上官浅出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去和三皇子说一下,浅儿进宫看一下娘娘,晚上就回来。” 她这话,其实是说给这个嬷嬷听的,看到她面色一变,也只是淡然的上了马车。 一进门,便看到皇后正对着什么出神,一看到她进来,也只是笑着说道,“浅儿来了?” 还未等上官浅行礼,便拉着她说道,“浅儿出宫这么几天,本宫就觉得很是想念,怎么样,在三皇子府可还适应?” 这样的话,只让上官浅举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很郑重地说道,“三皇子府,浅儿是必须适应的。” 皇后怔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本宫考虑不周。” 上官浅低垂着眼眸,对于皇后后面的话,只是随意地听着,直到讲到了李清影。 “浅儿,影儿这孩子,本宫也不知该拿他如何了,竟然伤了脑子,一天到晚都是大喊大叫的。” 真正伤了脑子,怎么会把人逼上绝路呢,上官浅可不相信李清影是真的疯了,不过,她倒是要被他给逼疯了。 “娘娘放心,八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什么病都会治好的。” 上官浅四两拨千斤地答道。 顿时把皇后给呛住了。 “只是,浅儿,影儿一直想要见浅儿一面呢。” 皇后有些小心地说道,而上官浅依旧是淡笑着,“那浅儿去探望一下八皇子就是了。” 她到想看看,李清影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胡话来。 皇后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她朝门外走着,李清影还住在皇后的慈宁宫,而且屋里就在隔壁。 她们刚进去,就听到李清影大呼大叫,“影儿不要吃饭,除非叫浅儿陪我玩。” 上官浅只觉得头皮抽了抽,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看到进来的上官浅,李清影却是大哭了起来,“浅儿你骗人,你说过要和影儿住在一起,结果自己出去玩了,呜呜呜,影儿不要你了……” 上官浅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真的很想对李清影讲,虽然你的智商相貌都很二,但你不要在这个基础上盖楼啊,这样她的心里负担很重的。 “呜呜呜……不理你了,浅儿,我不理你了……” 这实在是太愉快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 第一百八十五章 :欧阳锦受伤 “呜呜呜……叫你走你就走了,那我叫你留,你为什么要偷偷走?” 上官浅无奈地转过身子,而后便似笑而非地望着他,也不言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浅儿,我很想你……” 李清影扁扁嘴,看着上官浅很委屈的说道。 上官浅勾了一下嘴角,在心里默念,你真是够了,不把我放到火上烤,你就不舒服是吗? “浅儿,你有没有想我呢?” 上官浅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皇后,“母后,这个……” “还是请太医吧!” 她又不会医术,叫她来做什么,若是一个人执意要装疯卖傻,她也是毫无办法的,总不能逼着他讲实话吧。 而这个实话,应该也是一样的叫人无法接受。 “影儿,你好好说话,不然母后就去找太医了。” 李清影扁扁嘴,终于闭了嘴。 这样也行! 上官浅无比崇敬地看了皇后一眼,正踌躇着怎么开口说离去。 “浅儿,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吃。” 上官浅看了一眼外头那高照的日头,好像应该是午饭吧。 而身边的皇后抽搭了一下,终究没有哭出来。 李清影,你敢再无耻一些吗? 皇后拉着上官浅坐到了一侧,“浅儿,母后拜托你,多少吃一些吧,影儿他……” “浅儿明白。” 说着接过宫女递来的玉簪,看了一眼满桌的菜式,只是夹了一些离自己近的菜肴。 “浅儿,要多吃青笋,还有这个鸭肫也不错……” 李清影很热情,也不管会不会过度,一个劲地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堆菜。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碟子的,淡淡说道,“不想我生气,就给我好好吃饭。”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了,无论是热情还是语言,她都接受不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也终究没有说什么。 而李清影只是无限委屈地望着她,半响才低头扒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官浅揉揉眉心,理智告诉她,李清影绝对是装的,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她还是怀疑了,那里能装得这么逼真。 晚膳过后,李清影就哟午休了,可是这一次,他硬要上官浅留下来。 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又看看身边的依杉,上官浅还是答应了,皇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便找了一个理由走了。 “李清影,不管怎么样,我和你,都是没有可能的,你就不要在继续了行吗?” 看到屋里已经没有人了,上官浅还是低声说道,竟然不带一丝情感。 李清影怔了一下,扁扁嘴,上官浅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哭泣的前奏。 “不要装傻,一点都不像。” “浅儿,你为什么不喜欢影儿呢,你要什么影儿都可以给你找到的。” 上官浅依旧抚了抚额角,看到身后压抑着笑容的依杉,淡淡说道,“依杉,你给他解释一下吧。” 依杉只是白了她一眼,却不言语。 “浅儿,影儿可以比三哥做的更好的。” 说着,便委屈地去抓她的衣袖。 “李清影,我想知道你在战场上遇到的事情。” 上官浅冷冷打断,板着一张脸。 “影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自己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疼啊!” 上官浅翻翻白眼,叹了一口气,既然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要再问了。 “那我先回去,影儿你好好休息。” 她难得学着他的话说道,但李清影却不肯就此作罢。 “浅儿,好像派兵的不是那个大将军呢,那个时候,影儿从马上摔下来,影儿浑身都是血,害怕极了,可是却有人救了影儿,而且,那个伤了影儿的人,好像不像是要影儿的命呢……” 上官浅听他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心里却是寒冰一片,现在,她不再以为,这个突厥之战,就像是表面上一般了,看来这里面才另有玄机玄机。 若说会放过李清影一命,应该是和那个人达成了协议,绝对不可能是李风逸叫人这么做的,他恨不得早日要了李清影的命。 难道是太子? 可是好像他也损失兵力,而且,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冒险了。 还未等上官浅相出一个结果,李清影再一次嚷嚷道,“浅儿,影儿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说着,便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绒毛手套。 “这里是突厥那里最好的手套了,用上等火狐做的,浅儿你试试。” 说着,便笑逐颜开地要替上官浅带上。 而上官浅却险险避过了,看着一脸呆滞的李清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李清影,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李清影即刻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影儿只想送一个礼物嘛!” 上官浅知道,她若是不收下,这个李清影是绝对不会罢休。 还是接过道了声谢,便递给了身后的依杉。 “影儿,你休息一下,我改天来看你。” 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都吃不消了,反正应了皇后的要求,看过他就够了。 “浅儿,你还会来是吗?” 这一次,李清影没有死缠烂打,而是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过来做什么,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点点头。 “浅儿,你等我,我一定会成为最最厉害的人,到时候就可以保护你了,我会对你好,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的。” 像是下了什么承诺一般,李清影难得一脸正经地和上官浅说着,眼底是一片坚定。 上官浅顿时怔住了,这样的话,难道是承诺? 可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李清影,他们是不会有未来的。 “影儿,你听我说……” “浅儿你回去吧。” 李清影淡淡地打断,而后便拿起被子把头给蒙上,一副要休息的模样。 上官浅看着这个孩子气的人半响,才无奈的转身离开,没有注意到背后那晶亮的眼眸里,深深的爱慕。 浅儿,你说我们不可能,那你和三哥呢?若是我能做的更好,你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多看我一眼? 上官浅和皇后到了别,便往宫门口走去,一路上想着今天李清影说的话,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不要想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身边传来依杉的安慰声,上官浅也只是点点头,确实,她顾忌不了许多了。 回到院子里,正好看到李风逸,而且显然还是一副等着自己的模样。 “风逸,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她回来,李风逸也显然松了一口气,“听说你进宫了,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 上官浅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一次,也就是和母后一起去看了八皇子,有母后在,八皇子也没有讲什么。” 还未等李风逸问什么,上官浅便有些担忧地说道,“风逸,你还是待在自己的屋里吧,你需要修养。” 李风逸也只是笑了下,“没有事的,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回去了,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上官浅点点头,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顿时也没了。 “三皇子什么时候来的?” 红缨怔了一下,便答道,“应该不久,半个时辰以前。”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红缨摇摇头,“除了脸色有些不大好,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对了,看了一下小姐你平日练得字。” 上官浅扯出一丝冷笑,便转身进了里屋,依杉也自己回去休息了。 晚上,上官浅原本还想要再看一会儿书的,烛光晃动,而后又是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怎么来了?” 原以为欧阳锦这么多天都在忙的,没想到今晚会过来。 “想我了没有?” 上官浅原本还想要嘴硬说没有的,可还是身后碰到了他脸上的胡茬,不由得担忧问道,“这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吗?” 欧阳锦心下一暖,揽着她做好,“没有见到你,休息不好。” “贫嘴。”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难以抑制的高兴。 “你的身上……” 方才没有多么注意,而且,他还用了什么东西盖住了味道,可是她还是嗅出了端倪。 “你又受伤了?” 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话里的肯定根本不需要欧阳锦的回答。 “浅儿,你是属狗的吗?” “想要我生气,就继续岔开话题!” 上官浅冷声说道,便起身去拿医药箱,而欧阳锦只是摸摸鼻子,这样的小浅儿还真是不可爱。 “这一次又是哪里?” 拿回医药箱,把屋里烛火拨亮。 欧阳锦看着烛火下那窈窕的声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 说着,还就势脱了外衣,露出了里面已经包扎好的腰身。 上官浅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淡淡说道,“谁伤得你?” “墨染。” 墨染?上官浅不由得蹙紧了眉头,这么又是墨染。 “你怎么会和他遇到的?” 按理说,欧阳锦一直待在宫里,而墨染,虽然到了京都,也没有办法进宫的啊,即使进了宫,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和他打架。 “他伤得也不轻。” 欧阳锦淡淡说道,而上官浅只是白了他一眼。 谁问他有没有打赢? “好了,我要休息了。” 说着一把揽过上官浅,便倒在了床上,“不许在说话了,睡觉。” 上官浅撇撇嘴,明明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还不想让她过问,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 但是心疼他的伤势,也没有再折腾,闭上了眼,不一会儿百便睡去了。 欧阳锦盯着这张恬静的睡颜,“浅儿,不要问我太多,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但是,对你,始终如一。” 可惜,这喃喃低语,上官浅是没有办法听到了。 “主子,您这么会受伤?” 几个黑衣人看着满身血迹的男子,纷纷上前搀扶。 “无碍,只是皮外伤,我们尽快赶回大沥国。” “可是,主子,您身上的伤要不要……” “没有时间了,赶快。” 好你一个欧阳锦,这一笔账,我记住了!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倒是更映衬了身上那妖娆的鲜红色的牡丹。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是我一个人 等上官浅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对上了欧阳锦那放大的俊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真是一大早的惊险啊!” 上官浅坐起了身子,看着已经穿戴好的欧阳锦挑眉说道。 “难道不觉得惊艳?” 说着,还优雅地摆出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动作。 上官浅无力扶额,“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大早上的抽风。” “小浅儿,你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 上官浅很想破口大骂,他们做着命悬一线的事情,竟然还要她解风情。 “那浅儿不介意国师大人去找一个解风情的。” 说着,就势起了身,看到门外的一个人影,上官浅也只是看了屋里的欧阳锦一眼,淡淡说道,“依杉,你进来吧。” 依杉开了门,看到屋里那个一脸阴鹜的欧阳锦,又连忙逃也似地离开,“没事,我先去忙,等一下再来。” “现在知道了你的风情了吧,能把一个会武的姑娘吓跑。” 上官浅拿了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出来,看着依旧驻在那里的欧阳锦淡淡说道。 “本公子的风情,只对浅儿你一人展现。”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我得庆幸,还未用早膳。”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竟是一个个和她讲着叫人无法接受的话的人,李清影伴傻也就算了,而像欧阳锦这样的人,含情脉脉的扮痴,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起用吧,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说完,便贴了上来。 “欧阳锦,你不要闹行吧,李风逸已经起疑了。” “他已经出了皇城了,还有那个上官墨也离开了,所以,现在,你就是我的了,不准想别人。” “上官墨回大沥了?” 上官浅自动忽略了那些话,而是抓住了主要的问道。 而欧阳锦却是恨的牙痒痒,“你真是欠收拾,本公子这么深情的告白你没有听到,竟然关心其他人男子的事情,你就不怕本公子吃醋,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很难哄的。” “额……欧阳锦,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还是……” 说着,就伸手去扯他的脸庞,“不是易容的啊……” 欧阳锦看着怀里这个一脸疑惑的小女人,只是觉得气得牙痒痒的,却也只能低头啃了一下她那红润的唇。 “就像要对你好一些,竟然还怀疑我别有用心。” “那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实。” 无事献殷勤,绝对是理亏。 上官浅是这么想的,看着欧阳锦的目光,更是多了一股考究。 “那你要不要出去,一句话?” 上官浅挑了一下眉毛,“这个得让我思考一下。” “啊,欧阳锦……” “闭嘴!” 依杉看着从窗户出去的二人,叹?,叹了一口气,“哎,这么主动的人,也不是很可爱的。” 说着,便进屋收拾起来。 而等上官浅再次站定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马车里,并驶到了街道上,正怒目地瞪着欧阳锦。 “那,这个拿去。” 上官浅接过一张面皮,嫌弃地带上,而后还换上了一声侍卫的衣服。 “好讨厌。” 看着自己一身小厮的打扮,上官浅不由得抱怨道。 “浅儿,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欧阳锦揉着那个巴掌大的面庞,心疼地说道。 而上官浅怔了一下,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欧阳锦那一头白发太特殊,而且那样的容颜,实在是太张扬,而自己和他走在一起,一定会引来麻烦的。 “没事,其实下一次,你可以扮作我爹的,反正一头白毛不是么?” “上!官!浅!” “你可爱的小浅儿在!” 还可爱的小浅儿,肺都要气炸了。 欧阳锦呼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本公子如此风华绝代,怎么可以办一个老者呢?” 上官浅很配合地点点头,而后切了一声,便下了马车,既然要逛街,总不能一直都在马车里吧。 欧阳锦咬着牙齿跟了上去,现在倒是他更像一个小厮了。 无奈之下,还是把上官浅拉大了人少的一条巷子里。 “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我要问你,哪有一个小厮去买冰糖葫芦,糖人,还有这个是什么?胭脂水粉,还有女子的头饰?” 他故意叫上官浅办成一个小厮的,上官浅的容貌太出挑,在路上走着,难免会引人注意,而他心里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浅儿好看的一面的,但是,这个想法,是断然不能给上官浅知道的。 可是现在,路人用看马戏的目光看着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替我家小姐买的。” 上官浅对上他那吃人的目光,回答地义正言辞。 “好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家的小姐是谁?” “欧阳锦。” “什么?!” “的喜欢的人,上官浅。行了吧?” 说着,又要走出去。 行,怎么不行,说到底就是为自己买的,还有欧阳锦喜欢的人,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不过,他喜欢。 “去换一身衣服,我们好好逛。”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意,“小锦儿,你真可爱。” “小锦不是那头猫吗?” 欧阳锦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啊,可是它叫小锦,你叫小锦儿。” 欧阳锦现在还有什么想法,真的没有了,就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 换了衣服,还是一脸的铁青,这一回,是上官浅一身富家小姐的打扮,而欧阳锦却办成了一个小厮,阴沉着脸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上官浅买来的小玩意。 每多一件,脸色都阴沉一分。 真是风水轮流转。 “小锦儿,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上官浅拿起一个布制的小老虎,对着他笑意盎然地问道。 那个老板却有些搞不清状况,深怕那个一脸阴沉的小厮说不好看,断了他的生意,急忙说道,“小姐觉得好看就是了,一个小厮,哪里懂得。”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更甚,转头看了欧阳锦一眼,若有所思地答道,“是哦……” 听到认同,那个老板越发得意起来,继续陪着笑说道,“更何况,哪有一个男子叫小锦儿的,一看眼光就不咋样。” 听着老板那阴阳怪调的语气,上官浅也笑出了声,“可是我的钱,全部都在那个小锦儿的身上呢。” 说哇,还对面上僵硬地欧阳锦说道,“小锦儿,我觉得很好看,我买了,你付钱哈。” 说完,便小跑走开了,而欧阳锦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半眯着眼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期待的摊主。 “我觉得不好看,所以,我不付钱。” “哎……人呢?” 那个摊主还真是没有眼光,欧阳锦恨恨地想着,就去找那个多事的小女人了,带她出来,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小锦儿,在这里。” 他一直朝四周看着,就见到一个粉红色的小身影,躲在人群之中,正拿着一个布艺老虎,不住地对他挥手。 压下了心里的怒火,欧阳锦还是朝她走近,而手里的东西,已经全都交给身后的暗卫了。 “小锦儿,你看看,这个人好厉害啊!” 欧阳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大汉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花纹蟒蛇。 欧阳锦嗤笑一声,这样的把戏,也能被他的小女人称作厉害。 “我会更厉害的,你怎么看不到呢?” 上官浅全身心都在马戏之中,对于他的话,也只是扯扯嘴角,完全不放在心上。 欧阳锦觉得自己的耐心全部要被这个小女人给磨光了,他原本就不存在的好脾气,却突然放大了起来。 “走,不要再看了。” 看着那个赤着上身的大汉,欧阳锦就觉得心里相当不舒服,还有那个厉害,在上官浅的眼里,只能有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些人还是靠边站吧。 “可是,我还想看,你看看,那个人会喷火诶……” “我说走你听到没有!” 一声吼,四周原本是哄闹的,顿时安静地有些诡异。 上官浅扁扁嘴,一副就要哭了的模样,而周围立即朝他们这里望来,还带着指指点点。 “呜呜呜,我和娘说,小锦儿你骂我,把你打发出府……” 欧阳锦只觉得额上的青筋跳得欢快,感情这个小女人已经玩上瘾了,为了防止让误会变大,欧阳锦直接把她给拉出了人群。 “小锦儿,我不哭了还不行吗?”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他大早上膈应自己来着,这不是遭报应了吗? “我想到了一个让你安分的好办法。” 上官浅停止了假哭,睁开一只眼,警惕地盯着他。 而欧阳锦却扯出一丝笑意,而后,上官浅便觉得面上一黑,而后,嘴巴便被堵上了。 这可是在大街上啊! 上官浅一个劲地拍着欧阳锦,可惜她那点拍棉花的力气,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跟着他们身后的那几个暗卫,纷纷捂住了脸,那不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国师,不是他们那风华绝代的主子。 但是,还是露出一个指缝,呜呜呜,他们会不会被灭口啊! 而后,原本看马戏的人,全都看着在大街上拥吻的二人,上官浅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脸活了。 “不是吧,小姐和小厮,要不要那么惊悚!” 也不知是谁先惊呼了一声,而后周围的脸都是脸色各地继续观察着。 上官浅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而欧阳锦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侧,怒目瞪着自己的浅儿,眼底是一片柔软。 而后才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环上她的腰,一转身,便没有了人影。 而因为上官浅的脸一直被他挡着,所以那些人倒是没有看到她的面庞。 “欧阳锦,你卑鄙!” 一到洪家楼的一间厢房,上官浅叫指着他骂道。 欧阳锦无辜地耸耸肩,“没办法,情不自禁。” 好你个情不自禁! 上官浅深呼几口气,就要朝门外走去,却被欧阳锦一把给抓住,“先吃点东西,我在陪你慢慢逛。”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一脸正经地看着他,“小锦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住我,所以想要补偿我?” “对,一件天大的事情,我是瞒着你的,我不叫小锦儿,我叫欧阳锦。”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游湖遇刺 上官浅撇撇嘴,就知道他不会对自己讲真话的。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过来上菜了,上官浅看着对面的欧阳锦,不由得蹙紧了眉毛,“你若是有事情要忙,真的可以先走的。” “我说过了今日陪你。” 上官浅点点头,也不再强求。 可是,还未等她的筷子碰到菜,欧阳锦便沉声说道,“过来。” 上官浅怔了一下,疑惑地望着他,而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过来。” 上官浅扁扁嘴,还真是一个怪脾气,又恶劣的家伙。 但还是依言走到了他的身边,“过来了,要做什么?” 欧阳锦笑了一下,还未等她弄明白这笑里的含义,便被他一把捉过,正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喂你吃。” 说着,就夹了一叶绿油油的青菜往她的嘴里送。 “欧阳锦,你……唔唔……” “好吃吗?” 青菜就是这样,还能吃出肉的味道不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还是点点头,“好吃。” 这两个字,无疑给了欧阳锦一个巨大的鼓舞,不一会儿,上官浅的嘴里就被填上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上官浅躲过了他进一步进攻,含糊地说道,“你这是填鸭吗?”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鼓鼓的,全是东西,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 这个模样的上官浅,真的很可爱,欧阳锦咽了一下口水,淡淡说道,“你又不是鸭子。” 这不是废话。 上官浅推开了他的手,使劲地嚼了几下,才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我吃饱了,现在换我喂你了。” 说着,也不等欧阳锦拒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往他的嘴里送,欧阳锦蹙着眉,看着眼前那肥腻腻的东西,怎么也不张嘴。 上官浅就知道他不喜欢这些油腻的东西,他刚才给自己夹的全是青菜。 欧阳锦露出了难色,不是他不识美人恩,关键是这个…… < p>“浅儿,能不能……” “不能!” 对准他说话的空隙,一块五花肉就准确无误地塞到了他的嘴里,而嘴边还有一些油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着欧阳锦一副憋屈的模样,上官浅顿时心情大好,“不准吐,否则不要想我再理你了。” 欧阳锦含着那块饱含深情的五花肉,连嚼都没有嚼,直接吞了下去。 “好吃吗?” 上官浅笑意盎然地问道,眼底是一片精光。 “好~吃~” 欧阳锦僵硬着脸回到,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 “小锦儿,你不能光吃菜的,这样会长不大的。” 欧阳锦只觉得额角抽搐了一下,“那浅儿举得我哪里还需要长大呢?” “脑子。” 上官浅淡淡说道,欧阳锦再一次体会到了头皮发麻的滋味。 “那,鸭肉,这是八宝鸭,我以前可爱吃了,你也尝尝。” 能说不吗?欧阳锦以眼神示意。 上官浅扯出一丝无害的笑意,“你尽管试试看。” 欧阳锦深呼一口气,再一次囫囵吞下。 上官浅撇撇嘴,“还真是暴殄天物。” “今天是我的生辰。” 没由来的一句话,叫上官浅咬着唇选菜的动作顿时定住了。 “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 欧阳锦看着她夹的大块鱼肉,幽幽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就看到那个布艺老虎,“小锦儿,我知道你嫌弃这个老虎,可是这是我送给你的玩伴,你还是收下吧。” 欧阳锦额角抽搐地收下了那个布艺老虎。 而后又悠悠地来了一句,“以后送给我们的儿子玩。” 上官浅得逞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阴险啊,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欧阳锦还有那不要脸不要皮的一面呢? “不同意?” 看到上官浅没有表示,欧阳锦又问了一句,可是,这样的话$话,叫她怎么回到,难道发誓:我绝对会替欧阳锦生一个儿子,并把这个意义重大的布老虎给他玩。 额,恶寒。 “浅儿,你说我们要生几个孩子呢?两个肯定是不够的,可是……” 欧阳锦在那里天马行空地构思着,上官浅只能安安分分地吃着眼前的菜肴。 “浅儿,你没有听我好好说话。” 欧阳锦一把抓过她的肩膀,控诉道。 上官浅咽下嘴里的东西,“不是,您老的计划实在是任重道远,小的做不到啊!” “做不到也得做到。” “这算什么?” 上官浅扁扁嘴,有些委屈地说道。 “千里姻缘一线牵。” 她还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已经五体倒地,四脚朝天了。 “浅儿,你不必感动啦!” “是啊,我好感动啊!” 上官浅咧着嘴说道,只是这个笑容却有些崩驰。 “那就好。” 欧阳锦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再次给这次谈话来了一个总结,很好,这一次,欧阳锦依旧完胜。 用了午膳,欧阳锦再一次改了一个行头,现在,二人走了起来,更像是一对小夫妻了。 欧阳锦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牵着上官浅的手,笑容满面的往前走着。 “小锦儿,以后你的生辰,我都陪你过。” 以后,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好!” 看到欧阳锦这般,上官浅也是真心开心,挽着他他的臂膀,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没有看到一个声影,一身妖冶的红衣,眼底是一片受伤。 最后,还是不动声响地转身离去,浅儿,这是你的选择吗?难怪不要我呢! “小锦儿,你说我不去送他,他会不会起疑?” 欧阳锦了怔一下,便明白她说的那个他,就是李风逸。 “和我在一起还想着他吗?” 欧阳锦没有回到,而是酸酸地说道。 而上官浅却被他这么小孩子的模样给笑出了声,忍不住调侃道,“是啊,我就是心心念念着的,你要怎么样,吃醋?” “不会,只会直接把你给捆到身边,不再放你回去了。” 上官浅笑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接下里去哪里?” “游湖怎样?” 上官浅不反对,在大沥国,她还怎么坐过船呢。 到了护城湖畔,选了一个画舫,上官浅便和欧阳锦携手坐到了前头,湿湿的风,夹杂着湖水的气息,叫人忍不住闭上了眼。 “小锦儿,你好像和喜欢这护城湖呢?” 欧阳锦目光微闪,已经不去介意她的称呼了,只是这护城湖,有他童年唯一一点不痛苦的记忆吧。 “这里很安心。” 欧阳锦淡淡说道,而后偏过头吻了一下她的鬓角,浅儿还好有你,否则我真的得孤寂终生了。 “再过一个半月,浅儿,我就娶你过门。” 上官浅睁开了眼,淡淡问道,“你不会天天算计着日子吧,为什么要这么急?” “怕你被别人给抢走。” 这么孩子气的话,竟然可以说的理直气壮,真的也只有欧阳锦能做到了。 “小锦儿,你喜欢我?” “是,小锦儿喜欢小浅儿。” 划船的老汉额角抽搐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话,从一个大男子嘴中说出,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想着,不由自主地摇头晃脑起来。 上官浅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好吧,那我准你喜欢我。” 老汉急忙偏开脑袋,世风日下啊! 其实,经常有小夫妻,还有互相喜欢的男女,约在这些画舫上,可是也顶多是牵牵小手,像这么大胆的,还是前所未有。 “浅儿,那你也得答应我,给我赶快生一个儿子哦!” 老汉手里的船桨差一点掉到水里,原来是小两口啊,看来是他误会了。 上官浅不置可否,可是盯着那些画舫看着,却被一艘画舫里的琴音给吸引住了。 “还真是有心情,竟然在这里抚琴。” 欧阳锦对这些却丝毫地不感兴趣,但还是随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个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风吹起了帘子的一角,上官浅不经意的一瞥,却顿时怔住了,那个人,她真的有印象。 “是吗?在哪里?” 欧阳锦也随着那视线望去,可是那艘画舫已经划走了。 “那上去看看吗?” 欧阳锦见她依旧盯着那艘画舫,不由得问道。 上官浅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好奇,但也没有那个执念,更何况,她不想给他们找事情。 只是蹙眉叹了一口气,“等一下我们就回去吧。” 欧阳锦没有答话,而是目光深沉地望着一边,而后揽上了她的腰身。 “怎么啦?” 还未等上官浅反应过来,便觉得船身摇晃了一下,而后便从水里冒出了一群黑衣人,全都执剑。 而且,目标很明显,是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欧阳锦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看着那二十来个人,一脸的肃杀。 而后便听到了噗通一声,应该是人若水的声音,是那个老汉规避风险去了。 “取你们性命的人!” 那些人根本不为所动,直接便动起手来。 叫人无法理解的是,他们的目标,倒更像是欧阳锦。 上官浅跟根本就是一个累赘,可是欧阳锦却没有丝毫放下她的打算,一艘小小的画舫,根本就活动不开。 虽然那些人的武艺也是不错的,但是,和欧阳锦相比,显然是不够看的,没一会儿,就有三人从哪里来就被打回哪里去了。 “就这样的本事,也敢出来,叫你的主子出来,我不想和你们这些小辈动手。” 现在,那些从水里出来的杀手,显然是有些忌惮了,但是,方才那些话,还是叫他们怒火中烧的。 “收拾你一人,绰绰有余了。” 说完,一帮人便一起上前,只是这一次,也没有忌惮上官浅,很多剑,都是指向的上官浅的。 而欧阳锦也发现了这个,招招狠戾,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再加上上官浅这个绊脚石,还是被划出一道伤口。 而这个时候,欧阳锦的人也到了,顿时局势逆转,就剩下了一个活口。 欧阳锦一手揽着上官浅的腰身,一手执剑指着他,冷声说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个人冷笑一声,却是看着上官浅说道,“身为大沥国的公主,竟然和别国的国师厮混在一起,我们大沥国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公主。” 说着,便七窍流血,但是,脸上讥讽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能劳心,大沥国出事? 上官浅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是大沥国的人,但是,会是谁派来的,是上官墨,还是另有其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他的话,也不是丝毫影响没有的,不知廉耻…… 呼~上官浅看了身侧的欧阳锦一眼,还是忍不住离他远一些,她确实是不知廉耻。 欧阳锦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依旧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对着眼前那些属下说道,“把他的尸首拿下去喂狗。” 上官浅怔了一下,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拿下属便退下了。 整个画舫,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可是气氛却出奇地诡异。 “我们回去吧。” 半响,上官浅还是开口无力地央求道,方才大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你在意?” 欧阳锦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 而上官浅却是一丝痛苦划过眼眸,在意,哪个女子会不在意,难道她就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只是爱他超过了那些礼法的束缚。 “我想回去了。” 现在她的心里很乱,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整个大沥国,可是面对那样的指责,她却根本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那你可曾后悔?” 欧阳锦却不依不饶,继续问道,眼底竟然是压抑地紧张。 后悔吗?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她是不后悔的,哪怕会受到大沥子民的指责,但是,好歹重生一回,她是为自己活得不一样。 “我不会后悔,遇到你,从来没有悔意。” 每一字,都是字正腔圆的,看着欧阳锦认真地说道。 欧阳锦怔了一下,紧紧地拥住了她的,“浅儿,我也不曾后悔。” 上官浅点点头,反手会抱着他,以后的路,可能依旧难走,但是,有他,注定是不一样的。 等回到三皇子府,正好看到在门外的追风,见她回来,便急着上前,“李风逸已经怀疑你了,我怕他留下来监视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了。”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但还是镇定地问道,“他有没有提到什么时候回来?” 李风逸摇摇头,“这个他没有说。” 上官浅微微颔首,“既然这样,我们暂时不要去找书信了,我也会安分地待在府里,我们尽量不要见面了。” 这一点,追风没有丝毫的反对,,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便离开了,顺带看了朝他们走来的依杉一眼。 上官浅顺着他的视线,刚想问有什么事情,追风便离开了。 “你把一个大男子给吓走了。” 上官浅对着依杉笑着说道,而依杉自然也注意到方才他们还在谈话的,对于上官浅的调侃,倒是丝毫不在意。 “宫里来人了,送了一些赏赐过来。” “是皇后的?” 依杉点点头。 上官浅冷笑一声,“她还真聪明,拿一点小东西,我就得进宫谢恩,到时候……” 想到那个难缠的李清影,上官浅就是一阵头疼。 仿佛看出了上官浅的想法,依杉也只是笑笑说道,“可能不仅仅是一件事情,好像选秀已经开始了。” “宫里不设宴了?” 那里说打败突厥,皇帝总会设宴犒劳那些将士的呀! “不是两个重要人物都在忙嘛,设宴犒劳谁?” 想到忙于水患的太子李逸尘,上官浅也点点头,而后拉着依杉走到了葡萄架下。 “今天我们遇刺了,而且,来人好像是大沥国的。” 依杉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会有什么事情?” 不管怎样,上官浅都是大沥最受宠的公主,除非是大沥国出事了,否则些人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上官浅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欧阳锦已经派人去查了,我只是觉得……” “不安心?” 上官浅点点头,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大沥的,否则她就白重生一回。 “不会有事情的,你放心吧。” 她还想要说什么,就听到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怎么好的如此快啊,看来我的医术太高明了!” 上官浅和依杉相视一眼,而后便冷笑着看着薛玄。 “不要这么看我,皇后娘娘派我来看看,浅儿公主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好全了。” 上官浅根本不想理会他的戏谑,而是淡然地盯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呵呵~好吧,看到爷受伤了,我想过来问一下的。” “小锦儿不是皮肉伤吗?” 听到他提到欧阳锦的伤势,上官浅也不由得蹙眉问道。 “小锦儿,这还是真是……有创意呢!” 上官浅直接跳过他话里的意思,直白地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哎,还真是奔波命啊,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被问东问西的。” 上官浅深深呼了一口气,对着依杉说道,“倒一杯水给他,免得把他给渴死了。” 依杉笑出了声,而后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薛玄在两个灼人的目光之下,悠悠地喝完了整杯水,才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那个剑上淬了毒罢了。” “那他……” “已经无碍。”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说道,“那你也可以走了。” “果然是兔死狗烹啊!” “小锦儿不一定是兔子,但是,你是狗吗?” 上官浅笑着问道,此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 “伸手。” 薛玄也不在意,而是对她说道。 上官浅挑挑眉,却没有依言。 “做什么?” “既然来了,总得做做样子吧,伸手。”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想要确定他话里的真实性,但还是伸了手,“最好不要给我乱说话。” 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听到什么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虽然明知不大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多想。 薛玄拧着眉,半响才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会是真的吧! 上官浅的脸顿时僵硬了,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问你话啊,发什么呆啊!” 薛玄也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怎么想的,看她一副发愣的模样,也为她是被吓到了。 “那个,多久了?” 上官浅回过神来,还是决定问清楚,不管怎样,只要是欧阳锦的孩子,她都会好好疼爱的,想着,不由得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却把薛玄给吓到了,“喂,那个什么多久啊,我问你话啊,你还是如实回答吧。” 上官浅有些疑惑,“难道你把不出来吗?还是因为太小?” 依杉惊愕地望着二人鸡同鸭讲,好心地提醒道,“你们,可能讲的不是一件事情吧?” 上官浅怔了一下,疑惑地望着薛玄,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以为我想说什么?” 顿时,而后都沉默了下去,最后还是薛玄忍不住开口道,“不管你想到哪里去了,只要回到我,最近有没有觉得突然的疼痛感?” 这一下,上官浅是发现自己的误会大了,不过也对,若是真的怀有身孕,她是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再说,薛玄是什么了,要是是真的话,早就嚷嚷起来了,哪能这么淡定和自己打哑谜呢? 看来,自己真的是被欧阳锦这个家伙给弄得神志不清了。 “半个月前,曾觉得一阵刺痛,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误会弄明白了,上官浅也坦然地说道。 “半个月前,之后就没有过了是吗?” 上官浅点点头,总觉得薛玄好想知道什么事情,“到底怎么啦?” “没有,只是公主的体质,不适合太劳累。” 薛玄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的,叫人根本没有办法怀疑。 “不能劳累?可是浅儿哪里做过什么劳心的事情!” 倒是身边的依杉,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怀疑问道。 “劳累又不仅仅只是体力的,还有脑力的劳心劳神。” 薛玄用一种你懂什么的目光,看了一眼有些不甘心的依杉,淡淡说道。 “那会有什么影响吗?” 最终,这个神棍把依杉也给说服了。 “那倒不会,只是对身体终究不好的,所以,大幅度的情绪波动,还有用脑,都会有这个结果。” 上官浅即刻陷入了一片沉思,而后笑着说道,“谢过薛太医了,依杉替我送送薛太医。” 依杉撇撇嘴,还是没有拒绝,倒是薛玄还是忍不住把方才的事情再吩咐了一遍。 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无力的笑了,劳心劳力,如何做到不劳心劳力,薛玄的话,她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个薛玄的话,浅儿你不要太当真。” 上官浅笑一下,不置可否。 “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依杉看了她一眼,还是合门离开了,屋里一片黑暗,顿时叫人心生恐惧。 “陛下,大皇子已经回来了。” 看着一脸苍白的皇帝,大将军的脸上,也全是担忧。 “咳咳……知道孤的身体不好,他自然是尽快赶回来的,只是……咳咳……浅儿怎么样?” “公主在大燕国还好,时不时会派人送信回来,而且,公主说叫我们不要牵扯到突厥和大燕国的战争,看来是对的。” “是啊,浅儿从来不会叫孤失望的,只是……哎……” 大沥国的皇帝也只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可是却是一副苍老的病态,一看便知是被下了慢性毒。 “陛下,还是请太医再看一下吧。” 看到皇帝这副模样,大将军也忍不住劝道,大将军也有七十的年纪,虽然手握大沥国一半的兵权,可是,那些士兵,显然是更听从上官墨的话一些。 “无碍,孤的身体,自个儿清楚的很,那个墨儿,呵呵……孤即便这样,也不会叫他得逞的,这个大沥国,只能属于浅儿……咳咳……” 大将军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的凝重,大皇子手里的势力,实在是不容小觑,而公主若是嫁到大燕国,那么……那什么和大皇子竞争啊! 好像看出了大将军心里的担忧,皇帝难得笑了一下,“放心,孤自有打算的。” 这样,那个大将军才松了一口气,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一身锦衣的男子,勾勾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他倒想看了看,这所谓的打断,究竟是什么,这个大沥国的江山他要,浅儿他也要,还有这个天下,都将是他的! 上官浅陡然惊醒,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她竟然梦到了父皇和母后,而且,他们竟然是一声鲜血地看着自己,那眼神竟然是一片茫然无助,难道真出事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玉鸣笛,恩情难还 上官浅微微喘几口气,看着泛白的窗户,还是起了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没有点灯,披了一件衣服便倚在窗户边,看着微白的天际,若是大沥国真的出事了,自己还是得回去一趟,既然这个上官墨不是自己的皇兄,而父皇的膝下也没有可以掌控大局的人连自己自然是责无旁贷。 可是梦境里的事情…… 突然,上官浅俯下了身子,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脸上顿时没有丝毫的血色,而身上的痛楚,竟然是无以言表的。 “啊……” 连呼喊都没有丝毫的气力,只觉得全身都被抽干了一般,一滴滴汗水如雨下,还未等她明白是哪里痛,那个疼痛之感,又顿时消失了。 连支撑自己倚在墙边的气力都没有,上官浅瘫坐在地上,等稍稍平复了一些,才想起了薛玄的话,不能劳心劳力。 真的就是这样吗? 衣服就在那么一会儿,就全都湿透了,这个时候,晨曦的风从窗户外灌进来,竟然是刺骨的寒。 等稍微平复了一些,上官浅便扶着墙到了自己的床边,甚至没拖鞋,直接拿被子把整个人给裹了起来。 可方才的痛楚,还是给她留下了余悸。 等到依杉进来的时候,看着瑟瑟发抖的上官浅,不由得上前,“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把上了她的脉,脸上却是一抹沉重。 “怎么了?” 上官浅有气无力地说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否则,薛玄也不和自己讲这么多的,但是,他的说法,她却是不相信的。 “你的脉象有些奇怪,但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松开了她的手,一本正经地盯着她问道,“浅儿,你自己想一下,是不是最近受过什么伤?” 上官浅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没有过的。” “那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她宽慰道,“你放心,无 论什么病,那个薛玄都会用办法的,我的医术不行,看错了也不一定。” 上官浅勾了勾嘴角,即使依杉的医术不是很厉害,但是不可能把脉都会出错,看来是安慰自己的。 “浅儿,我们先吃早饭吧,等一下我们进宫去问问薛玄,他一定什么都知道的。” 上官浅但笑不语,那个痛楚没有持续多久,她倒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大沥国的事情…… “小姐,外面不知道是谁送来这个?” 红缨走了进来,看到面色不大好的上官浅,也不由得怔住了。 而上官浅也只是笑笑,“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小姐,你……” “梦魇罢了。” 说着便接过那个檀木盒子,看了一眼身侧的依杉,还是打开了。 “这个是……” 上官浅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一枚通身碧玉的小笛子,很是精巧。 “应该是红楼的东西,玉鸣笛。” 依杉接过看了一下,回到道。 “有什么用?” 听到红楼,上官浅便猜到了夜莺,可是,他为什要给自己这个,而且,他什么时候又到皇都了? “可以号召一半的红楼的暗卫,而且,若是想要什么情报,都是可以拿到的,这个,应该是红楼的少主给你的吧?” 上官浅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怔住了的红缨,却没有回到。 而是对着她说道,“今日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否则我们都有麻烦。” 红缨点点头,一脸受惊的模样,“小姐,红缨还是去端早膳吧。” 虽然红缨心性单纯,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招架的。 上官浅点点头,看着她离开,才对着依杉说道,“夜莺和我有一些交情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权利,浅儿,你可准备好那什么来还?” “什么意思?” 上官浅有些疑惑,却还是把邯把那枚笛子收了起来,若是可以探到情报,她想知道大沥国现在的状况,她每次寄出去的消息,都没有回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是啊……有没有准备以身相许呢?” “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他差不多拿了整个红楼的权利给你了,可是你……浅儿,这样的交情,恐怕不仅仅是普通的合作吧?” 上官浅拧着眉,听依杉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对夜莺是不是太依赖,而且,他确实毫无怨言的帮自己。 这样的帮助,岂会没有什么目的,或者说,自己那什么来报答? 还未等她细想,宫里便来人了,又是皇后的召见,三天两头儿往宫里跑,若是换做别人,一定是烧高香了,而若是上官浅,确实是霉运连连。 上官浅换了一身紫色的百褶裙,早膳都没有来得及用,便被匆匆带走了。 马车里,上官浅还是忍不住掀开了帘子,竟然看到宫门口外停了十几辆马车。 “又有什么事?” 依杉也看到了,外面莺莺绿绿的一片。 上官浅扯出一丝笑意,皇帝选秀,看来,皇后是想把自己拉去撑场面的了。 “浅儿,这个选秀,和你一个异国的公主有什么关系?” “可能还不单单是选秀。” 对着依杉那疑惑的模样,上官浅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太子不是还没有选妃吗?还有八皇子,总得找一个人来照顾啊!” “那就更不应该找你了!” 依杉不由得抬高了声音,而上官浅只能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做一个伴,或者说……李清影不听话吧。” 依杉嘴角抽了抽,听话,八皇子,还确实不听话! 等到宫门口,那些贵女千金看到下来一个绝色女子,自然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虽然上官浅也参加过几次宴会,可是这些宴会不是每个贵女都能参加的,所以,那些人认不住上官浅,也是情有可原。 上官浅不想和这些有什么交集,由着那个公公直接领到了前面,而后又进来一个轿子。 “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嚣张!” 很快,人群里就有不服气的人了,而她们这些秀女,只能由着公公领到储秀宫,而后才能见皇后,而看上官浅的样子,竟然是直接坐轿到皇后那里。 顿时,几个要好的秀女,便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在轿子里的上官浅,也只是笑了一下,这些女子都以为入了宫,就是大富大贵了,可是也不想宫里最是踩高捧低的,真正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又有几人。 即便是得宠封妃了,皇帝已经是这么一个年纪了,还有几年的恩宠,而嫁给太子和八皇子倒是一个好结果,也只是上演着一成不变的争宠戏码。 这一辈子,她把这些都看得通透。 一进屋,除了皇后,满屋子的贵女,竟然还有两个女子的位置,就在她的对面,一个是云罗郡主,她是认得的,还有一个…… 皇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着说道,“这是灵怡县主。” 县主? 应该是云罗郡主的庶姐或是庶妹了。 上官浅端起一个得体的微笑,朝她半福了身,算是打过招呼了,倒是她笑着说道,“都听闻公主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果然,这个灵怡县主,可是要比云罗郡主更厉害,三言两语就挑拨起了其他人对自己的敌意。 哪个女子不想被夸,而且,今日来又是带着这么一个目的。 “灵怡县主说笑了,浅儿自然是不会争了各位千金的风采的。” 她已经和李风逸有了婚约,也就是他的准王妃了,自然是不可能和她们争什么的。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一个家世好的贵女,看着她的目光倒是友善了一些。 灵怡县主愣了一下,还是但笑不语,可是那目光却有些深沉,上官浅倒也不惧,悠悠地喝着茶。 皇后看了灵怡县主一眼,而后又对着上官浅说道,“浅儿,既然风逸和太子出去办事了,若是觉得三皇子府住不惯,还是搬到宫里来吧,怎么说都是本宫的义女,还怕被人欺负了去不成?” 对于皇后的亲近,上官浅一直都是敬谢不敏的,而这一次,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的说,怕是李清影那个麻烦精又给自己找事了吧。 上官浅站了起来福了福身,笑着说道,“母后的垂怜,浅儿本是不该推辞的,可是母后近日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操心,浅儿自然是不敢再叨扰。” 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笑容顿时隐去,有些不善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浅儿还是改日再搬回来吧,总得在宫里出嫁的。” 虽然面上还是一副端庄的笑意,可是心里恨不得把皇后给臭骂一通了,就是因为自己不顺着她的意思,竟然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弄得自己和李风逸还未婚,便牵扯不清一般。 “浅儿谢过娘娘。” 上官浅也懒得解释什么,反正这种事请,顶多是越解释越混乱,她和李风逸什么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顶多是名声差一点,若是被传出自己和李清影牵扯不清,那可就会因为皇家的颜面,被灭口了。 皇后微微颔首,也算是答应了,而后看着那些贵女说道,“本宫今日叫诸位来慈宁宫一聚,就是想谈谈心罢了,诸位也不必拘谨,反正以后都是要在宫里住的人。”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竟然这么快,这些秀女,而且还已经在宫里住了,自己才走多久,竟然就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多谢娘娘垂怜。” 那些贵女难掩脸上的喜悦,而上官浅只是勾勾嘴角,真的不必这么早就道谢,以后有的是机会的。 “知道便好,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看着那姹紫嫣红的移动花园离开,上官浅也松了一口气,实在是……皇帝的艳福不浅啊! “浅儿,上一次也不知你对影儿说了什么,最近影儿安分了许多。” 皇后依旧一脸慈爱地对上官浅说道,而上官浅只是笑笑,“浅儿什么都没有说,应该是八皇子体恤娘娘吧。” 她能说什么,这个李风逸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招架的。 皇后的眉角抽抽,刚想开口,李清影就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那里的上官浅,立即笑了起来,“浅儿怎么进宫了?” 感情她见不得人似的。 第一百九十章 :怕踩疼了落花,偶遇? 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依旧得体地问道,“八皇子可好些了?既然能下地了,想来薛太医的医术果真是十分了得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要不要装疯卖傻,这个李清影的确比他那两个哥哥可爱。 “真不是实现给浅儿许下的诺言吗?” 果然一切都是美好的假象、 上官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看着皇后一脸担忧地说道,“娘娘还是请薛太医再给看看吧。” 为了大众,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 皇后的面色有些难看,只是因为上官浅毫不给面子地说出了影儿的病,可是看到影儿这个样子,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你们去御花园转转吧,本宫也乏力了。” 没有人有异议,就这样,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陪着李清影一个傻子,逛御花园了。 “浅儿,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呢。” 一出来,李清影就彻底傻了,一路上尽说些胡话,弄得云罗郡主和灵怡县主都很尴尬。 “想啊,这么有趣的人,我可是天天记挂着你有语出惊人地说了些什么呢!” 上官浅豪不忸怩,反正和这一帮人走在一起,即使这个走廊根本容不下四人并排而行。 “浅儿喜欢什么花呢?” “……” “浅儿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 “浅儿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想你,闭嘴!” 说完,便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云罗郡主,淡淡说道,“郡主见笑了,八皇子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得时不时吃药的。” 云罗郡主拼命点点头,虽然他以前是纨绔了一些,可是还是有正行的,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他脑子是正常的,那么就是她傻掉了。 倒是灵怡县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道,“怎么八皇子一病,竟然对公主格外上心呢?” “八皇子醒来的时候,本宫正陪着皇后娘娘,可能是因为八皇子一醒来,本宫就给了他一颗糖,所以记忆深刻吧。” 上官浅胡诌起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且,还挑眉看了一眼李清影,“八皇子,浅儿说的没有错吧。” “是啊,浅儿是好人,又是个好女孩,她有很多很多糖,可甜的糖呢!” “……” 四人一头黑线,因为他的童言无忌。 “额,八皇子真乖啊!” 上官浅阴森森地说道,就看到一身墨色锦袍的欧阳锦正朝他们走来,随即朝他笑一下,虽然微不可见,但还是叫身侧的李清影捕捉到了,不由得沉了沉目光。 “云罗拜见国师。” 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积极,上官浅不由得在心里诽谤,就这么一头白毛,都敢到处给自己拈花惹草。 而欧阳?欧阳锦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去,身后还跟着一脸友善的笑意的薛玄。 “云罗,这个国师大人……” “闭嘴!” 云罗郡主顿时恶狠狠地对着灵怡县主说道,“你看我出丑,心里很舒服是吗?我告诉你,国师看不上你的。” “我对国师,并没有什么非分只想。” “最好这样!哼~” 上官浅只觉得自己彻底凌乱,就感觉是一帮恶霸觊觎着她的小锦儿,还什么非分之想。 她们还是想都不要想了,小锦儿只属于她一人的。 云罗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顿时心情大好,拉着灵怡县主的手,笑呵呵地朝前走去。 “还真是翻书一样的。” 上官浅看着那两个如此和谐的背影,不由得感慨道。 “什么?” 这个时候,难得正常的李清影也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就是翻脸和翻书一样,还和你的神智一样。” 说完,便牵着依杉的手,也笑呵呵地朝前走去,直到入了一片枫树林。 “小姐,你说这个枫树会不会结果?” 看着满园子的枫树,依杉不由得好奇问道。 而上官浅只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半响才问道,“若是结果,该叫什么,枫果?” 依杉点点头,而上官浅也只是咧咧嘴,指着身后的李清影说道,“那你问一下这个八皇子吧,是不是吃了枫果?” 方才她们的谈话,李清影也是听到的,看着望着自己的二人,也只好无奈地说道,“枫树不结果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 “怎么不会,你不是吃了枫果(疯果)才这样的?” 上官浅看着她,冷冷说道。 “额,浅儿你真的不能这样对我的……” 说着,又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而上官浅依旧不言语,只是笑着望着他,一脸的戏谑。 等李清影也觉得继续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才摸着鼻子说道,“其实我只是不想麻烦,浅儿你也知道的,我这一次战败,对太子而言,也是一次打击,而且……若是我真的完好无损,或是伤恢复地很快,倒是引人起疑了。” 上官浅不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他,这应该是李清影第一次和自己认真讲话,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厌烦,难道是因为都身不由己吗? “可是你也不能拉我下水啊!” 上官浅带着怒气控诉道,她最讨厌被别人当做枪手了。 “那浅儿觉得我还能拿谁?” 上官浅顿时没有话说了,因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所以赖上了自己,这也无可厚非,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好吧,不过我可能……哎,风逸不会放过我的。” 上官浅微微垂了眼眸,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李清影,只见他也是一丝的为难,上官浅有些疑惑了。 “若是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上官浅虽然也不想继续膈应李清影了,但是,宫里毕竟人多口杂,若是在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会传出什么话来。 “浅儿,若是我更早遇到你,是不是也有一个机会?”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淡淡说道,“没有。” 说完,便和依杉走了,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她很清楚,这些无法说清楚的事情,必须果决,而且,李清影这样的性格,终究不是经历了两世的自己所喜欢的。 李清影看着那个远去的紫色身影,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意,浅儿,即便如此,你也不给我一丝机会吗?哪怕只是哄骗我? 周围那通红的枫叶,倒成了一个讽刺,它们的喜庆,倒是映衬了自己的落寞。 注定孤独一生是么? 可是他不甘心呢! “浅儿,你……” “我不后悔!” 上官浅淡淡说道,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而依杉顿时住了嘴。 “浅儿,可是……” “嘘,那个人……” 上官浅一直盯着眼前那一身粉红色的窈窕身影,原本以为昨夜是自己看错了,而现在想来,只是自己想错了。 上官浅拉着依杉往前走去,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意,她到想看看,那个人见到自己,又是怎么一副模样。 “哎呀,你看看,这落花……” 果然是天生演戏的料啊! 上官浅撇撇嘴,看着那人满脸疼惜地盯着自己脚下那几乎微不可见的落花。 “依杉,请你看一场好戏。” 说着,拉着依杉到了不远处一个土亭里,目光却一直盯着不远处那几个莺莺绿绿千金贵女,还有一个明显的冒牌货。 等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身影过来的时候,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原来是需要一个偶遇啊! “走吧,我们需要近距离看戏。” 说着,又把依杉给拉了过去,而依杉也难得好脾气跟着她胡闹。 “哎,我们还是换一条路吧,我怕踩疼了这些落花。” 说着,还拿出了丝帕,把一些大朵的黄色的笑话给拾了起来。 一副感怀悲秋的模样,要知道,那些扑蝶的偶遇,那些落水的奇遇,她可是看厌了。 而现在,来个心疼落花的,可不是新奇嘛! “哎,我们等一下把这花给葬了吧,就任人踩踏,着实可惜了。” 嫣然一副小百花的模样。 而上官浅却差点笑弯了腰。 “大胆,没有看到圣驾在此吗?” 皇帝身后的公公,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着,而那朵粉红色的小娇花,和着周围的小花,全都跪了下去。 上官浅离他们那里还有一点距离,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过去的,但也和依杉一起跪了下来。 “皇上,臣女不知道皇上在这里,臣女只是……只是……” “看着落花可怜?” 皇帝不失威严的话响起,叫那朵小粉花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样,更把弱不禁风的模样,演绎地淋漓尽致。 “是……臣女只是觉得……” 而后便两眼汪汪地抬起了头,一滴晶莹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当然,这是上官浅心里想的,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人,这些场景应该见不少,至少也能学得七八成相像,而皇帝这个年纪,却是爱这样的小青菜。 “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这一次,皇帝的话倒是少了一些严厉,除却年纪不算,这样的话,也是温文儒雅的。 而那个小粉花便抽抽搭搭地站了起来,偷偷瞄了皇帝一眼,又状似恐慌一般低下头。 皇帝见她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却大笑了起来,“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浅知道翠烟的相貌原本就出众,而那一副小娇花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的。 “臣女叫沈凝霜。” “姓沈?是哪位大臣的千金?” “家父沈斌毅,是内阁大学士。” “哦~沈斌毅啊!却是教养了一个好女儿,来人,封为才人,封号沁。” “谢陛下恩典!” 说着,就是要跪下谢恩,却被皇帝给扶住了。 “地上潮湿了,不必跪了。” 说着,便提步朝皇后的慈宁宫走去,而上官浅看着那远处的身影,忍住笑了起来,又在自己身边安了一个危险的美人,就不知道这美人恩是否消受地起。 “那人,还这是……” “改变自己的命运没有错。” “可是那也太恶心了,你看看,那是桂花啊,还什么落花,我的天啊!” 看着一脸夸张的依杉,上官浅也只是笑了一下,却不言语,翠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却有胆量陷害自己,而现在,为了荣华富贵坐到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了。 “我们去看看。” 第一百九十一章 :煮面,还有什么他不会? 上官浅走了过去,却听到了各式各样真真假假的祝贺声,而翠烟只是含羞地道着谢,她的家世不高,内阁学士,也不过是从四品的小官,若是选秀,顶多也只是给答应,而现在,却直接到了才人,怎么叫人不欣羡。 “哎呦,那本宫也要祝贺沈才人了!” 上官浅带着依杉,面带没有破绽的笑容,朝她走去。 而沈凝霜,却顿时怔住了,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即刻脸上也是淡淡的笑容,“不知这位贵人是……” 上官浅在心里冷笑起来,竟然装作不认识,以为她很想认识她吗? “我们主子是大沥国的公主,皇后的干女儿,也是大燕国的公主吧,还是三皇子的准王妃。” 上官浅看了一眼身侧的依杉,她便开口很嚣张地说道,这副气势啊,哪里是那些小百花所见过的。 “这位是……” “沈才人好像对本宫身边的人很感兴趣呢?” 上官浅也只是看着她,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根本就不达眼底的。 “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公主倒是多心了,出来一趟,我也累了,就先告辞了,公主继续吧。” 上官浅没有答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半响才带着依杉,仪态万千的离开,若是翠烟不找自己的麻烦,前面的事情,她倒是愿意不理会,但是,真的惹到了她,她倒是不介意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 “和皇后说一下,我们就出宫。” 看到依杉还有什么话要说,上官浅也只适合淡淡地说道,依杉撇撇嘴,嗯了一声。 在皇后的慈宁宫,上官浅正巧看到皇帝也在那里,不知为什么,皇帝看她不顺眼居多,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她好脸色过。 “陛下,风逸一直在外面,臣妾本想让浅儿再搬回宫里的,但浅儿这个孩子懂事,不愿意烦臣妾,倒和臣妾见外了。” 皇后看了一眼上官浅,而后一脸慈爱地和皇帝说着,而上官浅只能忍着头皮发麻,陪笑着。 “三皇子府上也有人伺候,宫里最近事情确实也多,你也费心,那就这样吧。” 皇帝并没有怎么看上官浅,向来是上官墨不给他面子,而他却被这件事情归到了上官浅的身上。 “既然陛下都开口,臣妾自然是遵旨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皇后这一次显然是猜度了皇帝的心思,但也不敢说什么,而且,宫女早就把今天在御花园的事情告诉她了,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事情,在皇宫里天天上演,她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浅儿,既然不在宫里住,那还是尽早出宫吧,等一下宫门落锁了,可就麻烦了。” 皇后很“善意”的提醒道,实际是是赶人。 ?。 而上官浅却丝毫不在意,和二人告退,便满心欢喜地出了门。 却在宫门口,再一次遇到了李清影。 上官浅无力扶额,“不要语出惊人!” 还未等李清影张嘴,上官浅便急忙说道,一脸的警惕。 而李清影只是笑了一下,“我只是想送送你,希望你还能进宫。” 上官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还要怎样狠绝的话? “真的不必了,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再一次头也不回地离开,而李清影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枚暖玉,通身碧玉,即使这么一小块,他也感觉到了它的暖意,倒是和自己寒彻的的心相反。 那是他在浅儿拾起地上一片枫叶的时候落下的,而他却在她走后才拾了起来,但是,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这是什么,而且,又是哪里来的了。 楼兰小国,国师欧阳锦亲自领兵攻破,收获了一堆战利品,却唯独向皇帝要了这枚暖玉,这件事情,只有他清楚,更清楚的是,这暖玉整天天下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现在,却在浅儿的手里,而且还是随身带着,他想要不多想,都做不到。 “浅儿,这就是你的选择,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你可知,欧阳锦这个人,根本就深不可测,你又如何会幸福? 坐在马车里,上官浅想到在宫门口的李清影,不由得一肚子火,半响,还是习惯性地去摸那块暖玉,竟然不见了! “依杉,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暖玉?” 依杉原本还在看马车外面的街市,听她这么一问,也疑惑地问道,“什么暖玉?我没有看到诶。” “那怎么办?” 上官浅闭上了眼,压制心里的懊恼,怎么会没了,自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要回去找吗?” 依杉也看出了那块暖玉对她意义重大,只是现在宫门已经落锁,而且,这么小的东西,根本就不知丢到那里去了。 上官浅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是无力地摇摇头,便闭上了眼。 依杉也没有劝说,只是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上官浅没有用晚膳,直接到了屋里,依杉根本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了。 上官浅却根本没有办法入睡,屋里灯火通明,直到欧阳锦过来。 “怎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看到一脸茫然盯着等灯火的上官浅,欧阳锦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不悦地问道。 而上官浅却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一丝顾忌都没有,想哭便哭。 欧阳锦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拉开她,替她试着眼泪,柔声问道,“怎么了,皇后还是谁给你找麻烦了?” 上官浅摇摇头,“不是,小锦儿,我把你送我的暖玉给弄丢了。” 欧阳锦看着眼睛红肿的上官浅,不由的笑了一下,“我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竟然还哭鼻子。” 上官浅抽搭了一下,才止住了哭,幽幽地说道,“那是你送给我的,而且,你还说……” “还说说什么?” 看到上官浅突然说不下去,而是红了脸,欧阳锦也玩心四起,戏谑地问道。 “你自己说了什么,难道都忘记了吗?” 说着,越发委屈起来,而欧阳锦只是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好像真的忘了呢,说过什么,好像是给未来儿媳妇的对吗?小浅儿,嗯?” 上官浅此时已经羞红了,埋在他的怀里,不再言语。 “好吧,既然那个暖玉没了,那就没了,这也是我娘说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还是给我的小浅儿吧。” 上官浅没有抬头,可是欧阳锦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那个暖玉只是他的喜欢,一直带在身边,却骗她说是给未来儿媳妇的,也不过是想告诉浅儿,自己一定会娶她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意成这样 “可是不……怎么会在你这里?” 上官浅不由得惊呼出来,脸上还有泪渍,却是一副笑意盎然。 “是李清影给你的?” 上官浅这次想起李清影在城门口的奇怪的举动,什么事情都说得通了。 欧阳锦点点头,确实是李清影给他的,而且还说了不少的话,而拿到暖玉之后,自己便急着出来找她了。 “那他是不是……” 这个暖玉一看就知不凡,她怕李清影因为这个猜出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 “他不知道这个是我送你的,然后我就顺手牵羊给偷来了。”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欧阳锦是什么人,岂能叫自己看出什么心思。 “有没有用晚膳?” 上官浅怔了一下,这次觉得有些饿了,尴尬地摇摇头,而欧阳锦只是点了下她的鼻尖。 宠溺地说道,“就知道你没有好好吃饭,正好,我也没有吃,我去做饭,你说想要吃什么?” 上官浅顿时是怔住了,而后便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你说你去做饭?” 欧阳锦点点头,“不要废话,快点说,想要吃什么?” 上官浅即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笑颜,“小锦儿,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而后深思了一下,才郑重地说道,“我想吃面条。” 欧阳锦微怔,而后便把她给抱到床上,拿被子把她给裹好之后,才摸摸她的脑袋说道,“为夫这就去为娘子做饭。” 上官浅嘴角抽了抽还是应道,“小锦儿,小浅儿等你的面条。” 欧阳锦没有答话,倒是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满足。 一刻钟,欧阳锦便回来了,而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的面条。 一进门便有些惭愧地说道,“好像把依杉给吓到了。” 说完,还夹了一大筷子的面条往她的嘴边送,上官浅没有迟疑,而是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品尝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 上官浅没有直接回答他,也是悠悠说道,“如何你把这个面条递到依杉的面前,她应该会被吓晕的。” “什么意思,不好吃?” “不是,人间美味。”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敢吃罢了。 堂堂大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亲自下厨,将是怎样的骇人听闻啊! “那就多吃点。” 欧阳锦也很满意,又夹了一小块煎蛋送到她的嘴边。 上官浅长大嘴吃下,又想接过筷子,“小锦儿,你也吃。” 而欧阳锦却不叫她得逞,“你先吃饱。” 说着,便又夹了一筷子的面条,上官浅无法,只能一一吃下,很快就吃了大半碗面。 “小锦儿,小浅儿实在是吃不下了。” “不行,再吃一点,你没有吃饱” “吃太饱了,不好睡的。” 上官浅依旧劝说道,这个晚膳,她已经超过了平日的两倍了,也不知欧阳锦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巨无霸碗的。 欧阳锦见她这样,也就不再强求,而是自己吃了起来,一脸的淡然,根本没有丝毫的不适。 “小锦儿,你……” 欧阳锦优雅地吃着,听到的她的声音,才淡淡地抬起了头,“怎么了?” 上官浅怔了一下,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是不和人分食的,我以为你已经吃过了,我……” “小浅儿,我不嫌弃你的口水。” 说着,还喝了一大口的汤,而上官浅却顿时迷糊了双眼。 他是一个国师,哪怕只是寻常的男子,也不会吃一个女子吃剩下的东西,而他却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一般,一脸的享受,只是因为自己,而破例吗? 怎么能不敢动,这样的男子,为你洗手作羹汤,吃你吃剩下的东西,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吃饱了,我们休息吧。” 上官浅点点头,眼泪忍了忍还是落了下来。 欧阳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拭去她的泪渍,“小浅儿,你也无需自卑,虽然本公子一表人才不说,还英明神武,做饭又那么好吃,几乎就没有缺点,但是,有一件事,却是需要小浅儿来完成的。” 上官浅怔了一下,这个无所不能的欧阳锦,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开场白,究竟想说什么? “什么事情?” “小浅儿,等我们成婚之后,就给我生几个笑笑浅儿,小小锦儿吧。” 上官浅顿时石化,这个件事,确实是即使无所不能的欧阳锦也不会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玉鸣笛,换消息 “额,任重道远,得慢慢筹划。” 上官浅的面色微红,却也没有地下脑袋。 “等成婚之后就可以筹划啦!” 欧阳锦难得小孩子脾气,不依不饶地说道,而上官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虽然清楚欧阳锦确实有这个实力能安顿好他们二人的未来,可现在的她,却是身不由己。 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而大沥国现在又处于动乱之中,而大将军又已经年迈即使威望还在,却无法再上阵杀敌了。 而国内又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上官墨,国外是大燕国的虎视眈眈,还有野心勃勃的突厥,她身为大沥国的公主,根本几无法做到任性妄为,她身上的使命,不容拒绝。 “小锦儿,可是小浅儿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上官浅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带着些许无奈地说道。 “是因为大沥国的事情?” 欧阳锦最近也在关注大沥国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浅儿,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而且,那个人,留不得。 上官浅不懂他眼眸里的狠戾是怎么一回事,怔了一怔,才蹙眉说道,“我是大沥国的公主啊!” “我知道,有我正在。” 欧阳锦抚着她的面颊,心疼地说道。 上官浅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情,微微点点头,便准备早些休息,却被欧阳锦从背后环住了身,“小浅儿,若是有一天,我和大沥国之间叫你选择,你会选什么?” 上官浅摊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却是一片微沉。 半响,才悠悠说道,“小锦儿,那要是有一天,我和你的使命相冲突,你会舍弃什么?” 上官浅转过了身,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难得一脸的严肃,就连目光也不曾闪烁。 欧阳锦紧皱剑眉,盯着她,半响才说道,“我不知道。” 上官浅没有多大的失落,若是换做自己,恐怕也是这个答案,不知道,其实是不敢想象。 使命和自己的心声,就像是忠义两难全,想想都觉得残酷。 “既然如此,就不要操心这有的没的了,我们早些休息,怕是明日还有大事。” 上官浅展颜一笑,眼底一片流光,欧阳锦嗯了一声,便揽着她睡下了,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欧阳锦还在想着方才的问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应该会很痛苦吧。 看着身侧那恬淡的睡颜,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疼,浅儿,我们都身不由己,若是以后没有选你,你可会原谅我一回? 前二十几年太孤寂了,而后面,他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自己还真是贪心。 第二日,上官浅醒来便没有见到欧阳锦,没有很大的失落,只是换好一副走到外间的桌子前,竟然看到一个?一个食盒。 偏着脑袋打开一看,竟然是几碟小菜,还有一盅瘦肉粥,下面温着炭火,即使到正午也不会冷。 嘴角满是笑意,洗漱之后便坐到桌子边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竟然还有一张纸条。 小浅儿,小锦儿这辈子只会为浅儿一人做饭。 顿时捂住了嘴巴,不叫自己哭出声来,还是这没个正形的话语,却叫她心头的暖意顿时流向了四肢百骸。 “小锦儿,你真是一个傻瓜。” “说谁傻瓜呢?” 依杉拿着早膳进来,却发现她面前的食盒,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抓过上官浅手里的纸条。 “啧啧,还小浅儿小锦儿呢,你们要不要这么腻人呢?” 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纸条,一手叉腰,看着上官浅戏谑地问道。 “你拿来啊,不要闹了。” 上官浅只能胡乱抢,扑腾了半天,竟然连依杉的手都没有碰到,不由得停了下来,怒目地看着她。 “哎,好吧,竟然是爱的纸条,我自然是不敢抢了。” 说着,就把那纸条递给了上官浅,而上官浅急忙手下,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依杉倒是不以为意,瞄了一眼那用心的食盒,淡淡说道,“这爱的早膳,我就不和你一起用了,你自个儿吃吧。” 说着,就把自己拿进来的早膳摆了出来,还不忘好奇地看上官浅面前的东西一眼。 “啧啧,还真的是全能好男子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上官浅不说话,而是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也给依杉盛了一碗,“堵你的嘴,吃吧。” “我可不敢啊,要是被那个大人给发现,下一次不就是把我给炖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难敌诱惑,关键是,这可是国师大人亲自下厨啊,意义非凡的! 上官浅撇撇嘴,也不理会她,自个儿吃了起来。 依杉也不再撩拨她,就着那些花样小菜吃了起来,还不忘做一脸享受的模样说道,“果然是好吃啊,一顿早膳,竟然都这么有心。” 等吃饱了之后,还不忘砸吧着嘴说道,“浅儿,你知道吗?昨晚听到厨房有响动,我就去看了,差一点被吓晕了,而后我问他是不是饿了,他只是很自然地和我说,浅儿晚膳没有用,怕是饿了。” 面对她的夸张表情和添油加醋的话语,上官浅也只是付之一笑,见到欧阳锦做饭,依杉只能溜,哪敢问话。 “啧啧,浅儿,我觉得欧阳锦实在是太值得托付了,你要好好待他哈!” “我怎么听着话乖乖的,就像是依杉你要嫁闺女一样。” 依杉顿时愣住,有些尴尬地说道,“要嫁也是嫁你,我哪敢把那么一个大人物给嫁了。” 上官浅嫌弃大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才悠悠说道,“准备一下吧,等一下又要进宫了。” “干嘛又要进宫,不是刚进过吗,再说皇帝选秀,和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浅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不是皇帝选秀的事情,而是李风逸和太子今天回来,宫里怕是要设宴了。” “又是宴会,真是太恶心了,吃不好不说,还得忍受那些有意无意的打量。” 上官浅嗤笑了一声,也不去理会她的抱怨,而是直接走出了门,看着那个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依杉,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依杉怔了一下,而后忙说道,“浅儿,我不是……” “没什么,我也讨厌,我们现在先出府一趟,晚宴得到晚上,李风逸恐怕也没有这么快回来。” “去集市吗?还是要买什么东西?” 依杉看着走远的上官浅,不由得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果然是一个恶劣的性子,虽然这么想,依杉还是没有说什么的,便跟了上去。 而上官浅一直走到一家乐坊门口,才停住了脚步。 “浅儿,你干嘛不乘轿?” 一站定,依杉便跟了上来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串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冰糖葫芦。 而上官浅只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盯着那个牌匾。 “悠然山。” 依杉不由得把那个牌匾上的名字念了出来,而后又吃了一颗冰糖葫芦,才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个是什么店铺?” 这一次,上官浅是连白眼都懒得抛了,实在是丢人。 一句话也不说,便进了店门,这个时候,依杉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乐器,各式各样,而且还有好多种是自己不认得的。 “你要买乐器?” 依杉终于把最后一颗山楂也咬到了嘴里,看了一眼周围,才对着上官浅含糊不清地问道。 上官浅呼了一口气,才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依杉,其实你可以试着安静一下下的。” “为什么啊!” 终于吐出了山楂核,依杉不满地问道。 “……”上官浅悠悠地偏过脸。 因为你不仅丢人,还聒噪。 这里是大燕国最好的乐坊,里面是大家闺秀学习乐器的地方,而外面却贩卖一些乐器。 都是古典的乐器,但是,经过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达官显贵,还有一些商人。 最关键的是,它是一个情报密集的地方。 “找你们掌柜,就说我有一支笛子要给他看看。” 那个小二在她们进店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们,虽然那个丫鬟有些粗俗,但是那个小姐身上的衣料和首饰看来,却是大家的千金。 “不知而为客官找我们的掌柜有何事?” 不是他不通报,而是不是谁都可以找他们的掌柜的,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霉的还是他。 “呵呵……” 上官浅看着他轻笑了一下,“你耽误不得的。” 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可是眼底却是狠戾的气势,叫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那个,小的这就去通报。” 说过神来,那个店小二便急忙走到了后院,之后便出来了一个一袭青衫的中年男子,眉间是一缕儒雅的气息,只是那眼底的精光,叫人不敢轻视。 “不知两位客官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是两个姑娘家,那个掌柜还是不动声色地瞥了小二一眼,眼底是淡淡的怒气。 而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掌柜,我手里有一个笛子,不知掌柜有没有兴趣?” 那个掌柜疑惑地看着她,半响才淡淡说道,“请二位客官到后院吧。” 上官浅只是看了身后的依杉一眼,也淡淡说道,“请。” 后院并不是那些学乐器的地方,而是到了一个院子里,满园子是淡淡的桂花香。 他们坐定,就有丫头奉茶,而后便推了下去。 “玉鸣笛在我手里。” 一坐定,上官浅便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那个掌柜怔了一些,确实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上官浅,想要看出一些端倪。 而上官浅也毫不在意,直接从袖中掏出了掏出了玉鸣笛,慢慢地放到了他的面前。 掌柜即刻拿起玉鸣笛,看了半响才放下,而后便尊敬地说道,“小姐要什么消息?” 上官浅只是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而后才淡淡说道,“帮我查一个人,翠烟,也是现在的沈凝霜,我想知道进宫的,是不是真人,若是顶替的,我想知道证据。” 那个掌柜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道,“既然拿出了玉鸣笛,属下是一定会做到的,只是这毕竟是皇宫里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快得到消息。”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抱下来,他的脸色不大好 上官浅点点头,“最晚五日之后,我要结果,这个,应该不困难吧?” 果然,那个掌柜松了一口气,“这样应该能办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还有,我想知道大沥国的现况,这个,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其它过的事情……” 掌柜有些为难,而上官浅依旧只是但笑不语。 “掌柜恐怕好不知道到吧,竟然我敢拿着玉鸣笛出来,也就是明白它的用处的,在别国,对红楼而言,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上官浅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而那个掌柜此次却没有拒绝,“既然是少主的命令,属下自然会不遗余力的。” 上官浅点点头,表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玉鸣笛竟然如此好用。 “不知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上官浅摇摇头,“只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就可以了。”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身后拿出一把落雨萧,“这就当做酬劳了。” 那个掌柜顿时两眼放光,却不敢接过了,有些犹豫地看着上官浅。 “拿着吧,我和你们的少主,也是明算账的。” 说完,也不准备久留,拉着依杉便朝门外走去,却在门口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若是约定好的时间我没有来,那么,请你和你们的少主说一下,我在三皇子府等他。” 那个掌柜虽然不明白这个三皇子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依言应下了,而后便把她们送了出去。 “白瞎了一把好萧。” 一路上,依杉愤愤不平地说道,而上官浅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身外之物,若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也很值得的。” 依杉撇撇嘴,即使她不怎么懂乐器,落雨萧的名贵,她还是清楚的,而上官浅就这么把它给送走了,果真是败家。 “就像是你说的,我和夜莺,应该明算账,不该牵扯不清的。” 依杉顿了一下,倒是想起了这件事,也就不再多言了,只是那个沈凝霜…… “你怕她对你不利?” 上官浅看着她,不懂她在说什么。 依杉刚想解释,却顿时住了嘴,而是朝她的身后望去。 上官浅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竟然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李风逸,还有太子李逸尘。 真是流年不利,显然他们二人也是看到自己的。 上官浅后退了一步,而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看着他们,直到李风逸下了马。 “浅儿,你怎么出府,还不乘轿?” 上官浅笑了一下,“回来了,可还顺心?” 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而李风逸倒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坚持,看了上官浅身后的依杉一眼,才淡淡说道,“嗯?“嗯,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而后看了一眼马上的太子,淡淡说道,“还请太子先行回宫复命,我和浅儿随后就到。” 太子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上官浅,而后便微微颔首,策马离开了。 “走吧,浅儿我们回去。” 上官浅收回了视线,却摇摇头,“我和翠衫走回去就好了,你还是先骑马回去吧。” 李风逸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捞起了上官浅,把她放到马上,自己才翻身坐到身后。 手持缰绳,也恰好环住了上官浅的腰身,在上官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说道,“我们一起回去。” 而后,也不给上官浅说话的时间,直接策马离去了,徒留依杉懊恼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却在为上官浅默哀,若是被欧阳锦那个霸道的家伙知道……呵呵…… “浅儿,到了,你在上面等一下,我抱你下马。” 上官浅很想拒绝,但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反感,微微点头,而后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到了地面上。 却一时踩不稳,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而李风逸正好抓住了她的手,才免于摔倒地上。 等一站定,上官浅便往后退了几步,自觉地和李风逸隔开一定的距离。 李风逸的目光微闪,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上官浅有些尴尬地说道,“门外人来人往的……” 李风逸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固执地牵着她手,朝里面走去,上官浅拽不开,也就由着他了。 “浅儿,等一下要进宫,你去换一身衣服,我现在去沐浴一下。” 直到到了上官浅的房门口,李风逸才松开她的手,淡淡说道。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应了一个恩,便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屋,脸上的笑意顿时褪了。 而李风逸一直凝眉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之感,总觉得浅儿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却找不到原因和理由。 半响,才提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而这个时候,依杉正好落到了院子里,看了一眼李风逸的背影,便进屋了。 “他好像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上官浅拿着一套衣服,听依杉这么说,也只是无奈地点点头,她早就知道了,可那又怎样,怀疑而已,他还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看到上官浅一脸的不在意,依杉还是忍不住劝道,哪怕有欧阳锦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危险,更何况,李风逸根本就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类人。 “我知道的,今晚进宫,依杉麻烦你要离开我,还有,你尽量不要吃任何东西。” 依杉点点头,这个就是上官浅不说,她也是清楚的。 等上官浅装扮好了,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开门,李风逸也恰巧转过身来,看到上官浅的打扮,也露出了惊艳之色。 “等了很久了吗?” 上官浅带着笑意走向他,还轻声问道。 而李风逸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却还是温雅地说道,“也没有,我刚来。” 上官浅不置可否,却和李风逸隔着一定的距离,边走边问道,“南方那边,还顺利吧?” 李风逸却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也只是淡淡说道,“还好。” 上官浅也不再多问,却也想到不到应说什么,只是低头走到了马车前,由着李风逸扶着她上了马车。 庆幸的是,李风逸是骑马,没有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这样也免得她的尴尬。 “浅儿,你不该……” 依杉想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到李风逸还站在门口,顿时闭了嘴。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便闭上了美目,李风逸原本疑心病就中,剩下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直到到了宫门口,还是李风逸扶着她下了马车,上官浅不由得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恐怕今日宴会会比较热闹。” 坐到轿子里,上官浅对着李风逸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 而李风逸原本还是看着外面的,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顿时又想到选秀刚结束,必定有很多新来的妃子,为了上位争得头破血流了,而这个晚宴,说不定就是一个开始。 “没关系,牵扯不到我们的。” 李风逸也只是勾了一下嘴角,淡淡说道。 “风逸,那以后你会不会也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呢?” 上官浅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眼底是一片精光。 李风逸怔了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出这样的话,不过也不由得安心一些了,手覆上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不会的。” 上官浅好像还是有些不相信,而他却是随之一笑,“浅儿,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 “可是,你以后会娶很多人的。” 上官浅压下心里的反感,故作吃醋的模样。 而李风逸叹了一口气,“浅儿,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在这个位置,也有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呵呵,好一个身不由己。 上官浅在心里扯出一丝冷笑,李风逸这样的人,就根本不会爱人,也没有资格爱人,或许以后他会宠一个女子,去绝对不会爱她,她只爱自己,一个薄凉寡性的人,她是看得透彻。 “对了,浅儿,我们这一回带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回来。” 上官浅对他所说的根本不感兴趣,但依据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却没有错过李风逸那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动作。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上官浅刚想让依杉扶自己一把的,但是,却只觉得身子一轻,而后便到了地上,而李风逸的手,却依旧放在自己的腰上。 而她惊慌地朝周围望去,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皇帝和皇后正朝他们这里走来,而欧阳锦正站在他们的对面,冷冷地望着自己,还有李清影,也是望着他们,看清神色。 上官浅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等站定了才对着已经到了的皇帝和皇后行礼,皇帝看了一眼她身侧的李风逸,最终没有说什么。 皇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和皇帝往宴会的地方走去了。 上官浅的目光盯着一个贵人服饰的声音,半眯了一下美目,最终还是有着李风逸牵着自己随人流走去。 宴会都是这样,先是由皇帝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后便是上菜,再是歌舞,千篇一律,只是这一次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个新面孔。 沈凝霜,就是其中的一个。 上官浅看到她朝自己挑了一下秀眉,也只是举杯朝她示意,不就是一个贵人,她倒是想看看,翠烟究竟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看什么呢?” 李风逸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竟然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由得拧了眉。 “只是觉得那个贵人长得很好看。” 上官浅又抿了一口果子酒,张嘴就是胡言乱语。 那个翠烟,顶多就是清秀罢了,根本谈不上好看,至少不及上官浅的容貌。 不过,李风逸确实盯了她半响,“没有人比浅儿好看。” 上官浅依旧低头不语,心里却在说没有人比得上你的恶心。 “太子和三皇子,此去去南方,还带回来一只神龟,果真是天佑我们的大燕国。” 歌舞刚罢,皇帝便满脸笑容地对着众人说道,原本有些苍老的神态,顿时也年轻了许多。 他的话音一落,便有十几个侍卫抬了一只大乌龟上来,至少有一个圆桌那么大,一到地上,便伸出了脑袋,根本就不怕生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赐婚风波,乱点鸳鸯谱 一只大王八,竟然给说成了神龟,上官浅不由得在心底讽刺了一下,见到身侧李风逸那个略微得意的样子,还有百官那一脸的崇敬,笑意更甚了。 目光掠到了欧阳锦,只见他也在看自己,却是阴沉着一张俊脸,不由得低下了头,她怕欧阳锦,这副模样,简直就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浅儿,你的面色怎么不大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风逸一直在留意上官浅的动作和神态,上官浅心下一沉,而后有些惊慌地说道,“没有见到这么大的神龟,我有些害怕。” 李风逸笑了一下,“不必害怕的,这是神龟,不会害人的。” 上官浅真的很想笑,一只乌龟,还真的想要它有什么灵性吗?那岂不是成精了? 但还是点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等大家围观够了,皇帝便派人把那大乌龟送到了太液湖,那只乌龟再一次被抬走,而且,从此以后,就被当做神仙给供起来了。 晚宴又继续了一会儿,皇帝便给太子赐婚了,而这个,显然是上官浅的意料之外的。 而且,这个人,竟然是云罗郡主。 而且,更狗血的是,那个灵怡县主,竟然指给了李清影为妃。 上官浅看了主位上的皇后一眼,而后便不去理会了他们怎么闹腾,都和自己无关,云罗郡主嫁了,也就没有人和自己抢欧阳锦了,她倒是落个清闲。 “儿臣不同意。” 大殿里响起了李风逸的声音,竟然是一股决绝。 上官浅不由得抬眸望去,却见他正跪在大殿里,腰板笔直,直视着皇帝说道。 而上官浅对面的灵怡县主的面色也不好到,显然也是不想嫁给李清影,这个与皇位根本无关的皇子了。 皇帝沉着脸,盯着跪在下面的李清影,半响未开口,最后,还是对着皇后说道,“你的好儿子,你自己管一下。”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看着皇后掖跪了下来,而李清影却丝毫不为所动。 李清影虽然心思单纯,但终究不会蠢笨的人,明知和突厥的打战,自己战败受伤,现在又直接冲撞皇帝,以后那个皇位,是真的和他无缘了,竟然还要如此偏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浅有些愧疚,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看到这个一个大孩子这么执着,还是会心疼的,这样的人,真的不该生在帝王家。 “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影儿原本受了重伤,现在也没有恢复完全,还请陛下看在今天这个好日子上,饶了影儿一回吧。” 皇帝没有说话,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而这个时候,太子李逸尘,也走到大殿里?殿里,跪在了李清影的身侧,字字铿锵地说道,“父皇,儿臣也不愿意娶云罗郡主。” 顿时,大殿里静谧地诡异,上官浅的余光瞥到了身侧的李风逸,只见他勾了一下嘴角,戏谑地看着大厅。 “好好好,一个个都不想成家是吗?” 皇帝怒极而笑,看着跪在地下的两个儿子,差一点就要吐血身亡了。 “那么,你们两个倒是给朕说说,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李清影怔了一下,依旧看着皇帝,不言语。 倒是太子,深呼一口气,沉声说道,“儿臣心意赵太傅的女儿,赵小姐已久。还请父皇赐婚。” 心仪,太傅之女,虽说身份没有云罗郡主身份高贵,却是出了名的文雅大方,最关键的是,身家干净,不像是云罗郡主,因为瑾轩王爷的原因,因为皇帝的忌惮,根本没有多大的助力。 皇帝冷笑一声,朝下面一个位置望去,“那么赵太傅的意思呢?” “臣仅凭陛下做主。” “可是朕说出去的话,是无法更改的,既然如此,云罗郡主就为正妃,而赵小姐,就是侧妃吧。” 气氛再一次诡异起来,这可是直白地拂了太子和赵太傅的颜面,也算是给太子的一个警告,叫他不要太得意忘形,毕竟,没有哪个君王会放心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臣子关系过密的。 但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不得不领旨谢恩。 “那影儿呢?也说吧,看上哪一位大人的千金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一次上官浅顿时惊了神,她是真的害怕那个李清,没有脑子的点到自己的名字,那么她就悲惨了,今天这些大人物的怒气,全都要撒到自己的身上了,而且,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儿臣……暂时还没有心仪的女子,只是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扒了” 这一次,是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天家赐婚,根本无法推辞,但是由李清影说出来,倒是给灵怡郡主带来了福音。 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看着跪在地下的李清影,就根本不像是看自己的儿子。 而后又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冷哼一声,才说道,“晚宴散了吧。” 也就是说,李清影的事情,不了了之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这下子,这个皇宫,她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和李风逸回到三皇子府,就借喝多了为由,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可是刚进门,便急忙阖上了门,还不忘对一脸茫然的依杉说道,“依杉,你先回去休息。” 依杉皱了皱眉,还是依言离开了,这个时候,从内室走出了一个人影。 “怎么发现的?” 那个人根本没有因为他们现在在哪里,就有所忌惮,而是一步步朝上官浅走来。 上官浅微微后退了一步,有些无力地说道,“你的气息,我很熟悉。” 顿时,落入了一个怀抱,而后便是一个冰凉的唇压上了她的唇瓣,半响才挪开一些。 “浅儿,我今天想杀人,你猜先对谁动手。”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不会是李风逸吧?” “浅儿这么聪明,该不该给个奖赏呢?” 说着,便往她的脖颈蹭去,上官浅一直躲闪着,最后无法,才低声说道,“还是小心一些,李风逸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欧阳锦顿时握着她双肩,强迫她望着自己,一副受伤地问道,“浅儿,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为什么要防着李风逸,还要讨好着他,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惧怕李风逸的,虽然杀了一个皇子,会给以后自己的行动带来不便,但是,看着上官浅和李风逸这么亲近,他却是如蚁噬心。 上官浅被他抓得生疼,却没有惊呼出来,而是咬着下唇,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 半响,才阖上了美目,而后淡淡说道,“欧阳锦,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嫁的人,你觉得我把你当什么?” 欧阳锦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容,但一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由又沉了脸,“我不想让任何人碰你。” 上官浅知道他是介意今天的事情,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现在,我终究是李风逸的未婚妻,他的准王妃。” “杀他也不难。” 欧阳锦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说了一个事实。 “就这么叫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叫他身败名裂,而且靠着我自己的力量!” 上官浅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绝,也是欧阳锦不曾见到过的,刚想要问原因。 上官浅只是冰冷地说道,“这是他欠我的,等我报了仇,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小锦儿,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她不报仇,恐怕永远都无法过心中的那一关,前世的噩梦,延续到了今生,即使现在,她也是异常地害怕黑,怕老鼠。 地牢里的一幕幕,总是时不时上演,这个仇,她必须报。 欧阳锦也没有强求,只是身后覆在了她的面颊,“浅儿,不要太辛苦,一切有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没有什么是不能沟通的。” 上官浅顿了一下,这个妻子称呼……未免有些早吧? “反正迟早的事情,浅儿不会想要悔婚吧?” 好吧,事情越发严重了起来,上官浅也不想继续着叫她害羞地话题,而是想到了李清影,不由得问道,“那个暖玉,李清影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注意到,今天李清影看见自己和李风逸纠缠在一起,眼底是一片的复杂,他绝度是知道了什么的。 “嗯,知道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若不是皇后和太子,他早就被李风逸给弄死了。” 对于觊觎自家妻子的人,欧阳锦向来不知道什么叫积口德的,云淡风轻的把一个皇子给贬地一文不值。 而上官浅也没有开口争辩,她要是敢说,欧阳锦就敢朝自己撒气。 “还是小心一些吧,我……” “浅儿,我们两情相悦,根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况且,一个多月之后,我就会娶你,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 欧阳锦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只是平淡无奇的话语,却是上官浅听过的最美的情话,而且,很安心。 “嗯,可以先成婚,不过,小锦儿,我父皇那里……” 这是上官浅担心的第二件事,怕是父皇不会同意的,他们这个样子,也算是伤风败俗了,父皇年纪大了,经那些有心人的挑拨,难免会动怒,若是伤了身体,自己就是罪人了。 “不是说我会处理的吗?” 虽然依旧这么说,但是这一次欧阳锦却没有方才的底气,只是上官浅埋在他的怀里,倒是没有注意到。 “小锦儿,我想知道你幼时的事情,我想了解你的全部,这样我才能好好爱你。” 上官浅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除了发现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对他的过去竟然是一无所知。 欧阳锦怔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说道,“那浅儿也说是吗?” 上官浅挑了一下眉毛,“这个是自然的。” 欧阳锦还想要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上官浅看了一眼欧阳锦,朝门外问道,“谁啊?” 她觉得应该是依杉的,可还是小心地问了一下,以防万一。 “浅儿,是我,你睡了吗?” 竟然是李风逸的声音,上官浅的定陡然一沉,他们方才的谈话,李风逸究竟有没有听到。 “风逸,我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看了一眼紧握拳头的欧阳锦,朝外面大声说道。 “浅儿,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开门进来了?” 说着,就势要推门进来,而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身侧的欧阳锦,即刻朝外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这么不挑食的狗吗? “风逸,你怎么来了,你还喝吗?” 上官浅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个时候,只是迷离着双眼朝李风逸走去,果子酒的香味在屋里弥漫开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风逸怔了怔,随后朝里屋望去,而后才对着上官浅说道,“浅儿,你醉了,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虽然这么说,可眼底竟然没有多少的关心,不动声色地朝里屋望了一眼。 上官浅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就越发确定他已经听到了什么声响,却也只是朝他走近一些。 “风逸,我没有醉,我们在来干一杯……” 说着,竟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往自己的嘴里灌,顿时被呛住,拼命地咳嗽起来。 “风逸,我们不醉不归,再来一杯……” 上官浅的演戏也是个中高手,原本还有一些疑惑的李风逸,此时只是拧着眉,盯着倚靠在桌子上的上官浅。 “你的丫鬟呢?怎么没有一个人伺候的?” 眼底是不加掩藏的不悦,而上官浅抽了抽鼻子,才朦胧着双眼抬了一下头,含糊不清地说道,“醒酒汤……” 李风逸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扶着她到了内室,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还是不由得怔住了。 “浅儿,你……” “我想吐……” 说完,便拉着李风逸的衣角干呕起来,白白破坏了这么一个旖旎的气氛。 而李风逸原本就有些不大好看的面色,此时更是阴沉的可怕,半响,才皱着眉把她放到床上,原本想要亲近的念想,也烟消云散。 这个时候,红缨恰好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李风逸便沉声说道,“伺候你家小姐沐浴,还有,那个醒酒汤也快一些。” 红缨这个时候是明白了李风逸的面色为什么会这么差了,赶忙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而李风逸看了一眼床上那个面色微酡红的上官浅,而后才移开了视线,朝梁顶望去,直到发现根本没有藏人的时候,才转身离开。 方才的声音很小,向来是浅儿醉后自言自语的胡话,看来自己真的是多心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想到这里,看还在喃喃低语的上官浅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却依旧是冰冷的,半响,才走了出去。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上官浅也睁开了眼,眼底是一片的精光,却没有即刻坐起身子。 片刻之后,上官浅才稍稍起来,敲了一下自己的床顶,“怎么,今天准备睡到上面了吗?” 半响,却没有丝毫的回音,上官浅不由得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刚想起身,便觉得身子一沉,而后便被压在床上。 “小锦儿,其实你可以再幼稚一些的。” 上官浅有些无力地说道,每一次面对这张放大??放大的俊颜,她都有一种莫名的压迫之感。 欧阳锦只是低头,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却也不急着说话,直到两人的脸再一次贴近,唇就要碰到的时候,欧阳锦才扯了扯嘴角。 上官浅有些害怕二人这么靠近,虽然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这样直面而视,还是叫她感到不自在。 微微错开了视线,却被欧阳锦大手一捞,就只能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他。 “欧阳锦……” “嘘,不要说话。” 欧阳锦的话语,总是有一股深入人心的力量,上官浅反抗不得,可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状态。 只能怒目瞪着他,看着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 “不是醉了吗,怎么还这么精光?”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对他的明知故问根本不屑回答。 欧阳锦丝毫不觉得尴尬,依旧那么沉默地盯着她,大有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样子。 “小锦儿,你真的不要这么无聊,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上官浅好声好气地劝说道。 而欧阳锦依旧是一副妖孽的样子微笑着。 半响,才幽怨地说道,“小浅儿,你赶我走,我很伤心的。” 上官浅也只是白了他一眼,“你就得了吧,你的心里承受度和脸皮是一样的,常人无法抵达。” “小浅儿,你这是在夸我吗?” “那你认为呢?” 上官浅不答反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浅儿,你真可爱。” 说着,便地下了头,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上官浅低低呼了一声,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无法做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欧阳锦,你是狗吗?” “有见过这么不挑食的狗吗?” 上官浅狠命的吸了自己口气,才把心里的怒气给压了下去,不至于破口大骂。 “既然如此,欧阳锦,你还是给我滚吧!” 上官浅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欧阳锦只是笑了一下,随即挑眉说道,“我就不挑食,吃定小浅儿了。” 说完,终于起了身,而后便优雅地脱着外袍,还时不时朝已经石化的上官浅,抛一个媚眼。 妖孽横行有没有,谁来收妖啊! 上官浅嫌弃地偏过了头,又听到了敲门声,看着想剥了皮的粽子的欧阳锦,上官浅只能无力扶额。 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小姐,我是红缨,您的洗澡水给备好了,还有醒酒汤,您还是等一下再睡……” 上官浅哗啦一声开了门,看着有些发愣的红缨,也只是淡淡说道,“放着就好了。” “小姐,你怎么……” “喝了两杯水,就清醒了。” 上官浅胡诌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虽然也觉得不可能这么神奇,但红缨还是点点头,随后派人在净房准备好东西,还是把醒酒汤给放了来,便疑惑地离开了。 上官浅板着脸到了内室,见已经躺下的欧阳锦,无力地呼了一口气,真的想让那妖孽的晶亮眼眸闭上,而欧阳锦却还是对着她的背影狂放精光。 上官浅拿着一套里衣出来,看了一眼欧阳锦,淡淡说道,“小锦儿,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吧,一直眨,不怕眨坏吗?” “它只有看到不一般的人才眨的,比如国色天香。” 上官浅笑了一下,难得说了一句好听话的,看来这厮也不是只会膈应自己。 “但是今天也不知它怎么了,见到一般的货色,也激动了。” 一般的货色?! 上官浅直磨牙,把手里的东西朝欧阳锦的头上砸了过去。 “欧阳锦,您老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呢?” “小浅儿,你哪怕是一般货色,我也不会嫌弃的。” 说完,还挑了挑眉,就好像说,还不谢恩。 上官浅扶住了抽搐的额角,悠悠说道,“那么,叫你这么委屈,我岂不是应该很惭愧?” 上官浅向前一些,拿起方才给自己扔了的东西,却被欧阳锦给一把抓了住。 “你知道就好了,不必太愧疚的。” “……” 她还能说什么,无话可说,每次交战,上官浅都是完败。 沐浴了一番,就看到已经熟睡的欧阳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等灭了烛火,才钻进被窝。 “有没有一种入了狼窝的感觉?” 欧阳锦顿时睁开了眼,看着刚要合眼额上官浅,戏谑地问道。 “这是我的床。” 上官浅悠悠说道,而后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一次闭上了眼。 “好吧,这是你的地盘。” 欧阳锦难得不秀自己的伶牙俐齿,心服口服地说道。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也不理会。 “那我就任凭你处置吧。” 上官浅依旧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但是,只觉得身子一轻,便抵在了他的胸膛。 “我说安安分分睡觉。” 上官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我说不要呢?” 欧阳锦恐怕是真的魔怔了,自己的国师殿不去,硬要挤在这里,不知道李风逸和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怎么就不知道安分一些呢? “皇帝对你,怕是也没有那么信任了吧?” 上官浅很想拍开那胡来的手,却被她给禁锢地动弹不得。 “小浅儿,你关心我?” 欧阳锦总有一种曲解别人意思的本事。 “小浅儿,你还能再可爱一些吗?” “什么意思?” “你真的当皇帝放心过我?”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顿时不再动了,没有哪个君王能容许威胁自己权利的人存在了,大燕国的皇帝也不例外。 “那你……” 朝堂的事情,上官浅不明白,但是一个君王的心思,她确实清楚的,若是真的想要对欧阳锦动手,也不过是一个理由的事情。 “欧阳锦,皇帝应该暂时还不会动你的,现在太子党和三皇子党可以说是平衡的时候,而你正是牵制这两者平衡的关键。” “我家小浅儿原来也不笨嘛!” 欧阳锦拄着身子,看着她戏谑地说道。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而后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如果说李风逸败了,那皇帝是不是会对你动手?” 李风逸是决定要败的,这一点上官浅有信心,关键是李风逸败了,皇帝是不是会借机对欧阳锦发难,即使没有,那么,将来李逸尘即位,也不会让欧阳锦好过的。 “小浅儿这是在担心我?”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完,便翻身正好对着上官浅那惊愕的面庞,“我们得做好当前有意义的事情。” 至于什么算是有意义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 第二日,上官浅竟然是正午才起来,看着凌乱的床铺,不由得咬着牙起身,却觉得动一下,浑身都酸痛难忍,还真是过分! 依杉正好进来,只是瞄了一眼,便知道了什么,挑眉看着上官浅说道,“你家的小锦儿还是蛮拼的嘛!” 说着,放下手里的早膳,却不急着出去,而是做到凳子上,戏谑地看着满面羞红的上官浅。 上官浅咬咬牙,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说道,“依杉,你先出去吧。” 她知道自己是见不得人,关键是依杉这张嘴,平时自己没少调侃她,而现在,风水轮流转,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啧啧,害羞什么,也不就是……” “依杉,你敢再给我胡言乱语,我不介意和他商量一下,给薛玄找个媳妇的。” “算你狠!” 依杉豁然起身,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而上官浅只能支撑着,自己到了净房。 她看到了什么,那不是欧阳锦那个妖孽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逛庙会,只为见她 正眨着妙曼的桃花眼,对着自己眼角抽搐。 “你怎么……” 而后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的,对的,是没有穿,该怎么办? 而欧阳锦替她做了选择,噗通一声,就落水了。 “欧阳锦,你能不能在无耻一点?” “能啊,你说说看,怎么一个无耻法子,是这样,还是这样?” 上官浅无力地扶额,而后觉得自己稍微平息了一旦,才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今天没有事情吗?” 欧阳锦顿了顿,“有啊,本尊可忙了。” “所以……” “所以,小浅儿,你应该感到荣幸的。” 是啊,荣幸啊,就差感激到五体投地,四脚朝天的顶礼膜拜了。 “小浅儿,我们今天去逛庙会怎样?” “欧阳锦,你真的被免职了,才这么闲的吧?” “天大地大,陪娘子最大。” 而后,上官浅便挤在了庙会的人群中,还没有从这么大的转换中回过神来。 “小浅儿,我们应该去求一支姻缘签的。” 上官浅真的觉得欧阳锦这是疯了,活着是脑子坏了,竟然一直做这么幼稚的动作,还要拉着自己一起。 “那要不要再牵两条红线?” 上官浅看着他,戏谑地问道。 今天是集日,庙会的人很多,欧阳锦一直护着上官浅,否则,她早就被挤出人群了。 “真不懂,这样的庙会有什么意思。” 走到通往山上的石阶上,上官浅不由得抱怨道,而身侧的某人,只是牵着她的手,一脸的怡然自得,根本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么的严重。 “小锦儿,你怎么能不好好办公,还牵着我出来呢?” 欧阳锦挑挑眉,淡淡说道,“养活一个你,不必很努力的。” “你的意思是……” 虽然联系欧阳锦的恶劣品质,上官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以免错伤了。 “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主,吃饱穿暖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花很多银子的。” “欧阳锦,你最近没事吧,净找我的麻烦!” 即使面对上官浅的怒色,欧阳锦却丝毫触动都没有,随手摘了一个还有些青的石榴,剥开递给了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很甜的,尝尝。”看到上官浅疑惑地看着自己,欧阳锦淡淡说道。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真当她是傻子吗?这样的东西,还会甜? “不吃算了。” 说完,便抠出一粒微红的果粒,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惬意地嚼着,而后还对上官浅挑眉一笑。 “真的不吃?” 看到上官浅一口气地往上爬着,欧阳锦也站在她的身侧,悠悠问道。 上官浅依旧不答话,倒是欧阳锦抠出一颗稍微红润一点的石榴??石榴籽,递到了她的嘴角。 上官浅抬眉看了他一眼,还是张嘴咬下…… “欧阳锦,你卑鄙!” 这样的东西,就连酸都无法形容了,竟然还要说是甜的。 上官浅想要吐出来,却见到面前一只手,还是硬生生地给咽下了。 “你嘴巴没有问题吧?” 上官浅的脸都皱在了一起,而欧阳锦只是揽着她的腰身,淡淡说道,“我说这个石榴,我吃了很多,浅儿,你相信吗?” 上官浅怔了一下,想要自己还要问他童年时候的事情,没想到他自己便讲了。 “你小的时候,一定很调皮吧?”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山顶的庙宇,柔声问道。 “不是,我小的时候很乖。” “哦,原来长坏了呀。” 上官浅吐了一下舌头,调侃道。 欧阳锦没有生气,确切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怔怔地望着她,随即笑了一下,“那小浅儿呢?” 上官浅偏了一下脑袋,“我小的时候,很调皮。” 顿了一下,又自嘲地笑笑,“父皇和母后对我很宠爱,所以,我在宫里几乎是横着走的,若不是……” “反正以后长大了,才好了一些,现在想想,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公主,我只是想尽力守护一些我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父母宠着,确实很叫人羡慕。” 欧阳锦状似不在意地说道,可是话语里的悲凉之感,还是叫上官浅不由得心下一沉。 “小锦儿,你的父母……” “很小的时候,就被仇家杀了。” 欧阳锦回答地很干脆,好像根本不是在讲自己的父母一般,越是装作不在意,却是真正的在意。 “那你……” “施主,请随贫僧往这里走。” 他们说着说着,就到了庙宇的后门,这是通往庙宇的鲜为人知的道路,上官浅一直以为是欧阳锦怕人太多,现在想来,好像不尽是这样。 后面的话,谁都没有再继续,欧阳锦牵着上官浅的都,随着那个尼姑直接往前走去。 庙宇里面香火的气息很浓郁,夹着雨后草木的馨香,竟然出奇地好闻。 “喜欢这里?” 看着上官浅一脸陶醉的模样,欧阳锦不由得问道。 上官浅睁开眼,而后点点头,“我喜欢这些气息,特别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花,我最喜欢春花了。” “春花?” 欧阳锦蹙眉问道,“春花是春天里开的花?” 上官浅点点头,“大沥国严寒,一年四季鲜少见到什么花的,除了一些寒梅,可是我不喜欢梅花,太清冷,我希望一生至少灿烂过,而不是静静地看着。” 说完,还不忘狡黠地笑了一下。 “那要怎样才算是灿烂过呢?” 上官浅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尼姑,一身青灰色的僧袍,眉宇间竟然是淡淡悲天悯人的愁绪。 上官浅疑惑地看了身侧的欧阳锦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神色,才福了福身,恭谨地答道,“大师,可否请我们进去呢?” 那个尼姑也笑了起来,眼底竟然是淡淡的慈爱之色,起先朝门外走去。 坐定之后,就有小尼姑奉上了香茶,上官浅凑近深吸一口气,由衷的赞叹道,“最淳朴的味道,果然是独特的。” “姑娘喜欢就好。” 虽然是对上官浅说话,可是目光却注意着欧阳锦,见他拧着剑眉,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姑娘方才说的,灿烂是什么意思呢?” 上官浅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眉角弯弯地笑了,“其实是个人的见解吧,或许有自己的使命,但是却不知执着,有自己喜欢的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等到以后想起,没有后悔。” “无悔?” 顿了一下,才有些无奈地说道,“哪个人是无悔的……” 上官浅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佛门中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悲哀之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欧阳锦,他和这个大师,是否是旧交呢? “大师,其实粗过的事情,错过也就罢了,若是把以后的时间,还拿来后悔先前的事情,是不值得的。” “那姑娘可都看开了?姑娘怕是也有自己的执念吧。” 执念?怎么没有,她就是要李风逸身败名裂,就是要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是,我也有,而且还是不是罢休,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会牵扯其他人的。” 上官浅眼底是一片的坚定,看着那个尼姑沉声说道。 “嗯,这样也好……” 上官浅总觉得这个尼姑有些奇怪,但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最后,他们被安排到一间厢房,但上官浅却慌了。 “欧阳锦,若是被李风逸发现我没有回去,真的会出事的。” 虽然有依杉在,但是依着李风逸的多疑的性子,肯定会发现什么端倪的,到时候,就怕自己前功尽弃。 “等一下就送你回去。” 欧阳锦脸色有些不大好,但还是柔声说道。 “可是,这个厢房……小锦儿,你不会和这个大师是故交吧?” 上官浅眨了眨眼,打量着这个厢房说道,确实是欧阳锦的风格,简单,非黑即白的装扮,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有几株2寒梅。 “小锦儿,我好想忘了你是喜欢梅花的。” 上官浅有些愧疚的说道,而欧阳锦只是摸摸她的头发,淡淡说道,“不了,我以后也喜欢春花。” “哈哈哈,欧阳锦,你这样很挫败的。” 欧阳锦只是但笑不语,直到有尼姑请他们去大厅用晚膳。 欧阳锦倒是没有拒绝,而上官浅却有些头疼,看着满桌子的斋菜斋饭,戳着饭,久久咽不下去。 “怎么,姑娘用不惯吗?” 上官浅顿时抬了头,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我只是明白了为什么小锦儿这么喜欢吃青菜了,原来是沾染大师的仙气呢。” 那个尼姑也怔了怔,随后笑了起来。 “贫僧在锦儿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了,一直觉得有缘,而锦儿也在这庙宇待了一段时间。” 上官浅眼神微闪,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原来欧阳锦的童年,竟然也在这里住过,难怪对这个尼姑会有一种熟悉感。 “浅儿谢过大师对小锦儿的照顾。” 上官浅也不忸怩,直接站起来福了福身,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 而那个尼姑只是悠悠地用着膳,半响才抬了一下眼皮,问道,“你以什么身份谢我呢?” 这一次,那个尼姑竟然没有自称贫僧,也没有叫上官浅施主。 上官浅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巨大的转变,也对,自己以什么身份,想还顶着李风逸的准王妃,她有什么资格道谢。 “以小锦儿的女人,行吗?” 收敛了心神,上官浅朝着她淡淡说道,眼底依旧是柔光一片。 那个尼姑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既然这样,那确实有资格了,抛弃三皇子妃的身份,顶着被自己国家的指责,没名没分地跟着锦儿,确实叫人敬佩。” 这样浅淡的语气,竟然说出了如此残酷的话语,而且,还是由一个尼姑的嘴里说出,上官浅如何接受的了。 可是,她说的却事实,自己也根本无法反驳。 深呼了一口气,上官浅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好,忽略了很多现实的事情,就是一个普通人,都有自己指责自己,伤风败俗,终究是任何一个女子斗不过的。 “小锦儿说过下个月就娶我的。” 上官浅有些无力地说道,到了如今,欧阳锦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叫自己一个人面对,可是,真的就是她一个人的错吗?就是她犯贱? “若是我不同意,锦儿未必会娶你。”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锦儿,就是欺骗也请久点 依旧是清冷的话语,却带着挑衅地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僧人的所作所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官浅闭上了眼,半响才睁开看着欧阳锦,淡淡问道,“小锦儿,就是欺骗,也拜托你骗得久一些行吗?” 说完这就话,上官浅直接转身朝外走去,从头至尾,她都没有落一滴泪,好好坏坏,都是这么反复,她本来就看不透欧阳锦这个人,现在更加看不透了。 那个尼姑和欧阳锦的关系不一般,这个她能感觉到的,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关系,但是,那个人的话,对欧阳锦很有分量。 “浅儿,你听我说……” 还没有跑几步,欧阳锦便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却发现上官浅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心下一痛,想要抱她,却被上官浅给躲开了,“欧阳锦,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你的爱,我上官浅要不起。” 口口声声说的喜欢,说要娶自己,在现实面前竟然如此地不堪一击,而她还没有尝遍这温暖,就被他狠狠地扔到了冰窖。 “没有关系,上官浅,你敢再说一遍吗?” “欧阳锦,此次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上官浅也是伤心过度了,竟然不再惧怕欧阳锦,哪怕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冽气息,还是不怕死地说道。 欧阳锦顿时怒火起,男婚女嫁给不相干,她还想要嫁给谁,除了他,她这辈子休想嫁给任何人! 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霸道地吮吸着,啃咬着,没有温柔,只是强势霸道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而此时的上官浅,又怎么会由着他,一口咬了下去,腥甜的味道,顿时在二人的口中弥漫扩散。 而欧阳锦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一般,依旧吻着,直到上官浅快要没有办法呼吸的时候,才松开了她。 眼底是一片狠戾,看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上官浅,你给我记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只能嫁给我,谁都不要想了。” 上官浅只是喘着粗气,虽然心里气着,却一点反抗的办法都没有,难得的安顺,欧阳锦的木管也柔和了起来。 “浅儿,不要像一只小猫一样,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那个大师……” “那个大师,和生鬼一样,都是你重要的人吧?” 上官浅已经恢复了过来,看着欧阳锦冷冽了说道,眼底寒冰一片。 “是她们养了我,否则我早就饿死了。” 欧阳锦颓然地说道,怔怔地望着上官浅,那深邃的目光,却是想要把人吸到里面一样。 “可是,为什么……” 上官浅也因为这个消息,吃了一惊,她知道欧阳锦的幼年肯定是艰难的,却??,却从未想过,竟然是如此一个状况,父母双亡,被收养,寄人篱下,和现在的欧阳锦,真的联系不起来。 “浅儿,我知道你肯定还是有疑惑的,但是,你给我一段时间,等我们成婚的那天,你想知道什么,我不再会有丝毫的隐瞒。” 选在成婚之日,只是想要给自己和她一个缓冲的时间,而且,那个时候该做的事情,应该都做好了。 “若有什么事情,还是进来说吧。” 上官浅还想要说什么,传来了那个尼姑的声音,上官浅望去,看到那个倚在门框的青衣尼姑,此时看不到她的神色,却没有那种令人排斥的感觉。 欧阳锦牵着她的手,朝里面走去,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重新坐定,那个尼姑往上官浅的碗里夹了一块已经凉了的豆腐,悠悠说道,“浅儿,还在生气?” 上官浅摇摇头,既然是她收养了欧阳锦,那么她也就是自己恩人了,再想到欧阳锦的幼年,终究是心疼的。 “浅儿没有,不管则样,还是谢过大师,无论这个谢意,大师是否需要。” 那个尼姑的目光微闪,而后无奈地笑着摇了一下头,“浅儿,其实,我是想要告诉你,你们的恋情,必定是艰难的。” “我也算是锦儿的家人了,就连我都会有所质疑,那么,你的父皇和母后呢?”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朝欧阳锦望去,却见他的唇抿成了一个一字。 “浅儿,无论如何,希望以后你能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毕竟……锦儿,孤苦了一生,能够得到你这样的女子相伴终生,真的是一个幸事。” 那个尼姑语重心长地说道,眼底竟然是一片慈爱的柔光,上官浅不懂,这么大转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大师,我……” “怎么,态度好了,就不适应吗?还是说给我骂了,现在恨我?” 上官浅慌忙摇着头,“不会的,只是……这样真好。” 至少,有一个人支持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一起了,真的很好。 尼姑笑一下,才对欧阳锦说道,“锦儿,你送浅儿回去吧,” 那个尼姑好像对上官浅所有的事情都很了解,好像也明白了她的困处,很理解地说道。 上官浅没有拒绝,起来看着她,尊敬地说道,“还请前辈受浅儿一拜,不仅是因为小锦儿,还是因为您的支持,我们很需要。” 说完,真的跪下拜了一下,要知道,她贵为公主,还真的没有跪过几个人,而这个大师,她是真心诚意的。 “好孩子……” 那个尼姑脸色是一片柔和,扶着她起来的时候,恰巧握住了那个玉镯,而上官浅也注意到了。 “这是小锦儿送给我的。” 说完之后,有怕她误会,急忙说道,“您放心,若是不合理,浅儿可以……” “锦儿送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了,这是浅儿,希望你好好保存它,这个玉镯的意义很大。” 上官浅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您放心,浅儿会小心的” 欧阳锦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对着那个尼姑微微颔首,便揽着上官浅的腰,足下一点,就离开了。 这一次,倒是没有叫上官浅继续走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房里,正好对着一脸焦急的依杉。 上官浅心下一沉,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看到上官浅完好无损地回来,依杉也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她身后的欧阳锦,还是忍不住尴尬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担你。” 上官浅也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只是对着欧阳锦说道,“小锦儿,没有什么事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欧阳锦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你自己小心一些,” “说吧,什么事情?” 此时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人了,上官浅看出了依杉方才的忐忑,不由得问道。 “那个,李清影来了,刚走。” 上官浅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个李风逸,有没有发现我不在?” 这是上官浅担心的,自己出去还不带依杉,肯定会叫李风逸疑心的。 依杉摇摇头,“他倒是没有来,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人影。” “会有什么事呢?” 上官浅蹙着眉思索道,“算了,以后留意一下吧,反正防不胜防。” “你今天有没有遇到……” “事情很复杂,说不清楚,还是不要讲了吧。” “好吧,你的恩爱事情,我也不过问了。” 上官浅挑了挑眉,不去理会她的话里有话,又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连忙捞上自己的袖子,露出那个墨色的手镯问道,“依杉,你可曾见过这个镯子?” 依杉拿着那镯子看了一圈,摇了摇头,“贫苦人家,没有见过这么金贵的东西。” 上官浅撇撇嘴,“好吧,那你这个贫苦人家,还是赶快给我离开吧。” “好,这个是燕窝还热的,记得喝了。” 说完,便离开了。 上官浅端着温热的青花瓷的盅,神色有些木然,微微叹了一口气,才低头抿了一口,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姑姑,您不喜欢浅儿?” 一进屋,欧阳锦便对着闭目念经的尼姑说道。 “你哪里看出我不喜欢她了。” 那个尼姑抬了头,眼底竟然没有一丝的悲悯之色。 “那个丫头,太倔强,身份又高,怕是不适合以后的你。” 尼姑起来身,把油灯拨亮了一些,盯着那个俊美无虞的容颜,也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是,姑姑,锦儿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这辈子非上官浅不娶。” 尼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也有些无力地说道,“姑姑知道,所以姑姑不再反对。” “只要,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欧阳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紧握着拳头,半响才松开,而后才说道,“姑姑放心,锦儿自是记得。” 尼姑盯着欧阳锦,方才她也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有过为难,只是因为那个上官浅,而且,锦儿竟然把那个绥阳玉镯都给了她,看来,这个浅儿,真的不一样的。 “锦儿,姑姑也知道你的为难,但是,这个仇,我们必须报,况且,浅儿也有自己的职责,她也不会为了你,背叛大沥国的。” “可是姑姑,以后……我们难道还要攻打大沥国?” 说到这里,欧阳锦不由得心下一滞,若是当真如此,那浅儿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锦儿,这也是你的使命之一。” 这样的回答,叫人无法拒绝,这使命,这该死的使命,难道真的要赔下自己和浅儿幸福吗? “锦儿,你还是听她的吧。” 这个时候,生鬼走了进来,看到一脸为难的欧阳锦,也只是淡淡说道,声音不带丝毫的波澜。 “慎儿,你怎么……” “叫我生鬼,我不是什么慎儿。” “这么久了,你还不原谅娘亲吗?” “叫我怎么原谅?” 生鬼惨白的脸上,竟然是一个嗜血的笑意,看着那个有些无措的尼姑,冰冷地说道。 “慎儿,娘亲也是身不由己啊!为什么你就不能……” “呵呵,身不由己,多么好的理由啊!身不由己……” 喃喃地重复了即便,半响深呼了一口气,才怔怔地看着欧阳锦说道,“我也很喜欢浅儿,你好好待她,一辈子,不应该这样的。” “生鬼,你……” “我回去了,还有,李风逸勾结突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证据,就叫小胜子给你。” 欧阳锦盯着她半响,不明白为什么生鬼才出来不久,就得到了这么一个证据。 “就是吓了他一下,他以为见鬼了,现在还在找大师做法呢?” 欧阳锦难得笑出了声,而那个生鬼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半响才挪开了视线,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那尼姑一眼。 哪怕她在身后喊叫着自己,依旧只是一个清冷的背影,头也不回。 第一百九十八章 : 祈福,朵朵桃花开 上官浅原本是想要早些休息的,可是,却听到了哄闹的声音,批了件衣服走到了外面,却看到李风逸带着一帮人朝自己走来,而那人群中,竟然还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官浅只觉得自己额角抽搐了一下,还是笑着迎了上去,还未开口,就听到李风逸说道,“浅儿,你今晚不要这在这个院子里,下人会给你安排的。” 上官浅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究竟出了什么事请?” 上官浅蹙着眉,眼底是一片疑惑。 李风逸也觉得有些尴尬,纠结了一下但还是豁出去说道,“府里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昨晚我见到了。” 额?什么吃惊的表情,都无法形容上官浅此时的心情了,这个李风逸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害怕不干净的东西? 怕是平日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吧! “可是,我的闺房,是不能叫外男进的。” 一个未成婚的女子,闺房自然是无法叫人随意进出的,更何况,还是一些身份不明的男子。 李风逸也有些为难,但是,他还是心有余悸,那个飘来飘去的声音,倒是像极了丹凤。 “浅儿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上官浅看着李风逸,狡黠地笑了一下,调皮地说道。 “哦?那浅儿倒是说说看。” 李风逸拧着眉毛,看着上官浅有些不大相信地说。 而上官浅也不在意,瞄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贼眉鼠眼的道士,淡淡说道,“与其相信一个凡人,还不如相信那个神龟。” 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浅儿曾经听宫里的祭司说,神龟是佑护人的,年岁越大,神力越强,在大沥国,我们只要在神龟的头上饶上饶,就能得到神龟的庇佑。” 李风逸顿了一下,却盯着她,没有言语,显然是没有相信。 上官浅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风逸,其实,能得到神龟的庇佑,不仅仅是驱灾,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位大师,想必是懂得如何祈福吧?” 神龟在宫里,这个道士也是明白的,那么,祈福就要去宫里,而平头老百姓,有几个是能进宫的。 所以,忙不迭地点头说道,“这个本尊自然是会的。” 说完,还有些神气地抬了一下下巴。 上官浅只是微微一笑,她就算准了这个神棍的心理,可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师,可这个本尊的称呼,是不能随便说的,国师也是自称本尊的呢!” 上官浅说得云淡风轻,而那个神棍即刻变了脸色,国师是什么人,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百姓敢招惹的,即刻便应到,“小老儿知道的。” 额,这个转变也太快了吧? <? 上官浅顿时恨自己怎么一时脑补找了一个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 但是,李风逸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对身边的神棍说道,“你先回去吧。” 语气冷淡,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敬意,想来是因为方才的那没有尊严的一句话。 而那个神棍却没有弄清楚状况,看了一眼板着脸的李风逸,再看了一眼巧笑倩兮的上官浅,愣是没有离开。 “追风,把人给我扔出去。” 对于如此不识好歹的人,李风逸也没有了耐心,本来是想着找个有名气的道士做做法,竟然找了一个这样的神棍,还在上官浅的面前洋相百出,叫他又如何忍受得了。 再联系到自己所做的荒唐事,李风逸就觉得头疼,现在想来,怕是事情没有那么蹊跷了。 看到那个碍眼的人离开,上官浅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后对着李风逸说道,“风逸,有什么事情,进屋再谈吧。” 这一次,李风逸没有拒绝,眼底是一片的青紫色,看来最近真的没有休息好,而上官浅顿时心情大好。 “风逸,究竟出了什么事请?” 上官浅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眼底是一片的关心,脸上是温婉的笑意,叫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李风逸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现在想来,怕是有人设计的,只是,实在是……”太逼真了。 他身为皇子,自然是有王者的气势,而且,在这个位置上摸打爬滚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只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叫他都不得不怀疑那是真的了。 上官浅在心底冷笑一声,最好吓吓死,她也省事了,可面上也是一副忧色,“那么,风逸,究竟是谁做的呢?还有,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个上官浅倒是很好奇,应该是鬼一类的,但是,是什么样子的鬼,竟然吓到了李风逸、 李风逸的面色有些阴沉,半响才阴冷地说道,“是谁我会去查的,关键是……” 那个密信,他得赶快想好应对之策了,想来父皇也不可能因为一封含糊不清的信件,就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的,再说,他还有其它的证据,证明自己和突厥的事情无关。 “不过浅儿,你也不必担心,什么事情都有我。” 上官浅面上温顺感动地应下了,心底却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就这样,还想要保护她,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而李风逸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行为有多么的滑稽,一个劲儿地开始安慰起上官浅,但是,到了最后,才终于开口说道。 “浅儿,还是由你出面,请一个高僧进宫从神龟那里祈福吧,好保佑我们三皇子府。” 上官浅顿时石化了,原来到了最后,他还是害怕的,虽然已经相信了是有人故意做这件事的,但还是要请人做法,要不要这么胆小啊! 上官浅觉得头皮有些抽搐,但还是郑重得到答应了,并说道,“风逸,其实家宅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拜托你少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省得闹得鸡犬不宁,自己也遭殃。 而李风逸只看到了她那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的形象,想到却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担当起三王妃的职责,不由心下一暖。 又想到自己竟然还怀疑她,还是有些愧疚的,“浅儿,你放心,等再过一个月,依旧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了。” 这个,简直是惊雷! 上官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竟然没有接话。 而李风逸只以为她这是激动,而又见她这么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也淡淡的笑着说道,“浅儿这是怎么了,是不开心,还是太开心了?” 自然是不开心的。 但上官浅却没有回答,而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会这么快?” 按理说国丧还有三个月才结束,他们怎么下个月就成婚了呢? 李风逸也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一下,“父皇的意思,是叫我们早日成婚,更何况,突厥战败,我们大燕国也应该庆贺一下,大婚也是好事。”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有些始料未及,要知道,前几天欧阳锦还说过一个多月,就要娶自己来着的,怎么今天就又有一个人说要娶自己了。 “那太子和八皇子的婚事呢?” 上官浅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李风逸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半响才说道,“你这是……” “自然是想知道皇后娘娘的态度的,毕竟浅儿还是皇后娘娘的义女。” 李风逸只是看了她半响,才不在意地说道,“浅儿大可放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谁不放心这个了,她只是……她该怎么办?看来确实要加快行动了。 有些幽怨地送走了李风逸,上官浅便无力地坐到自己的床上,想着李风逸走得时候吩咐她找的大师。 哎,只能拜托欧阳锦了,那个尼姑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讳呢,不过仅凭她的样子看来,都要比那个神棍靠谱地多吧。 但是,李风逸说自己看到一个像丹凤一样的女鬼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两江事情,一个就是有人易容的,还有一个就是……生鬼。 那个不必易容就能把人吓到的女子,明明是容颜姣好的女子,却要把自己折腾成一幅人见人怕的样子,还真是……和欧阳锦这个怪物旗鼓相当啊! 上官浅吃了剥着通透的石榴吃着,不由得想到了欧阳锦给她的那一粒酸涩的石榴籽,以后还是好好待他,等成婚之后,上官浅是这么想的。 “小姐,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指名道姓要你亲自打开,还有,这把络玉箫不是……” 上官浅看到那把络玉箫,也不由得皱紧了秀眉,是因为事情没有办好,退回了落雨萧,还是因为那个掌柜不想要了。 东西送到之后,红缨便离开了,而这个时候,依杉恰巧朝这里走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不由得也露出了疑惑之色。 “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上官浅低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东西,依杉便低声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夜莺不叫收的。” 上官浅抬起了头,看着那些证据和事情的始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依杉,我现在好像明白了夜莺对我的好了。”上官浅懊恼地说道。 原本一开始,上官浅还不知道的,只是觉得夜莺这个人玩心四起,而且,那时的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真的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而夜莺就成了那人。 原本只是想等解决了李风逸的事情,等回到大沥国再好好谢他的,可是现在……最难还的莫过于情感债了。 “应该不会吧……” 依杉也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其实她和上官浅一样,对于情感的事情,总是很迟钝的。 上官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掌柜称我为夫人了,我觉得我最近桃花有些多。” 依杉目瞪口呆地等着上官浅解释,而上官浅只是继续悠悠说道,“据说,玉鸣笛是给红楼少夫人了。” “然后小锦儿说一个多月后就娶我,今天早上,李风逸也说一个月之后,就和我完婚,我觉得我接下来的日子,会比较忙。”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国师说最近比较忙 依杉在风中凌乱,不是因为上官浅这好的坏的桃花,而是上官浅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的婚事,还有这些人的爱慕的话呢? 最关键的是,竟然没有一丝表情,冷淡地就像是谈论晚膳吃什么。不对,说到晚膳,上官浅还会激动一下子的。 “还有,李风逸好像给女鬼吓到了,要我去请一个高明的大师,我觉得我也是挺能干的。” “额,那你准备怎么办?请杀手?” “不是,我想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也好为李风逸今后的身败名裂做准备。” 依杉继续凌乱,这还是女人吗?和欧阳锦那个妖孽还是蛮般配的,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要什么人的命,还是要让一个皇子身败名裂。 “浅儿,我庆幸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冷静,其实挺吓人的。” 说完,依杉还配合地瑟缩了一下身子,而上官浅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那几张纸递给了她,“帮我收着。” 而另外几张,却给她放到身侧的火盆烧了,这是依杉给她准备的,目的是让她秀荷包的时候,还能烤一些东西。 “浅儿,你那枚荷包秀好了吗?” 依杉看到已经闲下来的上官浅,不由得问道,其实是想找一些上官浅小女人的一面,否则比她这个江湖女子还要血腥。 上官浅斜睨了她一眼,只是点点头,然后把半个石榴扔给了她,“尝尝,味道还不错。” 依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便吃了起来,而上官浅却起身朝里屋走去,“我们等一下进宫。” 果然是给半个石榴奴役一天。 依杉白了她的背影一眼,而后狠狠地咬了几口,这么金贵,可不能浪费,恰巧给转身要说些什么的上官浅看到了,也只是嘴巴张合了几下,才痛心疾首地望着她。 “拜托你不要一个乡野村姑模样好吗?石榴屋里还多的是。” 依杉白了她一眼,“能一样吗?我就是珍惜,我的卖身石榴。” 上官浅实在是不想继续理会,回到屋里才发现一件事情,“依杉,你还记得上官墨曾经送给我的一个檀木盒子吗?” 随之进屋的依杉怔了一下,一时没有想到是什么东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是在皇宫里的时候,他派人送来的,还要我亲自打开的。” 依杉回忆了一番,随后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所用的东西我都拿回来放在一起了,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没有走几步却定住了脚步,“浅儿,是不是大沥国出事了。” 看到上官浅那过于清冷的表情,再想到原来她也嘱咐那个掌柜替她打探大沥国的消息,不由得担心问道。 上官浅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笑意,想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的。 “是的,威武将军出事了,现在仍旧昏迷不醒。” “威武将军,就是大沥国的那个战神?他怎么会出事的呢?” 威武将军对于大沥国而言,就像是哥申霆对突厥一般,大将军,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带兵之法,还有驭兵之术,而且,她不曾听说过,大沥国还有什么领兵的名将。 依杉担心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只是无奈地笑了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大沥国将再无领兵之将,不是因为没有将领,而是那些将领恐怕都是听从上官墨的命令的。” 这样,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若是上官墨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上官浅倒是不必担心,只要能把大沥国打理好,她愿意认他这个哥哥,可是……上官墨的野心,绝对不止如此。 “浅儿你放心,终究还是有些回旋之地的,毕竟,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 上官浅没有答话,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希望还有时间等到自己赶到大沥国。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回去。” 不可能因为一个将军,她一个和亲的公主,就巴巴地赶回去,只要自己和李风逸还有婚约在身,就不能随意离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浅原本想要和李风逸一起去的,但是出来之后,就发现已经是下午,现在进宫,也不知是否合适。 “浅儿,你这是……” “我想赶快进宫,那个神龟的事情,还得经过陛下的同意。” 李风逸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却是比自己想象地还要难,只是现在…… “恐怕天色有些晚了。” 上官浅也不想啊,可是现在她担心大沥国的事情,想要进宫问一下欧阳锦的。 “是啊,那风逸陪我一起进宫吗?” 可千万不要答应啊,千万不要! “好吧,我们这就出发吧。” 上官浅在风中凌乱,怎么这么配合捏? “父皇宣我进宫,南方水患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 上官浅没有想到李风逸竟然对自己讲这些公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被李风逸拉到了马车上。 坐到马车里,李风逸难得好心情地和她讲了一些闲话,只是上官浅心情不大好,也只是百无聊赖地应着。 “浅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到上官浅走神,李风逸皱眉问道。 “嗯,我在想大沥国的事情,那里有消息,说父皇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很担心。” 上官浅是真的担心,而且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个样子,让李风逸看来,却相当感动,皇家薄情,兄弟父子情在皇权之争的时候,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上官浅这副担心的模样,叫人越发地怜惜,根本不会怀疑她的用心。 “浅儿,不要太担心,你的父皇会好起来的,等我们么成婚之后,我就陪你去一趟大沥。” 这样的话,他前世也说过,记忆犹新,而现在,心里一片冷冽,只能垂下了头,根本不想看到这一副面孔。 上官浅安静地坐着一侧,低垂着脑袋,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而李风逸也不打扰,闭目养神。 经过太湖的时候,上官浅和李风逸特地看了一下那只神龟,显然它在这里也没有不适应的。 有专门的侍卫喂食,而且这湖水也是流通的,为了害怕这神龟孤单,还特地放了好几只它的徒子徒孙,神龟再也不怕孤单了。 “风逸,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我在这里等你。” 李风逸看着上官浅,她记得是上官浅要进宫的,而现在竟然说不和自己去了。 “风逸,陛下那里,我去不合适,我在这里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拜见了皇后娘娘,就回府。” 也清楚了上官浅妃顾虑,李风逸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一些,身边没带一个丫鬟,不要乱走,在这里好好等我。” 上官浅一眼点头,“快去快回。” 等他走后,上官浅才等着那个太湖里的神龟,哎,做一只乌龟也挺好的,比人还要轻松。 “公主,国师说今天有事情,不能见你了,而且最近都比较忙,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奴才。” 小胜子对上官浅比先前可要恭敬地多了,可能也知道上官浅对欧阳锦是特别的,但是,眼底还是有些不悦的。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只是没有想到了欧阳锦竟然在忙。 “哦,我知道了。” 上官浅淡淡说道,而后便转过了身,“你也去忙吧,我没有什么事。” 小胜子看了她一眼,也知道这个时候二人确实不好在这里交谈,便告退离开了。 上官浅没有问欧阳锦去哪里了,去忙什么,即便问了,小胜子也不会如实回答的,而自己,还没有这么自讨无趣。 欧阳锦就像是一个大漩涡,根本无法看透,越近其实越危险。 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那个粉红色的声音,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上官浅没有避开,显然那人也是看到自己的,而她为什么要壁,直到她走到自己的面前,上官浅也只是淡淡的颔首示意,“没想到贵人也这么清闲。” “陛下等一下要到本宫那里用膳,本宫也赶在这个时候,沾沾神龟的仙气。” 上官浅笑一下,而后才淡淡说道,“怕是贵人对嫔妃的级别之事还是不明白吧,只有嫔以上的妃子,才能被称为娘娘,才能自称本宫。” 还想在自己的面前耍大牌,也不掂量清楚事情。 上官浅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意,她根本不必惧怕她,虽然现在翠烟很受宠,而这个位级也升地最快,但是,这一切对于没有大家族支撑,有没有皇子傍生的贵人而言,不过是加快她作死多的步伐。 更何况,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些东西呢! 沁贵人的脸色不大好,死死地盯着上官浅,那个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 上官浅毫不在意地用丝帕掩唇轻笑,片刻之后,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还是转身离去了。 她也懒得打招呼,这个样子,更是叫沁贵人气得火冒三丈。 “上官浅,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大燕国,你就是大沥国的公主又怎么样,即使以后嫁给三皇子为妃,但是,还不是得尊我为母妃。”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拿着一个无比佩服得目光看了她半响,是谁给了她这么一个奇葩的大脑,得出了一个这么奇葩的逻辑,既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她真的当自己还能得意多久? “母妃,那还请贵人先封妃吧,还有就是,不要觉得做一个小妾,就有多么了不得了。” 上官浅眯着眼靠近了一步,直到贴着她的耳朵,才低声说道,“我们年级相仿,嫁的人可是不一样啊,你这个身份,再受宠,也不过是一个嫔,而我,是嫡妃,最关键的是,风逸年轻正茂。” 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爹的人,其实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愿意的,倘若上官浅嫁给身为皇子的李风逸,说不定还有母仪天下的可能,而她却是这辈子都不必妄想了。 原本还得意的事情,被上官浅这么一说,就相当不堪了,原本清秀可人的小脸上,竟然有些狰狞。 上官浅走得很慢,确切说,她不敢乱走,免得遇到李清影,本来就是一团乱麻,要是再多点事情,她实在是怕吃不消。 第二百章 :翠烟落水,他去救 可是,还没有走几步,便在一个石亭里坐下,远远还能看到那个令人生厌的面孔。 这辈子,她最讨厌的便是小百花了,而且,这些小百花,却是一颗颗罂粟心。 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现在都后悔进宫了,而且,还没有带依杉,看了一眼天际,拿手挡着阳光,而那暖意的阳光,从指间倾泻,一扫心里的阴霾。 目光再一次触及那个粉红色的身影的时候,上官浅嘴角的笑意就更甚了,这不就招惹了哪位嫔妃了嘛! 上官浅隔得远,看不到是谁,不过光看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就知道身份应该在翠烟之上了。 上官浅原本还想看好戏的,结果那人竟然早早就离开了,而后,便看到翠烟落水。 整个过程太快了,而上官浅竟然都没有弄懂怎么一回事。 结果,两人的宫女太假只是一个劲地喊人,却没有一个真正下去救人了的。 上官浅无奈地勾勾嘴角,想来这些人都知道那人不好惹,竟然连救人都不敢,她就不相信,这么十几个太监之中,竟然一个会水的都没有。 不过那个嫔妃也真是大胆,明知道翠烟受宠,竟然还敢如此直接地挑衅,想来也是有什么本事的。 翠烟一直扑腾着,而那个绿色长裙的妃子,只是看着她一个劲的斥责着身边的宫女,而且,竟然没有一个禁卫军,还真是有意思。 上官浅自然是不会去救人了,她没有这么好心,这种于己无关的事情,一件件都加到自己身上。 不过,让翠烟就这么死了,还真是…… 那是谁! 上官浅敛了敛眉毛,眼底却是叫人无法看懂的神色。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往那边走去,此时,翠烟已经被就了上来,而且,那个人,还派人去请了太医。 还真是好心啊! 上官浅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可是脸上却有些不自然。 直到她走近了,那人都不曾太过一下头,依旧盯着半昏迷的美人,因为低着头,上官浅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 半响,终于来了一个太医,众人把沁贵人抬回去之后,那人才抬起满是水渍的脸。 看到上官浅,竟然一怔,没有言语。 上官浅偏着脑袋,眼底是一片的戏谑,“国师还真是好人呢!” 说完,便懒得再多言,直接转身就走。 她知道李风逸就要回来了,而现在周围这么多人,欧阳锦定然是不敢怎么样的,只是觉得有些心冷,他何曾着对过一个人,何况是一个女子。 一个是皇帝的妃嫔,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国师,竟然上演着英雄救美的狗血剧情,还真是叫人,眼前一亮! 欧阳锦迈了一步,刚想说什么,注意到李风逸正朝这里走?里走来,还是没有上前。 欧阳锦,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重蹈前世的覆辙。 上官浅一脸的清冷,却挂着不名义的笑意,若是李清影或是李风逸着做,她根本就不会奇怪,这些一个是单纯,一个是假好人。 可是欧阳锦是什么人,冷心冷清,何曾这么积极过,她甚至不敢保证,若是落水的是自己,他是不是也会这么义无反顾,竟敢伤了神龟。 “浅儿,出了什么事请?” 李风逸过来,就看到有一帮人扶着沁贵人离开,而那个沁贵人浑身湿透,而且紧闭着眼。 上官浅笑了一下,“应该是亲贵人掉水里了,而国师恰好经过这里,救起了她。” “可是……欧阳锦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后面的话很轻,但是因为上官浅和他站得很近,还是听到了,随即眼底有些受伤,欧阳锦,就连李风逸都看出了你的反常,那皇帝呢? 虽然心里恼欧阳锦,可还是不想给他生事,只能淡淡说道,“若是国师见死不救,怕是会给人留下话柄。” 李风逸怔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二人就这么坐着看了一会儿夕阳。 “浅儿,你……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 “没有。” 上官浅回答地很干脆。 本来就是,李风逸做的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意,现在一本心思想着那个派人过来和自己说很忙的人,怎么会这么空出现在太液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以至于欧阳锦也厌倦了。 可是,他们还没有成婚啊,就要这么样吗? “浅儿,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吧,不要闷在心里。” 李风逸也算是使尽了浑身的气力了,可是,上官浅依旧那么冰美人一个。 “真的没有,只是看到这么一个个妃子……方才不仅仅是沁贵人一个人,浅儿害怕自己这么一个蠢笨的人,到时候……” 上官浅瞄了一眼那个还在的声影,竟然觉得心口出奇地疼痛,忍不住按住了胸口,微微喘了一口气。 “浅儿,你……” 李风逸只以为她不舒服,急忙抓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小心地坐下,而后又像是发誓一样,郑重地说道,“浅儿,你放心,我不会负了你的。” 上官浅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除了睫毛动了一下,根本没有给丝毫的回应,此时,更像是一个冰雕。 “浅儿,你不相信我吗?” “李风逸,你真的很吵!” 上官浅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他吼道,那个话语,完全不经过大脑的一般。 李风逸也算是够震惊了,可能这么一个年纪,还不曾有任何一个女子对他这么说话过。 上官浅也意识到很严重,只能低下了脑袋,“风逸,我实在是担心则乱,我明明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可是我还是害怕,为一个异国公主的身份,将来怎么和她们……” 上官浅说着说着,便掩面哭了起来,虽然只是嘤嘤地啼哭,却叫人不由得心下一软。 李风逸眼底满是疼惜,揽过了身子忍不住颤抖的上官浅,“浅儿,皇后之位,永远是你的。” 那也得你当得上皇后,害得他们能成功成婚好不? 上官浅真的不喜欢其他男子的触碰,但此时,也不好直接推开他,还好,李风逸只是揽了一会儿,便牵着她出宫了,至于皇后那里,就派了一个侍从去说了一下,皇后好像也很忙。 欧阳锦一直盯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是一抹难掩的沉痛,双手紧握着,泛白的关节,说明着此时他的怒气,而且,狂飙的煞气,叫方才那只被他收拾的神龟也乖乖地沉到了水底。 青峰小筑 “姑姑,你为什么按这么一个线人,我说过了,皇宫里的事情,我会一一处理的,姑姑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欧阳锦依然是一脸的恭敬,只是话里,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悔心尼姑看着从未忤逆过自己的侄子,眼底是一丝复杂,她也想让锦儿快了生活着,慎儿已经不愿意原谅自己了,若是锦儿也……那么,她这一辈子,就连失败和悲哀,都无法形容了。 “锦儿,你在怨什么,那个翠烟虽然贪慕虚荣,可是已经靠近了那个皇帝,只要她……” “姑姑,那个不带脑子的女人,除了惹是生非,给我们找事,还能做什么?” 顿了一下,皱着剑眉说道,“姑姑,且不说她代替的那个沈家的小姐,身份就不高,她竟然还敢在宫里这么张扬,今日若不是我,怕是早就被淹死了。” 欧阳锦不掩饰的厌恶,还是叫悔心尼姑心下一沉,而后却转为严厉地说道,“锦儿,无论那人怎么样,只要达成我们的目的就行了,本来也就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姑姑,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过是上官浅误会了,你心里不好受吧?” 欧阳锦没有说哈,算是默认了。 “做我们严家的媳妇,怎么能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呢?” 欧阳锦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已经是满是疲惫,“姑姑,浅儿是不同的。” “不同又怎样,她以后可以登上那最尊贵的位置,可是你能一辈子就她一个女人?” 想到上官浅曾经说过的话,欧阳锦不由得有些心疼,若是这样,那上官浅真的做得到一走了之,对于情感,她是从不会委曲求全的。 她现在能没名没分地跟了自己,还为了自己,损了年寿,可自己却连最在意的,都做不到……深深呼了一口气。 “姑姑,我答应浅儿,这辈子就她一个女人的,姑姑,您是长辈,对锦儿又有养育之恩,锦儿其它的事情,都可以让步,但是这个……” “呵呵,翅膀硬了是吗?不再听我的话了?” 欧阳锦一直紧握着拳头,这个时候突然松开了,看着悔心尼姑,一字一顿地说道,“此时,我绝对不退步!” 说完,便转身朝门外走去,正好看到生鬼,欧阳锦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还是不要老是出来,会出事的。” 生鬼早就看出了他阴沉着脸,想到宫里的事情,也只是淡淡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带着与生俱来的阴冷,“怎么,在她那里受气了?” 生鬼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心中所想,而欧阳锦只是沉沉地望了她一眼,便抬脚离开。 “那个墨染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 欧阳锦淡淡地说道,总是淡然冷静。 “嗯,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李风逸?” “我暂时不会对他动手的。” “为什么?” “生鬼,你今天的话有些多。” 欧阳锦转过身,沉着脸望着她,除了微闪的目光,能看出他此时的躲闪。 而生鬼只是冰冷地勾了一下唇,能叫他改变的,除了那个上官浅,还能有谁。 “哦,那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据我所知,那个夜莺今晚会来找她的。” 虽然一直在禁地十年,但也不代表她对外面一无所知,她的武艺,她的眼线,都是慢慢组织的,不仅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因为锦儿,这个让人心疼的男子。 上官浅,我能为他坐到这般,只能远远看着他,而你能为他做什么,除了吃醋,什么都做不了,可他却为了你,第一次和那个女人翻脸,上官浅,你怎么叫人不羡慕。 欧阳锦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而生鬼看着他,直到他的声影全部没入黑暗中,才无奈地转身进屋,但也只是把一封信方下,便离开了。 欧阳锦没有回宫,便直接朝三皇子府飞去,一路上想着生鬼的话,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个没有脑子的小女人,一定会因为自己今天的事情生气,结果……这个夜莺,要是再敢招惹他,他倒是不介意拆了红楼。 第二百零一章 :拒绝夜莺 上官浅是真的不知道有个瘟神正气冲冲地朝自己赶来,而她此时看着屋里这个好久不见的人,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莺,你不是……” “上次你们遇刺的事情,不是我的人。” 夜莺朝上官浅走来,手里竟然拿着一只荷叶鸡。 上官浅点点头,“我知道,你……你坐吧,用过晚膳了吗?” 上官浅看到夜莺还是有些拘谨的,她虽然不想伤人,但也不会拖泥带水。 “我找你是有正事,你比紧张的。” 夜莺难得苦涩地笑了,看到欧阳锦护着她,他们二人在街上携手走着,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不好意思,我只是……” “威武将军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而且,他不是病死的。” “是上官墨对吗?” 上官浅的话寒意乍现,声音清冷,叫人无法相信是面前这个温婉的人说出的。 “嗯,他应该不是你们大沥的皇子。” 上官浅看了他半响,才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了头,这么隐秘的事情,他都知道,想来他却是一本心思地为自己考虑大沥国的事情。 “谢谢你,夜莺,这个我是知道的。” 上官浅笑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而夜莺似乎看出了她的拘束,不经意地问道,“去外面走走吗?天这么晚了不会有人看到的。” 上官浅抬头看着一脸希冀的夜莺,刚想要摇头,就听他说道,“我知道离着不远的一家臊子面很好吃,小的时候我还常去来着,今晚过后,我恐怕得好一段时间忙了。” 上官浅眼神微闪,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进去拿了一件深紫色的披风,还戴上了帽子,原本就是巴掌一样大的小脸,显得更加玲珑了。 只有那两只乌黑的眼眸,一笑,弯成了一个月牙。 “我们走吧。” 夜莺回过神来,想要牵她的手,看到她眼底额犹豫,却还是悻悻地收了回来,而后却是揽着她? ?腰。 出府,还是轻功方便。 等他们到的时候,那家面摊一个顾客也没有,夜莺点了两碗臊子面,一碗是超辣的,看得上官浅都不由得蹙眉。 “我喜欢吃辣的。” “看得出来。” 顿了一下,又说道,“夜莺,可是我没有说喜欢啊!” 看着夜莺一个劲地朝自己碗里拨辣椒,上官浅忍不住伸手去挡,还不悦地说道。 “尝尝嘛,可够味了。” 上官浅哪里抵达地住,不一会儿,她的碗里就满是鲜艳欲滴的辣椒了。 上官浅不由得伸手揉揉眉间,再看看吃的欢快的夜莺,把碗朝前一推。 “我请你了。” 夜莺吸了一口面条,这么一个粗鲁的动作,他却做出一番豪爽的意味,叫上官浅不由得怔住了。 “怎么,开始垂涎起我的美色了,难怪这个美食吸引不住你。” 上官浅冷冷一笑,“这么有身份的人,却做出一副饿了几个月的样子,我不是好奇么!” “秀色可餐,所以胃口也好。” 额?这算不算是调戏? 上官浅没有再继续,她的伶牙俐齿在不要脸皮的人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一些东西,很简单的面条,只是我觉得好吃,它自然是不及那洪家楼的招牌菜,但是,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认为最好的东西。” 上官浅拨面条的动作一顿,半响才抬起了头,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确切说,心里也是一团乱麻,这算是……告白? 继李清影,欧阳锦,还有李风逸之后的,再一人,她怎么承受地起。 “夜莺,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的。” “我知道啊!” 夜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满嘴还是有些油腻,可是却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着上官浅大大咧咧地说道,“哪怕你最终都没有选择我,我也会一直守候,我认定了的事情,情,是不会改变的。” 上官浅闭上了眼眸,这个面摊摆在一条不算繁华的小巷子里,已经亥时,更是显得清冷一片。 上官浅也沉默了,这样的话,无论是哪个女子听了,都会感动的,可是爱情真的不光有感动就行了。 “夜莺,你听我说……” “你先吃了这臊子面,我再听你说。” 夜莺也难得固执了起来,一脸较真地盯着上官浅,上官浅点点头,果真动起了筷子。 夜莺和欧阳锦不一样的,她的爱没有霸道,那种真真假假的语气,叫人觉得只是一个孩子,她不能这么自私地伤害一个孩子,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自己不爱他,也没有资格爱他,就更不能耽误他,他值得很好的女子,这一点,上官浅早就清楚了。 辣地眼泪都掉了下来,上官浅只能拿出帕子一遍拭泪一边和这鲜红的辣椒奋斗。 “夜莺,你确定这个是美味?” 除了辣,什么味道都没有,何谈美味? “很精彩不是么?” “精彩地我泪流满面。” 上官浅原本还想要白他一眼的,可是发现一转动眼珠子,就直掉眼泪。 “夜莺,你狠变态,这个你还没有发现吧?” 夜莺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很干净很明媚的笑容,上官浅突然觉得,或许夜莺比李清影还要简单,李清影终究是生长皇家,再任性妄为,也有一个度。而夜莺却完全按着自己的喜好来的。 “那个翠烟身后的人,是一个叫悔心的尼姑。” 夜莺突然止住了笑,难得正经地和上官浅说道。 而上官浅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死死地盯着他,尼姑,莫非是…… “看来堂堂的红楼少主,竟然在深夜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吃这种地边的小摊位。” 这个声音,上官浅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等转过身,正好对上那阴鹜的眸子,此时也死死地盯着她,眼底寒光一片。 “那国师大人又为何呢?” 夜莺也看出了上官浅的恐慌,不由得伸手握紧了她的手,而上官浅却躲过了。 “欧阳锦,我就说几句话,你不要插嘴。” 说完之后,便看着夜莺说道,“夜莺,不管怎么样,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上官浅顿了一下,方才那股辣劲已经退了一些,可是对于这个不怎么吃辣椒的她而言,还是有些不舒服。 夜莺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到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她。 上官浅看了一眼,还是接过喝下,虽然只是粗制的茶叶,但确实比那辣椒的味道要好多了。 而这么一个自然地举动,却差点让站在一旁的欧阳锦转狂,这个女人,果然是欠收拾。 “但是,夜莺,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吧,夜莺,你这么优秀,绝对会有更好的女子的。” 上官浅想要让自己尽量轻松一些,可是,这样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轻松的气氛。 “呵呵……上官浅,你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晚了?” 夜莺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上官浅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笑着,可叫人只觉得哀伤一片。 “夜莺,我……对不起。” 夜莺半眯着眼,看着上官浅,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你喜欢他?” 上官浅没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知道他在讲欧阳锦,有些无力地笑了一下。 “夜莺,我是喜欢小锦儿的,我得回去了。” 若是自己不说喜欢欧阳锦,夜莺以后还会纠缠的,而她,真的给不起他什么,就是等候都没有必要。 “上官浅,你不会后悔?” 上官浅的脚步没有停,头也不回地说道,“夜莺,谢谢你的臊子面,很好吃。若是我知道那个墨染是什么人,会派人到……通知你的。” 上官浅看到欧阳锦的面色很不好,还是没有把夜莺的情报的收集说出来。 “上官浅,你相不相信,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等我处理好红楼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说完,还没有等上官浅说出拒绝的话,一个转身便使了轻功离开。 上官浅看着微凉的夜色,难得心下一片沉重。 “怎么,人都走了,还恋恋不舍,上官浅,这么快就把我的话抛诸脑后吗?” 上官浅根本不想理会他,直接往三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可还没有走几步,就被欧阳锦给拽住了手。 “你弄疼我来了。” 上官浅看着欧阳锦,蹙眉说道。 “这样就疼了,那么我的心疼呢?” 欧阳锦眼眸变成了深紫色,看着上官浅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不是全都看到了吗?” 上官浅也冷冷地回视,她就知道,依着欧阳锦的性子,绝对是一开始就在暗处看着他们。 欧阳锦根本没有丝毫的尴尬,看着她继续冷冷地说道,“上官浅,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吗?我都觉得我的头上已经绿地长草了。” 若是平时,上官浅一定会笑出来,而现在,上官浅真的不想说话,脸纠缠都懒得了。 “那个沈贵人是你的人吧,我告诉你,她是我原来的丫鬟,若是没有什么不良的居心,我又怎么会赶她走呢?” 欧阳锦的心沉了沉,而后淡淡说道,“她不是我的人,那件事情,看起来是嫔妃争宠,不过是皇帝的一个考验罢了。” 上官浅盯着他,想要知道他话的真假。 欧阳锦看了一眼周身,把她带到了城墙的守城楼顶端。 上官浅看了一眼下面的屋舍,还有条条大路,竟然有这么一个广阔的视野。 “这里不错吧?” 欧阳锦的心情好了一些,因为上官浅畏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 上官浅没有说话,这里的风景,是她从未见过的,不仅仅是莺莺绿绿,或是花团锦簇,整个皇城就在视线里,那不仅仅是大气,恢宏地叫人叹为观止。 “这个可比吃那个什么面要有意思吧?” 欧阳锦看到上官浅喜欢,也忍不住勾着嘴角问道。 “这个,那。” 上官浅回了头,竟然是一个石榴! 第二百零二章 :冒雨进宫,遇祈福 上官浅只觉得额角有些抽搐,欧阳锦便开始剥开了,而且还拿了一粒送到她的嘴里。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还是张了嘴。 “好吃吗?” 欧阳锦这副样子,真的叫人不自主地害怕,上官浅只能硬着头皮地点头。 “欧阳锦,那个翠烟,是悔心尼姑的人吧?” 上官浅淡淡说道,更像是称述出来的,看着欧阳。 欧阳锦点点头,有些事情,不能和她讲,但也明白,谎话要半真半假。 “那么,你以后都会护着她?” 翠烟是肯定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而且,更不会明知是个危险,还要忍受着。 “不会,她不过是拿来迷惑那些人的眼的,我原本也不知道的。” 上官浅盯着他,想要看他的话中的真假,随即释怀地笑笑,反正不管真假,欧阳锦若是有心要欺骗自己,她也没有办法。 “小浅儿,我不想再看到你和夜莺出来。” “只要你保证不要他的命,我就保证不和他见面,行吗?” 欧阳锦的目光闪过一丝狠戾,紧紧握着拳头,看着上官浅,没有回答。 “红楼曾经帮过我,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赶尽杀绝。” 上官浅自然是不会认为欧阳锦会因为今晚的事情,就要了夜莺的命,他要的,恐怕是整个红楼的消失,而且,还打着自己的名声。 “浅儿,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欧阳锦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淡淡地问道,语气平静如水,却暗藏着不知名的失落吧。 “我们都是太清醒的了。” 上官浅吐出了石榴籽,又自己吃了一粒,她原本最讨厌的,便是石榴,最喜欢的,是葡萄,可是,她不在意,为了欧阳锦,改变自己的喜好,但是,真的不代表,她对欧阳锦的话言听计从。 “我觉得有些凉,你送我回去吧。” 上官浅没有继续问什么,而是看着欧阳锦,笑着说道,仿佛她永远都是这么平静一般。 欧阳锦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这个时候,上官浅恐怕根本听不进去,也只能点点头。 回到屋里,上官浅看了一眼不准备走的欧阳锦,也没有说什么,便直接往里屋走去。 身边依旧是熟悉的气息,可惜两人却各有心思,没有人先迈出一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浅儿,过几天我们去量一下身材,把喜服先给定下来吧。” 上官浅没有应答,嗯了一声,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欧阳锦看着她的后背,还是忍不住揽着她的腰,抱紧了那个小身子,也不再继续说什么。 一行清泪划过,欧阳锦,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吧,不要给我太多的幻象,我会分不清的。 第二日,依杉没有敲门便冲了进来,看到还在沉睡的上官浅,一把把她给拉了起来。 上官浅昨夜睡得很晚,想着没有什么事情,便没有起床,而这么被她给拉起,不由得怒目地瞪着这个罪魁祸首。 “浅儿,宫里来人了。” 上官浅眨了眨眼,才发现欧阳锦那早就离开了,他的位置已经冰凉了。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看了一眼沙漏,没想到现在就正午了,可是外面的天色怎么还这么暗沉。 “是皇后身边的人,还有李风逸也去宫里做法事了,这一回请的是护国寺的大师。” 上官浅对于李风逸这个举动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越想越恐怖的,他怕是已经吓得不轻了。 “替我熟悉一下,我去看看。” 依杉也没有再多话,直接动手,因为那个公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而一副焦虑的模样,叫她不得不过来亲上官浅。 等上官浅梳洗完毕之后,便往大厅赶去,才发现,外面竟然下着大雨,那么,皇后这么急匆匆地找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没有停留,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公公匆匆起身,“公主,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公主即刻进宫的。” 上官浅眼神微闪,竟然如此急忙。 “不知公公是否知道娘娘请我有什么事?” 上官浅脸色不便,挂着浅笑问道。 “这个奴才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不过还请公主赶快一些。” 上官浅没有动作,只是淡淡地注视他,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三皇子还没有回来,我要和三皇子说一下的。” “这……奴才还是明说了吧!” 看到那个公公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上官浅也不着急,依旧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公主,八皇子正跪在勤政殿门口,要求……要求驻守边关。” 上官浅倏然地抬了眼眸,盯着那个太监,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模样,也点点头,“那么我们进宫吧。” 上官浅特地让依杉也和自己坐在了马车上,即使在马车里,她还是能听到外面的雨声。 一阵秋雨一场寒。 上官浅没有拂开帘子,都能感觉到那带着寒意的空气,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大沥怎么样了,现在恐怕很冷了吧。 “浅儿,你说那个李清影,是不是疯了,竟然要去边关,也不看看……” 上官浅摇摇头,“依杉,你不明白,他若是真的去了边关,无论以后谁即位,对他都没有很大的影响。” 依杉看着她,不懂她在说什么。 “在边关,就有兵权,而且,皇帝显然是对他失望了的,那个皇位是除非李风逸和太子都死了,才能轮到他坐的,既然这样,他也应该为自己考虑的。” “那浅儿,他不是明明喜欢你的……” “依杉你是真的傻,还是装的,皇家哪个人会有真正的喜欢,经过突厥那次事情,李清影的名声若是没有做出一些事情来,怕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了……” “但是,现在,朝堂之上,都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人,他无法插足,就想从边关开始,我说的对吗?浅儿。” 上官浅嗤笑了一下,“你还不算是很笨嘛。” 随即脸上沉了一下,“李清影经过突厥的事情,真的变化很大。” 一开始的装疯卖傻,到拒绝皇帝的赐婚,不仅减弱了那些人的防范之心,还让皇帝厌恶,而到边关本就是吃苦的事情,皇帝应该不会拒绝的。 “人都会成长吧。” 依杉状似无意地感慨了一句,而上官浅不置可否。 依杉打着伞,经过太液湖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个高僧,还有一脸凝重的李风逸。 而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恰好看到了自己。 上官浅朝他走去,还能够听到那个念念有词,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浅儿,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进宫了?” 看到上官浅身上有些湿了,李风逸也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身侧的公公,不满地说道。 “皇后娘娘找浅儿有些事情。” 上官浅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不悦,笑着说道。 李风逸没有说什么,而上官浅看着那个进行着的法事,“这就是护国寺的高僧,果然什么都明白,这个祈福可是做的比大沥国还要诚心。” 其实大沥国从未有到乌龟那里祈福之说。 李风逸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含糊其辞地说了两句,便要陪上官浅一起去皇后那里。 而上官浅也没有拒绝,只是不喜欢和他共撑一把伞,便推辞两人会淋湿,可是依杉也不大会打伞,所以,她湿的比较彻底。 等看到那个跪在勤政殿,浑身透湿的李清影,上官浅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是蹙着眉,看了一眼一脸担心的皇后,还有一脸讽刺的李风逸,只有她,很淡然。 “浅儿,母后拜托你,你去劝一下影儿吧。” 皇后真的看不下去了,李清影从昨晚开始,便跪在这里,且不是他一直娇生惯养,就是前几日刚受了伤,这样折腾,怎么吃得消。 而上官浅有些为难地抿着唇,这个皇后怕是着急疯了吧,竟然叫自己去劝李清影,她以什么身份去劝,且不说李清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要是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皇帝还不要找个机会把自己挫骨扬灰啊! “母后,浅儿终究是我未过门为嫡妃,若是去劝八弟,终归还是会叫人说闲话的。” 李风逸在一侧说道,而上官浅的手也被他给握紧,还投来了一个自以为很安抚人心的眼神。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上官浅倒是乐得置身事外。 皇后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便听到了开门声,众人朝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明晃晃的声影,便也顾不得说话,直接行礼。 皇帝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那个跪着的李清影身上。 “都进来吧。” 说完,又走了进去,众人依言跟了进去,李清影在最后,活生生地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皇帝的面色很不好,可以说是铁青的,但是,目光在看到李风逸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一脸的慈爱的神色。 上官浅不明白,而皇帝就开口了,“也不知道和你三哥学学,人家请护国寺的高僧和神龟祈福,保佑我们大燕国风调雨顺,你就在这里胡闹,也不想想边关是什么地方,你刚受了伤,又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上官浅顿时明白了,对李风逸的看法,更是佩服,冠冕堂皇啊,还风调雨顺,难怪太子都不及。 皇帝深恶痛绝地讲了一大通,而李清影却根本不为所动,脸上是上官浅熟悉的那抹倔强,真是一个倔强的大男孩, 上官浅低垂了眼眸,就不知道他的打算,李风逸会不会看出,若是他从中阻拦,这个想法就真的只能想想了。 “影儿,你就听听你父皇的话把,父皇是为了你好啊,边关是什么地方,飞沙走石的……” 皇后看到李清影不肯低头,也忍不住以帕拭泪,真心地担心,天下的母亲,或许都是这样的,母后……不知母后现在可好。 上官浅觉得眼眶有些涩酸,但是低着头,却没有落泪。 李清影依旧不说话,看着皇帝,一脸的决然。 “三弟,边关终究不抵皇城,你去了,母后会担心的,还是听父皇和母后的话吧。” 李风逸也不知是何居心,开口劝说道,但是这么不轻不重的话,到根本不像是劝说,李风逸恐怕还认为把李清影支开,好对他动手吧。 第二百零三章 :李清影出关,摔倒 这一下,上官浅倒是不得不佩服前世的李风逸,他最后能登上皇位,还灭了大沥,靠的就是她们这些遇人不淑的女子罢了。 再看了一眼,根本不为所动的李清影,还有一旁差点要昏过去的皇后。 上官浅有些无奈,这个性子,真的不知叫人说什么才好。 “好了,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既然他要去,就让他去吧。” 皇帝这话,算是一锤定音了,可是,他的话根本没有让李清影有一丝后悔。 “儿臣谢过父皇,后日儿臣就启程,前往玄岭关!” 李清影的面上是一脸的坚毅,这一刻,上官浅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大沥国威武将军的身影,或许,这个保家卫国,也不仅仅是他退隐之法,更是他心中所想的吧。 上官浅脸上的赞许,恰巧给起身的李清影看到,不由得怔了怔,随即也是释怀的一笑。 皇帝显然不想看到李清影,挥挥手,便让大伙儿都出去了,而不一会儿,那翠烟便端着一个托盘,带着一帮宫女太监朝这里走来。 看到满脸泪痕的皇后,眼底是藏着笑,可依旧行礼问安。 皇后是什么人,那点小心思又怎么逃得过她眼睛,只不过现在没有心思和她计较罢了。 李清影此时还是一身湿透,便直接往皇后的慈宁宫走去,皇后看了上官浅一眼,便也往回走了。 倒是上官浅,此时还和李风逸站在门口,而李风逸想到了那个还在祈福的高僧,便叫上官浅先等他一下,便朝太液湖走去。 上官浅刚准备说什么,看到太子李逸尘正朝自己走来,不由得觉得额角有些抽搐,真是好久未见这瘟神了。 上官浅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人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是你说服了八弟?” 言语是浓烈的不善,半眯着眼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没有抬头,因为一抬头就对上他高抬地下巴,所以,她也只是淡淡地答道,“浅儿哪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是八皇子感动了陛下,陛下答应了罢了。” “哼!上官浅,你最好不要太得意,否则,即使有三皇子护着你,你也未免会好过。” 上官浅无奈地摊摊手,“太子殿下,您真的高看浅儿了,浅儿不过就是想要安安分分过日子,麻烦不找浅儿,浅儿就感谢上苍了,哪敢自己找麻烦啊!” “最好知道!” 说完,便准备往勤政殿走去。 “太子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好像沁贵人也在。” 李逸尘止住了脚步,只是稍微偏了一下脑袋,却没有转过身。 “还有,三皇子正在太液湖,想必太子也知道三皇子为了大燕国祈福的事情吧,看看,今天就下雨了。” ?/p> 李逸尘这一次是彻底转过头,看着上官浅,也只是觉得她在炫耀。 “告诉本宫这些,是何意?” “投桃报李啊!” 说完,便带着依杉,直接顺着走廊朝前走去,甚至没有道别。 实在是太嚣张了! 上官浅不过是随便走走,外面下着雨,而李风逸也没有这么快来找自己,而她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回去,只能百无聊赖地走着。 “浅儿,你……” “哎呦,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公主呢!” 上官浅撇撇嘴,对一脸夸张笑意的薛玄,只觉得头疼。 因为屋檐延伸到了外面,走廊的座椅倒是没有湿,上官浅便坐了下来,一边是滴答的雨声,而另一侧,是薛玄那个似笑非笑。 “薛太医真的可以直接一些的,浅儿自认为还有什么是薛太医看中的,还是很骄傲的。” 薛玄仿佛根本没有看出上官浅的不善,摸摸鼻子说道,“下官这不是给淑妃娘娘请胎脉嘛!” “淑妃?” 上官浅重复了一遍,这个人,她怎么不曾听到过,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怀孕了的妃子。 薛玄看了她身后低头的依杉一眼,挑眉说道,“是啊,淑妃娘娘,原本只是一个小国,楼兰的公主,楼兰被灭后,就被带回了宫,皇上一直保护着,还封为了淑妃。” 上官浅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却没有问出口。 “而且,好像沁贵人掉到水里,这个淑妃还在呢。” 上官浅倏然睁开了眼,看着嘴角噙笑的薛玄,冷声问道,“说吧,想要知道什么事,还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更喜欢直白的人。” “公主还需要下官说什么吗?公主这般聪慧,还是自己想吧。” 说完,便准备走了,而依杉这个时候,才抬起了头。 上官浅看了她一眼,“薛玄,如果你真的喜欢依杉,就不要这么若无其事行吗?你们是最可能厮守一生的了,不要叫我不相信爱情了,最多一个月,我就得会大沥,依杉也会和我走,到时候……” 这个走廊很偏僻,上官浅便说得很直白。 而薛玄却依旧不为所动,可是没有走几步,还是听了下来,“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和爷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奇怪吗?京都十里外的城隍庙有答案。” 说完,真的没有在有丝毫的留恋,直接走了。 上官浅紧蹙着眉头,眼底是一片的疑惑,而后看了一眼身侧的依杉,“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便过去。” 依杉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摇头,“浅儿,我想尽快把森雅救出来,如果你也带我去大沥,能不能也带上森雅?” “这是自然,只是大沥国现在……” “浅儿,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浅真的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走廊,怎么还会遇到欧阳锦。 “我等一下就出宫了。”上官浅的声音有些冷淡。 “还在生气?” 欧阳锦一身的风尘,原本月白色的锦袍,已经被雨水浸湿了,倒是有些墨绿,一看便知刚才外面回来。 “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上官浅不是不关心,但是也知道小心,依旧淡淡地说道。 “浅儿,你关心我?”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上官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而欧阳锦却露出了一个笑容,顿时惊醒了一旁的依杉,原本还担心森雅的事情,现在更担心自己了,国师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无害! 而欧阳锦自己却仍不自知,顿时一扫心头的阴霾,刚想伸手摸摸上官浅的发丝,看到远处的一个人影,木管一闪,还是收回了手。 上官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然是她! “国师,上一次还未答谢国师,凝霜自备了薄酒,还请国师不要嫌弃。” 沁贵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欧阳锦身侧的上官浅一般,一走近,便张嘴说了出来。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上官浅觉得头上的青筋跳得欢快,一个皇后的后妃,为了感谢一国的国师,还备了薄酒,聊表谢意。 那她干嘛不直接以身相许啊,岂不是更省事,还更好地表达了谢意! 而且,竟然敢这么这么爱慕地看着她家的小锦儿,真的当她上官浅是死人吗? “不必了,本尊也只是举手之劳。” 对,举手之劳,捞了一下,就把你给捞出来了。 上官浅真的是被气得不轻,这个翠衫,若不是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她真的不想放过她! 上官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而被这直白地拒绝地沁贵人却没有看到。“可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说完,还为难地低下头。 却突然地抬起了头,还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真的假的,自己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她现在才发现,真把自己当死人了。 上官浅原本就是一肚子的火,这个时候,更是怒气冲天,原本对欧阳锦的冷淡,顿时烟消云散。 “沁贵人可真是好笑,本宫一直在这里,难道沁贵人后面来的,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都见不到吗?” 沁贵人的面色顿时有些苍白,但还是挑着眉毛说道,“那么,公主在这里是做什么?” 其实她早就知道欧阳锦每天都会经过这里的,在给老皇帝送了燕窝之后,便匆匆赶来,就想要当面感谢一下,所以,远远看到疑似欧阳锦的人,便低着头快步赶来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欧阳锦的身后,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本宫在这里做什么,还要和沁贵人禀告吗?那么,沁贵人说要略备薄酒感谢国师,可是曾对陛下禀告过呢?” 这个……自然是不敢的。 虽然有些心虚,沁贵人还是看着她笑着说道,“我的事情,自然是不必公主操心的,还有,好像三皇子正在找公主呢!” “沁贵人骗人的本事一点也不高明。眼眸不应该闪烁,这样叫本宫怎么相信呢?” 说完,上官浅还挑衅地吐了一下舌头。 “你……爱信不信。” “不信!” 沁贵人狠狠地拧着手里的帕子,那帕子何其无辜啊,上官浅虽然膈应她,自己觉得很舒服,但也不再继续,看在欧阳锦的份上,最后给她一个机会。 “既然二位还有什么要谈的,浅儿就走了,谢过国师相送。” 上官浅就把自己当做迷路了吧,这样他们也不会传出什么事情。 欧阳锦原本想要和上官浅好好说说话的,他最近真的很忙,一得知她进宫了,便从自己的宫里走出来。 正好看到她微微仰着小脑袋,一脸木然地看着从飞檐上顺下的雨珠,还探着身子伸手去接,那么可爱的模样,触动了他心底的最柔软。 然后是薛玄那个人,也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的样子好像有些激动,和依杉又说了什么,应该是依杉的事情,他便忍不住想要出来见她了,可是…… 斜睨了身侧这个多事的女人一眼,才说道,“既然如此,还是由本尊送公主出了这个湿滑的走廊吧。” 大理石铺的走廊,还是有缝隙的,雨水从地上顺了进来,此时全都湿了。 上官浅抿唇摇摇头,“真的不用了,多谢国师了。” 说着,便急着往前走去,可是刚一转身,没有看到一步距离的石阶,一脚踩空,惊呼了一声,便朝前倒去。 “浅儿!” 这一下,原本沉静地欧阳锦,也忍不住呼出了声,只不过依杉也叫了出来。 刚想要上前去扶,可惜她们的距离太远,而她的速度又不够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浅从五级石阶落下去…… 只是没有跌到地上,因为,有欧阳锦! 上官浅在即将要惨不忍睹的时候,来了一个英雄,救美成功。 上官浅稳稳地落到了欧阳锦的怀里,原本惊愕,随即是释然,上官浅回过了神,看着他笑了起来。 小锦儿,有你在,真的很安心。 而他们身后的依杉,再一次目瞪口呆,而那个沁贵人在回购神来之后,看着他们二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还有深深的嫉恨。 第二百零四章 :遇袭,李清影挺身而出 上官浅险险地站定,半响才推开了他,方才那个暧昧的姿势,真的会叫人误会的,虽然他们也不冤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浅儿谢过国师。” 上官浅后退了一步,行礼说道,目光却瞥了一眼台阶上的沁贵人。 “公主不必客气。” 欧阳锦虽然不在乎,但也不想上官浅的名声被破,被一些人说三道四的。 上官浅没有再停留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李风逸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而事情关于欧阳锦,想台阶上的那个女人也不会乱讲话。 想到这里,上官浅的心稍安,带着依杉淡然地走了,没有再看欧阳锦一眼。 “国师还真是……好人呢!” 沁贵人的话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欧阳锦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沁贵人还是回去吧。” 说完,便准备往回走去。 “可是,路面湿滑,难道国师就不送凝霜一程吗?” “沁贵人是想要本尊送到哪里呢?陛下的面前吗?” 说完,果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去看那沁贵人拧着帕子,阴鹜地盯着自己背影。 欧阳锦,你对上官浅就是那般,对我又是这般,我有什么不如她的了,除了一个公主的身份,为什么你就不好好看我! 其实,沁贵人真的想多了,上次被上官浅说了她们之间的差距之后,她便看那个老皇帝越发不顺眼了,而又有欧阳锦英雄救美这么一回事,自然就目标转移了。 “浅儿,这个沁贵人还真是大胆。” “有人护着罢了。” 依杉还想要问什么,便看到李风逸一脸焦急地朝她们走来。 “风逸,怎么了?” 李风逸看到她完好无伤的样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只是这里你还是少来为妙,免得遇到欧阳锦,而且,再往前就是禁地了,你去了可就不好了。” 禁地里欧阳锦的宫殿很近,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档子事情呢? 上官浅点头应下,“我下次会注意的,风逸,那个祈福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李风逸点点头,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我们回府吧,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上官浅没有拒绝,只是觉得应该和皇后说一下,“母后那里……” 李风逸这才想到了这件事,因为李清影的事情,他倒是不想去打扰皇后,免得她落自己的面子,可是现在…… “走吧,我们去去就回。” 上官浅由着他小心地扶着自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淑妃,不由低声问道。 “风逸,宫里还有哪些嫔妃啊,为什么我只看到过皇后娘娘呢?其他的嫔妃我都还没有见??有见过呢!” 上官浅一脸欣羡地说道。 李风逸目光一闪,还是沉声说道,“现在还有一个淑妃父皇对她的态度也不是很明朗,不过她的宫殿,是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打扰的。” “既然陛下这么保护着,相比皇上一定是喜欢淑妃的。” 现在四妃只剩下了一个,那三个妃子的殁了都和自己有关,而那些人却有都是李风逸的助力,想来提到这个,李风逸还是不高兴的。 “父皇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议论来得好。” 上官浅撇撇嘴,哦了一声,而后才说道,“可是,浅儿一直向往楼兰的,据说那里有一种办法,可以叫人的尸首永远保存的,若是父皇和母后百年之后,浅儿也想看到他们永远活着的样子。” 宫女太监看到他们走来,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了,所以上官浅的这些话,倒是没有怎么引人注意。 李风逸深深地看了上官浅一眼,才低声说道,“楼兰却是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但因为是一个小国,又在贸易的枢纽,父皇才会派兵去攻打的。” “那谁是大将军呢?” 看到李风逸疑惑地盯着自己,上官浅才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浅儿听说楼兰还盛产暖玉,有了它,冬日也不怕手冷了。” “带兵的是瑾轩王爷,而欧阳锦是国师。” 顿了一下,才回答方才的问题,“至于浅儿你说的那个暖玉,大燕国没有大沥那么严寒,即使到了冬日,也不会觉得怎么冷的,那个暖玉倒是不怎么用得到。” 上官浅温顺地点头,却没怎么当做一回事,李风逸不过是嫌暖玉难寻,安慰自己罢了。 等到了皇后那里,正好看到李清影正在喝姜茶,看到上官浅,还是露出了难得的喜色。 倒是皇后,恐怕现在还在因为她不劝劝李清影,在生自己的气,看到上官浅,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浅儿,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李清影毫不避讳地说道,而他身边的皇后的脸色,越发地不好看了。 上官浅赶在李风逸说话之前,笑着说道,“浅儿是来和母后告别的。” 也就是说,我的到来,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是不要自恋了吧。 李清影也没有丝毫的尴尬,把手里的空碗递给了身侧的宫女,看着她有些遗憾地说道,“哎呀,既然浅儿这般薄凉,我也不好再自作多情了。” 额,不知是上官浅,屋里的人顿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倒是上官浅反应最快,“在边关,好好照顾自己,要多为母后想想,虽然我只是母后的义女,但我们也算是兄妹了。” 说完,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至少还不会太尴尬了。 可是李清影就像是听到什么温存的话一般,随即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笑颜,“浅儿,你关心我,我好开心的。” 好吧,上官浅没有话说了,既然他这么喜欢断章取义,和皇后告退之后,便和李风逸走了出去,而李风逸还坚持牵着自己的手,像是宣布主权一般。 身后的李清影只是笑了一下,其实李风逸比自己还要悲哀。 马车行驶一会儿,却在大街上停了下来,上官浅疑惑地睁开了眼,看着一脸警惕的李风逸,却什么都没有问。 外面是不断的打斗声,上官浅担心依杉,想要出去看了一下,却被李风逸给拉住了。 “他们的人应该不少,我出去,你在这里不要出来。” 李风逸难得露出了大丈夫的一面,不是利用女人保护自己,可是上官浅却没有丝毫的感激,由着他下了马车。 “浅儿,你怎么样过?” 李风逸出去没有多久,依杉便进了马车,看到完好无损的上官浅,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京都,怎么还有刺客?” 上官浅没有说废话,而是直接问出了关键。 “我们的马车根本就不再大街上,这些人都被收买了,而且方才一直跟在后面,还没有觉得奇怪,原来那些摊贩全都是杀手。” “那究竟有多少人!” 上官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看着依杉担忧地问道。 “人不少,不顾李风逸也有一批暗卫,现在胜负难分,你还是不要下车好了。”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拧着眉,“依杉,我得下去,我要看看到底是谁的人。” 说完,也不顾依杉的阻拦,便跳下了马车,便发现外面果然是两批人在相斗,而且,至少都有百来人。 上官浅后退了一步,免得被这些刀剑伤到,半响,才发现这些人的目标,竟然是李风逸! 他又遭嫉恨了?难道是因为偏了哪家的姑娘? 上官浅喜得热见李风逸被一群人追杀,只要不要朝自己这里扑来。 “浅儿,外面危险。” 虽然这么说,依杉还是护在了她的身侧。 “依杉,你应该看出了这是谁的人了吧?” 如果自己都看出来了,依杉不可能不知道的。 依杉没有说话,半响才点头,“嗯,是图鲁姆的人。” 上官浅不知道李风逸他们二人都什么利益纠纷,图鲁姆这个人,现在终于出来了么? “他想要杀李风逸,这是为什么呢?” 依上官浅的理解,他们应该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图鲁姆为什么会想要杀李风逸呢?难道是有利益的冲突。 原本是图鲁姆的人占上风的,但是,在禁卫军来了之后,李风逸的明显就上了去,庆幸的是,因为依杉护着,而那些人的目标主要是李风逸,上官浅倒是没有受伤,只是看到了李风逸倒是被刺了几剑。 “依杉,你……” 上官浅看着依杉朝一边挥剑,不由得心下一沉,便看到那帮黑衣人,不再继续纠缠着李风逸,而是朝她们过来。 上官浅后退了一步,险险地躲过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却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支剑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顿时,上官浅不再动弹了。 “李风逸,你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那就让你的女人也给我陪葬吧。” 上官浅皱了一下秀眉,她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图鲁姆,在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之前,你还是赶快劫持着我离开吧。” 上官浅特地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那把剑抵在自己的脖颈,但是,上官浅却觉得他不会要自己的命。 “哈哈哈!我凭什么相信你?” 图鲁姆虽然也压低了声音,但此时却是看着那一圈围着自己和她的禁卫军说道。 “你必须相信我,除非你觉得还有退路。” 上官浅看了一眼寒光阵阵地剑,对着对面一脸为难地李风逸说道,“风逸,我不想死,你救我,我不想死啊……” 说着,还哭了起来,而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的图鲁姆,却感觉不到她的一丝恐惧。 “所有禁卫军,后退十步!” 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上官浅顺着望去,竟然是一脸担忧地李清影,板着一张脸,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 “八弟,这可是……” 这个时候,李风逸竟然还在犹豫,不过上官浅倒是没有丝毫的伤心,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 说完,李清影拿出了帅印,这个是他从父皇那里拿来的帅印,后日就要去边关,拿到帅印,也不奇怪。 那些禁卫军不是这个帅印能控制的,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李风逸要好一些,半响还是依言后退了十步。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伤害浅儿,我可以保证你安全无虞地离开。” 李清影半眯着眼沉声说道,浑身散发着霸气。 第二百零五章 :合作定,受伤算什么 图鲁姆怔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他却是不想死,否则也不会精心谋划这么久了,可是,这个李清影的话究竟可信吗? “你可以信他。” 上官浅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低头轻声地说了一句,图鲁姆怔了怔,还是朗声说道,“既然八皇子想要英雄救美,那么我成全你也不是不可,只要叫这些人让出一条路,等我们出去了,自会放过她的。” “按他说的做。” 李清影依旧说道,而李风逸张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上官浅由着图鲁姆把自己往后拖着,目光触及一脸担忧地依杉,也只是扯出一丝笑意。 可能是因为有李清影的原因,那些禁卫军还真的没有跟过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李风逸的命。” 看到图鲁姆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剑也不继续指着自己,上官浅松了一口问道。 图鲁姆盯着上官浅半响,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此时他们在一个密林里,上官浅一个弱女子脚程自己赶不上他们,而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受伤的死士。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也想要李风逸的命。” 这一下,图鲁姆是彻底愣住了。 上官浅也知道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他,但还是继续说道,“他娶我,不过是想要得到大沥国罢了,可是我身为大沥公主,又怎么会做出卖国的事情,这一点,和你们的公主森雅是一样的。” 上官浅再说这个的时候,一直盯着图鲁姆的眼睛,看到他在自己提到森雅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欣喜,顿时明白,当初李风逸想要救森雅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想,是你叫李风逸去把森雅给救出来的吧,如果说我能把森雅给救出来,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可以吗?” 这一次,图鲁姆的脸上终于有了破绽,但还是死死地盯着上官浅,那样的目光,确实有些吓人。 而上官浅依旧笑了 一下,“依杉是森雅的亲姐姐,她现在也在帮我,也只是为了森雅,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上官浅让自己的话语尽量说服人心一些。 “我凭什么帮你?” “凭没有我,你根本就救不出森雅,我想你也清楚李风逸这个人吧,这件事情暴露,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们?” “你怎么觉得他就一定会捉地住我呢?” 图鲁姆不是不心动,只是他必须小心,现在,他真的输不起。 “那么,森雅呢?你觉得李风逸会放过她,救一个人会很困难,但是,让一个阶下囚悄无声息地死了,应该不难吧?” 上官浅看到图鲁姆的面色有些改变,她便继续说道,“方才李清影的举动,我才你也看见了吧,我敢保证,有我在,森雅就会不会出事,再说,你找我报仇,可不是容易多了?” 图鲁姆终于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看着她沉声问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你只要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这个玉鸣笛给你,到时候,我会派人到皇城的乐坊来找你,你只要约李风逸见上一面就好。” “你想告他通敌叛国?” 到底没有什么真正地蠢笨之人,上官浅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图鲁姆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是的,我也要他尝尝从云端摔下来的感觉。” 上官浅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狠绝,叫身侧的图鲁姆都不由得皱了眉。 “好,我答应你,就凭你手上的玉鸣笛,就知道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玉鸣笛,红楼,只要稍微有些权势的人,都是清楚。 上官浅有些无奈,说好不再依靠夜莺的,可是还是不得不拿着他的玉鸣笛替自己办事情,这一下,自己罪孽更深重了。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她不再尽早行动,等李风逸反应过来,自己定然是必死无疑的,就当最后一次吧,吧,等回到大沥国,自己再好好感谢他算了。 上官浅的肩上受了一剑,很有技巧的一剑,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事实上却不怎么严重,就是疼得要死。 看着那些人安全地离去,上官浅也松了一口气,左手按在还在流血的右肩上,上官浅疼得直咬牙。 而图鲁姆边走还边忍不住地感叹,一个女人,竟然都对自己这么很,那匕首刺下去的时候,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李风逸,得罪了这样的女人,算你倒霉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李清影带着禁卫军赶了过来,看到倒在草丛中白色的身影,马没有停下来,便急忙跳了下来。 “浅儿,浅儿,你又有么有什么事?” 上官浅虚弱地睁开了眼,“我没有,就是……一点皮外伤。” 李清影即刻点了几个穴道,而后撕裂一条布条,把她的伤口随便包扎了一下,刚想要抱着她上马,依杉便跟了上来。 “八皇子,还是把小姐交给女婢吧。” 李清影冷冷地看了一眼依杉,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刚准备提步离开。 依杉便再一次说道,“三皇子也往这里赶来了,倒是二位遇到了,受苦的还是我们的小姐。” 依杉虽然面上恭敬,可是话语里竟然是满满的胁迫之感。 李清影冷眼看着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小心地把上官浅递到了她的面前,还沉声吩咐道,“轻点,她的肩膀受伤了。” 依杉撇撇嘴,还是应了一个是,其实上官浅身上的伤,她怎么没有看到,只是方才上官浅对她眨眼,也就放心了。 依杉用了轻功跳上了马,好歹是有武艺的,上官浅还算是稳当,虽然是林间小路,但是因为有依杉护着,上官浅倒是没怎么受苦。 “浅儿怎么了?” 等到快要出林子的时候,李风逸才出现,而依杉只是错过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街道。眉头皱了皱,能找到这个一个地方,还真是不容易。 据说这个是前朝最繁华的地方,而这个林子,也只是供前朝的贵族狩猎用的,而现在,竟然给图鲁姆利用了。 “小姐受了伤,我带她回去。” 在李风逸不耐烦要问第二遍的时候,依杉才冷声说道。 依杉对李风逸真的没有丝毫的好脾气,这样一个人,别说作为未婚夫了,就连男人都不配。 李风逸眼眶动了一下,什么斥责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她是上官墨的人,想来也只是担心浅儿的伤势。 “还是我带浅儿回去吧。” 说着,就势要下马抢人,依杉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后面就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三哥现在知道担心了,方才不是犹豫害怕着吗?” 李清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依杉也只是点头示意,依杉感激地朝他点点头,便驾马带着上官浅离开了。 而李风逸想要拦人,也没有机会了。 收回了视线,看着李清影面色阴鹜的说道,“八弟还不知道浅儿是我的未婚妻吧?” 李清影冷哼一声,“那又怎样,不过是未婚妻罢了,再说经过今天的事情,浅儿心里难道不会有芥蒂,这样一个未婚夫,不要也罢。” 李清影面上的讽刺不改,看着李风逸说道。 李风逸双手紧紧地握着缰绳,若不是看到他身后的禁卫军,恐怕早就动手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话。 “浅儿是一个女子,应该配拥有不一样的婚宴,而你,真的不配。” 这一次,李清影竟然连连三哥都不叫了,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李风逸脸色阴沉地可怕,带着那一帮禁卫军,直接从他的身侧走过,脸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李风逸手中的缰绳不由得紧了又紧,看着声势浩大的一帮人,第一次觉得让他去边关也是一个错误。 既然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那么,也不要怪我不顾及兄弟之情了。 李风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狠绝,而后一声低啸,出来一个面上全是伤疤的男子。 “主子,有何吩咐!” 那个男子,就连声音都是喑哑难闻的,倒是和他的相貌很搭配。 “严四,我要你带人杀了李清影,在他去边关的路上。” 严四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但是他隐藏的很好,李风逸竟然没有注意到。 “是,属下领命!” 严四就是这点好,什么命令,不问原因,只答是,若不是他的模样无法见人,他或许会把他也带在身边。 殊不知,严四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身边,除非有什么命令,否则,他的任务,就是监视着他。 看到严四离开之后,李风逸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想到那个图鲁姆的事情,不由得再一次凝眉。 “追风,你给留意图鲁姆的去向,一当发现他的所在,杀无赦!” 追风咽了咽口水,沉声应了一个是,他能说自己方才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吗?难怪上官浅会要这个男人的命,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都看不上的。 至于要找图鲁姆的事情嘛,就当做帮上官浅吧,李风逸,不要怨我,还是怨你自己狠绝吧。 “浅儿,不要再装了。” 上官浅睁开眼,看着她有些虚弱地说道,“我这哪里是装啊,流了这么多的血。” 依杉这才发现上官浅的面色确实是不大好,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 “谁叫你以身犯险的,活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尽量让马跑得更平稳一些,不过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女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到了京都,路人就频频注意。 依杉也有些无奈,刚想说什么,便看到前面一个人影,不必细看,便知道是谁了,那头白发,还有谁。 而且,身子下面的马还没有跑几步,依杉便觉得手中一空,朝方才那个站着人的地方望去,什么都明白了。 哎,无论李清影还是李风逸,都不及欧阳锦的一丁点,根本不要商量,人就这么被抢去了。 依杉也没有停留,直接朝三皇子府驾马而去,一进门,就看到了薛玄。 这个是什么办事效率啊!还是自己骑马的速度太慢了? 依杉疑惑地望着薛玄拿出了一颗药丸,还感慨地说着杀鸡焉用牛刀,但是对上欧阳锦阴沉地可以滴出墨的脸,还是悻悻地闭上嘴。 欧阳锦没有说什么,直接拿起了湿湿的帕子,替上官浅处理着伤口。 而这个时候,二人都很配合地合上门离开了房间。 “上官浅,你一天不作死你就不舒坦是吗?” 什么叫作死? 上官浅没有问,而是温顺地由着他整着,想到自己是在街上遇到他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没有事?” 第二百零六章 :他的歉意,欧阳锦的汤 “你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上官浅笑了一下,“小锦儿,你总是能叫我感动,叫人气不起来,怎么办?” “你放心,自己要你再往自己的身上多扎几刀,我就会让你生气的。” 上官浅撇撇嘴,决定在欧阳锦生气的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小锦儿,我今天遇到了图鲁姆,我觉得李风逸的尽头快要到了。” “要是下一次你还敢这么伤自己,你的尽头也到了。” 欧阳锦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浅,阴森森地说道。 上官浅嘟着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清楚,自己这么冒险,欧阳锦一定是生气的,可是这个险也没有白冒啊! “浅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相信我,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去做?”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是一声轻叹。 “小锦儿,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做好,这并不是因为我把你看做外人,只是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底线,这是我自己心里的坎,要是不把李风逸给整到一无所有,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舒服的。” 上官浅的声音依旧是轻柔的,还深处了左手,覆上了他紧皱的剑眉,抚平了那个褶皱。 “小锦儿,不要皱眉吧,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吗,只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欧阳锦抓住了她的手,看着一脸笑意的上官浅,顿时什么火都消了。 “浅儿,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还是欧阳锦妥协了,他那上官浅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倔强固执的人,他只能让步。 “浅儿,李清影来了。” 门外出来依杉的声音,随后她便推门进来,看到依旧正襟危坐的欧阳锦,顿时也有些慌张,看了一眼上官浅,想要她开口说什么。 “欧阳锦,不要闹了,好吗?” 欧阳锦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李清影已经到到了院子里了。 “以后,首先出现的,都会是我,这一次,对不起。” 说完,人就没有影了,除了床边那陷下去的一个地方还有一些热气,上官浅甚至怀疑他到底又没有来过。 那句话,是因为救自己的是李清影,他介意了是吗? 而且,对不起,这个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吧,没想到他也会有道歉的时候,而且还不是他的错。 上官浅只是觉得一颗心坠地生疼,刚想要说什么,只觉得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而李清影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一脸呆滞的上官浅,也没有了顾忌,直接上前。 “浅儿,还觉得疼吗?” 看到已经包扎妥当的伤口,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泪渍是怎么?怎么一回事? 上官浅连忙胡乱擦了一把,看了一眼依杉说道,“没有,只是我的丫鬟下手没有一个轻重,把我弄得有些疼罢了。” “这样的奴才,留着有什么用!” 李清影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难免会趁机对依杉责骂,这一次,依杉是妥妥地躺着也中枪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受到依杉悠远的眼神,上官浅也笑着打着圆场,而后又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还得多谢你了。” “那怎么一个感谢法呢?” 李清影好像听不出这个只是一个客气话,而是舔着脸问道。 上官浅只觉得额角有些抽搐,这也算不上是救命之恩吧?如果没有他带着禁卫军赶过来,图鲁姆或许还不会气急败坏地拿自己做挡箭牌,这件事情,自己却是要好好感谢他的。 “额,我一无所有,你说说看,若是我能做到,自然是会去做的。” “可是这是救命之恩呢!” 李清影不由得提高了一些声音,看着上官浅戏谑地说道。 上官浅只是白了他一眼,“直说吧,拐弯抹角不像是你的风格……” “以身相许怎么样?” 李风逸突然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认真的看着她,脸上却还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叫人分不出真假。 “你……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像是一个玩笑?” “很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上官浅为了让自己的话更俱说服力,还一个劲地点着头,可是到了后面,自己也迷糊了。 “那就是玩笑吧。” 李清影倒也不在意,笑了一下,随即微微低下了头,淡淡的说道,“浅儿,京都终究是凶险的,若是你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尽早会大沥国吧,我不想有些事情,把你牵扯到其中。”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太子和三哥,无论到头来谁登上了那个位置,对我,都不是好事,所以我决定去边关,浅儿,我想让自己真正的有实力,再说,女子都爱英雄的,我一个战俘……所以,浅儿,等我真正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以保护你了,再来找你,好吗?” 李清影难得认真,看着上官浅慢慢地说着,眼底是一片的柔情。 上官浅咽了一下唾沫,才发现薛玄刚才给自己的药丸竟然是如此的苦涩。 “李清影,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吧,我爱他,很爱很爱,对不起,即使你以后便强大了,也不应是为了我,李清影,为自己考虑一下吧,你还有皇后,还有太子,你的未来,还很长,还会有属于你的女子,你钦慕我,只是觉得我与众不同,或许,你真的没有怎么了解我的。” “浅儿,若是我……” “怎么八弟这么快就到了。” 说着,李风逸便笑着进来,只是那个笑容却不达眼底,上官浅的心下一沉,不知道李风逸究竟听了多少。 敛了敛心神,还是笑着望着李风逸,眼底是一片的坦然。 李风逸怔了怔,随即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她问道,“伤口包扎过了吗?” 上官浅点点头,看到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随后朝李清影望去,依旧淡笑地说道,“今日谢过八皇子了,等后日浅儿再给八皇子践行。” 这也算是赶人了,李清影看了她一眼,还是起了身,朝门外走去,却没有给李风逸打声招呼。 李风逸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可是在此看到上官浅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笑容。 “浅儿,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我知道风逸你也有自己的难处。” 上官浅冷冷地打断,随即把目光移到了别处,一副显然不想多言的样子。 李风逸也有些尴尬,毕竟,那个时候自己的犹豫,是那么多人有目共睹的,今日的事情,恐怕不久之后,就会传出的。 上官浅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脸的自责和愧疚,对着依杉说道,“依杉,替我送送三皇子吧。” 她这个时候,必须耍一点小脾气,否则李风逸就根本不愿意走了。 “浅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说着,便伸手握着上官浅的手,无奈之下。上官浅也只能看着他一脸的负疚。 “风逸,你身上的伤,也去处理一下吧。” 这一下,李风逸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有好几处的伤口,想来刚才是气过头了,上官浅没有提醒,他竟然也没怎么意识到。 “我没有事,只要浅儿你肯原谅我。” 这一下,李风逸开始了情感戏。 而上官浅也只好从善如流地答道,“我原谅你。” 是永远不可能的。 “风逸,那些行刺的,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要刺杀我们呢?” 上官浅一脸不解地望着李风逸,只见他目光闪过一丝狠戾,却还是说道,“这个人,我回去查的,浅儿你放心就好了。” 看来,李风逸是看出了那个图鲁姆的身份了,不过,也不知道他会派谁去杀图鲁姆,若是追风,那的确也是一件好事。 “主子,宫里来人了。”追风进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上官浅才禀告道。 李风逸沉着脸问道,“是谁的人?” “是陛下身边的程公公。” “是他?” 李风逸的脸色越发不好了起来,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受到消息了,也不知道这事情,皇帝会怎么处理。 “浅儿,我进宫一趟,你好好养伤。” 李风逸依旧柔声说道。 而上官浅也体现了温婉大方,理解地点点头,还不忘提醒他身上的伤。 直到李风逸离开了,欧阳锦才端了一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那个皇帝,是你派人去说的吧?” 上官浅看着那个忙碌的人,淡淡地问道。 不可能是李清影,他前脚刚走,自然也不会是李风逸,而又这么大的本事的人,除了眼前这个白毛,还有谁啊! “把这个喝了。” 欧阳锦也懒得回答,直接把一碗不知名的汤递给了上官浅。 “生气了,所以都不愿意喂我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赌气偏过头不看自己的人,挑眉问道。 “没有!” 依旧不转头。 “好吧,那你把东西放下,我叫依杉进来喂我。” 上官浅看着他的端着的汤,淡淡地说道。 这样,欧阳锦才转了身,却还是忍不住用头碰了一下额头,“不让你尝尝苦头,我实在是不解恨。” 虽然这么说,还是小心地舀了一勺,递到了上官浅的嘴边。 “莲藕花生乌鸡汤?” 上官浅没有喝,只是凑近闻了一下问道。 欧阳锦勾起了嘴角,“鼻子这么灵,不给你找个活干干,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天赋?” 上官浅撇撇嘴,喝了一口,而后大声称赞道,“小锦儿,这实在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了!” “我们成婚之后,还是你做饭吗?” 欧阳锦吹汤的动作顿了一下,半响才应道,“一年之后生个孩子,那么我天天给你们做饭。”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呢?” 上官浅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孩子这么执着,虽然现在子嗣的却是很被看重。 “等成婚之后,我再告诉你。” 欧阳锦依旧淡淡地说道,而后又喂了一勺,“这个乌鸡是从宫里偷来的,而且还特地去皮了,你多喝一些。” 上官浅只觉得眼眶有些干涩,还是笑着直点头。 第二百零七章 :上官浅的病?冒雨进林 “其实不必太感动的,把浅儿养肥,一直小锦儿的目标。” 欧阳锦很诚实地说道,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动作很小心,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那个阴晴不定的国师大人。 “那浅儿可不可以认为,送羊入虎口?” “对啊,即便是送羊入虎口,也得养肥先。” 上官浅不再说话,而是安分地喝汤,和欧阳锦斗嘴神马的,最耗脑力神了。 “等一下我就要进宫了,有什么事情,派依杉来找我,还有,换药的事情,交给依杉来做就好了。” 上官浅只是笑着望着他,看着他吃醋地模样,突然笑了出来,“欧阳锦,你还小吗?” 欧阳锦只是躬身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我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是啊,除此之外,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他带着血迹的衣服,突然有些担心,“小锦儿,在这之前,你去了哪里?” 欧阳锦替她掖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不在意地说道,“没有去哪里,只是和人打了一架,而且赢了。” 上官浅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必担心,但是,你也是一样,我不在乎你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这些以后只要你不说,我都不会问,但是,小锦儿,不要老是把自己弄受伤行吗?” “浅儿,这个……不过是意外罢了。” 欧阳锦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 上官浅看着他,意外,欧阳锦的身上能发生多少的意外? “算了,你赶快回去吧,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的。” 上官浅说完,还不忘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么一点小伤,她就大惊小怪的,可是欧阳锦身上的伤,也不知比自己多几处。 “浅儿,生气了?”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白发,看着她的伤口,“欧阳锦,你感觉不到疼的吗?”

说着,便要起身去拿伤药箱,却被欧阳锦给抱住了身子。 “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我这点皮外伤根本不会有事的,好了,你给我好好坐着,我要进宫了,你记得好好休息。” 说完,没有给上官浅拒绝的机会,便没有了人影,真是一个恶劣的人!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也无可奈何,看到探头探脑的依杉,更是无可奈何,“进来吧。” “人走了?” 依杉必须确定欧阳锦离开之后,才走了进来,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 上官浅知道,依杉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这可是冒死觐见啊! “那个,外面下着雨,那个……那个……” “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哪个?” 上官浅不由得蹙眉看着她,什么时候见她这副模样过。 “薛玄找我出去,我来和你说一下?” “人约黄昏后?” 上官浅挑眉问道,难得看到依杉红脸,不调侃几句岂不是可惜? “浅儿,你不能取笑我的。” “我没有!对天发誓,我只是……祝福你啦。” 依杉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上官浅只能摸摸鼻子继续说道,“不过依杉,薛玄有没有上或去哪里,做什么呢?” 薛玄办事,她是从来都看不出名堂的,虽然不担心他会害依杉,可是这么不明不白地给拐走,上官浅还是会担心的。 “他没有说……” “依杉,你的脑子,有待重整啊!没说你就巴巴地答应了?把你卖了怎么办?” “他说去寻一味药,浅儿你以后用得到的。” 依杉看着上官浅,有些委屈的说道。 她的药?什么药? “可是我没有病啊!” 上官浅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心虚,那样的阵痛,已经发生了四次,而且,明显每一次的时间都比前一次要长,虽然也不是撑不?不下去,但是那种痛苦的感觉,叫人真的是生不如死。 “浅儿,我觉得薛玄不会那这个开玩笑的,其实你的脉象有一些奇怪,虽然不是受伤和中毒的迹象,可是……浅儿,若是可以,我希望你没有丝毫的损伤。” “明明就是自己想要和薛玄出去。” 上官浅微微抬了头,逼回了眼泪,看着依杉笑着说道,她不想叫依杉伤心,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又是欧阳锦,又是依杉,这一世,她真的很幸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浅儿,不理你了,我等一下就走,红缨会照顾你的。” 说完,把手中的药碗放了下来,而后看了她一眼,才朝门口走去。 “带上火折子还有硫磺,这个天气,可能用得到。” 上官浅还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声,虽然薛玄办事很放心,可是采药必定要去深山老林,哪怕是深秋了,蛇还有一些毒物,小心点总是好的。 “我的浅儿公主,你不会认为和我一起出去,还得被这些东西吗?” 薛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依杉,也只是点头,而后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吞下去,这可比硫磺什么的,要好多了。” 依杉没有多说什么,一眼吞了下去,而后便被薛玄给拉了出去。 “你……你还是放开,我自己走。” “又不是没有牵过,还要拒绝?” 薛玄没有反手,而是看着她戏谑地问道。 大大咧咧的依杉,顿时红了脸,“那……那是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 “走吧,晚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依杉果真不再拒绝,由着他牵着自己倒了那个林子,疑惑地看着已经被收拾过的地方,再看看身边的薛玄。 “你说的药,不会在这里吧?” 这里不就是上官浅被绑架的地方吗? “是,这里是个很好的地方,不仅仅有奇药,还有一些毒药,所以,你务必小心地跟着我。” “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把我也带来,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从今以后,我允许你继续跟在我的身后?” 薛玄抬了抬下巴,斜睨地看着依杉说道。 “你不觉得你和欧阳锦差不多吗?可是他都不至于这么讲话……” 依杉看了一眼那个阴暗的林子,幽幽的说道。 “爷不是不在吗,所以我是老大,你跟紧我。” 依杉真的觉得自己被耍了,根本不愿意动。 “上官浅是我的什么人,我干嘛要替她累死累活的。” 看到依杉不大愿意和自己一起进去,薛玄也不再继续拽,而是站定和她说道。 “可是……要是我和欧阳锦说呢?” 她就不信薛玄还敢违逆欧阳锦的话,她在师门的时候,就知道薛玄是畏惧欧阳锦的,再说,师父也是有事情托付他的。 薛玄的目光微闪,半响才冷笑了一下,“那么,顶多是死,有什么可畏惧的。” “薛玄,你……” 这样的薛玄真的很叫人害怕,依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识过他。 “去还是不去?由你选。” 薛玄又摆出了一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的样子,仿佛方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依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便牵着他的手,有些无力地说道,“我们走吧。” 薛玄再次笑了一下,反手握住了依杉,感觉到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笑意更甚。 走了半响,终于到了林子深处,周围除了一些悲凉的鸟啼声,没有其它的声响。 依杉踩断了一根枯枝,嘎嘣一声,叫她不由得朝薛玄的怀里跳去。 虽然她有些武艺,但是终究是女子,这样的地方,不可能不害怕。 “既然害怕,为什么提到上官浅,你就不管不顾地进来,再说,你对我,就这么放心?” 依杉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听她这么问,也只是淡淡说道,“浅儿,森雅,还有……你,是我想要好好对待的人。” 薛玄的目光有些复杂,却还是闭嘴不再说话。 “薛玄,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师门,只是为了要帮欧阳锦吗?可是你和他……” “依杉,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可不是好事。” 还未等依杉把话都说出来,薛玄便冷冷打断了,顿时周身都是寒意。 而依杉也只能悻悻地住嘴。 气氛有些诡异,最后还是依杉说道,“薛玄,浅儿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她中毒了,不过你不要和她讲。” “怎么中毒的?你有没有办法治?” 依杉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在这个空寂的林子里,格外的刺耳,还惊奇了一群不知名的鸟。 薛玄白了她一眼,才淡淡说道,“不是和你过来找药了吗?等一下,看到紫色叶子,白色花的植物,记得叫我,还有,不要自己伸手去碰。” 依杉虽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眼中,但还是点头应下了,只是这没有尽头的阴暗,叫她是在不舒服。 “害怕?” “没有!” 依杉看着他,倔强地说道,而薛玄只是笑了一下,而后递给了她一个深红色的果子。 “这个……” “放心,没有毒。” 她真的不是问有没有毒,而是想问这个果子他是从哪里来的。 张张嘴,还是接过啃了起来,已经三个时辰没有喝水了,自然还是有些渴的。 一回头,却发现薛玄自己没有吃,不由得蹙眉问道,“薛玄,那你……” “嘘,有野兽出来了。” 野兽!!! 这个林子里的野兽,该不会是老虎吧? 依杉很想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师门也在深山里,她小的时候,曾亲眼见到老虎吃了一个人,怎么能不害怕? 而薛玄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上了她的腰身,便把她带到了树上。 …… “小姐,翠衫说出去有事情,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虽然这个半路出来的翠衫得了小姐的信任和重用,红缨却没有嫉恨,她知道翠衫是不同的,而在大燕国,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保护小姐,她更是求之不得。 上官浅微微坐起了身子,才笑着对她说道,“红缨,你替我那一本书吧,就是那本翻开的。” 红缨一眼拿过来了书,看了一眼外面还有些阴沉的天色,不由得点了蜡烛。 而上官浅却忍不住想到依杉的事情,为什么薛玄要选这么不好的天气,叫依杉一起去采药呢?要知道,依杉可是什么都不懂的,武艺和男子相比,也只是一般。 “小姐,小姐……” “啊?怎么了?” 上官浅收回了视线,看着红缨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生鬼的身份,带伤出府 “小姐,按理说您和三皇子过一个月就要成婚了,可是喜服什么的,都没有做出来,三皇子也没有发话,这样……” “无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官浅自然是不在意的,反正这个婚事成不了的,但是对着一为难的红缨,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事情,也是急不得的。” 说完,还不忘宽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红缨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可是,好久都没有看到翠竹了,小姐是派她出去做事了吗?” 上官浅摇摇头,“不是,半个月前,翠竹说想要自己的卖身契,我问她除了什么事情了,她不告诉我,以后我才知道,她是和一个大燕国的男子情投意合,想来现在也成婚了。” 红缨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上官浅,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怎么,我还骗你不成,不过,这样的事情,却不好叫三皇子知道,我便说让她回去了。” 这样,红缨才点点头,还不忘概叹,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叫她也去喝一杯喜酒。 上官浅一直盯着她,她不是故意要欺骗红缨的,只是红缨心性单纯,让她知道了这些内含的事情,未必是好事。 等红缨离开之后,便从梁顶来了一个人,而且,依旧是那阴森森的声音,“没想到你就连自己的婢女都不相信啊!这样的欺骗,也只有那个小丫头相信。” 上官浅抬了抬秀眉,看着那个苍白的脸色,倒是没有丝毫震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 能知道自己骗了红缨的,就必然清楚翠竹的身份,还知道那晚的事情。 难道是欧阳锦说的?想到这里,上官浅的脸色不由得沉了沉。 “没有,锦可没有空和我讲着些,他是我的……兄长吧。” 生鬼耸耸肩,看着上官浅说道。 “兄长?你想我我说你们很相像吗?” “同样阴晴不定?” 生鬼也不在意,看了床边的那晚还没有喝完的药,原本阴沉的脸,此时更有些发黑了。 “额,你原来都知道啊!” 上官浅此时也不再害怕她,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因为物极必反吧,在那个禁地,她可是差点吓晕的。 “难怪锦儿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了。” 上官浅继续挑眉,对于生鬼的示好,继续不在意,心里却在思量着她到这里是为了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桌上的这个石榴,是锦送来的吗?” 生鬼朝圆木桌子走去,拿起一个火红的石榴把玩着,却在上官浅看不到的地方,淡淡的悲伤。 “是的,你可以吃的,还有那个葡萄。” 上官浅此时已经把手上的书都放到了一侧,看着她脸上全是平静。 ? “不了,我不想这个,我只喜欢……” “要是是生肉的话,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上官浅急忙打断,这个奇怪的一个人,自己可不想今晚被她给吓得去找神龟祈福。 “怎么,你害怕,若是害怕可以去找神龟啊!” “果然是你做的!” 此时,二人四目相对,虽然都是平静的眸子,可是都深邃地叫人不管注视。 “怎么,心疼那个胆小鬼?” “不是,我是佩服你这个胆大鬼。” “呵呵,浅儿你实在是有趣,那么,我就不和你争了,记住,要好好对待锦,他可是为你做了很多事情呢!” “你……”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刚想要开口询问,她便从椅子上起身,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一直就在那个禁地,在哪里整整十二年,就对着那样的布置……” 说着,还不由地朝上官浅走近了一些,“那样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你贵为公主,自然是无法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只有锦一个人,叫我武功,教我识字……” 什么震惊的词语,都无法形容此时上官浅的心情了,她虽然也猜到生鬼是在那个禁地生活的,可是只以为是为了躲什么人,从未想到竟然待了十二年了。 上官浅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可是你为什么要在……” “不要打断我的说话!” 真是一个怪物!上官浅撇撇嘴,也没有再问什么,她说,自己便听,不说也就算了,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 “可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原来是个苦情戏啊,上官浅恶寒,可是,这样的话,和自己说合适吗?他们之间这种烂关系,自己还真的不想知道。 “所以,浅儿,你要好好的对锦。” 这样就结尾了,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弄懂什么好不? “你和欧阳锦的事情,我并不在意,可是请你讲话说说明白好吗?哪有人开场这么多,说的又是这么毫不相关的事情的!” “可是浅儿不是很聪慧吗?可以自己查的啊!” 上官浅没有说话,白了她一眼,有些无力地说道,“我相信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你既然也知道我的身份,就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吧,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生鬼盯着她半响,想要明白她话语的真假,最后还是释怀的笑了。 “浅儿,我的身份,还得锦告诉你,至于我为什么在禁地,是被我所谓的娘给扔进去的,你相信吗?” 上官浅顿时愣住了,却又很快地回过了神来,“悔心尼姑是你的娘?” 话语里满是肯定,而生鬼却是一个忌恨的眼神,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加上这么一个面孔,上官浅是明白了,为什么李风逸这么一个会武功的男子,都会被吓到了。 “你们的事情,我没有资格问,若是你没有事情了,你还是先回吧,出来这么久了,终究还是不好的。” “你怕我遇到危险?” 生鬼终于回过神,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显然是个人看到了都会害怕的,显然危险也不可能出现。 上官浅也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你给怕欧阳锦带来麻烦。” “怎么会?上官浅,你不要觉得……” “欧阳锦很敬重那个悔心尼姑的。” 说完,上官浅便是一副显然不想多样的样子,而生鬼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她半响,才转身,“浅儿,小心那个淑妃。” 上官浅疑惑地睁开了眼,却再也没有了生鬼的声影,可是小心淑妃,难道皇帝所有的妃子,都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自己和淑妃,根本就没有交集好嘛?除非她是李风逸的人,对了,李风逸出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见到人,按理说他回府就回到自己的屋里的。 “追风,你在吗?” 上官浅低声唤来一声,却没有看到人影,心底的疑云就更多了,追风也不在。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 红缨听到了声响,便匆匆地赶进来问道。 “三皇子有没有回府?” 上官浅抬眸问道。 “没有听说过,相比是未回来吧,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上官浅摇摇头,“红缨,给我那一套安静的衣服,不要太艳丽。随我一同出府。” 红缨怔了一下,外面还下着雨呢?而且,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上官浅才受了伤。 “红缨,我是有大事,不要再拖拖拉拉的。” 为了防止她说出什么规劝的话,上官浅直接板着脸说道,而红缨挣扎了一下,还是依言去做了。 上官浅自己穿好了衣服,就连红缨都震惊了,可是她不知道,上官浅身上的伤根本就不严重,不过是很吓人罢了。 “小姐,是要马车还是坐轿?” “都不要,我们走着过去,那两把伞。” 说完,便自己披好了斗篷,看了一眼红缨,便起先朝门外走去,不过这一次,她走得是后门。 “小姐,红缨知道不应该问的,可是……” “那还是不要问了吧。” “额……好吧。” “我们去攸兰山。” 看着一脸吃瘪的红缨,上官浅也只是笑了一下说道。 “去哪里做什么呢?而且,这个攸……” “红缨,我果然不该给你讲那么多的,好了不要问了,我们快一点,到了就知道了。” 说完,便自己加快了步子,李风逸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想来暂时不会回来,那么自己只要赶在他回来之前把事情给办好就醒来。 因为认识上官浅,这一次,那个小二哥倒是没有阻拦,上官浅直接见到了那个掌柜。 “掌柜,若是有人拿着玉鸣笛来,希望您给行个方便,尽量隐瞒他们的身份。而且,希望以后借助掌柜,让我们联系。” 上官浅开门见山地说道,而掌柜却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回过神来,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相比是危险的事情吧?” 上官浅点点头,“却是很棘手,但这是我最后拜托掌柜的事情了。” 掌柜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岁的温婉少女,真的不明白这个年纪的闺阁少女,究竟有什么大事。 “可否告知那人是谁?” “突厥的一个将军。” 掌柜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地看着上官浅,这一次,是彻底回不过神来了。 突厥,突厥可是刚和大燕国打过仗啊!他们这么说,可不是通敌卖国了吗? “小姐,这个是不是太……太……太困难了?” 上官浅摇摇头,端起香茗小抿一口,才悠悠地说道,“掌柜放心,若是他们来找,给他们安排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好,直到我联系他们。” “可是……可是,这需要多久啊!” 掌柜一脸哭腔地问道,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脸,此时更是皱在一起,别提多精彩了。 “不出半月。” 上官浅沉声说道,而后又有些感激地说道,“掌柜,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奉还络玉箫,还有玉鸣笛。” “属下不敢!” 说着,就势跪了下去,上官浅却顿时迷糊了,这又怎么了。 “小姐有所不知,这个玉鸣笛一旦送出,就不能收回来的,而且,这个玉鸣笛里面还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外人不知道的,除非是红楼的少主死后。” 上官浅真的迷糊了,看着他不由得蹙紧了秀眉。 “那么,掌柜还是起来吧,这样子,叫我心里很愧疚的,毕竟,我只能叫大家白忙活了。” “不会,不会的……”掌柜继续堆着笑说道,那个精光的眼神,却叫上官浅有种阴森的感觉。 “属下虽说不过是红楼的一个下属,可是也可以说是看着少主长大的,难得见少主收了心思,找了一个这么有胆识的女子,属下也是欣慰的。” 上官浅是明白了,感情把自己当做红楼的少夫人了,可是,她真的不是啊!这下子误会有些大了。 “那个,掌柜,其实我不是……” “少主虽然有些顽劣,但却是是一心一意的好男子,这一点,小姐不反对吧?” 顽劣,一心一意?上官浅还能怎么样,点头。 “而且,少主的相貌,也不算是丑吧?” “夜莺确实是俊朗无虞。”上官浅还是点头说道,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事情的关键好伐? 可是那个掌柜却越发地满意了,继续看着上官浅说道,“红楼虽然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但也还算是有些资本的,所以,倘若姑娘……” “我想掌柜误会了,浅儿和夜莺真的没有什么关系,若是给你造成什么干扰,浅儿很抱歉。” 上官浅看了一眼朝里面探头探脑的红缨,敛了敛心神,对着那个掌柜恭敬地说道,“浅儿的事情,拜托掌柜了,等浅儿回到大沥国,定当好好的感谢。” 说完,微微福了福身,便还对那个小二颔首,便朝门外走去了。 “什么事情,红缨?” 第二百零九章 :古筝断青丝,李风逸禁足 上官浅一出来便低声问道,却发现一个目光正盯着自己,抬眸望去,竟然是太子李逸尘,而他的身边,赵太傅的女儿,赵小姐,也是他的未婚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他们。 “浅儿见过殿下。”既然已经看到了,自然是无法不行礼,太子也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上官浅也丝毫的不在意,又朝赵小姐点点头,“赵小姐是买什么乐器吧?” 这个时候,那个掌柜也出来了,看到上官浅和两人浅笑着交谈,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红楼是贩卖情报的,那么自然早就把这个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少夫人的上官浅,所有的和她有关多的事情,包括身份,还有什么爱好都给摸透了,但是,却还不知道欧阳锦和她的关系,只要事关欧阳锦的事情,红楼都一无所知。 “想要选个筝,不知公主在看什么?” 果然是一个大家闺秀,就收投足都是温婉的气质的,叫人不由自主地接近。 “一管萧,筝我怎么会。” 上官浅也笑着答道,脸上也带着暖暖的笑意。 “是嘛,那琳儿陪公主看看萧吧。” 说着,便亲切地上前挽着上官浅的胳膊,而上官浅顿时黑线,她陪自己,也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难道也要太子陪自己吗? “赵小姐,真的不必了,浅儿选这管就好了。” 上官浅拿起最近的一个玉箫,对着她笑着说道,故意不去理会她背后阴沉的太子。 赵小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看着她,半响才说道,“既然这样,想必还没有付钱吧,琳儿和公主也算是一见如故,这样,这管萧就当是琳儿送给公主的见面礼吧。” 上官浅继续黑线,可还是露出一个为难地表情,“这不大好的,若是赵小姐不嫌弃,浅儿下次去赵太傅府上叨扰就可以了。” 这才是真正的对手,一脸的笑意,却在不知不觉的把你推入了深渊,若是自? ??真的嫁给了李风逸,而她成了太子侧妃,那么,两个敌对的人,该如何相处? 难怪太子会选她,而且还是冒死求赐婚,显然这个赵小姐要比那个云罗郡主要有脑子了。 “琳儿,既然她这把不给面子,你又何必如此,还是选筝吧,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上官浅在心里冷哼,面上还是一脸温婉的笑意。 可是差别对待,就是这么明显啊!同样为女子,竟然就这么和自己过不去。 上官浅微微叹了一口气,“赵小姐,浅儿就此别过了。” 既然太子这般看自己不顺眼,留下来可不是自扰无趣。 而赵小姐却突然抓着上官浅的手,“公主不要生气,太子他只是……” 没有说话,而是对着太子娇嗔道,“太子,您不该这么对公主的,公主毕竟是客人,而现在三皇子又……” 上官浅顿时提了心神,半眯着眼问道,“风逸怎么了?” 不就是进了一次宫,又晚回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小姐即刻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上官浅只是冷淡地看着她的演戏,现在,没有一点演技的,都办法出来。 “琳儿以为公主知道的……” “我方才才出来,而风逸是正午进宫的,赵小姐难道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上官浅懒得和她虚与委蛇,而是冷硬地说道,她不是担心李风逸的生死,而是李风逸,必须由自己弄死,否则她的恨意,恐怕无法解释了。 “陛下好像罚三皇子禁足在府里三个月。” 赵小姐一脸担忧地说道,可是眼底却是幸灾乐祸,三皇子被皇帝忌惮,太子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才大一些。 上官浅勾了勾嘴角,“现在风逸已经回府了吧,既然这样,浅儿也就不陪赵小姐了。” 说完,又对太子行了一个礼,可是刚到了门口,还是淡淡地说地说道,“赵小姐,最右边的那个把筝,音色最好。” 说完,便朝门外走去,而红缨便急忙撑着伞跟着。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自己好像不大明白这个女人,方才她的样子,好像是担心,可是又不是担心三皇子的模样,而且,最后一句话…… “太子,这个果然是最好的筝。” 赵小姐抱着那把筝走了过来,看着太子一脸的沉思,依旧温婉地笑着。 “琳儿,你看出方才上官浅是什么表情吗?” 赵小姐怔了怔,随即有些自责地说道,“琳儿看不来,不过……太子,上官浅,应该不像是面上那么简单。” “这个不必你说。” 太子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等说完才意识到说什么,急忙柔声说道,“琳儿,你和上官浅近一些,多谈谈她的口风,这样对我也有帮助,你放心,等我即位,你就是皇后,那个云罗,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赵小姐依旧浅笑着,只是眼底还是闪过寒光,那把筝,名为断青丝。 断青丝,原本是一对互相喜欢的恋人的定情之物,而女子喜欢筝,男子便轻手做了一把筝,自己雕刻的这些花纹,自己弄的弦,整个筝,全是满满的爱意。 至少,那个女子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等她以一个侍妾的身份进了那个高门深府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和自己想得相差太远。 高宅里的烦心事多,而那个男子,在自己的母亲还有族人的压迫下,对女子再也没有那么言听计从,而且,再三个月之后,又纳了妾。 从此以后,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而她,为了男子,被自己的族人抛弃,为他步步为营,为了他付出了一切,结果只是一个尴尬的侍妾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却在他娶了新人之后,完全被抛诸脑后了。 以后,陪伴她的,只有那把筝,但是,府里的小妾相斗,一个得宠的小妾小产,而陷害是她所为。 男子没有相信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也没人想起昔日二人恩爱,竟然相信了是她因嫉生恨,把她关进了柴房,明日就要被赶出府去。 绝望之中,陪着女子的就只有那把筝,一寸寸地抚摸过,最后,拔下发簪,刺破自己受伤的脉搏,以血浇灌着筝,直到没有了直觉昏了过去,却是永远也醒不过来。 那个女子就这么死了,等到第二天家丁过来要把她给扔出去,就见到这一副凄厉的样子,而最后,男子却以一卷草席,把女子给扔到了乱葬岗,至于那个筝,也被扔了出去。 由于染了血迹,那血又渗到了里面,想一根根青丝,所以,被收藏的那人叫做断青丝。 手里捧着这把沉甸甸的筝,赵小姐甚至还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血腥味,想来,上官浅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吧。 可是,她有选择吗?朝堂上风云诡谲,为了自己的父亲,她也只能一心一意帮衬着李逸尘,哪怕自己最终的下场,也不过如此,但是,她肩负着一个家族,哪里荣的自己挑选。 赵小姐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身侧便传来了太子的问候声,“琳儿,怎么了,还想要什么,我们继续挑吧。” 赵小姐回过神来,随即展颜一笑,“没有什么,这个就好了,我们回去吧。” 太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付钱离开了,只是目光触及这把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 “这个筝,还真是奇怪。” 赵小姐愣了一下,“工艺和制法不同,所以才难能可贵。” 太子没有继续问,反正他对这些器乐都不熟悉,陪琳儿,也不过是想看看赵太傅的态度,看到这个老头子这么识时务,他也就放心了。 上官浅回到了三皇子府,就直接往李风逸的院子赶去,正好看到追风站在门外,只是面色有些不大好。 那个眼神,好像有警告的意味。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便面色平静地推门进去。 “你去哪里了?” 李风逸可没有忘记上官浅还是受伤的,而自己被罚被百官嘲笑,都和她今天遇刺有关,那个李清影,根本就是为了上官浅,和自己过不去。 “风逸,我去了攸兰山,买了一只玉箫,风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上官浅温婉地说道,上前一步,看着李风逸担忧地问道。 李风逸的面色从他回来,就没有变过,此时,依旧是板着脸问道,“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出去?” 还看了一眼有些淋湿的上官浅,原本不悦的语气就越发地不客气了,“怎么,这萧难道就非卖不可吗?” 上官浅顿了顿,有些委屈地说道,“据说从护国寺开了光的络玉箫,浅儿就特地跑去买来了,而且……用的是浅儿嫁妆,我们府上昨昨日不是刚祈福做了法事吗?浅儿以为这个留在府里会有用的……” 上官浅的眼眶蓄满了泪,却没有掉下来,看着李风逸委屈地说道。 李风逸目光微闪,虽然脸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上官浅,想要看出一丝毫的破绽。 上官浅的心里顿时疙瘩了一下,这一回,怕是没有那么好忽悠了,可是,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纯良无害的委屈模样。 第二百一十章 :林子寻药,薛玄的奇怪 “浅儿,以后还是少出去为妙,今天的事情,就怕没有一个结束。” 李风逸看着上官浅,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上官浅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疑惑地问道,“可是……可是我也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少出去为妙。” 李风逸的面色不大好看,看着上官浅一字一顿地说道。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想来此时李风逸的心情一定不好的,就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这么处罚他。 “风逸,那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回自己的院子了,这管络玉箫……” “你拿着吧,我不会吹箫。” 李风逸拒绝地很干脆,脸上的不悦更甚,显然是对上官浅受伤跑出去买管萧是不理解的。 上官浅也不在意,继续说了几句闲话,就在李风逸阴沉着脸走了。 经过追风的身侧之时,还特地顿了顿。 回到院子里,天色已经大暗了,而依杉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薛玄有没有欺负她?想来依杉应该不会给人欺负的,就怕她受了伤。 上官浅没有点灯,倒是红缨看到她回来了,连忙摆膳,看着有些迷茫的上官浅,却有些疑惑。 “红缨,你还是先出去吧,这些明早再收拾就好了。” 上官琦淡淡地说道,而后便往自己的里屋走去。 红缨疑惑又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合门离开了。 “什么事情?” 上官浅进去之后,只是对着外面淡淡地问道。 “李清影在皇帝面前说李风逸勾结突厥,但是突厥之战,那个图鲁姆战败,李风逸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才会导致图鲁姆气急败坏铤而走险的,而李风逸当时虽然极力辩解,但皇帝多少是相信了的。” 这是自然,在位者多疑,只是她未料到的是,那个李清影,竟然也认出了图鲁姆的身份,想来在战场上,那个人是印象深刻的,只是带兵的不是哥申霆吗?李清影又怎么和图鲁姆交上手了? “那皇帝就关了李风逸三个月的禁闭?” 这还真是一个好的契机。 “你先回去吧,那封信的事情,若是能找到便好,找不到也算了,就差这么几天了,千万不要暴露了。” 追风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了,便也点头离开。 上官浅很早便躺下,或许明天可以进宫看看皇帝的态度,若是真的像表面上那样的话,她倒是不介意赶快实行计划。 …… “薛玄,天都黑了,你有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药啊!” 依杉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有薛玄牵着,身上都是被枝桠刮破的痕迹,一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薛玄一直警惕地盯着他们的周身,听她这么问,也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曾?里曾经是皇家的狩猎场。” 狩猎场……自然会遇到各种野兽,那么…… 依杉不由得再一次靠近了薛玄,恐慌地盯着他们的四周。 “今天很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早再去找药。” 依杉倒是没有拒绝,虽然这个时候她也很想赶快找到好离开,但是,这么久的行程,她也早就精疲力竭了。 薛玄找了一个棵高大的红木,带着依杉直接到了上面,找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枝桠,等他们坐定了,才从怀里拿出一节生山药。 “这雨一时半会儿恐怕停不了了,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依杉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接过,“那你呢?” “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我自然也是有的。” 说着,便掏出令一段和胳膊一样粗的山药,便开始啃去它的外皮,对着里面白嫩的果实,啃了起来。 依杉也学着他的模样,半响,却听到薛玄问道,“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总是在山上烤山药吗?” 嘎吱脆响,在寂静的林子,特别的清晰,每一声都敲击着彼此的神经,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落雨无声,更没有淋湿他们所在的枝桠。 “怎么会忘。” 说着,依杉也把手里的山药放下了一些,状似回忆一般看着远处,一脸的憧憬,半响才开口说道,“薛玄,和你在一起的点滴,我都不会忘的。” 只是,这个声音仿佛来自深远,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薛玄,只是淡淡嫣然一笑。 “在师门在孤独,师兄师姐都只顾着自己练功,只有你,会带我出去玩,把好吃的分给我,薛玄,你也知道我的亲情很浅薄,这辈子,都没有遇到真心对我好的人。”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浅儿是一个关系我的人,而你,也是一个,只是,你们不一样的。” 说完这个,又像是掩饰什么,拿起那根山药,直接啃了起来,甚至连皮都吃了进去。 薛玄盯着她半响,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依杉,我和欧阳锦,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为什么?你不是……” “所以,如果你真的愿意……等我,等他完成自己的任务,我也就自由了,那你……若是还是坚持,我会一心一意地待你的。” 依杉怔了一下,这应该是告白吧! 可是,她却丝毫都欢喜不起来,想到薛玄说的和欧阳锦不共戴天的仇恨,欧阳锦是多么厉害的一个角色,他又怎么和他斗得过呢? “你和欧阳锦的过节,不能对我讲吗?” “不能。” “还是早些休息吧。” 依杉没有继续看着他,而是淡淡地说道,声音竟然是一丝波澜都没有。 薛玄难得一脸的严肃,想要讲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在她的身侧躺下,感觉到依杉已经躺下了,才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 “如果不要,就扔下去好了。” 薛玄看到依杉要拒绝,便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这样,依杉也没有拒绝,只是闻着他的气息,又能感觉到身侧他的呼吸声,竟然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等薛玄都睡去了,她还丝毫的睡意都没有,依杉有些心烦意乱,刚想要起身,就觉得一只手放到了她腰上。 “睡觉,明天必须找到那个药,否则就白来了。” “什么药?” “你明天就知道了,睡觉。” 这一次,甚至把依杉给揽到了怀里,还好这个杉树的枝桠不小,而且还是几株一起重叠着,竟然也掉不下去。 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依杉子啊忸怩了一阵,还是睡去了,就像是儿时,他们一起出去玩,晚回来了,就这样相拥而眠,就在一个林间。 …… 第二日,上官浅早早地便起来了,看到依杉还没有回来,就越发地担心了,不过薛玄这个人应该还牢靠的。 收拾一番,便朝李风逸的院落走去,正好看到李风逸正在练剑,昨日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上官浅看着那个一身白衣锦袍,在风中凌乱的人,真的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算是借剑解愁吗? 上官浅心念着进宫的事宜,自然是没有心情看她耍剑的,只是现在她也不好叫李风逸停下来,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他,最后吃起了石桌上的点心。 “浅儿,你怎么来了?” 虽然和昨日相比,今天的语气和态度已经好多了,可是依旧很冷淡。 “风逸,我想还是进宫一趟,陛下的话,我也听说了,我去探探陛下的口风吧?” 上官浅一脸担忧地看着李风逸,只是眼底却是一抹嘲弄。 李风逸的面色很难看,盯着上官浅半响,才拒绝道,“真的不必了,父皇这样的责罚,也不算重,但是,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就……” “浅儿的身份特殊,皇帝应该不会忌惮我的。” 说着,便倒了一杯水放大李风逸的面前,“风逸,三个月的,我们的婚期可是要延迟了,浅儿还是去问一下,说不定陛下会看在我们婚期的情面上,把时间给该短一些的。” 李风逸终于有了些动容,却没有一口答应,上官浅倒也是不在意,继续瓦解他的心思。 “风逸,三个月,变化真的很大的,昨日我其实是听说了太子和赵太傅的女儿赵小姐去买筝,我才……对不起,风逸,叫你担心了。” “你怎么会有这些消息的?” 李风逸看着上官浅,眼神微闪。 上官浅倒是一脸的坦然,“翠衫去打探的,不过也只是探到一些简单浅面的事情,风逸,我们以后会是夫妻,必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为我们之间考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上官浅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她的声音轻柔,却又蛊惑人心的力量。 与其对李风逸说我喜欢你,还不如直接说是为了她自己,这样,他至少会相信七八成,因为,没有谁有那么伟大的,李风逸多疑,而身在皇家,这倒是寻常的事情。 “那你去打探到了什么?” 说这个的时候,一直盯着上官浅的表情一副要将她看穿的模样。 上官浅低着头,很惭愧地说道,“对不起,风逸,因为那个赵小姐说,你还是回府吧,三皇子出事了。” 看到李风逸的面色很不好,上官浅还是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匆匆赶了回来,见风逸你没有事情,我就放心了,今早……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李风逸的目光深邃,盯着上官浅,最后还是偏开了脑袋,“浅儿,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上官浅点点头,她怎么想的,他难道知道? “风逸,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上官浅依旧浅笑着,虽然这个笑容应该是安慰的,可是落到李风逸那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倒像是嗤笑。 “那浅儿还是快去快回吧。” 李风逸终于松口了,而却在上官浅的意料之中,她浅笑着答应,而后还嘱咐了一些事情,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除了她身后的追风的面色有些尴尬罢了。 上官浅这一次是带着红缨进宫的,还嘱咐了一些事宜,红缨心性单纯,这些事情,可能都不知道。 而红缨果然是紧张了,“小姐,这个皇宫,怎么比我们大沥国的皇宫还要恐怖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解之缘,怎么把自己当乌龟 上官浅原本是闭目养神的,听她这么一问,却笑了出来,“那是因为在大沥国你小姐我说得上话,可是在这里……人在屋檐下,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红缨小心地点点头,“奴婢一定会小心点的,可是小姐你说的熟人,会是谁呢?” 上官浅只是但笑不语,翠烟虽然看起来受宠,可是她的觉得未必,而且,她也想看看翠烟见到红缨是什么表情,当初红缨对她可还是很不错的。 上官浅原本是不能进宫的,但是因为有皇后给的特权,进宫连通报都不必了。 经过太液湖的时候,上官浅却难得地停了一下,可是竟然看到那个身影,他究竟在做什么!? 上官浅没有理会红缨的提醒,直接往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那神龟已经躲起来了,上官浅只能看到一池浑浊的水,还有一些已经枯败了的荷花杆。 已经深秋了,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处理掉的,可是需要他来处理吗? 知道上官浅走近了,才发现他不是在收拾着上面的枯枝败叶,而是在挖什么东西,而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挽着袖子和裤腿的欧阳锦,还证书她第一次见到,欧阳锦并未发现自己,在皇宫,她也不敢大叫他的名字,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挖出一条粘着淤泥的东西,脸上竟然是孩童般的笑意。 突然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上官浅的小脸,今日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娟妙的绣花长裙,白玉兰散花纱衣,微风拂来,吹散了她鬓角的发丝,却丝毫不影响那种恬静的美,只是盯着自己,一脸的浅笑。 欧阳锦看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不是和小胜子说过了吗,谁都不允许靠近?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尴尬,足下一点,便落到了上官浅的面前,目光触及她身后的红缨,也只是蹙了蹙眉。 “依杉她去哪了?” “和薛玄出去了,我让她休息一下。” 红缨疑惑地看着二人,而上官浅却笑着让她现在这里等一下,随后便自己和欧阳锦往前走去。 “并不比换一身衣服?” “我不管怎样,都是俊朗无虞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我知道。” “那就不必换了。” 欧阳锦是不会说自己是为了不叫上官浅就等,此时他的手里,还拽着一根莲藕,而且还是带泥的。 “可是没有原来英俊了,这该怎么办?” 说完,上官浅便装作仔细地瞧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欧阳锦,你和那个神龟怕是有什么不解之缘吧!” 欧阳锦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我和你,才是不解之缘,你怎么能把自个儿当做乌龟呢?” 上官浅后?浅后退了一步,而后拿出帕子擦拭着,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伤好点了没有?” “你身上的伤?” 两人突然一起开口问道,随即又是相视一笑。 “今晚留在宫里吗?我给你做好吃的?” 上官浅原本是看着那个已经开始冒出来的神龟,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怔了怔,随即摇头。 “虽然美食和美男的诱惑很严重,但是,我是有准则和底线的!” 上官浅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没有人朝他们走来,按理说,这个太液湖是人最多的地方的。 “真的不来?可是我会失望的。” “是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看着欧阳锦,认真的问道,她可不认为欧阳锦这么说,只是因为给自己做吃的。 “李风逸被皇帝禁足了,我觉得他会有行动。” “你是说皇帝当真……” “想办法留在宫里,我再慢慢和你讲。” 欧阳锦突然地打断,叫上官浅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他便拿着那一截莲藕,走远了,上官浅有些气恼地望着他的背影,真是的,就不能讲清楚吗? “小姐,我们现在……那个不是……” 上官浅顺着红缨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沁贵人和一个嫔妃走了过来。 目光微闪,上官浅也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们走来。 翠烟她自然是见过的,只是她身边的这个人,果然是妖孽横行的地方,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女子,美得不似人间凡人。 上官浅看到她微隆的小腹,还有一身四妃级别的服饰,便知道她就是那个淑妃了,只是她记得淑妃不是给皇帝一直保护地很好的,怎么今天可以出来了? “浅儿加过淑妃娘娘。” 至于翠烟,即使她最后成了嫔,自己也不必行礼,至于妃位,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这就是她们说的大沥国公主,果然是一个可人。” 淑妃也是淡笑着说道,即使声音,也是那般的温雅,叫人忍不住接近,而上官浅却稍稍往后退了些,宫中,越看似无害的人,其实才是各种高手。 皇帝倾心保护的人,必然不可能是简单之辈,顶多是看起来简单。 “娘娘谬赞了,娘娘自个儿才是美若天仙,我这等凡夫俗子,等多只是望尘莫及。” 上官浅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夸张,这个淑妃,确实是她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 淑妃拿着帕子掩唇轻笑,“公主这张嘴巴,叫人才是望尘莫及呢!公主这是去哪里?” 上官浅朝皇后的宫殿看了一眼,“浅儿去皇后娘娘那里,好久没有去请安了。” 上官浅和淑妃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直接冷若了她们身边的翠烟。 “公主怎么没有和三皇子一道来呢?” 一直看上官浅不顺眼的沁贵人,终于在她们谈话多的间隙插嘴说道,还一脸得意地看着上官浅。 而上官浅依旧只是笑着,抬眉看着她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瞧嫔妾这记性,三皇子被陛下禁足了呢。” 上官浅点点头,“三皇子却是遇到了一点事情,但是,三个月的时间,倒也不快,况且,陛下能相信三皇子,浅儿还是很高兴的。” 沁贵人一脸的不解,不是禁足了吗?怎么还会被皇上信任,上官浅是不是打击太大了,导致她都分不清事情的真相了? 而淑妃看到她这副模样,也只是一脸的无奈。 “想必沁贵人应该知道这个三皇子是为告了什么吧,若是换做寻常人,何止是一个禁足这么简单?” 这可是一个通敌卖国的大罪啊!正因为皇帝的态度不明,上官浅才要求进宫的,若是皇帝执意要保全李风逸,那么她接下来的计划只能失败了。 果然,沁贵人怔了怔,随便是幽怨地看着上官浅,上官浅却根本不把她的目光当一回事。 “哦,对了,浅儿昔日的一个婢女,倒是和沁贵人有几分相像呢!” 上官浅状似无意地说道,而沁贵人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是吗?” “对啊,红缨你说是吗?那个翠烟还真是有福气,竟然和沁贵人如此相像。” 上官浅虽然一直在和沁贵人说话,可是目光却一直留意着那个淑妃,直觉告诉她,这个淑妃恐怕要比沁贵人难对付一百倍。 红缨点点头,还特意看了那个沁贵人几眼,眼底满是疑惑。 看到那个沁贵人就要发火了,上官浅也只是笑着对着淑妃说道,“浅儿还得拜见皇后娘娘,这下就先告退了,娘娘你自个儿留意一些,现在身子重,出来也该带个婢女的。” 淑妃好像根本就听不懂上官浅的话一般,笑着点头应下,而上官浅也只是笑了一下,便带着红缨离开了。 如果上一次那个沁贵人落水是这个淑妃的手笔,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今日两人又像是好姐妹一般出现在人最多的太液湖畔,身边都没有带宫女太监,难道真的冰释前嫌了?上官浅不相信。 “小姐,那个……” “这是皇宫,慎言。” 上官浅在红缨要问什么的时候,便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宫里纵酒不比外面,一言一行,都会叫人怀疑。 红缨这才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们的周围。 上官浅一到皇后的宫殿,便被请了进去,只见皇后正坐在一个凤塌上,看着进来的上官浅,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浅儿来了。” “浅儿拜见母后。” 上官浅恭敬地福了福身,而皇后才指着一处座位说道,“浅儿坐吧。” 还真是……应该是看到李风逸被罚,心里高兴,然后也觉得没有必要再提防自己了吧。 上官浅就那么静坐地看着皇后自己绣些什么东西,还在心底感慨,竟然如此清闲。 到了最后,皇后收尾的时候,上官浅才看清,竟然是一个荷包,想必是秀给李清影的,明日他不就要去边关了吗? “浅儿过来看看这个荷包好看么?” 上官浅依言走了过去,就见到一个绣着绿竹的荷包,做工还算是精细,只是这个味道过于浓郁,倒是有些像是大家闺秀所配的,给李清影,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绿竹好寓意,坚韧顽强,一往开来。” 听到上官浅这么说,皇后也笑了起来,抬头刚想要说什么,却对着门口说道,“影儿也来了?过来坐吧。” 上官浅这才回身,只见到一脸坚毅的李清影,原本俊美的容颜,更像是到削了一般,多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李清影在上官浅的面前坐定,而后才对着皇后说道,“影儿此去也不知何时归来,便特地赶过来和母后吃顿饭。” 他说的很随意,却也难掩自责,看着皇后日渐苍老的容颜,越发地自责起来。 而皇后顿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即刻便是慈爱的笑容,眼底是无语言表的欣慰。 “影儿果真是长大了,母后很欣慰。这件事情,影儿也无需自责,母后也只是觉得……哎,历练一番也好,到时候也好帮衬一下太子。” 上官浅的面色有些尴尬,只是因为皇后这么直白的话,因为太子,前一刻还是情真意切的,可是提到了利益,就变得很微妙。 而李清影依旧是一脸的淡然,想必这样的话,皇后平日也没有少讲。 继续讲了一些闲话,李清影才对着皇后说道,“既然影儿要到边关了,母后还是留浅儿在慈宁宫住一段时间吧,一来给母后做个伴,二来呢,浅儿也就是从宫里嫁出去的,倒是多少也风光一些。” 第二百一十二章 :枫林晚,欢聚一堂 上官浅看着李清影,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宫里,要知道,李清影可是要去边关了,那么自己无论在哪里,可不都是一样的吗? “还是影儿考虑地周到。” 皇后说着,便朝上官浅望去,而上官浅想到欧阳锦的事情,也只能点头道,“这样多谢母后了,只是浅儿和风逸的婚事,怕是要再缓一缓了。” “既然是陛下赐婚的,那么,陛下没有说什么,自然也不会随意更改的。” 皇后都这么说了,上官浅自然也只好顺水推舟的谢恩了,虽然很清楚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母后,浅儿在过来的时候,还遇着淑妃来着,可真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 皇后一脸戒备地盯着上官浅,倒是李清影随即脱口而出,“你小心着她一些。” 上官浅很想知道这个淑妃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多人叫自己小心她,而且,既然是楼兰的公主,战败被俘,不管怎样,心里都是怨恨的,怎么会愿意替皇帝孕育子嗣呢? 就连李清影都看出她是一个危险的人,叫自己小心她一些,可是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怎么还会这么安然无虞地活在宫里,只是因为皇帝的保护?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皇后便挥挥手说道,“浅儿,影儿的话没有错,你们先去外面走走,等到了午膳的时候,会有人来请你们的。” 皇后有些疲惫地说道,只是这样含糊其辞,却叫上官浅越发地好奇,但此时也只能和李清影一起走到了外面。 “还是去那个枫树林?” 李清影看着上官浅的侧脸问道,而上官浅随即笑了出来,“怎么,去找枫果?” 李清影勾了勾嘴角,“枫果吃太多了,不稀罕,我们去找找枫叶。” 上官浅倒是没有拒绝,她也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而枫树林又不远。 “这个枫林,是我特地派人种的,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喜欢这种火红的东西。” 上官浅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还真不要说,这一大片的枫树林,就像是火烧云一般,甚至染红了整个天际。 而现在,原本昏沉的天,也顿时晴朗了起来,碧空一片。若是欧阳锦也……哎,怎么又想他了。 李清影看着上官浅的模样,心底顿时一阵苦涩,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那一脸的憧憬和遗憾是怎么一回事。 “浅儿,这片枫林就交给照顾了,你可要替我好好打理啊!” 上官浅回过神来,便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是我又不能一直待在宫里。” 其实她是?她是没有办法一直待在大燕国,等李风逸的事情结束了,她就要回大沥的,大沥需要她。 “浅儿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吗?那影儿怎么能安心地去边关?” 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李清影,你去边关,确实能看出你的成长,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又能迷惑了敌人,只是……” 上官浅看着他,此时二人都是难得的认真,“李风逸这一次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而你的武功……” 原本就不是很好,加上废了一只手,更是大大减弱了。 “还是多带一些人吧,可以的话,像太子借人也好,那样……” 李清影只是严肃地看着上官浅说着,还未等她说完,便紧紧地拥住了她。 “浅儿,能看到你关心我,就是是都不足惜了。” “那你去死吧。” 上官浅挣脱了一下,却根本无法挣脱,最后只能由着他抱着,却没有好气地说道。 “浅儿,你说的,我都准备了,只是……浅儿,你是唯一一个看透我的心思的人,浅儿你果真是在意我的。” “这只能说明我聪明,还有。李清影,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明天都不给你践行了。” 上官浅顿时冷了声音说道,李清影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母后一直以大哥为重,因为他是太子,虽然她也很关心我,却一直是为太子考虑的多,而我这一次,要替自己考虑了。” 李清影随意地坐到了地上,而后拍着自己身边的一块地方对上官浅说道,“那次在战场,我被暗算受了伤,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上官浅也随着他坐下,听他说道,“它不是你觉得全力以赴就可以了,毕竟还要实力的。” 李清影的脸上有些自嘲,“浅儿,那次上战场,我可以说是替三哥上的,可是他却派人暗中刺杀我,若不是有人暗中护着,还有太子早些就交代我了,我恐怕都没有命回来了。” “你说的有人护着,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问道。 而李清影也只是怔了一下,便越发地无力说道,“应该是欧阳锦的人,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上官浅可不觉得欧阳锦是那么无聊的人,便继续问道。 “浅儿,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大燕国,除了太子哥哥,就是他有这么大的本事了,而太子哥哥根本就没有必要瞒着我。” 上官浅顿时陷入了疑惑之中,可很快又释然了,欧阳锦总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要过问的。 “那以后呢?” 想到自己还和李清影说着,上官浅也只好尴尬地问道. 李清影其实也看出了什么,只是没有点破,“然后我就昏迷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怎么和你上次讲得有些不一样啊?”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 “我也不知道。” 身边全是不正常的人,上官浅表示自己也很忧心。 “打马街上过,这是我以前做的最纨绔的事情,任性妄为,是我的脾性,可是,这样就被那群老臣子一个劲地说,浅儿知道是为什么吗?” 沉默半响,还是李清影继续说道。 上官浅感受着秋日有些寒意的风,这个时候,大沥应该冰封十里,大学纷飞了。 “李清影,你恐怕还没有见过大雪吧!” 上官浅偏过脑袋问道,眉角弯弯的,而正好一叶枫叶盖在她的额顶,巴掌大的小脸,此时就剩半张了。 “我觉得我在鸡同鸭讲。” 李清影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道。 “那么公鸡,鸭子请问你方才讲了些什么?” “公鸡忘了。” “噗!李清影,你可以再无聊一些的。” 上官浅勾勾嘴角,便移开了视线。 “我是一只见过大雪的公鸡,而且,公鸡方才问鸭子的是,浅儿知道为什么那些老臣说我……” “混乱了吧?” 上官浅戏谑地看着李清影自说自演,知道他把自己搅浑了,才悠悠地答道,“是因为太子和三皇子都太优秀了是吗,导致我们这个其实也不差劲的八皇子,就被埋没了。” “浅儿,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呵呵~~” 上官浅笑容僵硬地看着李清影,直到把他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才问道,“为什么叫我离淑妃远一些?为什么觉得她危险?” 李清影怔了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大沥国倘若被大燕国给灭了,那么浅儿若是一个大燕国的后妃,那么……”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上官浅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这就是前世的自己,下场简直不是凄惨能形容的,而这个淑妃,却能依旧安稳地待在四妃之位,想来必有过人之处,这样的人,她确实要避而远之的。 “浅儿,你的面色……” “哦,有些凉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上官浅便直接起了身子,拍拍身上的落叶,还好,裙子没有什么褶皱,否则真的又要说不清了。 “浅儿,给这个枫林取个名字吧。” 李清影跟在上官浅的身后,在走出这个林子的时候,才急忙说道。 上官浅顿时止住了脚步,转身最后看了一眼红艳似晚霞的林子,淡淡说道,“就叫枫林晚吧。” “枫林晚……” 李清影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真的晚了吗?是在哪里晚了? “李清影,你可以再走得慢一些,说不定还能赶得上晚膳。” 李清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妙曼的身子,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可足下的步伐,却快了一些。 晚了,那就跑快点赶上吧,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正好看到了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八皇子,公主,陛下和淑妃娘娘也在,皇后娘娘特地名奴婢来请二位。” 上官浅和李清影对视一眼,怎么淑妃也来了。 “还有谁?” 宫女愣了一下,看着上官浅疑惑地答道,“没有其他人了,奴婢出来的时候,就只有陛下和淑妃娘娘。” 上官浅点点头,这样也好,不要再来一个宴会,她也省了所谓的尴尬。 可惜,等他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大厅,还不是一般地热闹,太子还有那个赵小姐,还有云罗郡主,灵怡县主,都在,还有皇帝和淑妃,还有……欧阳锦! 只是等他们一起进来的时候,气氛就别提有多么的诡异了,太子看着上官浅,一副想要把她看穿的样子,而欧阳锦,直接是挫骨扬灰了。 皇帝也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在看看灵怡县主,这下,对上官浅的目光越发地不善,就是不愿意想想,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纨绔子弟出生吗? 皇后掖有些尴尬,对着上官浅说道,“浅儿,到本宫这里坐吧。” 上官浅看了一样已经坐定了众人,只能坐到了皇后的身边,而皇后挨着皇帝,皇帝身边又是淑妃,在下面是欧阳锦……她正和欧阳锦对面! 这样的座位,还真是奇葩,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上官浅还是微微低了头,不敢去看对面那似笑而非的目光。 “影儿这是去哪里玩了?” 皇帝一直把李清影当做小孩,竟然还问去哪里玩了。 “影儿和浅儿去枫林玩了。” 李清影也很从善如流,可是这样的话,上官浅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 皇帝也发现李清影的回答很胡闹,刚要发作,却被身边的淑妃给拦下了,“陛下,嫔妾也喜欢浅儿公主,就连浅儿公主在宫里出嫁吧,毕竟,三皇子和浅儿公主的婚事在即……”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李清影的敬酒,做饭给你吃 大伙儿都看着淑妃,想要知道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只是一脸温婉的抚摸着自己微隆起的小腹,看着皇帝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皇帝倒也不在意,反正李清影就要去边关了,而太子也是个恪守礼法之人,只是想到那次被上官浅拒绝,皇帝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快松口。 “想来浅儿一个异国公主,在大燕国也会有很多难处,还有思乡之情,想来陛下也是体恤的……” 淑妃是不是友善地看看上官浅,有对着皇帝近乎撒娇地说道。 “既然淑妃都这么说了,那浅儿公主就在皇宫里出嫁吧。” 上官浅起身谢恩,目光却不经意地触及到了欧阳锦。 “这事你还是谢淑妃吧,与朕无关。” “淑妃娘娘浅儿自是要感谢的,陛下浅儿也需要感谢,多谢陛下的体恤,也多谢淑妃奶娘的垂怜。” 上官浅起身,微垂着脑袋轻声说道,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就连皇帝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三皇子的事情,还请皇后多费心了,婚事还是从简就好了。” 皇帝已经改了称呼,想来李风逸这一次,真的是栽了,原本不过是一件小事,却叫皇帝起了疑心,而这个婚事,就是一个证明, 此时,云罗郡主和灵怡县主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而上官浅却依然一副无所知的样子,吃着眼前的菜肴,简单和奢华都与她无关,理由都是一样的,这个婚事不会成。 皇帝看到上官浅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对她也高看了几分,但是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李清影的身上。 “影儿,这次去边关,可不是去游玩,父皇真心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事业而来,边关最吃苦,也最锻炼人,等你回来之后,父皇就给你赐婚,而至于人选,父皇让你自己挑。” 这可是皇帝最大的恩惠了,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再说,皇帝这话说的,倒是更像是父子情深了,就连太子的面色也有些变化。 “儿臣多谢父皇!” 李清影站了起来,还端起了一杯酒,对着皇帝沉声说道,“儿臣以前不懂事,叫父皇操心了,此次去边关,也不知几时能归来,儿臣在这里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安康万年,祝我们大燕国千秋万代!” 说完,便先干为敬。 而皇帝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上官浅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这个变化,真的叫她吃惊,原本还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如今就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士了。 上官浅突然对着他微微一笑,算是为他的变化而高兴吧。 随即,李清影又倒了一杯,这一次,却是对??是对着皇后。 “母后,儿臣没少让你操心,包括上次执意上战场,但是儿臣是大燕国的皇子,也是大燕国的将军,儿臣责无旁贷,母后还望多注意身体,不要提儿臣担心了。” 皇后含泪饮了一杯果酒,想来还是为他的懂事高兴的, 最后,上官浅以为李清影会敬酒给太子的,却见他端着酒杯对着自己。 上官浅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这不是把她架到火山烤吗?顿时原本气氛还不错的饭桌,再一次诡异了起来。 “这一杯酒,我敬浅儿,浅儿和三哥的喜酒,我怕是喝不成了,这一杯酒,算是赔罪。”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还好,没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她还能接受。 也笑着饮了一杯酒,“浅儿也等着八皇子功成而归!” 等再一次坐下,一抬眸。再次对上那似笑而非的眼睛,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却发现,淑妃正疑惑地望着他们二人。 “皇后,等淑妃生下皇子,就准备一个册封大典吧。” 皇帝饮了一杯酒之后,便对着皇后说道。 皇后夹菜的玉著顿了一下,随即展现一个温婉的笑意,“也好,贵妃的位置,不好空缺。” “不是贵妃,就封为皇贵妃吧。” 说着,皇帝还伸手覆上了淑妃的肚子,眼底是难得的温柔。 太子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皇贵妃却不是历代都有的,一般是皇后殁了,才设立的,可是这样……岂不是架空了皇后的职权? “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封淑妃娘娘为皇贵妃,那宫里的其她娘娘的位份都提一下吧?” 太子起身躬身说道,而上官浅只是一副看戏的心态看着他们一家人斗得死去活来。 菜肴已经撤下了,上来的都是一些瓜果,上官浅拿了一粒紫葡萄,优雅地剥着,对于饭桌上的风云诡谲,却浑然不在意。 太子这样的建议看似大方,其实不过是为了防止淑妃一人独大罢了,虽然选秀刚过,但是,现在妃位的就一人,嫔位的也只有两人,最多的不过是贵人和答应,自然是无法和淑妃抗衡的。 而皇帝只是深沉地看了太子一眼,原本浑浊的老眼,此时竟然是精光一片。 “竟然这样子,侍寝过的,也都提一位吧。” 半响,皇帝才开口说道,完全不在意,这样的话题,当着这么多的外人面前是否不妥。 皇后得体大方地应下,看了一眼和太子坐一起的赵小姐,便对上官浅说道,“浅儿可以和赵小姐多走动,到时候也是一家人。” 二人起身答是,再坐了片刻,淑妃便和皇帝请辞,皇帝直接起身,要求和送淑妃一起回去,这个样子,还真是一个好丈夫,忽略皇帝的年纪,还有他究竟有几个小妾的话。 淑妃还和上官浅说了有些话,无非是常来走动,一副温婉长辈的模样,哪怕她的年纪只是比上官浅大个三四岁。 上官浅笑着应下,而后便看懂欧阳锦的面色沉了一下,想来又是一个叫自己远离淑妃的人了。 用过午膳,上官浅和皇后说一会儿闲话,便动身回府了,想来明天还是要进宫的。 “欧阳锦,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到我的马车里的吗?” 上官浅压低声音问道,明明是一块吃过饭的,等她回到马车里,竟然发现不只是她一个人。 “小浅儿,你今天虽李清影出去,小锦儿生气了。”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闭目养神,可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腿上一重,一睁眼,竟然看到了欧阳锦的头,正枕在自己的腿上。 “小锦儿,那个淑妃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你说她找我做什么?” 上官浅也没有推开他的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示好吧,宫里不狠绝一些,下一刻就是命丧黄泉了。” 欧阳锦此时闭了眼,慵懒无比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可是想要离她远一些的。” 前世自己就是生了麟儿,也同样是那样的下场,而那个淑妃却能被封为皇贵妃,看来是自己太没有用了,同样是遇到渣男,她完胜,自己完败。 “浅儿,不想救不必了,省事,但是真的没有必要害怕她的的。” 上官浅点点头,便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每一寸都抚摸着,看着他深陷的眼眶,还是忍不住问道,“最近就没有休息好过吗?” “最近事情比较多,你明日进宫,明晚我再做东西给你吃,你先说说看,想吃什么?” 上官浅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福利,便开始报洪家楼的菜名,什么八宝鸭啊,什锦糖醋鱼啊,只要上官浅想到的,都和欧阳锦说了。 “好的,我去做。但你都得给吃光。” 这个贪心女人,就不怕自己受吗?招牌菜特色菜全都要一份,干嘛不直接去洪家楼吃呢? 上官浅顿时摇头,“要是吃不光怎么样?” 上官浅伸手给他揉着肩膀问道。 “这个手法还不错,要是吃不完,给我揉三个时辰的肩膀。” 那实在是太愉快了,她的手都都会端了。 上官浅撇撇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儿李风逸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吧?” “有啊,没有我,他还不至于这么惨,敢和我抢媳妇,看看,这就是下场。” 上官浅顿时红了脸,却还是不忘调侃他道,“你这话,听起来还真的不像是你。” “那像是谁?” “小锦儿。” “……” “不对,是小锦,忘了和你说了,小锦儿,小锦给我养得可肥了,这一次我会把它也带进宫的,这样我们都不会孤单了。” “小浅儿,我发现你就是一个取名字的天才呢,就连如此英俊的我,都要佩服了。” 上官浅对着已经开始龇牙咧嘴的欧阳锦,依旧笑了一下,“呀,怎么这么大优点都给你发现了呢?” “是啊,所以以后的孩子的名字,都给你取了,我也省事。” 怎么又提到这样的话题,上官浅脸红地想着,根本接不了后面的话,又一轮,上官浅完败。 “把依杉也带进来,你这个丫鬟,实在是叫人不放心。” 上官浅点点头,只是依杉…… “小锦儿,那个薛玄说我有病诶,可是他却没有药。” 欧阳锦顿时起了身,看着她问道,“知道是什么病吗?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上官浅撇撇嘴,“是啊,我也觉得没有呢,想来是薛玄那人想要找我家的依杉出去玩吧。” 上官浅虽然这么说,可心里顿时沉了下去,就连欧阳锦都不知道,那么薛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浅儿,还是请其他的太医看一下,若是身子那里不适,或许……” 上官浅摇摇头,其他的太医恐怕看不出来,她不是没有去过医馆。 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上官浅连忙拉开了帘子,正好对上了那家店铺。 上官浅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停车,便下了马车,欧阳锦只是挑眉看她离去,然后就消失在马车里。 上官浅一进门,正好看到在选东西的欧阳锦,还真是……大白天遇到鬼了。 上官浅往自己的马车望了一眼,随即恶狠狠地瞪了欧阳锦一眼,便对着那个小儿说道,“你们掌柜在吗?” 其实小二哥早就看到了欧阳锦,只是也看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人物,所以不敢擅自带上官浅去见他们的掌柜,这个国师,可是皇城里的人都认识的角色,那一头白发,和这一张脸,实在是太鲜明了。 “那个,客官请随小的往这里来。” 上官浅看了欧阳锦一眼,发现他没有跟着过来,不由得送了一口气,见到掌柜,上官浅刚想问话,就闻到那股气味,她甚不必找,都知道他此时就在屋顶。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解药得,依杉翻脸 “小姐,那日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好了,那几人都给安排咋皇城的郊外,是一件破旧的庙,不会被发现的,至于那个头领,已经在店里了。” 上官浅点点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吩咐了一下,这个掌柜就能办得如此麻利。 “麻烦掌柜了,相比掌柜也清楚浅儿的身份吧,浅儿可能要进宫一段时间,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展柜帮忙联络。” 说着,上官浅便拿出一枚玉佩,上面正好刻着一个晴字,这个是她的母后送给她的,可以调动一些在大燕国的探子。 “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有人拿着这枚玉佩过来,到时候,还希望掌柜把什么消息告诉那人,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掌柜其实很想问上官浅,为什么要进宫,现在他可是把上上官浅当做红楼的女主人一般,若是上官浅进宫,那岂不是说明就要和他们的少主越来越远了? “不知小姐进宫做什么?”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皮,听他这么问,便随口说道,“应该是在宫里出嫁吧。” 掌柜顿时露出了衣服惨绝人寰的神色,看着上官浅,竟然是一脸的悲痛。 上官浅笑了一下,原来欧阳锦就在那主梁的正上方,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他有没有听进去。 一低头,笑容顿时凝固了。 “那个,掌柜,可是有什么难事,方才的事情,是不是浅儿强人所难了?” 而那个掌柜只是但哭不语,弄得上官浅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掌柜,您别这样,什么事情好好说,若是这件事情有些为难,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的。” 上官浅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六旬的老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得花枝乱颤的,她的心脏啊! 这个时候,那个小二也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掌柜哭了,飞奔而来,而后是抱着那个掌柜一起痛哭,这个是什么光景啊! 上官浅无力扶额,而屋顶的人,却好整以暇地望着下面的人,想来这就是夜莺的红楼组织了,而上官浅还没有明白这些人是因为听到她说要出嫁的事情,才如此痛哭的。 其实浅儿对于这些感情方面,也是很迟钝的,所以,她很有必要主动一些的,欧阳锦很大方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掌柜,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成吗?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上官浅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可是也不能直接一走了之,便提高声音吼道。 果然,二人止住了哭泣,泪眼汪汪的望着上官浅,上官浅只觉得额上的青筋跳得欢快! “浅儿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嫁给三皇子。” 上官浅上下打量了一下掌柜,而后点点头。 随即p>随即,二人便破涕为笑,上官浅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今天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浅儿姑娘当真?” 他们在逐渐靠近,从小姐到了浅儿姑娘,掌柜在心里自豪着。 上官浅继续点头,却一脸提防地看着他们二人。 “浅儿姑娘放心,您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办好的。” 上官浅真的好凌乱啊,怎么转变这么大,直到她离开了,还没有明白,这个老头和这个小伙哭起来是什么原因。 而手里,这一次是拿着一把琵琶,而且,是他们送的。 欧阳锦觉得这个琵琶相当刺眼,便一个劲儿地要讨这个琵琶过去,上官浅却拒绝了好几次。 “小锦儿,你说我提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他们做不到,心里就难受啊?” 欧阳锦对着眨眼的上官浅,只能略显无奈地说道,“其实呢,要是我的主子,遇到你这样的心上人,我也会这么哭的。” 上官浅嫌弃地看了欧阳锦一脸,“你哭起来,大燕国的百姓可都不敢再哭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怕重样呗,你看看,既然……那个……呵呵,我也不知道。” “现在是想明白了吧,你这个后知后觉的人,还有,你说过,你报仇,不想借助外力,可是这个事情……为什么宁愿接着夜莺的红楼,也不相信我?” 上官浅有些心虚地往后挪了挪,“那个,我不是不相信你啦,只是觉得……” “你慢慢说,我好好听着。” 看到上官浅说不出话来,欧阳锦的怒火很甚,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实在是欠收拾了。 “小锦儿,我只是……” 上官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宁愿借助夜莺的力量,也不想麻烦欧阳锦,到底是心疼他,还是不想叫他看出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呢? “浅儿,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被你第一个想到的人。” 欧阳锦一把揽着她的腰身,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道。 上官浅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 “喂,薛玄,你不是骗我吧,你说的神药呢?” 虽然天气好了,依杉也觉得舒服一些了,可是浑身还是湿哒哒的,对于女子而言,这实在是难以忍受。 薛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愧疚和担心给他隐藏的很好了,所以,只剩下面无表情。 依杉的只觉得心被刺痛了一下,随即偏开了脸。 目光却在一株草上定住,“薛玄,你看看,这个是不是?” 紫色的叶子,白色的花,看起来就像是,不过依杉没有伸手去碰这个东西。 在这个林子里,他们已经找到不下十株的,想薛玄说的那种植物了,可是薛玄却都否决了,就是不知道这个…… “就是这个了。” 薛玄走近一看,便惊喜地说道,而后才拿出一个药瓶,往这个花瓣中央浇了不知什么药水。 而后才对依杉说道,“依杉,你过来一下。” 依杉没有停留,便直接到他的身侧停下。 “依杉,你应该还是……处子之身吧?” 这样的问话,无疑是对女子最大的羞辱,依杉有些不可置信地朝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薛玄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觉得我是一个轻浮的人?” “不是,依杉,你听我说,我只是……” 依杉根本就懒得听,没有再看薛玄一眼,便朝原路走去,却被薛玄给一把抓住了手臂。 “依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走了,上官浅的药也就白费了,而且,这个药,需要你的血。” 依杉怀疑地看着他,而薛玄却是一本认真,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想我怎样做?” “割出一个伤口,滴到这个花瓣里,直到它的颜色变红色。” 依杉冷冷地甩开了薛玄的手,便蹲在那株话的面前,也没有等他开口,便掏出了匕首,割除一道伤口,把血都滴到了那花蕊上。 果然,那朵花逐渐变了颜色,原本是雪白,而现在却在一点点的变红,一瓣花一瓣花的。 “它叫什么名字?” 依杉难得对这么一株植物起了兴趣。 “碧海罗兰。” 薛玄不敢承认,看着那流了下来的的鲜红血液,他的心,是一阵阵抽搐的,应该就是疼痛了。 他竟然,心疼了,因为依杉,还疼得这么明显,明知这点血,根本就无碍的,可是,自己竟然看不得她受伤,看不得她疼,想来,确实是魔怔了。 薛玄拿出原本就准备好的止血粉,等那花全都便红了,便一把抓起依杉的手,朝上面撒了一些止血粉,不再看到流出的鲜血,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便蹲下来把那株花连根拔起。 “浅儿的病是不是就有救了?” 依杉回过神来,才对着薛玄问道。 薛玄没有回答,而是把那株花给收好,便牵起她的手,朝原路走去。 “浅儿的病是不是能根治了?”过去不放弃,又执着地问了一遍。 而薛玄这才认真地回答她,“我会尽力治好她的,你放心。” 然后再看了一下已经不早的天色,对着她说道,“我们尽早回去。” 说完,也不等依杉反应过来,便用了轻功,而这个时候,依杉才发现,薛玄全身都是冰冷的,随即偏了脑袋,才发现他只是穿了一件单衣,他的外袍,被自己穿着。 “薛玄,你……” “叫大师兄其实也不错。” 一开始,依杉要叫他大师兄的时候,薛玄都是不愿意的,名字最好,没有纠葛,可是现在,他却想要让她和自己亲近一些。 “我不习惯。” 依杉淡淡地说道,便移开了视线,认真的看着前方。 直到依杉到了三皇子府,也没有在再和薛玄说一句话,只是想到上官浅的药,还是有些疏远地说道,“谢谢你了薛太医,浅儿的病,就交给您了。” 薛玄死死地等着依杉,怎么这么一会儿,变化就这么大呢,竟然还如此客气。 依杉依旧是一脸的浅笑,半响,便要往自己的屋里走去,而上官浅恰巧这个时候开了门。 “怎么了?” 看着二人这个诡异的气氛,上官浅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准备好了晚膳,都过来吃点吧,想必在林子里还是很辛苦的……” 上官浅自顾自地说道,而这两人却没有一个是理她的。 上官浅觉得不是一般的尴尬,刚准备去牵依杉,薛玄便说道,“我就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情,派人叫我就好了。” 上官浅木愣地点头,等薛玄走后,才疑惑地看着依杉。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浅儿我想先沐浴一番,有热水吗?” “有的,你到我的房里来。” 说着,上官浅便走到了,前面,而依杉也随着进来,既然依杉实在是不想说,那还是等等先。 等依杉出来,正好看到用手臂撑着脑袋,一脸茫然的上官浅。 “怎么,魔怔了?” “是啊……哎,吃饭先吧,那样才有力气魔怔。” 依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半响,才开始动筷。 “你不准备和我讲讲在那个林子里的事情?” 上官浅发现依杉竟然一改往日多言多语的优秀品质,开始干起了沉默是金的勾当。 “只要不要讲我和他的事情就行,说你想听什么?” “那你觉得还能讲什么?” 人物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背;景,还能讲飞起来不成? “有啊,可以和你讲讲那里的红杉木,还有遇到的野兽,还有那里的天气,包括雨水打到脸上的感觉……” “依杉,你没有傻吧,我看你这个样子……” “小姐,三皇子叫您过去一趟。”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一碗汤到我爱你 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杉,才对着红缨说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你还是自个儿在这里冷静吧,我去面对那个大灰狼了。” 说完,便开了门,徒留一脸纠结的红缨,怎么小姐一心想要嫁的人,竟然成了大灰狼,难道是说自己? 不是吧,她是红色的,怎么会是灰狼的。 “还不走吗?” 看着一脸纠结的红缨,上官浅淡淡问道。 红缨回过神来,却一直盯着上官浅,直到上官浅想要问为什么,她才说道,“小姐,红缨觉得您最近变化好大的。” 上官浅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是笑着问道,“哪里变化了,是变得好看了,还是可爱了?” 红缨就更纠结了,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是的,明明就是一个人,可是……可是又好像不是一个人……” 上官浅笑了一下,“那是什么时候,觉得我变了的呢?” 红缨看到上官浅没有生气,也就继续说道,“好像到了大燕国开始,不对,在路上,红缨就觉得小姐在改变,只是那时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上官浅但笑不语,“那红缨觉得我是现在好呢,还是原来好呢?” “都好!” 红缨想也没有想,便急忙说道。 而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前面的路,轻声说道,“红缨,不管怎么样的上官浅,对你都是一样的,毕竟所处的环境变了,我没有办法做到一层不变的,否则……我只能委曲求全。” 若是委曲求全,他们就能放过自己一马,或是放过大沥国一马,她也是愿意的,可是他们不会。 看到正在用膳的李风逸,一脸的阴沉的模样,想来是知道今日午膳的时候,皇帝对李清影还有李逸尘的态度了。 上官浅甚至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看到上官浅进来,李风逸也只是抬了抬眼眸。 “宫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上官浅摇摇头,“皇后娘娘留浅儿用了午膳 。” 说着,便坐到了李风逸的身侧,接过丫鬟递来的筷子,给他布菜,还漫不经心地讲了一些今天在宫里的事情。 看到李风逸一脸青黑,甚至没有吃饭的意思了,上官浅也愉快地放下了筷子。 “父皇当真如此夸奖了李清影?” “陛下觉得八皇子比原来懂事了一些罢了,对了,母后还叫浅儿搬到宫里去住。” 李风逸不耐烦地抬起了头,“又去宫里做什么?” “不是一个月不到就要大婚了吗?浅儿总不能从三皇子府出嫁嘛!” 李风逸的脸色好了一些,却是死死地盯着上官浅,“可是父皇现在还在禁我的足,这个婚礼……” “陛下说婚礼一切从简。” 上官浅也有些委屈的说道,而李风逸现在只剩下招牌阴鹜脸了。 “父皇果然是好狠的心!” 他们的婚期一变再变,原本就对他的名声就不大好了,竟然还来一个一切从简,可不是拂了他的颜面。 “风逸,其实陛下也是有苦衷的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能正这么做,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况且,无论哪个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 上官浅装作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样的事情,按小的来说,这就是浅儿被绑架罢了,可是要是往大了呢?浅儿总觉得那些人的身份很可疑,以后才知道,竟然是突厥人,那么,风逸……” “你别说了,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最好你开始好好处理。 上官浅扯出一丝冷笑,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菜式。 “浅儿,那你明日就进宫,但是一切要小心,父皇还没有接触我的禁足,恐怕无法在你的身侧护着你,所以,你还是小心为上。” 上官浅一脸感动地点着头,又往他的碗里夹了一株绿油油的菜叶。 李风逸的目光沉了沉,还是吃了进去,便叫上叫上官浅先回去了,一进门,发现依杉已经没有了踪影,而桌上的饭菜,全都撤了。 有谁知道她还没有用完膳呢? 上官浅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完全阴沉的天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表面朝里面走去。 寻思着是不是尽早联系图鲁姆来得好。 “至少得等李清影到边关吧。” 欧阳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显然是吃的! 上官浅把手里的小锦给放了下来,只是它却根本不愿意离开,倚在上官浅的话里,两眼弯弯地盯着欧阳锦手里的东西。 顿时,欧阳锦那有种被两只馋猫盯上的感觉。 “今天是什么好吃的?” “我是特地给……小锦准备的。小锦,不必太感激了。” 上官浅狠狠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瞪着欧阳锦,而欧阳锦却熟视无睹,开始和他的宝贝猫叙旧了起来。 上官浅想要去强他手里的东西,可是一碰到就被烫到了,顿时缩回了手。 “上官浅,你是猪?还能不能再笨一点。” 说着,便低头吮住了她被烫到的手指。 上官浅只觉得一阵麻麻的感觉,但还是忍不住提想到,“小锦儿,烫伤这样,好像没有用的,而是要用冷水来淋的。” 他这个举动,分明就是伤口割破才这样的,真是有病乱投医了。 欧阳锦顿时僵住了身子,把她一把捞到了洗脸的地方,倒了一些凉水在脸盆里,然后再把他们的手放了进去。 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其实,先吮,在用冷水泡泡着,是好的最快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锦儿,你懂得好多啊~可是你脸红什么呢?” 上官浅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奉承。而欧阳锦顿时一握紧,上官浅便弯着身子求饶。 欧阳锦这才威风无比地斜睨着下巴,一脸嘚瑟地看着上官浅。 “霸权主义,强权暴力!” 上官浅撇撇嘴说道。 “怎么?不服气?” “服,口服心不服!” “很好,既然这样,那个我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做的东西,浅儿你还是不要吃了,我心疼。” 原以为上官浅会恶狠狠地顶嘴的,可是她只是看着他的面庞问道,“那么,你回去一趟,就是为了做这个?要是我已经用过晚膳了呢?要是我吃不下呢?” 欧阳锦只是摸摸她的头顶,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么较真做什么?” 而上官浅却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欧阳锦,我们成婚吧,李风逸的事情,已经很快就结束了,我们赶快成婚,你不随我去大沥没有关系,等我把大沥的事情处理好了,就随你浪迹天涯,怎么样?” 欧阳锦搂着她的腰,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能浪迹天涯这是最好的,只是能如他们所愿吗? “我们一直在一起。” 只是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上官浅拼命地点头,仿佛要把头都点下来了,而欧阳锦却突然低下了头,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半响才放开已经双眼迷离的上官浅,而后便把她抱到了怀里,“先吃东西。” 看到睡在床上的小锦,欧阳锦顿时火大。 “你不会真的让这个东西睡到你的床上吧?” 欧阳锦便盛着东西便问道。 “小锦很爱干净的。” 上官浅直勾勾地盯着碗里的东西,顾左右而言他。 欧阳锦的动作一顿,“我是问这个吗?” 上官浅疑惑地抬眼,却咽了一下口水,“那你是问什么?” 欧阳锦大口地吸了一下气,真的要活活被这一人一猫给气死了,殊不知这可是曾经上官浅的口头禅呢! 上官浅喝了一口汤,而后疑惑地看着欧阳锦,半响,才一脸纠结地说道,“小锦儿,好像乌龟不能吃的,还有这个一个洞一个洞的是什么?” 欧阳锦原本还希冀这听到什么夸奖的话,原来真是对猪抱有不该有的幻象了。 “这不是乌龟……” “可是……小锦儿,你不会把太液湖的神龟给炖了吧?你确定皇帝不会把你吨了吗?” 上官浅可怜兮兮地看着欧阳锦,而欧阳锦却被气得乐了,这么无法沟通的人娶回去,只有一个伟大的作用了,生娃。 “再说一遍,这不是乌龟!” “哦……王八其实也是乌龟,只是各个地方叫的不同罢了,还有,只要不是神龟就好,其它的,看在你做的份上,我会吃光的……” “不!必!太!勉!强!了!” “不勉强,不勉强。” 上官浅摸摸鼻子,怎么感觉欧阳锦生气了呢? “上官浅?” “我在呢~我在!” 欧阳锦无力望着一脸希冀的小锦,可能还是和小锦沟通愉快一些,而小锦仿佛听得懂他心中所想一般,很配合地瞄了一声。 “小锦,乌龟是不能吃的,所以,还是就让我一个人承受着吧!” 上官浅英勇无畏,一脸献身的模样,而欧阳锦原本已经歇下了的青筋再次欢快地蹦了起来。 “这是鳖,不是乌龟,还有那个是莲藕。” 欧阳锦好声好气地解说着,还开始喂她吃着。 上官浅若有所思的点头,“哦……不懂!” 欧阳锦不忍直视地对这一旁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的小锦说道,“小锦,你们两个聊聊吧,我想会很愉快的。” 再次转头,就看到上官浅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而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吹了一口汤,便往她的嘴边送。 “小锦儿,谢谢你一直陪我。” 欧阳进行笑了一下,“吃东西吧,就要冷了,这个大沥国都没有的……” “欧阳锦,我在和小锦说话,你插什么嘴,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一点都不可爱。” 欧阳锦看着上官浅,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只能直磨牙,“上官浅,你赢了,快点吃东西,这都是我话心思了的。” 上官浅这才满意地配合着,是不是还会抢过勺子,把那个像是蛇头的鳌头,送到欧阳锦的嘴里,再次等到欧阳锦的一顿暴栗。 “小锦儿,我爱你。” “什么?” “没有,我在对小锦说话呢。”某浅儿很心虚地说道。 “你可以继续推到那猫的身上,那么明天我们就一起尝尝猫肉好了。”某锦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吧,欧阳锦,我爱你。” “接受了。”某锦洋洋得意。 “哼!”某浅儿磨牙。 “上官浅,我也爱你,只爱你!”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 这么胡闹地喝完了欧阳锦熬的汤,上官浅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全黑的夜色,“小锦儿,我们去屋顶看看月亮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睡觉。”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这个小锦儿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沐浴一番便睡到了里面。 “小锦儿,你的白发是怎么一回事呢?” 欧阳锦确实是很累,而上官浅恐怕是进补过度,竟然很有精神。 “我不想说。” “可是谁说要坦诚的?” 上官浅撇撇嘴,越发地往里面靠了一下,语气竟然是委屈,欧阳锦无力地笑了一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上官浅顿时安分了。 “真的想知道?可是这个只能告诉我的妻子的。” “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上官浅的脸微红,不动声色地偏过了头。 而欧阳锦却笑出了声来,“明天你到我的宫里,我有东西给你看。” 上官浅原本还想问是什么的,可是一想到欧阳锦这么一个劣性根子,还是闭了嘴,反正明天都知道的。 等上官浅入睡之后,欧阳锦才起来身,坐着身子看着沉睡中的她半响,想要伸手抚摸她的睡颜,却还是顿住。 “浅儿,我们必须早些成婚,我怕你……”以后就不同意了。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轻手轻脚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主子!” 欧阳锦看着那个躬身的男子,只是微微的颔首,“李风逸有什么行动?” “现在倒是没有……不过,他的属下追风好像是小姐的人。” 欧阳锦看了一眼里屋,也只是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那陛下那边的事情?” “按原计划进行。” “属下明白。” 黑衣男子微微抬了头,借着苍白的月光,竟然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和通身的伟岸完全不相符。 而欧阳锦却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看着他的脸,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大沥? ??,上官墨已经开始行动的,主子,要不要属下从中作梗?” 欧阳锦接过他递来的信,打开接着月光看着,越到后面,他的面色越阴沉,没有想到这个上官墨,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无事,他让你到大燕国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墨是叫……叫属下看着上官浅小姐。” 他不敢隐瞒,即使不说,欧阳锦都会知道的。 而欧阳锦原本便阴沉的脸,此时更是可以滴出墨来,看着远处那片阴影交接的竹林,也只是冷哼一声。 “是不是叫你拦着浅儿?” 黑衣男子应了一个是,想要等欧阳锦的命令,却见他将手里的信捏成了矶粉,很快就随风散了。 “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理会,只要……” 欧阳锦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却扯出一丝笑意,“去把红楼里夜莺的消息告诉他,还有那些是夜莺的人。” 黑衣男子顿时了一下,红楼一直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为什么要招惹? 而欧阳锦对他的疑惑却熟视无睹,“不过这件事情,要等到李风逸倒了,再去做。” 否则,浅儿的事情,可是没有人替她完成的,至于夜莺,肖想他的女人,不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吗? 欧阳锦的吩咐,黑衣男子从来都不敢讨价还价,看他没有其它的指令了,便也退下了,这个时候,整个院子里,就一个修长的声音,半响才会到屋里。 上官浅今日醒的很早,既然要进宫,自然是不能在正午再离开的,她先喝李风逸倒了别。 刚到他的院子,就见他正在练功,看来李风逸还是很清闲的,至少在被禁足之后。 李风逸也知道上官浅过来时所谓何事,说了几句话,便看着她离开了。 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总有些深思。 “追风,给我留意上官浅的动作,在宫里,里,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告。” 虽然李清影今天就要去边关了,可是他这么几个月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上官浅虽然一直表现出温婉大方,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处,追风一直跟着自己,是定然不会背叛自己的,不过也得小心。 追风一一应下,只是看着弓着身子的眸子有些深思,只要是监视上官浅的活,他就可以回去和妹妹说说话。 上官浅直接回到屋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收拾的,带上小锦还有依杉,原本是不想带着红缨的,可是想到事发之后,怕是整个三皇子府都要遭殃,还是把红缨也给带到宫里。 而且,一路上还不由地嘱咐了一番。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宫,而要往宫门跑呢?” 上官浅只是但笑不语。 “浅儿,你说那个李清影,不会在找你吧?” 上官浅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城门口那个骑马的少年,在她眼里,李清影仿佛永远都长不大一般。 她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家酒楼,正好在城门口,而她们又在二楼,可以把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将军,我们还是出发吧!” 一个副将沉声说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八皇子,他们的大将军为什么要去边关,而现在又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模样。 而他身侧的太子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却什么都没有说。 李清影最后朝人群里望了一眼,还是带着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 而且,她说过会来送自己出征的,可惜,她食言了。 “出发!” 长剑一挥,竟然也带着肃杀的气息,王者的霸气。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倒是身边的依杉看了半响,才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这个李清影,其实也不是很简单,说不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上官浅对于大燕国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她是要回大沥的,而如今的大沥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副光景呢,父皇的身体一直不好,叫她很是担心。 而红缨一直奇怪着上官浅和翠衫的相处方式还有上官浅叫翠衫的名字,可是奇怪归奇怪,她也不在意。 “浅儿,你这一次进宫之后,就不会回去了吧?” 在马车里,依杉对着闭目养神的上官浅说道,而红缨脸上的疑惑更沉重了,上官浅一抬眸,正好对着她纠结的表情。 只能笑着说道,“依杉是父皇特地派到我身边保护我的人,红缨你不要紧张,还有,我们的话,有疑惑也不要说出来,更不要对外人提起。” 红缨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半响才不确定地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还要回大沥的?” 上官浅点头,“这是自然的。” 红缨即刻露出了笑颜,至于其它的事情,她倒是不在意,既然小姐已经把她带出来了,自然就不会把她给扔了的。 进了宫,上官浅便直接去拜见了皇后,皇后的心情不好,而上官浅也不想开导,随便讲了几句话,就让上官浅回到原来的屋子。 由着红缨她们收拾了一番,而上官浅只是坐在外面的座位上,怀里还抱着那只已经肥了一圈的小锦。 依杉出来,看到她这么坐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浅儿,你就不冷吗?” 她们住的院子还是比较偏僻的,所以也没有几个宫女太监。 上官浅神色有些凝重地抬起了头,“依杉,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依杉怔了怔们哈市安慰道,“哪有什么大事,浅儿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上官浅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外面,半响,依杉也无法,只能去端午膳了,回来的时候,却带回了一个消息。 “那个,我发现见到了薛玄。” 上官浅倒是不奇怪,看着她布膳,也顺手帮忙,皇后没有给她们派什么伺候的宫女太监,所以什么事情,她们都得亲力亲为,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他说淑妃可能是双胎,叫我们离她远一些。” 上官浅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便点头应下了。 双胎,在寻常人家或许是大喜事,可是在皇家就不一定了,淑妃现在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既然薛玄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们,就说明这事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 “就是她没有怀孕,我都会避而远之的。” 她每次看到淑妃,就会想到前世的自己,悲惨凄苦不说,关键是懦弱无能,最后是那样的下场。 不过这件事,传到皇帝那里的话,也不知会怎么样?她还挺想知道皇帝态度,若是生两个公主或是龙凤胎还好说,但是,要是两个皇子……还有那个淑妃,自己不知怎么决定。 但是,事情总是与意料相反的,她们这里还想要避而远之,淑妃那里就派人来请了。 上官浅放下了手里的小锦,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个公公,“还请公公替本宫带话个淑妃娘娘,现在皇后娘娘心情有些低沉,浅儿恐怕离不开身。” 而那个公公也是人精,看看地上慵懒的小锦,再看看上官浅,意思很明显,明明这么空地斗猫,竟然还说离不开身。 上官浅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浅笑着。 “浅儿一个粗粗笨笨的人,怕是不得娘娘的欢心,再说浅儿入宫第一天,就去拜见舒服,怕是会落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上官浅这算是直白地拒绝了,而那个公公看了她半响,还是躬身出去了,只是眼底却有警告的意味。 “没想到淑妃身边竟然都是人才。” 依杉在那个公公离开之后,才带着感慨地说道。 上官浅回了神,看着她问道,“他会武?” 依杉点点头,便关了门,随上官浅一起坐下,“而且,怕是在我之上。”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她这样的身份,怎么还有这般的人脉呢? “那个,若是和小胜子相比呢?” 依杉原本还是吃着东西的,听她的话,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若是淑妃有意请你过去,怕是你也躲不过。” 上官浅点点头,没想到进宫躲过了李风逸,却还是黏上了淑妃。 第二百一十七章 :沁贵人有孕? “你觉得她是谁的人?” 上官浅可不相信一个异国的公主,而且还是被灭了国家的亡国公主,竟然还有这般的本事,怕是有人暗中协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会不会是皇帝的人?” “不会!” 上官浅想都没有想变拒绝了。皇帝可以把淑妃住的地方给保护起来,倒还像是监禁,但是绝对不会给她一个会武功的太监,这样明显保护的事情,皇帝不会做的。 依杉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改天问问欧阳锦吧!” 上官浅不置可否,而是优雅地吃菜,而依杉却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上官浅总是放着欧阳锦这么一个助力不用,而由着自己折腾呢? “依杉,我不想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要靠他,我想让自己配得上他,你懂吗?” 说完这个,红缨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们二人同桌,除了开始愣了一下,便合上了门。 “怎么了?” 上官浅看着她一脸忧愁的样子问道。 “那个沁贵人朝外面这里走来了,而且……我听那些宫女说,沁贵人有了身孕。” “这么快!” 依杉忍不住惊呼出声,看着上官浅,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可是神速啊,离选秀顶多也就是一个多月,竟然就有了身孕。 “你确定没有听错?” 上官浅觉得不可能,这本来就是微乎其微的事情。 而红缨还是点点头,上官浅对依杉使了一个眼色,便自己起身去推开了门。 心里还想着方才的事情,直觉来讲,她根本没有觉得皇帝又多么喜欢翠烟,倒是对那个淑妃,却是真的用了真心。 不出一刻,沁贵人果然带着一帮宫女朝她们的屋里走来,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心虚,上官浅顿时疑惑了起来。 “沁贵人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 说着,便站到了门外,完全没有请人进去坐坐的自知。 沁贵人的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说道,“本贵人可是特地? ?看公主的,难道公主不欢迎吗?” 这个是自然。 但上官浅还是让出了一条路。 等她们坐定,红缨变过来看茶,而从始至终,沁贵人都是斜睨着眼,看着那个倒茶的红缨。 “还等恭喜沁贵人,以后提升位份,一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上官浅抿了一口茶说道,却一直留意着沁贵人面上表情的变化。 而沁贵人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要知道,一遇到这样大喜的事情,她可是都要吹嘘一番的,而现在……上官浅半眯着眼,而后不动声色地朝依杉使了一个眼色。 而依杉也点点头。 “谢公主吉言了。” 沁贵人不冷不淡地说道,目光还是流连在红缨的身上,上官浅有些明白她的意图了,难道还想要收买红缨? “沁贵人这个手钏……” 上官浅无比羡慕地看着她的珊瑚手钏,而后对着依杉说道,“翠衫,过来看看,那次我们想要买却没有的,是不是和这个手钏一样?” 依杉依言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执起沁贵人的手腕,盯着那个大红色的手钏说道,“应该就是这个。” 而后又恭敬地退了回去,沁贵人还没有明白这事情怎么这么怪异,但是看到上官浅那痴迷的神色,越发得意起来。 “本来若是公主喜欢,本贵人还是可以割爱的,只是这个……终究是陛下赏赐,那就只能……” “既然如此,红缨送客!” 上官浅起了身,脸上也有些冰冷,这个转换,别说那个沁贵人,就连红缨都要无法接受了,但还是恭敬地把顿时迷糊了的沁贵人给请了出去。 “什么东西!” 终于回过神,沁贵人看着已经合上的门,相当气愤的说道,然后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你们就去慎刑司吧!” 那几个宫女虽然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但是想到也到也是荣辱与共的事情,也都应下了。 这件事情,竟然没有在宫里传开,还是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那些人走后,依杉才对着上官浅有些疑惑地说道,“从脉象看,是滑脉,确实是有孕,可是……” “这个脉象是不是有奇怪之处?” “对,不过,太医应该都查得出来,只是他们也不管断言,所以这件事情……” “不对,太医应该是直白地告诉皇后沁贵人是有身孕的,否则,这样的事情,宫里的嫔妃怎么没有耳闻。只是我想,肯定有个权势很大的人,授意而且从中推波助澜,至于目的,我也想不明白。” 上官浅蹙着眉说道,而依杉看着收拾桌子的红缨,不由得问道,“红缨,是听哪个宫女说的?” “不是宫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 果然如此,皇后都知道了。 那么,这个假身孕,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保护有了身孕的淑妃?不可能,淑妃的位份这么高,根本不需要这么一个贵人保护。 而且,授意的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那个悔心尼姑。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看薛玄怎么说吧。” 上官浅起身朝门外走去,在想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否过了一些,这样给自己树敌,怕是根本活不到整垮李风逸了。 “依杉,我想去看看那神龟。” 依杉的怀里还抱着那慵懒的小锦,听她这么说,也也只是把那只肥猫塞给她。 “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自个儿养,实在是太懒太会吃了。” 上官浅有些脸红,但是小锦一到她的怀里,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阖上了眼。 上官浅也没有说什么,便朝着太液湖走去,却正好看到两个“孕妇”朝自己走来。 这两人这么又凑到一块了,难道后宫就没有女人了吗?而且,自己前半个时辰才落了她的面子,怎么这会儿又出现了,而且,还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本宫还以为浅儿公主在忙呢!” 淑妃笑着说道,而身侧的那个小娃娃却很不安分。 “刚到宫里,浅儿不过是去太医院给母后那些一些安神的草药。” 反正太医院也是往这条路,上官浅便淡淡地说道,只是目光不曾在沁贵人的身上留意片刻。 而淑妃依旧浅笑着,“既然如此,公主还是去忙吧。” 上官浅得体的行礼,而那个小娃娃去突然朝她扑来,“母妃,曦儿想要和这个漂亮姐姐一起玩。” 上官浅不敢推开她,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淑妃的小公主,但是这么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胆的举动,上官浅还是有些吃惊的。 “曦儿不要胡闹了,让姐姐先去忙,等一下再来陪你玩好吗?” 那个小公主这才扁着嘴离开,只是满脸希冀地看着上官浅,就怕她不答应。 而上官浅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一路上,上官浅想着方才的事情,难道皇帝放弃对淑妃的保护了,所以特地让淑妃带着曦儿公主出来,要知道这个曦儿公主也是重点保护对象,一直在岚羽殿。 “好奇怪。” 就连依杉也忍不住说道,那个淑妃还真是叫人看不透,非敌非友的。 上官浅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其实我觉得薛玄也是这样的。” 依杉的脸色一变,看着上官浅半响没有说话,直到了太医院。 而薛玄这一次竟然难得还在,而且还亲自翻药材。 看到她们过来,倒也不吃惊,淡淡问道,“又是安神的药是吗?” 上官浅笑了一下,“我想知道皇帝对淑妃的态度。” “淑妃应该影响不到你。” “我觉得未必。” 淑妃实在是太奇怪,叫她根本没有办法看透,她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只是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一点错处都不可以。 “那好吧,我说皇帝对淑妃是不一样的。” 这个是薛玄自己的院子,而且放一些草药,所以到时没有什么其他人,所以,薛玄敢这么讲,上官浅也没有意外。 “说具体点。”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薛玄此时只是停了动作,看着上官浅一字一顿地说道。 上官浅有些尴尬,自己方才的语气,到时有点像是命令,干咳几声,也只是能道歉,“既然如此,那么给我一点安神的药,我得回去了。” 薛玄拿出一屉,便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上官浅倒也不在意,看了一眼身侧的依杉,便告辞离开了,虽然薛玄没有讲什么有用的事情,但是上官浅是决定避而远之了。 可是,刚到皇后的宫殿,就被这些朝自己跑来的宫女给吓到了。 “快去找太医,淑妃娘娘摔倒了。” 上官浅和依杉都靠边站着,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关键是它发生地太快了。 上官浅朝依杉使了一个眼色,便朝宫殿外走去,她们这个时候出现,都是一团糟,却在宫殿门口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薛玄还有欧阳锦。 上官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朝外面走去,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浅儿,你说我们这样……” “我们是到神龟这里祈福了。” 上官浅看着已经冒出脑袋的大乌龟,淡淡地说道。 “还是浅儿你聪明。” “呵呵,可是我们都参不透人心。” 依杉也难得叹了一口气,也随着上官浅看着这个大乌龟。 “今日八弟去边关,你也在吧?” 上官浅顺着视线望去,正好看到了太子,福身之后,也只是淡淡地说道,“太子不是都知道了吗?” 上官浅的心情有些不明媚,看到不顺眼的人,自然也没有怎么恭敬。 “哼,可是我把这个高速了八弟,他心情似乎很不错。” 想要看到上官浅脸上的破绽,却见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根本不为方才那件事情担心。 “起身本宫很好奇,为什么公主会选择三皇子。” 上官浅慢慢地收回视线,看着他笑了一下,“其实浅儿也很好奇,为什么太子会选择赵小姐。” 太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选择赵太傅的女儿,自然是对自己即位有利,而上官浅选择李风逸,难道是……觉得三皇子更有实力登上宝座? 第二百一十八章 :淑妃的狠绝,凤凰嫁衣 太子半眯着眼,只是盯着她半响,最后才说道,“公主是否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这样威胁的语气,还有那危险的气息,可是上官浅此时却没有一丝惧意。 “浅儿刚到皇后宫殿门口,就听到那个宫女说淑妃娘娘摔了,此时太医应该也到了,所以浅儿到这里祈福,这神龟很有灵性的。” 太子板着脸盯着她看着,最后还是朝皇后的宫殿快步走去,淑妃在皇后这里出事,无论是否和皇后有关,都拖不了关系,原本淑妃是被皇帝一直保护着的,如今一出来便找事,还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依杉看着太子离开,最后才对着上官浅说道,“浅儿,你又何必……” “他不会放过我的,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表面上看是为了李清影,其实更是为了自己,我虽然只是一个异国的公主,却多少会给李风逸带来支持。” 上官浅盯着有些发绿的太液湖的水,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在那就楼上,对着太子了眸子,而他那突然露出的若有所思的样子,叫她顿时明白了,自己终究还是太弱了。 而依杉却顿时怔住了,有些担心地看着上官浅。 “浅儿,那你……” “依杉,没有人靠得住,而且也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所以谢谢你,那药恐怕很难寻吧。” 依杉真的想要劝什么,可是上官浅这个样子,却叫她突然不知怎么开口了。 上官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着依杉说道,“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淑妃还有什么把戏。” 依杉看着嘴角噙笑的上官浅,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了。 等到她们到了皇后的宫殿,薛玄和欧阳锦又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有太子。 看到上官浅,依旧是杀气狂飙。 上官浅行礼之后,便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直接到了屋里,皇后坐到坐到了主位上,看到她进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眸。 上官浅朝里面望去,正好看到皇帝在里面,虽然隔着帷幔,但还是能看得出躺倒里面的是淑妃。 上官浅犹豫着该不该开口,皇后便朝她摆摆手,意思很明显,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添乱了。 上官浅无声地俯身退下,却发现那三人都没有离开。 上官浅也不去理会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想到屋里的皇帝,上官浅还是没有问出什么,便和依杉到了自己的屋里。 “红缨,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红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官浅便沉声问道。 “是淑妃娘娘还有沁贵人到了皇后这里,不知怎么地,曦儿公主便撞到了淑妃娘娘的肚子,淑妃娘娘摔倒了,然后就是这样了?样了……” 红缨一直就在皇后的宫里,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多。 “你说是曦儿公主撞的?” 上官浅都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被沁贵人给利用了,不可能啊,翠烟根本就没有那么大胆。 红缨也有些迷糊,“这些都是那宫女说的,奴婢也没有看到,现在曦儿公主和沁贵人已经被关到了岚羽殿。 “皇帝很生气?” 红缨看着依杉点点头,“皇帝说这件事情要彻查,好像……淑妃的孩子不保。” 难怪整个屋子的血腥气,上官浅看着依杉说道,“帮我查查看,若是可以查到的话。” 依杉点头应下了便走了出去。 直到天全都暗了,依杉才回来,看着上官浅和红缨都坐在饭桌上等着她,心下不由得一暖。 “事情出来了,和沁贵人没有关系,好像……” 上官浅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点头说道,“直说吧。” “好像还是欧阳锦帮的忙,那个曦儿公主,怕是真的要被皇帝给遗弃了,本来时很恩宠的,至于淑妃,孩子没了,皇帝竟然没有责怪,只是皇后被罚抄佛经。” “还真是怪事!” 上官浅冷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情,都让我不得不佩服她了。” 依杉也随着坐下,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问道,“佩服谁,沁贵人?” 上官浅摇头,吃着东西,半响才说道,“你们觉得这件事的蹊跷在哪里?” “是曦儿公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很不适应和上官浅一起吃饭,但是看到依杉,红缨也不那么紧张了,便低声答道。 上官浅点点头,“对啊,若是是沁贵人做的,这件事情或许还好说,只不过……呵呵……” “所以你觉得她狠心,虎毒不食子。” 依杉也特地压低了声音,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上官浅面对这些菜色,却没有什么胃口,看来自己真的被欧阳锦给养刁了。 “皇帝对她,怕是难得的真心,只不过……国破家仇,这有多恨,不是他所能体会的。” 上官浅眼底一片寒冰,想到前世被李风逸灭了的大沥国,不由的心脏猛以瑟缩,又是那种感觉,疼痛根本没有征兆,而依杉和红缨却没有发现。 等她们发现上官浅的脸色不好时,上官浅已经熬过了那个疼痛,只是此时脸色还有没有缓过来。 “浅儿,你没有事吧?” 上官浅回过神来,只是摇摇头,“今天的事情,不要再讲了。” 说完,便自己到里屋,她要换一身衣服,就那么一会儿,她浑身都湿透了,那种感觉,那样绵长的痛楚,让她真的相信自己的身体果然是有问题了。 只是这件事,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上官浅换了一套衣服,便和依杉说了一声,就往欧阳锦的宫殿走去。 到了房门口,正好看到了小胜子,见到自己,他倒也没有什么震惊,只是行礼便离开了。 上官浅推开了门,就看到欧阳锦正在用晚膳。 “这么晚了,还没有用膳?” 上官浅走进了一些,看着满桌子的素材成,还是忍不住蹙眉。 “其实你可以修行的,就连小锦都不会这么吃的。” “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就好了。” 欧阳锦抬了抬眼皮,说完有认真地用膳。 上官浅的笑容有些僵硬,叹了一口气,便说道,“又是你保住了沁贵人。” “没有,是淑妃。” 上官浅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欧阳锦,过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明白了。 “她还真够狠心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自己的骨肉。” 拿着已经出生的孩子对付未出生的孩子,这天底下哪个娘亲做得到。 欧阳锦除了眼神微变,倒是不置可否。 上官浅也不再说话,而是安静地看着他用膳,不管怎么说,欧阳锦的举止优雅,倒是赏心悦目。 “看够了吗?”欧阳锦放下竹木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上官浅问道。 “没有。” 上官浅挑眉说道。 “好吧,还有其它样子的,还要看吗?” 上官浅嗤笑了一声,“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话要对你说,你明晚再过来。” 上官浅看着他,半响才起身朝门外走去,这个欧阳锦,活脱脱地欠抽,明晚鬼才来。 “小浅儿,是有宝贝给你看呢!” “不稀罕!” 上官浅头也不回地说道,却被欧阳锦一把给抱住了身子,等再回头,却到了内室,而这也算是上官浅第一次仔细打量着他的内室。 “浅儿,你先吧眼睛闭上。” 上官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买账。 “你就不能乖一点嘛!” 欧阳锦竟然委屈地控诉道。 “你能再恶心一点,我就能乖一点。” 她的话音一落,就觉得眼前一片红色,再次睁开,正好看到了素色床幔里面,放着一身嫁衣,还有凤冠霞帔。 “你……” 上官浅顿时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华丽的嫁衣,即使是皇帝封后也不过如此。 “小浅儿,赶快试试看,要是不合身,我再让人去改。” 前世的记忆还在,所以她知道这个嫁衣寓意着什么,对于女子而言,都是娘家的人给绣嫁衣,而欧阳锦却不知从何处找来这么一身奢华无比的嫁衣。 “你从哪里弄来的?” 上官浅不由得抚摸着,上好的云英缎子,就是皇帝的妃子,都不一定能穿得到,来自偏远的山中小国,一年进贡不过二十匹,而这嫁衣,至少要六匹。 而这鲜亮的大红,怕是用的是绥阳染,上官浅只觉得心早就是柔软一片了,不由得露出了一片向往之情。 “浅儿赶快试试。” 欧阳锦看到上官浅满意,自然也是开心的,也没有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小锦儿,你觉得我们可以在哪里摆婚宴?” 上官浅从惊喜中走出,脸上是一片淡然,若是仅是黄粱美梦一场,她宁愿不要。 “就在我的宫殿,到时候,姑姑也会来,还有生鬼,对不起,浅儿,我家里没有什么人了,就只有她们是我的亲人,到时候……” “谢谢。” 上官浅只能说谢谢了,哪个女子不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想欧阳锦这样的人,还对自己如此用心,哪个女子都会感动的。 “浅儿,不必说谢谢的,你去换上试试,若是不合身,好改过。” 上官浅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等换了嫁衣出来,却对上欧阳锦一副痴迷的神色,不由得笑了一下。 “浅儿,你很美。” 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嫁衣,映衬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白皙的皮肤犹如月光般皎洁,而在嫁衣上是金丝绣成的大朵牡丹,袭地的翻滚花边,最关键的是,这嫁衣竟然绣了一只九尾凤凰。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对上欧阳锦的眸子,要直达,凤凰可是只有皇后可以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浅儿,你也是最尊贵的女子,我不想你比任何女子委屈,这样的婚礼本就是委屈了你,而这嫁衣,算是补偿。”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想来他们的婚事,也是被隐瞒很好的,那么,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想来也不会被发现吧。 等到了以后,上官浅才明白,很多事情,其实一直都是暗示,只是当时的她,没有想到那一层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千金难换真心人 嫁衣也试过了,上官浅便想要离开,却被欧阳锦给禁锢了身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要闹了,我不回去,依杉会担心的。” 上官浅只能找一个站不主脚的借口,实际上她是非常担心,最近事情多,都是朝她未预料的方向进行,自然是小心为上。 “不准!” 欧阳锦蹭着她的发丝,好不容易把她给骗到宫里来,自然是要多陪陪她的。 上官浅有些无奈地朝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那俊朗无虞的面庞,商量道,“明晚再来找你吧,行不?” “不行,不可以,不准!” “……” 面对这么一个五尺男儿撒娇,上官浅只能感到深深地无力,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夜色,还是决定要回去。 “浅儿,要是你走了,我就……” “哭起来,你可以再无耻一些。” 上官浅依旧朝门外走去,一开门,寒风顿时迎面拂来,转身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欧阳锦,上官浅只能笑着道别。 其实,若是欧阳锦真的不让她走,她又如何走得了,只不过是不想强迫她,所以一直用这么没有效果的手段。 “那我送你回去,说好的,明晚可不走了。” 上官浅笑着点头,“我明晚让依杉替我挡一下,否则我也不放心。” “浅儿,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很不适应。” 上官浅突然抬起了头,看到的只是欧阳锦有些落寞的眸子,心底有些难掩的酸涩,习惯了两个人…… 等上官浅看着欧阳锦离开自己的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样深情的话,倒是更像是承诺,而不是敷衍。 次日一早,上官浅便到皇后的寝宫去请安了,昨天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的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可是一进门,却看到皇后正在念经,上官浅没有打扰,只是恭敬地站在一侧。 一刻钟之后,皇后才睁开眼,放下了手里的佛珠,“浅儿来了,坐吧。” 上官浅走到她的下首坐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皇后,见她气色还好,只是脸上是难掩的疲惫,原本保养得宜的皮肤,也有些黯淡无光。 “昨日的事情,浅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宫里事情原本就不少,浅儿在宫里的这个月,还是好好在慈宁宫,准备出嫁就好了。” 上官浅点头应下,可是还是关切地问道,“母后,浅儿会常过来陪您说说话的。” 皇后笑了一下,拍着上官浅的手,脸上难得地和善,“浅儿,本宫争了一辈子,即使到了这个位置,也不过如此,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而在这个位置,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本宫只想影儿平安,而太子以后登上宝座。” 上官浅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对这自己讲着些,顿时?顿时不知应该如何接话,只是得体地笑着。 皇后也注意到了她的尴尬,却也只是目光悠远地说道,“这样的一辈子,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一下,上官浅却是彻底愣住了,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相信自己了,还是被皇帝伤了心,打击太大了。 “浅儿,你父皇对你的母后可好?” 上官浅想到自己的父皇母后,顿时也是思念的模样,“父皇和母后只有浅儿一个女儿,而母后身体一直不好,父皇对母后,也算是关心。” 上官浅不敢说他们有多么的恩爱,到时候刺激了皇后,也不知道她要如何地语出惊人了。 皇后有些无力地拍拍她的手背,“浅儿,都以为女子母仪天下是最大的幸事,其实那只是闺阁之中女子的看法,等真的身处这个位置,就会发现,还是找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人,才是一个女子这辈子的幸事。” 说道这里,又自己感叹了一声,“可是哪里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呢!” 上官浅突然想到了欧阳锦,还有昨日他说的话,欧阳锦,或许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呢? “浅儿,本宫没有公主,虽然开始的时候对你的提防也不少,可是这个时候,能说说的话,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可能有些唠叨,浅儿切莫往心里去。” “母后说地哪里的话,浅儿在宫里也没有什么熟人,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挺难熬的。” 皇后又继续讲了一些闲话,从自己当初进宫,生下太子还有李清影,皇帝的态度,到昨天的事情。 “浅儿这般聪慧,想必也明白昨日的事情了吧。” 虽然皇后方才还叫自己不要理会昨日的事情,可是现在却突然又自己讲起来了,想来是压抑了太久。 “浅儿也知道了一些,淑妃娘娘的孩子没有了,还真是可惜。” 上官浅也只是遗憾地说道,而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状似无意地说道,“浅儿,昨日其实是沁贵人没有端稳茶水,碰到了曦儿公主,曦儿公主才会撞到淑妃的。” “那……沁贵人是不是有意的呢?” 这个是上官浅关心的,至于其它,倒是和她无关。 皇后摇摇头,“本宫当时倒也没有怎么留意,不过,说她端不稳一杯茶,本宫是断然不相信的,原本她一个贵人,是没有资格给本宫请安的,当时既然是淑妃带来的,而且她有生怀有孕,本宫自然也就没有计较了,只是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母后,那个,是淑妃一口咬定,是曦儿公主撞到了她吗?” 皇后叹了一口气,才点点头,“那时皇上也在,太医刚宣布淑妃小产……还是一个已经成形了的男胎,所以皇上才会那么生气,其实,有些事情,本宫真的不想管,现在这样也好。” 皇后难得一脸的疲惫,最近几个月,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上官浅甚至看到她眼底的青色。 “母后,还是浅儿去看一下吧,也算是代表母后的一片心意。” 皇后微微怔了怔,随即点头,“这样也好,本宫不便出面,你去看看也好,带些滋补的东西过去。” 上官浅点头,便起身,而这个时候皇后叫来了贴身宫女,嘱咐了一些事情,上官浅便拿着一些补品往岚羽殿走去了。 “娘娘,这个浅儿公主……” 那个宫女直到上官浅离开之后,才有些不解地看着皇后,而皇后已经再次拿起了佛珠。 “嫁到天家的女子,都是可怜的,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要做什么,就由着她去,只要不要太出格,本宫也懒得计较。” “可是娘娘和浅儿公主说得这些话,实在是……” “本宫也憋屈地难受,你且放心,上官浅本就是聪慧之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的。” 说完这个,又闭目念起经来,能静心自然是好的,不能的话,也是打发时间了。 而依杉一直都跟在上官浅的身边,只是方才皇后的话,却候在门外,没有听到罢了。 所以,看到上官浅一脸的凝重,还是有些好奇的。 “依杉,如果让你选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国家,你会怎么选?”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看着一片萧瑟的秋景,有些沉重地问道。 而依杉却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还是仔细想了一下,最后才说道,“浅儿,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怀孕呢?”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路旁是开得正盛的菊花,有黄色还有大红色,却根本看不出一丝的生机。 “依杉,根本做不到,你且看她身边的人,哪里能由自己呢?除非也是这样极端的法子。” 说完这个,便朝前走去,而依杉这才反应过来,皇帝对淑妃一直是保护着的,所以是否怀孕,哪里有的了她自己的决定,身边哪怕宫女太监无数,可有哪个是自己人。 上官浅走到了岚羽殿,说明自己的来意和身份之后,那个太监也只是看了上官浅了一眼,却不急着去通报。 上官浅倒是不着急,就由着他看个够,她可是代表皇后来的,这个人即使是皇帝的人,怕是也不敢太落自己的面子。 果然,不到片刻,还是进去禀告,出来之后,便请上官浅进去。 而上官浅一进屋,问道这刺鼻的药味,不由得一阵恶心,还好她克制住了,否则,真怕直接在门口吐了起来。 上官浅直接进了里屋,看着躺在床上的淑妃,却有些心疼,虽然她已经比前世的的自己要好太多了,却也只是一个凄惨的女子。 “怎么连个侍候的宫女都没有?” 上官浅尽量使自己的话语多谢真诚,而淑妃却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原本那倾城的容颜,此时却浮上了一层苍白。 “浅儿公主扶我做起来说说话吧。” 上官浅依言扶她起身,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称呼。 “你能来看我,我还是很感动的,原本以为你会避而远之的呢!” 上官浅这才意识到她说话有些奇怪,但看了眼屋里没有什么人,也就懒得去纠正了。 “没用的,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说着,淑妃竟然笑了起来,只是那个小让那个却相当地苍白,看得上官浅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皇后娘娘叫浅儿送来一些补品,也请娘娘好好养身子。” 上官浅此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或许这样的容颜,却是叫她生不如死的根源。 “皇后娘娘有心了。” 这个时候,宫女正好端着药进来,而淑妃只是看一眼,便挥手让她出去,而那个宫女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一脸犹豫地驻在那里。 “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上官浅看着板着脸的淑妃,再看看那个一脸紧张的宫女,却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这样,你这个奴才本宫也是用不起的,还是请陛下换人吧。” 说完,便偏过了视线,而那个宫女便即刻跪了下去,直呼饶命,到了最后,淑妃才淡淡地说道,“出去吧。” 那个宫女才如获大赦一般地退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章 :淑妃的狠绝,李风逸起疑 “我每晚都会做噩梦,看到自己那些亲人,被挂在城门上,他们原本是整个楼兰国嘴尊贵的人,死后却还要被爆尸城门口,还有我的幼弟,我怎么不恨……” 上官浅知道着宫殿全是皇帝的人,而淑妃和自己讲这个,无疑是把自己往火上烤,便急忙说道,“娘娘还是……” “你放心,没有人会听到的。” 上官浅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可也没有继续纠结,只是安静地听她讲自己的事情。 “公主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怕是连他也要这么觉得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若不是想到还有一丝机会,我早就自尽了,而这个容颜……” 上官浅看着有些癫狂的淑妃,心里却不由得有有些紧张。 她说的的他,应该是指皇帝吧,皇帝对淑妃如此重视,淑妃应该有些感动的,至于觉得有机会上官浅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宫妃,想要扳倒一个皇帝,根本是不可能的,否则也不会熬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听听罢了。 “娘娘还是放宽心吧。” 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如此安慰着。 而淑妃也不需要她的安慰,和皇后一样,只是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公主只是无法体会罢了,也谢过公主特地来看我了。” 上官浅看着淑妃有些颓败的神色,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不会明白,那么自己那么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娘娘,若是浅儿是您,至少不会对孩子下手,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娘娘这般,应该也难得安心,浅儿没有什么身份说什么,但是,希望娘娘善待自己和曦儿公主。” 说完,上官浅便起身,看了一脸陷入深思的淑妃,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娘娘可曾想过,即使心愿了了又如何,这个日子,会是娘娘想要的吗?” 上官浅直接朝门外走去,脸上却是难得沉重,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后路,她和李风逸的仇可不比淑妃和皇帝的轻,可是自己又退路,而且,前世的自己,也从未后悔过生了麟儿。 今生她虽然不是善辈,但也没有变得如何大恶之人,她只是想要守护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 “浅儿,你不该这么和淑妃说话的,万一皇帝……” “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杉说道,目光却停在她的身后,顿时冷冽了起来。 “哎呦,公主这可是刚探望了淑妃娘娘吗?” 沁贵人看了一眼上官浅走过来的方向,夸张地说道,而上官浅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浅儿公主果然是一个心善之人,只是不知道陛下知道了浅儿公主去看淑妃,?妃,是什么反应,陛下最不喜的便是有人去打扰淑妃娘娘了。” “那昨日沁贵人还和淑妃娘娘一起去见皇后,虽说昨日的事情,淑妃娘娘既往不咎,可是陛下呢?” 上官浅勾了勾唇,便准备离开。 而沁贵人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 “国师,您怎么来了?” 沁贵人看着上官浅的背影,突然说道。 而上官浅的脚步顿时止住了,转身却看到沁贵人一脸得逞的笑意。 “哎呦,原来是本贵人看花眼了,怎么公主的反应这么大呢?” 上官浅看着一脸得意的沁贵人,也只是冷笑了一下,“这个年纪就看花眼了,沁贵人可是要注意保养,否则没权没势的,还失了陛下的宠爱,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呢。” 说完,上官浅还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眼底是寒光一片,怕是这个沁贵人已经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做的。 看来,她真的留不得,今晚便和欧阳锦说一下好了。 上官浅回到皇后那里,说了一些淑妃身体已经开始复原,还有对皇后的谢意,至于淑妃讲的那些,她是自然只字不提的。 而皇后看着上官浅的,一脸的深思,却还是让她早些下去休息了。 皇帝虽然罚她给诵经祈福,可是也没有明说让她禁足,可是皇后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去,待在自己宫里为李清影祈福也是很不错的。 上官浅一回到屋里,就看到了小胜子,上官浅看了一眼门外,又对依杉使了一个眼色,才阖上了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小胜子也没有多说,直接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上官浅,“这是外面传来的,公主一看便会明白的。”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便当着他的面打开,原来是那个掌柜已经处理好了事情,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上官浅稍微思量了一下,便提笔回了一封,还是递给了小胜子,“麻烦公公把这个递给那个人,他才会想相信。” 是那枚玉佩,也是当初说好的信物。 小胜子没有说什么,接过之后便准备离开,却被上官浅给叫了住,“那个生鬼较大的事情,也是公公去办的吧?” 小胜子转过了身,看着上官浅却没有即刻回答,而上官浅也不在意,一直浅笑着。 “公主想要说什么?” “生鬼和淑妃,小胜子公公是忠于哪一个人呢?”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是无害的,可是这个话,却叫小胜子握紧了袖中的手。 “公主说什么,小的不明白。” “那就算了,公公请回吧。” 上官浅也转过了身,她知道小胜子一定是对欧阳锦的话言听计从的,所以必定不会怎么为难自己,可是想到今天那个公公看自己的神色,上官浅还是不免多想。 那个有武功的公公,不知为什么,她会想到小胜子,而今天再次见到,上官浅却顿时明白了。 只是她不清楚的是,这件事情,是欧阳锦授意的,还是小胜子自己做的,所以不免试探了一番,结果还真的给她试探了出来。 上官浅看着小胜子离开,才拿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对着依杉说道,“你说的淑妃身边的那个会武功的公公,应该是小胜子,” 依杉吃惊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只是放下了手里的被子,“我本来也不是很确定的,不过看他方才的样子,绝对错不了,我现在才发现,对欧阳锦……我还真是一无所知。” 说完,上官浅还冷笑了一声。 而依杉却有些担心地说道,“他身居要职,自然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只要他对你是真心的,其它的事情,又有什么的呢?再说,浅儿不也是有事情瞒着他吗?” 上官浅心陡然一震,依杉说的没有错,他们都没有坦诚,而她也愿意相信他。 “那你和薛玄呢?” 上官浅看着依杉问道,她觉得依杉自从那次采药回来之后,就变化很大,只是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否是好的。 “浅儿,情爱之外,还有很多的事情,我们,恐怕不合适。” 依杉说完这个便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那个,大沥国有没有消息?” 上官浅摇摇头,“我在大沥国也当初也没有安排什么探子,而到了现在,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依杉看着上官浅,还是商量地说道,“要不去叫欧阳锦打探一下?” 上官浅看了她一眼,还是淡淡说道,“我再看看吧。” 说完,便起身到了门口,看着一片雕栏玉砌,心里却是忍不住地悲凉。 “浅儿,要不我们去钓鱼?” 上官浅转身,以看白痴一般看着依杉。 而依杉只是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不是无聊吗?” “那你干嘛不去皇帝的勤政殿,给皇帝唱一首歌,活着跳一支舞呢?” “我又没有傻!” 依杉连忙抗议,而上官浅只是嗤笑一声,钓鱼不一样吗?哪个人在这样的天气去钓鱼的。 “浅儿,我觉得你不开心呢?” 上官浅没有说话,直接去屋里拿了两个大红的石榴出来,拉着依杉坐到了走廊上。 这个时候因为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人,所以上官浅倒也没有太小心,宫里实在是太压抑了。 依杉看了看手里的石榴,也剥了开,和上官浅一起吃着,只是面上的笑意早就没有了。 “依杉,欧阳锦给我准备了一套嫁衣,还不到二十天,我们可能就成婚了。” 上官浅停了下来,看着依杉很认真地说道。 而依杉只是怔了怔,便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 “你知道我的顾虑是什么。” 上官浅移开了视线,眼底有些悲凉。 “浅儿,一辈子真的不长,还是不要瞻前顾后了,你主动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爱一事,本来就不是等价的,更何况,欧阳锦真的值得的。” “可是大沥国的事情呢?” “这个……” 依杉也接不下话,她也不知道欧阳锦是不是会帮忙。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 “追风,可有发现浅儿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李风逸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好,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一般,可是现在他正被禁足,外面的事情,能打探到的实在是是太少了。 追风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这个有些气急败坏的男子,最近上官浅倒是没有叫自己继续找那个和突厥的勾结的信件,所以他也落到清闲,只是这个李风逸…… “属下不敢靠得太近,不过公主每天都是待在皇后的慈宁宫,只是偶尔会和皇后说说话,其它的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屋里。” 这样的回答,其实是最安全的,而李风逸却半眯着眼看着他,半响才说道,“既然这样,你还是继续给我盯着。” 而追风只是沉声应了是,便离开了。 “主子,要不要属下跟着追风?”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看着李风逸阴沉着脸还是冒死问道。 而李风逸只是扯扯一丝嗜血的笑意,他不知派了一个人盯着上官浅,而且,这一次,还派人跟着追风,却得到他根本就没有进宫的消息。 看来,这个追风,根本就没有那么忠诚,若是只是单清的偷懒还好说,若是和上官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中联合起来隐瞒了自己,那可就不要怪他了。 “给我盯着他,还有,上官浅的事情,找几个武功高的昏倒宫里,不要给人发现了。” “属下明白!” 这个侍卫还是很高兴的,只要追风倒了,主子最信任的侍卫不就是他一个人了吗? “太子那里有什么举动?”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半私会,被发现 李风逸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倒也不在意,只要忠心就好,其它的事情,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做事很隐蔽,倒是也没有看出在做什么,不过到陛下那里的次数倒是多了,好像……在替陛下分忧。” 李风逸的脸色阴沉地可以滴出墨来,“他倒是会找好时机!” 现在自己在禁足,便老是出现在皇帝的面前,不过是想趁机的皇帝的重用,想到自己还有三个月的禁足,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 “主子,不过皇后娘娘那里,好像也出了事。” 李风逸看着他,那个侍卫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而李风逸却是沉着脸,叫人不知此时在想什么。 “没想到那个淑妃,还是这么一副性子。” 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都不会说是自己的女儿推的,这么讲,还是不想皇帝厌恶她,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去着手准备一下,顺便看看宫里那几个秀女可以利用的,到时候本王亲自出马。” 这件事情,那个侍卫不是没有做过,所以很快便答应了,最后看了李风逸一眼,有些为难地问道,“可是主子,这一次我们不要在太子那里安什么人吗?” 李风逸摇摇头,“太子身边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收买,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个侍卫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便躬身退下,正好看到府里的一个姨娘端着什么东西进了李风逸的屋子。 心里却不由有些感叹,这些女子都不知怎么想的,还有,浅儿公主其实也挺可怜的,那个八皇子都不错啊,不过跟了他的主子也是可以的。 胡乱想了一通,回去便把今天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那个一头白发的男子,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把追风的事情给瞒下来,要知道,追风可是浅儿公主的人。 而那个白发男子却没有给他询问的时间,没有吩咐什么,便离开了。 而刚到自己的宫殿,上官浅便到了,正好看到他从外面回来。 “去哪里了?” 欧阳锦没有回答,而是把从洪家楼带回来的菜肴放到桌上,便揽住了她的腰身。 “小浅儿今天问了小胜子一个他回答不了的难题是吗?” 上官浅一怔,也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似笑而非地问道,“小锦儿确定这是回答不了,而不是不愿意回答,或是不敢回答?” 欧阳锦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上官浅,很认真地说道,“那小浅儿可以问小锦儿,没有什么是小锦儿回答不了的。” “为什么要帮她?” 那个她,自然是指淑妃,一个万国公主,一个皇帝的后妃,她不觉得有多大的利用价值,竟然让小胜子易容去暗中保护?保护她,小胜子有这么空吗? “皇帝对她不一样,这样的回答,小浅儿可满意?” “那你对她呢?” 这是上官浅在意的,那样美到不似凡间女子的人,上官浅不知道欧阳锦是否会高看几眼。 而欧阳锦却顿时笑了出来,“怎么吃醋了?” 说完,还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而上官浅却丝毫不为所动,“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也可以岔开话题,但是,我只想听真话。” “吃醋还这么理直气壮,不愧是我的小浅儿,聪明又霸道。” 而上官浅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这样的插科打诨,根本不感冒。 “我只对一个女子不一样,她叫上官浅。小浅儿可满意了?” 说完,还是蹭蹭她的发丝,显然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甜言蜜语,但是我喜欢。” 只要欧阳锦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他什么举动和绝对,上官浅都不会反对和怀疑,这样的身份,必然是遭皇帝忌惮的,欧阳锦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要她不利用自己,不危害大沥国就行。 “吃点东西吧。” 说着,便拉着上官浅坐下,事实上,是自己做在凳子上,而上官浅坐到他的腿上,这个姿势,别提有多么暧昧了。 “再乱动,我就把你给吃了。” 上官浅立即不敢乱动了,这个吃了,可不是真的把自己给煮来吃,而是生吞活剥呢! 而欧阳锦对于她这么听话的样子,还是很满意的,一边喂上官浅吃东西,一遍跟着抢食。 “你这是何必呢?” 上官浅看着欧阳锦欢天喜地得朝自己嘴里塞被他咬了一半的一株青菜,或是半块青笋,无可奈何地说道。 “自然是相濡以沫。” 欧阳锦回答地义正言辞,而上官浅只觉得额上的青筋直跳。 每次吃饭,总是有新花样,而且都还是上官浅所无法容忍的,上官浅也觉得这日子还是挺苦中作乐的。 “我要吃肉。” 上官浅的嘴里的被塞了不知多少夹着欧阳锦口水的东西,不是她嫌弃,只是受不了这么亲昵的举动,她是个正常人,自然是无法理会欧阳锦的心血来潮是所谓何因。 “小浅儿可是嫌弃小锦儿的口水?” 说着,还眼巴巴地看着上官浅,委屈地扁着嘴。 “不要做这个动作,和你这一头白毛很不相称。” 上官浅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演戏给打破,而且,还深深伤害了欧阳锦那幼小的心灵,看他抱负就知道这是气急败坏了。 上官浅无语,嘴里还是菜味的,可是欧阳锦却突然扑了过来,一顿舌尖纠缠,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浅儿吃饱了,该轮到锦儿了。” 欧阳锦终于松开了她的嘴,看着那被蹂躏地已经有些肿了的红唇,撒娇地说道。 上官浅终于缓过了气息,应了一声,便拿起筷子夹了一株青菜往他的嘴里送。 “我不要是素的,要开荤。” 上官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是平时都吃素的吗?怎么今天改吃荤的了? 也没有多想,便把那株青菜夹到自己的嘴里,而后去夹一块留着油的梅菜扣肉,这个可足够荤。 而欧阳锦却不张嘴,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浅,“真的要我吃这个?等一下味道恐怕你会不怎么习惯的哦!” “又不是我吃,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说完,还是一副欧阳锦不吃就不罢休的模样,而欧阳锦顿时开始磨牙,甚至还能听到那清晰地磨牙声。 “欧阳锦,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上官浅不敢说自己这是心虚了,那块梅菜扣肉掉到桌子上也不在意,而是欧阳锦这个样子,叫人不得不担心。 “我很正常,好了,我开始用膳了,那里是净房。” 上官浅以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欧阳锦,半响才撇嘴,自己朝门外走去,“我得回去了。” 而欧阳锦却悠悠地从自己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觉得你走得了么?” 说完,上官浅便感觉顶着一堵墙。 “今天在这里休息。”说完,不给上官浅开口的机会,便直接到了内室。 上官浅挣扎着起身,看着欧阳锦一副得逞的笑意,刚想说什么,欧阳锦便幽幽说道,“小浅儿,想要说话不算话?” “额……确实很像。” “可是我告诉你,休想!” 说完,上官浅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是肩膀一凉,然后便是某锦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微微的喘息声。 而外面一个娇小的声影,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一壶上好的女儿后,可是听到里面的话,却顿时咬住了下唇。 欧阳锦的宫殿向来是冷清的,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守卫,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特地想过来看看。 欧阳锦这个年纪,又没有娶妻,而她的容貌也算是上乘,带着这些东西过来,说不定……会俘获他的心也不一定,而且欧阳锦的容貌,自然是要比那个老皇帝好太多的。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她心中的猜测,竟然是真的,上官浅这个贱人,真的敢勾引国师大人。 他们方才的谈话根本没有可以压低声音,而她正好一字不漏地全都听了进去,而现在这个声音……她身为皇帝的贵人,怎么会不清楚。 原本秀丽的容颜,此时变得异常地狰狞,手里的食盒,也被拽地紧紧地,就好像掐着某人的脖颈一般。 上官浅,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以后怎么嚣张。 那个身影快速地开来,而且是直奔皇后的寝宫,却正好被皇后的宫女给拦住了,看到是沁贵人那个宫女的脸上更是鄙夷。 “娘娘已经歇下了,沁贵人还是请回吧。” 沁贵人也知道那个宫女没有好脸色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现在她必须忍下去,上官浅这个贱人,她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求死不能。 “还请这个姑姑通报一声,就说嫔妾身体有些不适。” 说完,还露出了一脸的苍白的神色,她身怀有孕,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宫女听她这么一说,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的脸,见她的脸上又密密的汗珠,想到淑妃的事情,还是不敢耽搁,直接进到内室,而沁贵人则焦急地等在外面。 “娘娘,沁贵人说身体不适,正在外面候着。” 皇后原本便睡得不怎么踏实,听她这么一说,也连忙起身,“叫她进来,还有去传太医。” 子嗣永远是大事,谋害皇嗣的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而沁贵人一进来,便拦住那个要去请太医的宫女,对着皇后说道,“娘娘,嫔妾有一事禀告。” 皇后看她的面色根本不像是动了胎气,顿时也不耐烦起来。“说吧,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 “嫔妾方才看到浅儿公主进了国师的宫殿。” 沁贵人低声说道,她可不敢说什么有染,听到什么话,否则她不是也有嫌疑了? 而皇后的面色一沉,盯着沁贵人说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讲的,沁贵人还是小心说话为好。” 而沁贵人却突然抬起了头,“嫔妾却是看到了,若是娘娘不相信,现在就去浅儿公主屋里看看是不是有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红杏出墙?有染? 皇后看她一副笃定的样子,也有一些犹豫了,要知道,上官浅可是要嫁到天家的,而现在在皇宫里,也就是在自己这里待嫁,若是婚前失贞,不管怎样,和自己都脱不了关系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沁贵人,希望你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皇后起身穿好了衣服,便和那个沁贵人朝上官浅的屋里走去。 皇后站定,对着自己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宫女便上前敲门,语气还算是恭敬。 “浅儿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屋里依旧一点声响都没有,皇后的面色有些凝重,而沁贵人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上官浅,我看你这一次怎么死! “再敲一遍!” 皇后的语气也有些不善,而那个宫女依言又敲了一遍,却依旧一丝声响都没有。 “直接把门撞开!” 皇后发话了,话音一落,便出来了一个人。 “娘娘,这是……” 出来的人人正是依杉,此时看到这么庞大的阵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而后有些害怕地朝里屋看了一眼。 这个落到沁贵人的眼中,自然是心虚,越发地得意起来,而皇后秀眉拧地紧了,看了一眼依杉,一言不发地朝里屋走去。 “掌灯!” 皇后的声音已经带着不悦,而依杉却没有照做。 “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是又是什么事?” “哎呦,竟然还有资格质疑皇后娘娘,嫔妾看这个浅儿公主还真是够嚣张的,身边的人也……呵呵……” “还不张嘴!” 皇后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没有人能够挑战她的权威,是都不可以! 而这个时候,屋里却顿时亮堂了起来,上官浅一身白色地中衣,正朝皇后走来,脸色师父刚醒的慵懒之态。 瞄了一眼皇后身后的沁贵人,便对着皇后福身,“母后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母后还是以凤体为重,不要被……” 上官浅起身以后便悠悠开口,皇后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自然是清楚怎么一回事,再睡她身后的沁贵人那个比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还有沁贵人,母后的身份可是尊贵的紧,若是沁贵人胡闹也就罢了,但是怎么能也带着母后呢?这么大半夜的,沁贵人可是有什么要问的,还是……看到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被上官浅这么一激,沁贵人自然是顾忌不了许多了,尖声问道。 而上官浅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看着沁贵人悠悠问道,“那么,沁贵人觉得我应该在哪里呢?” “你不是……不是在国师那里……” 看着沁贵人这副模样,上官浅都不由得觉得好笑,但还是故作惊讶地问道,“浅儿怎?儿怎么会在国师那里,还恰巧被沁贵人知道了呢?” 最后一句是关键,是说沁贵人无事生非,而且,她和国师……怕也牵扯不清。 “沁贵人,您身怀有孕,怎么晚了,拿着一个食盒不睡觉,还到本公主这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浅儿可是有哪里得罪了沁贵人,沁贵人要这般……” 说着,拿出了帕子拭泪。 而这个时候,依杉也开口了,只是声音有些冷硬,“小姐一直就在屋里,早早入睡了,竟然还会遭到有心人的编排。” “翠衫,不得无礼!” 说完,便朝皇后跪了下去,“母后,浅儿自知宫里事情多,浅儿也恪守礼义,这么大半夜的母后找人来浅儿这里,可是怀疑浅儿什么?” 皇后觉得额角有些抽搐,看那个沁贵人的目光更是不善,却还是温柔地安慰道,“浅儿,母后只是担心你在宫里休息不好,也怕有什么贼子,所以过来看看。” 上官浅冷笑了一下,这么理由,真的当自己傻了吗? “母后的关心,浅儿自然是心存感激的,也请母后千万顾惜自己的身子,太子和八皇子都需要您。” 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便带着心有不甘的沁贵人走了出去。 “皇后娘娘,嫔妾真的没有看错,您要相信嫔妾啊!” 沁贵人即刻跪下,她知道,今日的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且,若是让皇后这么以为,自己在宫里的日子,以后都要不好过了。 而皇后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今日之事,多少她也是相信的,毕竟不会空穴来风,而浅儿这段时间,也经常不在自己的宫殿,更何况,若是能趁机打压一下欧阳锦,对太子还是有好处的,怎料…… “本宫自是不会理会这般没有依凭的事情的!” 说完,便要带人离开,而沁贵人突然抱住了皇后的脚,“娘娘,嫔妾不敢说谎,一到国师的宫殿看个究竟就知道的,说不定……” 她看了一眼上官浅屋子,总觉得那个上官浅是假的。 而皇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终究还是被自己心里的一点希冀打动了。 “那就去国师那里。” 而沁贵人随即一闪而过阴狠的笑意,“上官浅,你什么都比我好,这一次,看你还能不能翻身!” 一行人直接到了欧阳锦的宫殿,因为没有守卫和太监,倒是畅通无阻地到了秦军寝居的门口。 而沁贵人竟然没有丝毫的顾忌,直接打开了门,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带着宫女嬷嬷走了进去。 而欧阳锦这里可和上官浅不一样,屋里都是夜明珠,倒是和百日没有两样,根本无需点灯。 而沁贵人顿时愣住了,她早就知道国师身份超然,自然是尊贵奢侈无比的,可是怎么都没有料到竟然如此尊贵。 这满屋子的夜明珠,就是皇后看到了,都忍不住蹙眉,陛下实在是太放心欧阳锦了,这个国师,必定会成为太子登基的障碍的。 进到里屋,看到一头白发,深深地睡着的国师,众人顿时不知道什么表情了。 而沁贵人,竟然看痴了,这么一副妖孽的样子,她如何见到过? 倒是皇后反应地快,一眼扫过众人,再看看沁贵人这副模样,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冷哼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而这个时候,沁贵人方才反应过来,也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国师的宫殿,皇后一口气实在是吞不下去,看到抬头还想要辩解什么的沁贵人,更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这个耳光是加上皇后所有的气力,沁贵人顿时被打得七荤八素,头冒金星的。 可却丝毫的反抗都不可以,今日的事情,皇后必定以为是她从中作梗。 “沁贵人,本宫看你是喝多了吧,还是没有睡醒,竟然老眼昏花地看到什么事情都来禀告,无事生非的,不仅本宫不喜,就连陛下怕是也会生厌,若不是念在你身怀有孕的份上,本宫绝不轻饶!” 说完,有起先带人走了,经过这么一折,皇后的面上也无关,若是欧阳锦再到陛下那里说什么,就连她,也是要受罚的,这个沁贵人,还真是要命。 皇后气冲冲地赶回自己的慈宁宫,上官浅自然是得到消息了,她只是悠悠地喝着茶,一点也没有受方才的事情影响,倒是依杉,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她,她明明记得上官浅还没有回来的,怎么皇后一到,便回来了呢? “浅儿,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惊险了,咱们还是少做为妙。” “你不也觉得很好玩吗?” 自己已经到,依杉见到皇后还是那么一副模样,想要叫人不怀疑什么都不可能的。 依杉也只是嘿嘿干笑几声,便岔开了话题,“那个沁贵人真的留不得我看你还是尽早解决了好。” 上官浅有些困乏地往里屋走去,便走便说道“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 依杉不疑有他,便回了去,而上官浅一到里屋,便看到了本应该睡到自己宫殿的,一头白毛的某人。 “等你好一会儿了。” 欧阳锦有些不满地说道,而上官浅原本的困意,却顿时少了些,看着欧阳锦一副小猫的样子,顿时炸毛了。 她怎么看不出沁贵人对欧阳锦爱慕和对自己的恨意,果真是蓝颜祸水,长成这样,脾气还真么恶劣,竟然依旧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欧阳锦,我可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所以,翠烟的命,我是要定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善人,没有人能得罪了她之后还好好地活着。 而欧阳锦却神色不改,“博小浅儿一笑,她的死也值了。” 上官浅看着他,见他的神色不是作假,也就放下了心,由着他把自己揽到怀里。 “方才的事情,未完待续?嗯?” 上官浅原本还在想事情的,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白了他一眼,蒙头便睡。 欧阳锦有些挫败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那个,浅儿,我最爱的浅儿……” “悔心尼姑那里,你怎么交代?” 欧阳锦原本的笑意顿时收敛了,冷哼一声道,“倒没有必要交代,原本也是无足轻重的人。” 上官浅也就没有再问,依偎在欧阳锦的怀里便睡着了,而欧阳锦那看了她半响,才弹指熄灯。 翠烟是吗?哼! 次日一早,上官浅便去拜见皇后了,而皇后方才醒,见到上官浅,还是有些心虚的。 “母后,浅儿思前想后,觉得昨夜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的。” 皇后倒是没有想到上官浅会抓着昨夜的事情不放,在她眼里,上官浅一直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浅儿想要说什么?” 这么不识时务,皇后的面色也有些不悦,看着上官浅冷淡地说道。 而上官浅却是丝毫也不在意,“昨日浅儿听薛太医说沁贵人的孕相有些奇怪,倒不像是真的怀孕了。” 上官浅特地压低了声音说道,而皇后听到后,除了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便看着上官浅淡淡说道,“浅儿,有些事情揭过便好,莫要得理不饶人。” 上官浅在心里冷笑,若是昨夜的事情被发现了,皇后可会做到揭过便可,昨天还是和自己促膝长谈,而现在又是威胁自己,皇后里的女人,还真就没有一个纯粹的,稍微纯粹点的,恐怕都尸骨不剩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闹剧,反败为胜 “娘娘,浅儿自然是不敢胡言乱语的,若是不信,到还可以派个太医仔细再查一下,沁贵人入宫不过是一个月,怎么可能……” 上官浅说得有些为难,而皇后的面色却是阴沉了起来,假孕争宠的筹码在宫里根本就不罕见,以后再找个机会小产便好,但是沁贵人…… 上官浅看皇后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心有疑虑了,便继续说道,“母后,浅儿不瞒您说,这个沁贵人和浅儿以前一个丫鬟很相像。” 皇后顿时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却是一脸的平静,根本就不像是说谎。 “那个丫鬟想要害我,趁机取代,在来大燕国的路上,就被浅儿的护卫给抓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叫她给趁机溜走了,所以……” “浅儿,你可有证据。” 如果说上官浅所言非虚,那么昨夜沁贵人针对上官浅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原本还觉得她们二人没有什么交集的,如今……看来不是这样。 上官浅郑重地点头,“因为浅儿觉得实在是相像,便派人去查了,果真给浅儿查到了,不过这个事情,风逸也帮过忙。” 说道这里,还害羞地低下头了,眼底却是精光一片。 而皇后自然不是来看她这个的,既然说有证据,她倒是不妨看看。 而上官浅没有等皇后开口,便让依杉拿来出来,包括替代的是哪家女儿,而且原因,还有哪家女儿如今在何处。 皇后看到后面,脸色便越发地阴沉,“刘嬷嬷,你去把沁贵人给我请来。” 皇后的面色不善,而后还派人去请薛玄,上官浅只觉得好笑,恐怕皇帝的意思,这个皇后还是不知道的,这下子,可真够热闹了。 沁贵人不一会儿便到了,随到的还有薛玄,看到上官浅,他的目光也多了一股玩味。 “薛太医,还是给沁贵人把把平安脉吧。” 皇后没有对沁贵人说话,直接对着进来 的薛玄讲到,而薛玄也没有推辞,不一会儿,便答道,“沁贵人的身体无虞。” “那皇子呢?” 这一下,沁贵人是明白怎么一回事,虽然看到屋里的上官浅,就举得事情恐怕有些糟糕,但还是给忍住了,现在看来,竟然是为了看自己是不是怀孕,不是又怎样,皇帝授意的,他们能把自己怎么样? “回禀娘娘,沁贵人根本就没有身孕。” 接到上官浅的手势,便沉声答道。 而皇后却冷眼看着沁贵人,却见她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薛太医,您难道没有接到什么指示吗?本贵人却是没有身孕,就连皇上也知道的,不过是……” 沁贵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却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意思却已经明了了。 皇后看着她,依旧如往日的端庄大方,“你是说,是陛下授意的?” “是的,淑妃娘娘要出来,而陛下怕因为他的恩宠……” “沁贵人,慎言。” 上官浅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不知道该说她率真呢,还是蠢,当着皇后的面讲皇帝如何为一个妃子考虑,当真合适吗?就不怕挑拨不成,战火烧到自己这里? 果然,皇后只是面色一沉,便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你自个儿瞧瞧吧。” 沁贵人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这些东西,半响才吃惊地看着皇后,“娘娘,嫔妾是……冤枉的。” 这个样子,一看便知是心虚了,而沁贵人突然指向了上官浅,“是你对不对,是你想要害我,上官浅,你真是狠心,你……” “拉出去,关到冷宫了。” 皇后怕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对几个宫女太监说道,而沁贵人却顿时阴狠了起来,就势朝上官浅的身上扑来,却被依杉一掌给拍飞,而那些宫女便急忙抬着已经吐了血的沁贵人离开。 “浅儿,你没有什么事吧?” 皇后有些冷些冷淡地问道,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心有余悸地摇头。 皇后看她这副模样,也只能叫她早些去休息了,只是看着上官浅的背影,多了一份考究,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这个证据显然不是一两天了,而却在现在拿出来,不就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嫉恨吗?还好,上官浅这么有心计的女子是嫁给李风逸,而不是嫁给自己那么简单的儿子。 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呢! “浅儿,你不怕皇后会对你提防吗?” “事情快要了结了,而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皇宫的,得罪我的人,要付出代价。” 这是她这辈子的准则,再也没有人能平白欺了她。 而依杉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见到红缨,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想来方才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上官浅倒是没有主动说什么,解决了翠烟的事情,就剩下李风逸,把一个纸条放到一个竹节里,然后放到花盆上,不一会儿,就会有人送出去,这还是欧阳锦的人。 等用过午膳,上官浅便到了走廊,倚在那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而皇帝带着淑妃正好从这里过,见她这副模样,更是心下不喜。 上官浅起身行礼,还是淑妃让她起来的,上官浅不明白,淑妃这身子怎么这么快就好利索了,而这条路,原本就偏僻,皇帝和淑妃怎么会往这里走,又不像是看皇后的样子。 “要我跟去看看吗?” 上官浅摇摇头,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而皇帝的身边暗卫自然是不少的,依杉冒失跟了上去,绝对会被发现的。 不一会儿,便有宫女来说,皇帝请自己倒小亭一聚,上官浅心中疑惑,可是去很麻利地应下了,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依杉便到了那个土亭,却见到皇帝正喂淑妃吃葡萄,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欧阳锦也给自己喂过东西,只是欧阳锦虽然一头白毛,但还是养眼的,而皇帝一个四十几岁的人,对着淑妃这么一个仙子一般的人献殷勤,只叫她有些反胃。 上官浅行了礼,便站到一旁,等着皇后开口,心里却想着方才她才对付那个沁贵人,而皇帝这下就知道了,看来这个皇帝在宫里还是有些人,至少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欧阳锦不知道清楚吗? “浅儿公主也要尝尝这进贡的葡萄吗?” 皇帝没由来的一句,叫上官浅顿时警铃大作,“浅儿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又继续自己的事情,而上官浅却真的被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 “据说,那个沁贵人是浅儿公主原来的奴婢?” 果真是因为这个件事情,上官浅即刻跪了下来,“陛下恕罪,浅儿原本只是觉得想象,后来实在是疑虑太多,便派人查了,浅儿也害怕沁贵人是别有居心,浅儿最多只是在公里待一个月,而陛下的安危却比什么都重要。” 上官浅侃侃而谈地讲了一堆,皇帝的面色也好些了,只是依旧不叫她起来。 而上官浅虽然膝盖生疼,却也只能忍着,她也不对淑妃抱希望,这个奇怪狠心的女人,根本就是阴晴不定。 “起来吧。” 最后还是皇帝说道,而上官浅勉强站定,便恭敬地说道,“陛下,那浅儿就不打扰陛下和淑妃娘娘了,就先告退了。” 她虽然低着头,却没有错过淑妃眼底的一丝玩味。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却被淑妃给拦住了,“陛下,您等一下就要去批奏折了,浅儿公主还是在这里多陪陪嫔妾吧。” 皇帝的笑容一顿,看看上官浅,又看看淑妃这带着苍白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还是由朕送你回宫吧,也出来好一阵子了,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全。” 淑妃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意,拉着皇帝的手说道,“嫔妾哪里有办娇贵了,再说……嫔妾那里,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实在是闷得慌。” 皇帝终究还是软下心来,而上官浅却不得不佩服这个淑妃,要知道,皇帝这个年纪,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曦儿公主那件事,还有淑妃小产,根本有猫腻。 而皇帝却依旧对她宠爱有加,看来这个淑妃,还真是得皇帝的喜爱,就是不知道这个喜爱,在红颜老去的时候,还存不存在。 “娘娘有什么要对浅儿讲的?” 淑妃一脸善意的笑意,看着上官浅直摇头,“没有,本宫只是想和浅儿公主说说话。” 看着淑妃一身狐裘裹着,而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暖炉,可还是一副受不住冻的模样,就连上官浅这种女子都有些怜惜。 果然,还是看脸的,有手段,又有相貌,还是一副柔弱样子的女子,最容易得到皇帝的喜爱来了。 上官浅也离淑妃远一些的地方坐下,淑妃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等一下若是想对自己动手,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公主很怕本宫?” 淑妃也看出了上官浅的意图,不由得有些失笑。 而上官浅却一脸的淡然,根本没有被发现秘密的囧色。 “其实,浅儿更喜欢和直爽的人打交道。” “可在这个宫里,这样的人却活不长。” “那若是千篇一律,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上官浅觉得她说的没有道理,便也直接讲出了心中所想,若是用对付皇帝的法子对付这个淑妃,恐怕根本就没有用。 “那浅儿公主可是因为特殊,吸引了他的注意。” 上官浅原本眺望湖面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立刻深沉了下去,悠悠地转身,看着淑妃一字一顿地说道,“娘娘这说的是什么?浅儿怎么听不明白?” 而淑妃却突然笑着起身,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浅儿公主明白的,况且方才不是还说喜欢和直爽的人打交道吗?” 上官浅虽然面色看不出一丝破绽,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乱的,她和欧阳锦的事情,是断然不能叫别人知道的。 “浅儿却是不知,难道昨晚沁贵人那空穴来风的事情,娘娘也知道了?” 淑妃只是冷哼一声,原本倾城倾国的容颜,也有了一丝龟裂,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也冷冷回视着。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空穴来风之说。” 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宫女来开,而上官浅看着那抹孱弱的背影,半眯着眼,知道了又如何,这一点她还是相信欧阳锦的。 “浅儿,你说她是不是……” “欧阳锦的身边应该有她的人,否则根本就解释不通。”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今生诚不相欺 依杉的目光也有些深沉,没有想到这个淑妃竟然如此难缠,和无害孱弱的外表根本就不相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没事的,我倒想看看,她准备怎么做。” 和依杉回去,吹了这么一会儿冷风,上官浅还是有些累的,看到那个常青树的花盆里的小竹节没有了,上官浅还是稍安心的。 “那个,浅儿,你大婚,我都没有准备什么东西,这个给你,算是你大婚的贺礼。” 上官浅看着依杉,难得见她有些紧张的模样,不过这个大婚的贺礼还是有趣。 “你准备出宫?” 她和欧阳锦的大婚还有十多天呢,这个时候送贺礼,未免有些早了。 而依杉点点头,“浅儿,我和薛玄会出去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你大婚我怕赶不及。” 上官浅蹙眉看着她,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依杉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她的网要收了,却突然说有事了,她不是不相信依杉,只是习惯了她在身侧,而也知道自己不能这般自私。 只是这个薛玄……上官浅的目光一抹考究,究竟又是什么事情,还骗地了依杉。 “不能细说?” 上官浅看着她有些犹豫的模样,淡淡地问道。 “而且,薛玄这个身份,怕是没有办法出宫很久吧?” 半响,依杉终于开口了,“其实就是出去一趟,浅儿你还记得他当日说的吗?约莫也就是他和欧阳锦奇怪的关系的事情,因为他八年前离了师门,便到了宫里,这件事情,我一直在找原因。” 上官浅蹙眉,看来,这个依杉也根本就不知道事情,还是要自己去见见薛玄,活着等欧阳进来了再问? “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吧,我现在和你一起去看一下薛玄。” 上官浅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一两个,若是依杉出了事,她绝对会自责的。 而依杉却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我们明晚就出发,到时候你就说生病了,或是出宫了,能隐瞒一段时间是一段。” 上官浅认真地看着她这副模样,半响才转身,“依杉,你知道我是担心你的,什么事情,我们都没有隐瞒的,可是若是你真的有不愿意说的事,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宫里的日子虽说不大太平,但是还是能过得去,更何况,我的事情,最多几日便完成了,到时候去大沥,也好把你一块带上。” 依杉脸上是难得的不舍,看着上官浅,半响才拥住了她,“浅儿,我想陪他去,若是他心里没有郁结了,对我们大家都好,你放心,他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只是这宫里,我没有在身边,你还是叫欧阳锦给安排一个会武的人?的人,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上官浅点点头,只是想叫她放心一些,不一会儿,便有人准备好了晚膳,二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上官浅揣测着薛玄的心思,而依杉却担心上官浅之后的安危。 等看了一下夜色,上官浅想到了白日里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去看一下那个沁贵人吧,据说被打倒冷宫呢。” 依杉没有拒绝,而且还带了欧阳锦安排的两个护卫,她们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冷宫竟然和那个禁地相隔如此地近。 因为是新关进来的人,那个沁贵人的状况显然要比其他的的妃子要好的多,看到上官浅,还是能一脸便认出来。 “别来无恙呢?翠烟。” 上官浅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而翠烟却难得地安静,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脚。 “你不过就是出生比我高贵了些罢了,你以为你当真能入得了欧阳锦的眼,也不看看自己是要嫁给三皇子的人……” 上官浅笑着看着她说着一些愤恨地话,悠悠答道,“虽说我不一定配得上欧阳锦,那么,你呢?一个残花败柳?” “你知道什么,我可是……” 看到翠烟有些担忧地,没有继续后面的话,而上官浅脸上的笑意却更甚了,“可是什么?是欧阳锦安排的人,还是他要保护的人,你不过是被悔心尼姑安排进来的罢了,你的作用,顶多是混淆圣听,可是你有这个本事吗?” 上官浅冷冷地击破她心里的希冀,顿时翠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浅,好像在说她怎么知道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上官浅偏了一下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意,“不聪明的人要,装作很聪明,还是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你……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看到翠烟有些歇斯底里,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更甚,得罪她的人,根本就是一个下场,还没有他们的选择。 “资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算不算是资格。” “你……哈哈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个悔心尼姑对欧阳锦有多么重要吗?她可是……唔……” 上官浅看着顿时咽气的翠烟,脖颈还是鲜红的血液往下淌着,眼底顿时一片寒光,转身竟然看到生鬼。 “为什么?” 上官浅冷冷问道,她故意激怒翠烟,就是想要知道悔心尼姑的一点事情。 “这些事情,你不觉得由锦告诉你更合适吗?” 上官浅看着她,见她的嘴角一抹嘲讽,顿时也有些恼火,但也没有什么在意。 “你不相信他?” 看着上官浅若无其事地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生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而上官浅只是住了脚步,没有转身,“你知道吗?这一世,我只想相信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淑妃的事情,有太多的疑点,而欧阳锦的答复,却又过于模棱两可,她怎么会不起疑,只是问过了欧阳锦,他却不答,自然不会再问一遍的。 “大沥国的消息,给你。” 生鬼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确切说是飘,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上官浅看了她一眼还是接过了。 “就当是方才事情的赔礼。” 说完,便没有了踪影。 上官浅收好东西,有让那两个侍卫把这些都处理一下,便和依杉回去了,只是依杉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回到屋里,正好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欧阳锦,上官浅倒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而依杉也很和适宜的退了出去。 上官浅合门走近了烛火,拆开了那封信,上官墨已经控制了大沥国半个朝堂,而母后也被他给囚禁了起来。 上官浅狠狠地揉紧了那封信,就好像是揉着上官墨的骨头,恨不得把他给挫骨扬灰一般。 半响,才把这封信给烧了,李风逸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请旨回去。 “这么恨?那岂不是很快就要走?” 欧阳锦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而上官浅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是!” 根本不想多言的样子,活着说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叫欧阳锦顿时危险地眯了眼。 “是不是处置翠烟,还不能叫你开心?” “没有。” 上官浅利落地脱了自己的外衣,也不过欧阳锦此时还在自己的床上,掀开被子便躺了下去。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称心?” “你刚才一直都在?” 上官浅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看着欧阳锦,看着他眸子里自己的倒影,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直都在。” 上官浅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怎么到头来都是自己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只要在欧阳锦的面前,自己这点小心思根本就无法隐瞒。 “睡吧。” 顿时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累,她确实不该在欧阳锦的面前耍花招,因为根本就不够看。 “怎么,气急败坏了?” 说着,还把玩着她的发丝,看着她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怒火,他宁愿她的质问,而不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样让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他会恐慌。 “是,我很生气,我就是一只小狐狸,根本都不过你这千年老妖,好了,我要修炼了。” 说完,却再一次闭上了眼,而欧阳锦突然嗤笑出声。 “小浅儿,敢这么多生鬼说话的,这个天下,只有你一个了,还在大晚上的。” “我有神龟护着,不怕生鬼。” 上官浅往他的怀里蹭了一下,既然他不讲正事,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提了。 “上官墨的事情,很棘手?” 上官浅以及有些睡意了,听他这么一问,也只是随意地温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李风逸的事情解决了,还有,依杉要出去几天,给我身边找个相像的人,否则怕是会被怀疑,作为报答,我告诉你皇帝可能不简单。” “你还真是算得清。”欧阳锦冷冷说道。 “这是自然,亲兄弟都明算账,好了,我不欠你了,你也不要打扰我睡觉了。” 说完,上官浅也不知第几次闭上了眼。 “等我们成婚了,你在回去。” 上官浅的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回答我!” 而欧阳锦却不给她忽悠过去的机会,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反应,便低头啃着她的红唇低声说道,却带足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我回答你。” 上官浅被折腾地无法,随便说了一句,却叫欧阳锦顿时气乐了,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刚才没有听他讲话。 折腾地越发起劲了,而上官浅也成功被弄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看着欧阳锦,两眼也是冒着火。 “欧阳锦,希望你不要骗我。” 说完,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而欧阳锦微怔了片刻。 在上官浅以为根本没有答复的时候,说了句,“今生诚不相欺。” 明明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坦白,可她还是相信了,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给彼此一个时间,一个机会。 第二百二十五章 :计划定,下网捞鱼 次日一早,上官浅便寻了一个空档出宫,也是时候该去收网,只是想到那个好笑的掌柜,上官浅还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怎么,去见那个糟老头,你狠高兴?” 对于自己马车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上官浅自然是装作视而不见的。 “看来昨晚还是太温柔了呢?” 欧阳锦看到这个闭目假寐的小狐狸,就恨得牙痒痒的,总是耐不住过来折腾一番。 “我感觉已经是脱胎换骨了,您老就放过小的吧。” 上官浅昨夜都没有休息好,现在难得出来补眠,而这个伟大的国师大人去仿佛看不到一般,一个劲地折腾自己,叫她根本无力抵抗。 “欧阳锦,你可以再无耻一些吗?” 看到伸到自己怀里的那只爪子,上官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虽然没有丝毫的武力,但是掐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地掐着那双修长的爪子,却仍没有一丝自觉。 “欧阳锦!” 上官浅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而欧阳锦却只是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总觉得越来越小了,上官浅,你吃饭的吗?” 上官浅摸了一阵牙,才恨恨地说道,“肉长到哪里,可是我所能决定的?” “是啊,看来都长到脑子里了。” 沉默是聪明人的选择,否则真的要被这只千年老狐狸给活活气死。 然后身子一晃,便坐到了欧阳锦的腿上,“真的想把你就这么地捆在身上好了,也省得我麻烦了。” 上官浅懒得回嘴,而不做无意义的抵抗,倒是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看似都是一些小饰物,但是对上欧阳锦那幽幽的目光,便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是暴雨梨花针,这个是迷魂散,稍微一点都会叫人昏迷,这个百草丹丸,可以抵抗一些毒气还有瘴气……” 上官浅难得认真地听他一一说着,脸上是一片精光,而欧阳锦看到这么一副小狐狸的模样,不由的好笑。 “这个都带到身上,我也给你安排一些暗卫,依杉若是不在你的身边,你也有些保护自己的能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干嘛不教我武功呢?” 事过情迁两眼熠熠地看着欧阳锦说道,甚至还带着些许的乞求。 而欧阳锦只是冷嗤一声,“就你这身子,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料,不过呢,若是经过高人指点……” “我最最爱的小锦儿,你教我吧?可以吗?” 怎么都觉得自己是面对着一直小狐狸,一有甜头,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也不是不行,但是呢……” “只要你说就行,我会很用心的。” 看到上官浅一副坚定的模样,就连欧阳锦自己都不得不怀疑是??疑是不是太便宜这只小狐狸。 “第一,现在把你手里的死猫给我扔开。” 欧阳锦最不喜欢的就是上官浅每天带着这个死猫,原本是不喜欢李清影送她东西,所以那这只猫替代的,结果她整天对着这只猫,而对自己甚至就越发地冷淡了,怎么叫他不窝火? “额,小锦儿,那个小锦……” “改名!” 上官浅摸摸鼻子,这个大爷还真是难伺候,还是转移话题好了,“那第二件事呢?” “成婚,还有不准在想着其他的男人,包括那什么夜莺。” “好的,我答应,然后呢?” 看着欧阳锦狮子大开口,但是为了自己的武功,为了回大沥国不至于太受上官墨的牵制,这些她都忍了。 “没了。” 没有了? 欧阳锦竟然不再继续提要求,上官浅有些提防地看着这只大狐狸,“那么,晚上是不是就教我武艺?” 马车很快就到了攸兰山。而在回过神,那个欧阳锦老狐狸已经没有了踪影。 一进去,等待她的不是掌,而是半个月未见的夜莺,上官浅原本自己上一次已经说得够明白了,现在才发现,再次见面,难免会觉得尴尬。 “我等你很久了。” 还未等上官浅想好措辞,夜莺便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眼底是一片难得晶亮的流光。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随他走到了后院,而图鲁姆也坐在那里,看到她显然有些激动。 “你说的事情,明晚我们就会照做,可是森雅……” 上官浅倒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白,自己还未坐定,他便、开口说道。 上官浅只是笑着答道,“这是自然,森雅,也算是我的妹妹,只是这个时候毕竟是太子占上风,我们不好直接营救,到时候我会把森雅也带到大沥国,若是她愿意随你走,我倒是也不在意。” 图鲁姆看着上官浅,半响还是点头,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一把的。 “图鲁姆,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和哥申霆,是不是不和?那么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图鲁姆的面色一沉,看着上官浅目光多了一笔不善,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反正依杉也在这里,他不过是自然的警惕罢了。 “公主可以说明白一些吗,这样图鲁姆一个粗人听不明白。” “我不管你们的立场如何,我只是奇怪那次哥申霆为什么要直接到宫里来一趟,他有什么把握,或是什目的,而且他走的悄无声息,定然是宫里有人相助的,原本我以为是李风逸,但是觉得不是,太子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一个人……” “是欧阳锦对吗?” 上官浅顿了一下,轻启红唇说道,果然看到众人的面色一震,就连依杉都满脸的不可思议。 “相比是有什么协议,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想知道图鲁姆你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眼前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女,虽然只是淡漠的目光,可还是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原本我以为森雅是最有胆识嘴聪慧的女子,没有想到浅儿公主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图鲁姆的目光也多了一些赞许,只是夜莺看着生气的侧脸,多的是玩味。 “图鲁姆,你知道我出宫一趟也不容易,为什么不明时呢?” “你可以直接问他的,为什么要问我?” 上官浅的目光沉了几分,没有想到图鲁姆竟然知道如此之多,想来他和欧阳锦恐怕也有什么牵连吧。 “我相信他不会害我,只是我想知道你们的事情会不会害我们大沥国。” 顿时了一下,上官浅好似感叹地笑了,“你和哥申霆,恐怕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水火不容吧,至少对于这次突厥和大燕国的战事上,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而目的呢?” 上官浅突然冷笑了起来,“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一直想着哥申霆所说的茶叶是好东西,而前几日看到《夷国志》才明白,突厥,马背上的国家,对于茶叶的需求,怕是及其多的,但是,突厥那里严寒,怕是没有办法种植茶树,所以……” 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我猜你们是有协议的吧?而且,最近欧阳锦不是在收购茶叶吗?” “你都知道!” 图鲁姆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浅,这一次,多了提防,而那些掌柜,看到上官浅更是佩服,想来这么优秀聪慧的女子,却是配得上他们的少主。 “这些事情,我也不过随意的猜测罢了,只要不危及大沥国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注意的,只是……你们突厥若是冒死朝大沥国进军,那么我们也会誓死抵抗的。”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就想着还是给图鲁姆提个醒,至少不要再大沥国这么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来添麻烦,怎料他的反应是这么大。 “公主若是一个皇子,那么大沥国……” “即便我只是一个女子,也断然不会叫人欺负到大沥国的!” 上官浅看着图鲁姆无比坚定地说道,而图鲁姆只是无力地笑了一下,“公主还请放心,从此以后,我图鲁姆和大沥国再无牵连,上一次也不过是%反正我只是想要森雅平安罢了。” 图鲁姆也听出了上官浅话里警告的意味,但是还是隐瞒了一些事情,他虽对突厥已经没有多大的感情,只是做出卖国的事情。 上官浅很满意的点头,而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你们约在的地方我也知道,然后只要按照这个路线,先出了大燕国,而后再等我们,不出几日,我应该会带着森雅出来的。” 图鲁姆倒是没有反对,“那么,你呢,依杉?” 看来依杉的身份还真不是一个秘密,依杉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看了一眼上官浅答道,“若是可以,我会追上你们的,若是来不及了,我便到大沥国来找你们。” 这样,事情就定了,而上官浅觉得没有再继续商量的必要了,便准备回宫了,只是想到夜莺。 “夜莺,这一次还是谢谢你,不然……额,那个……” “你真的决定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吗?” 夜莺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窘迫一般,盯着她的脸沉声问道,只是这个目光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甚至问完这个,顿时连呼气声都减弱了。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点头,虽然一字不发,但是眼底是一片的认真。 “那好,等你处理李风逸的事情,我再来找你,毕竟大沥国也需要人的。” “不必,这件事情,你帮我,但是我没有什么报酬,若是你以后想知道大沥国的事情,我会行个方便的。” 这么直白的再一次拒绝,上官浅虽然脸上虽然还是浅淡的笑容只是带着寒意,她甚至自己都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但是,没有办法,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不过是自私利用了别人罢了。 夜莺突然笑出了声,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半响,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官浅怔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还是和依杉一起走了出去。 却未料到,刚出了门,却突然晕了过去,而一同的,还有依杉,而周围却没有一人发现。 等她们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柴房里,而依杉因为有些武力,早点醒来了,看到上官浅没有什么事情,也是一阵心安。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太子,敌人的敌人 还未等她们弄清楚状况,门便嘎吱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蒙着丝巾的少女,上官浅看了一眼身侧的依杉,不知道这个少女怎么干如此肆无忌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知姑娘请我们到此处,是为了什么?” 上官浅看着那副那个面容姣好的少女,也只是平静地问道。 而那个少女只是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上官浅看了一眼那托盘里还不算糟糕的饭菜,和依相视一眼,还是开始用了起来,此时已经过了正午,若是没有吃一点东西,怕是根本没有体力,而她又是个不会武的,到时候恐怕是个累赘。 而上官浅这边还不多,得到了消息的欧阳锦却是一脸的阴鹜,身边伺候的几个太监,全都跪在他的面前。 “天枢,派你保护人的,就这么保护了吗?” “属下……” 还未说完,只听到轰隆一声,一个黑衣人便落到了远处,顿时一口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却还是即刻跪了下去。 “主子,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公主吧,这个处罚的事情,还是等一下。” 欧阳锦死死地盯着那个出来劝说的小胜子,半响才松了拳头,“派出我们所有的人去找,务必要把浅儿给找到!” 很快就有好几拨黑衣人走了出去,而那个被打趴下的也不敢懈怠。 欧阳锦艰难地扶着墙,今天早上自己还送她到了宫门口,而现在,就失踪,还在自己三个暗卫的面前,看来,来人的本事不小。 浅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的。 …… “公主,我们主子请你去花厅。” 上官浅原本是闭目养神的,听那个姑娘这么一称呼,便抬起了眸子,看来一样准备一起起身的依杉,还是随那个人出了门。 “不好意思,我们主子只要求见公主一人。” 依杉被那个人拦住,不安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只是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等出了门,? ?官浅才发现为什么会有那种晕眩的感觉了,原来她们在一艘画舫上,迎面扑来带着湿气的风,叫人顿时清醒了起来。 上官浅由着那人带到了甲板上,却发现竟然空无一人,而那个侍女却退了下去,想来这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还是要让自己候着那人。 “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有如此的气魄。” 出来一个蒙面的男子,身形粗犷,关键是,那双眼睛,好像草原上鹰在打量着猎物,叫人相当地不舒服。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上官浅虽然觉得这个有点熟悉,况且还能知道自己身份的,想来和自己应该有交情的,只是这张脸,好像自己从未见过? “公主为什么不问掳了你做什么,而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吗?” 上官浅也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一片湖光山色中,竟然是一脸的平静。 “浅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一个异国公主,所以,浅儿更感兴趣的是,你的身份。” “但是我若是不说呢?” “掳我过来,自是有目的的,无论你说不说,我都将知道的,竟然如此,那我便那行等一下吧。” “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是那种无害的笑容,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可还是带来了阵阵的寒意。 “要是只是想要我的命,就不会找我谈心了,您怎么看都不像是俺那么空闲的人啊!” “欧阳锦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说完这个,便转身离开了,上官浅的目光一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由着方才那个婢女把自己给带回去。 “怎么样?” 看着门再次合上,依杉也上前来问道。 而上官浅只是淡淡地摇头,“那个人的身份我不知道,不过好像和欧阳锦有点关系,因为她知道我和欧阳锦的关系,而且,还知道我的身份。” 上官浅把他把他们方才的对话和依杉讲了一遍,便闭目思索,既然那个人的目的是欧阳锦的话,应该不久就会见到欧阳锦了,只是他想要做什么呢? 上官浅倒是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难解决,因为,来了一个她认识的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知浅儿公主在这里还习惯吗?” 上官浅看着那个巧笑倩兮的灵怡县主,也只是讽刺地笑了一下。 “我自是没有想到,灵怡县主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乐趣,竟然来找我的麻烦。” “哎呦,我看浅儿公主怕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吧,就是在大燕国的皇宫,也不见得你如此的跋扈呢。” 上官浅淡笑地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而灵怡县主也只是冷哼一声,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原本以为公主是有所不同的,而如今,看来也是一样,婚前失贞,倒是叫人无法高看呢。”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不减,“那是因为我不稀罕那个三皇子妃的身份,而不像是某人趋之若鹜。” 她早就注意到灵怡县主落在李风逸身上的目光了,只是她根本不在意,更何况,她是和李清影的婚事上有过牵连,李风逸更是不可能要她的。 果然,上官浅好似刺到她的什么痛楚,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了丝皲裂,看着上官浅的目光也越发地狠毒,半响,又突然笑了起来。 而上官浅根本没有露出她想要看到的恐慌,只是像看傻瓜一般盯着她看着,“那么,我们伟大,地位超然的国师大人,到底不会不以身冒险,英雄救美呢?” “我相信他。” 上官浅迎着她的目光,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却叫灵怡县主顿时变得憎恨起来,目光也像是淬了毒一般。 “来人,张嘴!” 她的话音刚落,就进来了穿着一样的婢女,全都躬身听候她的指令,却没有马上行动。 “怎么,本县主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还不赶快掌嘴!” “县主,主子说,不能对这两人行刑的。” “主子又不在,你不按我的指令,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掌你们的嘴吧。” 那个劝说的女子身子怔了怔,随即还是恭敬地低头说了一个是,而灵怡郡主才满意地抬起了头,看着那个婢女一个劲地打自己的面颊。 “真是疯子!” 上官浅站了起来,看着灵怡县主说道,“我希望县主聪明一些,李风逸那个人翟,你又什么看得上的,你知道他和宫里几个嫔妃有染吗?你知道他不过是最会利用女子的吗?与其一片痴心所托非人,你还不如找个踏实可靠的富家子弟好好过日子。” 上官浅知道这个灵怡县主有些偏执,特别是对一些人,可是没有想到她已经是近乎疯狂了。 “那又怎样?只要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拿到的,你一个被捧在手心的公主,怎么明白我一个贱妾所生的庶女,在那个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看着上官浅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根本不懂,那种和狗一起争吃食的日子,什么东西都是云罗那个蠢丫头的,即使是父王,也不曾正眼看过我一样,若不是他给我讨来一个县主的位置,又从中照拂,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上官浅看着这个灵怡县主一副崩溃的模样,心里却在思量着,难道那个人是李风逸? 绝对不可能的,前世今生,她对李风逸是在意熟悉不过了,哪怕他是先易容,再用面巾蒙脸,可是到底是谁呢?有熟悉之感,却认不出的人。 “主子。” 听到恭敬地行礼声,上官浅也抬起了美眸,而灵怡县主也顿时止住了哭诉,但是那个人还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上官浅从那个眼中看到了不屑,还有鄙夷。 看来真的不是李风逸,哎,上官浅不由得有些懊恼。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用,接你的人来了,随我出去看看吧。” 上官浅看着他,不置可否,“我要带着我的婢女。” 那个人冷嗤一声,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这一回却将她们给捆绑了起来,一副生怕她们逃跑的样子。 “太子爷,浅儿还真是不习惯你这么一副蒙面易容的样子呢。” 说完,便起先走了出来,不去李逸尘那一副吃惊的样子,还与眼底的一丝杀气。 “你是怎么猜到的?” 李逸尘沉声问道,一双精明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平静的眼眸。 “如果我说我是猜的,你作何感想?” 上官浅的脸上依旧是满满笑意,但是这个笑容在太子的眼中却相当地刺眼。 上官浅是料定了他暂时不会对付这个谈判手法,所以也是为自己小小报仇。 而太子果然是一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死死地盯着上官浅,也只是吐出“伶牙俐齿”四个字,而上官浅也礼尚往来地回了“过奖。” 见到欧阳锦,竟然有一副恍如隔世的感觉,一袭白衣,脸上竟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叫人看不出此时的所想。 上官浅也相视一笑,嘴里便被塞了什么东西,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吞了下去。 “欧阳锦,如何,你的小情人在我的手里,现在你难道还不愿意拿出你的诚意?” 看着底气不足的太子,上官浅竟然有种好笑的感觉,竟然也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太子的脸上越发地阴沉,而上官浅的笑容却是明媚一片。 “我笑太子被人利用了犹不自知,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和你说这样的消息的,可是太子你信吗?” “你们二人奸情,叫人凭什么不相信。” 太子冷哼一声说道脸上越发地鄙夷。 “可是,若是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她相信吗?且不说浅儿对李风逸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就单凭浅儿的小心,呵呵,我说自己还是处子之身,你信吗?到时候的奸情,我希望你自己能够唱的下去。” “怎么可能!” 上官浅看到太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顿时眼底一片寒光,映着架在自己脖颈的刀,更是熠熠生辉。 而欧阳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好到了太子的身后,而太子手中的刀,已经落到欧阳锦的手上。 上官浅站在欧阳锦的身侧,冷冷地看着他,也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 “忘了告诉你了,太子殿下,我这个人别的优点都没有,就是爱记仇。” 剩下的穿绿色衣服的侍卫全都被欧阳锦的死士给控制了,所以这个甲板,还是很热闹的。 “叫你的人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全都关到底仓去,我们和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谈谈。” 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云诡谲,终于要变天了 上官浅脸上是浅淡的笑意,却是叫人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甚至太子也是冷酷地看着她,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上官浅只是觉得好笑,“太子殿下,浅儿其实对您没有丝毫的威胁,至于对欧阳锦,无论怎样,也没有资格牵动您的名正言顺。” “你想要说什么?” 此时湖面上依旧是湿湿的风,只是带着寒气,上官浅看着被点了穴道的太子,再看看一脸宠溺的欧阳锦。 “太子殿下,若是我有一举端掉李风逸的计划,那您要不要换做一下呢?” 太子的眼神一动,却还是死死地盯住了她,恶狠狠地说道,“你想要怎么办,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在我们的手上,太子殿下相比也清楚,您最大的敌人是李风逸,而不是我们吧,倘若说我手里有李风逸通敌叛国的证据,您是不是考虑把解药给我呢?” 欧阳锦看着这只调皮的小狐狸,也是难得一阵心安。 “你你休想!” 他怎么不知道那个解药就是自己唯一的筹码了,否则等一下还不是任上官浅搓扁揉圆,虽然现在也是这样。 而上官浅倒是没有顾忌他的表情,对着太子继续悠悠地说道,“其实呢,我给太子殿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花儿媚。怎么办呢,这个可是上好的春药呢,要是等一下发作了,浅儿安排几个男子,呵呵,那是不是很有趣啊?” “你……” 太子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堂堂一国的太子,若是当真沦为男子胯下的玩物,他还有脸或者,这可要比任何见血封喉的毒药还要厉害呢! 而太子只是一脸的铁青,僵硬地动弹不得。 “浅儿一直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皮,不知太子是否认为呢?一刻钟,这个药效就要发作了,太子放心,浅儿安排的绝对是下手轻柔的男子。” 太子只是一连好几个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响才问答,“你为什么要置李风逸与死地?” 他一直以为上官浅对李风逸是有请的,千里迢迢抛来,不过是为了嫁给李风逸为妻,而如今,怎么会想到要杀了他而后快呢? “太子相比也知道我心仪的人根本不是他,接触婚约暂时是不可能的,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上官浅优雅地起身,再看看身侧的欧阳锦太子突然有些明白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难道你对李风逸就没有一丝的情谊,或者说你就不怕我事后反悔?” “事后?自然是不怕的。更何况,事情一结束,我是要回大沥国的,而且,还得带着我的驸马。” 上官浅对着欧阳锦调皮地眨眼,这??,这个动作落到太子的眼中,却是相当地刺眼。 “解药在我的口袋里。” 上官浅看着他,却没有给他解穴的样子,而是由着欧阳锦拿出了解药,再问道,“是这个?” “想不到冷心冷清的国师大人,竟然也有在意的人。” “我看试试就好了。” 说着,便往太子的嘴里塞了一粒,见他没有丝毫的反抗,才给上官浅也服了一粒。 而这个时候,太子身上的花儿媚却开始有反应了,太子恶狠狠地盯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眼观眼,鼻观鼻,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 “上官浅,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上官浅看着他一副恨不得要咬死自己的模样。 也只是淡笑道,“好吧,给你安排女子就好了,到底安排谁呢?太子爷,您自个儿中意谁呢?浅儿可不大了解呢?” 太子脸上的青筋全都凹陷了出来,而看着上官浅的目光,甚至有些异样,“我身边的那个丫头就好了。” 而上官浅只是笑笑,“来人,把太子爷和灵怡郡主关在一起。” “上官浅,你……” “或者是男子,太子可以自己选择。” 这一下,太子彻底的安静了,而上官浅自然也是很满意的,得罪她的人,她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 “下次看你还敢这么冒险吗?” 欧阳锦看她一副得逞的模样,也只是捏捏她的鼻子,带着劫后的喜悦。 “我把太子搞定,你怎么处置那个高密的人呢?” 上官浅看着江面,一脸的平静地问道,只是目光有些悠远,而甲板上那些原本还在看戏的人,此时都退下了,唯独他们二人。 “你想怎么处置?” “是不是动不得?” 上官浅没有转过身,等她知道绑自己的人竟然是太子的时候,那么,太子身后的人,就不必猜测了。 只是,她想知道欧阳锦的态度。 “那人,暂时动不得。” 上官浅只是应了一个“好”,便继续看着湖水,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而欧阳锦心里有些恐慌,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欧阳锦,你知道我最看不起,或者说,最厌恶李风逸的是什么地方?” “滥情?” 上官浅摇摇头,“是利用女子,女子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弱者,大部分只能依托于男子,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只能一心一意,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事情,而李风逸还要利用那些女子的痴情,更是可恶。” 上官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欧阳锦是明白的,自己身后的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说道,“我没有利用那个人,各取所需罢了。” 上官浅不置可否,反正她想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事情,只等他的抉择了,要是欧阳锦想要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 等太子终于被带了出来,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淬了毒一般,上官浅倒是不在意,继续往他的嘴里塞东西,“这可是大沥国的毒药,不知道宫里的太医能否解了。” “上官浅,你出尔反尔。” “我没有,只是人单势孤,我给自己多留一重保障罢了,再说,我也不敢盯着杀了大燕国太子的身份,这个指挥叫太子觉得难受,但却不会致命,等事成之后,我就会奉上解药的。” 太子的脸上一片铁青,最后还是说道,“上官浅,本宫真是看轻了你,你还真的是足够心狠手辣的。” “一个异国的公主,总要找些事情傍身的,不是吗?” 上官浅不再继续调侃,而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太子听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半响才说道,“看来你真是恨死了李风逸。” 上官浅不置可否,而是悠悠说道,“太子虽然也是野心勃勃,但至少师出有名,做法还是坦荡,但是李风逸这个人,我和灵怡县主讲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因爱生恨?” 太子看着她,带着调侃的意味问道。 而上官浅只是扯出一丝笑意,“可以这么说吧。” 说完,便起先下了岸,还不忘和太子优雅地告别,直接把太子给气个半死,而船舱里那个灵怡郡主,怕是活不得了。 等上官浅回到宫里,已经是晚上了,而她也记得,今晚依杉就要走了,看着在门外候着的薛玄,上官浅难得想要调侃一番。 却被他先开了口,“没想到公主的身边还真是不安全呢。” 上官浅看着他,只是未曾料到他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太子找你要解药了?” 唯一能令她想到的,也就是这么一个途径,而薛玄本来就是一个多疑而又玲珑剔透的人,他能看出什么疑窦,也不奇怪。 “是啊,可惜也没有什么反应,你是料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是吗?” “不过是一些痒痒粉做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上官浅吃着不知哪里来的葡萄,满脸笑意的说道,而薛玄也只是冷哼一声。 拿出一个瓷瓶,“若是你身上还是会有那个阵痛的感觉,这个服下就好,至于其它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是这个病无碍,还是根治的解药无需多想?” 上官浅看着薛玄,缓缓说道,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紧张。 “这个病不伤及根本,只是因为你中了毒,但这个毒暂时能控制住,对你的身体倒是没有很大的损伤,只是会有疼痛感。” 上官浅依旧平静地看着他,听他说着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却还是没有打断和拆穿,胁迫和恳求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用,再说,她不觉得薛玄会放任自己的生死,只是…… “薛玄,请你好好待依杉,她……” 目光正好对上一声太监服的依杉,后面的话,上官浅还是咽下了,只是恳切地看着薛玄,而薛玄也只是鄙夷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等依杉走后,屋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确切说,有点像一只,而上官浅也差点被吓到。 “欧阳锦不知叫你来假扮依杉把,这个根本就不像。” 生鬼身上的死气,叫人根本就不敢接近,而自己一直带着依杉在身边,那些人还是意识到的。 而生鬼只是冷哼一声,却还是不得不说到,“只不过来保护你一阵子,这个多事之秋啊!” 说完,还不忘冷冷的斜睨着上官浅,“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真不知道锦看上你哪一点了。” 上官浅原本是不想和她斗嘴的,可还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有一些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哪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说完,便往自己的内室走去,而生鬼只是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眼底有一丝受伤。 “我并不觉得你是真心喜欢小锦儿,这个只是依赖,他在你最需要的时间出现,没有质疑,给了你莫大的安慰,你便觉得这就是喜欢,生鬼,你终究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情爱,但是……” “你要帮我?” 生鬼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一点对于上官浅也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你是真心对小锦儿好的人,我虽然不知道欧阳锦是要做什么,但想必也是危险的事情,有你这样的武艺相助,我放心一些。” 生鬼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上官浅,喃喃道,“或许你真的是特别的,你叫人根本看不透。” 她虽一直在禁地,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原本以为上官浅会吃醋,活着威胁自己一番,竟然只是叫自己保护好锦,也难怪他…… “我教你武艺,从内力的修习开始。” 上官浅觉得自己才看不透生鬼这个姑娘,但还是硬生生地给她逼着练功。 外面,下了第一场雪,这个隐忍诡谲的天,终于要变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习武开始,她不想依赖任何人 想来也是欧阳锦叫她来教自己的,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上官浅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由着她教自己打坐,但是生鬼的武艺显然不错,只是一个时辰,上官浅便觉得怀里有一个热气聚在丹田。 而头顶也开始冒热气,再过了一个时辰,生鬼才看着她说道,“你的骨骼倒是惊奇,只是被养的太好了,所以这个时候练武,根本很难有所大成,况且,你在大燕国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叫红缨准备好热水才说道,“我原本只是想要有基本的保护自己的能力,根本不想称霸武林,独步天下。” “你真的很有趣。” 但是这样的话,从阴森森你的生鬼嘴里吐出,就有些奇怪了,而且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是觉得没有人靠得住罢了,哪怕我是一国公主,还是会遇到意外,且不说回去之后还会遇到什么。” “速成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锦会不会为你做这样的牺牲。” 说完,便留下一本内力修行的书,便阴森森地飘走了,而上官浅在后面很善意地提醒道,“下一次一身红衣的效果恐怕会更好。” 生鬼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不可否认,她要比宫里那些小百花要好相处的多。 等沐浴一番,天色便很晚了,上官浅翻了一下手里的书,发现也没有那么生涩难懂,便又开始自己练了起来。 “你想要内力速成,也根本不需如此。” 上官浅不置可否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那个太子那一边没有什么事情吧?” “都处理妥当了,暂时不会有事的。” “暂时?” “你觉得你那点小伎俩,能够控制野心勃勃的李逸尘一辈子?” 说完,还配着一个讽刺的笑意,叫上官浅顿时气得牙痒痒的。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是事实,不过,只要解决了李风逸,接下去的事情,就好办了。 “那灵怡县主呢?” 上官浅可没有忘记她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若是这样,就怕她会从中作梗。 “灵怡县主暴病死了。” 欧阳锦面无表情地说道,而上官浅却不由得怔了怔,没有想到就这么被解决了。 “你身边不能没有人,明天我会派给亲信过来,叫她易容成依杉的样子就好了。” “你也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问道,而欧阳锦只是冷哼一声,“不是我对薛玄太仁慈了,只是这件事情,对我也有好处,否则你以为我会放任他这么做?” 上官浅没有说话,直接躲到被子里,其实她很想知道薛玄究竟是去做什么。 “不要睡,还有事情没有做。” 上官浅探出难道问道,“什么?” 欧阳锦却根本不回答,直接把她拉了起来,顿时,上官浅便觉得身子一轻,便有一个狐裘披到了她的身子上。 “欧阳锦,你要做什么?” “你想要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倒是不介意的。” 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锦这般火大,但是上官浅还是很识时务地闭上嘴,由着他给抱着出了屋子,而后进了他自己的宫殿,最后被剥光扔到了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木桶里。 “欧阳锦,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那个里面的黑乎乎的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上官浅只觉得一阵阵的痛楚袭来,就像是蚂蚁啃噬着自己的皮肤,不对,是骨髓一般。 和以前那种疼痛竟然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还真是要命,这个痛,它根本就不会停下来。 “欧阳锦,你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浅咬着牙问道,此时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而且这个痛楚只会叫人越发的清醒。 “忍一下,这个对你练武有帮助。” 欧阳锦也不忍心叫她如此,可是既然她要练武,又想要速成之法,只能比常人更加地痛苦,更何况,这个也是有时间的。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浅即刻咬牙不再说话,而是闭目忍受着,她也不知道还要撑多久,但是她相信欧阳锦不会骗她,若是真的对武艺精进有帮助,忍一下又有何不可。 更何况,前世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她都经历过,她要的也不过是的保护自己,还有守卫大沥国。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浅脸上全部是密密的汗水,就连墨发也全都浸湿,却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是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一脸的倔强。 欧阳锦笑了一下,这个小狐狸竟然如此能忍耐,吩咐了小胜子准备了清水,在上官浅觉得自己已经要咬下自己的嘴唇的时候,听到了哗啦一声响,而后又落到一个浴桶之中。 只是这一次,水是清澈的,上官浅艰难地睁开眼,方才她才发现,疼痛根本就不会麻木的,更不可能习惯,只能忍受。 “很痛?” 欧阳锦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模样,突然戏谑地问道。 而上官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不知道撒了什么药粉到水里,而后悠悠说道,“闭上眼。” 上官浅没有说话,完全按着他的要求闭了眼,便觉得头上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传了过来,而且还带着一股无法道明的力量。 虽然上官浅原先对武艺一窍不通,但此时也明白欧阳锦是把自己的内力输给她,只是不知道对欧阳锦有没有影响。 原本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一些,而现在却是浑身的炽热,仿佛一个人就在熔炉之中,而且还根本是动弹不得,不能喊,也不能动,只能由着它这么烧着。 上官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狰狞之色,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而门外一个阴森森的影子飘过,只是留下了一句低语,“终究是不一样的。” 等上官浅睁开眼时候,天已经大亮,而此时自己竟然在她的房里,看了一眼四周,没有欧阳锦的身影,便支撑着仿佛已经被抽干的身子的,艰难地起来。 门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打开,“依杉?” 上官浅一喊出来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依杉,也只是能尴尬的笑笑,而那人却恭谨地行礼,说道,“爷等一下就来,小姐还是吃点东西吧。” 上官浅倒是没有拒绝,由着她扶自己起身,稍稍平复了一下,上官浅便发现自己的丹田竟然有一股气,这应该就是内力吧。 等上官浅用完了早膳,欧阳锦便出现了,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是因为你把内力输给了我,你才会这样的吗?” 上官浅有些担忧地问道,若是这样,那欧阳锦遇到什么强敌,岂不是危险了。 欧阳锦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你以为我傻吗,我的内力很快恢复过来的,只是昨夜很累,所有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罢了。” “那你是觉得我傻吧,这样的谎话以为我会信?” 上官浅看着他,一脸的痛色,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练武,竟然叫他牺牲这么大。 “放心,我会很快恢复的。” 看到上官浅一副显然不相信的模样,欧阳锦却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拿起上官浅用过的碗,盛了一碗小粥,便开始吃了起来。 而上官浅顿时石化,欧阳锦是什么人,嚣张挑剔霸道,那个排场,甚至可以和皇帝匹敌,竟然拿自己用过的碗,她只是知道,好像欧阳锦的衣服被碰到,都是直接烧掉的。 “那个……你……” “什么事?” 对于上官浅吞吞吐吐的样子,欧阳锦倒是落落大方多了。上官浅只能拿起一双筷子,替他夹一些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心里早就柔软一片了。 “虽然你现在的内力已经在依杉之上了,而且还打通了任督二脉,只是你还要修习一定的基本招式,否则也没有什么用的。” 上官浅的动作一顿,而后点头,“叫生鬼教我就好了。” 而欧阳锦却摇头,“她的武功过于邪门,恐怕不是你所能接受的,既然我已经开始了,甚至的也由我教就好了。” 欧阳锦可不会让上官浅知道这是自己想多和她在一块。 “小锦儿,搭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拖油瓶,你后悔吗?”上官浅挑眉问道。 而欧阳锦却依旧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你呢,搭上我这艘贼船,可曾悔过?” 自然是没有的,她在大燕国没有自己的亲信,又是举步维艰,若是没有欧阳锦,自己或许根本达不到今日的成果。 “若是不后悔,就不要下船了,我这艘贼船,只进不出。” 上官浅由着他把自己拉倒他的腿上,看着他优雅地吃着东西,“好。” “说话算话?” “自然。” 上官浅大眼底是一片流光,等到以后,她才知道,其实当时的承诺,没有人掺杂了虚假,只是换了一个立场和时日,就不再试用罢了。 “晚上再来教你招式,还有,不要给我乱跑。” 上官浅撇撇嘴,“可是我今天必须出去的,我找追风有事。” 一直以来,他们各自的事情,若是不说,也不会有人问,自己自从上次被太子劫持之后,欧阳锦便不准她随意出宫了。 “不行!” “可是我真的有事情,我带上暗卫还不行吗?” “要是再出事,我就让大沥国给你陪葬。” “你……” 上官浅没有说下去,她甚至忘了欧阳锦本质里是一个暴虐异常的家伙,只是和自己想出,才表现出一份温柔。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上官浅展颜一笑,看着欧阳锦从自己的房里消失,而后便和那个“依杉”一起去给皇后请安。 没有想到会遇到太子,上官浅也只是毫无芥蒂的行礼,感受着太子周身的杀气,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浅儿,你过来看看这个面首,你成婚的时候,就戴这一套吧。” 上官浅只是看了几眼,觉得还可以,便点头谢恩,反正都用不上的东西。 太子一直盯着她的动作,觉得上官浅这个女子真不简单,当初自己没有杀了她,迟早都是一个祸害。 “母后,浅儿想出宫一趟,这一次出宫,买一点浅儿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皇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是偶遇,还是别有用心 太子悠悠地喝着茶,而后只是半眯着眼,看着对面那个一脸温婉笑意坐着的女子,陷入一份深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请安之后,上官浅和太子并肩走到一起,上官浅看了一眼外面的大殿,轻声说道吗“太子不会想要再制造一点意外吧?我可是吩咐下去了,我出事,这个解药就即刻销毁的。”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太子也是会武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脸上顿时青黑一片。 “你这么一个阴险的女子,根本不需要本宫亲自动手。” 上官浅知道他意有所指,也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回去之后,便准备出宫,却看到屋里还站着一人,生鬼。 “你不会要和我一起出去吧?” 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息,自己相处都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的百姓。 “你以为我很想去?” 上官浅没有说话,便知道这个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收拾一番,便出发了,不过生鬼没有随着她们的马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 到了洪家楼,上官浅选了一个雅间,不一会儿,追风便进来了。 “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只要李风逸上钩就好了,所你……” 上官浅这边和李风逸说着,却没有看到那一头从她进入雅间开始便留意着,而且,目光深沉,到了后面,周身全是杀意。 李风逸被禁足,原本是不能出府的,但是易容一番,想要和有些支持自己的大臣商量一些应对之计的,便看到上官浅倒了厢房。 而随后进去的,竟然是追风,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追风竟然会和上官浅有联系的,不过是前几日才开始怀疑他。 若是追风已经给上官浅买通了的话,那么追风报告自己的事情,必定很多是假的。 从上官浅到大燕国之后,丹凤和沈若琪的死,还有贤妃,萧贵妃,这些和自己有关的探子,一个个都死了,都是在上官浅出现之后,叫他如何不怀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上官浅,终究还是我看轻了你。 “各位大臣还是先回吧,若有什么事情,本王会派人告知的。” 众人也不知道李风逸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快,但也没有说什么,虽然现在太子的风头正盛,已经远远盖过了三皇子,可是他们自从站在三皇子这一边开始,太子那一边是断然不会再信任他们的。 等那些大臣走了之后,李风逸才朝那个厢房走去,却也只听到上官浅说道,“我就是要李风逸从顶端摔下来,我要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是吗,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李风逸直接推门而入,目光死死地盯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也只?也只是含笑注视着他。 “这个本事,三皇子难道没有感受到吗?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到了最后,还被禁足,若是陛下知道三皇子出现在外面,又是作何感想呢?” “父皇不会知道的。” 说完这个,门外顿时出现了一批黑衣人,一看他们的周身的杀气,还有那冷冽的目光,就知道是死士。 “三皇子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顾忌,这可是在皇城呢。” 虽然这么说,但上官浅还是朝后退了一步,眼底全是戒备。 而李风逸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戒备的,一挥手说道,“要活的,捉到小树林。” 那些人沉声答了一个“是”,便开始动手,而追风要保护上官浅,又要应对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死士,顿时站了下风。 上官浅依旧是浅笑着,哪怕他们此时已经被带到了那个小树林,其实就是上次被图鲁姆挟持的地方。 不过确实是个好地方,在这里,皇帝至少不会知道,而后面的事情,她还能继续。 “为什么,上官浅,我一心一德对你,你为什么要置我与死地。” 他们三人此时的脖颈上都架着一把刀,而周身全都是李风逸的死士,饶是这样,上官浅依旧是一脸讽刺的笑意,看着李风逸就宛若看猴子一般。 “怎么说呢,李风逸其实你可以再不要脸一些的,什么叫一心一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这个没头没脑的样子,还想要招蜂引蝶?” “你……” 已经习惯上官浅总是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而如今,竟然是一副咄咄逼人,伶牙俐齿,倒是叫李风逸有些无法接受。 “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给那个突厥人抓去,受伤不说,还被喂了毒药。” 上官浅一直注意着李风逸,见他一脸的愤恨,便继续说道,只是在说突厥的时候,他竟然突然轻松了下来,但愿你能一直这么轻松呢。 “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王妃,我的妻子,若是能登上宝座,你就是皇后。” 上官浅冷嗤一声,“然后呢,然后就是你接着我的身份,带兵攻打我们大沥国,李风逸,你还算不算是男人了,除了利用女人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你还会什么?” 周围的那些黑衣人的面色都有些变化,看着李风的目光也带着一份考究,他们虽然是李风逸培养的死士,但是真的跟着这么一个人,还是叫他们心里有芥蒂的。 “好一张灵牙利嘴,竟然能把本王身边的侍卫都收服了,那么追风你呢,本王对你可是有至于之恩的,你为什么要背叛,难道是看上了上官浅这个贱人?” “哼,李风逸,与其做你手里的一把刀,我还不如跟了上官浅,她替我找到自己的亲妹妹,而且许诺一年之后就给我自由之身。”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看了追风一眼,朝着身形有些晃动的李风逸继续说道,“李风逸,我就要让你众叛亲离。” 李风逸的一双猩红的眼,恶狠狠地盯着上官浅,一副想要把她给看穿的样子,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而这个笑声在寂静的林子里,竟然格外的诡异,“上官浅,让本王众叛亲离,也不看看你现在身在何处,不是说本王只会利用女人吗?那本王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上官浅也毫无畏惧地盯着他,想要知道他究竟还有什么花招,却见他只是阴森森地盯着自己,“这可是大沥国的公主,既然如此,那就犒劳你们,你们替本王好生伺候着。” 他的话音一落,原本还是板着脸的死士,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不加避讳,而上官浅的面容,也终于有了些破绽。 “上官浅,女人永远都是自诩聪明,可也只会勾心斗角的。若是你安分守己,这个王妃之位必然是你的,但是你这般不识趣,那么,就让你尝尝最低等女子的滋味吧。” 说完,便一摆手,那些人就势围了上来,“李风逸,你这个畜生,亏我还为你卖命这么多年。” 上官浅只是朝后退了几步,倒是被刀架着的追风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呵呵,原来追风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了,那么,也不介意多几个吧。” 他的话话音一落,便觉得脖颈一阵冰冷,而一回头,竟然看到一张惨白无比的脸,根本没有丝毫的血气,而李风逸只是再恐惧之后便反应过来,“是你?” “你们还不住手,难道是想要让你们的主子,在这里给我开肠破肚吗?” 生鬼的话,永远都带着阴森森的气息,而现在这个林子里,自然就显得越发地恐怖了。 那些黑衣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却还是死死地盯着生鬼受伤那诡异的镰刀,而上官浅,此时也被他们给重新控制住了。 “你想要怎样,难道不顾及她的命了吗?” 这个时候,李风逸已经把生鬼和上官浅看成是一路人了,虽然此时自己被控制了,可是上官浅终究还是在他的手里,料生鬼也不敢怎样。 “可是,我不认识那个人呢,我的主子,只要我,取了你的狗命呢?” 生鬼阴森森的气息,配上这么无情的话,就是那些见惯生死的黑衣人,都不由得怔了怔身子。 “你……” “我怎么了?没想到大燕国的堂堂三皇子,竟然会害怕我一个弱女子,显然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吧,还有呢,其实我不是鬼,我是生鬼,生的鬼,活的人。” 上官浅其实挺想笑的,看来生鬼和欧阳锦相处久了,也是这么一副阴森森的样子,而且这话,简直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李风逸张嘴还想要说什么,生鬼便开口打断,“不要问我是谁的人,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再想想你死了,谁最受利,就明白了,还有,不要整天一个蠢货一样,叫杀你的人,也没哟什么成就感的。” 上官浅直摇头,真的是够了,简直比自己还要毒,而李风逸现在却是一脸的铁青,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他们还在斗智斗勇的时候,上官浅突然觉得脖子上的冰冷没有了,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看了生鬼一眼,便带着上官浅消失了,而这个过程实在是太快,李风逸竟然没有发现。 “怎么办呢,你的未婚妻消失了呢,你的手下的人,还很是没有用。” 等李风逸一回头,发现自己的手下的人果然死了一半,而且全是见血封喉的招式,方才他只注意到生鬼,竟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事情。 而现在,那个上官浅的侍女,还有追风正和他的死士厮杀,而上官浅,已经没有了踪影。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李风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带着惧意,看生鬼的目光,就像是看着真正的鬼一般。 “啧啧,就这样的胆量,果真只能靠女人,至少太子爷还不至于如此。” 生鬼说完,便在李风逸还要开口之前,一记手刀,就把他给打晕了,而后看着还在厮杀的几个人,悠悠说道,“除了李风逸,其他人不要留下活口。” 那个“依杉”应了一个是,而追风的身上有伤,却什么都没有说,生鬼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亲自出马,不一会儿便把剩下的人解决了。 “你们准备做什么,李风逸留不得。” 第二百三十章 :坦诚,他的无言 生鬼擦拭着自己的镰刀,抬眸看了一眼追风,淡淡说道,“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还有,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上官浅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干涉了,省得就这么没有命了。” 生鬼说完,也只是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便和那个“依杉”从容不迫地走了,而追风看了一样满地的黑衣人,还有昏倒的李风逸,还是转身离开了。 方才那个阴阳怪气的人说得对,现在自己是自由之身了,而上官浅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能肖想的,现在只要和妹妹一起过日子便好了。 “欧阳锦,你真的可以把我给放下来了,你这副模样,真的叫人……” “嗯,什么?” “不是,你太英俊了,亮瞎了我的眼。” 上官浅摸摸鼻子,还是决定不要惹恼了他好。 “谁说不会遇到危险的,方才是什么?” 上官浅被欧阳锦放到一个树干上,不得不抓着他的手臂,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无所谓地撇撇嘴,“我这不是给你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嘛。”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呢?我的小浅儿?” “呵呵,那就不必了,那个,你送我会去吧。” “你觉得宫里还能容得下你,还是你觉得李风逸是个大度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 欧阳锦冷哼一声,“大沥国的上官浅公主,离奇失踪。” “这怎么行,这个谎话根本圆不了,到时候还会叫人败坏名声的。” 这种失踪的戏码,一般回来之后都会叫人猜忌的,但是宫里却是去不得了。 “你在怕是什么,难道你还要一个好名声,让你再挑一个好夫君?” 真是喜怒无常的家伙,上官浅在心里诽谤着,嘴上还是说道,“除非你不娶了,否则我是只能嫁给你了,关键是,这样不就是败坏我们大沥国的名声嘛,一个公主都是这副德行,那么岂不是……唔唔……? ?? 上官浅只觉得堵得慌,而一睁眼,又是欧阳锦那个放大的俊颜,精致的无关,只是眉角带着怒气。 “上官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到心上,你就不能不叫我操心吗?” “就要收网了,我今天遇到李风逸也是一个意外啦,我原本只是……好吧,我错了。” 真真的憋屈,只要看到欧阳锦那么一副模样,上官浅只能认错,“那我以后去哪里呢?” “就住到我的宫殿,李风逸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望着下面一片衰草连天,突然问道,“小锦儿,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呢?” 欧阳锦的神色一顿,看着上官浅,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如果说,我前世是嫁给了李风逸,而且还给她利用灭了大沥,父皇母后暴尸城门,你说我怎能不恨,我也觉得很荒谬,但是我确实重生了,而且还是到了没有成婚之前。” 上官浅看了一眼欧阳锦,就怕他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那样她也没有讲下去的必要,却见他只是一脸的深思,目光相撞,也只是淡淡的流光。 “我不想前世的事情发生,便准备防患于未然,遇到你,倒是一个意外,不过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做了一个噩梦,还是真的经历了一趟前世今生。” 天色暗了下去,寒鸟归巢,上官浅却突然觉得异常地轻松,“你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其实我倒是看透了一些事情,前世今生,也不过如此的。” “我只是觉得既然真的要过一辈子,就不想有什么隐瞒,哪怕你觉得我这是魔怔了,大沥国我是必须回去的,而且,我不相信上官墨。” 上官浅依靠在欧阳锦的怀里,觉得身子没有那么冷了,便继续说道,“若是上官墨不把大沥国拉入战火,他想要登上宝座,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他的野忄野心太大,而我也无法看着大沥的百姓,在战火中煎熬。” 欧阳锦没有接话,而上官浅也觉得无话可说了,便一起看着夕阳透过树杈的缝隙射了进来,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最后,还是欧阳锦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上官浅没有拒绝,由着他抱着自己飘落到地面上,看了一眼这个林子,携手朝外走着。 “浅儿,以后有我,你不必太忧心。” “可是我这辈子,不想太依赖任何人。” 上官浅淡淡地说道,故意不去看欧阳锦此时的脸色,只觉得被握着的手紧了紧。 一到欧阳锦的宫殿,便看到了生鬼还有那个玉儿,上官浅笑了笑,没有开口。 “你先去休息吧。” 欧阳锦摸摸她的发丝,柔声说道,上官浅点头便朝里屋走去,而生鬼和玉儿却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呵呵,真的没有想到,还能从你的脸上看到温柔两个字。” 对于生鬼的冷嘲热讽,欧阳锦也丝毫不在意,而是喝着茶悠悠问道,“外面的谣言怎么样?” “就是浅儿公主失踪,而李风逸现在怕是已经回到自己的王府,还有宫里应该得到上官浅的消息了。” 欧阳锦点头,看了一眼在一旁的玉儿,淡淡说道,“你去照顾浅儿,记住,今天的事情,哪怕是浅儿故意的,也不能再发生了,否则,办事不利的,本座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玉儿即刻跪了下去,“属下明白。” 看着玉儿战战兢兢地离开,生鬼也只是感叹得摇头,“真的是同人不同命啊,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小胜子正好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欧阳锦,也只是恭敬地说道,“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人,第一眼看到主子不害怕的。” 生鬼冷嗤一声,但是也不否认这是事实,即使自己和欧阳锦待在一起这么久,看到他还是会有敬畏,更不要提那些小丫头了。 “主子,那位传来消息,想要陛下暴毙,除非您不娶浅儿公主。” 小胜子说完,欧阳锦还未开口,生鬼便不屑地说道,“那位也真的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身份,若是没有锦,恐怕也和一堆白骨无异了。” “你且告诉她,不是她,也自有其他人,但是今后,不要奢望本座的庇护了。” 小胜子恭敬地退下,而生鬼也不敢自讨无趣在这个时候惹恼欧阳锦,只是临走之时还是问道,“那个尼姑呢,你们成婚会叫上她吗?” 欧阳锦目光有些阴沉,但还是点头,“姑姑自然是要请的,只是希望她不要再起什么心思了。” 生鬼也知道那个悔心尼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不在意地说道,“有些事情,恐怕隐瞒不了多久的,而你那位,还有颗玲珑剔透的心。” 说完,看了一眼里屋,便飘了出去,大白天的,她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锦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笑,他的浅儿,哪怕是心有疑虑,也不会主动开口问的,除非他自己说,而现在,真的只能先瞒着她。 一进屋,就看到上官浅已经睡去了,而且还是和衣睡的。欧阳锦上前,替她掖好被角,看着那个静谧的睡颜,淡淡说道,“浅儿,还好遇到你。” 他都不是没有想过,若是这辈子就这么过着,到了最后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孤苦一生是必定,只是也是浑浑噩噩的,姑姑的话,还有自己的誓言,他都不想违背,但总得有人先退让的。 …… “皇后,您说这件事怎么办,陛下终究把浅儿公主托付给您的。” 皇后有也是一脸的疲惫,“还能怎么样,陛下想必已经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会怎么处理,毕竟是在大燕国出了事,而且,三皇子那里……” “陛下到!” 皇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连忙起身到门外迎接。 “陛下,您这是……” 皇帝的脸色很不好,哪怕对面的人是皇后,也不给多大的好脸色。 “上官浅的事情,皇后也知道了吧,为什么她会出宫,而现在又传出失踪的消息呢?” 皇后原本还想扶皇帝坐好再说这件事的,可是现在也只能站到一侧,低声自责道,“臣妾听浅儿公主想要出宫买一些小玩意,又想到婚事在即,也没有阻止,她一个异国的公主想,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怎么会料到……” “哼,怕是有心人给利用了,三皇子的婚事在即,而王妃却没有了踪影,即使找回来,怕是也很麻烦了。” “陛下,还是把这个消息给封锁了,若是传到大沥国,怕是……”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大沥国现在自己都是一片混乱,哪里有心思管一个公主的死活。” 关于朝堂上的事情,皇后自然不再继续追问,只是站到一侧,等皇帝的开口。 “若是上官浅找回来,这个婚事也不能再进行了,大燕国的皇子,不能娶一个不贞的公主,最多,算是一个侧妃,若是找不回来,那就再商议吧。” 皇后听着皇帝的安排,虽然面上应下了,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浅儿毕竟跟她一段时间,虽说也一直使小聪明,但不得不说,她还是喜欢这个丫头的,只要不牵扯到她的利益。 皇帝走后,皇后便坐到一侧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不能叫三皇子还有八皇子知道。” 而听到消息的李风逸,却差一点吐血,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叫他如何报仇,而他也根本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布置筹划这么多年,就叫她给全毁了,而自己的死士,也损失了一大半。 “去,一定要把上官浅这个贱人给我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只是……明晚的事情,是不是要取消?” 那个侍卫有些担忧地问道,而李风逸抬了一下手,便觉得脖子一阵痛楚。 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必,既然图鲁姆手里有上官浅的解药,那么,他应该会和上官浅联系的,到时候也方便我们办事,还有,一定要去查查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究竟是谁的人,就怕这件事情,欧阳锦也掺一脚。” “国师?这件事国师怎么会知道?” “哼,欧阳锦的算盘倒是好的,本王和太子相斗,他扶持一个小皇子,不就可以把持朝政了?而且,欧阳锦的身份,一直都查不到,而为人又阴阳怪气的,所以不得不防。” 第二百三十一章 :招式狠绝,夜晚的校场 那个侍卫一直低着头,所以李风逸倒是没有看到他一脸的讽刺,就是这样的蠢蛋,还敢和主子斗,这年头自不量力的人太多了。 “属下遵命,薛太医也不知怎么回事,陛下竟然让他出宫了,三皇子,您身上的伤……” “不能找宫里的人,你难道没有脑子吗?” 李风逸一动,又是一阵痛楚,但是落到那个侍卫眼里却相当的滑稽。 “属下知道了,这就出去。” 李风逸一脸阴鹜地看着自己的头顶,上官浅背叛我,可是做好了背叛的准备,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异国的公主,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 “你的主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精致无比的面庞闪过一丝狠绝,而小胜子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悠悠说道,“想必娘娘也应该清楚,主子是最厌恶人的威胁了,娘娘若是安分些还好,要是抱有不该有的想法,嘿嘿,那就不好办了。” “本宫知道该如何做了,你回去吧。” 小胜子眯着眼微微点头,便朝门外走去,女子若是太好看也不是好事,要是好看没有脑子,那更是自寻死路了。 “娘娘,这件事……” “无妨,本宫倒是想看看欧阳锦把上官浅到底放到了什么位置,还有,吩咐你做的事情,办好了吗?” “奴婢已经按公主的要求办好了,只等陛下来了。” “哼,那个老不死的,希望这一次能好好享本宫我准备的大礼,必定是萧贵妃那人可要准备的还要若当的。” 那个老宫女看着一脸邪魅的女子,不由得心头一颤,但又无奈地摇头,公主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楼兰小公主了,而如今,是大燕国皇帝的淑妃,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 淑妃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屋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朝里屋望了一眼,便对那个老宫女说道,“你进去看看,再吵直接给本宫喂点蒙汗药。” 老宫女面露不忍,曦儿公主也就只有四岁,若是给下蒙汗药,虽然会安分了,可是终归是孩子所受不了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公主,我看这个还是……” “嬷嬷难道不忍吗?曦儿不仅仅是本宫一人的女儿呢。” 老宫女怔了怔,终究没有再劝说,只能一脸无奈地走了进去,进去安抚那个小丫头。 “嬷嬷。曦儿要目的,曦儿想出去玩。” 面对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嬷嬷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公主,你要好好听话,不然母妃可就不来看你了,那,听嬷嬷的,把这个好好吃了。” 曦儿也真的是饿了,看到这个点心,还是哭哭啼啼地开始吃了起来,想必虽然皇帝对岚?对岚羽殿还是不错的,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宝贝过公主却过得很一般。 可是一想到八年前那个覆国只恨,嬷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上官浅醒来的时候,欧阳锦正在一旁不知道鼓捣什么,见她醒了,也只是拿起一个其中的一个递给她,“快看看,喜欢吗?” 上官浅接过那支发簪,一脸狐疑地看着欧阳锦,细细摩擦着,“这个的奇特之处,就是因为你亲手雕刻的?” “是啊,我觉得很好。” 说着,就把上官浅拉倒了一个衣冠铜镜前,“我屋里没有什么女子的梳妆台,只有这个,就姑且将就一下吧。”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由着他给自己梳着秀发,看着铜镜里的二人,再看看身后那个专注的男子。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这个衣冠镜要比梳妆台好太多了,至少能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看到他一脸的专注,只是没有想到他也会这般的温柔。 “我的父亲曾也给我母亲挽发,那个时候,我就想若是以后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定要好好待她,不是若是三千,取一瓢而饮,而是我荒芜大地的唯一一点生机,只是因为你。” 上官浅微微低下了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这个是最会说话的,这样近乎温柔承诺的话语,却真的比誓言还要叫她相信。 “所以,浅儿,我不希望以后,你的心里还有谁,夜莺不可以,李风逸不可以,李清影不可以,只能唯我一个人。” “国师大人会吃醋?” 上官浅突然转过头,狭促地看着欧阳锦,一脸得逞的笑意。 “是啊,我不高兴,就要让我不高兴的那个人更不高兴。” 上官浅耸耸肩,“你放心,君若不相负,妾必当生死相随。” 欧阳锦只是答了一个好字,大手一捞,在上官浅还没有怎么弄的时候,一头秀发便被挽起,只是一只浑身通碧的玉簪固定着,慵慵懒懒,倒是对了一股女子的娇媚。 “很好看呢。” 上官浅由衷地说道,而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我是不是不能出去?” “可以,你想去哪里?” “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去,对了,我们去学招式吧!” 上官浅的两眼是流光熠熠,看着身后的欧阳锦说道。 “可是,为夫还有一大堆的奏折要批呢,这该怎么办?” 上官浅也知道皇帝看起来很重用欧阳锦,经常把批奏折的事情都交给他,不过皇帝现在还是清醒的,朝中还有永定候和赵太傅,欧阳锦也不算是一人独大。 “那你派一个暗卫教我就好了。” “你确定本座会派一个暗卫教自己的女人武功?” 上官浅不由得脸一红,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我的女人,关键是欧阳锦这厮竟然舔她的耳垂,她到底只是十七的女子,怎么受得了他这般撩拨。 “好吧,那我去找生鬼总行了吧。” 上官浅往前走了两步,离欧阳锦一定距离才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不行呢,算了,还是本座亲自教好了,这个奏折什么的,回来之后,你陪着我批,这样不吃亏吧?” 上官浅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反正她也没有地方去,白天再睡也是可以的。 欧阳锦大手一捞,正好扣住了她的纤腰,“这才是乖孩子嘛。” 上官浅便头皮发麻地给带到了一个校场,此时的她一身骑装,头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系在后面,看起来更多了一份英气。 “我的招式只比一遍,你可要看清楚了。” 欧阳锦料到校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便拿了十几颗夜明珠挂在树上,此时他们的周围竟是一片通亮。 上官浅点点头,带着希冀和雀跃,认真的记下欧阳锦的每一个招式,平日没有看到欧阳锦使用武艺,关键也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但是这么近距离的观看,竟然还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味道。 几个招式下来,欧阳锦也是一滴汗都没有,而是看着上官浅问道,“记住了吗?” 上官浅点头,“可是我觉得我未必能有你这种效果。” 欧阳锦对什么东西,都追去尽善尽美的,也就是说,就是摆个招式,都要是极尽夸张的,以上官浅的认为,就是骚包,所以,她应该学不会。 而欧阳锦却以为她是说自己的招式太难,对她这个初学者而言,做得未必有他这么好。 上官浅那记忆开始比划着招式,每一招都极尽到位,就连欧阳锦也不知主地勾起了嘴角,看着一个红衣的女子,眉角都是倔强的英气。 但是,一轮下来,上官浅早就大汗淋漓了,好不容易平息了气息,便感觉一阵罡风扫了过来,她拿着手里的剑按着欧阳锦所授的招式应对,因为有了欧阳锦的三层内力,哪怕只是一点招式,都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上官浅暗暗吃惊,她知道这是欧阳锦的发难,便小心地应对着,而欧阳锦一个空手接白刃,以两指钳住了上官浅手里的利刃。 而上官浅根本不停,在对法钳住自己手中的刀刃之后,她立即左脚一抬,便朝对方的跨上狠狠踹去。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也不看看往那里踹……” 上官浅嘴角挂着笑意,毫不气馁地忽然刀式下沉,直接就往他的下盘扫去,速度之快,宛若惊鸿。 眼看一刀就要查到对方的长腿上,却忽然一闪,面前便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她寒光一闪,按着记忆,即刻一记雁落平沙,就是卧倒,还是感觉到肩头一道冷历的气流掠过。一片衣袖落地,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 而手中的剑,顿时被对方抢去,“上官浅,你敢说你原先一点武艺都不会?” 上官浅稍稍气息了自己的丹田的气息,看着一脸怒气的欧阳锦,也只是抬眸一笑,“原先和我们的威武将军学过一点武功,只是时间久了,忘了罢了。” 欧阳锦死死地盯着上官浅,想要看出她笑意里面的真是,而上官浅是一脸的无谓,看着他,眼底一片坦诚。 “为什么不继续学了?” 上官浅牵着他的手,和他四处走走,“我的身份,能教我,还是瞒着父皇的,而且威武将军教我的不过是一些基本的招式,随便一个杀手都能把我解决了,更何况这么久没有练习了,若不是看你方才的动作,怕是我早就忘了。” 欧阳锦只是冷哼一声,“方才可是招招致命啊,我也算是舍命陪小人了。” 上官浅嗤笑一声,“你当我真的看不出来吗?方才你就在耍猴,我的招式,你只要一朝便能破解了,根本无需陪我玩的。” 欧阳锦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揽着她的细腰,信步走着,头顶是点点星光,而上官浅因为流了一些汗,晚风一拂,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冷?” “没有国师大人这伟大的神功护体,小女子就是一个正常人。” 欧阳锦对这副伶牙俐齿也是无可奈何,这不是摆明着说自己是妖怪吗? “也不看看是谁自己要出来练武的,也就是一个时辰,耍了一下剑,又嚷嚷着要回去了。” 上官浅挑眉,“不是国师大人肩负巨任,小女子不敢耽搁嘛,你先回去,我自己再练一会儿。” 欧阳锦松开了手,“再练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陪着批奏折,身心俱疲 上官浅倒是没有拒绝,有这么一个师傅指点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又把欧阳锦所授的招式练了一遍,便真的熟记于心了,眉角带着得意的浅笑,更多了一份傲人的妖娆。 “真是那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回去了吧。” 上官浅笑笑,突然亲昵地挽着欧阳锦的胳膊,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身上。 “又想要做什么?” 欧阳锦对于这只小狐狸是再熟悉不过,每每如此,都是有事相求,而且一般都是狮子大开口。 “我觉得夜莺的轻功不错,那个,你说我……” “你敢!” 欧阳锦周身都是阴鹜的邪气,若是旁人,早就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了,而上官浅依旧是一脸毫不在意的淡笑。 “要不这样,你教我轻功好吗?” “你以为你这几招花拳绣腿就能迎敌了,竟然想要得陇望蜀?” 被欧阳锦毫不客气地嘲讽,上官浅也丝毫不在意,而是看着满天的星光,悠悠说道,“我必须叫自己足够强大,不再依附于任何人,轻功是必须的,到必要的时候,我也好逃命不是么?” 欧阳锦没有说话,不过上官浅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阴鹜气息要弱了一些,而紫色的双眸,也突然变回了棕色。 “我教,但是不准再去见那个夜莺,不然我倒是不介意把你招来的蜜蜂和蝴蝶全都消灭了。” “知道了。” 说完,还踮着脚稳住了他的薄唇,只是轻轻一点,便松开,“小锦儿,我可发现了你比任何人都要小气呢。” “这是自然,还有这样就好了吗?” 说完,便低头,一手托着她的小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撬开了她的牙关,一条舌头长驱直入,顿时纠缠着。 “小浅儿,你很甜。” 上官浅扶着他不住的喘息,心里却一个劲地诽谤着,你才甜,你全家都甜。 等回到欧阳锦的宫殿里,已经有人备好了热水,上官浅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欧阳锦,又看看浴桶旁那一身干净的衣裳,想来欧阳锦是派人取她的东西去了。 脱了衣裳,整个人没入了水中,原本身子的疲乏顿时少了,这水虽然看起来清透无比,却加了什么东西,否则不会有着淡淡的香气,而且,原本的疲乏,顿时烟消云散了。 等上官浅沐浴一番出来,欧阳锦已经坐在那里批奏折了,上官浅想着是不是要端杯水过去,却看到小胜子端了一盅汤过来,上官浅也就静坐在一旁。 不管怎么说,欧阳锦这么白头妖孽,还真的是赏心悦目的,那个精致的容颜,即使是阅人无数,看过不知多少美人的上官浅,都不由得赞叹妖孽。 “看够了没有?” <” “额,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你?” 上官浅挑眉,对着欧阳锦那戏谑的目光,反问道。 “那你看什么?” “一个东西。” “我是东西吗?” “对不起,你不是东西。” 欧阳锦觉得牙痒痒地,这个小狐狸,真的得把她的牙齿全部敲下来,把嘴巴给封上,否则人都要活活的给她气死。 “过来。” 上官浅原本还想很有骨气地拒绝的,但是想到自己还要欧阳锦传授轻功,还是忍气吞声地走了过去。 一把被他揽到怀里,欧阳锦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看着奏折,上官浅撇撇嘴,倒了一碗不知名的汤,自顾自地喝着。 欧阳锦的目光微闪,看着上官浅冷嘲地说道,“都不知道是什么汤,就开始喝了。” “给你喝的,自然是好东西啊!” “要是壮阳的大补汤呢?” “什么!” 上官浅差一点就要喷了出来,顿时耳根都微红,看着一脸笑意的欧阳锦,又还是细细品着。 分明就是梨花柑橘露,竟然骗她是大补汤,是何居心,不就是自己不顾他,所以非要让她也惊讶一回,真的是一个小气的家伙。 “那,爷也尝尝吧。” 说着,就势递到他的嘴边,而欧阳锦却不张嘴,而是低头咬住了她花瓣似的红唇,半响才悠悠说道,“比起那个,本座更喜欢这个,不会太甜,也不会没有味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官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只能把碗放下,“你看看,这样也不好干正事,我还是先睡吧。” “我不准。” “好,你老大。” 上官浅撇撇嘴,看着欧阳锦不再说话,甚至探头看着他手里的奏折,无非是那些酸腐的大臣,讲一些无聊的话。 半响,终于安静了,上官浅觉得奏折没什么意思,便开始折腾欧阳锦,虽然不讲话,但是时不时摸摸他耳朵,活着揉揉他的白毛。 “上官浅,够了没有!” 欧阳锦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而上官浅还继续捣乱,折腾着,根本不顾欧阳锦一脸的怒气,还有吃人的目光。 “谁叫你不让我去休息的,我又这么累,你说我该怎么办,不找点事情来做做,岂不是要睡着了。” “那么,你还有理了?” “我问你,你还要多久?” 欧阳锦不说话,而是直接起身把上官浅拦腰抱起,“这么折腾,等一下不好好折腾你一下,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小锦儿,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怀里顿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欧阳锦也只是扯出一丝冷笑,撩拨了他,还想要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欧阳锦,咱们聊聊行吗?那个,你猜猜天上大概有多少颗星星呢?你说……” “你慢慢说,反正等一下也你也不必话力气。”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欧阳锦这个家伙能说得出口,上官浅看着他一件件脱衣裳,看着他露出了精实的胸膛,露出阴森森地笑容。 上官浅懒得再说了,一副视死如归地看着他,“明天教我轻功好吗?” “你这算是把自己卖给本座了?” “是啊,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那么多次救命之恩呢?” “以身相许还不行吗?” 真的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就连把自己都给带坏了,什么话都敢说了,早就没有了一个公主的样子,不过欧阳锦越是想要借此给自己尴尬,她偏偏要忤逆他。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了满室的旖旎春色,床幔罗帐,谁在轻声吟唱。 “主子,那个李风逸那边……” “把得到的证据给太子送去,记住,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们送去的。” “属下遵命。” 半夜,除了冷冷的风,还有点点晨星,皎月隐没,欧阳锦回身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子,心底一片柔软。 上官浅睁眼,屋里只有玉儿,看到她醒来,即刻上前扶着她起身说道,“国师去上早朝了,叫奴婢伺候着。” 上官浅终究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离自己太近,但是红缨此时在皇后娘娘那里,虽然欧阳锦已经派人告诉自己的平安了,可还是不能让她伺候。 “爷有没有什么吩咐的?” 上官浅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粘腻的感觉,想来是欧阳锦替自己清理过了。 “爷让公主好好用膳,等下午带公主出宫。” “有没有说做什么?” 玉儿摇摇头,“爷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和我们讲的,而且奴婢也不敢问。” 上官浅点头,一起身,便觉得浑身都是酸软无比,但还是支撑着起身,梳洗一番,由着玉儿给自己挽发,而后便开始慢悠悠地用膳。 只是咬了一口水晶包,便看着玉儿问道,“这个是谁做的?” 欧阳锦经常给她准备一些吃食,他的手艺,上官浅再熟悉不过,这么问只是想确定一下。 “是爷亲自下的厨。”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慢慢吃着,只是眼底却是一片柔柔的光芒。 小胜子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公主,这个是大沥国的消息。” 上官浅颔首接过,半响才控制了颤抖的双手,扯出一丝狠绝的笑意,“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他,竟然这么快就掌控了朝中六成的大臣。” “公主,不必太担心了,这个也不一定是确切的消息。” 上官浅摇摇头,这个肯定是真的,因为那边还是有几个自己的人,而且,这种事请,总没有必要骗自己的。 “这个我只有打算的。还是等爷回来再说吧。” 小胜子点头称是,却在门口又仿佛要说什么一般,“公主,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胜子,既然你也清楚我和欧阳锦的关系,便也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当讲的了。” “公主,国师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是进退维谷,皇帝的猜忌,还有朝中大臣的针对,所以,既然公主已经做了选择,还请公主不要叫爷太为难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要牵扯欧阳锦?你大可放心罢了,大沥国的事情,我原本也便准备一人解决的,我和欧阳锦虽然关系非同一般,但也不到什么事情都要他处处庇护的地步。” “奴才多嘴了。” 看到上官浅一脸的严肃,小胜子急忙说道,而上官浅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怒气,挥手叫他出去了,还有玉儿也一同被赶了出来。 上官浅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门,只是走到屋里开始休息内力,小胜子说的对,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太依赖一个人,欧阳锦对她虽然不同,却还是有自己的事情,也是叫人心疼。 等欧阳锦回来,正好看到打坐的上官浅,一脸的认真的模样,眼角露出了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笑意,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倔强。 “怎么,熟悉内力了该怎么控制了?” 上官浅一睁开眼,便看到坐到一侧悠悠喝茶的欧阳锦,也只是微微一笑,“是啊,稍微熟悉了一些,欧阳锦,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能够打败你呢?” “我很期待呢。” 说着,揽着她腰身,半响才状似无意地说道,“大沥国的事情……” “我自会处理好的,欧阳锦,能站在你身侧的女子,绝对不是需要你庇护的女子,我要足够优秀,能和你比肩。” 上官浅看着欧阳锦,流转的美眸,此时全是亮光和坚定,鼻尖还有细细的汗水,眼角是浅浅的笑意,却叫人无法不相信她的话语。 “好的,我等着这一天。” 说完,还点点她的鼻尖,语气竟然是不易觉察的宠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失踪回来,鱼落网 “等一下我们出府,晚上的时候带你出去看一场好戏。” “他们见面的地方不会是你的洪家楼吧?” “这个,去了就知道了。” 上官浅不置可否的笑笑,和欧阳锦走出了房门,看着窗外一片艳阳,凄凄荡荡的秋暮长风吹起片片枯叶,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飞檐抖拱间,落下巨大的阴影,仿佛一尊巨大阴森的长着血盆大口吞吃着无数人的魔兽。 “真不知道,这样的皇宫,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拼地头破血流地挤进来。” 上官浅悠悠说道,眼底是一片不明的悲伤,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守护自己的职责,却不曾想到没入了这权利的泥沼之中,折腾着,却无法逃脱。 “身在高位,总有不得已,好了,换衣服吧。”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穿上准备好的男装,此时就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贵族公子。 欧阳锦看着她照着镜子,一脸的满意,不由的冷嗤一声,“这般容颜,还值得仿佛观摩?” “和国师大人这个妖孽的脸是没有办法比的,但是在人间也算是倾国倾城了。” 唇红齿白的小生,其实也有不一样的俊朗。 欧阳锦不屑地偏过头,等他再出来,已经是一身青色长衫,外面一件狐裘大氅,眉间的英气浅浅淡淡,却叫人无法移开眼。 “好吧,就让我这个绿叶,陪着你这朵大红花吧。” 上官浅真的不想说自己的容貌和欧阳锦比起来,就是普通罢了,虽然一个男子,这样的容貌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你这是嫉妒。” “是的,我嫉妒,国师大人的倾国倾城,叫人嫉妒地要发疯,行了吧?” “那有没有想要蹂躏一番的冲动呢?” 上官浅已经朝外走去,听他这么一说,差一点扑到,还好扶着了门廊。 “国师大人,请您慎言,浅儿还要留着小命吃米饭呢。” 欧阳锦勾勾嘴角,便揽着他的腰身,突然消失在走廊里,而上官浅只觉得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不由得感慨道,“我要怎样才能有你这样的轻功啊!” “下辈子应该可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欧阳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有这么打击人的吗?她可是觉得自己是练武的奇才,虽然和欧阳锦这么妖孽是没有办法比的。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上官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寒风还是有些刺骨的,虽然头顶还有光芒,但是却丝毫不觉得温暖。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很快就安全着落了,“看完戏之后,我们就去练轻功好吗?” 对着上官浅一脸的崇拜的模样,欧阳锦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可是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笑意。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的夫君大人。” 最后一个称呼,显然是取悦了欧阳锦,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却直接揽着上官浅,准备朝前走去。 “那个,怕是会叫人误会的。” 他们此时都是一身男装,若是勾肩搭背的,肯定叫人误会了。 “还记得那只布艺老虎吗?等着你给我生个孩子呢。” 上官浅很喜欢逛街,但是背后这么一句不轻的话,却叫她顿时僵住了脚步,看着那些若有所思的目光,也只是尽量友好的笑着,为自己一世英名默哀。 而欧阳锦依旧是一脸得逞的笑意,拉着上官浅直接走到了洪家楼,不得不说,上官浅对这个洪家楼太熟悉了,看到掌柜那个理解的目光,上官浅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了。 “你觉得他们回到这里吗?” “等一下不就知道了。” 欧阳锦优雅地喝着茶,目光却落在大厅,脸上是一片平静,叫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可是洪家楼毕竟是人来人往,他就不怕被人怀疑吗?” “你的话有点多。” 上官浅撇撇嘴,反正菜都上来了,便开始动手吃了起来,而欧阳锦依旧注意着大厅,丝毫不看她,等上官浅吃饱了之后,便牵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你不是说……”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果真不在这里,上官浅可没有忘记,李风逸上一次可是在这个洪家楼吃亏的,怎么会重蹈覆辙。 两个男子携手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不过碍于欧阳锦周身那个要命的杀气,还是没有人敢指指点点,只是那个斜着的目光,表明了他们此时所想。 上官浅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她觉得挺丢人的,只是由着欧阳锦牵着她的手朝城门走去。 因为上官浅此时也有内力护身,也不觉得有多么辛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出了城门,而且还直接到了外面。 外面都是一些收摊了的小贩,有的脸上带着笑意,有点却愁眉苦脸,人生百态,其实都挺有趣的。 走到一个茶摊面前,上官浅没有说道,由着欧阳锦拽到了那里,点了一壶粗茶。 “哎,小锦儿,你还是给我讲讲故事吧,这么等着怪无聊的。” 上官浅看着这个茶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也不知道太子到时候会不会过来。 “想听什么?” “都可以。” 欧阳锦对着她晶亮的眸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外面的阡陌小道,“有一户人家,他们有一个千娇白宠的女儿,她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邻家的少年……” 上官浅看着他一副专注的模样,不带丝毫情感的讲着故事,却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痛楚。 “那个邻家的少年很憨厚老实,而且两家的关系也很好,便定了亲,那个女子的家里,是村里的富户,嫁妆什么的,都是最风光的。” 欧阳锦优雅地喝了一口茶,而后继续说道,“可是在成婚那日,那个少年却带着自己家里的人,把被迷药药到的新娘家里的人,全都给杀了,只留下新娘,还有她最小的外甥,被藏了起来。新娘知道了这件事情,便誓死要报仇,可是那个少年再也不是当初的少年,看着新娘跳下了湖,被急流冲走,也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叫人打捞。” 看着朝他们这里来的人,欧阳锦也只是半眯了一下眼,“新娘还带着自己的小外甥,却被一个尼姑就起,二人有跟着一个尼姑修习武艺,而她的小外甥,又在一个高人的指点之后,武艺精进,最后,大仇得报,可是他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上官浅看着他讲着这个没有新意,却满是血腥的故事,眼底是一片心痛。 “你不必如此,故事而已,我总是那这个故事骗人的。” 说完,便带着上官浅朝里面走去,顿时,原本冷清的茶棚,却因为多了几个大汉,热闹了起来。 上官浅被欧阳锦拉倒了厨房,此时他们正站在门后,恰好可以看到茶摊外面的事情,而小二发现了他们,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显然是早就知道的。 等图鲁姆坐定之后,李风逸便走了过来,和原本儒雅不同,此时是却是一脸的阴沉,眼底是阴鹜一片。 看来那次自己给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李风逸说了几乎,而图鲁姆却没有丝毫的触动,看着他,原本黝黑的脸上,竟然是一脸的温和,还真是两人转换了一样。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李风逸突然拍桌而起,而上官浅却看到一大队的士兵朝这个茶摊走了过来,而带兵的,自然是太子李逸尘了。 等李风逸发现这个的时候,这个茶汤已经被围住了,而图鲁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图鲁姆,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有,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你就不怕……” “三弟,还是麻烦跟本宫走一趟吧,为什么禁足的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是和几个突厥的人,想来这位就是就是突厥的将军吧。” 太子义正言辞地说着,而李风逸的脸色却越发地阴沉,甚至可以滴出墨来。 “上一次,你劫持了上官浅,根本没有给她吃什么毒药,而是设了一个计谋。” 图鲁姆只是站了起来,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李风逸,淡淡说道,“三皇子,你不是说我们的见面的地方绝对安全吗?怎么会这样,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些有的没的。” “你……好好,这一次我失败了,只能说技不如人,竟然给上官浅这个贱人设计了一通,我倒想看看那个蛇蝎心肠的贱人,给你们什么好处。” 太子只是冷哼一声,却挥手说道,“带走吧。” 看着那些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上官浅才和欧阳锦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有些不明所以。 “那个图鲁姆,你准备怎么把他给救出来?” “为什么要救出来,他敢挟持你,就给他吃点苦头。” 上官浅不说话,她知道欧阳锦自由办法,而图鲁姆也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的,但是欧阳锦既然不愿意说,上官浅自然也不再问了。 “你说皇帝会怎么处罚李风逸呢?” “不要老提别的男人,你就看看我就行了。” 上官浅笑了一下,由着他牵着看着那些远去的人,心头一阵轻松,终于了了一件大事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叫皇帝解除婚约,我也好回大沥。” “婚事呢?” “额,你说了算。” 上官浅这一次没有走,而是由着欧阳锦抱着,用轻功直接朝回飞去。 在离宫门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我先过去,你再走过来,失踪的游戏,也到头了。” 上官浅笑笑,看着欧阳锦那个远去的身影,再自己走到了宫门口。 “本宫大沥公主上官浅。” 看到有侍卫拦住了她,上官浅也只是淡淡说道,浑身是一股傲气。 那个侍卫看了她半响,因为上官浅此时是一身男装,叫人根本看不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一个英雄出现了,来救美。 “既然是浅儿公主,那就和本尊一起进去吧,陛下这个时候恐怕在忙,还是直接会皇后的慈宁宫吧。” 那个侍卫一怔,即刻行礼,而上官浅便跟在欧阳锦的身后,朝前走去。 “你说那个浅儿公主怎么一身男装呢?” “嘘,主子的事情,怎么有我们说话的份,还有,方才你没有看到太子殿下可是带着三皇子还有一批突厥人进去吗?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好笑的闺誉受损 上官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随着欧阳锦慢慢走着,心里思量着等一下见到皇后,应该怎么解释了自己“失踪”了这么一天呢? 不过,上官浅真的是多虑了,等她换了一身女装到皇后的寝居的时候,皇后虽然脸上虽然有淡淡的笑意,但是更多的是心不在焉,想来李风逸的事情,也传到了她的耳里了。 还未等上官浅说自己去了哪里,就传来皇帝召见太子和三皇子的消息,而皇后看了一眼坐着的上官浅,眼中有些不可道明的东西。 “想来陛下是有事情和太子还有三皇子商量吧。” 上官浅点点头,不置一词,倒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母后,浅儿原本是打算早些回宫的,但是遭到歹人的挟持,若不是国师恰好经过,舍身相救,恐怕现在都见不到浅儿了,浅儿想好好好感谢国师大人。” 皇后一直盯着她的脸,见她脸上还有劫后的余悸,根本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只是点头道,“这样也好,但国师终究是一个外男,改日母后和你一起去拜谢国师。” 上官浅微微怔了一下,没哟想到皇后竟然如此给自己面子,便急忙站起来谢恩。 心里却在思量着皇后这么做的目的,要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异国的公主,但是皇后却花了这样的心思,是因为李风逸的事情,叫她有些惊喜过头了,还是只是想要借机谈谈欧阳锦的口风。 “浅儿,这一次,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怕是你的闺誉都有些受损了,所以,这几日,浅儿你还是不要到处走了。” 上官浅点头一一应下,皇后看着她这副模样,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眼底竟然有些伤痛。 皇后还想说什么,但是又好像隐瞒什么,这个样子,叫上官浅不由有些疑虑。 “母后,浅儿虽然只是您的义女,但是浅儿也是把母后当做自己亲母后的,在大燕国,浅儿没有什么知己的长辈,若是有什么事,母后直言就是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浅儿,虽然上次沁贵人的事情,是空穴来风,但是还是在宫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的,再加上这一次突然失踪,又是和国师一起回来,怕是……” “浅儿有分寸的,下次自然是和国师大人恪守男女之别的。” 上官浅也清楚,自己这么离奇的失踪,又一声不响地回来,自然会叫皇后起疑的,而且她恐怕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了。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便有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浅儿公主,陛下请浅儿公主去勤政殿一趟,还请浅儿公主现在就随奴才走一趟吧。” 皇后看了一眼上官浅,才起身问道,“??,“陛下不是召见了太子和三皇子吗,找浅儿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奴才也就不知道了,娘娘还是不要叫奴才为难,今儿陛下心情可不是很好呢。”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自己的宝贝儿子通敌叛国,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了,而且,现在对太子,也带了一点想法了吧。 “母后,既然这样,浅儿去去就来。” 说完,还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便随那个公公走了出去,皇后看着上官浅的背影,却是一脸的深思。 “去打探一下,上官浅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还有琳儿,你去陛下的勤政殿探探口风。” 皇后原本还觉得上官浅这个人虽然有点小心思,但也个聪明人,但是看她招惹了这么多人,还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就不由得怀疑起她的别有用心了。 “公公,陛下可还是召见了一些突厥人?” 上官浅认识这个太监,他应该也是欧阳锦的人便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轻声问道。 那个太监的脚步顿了一下,再警惕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周身,才轻声说道,“公主等一下还是小心一些,虽然国师也会在,但是难免太子和三皇子达成一致的口供。” 上官浅只是微微一笑,对于他这个担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那两人是死敌,而自己不过是中间的牵绊者,虽然对她都有恨意,但绝对不是主要的。 一进门,上官浅对于那各色的目光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恭敬地福身,“浅儿见过陛下,见过国师,见过太子……三皇子。” 她故意在给李风逸行礼的时候顿了一下,一副也不明白为什么被禁足的三皇子会出现在勤政殿的模样。 欧阳锦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真是小狐狸,做戏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人教。 皇帝眯着有些浑浊的眼,半响才叫她起身,而未等上官浅站定,皇帝便开口问道,“浅儿公主昨日去了哪里?”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面上却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说道,“浅儿原本是在洪家楼用膳,想来也多熟悉一些大燕国的风土民情,可是……” 还未说完,只是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在大殿里的李风逸,“浅儿见到三皇子和一帮样子有些奇怪的人在一起,原本还想听他们说什么的,可是浅儿一靠近,就被三皇子发现了,然后三皇子派那些人把浅儿带走……” “你胡说!明明就是……” “你这个孽子,还不闭嘴!” 原本诡异的气氛顿时破裂,上官浅瑟缩了一下脑袋,这个样子落入皇帝眼中也只是以为她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浅儿,你继续说下去。” 说完这家话,还严厉地扫了一眼被侍卫控制住的李风逸,而李风逸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浅一眼,却没有再说话,因为,多说多措,无论他自己说,也洗不净自己和突厥的关系,甚至还会勾出萧贵妃的事情。 上官浅嘴角勾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她是料定李风逸会气急败坏,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的。 “然后,浅儿也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只觉得一路上都是晕晕沉沉的,等浅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国师,剩下的事情,就是国师把浅儿给带回来,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三皇子这么狠心地要置浅儿与死地,浅儿真的不明白。” 说完,上官浅还直接用袖子捂着脸哭了,甚至没有拿巾帕,想来是伤透了心,李风逸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把上官浅给千刀万剐了。 虽然看起来上官浅什么都没有讲,可是这模棱两可的话,更叫皇帝起疑,甚至坐实了李风逸勾结突厥,被上官浅发现,便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父皇,儿臣有话说。” 太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上官浅一眼,再俯身说道,“儿臣收到朝中大臣的密信,说三弟勾结突厥外敌,儿臣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看到这确凿的证据,又想到八弟受伤的事情也蹊跷无比,便带着人到了城外的茶摊,果然看到了三弟和突厥的图鲁姆将军。” 皇帝原本浑浊的眼,此时却闪过一丝狠绝,看着下面的李风逸,沉声问道,“三皇子,你可有话说?” “儿臣想问太子,这些诬告儿臣的书信,又是从何而来的?” 李风逸也是有些本事的,毕竟淫浸朝堂这么多年,甚至还能和名正言顺的太子分庭抗礼,怎么可能看不出此时的状况对他很不利,便不再解释,而是找这些证据和证词的漏洞。 “本尊前几日奉命调查突厥的事情,而且,上一次突厥的将领哥申霆到大燕国,本尊便怀疑事有蹊跷,可是没有想到顺藤摸瓜,竟然查到了三皇子这里。” 欧阳锦的脸色倒是没有多少的恭敬,这些话,完全就像是平日的家常一般,却叫皇帝的原本就铁青的脸,此时更是浮现了一层怒色。 没有想到,三皇子早就和突厥人勾当上,而且,上次那个哥申霆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宫里出去,想来是得到了三皇子的帮助了。 “孽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看了一下呈上来的书信,虽然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情,但是这些含糊不清的话语,更是叫人怀疑。 十几封信就这么全都朝李风逸的面上砸来,虽然很多都掉到了地上,而李风逸的面上却是不好看。 而皇帝还不解气,把御案上的笔筒全都砸了过来,这一次,全都砸到了李风逸的身上,而李风逸只能紧握着拳头,根本躲闪不得。 “儿臣不服,这些不过是陷害儿臣的东西,儿臣并未作出丝毫有损大燕国的事情。” 即使证据对自己很不利,李风逸也断然不会认罪的,否则绝对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哼,孽子,这些证据,你能推翻哪一个,即使不认罪,也能叫你伏法……” 皇帝想要说什么,李风逸却突然抢先说道,“既然国师手里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不直接面见父皇,还要经过太子的之手呢?” 皇帝顿时也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欧阳锦,也还是一片的狐疑,上官浅也没有替他说话,因为,他们的关系真的不能再密切了。 “因为本座的手里没有兵权啊,而太子又是储君,也只有太子才有这个权利抓三皇子呢,本座不明白的是,究竟是多大的事情,叫三皇子不顾陛下禁足的旨意,贸然出现在城外的茶摊呢?” 顿时,大殿的气息变得越发地诡异了,而李风逸面上却是一片狠戾,看着欧阳锦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是恨不得此时便扑上来要了他的命。 上官浅在心里轻笑,若是她,此时正被这么多人围攻,那么她宁愿选择太子这个突破口,也不会招惹欧阳锦,这根本就是把自己往死里逼。 李风逸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本父皇也是坐实了他的罪名的,只是却迟迟没有下达旨意,他原以为父皇还是有护犊之心的,可是现在看来就不尽然了。 “父皇,儿臣知罪,念儿臣一时糊涂,母妃又去地蹊跷,还望父皇给儿臣一次机会。” 第二百三十五章 :勤政殿的风云诡谲 上官浅挑眉看着跪在大殿中的人,现在是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可是否会晚了。 “父皇,还是给三弟一次机会吧,三弟毕竟年幼无知,除了八弟突厥之战受伤之外,也不曾给我们大燕国带来什么损失,父皇还是给三弟一次机会吧。” 太子也跪了下去,而皇帝看着太子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慈爱,竟然连年少无知都用上了,显然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但是,太子的话,却最终给李风逸判了死刑,虽然还没有怎么行动,便叫八皇子变成了残疾,叫大燕国损失惨重。 皇帝的眼里一片阴鹜,而李风逸也自知此劫根本无法过了,便急忙说道,“父皇,儿臣终究是大燕国的皇子,您怎么能信一个外人,此事的蹊跷之处,难道父皇没有看见吗?国师和上官浅,还有太子,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父皇千万不要宠幸了小人啊!” 哎,真是一个蠢货,这个时候讲些有的没的,以为皇帝还会相信他吗?况且,质疑皇帝,不就是让皇帝连基本的亲情都抛掷脑后吗? 果然,皇帝豁然起身,看着李风逸狠绝地说道,“三皇子勾结突厥,谋害手足,做出有损大燕国之事,幸而念其为大燕国做过一些事情,特此削去爵位,从皇室除名,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宫。” 李风逸顿时怔住了,他没有料到自己谋划了一辈子,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就连求情的话都没有说出口,皇帝便挥手,抓着他的侍卫便把他给拖了下去。 而李风逸后面的话,谁也没有听清,只是听他叫喊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声音,相比是被堵了嘴。 “父皇,切莫为三弟的事情再忧心了,如今大燕国需要父皇,父皇还是以龙体为重。” 上官浅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心在最想要皇帝死的,恐怕就是这个太子了,没有竞争对手,可以名正言顺地即位,还来什么保重龙体之说。 皇帝顿时衰老了十岁一般,看了一眼太子,再看看欧阳锦,还是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朕静一静。” 上官浅自然是求之不得,跟在欧阳锦的身后朝外面走去,而太子看了一眼上官浅,目光沉了几分。 等离开勤政殿好一段距离,太子才抓着上官浅的手说道,“解药呢?” 上官浅只是怔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看着太子莞尔一笑,“太子,浅儿可是害怕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呢,等浅儿回到大沥国,这个解药,自然会送到太子府的。” “你敢戏弄本宫?” “浅儿自然是不敢的,这是解药,太子拿去吧。” 太子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瓶,却看了一眼上官浅,想要看出一丝端倪。 而上官浅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甚至不动声色地拂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悠悠说道,“若是太子不相信,自然是可以叫太医查看一番的,毒杀太子的罪名,浅儿可是担当不起呢。” 说完,上官浅便就势离开。李风逸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太子也是半斤八两,只不过手段高明了一些,还不至于一直用女人。 太子盯着那个远去袅娜的身影,明明就是一个弱女子,可是行事作风竟然比一个淫浸在深宫之中的谋权者还要果决狠戾。 上官浅不除,终究是心头大患。 太子一甩袖子,便离开了,而上官浅回到自己的屋里,还未喘口气,皇后便来请人了,看来,皇后也是来探探口风的。 上官浅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玉儿,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笑着问道,“怎么,害怕见到皇后?” “属下不是,只是公主这个样子……” “如何?” “和主子还真是相配。” 上官浅嗤笑一声,却没有回答,看来自己的狠绝,还是叫这个小丫头给吓到了呢,虽然她此时心中一阵轻松,不过,李风逸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安心。 “浅儿见过母后?” 皇后盯着上官浅,却没有叫她即刻起来,上官浅也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耐烦,依旧恭敬地行着礼。 半响,皇后才不咸不淡地说道,“起来吧。” 上官浅依言起来,却也只是恭敬的垂着眸子,站在一侧。 “陛下已经把三皇子贬为了庶人,这件事情,浅儿怎么看?” 什么叫她怎么看,根本就是想问这件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毕竟自己离奇的失踪,皇后想必还是心有疑虑的。 上官浅把事情的始末又讲了一遍,之后皇后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份考究,却还是淡淡说道,“浅儿,国师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浅儿还是不要和他太近地好。” 上官浅在心里冷笑,可面上依旧恭敬,“母后,这个道理浅儿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生死之间,浅儿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皇后板着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裂痕,若是真的生死攸关,确实也顾忌不了许多,脸上的和蔼和关怀也多了一份真切。 皇后继续交代了一些事情,上官浅都一一应下,虽然她很清楚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是要解除婚约,恐怕还需要借助皇后的力量。 “浅儿,既然三皇子已经贬为庶人,那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果然,皇后找自己来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打探在勤政殿发生的事情,在后宫里周旋了二十几年的女人,而且还育有两个皇子,自然不会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的。 “浅儿也不知道,大沥国应该会派人来吧,父皇和母后终究不会同意浅儿许配给一个平头百姓的。” 虽然这样的话几乎不近人情,但确实是实话,皇家的女儿,自然是不必担心婚嫁,但是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庶人,所以,这个婚事,自然是要解除婚约的,只是要等大沥国来人罢了。 皇后的接过宫女端来的燕窝,只是小小抿了一口,便放了下来,听到上官浅的回答,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若是浅儿只是为了嫁给大燕国的皇子,那么除去了三皇子,也不是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上官浅的勾了一下唇角,即使这样,这个皇后也不肯放弃吗?自己和李风逸虽然是解除了婚约,但是也差不多是声名尽损,竟然还打算让八皇子娶自己吗? “浅儿声名尽毁,自知配不上大燕国的其他皇子了。” 上官浅说着,还露出了淡淡的忧伤,更多了一份情真意切,叫人不会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皇后轻咳了一声,然后脸上是一片亲切的笑意,“浅儿,虽说解除婚约,会对你的名声有一些损伤,但也没有到了尽毁的地步,再说,若不是嫡妃,平妃,活着侧妃,也不是不行的。” 还真是好算计,上官浅心里冷笑,竟然让自己去给李清影做个侧妃,皇后也太高看她了吧。 “浅儿虽说时运不济,但有些事情,也非人力所为的,但浅儿终究是大沥国的嫡长公主,是断然不会为妾的。” 皇后抬眸,正对上上官浅那一脸的坚定,原本浅淡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多了嘲讽。 “若是浅儿就这么回大沥国,怕是贵国的陛下脸上也无光吧?” “浅儿知道,但是父皇母后原本就疼爱浅儿,除了皇兄,也没有其他的皇子公主,自然是不会叫浅儿受一丝委屈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陛下已经传国书给父皇了,父皇会派人来的。” 皇后喝了几口燕窝,才压下心里的怒火,这个软硬不吃,不识抬举的上官浅,更是叫她看到堵心,什么话也不愿意多说了,挥挥手,便让她离开。 上官浅倒也不在意,告退离开,到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到了太液湖,怀里还抱着已经睡了两三天的小锦。 “这个是……主子的猫?” 上官浅抬眸,看到玉儿是一脸的惊讶,也只是淡淡的点头,不过是一只猫罢了,而且还是一只懒猫,有什么好惊讶的。 玉儿垂下了眼眸,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这个猫,好像是波斯国那边进贡的,皇帝赏给了国师的。” 上官浅倒是没有觉得有多么荣幸,而是蹙眉问道,“那么,这只猫很多人认得吗?” 玉儿摇摇头,“只是爷身边的几个人知道,白猫还是很常见的,宫里很多贵人都有。”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便继续朝太液湖走去,这个地方,还是很静心,因为离御花园,还有皇帝的寝宫都很远,到宫门也不经过。所以没有几个宫女太监。 上官浅站到一侧,看着湖里探出脑袋的神龟,见到上官浅,也只是懒洋洋地瞄了一眼,又游到了一侧,湖里养了很多鱼,是专门饲养神龟的,甚至还有几只鹅和水鸭。 “这个乌龟,还真是好命。” 玉儿忍不住说道,而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忧心事,整天吃吃喝喝睡睡,自然长命,而长命,自然就会得到这些人的供奉了。” “也是,无争总是活得命长的。” 上官浅看了她一眼,再移开了视线,“你想过这个样子的日子吗?无争虽很好,可是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可是……” “生死不在自己的掌控之间,生活又在这么一湖之间,再清闲的日子,也不过是等死罢了。” “公主果然是远见卓识。” 上官浅回过头,看着一身粉色宫装的淑妃,上官浅眼眸微闪,但还是端庄地行礼。 “公主怎么有这个闲心,竟然到这里来散步。” 皇宫果然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前两个时辰,皇帝才把李风逸贬为庶人,而现在,在深宫之中的淑妃,都得到了消息。 “是啊,浅儿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到了,自然是很清闲的。” 淑妃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怨毒。 第二百三十六章 :报应不爽,李风逸的下场 上官浅明白,那是因为自己一年不到的时间,便达到了自己的愿望,而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牺牲了自己的青春还有孩子,却依旧不过在岚羽宫中岌岌度日,而她想要做的事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是啊,可是以后呢,浅儿公主是回大沥,还是嫁给另一个大燕国的皇子呢?” 上官浅突然展颜一笑,其实她都敢肯定,淑妃是知道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的,而她甚至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灵怡县主,否则她也不会和太子一起绑架自己的。 “自然是要回大沥国的,浅儿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哪怕婚事不如意,却还有一个去处,至少,父皇和母后,永远都会嫌弃浅儿的。” 上官浅悠悠说着,虽然每一个都是很平常的话语,但是对淑妃而言,却字字诛心,她是没有故国可回了,楼兰早就被灭了,而如今只有一片黄沙废墟。 “不过呢,浅儿的婚事,淑妃娘娘还是不必担心的,自然也会有良配的。” 上官浅顿了一下,看到淑妃一脸的惨白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大,既然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且还想要借他人之后,那就要做好得罪自己的代价。 “浅儿也希望淑妃娘娘,荣宠不衰,永得陛下的垂怜。” 说完,上官浅也不准备继续和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直接朝皇后的宫殿走去,反正就要离开了,而父皇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离开不过是十几天的事情。 淑妃看着那个袅娜的背影,狠狠地拽着手里的帕子,她什么都知道,所以故意这么说,自己明明比她貌美,比她更有才智,为什么那人的目光只停留在她的身上,自己哪里比不上她了? 她手中的那只白猫,自己早就注意到了,那只凶狠的猫,若不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主人,根本不可能这么温顺的待在她的怀里,想来那个人对她是真的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淑妃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把上官浅的碎尸万段。 身边的宫女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急忙说道,“公主,我们的目标也很快实现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切莫节外生枝。” 淑妃冷哼一声,“本宫到是想看看,那个小丫头有几分本事,你放心本宫还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回宫。” 老嬷嬷叹了一口气,还是跟在淑妃的身后,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回到屋里,上官浅才对着一脸凝重玉儿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你是欧阳锦的人,但是我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的。” 玉儿稍稍舒了一口气,才有些忐忑地说道,“公主,那个淑妃恐怕不是一个善茬,方才她的目光,狠绝带着邪气,属下怕会对公主不利。” 上官浅不在意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完之后,才说道,“很多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到你的,是避也避不了的。” “可是主子他恐怕还要用到淑妃的。” 上官浅点点头,虽然玉儿现在是自己的丫头,但是一直是欧阳锦的心腹,所以很多事情,她也知道的,正因为如此,上官浅有些话和有些事情,才会对她隐瞒。 “这件事情,我会和你的主子商量的。” 上官浅终究不喜欢一个有二心的人,虽然另一个主子是欧阳锦。 等用过晚膳,上官浅便开始打坐修习内力,直到丹田那一股气息在腹中环绕三十六之后,才如兰吐气在,睁开了眼,正好看到欧阳锦坐到一侧。 “好了?” 上官浅点点头,“是不是又要带我去见一个故人?” “你就这么心念着他,这样为夫可是会吃醋的。” “我看你吃坏脑子了吧。” 上官浅起身,拿了一套夜行服出来,才发现欧阳锦一直盯着自己,根本没有避讳的意思。 “能不能把佽把你那炽热的目光稍微移开一些呢?” “不能啊,本座得多看几眼,否则你等一下看上了那个阶下囚,我岂不是没有看的机会了?” 上官浅只是白了他一眼,对着个无聊的妖孽,对付人的办法,根本不起效。 上官浅直接换了一套夜行服,便随着欧阳锦离开,不出片刻,便到了天牢,而且,那个守卫应该都是欧阳锦的人,上官浅就被他这么抓着进了里面。 想来李风逸的此时的处境倒也不是很差,虽然地牢里一直弥散了腐败的味道,更是引起了她的前世的噩梦。 经过关押森雅的天牢的时候,上官浅特地顿了一下脚步,看到她一脸的惊喜。 上官浅做了一个手势,便仿若无人随欧阳锦进到里面的牢房,正好看到一个牢狱正在呵斥着李风逸。 欧阳锦摆摆手,那个牢狱便走了出去,而且还把牢房的钥匙递给了欧阳锦,上官浅稍微走近了一步,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三菜一汤,其实也不算差,在天牢里,甚至是好的,而对于一个昔日是呼风唤雨的大燕国三皇子而言,却根本是难以下咽。 “三皇子,哦,不对,李风逸,你应该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又是深处何地了吧,竟然还挑三拣四的,那么还是不要吃算了,反正饿个几天,也根本饿不死,不是么?” 狠毒的话,从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容貌中说出,温温软软的,却是狠狠地戳着李风逸的伤疤。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保佑我一辈子不要出去!” 李风逸狠狠地拍着牢房的门,看着上官浅大声吼道。 上官浅冷笑一声,而后又是一脸的遗憾模样说道,“这个你姑且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上官浅一字一顿地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更甚,真是风水轮流转,前世自己也是在这个天牢里,而如今却换成了他,这样的饭菜,当初就是妄想,他还挑剔。 “你这个贱人,倒是为什么,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未来的王妃,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该死啊!” 上官浅淡淡说道,却朝后退了一步,正好落到欧阳锦的话里。 李风逸的目光微闪,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竟然还有一个人,想来就凭着上官浅这个一个异国公主,又怎么能到达天牢。 “你果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这贱人,原来是勾搭上了欧阳锦,你这个贱人!” 上官浅冷嗤一声,“什么叫对不起你,李风逸,你对得起我吗?萧贵妃,丹凤,还有我那个婢女,李风逸,你真的很恶心,除了会利用女人,还能做什么?现在好了,庶人是吗,那就去做一个小倌吧,也好天天伺候女人。” 这辈子,上官浅再也没有善心,她只是要守护自己的大沥国,狠心恨情只为了讨债。 “李风逸,其实呢,我也不想杀你的,但是呢,我们两人注定是天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但是我想死,所以,还是你去死吧。” 上官浅嫣然的笑着,而李风逸却朝后退了一步,此时的上官浅,就像是一朵开在地狱黑暗深处的用人血奉养的重瓣曼陀罗,连阳光落下来都要阴暗三分。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要做点什么的。” 上官浅朝前走了一步,脸上的笑意不减,不过却叫人觉得一阵阴森森的凉意,透彻到骨子里的寒意。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欧阳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小锦儿,我不想让她活着,你说该怎么办呢?” “这个自然是好解决的,就叫他不要活着就好了。” 说完,一伸手指,在李风逸还没有觉察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便落到了他的嘴里,而等李风逸反应过来,狠狠地掐在自己的喉咙上。 半响,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便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你们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上官浅挑眉,而欧阳锦更是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你且放心,这个药不会马上起作用的,至少还有一天可以活,而死,呵呵,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上官浅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况且,若是李风逸真的出什么事,最被怀疑的,应该是太子李逸尘。 “我想把森雅也带走,对了怎么没有看到图鲁姆他们?” 欧阳锦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经过森雅的时候,也只是一挥手,牢门便打开了,森雅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上官浅,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图鲁姆已经逃走了,皇帝这个时候,应该再找太子的事情。” 上官浅抬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锦,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地说道,“欧阳锦,你真的叫人吃惊。” “若是佩服,那就以身相许吧。” “这是自然的,这样的夫君,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欧阳锦显然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勾了勾嘴角,等他们出来牢房,便有几个狱吏走了进去,想来是处理森雅突然消失的事情吧,不过只要找个替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屋里,玉儿便带着森雅去洗漱,而森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上官浅什么时候和欧阳锦勾搭上了? “若是大沥国来人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小锦儿,你不会不同意吧。” “我想把你系在身边。”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可是这就不是上官浅了,李风逸死了,现在只有上官墨会威胁到大沥国了,我们应该高兴的。” 上官浅没有注意到,欧阳锦原本上扬的嘴角,却因为她这句话,突然沉了脸。 “那个小锦儿,这个给你,定情信物哦!” 上官浅掏出一个荷包,正面是一丛竹子,而背面是一个小小的锦字,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却用了九天飞针,这个在大沥国只有皇室所能用的针法。 里面填了烘焙过的红梅,散发着点点馨香,“这个,是我们大沥国皇室的习俗,只能是女子绣给自己未来的夫君,所以和以前任何东西都不一样的,前一段时间很忙,也是赶制出来的,不是很精细,我知道你什么东西都要尽善尽美,若是……” “我很喜欢。” 说完,却递到了上官浅的面前,上官浅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他晶亮的眸子,“给我系上。” 上官浅顿了一下,接过系到了他的腰带上,上官浅眉角弯弯的,就像是两轮弯弯的月牙,却比月亮还要耀眼。 一抬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浅儿,五日之后,就是我们大婚了,虽然没有办法给你十里红妆的婚礼,但是,我会一心一意待你,你会是我欧阳锦一生的唯一的妻子。” 这个,应该是她听过最美的话语了吧,不是一生一世,而是唯一,不是许诺,而是陈述,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好,十里红妆,不及你一句一心一意相待。” 第二百三十七章 :美人恩,不一般的燕窝 “陛下,您还是消消气吧,身体重要,这件事情,太子恐怕也是无辜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勤政殿的依旧是烛火通明,皇帝一脸难以抑制的怒气,而大殿里的奏折更是被扔得到处都是。 看到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女子,那美貌如天仙的女子,皇帝的面色也稍微好了一些,却还是冷冷说道,“爱妃怎么来了,这么晚了。” 淑妃的脸色一悸,却还是软软地笑着,“陛下,臣妾这不是担心陛下太操劳了吗?勤政爱民是好事,可是太操劳了,臣妾会……会心疼的。” 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但皇帝还是听到了,原本板着的脸,彻底松弛了下来,但是更显得苍老,淑妃看着龙椅上的糟老头,微微蹙眉,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淡退。 “爱妃有心了。” 皇帝拍拍淑妃的柔荑,终于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意,“还是爱妃深得朕心啊,等朕处理这些事情,就去岚羽殿看你。” 淑妃温婉地笑着,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柔若无骨地靠在皇帝的身上,轻轻地揉着皇帝的肩膀,吐了一口气,才悠悠说道,“臣妾只是恨自己无能,没有办法给陛下分担忧愁。” 皇帝揽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皇后又给你找麻烦吗?” “怎么会,娘娘母仪天下,又怎么会给嫔妾找麻烦,只是听说了浅儿公主的事情,嫔妾想问问陛下,是另寻一门亲事,还是让浅儿公主会去呢。” 皇帝那双浑浊的眼闪过一丝不悦,显然是不喜上官浅这个人,但还是我问道,“那爱妃觉得应该怎么做呢?怎么对那个上官浅这么关心?” 淑妃顺势起身,打开盅的盖子,盛了一碗燕窝送到皇帝的面前,貌似不经意地说道,“浅儿公主今日嫔妾恰巧在太液湖遇到,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要回大沥的,而且……而且还想要陛下给她一个解释呢。” 淑妃一直留意着皇帝的动作,直到他喝了几口燕窝,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但是,皇帝听到她的话,不由得蹙眉。 “怎么,她要朕给她什么交代,且不说她只是一个公主,这些婚姻大事,又岂是她所能左右的,而且这个本也是意外罢了,最多就是让她回大沥。” 听到要让上官浅回去,淑妃原本放下的心又紧了起来,看着皇帝,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样怕是对浅儿公主的闺誉会有所损伤吧。” 皇帝看着她,有些不解的样子,而淑妃又急忙说道,“那么,浅儿公主和李风逸的婚事,不就是得解除了吗?” 皇帝也有些头疼地说道,“这个有什么办法,更何况,总不能叫一个公主嫁给一个庶人吧。” “那为什么不给浅??给浅儿公主再许配给一个皇子呢,八皇子不是心仪浅儿公主?” “哼,难道我们大燕国的皇子,由她任意挑选吗?” 淑妃怔了怔,可是眼底却是一抹狠绝,“陛下,嫡妃不可以,那做个平妃活着侧妃还是行的吧。” 皇帝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半响陷入了一抹沉思,看到皇帝对自己的提议有所考虑,淑妃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候着,等着皇帝的答复。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还是看看那个丫头的想法吧,毕竟,朕已经派人到大沥国送信了。上官浅终究是大沥国最受宠的公主,况且,现在国库空虚,实在不宜挑起战争。” 皇帝还不至于真正的昏庸,只是这几年沉迷酒色,很多朝堂的大事都交给欧阳锦处理了,对朝堂上的一些事情,还是不了解罢了。 淑妃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皇帝已经闭上了眼,便也不敢再开口,而是给皇帝揉起了肩膀,目光触及那碗燕窝,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希望皇帝喜欢这个美味的燕窝。 等淑妃走后,皇帝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突然有些疲惫地揉揉眉间,太子也实在是太叫人失望了,竟然如此容不下手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次日一早,在朝堂上便传出了皇帝对李风逸的处置,而被贬为庶人的李风逸,也被从天牢里放了出来,一声布衣,脸上是难掩的憔悴。 上官浅站在宫门口,看着已经一无所有的李风逸,扯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而李风逸自然也是注意到站在宫门口,一声白衣的上官浅,头上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倒像是一个谪落凡尘的仙女。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玉儿替上官浅披上了一件狐裘,白色的柔毛映衬着小小的脸蛋,此时却是目光悠远地看着那个缓缓移动的身影, “东西拿来了吗?” 玉儿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已经拿来了,只是公主,这个……”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接过玉儿手里的包袱,看了一眼那个一袭单薄青衫的李风逸,快步追了上去。 “各位官差,本宫有些东西要给李风逸,还望给位行个方便,这点银子还请各位官差喝酒。” 领头的那个官差不动声色地掂量了一下银子,又看到此时已经出了宫,便笑着说道,“公主客气了,公主还请长话短说,免得叫小的不好做。” “这是自然。” 上官浅说完之后,便一脸凄然地朝李风逸走近了几步,而李风逸却一脸提防地看着她,“你这个贱人,又准备做什么?” 上官浅稍稍颤抖了一下身子,显然被他这么薄凉的话给怔住了,却还是咬着嘴唇,半响才说道,“风逸,不管怎么样,好歹还是有些情分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所愿的,我知道你怨我接触婚约,可是……” 上官浅看着李风逸紧锁的眉头,突然掏出了巾帕,揩着脸上的不存在的泪渍,缓了一口气才说道,“风逸,这个是一些衣物,还有一点碎银两,你以后,好好过日子。” 把手里的包袱塞到李风逸的手中之后,上官浅状似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带起了一地的落雪漫天。 那个官差头领看着上官浅那个单薄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弱女子总是会惹人怜惜的,再看看李风逸一副想要把上官浅弄死的模样,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怒气,一脚踹到了他的大腿上。 “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还不赶快赶路!” 李风逸回过神来,阴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嚣张的官差,却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手里还紧紧抱着上官浅那个不知是何居心的包袱。 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自然不会任性地把这个包袱给抛掉的,昨夜上官浅和欧阳锦的对话和历历在耳,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中什么毒的,可是到了现在却一丝反应也没有,想来是恐吓自己的。 最后看了一眼那红墙琉璃瓦,这里,曾是他一身朝前的地方,有他的忍辱负重,有他的意气风发,也不知道,再一次回到这宫里,又将是何时了。 在那个官差要发火之前,李风逸便抬步朝前走去,下一次,他回来,定要叫上官浅死无葬身之地,定要叫那个欧阳锦还有太子,跪在他的脚下。 他是不会输的,这些不堪直视的过往,叫他越发懂得什么是隐忍,懂得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三弟,以后可是要好好活着呢,若是有什么需要,和本宫说便是了。” 太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相似的包袱,原本没有情感的脸,此时却多了一份笑意。 李风逸的目光微闪,却还是冷哼一声说道,“那就谢过太子殿下了。” 对于李风逸的阴阳怪气,太子也丝毫不恼怒,一声黑色的貂皮大氅和李风逸一声破旧的青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往李风逸的身边一站,都是一股无形的压迫。 “让大哥猜猜,不可一世的三皇子,在想什么呢?” 李风逸的目光微闪,却还是沉声说道,“太子说笑了,风逸不过是一介庶人,三皇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太子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看到全身戒备的李风逸,突然笑了一下,“三弟可是在想,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 李风逸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虽然此时他的爵位被除,却不代表他的武艺尽失,此时若是拼死一搏,杀掉太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之后呢,只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若是太子爷没有其它的事情了,风逸就此离去了,还请太子小心欧阳锦,不要叫大燕国的江山,落到旁人的手里。” 太子的笑意顿了一下,半响才悠悠说道,“不愧是三弟,三言两语,就能挑起一个无形的战争,不过这些事情,三弟还是放心吧。” 李风逸对着他的眼睛,最后什么都不说便准备离开,手里拿着两个包袱,每一步都踩得极重,落下一溜的脚印,深深浅浅的。 千古江山,一世争逐,可惜却无君王命。 红颜陨落,山河无疆,碾碎梦魇无常怨。 李风逸利用了所有可利用之人,母妃,心仪的女子,到头来不过是贬为庶人,一场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上官浅不设计要他身败名裂一场空,到头来死的就是她,还要牵扯大沥国无数的无辜百姓,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可怜的。 “小姐,这个李风逸,怕是还有什么死士,到时候,峰回路转也不一定。” 上官浅笑着摇头,折了一只红梅,轻轻地嗅着它的馨香,悠悠地说道,“他没有反击的机会了,现在,他顶多只剩下两个时辰可活了。” 玉儿愣了一下,随意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主子的毒药,根本就没有解药。 玉儿看着自己身边那个温婉的女子,有些出神,半响才喃喃道,“公主,玉儿觉得您和主子真的很相像。” 上官浅把玩着手里的红梅,听她这么一说,也只是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是一样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对手狠绝残忍吗?” “是干脆利落,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这不是一个样的意思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 :计中计,李风逸的结局 上官浅倒是不介意被自己的丫鬟这么说,倒是身侧那个一直不曾开口的红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上官浅也不准备给她解惑,只是吩咐她把好自己的嘴,有些话,不该说的,千万不要多嘴。 红缨急忙点头,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公主是不准备嫁给三皇子的,那么,她还是要回去的了。 …… “主子,那个这些官差怎么处理?” 皇帝第李风逸的处置是贬为庶人,流放到关外,所以一路上有官差的看押,而且,不出意外,这些官差全都被收买了,至于收买的是什么人,却还不好说。 “不要叫人发现我们的踪迹,至于这些人,不留活口。” 那几个黑衣人倒是没有丝毫的吃惊,这个本来就是他们主子的办事风格,很快就绞杀了那个几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官差。 而李风逸只是一个个地拆来了那两个包裹,发现却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只是冷哼一声,便扔到了地上。 “主子,接下来我们准备怎么做?” 那几个都是和李风逸出生入死的死士,不是没有易主的想法,但是终究做过有些事情,哪里都容不得他们,也就没了那个心思。 李风逸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全是猩红一片,想来是怒极了,“上官浅这个贱人,留不得。” 简单的几个字,那些死士却全都明白了,刚行礼想要去执行命令,却看到李风逸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嘴角噙出了鲜血,目眦尽裂,却一字都吐不出。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怎么一回事,便见李风逸直直地倒到了地上,甚至连惊呼一声都未曾,只是睁大的双眼,说明了此时他心有不甘。 有几个死士连忙上前,一按脉搏,没有丝毫的跳动的迹象,不由得面面相觑。 “主子怕是已经去了。” “怎么会这样,方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侍卫连忙说道,看着躺在地上的李风 逸,也是一脸的伤痛。 而那人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沉痛的目光,而是一脸凝思地说道,“主子最后见到的人除了这几个官兵,就是太子了。”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沉痛,想来也是真心为主子好。 “不是还见到上官浅了吗?况且主子最后还要上官浅的命。” 其中一个侍卫急忙说道,看着那个侍卫的脸上,更多了一分不善。 而那个侍卫只是冷哼一声,“说一个千娇百宠的公主会给我们有武艺的主子湿度,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这一下,原本看着他不善的目光,也多了一份考究,若是当真如此,那么就是太子了,毕竟上官浅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给李风逸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施毒的。 “属下誓死给主子报仇!” 那个侍卫提剑朝皇城的方向走去,却有人即刻抓住了他的手,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主子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却要从长计较,否则我们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其他人也劝道,“是啊,主子的大仇未报,而如今又尸骨未寒,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老陆,你一直是主子的心腹,相比对主子的忠心也不必我们轻,只是这个时候,真的不能轻举妄动。” 老陆看了一眼那些看着自己的众人,无奈又愤恨地扔下了手中的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倒是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个死士,哪里知道应该怎么报仇,更何况对方还是当朝太子。 “我们还是替主子安葬了先,至于其它的事情,好好谋划。” 那人的话音一落,即刻得到其他人的赞同。 老陆点点头,却在那些人没有看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等安葬了李风逸,老陆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几庆几坛子的好酒,倒了半坛到李风逸的新墓之上,“主子,你就安心走吧,属下一定会给您报仇的。” 顿时,酒香四溢,这些死士都是男子,怎么受得了这个酒的味道,看着老陆给李风逸敬过酒之后,便朝自己的嘴里灌,也学着他的样子,抱起了一坛,自己喝了一半,顿时,山谷里豪气冲天,甚至多了不死不休的誓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其实李风逸对属下也只是一般,即使对着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也不过尔尔,所以也没有哪个人真正地有多悲伤,因为他的死。 只是想到今后的日子怕是要很难过了,还是不免有些感伤的,他们死士,一旦主子死了,就没有目标了,这也是其他人不会用他人死士的原因。 “不知各位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那些人怔了怔,迷离着双眼看着老陆,显然是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主子生前对我们也不过是把我们当做奴仆,如今主子都去了,难道我们还要替主子卖命吗?” “老陆你是什么意思,方才你还不是要替主子报仇的,现在就说出这样的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快便有人昏昏沉沉地站了起来,拿着剑指着老陆说道,而老陆只是冷嗤一声,“我也不过是为自己考虑,据说国师和太子敌对,而就凭着我们几人,根本没有办法杀了太子替主子报仇的,若是……” “老陆,我告诉你,我老刘虽然只是一个死士,却也不会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你真的当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吗?” 老陆的面色不改,一把推开指向自己的剑,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老刘,你原本就看我不顺眼,现在主子死了,就急不可耐地准备动手了,不过是主子活着的时候,对我高看了几分,就叫你如此?” 那个老刘睁开了眼,看着老陆阴狠地说道,“我看你就是欧阳锦的走狗吧,兄弟们,千万不要着了这个叛徒的道。” 他的话音一落,即刻便有人拿起了手中的剑,却没有和他一样指着老陆,而是看着他们二人,一时拿不定注意。 “呵呵……” 老陆倜然笑了起来,在老刘还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笑的时候,便一剑刺向了他的胸膛,而老刘竟然连一丝反抗都没有,只是睁着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而原本还只是想看戏的死士,顿时都慌了,“老陆,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我们的兄弟啊,你竟然……” 他的话音未落,便看到自己胸前的一把剑,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那些死士即刻拔剑相向,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却根本使不上劲,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在刀口上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老陆,主子可是一直待我们不薄,你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老陆却突然大笑了起来,看着这些连剑都提不起的黑衣人,也只是阴森森地说道,“不要说得冠冕堂皇的,原本还想要替国师收服你们,为他所用的,不过看来,你们对李风逸的忠心还是很强的,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吧,一直陪着欧阳锦这个蠢货。” 老陆的话一落,众人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想要求情,便觉得一阵痛楚传来,而后便感觉到耳边钱都是呼喊声,再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老陆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十八具尸体,也只是阴冷地说道,“这个可怨不得我,睡觉各位跟错主子。” 从怀里掏出一把不知名的金玉匕首,狠狠地刺到了老刘的身上,再看了一眼新坟,咒骂了一声,便提步离开了。 等官兵到达这个地方,看到这把金玉匕首,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的是太子? 而完成使命的老陆,直接到了欧阳锦的宫殿,却看到那个风华绝代,没有丝毫缺陷的主子,正在替浅儿公主簪花。 没有犹豫,便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而此时,里面却传来欧阳锦慵懒的话语,“事情都办妥了?” “回禀主子,都办好了,应该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那李风逸的死士呢?” 这一次开口的是上官浅,一身月牙色的袭地长裙,鬓角除了一直通碧的玉簪,就只有那一朵盛放哪国的红梅,素雅也平添来了一份妖娆。 “那些死士,即使答应了为我们所用,怕是也无法做到专心,想来还是算了。” 上官浅点点头,由着欧阳锦抱着自己,有些尴尬地对那个老陆说道,“既然如此,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老陆躬身离开,不敢抬头,所以没有看到上官浅那个娇俏的脸,还有他那英明无比的主子,正在学一只小狗,啃着上官浅的小耳垂。 “欧阳锦,你不要闹好吗?” 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黑了,上官浅听说欧阳锦找自己有事情,便匆匆忙忙赶来,结果只是给她簪花,还是红梅。 而后,等老陆来了之后,上官浅才明白为什么她的那么多计划,明明就在李风逸的眼皮子底下,他却不曾发现,想来这期间,少不了欧阳锦的功劳。 “怎么,很感动?” “没有,只是有些不曾预料罢了,我以为你很忙,以为自己很厉害的。” “你手上没有多少势力,能做到这样,已经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强了。” 上官浅笑了笑,却不置可否。 “大沥国很快就要有消息了吧?” “怎么,就这么想要离开?” 上官浅刚想要说不是,却觉得耳垂一疼,瞪了一脸妖孽笑意的欧阳锦,只能鼓着气说道,“是又怎么样,小锦儿,我发现你越来越恶劣了。” “是吗,那也不看看是谁逼的,好不容易没了李风逸,结果,还来一个李清影,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娘子,竟然如此抢手呢?” “李清影?他来信了?给我看看。” 欧阳锦只是冷哼一声,看着窝在怀里的小人,悠悠说道,“不怕为夫吃醋,为夫吃起醋来,可是会……” “血流成河?” 上官浅戏谑地说道,眼底全是不相信。 而欧阳锦扬了扬手里的一封很普通的信件,眯着眼危险地说道,“这个,本座倒是不介意试试,说不定也挺好玩的。” “欧阳锦,你疯了是吗?” 哪里有人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么狠戾的话语,看来真的不能拿正常人的想法来揣度这个妖怪的。 “你不是想要学轻功吗,难道不表示一下?” 第二百三十九章 :惊鸿舞飞来,轻功成 上官浅手里拿着李清影寄来的信,还未拆开,便听到欧阳锦在耳畔说道,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要我怎么做,你说吧,这封信我也懒得看。” “哎呀,可是真心的,免得本座销毁之后,又找本座要,那么,本座可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上官浅对与这个阴阳怪气的欧阳锦,也只是嗤笑一声,“夫君大人难道怀疑妾身的话吗?” “小浅儿,你这么说话真叫人讨厌。” 说完,还捏了一下那个小鼻子。 上官浅一把拍开了她的手,语气尽是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怕你生气。” “哦?为什么怕我生气,我的喜怒很重要?” “是啊,小锦儿很重要。” “哼,算你还识相。” 欧阳锦不置可否地说道,眉角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上官浅也笑了一下,由着他把自己抱了起来。 “外面可是下着雪呢,当真要出去?” 上官浅坚定地点点头,“小锦儿,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成为那个可以与你比肩之人。” 欧阳锦怔了片刻,看着这张自信的小脸,心底早就柔软一片,狠狠地吻了下去,婉转品尝着,薄唇移到了她的耳畔说道,“好,那我就等你的那一天。” 说完,替上官浅拢好披风,没想到她早就换好了一身骑装过来,此时,原本的温雅,更多了一份英气。 “本座的小娇花,还真的舍不得给人看到呢。”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学着欧阳锦的样子,替他整理着衣襟,“哪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护花使者了,我也是自然是不会跑的。” 欧阳锦冷嗤一声,“知道就好,那个李清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你他现在很好,还有就是……” 欧阳锦突然停了下来,眼底是一片的阴鹜,看着上官浅,竟然是有些委屈地说道,“他还叫你离我远一点,你说这个世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呢?” 上官浅干笑几声,“那个,放心,我是不会给人左右的,我相信你,相信我的小锦儿。” 看着欧阳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上官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物极必反的道理啊,像欧阳锦这个近乎妖孽的人,此时只是一个智障的儿童,还真是……大快人心! 等他们到了前几次练武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大雪覆盖原本的颜色,而树杈上,依旧是星星点点的夜明珠,倒是把他们的周身都照亮了。 “轻功的关键之处,就是两点,一者是内力,而你的内力是足矣了,二者便是在使用轻功的时候,你要深信不疑。浅儿,我知道你对这些带着好奇和?奇和考究,但是等一下你自己尝试的时候,千万不要分心。” 上官浅点点头,而后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会专心的。” 欧阳锦颔首,“现在,你试试看自己身体里的内力,是不是全在自己的引导之下?” 上官浅按着他的话,闭眼,觉得自己丹田里的气息全都通畅的,在全身环流三十六周之后,才睁眼看着欧阳锦说道,“我觉得很好,能感觉到内力在丹田。” 欧阳锦勾勾嘴角,他不愿告诉上官浅,这不过是最基本的感觉罢了,也只是宠溺一笑,“那你试着点下一下足尖,让所有的内力全都凝聚在一只脚上。” 漫天的大雪,甚至迷糊了他们的双眼,可是上官浅却依旧带着一股浅淡的笑意,仿佛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一般,按着欧阳锦那传授的方法,开始练习起来。 不一会儿,果然身体离地两尺,却不知如何朝前飞去,而欧阳锦看着有些慌乱,却是一脸倔强的上官浅,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个身影,上官浅又被他带回了臂膀里。 感受着怀里小人那冰凉的小手,欧阳锦也不由得蹙眉说道,“浅儿,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我们明日再练习在,这么大的雪,免得……” 上官浅只是笑着摇摇头,“我很好,有你三成的内力,我觉得事半功倍。” 倒是忘了这个小丫头固执的要命,只要是认定了一件事情,旁人根本是劝说不了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欧阳锦还想要说什么,上官浅便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足下一点,便又飞了起来,按着欧阳锦说的吐气的方法,再缓慢地移动着身子,终于朝前面飞去,而雪花落到她一身大红色的骑装上,更是多了一份妩媚。 欧阳锦勾勾嘴角,真是一个固执的小丫头,此时显然已经明白了轻功的要义,虽然还是有些不熟练,但只要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虽然轻功对于武者而言,是要比招式还要困难的,但是因为上官浅的内力很高,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只是没有想到上官浅竟然如此大胆,若是寻常女子,这么高,早就吓晕了。 “小锦儿。” 欧阳锦顺着声音抬头,却看到一副怎样的景象。 上官浅一身精炼的红衣,一头墨发仅由一个紫水晶花冠束着,再如瀑布一般从后脑垂落,随着风,铺散开来,还带着一卷雪花,上官浅长着双手,杏仁的大眼,此时已经弯成一轮皎月,仿若一汪清软浸水的墨莲一般,上面还馥郁着飘渺的雾气。 然后是稳稳地落入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只是那双大手,始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小锦儿,这个真的很好玩呢。” 上官浅轻轻碰了一下欧阳锦那薄凉的嘴唇,脸上是一片璀璨的笑意。 欧阳锦怔了怔,而后却俯身加深了这个吻,每一次都是这样,上官浅只是浅尝而止,而欧阳锦只能自己出马了。 “方才的你,很美。” 欧阳锦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想到方才的景象,不由得感叹道。 上官浅由着他用大氅包裹住自己,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笑,“其它的时候,就不好看吗?小锦儿,你还真的不会说话呢?” “不是,最好看的时候,还是……柔成一滩春水,依偎在我怀里的时候。” “你……” 上官浅顿时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就知道她这个小狐狸不能和欧阳锦这个千年老妖斗,每次都是被吃得连骨头都没有了。 而欧阳锦却心情大好,甚至大声笑了出来,揽着上官浅的腰身,一个身影浮动,便没有了踪影,和上官浅方才那个漫步,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个时候,从校场的暗处走出了一个人,一身肆虐的红衣,脸上竟然是一片落寞,若是细看,还能发现深深的无奈,只是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最后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夜色里。 一回屋,欧阳锦便派人准备了热水,看着小脸冻得通红的上官浅,一阵心疼。 却还是硬着嘴说道,“叫你不要逞强的,你看看,若是着了风寒,可就开心了。” 上官浅接过他手里的巾帕擦着头上的雪水,不在意的说道,“现在我也是有内力护身的,哪里有那么娇贵,再说……再说明晚恐怕有事情要忙,自然是没有办法练武的,而大沥国的人,怕是也要到了,哪里还有时间呢。” 欧阳锦自然是捕捉到了她脸上淡淡的绯红,狭促地笑着问道,“那明晚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忙呢?” 上官浅原本是要去净房沐浴的,听到这个戏谑的声音,顿时脚步一顿,“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问我,若是你也忘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原本不过是气话,还未等等她继续走,欧阳锦便欺身上来,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喃呢道,“我又怎么会忘,明日我们大婚,你这小丫头,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上官浅的脸上满是笑意,可还是说道,“这是自然的,睡谁叫我是一个锱铢必较额人呢。” 顿了一下,发现欧阳锦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只是无奈地说道,“我去沐浴一番,否则真的要着凉了。” 欧阳锦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还未等他转身,门外便传来了玉儿的声音,“主子,那个人要见你,说完成了您吩咐的事情,接下来如何?” 欧阳锦的目光微闪,也只是冰冷地说道,“你只管告诉她,以后不必再来找本座了,本座和她之前,已经两清了。” 玉儿依言退下,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亮着的屋子,想来那个唯一叫主子不同对待的人,也只有那个狡黠的女子吧。 可是一转身,便看到了一身奢华白色狐裘的女子,虽然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到她此时的神色,但是却还是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寒意。 “娘娘,主子的性子,想必您也是清楚的,现在主子怕是已经歇下了,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况且主子他……” “你一个属下,只要恪守本分就好了,本宫有要事和国师相商,你恐怕耽误不起。” 玉儿还想要说什么,而淑妃身边的人直接拂开了她,淑妃一推门,正好看到慵懒地斜躺在榻上的欧阳锦,一双极深的眼眸正微微眯起,里面没有一丝光芒,看久了仿佛连魂魄都被吸入幽域鬼涧,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阴森诡谲。 “不知淑妃这么晚了还到本座这里,是有何贵干?” 欧阳锦只是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儿,却不置一词,而淑妃显然也是有些惧意,即刻说道,“欧阳,我只是……” “还请淑妃恪守本分,终究男女有别,而国师这个称呼应该比其它的要合适吧。” 淑妃精致的面庞闪过一丝狠戾,但还是笑容浅浅地说道,“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既然如此……” “淑妃娘娘还是讲要事吧,本座要休息了。” 说完,欧阳锦也不在意自己敞开的衣襟,优雅地坐起身子。 淑妃怔了怔,连忙说道,“那个,狗皇帝那里我已经办到了,国师能否给指条明路。” 淑妃这样貌美又带着媚色的女子,是一般男子都不会拒绝的,否则,皇帝也不会给她迷得晕头转向,特地把她保护起来的。 但是,欧阳锦是谁,对于这些自视聪明的女子,都是不屑一顾的,而还未等他开口,上官浅便穿着一身中衣,外面披了件欧阳锦的袍子走了进来。 第二百四十章 : 我真的没有这么好! 上官浅仿若根本没有看到屋里一脸诧异的淑妃,而是对着还跪在门口的玉儿说道,“玉儿,你还是先退下吧。” 玉儿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望向欧阳锦,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便匆忙合上门离开了。 “本宫说公主怎么会不伤心呢,原来是……有更好的。” 上官浅自然知道这个淑妃说的是什么事情,而这个阴阳怪气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丝毫没有在意,经过欧阳锦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就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淑妃娘娘说笑了,浅儿终究是未出阁的女子,被娘娘这么一说,倒是不大好意思了。” 淑妃一怔,等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已经成为皇帝的妃子,根本就配不上欧阳锦,阴狠地朝上官浅望去,去顿时愣住了。 上官浅正依偎在欧阳锦的怀里,而此时,欧阳锦没有丝毫的不悦,而是把玩着她的柔荑,甚至送到嘴里轻轻啃着,根本与往日那个阴晴难测的国师判若两人。 上官浅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怎奈气力根本不敌他,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上官浅只是睁着水媚地眼,瞪着他,而这个眼神,却带着不自知的勾人的意味。 “公主毕竟是大沥国的嫡公主,这般模样,岂不是……” 淑妃咽了一下唾沫,回过神来,看着软弱无骨地躺在欧阳锦怀里的人,还是压下自己的怒气说道,只是手中的帕子却被她拧成了麻花,而目光,更是淬了毒一般。 “浅儿有这个资本胡作非为,那么,淑妃娘娘呢?” 上官浅倏然收回手,看着淑妃似笑而非地说道,而淑妃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副什么都不放到心上的模样。 深呼了几口气,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妃以为和公主虽说不是知己,但好歹是一路人呢。” “娘娘抬爱了,浅儿可不敢高攀,更不是和娘娘一路人,至少,浅儿虽然也不是什么善人,但对于些无辜的亲人,还是下不去手的。” 对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的女人,枉为人母。 “你……” 上官浅不去理会淑妃那美丽的脸上闪过的狠毒,而是转身看着又在把玩自己发丝的幼稚男子,淡淡说道,“你准备一直看戏吗?” “浅儿喜欢,就搭理一下,若是不喜,派人扔出去就好了。” 欧阳锦眼皮也没有抬,更是毫无情感地说道。 淑妃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锦,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不由地磨着牙,却露出善意的笑,“那么,若是公主身在本宫这个位置,又当如何呢?” “不如何,这样的事情,我会在它发生之间就解决掉,?掉,好比……李风逸。” 上官浅轻启红唇,抿了一口欧阳锦递来的风水梨花露,才对着淑妃淡淡说道,“想来淑妃也知道自己年少做的错事吧,若非如此……呵呵,想必淑妃也没有什么资格抱怨任何人和事情的。” “你……都知道?” “略有所闻,淑妃娘娘,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声,原本就不是谁都能当担的,更何况,还要传播自己的才名,举办所谓的各色比赛,只是为了招一个驸马,怎奈招来了灭国之灾。” 上官浅原本对淑妃还是有些同情的,可是在她逐渐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之后,那仅存的同情,也烟消云散了。 原本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有点小计谋,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面,却大肆招摇,引来了各国有身份男子的垂怜去,怎奈楼兰一直是一个地处大漠的小国,而他们的宝贝共组又太美好太招摇,才会引来这个灭顶之灾。 当然,还是有传闻,楼兰有不死之药,更是被那些大国虎视眈眈,被灭,只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淑妃的那绝美的脸上,转换了好几下,一阵青又是一阵白的,显然是因为被上官浅说中了心中的痛楚。 “公主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又是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 淑妃突然平静地说道,眼底却是一丝不屑。 上官浅不在意地点头,“和很多人相比,浅儿确实很幸运。” 她最大的幸运,是苍天给她一次机会,令她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年少天真,断送了整个大沥国。 “可是,幸运何尝不是自己争取的呢,若是公主当初有这样的觉悟,不是大肆招驸马,而是暗中留意,或者直接和亲到一个强国,也不至于会落到故国被灭的下场。” 上官浅语气平和,就像是讨论着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但是她的话,却带着一份诚恳,这是她此时的想法,若是自己真的身处在淑妃的位置,说不定就没有这个觉悟了。 淑妃顿了一下,看着上官浅,冷笑一声说道,“我原本就是金贵的身份,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平头百姓牺牲自己,更何况,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 虽然屋里有地龙,但是上官浅却还是觉得有些寒意,不由得往欧阳锦的怀里瑟缩一下,欧阳锦自然是发现她的举动,阴鹜地看了淑妃一眼。 连招呼也没有打,直接抱着上官浅,准备往屋里走去,“淑妃娘娘,浅儿,现在,也不过十七岁,更是大沥皇帝的掌上明珠。” 也就是说,上官浅都能做到这般,而淑妃说到底不过是自私刁蛮罢了。 而上官浅倒是有些尴尬,若是没有重生这一次,她也不可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通透,而大沥国的下场,和楼兰无异。 “还有一件事情,本座希望淑妃娘娘放聪明一点,既然本座当初就讲好了筹码的事情,若是娘娘有什么不满意,而一个人毁约,本座倒是不介意让娘娘也尝尝什么天堂地狱的滋味。” 虽然只能看到欧阳锦的表情,但是淑妃还是感觉都那周身的杀意,这个男子骄傲异常,也阴冷无比,自然是不可能只是与自己开玩笑的。 淑妃不由自己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时候,大门打开,玉儿看着她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淑妃娘娘,还是请吧。” 淑妃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玉儿,便带着自己的人,不动声色地走了,只是每一步都踩得极重,就好像是踩着上官浅这个人一般。 玉儿合上门,再看看那个袅娜妙曼的女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主子是什么人,怎么能忍受这些女子的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着美貌,所有男子就应该对自己另眼相看。 浅儿公主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顾及,自荐枕席,原本该让主子看不起的,却做得如此坦然,虽有有小心思,却从不改变自己的初衷,为了自己的国家能做到这一步,怎么不叫人钦佩。 上官浅大呼,我真的没有这么好啊! 欧阳锦把她放到床上,拿着轻柔的天绒被把她给裹好,而后看着那个还撅着嘴的小脑袋,“怎么,还在生气?” “是啊,若是我方才晚点出来,自己的未婚夫就要跟别的女子跑了。” “是吗,那么,接下来怎么办?怎么看好你的未婚夫?” 欧阳锦也脱了外衣,窝进了被子里,重新掖好被角,揽着她悠悠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变成下一个小胜子,好永绝后患?” 上官浅一脸无辜地说道,还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好一个骄傲的女子。 而欧阳锦却磨着牙,阴森森地说道,“是吗,怎么为夫的小娘子这么狠呢,这样的事情,也敢说出来,岂不是……” “这个……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嘛。” 上官浅瑟缩了一下脖子,有些中气不足地说道。 欧阳锦点头,脸上的笑意放大,顺带还放出了一些危险的气息,那张赏心悦目的俊颜,此时竟然带着一些诡异。 “那个,嘿嘿,我就是口无遮拦,刚才不是被淑妃给气蒙了吗?夫君大人,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个女子,总是能成功地挑起自己的怒火,而后又装无知,扮乖巧灭火。 “那你刚才是吃醋了。” 欧阳锦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而上官浅连忙松了一口气,又躲过一劫了,“这是自然,那个,我又不是吃素了的,怎么能容忍呢,再说,那个淑妃明显就是居心不良嘛,我……唔唔……” 上官浅还未说完,嘴便被堵上了,只是这一次却是带着欣喜的品尝,辗转反复,上官浅只能闭上了眼,小心地回应着他的深情。 “浅儿,我喜欢你的在意。” 上官浅调整了呼气,才幽幽说道,“你是喜欢我和其他的女子争宠吧。” 一抬头,正好对上欧阳锦那一闪邪魅的眸子,此时却带着似水的柔情,只是一眼,便掉落到他渲染的温柔之中。 “浅儿,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么在意,现在,我发现了,很在意。” 欧阳锦揽着她,无比满足地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我很在意的。” 上官浅顺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漫不经心地问道。 “因为本座的小浅儿,一直是冷静狡黠的,可是对觊觎本座的人,却是咄咄逼人,灵牙利嘴的。” 额,你想多了,只是觉得找了一个强大的靠山,觉得不必小心谨慎罢了。 但是上官浅还是把心里话给硬生生地压下,在意是肯定的,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在意,虽然她明明知道欧阳锦的心里只有她一人。 “你说那个淑妃,会不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上官浅突然想到淑妃说的话,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地问道。 而欧阳锦却就势带着她躺了下来,冷嗤一声说道,“怎么,这就被唬住了?” 上官浅冷哼一声说道,“就怕某人临阵倒戈,到时候,可怜的还不就是我一人。” 对于上官浅的阴阳怪气,欧阳锦倒是丝毫不在意,“你多虑了,淑妃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再说,她也不是没有把柄在我的手上,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成亲 上官浅点点头,看着突然黑了的屋里,由着欧阳锦禁锢着自己的腰身,“你是不是叫她给皇帝下什么药?” 欧阳锦的动作一顿,“不是什么药,是蛊。” 上官浅不由得抬起身子,看着他问道,“难道你想……操控他。这会不会太大胆了?” 现在朝着的局势已经改变了,皇帝对欧阳锦的打压,怕是也要开始了,所以欧阳锦有所行动,是在上官浅的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兵行险招。 “怎么,害怕了?” “怎么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还有你,我怕什么。” 上官浅重新躺了下来,一脸骄傲地说道。 李风逸的目光微闪,眼底不自主流出了一抹温柔,这个丫头,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哪怕只是一个回答。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好了,很晚了,早点睡吧。” 上官浅点点头,却有些疑惑,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还是叫欧阳锦给注意到了,“怎么,不做点事情,睡不着?” “欧阳锦,你可以再无耻些吗?” 上官浅磨牙问道,他自己无耻,还要把别人也想成是一样的人,还有比这还要无耻的人吗?她只是觉得欧阳锦这么安分,有些诡异罢了。 欧阳锦沉闷笑了几下,“更无耻是有的,不过留在明晚,光明正大的无耻。” 上官浅决定让自己睡着了,若非如此,真的叫欧阳锦那个没脸没皮的话给气死。 第二天一早,上官浅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屋子,而且还是盖着欧阳锦的被子。 “也不嫌麻烦。” 上官浅嘟喃了一句,便看到桌上那丰盛的早膳,又想到今日是什么日子,不由得红了脸。 因为这个婚事,是瞒着宫里的人的,所以上官浅也没有一大早便被拉起来折腾,只是自己梳洗了一番,而后便开始用早膳了。 等她喝了两口粥,门却突然被打开,上官浅只以为是玉儿,感想说话,入眼的竟然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微怔片刻,上官浅便笑着说道,“是你啊,过来一起用早膳吧。” 那个人也只是挑眉,坐到了她身侧,不客气地给自己舀了一碗粥。 “哎,上官浅,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样的本事呢?” 上官浅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又继续优雅地吃着,半响才悠悠说道,“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都不是,是佩服啊!” 等把一个水晶包子咽下之后,才一脸夸张地说道,“你知道吗?从回来我就没有见到过你这个忙人,昨晚更是一夜未归,还是晨曦,被某人给连着被子给抱回来的,现在呢,这个一顿丰盛的爱的早餐,上官浅,你这是想羡慕死我们这些普通人吗?” 上官浅看着她又惊呼有手舞足蹈的,也只是冷哼一声,“羡慕什么,那个图鲁姆,可是还在去大沥国的路上候着呢。” 森雅的脸上4的笑意顿时有些裂痕,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提他做什么,不嫌晦气。” 上官浅挑眉,看着口是心非的森雅,还是不去调侃她了,自顾自地用着早膳。 “上官浅,这个欧阳锦……你到底有没有考虑清楚?” 上官浅一口粥没有吞下,挑眉问道,“你觉得他不可信?” “不是,只是觉得慎重一些才好,我和图鲁姆就是一个例子,我这辈子,都会原谅他的。” 上官浅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刚想问为什么,又想到这是个人的私事,而自己和森雅的交情,也还未到这个地步。 “我相信他,而且,今晚我们就要成婚了。” “你……你总是出人意料。” 森雅虽然觉得这个消息叫人难以接受,但是对于上官浅的决定,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用过早膳,上官浅便去皇后那里,既然晚上还有事情要做,上官浅自然是不想皇后在那个时候出来找事的。 但是皇后显然也不想见到上官浅,看她精神不济,也只是随意讲了几句话,便叫上官浅回去了。 看到皇后也是一脸的疲惫,上官浅也心有疑惑,刚想要说什么,皇后只是无奈地抬眸说道,“浅儿,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毕竟影儿这个孩子……” 皇后还真是执着,上官浅冷眼一丝讽刺的笑意,脸上却是一片为难,“母后垂爱,只是八皇子毕竟是皇家贵胄,浅儿高攀不上。” 皇后终于叹了一口气,“既然觉得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上官浅恭敬地俯身,稍稍颤了一下身子,看着皇后,羸弱地说道,“浅儿谢过母后,也请母后保重身体。” 说完,便和森雅走了出去,只是这个时候森雅是依杉的样子,而玉儿,一早起来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官浅想要去出去走走,却看到小胜子正朝自己这里走来,看了一样周身,没有什么宫女太监注意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胜子,有什么事情吗?” “主子说教公主现在就准备一下,免得等一下会忙不过来。” “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呢?” 上官浅有些为难地说道,叫她准备一下,难道是叫她自己给自己打扮,换上喜服? “那个,主子的意思是,叫您去他那里。” 小胜子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很笨的,即使遇到其它事情再机智沉着。 上官浅点点头,道了谢,而小胜子却像看怪物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上官浅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因为,她又突然恢复了冷静,而且,是很冷静,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 就连小胜子走后,森雅也忍不住问道,“你不紧张?” “突然在想,依杉能不能赶回来。” 森雅顿时愣住了,“你是说她也会来?” “我也不知道,她应该在忙吧。” 依杉叹了一口气,看着上官浅,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她不会出事的。” 上官浅点点头,回屋拿了欧阳锦送给自己的一支发簪,戴上了那个浑身深黑色的镯子,便准备去欧阳锦那里。 但是,却看到森雅盯着自己手上的镯子,不由得凝眉问道,“你……是觉得这个有什么奇特之处?” 森雅豁然抬头,看着上官浅笑着说道,“只是觉得黑色的镯子很少见罢了。” 总觉得这个镯子不简单,应该有什么不一样的寓意,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的。 而上官浅倒是没有在意,就是自己看到这个镯子,也是吃惊的,毕竟碧玉镯子很常见,而黑玉的,还是这种不带一丝杂质的黑玉,就相当罕见了。 等上官浅收拾妥当,便朝御花园走去,走这条路,虽然会绕远路,但是不会遇到皇后和她的宫女,而且,她也叫红缨假扮自己,只是说自己有事情,否则,依红缨的性子,不大惊小怪事不可能的。 上官浅一脸的闲适,却还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太子李逸尘。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从皇帝的勤政殿出来,而面色这么不好,想来是李风逸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而证据正好指向了太子。 “公主好闲情。” 太子看到上官浅,不由得蹙眉,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认为是个蠢材的女子,竟然会反将自己一军,自己现在还身中她下的毒。 “太子的心情不好吗?这些小事情,怎么能影响太子最后得力呢?这个大燕国的江山,怕是如探囊取物吧。” 太子的目光微闪,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多了一分考究,“据说大沥国的人此时正朝大燕国赶来呢,恐怕明日就会到了。” 上官浅点点头,“能回去,自然是浅儿的福气,所以,等浅儿离开前一日,毕竟会把解药给太子的。” “你当真要走?” “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浅儿自然是要离开的,浅儿也知道太子看我不顺眼,但这也就是几日的事情,还请太子多忍耐了。” 太子冷哼一声,拂袖离开,对于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子,终究不知是厌恶。 森雅叹了一口气,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考究。 等到了欧阳锦的宫殿,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看到她来,玉儿显然是很高兴的,但是看到她身后的森雅,还是不由得怔了怔,因为这个容貌,还真是有些怪异的感觉。 “浅儿,你终于来了。” 对于不顾形象黏到自己身上的欧阳锦,上官浅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明明就是刚见过面,却弄出一副阔别以久的模样,那把自己送回去,是为了什么? 但是目光触及欧阳锦身后的悔心尼姑,上官浅的目光还是多了一份不可道明的东西,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想来因为翠烟的事情,上官浅还是有些介意的,可是她是欧阳锦的长辈,自己自然不好托大的。 “浅儿见过……” “应该叫姑姑。” 欧阳锦淡淡的话语从上官浅的头顶传来,而上官浅只是怔了怔,便说道,“浅儿见过姑姑。” 想来悔心尼姑收留欧阳锦,而欧阳锦也顺势叫她姑姑了吧。 而悔心尼姑也没有说什么,扶起了她,再看看欧阳锦,亲切地说道,“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浅儿不必多礼。” 上官浅垂着眼眸,其实她还是有些畏惧悔心尼姑的,虽然她那个时候还感动过,因为她不会觉得自己和欧阳锦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 等到屋里,上官浅才发现来人也不是很少,而且都是她不认识的居多,但是她一走进去,那些人便纷纷行礼,弄得上官浅顿时惊住了,不解地看着身侧的欧阳锦。 “属下见过主母!” 可是欧阳锦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上官浅呼了一口气,抬手,大方地说道,“各位请起,既然诸位是欧阳锦的重视的人,而我也必定是和欧阳锦一起面对一切的,自然也会把各位当做自己人,所以,不必客气多礼。” 那些人依言起身,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多了一份赞许。 但是,屋里这个诡异的气氛,却根本改变不了。 上官浅由着欧阳锦拉着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全是大红的喜字,就连床幔都换成了大红色。 “虽然婚宴会很简单,但是,我还是想要看到自己那美丽的新娘。” 他的话音一落,便进来几个宫女还有两个老嬷嬷,对着上官浅说道,“夫人,我们上妆。” 看着这两个老嬷嬷,不卑不亢的模样,想来也是欧阳锦重视的人,便也只是笑着应道,“如此,麻烦嬷嬷。” 第二百四十二章:掷了凤冠,那个女子是谁? 上官浅由着她们给自己穿上了那套自己已经试过的奢华无比的喜服,而她挽着的头发,也全都披散着。 “小主子,您还是出去吧,哪里有新郎看着新娘上妆的。”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只是因为这个称呼,倒像是长辈和晚辈说的话。 欧阳锦也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而上官浅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不会这样就害羞了吧? 等欧阳锦离开之后,上官浅才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嬷嬷怎么称呼?” “奴婢姓何,夫人只要称奴婢为何嬷嬷就好了。” “奴婢姓白,夫人称奴婢为白嬷嬷吧。” 上官浅点头,依言依此叫到,而后又由着她们给自己挽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两位嬷嬷想必照顾欧阳锦有些日子了吧。” “是啊,奴婢们从小主子进宫以来便伺候着了。” 上官浅点头,却不小心拉倒了头发,忍痛想到,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叫小主子也能说得通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 上官浅在有记忆之中,这是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话了,而前一次还是母后给梳的,但是,这一次恐怕,母后会生气吧。 等梳好了头,便是上妆,因为欧阳锦吩咐过,不必太浓,所以那两个嬷嬷也没怎么折腾上官浅,而上官浅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那些出去了,上官浅只是静坐在那里,娘家和夫家,好像只是隔着一间房子,这样也真好,至少不必来回跑,上官浅自嘲地笑笑。 “上官浅,你很高兴?” 上官浅抬眸,因为没有盖盖头,自然是看到了进来的生鬼,终于脱去了一身白衣,换上了一声素雅但是别致的浅蓝色的长裙,也多了一份人间气息。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你觉得呢?难道我应该高兴?以后说不定还能听到你的一声舅母呢!” 生鬼怔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看着上官浅,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上官浅却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看着满桌子的点心,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想找点东西垫垫,否者根本熬不到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因为欧阳锦叫我叫悔心大师为姑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来那些表哥表妹的称呼,不够新颖,也就随便唬你的,没想到……” “上官浅,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我可不敢保证,锦会一直护着你。” 上官浅不以为意地笑笑,看了一眼朝里面走来的森雅,此时她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倒是一个娇俏可人的模样。 “你们错综复杂的关心,我根本不会管,也没有兴趣,既然要做他的妻子,我自然是全权相信他的。” 生鬼有些不解地蹙眉,随后偏着头,带着些许感叹地说道,“上官浅,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不过,我接受你了,希望你好好待锦。” 上官浅没有回答,这个不过是她应该做的事情,而现在听起来,倒像是生鬼和欧阳锦的关系更好一般,放下那个欧阳锦和生鬼的关系的猜测,也不过是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欧阳锦和小胜子的谈话罢了。 生鬼也不介意,刚想要扶上官浅,森雅便已经扶着她的一只手说道,“浅儿,我也有些紧张呢。” 上官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一个新娘子不紧张,满屋子的宾客还有喜娘都是先紧张了。 “你扶着我出去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 上官浅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虽然不是很正式,甚至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也不知道,但是在心里,她还是把这个看成自己唯一的婚礼的。 森雅夸张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扶着上官浅,而另一边的生鬼,自然也要扶着她的,况且她也觉得自己的牺牲很大了,要知道,她这么大,还未穿过其它颜色的衣服呢。 上官浅由着僵硬的两人,扶到了大堂,此时高堂坐着的,是悔心尼姑,还有一个人花白胡子的老人,上官浅从未见过,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相比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浅儿。” 欧阳锦牵着她的手,而身侧两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而后退了开来。 因为娘家和夫家太近了,上官浅甚至没有盖盖头,而何嬷嬷的意思是,进洞房之后再盖就好了。 想来本来就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倒也不介意再多点,反正一个婚事,大家都是按着心意来的。 “一拜天地!” 一声高昂的声音,还是打断了上官浅的沉思,由着欧阳锦扶着自己俯身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上官浅这一下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手里沁着薄薄的汗水,看了一眼身侧的欧阳锦,收到他安抚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才拜了一下。 “好徒儿,这个儿媳妇师父喜欢地紧,看来徒儿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这个原本应该是严肃的喜堂,却在这个老顽童一般的人物的话音一落之后,顿时沉静了下来。 上官浅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悦的神色,却知道了两个消息,那就是,这个老头是欧阳锦的师父,还有就是欧阳锦原来恐怕也有过心意的女子。 你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越来越…… 还是司仪反应快,轻咳一声,依旧高声说道,“夫妻对拜!”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欧阳锦,见他的嘴角噙着笑意,微微闭了眼,正准备对拜,却有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慢着!” 众人的目光虽着望去,上官浅只是勾起嘴角,冷冷地笑着,这个出现,可是说是毫无意外的。 “欧阳锦,你可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么的?如今就要反悔,你可对得起我?” 这么义正言辞的话语,很轻,但是却字字诛心,倒是像极了一个女子队一个负心汉说的话,上官浅静静地注视着她,不去看身侧欧阳锦的神色,而且,她不愿相信,那个人会是孤身一人。 “皇上驾到!” 上官浅依旧不动如山,倒是欧阳锦,神色不明地看着外面的那个人,“把夫人扶到里屋。” 上官浅依旧笑着,转身看着欧阳锦,不置一词,只是缓缓地伸手,触碰到了头顶的凤冠,眼底一阵寒意,毫无留恋地摘下,扔到了地上,转身,离去,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地,甚至没有丝毫的慌张,更不是落荒而逃。 “把这里收拾一下。” 上官浅在拐弯处,还是听到这样的话语,脸上的笑意更甚,等她再出现的时候,那个喜堂,应该与往常无异了吧。 上官浅静坐在那个屋子,甚至还能感觉到方才自己坐的地方还带着一丝暖意,而森雅和生鬼也走了进来,张了张嘴。 “谁都不要说话,否则不介意这么出去,见皇帝。” 顿时,生鬼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而森雅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个事情的转变太快了,她到现在都没哟反应过来,倒是上官浅,这么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叫人越发地……心疼。 …… “微臣见过陛下。” 至于皇帝身边的女人,他没有必要行礼的。 皇帝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大厅,再看看一脸从容的欧阳锦,也只是蹙眉说道,“朕听说爱卿这里很热闹,便想过来凑凑热闹的,怎么想到竟然也是这么冷清。” “陛下可是听到了那些小人嚼舌根?臣刚从太医院无意中听到,曦儿公主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大好,想来曦儿公主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臣自然是要操心的,这不是刚得到了灵药,还是从百者真人那里求来的,只要一粒,就足够消除疲乏,陛下不妨也试试。” 这么几句貌似没头没尾的话,却暗含着很多信息,皇帝虽然此时身子一天天差下去了,但是终究掌权这么多年,而且还是借着不寻常的手段登上了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些手腕的。 即刻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淑妃,“曦儿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朕说。” 看到皇帝生气了,淑妃也即刻跪了下去,“小孩子家家的,有点病痛也是寻常的,倒是国师,岂不是……” “淑妃娘娘深得皇帝的宠爱,那么陛下对曦儿公主自然也是在意的,况且,娘娘方才没了一个孩子,对陛下而言,何尝不是一个伤痛?” 淑妃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倒是皇帝,有些疲乏地按着自己的眉角,“算了,曦儿的事情,朕会派人去看的,至于这个神药,那就先给太医看看,若是可以用,朕这几日也累得紧,朕正好可以服几粒。” 欧阳锦的目光微闪,还是淡淡说道,“既然这样,微臣恭送陛下。” 皇帝看了一眼欧阳锦,还是嗯了一声,便带着淑妃离开了,倒是淑妃,还不由地回头看看此时已经一声寻常衣服的欧阳锦,眼底一片深情,而欧阳锦却直接转身走进了里屋,也就是上官浅此时所在的地方。 得到了欧阳锦要成婚的消息,她便早早赶来,而正好看到了正准备夫妻对拜的二人,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勇气喊出那样的话来,只是控制不住,她无法容忍欧阳锦娶了别人。 而且,她是兵行险招了,那样的话,那样控诉的话语,她成功地看到了上官浅掷下了凤冠,看到欧阳锦无奈地叫人拆了这些喜庆的东西,那些宾客全都去了一间屋子。 她应该高兴才对,终于使他们产生了膈应,但是,为什么,她会有些慌张和不安呢? “欧阳锦,如果是解释的话,还是省省吧,我要回去了。” 上官浅垂着眸子,感觉到进来的人,还有出去的人,也只是淡淡地说道,一脸的平静,叫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第二百四十三章:不允许欺骗,往事 上官浅的手里还端着一杯香茗,就连森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能做到如此淡定的喝茶。 可是,却不知道,她不过是再汲取这杯茶的温暖,手脚冰凉,即使脸上很淡然,可还是控制不住全身的寒意。 “喜堂已经重新布置了,我们先去把婚礼给完结了。” 欧阳锦只是站在离她一尺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依旧是一脸的平静,没由来的心里一阵怒气,,恨不得把她这张当然的脸撕碎吞到自己的腹里。 而上官浅却只是悠悠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个新娘是谁,是我么?” “那你以为还有谁!” “可是我不愿嫁你了,怎么办?” 上官浅倚在床栏上,凤冠落地,一头青丝铺在单薄的肩膀上,惹人怜惜,但是眉角却是一副不会破灭的恬淡,好似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屋内灯影幢幢,而外面的宾客,此时都面面相觑,而那个老顽童,更是准备冲到喜房,却被悔心尼姑给抓住,“还是由他们自个儿解决吧,老头子,你也早点去休息。” “可是这个丫头肯定是误会了啊,我老头子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么对上眼的徒媳妇,怎么能……” “这个时候去招惹,除非你准备给锦扔出来。” 悔心尼姑冷笑着说道,看着此时一脸气恼的老顽童,更是不屑。 而生鬼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悔心尼姑一眼,便对着老顽童说道,“老毒人,我看你还真的不要在这个时候去烦锦,再说,锦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吗?好了,现在自个儿都散了吧,酒席已经摆好了。大伙先去外面用点。” 生鬼的话还是很有用的,虽然有些担心屋里的情况,但是那些三五大粗还是往大堂走去。 “慎儿,若是你真的心仪锦儿,也不是……”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把自己的错误加诸到别人的身上,还觉得一副理所当然?真叫人恶心。” 生鬼的嘴角是一抹冰冷的笑意,甚至没有看那个悔心尼姑,只是驻足说道,讥诮的话语从她的嘴里吐出,更是多了一份冰冷的寒意。 “还有,最好不要再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打到我的头上,现在的我,也不是你可以控制的。” 说完,也不去理会悔心尼姑满脸的置信,还有眼底那深深的伤痛,甚至身子也因为这悲哀的情绪,不自己地颤抖起来。 “慎儿,你就当真无法原谅为娘吗?” 最后一句,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忏悔,只是屋里的人没有听到,远去的人,更是不想听到。 …… “也行,反正就差夫妻对拜,我们在新房里拜就好了。” 说着,欧阳锦一把抓起上官浅,迫使她的美目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到上官浅眼底一闪而过的恼色,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欧阳锦,你以为我还会承认这个婚事吗?我们大沥国的习俗可不是这样的,没有父母之言,根本不会得到家族的认可,那么这个所谓的婚事,也根本是子虚乌有的。” 上官浅也气急了,原本强装的镇定,都这么生生地被毁灭,只留下了漫地的悲哀,还有那可悲的笑话。 “也行,那你也不要回大沥了,我这就派人把求婚书寄到大沥的皇宫,想必你的父皇和母后,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欧阳锦,你不觉得这样很为难你自己了吗?明明就是……” “上官浅,你知道什么?你不过就是凭着自己的臆测,便随意揣度我的心意,我欧阳锦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有必要欺骗你吗?” 上官浅原本就在气头上,这样的话,更是加了一把火,脸上的笑意,越发地冷冽,“是啊,是我高攀了,还好我也算是醒悟地早,所以我们各自安好吧。” 上官浅的话一落,原本通量的屋子,顿时暗了下来,只觉得甚至有个人影,再然后,便是一个惩罚性地吻,上官浅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关,不叫欧阳锦得逞。 而欧阳锦只是托着她的脑袋,稍稍送开了一些,而上官浅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什么东西长驱直入,而后便狠狠地汲取着嘴中的蜜汁,暴虐的欧阳锦,根本没有温柔可言。 上官浅的眼眶馥郁了水汽,睁着眼,却只能依稀看到那张自己熟悉的脸,一狠心,顿时,嘴中纠缠着血腥的气息,在两人的口中弥散,而欧阳锦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狠狠地吻着。 上官浅顿时闭上了眼,不想看到他紫色眸子中,自己深深的屋里,而再次呼气了空气,再次睁开眼,便看到了又是一片通量,几颗夜明珠装点着床幔。 入眼的欧阳锦,正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上官浅,我只说一遍,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上官浅突然嫣然一笑,眼底满是讽刺,“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呢,现在没有,那么从前呢,欧阳锦,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淑妃也是阴时阴历生的!” 欧阳锦怔了怔,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一片的疼痛,“你都知道了什么?”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眼底是难掩的苍凉,“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一个后妃,活着说一个落魄的公主,哪怕她能帮你得到皇帝的宠幸,可是高傲如你,又怎么会这么做?” 上官浅拂来了那只已经有些松动的手,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幽幽说道,“欧阳锦,你说过的,今生诚不相欺。” 缓缓闭上了眼,任由眼眶里的泪水全都倒流,流到心间,“欧阳锦,如果淑妃不是成为了皇帝的女人,此时,这个喜服,怕是就在她的身上了吧,欧阳锦,你们也有一段过往吧,她也曾给你刻骨铭心是不是,那么,我算不算是退而求其次?” “不是,我喜欢的人,所爱的人,只是你。” 上官浅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只是淡淡说道,“欧阳锦,我根本看不透你。” 说着,就要起身,她已经看到门外的人影浮动了,想来是森雅或者是生鬼。 可是欧阳锦只是冷眼一扫,“滚!不要让本座看到任何人。” 他的话一落,门外顿时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上官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朝欧阳锦的身上一倾,便是衣裳撕裂的声响,还未等她说什么,只看到一地的红色布条,还有那装饰作用的一颗颗南海珍珠。 “既然你不相信,本座倒是不介意叫你相信,反正你只能是本座的女人,那些有的没的,还是不要想了?” 微凉的气息,落到柔软白皙的皮肤上,上官浅还是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看着欧阳锦那一双泛紫的眸子,突然伸手覆上了他的眼。 “小锦儿,为什么要欺骗,你知道我根本受不了欺骗的,我既然容不下李风逸,自然也无法容忍利用女人,还有在你身边的其他女子的。” 上官浅的话很轻柔,即使此她的最终还是一片腥甜的气息,其实眉角全是失落,但是她依旧用温婉把自己保护地很好。 欧阳锦呼了一口气,才吻上了她的柔荑,“浅儿,我和淑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 六年前,欧阳锦刚当上了大燕国的国师,可是树敌太多,虽然他有睥睨天下的武艺,但是却身中血毒,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他最孱弱的时候。 听说楼兰有奇药,甚至可以使白骨反生,欧阳锦自然是要试一试的,虽然明知道机会微乎其微。 而且,那个时候皇帝还是御驾亲征,欧阳锦和皇帝一起,看到了那个在城墙上的女子,那个一声白衣却空灵地像是深谷幽兰一般的女子。 “你喜欢了上了她?也就是楼兰的公主?” 上官浅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淑妃实在是很美,甚至美得不似人间,更何况还是楼兰公主的时候,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眼底全是清澈,而欧阳锦,也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喜欢上她也不足为奇。 而欧阳锦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说道,“也许是对美丽的东西的追逐,因为,那个时候,即使她被皇帝封为淑妃,我也只是淡淡的惆怅,但是你和夜莺出去,我去只是想要杀人见血。” 上官浅垂下了眼眸,却什么都没有说。 楼兰原本只是一个大漠中的小国,而大燕国那时却是最繁荣的时候,国库丰盈,兵马强壮,即使是大沥国也不敢招惹,而那个时候的皇帝,也是励精图治,所以,楼兰被破,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我深重血毒,那个时候药物已经控制不住了,所以……” “所以,需要阴时阴历女子的血,而淑妃在被封妃之后,也助你控制了血毒,而你也以护她在皇宫无虞,还有助她报仇,作为交换,对吗?” 欧阳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点头,虽然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但是确实是八九不离十了。 上官浅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素净的手指,突然觉得有些冷,还是不受控制的寒冷,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真相,还是因为她这个超出自己所想的在意。 “浅儿,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意,我只在乎你,若是你介意我的过往,你可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接受。”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事情不会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却出奇地沉默,叫人看不到此时所想。 “我介意,但是我也原谅,我气愤的不是婚礼被破坏,更不是你无奈的过去,只是因为你的不坦诚,即使我那么荒谬的过去,甚至会叫人以为是妖怪,但是,我还是不准备隐瞒,知无不言。其实,昨晚,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哪里看出来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老毒物,大沥国来人 欧阳锦阴沉的脸,也好些了,啃了一下上官浅的柔荑,淡淡问道。 “那玉儿对淑妃的态度,恭敬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玉儿是你心腹,对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我会有这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啊!” “玉儿曾去伺候过她,是我派去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要你问,我就会坦诚的回答。” “小锦儿,只是觉得你一本正经了,也就有事情发生了,还一点也不可爱呢。” “娘子希望为夫无耻一些吗?” “额,你还是正常好了。” “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说话上了。” 欧阳颖抱着她躺下,而上官浅只是朝后退了一些,“今晚早点睡。” 明显中气不足,而欧阳锦只是笑笑,却还是拥着她,最后欺身而上。 夜明珠暖暖的光芒下,两个交织的身影,注定一世纠缠。 上官浅原本还是有芥蒂的,只是觉得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但是真的叫她问出什么,她还是开不了口,谁没有一个过去,自己和李风逸的事情,不是也一样吗? 更何况,欧阳锦那么一副暴怒嗜血的样子,真的很能牵动人心,倘若他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上官浅或许会直接动手,至少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生气的欧阳锦,总是叫人心疼。 上官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而睁开朦胧的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春意盎然,枝繁叶茂,花团锦簇,她甚至忘了现在已经是寒冬,外面就是彻骨的北风。 “这里是……” 看到欧阳锦拿着一个托盘过来,上官浅也只是动了一下身子,便明白此时自己是身在何处了,山上是皇陵,这个地方虽在皇宫,但是却离那些正宫都很远,而欧阳锦,自然也不会叫人到这里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上官浅游到了旁边,拿起干净的巾帕给自己擦拭着身子,而欧阳锦只是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大手一捞,上官浅便稳稳地落到了岸上的纯白毛毯上。 上官浅柔若无骨地倚靠在欧阳锦的怀里,喃喃道,“你就是有气,也不该撒到我的身上啊,要是……反正欧阳锦,你若是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我不会罢休的。” “两日之后,淑妃暴毙身亡。” “你……”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却看着他突然敛声问道,“她昨晚不会还准备把皇帝或者皇后叫到我的屋里吧。” 上官浅就知道淑妃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就在欧阳锦这里,又这么直白地挑衅了她,不置自己于死地,她是不会罢手的。 “嗯,但是给我的人拦住了,所以,昨晚相安无事。” 上官浅撇撇嘴,果然是蓝颜祸水,这么一个妖孽都这么吃香,叫自己防不胜防啊! “要不要用点什么?” 上官浅点头,看了一眼欧阳锦,还是直接开始穿衣,显然这些衣服都是欧阳锦从自己屋里拿来的。 “等一下我就要回去了,那个,我们大沥国怕是要来人了。” 欧阳锦的目光一沉,还是点头,“你的决定,我不反对,等大燕国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找你。”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上官浅还是有一抹浅淡的时失落,但是在看到欧阳锦自己准备的水晶蒸饺的时候,更加浓烈了。 “怎么,现在就舍不得了,是不是还要温存一下?”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哎,嘴巴被你养刁了,以后到了大沥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怎么办?” “那就早点回来,把为夫也接过去。” 怎么有种身份互换的感觉,上官浅顿时觉得自己身份高大了,形象高伟了。 “小锦儿,小锦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上官浅抚摸着坐着的毛茸茸的地毯,想到那只蠢笨的白毛,还是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欧阳锦说道。 “还是把小锦儿也一起带上吧。” 上官浅对于他这真真假假的话,根本就不放心上,而是看着后面的石阶绵延的绿色,有些感慨地说道,“大沥国恐怕更是冰封千里了,想要知道一点绿色是不可能了。” 因为这里有温泉的原因,即使在寒冬腊月,却还是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叫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浅儿,我尽量会赶来和你一起过年的。” 上官浅转身,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子,使劲地点点头,她还是愿意相信的,欧阳锦从不食言。 “那个,我有点担心依杉,你和薛玄,究竟是什么关系?” 上官浅可不以为薛玄那么一个骨子里全是傲气的人,会乖乖地做一个下属,供欧阳锦差遣。 “他的家族受我的牵连,却又许下了永不背叛的誓言。” 上官浅顿时怔住了,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那就算了,反正他的死活也与我无关,我们还是回去吧。” 欧阳锦也只是嗯了一声,可是还未走远,便看到了那个老毒人,他一看到欧阳锦,便嘟喃着嘴跑来,“我说小锦啊,你怎么能欺师灭祖呢,明知道师父对这个徒媳妇喜欢的紧,你竟然还让她回大沥。” 上官浅有些凌乱,这个小锦的名字,原来还是通用的啊! “老毒人,你给我闭嘴,我的事情,不必你管!” 说完,揽着上官浅的腰身便准备离开,而上官浅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还是两师徒吗,这个关系怎么就那么地诡异呢?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多远,那个老顽童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他们的面前,一副黯然欲泣,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上官浅,把上官浅看得浑身都发毛。 只是因为这个一个八旬老人做那么一个小家碧玉的动作,还真是伤眼啊! 上官浅忍住额角的抽搐,尽量正常地问道,“那个师父,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一声师父还是取悦了这个老毒人的,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而且还是黑色的瓷瓶,也不去看欧阳锦那阴沉的脸,就要往上官浅的手里塞。 “好好,徒媳妇,这个是师父一点见面礼,敬茶什么的,都省了算了,这可是上好的解毒丸,无论什么毒药,即使不能即刻解了,但是有这个,至少能活十天。” 上官浅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欧阳锦,只见他点了一下头,而手里便被塞了那个瓷瓶,“不必问这个小子的,这个是师父送的,再说又不是送给他的。” 上官浅尴尬地笑笑,而老顽童看到上官浅越是满意,“啧啧,师父可是等着抱重孙子呢,所以你们两个加把劲,需要什么药,师父这里……” “你可以滚了!” 这不是直白地怀疑欧阳家那个方面的问题吗,但是老顽童对他周身的杀气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一般,依旧嘿嘿得笑着。 “徒媳妇,这个是毒药,不过药效很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但是留着防身也好,看你虽然有些武艺,但是毕竟还是不熟悉,这个也是以防万一。” 上官浅没有想到这个老头竟然一样便看出自己有武艺,而且还知道自己是刚学不久。 看到上官浅的疑虑,老毒人也只是干巴巴地笑笑,“就是这个小子的武功,都还是我小老儿教的,你这个,我自然是一样就看出来了。” 上官浅顿时明了了,刚想要接过的时候,却被欧阳锦给抢了先,“你这老头,净拿些这个没用的东西骗浅儿,这个玩意,浅儿早就有了,不稀罕了。” 说完,便拉着上官浅从他的身边走过,还不由地来了一句,“我们还有要事,自然是没有你那么空的,你还会自个儿玩去吧。” 自个儿玩?叫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头自己玩,果然全都不是正常人,这个思维,她还是需要逐步跟进的。 “我说你这个小子……” 后面传来了老顽童气急败坏地话,但是却始终没有跟上来,上官浅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应该不是那个老顽童的性格啊,疑惑地转头,她看到了什么? 果然话不能说地太圆满,都会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只见那个老顽童张着嘴,一脸痛苦地朝他们看来,而一只手还伸了出去,正无比悲惨地看着远去的他们。 上官浅还要说什么,就被欧阳锦给硬生生地拽了过来,就这样,欧阳锦让那个自称是他师父的老顽童,愉快地自己玩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里,便看到红缨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上官浅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宽慰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见到已经重新装扮成依杉模样的森雅,匆匆赶来。 “浅儿,皇帝那里来人了。”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也只是微微点头,便看到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带着一帮人走来,看着上官浅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明的深意。 “浅儿公主,大沥国来人了,陛下请您去一趟。” 上官浅点头,没有多问什么,便带着森雅和红缨往勤政殿走去。 皇帝显然是看上官浅很不舒服,等她行礼之后,才悠悠说道,“大沥国的使臣,浅儿公主已经来了。” 上官浅这才看到那几人,全部都是熟识的面孔,甚至还有她的太傅。 虽然公主不必学一些治国之道,但是因为大沥国的皇帝就是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而上官浅又是捧在手心的,自然也给她请了一个师父,把她当做皇太女来培养了。 “林太傅,不知大沥国……” 上官浅的面上是一片惊喜,毕竟来的都是对自己好的人,和亲人差不多,但是看到林太傅根本没有多大的喜色之后,上官浅顿时生了疑虑。 “公主,陛下他……他恐怕不行了,现在都是皇子打理朝政。” 这样的话落到皇帝的耳中,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了,但是他还是半眯着眼,趁这个时候,若是…… 而上官浅却没有想到竟然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顿时睁大了眼,怔在那里。 “公主,陛下也知道了大燕国的事情,他想要见你一面,所以……” 上官浅顿时回过神来,朝龙椅上的皇帝福了福身,“陛下,既然如此,还请解除浅儿和李风逸的婚约,浅儿明日便回大沥。” 第二百四十五章 准备离开,敲了师父一笔 上官浅的脸上是一片的凝重,眼底也是郑重,叫熟悉了她温婉模样的皇帝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至于她提出的事情,原本就是这么打算了,便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来人,拟旨。” 上官浅拿到了圣旨,再看看一脸疲惫的林太傅,终究没有再问什么。 看到上官浅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而皇帝自己也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叫他们都退下了,之后便吞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还喃喃道,“国师找来的东西,终究是最好的,只要一颗,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下一次的疲惫,总是来得更早一些。 “林太傅,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明日就要返程,这么来回颠簸,怕是您会有些吃不消,浅儿这就去和皇后娘娘道别,明日一大早,我们便直接启程。” 林太傅张张嘴,最后只能感叹一声,“公主,难为你了,只是陛下的身子,还有就是……大皇子他,哎,公主,陛下希望你平安回去。” 上官浅点点头,想来上官墨已经控制了大部分朝堂了,否则父皇也不会派林太傅亲自来,现在她没有大沥国的消息,这一段时间全都忙活李风逸的事情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林太傅放心,浅儿不会叫父皇失望的。” 说完,上官浅便往皇后的宫殿走去,却被皇后身边的宫女给拦了下来,上官浅压下心里的不悦,只是呼了一口气说道,“本宫找母后道别,明日一早就回大沥,还请这位姑姑通报一声。” 那个宫女的面上有些犹豫,但还是恭敬地说道,“娘娘已经睡下了,近日娘娘的身子一直不爽利,公主的话,女婢自会转达的,还请公主稍晚一些再来道别。” 上官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还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浅儿就先回去了。” 一回了到屋里,上官浅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森雅只是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 “浅儿,你……” “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也准备一下,明早我们就离开,不要忘记什么东西。” 森雅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上官浅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使面对这样如雷轰顶的事情,还是能够做到冷静相待。 什么安慰的话都不需要,森雅也转身退出了房外,而上官浅的动作一顿,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若不是自己任性妄为,若不是自己一直不懂事,父皇也不至于劳累致病。 终于收拾了好了东西,上官浅想到了欧阳锦,想来他明日也没有什么时间送自己的,现在还是去告个别的。 刚走出皇后的宫殿,便看到一身精致的宫装,妆容细致的淑妃正朝自己走来。 上官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福身行礼,便准备继续走去。 “公主想必是要回去了吧,那记得替本宫向大沥国的陛下问好。” “浅儿谢过淑妃娘娘了,只是这个实在是没有必要吧。” 一个皇帝的后妃,要问另一国皇帝的安岂不是可笑了些,看来这个淑妃为了看自己的笑话,倒是有些慌不择路了。 “是啊,想来本宫和陛下,还有些不解之缘呢。” 上官浅看着她的样子,又把自己父皇前六年的事情回忆了一下,想来也没有和楼兰国有什么交集啊! 既然想不明白,上官浅也懒得计较,只是淡淡说道,“浅儿会把话带到了,浅儿还有事情,就不陪娘娘聊了。” “浅儿公主,女子还是……” 淑妃还没有说完,而上官浅只是冷冷一笑,便直接走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给脸不要脸,非要她撕破脸。 看着上官浅傲然地离开的样子,淑妃精致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恨意。 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没有了大沥国皇帝的宠爱,她一个公主,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上官浅直接到了欧阳锦的宫殿,却看到玉儿正守候在门口,见到自己,连忙笑着相迎。 而上官浅只是蹙眉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玉儿怔了怔,随即摇头说道,“不是,主子在里面忙着,叫奴婢在这里等候。” 上官浅点头,等到了欧阳锦的房门,想到了欧阳锦不喜旁人进去,便对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红缨,还有一脸凝重的森雅说道,“我进去,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二人点头,而上官浅便推门进去,只看到欧阳锦正对着一封信,而屋里竟然还有生鬼和一个满脸伤疤的男子,即使隔着这么远,还能感觉到他那些伤疤的痛楚。 “欧阳锦,你在忙是吗?” 三人都盯着自己看,而上官浅却丝毫惧意都没有,哪怕面对着那个一脸杀意的男子。 “严四,这个是主母,本座的妻子。” 上官浅微微颔首,便直接说道,“我明早就离开,到时候就不过来道别了,父皇病情加重,我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上官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不要给人看出紧张。 而欧阳锦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但还是说道,“我会派小胜子和你一起去,路途遥远,而且,事情恐怕会比较多。” 至于什么事情,上官浅不问,欧阳锦也没有说,免得叫她担心。 “谢谢你,但是我自己可以,你的身边,也需要好多人,况且,小胜子一直跟在你的身侧,突然不见人影,怕是会叫皇帝怀疑的。” 欧阳锦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悠悠说道,“我会安排好的,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上官浅甚至颤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丝安抚的笑意,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后看看屋里的二人,也只是淡淡说道,“辛苦大家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想到一个女子见到自己的容貌竟然无惧,或是一个主子,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严四原本板着的脸,突然有些破绽,看着上官浅,有些不明所以。 上官浅也不在意,又对生鬼点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开了,只是觉得身子一怔,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浅儿,一定要平安,等我过来找你过年。” 上官浅嗯了一声,随即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会的,但是你不准食言。” 欧阳锦没有答话,而是蹭着她的发丝,贪婪地吸着她的味道,若不是现在是他计划的非常时期,若不是知道浅儿对大沥国由着不一样的情感,浅儿不喜欢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是断然不会松手的,恨不得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 等出了房门,上官浅在合门的那一刹那,甚至还能看到欧阳锦正盯着自己,即使只是那么一条细细的门缝,那个眼神,温柔似水。 “哎呀,我说你徒媳妇,既然你舍不得,不要走了就是了。” 上官浅看着来人,也只是恭敬地行礼,甜甜的唤来一声师父。 老顽童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解上官浅怎么突然这么乖巧了,虽然他对这个乖巧很受用。 “师父,小锦儿既然也舍不得,为什么不随我一起去大沥呢?” “这个不是……不是小锦他有事情在忙嘛!” 老顽童的眼神一直飘着,却不敢看上官浅那么严肃的模样,而上官浅只是笑笑,也不拆穿。 “师父,这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谁都不能代替谁,哪怕已经重要到心间,即使我知道欧阳锦很强大,但是也不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我是大沥国的公主,责无旁贷,若是我只是寻常女子一般,又怎么配得上小锦儿呢。” “额……” 老顽童挠挠自己的脑袋,这些话说地很有道理,他是说不出来的,还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小丫头,你很好,配上欧阳锦那个小子。” 最后,老顽童还是认真地说道,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慈爱,上官浅只是笑笑,她也觉得自己很好。 “谢谢师父,只是有一件事情,浅儿还得拜托师父了。” 老顽童怔了怔,警惕地看着上官浅,不怨他,只是因为这个小丫头太精明了,而自己又不够聪明,要是给她设计了,那么他这把年纪……真正在欧阳锦那个小子的面前抬不起头了。 “浅儿这里有从大沥国带来的十年梅花酿,原本是准备在婚宴上拿出来的,但是……哎,现在要回去了,孝敬师父也很好。” 说完,对身侧的森雅使了一个眼色,森雅便抱着一坛酒上前,还“很不小心”的把盖子给摘掉了。 顿时,酒香四溢,因为大沥国地处北边,梅花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梅花酿自然也是无比盛行,但是十年的梅花酿,果真也只有皇家才有的。 “这个……徒媳妇,你还真是客气了。” 老顽童咽了一下口水,直接抱起来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两眼顿时冒着精光,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赞赏。 “师父,浅儿还有五六坛,现在都带不回去了,那么……” “师父不嫌多的,那个,有多少,师父全收,浅儿要什么,直说就是了。” 毕竟是活了近百的人,怎么看不出上官浅的有所求呢。 而上官浅只是一脸为难地说道,“师父,浅儿的父皇,身体一直不好,现在更是……浅儿担心……” “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和欧阳锦的那个小狐狸一样,也是一只小狐狸,那个,这个百草丸拿去吧,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这个世上,本来也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神药。” 上官浅笑着接过浑身通红的瓶子,“这个是自然的,师父的东西定然是顶好,浅儿谢过师父,那几坛酒原本是在李风逸那里的,三皇子府被查抄之后,师父应该知道那些东西的去处了吧。” 上官浅的话一落,只觉得眼前一个身影闪过,早就没了老顽童的人影了。 上官浅也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那些在三皇子府的嫁妆,她都全不在意,钱财身外物,况且欧阳锦也会处理好的。 收好了那个瓷瓶,上官浅便往回走去,森雅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和上官浅相比,差距好大,一样的身份,一样的年纪,可是她却能做到这般,而自己因为不愿意和亲到大燕国,被踢出了皇族,原本还是有恨的,而如今,只有些感慨。 夜色已经大黑了,上官浅和皇后倒了别,皇后也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就没有怎么挽留,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随意说了一些叫上官浅注意的话,就让上官浅回去了。 上官浅一回屋,却发想桌上竟然是一封信,拧着秀眉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子,还是拿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六离开,不敢望最后一眼 大气滂沱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男子的手笔,森雅和红缨站在门外,警惕地看在外面。 上官浅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之后,便打开,一片火红的枫叶掉了下来,上官浅弯身把这个给捡起,只是看了一眼,便打开了那封信。 “路途遥远,危险未知,望珍重。” 就这么寥寥几字,和信封上那个上官浅三个字,出于同一人的手笔,而这片枫叶,想来便知是八皇子李清影了。 他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和李风逸的婚事已经退了,而且,甚至怀疑李风逸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吧。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把自己手里的信叠好,装到信封里,在就着烛火,直到烧到了灰烬,才拍拍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全黑的天色,扯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李清影这封信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敢肯定,自己回大沥国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上官浅休息地很早,等把东西都处理好了之后,有留了一个竹节放到那盆常青树的花盆里,希望通过追风,联系到依杉,那么他们就可以直接在去大沥的路上汇合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胳膊有些酸痛,等睁开眼之后,却发现一头白毛,还有一张放大的俊脸。 上官浅推了推身侧的欧阳锦,看着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晚睡得很晚?” 上官浅动着自己酸痛的胳膊问道,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睡得不安稳了,欧阳锦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八爪章鱼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她如何能睡得安稳。 “也没有很晚,大概两个时辰吧。”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去洗漱了,“那你在休息一下,我尽量轻点。” “还是娘子好。” 上官浅拿巾帕的动作一顿,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欧阳锦这个家伙总是能叫自己心软。 “公主,林太傅来了。” 等上官浅换好衣服,由梳了一个发髻,外面便传来红缨的禀告声。 上官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欧阳锦,对着外面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拿上东西,我们这就出发。” 因为昨晚已经和皇帝还有皇后道过别,所以现在天还没有全亮,上官浅便准备出发。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说了什么,上官浅只是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暖玉,俯身在欧阳锦的唇上啄了一下。 “小锦儿,我这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任性,还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这样的话,就好像嘱咐自己即将出远门的孩子,但是上官浅却说得毫无压力,伸手抚摸着那个熟悉的俊颜,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还未等她迈开步子,便觉得身子一颤,而后整个人落到一个怀里,而她还坐到了床上,后背抵着欧阳锦那温暖的胸膛。 “同样的话,我也对你说一遍,但是,我还要说的是,等我过来。” 上官浅没有转过身子,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掉眼泪,只是拼命地点头,“我会的。” 声音喑哑难闻,根本没有往日的清脆甜美。 只觉得禁锢自己的手松了一些,上官浅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头便直接走出了房门,她不敢回眸,哪怕只是一眼,她害怕落入那个柔情到能滴出水的眼眸,她怕自己贪恋他给的温暖,而不愿意离开。 “公主,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可以出发了。” 林太傅沉声说道,大沥国的事情紧急,一刻钟也拖不得。 上官浅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门,便和他们朝宫门口走去,一脸的平静,只是眼角有淡淡的无奈,还有化不开的温情。 上官浅的怀里抱着小锦,特地去了太液湖,看着那只探头探脑的神龟们突然想起了欧阳锦给自己炖的汤,那个鲜美的滋味,确实是她今生喝过的最好的汤。 她也第一次吃到了莲藕,那个据说是荷花的根,那个欧阳锦亲自跳到太液湖摸出来的东西。 “公主,马车在宫门口候着。” 上官浅点点头,收回了视线,她不知道欧阳锦有什么要事要忙,但是她也清楚欧阳锦的日子或许并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般自由,所以,她选择不问,只是不想叫她担心,曾经一步步朝他走近,如今一步步走远,来时的路颠簸,而如今却是不舍这一路的温情。 目光触及那个声影,上官浅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朝前行礼,“浅儿见过太子殿下。” 她就知道李逸尘会找自己的,而且还是为了那个解药。 太子的目光微闪,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考究,“本宫发现,根本看不透你。” 上官浅心里冷笑,可是面上始终是恭敬,“太子说笑了,浅儿不过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又有什么值得太子殿下高看呢。” 太子也知道根本不会问出什么来的,也只是冷哼一声,“本宫想公主应该没有忘记我们的协议吧,难道公主准备反悔不成?” “自然不会的,浅儿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什么是道义。”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只是勾勾嘴角,便递给了太子。 “这个是……” 解药什么的,不都是瓷瓶装的药丸吗,怎么会有锦囊,难道还要亲自配不成? “自然是解药啊!” 上官浅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而太子只是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便打开来,而上官浅却从他的身侧经过,这种事情,竟然如此急不可耐,难道忘了,宫门口的什么事情都会传到宫里的吗? “上官浅,你很好!” 上官浅只是顿了一下脚步,而后便边走边说道,“多谢太子的赞赏,还有就是,人言可畏。” 说完,便直接进了马车,而太子死死地盯着她那辆马车,眼底冒着火,好像要把那辆马车点燃一般,手里还紧紧拽着上官浅给他的锦囊,上面只有几个字。 祖传秘方,红糖煮生姜。 这算是什么解药,他最近一直疲乏不堪,最可气的是,想到上官浅给他下的药,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总是半夜醒来,而后便怎么都睡不着了。 看这个解药,不就是驱寒的吗,可是他哪里着凉了? 现在要是他还不明白自己被上官浅给摆了一道,根本就没有解药,因为她根本没有给自己下毒,否则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怎么会看不出他中了什么毒。 上官浅,你果然很好,那么,咱们走着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太子!” 回到宫里,李逸尘没有说什么,而是召来了自己的心腹,“本宫不想看到上官浅活着会大沥。” 那个黑衣人怔了怔,显然是不明白那个大沥国的公主和自己的主子有什么矛盾,但还是很识趣地什么都没有问,应了一个是,便着手去办了。 这里,上官浅半眯着眼,马车轱辘辘地驶着,里面还有一脸担忧的森雅和红缨。 “浅儿,你不应该得罪太子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森雅也开始叫她浅儿了,不知不觉中,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了,甚至和依杉一般重要了。 上官浅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把怀里的小锦递给了红缨,小锦只是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又继续睡了。 “真是一个懒猫。”上官浅嘟喃一句,便开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优雅地喝着。 “如果我说,即使我没有这么做,太子都不会放过我的,况且,这样他至少还会有些顾忌,哪怕他的人已经抓到我了。” “你的意思是……” 森雅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女。 “那个不算是解药,而太子又不知道自己是否中毒,他就会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到时候,只要拿出一个像解药的东西给他就好了,不过,这个路上,恐怕会很热闹了。” 森雅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我看那个淑妃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上官浅不置可否地笑笑,便盘着腿开始打坐了。 森雅看着她头顶逐渐便多的热气,不由得长大了嘴,脸上全是惊讶,她没有想到上官浅竟然会武,而且仅仅从内力来看,就知道绝对不弱。 马车顿时安静了,森雅叹了一口气,也开始闭目打坐,突厥崇武,她会武本就不是什么钱稀奇的事情,但是上官浅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有比自己还要高的武学修为,她是万万未料到的。 等真气在全身绕行六十四周之后,森雅才睁开眼,看着又一脸闲适喝茶吃着点心的上官浅,突然朝后面挪了一下。 “我觉得你狠可怕。” 上官浅抬眸,一副根本不知道她说什么的模样,看着她。 “你总是给人挖掘不尽的惊喜,这么深沉的心思,这么高超的武艺,根本不像是你这个身份和年纪拥有的,我原本以为自己就不简单了,没有想到你更有过之无不及。” 上官浅掀开帘子的一角,发现此时他们已经出了皇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森雅,在我们这个位置,又贵为公主,很多的结果只是和亲,但是,天下哪有可以一辈子依靠的人,我也不过是俗世所逼罢了。” 森雅还想要说什么,只是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和上官浅相视一眼,还是即刻推开帘子走了出去。 “什么事情?” “姑娘,这些人挡住了我们的道,而且,你看看,这个……” 森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围在他们的马车前,而且还拿着残缺的碗,正点头哈腰的讨饭。 这么多人,而且差不多的话,甚至就围在他们这个也不算是豪华的马车里,若是说不是有人蓄意而为,就是森雅也不相信。 “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马车。” 若不是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森雅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生事,否则她早就叫那些士兵把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全都抓起来了。 “姑娘,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小老儿已经三天粒米未进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这些侍卫,居心何在 森雅蹙着眉,却还是朝后退了一步,不叫那个老头碰到自己,上官浅这个时候恰好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只是冷声说道,“既然如此,给点银子打发了就好。” “小姐,属下不是没有给银子,只是这些人根本就是找事,给了银子还不走。” 上官浅冷眼从这些“乞丐”之间一一扫过,半响,才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直接报告官府就是了,蓄意闹事的罪名,也足够了。” 她的话音一落,那小老儿便想要冲上前来,还好有几个侍卫拦着,但上官浅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隐忍的怒气。 “我们不过就是要饭而已,只是为了活命,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这些有钱人没有一个好人。”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百姓围了过来,对着上官浅还有她的侍卫指指点点,而林太傅刚准备从后面的马车里出来,便被红缨给劝了回去,直道“小姐自己能处理好。” “呵呵,你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乞丐吗?哪有一个乞丐面色红润,双手白皙的,甚至还有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的见解的。” 说完,看到那个带头的乞丐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而上官浅依旧悠悠地看着他,“只管撞过去,既然有人在大街上闹事,那么按照大燕国的玉律,只要不撞死人都没有关系。赔钱也不是赔不起。” 上官浅说完,便不去理会那些脸上顿时煞白的乞丐,直接进了马车。 而那些原本还有些憋屈的侍卫,顿时士气高涨,上马就准备直接撞了过去,而那些乞丐看到马匹直接朝他们跑来,还是避到了两侧。 上官浅掀开帘子,看到那个一脸恨意的乞丐头子,也只是挑眉一笑。 “早就知道这路上会不大太平,只是没有想到刚离开皇城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上官浅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森雅,也只是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出了大燕国,这些人想要为难我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毕竟,我们还带了这么多的侍卫,那些人恐怕也只是来探探虚实的,后面的路,越发难走了。” 森雅叹了一口气,便开始准备他们的午膳了,上官浅一直盯着她手里的动作,“我以为,你一个公主,是不会这些事情的呢。” “在突厥,我和皇兄的母妃都不受宠,所以,生活也只是比宫人稍微好一点,况且,突厥原本就是马背上的国家,这些东西,多少也会一些的。” “你和你的皇兄感情很好?” “是相依为命。母妃去世地早,就是皇兄照顾我的,本以为他登上了那个最尊贵的位置,我们就都有好日子的,所以……” “他让你来和亲,实际上是要你趁机打探甚至刺杀最有可能成为大燕国皇帝的人,所以你就恨他?” 森雅原本还是目无表情的模样,听她这么一说,也只是笑笑,“那些皇子根本不服皇兄,所以皇兄也很为难,若是不控制大燕国,等着它日渐强大,那么,我们突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不好过。”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她递来的一碗小粥,还有一个饼,因为要赶路,所以除了晚上会停下来休整一番,他们的午膳必修在车上用。 上官浅倒也没有那么挑剔,只是在咽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蹙眉,森雅只是笑了一下,“所以,茶叶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发起战争,最多是为了茶叶和粮食。” 上官浅抬头看着他,“因为没有可以种植的东西是吗?” “是,突厥只能饲养牛羊之类的牲畜,但是不适宜种植谷物和蔬菜,所以会对茶叶这么依赖。” 上官浅点头,咽下口中的东西才说道,“那么哥申霆呢,他准备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哥申霆不会做什么对不起突厥的事情。” 上官浅也不再继续追问,昨晚没有休息好,等用过午膳,又吩咐了一下外面的侍卫和统领,便闭目小憩。 直到马车再一次停了下来,而且还是突然停的。上官浅和森雅都豁然睁开了眼,而后便是朝窗外跳去,便听到了轰隆一声巨响,心有余悸地看着已经翻了的马车,此时车轮子还在一个劲地打转。 上官浅冷冷地盯着那辆已经翻了的马车,随后听到马蹄声,朝后望去,还好,林太傅的马车没有翻,否则今天绝对会出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盯着那些已经跪下的侍卫沉声问道。 “属下该死,只是不知这个路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碎石子,而且好像还放了什么能叫马匹发狂的东西。” 上官浅弯身,看着漫地的石子,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粉末,这个就是叫马发狂的? 此时他们正走在一个林间的小道,应该是出了城的郊区,也不知这条路究竟有多远,若是没有马车,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林太傅年纪大了,就怕是吃不消。 “有没有其它的路?” 天色已经大黑了,也不知道这个林子里会遇到什么东西,所以他们毕竟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有是有,只是会绕远路,至少多一天的行程。” 上官浅看到已经下了马车的林太傅,便有些为难地说道,“林太傅,您还是乘坐马车走原路吧,至于浅儿,和一些侍卫直接步行就好了。” 马车停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但是那个马匹还是有发狂的迹象,一直打着响鼻,马蹄不停地踱着。 “公主,老朽虽然年迈,但还不至于如此没有用,这么几步路,不会要了老朽的命的。” 上官浅目光微闪,最后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对着林太傅说道,“师父,这个恐怕是有人不想我平安离开,前方的路,或者是那条路一定会有人埋伏着,就等着我们落网。所以,我们只好分开走,也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这样才能又快又安全地到达。” 林太傅有些疲惫地看着上官浅,半响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哎,没想到老朽终究还是拖累公主了,罢了,老朽就乘马车绕远路吧。” 说完,便踉踉跄跄地朝后面的马车走去,好歹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上官浅这点小把戏又怎么能真的瞒得过他,但是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自然也就无可厚非了。 上官浅拨了十个侍卫去护送林太傅,此次林太傅带来的侍卫都是跟过威武将军上战场的,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上官浅还是比较放心,看着林太傅的马车走远之后,上官浅看着前方的路。 “我们就这么走过去,本宫大想要看看,那些贼子还有几些本事。” 那些侍卫全都不知道上官浅会武,自然都走得比较慢,但是上官浅对这些人也不是全都相信,所以只是带着红缨和森雅在后面慢慢跟着,也不讲话不催促。 天已经完全黑了,那些侍卫的手里都拿着一些必须的东西,而上官浅也背了一个包袱,看着根本没有尽头的林间大道,上官浅心里想着要不要露宿野外。 这个林子这么大,野物什么的,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人埋伏着。 终于,在上官浅准备叫大伙就地休息的时候,看到路的前面有点点的亮光。 但是上官浅却没有露出多大的欣喜,也是越发地警惕起来,半眯着眼看着前方。 等发现那些灯影不动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紧跟在那些侍卫的身后。 “公主,前面应该是有人家。” 上官浅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竟然是父皇身边的刘侍卫。 “本宫知道了,尽快过去看看吧。” 因为他是父皇身边的人,上官浅对他也算是客气,刘侍卫便转身对着那些人说道,“小姐说尽快赶路。”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总是觉得这个话很有深意,但是没由她多想,前面的士兵便一个个加快了脚步。 上官浅不想暴露自己和森雅的武艺,便小跑着跟上。 知道看到几户农舍,上官浅才松了一口气,止住了脚步。 “公主,要不要把这些人都给叫起来。” “这位侍卫大哥觉得我们的行踪还不够张扬吗?”还未等上官浅说话,森雅便阴阳怪调地问道,话里全是嘲讽的意思。 而刘侍卫只是怔了怔,刚准备反击,上官浅便笑着说道,“却是不应该太张扬,还请刘侍卫找一户人家,银两不是问题,明日一早便要赶路,切莫在这些事情上起了口角。” 刘侍卫只能生生地咽了咽口水,“公主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办。” “浅儿,我觉得这个刘侍卫肯定有问题。” 等那些人走远之后,森雅才小声地对上官浅说道,上官浅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若是大沥国派来的人,绝对不会暴露这么多的破绽的,这个刘侍卫,还真是有趣。 她们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农舍,上官浅和森雅还有红缨直接进了一间屋子。 “所有的人,分成两批轮流休息,刘侍卫,要麻烦你了。” 上官浅说完之后,便阖上了柴门,接着煤油灯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便对二人说道,“就只有一张炕,不过三个人还是足够的,什么都不要多想,赶快睡,明日一早便离开。” 红缨原本觉得不应该和主子一起睡的,但是想到外面全是男子,而森雅早就爬上炕头,还是和衣躺下。 这一夜出奇地安静,就连早上上官浅醒来,看着沉睡的两人,也不由的蹙眉。 “起来了,我们直接启程。” 森雅揉着眼起身,“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上官浅手上的动作一顿,这就是她也觉得诧异的地方,本来以为昨晚应该会发生一点事情的,是不是安静地太过了。 可是等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才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好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还有满院子的尸体,有她带来的侍卫,还有一些她不认得黑衣人,一看便知昨晚经过一场血战,而自己却睡死了。 红缨跟了出来,顿时睁大了眼,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还好森雅扶着她,否则绝对会大叫起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满院尸首,危险重重 上官浅面色凝重的走到那些尸体的前面,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起来,竟然全都是一招毙命,可见来人的武艺有多么高了。 “呜呜呜,娘,宝儿要娘……” 上官浅原本还想要看看有没有活口的,就听到一个孩子的叫喊上,顺着声音看去,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拼命地摇晃着一具尸首。 而等她过去才发现,就是这家农户的女主人,想来,经过昨晚的血洗,是没有一个活口了。 上官浅闭上了眼,压下心头的恨意,也压下来深深地无力,若不是他们昨晚借宿,这些无辜的百姓也不会出事,而这个孩子,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没有了母亲。 “不要哭了,你娘她……睡了,姐姐带你离开这里。” 上官浅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只有她们三人没有事,但是这个地方,却是真的不能再待了,等一下若是有人折回来,就凭着他们三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不要,娘不要睡,宝儿要娘……” 上官浅忍不住蹙眉,倒是森雅走了过来,指间一点,那个孩子便昏睡了过去。 “你当真要带上这个孩子,他跟着我们不比留在这里危险。” 森雅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单从这个惨烈来看,昨晚的事情,绝对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是我害了他,只是一个孩子,若是把他留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说完,便抱起了这个小孩,“看看周围有没有马匹。” 若是继续徒步走下去,根本到不了大沥国,更何况,在外面多留一日,就是多一份危险。 红缨此时也恢复了一些,只是还是不敢看满院子的尸体。 上官浅也注意到了,便把自己怀里的小孩放到她的手上,“就凭我们三人,是没有办法把他们全都埋了的,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等一下就是官府来人了,也是一个麻烦。” 说完,便起身朝里屋走去,不一会儿,肩上便挂着一个包袱,而森雅也匆匆赶了进来,“浅儿,有马匹,还有一辆马车。” 上官浅疑惑地朝她望去,果真给她看到了一辆马车,而且,赶车的,还是一个旧识。 上官浅没有多言,直接上了马车,这辆熟悉的马车便飞快地行驶起来,上官浅看着红缨怀里的小孩,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宝儿,你先和姐姐出去玩一段时间,我们以后就去找娘好吗?” 孩子的脸上还满是泪渍,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上官浅,终于在看到那一盘点心之后点头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便推开帘子,坐到了外面。 “小胜子,欧阳锦还好吗?” “属下以为公主会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呢。” 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由着那寒风刮到她白皙的脸上,淡淡说道,“还要问吗?” “公主果然是聪明人,那些侍卫,除了林太傅,恐怕早就给大沥国的某人给收买了,今晚若不是主子早就聊到了,还派出了那么多的死士,恐怕公主也无法睡得那么安稳了。” 上官浅知道小胜子是恼欧阳锦把他给支开,而且还是在情况这么紧急的时候,原本可用的人就不多了,还因为自己损了那么的多的死士。 “可是那个农妇是……” “她可不无辜,比任何一个侍卫还要厉害呢。” 上官浅这下是彻底明白了,看来那些想要自己命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那农妇也和那些侍卫是一伙的?” 上官浅不觉得那几个大沥国的侍卫有这个本事,竟然能差遣大燕国的人。 “是淑妃的吧?” 上官浅看着前方,淡淡说道,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话里的不容置疑却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小胜子觉得公主和主子还是挺般配的。” “是因为都很招仇恨吗?” 上官浅挑眉问道,即使没有偏过脑袋,也知道小胜子此时一定是满脸的诧异。 “不必这么看我,更不要崇拜佩服我。” 小胜子只是冷哼一声,“公主想多了。” 上官浅笑了一下,“那个孩子总是无辜的吧,等一下遇到什么好人家,还是把他放到那里吧,跟着我们,也是危险。” 小胜子对于这些事情,压根不感兴趣,只是嗯了一声,马鞭一扬,又利落地落下,马车便更快地行驶起来。 上官浅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那路上的碎石和让马匹发狂的药,应该是淑妃的手笔,而且还是大手笔,只是为了要自己的命,至于那些侍卫,还真是心急,没有等到出了大燕国,就对自己动手。 还是有些忍受不了这迎面而来的寒气,上官浅转身进了马车,看到那个小孩正和小锦玩得开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又拿出一件狐裘披风,还有一壶好酒,再次出了马车。 “我说公主你烦不烦人啊……” “这个披上,还有,这壶好酒暖暖身子,马车上没有什么东西,你就将就着吃点点心吧。” 上官浅懒得理会小胜子的一脸吃惊,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之后,上官浅便准备起身回去,可想来一下,还是说道,“不必太感动,只是因为你是我们这么多人中最强的,后面还得仰仗你呢。” 小胜子手里的马鞭就那么举着,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只是看了一眼身侧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和主子还真的有夫妻相,收买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说完,还是披上了那狐裘,大口吃了一块点心,又把一壶酒全都倒到肚子里,顿时就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终于到了城镇,小胜子把马车听到一家酒楼,因为小胜子的驾车技术好,马匹又跑得快,他们在黄昏的时候,便到了城镇,免去了露宿野外的危险。 小胜子和那个掌柜说了一番,掌柜便笑呵呵地领他们上楼了,不一会儿,还送来来了一桌子的热饭热菜。 众人都没有了顾忌围城一桌子便吃了起来,上官浅还时不时给那个小鬼夹点菜,又累又饿的,等吃饱之后,小胜子便抱着小鬼出去休息了,虽然那个小鬼起先还闹腾了一下子,但是也不知小胜子说了什么,便安静了。 为了安全和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上官浅依旧让森雅她们也睡到自己的屋里,舟车劳顿,三人很快便睡去了。 只是上官浅在夜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便醒来了一回,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便又睡下了。 次日一早,森雅便起来了,众人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早饭都没有吃,便准备启程。 小胜子早就候在了门外,只是没有看到那个小鬼的影子。 “你不会把这个小鬼给扔这里吧。” 虽然知道事情始末的上官浅,对那个小孩也没有多大的愧疚,想来这个小孩子的亲身母亲,应该也不是那个妇人,但毕竟只是小孩子,还是觉得有些可怜的。 “这个掌柜中年无子,会善待那个小鬼的。\取你命的人。” 那些黑衣人中的一个头领一般的人物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上官浅只是挑了一下秀眉,“是吗,要我的命,那么麻烦问一下你们的主子,他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解药什么的,还在我的手里吧。” 说着,上官浅还拿出一个瓷瓶,在那些人的面前晃了几下。 那个黑衣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破绽,但还是沉着脸狰狞地看着上官浅说道,“你休要吓唬我们,太子他……” “哦,原来是太子啊!” 上官浅戏谑地说道,手却不动声色地按着自己腰间的软剑,也是欧阳锦临走之时送给她的。 “少废话!拿出解药,我们还能给你留一具全尸。” “哎呦,我好感动啊!可是总有一种不识时务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得罪了太子爷呢?” “兄弟们,上,杀了这个贱人,夺去她的解药!” 上官浅朝后退了一步,“你们尽管过来吧,这个唯一的解药,我就扔下去了,要是不幸运地碎了,药撒了,那么就……” 黑衣人还是突然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但是谁也没有继续跑过来。 “贱人,你想干什么?” “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 “哦,原来是贱人骂我啊!” “……”黑衣人全都鄙夷地看了他们的首领一眼,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更满是恨意。 直到看到几个黑影晃动,上官浅才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那几个黑衣人,更多了嗜血的意味。 “有一件事情,我想好好教你们,好歹下辈子还能做个明白人,以后要杀什么人,千万不要废话,直接动手就好了。” 她的话音一落,那群黑衣人中,突然有人倒了下去,睁大了眼还是朝后望去,却只看到一个黑影。 第二百四十九章:杀手一波又一波 “你们……” 一个黑衣人临死前还是吐出两个字,可是话未说完,便直直地躺了下去。 这个时候,上官浅才看清所来人的数目,只有十人,却在顷刻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太子派来的一百名高手。 “欧阳锦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吗?” 上官浅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小胜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如果人人都是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那么欧阳锦却是不必自己操心了。 “怎么可能!” 小胜子冷哼一声,也毫不客气地说道,“也不看看太子派来的是什么人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不派些精英过来,又怎么能这么快就解决这些人。” 上官浅合了一会儿眼,“这些全是玄子部的人?” “嗯,全是玄字部的,全都是最好的杀手和暗卫。” 上官浅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血腥的场面,但是这种惨不忍睹的状况,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走吧。” 上官浅牵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森雅和红缨,朝马车走去,如果是她都看不得这样的血腥,看这两人更是无法承受了。 小胜子好像在外面吩咐了一些什么,而后便坐上了马车,继续驾车了,他们尽量挑小路走,可还是被这些人给跟上了,可见他们的行踪,还是不够隐蔽。 “我叫那些人回去保护主子了,解决了太子的人,还有护送你回去的人,应该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上官浅虽然心里依旧有些不踏实,但也没有反对,毕竟叫这些一等一的杀手来保护自己,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等他们停在一座边城的,上官浅的悬着的心,才稍稍好一些,正准备找一家店住宿,却正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上官浅紧蹙了秀眉,刚准备上去探个究竟,小胜子便走了出来,“小姐,房间都定好了,我们赶快去休息一番,明天天未亮就启程,这样到大沥国的皇城,也就是四天的时间了。” 上官浅点头,随即再去找那个人影,却发现再也看不到了,难道只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太担心了? 上官浅原本想要追过去继续看一下的,却看到脸色苍白的红缨,还是忍住了,接连赶路,就是自己有内力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红缨。 等到了客栈,上官浅收拾一番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到了门外的窸窣声,而且还有及其小声的交谈。 上官浅屏住了呼吸,闭目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然后是房门的嘎吱一声打开,虽然很轻,但是上官浅还是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时候对自己下手,要知道,天才暗了,而自己也才躺下,那个人怎么干保证自己已经睡下了? “老大,我们的蒙汗药管用吗,我看这些人各个都是高手啊!” “嘘,你小子给我轻点,这么大声,除非是死人才不会给你吵醒。” “可是老大,明显那个男子是会武的,而且像是宫里的太监,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必定是非富即贵了,我们这样……” “正因为是宫里的大鱼,我们才更要捞一笔,要是有了足够下半辈子的钱两,给你小子讨一放媳妇,然后我们都金盆洗手。” 感情是一家黑店啊!上官浅虽然贵为公主,这些事情都不曾遇到过,但是也不代表没有听说过。 她不大明白的是,怎么过来还没有这么多的事情的,怎么回去就这么麻烦了? 只是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上官浅也不决定继续装睡了,一手执起床上的枕头,另一只手撑起怎么身子,只是狠狠地一甩手,整个人都落到了地上,然后是咣当两声,还有一个沉闷的东西落地的声音,而那两个匪徒手里的刀,便掉到了地下。 屋里突然亮了起来,上官浅悠悠地朝煤油灯走去,直到点燃,才优雅地吹灭自己手里的火折子。 “我想知道,你们怎么有这个勇气,在我还醒着的时候就动手?” 上官浅坐到凳子上,抬眸看了已经石化的二人一眼,悠悠地喝茶问道。 “你怎么……没有晕?” “我为什么要晕?” 虽然这么问,但是这么的动静,却没有把小胜子给叫醒,上官浅还是有些疑惑的。 “可是我们明明放了上好的蒙汗……” “山子!” 旁边年纪稍大的那个人显然更有脑子一些,还未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而后一脸危险的看着上官浅,眼底冒着精光。 “不必看了,你们的蒙汗药对我没有用。” 上官浅淡淡说道,可是心里却依旧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蒙汗药对小胜子都有用,仅仅只是对自己起不了作用呢? “哼,那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女人,还想从我们的手里逃脱吗?你知道我们总共有多少人吗?” “最多不会超过十个吧?” 上官浅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但还是担忧地说道,脸上也是一副紧张的神色。 “呵呵,小娘子,我看你还是少些挣扎了吧,告诉你,我们可是足足有二十人,你也不看看,这个边城的客栈,有几个是好的?” 上官浅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步步朝那个土匪头子走近,“二十人,还真的不少。” “那是,我们可是……” 一直被忽略了的那个小土匪很快便自鸣得意起来,看着上官浅的目光,也越发的猥琐。 “可是,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呢,怎么办呢?” 话音一落,上官浅一记手刀砍了过去,那个土匪还想要抵抗,可是速度根本干部双上官浅的速度,只觉得有些昏沉,而身边的那个土匪头子倒是有几下子,上官浅和他过了十几招,最后一个沙雁回旋,从背后把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你最好小心一些,我的这把软剑可是不长眼的。” 上官浅偏着脑袋说道,一脸的无辜纯良,难得找人练了一下手,而且还赢了,她至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姑奶奶,小的错了,小的有眼无珠,您还是……” “闭嘴!” 真是吵死了,本来被扰乱睡眠,上官浅就有些火大了,还来了一个这么没有骨气的,更是觉得恶心。 “把解药给我。” 那个土匪有些犹豫,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小的没有什么解药,我们这个药效是十二个时辰,到时候那些人就会自然醒的。” 上官浅冷哼一声,“你真的把我当成傻瓜来哄吗?行,既然你的命没有你这解药值钱,那么我也不介意把你先给杀了,再从你的身上摸出解药……” “不的,解药是有的,女侠您稍等,小的……” 上官浅突然后退了一步,顿时蒙住了脸,等屋里的白烟散了,却怎么都看不到那个土匪的声影了。 上官浅嗤笑一声,直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正好落到了一个屋檐上,而后再一蹬脚,便到了楼梯口,而那个土匪正匆匆地赶了下来,见到上官浅,除了不可置信以为,还有一分恐慌。 “这位掌柜,这么着急是准备去哪里?” 上官浅觉得自己突然被欧阳锦给带坏了,怎么就没有公主范儿了呢,只是一个女痞子一般。 “小的只是……呵呵……” “你不必咳咳,没有解药,我倒是不介意……” 上官浅软件一挥,便是一声响亮的叫喊声,而后便是一地的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这是上官浅第一次伤人,虽然也有人因为她而死,她的手上也沾染了鲜血,但是这是第一次自己亲自动手,而且是一剑便削去了那人的胳膊。 耳边还响起了欧阳锦当初教自己武艺时说过的话,等你真正杀过一个人的时候,便不会觉得练武是一件好事了,但是等你习惯了杀人之后,你只会觉得自己在切白菜。 上官浅那个时候还对欧阳锦冷嘲热讽了一般,觉得他天性残暴,才会把人命视为白菜。 可是现在的自己,其实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自己根本不会手软心软了。 这天路注定鲜血漫地,而自己的双手也注定不会干净,既然如此,她便要学会让自己狠下心来,而不是颤抖着双手,等着他人的可怜。 “说,解药在哪里!” 上官浅的声音冷冽,甚至比这漫地的冰雪还要冷三分,看在在地上打滚的土匪,上官浅也只是一脸的漠然,好像就看着台上的伶人一般,根本看不到地上人的痛苦。 “我的话从不说第三遍,你可以不回答,不拿出来,那么我也不介意再砍断你的另一条手臂,活着……双脚。” 上官浅的话还是起到威慑作用,那人用自己仅有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 “这个就是解药,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 上官浅接过了解药,冷哼一声,便直接上楼了,没有看到地上的人眼中的那抹深沉的恨意。 等给小胜子还有森雅他们服下了解药,上官浅便感觉到外面有火把的晃动,等她到了走廊上,朝下望去,正好对上了那个土匪头子嗜血的眸子。 “就是这个婆娘,是她砍断了我们的手,兄弟们,直接烧了这个楼,我们再盖,这笔仇,老子是一定要报的。” 竟然想到了烧楼,他们是断定自己不会抛下自己的同伙离开的吧。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狠心,欧阳锦当初就要自己斩草除根,而她总是认为多给别人一个机会,可是现在想来,自己还真的错得离谱。 顿时,楼下便是漫天的火光,上官浅转身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三人,只是进屋把桌上的茶水全都倒在小胜子和森雅的脸上。 “我这是……” “不要废话,要是有力气就赶紧来开,那些人准备烧楼。” 森雅即刻坐起了身子,而小胜子也醒了过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外面,而上官浅直接一把扛着红缨,便往留下跑去。 “该死!” 上官浅咒骂了一声,竟然把楼梯给烧了,这些人真的是不要命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出来的小胜子,“你的轻功怎样?” 上官浅对自己的轻功最不放心,她一个人倒是没有什么,若是带上了红缨,从二楼跳下,难免会出事。 第二百五十章:第二百五十章遇匪徒,漫地飞血 小胜子只是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我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上官浅深呼一口气,还是朝下面跳了下去,若是可以,她还能上来救森雅,可是等她一落地,便有土匪围了上来。 上官浅的余光落到已经烧到栏杆的大火,还有一脸焦急看着自己的森雅,只是冰冷地说道,“你们这是找死。” 她刚拔出了软剑,一手护着依旧昏迷的红缨,顿时猩红了眼。 “兄弟们,这个女人也是穷途末路了,我们为大哥报仇!” 说完,便带着厮杀声朝上官浅靠近,而上官浅只是半眯着眼,一个回旋,便解决了一个土匪,她对武艺虽然不熟悉,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敢杀人,不多时,就要了五个土匪的命。 “轰隆”一声,上面的走廊掉了一段梁木下来,上官浅喘着气,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再看看还站在走廊上的二人。 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可是,还未等她动手,便看到眼前的土匪倒下去三个,抬起眸子,正好看到一身嚣张的红衣,“我去救人,剩下的你解决。” 说完,便不等上官浅的回答,只是一个燕子扑身,便到了二楼,而那些土匪显然还没有料到事情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 而上官浅只是收回了视线,淡淡说了一声多谢,便放下了红缨,直接提剑上前。 “你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要想好代价,这辈子,没有人能欺负到我上官浅,还好好地活着。” 这个来自地狱的声音,却是温婉悦耳的,甚至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好像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手上的剑,却像是切白菜一般,这一次,是直接朝头颅砍去。 上官浅竟然没有丝毫的手软,真的像是欧阳锦说的那般,应该是习惯了吧,上官浅自嘲地笑笑。 随后只是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声音,带着轱辘辘地滚动声,鲜血染了一地,原本寂静的小院里,顿时充斥着腥甜的味道。 而上官浅,终于无力垂下了手里的软剑,身子摇晃,就势倒下,却落入了一个怀抱。 “夜莺,我是不是特别残忍?” “等一下就会好的。” 夜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金枝玉叶,被小心保护的人,又怎么会杀人呢? 上官浅微微一笑,带着一片空洞,半响才回过神来,幽幽说道,“我没事了,我去看看他们。” 夜莺没有说什么,只是扶着她走到了小胜子的身边,即使面对小胜子那不善的眼神,也只是扯扯嘴角。 “他们都没有事,这里恐怕会招来官府的人,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上官浅点头,没有反对,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看着夜莺问道,“你也和我们一起去?” 看到红缨和森雅已经上了马车,而夜莺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官浅不由得蹙眉问道。 “怎么,不欢迎吗?” 夜莺依旧是那一身嚣张的嗜血红袍,只是上官浅看到他眼中的点点苍凉,却还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上官浅笑了一下,刚想拒绝,却见他的红袍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你……” “如果说我也是被追杀,你相信吗?” 上官浅紧紧盯着他,看到他一副认真的模样,突然皱眉,可是看到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摇头。 “自然是欢迎的,只是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是多么危险吧?” 说着,上官浅便让出了一个位置,而夜莺只是笑笑,“我后面也有马车,我们两人坐一辆,免得人太多马车跑不快。” 上官浅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小胜子却急忙说道,“夫人,主子叫奴才保护您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上官浅夫人,虽然他对上官浅原先还是有些不满的,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对上官浅还是由衷的佩服,只有不心慈手软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主子。 况且,他又怎么看不出这个红楼的夜莺的别有用心呢,要是夫人在自己的面前给拐走了,主子一定会把自己给杀了的。 上官浅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事的,你们在前面走,我们随后就好了,再说……我最不喜欢被人看不起我的能力了。” 小胜子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上官浅和夜莺已经上了后面一辆马车,夜莺在离开之前,还似笑而非地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小胜子。 马车轱辘辘在前面驶着,而小胜子也驾车紧随在后面,夜莺沉默半响,终于玩世不恭地问道,“你怎么不问我遇到了什么?” “是墨染吗?” “是也不是。” 上官浅挑眉,看着他一脸的笑意,突然也笑了一下。 “那还能有谁让我们的红楼少主这么狼狈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觉得他重要一些,要替他包庇呢?” “如果真的是他,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上官浅突然沉了脸,看着周身一片苍茫的白色,郑重地说道,夜莺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操劳,却也因为自己被那个占有欲极强大男子忌惮的话,她是断然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也没有什么,只是派人把攸兰山给封了罢了。” “那掌柜他们有没有什么事情?” 上官浅突然提高了嗓音,看着夜莺紧张地问道。 夜莺见她没有丝毫的作假,也只是笑笑,“人倒是没有事,只是攸兰山是红楼里唯一全都在我手里的暗桩,这么……” “对不起,我会好好和欧阳锦说说的,等我处理好大沥国的事情,就会帮你重建攸兰山的。” 上官浅突然握着夜莺的手,郑重说道,见他一脸的为难,才突然收回了手,“不好意思。” “没什么。” 夜莺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而上官浅只是想着欧阳锦的事情,却没有注意到,“你说是也不是,那么,还有墨染?” 夜莺顿时收敛了笑意,而是一脸警惕的模样,上官浅顿时也噤声,半眯着眼,全是都是危险的气息,夜莺看了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突然停了马车。 此时他们正沿着一条小溪飞奔着,突然停了下来,上官浅稳住了身形,便虽夜莺一起跳下了马车。 而紧随他们身后的小胜子也跟了出来,还有就是森雅,此时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但是看到夜莺,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来着何人,不妨出来见上一见。” 夜莺的话一落,刷刷几声响声,便出来一帮绿色衣服的男子,约莫五十来人,而且从出来的用的轻功看,都不是普通的侍卫。 “属下参见少主!” 那些人看到夜莺,也没有丝毫的吃惊,而是全都跪拜了下去,只是上官浅突然疑惑地看着他们,总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呵呵,少主,你们也太高看我夜莺了吧,是墨染叫你们来取我的性命的,还是想要上官浅的命?” 上官浅有些不解地偏过脑袋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和自己也有关系呢? “既然少主都这么说了,属下也不再隐瞒了,只是有人向我们红楼买了上官浅的命,还希望少主行个方便。” 领头的那个男子也只是平静地说道,而上官浅终于发现是哪里奇怪了,那些人虽然称夜莺为少主,可是却丝毫没有恭敬的神色,只是像是对待寻常人甚至是敌人一般。 “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夜莺看到上官浅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只是淡淡地问道。 上官浅抬眸,看着那些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想要我的命,好歹也让我知道买主是谁吧,至少让我死得明白一些。” “哼,人都要死了,还要那么多废话!” 上官浅对于那些满身杀气的绿衣男子,根本没有丝毫的惧意,“我只知道红楼是贩卖情报的,怎么也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而你们的少主都管不了你们,那么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了……” 上官浅慢悠悠地拔除了软剑,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对杀人,真的不会手软了,否则是死的就会是自己了。 “是你们的主子,墨染想要我的命是吗?” 上官浅吐气如兰,她的话一落,成功看到那几人的脸色一变,随后便是嗜血的笑意。 “知道了又怎么样,顶多是一个明白鬼!” “是吗,可是我只想做一个明白人呢,怎么办?” 小胜子也拿出了武器,只是看着夜莺的目光越发不善,他总是感觉是夜莺把这些人带来的,哪怕夜莺自己也不知晓。 “大哥,不要和她废话,我们直接动手,好和主子交差,至于这个夜莺,也一并带回去给主子吧。” “呵呵,真是口气很大啊,小四,我怎么看不出原来你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呢?” 夜莺突然笑了起来,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把上官浅护到了身后,虽然上官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墨染会突然想要自己的命,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恐怕还是有些不好对付的。 “哼,你以为你还是红楼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夜莺吗,主子已经控制了整个红楼,此时那就是丧家之犬,不遵守红楼的诅咒,只会是这个下场!” 上官浅紧蹙着秀眉,不是因为夜莺被红楼的人背叛,而是不大明白这个诅咒,但是却觉得莫名的熟悉,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夜莺怒极反笑,而那些人此时全都朝他们扑来,情况已经刻不容缓,而上官浅也拔尖上前,等和其中的一人过了几招之后,她才发现,这些人还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上官浅和夜莺此时是并肩作战,上官浅虽然练武的时间不长,但是内力深厚,对付三个绿衣服的红楼侍卫还是游刃有余的,而夜莺这个红楼少主也不是沽名钓誉的,,很快便控制了局势。 只是森雅有些体力不支,节节败退,还好小胜子帮着应对一二。 那些绿一人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也睁着猩红的眼,招式越发的狠戾,没有了多大的顾忌。 眼看上官浅他们就要把这些人都给解决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看到又有一波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上官浅接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朝后退了一步,正好看到夜莺也往后退了两步,“这些是什么人?” 上官浅喘着粗气问道,竟然比那些绿衣服的红楼侍卫还要难缠。 夜莺也举得自己很无辜,因为他也不清楚,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朝上官浅来的,所以只是半眯着眼,一股危险的气息流淌。 第二百五十一章:被困,来者何人 “上官浅,其实你还可以再遭人嫌一些的,全都是杀你的人,你说要是我把你给抓了,即使不当红楼的少主,恐怕也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上官浅根本不知道夜莺这个家伙哪里还有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此时不应该是保命重要吗? 更何况,她的手此时已经酸软了,根本无力承受这些黑衣人不要命的袭了,哪有不说哈就开打的啊! 但是,那些不知是来人的显然是预料好了,就等着他们措手不及的时候出现。 上官浅险险地躲过一剑,但还是不幸地手臂被划到一刀,上官浅不由得惊呼出声,还是死死地迎敌,眼看着他们就要被那些人控制了。 “如果你们还不住手,我不介意杀了这个无辜的丫头。” 上官浅突然住了手,因为那时红缨的声音,而夜莺他们倒是没有这个估计,依旧杀得酣畅淋漓。 “大家都住手!” 上官浅看到那人的剑已经割到了红缨的脖子里,而且顿时流出了猩红的鲜血,只是红缨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叫自己再发出丝毫的声响。 那一刻,上官浅虽然明知一住手,等待他们的就是束手就擒,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红缨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说住手听到了没有!” 这一吼,却对着依旧抵抗的小胜子,看着小胜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剑,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上官浅也心虚地偏过脑袋。 “你们放了我的丫头,还有这些不相干的人,我随你们走一趟。” 上官浅微微抬起了下巴,对着那个已经控制了红缨的男子说道。 “不可以!奴才就该为主子死的,哪里有为了就奴才,把自己打搭进去的主子。” 上官浅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小胜子,也只是垂眸淡淡说道,“我从未把红缨当做过丫头。”只要她不背叛,她不介意回到大沥国就把她风光大嫁了。 小胜子还要说什么,便听到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大笑了起来,“果然是一个好主子,既然如此,也请你们这帮忠实的奴仆一起走一趟吧。” 上官浅微微垂了眼皮,越发地觉着这些人的深不可测,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却一点信息都没有套出来甚至一次又一次躲过了自己的试探。 “他们不知道什么的,况且你们要的不是我的命吗?多看守几个人岂不是麻烦?” 上官浅依旧笑着劝道,可是眼底却全是戒备。 而那人只是玩味地看着上官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么,留下这些没有用的这些人,是为了给别人通风报信吗?少废话,全都给我捆起来,当回营地。” “小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不要多说了,与其说些有的没的,还是一起想想办法。” 上官浅很冷静地说道,只是扣押着他们的黑一人却突然冷嗤了一声,“难道还想要出去,也不看就看自己进的是什么地方。” 上官浅一行人都被蒙上了眼,虽然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一个状况,但是还是感觉到脚下的石子路,越走越远,而且,耳畔的流水声却越来越弱。 一路上倒是也没有谁再继续抱怨,只是不知走了多久,上官浅才觉得眼前一亮,因为不适应,只能迅速地闭了眼,而后便感觉到一阵豪爽的笑声。 明明就是那种心细如发的人,却给人一个粗枝大叶的大汉的感觉,叫人不自主地就放下了提防心。 上官浅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请,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睁开眼,看着座位上的十个大汉,上官浅除了手心里忍不住冒汗之外,却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主位上的那个男子,因为是他劫持了红缨,叫他们束手就擒的,可见,这个男子才是最不简单那个。 “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我们的?” 那个人见到上官浅一脸的平静,只觉得心头一阵发堵,还是忍不住问道。 上官浅勾勾嘴角,讽刺地笑了一下,“你们是现在就要我的命呢,还是准备把我们给分开关起来?” 那个以为上官浅会问些为什么抓他们来的问题,或者是为什么抓他们,却没有想都她竟然会问这么毫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不是为什么要抓你们?” 下面位置的一个大汉问道,看着上官浅的目光多了一份考究。 “什么为什么?” 上官浅只是偏了一下脑袋,我问题重新给抛了过去,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你们会告诉我吗?不过既然你们在那里没有杀我们,还不辞辛苦地把我们绑到这里,自然是暂时不会杀我们的。” 那个人被上官浅的话噎地顿时讲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看着上官浅,而主位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有趣,真有趣,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还伶牙俐齿呢。” 上官浅抿着唇,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意,“既然如此,还请给我们准备好一些的膳食吧,我都饿了一天了。” 这个时候,夜莺也笑了起来,看着上官浅的目光,不自觉得多了一股宠溺。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把他们给压下去,还有准备好的膳食。” 属下有人还想要什么,但是对着那个首领的一记刀眼,顿时咽了下去。 而上官浅便被带到了一个水牢一般的地方,只是等把他们给关了进去,上官浅才突然松了一口气,那个人周身的杀气,其实很欧阳锦怎么说是相像的人。 夜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把捆着上官浅的绳子给割断了。 而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满脸泪渍的红缨,还有一脸一沉的小胜子,终究没有讲话。 只是看到那些人送来的饭菜,也只是随着大家坐了下来。 “这个不会加了什么软筋散或者是蒙汗药吧?” 森雅咽了一下口水,却还是看着上官浅问道。 而上官浅只是微微一笑,“应该不会。” 她觉得那个首领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而小胜子只是嗅了一下,便摇头说道,“确实没有什么加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森雅也没有怎么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而上官浅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看着满腹心事的夜莺,淡淡问道,“你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还是这些人和红楼是同一路的?” “他们都是上官墨的手下!” 上官浅突然抬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莺,但想到了一些事情之后,突然想通了。 “原来都是他,只是为什么……我明白了,我果然是天真。” 上官浅自嘲地笑笑,看着一片漆黑的甬道,笑得有些迷离,自己竟然忘了上官墨这个“皇兄”,怎么会高兴看到自己平安的回去,然后和他抢那个皇位呢? “他还真是看得起我,派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不是怕万无一失嘛!” 夜莺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笑得一脸的无害。 上官浅挑眉,“既然这样,那么红楼岂不是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就是墨染的话。” 夜莺吃了一口菜,却突然嫌弃地蹙眉,半响才悠悠说道,“是啊,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了,昔日意气风发的红楼少主,此时宛若一条丧家之犬,四处躲藏,看看,还要吃这个不是人吃的东西。” 森雅原本还是吃的很欢快的,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便是悠悠地看着夜莺,满脸的笑意,“那你不是还吃了吗,岂不是说自己也不是人?” “我好歹还嫌弃了一下,你可是吃的很欢快呢,也不知道你们突厥是不是因为没有吃的才来攻打大燕国的。” 森雅把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夜莺刚想要开口,上官浅的手突然覆在了她的手上,“都少说一句吧,我们一起想想怎么离开。” 小胜子一直都很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显然还是因为上官浅方才的事情生气,更何况,上官浅还和夜莺这么近,想到他那伟大的主子,更是一脸的不平。 上官浅垂下眼眸,心里却在思量着,这里既然是贼窝,若是硬皮,自然是丝毫的胜算都没有的,原本就打不过他们的,此时就更不必说了,那么只能智取,但是,却一点东西都没有。 “那个,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联系到外面的人吗?” 上官浅最后还是不得不求助小胜子,这个时候,在她黔驴技穷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傲慢无比的欧阳锦。 但是,小胜子也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悠悠说道,“属下以为夫人都忘了主子呢,这下子想到了主子。”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似笑而非地看着他,倒是一侧的森雅有些无法忍受,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你既然也知道自己是属下,这些事情,又怎么是你能多嘴的,上官浅要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 森雅的话虽然不是毫不客气,但还是戳到了小胜子的底线,虽然只是一个奴才,但是在欧阳锦的身边,即使是皇宫里的宫妃,都会给他三分薄面的。 现在被一个落难的公主如此刁难,又怎么能忍受得了? “小胜子,我们现在都是落难的蚂蚱,还在同一根绳子上,如果你真的要如此,我也不反对,但是,希望你也不要冷嘲热讽,我和欧阳锦那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置喙。” 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旧是一脸得意的依杉,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是阶下囚的身份,团结就很重要了,还有小胜子,我想,要是你遇到红缨这样的情况,也是希望欧阳锦管你的死活吧,我不是争对任何人,自然也不会看不起任何人,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一致对敌。” 最后,上官浅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如果是同意我所说的,而且还愿意和我一起对敌的,那就把自己的手给我。” 上官浅的话说完,夜莺便首先站了起来,把他的手放到了伤感情的额手背,而上官浅只是报以微微一笑,随即是红缨和森雅,最后,大伙看着小胜子,却谁都没有开口。 小胜子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浅垂眸说道,“夫人,对不起。” 说完,也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们的手背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墨染的身份,脱险 “怎么,这么快就达成了一线?” 大门轰然打开,而那个门框上,立刻镶嵌着一个魁梧的身影,蹬蹬地一步步都来,而众人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声,也一下一上的。 这是一个人的气魄,上官浅虽然和眼前的这个男子从未见过,但是他浑身那熟悉的霸气和王者的气息,和欧阳锦还有李风逸很相似。 “看来我对你,还要高看几分呢。” 那人挑眉看着上官浅说道,眼底是一丝玩味。 而上官浅只是娇媚的一笑,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淡淡说道,“难道这个统领,是想我们坐以待毙吗?那么岂不是很不好玩了?” 那个人怔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看着上官浅的目光,也泛着精光,“如果说,我们不会是敌对的关系,或许我会把你当做红颜知己。” 上官浅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还是笑得花枝乱颤的,“这个统领您说笑了。如果不是因为要抓我,恐怕您根本不会抓我吧,对于我们这些身份尊贵的花瓶女子,您恐怕会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吧,人就是这么矛盾的。” 二人之间看似是普通的谈话家常,可是只有二人明白,这是一个风云诡谲的较量。 “有趣,真有趣。” 那个统领一脸玩味地朝上官浅靠近,而上官浅也是无谓地对着他打探的目光,笑得一脸的淡然。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女子,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了的人,或许我会想办法保你。” 看到他一脸的真诚,上官浅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我叫上官浅,至于你说的事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人本无罪,怀璧当诛。我什么身份,难道有选择的余地吗?或者说,我就该乖乖地束手就擒,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那个人?” “原来你都知道了。” 上官浅点头,“离将军过奖了。” 这个称呼一出,那个男子原本淡然地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裂痕,看着上官浅的目光微闪,一丝杀意闪过。 “我知道您的身份应该也不奇怪吧,我只是容忍不了,威武将军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你为什么要投奔上官墨呢,为什么不是陛下?” “呵呵,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离将军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上官浅倒是毫不介意,看着已经吃饱了,全都看着他们二人谈话的众人,“我只是为自己增加一些资本罢了,要是看不到底的人,处置的时候,或许会多一份考究,不是吗?” 突然觉得身子一晃,脖颈便被他抓到了受伤,上官浅只觉得自己的脚在逐步离地,呼吸越来越困难,但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即使凭着那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上官浅都敢断定,他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终于落到了地上,上官浅挣扎了起来,而后一挥手,红缨和森雅才没有上前去扶她。 上官浅挣扎着起来,看着离将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看不起女子,所以无法容忍我看透你的身份和心思,你对威武将军有愧,所以不允许我提到威武将军对你的知遇之恩是吗?” “上官浅,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对着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上官浅突然勾勾嘴角,“我能看出你的身份,是因为我去过军营,你们身上有战场上肃杀的味道,而至于我确定,是因为你们在抓我的身后的那个阵法,月牙阵,呵呵,是我和威武将军一起讨论出来的。” 原本满脸杀气的离将军,顿时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浅,随即紧握着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我从未做对不起威武将军的事情,只是……” “只是他的存在,影响了你的发展是吗?” 上官浅一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把威武将军一直视为自己的祖父,他不会认为我的身份,而对我特别的宠爱,年少轻狂,我不懂,甚至心高气傲,那些招式武艺,也只是敷衍对待,倘若我把他的话记下,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看到一脸警惕的离将军,上官浅突然轻笑了起来。 “他曾经向父皇请旨,把你派到边疆对吗?” 上官浅不去理会离将军那个你怎么知道眼神,继续说道,“这样,你就心生嫉恨,可是你知道他后面怎么说了吗?以后把大将军的位置传给你!”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离将军,突然不再开口了,她知道物极必反,说多了,那个离将军或许不顾上官墨的指示,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半响,离将军终于抬眸,看着上官浅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浅,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完了这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门外走去。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看着失望的众人,突然笑了起来,“怎么,这就气馁了?” “没有,小浅儿,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上官浅嗤笑一声,这样的嬉皮笑脸的夜莺,根本叫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早点休息吧。” 上官浅心里虽然有了思量,但还是笑着说道,一脸的淡然。 虽然众人还有些疑惑,但是看到上官浅这样一副轻松的样子,都不由得稍稍放下心来。 寒月如勾。 离将军看着那苍茫的月色,眼底是一片的沉痛,他不知道上官浅这些话是真是假,但是他在心底还是隐隐约约地相信了。 “大哥,主子来信了。” 李进军嗯了一声,便拿起了拆开,月色很好,所以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哼,他倒是好算计,看来这个上官浅,还真的不简单。” “大哥,主子说什么” 离将军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的下属一眼,而后便把自己手里的信随手一扬,那人便接了过去,随后也是不可置信地问道,“主子怎么会这么肯定,陛下会因为上官浅而……” “上官浅应该是陛下皇位的继承人,又是皇帝的掌上明珠,若是以上官浅的命相要挟,陛下一定会把皇位给上官墨的。” 那个属下若有所思地点头,却没有发现一直称上官墨为主子的大哥,此时直呼上官墨的名字。 离将军突然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也不知要去做什么。 一夜好梦,上官浅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一般,等来了膳食,也和森雅一起大快朵颐,叫一旁的夜莺不忍直视。 “上官浅,你能不能出息一点,即使你不怕下药,也要顾及一下我们这些寻常人的心理承受啊,你一个公主,这副吃相……” “吃饱了好做事。” 上官浅淡淡说道,而夜莺却突然捕捉了什么,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只是莞尔一笑。 “会有人来救我们?” 夜莺看着上官浅问道,虽然心里有些喜悦,但是一想到会救他们的是那个男子,心里还是堵得慌。 而森雅直接是满脸希冀地看着上官浅,却发现上官浅看着来受餐盘的那两个人。 “我们都这般落魄了,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啊!” 来的两人身子怔了一下,而其他人却像看白痴一般看着上官浅,这个姑娘难道是被关傻了。 直到其中一个侍卫抬头,森雅才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 却听到门咣当一声打开了,薛玄看着他们,难得脸上也是一片凝重,“你们赶我跟我离开,外面还有图鲁姆的人,应该能逃出去。” 上官浅也没有多说什么,牵着红缨的手,便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却发现一个侍卫都没有。 直到了门口,看到被打晕的十几个侍卫,“我面得换上他们的衣服。”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说完便动手拨那些昏死的侍卫的侍卫服,而森雅原本还是有些嫌弃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也没有犹豫。 不一会儿,众人都换好了衣服,而上官浅只是看着薛玄和依杉说道,“我们人太多了,必须分成两批,你们应该熟悉这里,就带路吧,我和夜莺一组,剩下的人一组。” 小胜子张张嘴,还是有些不愿意的点头,而上官浅便和依杉,朝外面走去。 “出去做什么?” 他们过了几道关卡,本以为就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但是在最后的大门那里,却又侍卫盘问。 上官浅低着有,倒是依杉抬头不卑不亢地说道,“二当家叫小的去置办一些好酒,等宫里来人,这个是令牌。” 那个人狐疑地接过,但是令牌是真的,这个话也没有丝毫的破绽,只能点头道,“快去快回。” “这是自然!” 依杉也只是傲气地说道,可是,还未等他们离开,那扇开了一半的大门突然合了起来。 上官浅扯出一丝笑意,手里的东西一扔,便拽着他们朝前跑去,原本想要抓人的侍卫,却一个个只掉眼泪,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身子。 上官浅看到大门,她的轻功不好,勉强可以过去,还未等她踮脚,便看到依杉突然飞了过去,而自己也给夜莺扯了出去。 上官浅看着依旧紧合着的大门,看向依杉沉声问道,“有没有其它的路?”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路,随我来。” 这一次,依杉直接用起了轻功,女子身子比较轻,一般都是擅长轻功的,除了上官浅,而夜莺,和明知一般,轻功自然也是一流的,所以带着上官浅,也是毫不费力的。 等离将军那些人到了大门的时候,就看到漫地的人在摸打爬滚,而身上还有可以的红色斑点。 “都是一帮没有用的蠢物,全都给我拉下去。” 等看不到这么一帮丢脸的人,离将军才一脸阴鹜狠绝地看着大门,上官浅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没有退路了,本来还想保住你的命,但是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耍花招,所以,你只能死! 第二百五十三章:为救人,她从未后悔 显然,依杉和薛玄是已经商量好了营救计划的,等上官浅他们到的时候,小胜子和薛玄,已经到了马车里。 看到平安回来的他们,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上官浅看了一眼人群,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个图鲁姆呢?” “他和我们约在前面的城镇,这里已经是大沥国了,只是离皇城还有些距离。” 上官浅点头,对于薛玄的能力,她是很放心的,只是目光触及到依杉,看到她一脸的不自然,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还是记在了心里,等有时间再问吧。 “我们赶快启程吧。” 只有一辆马车和三匹好马,上官浅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薛玄,小胜子还有夜莺骑马,女子全都乘马车。 可是薛玄只是看了一眼依杉,便对着上官浅说道,“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大沥了,大燕国恐怕还有我的事情。” 上官浅有些不解,但随即还是露出了理解的样子,但是目光扫到身侧的依杉,却见她没有丝毫的神色,上官浅不由得蹙眉,难道这两人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薛玄离开,上官浅他们也得赶快启程了,若是给离将军追来,他们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马车使得很快,上官浅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身后,知道确定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才看着依旧沉默的依杉问道,“到此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驾车的就是她们两人。 依杉回过神来,看着上官浅突然笑着说道,“浅儿,你没有事,真好。” “你就是这样岔开话题的?”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说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和……他的。” 上官浅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强求。 “我在那个边城的客栈就看到你了,虽然你蒙着面纱,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但是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如果我说我也只是被薛玄带到这里呢?” “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上官浅心头的疑惑越重了,却还是没有继续问什么。 依杉笑了一下,即使在阳光下,那个笑容也是苍凉冰冷的,“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但是等我明白的那一天,就会全权告诉你,现在你还是继续讲下去吧。” 上官浅点头,“但是我没有看到薛玄的身影,而且也确定你是发现了我的,所以我就一路留下了只有我们知道的记号,在被上官墨的人控制住的时候,还特地多留了一些,其实,我也……” “你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能找到,但是第二天看到那个送饭的我的时候,你就放心了是吗?” 上官浅点头,她觉得依杉有些奇怪,但是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只是觉得有些陌生罢了。 而依杉依旧淡淡地说着,“我来边城的第二人就遇到了图鲁姆,他说你们会来这里,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这么容易混入那些人之中,对吗?” 上官浅依旧点头,伸手紧握着依杉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我很好,只是我们很早就混到这群人里面去了,只是因为……薛玄和那个离将军好像有什么关系,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那么他这么匆忙离开?” “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依杉突然自嘲地笑笑,目光有些幽怨,而上官浅的心却陡然一沉,她没有想到就是自己不在的这么二十天不到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依杉,可能是……” “浅儿,你不必安慰我,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浅儿,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怀疑的滋味真的很不好,更何况,他带我出来,也不过是一个幌子,因为有我,欧阳锦不会继续派人监视他了。” 上官浅很想说欧阳锦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这么好骗,但是看着黯然神伤的依杉,还是决定沉默。 “然后,我就在那里,直到你们进来,我求了薛玄,他才答应帮我救你们的,还有图鲁姆做外应。” 虽然依杉极力掩饰,但是上官浅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躲闪,不由得蹙眉问道,“依杉,我觉得我们是姐妹,既然这样,你得告诉我,薛玄要你做什么,才答应救我们的?” “没……没有。” 依杉虚弱地笑了一下,而后宽慰道,“放心啦,浅儿,我很聪明的,怎么会……” 依杉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上官浅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衣襟,看到里面那白皙的皮肤上的红点,上官浅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强迫你的?” 上官浅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她不会插手依杉的情爱,但是薛玄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迫了她,即使依杉真的喜欢薛玄,上官浅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他有没有说要娶你?” 上官浅沉声问道,只是声音却是一片清冷,依杉为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而自己……薛玄该死! “浅儿,你觉得我还可能嫁给他?” 依杉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么没有用,若是她能再强一些,也不至于如此的下场了,和招红袖的姑娘有什么区别? “依杉,对不起,是我害的你。” “哪里,没有这样的事,你和森雅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再说……森雅也在里面,不是么?” 上官浅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依杉突然打断,“浅儿,你什么时候学的武。” 上官浅知道她这是错开话题,但是此时她心里已经有了深究,便也不准备继续问下去,只是扯出一笑牵强的笑意说道,“那个,是欧阳锦教的,他传了三层的内力给我。” “你的喜酒,我没有赶得及喝,若是以后你招驸马,我一定回到的。” 上官浅点头,还是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依杉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男子多薄情,呵呵,我只想自己过一生。” 上官浅还是觉得她有些极端了,但是这个时候真的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转身进了马车,看到突然望着自己的三人,也只是俏皮地说道,“你们三人,什么都没有听到是吗?” “什么都没有听到。” 怎么可能! 夜莺看着上官浅的目光是一片沉沉的痛色,而上官浅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有些事情,是冷暖自知的,虽然欧阳锦在一些事情上做地不对,但是他对自己的心意,她却从未怀疑过,只是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多一些身不由己罢了。 “这里有好酒,你们也喝点暖暖身子,但是不要多喝啊!” 上官浅笑着说道,手里还拿着以小坛酒,对于夜莺怎么突然出现在马车上的事情,只字不提。 “你还真的会享受。” 依杉接过上官浅的酒壶,只是对着嘴到了一大口,而后意犹未尽地说道。 上官浅笑笑,拿出一只烧鸡,撕了一条腿给她,而后自己和抿了一口酒。 “浅儿,我觉得那个离将军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原本他或许还不会要你的命,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他是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依杉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上官浅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上官浅只是一笑置之,“即使我没有逃,也只是死路一条,你知道吗?他们是准备以我要挟父皇,若是父皇当真答应了,我就是把整个大沥国的百姓推向了火坑。” 依杉叹了一口气,上官浅是个通透的人,这些事情自然是看得明白的,只是那个离将军也是不好对付的样子。 “不管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的地方,荒郊野外的,怕是更危险。” 依杉点头,直到进入一个城镇,上官浅看着那些熟悉的穿着打扮,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太子和淑妃的人拿自己没有办法了,甚至带着些许的亲切感。 “即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牙祭呢?” 上官浅看着这个小二,自从上一次客栈的事情之后,上官浅特地吩咐了要去最好的酒楼,若是把这个酒楼也给包了,那么,上官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住店,要五间上方,还有一桌子的好菜。” 上官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此时也是一身的男装,更像是一个儒雅的富家公子。 “这个,可是小店已经没有这么多的上房了,客官是找个中等的房间凑合一下,还是……” “有几间上房?” 上官浅也没有准本怎么为难别人,只是掏出一锭银子问道,“哪还有几间上房?” “只有三间了。” 小二拿到银子,顿时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看着上官浅,恨不得把脸贴到他的面前说道。 上官浅只是后退了一些,“那就全要了,你赶快去安排。” “好的,客官随小的来。” 上官浅准备去拿马车里的包袱,却看到夜莺正拿着自己的东西跟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愤恨的小胜子。 因为赶时间,而天色又晚了,上官浅都没有怎么洗漱,抹了一把脸,便和众人下去吃饭,六人正好坐满了一桌。 因为天色已晚,整个大厅,只有他们一桌是有人的,而且全是好菜。 毕竟赶了一天的路,全都饿了,只是这一次,上官浅还是尽量小心的,直到夜莺和小胜子都说没有关系的时候,上官浅才开始用,可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吃饱,外面便出来一个声音。 “小二,来五间上房。” “哎呦,这位客官这的不好意思,上房已经满了,能不能给换间中等的?” 那个男子还没有讲话,但是他身后的人却不愿意了,“什么意思,害怕老子没有钱吗?我告诉你……” “不要生事,那就麻烦了,来五间房,再来一桌子的好菜。” 上官浅看着进来的十几个人,而后冷笑一声,目光触及森雅,只见她已经变了脸色。 “图鲁姆,这顿发还是我请吧。” 上官浅悠悠地说道,起身朝他们走去。 “你们……哈哈哈,实在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你们确实应该请我们吃一顿好饭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追你到海角天涯 上官浅笑了一下,而后对着一脸疑惑的小二说道,“再准备两桌一样的菜式,不过,不要准备太多酒。” 他们还要赶路,喝酒只是为了暖身子,要是喝个酩酊大醉,到时候可是没有人留下来照顾他的。 小二一眼下去准备了,但是看到那几个大汉的气势,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脑袋。 那些人都分开做了两桌,顿时,小二便上了火锅,里面煮着肉片,还带着鲜红的辣椒,顿时叫人胃口大开。 而图鲁姆却直接到了上官浅的那桌,看到平安无事的森雅,也松了一口气,而后笑着对上官浅说道,“没想到回自己的家,还是危险重重的。” 上官浅夹了一块豆腐到自己的碗里,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若不是没有地方去了,你有怎么会随我到大沥,还是不要抱怨了。” 图鲁姆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可不是吗?即使李风逸死了,那个大燕国的太子也不会放过我的,还不是拜你所赐。” 说完,便接过小二递来的碗筷,把火锅里还剩下的肉片全都夹到自己的碗里,上官浅看了一眼已经咬牙切齿的森雅,不由得无奈叹了一口气,要是欧阳锦也只是这副模样,自己也会生不如死的。 “既然你这么饿,剩下的都给你吃吧,我们都吃饱了。” 森雅突然起身,说完便准备上楼,上官浅的面色有些尴尬,这毕竟是很难堪的话,即使她也有些为难,而其他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自从图鲁姆入座之后,他们都没有再动过筷,总觉得和他抢吃的,就是一个罪过。 “我就爱吃你吃剩下的。” 图鲁姆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而森雅一个踉跄,险险地扶住了楼梯的把手,才幸免于难。 “你就吃吧,吃死算了!” 森雅转身看着埋头扒饭的图鲁姆,恶狠狠地说道。 上官浅和依杉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图鲁姆突然抬头,看着楼梯上那个瞪着自己的女子,突然笑了一下,“我只是很饿罢了。” “公主您说这话未免也太不把将军当回事了,要知道将军为了救你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你们还……” “住嘴,本将军的事情,不需要你们说什么!” 森雅的身子颤了颤,却突然打大笑了起来,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图鲁姆说道,“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心存感激吗?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么回去和亲,你说过带我走的,可是走到了哪里?大燕国的皇宫,现在又要对我将这样的话,你真的觉得我森雅只是一个小女孩吗?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上官浅刚准备上前,却看到森雅高抬着下巴,一脸漠然地斜睨着面如死灰的图鲁姆。 “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情恨我,可是,那是你的亲哥哥,你们……” “我们的关系,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评头论足,既然已经在大沥国了,你也没有必要跟着我们了,还有,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就是了这条心吧。” 说完,森雅便转身,蹬蹬噔地踩着楼梯跑了上去,依杉只是看了一眼沮丧的图鲁姆,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上楼了。 “图鲁姆,你不要太难过,我去看看,森雅只是一时气急,才会说这样的话的。” 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而后便看着夜莺还有小胜子,“明早还要启程,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 小胜子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懒得理会的,自然是慢悠悠地走了上去,而夜莺在经过图鲁姆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至少,她还是在乎你的。” 说完,也优雅地离开,没有明白他心里的苦涩,至少森雅还是喜欢图鲁姆的,是因爱生恨,而自己和上官浅,呵呵,只是一厢情愿地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罢了。 每次听到小胜子称呼她为夫人,自己的心就是一阵阵难以压抑地痛楚。 “森雅,那个图鲁姆……” “如果你是我的姐姐,就不要再给我提他。” 上官浅一进门,就听到这样话,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叫小二煮了一些粥,要是没有吃饱的话,先用点。” 虽然没有人回答她,但是上官浅放下手里的东西之后,便带上房门离开了。 但是,一进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她看到了什么? 想都没想,上官浅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没有进错房间。” 夜莺悠悠地说道,顺带一脸无所谓地起身,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襟敞开多大,这副样子是多么的妖娆,多么的……伤风败俗。 “你这算是勾引吗?” 红缨正好打洗脸水进来,看到这样的景象,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手里的脸盆给扔了,还好上官浅眼疾手快。 “红缨,你先去外面的这个床铺休息吧。” 上官浅对着红缨安抚地说道,而后再看着满脸邪气的夜莺,冷冽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给我扔出去,那就把衣服给我穿好,然后自个儿走出去。” “可是,人家……” 人家?上官浅无力扶额,人家小百花,任君采撷践踏吗? “好好说话!” 上官浅嫌弃地皱眉,一个欧阳锦就够她受的了,还来了一个夜莺,这年头男子难道受伤这么不正常的吗? “是,我不要和小胜子那个太监一起睡。” 看着委屈地扁着嘴的夜莺,上官浅顿时觉得额角有些抽搐,难道是自己太爷们了,自己身边的男子都娘们了吗? “你们以前也不是睡得好好的吗?夜莺,不要闹了,已经很晚了。” “我不要,我告诉你上官浅,你要是再把我退给一个太监,我就……我就和你拼命,不对,我就不活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话很有深意,自己就是一个欺骗了良家妇男的女子,最后还把他扔给一个太监蹂躏,还真是喜感啊! 上官浅也懒得和他多言,明日一大早就要离开,她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和他继续扯,只要小胜子不来找自己,就没有什么事了。 “行,那你早点休息,我去和红缨睡在外面……还有,不准在废话了,已经很晚了。” 夜莺嘟嘟嘴,最后还是委屈地点头,只要不要让自己和小胜子那个太监睡就好了,而此时的小胜子也很开心,终于把那个觊觎夫人的家伙给赶跑了,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那个家伙是给他赶到了上官浅那里。 上官浅很快便睡去了,虽然里面的夜莺翻来覆去睡不着,屋里有热炕,还有炭炉,根本就不冷,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担心,突然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上官浅的面前,看着那张熟睡的秀颜。 突然伸出了手,哪怕只是抚摸一下也好,让他觉得她也有过属于自己的时候,但他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现在的上官浅已经会武艺,自己的触碰,一定会把她给弄醒的,而醒来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这样的睡颜,真的很美好,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红楼的诅咒的事情,还是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好了,她原本就应该愉快没有丝毫忧愁地生活着,而她却以自己着柔弱的双肩,挑起了整个国家,甚至修习武艺,从未见过她面对什么是茫然无措的,虽然很多时候,她一直处于下风。 坚强到令人心痛的女子,却叫人不敢肆意怜惜。 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到自己的床上,这样也好,自己就守护着吧,直到自己无法守护的那一天。 等他回到床上,外面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随后又有些无奈地闭眼,脸上是一抹浓得化不开愁绪,有些人,这辈子是注定要辜负的。 次日一早,上官浅便看到已经准本好的夜莺,依旧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到上官浅也如往日一般说着玩笑话。 上官浅也笑笑,等准备好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他们便上路了,还有三日,就到了大沥国的皇城了,只是不知道父皇此时有没有好一些。 “浅儿,昨晚森雅她……” 上官浅早就看到眼眶上深陷,眼睛红肿的森雅了,只是她没有说话,而是让她在马车里用早点,至于图鲁姆,上官浅在起来之后,都不曾看到,想来是森雅昨晚的话,伤他太深了吧。 “他们之间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依杉见她不开口,也只能无奈地感叹一句,上官浅驾着马车,依旧一声不响,误会是肯定的,但是这期间的事情,不是他们一个外人能说得清,道的明的。 “还是再看看吧,只要不寻死觅活,都会有转机。” 上官浅淡淡说道,要不是熟悉上官浅的性子,依杉绝对会要认为她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了。 上官浅看着依杉进了马车,再看看前面那个嚣张的红衣,谁有能开导地了谁呢,谁不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又有谁能够有资格同情谁? 可是,她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上官浅蹙眉,警惕地注意着他们的周身,直到看到图鲁姆一行人骑马而来。 “森雅,我抛了你一次,所以你恨我,但是我别无怨言,这一次,换我来追你,你抛下我,我也会一直追的,直到你……” “你滚啊!我不要看到你!” 森雅突然掀开了帘子,看着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图鲁姆,红着眼说道。 “即使你追一百次,一万次又怎样,我都在意不会原谅你了,你为了大将军这个位置,把我抛下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突厥的公主了,又怎么配得上你这个大将军呢!” 上官浅看了一眼两人,依旧驾着自己的车,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而依杉也走了出来,坐到她的身侧。 “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上官浅笑笑,依杉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就是苦了红缨,在里面干着急。 “你走的,我追我的,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给追回来!” 图鲁姆像是宣誓一般,信誓旦旦地说道,看着森雅的眸子,更是一汪似水的柔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跳崖,生死之间不舍他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身侧的依杉原本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但是也突然笑了起来,看到被森雅一记端到给刺到的马匹,而后带着图鲁姆飞奔起来,也突然笑了。 “完美大结局终究是好的,但是有些小插曲也不错。” 上官浅笑笑,便开始驾马车,两侧全是朝后退的松树,大沥国青松很常见,因为地处北方,四季严寒,只有松柏一类的树木能很好的存活。 “威武将军曾和我说过,若是女子也能如松柏一般,是无需依附于任何男子的,若不是父皇对我太过于宠爱,或许我很早就会好好练武的。” “那你现在的武艺,也是女子中少有的了,能够自保就好了,难道还真的叫你上阵杀敌吗?” 上官浅不回答,“依杉,你会唱歌吗?给我唱首歌吧。” “我不会。” “那我给你唱好了,你想听什么?” “随便。” 依杉根本不认为上官浅这样的女子,能唱出多么不一般的歌曲,反正赶路是无聊又辛苦的,来点消遣也很不错。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唱歌似酒香, 夜未央,胡琴声扬。 刀光剑影里荡气回肠, 我整装,铠甲银枪, 十八般武艺微风亮相。 战鼓擂,响声震天响。 ……” 夜莺突然驾马而来,看着和依杉谈笑风声的女子,她方才的曲子,哪里是一个公主的吟唱,更像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眉间都是英气,带着气冲山河的霸气。 “很好听,方才的曲子。”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坦然一笑,“不过是唱唱而已,我天生不是唱曲的料。” “不是曲子,而是词,不是嗓子,而是气势。” 看着夜莺一本正经的模样,上官浅也只是微微一笑,便继续看着前方,她害怕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无法承受的温情。 “前面就是上山的小路,马车可能会很颠簸,你们小心一些。” 夜莺也注意到上官浅的疏离,除了淡淡的遗憾之外,更多的是无奈,但策马而行,一身张扬的红衣在白雪青山之中格外的明显。 “哎,感情债,最难还了。” 依杉微微感慨了一句,一抬头,却发现上官浅瑟缩着身子,而躲在大氅里的面庞也是一片灰白,这么冷的天气,大汗淋漓,而且还是瞬间的事情。 依杉刚想开口,上官浅便狠狠地抓着她的手,原本睁着的眼,也无力的垂了下去,知道依杉觉得事情严重,要停下来的时候,上官浅突然睁开了眼。 “你放心,我没有事。” 上官浅有气无力地说道,原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更是惨白地可怕,看着依杉的眼,都透着深深地无力。 “浅儿,你不要吓我,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那个样子……” “很吓人?呵呵,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 依杉不相信地看着她,上官浅也只是虚弱地笑了一下,挣扎着要取出巾帕拭去脸上的汗渍,而依杉早就替她小心地擦拭着。 “怎么会这样啊!” 依杉根本放不下来心里,天知道那么突然发病的上官浅是有多么可怕,她甚至觉得上官浅恐怕这样折磨消失了。 “浅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已经多久了?” “你以前不也觉得我身子奇怪吗?这个是时不时会发生的。” 上官浅不在意地说道,不是她不关心自己的身子,只是此时的她,正在逃路,那里能扰乱了那些人的心思,早一日回到宫里,危险就会少一分。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只觉得马车突然咯噔一下,而后便是和依杉一起朝右边倒去,上官浅此时没有什么气力,还好依杉反应快,直接拉着她跳下了马车,几个翻滚,才险险地停了下来。 耳边充斥着马车在山坡滚动的声响,也敲击着二人的神经,“森雅,红缨!” 上官浅满脸惊恐地看着滚下的马车,就势要冲过去,而依杉一踮脚,早就随着那个马车飞去。 眼看就要滚到山底了,而前面是一大块岩石,若是马车撞到上面,必将摔个粉碎的。 上官浅看着朝马车飞去的众人,突然无力地坐了下来,没有什么叫人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在你眼前死去要难过的了,而你却一丝办法都没有。 终于,马车就要撞到那个石头,而后伴随着一声巨响,这么远,她甚至还能看到飞扬的木屑,带着她的绝望。 “森雅!” 依杉还是没有追上,看着马车撞到石头上,也抑制不住大叫了起来,却看到在四分五裂的马车里,爬出了两个小身影。 上官浅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的想法了,只是怔怔地看着爬出来的两人,而夜莺已经起先把压在她们身上的马车顶棚给掀开,看到依旧能动的二人,也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那个满脸不可思议的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而上官浅注意到了他的笑意,也只是报以感激的一笑。 “你们两人有没有事,起来走几步看看。” 上官浅起身,刚准备朝他们走去,便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她向后一弯身,而后又是一个翻身,顺手拿出了腰间的软剑,躲过了一次袭击。 那边的人也发现了她这里的状况,只是这个时候,小胜子早就被围攻,而且,还有一大批的人朝森雅他们跑去。 夜莺和依杉要保护受了伤的森雅和红缨,根本支不开身,而且,来人个个武艺高强,就连夜莺,应对无人,都有些心力不支。 “没想到离将军的速度这么快!” 上官浅的余光看到,就连图鲁姆都被离将军带来的人给围住了,根本无暇顾及那边的夜莺。 上官浅的右臂受了伤,虽然她的内力高深,但是终究习武的时间不长,而女子的气力更是无法和上过战场打将军相提并论的,几招下来,上官浅只能节节败退。 “上官浅,原本还想要给力留条活路的,但是你自己找死,我也没有办法。” “离庭,你真的把我上官浅当做傻瓜吗,你敢违抗上官墨的命令,他要你杀我呢?” 上官浅的身子轻灵,一个燕子回身,还是躲过了一击。 但是离庭因为她方才的话,有了片刻的失神,正好给上官浅躲过一击。 “真是狡诈!” 话音一落,离庭的招式越发地狠绝起来,而上官浅眼看根本打不过,便足下一点,准备逃跑,只是觉得身子一重,她的足踝便被离庭给抓了住。 上官浅蹙着秀眉,看着偏过头不看自己的离庭,右脚狠狠地一踹,虽然脱了他禁锢,但是身子也因为挣扎太狠了,身子一时不受控制。 他们此时已经在悬崖顶上,上官浅离那万丈悬崖,也只有一丈的距离。 后退了几步,苍茫稳住了身形,而后便冰冷地看着已经追了上来的离庭,也只是微微一笑,风华绝代,魅惑横生。 “离庭,你以为你的计划还能得逞吗,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叫上官墨的奸计得逞的,他休想把大沥国的百姓拉倒战火之中。” 上官浅说完,看了一眼正在拼死抵抗的夜莺,还有小胜子,看着他们紧张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如往日一般温婉。 “离庭,你是大将之才,我只求你,善待大沥国的百姓。” 上官浅说完,便朝后退去,背水一战,自己输得彻头彻尾,但是她绝对不能给上官墨抓住,大沥国的百姓,就应该安居乐业的。 离庭看着那个巧笑倩兮,一步步朝后面退的女子,原本的发髻已经松散开来,一头墨发,此时全都披散在瘦弱的肩膀上,山风把那秀发吹起,他甚至还能闻到那淡淡梅花的馨香。 那一刻,心被揪地生疼,他甚至还未明白是怎么会是,便大声叫了出来,“不要!” 而上官浅只是笑了一下,无谓地朝后躺下,就像是落入一个什么怀抱一般,而身后是万丈悬崖。 小锦儿,对不起,今生无法陪你走到头了,我不死,那些人就全都得死了,我对敌人可以狠绝,但是对自己人,我始终狠不下心。 小锦儿,对不起,说好给你生一窝孩子的,但是我来不及了,希望你以后找一个好女子,简单就好,不要像我一般,背负了那么多,那么累。 小锦儿,让我最后对你说一句,我爱你,从来没有想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也是那么美好的。 父皇母后,孩儿不孝,但求大沥国永世昌盛! “上官浅!” 离庭一个劲跃,直接冲上了前,却连一个衣角都未抓到,而后来居上的夜莺,也只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悬崖。 “夜莺,你冷静一点!” 依杉拉住了就要跳下去的夜莺,而后看着身后那些已经停下来的黑衣人,在看看拿着剑,准备找离庭拼命的小胜子。 “浅儿不一定会出事,除非看到尸体,否则不会相信的,我们现在风头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浅儿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子,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这么多艰险都躲过了,怎么会就这样死了,依杉不相信,也不允许别人相信, “我们去找人!” 夜莺压下心中那滔天的痛苦,对上身后的人说道,红缨和森雅的上都不怎么严重,听他这么一说,便全都往山下跑去,虽然山底不是悬崖底,但是总要办法找到底。 没有一个人心里好受,全都是压抑的痛苦,但是却也没有一个人敢先说出来,只是发疯是地朝下面跑去。 离庭怔怔地看着那个崖底,看着藤蔓横生,刺骨风声吹在脸上,却一丝知觉都没有。 “上官浅,你这是报复我吗?” 离庭喃喃说道,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苍凉,还有压抑不住的悲哀。 记忆里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那个巧笑倩兮,轻声吟唱的女子,那气势恢宏的词,那低低的笑语。 原来,自己容忍不了的是她的离开,而不是她的逃跑,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把上官墨的话放到心上,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她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对着威武将军撒娇,只是为了不要练武。 那个只会哭鼻子,耍脾气的女孩,竟然能为了大沥国坐到这个地步,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吧。 夜莺大声喊着上官浅的名字,走到乱石之中,那一身红衣早就被割破了,声音嘶哑,却没有丝毫的觉察,用手或者用剑拨开荆棘丛。 第二百五十六章万丈悬崖跳下,他得死 “觉得很好玩?” 欧阳锦一头白发,看着怀里的小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小锦儿,我错了还不行吗?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熬到你来救我的啦。” 欧阳锦的眸子从看到她飘下去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深紫色,他用了全部的内力,才赶在悬崖的中央,抓住了上官浅,而她看到自己的那一瞬,竟然还问出了,“我是不是死了。”这样欠扁没有良心的话。 “上官浅,你要是下一次再做这样的事情……” “不会啦,我不会的,我要好好活下去,给小锦儿生一堆小小锦儿。” 若是往日,上官浅只要卖个萌,撒个娇就好了,只是这一次,欧阳锦依旧冰冷地看着怀里的人,眼底全是深究。 “那你……” “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你伤了丝毫,我不介意让整个大沥国给你陪葬!” 冰冷的话语,上官浅只是觉得不过是玩笑,她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欧阳锦勾勾嘴角,“你若是觉得我这个是玩笑,那也没有关系,我们试试看就好。” 上官浅的心咯噔一沉,欧阳锦从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他眼底的认真,也丝毫不像是玩笑的模样。 “欧阳锦,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在意大沥国,甚至不惜以身冒险,但是自己终究是没有在意他的感受,以为自己不在了,会有更好的女子陪伴着他,却忘了,像他们这一类人,只要把感情托付出去,就不会轻易的收回的,所以……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上官浅反手抱紧了欧阳锦,把脸埋到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头上,悬崖上那刺骨的寒风,还有那未化的白雪,都没有叫她感到丝毫的寒意。 “谁说落幕就是散场,我却忍不住伸手回望, 是谁说旧戏文已经泛黄,我却当成是国色天香, 水袖轻舞长歌似酒香……呜呜呜……” 上官浅只觉得后面的曲子被狠狠地捂住,然后在两人的齿浃之间回转,荡气回肠,歌声戛然而止,转而是深深的吮吸,带着惩罚性的深吻。 上官浅伏在他的胸膛呼着气,“不要以为唱首歌,就能打消我的怒气,还有……” 上官浅在他的薄薄的嘴唇啄了一下,“小锦儿,我发誓,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欧阳锦板着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看着下面依旧深不见底的悬崖,有些感慨地说道,“小锦儿,我以为自己很伟大,但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出落泪,小锦儿,为什么我这么贪心呢,竟然贪恋了一辈子。” “那为夫就给你贪恋一辈子好了。” 欧阳锦很大方地说道,但是上官浅却突然笑了起来,“谢过夫君。” 由着欧阳锦给她拢拢披风,“不过,这个是一个契机,或许你可以趁此机会,直接回大沥皇宫。” 上官浅蹙眉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下面,这个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样下去,森雅依杉还有红缨他们,一定会心如死灰的。 “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你这是决定了?” 上官浅点头,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会知道我遇到……” “因为为夫和娘子心有灵犀啊!” 欧阳锦的眼底是一滩温柔的水,看着上官浅,点点她的鼻尖说道。 上官浅朝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听实话。” 欧阳锦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不是猜到了吗?我只是担心你,虽然你……” “谢谢你,欧阳锦,你很重要,我知道你是担心,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 上官浅不会计较他派人暗中监视着自己,此途凶险,他有担心的理由,而自己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的借口。 “后面的事情,还是那么困难吗?” “什么?” “我是说,你还是那么忙吗?” “嗯,所以,我恐怕没有办法把你送到大沥国的皇宫了。” 上官浅点头,突然又抱紧了他,“小锦儿,你也不要叫我担心吧。” 欧阳锦蹭着她的发丝,眼底一片担忧,但还是嗯了一声。 “我们去找他们吧。” 上官浅看了一眼悬崖,而后对着欧阳锦嘿嘿一笑,虽然她不知道欧阳锦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带到这块悬崖突出的一块平地上的,但是后面的路,难道叫他抱着自己飞下去。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不给她一点教训,就会做出叫自己担心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看到她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把这个世界都给毁灭了。 “小锦儿,我都道过歉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你也不能老是拽着这件事情不放手啊!” 欧阳锦冷嗤一声,便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身,“有了我三成的内力,连那个离庭都打不过。”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人家是上过战场的好不好。” 上官浅嘟喃了一句,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有些疑惑的,自己的武艺按理说不低的,怎么会十几招就败下阵来,而且还是一点气力都提不上,只是觉得小腹有一阵的疼痛。 原本以为是那突然疼痛的原因,现在看来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了,还是找个大夫去查一下吧。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随即释怀地笑了一下,只要有欧阳锦在,她什么都不害怕。 “我们来殉情吧。” 欧阳锦看着上官浅,挑眉说道。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看疯子一般地看着他,随后便觉得身子一轻,而后就给欧阳锦大手抱着,朝崖底挑了下去。 上官浅还想要惊呼一声的,只觉得身子一暖,也不知道欧阳锦这厮是怎么做到的,把自己身上的灰色的大氅,把自己整个给包了起来。 虽然山风会有些冷,但是有大氅,还有欧阳锦一个劲地输出的内力,叫她很快也适应了,甚至没有丝毫的不适。 真希望这一刻延绵到久远,耳畔悠远都有他的的气息,永远是那么温暖。 欧阳锦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裹得和一只肉粽一般,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眸子。 “觉得很好玩?” 欧阳锦的声音很大,即使隔着呼呼的风声,上官浅离他又是那么近的距离,自然是听到了。 但是却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两人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跳崖,但是不仅仅是殉情,因为根本就不惨烈,她很早就知道欧阳锦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只是从不知道出神入化又是怎么一个光景。 万丈悬崖,他带着自己毫不犹豫地跳下,而她甚至没有丝毫的不是,若非轻功一流,控制了他们下落的速度,恐怕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觉得如此安逸吧。 但是,再美好的旅途也有一个终结,当他们如神祗一般落到夜莺还有离庭他们面前的时候,欧阳锦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而上官浅却没有直接被他放了下来,只是稳稳地待在他的怀抱里。 依杉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小胜子松了一口气,便走到欧阳锦的面前跪下,“属下保护主子不利,甘愿受罚。” 欧阳锦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而后淡淡说道,“起来吧,这件事情,本尊以后再和你计较。” 小胜子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只要夫人平安无事,主子的惩罚也不会有多么重,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木愣的离庭,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上官浅也也注意到了欧阳锦的动作,把她放下之后,便微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离庭,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欧阳锦的怒气。 “小锦儿,还是……” “不想我吧怒气撒到你的身上,你就乖乖给我闭嘴。” 上官浅撇撇嘴,看着远处的离庭,蹙眉,半响还是没有说什么求饶的话语。 “你在等我一下。” 说完,也不等上官浅回答,欧阳锦便朝离庭走去,他走得很慢,甚至有一种漫步的感觉,但是手里的修罗刀却直接挥了过去,离庭没想到欧阳锦竟然会连招呼都没有便直接动手,险险地躲过,脸上却还是被划了一刀。 离庭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欧阳锦,只是身后揩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却只感到一股强劲的罡风朝自己涌来,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更是无法躲过,甚至便被狠狠地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个石头之上。 喉咙里一抹腥甜顿时涌了上来,嘴角的鲜血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但还是随意一抹,站了起来。 “不错,原来还挺禁打的吗?” 欧阳锦突然笑了起来,再一次挥手,速度之快,就是夜莺都没有看清楚,而离庭便被甩到了三丈远,而这一次,直接吐了一大口鲜血。 “你可以继续起来,因为我还不够解气,敢伤我的女人,这样的下场,真的还是我太慈悲了。” 上官浅只觉得额头有好几根黑线落下,太慈悲了,这该是多慈悲啊! 虽然心里很解气,但她还是很理智的上前,离庭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将领,而且,此时的大沥国,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将领,若是能叫他为几所用的话,扳倒上官墨,就多了一份胜算,至少不会在他们内忧的时候,叫其他国的人外患。 看着离庭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欧阳锦的脸上,又阴鹜了一分,他是最看不得人倔的,即使是上官浅这样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也要狠狠地磋磨她的倔,更何况是这个离庭。 “欧阳锦,够了!” 眼看着欧阳锦又要一掌挥过去,上官浅连忙叫道,不过身侧的人,直接飞身过去。 而众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见面就开打,而上官浅还要叫欧阳锦住手,即使是依杉,也觉得离庭这个人该死! “怎么,你想要护着他?” 欧阳锦半眯着眼,危险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只是朝后退了一步,却还是镇定地说道,“离庭不能死。” “是吗?” 欧阳锦的眼里泛着点点的紫光,上官浅很清楚,他这是怒极了。 “小锦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没有事吗,大沥国不能没有带兵的将领,再说……” “可是他要你的命。” 欧阳锦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上官浅上前牵着他冰凉的手,“这个我知道,但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若是可以控制……” “你休想!我离庭绝对不会为大沥的狗皇帝卖命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毒发,不惜一切治好她 上官浅一记眼刀甩了过去,但还是拉住了就要动手的欧阳锦。 “你以为骨气值几个钱,上官墨又是什么好人,至少我父皇是一心一意为了大沥国的百姓。” 对着离庭,上官浅心中也是有恨的,她敢保证,威武将军的死,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忍,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而离庭是唯一一个能堪当大任的人。 离庭摇摇晃晃地站着,看着上官浅和欧阳锦牵着的手,突然笑了一下,嘴角顿时有渗出鲜血,但他却全然不知,看着上官浅问道,“倘若说,要我为大沥国卖命,除非我是大沥国的驸马呢?” 上官浅一侧身,防止欧阳锦会借机要了这个目中无人的离庭的命,“行。” 上官浅一吐出这个字,便看到欧阳锦阴鹜地看着自己,而她却全然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你喜欢哪家未嫁的姑娘,我都能个父皇请旨,然后再给你们赐婚,这样你就是大沥国的驸马了。” 大沥皇帝除了上官浅之外,没有其他的公主,这样的法子,也算是最合适的了。 “呵呵,上官浅,你就准备如此打发我吗?倘若我说要娶的人是你呢?” “那你该死!” 欧阳锦抢先说道,而后便一脸危险地看着他,还警告地看着上官浅,上官浅只能无奈的笑了一下,却不再开口。 她不是没有给过离庭机会,只是他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这样的人,即使他们大沥国再缺人,副将也不会没有,而且还能防止他变心。 “哈哈哈,这样吗,那么你的父皇杀了我全家,我还要为他卖命吗?” 此时的离庭,全然是一个疯子,看着上官浅的目光,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却忽略了上官浅身侧的这个修罗。 “倘若说我父皇有什么欠你的,威武将军和父皇亲如兄弟,已经还了,把你培养成才,教导你好好做人,而且,你今天的这个位置,也是他全的。” 上官浅的声音骤冷,看着离庭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大将军这个位置的,可是威武将军终究是做了三十年的大将军,你这点小把戏,我就不信他会看不出来,你也不过是上官墨一枚棋子,就凭你方才做的事情,我都能让你死个千万次了。” 离庭的身子颤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浅,此时的上官浅,就像是开在地狱里的一朵三瓣曼陀罗,就是阳光照到身上,也要阴暗三分,再也不是那个在军营里缠着威武将军撒娇的小丫头了。 “好,我答应你。” 离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是一个不识时务人,相反,能做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很能隐忍,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性格才会如此扭曲。 欧阳锦冷笑一声,“现在答应啦……会不会太晚了呢?” 话音还未落,便抽出一直手,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内力,而且正中离庭的胸前,不死透是不可能的。 上官浅想要阻止,可是根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而欧阳锦的另一只手,还禁锢着她的腰身。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看了欧阳锦一眼,终于叹了一口气,朝离庭走去,不管怎么说,他是大沥国的大将军,又是上官墨的人,若是他死了,上官墨必定会迁怒于他,但是他不死,上官墨也会多一个助力,所以,上官浅方才才会觉得那么没有话说。 “你是来可怜我的?” 离庭一张嘴,便是汹涌的鲜血,一看便知根本救不活了。 上官浅顿了下来,“对不起,你们离家一族灭门,确实是父皇今生做过的最大蠢事,但是皇帝的威严怎么能容许被侵犯,所以,父皇没有翻案。” 离庭满眼恨意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却仿佛什么都看到到一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但是父皇为了弥补他的罪过,特地吩咐威武将军照顾你,教导你,是准备把你培养成和你父亲一样的战将。” “你撒谎……” 离庭的面部有些狰狞,但是看着上官浅的目光,却是一片沉痛。 “我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骗你,你自己想想,威武将军对你严厉,但是可曾让别人说你一句不是?他教你武艺的时候,可是有丝毫的藏私?” 上官浅没说一句,离庭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多了一分,但是她不得不说,她不能叫威武将军死得如此冤枉。 “那么,他为什么要准备把这个位置留给……” “因为钱峰是上官墨的人,而准备把大将军的位置给他,就是想要锻炼一下你的能力,当将军的,不仅要武力,还要有气魄。你如果觉得威武将军对你不好,那你想想我,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他对我可曾客气一番过,哪怕我一直撒娇,求饶,该罚的永远也不会少,直到我会了皇宫。” 上官浅说完,离庭便慢慢回忆着,那个小姑娘,那个拿着一根鞭子,看到自己被那些少讲欺负,甚至还会义愤填膺呵斥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如此耀眼夺目了。 “对不起……” 上官浅闭上了眼,不叫自己的眼泪落下,都变了,因为心里那深沉的恨意,大家都变得面目全非,清晰的是,至少自己还知道在做什么。 “我也该说对不起,为了父皇,你的亲人,我会派人好好照料的。” 上官浅记得离庭是有一个姐姐的,而且还是相依为命的人。 离庭的脸上是一片轻松,看着上官浅,任由着嘴里淌着血,“谢谢你……谢谢……浅儿……你很好……” 咯噔一声,上官浅看着他倒地,嘴角还带着笑意,上官浅无力的闭上了眼,她不是好人,但是她只能这么做,她对比起很多人,但是她对得起大沥国的百姓。 离庭若非走错了路,自己和他,应该至少会是朋友。 上官浅缓缓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好哈安葬吧。” 然后朝欧阳锦迈出了一步,却整个人朝前倒去,欧阳锦面露急色,但还是接住了要倒地的上官浅。 刚想说话,但是看到她泛紫的嘴角,身后握着她的手,脉象混乱不堪,显然是中毒了。 “怎么回事,浅儿怎么会中毒的?” 欧阳锦的声音冰冷无比,甚至好似来着十八层地狱的恶鬼,看着已经跪下的小胜子。 依杉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但还是上前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把浅儿给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而且,浅儿这个毒,好像也不是一两天了。” 欧阳锦的脸,已经阴鹜地可以滴出墨来,但还是一咬牙,“赶快把薛玄给我抓来!” 说完,便人影一闪,不见了踪影,而依杉只能看着众人,“我们骑马跟上吧。” 夜莺还有些出神,离庭的死,上官浅的病,还有欧阳锦的霸道,叫他突然起了退却的心思,若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护上官浅无虞。 依杉叹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道,“这个时候,浅儿的性命最重要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夜莺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便翻身上马,只是触及那个离庭的尸体的时候,目光还是停顿了一下。 或许上官浅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离庭对她的心意,但是他却看不出来,或许,自己就是下一个离庭也不一定,上官浅顶多也只是吩咐下去,好好安葬。 但是,他依旧是义无反顾,只为走过他的生命,那个最特别的女子。 等到了一个驿站,欧阳锦才小心地把上官浅放下,看着她泛着紫色的嘴角,还有那也渐渐便紫的面庞,心里就如刀搅一般,他根本不知道上官浅是怎么中的毒,而且,还只是她一个人中毒了。 依杉他们来的也很快,只是谁都没有贸然进房间,都在门外候着薛玄,只是依杉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罢了。 而欧阳锦的暗卫,全都是各种好手,虽然依杉也不知道为什么薛玄会这么快被找到,但是第一眼看到他,她还是高兴的,不仅仅是为了上官浅,可能心里早就原谅他了。 薛玄也眼神不明地看了依杉一眼,便走了进去,对上欧阳锦那个要杀人的眸子,他也是连礼都省了,直接把脉。 “她怎么会中毒的!” 看到薛玄也是一脸的疑惑,欧阳锦却再也等不及了。 薛玄放下上官浅的手,眼底有一抹深意,但还是赶忙说道,“主子中了血毒,原本就是极强的毒药,虽然和夫人交合之后,就完全解了,但是夫人也因此中毒了。” 欧阳锦硬生生地掰下了床栏,但又怕惊倒上官浅,有小心地放下,看着薛玄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是说只会减损年寿的吗?” “是的,但是不知会减损多少年。” 薛玄这话可谓答得极具技巧,上官浅这个模样,顶多也只有几年了光景了,确实也可以说是减少年寿。 欧阳锦压下心里的怒气,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把薛玄怎么样,浅儿的命还在他的手里,便沉声问道,“可有解药?” “有可以缓解她的病情的。” 说着,便掏出一粒鲜红色的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 “但是,想要根治,却还要一些时间,而夫人,这样,应该还能撑个一年半吧。” “好,很好,薛玄,你这算是抱负我是吗?你把她给我治好,我任凭你处置。” 这个时候,依杉也走了进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薛玄,“薛玄,我求你救救浅儿。” 薛玄只是瞟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不是我不救,是真的还在找药材,你们放心,最多三个月,我就能配齐解药,而且,在这期间,夫人应该不会再发病了。” 欧阳锦的脸上依旧是阴鹜一片,有些怀疑地看着薛玄,而薛玄也只是不在意地一笑,“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否则,大可请老毒人来一探,他配制解药,也要这么长的时间。” 欧阳锦薄薄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个一字,半响,才冰冷地说道,“我若是不好过,也不会叫让我不好过的人难过。” 说完,便看了一眼依杉,意思很明显,上官浅要是出事了,依杉也会出事。 第二百五十八章好苦的药,剧毒暂稳定 依杉的身子微微一颤,便看着薛玄,虽然她也不清楚上官浅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是担心,薛玄的医术,她很清楚,如果叫薛玄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恐怕真的很糟糕了。 薛玄说了一些话,便出去煎药了,虽然上官浅已经服下那可以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丸,但是上官浅的身体特殊,还是小心为妙。 “你也出去吧。” 欧阳锦冷冷地说道,哪怕上官浅一直把依杉当做自己的亲姐妹,但是此时的欧阳锦,什么都不想多说。 依杉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上官浅,还是退了出去,一出门,正好看到了朝楼上走来的夜莺和红缨。 “浅儿她怎么样了?” 夜莺其实很早也就到了,只是他知道欧阳锦一直待在房里,她也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 “有薛玄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依杉也只是淡淡说道,她不是不清楚夜莺的心思,只是他实在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若是真的露出丝毫不该有的心思,欧阳锦岂会放过他。 夜莺抬头目光凝重地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还是准备自己亲自上去,可是他才迈上了一级台阶,依杉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欧阳锦在上面,你如果仅仅只是关心,那么你以什么身份关心?如果只是担心也就罢了,因为,欧阳锦不会叫浅儿出事的。” 依杉这话可以说说的毫不留情面,但是夜莺只是拧着眉看着她,半响才转身离开。 “如果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办到,都会尽力的,虽然我已经不是红楼的少主了,但还是有些消息渠道的。” 依杉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得到依杉的恢复,夜莺也没有久留,直接走了下去,此时的外面早就是一片暮色,依杉虽然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叫住他,散散心也好,这样的孽缘。 欧阳锦派小胜子打来了热水,便叫他守在门外,谁都不要放进来,小胜子有些担忧地看了欧阳锦一眼,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本来欧阳锦现在就要回大燕国的,现在大燕国不能少了他。 欧阳锦浸湿了巾帕,小心地给上官浅擦拭着脸庞,而后又是柔荑,动作极尽轻柔,眼底也是柔色和伤痛。 “浅儿,都是我不好,倘若不是我,你就不会……” 欧阳锦发现自己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那个已经褪去紫色的睡颜,那个熟悉静谧的面庞。 “浅儿,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根治的,我不会叫你有事的,你也答应过我,陪我一辈子的,要是你骗我……呵呵……” 欧阳锦微闭了眼,亲启薄唇,吐出了四个字,“血染河山。” 上官浅睡相很安详,若不是看到她发病时的那个恐怖的样子,欧阳锦甚至会怀疑薛玄的诊断,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动薛玄,否则,就凭着他隐瞒浅儿这件病情的事,他都能叫他生不如死。 灯影幢幢,欧阳锦一直牵着上官浅的手,不是很紧,但是很有力量,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睁眼,便看到那个熟睡的俊颜,那一头白发,在昏暗的烛光下,特别的明显。 上官浅觉得浑身都酸痛,偏过酸涩的脑袋,就听到耳畔传来欧阳锦关怀地声音,“醒来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欧阳锦的声音带着一股疲惫,是上官浅从未听到过的,习惯了他的戏谑,他的调侃,如此模样,叫人心疼。 “好多了,小锦儿,你还是先回大燕国吧。” 欧阳锦没有答话,而是小心地把上官浅福气,靠着柔软的枕头,看着眼底一片青黑的欧阳锦,心疼不由得一阵疼痛。 “小锦儿,我没有事,这个也不是第一次,你看看,我不都没有事不是吗?” 欧阳锦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底寒意乍现。 “你这个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声音冰冷,却还是带着难以抑制的痛楚。 上官浅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也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来的时候,只是一阵痛楚,不会晕倒了,现在恐怕是这几天连夜赶路,有些累了吧。” “上官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看着突然暴怒的欧阳锦,眼神微闪。随即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刚准备开口,便听到欧阳锦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上官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逞强,若是你真的出什么事情了,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上官浅挣扎着想要起来,眼前便突然出现了欧阳锦,上官浅也只能不再动了,而是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对不起,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 欧阳锦紧握着拳头,无力地闭上了眼,最后才说道,“是因为我,我身上原本就有血毒,它可以压制住其它的毒药,但是,现在虽然解了,其它被它压制的毒,却全都到了你的身上,因为是多种毒性相交,就有些麻烦,但是薛玄说三个月就能把解药配齐了。” 上官浅点点头,伸出手轻抚着他的面颊,“这么几天,怎么就瘦了这么多,难道你不好好吃饭的吗?” “看不到你,我吃不下去。” 看着理直气壮的欧阳锦,上官浅突然嗤笑了起来,但还是无奈地说道,“你瘦了,变得不好看,我要是看不上你了怎么办?” “你敢!” 上官浅地下了头,“小锦儿,我不会叫自己有事的,那么,你也要给我好好的,明早就回大燕国吧。” 欧阳锦沉下来脸,刚准备说什么,但是上官浅却抢先说道,“既然我身上的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除的,也不是无药可解,也就不必担心了,只是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但是我的责任,你也不能阻拦是吗?” “那我呢?” “你啊,你很重要啊,我的夫君,还是我……孩子的爹爹。” 后面的声音细弱蚊吟,但是欧阳锦还是听到了,原本阴鹜的脸,此时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战事不平,我们都没有办法过上自己想要的平和生活,所以,再等我一段时间吧。” 欧阳锦静静地注视着他,终究没有继续说什么,直到小胜子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上官浅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紧蹙着秀眉,讨好地看着,“没得商量,凉了就喝。” 上官浅那商量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拍了下去,只能两眼汪汪地看着他。 “准备了蜜饯,好了,趁热喝吧。” 说完,便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其实我自己可以……”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但是欧阳锦只是一脸没有商量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上官浅咽了一下吐沫,还是准备接过,“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而欧阳锦却根本纹丝不动地看着她,上官浅认命地张开嘴,随即便是满腔的苦涩,而且还不仅是嘴中。 “这个药……” 绝对是故意的,薛玄是故意,给她开这么苦的药,而欧阳锦也是故意的,气自己隐瞒了自己的病,叫他担心。 都知道苦药只要一口蒙下去就好了,一口一口地喝,只会越发地苦,但是欧阳锦却很“体贴”的半勺半勺喂。 上官浅终于喝了小半碗,却朝外一扑,干呕连连。 欧阳锦只是看着她,悠悠说道,“吐多少,等一下喝两倍进去,” 顿时,原本惨绝人寰的干呕声顿时停了下来,上官浅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个俊朗无虞的男子。 “欧阳锦,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男的,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还这么小肚鸡肠。” 上官浅抹了一下嘴巴,恶狠狠地说道。 欧阳锦只是优雅地继续喂药,全然不顾她那幽怨的眼神,“我是不是男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上官浅顿时呛住,苦味蔓延到四肢百骸,“你就不能……” 欧阳锦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块巾帕,替她擦拭了嘴角,终于软下话,“好了,我错了,但是药还是要好好吃的,不然好不了。” 上官浅扁着嘴,却还是点头,但是目光触及那巾帕上那一朵盛开的牡丹,不由得蹙眉。 “这个是哪里来的?” 欧阳锦看了一眼已经脏了的白色巾帕,淡淡说道,“捡的。” “说实话!” 上官浅难得如此满脸正经地和他说话,这一看便知是女子的东西,而且,手帕在两国都是传递情谊的意思,一看便知是哪个心仪欧阳锦的女子送的。 “是她给的?” 上官浅微微眯了眼,看着欧阳锦,虽然语气很淡然,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寒光。 “如果你不习惯,我扔了就是了,我只是……” “习惯是吗?”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带着淡淡的苍凉,她知道欧阳锦对自己的心意,可是她的心很小,根本无法容忍其他女子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丁点也不可以。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在这个世界是过分的,但是经历了两世,她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看的通透,若是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做一生一世一个人。 “浅儿,你知道的,我只是……” “我不要再看到这个东西,而且,我想知道那个女人还活着吗?” 她派人追杀自己,而欧阳锦也给过自己一个承诺,两日之后,就会解决掉淑妃的,可是如今呢,若是欧阳锦想要坐拥齐人之美,他想得太好了。 她上官浅这辈子,都不会给任何一个女子共事一夫的。 “好的。” 欧阳锦淡淡说道,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随后一样,那巾帕便成了一抹齑粉。 “你是故意的?” 她怎么会错够欧阳锦那上扬的眉角,这么新的巾帕,怎么会随身携带多年的。 “误打误撞罢了,不过我现在可是没有巾帕了。” 上官浅真的不认为一个男子随身带着巾帕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还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浅蓝色的巾帕,上面绣着一簇梅花。 “这是我十六岁那年绣的,大沥国没有似锦的春花,但是梅花很多,就……给你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有了身孕,瞒着他 上官浅垂下了眸子,虽然他们现在也算是夫妻,但是说这样的话,还是不免有些羞涩。 欧阳锦盯着她的面庞,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子的娇羞,随后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上官浅的余光瞥到,觉得很熟悉,瞬间便明白了。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贴身带着。” 上官浅不说话,而是看着他把那荷包放到巾帕里,缓慢地叠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个虔诚的意味。 “小锦儿,真的没有必要啦,若是你喜欢的话,以后你的衣服鞋袜全都由我亲自做。” 欧阳锦把巾帕放到自己的怀里,随即抬眸看着她,“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上官浅觉得只要有欧阳锦的在的地方,就像是蜜罐一般,她看着那个妖孽的俊颜,突然笑了起来。 “小锦儿,有你真好。” 欧阳锦俯身吻住了她的红唇,“真的好苦啊!” 上官浅由着他轻吻着,听着他凉薄的话语,声音清冷,却带着暖意。 外面天已经大亮,上官浅看着一脸疲惫的欧阳锦,心里有些沉重,便故作轻松地说道,“小锦儿,你要回去咯!” 欧阳锦从她的发丝间出来,原本清淡的香气,渐渐地淡了,“浅儿,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叫我担心。” 上官浅随即温婉一笑,“你放心,我是大人,自然不会……” 后面的话,全都埋在了齿浃之间,离别的愁绪,死里逃生的欣喜,在两人嘴角品味。 终于,欧阳锦最后抚摸着他们的脸颊,最后还是朝房门走去,“我会派小胜子一直保护着你,还给你二十个死士,浅儿,就是为了我,也好好照顾自己。” 上官浅眼眶有些涩酸,刚想开口,“你放心,我会等你过来过年的。” 上官浅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难闻,而欧阳锦却没有转身,直接开门离开。 正好对上小胜子,欧阳锦看着客栈院子里的马匹,淡淡说道,“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请,你就是以死谢罪都不够。” “主子放心,属下逝世保护夫人!” 欧阳锦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一扬宽袖,便落到了马上,一扬马鞭,带起了一地灰尘。 上官浅突然从房里跑了出来,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她没有说的事情是,心里不安,总觉得这一次告别,下一次见面不知是何时了。 依杉叹了一口气,便朝她走来,把手里的手炉放到她的怀里,“回去吧。”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没事的。” 其实早就没有了欧阳锦的影子,但是看看那离去的路,也是一种安心,她至少知道,自己的男人,千里迢迢,英雄救美,整个心满满装的都是自己。 终于一切又重归了寂静,上官浅才转身说道,“我们启程吧。” “可是你的身子,怎么能经得起颠簸?” “薛玄不是配了药吗,虽然不足以根治,但是也能撑到根治的时候了,再说我会武艺,怎么会……” “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当时主子也在,若是他知道公主您有孕的消息,恐怕……” “你说什么!” 上官浅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薛玄,满脸的不可置信。 “公主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上官浅微微一怔,却是,自己和离庭敌对的时候力不从心,自己嗜睡,甚至喜好吃酸,而这个月的月事也没有来。 “公主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是小心为上。”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而后身后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原来自己有了和欧阳锦的孩子,虽然他来的不是时候,大沥国内忧外患,而自己甚至能否安全会大沥国皇宫都是未知。 可是,为母择强! 上官浅眼底是一片的将定,看着薛玄沉声说道,“麻烦给我开一些安胎的药,回皇宫是必然的,但是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薛玄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公主放心,这个看在依杉的份上,我也会照做的。”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义,目光微闪,余光看到一脸尴尬很愤恨的依杉,也只能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我有孕的事情,还是不要其他人知道了,特别是欧阳锦,我不希望他分心,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启程。” 薛玄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触及低着头的依杉,突然说道,“公主,我恐怕……” “我从不会勉强你的。” 上官浅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他要走,只顾走就好了。 “不是,公主,属下会送您到大沥国的皇城的。” 上官浅有些吃惊,但是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所以也没有拒绝,只是道了一声谢。 依杉直接回屋整理东西,而薛玄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也只是自嘲的笑笑。 上官浅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又披上了一件大氅,一出门,正好对上夜莺那深沉的眸子,也只是展颜一笑,“我已经没事了,叫你担心了。” 夜莺的眼神微闪,却没有说什么,“那就启程吧。” 这一次,上官浅直接坐到了马车里,由着夜莺驾车,马车里还有森雅,而另一辆马车是薛玄驾马,小胜子骑马走到前面,一看他那紧张的模样,上官浅就觉得有些好笑。 “你都没有用什么早膳,吃一点点心吧。” 上官浅突然回过神来,“我吃不下。”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怎么……” 依杉突然止住了后面的话,而上官浅即刻拿起一块,放到了嘴里,只是一小口,便睁大眼看着依杉。 这熟悉的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不就是那个人的手艺吗? “看来你的嘴巴果然给养刁了,这确实是欧阳锦做的,我是没有这个手艺。” 上官浅小口小口吃着,不置一词,等吃完了一块,还舔舔自己的手指,“等一下大家都分点吧。” 上官浅知道大家都当心自己,虽然没有来看自己,但是恐怕都担心地没有用早膳吧。 依杉倒是没有拒绝,直接自己也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因为这些东西很多,热的会很好吃。 “浅儿,你再喝点粥吧。” 上官浅看到那个由炭火温着的食盒,还是盛了两碗,可是只是抿了一口,便蹙眉,虽然很好喝,但是却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这是……” “只是夜莺出去买的,欧阳锦要照顾你,熬粥比较耗费时间,所以……” 上官浅点点头,却发现顿时没有什么胃口,刚准备放下碗,外面出来了夜莺的话,“哪怕是我的,也多少喝点吧,里面我加了千年老参和血燕窝,虽然不是什么解药,但是对自己还是滋补的。” 上官浅看了一眼帘子,这两样东西,都是有金无货的,而且这份心意。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小口喝起来,没有什么药味,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 “依杉,你帮我去送点吃的出去。” 依杉没有拒绝,上官浅最好不要吹风,再说,见面尴尬,而上官浅直接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不过问。 马车轱辘辘地驶着,等上官浅醒来,便看到了已经停到了一间破庙,而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下了大雪。 “难怪这么冷。” 大雪在大沥国根本不罕见,可能因为身子的原因,又加上大病初愈,上官浅格外地怕冷,夜莺因为驾车,外面也披了一件大氅,看到上官浅颤抖着身子,随即把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 “谢谢。” 上官浅淡淡道谢,与其拒绝争执,还是赶快进去地好。 因为赶路晚了,此时他们只是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能露宿在这破庙了。 突然前面穿来了森雅的叫喊声,上官浅和夜莺对视一眼,还是快步朝前走去,但是一进门便看到图鲁姆安慰着受了惊的森雅,便往一个干草垛走去。 “不过就是雕像罢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浅收回了视线,有看了一下这个破庙的屋顶,还好,看来还是衰败不久,至少屋顶还不至于漏风。 破庙不是很大,原本还是有些清冷的,但是一下进来这么多人,顿时有些拥挤。 依杉护着上官浅,给她弄出一个空地,而后夜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柴火,原本还有些冷的上官浅,突然举得全身都暖和起来,看着夜莺微微一笑。 什么事情都不必上官浅亲自动手,她只是看着架在火上烤的雉鸡,思绪飘远,记得自己离开大沥的时候,还是一个初春,而如今,已经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真的是白驹过隙。 “怎么了?” 上官浅看着靠着自己的依杉,又看看坐在对面的薛玄,而森雅在自己的另一手边,图鲁姆则在另一个火堆上烤着火。 欧阳锦留给自己的死士,在破庙里的只有十五人,剩下的五人,全都站在了外面。 上官浅看了一眼外面还在飘飞的大雪,起身说道,“叫那些人都进来吧,不必守夜。” 小胜子怔了怔,看到上官浅眼底的坚持,便走出说了几句话,而五人进来,却没有看上官浅,而是插进自己人当中,全是狩猎的好手,所以晚饭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家早点休息,两批轮流值夜。” 上官浅对那些烤起来的雉鸡不敢兴起,而是又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被热茶,便准备休息了。 “多少还是吃一些吧。” 这一次开口的是薛玄,上官浅顿了一下,还是接过夜莺突然递来的一个腿,烤的很香,即使在大沥国这样冰封的地方,夜莺还是找打了一些绿色提味的香草。 上官浅没有即刻入口,而是看着薛玄问道,“这个是……” 她知道很多东西都对孕妇不好,而她这个身子,还是注意一点好些,所以还是小心地问了一下,薛玄一定会明白的。 薛玄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你的身子无害。” 上官浅才撕了一块肉放到自己的嘴里,本以为会有呕吐之感的,看来薛玄的药还是很有用的。 第二百六十章她未死,有人不开心 吃了半只腿,上官浅便准备休息了,却看到突然出去的薛玄,此时已经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上官浅忍着额角的抽搐,还是接过来,只需要问一下,便知道和欧阳锦逼自己喝的东西是一样的。 上官浅一咬牙,还是喝得一滴不剩,就连身侧的依杉和森雅都是满脸痛苦的表情,看来,这个药连看着都苦。 外面的大雪不停,她们三人相依偎着而睡,马车里的地毯和被子全都被拿了下来,上官浅睡在中间,也不知依杉和森雅讲了什么,她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睡了。 外面很冷,但是上官浅这一觉却睡得很踏实。 …… “皇子,那个公主那里的消息。” 上官墨突然缩回了伸出去的手,半响还是闭眼接过。 那个属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事情办好了便退了下去。 红色信封,全都是噩耗,或者是死讯,看来离庭没有顾自己的命令,杀了上官浅。 那个女子……终于还是死了,心口像是又一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原本坚毅的眸子,却是一片深痛,紧握着那封信,泛白的关节,透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你终究是干大事的,若是如此都舍不得……” “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上官墨淡淡说道,看着眼前的华衣女子,却是一片冰冷。 “不必我操心,上官墨,难道你忘了你有今天的一切,不是我父亲帮的忙吗,你以为仅凭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何得到大沥国七成的势力。” 上官墨转身,不去看那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子,脑中却浮现了那个巧笑倩兮,伶牙俐齿的声影,还有叫那些小乞丐吃饭是的柔情和善良。 “为了我,呵呵,难道就单单是为了我吗?” 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但还是笑着说道,“权利是个好东西,我们虽然只是利用关系,但也不排除这里面包含了真实的情谊。” 上官墨冷哼一声,情谊,这个词,对这个女子而言,还真是可笑。 “上官墨,如果你觉得我狠心,那么你那个心心念念的上官浅公主呢?她不是照样……” “住嘴!” 上官墨额头顿时冒着青筋,他虽然能狠心要了浅儿的命,但是却不容许任何一个人说她的不是。 “为什么住嘴,未婚便和一个国师勾搭在一起,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夫,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比我还要可恶千百倍?” “她的手段是光明正大的,况且……她是为了这个大沥国的百姓。” “哈哈哈,为了大沥国的百姓,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那么,我还说为了三国的百姓呢,竟然还让父亲大人去接她,还是叫父亲大人送她离开吧,怎么样,现在她死了,你很伤心,也不看看当初……” “叫你住嘴!” 上官墨说完,林钰儿便感觉耳畔一阵风扫过,抬眸正好对着上官墨那阴鹜的眸子。 “怎么,上官墨,你难道还想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吗,你打啊,大啊!” 上官墨咬牙垂下了手,林太傅的势力不小,而皇帝这个时候还没有死,大权没有落到自己的手上,他必须忍下去。 “呵呵,不敢把,上官墨,我告诉你……” “谁在外面!” 上官墨一抬手,外面即刻爬进来一个青衣侍卫,而林钰儿也是半眯着眼看着进来的人,“什么事?” “主子,浅儿公主她……”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死了就死了。” 这话说得很薄凉,甚至还朝上官墨挑了挑秀眉。 那个侍卫只觉得自己后背冷汗直冒,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是,公主,那个浅儿公主她还活着。” “什么,怎么可能!” 她一直派死士留意着上官浅的行程,甚至她在大燕国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就是不能叫她活着回来,怎么会这样,就是离庭那个将军都拦不住她? 上官墨也怔了一下,随意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打开了手里的信件,但是越看到后面,脸色越发地阴沉,好个上官浅,竟然有这样的手段! “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林钰儿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的问题了,一把抢过上官墨手里的信便看了起来,而上官墨的也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也没有说什么。 “怎么可能,这都叫她给躲过了,离庭难道是死人吗?还有,你的那些死士,难道就是切白菜的吗?上官浅这么一个弱女子……” “上官浅本来就是一个有手段的,我没料到的是,这样身份的女子,竟然还会有如此的手段。” 上官墨冷冷打断,眼底是一抹深意,看着身侧的女子,越发地觉得厌烦。 “呵呵,她只是运气好罢了,找了一个厉害的姘夫,也不看看……” “林钰儿,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技不如人也就算了,不要再我的面前说上官浅的坏话。” “呵呵,不要说上官浅的坏话,那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样的话呢?她的哥哥,还是她的爱人,还是大沥国的皇子?” 上官墨的眼底闪过一丝狠绝,但还是冷哼一声,“林钰儿,你对上官浅难道不就是因为嫉妒,嫉恨她的好出身,嫉恨她比你貌美,她可以为了大沥国跳下悬崖,而你只能在背后谩骂,你和她的差距,何止一点两点。” 林钰儿被上官墨的话气得不轻,她原本以为自己和上官墨是一类人,都是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不公平,所以,和上官墨虽然有交易的成分,但是,她对他,也是有真心的,正因为如此,看到他对上官浅念念不忘,她对上官浅便越发地愤恨。 “上官墨,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一路人,你……” “来人,把林小姐给请回去。” 说完,才看着林钰儿淡淡说道,“自然是不会忘的,但是你呢,是否忘了自己的没有这个权利管我的事情。” 林钰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薄凉的男子,直到侍卫走到她的面前。 “上官墨,你很好,让来,我自己会走。”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而上官墨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了一下。 手里紧紧地拽着这封信,上官浅被离庭困住,却逃了,然后是跳崖,却没有死,被欧阳锦救了,而离庭却死了,上官浅叫人把他给埋了,一切的一切,真的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公主所敢做的事情,而且,她甚至还躲过了这么的多次各式各样的袭击。 这个小丫头,看来真是长大了,叫他都不得不高看几分,只是不知道,回到大沥国之后,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皇和母后,她还有什么高招。 折了窗栏的一支红梅,放在嘴边轻轻嗅了一下,这样也好,胜利来得太容易了,总是没有意思的。 上官浅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大雪依旧没有停,而大伙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还要多久才到皇城?” 上官浅随意抹了一把脸,便看着薛玄问道。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可以到了。”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却在看到眼前那一碗黑乌乌的汤药的时候,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个还要喝多久?” 上官浅不好说不喝,但是她的味觉也是正常的,自然也无法说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到今晚,还有两次。” 薛玄面无表情地说道,上官浅撇撇嘴,还是喝了下去,顿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那个苦味传遍了全身一般。 “你的身子不好,如果你想要他好好的,就不要拒绝用药,现在他很好,不代表以后都很安全,你身上的毒一日不解,对他都是一个危险。” 上官浅顿时没有了感觉,只是看着一脸严肃的薛玄,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个,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要注意的事情和这个药方,我都给依杉,记住,以后喝药不要叫其他的婢女煎,而且,这个药渣也要妥善处理。” 上官浅一一记下,心里对薛玄的感激又多了一份,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除非是淑妃那样的女人,才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现在她越发地想要解毒,而后好好养着自己孩子了。 “那个解药的事情,我会尽快的,只是我和依杉耳朵事情……” “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会去做说客的,你对依杉,实在是……” “我被下了药,而且是在悬布依族那个蛮族,若非我一直克制,恐怕就要着了他们的道了,但是回来之后,却压抑不住了。” “这个依杉知道吗?” 上官浅凝眉问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薛玄要去那个悬布依族,恐怕他们是有什么误会了。 “她不知道,只是恨我为什么不去就你们,所以我只能借此这么说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和她解释一下的,同为女子,我宁愿接受这个。” 薛玄怔了怔,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依杉,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还是等一下吧,你身上的毒要紧,你不雅叫她看上别人就好。”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想来这个薛玄害怕自己把依杉给许配给其他人了,自己有那么空吗? “还有事情吗?” 依杉没有去看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薛玄,而是淡淡问道。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直接牵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以后我还有我的那个小宝贝就要摆脱你了,到时候认你和薛玄做义父义母。” “我不要……” “好吧,我那可怜小宝贝。” 破庙里已经没有人了,而且上官浅有说地很轻,倒是没有人注意到。 依杉只能瞪了她一眼,又不好拂开她的手,上官浅有孕,她也很高兴,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小包子玩了,而上官浅却勾唇一笑。 薛玄看着二人,心里突然一阵暖意流过,或许,这样的结果就很好,况且,欧阳锦真的没有欠自己什么了。 二百六十一章 围困太守府,她不急 因为要喝药,这一次,上官浅上了薛玄的马车,而依杉自然也只能紧跟在自己的身侧,三人坐在马车里,由着小胜子驾车,浓郁的药香味顿时在马车里萦绕着。 “这么辛苦,我以后可还是一个人过好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马车外,对着依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依杉只是吐了吐舌头。 薛玄没有说话,只是出去和小胜子交代了几句,便自己在外面驾车。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外面,随即用起了早膳。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上官浅抬眸,随即说道,“说了挺多的,你想知道什么?” “浅儿,你也打趣我?” 上官浅笑笑,“我哪敢打趣你啊,人家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医治我的,那么说,我的命可是掌握在你依杉大人的手里。” “不理你了。” 上官浅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对着依杉一笑,抿了一口,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倒是像极了挑衅的意味。 而依杉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上官浅这是太无聊。 “他只是说,曾经因为自己的失误,犯了一件大错罢了。” 说完,上官浅看了一眼映在门帘的身影,再看看一脸深思的依杉,是缘又是债啊! “夫人,还有半日就要到大沥国的皇城了,我们是不是要休整一下。” 整日整日的赶路,那些暗卫也怕上官浅会吃不消。 “全都戒备,你们尽量在暗处,但是不准停下来,尽快赶路。” 暗卫应了一个是便离开了,而上官浅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到了正午,不过还是很冷冽,是熟悉的北国风味。 “浅儿,你小心点,不要灌进风。” 上官浅配合地放下帘子,“还真是托了这个小子的福,为什么时候这般娇贵了。” 看到那已经放到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上官浅便露出了自然反应,恐慌,但还是伸手端起来一口蒙掉。 “依杉,蜜饯。” 说完,便觉得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但是依旧是苦,就是含着的蜜饯也被弄的很苦了。 “最后喝一次,以后就可以一天喝一次了,而且,还有一些不苦的药丸。” 依杉收拾着药丸说道,随后突然不怀好意地看着上官浅,“其实呢,我认为再和几次,你就会习惯了的。” “除非我的舌头不灵了差不多,否则孩子生下来都不会习惯的。” 对于上官浅那愤恨的话语,依杉一直是微微一笑,“这个药可是远比十三太保还要好,凡是药三分毒,可是这个药性温和,对女也没有丝毫的害处,要是我,肯定顶开不出来的。” 上官浅似笑而非地看着她,直到把依杉看得毛骨悚然地,才抬眸问道,“然后呢。” 依杉假装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什么然后啊,没有然后了。” “怎么会呢,因为佩服所以衍生爱慕,再然后,喜结连理啊,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浅儿你在……” “里面什么人,例行检查。” 上官浅和依杉相视一眼,上官浅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宫里的那位,恐怕受到消息了。 “夫人,有告示贴了您的画像,想来是……”一个暗卫轻声说道。 “无妨。” 说着,上官浅由依杉扶着,直接下了马车,此时另一辆马车的两人也全都下来了,看着拿着长矛的官兵,一脸的警惕。 那个带头的千夫长拿着手里的画像,再看看风度翩翩的二人,突然有些疑惑。 “怎么是个小白脸啊!” 上官浅儒雅一笑,“不知这位大哥,小的是放了什么错,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没什么,只是抓人犯,你们进城做什么。” “自然是回家,小的是从彭城来的,不过是小本生意,刚在外边成了婚,带着娘子回家探望长辈。” “在外面成婚?” “是的,长官有所不知,小的是上门女婿,所以婚事是不能在自己那里办的。” 那个千夫长顿时一脸鄙夷地看着上官浅,但是目光触及她身后的森雅,还是不由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倒是给你小子找到了一个好媳妇,算了,进去吧。” 众人已经全都憋住了笑,只是觉得肚子有些抽搐,可是马车刚进了城门,便有人带兵围了上来,而那个千夫长即刻迎了上去。 “大人,是什么事情,叫您亲自来一探。” 那个太守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上官浅的木马,原本有些沧桑的脸,更是一片凝重。 “把人给我围住。” 他的话音一落,便有士兵围上了上官浅的两辆马车,车里上官浅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恐怕还是有些麻烦了。 “李大人这是做什么?” 上官浅下了马车,这人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不会直接自己带兵到城门,还瞬间围住了自己的马车。 “下官李云拜见公主。” 上官浅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义,这里敢贴告示抓捕自己,这里有下跪行礼,这个李云还真是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那个千夫长,指着上官浅,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上官浅看着满地跪下的人,悠悠说道,“还是起来吧,本来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的,但是就这么给李大人破坏了呢,不过,本宫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看看这个告示这个人,怎么呢本宫有七八分相像呢。” “公主说笑了这是大皇子派下官抓的一命逃犯,怎么会和公主相像呢。” 上官浅微眯着眼,这个李云还真是不卑不亢,虽然恭敬,但是却带着一股强迫之感。 “既然这样,本宫还要赶路,便请李大人腿让一二吧。” “下官备了薄酒,特地在此恭候公主大驾。” “李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公主的路,如今整个大沥国的百姓都知道陛下身子不适,公主是要前去侍候的,哪里有时间到你一个太守那里喝酒。” 上官浅抬眸看了一眼森雅,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又转向那个李云,虽见他神色未变,只是袖子里的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李大人,好意本宫是心领,但是这酒嘛,还是留在以后吧,虽说李大人是皇兄的人,本宫理应给几分薄面的,但是呢……” “公主,林太傅可也在下官那里,公主倒是可以和林太傅叙叙旧。” 上官浅的手里还抱着暖炉,眼神微闪,没想到林太傅竟然也到了源城,而且,还被这个太守给扣在这里,难道上官墨就如此鲁莽行事吗,这么多人看着,若是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要如何脱去嫌疑呢。 “既然如此,还请李大人带路了。” 依杉还想要说什么,却见到上官浅眼底的一片坚持,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上官浅一行人在太守府里,图鲁姆跟了进去,而他的手下却都在外面,而欧阳锦的暗卫,全都没有出现。 终于见到林太傅,上官浅上前扶住了要行礼的太傅,笑着说道,“老师能平安到达皇城,本就是幸事。” “公主,老臣有负公主重托,是老臣对不起陛下。” 上官浅目光微闪,但还是笑着说道,“老师客气了,旅途艰难,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况且,浅儿不是平安到达了吗?” 林太傅即刻抹了一把脸,看着上官浅无比感慨道,“是啊,公主平安到了,老臣也就安心了。” 上官浅点头,而后看着自己身后的李云,淡淡说道,“还请林太守带我们去住所吧。” 森雅不懂上官浅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刚准备开口,依杉便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李云显然也未料到她会这么爽快,“公主请,已经备好了厢房。” 上官浅冷笑,看来是要来一个变相的软禁了,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李云,会比离庭还要高超几分。 等回到屋里,上官浅淡淡吩咐道,“不必怎么收拾,我们会很快离开的。” 众人道是告退,只留下了森雅和一脸疑惑的依杉。 “怎么了?” 上官浅倒了一杯茶,看着二人笑着问道。 而森雅却忍不住开口,“浅儿,你不看看那个李云,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你怎么能答应呢。” “是因为那个林太傅吧,只是我觉得他是不是……” 上官浅笑了一下,看着蹙眉的依杉淡淡说道,“原本我还没有察觉,但是……呵呵,过犹不及,不是吗?” 林太傅可以说是上官浅的师父,所以对她的关心是应该的,只是太过了,那样紧张的模样,还有那个含糊其辞的话语,上官浅觉得自己遇到什么事情,他恐怕也是有了解的,正因为如此,上官浅才觉得后面会有意思。 “小胜子,你去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小胜子嘴角勾起嗜血的微笑,很快便出去了,而依杉也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我有事情要禀告。” 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杉,“进来吧。” 薛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看了一眼屋里的依杉,随后对着上官浅说道,“属下恐怕要赶回悬布依族了,所以,这是属下最后一次为夫人熬药了。”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说道,“薛玄,我们之间是朋友关心,你不必如此客气的,如果你要去哪里,我不会过问的。” “好吧,既然如此,薛玄也就直说了,早一日找打根治的解药,对你的身体好一分,还有就是,我把药方和煎药的法子,都记到了这张纸上了,给你。” 依杉抬头看了一下他,缓缓伸手接过,“多谢。” 薛玄手一顿,“不必客气。”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赶路,我们还是一起用过晚膳,明早再出发吧。” “不了,我这就离开,至于剩下的事情,你们一切小心。” 上官浅蹙眉,挽留的话还未说出,薛玄便直接走了出去,依杉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一丝留恋。 第二百六十二章早已不复幼时人 夜莺看到走远的薛玄,再看着屋里喝茶的上官浅,突然嗤笑说道,“我是该怎么佩服你这心境呢?” 上官浅放下手中的杯子,“怎么,打探到什么了?” 按理说夜莺在大沥国已经没有多大的势力了,但是上官浅却觉得他身为红楼少主这么长时间,自然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 “哈,怎么,你就算准了我会去打探消息吗?” 上官浅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算了,本公子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那个上官墨,已经控制了大沥国七成的势力。” “这个我知道啊。” “还有就是,有一个人的功不可没。” 上官浅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我说上官浅,你就不想猜猜她是谁吗?” “我猜不到。”更不想猜。 夜莺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想面对罢了,就是那个林太傅,还有他的女儿林钰儿,也不知道他们和上官墨有了什么协议……哎,浅儿,你没有事吧,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谢谢你,夜莺。” “这个有什么好谢的,只要你……好像我也挺多事的。” 上官浅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房门,一脸的沉思,她是没有料到自己在大沥国竟然会处于这样孤立无援的地步,难怪父皇会病重,父皇这个病,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其实你也没有必要难过,人都是逐利而居的,那些人这么对你,只是认为上官墨会比你给他们更对的利益,却不知道兔死狐悲的事情。” 上官浅回过神来,也只是报以微笑,“原本还是有些难过的,听你这么一说,顿时开朗了,可不是吗,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夜莺有些尴尬,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事情,只是心疼上官浅罢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上官浅偏着脑袋,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能怎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你就蒙我吧,你这个样子,一看便知道想到了应对之策,怎么,不放心我,还是不想告诉我?” 上官浅笑着摇摇头,“那么麻烦我们这伟大的夜莺少侠,去打探一下上官墨的身份吧,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上官墨。” “你在说什么?” 森雅和依杉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上官浅,总是觉得这个女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这么一副淡然的模样,根本没有什么事情,会叫她惊慌失色。 “怎么说呢,就是他应该不是我的皇兄,我怀疑他是人假冒的,我的皇兄,很早就离世了。” “你是说……” “是的,我还要他背后的组织,那么小就潜进大沥国的皇宫,背后不可能没有人的。” 上官浅淡淡说道,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形状像一朵五瓣梅花,中间还刻着一个浅字。 “我在大沥国也没有多少的势力,只是焚香舍的信物,你进里面之后,直接找那个掌柜,她会听你吩咐的。” “焚香舍是什么地方?” 夜莺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就怕是什么青楼之地,那么他一辈子的英明可就毁了。 “想哪里去了,是大沥国最好的香料坊,是我以前心血来潮创办的,这里面的人,都是我的心腹,大可放心用。” 夜莺接过,又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浅,有些忧心地问道,“那你呢?皇宫里怕是也没有那么安全。” “这个我自然是心中有数的,至于安全吗,哪里都不安全,也哪里都安全,就要看怎么应对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再也不是那个简单又对李风逸充满幻想多的小女子了,此时她,是大沥国的公主,大沥国的兴盛荣衰,与她紧密相关,情爱在家国之间,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夜莺点头,随即慵懒地一笑,“那么丫头,我给你办好了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谢我?” “上官墨交给你处置?” “哈哈哈,果然是个好主意。” 夜莺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失落,却笑得依旧那么张扬,身上穿着的,永远是那血染一般的红衣,带着夕阳腥甜的气息,转身便往外面走去。 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再次麻烦他了,可是他却止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问道,“丫头,你是不是很早就料到会再回大沥国了。” 上官浅一怔,想到自己的心腹竟然留在大沥国,而不是带去大燕国,而自己早先在大燕国的日子,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是的,我没有准备一直待在大燕国的。” “那么,你也就没有想过嫁给李风逸是吗?” 他知道上官浅是自己请旨,要嫁给李风逸的,可是他却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大丝毫爱慕的样子,所以很早便有些怀疑了。 “是啊,这辈子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他,我只是想要他的命。” 她知道李风逸的下场,一抔黄土,一座孤坟,对于着一生热衷于权利,甚至为了权利牺牲了一切的人来说,是最悲哀又是最安详的下场了。 夜莺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却是在笑自己,原来自己对于上官浅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开始没有自己,后来也没有自己,到头来,都是一厢情愿。 “怎么了?” 上官浅看着那个突然止住的背影,有些不明白。 “啊,没有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好了,你们也尽早离开,这个消息我也会尽快给查到的。”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但是夜莺早就离开,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上官浅对于情感一事,其实还是有些迟钝的,她甚至不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而且她也没有丝毫隐瞒啊。 但是以后她才明白,从头至尾,自己都没有把他放到心上,而他却把自己视为唯一,这样的差距,总是有人要受伤的,她能不惜借着李风逸未婚妻的名义杀了他,可见她对自己也是足够狠心的,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就不容易改变。 上官浅陪着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小胜子便推门进来。 “和夫人想的一样,这个李云和林太傅都是上官墨的人,只是小的没有想到,这个林太傅竟然隐藏如此之深。” “好歹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人了,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只怨我看人不准罢了,不过也不算晚。” “那夫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夫人,您就不要寻小胜子的开心了,属下可不相信夫人会束手就擒,更何况,据探子传来消息,大沥国的陛下可是撑不了多久了。” 上官浅面色有些凝重,“小胜子,你先喝杯茶,再听我讲我的计划。” 小胜子愣了一下,而后看到上官浅已经倒了一杯,递到他的面前,“父皇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这个得从长计议。” 上官浅看着小胜子喝了一口水,目光微闪,而后看了一眼森雅和依杉,继而淡淡说道,“我原本以为李大人不过是一介太守,手下的顶多只是文人,却没有料到,林大人竟然还有如此本事。” “夫人,您说什么?” 小胜子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却正好给依杉控制住,上官浅的嘴角挂着冷笑,慢悠悠地朝“小胜子”走去。 “怎么说呢,小胜子虽然是我的属下,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傲气,不卑不亢,这些气息,除非是很熟悉的人,否则谁也学不像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 那人撕下了面具,看着上官浅,突然半眯着眼,“我觉得公主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看来小人这点雕虫小技,还真的瞒不过公主。” “多谢你的夸奖了,你不会试着逃跑吧,好像……额,是不是没有力气了呢?” 那人顿时面目狰狞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忘了告诉你了,你这个药,好像刚开始是没有力气,之后呢,会浑身张一些红疙瘩,这个也没什么,再然后呢,会溃烂,又疼又痒,再然后,我想想,七孔流血,还有呢?不好意思,我忘了。” 上官浅看着那个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男子,依旧笑得一脸的无害,甚至有些无辜。 “你这个女人,你竟然如此歹毒的心肠……” “哎,我也没有办法,你难道不准备告诉我小胜子的下落吗,我们可是能够直接出去的,找到小胜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必吓我了,这个水你也喝过。” “是吗,可是我能喝,你就可以吗?” 那个人怔了怔,狰狞地看着上官浅,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上官浅无害地笑了一下,“我想要做什么,方才不是知道了吗?” “在李大人的房里。” 上官浅依旧悠悠地看着他,眼底一片讽刺的笑意,这个答案,和不回答不是一样吗? “李大人把他藏在书柜后面的暗室里,现在恐怕醒了。” 上官浅优雅地拍拍自己的手,“去把小胜子给带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外面没有人答话,但是却有好几个人影拂过,上官浅捻了一小块糕点放到嘴里,只是一小口,便蹙起秀眉,甜而腻,只是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午膳要吃什么?” 依杉也发现了她的举动,现在她们在这个太守府,她也不敢随便让上官浅吃东西,可是上官浅随即摇头,“等一下就走了,还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好了。” 依杉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森雅走到了那个假冒的小胜子面前,“我最讨厌的就是卑鄙的男人了,你和你的主子一样,都叫人不耻。” 那个人现在已经浑身都不能动弹了,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森雅,看着她往自己的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哦,你想在知道这个是什么对吗?” 森雅狡黠一笑,“嘿嘿,其实也就是一些小玩意,我自己养的,好像能钻到人的皮肤里,好像会有点痛的,不过就是一点点,你不要担心,就是一点点痛哦……” 二百六十三章终入皇宫,较量开始 上官浅和依杉看着那个面庞都拧在一起的男子,然后疑惑地看着森雅,这个应该不止一点点吧,这个一点点也太大了。 “夫人,小胜子已经带到了。” “嗯,干地很好,我们这就离开。” 上官浅说着,便推开了房门,此时图鲁姆也站在门外候着,上官浅微微颔首,便直接朝大门走去。 “公主,太守说……” 上官浅一扬手,那个侍卫的脖颈就是一道血迹,“本宫要走,难道还要他的批准吗?” 那个侍卫捂住自己的脖颈,一脸警惕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只是一个眼色,身边的侍卫便把那些人全都打倒,上官浅畅通无阻地到了大门口。 “李大人难道真的准备拦着本宫吗?” “公主对林太傅做了什么?林太傅可是公主的师父啊!” 上官浅扯出一丝冷笑,好像有些听不懂地看着李太守,“本宫可没有对林太傅做什么呢,只是担心林太傅太操劳了,本宫只是叫他修养天年呢。” “你……” 上官浅直接无视那些侍卫,从李太守的身边走过,悠悠说道,“本宫可是不想叫太守府门口血流成河,想必太守也是聪明人。” 上官浅说完,李太守只觉得喉咙一阵涩酸的疼痛,片刻便看着上官浅,“你给我吃了什么?” 现在已经直接称呼你了,上官浅无奈地笑了一下,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本宫可没有那个本事直接给太守吃什么,只是太守会想要吃的东西,就在本宫的手里呢。” “你……上官浅,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活着到皇城吗?” “那就看看太守有没有本事拦住本宫了。” 上官浅说完,周围便是倒地的声音,李太守朝着四周的侍卫望去,却看到自己的侍卫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挣扎。 空气里慢慢升起了血腥的气息,而上官浅只是优雅地朝马车走去,在掀开帘子的时候,还朝李太守微微一笑。 身为大沥的官员,竟然不为大沥国考虑,留着他一条命,也算是恩典了,就让他为自己的行为恕罪吧。 马车很快出了城,上官浅看着熟悉的路况,看着那些熟悉的店铺,突然笑了起来,竟然都没有怎么改变。 “夫人,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夫人责罚。” 小胜子也是一个悲催的,本来就是欧阳锦的得力助手,可是自从跟着上官浅往大沥走去的时候,错误百出,这一次甚至还着了那个狗官的道,叫他如何过得去心里的坎。 上官浅淡淡一笑,“胜败兵家常事,况且他们也是卑鄙的手段,下一次注意就好了。” 小胜子怔了怔,随即说道,“多谢夫人,属下一定会记得这个教训的。” 上官浅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又从自己的马车里拿出几碟点心,“大家午膳都未用过,拿出去分一下吧。” 小胜子却没有接过,而是沉声说道,“很快就到皇城了,属下就不用午膳了,都有干粮,夫人不必担心。”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欧阳锦治人的手段她都是知道,所以也不强求。 马车平稳地驶了三个时辰,不过叫上官浅吃惊的是,进皇城却是出奇地顺利,甚至连个检查的人都没有。 “我以为又会是一场恶战的,难道刚才的消息没有传到皇宫里?” “你觉得可能吗?反常必有妖。” 上官浅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她从未觉得太顺或者太不顺有什么好坏,路都是要这么走的,只是叫她无法容忍的是,那个城门口,贴着的告示,竟然是对威武将军的处置。 通敌叛国,鞭尸一百,曝尸十日。 上官浅眼底一丝狠绝,上官墨,你这不是逼着我出手吗? “夫人,是直接就进宫,还是等休整一日,观望一二。” “直接进宫。” 上官浅隔着帘子说道,眼神微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现在开始,都不要叫我夫人了,还是叫公主吧,你们主子那里,我会说的。” 那个暗卫怔了怔,随即沉声应了一个是,上官浅咬着自己的下唇,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如果可以,她希望在大沥国也举行一次婚宴,那一次,当真是不愉快。 “来者何人?” 上官浅无奈地挑眉,本以为自己的到来,宫里的人都知道了没想带竟然还要自报家门。 上官浅由森雅和依杉扶下了马车,此时她已经是一身大沥国公主的服饰,眉角虽然柔和,却也是一片威严。 “小的该死,不知是公主驾到。” 上官浅冷哼一声,不知道,果真是不知道! “起来吧,皇兄可在宫里?” 上官浅也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盯着那些守门的侍卫。 “皇子自然是在宫里的。” 上官浅点点头,“好了,还不去通报一声。” 说着,上官浅便从她的面前走过,上官墨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公主回国,虽然可以说她和离,但是好歹也是唯一的嫡亲公主,竟然就派几个侍卫守着门,还拦住连自己,岂不是好笑一些,她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 “臣女林钰儿见过公主。” 上官浅停下了脚步,夕阳西下,而宫灯也未点起,但是上官浅还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原来是钰儿姐啊。” 上官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是她曾经对她的称呼,林太傅额老来女,自然也是千娇百宠的,但是上官浅却和她聊得比较来,只是因为二人的性格相似,而林钰儿的身份也不低,她们可以说是一起学习一些琴棋书画的。 她不像是自己身边的丫鬟沈若琪的小心翼翼,倒是给她一种率真坦荡之感,不过这些现在看来,不过都是笑话罢了。 她只是自己离开大沥国的前两个月,林钰儿便嫁给了许丞相之子,可是不知怎么的,许丞相之子在三个月前便死了,而后,她就回了太傅府。 上官浅得到这个消息,还是替她感叹了一把的,毕竟,依着她那么纯真的性子,必定会接受不了。 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多虑了,最可笑的是,自己看人根本就不准。 “不知公主深夜回宫,所以臣女……” “钰儿姐说笑了,只是本宫不知钰儿姐怎么在宫里……” 上官浅一脸的疑惑,却看到了林钰儿眼底的一丝恨意,“哦,本宫明白了,宫门要落锁了,钰儿姐这是准备离开吧。” 上官浅说完,便转身对着那几个侍卫说道,“林小姐可是林大人之女,难道连个护送的人都没有吗?来人,护送林小姐回府。” 林太傅府里只有一个续弦的夫人还有姨娘,林钰儿回去,自然是会愈发热闹的。 那些侍卫有些为难地看着上官浅,要知道,林小姐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她没有说离开,那么护送一事,就有些为难了。 “臣女只是为了等候家父,家父去接公主,怎么……” “难道林小姐认为年事已高的林太傅,还要连夜进宫复命吗,本宫已经叫他早些回府了。” 上官浅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破绽,明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却叫人无法反驳。 “可是,府里没有传来消息……” “为什么会有消息呢?难道林小姐认为,林太傅回府了,还要给父皇报个平安?” 上官浅一脸不解地说道,眼底却是讽刺的笑意,想要和自己斗嘴,真地该回去修炼几年,自己可是欧阳锦手把手调教的。 “臣女不敢,臣女冒犯了。” 上官浅有些无所谓摇头,“好了,送林小姐回去吧。” 最后几个字,上官浅面无表情,看着在亭子里的一个身影,优雅地转身。 “原来是浅儿回来了,竟然没有派人通知皇兄一声。” 上官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一身紫色锦衣,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可她眼底却只剩下了狠意,伤害父皇母后的人,又怎能叫他好过。 “皇兄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上官浅依旧浅淡地说道,眼角的余光触及还未离开的林钰儿,心里也只是冷哼一声,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狼狈为奸,只是她不清楚的是,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一个月未见,浅儿依旧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皇兄说笑了,浅儿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又如何与胸怀大志的皇兄相提并论了呢,只是浅儿不明白,这个大沥国的皇宫,什么时候成了人想来就来,赶也赶不走的地方了。” 上官浅意有所指的看着林钰儿,此时宫灯已经全部点上了,上官浅看着那个姣好的容颜,竟然看不住一丝遗孀的悲伤。 “来人,还是先请林小姐离开。” 上官墨的话一落,上官浅便赶忙说道,“皇兄,别呀,浅儿还想要留钰儿姐在宫里多住几日呢,皇兄难道忘了浅儿和钰儿姐的关系最好了,怎么能这么毫不留情面地赶钰儿姐离开呢。” 上官浅的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就是上官墨的脸上都闪过一些不自然,而上官浅还是说得一副忘我,有姐妹情深的模样。 “臣女一介平民,怎么敢叫公主记挂。” 果然是有用之人,这样忍耐的气度,还真的叫人高看,只是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口无遮拦,看来还是给方才的自己吓到了。 “钰儿姐说笑了,皇兄,浅儿赶路身心劳累,去拜见父皇和母后之后,就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还是皇兄处理吧,浅儿没有经验。” 说完,便带着依杉和森雅优雅地离开,上官墨看着那个袅娜自信的背影,突然勾了勾嘴角,还真是没有叫他失望呢,一来便清楚了林钰儿的为人,还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只是,就是不知道,当看到她如此在意的父皇和母后的时候,还能如此淡然吗,他突然很想去看戏。 没有说什么,便往皇帝的寝宫走去,却忽略了自己身后那个去也不是,来也不对的林钰儿。 上官浅,你很好,希望你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看着自己父皇的寝宫门口,竟然全是侍卫,这不是摆明着监禁吗?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清冷地问道,“皇兄,父皇不必如此保护吧?” “呵呵,父皇前几日身体大不如从前,皇兄也不过是怕有刺客会趁机偷袭,所以,小心点,总是好的。” 上官浅在心底冷笑,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那浅儿可是没有生病,不知等一下皇兄是不是也要把浅儿给保护起来呢?” “浅儿觉得呢?” 上官墨只觉得自己再挑逗一直小猫,他一路设置阻碍,不完全只是为了杀了上官浅,他只要揽着她,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就好了,那样,或许为了大沥国,上官浅会委屈自己,也未必。 “皇兄大可一试,也好看浅儿见招拆招。”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去,那些要阻拦的人,全都给图鲁姆拦下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见到父皇,心如刀绞 上官浅冷冷一笑,直接走了进去,而那些守门的侍卫还想要相拦,却被瞪着眼的图鲁姆给怔住了,“算了,让他们进去。” 上官墨看了一眼跟着上官浅过来的人,也悠悠地进了寝宫,正见到跪在床前的上官浅,看着昏迷消瘦的皇帝,泪水涟涟。 注意到有人来了,上官浅也随意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子,淡淡说道,“太医说父皇的病是怎么一回事?” “积劳成疾。” 上官墨移开视线,不叫自己露出不应该有的情绪,而上官浅却根本没有看他,积劳成疾,呵呵,一个多么巧妙的借口,即使自己再不懂医术,劳累和中毒还是分得清的。 “怎么医治?” 上官浅的声音冷冽地不能再冷,袖中的双手,也抑制不住地紧握着,指甲嵌到掌心,却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太医院首是说,要修养。” “哼,果真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这个办事不利,别有二心的罪谋,他是否能承担的了。” 说完,上官浅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上官墨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兄,父皇的病,到底要不要治?” “自然是要治的。” 上官墨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也只是狐疑地答道。 上官浅冷笑着,却还是偏过了视线,“依杉,你替我父皇看一下,这个所谓的积劳成疾,应该如何医治。” 依杉应了一个是便准备上前,上官墨的目光微闪,但也没有相拦,一旦他阻拦了,就是不愿意医治自己父皇的罪责,而若是医不好,他也可以趁机刁难上官浅。 依杉把脉,而后是翻开皇帝的眼皮,上官浅一直在身侧看着,也不开口询问,直到依杉有些为难地看着上官浅。 “陛下的病,属下也没有办法治,但是,却绝对不是积劳成疾,而是中毒。” 上官浅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上官墨,“怎么会中毒呢,太医院的院首不是说积劳成疾吗?” “呵呵,浅儿你就这么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而不相信我们大沥国医术高超的太医院院首。” 上官浅没有说话,因为和院首相比,依杉确实是名不见经传,而薛玄也不在这里,她只能淡笑着说道,“只是觉得这个积劳成疾有些叫人无法信服罢了,父皇一直就是如此,怎么会突然积劳成疾呢,浅儿不在大沥国,父皇身边只有皇兄一个皇子,皇兄怎么能叫父皇劳累致病呢。”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错开了话题,而把事情怪罪到上官墨的身上,是他不提自己的父皇分担,导致父皇累病了。 上官墨的目光多了一份深思,他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但也只是浅笑不语。 “父皇原本身体还是不错的,但是收到浅儿和大燕国三皇子解除婚约的事情,有些气愤,也就突然晕倒了。” 好你个上官墨! 上官浅目光顿时寒意一片,知道那这件事情说事,不仅说自己不孝,叫父皇给气昏了,还趁机败坏自己的名声,果真是好算计。 “既然如此,浅儿更有职责医好父皇的病了。” 上官浅四两拨千斤地回了一句,有看看屋里的沙漏,“天色已经很晚了,皇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样的话,对着真实掌控着大沥国权利的人来说,确实是找死,但是上官浅很清楚,这个时候,上官墨还不至于要自己的命。 “那父皇就麻烦浅儿了,至于其它事情,浅儿只要做好公主的分内事情,皇兄也不会加大家都为难的。” 上官浅看着上官墨的背影,脸上的嘲讽丝毫不加收敛,做好分内的事情,不要干涉大沥国的政事,他就能给自己留一命,不是吗? 可是她不稀罕怎么办? 上官浅给依杉使了一个眼色,依杉便走出去合上了门,正好看到在说话的图鲁姆和森雅,也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这个说话,倒是更像是压低了声音的吵架。 “我可是帮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呢?” “谁叫你帮忙了,再说,你这是帮我吗?明明就是帮公主。” “我和公主又不认识,干嘛要帮她,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森雅有些气急败坏地拍开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的手,看着图鲁姆恶狠狠地说道,“我的面子,哈,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呢,那么现在,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离开。”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图鲁姆看着她的背影,自己在夜色中沉默着,直到感觉有人走近。 “森雅这孩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这个人却很认死理,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都是很难改变的,虽然我也不知前因后果,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 图鲁姆黝黑但是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我也没有办法。” 依杉和图鲁姆漫步走着,大沥国确实比大燕国还要冷一些,二人都是有内力伴生的,但是依杉还是忍不住哈气。 “当初的事情,是突厥的皇帝叫你这么做的吧?” 森雅虽然很恨自己最亲近的人设计了她,但是她无法容忍的还不只是一个亲人的背叛。 图鲁姆看着头顶没有一丝月光的夜幕,苦笑了起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是皇兄,控制了森雅,你猜逼不得已这么做,只是想要叫森雅彻底死心,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和亲也没有成功,对吗?” 图鲁姆没有回答,而依杉也丝毫不在意,“森雅托付给你,我很放心,我知道皇家是多么薄凉,所以知道你的无奈,可是你还想替森雅守护着仅剩的兄妹情,我谢谢你,图鲁姆。” 图鲁姆伟岸的身子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依杉,“你都知道?” “这些都不难猜到,只是身在其中,难免看不清罢了。” 只要森雅稍微想一下前因后果,也不会对图鲁姆有这么深的误会。 可是图鲁姆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依杉明白又怎么吗?若是她去替自己解释了,森雅更是厌恶他了。 “这件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现在要去休息了。” 说完,便往上官浅的宫殿走去,而上官浅一个人在皇帝的寝宫,刚喂了从老毒物那里哄骗来的解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公主,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奴婢。” 上官浅看了一眼红缨,淡淡摇头,“你怎么不和大伙一起去休息,这么多天赶路,应该都累了。” 红缨放下手里端着的托盘,虽然面色有些不大好,但是看着上官浅的目光却有些担心,“红缨不累。” 上官浅继续替皇帝擦拭着面颊还有一双粗糙又满是皱纹的手。 “母后那里怎么样了?” 红缨正在倒什么东西,听她这么一问,也只是抬眸说道,“依杉替皇后诊治过,只是说和陛下中的是一样的毒,只是没有陛下这么深罢了,奴婢已经按照公主的吩咐,喂了皇后解药。” 上官浅点头,红缨的话她也不大会怀疑,只是看着面色有些发青的父皇,脸上是一片千年寒冰。 父皇身上的毒,很重,即使依杉说能解了,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而母后应该稍微好些。 最多半年,上官浅从未如此恨过自己,倘若自己没有去大燕国,父皇也不会着了上官墨的道,至今仍昏迷不醒,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公主,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公主不必担心,还有薛太医不是吗?” 虽然红缨对上官浅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但也清楚她和薛玄的关系匪浅,而薛玄的医术高强。 上官浅怔了怔,也只是无声地点头,总还是有些希望的,不是吗? 接过红缨递来的血燕窝,上官浅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桌子上的糕点,上官浅有些走神,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他的要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他未对自己提起过,而她,也不敢问。 “公主,多好还是吃点吧,否则身子怕是会吃不消的。” 上官浅突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绝对不能再任性妄为,整个大沥国的命运,由她牵连着,自己的责任重大。 上官浅报以微微一笑,还是吃了两口糕点,可以说是硬生生地塞进去的,因为她孕吐,而这个糕点,也实在是太甜腻了。 上官浅喝了一些燕窝,再看看还在沉睡的父皇,此时已经是半夜了,而她确实也有些累了。 原本公主留宿皇帝的寝宫就是一件不容常理的事情,但是上官浅却还是这么做了,“就在隔壁替我收拾一间屋子,这几天本宫都在这里休息了。” 红缨怔了怔,便点头,“公主,已经收拾好了,只是……” 上官浅拍拍她的手,“无妨,燕窝还有多,你都喝了吧,这里会有人守着的,我去休息一下,你也早些休息。” 红缨没有说话,而是收拾好食盒,“公主,奴婢就在这里守着,等陛下醒来,就叫公主。” 上官浅想要拒绝的,毕竟红缨的身体怕是要吃不消,但是对上她眼底的较真,还是算了。 她特地留下了五名欧阳锦留给她的暗卫守着,母后那里也有人守着,却是不必担心。 出来的时候,上官浅特地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大沥国却是很苍凉。 上官浅笑笑,却还是回到屋里,身边没有什么婢女,上官浅和衣便睡下了,手里还紧紧地拽着那枚暖玉。 第二日,上官浅很早便醒来,而后对外面喊了一声,上官浅看着那几个忙活地宫女,全部都是生面孔。 “去备有些热水来,本宫要沐浴。” 哪里有人大早上的沐浴的,但是看到上官浅身上还未换下的服饰,也就是释然了。 上官浅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她可不敢随便吃这些人准备的东西,等自己也“积劳成疾”了,可是没有人来掌控大局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她的安排,茶叶用处 这个时候,依杉正好走了进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了,你可要多注意一些。” 上官浅面露喜色,“你放心,我知道的,有什么好吃的?” 依杉无奈地笑笑,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我先说,我可没有他那么好的手艺,不过是安全的,你至少吃一些。” 上官浅已经快要饿扁了,昨晚也只是吃了两块糕点,又怎么会嫌弃呢,自己动手拿了出来,吃了几口,还不由地陈赞了一下。 突然,目光微沉,依杉坐在她的身侧,自然是注意到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是不合胃口还是……” 上官浅蹙眉摇头,“依杉,这个食材是从哪里来的?” 依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是欧阳锦的暗卫弄来的,你放心,我不敢用宫里的食材。” 上官浅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总觉得父皇和母后身上的毒不是从饭菜里面下的,而是食材的原因,否则,这样没有解药的毒,不可能就这样命悬一线地吊着,早该死了。 依杉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大概,但是听她这么说,也暗暗记下,以后要越发小心了。 “皇帝和皇后恐怕还没有那么快醒来,浅儿,你要不要先去找一些熟人?” 上官浅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却突然明白了,自己除了从大燕国带来的几个人,根本没有可用之人,因为,差不多整个大沥国都在上官墨的掌控之下了。 “我知道了,等我沐浴一下,就去太医院看看。” 上官浅拧着秀眉,她实在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身边没有几个可用之人,只是和上官墨斗嘴,有什么用呢? 等上官浅收拾好了,依杉也用好了早点,上官浅看着匆匆赶来的小胜子和森雅,只是止住了脚步,静静地候着。 “公主,宫里的人,全都是上官墨的,至于朝中的大臣,恐怕也差不多给上官墨收买了。” 小胜子沉声说道,眼中也是一片担忧,他可是拿命来保护夫人的,若是夫人出什么事情,他该如何像主子交代,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对他们不利。 上官浅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上官墨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敢对父皇和母后下毒,自然是有万全之策。 “公主,皇后的身边的人也全都不可信,还有就是上官墨把宫里反对他的人,全都拘禁起来,而且还是在冷宫。” 上官浅和依杉想视一眼,为什么是关在冷宫,而不是直接杀了呢,这个应该不是上官墨的手法啊! “可是知道原因?” 森雅摇头,“这个我也查过,但是没有任何消息,而现在冷宫我们恐怕根本进不了,比陛下的寝宫的侍卫还要多,而且全都是上官墨的心腹。” 上官浅看着外面的积雪,手中握着那枚暖玉,才叫自己不打寒战,还真是冷啊! 冷到了四肢百骸,这么一个烂摊子,还真是考验自己的能力。 “我们先去太医院一趟,而小胜子,你继续留意着朝中大臣的动向,记住,如果是因为家人被囚禁了,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给你两名暗卫,朝中,我们必须有人支持。” 上官浅说着,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和给夜莺一模一样的玉佩,“等救来了人,就把他们安置到这里好了。” “可是夫人的安危……” 上官浅摇头,“我的安危不是问题,还有八名暗卫,依杉陪着我,不会有事的,记住,我们是要赢,而不是活下去就可以了。”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而这个光芒很容易吸引人,就连小胜子也笑着点头,紧握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森雅,那个冷宫那里的事情,就只能麻烦你了,尽量多得一些消息,还有我母后那里,也只能拜托你多照料了,也给你三名暗卫,从中帮你应对着。” 森雅随即摇头,“暗卫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有图鲁姆身边的人保护着。”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但也不再强求,直到森雅走远之后,上官浅才沉声说道,“暗中保护着森雅。” 突然三个人影闪过,带起一阵冷风,顿时又重归于寂静。 “浅儿,那你……” “其实我是最安全的,上官墨还不至于明着对我做什么,倒是他们。” 上官浅深深地叹了一口,突然皱着眉毛看着依杉,“怎么没有看到图鲁姆?” 依杉也有些疑惑,按理说图鲁姆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是不可能出事的,而且,上官浅也说过,他们是突厥来的贵宾,明面上自然也没有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我在这里。” 上官浅看着一身劲装的图鲁姆,也只是带着不解地问道,“你这是……” “公主是当真不知道属下这是要去做什么?” 上官浅无声地笑了一下,“我也不愿意,但是确实只能拜托你了,我实在不想在对付上官墨的时候,自己的边关受敌,那么,只能拜托你了。” “公主也知道我虽然不再是突厥的将军,但也不会做任何有损突厥的事情。” 上官浅脸上始终是大方得体的微笑,其实,图鲁姆这般走出来,就是下了要帮自己的决定,但是,也是来提要求的。 “我们大沥国提供五年的茶叶给突厥,只是要求在这两个月内,不相扰。” 这个也算是谢过他们一路相帮,毕竟,这样的条件,怎么看都是上官浅吃亏的。 图鲁姆突然大笑了起来,虽然那精光的眼神,叫人有些不舒服,但是上官浅还是喜欢他的直接,原本国与国之前,只是利益相关,私人恩怨,实在是不宜牵扯其中。 “公主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子,这个魄力,甚至超过了大部分男子。” 上官浅对着这样不痛不痒的恭维,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封信,拿到睢阳城,他们的太守会把两年的茶叶交给你,也算是定金,也希望图鲁姆你不要叫我失望。” “图鲁姆虽然无法做什么决定,但是公主提的要求还是能完成的。” 说完,便收下了,再一抱拳,便转身离开,上官浅笑了一下,她倒是不担心图鲁姆怎么离开大沥国的皇宫,只是有些不大明白他是早就算计好的,还是因为森雅才随自己一起来的。 “我越来越没有办法看懂他了。” “人又很多脸谱,也就有多重的性格,不可能有人一成不变的,这样的公平交易,我还是很喜欢的。” “可是,我以为i……” “哪里有人要无缘无故对你好呢。” 上官浅止住来了脚步,她们特地选了一条人少的小道,她回宫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皇宫里宫女的谈资了,而她却没有兴趣忍受着那样好奇的打量目光。 依杉突然有些明白了,上官浅刚想说什么,便听她问道,“可是大沥国这么冷,也不适合种茶叶啊,哪里有那么多的茶叶给突厥呢?” 上官浅的慢悠悠地走着,心里却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听她这么一问,也只是无奈笑笑,“大沥国的茶叶却是没有大燕国多,但是睢阳城却是全部种茶叶的,上次知道突厥和……和欧阳锦的事情之后,我也派人叫睢阳城城主准备下了,也只是为了不时之需。” 上官浅觉得每次想到欧阳锦这么做的目的,总是会有一些担心,但却找不到原因,难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上官浅收敛了心神,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也喝茶,可是却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还有一些存活,到时候再颁布什么喝梅花茶的法子就好了。” 大沥国什么都不多,只是梅花多,所以上官浅也会收集一些梅花泡茶,发现滋味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到时候只要推广一下,也没有什么。 依杉发现自己从未懂过上官浅一般,她就是一个谜,一层层剥下去,总是有意外的收获。 而上官浅看到那太医院三个字的时候,只是微眯了眼,一路踏雪而来,此时的身子,也有些冰冷。 “参见公主。” 上官浅点头,“起来吧。” 她故意不去理会那两个侍卫不解的目光,只是带着依杉准备往里走。 “公主,不知公主所谓何事,若是要看诊……” 上官浅没有说话,而依杉已经直接给了那个侍卫一脚,依杉是有武艺的,所以那个侍卫即刻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二人。 “记住,下次话多,可不就是这么一个惩罚了,做侍卫的,就要有一个做侍卫的样子。” 上官浅说完,直接走了进去,而现在,两人却都不敢相拦。 “怎么办,还是赶快去禀告皇子吧。” 另一个侍卫扶起倒地的侍卫,有些忧心地说道,而那人只是满脸恨意地盯着里面,什么也没有说,便往上官墨的宫殿方向走去。 不过是一个被和离了的公主,而皇帝现在还躺在床上,有什么资格嚣张! “父皇一直昏迷不醒,本宫要亲自选两个太医给陛下医治。” 上官浅从一排人面前慢慢走过,美目在这些人的身上流转,虽然看似很随意的动作,却能做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陛下是积劳成疾,需要休养,下官这事……” 上官浅慢悠悠地看着老院首,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是吗?” 老院首这个年纪,见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但是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明明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可是那个目光,就好像能穿透人的心灵一般,叫人所以的小心思还有谎话都无处遁形。 这个公主,怎么和记忆里的不一样啊! 上官浅可是没有功夫理会他的疑惑,继续说道,“父皇昏迷了十天,而大人还没有想到一支之法,这个可以说是失职吧?” 上官浅突然移开了视线,看着前面那些药材还有堆起来的医术,上官浅眼底也是一片幽深。 “下官只是……” “还想要狡辩吗?失职知罪,该如何处置?不过,本宫念在院首年事已高,特此恩准,告老还乡。”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太医院的“胡闹” 上官浅的话一落,那些太医全都面面相觑,甚至还小声交谈起来,而上官浅只是盯着那个花白发须的太医院院首。 “公主,您根本没有资格处置下官!” 上官浅慢悠悠地走近,“没有资格,呵呵,是啊,如果本宫就是一个公主的话,却是没有资格,但是它呢?” 上官浅从袖中掏出了一块金牌,上面只有四个字,如朕亲临。 上官浅把手中的面试金牌在众人的面前慢慢移过,还悠悠说道,“见金牌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上官浅的目光从跪在地上的众人身上扫过,半响才依云淡风轻地说道,“平身。” 若是手里没有这个从开祖皇帝就传下来的金牌,上官浅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 但是此时,她虽然一身少女的服饰,甚至没有过多的点缀,但是浑身那气魄,确实叫人无法忽视,就连老院首在颤颤巍巍地起身之后,也是一脸的恭敬。 但是,仅是恭敬,还是不够的。 “依杉,你来出题。” 上官浅回到座位上,看着已经躬身站到两侧的太医,也只是笑容浅浅地说道,“本宫这里有一道题,知道答案的,可以写出来,然后便是给陛下看诊的人选,若是能治好陛下和皇后的病,就是太医院院首。” “公主,就凭这手上的面试金牌吗?” 院首还是不服气地说道,而上官浅却也丝毫不生气,“怎么说呢,应该是吧,不过院首大人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免死金牌或许不够,那么再加上一个丹书铁券呢?” 上官浅的话,无疑是一记惊雷,十几个太医,加上一些小药童都盯着她看来,想要知道她话里的可信度。 上官浅由着那些人的打探,勾起了嘴角,“各位大人不要误会,丹书铁券本宫可是没有呢。” “那公主还说什么?” 太医院首明显松了一口气,而上官浅的目光触及门外的身影时,嘴角微微上扬,“但是离庭将军有啊,而且还把丹书铁券送给了本宫呢。”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离庭将军怎么会这么做。” “……” 上官浅看着那些即刻反对的太医,脸上依旧是笑意,只是目光触及那个恭敬地低着头,一副置身事外的年轻太医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离庭将军不会这么做呢?” 上官浅突然笑得无害地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 “住嘴!” 上官浅扯出一丝冷笑,终于听不下去了,就急着现身了。 “皇兄怎么来了,不是都说皇兄很忙的嘛。” 看着一脸疑惑的上官浅,上官墨也只能收敛了怒气,淡淡说道,“听说浅儿到太医院给父皇找适合的太医,皇兄也特地过来看一下。” “哦~那么皇兄想看什么,是不是都看到了。” 上官浅不去理会那阴鹜的目光,还有一直朝上官墨使眼色的院首,只是悠悠地喝着香茶,眼底一片精光。 “也差不多了。” 上官墨坐到她的身侧,即刻又太监过来上茶,上官浅的神色未变,始终是一副浅淡的模样,但是她的那个浅淡的模样,却能把人逼疯。 “浅儿,一定要到太医院来胡闹吗?” 上官浅吹茶的动作稍稍停顿,眼底一丝冷意,很好,把她行为视为胡闹,那么自己说的话就全都不算数了,这个上官墨,还真是好算盘。 “浅儿哪里是胡闹了,难道皇兄认为浅儿找太医替父皇母后治病是胡闹吗?那么,浅儿还是不要胡闹好了,就由着皇兄看着父皇归天好了。” 上官浅说得一脸无害,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却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语,还未等上官墨说出一些斥责的话,上官浅已经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了。 “皇兄,浅儿就这么几个亲人,浅儿知道皇兄很忙,所以浅儿自己想办法替父皇治病,皇兄不觉得浅儿很乖吗?” 要不是了解上官浅的手段,或许就连上官墨都给她蒙骗了,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上官浅,上官墨只觉得额角有些抽搐。 “浅儿怎么能这么认为皇兄呢!” 上官墨也是天生的演戏料,立即做出了一个严厉的哥哥模样,上官浅却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哭哭啼啼的样子,上官墨没有办法,便开始安慰起明知就是装的上官浅。 “除非……除非皇兄让浅儿自己选太医。” 上官浅的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滴,就连上官墨都怀疑她是不是做戏太过了,真情流露? 只有依杉注意到上官浅狠狠地掐自己的手掌,不疼地掉眼泪是不可能的。 “可是浅儿说的丹书铁券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浅抽抽搭搭地看着他,一脸的无辜,可心里却忍不住地冷笑,“是离庭将军临死前给浅儿的。” 依杉只觉得眼皮直跳,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呢? “那现在在哪里?” 上官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副被上官墨给吓到了的样子,而上官墨只能忍着,如果不是有外人在这,他一定要撕下她的面具。 “浅儿也不知道,好像在离庭将军的府里吧,浅儿还没有来得及去拿。” 明知道上官浅是在说谎话,可是上官墨却还是拧着眉,一脸的凝重,沉声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上官浅拿着巾帕拭泪,然后又是一副回忆的模样,半响,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林太傅吧,浅儿和自己的婢女她们在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林太傅也是在场的。” 上官墨微眯着眼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上官浅甜美一笑,“皇兄自己觉得,不过,这个丹书铁券是皇爷爷赐给离家的,所以浅儿也没有办法,只是离庭将军的遗憾,把这个拿回来罢了。” “呵呵,浅儿,你难道忘了皇兄和离庭的关系了吗,挑拨林太傅,也不能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吧。” 上官浅撇撇嘴,“皇兄你不相信浅儿也就算了,哼,浅儿反正要自己选太医。” 说着,便气呼呼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那些太医,最后随便指了两名,全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太医,但是没有包括了方才那个置身事外的人。 上官墨看着她嚣张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些不悦,目光看着上官浅选中的那两人,越发的有深意。 “浅儿多谢皇兄成全,如果这两名小太医出了什么事情,浅儿会再继续找的。” 说完,还走到了院首的身侧。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他,“院首大人,浅儿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可不能怨恨浅儿啊,浅儿确实很担心您也和父皇一样,‘积劳成疾’可就不好了。” 上官浅说完,也不去理会此时的他面色有多么的难看,笑呵呵,慢悠悠地离开了。 “皇子,下官……” “院首确实是年老体迈了,告老还乡也不错。” 太医院的院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刚想说什么,却见他也优雅地起身,“本皇子最不喜欢看到有人自作聪明了,还请大人回去颐养天年。” 院首木然地看着上官墨离开,心里暗道,完了,全都完了…… 他不过和林太傅有私交,而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给上官浅知道了,方才她虽然说得话叫人听不出头绪,但是上官墨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 自己给皇帝下药的方式虽然很精妙,但是皇帝身边可是有人试菜的在,正因为如此,必须从皇帝身边的人动手,而自己在听到离庭把丹书铁券给上官浅时候的那个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在提到林太傅是自己变了的脸色。 明明就是他们三人的关系,都是不简单的,而上官浅选中的,还都是自己的徒弟,如此一来,依着上官墨的性子,一定会细查的,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被他怀疑了? 上官浅挑拨的根本不是上官墨和林太傅的关系,而是自己和上官墨的关系。 “皇子,您找属下。” “去查一下院首和林太傅的关系。” 上官墨一脸的阴沉,方才他不过是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院首那个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是他多疑,而是真的很可疑。 上官浅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而对于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却全然不知,依杉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现在就说出来。 “父皇的病,可是一直由院首诊治的?” 上官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 而方才那么一折腾,还有些迷糊的两个年轻的小太医都纷纷说道,“全都是师父一人诊治的。” “那院首还真地该问斩了,看来本宫叫他告老还乡还是太便宜他了,这么久都查不出一个究竟,哎,只可惜院首是皇兄的人,本宫也没有什么办法。” 上官浅毫不在意地说道,而身后的人却冷汗淋淋,这么明显的话,他们还是听明白的,若是他们查不出一个究竟,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了,而他们还没有皇子的庇护,这位公主千岁一定会往死里整治的。 上官浅虽然没有回过身,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自己的目的是答道了,原本冰冷的笑意,也多了一份真意。 终于到了皇帝的寝宫,那些侍卫也没有再烂他们,屋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在看到皇帝依旧躺在床上,而且,面色也不再是那么青灰色的时候,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二位大人诊治吧。” 上官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父皇的身子,想要恢复到生病之前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能多活几年是几年。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上前诊脉,只是他不明白了,为什么上官浅这一个等于和离回来的公主,竟然有如此的手段,就连皇子也那她没有办法。 “你们最好给本宫专心有些,否则就是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上官浅淡淡说道,目光触及那个有些颤抖的手,还是冷哼一声,貌似不在意地说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母后心疼,她自有思量 终于把过脉了,可是看到那个太医一脸凝重的模样,上官浅也不由得心下一沉,看来事情确实不是不容乐观的。 第二个太医诊过也是同一样的表情,上官浅心下一沉,却还是沉声说道。 “究竟是怎么会是,但说无妨,但是你们敢给本宫胡说八道,那么,本宫倒也懒得留下你们的性命了。” “下官不敢,公主饶命啊!” 上官浅冷哼一声,“直说吧。” “公主,下官觉得陛下这是中了毒,而且,还是剧毒,虽然服过什么灵药,但是想要根治的话……毕竟陛下年迈,经不起如此折腾的。” 上官浅没有说话,这是无力地闭上眼,幽幽说道,“可是你们的院首却说是积劳成疾呢,而你们有这么说,难道是有把握医术比你们的师父还要好?”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只是……” “好了,本宫也不追究了,只是父皇何时能醒过来?” “这个,最迟两个时辰。下官无能,只能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给陛下,至于根治之法,还得慢慢思量,只是……” “好了,你们下去开药吧。” 上官浅也是有心里准备的,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难免难过,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红缨正好进来。 “公主,怎么……” “无事,你在这里守着,父皇可能很快就醒过来了。” 上官浅说完,便看着那两个在写药方的太医,淡淡说道,“二位大人,也随本宫却看一下母后吧。” 上官浅不是不怕他们使诈,毕竟,整个太医院都在上官墨的掌控之中,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依杉拿一点医术,根本连药都开不了。 那两人自然是不敢说不的,就随着上官浅到了皇后的彰凤宫,正好看到森雅不知在鼓动什么。 “怎么了?” 上官浅看着那个小陶罐,有些疑惑。 “公主您来了,这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娘娘已经醒了,本来奴婢就准备去禀告的,只是这里……” 上官浅理解的点头,看着森雅的目光越发感激,虽然森雅是说自己无处容身,才随她一起到大沥的,可是她帮自己的地方,早就还清了,一路上随着他们冒险,现在有事为奴为婢,上官浅心里是很感激的。 而那五年的茶叶,也算是一些报答,只是没有叫她知道罢了。 “谢谢你,森雅,这个还是教给宫女……” “没事的,我不累,公主赶快进去吧,皇后娘娘可是很想念公主呢。” 上官浅也笑了一下,但是当走近寝居的时候,上官浅还是一脸的凝重,这屋里满是药味,而且也是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母后也快一年没有见到了,上官浅想到很多重逢之时场景,可是看到坐到床上,一脸苍白,而头上也冒出灰白银丝的皇后之时,上官浅还是抑制不住地蓄满泪水。 “母后,浅儿该死,是浅儿来迟了,叫母后受苦了。” 上官浅跪在榻前,却紧紧地握着皇后的手,这一双原本也是保养得宜的手,却是粗糙松弛的。 “浅儿,咳咳……浅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皇后的目光有些苍凉,而上官浅却明白了她的眼神的含义,没有转身,而是淡淡说道,“还请两位大人先回去吧,明早再来替母后诊脉。” 那两人自然也是明白的,此时的公主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皇后单独讲,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告退离开了。 上官浅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母后,浅儿真的好没有用啊,浅儿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可用之人,才叫父皇和母后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而皇后只是微微摇头,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宽慰道,“浅儿,你已经很好了,外人虽然看不明白你在大燕国做的事情,可以身为娘亲的我,又怎么看不出来,你确实为大沥国做了很多,至少,三皇子也不会因为你而威胁大沥了。” 上官怔了怔,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后,“母后……” “浅儿,母后能醒,也是浅儿的功劳吧,母后只是心疼你啊,一个人在外面,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母后一直放在心尖上的浅儿,终于长大了,能替父皇分忧了,母后一辈子都没有皇子,只有浅儿你一个公主,可是母后没有丝毫的遗憾过。” 上官浅趴在皇后的身边,由着她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心里暖意四溢,这就是她的母后,永远都心疼她的人。 “母后。” 上官浅胡乱擦了一把眼泪,而后起身看着皇后,见她的面色要稍微好些,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而继续说道,“母后。宫里现在真的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吗?浅儿怎么觉得少了那么多人似的。” 皇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那些你父皇还有母后的亲信,全都给上官墨关了起来,本宫真的没有想到他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咳咳……” 上官浅替皇后顺着气,眼底却是一片的黯然,果真如此的话,上官墨还是好计谋的,不杀那些人,而是把他们都给关起来,给自己留个好名声,还能收服一些投诚的。 最关键的是,如果说是要杀了那些人,那些人毕竟会拼死抵抗的,到时候他定然也会有损失,只是囚禁起来,再以皇帝和皇后相要挟,那些人就会立即安分了。 不得不说,上官墨还真是她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和他相像的人,也只有……欧阳锦。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皇后却即刻发现了,“浅儿有心事?” 上官浅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浅儿……挺好的。” 上官浅接过森雅端来的药,优雅地搅拌着,而后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才送到皇后的嘴边。 皇后的目光微闪,因为她从不记得浅儿会伺候人喝药的,而且这么熟练。 “母后,药凉了可是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皇后敛了心神,可是看着上官浅的目光却是一阵心疼,想必是在大燕国学会的,她的心肝宝贝的女儿,大沥国尊贵的公主,却也有不得不低头的一天。 “浅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上官浅喂了两口,皇后便开口问道,上官浅又舀了一勺,细细地吹着,“母后,其实浅儿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上官……皇兄终究是一个野心极强的人,若是他即位,定将四处征伐,带时候,就怕大沥国民不聊生。” 皇后喝下药,有些不解地看着上官浅,“本宫只以为他会对付我们,浅儿你才如此的,原来你这是……” “母后,浅儿身为大沥国的公主,又怎么能如此自私,如果我们大沥国兵马强健,带兵的将领又是一个个骁勇善战的,那么浅儿自然也同意一统天下的。” 上官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母后虽然不管朝政,但是也清楚我们大沥国如今的情况,士兵厌战,而可以带兵的将领……浅儿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大燕国的太子相抗衡的人,或者说一个像突厥哥申霆一般的将军。” 门外那个敲门的动作却突然停在了空中,原来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不像是一个闺阁女子,倒是更像是一个将军。 而那些侍卫却没有干相拦,只是站到一旁,低着头。 上官墨叹了一口气,随即似笑非笑地看了里面一眼,有他在,大沥国焉有不胜之理,他的能力并不比她方才说到的那两人查。 上官浅,你既然如此不相信我,那么,我们就走着看,一统天下之后,我皇后之位,定然属于你!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有没有作用,若是不损一兵一卒就胜利,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皇后顿时忘了张嘴,只是定定地看着上官浅,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女儿,原本以为她是那个只会撒娇的公主,竟然能有如此的见解,也不知是福是祸。 “浅儿,你在大燕国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才会这样……” 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上官浅,眼眶微红,心疼地不得了。 上官浅只是笑着摇头,“母后,浅儿还好,再说……浅儿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等过年的时候,他就会到大沥国提亲,所以浅儿必须在过年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皇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上官浅,见她眼底一片流光溢彩,就像是和自己娘亲分享小秘密的女孩子。 可是,大燕国的人,有能入了自己女儿的眼,必定不是平庸之辈,她甚至听说自己的女儿都拒绝了他们的八皇子,那么,还有谁呢? “但是,至于这个人的身份呢,浅儿暂时保密。” 皇后刚想要问什么,上官浅便狡黠一笑,然后是呵呵地说道。 皇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正自己的女儿在回大沥之后,自己就不熟悉了,只是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至于像自己一般,一辈子困在这个深宫之中,皇帝的虽然宠爱,但始终不是唯一。 “浅儿,无论那个男子有多么优秀,浅儿你都是相配的,所以,断然不能委屈自己,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容不下第三人。” 上官浅倏然抬头,看着依旧一脸和蔼的皇后,听着她讲着这个世界上,不被容许的话语,却突然笑了起来,抱着皇后的腰身,“母后,浅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见过太多的悲哀,深宫里的女人,即使做到了母后这个位置,依旧有自己的无奈和委曲求全,而她却不愿意再不愿赴这样的后尘。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而上官浅和皇后又说了一些闲话,无疑是把在大燕国一些好玩的事情讲了一遍,至于那些危险的事情,皇后的身子不好,上官浅自然是只字未提。 第二百六十八章撞到了好戏,春意盎然 皇后也知道她隐瞒了很多事情,但是除了心疼和欣慰,也没有再说什么。 “母后,您再休息一下,浅儿就先回去了,这里浅儿已经好派人守着,还有森雅照顾,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皇后点头,原本一片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份血色,又看看上官浅身后的森雅,“森雅是你的朋友,对我这个老婆子也很好,只是……有些委屈她了。” 上官浅其实挺想笑母后这个称呼的,但是也看着森雅,“谢谢你,森雅。” 森雅却摇摇头,“我和皇后想出地很开心,浅儿我其它地方帮不了你,当着照顾皇后还是可以的,其它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 上官浅自然是知道她指的什么事情,也只是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坚定地点头。 皇帝一直卧病在床,早朝一直没有上,而大部分的奏折都是送到上官墨那里的,现在她也想去看看。 上官浅匆匆用了午膳,便往上官墨的宫殿走去,只是在路过一树红梅的时候,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 怔怔地望着那一树红梅,上官浅突然笑了一下,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了。 现在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最糟,至少,父皇和母后还活着,而大沥国也在,一切还有转机。 上官浅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而路过的那些宫人,全都不解地看着她,公主是疯了吧,也不看看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以为解决了一个太医院的院首就好了吗? “本宫要见皇兄,还请通川一声。” 那些侍卫有些为难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一个沉声说道,“公主,现在皇子有事,不方便见客。” “哦~不方便见客啊,可是本宫不是什么客人呢,是亲人。” 上官浅说完,依杉也解决了这两个侍卫,而周围那些侍卫刚准备行动,上官浅却掏出自己怀里的免死金牌。 淡淡说道,“不必通传。”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不便见客的皇兄,所见的是什么人。 上官浅懒得理会那些一脸纠结的侍卫,直接一手推开了门,而正好对着门的里间,却是春色正浓。 上官浅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去没哟即刻离开,而是尴尬地说道,“皇兄,浅儿知错了,浅儿不知道屋里竟然有个佳人,浅儿只是……” 虽然此时她是一脸的慌张,甚至连说话都吞吞吐吐了,可是她却没有合上门,只是一个劲地在门口嚷嚷,门外所有的侍卫,哪怕是跪着的,全都红了脸。 上官浅在心里冷笑,正准备转身来开,便听到里面上官墨那压低了怒吼,“你给我进来!” 上官浅悠悠地转过身,“皇兄,浅儿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不大好吧……” 上官浅虽然是嘴上这么说着,甚至一脸的为难和无辜,却还是踱步走了进去,看到用被子裹着自己的林钰儿,上官浅脸上的不解更深。 “怎么会是钰儿姐你!浅儿以为钰儿姐不喜欢浅儿,不愿意进宫了,原来只是……” “你给我闭嘴!” 上官墨终于再一次开口,而上官浅颤颤巍巍地后退了一步,看着只穿了一件中衣的上官墨,一副害怕的模样。 上官墨只觉得自己的额角有些抽搐,明明直达她绝对是装的,可是却根本找不到丝毫的破绽,那个无辜的眼神,无论是哪个男子看到了,都会心软的。 “皇兄的事情,浅儿还是不要大声嚷嚷。” 终于,上官墨还是软了语气,而上官浅却丝毫的感动都没有,她只是没有料到自己的好“皇兄”竟然如此急不可耐,这可是大白天啊!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守着,真的比自己的小锦儿还要不要脸。 “浅儿知错了。” 上官浅突然跪了下去,上官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做,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没有多想便把她给扶了起来。 “你何必如此,皇兄有没有……”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上官浅一滴滴掉着泪珠,却没有一丝哭泣声,这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上官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哭化了,可是在床上的林钰儿,却狠狠地拽着被角,这个女人,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勾当上官墨,竟然还是一个小白花的样子。 “浅儿,你不要再哭,皇兄错了还不行吗?” 上官墨刚要替她擦眼泪,却被上官浅后退一步躲过,而后红着眼看着上官墨,“皇兄,父皇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皇兄即使有心仪的女子,是不是也等到晚上。” 上官浅的声音本是清悦的,可是现在却低哑,带着无尽的委屈。 上官墨的脸色微沉,刚准备开口解释,上官浅却抽抽搭搭地说道,“皇兄,浅儿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只有皇兄一人,浅儿也只是想要皇兄好啊,那么多官家的千金小姐,皇兄可是大沥国未来的皇帝,怎么能……” 上官浅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床上的林钰儿,一脸的嫌弃,“就是做个妃子,父皇和母后都不会同意的。” 上官墨此时阴沉着脸,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原本自己对她的情意,只能找和她相似的人纾解,但是这样的事情,却被她看到,还冷嘲热讽一通,此时,他心里确实是一团怒火,只能死死地握着拳头,竟然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浅心里冷笑,原本因为看到母后那副衰弱的模样的怒火,也消了大半。 上官浅继续朝前走去,屋里还有那个没有完全消散的欢爱气息,可她却一丝反应也没有,好像是一个未将人事的女孩。 “钰儿姐,释然浅儿和钰儿姐的关系非比一般,钰儿姐以前又对浅儿那么照顾,而林太傅又是浅儿的老师。” 上官浅一开头便讲了一大通的话,成功把林钰儿和上官墨给讲地一头雾水,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 “但是浅儿不会认钰儿姐这个皇嫂的,浅儿的皇嫂,只能是平白干净的女子,绝对不能是克死自己夫君的寡妇!” 上官浅这话可以说是吼出来的,外面的人,自然是听地一清二楚的,她着先抑后扬的手段,倒是用的炉火纯青。 而林钰儿等反应过来之后,却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半天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而上官浅却只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甚至一点自责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自责,就是要所有伤害过,利用过她的人,尝尝什么是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上官浅,你不要……” 终于等她缓过起来,正准备说什么,只是对上上官浅那个冰冷到骨子里的眸子,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上官浅因为是背对着上官墨,他竟然没有丝毫的觉察。 “钰儿姐,我知道你和皇兄是真心相待的。” 上官浅突然缓和了面色,看着一脸狰狞的林钰儿,突然为难地说道。 而这一回,林钰儿是有提防了,可是上官浅却只是转身,看着背对着他们的上官墨,近乎哀求地说道,“皇兄,为了你的声誉,还是等您先娶了正妃,再考虑钰儿姐的事情吧,现在国家不稳,而其它两国都不是简单的,兵强马壮,登基之际,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真的不利于我们大沥国,我们大沥国也会叫其它两国嗤笑的。” 上官浅很不小心地把事情提升到了两国之间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因为这个女人有什么损国体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人的罪过了。 上官浅一番话可以说地上大公无私,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皇兄,可是却是逼上官墨对林钰儿动手,但是,倘若真的这么做,而上官墨已经处置了太医院的院首,那么林太傅还会继续支持他吗? 林钰儿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是,也不是真正的傻瓜,看着变得僵硬的上官墨,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上官浅,你真是好计策,我终究是低估了你啊!上官墨,希望你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 上官浅勾勾嘴角,上官墨是不是真正的傻子,她不知道,但是你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她是知道了,原本以为她是有些谋略的,没想到竟然根本不懂男子的心。 因为要和欧阳锦那个天生的妖孽打交道,上官浅倒是比较了解男子的心思,至少,他们都是如此骄傲的人,若是真的喜欢你也就罢了,如果不喜欢,如此踩在他们的骄傲上,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果然,原本就是铁青着脸的上官墨,更是阴鹜地看着那个只用一床棉被包着自己的林钰儿,冷笑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而本皇子最讨厌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便优雅地走到了里间后面,上官浅知道他只是准备穿衣,原本就有些无奈的心,更是冷冷一笑,都说女子薄情,可是爱权利,爱面子的男子,才是真正的薄凉。 上官浅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反正她的目的已经打到了,所以,也只是对着一脸呆滞地林钰儿,淡淡说道,“钰儿姐,浅儿还是赶快离开了,你自己记得穿好衣服。” 说完,上官浅便带着依杉逃也似地离开,再不走,上官墨就要找自己事情了,可是意薏却发现原本的守卫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全都不见了。 而她刚要转身,里面就传来了上官墨的声音,“这样就想走了。” 上官浅脸上寒意一片,她就知道上官墨根本没有那么好对付,只是一时有些气愤,而换好了衣服,什么都想明白了,不就来对付自己了? “皇兄,还有什么事情吗?刚才得到消息,父皇已经醒了,皇兄要一起去看看吗?” 上官墨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而上官浅却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反正她最近装无辜也装上瘾了。 “父皇醒了?” 上官墨终于抓到了事情的关键,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也只是点头,“浅儿早上去看父皇,太医说只要三个时辰就会醒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父皇醒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墨盯着上官浅,眼神微闪,有些不大相信,而上官浅只是笑笑,“皇兄难道不相信浅儿,还是不希望父皇醒来呢?” “有时候,我觉得真的看不透你。” 上官墨淡淡说道,而上官浅心下一沉,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可能是因为浅儿是个傻姑娘吧。” “如果你傻,这个天下就没有聪明女子了,好了,我们走吧,不是说父皇醒了吗?” 上官浅看着那个走在自己前面的上官墨,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恐怕早就有察觉了,可是她却不害怕,因为,察觉是一码事,相信也是一码事,这些事情,他虽然知道是有自己的手笔,却不得不相信。 上官浅原本是低着脑袋想事情的,可是突然觉得眼前暗了几分,豁然抬头,正好对上上官墨那深邃的眸子。 “还在想什么呢,竟然不看路。”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话语,却叫人感到一股压迫,上官浅敛了心神,甜甜一笑,“浅儿不是跟不上皇兄的步子嘛!” 上官墨有些失神,但还是沉声说道,“上官浅,对付李风逸的手段,还是不要用到我的身上了,不管用了。” 上官浅的笑容不减,心里却有了思量,虽然法子不一样,但是面对的却是差不多的人,所以,适用不适用,以后才知道的。 看到那个没有丝毫破绽的脸,上官墨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却还是冷声说道,“上官浅,你对付李风逸的事情,真的当大燕国的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然后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皇兄不会告诉浅儿,是皇兄从中周旋吧?” 上官墨走在雪地里,听着沙沙响的积雪声,只是摇摇头,“我没有那么空。” 上官浅点头,觉得自己方才还真是好笑,上官墨怎么会帮自己,现在父皇醒了,他是越发希望自己出事的。 “浅儿,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吗?” 上官浅抬眸,摇头,“我举得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哦?那是谁呢?” “欧阳锦。” 上官浅看着快要到的宫殿,浅淡地说道,在大燕国,想帮自己,又有如此手段的,只有那个男子了。 而上官墨眼底却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意,还有恨意,什么事情,她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人,那个人有什么好的。 上官浅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道,“皇兄,钰儿姐那里……” “真想把你的伪装给撕下来。” 说完,上官墨便快步走到了前面,而上官浅只是冷哼一声,希望你有这个本事。 一进屋,浓重的药,叫上官浅不得不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她有身孕,原本是会孕吐的,但是薛玄的保胎药很好,除非是鱼腥味之类的,否则她不会对什么东西不喜欢。 而皇帝正靠在床上,由红缨喂药。 上官浅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活着,随即便上前,接过红缨手里的药碗,又对皇帝笑着说道,“父皇,见到浅儿,有没有很开心。” 皇帝的眼中露出淡淡的欣慰,然后喃喃说道,“回来就好啊,回来真好。” 等汤匙的药凉了,上官浅才递到皇帝的嘴边,皇帝看了上官浅一眼才张口咽下。 寝居很安静,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上官墨看着二人,眼神有些深意,特别是看到上官浅那么小心温柔的动作。 “浅儿,哎,辛苦你了。”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浅儿不辛苦,只是给大沥国蒙羞了,不过浅儿还是能自己养活自己,照顾自己的,只是希望父皇保重身体。” 皇帝叹了一口气,又对着上官墨说道,“皇子也来了。” 这样,就是称呼,也能见到远近亲疏,而上官墨却什么都不曾感觉到一般,恭敬地行礼,“父皇,儿臣恭喜父皇康复。” 皇帝也只是和蔼地点点头,“这些日子,朝中的事情,叫你辛苦了,等朕好了,就不必如此了。” 上官浅一直低着头,却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原来父皇也不大相信上官墨的,原本她只以为上官墨只是不受宠,现在看来,还真的不仅如此了。 而上官墨脸上依旧是儒雅恭敬,可是在袖中的双手却死死地握着,就知道这个老皇帝没有那么安好心,一醒来就要自己的权利,可是他给,他能接吗? 三人各怀心思,而且,气氛也有些诡异,只是面上看起来,仍旧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上官浅说了一会儿话,便看到皇帝有些疲色,又因为上官墨也在场,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了红缨好好照顾,便和上官墨一起走了出去。 “父皇醒了,你很高兴吧。” 上官浅理所当然地点着头,“这是肯定的啊,难道皇兄不开心吗?” “那是皇兄我即位呢,你会高兴吗?” 上官浅没有料到上官墨竟然会如此直接地问这个问题,一阵思量之后,还是摇头,“浅儿不喜欢战争,皇兄虽然是大将之才,又胸怀大志,可是只要守住大沥就好了,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呢。” 上官浅一说完,上官墨便嗤笑一声,“妇人之见。”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也同样叫人看不起,只是还是垂着脑袋,不去看上官墨一脸的深思。 “我们不发动,难道他们就不会主动攻打了吗?” “可是等别人攻打了,再来抵抗,和自己主动攻打其它的国家,性质是不一样的。” 上官浅和上官墨走到一个小亭子里面,此时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上官浅折了一枝梅梅花扔到上面,却没有一丝的声响。 “可是那个时候不是晚了吗?” 上官浅撇撇嘴,“这个时候,我们挑起战争,天时地利人和,有哪一样?” 上官浅不去理会上官墨那阴沉的脸,真真假假,才能迷惑敌人。 “浅儿,战场是男人的世界,自然是也是男子说的算,这件事情,没有商量。” 上官浅突然冷笑了一声,而后一本认真地看着他,“那么皇兄,还请你即位再说吧。” 想要即位,也要问问父皇的意思,而复还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又怎么会不知审时多度,只要父皇在一天,上官墨的野心,终究没有机会实现。 “是吗,我也很期待那一天呢。” 上官浅看着那个俊朗的侧脸,突然有些失神,只是她突然好奇上官墨的身份,怎么会有这样的野心,还有,那么小的年纪,就成为红楼的隐形主子,是遭人利用,还是他的运气呢。 “浅儿再看什么?” 上官浅回过神,也随着他的视线看着湖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浅儿只是在想,什么样的男子,才可信,我原以为,像李风逸这样的人,应该是一生一世的,结果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虚影。” “因为他有其他的女子,所以你就杀了他?” 上官浅面色平静,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慌张,能这么轻松说出这样的话,上官墨究竟知道了多少,知道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了吗? “不是,我不能原谅利用,还是一用感情。” 上官浅淡淡说道,“再说,我也没有杀他,只是一个交易罢了,想要杀他的,是突厥人。” “哈哈哈,浅儿,你还真的把我当傻瓜来戏弄呢。”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抓着栏杆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皇兄可是不相信?” “一个字也不相信。” “那么,皇兄又是因为什么要一路刺杀浅儿呢,是觉得浅儿对皇兄的皇位有影响?” 对于错开话题,上官墨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淡淡说道,“你不是方才都看到了吗,父皇只有我们两个孩子,这个皇位,哪怕我是皇子,父皇也不一定会传给我。” “可是浅儿对这个皇位,根本不感兴趣。” 上官浅说得倒是实话,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哪里有公主这个身份轻松呢,只是,若是真的无可奈何,她是不会抛弃自己责任的。 “哈哈哈,你当初也是这么欺骗李风的吧?” 上官浅不在意地撇嘴,只是眼眸深处却是一片精光,“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上官浅不打算把上官墨说服,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上官墨只是怔了怔,“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就像是乞丐行讨,也只是图一顿饱饭,被带去练成了杀手,也只是为了一口饭,只是要求越来越高,吃饱了,要吃好,吃好了,要穿好住好,这一切,不过就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上官浅看着朝他们走来的林钰儿,心里一阵佩服,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是勇气可嘉,就是脑子坏了,而她倾向于后者。 “皇子,钰儿有话要单独对您讲。” 说完,还不善地看了一眼上官浅,而上官浅很识趣地准备离开,对于她没有行礼这件事情,也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心里却只能为她暗暗惋惜一把。 “浅儿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上官墨看到上官浅没有丝毫的面色变化,心底又是一阵烦躁,只是冷冷说道。 而上官浅只能冷笑,而且还是哈哈大笑,她不是外人,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和上官墨统一战线的,自己怎么没有这个印象了? 她可没有功夫看这两人,贱男配渣女的苦情戏。 “皇兄,浅儿还是先回去吧,钰儿姐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皇兄说呢。” 说完,眼角的余光瞥到原本还是一脸恨意的林钰儿,随即给自己一个算你还识相的眼神,突然觉得额角有些抽搐,这是怎么了,整个世界上的人都不大正常了,还是自己太正常了? 可是,上官浅想要离开,有人却偏偏不让,“想必也没有什么大事情,而为兄的声誉,也在浅儿手上呢。” 上官浅真的想大呼冤枉,还声誉,明明脸人品都没有了,还和自己说声誉,还说在自己的手上,她会把这么肮脏的东西拿到手上吗? 上官浅还想找理由,而上官墨已经大摇大摆地拉着自己坐下,上官浅看着那只手,眼底一阵寒光。 第二百七十章突破口,这个孩子 “皇兄,外面有些冷,浅儿还是回去了。” 上官浅虽然不足以惧怕上官墨,只是觉得这么不正常的上官墨,也,不是好相处的,再看看那个嫉恨的目光,上官浅突然有些明白了,可是这个明白,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墨没有说话,只是越发紧握了她的柔荑,“确实是有些冷,看你的手凉的……来人,那暖炉过来!”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现在也没有继续提离开,反正上官墨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走了。 “钰儿姐也坐吧,站着浅儿看着怪难受的。” 上官浅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特别是上官墨那个叫人有些发毛的目光,只能把林钰儿拿来当挡箭牌了。 林钰儿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上官墨,终究不敢擅自坐下,上官浅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喜欢上了上官墨这样的男子,即使背上一个克夫的恶名,林钰儿也是能过得很好的。 暖炉送来了,上官浅伸手接过,只是目光触及那鲜艳的镶嵌着宝石的把手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认得这个手炉,是上官墨的,因为上面的那颗紫色宝石,还是父皇征服了一个边界小国得来的,据说赐给了年幼的皇兄,她印象深刻,只是因为这颗紫色宝石,很像是一颗猫眼。 “皇子,臣女……臣女有了身孕。” 上官浅一直低垂着眼眸,即使听到林钰儿这样的话,也未曾抬一下眼皮,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样的法子,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上官浅决心不去理会他们的任何事情,心中在思量着小胜子刚给自己的消息,除了几个小官吏,原本位高权重的大臣,全都给上官墨处置了,不是告老还乡,就是死得蹊跷。 朝中可用之人,可以说是全无了,这样,即使父皇醒了,也只是一个被架空的皇帝,他们一点法子都没有。 虽然捧着手炉,可是上官浅还是觉得手心发冷,这样不利的情况,还真是高看了她。 “浅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上官墨突然把手覆在上官浅的手背上,这个动作过于亲昵,若是亲兄妹还好说。可是二人心中都明白,他们不是。 上官浅压下心中的厌恶,抬头感激地一笑,又借着起身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走向林钰儿。 其实上官浅除了听到她说自己有了身孕,其它的事情都没有听到,但还是一脸的担心地说道,“钰儿姐,这个手炉还是你拿着吧,既然有了身孕,就要越发注意了。” 林钰儿疑惑地看着她,经过上一回的事情,她对上官浅已经做好了防备,却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得紧蹙秀眉。 “多谢公主。” 上官浅摇摇头,便拉着她往方才的座位走去,对上上官墨阴鹜的目光,上官浅也只是浅浅一笑。 等他们都坐定了,上官浅才事不关己地喝茶,而弄得上官墨和林钰儿都是一头雾水。 “浅儿,你觉得皇兄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看到上官浅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上官墨还是觉得有些悲伤,哪怕他极力压制,可是声音带着淡淡的沧桑之感,若是细心,还是能发觉的。 上官浅疑惑地抬头,再看看林钰儿,摇着头说道,“浅儿哪里敢插手皇兄的事情啊,浅儿只是……哎,皇兄应该自己承担的。” 上官浅才不会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呢,就知道上官墨不会想要这样的孩子的,所以,什么狠心狠绝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做好了,遭林钰儿愤恨也是他自己。 上官墨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却还是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浅儿不是有见解吗,浅儿不是说不能因为一个女子毁了声誉吗?” “浅儿何曾这么说过!” 上官浅一脸无辜地看着上官墨,心里却在冷笑,现在想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这个算盘岂不是打得太好了。 “浅儿只是觉得,如果是皇兄没有打算娶钰儿姐,就不要这么伤害她,而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皇兄还是……” “不可能!” 上官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是他第一个孩子,怎么由一个克死丈夫的女子生出呢,况且……除了她,他并不想和其他女子有孩子。 上官浅虽然低低垂着脑袋,但是看到一脸不可置信的林钰儿,心里还是忍不住冷笑,全都是异想天开,为爱情迷昏了头的女子,和前世的自己,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都有孩子了,皇兄你还想怎么样,虽然浅儿不大喜欢钰儿姐做浅儿的皇嫂,但是皇兄纳为侧妃也是应该的。” 林钰儿疑惑地看着上官浅,方才她对她还是滔天的恨意,此时却有些感激,她虽然也想过做上官墨的正妃,因为他们彼此都有把柄,可是也很清楚自己身份。 上官墨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哪怕现在自己是侧妃,等他即位,自己也会是四妃,甚至是贵妃,那个时候,只要自己的儿子争气,做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上官浅注意到林钰儿的目光,只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也不看看此时上官墨那阴沉地可以滴出墨来的人。 “本皇子不会……” “皇兄,男子应该担当,即使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也会同意的,浅儿这就去和父皇说说。” 说完,上官浅便准备起身,还未离开,便被一只手给拽住,“你不介意?”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讽刺,介意,她介意什么? “浅儿虽然关心我们大沥国的声誉,但也不是一个残忍的人,皇兄,应该给钰儿姐一个身份的。” 上官浅说得冠冕堂皇,而上官墨眼底却是一阵失落,慢慢地松开了手,“也对,不是欧阳锦,其他人。你为什么要介意。” 上官浅虽然面上依旧一片平静,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慌乱,他竟然知道了。 “浅儿不知道皇兄说什么。” 上官浅敛去眼眸中所有的神色,淡淡说道,而上官墨却慢慢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替她拢拢身上的大氅。 “可是,若是我不同意,你和他,也是没有可能的。” 上官浅觉得身子有些僵硬,怔怔地盯着上官墨,半响才说道,“浅儿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况且,浅儿的婚事,也是父皇做主的。” “是吗?终于撕破脸了?” 上官墨很不喜欢她那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却在提到欧阳锦的时候,什么伪装都没有了。 “浅儿只是觉得,皇兄还是操心自己吧。” 上官浅没有看林钰儿,也不想和上官墨继续试探,只是朝后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上官墨,突然展颜一笑,“父皇说,浅儿的婚事,可以由浅儿自己做主。” 上官浅踩着小碎步离开,而上官墨还能感觉到她身上那淡淡的梅花香,有不单单只是梅花。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本皇子会和林太傅商量的。” 上官墨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本冷冽的声音,这个时候,更是叫人寒彻心骨。 林钰儿终于见识到了这个男子有多么的绝情,却不敢再继续招惹他,倘若自己安分一些,他或许还会给自己和孩子留一条命,但是自己若是不知天高地厚,这里恐怕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墨,对不起,我只是……” 好歹还是有些情谊的,这么多年也可以说是共患难的,可是面对他这么冰冷坚毅的背影,林钰儿还是忍不住哆嗦。 “你自己好自为之。” 终于,上官墨也大步离开,而林钰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跪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的好,我克夫的骂名,可是因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一个黑影闪过,林钰儿后面的只是剩下喃喃自语。 上官浅喝了一口暖茶,才觉得稍微好些了,而屋里除了依杉,还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哦”她当真这么讲的?” “属下不敢有所隐瞒。” 上官浅点头,看着自己面亲那几碟精致的糕点,只是慢慢敲击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的。 “看来他们的交情,可原要比我们知道的要早啊!” “正因为如此,那个上官墨才可恶。” 依杉也知道上官墨不是真正的皇子,所以每一次看到他接近上官浅,都叫她很警惕。 上官浅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其实,这样的男子和欧阳锦很相像,说无情也好,专情也罢,只要是认定的一个女子,就会百依百顺,但是其他女子,却是连怜惜都没有。 “这个林钰儿也是一个傻瓜,明明就是利用她也不知道。” 上官浅抬眸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依杉,出奇地没有开口,因为,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这么一个傻瓜呢,林钰儿只是赔了自己和林家,而她却是把整个大沥国都赔给他了。 “浅儿,你倒是说话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上官浅回过神来,“只是怕上官墨也有所警惕了,不会对林家怎么样,而林钰儿也不是真正的傻瓜,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那怎么办,我们的计划岂不是没有办法继续?” 上官浅摇头,对着黑衣人说道,“想办法找人给林钰儿喝下堕胎药,而且,还要装成是上官墨的人,记住,凡事过犹不及,不要太明显。” 那个黑衣人怔了怔,随即领命出去,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个适度应该怎么样。 “浅儿,我觉得你……” “很残忍?” 上官浅不在意地笑了一笑,“那个孩子,即使不是我动手,他也活不下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与其等生下来再夭折,还不如借我们之手,彻底断了林家对上官墨的支持。” 上官浅说完之后,便垂下了眼眸,此时她也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林钰儿怕是要开始对自己动手了,而她……要主动出击,保护自己的孩子。 第二百七十一章欧阳锦的计划,大家都变了 知道屋里的人全都出去了,上官浅才坐到自己的床上,耳畔犹存依杉离去时的话,“若是可以,不要伤及无辜。” 无辜,呵呵,这个天下,无辜之人何其之多,她哪里顾忌地来,如果说她双手沾满了鲜血,死去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话,她也认了,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只是,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还有二十天就过年了,到时候,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锦儿吧。 而在大燕国的欧阳锦,每日都受到上官浅的消息,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可是看到上官墨对她做的事情,欧阳锦半眯着眼,浑身是浓密的杀气。 “主子,我们要不要派人把夫人给保护起来,要是夫人知道我们的行动……” 欧阳锦缓慢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那个满是刀疤的男子,“严四,她不喜欢一直躲在我的身后的。”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叫夫人知道,我看我们还是……” “尽量不要露出马脚,就叫李逸尘给我背黑锅好了,浅儿那里……不要叫她和上官墨独处。” 严四有些为难地应下,这个这么阻止啊,要是自己说什么,上官墨就会怀疑的,再说,在外人的面前,他们可是兄妹关系,即使是独处,也不会给别人说什么的。 “大沥的皇帝,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严四敛了心神,沉声说道,“具我们的太医来报,应只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恐怕太长了。” 严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眼前那个俊朗到人神共愤的男子,还是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主子,大沥的皇帝,终究是父亲,若是我们的行动叫夫人给发现了,到时候,属下恐怕……” “严四,你好像最近的话有些多?” 男子突然转过身来,一头白发随意散漫地披在肩上,优雅地执起一朵梅花,漫不经心地说道。 “主子,夫人是个世间难得的女子,也是少有的,配得上主子的女子。” 严四也怕他误会了,急忙说道,而欧阳锦却是冷笑了一下,“她很特别,我也知道自己对她很重要,只是却抵不过大沥国。” 他想要她的心思全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被放到第二位,那么,大沥国,任何人,都不能存在。 严四只是觉得一阵寒意通向了自己的全身,这样霸道专制的男子,这天下有几个女人受得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可是每次我在她面前,只能隐忍着,就是怕吓到她,明明看到她和任何一个男子接触,我都要发疯,可还是要做出一副理解的模样,严四,这个你是不会懂的……” “属下确实不懂。”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哪个正常人能够懂呢? “你先下去吧,大沥国那边,多派些人暗中保护着,至于大燕国,倒是不必放在心上,还有就是,协助薛玄找到解药,我不想看到她再受罪了。” 严四没有多问,直接应下了,可是刚走到门口,又传来欧阳锦有些疑惑的话。 “你说本本尊要是对付大沥国,她会不会恨本尊?” “属下不知。” 这个,严四即使是欧阳锦的心腹,也不敢随便回答的。 而欧阳锦也不在意,只是冰冷得笑着,“可是,我的好姑姑,是要本尊一统天下的。” 对着苍茫的月色,欧阳锦原本俊朗无虞的面庞,也是一抹深深地无奈,还有愁绪,这个是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表情,一抬头,就看到上官浅那个浅浅的笑容。 “小锦儿,你简直就是世界男子的典范,宜家宜居。” 耳畔甚至还响起了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戏谑话语,浅浅的笑容,满目温情。 “大沥国的皇帝,还是不要暗中动手好,大沥国的事情,也不要干涉,只要保护好她,其它的事情,本尊只有打算的。” 严四没有说什么,直接应下离开了,他原来觉得自己就够奇怪了,满脸的刀疤,性格也是稀奇古怪的,可是看到欧阳锦,他才明白什么是小巫见大巫,欧阳锦简直就不是凡间的人。 残酷血腥,这个世界,也只有上官浅,还有那个悔心尼姑制得住他了,只是不知道,哪个人更重要一些。 “浅儿,如果说,有一天我们真的在战场上相见,你能否还戏谑地说,我是一个全能呢,还会记得煲的汤?” 欧阳锦自嘲地笑笑,却在下一瞬间,敛声问道,“是谁?” “是我。” 生鬼阴森森地答道,屋里没有点灯,但是对于二人而言,却是相当地习惯。 “怎么,不放心你那小娘子。” “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 欧阳锦没有转身,近乎冰冷地答道,而生鬼却丝毫不生气,反正欧阳锦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性子。 “你怕她知道什么,所以才派小胜子过去的?还是想要保护她?” “你没有必要知道。” 虽然欧阳锦的语气软了许多,但依旧是冷冰冰的,浑身那狂飙的煞气,也只有那几个不怕死的人才敢待在他的身边。 “舅舅,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浅儿是个好女子,有谋略,又胆大心细,对自己狠,却对自己在意的人无条件地好,有她陪在你的身边,舅舅你一辈子都不会孤单的,所以,慎儿求舅舅,好好待她。” 欧阳锦拧着剑眉转过身,看着大冬天一身白色纱裙的生鬼,也只是缓缓说道,“你不是不叫我舅舅的,而且,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其他人了?” “浅儿不是其他人,是慎儿的舅母,慎儿喜欢浅儿,因为,她能带给舅舅幸福。” 欧阳锦盯着自己眼前那个苍白的脸少女,这个一直依赖者自己,性格古怪的少女,发现自己也有看不懂她的一天。 “你怎么……” “没有怎么,只是觉得这样很好,明天开始,慎儿也要穿好看的裙子,这是生鬼的最后一天,舅舅,不要因为……那个女人,做了悔恨终身的事情。” 欧阳锦还想要说什么,生鬼便摇头说道,“舅舅,我很好,如果你不放心浅儿,我可以去大沥国帮忙的。” “不行,你还是留在大燕国,对了,那个淑妃怎么样了?” 生鬼虽然有些想去找上官浅,但是也知道这里有自己的任务,“她还好,没有死,可是却不说出那个藏宝图的地方,至于冥军的令牌,她也只说不知道。” “无妨,再等等。” 欧阳锦脸上滑过一阵杀意,而生鬼即使看到了,也只是撇撇嘴,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 “还是尽早处理吧,她敢派人去刺杀浅儿,而浅儿又是不肯吃亏的人,要是给她知道你还留着她的命,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误会呢。” “你管的真多。”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是我重要的人,否则,我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这样的生鬼,还真是前所未有,欧阳锦微眯着眼,定定地看着她,半响才说道,“这样的你,真好。” 生鬼怔了怔,原本以为他会讲出什么话来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奇怪的话,“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变得很奇怪,没想到我们都挺奇怪的,看来浅儿还真是厉害。” 欧阳锦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随即看着窗外的月光,那个对着月亮许愿的女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进驻到了他的心间。 “很晚了,我还是回去了,对了,这个皇帝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太子即位,对我们不是没有好处吗?” 欧阳锦一抬手,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优雅地走到了桌子旁,到了一杯温热的茶,抿了一口,原本小家子气的动作,有他做出,却是另一种风味,优雅两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皇帝可是比这个太子要难对付多了。” 欧阳锦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而生鬼依旧是一脸的疑惑。 “自从李风逸死后,太子没有什么对手了,心性高傲自大,而皇帝已经开始对我有所忌惮了,处处提防,你觉得他要是活得很好,会不会放过我?” 生鬼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又摇头,“算了,你们这些大计划,都不要和我说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欧阳锦随即嗤笑了一下,可是突然想到,像生鬼这样的女子,其实是天下大多数的女子,而像浅儿那般,运筹帷幄的,才是少数,而他已经习惯了。 等生鬼走后,欧阳锦依旧坐在那里喝茶,反正自从上官浅离开之后,她都是很晚才睡的,甚至有时候都天亮了,真想早些见面啊! 上官浅倏然坐起身子,看了一眼依旧黑漆漆的周遭,才抚着自己的胸膛,额头上是一阵阵冷汗。 半响,觉得屋里顿时亮了起来,看到依杉正朝自己走来,上官浅咽了一下口水,才稍稍安定一些。 “怎么了?” 依杉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而上官浅却是一口气喝完,才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依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下,坐到了床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上官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梦到自己和欧阳锦拔剑相向,他杀了我的父皇,杀了好多人。” 依杉揽住了她还在颤抖的身子,“不要担心了,梦境一般都是相反的。” 上官浅抬头,眼底还是担忧,“是吗?” “是啊,不要想太多了,最近我们遇到的事情也很多,对付这个又对付那个的,你太操心了,不管怎么样,也要替自己的孩子想想。”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过了年,就有三个月了,到时候就会显露出来,所以,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还是赶快成婚吧。” 未婚先孕,本来对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都是天理不容的,更何况还是上官浅,大沥国的公主,这个孩子,要是这么出生,一定会遭世人诟病的。 上官浅无奈地点头,这个事情,她岂会不知道,只是这是她和欧阳锦的孩子,她狠不下心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突发奇想去逛街 上官浅平复了一下,便让依杉回去继续休息了,依杉原本还想要继续陪着她,但是看到她安静地躺了下去,也松了一口气。 屋里只是点点的亮光,怕是不一会儿,天就要大亮了。而上官浅,却是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孩子,要是爹爹真的要杀了娘亲身边的人,娘亲应该怎么办? 上官浅吐出一口浊气,便盯着自己的床顶,最后,只能起身,打坐,让丹田里的气息,环绕周身三十六圈。 等上官浅睁开眼,天已经全量了,直接拿了一套衣服,便到了净房,屋里都有地龙,而上官浅怕冷,还燃着三个火炉,倒是温暖如春。 等她自己梳洗完毕,便看到屋里竟然站着宫女,而依杉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自己布着早膳。 “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说不要那么多人进本宫的屋子吗?” 上官浅沉着脸问道,而她的话音一落,便看到一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是我要求的,浅儿你的身边不能只跟着一个婢女。” 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杉,想到自己曾和上官墨说依杉是李风逸给自己的丫头,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了。 “皇兄,浅儿从不用那些不了解的人。” 不过是想要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一些人,可是也没有必要这么多吧。 上官浅突然想起了翠竹,那个心思细腻的人,原本以为她是红楼派来的人,现在想来,是上官墨安排自己身边的眼线罢了,这么早就安插了眼线,看来这个上官墨,是早有预谋了。 “皇兄,浅儿的身边用不到这么多人,还是留下两人就好了。” 上官浅知道,要是一个不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么多,终究是个麻烦事,两人,她和依杉注意一些,还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上官墨见她一脸的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由着上官浅挑了两人,赐名翠翠和绿绿。 依杉要很大的忍耐力才笑不出来,翠翠和绿绿,应该是乌龟的名字,因为上官浅养的那两只乌龟,就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 “早膳怎么这么简单呢?” 上官墨毫不客气地坐下,然后再看了一眼依杉,沉声问道。 原来是大早上就来找茬的,上官浅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意,可是心里却是一片寒意。 “是浅儿不喜欢大早上吃那些油腻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吩咐做的。” 上官墨盯着上官浅,见她自己盛了一碗粥,又旁若无人地喝起来,眼底有些深意。 “皇兄身份高贵,自然是吃不下着粗茶淡饭的,浅儿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也就是说,请你离开,我要吃早放了。 屋里的宫女全都地下了头,本以为上官墨会发火的,而他只是神色变了一下,“有趣,真有趣,难道是在大燕国过得不好?” 两人本来就真真假假地试探着,所以都没有把对方的话,太放到心上。 “是啊,浅儿在大燕国过得是什么日子,皇兄不是都清楚吗?” 想到上官墨早就算计好了自己,上官浅就是连装都懒得了,反正他也不会相信的。 上官墨有些不大理解上官浅这个转变,但还是哈哈笑了起来,“有趣,真有趣。” 上官浅手上的动作没有听,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用着自己的早膳。 “我以为皇兄会很忙的,不是要上早朝吗?” 大沥国虽然没有必要天天早朝,但是自从上官墨控制了朝堂之后,就天天早朝了。 上官墨也自己动手拿了一个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上官浅看着他的动作,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挑着秀眉。 “今天不必上早朝啊,然后皇兄起早了,本来想带你出宫转转的。” 上官浅目光微闪,眼底一片深思,不知道上官墨又有什么打算。 “皇兄为国事操劳,还是不必管浅儿了,浅儿自己……” “你是害怕我?”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那自然很好啊,我也想去看看皇城。” 上官墨夹了一口小菜,满意地吃着,并没有回答。 “不是说吃人东西嘴软,那人东西手软,皇兄这个样子……” “哈哈,浅儿,这么一顿早膳就想把皇兄收买了,皇兄是不是太廉价了?” 上官浅夹了一个水晶包,只是笑笑地咬了一口,等咽下之后,才悠悠说道,“是啊,这顿早膳可是连御厨都做出来的呢?” “你亲手做的?” 上官浅刚准备摇头,却鬼使神差地点头了,“是啊,可是我亲手做的。” “呵呵,浅儿,你真的觉得我傻吗?” “原来皇兄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傻啊!” 上官浅的脸上始终都是浅淡的模样,只是这个样子,却叫人看不出丝毫心中所想。 “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敢说。” 上官墨喝了一口粥,也夹了一个水晶蒸饺,“浅儿,只要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个皇宫,仍旧是你的家,有我在,能护你无虞,但是,要是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有的,那么,皇兄虽然会心疼,但还是会把你关到那个地方,等安定了,再把你放出来。”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难完全不被上官墨知道,只是她也清楚,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那么快对自己动手,却不曾想到,他竟然会挑明。 “皇兄是什么意思,浅儿只想要大沥好,父皇母后好,其它的事情,浅儿自然不会多想的。” 上官墨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庞,见她是一脸的诚挚,不像是撒谎的模样,眼底不由得划过一丝不解。 “这样最好。” 说完,便直接起身,“换一身衣服,我们就出去吧。” 意薏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给依杉使了一个眼色,便回到里屋,上官浅低声说道,“等一下小心一点,给森雅留给消息,行动。” 依杉没有多问什么,便看着上官浅自己换了一身普通的蓝色小袄,还披上了大氅,便走了出去。 “皇兄,就我们两人,还是有……其他人呢?” “你还想要什么人,就我们两人。”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而依杉却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上官浅不动声色地安抚地笑一下,便由着上官墨扶上了马车。 大沥国因为地处严寒的北方,所以就连马车的四周都封上了厚厚的皮毛,而两人这么面对面地坐着,还是有些尴尬的。 “皇兄怎么心血来潮地带浅儿出来玩呢?” “不是说吃人嘴软吗?” 就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的,上官浅也不在意,悠然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小心着凉。” 上官墨合上了掀开的帘子,看着上官浅,一脸的深邃。 “既然是带浅儿出来的,那么,就由浅儿自己定去哪里吧。” 上官墨收回了视线,坐正,不在意地说道,“自然。” “那就去最好的酒楼,伶仃楼,然后去最好的脂粉铺和首饰铺。” 上官墨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个嗯,便吩咐了外面的车夫。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上官墨先跳下马车,刚准备扶她,而上官浅只是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半响才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上面。 稳稳地落地,由着上官墨牵着他的手到里面去。 “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有什么好菜都拿上来,这个爷不缺钱。” 上官浅虽然是一身普通的服饰,可是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还是叫那个小二把他们带到了上好的厢房。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其实她更喜欢在大厅,还能打探到一些消息,而在这种封闭的厢房,上官浅觉得很不自在。 “怎么了?” 看着上官浅对着满桌的菜肴发呆,上官墨突然柔声问道。 上官浅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么一桌子的才,吃不完,可惜了。” “什么时候,我们千娇百宠的浅儿公主,也是一副慈悲心肠了?” 上官浅懒得答话,看着了一下他们的屋子,“皇兄,我想吃冰糖葫芦。” 上官墨嗤笑一声,还是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一样?” 就连上官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话语里的宠溺,而上官浅接过,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快就把眼前鱼腥味引起的不适给压下去了。 “这个也给你。” 上官浅没有拒绝,很快地吃完了一串,就听到隔壁的谈话声。 上官墨不知道她会武艺,听力都比常人要好,所以看到认真吃饭的上官浅,也就敛声听着外面的消息了。 “主子,你说那个上官墨,会不会把整个皇宫给控制住了,到时候我们,也不好行动啊!” “可是太子说了,一定要杀了上官浅的,我们先找人混进去再说。” 上官浅百无聊赖地吃着桌上的方才,心里却是冷笑,没想到这个李逸尘还这么执着,不杀自己,誓不罢休。 上官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一脸嫌弃地拨弄着桌上的饭菜,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主子,那个上官浅身边有那么多人,况且,八皇子也派人保护着她,我们根本就不好得手,为什么还要接这单生意呢?” 上官浅低着头吃东西,可是动作还是停顿了一下,李清影派人保护自己,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哼,你以为上官浅会有多么好过吗?在皇宫里又怎样,想要她命的,又不是我们寒雪楼一个地方。那个上官墨,也不想她活着。” 原来是寒雪楼的人啊! 上官浅没有想到李逸尘竟然找了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可见自己的命还是很值钱的。 上官浅突然觉得自己的周身是渐渐变强的杀气,带着疑惑地抬头,“皇兄,怎么了?” 上官墨收回视线,看着她柔声说道,“没有什么事,你慢慢吃,皇兄出去看一下。” “浅儿也去。” 说着,上官浅就要起身,她知道,上官墨已经怀疑自己,如果自己真的不好奇的样子,说不定他还发现自己的武艺。 第二百七十三章遇刺,她是一朵小百花 上官墨突然止住了脚步,低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上官浅,眼底一片深思,“我去去就来,浅儿你在这里等一下?” 上官浅固执地摇头,“不要,等一下,要是皇兄你自己走了,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回去。” 上官浅依旧嘟着嘴,“可是我真的有点害怕。” 上官墨看着哭丧着脸的上官浅,发现自己还真的不了解她,原本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是因为一路上遇到的刺杀太多了?还是说,这个就是她一面,想要迷惑自己? “一刻钟,我就回来。” 上官墨突然沉下了脸,话里是不容拒绝,上官浅朝后退了一步,注意到隔壁房间已经没有声音,还是不大愿意地点点头。 上官墨松了一口气,便直接走了出去,而上官浅回到座位上,打开了窗户,看着东张西望,匆匆赶出去的上官墨,嘴角意思嘲讽的笑意。 “那些人应该能躲过吧,上官墨的武艺,可远在我们之上的。” 上官浅淡淡说了一句,门外便推门进来一人,一身张扬跋扈的大红衣,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正定定地看着上官浅。 “事情都办好了?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夜莺怔了怔,随即摇头,“这种打探消息的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只是等一下你还要去香料坊吗?” 上官浅点头,“我想去看看,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内应。” 说着,便把手中的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我现在回去,脂粉阁那里,一切有我。” 上官浅看着那个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把桌上的信收到了怀中,又重新坐下,看着满桌子已经凉了的菜肴,一抹深思。 倘若说伶仃阁都有眼线,那么自己就更应该去看一下了,否则岂不是祸起萧墙。 上官浅还在思量着,门突然打开,上官浅起身看着站在门外的几人,也只是淡淡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要来拿你的性命。” 上官浅扯出一丝冷笑,哪里有这么搞笑的杀手,竟然还直白地告诉自己想要要自己的命。 “好吧,既然已经告诉我你们的目的了,那顺便也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吧?” 上官浅重新坐下,看着他们,一脸温婉的浅笑。 那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哼,就是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 上官浅半眯着眼,其实这些人一出场,她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只是她好奇的是,上官墨究竟知道吗? “大哥,少和她废话,金主说这个公主可狡猾了。” 真的给她遇到了,天下最蠢的杀手,上官浅也不知道该感叹自己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上官浅盛了一碗温热的老骨汤,只是抿了一口,悠悠说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你们又怎么有这样的胆量?” “呸!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除了一个公主的头衔,你还有什么东西?” 上官浅也不动怒,目光触到门外的一个黑影,脸上的笑意更甚。 “是吗,可是我的皇兄可是有实权的皇子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忌惮一些?” 上官浅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这个时候,什么汤也顾不得喝了。 那些杀手这露出一丝欣慰的冷笑,这才是那些人看到他们应该有的样子。 “哼,现在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那个皇子,也就是被你迷惑了,我们的小姐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他竟然……” “你们小姐?呵呵,如果真的像是你说地这样,为什么皇兄现在连个侧妃都没有?” “还不是因为……”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现在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自己简直是有问必答了,而旁人的几个杀手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上官浅,越发地狰狞。 上官浅却突然惊恐地说道,“我又没有得罪什么人,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就好了……” “少废话,纳命来。”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撇撇嘴,果然,在爱情之中的女子,全都是傻子,像林钰儿能如此不动声色地害死自己丈夫的女子,竟然会选择在这个大沥国最出名的酒楼对付自己,还请了这么一般蠢货。 上官浅险险地躲过一次袭击,可是她却没有反击,会武这件事情,能瞒多久瞒多久。 而这个时候,大门又突然被踹来,众人都愣住,纷纷看向嵌在门框一脸杀气的上官墨。 “皇兄,就为……” 上官浅把一朵小百花演到了极致,身子也忍不住瑟瑟发抖,一副被吓到了模样。 上官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舞了一个剑花,便朝一个杀手的脖颈回去,上官浅看得仔细,他竟然没有用上什么武力,只是纯武力的打斗,是怕被自己看出武艺非凡吗? 上官浅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随着几声响,十二个黑衣人全都倒地,而上官墨也急忙扶住了“弱不禁风”的上官浅。 “浅儿,你有没有事?” “呜呜呜,皇兄,你再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浅儿了。” 上官浅的身子还抑制不住地颤抖,甚至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尸首,而上官墨只能扶住了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留下的。” 上官浅低垂着头,眼底却是一抹精光,到了现在,酒楼里都没有人来,是上官墨都处理好了,还是说……这个酒楼就是林钰儿的。 “皇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浅儿害怕……” 上官墨这一次没有怎么怀疑,哪怕再聪慧的女子,都是胆小的,看到这样的景象,怎么能不害怕?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去。” 说着,扶着上官浅,慢慢往外面走去,在转弯的时候,看了一眼屋里躺着的几具尸首,阴沉着说道,“去查,把和这件事情都关的人,全都抓起来,听候发落。” “是!” 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五个侍卫,看他们无声无息的出来,就知道武艺不会比欧阳锦留给自己的暗卫差多少。 还好没有做刺杀上官墨这样的愚蠢事情,且不说上官墨自己有多么高深的武艺,就是他身边的侍卫,都是不容小觑的。 “怎么,还害怕?” 看到上官浅一直没有说话,上官墨也不由关切地问道。 上官浅即刻回神,扯出一丝虚弱的危险,“没事。” 这样比说自己有事还要有事,上官墨的脸黑地可以滴出墨来,他自然是知道是何人所为的,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罢了。 看着自己怀里低着头的上官浅,他眼中划过一丝深思,恐怕浅儿也知道幕后之人了,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终于到了马车之中,上官浅猛灌了一杯茶,才压下心里的恐惧,而后看着上官墨歉意地说道,“皇兄,叫您看笑话了。” 上官墨怔了怔,然后笑着摇头,“怎么会,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只是不知浅儿知道是谁指使的?”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半响才摇摇头。 她这个样子,上官墨越发确定她是知道的,只是碍于自己,不好讲罢了。 “浅儿但说无妨。” 上官浅依旧低垂着脑袋,“皇兄知道的,浅儿在大沥国没有什么仇家,而浅儿一个公主,也不会遭人嫉恨,如果说……也只有一个人了……” 上官浅抬头,咬着自己的下唇,半响才说道,“浅儿也觉得钰儿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也只能是她了。” 上官墨看着她,明知她不是一个这么简单的女子,可是看她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丝作假。 上官浅突然挑眉说道,“浅儿不会叫皇兄为难的,但是浅儿也不是那种吃亏的人,所以,这个仇,浅儿是一定会报的。” 上官墨看着一脸坚定的她,突然发现,这个样子,才是自己记忆里的上官浅。 很快回到了皇宫,上官浅因为受了惊吓,直接回屋休息,只是拒绝了上官墨请太医的提议,听着她冰冷的语气,上官墨也只当做她是生气了。 上官浅直接进了里屋,确定上官墨已经离开了之后,才对着早就候在屋里的依杉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依杉摇头,“上官墨派了很多高手把守着,我根本接近不了。”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随即宽慰道,“无妨,反正我们还有时间,我今天遇到了刺杀,是林钰儿的人,也不知道暗四有没有得手。” “这个行事作风并不像是林钰儿的手笔啊?” 上官浅笑了一下,就连依杉都发现这件事情太简单了,而自己竟然还差点被蒙骗了。 上官浅把所以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而后自嘲地笑笑,“这个手法,我还真的看不出是何人所为的。” “有没有可能是大燕国的人?” 上官浅摇头,“太子应该没有空顾忌我们这里了,再说,派人千里迢迢赶到大沥国刺杀我,应该不是他的手法。” “那会是谁呢?” 上官浅不在意的笑笑,“很快就会知道了。” 上官浅自从有了身孕之后,都很嗜睡,所以也懒得多想,直接回里屋休息了,而依杉便去准备给她服用的药,药香袅袅,依杉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也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找到解药。 “依杉,浅儿还在睡吗?” 依杉熬药都是在她们宫里的一个小厨房,而且都是有人守着的,但是,还是给森雅吓了一跳。 “怎么了?” 森雅看着那苦涩的汤药,不由得拧着秀眉,“皇后想要见她,说有什么消息告诉浅儿。” “会有什么事情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再说,皇后也不可能还浅儿啊!” 依杉估摸了一下时辰,便端着药,从后门出去,一进屋,正好看到上官浅醒了。 “怎么了?” “皇后叫你过去。” 上官浅点头,看着那个药碗,都说不管什么都会习惯的,可是她却始终习惯不了这个安胎药,庆幸的是,三个月胎相稳了,也就不必要喝了。 “母后,可是有声事情?” 上官浅看到皇后的气色好了一些,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七十四章伶仃阁出事,一切的诡异 皇后慈爱地牵着她的手,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才说道,“浅儿你的事情,森雅都告诉我母后了,浅儿,母后只是希望你平安。” 上官浅笑着说道,“浅儿会小心的。只是……皇兄也实在太强了。” “朝堂上的事情,你父皇也没有和母后说过,只是后宫里的事情,母后还是管的了的。” “母后的意思是……” “林钰儿,我是不会认得,哪怕是给上官墨做侍妾。” 上官浅有些不理解皇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皇后却直接从玉枕下面拿出一些东西。递给了上官浅。 上官浅看了皇后一眼,打开了看了几眼,不由得蹙眉,竟然是林钰儿联合上官墨杀害亲夫的证据。 “她也真够狠绝的。” 上官浅把东西递给了依杉,看她收好,也只是平静地说道,皇后吃惊地看着她,上官浅只是微微一笑。 “母后只要放心养身子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浅儿会处理的。” 说着,就准备起身,皇后也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女儿长大了,而自己还一直觉得她只是那个会撒娇的小姑娘。 上官浅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宫里落锁的时辰,也就是防守最弱的时候。 “依杉,我得出宫一趟,伶仃阁好像出事了,你替我守着这里。” 依杉怔了怔,刚准备拒绝,可是看到上官浅已经换好一身夜行服,还是给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浅儿,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小心。” 上官浅点头,“我会带几个暗卫,还有就是……依杉,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母后有些奇怪?” 依杉不解地摇头,“她是你的母后,绝对会一切以你为重的,定然不会害你的。” 上官浅没有继续说什么,直接蒙面走了出去,正看到一队侍卫朝这里走来,直接翻上了屋顶,踩在琉璃瓦上,竟然没有一丝的声响。 终于把欧阳锦输给自己的内力,放任自由掌握了,上官浅微微一笑,虽然疑点重重,但是还是会有头绪的,这个伶仃阁就是自己和母后一起建的,虽然时间不久,但是里面的人全都是心腹中的心腹,上官浅想不通会有什么叫她们易主的理由。 有惊无险地到了宫外,上官浅直接朝伶仃阁走去,身后几个暗卫面面相觑,他们的夫人,什么时候有如此的武艺了。 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大燕国已经来消息了,誓死保护夫人的安全。 伶仃阁正准备打烊,上官浅的目光微闪,直接走了进去,“默娘可在?” 上官浅对着一个小丫头淡淡问道,而那个小丫头显然是没有见过上官浅的,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始终不说话。 上官浅也没有怎么为难她,直接往里屋走去,突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抓住,上官浅不耐烦地看了过去,“我找默娘,不要拦我。” 小丫头却突然慌了,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讲什么,上官浅却只是半眯着眼问道,“默娘受伤了是吗?还是不在这里?” 小丫头伸出一个手指,然后点点头。 上官浅蹙眉,“那其他人呢?” 小丫头却摇摇头,上官浅也只是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不耐烦,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带我去看看。” 小丫头警惕地看着她,直到上官浅的耐心完全没有了,才点头,在前面带路,里面的布局和自己离开之时一模一样,只是觉得有些冷清。 从二楼下来一个紫衣女子,看到小丫头身后跟着一个人,不悦地说道,“哑女,你怎么把什么人都带进来?” 小丫头怔了怔,随即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势,而上官浅终于看清了来人,也只是悠悠说道,“素衣,连我都忘了,我是上官浅。” 上官浅的话音一落,那个紫衣女子便跳了下来,抓着上官浅的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上官浅却看出了端倪,急忙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请?” “公主,您终于来了,大姐受伤了,现在还是床上躺着。” 上官浅紧锁秀眉,看了她半响才问道,“把事情都给我讲一遍。” 紫衣女子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带着上官浅朝楼上走去,推开了一扇门,上官浅看着纱布缠着额头,脸上苍白的女子,心里一片疑惑。 “默娘,你怎么了?” “是公主?” 上官浅这才注意到默娘竟然失明了,上官浅走进了仔细看一下,然后才对着素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天前我们伶仃阁来了一批官兵,要查封我们这里,而且还莫名的打砸东西,我们就和他们动起手来了。” 上官浅阴沉着脸,却也没有打断,而素衣便继续说下去,“然后,来了一个官兵,发现我们伶仃阁竟然藏了一个官府的玉麒麟,要查封我们这里,大姐也被他们打伤了,之后,是……皇子给拦下来的。” 上官浅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打断,也不说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还真是巧合,就在自己回来的那天。 “什么时辰的事情?” 素衣没有丝毫的思考,便直接答道,“是早上,我们还没有开张。” 上官浅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看看床上的默娘,带着愧疚地说道,“默娘,你安心养伤,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派人给我消息,我从皇宫里给你拿。” 默娘点头,却是一脸的悲伤,“主子,叫您担心了,这个伶仃阁……” “没事,我现在回来了,这个伶仃阁也不会被关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 二人均纷纷点头,这个时候,那个哑女正端着汤药进来,看到上官浅,也福身行礼。 上官浅笑了一下,从她的手中接过汤碗,缓慢搅拌着,“默娘觉得这一次是什么人做的?” “默娘也不知,只是我们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的,怎么会……” 上官浅盯着黑乎乎的汤药,却没有说什么,坐到了床边,貌似不经意地说道,“那个林太傅之女,林钰儿,好像有了皇兄的孩子,现在看来,宫里又要热闹了。” 上官浅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微微低着头,目光却停留在默娘的身上,见她没有一丝的触动,也不由得疑惑。 “来,药凉了,喝吧。” 上官浅舀了一勺递到了默娘的嘴边,她却有些紧张地摇头,“叫哑女来就好了,默娘怎么敢劳烦主子。” 上官浅却笑了一声说道,“默娘,我们不是主仆,是姐妹。” 感觉到上官浅的坚持,默娘也不再拒绝,等一碗汤药下肚,上官浅也起身说道,“我得回去了,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都给我留意一下,还有就是,如果有林钰儿的什么事情,都派人禀告我。” 三人一一应下,上官浅走到素衣的身侧,又交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出了伶仃阁的时候,上官浅是一脸的深思,伶仃阁是自己在大沥国唯一可信之人,而如今看来,也不大可信。 可是,总是觉得默娘和素衣都不像是说谎,至于那个哑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要去喝一杯吗?” 上官浅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只是和欧阳锦那幽深不同,夜莺的眸子很澈净。 “特地等我?”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除了远处打更的声响,寂静地有些可怕。 夜莺挑眉,“是啊,还被你发现了。” 上官浅有些尴尬,因为他这玩笑的语气,却叫她有些无可奈何。 “难道你感兴趣,我又找到了什么好地方吗?” 上官浅笑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伸向自己的手,还是愣住了,看了一眼夜莺,没有动作。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夜莺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带着失落说道。 上官浅心里一阵后悔,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对,我们是朋友,所以这顿你请客。” 夜莺嗤笑一声,便牵着她往一个小胡同走去,上官浅看了一眼他们的周身,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而你却如此的小气,每次请我到……” 上官浅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眼前一片灯火辉煌,突然展颜一笑,而身侧传来夜莺自豪的话语,“怎么,喜欢吗?” 上官浅没有说话,直接朝那艘画舫走去,画舫在大燕国或许不是什么,但是,在冰冻三尺的大沥国湖上,却是一个别样的景色。 上官浅踩着台阶到了这个不会动的画舫上,里面的装扮和在大燕国遇到的很相像,只是更加暖和。 “我们吃火锅吗?” 上官浅看了一眼桌上的食材,突然转身对着夜莺笑问道。 却发现夜莺正盯着自己,一本认真地注视着。 上官浅有些尴尬,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哎呀,都是我喜欢的菜式呢,夜莺,原来你是偷懒去享受了。” “我已经办好正事了好不?” 夜莺也不尴尬,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上官浅挑眉,却发现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反驳。 刚准备点燃下面的炉子,却被夜莺给制止了。 “去里面选一件大氅。”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他,在看了一下屋里的四周,还有三个炭火盆,根本就不冷啊! “不要多问,快去。” 上官浅撇撇嘴,“真是一个怪人,你想要热死我!”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进去,挑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顿时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冒汗。 一进屋,却发现,桌子上的火锅没有了。 “夜莺,你到底是做什么?” 她已经吃了半个月的清茶淡饭了,而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一些胃口大开的东西,竟然还是骗她的,真是找死啊! “出来,我在湖面上等你。” 上官浅顺着声音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是觉得外面一片漆黑。 “到底是做什么啊!” 上官浅抱怨着,但还是依言走到了栏杆,却发现冰面上有一簇篝火。 “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在冰上吃火锅,难道不是嫌命太长了,上官浅足下一点,便落到了夜莺的面面。 “要是冰化了怎么办?大沥国这个气候,你绝对会成冰冻夜莺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冰河上的火锅 上官浅说完,却发现他依旧是纹丝不动,正准备灭火,却被他给阻止了。 “你放心,根本化不了。” 夜莺继续往那个火锅里放食材,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上官浅已经看到冰面上已经出现了大片的水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冰上就会出现一个大窟窿。 “不会的,因为这个冰很厚,而且,周围又很冷。” 这样的话,却是有些说服力,但是上官浅还是不由得问道,“那要是万一……” “万一,呵呵,我们现在做的那件事情,不比这个危险?” 上官浅突然定住,随即笑了一下,“也对,这个很刺激,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一样。” 说着,就蹲下身子,也往里面倒了一盘豆腐,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 “你是我见过的,最大胆的女子。” 上官浅只是挑眉,淡淡说道,“这些恭维的话,还是省了吧,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哈哈哈。” 夜莺也笑了一下,继续加了一些柴火,上官浅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感叹神奇。 “味道已经调好了,你要试试看吗?” 上官浅看着红彤彤的浓汤,却摇摇头,“等熟了再尝吧,对了,那个伶仃阁,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夜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摇头,“老实说,我也发现很奇怪,这不是自导自演吗?可是,又发现那个默娘和素衣又不像是装的。” “默娘的药,我也看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你还懂医术?” 上官浅怔了怔,不在意地说道,“久病成医吧。” 夜莺胎膜嗤笑,只是看到上官浅一本正经,也只能说道,“我确实把她的药渣拿到医馆查过,全都是疗伤的药物,没有问题。” 上官浅问着已经香气四溢的火锅,也敷衍地说道,“那个哑女呢,我好想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也没有问题,而且,还有暗卫留意着。” 上官浅蹲下来,往一个碗里盛了大半碗,起身说道,“这个也没有问题,那个也没有问题……唔唔……好烫……” “你慢点。” 夜莺叹了一口气,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却把上官浅往后拉了一些,火还很旺盛,虽然这样的举动很刺激,但是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上官浅受伤了,自己就是以死都不够谢罪的。 上官浅倒是没有在意,等凉了一些,便细嚼慢咽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的,看着上官浅这副模样,夜莺突然笑了起来。 “上官浅,其实你可以再没有出息一点的。” 上官浅嘴里全是满满的,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依杉照顾我的……病情,菜式都很清淡,而皇宫里的东西,我又不敢乱吃……唔唔……好烫……” 夜莺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实现,这副饿鬼投胎的模样,实在是有损她在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上官浅倒是丝毫不在意,等吃完了一碗,又继续盛了一碗,夜莺突然觉得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是满足。 “夜莺,我觉得我的母后都有问题,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会吧,她又不会加害你。” 上官浅慢慢咀嚼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的母后是不会加害我的,可是……我总是觉得怪怪的。” 夜莺吃完了碗里的东西,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你会不会想多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呵呵,夜莺,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会疯了的。” “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看到上官浅的目光有些尴尬,便急忙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吗?皇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去查的,虽然……虽然我现在的人手,十不存一。” “谢谢你,夜莺,每次只能……”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很恨这样的自己,只是一味地麻烦夜莺,自己明明就……可是只要有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夜莺了 “我只是觉得很高兴,能被你想到,再说……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等价交换的,这个,我觉得很值得,就去做了,没什么,你也不必自责。” 上官浅只是觉得眼眶有些涩酸,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终归于沉默。 上官浅把剩下的东西都给吃了,虽然很撑,但是已经是下半夜了,她也要回去了。 “大氅你还是穿着吧,怪冷的。” 上官浅转了一下眼珠子,还是点头答应了,手里那抱着一个烤熟的地瓜,是给依杉带去的。 上官浅躲过了侍卫,一路到了自己的屋里,虽然她足够小心翼翼,却还是没有发现在梅林里,那个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子,一脸的凝重。 “浅儿,你终于回来了。” 上官浅没有回来,依杉都不敢睡,看到她平安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上官浅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里还热着的烤地瓜递到他的手里。 依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靠近,阴沉着脸说道,“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是,你究竟吃了什么?” 上官浅嘿嘿一笑,“那个,天色已晚,我要去休息了。” 依杉叹了一口气,终究懒得再说什么,拨了地瓜的皮,慢慢啃了起来,“味道怎么样?” 上官浅不知怎么又从里屋走了出来,到了一杯花茶给她。 依杉接过,却还是无奈地说道,“你注意一下身体,不雅随便吃东西。” “你放心,我很好,只是难得这么轻松。” 上官浅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依杉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开始啃地瓜了,半响,才悠悠说道,“你出去之后,暗卫来话了,已经按你说的,林钰儿的孩子没有了。” 上官浅怔了怔,她也是有孩子的,知道这么做很遭天谴,可是…… “但是却不是我们的人。” 上官浅突然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我们的暗卫还没有开始行动,她就倒地找大夫了,然后还是就没了,暗卫也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上官浅盯着屋里忽明忽暗的火盆半响,却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算了,那就顺其自然吧,你吃饱了,早些休息。” 依杉打水洗着手,淡淡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睡在外面。” 上官浅回屋,练习了一下内功心法,最后才入睡,而屋外的人,看着这件屋子,一脸的深沉,最后还是转身离开,只是叫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即使踩在雪地里,竟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上官浅正在屋里看着上官墨的假皇子的证据,依杉便端着早膳和汤药进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上官浅摇着头,目光却不离手上的东西,“我睡不着了。” “这个是……” “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上官浅说完,便净手用早膳,心里却在思量着自己看到的东西,不得不佩服夜莺在收集消息方面的厉害了。 上官墨,原来是红楼前一辈收养的一个乞儿,从小参加训练,目标就是把他练成死士,而在他七岁的时候,也就是上官浅的皇兄去世之后,他却被林太傅给看重,然后秘密送到宫里,从此,就是大沥国的大皇子,上官墨。 十五岁的那年,重新回到了红楼,杀了当初收养他的主子,而知道当年这件事情的,也差不多都给他杀了,他也成为红楼的隐形主子。 最让上官浅觉得吃惊的是,短短八年,他从一个傀儡,真正的掌握了权利,而林太傅,也成为他的手下,这么多年在皇宫里,也没有人发现,而他的武艺,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没有想到,这个上官墨,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在那样的逆境,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叫人敬佩的,只是立场不同,我们还是要敌对的。” 上官浅已经不是那个感情用事,被捧在手心的公主看了,若是要伤到父皇母后,损害大沥国的利益,她绝对不会饶恕。 依杉把东西都收好,又看看桌上的清汤寡水,也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你不会给自己开了小灶吧?” 上官浅调侃道,但是也没有挑剔,很快吃饱之后,又喝了药,就连依杉都张着嘴看着她。 “我要去父皇那里,你去吗?” 依杉抓了一个包子,狠狠地咬起来,“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你急什么?你慢慢吃,却进去换一身衣服。” 上官浅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那里的暖意,“至少,你会一直陪着娘亲的是吗?” 她突然很想欧阳锦,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吃饭? “浅儿,我好了。” 上官浅快速回过神来,选了一件深紫色的碎花百合裙,又穿了一件金丝织锦礼服,外面是白色的狐狸皮大氅,又梳了一个飞天髻,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啧啧,这么打扮,不是又有什么深意吧。”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上官浅直接走了出去,手里抱着到了大沥国,只知道睡的小锦。 “公主,这个猫还是……我来抱。” 依杉怕猫伤了有孕的上官浅,上官浅倒是也没有在意,只是想带小锦出来一趟,免得他成了懒猫,实际上,已经就是懒猫了。 “本宫要见父皇。”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上官浅便拿出了金牌,然后成功走了进去。 “父皇,浅儿来了,您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屋里已经没有那浑浊的味道了,想来是因为皇帝醒了,那些宫人也尽职了一些。 “浅儿来了啊……” 上官浅顿时举得眼眶涩酸,自己不过是出去还不到一年,而父皇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甚至还活不过多久,而自己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父皇老了,有些事情,也是自然的,只是……父皇想你好好的,现在父皇都在想,把那皇位传给你,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二百七十六章大燕国皇帝驾崩? “父皇,原来你……”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门说道,“若非是父皇有这个举动,浅儿你回来的路,也不会那么难走。”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地说道,“原来父皇都知道了。” 即使整个皇宫都在上官墨的控制之中,自己的父皇也会打探到一些消息,毕竟,这个宫里明面上的正主,还是父皇。 “浅儿,父皇老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这个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了。” 上官浅摇头,看着皇帝一脸的担忧,“父皇没有老,父皇一定可以……” “好了,不要说那些有的没有的吧,浅儿,父皇把你叫来,是跟你说,倘若真的在性命之间的,父皇宁愿你好好活着,这个天下,也难为你一个女儿家了。” 上官浅觉得父皇有些奇怪,这些话怎么看都像是临终之拖,她紧紧地拽着父皇的手,“父皇,您听浅儿说,浅儿不会叫您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的,有浅儿在一日,这个大沥国就不会叫那些人的铁骥给践踏了。” 皇帝有些感慨地拍着她的手,却久久没有讲出一句话,上官浅只觉得心口一紧,但还是笑着问道。“父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哎,老了,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 “那么……”上官浅的目光微闪,最后还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问道,“父皇可知道皇兄他……已经不是那个皇兄了?” 上官浅原本是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和父皇说的,可是想到父皇以后知道了,或许无法接受,还是尽早告诉他好了。 “你是是,这个上官墨,不是朕的皇子?” 上官浅为难地点头,“父皇,浅儿也不敢信口开河,浅儿这里还是有证据的。” 说着,就势准备拿出来,而皇帝只是无力地摇摇手,“哎,不必了,这件事情,父皇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浅儿你竟然把证据都给找到了。” “父皇你……” 上官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一辈子也只是勤政爱民,却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以前,上官浅一直都不明白,父皇这么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朕好歹是皇帝啊,要是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也枉在这个皇位上坐了这么将近二十年的日子了,只是……只是父皇也没有办法啊!”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官墨年轻气盛,有江湖组织的支持,还有朝中大臣的鼎立相助,等父皇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恐怕他早就羽翼丰满,不容易撼动了。 “浅儿,父皇这辈子,都是这么庸庸碌碌的,最大的幸事,是娶了你的母后,还有一个你,父皇剩下也无所求,只是希望你们二人平平安安的。” 上官浅看着皇帝,看着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坚定地点头,“父皇放心,浅儿会照顾好自己和母后的。” 皇帝还想要说什么,依杉对着里面轻声说道,“上官墨来了。” 上官浅和皇帝对视一眼,便起身,而门正好打开,上官浅对着上官墨,也只是微微颔首,“皇兄你也来了?” 上官墨目光微闪,直接走到皇帝的身边,“父皇,这个是大燕国来的消息,您过目。” 皇帝有些疑惑他此时的态度,但还是接过打开,半响,只是微微张着嘴,却始终没有说话。 上官浅半眯着眼,看着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次的上官墨,却没有出声打断。 “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看?” 上官墨恭敬地说道,“儿臣认为,这对我们大沥国不是什么好事。” “哦?怎么看?” “大燕国的陛下突然驾崩了,肯定是太子即位,而太子年轻气盛,必然是胸怀天下的,儿臣就怕……会起兵攻打我们大沥。” 上官浅朝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竟然现在就驾崩了,而且就是在自己走后还不足十天,究竟是谁做的呢? 上官墨看了一眼身侧的上官浅,她这个反应,到还是真的奇怪。 “皇兄,那个大燕国的皇帝,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呢?” 上官墨也摇头,“这个具体的消息,暗卫还没有回来,这个还是昨天的事情。” 昨天? 上官浅紧蹙秀眉,一国的皇帝,就这么突然死了,而且先前还没有任何征兆,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大燕国现在如何?” 上官浅担心欧阳锦,只觉得这件蹊跷的事情,应该会和他有关,虽然看起来和太子李逸尘脱不了干系,但是……她总是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最关键的是,这个对欧阳锦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墨虽然低着头,但是看到上官浅一脸深思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就知道她不是那个简单的女子,害怕也会有,只是沉着冷静,却是她的常态。 “我也不知道,好像太子主持着朝政,在皇帝入了皇陵之后,就是他登基。” 上官浅脸色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冷笑,这不是废话吗? “父皇,既然如此,我们得加强边关的防范了。” 上官墨也不再继续说,而是对着皇帝说道,上官浅看着他,“可是,边关有哪个守城的将领可用呢?” 上官墨淡淡说道,“儿臣愿意领兵出征。”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深意,“那还是等那天再说吧。” 就知道,想要借及出兵,看来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这件事情,还是很朝中的大臣再商量一下吧。” 皇帝终于开口,打破了二人这间的暗暗较劲,眼底是一片的疲惫,而上官浅也知道这件事情还不能操之过急,便告退离开了。 二人在梅园走着,上官浅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上官墨讲着一些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皇兄,这一切,是不是正和你的意了?” 上官浅对着上官墨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恭敬,却也不像是质问。 “浅儿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之一切,都是为了一己之私?” 上官浅环环转身,看着那个梅园里的湖水,全都冻住了,肃杀之气,在大沥国的冬日年年上演,只是今年的冬天,越发地浓烈了。 “皇兄,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甚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我只是觉得……呵呵,自己很没有用吧。”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突然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在上官墨开口之前,便平静地说道,“皇兄,浅儿回去了,外面太冷。” 上官浅和依杉慢步走着,踩在雪地里,声声脆响,却也踩到了所购买的心头。 “浅儿,你只需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却还是回道,“若是你想我因此感激涕零,那么我也直白地告诉你,我不会。” 她为什么就要为这冠冕堂皇的话感动,他把整个大沥国赔到自己野心之中,还要自己感激涕零? 甚至,这件事情,还牵扯到欧阳锦,若是他因为太子即位,受到什么牵连甚至是罢黜,她不知道这么骄傲的男子,会怎么做。 上官墨一脸的冷笑,就知道她不会感激,就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只能叫她记恨,自己哪怕做得再好,也不及那个男子的一言一语。 上官浅无力地合了一下眼,知道回到屋里,才无力地坐到床上。 “浅儿,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的,我们只要……” “不要多说了,这个是避免不了的,只是……呵呵,还有一点时间罢了。” 上官浅看着屋里的几件小衣服,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是谁做的?” 很舒服的缎子,针脚也很细腻,红红绿绿的,还很讨喜。 上官浅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却见依杉一脸的疑惑,顿时收敛了笑意,“来人!” 上官浅把小衣服收拾起来,看着屋里突然出现的一个暗卫,淡淡问道,“谁来过屋子?” “森雅过来过,还拿了一个包袱。”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我的屋子,要是有什么外人来过,一定要禀告我。” 暗卫点头应下,便离开了,上官浅把依杉叫来,把那五间小衣服一一摆了出来,“森雅怎么有空做这些?” “应该是买的吧,不可能这么快的,再说……森雅根本就不会针线活。” 上官浅点头,也没有继续问什么,想到伶仃阁的事情,突然想要出宫了,这个时候小胜子正在外面敲门。 上官浅给依杉一个眼色,她便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收拾好了,上官浅直接打来门,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小胜子,也只是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小胜子没有拒绝,直接进了屋子,上官浅看了一眼四周,才关上门,“你也知道大燕国事情了?” 上官浅盯着小胜子,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可是却见他只是一脸沉痛。 “公主,大燕国的皇帝驾崩,对主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上官浅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只是……” “主子,您在大沥国更要注意,这样才不会叫主子担心。” 上官浅半眯着眼看着他,随即淡淡说道,“我知道的,只是朝堂上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礼部侍郎,还有李校尉可以用,其他的人,属下也不敢完全相信。” 上官浅无力地笑了一下,“就这两人,上官墨还真是做地没有丝毫的破绽,对了,林太傅那里怎么样?” “暗卫来了消息,好像昨晚求见上官墨,却被他给拒绝了,而林小姐的孩子也没有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上官浅点头,“我知道了,给他们添一把火吧,就传出消息,林钰儿的孩子是上官墨的,两人勾搭害死林钰儿的亲夫。” 第二百七十七章救了几个孩子,是为何? “这个……会不会给上官墨查出来?” “查出来又怎样?” 上官浅扯出一丝阴森的笑意,流言这个东西,最容易叫人相信了,而且,一旦传出来,本着先入为主,老百姓都很容易相信的。 到时候,即使上官墨强力给压制了,这个也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小胜子也想到了,隋姐也笑着说道,“这个正好打个上官墨措手不及。” 上官浅点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现在出宫一趟。” “夫人还是多带几个人吧,主子会担心的。” 上官浅不在意地摇头,“你放心,上官墨还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要我的命的。” 上官浅换了一身男装,一出门,便对着一个侍卫说道,“本宫要出宫看看,你去和皇兄说一声。” 那个侍卫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上官浅,张张嘴,还是应了一个是,这个公主可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得罪地了的。 依杉也是一身男装,再加上小胜子,就是三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上官浅直接从宫门走了出去,虽然有宫规,公主不能随便出宫,可是上官浅手里有面死金牌,事情就不一样了。 “浅儿,你说上官墨的人会跟踪我们吗?” “这是肯定的,小胜子,等一下我们分开行动,你这里人手足够吗?” “公主放心,属下定然不负重托。” 上官浅点头,马车停在一个首饰铺外,她和依杉便走了下去,而小胜子却没有跟下来。 上官浅一进门,掌柜便迎了上来,可是看到两人气度不凡的公子,还是有些吃惊的。 “这位公子,是要买什么东西送给心仪女子吗?” 上官浅和依杉都用了易容术,所以扮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平常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上官浅挑眉,“有什么上好的首饰,家母生辰快要到了,给本公子挑一套做寿礼。” 掌柜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雅间,“两位公子且在这里稍作等候,小的这就去把上好的面首都给拿上来。” 上官浅温雅地点头,直到确定他下去了,依杉才开口问道,“浅儿,我们这是做什么?” 上官浅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悠悠说道,“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看到上官浅这个自信当然的模样,也就不再多问,只是那些首饰上来的时候,依杉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果然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坊,无论哪一套,都要上千两的白银。 “郭兄,你也给你的妹妹,依杉挑一套吧。” 依杉正看好了一套翡翠红玛瑙的,听她这么说,除了怔了怔,还是爽快地把那套递给了掌柜,“那就这套吧,包一下。” 上官浅笑了一下,那个掌柜更是笑地脸都皱在了一块,由着小二去包那套首饰,上官浅却从怀里掏出一支纯银的梅花簪,花中只有一颗蓝色的宝石,虽然简单,但是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掌柜,你替我看看,这个梅花簪是不是从你这里卖出去的,还有没有货?” 那个掌柜身后接过,又狐疑地看了上官浅一眼,“不知这位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浅已经得到了答案,也只是摇头笑道,“不是,这个梅花簪很特别,我的两个小妹看到都想要一支,所以本公子特地过来看看。” 掌柜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为难地说道,“这个梅花簪确实是小店卖出去的,但是却只有一支,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 “那可怎么办啊?舍妹很任性,女孩子又爱美,这个该如何是好啊!” “不知公子这是哪里哪里来的?” 上官浅目光微闪,随即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好像是舍妹一个好友的?闺阁家的东西,我也不好问。” 看到上官浅的尴尬,那个掌柜也露出一丝理解的模样,“哎,本来我们这里客人的事情,是不能讲的,这个是林太傅的千金,林小姐定做的,而且,这个还是她亲自绘的图纸。” “林小姐,掌柜你确定?” “小的又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有所隐瞒,只是也不知怎么到了公子的妹妹手中。” 上官浅不在意地笑了笑,正好看到小二把包好的一套面首给拿了上来,依杉正检查了一遍。 上官浅指着一套老气,但是奢华的面首说道,“掌柜,我要这套了,麻烦您给包一下,至于舍妹的……哎,女子都是麻烦的,还是下次带她来挑好了。” 掌柜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吗?不过公子你放心,小店的首饰,都是一等一的,绝对会叫令妹满意的。” 上官浅有些遗憾的点头,突然问道,“那个林小姐,是什么时候打的这支簪子,掌柜您能不能给打一套?” “是半个月前吧,不过小的实在是不好给再打一套,我们这的首饰,全都只打一套,要是给公子破例了,小店的规矩就全都坏了。” 上官浅无比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好强忍所难了。” 上官浅接过递来的首饰,付了钱,直接走了出去,只是一直都是沉着脸,依杉跟在她的身侧,有些不理解。 “是不是……” “不要多问什么,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上官浅的武艺已经远在依杉之上了,所以,她感觉到不止一个人跟着他们,但是依杉却没有发现。 “好啊!” “再来一个!” “……” 上官浅和依杉相识一眼,稍微走近一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伶仃阁卖艺,上官浅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伶仃阁,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我们过去看看吧?” 依杉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这些杂耍以前都未曾见到过,不免有些好奇。 上官浅不置可否,就见到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表演着过刀山的绝活。 依杉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而没有注意到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朝他们靠近。 上官浅一把抓住了那个小丫头,淡淡说道,“把偷了的钱袋拿出来。” 小丫头以为她也在看杂耍,而自己的动作又这么小心,没想到还是给发现了。 依杉这才注意到,不由得蹙眉,盯着那个脸色蜡黄的孩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走,去见你的父母。” 上官浅只觉得头顶一溜儿黑线划过,到了现在,她还没有发现这个事情的关键,父母,分明就是被人贩子控制的小孩。 上官浅看了一眼已经停下来的杂耍,还是低头对着这个孩子说道,“你想不要找到自己的爹娘?” “你……你怎么都知道?” 上官浅松开了手,直起了身子,一步步朝那个留着小络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去,“是你自己去官府投案,还是我们把你送去。” 原本看杂耍的百姓全都朝他们看来,更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你……你胡说什么!” 上官浅挑眉,看了一眼已经围在他们身边的孩子,淡淡说道,“我是胡说吗?那么,你不会告诉我,这些孩子,都是你的儿女吧?” 那个大汉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却还是强装理直气壮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还挺能生养的嘛!” 上官浅的话一落,周围的百姓全都哄笑起来,而那个大汉,突然朝上官浅扬手,就要打到她的身上了。 上官浅不能暴露武艺,但是她身侧的依杉可以,一掌拍了过去,那个大汉便被拍到了一丈远,顿时面朝土,一抬头便狠狠地咳嗽起来。 上官浅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几个人,也只是慢悠悠地走向那几个孩子的身边,“你们如果不想再继续跟在那个人了,那就随我一起去伶仃阁,他们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总好过这些危险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们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可以领二十两银子回去。” 几个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显然不知道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事情,随即都起身说道,“我们跟着公子。” 上官浅笑笑,再看看那个还要挣扎起身的大汉,淡淡说道,“这个人,就由官府的人来处理吧。诱拐儿童的罪名,在大沥国是要流放的,也请几个好心人帮忙了。” 上官浅的话一落,便有几个百姓出来,纷纷把那个大汉给压制住,上官浅挑眉,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一些了。 但也没有在意,直接朝伶仃阁的走去,而原本还是看戏的百姓,都感慨地离开了,原本一个闹剧出场,又是闹剧收尾。 上官浅由着依杉敲了敲门,打开的还是那个哑女,看到一声男装的二人,还有一些认不出来。 “我找默娘。” 上官浅说着,拿出了玉佩,哑女怔了怔,很快便笑着把他们带了进去,但是看到他们身后跟着的四个年龄各异的小孩,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上官浅。 “先带他们下去吃点东西,我自己上去找默娘。” 哑女也知道上官浅是这个伶仃阁的主子,没有说什么,就照做了。 上官浅和依杉相视一眼,还是依杉用轻功直接到了二楼,半响,才对着上官浅摇摇头。 上官浅点头,没有放轻自己的脚步声,直接踱步走了上去,叩门,“默娘,是我,上官浅。” “主子您进来吧。” 上官浅推门而入,看到从床上起身的默娘,连忙上前,“无妨,你还是躺在床上就好,没有什么事情。” 默娘也没有在推辞,上官浅看了一下她额头的伤势,竟然还在流着血,不由得蹙眉问道,“怎么回事,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默娘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哦,恐怕是突然起身,伤口没有愈合很容易裂开的,等一下再让素衣上药就好。” 上官浅微微点头,只是目光触及屋里那一盆突然出现的幽兰花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默娘,为什么伶仃阁要关门?” “官府上次折腾了一下,属下又受着伤,怕是顾及不到,也就先歇业两天。”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点头,默娘便关切地问道,“主子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想他,伶仃阁新开张 上官浅在她的床上坐下,又指指依杉说道,“我们过来看看,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贩子,救下了四个孩子,就把他们放到你这里养着吧。” “这个……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还是有吩咐?”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也叫默娘有些疑惑,但是上官浅却无奈地笑了一下,“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啊,只是普通的孩子,看他们可怜罢了。” 上官浅不在意地起身,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明天我会过来的,如果可以,把这些孩子都变成我们自己人好了。” 默娘沉声应下,这个时候,门正好打开,看到上官浅和依杉两个青衣男子,素衣顿时怔住了。 “怎么,换一身衣服就不认得了?” 上官浅戏谑地说道。 “属下见过主子。” 上官浅不在意地抬手,“起来吧,对了,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主子问便是了。” 上官浅给依杉一个眼神,依杉便站到了门口,上官浅才开口说道,“我母后最近是不是给你们什么任务过?” 两人都怔住,虽然很快,但是上官浅还是捕捉到她们眼中的一抹迟疑。 “没有啊,主子,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慢慢转身,“没有,只是不想叫母后操劳了,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去做就好了,太医说……母后时日不多了。” “怎么可能!五天前……” 上官浅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却还是悠悠问道,“怎么说呢,你们两人是母后还有我的心腹,可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我有丝毫的隐瞒,如果说你们不认我这个主子,我也会换人的。” “素衣不敢隐瞒,只是皇后说这件事情不要叫主子知道。” 上官浅看着跪在地上的素衣,只是悠悠地喝着茶,也不去扶她。 “说吧,什么事情,我不觉得母后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皇后叫属下……去找一个草药,而这个……” “是什么用的?” “是堕胎药,而且……而且,还是就连太医也查不出的一种,会一尸两命。” 上官浅不由自己地护着自己的小腹,却还是看着她,淡淡说道,“你先起来吧,母后从来不曾主动找过你们,你们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这个……” 两人相视一眼,最终纷纷摇头,“属下真的没有注意到,属下对易容术也有一些了解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易容的。” 上官浅紧锁眉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也只是自己的感觉,这件事情,你们势必不要泄露出去,否则,我们恐怕要全军覆灭了。” 看到上官浅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两人也郑重地点头,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最后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 “这个是我从宫里偷来的良药,你试试看,说不定对额头上的伤疤有好处。” 上官浅递给了默娘,就从那个镌刻了金丝线的瓷瓶就可以看出,这个药粉的价值不菲。 “默娘谢过主子。” 上官浅扶住了要下地的默娘,摇着头说道,“默娘,现在我们势单力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所以,你也必须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叫我失望哦。” 上官浅狡黠地一笑,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也不知依杉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也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上,上官浅笑了一下,素娘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学着他们的样子。 突然,四人都笑了一下,上官浅眼底始终是深不见底。 “好了,我得回去了,等伶仃阁整治一下,我们就重新开张,记住,要大肆渲染,叫京城的女子,全都知道。” 默娘点头,“主子可有什么高招?” 上官浅摊摊手,“高招真的没有,只是重扬伶仃阁的法子还是有的。” 上官浅顿了一下,拿出一张纸,“准备五日,我们便重新开张,不过呢,店铺要稍微调整一下,每日,要拿出一款胭脂或者是水粉,买我们的任何一个东西,就能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花一半的钱,就能买下那个特定的东西。” “这样,我们岂不会亏本?” 上官浅一说完,素娘便问道。 上官浅摇头,笑着说道,“不会,每个月,在我们这里花了最多钱的前三人,剩下一个月,在我们这里买任何东西,都只要七成的钱……” “这还不亏了!” 上官浅还未说完,素娘便大声说道,身侧的默娘呵斥了一声,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住嘴。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不会亏的,这个全是我在大燕国最好的酒楼洪家楼学来的。” 想到洪家楼,上官浅就不由得想到了欧阳锦,心头不由得一阵温暖。 这样办法,也只有那个男子才能想到,刚开始她也觉得会亏,可是久了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很好的抓住了人心,其实是女子的钱最好挣了,如果可以,她会接下去开一个女子的成衣店。 上官浅把这些道理都给讲了一下,素娘还是一副是懂而非的模样,倒是默娘,突然眼睛一亮,“这个确实是好主意,长远之计。” 上官浅点头,“那些原本的在我们这做事的女子,我们还可以请回来,但是疑人不用,报酬方面倒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一心一意就好了。” “主子,可是属下有一个问题,我们这个伶仃阁说不定已经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们难道还要继续吗?主子你是公主,你又不缺钱。” 上官浅摇摇头,“知道我到这里来的,最多也只有几批人,怎么说呢,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反正,我们只要继续干下去就好了。” 虽然素娘还有疑问,但是也不再继续问什么,只是点头,上官浅看着她,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还真是一个孩子呢。 大家由讲了一会儿还要注意的事情,终于得到了一致的法子,上官浅和依杉才离开。 出了伶仃阁的大门,上官浅还特地做出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而她身侧的依杉,却是一头的雾水。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依杉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是,看到上官浅还是没有回去的意思,不由得问道。 “自然是去吃好吃。” “我真的很佩服你。” 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做一些叫人不明白的事情,还是是风就是雨的,怎么这么有心思呢? 上官浅丝毫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直接朝荟萃楼走去,她突然觉得后面的事情,会越来越好玩了,而且,全都是意料之外的。 一进门,二人就能感觉到荟萃楼的繁华,哪怕昨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今天依旧座无虚席,可见,林钰儿还是有些手段的。 上官浅朝前走去,一个小二便急忙上前招呼着,“两位公子,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上官浅目光微闪,强忍着笑意,淡淡说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式都上上来。” 说着,便拉着依杉坐到正对大门的位置,那个小二很快便朝厨房赶去了。 而依杉一直盯着那个觉得有些熟悉的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在哪里呢? “很奇怪?” 上官浅倒了两杯水,随即撇撇嘴说道,“这个小二还真是过分,竟然都忘了给我们倒茶。” 依杉缓缓地收回视线,有些不解地说道,“怎么会那么熟悉呢?” 上官浅嗤笑一声,便开始打量起坐在位置上的人,果然是最好的酒楼,来这里的人,各个都是穿着不凡。 “哎,你有没有听说,那个林太傅的千金,竟然怀了墨皇子的骨肉,你说这个……” “嘘,你给我小声一点,这可是皇宫里的事情,我们哪里好评头论足啊!” 那个人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即刻噤声,但是他们这桌停了,另外一桌却突然响了起来,“听说,那个林小姐,早就和墨皇子私定终身了,而他的丈夫又死得这么蹊跷,你说会不会是……” “我觉得很有可能。” 看着那个一脸肯定的食客,上官浅只觉得好笑,反正得到消息了,菜又上来了,上官浅突然对着小二说道,“本公子不是说了吗?不要加葱姜。” “额,这个……” 上官浅的声音不大,所以其他人都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只是上官浅那么一副找事的样子,还是叫小二顿时冷汗涔涔。 “不吃拉倒!” 虽然特地压低了声音,但是上官浅还是能感觉到他咬牙切齿的意味。 上官浅挑眉,但是依杉突然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而她的动作太大,邻桌已经有人好奇地看了过来。 “哦,这就是招牌菜啊,本公子还没有尝过这么有特色的菜式呢,郭兄你说是吧?” 上官浅使了一个眼色,依杉次才收敛了,即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果然是京都,就连菜式都不一样呢。” 那个小二才趾高气扬地说道,“那可是,我们荟萃阁可是大沥国的第一酒楼呢!” 上官浅笑笑,“是吗,那我们果然大开眼界了呢,不对不对,是大饱口福了。” “两位客官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上官浅微微颔首,等大伙重新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之后,依杉还是一脸夸张地说道,“我真的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委屈自己。”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出奇地沉默,荟萃阁作为最大的酒楼,自然是各种消息都有,而想要得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消息,只能深入敌营,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如此傲气的夜莺,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浅儿你也不要多想,或许这些事情,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呢?” “没有人能无缘无故地对你们好的,我只是觉得不该欠他这么多的。” “现在即使你不要他这么做,都晚了。” 上官浅点头,手里还拽着一个小小的竹节,那是他们之间熟悉的暗号,也不知这一次,会带来什么消息。 第二百七十九章意外来人,可有惊喜? 看着满桌的菜式,上官浅也没有什么胃口,而其它几桌讲的依旧是林钰儿的事情,上官浅没有心思继续听了,只是漫不经心地挑着桌上的东西。 “怎么,没有胃口吗?” 上官浅抬眸,“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有点想他了。” 依杉撇撇嘴,“你也就这点出息。” 上官浅不置可否,其实她也想出息一点啊,可是就是不知然地会想到他啊! “还有十二天就过年了吧?” “怎么,他说过年会来?” 上官浅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依杉也只是嗤笑一声,“就你这种小心思,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浅刚准备开口,但是,目光掠过一桌,眼底闪过一丝不明义,依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也怔住了。 “小二,来一壶好酒。” 另一个小二跑了出来,看到来人,迟疑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好的,客官这边请。” 上官浅看着那些人从自己的身侧走过,直到在和他们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坐下,把手里的佩剑随手放到桌上,还能听到那全身叮当响的盔甲。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而依杉也看了一眼垂眸深思的她,还是没有开口。 上官浅眨了眨眼,轻声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依杉有些可惜地看了一下满桌的菜肴,还是留下了一锭银子离开,只是他们刚到了门口,便听到一个高头大汉说道,“将军,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朝他们看来,而那个被叫做将军的男子,全然不在意这些目光,淡淡说道,“先吃饭,我们等一下就去突厥。” 上官浅蹙眉,却还是抬脚离开,只是一路上都是沉着脸,叫人看不到的深意。 “浅儿,你说他……” 他们步入一个胡同,上官浅一路沉默地走到了前面,依杉紧紧地跟了上去,刚准备问道,上官浅便换身看了一眼,厉声道,“既然来了,也请出来一聚吧。” “哈哈哈,浅儿还是这么警惕呢?” 来人正是大燕国的八皇子李清影,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一身盔甲,一身青衫,褪去了眼角的稚气,淡淡的儒雅,还有战场上肃杀的萧索。 “你怎么会到这里?” “来看你过的好吗?” 李清影好像看不到她的戒备,毫不在意地靠在墙上,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 上官浅笑了一下,“抛下边关的事务,就是为了看我一眼,上官浅自认不是倾国倾城。” 上官浅稍稍走进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最后,叹了一口气,好似无比伤感地说道,“竟然越来越丑了。” “怎么可能!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月无敌。” 上官浅笑了一下,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李清影,没心没肺的样子,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是那么简单。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真的要去突厥吧?” 留着边关,一个将领独自去敌国,还这么张扬,真的当她是傻子吗? “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只是边关的日子太清苦了,所以想要出来走走。” “这么随意的走走,走到了大沥国的皇城?” 上官浅挑眉戏谑地说道,看着他身后竟然没有跟着什么人,越发地奇怪了。 “不仅如此,还没有盘缠了,所以,只能请你收留了。” 上官浅还没有说话,依杉便不相信地嗤了一声,而李清影看了她一眼,也不生气。 “那么,大将军,你是准备怎么和本宫进宫呢?” 她身边也不知道有几路眼线,这么带着一个人回去,自然会叫人怀疑的,而且,她这个大沥国的公主,私会大燕国的皇子,恐怕也要传得满城风雨。 “你就把我安排外面好了。” 上官浅盯着他,半响才悠悠说道,“现在我那个伶仃阁,可是热闹了。” 顿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袖中的那一段竹节,盯着他问道,“大燕国的皇帝,怕是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吧?” 李清影脸上的笑意有些龟裂,半响才说道,“哪怕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父皇他只是昏迷不醒,而太子哥哥正在宫中主持着事宜。” “在大家都这么忙的时候,你却在这里偷闲?” 上官浅挑眉说道,可是却见他有些失落,还是继续问道,“你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皇兄想要借这个消息,趁机攻打突厥,可是……”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不解,然后看看他们的周身,虽然这个小胡同没有什么人会经过,但是确实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 “你先随我来吧。” 这个胡同尽头,就是一户人家,而这个房子,确实上官浅的,而且还是前几天才买下来的。 李清影看着她一身儒雅的气息,眉宇间都是淡淡的书卷气,再看到这么一个寻常的院子,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缜密了。 “最近还好吗?” 他们一进院子,就有一个老妪沏了一壶茶上来,而上官浅的手里,也多了一个手炉。 “说不上好坏,但是绝对不会无聊。” 上官浅笑笑,根本没有因为那些刺杀或者是其它事情带来的感伤。 “真的看不透你。” “要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给看透了,他也就危险了。” 上官浅不在意地说道,只是看到院子里难得几抹绿色,还是会心一笑。 “你也不喜欢打战是吧?呵呵,我也不喜欢,或许这个还可以是我们的共同点呢。” 上官浅突然不喜欢这个诡yi地沉默,特别是李清影盯着她看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呢,现在整个大沥国都在上官墨的控制中。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知道,这些消息,你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上官浅挑眉看着他,上官墨的身份,还有皇宫里的事情,寻常百姓都是不知道的,最重要的还是上官墨的身份。 “你觉得呢?其实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上官浅握着杯子的都顿了一下,看着他淡淡说道,“是吗?那我对你,就会提防了。” “你知道我不会加害于你的!” “那又怎样?” 上官浅挑眉,眼底竟然是一片认真,根本不似说笑的模样。 “如果是他,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是吧?” 上官浅原本还是有点遇到故人的欣喜的,可是面对这么多无聊的话,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如果你想要待在伶仃阁,拿着这个东西去就好了,他们会给你安排好其它事情的,但是,你想要问我一些什么的话,那么,我无可奉告。” 上官浅说完,便直接起身,而李清影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浅儿,你担心大燕国对你们不利的时候,也要多提防着突厥,不是两个不被皇室重视的公主就可以抵挡地住千万大军的。”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眼底划过一丝冰冷,果然,他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但是,是他自己知道的,还是有人告诉他的呢?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我知道了,多谢你。” 李清影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地笑笑,“那你准备待多久?” “半个月,过了年就走。”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怎么,舍不得?” 上官浅抬眸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愿意去伶仃阁,也可以住在这里,但是房费之类的,还请你照付。” 李清影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浅儿,你还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吃亏了,你放心吧,这个我会付房钱的。” 上官浅撇撇嘴,又对那个老妪吩咐了一些事情,天色也不早了,她们也要回宫了。 李清影一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空落落的。 以前我总觉得没有人比我还爱你,以后我恐怕要成为最没有资格爱你的人了。 而上官浅一回到宫里,就看到阴沉着脸的上官墨,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才悠悠地上前,“皇兄是在等浅儿吗?” “明知故问,说吧,去哪里了?” 上官浅直接进屋换了一身衣服,看到上官墨的目光微闪,也毫不在意,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皇兄这个难道就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觉得我派人跟踪你?” “难道不是一样吗?” 上官浅抿了一口气,抬头反问道,以保护的名义,实际上是简单的监视,真的觉得她上官浅是初生的牛犊的吗?什么都不明白。 上官墨盯着她,半响,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老出宫,一个公主,成什么样子?” “多谢皇兄教导,可是浅儿做不到。” 依杉已经备好了晚膳,上官浅看了一眼依旧正襟危坐的上官墨,只是端起了茶杯,却没有喝的意思。 端茶送客,再明显不过的意思了。 “上官浅,你不要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真的觉得有父皇护着你,你就可以任性妄为了吗?” 上官浅一直是低垂着眸子,这个时候,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皇兄,浅儿这是任性妄为吗?伶仃阁是浅儿一手经营的,以后也是浅儿的嫁妆,那么,皇兄还是觉得浅儿在胡闹吗?” 上官墨被膈应地说不出话来,本来,他听到工外面的消息,即使一肚子的火了,而她还在外面厮混了一整天,晚上林太傅来找自己,意思很明显,要给林钰儿一个身份。 上官墨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已经是一脸的坚决,“晚上林太傅来找我了,要给林钰儿一个身份。” 上官浅吃了一小口米饭,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样很好啊,浅儿也喜欢钰儿姐呢!” 这样危险的人,还是放在身边好,免得在后面给她使绊子。 上官墨看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原本已经退去了的怒气,顿时又蹿了上来,“可是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我。” 上官浅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样不负责任的男子,真的叫她看不起,知道林钰儿这个再嫁的身份会配不上他,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呢? “那还是皇兄自己决定吧,哪里有妹妹左右皇兄的婚事的。” 上官浅继续吃着东西,而依杉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上官墨。 第二百八十章原来只是计,可他不喜 上官墨无声地看着她吃饭,过了半个时辰,上官浅也吃饱了,而上官墨依旧坐在那里,看着她。 “皇兄是觉得浅儿秀色可餐吗?” 上官浅净手净面,淡淡问道。 上官墨终于起身,“虽然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或许都是,但是,倘若你要一直给我找麻烦,我也不介意折了你的翅膀,把你变成我想看到的样子。” 上官浅原本还是在插花的,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怔了怔,眉角闪过一丝冷笑。 “浅儿知道了。” 上官浅恭敬地答道,却更叫上官墨怀疑了,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半响,还是转身离去了。 “三日之后,我会纳林钰儿为侧妃。” 上官浅点头,“皇兄自己决定就好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上官浅挑眉,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鄙夷的,因为,上官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愿,这个不是对他控制朝堂有好处吗? 上官墨冷哼一声,直接走了出去,依杉出来左右看了一下,还是合上了门。 “浅儿,你觉得那个上官墨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上官浅淡淡说道,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歉意地说道,“又得麻烦你了。” “可是我觉得你对上官墨说话的方式很奇怪,时好时坏的。” 上官浅从里面拿出一件没有做完的小衣服,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没有抬头答道,“只有一个叫对方看不懂的人,在对付你的时候,才会多加一份考究。” “可是……” “你是想说这个根本不是他放任我如此,我在他眼皮底下做这些动作,他都没有对付的我的主要原因是吗?”上官浅顿了一下,看到依杉开始吃桌上的剩饭,心里很过意不去。 “还是去厨房找一些吃的,活着叫厨娘给你重新做。” “太麻烦了,我随便吃一点就去休息了,今天给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依杉的嘴巴塞得满满的,看到上官浅手里的小衣服,也是一脸的柔和,“你看看,夜莺当了小二,李清影出现在大沥国的皇城,还有上官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真的是……哎,我太笨了,这些是都看不明白。” 上官浅笑了一下,而依杉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抚摸着那间小衣服,眼底满是羡慕,“浅儿,真希望你赶快把孩子给生下来,我也看看这个叫我义母的小孩。” 上官浅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也是一脸的慈和,带着深深的憧憬。 “那个李清影的出现,我也很好奇,叫许嬷嬷盯着。” “你觉得他不是那么单纯?” 上官浅嗤笑一下,“在皇宫里人,恐怕没有人会比你还要单纯了,所以,请不要把人人都当做你好了。” 依杉撇撇嘴,却还是不得不点头,这样的话确实是实话。 “那么,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上官浅看白痴一般看了她一眼,有继续自己手里的活,而依杉也注意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也摸摸鼻子准备去休息了。 “依杉,找机会叫森雅给我留意着……母后。” “你不会觉得……难怪你今天这么奇怪,明知道有上官墨的人,还要去伶仃阁。” “我不知道,真的不清楚。” 上官浅有些无力地说道,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有些不安,但是怀疑自己的母后,还是叫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的。 “我知道了,你不要多想,早点休息吧。” 上官浅笑了一下,便开始打坐,修习了一段时间的内功,上官浅才躺了下去。 一夜好眠,但是在大燕国的另一个人,却是一夜无眠。 欧阳锦优雅地直接拿着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原本就是很普通的动作,却是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 就这么坐在一株紫藤树下,头顶是苍凉的月色,还有那淡淡的梅花馨香。 “李清影到大沥国了?” 欧阳锦衣襟大开,即使微凉的气息打到身上,却也丝毫不觉得冷意,只是斜睨了一眼那个跪在地下的黑衣男子。 “是的,小胜子来了消息,是这么说的。” “看来这个小胜子还是有点用的吗?” 黑衣男子不知道该怎么会带,因为他不是小胜子,根本就没有和主子闲谈的经验。 而欧阳锦也不在意,自从小胜子和浅儿离开之后,他都寂寞惯了。 “这个日子啊……还有几天次才过年啊?” 黑衣侍卫怔了怔,很不理解这个自己生辰都不记得主子,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但还是恭敬地说道,“还有十一天。” “好的,哎,怎么过得这么慢啊,对了,那个薛玄那里,还有消息吗?” “没有收到薛玄的笑意,我们在悬布依族没有什么探子,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 欧阳锦放下了手里的酒壶,慵懒地起身,顺势带下了贵妃椅上的纯白色绒被,“不必了,反正量他也不敢不把解药带回来,好像听小胜子说,浅儿喝药很不愿意?” 黑衣男子真的觉得自己全身都止不住颤抖,关键是,夫人的消息,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而且,什么时候,他们这个伟大的主子,竟然还会问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了? 但是,还是鼓着勇气说道,“属下……额,恐怕这个药有些苦吧。” 他还能怎么说?真的不知道,但是,欧阳锦也不在意,看着头顶的月光,竟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么想念呢? “主子,这个是悔心夫人送来的消息。” 欧阳锦看了那个侍卫手里的东西,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但还是接过,慢慢打开,越看到后面,面色越阴沉。 “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老皇帝已经死了?” 他不过是往突厥一趟,回来还没有怎么处理手头上的事情,竟然就传出了这样的消息。 “应该是太子。” 欧阳锦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但还是不屑地笑着说道,“果然是翅膀硬了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也好,既然他比本尊还想要老皇驾崩,那你们就着手去做吧,传出一个弑君杀父的消息,岂不是更有趣。” 那个阴森森的笑容,即使是一直跟在欧阳锦身边的暗卫,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主子,那个……是不是要和悔心夫人商量一下?” “不必了,你去办吧,还有那个女人那里,有没有消息?” 黑衣人即刻跪了下去,沉声说道,“属下无能!” 欧阳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算了,就一直这么下去吧,本尊倒是想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还有,在大沥国,可查出来究竟谁是她的人,会不会对浅儿有危险?” “属下这就去查!” 欧阳锦冷哼一声,什么都不知道,那么,留着这些废物是做什么? “本尊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给本尊勤快一些,再得不到什么消息,本尊也不缺你这个吃白饭的。” 即使是在寒冬的深夜,侍卫全身都是冷汗涔涔,但是也只能顺着它淌下,连擦拭的勇都没有。 而欧阳锦也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侍卫才如释重负地离开,若是真的恼了主子,死绝对不是嘴糟糕的,主子绝对有千万种法子,叫人生不如死。 “哎呀,一过来,就看到某个相思人一脸的惆怅啊!啧啧,这话应该怎么说呢,我老头子也来句雅诗,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坐露立中宵……小子,你竟然欺师灭祖!” 欧阳锦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哼一声,而他方才那一掌,也只是撩起了老毒物的衣角。 “哎,怎么办,老子的武艺太高了,你这个小子还是回去再练个几年吧。” 欧阳锦冷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便一掌接着一掌过去,一阵阵罡风,带动了整个院子的梅花,顿时漫地残花,而老毒物,躲得很欢快,或者说,是戏耍欧阳锦戏耍地很愉快。 “生鬼,你怎么来了?” 欧阳锦突然停了下来,淡淡问道,而老毒物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黑影,然后就是狠狠地一掌,直拍到他的胸膛。后退了好几步。 “小子,你竟然这么阴险!” “这叫做兵不厌诈。” 欧阳锦百无聊赖地拍着自己的手,突然扯出一个阴森森地笑容,“怎么样,现在服了吧。” 老毒物直接走到石凳便,拿起桌子上的酒坛子,只是喝了一口,便瞪着欧阳锦,就像是看着自己杀父仇人一般,“你小子,竟然喝了老子的梅花酒!” “这是浅儿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尝尝?” “你你你……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总共就是那么几坛酒,而他自己一开始就喝了那么多,而这个是最后一坛了,可是他小心宝贝着的,可是现在竟然没了,还是给这个小子喝的。 “小子,你怎么……算了,你还是赶快给我滚吧,早点去大沥国,我也眼不见为净,顺便给我带几坛大沥国的好酒来。” 欧阳锦看着就要全亮的天边,喃喃说道,“我也想赶快走啊,你不是看到了吗?那个李逸尘,也不是很简单的人啊!” 老毒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也叹了一口气,“小子,老子这辈子都没有徒弟,你和生鬼算是我自个儿孩子了,可是每次看到你们这样……老头子也不知道当初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欧阳锦看着突然正常的老毒物,少有愣了一下,“这个件事情,怨不得你,所有的苦,我都没有怨过你分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怨谁恨谁,只是觉得那个奄奄一息的皇帝应该是自己要恨的,还有那个这个李家的江山自己要恨,其他人,他真的不知道。 “哎,凡事看远一些,珍惜眼前人啊!” 看着老毒物颤颤巍巍地离开,嘴里还是哼着什么不知名的小曲,欧阳锦的眼中,难得有一丝羡慕,能够在那件事情中安然活到现在,确实是要一个平静地心。 手中把玩着那个不算精致的香囊,里面还有淡淡的香味,只是面上却被摩擦地有些旧了,想来是一直摩擦着,把玩着的。 “浅儿,我来找你,你会不会觉得惊喜?” 突然,欧阳锦笑了一下,“来人,把生鬼姑娘请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兴师动众去大沥 侍卫很快就下去了,而生鬼显然是从睡梦中给拉出来的,很不满地说道,“我说欧阳锦啊!你自己单相思,睡不着也就算了,天还没有亮,你把我找过来做什么!” 欧阳锦也不生气,只是把手中的一封信交给她,生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很快拆开看了起来。 最后,冷哼一声,满脸的杀气,“这个李逸尘,还真是过的太顺心了,你准备怎处理?” “将计就计。” “你的意思是……” “把她给请来吧,也好让她看看这个皇帝是怎么死的,事情也该了了。” 生鬼倒是没有拒绝,但是却是叫侍卫下去做的,而自己,却只是有些无聊地看着满园子的梅花。 “据说大沥国的梅花很美,你说有人会不会流连忘返了。” “你不膈应我就会死吗?” 欧阳锦也只有对这几个人,即使满脸的杀气,也不会叫人害怕。 “会啊,日子不是太无聊了吗?” “好的,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大沥国过年了。” 欧阳锦说完,便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而后欢快地离开了,思量着要给自己的小浅儿带什么东西呢? 而生鬼一身白色的纱衣,在风中石化,怎么自己就这么给自己买了呢,不就是调侃了他几句,就要劳心劳力半个月? “欧阳锦,你这里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的,还是你自己来吧,我不管了!” “你放心,有人假扮我的,只是事情叫你处理。” 欧阳锦很善意地给解释一番,也就是说,门面上的工作,不需要她,但是实际上要操心的事情,她却是少不了。 “不行,我不管,你自己去,我就……欧阳锦,我的好舅舅,你也带上我吧。” 欧阳锦想看怪物一般看着生鬼,从小到大,就连听她正常说话都没有,更何况是……撒娇! 欧阳像是被火烧到一般,朝后退了一步,“刚才是我听错了吧?” 生鬼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变化了吗?你也不想想自己,受浅儿的影响,改变了多少。” 欧阳锦这才开始仔细地回忆起来,而生鬼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便无声地离开了,等她收拾好行礼的时候,欧阳锦还在苦思冥想。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在路上慢慢想好了。” 欧阳锦满脸怒气地看着她,而她只是尴尬地把眼睛四处瞟,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我都从来没有出过京都,这一次,你就不能带上我吗?” 欧阳锦的眼中划过一丝感慨,还是叫来自己的心腹,把事情都吩咐下去,还是带着生鬼直接出宫了,甚至都没有对悔心尼姑说一声。 当然,等他们除了京都的时候才发现,好像还不是他们两人。 “我说师父,您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老毒物手里还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厨房偷来的烤鸡,淡淡说道,“这么聪明可爱,武艺高强,俊朗无虞的师父,怎么会是无耻的呢?” 欧阳锦和生鬼纷纷移开了视线,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被冷落的老毒物也不在意,只是慢慢地啃着手里那只油腻腻的东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小子,真的还是越来越不懂尊老了。 但是,只要他说出来,生鬼都会冰冰地说这是他自己为老不尊的。 老毒物突然盯着他们半响,才无比感慨道,没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改变了这两人这么多,只是欧阳锦这个霸道的性子,怕是还不怎么好想与的,还有就是……哎,若是那个丫头不是大沥国的公主就好了,活着欧阳锦不要那个所谓的自己的责任就好了。 马车行驶地很快,而且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的,两个孩子心性的人,倒是一路上聊得很开心。 “师父你看,那是什么树啊!” “松树,你这都不认得看吗?” “哈哈哈,那是云杉,我是指松树后面的一棵,哈哈哈……” 老毒物最爱面子了,可是看到这么高兴的生鬼,也不说什么,只是随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师父你看,那毛茸茸的,好像老鼠的是什么东西?” “是松树。” 欧阳锦淡淡说道,他们的马车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简单,但是里面却是什么东西都齐全的,正煮着一盅瘦肉粥,整个马车都洋溢着淡淡的香气。 生鬼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一次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而欧阳锦看着她这副模样,也勾起了嘴角。 他这个世上,亲人已经没有几个了,而生鬼可以说是同他一起长大的,说是自己的外甥女,还不如说是自己的妹妹,他一直心疼她,也算是惺惺相惜吧,都是身不由己,却只能忍受的人。 自己从小为了练武,身中血毒,而她也是为了练武,变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倒是叫他们都忘了,其实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哎,舅舅,你说大沥国是不是会有很多梅花糕啊,他们那里那么多的梅花,既然梅花可以酿酒,还可以泡茶,那么做糕点应该也不错啊!” “你很喜欢梅花?” 欧阳锦不答反问。 生鬼偏了一下脑袋,自从收敛了身上的阴森气息,生鬼也只像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这样的变化,对于身为亲人的欧阳锦而言,还是喜得热见的。 “不是浅儿喜欢梅花吗?再说,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明白,这个梅花,这个坚毅又孤傲,很像是浅儿啊!” 欧阳锦嗤笑了一下,“浅儿一定不喜欢你这么说她。” “为什么啊?” 欧阳锦看了一眼倒退的景物,淡淡说道,“因为她是最识时务的,你不要看着梅花小朵,可是却还能够坚持开一个冬季,那是因为它会低头。”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上官浅的时候,还有她的借刀杀人,虽然很不高明,但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她的胆识。 生鬼懒得看他回忆,而是继续和老毒物讨论着外面的东西,每一件都很新奇,自己真的不该就这么在那个废院里,为自己所谓的亲人守墓这么多年。 等粥好了,生鬼也吃了一大碗,还不由地喟叹道,“浅儿还真是幸福啊,我的舅舅,宜家宜居,哈哈哈……” “你再不闭嘴试试!” 欧阳锦板着脸,而生鬼这里是安静了,但是老毒物却突然笑了起来,宜家宜居,难道不是形容女子的吗?还是那个小丫头有胆识。 …… 上官浅一早醒来,便直接往皇后的宫里走去,正好看到森雅朝他们走来,上官浅看了一眼表面上是在忙活自己手头上东西,实际上留意着自己的宫人,也只是淡淡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突然晕倒了,可是太医院的人……” 上官浅没有说话,和她直接朝太医院走去,一路上了解到,竟然没有一个太医愿意出诊,虽然她觉得母后最近和自己平日里看到的不同,但也不表示,她能容忍这些人如此过分! 可是刚走到太医院门口,就看到一个太医背着药箱,低着头往外走来。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等他看到自己行礼的时候,才注意到,就是自己上一次觉得很年轻,很孤傲的太医。 “不知这位太医怎么称呼?” 上官浅自然是不认得他,所以也就单单问道。 “回禀公主,下官姓沐。”语气虽然恭敬,但是确实一副淡然的态度。 上官浅点头,不在意他的态度,也不再问什么,直接说道,“母后晕倒了,还请,沐太医和本宫走一趟吧。” 上官浅还是客气的,如果他真的如此不给面子的话,或许她会采取一些粗暴,但是还管用的手段。 可是那个沐太医只是应了一个是,便站在一侧,上官浅和依杉相视一眼,是不是太顺了? 但是,没有多想,便直接往皇后的宫殿走去,却不知,那个沐太医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到了皇后的寝宫,上官浅直接把门打开,便走便说道,“不必忌讳那么多了,直接诊脉吧。” 后妃和皇后诊脉都是要悬线的,但是上官浅觉得虽然避嫌,但是却没有办法精确的诊断,也就免了,反正大夫都是一视同仁了。 那个沐太医怔了怔,随即答了一个是,便开始诊断,而三人全都站到一侧,均不开口打扰。 终于,沐太医收回了手,看着上官浅说道,“皇后这是郁结于心,只要开几副提气凝神的药就好了,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还请公主和皇后娘娘多聊聊,也好多开导一下娘娘。” 上官浅点头,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劳烦沐太医了,还请沐太医去开一下药方。” “不必如此,下官这就去替皇后娘娘。” 上官浅看了他一会儿,但还是说道,“如此多谢沐太医了。” “不敢当。” 直到他走远之后,森雅才有些不信任得说道,“那个沐太医,可信吗?” “不知道。”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便掀开帷帐,看着那个昏迷的虚弱面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而森雅这个时候,也不再继续问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依杉,还是往门外走去,而依杉正好把她拉住,问了一些皇后娘娘昏倒之前的迹象。 上官浅半响才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皇后,对森雅说道,“森雅,你和我过来一趟,依杉,你替我守一下。” 依杉点头,上官浅便和森雅直接到了隔壁的房间。 “森雅,你有没有觉得,我母后和你第一次见到有一些不一样呢?” 森雅怔了怔,随即摇头,“没有什么事情啊。” 上官浅拧着秀眉,却听她说道,“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话,倒还真的有一件。” 上官浅倏然抬头,盯着她问道,“什么事情?什么时候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她也是“娇羞”的小女孩 森雅怔了怔,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上官浅会反应这么大,但是看到她眼底的着急,也急忙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一晚我起来看到皇后娘娘正在描妆,就觉得有些奇怪罢了,毕竟大晚上的……”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森雅偏着头想了一会儿,蹙眉道,“对了,然后娘娘就躺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在屋里的我。” 果真有事情,可是,这个也不算是很离奇的事情,只是在上官浅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烙印。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后娘娘醒的第二天吧。” 上官浅点头,脸上没有流露丝毫的情绪,淡淡说道,“森雅,辛苦你了,这件事情,也麻烦你不要叫别人知道了。” 森雅点头,她知道,只要是上官浅的决定,都是有理由的。 “那个,你们会出宫吗?也带我出去玩吧。” 上官浅笑了起来,“好的,下次出宫就叫上你。” 森雅拼命地点头,却突然蹙眉,上官浅看着她的转变,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浅儿,昨晚上官墨又到冷宫里去了,也不知道和一些人说了什么,今天出来了一些人,还朝陛下的寝宫去了,我不知道……”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一丝丝的危险气息点点泄露,终于半眯着眼说道,“我不会计较背叛,但是,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会叫他们后悔自己的选择的。” 森雅怔了怔,正巧依杉敲门,“浅儿,皇后娘娘醒了。” 上官浅和森雅相视一眼,便淡淡说道,“森雅,要是你想在宫里转转,就去把,有我在,应该不会有人拦你,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小心点。” 她知道森雅几乎都在替自己照顾皇后,都没有怎么欣赏大沥国的风景。 而森雅只是摇摇头,“不用了,哪国的皇宫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还是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上官浅垂下眼眸,有些惭愧和感激的情感流露,“森雅,谢谢你们。” 森雅大大咧咧地摇着自己的手臂,直接走了出去,上官浅笑了一下,便往皇后的寝宫走去,看到已经坐在床上,盯着门口的皇后,笑着快步上前。 “母后你醒了,浅儿现在都后怕呢,看看,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由着她揉着眉角,有些疲乏地说道,“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现在全身都痛。” 上官浅的动作顿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继续,软声软气地说道,“母后还是不要太操劳了。” 皇后无力地阖上了美目,“哎,真的是老了,竟然这么不中用。” 上官浅不知道母后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心里越发地心疼,握着她已经不复美丽白皙的手,坚定地说道,“母后不老,由浅儿在,母后永远都是年轻美丽的。” 皇后笑着拍拍她的手,“那母后岂不是老妖怪了。” 上官浅摇头,“母后,浅儿晚上过来和您一起睡吧,浅儿好久没有和母后一起睡了。” “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了,还是这么孩子气,以后夫家的人,怎么受得了。” 上官浅撒娇道,“要是他敢给我什么脸色看,就叫父皇收拾他!” 皇后一脸宠溺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也在不动声色地留意着皇后的表情,见她眼底的温情不似作假,又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愧疚。 “母后一定给浅儿觅一个好夫婿,我们大沥国的好男儿也多得是,母后也不想浅儿远嫁。” 上官浅的笑容顿时龟裂,“母后,浅儿的婚事,还是再议吧。” 现在,她所能想到的,就是这样的话了,而皇后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幅看穿了她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仪的男子了,能叫我们浅儿看上的,绝对不凡。” 上官浅娇羞的低头,只有在母后这里,上官浅是淡淡笑容的,甚至还有有娇羞的姿态,但是在自己的母后面前,才会这般,尴尬害羞。 “浅儿,是哪个男子,叫父皇给你们赐婚,本宫的女儿,定然是时间最好的女子,她看上的人,定是人中龙凤。” 上官浅怔了怔,也只有自己的母后,才会如此骄傲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 “母后,哪里有……” 上官浅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欧阳锦给说出来,一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大好,虽然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不容许别人对父皇母后的丝毫诟病,子不教,父之过,然后就是怕母后会多想。 皇后虽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 “母后……” 上官浅嘟着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把外面的宫女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又重新回到了床榻前。 “母后,浅儿叫人打了一套面首,很快就是母后的生辰,到时候,母后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浅儿替母后祝寿。”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个关心自己,皇后的脸上也是满脸的喜悦,可是想到她们现在的处境,还是摇头说道,“还是省一些银两吧,本来就不是整寿。”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皇后已经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淡淡说道,“浅儿你有这份心思,母后已经很高兴了,但是,这个时候,母后真的没有那么在意,虽说母后也不知道浅儿在宫里究竟忙什么,但是母后却清楚,浅儿是这么多国公主之中,最厉害的,浅儿能替你父皇分忧,母后就无比骄傲了……” 上官浅原本是这么站着的,听皇后这么说,便像一个小女儿一般扑到了皇后的怀里,不管怎么说,她也终究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子,面对上官墨这个强大的对手,她也会累,会无力,可是在母后,这里,她可以什么都不想。 “母后,若是您执意不要办个庆生宴,那就我们一家人吃一顿饭吧。” 这一次,皇后倒是没有拒绝,却没有看到上官浅眼底的一抹沉痛,父皇的时日不多,也不知道还有几次能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想到这里,上官浅对上官墨的恨意,便多了几分。 继续说了一些话,上官浅看到皇后真的比自己上一次见到还要疲惫,只是看了一眼她挑选的面首,便说要休息了。 上官浅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前后的改变这么大呢? 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细心地给皇后掖好被角,最后又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便转身带门离开了。 而在大燕国的一个地方,在一面铜镜面前,一个绝美的女子,合着美目,双手也虔诚地合上,嘴里念念有词,却是叫人一句也听不懂的巫语。 倏然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美丽到不似凡间女子的容貌,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再美的容颜,又如何?依旧入不了那个男子的青眼,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可是现在,呵呵,也只有那个小丫头才有一些不同吧。 缓缓起身,看着那一张青珞幔床,一抹深沉的恨意闪过,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过着这样的日子,她是欧阳锦的恩人,可是也清楚,那人迟迟不杀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手里有筹码。 相识六年,她比谁都清楚他的狠绝,若是自己真的把他给惹急了。到时候,哪怕自己手里有再大的筹码,也是枉然。 所以,既然要她生不如死,那么,你,上官浅,也尝尝她所受之痛吧。 哈哈哈……屋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犀利而又尖锐的笑声,但是门外的守卫只是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去理会,反正这个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看着院子的突然飞起来的鸟,觉得有些阴森诡异,根本想不到,屋里那个关着的人,竟然是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 “喂,师父,你说我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到啊?” 生鬼啃着手里的包子,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疾驰的马车,嘟喃问道。 “我说生鬼丫头,虽然为师也喜欢你这个活泼开朗的样子,多过你那阴森森的模样,可是你这转换也太快了一些吧,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老毒物看着被这个突然毛躁的丫头拍掉的酒壶,心都要拧成一团了,他怎么没有防备着一些呢,这可是十年的沉花雕啊,他的心,痛啊! 欧阳锦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老毒物,还有淡淡得逞笑意的生鬼,发现自己那个小丫头,也实在是太会改变人了,简直就是潜移默化,这个生鬼,分明就是不想老毒物再喝酒,竟然会用如此迂回的法子,不过这样也好,太耿直了,终究会吃亏的。 “不过就是沉花雕嘛,你要是喜欢,到大沥国喝个够,反正我那身为公主的舅母,不会连一点酒都请不起的。”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是怅然欲泣的老毒物突然破涕为笑,显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路上,已经被相同的话,忽悠了不下十回。 “真的好想我那只小狐狸啊!” 欧阳锦无比感慨地说了一句,便往楼上最好的客房走去,这些地智商的把戏,还真的不够看,也只有上官浅的出其不意,还能叫自己吃惊一下子。 人若是无敌了,也是一件挺孤单的事情。 当然,欧阳锦也应该庆幸上官浅不在这里,否则一定会大骂他脸皮有天高地厚了。 “哎,如此良辰如此也,我的舅舅,是为谁坐露立中宵?” “好了,说吧,大燕国有什么消息?” 森雅眨眨眼,“这个消息,是指什么消息呢?” “欧阳慎儿,你真的是够了!” 看到欧阳锦的脸上真的有了怒气,生鬼也不再继续打乱了,“没有什么消息,只是也没有得到什么话罢了,还有就是那个女人,去看皇帝了。” 欧阳锦的嘴角一抹莫名的冷笑,一掠而过,甚至森雅都没有看真切。 门外突然一个黑影晃动,而屋里的人却全然没有惊讶,只是看着他,淡淡问道,“怎么,大沥国又出什么事情?” 第二百八十三章深宫的女人果然太闲 “夫人经常去大沥国最好的胭脂铺,伶仃阁,属下要不要去查一下?” “这是事情,你什么时候也要过问本尊了?” 欧阳锦半眯着眼,盯着跪着的人,淡淡问道,而生鬼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悠地喝着茶。 “可是,伶仃阁……” “就是有我们的人,也不代表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啊。” 生鬼悠悠说道,而那个暗卫突然明白了,沉声说道,“属下明吧,属下这就去办。” 欧阳锦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只是有些感慨地说道,“要是本尊身边人都是这么蠢,本尊真的要累死了。” “呵呵,难道你想要每个人都像浅儿那么体贴温柔,善解人意吗?” 生鬼悠悠地往外走去,却在门口的地方,抬眉看了他一眼。 欧阳锦习惯性地拿出别在腰间的荷包,慢慢抚摸着,浅儿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天下,也只有一个,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半夜的时候,欧阳锦慵懒地睁开眼,外面是雨拍打窗户的声音,里面还夹着微弱的厮杀声。 他们已经走了两天,就要到两国的边关了,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的,而这一波杀手,又会是谁的人呢? 突然,屋里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一进门便跪着说道,“主子,有人偷袭,还请主子先行离开。” 欧阳锦身边的下属全都是死士,而且一个个都是武艺高强,除非是真正遇到了什么强手,否则绝对不会惊扰他的。 “有多少人马?” 欧阳锦看着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语气不悦地问道。 “两百人,而且全都是一些江湖的好手。” 欧阳锦没有说话,而是自己优雅地起身,有条不紊地穿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外面没有那一阵阵的厮杀声,或许,他的这一些动作还是很养眼的。 终于,欧阳锦推开了门,便看到两批人马的厮杀,而且,自己带来的三十个死士,现在都在被围攻。 生鬼也起来了,还有一个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老毒物。 虽然欧阳锦一般是不喜欢自己动手的,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全都死了。 宽袖一翻,便直接到了院子里,只是两盏茶的功夫,那些自认为是武林好手的,只剩下一个活口。 那个提刀的大汉,眼睛瞪得有铜铃一般大,看着像开在血池中的曼陀罗,脸上的表情,用所有的吃惊,也无法形容。 “去查查是谁派来的。” 欧阳锦淡淡说道,便往自己的屋里走去,而生鬼也老毒物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直接回屋继续睡了。 此时大概是丑时末尾(凌晨三点),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刺杀,可见来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江湖杀手。 很快,暗卫便站在门口等候了,欧阳锦的手下,逼供都是有自己独特的法子,而这些江湖人,不是死士,很难为自己的金主保密。 “进来吧。” 正在那个侍卫犹豫之时,里面传来了欧阳锦冷漠的声音。 侍卫身子抖了一下,还是躬身进去,“主子,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皇后派人做的。” “皇后?”欧阳锦若有所思地扣着桌面,眼神微闪,看来这个皇后,还真的闲的很啊,知道自己不好对付,便请了江湖的人,这个李李逸尘恐怕是给了皇后什么提点,以为皇后出面,自己就查不到了吗?自己就悄然无知? “派人到大燕国,给那个女人找点麻烦,省得太闲了,都得癔症了。” 额……是啊,竟然来刺杀主子,还不是得了癔症。 暗卫走后,欧阳锦也睡意全无了,还有三日才到大沥国的皇城,还真是路途漫漫啊! 上官浅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再看看时辰,不是自己醒来的点啊,难道是有人想她了? “孩子,你爹想咱们了。” 摸着还是扁平的小腹,上官浅一脸慈爱的笑容,都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怀孕了,以后就要做娘了,也不知道欧阳锦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还是一儿一女吧,等到了新年的时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锦儿。 上官浅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依杉正好拿着不知什么东西进来,看到上官浅这样,突然吓了一跳。 “你不要这样子,怪吓人的。” “我乐意啊!” 上官浅对着依杉突然璀璨一笑,而依杉却突然抖了一下身子,“其实你可以再恐怖一些。” 上官浅白了她一眼,便起来洗漱,用了早膳,直接往皇帝那里走去,父皇今天已经恢复早朝了,虽然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是上官墨的人,可是现在还是皇帝名正言顺的,也就不会撕破脸。 所以,上官浅早早地在皇帝勤政殿等着了。 看到上官浅一副认真的的模样,依杉也不出言打断,只是和她一起看着院子里的梅花,好像这个梅花就是百看不厌一般。 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上官浅顺着视线望去,看到自己父皇的欣喜,却在一瞬间有些冷却。 “父皇,林太傅。” 因为林太傅是她的师父,所以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皇帝满脸慈爱地看着上官浅,“浅儿怎么在外面候着?” “父皇康复上早朝了,浅儿特地候着,准备了燕窝雪梨,等一下父皇润润喉。” “浅儿有心了。” 上官浅一脸温婉的笑着,目光在触及林太傅的时候,一丝冷意闪过。 “父皇是找林太傅有事情吗?那浅儿还是想告退了。” 皇帝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林太傅,也笑笑才说道,“林太傅是为了爱女,不是什么朝堂上的事情,浅儿一起来也没事。”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点头,便随着皇帝一起进了勤政殿,看着皇帝坐到了主位上,也恭敬地站在下面。 “浅儿在这里做吧。” 上官浅笑笑,还是选了一个离皇帝最近的位置,同时朝林太傅笑笑。 皇帝这才开口,“浅儿,你也知道宫外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林太傅向朕求一个侧妃的位置。” 上官浅蹙眉,“这样啊,两天前浅儿也到宫外去了,也曾听到父皇说的这些风言风语,浅儿以为钰儿姐和皇兄都是理智的人,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啊!” 皇帝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宠溺地看着她,而林太傅却脸色稍霁,因为上官浅只是一开口,便把传闻弄了出来,也就说,皇家不会要一个如此品德败坏的女子的,哪怕只是侧妃。 “可是,钰儿终究怀过大皇子的孩子啊!” 上官浅冷笑地看着林太傅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也只是淡淡地说道,“补偿自然是需要的,皇兄如此胡闹,确实对不起钰儿姐。” 看到上官浅一脸愧疚的模样,林太傅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终究只是小丫头,虽然钰儿说她不简单,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不实的。 林太傅甚至忘了自己还被她给控制在太守府过。 皇帝也不插嘴,只是微笑地看着上官浅,“父皇,可是补偿的方子很多啊,这个皇子妃一位,侧妃两位,可是侍妾可能配不上钰儿姐啊!” 林太傅觉得自己头顶的青筋直蹦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浅,一个太傅的千金,给人做妾? 上官浅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林太傅此时阴沉的脸,突然继续说道,“哎呀,父皇,是不是浅儿错了,可是天家怎么可以娶一个……额,反正已经名声不大好的女子呢?” 名声不大好?根本已经是没有名声了,其实上官浅和林钰儿的做法其实也差不多的,同样害死自己的丈夫,同样喜欢其他的男子。 只是,她技高一筹,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而林钰儿却惹到了自己,而她也只能给她一些教训。 除此之外,她也不会同意给上官墨再添一股助力的,这个婚事,她是一定要搅黄的。 “可是大皇子已经许诺过微臣了。” 林太傅怎么甘心,自己千娇百宠的女儿,竟然被说得如此一文不值,再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有叫她嫁给上官墨,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稳定。 皇帝的脸色顿时有些不悦,“是吗?可是婚姻大事,岂是可以自己定的,这个事情,真不同意!” 上官浅也微微一笑,真的把他们天家的威严如此踩在地上,而且,竟然还带着威胁的意味,要知道,父皇可是天子,又知道上官墨不是那个皇子了,怎么会再给他添加助力。 不过,私定终身,好像自己也这么做了,哎,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公主啊! 林太傅原本苍老的面上,更多了几分土灰,看着皇帝就差失声痛哭了。 “哎,可是啊,父皇,钰儿姐的名声是彻底坏了,要不,我们还是送她到皇家的护国庵,替我们大沥祈福吧。” 看着上官浅一愧疚的模样,林太傅一口闷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差晕倒了。 他的千金,竟然要给大沥国祈福,他们大沥府难道养不起吗? 上官浅只是冷冷地笑着,只是落到皇帝的眼中,也只是一些笑意,自己这个女儿,在大燕国这点时间,变化还是真大啊,竟然有个谋权者的姿态了,这样也好,他也放心了。 “陛下,大皇子求见。” 皇帝的目光微闪,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这样的好事是谁惹的,就让谁解决吧。” 林太傅觉得来了一个救星,上官浅却觉得事情越发有趣了。 “儿臣参见父皇。” 虽然是给皇帝行礼,可是上官浅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一下自己。 而她,也只是四两拨千斤地温婉一笑。 “林太傅说你要娶名声败坏,嫁过人的林钰儿为妃?” 皇帝这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上官浅也明白,他们一味的退让已经没有丝毫的作用了,虽然反击会把他们给逼急了,但好歹还是有些机会的。 上官墨的面色阴鹜,却还是儒雅地说道,“父皇,只是侧妃而已。” “可是好像侧妃也是浅儿的皇嫂,再说,侧妃也是有诰命和金名册的。” 上官浅很好心的提点了一下,而皇帝也是点头,就算是回答了她的明知故问。 第二百八十四章喜欢你就多喝点 上官墨这个时候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小心,可还是低估了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以一个面孔来面对自己的,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模样,叫人防不胜防。 “公主也是先到大燕国成婚,三皇子被罢黜之后,才回大沥的,那么,公主的名声怕是……” 上官浅挑眉,“是啊,浅儿可就比钰儿姐好一点呢。” 可不是好一点,自己杀的可是一个皇子,还没有被挑明,难道不是技高一筹吗? “那么,公主也应该理解钰儿的苦吧。” 林太傅顺坡下了,眼底带了一些喜色,只是上官墨在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着,只是习惯了他板着脸,倒是没有人差距到他的异样。 要是没有人,他真的想大骂闭嘴,这个林匹夫,竟然想那这件事情说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愚不可及。 还有就是,在心里,她是不愿意上官浅受到别人的指手画脚的,只要自己登上了皇位,一统天下,她就是自己身侧的唯一人,不舍得她坏了名声。 看到已经明显生气的皇帝,上官浅也赶忙说道,“父皇,身子重要。” 其实,这一刻,她是后悔自己的任性的,父皇终究是被自己的声名所累,一个宝贝的公主,外人看到的,只是结果,轻则爱慕虚荣,要是知道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那就是下贱。 “可是浅儿有一个好父皇啊,即使浅儿一辈子不嫁,凭着这股身份,也不至于怎么样,父皇也没有一心想把浅儿给嫁出去。” 上官浅的这句话,是相当具有深意,一是炫富,而是暗责林太傅卖女求荣。 林太傅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气颤,明明是自己教的学生,怎么这般伶牙俐齿,自己都说不过了呢?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上官墨。 “父皇告诫孩儿,一个男子要担当,儿臣已经知道错了,也在竭力弥补,父皇要是有什么惩罚,尽管对着儿臣来就好了。” 啧啧,这个说话水准,就连上官浅都暗叹。 皇帝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朕可没有叫你事后才想起所谓的担当,再说,你要担当,就要拿着我们皇家的颜面担当吗?” 上官浅看了一眼皇帝,看来,和上官墨撕破脸,也就是时日的问题了,只是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筹码。 上官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现在和上官墨翻脸,对他们没有一丝好处,此时她已经感受到上官墨那周身的杀气了。 “皇兄,这毕竟是终生大事,还请父皇慎重考虑一番,这件事情,还是都不要早下定论,皇兄虽然只是纳一个侧妃,可是皇兄还未有正妃,这个样子……” 上官墨的眼神微闪,确实,皇家哪里有未娶妻先纳妾的,这确实是会叫天下人笑话的,只是事情紧急,而他却是需要林太傅在朝中的支持。 皇帝也想到了什么,终于缓和了语气,“等你选定了配得上皇子妃人选,朕再考虑给林家千金一个身份。” 皇帝这个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上官墨的目光微闪,他虽然控制了朝堂和军队,好歹算个摄政王了,可是弑君的事情,终究对名声不大好。 “既然如此,儿臣谢过父皇。”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而上官墨却是给了林太傅一记冷眼,免得他被现在权势冲昏了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好了,既然无事了,都退下吧,朕明日去军营,你们二人都一同去吧。” 上官浅明白父皇的打算,是想要看看还有几个士兵将领可用,她也正有此意。 “浅儿是公主,还是不要去军营了。” 上官墨淡淡说道,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的敬意。 “皇兄,浅儿只是想去凑凑热闹,宫里实在是有些无聊嘛!” 上官浅笑着说道,眼底一片流光,上官墨怔了怔,刚准备拒绝,而皇帝便开口道,“朕就你们两个孩子,终要分担一些的,好了,朕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上官浅这才发现皇帝身边竟然没有一个随侍的太监,心里不由得一痛,“皇兄,父皇身边总要给几个伺候的人吧。” 上官墨原本就准备出去的,可是听到这话,也只是对着一个侍卫说道,“你下去办吧。” 他的一句话就顶用,而自己也只能恳请叫她厌恶的人,如此憋屈的日子,上官浅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终于到了大门口,上官浅陪着皇帝到了寝居,才准备出宫,此时正是正午,应该还能出去拿到一些消息的。 只是在宫门口看到上官墨的马车的时候,突然觉得狭路相逢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这简直是阴魂不散。 “皇兄。” 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上官浅福身,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要出宫?” 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其实两人在勤政殿已经较量不下十回了,上官浅真的不想再和他正面冲突了,实在是太累了。 只是嗯了一声,便准备绕开他出去。 “不是叫你不要老出宫吗?”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嘴角扯出一丝似笑而非的弧度。 “浅儿出去有要事要办,如果皇兄是担心浅儿的安危的话,大可和浅儿一起出去。” 上官墨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森雅和依杉,只是半眯着眼,“也好,本皇子也好久没有出宫了。” 上官浅在心里冷笑,也没有因为他的决定有丝毫的悦,只是上了马车,然后看到上官墨也跟着上来。 “皇兄准备去哪里?” “听浅儿的。” 上官浅挑眉,“既然这样,那就去伶仃阁吧。” “你很喜欢那里?” “皇兄不是都清楚嘛!何必多此一举。” 上官墨也不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浅,收起你那点小把戏吧,现在那些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够看。” 上官浅很真诚地点头,“我知道,只是我想试一试,我最大能做到什么地步。” 上官墨微怔,倒是忘了她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了。 “你就不怕把我给惹急了,到时候,我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 上官浅垂着羽睫,嘴角的笑意扩散开来,他也知道不该说兄妹之情啊! “皇兄不觉得这样会有意思一些吗?” 上官浅没有资本和他谈判,只能提起他的兴趣,给自己还有父皇母后多一点喘息的时间。 “不觉得。” 额……那好吧,上官浅撇撇嘴,“那成功不觉得来得太容易了吗?” “容易?哈哈哈!容易?” 上官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而上官浅却全都明白了,是啊,他今天这一步,是需要多么大的隐忍和坚持,自己竟然说容易。 “对不起。” 上官浅淡淡说道,一码归一码,她不觉得自己道歉有什么的。 上官墨突然止住了笑,就这么看着她,刚准备开口,帘子外面便传来了依杉的声音,“公主,到伶仃阁了。” 上官浅看了上官墨一眼,便直接走了出去,“你和森雅自己出去转转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那怎么行!” 上官浅摇头,“放心,有皇兄在,我不会有事的。” 依杉差点脱口而出,有他在,我们才更要在。 可是对上森雅和上官浅的眸子,突然明白了,在宫门口和上官墨一起上了马车,出了什么事情,不是第一个怀疑上官墨吗?况且,现在上官浅的武艺,就是她们两人加起来,也不敌,自己跟着却是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直到两人走远,上官墨才说道,“你这两人丫头还真是忠心。” 上官浅不置可否,她就不相信这么久了,上官墨竟然还没有摸清那两人的底细。 伶仃阁正按着上官浅的计划筹备着,而默娘额头上的伤,也确实好了很多。 看着一排排重新调制的香料,上官浅的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意。 “这位客官,我们小店还没有开张,还请您后日再来吧。” 看到上官浅身边的人男子,店里的人都警惕起来,而上官浅只是看看上官墨,淡淡说道,“不必隐瞒什么了。” 因为,上官墨全都知道了,自己这么明显,再不知道,除非是大伙都傻了。 上官墨也只是冷哼一声,便在一旁坐下,对于女子用的这些东西,他也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好茶。” 可是被忽略了太久,也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所以,上官墨开始找存在感了。 上官浅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喜欢你就多喝点。”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个是美容养颜,丰乳肥臀的圣品,来我们这的客人全都喜欢,只可惜,这个配方我们是不告诉外人的……” 上官浅一脸大方地说道,反正茶水她也是提供地起的的。只是不知上官墨还喝的下吗? 上官墨却差一点喷了出来,只是因为他还是有些良好的修养的,顿时,看着桌子上的那壶茶,就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吃亏。” “是啊,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因为,那个不好吃。” 上官浅放下手里的胭脂盒,对素衣又吩咐了什么,才对着上官墨挑眉说道。 预料之中的发怒却没有到来,上官墨只是优雅万千地说道,“这个,我们很相像。” 上官浅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是该受宠若惊呢,还是该鄙夷一下哥哥呢?” “此话怎样?” 虽然明知继续上官浅的话题,就会被套进去,甚至丢脸,可是他好像……不是那么讨厌。 “皇兄志存高远,和浅儿一般目光短浅。” “什么意思。” “因为,有德之人曾说过,吃亏是福,皇兄的身份,自然是要继承大统的,所以,宽厚之心很重要,而浅儿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女子,小肚鸡肠也没有什么。” 懂了么?就是只准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上官浅,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上官墨却突然大笑了起来,直呼,“有趣,有趣,真有趣。” 上官浅撇撇嘴,自己还是太坏了,竟然把人给弄傻了。骂他都分不清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赌约,湖中的许愿灯 默娘和素衣都怔在那里,这个大皇子,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 却没有人注意到哑女看到二人斗嘴的模样,眼底有一丝深埋的担忧,看看上官浅,还是继续手里的生气了。 上官浅可不准备和上官墨继续扯淡,等把明日开张要售的东西一一盘点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她所说的那些优惠方式,也一一被列了出来,粘贴在大门上了,现在已经有百姓过来围观了。 “再加上一条,明天如果是男子带着女子来买这些东西,全都买二送一。” 默娘对她的决定是从来都不怀疑的,而已经看过她列出其它条例的上官墨,却淡淡问道,“为什么?” 上官浅终于歇下来喝着茶,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有它的道理所在的。” “你想啊,我们大沥国也算是民风开放了,明天可是一年一度的雪月节呢,到时候,一起出来玩的男女肯定不少,而男子为女子花钱,向来是不会心疼的。” “你怎么知道?” “女子的直觉啊!” 上官墨已经习惯被她噎地没有话说,但是看到这么信心满满的上上官浅,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划过。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又怎样的高招?” 上官浅挑眉,“我们要不打个赌,怎么样?” “毒什么?” “你猜猜明日获利会有多少,我说至少五千两。” “五千两!你做梦吧,就是皇城最大的酒楼,日获利也不足五千两,就你这么一个小小的胭脂铺,还想日进五千!” “要是做到了,皇兄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为难我身边的人,若是达不到,浅儿就去求父皇,让你纳钰儿姐为侧妃,如何?” 上官墨盯着自己面前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眉角有流光旋转,而眼眸深处,是璀璨一片,而他的身侧,顿时笙歌处处。 明知到做到这件事情很难,可是,却还是不自主地被这样自信的笑容感染,总觉得她说到必定做到。 “好!一言为定!” 上官浅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这个时候,那几个孩子正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张,“主子,我们回来了。” 上官浅因为身孕的原因,对孩子都很慈爱,从收钱的地方拿出一碟点心,“都辛苦了,大家分分,等一下就再午膳。” 那几个孩子满头大汗地接过点心,道了谢便欢天喜地得朝后面走去,而上官墨正好看到了纸张写得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你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 上官浅挑眉一下,“那你猜猜他们去哪里发这些东西?” 上官墨看着狡黠的上官浅,“大街上?”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半响才停下来说道,“哥哥,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正经?” “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阴鹜的上官墨,上官浅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原本以为上官墨会猜到的,“是青楼,还有一些纨绔子弟的家门口。” “青楼?” 上官浅挑眉,意思很明显。 “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浅一怔,这个叫她怎么回答,不就是上次为了追风,替他找妹妹罢了。 “李风逸有次和大燕国官员在招红袖里见面,我偷偷跟去了。” 上官浅淡淡说道,最后看了一眼店铺,“好了,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上官墨在她一声声的哥哥之下吗,原本不大好的脸色,更是阴鹜地可以滴出墨来。 直到上官浅上了马车,上官墨才跟了上来。 “接下来要去哪里?” 上官浅眯着眼,偏着脑袋,“去护城河边吧。” 上官墨有些不解,但是看到拿着花灯的少男少女,就明白了,今天是寒月节,大沥国的习俗,把花灯放到护城河的上游,然后到了下游,如果能拿到自己的花灯,上面的愿望就能视线。 上官浅不过也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女孩儿的心性,还是有的,可是,她却不是来看花灯的。 “浅儿,父皇有没有和你提你的婚事?” 上官浅原本还是看着路上的行人的,听他这么一问,也转身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大沥国的女子,十六岁就定亲了。” 上官浅撇撇嘴,原来是想把自己给嫁出去,自己就不会影响他的大计了吗? “皇兄应该也清楚浅儿的处境,若是现在便急急地找一个驸马,浅儿的名声可是尽毁了。” “那浅儿你可喜欢欧阳锦?” 上官浅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原本满满的茶水撒了一半,甚至撒到了她身上的白色的狐裘。 上官浅即刻敛声拿出巾帕慢慢擦拭着,有些冷漠地答道,“皇兄怎么这么问?” “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想问一下浅儿你的意思。” 上官浅把手里已经脏了的手帕放到一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上官浅没有办法说自己和欧阳锦没有关系,他是自己放到心里的人,但是也不能直接说明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上官墨确实知道一些,但也不是全部明白了,若是自己露出了破绽,真的对此时的他们不利。 “如实回答就好。” 上官浅看着桌上的点心,难得觉得有些心慌,需要那什么把心里的空洞填满。 “哥哥,既然我现在还叫你哥哥,也希望哥哥你不要太逼我,我的事情,真的不想叫人过问。” 上官墨微眯着眼,威胁地看着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是你管我的事情。” 上官浅突然想到了林钰儿的事情,顿时沉默了,只是无奈地撇撇嘴,“那就无可奉告,只是他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人吧。” 上官墨紧紧地盯着她,那个视线,似火又似冰,叫人看不贴切,但是周身那骤冷的空气,她还是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上官墨为什么会对欧阳锦的事情这么反感。 “不要和他太近,欧阳锦不是你能招惹的。” 上官浅原本还是有些恐惧的,但是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怒了,上官墨是什么身份管自己的事情,要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哥哥。 “哥哥,到了,我们下去吧。” 看到上官浅的逃避,上官墨还想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下了马车,那个灵活的身子,叫他不由得蹙眉。 有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上官墨送来了紧握的手,突然深呼了一口气,也下了马车。 他们没有去源头,也没有到终点,可是现在中间,而花灯已经被放了下来,终究还有一艘画舫,却只能在中间一点的地方缓缓挪动着,而旁边,依旧是厚厚的冰。 上官浅突然合手闭上了眼,一脸虔诚地说着什么,而上官墨只是站在一侧,看着她少有的静谧的脸庞,月色朦胧,竟然美得有些不真实。 上官浅终于睁开了眼,看了一脸怔住的上官墨,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哥哥,你这是……看什么呢?” “看你。” 上官浅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干笑几声,刚准备开口,就听他近乎柔情地问道。 “浅儿,如果我不是你的皇兄,那么……”后面的话,他觉得有些闻不出来,而上官浅面上虽然是一脸的疑惑,可是心里却冷笑不止,什么叫如果,根本就不是啊! “你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男子?” 如果上官浅手里有什么东西,她一定会直接拍到他的脸上,现在,她只是一想到他方才的话,只是觉得恶心,彻彻底底的恶心。 “皇兄你没有什么事吧?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呢?” 上官墨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讽刺,也明白她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是此时那种情愫,全都喷涌了出来,把他完全淹没了,也带走了他仅剩的理智。 “我没有开玩笑,浅儿喜欢怎样的男子?” 上官浅眼神微闪,大概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了,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一心一意吧,不是弱水三千取一瓢而饮,而是我是他荒漠生命中唯一一点绿意。” 看到上官墨没有明白的样子,上官浅也只是笑了一下,看到侍卫在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毯子,便直接坐到了上面,看着在河中间盏盏飘过的河灯,甚至能看到那些痴男怨女的面孔。 上官墨坐到她的身侧,上官浅也不顾他,慢慢说道,“母后这样一个女子,也是曾经楼兰最美丽的女子,当年的名声,甚至不输于淑妃,和父皇也是两情相悦,那么……” 上官浅顿了一下,“你知道吗,母后不是身子一直不好吗?父皇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而嫁给父皇的母后,也是一直跟着的,母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甚至是千娇百宠也不为过,又怎么受得了那军旅之苦,所以身子一直不好……” 上官墨看着自己身侧那个静谧的女子,一身纯白色的狐裘,仿若人间的仙子,她的美空灵,却又不是空洞,比淑妃那种美丽,多了一份真实之感。 “所以,母后也只是生下我之后,再也不能给父皇生一个太子,所以,父皇的后宫,就渐渐热闹起来,上官墨,他们是见过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大漠的景色,见证了战场的杀戮,可最后,父皇还是不能只是一心待母后。” 上官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无后为大,又是一国的君主,父皇也动摇了,可见,再坚固的爱情,在一些事情,例如权利啊,金钱的面前,真的是脆弱不堪的。” 上官浅的眼眶中隐隐有些晶莹的泪珠,而她却始终没是笑着的,上官墨也不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承诺在那个时候,都是真的,可是过了之后,却已经不再适用了,只是一些苦苦守着承诺的傻女人,上官墨,我只是庆幸自己知道的不晚,设计李风逸,我从来都不后悔。” 上官浅突然伸出手,隔着手指的间隙看着湖面上的少有的花灯。 “我不怨父皇,因为这是天下所有男子都不过如此,但是,我总觉得我会找到一个不一样的,一瓢而饮,只要瓢在他的手里,他就能一直换,所以,我不要做那一瓢的水。” 第二百八十六章一思念,你便出现 上官浅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和上官墨讲这些话,但是,讲了这些话,她顿时轻松了。 “浅儿觉得那个与众不同的人是欧阳锦?”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可是话语里肯定的语气,却不需要她的回答。 上官浅也只是淡淡一笑,“至少他现在是我遇到过最不同的男子。” 上官墨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湖的对面突然燃起了烟花,绚烂的美丽,灼烧了两人的眼。 “浅儿,欧阳锦真的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虽然知道上官浅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可是他还是压制住心中的痛楚,再三强调。 上官浅没有移开视线,“哥哥,在三皇子府,那个吹箫的人,是你吧?” 上官浅突然想起了那一晚,听到的那苍凉的箫声,她看不到人,却能一一排除,现在看来,真的只有他了,可是上官浅却真的没有办法明白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一个人太孤单了。”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很浅,但是却带着讽刺的意味。 “哥哥,你这是和我说笑吗?太孤单,我只是觉得你会忙的不可开交呢?” 虽然到了现在她还不知道上官墨到大燕国具体是什么事情,可是她却明白,他从来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更不会白费气力。 上官墨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有些东西,是我志在必得,因为那时我应得的,是这个天下,给我的补偿。” 上官浅偏过脑袋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才是真正的上官墨,而他们看到的那个冷漠的上官墨,也只是他的一张面具罢了。 今天讲了很多,却没有讲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她只是当做消遣,因为,他们明天的较量,还在继续。 “浅儿,你记住,我今天所讲的话,全都是认真的。” 说完,也不等上官浅反应,便拉着她的手起身,站定之后,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练武之人,都是会把脉的,到时候知道自己身子的秘密,可就不好了。 上官浅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也就松了一口气,看到天色已晚了,要是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有事情发生。 这一次回去,二人都是难得的沉默,一路上各怀心思,可是直到两人走后,他们的对面,才落下三人。 生鬼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生测的欧阳锦,只想赶快离开,她宁愿在祠堂,活着跟着尸体在一起,也不要跟现在的欧阳锦站得那么近。 他们原本是还有两日的行程的,可是欧阳锦思念佳人心切,他们三人是用内力,飞了三个时辰才到了的,接过恰巧看到这样的景色,还真是……能不能不雅这么精彩! “那个,舅舅,他们只是兄妹,至少要叫……” 欧阳锦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可是他紧握的手,却一直没有送来,他的内力深厚,这个河道也不宽,他们原先是站在二人的身后,所以,方才的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上官浅,你果真好样的!” 生鬼看着朝皇宫方向掠去的人,思考着要不要却救命。 “算了,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师父带你去大沥国转转。” 生鬼一怔,觉得这个太有道理,便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上官浅回到屋里,只觉得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而依杉和森雅早就回来了,她也叫她们都去休息了,偌大的屋里,只有一个人,还有一只懒猫。 “小锦,你说你天天就是吃吃喝喝,怎么和小锦儿一点也不像呢?” “瞄~”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突然好想好想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干什么。 本来她有身孕,是不好养着这个小东西的,可是这个小锦太懒,而她屋子又是最暖和的,看到小锦也只是睡觉,上官浅便也不去赶它了。 “小锦,我很想小锦儿呢,可是还有八天才过年,时间过得真慢,对吗?” 上官浅笑了笑,便准备起身去洗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本能反应,上官浅一个后脚踢,可是她的招式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来,整个人便离地,而那个熟悉的气息,顿时在全身扩散开来。 “小锦儿!” 上官浅几乎是惊叫出来的,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人,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太沉默了。 半响,上官浅终于转过了身子,看着那个熟悉的俊颜,嘴巴的周围,却是浅浅的胡茬,而眼眶周围,也是青色,顿时心疼充斥着整个心房。 “小锦儿,一思念,你便出现,正好。” 欧阳锦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痕,却是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满腔相思,化作了这一个深吻。 半响,才定定地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也笑着,就这么由着他看着。 “和别的男人出去了?嗯哼!” 上官浅怔了怔,想来他是看到自己和上官墨在湖边的事情了,也只是无奈的笑笑,“怎么,这就吃醋了,上官墨现在还是我的皇兄,不过是湖边说说话罢了。” “我和你怎么说的,才几天就全忘光了?嗯哼!” 上官浅心虚地笑笑,“不过是非常时期的非常做法罢了。” “是吗,掏心掏肺的谈心,也算是非常做法,那还真的是很非常。嗯哼!” 上官浅就知道欧阳锦生气起来是很难哄的,原本那见到他的喜悦,顿时被无奈给冲散了。 “你就不要嗯哼了,饿了没有,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心。” “你会做点心?” 看到上官浅很温顺的拿着帕子给自己擦脸,欧阳锦原本阴鹜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会啊,你等着。” 上官浅准备离开,而欧阳锦只是淡淡说道,“我是饿了,可是我不吃点心,只吃你。” 上官浅在原地石化,只是干笑几声,“先吃饭,有什么要说的,以后慢慢说,只要等一下就好。” 欧阳锦看着那个落花而逃的小身子,嘴角上扬,满满的宠溺气息。 上官浅直到厨房,拿了一个食盒,便开始往里面装一些饭菜,她是自然不会做饭的,可是不代表不会找热饭啊! 就是现在,她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竟然这么早就到了,在自己觉得一团糟的时候,他就这么出现了,风尘仆仆,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柔情。 突然,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孩儿,爹爹来了呢,娘亲等新年的时候,再把你的存在告诉你爹爹,这样就是新年的礼物了。 突然,上官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端着食盒朝屋子走去,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欧阳锦,竟然连身上的大氅都没有脱下。 上官浅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先吃了饭,再沐浴一番,好好休息。” 欧阳锦看她把东西一一拿出来,也走了过来,直接坐到一张椅子上,突然一把抓过了她。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几天,竟然胖了?” 上官浅怔了怔,能不胖吗?依杉天天是营养清淡大补来,只是为了她以后的干孩子。 “那个,我这么累嘛,当然叫自己多吃一点,哪里像你,一点也不会照顾好自己,都忘了怎么答应我的了。” 欧阳锦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妖精,没有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思念一个没有良心的妖精,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才会把如此英俊的我,变成了没有那么英俊了。” 上官浅只觉得额角抽搐,每一次都是这样的,都是这么自恋和爱美,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头衔,对他还真是重要啊! “是啊,你只是比原来稍微不那么英俊了一点点,可还是天下最英俊的人,现在的我,也是无比荣幸,与有荣焉。” “知道就好。” 说完,欧阳锦便开始吃东西,因为已经太晚了,叫厨子去做,也会惹人怀疑,她就只是拿了一些热的菜。 可是看到欧阳锦这副难得没有那么优雅的模样,上官浅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心疼,如此挑剔的一个人,竟然没有挑食,还吃得这么欢快。 “小锦儿,你慢一点,都是你的。” 上官浅忙着给他布菜,无比心疼地说道。 “吃饱了,才能干正事。” 欧阳锦几乎是含混不清地说道,而上官浅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明白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不是处理,而是清算。” 上官浅一团雾水,但也没有打扰他吃饭,一直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直到欧阳锦吃饱了。 “净房在那里。” 上官浅收拾着碗筷,他知道欧阳锦是无法容忍自己身上有一丝瑕疵的,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等一下就会抓狂。 欧阳锦直接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而上官浅把食盒放回去之后,便听到净房里的声音,“浅儿,给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上官浅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往衣橱走去,因为她和依杉经常会女扮男装出宫,所以还有几套男装,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小。 欧阳锦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即使隔着朦胧的水雾,也能清楚地看到他分明的线条。 “怎么,睡都睡过了,还看痴了?算了,本尊还是给你看够之后,再穿衣服好了。” 上官浅撇撇嘴,“小心着凉。” 四两拨千斤,是她总结出来对付欧阳锦这张嘴的最好法子。 欧阳锦看着她手里的衣服,突然微眯着眼,一丝危险气息闪过。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可是往这里没有其它衣服了,你还是将就着穿一晚吧,你的衣服已经脏了,我明天再叫人去准备。” “哗啦”一声响,欧阳锦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浅,我不会穿其他男人的衣服,上官墨那里拿来的,还是给我扔远一些!” 上官浅怔了怔,看着就要这么进去的欧阳锦,忙说道,“这是我的衣服,没有别人穿过,我经常出宫,男装方便,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小。” 欧阳锦终于止住了脚步,看到她眼中的焦急,也是一抹心疼,还是伸手接过,而上官浅已经递来一条干燥的巾帕,“还是先把身上的水擦干,免得着凉。” 欧阳锦心中一暖,终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上官浅怔住了,半响才说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必要啦。” 第二百八十七章哥哥什么的,就是利用的 欧阳锦的眼底有一抹上官浅看不懂的深意,但是看着他穿上了里面的中衣,突然笑了起来。 因为,那衣服上官浅很合身,可是给欧阳锦穿,露出了长长的一段脚踝,而衣袖也短了一大截。 对上欧阳锦那阴鹜的眸子,上官浅也连忙止住了笑,“那个,我明天马上去准备。” 话刚说完,便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落到了一个温暖又带着水汽的怀抱里。 等上官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而欧阳锦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只猎物,上官浅的心顿时咯噔沉了一下。 “小锦儿,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是准备早些休息啊!” 上官浅只觉得自己的青筋很欢快,自己的早些休息,和他的早些休息,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那个……”上官浅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身上的毒素未清,薛玄说不宜行房事。” 等上官浅说完,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而欧阳锦却顿时怔了住,深沉的痛楚在他的眼底蔓延开来,她甚至能能感觉到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上官浅刚想解释什么,便觉得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而自己整个人被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耳边还想着他的喃喃低语,“浅儿,对不起……” 这样的话,哪里还是她熟悉的欧阳锦,上官浅只觉得心情沉重,刚想解释,可是想到什么,还是张了张嘴,“小锦儿,我会好的,到时候我们……会有一帮孩子。” 说到这里,上官浅不自觉得把手覆在小腹上,突然觉得自己的宝贝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娘亲嘛,从来不闹,而且孕吐什么的,都没有怎么发生。 那是因为薛玄的药好,三个月未到在,根本不懂什么是心疼。 上官浅就由着欧阳锦揽着自己,顿时觉得心里满满的,三个月未足,胎相不稳,再说自己的身子,还是小心一些好。 而欧阳锦看着怀里的人,心里被揪住了一般,浅儿,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到时候不要忘了,我们生一帮的孩子。 上官浅是被食物的香气给吸引的,也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下,给欧阳锦收拾妥当的。 吃着香喷喷的早膳,那个熟悉的味道,叫她胃口大好。 “等一下我会出宫,今天是我伶仃阁重新开张的一天,我还和上官墨大赌来着呢。” 欧阳锦一直不说话,只是给她夹一些小菜,见她胃口不错,也勾起了嘴角。 “怎么,有什么有求于他?” 欧阳锦不必猜就知道,一定是为了那些人的安危,她才如此冒险的,其实上官浅在大陆国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浅儿,有什么不是我能帮你的,你为什么要……” “若是我真的没有法子,我一定会求助于你的,只是这件事情我可以解决,那就由着我自己来吧。” 欧阳锦也熟悉她的固执,只能在暗中加派人手,保护她的安危,只有那个自由自在,伶牙俐齿,守护自己在意的东西的上官浅,才是他喜欢的那个浅儿。 “凡事小心。” 上官浅点头,门外便传来了上官墨的声音,“浅儿,你可醒了,今天可是去见证赌约的时候呢。”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 上官浅看了一眼欧阳锦,直接打开门,今日的上官墨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衣,更多了一份清贵之气。 “我们出发吧。” 总觉得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人一般,可是他用了内力,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的呼吸声,想来是自己察觉错了。 上官浅点头,依杉和森雅都跟了出来,因为伶仃阁会很忙,她们两人也愿意去帮忙,其实是想见证上官浅的奇迹。 等她们到了伶仃阁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排了两条长队,人数壮观地叫人瞠目结舌。 他们正准备直接走进去,却被排队的人给拦住,“哎,大伙都在排队,你们到后面去。” 顿时,大伙全都朝他们看来,上官墨刚准备开口解释,便被上官浅给拉住,“我们走吧。” 上官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随她离开,却发现,他们这是往伶仃阁的后门走去,直接到了里面。 叫上官墨吃惊的是,外面排着这么多的人,里面竟然没有丝毫的混乱,各司其职,而顾客也是按着顺序来的,里面最多只有五个人。 他这才注意到,那几个小孩子,已经出去给快要轮到的客人说一些胭脂活着香料的特点,等一下进来选东西的时候,还能节省时间,最关键的是,那几个孩子的嘴巴都很厉害。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眼光,又好福气的人,这位小姐可真是国色天香呢,这款胭脂最适合这个小姐了,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般,搭上这个香料便是更好了,馨香而不会太浓郁……” “夫人,小的觉得这个最适合您,您试试看,一抹上,就像是二十几岁的少妇,直接年轻了好多了啊!” “……” 上官墨只觉得额角抽搐,这些孩子都给教坏了,完全都是满嘴的胡言乱语,可是却能把这些顾客一个个哄得合不拢嘴。 再看看给人介绍每样东西的上官浅,上官墨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这个感觉,真的很灵验。 “哥哥,你还是在这里站着,要是有哪位小姐询问,你把这些资料和她们说一下。” 原本那些早就注意到上官墨,却不敢上前搭话的人,顿时乐开了花,原来是兄妹啊! 顿时,那些一个人来的,或者是身侧的男子没有上官墨俊朗的,全都围了上来。 “你们不要都围着我的哥哥,他可是这里的掌柜,也是于嘉书社的掌柜,欣悦酒楼的掌柜,他很忙的,你们不要……” 原本还是有些矜持的小姐的,可是听到如此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不仅长得无可挑剔。竟然还是富家子弟,这样的男子,可是夫婿的最佳人选,或者是女婿的人选也不错。 上官浅眼底藏笑,却是一副慌了的模样,“哼,我哥哥是兵部尚书的公子,现在的礼部侍郎,怎么是你们……” 上官浅的声音不小,至少争吵的每个女子都听到了,这么年轻,竟然就有一个正五品的官职,而自己的父亲,更是一品大员,现在,那些带心仪女子过来的男子,全都给忘了。 “上官浅!” 上官浅笑笑,有对着几个富家公子说道,“你们赶快买点东西给你们心仪的女子吧,别看我哥哥这么一表人才,可是很抠门了呢。可是哪个女子会喜欢小气男子,只要对自己好,那才是真正的好啊!” 顿时,大家都若有所悟起来,而上官浅也忙着手银子,她敢保证,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原则,上官墨还不至于伤了这些女人,由着这些人围着他最好不过了,省得捣乱,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他皇子身份,过犹不及,况且,也要有人相信啊! 而在伶仃阁的对面的一家酒楼,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正饮酒看着这里,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怪女孩。 “浅儿还真是厉害啊!” 生鬼几乎是无不羡慕地说道,能叫这世间少有的两大怪物吃瘪,还真是一般女子做不到的。 不对,是个人都做不到。 而欧阳锦只是继续优雅地饮酒,却不讲话,同样沉默的还有老毒物,号称千杯不倒的他,已经酩酊大醉了,鼾声如雷贯耳。 到了正午,伶仃阁的人才稍微少了一些,但依旧是人满为患,上官浅知道有人已经是极限了,再这样下去,可是会血染她的伶仃阁的。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上官浅一声惊呼,便拔开人群上前,看到上官墨那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 “各位小姐还是在这里等一下,那里有香茶,先喝点东西,吃点东西在过来,我哥哥他……喜欢女子矜持温婉一些。” 上官浅的话一落,原本还围在上官墨身边的女子便一路三回头地离开了,只是上官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上官浅只能装傻嘿嘿一笑。 “哥哥辛苦了,浅儿请哥哥去对面的酒楼吃饭吧。” “上官浅,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上官浅注意到大伙儿都朝他们看来,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郑重地说道,“哥哥,谢谢你支持浅儿。” 然后在上官墨一团雾水的时候,对着在掌柜台记账的默娘说道,“哥哥说了,为了感谢各位小姐对伶仃阁的支持,今晚请花了最多钱的女子看花灯,一切费用,由哥哥自己出。” 上官浅的话一落,可以听到骨节分明的声音,还有那一阵阵不可思议地倒吸气的声音。 “还有,明晚是雪月节的最后一天,买到独一无二的一个东西的小姐或者是夫人,都可以和哥哥去京都最好的酒楼用晚膳,至于什么是最特别的呢,哥哥已经收起来了,在这个袋子里面,明日黄昏的时候,就会公布,买到的东西,是和里面的东西一模一样的。” 这次上官浅的话音落下,便是磨牙的声音了,可她却置若罔闻,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拉着上官墨,对那些小姐打着招呼,歉意地离开了。 “上官浅!” 上官浅揉揉耳朵,“哥哥,我在啊,您轻点。” 上官墨看着现在还和自己装傻充愣的上官浅,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气得颤抖了起来,而目光,却根本没有办法凌厉。 “算我输了,宫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上官墨最终还是得服软,而上官浅却只是摇头,“哥哥,你在我说话的时候没有拒绝,而如今,想要出尔反尔吗?这可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事情啊!” 第二百八十八章不要他夹菜 上官墨止住了脚步,盯着她,眼里风云涌起,“为什么时候答应了你?” 上官浅的笑容有片刻的尴尬,确实是从头至尾,上官墨都没有给自己怎样的许诺,只是她自导自演罢了。 “浅儿以为哥哥是心疼妹妹的好哥哥呢。” 上官浅说完,感觉到突然一记凌厉的目光,上官浅疑惑地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好哥哥?呵呵,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做那个被你利用的好哥哥呢!” 额,上官浅蹙眉,淡淡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那些小姐了,要是我反悔,可会对伶仃阁的生意不好的,要不这样,你带那些小姐出去的出去的时候,也带上我,这样也不会对哥哥的闺誉有什么影响。是吧?” “可以,但是一个要求。” 上官浅撇撇嘴,还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啊,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子汉所为,但是上官浅还是认命地点头。 “以后不准叫我哥哥。” 上官浅吃惊地看着他,不叫哥哥,难道在外面也要叫他皇兄吗?那么岂不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那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 他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么叫他,自己也不是一般地难受,他竟然还要嫌弃,那就嫌弃好了。 “上官墨。” 上官浅见他的模样不似玩笑,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应下了,却错过了他眼中那淡淡的喜悦。 等商量好之后,上官浅便和他往最近的酒楼走去,其实她还是有些疑惑的,上官墨不是应该很忙的吗?怎么会有时间陪着自己两天,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这个伶仃阁的事情,还是那么看重那个赌约? “怎么,这个饭菜你看着就会饱了?” 上官浅回过神来,对着上官墨笑笑,“哥……呵呵,你秀色可餐,害我忘了吃饭了。” 上官浅说完,便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反正这样调侃的话,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上官墨的耳根却顿时红了起来。 “真是说话也没有一个顾忌。” 上官浅叼着菜抬头,暗揣难道这样就生气了? “喂,开玩笑而已,有必要那么当真吗?” 真是难伺候,而且还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上官浅撇撇嘴,懒得搭理他,反正哄人她可是不会。 “这话你经常对人说?” “你还真是奇怪,我没有事情,对别人说这个做什么,又不是天天都能和人一起在酒楼用膳,看到李风逸我又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怎么会违心将这样的话。” 上官浅觉得自己这样也很违心,下一次还是中规中矩好了,真的不是人人都是欧阳锦,会让她觉得没有压力的。 上官墨嗯了一声,也开始吃饭,却发现上官浅一直玩自己的碗里夹肉菜,根本不愿意吃素。 “以前没见你这么喜欢吃荤菜。” 上官浅咽下嘴里的红烧肉,这个上官墨今天是怎么了,管得还不是一般地宽。 “我饿了,所以吃点肉,再说,我又是这么瘦小。” 上官浅敷衍地答道,有专心地吃着自己眼前的东西,直到自己碗里多了一株青菜,她才抬头,正好对上上官墨那黝黑的眸子。 “你这是做什么?” “要搭配均匀。” 上官墨根本不去理会她杨总的怒气,只是淡淡地答道,而上官浅咽了一下口水,却再也吃不下了。 她实在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在明知对方只是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又是自己讨厌的人的时候,还能很淡定的接受他用过的筷子夹来的菜。 “怎么,嫌弃?” 上官墨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愿,调侃问道。 上官浅收敛了心神,理所当然地答道,“皇兄应该知道的,浅儿是女子,而皇兄哪怕是浅儿的皇兄,也是男子,浅儿不喜欢别人夹的菜。” 上官浅说得没有什么犹豫,哪怕看到上官墨的脸色相当不好,但是这是她的极限,她不愿意叫自己太委屈。 “小二,再来一碗米饭。” 下午还有很多事情,即使自己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需要营养的,她必须再吃一点东西。 “你就当真这么嫌弃我?” 上官墨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而上官浅只是淡然地接过小二递来的米饭,又把自己原来的递给了他。 “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的。” 上官浅说完,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低头慢慢吃着自己的东西。 “可是我们共用一桌子的菜,难道不是也一样的道理吗?” 上官墨还在这件事情上抓着不放,而上官浅却真的不想多说什么,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为什么不回答我?” 上官浅突然放下了筷子,定定地看着他,“上官墨,你这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你是我的哥哥,在一桌吃饭根本没有什么,但是给我夹菜,我却不喜欢,没有什么道理,只是不喜欢。” 上官浅说完,目光正好对上他的身后,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但还是勉强地低下了头,不动声色地吃着眼前的菜。 上官墨原本也不是那个固执的人,可是只要面对上官浅的事情,他有些不受控制,就像是今天的事情,上官浅只是吃了一口饭,他便又夹了一株青菜到她的碗里。 上官浅再次抬眸,眼底是一片冰凉,“皇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身为皇兄,夹菜给浅儿你,也没有什么的。” 上官浅怔了怔,缓缓咀嚼着自己嘴里的东西,“只是不喜欢和人太近罢了。现在已经吃饱了,皇兄慢慢用。” 上官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排斥自己,除了不甘之外,更多的痛心,若是欧阳锦给她夹菜,她定然不会再挑三拣四了吧。 “上官浅,我们真的要如此。” 上官浅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她不知道,不就是一顿饭罢了,怎么还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 “皇兄说笑了,只是浅儿吃饱了罢了,铺子里的人,恐怕都没有来得及吃饭,我去给他们带一些回去。” 上官墨深吸几口气,才能不叫自己把心中的话给吼出来,直接站起来,也随着上官浅到了楼下。 上官浅由着他付了银子,又接过打包好的东西,跟在自己的身后,上官浅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最奇怪的是,上官墨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了? 在他们走后,突然出现了三人,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诡异的和谐。 两人并排走着,男子一身月牙色的长袍,女子浅蓝色的小袄,外面是一件大氅,娇小却不柔弱。 “哎,浅儿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啊,可惜反应迟钝了一些。” 竟然没有看出上官墨的意图和眼底的深情。 她的话一落,就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温顿时降了一大截,只是一条纱裙,外面一件小袄的自己,还真是有点冷啊! “额,那个锦,我只是觉得……呵呵,你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对吧,师父?”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发现浅儿反应迟钝了?” 生鬼几乎就没有怎么出大燕国的冷宫,而她又是怎么明白这个男女之间的事情,若是她有一些明白,也不会缠着欧阳锦那么久了。 “不是看了几本话本嘛!我以前是只有舅舅你一个人对我好,又想要一直在一起,只能……额,我错了,舅舅你和浅才是天生一对……” 生鬼是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欧阳锦沉着脸的模样,实在是太恐怖了,太诡异了。 “以后呢,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好乱说,是吧,老毒物……” 老毒物看着自己的爱徒被折腾,而欧阳锦还是那个阴森森的语气,自己想要劝说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舅舅,我错了……” 生鬼毕竟是女子,被欧阳锦这么逼着自己吃完整桌子的饭,还是生不如死的。 “好吃吗?” 生鬼眼眶里含着泪水,却拼命地点头,现在,就是再好吃的东西,都只有一个作用了,叫她反呕,任谁吃了八盘菜,两碗米饭,还会觉得饿的。 欧阳锦也终于起身,正准备往上官浅的铺子走去,却被老毒物拦住,“你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还要见到上官墨,到时候,他更会提高警惕的,给浅儿没有丝毫的帮助。” 欧阳锦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说的这些,自己又怎么会不懂,但是,他却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此出来,已经是一个一头墨发的翩翩公子,虽然容貌已经没有原本的妖孽般的俊美了,但是还是儒雅,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舅舅,你还真的不是一般地厉害,扮什么像什么,你怎么不去扮一个女子,也好名正言顺的买一些脂粉回来。” 生鬼几乎是扶着门说的,吃太撑了,几乎直不起身子。 而欧阳锦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原来还是没能把你的嘴堵住啊,再上一桌,都给我吃光。” “什么?” 生鬼只是想要吐,而且还是狠狠地吐,再一桌,即使剖开自己的肚子,也塞不进去啊。 但是欧阳锦却懒得再重复一遍,直接从她身边经过,往对面的店铺走去,只是老毒物无比同情地看着她,摇头说道,“爱徒啊,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想欧阳锦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办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在上官浅的面前,看来自己这个徒弟,还是不要说话,冷冷清清地好,没有口不择言,就没有事伤害。 欧阳锦一进店铺,就发现很多架子上已经空了,而上官墨依旧只是坐到一旁,只是这一次身边多了两个侍卫,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那些千金小姐只能借着买东西,偷偷地看他几眼,而上官浅每次都把要递给可人的东西直接递给他,由他再阴沉着脸递出去。 还是很有喜欢的一幕,原本还有些阴鹜的心情,顿时开朗了,特别是看到上官墨那吃了苍蝇一般的面色,隐忍不发作。 “喂,上官墨,这些都是贵客,我知道你身份高贵,但是这些都是客人,你能不能不要板着一张脸?” “不能!” 第二百八十九章周围公子的妻子…… 上官墨抬眸瞥了她一眼答道,然后又冰冷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对于那几个面色含羞的女子,却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那个,他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却是用情至深的,只要找到我未来的嫂嫂,一定只宠爱她一人。” 上官浅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完全不去理会上官墨那狠狠地一记眼刀,然后继续给那些女子推荐胭脂水粉。 原本在店里的默娘她们,都叫上官浅谴下去休息了,还有那几个孩子,上官浅还特地给他们带了一大包的点心。 上官墨看着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带着笑容的上官浅,突然眼底有一抹异样情愫划过,上扬的嘴角,叫那个准备接东西的千金,只顾得痴痴地望着他。 终于发现异样的上官墨不耐烦地抬头,正好对着一个满脸麻子的女子,皮肤黝黑,最关键的是,她这是穿了什么,把所有的颜色都加到了自己身上,还有那个头发,竟然插了八支发簪。 看到上官墨也看着自己,那个女子刚准备开口,上官墨便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往她的手上一放,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公子,我叫华玉儿,是吏部侍郎的妹妹……” “滚!” 上官墨自认不是什么以貌取人之人,可是看到这样的女子,换做任何一个稍微还不错的男子,都是吃不消的。 “公子,你怎么可以,你……”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话,上官墨身边的侍卫便直接开始行动了,一脸嫌弃地拎小鸡一般把她给拎出去。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自己眼前这个人,突然沉下脸,也好,也叫那个老毒物吃吃亏,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公子怎么不也打扮一番?” 上官浅淡淡说道,而这个打扮,意思很明显,外面那个华玉儿不就是一个例子,如此地美若天仙,凡人都不忍直视。 “本公子……” “天生丽质,哪里需要打扮?” 上官浅接下后面的话,却转身整理着那些胭脂水粉,现在店铺已经没有那么忙了,而默娘几人,也都用了午膳出来帮忙了,所有,这个特殊的客人,只是上官浅一人招待着。 “公子想要买什么?” “本公子也不知那个特别的女子会喜欢什么。” “我觉得公子看上的女子,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自然是……什么都喜欢了。” 上官浅跨气自己来,根本没有一丝的尴尬,倒是那个公子突然笑了起来,“是嘛,本公子也觉得自己的妻子,很特别呢,还是把剩下的东西都给本公子全都包起来吧,本公子全要了。” 上官浅拿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而欧阳锦的声音不低,身边买东西的人全都听到了。 也不知是谁先说一句,“怎么可以这样啊!” “就是,这分明就是来捣乱的。” “对啊,你全买了,我们还买什么?” 上官浅心里也是默念,真的是有钱人啊,怎么能这么有钱呢? 可是,自己挣自己的钱,到底有什么意思呢?谁能告诉她?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呢,要是把所有东西都买走了,可是要和我的哥哥共度春宵的,这位公子是准备自己这么做呢,还是把这个机会给你的妻子享用?” 欧阳锦盯着自己面前这个女子,巧笑倩兮之下,竟然什么话都没有一个忌讳,什么都敢说,而且,她的话一落,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千金,顿时拿出自己的荷包,看自己有多少钱,还有一些矜持的,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上官浅,你不要太过分了!” 欧阳锦还没有开口,上官墨已经忍不住吼出来了,上官浅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想哪里去了,只不过在沧月河畔走走罢了,哪里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只会对自己选中的女子好。” 上官浅这样的话,看似是把上官墨给捧了一把,只是眼底的笑意,却让他觉得她这是提醒自己和林钰儿事情,原本不大好的脸色,再那些花痴女围上来之后,顿时爆发了。 “上官浅,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我晚膳再回来。” 上官浅看着他要走,只能大声叫道,“记得回来,结果还要你公布呢!” 而上官墨却走得更快了,上官浅笑着收回视线,发现自己眼前还有一个“贵客”呢。 “这位客官,小店的规矩在外面,还请出去看清楚了再进来,不要耽误本姑娘做生意。” 欧阳锦只是微微一笑,而原本已经回过神来的女子,却发现原来他们的身边就有一个尤物啊! “是吗?那么,既然女子买的多,就能得到小姐哥哥的一夜春宵,那么男子呢,这位小姐是不是……” “公子不是有妻子吗?”顿了一下,上官浅又无比鄙夷地说道,“我最看不起地就是这样的男子,哪里及我哥哥的万分之一。” 上官浅义愤填膺地说道,而原本还冒着小红心的女子,也顿时回过神来,是啊,她们宁愿要那个更好的。 欧阳锦半眯着眼,无比说明自己的怒气,而上官浅只是嘿嘿一笑,“公子且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觉得吧,公子应该对自己的妻子好。” “哦?可是我的妻子,天天在外面和其他男子厮混在一起呢,叫我怎么对她好?” 上官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说道,“相比公子是误会了,您的妻子,只是觉得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既然都说了是聪明特别人,自然是不会做什么蠢事的。” “是吗?怎么这个姑娘,对本公子的妻子这么了解呢?” 上官浅嘿嘿一笑,“猜的,猜的,公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去吧。” “本公子要把自己的妻子带回去。” 欧阳锦盯着上官浅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上官浅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眸子,却又不敢接下什么话,免得叫这人发现欧阳锦的身份。 “我说这个公子还真是奇怪,看来是来砸场子吧,来人,把他给轰出去。” 上官浅看着自作主张的森雅,有一种濒临火山的感觉,身边的腾腾怒气,就要把她给烧烤了。 “额,森雅,终究是客人,不得无礼。” 可是上官浅这句话还是说得有些晚,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狠狠地抓着,“怎么办,本公子的妻子……” “啊,我想起来了,公子,我觉得你的妻子一定喜欢这个香料,您看看。” 上官浅做出一副焕然大悟的模样,却发现欧阳锦还似笑而非地看着自己,上官浅只能换做一个哀求的眼神,无声地诉说着,我错了还不行吗? 欧阳锦勾起的嘴角,继续上扬,终于在发现上官浅就要生气之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既然这样,麻烦这位姑娘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却发现店铺里的人全都注意着她手中的东西,上官浅无声地吐了一口气,“这是公子的娘子在我们小店定制的,据说,适合公子的妹妹,活着小外甥女。” 欧阳锦只是静静地盯着她,而原本还有些不满的宾客,也不好再继续叫什么了,毕竟,这是人家定制的。 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套胭脂水粉,还有三盒香料。 “你怎么觉得她会喜欢?” 上官浅无声的笑了一下,一脸的自豪,“这是自然的,女子总是了解女子的,本来还是想要派人送去的,现在公子自己来了,还是一起捎回去吧。” “不要!” 欧阳锦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情趣地移开了实现,“你还是派人送吧。” 他一个大男子,拿着女子用的东西,而且还是和上官浅没有什么关系的东西,他有是何必呢? 上官浅只是包着东西,淡淡说道,“公子也看到了,等一下怕是没有什么东西可卖了。” 欧阳锦看了一眼店铺,发现确实是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了,而这个东西特殊,卖给别人,也确实可惜了。 “如此,多谢了。” 上官浅摇摇头,看了一样外面说道,“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请回吧,想必今晚就能看到你的妻子了。” 依杉一直留意着二人这奇怪地话语,一种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中,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公子,突然睁大了眼,甚至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说错话。 欧阳锦是真的不想走,可是得到了肯定,又看到上官浅似乎不大高兴的模样,还是不再纠缠了。 只是有点恋恋不舍的模样,却叫进来的华玉儿给看到了,突然对着欧阳锦,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而欧阳锦只是冷嗤一声,大步离开。 经过华玉儿身后的上官墨的身边之时,两人只是淡淡的相视一眼,便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怎么会有那种熟悉之感,上官墨拧着剑眉,却没有多想,因为上官浅就要公布她的奇葩结果了,谁会和自己一起去沧月河看花灯,他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期待啊! 店铺里还有好几个女子,一看这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千金,而且外面还候着一些家丁。 上官浅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的事情,竟然会得到这么多人的赞同,看来他们大沥国的女子,还是很霸气的吗? 而上官墨心里却在纠结着,要不要想办法把这个雪月节给取消了,这样明日自己岂不是…… 但是对上上官浅那个幽深的目光,还是放弃了,因为,上官浅是不会放弃的,而自己也得信守诺言,至少在她的面前。 “哎,真是叫人就等啊,不过结果很快就会揭晓的。” 上官浅狡黠地一笑,等摊开之后,才发现,竟然有两人花了一样多的钱,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看了上官墨一眼,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额,是徐小姐,还有……林小姐!” 等上官浅看清后面的字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林钰儿,还真是执着啊!上官浅勾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个决定权就不在我的身上了,是要三人游,还是选一人呢?” 上官墨几乎是恶狠狠地等着她,而上官浅只是笑着看着他,这是他自己的运气好,与她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九十章你不会有了身孕吧? 这个时候,才看到林钰儿进来,而京都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上官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虽然扑了厚厚的脂粉,可是还是难掩眉间的病态。 “哎,这个林小姐这是……” 上官浅装作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不是都说她和大皇子的关系非比寻常吗?现在怎么又为了一个男子…… 只是这里的女子,大都是寻常百姓,或者是商人的千金,而很少有官家的女子,因为,她们大都是要和一些贵族联姻,活着进宫的,这样对,林钰儿的身份却是不清楚的。 看到上官浅,林钰儿的眼中也是满满的恨意,只是上官浅丝毫不被影响,笑得很好看,脸上像是两朵小彩霞。 “你还要胡闹吗?” 上官墨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上官浅看了一眼那些看戏的人,也只是笑着说道,“各位,我们明日还有新货,今日时候不早了,小店也打样了。” 上官浅也不想把事情再闹大了,否则上官墨真的不会放过自己了,也就发了一次善心。 那些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了一眼上官墨,希望自己明日的运气还不错。 屋里就剩下这四人了,“那个徐小姐,你真的很想和我哥哥一起去看花灯吗?” 上官浅对这个徐小姐没有一丝印象,看她的举止,应该是很有修养的,所以上官浅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啊,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准备被枫儿去转转呢?” 果然! 上官浅面色不改,原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生命都不知道吗? “不知徐……徐小姐和徐太尉是什么关系?” 上官浅把朝中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身份了,而徐小姐也只是片刻的失神,随即露出钦佩的目光,“公主对朝中之人,还真是了解啊!” “谈不上了解,徐太尉如此位高权重,本宫自然是不能不清楚的。” “公主过奖了,家父受之有愧。” 上官浅也不再继续说什么,对默娘吩咐了一些事情,又对着脸色明显不大好的上官墨说道,“皇兄,剩下的事情,浅儿也不好过问,还是皇兄自己决定吧,浅儿要回宫了。” 看看,多么冠冕堂皇,潇洒当然,把人狠狠地利用一通之后,便要离开了。 上官墨看着她的背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当真准备这么做?” 上官浅的脚步没有停顿,只是无比痛心地说道,“今天伶仃阁的收入,分两成给皇兄,对了,今天进账是八千九百两。” 上官墨看着她的背影,他缺钱吗?这下自己可是真正的赔大了,明天也不知道哪个女子有此殊荣了。 “皇子,我们……” “走,一起去雪月湖。” 上官浅看着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好皇兄,还真的很会享受呢? “浅儿,你就不怕上官墨趁机抱负?” 依杉也能感受到她们离开的时候,上官墨那个要杀人的眼神,还有那周围阴冷的气氛。 上官浅吃着一块点心,自己中午差不多什么都没有吃,而如今还真的有些饿了。 “那等那个时候再说吧,我和上官墨赌约赢了,他至少不会对父皇母后,还有你们动手。” 上官浅说着,却发现森雅一直沉默着,不由得疑惑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伶仃阁你必然是有重要的作用的,而如今,却叫那些人都知道这个是你的,那以后……” “所以我们要转移地方啊,而且已经开始着手了。” 上官浅把整块点心都放到自己的嘴里,“至于哪里,嘿嘿,过几天带你们去,绝对叫你们感到不可思议。” “不必了,只要有个有名的地方,恐怕就是你开的。” 上官浅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两个给欧阳锦一样的盒子。 “这里面的东西,我是不准备卖的,但是却是最好的,你们两人都拿一套吧,要相信我的手艺,女子都是爱美的,等用完了,再找我要。” 依杉和森雅相视一眼,打开之后,只是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东西非比寻常。 “会不会太奢侈了?” 上官浅笑了一下,“这些成本都不高,就像我们今天进账那么多,可是成本只是零头罢了,心意而已,你们不准嫌弃,我还给红缨也准备了一套,到时候,你们出阁,我也会亲自调制独一无二的香料相赠的,只是先说,针线活我可不会……” 想到上官浅绣的那个奇怪的鸳鸯,而却被欧阳锦认为是雄鹰,也只是默默点头,还是香料胭脂好啊! 看到两人满意,上官浅也笑着哼起来小曲,难得好心情,坑了上官墨一笔之后,回去还有小锦儿做好的饭菜。 “那个,突厥来了消息,大燕国派了二十万大军到他们的边境。” 上官浅蹙眉,接过手里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便沉着脸,半响不说话。 “怎么了?”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一次恐怕大燕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什么意思,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大燕国的皇帝,没有几日可以活了。” 这是上官浅早就知道的,从传出大燕国皇帝驾崩的消息开始,上官浅便清楚,大燕国的皇帝,即使没哟驾崩,也时日不多了,否则一国的皇帝,又如何容忍这样的传言? “李逸尘又是有野心的,他准备先对突厥的动手?为什么?” 上官浅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只是无声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大沥国终究是兵强马壮。” 上官浅说完这个,却突然拧着秀眉,“但是我更相信的是,上官墨和李逸尘,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官浅一直想知道上官墨去大燕国是为了什么,而如今,恐怕还真的是无利不起早。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上官浅看着一脸担忧的森雅和依杉,无论怎么说,都是突厥的公主,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漠不关心。 “我觉得李逸尘的计划,恐怕很难实施,突厥是在马背上的国家,况且,这个时候,皇帝未死,他也未即位,就如此操之过急,真的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 上官浅的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谁都想要占着主动权,看来这个合作的关系,也不是很牢靠吗? “浅儿,我只是担心,毕竟……” 上官浅点头,表示自己的理解,倒是森雅,从方才的担忧中出来,冷哼道,“既然皇兄这么有本事,也让我们看看他的能耐吧。” 依杉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上官浅,有些为难。 “若是你想要回去,我会派人护送你,但是想要我和欧阳锦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办法。” 上官浅垂眸说道,不是她的狠绝,只是自己大沥国这样的情况,都不曾叫欧阳锦帮忙,而突厥的事情,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好随便开口,凭着自己的心意而为? 依杉有些失神,顿时明白了这个关键,也只是淡淡说道,“我什么都帮不了,就不回去了,倒是你,什么时候把那个消息告诉他?” 上官浅原以为她还会生气的,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件事,“大概是新年的头一天吧。” 上官浅也无限憧憬地说道,“以后,我们只需要守着伶仃阁,看看有什么人会落网了,森雅,麻烦你多留意一下我母后那里。” 森雅点头,也没有她们方才说的是什么。 上官浅回到屋里,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依杉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上官浅一开门,就觉得一阵风拂来,却不是冬日里的寒风。 “怎么,这位公子可等到你家男子了?” 欧阳锦只是觉得自己嘴角抽搐,根本不会说话了,原本还想要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没想到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是啊,可是我家的娘子不知道本公子在等她回来用晚膳,竟然这么晚回来。” “不是有点忙嘛,不过真的好饿啊!” “怎么会呢,遇到那个秀色可餐的哥哥,怎么还会吃不下饭呢?” 上官浅就知道事情会很糟糕的,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地糟糕,只能装傻说道,“哪个男子,有我家的男人秀色可餐。” 欧阳锦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那个低着头的模样,突然也不那么生气了,至少,我家男人,还是取悦了他。 “是吗,可是我……” “小锦儿,我真的好饿啊,我们去吃饭怎么样?” 上官浅软声软气得请求道,欧阳锦只能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竟然这么狡猾,还真是他家的小狐狸。 “好吧,吃饭。” 上官浅得意的一笑,就知道他舍不得自己挨饿的,看到满桌子的菜,上官浅差一点高兴地呼喊出来。 “能不能匀一点出来,给那些人也送一些?” 欧阳锦的手艺,她是很清楚的,即使是御厨,活着京都最好的酒楼,也没有他做的菜好吃,所以,才会提出这么一个不情之请。 “不准!” 上官浅只觉得额头有些,揉着自己的额头,白了他一眼,不准就是不准,为什么还要打她吗?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那是因为你得寸进尺了,我只为你一个人做饭。” 上官浅突然惊讶地抬头,“不必用如此花痴的眼神看着我,我了解你,还真是你不知几辈子的福气了,再说,心有灵犀什么的,只能委屈我自己了。” “夸自己也就罢了,你干嘛要贬低我吗?” 上官浅看着自己碟子里堆成小山的各色菜,口齿不清地说道。 “真的怀疑你是猪妖转世,你就不能慢一点吗?” 上官浅腾出时间看了他一眼,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只为我一人做饭,那……我们的孩子呢?” “孩子,这个我没有想过,不过既然是我和浅儿的孩子,那就一家人吃饭吧。” 上官浅笑着点头,“好啊。” “怎么,你不会怀有身孕了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一张脸就足够了 上官浅的目光微沉,那么一瞬,她就要开口说是,对着他那晶莹的眸子,上官浅根本无法撒谎,但是这一次,她却是无比冷静地说道,“即使有了身孕,给父皇知道,我这个身份,恐怕只能等到一碗堕胎药。” 上官浅的垂眸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极快地不自然,只是落到欧阳锦的眼中,只以为她是难过。 “浅儿,下一次我便到大沥国来提亲。” 上官浅对上他那认真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坏,竟然给他出这么一个难题,可是她终究是这样鲜明的身份,等到日后身子藏不住了,引来的绝对是骂名,还有对大沥国的侮辱。 “小锦儿,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见见我的父皇的,他没有多少时日了,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叫他知道,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孩子了,看到我成婚,他也能安心地离开。” 上官浅幽幽说道,皇帝的身子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会有事,可是太医已经说了,就是那么一两个月的事情,而如今,只是回光返照,所以,上官浅更要守护好大沥国,不叫父皇到时候不安心。 欧阳锦沉默着,半响才坚定地答道,“新年我就到大沥国提亲!婚礼也会尽快补办的。” 这应该是一个许诺,但是上官浅却发现有淡淡的为难,她不明白,即使自己和欧阳锦的关系会引人猜想,但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就会为难了。 但是她却没有再追问,只是点头,“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大燕国如今也相当不稳定,而欧阳锦也算是一个宠臣,只是等新帝即位,第一个对付的便是他了,而大燕国的皇帝,怕是根本撑不了几日了。 “怎么,很担心?” “这是自然的,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 上官浅刚沐浴完,一头墨发还带着点点水汽,虽然屋里有地龙和火盆,可还是有些冷。 上官浅自己拿着一条巾帕绞着,欧阳锦站在她的身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巾帕,温柔地替她擦拭着。 “为夫这么厉害,怎么需要担心呢,你只要照顾好自己,那个上官墨,你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上官浅点头,自己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手里一无兵权,二无真正在朝堂上说的上话的人,那什么和枝繁叶茂的上官墨对抗。 “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吗?” 哪怕很清楚自己这是以卵击石,上官浅还是想孤注一掷地一试,接过什么的,不到最后,她不愿意放弃。 “我去帮你杀了他?” 上官浅冷嗤一声,“很好啊,到时候大沥国大乱,上官墨的人为了他报仇,而突厥和大燕国趁虚而入,我们大燕国可就没有什么可以迎敌之人了,而且,还不说你能不能杀了他。” “你不相信为夫的能力?” 上官浅抚摸着已经干的差不多的发丝,撇嘴说道,“我只是很理性罢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呵呵,我的小锦儿自然是金龙了咯。” 这句话显然是取悦了欧阳锦,至少觉得自己在娘子面前还是很完美的形象的,“那你想要我怎么助你?” “上官墨想要吧大沥国拉倒战场,想要称霸天下,这个也需要契机,而且还不是一两天就能实现的,所以,我就慢慢牵制住他的力量,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可是,我们的婚事,他若是反对呢?” 上官浅突然转过了声,看着欧阳锦不解地问道,“他凭什么反对?” “你当真什么都感觉不到?” 上官浅微怔,和上官墨相处的片段慢慢浮现,可最后还是摇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上官墨他这个人比谁都要孤傲,而我也不自认为自己是天下最特别的女子,又如何能吸引地了他。” 虽然她也觉得有时候上官墨会不自觉得流露出一些像是情愫一般的情绪,可每次都是很快便被她给否决了,大家都是冷静的人,而上官墨更是冷静到无懈可击。 “那我呢,难道我不是你所说的那种高傲异常的人?” 上官浅扑上前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又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呢,你看看,我们之间,很多时候,除非是缘分,否则根本讲不清的,而我对他是提防居多,对你却是爱慕,你说是吧?” 灯影摇曳,欧阳锦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但是上官浅还是能感受到他原本寒彻的眉间,散发着浅浅的暖意,就像是屋里燃着的银炭,不亮堂,却是温暖异常。 “小浅儿,你再一次取悦了我。” 上官浅挑眉,顿时屋里一片昏暗,只是觉得耳畔酥酥麻麻的痒,“浅儿,我一定尽快治好你的病。” 上官浅垂着眼眸,脸上还是不由得浮上一片绯红,即使欧阳锦已经不是第一次讲这样的情话,但是他总是能叫自己的心悸动。 一夜好眠,可是第二日出乎意料地看不到欧阳锦的人影,而桌子上也没有早膳。 “依杉,你有没有看到欧阳锦?” 看到依杉端着早膳进来,上官浅的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失望,依杉只是把手头里的东西放下,“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早膳端上来,早就凉了,这是他亲手做的,应该是去见小胜子了吧、” 上官浅惊讶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又很快收敛了脸上的喜色,“那个我今天还是要出宫,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切,转移话题。” 上官浅放下梳子起身,“你一天不调侃我,就会死吗?” “以赢了你为终极目标,谁叫你伶牙俐齿出名呢?” 上官浅撇撇嘴,表示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 三人出了宫,可是去了一趟伶仃阁,依旧人满为患,而上官浅却没有那个心思继续留在这里,因为昨日人手不够,又请了三个女子,所以店铺里一忙得过来。 上官浅和依杉说了一声,便直接往一个小胡同走去,只是还未走到尽头,就止住了脚步。 “怎么,还是不放心,想要亲自来看看?” “哎,真是讨厌,我说浅儿,女子太强了,真的不讨人喜欢的。” 上官浅只是抿着嘴,定定地看着这个明显的目标,一身鲜亮的大红锦袍,这个天寒地冻的时候,仍旧不忘那一把扇子骚包一下。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那身小二的灰布短衣好看些。 “怎么,被本公子这英俊到人神共愤的外表给迷惑了?” 说完,还狠命地眨着自己的桃花眼,直到上官浅不忍直视地偏开视线,淡淡说道,“不是因为外表,只是那张脸,就足够人神共愤了。” “哈哈哈,没想到本公子的魅力如此之大,一张脸就足够了。” “是啊,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厚的脸皮呢。” 上官浅痛心疾首地说道,而夜莺便开始用一种无比受伤的眼神望着她,上官浅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夜莺少侠,总可以讲正事了吧?我看你这个骚包的开场白,已经足足能把正事给讲清楚了吧?” “哎,浅儿还真是狠心,好吧,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大燕国的皇帝,这一次是真的驾崩了,大概明晚就能收到国书了。” 上官浅除了眼神有些微变,根本没有什么其它的动作,“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猜啊!” 上官浅懒得理他,直接继续朝前走,而夜莺也不以为意,紧跟在她的身后,“真的不想知道?” “然后就是李逸尘即位,再然后就是整顿朝纲,我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可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要了大燕国皇帝的命?”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险险地避过了就要撞上来的夜莺,盯着他问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是欧阳锦吧?” “差不多。” “不可能!” 上官浅几乎是没有思考便答道,而且看着夜莺的眼眸,还有淡淡的怒气。 “好吧,那我不知道,你自己派人查吧。” 只要每次面对欧阳锦的事情,她总是这么肯定,而自己的话,哪怕拿出了真凭实据,她都未必会相信,更何况是一个猜测。 上官浅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否定地有些心急,也只能淡淡说道,“抱歉,只是欧阳锦在大沥国。” “那么,他手下的人呢?” 上官浅抬起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这个对欧阳锦有什么好处?”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夜莺,却突然说不出话来,半响,终于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我的猜测吧,现在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只是整个大燕国,就连李逸尘都没有办法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 上官浅只是盯着他,却没有接话,夜莺无奈,只能把自己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李风逸,但是本着他的猜测,还有对这些消息的敏感,总举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上官浅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欧阳锦,确实是叫自己无法看透,甚至,还有些令人恐慌。 上官浅压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淡淡说道,“只要不是威胁到我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的,现在,和上官墨势均力敌,才是我的关键。” 夜莺盯着她,看着她深沉的目光,还有眼神中透着坚定,最后也释然笑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现在是去……” “找李清影,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夜莺点点头,“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你想去吗?” “我不想光明正大地去。” 上官浅不说话,看着他的身影再次没入这个幽静的胡同,原本脸上淡淡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只是面无表情地朝那个小院子走去。 “小姐。” 那个农妇看到上官浅,虽然眼底也有惊喜,但也只是恭敬地问候,没有多余的话。 上官浅点头,直接走到了里面,恰巧看到李清影正在练功,上官浅的目光微闪,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练功,是他的消息太不灵通了,还是他过于淡定了。 “这个时候,伶仃阁不是很忙吗?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 第二百九十二章道不明,挑拨 上官浅坐在垫了垫子的石凳上,看着他舞剑,看似随意,却记住了他的一招一式。 而且,李清影虽然一直给她的是不务正业的形象,可以如今看来,他的武艺,至少还是精进的,至少和李清影差不多。 “你也知道伶仃阁是我的?” 上官浅低头饮茶,可是目光微闪,透过一丝亮光。 李清影也把手里的剑放下,看着她淡淡说道,“你的事情,我每一件都清楚。” “是吗?那么,我岂不是不能留你在这个世上。” 上官浅语气不明,虽然是玩笑之话,可是眼底却还有一些认真。 “要是你还有精力对付我,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上官浅笑了一下,而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看人,还真的没有准过,从身边的人,到李风逸,再到现在的李清影,看来自己真的很需要继续修炼。 “是觉得我变化很大?”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付房钱,然后给我滚蛋。” 上官浅很认真地看着他,根本不似玩笑,而李清影却突然笑了起来,那还带着淡淡稚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还有不易察觉的悲伤。 “原来我这么不受人欢迎,好心寒。” “原来你知道啊!” 上官浅笑得一脸无害,甚至还是挑着秀眉。 “好了,说正事,我猜你们也知道了,我父皇他……” “请节哀。” “你是真的对我就有如此的敌意?” 上官浅摇头,微微吐出了一口气,“只是碰巧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明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李清影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到底是原先太纨绔了,虽然身为皇家子弟,可是还是和活了两世的上官浅无法相提并论的。 那个表情,就确定了上官浅的心中所想。 “你想要抓住我,去要挟欧阳锦,替你的皇兄扫平障碍,呵呵,你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什么意思?” 话挑明了,讲什么话都没有关系了。 上官浅接过农妇递来的手炉,看着院子里仅有一株梅花,眼神淡然地说道,“李逸尘不会对付你,那是有李清影这个不是同母所胞的前提,可是你想过为什么从小到大,身为太子的李逸尘,就要被严格要求,而你,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会有事吗?” “上官浅,你不要挑拨离间!” “呵呵,那只能说明你已经选择相信了,不是么?因为皇位的人选,永远都不会是你,李逸尘才是你父皇和母后心目中皇位的人选,为了防止兄弟倒戈,你必须不学无术,明白吗?” 上官浅脸上始终是一副浅淡的模样,可是三言两语就给他们之间埋下了一个隔阂。 在她得到李清影是李逸尘特地派到大沥国来的时候,上官浅就明白了他们想要做什么,虽然和李清影拔剑相向,还是有些遗憾,可是,她也不是分不清状况之人。 “呵呵,皇兄说得对,浅儿,是我一直不懂你,竟然没有看出你灵牙利嘴之下,还有这般本事。” “没有办法,各为其主。” 上官浅回答地很坦然,却更叫李清影疑惑,看着她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深思。 “如今大燕国恐怕也是一团糟,你真的准备一直待在我这个小院子里?你也知道,我的身边永远都是有暗卫的,即使你现在动手,恐怕都无法奈我何,只是……呵呵,怕是我只能多留你几日了。” 上官浅对于这样低智商的试探,根本不感兴趣,这一次,虽然也有私心,可是也当做帮了他一把,只是因为,他曾经喜欢过自己。 “倘若我拼死一试呢?” “那就放马过来吧,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待在边关,无论朝堂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被波及到,而且,也避免了有人渔翁得利。” 上官浅的脸上不见一丝恐惧,就像是说着这个时候的天气一般。 “我怎么谢你?” “不必,等我们大沥国相同的境况之时,希望你不要趁火打劫,可否?” 李清影突然站了起来,金色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了一层薄薄的光辉,更显得俊朗,只是像上官浅这般已经见惯了欧阳锦这样的妖孽的人物,根本看不出丝毫的英俊之感。 “欧阳锦不是你值得托付之人,希望你慎重。” 李清影突然朝里屋走去,上官浅知道他这是去收拾东西,只是此时的她,脑海里还回荡着他方才的话,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这么说,都认为小锦儿不是自己良配? 直到李清影走了出来,上官浅才起身,而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将领,就是那日见到的三人,恶狠狠地盯着上官浅。 上官浅丝毫不在意,只是对着李清影笑了一下,“一路顺风。” 李清影还想要说什么,只是看到她的眼眸中根本没有一丝认真,也只是抱拳,直接转身离开,上官浅没有去看他的背影,所以不曾留意到他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哎,还真是妾心如铁啊!” 上官浅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垂下了眼眸,“怎么,现在才发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现在是更深刻了,不过那个李清影也够可怜的,三言两语就给你说动了。” 上官浅的眼神有些触动,面色却丝毫不改色。 “恐怕他根本就不想对你动手吧,才那么容易被你挑拨,否则,那么多次的机会……” “不要再讲了。” 上官浅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张,递给了夜莺。 “这个就是我们以后的情报网了,就当做我赔给你的,他们都只是认物不认人的,你要收好信物。” 夜莺把玩着手里的布娃娃,笑着说道,“看来你还真的叫人出乎意料呢,就这么十几天的日子,就这么快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 “在我回大沥国的前一个月,就开始行动了好不。” “是吗,那么叫我猜猜谁是你的人。” 上官浅挑眉看着他,表示对他的猜测根本不感兴趣。 “是徐太尉的女儿,对吗?” 上官浅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这个当真是猜的?” “呵呵,浅儿啊,那个……”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这个暗桩里面,最可靠的应该是那些乞丐,你多留意,所不定能打探到什么,还有那个风月楼,也给你吧,反正也配你这个骚包的样子。” “什么叫我这个骚包的样子!” 上官浅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便朝外面走去,“还有,帮我看看突厥的动向。” 夜莺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只觉得自己还真地不是一般地悲催,竟然给她设计了,还如此听话。 上官浅回去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一个人,还有默娘那个一脸焦急的样子。 “怎么来了?” 上官浅直接上前,手里还拿着几串冰糖葫芦,上官墨看了他手中的东西一眼,“你去哪里了?” 铺子里人满为患,上官浅只能示意他和自己到后院。 上官墨倒是没有拒绝,只是他一走后,整个铺子此起彼伏的唏嘘声,还有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得人。 “这也太夸张了吧!” 唯一一个不合群的小姐,淡淡说道,即使脸上有些脂粉,可是浑身那种阴森的气息却无法完全掩盖。 身边的老嬷嬷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全是过来买东西的,”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专程来看这个人的?” 老嬷嬷根本不想回答,这个是在店铺里,要是他们乱讲话,等一下回去就有人收拾她了。 “你说啊,师父!” 无法,老嬷嬷直接拽着人往外走,而且是直接走到一家酒肆,等坐定之后才说道,“你没有看到小锦的洪家楼吗,是同一样的,原本就有这样的心思,若是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人这么做,自然也会跟着,你懂吗?” 生鬼若有所思地点头,最后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在喝酒的老毒物,“我现在发现他们两个是更相配了。” 老毒物心疼的看着撒了满桌子的酒,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回答,有些事情,还得慢慢看的。 “我说师父,你怎么……” “吃饭!” 生鬼撇撇嘴,还是自己起身朝伶仃阁走去,她还没有和浅儿说过话呢。 只是她走后,老毒物才叹了一口气,“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哟,也不看看要是小锦执意要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那么势必两人会……拔剑相向。” 再次叹了一口气,“哎,还是喝酒好啊,今遭有酒今遭醉,这些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懂呢。” 等他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其他人盯着,而且,还是很怪异的眼神。 “哎呦喂,醉了醉了,谁送老奴回家啊!” 众人如释重负,不是疯了就好,醉了倒是没有什么。 上官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以为皇兄会很忙的呢?” “你去哪里了?” 上官浅抬眸,见他脸色不大好,也只是拿了一串冰糖葫芦吃着,“只是随便逛逛。” “呵呵,随便逛逛,却能把我派来的人给甩了?”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点头,“皇兄可以派一些厉害一点点的人,或者,再多一点的人。” 上官墨等着她的眼眸,他是不会相信上官浅会武功,没有人一个月能一个多月就练成了那般武艺,竟然甩开了他的五个暗卫,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相助,这个和她去见的人,必然有关联。 “我能放任你随意进出,自然也可以控制你的行踪,你最好老实一些,我不想折了你的双翅。” 上官浅点头,只是眼底还是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了,我去买了几串冰糖葫芦。” “然后!” “然后啊,就被人给挟持了,你相信吗?” 上官墨的脸上闪过一丝危险,紧紧盯着她的面庞,想要看出一丝端倪,只是终究是低估了她的冷静。 “是谁?” “我也不知道。” “上官浅,你真的觉得这个很好玩是吗!” 第二百九十三章皇后的怪病,她不能倒下 上官浅害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皇兄,你现在派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些人,否则,恐怕就要出皇城了。” “是李逸尘的人?” 上官浅点头,还未等他开口,便直接“坦白”,“皇兄啊,是这样的,浅儿我找人嫉恨,仇家太多,不远千里来找我报仇的人都有。” “既然这样,你还是待在宫里吧,我也放心一些。” 上官浅心里冷笑,如果说李逸尘是狼,那么上官墨就是虎,同样危险的事情,她干嘛要听话呢? “可是浅儿要出来挣嫁妆啊!” 上官墨对着她这个无辜的眼神,只觉得心里的怒气,在一次次的点燃,却根本没有办法喷发出来,只能阴鹜的盯着她。 “要多少钱,你直接和我说!” 这已经是上官墨最大的让步了,明知上官浅这个是假话,却还要陪着她胡闹,纵容她,却发现她只会得寸进尺。 “好吧,那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出宫了,皇兄的银子,我可不好意思拿的,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多亏了……他给我派的暗卫。” 上官浅深知谎话也要半真半假,而提到欧阳锦,上官墨多少会有有些忌惮,那么,说不定自己还能套出什么东西。 “这一次,李逸尘派来的人是李清影?” 上官浅抬头,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看着他,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好了,不要装了,一点都不像。” “白虎,你带人去,看看能不能阻截住大燕国的八皇子。” 上官浅也好奇地望了过去,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上官墨微微松了一口气,用剩下了两人,上官浅习惯性地低垂泽脑袋,根本不担心李清影会被捉回来。 “皇兄的属下叫白虎,那岂不是四象,还有其他人?” “你今天的话很多。” 上官浅撇撇嘴,不想说就算了,她的话哪里多了? “那么,皇兄,我只问最后一件事情,昨晚的雪月节,怎么样啊,可是良辰佳人两不误?” 看到上官浅那戏谑的笑意,上官墨也只是悠悠地喝了一口花茶,可是只是一口,便皱起眉头。 上官浅也尝了一口,“不是今年的花茶,就看不上了?” “我是想到了……” “哈哈哈,那个还给皇兄备着呢,好喝你就多喝点。” “我回宫了,晚上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不就是两个女子争风吃醋,皇兄遭了池鱼之殃嘛!” 上官浅的话一落,便感觉到一记刀眼射到自己的面上,她也只是撇撇嘴,有些无奈地说道,“皇兄,拜托你了,这个冰糖葫芦,都给你了。” 上官墨呼了一口气,原本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夹杂着强忍的怒气。 “不管是谁,今晚你也一起去。” “可是我怕冷。” 上官浅自然是懒得和他再去一次的,再说,她可是无比希望看好戏来着。 眼看就要出结果了,上官浅直接朝门外走去,拿出了匣子里面的一面镜子,四下搜索,也看到了另一面镜子。 上官浅顺势向上,怎么会是她! “不知这为小姐贵姓?”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有些冰冷,看着那个板着一张脸的女子问道。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现在才看到你们店里的规则,这个镜子,谁要就给谁算了。” 说完,便直接往门外走去,而还未走两步,眼前便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上官浅看了一眼身侧的上官墨,“你这是……” “如此被一个女子绝句,面子上过不去。” 上官浅看了一眼生鬼,虽然也是普通大家闺秀的打扮,可是她浑身上下那个不易掩饰的鬼气,还是叫人无法忽略的,上官墨怕是看出了她的不同之处了。 “如此被胁迫着去过雪月节,我更是不耻。” 额,上官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生鬼,何时如此牙尖嘴利了。 “那个,我们三人去出游,不知姑娘愿不愿意给这个面子。” 上官浅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看到二人交手,生鬼的武艺确实不错,可是上官墨身边的暗卫就足够他喝一壶了,更何况他自己的武艺,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我没有意见。” 生鬼很爽快地说道,“反正有人请吃饭,我又长得这么安全。” “姑娘自谦了。” 上官浅的头顶一排排黑线爬过,最后笑了一下,看着上官墨,直到他点头,三人便往京都最好的酒楼走去。 他们这副样子,真的很抢眼,上官浅觉得自己夹在两人中间,也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一个。 “你们认识?” “你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 上官浅挑眉看着上官墨,眼底还有一些无奈和烦躁。 三人坐定,看着桌子的菜式,都是沉默地吃着,最后,还是上官浅开口,“这个姑娘应该是……” “不必套我的话了,我只是你对面胭脂铺的老板娘。” 上官浅是各种凌乱啊,生鬼的变化,已经超过了她对这个世界的各种认知了,可还是干笑几声。 “那么掌柜是想要偷师呢,还是想要窃取我们的秘方?” “都不是,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既然胭脂你们卖得好,那我们可以改行卖一些首饰,只要老板到时候在卖这些胭脂水粉的时候,顺势介绍一些我们的首饰,我们可以给老板一成的利润。” “那个……”上官浅有些犹豫,而上官墨却已经很不耐烦了。 “不必了,姑娘自己慢用好了,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小二结账。” 上官浅使了一个眼色,便随着上官墨直接离开,还坑了上官墨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算是补偿自己的损失。 回到屋里,却看到森雅正焦急地候着,看到上官浅,便急忙说道,“我一回来,突然进门的时候,又看到皇后在描妆,而且……” “你慢慢说。” 上官浅看到依杉已经守在了门外,便对着森雅安抚地说道,可是手里却死死地拽着手帕,手心里的也是密密的冷汗。 森雅吸了一口气,“而且皇后的打扮,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完全是浓妆艳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奇怪。” 上官浅的眼底一抹深思和焦急,但还是沉声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打开门,皇后也注意到我了,可是却突然就那么晕倒了,而且,太医也查不出什么。” 上官浅不再继续追问,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匆忙忙地朝皇后的寝宫走去,在门是大开的,上官浅疑惑地看了一眼森雅,一进门,却发现皇帝正坐在床边。 “太医,母后到底怎么了?” 行过礼之后,上官浅便盯着一个稍微年迈一些的太医问道。 “这个……回禀公主下官也真的看不出皇后怎么会晕倒的,方才下官也诊过脉,皇后的身子确实有些虚弱,但也不至于昏倒的。” 上官浅不耐烦地偏过脑袋,看到床上那个面色惨白的皇后,心里扎过一般疼,薛玄到底在哪里,若是他给母后看看,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父皇,您的身子也才刚好,还是由浅儿来吧。” 说着,就要接过他手中的巾帕,只是皇帝摇着头,自己小心地擦拭着皇后的面庞。 “若是查不出皇后的病因,你们整个太医院,就等着整改吧,还不快滚。” 皇帝终究还是有威严的,话音一落,那些太医便战战兢兢地离开了,而屋里只剩下三人。 “父皇,母后真的不会有事的,她只是累了,父皇,还是由浅儿来吧……” 皇帝的鬓角也是两片白发,如今这二人,上官浅只能无声地叹气。 “浅儿,父皇这一辈子,皇帝做得庸庸碌碌,而夫君更是不称职,说好的给你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倒是最后……哎,父皇心里有愧啊,可是只有刚才,父皇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么后悔。” “父皇,您还是不要讲了,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过去吧,浅儿相信母后一定会原谅父皇的。” 皇帝好像顿时又苍老了好几岁,吐出一口长气,突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浅,摇头说道,“你母后还是怨我的,只是更爱我,所以才会如此委屈自己啊!” “父皇……” “浅儿,这里就先托付给你了,父皇还要去处理折子,晚上再过来。”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但是皇帝却早就自顾自地说道,“浅儿,这几日的你的辛苦,父皇一直都知道,父皇也要尽力给你安排一个安全无忧的环境,到时候,即使父皇和母后去了,你也能安心。” “父皇,您不要乱说,您和母后……” 皇帝却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看着自己复还那个微驼的背,还要强撑着身子,上官浅顿时泪如雨下,看着依旧昏迷的皇后,上官浅突然觉得事情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 上官浅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直接朝外面走去,还拜托森雅多留意,一到屋里,果然看到了正悠闲喝茶的某人。 “欧阳锦,我母后生病了,你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不懂医术,而且,对你的母后,也不是很了解。” 上官浅最后一股防线崩塌,但还是闭眼叫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知道薛玄什么时候回来吗?” “只是昏倒,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上官浅看他眼中的疑惑不似假装,也只能无力地点头,“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她们说母后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累倒的。” “你不要担心,我派人去查查。” 上官浅眼眶还是红红的,但还是感激地点头,只要欧阳锦答应的事情,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可是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身子顿时疲软无力,上官浅倚靠在他的怀里,淡淡说道,“小锦儿,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欧阳锦原本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一些,“你怎么照顾自己的!” 上官浅笑笑,只要能吼出来,都不是问题,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上官浅终于压下了悲伤,总是有办法的,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倒下。 第二百九十四章.我说小锦啊! “小锦儿,一切都会好的,等以后,我们带着一帮孩子,去看遍江南的玉树琼花可好?” “这些都太远了,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上官浅撇撇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欧阳锦,由着他把自己放到床上。 “小锦儿,你说有没有一种能控制人的异术呢?” 灯影摇曳,更显得那人的身子伟岸,可是上官浅也只是悠悠问道,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碗,里面有欧阳锦从大燕国带来的果酱。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你不必太操心,还有,晚上少吃点酸甜的东西。” 上官浅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唇,笑着说道,“没有很多,大沥国一到冬日,就没有鲜果,还是小锦儿你心疼我啊!” 欧阳锦一直背对着她,所以没有看到在自己问完那个问题之后,他的脸上,稍纵即逝的怒意。 直到屋里又重归一片黑暗,上官浅由着他拥着自己,慵懒地问道,“小锦儿,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大燕国的皇帝,已经驾崩了,我怕局势对你很不利。” “怎么,担心我?” 即使在黑夜里,欧阳锦的一双眼,也似黑曜石一般,晶亮晶亮的,只是上官浅一直窝在他的怀里,不曾看到。 “是啊,担心你,关心你,不像你有事。” 上官浅带着孩子气说完这些话,又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啰嗦老太婆啊?” “有点。” “欧阳锦!” “好吧,一点也不像,早点睡吧。” 上官浅嗯了一声,却没有发现,自问的几个问题,欧阳锦压根就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她的睡颜,眼底是一抹化不开的宠溺。 突然,窗外有人影晃过,欧阳锦看了一眼怀中之人,还是伸手点了睡穴,披衣走了出去。 “主子,您要的东西,在这里。” 欧阳静看着小胜子手里的一个瓷瓶,半响才伸手接过,“最近夫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夫人只是忙着对付上官墨,倒是也没有发现什么事情,只是主子,我们难道要一直瞒住夫人吗?” “能瞒一时是一时。” 若是可以,他也不愿如此,只是一想到把事情都坦白,会遇到什么,他竟然也生了一股惬意。 “那个李清影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动?” “上官墨已经派人去阻拦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而我们的探子,最后在乞丐堆里发现了他,而且快要到突厥和大燕国的边城了。” “呵呵,浅儿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叫那么高傲的毛小子,做一个乞丐。” 虽然这么说,但是小胜子还是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怒气,难道是因为夫人帮八皇子? “主子不必多想,夫人也只是利用李清影罢了,其实夫人……”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李清影还是留着他一命,到时候,说不定还有用处。” 已经被警告的小胜子,也不敢再问为什么了,只是恭敬地答是,默默地承受着欧阳锦那冷冽的目光。 “大沥国朝中,可有我们的人?” “属下已经着手准备了。” 欧阳锦点头,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是赞许还是不悦,只是觉得着满院子的白雪,都没有这个熟悉的寒冷气息。 “不要叫她发现,能做事给我小心一些,还有,夜莺留不得。” 若是将来他们二人真的得拔剑相向,他不希望有人能肾虚而入,浅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别人根本觊觎不得。 “属下明白,会找个机会解决的,只是大沥国这里,上官墨一直在夫人的身边派了,我们要不要……” “不必,突然换人,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的,况且,有上官墨分去浅儿的注意力,对我们也有好处。” 小胜子点头,虽然这些计谋都是高明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看到主子的眼里的悲伤,还有愁绪,这个是从自己跟随主子以来,都不曾见过的。 “主子,你……” “无论如何,保护夫人的安危,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小胜子点头,也把没有问出来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只是看着自己身边那个几乎是神祗一般的男子,那般寂寥的背影,突然有些莫名的恐慌,如果说夫人发现了他们要做的事情,一定会离主子而去,那么自己誓死不会叫夫人发现这个秘密的。 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原因,上官浅离奇地嗜睡,等她醒来,已经是正午了。 扭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上官浅看了一眼屋子,竟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忘了昨晚是雪月节的最后一天了,竟然没有带你出去,今天我们出去赛马怎么样?” 欧阳锦拿着一套大红色的骑装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上官浅只是觉得自己额角有些抽搐,自己这个时候,真的不好骑马吧? “我们还是来一些,额……简单的,或者不动手的事情,比如说……野餐?” “大雪天野餐,我也是被你迷倒了。” 上官浅抛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记得我们京郊那,有一个天然的……火山口,绝对没有雪,而且也不冷。” “怎么回了一趟家,就变得娇贵了呢?”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也没有怎么反对,把手里的东西发下之后,便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的位置走。 “来,让我看看你还会不会吃饭了。” 上官浅真的想要大叫,欧阳锦,你够了! 可是现在只能老实巴交地低头用着早膳和午膳,“不是和上官墨斗智斗勇是很累的事情嘛,所以我也小心谨慎了。” 欧阳锦往她的碗里夹了记住青菜,可是那俊朗无虞的脸上却写满了不相信。 等用了午膳,上官浅才发现已经是正午了,而到京郊,是需要两个时辰的,一个来回,就是半天了。 “要不……我们改天再去?” “可以,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怎么这么早?” 上官浅蹙眉,没有思考便问了出来,声音带着不舍和极大的不悦。 “怎么,舍不得,忘了我还有事?” “欧阳锦,你好好说话不行吗?” 上官浅带着委屈说道,原本一张清秀的小脸,全都皱在一块了,看着他不住地扁嘴。 “你可以继续把自己弄得丑一些,我反正不嫌弃。” 上官浅顿时安静了,淡淡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太子已经开始对我的人动手了,到时候,我怕太晚了。”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再到大沥?” “最多一个月吧,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了,只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上官浅便进去换了一声衣服,厚厚的小袄,还有一件狐狸毛大氅。 “我去和父皇说一些,你先到……算了,你想到我的马车去吧。” 欧阳锦看着她离开,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哪怕她说一句挽留自己的话,他也能妄为一回,可是,他们都太理智了。 皇帝自然没有反对,哪怕只是欺负祈福这个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至于上官墨,她准备一路隐瞒到底。 这一次只有上官浅一人,没有带什么宫女,而守门的侍卫也没有怎么为难。 上官浅坐到马车里,果真看到了那一头白毛,还有那夸张的笑容。 “怎么,捡到银子了,这么开心?” “不对,是捡到了狗屎。” “是吗,你一个狗屎,竟然还能捡到狗屎,你真是好运气啊!” 对于上官浅的冷嘲热讽,欧阳锦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目光触及她怀里的白猫,顿时沉了脸。 “把它带出来做什么?” “小锦太懒太胖了,真的需要带出去遛遛。” 上官浅一脸无害的笑容,龇牙咧嘴地笑着,而欧阳锦也只是懒洋洋地嗤笑了一下,一副高姿态。 但是,上官浅的上官浅的想法总是极好的,可是结果都是不如人意的,原本以为会是开心二人游,可是不知不觉,马车里就成了四人。 “你们过来做什么!” “那个,想要出去玩一下,没有马车,所以搭个顺风车,浅儿不会介意吧?” 生鬼可是顶着欧阳锦的压力问道的,上官浅笑了笑,不置可否。 倒是欧阳锦,盯着浑身酒气的老毒物,冰冷地问道,“你呢,是找不到路吗?” “嘿嘿,小老儿也想看看我的徒媳妇,啧啧,还是大沥国养人啊,越发水润了。” 上官浅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明白欧阳锦怎么会这么毒舌了,原来是有个老顽童的师父,所以,上官浅很护内的把欧阳锦的恶劣根子归结为老毒物的错了。 “我不想动手,所以还是请你直接离开。” 看看,多么有礼貌,已经用请了,上官浅依旧旁若无人的吃点心,原谅她,现在是两个人的饭量,吃得多不是她的错,虽然此时已经足够珠圆玉润了。 “我说小锦啊!” “喵喵……” 上官浅拍了一下小锦的头,然后对老无毒笑笑,示意他继续,可是心里已经笑抽了,原来老毒物也很会取名啊! 老毒物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一转头在,正好对上欧阳锦那个要吃人的目光,还有不加收敛的磨牙声。 “那个,以和为贵。” 生鬼怯怯地出来劝架,要是老毒物被赶走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突然,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上官浅那里,只是上官浅的视线,始终在自己手里的糕点碟子里。 “浅儿,你劝劝锦吧,我对大沥国都不熟,我们也想去玩,浅儿……” 上官浅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时候,要是不再出声阻止,欧阳锦和老毒物的就该内力比较,然后,他们就该步行出去了。 “额,小锦儿,我们还是……反正他们也赶不走的,我们还是叫他们一起来吧,那个……事情都这样看嘛。” 其实,本质里,上官浅还是害怕欧阳锦的,特别是他抿着嘴,不说话的时候,叫人很不自觉地心里发毛。 “还是我的徒媳妇好啊!” 上官浅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一个七旬老人,皱纹上长皱纹的,竟然跟你撒娇卖萌,上官浅自认为心里承受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依旧受不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出游,上官墨的把戏 “那个,前辈,要是您真的不想给小锦儿赶出我,您就安分一些吧,这里有我从宫里拿来的醉鸡,您尝尝看。” 老毒物也知道欧阳锦是得罪不起的,看到醉鸡也两眼放光,忘了为什么不是醉鸭。 “那个,我也安静,不要赶我走。” 看到顿时乖觉的两人,上官浅也难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对着欧阳锦那面摊的脸,就只能讨好地笑了。 “小锦儿,你也饿了吧,尝尝这个,桂花糕,嘿嘿,味道很好的。” 欧阳锦依旧高冷地盯着她,上官浅的手顿了顿,还是送到了他的嘴边,“等到了地方,我们两人自己去玩,不要管他们就好了。” 欧阳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把整块糕点含在嘴里,顺便添了一下她的指尖。 上官浅的脸上顿时一阵绯红,悻悻地收回了手,然后便开始祈祷时间过得快一些,赶快到那个火山口。 “来个刺激的,你猜猜,我们会不会遇到刺杀?” 上官浅白了生鬼一眼,这个丫头真的有自虐症啊,可是,一转眼,看到欧阳锦阴沉着脸,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马车没有预示停了下来,而欧阳锦依旧淡然地坐在那里,生鬼和老毒物便飞声而下。 上官浅也知道他们二人的武艺,倒是也没有多少的担心,只是看着欧阳锦,还是低声问道,“我们这次出游是临时决定的,你觉得会是谁?” “在大沥国,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刺杀?” “你是说上官墨,可是我出来的时候,他不在宫里。” 欧阳锦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不答话,而外面的厮杀声却越来越响,就连上官浅都不由的有些担心,恐怕外面的杀手不止一波。 “那个……我出去看看。” 欧阳锦没有特地易容,所以他只要一出去,身份就会暴露,但是,若是上官浅出去,碍于她的身份,说不定还会少有些忌惮。 “你觉得外面的人,是不知道你在这个马车里?” 上官浅掀帘子的动作顿了顿,的确,倘若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怎么恰巧选了这辆马车,而且,她还是换过马车的,如此寻常的马车,除非是一直有高手监视着自己。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那等一下我们还继续吗?” 只要出来一趟,都会遇到刺杀和偷袭,这样的运气,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 “继续。” 上官浅疑惑地抬头,正好对着欧阳锦坚定的眸子,虽然还泛着点点的紫光,但是上官浅却看到了一份傲然的自信。 顿时,原本淡淡的不安,烟消云散。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又继续朝前驶着,上官浅掀开帘子,只看到在雪地中的鲜红,格外的醒目,还有随地散乱的尸体,甚至还有一些四肢。 原本清冷的空气,弥散着腥甜的温热,上官浅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急忙合上帘子,而马车里,生鬼和老无毒的衣服上没有一滴血迹,悠悠地喝着茶。 “还好让你们上马车了。” “是啊,否则谁替浅儿你对付这些人。” “不是,我是担心你会像对付他们一般对付我们。” 二人纷纷看着上官浅,发现她竟然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突然笑不出来了。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欧阳锦目无表情地问道。 “人手挺杂的,有上官墨的人,还有突厥的人,还有李逸尘的人,哈哈哈,我们好遭人嫉恨啊!” “怎么还有突厥的人?” 上官浅蹙眉问道,她以为图鲁姆回去,突厥至少不会对自己下手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上官浅抿着嘴唇,半响,才坚定地说道,“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的。” 欧阳锦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为什么?” 上官浅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刺杀我们,而且还是我们还是如此隐蔽的行踪,只能说……有人想要混淆我们的视听,只能是……上官墨一个人的人。” “还是浅儿聪明。” 上官浅抬眸,对着一脸赞许的欧阳锦,也只是淡淡地摇头,“我只是很了解上官墨这个人,他不会做无聊的事情的。” “那浅儿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上官浅微怔,因为她竟然感觉到酸酸的味道,疑惑地抬头,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便更加地疑惑了。 “我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我现在想的是,等回宫,我该怎么和他解释我去哪里了?” “你方才的话,或许只是答对了一般。” 上官浅原本还在思量着该胡诌什么,突然蹙眉,生鬼便先问道,“为什么只有一半?” “应该,上官墨和李逸尘的关系不一般吧,我竟然忘了这件事情。” 上官浅淡淡说道,眉角又想要疲惫。 “这么辛苦了,还要继续?” 上官浅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条斯理地抿着,“当然啊!因为,我要配得上你啊,自然是不能太差劲。” “那么,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上官浅摇头,“走一步,看一步,还有,多像你学学。” 上官浅吐吐舌头,一想到伶仃阁的暴利,越发佩服自己眼前的男子了。 “是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利用为夫可是利用地一点自责都没有。” 上官浅撇撇嘴,突然马车咯噔颤抖了一下,上官浅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却没有摔倒,只是紧紧地抓着欧阳锦的衣领。 “怎么回事?” 欧阳锦搂紧怀里的上官浅,沉声问道。 “主子,现在是上山的山路,不好走,您坐稳。” 外面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而上官浅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此时正稳稳地坐在欧阳锦的怀里。 “没事吧?” 上官浅摇头,“应该快到了,只是不知道上官墨知不知道我在这里。” “即使知道也无妨。”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无妨,可是我害怕啊! 一下车,便是一阵黄沙,带着暖暖的气息,上官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到眼前根本没有自己印象中的绿树琼花,也没有什么小桥流水,突然失望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有火山的地方,附近应该还会有温泉,我们去找找。” 欧阳锦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显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拉着上官浅往前面继续走去。 上官浅看了一眼他们的周遭,由着欧阳锦拖到了马车里,脸上是一片失落,哪怕耳畔生鬼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一汪清泉,上面还冒着暖气,周围是一片草地,绿茵茵的一片。 “好看吗?” 上官浅点头,甚至还能嗅到花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了?” 上官浅弯着眉角问道,顺手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别在自己的鬓角。 “只是儿时来过,你信吗?在山的那边,就是大燕国的都城。”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大相信。 “很不可思议?” 上官浅点头,接过欧阳锦递来的一只卤猪蹄,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又送到他的嘴边。 “不要。” 欧阳锦嫌弃地偏过头,而上官浅却不放弃,转了一个身,继续递到她的嘴边,“尝尝嘛,不准嫌弃我的口水,否则,我就不吻你了。” 上官浅的眼睛晶亮的,看着欧阳锦,狡黠地说道,而欧阳锦朝后仰着身子,不大愿意委屈自己。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又咬了一口,却没有把剩下的递给欧阳锦,只是衔着对他努努嘴,“尝尝。” 欧阳锦看着红唇叼着一块猪脚,还真是无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其实可以更恶心一些的。” 上官浅顿时沉下了小脸,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竟然嫌弃她,可是自己却从不嫌弃他夹来的菜。 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突然眼前一暗,然后自己的嘴里一空,上官浅惊喜地看着他,锁着眉头,把那块肉给直接吞了下去。 “要奖励。” 上官浅的笑容一顿,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然后嘴巴便被堵上了,齿浃之间,还是卤肉的香味,上官浅环住他的脖颈,回应这个吻,加深这个吻,若是说明天就是离别,那么自己断然要好好珍惜这片片刻刻。 上官浅的美目含春,莹光点点地望着他,嘟着嘴笑了起来。 “爱你,小锦儿。” 欧阳锦微怔,虽然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只是耳根边有微微的潮红,上官浅狡黠地笑了一下。 “哎,这个秀恩爱的,我小老儿都看不下去了。” 老毒物的话音一落,便感觉一阵罡风过来,一个转身,躲过了一阵,却发现还有另外一阵,折腾了一番,终于停了下来。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师父啊!” 上官浅对着那个幽怨的目光,只是觉得很好笑,不都是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吗? “那个,你们继续聊好了,我去去就来。” 上官浅手里还拿着那个猪蹄,而欧阳锦早就揽着她的腰身,上官浅回头看了一眼含泪望着他们的老无毒,竟然一动也不动。 “你还真够狠心的,要是生鬼过来给他解了穴道呢?” “谁狠心啊,即使生鬼不来,他也能自己冲开。” 上官浅笑了一下,有他拉着坐下,原本有些扎人的草地,铺上一层薄薄的毯子,别提有多么舒服了。 上官浅就那么躺在欧阳锦的脚上,惬意地看着蓝天白云,耳边传来一阵清悦的曲子,上官浅抬眸,正好看到他不知用什么叶子,吹着一曲不知名的小曲。 “烟花雨巷,那花灯刚初上, 谁站在牡丹亭中央, 琴声悠扬,念念不忘, 你羞涩的模样。 那纯白无暇的善良,只想为你戴红妆。 我为你,唱一曲,你倾城一笑不语, 你抚琴犹胜落雁沉鱼。 ……” 上官浅一曲作罢,叶子的和曲声也突然止住,上官浅笑了一下,如此美丽的意境,只可惜…… 上官浅拿出了猪蹄,继续啃了一口,再次对欧阳锦龇牙咧嘴一笑。 “还真会破坏气氛。” “我们都这样了,又不是初识的小情人,干嘛要装作一副高雅的模样。那,你吃吗?” “你总是与这些景色格格不入。” 第二百九十六章我是你眼中唯一的风景 上官浅努努嘴,继续吃着,满嘴油腻,“但是你的眼里,自从有了我,哪里还容得下那些风景。” 上官浅大言不惭地说道,欧阳锦继续无语。 “小锦儿,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觉得应该叫什么名字?” 上官浅两眼晶亮地望着他,一脸的希冀。 “这么想要孩子?” “是的,我们的孩子,不一定要出人头地,但是一定要快快乐乐,把我们的幸福延续下去,我们要做好一个爹娘,不必教他们知书,但是一定要明大义。” 上官浅张牙舞爪地说道,欧阳锦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也只能一脸的宠溺,但是,她的想法,他也曾想过,把自己不曾得到的童年的欢乐,给他们的孩子。 上官浅把手里的猪蹄扔到一侧,看着满手油腻,在邪恶地看了一眼欧阳锦,还有他一声雪白的锦袍。 “你要是敢擦到我的身上,我就在这里和你为生孩子做准备。” 上官浅顿时羞红了脸,但还是倔强地偏过头,便觉得自己的手上是柔软的触感,一转头,正好看到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正在一丝不苟地替自己擦着手上的油渍。 “怎么,还想继续吃些什么?” 上官浅尴尬地偏过头,淡淡说道,“你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李逸尘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怕他会背后使坏,若是实在不行……” 上官浅有些为难地低垂了脑袋,“父皇准备把皇位传给我,我知道你不屑如此,但是,我在大沥国等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欧阳锦微怔,自然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将来会是大沥国的女王,那么,他的身份自然不会低,只是她也明白,自己怎么会依附于一个女子。 “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如果你那里忙还了,就来帮帮我吧。” 上官浅尽量说得轻松一些,尽量顾忌他的感受,可还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抹受伤。 上官浅有些尴尬,随即笑着说道,“要是我输了,我们就去大燕国,活着浪迹天涯好了。” “我们都不会输的。” 上官浅定定地看着他,半响,也点头,坚定地说道,“是的,我们不会输。” 上官浅起身,手还由欧阳锦紧紧地拽着,看着下面那一大片的河山,却只能无限感慨说道,“其实人一辈子要求的原本真的不多,可是看似这么小的瓶颈,竟然是个无底洞,只有到真正失去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之后,才会幡然悔悟。” 就像是李风逸,如此一生,竟然死后只有一座孤坟,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 欧阳锦只是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那一大片的皑皑白雪,脸上是一片叫人无法探寻的深意,“浅儿,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白,隔着着座山,就是大燕国的皇城吗?” 上官浅静静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欧阳锦喉结滚动,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可是一触及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一把拉过了她。 上官浅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带着镂空的金丝面具,第一次,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慌,只是因为那个眼神,寒彻地就像是三月的飞雪,不带人间的烟火气息。 “你是谁?” 一站定,上官浅便看着他冷冷地问道,来人只有五人,而生鬼和老毒物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取你命之人。” “我上官浅自认不曾见过阁下。” 上官浅也发现了这个的怪异之处,竟然是针对自己的,难道是上官墨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个时候杀了自己? 可是那人根本不屑给她作答,直接提剑上前,欧阳锦的武艺不错,可是已经被四人围住,而她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显然是他们之中的头领。 好奇怪的招式! 上官浅拿出软剑,只是接了一招,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招式,根本就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欧阳锦也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身子像一个鬼魅,一个白影闪过,便替上官浅接住了黑衣人的攻势。 “谁准你们伤害她的?” 上官浅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冷酷的欧阳锦,难道这些人,他是认识的? “主子说了,要是少主继续如此冥顽不化,休怪她对夫人痛下杀手。” 说完,也不理会欧阳锦是什么表情,舞了一个剑花,便直接上前。 欧阳锦一手护着上官浅,一手应对着凌厉的招式,若是没有怀里的人,应付着五人,或许还绰绰有余,只是他不能叫上官浅受到一丝伤害,那就有些困难了。 “回去告诉她,还想我坚持下去,就不要擅自主张,对付浅儿,否则,我也不介意,来个玉石俱焚。” 上官浅心里虽然仍旧有疑惑,可是大概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自己呢,难道觉得自己配不上欧阳锦? 那些黑衣人显然不买账,即使隔着面具,上官浅还是能感受到他们浑身的杀气,而此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痛楚,不由得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额上也冒出了滴滴汗珠。 欧阳锦也注意到她的不适,一个飞身,带她离开了包围圈,“浅儿,你怎么了?” 上官浅虚弱地摇头,“恐怕是毒性发作了。” 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叫他知道孩子的事情,上官浅咬着牙,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全都倒在了嘴里。 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水,上官浅紧紧地拽着那个瓷瓶,而那五人此时正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毒物还有生鬼过着招。 这里,可以和那五人的武艺想抵抗的,只有欧阳锦和老毒物,即使生鬼,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那些人显然还是忌惮生鬼的,根本不敢用杀招,而生鬼的招式,却越发地狠戾。 “告诉那个老太婆,要是她想要毁了锦和我,就杀了上官浅,我们也好一起鱼死网破。” 果然,生鬼的话一落,那人便险险地退到了后面,却还是恭敬地行礼。 “还请少主和属下回去,主子说少主太胡闹了。” 欧阳锦看到上官浅终于好了一些,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却满是杀意。 “若是本尊不回去呢?” “主子说少主是个明白了,等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断然不再为难少主和少夫人了。” 上官浅脸上比方才好了一些,可却在思量着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叫悔心尼姑忌惮了? “哼,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此时,那剩下的几名黑衣人也被控制住了,只不过都是被点了穴道,想来老毒物也不想要了他们的命。 “还请少主三思。” 那个黑衣首领单膝下跪,虽然语气恭敬,却带着淡淡的胁迫之意,上官浅蹙眉看着他,只觉得一阵罡风而过,那个黑衣人便被甩出了一丈远,抬起头喷出一口鲜血,但还是挣扎着起身,继续跪着。 上官浅拉住了就要动手的欧阳锦,她能看出这些都是有本事,且忠心的人,至少不会对欧阳锦下手,若是如此,对他也是一个助力,只是欧阳锦受不了别人的胁迫罢了。 “浅儿,你这是……” 上官浅调整了气息,便直朝那个黑衣人走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倒是生鬼和欧阳锦,急忙跟在她的身后,就怕那个黑衣人突然动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主子想要我的命,但是你回去告诉她,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欧阳锦好,或许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但是直白地讲,我至少不会和他敌对。” 上官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是不怒而威的气魄,黑衣人微怔片刻,随即恭敬地说道,“属下请少主回去。” 上官浅看着就要发怒的欧阳锦,不动声色地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且不说欧阳锦是你们的主子,即使他是你们敌人,依他之能,你们能奈他如何,这样的姿态,真的是过来送命的吗?” “你……少夫人,属下并非针对少夫人,只是主子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 上官浅呵呵一笑,“虽说不想为难我,可是也没有什么尊重吧?要不这样,武力我自然是比不过你们的,但是你们五人能协作,自然还是有些其它的本事的,我们比比阵法如何?” 上官浅说完,欧阳锦便带着怒气地看着她,而她只是微微一笑,“我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你们吗?我要叫你的人都心悦诚服。” 可能是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或者说是欧阳锦习惯的妥协,竟然答应了,而那五人被解了穴道之后,便站到远处开始商量起来。 上官浅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夜色,淡淡说道,“希望他们不要商量太久。” “浅儿,你就如此自信,那些可都是悔心尼姑最好的下属。” 上官浅但笑不语,她这不是自信,而是习惯使然,更不是不在乎输赢,只是心态很好罢了。 “真的看不懂你。”生鬼撇撇嘴继续说道。 “等一下小心一些,阵法罢了,倘若破不了,直接出来就可以了,不要伤了自己,陪不配得上,所有人说了都不算,我自己承认才行。” 上官浅知道他这是安慰自己,也只是笑着点头,直到那五人突然站定,上官浅和欧阳锦携手走进,不再和人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阵法。 “还请少夫人入阵。” 那些黑衣人确实不是想要刁难上官浅,只是想到自己的少主是因为这个女人不顾大事离开,便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否则他们难消心头的怒气。 上官浅倒是也在意,直接入了阵中,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看出了这阵法的精妙,虽然看似简单,可是五人之间暗含联系,不可分割。 第二百九十七章阵法破,他离开 一旦站定,上官浅便没有继续动,阵法的精妙在于困住人,所以,她也不担心那几人会直接对她动手。 “五行八卦阵?” 上官浅看出了一个大概,便笑着问道,可是那五人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只是欧阳锦,在她问出那话的时候,剑眉紧锁,死死地盯着她的周身,就怕那几人伺机而动。 “既然我是一个女子,又算是你们的半个主子,你们只能负责拦我,但是不能进攻。” 上官浅也看出了这个阵法自然不是自己熟悉的五行八卦阵,却又异曲同工之处,并且更加地精妙。 那五个黑衣人点头,算是答应了。 上官浅笑一下,莲步慢移,可是那个阵法也随着她的改变而转变,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可见这五人却是合作紧密。 “八卦阵正名为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 上官浅巧笑倩兮地说着,只是看到她踱步到一个位置,欧阳锦原本冷凌的脸,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八卦阵分别象征自然界的八种物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而八卦阵本应从正东的‘生门’打入,往西南的‘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戮,此阵可破。” 说完,上官浅突然叹了一口气,手中的软剑并没有拿出来,而要她赤手空拳击败其中一人,不是不可能,只是她怕伤到腹中的孩子。 “那个,你们不能伤了我。” 上官浅突然理直气壮地说道,那五人面面相觑,刚才不是讲得很愉快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而欧阳锦却突然笑了,“果然是小狐狸。” 其实,这个八卦真的生门和死门都有些转移,因为人手不过,单凭五人,根本没有办法摆出五行八卦阵的,所以,生门和死门,其实都是同一个,就看能不能破解。 看来,浅儿也是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只是其中的厉害之处,在于如何声东击西,智取。 上官浅悠悠地踱步到一人的面前,虽然他极力隐忍,但是这么多人中,伤的最重的是他。 上官浅连招呼都没有打,舞了一个剑花,便朝他刺去,而那个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不和常理的举动,镂空金丝面具下,也是一片惊讶。 上官浅招招狠戾,全是必死的杀招,再加上上官浅的身子轻灵,那个侍卫久了就支撑不住了。 上官浅狡黠地一笑,再那个守门的统领就要过来帮忙之际,身子一转,直接到了那个侍卫的后面。 因为摆阵和集体围杀不同,上官浅也不怕那些人会找自己报仇,可是统领终究看不下去了,就要动手,只觉得眼前一个晃动,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方才还在和侍卫纠缠的上官浅,已经没有了踪影。 上官浅倚靠在欧阳锦的怀里,大声喘着粗气,等稍微平稳之后,看着那个侍卫,悠然一笑,“如何?可曾服气?‘ 上官浅把软剑抛下,只是不动声色地护着自己的腹部,孩子,你不会怪为娘太调皮了吧? “属下服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混淆视听! 上官浅觉得自己的身子没有什么事,也不再说什么,倒是欧阳锦,冷冷说道,“回去和她说,等过了年,我就回来。” 过年还有四天,若非紧急的事情,倒是也没有什么。 只是那五个侍卫却同是跪了下去,“少主,请以大局为重。” “哦?你们这是说本尊儿女情长,不顾大业了咯?” 即使上官浅,都能感觉到他云淡风轻之下的杀气,但是这一次,她选择安静地站到她的身边。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来时立下了军令状,不把少主请回去,属下便自裁!” “那么,你们就自裁吧。” 天色已经全黑了,而原本暖洋洋的草地,也带着湿湿的冷意,欧阳锦有条不紊地给上官浅整理衣襟,脸眼神不愿施舍给那几人。 “少主,功败垂成,如今太子的人一定会对付我们,大燕国好不了主子啊!” “那我随你们回去好了,就叫锦在这里多和浅儿待几日。” 看到欧阳锦的眼神有些松动,生鬼只能把手中的剑插到剑鞘,豪气地说道。 “主子说两位少主都要回去,还有老毒物前辈。” 好吧,她就这么被遗忘和抛弃了,上官浅笑了笑,可能也是体谅自己在大沥国还有事情吧。 “若是本尊不回呢,凭你们之力,又没有办法把我们都带回去,该怎么办?” 欧阳吉一手揽着上官浅的腰身,一手握着她的柔荑,看着那五人,语气不善地问道。 众人相视一眼,“虽死犹荣。” “呵呵,很好,那就……” “主子!不可!” 欧阳锦半眯着眼,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小胜子,原本冰冷的笑意,更甚了。 “主子,属下求主子先回大燕国一趟,夫人被抓了,现在大燕国也是一团糟,少夫人这里,有属下就好,绝对不叫少夫人伤了一根毫毛。” 上官浅抬眸,正好对上欧阳锦那个歉意的目光,上官浅只是安抚地笑笑,“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说好陪你过年的。” 上官浅微怔,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涩酸,这个男子,总是能用最简单的话语叫自己感动。 “没事,等过了今年,我们年年一起过。” 欧阳锦细细描摹着着她的面庞,想要把这张脸刻画下来,怎么觉得前一次分别就在眼前,而如今却又要再次说再见,所谓再见,将是何年? 上官浅突然觉得,每一次分别都是给她带来一种深深的不安之感,很相信欧阳锦的能力,也相信他的真心,可是这个不安感从何处而来? “等我,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 “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 上官浅撇嘴,挑眉说道,“嘿,我真的不知道诶。” “好吧,那没有说的必要了。”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就要挣脱出他的怀抱,可是欧阳锦却突然俯身,“一个月,足够薛玄找到解药了,一个月,足够时间我处理好大燕国的事情了,一个月,你能收拾好上官墨,然后,我来下聘,向整个天下公布我们的婚事,如何?” “好,到时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看到欧阳锦的眼中有些兴趣,上官浅只是继续抿嘴,但笑不语。 “真是一只小狐狸,要是我不回来,岂不是不知道你的好消息了?” “这是自然,要是你一个月没有到大沥国,我就……我就招驸马,哈哈哈,收进天下的好男儿。” “你敢!” “我的胆子你不了解吗?你且看我……唔唔……” 后面的话,被那个深吻淹没,但是上官浅的眉角却慢慢上扬,也试着回应着他的深吻。 半响,欧阳锦的额头抵在她的头顶,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妖精,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愿意开,哪怕那个结果,其实是意料之中的。 “等我,好好照顾自己,不准挑食,不住不顾自己的安危。” 上官浅一一应下,哪里见过如此啰嗦的欧阳锦,唠唠叨叨没个完。 “还有,不准和其他男子太近,否则被我知道了……看我不折腾你。” 上官浅嘟着嘴,“那你呢?不会只准小锦儿放火,不准浅儿点灯吧?” “我自然是……替你守身如玉。” 上官浅噗嗤笑了出来,眉角一弯,却发现这里不知是他们两人,而其他人都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他们。 上官浅止住了笑,想来欧阳锦还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如此吧,突然计上心来,“你们可都是听到的,要替我好好监督着哦?” “浅儿你放心,有我!” 生鬼总是最有义气又没有脑子的,看她拍着胸脯保证,欧阳锦微眯了眼,危险地看着她,有些事情不是做不到,只是面子问题。 上官浅得逞地笑笑,看到天色已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现在就走吗?” “嗯,既然有要事,那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我早去,也好早回。” 上官浅很大方地点头,“我也要回宫,那就一起走吧。” 欧阳锦没有说什么,直接带着她上了马车,至于其他人,就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回去的路,因为没有刺杀,倒是更快了一些,只是城门已经上锁,上官浅有些无力地盯着那个高城门,她应该能过去吧。 “我送你到屋里,我就离开。” 上官浅原本还想试试自己的轻功的,可是现在只能躲在欧阳锦的怀里,掠过红墙琉璃瓦,看着下面一片苍茫的白雪,虽然耳畔还有呼呼的寒风,可是吹到脸上,却一点都不疼。 等到了屋里,看到依杉一脸的担忧,上官浅心里便有了一个较量,上官墨必定来过了。 “你自己能处理吗?” 上官浅点头,从屋里拿了一个食盒,里面装了上好的梅花酿,还有一些温热的吃食。 “路上吃,不要饿了,下次要是过来,记得把那只布艺老虎给带上。” 欧阳锦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忙活,替他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包袱,看着她纤瘦的身影在灯影中摇曳。 “好了,我等你,你快去早回。” 话还未说完,便被紧紧地搂着,上官浅只是露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外面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院子,映雪苍苍。 “不要叫我担心。” 欧阳锦的声音竟然带着不易觉察的哽咽,原本清冷的嗓音,也有些喑哑。 “你也是。” 上官浅的话音一落,便觉得自己前面突然一空,原本淡淡的温暖,被寒风冲散,她甚至没有看清欧阳锦是如何离开的。 “他要走?” 依杉端着晚膳进来,只是一些小粥,还有一碗汤药。 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没有没有回答,直接端过药丸,一饮而尽。 “你……” 第二百九十八章身份坦诚,爱意明 平日喝药,都是要好说歹说的,今天是不是太反常了,借药消愁? “依杉,你替我把把脉,我怕今天动了胎气。” 依杉连忙坐下,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原本拧着的秀眉,慢慢舒展开来。 “你们今天遇到刺杀了?” 上官浅点头,“孩子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那个苦药恐怕要多喝几天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欧阳锦在大燕国有事情,所以回去了,上官墨是不是来找我过?” “是的,看到你不在,好像还很生气。”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离开之后的一个时辰吧。” 上官浅点头,看来是发现有人疑似自己,而又恰巧看到欧阳锦,所以来自己的宫殿确认一下,最后再排除杀手。 “浅儿,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上官浅点头,看着她把门合上,也把寒风挡在了外面。 上官浅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和依杉讲了一遍,便早早去休息了,为了他们的孩子,她都必须照顾好自己,而上官墨那里,明天再看就好。 第二人,上官浅还未到上官墨那里,他便来了,看到正在用早膳的上官浅,也只是危险地眯着眼。 “你们都下去吧。” 依杉抬头看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点头,她便和屋里的其他人走了走去,只是没有带上门。 上官墨看着大开的房门,上官浅没有说什么,直接起身,自己去把门给合上。 “皇兄有什么事情?” 上官浅的声音没有说丝毫的波澜,冷冽清脆,就像是冰块掉落到地上的声响。 “你昨天下午去哪了?” 感觉到上官墨声音里的明显不悦,上官浅倒也不在意,只是继续优雅地喝着粥。 “我和父皇说过的了。” “我问你去哪里了!” 上官浅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皇兄不是都知道了吗?只是浅儿和好奇,皇兄怎么有时间关心我,大沥国的事情难道还不够皇兄操心的吗?” “上官浅,我虽说答应你不动你身边的人,但是要是你真的把我给逼急了,我也不介意食言。” 上官浅挑眉看着他,“怎么样算是把你给逼急了,我只是去了一趟京郊罢了,不在你的视线半日,你就觉得不安心,皇兄,你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看不起你自己。” 上官浅用帕子优雅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很好,竟然敢这么做,我就看看那个欧阳锦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大沥国也不是任他要来便来,要走就走的。” 上官墨紧紧地盯着上官浅,见她没有丝毫的担心之色,原本不悦地脸上,更是阴鹜一片。 “不准备交代也可以,太医院的人,就不是你能请得动的了。” 上官浅眼神微动,盯着他冷酷地问道,“你想在怎样?” “哈哈哈,我想怎样,上官浅,你把我都要逼疯了,你竟然还问我想怎样,好啊,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想怎样,我要这大沥的江山,我要这个天下,我还想要……” 上官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有些疯狂地大声嚎着,原本勾人的丹凤眼,此时也因为充血变得猩红一片,叫人不敢与他对视。 “我还想要你。” 如果说前面是明显的意料之中的警告,那么后面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因为,上官浅听不懂。 “皇兄什么意思?” “不要叫我皇兄!我不是!” 上官浅缓慢起身,手却不动声色地朝腰间的软件移去。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皇兄……” 上官浅警惕地看着他喃喃自语,总觉得今日的上官墨,比自己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我是红楼的主人,我是大沥国的皇子,唯独不是你的皇兄。” 上官浅懒得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见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疯狂,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浅儿,你就不曾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丁点?” 上官浅怔了怔,终于发现这个竟然真的是自己所不愿想的那般,所有的吃惊,用到她的脸上都不为过。 上官墨喜欢自己,这个顶替了自己皇兄身份的男子,竟然说喜欢自己,还有什么比她知道的还要震惊,回想一下二人的相处,根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顶多只是斗嘴和斗智。 “我看皇兄应该是着了风寒,大早上的说胡话吧,皇兄就是皇兄,皇兄和浅儿是兄妹之情啊!” “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装傻,你应该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吧,既然不是你的亲皇兄,那么我所做的一次次让步,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上官墨雷厉风行的手段,想到自己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手上有王牌,看来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了。 “可是,我从未喜欢过你。” 上官浅身边的桃花不少,可是她已经认定了一朵,而且还结了青涩的小桃子,她只是想要让这个桃子慢慢成长罢了。 “我知道,你喜欢的不过是那个白发的妖怪,论相貌,论武艺,论权势,我有哪一点不及他?” 上官浅微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我们的立场不同罢了。” 这是她能给的解释,有些事,又怎么是三言两语就解释地清楚呢?那是一种悸动的感觉,旁人又如何能体会的了? “呵呵,你觉得将来你们就不可能对立?欧阳锦如此才智,又怎么肯甘居人臣。” “即使他成了大燕国的皇帝,也与我无关。” 上官浅虽然也有些动摇,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没有退避地回视着所购买的目光,眼底一片笃定。 “浅儿,我只是想你慎重考虑一下,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守住大沥国的江山,只是守着,不征伐,如何?” 上官浅诧的抬头,这不是他的野心和抱负吗?他真的甘愿放弃现在所得的一切? “皇兄还是不要说笑了。” 上官浅还是很难接受他这个提议,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上官墨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失落,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那个自己原本还一直深埋的情感,顿时爆发出来,湮灭了原本残存的理智。 “为了大沥国,你可以自己跳下悬崖,却对我的提议,置若罔闻,难道那个欧阳锦,对你而言,竟然比你在大沥国的使命还要重要。” “爱情不是交易。” 上官浅淡淡说道,即使面对有些不受控制的上官墨,脸上也只是一片平静,似水的恬静。 “就像是你说的一样,你要什么有什么,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而我们,真的不合适。” 上官浅真的不想在屋里继续待着了,只是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压抑,而她却根本挣不开,就像是落入一直没有路的网中,很茫然。 “可是,上官浅只有一个,那个巧笑倩兮,伶牙俐齿的上官浅只有一个,那个迎敌在前,沉着冷静的上官浅只有一个,我喜欢的上官浅,只有这么一个。” 这样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从上官墨的嘴里说出的,若是李清影这么讲,自己或许还没有那么奇怪,而此时,她只是觉得一片麻木。 “可是,我只喜欢欧阳锦,再也容不下他人了,我们就见招拆招吧,上官墨,我们第一次挑明了宣战,如何?” 上官浅明显是转移话题,可是上官墨只觉得真的没有什么话说了,一种无望,从一开始便知道了结局,无论怎么挣扎,只能落到那个情网之中,若是有的选择,他宁愿从未发现她的好,或者才从未心软。 “若是我赢了,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上官浅脸上的笑容顿时龟裂,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无法拿自己打赌。 “若是你赢了,这个大沥国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父皇也知道你的身份了,想要顺利登基,又不受天下人的诟病,又哪里那么容易。” “你是关心我?” “我只是想我们之间的较量,是公平的,当然,你也可以认输的。” 上官浅眨眨眼,尽量让自己的看起来自然一些,可是手心里的冷汗,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 “我曾经派人送来一个檀木盒子给你,你恐怕已经扔了吧,那是你的画像,若是你愿意看一下,就知道,我不曾欺骗于你。” 上官浅想着那个所谓的檀木盒子,却没有注意到大门已经打开了,而屋里还哪里有上官墨的影子。 是在大燕国收到的,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还挺忙的,倒也没有在意,若是如此,自己恐怕……知道了又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们,注定只能是敌对,不分胜负不罢休。 上官浅微微闭上了眼,看着依杉带着疑惑和担心走了进来,看来自己以后见到上官墨,都要隐藏心底的尴尬了,虽然爱情讲究你情我愿的,但是,还是有一种相负的自责。 “他就这么走了?” 上官浅点头,依杉刚才应该一直待在门外,屋里的事情,恐怕也知道了七七八八的。 “浅儿,那你决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计划自然是不会改变的,只是觉得自己很像一只跳梁小丑,他就这么看着我折腾。” 倘若说上官墨真的对自己有意,那么也就不能排除他们之间的较量,那个放水的成分,哎,看来自己的小把戏,还真的不足以对付他的。 “浅儿,这个与你无关,是他的一厢情愿,上官墨哪里有欧阳锦好啊!” 上官浅看了她一眼,也只是无力地笑了一下,“等一下我们去看看母后吧。” 虽然欧阳锦说这件事由他处理,可是如今他自己的事情都要忙得焦头烂额,还是自己处理好了。 依杉按照上官浅的提示,带了一些糕点,便直接出发了,上官浅看着从自己身侧匆匆而过的宫人,也只是微眯了一下眼眸,却没有叫住什么人问什么。 “母后,您怎么出来了?” 上官浅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几个伺候的宫女,眼底一片冷意。 “你也不要怨她们了,是我自己觉得在屋里闷地慌,便出来走走。” 第二百九十九章.他的往事,她的无奈 上官浅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手中的暖炉放到皇后的手中,“那也要添一件衣服啊,这样要是再着凉了怎么办?” “哎,母后哪里有浅儿你说的这么娇贵啊,只是出来透透气,就紧张成这样了。” 上官浅撒娇地牵着皇后的手,把她往屋里带,“浅儿不是担心吗?等母后好了,我们在出去好好转转,行不?” “哎,这个小嘴甜的,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上官浅看到屋里燃着的几个银炭的火盆,也松了一口气,把大氅脱下来给了依杉,看了一眼屋子,“怎么没有看到森雅?” “那个孩子说有事情,便出去了,母后吃过早饭,觉得无趣,才想到出去走走的。” 上官浅点头,“那母后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浅儿你有心了,这么忙,还要关心母后。” “不管忙不忙,浅儿都应该关心母后的。” 上官浅接过依杉递来的食盒,把里面的糕点拿了出来,“这些糕点都是加了一些珍贵的药材的,浅儿知道母后喝药也喝怕了,就让依杉特地开出这样的膳食,母后尝尝,看看是不是何意?” 皇后笑着点头,拿了一块小口地吃着,而上官浅只是紧张地盯着她,看到她眉角的细细的皱纹,心里不由得怔了怔。 终究是岁月不饶人的,她能做的只是叫母后的每一天都开心。 “很好吃,浅儿和依杉,你们都有心了。” “这个不难做的,要是皇后喜欢,女婢下次多做些。” 皇后摇着头,“森雅和你的身份,没有必要自称奴婢,叫本宫母后,活着姨娘就可以了。” 上官浅顿了顿,“也对,既然来了大沥,又如此辛苦地帮我,还真的不能就把你当做丫鬟呢,这样吧,母后也认依杉和森雅为义女好了,那我们三人,也就是真真的姐妹了。” 依杉刚准备拒绝,皇后便笑着说道,“要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就尽管拒绝。” 依杉有些为难地看着上官浅,上官浅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能嫌弃我母后呢,赶快行礼。” 依杉看到皇后的样子也不像是玩笑和试探,屋里的宫女也拿来了垫子,便跪了下去。 “依杉见过母后。” 皇后笑了笑,眼底是藏不住的悦容,“好孩子,大沥国如今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给你们办个宴了,今晚就在母后这里吃个饭吧。” 皇后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个浑身通碧的镯子,“也没有做什么准备,这个就给你,算是见面礼。” 依杉也知道这个不能推辞的,便笑着接过,森雅正好进来,看着她们,也带着笑容进来。 “很快就要过年了,宫里真是喜庆。” 上官浅微怔,好像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了,可是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宫里那天自然是有歌舞和酒宴的,即使在朝中之人都知道皇帝现在的权利,还没有一个皇子大。 上官浅抬眸说道,“是啊,到时候宫里想必会很热闹的,我们都要叫母后包红包。” 这个也不是民间的习俗,只是上官浅小的时候,总是喜欢耍赖皮,以坑自己人为傲。 皇后看着三人说着,也带着点点的柔光,“这个是自然的,母后一定准备大大的红包,谁都不漏了。” “什么红包,不漏下?” 三人看到皇帝走了进来,纷纷行礼,只是上官浅挽着皇帝胳膊撒娇说道,“父皇,母后收了两个义女,我们今晚在母后这里用膳吧。”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坐在皇后的床边,牵着她的手问道,“可好些了?” 上官浅撇撇嘴,就这么被忽视了。 “没事了,陛下这么忙,怎么有时间到臣妾这里来?” “下了朝过来看看,身子不好,就不要操心了。” “陛下也觉得臣妾老了,不中用了吗?” “胡说!” 上官浅看着两人相处的方式,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插不上话,给屋里的两人使了一个眼神,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看着白雪一片,那种单调的颜色,上官浅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着,只觉得身子一暖,不必猜也知道是谁。 “依杉,谢谢,我没有那么冷。”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吗?” 上官浅转身,对着上官墨那深邃的眸子,而依杉只能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她穿来的大氅。 “皇兄,是来看母后的吗?” 无论人前人后,上官浅都庆幸自己还能如此称呼他,至少少了一份别扭的尴尬。 上官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但还是面无表情地点头,“父皇可在里面?” 上官浅点头,“父皇刚来,正和母后聊着,皇兄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刚开始的不适,上官浅很快便调整过来,看了一眼屋里,笑着问道。 “无事,等父皇出来我们再说吧。” 上官浅点头,可是两人这么并肩站着,还是有些别扭的,但也强装镇定地看着院子。 “好像你小时候喜欢堆雪人的。” 上官浅疑惑地转头,她确实是喜欢堆雪人,可是那是前世的记忆,好像还没有上官墨的,难道自己的记忆混乱了? “只是每一次都会忘了点眼睛,每一次堆的没有我的好看,只是父皇每一次都会说你的好看,还说我要让着妹妹……” 上官浅不知道他和自己讲着些是为什么,她也知道儿时的自己,却是被宠地没有样子了,可是也没有欺负自己的皇兄吧? “那个时候,我就提防着你,就怕父皇会冒天下大不韪,到最后,把皇位也传给你,那么,我所有的辛苦,依旧白费了,可是现在,若是浅儿愿意,我可以辅佐你。”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依杉和森雅一直跟在后面,两人并肩走着,倒也像是一对璧人。 “若是我曾给了你什么错觉,对不起。” 上官浅敛了心神,带着一些无奈地说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自己无法操控了,时间最难还的是感情债,而自己已经欠了夜莺,欠了李清影,不想再欠这个自己一直对付着的上官墨了。 “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我觉得你的特别之处,偏偏是你已经要往大燕国和亲的时候。” 上官浅想着自己那段时间,突然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炉,关节泛着苍白,那正是自己重生,开始对付李风逸的时候了。 原来,自己最特别的时候,竟然是今生。 “然后你离开,我便也跟着去大燕国,而且还有一个身份,红楼的主子,墨染。” “是为了和太子合作,对付李风逸是吗?” 上官墨倒是没有吃惊,反正浅儿都是聪明的。 “是啊,我现在想来,好像就不想有任何男子接近你,哪怕我极力掩饰,极力压抑,可是我却发现,你对李风逸,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喜欢,然后我以墨染的身份,和欧阳锦过招,他毒发,却没有回宫,我顺着他的路,竟然是你的屋子,然后你们去了城外的河畔……” 上官浅盯着他,听着他讲着当时的事情,没有想到他一早便出现,只是自己未曾发觉。 “然后,我便想留在大燕国,我对这个天下的野心,从未减轻过,想必你也去查过我的身份吧,呵呵,一个孤儿,练成死士,翻身为主,是不是很传奇,呵呵,我也觉得呢?” “一定很辛苦。” 上官浅淡淡说道,想要看起来毫不费力,就必须比别人都要努力。 这个,是她经历这么多才明白的,就是欧阳锦,在外人看来,多么光鲜亮丽,可是谁曾看到被皇帝忌惮的无奈? “浅儿,你真的很特别,这个世上,你说第一个对我说这样的话的人。” “要是这个也叫你觉得特别,我自然什么都不会说的。” 上官墨脸上有些无奈,但还是大笑了起来,“我的身份,和离庭差不多,这个,是你们查不到的,袁丞相,这个名字,不知道你熟悉吗?” 上官浅垂眸想着这个名字,却发现有点印象也没有。 “前朝的旧臣,也是我的祖父,袁家发现了大沥国最大的铜矿,而皇帝想要占有,就接着一个罪名,男丁斩首,女子流放……” 上官浅心狠狠地被刺了一刀,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没有无理由的事情。 “是皇爷爷是吗?” 上官浅对这个皇爷爷没有多少的印象,只是知道是个野心极大的君主,父皇和他倒是不大相像,四处征伐,野心极大,到了最后,英年早逝。 “是他,我那时还只有两岁,被家里的仆人带了出来,混在乞丐堆里,直到被林太傅选中之后,那个仆人才找到了我,并把身世告诉了我……” “你确定她说的,就是真的?” 上官浅有些怀疑地问道,即使当年袁府的冤案是真的,可是,哪个皇室没有这也那个的冤案,再说,祖父的事情,就要报复在他们身上吗? “我派人查过了,是真的,况且,我也没有必要那这件事情欺骗你的。” 上官浅想说什么,却也只能点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执着地找一个人的,欺骗对他没有必要。 “然后是训练,三百人,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人,浅儿,你或许永远都无法知道饥饿的滋味,可是我没少了一个干瘪的馒头,都会要了性命……”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情绪化的人,至少在经过大燕国那一遭之后,她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了。 “对不起,但是……有些事情,是天意,即使我不相信天,但也知道,有太多的事情,我们左右不得。” “是啊,我成了活下来的,那种死士的训练,叫你忘记自己是什么人,练就了对死的无谓,只剩下狗的忠诚,我脱颖而出,成了大皇子,那年我也只是七岁,手上便沾满了同伴的鲜血……” 顿了一下,看着那些远远行走的宫人,上官墨继续说道,“浅儿,你知道应该做什么,对自己的敌人足够狠心,有能审时多度,你也不高尚,更不会做无谓的悲伤,但是,你有自己底线,这样的你,永远都是特别的。” 上官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笑了一下,“我也觉得我很好。” 第三百章:突厥事变,多嘴之人 “是的,你很好。” 再也找不到一个女子,能做到这般,敢爱敢恨,叫人没有办法不喜欢。 上官浅觉得有些尴尬,想要说什么,可是目光触及他深情款款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偏开了视线。 “那你,今日后准备怎么办?” “浅儿向要我做什么?” 上官浅怔了怔,“呵呵,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那么做?那代价又是什么?” “你能给得起什么代价?” 上官浅朝皇后的寝宫慢慢走去,手里拿着那个已经冰冷的手炉,手指更是冰凉一片,“我什么都给不起,如果皇兄真的为我们好,浅儿替大沥国的百姓谢过皇兄,这辈子,你就是我的皇兄。” “可是我不想是你的皇兄。”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是给他们大家一个台阶,可以她到底是忽略了上官墨的执着,就像她根本不会觉得上官墨真的会放弃逐鹿天下的野心。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就边走边看吧。” 上官浅直接朝依杉和森雅望去,对着她们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有事。 皇帝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上官浅的上官墨,眼神微闪。 “墨儿怎么也在这里?” “回禀父皇,昨晚浅儿很晚回来,儿臣关心一下。” 上官浅挽着皇帝的手,听他这么说,也顿了一下,扯出一丝冷笑。 “有这样的事情?” 上官浅对着皇帝的目光,脸上是一片当然,“父皇,都说郊外有个癞头大夫,医术高明,就是脾气有些古怪,浅儿本来想亲自去请来给母后看看的。”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宽慰,但是上官墨却根本不会作罢,“可是浅儿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去,回来的时候,宫门都落锁了。” 上官浅转身看着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母后的病情,不好叫百姓知道的,至于宫门落锁了,浅儿是早上回宫,而且是一个公公的打扮。” “可是……” “好了,这件事情,就揭过吧,不要再说了。” 皇帝最后打断了上官墨的话,朝里面看看,脸上一丝淡淡的无奈,“晚膳,朕也在皇后这里用了,你两个好姐妹,册封的典礼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直接交代内务府登记一下,以后再补上吧。” 上官浅点头应下,看着皇帝一步步走远,现在还未到正午,她也有事情要做。 “对了,这个送给皇兄,多谢皇兄那几日的帮忙。” 上官浅便说便从怀里拿出一个一个盒子,递到他的面前,“皇兄或许用不着,但是可以给浅儿的嫂嫂。” 上官浅不去理会他带着阴鹜的目光,直接朝屋子走去,“皇兄,有些事情,我们都是有自己的坚持的,谁都没有那么伟大,更不可能因为几个悲惨的身世,就改变初衷的。” 上官浅甚至没有回头,便直接离开了,依杉和森雅跟在她的后面,虽然不知道他们方才说了什么,但是也知道大概了。 “浅儿,我的要求,永远不会变,我比那人,更能守住大沥国。” 但那又怎样,上官浅莲步缓移,连头不曾回过,欧阳锦是谁能代替的? 上官浅回到屋里,看到小胜子,丝毫都没有意外。 “是他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上官浅示意他坐下,悠悠地喝水问道。 “主子说,已经有薛玄的消息了,最多半个月,夫人身上的毒素,就可以全都解除。” 上官浅点头,脸上的笑容一多了一份真诚。 “欧阳锦是不是你的主子?” “夫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摇头,“我的意思是,那个悔心尼姑,是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就像是那五人一样?” “不是!” 看到小胜子这么快就否定,上官浅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对于欧阳锦的身份,越发地好奇,好像他不曾对自己讲过悔心尼姑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尼姑那么简单的。 “夫人不要多想,属下跟着主子这么久,从未见过主子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属下是誓死追随主子的,至于那些黑衣人,也是为主子好,有些事情,不是属下故意相瞒,只是夫人还是去问主子好,只要夫人问了,主子不会不答的。” 上官浅盯着他慢慢道来,原本的疑惑,因为他后面的话,也稍微消散了一些。 只是,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连小胜子也要对自己隐瞒呢? “无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等吧。” 上官浅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个伤药,昨晚见你也受伤了,回去自己敷上吧。” 小胜子愣了愣,“属下谢过夫人。” 上官浅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却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便示意依杉守着门口。 “属下有件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夫人还是不要离红楼的夜莺太近了,主子他……占有欲很强的。”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就连眉角都弯成一道,“可是,我和夜莺只是朋友呢,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关了悠然兰,叫我愧对夜莺了。” “主子喜欢把什么都控制在手上。” “你回去吧。” 上官浅突然站了起来,转身不再看他,“小胜子,我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能一直躲在欧阳锦的身后,我的事情,就是他也不好干预太多,即使是再亲密的人,都要留有自己的空间,这就是我没有问他那些事情的原因,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 上官浅很少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还是冷淡地说道,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小胜子只是把欧阳锦作为主子,不顾及她的想法倒是无所谓,可是干涉到自己了,那就没有办法容忍了。 “属下知错。” 虽然也知道这话没有多少的真心,可是上官浅还是顺势说道,“没事,下去吧。” 直到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人了,森雅才拿出一封信,放到上官浅的面前。 “大沥国来消息了?” 上官浅直接打开,只是看到后面,眉头越发地皱紧。 “怎么了?” 上官浅把信放到桌子上,“好像图鲁姆搞不定你那皇兄呢。” 果然,这个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他们拿出这么大的诚意,他们竟然还嫌筹码不够。 “为了自己的国家讨价还价,倒是也无可厚非,只是狮子大开口,也要看我允不允了。” 十座城池,她上官浅和卖国有什么不同,还不如直接战一场,那样还是虽败犹荣。 就连森雅看到了,都有些气愤,“浅儿你说大沥国不适宜再卷入战争,可是突厥哪里有合适了?他根本就看不清状况,还想坐收渔翁之利,难道大沥国和大燕国都是傻子吗?” 上官浅也只是无奈地摇头,“怎么说呢,突厥是马背上的国家,常年征战,补给肯定跟不上,即使哥申霆英勇善战,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他的名声太盛,皇……皇帝才会对他打压地这么紧,导致我们突厥也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上官浅抬眸看着她,见她一脸愤恨根本不似作假,对这个突厥的皇帝,也越发地好奇起来。 “在位者,当真有几个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 依杉看了信上的东西,也不由得蹙眉说道,看到上官浅一脸深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浅儿,那你决定怎么做?” 上官浅有些无力地摇头,“其实,内斗都够我喝一壶了,再加上虎视眈眈的两国,我是人,真的不是神。”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如果是这么多的事情真的加在一起,即使上官墨,都未必应付地过来。 “那我们现在……” 森雅都不知道现在该先做什么事情了。 上官浅只能拿着那封信起身,朝火盆走去,“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二人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即使真的交战,也不是她们所能阻止的,只是森雅的脸色一直不大好。 上官浅回身正好见到,把事情都过了一遍,也明白她是为了什么了。 “至少在我的眼中,图鲁姆还是很不错的人,他不想叫你伤心,那个曾经风雨与共的皇兄,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皇兄了。森雅,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 上官浅原本不想多话的,可是见到她如此,想来离明白就差那么一点了,她也不介意提醒一下,毕竟,她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幸福的。 “我……我再想想。” 上官浅也点头,这种事请,自己也不好强迫什么。 “大沥国的皇宫,真的比大燕国还要冷清吧?” “额,浅儿,你想要说什么?” 上官浅摇头,“只是怕有贵客来了罢了。” 二人面面相觑,不大明白她说的贵客谁是,上官浅也没有解释,静静地盯着房门。 “公主,林小姐求见。” 上官浅挑眉,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淡淡说道,“请林小姐进来。” “臣女见过公主。” “钰儿姐还是赶快起来,浅儿可是受不了钰儿姐的大礼呢?” 虽然这么说,并没有相扶的意思,直到她行完礼之后,上官浅才指着下面的一个位置,“钰儿姐也坐吧,不知钰儿姐找浅儿有什么事情吗?” “臣女求公主放过。”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但是森雅已经走了出来,“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让敢污蔑公主!” 上官浅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漠的冷笑,这个林钰儿还真的有几分本事,如此苍白着一张脸,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求自己,还真的会叫旁人误会了去。 “钰儿姐有什么事情,还是慢慢说吧,这个求一字,浅儿不大明白。” 上官浅接过依杉端来的一杯花茶,见依杉就要给林钰儿上茶,忙说道,“依杉,钰儿姐可不能喝这个花茶,钰儿姐方小产,还是去准备一些红枣汤来。” 上官浅貌似无意地说道,只是在看到林钰儿眼中的一丝恨意之时,越发笑得无害。 依杉也笑了一下,忙告罪下去准备了。 上官浅看着就是坐着也不安分的林钰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她准备拿那个孩子要一个位置的话,她也不愿拿孩子的事情来要挟她,不管怎么说,小产都不是她所愿。 第三百零一章:小鸟渣渣,水鸭嘎嘎 “钰儿姐,你到浅儿这里,可不是为了喝茶吧?” 上官浅的话成功唤醒了,还在迷糊之中的林钰儿。 “臣女请公主和大皇子求个情,臣女可以不要任何的名分,哪怕一个侍妾,或者是通房丫头都可以。” 上官浅吹散了上面浮着的花朵,脸上的是一片平静,“钰儿姐,皇兄的事情,浅儿从不过问。” “可是大皇子必定听你的。” 上官浅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可是,为什么我要帮你呢?” “因为……公主想要臣女如何?” “不如何,但是也不想帮你,恐怕你也知道我和皇兄的对立关系,那么,浅儿为什么要帮着自己的对手强大的呢?” “只是一个侍妾而已,公主当真不念我们儿时的情分?”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苍凉,“儿时的情分,林钰儿,你还敢跟本宫说儿时的情分,林太傅恐怕早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了吧?” 上官浅直接盯着她,直到她的目光微闪,才继续说道,“我父皇和母后身上的毒,十之八九,是你下的吧?” 上官浅原本还不是这么确定的,但是既然父皇对上官墨已经早就有怀疑了,又怎么可能不防着他,倒是这个林太傅的女儿,等于自己办个姐姐的林钰儿,那段时间,进宫可是很勤快啊! 还被母后赐饭,父皇有经常在母后那里用膳,她才知晓了父皇母后喜欢的食物,或者说只是碗筷食材的问题。 “公主在说什么,臣女不明白。” “呵呵,不明白,那这个天底下,就真的没有明白之人了,林钰儿,我上官浅,也不是那么好欺的,今日的我,再也不是你们眼中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 林钰儿的眼神微动,这个她何尝不知道呢,其实她早就明白了,只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了。 “我只是想问一句,你可曾真的喜欢我的皇兄过?” 上官浅看到门外的一个黑影,突然笑了一下,而这个笑容,落到林钰儿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眼。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很肯定地说道,“我不曾,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身份,想要给我父亲一个无忧的晚年。” 上官浅呵呵一笑,直到门外的黑影消失了,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一个贵妾的身份,倒是无所谓,甚至是正妃,但是,我要母后的解药。” 上官浅紧紧地盯着林钰儿,若是拿到解药,把他们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至少,上官墨应该比自己还要讨厌她了。 “我……我凭什么相信公主。” “凭你不得不相信我,外面的流言,即使林太傅出面,还是传得很甚,若是林大小姐当真嫁不出去,那又该怎么办呢?” “那流言原来是你!” 上官浅抛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钰儿姐,这个交易,注定你要相信我的,既然这样,你能不相信我吗?” “好,好,我信你。” 上官浅看着她从头顶拔下玉簪,看了她一眼,便递来过来。 “解药就在里面。” 上官浅并没有接过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钰儿姐,要是这个解药是假的,你可曾做好接受我的惩罚的准备?” “你……” 林钰儿只是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长这么大,唯独在她的面前,如此的憋屈。 直接拔掉上面的珠子,露出里面的粉末,用食指点了一些送到自己的嘴里,“如此,你该相信了吧。” 上官浅料她也不敢给自己假药,只是事关母后,她不得不小心。 “父皇是不是无药可解了?” 上官浅收起解药,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你不是都明白吗?” 上官浅冷冷地盯着她,连伪装都省了。 “陛下的身体一直不好,只是我也不大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下的毒药,根本不至于如此。” 上官浅的脸上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心里却有了思量,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可是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上官……皇兄有没有和你讲过?” “呵呵,我是什么身份,他瞒着我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下的这个毒药,只会叫人昏迷对吗,不会叫人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要是我有这样的药,直接叫皇帝传位给大皇子了,然后再给我们赐婚。” 虽然林钰儿的眼底是满满的怒意,可是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上官浅的,只见她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由得蹙眉,自己果然不能低估了她。 上官浅也懒得继续了,直接说道,“你回去等着吧,至少是侧妃之位。” 看她一副欣喜的模样,上官浅也只是勾勾嘴角,果然最难懂应该是女人,而且还是自认聪明的女人。 上官浅看到屋里从未安静,只是对着她们说道,“事情太多了,我也想不明白,我先去睡一会,傍晚的时候,叫我一下。” 两人虽然不大明白上官浅为什么没有想象之中的开心,但也没有多问,这几日也确实很劳心劳力,况且上官浅还怀有身孕。 上官浅睁着眼,埋入了一片的昏暗之中,怀里抱着那个小锦,思绪点点滴滴地浮现。 母后这样奇怪的举动不是毒药控制的,而林钰儿也没有再欺骗自己的理由,那么事情倒是是因为什么呢? 还有父皇,既然林钰儿所下的毒不是无药可解,父皇是不是还中了什么毒,只是这个是太医查不出来的? 到底有谁给父皇下毒呢? 上官浅无力地合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锦柔顺的毛,微微叹了一口气,“小锦,下辈子我和你混好了,这样天天吃吃喝喝的,就连我这个公主都做不到啊!” “瞄,瞄……” “你这是答应了,请收留我和小锦儿好了。” “瞄瞄,瞄,喵喵……” “什么意思?” 上官浅突然盯着全身雪白的小锦,一本认真地问道。 “喵喵……”什么什么意思,就是同人不同命,羡慕不来的,再说,人家可是神猫来着。 上官浅自然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只是继续给它顺顺毛,便搂着它睡了。 所以等依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锦一脸泪汪汪地盯着自己,而她还有些不明所以,一人一猫,不是挺和谐的吗? 上官浅也睁开了眼,看到还在身侧的小锦,突然无比的欣慰,还是小锦好啊,人都靠不住的。 “小锦,你怎么……额,不好意思。” 上官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抓着人家的尾巴睡了,等她松开手的时候,还能发现一大撮的白毛。 “那个,小锦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上官浅的解释,直接被忽视了,因为那只受了伤的神猫,已经气呼呼地离开了,每走一步,还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要不要和你主子一样小气啊!” “额,小锦现在的主子是浅儿你。” 上官浅顿了顿,“那就是要不要和你原来的主子一样。” 依杉突然放心的笑了,没事就好,还能说笑,即使面对那么多的事情。 上官浅自己挑选着衣服,然后换上,淡淡说道,“依杉,你们也不要担心我,有些事情,不是担心就能避免的,我需要的是面对,总会过去的,总有解决的法子,不是吗?”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这个身子,真的不宜想太多了。” 上官浅点头,随即展颜一笑,“走,我们去吃大餐可好。” “行,回来就好好喝药。” “依杉,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好依杉吗?” “你猜啊!” 上官浅磨牙,竟然连依杉都变得这么可恶了,真的叫人没有办法活了。 “我猜你是的,所以……” “谢谢,我会尽量把药熬好的,好了,不必太客气,更不要太感谢我了。” 上官浅顿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怎么句句离不开喝药呢? 依杉只是狡黠地一笑,这样才好,也有弱点,才是正常人吗? 上官浅一推门,正好看到板着脸的上官墨,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一天见三次,他们大沥国的皇宫也不至于那么小吧? “林钰儿和你说了什么?” 那个人影果然是他!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求求皇兄,想要一个侧妃之位,我看她也挺可怜的,再说,对你也是真心一片,也就应下了。” 上官墨突然止住了脚步,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当真确定她对我真心一片。” 上官浅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还是说道,“这个是自然的,一个女子敢顶着风言风语,怀了你的孩子,不可能没有真心在里面的。” 自己何尝不是呢? 上官浅突然觉得缘分这个东西,其实很奇怪的,而感情这件事情,更是没有办法说得清楚。 “她到底给了你什么承诺,你才帮她说话?” 他可没有忘记上次在大殿里,上官浅可是一直反对的。 上官浅也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皇兄早就猜到了吧?” “若是你想要解药,直接向我要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答应她?” “着不是皇兄所愿吗?我们不再相欠了。” “好,很好,你就如此想要撇开我们的关系是吗?” 上官浅也感到了浓重的危险气息,但还是镇定地说道,“母后经常做出奇怪的举动,但是我却不知道原因,若是皇兄能查到的话,浅儿便不再干涉。” “你想两边通吃?” 上官墨是什么身份,不一会儿,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吃亏的。 “那皇兄想要怎么样?” “离开欧阳锦。” 上官浅脸拒绝的话都懒得重复了,有些人就是如此无聊,执着在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上。 “我自认为有些特别,但绝对不是最特别的,皇兄真的不必如此。” 上官浅看到皇后的寝宫就要到了,也松了一口气。 “再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皇兄应该也是这样的,或者说……皇兄觉得这个在世人看来的不伦之恋,更加刺激?” “若是我回答是呢?” “浅儿不感兴趣,自然是不奉陪的,但是父皇的冷宫里,不是还有几个妃子,皇兄倒是不妨试试。” “你……上官浅,你还真的是荤素不忌。” “谢过皇兄夸奖。”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深闺女子,那所谓的温婉大方,早就成为转给别人看的了。 第三百零二章:拿到餐桌上的婚事 “在说什么呢?看你们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 “父皇,浅儿叽叽喳喳也就罢了,还算是一只可爱的小鸟,皇兄不合适,还是嘎嘎嘎来形容吧,大水鸭。” “哈哈哈,有趣,还是浅儿有趣啊!” 皇帝笑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上官墨,突然觉得还有一些相像呢。 “能博父皇和浅儿一笑,儿臣就做这大水鸭也无所谓。” 上官浅笑了笑,“皇兄这个是自己玩的开心呢,哪里是为了要博我们一笑啊!” 上官浅说完,直接挽着皇帝的胳膊进去了,而上官墨的目光忽明忽暗了好一阵子,才走了进去。 六个人,上官浅正好还和上官墨临着桌子。 “浅儿,母后方才还和你父皇说你来着呢。” 上官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却还是笑着问道,“说浅儿什么呢?” “你父皇准备从朝中之人中,给你挑一个夫婿呢。” 上官浅低头吃着菜,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只是感受到头顶那凌厉的目光。 “可是浅儿还不想嫁人呢,父皇和母后就不能多养浅儿几年吗?” “那不行,可就成老姑娘咯!” 上官浅撇撇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父皇和母后,真的不必如此着急的。” “话虽如此,可是父皇只有看到你成家了,才安心。”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虽然他隐藏地很好,可还是叫上官浅给捕捉到了,原本笑着的面庞,顿时有些僵硬,父皇自己的身子,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可是,浅儿有喜欢的人了。父皇还是给浅儿一点时间吧,今天不是父皇和母后认依杉和森雅为义女的日子嘛,你们两人还是赶快敬酒吧。” 依杉和森雅即刻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只是上官墨却突然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浅儿还是直接在大沥国招驸马好了,免得嫁到其他国去受委屈。” 这话正好说道了皇帝的心坎里,也忘了上官墨的身份,随即点头,“这是自然的。” 上官浅心下一沉,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人,“父皇,今日林太傅的千金,又进宫来找浅儿了,想来外面的名声太差。对皇兄的影响也不好,还是给个侧妃之位,把钰儿姐给纳到府里吧。” 上官浅说完,直接对着上官墨森森一笑,上一次自己如何也不答应,而现在,她倒是不介意让林钰儿如愿,也好坐实有奸情的罪名,最好还给上官墨填一些堵。 皇帝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紧紧地盯着上官浅,想要看出一些改变的原因,只是见她始终是淡然的笑意,硬生生地把疑惑给压了下去。 “父皇,儿臣不会娶那样的女子,这个不是父皇的意思吗?” 他突然不愿意叫上官浅得逞,特别是自己和林太傅把事情刚说好之后,林太傅的忠心,他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了。 “皇兄,这可是大事啊,怎么能如此任性呢?还是你想外面传出父皇愧对老臣的骂名?” “我觉得什么话到你的嘴里都是有理的。” “那是它本来就是有理的啊!” 上官浅给依杉一个眼神,她和森雅才小声坐下,哎,还是安分地做个配角,至少还能吃个饱,要是她们是上官墨,怕是要活活给气死了。 上官浅慢慢挑着鱼肉里面的小刺,继续说道,“长幼有序,既然皇兄都没有娶正妃,浅儿自然也是不能这么快就嫁人的。” “我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既然浅儿也没有找到,这件事情,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上官浅把鱼肉悠悠地放到自己的嘴里,淡淡说道。“好啊。” 皇帝和皇后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有如此牙尖嘴利的时候。 “浅儿啊,既然这样,母后替你留意着。” 到底是母亲,都是关心女儿终身大事一些的,只是上官浅却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皇后的碗里,“母后,就连你也嫌弃浅儿唠叨了吗?” “母后哪里是嫌弃你唠叨,母后只是为你今后着想啊,哪里有女子真的不嫁人的。” 上官浅撇撇嘴,不再接话。 晚膳也没有很大的独特之处,吃过欧阳锦做的,还有洪家楼买的东西,上官浅对美食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吃饭只是吃一个气氛,而显然这一次,都是不愉快的。 “浅儿,你得多吃点。” 皇帝往上官浅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上官浅只能笑着看着皇帝,“父皇,您怎么觉得浅儿会喜欢吃这个呢?” 上官浅忍住胃里的翻滚,本来吃鱼都叫她很难受了,更何况是这么一大块肥肉。 “母后,还是你吃吧,您的身子刚好。” 肥肉到了皇后的碗里,皇后原本慈爱的面容,也顿时挂不住了,“这个,还是陛下您自己吃吧,您也补补。” 上官浅强忍住笑意,父皇确实是要补了,而且还是补脑子。 看了转了一圈又回来的流油肥肉,皇帝叹了一口气,还是就着米饭吃了起来,原本的笑容全都僵硬在脸上。 就是上官浅都以为,父皇会换一碗米饭的,父皇可是一国之君啊,何必委屈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这肉母后也夹过? “陛下,若是不喜欢,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臣妾给您再盛了一碗饭吧。” “不必了,不要浪费了。” 上官浅和依杉还有森雅都相视一眼,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些贫苦人家,好几年都吃不到一次肉,我们宫里,还是不要太奢侈了。” 上官浅口中的米饭只是那么含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半响,喝了一口汤,才好了一些,“父皇,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百姓不会怨您的。” 皇帝突然抬了头,那块肉已经全部吞了下去,看着远处,又像是回忆着什么,“朕也不是没有吃过苦,只是这几年太安逸了,倒是把一些事都给忘了,浅儿……墨儿,你们还是不要赴朕的后尘,宫里的开支,能削减,还是削减一些吧。” “儿臣(浅儿)记住了。” 皇帝的脸上淡淡的欣慰,看着上官浅的目光,也越发地慈爱,真的是人到老了,有些事情才会明白。 “浅儿,父皇真的希望你能一直快快乐乐的,就像是以前一样,你从大燕国回来之后,真的变了好多,父皇也不知道这样子好不好,你是父皇和母后的心头肉,原本只是想你无忧无虑地长大,然后找个喜欢的人……” 上官浅尴尬地笑笑,“父皇,怎么这么煽情呢,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呢。” 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浅儿,有些事情,知道未必是好的,父皇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太明白了。”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就看到母后给父皇盛了一碗汤,“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啊,老了,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所能干涉的了……”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上官墨,只见他也不动声色地摇头,一顿饭,怎么能吃出这么多种的味道。 “哎,是啊,我们这些人,真的改变不了什么了,只是希望他们平平安安便好了。” 喝了一口汤,才顺过起来,“浅儿,还是叫那个人来大沥一趟吧,父皇只有当面把你托付给他,父皇才放心。” 上官浅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一直隐瞒地很好,父皇又怎么会知道呢? 就连上官墨的目光也微闪,看了一眼上官浅,刚准备开口,皇帝便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父皇怎么知道的,这个不重要,重要是,既然是浅儿喜欢的,父皇定然会支持的。” 说完,又看看上官墨,声音冷淡,却不失威严地说道,“想必身为皇兄的墨儿,也不会怎么反对吧?”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妥……” 上官浅只能在心里冷笑,自己的事情,竟然被拿到桌上讨论了,还真的看不懂父皇是什么意思。 “想必陛……父皇是误会了,浅儿在大燕国,处境为难,欧阳锦只是相助过一两回,他们两人,不是父皇所想的那般。” 皇帝定定地看着森雅,见她一脸的坦然,眉头有些疑惑,看着皇后问道,“这家事情,皇后怎么看?” 是母后说的?可是母后又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上官浅心里有疑惑,原本母后奇奇怪怪之处,全都浮现出来了,原本已经放松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臣妾也不大清楚,只是觉得浅儿这个孩子,越发地叫人捉摸不透了。” 皇后慈爱地看了上官浅一眼,可是这个时候的上官浅,竟然没有丝毫的温情感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再商议吧,朕也不想这么么早就失去一个得力助手。” 上官浅这一次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了,果然是皇后的意思。 “父皇母后,浅儿的事情,儿臣会留意的。” “也罢,但是林太傅那里,还是就给他的女儿一个名分吧,这样他告老还乡也安心。” 告老还乡?上官浅不由得对自己的父皇佩服了起来,还真是好手段啊,看到上官墨那个立即阴鹜的脸,就什么都清楚,想来还没来得及颁布圣旨呢。 “父皇,林太傅作为三朝元老,恐怕……” “正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又是老功臣,朕才给他一个好去处,让他安享晚年,好了,这件事情,休要再意。” “父皇……” “皇兄,父皇的身子不好,皇兄还是不要忤逆父皇了。” 上官浅拉住了要开口上官墨,淡淡说道,眼底是一片的悲伤。 上官墨怔了怔,最终还是咽了一口唾沫,那未说出来的话,也被吞了下去,皇帝时日不多了,根本对自己造不成威胁,而林太傅也不是十分可靠之人,最关键的是,还能卖个人情给浅儿,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百零三章:中毒,母后的怪异 “既然如此,那这事还是再议吧。” 上官浅原本没有笑,但是对这个结果还是喜得热见的。 “那么,皇兄也做个好人,娶了钰儿姐,也好叫那些文武百官安心。” “我是断然不会娶林钰儿的,这是我的底线。” 实在是足够叫人无言与对,上官浅这下才发现自己说大话了。 “皇兄,可是钰儿姐毕竟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啊!” “那又如何?” 上官浅被噎得顿时说不出话来,稍微思索了一下,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 “浅儿,尝尝这个汤吧。” 上官浅笑着接过,“母后,您也多吃点。” 汤里面加了一些香菇,却是上官浅喜欢的,只是抿了一小口,“味道真的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 上官浅突然抬头,总觉得这个话有些怪异。 但是片刻,她便没有办法继续思考这其中的关键了,紧紧地拽着巾帕,原本红润的脸上,顿时一片苍白。 “母后,您给我的是……” 上官浅没有说完,她以为自己已经尝遍了最大的痛楚,可是那突然来袭的疼痛,就像是突然被放干了身上的鲜血一般,叫人根本无法说出到底有多么难以忍受。 和她坐得最近的上官墨,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常,看了一眼皇后,急忙抱起了上官浅,“快,传太医!” 皇帝还有其他人显然没有从这件事情总反应过来,只是看看皇后,而皇后却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只是一脸茫然地盯着上官浅的位置。 “皇后,那是浅儿啊!你若是恨朕也就罢了,可是浅儿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们千娇百宠的。” 皇帝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 “父皇,这件事情还有蹊跷,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浅儿吧。” 还是森雅首先想起这件事情,看了一眼混沌的皇后,再联系她这么多天的异常,突然举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皇帝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吩咐下去看好皇后,便和众人往上官浅的宫殿走去。 上官墨抱着上官浅离开,直接放到床上,而他的暗卫,也把太医给抓来了。 是上官墨亲信之人,“属下见过大皇子。” “少废话,过来替公主诊脉。” 那个太医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上官墨,战战兢兢地地诊脉,只是一直蹙眉。 上官墨虽然心里很焦急,但也知道此事不好打断。 “大皇子,公主身体内有剧毒,所以其它的毒素无法对公主造成伤害。” “那剧毒可有解决之法?” “这个……属下暂时无能无力,此毒凶险异常,但是还是被控制住了,两个毒素相遇,才会突然晕倒。” 上官墨一直阴沉着脸,“那个毒,能控制多久?” “额,一个半月的时间。” “如果还找不到解药……” “公主会香消玉损。” 上官墨张张嘴,看着昏迷的上官浅,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慌,恐惧顿时淹没了他,原本杀伐果断的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浅儿。” “这个,属下真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否则你们就给浅儿殉葬!” 太医无比可怜地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做太医就是这个不好,医不好人,他也很自责可是怎么就叫自己陪葬呢? “主子,属下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少废话!” 太医有些不明白,难道主子真的把公主当做自己的妹妹了,如此失态的模样,还真的是第一次。 “那个,公主已经有将近……三月的身孕了。” “你说什么?” 上官墨原本还在替她试着面,突然转身看着他,眼底有一丝希冀,自然是希望他说错了。 “公主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孩子一切都好。” 看来是有高手,否则,身上这么多的毒素,孩子竟然安然无恙,真是奇迹。 “你……你说的是真的?” 看着上官墨近乎震惊的表情,太医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是主子的孩子,怎么可能! 太医擦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汗,点头。 上官墨突然闭上了眼,半响,才说道,“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你也就不要活了。” 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感觉到声音喑哑难闻,掩藏着巨大的悲伤。 “属下一定守口如瓶。” 太医继续擦汗,太医还有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是要保守秘密,还得面对那些人的询问。 比如说,“太医,浅儿究竟怎么了?” 皇帝一进屋,便直接开口问道,“回禀陛下,公主只是……” 他好像忘了问,这件事情能不能讲了。 “父皇,浅儿中毒了。” 上官墨起身,扫了那个太医一眼,淡淡说道。 “中毒?果然是她。” 上官墨没有问,便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看这个男人如此纠结的模样,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就怕母后给有心人利用了。” 上官墨也不相信皇后会伤害浅儿,可是事情如此蹊跷,还是彻查地好。 “她醒来之后,便说自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印象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就连上官墨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屋里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而床上的人,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父皇……” “浅儿你醒了。” 上官浅脸上还有些病态的白,但是依旧点头,“父皇,我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您去问一下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顿了顿,“父皇,浅儿不相信母后会伤害浅儿,怕是有什么隐情,我们好好和母后谈谈吧。” 皇帝看到上官浅醒来,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上官墨也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沉声说道,“父皇,您还是去和母后好好谈谈吧,浅儿这里有儿臣,有太医,很快就会找到解药的。” 太医也一个劲地保证,皇帝才和森雅一起离开,再次往皇后的宫里走去。 那个汤,自己也喝过,可是他却没有事,浅儿喝了就有事情,难道不是那个汤的原因。 “再去太医院找几个太医来,把今晚的膳食都给查一遍。” “是!” 看着侍卫离开,皇帝也大步离开,只是森雅一路上都垂着眼眸,她知道浅儿的身子一直不好,而且,她有些奇怪的是,浅儿露出的那只镯子,好像好熟悉。 虽然只是第二次见过,但是她敢保证自己绝对见过的,到底在哪里呢? 难道是…… 森雅顿了脚步,睁大了眼,就那么呆在原地。 “森雅,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 皇帝也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往前走,只是一路上,森雅都有些魂不守舍。 直到到了皇后的寝宫,皇后还呆呆地坐在远处,盯着上官浅原本位置上的汤碗,有些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母后,您为什么要给浅儿盛汤?” 森雅拉着皇后的手,柔声问道。 皇帝也坐在一侧,并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个声音一直叫我给浅儿盛汤,说浅儿喜欢喝汤。” 皇帝和森雅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森雅继续问道,“母后,您还记得那个声音吗?” “不……不要!” 看着突然发狂的皇后,森雅也急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不要叫她伤到自己。 “母后,母后,您醒醒啊,是森雅!” “不!不要啊!不要……不要……” 森雅抬头,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直接塞到了皇后的嘴里。 皇后终于闭上了眼,森雅也松了一口气,越发觉得事情有些离奇了。 “父皇,这件事情,还是等太医查过这些膳食之后,我们在慢慢询问好了,母后这个样子,也叫人担心。” 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躺着的另外一个人,突然觉得深深地无力。 “也罢,就要辛苦你了。” “父皇说哪里话,森雅和浅儿是姐妹,父皇,朝中还有事情,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人来禀告您的。” 皇帝没有说什么,他却是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了,否则等自己离开了,只能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浅儿。 “若是皇后醒了,你就告诉她,要是她不愿意原谅我,我可以由她处理,只是浅儿,还请她怜惜一些。” 森雅怔了怔,点头应下了,这件事情,她是断然不会讲的,皇后原本也是受伤害人,这件事,还是要小心地说。 上官浅看着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人,便对着依杉说道,“替我守一下门吧。” 依杉看了一眼上官墨,还是带上门离开了。 屋里静地可怕,可是上官浅还是挣扎了一下,准备做起来。 上官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就不能安分一些吗?” 上官浅支撑着坐好,看着上官墨,淡淡问道,“我身子的事情,你恐怕都知道了吧?” 既然是上官墨找来的太医,那么她身上的毒,还有身孕的事情,就瞒不住。 “是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上官浅笑了一下,要说什么,求他替自己保守秘密,还是说自己不是愿意的,这个孩子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有!” 上官浅对着他,眼底满是坚定。 “我要把这个孩子身下来。” “你身上的毒素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墨偏开了视线,不在意地问道。 “不要告诉我是李风逸还是谁给你下的,以你的本事,想要规避这些风险,不是不可能的。” 上官浅咽下了原本想好的话,“皇兄倒一杯水给我吧。” 上官墨的身子怔了怔,还是依言到了一杯温热的水,“小心烫。” 上官浅不习惯他喂水,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也根本没有办法喝茶,只能小口的抿着,茶杯见底。 上官墨还温柔地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渍。 “我是替欧阳锦解毒,自己才染毒的。” 上官浅直接说道,她原本也不准备隐瞒,反正些东西都瞒不下去的。 “如何解毒?” 上官墨根本不好糊弄,上官浅原本以为自己讲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可是,他竟然会刨根到底。 “是……行夫妻之礼。” 第三百零四章他的放弃和守护 上官墨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却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那么,你就有了身孕。” “不是那一次。” “好,很好,上官浅,你连基本的廉耻都不要了吗?” 上官浅怔了怔,看到有些发狂的上官墨,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可是我爱他。” “爱他,呵呵,真的很好,叫你身染剧毒,叫你身怀有孕,一个人在大沥,这叫做爱,如此的爱意,比李风逸又好到哪里去了?” 上官浅摇头,“皇兄,小锦儿不一样的,我的眼光和决定不会有错的。” “是吗,那他什么时候到大沥国提亲,等你的肚子隐瞒不住的时候吗?” 这个时候,撇去上官墨和她敌对的身份不说,撇去他对自己的不明的爱意不说,此时的上官墨,真的像是一个好哥哥。 “他为我下厨,在我危难之时,便出现,他能放弃自己的事情,只为见见我,我觉得,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看着倔强地抬着小脸的上官浅,上官墨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根本找不到发泄口。 “我求你看看清楚事情行吗!” 上官浅不解地望着他,却在他的眼中看到晶莹的东西,不由得露出一丝诧异。 “皇兄,你这是……” “浅儿,我不要这个大沥的江山了,只想你好好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插手大沥朝堂上的事情,还有,我想说,只要你在意的人,都从未伤害过。” 上官墨闭了一下眼,终于说道,只是看着上官浅的眸子,是异常的坚定。 “皇兄你这是……” 上官浅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而上官墨却抬手止住了她后面的话,“浅儿,我会和朝中的大臣说自己不是皇子的身份,而且,还会把这多年自己做的事情,都公布天下。” “为什么?” 上官浅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满是怀疑地问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会这么做的。” 说完,上官墨也不准备久留,直接往门外走去。 “皇兄!” 上官墨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身,“还有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我们大沥国若是经历如此的打乱,其它两国定然不会放过如此好时机的。” 上官墨沉着脸转身,“你想要怎么样?” “父皇的时日不多了,大沥国浅儿一个人守不住的,况且,皇位传给公主,朝堂必定是混乱一片的,而浅儿的身子,也瞒不住多久……” “你想要我怎么样?” 上官浅垂下头,半响才坚定地抬眸,“皇兄,我们一起守住大沥国吧,叫了这多年的皇兄,浅儿也一时更改不了。” “你就不怕我有什么野心?” 上官浅无力地摇头,“如果不是皇兄特地放水,浅儿现在应该也在那个冷宫了吧。” 上官墨突然笑了起来,“浅儿,你的魄力,始终叫人佩服,可是我已经不待在这个大沥国了。” 上官浅怔了怔,显然忘了自己的叫他伤心了。 “皇兄,是浅儿思虑不周。” 上官浅嫣然一笑,“无论皇兄在何处,还请照顾好自己。” 上官浅突然觉得很安心,至少不再有任何的压力了。 “我替你守着大沥,直到你出嫁了。” 上官浅突然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墨,半响,终于说道,“皇兄,真的谢谢你。” “不必谢我,若是欧阳锦一个月不曾来提亲,那么,我就宣布你的孩子是我的。” 上官浅尴尬地笑笑,这个叫她如何回答? “那个,好像……” “你的身子,一个月就瞒不住了。” 上官浅终于点头,虽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浅儿,你当真不曾怀疑过欧阳锦?” “怀疑什么?” “他的身份。” 上官浅顿了一下,“不就是大燕国的国师嘛,还是皇兄觉得他是一个奸臣?” 上官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沉声说道,“你不想想,为什么他会在大燕国,然后想想你们去过的地方,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顿了顿,见到上官浅眼中的排斥,上官墨只觉得一阵痛楚,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些事情,没有证据,我自然不好讲的,但是,希望浅儿你也公正的看待一些事情。” 上官浅点头,眸子里有些不解,还有淡淡的疑惑。 上官墨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真的不好多讲,只是放弃了这么多年的谋划,却是很舒心,哪怕那个人,始终心系其他人。 “孩子的事情,你自己留心一些,母后恐怕是给人控制了,父皇身上的毒……” 上官浅突然睁大了眼,看着他,迟疑地问道,“皇兄,你是说母后是给人控制了?” 上官墨只是点头,“父皇身上的毒,和你这个应该差不多,还有就是她曾经到过伶仃阁,而且……” “怎么了?” “暗卫回来报告说,像是一个鬼魅,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每一次做了奇怪的事情之后,都像是大病一场,都是用老参调养的。” 上官浅敛去了心神,慢慢思索着,最后问道,“皇兄,可是有什么异术?能够控制一个人的呢?” “你是说,一些江湖之术?” 上官浅点头,这个是她早就疑惑的了,可是她想不到,会这个还和自己有仇的,究竟是谁,不可能是林钰儿,但是熟悉母后的人,她想不到还有谁了。 “这个我不清楚,如果是真的有这种说法的话,应该是……已经被灭了的楼兰。” “楼兰?” 上官墨点头,看到上官浅的反应,不由地问道,“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官浅微微闭眼,“母后,也曾经是楼兰的公主,而且,我还认识一个人,也是楼兰的,大燕国的后妃,淑妃,可是她已经死了。” “那么她们之间?” “按理说,母后应该是淑妃的姑姑,所以当年楼兰被灭,父皇还准备派兵来着,可是不敌大燕国罢了。” 上官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淑妃在自己要回大沥的时候,叫她替父皇问好,原本是有关系的,那么,淑妃应该是自己的堂姐? 上官浅觉得有些混乱,但还是抓到了一些有用的事情,“皇兄,母后身边,可曾有什么小丫头?” 上官浅的印象之中,没有什么宫女是自己没有印象的。 “这个,我去查一下,到时候在告诉你,你想养好身子。” 看到上官浅秀眉紧锁,上官墨也是心中一疼,却不再多说什么,三番两次被拒绝,若是自己真的执迷不悟,到时候,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 上官墨合门离开,看到站在门外,一脸警惕的依杉,也没有多说什么。 “浅儿,你相信他?” “我现在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上官浅自嘲的笑笑,“母后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太医检查过了,就是那碗汤的问题。” 上官浅倒是没有多大的震惊,只是叹了一口气,“依杉,叫森雅留一下接触母后的人。” “可是那个淑妃……”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没有死。” “怎么会呢!” 上官浅抿着嘴,摇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依杉也叹了一口气,便不再问什么,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了,上官浅却心中极其不安。 身上的毒素也受到了控制,皇后那里,也有太医一直守着,上官浅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即使整个宫里张灯结彩,也叫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喜庆。 “怎么,大过年的,这么不开心?” 上官墨也不知从哪里走来,手里拿着一只小鸟。 “你不会告诉我这是凤凰吧?” 上官墨噗嗤笑了出来,“凤凰,这是海东青,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的。” 上官浅抬眸,却对这只与众不同的鸟不感兴趣。 “怎么了?” “母后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上官浅一直没有去看皇后,不是她不原谅皇后,只是皇后有些神志不清,大部分时间都是迷迷糊糊的,太医说自己过去了,反而会叫皇后时常。 “太医说好了很多。” 上官浅点头,“皇兄,突厥那里,恐怕不安宁,果真在位者,都是野心勃勃的。” “那个哥申霆,还是不错的,只可惜,被打压地厉害。” 上官浅看着整个院子的梅树,上面还系着大红色的丝带,在风中摇曳。 “这些事情,都是说不清的,皇兄,我只是觉得心口莫名的慌张,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可要叫太医来把把脉?” 上官浅摇头,这个是自己和上官墨,自从上次之后,难得如此和谐地交谈。 “浅儿,浅儿……” 上官浅转身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依杉,顿时不好的感觉浮现。 “怎么了?” “快去看看,森雅她……” 上官浅睁大了眼,直接和依杉往皇后的宫殿走去,难道是母后又对依杉做了什么,才导致依杉如此紧张。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依杉在哭,而上官浅又问不出什么,上官墨不由得沉声问道。 “森雅好像出事了。” 依杉说这个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上官浅心中疑惑,直接用了轻功,倒是叫上官墨吃了一惊,看来浅儿还有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直接推开了森雅的房门,却看到她正挂在梁上,而脚下面还有一张被踢到的凳子。 “森雅!……” 依杉突然混了过去,上官墨把她交给身后的侍卫,而上官浅已经便森雅给弄下来了。 “森雅,你醒醒啊!” 上官浅的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而太医这个时候过来,只是看了上官浅一眼,才把脉说道,“公主,森雅公主已经去了。” 上官浅豁然抬头看着他,“告诉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回事,森雅绝对不会想不开的。” 第一感觉就是森雅遭人杀害了,上官墨拦住她的肩,“浅儿,还是叫仵作来吧。” 上官浅眼圈一片红色,“皇兄,你说……你说森雅到底遭到谁的嫉恨呢?她是有武艺的,怎么会……” 上官浅的声音喑哑难闻,说到后面就说不去了。 上官墨拍着她的肩膀,“还是叫人把森雅先带下去,我们先看看这个屋子。” 上官浅眼中划过一丝恨意,“对,我不会叫杀了森雅的人逍遥法外的。” 第三百零五章:她说想做义母,没有等到 虽然屋里的布置看起来很像是自杀,可是上官浅无法相信,森雅会自杀,她比依杉还要明白一些人情世故,更懂得变通,而这个皇宫里,根本没有她的仇家,普通的宫人,也根本要不了她的命。 上官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叫自己从悲伤中出来,强装着镇定地看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上官墨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是陪着她小心地检查起来。 “浅儿,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他,此时的她,已经差不多没有办法思考了。 “森雅的武艺,应该不差,我身边的侍卫差不多了,但是,这里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而且,你看看,屋里也没有什么迷香一类的东西。” 上官浅看了一眼,点头,突然问道,“为什么依杉会来找我先呢?” 上官墨顿了顿,这确实一个疑点,按理说,依杉应该和贼子搏斗的。 “等她醒了再去问她吧,你看看地上的痕迹,她应该是给人拖进来的。” 上官浅点头,有上官墨带着往前走,直到发现这个痕迹,竟然是往自己的宫里去的。 “会有可能是她,发现了母后的什么事情?” 上官浅看了一眼皇后紧闭的房门,突然心痛如搅。 “应该不大可能,母后她今天就没有醒过,太医昨天给她服的药,至少要明早才能醒来,而森雅看起来,应该去世不久。” 上官浅无力地点头,只是觉得陷入一片谜团之中,而她却挣扎不出来。 “浅儿,这家事情,还是有我来处理吧。” 上官墨也知道她一直把依杉和森雅做自己的亲姐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定痛心,却还要强撑着找到凶手,对她的身子,没有丝毫的帮助。 “浅儿,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一个公主,这个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皇帝的,看了一眼在上官浅身侧的上官墨,只见他也只是眉头紧锁。 自从上官墨和上官浅表明一些事情之后,冷宫里的人,也全都被放了出来,而皇帝也被告知了一些事情,现在,对上官墨,也是被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父皇,森雅死了,她死了,她在大沥国根本没有什么仇家,一定是因为我的原因,否则不会死的。” 上官浅扑到皇帝的怀里,大声地哭着,所有一直强装坚强的情绪,顿时发泄了出来。 上官墨看到这里也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便继续沿着踪迹去找线索。 上官浅一个劲地哭,好久不曾如此痛快地哭了,父皇的时日不长,母后又是这个样子,欧阳锦那里没有任何的消息,现在森雅也死了,她的要崩溃了。 “浅儿,森雅她……哎,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到时候,也给她一个公道。” 上官浅摇头,人都死了,还要那个所谓的公道做什么? “浅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保重身子啊!” 皇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即使掌握生杀大权的他,现在看到死亡,也不是丝毫没有触动的。 上官浅退出了皇帝的怀抱,在皇帝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了,便冲进了森雅的屋子,翻开枕头,看到一堆叠地整整齐齐的小孩子的衣服,原本逼回去的眼泪,再一次倾泻了下来。 “浅儿,我还不知道呢,你怎么能把这么好的消息告诉依杉,就瞒着我呢?” 上官浅有些尴尬,“我不是来不及说嘛。” “那不行,要不这样,孩子生下来,叫我姨娘呢,还是义母?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上官浅笑着看着她,终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浅儿,我做孩子的义母吧,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森雅,不要胡乱说话,你还要在大沥国的皇宫出嫁呢,到时候,我给你和依杉都准备一大套嫁妆,说说,你想加什么?” 森雅没有很大的喜悦,只是笑笑说道,“浅儿,我是认真的,我和图鲁姆没有可能了,浅儿,真的很佩服你,敢勇敢去爱,不顾及世俗的目光。” 上官浅握着她的手,“我们三人,都要幸福,孩子生下来,会叫你义母,那么,图鲁姆就为义父,就这样说定了。” 上官浅怕她反悔,说完,便往外面走去,而森雅怔了怔,随即无奈地说道,“浅儿,我的刺绣还可以,给孩子做几身衣服,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的。” “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上官浅突然转身,突厥的女子,不都是不擅长刺绣的吗? “呵呵,可是大燕国的女子擅长啊,我是要到大燕国和亲的,这个自然要学习一下的。” 上官浅倒是没有在意,很快点头说道,“那你可要多做几身,就免了你的红包了。” “哈哈哈,好啊。” 上官浅笑着离开,经过梅林的时候,还转身对她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有那么多人心疼。 那是刚打大沥国不久,然后第五天自己的屋里,就出现了几件小衣服,“浅儿,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我都可以做出来。” “手真的好巧啊!” “那是,义母可不是白当的,嘿,浅儿,再过几天,就四季都有了,看看,我想的周到吧?” 上官浅笑着点头,那个时候还有依杉,三人正往出宫的马车里,压低了声音说道。 “浅儿,等孩子再大一点,你让我摸摸,好像孩子会踢人的。” “额,好的。” 记得自己那一次是脸红的,而依杉也打趣了自己好几句。 上官浅抚摸着精致的小衣服,脸上早就模糊一片,她怎么不明白森雅连夜给孩子做衣服是为什么? 自己的身份,未婚先孕,她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到时候,自己甚至不能叫宫里的绣娘,不能找宫里的产婆接生。 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她,其实最心细。 “孩子,娘亲好难受,你的义母走了,娘亲竟然找不到凶手说谁。” 上官浅深深呼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站着的人,胡乱擦了一把眼泪。 “皇兄,可是有什么发现?” 上官墨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没有,踪迹到一个竹林前就不见了。” “是往我的宫里对吗?” 上官墨点头,“只是发现了一个镯子,应该是森雅的。” 上官浅接过,细细地摩擦着,“这个是她的。” “来人!” 上官浅只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突然出现了五名暗卫,“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森雅出去的?” 这些都是欧阳锦留给她的暗卫,武艺高强,她也是相信的。 “三个时辰以前。” 上官浅点头,看来,森雅确实是在外面遇害的。 “你们把那个时候的事情,还有谁来过了,都讲一遍。” 五个侍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中间那个人走了出来,“回禀夫人,属下只见到森雅公主突然开门出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然后就不知道了。” “没有人来找过她?” 上官浅蹙眉,看着他问道。 “属下没有看到有人来找过森雅公主,这么一整天都没有,森雅公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出去之后,也没有人来找过她。” 上官浅点头,“有没有见她那了什么东西出去?” “没有啊……对了,属下见森雅公主那了一个好像是镯子的东西。” “是这个吗?” 上官墨把手里东西递过去。 那个暗卫看了他一眼,接过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头,“就是这个。” 上官浅和上官墨相视一眼,果然是这个镯子有问题。 可是,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东西啊! “浅儿,我们等依杉醒来再问问吧。” 上官浅点头,突然叹了一口气,“你们先下去吧,今天的事情,先不要说出去,也不雅告诉欧阳锦。” 这样的话,上官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只是想试一试罢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上官浅露出一丝疲态,“皇兄,你还是去做正事吧,森雅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上官墨却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既然依杉恐怕还没有那么快醒来,我这就去看看森雅,再看看仵作怎么说的。” 上官浅点头,竟然忘了这一回事了。 森雅是公主,尸首也被停到宫里的灵堂,上官浅带着仵作还有一个太医,便往那里走去,路上特地往他们看到的痕迹走。 “就是停在了这里。” 上官浅看了一眼周围,人迹稀少,一般人都不会走这条路的。 可是这里确实通往自己的宫里的最近一条路,难道森雅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而有人不想叫她说出这个秘密? “我们去看看。” 竹林里一片幽静,这个是大沥国唯一一片竹林,竹子在大沥国根本养不活,这个还是因为母后想看竹子,父皇花千金培植的。 “这里我都仔细检查过,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上官浅点头,一转身,看到竹子上的痕迹,伸手抚摸着。 “皇兄,你觉得这个是什么兵器所致的?” 上官墨也注意到了,“应该是短刀。你看这里深,可是切口却小,然后这里的切口打,可是却不深,就是短刀。” 上官浅记下了,便直接走出了林子,可是一直想着,到底有谁是用短刀的,而且,这个林子没有打斗的痕迹,难道是一个高手? 看都森雅的尸首,上官浅还是忍不住闭眼,她怎么会料到,昨天还叫自己赶快好起来的人,今天就再也起不来了呢? “还麻烦两位给看看,能不能看不出怎么回事。” 两人也没有废话,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开始检查,而仵作看了一会,便说道,“回禀公主,森雅公主的脖颈上的勒痕,是事后弄上去的。” 上官浅点头,这个她已经知道了。 “还能发现什么?” “伤口在后背,是短刀。” 第三百零六章: 竟然是他!为什么 上官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一个极深的却很窄,而外面的血液早就凝固了,叫人不仔细看,竟然看不到。 “这个血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蹙眉问道,那个太医掬汗答道,“这个是刀伤淬了毒,这个毒不仅能叫人当即毙命,还能防止鲜血外流,所以这个伤口,不仔细却是看不到的。” 上官浅点头,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对着扶住自己的上官墨说道,“看来真的有人是蓄谋已久的,想得还真是周到。” “这样,范围应该会缩小。” 上官浅看来一眼在案上的尸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发现?死前可曾挣扎过?” 太医退了下去,而仵作看森雅的手指,有翻开她的眼皮,最后说道,“应该是高手,一刀毙命,森雅公主来不及挣扎。”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仵作,便听他继续说道,“属下是大皇子的暗卫,只是精通伤口和死者的死因探查。” 上官浅点头,“多谢你了。” “公主客气,森雅公主的在竹林遇害,却有被寻在屋里,一定是认识她的人,而且武艺还不错。” 上官浅和上官墨相视一眼,这个她怎么没有料到呢?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从我自己身边的人开始动手的。” 上官墨点头,“森雅应该想要和我说什么,否则,她也不会遇害的,只是这个镯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上官墨扶着她的肩膀,“不要着急,我们慢慢去查。等依杉醒来再看看她有什么线索。” 上官浅点头,正准备转身,突然看到森雅正盯着什么,那个目光,好像有些恐惧。 到底是谁,叫她害怕,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主子,你们看这里。” 上官浅和上官墨纷纷看去,只见森雅原本紧闭的嘴,突然张开,口中不断有嫣红的血液流出。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中毒,就流不出血吗?” 上官浅惊呼,就要上前,却被上官墨给拉住,“先看看。” “好像是自毁内力。” 自毁内力,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垂死之际,她还不忘告诉自己是什么事情吗? “她的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上官浅摇头,“不会的,为什么即使她死了,还能想到这么多事情。” 上官墨也蹙眉,确实,如果说直到那个刀上淬毒,又把什么东西放到口中,自毁内力,再然后,口吐鲜血叫他们发现,岂非太厉害了,临死之前,竟然有如此的本事。 “或许……她是想以死,给你一个暗示,换句话说,她应该料到自己要死了。” “怎么可能!” 上官浅瞪着眼看着上官墨,见他神色有些躲避,不由得拧着眉,“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破坏森雅的遗体,你会不会记恨我?” 上官浅怔了怔,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出,不由得闭上了眼,“皇兄,你确定你的猜测?” “是的,我只是想叫你相信。” 上官浅点头,而那个仵作很快便动手,上官浅突然转身,她对不起森雅,将她一国公主带到了大沥国,让她一直帮自己,又害她被杀,到了现在,自己连她的遗体都无法保存。 她还那么年轻,没有成婚,甚至好好的爱一个人,就为了自己这么去了。 “主子,真的有东西。” 上官浅和上官墨纷纷看去,竟然是一条锦帕。 上官浅瞪大了眼,朝后连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是他……” 这两个字,就连上官浅都不知道是怎么吐出来的。 上官墨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她。 上官浅紧紧地握着拳头,突然抬手,盯着自己的镯子,半响,才对着上官墨说道,“皇兄,这枚镯子,你替我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不同之处。” 黑色镯子原本就少,又是雕龙刻凤,更是少见。 上官墨接过,细细地看着,还不忘问道,“你觉得森雅的死因,和发现这个镯子的奥秘有关。” 上官浅闭眼,一行清泪划过,“皇兄,这个镯子,是欧阳锦给我的,算是定情之物。” 上官墨抬眸看着她,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怕她伤心过度,对身子不好,忙说道,“浅儿,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你不是确定了吗?” 上官浅盯着他,强忍着悲伤的问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是他了吗?” “浅儿,我怀疑他,和你怀疑他,真的不一样的。” 上官浅胡乱擦了一把脸,“我们走吧吗,去看看依杉。” 看到强装坚强的浅儿,上官墨也心如刀绞,可是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处,揽着她的肩,给她一点力量的依靠。 “若是真的是他,我不会放过他的,但是,我更想知道那个镯子有什么秘密。” 上官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会派人去查的。” “皇兄,你什么时候发现欧阳锦的身份有些奇怪的?” “我会大沥之后。” 上官墨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回来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上官浅点头,原来这么大的漏洞,自己竟然都没有觉察到,还真是该死。 “我们去过前朝的皇陵,他对立面的东西,都挺熟悉的,他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我原本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好像就是他自己的故事,也是前朝的故事,生鬼一直住在禁地,那里全是孤坟,而前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没有入皇陵……” 上官浅说着说着,便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原本苍白的小脸,此时更是一片湿润。在白雪的映衬下,单薄却坚韧。 上官墨掏出一块巾帕,“我原本还不想你知道的。” 上官浅怔了怔,看着自己身侧那个执伞的男子。 “皇兄,谢谢,但是,我向来不会感情用事的。” 经过前世,她再也不是那个没有感情就活不下去的上官浅了,此时的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既然欧阳锦能欺骗自己,还派人杀了森雅,就是论事而言,这件事情,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交代。 “浅儿,有些话,我是不该讲的,但是能够以一个外姓人的身份把持朝政这么久,就连皇帝也给他几分面子,没有几分本事是做不到的,既然是前朝的皇子,想必……” “我们是说好过了年就成婚,可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讲的,我可曾有过丝毫的隐瞒,他却瞒了我这么多的事情,他不知道森雅是我的姐妹吗?” 上官浅几乎是吼出来这些话的,泪水涟涟,哽咽一片。 “浅儿……” 上官墨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身份,真的不好讲什么,可是也不愿看到上官浅如此伤心,叫他无法不心疼。 “公主,依杉公主醒来了。” 上官浅急忙往屋里走,而屋里只有依杉一人呆呆的坐到床上。 “依杉,你醒了,你……” 上官浅一开口,竟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特别是知道那个人是欧阳锦,而且森雅是为了自己才出事的。 “你是谁?” 上官浅握着的手顿了顿,“依杉,我是浅儿啊,你到底怎么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上官墨,上官墨点头,“来人,请太医!” 上官浅一直和依杉讲话,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无论讲什么,她都是一脸的茫然,眼神空洞一片。 “太医,你给依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浅站了起来,看着这的依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医问了一些问题,依杉都是一样的反应,到了最后,就连上官浅都慌了。 “大皇子,公主,依杉公主恐怕是失忆了,而且记忆回到了十岁前的时候,,应该是打击太大了,依杉公主不愿意记起一些事情,才会这样的。” 上官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只是握着她的手,“依杉,你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个结果,才变得这样的。” 上官浅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可是心头上的伤痛,好像没有办法愈合了,她唯一的两个好姐妹,没有所求帮自己的人,一一离自己远去,依杉这个样子,还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有几成想起来的可能性?” 她无法容忍依杉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活着,自己愧对薛玄,也对不起死去的森雅。 “大概只有半成吧。” “半成?”上官浅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这件事情,对依杉公主的打击太大了,恐怕……要一直这么下去,除非能找到什么刺激,但是这个有很大的风险,就怕依杉公主会适得其反,反而疯了。” 上官浅翻了一下白眼,看着在床上玩得很开心的依杉,心里是一片绝望。 “我知道了,我想去陪陪依杉,父皇和母后那里的事情,还是麻烦皇兄了。” 上官墨点头,“你也不要多想,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错,更无须自责。” 看了一眼屋里没有其他人,又继续说道,“浅儿,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上官浅怔了怔,扯出一丝虚弱的笑颜,“我知道的。” 孩子是无辜,她知道,她们也是喜欢自己的孩子,这个她也清楚。 所以,不管如何,她会把孩子平安生下来的。 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人,和平日倒是没有什么差异,上官浅从桌子上端过来一盘绿豆糕。 “依杉,你饿了吧,这是你最喜欢的绿豆糕,你尝尝。” “糕糕,迟迟……” 依杉一开口,原本噙着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簌簌掉下,上官浅拿了一块放到她的嘴边,依杉只是张嘴咽下,一副欢欣雀跃的模样。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堆着笑脸,“没事,我们还有很多,都是依杉你的。” “娘亲也吃……” 若是往日,上官浅一定会笑话她,还有和森雅一起笑话,可是现在,上官浅只觉得一片无力。 “恩恩,依杉自己吃,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上官浅刚准备走,就发现自己的衣服给她拉住,不由得软声问道,“怎么了?” “娘亲不要走,怕怕……” “额,我不走,很快就回来。” 上官浅笑着说道,果真片刻就端了一杯水过来。 “来,依杉喝口水再吃糕点。” 第三百零七章:为你做一辈子的面条 看到依杉狼吞虎咽的样子,上官浅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准备一桌菜。” 东西很快布置好了,上官浅牵着依杉坐下,不停地给她夹菜。 “娘,你也吃。” 上官浅咽了一下唾沫,好叫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 “我不饿,依杉慢慢吃。” 她实在无法承认娘亲这个称呼,而得到上官浅话的依杉,很快大口吃了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孩子。 “浅儿,你去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交给这些人就好了。” 上官墨不放心,便再到这里看看,可是一进门,就看到上官浅哄着依杉,不由得蹙眉。 上官浅摇头,“我没事的,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皇兄谢谢你了。” 上官墨在她的身侧坐下,“浅儿,你要为自己的身子多考虑,如今父皇母后这般,依杉又像是一个孩子,这么多人需要你,你就更要照顾好自己。” “可是我不累……”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放心,我找来的人,决定尽心尽力的,或者你叫宫外伶仃阁的人进宫也是可以的。” 上官浅怔了怔,“不必了,那就谢谢皇兄了。” “你每次都是这么客气。” 上官浅笑容有些勉强,“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母后醒了没?” 上官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母后还没有醒,但是你叫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确实有这样的异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可是这个需要一种蛊虫做媒介,而且两人必须还要有血缘关系。” 上官浅勾起冰冷的笑意,“那就是她不会错了,那个下媒介的人呢?” “已经自尽了,我找到的时候,她就死了。” 上官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自认为聪明的我,结果给人利用个彻底。” 他答应过自己,要杀了淑妃为自己报仇的。他能在他们的婚礼上如此果决,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淑妃,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浅儿,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皇兄,小心突厥的事情。” 突厥皇帝的野心不小,而森雅死的事情,也隐瞒不住,到时候,就怕他们借机攻打大沥国。 “我会准备的,你自己注意身体。” 上官浅点头,“我会的,等一下,我就去处理我的事情了。” “那个控制的法子,只要控制人死了,就不会有事了,而在体内的蛊虫,也会进入休眠之态,我已经传消息给在大燕国的暗桩了,找时机要了淑妃的命。” 上官浅点头,又看看疑惑地看着他们的依杉,笑着说道,“依杉,你吃饱了,就和这位……额,姐姐睡觉,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好吗?” “不要,不要嘛,要和娘一起睡。” 上官浅觉得有些头痛,从身后丫鬟那里拿出一串糖葫芦,“你要是乖乖的,这个就给你吃,好不好,我明天就会来的,只要你一醒来,就能看到我的哦。” 依杉看看糖葫芦,又看看上官浅,终于扁着嘴答应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在她吃糖葫芦的时候,和上官墨溜了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上官浅看了一眼,淡淡说道,“皇兄,你还是去休息吧。” 上官墨摇头,“我还没有吃饭,不如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上官浅怔了怔,也知道他的意图,没有拒绝,不过看到上官墨直接把自己拉倒了厨房,还是很好奇的。 “这个是我的师父,教我做的,除了武艺,他就教会我做刀削面。” “你的师父?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是一个老头子,他看我可怜,教了我两个月的武艺,可是从来不愿意承认我是他的徒弟。” 上官浅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见他挽着袖子,麻利地揉着面团,“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你。” “以后你都会慢慢见到的,宫里我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所以,很多时候,不是真实的我。” 上官浅点头,她从未想过自己和上官墨会有这么一天,就像是朋友,也像是兄妹。 “好刀工。” 上官浅只看到漫天飘的面片,可是全都落到了锅里,一片都没有掉出去。 “这个不过是障眼法,其实就是小心地对着锅削面,得到的味道也是一样的。” “你是觉得这个是哗众取宠?” 上官浅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原本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想到腹中的孩子,还是尽量让自己高兴一些,哪怕根本做不到。 “是啊,很多事情,去掉华丽的外表,都是一样的,就看你怎么想了。” 上官浅没有说话,直接搬了一张凳子坐下,“有些大道理,都是要遍体鳞伤之后才会明白的,当然,还有一种是,已经伤透了,下一次面对相同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绕道。” “你说你自己?” 上官浅怔了怔,“是啊,我就这么一个十足的傻瓜。” “浅儿,你很好,真的,你已经做到最好了,真的无需自责。” 上官浅没有说话,直接笑笑,看到他把锅里的东西捞到碗里。 “浅儿,父皇身子不好,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好好的,所以,为了大家,你不能有事。” 虽然上官浅看起来很冷静可是他却明白,这个冷静的下面,是深深的无奈和自责。 他怕她会撑不下去,到头来,那样的身体,叫人无法不担心。 “我好久没有看到小胜子了。” 上官浅淡淡说道,自从自己讲了他一顿,不想叫他过问自己的事情之后,就没有见过他,而这次,她真的不得不怀疑,是小胜子做的。 “若是没有什么证据……” “他对欧阳锦很忠心,而且,武艺也在我之上。” “你的武艺,是他教的?” 上官浅点头,“是啊,他还给我输了三成的内力。” 上官浅说着,脸上都是讽刺的笑意,而上官墨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没吃饭吧。” 上官浅看了一眼有菜叶又有肉的面条,一看就很不错,可是她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多少吃一点吧,再说,我亲自下厨的机会,真的不是很多的。” 上官浅怔了怔,终于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吃了。” 此时再美味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是味同嚼蜡,可是心意何其可贵,自己在如此绝望落魄的时候,还能有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就是看着她哭,也是一种慰藉。 “很好吃。” 上官浅的声音有些喑哑,但还是扯出一丝笑颜说道。 “若是喜欢,我可以为你做一辈子的面条。” 上官浅怔住,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却也低下了头。 “那个,我想说的是,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个比哭还要难看。” 一滴眼泪掉到面里,整碗面应该都是苦涩的味道了。 上官浅突然抬头,“我们,即使不是兄妹,也会是朋友,而我这辈子,真的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皇……上官墨,你这么好,找个能陪你一生一世的人吧。” “你想说那个徐太尉的千金?”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上官浅对徐太尉有恩,而他也愿意报恩,便叫自己的女儿接近上官墨,也好给他们探到一些消息,只是未曾想到,徐小姐竟然会真的喜欢上他,如此一来,上官浅倒是不再干涉了。 “是啊,该知道的,不知道的,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回去查的。” 上官浅苦涩的笑笑,“有一种人,你爱上了,就像是爱生病,叫你痛得死去活来,可是还是会染病。而又有一种人,像是喝药,你明知他是苦的,可是你还得喝,所以,情爱这种东西,都太奢侈了,与我不再有关。” 顿了顿,吃了一大口的面条,“我只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然后好好抚养他长大,这样的一辈子,也不会太孤单了。” “你想清楚了?” “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清明过。” “好吧,那我一直陪你,和你一起养孩子。” “你……” “哪怕以一个舅舅的名义。” 上官浅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只能一口口地吃着面条,脑子却比浆糊还要混乱。 一碗面,她全都吃了下去,看了一眼上官墨,“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皇兄也早些去休息吧。” 上官墨点头,起身把她送到房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转身离开。 “我以为你会很难过的。” 屋里凉了起来,上官浅才看到来人,也只是示意他坐下。 “你哪里看出来我不难过了?”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说吧,有什么要我帮你的?” 上官浅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最终摇头,“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你就嘴硬撑死好了。” 上官浅白了白了他一眼,“好吧,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我查查欧阳锦这个人好了。” “喂,你还当真了!” “你到底是查还是不查?” “你的消息,不是都清楚了吗?” 上官浅怔了怔,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可笑,即使到了现在,也要给自己一丝希冀。 “你知道小胜子去哪里了?” “你不是猜到了吗?” “好,很好,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你给我滚吧!” 上官浅说完,便直接往里屋走去,“哎,真的是……” “喂,浅儿,你不要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个给你,是欧阳锦的资料,我很早就去调查他了,只是他一直不好查,还有这个是小胜子的行踪,恐怕现在已经不在京都了,浅儿,你不要哭了……” 上官浅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作假,她也只是一个女子,会哭很正常,况且她根本做不到冷静了。 “好吧,哭出来,也好受一些。” 夜莺还是一身嚣张的大红袍,坐在浅儿的床边,想要伸手去拍拍她的背,却还是收了回来。 只是坐进了一些,让上官浅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浅儿,都会过去的……” 上官浅没有止住哭,却还是狠狠地点头,都会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 “浅儿,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看开一些。” 上官浅没有回答,只是哽咽声小了一些,直接在他的袍子上拭泪,“夜莺,你也小心一些,我不想看到你也出事。” 夜莺喜欢自己,这个是欧阳锦都知道,她虽然已经不敢确定欧阳锦对自己有多少真心,可是他确实有很强的占有欲,这样,自己如此,只会牵连到他。 第三百零八章:她的怒火,无法消 “你关心我?” “不想你枉死。”上官浅从他的怀里出来,淡淡说道,脸上已经恢复平日的清冷模样。 夜莺怔了怔,随即无奈地笑笑,“你放心,我逃跑一直很快的。” 上官浅却笑不出来,“小胜子还真是瞧不起我,难道这样我就不知道杀了森雅的人究竟是谁了?” “这些事情,我们还是慢慢研究,当务之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朝外面的卧榻走去。 “你不会打算今晚睡这里吧?” “我关心你,怕你晚上起来,看不到一个人会害怕。” “哦,可是我更怕起来看到你。” 夜莺的背影顿了顿,还是在卧榻里躺下,“少废话,看谁先睡着。” 真的有病,上官浅也懒得和他斗嘴,嗅到一股奇异的熏香,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没有看到那个卧榻的人起身,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浅儿,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他的,那么,坏人就由我来做吧。” “唔唔……森雅……小锦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浅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喃几句,有睡下了,绵长的呼吸声响起。 “就是点了安神香都无法入睡,浅儿,你到底有多难受,我可否分担一些。” 夜莺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她的睡颜,最后自嘲地笑笑,他永远都没有资格,曾经和以后。 夜莺又回到自己的软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同屋不同眠了。 第二日,上官浅醒的很早,发觉头有些疼痛。 “依杉……” 等这二字不自觉得喊出之时,才觉得有些可笑。 “来人。” “公主您醒了。” 上官浅早就发现屋里已经没有夜莺的身影了,便叫来宫女替自己洗漱。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要到正午了,公主,要奴婢传膳吗?”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点头,可是看到那个已经燃尽的香炉,有些明白了。 “夜莺,谢谢了。” 若非点香,昨夜注定是一夜无眠。 上官浅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往依杉的屋里走,一推门,却看到依杉正在雪地里玩,而那些宫女都站在一旁。 “你们做什么!” 上官浅对着几个想笑不敢笑地宫女吼道。 “公主,奴婢们只是……” “是谁让依杉这样出来的?” 依杉此时只穿了一件小袄,便朝她跑来,嘴里还叫唤着,“娘,快看……” 上官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一个大大的雪人,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用胭脂给雪人画嘴的。 “若是让本宫看到依杉公主再穿的这么少出来,你们就都给本宫去慎刑司。” 上官浅说着,便接过身边宫女递来的大氅,朝依杉走去,“怎么不穿一些?” “不要,这个穿起来不好看。” “谁说不好看,看我都这么穿的,对吧。” 依杉仔细地看了一眼上官浅,又看看那几个宫女,上官浅顿时明白了,但也只是替她系好大氅的带子。 “好了,很好看,我们现在先回去吃点东西,等一下再出去玩好吗?” 依杉笑着点头,便往自己的房里跑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上官浅有没有跟上来。 “依杉永远都是大沥国的公主,你们若是再有不尽责的地方,本宫会叫你们死得很难看的,这一次就没人罚月钱两个月。” 上官浅说完,也不去理会那几个跪下的人,这些扶高踩地的事情,宫里见得多了,可是欺负到依杉的头上,也要看她许不许。 “娘亲,快来吃饭饭。” 上官浅笑笑,便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娘亲,你也吃。” 上官浅看着自己碟子里的一只鸡腿,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而依杉看到上官浅吃了,也笑得直拍手,然后也自己抓了一只,大快朵颐。 或许,这样对依杉,也是好的,至少不必担心她因为森雅的死,伤心过度,这么开心地活着,她的自责,也会轻一些吧。 上官浅就由着她,反正开心就好,可是看到她直接伸手去抓菜,还是阻止了她,自己替她夹了一些。 “夫人,属下求见。” 上官浅笑容顿时凝固,“出去再说吧。” 然后对着依杉说道,“等我回来,依杉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吃光哦。” “恩恩,依杉很乖。” 上官浅笑着出门,在见到那站成两排的暗卫之时,脸上的笑容顿时隐没了。 “到梅园。” 上官浅说完,便自己往前走去,而那暗卫,也都有序地紧跟着。 “你们想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在回大沥的路上尽心保护自己,而到了大沥国的皇宫,也尽责地完成自己吩咐的事情,所以上官浅也不至于迁怒于他们,只是从此不再任用罢了。 他们,还有一个身份,是欧阳锦放到自己身边的监视。 “夫人,属下觉得夫人不应该这么对待主子,属下口拙,有些话讲不来,但是夫人是主子唯一上心过的女子。” “是吗?可是那个淑妃呢?” “夫人,有些事情,主子隐瞒只是……” “你住嘴!” 上官浅盯着那个首领,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告诉你,这些话,就是欧阳锦来说,我都未必会听得见去,不管什么理由,他欺骗我是事实,他的属下杀了我的姐妹是事实,他要保护的女人,控制我母后,要对我下毒是事实,然后呢,还有什么要说的?” “夫人,主子也只是被逼无奈。” “无奈,呵呵,这个世界上的无奈还少吗?他欧阳锦,如此武艺才华,若是他不想做,就是皇帝都无法奈何地了他,少给我提这个无奈,他要的,不过是我这大沥国的疆土,只是我上官浅眼盲,心也瞎了,才会相信他!” “夫人,你对主子的看法是否过激?” 上官浅压下心里的怒火,显然是不想多说了。 “依杉的事情,你们还是派人去告诉薛玄吧,由他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治好她,至于我和欧阳锦的事情,他日再相见,就是你死我亡。” “夫人!” 上官浅摇头朝里面走去,“不要叫我夫人,我和欧阳锦,连拜堂都不曾,只是我自己犯贱罢了,担不起夫人这个称谓。” 那个暗卫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自己身边的人给拉住,他们都懊恼小胜子做事如此鲁莽。 “小胜子,本尊一直视你为心腹,你这次所作所为,真的叫本尊容不下啊!” “主子,可是小胜子他也是……” “呵呵,小胜子跟了本尊这么久,忠心是有,可是心也太高傲了,若不是浅儿说了他几句,也不至于直接要了森雅的命。” “主子的意思是……” “现在好了,浅儿因为森雅的死,依杉的疯,还有她母后的事情,必定怨恨我!” 那个侍卫顿了顿,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看到欧阳锦眼中那近似悲伤的情绪,还是吓了一大跳,连忙低下了头。 “派人去把小胜子给本尊抓起来吧,记住,关好点,不要叫他逃了,也不要叫他死了。” “这个,主子,您就不网开一面。” “浅儿是本尊的妻子,也是你们的主子,她现在不理本尊了,以后本尊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你叫本尊如何网开一面?” 那个侍卫觉得这个应该是今年听到的最不好笑,最冷的笑话了。 而看到欧阳锦的模样,也好似不是开玩笑。 “主子,淑妃那里有来了几批暗卫,咱们是不是要多调一些人手?” “罢了,换一个地方,继续关着。” “是!” 欧阳锦端起桌上的金桔,悠悠地剥着一个,“你也出去吧。” “是,主子。” 等屋里重归寂静,欧阳锦才吃了一瓣,“什么桔子,又酸又涩。” “恐怕不是桔子的问题吧。” 欧阳锦看了一眼一身僧袍的女人,却没有起身,也第一次没有打招呼。 “锦儿,你在恨我?” “不曾。”欧阳锦脸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悠悠说道。 而门外去传来另一个声音,“难道锦不该恨你吗?若不是你的自作主张,浅儿和锦又怎么会变得如此。” “慎儿,锦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只要一统天下,上官浅也终究是你后宫里的一人。” 欧阳锦没有说话,倒是生鬼不住的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以为,你是真心对锦好的,至少,希望锦幸福,可是你都做了什么,除了这个天下,你可曾想过我们,前朝被灭,说到底是你的责任,却要我们替你赎罪,你是不是太可笑了?” 生鬼没说一句,身上的死气就浓烈一些,而悔心尼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甚至身子都在颤抖,“由你这样和为娘说话的吗?” “娘?哈哈哈,我有娘吗?我生出来的第三天,可就被送走了,为了一个精奇的骨骼,硬是泡在药水里三年,那个时候,我娘应该死了吧?啊!” 悔心尼姑后退了一步,这么多年,即使生鬼有恨,却也只是对自己视而不见,从未如此顶撞过自己,叫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慎儿,为娘这是……” “够了,少来所谓的对我好,我告诉你……” “够了,慎儿,你还是先回去。” 欧阳锦终于站起身子,对着生鬼说道,而生鬼只是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要这个天下,不惜给锦下血毒,只是为叫他的武艺天下无敌,更不惜让我成为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这一次,要是浅儿不原谅锦,我也不原谅你。” “够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 生鬼眼眶猩红,和惨白的脸色相称,更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 “不要给我替这个词,我……从未有过母亲!” 生鬼顿了一下,在欧阳锦开口之间,继续说道,“若是浅儿原谅你,你或许会得到意外的收获,但是若是这一次她不原谅,那么,你们的缘分就尽了,上官墨,夜莺,还有李清影,她的身边,不乏优秀的男子。” 生鬼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悔心尼姑,便直接离开了。 第三百零九章:游戏人间,已无所惧 “慎儿……” 悔心尼姑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只有凉飕飕的风,还有一片黑夜。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要……” “或许你想要的,不再是生鬼想要的。” 这一次,欧阳锦没有阻拦,只是起身,看了一眼,眼底没有一丝流光,淡淡说道。 “锦,你也……” “我不曾,你虽是我的姐姐,但是是你将我养大的,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会做到你想要的,但是,希望你放过浅儿,她是我今生所爱。” 悔心尼姑有些不解的看着欧阳锦,见他眼中有一抹淡淡的伤痛,但是却不像是玩笑。 “锦,你终将是在天下最尊贵位置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姐,生为女子的,可曾想要被人一心一意地爱过?” 悔心尼姑的脸上么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沉着脸,偏开视线,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我希望浅儿,是这个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悔心微眯着眼摇头,“锦儿,你明知……” “姐,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顿了一下,在没有悔心尼姑还没有明白他说什么之时,便淡淡继续说道,“我替你拿到这个天下,但是那个位置,由你来选人做,我不会要的。” 说完,欧阳锦也不准备继续说什么,直接往外走去,哪怕这才是自己的屋子。 他一生出来便肩负的使命,说到底,不过是那些人的自私,可是他没有办法拒绝,那些是他仅存的亲人。这个世上还仅剩的血脉相连,告诉他,至少他来过。 “浅儿,你会恨我吧,可是,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在你进入我生命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放手。” 那个伟岸的身影,带着一丝说不尽的寂寥,几个暗卫就那么守着自己的位置,却还是担心地朝那个一头白发的男子看一眼。 “来人!” “主子!” “李逸尘那里如何了?” “回禀主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大概明早就会挥兵大沥。” 暗卫也看不懂欧阳锦此时所想,只能如实禀告。 “呵呵,看来他还真的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这样,我也去看看吧。” 欧阳锦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带着地狱戾气说道。 暗卫怔了怔,显然被欧阳锦浑身的气息给吓到了,回过神来,即刻点头。 “不知国师有何贵干?” 虽然太子还未即位,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但看到欧阳锦,即使极力强装镇定,可是眼神还是有些忽闪不定的,还夹杂着隐忍的怒气。 欧阳锦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在意地说道,“不知太子做什么,微臣也只是好奇。” “哼,本宫的事情,还不需要国师操心。” “呵呵,本尊只是给一个建议罢了,要是太子即位之后,再发动对大沥国的征伐,或许结果会好一些。” 说道这里,欧阳锦依旧是一副悠悠不在意的模样,可李逸尘却咬着牙齿,狠狠地握着拳头。 他是储君,难道不想即位吗?可是若不是昨日欧阳锦提出陛下新死,登基至少还得半个月,而朝中大数大臣都通过了,他又怎么会不登基? 欧阳锦的权利他很早就知道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把持了八成的朝政,他一国的太子,身份也不及如此。 “登基还得筹备一段时间,可是边关的事情,却等不及了。” 欧阳锦也不拆穿他的借口,哪里有征伐等不了的,不过是自己阻碍他登基,就想立战功杨威,毕竟,李逸尘手上掌握着大燕国八成的兵权,虽然大部分在八皇子李清影的手上。 “太子还是先即位吧,登基大典,本尊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好。” 李逸尘原本还是一脸的冰冷,可是听到他这个话,也不由得张嘴。 明明昨日还是他阻止自己,今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有什么诡计? 只需一眼,欧阳锦便看出了他的所想,却没有怎么点破,只是吃着不在意的勾唇一笑。 不喜这个天下,游戏人间也好。 这是今晚他的想法,换句话说,破罐子破摔。 “不知国师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都没有。” 欧阳锦妖娆地一笑,看看远处的晨曦,“哎,太子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看看,又是一夜没有休息吧,等一下可就是要登基大典了,太子还是尽早准备吧。” 欧阳锦完全不理会身边的人怨念有多重,心情不好的他,只是怎么开心怎么玩,反正,现在他是什么顾忌也没有了。 “欧阳锦,你是不是太不把本宫当一回事了。” 欧阳锦只是不紧不慢地止住了脚步,悠悠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如您所愿了吗?” 李逸尘只是狠狠地拽着手,不叫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现在朝着大部分都是欧阳锦的人。 可是,这口气,叫他如何忍,他一个太子,什么时候即位,什么时候出兵,还得通过这么一个宠臣的同意。 “本宫……” 李逸尘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的事情,无需你过问。” “哎,本尊哪里是过问啊,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啦,好了,本尊要去睡美容觉了。” 一片寒鸦飞过,周围的士兵无比惊叹地看着他们这个骚包的国师。 李逸尘的骨节咯吱咯吱响,可是身边的人上前一步,“太子,登基是必须,这样也好,我们就有能名正言顺了,突厥那里有八皇子守着,我们控制了朝政,在攻下这个大燕,整个天下不都是陛下您的吗?” 李逸尘脸上的阴鹜这才褪了一些,可还是语气不善地哼了一声,不去看自己的家臣,直接往宫殿走去。 既然说今日登基,那么要做的事情必然很多,这样也好,看到宫里已经开始忙碌的宫人,李逸尘却止住了脚步。 半响,在身边的人还未问出来之前,便继续走去,今天过后,他就是大燕国的陛下了,虽然暂时还不能拿欧阳锦怎么样,但是他可以慢慢削弱他的势力,总有一天,他会叫他生不如死的。 一听说皇后醒了,上官浅便急忙往皇后的寝宫赶去。 “母后,可有好些?” 上官浅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可是见到母后那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上官浅还是觉得眼眶涩酸。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叫生养她,宠爱她的母后,变成这副样子。 皇后只是看看她,却不答话,眼底是一片疲惫之色。 “太医,母后的情况如何?” 看到站在一侧的太医,上官浅才从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沉声问道。 “公主,微臣真的无法诊断皇后发病的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皇后的身子经过那么多次的重创,恐怕……” 上官浅的心顿时沉了沉,却还是敛声说道,“刘太医,本宫的性子,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但说无妨。” “这个……哎,若是好好调养,或许还会有几年的光景,但是再遭遇重大的刺激,微臣也回天无力。” 上官浅再也抑制不住,突然觉得肩膀一沉,看到身后的上官墨,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兄来了。” “你们先出去吧。” 上官墨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淡淡说道,而后也拉了一张凳子,坐到上官浅的身旁。 “不必担心,我们大沥皇宫有的是良药,我会贴告示,求名医的。” 上官浅也知道他这是安慰自己,但是心里不好受,即使扯出一丝笑意,也是如此的不自然。 “皇兄,母后这病,你知道是什么了吗?” 上官墨看了一眼一脸迷糊的皇后,因为太医说打击太大了,又服用了一些安神之类的药物,恐怕会有一段时间记不起事情。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上官浅也知道他的顾虑,便哄着皇后躺下,又替她掖好被角,才岁着上官墨离开。 他们直接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子,上官墨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是摄魂术。但是大燕国我派出去的几波杀手,都没有办法接近你说的那个淑妃。” 上官浅自嘲地笑笑,看来欧阳锦对那个女人还真是上了心。 “无妨,既然母后这一段时间也安静,那就慢慢来,大燕国有什么动静?” 按理说皇帝驾崩了,新帝是要即位的,可是怎么没有收到消息呢? 上官墨看着屋外的人一眼,直接拿过他手中的信,“这是大燕国最新的消息,海东青带来的。” 上官浅怔了怔,还是打开看了一眼,越到后面,嘴角的笑意越冷冽。 “怎么了?” 看到上官浅的脸色不大好,上官墨不由的接过信看了起来,因为这个是特地调查欧阳锦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第一个看。 “果真不能小瞧他。” 上官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大合适,连忙看了一眼上官浅,见她神色无异,才放下心来。 “皇兄,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失败啊?” 上官浅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怎么自己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而且,还永远都是这些人的垫脚石呢? “无妨,若是大燕国来犯,我领兵抵抗就是,断然不会叫他们到我们大沥国一寸的。” 上官墨以为她只是为大沥国担忧,可是见她面无表情地摇头,才正视有些事情。 “浅儿,若是你……” “你说两军交战,欧阳锦会在军中,还是留在大燕国的京都?” 上官墨微怔,显然是有些不明白上官浅怎么会问这个一个问题,可是见她似笑非笑地模样,顿时闻不出来了。 “皇兄,我觉得他会随军。” “为什么?在皇城,且非就能继续把持朝政?” 上官浅没有回答,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说这只是她的感觉,她自己也觉得奇怪的。 “我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上官浅有些无力地说道,“皇兄,若是当真两军交战,我希望随军。” “不行!” 上官墨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不是怕她会临阵倒戈,只是怕她的身子吃不消。 上官浅笑了一下,自然是明白他的顾虑,“皇兄,我的武艺也不差,我也知道一些兵法,虽然是纸上谈兵,但是离庭所学的,我应该也差不多的,我只是在营帐之内,哪里都不出去。” 第三百一十章:他的决定,不悔 上官墨依旧摇头,“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父皇和母后怎么办?我到时候也没有办法虽随时在你的身边,你要是磕着碰着了……” “皇兄,我保证不会的!” 上官浅尽量让自己的保证具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上官墨依旧摇头,上官浅也不再坚持,反正到时候,她总是有办法随军的。 上官墨还想要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了宫女的声音,“大皇子,公主,依杉公主一直哭闹,非要找公主。” 进过上官浅的敲打,这些宫女倒也尽心,可是公主哭了,怎么劝都没有用,还是只能禀告公主了。 上官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只是对着上官墨说道,“母后这里,若是能少用宁神香就少用一些吧,多派几个人守着,到时候出什么状况了,我们也好知道。” 上官墨点头,他也知道凝神乡不好,可是要是再发几次病,母后的精力会燃尽的。 “我有数,你还是去看看依杉吧。” 上官浅点点头,急急忙忙随那个宫女离开。上官墨看着她的背影,真的没有显得高二人的关系,会有这样的时候。 果真是世事难料啊! 上官浅到的时候,看到依杉坐在床上,哭得很伤心,而旁边的宫女,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劝,却丝毫效果都没有。 看到上官浅,也全都战战兢兢地跪下了。 “去打一盆热水过来。” 上官浅倒是没有斥责她们,只是吩咐了下去,便掏出自己的帕子给依杉小心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起来了,这样真的不好哦。” “娘,你不要我了对吗,一醒来就看不到娘了。” 无论如何,上官浅对这个娘的称呼,还是自动忽略的,还是说道,“我不会不要你的,就是出去了一下,依杉醒来大哭大闹,可是不乖哦。” 宫女正好打来了水,上官浅浸湿了帕子,给依杉小心地擦拭了。 “可是有人在依杉醒来就不要依杉了。” 上官浅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是没有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会有人在依杉醒来就不要依杉了,醒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上官浅拿着的拧干的帕子突然掉到盆里,连忙伸手,示意那些宫女不必上前,她是明白了依杉话里的意思。 应该是森雅吧,醒来,就不在了。 上官浅甚至都不敢带依杉去见森雅,怕她受到什么刺激,可是心里也明白,她们毕竟是亲姐妹,最后一场都不想见,是自己过分了。 “那依杉想她吗?” “很想很想。” 依杉一直点头,孩子气地说道。 上官浅拿着帕子的都顿顿住,面盆里滴滴答答的声音,也分不清是巾帕上的水,还是上官浅的泪。 “娘,你怎么哭了?” 上官浅摇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也很想很想她的。” 太医说现在依杉已经是七岁孩子的智力了,可是记忆却全无了,只要定时的沟通和刺激,成为正常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记忆却真的很难恢复了。 上官浅不知是一次在想,或许永远都无法恢复,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心里却明白,自己这是逃避,而且,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娘,你不要哭了,依杉不想了,真的不想了。” 上官浅勉强地笑了笑,替她继续擦拭着手,不似其他的闺阁千金,依杉常年练武,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上官浅陪着依杉吃用了晚膳,又把她哄睡,自己才到屋里,可是看到坐到自己床上的夜莺,还是忍不住蹙眉。 她现在对身边的人,都已经自然起了一种排斥,不是多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空间有其他人进来。 “怎么这么晚?” 上官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才问道,“用过晚膳没有?” 夜莺起身,坐到桌子上,“还没有,一直等你,等了将近一个下午了。” 上官浅挑眉看着他,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不是先给饭吃的吗?” 上官浅原本是懒得理会他的,在酒楼里,哪里会吃不饱可是见他面色真的不好,一副憔悴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地往厨房走去。 “浅儿,我看到了你的介意,可是这可能只是最后一次了,我想贪心的留一点你的气息。” 上官浅进来的时候,竟然在夜莺的脸上看到了近似悲伤的情绪,不由得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了?” 夜莺没有回答,只是抢过她手中的食盒,一一拿了出来,还不由得夸张说道,“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诶,浅儿你真的好了解我啊!” 上官浅即使没有多大的心思,还是配合地撇撇嘴,她找的都是寻常菜式,不喜欢吃才会有问题呢。 “哎,要是浅儿能亲自给我做一顿饭就好了。” 上官浅怔了怔,却见到夜莺正大口地吃着东西,好像刚才那个惋惜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般。 “我不会下厨。” 上官浅这是实话,她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 夜莺好像没有听到,只是继续狼吞虎咽,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 上官浅也不再问什么,只是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吃着,还给他倒了一杯水,免得等一下他噎着,自己则是静静地看着屋里的一副画。 夜莺也终于吃饱了,悠悠地喝着茶,一抬头,就见到上官浅一副虔诚的模样看着什么,眼角的光芒也变得柔和。 “正不懂,你们大沥国怎么会对月亮这么迷恋呢?” 上官浅没有回答,不过是一个信仰问题罢了,她又怎么说得清楚。 “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吗?” 夜莺脸上的笑意敛退,半开玩笑办人着地说道,“就不能是因为想你了,才过来看看啊!” 上官浅眼神微闪,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夜莺,这辈子,我都准备一个人过了。” “即使没有他,你也无法接受我对吗?” 上官浅没有料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她心里还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朋友的,可是她无法这么自私,天下好女孩多了,他有属于自己的额幸福,而不是自己。 “我以为我说得够明白了。” 若是再直白一些,恐怕是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了。 夜莺的眼眸中清楚地闪过一丝受伤,但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我有点事情,可能得好久不在大沥一趟。到时候可别想我哦!” 上官浅自动忽略后面一句,原本想要问他去做什么的,可是到了喉咙里,就说不出来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朋友,无法事无巨细地打听。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照顾好自己。” 上官淡淡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夜莺还是紧紧地握了一下自己手,“我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个是我难得的几个亲信,我不在,你可以支配他们。” 上官浅摇头,现在不必和上官墨作对了,自己身边的人倒是不需要了,只是他,出去办事,没有人恐怕不行。 可是夜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笑着把东西放下,便直接离开了,这一次,竟然是一寸的哨子。 上官浅觉得有些头痛,但还是收了起来,屋里依旧是淡淡的馨香,原本还没有觉得怎么浓烈的,可是现在竟然发现了。 上官浅不喜欢点香。这个对孩子不好,可是这个香味确实不错,能叫人好眠,也就算了。 “你准备去哪里?” 一个男子的影子投落在梅树林里,一声墨色锦袍,只是站在屋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座佛像,不悲不喜。 “你知道我会来?” “我只是比较清楚你对浅儿的心思罢了。” 那人靠近了几步,两人就这么站在屋里,相视着,眼底都是无法见人看懂的深意。 “呵呵,你清楚?我们不过是彼此罢了。” 墨色男子根本不去理会红衣男子话里的嘲讽,只是淡淡说道,“浅儿不喜欢欠人情,你还是不要做叫她无法偿还的事情。” 红衣男子怔了怔,随即自嘲的笑笑,“我就从未想要她的偿还过。” 沉默,两人否不再开口,即使过了年,大沥也没有转暖的趋势,皇宫里依旧寒冰一片,倒是梅花开始凋谢了,总是叫人看着惋惜。 “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上官墨知道夜莺是要去大燕国,可是真的看不出是为了什么,原本还是不想问的,可是两人说到底,都是差不多,所以还是多嘴了一句。 “浅儿的解药,还需要一味药,薛玄来信,不希望借助欧阳锦的力量来解毒,所以,我要配齐解药。” “是哪一味?” “大沥国没有的,龙须紫叶。” 上官墨顿了顿,其实这个名字他就没有听过,但是夜莺也没有必要骗自己,也不再多问。 “你自己小心。” 这话未免有些矫情,但是谁都无法改变谁的注意,所以说得倒也真诚。 “这个是自然,我不在的日子了,浅儿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 “不管你在与不在,我都是好好照顾的。” “额,呵呵,我们还真是……走了。” 夜莺一个转身,只是一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若是仔细,还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从未消失过。 是谁恋上了谁,说从此相随。 是谁许诺了谁,说生死相依。 上官浅的生活差不多还是那般,只是皇帝的身子也越来越糟糕,她照顾着这么多人,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公主,陛下请您过去。” 上官浅点头,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皇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母后的面色越来越不好,可是她真的怕她会发作,所以皇后大部分的时间,是躺在床上的。 “父皇,您找浅儿。” 上官浅敛去所有悲伤的神色,淡淡问道。 “明日就是森雅下葬的日子了,浅儿你……” “父皇放心,浅儿不会伤到自己的。” 上官浅淡淡一笑,皇帝也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三百一十一章:出征突厥 “边关来报,突厥已经有所行动了,看来当真是和大燕国定了什么协议了。” 上官浅怔了怔,快速消化这句话,最后看着皇帝,刚准备开口,上官墨便走了进来。 “父皇,突厥来报。” 这应该是第二道警戒线了,皇帝直接打开,脸上越发凝重。 直到他移开了视线,上官浅和上官墨相视一眼,才诺诺问道,“父皇,怎么了?” “突厥的三十万大军,不到两日,就会倒到我们的边城。” 上官浅怔了怔,“领兵何人?” “图鲁姆。” 果然,森雅的死,不管怎么说,还是给了突厥一个很好的借口。 “父皇,我们准备怎么做?” 皇帝看了一眼上官墨,“墨儿,边关那里,你应该熟悉一些。” 皇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上官墨,只是相较以前,少了很多的提防,况且,内斗也不是这个时候。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阻拦突厥大军!” 有些事情,一旦真正放下了,便心如明镜,上官墨就是如此。 皇帝脸上的无奈稍微少了一些,“墨儿,父皇多谢你。” 说完,未等上官墨反应过来,便沉声说道,“来人,拟旨,封大皇子为一品大将军,率二十万永林军,阻拦突厥大军。” 上官墨看了一眼身侧的上官浅,跪下谢恩。 直到屋里只剩下了皇帝一人,后退了几步,喷出一口鲜血,原本苍老的容颜,更多了一份病态。 “誓死守住大沥的疆土!” 这是他即位之时的誓言,而现在,看着皇宫里一片皑皑白雪,再看看灰蒙蒙的天,皇帝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意,当真守得住吗? “皇兄,你一路上多小心。” 上官墨释然地笑笑,“浅儿,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视线不自觉地向下,看着她那还没有隆起的小腹,“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我还等着做舅舅呢。” 上官浅点头,皇宫里原本的喜庆,已经被白色的挽联代替,明日就入藏了,森雅一直怕黑,恐怕不习惯吧? “不要多想了,很多事情,不是你的错,只是机缘罢了,谁也改变不了。” 上官浅点头,“皇兄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上官浅也知道上战场受伤总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担心却是没有用的。 “我会的。” 伸手揉揉她的发丝,眼底是一片宠溺,还有道不明的情绪。 看着上官墨走远,上官浅也回到自己的屋子,合上门,拿出了那个已经不知道摩擦几遍了的暖玉。 “公主,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从早上到现在,您不吃东西怎么可以?” 老嬷嬷也是照顾皇后的人,看着上官浅这么日渐消瘦,还是难免的心痛。 上官浅无所谓的笑笑,可还是依言把东西往自己的嘴里送,虽然觉得味同嚼蜡。 等吃了饭,喝了药,上官浅便披着大氅往宫外走去,身边只是一个随行的小宫女,而宫外正黑压压地一片,二十万大军。 “浅儿你怎么来了?” 因为战况紧急,上官墨和她告别之后,便去准备了,本来是想要瞒住她的。 上官浅脸上永远是浅淡的表情,“替皇兄践行。” 上官墨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如此便好。” 突然落到一个坚实的怀抱,只是低着厚实的盔甲,上官浅有些难受。 “浅儿,等我回来,我们都要好好的。” 上官浅点头,虽然笑着,可是美目里是一片水雾。 半响,终于放开了她,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您也照顾好自己,等着儿臣凯旋而归。” 一身盔甲的上官墨,更是多了好许的英气,叫人有些移不开眼,但上官浅被各种交织的情绪弄得有些疲乏,一直看着大军消失,才和皇帝往宫里走。 这二十万大军,全都是上官墨的幸福,若是说为什么要动用皇城里的军队,因为他们原本是为了那个位置而存在的,现在,却去阻拦了突厥大军。 “父皇,城里的事情,浅儿不懂,可是这剩下的二十万大军,又是为何?” 上官浅原以为上官墨会把所有军队带走的,这样扫了突厥都是有可能的。 “你觉得大燕国我们怎能对付?” 上官浅顿时止住了脚步,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皇帝看了一眼白色的一片,眼底也是无奈,新年入葬,原本就不吉利。 “陪父皇去看看森雅吧。” “父皇你……” “既然浅儿把她当做姐妹,父皇自然是把她当做女儿的。” 上官浅原本父皇还会怨恨是她带来了突厥之战,可是现在看来,父皇真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开明许多。 森雅的容颜倒是没有怎么变化,大沥国天气严寒,尸首即使直接停放着,暂时也不会毁坏,但是屋里还是加了许多冰块,越发觉得寒冷。 上官浅盯着森雅那个好像睡着了一般的容颜,可惜一伸手,却觉得冰凉地不像话。 “森雅,你可好?” 那一边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容纳你所有的委屈和悲伤的过往,你可曾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子,往昔和你一路相伴。 皇帝只是上了几柱香,就看到上官浅一脸的空洞,只是死死地盯着森雅的棺椁。 “浅儿,上柱香我们就回去吧。” 上官浅依旧没有什么动作,而整个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皇帝揽过上官浅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浅儿,人死如灯灭。你怎么还过不去呢?” 上官浅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才不发出丝毫的的哽咽声。 “孩子,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等好些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就得好好活着。” 上官浅看了一眼皇帝,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便哭了起来,“父皇,我甚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恍如昨日,可是现在就只剩下一具尸首。” 皇帝不说话,任由着这个自己疼了一辈子的女儿,哭得泪水涟涟。 “父皇,若是我不把她带到大沥……” “浅儿,我们谁都无法未卜先知。” 上官浅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只觉得眼前突然有些朦胧,还得等她抓住什么,便昏了过去,什么意识都不剩。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皇帝一人,看到她醒了,眼底的担心也顿时褪了。 太医正好端着药进来,看到是上官墨上次带来给自己看诊的太医,上官浅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公主,您不为自己想想,也多为其他人想象,陛下和皇后的身子也不好,经不得您这么折腾。” 皇帝刚准备呵斥,可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其实上官浅这些都懂,只是觉得很难受,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昏倒了。 皇帝也是一副疲乏的样子,上官浅劝了劝,他才会去休息,而造就走了的太医,却在皇帝走后又回到屋里。 “我的身体到底如何?” 上官浅看着黑乎乎的汤药,还是忍不住蹙眉,可是却没有拒绝,只是慢慢地吹凉。 “公主,您的身子底子一直不错,可是经不起如此折腾啊,您多为自己腹中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中的药碗,出奇地安静。 “公主只是郁结于胸,没有什么大碍,也无需配药,这个是安胎药,就是按公主以前的方子熬的,对公主腹中的孩子有好处。” 上官浅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多谢你了。” “主子说务必要属下照顾好公主,可是公主若是自己不爱惜自己,叫我们这些旁人如何照顾公主。” 上官浅点头,“有劳了,我喝了药就休息一下。” 太医只是叹了一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一人的呼吸声,而小锦有些忐忑地盯着床上的人,不敢再黏上去了。 都叫她为那些活着的人考虑,可是有谁知道她心中的痛楚,想要忽略它的存在,又是多么的困难。 “孩子,你说为娘该怎么办?” 好姐妹死了,不能太悲伤,和自己喜欢的人对立,父皇母后的身子,天下的战乱。 哪几个是她这个还不到二十的女子所能承受的。 无力地合眼,狠狠地压下心中的悲然。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支持李逸尘登基?” 登基大典原本是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可是经过欧阳锦的干涉,为李逸尘可是省下了半日的时间,把他气得差一点呕血。 而文武百官,也不敢如何反对,因为欧阳锦的武艺实在是太高了,简直就不是人,还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他的对手便死了。 所以,朝中有些人心惶惶,都是低头走路的。 “陛下,您还是消消气吧,免得气坏了身子。” 看着满屋里的碎瓷片,太监也是战战兢兢的,都说皇宫里好当差,而皇帝身边更是一个肥差,可是那可是拿着小命来做事的,高风险,高收入的事情。 李逸尘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再端起身边的热茶,只是喝了一口,便狠狠地往那个太监身上掷来,“茶都是冷的,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差的,也来看朕的笑话吗?” “奴才不敢。” 哪怕身上都被茶水给淋湿了,甚至脸上还挂着茶叶,可是那个太监只是直直地跪了下去,跪在崔瓷片上。 李逸尘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滚出去!” 屋里又剩下他一人了,可是他的气却根本无处消,要是在看到令自己讨厌人,可就更热闹了。 “哎呀,究竟是谁惹了陛下您呢?” 欧阳锦一身纯白,脸上也挂着无害的笑意,只是眼底却冰凉一片,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你来做什么?” “本尊不是担心陛下吗?看看陛下什么时候发病啊?” 李逸尘即刻警铃大作,盯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李逸尘在欧阳锦的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若不是直接叫他死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才懒得和这么无聊的人继续废话。 “本尊什么都不做,只是过来和陛下叙叙旧。” 真的是有病,天天见面的人,要叙什么旧? 第三百一十二章:他的决定,自己也不清楚 “朕不觉得有什么旧要和你叙的。” “哎,可是本尊心情很不好啊!” 这样的开场白,也只有欧阳锦那个妖怪会说的,李逸尘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听着他自己个儿叨叨。 “陛下,你说我这是为了什么,媳妇没了,家也没了,要这个天下做什么,陛下也有同感吧?” 干咳几声,李逸尘才压下心里的震惊,这个话从欧阳锦的嘴里吐出,简直比说我要九五之尊之位还要恐怖。 “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朕还有事情要做,你退下吧。” 李逸尘只觉得他这是在套自己的话,虽然很忌惮欧阳锦,可以面上依旧是一副威严。 欧阳锦倒也丝毫不在意,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便直接离开了,那个失落的样子,就像是丧家之犬。 李逸尘被自己的想法给震住了。 “陛下,您说这个欧阳锦是什么意思?”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一袭青衣的终年男子,留着一小撮胡子,如不是那两只小眼,泛着算计的精光,更像是一只山羊。 李逸尘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人,淡淡说道,“孟相觉得呢?” 这就是李逸尘的谋士,也是新上任的丞相,算得上是朝堂上仅剩的几个支持他的人。 “怕是一个虚招,欧阳锦这个人心思缜密,但也不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欧阳锦点头,他宁愿相信这个,或者是欧阳锦疯了。 “吩咐下去,明日一早便进军,皇城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下官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但暗卫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欧阳锦的时候,他正躺在贵妃椅上,悠悠地晒着太阳,手里端着一盘瓜子,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哎,本尊果然不适合说说话,你看看,难得一次坦诚,就叫人怀疑了去。” 侍卫只觉得头上黑线划过,您老那实话,谁信啊! 又是一个人,周围的还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不过怕是已经开始化了,只是浅儿和他的积雪,恐怕得越积越厚了。 漫地的瓜子壳,杂乱又貌似有序的堆着,看似优雅的动作,可是却带着说不出的烦躁。 “怎么,很享受一个人的午后?” 生鬼从他的面前走过,手里还拿着一坛子的好酒。 “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说师父?他说有事情,我就一个人了呗。” 欧阳锦懒得说什么,看到面前的一碗酒,还是优雅地端了起来,只是喝了一口,“还是无法原谅她?” 生鬼怔了怔,“我们说点别的行吗?” “呵呵,你想说什么?” 欧阳锦是生鬼的舅舅,可是说到底,也就相差五岁,所以一直把生鬼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宠爱。 “说说你和浅儿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欧阳锦微微一笑,风华绝代四个字都无法形容面前的男子,可是生鬼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难以言表的苦涩。 “没想好。” “可是你难道不准备和她过一辈子,一辈子对她好的吗?为什么要做那些叫她误会的事情,你当初还说,一个月后就会提亲的,怎么到了现在就这样了?” 欧阳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暗卫,一袭金色的衣服,嚣张却又强势。 “主子,小胜子已经抓到了,现在关在地牢里,说想要见主子。” 欧阳锦继续磕着瓜子,“本尊不会见他的。” 那个侍卫怔了怔,原本以为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主子多少会网开一面的。 可是欧阳锦只是笑笑,“告诉他,他那点小心思,不要以为人不知,现在不杀他,不是念旧情,只是要把他给夫人亲自处置。” 侍卫没有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倒是生鬼若有所思地看着欧阳锦,不知道想些什么。 “主子,大沥国的大皇子,带着二十万大军前去阻截突厥大军。” 欧阳锦哦了一声,继续嗑瓜子,“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森雅的事情吗?” 生鬼直接问了出来,可是那个侍卫也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罢了,若是真的是捧在掌心的公主,又怎么会派到大燕国和亲呢。” “你是说突厥是蓄意而为。” 欧阳锦不置可否,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是清楚了,浅儿必定把这件事情也归到自己的身上了。 “他们领军的是图鲁姆?” 那个侍卫点头,“主子,有什么要吩咐属下的?” “不必,你继续按兵不动,打探消息。” 侍卫应下便离开了,倒是生鬼一直蹙眉想着什么。 “不要多想了,就你这脑子,能想明白什么事情。” “哎,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也就是浅儿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多,到时候……哎,锦,你说他们谁会胜?” “图鲁姆带领突厥的三十万大军,而上官墨带着大沥的二十万大军,看似有一个差距,但是上官墨是红楼的少主,手上有消息渠道,而边关还有守城的十万大军,必定是上官墨胜。”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锦瞟了她一眼,见她松了一口气说道,“要知道,大沥国被灭了,浅儿还不难过死了。” 欧阳锦只是笑笑,这个丫头想事情总是想不到关键之处。 “诶,不对,上官墨带兵……难道他们又和好了?” “我更习惯你沉默寡言,又冰冷的模样。” 至少不会一说话就叫人看穿了。 生鬼白了他一眼,“浅儿说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可是突厥这一次既然是有备而来,这一站,恐怕也不容易吧,再说李逸尘也准备对突厥进军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想问什么?” “你的决定。” 欧阳锦笑了笑,他的决定,他自己都不清楚,半响,还是不在意地说道,“我会随军,这个天下,是要定的,至少对……姐有个交代。” “锦,你当真决定了,要是攻克了大沥国,接下来会怎样,你不是不清楚。” 欧阳锦不再说话,生鬼也不再劝,反正有些事情,别人说一千遍都是没有用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嗑瓜子,哪怕冬日阳光并不温暖,哪怕这样的举止不雅,可是都改变不了那烦躁的心。 终于,生鬼发话了,“要是你真的喜欢,你就去追,去道歉啊,那个女人那里,我去替你说。” 欧阳锦呵呵笑了起来,“生鬼,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承担,你懂吗?” “我不懂,你就不能自私一些,况且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强加到你的身上?” 欧阳锦没有说话,嗑完最后一粒瓜子,拍拍手起身。 “生鬼,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天色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生鬼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和自己在禁地看到的一样,一样的孤单。 夜里听到外面有些声响,欧阳锦原本就没有的睡意,只是慵懒地坐起身子,而门外也传来几阵脚步声。 “还真是找死。” 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气头上吗?竟然夜里都不安生。 “爷,属下……” 欧阳锦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天寒地冻的,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可是依旧掩盖不住风华。 “怎么回事?” “有一贼子到府里。” 欧阳锦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然后呢,不会告诉我到府里赏梅花吧。” “属下也不知道他到府里做什么。” 呵呵,欧阳锦真的被逗笑了,刚准备说什么,就有一个小统领来报,“主子,那个淑妃已经……死了。” 欧阳锦怔了怔,“拿到消息了吗?” “昨日夫去问过,可是没有结果。” 这个夫人自然不是上官浅,欧阳锦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盯着院子里被十个侍卫围攻的黑衣男子。 知道淑妃藏身之地的人,恐怕手里有非常的信息渠道,那么,这个人的身份也就不难猜。 “尔等退下,本尊亲自来。” 说完,便落到了黑衣人的面前,而且那个黑衣蒙面人此时身上已经受了伤。 “我以为你会穿一辈子的红衣。” 说完,便直接上前,手里没有兵器。 十几招下来,蒙面人便又受了一掌,连退了七八步,吐出一口鲜血。 “本尊还以为红楼的少主有多么厉害呢。” 欧阳锦的眼眸闪着紫光,他甚至不是气淑妃的死,自己也不知如此暴虐又是所谓何因。 “为什么要骗浅儿?” 夜莺勉强支撑着甚至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欧阳锦的武艺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叫人根本靠近不得。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本尊呢?” 夜莺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只是每笑一下,嘴角的鲜血流的越欢快。 “她爱你,而且却如此对她,可是我从不曾得到她的一丝爱恋,却也舍不得看她受伤看她落泪。” 欧阳锦怔了怔,刚准备反驳,却见屋里走出一个人,敛去心神,淡淡说道,“你这不是找死吗?” “我无憾。” 欧阳锦是断然未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那狭长的桃花眼里,是他熟悉的坚定。 “锦,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是先回去吧,外面天寒地冻的。” 而悔心尼姑只是看看他,而后看那个蒙面的黑衣人。 “来人,请夫人回去。” 欧阳锦说夫人的时候,夜莺死死地盯着他,虽然知道夜莺误会了,但欧阳锦却懒得解释。 “我不回去,我倒想看看这个贼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欧阳锦觉得有些无力,但还是给悔心尼姑身边的人使了眼色,自从上次之后,悔心尼姑身边的人,都换成了他的人。 “锦,你难道想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吗?” “姐,你还是回去吧,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了,若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也是有性子的。” 悔心尼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懂他的话里的意思。 “锦,你怎么……” 欧阳锦对悔心尼姑难得没有了耐心,而她身边的人,也直接带她离开。 “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第三百一十三章:负伤相见,短兵相接 两人相差十二岁,可是夜色之中,倒是看不出悔心尼姑的年纪,而看到欧阳锦那几乎柔声的语气,大大地叫夜莺不悦。 “我真的怀疑浅儿的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了你这个货色,呵呵,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欧阳锦紧紧地拽着手,四周静的可怕,除了两人之间的气流涌动,在之间盘旋着。 “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 “你可知道……” 夜莺突然止住了,想到这个消息,对他或许不是一件喜事,而既然浅儿不说,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说。 “什么?” “呵呵,想知道?我不告诉你。” 原本眼眸里退去的紫色,又弥散了上来,盯着夜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就凭着我武艺比你强,身份比你高,权利比你大,如何,浅儿就是喜欢我,如何?” 这样近乎小孩子耍脾气的话,可是落到了夜莺的耳中,却相当好笑,“你以为浅儿会那么傻到一直喜欢你?” “你……知道什么?” 夜莺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清楚,或许她不会喜欢其他人了,但是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 一想到浅儿不再喜欢自己,一想到她不愿意见到自己,欧阳锦原本死死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就那么盯着夜莺。 但是一个人连死都无所惧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眼神,无论这个眼神有多么恐怖。 “为什么你不好好待她,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你的事情,她从不过问,否则依她的蕙质兰心,又怎么会看不出端倪,你怎么敢一直辜负她?” 欧阳锦难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又像是通过她看着其他人,竟有一人少有的迷惘。 “我不曾想要骗她的……” 声音低沉,仿若来自空远,可是夜莺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胸口的沉闷的痛楚,狠狠地拍打着他,现在就连呼吸都有些不易。 欧阳锦终于抬头,注意到了他的痛楚,可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能不能,不要伤害她……” 饶是如此,夜莺还是带着恳求说道,欧阳锦闭了眼,他自认对浅儿也是一心一意,很多真的只是无奈,他会解释的,只是这个解释,也不知她到时候还能不能听得进去。 可是看到夜莺,欧阳锦突然觉得自己做的真的不够,他甚至不知道浅儿喜欢自己哪里了,好像都是不值得她喜欢的。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终于,抛下这句话,欧阳锦便直接回到屋里,而那些暗卫只是相识一眼,还是依言推开了一条道。 夜莺也没有再停留,直接往门外走去,外面有他的人,而他的手中还有浅儿的解药需要的一味药,这个是欧阳锦还不知道的。 夜莺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原本的痛楚被压制住,可是身上的内力也同是被封住了,换句话说,他现在就连一个寻常人都不及了。 可是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在那解药的时候,中了毒,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明知此番凶险,可是他依旧要过来一趟,她的平安,是他最大的心愿。 “少主,还有两日才到大沥国。” 原本大燕国路上的积雪化了,赶路就困难,况且他们走得还是山路,就越发危险了。 “若是骑马呢?” “骑马只要一日,但是不吃不喝,少主又受了伤,属下恐怕……” 夜莺发白的嘴唇,可是却没有说话,直接从马车里跳出,“欧阳锦或许不会对我们下手,可是其他人未必。” 那个被称为夫人的人,一看就是不是善辈,肯定会对趁机而来的。 此时的夜莺,依旧是那身黑色的夜行服,细看还能发现上面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 只是这一次外面加了一件大氅,直接策马离开,马车依旧飞奔着,兵分两路,希望那个女人不要太聪明了。 大沥国又下雪了,上官浅跟着送葬的队伍,只是没有哭,而一路上,也没有痛哭流涕的人。 森雅在大沥国熟悉的,只有上官浅和依杉,皇帝皇后,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可是也只有上官浅能来替她送葬。 扶着上官浅的,是默娘和素衣,队伍浩浩汤汤,可是真正相识的没有几人。 “公主,难过还是哭出来吧。”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走着,跟着前面的棺椁,葬入大沥国的皇陵,也不知道是不是森雅所愿。 “森雅不喜欢我哭……” 上官浅的声音喑哑难闻,带着哽咽,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那一条送葬之路不短,却也不长,等到了皇陵,所有的仪式结束之后,上官浅才像是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棺椁入土,带了大沥国的雪,带了梅花的仅剩的馨香。 上官浅自己也不知道这么一天是怎么过去的,等到回到屋里,浑身就好似散架一般。 浸在水里,看着周围的白色的雾气,上官浅突然觉得很想哭,可是又好像已经把眼泪哭干了一般,再也哭不出来了。 “森雅不喜欢我哭,所以我不会哭的,我不哭,不哭……” 也不知道喃喃自语了多久,上官浅换了衣服,直接往依杉的屋里走,正看到眼角带泪的依杉。 “怎么了?” 上官浅看着屋里的宫女,厉声问道。 “公主,依杉公主她一直嚷嚷着要找公主,可是公主休息了,奴婢也不敢打扰。” 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到她的身边,“你们都出去吧。” 等房门合上之后,上官浅才柔声问道,“依杉怎么了?” “觉得这里好痛好痛……” 上官浅看着她指着胸口的地方,无力地闭上了眼,“我这里也痛,依杉,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依杉哭着点头,上官浅拿了巾帕给她拭泪,然后柔声问道,“饿了吗?” 依杉怔了怔,随即点头,到底心智还是一个孩子,再难过也抵不住食物的诱惑。 上官浅看着她吃饭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痛楚。 “多喝一点汤。” “娘也吃。” 上官浅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腿,点头,但只是咬了一小口。 “公主也多吃一些吧,今天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宫里事情多,上官浅把素衣带到宫里。 笑了一下,“素衣也一起吃,不要客气。” “奴婢吃过了。” “素娘,你也没有必要自称奴婢的,我们也算是朋友。” 素娘还是摇头,依旧没有依言坐下,上官浅便不再说话,可是满桌子的菜式,她是真的吃不下。 “蝶儿见过公主。” 上官浅看着屋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只是勾勾嘴角。 “素衣,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明早恐怕还有事情。” 素衣也知道他没有话要说,便带上门离开了,上官浅示意蝶儿坐下。 “公主,奴婢……” “你是皇兄派来的人,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有些人,是无法替代的。” “奴婢不曾想……奴婢只是想公主照顾好自己,奴婢懂一点医术,对公主的身子或许有点好处。” 上官浅点头,“好的,我好好吃饭。” 说完,上官浅便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不管吃得下还是吃不下,多少是要吃一些的,她已经一天粒米未进了,腹中的孩子,需要营养。 终于,把一碗饭塞到了嘴里,依杉也吃饱了,乌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上官浅。 “吃饱了?” 依杉点头,上官浅继续笑着说道,“那我们去睡觉吧。” 又看了一眼蝶儿,“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就开始跟着我吧。” 说完,便带着依杉去睡了。 可是半夜的时候,蝶儿突然站到她的床前。 上官浅原本就浅眠,现在有了武艺,更是谨慎,突然睁眼对着她说道,“你要做什么?” “公主,皇后突然醒来,太医说已经没有事了,属下……奴婢本来……” 上官浅点头,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依杉,轻手轻脚地起身,直接朝外面走去。 一开门,寒风突然吹来,上官浅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外面有公公来报,说皇后醒了,而且没有丝毫的懵懂状态,只是对自己做的事情,总觉得在做梦一般。” 上官浅顿了一下脚步,又继续走着,“父皇知道了吗?” “没有,那个公公也是大皇子的人,可是陛下身子不好,准备明早再去禀告。”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一进屋,就看到太医站到一侧。 “母后的身子怎么样?” 太医躬身说道,“那个属下查过了,已经不再被控制了。” 上官浅点头,直接到了皇后的床前,见她睁着眼,便握着她的手问道,“母后可觉得还有觉得不适?” “母后好多了,只是觉得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伤了你父皇还有浅儿,我怎么……” “母后,你这是做梦啦,梦都是相反的。” 上官浅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意真实一些,看着皇后一脸撒娇地说道。 “母后,您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还早呢。” 皇后虽然心里还有疑惑,可是也耐不住疲惫,点头应下,而屋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上官浅躺在皇后的身侧,想着母后突然清醒过来的原因,难道是上官墨的人刺杀成功了? 还是欧阳锦……呵呵,想想都不可能。 上官浅也不愿继续纠结,直接闭眼睡了,原本有了身孕,都是嗜睡的,可是她近日的事情太多了,经常无法入眠。 等到第二日中午,上官浅才醒来,而身边却没有其他人了。 上官浅惊呼一声,快速梳洗一趟,便往外跑去,而皇后正看着依杉在雪地里玩耍,只是这一次依杉穿得很多。 “浅儿,你看依杉……”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拉着皇后的手,无比无奈地说道,“森雅回大沥了,依杉被人袭击,伤了脑子。” 上官浅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母后想在才醒来,身子太弱,根本无法接受森雅死了的消息。 第三百一十四章:薛玄回来,夜莺归来 “怎么会……” 上官浅挽住皇后的胳膊,撒娇说道,“母后,浅儿饿了,我们吃饱了,再慢慢商量行吗?” 皇后怔了怔,一转身,就看到皇帝,“陛下……” “你醒了。” 皇帝牵着皇后的手有些激动,看着她的眼神也是一片深情。 “陛下,臣妾不就是昏迷了一段日子嘛,陛下怎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还不是父皇心心念着母后。” 上官浅吐吐舌头,无不狡黠地说道。 皇帝微怔,也看到上官浅的眼色,也不再多言,只是点头,“我们进去用午膳吧。” “去请依杉。” 上官浅吩咐下去,便挽着皇后的手朝里走去,一入座,依杉便进来了,只是看到两个陌生人,还是有些恐惧的。 “娘……依杉怕。” 上官浅怔了怔,对上皇后疑惑的目光,无奈地说道,“母后,依杉现在的心智,就是一个小孩子,浅儿会找名医替她医治的。” 皇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即笑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依杉的碗里,“我才是你的娘,来,依杉,吃排骨。” 依杉还是有些怯意地看着皇后,只是上官浅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背,才低头小心翼翼地吃饭。 皇帝一直给她们三人夹菜,帝王之家,原来也是有普通温情的。 上官浅一直笑着,虽然觉得很累,但也比平时吃得多,依杉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是到了后面,也能对夹菜的皇帝和皇后腼腆地笑笑了。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皇帝朝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法一直陪着皇后,所以,她们三人便一直在一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等把依杉给哄睡了,皇后才看着上官浅,沉声问道,“浅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住母后?” 上官浅摇头,“怎么会呢?只是皇兄的事情,现在突厥突然派兵,浅儿有些担心。” 上官浅把上官墨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是讲了他也愿意为国出兵,原本被关在冷宫里的人,全都给放了出来。 皇后一直挂着得体的笑意,脸上难得露出了欣慰的模样,“这样也好,大沥国交给你,会累坏你的。” “母后不介意?” 虽然皇后不知道上官墨不是皇子,可终究是其他妃子所出,上官浅以为多少会介意一些的。 “浅儿,有些事情,过去了,母后就不再深究了,哪里能一直抓住过去的事情不放,你觉得父皇辜负了母后,没有做到一辈子就母后这么一个女人,可是浅儿,身在你父皇这个位置,能做到如此,真的很不容易了,你如何要求这个天下的男子,都是忠义两全呢?” 上官浅一直靠在皇后的身边,想着她方才的话,忠义难两全,若是欧阳锦有自己的苦衷,那么,她呢?难道就不曾有吗? “浅儿,母后看得出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可是却没有人来提亲,是那个人不喜欢浅儿,还是浅儿不愿意再看到他?”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有些无奈地说道,“母后,浅儿的事情,浅儿有数的,母后您多休息一下,父皇那里事情多,现在身边就浅儿一个孩子,浅儿也分担一些事情。” 皇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要累着你自己了,母后会心疼的。” 上官浅笑了笑,扶皇后躺下,到了门外,吩咐不要叫皇后到处走,无论到哪里,都必须有人跟着,还有森雅的事情,都瞒着她才离开。 只是没有走几步,就看到皇帝身边的太监匆匆朝自己走来。 上官浅心下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却还是淡淡地盯着他。 “公主,陛下请您到勤政殿一趟。” “有什么事情?” “公主还是赶快随奴才去吧,事情紧急。” 上官浅便不再多问,到勤政殿,一定是国家大事,可是一进门,却看到满屋子的文武百官。 “父皇!” 上官浅行了一个礼,便站到了皇帝龙椅旁。 “既然浅儿来了,朕也就直说了吧,大燕国的五十万大军,正朝我们边界赶来,不出三日,就能到我们大沥国的便”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可是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盯着朝中的那些大臣。 “不知诸爱卿有什么办法?” “陛下,除去抵挡突厥的大军,我们大沥国只有六十万大军,而现在边关只有二十万。” “守城的是何人?” “雷腾将军。” 上官浅心下一沉,那个雷腾将军她是知晓的,有勇无谋,虽然拜师威武将军下,可是真正的兵法却懂得不多。 “那我们谁领兵出征合适?” 皇帝多年积累的威严,即使现在已经浮现老妖,可是这个气势,却没有几个人能匹敌。 “臣认为李将军可行。” 上官浅只是看着那个出来的二品官员,不动声色地摇头,李将军现在虽然是二品的将军,可是不足三十,更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如何抵抗李逸尘? “朕觉得不妥,还有谁愿意领兵?” 上官浅的视线一一扫过朝堂上的将军,无疑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兵权一直掌握在上官墨的手里,但是朝廷中后起之秀倒是少了许多。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 上官浅突然往朝朝堂中央走去,做出男子的抱拳的姿势,看着皇帝沉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 “不行不行,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如何带兵出征。” “这不是叫天下笑话我们大沥国男儿无用吗?” “……” 皇帝还未说什么,朝中反对声便此起彼伏的,上官浅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见他正心疼的看着自己。 “父皇,儿臣也算是师承威武大将军了,儿臣可以不带兵,随军做军师也是行的。” “军中恐怕无人能照顾你,若是有个闪失……” 上官浅一直摇头,“父皇,儿臣的能力,父皇是亲自验证过的,就连威武将军也曾说儿臣是天生将才,只可惜了女儿身。” 皇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威武将军确实说浅儿的兵法和布阵就是男儿也难以匹敌,兵行险招,出奇不意,都是叫人咋舌。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叫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儿冒险的,战场是男子的天下。 “这件事,朕不同意。” “父皇,儿臣在大燕国待过将近半年,对他们的太子李逸尘了解的多一些,而且……” “公主不会武艺,还是不要上战场了,虽然末将领兵经验不足,但是……” 上官浅只是看着他,见他眼底一片真诚,也知道他是出于好心,但笑了笑,“李将军怎么知道本宫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公主恕罪,可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末将只是怕无暇顾忌公主,到时候伤了公主,末将就罪该万死了。” 上官浅直接一挥手,一个凌厉的罡风就朝他的面过去,离将军到底是愣了一下,却还是险险地躲过。 上官浅噙着一股无害的笑意,看着他问道,“李将军觉得如何?” 李将军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虽然方才他躲过了正面袭击,可是未料到上官浅的内力竟如此之高,他还是被震得胸口疼。 “末将佩服。” 上官浅摇头,然后对着已经怔住的皇帝说道,“父皇,浅儿在大燕国险些遇害,幸得高人相助,并传授了武艺,才能平安回来。” 朝堂之中不免武将,还是有些人看出的,“公主,末将看公主的内力,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夫,如何就在短短时间内修炼而成?” 既然敢显露,上官浅自然是要把这个谎话给圆下去的,“是直接被内力输入到本宫体内,是一个有道的尼姑,可是本宫却无法窥见其真面。” “有道的尼姑?” 朝堂中又是一片哗然,可是上官浅却不准备多说,只是威严地站在那里,即使在满朝的男子之中,自有无法被忽略的气势。 “浅儿,可是……” “父皇,浅儿只是随军,当做军师,活着一名无名的小兵也是可以的。” 上官浅始终是笑着的,只是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传旨下去,集结城中三十万大军,朕明日御驾亲征,离将军,上官浅随行。” 上官浅没有料到父皇竟然会有此举,刚想要劝说,皇帝便沉声说道,“圣旨不可违。” 上官浅咽了一下吐沫,虽那些大臣跪下,可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父皇的身子,真的所剩的时日不多了。 直到退了朝,皇帝才看着依旧驻在那里的上官浅说道。“浅儿,朕知道你担心父皇的身体,可是父皇自己清楚,朕一身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就让父皇为这个大沥国再做一些事情吧。” 上官浅怔怔地看着他,最终流泪点头。 “父皇,宫中的事情……” “朕会安排徐太尉监国的。” 上官浅倒是没有异议,想到明日就出发,事情还很多,便直接回去准备了。 带了一些伤药还有保胎药,刚准备去和依杉道别,就看到屋里的另外一个男子。 “你回来了?” 薛玄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个恩,上官浅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连忙问道,“依杉能不能恢复记忆?” 终于看到薛玄的模样,眼底下乌青一片,下巴那里是胡茬,头发也没有打理,衣裳也不曾换过。 “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上官浅心中有愧,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依杉,否则也不会如此。 薛玄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和一个公公下去,而上官浅看着一脸茫然的依杉,只能柔声说道,“依杉,刚才那个人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 “可是……他好丑。” 额,上官浅被打败了,原本阴鹜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陪依杉说了一些话,她又准备睡了,想来是白天玩累了。 “吃饭了吗?” 薛玄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好多。 薛玄直接摇头,上官浅便吩咐下去,二人就在外间坐着,上官浅低声开口,“事情的经过想必你都清楚了,依杉这里……” “慢慢调制,恢复记忆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这么说,想来是可能性不大。 “可是,恢复了真的对她好吗?” 第三百一十五章:红楼的诅咒,是真的 上官浅看着他,有些不解,“先不说这个了,依杉我会照顾的,你若是见到欧阳锦,告诉他我再也不欠他了,你的解药,我会尽快配制的。” 上官浅点头,“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吩咐下去的,明日一早我就要随军离开了,依杉就只能由你来照顾了。” 薛玄怔了怔,“你自己小心一些。” “不会有事的,只是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 “替你照看宫里一二?” 上官浅点头,有些歉意地看着他,现在她身边可以托付之人,真的没有几个,上官浅也清楚他没有立场帮自己,但是她宁愿交换。 “那个,你可以提自己的条件。” “欧阳锦的身份我一直都知道了。” 上官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悔心尼姑是他的姐姐,当年我父皇也是前朝的大将,却因为那场叛乱,为救他们而丧生,我一直跟着师父习武,所以幸免一难。等我回去只是,已经改朝换代,而欧阳锦他们却被老毒物从悬崖底救了下来。” 上官浅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终于明白了那日自己和欧阳锦跳崖地时候,他紧紧拥着自己是为了什么了,而自己模糊听得的那句是,浅儿,这是我第二次跳崖,哪怕我们死了,也无憾。 “然后老毒物找到了我,说我家门世拥护欧阳家,我也必须完成一眼尽忠,我就和老毒物修习医术,直到和他的医术一样高超了,才进宫做了一个太医,而那个时候,欧阳锦已经是国师了。” 顿了一下,看着上官浅问道,“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欧阳锦的武艺能打到那个非人的地步吗?” 上官浅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 “原来,当今皇帝早就在他的体内下了慢性毒,虽不即刻致死,却也是迟早的事情,然后为了快速提高他的内力,老毒物不知道把他泡在了血池了,那里面是天下最毒的药材,原本无事的,可是因为他体内的毒素,导致了血毒的产生,而就连老毒物也无法解除。” “可是欧阳锦的武力却当真突飞猛进,甚至到了老毒物的水平,便用内力压制着,也只是一个月发病一次,最后在一些巫蛊的地方,知道了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必须以至阴的处子之血,才能根治,而你能抵制毒雾气,引起了他的好奇,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上官浅就那么怔怔地盯着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匪夷所思,半响才悠悠地问道,“悔心尼姑不甘心,才吧欧阳锦弄成那个样子?而生鬼应该是……悔心尼姑的女儿?” 看到薛玄点头,上官浅却有些激动的说道,“其实悔心尼姑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就是明知自己和欧阳锦势不两立了,她也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可是她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把生鬼弄成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来,我给你把脉。” 上官浅看了他一眼,还是伸手,“薛玄,要是以后你和依杉不去其他地方,就留在大沥吧,你们在外面建一座府邸,成婚生子,要比我们都要幸福。” 薛玄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大沥国在这两面夹击之下,还能存在?” “我会誓死守护的,探子来报,哥申霆并没有同意攻打大燕国,那皇兄还是能守住边关的。” “可是欧阳锦和李逸尘一同带兵呢?” 上官浅怔了怔,看着薛玄,心里的勇气,顿是退了一大半,“我会誓死守着的。” 薛玄没有继续,只是淡淡说道,“孩子很好,你体内的毒素也暂时压制住了,只是不要再用内力,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毒素会不会扩散。” 上官浅点头还想说什么,门外就用公公来报,“公主,城门外一男子拿着信物要见公主。” 上官浅蹙眉,想要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薛玄便直接起身,“应该是夜莺,我们去看看。” 上官浅即刻往宫外走去,果真是夜莺,可是没有一身张扬的红衣,而整个人甚至是伏在马背上。 薛玄二话不说便背着他进去,上官浅急忙跟着,看着薛玄把他放下,把脉,喂了一颗药,她便匆忙去打水。 薛玄没有下去煎药,只是看着上官浅给他擦拭,淡淡说道,“你要有心里准备。” 上官浅的动作一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浅儿,我有话对你说……” 上官浅转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夜莺,看着他对着自己笑着,突然很想要大哭一场。 “这个,给你。” 也不知道他从怀里拿出什么,只是一株紫色的草,而薛玄接过看了一下,点头说道,“是真的,便往外走去。” 上官浅看着突然合上的门,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浅儿,我见到欧阳锦了,浅儿,你忘了他好不好……” 上官浅怔怔地看着面色惨白的夜莺,突然不明白薛玄的话。 “浅儿,你就陪我好好说说话行吗?” 上官浅回神,见他要挣扎着要坐起来,赶忙扶了他一把。 “我会忘了他的。” 上官浅淡淡说道,见他一脸欣慰,还是不由得问道,“是他伤了你?你去大燕国是为了……拿到刚才那一株草?” 夜莺都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看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模样。 “浅儿,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一定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夜莺,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还伤得这么重,你不要命了是吗?” 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哽咽,原本的慌张更甚。 “看到你为我担心,浅儿我真的好开心,只是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了,说好守护你的,又要食言了……” 夜莺说着说着,嘴角就露出了乌黑的血液,上官浅准备去找薛玄,却被他给抓住,“浅儿,不过你放心,你讨厌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可是你讨厌的其他人,我去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我求求你,夜莺你不要在说话了,叫薛玄看看,他会有办法救你的。” 夜莺只是摇摇头,突然笑了一下,那是不带丝毫杂质的笑意,“浅儿,好像抱抱你。” 上官浅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便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突然,也伸手紧紧地回抱着他。 “答应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上官浅突然哭了起来,一个劲地摇头,“夜莺,你不要有事,我会找到解药的,你坚持一下……” “浅儿不要哭,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哭的样子,会叫我难受,我要看着你笑离开,浅儿,答应我,以后不管怎样困难,都笑着……”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哭,却有些怀疑地问道,“夜莺,是不是那个红楼的诅咒,你告诉我是不是?” “不……不是,哪里有什么诅咒之说。” 上官浅却不再相信,她特地向上官墨问了红楼诅咒的事情,才知道,红楼少主的面具是不能拿下的,还是被一个女子拿下,而自己心里有欧阳锦,那岂不是害死了夜莺? “夜莺,你听我说,只要你好好地……” “不要说,不要说,爱情永远都不能成为你交换的筹码,我希望你幸福快乐,这样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夜莺嘴角的乌血就没有断过,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背后的人却没有了动静。 “夜莺,夜莺,夜莺!” 上官浅看着一脸安详的面容,突然对着外面喊道,“薛玄,你快来,赶快!” 薛玄推门进来,就看到夜莺死在上官浅的怀里,原本冰冷的面庞上多了一股不可道明的东西、 “不必看了,他已经走了,这个毒凶险,又过了两日,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一定可以……” 上官浅拼命地摇着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薛玄坐到她的对面,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官浅,你要是不想夜莺枉死,你就好好活着,不要这个模样!” 上官浅怔了怔,红着眼看着他,“为什么叫他去偷药材,为什么?” “对不起。” 薛玄也不曾想到欧阳锦竟然会如此看着药材,否者他也不敢叫夜莺冒这个险的。 上官浅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觉得头很疼很疼,一个声音一直叫嚣着,她原本只是把夜莺当做自己的朋友,却叫他因为自己丧命。 明知自己不可能给他自己的爱情,却要他替自己完成一件又一件事,自己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要不是因为自己…… “上官浅,你听我说,和你无关,你要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想一想,夜莺这么做都是出于自愿的,你要是再继续自责,而不愿意好好活下去,你对得起夜莺吗?” 而现在上官浅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住地摇头。 薛玄无法,只能拿出一枚银针,在她的睡穴上刺下,见她瘫倒在自己的怀里,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她回到自己的屋里。 又派人把夜莺的尸首处理好,等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只能再次回到上官浅的屋里,她今天要随大军一起出征的。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上官浅,低垂着难带,贱人看不出她此时所想。 “上官浅,你怎么……” “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却是因为同样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上官浅没有哭,只是两眼无神地说道,却叫薛玄不由得心下一沉,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浅,你这样还想要多久,你难道不知道今天就要出征了吗?” 上官浅突然回过神来,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半响扯出一丝笑意,却带着无尽的苍凉,“是啊,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我需要撑着出发,我必须撑着。” 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底付出,薛玄连忙给她把脉,见脉象正常,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战场上受伤难以避免,你又生怀有孕,这个是安胎药,你照顾好自己,哪怕只是为了依杉,为你皇帝和皇后,还有为那么多死去的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随军,路潇潇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点头,“我会的,这里就只能交给你了。还有,多谢你。”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上官浅怔了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好熟悉的话,那个落寞的神色,就仿佛还在昨日。 “我想我母后的病,应该也是夜莺治好的,他杀了淑妃。” 上官浅说完这个,便直接起身,换了一身便捷的男装,还披了一件大氅,就看到薛玄和依杉站在那里。 “依杉,你好好听薛玄的话,我会尽快回来的,还给你带好吃的。” “娘,依杉也要一起走。” “要听话知道吗?” 上官浅摸了摸她的面颊,再看看自己薛玄,只是微微颔首,便直接朝宫门走去,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紧紧拽着薛玄给自己的两个瓷瓶。 直到看到外面已经整装待发的士兵,上官浅才露出一抹自己也不明白的笑意,便直接往里面的一个马车走去。 “父皇。” “浅儿,你有没有和你母后道别?” 上官浅摇头,“浅儿怕母后反对。” 皇帝叹了一口气,原本的脸上更是苍老了好几分,却还是摇头说道,“浅儿,你应该和你母后道别的。” “父皇,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还是出发吧。” 上官浅说完,便对着外面的李将军说了几句,便感觉到马车的轱辘辘的行驶。 皇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覆在她的手背上,“浅儿,父皇的时日不多了,浅儿要好好孝顺你母后,不要叫她担心。” 上官浅怔了怔,“不要,浅儿不要父皇说这样的话,父皇既然对母后心中有愧,为什么不自己一直照顾母后!” 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什么,其实这个结果,大姐都清楚的,只是都有执念罢了。 “浅儿,你先再睡一会儿,随军很辛苦,你终究是女儿身,就怕吃不消。” 这一次,上官浅倒是没有反对什么,只是觉得眼眶有些涩酸,还是安静地靠在皇帝的身旁,这条路,上一次虽然是艰险异常,却还是满心希冀,而现在,每走一步,都觉得是煎熬。 孩子你很快就能看到你爹爹了,可是娘亲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浅儿,这里有些小粥,你还是吃一点吧。” 上官浅醒来,便看到皇帝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盅,一打开,肉香便在马车里洋溢着。 上官浅点头,从里面拿出两个碗,掀开帘子,天色已经全暗了,自己竟然睡了一个白天。 “浅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上官浅顿了顿,“父皇,最近事情多,我也有些累了。” 皇帝点头,带着无奈地吩咐了一些事情,直到上官浅点头一一应下,两人才开始喝粥。 而此时,就地休息,上官浅看着外面起的篝火,突然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父皇,还有多久才到边界?” “还有一日半吧。” 上官浅阖上了帘子,“父皇,您的身子,要不要去找一家客栈?” 皇帝摇头,“父皇虽然老了,可是还没有那么不中用,丢下三十万大军,自己去住客栈。” 上官浅便也不再说什么,此次她只带了素娘和蝶儿,父皇身边也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 “浅儿,父皇问你一件事情,你……你心中的那个人,也在大燕国的军营里吧。” 上官浅怔了怔,没有料到皇帝会这么问,而她所有的表情却全都落在了皇帝的眼中。 “浅儿,父皇虽然没有你母后那般心细,可是自己女儿的心思,还是知道了的,浅儿你上一次虽然看似去和亲,实际上是为了刺杀李风逸吧?” 上官浅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自己的父皇撒谎,她还是有坎的。 “浅儿,其实你在大燕国的事情,父皇后面也派人去查探过的,欧阳锦真的不是良配。” 上官浅敛去了心神,原来这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瞒不住父皇,原来他都知道。 “父皇,儿臣不会被儿女私情干扰的。” “父皇哪里是和你说这件事情啊,父皇是觉得……哎,浅儿,你想要怎样的男子,父皇都会支持,就是不要太辛苦了。” 上官浅点头,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隐藏了起来,又和皇帝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因为白日睡得太多了,此时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公主。” 上官浅对着两日内点头,“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公主了,直接叫公子吧。” 两人应下,“你们也去休息吧,天色太晚了,我白日睡过了,现在走走。” “奴婢不想睡,也陪着公主一起走走吧。” 上官浅刚准备拒绝,可是见她们一脸的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看到就地扎营的士兵,还有一些巡逻的人,突然一个侍卫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公主,李将军说已经敌军离边关就只剩八十里的距离,一日便可到达边关了。” 上官浅顿了顿,“我们这里可有精兵?” 侍卫怔了怔,才答道,“有一万的精兵,原本是威武将军部下。” 上官浅点头,“这样就好,那一万精兵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启程。” “公主!” “公主不可!” 上官浅的话音一落,两人便出声阻止,可是她却淡淡一笑。 “还不去准备!” 等那个侍卫走后,上官浅才对着两人说道,“你们或许不知道我和欧阳锦的关系,我带着一万精兵,多少可以阻挡一二的。” “可是大皇子只是叫属下保护公主。” “我心意已决,不要多说了,你们两人保护我的父皇吧。” “不行,公主,奴婢要保护公主。” 上官浅突然觉得有些无力,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突然想到了森雅和依杉,一抹悲伤洋溢了上来。 “公主,活着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素年也算是了解她了,也知道她最近遇到了很多事情,便安慰道。 “素娘,你替我照顾和保护父皇吧,我和父皇说一声,便随着那一万精兵先行,若是叫大燕国的士兵攻克了我们的边城,很多事情就来不及了。” 大家都是深明大义的,这个时候,也不再劝说,直接出去准备了,可是还未走远,就看到李将军匆匆赶来。 “公主,这件事情,属下不同意。” “那李将军准备自己带兵吗?” “这个……末将需要稳住军心。” “这就是了,所以,本宫带兵,李将军不必担心,这件事情,父皇都答应了。” 李将军有片刻的迟疑,不知道上官浅这话的真假性。 “请公主务必照顾好自己。” 上官浅笑笑,觉得这个李将军还是很有趣的,可是此时她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陪他说话。 “好了,我知道了,这剩下的大军,就由李将军带领了,还有父皇的安危。” 看着李将军点头应下,上官浅才往马车走去,而皇帝还在熟睡之中,毕竟年纪大了,随军是件辛苦的事情,皇帝的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父皇,浅儿先带着一万精兵先行,免得敌军攻克下边关。” 等把皇帝叫醒,上官浅才沉声说道。 皇帝反应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父皇,大燕国的军队,还有一日就到边关了,浅儿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到达。” 皇帝依旧是一脸的坚决,“浅儿,这件事情……” “可是李将军也觉得浅儿此举可行。” “李将军是脑子坏了吗?他怎么干如此大胆!” 上官浅一脸坚毅地说道,“父皇,您应该相信浅儿的,这个就是稍微辛苦一些,却不会危险的。” 皇帝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上官浅便笑了一下,“父皇,就相信浅儿一次吧,浅儿不会叫父皇失望的。” 皇帝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浅儿,那你自己小心、” 上官浅点头,便去准备了,可是一看到皇帝那一脸担忧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带着一万精兵,上官浅也骑在马上,和那些士兵日夜兼程地往边关赶去,虽然有些时候身子还有些不适,但是,却没有很大的状况。 赶到边关,上官浅直接对着紧闭的城门喊道,“大沥国公主,带一万精兵支援!” 她的声音加了内力,虽然还是冷意清脆,却又别样的威严。 城门轰然大开,上官浅一个手势,便带着大军进去,看到那个一身铠甲的守城将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军辛苦了。” “公主,这战场可不比……” 上官浅笑笑,“还请将军带路吧,浅儿可不是坐着轿子来的,后面还有将近三十万大军,我们先进城,探子来报,大燕国的军队很快就到了。” 那个将军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上官浅那自信的面容,还是闭口不言了。 上官浅带着精兵直接进了城,吩咐那些人先去休整一番,自己便去看城门的百姓了。 “将军,城中怎么没有百姓?” “回禀公主,这个城中的百姓全都给末将安排下去了,都在后面的城池。” 上官浅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些赞许,“还是将军考虑地周到,我们赶快去准备吧。” 可是还未等他们讲了一下军中的事情,就有探子来报,大燕国的军队已经到了城下,就在离边城一百里的地方扎营。 上官浅怔了怔,个吕将军相视一眼,果真来的这么快。 “是谁领兵?” 吕将军问了一句,而上官浅的心却沉了几分。 “是大燕国的新帝。” “没有他们的国师欧阳锦?” 吕将军问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探子继续点头,而上官浅却笑笑,“既然这样,我们就先看他们准备做什么,探到具体有多少人马了吗?” “除去骑兵,总共有七十万大军。” 上官浅的脸上没有笑意,他们即使加上城中的士兵,也就是六十万,而且,就在将领上,都要输给他们一大截。 上官浅思量了一下,估摸着李逸尘明日就要攻城了,因为他们还有三十万大军在路上,若是赶在他们之前来了,恐怕胜算还要小一些。 “去挑一千精兵过来,我有吩咐。” 蝶儿怔了怔,还是依言去准备了,因为那一万精兵全都是威武将军的部下,所以上官浅的命令,还是服从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她的计谋,出师大捷 上官浅对着他们交代了一些事宜,而这些事情,全都是当着吕将军的面说的,不由得露出了震惊之色。 “公主的法子,末将不曾试过,可是却是出其不意,可是会不会有些冒险” 上官浅只是笑笑,“我也不敢保证,只是要振奋军心,若是一开始就是败战,我们的士兵或许很难撑住。” 吕将军点头,看着那些匆忙去准备的人,脸上也有一些担忧,即使是李逸尘一人,都是他们无法抵抗的,更何况,在边关作战,其实两边都是没有益处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还未等大燕国的士兵出发,大沥国的城楼上,就出现了三个女子。 紧闭的城门,偶尔还会有几片黄叶从城门吹入,有被吹出,城楼上,一白衣女子,静坐抚琴,琴声婉转静谧,而身侧是一紫衣女子吹箫和之,而另一红衣女子却站在一排皮鼓前,不动,亦无声响。 唯一相同的是,三个女子都是轻纱蒙面,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眼眸。 根本没有战场上肃杀的气息,上官浅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虚张声势,李逸尘,你会接招吗? “陛下,这,还要不要……”李逸尘身侧的一个副官忍不住问道,这个场景是美啊,可是,他还没有忘记现在身处战场好不? “等等,小心有诈,传令下去,小心戒备。”李逸尘望着前方,那个城楼上,淡然的太不真实了。 他不止一次在上官浅的手里吃过亏,可是这一次,城门上没有守城的士兵,只有她在抚琴唱曲,诡异之下,必有陷阱。 欧阳锦也混迹在人群中,看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由得蹙眉,这个实在是太危险了。 生鬼却异常开心,她就知道浅儿是最厉害的,看着明明茫然却要故作正定的将军,生鬼在心中为其默哀,输在我们浅儿的手下,你也可以安息了。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浅儿浅浅吟唱,那悲凉婉转的歌谣,由内力向外弥散,听到歌声的士兵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抛弃妻子,征战四方,这究竟是他们想要的吗? 而李逸尘也发现了端倪,随即下令攻城,可是却没有见到上官浅那狡黠的笑意。 “传令下去,务必在日沉之前攻下大沥国的边城,今日便在里面摆酒设宴犒劳众将士!”李逸尘的指令一下,就有士兵开始准备攻城,而生鬼也露出一些焦虑的神色。 “传令下去,锁城门!你们按原计划准备,我先拖延一下。” 相比之下,是清晰婉约的话语,“叫方统领按昨日的所说去做,切记,不可暴露。” 却下了雷霆般的命令,即便再困难,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突然,城墙上出现了一个个士兵,手里都拿着羽箭。 而李逸尘只是不屑地一笑,“倘若是秋日,他们放火箭一定会大获全盛的,可是这冰天雪地,朕到时要看看,那个女人还有什么招式。” 城楼上的弓箭手抗争着,而城里,吕将军正对着那三十万士兵,誓师迎敌。 “阗汶国的将士们,我们守卫的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这里面,有我们的祠堂,一旦雷岭被破,我们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 看到士兵一个个意志盎然,吕将军也不得佩服上官浅,更加激动地说道。 “将士们,我们要保卫可是自己的骨肉同胞啊,一旦雷岭失守,我们的高堂,我们的妻儿面临的绝对是蹂躏践踏,援军就要到了,带兵的可是我们的陛下和李将军,只要我们守住四个时辰,就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只要死守四个时辰,将士们,能做到吗?啊!!!” “我等誓死守卫雷岭,人在城在!” “好,按昨日计划行事,速去准备。”看着有条不紊的将士,那份豪气冲天,方将军觉得自己还好没有小觑上官浅这丫头片子,竟有如此深入人心的话语,而他们往日的誓师不过是立战功,扬威名,而真正在生死关头,这些功名利禄还有什么用? “陛下,会不会有诈?” 他们的前锋就要攻到城底了,可是大沥国的士兵只是一味的用弓箭,虽然还是有士兵倒下,却没有办法啊阻拦他们的大军。 “你觉得这么一个小丫头,会有什么计谋?” 虽然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李逸尘却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城门上那个突然对着自己笑的女子,突然消失在城楼上。 然后突然发现那些走在前面的骑兵一个个倒地,人仰马翻的模样,叫李逸尘越发地担心。 “来人,骑兵止步,所有将士,一齐攻城。” 上官浅听士兵的来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知道那一千人能否完成她下达的目标。 目光看着远处被大雪覆盖的山峰,若是能成功,必然是一件大胜利。 “公主,那些大燕国的士兵全都涌上来了。” 上官浅点头,却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给自己一股力量。 欧阳锦站了一会儿,便消失在士兵中,只是几个起跃,便到了山麓上,正好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浅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我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内力凝聚,而那些士兵显然也是精兵中的精兵,已经坐到了这个地步,看了眼山下,欧阳锦心下一沉,还是一挥手,顿时,山体发出了隆隆的声响。 “快,撤退到两边!” “快撤退!” 那个统领的话音一落,士兵便争先恐后地朝两边跑去,而原本他们所在的地方,顿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水流,往下冲去,还有几个跑得慢地士兵被冲到了里面,必定是无一生还了。 统领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希望还来得及,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掠过,等他再次睁眼,却什么都没有了。 “撤退!” 统领带着剩下的九百来人,急忙往城中跑去,一路上的水势很大,若不是公主提醒,他都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瀑布,从山顶形成一条大河,若不是大沥国冬日实在是太严寒了,导致这里结冰,也没有如此的高招。 随着水流声,山体都颤抖了起来,方统领直接带人从山后穿过,等一下,应该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 李逸尘原本就看到他们的士兵要到城门下,而城里听到声响的上官浅,即刻下令放弃城门,直接朝后退去,那样的大水,虽然他们有护城河可以引流,可是还是有危险。 等李逸尘发现了奔流而下的水势之时,即使撤退,已经晚了,只能一边发布时令,一边用轻功自己往后退去。 顿时哀嚎声遍野,因为借助了山势的险要,水势相当凶猛,甚至有冲开城门之时,好歹是十尺高的城门,上官浅在一座山顶,远远地看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公主,那些人回来了。” 上官浅顺着声音看去,见大部分人还是归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方统领,辛苦了,果然对得威武将军这个称谓。” “公主过誉了,属下敬佩公主的计谋。” 上官浅不再说话,水流过后,就是大雪崩,应该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这样大燕国的士兵想要攻城,也就会难上好几倍。 “公主英明!” “公主英明!” “……” 上官浅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士兵,知道经过此事之后,军心所向,要指挥这些人也就容易许多了。 “传本宫指令,等大军汇合之后,犒赏全军!” “多谢公主!” 上官浅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了一些事情,便带领五万士兵往城门走去,看着依旧坚固的城门,上官浅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一次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灭了李逸尘的十万先锋军,开头大捷,确实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可是,那也是人命啊! “公主觉得那些人也可怜?” 上官浅站到城门之上,看着下面一片冰封,水势减缓了许多,可是上面全都是松软的白雪,除非是轻功了然,否则根本过不来,更不要提几十万的大军了。 “下面不知埋了多少条认命,蝶儿,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是我却不能在我们的将士面前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情绪。” “公主……”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有些无法接受罢了,蝶儿,他们身后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家。” “公主是为了守卫整个大沥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公主没有错,是他们先发动不义的战争,我们只是抵抗,没有什么不对的。” 上官浅点头,这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难免觉得遗憾。 “报,公主,三十万大军已经在城门下了。” 上官浅怔了怔,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传令,城门加强防守,一旦有一个大燕国的士兵过来,你们全都军法处置!” 说完,上官浅便带着蝶儿往后面的城门而去,因为不可能有大批的士兵过来,上官浅便采取了轮流防守的制度,每一次都有五千的精兵,加上五万普通的士兵守着城门,剩下的人先休息,这样,即使是李逸尘过来了,也无法全身而退。 “父皇!” 上官浅看见皇帝,急忙心里,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浅儿,你辛苦了,父皇觉得骄傲!” 上官浅笑了一下,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是吩咐那些赶路大军现在城外休整,而皇帝也到了抬手府里。 第三百一十八章她抓住人心,却抓不住他 等众人到了太守府之后,上官浅和一帮重要的将领才围在一起商量要事,与初见之时不同,此时就连李将军的脸上,都是淡淡的笑意。 “不过是侥幸罢了,等大燕国的李逸尘反应过来,我们不知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可是城门外不是被冰雪覆盖了,至少也得十年半个月吧。” 一旁的将领连连附和,可是上官浅的面色却不怎好。 “应该不会那么被动,最多三人,城门的积雪就会化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刘统领,微微点头,“李逸尘这个人我也有些了解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现在看起来是我们胜了。但是后面只会越来越困难。” “公主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上官浅沉凝了一会儿,最终摇头,“不过,只要我们一直不迎战,想要攻城也未必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经过这一次雪崩和大水,属下恐怕……” “城门不再坚固对吗?” 上官浅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我何尝不清楚,可是当时却没有想得那么周到。” “公主即使想到了,也会这么做的。”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不吠一兵一卒,就消灭了他们十几万的大军,振奋军心,况且,当时若是直接迎敌,或者是誓死抵挡,都没有这个效果,再说……” “我准备陆续推出边城。” “公主!” 大厅里的一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将军,一听她如此说,便急忙站了起来,现在两军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若是退了出去,岂不是白白给了大燕国一座城池。 “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商议,也是无可奈何之法。” 而吕统领只是看着她,眼底一抹深意。 “公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派所有的士兵,收集桐油还有大石块,把石块搬到城门上,剩下的事情,我自然会吩咐的。” 李将军也没有多问,反正现在上官浅总是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听她的安排,总会有意外的收获的。 “公主,您这是何必呢,如此苦了自己。” 等众人都回去了,上官浅才盯着院子里的月亮,手里还是不自觉的拽着那暖玉。 “蝶儿,世间的女子都傻,你说对吗?” “公主,您还是想开一些吧。” 上官浅微微一笑,她难道还不曾想开吗? “突厥那里怎么样?” “两军对阵,大皇子带兵胜了两场,可是听说公主随军,大发脾气。” “是吗,我的皇兄还真是小孩子气的,就怕输给我,竟然不想叫我随军。” “公主又何必开这样的玩笑呢。” “皇兄受伤了没有?” 蝶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还是即刻说道,“以大皇子的武艺,能伤到他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蝶儿,只要不严重就好,你没有必要隐瞒着我的。” 蝶儿闪过一丝尴尬,还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大皇子被暗箭所伤,虽然没有危及性命,可是武艺有些受损。” “我知道了,那李清影那里呢?” 蝶儿不由得佩服上官浅,或许和上官墨相比,她更像是一个将军,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全方位地看一件事情。 但是,这何尝不是寡情呢? “他仍旧按兵不动,并没有支援李逸尘的意思。” “呵呵,不是没有,而是不敢。”对着蝶儿疑惑的眸子,上官浅也只是无奈的笑笑,身在皇家才能明白的薄情。 在以前,李逸尘或许真的只是想要李清影开心就好,而其它的事情,他也是绝对信任的,突然派李清影到大沥国对付自己,却无功而返,必定遭到了李逸尘的怒气。 而这一次,若是李清影退兵,那驻守在大燕国边境的,由哥申霆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就能对付大燕国了,到时候,他们再来一个协议,那大燕国原本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还真是诡异的制衡。” “奴婢不大明白。” “三国鼎立啊,你看看,没有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样不是很有趣?” 蝶儿有些明白了,看着上官浅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如此,为和我们不……” “好像不大可能的。”还没有说完,她便低垂了小脸,有些丧气,原来还想要和突厥结盟,先对付大沥国的,现在看来,也确实是妄想了。 “是啊,这样劳民伤财的制衡,好了,天色很晚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可是公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马上就会自己回去的。” 蝶儿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拿了一件大氅出来,嘱咐了几句早些休息,就回屋了。 “公主不相信她?” 上官浅沿着过道走了几步,就看到吕统领站在那里,淡淡说道。 上官浅只是不在意地一笑,“我相信她,但是有些事情,给无关的人知道,也是无意义。” “公主有什么计策?” “我就怕军中有什么大燕国的人,我所能相信的,就是威武将军坚信之人。” “属下谢过公主。” 上官浅摇摇头,“若不是父皇授意,那个大将军之位,应该是你的,但是,现在这个大将军之位,我替你留着,如何?” “公主有一件事情,是远比威武大将军还要厉害的。” “是什么?” “懂得如何抓住人心,叫他温尔偶公主卖命。” “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一个坏人?” “不是,是一个高人。”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就是眼角都带着笑意,“你带着五千精兵,在这城里埋伏着,到时候,只要……” “公主,属下定然不负使命。” 上官浅依旧浅笑着,“但是,这期间的危险,你知道吗?” 每一次,最危险的事情,都是叫他去做,上官浅心中也是有愧的,他不过是一个统领,没有必要身先士卒。 “属下是大沥国的士兵,为国捐躯亦是荣光。” “我无需你如此,只是这五千的精兵,到时候,你们看看能不能从两侧过,前面和后面,想来都是万分危险的。” 虽然都是可以以一当五的精兵,可是面对几十万大军的包围,恐怕也难以招架。 “属下有分寸。” “我相信你,助你成功。” 直到那个男子的身影消失,上官浅才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里走去,而欧阳锦留给她的几个暗卫,全都被她设计迷晕了,恐怕现在还在大沥国捆着呢。 而大燕国的营帐,同样是热闹异常。 “陛下,我们这次真是着了上官浅那个贱人的道了。” 大燕国的将领向来都有些口无遮拦,可是现在在李逸尘的面前提这件事情,不是明显的找死吗? “那不知莫将军有什么高招呢?” “末将认为,我们可以先等到那冰块化完之后,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啊,等那冰化了,我们就可以退兵了。” 那个将军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却只能尴尬地站着。 “好了,你先下去吧。” 现在是用人之际,李逸尘自然不可能就是因为一句就惩治自己的将领,微眯着眼看着下面的将领,冰冷的问道,“有哪里为将军有什么良策?” “回禀陛下,末将认为要破冰,只是用火好像不行。” “那柴木上浇上桐油呢?” 李逸尘的脸色有些变化,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木柴和桐油呢? “离边关不远的地方,就是我们最富饶的玄关了,那里应该会有所需的东西。” “好,那就交给你去办了,无比在一日之内筹齐这些东西。” “可是……这来回就得一日半。” 李逸尘顿时沉了脸,“这么说封将军做不到了?那就一日半吧。” “末将接令。” 等营帐里就剩下他一人,李逸尘狠狠地掷了手中的狼毫笔,脸上阴沉地可以滴出墨汁来。 “哎呀,是谁惹了我们的陛下呢?” 李逸尘即刻敛去了神色,面色不悦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叫你监国吗?” 欧阳锦不在意地笑着,一头似雪的白发,更显张扬无比。 “哎,皇宫多么无趣啊,还是战场好玩一些,所以救出来散散心了。” 李逸尘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叫他差一点呕血,自己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他却出来散心,而自己给他的监国重任,竟然也一丝面子也不给。 “陛下不必担心皇城里的事情,本尊保证不会出事。” 李逸尘紧紧地握着拳头,每一次见到他,总是考验她的忍耐力,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城有他就无事,差不多整个朝堂都是他的人,否则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大方地叫他监国呢? “若是无事,国师还是请回吧,朕要安置了。” “陛下,出了这么多事,您应该睡不着吧?” “你想怎么样?” 欧阳锦摇头,一脸的无害,“陛下,我真的不想怎么样,只是陛下您,还是赶快想给对策吧,否则输给一个女子,对名声不好。” “闭嘴!” 李逸尘平稳了呼气,才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和上官浅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就不怕遭人怀疑?” “那就怀疑呗,反正浅儿本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那你还……” “我又不肯能不顾自己的身份帮她,再说,要是我出计策,必然要比这个还要精彩。” “那你倒是出个良策啊!” 李逸尘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阴沉到不能再阴沉了。 “可是我现在想不出来了。” 欧阳锦根本不会被他的样子吓到,依旧淡然的,一脸无害地说道。 “欧阳锦,别忘了朕才是君,你始终是臣,真的把朕给逼急了,朕直接拿这五十万大军对付你这个前宠臣,你有多少胜算?” “陛下你舍不得这么做的?” 说完,欧阳锦便直接走了出去,李逸尘紧紧地拽着自己手,是的,他舍不得,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若是自己和欧阳锦对着干,他不是不会赢,赢了之后呢? 三国鼎立,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对抗剩下的两国了。 “欧!阳!锦!” 李逸尘狠狠地咬着这几个字,就像是咬着什么人的骨头一般,可是突然想到了上官浅。 突然露出了阴森的笑意,这样也好,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朕倒是想要你亲眼看着大沥被破,她如何犒劳朕的将士。 沦为军妓的上官浅,一定是不一样的精彩。 第三百一十九章不动声色的转移 “锦,你难道还没有下决定吗?浅儿她的误会已经很大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欧阳锦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扯出一丝无力的笑意,“小丫头都长大了。” 突然伸手摸摸她的发丝,目光却看向深远。 “锦,舅舅!你还是去找浅儿吧,我们不要都孤独,那个女人那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可惜你处理不了。” “为什么?” 欧阳锦不答话,他的身后有五千死士,全都是精英,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着,而他的姐姐,前朝的公主,更是为了覆国忍辱负重,这么多人的愿望压在他的身上,他有时候也会觉得疲惫,可是却没有退路。 “锦,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覆国呢?” “那我们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欧阳锦突然提高了声音,虽然现在是在郊外,离大帐也有一些距离,可还是叫人有些害怕,那个声音里包含了太多了。 “原本就不是对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呢?再说,覆国也就罢了,为什么我们也要参与到鹿逐天下之中呢?” 欧阳锦没有说话,只是顿了一下,而后无声地谈论一口气,“哪里能尽如人意。” 生鬼还想要说什么,就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伴随着乌鸦般的叫声。 “嘿,乖徒儿,有没有想为师啊?” “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 “那个女热是你的娘,不管你承不承认。” 生鬼难得冷着脸,对着他,没有往日的冷静。 老毒物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欧阳锦说道,“你媳妇的事情,我都知晓了,没有想到,她竟然有此本事,你不会帮忙了吧?” 欧阳锦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却不回答。 “锦儿,你忍耐一下如何,若是你不想叫浅儿难受,等攻下城池,不要伤害城中的百姓就可了。” “要是设身处地,浅儿是阿姐,而您在我的位置呢?” 老毒物顿时沉了脸,“锦儿,这个没有可比性的。” 欧阳锦不再说话,只是冷嗤一声,直接转身步入夜色之中,生鬼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孤单。 第二日,上官浅便受到了探子来报,大燕国率领五千兵马,到最近的玄关去取柴木和桐油。 “公主,我们要不要去阻截?” 上官浅沉凝了一会儿,还是摇头,“在大燕国的境内,我们擅自带兵进去,就怕全军覆灭,再说,即使消融了这冰块,还有后面的事情等着他们的。” 李将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官浅突然说道,“将军,原本在城外的兵马有没有退出去?” 李将军点了点头,“其实属下不是很明白,千里迢迢过来,又叫他们回去,难道公主你真的准备……” “李将军,本宫信任你,但是却不代表信任每一个将领,我对他们都不熟悉,这一次,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李将军怔了怔,随即若有所思地点头,“是末将考虑不周。” “我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李将军只是摇头,而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探子,上官浅接过他递来的信封,“是突厥那里来的?” “是的,大皇子叫公主小心一些。” 上官浅不说话,直接打开看了一眼,不过是那边战役的全过程。 不等那个探子说什么,上官浅便直接拿起笔,开始写些什么,李将军有些好奇,但也不好直接探着脑子看。 “这个交给皇兄,务必小心一些,还有就是这里面的法子,不要多用。” 等那探子离开之后,上官浅便和李将军一起去巡城,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却能振奋军心,此时的上官浅依旧是一身男装,可是浑身却透着淡淡的温馨的气息。 “将军,那些伤残的士兵,是要安置在哪里?” “还是……” “等一下,有多少伤残士兵?” 上官浅突然开口,那个士兵也不敢停顿,行礼之后答道,“大概有三千人。” 上官浅蹙眉,三千人,确实是不多也不少了,“伤势如何?” “属下这个说不清楚,只是还活着。” 上官浅突然觉得这个士兵还是挺有趣的,“那这样,派两万士兵护送离开,退到雷岭城,这些伤残士兵,务必要好生照顾,发双份的棉被棉衣。” 那个年轻的士兵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多谢公主!” 上官浅摇摇头,“这个是应该的,为了大沥国而受伤,若是本宫在不管不问,岂非冷血无情。” “公主,末将这辈子从未佩服过一个女子,您是第一人,行事果断,宅心仁厚。” “我是有目的的,稳定军心。” 还有一件事,能不动声色地移开,自然是最好的。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小波士兵离开,多则一万,少则几百,她在不动声色地转移士兵。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士兵,上官浅觉得有些头痛,可还是笑着问他,“什么事情?” “回禀公主,城外有一个男子,说要见公主。” “什么人?” “好像是大燕国的国师,一头白发。” 上官浅觉得自己的心陡然一沉,被狠狠地揪在一起,而身边的李将军看到她这个模样,刚准备开口,上官浅便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是。” “公主,不去见一下吗?” 李将军收回了视线,虽然不知道上官浅和欧阳锦是什么关系,可是见到她方才的模样,就知道他们的关系恐怕不一般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很小的,李将军,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走吧。” 李将军连连点头,“公主离开便是了。” 上官浅觉得每一步都有些沉重,她没有回答,可是心里却还是想要见他的,她希望亲耳听到他说自己是有苦衷的,听他说自己的为难,可是……何苦自欺欺人呢。 “公主,陛下请您过去。” “父皇有什么事情吗?”上官浅快速收敛了心神,看着他紧张地问道。 “属下不知。”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便直接快步走去,看到皇帝正和一个将领说什么,便恭敬地站在一侧。 “父皇,您找儿臣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那个将军离开之后,上官浅才柔声问道,带着淡淡撒娇的意味。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皇兄那里,叫人有些担心。” “父皇不放心皇兄?” 上官浅现在对上官墨是百分之百信任了,若是他当真有什么目的,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的,那个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挑梁的小丑。 “不是,浅儿你想哪里去了,父皇还不相信你的眼光,只是你皇兄受伤了,而突厥那里没有可以担任的大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那边的刘将军,也曾更威武将军一段时间,也立过很多战功,有他协助,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皇帝的眼底是一片的疲惫,上官浅看着有些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父皇,这里有我,您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皇帝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觉得有些晕眩,只能扶着坐着站着,上官浅连忙扶住了他,“快叫军医。” “不必,就是有些累了,浅儿不必担心。”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就见皇帝自己拿了一粒不知是什么的药丸,直接倒到嘴里,然后好了许多的模样。 “父皇,您要是不想叫儿臣担心,就先去休息,御驾亲征,原本也只是为了振奋军心,哪里需要您的如此辛劳呢?” 皇帝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了老了,浅儿,你扶着父皇进去休息好了。” 上官浅点头,等安置好了皇帝,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可是一开门,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来。 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屋子,上官浅不由得蹙眉,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等合上门,上官浅便盘腿而坐,好几日没有休习内力了,趁这个时候,不能再偷懒。 可是,突然睁眼,看着根本没有人的屋子,大声喝道,“是谁!” 顿了顿,依旧没有人影,“阁下还是出来吧,有什么事情,当面说不是更合适。” 上官浅的话音一落,只觉得面前一暗,而她看清楚的时候,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 “就没有一丁点想我吗?” 上官浅突然冰冷一笑,“想你,是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欧阳锦的脸上顿时浮现了喜色,可是后面的话,叫他觉得有些绝望。 “我想着我那个小锦儿,现在该是做什么,又在思量着怎么对付我身边的人了吧,呵呵,欧阳锦,你对我说过什么,今生诚不相负,你做到了什么,你说?” 上官浅突然站了起来,眼底一片冰冷,即使面对他那受伤的眸子,却笑得有些惨绝人寰。 “浅儿,你恨我?” “是啊,恨啊,我说过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容忍欺骗的,可是你骗了我什么?我上官浅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傻子,叫你骗得团团转?” 欧阳锦只是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即使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斥责,却依旧是沉默着。 “浅儿,你不要气坏身子。” 上官浅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明明知道她的软肋,每一次都是敲着她的痛楚,叫明明有理的她,也无可奈何。 “你走吧,我们战场上见。” 终于,上官浅无力说道,原本崩驰的心情,也顿时泄了气。 “无法原谅吗?” “原谅?你真的配和我提这个词?森雅死了,是因为我,夜莺死了,也是因为我,我母后的身子大不如从前,还是因为我,我上官浅何德何能,叫那么多人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 “夜莺死了?” 上官浅突然抬头,紧紧地盯着面无表情地他,“是啊,他死了,为了杀淑妃,接触摄魂周,为了替我拿解药……” 顿了顿,“这辈子,我欠他的,根本无法偿还了……” “什么解药?我那一掌,根本不会要了他的命。” 上官浅突然觉得好无力好无力,只能笑着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那你想要见到谁?” 第三百二十章我们,好聚好散 虽然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可是看到上官浅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原本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顿时翻涌了上来,死死地攥着上官浅的手,“你在想谁?”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和欧阳锦兵戎相见的,也从未想过,再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欧阳锦,我们……好聚好散吧。” 上官浅自己也不知道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被封上了,而后是带着暴虐气息的深吻。 上官浅只觉得这是一个大大的屈辱,朝后靠去,可欧阳锦却伸手扶着她的脑袋,而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 上官浅刚准备抬脚,就发现周围突然天旋地转,而后是软软的床榻。 动弹不得,上官浅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可是欧阳锦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深吻着,眼底的悲伤在逐渐酝酿着。 半响,在上官浅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突然挪开了一些,“浅儿,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我也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上官浅的心陡然一沉,然后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深渊之中,没想到,到头来他都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不知道自己身心煎熬,他或许是爱自己的,可是这和不爱有什么差别? “欧阳锦,不要叫我恨你。” 面对她如此僵硬的语气,欧阳锦只是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呢。”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等着他,若是可以射出眼刀,恐怕把欧阳锦给射穿了。 “浅儿,说过了,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你每次都成功勾起我的怒气。” 上官浅突然觉得很累,累到根本不愿意再和他说话,只是沉默着,连呼吸都觉得累心。 “浅儿,我有苦衷的,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你对夜莺都能做到如此,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他有什么资格提夜莺,夜莺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他究竟有什么资格。 “浅儿,现在你和说话都不愿了吗?” 上官浅依旧沉默不语,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而欧阳锦稍微起了一点身子,好不压疼了她。 “浅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让如此为难,你可曾仔细为我想一下?” 上官浅突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直直地盯着他,“我就问几个问题,第一,为什么淑妃还活着?” “她对我还有用处。” 上官浅不再说话,她也不相信欧阳锦喜欢淑妃的,可是她真的不喜欢那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可知她控制了我的母后,用我的母后来毒死我,若不是我的体内有剧毒,恐怕现在就成了红粉骷髅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她有这样的手段。” 上官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反正无论真假,都没有所谓了。 “浅儿,若是我知道她伤害你……” 上官浅突然笑了一下,“她伤害我何止一次?” 欧阳锦顿时没有话说,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原本上官浅的事情,每一天都有暗卫来报的,直到她把他安置在大沥国的人全都给控制了。 “伶仃阁里的那个哑女,也是你人吧?” 欧阳锦怔了怔,“原来你知道了。” “是啊,我刚开始还觉得她是上官墨的人呢,可是后来才想到你的,小锦儿,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是一无是处的。” “浅儿……” “第二件事情,小胜子杀了森雅,是你授意的吗?” “我曾叫他不要让你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 “呵呵,可是他的做法,也叫你吃惊是吗?看似天衣无缝,可是根本经不起推敲,看来,他根本不希望我阻碍你的大好前程呢。” “浅儿,你如此尖锐对我,是否就痛快一些?” “最后一件事,你……可曾想过对我坦白?” 屋里顿时寂静了,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际,也顿时阴沉了下去。 看到欧阳锦的沉默,上官浅突然明白了答案,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弱。 “其实,你从未想过对吧,直到你一统天下了,你才会想起,告诉我你那所谓的苦衷对吗?” 欧阳锦张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好像要把她那清丽的容颜全都印刻在脑海中。 “既然我们的立场相对,欧阳锦,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欧阳锦,遇到你,我从不曾后悔,甚至是爱你,也不曾悔过,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的蠢,在同一个坑里,摔了两次,遍体鳞伤,人不知悔改。” 顿了顿,上官浅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难闻,但还是冷漠地说道,“我们,好聚好散。” “为什么?” “为什么,欧阳锦,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么,鱼和熊掌,焉能兼得,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的职责,你叫我们如何相处?” 欧阳锦突然起身,原本应该松一口气的上官浅,却觉得胸口越发地城门,却只能怔怔地盯着他,不再说话。 “浅儿,我从未想过要这个天下,只是亡国之后,就强加在我身上的使命,浅儿,我们不要这个天下,我们去游山玩水,相忘于江湖如何?” 上官浅一直强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小锦儿,我们都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没有办法看着整个大沥国遭受外来的铁骥,而你也无法看着自己着一生的经营和隐忍,分崩离析,其实,还是我了解你。” 上官浅说着,便从怀里拿出那个浑身通墨色的镯子,还有那枚暖玉,“这两样东西金贵,我要不起,也不想要,还是还给你。” 欧阳锦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泪水涟涟的面容,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容,“送出去的东西,我从未想要要拿回来。” “你可以不要,我就放在这里了,再也不会揣在怀里,放到手心抚摸了。” 上官浅突然笑了起来,“可是我觉得这样却出奇地轻松,小锦儿,你看看我你能做到哪般吧,绝对不会叫你失望的。” 欧阳锦怔了怔,想要抓住她的转身的手,却被她躲过,“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不走随便,” 说完,也不去理会他,直接蒙上被子,不说话,甚至一动也不动。 她没有办法让欧阳锦即刻离开,但是她能控制自己,越是冷淡的模样,越能激走他。 果然,屋里只是沉寂了片刻,等她再次起身,已经没有了人影,而桌子上的东西,也都不在了。 上官浅突然自嘲地笑笑,一颗真心相付,遍体鳞伤而归,自己或许是活该,但依旧无怨无悔。 觉得有些渴了,到了一杯平淡无奇的白水,却喝出了苦涩的滋味,上官浅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这样才能叫她感到安心。 “哎,都是何必呢?” 外面闪过一个人影,依旧是白色的纱裙,即使在天寒地冻的大沥,脸上有着一股地狱的死气,还带着一脸的悲伤。 刚准备进去,手却被人给抓住,“他们两人的事情,你去凑什么热闹?” 然后只是大袖一挥,便将人带出十丈之外。 “师父,再不帮一把,浅儿和锦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明明有那么多的误会。” “误会,你不觉得这两人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吗?两人都不愿意退让,还能怎么样?” 老毒物也是气鼓鼓的样子,实际上他也是希望两人在一起的,可是牵扯到国家,就有些无奈了。 “师父,我们去帮帮他们好吗?锦太可怜太孤单了,我想要他幸福,从小到大,我见过的人就不多,这世上,对我好的,也没有几个,可是我想他很幸福很幸福,把我那份也幸福起来。” 老毒物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哪怕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想要替她做,可是看到这些小辈们如此,觉得那些事情,都有些多余了。 “生鬼,我们再等等,等到真的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再退让,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旁人真的无法干预的,所以……” “可是%” 生鬼还是一脸的担忧,可是看到那突然黑了的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上官浅原本以为自己后面的时间会睡不去的,可是一夜无梦,等到第二日正午,才突然醒来。 “公主,您是不是太累了,奴婢也不敢打扰。” 上官浅安慰地笑笑,“城中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有说什么大事,只是探子回报,大燕国已经开始融冰了。” 上官浅点头,估计了一下时间,却发现时预料之中的事情,更没有什么意外了。 “城墙上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着手了,只是公主,怎么城中突然少了那么多的士兵?” “你也发现了?” 蝶儿点点头,“看上去人很多,可是那只是一种错觉,实际上……” 上官浅笑着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就好,我自有打算的,你说这个大燕国会发现吗?” “应该不会吧,他们忙着融冰呢!” 上官浅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吩咐下去,不要叫他们那好融冰,派弓箭手准备。” 蝶儿怔了怔,便出去传达了,而此时,没有上官浅的吩咐,大沥国士兵就在这么干,而且,一箭一个准。 “陛下,我们这样下去,伤亡会不会太大了。” 虽然大沥国的人没有出来把那柴禾弄走,可是他们已经损失了将近一万的士兵了。 “怎么没有看到上官浅?” 不知为什么,李逸尘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这一切都这么在情理之中。 哎,身边的将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难道军中的消息都是真的,陛下是因爱生恨,才要攻打大沥国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拿箭来! 可是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就拿这六十万的将士当儿戏。想着,那个将军看李逸尘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淡淡的责怪。 “将军还有什么事?” 李逸尘也不是普通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穿身边人此时所想,可惜这一次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军中的将领士兵竟然会这么认为自己。 “陛下,末将还请陛下……” “报……启禀陛下,前方探子来报,哥申霆已经率领二十万的突厥大军,守在边界。” 李逸尘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将军,随即说道,“不是有陌王守城吗?” 陌王也就是八皇子李清影,李逸尘一即位,就封他为王,看似荣宠不断,可是只有李清影自己清楚,若是他敢有二心,就是天下的百姓都会唾弃自己。 恩威并施,李逸尘确实具备一个君主的治国之法,只是寒了人心。 “可是陌王就无法脱身了。” 李逸尘思量一会儿,突然冷笑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抽调突厥边关的士兵。” 直到营帐之中就剩他一人,俊朗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些苍凉,“影儿,你也觉得皇兄这件事不对,可是你曾想过皇兄此时的吃惊?” 上官浅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的是李将军,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大厅中跪着的男子。 “大沥国可曾亏待过你?” 那个男子只是冷哼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并不说话,而上官浅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事情的提防,还是很有用的。 “这一封信,就宣判了你的死刑,本宫也不屑从你嘴里问出什么,反正你说的话,本宫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既然这样,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公主,末将手下的人出事,是末将教管不利,末将甘愿受罚。” 上官浅起身扶起李将军,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笑意,只是这个笑容却有些冷漠。 “此事与将军无关,只有天天做贼的,哪里有天天防贼的,来人,把这个人……额,将军,您可知有什么残酷的刑罚?” “这个末将只知道五马分尸。” 上官浅突然笑了,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无所惧的男子,悠悠说道,“五马分尸,未免太便宜他了,要知道,大沥国生养他,最终就把他养成了一个叛徒,不叫他生不如死,本宫心中难安。” “那么,公主有什么高招?” “来人,在院子里支一个架子,把这个叛徒扒了衣服撑到上面,还有不要弄死了,我们来个冷热交替,现在大燕国的士兵不是在融冰吗?我们也不要叫他冻死了,直接架着烤吧。” 终于在那个男子的脸上看到一丝动容,可是上官浅依旧噙着无害的笑意,“你放心,你的同党,你的家人,本宫都会派人好生照顾的,所以,不必担心他们的下场,绝对是一个比一个精彩,还不重样。”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上官浅一个转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而李将军也连忙上前,嘎嘣两声,就知道那个男子这辈子都不要想站起来了。 “多好的年纪啊,你还没有到二十岁吧,不知道有没有娶妻生子,也不知道家中父老,兄弟姐妹,看到自己的亲人如此惨烈,会不会心疼。”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上官浅一个眼神示意,阻止了李将军接下去的行为,只是淡淡说道,“我以为我现在就在煎熬之中了。” 顿了顿,突然笑了一下,“各为其主,本宫本不该为难你,至少给你一个痛快,可惜本宫现在很不痛快,所以,很抱歉了,你就慢慢受着吧。” “公主,您怎么知道他不是大沥人呢?” 上官浅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大沥国的士兵,还不至于替外人来挖自己的祖坟。” “我呸!老子就大沥的,老子在大婚的喜堂上被你们拉走,当什么狗屁兵,爹娘的死了,都没有办法见最后一眼,老子才不稀罕做大沥人呢。” 上官浅看了一眼李将军,“那你觉得身为大沥人很不幸?可是你有的选择吗?你回去问问你的父老乡亲,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是自刨祖坟!” 上官浅喝了一口水,见他已经没有方才狰狞的模样,也只是冰冷一笑,“你爹娘在泉下都会为你感到可耻,男儿保家卫国又怎么了?本宫还是大沥国的公主,天生娇女,也上战场了,现在是大燕国攻打我们,要是城门被攻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看到那个士兵脸上有些松动,上官浅却根本无法平息自己的怒火,虽然她也知道征兵难,可是直接抓壮丁的事情,还是闻所未闻的,看来,还得颁布一些征兵法出来。 “直接把人给解决了吧。” 上官浅突然淡淡说道,她也不准备给他行刑,原本也只是想要套出他的话,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她的话音一落,就有士兵从外面进来,把那人拉出去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有任何的挣扎。 “李将军也请回吧,现在边关战事复杂,需要将军的坐镇,至于方才的事情,本宫会亲自拟写一个征兵法,对伤残士兵,还有老弱残兵都会有所保护的。” 李将军一怔,随即欣慰又自责的点头,“是末将办事不利,还叫公主操心了,末将这就到城楼看看。” 直到整个大厅就剩下上官浅和蝶儿,蝶儿才有些为难地说道,“公主,征兵要强制性,就难免有矛盾,可是若是自愿,这个也……” “所以就得叫士兵没有顾虑的上战场,基本保障必须齐全。” 上官浅悠悠说道,看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恍惚,“蝶儿,皇兄那里的消息,尽量不要经过其他人之手,全都派我们相信的人。” “奴婢明白了。” 上官浅点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有个士兵站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模样。 “让他进来吧。” “属下见过公主。” 上官浅淡淡点头,“所谓何事?” “城门恐怕抵达不住多久了,吕统领派属下来请公主离开,马车已经备好了。” 上官浅摇头,“告诉吕统领,按计划行事,本宫还不至于弱到要事先逃跑的地步。” “可是公主……” “下去吧,好好打战,等把大燕国的贼子赶出去,本宫请旨给你们分地分粮食。” 士兵一怔,脸上的笑意顿时浮现,“属下谢过公主。” 上官浅笑着摆手,直到他出去之后,便准备完城外走去,看着没有多少人的城里,上官浅也是一路深思。 “公主,这里不该是您来的地方。” 看到有些激动的离将军,上官浅突然笑笑,方才抓那个准备出城的士兵,他才回来坐一会儿,现在看来,李将军真的要比自己辛苦太多了。 “无妨,本宫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官浅说完,便直接上了城门,正好看到下面的积雪已经化了七八分。 “恐怕再过三个时辰,这些大燕国的士兵就要大幅度攻城了。” 城下湿潮一片,整个战场弥漫着腥甜的味道,上官浅有些反胃,还好有薛玄的药,否则自己反应大了,恐怕要扰乱了军心。 已经三个月了,不到一个月,她的肚子,就会越来越明显,而且,随着天气转暖,更加瞒不住了。 “公主,您还是不要站在城门上。” 上官浅回过神看了一眼一脸沧桑的将军,突然优雅地福身,“浅儿谢过将军为国为民。” 那个将军顿时怔住了,他也不过是三品将军,看到公主自己上城楼,便抽出身子来劝说,没想到公主竟然会对自己行礼。 “末将不敢当,只是公主自己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这里毕竟……” 还想要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呼啸而过,眼看就要刺到上官浅的身上了,可是她只是一个转身,便灵巧地躲过,直起身子,就那么盯在远处马背上的人。 “公主!” 上官浅摇头,“拿箭来。” 将军还想要劝什么,可是对上上官浅那坚定的目光,突然沉默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立刻从自己的后背拿出一柄弓箭递给上官浅。 上官浅没有学过箭术,可实现在却想找个人实验一番,而那个准备射自己的李逸尘,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拉满弓,上官浅的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意,可是马背上的人竟然纹丝不动。 是料定她射不准吗? 上官浅松手放箭,果真偏了一些,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恼怒,甚至不去理会李逸尘的嘲讽。 在他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连发三箭,这样还射不准,上官浅就觉得自己可以从城楼上跳下去了。 看着李逸尘从马上狼狈地翻下,上官浅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受伤的动作却不停止,加了内力的三箭齐发,李逸尘躲过了两箭,最后还是被射到肩膀。 上官浅举了一下手中的弓,冷冷地看着对面混乱一片。 “不要管朕,来人,准备攻城!” 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只是一会儿,立马有士兵整齐地出发,而李将军也匆忙地上来,“公主,您还是赶快走吧。” 上官浅脸上依旧是浅淡的,“是准备攻城了吗?” 看到那巨大的木头,还有那成对的士兵,上官浅自然也明白了被自己射伤,气急败坏的李逸尘准备做什么了。 “可是还有那么多冰,他就不怕路滑吗?” 李将军觉得火都烧到眉毛,他们的公主竟然一点不着急,正准备强硬地带人离开,就看到上官浅突然伸手,只是一个动作,就听到下面轰隆隆的声响。 李逸尘怔了怔,朝第一次雪崩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丝毫的迹象,而前面的士兵却都止住了脚步。 “快看,有巨石!” 大燕国的士兵这才发现那声响并不是雪崩,而是城墙上滚落的巨石。 上官浅早就派人在城墙上放了投石器,这些巨石在投石器的投射之下,都能滚得很远,而且,很快。 “公主,您还是赶快离开吧。” “李将军,其实你挺烦的。” 上官浅说完,便拉着李将军往下走,“父皇是不是已经退到雷岭了?” 李将军点头。“公主,你们先走,末将守城!” 第三百二十二章她的计,边城必破 上官浅摇头,“李将军,你先随本宫一起退,大军少不了将军,这个边城,本宫是准备放弃了,原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就是给大燕国占领了,也不可惜,只是将军,军中不能群龙无首。” 李将军还要坚持,可是上官浅也就那么站着,一副你不走,我就不走的样子。 “将军,不要叫本宫对你用什么法子,对您恢复不好,这取舍之间,本宫还是拿捏得当的。” “大将军,您和公主一起走,末将留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上官浅突然点头,看着他坚定地说道,“将军,这边城就托付给将军了,定要消灭敌军十万士兵,否则对不起我们的边城。” “末将领命!” 这个时候,吕统领也过来,“公主,事情都安排好了,城中出去必须的士兵,只剩下五万人。” 上官浅有些欣慰地点头,“我们先走了,你们一定要小心,还有就是,活着才有希望,本宫不需要你们殉国。” 其余的人纷纷抱拳,上官浅也只能微微点头,便和李将军直接离开了。 因为顾忌到上官浅是女儿身,李将军还特地给安排了一辆马车,一路上,上官浅都难掩心里的悲哀,她是一个将领,自然明白那些留下的人,将会遇到什么。 可是即使明白,她也必须这么做,弓箭手三千人,投掷的还有三千人,还有五千精英,现在边城里有将近一万的无辜士兵,是她将他们给抛弃的。 上官浅吐出一口浊气,虽然两城是临城,可是中间却隔着一个深渊,只有几条索道,这也是她尽早派兵离开的原因。 上一次她到边城的时候,就是走得索道,而现在,那个可以供大军通过的,只有两山之间的一个狭小的通道,而那里,早就被她派人炸了,就是在雪崩之时,所以,哪怕李逸尘手里有大沥国的山脉地图,也无法轻易到雷岭城。 上官浅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过滤一遍之后,直接叫道,“停车!” 然后还未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便直接下了马车,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直接割断了马和车子的缰绳。 一个翻身,便利索地坐到马上,“全军听令,分成三组,每一排三人,快速朝雷岭城退军!” 丽江混还想要说什么的,可是看到上官浅的决定,还是闭嘴了,反正他们的公主远要比他们这些将军还要明白领兵作战。 无需刻意保护上官浅,行军的速度自然是大大增加了,而在边城那里。 李逸尘因为屡屡受挫,下了死命令,在天亮至极,一定要攻下边城,原本死伤就惨重了,这一场战役,更是肉搏战,而欧阳锦只是站在高处,看着一个个到底的大燕国士兵,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锦,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浅儿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叫她再辛苦了,再说,李逸尘是有这个本事的。” 生鬼还是死死地拉住就要行动的欧阳锦,而他却只是转身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觉得我会去帮李逸尘?” “难道你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我只是觉得,李逸尘对付浅儿,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生鬼看了一眼血腥的战场,突然点头,是啊,浅儿这个手法,简直是比兵不血刃还要可怕。 “你说接下里会怎么样?” “边城必破。” “那怎么办?锦,你不是还有十万的杀破军吗?要不要……” 对上欧阳锦冰冷的眸子,饶是生鬼,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怔怔地闭嘴。 “杀破军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 生鬼吞了一下口水,还是依言的点头,“你放心。” 欧阳锦淡淡收回视线,这个时候,已经有大批的士兵赶到了城门下,手中的木头狠狠地撞击着城门,这个守护了大沥国上百年的城门,恐怕要给人撞开了。 “锦,我不希望浅儿有事。” “她不会有事的。” 欧阳锦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点把我我还是有的,保护好你们,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生鬼点头,看着那大门轰然开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蹙眉。 “好像,容易了一些。” 欧阳锦突然笑了起来,“就连你都发现的事情,你猜那个李逸尘发现了没有?” “你是说……浅儿先激怒李逸尘,然后假装让他觉得自己撞开了大沥国的城门,可是为什么呢?” “看下去。” 说完,欧阳锦只是一个身影闪过,便没有了人影,生鬼撇撇嘴,还是跟了上去,他们落到了一家空置的酒楼,离城门不远,应该可以看到城门的情况。 只见大燕国的士兵全都涌了进来,离着他们一千米左右的距离,还有朝前跑去的大沥国士兵,这个样子,倒是像是落荒而逃。 “我看出来了,城中有诈。” 欧阳锦依旧抿着唇看着这一次,厮杀不断,混乱的脚步声,整个边城容下五十万大军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能吞下多少。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城楼上的一个人影,而且,周围的埋伏着大大沥国精兵也突然露出头来,手中还拿着弓箭。 “刺鼻的桐油气味,还有街道上的柴禾,难道浅儿准备火烧边城?” 欧阳锦只是看向已经合上的城门,突然兴趣索然。 “结果已经定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 生鬼还想再看一会儿的,本来想要伤到他们的人根本没有,再说,城中混乱,要是浅儿遇到什么,他们还能抵挡啊! “浅儿已经在这个城中了。” 生鬼疑惑地看着他,却将他直接离开,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能继续跟着。 而已经发现有诈的李逸尘,身上还带着伤,虽然不伤及根本,可是却大大的减弱了他的行动力。 “全军撤退!”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城中混乱一片,虽然身边都是一些守护的死士,可是前面的士兵,大部分都在火海之中。 李逸尘紧紧地握着拳头,半眯着眼看着这一切,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剑,“杀,城中一定要大沥国的士兵,片甲不留!” 果然,这样的命令一下,大燕国的士兵也镇定了许多,原本就是跟着李逸尘出生入死的,这个时候,也是出奇的齐心。 虽然死伤惨重,可是醒来的时间并不长,但也是迟了,刚才在前面跑的就是大沥国的投掷冰,而现在弓箭手都撤退了,只留下的那五千精兵,在纵火之后,也不再停留,直接往雷岭城赶,所以,大燕国虽然反应不算慢,可还是找不到几个大沥国的士兵了。 好一道空城计! 要是李逸尘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可以自刎谢罪了。 “不要停留,直接往前面进军。” 李逸尘几乎是咬牙启程地颁布这个命令的,现在整个边城,都是烧焦的气味,有肉的,还有不料,整个荒凉冷瑟的大沥边城,更是火光一片。 大沥原本就干燥,再加上桐油,火势自然是势不可挡。 上官浅一直站在索桥的一头,并没有直接离开,这个是说好的道路,也就是要是留在边城的人撤退,必然会选择这个道路的。 李将军此时也守在令一根索绳,现在,只要是上官浅的决定,他什么都不会问了。 突然,对面有声响传来,上官浅死死地盯着来人,见到是大沥国士兵的衣服。只是拼命的招手。 原本以为是被放弃的投掷士兵,看到对面等他们的竟然是大将军还有大沥国的公主,心头顿时洋溢了温暖,脚上的步伐,也更加快。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排着队通过索桥,而后面竟然没有看到弓箭手,不由得蹙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公主,弓箭手也朝这里赶来了,只是……” “无妨,你们先退下。” 上官浅依旧沉着地盯着另一边,果然看到弓箭手也赶来,身上还带着烟火气息,可是,弓箭手的人数,显然没有投掷士兵多了。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是最好的结果。 然后紧跟着那些精兵,上官浅甚至还能感觉到吕统领的笑意,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后面的声响很大。 明显是李逸尘没有按照地图,而是跟着他们的士兵来了。 上官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还来得及。 也知道后又追兵,后面的人步伐也加快,但也没有混乱,只是紧紧地跟着。 上官浅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把匕首,而其他两个索桥,是拿着一把剑,他们不能叫大燕国士兵过来。 眼看着弓箭手就要到达了,而上官浅也看到了李逸尘,即使隔着这么远,她还能感觉到李逸尘那嗜血的杀意。 上官浅只是勾唇冷笑,现在才想到后悔,岂不是太迟了,她虽然不敢保证,但是浑然之中,必然是少了十万大军的。 况且,她还在柴禾之中加了一些东西,这样的坏处就是,现在回来的弓箭手他们,都全身乏力。 “你们先去休息。” 上官浅吩咐下去,便不准多言,只是紧紧地盯着索桥,已经有一些精英士兵和大燕国的士兵厮杀起来了。 但是,那也只有两千的人,还有三千,正朝这里赶来。 上官浅深呼一口气,其实放几个大沥国的士兵过来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是,她不敢冒险了。 “锦,你的杀破军,是不是比浅儿这些威武将军部下的精英还要厉害?” “一顶五。” 生鬼顿时闭了嘴,这样,欧阳锦也等于有了五十万大军,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锦,其实一早就有打算是吗?” 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女人竟然不知道,其实锦也许很早就对她不是那么言听计从了。 “我想给她一个未来。” 生鬼一怔,刚准备问这个她是谁,就看到上官浅一个手势,便砍断了一条索绳。 而那些在索桥上的精英士兵,已经大部分下来了。 上官浅死死地盯着对面还是和大燕国士兵厮杀,仅剩的百来人,突然落下了一滴清泪。 索桥上已经没有大沥国的士兵了,上官浅只是看着朝这里跑来的大燕国士兵,还有用轻功的李逸尘,突然伸手,砍断了最后一根绳索。 “你们是大沥国的英雄,我会派人照顾好你们的家人!” 第三百二十三章那么近,那么远 上官浅看着对面还在顽强支撑的几人,突然大声吼道,带着内力的声响,顿时在山谷回荡。 上官浅虽然看不见他们此时的面庞,可是,看到那些人突然越发拼命厮杀的士兵,只是紧紧地捂着自己嘴,不要叫自己的哭声,玷污了他们的高洁。 李逸尘一手紧紧地攀在绳索上,虽然他也猜到上官浅会砍断绳索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而他眼看着就要到底对面了。 上官浅突然拿起弓箭,只是冷冷地对着挂在那里的李逸尘,这一次,看他还有什么高招。 索桥之下,是百丈的距离,李逸尘可以选择摔死,或者是,被她给射死。 上官浅的箭术不好,所以,这一箭,还是给他躲过了。 上官浅有些遗憾地摇头,直接抽出三支箭,全都对准了他,上官浅这一次有把握,全中! 可是,李逸尘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上官浅原本射出的箭,却被他一掌给挥下了。 他深深地看了上官浅一眼,而后便带着李逸尘,只是几个起落,便直接到了悬崖边。 而大沥国的士兵,也早就不留一人。 李逸尘很快就被人给带下去了,两人隔着一条深渊四目相望,他们的距离,恐怕就是这么远,他过不来,自己又过不去。 “这个是……” 上官浅没有回答,直接转身,“我们赶快推到雷岭。” 李将军深深地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男子,只见他突然摘下脸上的面巾,虽然那么远,可还是隐约可见他那一头肆意的白发。 原来是大燕国的国师欧阳锦,难怪有这样的身手。 “公主,我们要不要派人在这里守着,这两百米的距离,虽然一般人都过不来,可是那个欧阳锦……” “他不会过来的。” 上官浅只是淡淡说道,便加快了步伐,大家都以为她很着急,可是自己有她自己明白,她这是落荒而逃。 李将军隐约觉得公主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再问什么,不自主地朝对面望去,发现那个人还在。 不动如山,好像在看……公主。 “锦,你为什么要……” 因为李逸尘受伤,而没有索桥,又根本过不去,大燕国也退兵了,这一站,上官浅依旧干得精彩漂亮。 不足一万人,却解决了大燕国将近十万的士兵。 “我们也回去吧。”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找她,能说什么?” 生鬼这一次出奇地安静,因为她也明白,李逸尘这个时候还不能死,虽然她也很李逸尘,却不想他这个时候死了。 “锦,你……真的叫人心疼。” 欧阳锦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就连那个人都心疼了,还有谁会心疼他了? 李逸尘死了,大燕国必乱,突厥虎视眈眈,三国的制衡,会过早被打破,而他,还无法力揽狂澜。 只有等到李逸尘元气大伤,自己再出场,控制了突厥,这样哪怕不要攻下大沥国,也能复国,现在的他,还是有些没有放下。 上官浅一到雷岭,就看到蝶儿正红着眼看自己,突然笑了一下,“怎么,我还不叫你放心吗?” “公主,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上官浅从善如流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不做危险的事情。” “公主,陛下请您过去。” 上官浅点点头,看了一眼四周环山的雷岭,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因为自己一直在退,在逃,根本没有主动迎敌,这一次,虽然胜了,可是依旧损失很大,一座边城,就这么没了。 “加强防守,依旧是分成三拨,如果出事了,那一拨人,全都处罚。” 上官浅没有丝毫的欣喜,因为欧阳锦已经表明了立场,那么这场战役,原本就处于弱势的他们,将更加艰难了。 “父皇,您找儿臣。” 看到屋里竟然没有一人,上官浅还是挑了挑眉,直接走到皇帝的面前,轻声问道。 “哼,朕还想问你,到底谁才是大沥国的皇帝了,你竟然罔顾朕的命令,直接把朕给挟持到这里。” 上官浅笑笑,觉得父皇还是挺可爱的嘛。 “父皇,不是非常时期嘛!” 虽然对上官浅的撒娇,老皇帝依旧是没辙,可这一次,显然是很气愤,根本不容易下消气。 “父皇,要不这样,浅儿给您一个唱首歌,您就不要生气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手说道,“浅儿,下次真的不要这么做了,父皇已经老了,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这些事情,还是让父皇来吧,要是你有丝毫的损伤,父皇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母后交代的。” “父皇,儿臣怎么会出事呢?” 上官浅笑得有些夸张,只有这样,才能掩盖父皇时日不多这个事实,其实上官浅自己都不知道,父皇还能不能看到自己击退大燕国的军队了。 “浅儿,江山和你,一样重要,不要父皇伤心。” 上官浅点头,而且还是死命地点头,突然觉得鼻子塞塞的,“父皇,那你也答应浅儿,不要不声不响地离开好吗?” 皇帝怔了怔,随即慈爱地说道,“好的,父皇答应你。” 生老病死,无人能例外,可是越到后面,才会幡然醒悟,或许,以前应该对眼前人要更好一些。 陪皇帝说了一会儿话,上官浅才离开,若不是雷岭的事情还很多,上官浅真的想要好好地陪在父皇的身边,哪怕多一个时辰。 “公主!”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淡笑说道,“吕统领辛苦了,浅儿万分感谢。” 吕统领的脸上浮现了一些绯红,却还是低头说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公主无需感谢,是属下谢过公主的良策。” 上官浅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自损八千,杀敌一万的事情罢了,根本算不上是良策,有那么多人牺牲,还丢了边城,我觉得很愧疚。” “公主!”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激,吕统领只是依旧恭敬地垂着头,“公主,这个战役,换做谁都没有办法做的更好了,一下子消灭大燕国二十万士兵,我们这些损失,不算是大的。我们没有可以迎敌的将领,而且,正面迎敌,损伤更要多,公主真的无需自责。” 上官浅也觉得自己一直抓着这些事情不放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会朝前看的,吕统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以后的事情,可是一样都少不了统领。” 吕统领坚定地点头,“公主自己也注意身子,终究比不上我们男儿的。” “在吕统领的眼中,女子应该怎么样的,在家中相夫教子,上的厨房,下的厅堂?” “额,属下不知。” 上官浅也只是随口问问,目光看着深远,天际已经霞光遍野了,而在群山中的雷岭,更是要天黑地快。 “我曾经觉得,一个女子,要想配得上一个神祗一般的男子,就得拥有可以和他并肩的力量,可是现在看来,其实简单也是幸福的。” 要是她不是大沥国的公主,要是她只是普通的闺阁女子,甚至只是平民家中的女子,或许和欧阳锦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公主,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 上官浅收回了实现,“等吕统领有心上人了,本宫会向父皇求旨,给赐婚哦。” 吕统领那有些黝黑的面容顿时红了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上官浅,而上官浅也没有多想,只是挑眉说道,“本宫说的话,都是算话的,好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直到上官浅离开,吕统领还死死地握着自己手,眼底是一片坚定。 喜欢一个女子,需要有和她比肩的资本。 上官浅看了一下随时准备作战的士兵,自从隧洞被炸了之后,整个雷岭就像是在全封闭的地方唯独后面的城池联系起来。 上官浅思索了一下,还是叫来了李将军,“还是去守着索桥的地方,我就怕李逸尘会找人重新搭建索桥。” 李将军怔了怔,便去准备了,上官浅直接到了伤病的营地,雷岭的百姓原本就不多,而边关退出的百姓,是安置在后面繁华的凤城,所以大夫也不多。 上官浅看到几个给士兵包扎的女子,突然蹙眉,“你们是什么人?” 上官浅一身男装,又是风尘仆仆,根本看不出原来清丽的容颜,也只以为是一个统领。 “回禀大人,臣妇是太守夫人,这些都是府中的女眷。” 上官浅怔了怔,看着五六个小丫头打扮的女子,突然感激地说道,“多谢夫人,也谢过太守大人了,不知大人现在在何处?” “我家大人在府中,突然来了这么多的大军,大人在安排之中。” 上官浅点头,果然是很有打算的人,“夫人,做这样穷乡僻壤的太守夫人,也真是辛苦您了。” 那个太守夫人怔了怔,随即摇头,“大人说笑了,臣妇觉得很好,只要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在哪里都一样的。” 上官浅点头,目光却停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她的服饰,要比那些小丫头高贵许多,“那位是令千金?” 夫人看了眼,脸上是淡淡的慈爱之色,“真是小女。” 上官浅也没有再问什么,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将军走了进来,“公……公主,您怎么在这里?” 上官浅笑笑,伸手扶住要行礼的二人,“本宫只是来看看这些伤兵,大家无需多礼。只要好好养伤就好,本宫保证,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说完,也不去看大家神色,只是对着那个太守说道,“本宫谢过叶太守,如此为国为民。” “不敢当不敢当,这只是微臣应当做的,只是公主的做法,才叫下官敬佩呢。” 上官浅也不再继续客气了,否则真的要没玩没了,直接和二人走出了营帐。 第三百二十五章和士兵一起吃馒头 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那种钻心之痛,原本以为会撑不下来,可是到了后面才发现,会痛,说明他还活着。 再然后,是进宫,从一个侍卫做起,他自己都忘了,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处在这个人人羡慕的位置,复国复国,天天所能想到的,就是复国。 欧阳锦今天竟然比上官浅起来还要晚,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有些冰冷的位置,甚至还有一些潮湿。 桌上还有温热的早膳,和自己以往给浅儿准备的差不多,但是也没有只言片语。 上官浅早早就去了边关,因为有探子来报,李逸尘正派人过来炸边关。 而且,她也特地问了昨晚守在悬崖的士兵,可曾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影过来,得到的结果竟然是没有。 欧阳锦的武艺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可是总不至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吧。 她虽然不再纠结欧阳锦是怎么过来的,可是上官浅有一件事情却敢肯定,虽然主道全都封闭了,可是应该还有小道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太守知道吗? “公主,您这么早就起了?” 上官浅笑笑,突然觉得这个吕统领也着实有趣,竟然大早上的在那里唱歌,而且还是没有调的曲子。 “吕统领心情很好啊?” “公主见笑了,属下只是觉得……” 突然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官浅也不在意,正好看到李将军也朝这里走来,坚毅的脸上,都是肃杀之气。 “公主,这个边关不是您来的。” 上官浅不在意地拿出食盒,“这是手下的人做的,特地犒劳二位,辛苦了。” “末将不敢当。” “先吃饭,还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二人也没有怎么忸怩,直接吃起来,是白粥配着大包子,虽然算不上是美味佳肴,但是上战场的人全都不挑食,所以这些东西,已经是很好了。 上官浅只是悠悠地喝着蝶儿给她准备的花茶,虽然这个味道叫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不疑有他。 “公主,末将吃饱了。” 上官浅点头,看着还在往自己嘴里塞最后一个包子的吕统领,只是淡淡说道,“慢一些,本宫和李将军都吃饱了,不会和你抢的。” 上官浅说完,就连李将军都笑了起来,而吕统领再一次红脸。 “公主,属下也吃饱了。” 吕统领边说边吞咽,上官浅也没有戳穿,只是看了一眼四面的山峦,有些担心地说道,“本宫原本是以为,只要把那两个主要的通道给解决了,就不会有有敌人进来了,可是现在想来,这四面环山,应该还有小路什么的。” “公主的意思是……” “派人查看一二,万一有大燕国的人进来,只要烧了我们的粮草,或者投毒什么的,我们就不战而败了。” “公主,粮草和水源,末将已经派人去守着了,会加强防范的。” 上官浅点点头,看着四处巡逻的士兵,突然问道,“李将军,若是抽调二十万大军,对我们有影响吗?” “公主是担心大皇子?” 李将军对上官浅还是有些了解的,她问出这个话,便知道所谓何事了。 上官浅点头,“李将军,皇兄那里,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现在说起来是三国对抗的局面,可是大燕国和突厥,根本没有正面交锋,也就说,我们大沥国正被其它两国给围攻。” 李将军沉凝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不是不可,只是我们现在一直处于防守而不进宫的局势,就怕到时候,若是雷岭的城门给打开,会有些被动。” 上官浅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上官墨和突厥之战,已经处于白热化阶段了,要是帮衬一二,或许就会大获全胜了。 “属下觉得这个可行。” 两人纷纷地看着吕统领,只见他一改平日的腼腆,严肃地说道,“公主,雷岭太小,根本无法让百万大军作战,况且地上陡峭居多,易守难攻,若是大燕国真的大军如城,我们在山峦上埋伏,也比正面冲突要好,确实可以腾出一部分士兵支援突厥。” 上官浅点头,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太守的千金,正拎着什么东西朝这里走来。 “那我们再找一个将领,吕统领和李将军你们二人,都是我最信任的,其他的人,我恐怕无法托付。” 吕统领的目光有些躲闪,“公主,末将没有军职,就怕无法统领那二十万大军。” 李将军也顿了顿,“公主,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大将,末将不方离开。” 上官浅沉凝了一会儿,还是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人选还是本宫来定吧。” 上官浅也没有直接说是谁,只是对着止步的叶小姐笑了一下,“叶小姐这是什么?” 终于被注意到了,叶小姐款款走来,对着他们三人行礼,可是上官浅却发现,在看李统领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些可疑的绯红。 看来,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出现了英雄救美的戏码了。 “公主,李将军,吕统领,这是小女亲自做的一些点心,还请不要嫌弃。” 上官浅点头,“叶小姐客气了,一看这点心就精致无比,又如何会嫌弃呢?吕统领你说是吧?” 虽然李将军是军人,对有些事情很不敏感,但是经上官浅这么一提点,再想到昨日的时候,叶小姐就要被突然出现的战马给踩踏,却给吕统领救起的事情,也看出了一些眉目。 “公主,我们还是去边城看看,外面声响这么大,就恐大燕国的人当真给钻了空子。” 上官浅笑着点头,又对着二人说道,“吕统领早膳还未吃饱,叶小姐这个点心来的正妙。”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叶小姐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一眼吕统领,小声说道,“吕统领,小女只是想报答昨日的救命之恩,吕统领不要多想了。” “我不会的。” 说完,吕统领也起身,置于这满桌子的点心,未曾看一眼。 “可是吕统领,这个……” “在下很抱歉,不喜欢甜食。” “那吕统领喜欢什么?” 叶小姐根本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继续追问道。 吕统领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喜欢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战场拼杀,吃饱就是幸事,哪里还敢要挑剔。 只是,大包子白粥的味道,好像特别好。 叶小姐看着石桌上的精致点心,突然红了眼,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她是太守的千金,虽然身份不算高贵,但也不曾真正的受什么委屈,今日这样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 但是随即也就释然了,或许这些东西太小家子气了,他们当兵的根本看不上吧。 “哎,还真是郎心如铁啊!” 上官浅似笑非笑地对李将军说道,而李将军也看着那个叶小姐把东西全都收回盒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夫还没有吃过那么精致的点心呢。” “那本宫还是去把叶小姐给叫回来吧,还有,李将军,您这三十刚过的年纪,就自称老夫了,是当真恨老吗?” “公主,别,那个可是心意啊,末将可不敢要,这不是想做一个大将军,和威武将军学学嘛。” 上官浅撇撇嘴,“李将军最佩服的人,是威武将军?” “以前是的,现在不是了。” “哦,那现在……” “公主和李将军在说什么?” 看到突然赶来的吕统领,上官浅和李将军相视一笑,“没什么,郎心如铁,现在恐怕有朵小白花要哭了,李将军说是吗?” “哎,多么精致的点心啊!” 说完,上官浅都笑了起来,看着吕统领一脸的窘态,上官浅也不准备继续调侃他了。 这个时候,有火头军送早膳来了,士兵排着队领食,上官浅看人手不足,便上前帮忙了。 与往日一身男装不同,今日她穿的是一件小袄,外面是一件大氅,她挺怕冷的,而且,她觉得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要是再穿男装,恐怕会被看出什么。 吕统领只是看着那个袅娜的身姿,便直接往悬崖走去,李将军也要去看防守,竟没有注意到什么。 “公主,真的是公主诶。” 上官浅笑笑,对于这些小兵,她都是挂着温婉笑意的。 “大家辛苦了,粮食还是有的,吃好不敢保证,但是吃饱还是能做到的。” 大沥国天气严寒,要是再不吃点热食,就恐士兵会撑不住。 士兵的早饭是两个老面馒头,一碗青菜汤,看到那些新兵一个个满足的模样,上官浅觉得眼眶有些涩酸。 “公主,有馒头吃,我们就很开心了,还能吃饱,就是为了这热乎乎的馒头,我们也好好打战,不叫那大燕国的狗贼进来一人。” 上官浅笑笑,看着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兵,突然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我们大沥国的骄傲。” “公主就是公主,要是其他人,一定说我说大话了,可是我就是要做大将军的,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 “会有这么一天的,本宫很期待你的表现,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公主叫我狗蛋就好了。” 上官浅的笑容有些僵硬,这个她还真的叫不出来。 “俺娘说,这样的名字好养活,俺们都是没有墨水的人,根本取不出什么好名字。” 上官浅笑笑,说上的活却不停,只要有士兵走到她的面前,就会往他们的手里塞两个大馒头,直到最后一个人都领了馒头。 “等把大燕国的士兵给赶回去,本宫请大伙是大块肉,喝烈酒怎么样?” “好啊!” “把大燕国狗贼赶出去!” “吃肉喝酒!” 上官浅笑笑,看着那个自称是狗蛋的新兵,“你叫建军吧,本宫等你立战功。” “建军,好名字啊,公主就是公主,哪里是俺们这些老大粗能比的。” 上官浅突然发现,为什么这些士兵的年纪都不大,可是说话都这么老成呢? 看到还有几个馒头剩下,上官浅也拿了一个,小口地吃着,手里也端着一碗汤,就那么站着,和那些士兵一样。 “俺以前只知道将军和士兵一起吃饭的,就是好将军,现在才知道,公主更是一个好公主。” 上官浅咽下嘴里的馒头,果然很有嚼劲,而那青菜汤的味道也不错,至少不至于很咸。 第三百二十六章这个声音,好熟悉 “本宫虽说是公主,可是也算是军师,很大伙同吃也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看到大伙吃得这么欢,本宫也饿了。” 上官浅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周围的士兵却大笑起来,看到上官浅的目光,也少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亲近。 现在他们也不再觉得这个公主上战场是胡闹和作秀了。 等士兵吃完早饭,上官浅交代了一些事宜,便往回走去,小路的事情,或许可以问一下当地的百姓。 “叶小姐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上官浅,叶小姐也怔了怔,“公主,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看看城中哪户人家还有伤药,我怕战打起来,会有人员伤亡。” 上官浅点头,确实是要早些做准备的,她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很多事情,并没有考虑地那么周到。 “我们一起去吧,我正好有事情要问问当地的人。” 叶小姐只是顿了顿,随即恭敬地点头。 看出了她的拘谨,上官浅也只是笑笑,“其实你不必怕我,我长得可要比那些人好看亲近对吧?” “公主真会说笑。” 上官浅也只是笑笑,两人一路走着,都没有怎么讲话,最后还是叶小姐觉得这样会冷落了上官浅,便带着佩服的语气说道,“公主是臣女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子了。” “呵呵,我只是最无奈了。” 叶小姐顿时想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如此尊贵的身份,要是寻常女子,都不会到这刀剑无眼的战场,更何况是公主。 “不必多想,这是我的责任,就像是你,原本课可以好好待在家里的人,却还是要为士兵奔波,这是责任,也是你的高风亮节。” 叶小姐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有公主您说的那么好,我只是按爹爹的话去做。” 上官浅也只是想笑笑,眼看就要到农户家里了,可是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上官浅身子特殊,对气味的反应都要大一些,直接退后了几步。 “公主,您没有事情吧?” 上官浅摇头,“这是什么地方?” “是雷岭最好的药铺。” 原来是药铺啊!上官浅强忍着腹中的恶心,跟着进去,那刺鼻的中药味,叫她有些难受。 “老婆婆,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伤药。” 屋里突然出来一个七旬老人,显然是和叶小姐认识的,急忙从屋里端出茶壶来,“也没有什么好茶,不知贵客到了。” “婆婆,今天可是有个身份比我尊贵多了去的人呢,我们大沥国的公主。” 雷岭不大,所以上官浅的事情,虽然时间不久,但也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 “老生见过公主。” 上官浅连忙起身扶住她,“婆婆,叫我浅儿就好了,这城中的将士的伤药都是出自婆婆这里,浅儿心里感激,再说,叫老人跪拜,浅儿也怕折寿的。” 老婆婆这才站直了身子,可是看了一眼上官浅,突然眼神有些异样,可惜二人都不曾发觉。 “叶小姐,这是我儿子从山上采来的药材,已经晒好了,叶小姐自己选吧。” 婆婆倒是没有多大的恭敬,可是叶小姐也根本不放在心上,看到那些药材,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婆婆,银子就放在这里了,我……”顿时发现上官浅还在这里,顿时不再说话了。 上官浅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无妨,叶小姐先回去就好了,药理什么的,我都不懂得,就不去添乱了,我还要请教一下婆婆一些事情。” 叶小姐想了一下,讲上官浅根本没有不悦的神色,还是点头应下了,院子里就剩下了二人。 “公主,老生这辈子见人无数,却也不曾见过公主这般的。” 上官浅顿了顿,也发现老婆婆的眼中,有经过岁月沉淀的睿智光芒,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婆婆,教您笑话了。” “公主,老生行医,很多体质,一眼便能看出来。”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可见到老人依旧是满目的慈善,也就点头说道,“我身上确实有剧毒,而且还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哎,老生我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是事不曾讲过,公主能做到这般,想来时很爱那个人吧?” 上官浅怔了怔,“是的,可以拿命去相爱。” “但是无法拿整个大沥国做陪嫁?” 上官浅依旧点头,是的,可以拿命爱,却无法拿大沥国做陪嫁。 “公主,你是对的,就是辛苦了一些。” 顿了下,突然朝屋里走去,等再次出来的时候,颤颤巍巍地掏出一粒药丸,“公主,这个无法完全解了您身上的毒,但是等解药配齐的时候,这个是会起到很好的辅助作用。” 上官浅恭敬地接过,“婆婆,这个对我孩子,有没有什么……” “不会的,不会对孩子有损伤,若是公主信不过,可以找一个懂医理的问问,公主身上要良药的痕迹,自然是高人给的法子,否则您的孩子,也根本保不住。” 上官浅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对着老婆婆恭敬地行礼,“浅儿谢过婆婆了,自然是相信婆婆的。” 老婆婆也点点头,根本不觉得上官浅对她行礼有什么不妥,“公主,身边的人,还是多起个心眼。” “婆婆是什么意思,浅儿不大明白。” “公主身上的毒素,可以抑制任何毒,所以只要这个毒还未解,其它的毒要根本伤不了公主,可是,总归还是有些不好的。” “婆婆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下毒?” 上官浅说这个的时候,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而老婆婆只是点头,上官浅豁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婆婆,您不知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身边的人陷害了,我以为真心相付,就会收获真心的,浅儿还是太天真了。” “可能有苦衷吧。” 上官浅笑了下,是啊,都有苦衷,她现在很想明白,蝶儿后面的是什么人,是上官墨,还是另有其人。 “公主,老生这只扳指,还是先借给公主,等知道了,再还给老生。” “婆婆,这个东西,是什么用的。” “可以试出哪怕脸银针都无法试出的毒。” “这个……浅儿不能要。” 一看就是珍贵非常的东西,可是老婆婆却直接给她带上,“公主,老生这个也是为了大沥国,公主不必太感谢了,公主找老生,应该是有事情吧?” 上官浅这才想到过来是做什么的,连忙点头,“老婆婆,您经常在这山上采药,知道这雷岭和边关,到底有没有其它的小路连接的?” 老婆婆想一会儿,还摇头,“老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去采药了。” 上官浅也不再问什么,可是老婆婆突然说,“等老生的儿女回来,再替公主问问吧,总是不要出现漏洞才好。” 上官浅笑着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婆婆。” “老生哪有那个本事猜到啊,只是老生的小儿子,也在军中,这一次回来,也问了老生这个事情。” 上官浅微微蹙眉,竟然不知是她一个人想到,也不知这个老婆婆的小儿子,又是什么人,原本行军是不准探亲的,可是这件事情还是揭过去算了。 “公主要留下用晚膳吗?都是有些农家小菜,公主或许吃不惯。” 上官浅刚准备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那里,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公主还是留下来吧,顺便问一下小道的事情,而且,老生的小儿子也说今晚会回来,他已经将近七年不曾回来了。” 上官浅心下一场,从军七年,那应该不是什么小兵了。 “原本觉得叶小姐那么不错,老生还想要高攀的呢,可是老生那个儿子,根本不开窍。” “叶太守也不像是有门第之见的人,叶小姐也确实活泼可爱。” 还是好想芳心暗许了。 “这个老生的儿子,也是配得上叶小姐的。” 上官浅只是继续尴尬地笑笑,根本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的。 “公主,您先坐会儿,等一下老生的儿子就要回来了。” 上官浅看了一下天色,没想到就是聊了那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就是霞光满天了,时间还真是快啊。 看到老婆婆往厨房走去,上官浅也跟着要帮忙,可是不一会儿,就被老婆婆给赶了出来,因为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干。 百无聊赖地翻翻药材,上官浅突然想到,老婆婆的医术这么好,要是给父皇治病,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上官浅原本阴鹜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背篓进来,看到上官浅,也是顿时怔住了。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上官浅笑笑,心想这个应该就是老婆婆去采药的大儿子了。 “您好,您叫我浅儿就好了。” “姑娘你是来看病的?” 上官浅一怔,还是点头,“顺便打听一些事情的。” 二人在说话,屋里的老婆婆便走了出来,看到那个男子,便招呼道,“老大,人家可是当朝公主,不要失了礼数。” 男子即刻放下背篓,“草民见过公主。” 上官浅觉得有些无力,“您不必客气的,老婆婆都不曾这么客气了,浅儿只是想来问一些事情。” 男子点头,可还是恭敬地站在一旁,上官浅无法,只能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您还是坐吧,这样我好友压力的。” “公主果然和传闻的一样。” 上官浅尴尬的笑笑,“可是看大哥的样子,是把浅儿当做洪水猛兽了呢?” 男子干笑了几声,才想到人家是有事情找自己,连忙问道,“公主找草民所谓何事?” “就是这个山道,有没有小路可以到边城的,而且还是很近的。” 男子刚准备回答,外面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娘,大哥大姐,我会来了。” 上官浅疑惑地抬头,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身边的可疑人 上官浅很自然的顺着声音望去,二人却顿时怔住,突然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回来了,家里有一个贵客,来来来,这个我们的……” “额,娘,我们认识。” 老婆婆顿时怔在那里,却见上官浅笑着看着眼前人,而那个小儿子却低着头,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 上官浅虽然嘴角带着笑意,可是心里却人不住有些怀疑,婆婆都这个年纪,可是怎么会有吕统领这个二十几岁的儿子呢? “属下见过公主。” 等回过神来,吕统领还是认真地行礼,可是上官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就是吕统领的待客之道?” “额,公主,属下……” “我什么时候端着身份过了,吕统领你不必拘谨,我就是过来打听一些事情。” 婆婆看了一眼吕统领,便招呼道,“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三儿,你也不要太拘谨了,公主也不是拿身份压人的女子。” 上官浅笑笑,由着她领自己坐下,正好和吕统领面对面,“不知公主方才说的是……” 上官浅笑着抬头,“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额,吕大哥,您经常在这山间采药,可曾发现有通往边城的小路?现在看起来是很安全,可是我就怕有探子进来,到时候我们会措手不及。” 大汉沉思了一下,扮相的才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山洞,可以通往外面,祖辈也曾说过,只是以后有了索桥,那山谷又有些危险,就没有人通过了。” 上官浅怔了怔,脸上一片沉重,却什么都没有说。 “不会有事的,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看看。” 上官浅回身,却是淡淡地摇头,“这个我派人去,就怕军中的事情离不开你。” 老婆婆正好端菜上来,就在院子里用晚膳,上官浅推辞不过,家常菜还是比较可口的,上官浅吃了一碗饭。 “喜欢可以常来,虽然都是一些乡野的东西,婆婆也好照顾公主你的身子。” “公主怎么了?” 吕统领突然问道,而婆婆微微怔了一怔,“我身上有毒素,要慢慢调理。” 上官浅低垂着羽睫,淡淡说道,然后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的人,“婆婆,我得想回去了,改日再来,不过有件事想请婆婆帮帮忙。” “公主您说,有什么事情是老生能帮得上的。” 上官浅起身,咬着自己的下唇,半响才说道,“太医说父皇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我想婆婆给父皇看看,不求根治,只要能稍微延长寿命都好。” “陛下怎么会……” 看到上官浅低着头,显然是有苦衷的模样,老婆婆硬是把没有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 “公主,要是什么时候叫老生去,老生定然会到的。” “如此多谢婆婆了。”上官浅起身,又对吕统领点头示意。 “公主,您在这里这么久,奴婢都当心了。”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但也却面不改色,“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就是来查一下有什么出口到边关。” “那……找到什么吗?” 上官浅有些失落的摇头,“还不曾,不过我会慢慢查的。” 蝶儿也不再多问,一路讲了一些皇帝的事情。 “蝶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皇兄的?” “公主问这个是为了……” “没有,只是想不到皇兄部下还有女子,父皇说要给皇兄找一个皇子妃,我又没有主意,我想你是女子,应该会懂皇兄的心思一些。” 蝶儿无声地吐了一口气,“公主,奴婢怎么会知道大皇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这可是皇子的事情,不喜欢奴婢过问的。” 上官浅点头,攥着帕子,她不觉得老婆婆会对自己不利,至于上官墨,她也是相信的,所以,蝶儿很可疑,最大的可能是大燕国的人。 “那蝶儿可有心仪的男子,本宫的身子瞒不住,迟早是要出嫁的,可是蝶儿跟着本宫,就怕……” “公主不要蝶儿了吗?”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紧紧地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冰冷,“本宫就怕耽误了你啊!” “公主对蝶儿这么好,蝶儿感激都来不及,是要好好照顾公主来报恩。” 上官浅不置可否地笑笑,一旦对一个人有了怀疑,就很难消除的,这个她很清楚,所以觉得蝶儿很多的形迹可疑。 等回到屋里,侍卫便送来了一封信,竟然是薛玄寄来的,不过是报告一些宫里的事宜,还有就是依杉对他不是那么排斥了。 上官浅放下信,思考了一会儿,这个应该是让自己安心,薛玄在宫里毕竟身份不明,虽然她已经安排下下去了,宫里打乱倒是不会,就怕有人不服,还是需要点手段的,关键还要照顾依杉和母后。 “公主,夜宵做好了,您多少吃一点吧。” 上官浅只是看了她手里的东西,叹了一口气,“蝶儿,放那里吧,我现在吃不下。” “公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上官浅点头,“宫里的事情,一团糟。” 上官浅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蝶儿,见她神色无异。 “蝶儿,我看看布阵图,你先下去休息吧。” 蝶儿很恭敬地点头退下,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直接烧了,然后打了一个手指,屋里便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把这个送给皇兄。”顿了一下,又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此时异常紧密,不要叫落到大燕国的手里。” “属下明白。” 上官浅又对着另一个说道,“玄武,现在我只相信你,你现在去跟着刚才那个人,会不会和蝶儿有联系。” 上官浅的话一落,那个男子便即刻离开了,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直接躺下了。 “浅儿,我不喜欢你和那个姓吕的走得近。” 上官浅迷迷糊糊地听到什么声音,一睁眼,却什么都没有。 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是突然觉得抵着什么东西。 “是你?” 上官浅的声音很冷漠,就像是看着什么陌生人一般,原本惺忪的睡眼,也即刻清醒过来。 “我不想你和姓吕的太近,你需要什么人办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忙。” 上官浅想要挣脱那个怀抱,可以欧阳锦是什么人,固执地可怕,上官浅怕伤到腹中的孩子,只能冷冷地瞪着他。 “吕统领是我们大沥的将军,我为什么不能和他走近呢?”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再说,欧阳锦,你是我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 “浅儿,你不要闹,你知道我在意的,不能就这么伤害我,你知道我看你们在一起,看到他给你夹菜,我是多那么难过吗?” 欧阳锦的眼底是一片伤痛,屋里的烛影摇曳,上官浅突然发现他的眼底是一片深深地疲累。 “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浅儿,你觉得我是奸细?” 上官浅摇头,欧阳锦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可是后面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凉到脚。 “我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但是,你若是想要危害大沥国,我不会叫你得逞的,还有,你不要再出现在我这里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你难道忘了我们拜堂成亲过吗,你是我的妻子,什么叫没有关系!” 上官浅看了一眼门外,见没有什么异常,才冷声对自己面前的男子说道,“我告诉你,我们根本没有拜堂,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丈夫。” “难道夫妻之实是假的吗?” 上官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你就当我犯贱吧,不过我会找一个大沥的官员嫁了,好巩固朝廷的势力。” “你什么意思,我不准!” 欧阳锦的紫色眼眸忽明忽暗,上官浅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现在自己的处境,真的不好和他正面交锋。 “答应我,不准和任何一个男子走进。” “欧阳锦,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这是战场,全是将军士兵的额,我又怎么不和这些人接触?” “我会派人送你回大沥国的皇宫,等我,十五日之后,晚回来提亲的。” “你疯了!” 欧阳锦还没有说话,外面便传来了蝶儿的声音,“公主,出了什么事请?” 上官浅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欧阳锦,压着声音说道,“没有什么,不过是一只猫罢了。” “公主,有什么事唤奴婢。” 上官浅慵懒地应了一个嗯,又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 蝶儿恭敬地应声离开,上官浅却没有再出声,因为,她根本没走远。 终于,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而欧阳锦却戏谑地看着她,“怎么,上官墨安排的人,不值得相信?” 上官浅根本懒得和他说什么,“我相信他。” 理所当然的语气,只是想要早些结束这个谈话,可是却叫欧阳锦,顿时怒火中烧。 狠狠地扑了上去,噙着她的红唇,上官浅只是拼命地拍着他的背,最后却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准!” 上官浅只是看着嘴唇被自己咬破渗着血的欧阳锦,眼底是一抹悲哀,为自己,也为这个孽缘,她想要退出,不恨不爱,可是总有人不愿她如愿。 “欧阳锦,我说过了,我们真的不再可能了,欧阳锦,你就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不可能!” 此时的欧阳锦,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若是常人看到了,一定会吓得说不出来,但是上官浅只是有些无力。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你把带了进去,让我不再孤单,等我适应了这个家的温暖,你却要把我给抛弃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上官浅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现在的他们,回不去了,可是欧阳锦却又不愿意朝前走。 “放下这个天下,对你很难是吗?” 上官浅从来不想叫他为难,特别是他已经做出选择的时候,更是不再多问什么,怨恨有过,可是现在她却很平静,那是一种强制压下的平静,冷静地彻底。 “天下好女子多了去了,小锦儿,忘了我,要幸福。” 第三百二十八章真正的运筹帷幄 上官浅的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虽然没有得到欧阳锦的回答,可是她却什么都明白了,因为,要是欧阳锦这么问自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早些休息吧。” 上官浅始终是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欧阳锦只是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可是看到上官浅这么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可是放手,他做不到,执念也罢,霸道也算了,这辈子,一旦认定了,他就无法放弃。 第二日,上官浅依旧比欧阳锦起地还早,明知无法把他给赶走,甚至一点法子都没有,但是上官浅倒是不相信他会窃取什么东西的,毕竟,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的。 依旧巡视了一圈,只是精神怏怏的。 “公主,昨日没有休息好吗?” 上官浅一直低着头,突然抬头看了身边的吕统领,见他一脸的担心,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就是有些精神不济了。” “公主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属下就好了。” 上官浅怔了怔,突然想到昨晚欧阳锦说的话,欧阳锦这么固执的人,若是自己真的叫他再生气,恐怕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急忙地敛了心神,摇摇头,并且朝后退了两步,“不必了,本宫心里有数,这里的事情,还是拜托吕统领了。” 淡漠而客气的语气,还有那自称的改变,顿时叫吕统领心神疑虑,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满是失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疏远了呢? “公主,昨晚蝶儿没有跟出去,而那侍卫也把信件给送出去啦” 上官浅点头,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了。 “辛苦你了,你替我给皇兄捎给口信,要蝶儿的资料,还有,你不是一个人去,带上二十万的士兵过去,昨天已经和李将军说过了,以后你就是二品大将了。” “公主,大皇子说属下的职责是暗中保护公主!” 上官浅摇头,“本宫的安危,你不必担心,只是这件事情办好了,皇兄就可以指挥这里的士兵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没有很强的大将,而且,只守不攻,也不是长远之计,本宫尽量拖一段时间。” 侍卫想了好一会儿,可还是点头应下了,因为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上官浅手里拿着一块暖玉,那个黑色的镯子没有了,这个暖玉是昨晚欧阳锦放到她的手里的,原本是不想再要了的,可是她醒来的时候,还听到他的梦话,叫着自己的名字。 “父皇,您找儿臣?” “是啊,外面突然来了一个老妇人,说是你请来的,父皇想问问你。” 上官浅急忙问道,“那老婆婆现在在哪里?” 皇帝有些疑惑,“就在客厅里,没有确定身份,也不好叫她直接进来。” 上官浅点头,没有无礼把人赶走,“父皇,那个老婆婆是儿臣给您请来的,老婆婆的医术很好,儿臣想让她给您看看。” “浅儿,父皇的身子的,父皇再清楚不过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上官浅摇头,撒娇地靠在皇帝的身边,“父皇,就是看看而已,等看了病,我们再去看看士兵,父皇的身子,会好的。” 皇帝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点头了。 “婆婆,您怎么不等浅儿去请呢?” “怎么,公主不欢迎吗?” 上官浅笑着看着老婆婆,“怎么会的,只是好惊喜,我已经劝了父皇,还请婆婆给看看。” 老婆婆也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不过上官浅还是看到一抹不明的东西。 等给皇帝诊过脉之后,老婆婆的面色一直不大好,虽然上官浅也清楚已经是时日不多了,可还是难免心里难受,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真切。 “父皇,您想用午膳,浅儿虽婆婆去开方子。” 皇帝也没有说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婆婆,父皇的身子是不是……” “公主,老生也实不相瞒,陛下的身子亏空太厉害了,根本石药无效了,可是老生这里有个法子,或许能多拖一些时日,而且,也少些病痛。” 上官浅扯出一丝笑意,好叫自己不要太失礼,“那婆婆,如果服用您的药,还有多少时日?” 老婆婆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一年还是可以的。” 上官浅点头,眼底是压抑的悲伤,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多谢婆婆了,叫您大老远跑一趟,浅儿真的很抱歉,还请婆婆在这里用了午膳再走吧。” 老婆婆摇头,“无妨,这个药还是赶紧做出来的好,老生这就回去了。” 上官浅想了一下,还是点头了,直到老婆婆走后,上官浅正好看到皇帝在咳嗽,心下一痛,轻手给皇帝拍着背。 “父皇,喝点汤吧。” 皇帝终于缓过起来,看了上官浅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把汤全都给喝完了。 “浅儿,父皇这个是御驾亲征,可是父皇根本就……” “父皇,有些话,说不得的,父皇是九五之尊,还是慎言为好。” 皇帝自然清楚,有些话,就是事实,也是无法说得,剩下的东西,都吃不下了,皇帝执意要出去看看,上官浅无法,只能让皇帝披上大氅,自己陪着。 “父皇,您怎么不问问老婆婆看诊的结果呢?” 皇帝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与在龙椅上看起来不同,更像是一个慈父,带着儒雅气息。 “浅儿,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是命,有些事情,是要争取的,父皇到了这个年纪,什么都看透了,只是放心不下你和你母后。” 上官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父皇没有表现出什么悲伤的情绪,可是她却压抑地受不了。 “父皇,您还要看着我的孩子出世,还有皇兄成家生子呢!” 上官浅这话说的很有深意,可是皇帝却没有听出来,到了原本的隧道,他们甚至可以听到外面的轰炸声。 “这是……大燕国的人,还真是执着。” 上官浅也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父皇,他们不会得逞的,有我和皇兄在。” “是啊,不会叫他们得逞的。” “末将参见陛下!” 都以为皇帝的年岁大了,才会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这个将军也不知道内情。 “爱卿请起,辛苦了。” 皇帝拍拍李将军的肩膀,一些老将皇帝还是有印象的,目光停留在李将军身侧的一个年轻将领上,看他的盔甲,根本看不出品级。 “这位是……” 还未等李将军开口,上官浅便笑着说道,“父皇,吕统领是威武将军的半个弟子,这两场胜战,都有吕统领的功劳。” “哦?果然是后生可畏,有了这样的弟子,威武将军也要含笑九泉了。” 李将军也笑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嫉妒之色,上官浅顿时放心了一些,实力原本就不强了,再来一个内战,那绝对是必输无疑的。 “陛下谬赞了,属下还需要磨练。” “是啊,需要磨练,就封为二品大将吧,李将军,你也多指导。” 虽然李将军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指导,可还是沉声应下了。 吕统领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浅,见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现在战事如何了?” “回禀陛下,大燕国的士兵主要集中精力在攻破这里。” 上官浅一直蹙着眉,突然抬头问道,“李将军,悬崖那里没有什么举动吗?” “公主,除非有旷世武功,而且还不止一人,才能过来,重新搭上那索桥,而且还要敌得过我们一万士兵,否则,更不无济于事。” 上官浅点头,可是脸上的担心并没有减少。 “公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一抬头,正好对着吕统领深沉的眸子,有那么一瞬,觉得那个眸子既相似,又陌生。 “我怕这个是障眼法。” 上官浅的话音一落,顿时安静了,李将军看着上官浅,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末将考虑不周,现在就去处理。” 上官浅继续拧着眉摇头,“还是算了,根本防不住,要不加强城里水源和粮草的看守。” 李将军即刻叫来自己的副将,吩咐下去了,而上官浅也舒展了眉头,看着皇帝说道,“父皇,不会有事的,您要相信浅儿是吗?” 皇帝也笑呵呵地点头,“是啊,浅儿都长大了,父皇都觉得惊讶。” 上官浅点头不说话,发现吕统领并未离开,刚准备问什么,却见他跪了下去,“陛下,末将愿意突袭大燕国的营帐。” 皇帝看了一眼上官浅,算是寻求意见,毕竟他对这个战场上的事情,还没有怎么了解,大部分时间是卧病在床的。 “吕将军,不可鲁莽行事,我们本来将领就不多,吕将军此行太过于冒险了,况且,将军准备怎么出去?” “末将已经找到了一条小道,带上一千精兵,定然能叫大燕国的士兵措手不及。”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发现皇帝的面色很不好,急忙吩咐素衣把皇帝给送回去,自己却留在那里。 “吕将军,本宫想要知道为什么?” “末将不知公主的意思?”吕将军的眼中是一片傥荡,上官浅根本看不出他实施的所想,但是脸上却始终是淡淡的笑意。 “是为了立功?” 上官浅原本也只是随口问的,可是却见他突然抬头,紧紧地盯着自己。 “是!” 上官浅蹙眉,“吕将军,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况且,你的身上,肩负着多少人的性命?” “公主,末将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真的叫我看不懂。” 这么一个个都和自己一般固执呢?上官浅真的不知道该劝说什么,可是她也真心担心。 “还请公主相信末将一次!”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想想你的家人,记住,你不是一个人,若是……活下去最重要的。”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一道目光有些冰冷,甚至带着戾气,可是等她朝那里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三百二十九章终于彻底了断了吗? 上官浅收敛了心神,“你自己去准备吧,最多两日,给本宫活着回来。” 吕统领像是许什么承诺一般,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上官浅虽然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夸张,但也没有多想。 一回到屋里,只觉得一种恐怖的气息,上官浅不自觉得咽了一下口水。 “不准备和我解释一番?” 她是没有料到欧阳锦大白日的,就会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到自己的床上,手里拿着一壶酒。 “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浅不敢开窗,可是屋里酒味太重,她有些不大舒服。 “我怎么和你说的,上官浅,你抬起了我的怒气,你准备如何承担?” 突然移到上官浅的面前,背后抵着冰冷的房门,上官浅突然偏开了脸,可却被他快速给扳了回来,正好对着他发怒的眸子。 “欧阳锦,你到底发什么病?” 上官浅的语气很强硬,可还是压低了声音,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息事宁人,一只手在她精致的面庞游走,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浅儿,你这是报复我吗?”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手心里还是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浅儿,你在怕我?” 上官浅冷哼一声,“我只是觉得从未认识你,至于怕,你会杀了我吗?” 欧阳锦真的觉得自己要被上官浅给逼疯了,怎么就盯着自己的过去,可是就没有看出那个吕统领是谁吗? “我带你回去。” “去哪?” 上官浅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底已经没有一丝温情。 “和我在一起,我不准你继续待在战场。” “不要叫我恨你。” 欧阳锦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上官浅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刚才大动肝火,恐怕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好。 “浅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毒发?” 上官浅没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出瓷瓶,刚准备吞下一颗,却发现原本的疼痛,只是自己的敏感,那么,刚才那么突然的跳动。 看到上官浅顿时怔住了,欧阳锦眼底的担心越发地浓烈,刚准备问什么,就看到上官浅抬头看着他,那个眼神,有厌恶,有欣喜,根本无法道明。 “浅儿,你……还好吗?” 和方才的暴虐不同,此时的欧阳锦,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绵羊。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走到了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抿着。 “浅儿,我带去你看看,你有哪里不舒服,不要瞒着。” 上官浅的心里很乱,这个孩子,她是一定要留下来的,但是却不能叫欧阳锦知道,他这么霸道,要是知道有孩子……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的。 上官浅觉得眼眶有些涩酸,水雾眯了眼,半响才抬头,看着欧阳锦,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小锦儿,给我一条生路吧,你就要把我给逼疯了。” 上官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无比苍凉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看着欧阳锦,也是一片的无奈。 “这真的是你心中所想?” 上官浅点头,虽然笑着,可是泪水却涟涟落下,叫人无法不心软。 “我以为,我的浅儿,是不会这么苦的。” “那只是还没有到绝处罢了。” 欧阳锦只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被捏碎了,紧紧地握着自己拳头,脸上却一丝波澜也没有。 “那儿成全你。” 终于,欧阳锦转身,只是转了一下头,却见上官浅依旧低头,并没有看自己。 “浅儿,你的解药,我会尽快找到的,没有薛玄,也能治好你。” “不必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关系。” “好,很好,可是还是要你照顾自己,如果……如果我给你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痛苦,那就忘了我的。不要受伤,不准再哭了,还有好好吃饭。” 上官浅依旧低垂着脑袋,可是细看可以发现她瑟缩的身子,就连嘴唇都在不住地颤抖。 一阵清风过,还带着竹叶的馨香,上官浅突然抬头,可是已经没有人影了,打开门,还是熟悉的景色,只是那人却不会再等她了。 走吧,走吧,我们都好好活着。 上官浅的嘴角上扬,一个苍凉的笑意,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了。 “公主,您怎么……” 上官浅抬眸看了蝶儿一眼,无声地摇头,“给我打一盆水来。” 蝶儿也没有多问,上官浅梳洗一番,依旧是木讷的,可是晚膳的时候,吃的比平日都要多,但是却和皇帝一起吃的,蝶儿的菜,她是敢再吃了。 “浅儿,怎想到父皇这里用膳?” “浅儿是来监督父皇有没有好好吃药。” “浅儿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一样。” 上官浅扒了几口饭,才眉角弯弯地对皇帝说道,“浅儿在父皇的面前本来就是小孩子嘛。” 皇帝也没有觉察什么异样,只是给上官浅夹了一些菜,“浅儿,你多吃一点。” “父皇,那个药吃过之后,有没有觉得好些?” “好多了,浅儿还是你有心了。” “父皇安慰我啊,不过父皇身体好,浅儿很高兴呢。” 皇帝也笑笑,上官浅把军中的事情,都给皇帝讲了一遍,皇帝原本还舒展的眉毛,突然皱了起来。 “浅儿,看似局势对我们有利,实际上……” “两次吃亏,下一次李逸尘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了。” 皇帝点头,这个他自然是明白的,“但是,雷岭一旦给他们攻克,如此狭小的地方,恐怕根本无法迎敌迎战的。” 上官浅点头,这也是她的顾虑,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有些莽撞,但是要尽快结束突厥战场的战事,只能这样了。 “父皇,您找些休息,浅儿回去了。” 皇帝看着上官浅,笑着点头,上官浅交代了素年一些事情,便直接离开了,正好看到蝶儿站在门口等自己。 “公主,您这是……” “父皇时日不多了,我以后多陪陪他。” 蝶儿即刻露出了担心的神色,“那么,陛下他……” “是天命,我也没有。” 看到上官浅脸上担忧疲惫之色,蝶儿也不敢多说什么,伺候着她安寝,有疑惑地看了屋里一眼,还是出去了。 上官浅一直睁眼,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已经四个月了,孩子的事情,恐怕很难再隐瞒了,以后自己行事,必定要小心再小心。 “宝贝,你要乖乖长大……” 上官浅的声音有些悠远,但还是带着淡淡的欣喜,这个孩子,是她满心希冀,冒着风险留下的,可是她却丝毫不后悔,自己和欧阳锦是这样的结局,但是以后不会孤苦一生,至少还有一个见证,为自己这爱情。 可是麻烦还是来了,未婚先孕,还是一国的公主,恐怕父皇和母后忧心袒护,还是会叫人诟病的,等孩子生下来,自己还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对外就宣称公主病死了好了。 她是断然舍不得把孩子交给被人养的,想到这里,上官浅心中稍安,还是入睡了。 突厥和大沥国的边境 “大皇子,属下奉公主之命,前来支援。” 玄武带着二十万大军,无比沉重地过来支援,因为,上官墨现在的神色真的很不好看。 “很好,就这么几天,就完了谁是你的主子了,浅儿一个女子,要对付大燕国五十万的大军,你……” “属下自知罪该万死,但是浅儿公主说,只要皇子解决了突厥的事情,就请尽快去支援,她一人恐怕无法招架。” 上官墨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他们的兵力却是没有突厥多,此时两方成对峙僵硬的状况,若是加上着二十万大军,一定是大获全胜。 “大皇子,属下都已经来了,断然不好再回去了,而且公主说了,叫属下和图鲁姆说,想要森雅公主的骨灰,就不要牵扯其中,她已经给森雅公主报仇了,若是当真要把无辜百姓牵扯到战火之中,她也不会客气的,请他看清楚,倒是森雅公主的仇人是谁,是谁害死公主的。” 上官墨看着自己那个木讷的属下,想要他说出这么多话来,也不知上官浅是费了几分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下去。” 玄武带着士兵离开,而上官墨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封信,那是上官浅给他东西,虽然只有只言片语的关心,可还是叫他难掩激动,至于蝶儿,浅儿绝对不会随便怀疑的,看来自己差一点给浅儿带来祸事。 “来人,去把这个交给浅儿公主,继续要亲自交到她的手上。” 上官墨看了一眼雪封的黄沙,脸上是淡淡温馨的笑意,浅儿,按着你的法子安排下了,会不会有意外呢?好期待。 大沥元年三十,身为大沥皇子的上官墨,率领七十万大军和突厥正面交战,可是还未等突厥士兵进攻,先锋纷纷落马。 突厥大将,图鲁姆临阵倒戈,更是让一战役大获全胜。 最后,大皇子和突厥皇帝牵了协议,赔款纳税。 当然,这还是后话。 上官浅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扯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脸上是一片祥和。 “公主,吕将军回来了。” 上官浅起身,一开门,正好对着张带着沧桑的脸,“你迟到了。” “呵呵,还请公主恕罪。” 上官浅摇头,“辛苦了,谢谢。” 虽然上官浅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重创大燕国,可是只要活着回来,她也放心了。 “大燕国的粮仓,现在还是大伙一片。” 吕将军两眼灼灼,紧紧地盯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依旧只是淡淡的笑意,“既然这样,我们去和李将军商量一下,再指定下一步的计划,这个一次,你是头功,回去后,让父皇给你加官进爵。” 吕将军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这样……多谢公主了。” 上官浅隐隐约约有些看出了他失落的意思,看来自己又给他什么暗示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还是离他远一些好了。 “公主,隧道给炸开了!” 上官浅和吕将军相视一眼,急忙往外走去,“大燕国的士兵有什么举动?” 第三百三十章父皇发现了秘密 “暂且没有,炸开之后,并没有人进攻。” 上官浅一直拧着秀眉,可是看到烟尘滚滚一片,李将军正从里面走了出来,“公主,此地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 上官浅没有动身,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看到一身紫衣的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心却被死死地揪着。 直到他消失了,上官浅也不觉得方才是幻觉,但是她却无法对旁人讲,因为这个足够匪夷所思。 真是疯了,一个个都。 “派精兵把守。”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李将军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从未讲过这样的公主,冷若冰霜。 “公主,您没有事吧?” 上官浅摇头,面前那滚滚尘烟也淡了有些,可是心里却被蒙上了一层霜。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上官浅淡淡说道,便直接离开了,她太清楚了,这个地方,大军还是无法过来的额,但是欧阳锦,上官浅嘴角是冷笑,哪里还能拦得住他? 若是说原本他处于观望的态度,可是现在,是要正面交战了吗? 一回屋,正好看到蝶儿在收拾东西,她一直没有处置蝶儿,是因为上一次把她做的饭菜给婆婆看过,竟然是无毒的,但是蝶儿确实有些举动奇怪,幕后之人不出,她只能静观其变。 蝶儿看着上官浅的背影,突然有些慌张,好像公主今日的心情很不好,而且还不愿意和人交谈。 “公主,突厥那里来信,您过目。” 上官浅看了一眼屋里的蝶儿,还是接过直接打开,面无表情地看完,便直接给烧了。 蝶儿张张嘴,还是没有过问什么,她只是一个奴婢,不好多问。 “公主,吕将军求见。” 上官浅正准备往皇帝那里去,看了一眼屋外的人,淡淡说道,“请吕将军进来吧。” “公主,大燕国已经开始派兵突袭了。” 上官浅抬眸,淡淡问道,“是从哪里进来的?” “就是炸通额所隧道,可要派重兵守着?” 上官浅沉凝了一会儿,随即摇头,“不必了,来了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必特地防着。” “公主可看出这个是什么目的?” 上官浅摇头,“看不出来,可是我敢保证,他们的目标,绝对不会是隧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上官浅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枚暖玉。 “吕将军,我们是不是见过?” 吕将军顿时怔住,看了一眼上官浅,笑着摇头,“公主,末将也不知是不是见过,或许在军营里见过,但那时候公主没有印象吧。” “我没有印象,那你有吗?” 吕将军有些尴尬,但还是笑了笑,“见过的。” 上官浅不再问什么,等吕将军走后,还有些迷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叫她很不舒服。 等上官浅和皇帝用了午膳,又伺候皇帝喝药,上官浅才往回走,听到匆忙的脚步声,也只是顿了一下。 “公主,陛下他请您过去一趟。”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素衣,“知道是因为何事吗?” 素衣摇头,“属下也不知道,不过皇城来信,林钰儿大闹伶仃阁,默娘把她给关起来了。” “我知道了,关着就好,不要让她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上官浅一进门,就看到皇帝板着脸看着自己,心下不由得一沉,方才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怎突然发火了,看了一眼素衣,上官浅还是直接走进。 “父皇找儿臣有事?” “你们都出去吧。” 等屋里就剩下二人,皇帝突然说道,“浅儿,你跪下。” 上官浅微怔,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从小到大,父皇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自己说过,现在竟然罚她跪下。 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依言跪下。 “浅儿,你可知错?” “父皇,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只要是父皇觉得不对的,浅儿一定改。” “你和大燕国的欧阳锦是什么关系?” 上官浅怔了怔,抬头正对着皇帝一脸愤恨的表情,“父皇,可是听什么说了什么。” “浅儿,你可是大燕国的公主啊,就是普通贵女也做不出这未婚先孕的事情。” 上官浅心下一沉,可是面上始终都是浅淡的,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这个是自己的父皇,自己的亲人。 “父皇,浅儿曾经很爱很爱他,可是现在,浅儿也觉得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大沥国的事情。” “父皇担心的是这个吗?” 皇帝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浅儿,你是父皇和母后的掌上明珠,就是一丝毫的委屈,父皇都舍不得你受,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准备怎么安置他,又叫天下人怎么看待你?” 上官浅淡漠地摇头,“父皇,无论这个天下怎么看待浅儿,浅儿都不在乎,父皇,哪怕是您反对,浅儿也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上官浅一脸的倔强,而皇帝只是深沉地看着她,半响,终于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 “准备一下,你明日就回宫养胎,战场上的事情,父皇不希望你再插手了。” “父皇,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 皇帝不说话,他这个样子,都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定,都是不可更改的。 “父皇,浅儿自知自己对不起整个大沥皇家的颜面,可是浅儿真的想为大沥国做一点事情,父皇,您就让浅儿待在这里,等皇兄来了,浅儿就马上回宫。” “此时没有商量。” “父皇!” 上官浅再次跪下,“现在两军对峙,情况危急,皇兄那里连连告捷,浅儿又不必上战场,只要多陪陪父皇,等皇兄解决了突厥的事情,浅儿就回去。” “浅儿,这是战场,岂容你儿戏。”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父皇,浅儿的事情,是谁和您说的?” 皇帝的面色依旧不大好看,“是你身边的丫鬟蝶儿。” 上官浅怔了怔,“她果然多事。” “浅儿,难道你认为这件事情,还能瞒得住多久,已经四个月,就是现在……” 上官浅依旧安静地不说话,可是心里的心思已经翻转了好几遍,蝶儿若真的是探子,不至于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叫自己离开战场? “父皇,浅儿十五日之后,不管皇兄是不是在这里,浅儿都会离开的。” 皇帝看着上官浅,一脸的深沉,“为什么要这么固执,父皇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 上官浅心中有数,十五日,很多事情都会改变,而且,她的肚子,确实无法继续瞒下去了。 “父皇,您自己多注意身体,浅儿现在先回去了。至于浅儿身子的事,浅儿真的有自己的打算。” “浅儿,你还喜欢那个欧阳锦吧?” 上官浅的脚步一顿,怎么不喜欢,那个每想到一次,都会痛彻心扉的人。 “父皇,浅儿分得清孰轻孰重。” “父皇哪里是这个意思啊,浅儿,父皇只是希望你天天开心罢了,那个欧阳锦……绝非池中之物。” “父皇可是听说了什么?” “浅儿,父皇也年轻过,可是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更明白,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比找一个自己的喜欢的人,要幸福地多。” 上官浅抿着唇,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皇帝,半响,才悠悠说道,“浅儿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前世今生,真的是足够了。 “浅儿,孩子的事情,父皇会想办法的,给你觅一个合适的人选,浅儿,就你一人带孩子,终究是太辛苦了。” 上官浅顿了顿,“父皇,浅儿真的不会嫁给任何人的,更不想在耽误别人了。” “浅儿,你就不能听父皇一句?” 上官浅笑笑,随即摇头,“父皇,这个事情再说吧,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战事,大燕国已经炸开隧道了,浅儿看不出他们是准备做什么。” “李逸尘的野心不小,可是身受重伤,朕觉得……” “父皇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支招?” 上官浅接过话来,脸上也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父皇对欧阳锦这个人不了解,但是却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前朝太子,能够在皇宫里坐上位极人臣的位置,可见能力也非同一般,父皇不需要你为了大沥国再牺牲什么,所以,浅儿,不要做傻事。” 上官浅的眼眶有些涩酸,看着皇帝怔怔地点头,半响才说道,“父皇,浅儿知道了,您放心,浅儿知道要做什么。” 皇帝点头,“你也回去多休息一会儿。” 说着,看看上官浅的肚子,也是一脸的慈祥,“在有生之年看到浅儿的孩子,朕也是无比的欣慰。” 上官浅自然是没有听到这后面的话,她要去找蝶儿问个清楚,一进门,正好看到在屋里收拾东西的蝶儿。 “说吧,你和父皇说了什么?” 上官浅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只是抿了一口,淡淡地问道。 “公主,奴婢真的没有说什么。” “本宫身怀有孕的事情,难道不是你和父皇说的?” 上官浅嘴角扯着冷笑,看着她不带丝毫的温情,这辈子,她不容许背叛。 “公主,奴婢没有和陛下说过什么。” 上官浅紧紧地盯着她,见她眼中的紧张不似作假,便示意她起来,“蝶儿,本宫可曾亏待过你?” “宫女对奴婢恩重如山。” 上官浅摇头笑着,“恩重如山算不上,本宫只是将心比心。” “公主,奴婢真的不曾和陛下说过什么,是不是……” “父皇还不至于拿这种小事骗本宫,而且,你敢说,本宫的膳食之中,没有你特别加的料?” 蝶儿的身子怔了怔,上官浅心中便有了一个大概,“蝶儿,你后面的真正主子,不是皇兄吧?” “公主,奴婢只是……” 蝶儿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上官浅的勾着冰冷的笑意,只是一个翻身,便躲过了她手中的匕首,屋里顿时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 上官浅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他们便擒住了蝶儿。 “不要叫她自尽了。” 上官浅淡淡说着,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若是没有方才之事,我或许还会留你一条性命,可是现在,真叫人寒心。” 第三百三十一章残忍的控制 “公主,奴婢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家人罢了。” “说出你背后的人,本宫还不至于殃及无辜,但是你若是执迷不悟,本宫也不是什么善辈。” 对方能用家人叫她背叛自己,她也能够叫她因为家人倒戈。 “当然,若是你觉得本宫没有这个本事,也不妨试试。” 蝶儿挣扎了一番,最后滑落两行清泪,“公主,奴婢对不起你,但是幕后之人……” “你不说也罢,我慢慢查。” 说完,上官浅便起身,对着两个大汉吩咐,“把人給本宫看牢了。” “公主,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背后之人就是……” 话还未说完,直接倒在了地上,上官浅看了一眼也反应过来的两个侍卫,“留着这里。” 上官浅急忙打开门,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影,等她再次回屋的时候,蝶儿已经死了。 “公主,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上官浅看了一眼她是身上的毒针,不再说话,那人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看来也是一个高手。 “派人去附近查看一番,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侍卫应下便即刻去办了,上官浅只是看着身子僵硬的蝶儿一眼,“还是给安排一口棺材,安葬了。” 屋里出了人命,上官浅也不想继续待在那里,走在院子里,周围都是一些士兵。 “公主是散步吗?” 上官浅看了一眼叶小姐,淡淡一笑,“原来是叶小姐啊,本宫只是在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臣女以为公主很忙呢。” 上官浅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微微一笑,“本宫又不能打仗,能忙什么。” “公主不要自谦了,臣女可是知道什么好计策都是公主出的。” 上官浅不想继续这样的谈话,只是笑着问道,“不知叶小姐找本宫有事情吗?” “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看到公主在这里,就过来行礼,爹爹最近都在劝百姓离开,臣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就想到公主这里看看。” “迁移百姓啊……” “公主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上官浅微怔,“本宫也不知道,若是大燕国的大军打进来的话,迁移定然来不及了,可是就怕百姓不愿意,而且相临近的城池,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容纳这么多人。” 上官浅都这么说了,叶小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垂着脑袋,唯唯诺诺地说道,“公主,此时臣女不知,恐怕还得看公主的意思。” “叶小姐不必担心,本宫也只是随口一提,很多事情,还没有定数呢,能迁移一些,也是一件好事。” 叶小姐松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却见到上官浅盯着一株已经败谢的梅花,便躬身退下了。 上官浅转身盯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她是听到,在最后之时,蝶儿说了一个叶字,可是会不会是她,果真,这个小小的雷岭,还真是卧虎藏龙。 “公主,大燕国每次都只是派一小队人攻进来,而且还都不是精兵,末将有些不明白。” 上官浅看着风尘仆仆的李将军,只是微微点头,“将军怕他们这是一个计?” 李将军点头,“可是末将看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请公主给分析一下。” “本宫也不知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李将军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好像把上官浅都当做神仙了,一有问题就过来问,忘了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子。 “末将该死,叫公主……” “李将军,是我最近对你们太严厉了吗,叫你们如此怕我,我不过是真的不知道罢了。” “公主,末将只是觉得公主有些……精神不济。” 上官浅笑笑,“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都无法笑逐颜开的。” 上官浅说得很坦然,而李将军听了之后,却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从公主脸上看到的那个嗜血的笑意,绝对是自己眼花了。 已经晚霞满天了,上官浅看着突然攻进来的一小波士兵,也就是二十来人,原本是不需要放在心上的,可是她却不由得蹙眉。 “李将军,那些大燕国士兵的尸首,你还记得放在哪里?” “公主,是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浅还没有回答,吕将军便朝这里走来,“公主,这些大燕国的士兵,好像很顽强。”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点头,“是的,你看,明明受了五六箭,可还是能上前百米,除非头颅被砍下,你们不觉得这个有些诡异吗?” 上官浅一说完,二人相视一眼,便朝剩下的几人望去,虽然相隔很远,可还是能看出这个怪异之处。 “果真如此,竟然不死不灭。”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里,半响,才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等一下还得麻烦婆婆给看一下,是不是生前服用了什么药物,才会导致这样的。” 吕将军也没有停留,直接点头答应,正好那进来的一小波士兵全都死了,挑了几具尸首,便送了出去。 “公主,您是不是……” “本宫很好,只是怕我们后来的战役就要越来越难了,因为高手来了。” “是上一次救了李逸尘的人吗,就是那个大燕国的国师欧阳锦?” 上官浅抬眸看了一眼李将军,淡淡说道,“比他还有厉害一些。” 这些奇门异术,应该只有悔心尼姑知道。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却是一副不想再多言语的模样,吕将军一直盯着她,见她愁眉不展,刚准备劝说什么,上官浅已经走远,和一个士兵吩咐了一些什么。 看了一眼隧道关卡,虽然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守着,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是十万人马,要是大燕国当真有那不死兵团,他们根本招架不住。 “等一下吩咐下去,活捉一个士兵,记住,准备好蒙汗药,看看有没有用。” “公主,这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这个关卡明明……” “如果他们是不间断,不要命地进来呢?本宫不觉得大燕国还有什么精兵,比我们麾下的精兵还要厉害的,可是这些人,决定是以一当十,或者是一百的,如果没有弓箭,你看看,受伤的到底是谁的人,本宫怀疑,是被药物,或者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 从皇后的事情开始,上官浅便相信了一些奇门异术,只是一直不知其精妙,这一次,大燕国在李逸尘重伤之时,还贸然进兵,绝对是有他的理由,她也不得不防备着。 “本宫先过去看一下。” 上官浅说完,便直接离开了,李将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像以前浅儿公主都不自称本宫的,真是奇怪。” 吕将军的心陡然一沉,这个算是一个提示吧,他们身份有别,她的客气若是叫人误会了就不好。 上官浅直接往老婆婆的家里去,只是走到了半路,无法,只能停了下来。 “吕将军,是有什么事情找本宫,还是要回家?” “公主,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本宫只是不想叫人抓住把柄,平易近人或许很好,可是过犹不及。” “你撒谎,我原本认为公主虽是千金之躯,却也和寻常人家的公主不同,至少我们一起同舟共济过,好歹也是……朋友。”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夜莺。 上官浅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雅再和本宫说这句话,我没有朋友。” 吕将军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的,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大的转变呢? “公主,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上官浅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吕将军,你离我远一些,和我们大家都好,我不想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说完,便快步朝前走,吕将军看着有些走得急的上官浅,心里一阵失落。 “公主,我只是觉得……”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上官浅深深地看了吕将军一眼,便直接走了进去,正好看到老婆婆走出来。 “公主,这是……” “婆婆,那个尸首有什么特别之处,您能看出来吗?” “公主找老生就是为了这个事啊,老生原本还想要亲自去府上说明的,公主随老生过来。” 上官浅直接进门,就看到案上摆放着两具尸首,虽然头颅也在,可是明显就可见是被砍下的。 要是寻常女子,一定会吓出声来,可是上官浅只是冷冷地看着,半响才拿出帕子,想要仔细观察一番,突然面前多了一副白色的布手套。 “戴上这个。” 上官浅看了一眼吕将军,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戴起来,“婆婆,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头顶的天灵盖。” 上官浅直接拿了附近的剪子,把尸首的头发给剪了,才观察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银针已经给我拿出来了。” 上官浅看着托盘上的银针,很细,甚至要不头发还细一些,可是就是这个能控制一个人吗?难道能叫人疯狂? “这个难道有什么奇妙的地方?” “天灵盖原本就是控制人的神智的地方,而且,但是关键还是在针法上,重一分,轻一分,都达不到效果。” 上官浅点头,“婆婆,这个是不是还没有达到最好的程度?” “是的,要是真的达到了顶峰,结果是以一当百的效果。” “可有破解之法?” “砍去头颅。” 上官浅心中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竟然有这样的术法,若是真的给他们掌控了,还能如何? “婆婆,这件事多谢你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上官浅虽然没有什么慌张,但是还是有些不安,等得到了一个大概,她必须去想应对之法。 “公主,这样的术法很阴毒,会叫人损去寿命的,若是真的达到了以一当百的地步,最多也就是一天的寿命。” “一天?” 上官浅不由得攥紧了手,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上官浅的话语是一片痛心,她知道欧阳锦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可这个明显是遭天谴的事情,竟然也会去做,他真的疯了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噩梦惊醒,其实忘不了 “婆婆,浅儿先回去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屋里的吕将军,“吕将军,现在事情危及,我们还是把人凑齐商量一番吧。” 吕将军只是点头,又和老婆婆说了几句,便更上了上官浅的步子。 “公主知道是何人所为?” 上官浅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他,见他眼中一片坦荡,也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 虽然心中已经开始怀疑欧阳锦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时候,直接说他。 吕将军也不再多问,“公主,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呢?” 上官浅抿唇不答,要不是吕将军和她有些交情,在这个时候,早就发飙了。 “吕将军,您不口渴吗?都说了一路了。” 吕将军止住了脚步,看着上官浅有些尴尬,“末将就怕公主心里难受。” “你想多了,难过根本解决不了事情的。” 上官浅说完,直接走到了大厅,没有发现吕将军眼中一闪而过的手上,还有一抹深意。 “李将军,现在军中还有多少羽箭?” 虽然羽箭可以回收,但是损坏不少,而雷岭之中,有没有可以造箭的地方,所以到了后面,就怕羽箭不足。 “还有两万支。” “两万……附近可有什么城池能调羽箭过来?” “没有,我们本来铁矿就不足,又给大皇子那里造了绊马索,所以要开矿制箭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上官浅一脸的凝重,众人纷纷看着她,半响,才睁眼说道,“大燕国正士兵的天灵盖上刺上银针,可以叫士兵的战斗力顿增,到时候以一敌百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此阴毒的招式,我没有想到应对之法。” “浅儿,如此招式,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必须砍去他们的头颅,可是,就怕不好接近。”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哪里有如此厉害的术法,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上官浅看了一眼那个五旬的老将军,淡淡说道,“使用此法,会把毕生的力气一日消耗,将军觉得这个是危言耸听吗?” “一辈子,就只剩下一日?” 上官浅点头,便不去理会他,而是对大家说道,“这样子,我们就要留心他们的士兵究竟惧怕什么,我已经发书到宫里还有皇兄那里了,就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应对之法。”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甚至气氛有些压抑,上官浅也怕会扰乱军心,可是这个事关重大,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不是担心,而是想好应对之策。” 顿了一下,上官浅直接起身,“李将军,悬崖那里也不能放松警惕,至于在隧道那里,准备好羽箭和投石,我看过雷岭的上方,应该可以藏人,先准备着。” 有些事情,上官浅只是提醒一下,却又一种镇定人心的作用,原本还是有些慌张的将军,看到一个女子都如此镇定,也有些尴尬。 “李将军,吕将军,两处地方,你们每人守一处,还有冯将军,你带兵勘测一下山腰,看看能不能藏人,万一他们攻城,我们利用地势优势,也不一定会吃亏。” 上官浅虽然无法找到应对那些不要命士兵的法子,可是大局还是知道怎么顾全的。 众人都没有异议,便都退下准备了,今后恐怕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父皇,您相信浅儿,浅儿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的。” 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父皇哪里是不放心你,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这些原本都是父皇的事情。” 上官浅笑笑,“那是浅儿孝顺啊!” 皇帝也知道,只要是她确定的事情,除非是百分之百确定错了,否则不会轻易放弃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浅,见她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也稍微放心了一些,殊不知,其实只要是个孕妇,一般都是这个样子的,内心平静,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屋里,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上官浅特地叫人找了一个婢女,也是上官墨的一个暗卫,不过这一个应该是忠心的。 屋里再也不会看到那个人了,上官浅笑笑,便早早地入睡了。 大燕国营帐 “欧阳锦,你有什么资格管朕的事情?你不会是因为那个大沥公主吧?” 李逸尘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不过已经比原来好了很多,欧阳锦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虽然营帐里还有其他的将领,可以不准备怎么给皇帝面子。 “陛下,您应该清楚,这个杀鸡取卵的法子,真的合适吗?” “朕说过,朕注意已定,休要在议。” 欧阳锦还准备说什么,突然发现营帐外的人,也只是扫了皇帝一眼,“既然如此,下一次陛下再出事,微臣可就没有那么凑巧出现了。” 这是一个直白的威胁,要是李逸尘继续一意孤行,下一次出事,那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欧阳锦,不要了,朕才是皇帝,你不过是一个臣子。” 要不是看在他的武艺上,李逸尘根本不会留着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他可是天子,哪里容得下被人如此忽视。 欧阳锦也只是优雅的起身,这个世上能威胁他的人,还不超过三个,“臣知道了,先回去了。” 李逸尘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关节泛白,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欧阳锦,现在还动不得。 “陛下,这个欧阳锦也太放肆了!” “是啊,陛下,为什么……” “都给朕闭嘴!” 李逸尘没有看外面,半响才淡淡说道,“现在还需要他,至少不是正面对付。” 欧阳锦一出门,正好看到悔心尼姑和老毒物站在一起,只是看了一眼二人,淡淡问道,“有什么事?” “锦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老毒物手里有五万江湖的人士,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武力绝对要比他们还要强,锦儿,你还是准备一下。” 欧阳锦不说话,而生鬼正好走来,只是看着悔心尼姑问道,“那些士兵,是你弄的,是你叫皇帝这么做的?” “慎儿,我还是你的娘,你怎么说话的?” 生鬼只是看了她一眼,直接拉着欧阳锦的离开,不愿再去看她一眼。 “你要是想把我和欧阳锦往死里逼,你就继续。” 说完,直接拉着欧阳锦,而且还是用轻功,不一会儿,就落在一个山坡山。 “你到底对浅儿做了什么?” 欧阳锦回神看着她,“我们不可能了,生鬼,你要再因为我顶撞皇姐了。” “这真的不像是你。” 生鬼冷冷地说道,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壶酒,“怎么样,要来点吗?梅花酿。” 欧阳锦摇头,看着生鬼全都倒到自己的嘴里,“欧阳锦,你还是不是男人,遇点挫折就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去想想浅儿为你做的?你怎么不站在她的位置考虑一下?” “我的事情……” “你就是一个懦夫,浅儿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她就是不喜欢夜莺,不喜欢上官墨,不喜欢李清影,他们都为她做到哪个地步,夜莺为了她的母后,死了,上官墨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皇权,直接上战场,就连李清影,也违背他的皇兄,牵制大燕国的军队,可是你呢?” 生鬼的面容有些迷离,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苍凉,激起一片雀鸦,“小锦儿,我是多么希望你幸福,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只是对我纯粹好的人,可是锦儿,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欧阳锦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在月光之下,甚至还有些苍茫,可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谁都未曾想到,欧阳锦会叹气。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哈哈哈,难道是生离死别了吗?这就回不去了,你难道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放弃,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生鬼虽然满身的酒气,可是两眼熠熠,看着欧阳锦,无比认真地说道。 “锦儿,要是你真的这么做了,就再也没有我这个皇姐了。” 生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嘴角是笑意,眼中却是恨意。 “你来作什么!” 悔心尼姑只是看了她一眼,“锦儿,你要是敢再去找那个女人,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反正我们一辈子的事情,都无法做到了,是死是活,都是这个样子了。” 欧阳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手紧了又送,“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生鬼摇着头,有些不相信这一切,最后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唇,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悔心尼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后悔。” 生鬼跟在欧阳锦的身后,她是这个世上嘴了解他的人了,可是也无法体会他此时的心情,那个压抑的痛楚。 “锦儿……”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生鬼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凉风习习,欧阳锦一头晶亮额白发,带着沧桑和无奈,将近二十年的心血,说放弃就放弃,还是可惜的,况且,皇姐以命相要挟,他不知道该如何。 “浅儿,我真的很想你。” 声音随风散,没有听得到那声音里的深情。 上官浅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还紧紧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娘亲好像梦到你爹爹了。” 一颗豆粒大的汗珠落下,好像看到欧阳锦浑身是血,正绝望的看着自己。 深深地呼了几口气,不可能是真的,欧阳锦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受伤会死,欧阳锦根本不是人,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上官浅掏出自己怀里的暖玉,摩擦着,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可是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呢?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他的人,原本还想要问什么的,可是全都没有法子了。 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后,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上官浅觉得自己好没有用,明明想要就这么忘了他,可是到后来,发现都是自欺欺人。 要是等战事结束了,自己还是去找他吧。 可是,总有意外,不是么? 第三百三十三章人间炼狱,修罗嗜血 上官浅久久没有入睡,屋里依旧是一片漆黑,虽然她很清楚欧阳锦的武力和能力,可还是忍不住担心,甚至往坏处想。 眼眶下面呆着青黑,上官浅也没有怎么在意,因为事情果然越来越复杂了。 “公主,大燕国的士兵果真以一当百,公主您和陛下赶快退出雷岭吧。” 上官浅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将领,突然扯出一丝笑意,“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来的侍卫一怔,没有想到他们的公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公主,您不走,陛下也不会离开的,现在局势危及,还请公主以大局为重。” 上官浅没有说话,状似不在意地抿着茶,原本心中的慌乱也被压制住,“无妨,本宫和你一起去看看。” 上官浅说完,便直接起身,手里拿着一柄剑,可是一出门,就看到皇帝也站在那里,想来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父皇,儿臣却看看。” “来人,把公主带走!” 皇帝根本不看上官浅的表情,原本就是心肝宝贝疼着的女儿,现在还有了身孕,又怎么可能叫她再去战场。 “父皇,只有浅儿还能想出一些法子,因为那些人,只有浅儿熟悉。” “不必多言。” 皇帝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周围的士兵正把人给围着,却谁都不敢动手,只是僵持。 上官浅也知道皇帝这一次是认真的,心中难受,可是也有些无可奈何。 “陛下,还是让公主去前阵看看吧。” 也不知道李将军从哪里出来,只是对着皇帝行礼,身上还带着多数刀伤,虽然不伤及根本,可是情况不容乐观。 “父皇,儿臣保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上官浅说完,也跪了下去,紧紧地盯着皇帝。 皇帝转了一个身,半响才有些无力地说道,“势必保护公主周全。” 等上官浅离开之后,皇帝就拼命地咳嗽起来,老婆婆的药物虽然不错,但是前提是需要静养,而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是不容许的。 等到了战场,上官浅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人间炼狱。 这是她能想到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而吕将军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他们站在两边的山腰,看着下面的修罗场,断肢是看不到的,可是鲜血染红了整条路却相当地明显。 “公主,末将还是派人护送您来开吧。” 饶是闪过战场的李将军,对于自己面前的场景,也无法接受,厮杀声,呐喊声,全都被轰隆隆的石磙声给覆盖住了,上官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叫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用火药吧……” 上官浅的声音很轻,因为下面还有他们大沥将近八万的士兵,而大燕国的士兵,应该还不足一万。 李将军看了一眼,公主说过,这个万不得已之时,才能使用的,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法子了吗? 他是将军,把士兵的性命看得尤为重要,可是此时却也容不得他有所犹豫。 “传令下去,火药准备!” 山腰上早就埋伏了将近十万的大沥的士兵,而悬崖那里也有将近十万的士兵,可是现在却是一团糟。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还是偏过了头,那是八万的将士,全是给她杀了,她杀了大沥的士兵,是一个刽子手。 可是,上官浅却无法哭,因为没有资格了,目光触及一个人,突然僵住了。 一身锦衣,依旧是风华绝代,那一头白发也在风中狂舞,竟然是诡异的和谐。 上官浅只是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世情绪,他们距离这么近,相隔却是那么远。 “你来……是帮我,还是想帮我离开?” “鼎革术没有破解之法,除非砍下头颅。” 上官浅没有说话,突然笑了一下,依旧是极其秀丽的面庞,可是却有不符合那样笑容的苍凉。 “我果真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希冀。” 欧阳锦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半响才悠悠说道,“这一万,是最后的数目。” “因为我传播的谣言,还是你对我的许诺?” “都是。” 上官浅拨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发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可以心平气和,但是此时她确实是相当的平静。 知道李逸尘的计谋,她便派人潜入大燕国的军营,叫这件事情给那些普通的士兵都知道了。 只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事情还会来不及,更没有想到李逸尘在一团糟糕的时候,还能想到对付自己。 “公主,现在我们……” 李将军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扰上官浅,可是明显对方是大燕国的人,现在两人谈话又是这么怪异,他无法不担心。 上官浅收回了视线,看了一眼下面的战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还有烟火刺鼻的气味,上官浅蹙着眉头,半响才深呼一口气,压下腹中的翻滚的恶心感。 欧阳锦也发现她的异常,可也只是以为是伤心,只是叫他有些恼怒的是,自己因为思念,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是她竟然还胖了许多,难道真的是把自己给忘了? 想到这个,还是忍不住抬头紧紧地盯着她。 “公主,还需要什么法子?” 上官浅抬头看了李将军一眼,“不要下去,火药没了,就继续掷石。” 李将军很快就退下了,反正上官浅应该不会出事,所以就放心了。 “要我帮你吗?” 虽然上官浅的面上很平静,可是他却看到她压抑的悲伤,上官浅只是胎膜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你准备怎么帮我?” “带你离开。” “我自己也可以离开。” 上官浅收回了实现,却发现经过方才那么多的火药的轰炸,还是有大燕国的士兵往山上跑来,可是大沥国的八万士兵,却无一生还。 “怎么会这样?” “我说过,除非是砍了头颅,否则根本伤不了他们,或者,你可以保证拖他们一日。” “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法子?” 上官浅几乎是吼出的,自从发现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对欧阳锦一直是冷淡的,可是这一次,却是歇斯底里,这种根本把认命不当然一回事的人,简直就不配做君主。 欧阳锦也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他在意的只是自己在意之人,可是看到上官浅如此模样,还是忍不住揽住了她的身子,“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 上官浅的身子一直颤抖着,半响才抬头,看着他说道,“我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也不会视人命如草芥,欧阳锦,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不择手段,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欧阳锦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下面朝上爬来的大燕国士兵,脸上苍白一片,根本叫人看不出生气。 “把他们给我消灭了。” 上官浅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突然出现的穿着金缕衣的死士,和大燕国的士兵交缠在一起。 其实,就是欧阳锦不帮忙,上官浅也有办法把这剩下的几千人给消灭的,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乱了。 “为什么?” 上官浅泪眼婆娑地问道,欧阳锦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半响,也只是在她的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浅儿,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上官浅还想为什么,那缕温暖已经不再了,上官浅还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欧阳锦突然出现了,又突然消失了,还要帮自己一把,可是为什么呢? 没有时间容上官浅多想,虽然大燕国的士兵已经被消灭了,可是整个雷岭都被阴霾笼罩,此时整个雷岭都需要她。 “公主,我们接下来……” “按兵不动。” “派一千士兵跟着我。” 上官浅只是淡淡地吩咐着,脸上也没有了泪痕,方才那一瞬,更像是黄粱梦一场。 李将军很快就吩咐下去了,上官浅盯着下面大燕国的尸首,紧紧地蹙眉,因为,死了的大燕国士兵,竟然浑身乌黑,和上一次自己见到的不同。 上官浅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士兵,都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刚准备吩咐什么,就看到吕将军朝这里走来。 “借我五百精兵。” 吕将军一直盯着上官浅,方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那一种感觉,原本是以为再也不会感受到了,公主和欧阳锦,即使相对的两人,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相处,自己又有什么机会? “吕将军,我在和你说话。” 一看便知他已经走神,上官浅只能再说一遍,“是,末将这就去办。”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至少知道如此训练士兵的法子,不是欧阳锦的意思,那么这个悔心尼姑,还真是不一般。 “把这些尸首,不动声色地送到大燕国的营地里面,每人扛一具就好了。” 那几个精兵只是怔了一下,便着手去办了,吕将军一直盯着她,这个叫人无法看透的女子。 “想要混乱大燕国的军心?” 上官浅抬眸,看了他一眼点头,“要是他们继续这么做,我们也没有抵抗之法,可是这个法子终归阴毒,李逸尘不得民心,恐怕此时也是焦头烂额,我们为什么不给他添点料。” “公主觉得会如此术法的人,会是谁?” 上官浅看了一眼自己被鲜血浸湿的绣花鞋,漫不经心地说道,“悬崖上有没有出事?” 虽然这是明显的转移话题,但是吕将军也无法不回答,只是有些冷漠地答道,“重兵把守。” 上官浅点头,也不去计较他的态度,“还是小心点为妙。” 说完,便自己先离开,那个单薄的身影给夕阳拉得很长,迎面扑来的寒风的,都带腥甜的味道。 这里,她无法继续待下去了,每走一步,都是踏在自己百姓的鲜血上,头一次,上官浅感觉到在这些人的面前,自己深深的无力。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上官浅直接往净房走去,这里虽然是太守府,可是没有浴池,只能在浴桶里泡过澡,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颤抖。 根本无法压抑,突然,还是忍不住伏在浴桶大声干呕起来,脸色如白纸一般。 第三百三十四章 她究竟是谁的人? 终于平稳了一些,却听到了敲门声,“公主,奴婢送晚膳来了。” 上官浅起身穿好了衣服,擦着潮湿的发尾,淡淡说道,“进来吧。” 上官浅看着婢女把食盒放下,现在在战场,也没有什么好的膳食,但是上官浅也不挑剔,试探没有毒之后,便开始吃了起来,屋里就是她一人,寂静地可怕。 上官浅早早入睡,一夜诡异de好眠。 “公主,陛下请过去。” 预料之中的事情,上官浅自己都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这些事情了,永远只是淡淡的,也不想多说什么。 “父皇,您找浅儿……” “突厥来信,五日之后,就会到这里了。” “皇兄胜了?” 皇帝点头,可是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喜悦。 “父皇是不相信皇兄,还是因为昨日浅儿的做法惹您不高兴了?” 皇帝的面色不好,灰白的脸上,就连目光都是疲惫的。 “不是,父皇只是担心这里根本拖不了这么久。” 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出奇地安静,半响才说道,“浅儿一定会守到皇兄到达的。” “可是你皇兄来了之后呢?就一定能胜吗?” 上官浅心下一沉,这个话她也问过自己,可是她也无法,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杞人忧天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浅儿,这个是父皇留下来的,要是遇到什么,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上官浅看着皇帝递给自己的一把匕首,没有炫目的宝石,甚至也没有剩镌刻的花纹,很普通,甚至还有些轻。 “是玄铁?”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可是却是肯定的语气,皇帝只是面露微笑点头。 “父皇,浅儿自己有剑……” “不一样的,浅儿,父皇还是想说,欧阳锦不是良配。” 上官浅一怔,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恐怕在山腰的事情,父皇早就清楚了。 等离开之时,上官浅还是转身看了一眼皇帝,总觉得父皇今日有些怪异。可是却说不出在哪里。 “公主,属下有事情禀报。” 上官浅看了一眼素娘,深深地一眼,好像要把她给看透一般,素娘依旧是温顺的模样,半响,上官浅可还是点头。 到了一个屋子,上官浅看了一眼周遭,淡淡问道,“素衣有什么事情?” “公主,陛下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好,又遭受此时重创,奴婢就怕陛下……” 上官浅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公主,属下还是护送陛下到最近的襄阳城吧。” 上官浅没有答话,她也不着急,半响,上官浅终于挑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公主,属下……” “你不是素衣。”上官浅只是悠悠说道。 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脸色无异,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你是什么时候替代了素衣,又把素衣给藏到了哪里?叶小姐。” “哈哈哈,公主果然非同一般,原本还以为你会过几天才发现的。” 上官浅并不答话,“你的目标不是父皇,而是我对吗?” 上官浅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提不起内力,可是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根本肯不出丝毫的端倪。 “是啊,都说公主有武力,我也不好掉以轻心。” 上官浅虽然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心中却思量起来,看来对方还是熟悉自己的人。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呢?” “没有什么,请公主和属下去一趟。” 上官浅突然起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确定能请得动我?” “公主还有什么筹码?” 虽然这么说,可是眼前的“素衣”却有了一些动摇。 “蝶儿是你杀的,对吗?” “哈哈哈,公主,真的想不到,像你这样千娇百宠的女子,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上官浅垂下了眼眸,淡淡说道,“是啊,因为我经历的笔别人多。”如果说加上前世的话。 “公主,我也不想伤害你,你也不要妄想有什么来救你了,我知道你的身边都有死士,可是现在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上官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终于一开始视线,“其实我很想在知道你的身份,一个太守的千金,竟然做出叛国之事,我该如何吃惊呢?” “哈哈哈,太守的千金,我是吗?”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这个确实是自己还没有想到的,原来这一重身份都不是真的。 “你不过怕牵扯到叶太守吧?” 上官浅状似无意地说着,可是却死死地盯着她。 “随便公主如何想。” 说完,根本不愿意多言,只是笑着把她缠在腰中的软剑,还有父皇刚给她的匕首拿走。 “公主,我也不想伤害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此人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也不奇怪,上官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拿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依旧镇定地问道,若是只是因为钱财,我可以提供双倍。” “果然是贵家公主,这一说话,就叫人相当讨厌,上官浅你看看自己,有这么多人保护,又有如此尊贵的身份,还真是叫人妒忌。” “可是你没有。” 上官浅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丝毫在意的神色,她始终都是戏谑而后不要命的,没有发现对方的弱点之前,上官浅根本不会激怒她。 “好吧,又被你给发现了。” 无奈地摊摊手,可是上官浅却发现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勾着嘴角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来自己这一次还非得和她走一趟了,只是不知道她如何带自己离开。 “不知叶小姐准备请公主去哪里?” 房门突然打开,上官浅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吕将军,发现上官浅平安无事,也显然松了一口气。 “你想来个英雄救美?” 虽然依旧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可是上官浅却感觉到她的身子明显僵硬了许多。 “放了公主,其余一切好商量。” “哈哈哈,吕将军,你还当真是有趣,您所谓的好商量,不就是要我的命吧?” 上官浅看着吕将军,突然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是很有趣的。甚至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你大可过来,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反正我的命,应该还不值公主的值钱。” 果然,吕将军就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叶小姐,面色阴沉地可怕。 “你说你有什么好,不就是鬼点子多,身份高贵吗,竟然有那么多男子心仪与你,欧阳锦是一个,红楼的夜莺是一个,还有大燕国的八皇子,还有眼前人……” 上官浅挑眉看着自己眼前的匕首,脸上沉静如水。 “可是呢,到头来,还不是怀着一个孽种,孤独一辈,哦,我忘了,你是公主,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叫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 即使面对如此讽刺的话语,上官浅依旧很淡然,经历了战场上的那一幕,很多事情,已经浑然不放在心上了。 “叶小姐好像有些讲偏题了,为什么要扯到本宫的私事呢?” “为什么,自然是想让一些明白,即使再努力,也无法进入一些人的心里,因为,总有一些人,即使明知自己是犯贱,还会义无反顾的。” “那本宫可不可以认为是,叶小姐自己求爱不得,有些接受不了现状,所以发狂呢?” “你……你胡说!” 上官浅笑得人畜无害,“本宫是不是胡说,叶小姐应该明白,本宫和吕将军只是朋友,他喜不喜欢本宫,本宫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说到底,叶小姐自己更是可怜。” “你……” 终于被上官浅挑起了怒火,手中的匕首也上前了几分,白皙的脖子,顿时流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上官浅,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我比你有用处。” 上官浅淡淡的称述了一件事情,但彻底把叶小姐给激怒。 还未等她割开上官浅的动脉,便被上官浅给扣住了面门。 “你怎么会……” 上官浅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还会武艺的,其实我根本没有武艺啦,是我的死士做的。” 这个时候,叶小姐才发现屋里全都是黑衣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上官浅悠悠地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本宫一直遇到很多自以为是的女人,可全都败在了本宫的手下,叶小姐想要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此时的叶小姐,就像是被刮了鱼鳞的鱼,浑身被点了穴道,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上官浅。 “因为我不轻信。” 前世自己就是太亲信了,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可是这一辈子,她是注定要清醒的。 “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竟然要请到一个屋子里,最好笑的是,你应该不知道素衣是我在皇城最好胭脂铺里的人,屋里竟然连个香料都没有,你是怕我闻出什么味道而起疑吧。” 上官浅一个眼神,属下便解开了她哑穴,“本宫心情好了许多,容许你讲话。” “上官浅,你不过是借助了外力,有什么好逞英雄的。” 上官浅看了一眼屋里李将军,面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怎么说呢,我喜欢以多欺少,就想你要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一般。” “你明明……” 叶小姐终于觉得自己要被气得吐血,上官浅才悠悠的对自己的一个侍卫说道,“派兵去把太守府给围住,一个也不许放出来。” 还未等上官浅应下离开,叶小姐便吼道,“上官浅,这件事情和太守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 对着上官浅似笑而非的眼神,顿时明白她这是套自己的话,顿时不再言语了。 上官浅的心情还不错,只是是很喜欢看她吃瘪的模样的,“叶小姐,至少你还是叶小姐,我很欣慰,这样吧,你告诉我素衣在哪里,我就答应你不对太守府动手。” 叶小姐有一丝犹豫,但还是强硬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不得已。” 上官浅一个手势,那个侍卫便准备往外走去,“在屏风后面,那里有个密室。” 上官浅笑了笑,还是让那个侍卫离开,有招来几人去找。 “上官浅,你出尔反尔!” 上官浅看了一眼吕将军,淡淡说道,“将军若是有事情要忙,还是不要在这里看戏好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简直是一个疯子! 也就是赶人了,此时的吕将军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上官浅,那个眼神也是颇具深意的。 “好了,你的心慕的男子走了,咱们可以继续聊聊了。” “上官浅,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呢,疯子,风一般的女子。” 叶小姐顿时被这话给雷住了,“你还是一个傻子。” “没有你傻。” 说完,又继续喝着茶,那个去找素衣的侍卫,很快就把素年从里面给背了出来,上官浅看了一眼叶小姐,便示意侍卫把素衣放到床上。 “去请一个大夫。” 此时的素衣面色灰白,头发衣服都是脏乱不堪,可是上官浅却没有丝毫的嫌弃,亲自给她擦拭面庞。 侍卫来的很快,上官浅起身,叫那个大夫给诊治,等听到只是饿了三日没有气力的时候,上官浅也松了一口气。 找来一个小丫头,吩咐下去,上官浅便叫侍卫把叶小姐给带下去了,前提是废了武功,断了双脚。 “上官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还有你的……” 后面的话全都给堵上了,上官浅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果然是武功不错的,否则这个样子了,也喊不出什么了。 李逸尘,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你是否准备接住的惩罚了呢? 上官浅继续笑容满面地朝外走去,正好和吕将军碰面,“吕将军不忙吗?” “公主,方才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上官浅笑着看着他,“吕将军,本宫的私事,你不好多管吧?” 吕将军微怔,还是恭敬地行礼,“属下越距了。” “吕将军,本宫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这个时候,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 吕将军紧紧地握着拳头,“是。” 终于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上官浅便招来自己的暗卫,吩咐了一些事情,便直接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上官浅的身边的丫头都是自己挑选的,现在她也不想太相信别人了,只是没有想到,夜里会来这么一个客人。 “浅儿见到我好想不是很高兴呢?” 上官浅笑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惊喜罢了,用过晚膳了吗?” “浅儿觉得呢?” 上官浅没有说话,直接吩咐了自己的丫鬟,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生鬼,只见她的脸上已经没有那么浓烈的死气,也送了一口气,她虽然和生鬼算不上什么舍命之交,但是心底还是喜欢这个丫头的,只是可怜了一些。 “浅儿不问问我来做什么?” 上官浅笑着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谁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们两人,竟然连脾性都是一样的。” 上官浅不说话,更没有去看她的目光,只是看着外面的一片,淡淡说道,“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浅儿,你就不能给锦一个机会,你知道他有多么煎熬吗,明明在意要死,可是那个女人却拿性命相逼,浅儿,你在给他一个机会吧。” 上官浅没有想到悔心尼姑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心中虽然有很大的触动,可是面上依旧沉静如水。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只是我们两人没有机会了。” “浅儿……” 生鬼还想说什么,上官浅便起身开门去接了食盒,把东西一一摆了出来,“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生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拒绝,只有沉默,两人很默契地不再提一些事情。 “浅儿,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不会拒绝吧?”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目的。 “浅儿,你瞒着锦也就算了,难道还准备瞒着我吗?” 上官浅依旧不知道她准备讲什么,却见她盯着自己的小腹,不由得蹙眉,“你也知道了?” “是啊,这种事请,很难瞒住我的,我也懂医术,我不会告诉锦的,这种事情,要你自己和他讲才合适的。” 上官浅久久不说话,“可是我准备瞒他一辈子了。” “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的。” 上官浅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喝着黑乎乎的汤药,半响才道,“生鬼,谢谢你,那你就在我旁边的屋子住下吧。” 生鬼也懒得和她客套什么,吃饱了,便直接往里屋拿出两床被子,一铺自己便准备睡下。 “你现在很危险,我就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的舅母。” 上官浅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讲什么了,但也不能够由着她胡闹,“你还是睡在旁边的房间吧,这里会很冷的。” “你觉得我怕冷?” 上官浅只是看了她一眼,想到她大冬日穿纱裙,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第二日,看到准备好的早膳,上官浅还是有些吃惊的。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我和锦的事情,无论你是什么立场,都不需要愧疚自责的。” “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可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一些,实际上,我只是为了锦。” 上官浅也不和她继续争执,和她一起用过早膳,便直接往战场上赶走,空气潮湿又腥甜,昨日一场大雨,是今年的第一场雨,不知道士兵会不会挨冻。 原本把手悬崖上的士兵,还有山腰的士兵全都调了两千过来,现在把手隧道的,只有四千士兵。 虽然还有一些血迹没有完全被冲刷了,可是明显已经好了很多,士兵的尸首都给处理了,上官浅怔怔地站在那里。 “这里,曾是我亲手杀了把玩大沥国士兵的地方。” 空气里还有有一些绵绵的雨丝,上官浅一身狐裘,倒也不会觉得冷,可是寒意却从脚底灌了进来。 “这不是你的错,否则死伤更多。” “怎么不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自以为是,要不是我这么没有用,这可是八万士兵,不是八人啊!” 生鬼看着沉静地过分的上官浅,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半响,李将军正好朝这里走来,眼底是深深地青黑。 “公主,昨日之后,大燕国的士兵不再攻城。” 上官浅点头,发现李将军正对着生鬼,也只是淡淡一笑,“这个是我的朋友,李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 “末将不敢,公主,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 上官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底,“李将军,我们城中现在只有三十万多一些的士兵了,虽然现在大燕国的营帐有些混乱,可是李逸尘只要把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就会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李将军,我们真的无法主动出击。” 李将军依旧安静地看着上官浅,一言不发。 “就先守着,要是想到什么良策,我们在动手。” “公主。” 吕将军也走来,身边带了几个死士,上官浅点头,“不知吕将军对接下来的事情,怎么看?” 吕将军也只是淡淡说道,“不宜主动进攻。” 上官浅点头,看着士兵在城门掩埋什么,眼底是淡淡的笑意,“炸药放在城门不会有用的。” “那……末将应该如何?” “埋在前面开阔的地方,等大燕国的士兵进来了,还有上面覆上干燥的,效果会更好。” 昨日损耗了那么多的炸药,却没有如何伤及大燕国的根本,想来和那些人的身体有关之外,还与自己的应对之策有关。 上官浅处理了一些事情,便看到叶太守朝这里走来,眼眸微闪,“吕将军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再来把守悬崖吧。” “公主,末将不累。” “是吗,那希望在真正打战的时候,你能这么说。” 吕将军也不好再有坚持,只能走了,讲过叶太守的那一刹那,上官浅明明看到了失望。 “公主,不知小女犯了什么错?” 昨晚收到上官浅送来的纸条,说是有关于他女儿的事情和自己商量,昨晚女儿又一夜未归,大早上便匆匆赶来了。 “叶太守请坐。” “下官不敢。” 上官浅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能一眼坐下。 “叶太守,令千金勾结大燕国的人,想要趁机掳走本宫。” 上官浅直接把事情给说明白,虽然悠悠地喝着茶,可是却在暗地里打量着叶太守的情况,见他只是一脸的慌张和不可思议。 “叶太守,不知令千金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呢?” “这个孽女,不过公主,这件事情会不会有蹊跷之处?” 上官浅笑了笑,“本宫也不知道,来人,去把叶小姐给带过来。” 叶太守只是脸色惨白,甚至不敢继续看上官浅,上官浅也丝毫不在意他的失礼,身边站着一个生鬼,她突然盯着出现的人。 “这个人,我见过。” 上官浅一怔,生鬼见过的地方,自然是在大燕国的军营里了,看来这个叶小姐的勇气还是很不错的。 “你这个孽女,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此时的叶小姐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衣服也是干净整洁,并没有受多大的痛苦,可是上官浅却清楚,武功尽废,又被挑起,脸色的苍白,不是装的。 “公主,这样的孽女还是杀了吧。” 上官浅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太守,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么是怕叶小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要么就是足够大义。 “本宫也没有什么大碍,还是给叶太守一个面子吧。” 上官浅一直注意着两人的表情,终于,在她说完之后,叶小姐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叶小姐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上官浅,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上官浅笑得一脸的无害,“叶小姐,本宫好心好意地留你一命,竟然如此对待本宫的好意吗?” “公主,此时非同小可,还请公主三思。” “不必了,这可能就是一个误会罢了,叶太守如此一个好官,绝对不会是你指示的,叶小姐也是年轻,难免会犯一些错的。” “可是公主……” 上官浅笑笑,“来人,把叶太守和叶小姐送回去。” 上官浅说完之后,叶太守终于不再说话,由着上官浅派两个侍卫跟着,等人走之后,上官浅才招呼了一个侍卫,“给本宫盯着他们。” 第三百三十六章要人,可有隐情? 上官浅看了一眼太守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生鬼,你觉得事情会往哪个方面发展?”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生鬼也毫不客气地坐下,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点心,不由得蹙眉,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甜甜的东西。 “不喜欢糕点?” 上官浅捻了一块放到嘴里,松软甜曦,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锦不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上官浅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不不在意地笑笑。 生鬼倒是有些慌张,“浅儿,我不是故意的,锦是我的舅舅,从小到大就是他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我没有朋友,甚至连亲人也算不上。” 上官浅安静地看着她,半响才悠悠说道,“其实,你没有对我解释这些的,我没有放在心上。”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好叫她放在心上了。 上官浅的冷淡却叫生鬼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无法说什么,刚才出去的侍卫正好回来,上官浅和生鬼对视一眼,便听他说道。 “叶太守狠狠地骂了叶小姐一顿,然后把她给锁起来,说不说出幕后之人,就不把她给放出来。” 上官浅的脸上依旧是浅淡,可是生鬼却不由得蹙眉问道,“浅儿,那么这个叶太守应该没有问题吧,否则他应该会杀人灭口的。” “那是他的女儿。”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人,女儿又怎么样?” 生鬼的语气带着不屑,上官浅只是看着她,半响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生鬼,你看事情,太武断了,要慢慢留意的,很多事情,我们看到的,往往是别人想叫我们看的,一些他们想要隐瞒的,才是需要外面留心的。” 生鬼怔了怔,觉得也有点道理,便急忙点头,上官浅笑了一下,此时的生鬼,就像是前世的自己,冲动鲁莽,善良可爱。 “我总觉得事情快要结束了。” 上官浅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敢这么确定?” “探子来报,突厥那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地七七八八了。” 上官浅没有想到上官墨竟然如此的速度,原本以为还要再撑个半月的。 “浅儿,你觉得上官墨和欧阳锦正面冲突的话,谁会胜呢?” 上官浅看着她,看着她蹙眉吃下一块糕点,抿了一口清茶说道,“如果说是他们两人正面冲突,欧阳锦胜,但是我不会叫上官墨输的。” “也就是说,你会帮上官墨。” 生鬼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上官浅挑眉一笑,“是啊,我会帮他,更是帮大沥国。” “哎,我能想象得到,锦会伤心地肝肠寸断的。” 对于生鬼阴阳怪气的语调,上官浅也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起身准备去看看父皇。 还未进门,就看到老婆婆在父皇的房前,好像在等什么人。 上官浅的目光微闪,心里便有了思量,脸上挂着温煦的笑意,“婆婆,是来给父皇看诊吗?浅儿感谢婆婆特地过来一趟。” 老婆婆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往日的笑容,但是终究还不至于失礼,“公主,老生已经给陛下请过脉了,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老生有一事相求。” 果然是有事情。 “婆婆,这样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说完,上官浅便起身走进了附近的一个房间,生鬼看了老婆婆一眼,也跟了进去。 “婆婆,您请坐,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 “公主,老生也知道公主把叶小姐给关了起来,不知道……” 看到上官浅脸上的笑容,老婆婆后面的一些话也说不出来了,上官浅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尴尬一般,优雅地喝着茶。 “婆婆,其实叶小姐现在已经给叶太守带回去了,不在浅儿这里,至于谁对您说的,不会是吕将军吧?” “不是,是叶小姐身边的丫鬟说的。”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啊,那要浅儿陪婆婆一起去太守府看看吗?” “这个怎么敢麻烦公主,公主,老生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叶小姐是老生看上的儿媳妇,还请公主网开一面。” 上官浅突然觉得这个老婆婆也挺有意思的,当真什么话都敢说。 “老婆婆,您应该还不知道叶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吧?她可是准备把浅儿带到大燕国的军营呢。” 上官浅一直盯着老婆婆,发现她的脸上也是吃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老婆婆,这件事情若是你不相信,大可问吕将军,还是他救了浅儿呢。” “老生糊涂了,还请公主恕罪。” 上官浅笑着摇头,“老婆婆,也是浅儿不会,军中有那么多受伤的士兵,就要麻烦老婆婆了。”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错开了话题,老婆婆也只是这个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就顺势说道,“是老生的责任。” 等把老婆婆送走之后,上官浅也没有急着离开,生鬼一直盯着她,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也问道,“是有问题吗?” 上官浅摇头,“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 每一次上官浅不知道事情的时候,总是这么多的词语,可是心里却忍不住对叶太守怀疑起来,老婆婆能这么快知道消息,难道是和叶太守的交情匪浅? “父皇,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 上官浅一进门,就看到皇帝在看行军布阵图,不由得担心问道。 “父皇的身体好多了,倒是浅儿你,要多注意休息。” “这个是自然的。” 上官浅又看了看素衣,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得放下心来。 “公主,属下给公主添麻烦了。” 上官浅摇头,对着一脸疑惑的皇帝,也是笑容浅浅,“不是,我感激不尽。” 素衣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上官浅走到皇帝的身侧,看着皇帝紧紧地盯着手中的行军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浅儿,这件事情,你做的是对的,无需自责。” 皇帝怎么没有看出她的愧疚和自责,不由得安慰道,其实大燕国拿如此阴毒的手段练兵,根本就是惨绝人寰,而他们必须要有取舍。 “即使父皇在这个位置,也只能这么做,你无须自责,等回去之后,父皇会颁布诏令,好生照顾他们的家人的。” “也只能这样了。” 八万人,就是八万个家庭,即使午夜梦回,上官浅还是能感觉到那绝望的呼声,这个,始终是她过不去的坎,她不是善良,而是还有一丝泯存的良知。 “浅儿,突厥那里的情况要比预料之中的还要好。” 上官浅点头,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大概还是知道了一些。 “这个是突厥那里来的信,你看一下。” 上官浅接过,原本紧蹙的秀眉也不由得舒展开了,“父皇,如果按着行军的速度,岂不是后天皇兄就能过来?” 皇帝也只是笑着点头,上官浅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有皇兄在,事情应该会好办一些。” 皇帝原本也是笑着的,突然目光微闪,看着上官浅问道,“浅儿,父皇这话只是问一遍,你认真想想。” 上官浅也紧张地看着他,严肃地点头,“父皇问便好。” “浅儿,上官墨你就这么相信吗?他对你的心思,父皇原本还看不出,但是现在还是想得通的。” 上官浅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父皇,皇兄就是皇兄。” “浅儿,你心里有数就好了,皇位的事情,父皇原本就是准备传给你的,即使上官墨……他终究不是皇室的血脉,浅儿,他想要留住皇子的身份,就应该分清一些事情,你们在外人的眼中,就是兄妹,父皇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亲事的,但是,上官墨,即使他为大沥国做了很多事情,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上官浅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认真地点头,父皇的意思很明白,承认了上官墨皇室的身份,但是前提是自己必须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父皇放心去,浅儿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皇帝点头,带着一些无奈地说道,“浅儿,再过几日,你还是回宫吧,免得宫里也是一团糟。” 上官浅抿唇不答,这只是一个赶她回去的借口,她不可能听不出来,可是她不放心就这么离开了。 “父皇,浅儿会小心的,等这里稳定地差不多,浅儿就回去。” “不行,你的身子,五个月就根本没有办法瞒住了,你必须回宫!” 上官浅从皇帝的脸上看到了一片严肃,原本还想要争取一下的,可是情况却当真不容许她这么做,只能退让的点头。 “浅儿,等你成了女皇,这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以后你要让他做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父皇……” 上官浅自从回来之后,就明白父皇是准备把皇位给她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女皇,随军出征,在战场上拼杀,都是她的责任,可是皇位的责任太大,她根本无力承担。 “浅儿,这是父皇的决定,也是期望,原本还怕你一个女子,整个国家在的你的手里,还是有些危险的,可是这么几日看来,父皇还是很放心的。” “可是父皇,浅儿真的不想当女皇。” “浅儿,若是你想要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就必须当女皇,必须有一个显贵的身份。” 上官浅觉得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和父皇说清楚,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便岔开话题,“父皇,既然皇兄带兵过来,这个雷岭城会不会太小了?” “再容纳五十万人也不是什么问题,而且,上官墨应该也会派兵调遣附近的物资。”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点头,突厥战败,虽然她没有亲身到战场,可是不必想都知道,一定很艰难,又叫上官墨直接往这里赶,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 “父皇,您多注意休息,浅儿先回去了,这两日,更要小心谨慎,免得发生什么事情。” 皇帝点头,又继续看着山势图,还是不是揉揉眉间,上官浅很想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一出门,就看到素衣往这里走来,上官浅也不急着离开,而是等她走近之后,才迈步,“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第三百三十七章:皇兄凯旋,局势改变 素衣看看她身后的生鬼,讲上官浅笑着摇头,便说道,“公主,那个老婆婆来了三次,每一次……都让人觉得怪怪的。” “除了诊病,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就是很沉默,属下才觉得……” 上官浅突然笑出声来,看着她说道,“这样就奇怪了?” 看着素衣有些着急的模样,上官浅也只是淡淡说道,“素衣,她是吕将军的娘,我相信吕将军的。” “可是她和叶小姐的关系也不错。” 上官浅不再说什么,半响才看着面前的路,状似无意地说道,“我真的不想草木皆兵,但是这里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 这个意思,就是相信素衣了。素衣也没有很大的喜悦,只是严肃地点头,上官浅便和生鬼离开了。 “我觉得你的日子,永远都不会无聊的。” 上官浅挑眉看着她,“怎么说呢,拿命来让日子不无聊。” 生鬼也笑笑,“有我在,就不会叫你出事的。” 上官浅点头,发现生鬼正盯着眼前的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蹙眉。 “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闲情的丫鬟。” 生鬼阴阳怪调地说道,便看到上官浅直接上前,“你是谁的婢女?” 那个女子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也给弄得吓了一跳,手中的竹节也掉落地上。 “我……我只是想收集一些雪。” 上官浅不好弯腰,见那个小丫头要蹲下去捡掉落的竹节,生鬼的速度更快一些,直接拾起递给了上官浅。 上官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把竹节放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是梅花瓣上的积雪,泡茶的上品。” 那个女子看不出上官浅的身份,也没有随便开口,只是站在一旁,盯着她手中的东西。 “可是你知道吗,前方正在打仗,你还如此在意一些吃喝,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没有,我只是……” 上官浅笑了笑,脸上始终是一副叫人无法看透的深意,“你是叶太守的千金?” 那个女子怔了怔,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浅不愿意回答,“你的姐姐已经被叶太守给关起来了,叶太守这么一个勤政为民的好官,发现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也是……” “我没有偷也没有抢,到底哪里错了。” 上官浅勾了勾唇角,“你的错,就是只想到了自己。” “我又不能打仗,我怎么想那些士兵呢?” 生鬼刚准备说什么,便被上官浅的一个眼神给阻止了,“好吧,那你继续,这个东西还给你。” 说完,上官浅便准备离开,生鬼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匆匆赶了过去。 上官浅突然止住了脚步,“想要治你母亲的病,不妨去求求那个老婆婆,她的医术很不错,但是这个雪水泡茶,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法子,根本没有用的。” “你怎么……都知道啊!” 上官浅没有回答,直接和生鬼离开,生鬼一直等上官浅给她解释,半响才发现人家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好了,我知道你忍不住了,我就是知道叶太守的夫人一直身子不好,患有肺痨,民间说这个法子有用。” “不对啊,叶太守的夫人我也见到过了,一看就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忘了,不是夫人,应该是妾室,叶太守一妻一妾,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是叶太守的庶女,那一晚我去查探伤兵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衣服不像是丫鬟,但也不像是千金小姐,叶小姐未免有些做作,但是她却是认真给人包扎。从头到尾,头也不曾抬一下。” “没想到啊,竟然还有这么一码事。” 上官浅笑笑,“这样的女子,若是真的做对手,才可怕。” “为什么,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而且,一看秉性就是率真善良的。” 这一次,上官浅是止住了脚步,白了她一眼,“我在大燕国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扮猪吃老虎什么的,才是最恐怖的,叫人先放松警惕,那么多的外衣穿在身上,即使你揭开一层,还有一层,没有几个人能看底端的。 “那你觉得她会不会……” “暂时不会有事的,我觉得他们应会来找我。” “这又是为什么?” “她恐怕无法请到老婆婆。” 生鬼真的是糊涂了,老婆婆一看就是好人啊,怎么会见死不救呢,上官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知晓她在想什么了,也不多说什么,生鬼真的还很需要磨练。 差不多每日都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上官浅根本不敢觉得无趣,因为那时拿命来等待,庆幸的是,大燕国这么一日都不再有所行动,而且,城中也很平静。 上官浅直接和生鬼到了悬崖上,看着整齐站着的两排士兵,上官浅心中一暖,虽然是在悬崖上,但是有一大块的空地,要是真的交战,应该还能打得开。 “公主怎么来了?” 吕将军见到上官浅,有那么一瞬间的欣喜,但很快便低头行礼。 “吕将军不必客气。” 虽然这么说,但是上官浅的样子,却是疏远的,吕将军心中一滞,但是面上依旧沉静的,“公主,大燕国暂时没有什么行动。” 上官浅点头,看着对面站着的士兵,看来这个大燕国也不是完全放弃了这条道路,就是不知道李逸尘会怎么使用了。 生鬼也看着那一边,突然说道,“这里是交给悔心尼姑和老毒物控制的。” 上官浅心下一沉,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生鬼也只是撇撇嘴,“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我们他们闹僵了,现在我唯一的任务,就是护你周全。” 上官浅心里一股暖流流过,生鬼能做到这般,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浅儿,你不得不防,老毒物的武功你也知道的,和锦应该是不相上下的,还有那个女人,阴毒的法子多的是。” 上官浅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淡然说道,“我会注意的。” 吕将军虽然听不出他们讲的人,但是也看出此时的事情比较紧急,“公主,要不要我们在这附近布置毒障?” 上官浅摇头,看着中间那微白的水雾,“没有用的,老毒物的毒可以说天下第一,我们比不上。” 看到吕将军一脸的担心,“还是静观其变吧,他们现在没有什么行动,说不定还不会对我们动手。” 这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悔心尼姑的野心,若是以前不知道,现在她却是非常清楚了。 “浅儿,要不我替你守在这里?” “不必了,哪里有天天防贼的,就是此时的李逸尘,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权利是最具诱惑的东西,在那些人的眼中,有了权利,就等于有了一切,这个刚开始没有接触也就罢了,但是一旦接触了,就很难全身而退的。 “公主如何处理叶小姐。” 上官浅就要离开了,被吕将军这么突然的一问,便抬眸看着他,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 “吕将军也想本宫网开一面吗?” “谁还说过?” “老婆婆,吕将军,本宫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所以也希望吕将军也能分得清轻重。” “末将只是觉得现在城中少不了叶太守。” 上官浅似笑而非地看着他,突然沉着脸说道,“真的没有什么人是必须的,本宫把人交给太守了,只要叶小姐不出来给本宫添乱,本宫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吕将军没有想到上官浅竟然如此好说话,脸上顿时浮现了两片小红晕,“末将谢过公主。” 顿了顿,发现自己的做法会叫人怀疑,不由得解释道,“公主,叶小姐对家母照顾有加,经常陪着她说话,而且,家姐也是嫁给她的表哥,所以末将欠叶小姐一个人情,只能,向公主求一个了。” 上官浅不在意摇头,“这个算是本宫的谢礼,但是丑话依旧说在前面,不要公私不分,徇私舞弊的事情,一旦给本宫发现了,绝对不轻饶的,这可是三十万士兵的性命。” 吕将军刚毅地行礼,上官浅只是看了他一眼,直接离开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现在肚子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浅儿,你一定要好好爱你的孩子。” 上官浅的脚步顿了顿,有些不解地看着生鬼。 “我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所以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浅儿,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真的很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那个女人说的,我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耻辱的印记,可是她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宁愿从未来到这个人世!我哪里错了,根本就是由不得我的……” 上官浅看着她,突然抱紧了她颤抖的身子,“不是的,生鬼,感谢你来到这个时间,我们一起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吧。” 生鬼狠狠地点头,突然笑了起来,好像那些过往都不在意了,“我们一起好好爱他。” “是,还有带着依杉和森雅的祝福,还有夜莺……” 夜莺也说过,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会疼爱的,那一晚,他的行为有些奇怪,自己的态度冷淡,却不知道,他是走上了死亡之路。 她能活到今日,就是不容易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她更要好好珍惜,为了那么多想她好好活下去的人。 上官浅迎着夕阳,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往屋里走去。 后日,上官墨果真带着将近三十万大军赶来,留在突厥边的,只有二十万大军,但是有上官墨的副将,突厥的皇帝这一次打败,损失了将军四十万兵马,突厥人口本来就少,这一次几乎是致命的打击,看来,暂时突厥是不会挑起战争了。 “大皇子,我们就要到雷岭关了。” 上官墨原本精致白皙的面庞,此时都印刻了风尘,突厥打战将近一个月,可是没有一日是轻松的,但是现在的情势却容不得他有所迟疑。 上官墨看着那个百年老城,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个笑意,“看来浅儿还真的不叫我们失望。” 第三百三十八章:相看两相厌 上官浅此时一身简单的女装,虽然已经入春,但还有些冷,上官浅穿的不少,一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微隆的小腹,二就是她挺怕冷的。 “恭喜皇兄凯旋而归。” 上官浅没有行礼,只是站着淡笑看着上官墨,“父皇身子不好,叫浅儿来相迎。” 上官浅的身份迎军虽然有些不大合适,但是叫皇帝来,就更不合适了,城中的几个大将,都有防守的任务,只有上官浅,这个闲人。 上官墨没有说什么,直接下马,身后的大将也跟着下马,上官墨紧紧地盯着她,一步步靠近,在还有两步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还未等上官浅反应过来,一把捞过她,狠狠地抱在怀里。 上官浅顿时怔住了,还有上官墨身后的大将,这个大皇子是不是打战大得有些恍惚? “皇兄,平安回来真好。” 上官浅讪讪地说道,此时不好推开他,否则真的会给那些将领误会了。 “我活着回来了,算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可是你呢,怎么照顾好自己的,战场岂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上官墨一松开手,便劈头盖脸地骂来,上官浅只是尴尬地笑着,而身后的将军却在风中凌乱,第一次见到大皇子骂人,平时都是直接动手的,看来大皇子果然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皇兄,浅儿错了,大错特错,但是看在浅儿还没有闯出大祸的份上,还是绕浅儿一回吧。” “罪不可恕!” 上官浅朝后退了一步,继续打太极。“皇兄,城中战事紧急,还是先……” 上官墨只是看着她,那个目光实在是叫人觉得不舒服,在上官浅发话之前,冷哼了一声。 上官浅无声地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应该是躲过了一劫,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上官墨,就像是亲兄妹一般了,好像是从森雅出事开始,虽然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事,可是心里是很脆弱自责的,那个时候上官墨就像是一个哥哥一般,陪在自己的身侧,不感动是假的。 所以,这个皇位,或许给皇兄更合适。 上官浅心中有了思量,正准备继续走进去,却发现上官墨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一只覆着薄茧的手。 上官浅抬头看着他,并没有伸手,“皇兄,这样不大合适。” 上官墨没有收回手,继续伸着,上官浅觉得周围的人全都盯着他们看,终于吸了一口气,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皇兄,城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正好可以和你讲一下。” 上官浅的声音不清,周围的人还是听到这个寻常的话语,上官墨只是笑笑,不说话。 上官浅很少骑马,身份原因,还有就是她怕麻烦,一个女子,总是标新立异,很不好,但是她喜欢骑马,马是通灵的动物,上官浅轻轻地抚摸着马头山的鬃毛,“皇兄,它是你在战场上的伙伴吧?” 上官墨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一脸的宠溺,还有化不去的温柔。 马在太守府停了下来,上官浅由上官墨抱着下来,等站定,却发现那里站着吕将军。 上官浅笑笑,“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公主,末将……” 看到上官浅身后的人,吕将军的目光微闪,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上官墨便开口说道,“还是先去见过父皇吧。” 上官浅对着吕将军歉意地笑笑,便直接进去了,吕将军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子,还是离开了。 “皇兄还是对吕将军有敌意呢?” “怎么看出来的。” 上官浅狡黠地笑笑,“秘密。” “呵呵,一个丫头片子,还在这里和我讲秘密,算了,本来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的,现在想来也是不需要了。” 上官浅看着他,眼底一片流光,“有礼物?” “是啊,说吧,拿你的秘密来交换。” 上官浅撇撇嘴,还是说道,“因为,你一旦生气,或者是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就会抿着唇,眉毛皱成一个川字。” 上官墨却失笑出声,“无论哪个男子生气了,都是这个表情的。” 上官浅却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是的,还有就是喜欢把右手放到背后。” 上官墨脸上的笑容退去了,看着她,认真地问道,“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官浅脸上有些尴尬,“自从发现你不是我的皇兄之后,我就对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留心,皇兄,我错了,浅儿真的错了。” “你呀!” 虽然上官墨脸上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眼底还是一片失落,这个丫头,就是谎话都懒得编一个骗自己。 皇帝依旧在看山势图,这么多日来,他也回到边关却看看,了解一些情况,可是却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应对之法。 “父皇,皇兄回来了。” 上官浅一进门,便大声说道,皇帝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淡淡说道,“回来了。” 上官浅的脸上有些尴尬,虽然父皇已经是最好说话的君主,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叫一个不是皇室血缘的人,继续做皇子的,可是上官浅也觉得这个不过是父皇还要倚重皇兄罢了。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场面,是意料之中的,却在情理之外,毕竟,上官墨是立了大战功回来的。 上官墨倒是不在意,直接跪拜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至少能叫浅儿的父皇母后,同一样的称呼,虽然不是一个意思,可是还是有暖流流过。 皇帝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欣喜,毕竟以前给上官墨打压地厉害,叫他身为君王的面子也不大好看。 “这一次突厥之战,多亏了你,回京都之后,父皇会论功行赏的。” “儿臣多谢父皇。”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皇帝也不再刁难什么,三人便开始对雷岭的局势分析了一遍,上官墨听说了大燕国的控兵之时,一直抿着唇,不说话。 “父皇,还是让皇兄先去休息一下,下午再去边关看看。” 皇帝这才发现上官墨竟然是一身的风尘仆仆,不由有些感动,便点头答应了。 等上官墨醒了,看了一眼屋里的桌子上的饭菜,勾了勾嘴角。 “不要觉得是我动手的,我不懂厨艺。” 上官浅一进门,就对着他说道,见他一脸的满足,不由得调侃道,“几天没有吃过饭了?” “行军三日,只是吃了一顿。” “我的皇兄果然是铜皮铁骨,竟然如此能耐。” 上官墨也不在意,只是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我那带来的士兵都安顿好了吧?” 上官浅给他盛了一碗汤,“是啊,都安置好了,雷岭已经没有什么百姓了,就叫他们在城中扎营,现在也吃上饭了。” “粮草不愁,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说完,又大口地喝了一碗汤,“下一次还是准备馒头吧,我和士兵吃一样就好了。” 上官浅心中感动,难怪一个不得父皇宠爱的皇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若不是原本他对皇位的觊觎,还有野心太大,上官墨也会是一代明君的。 “好的,可是皇兄,米饭压饿,吃馒头很快就饿了,反正我吃不多,下一次我们一起吃吧,还有父皇和生鬼,这样也不会浪费什么了,要是你在府里,就一起吃。” 上官墨没有反对,他喜欢和上官浅待在一起的日子,哪怕只是吃一顿饭。 上官墨要巡查,上官浅便跟着,直到看到了吕将军,才想起他找自己好像还有事。 “皇兄,我去那边一下,你和李将军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上官墨看了一眼远处的吕将军,终究没有说什么,男子对男子的目光,向来是敏感的,浅儿自己或许还未察觉的,但是上官墨却看出了那个人对浅儿心慕。 “吕将军,方才你说有事,现在解决了吗?”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了,本来是想问公主,怎么安排那三十万大军的,公主自己就安排好了。” 上官浅笑笑,“皇兄就在那里,他比我懂得多,我们还是去那里一起商量一下事宜。” 吕将军没有拒绝,四人直接在远处一个草棚里坐下,上官浅看看了看三人,淡淡说道,“现在悬崖那里的防守也是一个关键,若是执意进军,就怕死伤惨重。” “是欧阳锦?” 上官浅顿了顿,随即摇头,“可是说的上是他的师父,老无毒。” “是他?” 上官墨控制着整个红楼的情报,对欧阳锦的一些事情也有了解,而老毒物这个人,更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果然很棘手。” 上官浅点头,“是啊,有他的武艺,想要重新搭绳索不成问题。” “可是,他不会这么做的,四拳难敌万手,再说,搭了绳索,只要还有我们的人,就可以砍断的。” 吕将军看了一眼上官墨,淡淡说道。 “可是若是经过加工的绳索,根本不易砍断呢?或者,他的目标不是搭绳索,而是要劫持人质呢?” 毕竟是摸打爬滚的上官墨,看一些事情,总是要全面一些,这个上官浅也想到了,所以不得不防。 吕将军顿时沉默了,可还是笑着看上官浅,一脸的坦然。 “加强把手很重要,但是毕竟是悬崖上的一块平地,恐怕无法大规模的交战。” 上官浅蹙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顿时,四人都沉默了。 “浅儿,派一万精兵守着,但是要有两批,轮流来,再准备好火石之类的东西,砍不断,说不定可以烧断,还有,在悬崖通往雷岭的路上,也要埋伏一些人。” 上官墨只是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上官浅也一一记下,而吕将军只是看了他一眼,接下话来,“这个隧道这里,已经修筑好了城门,积雪已经退了,城门就不必安排太多了,把人安置在半山腰,石头多,而且剩下的火药不要直接投掷敌军,而是准备着投在下面的山坡上。” 第三百三十九章:三国会盟,去不去?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投人?” 上官浅看了一眼提问的李将军,只是淡淡说道,“还是你想地周到,上一次是我没有想周全。若是直接投人,火药的威力恐怕也就是那样了,但是我们大沥国的山上都是石头,若是投下面,便会引起巨石的脱落,比用掷石要好很多。” 李将军顿时明白了,然后也是佩服地看着他们三人,好像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的。 “可是万一没有控制好,上面的石头也脱落了,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官浅看了一眼上官墨,不大明白他的怒意和针锋相对是为了什么,“其实不会的,山药下面还有一大段的距离,只要下面没有我们的士兵,就完全可以说是不费一兵一卒了。” “可是火药还有用尽的时候。” 上官墨还在坚持,可是上官浅却不愿意再说什么,吕将军也不介意,只是淡淡问道,“那么大皇子还有什么高招?” “也没有,只是要以防万一。”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看能不能再准备一些禾草或者是桐油裹在石头的外面,现在积雪差不多化了,火攻或许可以。” “那会不会在滚的时候,火灭了?” 李将军永远都是不不懂就问的,上官浅这一次却不知道怎么回到,因为她也只是猜想,对于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还是不知道的。 “这个我们再去找来试试,因为大燕国的骑兵多,到时候应该很有用的。” 上官浅对着吕将军笑笑,“暂时就这样吧,也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你们准备吃什么?” 上官墨抬头看了一眼夕阳漫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时间还真是过得快。” 上官浅起身,正好看到有个侍卫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草棚之外。 “有何事?” “公主,这个是其它两国发来的国书,陛下叫公主和大皇子过目。” 上官浅疑惑地接过,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国书啊? 一打开,饶是上官浅,都忍不住露出吃惊的神色,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上官墨,“三国文武会盟呢。” 上官墨接过只是扫了一眼,淡淡说道,“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去。” 上官浅笑得人畜无害,“为什么不去呢?既然突厥的皇帝这么无聊,我们陪他玩玩也不是不行啊!” “太危险了。” 上官墨依旧蹙眉,根本不愿意妥协。 上官浅依旧笑着,看了一眼院子里湿湿的土壤,“皇兄,我们可以试试,现在正是僵持的时候,再说,我也想见见这个放弃了森雅的国主。” 上官墨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放弃的,虽然只是出席一个会盟,但是其中的危险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上官浅也不急着劝说他,只是淡淡地点头,“好吧,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上官墨只是抿唇看着她,虽然明知依着他的性子,根本不会这么放弃的,可是却没有什么端倪,只能点头。 两人去看了一下边关,上官浅和上官墨讲了一下大燕国前一段时间进军模式,上官墨只是安静地听着。 半响,才说道,“没想到李逸尘竟然有这样的高人。” 上官浅不置可否,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悬崖上的事情,上官浅没有继续作陪,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跑来跑去,真的不大好。 等回到屋里,上官浅的手中还紧紧地拽着那个国书,嘴角是冷冽的笑意。 “我不管你做什么,但是不能带着锦的孩子到处冒险。” 上官浅看了一眼生鬼,“我不会冒险的。” “你是打定主意要去了?” 上官浅点头,“是啊,非去不可。” “可是上官墨那里?” 上官浅没有回答,自己身边的几个死士虽然是保护自己的,可是也是监视,即使说服了上官墨,父皇那里也不好过,为今之计,只能逃跑了。 生鬼也只是撇撇嘴,“算了,要是你非去不可,我就可和你一起去吧。” 上官浅笑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我只是保护自己的堂弟罢了。” 上官浅也不拆穿,换了一件衣服,便开始往素衣的屋子走去,上一次也i型哦啊接准备带自己离开,那么屋里应该有密道什么的,或许,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就只能从哪里突破。 上官浅和素衣仔细地勘察了一遍屋子,都是很简单的布置,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只要是可以移动的瓷器,她都移动过了。 “还不死心?” 大门突然打开,上官浅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墨,也只是尴尬地笑笑,“皇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要是晚一点,你就出逃了。” 上官浅咬着自己的嘴唇,“皇兄,我想去看看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的计策。” “仅此而已吗?不是为了见到某人?” 上官浅心下一沉,面上去没有一丝的波澜,“皇兄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浅儿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的,但是前提是你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我知道你想把森雅完成什么遗愿,可是你自己呢?现在已经是快五个月的身孕了,你看看自己的身子,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叫父皇母后怎么办?” 上官浅很安静,长长的羽睫垂下,终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暂时不会去的,但是皇兄你安排谁去呢?” “这个我自有安排,反正大沥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敢冒险的。” 上官浅不再说什么,可是生鬼却看了她一眼,紧紧地盯着床榻,等上官墨离开之后,才掀开上面的软榻,又掀开了木板。 “浅儿,你看看这里。” 上官浅这才回过神来,却没有走进,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在这里啊。” “你不准备去了吗?” 上官浅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只是笑笑,“你去帮我看看,这个地道是通向哪里?” 上官浅说得很浅淡,可是心里对这个叶小姐不由得怀疑了,说不定这个叶太守也是不得不防了。 上官浅直接走出了屋子,便往外走去,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来人,叶太守那里怎么样了?” “回公主,叶太守只是把叶小姐给关了起来。” 上官浅点头,想到那个小丫头,突然笑笑,“这样啊,那你去给本宫下一个帖子,就请叶家小小姐的过来做客。” 当前,说下帖子,是客气的说法,若是自己想要她过来,根本只是一个命令的意思。 不一会儿,那个叶家的二小姐便急着过来,这一次,看到上官浅也没有丝毫的疑惑,直接行礼。 “叶小姐请坐吧,怎么称呼?” “公主叫臣女凝儿就好了。” 上官浅点头,“凝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可是凝儿,你特地引起本宫的关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凝儿的目光一滞,突然失笑地说道,“原来臣女的小把戏,根本瞒不过公主。” 在叶小姐出事之后,她突然出现了,而且,她竟然认不住自己的模样,她们两人明明是见过面的,而自己又是公主的身份,怎么不会多看几眼,哪怕那个时候她给自己的感觉是认真胆小的人。 “是啊,既然我们现在都可以说是有东西要交换,这样我们不如谈谈?” “公主有什么吩咐?” 果然是很不错的小丫头,不是单纯的装天真,适度很重要。 “你和叶太守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吧?” “我父亲确实是一个好官,这个公主不必怀疑。”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是吗,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不过是为自己考虑吧?” “公主要这么想,臣女也没有办法。” 上官浅顿了顿,抿了一口茶水,“那么,你的大姐呢?” “不过是急于求成罢了。” “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要循序渐进?” “是啊,要是我们慢慢来,或许公主已经在大燕国了呢。” 上官浅很淡然,嘴角噙着笑意,“是啊,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凝儿需要什么呢,一个真正小姐的位置,或者说,给你的生母,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上官浅笑笑,“是啊,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凝儿,我希望你给我你大姐身后的人的资料。” “算是交换?” 上官浅点头,“是,很公平。” “公主不是已经自己再查了吗?” “你也知道本宫没有收获,但是却找到了一个密道,你觉得那个是通道哪里?” 凝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才开口道,“是在城外,而那里,有一个小道,通到外面的边城,吕将军也是从那里突袭大燕国士兵的。” 上官浅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想本宫猜忌吕将军,又是为何?” “凝儿真的是实话实说罢了,要是公主不相信,臣女也无话可说。” 上官浅点头,“好吧,然后呢?” “没有什么了,大姐在五岁之前,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一年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你的意思是,给人掉包了?” “臣女不清楚,在府中,臣女就是一个隐形人,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凝儿的娘原本只是一个军妓,更何况,因为她的原因,父亲失去了一个儿子,所以父亲不喜欢我的生母,而我的生母身体一直不好,我只是想给娘亲一个安静的晚年罢了。” 上官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突然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你决定拿什么秘密来交换呢?” “凝儿可以打探府里公主想知道的一切。” “包括叶太守的事情?” “是的,不过公主,父亲确实是一个好官。” “哦,凭什么敢断言?” “公主,不要因为姐姐的事情,就对父亲有见解,我们叶家,世代忠良,姐姐只是一个意外。” 上官浅也不想在这件事器上继续,只是淡笑不语,半响才说道,“想办法,以你姐姐的名义,替我把这封信送出去,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 凝儿接过便离开了,生鬼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问道,“你就不怕她使诈?” 第三百四十章:这个忤逆女!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么多人的性命在我的手里,不会做糊涂事的。” “那什么三国会盟,你还去吗?” “自然要去的。” 上官浅起身,笑意盎然地看着生鬼,“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自然。” 第二日,上官浅和往常一样,虽然身边跟着一帮侍卫,大燕国也顿时安分了下来,但是他们都知道了,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吕将军,悬崖这里还没有什么状况吗?” 上官浅特地赶到了上面,看了一眼和士兵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吕将军问道。 “公主,您怎么上来了?” “自然是看你有没有偷懒。”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身后的一草一树,“那个通往边城的暗道,是直接到哪里的?” “公主,您不会……” “吕将军,悬崖这里也是关键,切莫掉以轻心。” “公主,末将觉得大皇子这件事情做的是对的,您不该……” 吕将军怎么会听不出上官浅是在防着上官墨的人,越是如此,越叫他心中不安。 “那你随我一起去?” “末将军中还有要事。” 上官浅笑笑,“我觉得可以找一个突破口,这么僵持下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公主不会天真到以为赢了会盟,大燕国就会退兵吧。” 上官浅看着对面驻守的士兵,淡淡说道,“我只是想会会那个女人。” “大皇子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所以在想法子啊!” 上官浅突然直接转身离开,“吕将军,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上官浅说完,直接往下走去,吕将军攥着一张纸条,看着她的背影,半响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还真的给你找对人了,整个军营里,能帮你的,也只有他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不需要他的帮忙呢。” “那你……” “混淆视听啊!” 上官浅狡黠地笑笑,看来吕将军的安危,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保证了,上官墨一定会派人寸步不离地“保护”他的。 上官浅直接去皇帝那里,陪皇帝说了一会儿话,原本还是欢快的气氛,可是上官浅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浅儿,你怎么了?” 上官浅捂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孩子……父皇,救救浅儿的孩子……” “来人,快传太医,快!” 上官浅脸色苍白,皇帝原本想叫她在屋里躺下的,但是这个与礼法不和,还是素衣把上官浅带到自己的房子,皇帝也跟了过来。 不一会儿,大夫立马就来了,上官浅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有气无力地说道,“父皇,浅儿对不起你,以前这么任性……”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大夫,赶快给公主诊脉。” 大夫擦了一把汗,正准备上前,身边的素衣便对皇帝说道,“陛下,您还是在外面等下消息吧,这样大夫怕是不敢诊脉,要是出错了就不好了。” 皇帝也只是担心上官浅的病情,怎么会愿意离开,可是看到大夫一副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不由得蹙眉,最终还是离开了。 上官浅在合门的那一刹那,看了一眼大夫,轻声说道,“凝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凝儿小姐已经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公主,您还是多带几个属下吧?” 上官浅笑着摇头,“那就得罪了。” 说完,大夫就给点了穴道,还有素衣,上官浅和生鬼相视一眼,直接掀开被褥,顺着暗门的通道往下。 皇帝等了半个时辰,见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也没有丝毫耐心了,等一开门,就看到素衣和大夫被点住了穴道,正盯着门口。 “来人,去请大皇子过来。” 即使皇帝也不懂什么点穴之法,可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屋里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可疑之处。 “这个孽子!” 皇帝气得打碎了一个花瓶,原本苍老的面庞,此时多了一分怒气。 “父皇,是浅儿出什么事了?” 上官墨一进门,就看到被点了穴道的两人,一解开便直接问道。 “不是她还是有谁,叫她不要去那劳什子的会盟,她倒好,带着五个月的身孕到处跑,要是有个万一……” “父皇,儿臣这就派去去追。” 上官墨可没有皇帝那么好糊弄,盯着屋里剩下的两人,沉声问道,“公主什么时候走的?” “走……走了半个时辰了。” 上官墨只是看了一眼素衣,这件事情,要是说和素衣没有丝毫的关系,打死他也不相信,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陛下,大皇子,末将愿意带人去找公主。” 大门突然打开,吕将军稳步走了进来,上官墨只是半眯着眼看着他,“哦,本皇子为什么要相信你?” “大皇子,这附近一带,末将最熟悉不过了,即使公主已经到了边城,属下也可以暗中保护,不叫公主出事的。” 三国会会盟的最后地点在大沥国的边城,也不知是谁最后妥协的。 上官墨依旧盯着他,眼底多了一份考究,“要是公主出事了,以你的命来抵都不够,本皇子凭什么相信你?” 吕将军还未回答,皇帝便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吕将军,朕命令你即刻去寻找公主,若是她有丝毫的损伤,你也直接以死谢罪好了。” 吕将军看了一眼上官墨,沉声答道,“末将领命。” 他带了一百精兵,直接往山上去,即使迎面而来的是冷冽的寒风,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父皇,儿臣是怕这个吕将军居心不良,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封为二品大将,儿臣害怕……” “你的担心,朕都明白,只是现在浅儿的安危固然重要,这个雷岭城却更重要,朕也刚收到探子的来报,大燕国正在继续死兵的练就,父皇就怕到时候,我们根本无力抵挡。” “这件事情,浅儿也知道?” 皇帝有些无力地点头,“浅儿看似任性,其实最明白孰轻孰重了,可是这些都不应该是她一个女儿家所要承担的啊,父皇原本只是想她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一辈子无忧无虑,荣宠不断罢了。” 上官墨的心中一滞,半响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叹了一口气,“父皇,儿臣会竭尽全力守住雷岭的。” “你做事,父皇自然是放心的,也多注意身体,父皇统共就你们两个孩子。” 这是皇帝知道上官墨真实身份之后,第一次承认了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亲身儿子。 虽然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难免有利用之嫌,但是眼底的温儒之情,不似作假。 “父皇……” 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拍着上官墨的手说道,“浅儿已经把你的事情和朕讲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相结果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你就是上官墨,朕的皇子,若是以后浅儿做女皇,父皇希望你尽力辅佐,若是她不愿,把整个大沥国交给你,父皇也希望你好好对待大沥国的百姓,这样,父皇就是在泉下,也能含笑了。” 上官墨没有料到皇帝会这么说,虽然这看似还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自己终究和皇室没有丝毫的血缘,大沥国还有那么多的藩王郡王,若是没有了这个皇子的身份,那大沥皇位的宝座,怎么也不会轮到他。 说到底,还是浅儿的功劳,父皇只是看在浅儿的信任上。 “父皇,儿臣会尽力辅佐浅儿的。” 这也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和上官浅争皇位了。 皇帝没有说什么,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一看便知时日不多了。 上官墨离开之后,皇帝原本浑浊的老眼留下两行清泪,有这么一双儿女,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大沥江山,有望保住了。 上官浅和生鬼还未走出洞门,便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上官浅拿出原本就放在那里的包裹,开始对自己和生鬼易容。 此时的小腹已经比较明显了,上官浅只好将计就计,扮演了一个大肚子的大汉,原本清丽白皙的面庞,也变得古铜色,就连指甲喉结都没有忘记。 “没想到锦的易容术,全都给你学会了,要是给锦发现你的身份,那如何是好呢?” “我不怕被他发现身份。” “那你……你是怕被他发现有孕!为什么呢?” “你知道为什么的?” 上官浅往生鬼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这样也多了一点人气,现在看起来,自己和她就像是一对夫妻。 “哎,原本喜欢的两人,成了你们这个样子,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情深缘浅罢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上官浅终于把自己和生鬼收拾完毕了,还未走,便听她说道,“你是为了找应对死兵之法吧?” 上官浅垂下羽睫,“我以为你不知道的。” “原本看你是不准备去的,可是一换地方,就不顾危险去了,还不是怕那个死兵,但是你没有问我……”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的。” “哪里,你是怕我为难罢了,不过浅儿,我真的不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是瞒着我的。” 上官浅点头,和生鬼携手往前走,“认识你们,我真的很幸运。” “除了我,还有森雅和依杉对吗?” 上官浅不说话,只是目光有些悠远,好似怀念以前的事情。 “浅儿,小胜子的事情,锦根本没有授意,小胜子自己把那个位置看得太重了,所以不容许锦身边出现反对的人。” “可是森雅终究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根本无法原谅我自己,还有他……” 生鬼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眼前豁然一亮,等他们出了洞门,就看到下面也是一个悬崖,但是很窄,只有两米的距离,轻功一跃就过去了,而且前面还有一处洞口,只要出了那里,应该就会到边城了。 “恭候多时了。” 两人纷纷转身,看着一身布衣打扮的吕将军,不由得笑了笑。 “看来吕将军比我想象之中还要能耐,我以为皇兄会趁机刁难的。” “是陛下帮的忙。” 第三百四十一章:大学士认不出本尊? 上官浅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原因,“总共带了多少人?” 上官浅不是不重视自己的安危,相反,她很重视。 “一百精兵。都乔装打扮过了。” “那就带上六个小厮,你做我们的管家,现在出发吧。” 吕将军也没有迟疑,直接跳到了对面,看着大腹便便的上官浅,还是不由得担心。 “我们这一次出发,是以大沥国大学士的身份。” 上官浅一路走一路交代着,看了一眼吕将军,突然问道,“吕将军,好像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吕将军怔了怔,随即笑道,“公主忙啊,就唤末将吕霆就好了。” “吕霆,果然是好名字呢。” 上官浅说完这句,就牵着生鬼小心地走着,一路不再说话,他们一出山谷,就到了一个集市,竟然就是边城外的一个小集市。 “我们直接从正门进去,问起来就说是从襄阳城赶过来的。” 众人都点头称是,生鬼一路上都是板着脸的,上官浅给她化的妆台浓了,她真的很不喜欢。 众人没有停留,直接往已经安排好的地方走去,侍卫看了看他们交出来的官印,再看看他们的打扮,便说道,“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属下去和主子通报一声。” 上官浅也不在意,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看着他离开。 生鬼依旧是面无表情,确切说是摆了一张臭脸。 “大人,我们主子请您进去。” 上官浅直接带人进了一个营帐,一进门,就看到了李逸尘坐在主位上,脸上依旧是淡漠的,不过越发的坚毅,看来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 右下首是一个上官浅从未见过的男子,看这个打扮,已经就是突厥人了,虽然说突厥的国主会亲自参加这个会盟,可是上官浅却不相信他真的会来。 而左边,上官浅在看他的时候,他也盯着上官浅,上官浅根本不奢望自己的易容术能瞒过教她的人,脸上始终是浅淡的。 “大沥国大学士拜见大燕国陛下。” 上官浅标准地行礼,虽然对方是国主,可是她不是大燕国的臣民,所以不必行跪拜之礼。 李逸尘看到他进来之后,心情就相当地不好,一直阴沉着脸,可是上官浅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老实憨厚地笑着。 “大学士请坐。” 即使被安排在最末尾是,上官浅也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拉着生鬼坐下,生鬼也一直低着头,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不知大沥国的公主怎么不来?” 上官浅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菜式,淡淡答道,“公主不宜出席这样的宴会。” “哦?这又是为什么?” 这一次是那个突厥人问的。 上官浅看了一眼营帐里的人说道,“原本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公主亲自出马。” 上官浅带着自豪说道,“大燕国陛下,臣说的对吗?再说我们公主一介女流,着实不好和大伙比试。” “可是大人不是带了自己的夫人。” 上官浅看了一眼安静温婉的生鬼,脸上浮现宠溺的笑容,“这个怎么会一样呢,夫人说想要看看大世面,臣就向我们的陛下请求,所以也把夫人带来了,臣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夫人却是文韬武略。” “大人真会说笑。” 上官浅看着那个突厥人,淡淡说道,“可是臣真的从不说笑,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哦,朕忘了介绍了,这位是突厥陛下。” “哦。原来是突厥陛下啊,臣有礼了。”这个就是森雅的哥哥,看来也是战事一结束,就往这里赶来了,还真是积极呢。 “哎,突厥陛下,您坐在这个位置,都叫臣认不出来了,还以为是大燕国的一个臣子呢。” 上官浅状似无意说道,可是那个突厥的皇帝却顿时变了脸。 “那另一位怎么称呼?” “大学士认不出本尊?” 上官浅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国师啊,这一头白发可是够鲜明的,恕臣眼拙。” 就这样,三言两语,把原本营帐里的人,全都给得罪了,就连生鬼都不由得拉她的衣袖。 “既然会盟要明日举行,臣也告退了,各位陛下,还有国师,你们慢慢享用吧。” 说完,便牵起生鬼的手,直接往安排好的营帐走去。 “这个大学士,还真是铁齿铜牙。” 李逸尘看了一眼突厥皇帝,淡淡说道,“那是陛下还没有见过他们的公主,简直就是能气死人。” “据说这个浅儿公主可是不好对付的,不然陛下也不会……” 两人虽然初步确定了同盟的关系,可是却不是一定坚固,就像现在,共同的敌人不见了,只好一起针对对方,好找出更丢脸的一人。 “是啊,突厥之战,她可是也给上官墨支招了,陛下输在谁的手上,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吧。” 李逸尘一口饮了一杯酒,不咸不淡地说道。 欧阳锦只是优雅地喝酒,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发现两个男人的讲话也是那么没有意思的时候,便直接起身,“陛下,臣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去理会皇帝是不是允许,便直接离开了,欧阳锦也是一个好人,把舞台和空间留给别人。 “浅儿。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上官浅笑笑,“这个有什么好吓人的,哎,早知道就叫吕将军来了,这样我就扮演一个小厮,免得到时候把人家的皇帝给气死。” “你呀,真的是那你没有办法了,饿了吗,我去给你找吃的。” 上官浅原本还不怎么觉得饿的,可是经她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饿了,生鬼只是笑笑,便直接出去了。 上官浅自己坐在营帐里的榻上,不得不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住在营帐里,原本就没怎么进军营,即使打战,也是住在太守府的。 “怎么,感觉还很不错?” 即使不必回头,上官浅也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只是淡淡的笑着,但是出现在此时的她身上,就有些滑稽了。 “为什么要这么冒险,大燕国就没有人了吗?” 上官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的。” “对,那又如何,我说过,护你无虞,为什么要……” 上官浅看了一眼出现在门口的生鬼,点头示意,她也直接走了进来,如果说此时两人的关系很好,她倒是不愿意做电灯泡,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出来劝架吧。 “锦,你有没有用膳?” “你也跟着胡闹!” 生鬼撇撇嘴,“我只是保护浅儿啊,这里多么危险。” “那你怎么不劝她,在大沥国太好了吗?” 我劝有用吗,要是有用,我早就劝劝你,你怎么还是一意孤行?” 生鬼的脾气原本就不好,又被这么没有道理的指责在,自然是没有许多顾忌了。 欧阳锦依旧冷冷地盯着二人,上官浅倒是不在意,直接把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两样精致的小菜,还有白面馒头,最后是一盅瘦肉粥。 上官浅和生鬼旁若无人地吃着,而欧阳锦就被那么晾在那里了,还是被他最在意的两个女人。 上官浅和生鬼相视一笑,在旁人眼中,这是相敬如宾,可是落到欧阳锦的眼里,别提有多么的怪异了。 “不要再想着劝我离开了,除非会盟结束,活着找打死兵的应对之法,否则我不会轻易离开的,为了我们的安全,你还是不要老是到这里吧。” 上官浅终于吃了,优雅地擦着自己的嘴说道,欧阳锦半眯着眼看着她,“是不是拿到了死兵的应对之法,你就会离开?” 上官浅抬眉,“你准备帮我?你怎么敢帮我,你还是小心自己吧,我能解决的。” “不把我气死,你就不痛快是吧?” 上官浅如实的点头,欧阳锦真的觉得自己要给活活气死了,只能对着生鬼说道,“帮我保护着她,她身体不好,在没有找到解药之前,留意她的吃食,不要叫……阿姐发现了她的身份。” 生鬼挑眉,“你放心,我自然是会保护好浅儿的,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一个小宝贝。” 欧阳锦根本没有听懂她说什么,可是上官浅却紧张地看着他,却听到他说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直到他离开,上官浅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你放心,锦这人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敏感,再说,现在正是他心烦的时候,恐怕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上官浅点头,“等一下我出去打探一下,你早些休息。” “不行,我要保护你的。” “我会小心的,不会出事,你放心。” 可是无论上官浅怎么说,生鬼都固执地摇头,上官浅无法,只能先假装睡着了,好半夜行动,可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嗜睡,等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你不会点了睡穴吧?” 上官浅有些紧张地看着生鬼,这个家伙还真是无所不用及其。 “相公,妾身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妾身只是在备晚膳的时候,细心了一些。” “你怎么了?” 上官浅看着生鬼就像是看着怪物一般,可是生鬼仍不自知,一脸无辜地看着上官浅,“妾身好好地,什么都没有啊!” 上官浅只觉得自己的皮都换了一层,直接化妆易容,顺便给生鬼给弄了一下。 “还没想到相公竟然有这样的巧手。” “是外面有什么人?” 上官浅低声问道,生鬼只是撇撇嘴,“什么人都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好玩你妹啊! 上官浅深呼了几口气,才叫自己不和这个丫头计较。 “大学士,我们陛下请您过去,三国会盟就要开始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生鬼,淡淡答道,“本官这就来。” “吃了早膳吧,相公。” “我叫你爹,行不,在没有人的时候,你还是正常一些吧!” “相公,你怎么能如此口不择言呢?” 上官浅真心败给她了,直接吃了一点早膳,便往那个会盟的地方走去,看着来回巡逻的士兵,上官浅依旧挂着善意的微笑,虽然人家对他们很不善意。 “大人等一下还是小心一些。” “不是有你吗,我怕什么?” 三百四十二章:应该是美丽的误会 上官浅继续摆出善意的笑意,不去理会生鬼整个人缠在自己的身上。 等按座位做好,上官浅这个时候才明白所谓的会盟是什么意思,就是拜一个大擂台,然后分三角而坐,守着自己桌上的一点东西,对方可以过来比试,如果赢了,就可以取走桌上的一样东西,三个时辰之后,哪一桌上升的东西最多,就是胜利的一方。 胜利的那一方,就会得到其他两国的一件宝贝,其实就是两座边关的城池。 上官浅对这些东西都不大感兴趣,只是好奇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见到悔心尼姑和老毒物。 “我想他们现在在忙。” 上官浅的心下一沉,顿时明白了在忙是忙什么了。 “虽然我对那个根本不了解,但是也知道,非常难,所以每一个士兵都是经过三天的时间,才能练成的。” 生鬼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此时李逸尘和那个突厥皇帝隔得比较远,所以也看不出她们有什么异样。 “那会有失败的吗?” “老实说,十之存一,但是可以以一当百,也不算是亏本的事情。” “就不怕遭天谴。” 上官浅淡淡说道,可是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好叫自己不要露出多大的表情。 “他们都疯了,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上官浅不说话,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等一下我们再想办法去看看吧。” 生鬼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就连上官浅都要佩服她的演技了,看来还是很有天分的人。 也不知那个大燕国请来的裁判说了什么,只是听到守擂台的只有三个人,上官浅他们正好人数,要是再多一些,放到对他们不利。 只是叫上官浅吃惊的是,无论是李逸尘还是那个突厥的皇帝,都没有在擂台上,突然也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比赛有输赢,既然大沥国只是派了一个普通的臣子,要是他们自己亲自上场,要是再输了,可是没有什么面子了。 欧阳锦此时优雅地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还有一个竟然是故人,严四,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子,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了。 而突厥出来的,竟然是图鲁姆,叫上官浅吃惊的是,突厥皇帝竟然没有为难他,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仿佛是一个木头人,不过安排也是两男一女。 上官浅大概了解了对手的能力之后,就对着生鬼和吕将军说道,“我不能比武的,但是文的应该还不错。” “等一下,我和吕霆守擂台,生鬼先去挑战。目标就是突厥的那个大汉,你就和他说,森雅还有一封信在我这里,要他输,就可以把信给他。”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手段也能赢。” 上官浅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吕霆,还未开口,生鬼便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大人这么做是想让他退出,好叫我们赢?不过是保他一命罢了,我们这里三人,就是联手都打不过锦,你再看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要命的吗?” 吕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上官浅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什么,等一下当心一些,小心总是对的。” 吕霆也知道不好再说什么,果真安静了。 等铜鼓一响,生鬼便出发了,只是没有想到突厥人竟然会这么卑鄙,两个大男子,就攻击她一个人。 上官浅看着打斗中的人,再看看坐在位置上的欧阳锦,见他也盯着自己,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着台中的三人。 大燕国没有人行动,可是那个女子却缓缓朝自己走来,上官浅心中的担心生鬼,虽然明知她是找自己比试文的,却直接给了她一掌,非常狠心地把她给拍出了擂台之外。 欧阳锦沉闷一笑,身边的男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可是他却人不自觉, “果然说最毒妇人心,你们两个,简直是毒妇中的毒妇。” 吕霆哪里想到那个阴气森森的女子会那么厉害,看年纪也就是十七岁的样子,还有就是上官浅,也太阴毒了,直接使诈。 上官浅懒得说什么,见生鬼处理起来依旧是游刃有余,也就方向了,这才仔细又带着歉意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拍下去的女子,“哎呀,这位姑娘,要是不会武,就好好待着嘛,一看我这个粗人手也没有一个度,伤了你,还真是过意不去。” 上官浅虽然下手很狠,可是只要好好养个几日,就没有大碍了,关键是这个女子要识趣。 “我是要比文的,这个大人好生失礼。” 上官浅露出憨实的笑容,“对不起对不起,下一次我再登门道歉,但是真的不好叫你再上来了,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 上官浅说完,便移开了视线,那个女子也想上来啊,可是现在只是觉得头昏脑涨,诗词歌赋在脑中漂浮,还是让宫女扶自己离开了。 突厥的皇帝虽然担心自己的人,可也不会错过这个这么好调侃李逸尘的机会,“看来这个大学士还是很有趣嘛!” 李逸尘一边气愤欧阳锦不动手,一边又被上官浅的举动给弄得吐血,明明就是耍赖,竟然还能说得理直气壮,确实是那个女子没有讲清楚,可是,这个是他的妃子,原本是大燕国的第一才女啊! “你去会会那个吕将军。” 欧阳锦终于开了玉口,他觉得这个吕将军有些熟悉,可是却从未见过,也不像是易容的,最可气的是,他怎么敢和浅儿这么近,上官浅看着打斗中的生鬼,时不时地会和他讲个几句。 直到生鬼把那个男子给踹了下去,专心对付起剩下的图鲁姆。 突厥皇帝的脸上很不好看,现在整个擂台就剩下大沥国有三人了,现在他更是恨不得自己就上去,把所有人都给踹飞,这可是两座城池啊! 李逸尘也是一样,半眯着眼,直到发现欧阳锦身边的下属开始行动了,上官浅也发现了朝他们走来的严四,自然清楚目标不会是自己。 “注意安全,胜负不重要。” 上官浅淡淡地说道,可是严四的脚步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浅,在不动声色地回身望了一眼欧阳锦。 主子,您自个儿珍重。 这一边可是要比生鬼和图鲁姆还要精彩了,可是上官浅只是扫了几眼,便继续盯着那边,却发现那个突厥的小姑娘,一看服饰,应该是郡主,或者是公主之类的,朝欧阳锦走去。 原本还是怀疑的,现在就是确定了,突厥向大燕国示好,但是方法还是差不多的,就是派女子和亲。 森雅,要是你知道了这一些,依旧会难过吧? 只是这一次,为什么目标是欧阳锦呢?难道是李逸尘想要拉拢他,还是怕突厥送来的人不安全,是一个探子? 上官浅没有多想,如果说那个女子是有苦衷的,或许看在森雅的份上,自己会帮一把,可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上官浅分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欣喜和爱慕。 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真是和自己一样的傻姑娘,欧阳锦这样的你那只,岂是那么容易就捕获的,喜欢上这样的男子,没有绝对的魄力,何止是凄惨两字能形容的。 可是上官浅只是笑笑,这些话,就是当时有人和自己讲,她也不会接受的,总觉得自己身份高贵,配得上他,即使经历前世那样凄惨额背叛,还能义无反顾地中了他的蛊毒,伤得体无完肤。 上官浅看到生鬼得手了,也不再继续看下去了,只是盯着和严四过招的吕霆,眼里分明是担心。 欧阳锦看到那个突厥女子过来,要是往日,早就学上官浅一般,一掌拍开了,可是现在,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以为她会吃醋的上官浅。 顿时,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上官浅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盯着那个男人,顿时怒火中烧。 严四的武艺不错,可是那个吕霆也不容小觑,百来招下来,竟然是势均力敌。 “国师,臣女早就听闻国师的大名,文武双全,不知小女子是否有荣幸切磋一二呢?” 欧阳锦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再看看台上对自己暧昧地笑笑的二人,突然觉得很滑稽。 “你走远一些,本尊大发慈悲的不叫你太难看。” 那个女子有些没有听懂,却发现如此英俊的国师,竟然盯着那个粗狂的大学士,这是什么节奏! “国师是觉得那个大学士太丑陋了吗?也对,就连臣女也没有料到,堂堂大沥国竟然会派那样的人,不过听说他们的浅儿公主倒是长得很不错,只可信心肠歹毒了一些。” 欧阳锦原本不想理会她的,可是总有一些人太不懂察言观色了,只是一个劲的说说,而且大部分是说那个大学士长得不好看,还有就是上官浅太阴毒了。 欧阳锦突然移开了视线,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你觉得那个大学士不好看,可是本尊觉得她比你好看千万倍。” “怎么可能!” 欧阳锦冷笑一声,“那这种自命清高,以为会几样才艺,长得能出来见人就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子,在本尊的眼里,连草芥,不对,粪土都不如,最可笑的是,连自己被当做棋子来使唤还自鸣得意,这么蠢,还活得这么久,本尊都要佩服了!” 欧阳锦的嘴不是一般地毒,特别还是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台上的突厥皇帝一脸紧张地看着欧阳锦和他们的郡主,真的是叫人着急啊! 现在台上大沥国还有三人,可是他们突厥就剩下一人了,现在是明白了那个大学士为什么说自己的妻子是文武双全了,竟然打下去他们突厥的两个大将。 上官浅发现了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便朝那边望去,竟然是那个突厥的女子恶毒地看着自己,上官浅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欧阳锦,明明是他招惹的,为什么要恨自己呢? 自己这个样子,根本不具有威胁啊? 三百四十三章:生鬼的小桃花 可是人家才不管,既然自己远不如这个大学士,叫她如何也接受不了,要是不敌上官浅那也就算了,不敌一个丑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原因吗? 难道是…… 突厥郡主有些怀疑地看着欧阳锦,欧阳锦只是被她的目光弄得很不舒服,但也没有急着动手,他对女子,想来是不屑动手的。 “国师,您不觉得我们刚才下去的的将军比那个大学士要好看一些吗?”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女子,为了突厥,大将军应该也可以牺牲一下的,再说,人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啊,看看这个长相,就是身为女子的自己,也会惭愧的。 “没有人比她好看。” 突厥郡主觉得自己的七窍都在流血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宿命,国师太好看了,就要找个不成样子的人来磨砺磨砺,可是这也…… 不行,这个伟大的国师,不能如此堕落下去,他们突厥还是需要人帮忙的,必须抓住他的心。 “国师,您觉得他们谁会胜呢?” “严四不会输的。” 欧阳锦只是淡淡说道,却发现这个女人离自己这么近,不由蹙眉,“郡主,本尊最后奉劝你一句,不想被我给拍下去,就安分一下。” “国主,我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欧阳锦连头也没有回,看着生鬼还有吕霆一起对付严四,不由得蹙眉,要是自己再不过去,恐怕严四就要给打下去了,可是浅儿看样子,好像很想赢。 “国主,我哪里没有他好了,我是突厥最受宠的郡主,身份和公主无异,只要你娶了我,就能得到突厥的支持,我也会帮你的,可以为生孩子,还可以……” 听到孩子这个两个字的时候,欧阳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自己和浅儿,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至少得等她身上的毒素都清了吧。 “国师,您是堂堂大燕国的国师……” 饶是欧阳锦再好的风度,也要被逼得一寸不剩了,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只是觉打女人有损他在浅儿面前的形象罢了。 水袖一挥,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下了。 欧阳锦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一眼,天下女人千万,美得丑的,聪明的,天真的,可都不及浅儿的万分之一。 上官浅听到声音,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并不在意,所有人当中,要说伤心的,也就是突厥的皇帝了,美人落地,不知道有没有划伤脸蛋,有没有…… “大燕陛下,这个是不是要给一个交代?” 李逸尘也注意到了欧阳锦和那个突厥郡主的事情,可是欧阳锦是什么人,要是听他的指令,他还不早就解决了他。 更何况,现在擂台上还需要他来把大沥国给赶下去,虽然欧阳锦是把突厥给得罪了,可是大燕国和突厥的联盟,根本不会因为一个欧阳锦而有所改变的。 “这个……男婚女爱,也需要你情我愿的,突厥公主虽然是一个倾城美女,可是国师恐怕心中早就有人了。” 李逸尘也难得打着马虎眼,和突厥皇帝赔笑着说道,而突厥皇帝只是冷哼一声,便看着擂台了。 现在他们都败给了大沥,连成统一战线才是当务之急,否则也不会带一个郡主过来参加这个所谓的三国会盟。 上官浅一直注意着那三人的打斗,直到听到惊呼声,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才朝那边看去,正好对着一双幽怨的眼神。 感情突厥就没有几个正常人? 上官浅撇撇嘴,本不想去理会的,可是却发现欧阳锦正朝他们这里走来,现在明明是他们占了上风,要是欧阳锦的加入,即使他们三人也无法抵抗。 还真是棘手! “少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严四被两人打压地不行,最可气的是,他根本不敢伤了生鬼,生鬼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每一次都在为吕霆挡着自己的攻击,他现在腹背受敌,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了。 生鬼只是笑笑,“我的身份,可是大学士的夫人。” 上官浅的易容术或许还不错,但是严四和欧阳锦还是看出了本来的面貌,可是看出来和没有看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根本不怕被认出来。 “哎呀,自己学艺不精,输给一个女子,你看看……啧啧……” 生鬼悠悠地过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手上却根本不留情,不是因为生鬼想要给上官浅出气,纯粹只是手痒,想要和一个人打一架罢了。 吕霆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也乖乖地退下了,可还是盯着招招狠戾的生鬼,“果然女子都是不能得罪的,要是这么一个打法,我都会败下阵来。” 上官浅冷哼一声,“生鬼的武艺,应该和严四不相上下,可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严四也不敢放肆。” 吕霆看了一眼覆着面具的严四,淡淡问道,“你认识他?” “是啊,认识,欧阳锦身边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 他们的交谈声很小,再加上上官浅一直是憨憨地笑着,所以台上的人,顶多以为他们这是沾沾自喜了。 吕霆没有继续问什么,直到看到欧阳锦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便快步挡在了上官浅的前面,阻隔了欧阳锦那个意味不明的目光。 “你滚开。” 欧阳锦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除非是面对着上官浅,否则他做事,根本就没有原则可言。 “国师难道是想和属下切磋一下?” 欧阳锦的气场很强,这个是即使闪过战场的吕霆也无法抵抗的,只能强装镇定地看着他。 “浅儿最恨的就是欺骗,吕将军不想本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吕霆的面庞顿时阴沉了几分,可还是冷嗤一声,不在意地说道,“谁都受不了欺骗,特别是被自己最在意的人蒙在鼓里。” 他们两人的谈话根本没有避开上官浅,所以听到这些话,上官浅也只是微微蹙眉,最后才说道,“吕霆,你不是他的对手的,还是让一让吧。” 吕霆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转身触及上官浅的目光,还是安分地退下了。 上官浅笑笑,起身看着欧阳锦,“国主想要比试什么?” “武功,你是我传授的,这样不公平,可以文呢,又是你所擅长的,好像也不公平,不如大学士,我们来一个不一样的比试吧?” 上官浅的脸色不变,永远就是一个老实人的模样,就像是昔日,永远都是温文尔雅一般。 “国师想要如何比试?” “拿出一个最珍贵的东西,放在一个地方,要是谁先找到,就算赢。” “太无趣了。” 上官浅挑眉说道,脸色是淡淡的笑意,“这样吧,谁最先开口,谁就算是输了。” “不行,这个我必然输,因为我太在意你了。” 两人出的都是一些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主意,就像是好友间的攀谈,始终是淡淡的,直到生鬼把严四给拍下了擂台。 上官浅看了一眼一脸不甘心的严四,在看看自己的“夫人”那张狂的笑声,突然觉得深深地无力。 “浅儿,你没有事吧?” 生鬼看了一眼上官浅,确定她没有事之后,再恶狠狠地盯着欧阳锦,“看看你在最厉害的属下,也不过如此嘛!” “不要告诉我严四让着你,你却看不来。” “谁稀罕他让我啊!” 生鬼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可是上官浅却转身看了一眼,捂着胸口,却不急着离开的男子。 她曾经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狠心毁了他的容貌,可是欧阳锦却告诉她,那是他自己毁的。 男生女相,自古不祥,被父母狠心抛弃,再然后是被师父利用,要不是他收留了,或者是给他一些事情做,或许他永远就是那样了,有些人,即使在这个大千世界之中,也没有地方容身,根本就是退无可退的境地。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方才严四和生鬼过招的时候,分明是露出了欣喜,又或者是悲伤的情绪,叫人看不明白,好像他对生鬼,应该是不一样的,不仅仅因为生鬼叫欧阳锦舅舅。 “生鬼,有些时候,看看身边的人吧。” 生鬼抬眸疑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看看你,活着这个将军,还是锦?” 上官浅无语地笑笑,看来生鬼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没有,等一下要是欧阳锦对付我,你可要帮我的。” “这是自然!” 生鬼拍拍胸脯保证,然后一把揽过上官浅,上官浅忍住头皮地抽搐,听着台上台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夫人,你这个样子,叫为夫的颜面往哪里搁啊?” “怕什么,本夫人罩着你。” 上官浅笑喷了,就连那一张丑陋的脸,此时也多了一份光芒,看着生鬼,一脸崇拜的模样。 “锦,你想怎么样,要是想要打呢,浅儿的身子不便,我和你对打,要是比文呢,好吧,你们两个慢慢切磋。” 上官浅的神色不便,可是却听出生鬼的话外之音,其实她一直在给欧阳锦暗示,可是欧阳锦根本不明白这个所谓的身子不便,是什么意思。 “那就比文吧,我们各自画一幅画,大学士画心中的美男子,而本尊画心中最美的女子。” 上官浅微微一怔,随即笑开来,“为什么本官不是画女子?” “怕你这副尊荣,玷污了人家女子。” 上官浅也懒得和他多言,反正就是玩笑罢了,她来这个会盟,可不是真的为了取胜。 “你们两个也画吧,就画最在意,或者是最愧疚的人。” 这样就不限定男女了,上官浅挑衅地看了一眼欧阳锦,直接开始研磨,欧阳锦一头披肩的白发,在风中肆虐地飞舞着,可是他的眼神,专注又温情,只是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丑男子。 上官浅一提笔,就不知应该画什么人了,欧阳锦她是画不得,否则还指不定传出什么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她的画,他心伤 想到了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一脸张扬的笑意,就连眉角都弯成了一个月牙。 “我不过是被踢出皇族的人,根本无处可去……” “浅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上官浅轻轻地握紧笔,一笔一划地画起来,她的画工确实只是一般,可是这一次,却非常虔诚,每一笔都像勾勒出那个女子的风姿。 等画好了森雅,上官浅并没有停笔,而在另一边继续,她用了大红色,因为记忆中那个男子总是一袭嚣张的红衣,就连嘴角也是不怀好意的笑。 可是只有她明白,都是人世间孤独的浮萍,一个人支撑起整个红楼的情报网,真心相待的,也只是悠然山那个掌柜和小二。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浅儿,有我在一日,护你安然无虞……” “浅儿,你为什么不看看我,难道我没有那个人好看么?” 上官浅笑着,可是眼眶却湿润了,原来这些人,真的在记忆深处,他们都是无法陪自己走完所有路程的人,可是那一颦一笑,还是给记住了。 吕霆看了一眼上官浅,嘴角是苦涩的笑意,她的事情,自己都知道,可是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生鬼是这么多人最不会画画的,可那一头白发还是很具有代表性的,旁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子,就连眼角都是温柔似水。 其实这个比试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谁也没有当真放在心上,上官浅看了一眼四副摆在中间的画,突然直接往擂台下走去,就连坐在高位上的两人都不理解。 “这个是什么意思?” 突厥皇帝虽然野心勃勃,可是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明白的。 李逸尘也看不到台上他们画了什么,也只是淡淡地摇头,“朕也不知,反正大沥国的人下去了,对我们都是好事。” 这样,都没有人计较上面画了什么,吕霆看着上官浅画中的两人,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的画里,是一株梅花,整副画中,根本没有一个人,最好笑的是,那株梅花还是长在悬崖上,张狂的笑着一般,叫人无法理解那个肆意是怎么一回事。 看了一眼欧阳锦,竟然是一副拜堂成亲的画面,里面的男子和女子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脸上是幸福的笑容,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旁边竟然还题了字。 “归来可好” 吕霆偏过视线,再看看已经坐在下面,神色平常的上官浅,突然明白她离开是为了什么,也是一个答案吧,越走越远,不愿归来。 欧阳锦的视线一直就在那个身影身上,死死地盯着她的面容,哪怕易容术改变了她所有的面貌,就是自己都无法一眼认出来,可是那熟悉的眼眸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是他们之间共同的破绽。 那么,此时,她算是给出了答案吗? “不知大学士,为什么突然下了擂台?” 上官浅看了一眼突厥皇帝,其实单凭相貌而言,这个突厥皇帝也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看过欧阳锦,夜莺还有上官墨一类人之后,她几乎是审美疲劳了,更何况,这个突厥皇帝,根本就是冷心冷情之人。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突厥皇帝那算计的精光,叫她觉得很不舒服。 “只是技不如人罢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倒是突厥陛下,下一次还是亲自上场吧,净找一些这样的人,就怕世人以为陛下看不起我们两国,放水认输呢。” 突厥皇帝原本还想要挖苦一下上官浅,谁叫自己的人,差不多都输在他的手上,就连自己挑起的战争,也是赔款赔城结束,自己心中的恶气,根本无处出。 可是软柿子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上官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可是每一字都是含有深意的。 “孤不过是不把这个当一回事罢了,不过大学士也不必高兴地太早,大沥国还没有胜呢。” 上官浅悠悠地喝了一口熟悉的清茶,毫不在意地说道,“至少不会是最后一名了。” 突厥皇帝脸色大变,刚准备反驳,便看到身边的李逸尘使了一个眼色,“突厥陛下,还是先看看后面的结果吧。” 突厥皇帝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盯着台上的三人。 欧阳锦死死地盯着那幅画,脸上都带着一份惨白,生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台下那个饮茶的小眼睛男子,其实浅儿狠心起来,还真的够狠心的,她完全就知道如何叫锦愧疚自责。 “我走了,浅儿那里我会帮忙的,你自己也尽早下决定。” 生鬼直接下了擂台,便朝上官浅走去,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一个人,仍不自知。 上官浅看着来人,也只是淡淡说道,“你也下来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这个点心还是不错的,你尝尝。” “为什么不给大家一个机会呢?” 上官浅看了一眼台上盯着她们的两人,原本的笑意也退了一下,“这个不是谁先让步就可以的,其中的复杂,不是生鬼你看到的那样。” “可是还要怎样?你们两人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上官浅笑笑,特地压低了声音,“那你为自己的事情也考虑一下如何?” “我什么事情?” “你觉得那个严四如何?” “丑。” 上官浅差一点喷出茶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生鬼,她可是从来不以貌取人的。 “还有呢?” “木讷,呆板,无趣。” 上官浅看了一眼离他们不远的,僵硬在风中的男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生鬼,可是你不觉得他对你是特别的?” “对啊,他却是对我还不错。”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循循善诱,却听她说道,“哎,谁叫我是他的主子呢。” 上官浅顿时无语凝噎,方才还说自己狠心,可是现在看来,论狠心,生鬼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鬼,你不该这么看人的,其实他很好,真的很好。” 生鬼有些鄙夷地看着她,“怎么,你竟然觉得他好,那你怎么不看看我舅舅呢,他可是好到无可挑剔了。” 上官浅也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处,只好安静地喝茶吃点心了。 台上的事情,两人都不关心,最后竟然是欧阳锦先离开,吕霆看了一眼台下的人,心里一股苦涩弥漫,因为从一开始,上官浅就没有看过自己的画,更不要提明白他画里的意思了。 上官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欧阳锦,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我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发现。” 还未等他走近,上官浅便急忙说道,就连旁边的生鬼也感受到了欧阳锦的怒气,急忙拉着浅儿,不动声色地护在前面。 原本两人关系就很僵硬了,要是再来个什么意外,或许真的什么样的法子都没有办法叫两人重归于好了。 “就当真这么恨我,恨到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原谅?” “你不是不知道,即使做再多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办法死而复生了,为什么我就要原谅。” 虽然嘴上如此强硬地说,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痛楚,否则她也不会第一个下了擂台,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 明知不能再相信他,明知他所做的没一件事情,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可是上官浅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去相信他,或许,逃避是最好的法子吧? “浅儿,你的心,还是肉做的吗?” 上官浅偏过脑袋,不在意地嗤笑,“怎么,还觉得我是黑心的?可是即使我是一个黑心的女子,和你大国师有什么关系?” 欧阳锦就那么盯着她,好像压抑着滔天的痛楚,上官浅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脸上沉静如水。 直到那个人走远了,她才僵硬地坐下,生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她倒了一杯茶,上官浅只是捧在手里,只是觉得这样才能温暖自己的全身,不叫自己寒彻心扉。 “我觉得这个城池不会那么好拿。” 生鬼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一看就知上官浅的面色很不好,一想到她腹里的孩子,还有她身上的毒,就连生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了。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上官浅淡淡说道,已经收敛了心神,“要是那么容易,他们岂不是卯足了劲,两座城池说起来好听,实际上让不让我们离开,还是一个问题。” “你觉得他们……” “不是他们,只是一个李逸尘。” 上官浅起身,看着众人都对着他们行礼,也只是憨笑着,随即便往自己的屋子去。 “好像有人跟着你呢。” 上官浅没有走几步,便对着生鬼说道。 生鬼看了一眼身后,不在意地说道,“怎么会是跟着我,应该是跟着你才对啊!” “好吧,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顿了顿,想到了自己和欧阳锦,图鲁姆和森雅,好像真的没有几对能终成眷属的。 “生鬼,我觉得那个严四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对人家好点,他好像人还不错的。” 生鬼只觉得这个消息未免太劲爆了,只是看着上官浅,半响才来了一句,“浅儿,你这样真的不厚道,拿我开涮。”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可是现在我发现了,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你自己想想你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有什么不同的事情发生。” 说完,上官浅便拉着石化的生鬼往屋里走,李逸尘肯定会派眼线盯着她们的,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直到关了房门,生鬼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半响,才悠悠说道,“他好像请我去吃了冰糖葫芦,那是因为锦带你去过,然后我求锦也带我去,可是他没有答应。” “对了,我还去过大燕国最好的酒楼,哈哈哈,那个时候想要狠狠地敲他一顿的,可是后来发现这个酒楼是锦的,一点小感激都没有了。”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她倒了一杯水,“隔墙有耳,你自己在心里回味,等想明白了,就和他说清楚吧,今天你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我看他都听到了,我和欧阳锦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我希望我身边的人,各个都是幸福的。” 生鬼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我也是,我希望身边的人,全都是幸福的。” 三百四十五章:枯井之下的秘密 两人默契地笑笑,然后便是沉默,上官浅朝门外看了一眼,淡淡说道,“还是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叫悔心尼姑知道了。” 生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配合地点头,或许,说明白很重要,她也想要有这么一个人,当真是自己如生命,就好像浅儿和锦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开门,就看到严四,饶是生鬼还是吓了一跳的。 严四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着屋里的人说道,“夫人,多谢了。”上官浅没有说话,即使在屋里,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四这才盯着生鬼,半响,悠悠说道,“和我去一个地方。” 生鬼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好像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说话呢,原来只是以为他是冷酷,现在想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上官浅继续抿着茶,虽然还没有找到悔心尼姑,但是很清楚,过不了多久,她就回来找自己的。 “哎,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严四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就连生鬼这样艺高胆大的人,都忍不住觉得头皮发麻。 “我很丑?” 生鬼原本想要忽略这个气场,只是看着周遭的景色的,这里是边城的一座小孤山,和他们过来的山路很近。 “额,也不是,我只是……” 要是不知道严四的心思,或许生鬼会理直气壮地说道,“是啊,你就是很丑。” 可是她觉得伤人心不是什么好人,她不想像悔心尼姑一样,一辈子因为一个男人,郁郁不欢,还为了他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更不想像她一样,只会利用爱慕自己的人,浅儿说得对,说清楚很重要。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你是锦的人,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看在我和锦的关系上,我根本不想伤害你,但是对不起。” 严四覆着面具,叫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可是那一双眼,却带着怜惜,紧紧地盯着眼前人。 “那如果这样呢?” 生鬼虽然很早就看到过他的真面容,但是这个时候再看,却与往日都不同,多了一份怜惜,还有心疼。 “你在意吗?” “我是否在意,真的这么重要吗?” 生鬼脸上依旧是精致的妆容,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原本身上的死气也被遮掩了许多。 “我只是在意你,若是你在意,我自然不会再在你的面前露出这张脸,但是你要是不害怕,我也不想在你的面前,还覆着面具。” 生鬼的心中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是不同的。” 没有原因,你就是特殊的。 生鬼这辈子都没有听过情话,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人,但是此刻,她确实是感动的,这个世间,还有一人觉得自己的特殊。 “可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悔心尼姑不会答应的。” 她很早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叫她爱上任何人,怕她重蹈自己的覆辙。 “我们的事情,和他人无关。” “可是,我不喜欢你。” 生鬼能想得到悔心尼姑会用什么法子,自己也就罢了,但还是不要牵扯进其他无辜的人了。 “这是你的是,我喜欢你,但是你喜不喜欢我,是你事情。” “严四,你不要闹了,我们真的不可能的,我是孤星逐日之命,一辈子早就注定孤单了,你又何必把心思放在我这个活着的鬼,死去的人身上呢?” “因为我愿意。” 生鬼第一次觉得这么平日话不多的严四,竟然如此难缠,叫人根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随你的便,反正悔心尼姑对付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说完,生鬼便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她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快乐幸福,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幸福。 严四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喜欢上她的,叫他如何解释,难道是因为觉得他们两人都像是怪物,而怪物只能习惯怪物? “怎么,郁郁不得志而归?” 生鬼狠狠地喝了一杯水,才看着上官浅,一脸愤恨地说道,“那个严四,简直就是一截榆木。” “怎么,难道他不明白你的心意?” “浅儿,你再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上官浅无所谓的耸肩,一副根本不害怕的模样,“到底怎么了?” “浅儿,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能喜欢上任何人,自然也不能去害人。” “是因为悔心尼姑?” 上官浅见她的悲伤不似作假,急忙问道。 生鬼只是胡乱抹了一把脸,“浅儿,你还是不要问了,这个事情,最好是烂在大家的心底。” 看着生鬼匆匆离开,上官浅狠狠地握着自己的手,这个悔心尼姑,还真的不是一般地讨厌,哪里有这样的父母? 生鬼再次回来,就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上官浅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和她一起用过晚膳,便听到外面有侍卫说道,“大学士,我们陛下请您过去看一下歌舞。” 上官浅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本官不去了,对大燕国的歌舞没有兴趣。” 来请的人也是李逸尘身边的亲信,顿时沉下了脸,说到底,此时的上官浅就是在别人那里,竟然连这点面子都给,再说,他不过是一个使臣,皇帝相请,哪里有不去之礼? “可是大人,突厥的陛下也在,就少了大沥国,奴才怕……” “谁说我们大沥国没有人的,吕将军不是去了吗?为何非要本官出面不可,吕将军的官职,可是和本官一样呢。” 这下那个侍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堆笑离开,生鬼看着上官浅,“你觉得会有诈?” 上官浅摇头,“我也不是那么确定,可是在这里多待一日,危险就多一分,要是给李逸尘发现了我的身份,恐怕我们到时候都不好走了。” “他当真还敢留我们不成?” “不是留,是直接杀人泄愤。” “他怎么敢,使臣就是两国交战,都不会被杀的。” 上官浅失笑,拿出一件宽松的夜行服,“那是你不知道李逸尘有多么小心眼和爱面子。” 生鬼撇撇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打探,可是屋里总要留给人吧?” “无妨,吕将军应该安排下去了。” “浅儿,你可不要给那个吕将军勾走了。” 上官浅似笑而非地看着她,“难道你心仪吕将军?” “你就爱调侃我,我只是怕到时候锦发疯。” 上官浅懒得离她,也扔了一套夜行服给她,生鬼嫌弃了一下,还是换上了,此时她们的易容都没有消失,就是为了防止遇到李逸尘什么人。 “要是门口有守卫呢?” 上官浅直接拉着生鬼出去,根本不去理会什么守卫,李逸尘却是安排了一些人在她们的身边,可是要跟上她们的行踪还是不容易,即使侍卫禀告了她们穿着夜行服出去,李逸尘也没有办法兴师问罪,因为他不能让证人出来。 “你跟着我,我大概知道悔心尼姑会在哪里。” 上官浅看了看生鬼,还是跟进了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后面还跟着好几拨人。 欧阳锦依旧是寻常的打扮,可是他的轻功很好,根本没有人看出他的行踪,而李逸尘派来的几个侍卫,很早就被处理了。 只是还有一拨人,远远地看着,欧阳锦扯出一丝笑意,看来这个突厥皇帝,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直到到了一个院子,生鬼才停下了脚步,这里是边城,大部分地方上官浅还是熟悉的,可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院,确实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生鬼和上官浅直接翻墙而入,等站定了,上官浅才发现,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浅压低了声音问道,生鬼只是看了她一眼,直接往一口子枯井走去,“我以前跟随老毒物来过这里,他们就在着枯井之下。” 上官浅盯着那个枯井,半响才说道,“不能贸然进去。” “我知道,那里有几套士兵的服饰,我们换起来再进去。” 上官浅总觉得这个有些冒险,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也就点头应下了。 等换好了衣服,上官浅准备下去,却被生鬼给拉住,“还是我先下去,你在这里给我把风。” 上官浅看了她一眼,还是点头,天上没有几颗星星,夜色太暗,上官浅甚至都没有看到生鬼脸上的为难和挣扎。 过了一刻钟,都没有得到生鬼的任何信号,上官浅原本想要直接下去的,可是却被后面的人给抓住了。 “再等等。” 上官浅没有想到欧阳锦也会出现在这里,此时她的已经去掉了脸上黑乎乎的东西,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一身士兵的盔甲套在她的身上,还是有些滑稽的。 “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浅受不了这一片静谧,还是打破了之间尴尬的气氛,淡淡问道。 “我是跟着你们来的。” 欧阳锦回答地很坦然,倒是上官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未等她再说什么,便看到绳子在摇晃。 这个是上官浅和生鬼说好的信号,和欧阳锦相视一眼,便准备下去,可是井口太窄,只容许一人通过。 欧阳锦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最后还是妥协,“你自己小心一些。” 上官浅没有回答,便直接顺着绳子往下,欧阳锦看了一眼他们的周遭,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也顺着井绳向下,不过他根本没有用劲,就怕绳子突然断了,上官浅会直接摔下去。 可是上官浅只是紧紧地盯着下面的动静,发现了亮光之后,越发地小心起来,可是还未等她细看,便发现自己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人影,不必猜,都知道是谁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以后我带你去去 井绳是通到下面的,上官浅没有怎么用内力,便下来了,欧阳锦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躲过。 看了一眼亮堂的周遭,上官浅还是忍不住问道,“生鬼呢?” “我在这里。”说完,又看了一眼欧阳锦,“这里有两条地道,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两条是一模一样的?” 上官浅蹙眉问道,生鬼只是摇摇头,“不是的,一条看起来要旧一些,还很窄,但是另一条好像整修过,看起来就比较宽敞。” 上官浅这一次没有直接下论断,看着欧阳锦也没有说话,两人相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哪一条觉得灯亮一些?” “亮堂一些的?好像是那条窄的吧。” 上官浅点头,“好吧,我们去那条窄的,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还是准备分头行动?”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就是说废话。 虽然这么想,但是上官浅却很小心地往里面取走,不自觉得护着自己的肚子,其实生鬼也是有些害怕的,虽然悔心尼姑算得上是自己的娘,可是对于她,也是能做到足够狠心狠情的。 “你也害怕?”上官浅的手紧紧地被生鬼拽着,不由得出声问道。 生鬼小心地看着自己的周身,淡淡说道,“废话,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上官浅认同的点头,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给握住了。 “我会保护你们的。” 上官浅挣扎了一下,根本挣不出来,也就作罢,只是欧阳锦却是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条狭窄的甬道,上官浅走在正中间,其实就是被保护的那个。 “怎么都没有人影?” 生鬼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再寂静的甬道里,还是很明显的。 “恐怕人都在前面。里面应该会有大厅什么的。” 生鬼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地看着上官浅,“浅儿,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上官浅依旧很警惕,也只是淡淡地答道,“因为这里很像是一个陵墓。” “不会吧!” 虽然生鬼自认为不害怕鬼神,可是惊扰了亡灵就不好了。 上官浅笑笑,视线正好和欧阳锦交织,随即微微颔首,“我曾经去过一个很大的陵墓,这里的甬道,还有这些灯,不要觉得这个灯很寻常,其实是用鲛人的油炼制而成的,大概可以烧个好几百年呢。” “那你觉得这个是谁的陵墓?” 欧阳锦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还是那种儒雅,又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般淡漠的声音。 “我曾经看过大沥国的史书,据说两代皇帝之前,有一个定国候,是皇帝的结拜兄弟,战死,然后就被安葬在这个封地。” “你真的觉得是战死?” 欧阳锦好整以暇地看着上官浅,上官浅也只是无所谓地说道,“皇帝都是疑心病很重的,但是的定国候功高震主,想要他的命,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啊,皇帝当真没有几个好人。” 上官浅不置可否地笑笑,当年的事情,他们都不清楚,根本没有资格妄下断言,或许定国候当真有谋逆之心呢? “要是我是上位者,我也会这么做。” 欧阳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上官浅只是看了一眼,而生鬼却好像顿时就不认识他一眼,一脸的鄙夷。 “我就知道,在你们的眼中,人命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生鬼。” 上官浅淡淡地叫住了她,后面的话才不至于说出来。 “人心是很难揣测的,或许那个时候的皇帝和定国候当真是兄弟情深,可是到了后面,天下已经定了,定国候看着皇帝过的日子,再看看自己,为什么同样是出生入死,自己甚至更是将帅之才,为什么做皇帝不是他?所以,人心改变,也是有原因,说不上对错。” “浅儿,你怎么帮他,明明就是那个皇帝错了……” “你怎么不想想皇祖父,想想我的父皇!” 上官浅顿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越是不想它发生的事情,越是发生了。 “我……我只是觉得……” “好了,都小声一些,不要忘了我们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 上官浅也对欧阳锦不动声色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欧阳锦只是冷哼一声,偏过头果真依言什么都不说了。 “前面又有两条路,我们该怎么选择?” 生鬼不记仇,虽然刚才给欧阳锦吼了,可是现在又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就连上官浅都佩服。 “还是找亮的路,可是一样亮诶。” “等一下恐怕还有很多的岔道,我们要不还是选定一个方向,要么一直往左拐,要么一直右拐?” 欧阳锦没有开口,只是仔细地看了一下甬道,“一个大型的皇陵,会出现这么多的岔路,那个修建的工人怎么出来的呢?” “我觉得他们根本没有出来。” 上官浅淡淡说道,欧阳锦只是闷声地摇头,“不对,他们出来了,否则这么隐蔽的墓穴,怎么叫人给发现了?” 上官浅随即点头,那些工人应该也知道他们是没有办法活命的,就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一些记号,好到时候逃跑用的。 “我们一起找找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上官浅心里有些焦虑,要是天亮了他们还没有回去,就怕李逸尘会趁机刁难。 “那个吕霆,还不至于那么没有用吧。” 欧阳锦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上官浅的想法,只是淡淡说道。原本还有些担心的上官浅,突然好了许多,她差点就要忘记那个重要的人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说的记号?” 上官浅和欧阳锦相视一眼,看到生鬼指着的一堆蚂蚁窝,突然无语了。 “你……” 上官浅刚准备说什么,突然灵光一闪,“快看看有没有成队的蚂蚁。” 生鬼撇撇嘴,在两边都看了一下,才说道,“这里有,这个可是我找到的,功劳要归我。” 上官浅根本去理会她的话,只是盯着那看不到起点的一列蚂蚁,突然笑了起来。 “应是这条路,不会有错的。” “为什么呢?” 生鬼有些不明白地问道,欧阳锦只是扫了她一眼,“这些蚂蚁应是去找食物的。” “这个百年的墓穴里面,哪里还有……你是说那些士兵给关押在这里,也需要吃东西的?” “看来你还没有笨到离谱。” 欧阳锦也笑着调侃,好像刚才的不愉快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上官浅觉得很有趣,但也不准备继续停留,直接拉着他们往前走去。 “浅儿,你说要给我记一大功的。” 上官浅一直留意着前面的路,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没好气地说道,“能不能回去再说,还怕我耍赖不成?” “对啊,就怕你贵人多忘事。” 上官浅勾勾唇角,直接往前走去,可是没有走几步,三人只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的前面竟然是三道门。 “为什么是三道啊?” 生鬼对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也是有所了解的,这三道门是什么意思呢? 上官浅摇头,“你不必看着我,我也不明白。” 生鬼撇撇嘴,直接上前,用着内力,想要打开一扇,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劲,那个门还是纹丝不动。 “好怪异啊!” 上官浅急忙把她给拉了回来,“还没有弄清楚事情,谁让你擅自做主的?别说根本打不开,就是打开了,你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要看看嘛,我很想帮忙的。”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那你出事了,我如何心安?” “我这么厉害,怎么会……” “你真的够了!” 生鬼看着欧阳锦,委屈地不说话了,上官浅也只好安慰了她几句,便开始研究其这些门的构造和特别之处。 “锦,你的内力高,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上官浅看了一眼生鬼,在看看一脸怒气的欧阳锦,感情她刚才的话,全都白讲了。 欧阳锦就是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她,看着石门上那些模糊地浮雕发愣。 “那个定国候,生平最喜欢什么?” 上官浅也发现了这些浮雕,只是不知是年岁的原因,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竟然看不清楚。 “好像是弓箭吧。” 上官浅也不确定,当时只是无聊,当做野史看的,可是欧阳锦却一直蹙眉,“你再想想。” “那是马吗?” “你要是也是猜的,还是不要回答了。” 谁不知将军喜欢的都是这些东西,上官浅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却仔细回想了起来,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现在怎么会想不起来了么。 “玉簪花!” 上官浅突然说道,生鬼只是看怪物一般同情地看着上官浅,而欧阳锦却只是开始观察这三扇门。 “你们相信我,绝对是玉簪花,因为他的夫人,原本是一个战俘,却救了定国候的命,他们两人非常恩爱,而他的夫人就喜欢玉簪花。” 上官浅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当时她也吃了一惊,那还是前世的记忆,自己还是闺阁女子,对这些情爱,多少还是希冀的,总觉得李风逸也会是自己的良人。 “你对玉簪花有印象吗,你看看,这三幅浮雕,哪一个是。”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至少欧阳锦不会觉得自己的放下怪异,便仔细地看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玉簪花是什么花,大沥国最多的只是梅花,玉簪花好像在塞外才有的。” 上官浅歉意地说道,但是还是指着一个门说道,“但是这个荷花我还是认识的,至于这个,好像是梅花,那么剩下的最左边的那一扇门上的,应该就是玉簪花吧。” 欧阳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上官浅不由得瑟缩一下身子,“不要这么看我,我都说了,大沥国太冷,没有几种花,否则我也不会想看遍江南的玉树琼花的。” “以后我带你去。” 欧阳锦撂下这句话,便开始看那个石门,只有上官浅一个人还在那里发愣。 三百四十七章:那个疯子! 生鬼也是不懂看人眼色的,顿时欢欣鼓舞,“好啊,到时候我也一起去,浅儿,我喜欢看雪呢,我还是随你一起去大沥吧。” 上官浅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好啊,大沥国随时欢迎你呢。” 方才大尴尬,也被生鬼这么一胡闹,顿时烟消云散了。 “你看看这个有什么奇怪之处?” 上官浅依言走到了他的身边,却被他给圈在怀里,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你不要胡闹,我仔细看看。” “你看啊,我只是保护你的安危。” 欧阳锦见她的耳根出现了可疑的红色,嘴角上扬,看着她更加亲昵地说道,“难道你还是怕我?” “怎……怎么会。” 温热的气息全都喷在了脸上,即使上官浅一遍遍对自己催眠,还是没有办法忽略,只好把心思全都放在眼前的石门上。 “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看吗?” 上官浅也有些恼怒,一掌派到了石门上,正好落在那个玉簪花的一片花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欧阳锦抱在了怀里,直接朝后退去。 生鬼虽然人不是聪明,但是反应也不慢,等他们大概退出了七八米之后,那个大门也轰然打来了。 上官浅疑惑地看了一眼欧阳锦,见他只是警惕地盯着前面。 石门带起了烟尘,不过还好,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箭雨,或者是毒气什么的。 “我怎么觉得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好像胖了好多。” 上官浅原本是松下一口气的,可是听到身边人这么说,顿时就僵硬在那里了,他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 “可能是这个盔甲吧?”上官浅也是老半天才找回了自己是声音,就连自己都不相信地解释道。 “当真?” 上官浅心下一横,抬头看着他,嘴角还带着讽刺的笑意,“为什么你不在身边,我就得不吃不喝,我就要过地好好地,欧阳锦,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欧阳锦面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悲伤,还未等上官浅细看,他便转过身去了。 “是啊,你可以过地好好地,什么难过就让我一个人尝。” 上官浅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已经打开的大门,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剩下的一路,欧阳锦出奇地沉默,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 直到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一些痛苦的嚎叫。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们小心一些。” 上官浅点点头,不让自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左右,屏气凝神地看着四周,半响才指着一处石壁说道,“声音应该是那里传出来的。” “可是没有门啊。” 上官浅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们正处在一个大厅里,四面都是石壁,根本找不到出路。 欧阳锦拧着剑眉,也是盯着上官浅指的那一面石壁,算是承认了上官浅的话。 “那……那我去看看。” 上官浅一把抓住了就要轻举妄动的生鬼,可是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前面。 欧阳锦只是有些无奈地扫了生鬼一眼,淡淡说道,“你们在这里,我去看看。” 上官浅知道欧阳锦是为难的,可是此时她也没有阻止,他们三人,就是他的武艺最高,即使被悔心尼姑发现了,她也不会说欧阳锦什么。 “你小心一些。” 上官浅只能这么说,可是欧阳锦却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发丝,“等我。” 上官浅一直盯着欧阳锦,只见他一瞬间就移到了那石壁之前,仔细观察起来。 生鬼原本是看欧阳锦的,可是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就准备自己也出去,却被上官浅给抓住了。 “生鬼,你安分一些吧,要是你们两人一起给悔心尼姑看到了,你觉得她猜不到我在这里,到时候,你是想欧阳锦和他们翻脸,还是想自己对付老毒物,或者就叫他们把我抓走?” 生鬼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欧阳锦,最后还是安分地待在那里,知道欧阳锦突然以手指汇聚内力,按着一个轮廓描画了起来。 “他这是做什么?” 上官浅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欧阳锦,知道他突然转身,对着她们安抚地一笑,然后石壁突然向两边打开,而且这个门还是锯齿形状的。 “原来是这样啊!浅儿,没想到你们大沥国几十年前就那么厉害了。” 上官浅只是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不是我们的技术。” 大沥国绝对不存在这样的能工巧匠,这个她敢保证。 生鬼张张嘴,有些不可思议地朝里面望去,难道真的是悔心尼姑做的,那么,她也太厉害了吧! 上官浅直接拉着生鬼上前,欧阳锦没有先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等着,看到她们过来,“小心一些,不要触动什么机关。” 上官浅点头,又盯着生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我要保护你的,我的武功比你高、” 生鬼说着,就跑到了上官浅的前面,和欧阳锦一左一右的护着上官浅。 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场景,所有的吃惊用在生鬼的脸上都不为过,里面只是一片白色,就连那些侍卫穿的衣服,都是雪白雪白的,而且,这么大的一个大厅,竟然没有房间,中间整齐地摆着一个个床榻一般的台子,上面也是铺着白布。 侍卫不多,欧阳锦只是挥了一下手,便击昏了三人,“过来把衣服换了。” 上官浅没有动,只是看着欧阳锦,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 上官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走了过去,生鬼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但是没有多久,还是换好了衣服。 特地帮上官浅挡着欧阳锦,等上官浅换好了那个侍卫服,欧阳锦还是认不住蹙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丑了。 还好侍卫服虽然是白色的,但是很宽松,上官浅看起来确实没有往日的清秀可人,但也看得下去,他们把被击晕的侍卫,还有那些原来的一副,全都放到台子下面,用白布遮掩着。 等做好了这一切,就往里面走去,因为哀嚎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上官浅紧紧地握着欧阳锦手,好像这样就能叫自己不那么恐惧,欧阳锦报以安抚地一笑,“放心,我有。” 有他在,至少不会叫任何人伤了浅儿。 上官浅觉得原本悬着的心也稍稍松了一些,也对欧阳锦笑笑,前面只是用帷帐遮住,围成了一个房间一般的地方,生鬼这一次没有直接掀开帘子,倒是欧阳锦看了她们一眼,掀开了一角。 原本以为会出现什么血腥的画面,只是几个男子,杂七杂八地倒在地上,全都是光裸着上身。 上官浅准备上前检查一番,却被欧阳锦给抓住,“不要轻举妄动。” 上官浅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嚎叫声还在,而且,更加地清楚,看来悔心尼姑应该就在附近了。 欧阳锦自己进去,看来其中一人的眼睛,上官浅随着他的脚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人的头顶都有银针,而且,若是细心观察,还能发现那个银针在自己往里面走。 上官浅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还好生扶住了她,“担心,不要弄出声响。” “那个银针会自己进去。” 原本两人谁都没有注意的,听她这么一说,也连忙看去,果真看到银针在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朝里面移。 上官浅垂下了眼眸,突然淡淡说道,“恐怕等银针下去了,这个死兵也就练成了。” “你们看,他们的右脚踝也有银针。” 上官浅原本以为银针只是出现在头顶,现在看来,真的不是的,可是右脚踝是个改进呢,还是原本就应该存在的呢? 欧阳锦的面色也不大好,只是紧紧地盯着屋里那十具快要成为实体的身子半响,“我们去别处看看。” 上官浅没有反对,直接由欧阳锦牵着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直到看到了一个帷帐,三人都确定声响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上官浅拉住了就要进去的欧阳锦,只是等声音消失后,他们看到了几个穿着黑衣服,而且还带着一顶尖帽子,看不清脸的女人走了出来。 整个大厅,此时安静地可怕,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老毒物也是一个疯子。” 因为爱而疯,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巫女或者是巫师的人,绝对不会是悔心尼姑找来的人,她应该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生鬼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喃喃了一句,“师父怎么可以这样做……” 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等人确定里面没有人了,才和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震惊。 这一次,虽然和他们先前见到的差不多,但也有差别,只是在这十人的耳朵那里,全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这些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生鬼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她竟然把这些士兵都给弄成了聋子。” 聋子?上官浅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可是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怕这些士兵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后面他们又陆续进入几个这样我帷帐的小室,发现里面的人都差不多都是那样子,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但是耳朵都流血的,即使他们在回到了第一间。 “我好想明白了为什么没有办法把他们叫醒了。” 欧阳锦和生鬼纷纷盯着她看,上官浅只是面色青灰,身子也有些颤抖,“会不会和右脚踝的银针有关系呢?” 上官浅的话一落,生鬼便蹲下来,正准备拔去那右脚踝的银针,却被上官浅给阻止了,“你看看他们头顶的银针还在吗?” 生鬼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赶忙看去,半响才摇头,“竟然没有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可是面色却越发地凝重起来,“我曾经对这些死兵检验过,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右脚踝的银针,或许,这个是一个关键,还有就是,他们如何听从指令的?” 上一次大沥国的士兵和这些死兵交战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可是却没有发现这些死兵自相残杀,是因为被人控制呢,还是觉得他们身上的气息一致呢? 三百四十九章:死兵之谜,颜色 原本没有发现的东西,都一一浮现,上官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和普通士兵无异的人,再看看欧阳锦,“你用内力试试,能不能一起把这个室的人右脚踝的银针给取出。” 欧阳锦的脸色也不大好,但还是依言点头,“但是你们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行,我要看着这些人发怒。” 生鬼永远是第一个反对的,上官浅无法,只能拽着她离开,却发现自己就连力气都没有她大。 “浅儿,我们还是看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安危总是最重要的。” “可是就一下子,我的武艺,对付几个死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上官浅征询地看着欧阳锦,却见他点头,不由得蹙眉,“可是很危险。” “好了,锦都答应了,你快开始吧。” 上官浅倒是没有丝毫的喜悦,她大概猜到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欧阳锦一扬手,原本那个围着白色帘布的室里,就飞起了十枚银针,然后那些倒地的士兵,竟然霍然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上官浅急忙拉着生鬼后退,迅速拔除软剑。 可是令他们吃惊的是,那些死兵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并不急着攻击人。 “怎么回事?” 上官浅也摇头,这个情况过于诡异了,自己也不知道,突然,那十个死兵排成行站好,手中都拿着一把剑,动作一致,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要是把这些死兵都唤醒,到时候会怎么样?” 上官浅突然看了一眼欧阳锦,却无法看出他此时的表情,只能叹了一口气,这些死兵的训练非常不容易,而且战斗力极强,要是全都给欧阳锦毁了,他也没有办法和悔心尼姑交代的。 “你们看,他们竟然朝外面走去了。” 上官浅这才收敛了心神,看着朝外面走去的十名死兵,原本以为他们会工攻击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在战场上,他们就会攻击大沥国的额士兵呢? “恐怕是因为颜色。” 上官浅倏然抬头,盯着欧阳锦,只见他也有些疲惫,这到底是遭天谴的事情,即使是嗜血的他,也是有些良心不安吗? “我只是不愿看到你难受,这些人与我何干?” 上官浅只能悻悻地移开视线,欧阳锦突然欺身上前,“要是解决了死兵的事情,森雅的事情一笔勾销。”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狡黠地一笑,“我们从头开始,这一回,换我来找你,紧紧地圈住你。” 上官浅觉得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就那么盯着欧阳锦,被他给拉着往前走,却发现那些死兵已经没有一人了。 “怎么回事,方才明明还在的?” “啊~!!” 上官浅和欧阳锦相视一眼,这个声音和他们方才听到的不一样,这个过于尖锐,不像是男子的声音。 “难道是那些巫女?” 上官浅的话音一落,整个人便被欧阳锦揽着,几个蹬脚,站到一处石阶上,居高临下,可以看到那十个死兵,竟然集体进攻着那三个巫女。 “没想到这个世间,还有这样诡异的术法。” “这个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和巫蛊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看到一个巫女死了,上官浅就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看着他们,突然,一个巫女掏出了一个海螺形状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东西竟然是黑色的,而并非是白色的。 号角好像是咒语一般,从幽深的地狱响起,欧阳锦急忙捂着上官浅的耳朵,等号角停了之后,才松开。 上官浅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里,“这个是什么声音?” 欧阳锦有内力护身,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却还是无力地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好像能控制这些死士。” 上官浅这才仔细地看起来,果然,原本还是暴虐的士兵,此时都安分地站在那里,眼底没有丝毫的光芒。 “我突然想都了人偶,和这个应该很像。” 欧阳锦的面色也很不好,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觉得太过于诡异,甚至诡异到令人根本不想触及。 生鬼也不知从哪里出来,嘴角噙着自信欢快的笑意。 “你不会告诉我你又闯祸了吧?” 欧阳锦只是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 “方才那个声音你听到了吗,有没有事?” 生鬼摇摇头,“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是悔心尼姑的女儿。” 上官浅蹙眉,刚想问为什么,却发现每个小室里突然出现了十个死兵,全都朝那两个巫女走来。 “不会是你的干的吗?” 上官浅机会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一个个看或许没有那么害怕,可是你看到整个大厅都是这样的死兵,就和看到满大厅的僵尸一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死兵只能活一天,可是只要他们不去害人,就叫他们在这里疯好了。” “你就不怕……” 上官浅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还是不愿把他们给牵扯其中,但是这个确实是最简单,最便捷的法子了。 生鬼摇摇头,甚至脸上还带着得意的微笑,“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们这么做是遭天谴,打战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总不能血流成河吧?” 上官浅知道她这是为了帮自己,不由得心下感动,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 “浅儿,你还不高兴吗?那要不我们再试试其他的法子?” 上官浅简直就是无语了,可是没有等她答话,那个尖锐的声音再起响起,上官浅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黑穿破了,突然觉得一股力量从掌心传来,原本那尖锐嚣张的声音,也渐渐轻了。 上官浅感激地朝生鬼笑笑,这才朝下面看去,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也没有多少吃惊。 那两个巫女好像和悔心尼姑在说些什么,上官浅不知道是听不真切,还是听不懂,不由得把自己身子往外移,却被生鬼给拉住了。 “她们的话,你是根本没有办法听懂的。” 生鬼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上官浅疑惑地点点头,但还是朝后退了几步,好叫她们发现不了自己。 欧阳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一头白发,配上白色的侍卫服,还当真是…… 上官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突然明白了那些死兵为什么不攻击她们了,好像是颜色的原因,这里既然是陵墓,原本肯定不可能是全白色的,只能说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目的……那些死兵对巫女下手,只是因为她们穿着一身黑衣。 大沥国的士兵服,也恰恰是黑色的。 悔心尼姑恶狠狠地朝周围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进来的踪迹,此时这些死兵虽然给控制住了,但是依着这个暴虐的性子,最多只有一日的寿命,那么她们原先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悔心尼姑无力地阖上了眼,说出一句不知意思的话,可是那两个巫女好像很恭敬,低头说着什么,然后就是那悔心尼姑骂了一句话。 上官浅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看这个样子,也是知道她骂人了,而且还是很多人。 突然,里面又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老毒物,悔心尼姑这下对着老毒物说道,“不是锦就是慎儿,你看看,这八千的死兵,都要白费了。” 老毒物只是看了一眼里面,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白费就白费了,我们也不要帮那个李逸尘,还是就让他们死斗好了。” “你当我不想吗,可是大燕国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斗不过大沥。”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先说,看在锦和生鬼的份上,我都不会动浅儿的。” 悔心尼姑顿时脸色大变,“怎么,连你也被那个丫头给迷惑住了,你难道忘了答应我什么的,我告诉你老毒物,你整条命都是我的,没有资格和我提愿不愿意。” 老毒物好像也是经过了一场挣扎,半响还是说道,“我知道,可是伤了浅儿,岂不是害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慎儿的娘,是锦的皇姐,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外人和我置气。” 老毒物还想劝说什么,悔心尼姑便不耐烦地挥手,“这个还不是关键,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把这些士兵给运出去,至少还能派上一些用场的。” 上官浅原本还是心疼的看着欧阳锦,此时更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趁大沥国士兵还没有提防的时候,突然进攻,这八千的死兵,果真是不容小觑的。 “还是……” “你不会这个时候怯场了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就是要这个天下重归我们欧阳家,锦会成为一统天下的霸主,而慎儿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这个世间我谁都不相信,只有锦,才能让慎儿不重蹈我的覆辙。” 上官浅这下是明白了那个悔心尼姑是有多么疯了,竟然叫锦娶只的外甥女,果真是病的不轻。 “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我的娘。” 生鬼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欧阳锦依旧沉静如水,除了眼眸变成了深紫色,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异常。 “可是慎儿根本不喜欢锦,或许其他男子合适一些,比如说严四……” “老毒物,你脑子坏了吧,那么卑贱的人,怎么配得上我的慎儿,也不看看他的模样和出声。”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看了生鬼一眼,见她神色无异,也就放心了,可是心底还是对这个女人失望透顶了,根本不了解生鬼的性子,要是她没有说这个话,生鬼和严四或许还成不了,但是现在,生鬼肯定会接受严四了。 虽然看不清老毒物的脸,但是上官浅还是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无奈,想来喜欢上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女子,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 上官浅不大想要继续看下去了,既然他们要对大沥国动手了,她就要尽快找到应对的法子。 因为有老毒物在这里,上官浅根本不敢说话,只是看了看欧阳锦,再看看生鬼,见他们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得蹙眉。 第三百五十章:这个也是巫术? 欧阳锦依旧紧紧地拽着她的手,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尽量屏住气,看着下面的闹剧。 悔心尼姑好像还在和那两个巫女说些什么,可是还未等那巫女开始有所行动,老毒物已经说道,“要是被锦和生鬼见到你这个样子,他们会怎么想你?” “哈哈哈,你以为我还有所顾忌吗?我的计划,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成功了,可是现在呢,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是吗?” 欧阳锦突然出声,上官浅就连拦都拦不住,可是只有他和生鬼飞下去,上官浅还在原地,因为她被点了穴道。 “皇姐,这个天下难道就这么重要吗?” 欧阳锦踱步到悔心尼姑的面前,扫了一眼老毒物,淡淡说道。 可是悔心尼姑却一脸无害地笑着,“锦,难道皇姐这么做是错的,皇姐想要让你一统天下,完成父皇的遗愿,这难道错了吗,就是为了那个丫头,你连皇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欧阳锦只是微微摇头,淡淡说道,“皇姐,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认识你,是不认识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上官浅终于冲开了穴道,但是现在她也不急着出去,只是发现老毒物正不动声色地朝自己这里看来,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疯子,非要血流成河不可,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善的人,可是我好歹是正常人,而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悔心尼姑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明白我的痛,你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明白,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的母亲。” 生鬼根本没有因为她的发狂而恐惧,依旧冷眼看着她。“是,是那个男人负了你,是他害我们国破家亡,可是你做的好不够吗?” 顿了一下,生鬼好似经过巨大的挣扎,才说道,“你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却叫他生不如死,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帝,一死百了不好吗?你竟然挖去他的双目,砍去他的手脚,再手脚反着给他封上,还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他的命。” 就连上官浅都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简直太恐怖,即使自己前世的经历和她差不多,顶多也只是杀了李逸尘,让他一无所有的死去,还不至于派人去挖坟,去做那丧尽天良的事情。 “现在他是真的生不如死,你痛快了,可是一切能回来了吗?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帮着浅儿,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幸福了,可是我要看着锦和浅幸福,你不是觉得严四配不上我吗?要是我没有死,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丑点又怎么样,至少不会像嫁给锦一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乱伦?锦可是我的亲舅舅!” 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平日生鬼都是那么莽撞的,可是对于一些事情,还是很敏感的,至少分得清孰是孰非,那也是一件好事。 只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上官浅只看到生鬼捂着自己的面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悔心尼姑。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除了把我不情愿地生下来,可曾好好教导我一天,哪怕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 生鬼的身子颤抖着,欧阳锦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揽着她的肩膀,“皇姐,是不是只要把这个天下给你,你就会放过我和生鬼?” “连你都这么说?我养的全都是白眼狼,尽是你们这些小畜生。” 悔心尼姑也是气极,慌不择言,什么话都说了出来,欧阳锦和生鬼只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眼底已经没有丝毫的温情。 “我们不过是你为了取得这个天下的一枚棋子,可是我们却把你视为亲人,你可曾真正地为我们考虑一下,你看看这个四分五裂的天下,就凭我们几人,当真能治好它吗?” 悔心尼姑阴冷地笑着,“既然你们不愿意,那也不要怪我无情了。” 说完,直接对那两个女巫说什么,便见她们再一次吹响了手里的东西,欧阳锦担心上官浅会受不了,可这一次很短,那些死兵便排着队列朝外面走去,根本不会出现撞击声。 “你到底要做什么?” 欧阳锦刚准备动手,却发现自己被什么禁锢住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丝线一般的绳子。 “锦,你还是小心一些吧,这个可是越挣扎,越会侵入皮肉之中的。” 生鬼此时也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看着她,“对了,浅儿不是中了血毒吗,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还有一味解药可是在我这里呢。” “疯子,你这个疯子!” 生鬼忍不住摇头,然后看着一旁的老毒物,连声说道,“师父,你救救我们,那可是几十万的认命啊!” 老毒物刚准备去解,却发现悔心尼姑只是阴冷地笑着,然后不动声色地一推,整个人也就和那丝线缠绕一起了。 “我虽然不会武艺,可是我是天辰司啊,这个可是我们鼎鼎教的圣物,好了,你们就现在这里待着吧,我去去就来。” 上官浅看完了这整个过程,就觉得看着一个怪物一般,那个女人,真的还是人吗? 等整个大厅又重归寂静之后,上官浅才飞身而下,看着被捆绑的三人,直接问道,“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她根本不敢贸然动手,现在已经能看出原本还是白色的丝线,此时已经露出了鲜红色。 “这个也是巫术?” 上官浅没有惊慌,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浅儿,你听我说,那个能控制这个丝线的东西,就在我的怀里,就是那个黑色的手镯,你不要碰到这个丝线,把手镯拿出来。” 现在已经不是问那么多的时候了,上官浅点点头,可是一看欧阳锦的胸前,顿时就迷糊了,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 “你先不要乱动。” 上官浅疑惑地看着欧阳锦,见他一脸的凝重,也只是笑笑,“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那个细线好像能四处游走,那也就是说,越到后面,越难解决,上官浅收敛了心神,拿着匕首慢慢靠近,发现那些丝线就好像有眼睛一般,也在靠近。 上官浅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盯着这一切,却不知此时的她,在欧阳锦的眼中,亦是一个风景。 终于发现胸襟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丝线了,可是原本白色的衣袍,也是血迹斑斑。 上官浅直接把匕首接触这丝线,然后松手,另一只手直接伸到欧阳锦的怀里,拿出那个黑色镯子。 上官浅笑了一下,可是眼前的景象依旧不容乐观,因为那丝线已经缠绕上来了,上官浅呼出一口气,“然后怎么办?” “把镯子摔碎,割破丝线。” 这一次回答的是生鬼,上官浅看了她一眼,还是有片刻的犹豫,“这个镯子难道没有其它用处了吗?” 森雅就是发现了这个镯子的奥秘,才会被杀的,上官浅总觉得这个镯子不是一个身份象征那么简单,说到底,小胜子正真的主人,应该是悔心尼姑。 “不要废话了!” 生鬼方才受了一些刺激,原本就不是好脾气,这个时候更是暴虐异常,上官浅只是笑笑,却还是依言动手了,咣当一声响,上官浅拿起一小段,直接开始割丝线。 只是叫她吃惊的是,那透明纯白色的丝线,一碰到黑镯子的碎片,直接便成了黑色,然后突然落地。 这个速度太快,上官浅甚至没有看清楚,不过看到没有事的三人,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要去阻止她了,你们……” 上官浅垂下了眼眸,突然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欧阳锦,突然觉得他也是那么可怜,哪怕身居高位,可是真正关心他的也就是那么寥寥几人。 “我陪你一起去。” 生鬼虽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悔心尼姑的做法,但是也很快就恢复过来,要带着上官浅一起离开。 “我自己可以的,你们还是在这里吧。” 上官浅明白自己势单力孤,但是叫生鬼和悔心尼姑对立,还是太自私了,她们终究是母女。 “浅儿,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了,我也只是帮那个女人赎罪罢了。”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就被生鬼拖着往前走,他们来时都做了标记,想要找到来时的路,也根本不困难。 欧阳锦看着他们走远,又看了一眼老毒物,终于还是提步离开。 老毒物看看这个一片雪白的大殿,突然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带着森森寒意。 上官浅和生鬼一出大院,便直奔营帐,她们出来的时候,特地从上官墨那里拿了一只海东青。 上官浅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直接系在它的翅膀上,“但愿你能比他们快。” 海东青是皇兄饲养,上官浅知道如果不被射下来,是一定能找到上官墨,可是,她为什么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 “主子,大燕国的皇帝朝我们这里走来了。” 上官浅心下一沉,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等换好了衣服,上官浅正在给生鬼梳发,李逸尘和那个突厥皇帝一掀开帘子,正好对着是人家伉俪情深。 吕霆稍微松了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笑意,“两位陛下,都和你们说了,大学士正和他夫人在一起,这么大早上过来,臣都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呢。” 李逸尘和突厥皇帝都没有怎么把吕霆看在眼里,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随从罢了,所以也没有看他一眼。 吕霆也不在意,直接走到上官浅的身边,“大人,这两位陛下要见您,末将也怕大早上打扰了大人和夫人,可是劝说什么的,两位陛下都听不进去。” “既然两位陛下光临,自然没有相拦的道理,你难道忘了我们这是在哪里了?有外人在,本官也不罚你了。” 说着,上官浅才悠然地转身,“臣见过两位陛下,不知两位陛下找臣可是有何贵干?” 李逸尘也反应地很快,发现屋里没有什么异样,才淡淡说道,“昨晚设宴,原本想要给突厥陛下还有大沥国的大臣接风洗尘的,可是大人没有来,不知是看不起朕,还是另有原因呢?” 第三百五十一章:如烟往事 虽然李逸尘给人的感觉是淡漠的,但是其中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是叫人无法小觑。 “陛下说笑了,只是昨晚内人突然觉得身体不适,便找了我们随同的大夫过来,说是有些着了风寒,本官也就不好自个儿赴宴,把夫人留下了。” 李逸尘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紧紧地盯着生鬼,“哦,这样,那夫人的身子现在可好了一些,要不要找我们的御医看一下?” “多谢陛下的好意,不过是风寒而已,已经服药了,不出半日,应该就好了。” 生鬼站了起来,对着李逸尘福了福身,上官浅还是能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原本还以为他们是找借口的李逸尘,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端着架子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确定没有人之后,生鬼才坐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说谎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做的游刃有余的。” 上官浅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吕霆坐下,“昨晚可有发生什么?”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突然来了几个黑衣刺客,不过还是被抓住了。” “刺客,那还有活口吗?” 吕霆摇头,“被抓的几个人,也当场服毒了。” 上官浅点头,“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没有什么的。” “公……大人觉得是他们故意为之的?” 上官浅笑而不答,“辛苦你了,小心那个突厥皇帝。” “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有谋略的人。” 上官浅看了一眼生鬼,勾勾唇角,“要是都给你看出来了,还得了,你也不想想他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帝,一个最不被看好的皇子,最后的胜利者,这一次看似是因为战败想要和大燕国结盟对付我们,可是到底是谁利用率谁,又从何而知呢,你不想想,既然是要结盟,自然是需要带军队过来的,可是他带来多少人?” “不足十万。” 上官浅冷哼一声,剩下的两人都明白了,生鬼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以为这么多人之中,就是锦最厉害的,现在看来……” “不,锦永远是最厉害的,只是他愿不愿意做罢了。” 欧阳锦是她两世所见过的人当中,唯一一个看不出深浅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甚至很多时候,眼看他就要输得一败涂地了,可是不一会儿,他又抓到了先机。 生鬼笑笑,“怎么,还不准我说他?” 上官浅白了她一眼,对着吕霆说道,“那些死兵,恭敬人都是对颜色而言的,黑色使他们暴怒,但是白色却叫他们安静,我已经用海东青传书给皇兄了,就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怎么回事?” 上官浅看了一眼大门,还是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大致都说了一遍,不过没有讲欧阳锦还有悔心尼姑。 虽然吕霆也听出了这话里有所隐瞒,但是也没怎么在意,半响才说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我们想办法离开。” 既然死兵的事情都知道了,悔心尼姑暂时也没有办法练就死兵,他们还是早些离开地好,免得被看出了真实身份。 “就怕没有那么容易。” “怎么了?” “我排除探子去打探,发现我们过来的路已经给封了,所以我怀疑……会不会有我们之中的人走漏了消息。” 上官浅蹙眉,不去理会吕霆看生鬼的怪异眼神,只是淡淡说道,“那还有其它的法子吗?要是走隧道呢?” 吕霆摇头,“隧道那里也是给围住了,而且一路上都埋伏着李逸尘的人。” 上官浅冷笑,“看来他们是真的准备叫我们有去无回了。” “那我们接下去做什么?” 生鬼忍不住问道,现在上官浅的身子不便,要是给李逸尘看出什么端倪,就怕会要挟大沥国的皇帝,甚至欧阳锦。 “那就静观其变吧。” 上官浅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现在就是要控制那个疯子。 等吕霆离开之后,上官浅才看着生鬼,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个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有办法找到那个人。” 生鬼原本还是在想事情,听她这么说,半响才回过神来,“你想哪里去了,我根本就没有生气,你对悔心尼姑的身份很好奇是吗?” 上官浅只是看着她,眼底有些心疼,“要是你觉得难受,还是不要说了,那个……” “没有,只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锦比我知道的早一些。” 顿了一下,生鬼喝了一杯水,好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是前朝的公主,她还有锦的事情,恐怕你也知道了吧,可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天辰司。” 上官浅看着她,并不接话,“你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天辰司,在前朝,天辰司就和圣女一般,守着祖庙,还是守着我们的圣物,被选为天辰司的,都是皇家的贵女。” “她怎么会和那个将军之子,有婚约的?” 生鬼笑笑,“天辰司一辈子都只能守护着神坛,不能出去,也不能嫁人,她大概是七岁,就被送到那里,那个时候,还有一个祭司,可是他的身份,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好像是那个祭司帮着悔心尼姑离开的。” “悔心尼姑原本就是最受宠的公主,因为她被选中天辰司,所以什么都会,比很多公主更是多才多艺,宇文大将军已经隐约有谋朝篡位之势,可是当时的皇帝不想引起战伐,便想牺牲自己的女儿,来牵制宇文一家。” 这些都是上官浅从不知道,恐怕除非是当事人,否则也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然后,既然她回来了,当时的皇帝也舍不得把她再送回去,就传出一个暴毙的消息,就以令一个共组身份,待在皇宫里,直到和那个宇文将军的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偶遇,皇帝便想着她原本就聪慧,一定能担当大任的。” “所以说,那个皇帝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上官浅无法评判对错,只是觉得有些滑稽罢了,帝王之家,能有多少亲情,根本没有几个皇帝,像是她的父皇一般,只是关心自己的子女。 “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叫她变得那么疯狂,你看看,森雅和依杉也是皇室放弃的公主,可是都没有见得她们怎么样。” 上官浅蹙眉,确实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淡淡地一笑,“或许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吧。” “浅儿,我真的有些害怕,我怕就连我和锦也没有办法保护你,浅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担心你,我觉得我自己……” “我很好,不会有事的。” 上官浅拥住了她,知道她看到那个发狂一般的悔心尼姑也无法接受,“可是为什么那些巫女还会听她的指令呢?”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前朝灭亡,那个所谓的天辰司,也都退出了世人的视线了。” 上官浅点头,总是觉得好像有哪里被她们给遗漏了,可是真的找不到到底是哪里,沉默半响,上官浅终于说道,“昨晚折腾了这么久,我们还是赶快休息一下吧。” 生鬼也知道根本想不出什么的,便和她一起睡了一会儿,直到正午的时候,有人来请,上官浅看着突然出现的欧阳锦,也只是淡淡一笑。 “李逸尘请我们过去一趟,所以……” “我只是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上官浅点头,便听他说道,“你们过来的路都被堵上了,可是我带着一个人,也无法过那悬崖,隧道那里也是重兵把守着,所以回去的话,一两日恐怕不可行。” 生鬼撇撇嘴,“那你是准备帮我们,还是要帮李逸尘围困我们。” 欧阳锦懒得答话,继续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很安全,但是上官浅这个身份却相当危险,所以,只要不要暴露身份,三日的安全还是能保证的,这三日,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去的。” 上官浅点头,突然垂下眼眸,“那个死兵那里,到底如何?” “你放的海东青,已经到上官墨的手上了,他也有所行动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上官浅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些死兵派不上用场了,对他们而言,就是等于胜利了一半。 “悔心尼姑那里,你准备怎么处理?” 欧阳锦没有答话,上官浅也不逼他,他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不好说服谁。 “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至于如此,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 “怎么会是为了你呢!明明就是……” 生鬼还想说什么,只是一对上欧阳锦那冰冷的眸子,顿时就安静了。 “你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上官浅柔声说道,可是欧阳锦却不在意地笑笑,“突然的温言软语的,会叫我反应不过来的。” 上官浅也看着他的模样,笑了起来,这个是他们这么久以来,难得一次好好说话,可是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声音,“大人,大燕国的陛下请您去校场。” 上官浅看了一眼欧阳锦,“事情恐怕要比我们想象之中复杂地多,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好的,本官就来。” 上官浅深深地看了一眼欧阳锦,便牵起生鬼的手出去,欧阳锦看着她们的背影,也突然消失在营帐之内。 “相公,你觉得大燕陛下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忍住头皮的抽搐,尽量配合着她,“我也不知道,夫人还是好好走路吧。” 整个人缠在她的身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生鬼虽然笑得妩媚,却很警惕地看着她们的周围,和她们同行的吕霆也是如临大敌的模样,上官浅不由得蹙眉。 第三百五十二章:简直欺人太甚! 直到平安到了场地,看着坐在首位上的两个男人,上官浅也只是携着生鬼,淡漠地行礼。 “大学士叫朕好生久等。” 上官浅笑笑,“陛下,臣这副样子,真的不懂行兵打战,对这些练兵,更是一窍不通了,不知陛下等臣过来可是为了何事?” 李逸尘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鹜,却没有怎么表露出来,只是看着她,阴阳怪调地说道,“难道大学士对大沥国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关心吗?” 上官浅的脸色顿时大变,“不知大沥国出了什么事情?” 李逸尘的面色这才好了许多,却并不急着回答,“看来大学士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呢。” “陛下派了那么多士兵保护着臣,臣如何消息灵通。” 即使被拆穿了把戏,李逸尘也不为堵,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好像心情大好,上官浅噙着憨憨的笑意,其实不必猜测,都知道他的好心情还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大学士还是赶快坐下吧,等一下就请大学士看看我们大燕国的士兵。” 上官浅觉得李逸尘这个人还不是一般地无聊,在她的面前显摆有丝毫的作用,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文官罢了。 可还是拉着生鬼坐下,另一边坐着吕霆。 “等一下的酒水什么的,不要喝,除了水果,什么东西都不要碰。”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说着,生鬼只是看了台上的人一眼,还是点头,软弱无骨地靠在上官浅的身上,“最新的消息,李清影也要回来了。” 上官浅蹙眉看着她,半响也就明白了,既然突厥败给了大沥,现在又和大燕国是同盟关系,自然没有必要提防了,或许回来还是另有目的。 不一会儿,校场里面便出现了士兵,上官浅原本不大感兴趣的,但是看到里面站着的人,顿时明白了李逸尘的意图。 里面有大概三百来人的大沥国的士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抓去的,应该不是一次交战捕获的俘虏。 即使现在还不知道李逸尘准备做什么,但是直接告诉她绝对没有安好心,看着一个个身上还带着伤,面黄肌瘦的大沥国士兵,还有一个个跃跃欲试,精神饱满的大燕国将领,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简直欺人太甚!” 上官浅往吕霆的桌上放下一杯酒,不动声色地摇头,“这些人,即使我们救下,也带不走的,李逸尘只是想要激怒我们,好名正言顺地把我们扣下来。” 吕霆看了上官浅一眼,还是没有发作,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校场里的那些大燕国士兵。 “等一下,不管看到了什么,都要给我笑着,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上官浅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可是现在的情况当真不容许他们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吕霆重重地点头,生鬼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触动,所以也不在意地点头。 原本以为是两国士兵的较量,不曾想到,在那个校场中央,突然出现了几个铁笼,上官浅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生鬼却直接说了出来,“不会是要拿人去喂老虎吧?” 上官浅看着那个密密的铁丝网,总觉得不大相像。 “好像还有水,应该不是老虎。” 不一会儿,在里面还推进去一个大浴桶,里面装满了水,盖着铁栏的布也被掀开,上官浅盯着里面一个木桶,不知道李逸尘准备做什么。 “想必大学士还不曾听过水蛭这个东西吧。” 上官浅心下一沉,面上却带着疑惑,“陛下想要说什么?” “大学士难道不对这些大沥国的战俘感兴趣,他们可是你们的公主放弃了的人呢,还有一些,对了,是想来突袭我们的粮草,可惜啊,虽然有一个粮仓被毁,但是那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看来突袭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得不偿失的。”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给吕霆使了一个眼神,却有些生气地看着李逸尘,“陛下,所谓兵不厌诈,陛下既然抓住了我们的人,本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本官只是过来参加一个会盟的,明日就会离开的,至于这个战俘的事情,我们公主和大皇子,只会解决的。” “是吗?”李逸尘抿了一口酒,和突厥皇帝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要被抛弃第二次,啧啧,这个上官浅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看来这个大沥国都是这样的人啊!” 上官浅在心里早就把李逸尘骂个千百遍,可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恐惧。 “不知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学士不要着急,等一下可就都明白了。” 上官浅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看着李逸尘悠闲向下走着,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一种要把人逼入绝境的感觉。 “你们的公主是个贱人,你们的皇子身份不明,看看,整个国家都是什么样子了,还值得你们效忠吗?” 生鬼有些担心地看着上官浅,却见她神色无异,稍微放心一些。 上官浅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了一下,抬眸正好对着吕霆那深幽的眸子,只是微微一笑。 “你才是狗贼,打了败仗,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你们大燕国的好男儿都死绝了,有你这样的皇帝,不灭国才怪!” 其实的一个大沥国的千夫长,虽然已经断了右胳膊,眼眶也凹陷下去,但是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看着李逸尘,恶狠狠地说道。 李逸尘的脸一青一白,原本是想给大学士一个下马威的,顺带也在突厥皇帝那里露露脸,好交代等一下谈判的时候,多一些筹码,可是没想到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骂地如此不堪。 上官浅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继续地笑着,哪怕手心里全都是薄汗。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扔进去。” 说完,后面就有士兵开始行动了,那个大沥国的战俘,直接被扒去盔甲,整个人给扔到了里面。 然后是那两桶满满的水蛭(其实就是蚂蟥),从他的头顶倒下去,即使隔着这么远,上官琦还是能看到那些扭动的,滑溜溜的东西。 即使大沥国严寒,不曾见过水蛭,但是还是听说过这个东西的,可以钻进人的身体里,把血吸干,上官浅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顿时转身狂呕起来。 一半真一半假,李逸尘看到上官浅的反应,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可是突厥皇帝看着她,却露出了深思。 生鬼也和她一起吐,“你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给李逸尘心里一些安慰,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呢。” 生鬼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发现上官浅的面色不大好,不由得低声问道,“不会动了胎气吧?” 上官浅没有回答,只是拿出巾帕,狠狠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直起身子对着李逸尘说道,“陛下,下官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这怎么行呢,好戏没有了大学士,可就不精彩了。” “陛下没有看到我们家大人不舒服吗?” 生鬼一手扶着上官浅,一边看着李逸尘说道,李逸尘微怔,只是她的眸子里的恨意,又想到了她的武艺,想必即使在家里,这个大学士还是很怕自己的夫人的。 “陛下,臣身体不适,还是不能作陪了,望陛下见谅。” 虽然话是对李逸尘说的,可是上官浅却留意着那个突厥皇帝,见他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他也朝这里看来。 “想必突厥陛下也不想看到下官在这里出丑吧。” 突厥皇帝只是沉闷地一笑,上官浅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竟然大学士的身子不适,还是去休息吧,也不要着急走了,反正虽然是战场,但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也不是不行的。” 上官浅心中冷笑,果然这个才是笑面虎。 “哪里有拘留使臣的道理。” 上官浅也站直了身子,盯着突厥皇帝,认真地说道。 “确实没有,可是不是大人自己说身子不适的吗?” “本官身子不适,也无需修养那么多天,不多耽误明日启程的,还是多谢突厥陛下的美意了。” 上官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话语里也多了一份坚持,可是李逸尘根本不去理会什么规矩,在上官浅手里吃的亏,已经歪曲了他的三观,“既然大人的身子不好,就不要坚持了还是赶快坐下吧。” 上官浅扫了他一眼,现在那个浴桶里已经没有了声响,要不是她想要长远之计,或许也该让李逸尘自己尝尝这个滋味。 “如此多谢陛下了。” 上官浅还是坐下,至少不会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挟持自己的理由,但是看着李逸尘,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忍耐。” 就连生鬼都出来安慰她了,上官浅只是笑笑,然后不去理会那一声声的落水声,还有那歇斯底里的嚎叫。 “陛下,陛下,我愿意效忠,求陛下饶了小的一命。” 原本以为会没有什么人的,可是这个声音却异常地突兀,就连上官浅都不由得看了过去。 李逸尘挑衅的看了上官浅一眼,嘴角依旧是嗜血的笑意,“好吧,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把那些不服之人,给朕扔下去。” 那个士兵犹豫了一下,他们的后面还有两百多人,而且全都是昔日肝胆相照的兄弟。 “你小子疯了,竟然做叛国贼!” 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人群里就有人大声吼道,可是那个士兵也明显收了刺激,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谁会看看我,难道要活活被吸干血吗?” 说完,一把抓起那个人,直接扔到了水里。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正好对着一个目光,抬眸望去,却见到突厥皇帝正对着自己敬酒。 上官浅没有什么心情,直接忽视了,可是那人却不生气,只是沉闷地笑了几声。 “他不会发现了你的身份吧?” 生鬼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上官浅却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即使发现了那又如何,反正现在她们也逃不走,只是奇怪的是,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干得不错,还有这么多人,你继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身份暴露,坦然 即使隔着这么远,上官浅还是能感受到那个大沥士兵的煎熬,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即使他杀了所有的大沥士兵。李逸尘也不会放过他的,在位者最看不起的就是一个懦夫了。 可是李逸尘的话一落,那两百对的士兵,突然刷刷地跪了下来,“求陛下开恩啊,我们只是……” “浅儿,你觉得这个李逸尘是不是有病啊?” 上官浅没有说话,眼底的讽刺根本不加掩饰,突然起身,对着李风逸还有那个突厥皇帝行礼,“内人突然身子不适,本官还是先告退了。” 上官浅的脸色不大好,自然不是因为害怕的,但是落到李逸尘的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等回到营帐之后,便看到海东青在那里,生鬼留在门口,可以奇怪的是,海东青根本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上官浅蹙眉不答,可是眼底还是有些沉重,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死兵大败的消息还是晚上传到的,上官浅原本就没有什么睡意,突然看到屋里多出的一个人,险些吓了一跳。 “怎么,看到我害怕,没想到大沥国的浅儿公主,竟然还有如此胆小的一面。” 上官浅看清了来人,也只是淡淡一笑,“不知大师过来做什么?” “呵呵,既然撕破脸了,还能做到这般,你真的叫人没有办法不高看。” 上官浅起身把营帐里的灯拨亮,看着悔心尼姑,此时她已经褪去了那个掩饰的僧袍,哪怕只是普通的衣裳,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贵气。 “我不觉得你这是本心,可是我也没有明白是因为什么。” “哈,公主不是被吓傻了吧,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了。” 上官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响,才悠悠说道,“生鬼去哪里了?” “你不会妄想着她来救你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多么狠绝。”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不把你除去,锦根本无心大业,一看就知是一个妖媚惑主的贱蹄子。” 上官浅觉得悔心尼姑今天很奇怪,虽然她也没有觉得她什么时候正常过,但是今天尤为奇怪。 还想试探什么,大帐里面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原本悬着的心,更是警惕起来。 “上官浅,见到朕是不是很意外?” “李逸尘,别来无恙。” 看不到预期之中的慌张,李逸尘也丝毫不在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本阴沉的脸,有些诡异的欢愉。 “森雅的尸骨在大沥国,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可曾真心把她看做自己的妹妹。” 上官浅懒得和李逸尘继续试探,只是对着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男子问道。 “公主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她把我当做姐妹,又是因为我而死的,这是她生前的一个结。” “自然是有过的,只是……” “这就够了,不要多说。”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腰间,万一有什么意外,自己也好抵挡一二,现在自己已经置身蛇窟,更要小心一些了。 “朕劝公主还是不要伤了自己,这点小把戏,朕还看不上。” 说着,就把上官浅腰间的软剑给拿了出来,顺便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上官浅死死地盯着李逸尘,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被发现的,但是很清楚,李逸尘不会放过自己。 “你说那你去要挟大沥国的皇帝,他是不是会拿整个国家救你。” 上官浅没有说话,顿时明白了他给自己吃的是什么,此时已经一丝气力都提不起了,只能看着他,目光如刀剑,因为她太清楚父皇了,要是真的拿自己要挟他,不管结果如何,父皇都会抱憾终身的。 “把人给朕带走。” 上官浅被两个士兵架着,根本挣扎不得,目光触及有些混沌的悔心尼姑,突然有一中的大胆的假设。 不可能的,悔心尼姑不是母后,母后可能被人下蛊,但是她的身边本来就全是巫女,除非是那些人背叛她。 可是那种混沌的眼神,真的再熟悉不过了。 上官浅觉得寒意阵阵,可是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现在谁都没有办法帮自己,必须镇定。 “公主可熟悉这个悬崖?” 随着李逸尘的冷酷的声音,上官浅蒙眼的黑布顿时被撤去,此时太阳正缓缓升起,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即使她再不畏惧,还是朝后退了几步。 “上官浅,你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看你如何逃脱。” 上官浅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悬崖上的索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奇怪,哈哈哈,上官墨那个蠢材,只是顾虑着隧道,即使死兵的事情失败了又怎样,有公主在手,还不怕他们不肯乖乖投降吗?” 上官浅此时根本提不上一丝气力,心底更是寒霜一片,若是别人,她也就是认命了,可是在搭建索桥的,为什么是他? “浅儿!” 上官浅半响才回神,看着生鬼,突然笑得很无力,“不要管我,告诉我的父皇还有皇兄,要是以大沥国来救我,我宁愿死。” 生鬼还在和李风逸的侍卫过招,一直朝她的地方挣扎,“不要去,浅儿,不要做傻事,李逸尘,你敢动她一下……” 上官浅看着双眼充血的生鬼,再看看她身边那个混沌的悔心尼姑,“生鬼,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我不知道,浅儿,你不能有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上官浅笑笑,是和不是,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孩子,娘亲好没有用啊,那么娘亲就和你一起离开好了,永远在一起。 李逸尘的好心情根本没有被生鬼打断,相反,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在上官浅的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是一定要赢回来的。 “生鬼,你娘应该是被控制了,很多事情,或许非她所愿的,你一定要小心。” 这是上官浅被抓到索桥中央说的最后一句话,吕霆也不知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等带着人上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景象,生鬼和李逸尘的人厮杀,上官浅被捆在索桥上,因为离他们这边不远,他甚至还还能看清楚她此时面上的表情,竟然是微笑。 浑浑噩噩一辈子,然后又是一辈子,上官浅觉得竟然是老天让自己重生,就是给她一个复仇的机会,怎料她过了这个坑,后面还有一个接着一个,更深的坑。 “不要忘了,你姐的命还在我的手里。” 欧阳锦自然发现了再索桥上的人是上官浅,可是此时他却被老毒物给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这是你的计谋,可是你到底要什么?” 此时的老毒物,早就不是印象之中的老顽童了,欧阳锦也是前一个月才发现了悔心尼姑的奇怪,最关键的,还是偏执,以前虽然对复国也是很热衷,但还是不至于如此的执念,竟然是有鱼死网破的偏执。 “我想做什么,你猜啊,我的好徒儿,你不是最聪明了吗,啧啧,哎,多好的徒媳妇,原本还想叫她多给酿几坛梅花酿的,可惜了,可惜了啊!” 若是说原本还是怀疑,此时的欧阳锦是豁然明白了,“是你控制了姐,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老毒物,你的师父啊!” 虽然两人看似在交谈,可实际上是内力的较量,欧阳锦的招式狠戾,甚至带着鱼死网破的意味,老毒物的武艺差不多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终究老了,体力跟不上。 他们在这里交战着,得到消息的大沥国皇帝,还有上官墨,已经带着士兵赶来,死兵被灭,上官墨便打算着把2上官浅给接过来,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生鬼此时已经被控制住了,李逸尘手下的人太多,根本招架不过来,但是此时的生鬼,却死死地盯着那边的两人。 “李逸尘,你要做什么?” 上官墨懒得看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目光只是停留在上官浅的身上,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将领,随时一刀下去,上官浅就会直线落下,生还的几率为零。 “啧啧,大皇子还真是关心自己的妹妹呢。” 上官墨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此时不知是他一个人,身后的士兵全也各个怒火中烧,上官浅虽然是公主,但是和士兵的关系都不错,这么多场战役,她的功不可没。 上官浅此时没有力气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脚下,一片云雾缭绕,死在这里,应该要满足了。 “上官墨,朕要你杀了大沥国的皇帝,然后在自杀,朕就会留着上官浅的一条狗命。” 上官浅原本不想再去理会外面的事情,可是听李逸尘这么一说,豁然抬眸,盯着那里上官墨,狠命的摇头。 此时她也没有多少的力气,摇头上官墨甚至都看不到,可是她不呢能叫他这么做,杀了父皇再自杀,李逸尘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本皇子如何相信你?” “你不得不相信,上官浅对你太重要了。” 人至贱无敌,李逸尘是深谙此道,笑得满面春风地,“对了,或者,你去把传国玉玺给朕送来,再或者,写个投降的国书。” “不可以,不可以……” 上官浅的声音太弱了,以至于她的反抗根本没有人听到,突然觉得小腹有些疼痛,还未等她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孩子,你不要比娘还早离开,再等等娘亲吧。” “李逸尘,我和你拼了!” 生鬼突然挣脱了桎梏,直接朝李逸尘扑来,场面有些混乱,甚至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所预料的,上官浅此时根本无力顾暇任何人,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让她觉得深深地无力。 李逸尘躲过了生鬼的一次攻击,身边的士兵也即刻涌了上来,生鬼却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李逸尘躲闪不得,更没有想到生鬼的武艺竟然如此高超,手臂还是被砍了一剑。 第三百五十四章:悬崖危机 终究是寡不敌众,生鬼即使武力再好,却依旧落到了下风,混乱一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到了悔心尼姑,只是怔怔地看着在人群中厮杀的生鬼。 原本空洞茫然的脸,此时却露出了慌张的神色,那边和欧阳锦交手的老无毒突然发现了什么,朝这边看来,只是中间隔着雾气,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欧阳锦寻了一个破绽,原本就不准备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上官浅,看着老毒物脱身离开,便也随之跟了上去。 在上官浅的前面站定,却看到悔心尼姑替生鬼挡了一剑,就好像是一个脱了线风筝,直接从悬崖上掉下去。 “娘!” 生鬼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可是她却根本来不及抓住她,老毒物一个飞身,直接向下冲去,顿时那个黑色的身影也消失了。 上官浅张张嘴,最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看着那边,生鬼挣脱了自己身边的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李逸尘,一掌拍了下去。 只觉得有一阵风在自己的身边快速流过,然后是那个玄衣男子,也冲了下去,速度很快,要不是自己再熟悉不过,或许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自己会看不到。 为什么要看到呢? 临死之前,还要看到他,去救了另外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外甥女,她不是恨,只是觉得空茫,这个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爱恋,确实伤得自己体无完肤。 也好,终于解脱了。 耳边充斥着薛玄当日的声音,“你信吗,要是你和生鬼同时出事,他救得人,一定不会是你。” 明知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却根本控制不住,好像就是不舒服,临死之前,还是觉得不舒服,看来自己真的着了欧阳锦的蛊。 上官浅缓缓抬头,他早就听到了气急败坏的李逸尘说的那声“动手!” 然后就是好多“不要!” 可是为什么不要呢,她是真的不想继续了,活着好累啊,自己前世的仇已经报了,大沥国也算是保住了,心愿已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耳边呼呼的风声,一滴泪落下,却扯出了一个笑颜,“欧阳锦,下辈子,我们千万不要再见了。” 她不去恨他,不恨为什么要搭这个索桥,不恨为什么不顾自己,不恨为什么要骗了自己这么久,不恨他害死了森雅和夜莺,更不恨他复国,都不恨了,她好累,不要再恨了,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上官浅闭上了眼,最后的一个声音,“浅儿……” 仿佛来自天边…… 马车不断的颠簸,耳边叮铃铃,叮铃铃作响,除了那声音外,周围全部都静悄悄的,安静的让人害怕。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上官浅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她似乎处在一辆马车里,马车沿上挂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叮铃铃作响,她睡梦中应该就是这东西在响吧。 嘴巴有些苦,嘴唇干涩的厉害,抿了抿唇,坐起来,浑身疲惫的厉害。 “谁在?” 她的声音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显得生涩,干咳了几声,记忆也慢慢的找回来了,怎么回事儿?她记得不是掉下悬崖了吗? 为什么会在马车上? 正在她冥想的时候,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厚厚的帘子从外面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她有些不适应的蹙眉。 “王,她醒了!” 小厮有些兴奋的吼道,很快,周围便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身影直接上了马车,坐在上官浅的旁边。 “是你?” 上官浅有些惊讶的望着他!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是他? 她想到有可能被人救了,但是救她的人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突厥王! 照理说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为什么要救她?难道又是要拿她威胁大沥国?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变了变,打量着他,想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破绽。 但是他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将热水,糕点放下。 “喝水?” 突厥王有些突厥人特有的野性,长相粗狂,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野性。 “呵呵,你怕有毒?上官浅,你什么时候怕过?” 见上官浅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索性端起热水咕咚咕咚喝起来,又倒了一杯给她。 那是他用过的杯子...... 上官浅抿了抿嘴角,没有再犹豫,拿起来咕咚咕咚喝起来,喝完了又倒了一杯继续喝。 而这期间突厥王一直盯着她,眼睛都没有错开。 “你为什么抓我?” 上官浅毫不客气的打了个饱嗝,沉声问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又怎么会被突厥王抓来?她斜睨着大量着他,他看似是个粗人,心思却很细腻,所以说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所以她才会害怕,跟这样的人相处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你睡了半个月。” 半个月?上官浅的手微微握紧,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这期间她虽然一直都在昏迷,但是也有清醒的时候,当然也猜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有半个月之久!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惊恐!毕竟大沥跟大燕还在对持!她急于知道结果!当然也想知道欧阳锦怎么样了。 他......怎么会任由突厥王带走她? 到底出了什么变数? “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想说我怎么问也不会告诉我。”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说呢?”突厥王爽朗的大声笑着,“难怪李逸尘都栽到你手上,你的心智果然不低。” 上官浅抿着唇,毫不客气的拿起糕点放在嘴里,喃喃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突厥。” “回突厥干嘛?不会想让我做你的王妃吧。” “你要是想做,就让你做。”突厥王哈哈笑着,眼眸却幽深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官浅不理他自顾自的吃饱喝足,虽然她心里担心的人很多,但是她更知道,不能让突厥王抓到把柄,到时候她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突厥王会要一个怀孕的女人?”上官浅的手轻轻的触碰着肚子,眼角微微上挑,有些挑衅的盯着他。 他却毫不在意,“突厥人才不在乎那些。”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突厥王派了御医给她把脉,她明着暗着的打听,知道这条路真的是去突厥的路,而且马上就要到突厥了! 上官浅真的有点坐不住了,本来以为突厥人都是鲁莽好战的人,没想到她不问,他就真的不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平时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摸样,天知道她都该急死了! 晌午,一干人在小溪旁休息,上官浅坐不住下了车,站在小溪边,手轻轻的触着隆起的肚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终于沉不住气了?”突厥王穿着黑色的披风,趁着一张英勇的脸,倒也不是那么难看,只是较她认识的这些人来说,差的太远了。 他坐在一旁,用手捧了水喝了,转头有些讥笑的盯着她,“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那些人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什么?我只给你问三次的机会!” “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手里!”上官浅毫不犹豫的问道,心弦微微颤动着,她这些脑袋都要想破了,想尽了一切结果!最让人寒心的莫过于是欧阳锦根本没顾她! 得不到真相的她,心底的想法扩散的越大。 “你在害怕什么?”突厥王眯着眼睛盯着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扩散开,像是在嘲笑着她心底的那抹担忧。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上官浅抿了抿嘴角,语气薄凉,“是你答应我三个问题的!”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他站起来,“那天你掉下去了,我第一个找到你的!” “那他呢?” “他?谁?上官墨还是李逸尘?” 上官浅的眉头蹙起来,“欧阳锦。” “哦,你说国师。”突厥王饶有意味的盯着她,“他很忙。” “忙?你骗我!”上官浅冷声喝道,“不想说就算了,又何必这样戏弄我?” “脾气还真大。” 上官浅冷眼盯着他,现在她整个人都要压抑的爆炸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算了,告诉你,你掉下悬崖的时候可能挂在了树上,之后又掉进了水潭里,我们是在水潭外的小溪找到你的,而他们?呵,可能还在找你吧。”突厥王得意笑了笑。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手放在小腹上,至少知道了他没有抛弃她,对她还算有几分情谊在,哪怕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救她。 “大沥跟大燕如何了?” “大沥还在,不过大燕也在,李逸尘虽然厉害,但是上官墨也不弱,更何况李逸尘没有了死士的帮助,两国自然分不出去强弱。” 上官浅盯着他,心底隐隐觉得诧异,之前他可是跟李逸尘合作的,为什么突然不插手了? 更何况突厥人骨子里都英勇好战,没有必要不打击大沥,他到底什么目的? “你呢?” “我?我为什么要搀和进去,三国鼎立不是很好?”突厥王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笑着开口,“无论我跟谁合作,最后被吃掉的都可能是我,突厥人虽然鲁莽,好斗,但是并不傻。” 他说的不错,无论是上官墨还是李逸尘,都可能会在共同打下江山之后吃掉突厥,她不得不说突厥王果然厉害,居然能想的那么深。 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选择谁也不帮吗? “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带走我?” 突厥王哈哈笑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毫不客气的把她一把拽到怀里,“因为我对你有兴趣!”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的开口,“我就是一孕妇。” “一个足智多谋的孕妇,去车上,晚上我们应该会到突厥。”突厥王爽朗的笑着,大步上了马。 上官浅无可奈何的跟着他走向马车,这些天她也尝试过逃走,但是发现她的内力没有了,再加上身体虚弱,她不想让孩子出任何事儿。 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的艰难,她想要他健康的出生。 第三百五十五章:被胁迫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这一路行驶的并不是很快,所以路程才会长待半个月之久,不得不说突厥王还是很照顾她这个孕妇的。 其实从掉下悬崖那一刻,她就没有想过要活着。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重生了,那么她会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命,好好的生下孩子,至于的欧阳锦,这辈子见与不见又如何? 两个人的隔阂实在太大了,谁又不肯退让,那么就这样吧。 夕阳西下,果然到了突厥边境。 这里虽然不如大沥大燕富饶,但是好在民风淳朴,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突厥王在这里很受爱戴,所有平民全部都在欢呼着。 宫门口,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站在宫门口,一脸期待的望着她们。 “景荣可敦。” 突厥王所有的手下纷纷行礼,而那个名为景荣可敦的女子只是微微颔首,便来到了突厥王身旁,嘘寒问暖道,“大王,这一路可平安?” “一路无事。”突厥王语气平淡,反而直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还不下车?” 坐在马车内的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下了车,学着刚才那些人行礼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礼,“景荣可敦。” “你无须行礼。” 突厥王一把拽起她,直接向宫内走去,大声吩咐道,“准备好酒好菜,这些天在大燕太不畅快了!” 上官浅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难怪森雅的性格那么大大咧咧,就连突厥王也是如此,只是...... “对于森雅,你可有半点惭愧。” 对于上官浅冷不丁的询问,突厥王的脚步突然顿住,转身看向她,眸子透着几分诡异,半晌才开口,“这是她的责任,因为她生在帝王家。” 说完大步进了宫殿。 “你随我来。”景荣可敦站在她的左侧,慢悠悠的开口。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居然没有质问她的身份,毕竟是突厥王的王妃,定然是有些气量的。 她随着景荣可敦一齐在小路行走着,突厥并不似大燕大沥,这里的宫殿并不是太精致。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景荣可敦突然停下脚步询问,不过话里却带着绝对的疏离与陌生。 “可敦叫我浅儿就行。” “浅儿,你就住在这里吧,离着正殿也不远。”景荣可敦浅淡的开口,“你怀有身孕,我派给你两个宫女如何?” “谢谢景荣可敦。” 她暗暗打量着景荣可敦,她皮肤很黑,但是却带着一股异域风情,眉宇温和,微微挑起的眉毛能够看得出她也不是一个软柿子。 至少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 “浅儿,你就安心住在这儿,一会儿我会派人准备晚餐给你,只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景荣可敦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时不时打量她。 面对夫君带回来的女人,能做到这么大度,气度也不错了。 “我都可以,不必麻烦了。” “那好,浅儿进去休息吧。” 上官浅走进屋子,这里很简单,大床上铺着一层豹皮,周围的装饰也很简单。 倘若不是被抓来的,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地方的。 只是...... 她总是要找个机会逃走的,她不相信突厥王会对她感兴趣,她不想再被人当成棋子。 她体内的内力全失,不知道是因为掉下悬崖的原因,还是被突厥王用了药,现在的她跟废人一样,还能如何? 叹了一口气,便看上两个小丫鬟走进来,两人一人着红,一人着黄色衣服,年纪不大,而且很乖巧的摸样。 “浅儿小姐,奴婢索娜。” “奴婢索尔。” 上官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这两个小丫鬟长得很乖巧,不像是会生事儿的人,“我在突厥初来乍到处处都不熟悉,以后你们多跟我讲一些。” “是。” 上官浅有些累了,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豹皮垫子很暖和,也格外的舒适。 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天色很暗,而且温度也低的厉害,很冷。 这里昼夜的偏差实在太大,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便听到索娜在小声回答,“浅儿小姐已经睡了一下午了,还没醒来。” 外面那人并没有开口,反而直接推门而入。 突厥王一身黑色绒毛大衣,屹立在门口,昏黄的烛光下,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身为突厥王,突闯女子闺房,你也好意思。”上官浅毫不客气的调侃,直接下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 一杯热茶下肚,倒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也舒适了不少。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那谁又说得清呢。”上官浅挑眉。 突厥王毫不避讳大步走进来,坐在床边,“这里昼夜偏差极大,可有不适应?” “嗯,不适应。” “等下我派人准备火炉来。” “算了,没必要,多给我加一床被子就行了。”上官浅抿着唇望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回去做什么?突厥不好吗?” 上官浅的眸子失神了一下,待在这里吗?为什么心底会觉得有个地方突然空了一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剥离了。 “你要囚困我?” 突厥王抿着唇,毫不避讳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蛮横,“倘若我真的是对你有兴趣呢?” “我对你没兴趣,放我走。” “你现在怀有身孕,就算我放你走,你就能真的走出突厥回到那个人身边?”突厥王言辞利和,“或许你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并不觉得讨厌呢。” 上官浅猜不透他这番话的真假,她还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迷惑突厥王,而且她不得不防范,毕竟大沥现在草木皆兵。 “你给我下药了吧?为什么我的内力全失?” 突厥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否认,“上官浅,你且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或许你真的会喜欢上这里,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上官浅的眉头紧紧蹙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份不耐,这种被囚困的感觉真的不太好,毕竟不是心甘情愿来突厥的。 这里是森雅出声的地方,也伴着她无奈与折磨的地方,不过突厥王有句话说的很好,生在帝王家,必须要承受这种痛楚。 这一点她没有办法否认,的确是这样。 傍晚,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太监便来将屋子装上了火炉,屋子瞬间暖和了很多。 下午睡得太足了,以至于晚上有些睡不着了,偏偏王宫里晚上又格外的安静。 穿了披风走了出去,外面的夜风很凉,沿着她来的路走去,正巧碰见端着糕点的景荣可敦,她看到上官浅也显得很惊讶。 “浅儿小姐,这么晚了还出来走动,小心别被东西绊倒。” “没关系,我下午睡得太多了,现在反而睡不着了,景荣可敦这是去?” “王还没用晚膳。”景荣可敦微微一笑,“浅儿小姐要一齐去吗?” 去突厥王的宫殿?她可不想去,完全没有兴致。 “不必了,我就随意溜达一会儿就行了。” 景荣可敦没再多说什么,便进了宫殿。 上官浅从她的身上看出了母后对父皇的那种爱意,倘若不是身在帝王家,他们定会十分幸福的过下去,只是现在为了所谓的权,失去了那么多,真的值得吗? 清晨,索娜早早的便为她梳洗打扮了一番,又特意的给她穿了一身突厥服装,这里的服饰色彩鲜艳,穿上很美丽,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很明显了,只是瘦小的她,却显得尤为可怜。 “浅儿小姐,王在等你。”索尔将早点端上来,十分不会分时机的慢声开口。 倒是一旁的索娜似乎察觉了上官浅的脸色不对,轻轻的拽了索尔的衣角一下。 她现在极其反感突厥王,所以听到他的消息不免觉得不耐烦,不过她却不想为难这两个小丫头。 “他愿意等,便等着吧。”上官浅不咸不淡的开口,慢条斯理的吃东西。 本来她吃东西不慢,但是为此却刻意的放慢了动作,他那么喜欢等就等着去呗,最好把他激怒,赶走她才好。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很快房门便被人推开了,突厥王笑意吟吟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 上官浅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等到吃饱喝足了,这才满意的抬头,望着他。 “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去看雪山。” “雪山?”上官浅挑眉,她怕冷,对所谓的雪山真的不感兴趣!更何况她现在是大肚婆,能跑到那种地方去吗?她真的觉得突厥王的脑袋被踢了。 突厥王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愿意,兴致勃勃的说道,“哪里是突厥的圣地,也是属于我的秘密。” 他的秘密,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去。” “理由。” “我现在怀孕了,不想长途跋涉。”上官浅抿了抿嘴角,一脸的不耐烦,“更何况,我也没有必要陪着你疯吧?既然是秘密,就留在心底好了,何必展露在人前呢。” 她望着突厥王那一寸一寸黑下去的脸,心情莫名的好起来,至少报了他私自带她来突厥的仇了! “那地方很近。”突厥王阴着一张脸,吩咐下去,“索尔,给她穿好衣服!” 这算是胁迫她的意愿吗?上官浅眯着眼睛,眼神里散发着浓浓的不耐烦,真的是讨厌死这个地方了。 一次次都被胁迫,真的是烦死,看来她有必要找到解开内力的药,不然就算有本事逃走,也没本事走出突厥! 她叹了一口气,望着站在门口的人,眼底染上一丝幽深,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尽快离开这里。 “浅儿小姐,请换衣服吧。” 索尔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大红色的,格外显眼,而且看上去很抗冻。 “太厚,穿上很累,我不穿。”上官浅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却分明带着几分刁难,她就是要看看突厥王会不会发火! 第三百五十六章:我们会死在一起吗? 尽管上官浅一再刁难,最后还是被突厥王胁迫上了马车,马车里垫了厚厚的一层被子,倒也不会显得太颠簸,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不爽。 这算怎么回事儿?威胁她,胁迫她!突厥人都这么霸道的吗? 都不知道突厥王到底怎么想的,偏偏要去劳什子雪山,简直有病。 在上官浅的一路抱怨下,马车慢慢悠悠的到了山脚,车帘被他一把掀开。 突厥王臭着一张脸,“下车。” “我能选择不下车吗?” “不下车,我就抱你上去!” 上官浅一阵恶寒,尽管知道他是在威胁她,但是心底还是隐隐觉得,突厥王什么都干得出来!以前从森雅的口中就知道他这个人不怎么样,现在看来完全有道理,他这个人的确不怎么样! 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乖乖的下了车,带着怒气询问,“我走不快。” “我抱着你走?” 突厥王冷笑了一声,大步上了台阶,而远处隐隐能够看得到雪山,她一阵眩晕,看上去都那么远!那要走多久? “突厥王!” 她大喊了一声,不远处的人影停下,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她,半晌才开口,“叫我森野。” 上官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眉头一皱,“那么远!我走不到。” “有捷径。” 听到他这么说上官浅的心才安定下来,至少不用走那么远的路程,不然她真的会累死。 慢悠悠的走到他的身边,怒目微瞪,“突厥王,你再蛮横也好,请你体谅一下孕妇好吗?” “我会照顾你。”突厥王冲着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的视线才重新放在她的脸上,“下次叫我森野。” “为什么?” “突厥王,太冰冷,叫我名字不好吗?以前你不也是直接叫森雅的名字吗?” 上官浅眼神平淡的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还以为突厥王室不会在乎她这个公主,早就把她忘了呢。” “无论森雅还是依杉,除却是公主以外,更是我的亲人。” 上官浅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罢了,她再怎么替森雅抱不平她也无法活过来了。 “走吧。”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上官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喂,不用你照顾我。” 说着大步上前,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几步真的有些累,以前还不明显,现在她体内没有内力之后,她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就像现在走几步之后她就觉得气喘吁吁了。 “我抱你。” 森野突然开口,不等她回答,直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 “想他没事儿,就别在闹了。” 她哪里在闹了?让一个男人抱着她总会觉得不好意思吧,不过为了宝宝着想,也就由着他了。 突厥王口中的捷径是一个隧道,不算宽的隧道,也就能容得下两人行走。 他的力气很大,抱着她走了很久喘气都还是如平常那样,没有任何的吃力。 倒是上官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求下来,被他拒绝之后,她也懒得再说了,反正也不是她累。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到光亮了。 “前面就是道口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隧道里显得格外浑厚。 “那你放我下来吧,太累了。” 森野瞟了她一眼,“抱着你的人都没喊累,你反而喊累了。” “我又没要求你抱,再说你觉得累吗?”上官浅没有急着往外走,紧紧的在这里都能够感觉到那股冷气了,随即紧了紧衣服。 突厥王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大步上前,“走吧,注意点脚下别摔倒。” 他的外套很暖和,她也没有拒绝,当即穿好,跟在他的脚步向前走。 越接近洞口越觉得冷,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冷?” “嗯。”上官浅揉了揉鼻子,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去,望着满山的白,眼睛一时间没法适应。 森野拽着她的胳膊走的小心翼翼,轻声说道,“这里很冷,但是却也很纯洁,你不觉得吗?” 她只觉得冷!嘲笑着望着他,“你的秘密就是雪山?” “没看到那个小屋子吗?” 他指着不远处的木屋,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以前我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平静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看着不太远的木屋,却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平静心情?以前只觉得突厥人蛮横,没想到她还能看到他细腻的一面。 两个人推门而入,也许是他派人来过了,这里的火炉还点燃着,周围也十分干净,当然也十分简单。 她一屁股坐在木床上,烘烤着手,小脸冻得通红,她对这个地方十分无爱。 突厥王倒了一杯羊奶递给她,“喝了身体马上会暖和。” 她看也不看直接灌了下去,倒真的觉得身体整个人都暖和了下来,抿了抿唇,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他,“还有吗?” 森野爽朗的笑了笑,从火炉上拿出一个壶,又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怎么样?” “很暖和。” 突厥王哈哈大笑了一声,坐在火炉旁,“上官浅,你很真实。” “什么?” “我说你很真实,就像是我们突厥女人一样,不扭扭捏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像大沥大燕女人还要扭捏一番。”森野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欣赏。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她是比较懒,懒的去装。 再说了,做人真实一点不好吗?何必那么多秘密呢?上一世她活的很简单,倘若不是遭受打击,也许一辈子都会活在自己完美的世界里。 这一世她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救父皇母后,保大沥罢了,现在大沥保住了,她又何必再费尽心机对人?那样的话活的太累了,她不喜欢。 “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不想。”上官浅坦白。 他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容,脸上带着失落,“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你又没说是什么。” “跟我来。” 森野冲她勾唇,主动的站起来向屋后走去,上官浅疑惑了一阵,最后还是跟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屋,屋子后便是一个山崖,很陡,风也很大。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雪莲花,很美。” 森野站在山崖旁,指着在山崖边上长着的一束白色的雪莲花,上官浅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手不由的拽着森野的胳膊,望着山崖边,果然开着一束雪莲花。 白色的雪莲花迎风而立,很美的一束花,她站在那儿仿佛都能够嗅到它清香的的味道了。 “很漂亮。” “它就是我的秘密。”森野眯着眼睛开口,低声道,“每次在我艰难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看看它,它的生活环境比我要艰难的多。” “你艰难?”上官浅挑眉,他的心机颇深,设计了老突厥王,又陷害了各种姐妹子弟才做到今天,如此狠毒的一个男人,也会觉得艰难吗?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底染上一丝自嘲,“我不过是为了突厥更好的发展,突厥生存不易,倘若安与世事,早晚会灭绝,所以我有权利让突厥强大起来。”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从他做事儿的风格就能够看得出来。 “我们突厥人就像是雪莲花一样,出生在荒芜的地方,所以我们向往肥沃的土地,源源不断的粮食,所以我们的生存之道,就是去夺,去抢。”森野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突厥就是狼,但同样狼也是为了生存才会捕捉别的动物。” “也许你能换一种方式呢。” “能换另外一种方式,突厥又怎么会几百年不曾变化?”森野自嘲的笑了笑,站在悬崖上眯着远处看了一番,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快速的向这边扩散着。 “那是什么?”上官浅也注意到了那边,纳闷的问道。 “我们遇到风暴了,这里很危险!”森野的脸色变了一下,拽着她的胳膊转身就走,“我们最好能赶在风暴来临前下山,不然很危险!” “风暴?什么风暴?” “突厥每年都会被风暴袭击,人畜死伤无数,不过每年都是下个月才会来,没想到今年提前了!而且来势汹汹!”森野沉声解释道。 两个人脚步加快,但是还是抵不过风暴的速度,他们才走到小木屋风暴就到了,天色黑成了一片,伴随着阵阵强风。 “我们恐怕走不掉了!”森野沉着一张脸,大步走到木屋的中央,用力将其中一块板子掰开,急忙将一床被子丢下去,“快!快下去!” 说话间,风暴已经降临,呼呼的风声格外渗人,上官浅觉得木屋都在颤动。 三步并两步跳下地窖,地窖很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快,森野拿着一壶羊奶跳下来,伸手将板子盖好。 “我们只能呆在这里了。” 地窖很窄,平时是藏酒的地方,格外阴冷。 上官浅冻得牙根直颤,低声道,“风暴什么时候过去?” “不知道。” 她闭上眼睛不愿意再问,知道他口中的不知道是在敷衍她,倘若风暴席卷三天的话,他们还能活吗? 手触到小腹,心底带着几分忧伤,到底她还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上官浅,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森野沉声说道,将壶塞进她的怀里。 外面的风声很大,呼呼的刮着格外的吓人,两个人窝在酒窖里,森野随意的拿起一壶酒咕咚咕咚便灌了进去。 上官浅浑身抖得不停,伸出手将手中的壶拿出来,喝了一大口羊奶,这才短短的半个时辰,她就有些挺不住了,而外面的强烈风暴还在继续,一点都没有停歇的样子。 “我们会活着出去吗?”上官浅有些迷茫的望着他。 森野用力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怕什么?就算死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孤单。” 她黯然失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的话,本不相干的两个人,现在死在一起,倒也是一种缘分。 第三百五十七章:有缘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浅觉得身体都已经开始变得麻木没有知觉了,风声终于小了。 森野缓慢的打开板子,跳出去,“还能动吗?” “不能。” 他又跳进地窖,一把将她抱起来,递出地窖外。 上官浅看了看木屋,以前还完好的木屋,现在被吹的满屋子灰尘,门吹的没了踪影,屋子乱七八糟。 外面冷风阵阵,一片阴沉。 “风暴过去了?” “至少不会太危险了,我们离开这里!”森野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外面的风虽然小了,但是依然很冷,夹杂着雪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他的步伐很大,但是却很稳,没有任何的颠簸,走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之前的隧道。 隧道口堵了一些碎石,他用力将那些碎石搬开,“过来!” “我自己走就行了。” 森野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直接将她抱起来,脸上带着几分严峻,“风暴还没过去,别闹,我们要尽快赶下山。”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 一路无话,两个人走到山下,却见到山下有很多火光。 “是寻找我们的人?” “应该是。” 森野的脚步并没有与任何停顿,大步往下行走,距离火光的地方也越来越近了。 “王!是王!” 等候在马车里的景荣可敦听到声音急切的下了车,待看到突厥王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王......” 突厥王大步上前,将上官浅塞进车里,“我们尽快回去,风暴还没有结束。” 景荣可敦的表情一顿,急忙吩咐下去,一行人匆匆离开。 马车行驶的极快,上官浅觉得肠子都被颠的翻过来了,不过马车的温度却让她很享受,至少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浅儿小姐吓到了吧?” 上官浅抬头,发现景荣可敦脸上的忧伤,察觉到什么眉头不由一皱,“有一些。” “今年风暴提前了,不然不会出事儿。” 马车停在宫殿前,突厥王下了马,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眉头紧皱成一片。 “王,先回去吧。” 森野看了景荣可敦一眼,叹了一口气,大步走进宫殿。 回到宫殿里,上官浅有些疲倦,经历了这些事情她真的是累惨了,急切的想躺在床上休息。 “王,你的手怎么回事儿?” 耳边传来景荣可敦惊讶的呼声,上官浅这才注意到森野的双手都破了,满手的血迹。 “皮肉伤而已。” 上官浅想起他在隧道前搬石头的情形,应该是那个时候伤到的。 “叫太医过来。” 突厥王这次倒没有拒绝,反而将视线放在上官浅身上,“正好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景荣可敦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掩饰下去了,安然的坐在一旁。 太医给上官浅检查完之后,才帮突厥王包扎,而外面的风暴却越来越大了,风声呼呼的很吓人。 “这次的风暴很强烈。”森野突然开口,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希望子民没有事儿。”景荣可敦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着。 大殿内一片静寂,上官浅坐在椅子上险些睡着,她实在太累了,脚又有些浮肿,疼的厉害。 “等到风暴小一点之后你就去休息吧。”森野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眸子透过一丝温柔。 上官浅毫不避讳的打了哈欠,点头,“好。” 等了许久风暴才算停止,上官浅也不矫情,跟索尔一齐回了旁边的宫殿。 而大殿里只剩下森野跟景荣两个人。 景荣侧身站在他的身旁,眼神变得无比的深邃,“王,她在你的心底是不同的吗?你带她去了雪山。” “或许吧,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突厥。”森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是他们的王,必须要给他们一个安稳和平富饶的突厥。” 景荣可敦深深的望着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热爱。 风暴整整刮了三天才减缓,而这期间上官浅一直都在房间,而森野也并没有出现。 等到森野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上官浅正在喝茶,她的肚子较之前又大了许多。 “有事儿?” “上官墨,欧阳锦,将会在十日之后来突厥。” 上官浅的眼皮一跳,抿着唇并没有开心询问,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下决定。 她的视线落在外面,现在已经是深秋,外面的树木叶子都快掉光了,显得格外的凄冷,她知道突厥王的野心很大,而这次风暴带给突厥强烈的打击,而他崛起的筹码只有她。 所以他才会背地里联系了上官墨跟欧阳锦? “你不问问我跟他们要了什么吗?”森野的脸上带着几分自嘲。 “金银,粮食,城池。” “你说他们谁给的起呢?”森野坐在她的对面,一字一顿的询问,“你想见那个?” 上官浅挑眉,微笑着望着突厥王,“能不能给我几个月时间?让我安心的生下孩子?” 他明显的愣了一下,浅浅的笑着答应,“好。” “不过你要给我安排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没有生下孩子之前我谁都不会见。”上官浅打了哈欠,脸上染上几分倦容,“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森野并没有离开,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不甘。 “你可相信,你在我的心底是不同的。” “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森野,你该转身看看身边的人。” 森野脸上露出浅笑,并未回答,站起来尽自离开。 她的视线落在外面,叹了一口气,“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可怜她这天生怕冷的体质。” 大燕—— 冷清的冷宫旁,一身白衣白发男子背着手站在梧桐树下,他的身旁站着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女子。 “锦,让我去吧,她既然在突厥,也该是我找回来,当初本该是我掉下去的。”生鬼面无表情的开口,眼底带着急切。 一身白衣的男子并未开口,眼神格外深邃,俊美无双的面容带着几分自嘲,“你觉得她会乖乖等我们去寻她?” “可是......”生鬼想到上官浅还大着肚子,算算日子,再有一个月也该生了,只是不清楚浅儿掉下山崖孩子还在不在。 倘若不在了,她跟欧阳锦提了孩子的事儿,他肯定会急着奔到突厥,到时候知道孩子没有了,肯定会自责一番。 她真的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了,这三个月几乎每天没日没夜在山崖下寻找的欧阳锦,得到浅儿在突厥的消息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锦,我们真的不去?” “突厥王让我们三个月之后再去,定然是她授意的。” “你忍得住?” “忍不住。” “那你还不去?”生鬼真的有些不理解他了,既然想念为什么不去追?反而真的傻傻等下去? 欧阳锦略微低下眼睑,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懂?” “我怕见到她之后......” 生鬼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怎么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为负的吗?怕见她,那跟一辈子都见不到呢?那个更难过? “随你便吧,活该你一辈子见不到她,你不去我去了!”她说完快速离开。 欧阳锦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眸里带着几分挣扎,他真的是怕了,因为那日在索崖前,他没有及时救下她,反而让她掉了下去。 他都没有好好保护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见她? 再加上她画的那些画...... 欧阳锦抿了抿嘴角,自嘲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小浅儿只属于他,岂能让别的人得了先机?想到这里爽朗一笑,一个轻功便没了身影。 三个月后—— 一辆驶往东南的马车里传来阵阵婴儿啼声,还有女子轻声细语的声音。 “浅儿,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大沥?” 马车内,上官墨一脸期待的看着正在手慌脚乱哄孩子的上官浅,她比之前还要消瘦,看上去让人觉得从心里怜爱。 上官浅摇头,“皇兄,父皇已经不在了,我回去也没什么依恋了,大沥以后就靠你了。” 上官墨的眉头一皱,眼底不免染上失落,叹了一口气,“你明明知道......” “皇兄,你会是一位好皇帝,我相信你。” 他无言以对,本来埋在肚子里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三个月前再接到突厥来信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就前往,但是那时候军心不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他整整迟到了三个月,没有想到的是接她回来的也是他,说不惊喜是假的。 “浅儿,让我照顾你们母子。” “皇兄,别再让我为难好吗?”上官浅轻轻的摇晃着怀里的男婴,眼底布满怜爱,“我只想以后的生活平静一点,不要再有任何波澜。” “那他呢?” 上官墨的话让她的神情一顿,随即露出一丝浅笑,“他?我已经从我的生命里剥除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三个月他差点把突厥整个翻过来寻你。” “我早就猜到了,算我们有缘无分吧。”上官浅将孩子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皇兄,到大沥边界了,真好,回家了。” 一个‘回家’让上官浅彻底的红了眼睛,她掀开车帘,望着熟悉的地方,眼底满是感伤,“回家真好。” “浅儿,回去看看父皇再离开吧。” 这应该是上官墨最后的祈求了,当然也是想再多跟她待一刻钟。 上官浅的眼圈瞬间红了,哽咽着摇头,“算了,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来。” 马车停下,她抱着男婴站在大沥的边界,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人,转身离开。 此刻的她只想拥有一份平淡的生活,有宝宝在她的身边陪着就足够了,她需要的只是一份平静。 至于欧阳锦,或者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吧? 她面朝突厥的方向,眼泪砸下来,随即决绝的离去。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之后的一刻钟,一身白衣的男人便拦住了上官墨的马车...... 第三百五十八章:油嘴滑舌的小孩儿 大沥建国一百四十五年春,正是前皇忌辰的日子。 大沥边界出现一大一小二人,两个人皆穿一身白衣,长相虽然平常,但是二人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眸,给人一种很难忘的感觉。 “娘,这里好热闹,比山上热闹多了。”小包子嘟囔着吃着肉包子,眼神一刻都不肯放弃的四周围看着,满是兴奋。 坐在他对面的妇女装扮的女人面容平静,安然的喝着茶水,眼底如同一滩幽湖,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我们之前说好的哦。” 小包子的小脸一僵,露出几分不高兴,“可是山下好热闹,山上只有思思跟我作伴,思思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好玩?” 说着拿出了一条小青蛇放在了桌子上,任由小青蛇来回爬动。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厉色,“收起来!” “知道了。”小包子不满的噘着嘴巴,将青蛇收到自己的衣袖里。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人群越来越密集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么热闹。” “夫人一定不是大沥人吧?大沥每年的今日都要举行祭祀,皇上携着皇后前往,谁不想的沾沾皇上的圣光?”一旁的小二笑嘻嘻的开口。 上官浅的眉头忍不住蹙起,本来以为过去五年了,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她就能够下山来看看父皇,却没想到上官墨弄得如此的大张旗鼓...... 不对,他应该知道她是什么心思,那他又何必这样呢? 难道是因为那人? 心神空了一下,视线忍不住向热闹的街头看去,心脏的某个地方像是被针扎着一样难受。 “糖葫芦,糖葫芦。” “娘,糖葫芦是什么?”小包子天真的问道。 上官浅眼底带着几分惭愧,这五年两个人都在山上过,小包子什么都没有看到过,没有吃过,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不称职。 “你在这里等娘,不许乱走,知道吗?” 小包子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娘亲,我很听话的。” 上官浅这才放心,向热闹的街道走去。 才走到门口,一个人影便匆匆而过,她的神情立即呆了一下,杵在了哪里。 他们果然还在大沥...... 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生鬼,她这番匆匆的摸样岂不是在找她? 看来今年下山并不是太合适,她要找个机会溜走,慌神间,卖糖葫芦的已经走了好远,她急步追上去。 而她并不知道,她的身影才消失在茶楼,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包子就跳下了椅子,奶声奶气的嘟囔着,“思思,娘亲走了,我们出去玩吧。” “嘶嘶——” 小包子连忙跑到外面,被人群掩盖。 上官浅才买完糖葫芦,便听到了人群里的欢呼声,一辆黄色的撵车缓慢行驶,坐在车里的可不正是满脸沧桑的上官墨?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撵车上,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子民。 果然他才是最合适皇位的人,上官浅脸上带着欣慰,皇位留给他的确是最合适的选择,最起码这几年大沥风调雨顺。 人群越来越沸腾,而她则隔着人群远远的望着撵车里的他,眼圈慢慢变红,叹了一口气,转身。 撵车的旁边,两个人影紧紧跟在其后,穿着黑衣面如死灰的可不就是刚刚她遇见的生鬼,而另外一个则是严四,两个人的眼睛凌厉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像是在防御着什么人,又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而就在这时,前面蠕动的人群中突然一片混乱,一个小包子跌倒在撵车前。 撵车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了,眼看着就要撞到了,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将小包子一把捞起,护在怀里。 撵车继续前往,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上官浅赶回茶楼的时候,桌上早就没了小包子的身影,她的眼皮一跳,一把抓住店小二。 “你刚才看没看到坐在这里的小孩子?” “小孩子?没注意。” 她的心瞬间收紧,她真是太笨了,一到大沥的境内就忘了这个小魔王了,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在茶楼等她?她真是太低估小包子对这里的兴趣了。 此时的大街已经很空旷了,所有人全部都跟在撵车后前往祭祀的神坛了,她焦急前往,害怕出半点乱子。 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欧阳锦抓着小包子,皱着眉头查看着他的眉眼,倘若不是第一次见面,他都要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了,他的眉眼跟自己有四分想象。 “叔叔,你不放我下来,是不是要卖掉我?” 小包子的眼睛闪烁着,稚嫩的声音吐出,带着几分甜甜的尾音。 欧阳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衣袖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 “叔叔,你现在最好放了我,思思钻进你的衣服里了,你要是想对我不轨的话,思思一口咬死你。”小包子煞有其事的威胁。 欧阳锦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一手拖着小包子,另外一只手快速伸进衣袖,一条青蛇便被他抓了出来。 “它叫思思?那你叫什么?” 小包子见到思思被抓,瞬间紧张了起来,眼神不时的看着周围,寻找着一切能够逃走的路线,大眼睛滴流乱转。 “叔叔,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放走我吧,我娘亲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叔叔只是在问你叫什么。” “我叫静轩,上官静轩。”小包子认真的开口,拳头大的小脸透着几分高傲,“叔叔,我娘亲不许我把名字告诉任何人的,你是第一个。” 这个小家伙姓上官?在大沥只有皇室的人才能姓上官,只是看他的穿戴又不像是皇室的人。 “你父亲叫什么?” “我没有父亲。” “没有?”欧阳锦的嘴角微微一挑,难不成他是上官墨的私生子? “锦。” 身后传来生鬼的声音,他这才将小包子放下。 “怎么样?” “没有。” 欧阳锦的眼眸里染上一抹失落,嘲讽的笑了笑,“她果然就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 “锦,五年了,你也该学着遗忘了。”生鬼抿了抿嘴角,从开始的希望到最后的绝望,她都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现在看每个人仿佛都像是上官浅,她所有的期待都磨光了。 上官浅刻意的躲着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们找到? “岂是那么容易的?” “对了,刚刚你在干嘛?抱着一个小孩子?” 欧阳锦这才注意到刚才放下的小孩子已经逃走了,他倒蛮机灵的。 “一个有趣的小孩儿。” 说着转身离开。 上官浅在人群里找个半晌都没看到小包子,小包子是第一次来大沥,哪怕会一些武功,她也怕会出意外。 “夫人,你等一下。” 一道声音传来,她的身体一僵,站立在原地没有动。 “夫人,你可见过这个长相的女人?”严四拿着一个画卷,微笑着询问。 上官浅的眉头皱了一下,连忙低头,故意哑着嗓子回答,“没有。” 说完低着头快速离开。 而严四的脸上则露出的浅笑,找了五年,他已经从开始的看脸到最后看身材,看气质,刚才这个妇人虽然长相平凡,但是眼神不俗,气质也无法掩饰。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露出一丝欣喜,大步追了上去,“夫人,我看你一直在寻找什么,不知道您在找什么?” “我的孩子不见了。”上官浅的脸色已经冷了一下,能够猜得到严四已经注意到她了! “夫人的孩子不见了?我陪你一起去寻找如何?两个人也许快一些。” “不必了。” 上官浅轻轻的抚开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快速的隐入人群里。 严四的脸上露出一丝警觉,连忙的点燃了一枚信号光,又追了过去。 “严四?你有发现?” 生鬼跟欧阳锦一同前来,吃惊的问道。 “刚才有个妇人装扮的女子在这里找寻孩子,我见她气质不凡便试探了几下,没想到她居然用轻功扶开了我的手,我想应该就是公主!”严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欧阳锦的神色。 欧阳锦的神色倒是很平静,反问了他一句,“你刚刚说她在找孩子?” “是。” 生鬼的脸色微微一变,心底满是惊讶,倘若这个人真的是上官浅的话,那孩子...... “锦......” “严四,封锁大沥城门,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欧阳锦放话,双眸里透着几分神采,嘴角更是微微的翘着,她终于按耐不住肯出现了吗? 只是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张机灵的包子脸,眉头一皱,难道那个是她的孩子? “锦,我有话跟你说。” “等下再说。”欧阳锦匆匆离开。 生鬼一脸的懊恼,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将上官浅怀孕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若是真的找到他们,倒也是美事一桩。 大沥的夜晚尤为热闹,出摊的基本都是很晚才收摊。 上官浅几乎找遍了大沥所有的街道,都没有找到小包子! 而这期间她还要躲着那些人,实在是精疲力尽了。 大沥最热闹的酒楼三品居此时人声鼎沸,她站在门口隐约在人群里瞧见了一个小孩子。 她的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进去。 上官浅在大厅的角落里寻了一个桌子,眼神四周围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小包子的身影,难道他上了二楼? 此时大厅已经开始歌舞了,是三品居的娱乐节目。 她无心观看,眼神不时的查看着周围穿梭的人群。 而在歌舞台上,缓缓的露出一个小包子,他的视线盯着不远处一处桌子的糕点,咽了咽口水,露出可怜兮兮的摸样,这个糕点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歌舞结束,领舞的舞女注意到小包子,连忙将他抱起来,“你是从哪儿跑来的?你父母呢?” “姐姐,我好饿。” 舞女噗嗤一笑,柔声道,“饿了啊,姐姐带你去吃东西。” 小包子的脸上立即露出惊喜,连连点头,“谢谢姐姐,姐姐你实在太美了!” 舞女掩嘴一笑,“油嘴滑舌的小孩儿。” 第三百五十九章:相遇 三品居的歌舞还在继续,谁都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舞女抱着一个小孩子离开的,舞女将小包子放在椅子上,端了一盘糕点过来,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 “姐姐一会儿还有演出,你自己在这里吃好不好?” “好,姐姐去忙吧。” 小包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糕点,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这个东西果然很好吃,甜甜的。 “好乖的孩子。” 舞女走远了,小包子四周围看了看,将糕点倒进衣袖里,嘴角还不时的嘟囔着,“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要留给娘亲尝一尝。” 说着跳下了椅子,向人群里走去,才走了几步便好死不死的撞到了一个人的腿上。 “哪儿来的小屁孩。”生鬼嘟囔了一句。 “哪来的坏婆娘!”小包子不甘示弱的嘟囔,“长得跟鬼一样,难看。” 本来生鬼都走远了,听到小包子的话嘴角弯了弯,一把拽住了小包子的衣领,“嘿,你这个小子,竟然敢骂我?” 小包子挣了挣,但是还是没有挣脱开,气呼呼的瞪着生鬼,大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姐姐,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很美。” “你这句话才是假话吧?” “生鬼,国师来了,这个小孩子哪来的?”严四蹙着眉头询问,低头看着小包子,“这个小孩子眉眼清秀,就是胖了一些。” “这小子可皮了,竟然骂我。”生鬼嘟囔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浅笑,“而且还敢给我下毒。” “下毒?”严四吃了一惊,视线瞬间锐利了起来。 生鬼抓住他的手,挑眉望着小包子,“只是一些痒痒粉。” 小包子的脸上露出几分慌张,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把痒痒粉洒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用力的挣了挣,还是没能从她的手里挣脱。 “姐姐......”小包子小嘴一撇,要哭的架势。 “嘿,你别跟我这儿哭,不然我把这痒痒粉全丢你身上。”生鬼快速出手,将一包痒痒粉从他的怀里掏出来。 “哇——”小包子立即大哭,指着生鬼的鼻子,“你是坏人,你欺负小孩儿,欺负小孩儿!” 生鬼一脸的无奈,“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就欺负我了!” 就在生鬼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一身白衣的欧阳锦出现,他的眼神打量着哭泣的小包子,一把将他抱起来,向二楼的雅间走去。 而他的整个动作,都被角落里的上官浅尽收眼底,她实在没有想到欧阳锦会遇到静轩!他难道发现了什么? 雅间里,欧阳锦心情极好的拿出手帕给小包子擦了眼泪,又将好吃的全部夹在他的碗里。 小包子的哭声立即停止,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嘴里还忍不住赞赏,“这里的东西比山上的东西好吃多了。” “山上?”欧阳锦的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 “锦,你不去找她,带个孩子干嘛?”生鬼十分不理解的问道。 欧阳锦体贴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小包子嘴角的油渍,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你觉没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像,的确很像。”一旁的严四点头说道。 生鬼盯着小包子看了看,疑惑的摇头,“我没觉得他像谁啊。” 欧阳锦只是笑,并没有说话,而是不停的给小包子布菜。 小包子吃的心满意足,还不忘提醒,“叔叔,能不能让我把这些菜带走?娘亲还没吃东西呢。” “娘亲?你娘亲在什么地方?”欧阳锦微笑着询问,“找到你娘亲叔叔请她吃饭如何?” 小包子的眼睛一亮,娘亲一定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让叔叔请客,真不错。 只是很快小包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嘟囔着,“我不知道娘亲在哪里,娘亲去给我买糖葫芦了,然后就不见了。” 小包子完全忘记是自己贪玩溜走那回事儿了,反而说是上官浅不见了。 “那我们在这里等?” “好把。” “那你说说你娘亲长什么样子?叔叔派人去找你娘亲。”欧阳锦将一串葡萄塞在他的手里。 小包子连连点头,毕竟才五岁的孩子又怎么斗得过欧阳锦呢? “我娘亲很美的,不过来了大沥之后就不美了。” “为什么?长相还会变?”生鬼在一旁插言。 小包子托着腮吃葡萄,小声呢喃着,“娘亲的长相就是会变的。” “你多大了?” “我五岁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在大沥买一套房子给娘亲住,山上太无聊了,只有思思陪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很热闹,我喜欢。”小包子眼睛发亮,带着几分期待。 生鬼盯着小包子,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染上几分惊讶,“锦,你是说这个孩子是......” “应该就是了,之前她也是说在找孩子。”一旁的严四肯定道。 而欧阳锦只是深深的望着小包子,眉头皱的很深,像是不确定什么。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领着一个妇女站在门外。 “几位爷,这位夫人说来寻孩子。” “哎呀,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整天!”妇人看到小包子,脸上满是焦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还不忘道谢,“几分恩人,实在感谢你们照顾我的孩子。” 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既然来了,又急着走干嘛?还想我再寻你多少个五年?” 一个杯子破风而去,啪的一声砸在了门上,将小厮连同妇人全部都挡在了门内。 妇人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跌坐在地上,而小厮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小包子,将他放在一边,才没有避免他摔倒。 生鬼大步上前,疑惑的望着妇人,不确定的问道,“浅儿,是你?” 妇人有些胆怯的贴在门上,脸色发青。 就连一旁的严四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衣服虽然是我遇到她的时候穿的,但是深情完全不对。” 欧阳锦动作优雅的喝着茶,眼神却没有落在妇人身上,慢条斯理的开口,“放她走。” “什么?放她走?你找了她那么久。”生鬼不理解的嘟囔。 “放她走!” 生鬼跟严四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将门打开,“这次你可别再后悔了。” 妇人吓得夺门而出甚至都忘了站在一旁的小包子,小厮见状也往外面走,顺手抓住了小包子。 “我有说让你走了?” 小厮的脊背僵了一下,没有回答,抱起小包子就往外跑,而就在跟前的生鬼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力气用的很大,多一半也是怕她真的就逃走了。 “啊......” 小厮痛苦的喊了一声,身子一歪,撞到了另外一扇门上,而在这期间还不忘将小包子丢在一旁,不让他受伤。 “娘亲,你有没有事儿?你这个坏女人!你弄疼了我娘亲!”小包子愤怒的打了生鬼两下,连忙守在上官浅身旁。 “我......浅儿你的武功呢。” 生鬼百口莫辩,刚才那一下她的力气的确很大,但是浅儿的武功也不弱,还不至于会应付不来吧?但是刚刚她真的好像武功不行。 甚至她都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上官浅? “咳——” 上官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抬起脸看向生鬼,抿了抿嘴角,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一身白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她才真的开始不安起来。 他白衣白发就像是谪仙一般的人,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不言不语,没有质问,没有责怪。 上官浅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直到她的手腕上一凉,她的心神才算彻底的回归,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一阵的眩晕。 “内力只剩下原来的四分之一了?怎么弄的?” 上官浅实在没有想到他质问她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会是这个,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突厥王给我用了化内力的药,只剩下一点点内力了。” “浅儿,真的是你!”生鬼听到她的声音,一双眼睛瞪得通红,极度悲伤。 上官浅咬着唇,一脸的尴尬,却听到脑袋上的声音冷嘲热讽,“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 “浅儿,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锦......” 欧阳锦狠狠的瞪了生鬼一眼,叹道,“浅儿,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娘亲,你认识这位叔叔?这位叔叔是好人,给静轩吃好吃的,还说要帮忙找娘亲。”小包子抱着上官浅连忙说道。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包子,心底一阵郁闷,想来应该是静轩的长相引起了他的注意。 “静轩,他是.......”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欧阳锦的身份,一个缺席了五年的父亲?当年她怀孕的事儿可是没有告知欧阳锦,甚至他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浅儿,他是你的孩子?难怪了。”生鬼在一旁插话,心底瞬间明白之前欧阳锦说静轩长相的事情。 看来也只有她没有看出来。 “还想着逃走?”欧阳锦将她拽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到底想躲我多少年?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你不明白。”上官浅低头,眼底满是哀伤,本来心底那颗已经被她埋藏起来爱的种子仿佛在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再次萌芽,瞬间长成苍天大树。 她也明白当年的事情不怪他,但是森雅跟夜莺都已经不在了,她又怎么能毫无忌讳的跟他在一起?她实在过不去心理的那一关。 “浅儿,你要走我不拦你。”欧阳锦眼底满是伤感,“今晚陪我。” 生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小包子尽自离开,严四紧随其后。 “我们没可能了。” “我知道。”欧阳锦握住她的手,深切的望着她,哪怕她易容成了小厮摸样,他依然看的情深。 上官浅猜不透他的想法,他那么霸道,占有欲那么强烈的男人,会真的放她走吗?而她的这颗心真的还会重新恢复平静吗? 第三百六十章:变了很多 客栈外,小包子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糖葫芦,瞪得眼睛望着一脸阴沉的生鬼,“生鬼姐姐,叔叔跟我娘亲在房间里干嘛?” “小孩子瞎问什么。” “我要找娘亲。” “静轩,姐姐问你,你喜欢这里吗?”生鬼突然想到什么,微笑着询问。 许是她变脸太快,静轩有些被吓到,呆了呆才慢悠悠的回答,“很喜欢......” “那说服你娘亲别离开这里,好吗?” 静轩眨巴眨巴大眼睛,摇头,“静轩是乖宝宝。” “就你还乖宝宝?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我?答应我,今晚我陪你睡!”生鬼连威胁带强迫的说道。 静轩咬了一口鸡腿,慢悠悠的开口,“我才不稀罕你陪我睡呢,我要找娘亲。” 生鬼的嘴角抖了抖,傲娇的扬起下巴,“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睡。” “轩轩,走,跟严四叔叔睡。”严四微笑着将他抱起来,“生鬼,休息吧,国师既然都那样说了,我们就别插手了。” “可是我们找了她那么多年。”生鬼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大步走回房间,彭的一声关上门。 严四无奈的摇头,看向小包子,“走吧,去叔叔房间。” 而客栈房间内,上官浅已经将脸上的东西弄掉了,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这五年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沧桑,反而多了一丝小女人的妩媚。 她坐在椅子上,挑眉看了一眼撑着脑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一双邪魅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却又不说话。 终于有些坐不住了,疏离的语气开口,“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样,明天我会放你走。”欧阳锦语气平静,嘴角微微的弯着,眼神里满是温柔,“小浅儿,坐这里。” 上官浅抿着唇,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身体却有些僵硬,“你说会放我走的。” “嗯,我说的。” 他的手缠上她的腰,手指来回浮动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小浅儿,你的心好狠,走了整整五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你别乱动。”上官浅将他的手拍掉,眼底满是不耐,“这五年我已经忘掉你了。” “真的?” 他的胳膊微微用力,一把将她拽到床上压倒,长发垂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悲哀,“忘掉我了?那么容易?” “我们早就该结束了,别在纠缠不清了,没有必要。”上官浅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将脸转到一旁。 欧阳锦低声浅笑着,最后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翻身躺在旁边,“不信你。” “爱信不信。” “小浅儿,孩子的事情难道不该跟我解释解释吗?”他的手轻轻的缠绕着她的发丝,动作懒散,嘴角却又携着笑容,看上去格外的邪魅,就像是一只妖精。 上官浅的身体一僵,果然还是问了,她以为他能够沉住气不问,没想到还是问了。 “孩子是我的。” “五年,辛苦吗?” “不觉得。”上官浅眼眸微敛,没个男人在身边她的武功就消失了四分之一,说不辛苦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问之后,心底的某处竟然觉得针尖扎一般的疼。 “骗子。”他的手缠在她的腰上,紧紧的抱住她,“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你知道我有多自责吗?” “失去你,我就像是失了灵魂,再也没有生存的意义,只能不断不断的寻找你,知道你在突厥,我马不停蹄的赶去,等了三个月,最后你还是跟上官墨走了,从失望到失落再到绝望,你知道什么滋味吗?” “小浅儿,你该怎么偿还我?” 听到他说这番话心底不震动是假的,但是两人之前已经有了一层隔阂,又能如何跨越? “何必等呢?” “何必等?小浅儿,你不就是仗着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才这样伤我吗?你说我为什么等呢?”欧阳锦眼底满是悲哀,深深的无力。 “那就别再等了,就当上官浅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不在了。” “好,我就当她不在了,已经死了。” 欧阳锦决绝的话让她的心底一阵,嘴角抿了抿,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夜无话,她几乎没有睡多少,熟悉的气息在她的身边环绕,说不依恋是假的。 “唔......”欧阳锦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将她推开,语气也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走吧。” 上官浅有些无法适应,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向门外走去。 “欧阳锦,希望我们别再见。” “如你所愿。” 身后传来他的冷笑,上官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却发现生鬼跟严四堵在门口,两个人的表情格外严肃。 “你们让开,让她离开。” 欧阳锦这番话说完,嘴角溢出一丝闷吭声,而她背对着他,并没有多想是什么声音。 生鬼跟严四对视了一眼,退让开,而就在这个间歇,生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锦。 “锦,你在干嘛!” 她的吼声让上官浅的脚步停下,转身向床边看去。 瞳孔倏地紧缩了一下,欧阳锦坐在床上,胸口处如同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蔷薇花,而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 他的眼底满是死灰,嘴唇泛着苍白,低声道,“既然上官浅已经死了,不在了,那欧阳锦又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 说着一把将匕首拔出来,又狠狠的刺下去。 “欧阳锦,你......” 上官浅瞬间红了眼睛,双腿像是灌了铅,动都动不了。 倒是严四跟生鬼反应过来,快速向里面跑去。 “都别进来!” 欧阳锦有气无力的开口,嘴角溢出一丝血丝,视线却盯在上官浅的脸上,嘲讽一笑,“你走吧,你走一步,我刺一刀。” “你疯了!” 上官浅眼底露出惊恐,大步跑到他的身边,手触到他的衣服,满是血迹,“欧阳锦,你疯了是不是?” “早就疯了,呵。” 他苦笑了一声,鲜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你们还杵在那边干嘛?快过来给他止血!”上官浅慌张的低吼。 “别过来,除非她答应我不走了。” 上官浅眼底满是泪水,连连点头,“我不走了,不走了,你别动,快过来给他止血!” 严四跟生鬼快速走过来,简单的给欧阳锦治了血。 而这期间欧阳锦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紧紧的抓着上官浅的手,像是怕她在离开。 “娘亲,叔叔怎么了?”睡醒了跑过来的小包子一脸疑惑的询问,“不会是娘亲刺的吧?娘前叔叔很好的。” “他不是你叔叔。”上官浅深深的望着床上的男人,泛红的眼睛带着担忧,“他是你爹。” “太好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因为我们都长得那么帅。”小包子笑嘻嘻的开口,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娘亲,爹是不是快死了,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不会死的。” “浅儿!你们到底要怎么折磨对方才肯在一起?当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内情,不全是锦的主意,你知道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锦过得什么日子?”生鬼大声质问,眼底满是抱怨。 上官浅的眼神微敛,神情冷淡,“生鬼,这是我们的事情,外人没权利谴责我,更何况我们之间的确真真实实的横着森雅跟夜莺的命。” “你......” 生鬼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只是担忧的望着床上的欧阳锦。 “没有伤到内脉,没有大事儿。”严四绷着脸开口,“公主,这次就不要再消失了,我们都很希望你们在一起。” “我......” 上官浅的表情僵了一下,这五年一方面是想躲开欧阳锦,另一方面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真的能不离开吗? “浅儿,逝者已矣,难道罪恶你要锦背上一辈子?” 生鬼的质问让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发空,半晌才点了点头。 大夫把欧阳锦包扎好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上官浅则守在一旁,小包子随着严四,生鬼出去玩了。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的眉头微皱,心底已经猜测到了门外会是谁。 “皇兄,直接进来吧。” 门外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打开了门,上官墨一身浅青色衣衫,大步走进来。 “你怎知是我?” “猜到的。”上官浅的脸上挂上浅笑,“皇兄,你变得沧桑了。” “许是想某个人想的。”上官墨笑着调侃,看着床上的人随即蹙眉,“你们打起来了?” “没有。”上官浅的眼神看向床上的男人,透过几分自责,“不过也是因我而起。” “既然是因你而起,你心底自责,就不要再走了,你可知这五年他是怎么过的?本来以为我才是那个爱你最深的人,见到欧阳锦之后我便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他了。”上官墨勾起唇,眼底透着几分心疼,“浅儿,不要再离开了。” “皇兄,我已经决定不再走了。”上官浅露出一双白皙的牙齿,“躲了五年,也算是给自己的惩罚了,也够了。” 上官墨点头,“你能想通就好。” 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就像生鬼说的,又何必为了逝去的人来折磨活着的人呢?两个人已经分离了这么久,心底什么想法,什么事情都已经淡了。 “五年没有拜祭父皇母后,我真是不孝。” “浅儿,有心就好,他们不会在意的。”上官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外甥?” “他跟生鬼出去玩了,是个小调皮。” “五岁,正是调皮的时候,我的那几个也是这样。”上官墨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上官浅打量着他,噗嗤一声笑出声,喃喃道,“皇兄,五年时间你变了很多。” 第三百六十一章:嫁给我吧 五年的时间的确能够让一些东西改变,就像是上官墨,以为这辈子心底只能盛的下她一个人,到头来还不是要顾忌天下?天下不在,又何尝谈情感? “五年,的确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这样也很好。” “浅儿,其实有个人也想见见你。”上官墨的脸上透过几分笑容,“吕霆,进来吧。” “吕霆?”上官浅的脸色露出惊讶,看向门外,站在门口的可不正是吕霆?他的变化不大,依然很健壮,身上穿着盔甲,十分霸气。 “公主。” “你过得怎么样?” “末将很好,只是不知道公主这些年过得如何?” “也很好。” 几句简单的话语之后,两个人竟然无话可说了,上官浅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吕霆的肩膀,“还是那么壮。” 吕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本来大沥的人都以为上官浅在索桥上已经丧命了,但是吕霆一直不相信,那段时间总是跟在欧阳锦的身后寻找上官浅。 直到得到消息知道上官浅还活在世上,而且还被带到了突厥,他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好了,知道你不走了,我们就都放心了,明天去看看父皇母后?” “好。”上官浅的脸上有些惭愧,父皇母后去世的时候她都不在身边,作为儿女真的觉得太惭愧。 三个人又含蓄了一会儿便分开了,而欧阳锦也醒来了。 “饿了吗?” 上官浅倒了一杯水给他,顺势坐在他的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小锦儿,你吓坏我了,知道吗?” 欧阳锦只是笑,并没有开口,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浅儿,刚刚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 “梦到你离开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梦都是反的,因为你还在我身边,你还在,真好。” 上官浅点了点头,“嗯,我会在。” “我们成亲吧。” 上官浅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浅笑着问道,“你没开玩笑吧。”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你是我的妻,我们成亲有什么奇怪的?” “没有,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过两个人会成亲,而且他提出的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太突然了,但是心底还是会觉得很喜悦,她终于嫁人了。 欧阳锦嘴唇微微泛着白,眼神却格外的认真,“小浅儿,嫁给我吧。” 两个人深情对视着,她的眼底含着泪水,最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喃喃道,“好。” 成亲的意义对于两个人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在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尘埃落定之后。 “你喜欢大沥,我们就在大沥,你喜欢什么地方,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什么地方。”欧阳锦紧紧握着她的手,“以后所有的纷乱都跟我们无关。” “真好。” 上官浅的眼泪吧嗒一声掉在他的手背上,突然被幸福包围,那种感觉真的很特别。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离,过平静的生活。 集市上,生鬼站在人群集中的地方,小脸上挂着几分不耐烦,忍不住嘟囔着,“这两个男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她已经在原地站了半个多时辰了,而说好去买零食吃的两个男人就这样不见了,她都已经觉得是被耍了! 就在她等的不耐烦要离开的时候,肩被拍了一下,猛地回头,可不正是严四那黑色的面具,他抱着小包子,手里拿着一包桂花糕。 “给你。” “什么东西?桂花糕?”生鬼冷着一张脸,撇了撇嘴巴,“去了半天就是为了买这个东西?” “生鬼姐姐,为了买这个东西我们等了很久,你尝一尝吧。”小包子在一旁帮腔道。 生鬼眼睛里的嫌弃不减,扬起下巴,“我不喜欢甜的东西。” “不是甜的。”严四连忙解释,“我刻意让老板没有加糖,这个糕点不是甜的。” 听到这儿生鬼这才拿了一块塞在嘴里,果然不甜,而且桂花的味道很浓,很好吃,吃了一块又拿了一块,嘴里还嘟囔着,“还可以。” “我不喜欢,都不甜。”小包子咬了一口又吐出来,“我喜欢甜甜的。” “男孩儿喜欢吃甜的,羞羞。”生鬼打趣道。 严四视线看着生鬼,没有半分挪开,嘴角还微微的勾着,带着几分宠溺。 “你这样看我干吗?”生鬼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不耐烦的质问他。 一旁的小包子拿起一块糖人,小声说道,“我爹看我娘就是这样的眼神,生鬼姐姐,严四叔叔是不是喜欢你?” “咳咳咳咳——” 小包子的话一出,惹得生鬼一块桂花糕堵在了嗓子眼,严四见状连忙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时的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严四,我......” “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严四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将小包子放下来,“我长得这么丑,配不上你,更何况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强求,也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生鬼一阵沉默,在五年前浅儿就曾说过严四喜欢她,而且她当初也很决绝的拒绝了他,只是...... 当初是怕悔心尼姑迫害他,现在悔心尼姑已经不在了,她还有权利选择幸福吗? “慎儿,我去给国师大人卖药,你们继续逛吧。”严四浅笑着转身,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再转身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眸里染上一股失落。 生鬼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心底的某个地方竟然觉得很难受,大声喊道,“严四,下午桃花林见。” 严四有些惊讶的回眸,面具下的眼眸已经掩饰不住惊喜,连连点头。 客栈—— 生鬼从集市上回来就有些心神不宁,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儿。 上官浅了解她,她是一个不会藏心事的人,倘若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她不会这样。 “怎么了?” “嗯?”生鬼呆了一下,见到是上官浅这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浅儿,我约他下午去桃林,他中午吃了饭就兴高采烈的去了,但是我又不想去了。” “他?严四?为什么不去?等一下,你约严四去桃林干嘛?”上官浅找到她话里的重点,笑容里立即露出几分窥探。 生鬼白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绯红,小声说道,“浅儿,五年前你不是问过我了吗?当时我真的觉得不喜欢他,但是这五年过后我们经常在一起,我觉得我......” 上官浅没有接话,而是认真的看着她。 “我觉得我不忍心看到他失落。” “傻丫头,你爱上他了,那么就跟他说清楚,严四对你的心不假,你们在一起小锦儿也能放心。”上官浅由衷的劝慰,从五年前就看出了严四对她的心,只是这丫头还没明白情爱的事情,再加上悔心尼姑的威胁,所以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现在两个人既然都对对方有爱,又何必再继续拖下去呢。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生鬼一脸懊恼的开口,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情,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严四好。 “喜欢就大声说出来,严四可是在桃林等你好久了。” 生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的开口,“那我过去看一下。” “跟严四说清楚。”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大步向桃林走去。 严四站在桃林中,略微低着头,眼底是不安与紧张。 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生鬼站在他的身后,“等很久了?” “没有。” 生鬼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我约你来这里,就是想说......” 严四的眼眸里染上期待,深深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任何的表情。 “咳咳,他们要成亲了,我们是不是要送点贺礼。” 严四本来炙热的眼神一点点的消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点头,“嗯,要送。” “送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没定日子。” 他有些失落的看向别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慎儿,你是不是真的很嫌弃我?” “啊?什么意思?” “你嫌弃我的脸很丑,当年你就是这样说过的。”严四苦笑着低头,继而又抬起头看向她,“今天,你愿意看我的脸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与坚持。 “算了吧,我不在乎你的长相,真的,严四,我其实也对你有感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再说了这五年基本都在找浅儿,我也没时间顾自己。”生鬼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开口。 严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约你来这里干嘛。” “我以为你是想说送礼。”严四激动的将她抱住,“慎儿,谢谢你接受我。” 生鬼有些不适应的将他推开,脸上却染上了两朵红晕,喃喃道,“抱得我都要喘不开气了。” “慎儿,我也要给你一个惊喜。”严四握住她的手,认真的盯着她,缓慢的将面具拿下来。 面具下是一张绝美的面容,格外妖冶。 “你的脸怎么回事儿?” “薛太医帮我医好的,以前我一直觉得相貌是罪,但是五年前你说我丑,我第一次觉得后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毁掉脸,好在还能够恢复。” 生鬼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她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她并没有嫌弃他,再说了她也是真的不在乎长相如何。 “对不起,为当初我那些伤人的话。”生鬼郑重的开口。 “你没有任何错。”严四紧紧抱住她,脸上满满的幸福,“慎儿,我的慎儿。” 无情无欲,不过是没有绝对痴情的人打动罢了,冰尚可融化,更何况是人心呢?再冰冷的心也有被暖化的一面。 倘若严四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她是不是也会如以前,无欲无求呢?生鬼不知道,因为她的良人早就出现了。 第三百六十二:我缺一个新娘 清晨,上官浅睁开眼睛,查看了一番欧阳锦的伤口,准备起身,却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甜腻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陪你去。” “你受伤还没好,别乱动了,小心扯到伤口。”上官浅抿了抿唇,回眸望着床上的男人,他半撑着身子,雪一般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因为才睡醒,神情还有些微怔,慵懒的摸样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猫。 他眼眸幽深,却仿佛散发着独特的光芒,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还是让她觉得脸颊发热。 “你老实养病。” “我想陪着你。”他现在一刻钟都不想跟她分开,就怕睡醒一觉发现她又消失不见了,总觉得她在身边就像是一场梦境,有些不真实。 上官浅嘴角微扯,似乎猜到了他是什么意思,小声威胁,“小锦儿,你要是不老实,硬要陪我去,我马上就从你的眼前消失!让你找不到我!” 他无奈的撇嘴,倒在床上,“你已经抓到我的软肋了,小浅儿,你不许跟上官墨走的太近,我会吃醋。” “他是我皇兄。”上官浅背对着他穿好衣服,嘴角却扬起笑容。 “你把他当皇兄,他呢?反正不许跟他走的太近,我可没忘记当年就是他帮着你逃跑。” 上官浅彻底无语,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再向谁申讨,明面上好像是在申讨上官墨,但是她听着怎么好像再怪她躲了他五年? 这家伙! 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在桌子上吃东西的生鬼严四跟小包子,小包子吃的很开心,小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容。 而生鬼跟严四则是情意绵绵的摸样。 “静轩,我们走吧。” “公主!” 就在她准备走出客栈的时候,吕霆迎面走来。 “我们早就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上官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抱着小包子上了马车,马车很宽敞,也很舒适。 “娘亲,我们去哪里?”小包子又盯上了马车上的糕点,满足的吃着。 她无奈的摇头,真怕将来小包子将来会变得太彪悍。 “我们去见外公外婆。” “真的吗?”小包子眼前一亮,笑嘻嘻的开口,“外公外婆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喜欢,只要你乖乖的就行。” 小包子扯了扯嘴角,索性继续吃糕点,对去见外公的话题瞬间没了兴趣。 果然还是小孩子...... 来到祭台已经接近中午,将小包子托付给吕霆之后,她站在祭台下面,微微昂头看着那高高的阶梯,脑海里又想起出嫁之前在这阶梯上行走的一幕。 犹记得当初还是上官墨扶着她一路前行的,虽然那时候两个人各有心思,但是现在回想回来也不免唏嘘。 “浅儿。”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微微回头,望着一身墨色长衫的上官墨,心底一震。 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等她,而且身上穿的也只是平常衣服。 “皇兄,我以为你已经在上面了。”上官浅勾唇走到他的身旁,眼神染上几分沧桑,“这次你还要陪我一起上去吗?” “你同意吗?”上官墨深深的看了她,没了猜忌,没了争夺,只剩下那心底深深的眷恋,哪怕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她的位置却不会为此改变。 毕竟,曾爱过。 “以前你陪我上祭台,也没经过我同意啊,不过我很感激你,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我身边。”她浅浅的笑着,眼神里分明带着感激。 上官墨沉默了一阵,伸出手,“再陪你走一次。” 两个人相视而笑,手握手向祭台走去。 这里承担着她太多的爱恨情仇,但是现在她全部都已经放下了,心境彻底的放松下来。 祭台上的风很大,上官墨极其自然的将手中拿的披风给她披上。 上官浅望着父母的排位,眼圈泛红,声音沙哑的开口,“父皇母后,女儿来晚了!” “父皇母后不会在意的,你也无需自责。” 上官墨站在她的身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父皇母后生前对他偏见尤多,但是在他们相继逝世之后,他还是会缅怀。 走下祭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上官墨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晚了,回宫用晚膳?” “算了,他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上官浅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吐出一口气,本来以为上官墨彻底的将她放下了,却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的效果,难怪小锦儿要那么说了。 “娘亲。”小包子快速的跑过来,抱住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外公外婆过得好吗?” “他们过得很好,他是娘前的哥哥,是你的舅舅。” “舅舅好,我叫静轩,上官静轩。”小包子乖巧的开口。 “真像他。”上官墨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她,“以后什么打算?” “想找个小村子,过平淡的生活。” 上官墨微微点头,并没有再开口,幽深的眸子里却分明带着几分无奈,“祝福你们。” “好。” 这番话说完之后两个人便相对无言。 回到客栈之后,小包子直奔床上,一把抱住欧阳锦的脖子。 上官浅都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小包子跟他感情这么好了?她都有些吃醋了。 “爹,娘亲跟舅舅握手了,握了两次!” 她一脸的黑线,敢情小包子是欧阳锦安插在她身边的卧底?还观察的那么仔细,都知道她跟上官墨握手了两次? “你下来,你爹还伤着呢。” “爹,你说奖励我的东西呢?”小包子依然抱着他不肯松手。 欧阳锦将一包甜点递给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上官浅,“静轩,你很乖哦,出去玩吧,爹跟娘亲有话要谈。“ 小包子十分听话的跑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上官浅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倒了一杯茶,“你够可以的,还派了个小奸细在我身边。” “不然的话,我能知道你俩握了两次手?”欧阳锦阴阳怪的的开口。 “他是我皇兄而已。” “走之前我跟你说什么了?”欧阳锦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满腔的醋意,“过来,接受我的惩罚。” “你要干嘛?”上官浅怯怯的走过去。 还没走近他,就被他一把抓住,拽到怀里,略微一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气息那么的强烈存在着,心脏忍不住乱跳着,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她居然在紧张? “小浅儿,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 “你分明有,你的心跳的很快。”欧阳锦低声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开口,“看来我要早些准备娶你,太不放心了。” 他说完一翻身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雪一般的长发披散而下,落在她的两侧。 “小锦儿,现在还是白天......” “我还会在乎白天黑夜吗?”他略微低下,却不防门被彭的打开了,生鬼跟严四站在门口,一脸局促的望着屋内的场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继续。”生鬼尴尬了一下,连忙转身。 严四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国师,薛太医来了。” 说完也匆匆的走开了,还不忘帮他们将门关上。 上官浅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忙将他推开,“真是丢人死了。” “薛玄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欧阳锦似笑非笑的勾唇,随意的将衣服穿好,搂住她的肩,“依杉应该也跟来了。” 听到依杉的名字,她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染上一丝悲哀,但是很快便跑了出去。 客栈厅内,跟严四聊天的可不正是薛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依杉并不在。 “薛玄,只有你自己来了?” 薛玄对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依杉安排在锦的宅子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 依杉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尽管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她的心底还是会谴责自己。 “她基本已经恢复了智商,但是......”薛玄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悲哀,“她失忆了,谁也不记得了。” “谁也不记得了......”上官浅失落的低下头,“这样的结局对她也好,忘记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 欧阳锦在大沥建了宅子,但是很偏僻,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客栈里。 一行人来到宅子,上官浅却愕然的发现,这个宅子居然跟大燕冷宫里旁边的宫殿布局一样。 “你干嘛弄成这样的布局?”上官浅呢喃着开口,那些往昔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 “因为我们是在这里相识相知的。”欧阳锦嘴角带着笑容,深深的望着她,“所以我就期待着某天醒来之后,你还在我的身边。” 上官浅眼底一片湿润,呢喃道,“以后不会再离你而去了。” “你说的,要算话。” 本来挺伤感的情绪,却因为他的这句话反而烟消云散了,上官浅握住他的手,大步走进去,正巧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装的女人在院子扑蝴蝶。 那女人正巧转过身来,可不正是依杉吗? “依杉。”上官浅忍不住唤了一声,眼圈瞬间红了。 依杉愣了一下,疏离的冲她点了点头,小跑到薛玄身边。 她有些失落,但是依杉能够恢复智商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更何况让她们重新再认识一遍又何妨? “我的院子沉寂了五年了,也该喜庆一次了,浅儿,明天嫁给我吧。”欧阳锦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的开口。 “明天?”上官浅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只缺一个新娘。” 一场盛世婚礼在这个宅院里举行,场面大到宴请全民,甚至连大沥的皇上上官墨都亲自参加,场面之壮大,人人皆知。 三年之后。 “娘亲,妹妹又欺负我。” 上官浅推了身边的人一把,“你去处理。” “不嘛,我要和小浅儿在一起。” “滚!” 折腾了一宿,大白天的还赖在床上,成什么样子了,看到上官浅真的生气了,外面的拍门声又不停,欧阳锦只能穿衣出去,外面站在一个大崽,还有两个相同的小崽子。 “到底怎么……” 话还未问完,这些小崽子全都溜了进去,爬上了床,“娘亲,你怎么还不起来,不能偷懒。” 上官浅庆幸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看着三个小包子,只能尴尬地笑笑,“找娘亲什么事?” “慎儿姑姑还有依杉姨姨,说晚上带我们去街上。” 上官浅抬头看了欧阳锦一眼,“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娘亲笨蛋,这都不知道,七夕都忘了。” 上官浅却是不大清楚了,因为反正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和锦在一起,都是蜜里调油,再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空气好,风景好,和依杉生鬼都很近,自然不在乎外面的节日。 “要出去吗?” 欧阳锦看了一眼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包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些小崽子想要出去,那就去吧,反正也有伴。” 原本费尽心思取得各种有寓意的名字,都被大崽子,小崽子取代了。 “爹爹最好了。” “最爱爹爹。” “爹爹最帅万人迷。” 欧阳锦撇撇嘴,这个时候才记得自己好,一个个都是小狼崽。 三家人,八个小鬼,还一个都不是省心,还好侍卫多,不至于出事,上官浅看着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的街道,无限感慨地说道,“这样真好。” 欧阳锦揽着她的肩,“只会更好的。” “几位,我们家主子请过去茶楼一座。” 上官浅和欧阳锦都朝着那边望去,“如此麻烦带路。” 看到故人,上官浅也只是微微一笑,而欧阳锦却连目光也不施舍一个,直接揽着上官浅坐下,生鬼和依杉坐在另外两桌。 “娘亲,这个点心真好吃比你做的好吃。” 上官浅弯弯眉角,“那你就多吃点。” “不过,没有爹爹做的饭好吃。” 欧阳锦顿时笑了起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真乖,爹爹没有白疼你。” 上官墨看着人家一家子,再想想自己,突然觉得很羡慕,看着眉角带着妩媚气质的浅儿,有些出神。 “皇兄和吕将军怎么会突然想着出来?” “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故人。” 欧阳锦顿时不悦了,没想到还有人想着自己的浅儿,实在是太过分了! “浅儿,我突然觉得头有些疼,我们早些回家吧。” 上官浅喵了他一眼,察觉到欧阳锦心底对上官墨的排斥,浅浅一笑,点头,“皇兄,我们告辞了。” 街上,欧阳锦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突然脚步停下,略带不满的开口,“浅儿,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休想被人抢走。” 上官浅的嘴角弯弯,将他的手反握住,“别人抢不走,浅儿这辈子都是属于你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握紧双手,走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