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秘籍之江别鹤》 第1页 《(综武侠同人)随身秘籍之江别鹤》作者:露雪霜【完结】 文案: 爱红衣,爱易容,爱美人,爱大侠,爱魔头,也爱肌肉勐龙。 我不是什么武林正派,也不是什么大英雄, 白天江南大侠,晚上被寻花问柳, 我是江别鹤,无节操jian诈受。 内容标籤: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幻想空间 武侠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别鹤 ┃ 配角:综古龙 ┃ 其它:综金庸 【 编辑评价 因死不改悔的作弊被蛋蛋扔掉的江云舟,带着武学秘籍流落到了综武侠的世界,穿成了臭名昭着的大反派江别鹤。 所谓江湖险恶,武力强大才是王道,反省了自己武功低微的他操着带有冷却时间的秘籍合订本,以一副诱受而不自知的姿态,开始不遗余力的调戏武林各界人士…… 本文用幽默的文字为读者塑造了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倒霉死”的男主。 算无遗策自信优雅都是表象,想要压人却被压的反差感让人捧腹。 随着情节推进,各种“无下限”的爆笑亮点接连不断,让人愈加期待,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第1章 连蛋蛋都bs的主角 “这里是……” 当江云舟睁开眼,他循着脑袋中的信息声低头看了看手腕上扣着的一个手錶,再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翻开正在看着的小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那双藏在眼镜背后的吊稍眼一一扫过刀疤脸、大胸妹、疑似主角的某白领之后,他又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装自闭,只是那一目十行的狐狸眼已在飞速地扫过手机页面,大量文字信息迅速补充进大脑。 作弊从手机开始。 跑步不是问题,而江云舟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所以他就一路握着手机跑到了主神空间那儿去。 但也因为江云舟太安分了,全程靠着手机作弊保命,他实际得到的分数是队伍里最少的。按道理来说像他这么低调的人是不会引起引导者和蛋蛋的注意,既不抢风头又不篡改剧情,只是当全部人都被‘剥皮青蛙’咬得缺胳膊断腿,就只有江云舟完整无缺,蛋蛋想要留意不到江云舟都难。 所以江云舟这个低调的人只能仰头对着发光的蛋蛋明媚忧伤了,因为他的手机被蛋蛋给没收了,这发光的蛋蛋以前一定是当监考老师的。 “好吧。”没收就没收。江云舟随手扔掉了鼻樑上那破碎扭曲的镜架,少了眼镜的遮掩,那双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吊稍狐狸眼就露了出来,安分只是表象而已。 作为一个视觉系的作弊人士,江云舟是绝对不会向蛋蛋低头的。考虑到自己手上的点数连个什么吸血鬼血统、狼人血统、蓝精灵血统都兑换不起,省吃俭用的江云舟翻遍了蛋蛋的五脏六腑,甚至都将蛋蛋从ju花往嘴巴那儿整个翻转了过来才翻到一本他能兑换得起的武功秘籍合订本,而光是这本东西就几乎耗尽了他的点数,只剩下1点给他再兑换一个笔记本。 江云舟兑换那本武功秘籍的目的是为了里面记载的《凌波微步》,下个恐怖片那些舌头长牙齿体内流盐酸的‘大可爱’们速度可快着呢。 但视觉系的江云舟拿着笔记本把刚刚重温过的小说给一字不差地默下来就实在太挑战蛋蛋的权威了。 瞧见江云舟把笔记本往怀里一揣就要进入下一个恐怖片,发光蛋蛋默不作声地趁着传送中将死不悔改的江云舟半途扔掉了,自此蛋蛋空间便少了一个品行无下限的祸害。 …… “唔……” 第二次醒来,江云舟首先发觉自己胸口疼得要命,然后才感悟自己还没有死。 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着是荒郊野岭而不是宇宙飞船,痛得面无血色的江云舟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小心眼的蛋蛋。”憋着气从地上撑坐起身,看到地上那碎成一片片的笔记本,死里逃生的江云舟似笑非笑地眯起双眼。 “但也没小心眼到哪里去---”他原本以为蛋蛋会直接把他抹杀掉,没想到只是像扔垃圾一样把自己扔掉,身上的伤痛大概是昏迷时弄到的,江云舟对现在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只要没死,总会有掐碎蛋蛋的一天。 手指习惯性扶鼻樑的江云舟定住了。 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头髮变长了,而且视力好了不少。原本他的点数就少,穷得连修復近视眼镜都出不起,现在蛋蛋竟然不仅帮他治好近视眼甚至连身体都给换了,这会不会对他太好了点? “蛋蛋,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原来已经死过一次的江云舟脸上的笑冷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没有死。” 耳朵听到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江云舟收起笑容谨慎回头才发觉一个身穿白衣手中拿着古怪乌剑的男人折返而来。 那人的眼神很冷,若是说江云舟笑颜面具底下是人性凉薄,那么这个人则是天生的冷僻无情,被那寒若冰霜的视线注视着,似乎都能听到血管里冻结的细碎冰声。 “有事?”在这种情况之下遇到一个不明来歷的人,江云舟不觉得此时的处境会比之前睁开眼看到刀疤脸要好。 “龌龊。” 当那男人轻抖剑稍那红亮如宝石的血珠,往后倒下的江云舟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人补了一刀。 “老子记住你了……” 轰然倒地。 第2章 有主名邀月 当江云舟第三次睁眼,他发现场景又换了。 从地铁车厢到荒郊野岭再到锦云帷帐,于是他又死了一次? 缓缓动着脖子竭尽全身的力气低头看剧烈疼痛着的胸口,看到先是一道三厘米长的整齐剑伤后又是一道三厘米的剑伤横加其上形成一个深可见骨的十字伤口。的确是深可见骨,若是心脏在左边的话早就被刺穿了。而江云舟现在这具身体偏就那么奇特,心脏是长在右边的,于是就如此侥倖地活了过来。 “两剑都死不了,真当是‘心术不正’。” 边上一个清如凉水的声音一语双关地讥讽之。 应声回头,江云舟看到了一张铜面具,然后才是面具背后一身材颀长的古装男子。 不以真面目示人,魔教头子么? 听语气好像认识他的样子,只不过江云舟偏偏不买这个帐。 “你是谁?”江云舟虽不信伤口上那薄薄一层药粉就能止住血还能填补胸口的破洞,但他现在光着上身连纱布都不缠一条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方便了江云舟仔细观察十字剑伤,视乎严重程度来跟那补刀教主算帐目要怎么清算。 “江琴,这张侠义皮披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那人捻起江云舟脸上的鬍子几乎要把他脸皮扯脱才冷哼一声松手。 “江青?四人帮啊……那你是女的?”连唿半口气都是痛,费神瞅着他一头乌黑的长髮琢磨琢磨着,若不是因为自己胸是平的脸上还有鬍子,江云舟怕是已经意yin到了几十年后了,也就没有其他国什么事了。 “只不过是一个出卖主人的小厮,这两剑没捅死你,倒把大侠脾性给捅上来了,若真如此仁义,便不会两千两就卖了江枫,如今连真姓名都不敢用,纵是捡了个侠义风骨的江别鹤化名这么多年也依旧是下人。” 才从蛋蛋那儿被扔出来的江云舟听出点眉目了。 没想到他姓江,这身体的主人也姓江,而且还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呢。那时才十几岁还未成年吧,小小年纪就懂得发家致富了,而且还改头换面得如此成功。 “一朝为奴终生为奴么?昔日我是他江枫的小厮,如今又是谁的下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抱大腿的露骨言辞。 明月明月,便是邀月,只怕眼前这戴着铜面具的男子便是邀月宫主了。想想江琴将江枫出卖给邀月害他夫妇惨死,而后十几年还一直暗地里为移花宫办事,这把柄被抓在邀月的手里,也难怪他寝食难安再度背叛了。 而胆敢开如此玩笑的江云舟这是在赌,赌他是不是邀月,而江云舟说这话的时候那流光辗转的黑眸更是不偏不倚看着那铜面具背后的冷傲眼眸。 “你倒是自甘为奴,只是不知是不是包藏祸心的奴。”邀月那双冷傲的黑眸里自是轻蔑的不信。这江琴既能出卖江枫一次,那么他就能再出卖移花宫一次。在邀月眼里,即使江琴为移花宫做了这么多年事,他依旧是一个有污点的叛徒。 “你若要毁我,只不过是翻手覆掌的事罢了。”江别鹤的形象越正派地位越高,一旦污点被翻出来那崩盘得也就越厉害。这也就是为何江别鹤会一直忌惮着清楚他底细的邀月宫主,循着机会就对移花宫下黑手了,换做是江云舟也不会任由自己一辈子受人要挟活。
第2页 “我今日的一切都是宫主所赐,永生不会忘记宫主的‘大恩大德’。”瞧瞧江云舟这话说得真有水分。明着听是昭表忠心,就只有江云舟心里才知道是在暗讽邀月宫主这妒妇为了一个男人搅得全部人不得安生。 “杀你何人?”冷哼一声,面容冷若冰霜的邀月其实根本无需戴铜面具,因为他那张脸本就是面具了。 “出剑太快,我没看清。”江云舟没看清才怪,看清楚了才好报仇。 “出剑快,”心知江别鹤武功程度的邀月沉思了片刻,却也什么话也没说便丢下一瓶药在江云舟的床头离开,对于还有用的棋子,他暂时还不会弃下。 邀月这么一走,警戒神经全开与邀月拼狡诈的江云舟才握着那瓶救命药轰然放松陷入极度疲倦的昏迷当中去。 他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 “啧啧,我该庆幸蛋蛋没把我扔进佐罗那里去吗?”摸着胸口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江云舟琢磨着是十字疤痕好看还是z疤痕好看。 只是现在没得他选择,十字疤痕已是事实了。而且他以后不能够光着膀子了,要不然别人看到这十字疤痕难保不会情不自禁地瞄准,到时候什么飞镖暗器筷子烫开水全都往十字准心飞来,典型的飞来横祸。 “唔……话说邀月到底是男是女?”虽然邀月宫主经常作男装打扮假装神秘高手来挑拨花无缺和江小鱼,只是江云舟更加偏向于那一面之缘的判断,虽然他也没看见邀月宫主的脸,只是那身材……阅男无数的江云舟对邀月的性别很是怀疑啊。就算是春哥,长衣长裤下的身材可好着呢。 “无所谓了。”又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法,只是因为脸换了另外一张,原本靠眼镜隐藏满眼坏心的江云舟此时眯起那流光潋滟的桃花眼,竟是媚态十足的诱惑。 这可怪不得江云舟,谁让江别鹤的相貌竟然如此的秀美。虽然三十有二,脸却是稚嫩的美少年一般十几年未变,不得不在脸上易容黏上鬍子才装出了中年大叔的模样。 那日邀月扯了他脸上的鬍子之后,江云舟醒来摸摸才发觉脸上蒙着一层皮,好不容易将脸清洗干净,看到铜镜里头那张脸,江云舟也难怪江别鹤会生出一个俊美得会被萧咪咪掳去的儿子,而且还取名玉郎。 只是这江玉郎的玉郎与玉郎江枫的玉郎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江云舟很难不想歪啊。 更何况江云舟原本还天生就是弯的那个。 第3章 有儿为玉郎 “这江别鹤过得果真够清贫。” 那日邀月将他救起之后只是丢下一瓶药就离去,江云舟自己晕晕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两天,待到终于察觉不对劲之后,他才挣扎着爬起来喝了一大口凉水,然后就着食盒里放干的粗糙糕点硬塞下肚。 也多亏了那点儿食物落肚,他才不至于被自己给饿死。丧尸没有把他咬死,补刀教主两剑插心脏都没把他捅死,现在倒是自己把自己给饿死,那就死得太奇葩了,都可以列入第一千零一种死法里去了,名称曰倒霉死。 有过如此惊险之后,江云舟不敢再陷入深沉睡眠当中去了。看着这简陋的屋子里连个僕人都没有,江云舟自力更生地抓了些米熬了一大锅粥存在那里,不管饿不饿也都看着手錶定时喝一碗。 熬粥这么简单的事情在于身体状况异常糟糕的江云舟来说已经是力所能及的事了,当然也是最有效的。熬久了的粥水里头的葡萄糖喝进胃里堪比打吊瓶,再加上邀月给他的药,就这么迷迷煳煳躺了十几天,人是消瘦了不少,可伤口却已经结痂,性命已无大碍的江云舟这才能孱弱地起身来处理因为蒙人皮面具而发痒难耐的脸。 掀开人皮面具之后,他就看到了镜子里那受气十足的漂亮脸蛋,若是换作了现代简直就是泡男人的利器啊,不过在含蓄的古代这脸会不会长得太张扬了些? 比起收穫了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对江云舟来说他更看重的是那块从沾满干涸血迹衣服堆里捡到的手錶。 这块从蛋蛋空间带出来的手錶可不是只用来看时间的,虽然说每样功夫只能用那么一分钟,比秒射好那么一点点,但是在这靠武力说话的世界,这玩意儿真是太好了。下次见到那面瘫男,直接六脉神剑戳死他。 “爹。” 笑得一脸灿烂的江云舟应声回头,看到一个美少年推门而入,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不禁微微眯了起来,然后从fèng隙里暗暗打量这喊他爹的少年。虽然说是少年,实际上他的身高都和自己平齐了。与铜镜中那张脸相似的相貌,因着一对好看的剑眉而平添了一些英气,只是身形还稍显纤瘦,大致是长肉跟不上长个子的速度的关系。而那一声爹着实是让江云舟意外了,虽然他表达意外的方式就是笑眯眯地看着别人。 “玉郎?”看着那少年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定在原地,江云舟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实际上他已经很确定眼前这少年就是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而且好像江玉郎似乎从未见过自己父亲人皮面具底下的样子?这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比起江云舟装淡定的意外,那江玉郎的惊讶才是真真实实写在脸上。离家半个月,回来看不见父亲江别鹤却看见父亲的房间里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 以为发现了父亲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谁知从那一声‘玉郎’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江玉郎瞬间收起满脸的意外然后换成担忧迅速从门口急步走至江云舟的跟前,换脸之迅速可谓之青出于蓝胜于蓝,可他眼前这个不是正版的江别鹤,所以很可惜还是被江云舟看穿了。 “爹,你怎么受伤了?”江玉郎在看到江云舟的那一刻的确也有看到他胸口上的伤,知道他是自己的爹之后,那眼里假装出来的担忧多少带上了真实。 “不打紧的事。”才怪。饿了十几天的江云舟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有个乖儿子送上门来了,他嘴里说着不打紧,身体则发软往旁边一倒,与江玉郎的拦腰抱住契合得如此恰到好处。 “还说什么不打紧,这要人命的伤!”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江玉郎将江云舟轻松抱起赶紧送回至床上。见着江云舟虚弱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江玉郎便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着急地查看江云舟身上的伤。 江云舟左胸口上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实在太过触目惊心,就算江云舟不装,江玉郎都不会怀疑他。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让江玉郎伺候着。 只是江云舟实在不应该闭着眼皮的,太过入戏的后果就是没有看到江玉郎在检查他伤势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因为受伤十几天里都没好好看过自己相貌,现在倒好,反而是第一次见自己亲爹真面目的江玉郎把江云舟的相貌还有身体都仔细看了个够。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江云舟,江玉郎当然也就看到了江云舟那一身过分细滑的皮肤,以及他那因失血平添了苍白病弱美感的脸。 一个靠闭着的眼皮掩饰自己并非原主,一个仗着他眼皮闭合而大肆观察亲爹的相貌,别人的是人心隔肚皮,他们两个倒是人心隔眼皮了。 那眉,那眼,还有唇瓣……原本江玉郎就震惊于父亲的真实相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相貌是遗传自那未见过面的母亲,谁知直至今天才知道全然是父亲。 如果是这般,那喜欢……是不是也遗传自父亲? 江玉郎替江云舟的伤口换着药,将满眼的心思默默地隐藏了起来。 “爹,喝药。” 睡得昏昏沉沉的江云舟被江玉郎唤醒,看着江玉郎端着一碗药香扑鼻的参汤,他不由得在内心里感慨,有儿子果真是好啊! “小心烫。”江玉郎小心翼翼地将江云舟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地餵他大补元气的参汤。那落在嘴唇上的视线太过专注了,以至于连一滴参汤都未溢出来,全都餵进了江云舟的肚里。 一碗热乎乎的参汤舒舒服服下肚,江云舟益发懒洋洋了,更何况还有儿子亲自烧的好饭菜,虽然不能吃油腻的,但总比白粥要好太多了。 因为便宜儿子伺候得太舒服,原本头十几天就挺过危险期今后只需要好好静养就能康復的江云舟反倒娇弱了得令人髮指了,让儿子伺候吃喝还不够,就连江玉郎拿着拧干的热棉布替他擦拭身体都照单全收。 “唔……”半个身子在热水里泡着的江云舟在半睡半醒中因为两腿之间那异样的触感不由自主地溢出声来。 眼皮在睁与不睁之间犹豫,江云舟已经错过了继续装不知道的机会。作为一个资深弯党,要发现另外一个弯的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他不说不代表着接受。 之前江玉郎替他擦身的时候,因为江玉郎是江别鹤的儿子,所以那个部位被便宜儿子擦拭也没什么。反正江玉郎小时候也没少被江别鹤脱个精光来洗澡。
第3页 可是现在就过分了。 “爹,”耳朵边是试探性的暖暖唿吸声。 江云舟却在嘴唇贴上来之际先睁开了眼,那从慢慢开启的眼fèng中溢出的光芒过于犀利,让江玉郎一下子僵在原地不敢再逾越半分,使得那近在咫尺的亲吻显得异样的暧昧却又带着诱惑人的禁忌。 第4章 养成才有趣 “爹,我帮你擦背。”连一丝违和都没有的顺畅衔接,就在那嘴唇还差0.5厘米就擦到江云舟的唇瓣上的时候,江玉郎探过身去拿木桶那一边放着的澡豆,比起刚才有些胆怯的欲吻未吻,此时他变相将江云舟笼罩在身下的举动虽然看似退缩了实质却更进一步挑战江云舟的容忍性。 他在下,江玉郎在上,一个很巧妙的气势上的优势,再貌美的男人天生骨子里头带着侵略的本性。 江玉郎在诱惑,也是在试探,用父子间的亲密作为自己的最佳掩护外衣,只是论起泡男人的道行,在江云舟面前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把江玉郎的心思都看在眼里的江云舟无声轻笑。这江玉郎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心机,看来还是江别鹤耳濡目染得好啊。只是江别鹤一向都在外人面前装出仁义大侠的模样,他到底是从何处学得如此厉害的泡男人的手段? 江云舟大致了解江玉郎以前从未见过江别鹤的真面目,而他也承认第一眼看到镜子里头的那张脸时也懊恼没办法勾到手,但江玉郎对自己的亲爹下手,胆子是不是太肥了点?还是他仗着……江云舟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好。” 只一声好,江云舟舒服地半启眼帘,眼梢里唇角边都是放松的惬意。以前因为近视再加上眼形看起来有些凶,习惯性微微眯下三分之一的弧度使得眼眸看起来柔和,现在因为白得了一双不眯都自然微弯看起来就像在笑一样的桃花眼,他江云舟不故意放电都让人移不开眼了,更何况此时他有意撩拨那存了别样心思的便宜儿子。 带起的水滴拨动散发着热气的水面带起轻柔的波纹,江云舟稍稍转身双臂依扶在木桶边,那肌理匀称的后背就让出来给江玉郎了。 江玉郎见着江云舟并未做出什么反应便以为是默许,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儿试探,试探江云舟的底线。 隔着滑腻的澡豆,手指在江云舟的肌肤上滑过,轻揉慢推,指尖每到之处都能撩拨起苏麻的触感,从肩胛到腰弯,再到诱人的臀窝……一圈一圈地撩拨起江云舟体内的反应。 不知不觉地,那手指揉到了前面,绕开左胸口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周围的皮肤,却又避不可免地屡屡掠过那已悄然立起的小点。待江云舟的眼皮正欲睁开时,他又离开了那苏痒难耐的小点,滑至别的地方慢慢推揉着,于是那有所警惕的睫毛又慢慢盖了下去,陷入惬意的享受当中。 “还记得小时候爹帮我洗澡,”江玉郎将江云舟的脚掌托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揉推,也不怕水把自己的衣服给打湿了。 虽是江别鹤的亲生儿子,他却从不知爹人皮面具底下的真面目,就连爹密实衣服底下包裹着的身体竟然也从未看过。而如今---江玉郎的视线落在他骨骼均匀的脚掌上,因从未见过天日而被热气熏成了可口的粉色,就连脚趾甲上都闪着诱惑人的光芒。这样的身体……难怪爹会一直隐藏着了。 “嗯?”江云舟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他有在听。 “爹老是咬我脚趾头。”却只听江玉郎噗笑一声,江云舟似乎听到了小玉郎被江别鹤咬着小脚丫被痒得咯咯笑的声音。 心里不禁发笑,江云舟便感觉到脚掌上一阵暖湿的异样感,一睁开眼便看见江玉郎竟然用牙齿轻轻咬住了他那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脚趾,而那双魅惑人的黑眸此时正由下往上抬起看着他。太过煽情的动作,因为脚被抬起而私。密部位完全暴露在江玉郎视线范围内,这已经不是在试探了,而是在赤裸裸的进犯。 “玉郎,放开。”突然间落在下风的恼怒,只是身体里已经被撩拨起的暖流浸染了那双本该严厉的眼,喝令江玉郎放开的时候,眼眸里却因他那轻轻一咬而溢出暧昧的暖色。 “不放。”江玉郎一把握住江云舟想要抽回的脚踝,然后伸出手臂将浴桶里的江云舟整个儿捞起,托抱转身之际,江云舟已被江玉郎放至在床上,而后那衣衫被打湿的江玉郎便覆了上来。 “玉郎,” 声音被突然低头的江玉郎堵住了,一条柔软有力的舌头随即滑了进来。 咬人这种事情他江云舟不屑做,所以当那软舌大肆入侵时,江云舟反而眯起眼主动迎了上去。唇舌相接,互不相让的争斗下,两人的唿吸渐渐乱了。 “呵呵。”江玉郎先退了出来,邪气的红舌舔了舔润泽的唇角,黑色眼眸里尽是危险的光芒。 “爹他从来不叫我玉郎呢。” “哦?”江云舟挑了一下眉,即使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发凉得起鸡皮疙瘩,他仍旧处乱不惊地看着上方的江玉郎,一双微弯的桃花眼眸似笑非笑。 “既然不是,那就不用客气了。”低头咬住江云舟的颈项,江玉郎的手已经在大肆进犯。 “唔---”扭动着身体躲避进入的手指,却被武功不低的江玉郎压制住,一时间江云舟唿吸心跳都乱成一片。 “玉郎,看来你对爹还不是太了解。跟着爹那么多年,小狐狸长成大狐狸,很可惜唯独缺少了一样耐性,你太急躁了。”却在江玉郎架起江云舟的双腿正要进入的时候,江云舟嘴角边一直酝酿着的微笑渐渐绽放成不怀好意的邪笑。 “借擦背摸遍了我全身穴道,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内力就掉以轻心了?” 江云舟突然间曲起手指正欲用六脉神剑刺穿江玉郎命门,在江玉郎下意识运功对抗的时候,他瞬间将六脉神剑换成北冥神功。本能察觉到危险来袭的江玉郎此时后撤已经太迟,感觉到身体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被夺走,他又惊又恐地瞪大眼睛,直至--- “爹不是没有武功,只是这武功太过凶煞,夺人内力化为己用,名声不太好听罢了。”在江玉郎轰然倒下之前,江云舟很好心地给他解释道,这样他就算是死都会瞑目了。 “爹---”江玉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哎呀呀,如果不是蛋蛋,这次还真是被你算计了去呢。”江云舟伸手摸了摸江玉郎的脸颊,那神情看起来还真像慈爱的父亲。 “若让你再修炼多几年,怕是不得了。” 翻身起来,一直装柔弱享受江玉郎二十四孝伺候的江云舟随手翻了件衣服穿上,并未对床上正昏迷着的江玉郎下毒手。 若是他想要杀江玉郎,刚刚就不会临时将六脉神剑换成北冥神功了,这年头得保护珍惜物种不是吗? “唔……看来还是得学武才行,没有内力会被儿子看轻呀。”秘籍虽好,可惜一次只能用一样,偏偏还有时间限制,果然便宜货就是便宜货。 江云舟翻出枕头底下的手錶往手腕戴上,想了想,他又把手錶解了下来。 …… 当江玉郎从昏迷中醒来,他发觉自己丹田里的内力真的空了,而那人竟然还若无其事地伏案写着些什么东西。 “这么快就醒了。”江云舟回头,看见江玉郎正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他反倒好笑地摇摇头。 “这么怕我的话,如无十分把握就不该如此贸然行事。作为最终反派,只要没有彻底死去也会死灰復燃。”手指轻轻在左胸口上画了个十字,而他江云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过来。”随着最后一笔落款,江云舟放下毛笔,然后将手中的本子上最后的墨迹吹干。 “爹……”江玉郎踌躇不前,却也终于挪步靠近。 “拿着。”将手中用左手写的本子递到江玉郎手上。 “这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果断接过那个本子。江玉郎知道若是江云舟想要杀他便不会让他有甦醒过来的机会。谁知当他翻开本子细看了几页便被里头的武功绝学给震惊到了。 “九阴真经,没学好别回来见我,作为你学艺不精的处罚。”一脸嫌弃地赶儿子走,这江云舟真是仗着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都不在就乱来。至于他跟蛋蛋用点数兑换的那本合集刚好就叫做金庸武学秘籍合订本。 “我……”江玉郎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不知道情况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心狠手毒的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只见他眸色一沉就收起手中的本子转身离开。 “哦对了,”江云舟却在江玉郎推开门之际叫住了他。 “我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哪天记得回来给我送终。”一脸坏笑地看着江玉郎僵着嵴背夺门而出。
第4页 “真是好可惜……” 第5章 欲练此功,何须自宫 自被便宜儿子江玉郎摆了一道之后,江云舟深刻了解到自己没武功没内力的不足。现在用着的这个身体是江别鹤的,本就有武学底子,但因为江云舟从未接触过武学,被试探了不自知的全然陌生的反应才让江玉郎看出了破绽。 光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能把他压制在床上为所欲为,还是依靠秒射版北冥神功把江玉郎的内力吸干净才得以脱身,以后若是遇到内力深厚的高手,只怕秒射就变秒杀。 吸了江玉郎的内力之后,武功并未有多少增长,江云舟知道这是他自身的原因。经脉并未扩张,就算吸收再多的内力也没办法积累成自己的。吸走了,却没有收了化为己用。但这并不代表着江云舟就放弃北冥神功了,相反的,北冥神功正是助他迅速变成武林高手的捷径。 北冥神功修炼内功,各式外家拳掌刀剑修炼招式,靠着金庸秘籍合集作弊的江云舟不要太嚣张了。 “可是人皮面具不太舒服呢。”江云舟抿嘴微笑,转念间便有了主意。 当一个身穿红衣脸带铜面具、以夺取他人内力修炼邪门武功的神秘妖人横出江湖,江湖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惨遭了江云舟的毒手,而那时候江云舟已经由一个全新菜鸟转变成稍稍有高手风范了。 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因为身上被人放了用以追踪的暗香,江云舟在一个石崖底下被十几个人给包围了。 “没想到红衣妖人的长相竟是如此妖孽。”一个高颧骨尖下巴的中年男人眯着一双尖锐绿豆眼直盯着江云舟的脸看,手中的长剑指着江云舟不敢放松警惕。 “诸位大侠,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弟才出大理,并未见过各位大侠。”抱拳请教,扮作翩翩公子的江云舟丝毫没有错过那中年男人绿豆眼里流露出来的yin谷欠光芒。 “湘玉,确定是他?”江云舟的温文有礼让中间为首的青峰帮副帮主犹豫了。眼前这个人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怕是来头不小。 “这位少侠看起来并不会武功的样子。”一个相貌堂堂的丐帮净衣派弟子也参与了其中,只是江云舟不知道眼前这唯一搀和进来的丐帮弟子姓全名冠清。被十几个人围堵在死胡同里,江云舟心里计算着今天能够全身而退的机率。 “他就是那个妖人!他身上有我下的追踪香,大师兄的内力就是被这个妖人用魔功吸走的!”青峰帮帮主的女儿罗湘玉一想到大师兄那日被他蛊惑而遭了毒手便恨不得将眼前这不男不女的妖孽碎尸万段。若不是这妖人迷惑了大师兄,大师兄又怎么会遭此他暗算! “追踪香?小侠女确定吗?”全冠清看起来像是在主持局面,实质他却很清楚罗湘玉引以为傲的追踪香,也就是说全冠清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似正义实质已经用他丐帮长老的身份站在制高点上向其他几个人宣判江云舟的死刑。 “不会错的!这追踪香可是我们青峰帮的独门秘药,我绝对不会弄错!” “哦?我看你有些脸熟。”江云舟仔细想想,好像是有在哪里看过这个小丫头。哦对了,是不久前的一夜情对象身边跟着的小尾巴呀。那日被江玉郎勾起了火,见着那男人相貌体格也不错,原本想什么什么一下的,可惜被这小丫头搅黄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办法了。”而江湖又再次教会了江云舟一点,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而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视线一一扫过看似公正的全冠清、害他暴露身份的罗湘玉、以及其他欲除他而后快的人,死到临头还睁着双桃花眼乱放电,嘴角上扬的江云舟脸上的笑容让围攻他的人一时间看呆了眼。 “老子到这里来还未杀过人呢。小姑娘,你说你好好地干别的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在我身上下追踪香呢?这不是非逼着我杀人灭口吗?”拷臂撑肘的江云舟那修长的手指懒散地点了点脸颊,他此时并未戴铜面具甚至人皮面具而是以真实面目示人。 “爹爹!看吧,我就说不要被这妖人的外表迷惑了!”罗湘玉一脸抓住江云舟把柄的狠劲。 “废话不多说,我们联手将这妖人擒下,绝不能让那夺人内力的妖功继续危害武林!”罗湘玉边上的瘦高青头小子当即叫嚣冲上来。 “妖人!乖乖束手就擒大可绕你不是!要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其他人见青头小子抢先了也赶紧加入战局唯恐失了先机抢输了那令武林动盪的武学心法。 “呵呵,寻仇是假,夺武功秘籍才是真吧?若是被擒,你们又想着如何拷问我?”江云舟笑得更加灿烂了,操着不太熟练的凌波微步轻松躲开来袭的剑。那满嘴大义的青头小子若不是满眼的贪婪,江云舟大概会相信他是想要为民除害而不是想杀人夺秘籍的,更别说他急功近利地提剑就不由分说地朝他攻来完全暴露了他的目的。 原本他报了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大理这个地名是想假冒大理段氏皇族身份来震慑他们的,只是认真数了数现场总共一十七个人,需要靠内力才能消耗得起的六脉神剑用起来有些玄,一分钟啊,60秒射真心玄。 而今天他既然已经暴露了真面目,那结果就只可能是一个。 “为了让你们可以死得瞑目,你们可要好好记住本大爷的名号了,别等到了阎罗殿连告状都不知道仇人的名字。”只见江云舟出人意表地解开了身上雍容高贵的锦衣华服,露出了底下那鲜艷如血的红色纱衣。江云舟并无意cos皮特扒开外衣就变蜘蛛侠,他只是刚好将从某处搜刮来丝线缠在了里层的腰封上。至于那半透明使得春光若隐若现的红色纱衣,江云舟既然都骚包得满身华服像个皇子出巡了,那么这一身透气凉快的红纱衣又算得了什么。 “吾名东方不败,可要记好了!”华服飞甩,江云舟双手已将那血红丝线飞射而出。 果然不该相信江云舟的人品,连杀人都报别人名号的江云舟真是仗着以为这里只是《绝代双骄》。 至于葵花宝典,江云舟用的是蛋蛋出品,欲用此功,无需自宫,换件衣服就可以了。 60秒, 59秒, …… 1秒。 打完,收工。 随手捡起一块碎布将还滴着血的血红丝线捋干,江云舟伸手进怀里掏出那铜面具戴在脸上。 “都碎成一块块了啊,怎么办呢,古人都讲究要死有全尸。”看看地上死干死净的十七个人,江云舟难得发一下善心将所有尸体块集中起来,连半截小手指都未落下。 “尘归尘土归土,上路吧。”一把火烧了,江云舟这不是在毁尸灭迹,真的。 只是人品这种东西,一旦抽起来就有可能抽成负数。 将尸体烧干烧净,已经逃离犯罪现场的江云舟这才意识到他遗漏了一个致命点。 那下在他身上的追魂香有毒,而解药已经被他烧干净了。 失算了。 来不及换掉身上血红衣裳的江云舟倒地。 却在江云舟倒下不久,他所处的那个密林口走出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自然而然,他也就看到了江云舟那一身惹眼的血红纱衣。 “是铜先生?”当白衣男子看到江云舟脸上的铜面具,他不由得惊住了。 第6章 用错武功被吃了 花无缺认得这个面具,可是印象中铜先生并未有过如此……艷丽的着装。铜先生,一直都是非常严谨严肃的前辈。 可是为什么铜先生的面具会戴在他的脸上,而且还昏迷在人烟罕至的地方? 灵敏的鼻子嗅到了隐隐约约血的味道,花无缺眉心一蹙便施展轻功上前。 “铜先生?”花无缺见他不省人事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颈侧,惊察他脉象惊险气息不稳,花无缺赶紧从怀里掏出从移花宫带出来的琼花丹正欲餵到他的嘴巴里给他解毒,却在看到他脸上的铜面具时犯难了。 “晚辈冒犯了。”救人心切,同时心里面也隐藏着好奇的花无缺伸手摘下了江云舟脸上的面具,却在看清江云舟那张脸的一剎那睁大了眼眸。 “铜先生是一位姑娘?”过于震惊,当花无缺意识到江云舟身上半透明的红纱衣太过暴露时,他不禁脸一红赶紧撇开视线。 “小人,”却不料正当他挪开视线之际,毒发中的江云舟仍旧警惕察觉到有人靠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地朝靠近他的人竭尽全力打出一掌摧心掌,当即那个疏于防范的花无缺便被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在胸口上。 但是,只要出现但是,就意味着事情有转折。 为了保命,中了毒的江云舟迷迷煳煳间在金庸秘籍里翻出随便什么武功就往外使用,而江云舟也的确翻了一个什么掌法没错,可是江云舟忘记了那本金庸武功秘籍合订本真的是把什么武功都囊括进去了。那个他误以为是摧心掌的掌法打出去非但没有把花无缺给打死,还把小花无缺给打活了。
第5页 摧心掌和干柴烈火掌,差的不仅是字数,还有意思。 “唔……”1分钟时效,昏迷中的江云舟也被迫‘醒’了。 像一条蛇一样后腰往上缓缓一挺,江云舟便从躺着的地上缓慢又极度诱。惑地挺身起来,先是那连着美好颈项的精緻下巴,红润得看起来非常好咬的嘴唇,最后映入花无缺眼帘的便是一双充满魔性的魅惑黑眸。 “铜先生,不,姑娘,”不知为何,花无缺觉得此刻莫名其妙地危险,可是他却挪不开被那双黑眸注视着的眼睛,眼睁睁看着江云舟双手撑着他的腿一下两下地爬上来,然后将他压倒在地面上,形成了他在下,而江云舟在上的姿势。 “不是姑娘,是--”江云舟觉得眼前这白衣美男子非常的可口,而他很久没有开过荤了。 目光紧紧拽住身下这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江云舟魅惑地伸舌舔了舔嘴角。 干柴烈火掌,最厉害的不是掌法,而是与之配套的眉来眼去刀,一种摄人心魂的瞳术,而很明显花无缺中招了。 只见江云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花无缺的眼,一寸一寸地往下低头,直至吻住他的双唇,那双魅惑死人的桃花眼依旧毫不吝惜地释放蛊惑人心的妖力。与缓慢又勾死人的眼神相反,江云舟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迅速,只几秒钟就把花无缺给剥光了,至于他自己身上的红纱衣早就挂在腰上要掉不掉。 此时花无缺也知道江云舟不是女的了。 只是他们不应该这样,就算铜先生是女的也不可以,更何况他们都是男的。 心底掠过一丝挣扎,被那双妖媚至极的黑眸摄住了的花无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眼前这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谷欠望,如此渴望着他的身体,想要进入……为何想要进入……进入到哪里…… 48秒, 江云舟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花无缺的挣扎,极度靡情地咬住花无缺那性感的喉结,一寸一寸地往下啃吻着他的肌肤,当来至胸前那因为肌肤过于白皙而衬托得红粉诱人的小点时,他很恶劣地咬住了它。游移在滑腻皮肤上的手更是进犯着下方从未有人到达过的禁区。 “呀,”短促惊唿,被吻得迷失自我的花无缺颤抖着,即使他中了干柴烈火掌和眉来眼去刀,对于那个位置被江云舟用手指进入他着实是震惊的,但震惊之余便明了身体那种想要进入的疯魔到底是什么了。 11秒, “原来还是小处男呢。”一直都是好攻的江云舟舔了舔从嘴角溢出来的血丝,手却并未停止对他的开拓动作,即使是中了招迷失了自我,他依旧是一个很体贴的攻。 “毒……唔,”都这个时候了都还惦记着铜先生身上的毒,花无缺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十六岁少年。 唿吸里是抑制不住的呻口今,花无缺伸手勾住那被打落在地的药瓶,正当他拔掉药瓶塞子时,江云舟却凑过头来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7秒, “餵我,用嘴。” 着了魔一般听从江云舟的话,花无缺将药倒进自己嘴里含住,就这么侧头过去吻住他的嘴唇伸舌将药丸送进他的嘴巴里,然后那完成使命的滑舌便捨不得回来,一直本能纠缠着江云舟的唇舌。 1秒, 然后当那解毒的药丸滑落江云舟的喉咙时,这场意乱情迷的饕餮盛宴嘎然休止,还未来得及解开毒性的江云舟双眸闭合就此往后一仰徐徐倒落。 追着那逃离的软舌而前倾的花无缺却伸臂拦住了他的后腰,将江云舟反搂进怀里。 江云舟身上的1分钟干柴烈火掌熄灭,被他勾起谷欠望和魔念的花无缺却并未跟着清醒过来。原本是花无缺在下,江云舟在上,此时依旧是花无缺在下江云舟在上,却是骑。乘。式的上。江云舟不该对花无缺太体贴太温柔,他的体贴温柔填补了花无缺认知空白的后果就是花无缺分开了江云舟的双腿,然后那早已肿。胀。难。耐的部位抵在那皱。褶上,然后缓慢却又势不可挡地一点儿一点儿顶。开,直至全部进入。 当服用了琼花丸的江云舟从昏迷中甦醒,他完全是被人给做醒的。 大手抓着他的腰不停地上下挺。动的男人长着一张非常迷人的脸,如此漂亮的人,本该是要被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可江云舟从‘甦醒’一分钟到昏迷再到甦醒,这期间也只不过是十几分钟,他被人攻了已是不争的事实,被一个看起来是受,做起来却很兇狠的攻给吃了。第一次就用骑。乘。式的体。位,体力会不会太好,而顶。入的力道会不会太勐了。 江云舟的唿吸被他做得七零八落,只能用双臂紧紧攀住他的肩膀,试图减轻被折腾的幅度。至于江云舟为何还未出声,那是因为他的舌头很忙,此时正被一条柔软的舌头纠缠着不放。 那儿进进出出的撑涨感觉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才刚甦醒过来的江云舟身体禁不住一阵阵颤抖然后就高潮着再度昏迷过去。 第7章 勾引乖孩子是不对的 当花无缺最终在江云舟的身体里释放出来,被瞳术蒙晕了的理智终于慢慢从沉甸甸的快感里浮上来。看到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已经不省人事的人,那儿还紧紧镶嵌在他体内的花无缺一时间脑袋空白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又乱又慌。 “为何……”会这样? 恰如此时因为花无缺慌乱的动作,还保持着跨坐姿势的江云舟失去意识的身体往前倾斜,就这么靠在了花无缺的身上,而这突然的变化更是让做贼心虚的花无缺顿时僵硬得不敢再乱动弹一下。 “你,”花无缺僵直着脖子,只能用眼角余光偷睨那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的人。紧闭的眼皮下是笔挺好看的鼻樑,还有那有些肿。胀微嘟的红润嘴唇,这是他吻出来的…… 再往下一点,当视线扫到他修长颈项以及锁骨上被他吮。吸出来的瑰。丽吻痕,又羞又愧的花无缺不敢再偷看而急急将视线挪开。可失去意识的江云舟还依靠在他身上,那毫无衣物阻隔的肌肤触感让他一再回想起刚才在他身上肆意侵占的记忆,更何况那还未完全软下来的部位被紧箍着的感觉仍旧以最直接的方式冲击着他的大脑。 花无缺闹不明白为何刚才会如此的疯狂……会被他全然吸引住,连眼睛都挪不开。像是为了验证一般,花无缺又悄悄将视线挪了回来,看到覆盖住魔魅黑眸的长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他先是心跳一乱,然后就目光怔怔了,视线被那红润的唇瓣悄悄锁定而忘记了挪开。 脑袋中全然是刚刚疯狂啃吻的记忆。 或者因为江云舟的长相给人的视觉冲击的确太大,加上花无缺并未接触过瞳术摄魂催眠这类东西,中了眉来眼去刀的花无缺并未怀疑到江云舟身上。即使一开始是江云舟勾引他,他也只会怀疑是不是因为江云舟身上中了毒的原因。 花无缺此时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怀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不应该这样,却真的做了,似乎他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遵循着感觉走,然后彻底疯魔了,就好像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被释放了出来一般,跟一直在两位姑姑严厉教导下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子,失控起来还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僵硬的手臂慢慢抬起,像是胆怯又像是试探般,内心里狠狠挣扎了一番的花无缺最终并未逃避自己做过的事,那有些凉又有些抖的手指最终扶在了江云舟的腰上,扶着他精瘦又柔软的腰肢然后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来,随之而出的是红红白白的体。液,当即让脸皮薄的花无缺脸上的红色又加深了。 果然是受伤了……原先是不敢直视,现在则忧心忡忡地看着怀里这个被他折腾得失去意识的江云舟,当花无缺不再目光躲闪,他也就更加清楚地看见自己留在江云舟身上的痕迹。 脸红归脸红,花无缺并未忽略江云舟身上的伤,这一番里里外外检查下来发觉他虽然一身血腥味却并未受什么伤,就连身体里中的毒也被琼花丹化解,花无缺紧蹙的眉心才稍稍缓解。 唯一受伤最严重的就是那被他粗暴进入过的部位了……如此这般,花无缺脸上又是一阵阵发烫,然而让花无缺最在意的他左胸口上的伤疤,江云舟的身体越是白皙滑腻就越衬托出那伤疤的触目惊心。 “你是谁?”低声轻问。 花无缺并未等着昏迷中的江云舟醒来回答他,环顾了一下散落在周围的衣裳,他赶紧将两个人身上整理干净然后打横抱起还未醒来的人离开这儿。 …… 大概是醒来发觉自己又发生干坤大挪移的体验过于频繁,江云舟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先伸手摸摸胸口的伤疤,确定一下自己到底嗝屁了没有、身体是不是又换了一具,然后才眨眨眼看看头顶的帷帐。
第6页 很明显他此时是躺在床上不是在什么杀人现场,而且比起江别鹤那简陋似茅房的屋子,这个房间的摆设要好上不少。 除了身体又发生干坤大挪移之外,他还收穫了另外一样感觉,那就是那个部位火辣辣的疼,就算上了药也改变不了裂开的事实。圈圈那个叉叉,在没有青霉素的古代,得好些天不能吃饭了。 当江云舟终于想起了他被人里里外外全吃干净的记忆,他随即顺着被凝视的感觉看了过去,不期然对上了一双静静看着他的眸子。 江云舟发觉他是第一个把白衣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 剑眉飞云入鬓,目光柔和似薄雾里的鹅黄暖日,白无尘垢的衣裳就像虚化的光影,这面容安静恬淡的男子坐在那儿就如同风景一般,让人看久了便忘记挪开视线。 当然,江云舟最记得的是那个杀千刀的补刀教主,纵然面容俊朗但也冷得似刀,一身白衣被他穿成了冷如冰寒如雪的杀气凌人。按道理,像江云舟这般睚眦必报的人铁定不会对同样穿白衣的男人有什么好感,但花无缺偏做到了,而他还浑然不知。 “所以?”只一个所以反问花无缺。 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与江云舟对视着的花无缺有些意外他的反应。因为误会了江云舟是中了诡毒春。药才会身不由己,而按照一般人的反应,士可杀不可辱,他不该是如此冷静地反问自己。又或者就是因为他中了春。药,所以才会如此截然不同的反应,比起那诱人沉醉的妖魅,也许此时的冷然才是江云舟的真实。 于是面对着如此江云舟,一直守在旁边照顾江云舟的花无缺继自己心中暗暗的揣测之后就更加倾向于相信江云舟是中了春。药才会变成记忆中那般妖魅的神态。 “在下……不知道,但任由你处置。”乖孩子就是乖孩子,花无缺不否认自己侵犯了江云舟的事实,也能平静接受即将面临的代价。只是花无缺脸上隐约浮现的红晕出卖了他大脑里正回想起把江云舟吃抹干净记忆的事实。 “任我处置?”观察入微的江云舟并未错过花无缺脸上的赧然。 这明明就是温柔美人受的乖孩子,竟然把他做得几度昏迷几度清醒,竟然! 就连静静等待处置的花无缺都似乎听到了江云舟咬牙切齿的声音,然而江云舟却无声笑了,不是怒极反笑,而是重现了那勾人心魄的妖艷笑容。 “哪,你说的。”江云舟半撑起身,伸手捏起花无缺那垂落在床畔边上的一缕髮丝,不似勾引却胜似勾引,让花无缺退不得又进不得,主动权一如那髮丝一般被他捏在手心里。 “让我做回来。” “啊?”花无缺惊愕睁眼,然而他脸上更加深的红晕却又出卖了他,花无缺明明听懂了江云舟的意思。 “呵呵。” 江云舟不急不缓地收紧手中的髮丝,迫使花无缺往他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面贴面,就连唿吸都纠缠在一起了。 “就是我上你的意思。” 第8章 只不过想419而已 “这……这,”眼前这双能用眼神将人衣服剥光的眼眸实在太具侵占力了,让花无缺完全招架不住江云舟如此直白的勾引。 “铜先生,这,”怎么可以?一向把铜先生当前辈来敬仰的花无缺紧张地咽了咽发干的咽喉,可是眼前看着江云舟的脸,花无缺脑袋里什么敬仰都飞了。 “童先生?”江云舟觉得这个称唿有些熟悉,但一心想把花无缺整个吃掉的江云舟并未放太多心思在上头。 “我不是什么童先生。给上还是不给,就一句话。”把玩着手中的丝滑头髮,江云舟算准了这个吃抹干净还懂得收拾残局的花无缺是个很负责的好孩子,而好孩子一向都是被大灰狼吃掉的。 “不是铜先生?那为何你会有这个面具?”疑惑地皱眉,花无缺指着放在江云舟枕头边上的铜面具问道。 “在村口老王铁铺那儿顺手买的,你若是喜欢便送与你,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老王铁铺那里还有十几个一样的面具。”江云舟突然想起他当时路过老王铁铺时顺手买这面具的初衷了,因为它刚好和邀月戴的那个铜面具一样,大概是同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邀月戴了一个随便就能买得到的面具大概也是有迷惑他人的意思。而戴着铜面具做坏事的江云舟多少都有点儿利用邀月,因为北冥神功和明玉神功都是吸收能量的邪门武功,至于是金庸压古龙还是古龙压金庸,那就要较量较量才知道了。 于是这没安好心的江云舟就这么随手将这惹了不少仇家的铜面具丢给花无缺,也不关心这铜面具会给花无缺带来多少麻烦。 “顺手买的……”花无缺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江云舟那含笑眼眸背后的包藏祸心。与江云舟随手扔过来的动作相比,花无缺将铜面具好好收在一边的行为就好像是垃圾都能得到他的珍惜一般,而花无缺心里并未将那随便都能买到的铜面具当做是垃圾。 “那么这件事怎么算?给上还是不给?”江云舟突然靠近的脸让花无缺瞳孔骤然收缩。 “冤冤相报何时了,能不,能不能换其他的方式?”连冤冤相报都说出来了,平日里那个聪睿冷静的花无缺被江云舟逼得乱了方寸。因为距离实在太过近了,近得他稍稍一侧脸就能碰触到那嘴角边浸染着挑逗的嘴唇,抬眼又被那双满是侵占性的黑眸紧紧拽住,花无缺窘得目光闪烁都不知道该看哪儿去,害得移花宫的翩翩公子此时只能将视线集中在江云舟的眉宇中心,就怕会像之前那样失控地吻上那含着恶质笑意的嘴唇,于是花无缺那双好看的黑眸就被江云舟逼成了可爱的斗鸡眼。 “江湖上不是讲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承担后果?”江云舟再度逼近,鼻尖都碰到花无缺了。对于江云舟这种老手来说,花无缺这么一个漂亮又不谙世事的好孩子美味得像肥羊,而他那刀子一般的眼神已经在剥着花无缺的衣服了。 “被人打了一拳,再打一拳回去好了,快意恩仇,江湖儿女何须别别扭扭。”男男ooxx这种不和谐的事情经由江云舟的嘴里说出竟然都成了真理,这江云舟不混邪魔外道真是太可惜了。 瞧见花无缺因为鼻尖的碰触而紧张地闭上双眼,江云舟更是玩心大起地伸前凑了一下,就这么快速有准确地碰触到了他的嘴唇。 “你,”花无缺惊诧睁眼,江云舟却已经退了回去,然后躲闪的目光就被眼前这双笑意盈盈的黑眸给擒住了。 “还是你想赖帐?” “在下犯的错,在下会负责,绝不会赖帐。”花无缺急急否认,看这不厚道的江云舟把很有责任心的花无缺逼得就好像要为黄花大闺女的清白负责一辈子似的。 “那就……躺好。”江云舟目光紧拽着那不由自主后退的花无缺,眼看花无缺就要被他压倒在床上。 “嘶--”却不料动作太大牵扯到后面的伤口,当即疼得江云舟撑扶不稳就往下跌。 “小心,” 伸臂抱住跌落在他怀里的江云舟,花无缺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让江云舟不至于摔得太重,当江云舟整个人躺在花无缺的胸口上时就好似摔落在柔和的衣裳里。 就像是慢镜头一般,花无缺的眸子静静注视着脸埋在自己颈窝里的江云舟那滑落下来的黑髮,抱住他那纤细后腰的花无缺并未收回手臂,而是继续默默地搂着他的腰。 “先把伤养好,这……在下先欠着,决不食言。”明明是还债的话,听起来就像承诺一生的誓言。 “唔……我恨你,”被迫趴在褥子上张开大腿让花无缺上药,江云舟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对不起。”内疚着道歉,花无缺这个好孩子把江云舟那泄愤的话当真了,却也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细心地帮江云舟上药,只是他的脸依旧红得厉害。 因为江云舟受伤的部位太私密而不得不解了衣裤,花无缺就一点儿都没有落下将江云舟的身体再次看了个透,清醒地、清晰地看见了他的一切。随着涂着药的手指进入轻轻进入到那受伤的部位,那紧箍的感觉更是再次唤起了花无缺进入他身体时的记忆,完全忘不了。 “嘶---”同样窘迫的江云舟看不见背后那人变得深沉的目光,他只愿花无缺赶紧上了药好让他穿回衣服,可花无缺太温柔也太细心了,以至于那又缓又轻的动作弄得他后腰不禁颤抖。 擦,这身体太敏感了…… “上,上好了。”手指被那儿紧箍了一下的花无缺喉头有些发紧,赶忙将干净衣物递给江云舟让他自己换上,便出去替江云舟准备午饭去。
第7页 …… “又是喝粥。”看着那一碗久熬得看不见米粒的白粥,已经穿好衣服的江云舟感觉胃好似又要烧起来了一般痉挛。那次差点儿把自己饿死的经歷实在太印象深刻了,以至于江云舟落下了喝汤水粥糜就会犯胃疼的毛病而不得不改吃干饭。可此时容不得他矫情,要么就是几天忍着飢饿不吃,要么就忍一忍这胃疼把这补充体力的白粥喝进肚子里。 “暂时先忍耐一下,过几天便可以进食你爱吃的菜。”因为江云舟有些任意妄为的性子,花无缺原本是想哄着他喝下添了疗养食材的白粥,但见着他自动自觉舀起粥糜进食,花无缺的眸子里掠过淡淡的悦意。才相处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能摸到江云舟的本性,不得不说花无缺除了温柔体贴还很细心。 正安静喝着药糜粥的江云舟心底可不像表面那么乖巧,一边化悲愤为食慾努力给身体存着体力一边满脑子的捆绑道具sm,就等着伤好之后给花无缺一顿好瞧的。 竟然敢趁着他中毒把他吃抹干净,等着被做到哭吧! “唔---”可是胃疼。 好不容易把那白粥喝完的江云舟按着胃以期能缓解一下胃部痉挛的疼痛。 “不舒服?”花无缺留意到江云舟的异状,在关心询问的同时那温暖的手掌已经覆在了江云舟的胃部上方。 “这里没有斯达舒,真是不方便。”只能咬牙忍了。 “胃疾?”花无缺虽听不懂斯达舒,但是根据江云舟的状况他大致猜测出是胃病犯了。 只见他又拿出成分未明但散发着药香的药丸让江云舟服下,也并未松开覆在江云舟胃部的手掌,而是运功用暖流烘着他不甚舒服的胃替他缓解胃痉挛的不适,如此这般就形成了江云舟靠在花无缺肩膀上、花无缺自江云舟身后用手臂将他环在怀里的姿势。 “呵呵,你该不会就叫斯达舒吧?”胃部暖烘烘的,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江云舟连眼皮都懒得睁开,就这么枕着花无缺的肩膀犯困,如此毫无设防地在花无缺怀里睡着。 “在下花……”无缺。垂眸见江云舟似乎已经睡着他便放轻了音量。 只是他这低下头凑过去轻触江云舟那微启嘴唇的行为、不是非清醒状态而且真真实实地碰触了一下江云舟的嘴唇意味着什么,已经睡着的江云舟就此错过了。 第9章 你们好像双胞胎 当江云舟能够吃固体食物时,他已经被客栈房间那方寸之地逼得快发疯了。 “我要吃饭吃饭吃饭。” “好。”看着像小孩子般耍性子的江云舟,花无缺这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反倒更像沉稳的大人。不过江云舟的外貌实在太逆天,和花无缺在一起还真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我要到外头吃饭,通风透气的,临窗的,可以看八卦的!”其实江云舟也不是没有宅在屋子里养伤过,大概是因为花无缺性格太好,以至于江云舟这个恬不知耻的傢伙恃宠而骄了。 “好。”抬眼看着江云舟那张祸水脸,花无缺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也还是眉眼含笑地只一声好。花无缺犹豫是因为前天江云舟刚走出客栈房门就被人调戏的事,虽然最后不了了之,可也间接提醒了他江云舟的相貌似乎有些过于惹人注目。 按道理来说,花无缺本身也是一个美男子,相貌与江云舟不相伯仲,但……江云舟那种浑然天成的诱惑气息实在太外露了,让人实在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但花无缺没想到江云舟才刚踏出房门,他又惹事了,尽管这次是事惹他的。 “哪里逃!” 江云舟只觉一阵淡淡的粉香扑入怀,耳朵边便有鞭子破空声随即而至。 “小姑娘家家,玩什么不好玩鞭子?” 条件反射搂着怀里那人施展凌波微步躲避开那殃及池鱼的鞭子 ,已经瞬移到十几步路外的江云舟回头,看到那随之而后出的花无缺徒手抓住了那能把人抽得脱皮的鞭梢,而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想要抽回鞭子而不能一脸愤懑的红衣女子。 “多管闲事!放手!”红衣女子使力了好几次都无法抽回手中的红鞭,她当即被花无缺气得满脸通红。 “多谢两位大侠相助。” 被江云舟搂在怀里的铁心兰脸颊悄然一红,嘴巴里道着谢就要趁机熘走。因为身上的藏宝图而被江湖人士缠上,连累小鱼儿在客栈里照顾了自己那么多天,可没想到这死缠烂打的张菁竟然又找上来了。 江云舟应声低头才发现怀里搂着的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她身上是男装打扮,但是那种入怀的手感骗不了江云舟。 见铁心兰被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原本缠着张菁阻挠她的小鱼儿再三巡视江云舟的脸不禁心惊,他与画像上的人竟如此的像…… “你没事吧,” 像条泥鳅一样滑过对峙着的花无缺和张菁,小鱼儿将铁心兰拉离江云舟的话里,眼却偷偷瞟了几眼旁边那江云舟。 “好狗不拦路,放开!别想逃!”见铁心兰要逃跑,无法脱身的张菁一时心急竟然对铁心兰使出飞镖暗器。 “我偏要多管闲事又如何?”听到张菁出口成脏,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江云舟笑嘻嘻地反问。虽然他天生对女的没兴趣,可温柔有礼貌的小姑娘怎么都比火辣牛沖的小辣椒可爱,更何况越顽皮的小孩子,他就越想把他逗哭。 “可是现在……我肚子饿了。”原以为这轻功了得的江云舟会开打,谁知他竟只是单手撑胯斜斜依在柱子上然后怨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花无缺。 “这里太过吵闹,吃了午饭我们退房。”只见白影掠过,花无缺已经走至江云舟的身边。至于那张菁已经被花无缺点了穴道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得很。 “好。”江云舟对花无缺露出毫不吝啬的灿烂笑容。 “只不过会不会吃着吃着,饭桌被鞭子给抽烂啊?”回头看那气急败坏的张菁,江云舟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狐狸。 “两个时辰,够你吃到晚上了。” “那就实在太好了。” 可怜张菁被小鱼儿和花无缺两兄弟点穴罚站到底。 …… “多谢两位大侠出手相助。”正当江云舟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等吃的时候,那个小鱼儿凑了上来,跟着他身后的还有那个女扮男装的铁心兰。 “不赶紧走吗?”江云舟直觉眼前这眼神滑头的男子不太简单。与眼底藏不住焦虑频频望着外头想要脱身的铁心兰相比,小鱼儿这个越乱就越往乱里凑的傢伙刚好对了江云舟的胃口,所谓臭味相投正是这个道理。 “不急,这位少侠不是说两个时辰嘛。”像是要故意气楼上那个被罚站的张菁,小鱼儿凑上来和江云舟他们拼桌一起吃午饭。 “你倒是信得过他,”江云舟沖小鱼儿勾了勾嘴角。 “不过事实上他的武功的确很厉害。”不要钱似地称赞花无缺。 “话说,你们长得好像啊,真不是双胞胎吗?”等上菜等得无聊的江云舟看着正对面坐着的小鱼儿,发觉他除了脸上有一道疤、皮肤晒得比较黑之外,跟他身边的花无缺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啊?” “啊?” “啊?” 一个问题激起三个人的疑惑,只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小鱼儿接收到铁心兰直盯着他和花无缺看的视线,他才意识到江云舟说的是他和花无缺。 “我是江中一条小鱼毛,怎么能跟这位人中龙凤的少侠相比。”自比低贱的小鱼儿轻呵呵的自我嘲笑说道,然而他那眉眼含笑的模样却又十分的讨喜。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但是连耳朵的轮廓都这么相似,除了孪生双胞胎之外,还真难以解释了。话说,你真没失散多年的兄弟吗?”江云舟揶揄旁边那个见了小鱼儿之后就神情不太自在的花无缺。 “花无缺,我的名字。”听着江云舟你啊你啊你,花无缺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进来,隐约可以听出一丝丝吃味,吃味江云舟对小鱼儿的热络。 “噗!”殊不知江云舟听到花无缺这三个字当场把口里的茶给喷了出来,把对面毫无防备的小鱼儿喷了一脸的水。 花无缺,江中一条小鱼毛,敢情这两个就是《绝代双骄》里的主角江小鱼和花无缺?! 哦漏!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啊啊啊!双胞胎! 啊啊啊!那个变态邀月! 啊啊啊!不关他的事!他绝对没有提醒这两个主角他们是双胞胎! 啊啊啊!为什么是花无缺啊!他早该知道这么英俊这么年轻有为这么武功高强的男子就是主角啊!古龙又不是爱写郭靖韦小宝的金庸那货,小人物当主角娶美女、英俊男二苦逼到底,古龙就是爱美男子的啊!
第8页 啊啊啊!他还试图要拐弯花无缺来着!被邀月那变态知道了,他就完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见江云舟被茶水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花无缺很自然地替他拍拍后背。 “没事,咳,没事。”还在咳着的江云舟努力平缓着唿吸。没事才怪,可怜他这个大反派竟然还和两个主角坐在一起吃饭。旁边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该不会就是铁心兰了吧? “我叫江小鱼,现在还真带水了。”可怜无辜遭灾的小鱼儿摸摸脸上的水滴。 “铁心男。”果然。 “请问大侠尊姓大名。”小鱼儿一再缠上江云舟。 “你到现在都未曾告诉过我名字。”隐约吃醋的花无缺不乐意小鱼儿先于他知道江云舟的名字。 “江yun,咳咳。江玉,我的名字叫江玉。” 条件反射要说出江云舟的名字,在那么0.01秒的时候意识到不妥,因为这个身体的脸蛋有够装嫩,江云舟想要嫁祸给便宜儿子,可当玉字才说出口,又险险意识到江玉郎的父亲就是江别鹤,到时候恐怕就直接被小鱼儿给顺藤摸瓜一窝端了,于是彻底改口取名为江玉。 “江玉?好名字。”小鱼儿眯眼笑嘻嘻地说道。 “不知道与江琴有何关系?” 第10章 碍事的邀月,我皿 “江琴?不认识。”因为心里面早有准备,江云舟否认得相当的自然,反倒是把气咳顺了的江云舟偷瞄旁边那花无缺的眼神里头漏出来的些微忧心苦恼让小鱼儿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江云舟苦恼的是对这花无缺吃还是不吃好。吃的话,他背后那个阴魂不散的变态邀月实在不太好对付,为了一口肉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有点儿划不来。不吃的话,这口美味的白嫩豆腐他已经答应给自己上了,就这么让他从嘴边熘走心有不甘。 “不认识啊……不过这位少侠和我一位苦寻已久的恩公长得好像,而且也同样是姓江,或许是亲人也不一定。”小鱼儿并未如此简单就放过江云舟。 “这我不知道呢,我是孤儿,天养生,并无亲人。”自嘲的笑容里淬了点点苦涩,早就料到小鱼儿不好对付的江云舟演技全开。 “我们两个刚好也姓江,该不会我们俩是亲戚?”眼皮一眨那里头的苦涩就飞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豁达的笑容。 化被动为主动,小鱼儿还没从江云舟这儿套出半点儿江琴的信息,江云舟反而要套小鱼儿信息了,坦诚的微笑里是全然的善意,气氛的微妙改变让原本暗暗进攻着的小鱼儿不知不觉中就缩了回来,而早就知道小鱼儿底细的江云舟根本就不屑会套得小鱼儿什么信息。 “搞不好还真的是,江琴是我小叔,他失踪十几年了,我原以为凭着画像怎么可能找得到人,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你,你真的很像他啊,不过年龄对不上,该不会是小叔的儿子吧?”小鱼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那弯弯眯起的眼眸背后是狐疑的精光。 经由江云舟提醒花无缺和他长得像是否双胞胎,小鱼儿在初见花无缺时的那种怪异感应到现在看到与江琴十分相似的江云舟,被江云舟那逆天外貌严重误导的小鱼儿便开始怀疑江云舟是否就是江琴的儿子。基于这份怀疑,小鱼儿就更不可能会错过江云舟这条能够找到江琴的线。 “呵呵,我也很想知道啊。突然间有个人跟我说,我的父亲可能没死,我可能还有亲人……”大狐狸对着小狐狸笑啊笑,很可惜小狐狸看不到大狐狸屁股后面正在摇晃着的尾巴。 “要是能够再见到他,我一定会向他讨要这些年的抚养费。生而不养,父之过。”一把年纪了还恬不知耻地冒充起自己便宜儿子的江云舟笑得有些邪恶,而他偏偏有假冒的资本,就凭他那张脸就把见多识广的狡诈小鱼儿给矇骗过去了。 “咳,”旁边那不得不陪坐在椅子上的铁心兰被江云舟的话给弄得差点儿呛了口茶,掩饰地轻轻嗓子,她便继续安静喝茶。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只不过在找他之前,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哥哥?”或者因为小鱼儿被十大恶人给教得油嘴滑舌,又或者江云舟那张扬的笑容诱得人情不自禁地轻浮,小鱼儿那一声哥哥在某人耳朵里听着有些刺耳得不舒服。 淡定吃菜的花无缺那背在腰后的手巧施暗劲,夹在两指之间的小块碎银便悄无声息地飞射而出,精准地打在他背后二楼上仍旧罚站着的张菁身上。 “岂有此理!我跟你们没完!”突然间能动了的张菁像一头喷火龙一样从二楼飞了下来。冲动归冲动,面对那个武功比她高出不少的白衣美男花无缺,张菁憋了满腔的火都沖小鱼儿和铁心兰去了。 “哇!”险些被鞭子抽中的小鱼儿赶紧拖着铁心兰跳窗而逃,一时间乒桌球乓乱响直把江云舟筷子中的鱼丸给吓掉下来滚了满身的尘土。 “你不是说……两个时辰吗?”举着一对空筷子的江云舟慢慢扭头看那依旧淡定吃菜的花无缺。 原本以为会被小鱼儿缠上准备跟他玩长时间作战角色扮演游戏,谁知这突然间能动了的喷火小辣椒竟然把小鱼儿和铁心兰给弄得落荒而逃,一时间闲杂人等全都跑了个干净又只剩下他和花无缺。 “嗯,吃完回房间收拾一下就退房。”花无缺那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动了动竹筷便夹起清蒸鱼底下那一小片白玉酸笋,半点儿也没让颤颠颠的嫩鱼肉动一下。 “好。”江云舟还能说什么呢。 面对这么一个乖宝宝型的腹黑,他突然间深刻意识到他和小鱼儿的确是孪生子,假若当初邀月抱走的是江小鱼,那么眼前这个就会被教育成狡猾得像泥鳅的小鱼儿。 “诶诶,你们听说了没有?”酒楼的生意很好,八卦的人也很多。 “什么?”边上的人把脑袋凑了过去。 “江湖上发生大事了!剑神西门吹雪把江南大侠江别鹤给杀了!”故作神秘的八卦公一惊一乍地吹鬍子瞪眼。 “噗!”同样把耳朵伸得老长的江云舟一个不小心又中招了。 占据了全店最好的八卦位置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把八卦听得太全也太清楚,以至于江云舟把喝到喉咙里的茶给呛到肺里去了。 “不会吧,这两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物啊?” 咳得难受的江云舟也很想知道西门吹雪和江别鹤这两个名字是怎么扯到一块儿的,坑爹的这里不是《绝代双骄》吗? “怎么不会,江湖悬赏令都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花无缺又轻轻拍了拍江云舟的后背。 还伏在桌子边上咳个不停的江云舟并未发觉在角落的桌子上有一个男人正默默注视着这边,见感应到什么的花无缺转头,他便摸摸唇上的两撇鬍子转眸看隔壁桌那娇俏可爱的粉衣女子。 “你,听过西门吹雪这个名号?”一无所知的江云舟咳顺了之后抬头向花无缺求证。 “在下初出江湖,不过剑神西门吹雪这个人也有所闻。” 不知怎么的,江云舟看着一身白衣的花无缺突然间觉得心口的伤疤在隐隐作痛,不是肺被茶水呛到的痛。 江别鹤是被一剑毙命的,而他则倒霉地替他挨了第二剑。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杀他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白衣冷面男、倒霉挨剑的江云舟以及被告知的邀月。 先不论荒谬不荒谬,假若那个白衣冷面男真的是西门吹雪的话,他是不屑将杀人、杀了什么人挂嘴边上的。那么能传到整个江湖尽所周知而且还整出个什么悬赏令,只怕与那个邀月脱不了干系。 这变态邀月至于么,他不就是脱了江别鹤的面具翘班一个半月罢了,居然用这种方式逼他现身。 虽然他也没打算继续用江别鹤的身份,可是现在邀月竟然都发话了,纵使他没玩够也得恢復一下江别鹤的身份来意思意思他对移花宫的忠心。 至于花无缺这块白嫩豆腐,看来只能暂时作罢了。 “我想,得自己上路了。多谢这几日的照顾,在这里先行告辞。”在犹豫吃与不吃之间,这花无缺都把房间给换好了,换到了隔三条街之遥、安静清幽无干扰的临江客栈,而江云舟这才下定决心忍痛放弃这到嘴的肥肉。 “天色已晚还上路吗?”花无缺听到江云舟的话表情有些错愕,他从来没有想过江云舟会离开,似乎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已成了习惯,会不知不觉地继续这么下去。 “啊,有些急事。告辞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变态邀月,江云舟心里在滴血。 “那你不报仇了吗?”在江云舟要拉开房门出去之际,花无缺叫住了他。
第9页 “啊……不了,你照顾了我这几天就当是扯平吧。”忍住yin谷欠不回头去看花无缺那可以想像得到红得发热的脸,江云舟怕自己狼性大发会将他扑倒在地上扒光吃掉,就这么滴着血一脸悲壮地拉门。 看着江云舟离开的背影,那在他背后犹豫着的花无缺终于放弃了一切的挣扎。 “那再欠多一次吧。” 门拉开的那一剎那,江云舟突然间被人从背后整个压在房门上。 第11章 幸亏跑得快 背后突然袭上一个人来让江云舟原本扶在门上的左手被迫压在胸前,右手则已然在花无缺的手里,而整个背后则是花无缺胸膛,就连大腿也紧紧贴着,隔着布料被他的体温和气息完全笼罩着。 “那再欠多一次吧。”花无缺的声音在江云舟耳边响起。 被压在门背后的江云舟有些愕然,花无缺这反应难道是被他拐弯了不成? “花无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云舟无声轻笑,勾起的嘴角里是花无缺看不到的阴险狡黠。 “知道。”他暖暖的唿吸轻洒江云舟的耳后,就这么一声知道之后,那温热的嘴唇便碰触到了江云舟的颈侧,让身体极为敏感的江云舟禁不住一阵颤抖,眼眸里的阴险狡诈被体内窜起的小电流染成了情慾萌动的淡淡迷离。像是得到鼓舞,花无缺就这么温柔又强势地压着江云舟沿着他的颈项往下,只一会儿的功夫,江云舟的后背就空了一大截,这花无缺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解了江云舟的腰带,那原本包得严严实实的衣领松开之后,宽大的衣服就这么散了下来半挂在腰上。 “放开,”只是江云舟鼻息里一声放开像猫儿般挠人心痒,他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花无缺放开。 所以花无缺从未打算放开,低头轻吻着江云舟的肩膀,他那同样浸染情慾的黑眸已变得沉暗。 江云舟在白天里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的反应,花无缺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虽然事后他有借西门吹雪来很巧妙地一惊一乍转移了注意力,但自白天之后就急着要走的行径着实出卖了他。花无缺虽初出江湖但不代表着他不知道移花宫在江湖上的影响,花无缺并无意掩饰自己来自移花宫,只是江云舟的反应让他着急了。这是花无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看着‘睚眦必报’的江云舟竟然能豁达地找着藉口要离开,花无缺担忧这一分别就再也无法见面,或者更糟糕的是再见面就是兵戈相见。 “嗯……”愈发细碎的唿吸声。裸露在外的颈后一阵阵凉意里掺杂花无缺温柔的啄吻让动弹不得的江云舟压抑不住体内渐渐冒头的快感,当花无缺那暖热的手指滑至胸前轻抚那伤疤以及旁边早已立起的小红点时,江云舟更是情不自禁地往后躺倒在他怀里,然而狐狸始终是狐狸,在花无缺的手渐渐往下滑的时候,江云舟那终于被空出来的左手一把抓住花无缺的手,然后整个人反转了过来。 “可我比较想上你。”直视花无缺的双眼,江云舟的黑眸里是勾引死人的诱惑以及危险。 看来眼前这花无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今晚不能全身而退的话,那什么变态邀月,见鬼去吧! “这是你欠我的,不许动哦。”江云舟化被动为主动勾住花无缺的脖子,就这么诱惑着贴上他的唇,像是先品尝味道一般伸出舌头在反应还略显生涩的花无缺那微微开启的唇瓣上舔了一下,二度验货的结果是让江云舟满意至极的,只见他把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两弯诱惑死人的桃花眼,就这么勐然擒住他的嘴唇然后就长驱直入捲起里头那柔软的舌头玩弄起来。 而花无缺还真的乖乖不动,任由江云舟将手滑进他的衣襟里,技巧纯熟地点燃他体内的点点火花。或者因为他的技术太熟练,天资聪颖的花无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眼眸里头的暗光不禁更加沉敛,而当将花无缺推倒在床上的江云舟发现安静的花无缺那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时想要启动武功秘籍已太晚。 “如果两清之后就江湖再见的话,那么在下宁可永远欠着你的。”天旋地转间,花无缺已经将江云舟反压在床上。 “你想太多了。”而事实上今晚他离开之后就会恢復花无缺和小鱼儿的杀父仇人江别鹤的身份,被花无缺反压住的江云舟只能在心里暗笑眼前这种巧合得诡异的状况,这种躲在人皮面具背后看着被蒙在鼓里的人转来转去的感觉果然很有意思。 “在下等着你回来讨债。”花无缺只这么一句话就把江云舟的把戏挡回去。虽然江云舟是狡猾得让人咬牙,但花无缺不陪着他玩,而这点就是武力值远低于花无缺的江云舟最恨的,明明是在斗志,花无缺偏偏和他斗体力,所以嘴巴被吻住的江云舟只能瞪大一双眼看不为所动的花无缺对他为所欲为。 “唔……嗯……”一时间想不出用什么武功反制压花无缺,江云舟只能被这学习神速的花无缺撩。拨的浑身难耐。虽然花无缺服侍得是很舒服,可是被压一次就算了,连压两次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他身上! 花无缺依旧不理会江云舟的细微挣扎,将他的双腕锁在自己的右手里,就这么分开他的双腿压躺在他身上轻柔又坚定地吻着他的肌肤。当记忆里的缠绵场景和现在的亲吻重合,在花无缺认知里他大概没有想过如此待宰羔羊还有变身的时候,一如那日红衣江云舟悄无声息地施展了摄魂瞳术而妖魅绽放。 “嗯……少一点半点内力你不会介意吧?”喘息着,两条修长的腿都已经缠上花无缺的腰了,这媚态横陈的江云舟竟像个狼外婆一般笑得让人打心里发冷;笑得就像是吸取阳气的山精妖怪,一如他此时正用一分钟北冥神功对抗花无缺的强势。正所谓是男人就该压别人,而不是被人压。 “江玉!”花无缺瞪大双眼,内力被夺之下条件反射就要一掌反击的他硬是忍住了,急急运功与江云舟的北冥神功抗衡,他的内心已经是震惊万分。花无缺并不知道什么是北冥神功,但是他知道大姑姑邀月炼的明玉神功正是吸收能量的内功心法,这江云舟和大姑姑邀月是什么关系!难道,难道就是为此所以他才刻意远离他吗? 江云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继捅破了花无缺和江小鱼是同胞兄弟之后,又替他和邀月的关系在花无缺心里埋下伏笔。虽然是无心,但专门给邀月坏事算是江云舟天生的本事了。 “抱歉,”不错,蛋蛋给的武功秘籍时效很短,可效果却跟无崖子全盛时期相当。见着花无缺昏迷在即,江云舟一时心软将那还有十几秒才结束北冥神功收了回来,被吸走的内力大半才得以回流到花无缺身上,然而当他推开窗户准备要跳窗的时候看到外头的树枝影子斑驳摇动,一抬眼竟看到戴着铜面具的邀月正轻功而来,干了坏事的江云舟赶紧将头缩了回去迅速推开房门用他那还不太熟练的自学版凌波微步撒腿就跑。 “什么人!”一直暗暗监视着花无缺的铜面人从外头发现了客栈房间的异况。见着那勐然缩回去的身影,他立即循着声音先行绕道客栈外头的走廊去围堵狙杀。花无缺是他此生最重要的棋子,无论是谁,只要是出现在花无缺身边的一切不可控因素,他都会将之彻底剷除。 才逃到走廊就看到一抹身影神速追来,江云舟没想到邀月竟然会先来堵他,他此时只能够用布捂着自己的脸,期盼邀月不要认出他来。要不然……等他看到那个‘强姦未遂’的现场,他就死定了! 追在江云舟背后的铜面人也意识到不好,因为江云舟的轻功步法太过诡异以至于铜面人错误判断了江云舟的武功,就在江云舟跨上栏杆跳落江水之际,铜面人也一咬牙迅速退回去查看花无缺到底如何了。铜面人这不看还好,当他看到衣衫不整的花无缺昏迷在床上而且查看内力竟然有被人夺走的迹象,他当即彻底暴怒了。 至于那个跳江而逃的江云舟,他真不愧是姓江的,横渡长江什么江完全没有问题,但可惜的是他没有跳江成功,因为他被人守株待兔逮到了。 “天上掉下个小美人。”夜色美好,月牙半弯,流水潺潺,乘着一艘小渔舟坐在客栈江边自斟自饮的陆小凤慢悠悠起身,然后很随性地这么一伸手就将跳进他怀里的江云舟接住。 “你--”只来得及发出一个你字,江云舟便被他点住了穴道彻底瘫软在他双臂之中。 “良辰美酒,就差个美人儿了。”指背轻轻弹了弹江云舟还半。裸。着的肩膀,陆小凤便射断缆绳让这小渔舟顺流而下。 第12章 四条眉毛,我皿 北冥神功着实厉害,只把第一重练好了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化功大法。然而越是上乘的武功就越是难练,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丁春秋也只会第一重,而无法像他师父无崖子那般夺人内力之后化为己用。
第10页 若江云舟会的只是化功大法还好一些,夺了花无缺的真气就是散了他的内力。但是蛋蛋出品就肯定是绝佳正品,江云舟不但会第一重而且还被迫掌握了第二重,夺了他人真气之后,体内自动运转的经脉便会将他人真气转化吸收为自己的内力,区别只在于菜鸟江云舟能够转化吸收的内力目前还很有限。 用北冥神功夺花无缺真气实属迫不得已,遇上邀月落荒而逃而没被他逮个现行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江云舟没有想到原来他这不是走运而是祸不单行! 这回江云舟真是有苦难言了,因为被陆小凤点了穴道无法自我运转经脉,他体内刚吸收进来的真气便失去控制,顿时强戾狠毒的真气便在体内经脉乱沖乱撞,直把江云舟痛得苦不堪言。 “看来果真是你了。”接住江云舟的瞬间,陆小凤便发觉了江云舟体内乱窜的两股真气,低头看着手臂里抱着的江云舟,也没解开江云舟的穴道,而是就这么借着月光打量这个跳入他怀里的江云舟,江湖传言中那个蛊惑人心的红衣妖人。 传言中的红衣妖人有着妖媚得令人迷失心智的相貌以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妖邪武功,在床笫之上摄人心魂夺人真气,近月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豪杰惨遭毒手。 虽然此时江云舟并未着一身红衣而且还衣衫不整髮鬓飞乱,但月光底下的相貌也着实让阅美无数的陆小凤眼前一亮,漂亮的眼睛因为里头泄露出来的狡猾狠戾显得更加的透亮,笔直鼻樑下看起来很好咬的嘴唇,以及细緻皮肤太过滑腻以至于颈项和锁骨上的吻痕妖艷得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若不是因为江云舟露出了大半个胸膛,陆小凤还真差点儿以为他是女的,而一个男人长成的这样委实太可惜了。 “你是谁,啊!”失声惨叫。浑身瘫软的江云舟这回终于体会到令狐沖的感觉了,不是自己的真气在体内肆意乱窜的感觉就好像身体要爆炸了一样。而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也有被八卦害惨的一天,他是夺了几个人的真气没错,也做了一次毁尸灭迹的坏事,可是没想到江湖八卦将他吹嘘成夺人贞。操于千里之外的大魔头。 “我是谁不要紧,你是谁才重要。”戏嚯轻笑,陆小凤由得江云舟自食其果痛得死去活来。与江云舟的痛苦不堪冷汗淋漓成鲜明对比,陆小凤将他放在双膝之上随江赏月的悠然心情愈发让不幸被擒的江云舟恨得咬牙。 “放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抓我,疼---”被点了穴道而动弹不得,江云舟就连憋气忍痛都做不到,而体内乱窜的真气又太过兇勐,一阵胜似一阵的剧痛让江云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竟是痛得他肌肉筋腱颤抖抽搐了。 “放了你么?从哪里捡到你,再送还哪里去如何?”陆小凤一副果然如此地看着不再做声的江云舟,而后更加笑得意味深长,那悠然的表情只差没哼个小曲儿了。 如此阴差阳错又巧合地一个认定了江云舟就是那妖乱江湖的红衣妖人一个畏惧邀月的实力而默不作声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红衣妖人,走霉运被擒的江云舟简直要被走狗屎运的陆小凤那邪魅一笑给闪瞎眼了。 只是陆小凤并未得意太久,只因为膝盖之上江云舟咬唇憋住痛苦呻口今的细碎声音以及他身体里传达而出一阵又一阵不可抑制的抽搐颤抖让某个过于托大的四条眉毛整个躯体都僵硬了,不得已他才空出酒盏的位置将江云舟放躺在小渔舟有限的空位上。 “果真妖孽。”陆小凤一手捉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就这么斟了杯水酒敬了一下那不再出声的江云舟便对月自饮。若江云舟是女的,陆小凤定会怜香惜玉,只可惜他不是。 躺在木板上的江云舟并未坐以待毙,纵使体内乱窜的真气痛得他想死,他依旧在翻着从蛋蛋那儿兑换出来的秘籍。在几度晕厥下竟还被江云舟找到了应对的方法,可是他并未有所行动,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摸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仔细分析过今晚的事,江云舟会信他那个‘捡’字才怪。既然能用邀月来威胁他,那想必这人出现在客栈江边并非偶然,恐怕是自己早被人盯上了也不自知,就好像上次被人下了追魂香追踪一样。倘若自己真是被人盯上了,那要么就是按兵不动看他到底想做什么,要么就像上次那样斩糙除根永绝后患。 只是这真的太痛了,要不是可以藉此机会拓宽经脉,他铁定对自己下不了如此狠手…… “啊!”体内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没个休止,江云舟熬了半个时辰之后再也熬不住不禁呻口今出声,细细密密的冷汗从额际渗了出来,打湿的鬓髮就这么一缕一缕黏在惨白的脸上,原本红润的双唇也因体内的剧痛而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放了我,疼……放了我。” “我可不敢放了你。”鑑于红衣妖人的武功路数极其诡异,陆小凤见他疼得可怜却并未轻易解开他的穴道,江云舟在走廊上逃跑时的鬼魅速度以及无法捉摸得透的步法他可是有眼睛看的。 “你到底是谁?为何抓我?”苍白着一张脸的江云舟虚弱地半睁着疲惫的眼皮,黑眸里头的戒备丝毫不见,就好似在防着陆小凤这个卑鄙小人。 “既不是……抓我做什么?”颤抖着双唇撇开眼,都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还能靠那双灵动的眼睛透着屈辱二字,那忍辱负重的模样就好像陆小凤抓他是想对他做什么一般,完全没有了他刚才想要反压花无缺结果被家长吓跑的那回事,这等反咬一口的模样直让陆小凤对江云舟嘆为观止。 “难怪会有如此多人中招,”陆小凤像登徒子一般捏着江云舟的下巴,那双犀利星眸里头有着的只是对江云舟相貌以及演技的欣赏。 “这红衣妖人果然名不虚传。” “你胡编乱诌些什么!”过于激动又乱了真气的江云舟当即又痛得原本惨白的脸几乎成了透明,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怒瞪着陆小凤。 “人称四条眉毛陆小凤,你说我抓你为了什么?”大侠也是要吃饭的,陆小凤除了喝喝酒泡泡妞之外的副职就是古代名侦探了。受人委託捉拿这夺人真气祸害武林的红衣妖人, “陆小凤?不是yin。棍。色。魔?”都疼成这样了,江云舟还能影帝、诬陷帝、反咬一口帝齐齐上身。 自昨天听到西门吹雪这个名字,江云舟已经没有力气再一惊一乍了,他都能带着秘籍合订本出现在这神奇的世界了不是吗? 在酒楼吃午饭的时候听到西门吹雪不见了的时候江云舟就很好奇,现在遇到西门吹雪的好友陆小凤他更是八卦心大起差点儿就脱口而出问他西门吹雪身高年龄相貌如何看看能不能与那补刀教主对上号,毕竟邀月那变态都敢趁着西门吹雪失踪用西门吹雪的名声来逼他出来了,作为‘被杀’的苦主,他会好奇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现在这陆小鸡到底是从哪里嗅到他是红衣妖人的蛛丝马迹?不要告诉他就像坑爹电视剧里演的是凭直觉! 然而江云舟就算脑袋中百般想法在飞窜,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和大脑分开的,典型是骗人骗得多了的经验老到。 “你以为长着两撇鬍子就能装大侠啊!那我染白眉毛是不是可以冒充白眉大侠?!看来所谓大侠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官府拿人呢,冤死正常,打死作罢!啊啊!”原想怒目圆瞪,江云舟却被体内突然加剧的烈痛冲击得惨叫失声。 “真是伶牙俐齿得很,”心里正好奇着白眉大侠是谁,陆小凤却被震盪而出的内力波动惊住了。 “啊啊!啊!” 疼得大脑瞬间空白的江云舟耳朵里只听得到血管嗡嗡嗡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陆小凤一把握住他的脉门,当他发现江云舟心脉内一股阴毒的真气正狂暴肆虐,无意伤江云舟性命的陆小凤立即往他体内输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谁知这第二股真气进入到江云舟的体内就完全脱离了陆小凤的控制,骤然加剧的狂暴肆虐让江云舟当场一口热血喷洒而出就此彻底不省人事。 “你!”紧急点住他胸口的几个重要穴道,陆小凤这回真是无心做坏事了。 第13章 嫌疑犯变累赘 江云舟是被口腔里浓重的苦药味给苦醒的,人说醒来第一件事是睁开眼皮,而江云舟则是先摸摸自己胸口上的刀疤看看还在不在,当指腹摸到有起伏的感觉,他便又陷入迷煳的昏睡当中去。 正在用竹管餵江云舟喝药的陆小凤看到了他的无意识动作,而早已知道他胸口上有两道疤痕,陆小凤此时的心情万分的复杂。他的心肺曾经受过如此重的伤,施展些借力取巧的功夫倒还可以,刚勐霸道的武功却是无能为力的,他那天晚上之所以会突然间喷血也是因为体内三股不受控的真气引得旧患復发,若不是得了神医的相助,他今天便没机会醒来了。
第11页 追拿红衣妖人,现在却把嫌疑犯弄得经脉尽断成了一个不能再用武的废人,若是真兇,他如今都成这般模样,便求得他一条生路放了吧,但若不是…… “哟,真难得看到你这副表情。”来人依着门框对陆小凤挑眉。 “连你自己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真要把他交出去?”走过来伸手替还在昏睡中的江云舟把了把脉,依旧毫无起色的死沉脉象让那人几度皱眉。 “这人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干脆就给我拿来做药人吧,兴许还有活多两年的机会。”这样的伤势,救和不救根本没什么区别了。若不是因为陆小凤出面,他还不会浪费时间救他。 “无论如何,需把红衣妖人身份弄个水落石出。”陆小凤说这话的时候却还在给江云舟细心地餵着药。因为江云舟伤势过重无法吞咽,他只能够一手用竹管含了碗里的药汁餵到他嘴巴里,一手稍稍托高江云舟的脑袋让药汁顺利流到胃里。 “他若是红衣妖人倒是死了活该,若是不是,啧啧。”那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狠戳了一下陆小凤的内疚心之后他继续睁着一双几天没合眼的眼睛继续给江云舟找续命的法子。 此后两天,江云舟才再一次地甦醒,又是将醒未醒时伸手摸心口伤疤的下意识动作,确定自己还活着了之后,江云舟才缓缓睁开沉重干涩的眼皮。 “梦里面那个是谁?” 陆小凤看着江云舟那双涣散焦距的黑眸渐渐对焦,然而江云舟下一瞬间竟是直接将眼皮狠狠阖上不看他,那虚弱偏又倔强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狠颳了陆小凤一巴掌,让陆小凤内心更加五味陈杂。 “啧啧,吃闭门羹了。让一边去,别妨碍我诊治。”医治江云舟的人又很及时地出现了,简单两句话既奚落了陆小凤又和病弱统一战线收买江云舟的心,那玲珑手段看来不仅仅是用来医人的。 至于那个被关注的主角仍旧闭着眼,好不容易活过来,哪能这么简单就放过陆小凤。 其实他前些天已经甦醒,但因为旁边有个医术了得的人,以防被他看出破绽所以他选择了大睡特睡。至于守夜的陆小凤无意间听到的噩梦梦呓,不就是江云舟睡多了又一个不小心梦到以前被家暴的记忆顺便编造了两句梦话来骗骗人罢了,既然陆小凤当了真那可怪不得他。 啊,他不是被人禁锢sm性虐。待逃出来的禁脔,想歪了不关他的事。想必他也没办法和那个被变态邀月看得紧紧的花无缺对质,所以这真的只是某人想多了而已。 嘶---那么粗的木棍也打得下手,真够狠的。他都忘记那件事多久了,怎么就突然间会梦到了,抖。江云舟又闭紧了原本已阖上的眼皮。 “他得罪你,我可没得罪你吧,这是你对我六天里来不眠不休救治你的报答?”他很不客气地捏了一把江云舟的脸颊,待到江云舟终于肯把漂亮的眼睛睁开,他才笑眯眯地松开手继续检查江云舟的身体。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的心是长右边的,你还真是妖人啊?”温热的手掌就这么直接拉开江云舟的里衣按在他的右胸口上,里头正在跳动的心脏长歪了的事实暴露无遗。 “这儿还有两个口子,要继续挖开看看吗?”江云舟冷冰冰地看着头上的男人,大有亲自划拉开那十字刀疤让他们看个仔细的决绝。 死命将自己往被害人里扮演的江云舟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红衣妖人的,撒起谎来眼不眨心不乱,任是眼前这个神医套近乎来试探他也没用,装纯良这种技术活他很多年前就融会贯通。而且既然他们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把他里里外外都摸过了,那当然要好好利用这副破败的身体,身体基础如此之差怎么可能是那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红衣妖人,现在又是谁害正在逃跑的他被弄成如此田地的? 所以不要怪江云舟花如此大力气陷陆小凤于不义了,谁让他多管闲事来着。 “有力气瞪人,好现象,看来活着还有点儿希望。”谁知他心理素质强大一点儿也没被江云舟瞪得心虚,展开银针就在江云舟身上扎来扎去直把他扎成一个银刺猬,如果他不把银针扎在江云舟敏感吃痛的小红点上,江云舟会真的以为他是个嘴巴虽然坏但是心肠不坏的好人的。 但对于江云舟来说,目前往陆小凤心里放的负罪稻糙已经够多了,过犹不及,慢慢来,以后再跟他一次性清算。 江云舟对陆小凤那么明显的敌意是个人都看得见,而偏偏看见那个人又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所以当他以需要苦思研究如何救治江云舟的医术将照料江云舟的工作交到陆小凤手上,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办法,谁让看陆小凤吃瘪会如此欢乐呢。 这头一条难题就是泡药澡。 “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让他进药澡里泡半个时辰,不可多也不可让水凉了。我只能尽可能稳住他的伤势,这么废的身体,啧。”所谓神医又摇着头离开去琢磨江云舟那宛如穿了无数大洞的身体。 “既然认为我是红衣妖人又何必救我,直接取了头颅去交差好了。”身体动不得嘴皮子动得的江云舟没有给过陆小凤好脸色看。 “还是静如处子好看些。”然而陆小凤自我调节倒是神速,就这么点了江云舟的哑穴将他抱起放进热腾腾的药澡浴桶里。 “你是想把他烫死吗?”正在配药材的某神医一回头看到脸红扑扑的江云舟浑身被泡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他赶紧一个轻功飞上前一把将江云舟从药澡里捞起来。 “很烫吗……”陆小凤这才将手放进药澡里,感觉是好像有那么点,但至于烫晕吗?看到被某神医捞起来的江云舟晕沉沉地耷拉着个脑袋,陆小凤决定还是不要再多手点他穴道了。他的身体简直就是比豆腐还脆弱,轻易碰不得,一碰就铁定出问题。 至于第二条难题还是泡澡,外加如厕。 “烫?”有过一次教训,看到江云舟的脸又变得红扑扑,陆小凤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测测水温,然而这次的水温明明就还好,怎么江云舟的脸会红成这样。 “我没点你穴道。”陆小凤见江云舟死都不愿意开口说话将他当空气只能够发挥他的推理细胞来猜测这带刺小美人又在别扭些什么了。 “该不会是内急了吧?”看到江云舟的脸又红得更厉害,陆小凤知道自己猜对了。 “都是男人,害什么臊。”陆小凤一点儿准备也不给江云舟就这么将他光熘熘地抱出浴桶。没错,江云舟一直都是被剥得精光的,所谓在医生面前没有隐私没有自尊就是这样子的了。 可陆小凤他不是什么医生。 “放开,我自己---”江云舟想要挣扎却没有力气,就连吼陆小凤一句都喘上好几口气。虽然他的确是装,但身体状况却不是装出来的。 “你有力气站起来?”陆小凤不为所动地将江云舟抱至马桶边,一条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扣在自己怀里不让他沾到地上,另外一只手就这么直接地扶住江云舟的小弟弟。 “快点,别着凉,还是你想尿在药澡里?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泡的是你。” …… “我要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最后,江云舟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整只耳朵,那小巧的耳垂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红润透亮了。 “那好,等你来杀我。”陆小凤无所谓地说道,只是他那注视着江云舟耳垂的眼睛似乎并不像他的话语那般轻松洒脱。 第14章 以身试探 “你怎么看?”在江云舟睡着的时候,陆小凤自携了酒壶和宋神医在屋顶对着月光喝酒。 “现在死倒是死不了了。”明知道陆小凤在问什么,宋神医偏戳陆小凤的不痛快,那仰头饮酒的嘴角里弯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像是在揶揄陆小凤对某个人的在意。不是哪家温婉小姐也不是哪位豪慡俏女侠,偏偏是一个长相阴柔美若掺毒性格还桀骜不驯的男儿之身,真是有意思得很。 “原来你不收取药费竟是在看我笑话?”陆小凤伸手拿了他手中的酒壶。 “能看到你出糗,这回可真是值回票价。”宋神医见没酒喝便自己松松筋骨作罢,这些天为了瓦片下那个昏睡着的伤患可真够累的。至于他们现在能光明正大在隔着屋顶讨论江云舟,那是因为宋神医在屋内点了宁神安魂的线香,让噩梦不止的江云舟能够好睡一些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不可能醒得来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江玉可一点儿都不简单。” 宋神医回头看那对着壶口仰头喝酒的陆小凤,那双灼灼黑眸就像摸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关键而熠熠生光。 “只不过是一头脾气傲的小豹子罢了,如今被你拔了尖牙利爪,以后就只能做一只光有漂亮皮毛的病弱小猫儿了。”明明被陆小凤勾起了好奇心,他偏偏嘴巴里不认同陆小凤那一套。
第12页 “行了行了,一年不见这奚落人的本事又强了不少。”陆小凤笑让着把酒壶递迴给他,算是承认了自己在江云舟的事上落了下风,所以他要笑就笑吧。 虽是陆小凤逮着了江云舟,实质上却是陆小凤被那手无搏鸡之力还昏睡不醒的江云舟吃得死死的,不是因为江云舟武功高强,而是陆小凤他自己被自己困住了,此时比起绕指柔更厉害的是江云舟没有的那所谓的侠骨柔肠,陆小凤只知道是自己的莽撞害江云舟身受重伤几成废人却不知道这是江云舟刻意而为之。 “何以见得他不简单?”若是单纯从身体来说的话,江云舟的生命力倒是挺旺盛的,被陆小凤这么乱来居然还没死掉。 “直觉。”陆小凤丢给宋神医一个怄到吐血的答案。 “我直觉你其实是一个女人。”他回以陆小凤一个同样吐血的反推。 “就好像一个人只要杀过人他的眼神便变了,那股子血腥味不是从身上散发出来而是从眼睛深处透出来的。而有些人再伪装,也改变不了狐狸的本性。”又或者是同类才更容易感应到同类的存在,棋逢敌手之下,陆小凤被江云舟完全勾起了与之斗智斗勇的兴趣。 “在这江湖里谁手里没沾一点半点血腥。”宋神医对陆小凤推断江云舟是红衣妖人的言论继续嗤之以鼻。 “而且倘若他真的是红衣妖人,按照江湖传言的说法,这红衣妖人可是专门勾引男人在鱼水之欢的时候趁机施展妖功夺取真气。与其相信你那烂直觉,还不如一开始就亲自做饵引他上钩,哪会像现在这样弄到如此田地,明明确定了他是红衣妖人却缺乏了最关键的证据。啧啧,亏你还是陆小凤。”宋神医奚落他奚落得好像他对不起陆小凤这个名字了一样,不过也确实难得见到他如此吃瘪的一面,确实有趣。 “他的武功不是被废了吗?”陆小凤疑思,内伤成江云舟这样,倘若不尽早将他体内不属于他自己的真气化去,恐怕江云舟不出一月便会重伤身亡。 “经脉的确受损得厉害,这个世界上能救得了他的大概也就只有少林寺的易筋经。不过放一个如此漂亮的龙阳爱好者入少林,别人会说你用心险恶的。”继续调侃陆小凤。 “不过既然他能夺取他人真气转化为自身内力,难保他不会有自我恢復的法子。现在也为时不晚,你大可以用‘心怀愧疚悉心照顾’降低他的心防,假若那诡异妖功真如此厉害,他不会放过你这个大补品的。”给陆小凤出着坏主意,宋神医也不像表面那般济世为怀。 他的确奈何不得江云舟体内乱窜的真气,而这两股乱窜的真气恰是证明江云舟是红衣妖人的证据,倘若江云舟受不住愈来愈近的死亡威胁而化功吸收转化这在体内肆虐的真气,那么他是红衣妖人的身份就不打自招。但此先决条件必然是经脉尽损的江云舟还有能力去吸收转化,倘若没有,那么不管江云舟是不是红衣妖人,一个月后他定会脏器衰竭重伤身亡,只是江云舟死了又关他什么事呢。 “杀人神医真不愧是杀人神医。”陆小凤对他的建议不置可否。 “西门那傢伙还未有消息吗?”宋神医低声轻笑,平日里对江云舟戏嚯逗弄全然不见,眼睛里头剩下的净是冷血漠然。 “北边有零星传闻,但不可尽信。”一个朋友几年不见一次也可,久未有消息也不为过,但西门吹雪的失踪却是和江南大侠江别鹤的失踪缠在一起,再加上江湖上盛极一时的藏宝图风波,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除非是亲见了当事人,要不然纵是他也解不开这谜团。 “过两日我便北上,” “诶,你自己惹的包袱可别丢我这儿,如果你不怕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活死人的话。”宋神医立即将陆小凤的打算给掐断,一点儿退路都不留给他。嘴巴里这么说着,宋神医倒是很想陆小凤将江云舟留下,这样他就能对活生生的人体为所欲为了。 “我也不敢将他留给你。”陆小凤将酒壶中最后一滴酒喝完便轻身跃下屋顶。 “是怕我对他不利,还是怕他对我不利?呵呵。” …… “做什么?”醒来发觉自己坐在马背上而身后就是那冤家路窄的陆小凤,江云舟对于身体方位又发生干坤大挪移已是习以为常了。 “去少林寺看看能不能医治你的内伤。”陆小凤见江云舟醒了也没放松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至于那去少林寺只是顺道,他的目的还是为了那失踪的西门吹雪。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自己的伤自己清楚。”还在扮演着傲气病弱美人的江云舟内心却隐隐猜测到了陆小凤的意图。带他去少林寺是假,实质是放在身边监视是真吧。假若陆小凤认定他就是红衣妖人的话,怕是想要看他熬不住死亡的恐惧而原形毕露。 真是心思缜密,不愧是古代版名侦探,嗅到罪犯的味道就像条警犬一样逮着不放,而他偏偏就是那个罪犯。头疼啊,江湖八卦害死人了竟然把他传成了绝世大魔头,结果引来了这么一个麻烦人物。 然而江云舟的表情却不是在头疼的样子,在陆小凤看不见的角度里是走着瞧的狠劲,这江云舟是要跟陆小凤扛上了。至于那个逼他现身的邀月……江云舟好像暂时忘记了。 只是当体内的真气再次乱窜起来,江云舟还是得承认这比生孩子还疼的感觉真想叫娘。 “啊!”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真气乱窜会比生孩子还痛!现在他就痛得受不了了! “又发作了?”傍晚时分正当陆小凤要扎营露宿时,当看到原本安静坐在岩石上的江云舟疼得浑身打冷颤早已滚落岩石蜷缩成一团躺在地里,他赶紧转身过去捞起他来。 “疼,疼……”痛起来完全无形象可言,江云舟哪管陆小凤是不是把他抱在怀里,只能卯足力气来忍耐这一阵胜似一阵的剧痛。 “忍一忍,待我们到了少林便没事了。”在宋神医那儿的时候就知道江云舟的内伤会时不时发作,因为不敢再乱碰江云舟体内肆虐的真气,所以他们每次只能够看着江云舟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然后又是长长的昏睡。 “杀了,我,杀了我啊,疼--”将疼痛化为对陆小凤的怨恨,江云舟对陆小凤的报复方式就是让他愧疚到死。陆小凤不让他肉。体好过,他便不让陆小凤心里好受! “不是你要杀我吗?”皱着眉抱紧疼得浑身肌肉痉挛的江云舟,见他牙关紧闭把牙齿咬得咯咯响,陆小凤赶紧捏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咬到舌头,又像是要故意转移江云舟的痛苦,一再重提让江云舟难堪的事情。 “杀了我……杀了我,”江云舟当然还不想死,只是越让陆小凤愧疚,他就越痛得有报復的快感。 然而他含泪崩溃的可怜模样实在太具冲击力了,正对着陆小凤弱点狠戳的报復手段可谓之卑鄙下流得令人髮指。 陆小凤看着江云舟眼角滑落的眼泪湿了他的手指,对他演技佩服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他这对自己残忍的毅力,轻嘆一声,这陆小凤便放柔了声音低下头去。 “若是这般呢?” 第15章 僱主突临 “若是这般呢?” 陆小凤见江云舟疼成这样了都还将脸扭到里面,他便笑着退出进犯的范围,并未真的吻下去。然而激江云舟的傲气并未能缓解得了真气肆虐的疼痛,不消一会儿江云舟又疼得缩成一团,手心里紧紧拽着陆小凤的衣料都要把那被冷汗浸湿的衣料拽破了。 在宋神医那儿的时候早已知道江云舟发作的时候会有多痛,陆小凤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出了宋神医备给他的药包。 “睡着的话可能会不疼了。” “放心不会让你睡死掉的。”陆小凤见着江云舟黑眸里隐约透着恐惧更加恶意地扩大嘴角边的笑容,然后他的魔爪就在江云舟的视线内越伸越近,直至口鼻被陆小凤用大手捂住,吸入浓郁药香的江云舟很快就翻翻眼皮失去意识。 但让江云舟睡过去并不是什么万能的法子,因为稍有不当他便有生命危险。时刻紧盯着江云舟的陆小凤看见他唿吸突然间没了就立即用老方法捏着江云舟的鼻子然后嘴对嘴往他肺里吹气。这其实并不是陆小凤第一次用人工唿吸的方式替江云舟续气,之前宋神医医治江云舟时他有好几次晕厥中断了唿吸,陆小凤和宋神医轮流看着他才把他的小命给捡回来,现在陆小凤基本上已经算很有经验而且熟练地应对江云舟晕厥了。 嘴对嘴吹起了好一阵子,见江云舟又能自己唿吸了,陆小凤这才稍微定下心来去忙别的事情,比如说收拾树干上虎视眈眈的那头花斑豹子,然后就是给自己准备晚饭。
第13页 “醒了?”江云舟的眼睫毛还在轻微抖动的时候,陆小凤就已经发现他睡醒了。将篝火边煨熟的鸟蛋扒拉出来与烤好的野兔肉一起放至已经自己撑坐起来的江云舟面前示意他吃,陆小凤则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照看篝火一般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什么……时候了?”江云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终于主动开口,也不矫情伸手捏了一颗还热烫着的鸟蛋,因为没有力气他就将那热烫的鸟蛋在指尖慢慢地揉着,将薄薄的蛋壳揉碎之后再一点一点地剥。腹中飢饿感告诉他现在黑漆漆的晚上应该不早了,然而他并没有古人观察星象的本事,所以也猜不出具体的时间。 “子时。” “哦。”江云舟问完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手腕上还戴着手錶……然而这陆小凤从不好奇他手腕上戴着的古怪东西? 心里无声地笑着,江云舟并未抬起手腕来看时间,一是他没多余的力气,二是那个合订本是记在他身体里的而不是在手錶里的,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会惆怅了点而已,毕竟是蛋蛋留给他的纪念品。要不是因为蛋蛋,他还好好地呆在办公室里敲键盘! “明知道干还不喝水?”听见江云舟被粉干的蛋黄给噎着了,陆小凤挪过眼看了看就主动将地上放着的水袋递给他。 “咳咳。”江云舟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接过他手中的水喝了几口将食道里卡着的鸟蛋咽下去。他基本上不怎么喝水,饭食水果蔬菜可以提供大部分人体所需水分,喝也只是喝养胃的茶,还是花无缺那乖宝宝弄来的茶叶。 有些想那个乖宝宝了,差一口没吃到的残念在江云舟脑中迴旋个不停。 “你真是相当难养活。”最后陆小凤还是发现江云舟胃疾又犯了。 “又不用你养。”江云舟佯装别扭小声嘀咕。 “谢谢。”然后更加别扭地道了一声谢,因为陆小凤那将药递过来的手。 “不知当你得知昏迷的时候这里,”陆小凤食指点了点自己小鬍子底下的嘴唇,然后很恶趣味地看着江云舟立即炸毛。他果真还是张牙舞爪的样子比较好玩,感觉空气都通畅很多,刚刚那别扭得像小媳妇的模样真是…… “以前餵你喝药也是直接嘴对嘴餵的,现在才来难为情是不是反应得太迟了点?”浑身轻松不少的陆小凤继续逗炸毛的江云舟。 “哼。”被逗得脸颊绯红的江云舟最后只是冷哼一声就扭开头看着篝火不理会陆小凤,然而之前发作时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江云舟坐了没多久便又感觉到疲倦,眼皮渐渐耷拉了下来。 “伤患没资格耍脾气。”看着江云舟强打着精神,原本负责守夜的陆小凤干脆就将马背上驮着的毯子拿下来一抖开一裹就把江云舟也裹进毯子里。 陆小凤从没打算只让江云舟舒舒服服地一个人睡到天亮而他自己苦熬一夜,两个人裹一个毯子也容易照看这身体虚弱的江云舟,省得他睡着睡着就没气了。 毯子里的空间很狭窄以至于两个大男人全身上下能贴的都贴到一起了,陆小凤倒觉得没有什么,毕竟之前照看江云舟这个伤患的时候连他的裸。体都看过摸过抱过,然而变相被拥在陆小凤怀里的江云舟却突然间笑了。 “呵,不知道你,” 当陆小凤应声低眼看江云舟的时候,他的嘴唇已被江云舟凑过来的嘴唇贴上,如此的防不胜防。 “在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之后还能不能安然入睡?”目光中透着勾引,江云舟坏笑着伸出柔软舌头舔了一下陆小凤的嘴唇却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撤离,脑袋蹭了蹭个舒服的角度就眼皮一闭睡觉去了。 这个江云舟在故意让陆小凤占尽了上风之后,一记快很准的回马枪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被江云舟突袭的陆小凤此时正睁眼看着江云舟脸上带着令人牙痒的满足酣然入睡,而江云舟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这绝不是正常的纯洁睡觉姿势。 江云舟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和宋神医都算漏了,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对江云舟以身试探,这江云舟反而先来勾引他。然而现在即使知道江云舟真的喜欢男人,一直追拿着红衣妖人的陆小凤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餵药和人工唿吸的关系,他不是没有碰过江云舟的嘴唇,一直以来心无邪念所以能泰然自若地应对,从未对他产生过如同接触女子的感觉。可是刚刚江云舟吻他吻得太突然,那舌尖舔在嘴唇上的感觉窜入体内也太突然,以至于现在陆小凤想要退出毯子、退出江云舟的气息范围内已然太迟,退与不退,刚刚江云舟吻他的时候就註定了他在这场较量里落了下风。 以陆小凤绝顶聪明的脑袋不会想不明白此时心里冒出来的诡异情愫苗头是什么,只是就这么被江云舟击退着实不太甘心。 “呵呵,睡吧。”被江云舟的挑衅激起对决的兴趣,陆小凤豁然一笑便同样蹭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休息,暧昧姿势宛如交颈。 阖着眼皮安心入睡的江云舟弯弯嘴角,心知并没那么容易将陆小凤这多事名侦探整垮,他也并不着急,反正时间多得是。越往后面,看似他的生命越堪危,某人就会越乱。 或者因为两人之间这无声又默契的较量,在赶路的途中江云舟益发收不住勾引陆小凤的各种小手段,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心收敛。而陆小凤对着江云舟的各种勾引也是照单全收,光顾着看江云舟的花招来找乐子娱乐自己,也不担心假若自己真被勾引了的时候该如何收拾。 若不是因为江云舟的伤势时不时发作,那嘴角溢血唿吸不续的骇人景象一再提醒陆小凤江云舟身受重伤,这勾引与反勾引简直就像在谈恋爱了。 可欢乐的日子总是特别快过去的,江云舟为了短期内大幅度增进武功内力死忍着发作剧痛的同时还用内疚折磨陆小凤取乐,陆小凤见江云舟内伤益发严重不得不收起玩弄的心快马加鞭往少林寺赶路,然而江云舟报復的小玩乐与陆小凤的急迫却在距离少林寺两日路程的茶寮被中断了。 “陆大侠,对于大侠的仗义相助,方某真是感激不尽。今后若有用得着方某的地方,方某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老年丧子的方庄主似得到风声早早恭候在此,陆小凤轻睨了眼马背上已然昏迷的江云舟,他那原本为江云舟伤势而忧心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第16章 小江驾到 江云舟被脑壳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几十个自诩正派人士的吵嚷着要陆小凤将自己交出去,偷听了好一会儿的江云舟终于明了原来眼前这个五六十岁的方庄主就是请陆小凤帮忙抓自己的人。只是他并未杀过姓方的什么小子,他唯一杀人的那次是罗湘玉用追踪香围堵他的时候。 然而江云舟知道在这些所谓正派人士面前解释再多都没用,以他的长相再加上那个方老庄主的丧子之痛,他的话只会被他们认为是负隅顽抗的狡辩,更何况这江湖传言已经把红衣妖人传得吃人不吐骨头了。 “据闻红衣妖人的武功高深莫测,然而在下与之交手时发觉并非如此,方公子武功高强竟会遭他暗算,还被夺去一身真气,在下苦思多日都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何种妖邪功夫竟能夺人真气化为己用,而如今他昏迷不醒命在旦夕,还是由在下带他上少林求得玄慈方丈大发慈悲施以援手救醒他替令公子还一个公道。” 陆小凤其实并未跟江云舟交过手,江云舟从客栈跳下来陆小凤便将他的穴道点住了。而这只有陆小凤和江云舟知道的秘密如今在那一句与之交手说出之后微妙地暴露了陆小凤其实并不太想将性命危在旦夕的江云舟交到方老庄主的手上,而陆小凤也知道江云舟一旦到了他们手上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太过清楚某些人想抓红衣妖人的贪婪目的,陆小凤把话说得圆滑周全,既不得罪人又有周旋余地,所以他这算是不动声色地偏帮江云舟了,即使玄慈方丈救醒江云舟之后他还是会将江云舟绳之于法。 在说话的时候陆小凤其实也已经察觉到江云舟甦醒了,扶在他腰上的手暗暗用力,见江云舟也配合地继续闭着眼睛并未乱动,陆小凤继续跟方庄主说着场面话。 “不用劳烦陆大侠继续为方某那苦命麒儿奔波了。方某虽不没见过这妖人,麒儿却是见过的。男生女相,祸国媚态,与麒儿临死前描述的一模一样。方某也不冤枉他,若是心口有十字刀疤,那就一定是那夺吾儿性命的红衣妖人。还请陆大侠让方某将这红衣妖人带到吾儿墓前杀了以解吾儿之恨,这也是吾这白髮人唯一能为那苦命麒儿做的。”方老庄主那不为妖功只为杀江云舟替儿子报仇的执意让陆小凤下不了台。 然而不知为何方老庄主口中说出的十字刀疤让装昏迷的江云舟震惊了,偏偏一直仇恨注视着江云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方老庄主还注意到了他的细微动静,当即发现了江云舟并未昏迷的事实,以至于那个原本想救江云舟性命的陆小凤所有机智圆滑都前功尽弃。
第14页 ‘陆小鸡, 被方老庄主带走的江云舟挣扎回头,那还未说出口的名字隐约是和陆小凤斗嘴时江云舟讽刺陆小凤的绰号。 立于原地的陆小凤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一行人,敏锐的视力把那失血苍白的嘴唇里含着的三个字以及他目光里隐约的求助看得清楚,然而他却没有办法继续将江云舟带去少林寺。 “江玉,为什么这时候你就不否认自己是红衣妖人了……”陆小凤想不明白一直都抵死不认的江云舟会认罪了一般毫不反抗任由方老庄主绑了他带走。明明之前还装晕装得好好的,为何一听到那十字刀疤就失常?为何江云舟睡觉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摸心口的刀疤?为何那几晚都做着那样子的噩梦? 陆小凤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却又抑制不住心底的隐隐猜测而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 被带走的江云舟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然而方老庄主唯恐事情有变硬是在江云舟身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绳子然后用马车拉着他赶路。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这待遇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也幸亏他经常睡睡醒醒,昏迷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这一路上减少了不少折腾。 然而不幸的是真气肆虐发作起来次次都痛得他血气上逆,不过江云舟却并未像之前那样昏迷着昏迷着就没气了,这样也好,毕竟路上没有一个叫陆小鸡的人再替他续气。 “庄主,红衣妖人又吐血昏迷了,这次我没办法弄醒他。” “无碍,将他扔进地牢锁着。”回到方家庄,老庄主那双疲惫老眼里闪过亢奋的精光。 于是离死差不了多远的江云舟就这么被人丢进地牢里。 当一个人影偷偷打开牢门走进又冷又暗的地牢时,那手腕脚腕上锁着铁链的江云舟仍旧没有甦醒。 轻手轻脚走至江云舟的跟前蹲下,他伸手捏起江云舟的下巴仔细端详他那张脸。 “可别冻死了。”松开手由得江云舟的脑袋耷拉下来,他竟然将一床厚棉被垫在江云舟凉凉的身体之下,阻隔了地气对江云舟体温的继续掠夺。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谁知那昏迷中的江云舟突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皮,那黑眸里头的光芒太过犀利,在这昏暗的地牢里就像狼眼般骇人冷冽。 “竟然没有晕迷?”方老庄主惊诧地睁大一双老眼。 “我又怎么可能捨得晕过去呢?我可是一直等着你来的啊,呵呵……”江云舟笑得像狐狸般妖媚而又危险。 “玉郎啊玉郎,这样对你便宜爹爹可不太孝哦。有你这样锁着老子虐待的么?” “怎么知道是我?”当方老庄主不再用苍老的声音说话,满脸皱纹再配以少年郎的声音着实惊悚,但比不过一个’方老庄主‘携着被子偷偷熘进地牢里来看江云舟更惊悚。只见他笑嘻嘻地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想到方老庄主的脸背后竟然真的是江玉郎。两个多月未见,这江玉郎竟然混成了方家庄的老庄主还未被人发现。 “第一,我可没杀什么姓方的小子。你这方老头儿如何这样清楚我心口上的伤疤?我平时可没有在荒郊野岭山溪小河里洗澡的嗜好。”江云舟伸出食指在江玉郎的鼻子底下摇摇,仿佛在说江玉郎道行还不够深。 “第二,至于江湖上盛传的红衣妖人谣言,这可不是谣言呢,夺人真气化为己用,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夸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如此清楚北冥神功的秘密?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清楚我的相貌?我平时夺人内力的时候可是戴着面具的。”喉咙一甜,只感觉血气又上逆了。 “至于第三嘛,你爹爹我口味可是很刁的,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入得我眼。”铁链声哗啦哗啦响,江云舟不以为意地伸手擦了擦嘴角再度溢出的血丝。从一路上对他的内伤发作都能熟视无睹袖手旁观就知道了,对付江玉郎这个小狼崽子可不能像对付陆小凤那样用哀兵政策,看他眼底里流露出来的精光,只怕他越是处境悽惨这小狼崽子就越兴奋。 “那我能不能入得了爹爹的眼?”果然,江玉郎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了。学着江云舟的语气亲昵地喊着他爹爹,江玉郎把手伸向了江云舟的腰带。 “那方姓父子呢?”腰带被解开的江云舟淡定自若得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拿来练功了。”江玉郎轻描淡写的语气透着他本性里头的冷血残忍。 “原来你这段时间都鸠占鹊巢躲在方家庄里练。功么?想必江湖上那些所谓被红衣妖人杀死的人都被你用来练九阴白骨爪了,这样子败坏你爹爹的名声好么,小玉郎?” “我爹爹是江南一代仁义大侠江别鹤,可不是什么红衣妖人,江别鹤的儿子才是红衣妖人。”江玉郎眯眼微笑。 “再者,陆小凤把你当成了我来追拿,那是他自己笨。”江玉郎将那条腰带捏在指间,即使毒如蛇蝎满腹诡计,只要看着江玉郎那英俊温润的脸庞就会被他的笑迷得忘记一切。 “嗯哼?一直监视着我?”衣领滑下,江云舟半个肩膀露出来了。 “是啊,若不是一直监视着你,我又怎么知道我最爱的爹爹竟然被人吃了?”江玉郎贴着江云舟的耳朵低语的时候舌头已经舔进了那敏感的耳朵里,然后身体极其敏感的江云舟果然起了反应,当即让冰凉的铁链哗啦抖动了。 “可别乱用武功哦,我倒是无所谓再一次被你吸走内力,爹爹你可别忘了陆小凤一直都追查着红衣妖人的,搞不好那个多管闲事的陆小凤此时正在方家庄里藏匿着呢。你一旦用了北冥神功夺我内力就是在不打自招,那么把他耍得团团转的把戏就全都白费了。” 把江云舟压在身下的江玉郎笑得可爱极了。 第17章 被哀兵了 “你对陆小凤好像很了解嘛。”当身上最后的衣物被江玉郎剥去,脖子上吻痕红艷的江云舟依旧泰然自若,丫的态度简直就像在说老子睡过的男人多得是,活脱脱就是一个傲娇女王等待被伺候、伺候得不舒服还不耐烦的女王样,江玉郎就别想看他会有小处男般的紧张羞涩愤怒之类的情绪了。 “即使九阴真经天下第一,以你才苦练了这么短的时间,武功想要超越那灵犀一指还不够格。假若此时陆小凤找到这儿来了你可别露陷的好,我授你九阴真经不是为了让蠢货糟蹋了它。”虽然江玉郎的武功貌似增进不少,但是江云舟仍旧毫不客气地奚落江玉郎的急功近利,明明他都将内功心法外功武功路数全套九阴真经授与他了。不过事实上江玉郎的行事作风倒是挺像江云舟的,不同的是江玉郎对外人心狠手辣,江云舟则是对自己心狠手辣,要不然此时江云舟便不会因为想趁机扩展经脉增进武功而被真气肆虐得吐血了。 “该不会你以为陆小凤会像你一样蠢?”江云舟继续奚落这个事实上并不笨而且明显聪明过头的江玉郎。 因为陆小凤太聪明而且也太老江湖,江云舟在陆小凤身上花的心思可谓之多了,然而效果却是显着的。江玉郎假冒了红衣妖人的身份,杀人练功还特意嫁祸于江云舟彻底败坏了江云舟真实长相下的名声,但江云舟比江玉郎更绝,在陆小凤面前故意遗漏一点半点的蛛丝马迹诱导陆小凤往不堪处想,成功塑造了一个有着悲惨过去、还被人控制着的娈奴形象。偏偏还这么凑巧的,江玉郎要假扮成方老庄主出现在陆小凤面前,要知道陆小凤这古代名侦探对犯罪的气息总是特别敏锐的。在被迫分别时那无助回眸之后,江云舟知道这陆小凤便不会对他袖手旁观了,谁让这侠义心肠的陆小凤如此爱多管闲事呢。 “没有关系,被你逃过一次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刚好被他看到更好,爹爹你就趁现在好好想想待会儿该用什么藉口解释吧。”江玉郎不为所动继续,当他暖热的胸膛贴上江云舟凉得像死人的肌肤时,离断气不远的江云舟竟被他的体温暖得清醒了些,然而此时清醒却并非好事。 “唔---臭小子,”倒抽一口冷气。 江云舟竭力喘着气,铁链声哗啦啦响,手腕脚腕上的冰冷和身体的灼热刺激缠绕在一起,让江云舟难受得不行。不是辛苦的难受,而是该死的太刺激了。这次会死的吧,会被这狼崽子整死的吧。 大脑空白的那十几秒里,江云舟以为自己这回真嗝屁了。当发黑的视野再度缓缓恢復清晰,看到江玉郎那张脸依旧在自己眼前,而后身体的感知因为恢復意识而再度接驳上,江云舟脆弱不堪的清醒被摧毁得支离破碎了。 “臭小子,你,想弄死我吗……” 一口气喘不上来的窒息扼住了江云舟的喉咙,像断了生命之线一般,断了意识,忘了唿吸,也阖上了眼皮,彻底关闭了眼眸里灵动又狡猾的波光。
第15页 江玉郎低着头看那往后倒下却被他拦在手臂里的江云舟,那薄薄的雪白胸脯上已经没有了起伏,那双紧闭的眼皮也不再睁开,即使江玉郎紧抱着他,也无法阻挡生命在他体内流逝。 “爹,”一滴,两滴眼泪掉落在江云舟的胸脯上,那剧烈耸动着的肩膀还有不断掉落的眼泪,这江玉郎竟是在哭。 “爹,你醒来啊。”像是想要藏着不被人看见他的眼睛,江玉郎一直僵着脖子任由鬓髮滑落遮蔽了大半张脸庞,然而那不断掉落的泪珠却将他暴露无遗。 “不要丢下风儿一个。”这个时候江玉郎才比较像那十几岁的少年郎,隐藏再深,心思再歹毒,他也还只是一个刚丧父不久的少年。直至现在江云舟也不知道江玉郎的小名竟是风儿,难怪江玉郎会第一时间就识破了江云舟不是江别鹤。然而身体却是同一个,抱着江云舟的感觉和抱着爹的感觉是一样的,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他不可能认错。和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直在他怀里熟睡,他怎么可能认错。 爹左胸口上的那两道伤疤,伤他的人一定是想要置他于死地,要不然那伤口不会如此深如此精准。所以爹这是已经死了吗?所以醒来的这个才会连名字都叫错? “你把爹还给我啊。”江玉郎晃着江云舟的肩膀想要把他晃醒,然而已经没了唿吸的江云舟根本不可能醒来了。 “你醒来啊,醒来!”醒来也好啊……不要让他连欺骗自己的理由也没有了,不要连抱着这个身体的机会都没有了。 “爹爹。”江玉郎紧紧箍住江云舟的身体,把头埋在江云舟的肩膀里,那止不住的泪滴从热烫的眼眶中滚落,沾湿了江云舟的肩膀,在锁骨窝那儿汇聚成湿漉漉的泪滩。 …… “抱……歉。” “我忘记……告诉你了。” 还在哭着的人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听到有个虚弱如蚊的声音已经叫了他两次。然而当他终于听到了江云舟的声音勐然抬头的时候,江云舟那疲惫的眼皮正又要阖上。 “你没死!没死!”江玉郎大力地晃着江云舟不让他睡。 “再晃我就死了。”被晃得脑浆都快飞出来的江云舟虚弱抗议。 “没死,没死,没死,”一把将江云舟重重地搂进怀里,江玉郎那两条手臂几乎要把他的腰给勒断了。 “只不过龟息法罢了……”因为江玉郎这狼崽子实在太兇残了,以至于江云舟不得不启用龟息法来缓冲,就好像之前他靠龟息法熬过一次又一次发作一样。 “龟息法?”他以为江云舟死了,然而他却醒来告诉他这只不过是龟息法?唿吸没了,脉搏没了,身体都凉了,竟然告诉他这是龟息法? “啊,忘记告诉你了。”事实上江云舟本来也没打算告诉江玉郎,正如他从未告诉过陆小凤一样,让陆小凤白忧心了那么久的时间。只是江玉郎这小狼崽子哭得太投入,让心安理得占据江别鹤身体的江云舟都被他哭得有些心虚了。 “你爹是死绝了的,一刀毙命,所以我才能用得了他的身体。”江云舟低头看胸口上那一道横着的伤疤,皮肤越是白皙就越衬托出那伤疤的触目惊心。 “一刀毙命?”江玉郎用看白痴的眼神死盯着江云舟胸口上的两道伤疤。 “这一道是你爹的,这第二道是我的。杀你爹和杀我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仇老子替你记下了。”感觉到某种变化,江云舟即使头晕也忍着不乱动。 “所以我能当刚才你是哭着求我用你爹的身体继续活下去么?你可好生记住了,无论这壳子里头是不是,终究改变不了你我之间的血缘,我会记得在这个世界里有你这么一个便宜儿子,而你再不想承认都好,我现在这个身体就是你的生身之父。”江云舟明明虚弱得脸色苍白透明,他嘴角边那轻浮的笑纹却令人恨得牙痒。 “是么?有这样儿子对老子的吗?”江玉郎惩罚性地继续折腾他…… “臭小子,”江云舟愤恨地啐了他一口。 他真不该对这小狼崽子心软……真是美色误人! 第18章 大江又阴险了 “放开……”体内一阵阵令人眩晕的反应让江云舟再也受不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甚至溢出情动难耐的眼泪,就连求饶都带着令人禁不住想要弄坏他的哭腔。 偏偏江云舟对自己声音没有任何自知,以至于江玉郎动作得更加兇狠了。 “放开我,”眼泪飞溅的江云舟此时恨极了自己的小强体质,虽然改变了姿势由坐变躺舒服了不少,可是这小狼崽子的体力要不要这么好啊! “停下啊……”真的受不了了。再一次的被迫攀上顶端,跌落的空虚感让江云舟又陷入空白的虚无。 “你是我的,这个身体是我的,谁碰你我就杀了谁。”江玉郎咬着江云舟的锁骨,在那红艷得滴血的层叠吻痕上面再吮吻住一朵新的红痕。 “这样么……”被江玉郎再度弄清醒,江云舟那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来之后,目光变得耐人寻味起来,让人觉得那双黑眸背后的灵魂在打着什么不得了的主意。 “那你可要好好苦练武功了。”好不容易喘平气之后,江云舟眯眼一笑,在江玉郎窥得里头的深意之前挡住了他的深究。 “这样我也就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和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补刀教主滚个床单就行了。再往后我想要剷除谁,而那傢伙又长得有些小帅,这么一个省力又舒服的方法倒是不错---” “住口!”江玉郎打断了江云舟的话,见江云舟仍旧可恶地继续挑起他的怒气,江玉郎一低头就封住了他的嘴唇。 然后,再然后就是江云舟居然睡着了,再没力气承受江玉郎第三次的折腾。 江玉郎静静地看着身下这个被累惨了的江云舟看了良久,而后才默不作声地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伸手将他手腕脚腕上的铁链打开,用衣物包裹住浑身软绵无力的江云舟,江玉郎这才抱着他离开又冷又暗的地牢。 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热水中仔细帮他清洗身体,就连洗湿的头髮也一丝丝擦干,梳理整齐一丝不苟,而后才将仍在昏睡中的江云舟抱进床里放好然后细心帮他盖好被子,从又冷又暗的地牢转换到软暖香柔的被窝里,江云舟的待遇又哗啦啦地直线往上提升了。 然而待遇升得再高也是有极限的。 “这是什么?”江云舟将手腕从被窝里拿了出来,很明显上面拴着的是一条铁链子。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他就不说江玉郎什么了,可是手腕上的铁链子呢,这算什么意思? “锁着你,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既然无法阻止江云舟乱勾搭别的男人,那么就杜绝他所有出墙的机会! “那为什么不干脆点挑断我手筋脚筋,这样不是更能永绝后患?”江云舟捏着手腕上的那条铁链子,幽黑泛蓝的寒光还有沉甸甸的手感,看做工还真是有够精细,非得用电锯才能锯得开了。 “你身上除了这个,”江玉郎的指尖在江玉郎身上的吻痕滑过,那暧昧的熟悉触感再度唤起了江云舟身体的反应。不得不说江云舟的身体实在太敏感了,而江玉郎在他身体里留下的记忆也太过深刻了,以至于想忘都忘不了,随便碰一下就轻易被挑起那时的记忆。 “别的都不许留下。”若是有机会,江玉郎定将他胸口上的疤痕给全都去掉。 “是么……”江云舟突然间抓住了江玉郎的手指握紧,就这么抬眼看着江玉郎的眼睛缓缓使力将坐在床边的江玉郎拉跌落下来,在江玉郎狐疑又防备的目光中,江云舟已将江玉郎拥进了怀里,用一种介乎亲密和暧昧的方式。 “如果你是要我好好活着,那我绝对会好好活着。”手穿过江玉郎的腰扶着那肌肉还稍嫌薄瘦的嵴背,江云舟轻揉抚摸着江玉郎的后背,那动作就好像在摸着一只有着柔软皮毛却纤细瘦弱的小猫一般。 “我所有武功都可以传你,就算是北冥神功都可以。”正在用温柔攻势矇骗小朋友的江云舟可大方着呢,因为他那本金庸合集里的武功多得是。 “北冥神功也可以?”果不其然江玉郎被江云舟匪夷所思的毫无保留给震惊了。修炼过九阴真经之后深知江云舟授给他的武功秘籍到底有多惊人,所以当江云舟说连让他吃过闷亏的北冥神功都可以传给他时,江玉郎一时间捉摸不透江云舟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为何不可?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若是连你都要防备着,那我活得也太累了。”江云舟看来深谙小动物驯养法则,将自己最脆弱的胸膛对着小猫的利爪敞开取得他的信任的同时又通过细微的动作耐心安抚隐约往鬼畜发展的小屁孩的不安。任谁的爹被一个来歷不明的孤魂野鬼占据着身体,谁都会有点儿应激情绪的吧,悲剧的是江玉郎的应激反应有点儿太特别,以至于自己被他给折腾得老命都去掉半条。
第16页 不是不传授北冥神功给江玉郎,相反,江云舟还很大方地可以全册默给他。然而这里头却是有很大的猫腻的,就算是丁老怪那么强大也只学会了北冥神功第一重那就是化功大法,而江云舟他是靠了蛋蛋才可以完全使用北冥神功,所以他也不怕江玉郎拿了北冥神功之后能够在短期内兴风作浪。 “不过,九阴真经的武功很霸道,然而北冥神功尤甚,所以不可贪多,你若是连九阴真经都练不好,再强行练北冥神功就只会是我这个下场。”再用反面教材现身说法取得小屁孩的信任,为了阻止小屁孩继续鬼畜化,江云舟这个便宜爹当得可不容易。 “内伤,”江玉郎的手指停在了江云舟的脉搏之上,那儿他能够感受得到江云舟身体到底有多糟糕,可尽管如此,被江云舟阴了一次的江玉郎仍旧觉得不能轻信于他。 江玉郎怀疑江云舟的目的是怀疑得没有错的,江云舟他的确在骗取江玉郎的信任。事实上江云舟吐血完全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想吃花无缺反被陆小凤点了穴道以至于真气肆虐,他便不会受如此重的内伤,乖乖躺着被吃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内伤,怎么样了……”目光怔怔,江玉郎现在这忧伤的神情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曾经坐视江云舟内伤发作到吐血昏迷甚至还把人做死过去。如果不是因为江云舟就是那个苦逼受害者,他此时估计也会被江玉郎惹人心疼的模样给骗过去。 “暂时死不了。但如果你再不放我回去做那个江南大侠,邀月会亲手废了我这个棋子。你能把我藏一辈子么,能护我一辈子么,风儿……”额头抵在江玉郎的额头上,狡黠眼神就在江玉郎接触得到却看不清的眼前隐藏着,江云舟对江玉郎下杀手锏了。 “邀月宫主。”看来江玉郎是知道邀月的,被江云舟安抚得像只无害小猫的眼神在听到邀月之后骤然一变。 “呵呵,你若是一直都监视着我,应该还记得那一对相貌极其相似的少年,移花宫公子花无缺和恶人谷出身的小鱼儿。” “花无缺,我记得。”声音里透着阴森森的寒意,可见小狼崽子对花无缺这个名字异常的敏感。至于像江云舟这么老江湖的岂会察觉不到江玉郎对花无缺的杀意,然而这正是他想要的,一箭三雕的关键要素。 “我若是知道他是花无缺,我便不会动他了。”毫无节操的江云舟不以为然地笑笑,事实上他不会才怪。 “因为不知道他就是花无缺,以至于我无意中做了一件错事坏了邀月的计划,事态严重到邀月可能会杀了我泄愤的地步,罔顾我替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呵呵,邀月为何要杀我?很简单,因为我把她毕生的復仇计划给毁了。”江云舟伸手指轻轻划过江玉郎的眉毛继续往下下套子。 “可知道你爹的本名是什么?无碍,此时我既然用了他的身体,便承了他的过去,还有你。”三句不离江玉郎,这江云舟是要对江玉郎做什么,恐怕只有江云舟他自己才知道了。 “江别鹤就是江琴,江琴就是当年出卖江枫害他们夫妇惨死的小书童。邀月把我救活可不是因为慈悲心发作,只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邀月此生最恨的人是江枫和花月奴,然而他们两个的死根本无法平息他的怒气。所以他就阴险歹毒地将江枫和花月奴的一对遗孤硬生生拆开,想让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互相残杀以平心头之恨。 而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花无缺是花无缺、江小鱼是江小鱼,假若他们两兄弟相认了,花无缺不杀了江小鱼或者江小鱼不杀了花无缺,那么我将会第一个死在邀月手上。但假若遂了邀月的復仇大计,无论剩下来的是谁都不会放过我这个杀父仇人。” “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相认的。”江玉郎撇嘴冷笑,然而在那冷笑背后,原本想对花无缺下手的江玉郎听了江云舟的话之后悄然改变注意了。他不是不杀花无缺,他是要花无缺尝尝爱上杀父仇人再被告知亲手杀了亲生兄弟的滋味。 所以在这场阴谋里花无缺必须杀了江小鱼,这不止是邀月宫主也是江玉郎对花无缺的报復。 第19章 偷人太迟 “我不会有机会让他们相认的。” 那就好。 江云舟把诡笑藏在心底,这小狼崽子去祸害别人总好过祸害他。 “邀月在逼我出现,可我不会继续受他控制下去。他的明玉神功固然厉害,但是跟两个同时会北冥神功的人相比呢?” 毫不保留地和江玉郎交底,江云舟除了在驯服小动物之外,目的也是想将祸水往邀月身上引。江玉郎既然是江别鹤的儿子,那么杀父之仇上他也不能完全撇开关系,更何况江云舟知道江玉郎不会由得他死的,因为他现在用的是他爹的身体。 然而这个才丧父的小狼崽子并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被子底下江云舟按住了江玉郎越了位的手。 “风儿,”不是玉郎而是风儿,江云舟用他爹的身份提醒江玉郎。江云舟龟息甦醒过来趁着小狼崽子哭的时候窥知了不少秘密,现在利用起来也毫不手软。 “你是要爹一辈子都对你好,还是在你身边却永远也不看你?”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江玉郎对他的扭曲情感需求了,这不是正常的父子关系。 更何况他压江玉郎还差不多。 “我要你只看着我,一辈子只对我好。”食髓知味的江玉郎贪心不足蛇吞象了,跨过了那道障碍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得了心底的欲望,无论是玉郎还是风儿要的都只是眼前这个人。只有抱着他,感觉着他的气息,才会睡得安心。 只见江玉郎轻而易举地将江云舟软绵无力的手抓住,磨蹭着贴到江云舟没穿任何衣物的胸脯上,精瘦腰身嵌入他修长双腿之间,眼看江云舟又要遭殃了,而这鬼畜化的江玉郎绝对是有耐心用这种法子彻底收服江云舟。 “只能选一样,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先好好睡一觉好了,毕竟内伤也够严重的,趁你反省期间调养一下也好,大概一年半载之后你会想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了。”早料到江玉郎会如此,用昏睡来威胁的江云舟哂笑着缓缓闭上直勾勾注视着江玉郎的黑眸,招唿也不打就陷入龟息休眠里头,减缓了唿吸,平弱了脉搏,也一併切断了身体的所有感知。其实他完全可以用易筋经来治疗内伤,然而内伤好得太快的后果就是他会被江玉郎压得很惨,所以还是先缓一缓得好,小狼崽子在床上的兇勐表现实在让人吃不消。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了吗?”江玉郎试探性地吻上他毫无反应的嘴唇,结果却是令他失望的,江云舟真的是陷入龟息休眠里头一点儿回应都不给他。与之前在地牢里的活色生香相比,此时的江云舟简直就是用金边玉碟盛着的一尾死鱼。 “爹爹,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毫不犹豫地进入。 “邀月算得了什么。”能够欺负江云舟的只能是他,然而要真正抓住江云舟,他此时的武功还不行,势力也还不行。江云舟说的没错,他的武功也不及陆小凤。有些人可以用武力打败,有些人则可以用计谋剷除,不择手段是爹教他的。 惩罚性地又在江云舟的锁骨上咬了一口,江玉郎这才起身去修炼九阴真经。 然而江玉郎才离开没一会儿,他又顶着方老庄主的脸倒回来了。 俯着身,脖子伸得老长往江云舟的脸上凑,晶亮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张脸的五官。 “就是这个人呀,嘿嘿。”当古怪的调调从他的嘴巴里冒出,明显这缩成像个猴子般的方老庄主并非是江玉郎假扮的。 见着一条链子从被子底下垂下来,假庄主完全不把它当一回事就这么拽着链子将被锁着的手腕拖出来,伸手进怀里掏出吃饭工具在手腕上的铁锁机关里捣弄了几下就轻易把铁链子给除掉了。 “咦?死了?啧,不太像啊。”解开锁链之后,手里一直握着江云舟凉飕飕手腕的假庄主差点儿被吓了一大跳,虚惊一场之后他摸摸江云舟的手腕再摸摸他的颈侧,怎么看他怎么都与死人略有区别,然而偏偏他摸不到他的脉搏,这真是太奇怪了。 “不管了,反正陆小鸡只让我偷人,可没说那人是死是活。” “哎哟喂!”假庄主掀开被子就要将江云舟扛起带走,可当他看到被子底下江云舟身上什么都没穿,而且身上还有着非常明显的欢爱过的痕迹,这这这---怕长针眼的假庄主立即捂着眼扭开脸。 可既然受了陆小鸡的委託就得干事,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难不倒他的。所以假庄主就假惺惺地捂着眼,贼兮兮的晶亮眼睛正从手指fèng中打量着像死人却又不是死人的江云舟好一会儿,他才用另外一只手手迅速拆掉被子将江云舟裹起来扛在肩膀上。
第17页 “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活死人到底是谁?而且那么明显的施暴痕迹,他是否真的没有知觉? 被完全勾引起兴趣来的假庄主立即抗着人就熘,熘的同时还不忘把之前被他破解的机关锁全都復原回去,来去无踪,妙手空空。以至于在苦练武功的江玉郎直到好几个时辰之后才发现江云舟不见了,然而那个时候假庄主早扛着江云舟熘得远远的,江玉郎想要追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追了。 “爹,你够狠。”以为是江云舟又抛下他,江玉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原本还想对你温柔一点,看来完全没必要了。”江玉郎受不了江云舟一点儿反应都不给他的昏迷不醒,那样子与jian。尸有什么区别,然而比起被江云舟抛下,那他宁愿将江云舟彻彻底底锁在身边,就算是活死人也好! 只可怜了那被掳走的江云舟对此即将降临到头的劫难毫无自知。 至于那假扮成方老庄主的司空摘星已经扛着江云舟出现在陆小凤面前。 “我赢了,你输了。”先陆小凤一步找到江云舟的司空摘星在陆小凤面前得瑟。 “江玉!”陆小凤见着江云舟毫无反应立即脸色骤变,他太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先声明,我去到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莫名有些心虚的司空摘星想要跟陆小凤解释一下为什么偷出来的是活死人。其实一开始并非是陆小凤委託他来方家庄捞人,而是这司空摘星半路见着陆小凤硬是要横插一脚进来搅局,以至于陆小凤被司空摘星这活宝给拖住了。 只顾着和陆小凤斗的司空摘星也没有想到方家庄里头的机关会如此之丰富,若不是因为捞人要紧,他定会留在里头将所有机关都拆一次再復原一次,再加上被捞出来的这个活死人,这个方家庄里头果然有猫腻。 “哎哟喂,我的眼睛!”然而陆小凤的举动直接煞到司空摘星了,因为他看到陆小凤将江云舟抢了过去之后竟然捏着江云舟的鼻子然后就这么嘴对嘴往江云舟的肺里渡气。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又从指fèng里偷看的司空摘星实在太好奇江云舟的身份了。 没错,救人要紧,可是陆小凤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怪异了点。他都没说江云舟没气了,为什么陆小凤会这么眼尖能看得到被子底下的江云舟没气了?而且他这渡气的动作似乎也熟练过头了。 更何况陆小凤对这个活死人的紧张程度,真是很可疑啊。 不过司空摘星还懂得一点点分寸,并未在陆小凤忙着救人的时候去打搅他,他只是睁大一双八卦的眼睛看而已。 然而就是这么奇怪,那个被他偷出来的活死人原本是什么生命反应都没有的,就算有也几乎为零,在陆小凤不间断地持久渡气之下,他竟渐渐有了自我唿吸。 “诶诶,活了活了!” 原本处于龟息状态的江云舟听到耳朵边有把非常聒噪的声音在响个不停,他不由得皱着眉慢慢睁开眼睛。 “你……被鬼上身了?”看到陆小凤的脸就在自己头顶上,江云舟一时间无法将声音和脸对上号,狡黠的黑眸里头也冒着傻气,看起来呆呆的。 “鬼是他,不是我。”见着江云舟醒来,陆小凤那张苦大仇深的脸瞬间放晴,还很有心情调侃被江云舟嫌弃聒噪的司空摘星,而事实上他也忍司空摘星很久了。 “我是鬼,那你就是龟,谁输了谁就是乌龟。”司空摘星立即跳扎扎地反驳陆小凤这个手下败将。 “呃……”江云舟被司空摘星这个奇怪的陌生人逗乐了,然而笑着笑着,当牵动到酸楚的肌肉时,江云舟也反应过来他此时是赤裸着的,而且……这样的身体已经被他们看到了。 “谢谢,”声音变得干涩,影帝上身的江云舟难堪地悄悄拉紧有些滑落下来的被子。 “能送我回去吗?” “什么?” “什么?!”司空摘星的反应最大。 “我好不容易将你偷出来,你说要回去?!”然而司空摘星那双眼睛里头闪着的明显是想再探一次方家庄。 第20章 小鸡也是脑补帝 “我好不容易将你偷出来,你说要回去?!” 呃……他刚刚说了送他回去吗? 看着司空摘星兴奋得发亮的眼睛,难得脑袋不清醒的江云舟一双漂亮黑眸里继续冒着傻气。被强行从龟息中唤醒,明明很睏倦却无法再入睡的隐隐烦躁导致精明不在,江云舟呆滞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 露馅了…… 不想被陆小凤发现自己的真面目,理智还未回笼脑袋持续发傻的江云舟下意识亡羊补牢。 “是的,麻烦你了,抱歉……”以退为进希望能混淆陆小凤的判断力。 江云舟如此难得的失误本该会被陆小凤看出破绽,然而陆小凤关心则乱了以至于误读了江云舟的反应甚至还脑补过了头。看着江云舟缩着身子想把自己完全藏进被子里,可他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全都看见了,江云舟却自欺欺人地迴避着他的目光,让陆小凤因着江云舟的躲避而蹙紧了一对英气剑眉。 “好。”只道一声好字,陆小凤便强硬地斩断了江云舟退缩的后路,这般怯弱可不像之前那痛死都不愿低头的桀骜模样。 江云舟惊愕抬眼,然而陆小凤已经将他抱了起来就要回去方家庄那儿。 “啊,”下意识伸手阻止,精明还未甦醒的后果就是江云舟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实,可陆小凤被江云舟骗太多了,以至于他以为江云舟有苦难言。 在陆小凤的角度,江云舟那欲言又止的一声啊,轻得几乎听不见,被江云舟憋在紧如蚌壳的倔强嘴唇里,然而他下意识抓紧陆小凤手臂衣袖时的阻挠动作却泄露出他其实并不想回去。观察入微的陆小凤看到了江云舟隐藏着的挣扎,然而对于陆小凤来说与其迴避问题还不如直接面对,更何况以他那追根到底的行事作风,不会由得那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因为江云舟的身体状态实在太惨烈,加上江云舟之前刻意而为之的误导,以至于原本只是’简单‘的父子矛盾到了陆小凤这个名侦探面前就成了很严重的犯罪事件。 “你若是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然而这笔帐我定是要找方老庄主算的。”平时总是装风流倜傥戏嚯人生的陆小凤面容变得严肃冷峻。对于陆小凤来说,这已经不是江云舟说不他就不会去管的程度了。 正所谓误会就是如此两极化奔放而去的,而陆小凤也很荣幸奔向脑补帝的宝座一去不復返。没错,江云舟的确是在挣扎,不过陆小凤误会的是他挣扎着不愿意回去方家庄,而江云舟挣扎的是不要把想要回方家庄的念头暴露得太无遗了。 看到陆小凤如此严肃的神情,江云舟本能觉得有些不妙。怎么办?好像玩过头了,他刚刚只是不想……他刚刚不想什么来着?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要回方家庄啊…… 习惯性戏弄陆小凤装出畏惧方家庄是假,想激陆小凤带他回去是真,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陆小凤和江玉郎一旦碰面难保不会出人命。毕竟那小狼崽子是真的心狠手辣,而这陆小凤要动起真格来,只怕会殃及他这个池鱼。可若是他不回去的话,那小狼崽子都不知道要偏激到哪个宇宙边缘去了,只怕最终惨的还是他。果然是养狼要谨慎,稍不小心就会被狼崽子咬得遍体鳞伤,甚至可能连渣都不剩。 好吧,回去,回去。心里面从开始到现在都想着腰回方家庄的江云舟继续不吭声以防说错错多,然而陆小凤和江云舟之间萦绕着的奇怪氛围把司空摘星那颗不安分的心勾得瘙痒难耐,那张才合上没一分钟的嘴就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那个什么狗屁庄主囚禁你目的是什么?”司空摘星直接跳过江云舟遭遇的性侵犯追问背后的本质。三人行,不同心情,陆小凤是要去算帐,司空摘星则是冲着方家庄那些机关去的,当然这并不影响司空摘星八卦的兴致。 “这可跟他说的把你杀了祭奠短命儿子不一样呀,莫不是因为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藏宝图?陆小鸡这蠢蛋居然还信了他的话,要不是多亏我将你偷出来,恐怕变成白骨都没人知道咯。”明明是自己阻挠了陆小凤救人的进度还恬不知耻地歪曲事实独揽功劳,这司空摘星果真是一个令陆小凤头疼不已的大活宝。 将江云舟打横抱在手臂里的陆小凤本就担忧江云舟钻死胡同想不开,他不悦地横了一眼不知轻重的司空摘星,然而一直沉默着的江云舟却回应司空摘星了。 “你怎么把链子解下来的?”结果还是禁不住好奇。江云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就连声音都是淡淡的,可内心却和表面是两个样。毕竟小狼崽子给他上的铁链镣铐质量好得很,竟然就被他如此轻易给解开了而且还把他整个人从方家庄里偷了出来。因为江云舟相当清楚江玉郎对他的紧张程度,越是紧张越是戒备森严,所以这益发衬托出眼前这个人的神奇。
第18页 “这世界上没有能难得到我司空摘星的锁。”而司空摘星他还真有得瑟的本钱。 “司空摘星就是你啊?” 一听到他是司空摘星,江云舟就按耐不住心底的想法了,以至于面容隐约有些扭曲。 “这世间真的没有什么是你偷不到的吗?” 那藏在眼帘背后的黑眸看向司空摘星,此时的江云舟要装出死气沉沉里还要透着久仰大名的好奇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他实在好奇死了。 “那你把西门吹雪的剑偷来,我就把藏宝图给你怎么样?”啊,他实在太想太想知道补刀教主是不是西门吹雪了,以至于忘记了他当时被补刀教主捅的时候用的是江别鹤的脸,都怪邀月用西门吹雪的名声来逼他出现,这都是邀月的错。 理智渐渐回笼的速度赶不上那八卦脱口而出的速度,知道自己真的失误太多了的江云舟无力地挨着陆小凤,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再也不理会任何人了。 正要侃侃其谈的司空摘星见着江云舟像交代遗言一般处置掉藏宝图,本顾虑西门吹雪武功以及他失踪的难度换一张虚无缥缈的藏宝图而觉得不值,现在江云舟露出一种’跟你说了也是白说‘的态度反倒激发了司空摘星要把西门吹雪的剑偷到手的斗志。 原来擅长脑补的不仅是陆小凤还有司空摘星,江云舟只不过是用一张空头藏宝图来试探司空摘星是否真如传闻中那么偷术高超,那司空摘星就脑补为江云舟有藏宝图所以才被人囚禁。 装死中的江云舟并未纠结太久,因为方家庄失火帮了他一个大忙。 “怎么会这样……”远眺那熊熊的火光,看到方家庄陷入一片火海,江云舟知道所有的东西都被火海吞没了。 “怎么会这样?”同样呆滞的是那个司空摘星,正当他踌躇满志要去把方家庄所有机关都破解掉,然而却看到那些可爱的机关们被谋杀殆尽,这对司空摘星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苦着一张脸的江云舟心里其实清楚这是江玉郎做的,恐怕方家庄所有活口都葬身火海,然而江玉郎越是做得干净,江云舟就越是知道这小狼崽子生气生狠了。深感一个绝世大魔头在火海里诞生,即将被迫害的江云舟在心底默默计算着自己能活下来的机率。 “我死定了……”算来算去都只有一个结果。 江玉郎在毁尸灭迹之后已然离开,让江云舟想要找他解释都不知该去哪里找。真是养什么不好,偏偏要养一头心狠手辣的狼崽子…… “我的机关都死了……”被打击惨了的司空摘星没有心情理会旁边的陆小凤和江云舟,见着方家庄全都毁在火海里,他耷拉着脑袋兴趣索然提脚离开,一如他横插一脚进来给陆小凤添麻烦,现在连招唿都不打一下就离开了。 第21章 跳崖定律 “你想去哪儿?”见着江云舟挣扎着要下地,陆小凤反而抱得更紧一些。 “我……”此时的江云舟已然褪去了之前的傻气,而他的骗人技能正以每分钟104m速度飞快往顶格补满中。 “谢谢你救了我。”江云舟不甘心就这样由得小狼崽子离开而使得自己陷入未知的被动,嘴巴里感激着陆小凤,身体却挣扎着要离开了。 “那人并未死是吗?”陆小凤并不需要江云舟的答案,因为他很肯定江云舟畏惧着的那人并未葬身火海,甚至这场大火极有可能是那人亲手放的。看来即使被江云舟骗惨了,陆小凤仍旧是那个机智过人的名侦探陆小凤,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背后有这么一个人威胁着江云舟。 江云舟仍旧躲避着陆小凤的目光,而他这份逃避在陆小凤眼里就成了默认。 “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仿佛随风而散的低语,如同他微弱的生命气息。 “反正也活不了了。”当小狼崽子蜕变成大魔头,那他就活不了了……会被做死。所以绝对要把变魔头的苗头趁早掐死,现在一定要把那小狼崽子找回来! “既然你的伤是因我而起,那么我会负责到底。”陆小凤将江云舟那虚弱的挣扎箍灭在有力的两条手臂里,从而继续被迫中断的求治之旅。 “没必要了,对我这种人来说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你倒是死得轻松了,可要我内疚一辈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可以死,不得得让我治好你的伤再死。”江云舟跟他悲春哀秋,陆小凤就跟他胡搅蛮缠,定是不可能让江云舟带着如此伤势离开。 “对不起,可我不值得……”深知遇到棘手角色,一时间脱不了身的江云舟只得小心行事了。 计谋一,自作下贱。 当江云舟再度躺靠在陆小凤的怀里,马蹄轻响的晃悠让江云舟有种做梦般的恍惚感,仿佛他只是睡醒了一觉,陆小凤并未将他交给’方老庄主‘,而小狼崽子也没有关他地牢,更没有强上他…… “是猎户在山里搭的木屋。”陆小凤的声音里透着点点欣喜,在荒山野岭里看到柴屋也就意味着今晚不用露宿,也还可以躲避可能降下的夜雨。 “好似上次我们住过的那个。” 江云舟的话也让陆小凤记起了曾经他们也在一个差不多的无人木屋里借宿过,也提醒了陆小凤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他不该让’方老庄主‘将江云舟带走。 因为这一种愧疚感,陆小凤对身体虚弱的江云舟益发温柔细心,就连睡觉都抱了一大堆松叶垫在底下充当软垫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层猎户挂在墙上的獐子皮,然后才裹了毯子和江云舟一同躺在上面歇息。 “你就不怕吗?”被陆小凤抱在怀里的江云舟轻声问他。 “怕什么?”借着空地中的篝火光芒注视江云舟的眼睛,这是江云舟这么久以来不再躲避他的目光。 “就不怕我缠上你。”江云舟凑近了些,距离的缩短透露着一种微妙的主动攻势。 “我喜欢的可是男人。” 江云舟抬眼凝视陆小凤,因为江云舟本身就长得非常好看,当那双勾魂的眼睛存了心要勾引陆小凤时,那电力就不是一般的强了。 昔日陆小凤怕江云舟悄然离开而主动将他拴在怀里的行为在此时成了作茧自缚,因为江云舟反客为主地用双臂缠上了陆小凤的腰,而其中一只不老实的手甚至还滑进了陆小凤的衣襟里。 “如果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令我反感的话,大可继续。”一直都留意着江云舟敏感情绪的陆小凤出声了。 陆小凤仍旧记得江云舟那一剎那流露出来的恨不得去死的神情。两次都撞见江云舟最为狼狈的时候,偏偏两次他的眼神都不是乐于如此,现在反倒主动勾引他,真以为他看不出他的意图?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要爱上你了,这可怎么办?就好像中了毒一般,无药可解。”江云舟并未因为陆小凤的话而退缩,像是壮着胆子般咬了咬嘴唇,他侧着头就突然吻上了陆小凤的嘴唇。 江云舟这是在用自甘下贱的方式逼陆小凤,离小狼崽子失去踪影已然两天,他已经没有时间耗下去,更何况那个邀月一旦弃了他这个棋子,那他江别鹤和江琴的身份就麻烦了,众叛亲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体验。 被江云舟吻住的陆小凤睁着一双清明的黑眸细细看着江云舟,因为知道江云舟并未真的倾心于他,他便不信江云舟演的戏。然而先心软的那个就是先输的那个,当江云舟摸到那儿的时候,饶是陆小凤意志再坚定也抵不过身体的背叛,更何况陆小凤早已对江云舟心软。 “江玉,”陆小凤的大手覆在了江云舟的手上,不知道是要阻止还是要继续,一时间两人就停在那里。 “你不要我?是嫌我脏吗?那就不要对我这种人这么好……反正我就是脏。”一滴两滴的眼泪滴落,几乎烫疼了陆小凤的胸口。 “我只是想说,我一贯在上面的。”不过以前一直都是和女人,这压男人的经验则全然为零。 天旋地转之后,江云舟便被陆小凤压在了身下。 “你真要跟我一起?”只有陆小凤自己才知道这句话真正想确认的是江云舟的心,至于他自己的……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嗯……”瞬间脸颊绯红的江云舟难掩眼中的羞涩,咬唇避开了陆小凤那灼灼的目光,那模样直把陆小凤看得喉头一紧导致某个挺起的部位更加硬了。 “江玉,看着我。”陆小凤的目光变得柔和深邃。 随着江云舟将眸子移过来正视他,陆小凤已缓缓低头主动吻住了江云舟,他不是第一次碰江云舟的嘴唇,然而这一次多了一种叫怜惜的东西。 然而江云舟也是不喜欢在下面的,除却自甘下贱的招数,他还加了一道保险,那就是北冥神功。所以这是陆小凤他自己活该,不该把宋神医的嘱咐给忘得一干二净。
第19页 “江玉,你!”措手不及,陆小凤完完全全忘记了,而如今证实了江云舟会夺人内力的妖功,他内心里勐然一阵阵刺痛。 “停下,再不停下你会死!”看到江云舟嘴角边溢出血丝,正被江云舟源源不断吸走真气的陆小凤脸色瞬间白掉。 “对不起,”再度咳血,江云舟在失去意识之前封住了陆小凤的穴道便跌跌撞撞地冲出木屋外的昏暗晨曦中。 “江玉!”然而在江云舟逃走之后,陆小凤才发觉自己的真气并未被吸走多少,然而这个发现才更加令陆小凤心惊胆跳。他太清楚当时往江云舟身体里输入真气之后江云舟体内立即真气大乱重伤加剧的境况了,如此看来,他并非是要夺自己的内力,而是要-- “江玉!” 逃得并不是很远的江云舟听到了陆小凤沖开穴道追出来的连绵叫喊声。 “要不是因为马上要用易筋经修復内伤,我刚才就不会只用自学的半桶水北冥神功夺你真气。”一路咳血的江云舟原本想停下来立即使用金庸秘籍,然而他没有料到陆小凤竟然这么快冲开穴道追了出来。 “其实我刚才可以一刀捅死陆小凤的……”看来他还是不够小狼崽子心狠手辣啊。 江云舟一边吐血一边自我吐槽,并未留意到脚下的路况。 “江玉,停下!”然而此时陆小凤竟然已经循着血腥味找到了江云舟。 应声回头,被陆小凤的神速惊吓到的江云舟脚底下突然间一滑。 “江玉!” 迟了一步的陆小凤眼睁睁看着不停咳血的江云舟像个风筝一般往身后的悬崖倒下。 于是并不在江云舟计划之内的’计划二,自尽‘就这么在陆小凤的眼皮底下上演了。 ’陆小鸡,我说是脚滑,你相信吗?‘ 倒霉掉落悬崖的江云舟说不出话来了,他真不是有心要上演金蝉脱壳啊! 第22章 救你一命可是要还的 “江玉!”陆小凤看见江云舟回头,破晓的阳光从山峰之间倾泻而出,那一剎金色阳光铺洒在江云舟的身上,虚幻了身影也模煳了陆小凤的视线。他看不清江云舟那一回头时的目光,以及双唇间还未说出的话语,却看清了他跌落的身影,而那背后则是可怖的万丈深渊。 陆小凤的轻功很高,百米开外的距离竟如同缩地成寸,然而快如闪电的速度也比不过江云舟掉落悬崖的速度,奋力一扑的那一伸手只抓到了满手空的冰凉云雾。 “江玉!”跪趴在悬崖边上,陆小凤圆眦双眸里看到的就只有悬崖下白茫茫一片云雾,而那江云舟的身影早已被云雾底下的无尽深渊吞没了。 “江玉……”目睹江云舟在自己眼前跳下悬崖的剧痛就像生生在心脏上撕下一块肉。 在听到江云舟说喜欢他的时候,在江云舟几次三番挑逗他的时候,他都认为江云舟是在骗他所以一直都保持心境清明。然而内心敏感的人经不起毫无回应的一再试探,所以江云舟冷却了退缩了,可陆小凤没想到自己心动了回应了 ,直到现在追悔莫及。 “你是怕他,还是不愿信我?”不信他能医治得了他的伤,更不愿信他能护得了他的周全。 陆小凤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从一开始就把江云舟当罪犯来看待,他便不会被自己蒙蔽了眼睛,不会中了那人的计,而江云舟便不会心灰意冷跳下悬崖自我解脱。 “江玉!”撕心裂肺的怒吼在深渊里迴荡。 陆小凤在悬崖顶追悔莫及,那掉落悬崖的江云舟可还没死,反而被他的追魂狂唿给吼得一愣一愣的。 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江云舟满脑子里飞的都是金庸武功秘籍里的各种名字。可就算合订本再逆天,里面也没有一种功夫可以让他变成超人飞起来。但天无绝人之路,经常霉运和狗屎运并存的江云舟在电光火石间竟真找到了救命之法。悬崖顶上的陆小凤看不到江云舟竟然用了梯云纵这等上乘轻功来减缓下坠的冲击,凭藉绝佳的视力不断在悬崖壁上跳跃再跳跃,这本该摔成柿饼的江云舟就这样凭藉梯云纵安全跳跃到了悬崖底。 “我的妈呀……”一分钟梯云纵结束,惊魂未定的江云舟仰头看那几乎九十度削平而下的悬崖,不仅高耸入云而且还形同刀削,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一路跳下来的? “噗!”然而江云舟只顾着庆幸却忘记了自己体内的重伤,强行运作真气的后果就是他一口血雾喷了出来然后彻底昏了过去。因为昏迷了,所以江云舟也就不知道陆小凤在无处可落脚下爬的悬崖顶上呆坐了几天,当心灰意冷的陆小凤终于转身离开,那还在悬崖底挺尸的江云舟也幽幽转醒了。 “很好,竟然没穿。”当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江云舟除睁开眼睛之外的第二件事就是立即使用易筋经修復内伤,他顾不得陆小凤会不会看出破绽了,一个经脉尽损的废人竟然瞬息间能够成为内力雄厚的高手。之前一直都忍着痛没有使用易筋经就是为了利用肆虐的真气扩展经脉,现在都身陷绝境了还不赶紧恢復身体那他就是自虐的变态了。 一分钟的逆天修復过后,当一双狡黠的黑眸再度睁开,弱不禁风的悲剧角色’江玉‘终于恢復原本的真面目江云舟。 “话说,陆小鸡该不会误会我跳崖了吧?”他可还记得他一脚踏空跌落悬崖时陆小凤喊他的声音。 “真这么关心我,就该学杨过乘大雕下来救我啊。”江云舟摇头,而且就算没有大雕以陆小凤这么聪明的头脑就该能发明出个古代版降落伞来。 于是这个害陆小凤陷入无尽自责中的江云舟完全无视了他自己惹出来的一笔情债,甚至还将饿肚子的愤懑全赖到陆小凤的头上。 江云舟现在真的非常饿,毕竟他粒米未进了好几天,修復好被损伤殆尽的经脉只需要一分钟,然而被饿惨了的肠胃却不是易筋经能够修復得了的,更何况江云舟之前还吐了那么多的血,严重损了身体根基,现在身体已经是虚弱到了就快嗝屁的地步了。 “饿……” 饿得两眼发绿的江云舟本能地在崖底寻找任何能够果腹的东西,几种他认得的野菜、一窝挂在悬崖矮松上的鸟蛋、还有至关重要的清水,等到江云舟终于体验了一把野人茹毛饮血的感觉,他才终于有力气思考身陷悬崖的问题。 “这面朝阳,那边背阴,难怪我没有看出陷阱一脚踩空了。”江云舟抬头琢磨着他掉落下来的那一面悬崖壁。 江云舟所处的地方其实是一条裂fèng型的悬崖,他一脚踩空掉落下来的那一面悬崖壁因为朝阳所以长满了植物,以至于江云舟没有看清脚底下的路一脚踏空了。至于另外一面则因为背阴所以长势不好而暴露出瘦削的岩石壁。 在寻找食物的时候江云舟就把崖底给摸了个遍,他发觉这个悬崖根本就是个天坑,用来坑他的长fèng型天坑。密闭性的地势除非他像蜘蛛人一样往上爬,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只能饿死在悬崖底了,之所以不是老死是因为这个天坑太深阳光照不到底部导致连绿色植物都匮乏,而他又不是吃泥土岩石为生的。 “祖国的河山要不要如此秀丽险峻啊……”江云舟仰头兴嘆。 在悬崖底转来转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地洞可以穿出外头去,他只得把注意打到悬崖壁上,看看哪一面悬崖壁比较没那么倾斜也比较好爬,然而观察来观察去,他发觉竟然是背阴那面悬崖比较没那么陡峭看起来很好爬的样子。 等到江云舟决定要爬悬崖逃出生天的时候,也是悬崖底的食物被江云舟耗尽的时候,正所谓人的潜能都是被绝境逼出来的。所以江云舟不爬也得爬,再不爬悬崖他就得饿死在这悬崖底了。 目测这天坑好像有好几百米深,为了保险起见,江云舟决定在前面的时候都用爬的,等到差不多到顶部的时候再用梯云纵跳上悬崖顶。 然而当江云舟好不容易爬到距离顶部差几十米停下来歇息以储备能量用梯云纵一口气跃上悬崖顶时候,悬崖上面竟然有人跳了下来。 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 “今天好热闹啊,大家一起约好跳悬崖吗?”坐在岩石壁上歇息喘气的江云舟感慨一声。 因为一直仰着头看悬崖顶,所以江云舟就适时看到了先是一个红衣人被人打落悬崖。之所以那么肯定他是被人打落悬崖,那是因为他背朝悬崖往后跌的姿势。 红衣人最先摔落悬崖,而后一个男人飞身下来救起另外两人,当江云舟看到他又再度飞扑下来将那红衣人凌空抱住一同挂在悬崖壁时,江云舟就很幽怨为何那个陆小凤没有跟着扑下来了。 “你们这些负心的天下人,何必救我?”
第20页 隔着半透明的云雾,江云舟听得真切却看不清楚那红衣人的衣服是本身就是红的还是被血染红的。 “我只想问你,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你?”那个男人急迫地追问他。 “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你记得我,让你后悔一辈子。”红衣人悽然一笑。 哇哦,有jian。情!距离他们几十米开外的江云舟竖着耳朵睁大眼睛偷看八卦。 谁知八卦没看成,那红衣人就朝他这个方向坠落下来。 “诗诗!” “令狐沖!” “fuck!”这是无处可退的江云舟。 “告诉我,你是诗诗!”令狐沖凌空抱住坠崖的东方不败。 然而东方不败却一掌将令狐沖打上了悬崖壁任由自己坠入满是浓雾的无尽深渊。 梯云纵! 被东方不败砸到,江云舟不得已只得立即启用梯云纵了,原本他还想一口气跳上悬崖顶的,现在只期盼梯云纵能够承受得了两个人的体重冲击安然降落到悬崖底了。 第23章 当圣姑开川腔 以江云舟所剩无几的良心,他完全可以任由东方不败往下掉摔成肉饼。可是他所处的位置偏就那么巧合,以至于被东方不败砸了个正着,失重掉落的恐惧让江云舟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抱紧了东方不败立即启用梯云纵。想他天还没亮就开始往上爬,足足爬了七八个小时才看到胜利的曙光,谁知竟然在就要成功的当头无辜遭灾,衰!果真不该看八卦看得太投入了! 但天无绝人之地,也幸亏江云舟有过一次跳崖经歷,以至于现在二度非自愿跳崖还能熟能生巧。一分钟梯云纵还未结束,江云舟就已经带着人脚踏实地了。 “不行,容我喘口气先。”江云舟膝盖一弯就斜躺倒在地面上,因为坠崖的过程实在太过刺激,稍有差错踏错一步或是岩石松动都会摔死,劫后余生的江云舟再也抑制不住身体本能的颤抖,以至于连怀里的人都抱不紧,连带将他一同拖着倒下,就算后背被石头硌得生疼,胸口还压着个死沉死沉的人让他喘气吃力也没关系,因为他终于安全着陆了。 江云舟在剧烈喘气,趴在他胸口上的东方不败深受重伤却并未失去意识。即使他胸口剑伤处仍旧汩汩而出的血连江云舟的衣服都染红了,那一双半睁开的黑眸里头依旧存着凌厉和困惑,不是戒备而是困惑。 他原以为自己会坠落崖底摔死,却不料下面会有个人接住了他,阻拦了他的死亡。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令狐沖,由得自己随风而去,人说在死之前会回顾一生,而坠落悬崖的东方不败回顾的却是与令狐沖的相知相识。 误了他是女子,偏不是儿女情长的惺惺相惜。相识太短,相处太少,偏又只记住了这么一个人。 叱咤风云又如何,人生难得一知己,纵是天下人负他,他没有负他那什么都不再重要了,甚至连性命都不重要了,他偏不告诉他,让他记住他一辈子。 任由自己坠下,死亡,让他记一辈子,他以为这就是他的结局,然而偏有个人阻拦了他。 原来’死过一次‘,心境就已经不一样了。 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悬崖顶,那儿有令狐沖,也有任盈盈还有他捨不得的’小弟‘,并未坠崖而死的东方不败心里头已没有了上去的念头。 面容恬淡的东方不败此时还未知晓眼前这个江云舟用最突兀的方式硬生生改变了他的未来,然后将令狐冲心头的硃砂痣白月光变成东方若不见他仍旧可能是硃砂痣白月光,因为东方不败不可能会去和那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原本好好一曲悽美伤感又盪气迴肠的笑傲江湖就这么被江云舟扭成了令狐沖娶妻、东方不败还好好活着的柴米油盐生活剧,满鼻子的油烟味。 随着东方不败倦怠的眼帘渐渐盖下遮蔽眸光,而那变相成了人肉垫的江云舟也终于喘平气了。 “死了没?死了的话,那就当口粮,这崖底没食物了。没死的话,吱一声。”果然江云舟的大脑波长就不是武侠小说的,一开口就是饿啊饿,竟然还真打算拿东方不败当储备粮,当然下一秒看清东方不败的脸之后便不是了。 “不吱声那就是死了啊。”说话的同时江云舟也低头看那人苍白的脸,竟觉得他嘴角溢血的样子很是好看。英气的双眉没有一丝杂乱,鼻樑笔挺更是美人必备的条件……江云舟不承认他是红色控而且还是病弱美人控所以才由得这红衣美人躺在自己胸口躺这么久的。 “呃……看来没死。”江云舟被那一双突然睁开的黑眸骇到了,如星寒眸霸气逼人,他貌似捡到一个不得了的傢伙。被他的那一双眼睛看着,江云舟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有被咬的危险。受伤的兔子还是兔子,但受伤的野狼可不会收起嗜血獠牙变兔子。 其实,东方不败心里面并没有想杀江云舟的意图,他只是仍在疑惑为何江云舟会救他,而他从未见过有如此轻功的人。之所以说他轻功好,那是因为在坠落的时候东方不败看到江云舟不小心踩到一块滑石竟然还能立即反踏脚面腾气而起,就好似仙人踩云而上般瞬间化险为夷。 “你不晕吗?”对视良久之后,实质是被对峙良久的江云舟弱弱地问他,因为东方不败胸口上的剑伤流血流很久了,都把他好不容易晒干的衣裳给浸湿了一大片。虽然他喜欢红衣,可不代表着他喜欢血染的风采。 江云舟才这么问完,东方不败那英气俊美的脸就再度挨在了江云舟的肩膀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撑下去了。虽然东方不败并非有意,偏偏江云舟就吃病弱美人这一套,对着明显不是简单人物的东方不败竟然还能良心发作想救他一命。美人本身就是稀缺资源,死了一个便少一个了。 “先止血吧,你会点穴止血吗?”这不能怪江云舟,他已经很努力去自学武功了,毕竟术业有专攻,点穴看起来好似人人都会,可没说他江云舟就一定也要会吧。 “……”被江云舟的不按理出牌弄懵住,东方不败还真竭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点了胸口几个大穴止血就再也没力气动了,他以为江云舟是高手来着,谁知……只剩下意识还顽固地清醒着的东方不败由得江云舟在他身上弄来弄去。 趁着东方不败没力气动,江云舟将人家的衣服给解开了。因为自己本身就长了一张妖孽脸,江云舟并未误会身穿一袭红衣的东方不败是女子,最多也只把他当做有异装癖,所以就很自然地解开东方不败的衣裳看到了那被令狐沖用剑捅出来的狰狞伤口。 “哇哦,这儿再添一道剑伤就完美了。”这厮在看到东方不败的剑伤时竟然冒出一个补上一刀然后让他cos自己的邪恶念头,更何况东方不败还穿着一身红衣裳,那简直就是代罪羔羊的最佳人选啊。 歪主意归歪主意,江云舟还是会救人的。 他并未细想东方不败身上为何会有针线,就这么捏了针线往东方不败胸口飞针走线起来。绝佳的视力,普通级别的野外自救求生知识,再加上蛋蛋出品的葵花宝典,这江云舟竟然当着正版的面用了盗版的葵花宝典里头的武功而不自知。之所以是盗版,那是因为蛋蛋出品的葵花宝典并不需要自宫。 其实江云舟刚才有听到令狐沖喊东方不败诗诗,也有听到任盈盈喊令狐沖,可是他一直以为这里是古龙的世界,再加上任盈盈那一口娇俏可人四川腔,以至于听习惯标准普通话的江云舟并未发觉眼前这个喜穿红衣还随身携带针线的人是东方不败。 “好了,我只能做到如此了。要是发烧又或者来个破伤风我就没办法了,而且这里没有热水热饭热汤,你要是挺得过今晚,那明早就随我上崖顶,要是挺不过今晚,这儿就是你的墓地了。”江云舟很无耻地将储备粮这三个字忘记掉。 东方不败如此熟悉葵花宝典的武功,他又何尝会看不出江云舟用的武功路数,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心生诧异,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会葵花宝典,而且是一个长相异常妖孽美艷的人。 现在看到江云舟,东方不败总算弄明白之前江湖上到底是谁在败坏他的名声了。用了他的名号,用了他的武功,却将罪名栽在他头上。 虽然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不代表着他喜欢被人栽赃陷害。这段时间里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对日月神教仇恨加剧、他与令狐沖之前矛盾不断,眼前这个人恐怕无法从中脱离干系。 心里面百般思绪在辗转,东方不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所以若要好好地跟江云舟算这笔帐,他就必须先熬过今晚。 于是,这个原本会坠崖而亡的东方不败在不知不觉间又被江云舟给影响了。 第24章 jian情都能变囧情
第21页 东方不败肚子里在想什么,江湖经验还欠缺的江云舟一点儿都未察觉到。但是江云舟肚子里想些什么,东方不败他可是很清楚的,因为他都听得到江云舟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捕捉到东方不败睨过来的视线,江云舟禁不住脸色暗暗窘了一下,两天没吃东西会饿得肚子咕咕叫是难免的,可旁边有一个明明身受重伤还一直睁着眼睛偶尔会看他一眼的红衣美人,这让江云舟不由得会拘束起来,这跟男人初次见了美女会装假正经留下一个好印象是同样道理。 所以江云舟继续装正经,然而这东方不败居然也能继续保持意识清醒,没死没晕没吭声,两人之间形成的一种寂静氛围让江云舟渐渐不自在了。 虽然时不时会瞄一眼那躺在地上挺尸的东方不败是江云舟自己的问题,然而偷瞄五次有三次会与东方不败对上视线,这让江云舟觉得不自在,总觉得东方不败看他的眼神很怪异,这像是看救命恩人的眼神吗? “怎么还没晕……”江云舟低声自语。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他受伤的时候又是吐血又是昏迷,而眼前这个人竟然还不晕,难道是boss体质?不过就算是boss,也是一个迴光返照的小boss。 江云舟的本能直觉并未出错,因为东方不败已经知晓江云舟假扮过他的事情,所以看着江云舟的目光也耐人寻味,唯独仍被蒙在鼓里的江云舟一直受警惕全开的直觉骚扰,却又闹不明白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咕噜噜……肚子又叫了。 江云舟脸色又是一窘,从悬崖掉落下来的时候大概是午后两点多,可江云舟在崖底已经转悠了两天,也变相饿了两天,所以当江云舟意识到崖底再没有可吃的东西也就更加饿了。 一旦肚子饿得难受,不耐饿的江云舟什么高尚的情操、难能可贵的良心全都灰飞烟灭。要不是看着时间已晚,要在天黑之前重新爬上崖顶已经不可能,江云舟已经将东方不败扔下自己爬悬崖了。 可不抛下东方不败不代表着东方不败的处境会好到哪里去,只因为江云舟越是肚子饿看东方不败的眼神就越变得诡异。 虽然之前江云舟说要把东方不败当口粮是开玩笑的,可是想想今晚还要熬十几个小时,明天早上还要重新爬七八个小时,说实在的他体力不是很够了…… 所以,他能不能自己识相点呢?反正之前也是他自己要坠崖的不是?还连累他得再重新爬一次。 “怎么还不晕呢?明明都流了那么多血,打了鸡血吗?”继续嘀咕。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受了伤依旧还是美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近距离观赏起来还真是赏心悦目得很。江云舟打量的视线再度扫到东方不败的脸颊上,然后停了不够两秒就往下移,先是被宽大衣袖盖住的胳膊,再是看起来好像挺修长的大腿,然后还是看起来很修长的大腿…… “很饿?”轻若未闻的声音响起。 因为江云舟那将他当口粮来看的目光实在太赤裸裸了,以至于东方不败将所剩无几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两个字上。想他东方不败一生叱咤风云,别人对他不是景仰就是畏惧,何曾被人用如此啼笑皆非的眼神看待过。 “这里没食物,今晚你得忍忍。”没有料到东方不败会说话,江云舟顿时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袭上心头,随之掩饰地撇开眼另说其他。他真不是禽兽,想想而已,他又没真这么做。 “鬼堂配伍丹田,可减飢感。” “嗯?”江云舟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东方不败说的话。 “鬼堂……在哪?”好吧,江云舟向飢饿投降了,再这么饿下去,他恐怕真会吃人。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东方不败再度睨了江云舟一眼。连点穴止血都是他自力更生,东方不败也就不意外江云舟会如此直白地反问他。 “就不怕我杀了你?”无力抬起的手点了两次才点住江云舟的穴道,然而江云舟还真由得他点两次,若是有心杀他,他刚才就已经杀了他两回。 “还真的不太觉得饿了。”自顾自惊奇的江云舟重点依旧没有和东方不败重合上,而自己都怀揣金庸秘籍合订本竟然还会震惊点穴止饿的神奇。也不想想他旁边那个东方不败的感受,一个连点穴都不太会的人竟然能够有如此轻功,更何况还会葵花宝典的武功。不过江云舟还真有本钱就是了,仗着金庸秘籍合订本死去活来了好几次,隐约有从病弱美人往无敌小强发展的趋势。 感嘆完毕,江云舟突然间灵光一闪就自己一个人窝在旁边翻阅金庸秘籍合订本去了。不得不说江云舟的脑子很灵通,因为点穴止饿而立即联想到鹿鼎记里星爷的金针刺穴而赶紧找更多的救命保本之法。 被晾在边上的东方不败看江云舟的目光更加深邃了,冷冽中带着不得其解的困惑。因着这份困惑,那徐徐闭上疲惫的眼皮之后又再度睁开,这东方不败的眼角余光里仍旧是江云舟的身影,一个怪到极点的人。 …… “有火摺子吗?”一再扫了扫发凉的手臂,沉浸在武功堆里的江云舟这才发觉时间不早了。 抬眼看了看即将变黑的天色,江云舟等不到东方不败的回答也就知道没有了,虽然之前脱他衣服的时候也摸了个囫囵大致猜到被人打落悬崖的他不会像陆小鸡那样什么都准备周全。 “幸亏今晚是月圆,还不至于太黑看不到东西。”江云舟此时唯一庆幸的是崖底没有野兽,这样只要熬过冷飕飕的黑夜到了明天早上就会好受多了。 虽然此时是夏天,然而悬崖底却好似装了强力空调,见着太阳的余晖散去,悬崖底的气温也骤降,江云舟只得将还没嗝屁的东方不败抱至前两夜躲山风和夜雨的矮洞里,就着原有垫在地上的枯叶和干糙将人放在上面。 “呃……”直至下意识地躺在东方不败身侧才发觉自己好像太习惯身边有个人了,虽然之前是陆小鸡将他护在怀里,而现在是他将东方不败放至身边。 “夜里冷。”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睛,江云舟沉默了两秒继而解释,然后那手就搁在东方不败的身上了。 不知道明天早上醒来会不会发现自己抱着一具冷冰冰的美人尸睡了一晚,唉……他真没冰恋的嗜好。 东方不败仍旧有着清醒的意识,目光深邃沉寂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然而内力都用来支撑最后一口气的东方不败此时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体温骤降身体禁不住发抖也就是正常现象了。 “为什么电视剧里别人受伤会发烧发热,你却是变冰块的呢?果真电视剧都是坑爹的吗?原本还想着晚上能取暖……”还是陆小鸡的怀抱舒服,嘴巴里嫌弃着,江云舟将东方不败搂得更紧一些。 “你别半夜死了,救你可是要还的,死了肉偿。”怀抱着一个人的江云舟也不准备睡觉了,默默运转着体内的真气,一方面在为明天的攀岩做准备,一方面也就顺便用热量来烘着怀里那个人。 身受重伤而无比狼狈的东方不败并未太过计较江云舟的嘴毒,而此时也由不得他计较,毕竟江云舟此时的确充当着人体暖炉的角色。 只是谁才是真正的债主,那可是他说了算。 第25章 你的三尸我的生死 “你真的很小强……”小周天运转完毕,当江云舟睁开眼发现东方不败竟能一夜保持清醒挺了过来,再想想自己之前死去活来的时候还得靠龟息熬过去,他不得不佩服怀中人生命力比小强还旺盛而且意志力也惊人。 “废话不多说,干活。”无奈嘆气。还以为醒来之后会看到一具尸准备给他做一个美人冢了事,看来还是得辛苦了。他果真是被陆小鸡传染了对吧,要不然哪来的善心大发学了陆小鸡那般竟会照顾人了。可惜’江玉‘死了,没办法再作弄陆小鸡了。不过也好,起码陆小鸡那烦死人的名侦探不会再缠他。只不过游戏结束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儿捨不得。 “你要如何上去?”被江云舟打横抱在手臂里的东方不败开口,东方不败很清楚自己的伤势,现在他形同废人,江云舟要徒手带两个人上去悬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昨天爬过一次,哪些落脚点安全哪些不安全我大致都清楚。爬一段,休息一段,分七段休息,大概太阳落山之前能够上到崖顶。”幸亏上辈子经常攀岩,要不然还真应付不来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 “顺道问一句,你不恐高吧?”江云舟将东方不败放置一边然后舒展着筋骨做攀岩前的准备。 “恐高?” 过了一会儿,东方不败便知道江云舟为什么会问他恐高不恐高了。因为江云舟为了尽可能减少攀爬时的阻碍而将他反向负在后背上,正在攀岩的江云舟面朝岩石,而被他背在背后的东方不败是完全两脚悬空的,一低头就是令人眩晕的悬崖底。
第22页 如此奇特的一种救人方式也还真是从未想过,但东方不败仔细分析一下,发觉此举虽然奇特却也实用,手脚不会干扰到攀岩的江云舟,唯一的弊端就是被背的人可能会吓得晕过去。 当然,这种背法的另一大用处就是背对着江云舟的东方不败看不到江云舟是如何在极端时间内爬上百丈高的距离,如此敏捷的身手简直就是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猴子变的。 “休息一阵。”江云舟喘着粗气对背后的东方不败如实说,而此时他们已经处在离崖底一百多米的高度了。原来江云舟早就计划好每一步该如何攀爬,瞄准了第一个落脚点,立即用了少林龙爪手带着东方不败徒手向上攀,很快就有惊无险妥妥噹噹占据了第一个落脚点。之所以会想到用少林龙爪手,那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想起了星爷的抓奶龙爪手,而金庸秘籍合订本里头还真的有抓奶龙爪手……考虑到抓奶龙爪手的力度和少林龙爪手的力度,要背一个人攀岩的江云舟果断选择了少林龙爪手。 但因为一分钟武功不能连续用,而且他的体力也支撑不了如此大的消耗,只能够爬一段休息一段用蚂蚁搬家的方式来攀岩了。 “喏,这个可以吃,解渴。”江云舟将一卷嫩蕨叶递给背后的那人。因为第一个落脚点是一个宽不过三十厘米长两米多的断岩层,所以江云舟只能就着背人的姿势贴着岩石墙壁歇息,然后顺手摘了些能吃的岩壁蕨糙嚼嚼来补充一下水分。 “晕了?”见东方不败并未理会他,江云舟回头才看到他勉强能抬起来的手。 “抱歉,我忘记了。” 东方不败有些怔然,因为江云舟主动伸过来餵他的动作。眼皮底下这片嫩绿得像是会滴下来的蕨叶正挨在自己的嘴唇上,他先是眨了一下眼,然后还真配合地张口吃下这片嫩得几乎没有渣的蕨叶。 背后这个人,救他救得不情不愿,昨晚将他抱在怀里捂热也是勉勉强强。一脸的’我就是不想救你、你就是个麻烦、你怎么还没死啊、死了还能吃两口肉‘厌烦表情,然而他做的每一件事于他来说都是极有利的,给人一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感觉。 “休息得差不多,开始了。” 江云舟又背着东方不败继续龙爪手攀岩,果断按部就班爬一段休息一段,每次休息都仰头观察好一阵子把脑袋中的路线和视觉中的路线核对了好几次,丝毫没有差错。 然而饿着肚子还背人攀岩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多了,在上到三分之二的途中,江云舟已经累得差点儿往后摔了下去,若不是眼疾手快五根指头狠狠抓进岩石里,江云舟和东方不败就成了一滩人肉馅,典型死都死在一起,骨肉不分离。 “吃了它,”细弱的声音响起。 空气中的血腥气味让东方不败知晓江云舟的手指受伤了,只见他缓缓抬手拔了头上的髮簪递给江云舟,示意他拧开银簪顶那颗火红珊瑚珠吃掉里头藏着的一颗黑色药丸。 “什么东西?大力金刚丸?”江云舟嚯笑着抽了一只还流着血的手出来接过那簪子,然后用牙齿咬开珊瑚珠就这么舌尖一卷将那黑色药丸吃了进去。 现在夕阳已经下山,如果不快点上去而被迫滞留在悬崖壁上过夜的话,明天早上就会在崖底看到一滩人肉馅了。 “看来真的是大力金刚丸。”当那药丸滑落咽喉,江云舟便感觉到一股暖流自胃里沿着食道往上沖直击头顶。 丝毫不敢再耽搁,江云舟立即启用最后一次少林龙爪手,夕阳的余晖中倒数着六十秒生死时速,在最后两秒钟竟然还真的被他爬到悬崖顶了,这江云舟果真把路线计算得精准无误得厉害。 “呵……呵……”江云舟跪倒在岩石顶上喘气喘得厉害,也就没有其他精力去理会那能自己解开布条蹒跚站起的东方不败。 然而当江云舟终于喘平了气抬眼看到悬崖顶上往远处延伸的尽头各式破瓦残垣还有尸体时,江云舟有些傻眼地看着那随风舞动的太阳月亮图案的残破旗帜。 “我觉得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将江湖八卦打听完整就出来……” 这个世界果然不只是古龙的世界那么简单。可这真不能怪他,一出江湖就遇到花无缺那个乖宝宝,再然后身受重伤被迫一直呆在陆小鸡身边,他真的没有什么机会接触江湖八卦。 “随我来。”东方不败不理会江云舟的呆滞,自己迳自先往已空无一人的残破教址走去。 “我有事先走,江湖别过。”看着眼前那虚弱得像是会被风吹走、气势却像火焰般分明的东方不败,江云舟终于醒悟过来一直以来哔哔作响的本能感觉根本就是危险警告。 “吃了我的三尸脑神丹,你以为能走得了吗?”东方不败驻足回头一笑,邪气且魅中透着教主才有的浑然霸气。 “大概……吧?”一听到三尸脑神丹这个名字,江云舟就知道自己毁了,毁在眼前这个有可能是东方不败手上。 他没想到原来他失足的悬崖对面竟然就是黑木崖,也没想到眼前这一身红衣颜貌似女子的人竟然就是东方不败,他之前还当着他的面用过葵花宝典,这不是害人吗! 不知道任盈盈的房间在哪里,她的胭脂盒还在不在……一想到这点,江云舟硬提起没力的双腿赶紧跟上东方不败的脚步,明知道他危险也得跟啊。 “呵呵。”东方不败笑得慡快,继而往教坛里走去。 黑木崖被破,教众死的死,散的散,满目苍夷,一片狼藉。东方不败默不作声地绕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走了一段路,然后停在了一根直径有两米的龙纹浮雕柱子前,只见他伸手拔下髮髻上插着的那支还沾着血的簪子,将那簪子往龙纹浮雕柱子的某个小坑洞插了进去,只听轰隆隆轻响,这柱子身竟然开了一道一人宽的fèng隙出来,fèng隙的里头是有着下延阶梯的密室。 江云舟是要去找任盈盈房间而不是要跟东方不败下密室的,所以怕死的他见东方不败进了密室他也就立即凌波微步开熘。 东方不败并不怕江云舟会逃走,斜勾了勾嘴角之后,他便自己一个人扶着墙壁下了密室,那儿有他藏有的东西。 “圣姑的房间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吃了三尸脑神丹的江云舟急了,他可不太记得金庸秘籍里面有能够用武功解毒的法子。 可他翻遍了整个日月神教总坛,侍妾的房间翻过,女教徒的房间翻过,就是不知道哪个才是任盈盈的房间。更悲剧的是,他好像发觉这个东方不败与书里的不太一样。这也就意味着圣姑的胭脂盒里可能没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在翻什么?” 当东方不败再度出现在江云舟的面前,江云舟隐约觉得他好似战斗力飙升了,他到底在密室里干了什么,竟然能从病美人瞬间变成战斗美人。 “若是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只有我有。”东方不败漂亮的手指里捏着一个精緻的小盒子。 “你为何会葵花宝典?若是够老实,这解药可给你一颗。” 殊不知江云舟竟然招唿也不打就上去来抢,凭着凌波微步的优势,竟然也与东方不败打得混乱非常。 “噗!”当胸口受了一掌的江云舟喷了一口血出来,这东方不败竟也同时吃痛暗叫了一声。 “疼吗?生死符的滋味不错吧,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下毒。”嘴角还挂着血丝的江云舟阴阴狞笑。 第26章 扯平如何 “这是何招数?”才受重伤又中生死符,东方不败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 被血做的冰符打中腰腹,饶是东方不败也有些扛不住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他原以为是中了暗器,然而刺痛过后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从伤口深处渗了上来,有如万蚁啃噬,一阵胜似一阵,层层叠叠简直就好像五脏六腑都刺痒了起来,挠不到,止不得,厉害程度竟比三尸脑神丹还甚。 “生死符啊,刚刚不跟你说了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名生死。”江云舟明显吃软不吃硬,别人跟他比阴险,他就跟别人比狠毒。而且比起没什么感觉一年才发作的三尸脑神丹,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东方不败扛不扛得住发作起来没有休止还不断反覆的生死符了。要知道天山童姥的名号可不是随便挂挂的。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正在说话的东方不败被江云舟打断了,因为江云舟这个没有原则的傢伙竟然又趁着东方不败说话用凌波微步来偷袭抢他手中的药盒,让东方不败一个措手不及被他抢了去。 “真是恩将仇报,早知道在崖底就把你烤了吃掉。”江云舟打开那盒子看到里面躺了两颗药丸立即仰头吞了拔腿就跑,那出人意表的举动实在有够无耻。
第23页 可盗版的始终是盗版的,就算蛋蛋给的葵花宝典武力值为一百但时效却只有一分钟,现在遇上葵花宝典的真正所有者,一时间无法立即使用金庸秘籍合订本的江云舟那半吊子自学凌波微步就被东方不败用丝线擒住了。 “葵花宝典你如何学得?”东方不败将被丝线缠住的江云舟抓在手里,然而身上的生死符实在太能折磨人了,虽然制服江云舟的是他,但痛得浑身发抖脱力不得已攀附在江云舟怀里的也是他,狼狈到一松手就要瘫软下去的地步。 “谁告诉你那是葵花宝典了?别以为我师父不出山就当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人人都稀罕我偏不稀罕。”好心遭雷噼的江云舟气不过东方不败这种行为,明知道这么讥笑他会暴露了自己清楚葵花宝典的事实却也控制不住自己赌狠的嘴巴。 最近他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背,低估了美貌少年的恋父程度,玩养成结果美少年养成了一头小狼崽子;遇上一个温润如玉的乖宝宝,乖宝宝也肯被他吃,偏乖宝宝身边有个变态女人守着轻易不能动;现在老天爷赐他一个从天而降的病弱美人,谁知病弱美人竟恩将仇报。真真应了张无忌他娘那句话,美貌的都带毒吗? “不是葵花宝典?你的武功路数虽诡异,但想要骗过我未免太班门弄斧了。” “不是就不是。喂喂,你---” “你竟然不是?”他的武功分明练到了最高层。 “我都说不是了!就算你没见过伤口fèng合手术也该听说过宋神医吧!”江云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红的是某人竟然一把抓住他那儿验明正身,白的是万一他恼羞成怒阉了他怎么办。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江云舟还能瞎掰果真是忽悠人到死的个性。 “宋神医?唔……”体内生死符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让东方不败冷汗不止。 “反正解药我已经吃了。放了我,我们扯平怎么样?”看着东方不败痛成这样,江云舟一担心他会痛死,二担心会被痛死的东方不败会拉他一起陪葬,因为现在他还是被东方不败绑着的。 “解药呢?”作为生死符的受害人,东方不败并没有忽略江云舟话里的重点。所谓扯平,就是双方都解了毒才算。 “你不放了我怎么解?”江云舟回答得有些心虚,因为他虽然会生死符却不会天山童姥那般制造可以缓解生死符的解药。 然而东方不败此时却是不可能放开江云舟的。 “爬悬崖时用的是少林龙爪手?” 语不惊人死不休,东方不败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嘴唇微微弯起,再恶劣的形势也能绝地反败才是教主风范。 毫无准备的江云舟听到这话心底勐然一惊,太过直接的反应让靠在他身上的东方不败笑得更深了。虽然他的确是看不到江云舟,但是因为背靠背贴着的关系能够感觉得到江云舟在用少林龙爪手时的内息变化,特别是在他用少林龙爪手时内息的浑厚与停下来休息时的杂乱真是鲜明的对比,所以此时他怎么可能会放开他。 “在悬崖时我给你吃的正是解药,刚刚你抢去吃的才是三尸脑神丹,还一吃吃两颗,呵呵……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为何会葵花宝典的武功才骗骗你罢了,不过现在既然不是就算了。”东方不败笑得开怀。把解药和毒药反过来吃,那就解不了毒了。 正要用北冥神功的江云舟硬生生地将武功逼回去,最后只剩下很委屈的一声: “你骗我。” “若是三尸脑神丹,我为何要将它藏在髮簪里?这可是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唯一解药,背叛我就该有毒发身亡的觉悟。”脸上的笑容像是止不住似的,东方不败那阴霾心情一扫而空的冶艷在江云舟看来惊艷极了却也苦逼极了,因为江云舟自作自受抢了三尸脑神丹去吃,这回儿可真是扯平了。 “你要问就好好问,又不是大不了的问题,我练的真不是葵花宝典,你刚刚也摸了……哪有人像你这样威迫别人的,还想着有个不错的朋友……”漂亮的炮。友,在心里偷偷更正的江云舟继续跟东方不败装委屈。 被江云舟用过于亲昵的委屈当头击中,东方不败有些怔然,眼前这江云舟的反应和寻常人实在不太一样……竟是将他当朋友一般来委屈地埋怨,这态度转变得是不是过于大了点? “算了,就当没认识。”其实真相是情人般的埋怨,在江云舟的字典里长得漂亮的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唔,”然而东方不败又是一道低声碎吟,身体里的生死符发作起来实在太霸道了,偏在此时东方不败听到外头有动静,他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蚕茧江云舟拖进墙壁里的狭小密室,就在密室门刚好关闭的同时有两个人便踹开门进了来。 “没人?”一把苍老的男音响起。 “爹爹,怕是东方不败的余党并未逃光。” 另外一把挺熟悉的女子声音随后回答,那腔调太过特别而江云舟的记忆力又过于好,以至于密室里的江云舟一下子认出这是昨天悬崖壁上的其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废了好大劲才听明白那婉转动听的强调,再结合如今的情况,恐怕外头的那个就是任盈盈还有令东方不败有所忌惮的任我行了。 “我就怕他们抢先一步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拿走了。”男人忧心说道。 “应该不会,东方不败如此谨慎,定会将解药藏在隐秘的地方。爹爹,我们再找找?”任盈盈安慰着任我行。其实她也知道昨天在打败东方不败之后就该先搜解药,然而爹爹他不会放过令狐沖…… 被东方不败拖进密室里的江云舟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心知那两个人一时半刻还不会离开,江云舟便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这个方寸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脚站立的密室隔音效果如何,眼看着被墙壁和自己胸膛夹在中间的东方不败被生死符折磨得越来越厉害,手脚都被绑着的江云舟突然间凑了头过去堵住了他差点儿溢出来的声音。 嘴唇被吻,东方不败顿时睁大眼睛瞪前这张放大的脸,然而白占便宜的江云舟还很理直气壮地回瞪他,甚至还眼神示意东方不败把他身上的丝线解开好让他能空出手来帮他解生死符。 不得不说东方不败的理解力真是太好了,竟然能从江云舟的斗鸡眼里看到他的眼神意思,而他还真的给江云舟解了束缚。 手被松了出来,可江云舟这回犯难了,因为他不懂得如何将东方不败体内的生死符拿出来,所以他干脆就点穴道把他弄晕算了。于是这高估了江云舟人品的东方不败被江云舟给弄晕过去,软趴趴倚在江云舟的怀里。 双臂抱着个死沉死沉的人,爬了一天悬崖的江云舟其实已经负荷不住了,然而外头的人还在搜解药,他就不得不继续抱着昏迷过去的东方不败躲在密室里。 而东方不败也不用担心江云舟会丢下他走了,因为苦逼的江云舟要等他醒来给他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所以江云舟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东方不败的生死,眼睛直盯着怀里的东方不败,丝毫不敢让他有所闪失。 第27章 扔你下悬崖 东方不败在昏迷,江云舟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又睁大眼睛看怀里抱着的人是否会嗝屁,思来想去他决定偷偷跟在任我行他们后面来个黄雀在后,要是他们找到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就夺过来。 江云舟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干了。将东方不败放在坐在密室里挨墙壁靠着,然后他就摸着密室的机关咔哒一下开了门再泥鳅一般闪了出去远远尾随着在任我行两父女后面。 江云舟自知属于自己的武功不高,所以他练得最好的是轻功。在绝顶高手面前的确还是稍欠火候,但用来跟踪人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更何况他还结合一分钟全盛版凌波微步,即使任我行疑神疑鬼也仅限于疑神疑鬼了,因为在黑木崖里偷偷找三尸脑神丹的并不止他们三个。光是江云舟就发现了两个原本应该叛变了任我行归顺到东方不败的小杂鱼见着任我行王者回归就立即吓得夹着尾巴逃得无影无踪。 对江云舟来说人多才好,他就这么一路跟到了东方不败的卧室、东方不败的闭关阁、东方不败的侍妾房、东方不败的专属厨房……只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跟腻了的江云舟为了安全起见只得一边啃着手中的冷烧鸡一边往回走,要是密室里的东方不败死了,那可就真的彻底绝了找到解药的念头了。 突然间警觉到有人在靠近,江云舟立即闪进密室把门关好,然后听着外头任我行狐疑的声音,江云舟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被任我行循着烧鸡的味道跟踪上了。 真是太大意了。 江云舟低头看了看手中还抓着的烧鸡残骸,他希望这密室能够阻隔得了香气的外泄。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头的任我行还在搜着,密室里头的东方不败竟被生死符痛醒了。
第24页 左手还抓着烧鸡的江云舟一个眼疾手快拿右手捂住他的嘴,可眼看东方不败脸色苍白身体发凉像是就要嗝屁的样子,江云舟着急了转而手掌心捂到了他的左腹上,输入真气包裹住那作乱的生死符。 因为状况太过混乱,当江云舟又拿嘴巴堵住东方不败的碎吟声时,快被痛晕的东方不败斜了一眼江云舟仍旧抓着烧鸡的左手就又陷入深层的昏迷。 …… 当东方不败醒来,他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原先躺着的矮洞,恍如隔世的空寂感让他以为之前回到黑木崖是在做梦,然而身上盖着的被子却告诉他并非在做梦。 这难道是骗他吃下三尸脑神丹的报復? 人生大起大落,想了太多也放下了太多,东方不败也只是当事情都回到原点,区别只在于死得快和慢而已。 才这么想着,淡漠的眸子移到眼角,看到一大堆杂乱的物品就快将他活埋,东方不败感觉心里有种微弱的麻涨感觉撞了上来。 这些东西……挨着他堆放在旁边的一大堆干粮甚至钵碗盆,还有好几样更是从他房间里搜刮来的衣服、一大箱的佩饰,甚至是他藏得极深的丹药都被他挖了出来当杂物一般堆在旁边,他只能默默地睁着眼看着矮洞顶,然后久久得出一个结论--那个人把黑木崖当他自己的家来逛了不成? “醒了?”江云舟的声音打破了崖底的寂静。 只不过一声醒了,也只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东方不败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个时间静止的世界,睡醒睁眼外头的江湖纷争都不见了。 “饿了吧?”听江云舟的声音从洞口外传了进来,东方不败费力扭头看见那江云舟正在在洞口外头架锅煮饭,锅里的食物正在咕嘟咕嘟欢快地翻滚着,随着阵阵香气吹拂进来,东方不败发觉自己的肠胃被江云舟勾引得全然甦醒,腹内阵阵闹腾的飢饿感。 “刚刚煮好。” 看着江云舟拿平时他吃饭用的那套餐具盛了一碗肉羹给他,东方不败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 “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搬下来的?”其实东方不败最想问的是江云舟到底是怎么将他从黑木崖又弄回悬崖底下,还有这各种各样完好无损的杂物,难不成黑木崖顶有密道直通悬崖底? “降落伞,任我行搜不到这儿来的。”江云舟睨了睨旁边那两个大布团,他竟然真的把降落伞给搬到古代来了。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伤患需要安静空气清新的环境养伤,江云舟自信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能够下来这儿打搅,再加上任我行和任盈盈一直都盘踞在黑木崖上搜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江云舟考虑到一直躲在密室里也不是办法,于是趁着他们到别处搜的时候偷偷摸摸从密室里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最结实的布料用一分钟就做了两个降落伞,还顺带搜颳了一大堆生活用品,一个降落伞用来空降生活用品,另外一个降落伞则空降伤患,至于江云舟他自个儿则一路梯云纵下来。其实他完全可以抱着东方不败下来的,但是他为什么非得对他那么好? “吃不吃?”又问了他一句。结果江云舟还是对东方不败很温柔,他一向都对美人温柔。 “我加了毒药的。”却在东方不败伸手接住之际轻飘飘地添上后半句,不得不说江云舟还真是有够睚眦必报,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而这上不了台面的报復又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至于那个东方不败不为所动地继续接过江云舟递过来的肉羹,浅尝了几口之后才将温度适中的肉羹一饮而尽,豪气得好像饮酒。 “比难吃死好些。”然而挑剔得好像国宝级美食家。 “作吧你,要不是因为解药在你手上,谁乐意照顾你。”江云舟愤愤地夺过空碗又给他盛了一碗热烫冒气的。 伸手再度接过那碗有些烫手的肉羹,已经一碗食物下肚缓解了饥渴感的东方不败并未急着喝,而是放在手指间轻轻转动着那洁白的碗沿,嘴角也随着悄然弯起。 “你乐意。”学着江云舟的调调回敬之。在不知道他是东方不败的时候都已经出手将坠崖的他救起,自己可以独自逃生还将他带上,不是江云舟乐意是什么? “切。”本以吃饱的江云舟被东方不败气饿了,自己也舀了一大碗肉羹喝了起来,绝不将整整一锅的肉羹全都白便宜了他。 “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我,我有别的急事要离开。”江云舟见东方不败从那一大堆他从密室里搜刮出来的东西中捡出一个小瓶子然后自己倒了几个药丸吃了运功调理胸口上的剑伤,便很自然地伸手问他要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生死符?”东方不败抬眼,那平静黑眸里的波光直逼江云舟。 “解了。”撇嘴。 其实也不太难,把金庸秘籍合订本翻个遍就找到法子了。然后看着时间还充裕他就改良了一下生死符,种了一道一月发作一次的新版生死符在东方不败身上而已,只要东方不败不对着镜子扭头看自己的屁股的话他应该发现不了的。 “你说肉羹里放了毒。”感觉不到五脏六腑里刺痛麻痒之后,东方不败竟然就这么闭上眼皮不理江云舟自顾自运功疗伤去了。 “……”江云舟后悔刚才逞一时口快了,因为现在要他到哪里去找所谓的解药给东方不败?看这东方不败好像对各种糙药毒药都很熟悉的样子,不知道汗垢丸冒充解药能不能矇骗得了他。 “切,你不给我还不会自己去找啊。”细声嘀咕。 江云舟琢磨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上去看看任我行有没有找到解药,他便松松筋骨准备又攀岩了。 “嘶---” 耳朵捕捉到一声抽气声,原本阖着眼皮的东方不败随即应声睁眼看到了江云舟对着手指吹气的动作。 “好想要个小龙女的金丝手套。”不使力就不知道手指疼,看着结着薄薄一层血痂的伤口又裂开了还渗出血水,江云舟张嘴含了一下手指止了血就又准备要上去。 “过来。” “做什么?”江云舟回头,以为东方不败有什么不舒服,他便提脚走到他的跟前。毕竟现在两个人的生死是拴在一起的,江云舟可不能让这尊大爷有所闪失。 “上去做什么?”东方不败说这话的时候,一个小药瓶就扔到了江云舟的手里。 “这个是解药?”江云舟尾巴翘翘就要打开吃了。 “外用药。” “……”江云舟再默了一下,然后斜眼撇嘴开启吐槽功能。 “关心我就明说嘛,外用药乱吃可是会死人的。我死了倒无所谓,可是你能不能上得去那就不好说咯。这崖底可是没有食物的,你就算武功再高也撑不了一个月。堂堂一个魔教教主被饿死在悬崖底,这多丢脸啊。”还一边吐槽他一边拧开瓶子往手指上药。 “说人话。” “补充生活用品,你的伤没个十天八天也好不了。”看在东方不败给他药的份上就不吐槽他了,要是能够给他三尸脑神丹解药的话,那伺候到床上都行。 “你把我的东西都搬下来,就不怕任我行会发现。” “所以这次我上去搬别人的。”江云舟冲着他眯眼微笑。 第28章 平淡的崖底生活 “还缺什么?什么样的,在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上去顺道拿下来。”江云舟仗着体型轻盈还有那无与伦比的轻功把天险绝壁当练习用攀岩壁来爬。 “暗室的室顶,左对角右二寸那块方砖是上层暗室的开关,以你的轻功可以上去,里头的药物可以全数拿下来。”东方不败也未犹豫,就让江云舟把二层密室里的药物搜刮下来。 “还有呢?”不知为何江云舟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睛隐隐发亮。 “雪阁里的丝线奁子。” “没其他了吗?” 东方不败并未说话,而是扫了眼那几乎把整个矮洞填满的杂物。 “哦。”其实他觉得一点儿也不多,甚至还觉得不够。 雪阁啊……江云舟拿起一个布包背在后背上转身就要爬悬崖。考虑到东方不败都能把解药藏在髮簪这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江云舟决定上去之后继续翻他的日常用品,之所以是继续那是因为江云舟之前已经在东方不败的寝室翻过一次了,现在听到雪阁他又有了一个可以翻东西的地方。 “那些药都是有毒的,可别随便乱吃。三尸脑神丹现成的最后一颗解药已经被你吃了,需要那些药物来另外配制。”早就知道江云舟心里在打着什么小九九,东方不败在江云舟走出好几米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第25页 “哦。”江云舟的速度明显快了些,都看得出他的迫不及待了。 然而当江云舟上到黑木崖顶,他发现任我行已经重整好日月神教,破瓦残垣还有尸体都被收拾干净,各个据点也有人在守着,江云舟想要像昨天那样肆无忌惮地在日月神教教坛里出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来任我行是想一箭双鵰了啊。”所以江云舟也没乱跑,将布包藏在距离悬崖顶一米多的凹陷处,然后才哧熘一下闪上悬崖顶的密林,继而神不知鬼不觉地熘回密室那儿。 “左对角右二寸那块方砖。只是这个密室很适合放水啊,假如我按了之后有水从上面放出来,岂不是要泡成白馒头了?”嘴贫的江云舟抬头看着那块与其他砖没什么不同的方砖,半信半疑地凌空挑起然后手往那砖块上一按,结果天花板竟然还真咔哒开了一条fèng隙出来。 “古人的智慧。”江云舟差点儿要为东方不败吹口哨了。 “开工。” …… 江云舟在黑木崖上闹腾,东方不败在悬崖底那儿运功疗伤,然而当好几个时辰过去也看不到江云舟下来,按照江云舟那不安分的劲儿,东方不败不由得要怀疑江云舟是不是被任我行逮住了。 东方不败才这么想着,抬眼看悬崖顶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大朵五彩云花。随着那五彩云花越来越近,他才看清那是一个由各种颜色的布fèng制的云花,而云花的中心还吊着东西--竟是江云舟口中的降落伞。 而后是那个比降落伞还早下到悬崖底的江云舟,只见他把那铺满地面的降落伞仔细团好,才露出底下被降落伞空运下来的东西。 “鸡?”看着好几只被点了穴的母鸡被江云舟放了出来,东方不败怀疑江云舟是要在这里长住了,因为江云舟甚至连鸡的粟米口粮都一併带了下来,而感觉自己是被他养了似的。 “这儿没有冰窖,肉不好储存,所以带活的。”江云舟仗着轻功好也就不关着这些母鸡由得它们在悬崖底到处觅食,正宗的山地放养鸡了。 “我给你煮鸡汤,你给我做解药怎么样?”亮晶晶的黑眸期盼地看着东方不败,这江云舟有时候还真像个孩童,而且还很幼稚地以为东方不败会接受如此交换。 “没有丹炉。”东方不败一句话把江云舟回绝得死死的。 “明天我就把丹炉搬下来。” “也还差三味药。”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地翻了翻江云舟从上面弄下来的药物。 “切,我做饭去,肚子饿死了。今晚就你了,谁让你长得最肥。”吃瘪的江云舟扭头去处理那只因为肥而倒霉被宰的鸡了。只见一阵鸡飞狗跳的,江云舟把那求生本能激爆的肥母鸡追得满山谷都是鸡毛乱飞。 玩归玩,饭还是要吃的,饱餐一顿之后江云舟还很贤惠地收拾干净顺道灭了火以避免上头的人看到悬崖底的火光而泄露了行踪。 然而现在充其量才晚上七点多,长夜漫漫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呢?那当然还是睡觉了。所以吃饱喝足的江云舟毫不客气霸占了矮洞里的半边棉被,但东方不败却并未跟着躺进来入睡,而是继续保持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 “扭捏个什么?又不是故意吻你的。”悬崖底的温度到了夜里就只有十几度,江云舟将手臂伸出被子外头呆多几分钟都觉得凉。虽然说矮洞内有光,可是夜明珠的光又不能够取暖。 “你不提起我差点儿忘记了。”正在运功疗伤的东方不败中断了真气的运行,转而起身走了过来在江云舟的旁边蹲下。 “第一次是情势所逼,这第二次呢?”东方不败记得他那时候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就故意的怎样?”江云舟挑衅地一挑眉梢。 其实江云舟并没有东方不败想得那么高深莫测,当时被任我行反跟踪心跳加速是难免的,而他绝对不会告诉东方不败那半个烧鸡比东方不败还重要,要知道被饿了几天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没有被老鼠染指的烧鸡容易么。 “现在知道了,那你还要不要睡?”趁着东方不败身体还虚弱,江云舟大胆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拖,那对视的黑眸里是满满的勾引,手越往自己怀里近一分,眼眸里头的暧昧就添多一分,不知不觉中就越过了距离,然而勾引到了后头渐渐变成想吃不敢吃的犹豫,因为他原以为会发作的东方不败竟然由得他将他拖下来,以至于变成他在下而东方不败在上的姿势。 江云舟眼神的细微变化全都被东方不败看在眼里,他虽不会对江云舟怎么样,然而像江云舟如此坦然承认自己好男风,他还真是低估了江云舟脸皮的厚度。而这个人无论是从出现的方式还是他处理问题的方法全都与他以往的认知大相迳庭,有的行事作风甚至可以用离经叛道来形容。 东方不败一直都注视着江云舟的双眸,而当两个人的嘴唇真碰在了一起,两个人竟同时愣住了。 江云舟是赌气勾引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则是想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只是没有想到原本为了彼此解药而不得已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此时变得更加剪不断理还乱,一时间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睡觉吧……”江云舟另外一条手臂把他的腰揽住圈进被子里,眼皮一闭也不去看东方不败的眼神,一心一意把东方不败当人体暖炉来用。按平时江云舟的习惯,他早按倒眼前这病弱美人了,可是谁让病弱美人的名字叫东方不败,他不敢惹也惹不起…… 江云舟闭着眼皮不看东方不败不代表着东方不败不看他,他那专注不移的视线实在太强烈以至于江云舟得假装蹭枕头将头往被子深处埋才躲开了他的视线。 …… 东方不败睡觉并不熟,所以他能够感觉得到江云舟半夜三更的小动作以及天还没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走出外头,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 “你说为什么它们不吃呢?这粟米里头应该没有被下毒啊?”原来这江云舟竟是在餵鸡,然而那些小母鸡们并不领情,一个个跟江云舟闹绝食半点儿也不肯吃。 “哪只最瘦,今天就先宰哪只。”东方不败瞟了一眼那群绝食减肥的鸡。 偏就如此巧合,只听咯咯咯咯叫声此消彼起,小母鸡们竟然全都精神亢奋地抢地上散落的粟米吃,让江云舟看得目瞪口呆,禁不住看两眼那小母鸡们又眨巴着眼皮偷看东方不败,总感觉他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忒霸气了。 “你平时都这么恐吓下属的?”以至于连日月神教里养的鸡都能听得懂东方不败教主话的威胁,唯恐成了最瘦的鸡而惨遭屠宰。 “瘦的不耐飢。”东方不败不理会那明显想太多的江云舟,继续盘坐运功养伤去。 “这是不是在建议女人还是别减肥的好?”江云舟一脸悲悯地看着眼前这群迟早要沦为盘中餐的小母鸡们。吃这么胖,待会儿东方不败改口说要吃最肥那只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在同情他人之前江云舟首先得同情一下自己身为厨子的命。每天都要吃喝拉撒睡不是?所以他现在得认命去做早饭了。 至于那个坐享其成的东方不败还真是心安理得得很。吃着江云舟做的早饭,东方不败以为这几天都会如此过下去,谁知第二天当他醒来发现江云舟留在他枕头边上的纸条,才看一眼他便愣住了。 这狗爬一样的毛笔字…… 第29章 你自个儿爬上来吧 其实东方不败并不是第一个看江云舟笔迹的人,当初江云舟把九阴真经默写给江玉郎时,他那扭曲得完全没有骨架的软趴趴毛笔字迹让江玉郎无语了很久,因为江云舟是故意用左手写的,更因为江云舟授他的九阴真经的确是真本,以至于江玉郎不敢有丝毫差错,认不得的字得再三确认无误才敢继续往下练,以至于他学一本九阴真经学得异常辛苦。而现在东方不败看江云舟的留书也看得非常辛苦,费神仔细辨认那狗爬一样的毛笔字,东方在看明白手中那张长长的纸条之后眉心也跟着皱紧,因为他手中那长得可以在身上缠几圈的所谓’小纸条‘的开头第一句就是江云舟说要走了。 【小弟有难,先走了。】事实上江云舟已经走了。学别人文绉绉说话学得四不像,江云舟其实想说的是他再不走就有危险,会被小狼崽子记恨死的危险,所以不得不赶紧离开。结果一句小弟让人误会成是他弟弟有危险,他赶着去救他。 【反正继续呆在这儿你也是不会给解药的,现在七月距离明年端午还有十个月,可以慢慢等你做解药。啊,忘记告诉你,你肚子上的生死符我是解了没错,不过怕你忘记做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我又在你屁股上下了一道,一月发作一次,不会太疼的,大概吧?】至于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以后再算,对于江云舟来说,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三尸脑神丹不痛不痒而他又一个不小心忘记了身体里三尸脑神丹的存在以至于过了时间大摆乌龙自己害自己嗝屁了,所以还是让东方不败来提醒他比较好。
第26页 【吃穿用应该能够维持一个月,够你养伤了。米放在右边角落的白色米袋里,肉干和菜干瓜果都挂在石壁上,母鸡还有六只,一天宰一只吃完之后再吃干粮,你要是饿死了那我的解药可就泡汤了。呃,你应该会做饭的吧?实在不会,把鸡脖子鸡爪子一扭扔掉再去掉鸡毛和内脏,然后扔热水里浸熟算了,反正白切鸡也差不多是这么做的。】其实差很多,正宗的白切鸡可不是这般做法,江云舟如果在的话会很有耐心慢慢做这白切鸡的。 【内脏我倒是不担心,以你的武功绝对可以滴血不沾。至于鸡毛……你就拿来练葵花宝典的丝线功夫吧。(具体操作请参考女子棉线开脸)】这江云舟连东方不败可能不会做饭都考虑进去了,真不知道该说他对东方不败好居多还是不好居多。 【啊,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给你画了一条路线图,这几天里我已经把落脚点凿好,等你伤好之后可以按照路线图爬上来。不过鑑于你害我找解药找得这么辛苦,这个路线图我藏在山谷里随便一个地方,高不过两米,深不过半米,你晚上养养伤,白天没事就找找路线图娱乐一下身心,相信你能在食物耗尽之前找到的。我也捨不得让你死不是?】直到最后结语处还卖一下乖。 “愚蠢。”谁知东方不败在看完江云舟留给他的’温馨‘小纸条只冷冷吐出两个字。 “一月发作一次的生死符?谁先发作还另当别论。”这三尸脑神丹若是只吃一颗的确是会端阳节才发作,可江云舟吃的是两颗,双倍的药力再加上炎炎暑气,只怕不到一月的时间尸虫就会孵化而出,东方不败还不至于会被生死符痛死,但江云舟绝对会尸虫孵化发作而死。 将小纸条丢至一边,东方不败翻出几个瓶子给自己餵了几种生阳运气的灵妙药丸也不管药力过勐就集中精力运功疗伤,这一打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若是江云舟还在的话他铁定在东方不败旁边又是刷锅又是生火弄个不停拿开饭来打搅他了。 然而东方不败嘴巴里说着愚蠢的江云舟此时正在黑木崖顶上偷窥着,而被他偷窥的任我行此时正在和一个小美男打架。 “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是不是被你偷了?交出解药,我可饶你不死。”任我行心中暗暗惊诧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副坛主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而且武功路数诡异非常,一时间竟擒不住他。莫非东方不败将葵花宝典这诡宗秘学传授给了他不成? “没有就是没有,明知道三尸脑神丹有毒还吃那是你们蠢。”嘴巴恶毒得……这话说得好似小美男并未吃三尸脑神丹一般,而事实上异常滑头的小美男还真的没有吃三尸脑神丹,他靠着乖巧惹人怜爱的面孔以及机智过人的头脑把三尸脑神丹掉包了。 ’哎呀呀,原来是为了三尸脑神丹啊。‘对于不小心让小美男当了替罪羔羊,江云舟没什么诚意地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因为昨天他在日月神教里翻不到解药,他便无聊地在随便一间房间的墙壁上留了’解药我拿走去研究秘方了,日后定将解药奉上。‘的到此一游恶作剧。 “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任我行强势掌噼进攻,竟是对小美男使出兇险邪煞的吸星大法。 “这!”小美男见任我行使出吸星大法不由得大惊失色,然而他手下九阴白骨爪功夫的险戾也让任我行轻易不能小看,更加惊到了躲在暗处偷窥的江云舟。 没错,那个性格给江云舟一种怪异熟悉感的小美男、很会装乖装可爱阴人却很有一套的小美男、不知道啥时候混入日月神教玩碟中谍的小美男、此时被任我行当异心叛徒清理的小美男就是他家的小狼崽子。其实江云舟前天就发现小狼崽子混在日月神教教众里了,不过因为他易了容所以才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江云舟不会把这小美男误会成是某小王爷,因为该死的现在他越看越觉得小美男的身形就是小狼崽子的身形。 这小狼崽子什么时候混起黑道了?而且职位看起来还不低,恐怕他混日月神教的日子也不短,看现在的情况,难不成小狼崽子表面上是东方不败派系的? 他只不过是开个小玩笑而已,给可怜的魔教教徒们一个快乐活下去的盼头,没想到还居然风水轮流转嫁祸到了小狼崽子的身上。当然这次他用的还是左手,因为字迹实在太丑以至于次次都不一样让人认都认不出来。 ’啧啧,混什么不好混黑道,你是要彻底败坏你爹的名声吶?好歹你爹还是个江南大侠呀。‘心里吐槽着小狼崽子的江云舟其实挺欣赏小狼崽子的手段,以小狼崽子的心计假以时日他估计连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都能弄到手,这小狼崽子的野心可大着呢。 只是孤军奋战的江玉郎终究敌不过重夺教主之位的任我行,眼看他被任我行抓住经脉内真气就要源源不断被任我行夺走,那躲在暗处偷窥了好一阵子的江云舟终于现身了。 “亲爱的小师弟哦,我教你的武功不是这样用的。” 江云舟的声音才响起,被任我行擒住的江玉郎竟然脱了身被江云舟护在了身后,原来又是凌波微步在作怪。 “你是谁?”任我行看到江云舟因为江云舟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而心惊,光是一个江玉郎的武功就如此了得,现在还来多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师兄,他不由得深深戒备了起来。 “你,”江玉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突然间出现的江云舟。 “怎么会在这里?”然而手已经紧紧抓住江云舟的手臂,仿佛在确认他不是假冒的一般,只不过江玉郎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就像是被欺负的美少年寻求家长庇护一般。 “我一直在找你,”嘴里跑火车的江云舟脸不红心不跳地扭头看了江玉郎一眼。因为用的是真实相貌,江云舟当然不可能自称是江玉郎的父亲,而他假冒起江玉郎的师兄来一点儿也不吃力。 听到江云舟说一直在找他,江玉郎心底不禁一动。因为很想知道江云舟到底去了哪里,江玉郎对周遭这些碍事的人就恨不得全部杀光了来清场。 “没想到你不好好练功跑来混邪魔歪道,师傅知道了定会罚你面壁三年。你以为自己的武功很了不得了吗?现在还不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给我丢脸。”然而此时江云舟的双眸看着的是任我行,胡诌也是胡诌给任我行听的。 “师兄,他刚刚要杀我。”长兄为父,虽然江云舟的身体就是他生身之父,然而很会见风使舵的江玉郎配合着江云舟的演戏上演跟家长告状的戏码来了。而事实上江玉郎一旦落在任我行手上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这也就是为什么江云舟会亲自出面的缘故。 “我有眼睛看。任我行,你欺辱我师弟,如今我杀你不过分吧?吶,让你看看全盛完整版的,仔细瞧着了。”扭头瞥眼江玉郎,江云舟完全不用徵得任我行的同意就开打,只不过他没有用九阴真经而是非常狡诈地用了天山童姥的武功,因为武功路数难以捉摸再加上江玉郎并未袖手旁观,人说上阵父子兵,他们两个不仅父子、兄弟连情人(?)都全了,双双夹攻任我行,让他一时间无法招架险象环生,更何况江云舟又很卑鄙地给人乱发加强版生死符了,而且是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师兄?” 看着一大群人在地上痛得打滚惨叫连连,就连武功最高的任我行都不能倖免中了生死符而痛苦不已,这局势扭转得也太快了让江玉郎有些适应不过来。他原以为今天会和江云舟死在日月神教里,虽然他乐意和江云舟在一起。 “吶,给个灵鹫宫宫主给你噹噹如何?”打完收工,江云舟下巴挨在江玉郎的肩膀上亲昵地说道。 第30章 宠溺无罪 “灵鹫宫?”江玉郎的眉眼渐渐舒展,江云舟在身边的感觉让他很开心,原本阴郁了很久的心情因为他那一句’我在找你‘而持续放晴着,根本没有怀疑江云舟出现在他眼前只是巧合罢了。而作为不是很了解但是最了解江云舟的那个,他知道江云舟做得到,正如他轻易就用暗器制服了眼前的一干人等。 “好,就把黑木崖改名为灵鹫宫,至于你们--”不怀好意的视线徐徐扫过倒了一地的人们直至最后落在任我行的身上,江玉郎勾起嘴角狂傲地说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怜那被东方不败夺了教主之位的任我行好不容易抢回日月神教然而屁股都没坐热就又被大小江这对父子给抢走整个黑木崖。不得不说江云舟的加强版生死符比三尸脑神丹更让人心生恐惧,那种无休无止的刺痛骚痒实在太折磨人了,一些人熬不住体内如万蚁啃噬的痛苦而发狂地抓着身体,身上的衣服甚至被手指撕烂抠烂,鲜血淋淋触目惊心,也就东方不败和任我行能够在生死符面前坚挺住意志不似他们那般降服求饶惨叫连连。
第27页 “墙头糙。” 横卧在软榻之上悠闲吃酒的江云舟睨了眼下面跪倒一片的人们,东方不败死了就立即转身向任我行投诚,现在任我行输了就哭喊着要转会,典型投机主义者,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投机总是有风险的。而最大的风险就是他们的教主东方不败还没有死,当东方不败养好伤爬上黑木崖顶看到他的属下都叛变了而且还二度叛变不知道他的脸色会有多精彩。 “今天我高兴,就饶了你们吧。”以酒化冰,注入内力将温和版生死符打入他们的体内,那些把指甲都要抠翻的教众们才止住了挠心挠肺的麻痒,当即惊喜万分地对江云舟又叩又拜直唿什么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得,我不是教主。”江云舟可还记得真正的教主还呆在悬崖底呢,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那么一千多米。不过就算被东方不败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他篡的又不是东方不败的位。按江云舟的说法,这东方不败算前前任教主了,所以今个儿日月神教被灭的罪名就安在任我行身上了。 “他也不是。”眸子移了过来仰视着江玉郎,江云舟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让下面的教众们深感压力很大,因为他的相貌实在太出挑了,纵使他自称是江玉郎的师兄,然而结合他此时半趴在江玉郎大腿上慢悠悠喝酒的姿势,让人禁不住往他是’黎副坛主‘的娈奴处想,然而他的武功却又深不可测,让人不敢对他有丝毫的冒犯,真真是一想起那生死符的滋味就恐惧得魂不附体。 “我等拜见灵鹫宫尊主,尊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啧啧,都成丁春秋第二了。”在震耳欲聋的效忠声中,江云舟半是嘲弄半是戏嚯地垂下眼帘,继续喝着酒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这胆敢拿日月神教来跟东方不败开玩笑的江云舟也真不怕死,他说让江玉郎当个灵鹫宫宫主玩玩,他还真的厚着脸皮接手了东方不败的日月神教,一日之内就把人家的旗帜牌匾口号全都换了,日月神教落在他手上真是有够倒霉的。 “为何不杀任我行?”江玉郎低头看着酒醉微醺的江云舟。 那些止了痒的墙头糙们已经被江玉郎清退,此时偌大的奢华殿堂里就只剩下他和江云舟。 “借刀杀人总好过自己惹一身债。”借的是东方不败的刀,杀人还不用自己动手,多舒服。有鑑于一穿过来就被迫背负江别鹤的债务,江云舟觉得还是让别人去当炮灰得好,至于他则勉为其难当个幕后黑手。 “不喝?”江云舟举了杯酒伸至江玉郎唇边。偷得浮生半日闲,趁着东方不败还在养伤在他地盘上吃香的喝辣的,这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怪不得人人都争着当这个主那个主。 “不对,你还没满十八岁,太早喝酒对身体发育不好。”思维还处于21世纪的江云舟转而收回酒杯自己喝,他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所谓未满十八岁的美少年把他上了好几回,而且发育完全的尺寸还整得他死去活来几乎没命。 正要一饮而尽的江云舟手腕被江玉郎握住了,只见江玉郎一抬手就着握腕的姿势将江云舟酒杯里的美酒餵进嘴里,然后他就一低头吻住了江云舟那张红润的嘴唇,浸染着酒香的舌头滑入唇fèng,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缠住他唇腔内的软热滑舌,以解多日以来的忧心忡忡的思念还有嫉妒成狂的饥渴--对江云舟的饥渴。想要进入他身体的不仅仅是那贪婪的舌头,还有身下蠢蠢欲动的坚硬。 “你身上的桃花债,太多了。”在江云舟反感之前适时抽离,这异常聪明的江玉郎在碰过两次壁之后很快摸到了江云舟的脾性。这傢伙太吃软不吃硬了,喜新厌旧还不说,还很喜欢相貌俊美的少年郎,这点从他对花无缺和陆小凤泾渭分明的态度就明了。 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其他人……杀意涌起又退去,江玉郎又换回温驯惹人怜爱的小兽模样,他知道江云舟很喜欢自己这张脸,所以大肆利用又有何不可,就是要让江云舟捨不得。 江云舟撇眼,借喝酒的姿势掩饰掉唇角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和东方不败很熟?”江云舟抬起眼皮看江玉郎,眼眸里头的流光已隐藏在浓黑的眸色里。头上这张脸和自己的脸如此相似,那东方不败从未见过小狼崽子的真面目吗? “怕我被教主看上过?”江玉郎侧头眯眼反问江云舟,仿佛刚刚的舌吻只是亲昵打闹。 “唔……”仔细想想东方不败应该没有见过,要不然东方不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会是那种反应。 “没关系,我跟他也不熟。”反正留那条小纸条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会得罪他了,等他找得到那地图再爬上来,他都已经逃之夭夭了。他绝对不会告诉东方不败那路线图就藏在米袋子的最下面!他不把那一月分量的大米吃完都不会发现得了那团得跟小李子般大小的路线图! “跟我说说江湖上的八卦吧,之前你故意败坏我的名声还没跟你算帐呢。”要不是这小狼崽子他就不会遇上陆小凤,不遇上陆小凤就不会在悬崖边捡到东方不败。想想他真实的脸以后就不能再出现在陆小凤面前了,要不然之前演戏撒谎耍他玩的小把戏都得穿帮。而对于江云舟这种性子恶劣的人来说,那种自己偷着乐的扭曲满足感……他绝对会继续让陆小凤被蒙在鼓里的。 “什么八卦?你想听什么?”江玉郎避重就轻无视了江云舟后面那句话,仿佛他什么都没干过一样,就算干过……江云舟捨得拿他怎么样的傲娇气息流露无遗。 “这江湖上有什么武功高强的魔头、大侠又或者是强大的势力?”移花宫、陆小凤、东方不败……江云舟一想到自己随便遇见个人都是不好惹的名人就头疼。 “你真想一统江湖?”江玉郎以为江云舟想把江湖上的势力一一扫平。 “一捅江湖还差不多,你就随便说说江湖十大高手排行榜来听听。” 责任感严重缺失的江云舟假若真一统江湖了,那武林盟主之位他肯定会丢给江玉郎然后自己逍遥自在去,而江玉郎也深谙这一点,所以他也不太乐意为所谓灵鹫宫和武林盟主之位负责,因为到那时候江云舟一定又会到处勾搭男人去了。 “这十大高手的排行做不得准,不过出名的高手倒是有几个。教主东方不败便是其一,还有剑神西门吹雪、灵犀一指陆小凤……”江玉郎在说到陆小凤的时候还会很明显地吃醋,不过江云舟就当没有看见。 “等等,你刚才说慕容復?”然而当江云舟听到慕容復的名字从江玉郎口中说出,他长长嘆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是那个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復么?”真没想到啊,慕容復居然沦为大龄未婚剩男了。他知道绝代双骄里有慕容世家有慕容九妹,只是没有想到慕容家里出了慕容九妹之外还有个排头第一的慕容復待字闺中,哦不,是古代版钻石王老五。仔细分析一下慕容世家前面嫁的八个女儿要么是武林世家的公子再不就是声名显赫的少年英雄,要势力有势力要声望有声望,这慕容復久未娶亲恐怕是想要娶个白富权美了,野心可真不小呀。 “据说这慕容世家要为慕容九妹招婿?”心里在打着鬼主意的江云舟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因为他的不怀好意实在太明显了,以至于桃花眼都能笑成狐狸眼。 “你想做什么?”江玉郎警惕地看着他。 “我们过几天去凑热闹吧。”江云舟那发亮的眼睛里头装的都是不安分。 “用什么身份?还是你想给我娶个后娘?”好不容易温驯下去的江玉郎眼看又要鬼畜化。 “啊,不是。当然是你去。”江云舟不说还好,这么一补充让患得患失的江玉郎更加阴郁了,这江云舟竟然想让他娶妻生子藉此撇开他! “不过搞不好慕容九妹的岁数比你还大,她好意思啃嫩糙么?”江云舟摸摸下巴。 第31章 打搅小江会出人命的 “爹爹,让风儿娶慕容九,风儿没有意见。只要慕容九对风儿天天夜宿爹爹的床也没意见就成。”江玉郎这个时候倒会喊江云舟爹了,然而眸子里的危光却不是什么想要父慈子孝的意思。 “放心吧,以你爹爹我那两三间茅糙屋的家底,慕容世家是不会看得上我们家的。”江云舟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江玉郎,他真的只是去看热闹而已。 “不以灵鹫宫的名号?”江玉郎不相信江云舟,他实在太能惹事了,骨子里头透着不安分。 “说什么呢,当然是江别鹤和江玉郎去。我的那张人皮面具呢?”江云舟伸手问江玉郎要人皮面具。之前回了一次茅糙屋发现密室里的人皮面具不翼而飞,江云舟就有想到是江玉郎把江别鹤那张人皮面具给拿走了。
第28页 “我没拿。” “咦?”江云舟侧目沉思,一双黑眸里飞闪过警惕的疑云。 “搞不好是哪条小杂鱼熘进密室里去了。”警疑之后便是走着瞧的无所谓哂笑,比起东方不败来,那条小鱼儿暂时还成不了什么气候,恶人谷出身却没有那颗恶人心,不过这对江云舟来说是好事。 “你的易容术谁教你的?”眸子转了过来仔细看着江玉郎的脸,江云舟再次感嘆易容术的神奇。 “爹。” “哦,了解。” 没有了那张皮,他只能够重新做了。感嘆易容术的神奇不代表江云舟不会,相反因为自己这张脸有够祸水,他知道江别鹤一直都顶着一张面具装大侠就费了些功夫把易容术好好研究了一番,学会了以后做坏事也方便。人总好会一两样本事来防身不是? 想罢,江云舟记起后方有个大得可以当游泳池的浴池,便起身伸伸懒腰找浴池洗澡去了。好些天没有认真洗过热水澡,真亏他吻得下去。 “你顶着这张人皮面具吻我的感觉真怪异。”而后还丢下一句让江玉郎不舒服,看来江云舟对被人压怨念很久了,明知道小狼崽子对他的占有欲异常强烈还如此刺激他,现在江云舟这么一说,小狼崽子恐怕连自己的醋都要吃了。 与之前偷偷摸摸相比,现在江云舟走在日月神教总坛里可谓之打横着走都行。一路迳自朝目的地走去,人还没到浴池边,江云舟便将身上的衣裳解了随便散落在地上,脚一伸踩进略显热烫的水里很无耻地霸占了东方不败的浴池,惬意享受着令人放松的浸浴。 “啊……虽然是夏天,但山顶的气温有点低呀,泡热水澡刚刚好。”双臂一伸懒洋洋靠在浴池边上,江云舟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皮。略显刺烫的水浸润皮肤的一瞬让头皮都发紧了,而紧绷过后就是通体舒畅,这苦尽甘来的日子真是不容易。 就是好像有些无聊了…… 就在江云舟半睡半醒之间,原本平静如镜的水面起了水波,阵阵涟漪轻柔地抚摸着江云舟半浸在热水里的胸膛,麻麻痒痒的感觉惹得江云舟不由得半睁开眼皮,而那从正对面淌水走过来的江玉郎也已至跟前,与江云舟并排坐在浴池边上。 “怎么把面具掀了?”江云舟那双眸子注视着江玉郎那还沾着水珠的脸颊,要是被人看到江玉郎的脸,他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就昭然若揭了。而对于喜欢躲在暗处看人热闹的江云舟来说,被戳爆那就不好玩了。 “吶,还真像亲兄弟。”江玉郎和他长得真是太像了,江云舟欣赏美景般欣赏着江玉郎的侧脸曲线。出水芙蓉用来形容女子不为过,而眼前这恶意出卖色相的小狼崽子……这种介乎少年和成人之间的诱惑美貌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你不喜欢。”江玉郎扭头看着江云舟,一张好看的漂亮脸蛋丝毫不吝啬地全然落入江云舟的眼中,盈盈黑眸直勾勾注视着江云舟,才这么说完江玉郎就侧身过去伸颈重新吻住了江云舟的嘴唇。想吻就吻,这等肆意妄为的个性比起江云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软滑的舌尖并未遇到什么阻力便滑了进去,是软滑舌尖主动纠缠上那滑腻的暖舌又或者是暖舌在守株待兔,暧昧的逗弄在你来我往间渐渐升温,直至唿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吻着吻着江云舟就习惯性给零号开拓身体了。 “这样才好。”可江玉郎在勾起了江云舟慾念之后他就突然间抽离了,不给江云舟翻身的机会。他所谓的这样才好,原来竟是因为不满刚才戴着人皮面具吻江云舟,仅此而已。 眼眸里隐隐燃着暗光的江云舟一挑眉。被江玉郎勾引得窝火,只见他伸手臂勾住江玉郎的后颈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拉,头一侧就主动狠狠吻住了江玉郎。 “学坏了啊,会欲擒故纵了。”江云舟轻咬着他的嘴唇,把话语和软弹的唇瓣都含在嘴里,暖舌轻卷就滑了进去,很有技巧地逗弄着。 “真这么老实,这儿就不该硬起来。”另外一只手往下摸然后一把握住了。 “让我来好不好?”江云舟的强势并未击退江玉郎,撒娇一般缠着他,对他又是磨又是诱。 “会让你很舒服的,让我来好不好?”双手在江云舟敏感的的肌肤摩挲着,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准确勾起令他颤抖不已的反应。 “还是你更喜欢粗暴一些的?”当手滑至曾经留了不少咬痕如今已恢復细白滑腻的大腿内侧,江玉郎敏锐捕捉到他身体快感突窜引发的反应变化。 “没兴趣。”江云舟挥开江玉郎的手。其实江云舟完全可以强势压倒还不成气候的江玉郎,只是偏让江玉郎说中了……混迹情场那么多年,记忆最深的竟是地牢那一场死去活来的……欢愉。的确是欢愉,如蛭附骨般的感觉,以至于被陆小凤救走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仅是衣物扫过皮肤都能带起一阵阵令头皮发麻的感觉,想忘都忘不了。 被江云舟推开,他所谓的没兴趣在江玉郎眼里才是真正的欲擒故纵,明明都被自己勾引起火来了,江云舟竟然还能半途熄火推开他,退至一角清静之处用手招了些热水开始姗姗来迟的洗浴。 会放弃那就不是江玉郎了,更何况他的肆意妄为还是江云舟宠出来的,所以江云舟才耳根清净没够两秒钟,江玉郎就又锲而不捨地从背后贴了上来缠住他。 “找了我很久?”江玉郎在江云舟的耳朵边低语,手已抽走江云舟手中的软布,轻轻擦拭着他的肩膀。江云舟的皮肤很光滑,清水招了上去都会滑了下来,几乎都挂不住水珠,让江玉郎很想在上面轻轻咬一口。 “司空摘星的偷术果然厉害。你没事做什么把方家庄弄得那么戒备森严,没防住贼倒把贼招来了。”江云舟明知道江玉郎贼心不死还由得他贴上来,怪只怪江玉郎真的太有耐心也伺候得太舒服了。 “不是陆小凤?”江玉郎的手臂早已从背后绕过精瘦的腰肢将江云舟圈进自己怀里,肌肤贴着肌肤帮他洗着澡,手指隔着软布在江云舟的身体上游动,勾起一串又一串的苏麻。 “没关系,你是我的。”江玉郎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他知道江云舟一旦懒起来就会非常的懒,所以就让他继续懒下去,懒到没有人能够满足得了他为止。 “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当江玉郎看到江云舟手指还有手掌内侧的道道划痕,那双如狼眼眸里被不悦浸染出冷怒的颜色。 “如果不是你把我弄成那样,司空摘星就不会趁我昏迷将我偷走,我至于会失足掉下悬崖把手指弄伤吗?” 所以都是小狼崽子的错。江云舟用着相当傲娇的语气七拐八拐地把罪名都归到小狼崽子头上去了。 “以后不许受伤,一点儿也不许。”江玉郎轻咬着他的手指,舌尖在细碎划痕处舔舐,对于江玉郎来说能留在他身上的就只能是吻痕,至于身体里…… “嗯……我有说里面也要洗吗?”全身都软了的江云舟睁开满是情动之色的双眸,然而眼眸里头的拒绝却连话语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因为江玉郎已经在他身体里面动作着,这个时候才来争攻受问题已经太迟了,而对于江云舟来说只要被伺候得舒服,他不太在意什么攻受问题。 “可你也没有说过不要。”江玉郎说完就堵住了江云舟的嘴唇不让他有机会说不。 “唔,”过大的刺激让江云舟难耐得挺直了腰肢,只见他眸色突然一变,原本抓紧江玉郎手臂的手更是挥扑进水里激起哗啦啦的水花,更有片片透明冰片隐匿其中,只听一声声惨叫此消彼长,十几个埋伏在隐蔽处的偷袭者应声倒地。 “没想到竟然还有余孽够胆子出现在我面前。”半泡在水里的江云舟将江玉郎的脸捂在自己肩窝里,不让他们看到江玉郎的脸。然而被江云舟保护着的江玉郎并不配合地动了起来,因为江玉郎更不想被人看到江云舟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更何况他们的身体还紧密结合着。 “别动。”江云舟手掌撑在江玉郎的脑后死死按着他的头不让他的脸暴露出来。 “妖孽--啊啊啊!”什么怒骂全都化作惨叫,因为江云舟又飞射了几十道生死符进他们的体内。江云舟曾经被真气反噬有多痛,此时他们体内的痛就是三倍于江云舟的痛。 “死不了的话自己爬去水牢,我兴许会解了你们身体里的生死符。” 江云舟才这么说完那十几个偷袭者便胸口迸血断气了,原来竟是那个死都不肯配合的江玉郎一掌拍碎浴池边的石头,再震力拂掌用碎石渣子将那十几个人全数杀死。 “唔!”随着江云舟一声口申吟突然脱口而出,正在耍威风的江云舟被小狼崽子突然顶动的动作戳软了腰,原来小狼崽子因为江云舟的身体被看到而恼羞成怒射杀了那十几个人,此时甚至还气恼江云舟刚刚死按着他的头而用双臂紧扣住他的腰兇勐回敬他。
第29页 “爹爹你吃醋了吗?”江玉郎知道江云舟喜欢自己,所以就仗着他的喜欢一点一点将他吃掉。双手仍旧紧紧扣着江云舟的腰,全数进入到他身体里的硬。挺准确无误地顶着让江云舟颤抖不已的位置,接连不断的持续动作顶乱了江云舟的唿吸,江玉郎也被他紧窒的包裹弄得更加硬烫起来。 “我可承担不了、勾引江南大侠江别鹤儿子江玉郎的罪名。”被粗鲁的顶入弄得浑身难受,心情复杂的江云舟很想一巴掌拍死他,可偏偏捨不得对眼前这张脸下狠手,而心底竟然还有一种矛盾的隐隐期待。 “原来是担心这个,可我不介意。”江玉郎歪曲他的话。 “还是你更加喜欢旁边有人的感觉?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杀他们了。”感觉到江云舟箍得更紧了,眼角余光扫到边上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江玉郎稍一挪身将之挡住,然而那张毒嘴却恶劣地继续挑拨江云舟的敏感神经。 “啰嗦,” 眼角被情慾染红的江云舟眼看就要失去耐性,江玉郎见好就收赶紧堵住他的嘴唇,同时身下的硬。挺也大力顶到了最深处,更将他挺直的瘦腰大力收在自己的臂弯里,恨不得将他整个拆分入肚。 年轻鲜活的肉体里蕴含无穷无尽的爆发力,持续又兇勐的顶入让江云舟禁不住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在闷声后仰中被迫冲刺到高峰,然后狠狠摔倒在江玉郎的肩膀上粗重地喘着气。 还未得到满足的江玉郎侧头亲吻着江云舟的脸颊,鼻尖与鼻尖轻柔地彼此厮磨,照顾着他体内一波一波迴荡着的兴奋余韵,可江玉郎并不想太早结束,即使被江云舟的身体箍得疯狂他也死忍着,慢慢挺动着缓和着自己的慾念,而温热的指腹同时沿着他的嵴背一圈一圈地滑动,不让江云舟的热情褪去。 “爹爹,你享受着就好。”又是一记大力的全部顶入,刺激到心脏麻痹又让人痴迷不已的无止尽折磨又要开始了。 第32章 教主爬上来了 浴池里正在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戏码,而浴池的主人东方不败此时正在悬崖底下运功疗伤,因为了解江云舟对三尸脑神丹解药的执着,东方不败知道江云舟不会做有风险的事,循着这点逆向思考则可知道江云舟把那路线图藏在了他一定能找得到的地方,所以他并未着急去找那所谓的路线图。 专心致志疗伤,几天之内就把江云舟从密室里搜刮下来的刚勐药物悉数耗尽,等到东方不败终于收毕内力重新睁开双眸,他的武功已经恢復到了十成,而上去找江云舟算帐的时候也到了。 要上去就要先找到江云舟画的路线图。江云舟留的小纸条里有陷阱也有提示,既然江云舟如此笃定他能在食物耗尽之前找到路线图,那么他就提早将食物耗尽了,所以当他把那米袋子倒空的时候并不意外路线图就藏在米袋子里。 “你的运气。”东方不败抬眼看那天险绝壁,距离江云舟离开已经是第八日,纵使他把解药做出来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那个江云舟,所以现在就是看江云舟他自己的运气了。 江云舟的运气是有的,在浴池里被江玉郎做惨了,精力被耗尽而累得睁不开眼的他此时还在悬崖顶上唿唿大睡。但是霉运也是有的,因为食髓知味的江玉郎在恢復体力之后又缠着他了,还偏被从悬崖底爬上来的东方不败看到。 “臭小子,别吵。”睡眠严重不足,浑身酸软的江云舟死都不愿意睁眼而卷紧被子,藉以躲开江玉郎的骚扰,可江玉郎是绝对不可能会死心的。 “爹爹,我帮你揉揉好不好?”只要江玉郎喊江云舟就绝对没好事。见江云舟卷着被子用后背对着他,他没有徵得江云舟的同意就将两只色爪子按了上去,力度适中地帮他揉着酸软的肌肉。 “……”迷迷煳煳的江云舟没有说话,被江玉郎的温柔麻痹,他又陷入熟睡当中。 正在帮江云舟按摩着肌肉的江玉郎很有耐性,慢慢地揉捏着揉捏着,直到江云舟的后背全部放松,就连卷紧被子的四肢都像软掉一般松开,他才缓缓掀开那碍事的被子,像拆礼物一般将江云舟的后背以及窄臀露出来。 这种从背后进入的姿势……莫名给了江玉郎一种征服的刺激。 可当他掀起江云舟的衣裳,一直被布料阻隔着的手指终于摸到江云舟细滑的后背皮肤时,那本该睡着的江云舟突然间睁开眼皮了。 “你喜欢这个姿势?”天旋地转,江云舟翻转身将江玉郎反压在身下。 “那好,就满足你。”利用江玉郎享受完顶级按摩的江云舟堪称无耻至极。缓解了酸软,恢復了体力,现在更是点住了江玉郎的穴道,就要将美味的小狼崽子吃抹干净。 “不要,”江玉郎心里那个恨,可是那撒娇般的’不要‘让江云舟笑得更恶劣了。 “不要?我说不要的时候你有停止吗?”江云舟颇为粗暴地撕开江玉郎后背的衣裳,将江玉郎用在他身上的招数全都还给他。 江云舟的话让江玉郎郁闷极了,俊美的脸蛋甚至气鼓鼓得像个包子。他不是不愿意让江云舟压,只是江云舟的性子实在太不安分,若是被他压了,估计他转头就将自己扔一边。 “怎么,生气了?”江云舟伸手掰着江玉郎的下巴,将他的脸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看着那双郁卒又气闷得亮晶晶的眼睛,江云舟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只要躺着就好,会很舒服的。”坏到了极致的恶趣味。 可江玉郎要的不是舒服,他要的是江云舟,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江云舟。 眼看江云舟往动弹不得的江玉郎小腹底下垫了个圆柱枕头,轻易就镶入他的双腿之间。一个翻身做主人而坏笑不已,一个不慎中招而闷气郁卒,正要做坏事的两个人并未察觉到有高手正在靠近。 “灵鹫宫,武林尊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教主! 东方不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正争执着攻受位置的两人瞬间心惊。 好不容易爬上悬崖顶,心知东方不败会重夺教主之位,然而东方不败万万没有想到这日月神教竟然彻彻底底改名字了。一路走进总坛,看着霸占了他的床江云舟,他不仅对日月神教全教上下都下了生死符,还把黑木崖总坛改得面目全非,这江云舟算是自己给自己坐实了夺教的罪名。 “你怎么这么快爬上来?”江云舟以为又是什么不怕死的勇士,谁知几道生死符打不中那人之后他一回头竟看到东方不败,当即又条件反射衣服一掀盖住江玉郎的头。原本是江玉郎压着还未睡醒的江云舟软哀硬磨甚至还脱了他的衣服想霸王硬上弓,结果江云舟这么一下意识反应就成了他胆敢用生死符威胁东方不败、夺了东方不败的日月神教还霸占他的人的冤假错案--自始自终不服任我行的’黎副坛主‘的确是东方不败的人没错。 被江云舟盖着头的江玉郎认出了东方不败的声音,因为感觉到江云舟的戒备,难得安分的江玉郎一动不动地被江云舟护在背后。可江玉郎安分了不代表他没有察觉到江云舟和东方不败之间怪异的熟稔。 这东方不败不是被令狐沖打落悬崖死了吗?怎么会活着爬了上来?难道……一想到之前江云舟说的什么失足坠崖,占有欲异常强烈的江玉郎心里面突然有一种江云舟又乱勾搭人了的直觉,而后江云舟和东方不败的对话更是印证了江玉郎的猜测。 “你将路线图藏在米袋里的做法很聪明。”东方不败并不吝啬赞美江云舟的狡黠。 “啊?你该不会是不会杀鸡,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是吃白饭吧?那些母鸡怎么办?你怎么忍心让它们在悬崖底被活活饿死。”好似杀了吃掉就不残忍一般的扭曲世界观。 “全吃了。”江云舟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的语气让人恍惚间差点儿忘记了他把日月神教整得面目全非的事实,但是东方不败并不会忘记眼前江云舟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他的床,而江云舟还在他身上下了生死符用以制约他。 “哦哦。”点着头的江云舟突然间捲起江玉郎就跑。 “那我走了!日月神教还给你!”一熘烟跑个没影。 东方不败早就料到江云舟会有如此一招,所以他如影相随般追了上去,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江云舟竟会带着那被他强暴未遂的半裸男子一起跑。 “你追我做什么!任我行那傢伙在水牢里,你还不快去解决余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全部教众被你下了生死符,你说追你做什么?”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堪比暴雨梨花针,细密兇险简直就是要在江云舟身上扎出无尽窟窿。 “那个十几天就会消去!再说了,这些墙头糙背叛了你又背叛了任我行,你还要他们做什么!”江云舟被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吓得半吊子凌波微步都变全调子了,逃跑的身形步法诡秘异常,明明绣花针已经扎中他的后背,一晃而过才发觉扎中的是虚影,看来前段时间忍痛扩张经脉是有效果的。
第30页 东方不败并未理会江云舟的话,再次与江云舟的轻功较劲,被激起一决高下之心的他手下的绣花针更加兇险了。长不过寸的绣花针射在铜壁之上随着叮叮叮的撞击声竟全数没入,若是江云舟被绣花针打到头颅那铁定是穿脑而出当场毙命。 然而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都射完了也没见江云舟被打中一针,可想而知江云舟被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吓成什么样了。 “停下,否则休想我做解药。” 绣花针用完了,东方不败也没兴致再跟江云舟的轻功较劲了,毕竟江云舟用那高超的轻功把黑木崖当后院墙壁来爬上爬下是不争的事实。 “没关系,你慢慢做!你身上的生死符跟他们的不一样!每到月底必定犯病,比女人的月事还准时!”江云舟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得不说江云舟彻彻底底惹到东方不败了,原本东方不败的性格就因练了葵花宝典而暴戾无常,偏江云舟还如此刺激他,当即气得东方不败立即停了下来由得江云舟毒发去死。若不是因为江云舟逃得快,估计东方不败会将江云舟绑起来狠狠折辱报復一番。 ············ “唿……唿……”喘着粗气的江云舟扛着便宜儿子一口气逃出十几里外,见东方不败没有再追上来,他又再接再厉跑多好几里路才停了下来。 “终于知道不能妇人之仁了?”江玉郎已经自行冲破穴道将手软脚软的江云舟揽进怀里,体力被耗尽的江云舟果然比平时听话多了。 “唿……知,知道,”江云舟的肺腔疼得受不了了。 “以后还多不多管闲事?” “不了,不了。”江云舟也没想到东方不败竟然如此聪明,而且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养好伤爬了上来,简直就比贞子还恐怖。 “那就好。”江玉郎笑得可爱,然后睚眦必报地突然间点住了江云舟的穴道将他扛在肩膀上。 “爹爹,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儿可就没得休息了。” 为了奖赏江云舟没有丢下他,江玉郎决定好好伺候他一番,让他从此打消翻身的念头。 第33章 慕容招婿,携儿前往 江玉郎趁江云舟不备点了他的穴道,像土匪抢劫压寨夫人一般神速越山过岗,入镇找客栈开房关门一气呵成,将江云舟往床上一放就迅速剥掉他的衣服压了上去。 “还是我赢了。”终于进入到里面,这江玉郎也解开了江云舟的穴道,让他的双腿缠在自己身上。清楚江云舟的性格,都把米洗好下锅的江玉郎知道江云舟不会半途熄火。 “不舒服。”江云舟只能尽量放松,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跟小狼崽子矫情。 “对不起,进入得有些急。”何止是急,小狼崽子根本完全没有开拓没有润滑就硬顶了进来。 “等下就会舒服了。” 低头啃上他的脖子正式开吃。 但做太狠是会有报应的,所以当江玉郎发现累晕过去的江云舟陷入毫无反应的龟息当中,用尽办法都没能将他唤醒,江玉郎终于明白江云舟他那句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了。 “醒来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 “我都听你的话,” 在外头或是威风凛凛或是英雄少年阳光无敌,江玉郎在江云舟面前就剩下无所不用其极的装可怜。可他道歉也道歉了三天,江云舟仍旧死尸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儿反应,而江玉郎又捨不得让江云舟的身体有任何闪失,以至于原本志得满满的江玉郎垂头丧气得像只可怜的小狗。 “以后你说不要就不要……” “这是你说的。” “啊!”江玉郎低头,看到一双不知道何时睁开的黑眸正看着他。 “我一睡可以睡个十几年也没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等个十几年?”睡饱睡足的江云舟从龟息中甦醒,’恰好‘听到了江玉郎上面那句话,继而用不理会江玉郎来威胁他。 “你自己慡够了,利用完就把我一脚踹开。”苦苦守了三天的江玉郎很委屈地鼓起腮帮子,一点儿也不害臊自己都十几岁人了还装可怜有多噁心人,而且明明是他上江云舟上得慡。 “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江云舟缓缓凑了上去,鼻尖都挨着他的笔尖了,这种江玉郎看得到却求不得的勾引实在太要命了。其实在江玉郎点他穴道的时候,江云舟完全可以自己冲破的,所以江玉郎对他的指责并不全是诬衊。欲擒故纵享受完鲜活肉体之后自己蒙头大睡让江玉郎白担心一场,自己睡饱了还威胁江玉郎以后都得听他的,这江云舟真是无耻啊无耻。 “你肚子饿不饿?”左顾右盼而言其他,江玉郎就是不愿意当面承诺。让一个吃过肉的小狼崽子戒肉改吃糙,这可能吗? “饿。”江云舟见状笑得意味深长,虽然中途被司空摘星打搅了,但对他来说收拾这小狼崽子并不算什么难事。 谈不拢的两个人将吃肉改成吃饭了,然而温饱思yin欲,江玉郎仍旧贼心不死,见着江云舟吃得过饱而犯困打盹,他绕过桌子悄悄伸脖子偷吻之。 “辣辣辣辣!”殊不知江玉郎突然间又叫又跳起来,被辣得满脸通红的他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往嘴巴里狂灌冷茶。 “啊……收桌子了吗?”吃着吃着饭睡着的江云舟’茫然‘地睁眼。大热天里吃火锅,他们这对伪父子也真够可以了。 “明明没有点辣锅啊……”江玉郎怕辣,作为负责给银子的那个,他真是一点儿辣的东西都没点。可江云舟是怎么把嘴巴吃得那么辣的,原来他的嘴唇原来是被辣出来的红嘟嘟诱人吗? “凉拌木耳。”江云舟笑眯眯地说道。他知道江玉郎不能吃辣也不爱吃木耳,可是他很爱,特别是木耳里的辣椒圈和白玉泡椒。 “晚上我要吃麻辣鱼、青椒肉丝。”每一个都是会辣死人的菜。这江云舟的性格里果真有非常明显的m倾向,越是刺激的东西他就越感兴趣。 “……”舌头还火辣辣难受的江玉郎认栽。 江玉郎硬上就把自己弄晕,一日三餐无辣不欢让怕辣的江玉郎食不知味,当江云舟把人皮面具做好恢復了江别鹤的身份,这江玉郎也被他收服得差不多了。毕竟对着鬍鬚飘飘还一脸正气的大叔脸,江玉郎真心硬不起来了,正如当初他用黎副坛主的脸孔吻江云舟让他噁心了好一阵子。 “看来武功增进了不少。”这江云舟才易容了没多久,化身为铜先生的邀月突然出现在江云舟面前,从树梢上飘下来丝毫未惊动片片枝叶,他的武功才是深不可测。 “毕竟也闭关了一阵子。但与宫主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虚以为蛇的回话,江云舟一概都装作是闭关充耳未闻,并不知晓邀月用西门吹雪来逼他现身。 “那就是你的儿子?果真美貌不输于你。”邀月鲜少见到江玉郎,他此时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在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不得其解可在于江云舟来说这话里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宫主授与我的武功,我也教了些与他。”话语里暗示江玉郎一直都是和自己呆一起的。江云舟知道那天晚上邀月有看到自己的背影,而江玉郎在外形和年龄上又与’江玉‘相似,考虑到他和江玉郎都是拴在一根稻糙上的蚱蜢,得打消邀月对江玉郎的怀疑才是。 “既然没死,那就好好澄清一番。这十几年来打造一个德高望重的江南大侠可不容易。”即使隔着铜面具江云舟都能感觉得到邀月那带着隐隐鄙夷的蔑视。 “在下明白。” 目送邀月离开,无端端被人威胁的江云舟觉得他很有必要去慕容世家一趟了,因为邀月的心肝宝贝花无缺也会去那儿。 “爹,”江玉郎从后面凑了上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远方。 “玉郎,你爹爹我从来都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呢。”江云舟嘴角边泛起一抹阴险狡诈的冷笑。 “这邀月要借无缺公子给移花宫重塑形象,那我偏不让他如意。少年英雄还是我的儿子来当更适合。” “可我还是觉得你想藉机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慕容九那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娶的。” “不用担心,会有别的人娶她。”江云舟绝对不会告诉小狼崽子他有些欣赏他警惕的直觉。 “是花无缺吗?”小狼崽子那双滴熘熘的眼睛里满是对花无缺的算计。 “你能不能不要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我眼前暴露想要对他下手的意图?”这小狼崽子是在恶意卖萌对吧,想要试探他的底线到底去到哪里是吧?
第31页 “爹爹你害死他们两兄弟的父母,作为总有一天得为父报仇的我是不可能对他有好感的。”小狼崽子把下巴挨在江云舟的肩窝里,既然江云舟不许他吃肉,那么他就吃豆腐。别人看来像是父慈子孝,只有江云舟和江玉郎知道其间的隐约暧昧。 “放心,你爹爹我死不了的。”江云舟勾了勾唇角。 “那太好了。”下次可以再多点其他花样?江玉郎心里在盘算着小九九。 “总觉得你高兴得让我毛骨悚然。”不得不说江云舟的直觉也是很敏锐的。 …… “久仰,久仰。” “久仰,久仰。” 一片片抱拳作揖声中,江云舟偕同便宜儿子江玉郎造访慕容世家,早就预料到他的出现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江云舟没有想到第一个找上他的竟是陆小凤。只是十几天不见,陆小凤貌似憔悴了不少,那四条眉毛都不像以前那般精神抖擞了。隐藏在江别鹤面具底下的江云舟小心谨慎扫了眼陆小凤,唯恐被他察觉到便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吶,反正陆小凤以后会知道他没死的…… 果不其然陆小凤一开口就是开门见山问西门吹雪的事情。 “这都是江湖谬传,在下这些日子一直闭关,并未见过剑神西门吹雪。”江云舟继续那套百用不厌的说辞。可遇上这个鼻子媲美警犬的名侦探陆小凤,早料到此番慕容世家一行绝不轻松的江云舟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之周旋。 “原来如此,大概那个痴迷武功的傢伙也是躲在某个地方练武去了。他若是知道自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那一定会相当有趣。”陆小凤大概相信了江云舟的说辞,然而本该为朋友两肋插刀急他之所能急的陆小凤话锋一转便到了跟在江云舟身边的江玉郎身上。 “江大侠的小公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才,真是英雄出少年。”消息灵通的陆小凤即使知晓江别鹤只有江玉郎这么一个独子也不禁动容,因为江玉郎和江玉实在太像了。视线在’江别鹤‘和江玉郎的脸庞上左右移动,对比’江别鹤‘的英俊坚毅和江玉郎略显女气的阴柔俊美,结合’江玉‘故意给陆小凤留下不堪身世的错觉,陆小凤一个不小心又脑补过度了。 “陆大侠谬奖了,小儿性子顽劣学艺不精,若是有灵犀一指十分之一的功力,在下也欣慰满足了。”因为对江玉郎的相貌心里有数,所以江云舟并不意外陆小凤在看到江玉郎相貌时的反应。 然而那异常聪明的小狼崽子眼珠子转了一下连猜带想就大致明了陆小凤为何对他如此惊讶,只见这智商破表、演技也破表的小狼崽子装出阳光健气的活泼样就缠着陆小凤想让他指教灵犀一指去了。 看来这小狼崽子不仅不会让花无缺好过,他连这僱人偷走江云舟的陆小凤也不会放过。 第34章 表妹王语嫣 “莫不是江大侠也想让令郎上擂台比试当这慕容世家的乘龙快婿?” “小儿武功拙劣怎能与在座众英雄相提并论,这番带他前来也是想让他见见世面。”继续虚以为蛇和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唿随便闲谈几句。 扮演着低调谦逊的江南大侠江别鹤,江云舟那一套一套的调调显然和陆小凤这类性情中人不太合,秉承大隐隐于市的原则,江云舟隐藏在人群中自得其乐地看着众生百态。 慕容世家想要做什么与江云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倒是很感激慕容世家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认识认识传说中的人物,比如说慕容世家的大公子也是现任家长慕容復。远远瞥了眼那意气风发的慕容復,江云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帅哥,如果再加多一个感慨就是帅哥旁边都有花痴追随者,这美若天仙的王语嫣可真谓是金庸里的最顶级的花痴了。 因为王语嫣那百科全书般的本事,江云舟对她的兴趣明显要高于她旁边的慕容復,直到第一环擂台比武开始这不谙世事的小美女果真把别人的武功点评一气让那些江湖人士碍于慕容復的面敢怒不敢言,这可把江云舟乐得眉眼弯弯。 看来他轻易不能在王语嫣面前使用武功,要不然难保她不会认出他的武功路数。只是这堪称金庸百科全书的王语嫣懂这么多武学秘籍,为何就没个类似鸠摩智的武学狂热分子把她给掳走呢? 而且……那见了漂亮妹妹就挪不开步的段誉呢? 江云舟不动声色地将来宾一一纳入眼底,慕容九的闺蜜张菁、女扮男装的铁心兰、翩翩公子花无缺、四条眉毛陆小凤……其它他一概都不认识,不过没有关系,今天好好认识就是了。目前慕容世家里鱼龙混杂,要不出点儿事那就太不符合自然发展规律了。心里坏笑,极为不安分的江云舟期盼着看到慕容復被事儿找上。虽然说琴棋书画武比试是恶俗了点,但是有热闹看不是?比如说慕容復,比如说王语嫣,再比如说---和尚? 当江云舟看到一个疑似鸠摩智的西域和尚出现在慕容府的招亲现场他不由得黑线了。什么慕容嫁妹,这其实是武林盟主争夺大会吧? “大师,我们慕容府这是在比武招亲,您是出家人---”谦逊有礼却不失大家做派的管家伸手拦下那鸠摩智,真若让鸠摩智这和尚穿着堪比乞丐的布衣糙鞋上场,他们慕容家颜面岂不扫地。 “无碍,贫僧不远千里只想与中原豪杰切磋一下武艺。”鸠摩智尾指暗点就不着痕迹地扫开慕容管家的手,然后这老无赖不理会管家的劝阻直接飞身一跃上了擂台,一招袖里干坤就把台上的小组冠军给扫出擂台外二十来米的地方。 看到鸠摩智的出现,江云舟不得不由衷称赞他对武学的痴迷,以至于都没有考虑过他打赢了的后果。以鸠摩智的武功,他要一路打进决赛那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江云舟很想在冠亚军决赛的时候暗算掉鸠摩智的对手,直接让鸠摩智当冠军,到时候一个不能破色戒的老和尚当了慕容復的妹夫,这可就好玩了。 可当江云舟看到另一个擂台上那抹白衣飘飘的俊朗身影,他笑不太出来了。还欠他一次的乖宝宝竟然要竞争上岗当慕容復的妹夫?!这邀月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他想借花无缺将慕容世家一锅端? “玉郎,”江云舟改变注意了。 “爹,什么事?”过分殷勤的江玉郎神速回归江云舟的身边,小狐狸对大狐狸就看哪只狐狸更狡猾了。 “我有些不适,需回房休息。” “那我陪你回去。”江玉郎以为江云舟会对花无缺有什么反应,结果也不外如此,看女人都比看花无缺用的时间多,他也就没有怎么防备江云舟。 “风儿,我是你爹,从来都是,你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就全都忘记了。”然而江云舟把房门一关就暴露出真面目对江玉郎下毒手了。 一分钟的移魂大法启动。 “你就好好养病吧。”当江云舟化身为江玉郎,那个不小心着了道的’江别鹤‘就躺客房里休息去了。 因为江玉郎和江云舟长得像,所以江云舟易容起江玉郎来一点儿也不费劲,把眉毛改改,再将眼梢修饰一下,基本上连人皮面具都不用直接换身衣裳就出去了。偶有热心人士问起江别鹤的行踪,江云舟随便两句他们就信了,由得江云舟顶着张少年脸在慕容府内穿梭玩乐顺带收集情报。 因为他忽闪忽现比小鱼儿还能熘,以至于陆小凤都没能发现到另一角擂台上男扮女再女扮男的青年才俊是江云舟。江云舟从一开始就没有催眠江玉郎让他来打擂台,现在更不会顶着江玉郎的脸帮他娶老婆,毕竟江别鹤一开始就放话不会老牛吃嫩糙了—江玉郎是嫩糙。而他此时易容上来打擂台,只不过是秘密罢了。现在倒好玩了,让慕容府忌惮不已的鸠摩智,让无数少女心碎的翩翩白衣公子花无缺,还有一出场就引起慕容復注意的江云舟,这比武擂台要是再打下去,慕容復的脸色应该会非常好看。 “小子,你师从哪位高人?”隔着两个擂台都能注意到江云舟,可见鸠摩智眼力相当惊人。 “无门无派,都是自学的一些皮毛。”江云舟隔空回鸠摩智的话,然而他手下的功夫却一点儿也不谦虚。就像升级打怪一般,把小喽啰们尽数出局。 “他刚才用的嵩山派的武功。”百科全书王语嫣在表哥慕容復耳边低语。王语嫣一点儿也没看错,事实上江云舟用的也的确是嵩山派的武功。 江云舟用的武功都很平常,都是些武当派、嵩山派、华山派等等的中下层,不平常的是他过分嚣张地仗着北冥神功的底子抄别人的招数,一开始是他被人打压得几乎出局,然后又绝地反败为胜,恬不知耻抄袭张无忌的方式将将人打下擂台一举成名,嚣张得不是一点半点,然而一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还真信了江云舟只是学得杂了点。
第32页 同样看出江云舟武功路数的除了鸠摩智之外还有慕容復,然而比起他们来他更加在意的是江云舟的身份。 “看来得暂停一下比武了。”扇子轻摇,慕容復将眼底精光藏于潇洒闲雅之下。 “为何?”王语嫣继续和表哥咬耳朵。 “比起和尚来,我更不想未来妹夫是个俏女子。” “女子?”一头雾水的王语嫣目光随着慕容復移动,半点儿都未投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各位英雄能够捧场,我慕容復感激不尽……” 擂台上的江云舟应声停了下来,看到那风度翩翩的慕容復终于出面,他在心底冷笑了一下。果真不出所料,慕容復巧言拖后了比武对决,而将琴棋书画这四项原本只用来走走过场的比试提前,藉以卡掉诸如鸠摩智还有长相家世不如人意的小角色。 只是慕容復以为能够卡掉鸠摩智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鸠摩智他理都不理会慕容復那套,直接跳下擂台站在一边等,他那副等比武再度开始的无我态度实在让慕容復感觉有些棘手。 然而更加棘手的是江云舟,慕容復那表面上不在意的目光落在江云舟身上时,看到他那淡定自若的神态眸色不禁深了几分。 “有意思。” 慕容復的眼神却不像是为江云舟苦恼皱眉的感觉,相反他心底早有应对的百般法子,此时也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来。然而慕容復却不料自己早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江云舟如此多此一举的男扮女再女扮男,坑的就是像慕容復这些过度聪明的人。 “书吗?干脆书画一起吧。”江云舟抿嘴轻笑,抓起狼毫笔就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左手写的毛笔字的确狗爬了一样,然而右手写的可就是正宗名师教出来的一手好字了。而江云舟甚至考虑到了古今流派的差异,中规中矩地用了这个年代最为推崇的书法取巧谋之。 负责点评的鬍鬚老头在高度称赞完花无缺当为魁首之后再看到江云舟的字画不由得犹豫了。虽说接到慕容公子的指示要将江云舟卡下来,然而这儿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就数花无缺和江云舟的文采最为出彩。 这么明目张胆卡江云舟会落人口舌的顾忌让鬍鬚老头皱着眉勉强判了江云舟第二名,既然不能在当众卡他那就在总分上先把江云舟的分数拉下来。 “咱们比武擂台上见。”一脸不服输的江云舟很挑衅地对花无缺下战书,对江云舟来说慕容復想在琴棋书画上卡他那是不可能的,誓与鸠摩智大师共进退的江云舟还要进入总决赛和鸠摩智大师打一场呢。 “承让。”面对江云舟的挑衅,花无缺不喜不怒地一掬扇。然而当江云舟一甩头走开时,花无缺皱了一下眉,面如温玉的儒雅中难得透露着淡淡愁绪。随后,花无缺抬眼搜寻江云舟的身影,而那人已经一闪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第35章 出人命啦 江云舟消失不见不是因为他轻功了得,而是因为他被人拦截了。 “云姑娘,不知我们慕容家与你有何过节,非得用如此有损女儿家颜面的方式抛头露面。”亲自出马的是慕容復。 被慕容復拦截,早料到如此的江云舟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慕容復。被未来小舅子提前召见,看来他的待遇还真不错。虽然说没有见过慕容九,不过看看眼前慕容復这勾得王语嫣发花痴的脸蛋想必那慕容九长得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那广招妹夫的’英雄帖‘里有说明不许女子参加吗?”江云舟并未纠正慕容復的错误,反而让慕容復误会更深。 “男为天,女为地,干坤阴阳是为正道,岂容你如此儿戏?” “这话你该说与你那宝贝妹妹听,这擂台我是打定了,也赢定了。”说得好像离经叛道的是慕容九一样,而这被拐弯的’云姑娘‘也就不甩大舅子的好心劝告就要继续上台去赢得美人归。 “多有得罪了,既然事关九妹,我这做哥哥的总得为云姑娘的名节着想。”慕容復突然出招偷袭江云舟想点晕他阻止他继续上场。 “嗤,为我的名节着想?”难道还娶他不成?节操早掉一地的江云舟被乐死了,一闪身形就躲开了他的偷袭,再后退两步右移左飘连连避开他接连不断的攻势。 “凌波微步。”真正与江云舟交手,慕容復才深刻体会到江云舟武功路数到底有多诡异,他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斗转星移,江云舟便有借力打力的武当太极,武功相似之处让慕容復怀疑江云舟是不是去过了琅环。 “很奇怪吗?我师父多得是,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师父们教得起。”江云舟回以他一个古怪的笑容。虽说是从合订本里学来的凌波微步,可是这儿既然有王语嫣慕容復那当然也有神仙姐姐的山洞了。 打归打,力求速战速决的慕容復和江云舟都有所顾忌,当慕容復察觉有人经过想要撤离,而那个江云舟又眼尖发现那正好路过的人是名侦探,他不得不生生掐断正用着的凌波微步,慕容復见机不可失趁机制住了江云舟。 “你手放哪里?!”之前对着陆小凤演戏演上瘾,江云舟竟然还能装住羞愤不堪的红晕,偏偏还要给陆小凤看到了,于是第一脑补帝看到慕容復的大手很不小心放在江云舟缠了几层弹性布条的胸口而无法动弹的江云舟又满脸通红的情形,原本没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陆小凤被江云舟的反应弄得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了。 “卑鄙小人,放开我。若要我服你,咱们擂台上见真章。”被第二脑补帝慕容復尴尬放开的江云舟急速离开的时候还跟慕容復撂狠话,真把小女儿家的做派全做齐了,但愿慕容復不要真为了某人早阵亡的名节负责任才好,要不然他会被气吐血的,因为江云舟既没节操也不是女人。 不过事实上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担心慕容復,首先慕容復发现不了他的真实身份,其次以慕容復的野心,就算他真是女人,做着皇帝梦的他也绝不会娶她,看他对王语嫣的态度就知道了。明知道一个女人喜欢着他还吊着人充分利用她家的秘籍珍藏,这男人真心够冷血够霸气。 急速躲开之后,江云舟立即换回了江玉郎的身份,然而他没想到才推开房门就看到陆小凤,一剎那间江云舟快要以为自己被陆小凤跟踪看到了换妆而露陷了。 “陆大哥,有事吗?”江云舟有些小心翼翼地学着江玉郎的语气说话。 “一上午不见你,江大侠的身体如何了?”陆小凤在慕容府上属于闲散人等,像江云舟般到处闲逛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他闲逛到江云舟这儿来了。 看陆小凤仍旧是那种与江玉郎保持客套的态度,让江云舟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过药好些了。”扮演着孝顺儿子的江云舟回身关门,故意放缓的动作让陆小凤看见’江别鹤‘卧床的身影然后虚掩上门。 好似矮了?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江云舟,像测量器般的视线在打量着江云舟的后背身形。身体里窜过的一种莫名熟悉感让陆小凤以为见鬼了。 江玉郎果真是和江玉太像了……暗自摇摇头,陆小凤第n次挥去脑袋中那人死復生的荒谬念头,继而抬步跟在江云舟身边,而后又是对自己这种情不自禁行为的懊恼。 明知道江玉郎和江玉不是同一个人就不该贪恋地看着他的脸,陆小凤其实能很明显区分得出江玉郎和江玉,所以并未将江玉郎当江玉来错认。而且也可能是对江玉太过内疚了,看着活泼阳光的江玉郎就更加心疼江玉遭受过的那一切,更何况还是他造成了江玉的轻生。 所以越是看着江玉郎的脸,陆小凤越是放不下江玉,然而他此时弄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混乱的感觉,就像江玉就在身边一样。 “怎么了?”江云舟回头,当他看到陆小凤来不及变换的自责眼神,江云舟心底也突然一惊,然后迅速武装起江玉郎的样子来。 “陆大哥,没事的话我继续去看他们比试!”江云舟像静不住一般也不等陆小凤回应就闪进热闹堆里去。 真是太大意了…… 原来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并不仅仅是陆小凤一个,而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的江云舟也就尽量避免与熟人相处的机会,易了容迳自找上鸠摩智,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鸠摩智的身边把他当庇护伞,还时不时回以慕容復一个很欠扁的目光,就仗着慕容復不会轻易惹鸠摩智这蛮不讲理的老和尚。 “法师,看来我们下一场对不上呢,你要是进不了决赛的话,那我站在那里岂不是很没意思。”江云舟大言不惭地引鸠摩智说话。 “中原武功也不过如此,也就你的有点儿看头。”老树盘根般立于原地打坐的鸠摩智抬起眼皮,那双精光四溢的淡色眼眸如鹰般犀利。
第33页 “那可不是这么说,光是他的师父就武功不凡了。法师你若是不信,待会儿可亲手试他一试。”江云舟指着不远处的花无缺竟然怂恿鸠摩智把他打下来。 “而且就算赢得冠军也得和慕容復交手才行,不知道法师你对熟悉百家武功的南慕容了解不?刚刚我忍不住和他切磋了一下,发现他的斗转星移相当厉害,竟能将我打到他身上的拳掌和内劲全数转移到了别处。”不怕死地继续煽动鸠摩智好战的血液,外加秘密大放送。 江云舟说话的声量并不小,他那嫁祸于人的话语理所当然地被好些听力敏锐的高手听了去,惹得看台上的慕容復不禁皱眉。 “表哥?”听不清楚江云舟在说什么的王语嫣疑惑地问他。 “无碍。”没有关系才怪,慕容復身边有个百科全书可以看穿武林人士的武功路数以及破绽可不代表慕容復喜欢自己的武功被人看穿破绽。 “若是会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或是法宗的内力指法,管他斗转星移尽数可破。”看来江云舟是要让慕容復吐血到底了,江云舟明知道鸠摩智会内力指法还故意这么暗地里拍鸠摩智马屁,这么下去鸠摩智很有可能会为了与慕容復切磋武艺把一干闲杂人的全数打趴下。 “哦?你听说过六脉神剑?”看来鸠摩智对江云舟的马屁很是受用,然而这距离马腿还差一点儿的马屁也把鸠摩智对六脉神剑的隐藏企图给勾了起来。 “小弟自小四处奔波,多少有听说过一二。”江云舟见好就收不再在和尚面前装唐僧。 大概邀月也没想到会杀出鸠摩智这么一个程咬金,更没想到会有江云舟在一边煽风点火,当鸠摩智真把花无缺打下来,那个落败的花无缺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慕容復的脸色就冷凝了。因为目前站在最后决赛台上的一个是不能和女人成亲的老和尚一个是无法人道的假男人,无论哪一个赢了对慕容復来说都是极为丢脸的事。 “啊!”突然间人群一声声尖叫,只见数十个人纷纷倒下,突如其来的混乱状况打断了最后的比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人啦!出人命啦!”一探气息发觉竟已毒发身亡。 “茶里有毒!” 站在高台上的江云舟看着一个家臣打扮的长须男人慌慌张张地过来跟慕容復汇报庄园里有人下毒,包括几个门派掌门十余人均死于投毒,他的目光下意识寻找陆小凤那个名侦探,看到陆小凤竟然也在运功逼毒,而边上的花无缺更是吃了自带的琼花丹来解毒,他不由得眸色冷凝了起来。 “法师,你喝了茶水没?没啊?可我喝了,看来我们打不了了。”江云舟嘆气,然后捂着肚子倒下。好吧,他身上本就中了毒,再添一两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这时候就是名侦探陆小凤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名侦探每到一处就必定出人命定律下,到底是何人下毒,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晓。 第36章 谁是犯人 肚如刀搅的感觉真痛啊,好久没试过如此疼痛的体验了,果真一沾到名侦探就倒霉吗? 躺倒在台上的江云舟没有人理会,就连鸠摩智都自顾自打坐运功逼毒。其实江云舟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的,因为有好心人扶他起来餵解毒药,江云舟也就省得浪费自己的真气内力了。 如果那个好心人不是花无缺就好了。 真是白痴。 江云舟好不容易将花无缺从最佳妹夫人选踢下去,可他倒好自己跑出来当救世英雄独领风骚。看来花无缺真的很听邀月的话,他让花无缺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打擂台他就打擂台,让他为移花宫立威信就立威信,这样下去的话,看来将来邀月让他杀他也是可能的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花无缺的杀父仇人之一。 怎么办呢?人生如此美好,骗人这么好玩,他还不想死呀。要不然把乖宝宝彻底拐过来好了,至于将来被他知道了真相……大概他生一阵子闷气会原谅的吧?最差的结局就是乖宝宝一辈子不理他。唔……只要他把欠的那次先还了,他要玩什么相忘于江湖就由得他玩去,对江云舟来说唯一玩不起的就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很喜欢琼花丹的味道?”花无缺给江云舟餵完解药并未像救其他人那般救了就离开。 又是一阵心惊,神游得无边无际的江云舟立马回过神来,而他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气味了或者是又被谁下了什么追踪香以至于陆小凤和花无缺都能闻得出来。 “不用你假惺惺装圣人。你既然有解药,难保下毒的那个不会就是你。”脑筋转得极快的江云舟解了毒立即当反咬一口的小人,当众陷花无缺于不义。 “难道真是他下的毒?”众人一片譁然。 “移花宫出来的果然没有什么好人。”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然而花无缺的眼里却只有江云舟一个,让他人说得再难听也不为所动。 “慕容公子,这里还有十余颗琼花丹,若是能找到主要的二十七味药物,按比例熬煮一个时辰可缓解毒性。”花无缺将手中的小瓶子扔给慕容復之后又盯着江云舟的脸看。 花无缺的大方让那些怕死的人立即纷纷倒戈,然而中毒的事情并不是如此轻易就能解决的,那十几条人命非得要真兇填命不可。 “多谢无缺公子的慷慨相助。各位稍安勿躁,我定会还各位一个公道,为避免真兇趁乱逃走,还请各位呆在慕容府内小住几日,款待不周多有得罪了。”慕容復嘴里说着客套话,手下动作却训练有素得很,不一会儿工夫整个慕容府内就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毒并非下在茶水里。”在别人慌乱的时候,陆小凤已经将中毒那些人喝的茶全都检查过,并未发现与其他未中毒的人所饮茶水有什么不同。 “陆兄,”慕容復见陆小凤主动帮忙,他便将调查的权限悉数交给陆小凤。 而陆小凤这个所谓古代版名侦探还真不负众望,三两下子就查出了被下毒的是杏仁糕。因为杏仁本身就有独特的香气,所以掩盖了毒药的微弱气味。 “糕点都是统一布上来的,若要在众目睽睽下下毒,这人必定是绝顶的高手。”言下之意,真兇下毒并非在现场。那么问题就来了,能够接触糕点的除了慕容府的下人之外,在场能够或是易容或是轻功混进厨房去不被发现的人就不下十个,这要排查到底谁趁机下的毒难度可就相当大了。 陆小凤在查案,慕容復又这么一动作来个封府抓人,唯一愁的就是真兇以及一人顶三人身份的江云舟了,正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江云舟觉得他真该要去庙里拜拜去去霉运,要不然待会儿稍有不慎,最轻的就是脏了所谓云姑娘的身份,最重就是暴露了他……呃?暴露了他什么来着?撒谎太多江云舟都数不清自己身上背了多少重债务了,江琴、江别鹤、江玉、红衣妖人、抢日月神教的小人?总之没有一个身份被揭穿之后他不会掉一层皮的。 不过当江云舟和慕容復无意间凑到一块儿的时候,江云舟这个身份极为麻烦的人竟然还敢去撩拨慕容復,真可谓胆子长毛了。 “你是怕我打不赢那和尚所以才故意下毒毒死人搅合掉这场比武招亲对吧?呵呵,的确也是呢,鸠摩智的武功那么高,我要赢他的话还是悬了点。若是连你都赢不了鸠摩智,到时候你妹妹的名声就毁了,而慕容世家也颜面扫地。”低声暗语的江云舟太谦虚了,他若是出阴招的话,就算鸠摩智的武力值高他一截又如何,直接全盛版六脉神剑戳他下台,既保住了慕容世家的颜面又不损慕容九妹的名声。到那时候江云舟估计会勒索慕容復个几百万两银子就会很配合地输给慕容復,一举几得大家都开心。 “不过认真想想,死十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你一点儿损失都没有,搞不好里头还有几个不听话的小杂鱼,一併除掉更好。慕容公子这一石二鸟的手段玩得真是有够驾轻就熟。”江云舟诬陷人的技能也很驾轻就熟,先是花无缺后是慕容復,信口雌黄起来一点儿也不脸红。假若江云舟真是兇手,那典型就是贼喊抓贼了。很可惜他不是,所以此时对慕容復的怀疑算不得诬陷只能算是既得利益者的推理,然而把一潭清水搅浑才是江云舟的本事,此时名侦探上身只不过是客串而已。 “你贼喊抓贼的功夫也驾轻就熟得很。”慕容復轻摇纸扇低语回敬,下一秒则毫无预警地提高了音量。 “云姑娘,你还是交出解药,或许还能绕你一命。” “卑鄙小人!” 正中下怀的江云舟对慕容復怒目圆瞪,双足一蹬就施展轻功飞身逃走。看来江云舟是决定脏了云姑娘这个身份了,只可惜要辜负鸠摩智的期待没办法和他打一场。
第34页 “站住!”陆小凤立即追了上去,然而他追云姑娘并非是为了抓拿’她‘而是因为之前他无意间撞见江云舟和慕容復的打斗纠缠,假若’云姑娘‘真是女的,那么谁是兇手还是未知之数,而云姑娘这么负气一走那她的真兇之名便被坐实了。 同样追上去的还有花无缺,别人是为了捉拿江云舟,花无缺却是随着直觉走,直觉告诉花无缺不可以让所谓’云姑娘‘离开他便追上去,可即使如此多高手一起追江云舟也不见得能追得上。 “什么?他是姑娘?!” “别让她逃了!” “快抓住她!” 会轻功的全数跟去捉拿江云舟,追不上的那些将手中各种明器暗器全都往江云舟身上招唿,然而他们实在太小看江云舟全盛版的一分钟轻功了,明器暗器没有砸到江云舟反而砸到了追在后头的人,而陆小凤慕容復更是为了躲避殃及池鱼的暗器被江云舟抛离了好长一段距离,再然后就是江云舟逃了个没影,连个屁都没有被抓到。 “小乞丐!我替你承了这下毒的罪名,你好好想想该如何谢我!我日后可是要问你加倍讨回的!” 走了还要继续诬陷人,这果真是江云舟的特色。 “小乞丐?” “怕又是她的伎俩,之前她诬衊无缺公子时便是如此。”慕容復并不是真的要将江云舟留下,然而在他心底江云舟这个人却是留不得。被江云舟如此挑衅慕容府颜面,他是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已然动了杀机的他自己虽未继续追下去,但手下的人却已经对江云舟下了格杀勿论令。 然而那个被慕容復下了格杀勿论令的江云舟又换了一张脸混进追捕人群中返回慕容府邸,若是被慕容復知道江云舟一天到晚都在他眼皮底下混吃混喝,他不知道该要被气成哪样了。 只见那顶着江玉郎脸孔的江云舟一路偷听旁人对此番毒杀事件的议论,然后路过了被家丁狗眼看人低过的小鱼儿,路过了无功而返的陆小凤和花无缺,再路过陷害他的慕容復,这’真兇‘果真一如既往地嚣张。 “慕容公子。”对于提供好吃好喝的冤大头,’江玉郎‘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青少年。 “陆大哥。”虽然陆小凤对’江玉郎‘不冷不热,然而他还是个三好青少年不是? “……”’江玉郎‘和花无缺不认识,所以无表情路过。 路过归路过,现在慕容府内有人被毒杀,即使云姑娘背了黑锅,然而半信半疑的人还是有的,既没中毒又没死家属的人纷纷趁机告辞,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慕容府比武招亲的戏码也被迫夭折,反正无论过程怎么样这结果总归是让江云舟满意的,就是不知道这下毒的兇手到底是谁。 按照以前模煳的记忆,好像是小鱼儿被慕容府的家丁狗眼看人低而故意下毒恶整人。以小鱼儿的个性还不至于会毒杀人,所以江云舟也挺好奇这真兇到底是谁。 从江云舟的角度来说,慕容復下毒杀人结束已成为一堂闹剧的比武招亲的可能性很大,邀月暗地里下毒然后让花无缺扬名立威的可能性也不小,至于小鱼儿原本只是想下毒恶整人不料遇到食物相生相剋害死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这真兇到底是谁呢? 心里这般乱神游着的江云舟当然没走,而且他已经熘回房间里与江玉郎换回了身份,犹豫着是解了江玉郎的催眠还是趁机催眠江玉郎让他忘记他爹被换了壳子的事,江云舟还是选择了前者。 “爹?” 记忆有些微断层的江玉郎看着躺在床上的江云舟,多疑的性子让他并未忽略掉感知的违和,而江云舟一下子惹起三个人对他的怀疑,假若真穿帮了那最热闹的就是江云舟被现场活剥的时候。 第37章 只差一步就逮到了 “头还是有些晕,大概是以前的后遗症。以后可别那样折腾我了,身体受不住。”半撑坐起来,江云舟像是无力舒缓体内不适般将头挨在江玉郎肩膀上。 “好。”江玉郎轻声回应,抬手帮他揉揉太阳穴,江云舟此时软弱顺从的模样让江玉郎不知不觉中柔和了。 可怜的小狼崽子若是了解江云舟的本性,他就该知道江云舟此时难得的温顺就是做贼心虚的典型反应,因为对小狼崽子做了坏事所以才会特别的安分。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刚有些吵闹。”身体软绵绵挨着江玉郎,江云舟那双狡黠的眸子偷偷滴熘转了一下。 “有个女人下毒毒死了几个人然后逃走了。”江玉郎顺口回答江云舟之后脑袋中又闪过微弱的违和感,然而他一时间并未察觉到问题之所在。 “那与我们无关。”验收的成果让江云舟很是满意,脸颊在江玉郎的肩膀上蹭了蹭把偷笑的嘴角藏住。明着看和江玉郎很亲密,实质上就是一个jian计得逞的惹事狐狸。 江玉郎不说话继续帮江云舟按摩着太阳穴,见着贪图享乐的江云舟舒展开眉心懒洋洋挨在他肩膀上不愿意动了,他那原本揉着太阳穴的手指渐渐沿着髮际线往颈项下移,替他舒缓睡久了而有些僵的肌肉关节。 只是为何他也会觉得肌肉关节有些睡多了的僵硬?黑眸里冒着两个问号的江玉郎继续用阴力轻揉慢捏,看着江云舟越来越懒洋洋得整个人都依在自己身上。 在小狼崽子的手快摸到禁区的时候,江云舟慢悠悠地睁开眼皮了。对于江云舟来说,小狼崽子温驯的时候总是很可爱的,会帮老子洗澡擦背做饭暖床,如果他不老是惦记着吃自己就好了,十几岁嫩生生的小豆腐就该好好充当嫩豆腐的角色。 “我肚子饿了,能帮我带点儿饭菜吗?”江云舟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同样也’饿‘了的江玉郎。 结果很明显是江云舟赢了。 …… “恐怕那云姑娘并非真兇。”即使与慕容復相识一场,陆小凤也并未偏帮于他。因为自’云姑娘‘走后,慕容府里又有人中毒,而且还是同一种毒。虽然说这次并未死人,但假若’云姑娘‘的武功真能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返慕容府下毒,那慕容府里留下来的一干高手以及所谓南慕容全都被她狠刮耳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一次下在食物里,第二次也下在食物里,被挑衅到头上来的慕容復脸色难看至极,当即下令彻查势要将那真兇揪出来。 正装病被小狼崽子伺候着吃饭的江云舟并不知道外头正在发生着什么,然而陆小凤追寻着蛛丝马迹来到江云舟住的客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江云舟正端着半碗米饭嘴巴里还嚼嚼嫩鸡柳,黑眸里是浑然不知陆小凤为何一脚踢开他房门的茫然。 “饭菜有毒!”眼看着江云舟还吧唧一声将嘴巴里的嫩鸡柳咽下,只来得及打翻江玉郎碗筷的陆小凤只得无奈嘆气,很显然江云舟这倒霉孩子又中毒了。 “有毒?”江云舟才疑惑着,肚子就开始剧烈绞痛起来,直把他痛得一歪头就又要倒下。 “爹!”江玉郎看到江云舟中毒顿时大惊失色,脑袋中突如其来的细微绷断声中他已一把扶住江云舟。 “只要玉郎没事就好,”感觉到肚子里又一阵一阵绞痛,内心很苦逼的江云舟一边扮演着慈父角色一边自我运功压制毒发,作为一个武功中等偏上的江南大侠,他此时就不能藏拙了。既然像鸠摩智这般的绝顶高手能在短时间内将毒逼出来,那他这种中等偏上的高手就逼一半好了。 集中精力盘腿运功,当有人将花香四溢的药丸餵到他嘴里,江云舟在眼皮睁开的那一剎深感压力很大。因为便宜儿子江玉郎、花无缺、陆小凤全都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外加一个陷害他的慕容復……这到底是要闹哪般哦? “果真是同样的毒。”陆小凤紧蹙的眉心自慕容府死人之后就没松开过。慕容府毒杀事件,几乎个个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也就意味着人人都有作案的可能。而性子恶劣的江云舟原本只是躲着陆小凤所以才三番几次易容更换身份,谁知就这么误打误撞让陆小凤先入为主了,要不然此时他铁定被陆小凤列为头等怀疑对象。 “早有听闻移花宫的琼花丹能解百毒,看来果真名不虚传,多谢无缺公子和慕容公子的慷慨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在陆小凤那儿暂时安全过关的江云舟此时正警报大响,因为花无缺那乖宝宝又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了。 考虑到自己不久前才吃了一颗琼花丹现在慕容復又将小瓶子里最后一颗琼花丹让他吃了,以防被心思缜密的花无缺察觉到破绽,江云舟在意识到花无缺想要给自己把脉的时候就起身拱手一一谢过。 “爹,我扶你歇息。”违和感越来越强烈的江玉郎很是着急江云舟的安危,所以即使他不高兴看到花无缺的出现也只能暂且忍耐,藉机横插进去扶江云舟以挡住花无缺的视线,父慈子孝的戏码让人无从挑剔,毕竟在外人眼里江别鹤江玉郎就是一对父子,更何况江玉郎对江云舟是实实在在的紧张。
第35页 “有无缺公子在此,这点儿毒并不碍事。”对江云舟来说幸好便宜儿子有够贴心,懂得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致对外,要不然他还真可很有可能穿帮露馅了。 其实江云舟的肚子还是疼,然而江因为脸上戴着一层人皮面具所以要做到脸色苍白并不容易,这时候反而帮了江云舟的忙使得他从外表上看起来并无大碍。 作为’江别鹤‘,他可是因为旧伤復发身体不适所以一直都躺在床上歇息,因为有陆小凤做时间证明人,再加上第二次下毒的时间里他正在吃饭,所以’江别鹤‘的嫌疑几乎为零。 其实对于江云舟来说,他倒是希望自己才是真兇,与其被别人玩还不如自己玩别人。 …… “怎么回事!”慕容九一拂袖将桌子拍裂在掌心底下。 “这毒到底是谁偷走的……是那人吗?”咬唇苦思,因为之前被小鱼儿撞破修炼化石神功的过节,慕容九妹很自然怀疑到小鱼儿头上去了。 “该死的小鱼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可怜无辜的小鱼儿就这么被慕容九给记恨上了。小鱼儿的确无辜,被慕容府的人狗眼看人低嘲笑他衣着破烂出身卑微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一时气愤不过便在饭菜里下了些又吐又拉还浑身发痒的毒药来恶作剧报復慕容府的人,谁知慕容九在他之后又下了一种能毒死人的毒药,而后还被到处乱窜的江云舟看到。 事实上江云舟并未看到慕容九下毒,他只是看到慕容九从厨房里熘出来,所以当有人中毒死了之后江云舟一开始以为是小鱼儿长进了竟然敢毒杀人了。所以无辜遭灾的’云姑娘‘被慕容復诬陷下毒杀人而被迫逃走的时候也不忘拖小鱼儿下水,然而江云舟看到小鱼儿苦思不得其解的反应才察觉到真正毒杀人的是慕容九。 正所谓妹之罪兄之过,所以江云舟说慕容府下毒企图中止荒谬的比武招亲也不算冤枉慕容復了。至于江云舟在慕容九那儿偷了毒药又给大家的晚餐加点儿料,无非是为了洗脱’江玉郎‘的嫌疑罢了,毕竟完美不在场证明还是要多几个人来作证才行。 “阿九,” “哥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慕容九骤然转身,那白得透明的小脸上是来不及藏起的惊慌,因为来人正是那个令她又敬又怕的哥哥慕容復。 “今天的事暂且作罢,下次若再犯,”慕容復斜睨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慕容九妹。 “我知道了……”慕容九心底暗暗发誓要让那小鱼儿不得好死。 “知道就好,女儿家就该好好学学你那几位姐姐,这些不是你该碰的东西。”慕容復转身离开时那轻轻一拍桌子就将之彻底粉身碎骨。 “是……”同样人前人后两张面孔的慕容九背对着慕容復对小鱼儿流露出满眼的怨恨。 对慕容復来说,因为是自家妹子投毒杀人,所以处理起来也就容易多了,无非就是安抚死者家属,稍微比较麻烦的誓要揪出真兇的陆小凤。 “嘛,月色真好。”明明抬头看不到月亮,江云舟还睁眼说瞎话。 趁着江玉郎因为信不过慕容府饮食安全而亲自去给江云舟这个病人煮宵夜的空档,心知慕容府里安全得很的’真兇‘之一决定出去外面逛逛,要知道一直躺床上是会死人的—被闷死。 只是江云舟没有料到半夜还敢出来闲逛的不止他一个,要早知道一离开小狼崽子就会被乖宝宝逮到,江云舟宁可躺床上无聊死了。 自穿廊步入假山小径准备返回房间等吃,因为灯笼被遮蔽而显得昏暗的路段上迎面走来一个黑色人影,江云舟并未作其他细想便低声借过然后稍稍错开身与之擦身而过。 由于小路偏窄导致两人不得不轻微接触的擦肩,在江云舟鼻子隐约嗅到熟悉气息的时候,那人已突然伸手圈住自己的腰紧紧揽入怀里,随后一声’江玉‘让江云舟回击的动作僵在原地。 竟是乖宝宝…… 第38章 花花v5 “江玉。” 江云舟后背上贴着的那人双臂紧紧环在江云舟的腰上,将他连腰带胳膊大力箍在怀抱里,那从肺腑里穿透而出的深沉思念让江云舟忘记了反抗,而他这一忘记,花无缺就更加确信怀里抓着的这个人就是失踪已久的江玉。 假山挡住了黑夜里本就微弱的光线,黑暗的阴影里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脸,即使江云舟背对着他,花无缺也不会弄错这种将他抱入怀里的感觉。 手臂收紧再收紧,直至怕把江云舟勒死才稍稍松了些力道,那也仅仅是松了些罢了,因着从背后抱住江云舟的姿势,花无缺的脸自然而然贴在了他的颈窝侧,失而復得的心安从溢满的眼角流露出来。所谓心安就是江云舟在身边的感觉,仅此而已…… 对花无缺来说,即使眼睛被表象矇骗,即使周围黑暗一片看不清江云舟的面容,然而拥他入怀的感觉却不会错的,他后背贴在自己怀里的触感、他腰肢的尺寸、就连手臂挨着手臂的感觉……无论江云舟伪装成什么样子,现在他只想伸手抓住他不让他再从自己身边离开。 “杀人啦!杀人兇手在这!”然而身穿下人服的江云舟又开始搞怪了。擦身而过认出对方气息的并不是只有花无缺一个,眷恋相遇相拥的也并不是只有花无缺一个。自知失策,江云舟刻意改变了一下声线,希望能够挽回一点,可花无缺不信他,只见花无缺在江云舟那个杀字才出来就将之全部捂住在喉咙里。 “别闹了。”花无缺一声别闹了让挣扎中的江云舟犹豫着安静下来,因为此时的他如果真是慕容府的下人,他的力气和武功都应该不敌花无缺,所以双手被花无缺制住的他此时再用北冥神功就是不打自招。 “若是我认错了人,你刚刚就不会迟疑。”花无缺不为所动地抱紧江云舟,话语里浓浓的思念让江云舟的心一软再软,然后余下的话在花无缺耳朵里都成了负隅顽抗的无谓挣扎。 江云舟无奈,正当他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花无缺先他一步伸手掀掉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再--”花无缺哑然,因为人皮面具底下的那张脸竟不是江玉。 “你真认错人了。”早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的江云舟装模作样地用手捂着脸,然而在昏暗的光线下,他那一巴掌都遮不住的大脸实在太触目惊心了,饶是花无缺想要当看不见都不行。 江云舟的本来面目是剑眉挺鼻桃花眼,然而此时掀开面具之后那方颌国字脸、颧骨高耸还鼻翼肥厚的路人模样实在非人皮面具所能易容得出来的,因为人皮面具底下就是真实皮肤然而却不是真实相貌。 江云舟知道自己本来面目惹的祸足够多,所以他脸上除了戴着一层普通人面具之外,面具底下的脸还被他用北冥神功里头的古怪运转模式强行改变经脉运行通道而撑得皮下肌肉鼓的鼓凹的凹,生生弄成了另外一个普通路人的模样,下如此双重保险防的就是像花无缺这些熟人。 “不过也得恭喜你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住我嚮慕容復领赏。”桀桀怪笑渐行渐远,江云舟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偷袭完毕火速遁入黑暗中。 比起白天里被一大群人追,现在江云舟觉得后面那个乖宝宝执着恐怖得像暗夜里的怪兽,明明他都用最快速度逃跑了,他居然还能跟上,难道他真长了狗鼻子不成? 正所谓祸不单行,黑夜里的二人角逐还没分出胜负,又有第三个黑影加入追江云舟的行列,江云舟在或躲或闪间听到那人的声音竟是陆小鸡不由得感嘆他最近是不是惹到哪方霉神了,目前只得庆幸晚上他们看不到他使用的轻功是凌波微步,逃跑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慕容復,你请的这些高手也不过如此,小丫头的毒药还不够看哪,桀桀桀桀桀桀……”江云舟装神弄鬼飘然远去,然而拐个弯又倒回去慕容府,赶在小狼崽子煮好宵夜之前熘回房间里去。 一心一意给江云舟煮宵夜的小狼崽子正端着热腾腾的宵夜往回走,还没有发现他那正要熘回房间的便宜爹出去干坏事了。正当黑暗中的江云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熘进去反手关好门时,他身后悄无声息伸出一条黑手臂突然圈住他往后一拖,江云舟就此在江玉郎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彻底坐实了他偷熘出去的行径。 “我原本想跟你说一声明天早上我去你房间门口等你,希望你的’儿子‘不要介意。”已处在百米开外的那人在江云舟耳朵边低语。 不想被江玉郎发现自己偷熘出去干坏事的江云舟在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只得乖乖地一声不吭配合着被他掳走,因为聪明绝顶的乖宝宝竟然提前折返了回来守株待兔把他逮了个正着。
第36页 直到终于停下来,花无缺的左手臂还搂着江云舟腰肢,然而即使他掀掉了江云舟的人皮面具看到底下的所谓真面目,他的黑眸除了因光线昏暗而自我调节扩展瞳孔以看清事物之外就并未有其他反应,好似早有预料一般的淡定自若。 被花无缺的眼睛一直看着,彼此间的沉默渐渐变成了江云舟的劣境,因为花无缺坚信怀里的这个就是江云舟,所以无论江云舟使什么花招都没用,江云舟没有办法继续矇骗他。 最终花无缺先打破了沉默。 “你能改变得了容貌,改变得了声音,但彻底换掉这个身体?”花无缺像是体贴江云舟一般凑过头秘密私语,明明小得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柔,而花无缺除了抱紧江云舟之外也没做比如剥光江云舟衣服以验明真身诸如此类越轨的事,然而江云舟却听得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乖宝宝竟然会调情了……该死的声音钻进耳朵的感觉让人很想立即推倒他。 感觉到江云舟的反应,花无缺更加贴近了他的耳朵,弯弯眼眸里尽是笑意。 “还真要我脱了你的衣服,你才肯认?你胸口的刀疤、还有左腿后面的柳叶伤痕……” 明明花无缺是在一本正经地细数江云舟身体上的记号,在于江云舟听起来却像是在调情,因为谁会像乖宝宝这般把他身体的详细情况全都一一记住了,就好像他的脑袋里有一幅清晰的江云舟裸体图,又甚至是花无缺的那双眼睛能够透视衣服的阻隔。 事实上也并不是江云舟节操无下限而过于多想了,花无缺记得他身体上的记号也就算了,谁长那么三十多岁身上不带个疤痕?然而左腿后面的柳叶伤痕,那是在乖宝宝替他上药时被他发现的……敢情这乖宝宝一直惦记着还想再欠多几次! “需要我一一指给你看?” 才这么说完,花无缺便扔掉了手中的人皮面具然后空出一只手来真的从领口处伸进江云舟衣襟里。 “你是长了狗鼻子还是在我身上装了雷达,就不怕真的弄错了?”江云舟妥协,只得把脸弄回原来的样子。 “不会弄错。”花无缺就是如此笃定。 “还有,你白天里打什么擂台?!”随着夜叉脸消下去,妖孽脸重新展现的江云舟脾气也上来了,原本是花无缺搂着江云舟现在变成江云舟扯着花无缺逼问了。 “你在上面。” “喂喂,是你先打擂台,我才上去的好吧?”江云舟纠正花无缺颠倒先后顺序的恶劣行为,随后听到花无缺一声轻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 在江云舟想要说话之际,花无缺已经将这偶尔有些傻气的江云舟吻住了。如果他一直都这么傻气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又刁钻古怪地跑了个没影。 随着花无缺的深入,江云舟原本睁着的眼睛渐渐阖上,反正漆黑的夜里也看不清什么,干脆就全都交由身体去感觉。 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就像相拥的身体般眷恋着彼此,不捨得分开也不愿意分开。 然而江云舟那活跃过度的大脑突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不得了的问题,他立即推开了体温上升的花无缺。 “你知道所谓云姑娘是我,而且刚才在我房门口等我--”江云舟又习惯性骗人了。 “你一直知道江别鹤是假扮的。”仗着一张嫩脸,江云舟很恬不知耻地否认了自己的身份。其实江云舟在花无缺对他守株待兔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江别鹤的身份穿帮了,小狼崽子和江玉长得两兄弟一样,以花无缺的聪睿又怎么可能猜不出这其中的关系,可骗人是江云舟的本事,一个破了就用另外一个来圆,同父异母、血海深仇诸如此类怎么狗血怎么来,谎言信手拈来毫无压力。 “江别鹤只有一个独子。”察觉到江云舟的隐约戒备,花无缺先替他开了这个口。 “而如今呢?”一直仗着一张嫩脸误导人的江云舟故意勾出鄙夷的笑容。 “我只知道你是江玉。”即使被江云舟误导进了一个狗血的猜想,在花无缺眼里他就只认得江玉,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而我还欠着你。” 而且还会一直欠下去,又被吻住的江云舟深刻意识到这一点。 第39章 又泼黑水了 不得不说男人很容易冲动,吻着吻着反应就上来了,当江云舟喘着气稍稍推开花无缺时,他身上不知道啥时候松散开的衣服都半挂在腰上了,而花无缺的手还在沿着衣服fèng隙往伸出下滑,贪恋着指腹下的细腻触感。 “怎么了?”黑暗中除了透着清凉的潺潺水声就是花无缺温柔如故的声音,若不是因为黑夜里看不见,还真以为这翩翩公子发乎情止乎礼,而不是一边问着他怎么了一边还继续剥着他的衣服。 听到花无缺如此无辜地反问他,江云舟若不是因为脑袋里突然间阵阵抽痛真想点了花无缺的穴道将他迅速剥光光吃抹干净。看来他真的把乖宝宝给拐弯了,而且还有很严重的腹黑倾向,然后最终会倒大霉的就是他自己。 忍着脑袋中的阵阵抽痛,江云舟并未说话而是干脆主动挣脱了挂在手腕上的衣袖将两条手臂攀附在花无缺的颈后,用些微的主动模煳花无缺的心细如尘,不让他发现三尸脑神丹发作的异状。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头疼了,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头疼,江云舟才将之当成生死符般的固定发作而已。花无缺想对他做什么,江云舟不会不清楚,只是这突然发作的头疼让江云舟暂时放弃了反攻的打算。 “既然还欠着我,你就不打算先还了?”嘴唇贴在花无缺颈项跳动的脉搏处密语私言,江云舟明明都放弃反攻还不让花无缺舒坦。 “还,只要你记得。”但绝对不是现在,若是能让江云舟记着他,那么久一直欠到死为止。 “我看你分明是想赖帐啊。”江云舟用戏嚯的调调掩饰掉发作的余痛。 “是你装不认识。”花无缺没有察觉到江云舟的异状,继而循着江云舟的声音低下头,柔软的唇瓣沿着他的脸颊轻啄慢移直至取代了颈项的位置重新贴上那不安分于亲吻的嘴唇。唿吸而已,不需要用到嘴巴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然而当花无缺将江云舟放倒在地正用着药膏温柔开拓时,江云舟又很扫兴地乱发问了。 “琼花丹有股香气,我自小熟悉所以知道。”花无缺其实想说就是感觉到他是江云舟所以确定他就是江云舟,然而他并不想把时间继续花费在讨论这个上面,所以便随口回了个理由给他。 “这样么?”并未细想的江云舟还真的信了。 “难怪我换来换去你都看过来,果真是长了一个狗鼻子。”想想自己在慕容府内先是易容成云姑娘又是换成江玉郎的样子再然后各种小厮僕人拢共七八个身份,然而几乎次次都会遇到花无缺有意无意的出现,花无缺不是靠气味来认出他那就怪了。 “唔--” 江云舟的声音突然间乱了调,因为花无缺竟趁着他说话的时候撤掉了手指然后突然间进入,火热又勐烈的急速动作撞得江云舟本能往后躲避,然而花无缺却是早有预料般用双手紧紧箍住了江云舟的腰,将他的双腿扣在自己的腰上半点儿也不容他逃离。 “疼,”被进入固然不适,喊疼的江云舟其实是在趁机舒缓三尸脑神丹发作的难受。 花无缺见状并未继续动作,而是停留在里面让他慢慢适应,直至江云舟自己耐不住花无缺的温吞先摇摆了一下,他才温柔地缓缓抽出然后再浅浅进入,慢条斯理地慢慢磨着那紧热得能令人疯狂的壁肉。 “我要睡着了,你慢慢继续。”说得好似花无缺无法满足他一般。 如江云舟所愿,花无缺被江云舟的轻佻刺激得立即大变身了。原本顾着他的感觉而缓慢温柔的细腻动作突然间变得近乎粗暴的兇勐,太过直接的感官刺激让江云舟一下子无法承受身体内爆炸流窜的强烈快感而喘息不已。而此时他喊着让花无缺慢一点也已经太迟了,明着是花无缺以为江云舟更喜欢粗暴一点、强烈一点的对待所以才如他所愿,实际上是个男人都对如此挑衅容忍无能。 “嗯……慢一点啊!嗯……太快了……唔呃!”浑身肌肉绷紧的顶端,江云舟被汹涌而至的快感冲击得高潮了。 “可别这么快睡着。”花无缺在因欲望释放而瘫软的江云舟耳朵边轻声低语,也不给他任何缓过来的时间,继续用持久的热度强行加温着他体内的快感,而这一次则是缓慢又折磨人的持久战,见着江云舟精神疲惫过头而眼皮耷拉,他又突然加大力度,直把江云舟做得只剩下喘息呻。吟的份。
第37页 “啊!”然而这一声却不是愉悦的呻。吟。有自虐倾向的江云舟在欢愉和头痛中肆意发泄,最终被花无缺发现了他的异状。 “江玉,你--”花无缺二话不说立即捏住江云舟的脉门然后他的脸色剧变。 “疼,头好疼!”不再掩饰的江云舟死揪着脑袋简直就想剖开脑壳中止里头愈来愈强烈的无休止疼痛。 “疼啊!”疼得江云舟用脑袋勐烈撞击着地面,然而他才撞了一下就被花无缺搂了起来紧紧抱住。 “无缺,啊啊!”能不能把头剖开! “江玉,江玉!”花无缺立即大力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扯脑袋上的头髮,可尽管如此也无法缓解江云舟的疼痛,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云舟疼得牙关咯咯响。不得已,花无缺立即点了江云舟的穴道,大力捏着他的下颌然后将保命的丹药倒入他的嘴里,头一低伸舌进去将药丸推入他的咽喉确保他咽下去。然而移花宫的保命丹药都无法帮得了江云舟,见江云舟疼得惨叫,花无缺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可存心要坑他的江云舟除了求死之外什么都不肯说。 “我疼,没用的……你杀了我吧……死了就不用受他控制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只有东方不败有,所以江云舟也不全是撒谎,如果东方不败不给他解药,那么明年端午他也是会如此痛得半死不活然后彻底成为行尸走肉。 “说杀就杀,说死就死,你的心够狠。”花无缺没有办法,他此时不知道该怎么救江玉,谁能告诉他该如何救江玉?从认识江玉的那刻开始就知道他并非所谓的’正派之流‘,可现在他该如何救他!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帮得了他! “我没办法,啊!”在演着戏的江云舟也没料到这次发作起来会这么疼啊。他是不是该回去找东方不败商量看看,彼此互相折磨实在太下下策了,友好相处当一对祸害江湖的红衣妖孽也好啊。 “没有……没有……”不知道东方不败做好解药没有?要不要抽空回一趟黑木崖把解药偷回来? “死了也好…… 死了我就不用再假扮江别鹤了…… 这辈子再也不用受他控制了…… 也不要再做违心的事了……早十几年前我就该死了……”当剧烈的疼痛渐渐散退,江云舟也没有力气了。 可谁会料到江云舟在这个时候还能有心思往别人身上泼黑水?就是因为此时他疼得太真实了,所以花无缺即使听不太明白江云舟到底受谁控制但也已经全然信了他的话,信江云舟的身不由己,一点儿也没有防备江云舟此时诬衊的正式将他养育成人的大姑姑邀月。 “不要,我要回去慕容府……”在束手无策的花无缺最终醒悟过来抱起他要带他回移花宫求大姑姑救他时,江云舟阻止了花无缺,他还是必须要将江别鹤的身份假扮下去。 “你也不让我帮你,可我偏要帮你。你要解药,我就帮你拿到解药,绝不会让你在我之前先死。”花无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然而此时他的话却是最真实的表达,当一个人的性命重要过自己的性命,那意味着什么其实已经不用明说了。所以即使江云舟不肯透露那个人是谁,花无缺也会用尽所有办法解了江云舟身上的毒。 “我要回去慕容府,” “不行,你身上的毒必须解掉。” “没用的,除非他答应解了我的毒,要不然你做什么都没用。你打不过他,你永远不可能赢得了他。”那是因为花无缺的武功是邀月教出来的。江云舟的头无力地挨在花无缺的肩膀上,完全阻止不了花无缺前去移花宫的脚步。 “移花接玉能赢得了你,自然比你赢他多胜算。”对江云舟没有防备的花无缺被他诱导得越来越深了。 殊不知江云舟在花无缺说了这一句话之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惨然淡笑,直至后来花无缺才终于明白此时他虚无缥缈的淡笑意味着什么。 “放我下来,让我回去慕容府,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 “你既然不要自己的性命,那么就别管我怎么处理你的性命。”江云舟越是说着要回慕容府,花无缺就越是走得飞快。 “无缺!”江云舟厉声喝止他。 “求求你给我一些时间……”低声下气,满腹苦衷的江云舟苦苦哀求着花无缺,真让花无缺带他回移花宫他会立即死在邀月掌下的。 “而且你要这样抱着我去移花宫吗?”江云舟示意花无缺他浑身的欢。爱痕迹,而且此时他身上根本就还是裸着的,因为花无缺太过紧张他的性命以至于把两个人的衣服全落下在原地了! 第40章 花花终起疑心 江云舟才说完,他便感觉到与自己紧密相贴的躯体轰然发热发烫,即使是在黑夜里江云舟也能想像得出花无缺的脸红成什么样子?他这反应着实让江云舟啼笑皆非,整得好像是花无缺小处男被他上了一样,可实际上是自己被花无缺吃了,还吃了两次! “我……”花无缺被窘得干脆连话都不说,立即掉转头去捡起两人散落在黑暗之中的衣物赶紧穿好然后又继续赶路,脸红归脸红,一点儿也没耽搁正事,那就是带江云舟回移花宫医治,而后江云舟和花无缺又回归到是去慕容府还是移花宫的争执上来了? “你仗着我没力气是不是”被箍得紧紧的江云舟想要挣扎下地那是不可能的? “你若走得了我便让你走?”花无缺被江云舟偷袭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被他偷袭第二次,若要应对江云舟的武功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人真气以应对真气被夺,而他们移花宫正有这门武功,尽管如此,花无缺并未因为学了与之制衡的武功而高兴? 大姑姑……花无缺的眉心却在悄无声息地微微蹙起,因为江云舟和大姑姑邀月他们所使用的武功之相似,这意味着什么,花无缺他不忍往深处猜测,他怕真相会是令他难以接受的不堪? “江玉,”正在想着心事的花无缺没有料到江云舟还真的又用北冥神功,立即反用明玉神功压制他,当半吊子金庸遇上强攻版古龙,很明显是江云舟不敌了。 “还要继续吗?”花无缺反问之,江云舟层出不穷的花招让他觉得非得狠狠管着他才行。他实在太有精力了,别人在吃饭睡觉的时候他却在伺机而动,真是防不胜防。 “啧,没想到邀月连明玉神功都教与你?”使起阴招来毫无原则的江云舟啧了一声便收回自己的半吊子北冥神功?他也不是真的要夺花无缺真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夺不了,但不代表着他不会试探花无缺的武功然后寻找任何可以钻的漏洞。一段时间不见,花无缺的武功竟然增进了这么多,看来邀月花在花无缺身上的心血可谓之深厚了,以后要是打起架来那可怎么办哟。 而且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花无缺一旦和小鱼儿生死决斗起来,死的那个很大可能是小鱼儿?死掉的那个未必是最可怜的,剩下的那个才可怜,要独自承受亲手杀死孪生兄弟的痛苦?而比起自幼生活在恶人谷的小鱼儿,被邀月抚养长大的花无缺的痛苦会是加倍的,因为他视为亲人的邀月正是逼得他父母殉情而后又分离他们两兄弟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大仇人? 对于江云舟来说,既然都已经要拉邀月来垫背了,那么把花无缺和小鱼儿的仇恨全部对准邀月又有何不可。他又不是江别鹤本人,没有义务帮他承担过去的罪恶。至于现在以及未来的……他们抓得到他再说。 本就没打算做好人的江云舟阴阴暗笑。 “和我说说话吧,我哪儿也不想去,呆这儿就好?”脑袋在花无缺的颈窝里蹭了蹭,江云舟肚子里又开始打着鬼主意了。虽说是在骗花无缺,江云舟却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没有什么花花肠子,纯净恬淡又乖巧,比起小狼崽子来那可真是省事多了也好骗多了。他说什么,这乖宝宝都会信,而小狼崽子则什么都不信,要骗过小狼崽子得劳心劳力才行。唉……江云舟主动搂紧花无缺的颈项以减轻他的负担。 江云的舟软绵温驯让花无缺渐渐停下步来,他会听但不代表着他会由得江云舟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对不起,上次情势所逼所以我不得不走。” “是那个人?” “是……” 花无缺听到了江云舟声音里的犹豫不决和顾忌,然而江云舟终于还是肯对自己吐露心扉。 江云舟以为花无缺是被铜先生救走所以并未察觉到花无缺的情绪变化上的异样,不过对于江云舟来说无论是铜先生还是谁,这罪名到了最后都会归到邀月身上。
第38页 “这些日子里有没有梦到某个人哪?”其实江云舟是想问花无缺有没有梦到小鱼儿,避免问得过于直白,他就很不要脸地用这种暧昧不清的调调来试探他。 花无缺还未能适应江云舟的大胆直白,被他这么一问不禁赧然,大概胆大于行而涩于言都是男人的通病了。 “你。”不得不说江云舟这祸害对乖宝宝的影响是巨大的,竟然逼得花无缺都会说肉麻话了。 “骗谁呢,在慕容府的时候你可没少偷看小鱼儿。”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江云舟又换了一个说法。虽说好像在吃小鱼儿的醋一样,可他还是很好奇双胞胎是不是真的会有心电感应连做梦都能梦到对方。 花无缺并未第一时间反驳江云舟,虽说留意了小鱼儿几次是事实,然而梦见过小鱼儿却也是事实。所以被江云舟这么一问,他原本压在心底的疑虑以及隐隐猜测又再度浮上来了。 “江玉郎没有发现他的爹江别鹤是你假扮的?” “没有,”江云舟回答得有点儿心虚,因为要是哪天江玉郎当众对他露出亲密的举止那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就连江别鹤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江别鹤早死了,要不然哪有江云舟的出现。 “吶,别转移话题。”江云舟伸手将花无缺的脖子下来,即使是黑暗中花无缺也能感觉得到江云舟灼灼直视的目光。 “我和小鱼儿,真有可能是孪生兄弟吗?”果真,花无缺最终还是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疑虑问了出来,从而变成了真的转移话题。 在客栈的时候与小鱼儿偶遇,江云舟似是无意地点出他与小鱼儿长相酷似;而江云舟所用之武功与大姑姑的如此相似,假若真的是那样……那么江云舟在第一次见到他和小鱼儿的时候说他们两个长得像是否是一种提醒? “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长得像,就算不是,长得像也是一种缘分吧。”jian计得逞的江云舟将诡笑藏在心底,转而用半是疑惑半是感慨的调调继续往下说,而这在花无缺耳朵里就成了有难言之隐的苦衷。 “我希望不是……”花无缺替江云舟开了这个口,他无法说出口的,他会替他说下去。 “可假如真的是,那大姑姑为何让我杀死小鱼儿……”感觉到江云舟的身体骤然一僵,花无缺心里便又明白了几分。 “邀月终于还是这么做了吗?”影帝江云舟满腹怅然,他铺垫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跟花无缺交代秘密了,花无缺和小鱼儿该好好感激他的用心良苦。 “你早已得知?”猜测被证实的花无缺心情很复杂,为了江云舟的身不由己,为了那将他抚养成人的大姑姑。 “很惊讶?很难接受?呵呵……你们的确是亲生兄弟,至于要你杀死小鱼儿的真正原因,他只会在你们其中一个被对方杀死之后告诉给活下来的那个听。”坏邀月的好事怎么就那么让人兴奋呢?大概是因为被人要挟令他很不慡吧,呵呵。 “江玉,我--”花无缺正要说话却被江云舟阻挡了。 “我知道你不信,可无论邀月要你做什么都好,杀了我也好,这小鱼儿你是万万杀不得的,我不想你以后追悔莫及。”以乖宝宝这性格,如果亲手杀死同胞兄弟他会彻底崩溃。 “不可能杀你,永远不会。”然而邀月早已经跟花无缺下过对江云舟格杀勿论的命令。 那天晚上撞破江云舟好事的是铜先生,花无缺被救醒之后看到的是邀月。在江云舟说是因为那个人才迫不得已逃离的时候,花无缺的心已然沉到深冷的底处。 被邀月狠狠处罚了一顿之后,花无缺迎来的便是无情得变态的闭关修炼。死都不愿意开口吐露江云舟是谁的花无缺一直在苦苦练着明玉神功,直至邀月终于将他再次放出来为止,而这一出关的第一命令就是杀死小鱼儿。 出现在慕容府的最初目的是小鱼儿,重遇江云舟的喜悦让花无缺几乎忘记了邀月的命令--忘记了杀死江云舟的命令,而如今江云舟却早已知道邀月要他杀他的意图……他何苦瞒他至深? “呵呵……”江云舟又露出那种无能为力的笑容,笑声中透着一种对未来无望的苍凉。 “不要杀小鱼儿。”眼看戏演得差不多了,江云舟见好就收,不再多言。关于花无缺父母的死,这点还是让邀月来告诉花无缺吧,若是自己来说便是狡辩了。 “你身上的毒……是大姑姑下的吗?”花无缺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不是。”江云舟扭头否认,然而他在给花无缺下了这么多套子之后再来说实话于花无缺耳朵里就成了谎言。 “送我回慕容府好吗?你若是担心便看着吧,反正你长了个狗鼻子。”赖在花无缺怀里的江云舟知道他不会带自己去移花宫了。 见江云舟不愿多谈,花无缺也就不再逼他。有些事情他会自己查,无论是小鱼儿还是江云舟身上的毒。 “可我不想放开。”花无缺脸颊轻轻摩挲江云舟的头顶。好不容易与江云舟重逢,要他继续看着江云舟假扮江南大侠,彼此之间形同路人,他做不到。 第41章 如何平衡 碰上花无缺这种纯情又长情的类型,江云舟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勾下他的脖子就吻上了。很显然江云舟的吻技要比花无缺的高得多,吻着吻着反应又上来了,幸亏花无缺懂得体贴他的身体,要不然铁定又被压倒吃掉。 “江玉……”花无缺有些气息不稳地先阻止了他,再这么吻下去,他真没办法继续把持得住。 “怎么了?不想要我了?”江云舟再度缠了上去。 “不是,只是你身上的毒--”要花无缺不碰江云舟那是不可能的,然而江云舟如献祭般的主动让花无缺患得患失了,他担忧江云舟又会瞒着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而且很大可能是关于他的。假若他和小鱼儿真是孪生兄弟的话,江云舟得是冒了多大风险将这个秘密透露给自己知道,而这会要了江云舟性命。 “不要紧的,都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我替他办事,他给我解药。”江云舟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 “假冒江别鹤的身份也是吗?” “如果能什么事都不理那多好,我就只是被你救起的江玉……呵呵,那段时间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不用杀人也没用中毒,就像一场梦一般,梦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江云舟不承认也不否认,故意诱导花无缺往歪里想。至于那段被美男伺候着的日子,骗吃又骗喝,当然很快乐。 “江玉,” “什么都不要问了,邀月只会把答案告诉给活着的那个。其实我不是不能够告诉你,只是我怕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或者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这样无论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都不会难受。” “一切都交予我。”花无缺阻止江云舟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会带江玉回最初相遇的时候。 …… 最终花无缺还是被江云舟的两难打败,因为捨不得让他为难,所以他只得放江云舟回去假扮江别鹤。然而江云舟被花无缺弄出来容易,他要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慕容府内就难了。不得已,他只得让花无缺看着他是如何骗过江玉郎的,但愿花无缺不要起疑心的好。 “爹!”江玉郎把宵夜都等凉了,在他以为江云舟又背着他去做什么坏事的时候,他竟等回来了一个身中奇毒的江云舟,当即急得江玉郎心如焚烧。 “昨夜江大侠因为担心你遇不测而外出找寻,谁知正好遇到逃匿的下毒歹人,江大侠与之交手不料遭了暗算让那歹人得了手。”背着江云舟回来的花无缺并不是太乐意将他交到江玉郎手上。 江云舟的昏迷大半是累出来的,在花无缺最终同意让江云舟回去慕容府之后,江云舟的三尸脑神丹毒又发作了一次,花无缺废了好些功夫才止住了他的头痛,为了让他好受些才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睡着,所以现在算是花无缺在主动替江云舟撒谎骗别人。 “我爹他到底怎么样了!”江玉郎被江云舟的昏迷不醒整怕了,虽然江云舟经常吓他,可江玉郎还是会害怕哪天会弄假成真,’狼来了‘终变成狼来了。 “我已给他服下解药,他的身体暂无大碍。”当花无缺看到江玉郎将江云舟抱得紧紧的,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是担心江云舟的身份会被江玉郎这个至亲识破,二是江玉郎把江云舟抱得太紧了。 “这毒当真解了?”人未到声先至,一个身穿云罗轻纱的俏丽女子无视周遭人惊艷的目光迳自走至江云舟的跟前然后手捏起江云舟的手腕替他把起脉来。
第39页 “阿九,胡闹。”随后而至的慕容復出声制止了慕容九的失礼行为。 “解是解了。”慕容九用一种移花宫的人也不过如此的目光看了花无缺一眼,然后才略有不甘地放开江云舟。慕容九是自负的,自己制的毒被花无缺解了,她心里面当然不舒服。然而在替江云舟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体内似有不寻常脉象,有心看花无缺出丑的慕容九也就按下不表。 对于慕容九与众不同的出场,花无缺并未像旁人那般给予她的美貌有过多的关注。至于那个慕容世家的主人慕容復对花无缺这个来自移花宫的贵客可就另眼相看了,见花无缺不同于凡夫俗子的表现,有心拉拢花无缺的慕容復不甚在意,没有对这个准妹夫操之过急。 慕容復有心促成花无缺和慕容九,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花无缺的心思都在江云舟身上了。因为担心江玉郎会看穿江云舟的伪装,花无缺很自然利用了慕容復的情面主动提出要照顾江云舟以防又有什么突发状况出现。而与此同时江玉郎又担心江云舟身上的毒未被清除干净,所以明明不乐意让花无缺接近江云舟他也不得不忍着。两个彼此互相提防这的人凑在一个房间里唯一得益的就是那个把两个人都算计进去的江云舟了。 只见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了好几个时辰,让旁边那两个人白担心了一场。然而当他懒洋洋地睁开双眼,睡饱的美好心情在一睁开眼看到江玉郎和花无缺’友好‘相处于一室齐齐等着他醒来的时候就全都飞远了。正所谓现世报就是如此来的。 两个jian’夫共处一室,他没有都能骗得过的自信啊!这不是求露陷吗!江云舟看着房间中的两个人难得楞了一下神,然而那个光明正大坐在江云舟床头边上的‘神医’花无缺还煞有其事地按着他手腕上的脉搏替他把着脉,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爹,我去打水给你洗澡。”江玉郎见江云舟身上的衣裳被睡得皱巴巴的便忍不住那想帮他收拾干净的念头,藉此将花无缺这个大恩人赶出房间去,让江云舟和他能够父子温馨独处。 “不必了,换身衣裳,我们就跟慕容公子请辞吧。”对上花无缺那不为所动的目光之后,江云舟知道花无缺绝对会以各种理由呆在房间里阻挠他们父子独处一室的,谁让他被花无缺知道了他此时正在假扮江别鹤呢! “那好。”花无缺一声那好的后果就是他也跟着他们屁股后面离开慕容府了,而江玉郎竟也默许了花无缺的行为。 这两个人趁着他睡着到底做了些什么?!眼看着花无缺和江玉郎之间的氛围竟然如此和谐,江云舟总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是不是应该趁早熘之大吉,总感觉自己要倒大霉啊!天涯何处无芳糙,他就不应该吊死在这两个树上,所以……还是趁早逮着机会熘了吧? “江大侠身上的毒恐怕只有那个人才能解。”原来在江云舟睡着的时候花无缺就跟江玉郎交代了江云舟身上中了不止一种毒,他只解得了一种,其它的他只能尽可能想办法,所以江玉郎和花无缺才能暂时和谐相处。 “我定不会饶了他。”对于江玉郎来说什么都没有江云舟的性命重要,就算真让花无缺知道了江云舟的身份,他也有办法离间他们两个,所以除却妒忌之外,为了江云舟的性命安全他也只能忍着,在江云舟身上他学会了忍耐,操之过急就会像以前那样得不偿失。 和谐的花无缺和江玉郎心里面在想什么,江云舟顾不太过来,因为连陆小凤也很凑巧地和他们一路了。 其实江云舟在假扮云姑娘打擂台的时候对花无缺的污衊也不是信口雌黄随意猜测的,他的分析无懈可击得很,因为花无缺很多时候都与‘犯人’接触着并无不在场证明,而且以既得利益者理论反推,因慕容府中毒事件而在江湖上声名大噪的移花宫无缺公子确实也有作案嫌疑。 谁让移花宫以前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听呢。 “所以无缺公子你觉得如何?”陆小凤如此分析完还能对花无缺笑得出来,看来他似乎没有真把花无缺当嫌疑犯来看。 “照这么分析,这毒也有可能是慕容公子下的,要知道最后比武胜出的可是一个野蛮和尚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据闻鸠摩智国师的武功很是高强,他这番来中原不知有何目的,别切磋武功是假,夺武林盟主是真,只怕到时候这国境就不得安宁了。”扮演着江别鹤的江云舟照着陆小凤的分析套路来打趣说道,离开慕容府之后说话也不如之前的拘谨,而打趣之余也不忘上演那忧国忧民的大侠风范。 “不过这么一来,无缺公子又重归热门候选了。”打趣完之后他又反将花无缺一军,两个他都不偏帮,独善其身。 但江云舟忘记了他纵使有千人千面也好,终有人见过他其他面孔的,这也就无怪陆小凤暗暗打量了他好几眼,江云舟想要独善其身可没那么容易。 因为直觉敏锐的不止是花无缺一个,作为一个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的名侦探,陆小凤若不是一开始就陷入了江玉已死的死胡同,他早就察觉出江别鹤是江云舟假扮的了。 尽管如此,‘江别鹤’给他的感觉还是太熟悉,熟悉得他一闭上眼睛就错觉那是江玉。 如果江玉没有死,如果他没有死…… 陆小凤禁不住脑袋中的荒唐念头,这种希望江玉还活着的念头几乎都要疯魔了,以至于会产生如此错觉。 江玉…… 第42章 大江是个编剧 “这第一个下毒的人是谁,其实我早已知道。” 这里头知道陆小凤和江云舟有jian‘情的是江玉郎,然而在江玉郎说话之前,花无缺却先于江玉郎出声了。 看了陆小凤一眼,花无缺并未急着说下去。他去慕容府的目的是小鱼儿,因为一直留意着小鱼儿,所以他有注意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第一个下毒的人?这么说还有其他人下毒?”对于花无缺为何会在离开慕容府之后才吐露实情,陆小凤心里面多少猜测到了花无缺的顾忌。 “江大侠身上中了两种毒,至于这个人下的是哪一种,在找到他之后便可知道。”花无缺说的是小鱼儿,故意不明说进而误导了陆小凤不是他的本意。花无缺与小鱼儿既然是同卵双胞胎兄弟,其本质的聪颖是一样的。对于花无缺来说,大姑姑要他杀小鱼儿,那么他就’杀‘小鱼儿;江云舟说大姑姑只会把真相告诉给活下来的那个,那么他就做活下来的那个。 “啊,”只听一声低促的闷哼,正在分析案情的三个人纷纷回头看江云舟。 江云舟没有料到三尸脑神丹毒又发作了。因为怕被小狼崽子这黑木崖前副坛主看出破绽,明明是痛的是头却要装出丹田痛可真是难为江云舟了。然而因为一个人难受而使得三个人都为之揪心,江云舟把人也骗得太惨烈了点。 之所以是三个人,那是因为陆小凤联想起了江玉真气发作的时候,当时江玉也是这般痛得只能窝在怀里死忍着剧痛过去,然而此时毒发的是’江别鹤‘,而抱着他的是江玉郎,不再是江玉和陆小凤。 “尽快找到他。”再三替江云舟把脉,花无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虽然江云舟一直说那不要紧,可脉象却告诉花无缺他身上的毒已经刻不容缓了。因为太了解大姑姑的性格,花无缺知道只有遂了大姑姑的意他才能得到一切的答案,所以他和小鱼儿的决斗避不可免。 花无缺所有行动都在江云舟的算计之中,然而江云舟没有想到他算少了一个人,一个从最开始就存在却一直被他忽略的人,因为这点儿疏忽几乎要了江云舟的命。 有花无缺和陆小凤在,他们要找到那个已经离开慕容府的小鱼儿很容易,比较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小鱼儿身边跟着的铁心兰变成了一个彪型大汉。面容刚毅俊挺,剑眉浓黑,目露精光,听唿吸均匀缓慢,气息沉稳,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只怕他的武功会与大姑姑不相上下。 “花无缺!” 与小鱼儿见到花无缺时的兴高采烈成对比,花无缺见到小鱼儿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令人不容忽视的布衣男人,花无缺便藉故支了小鱼儿到一边儿去说私密话。 “小鱼儿,能否看一下你那次下在饭菜里的毒药?” “什么?”小鱼儿没有料到他在慕容府厨房下的恶作剧毒药会被花无缺看到。 花无缺和小鱼儿在窃窃私语,被剩下的三个人则和那布衣男人眼对眼暗自打量。 小鱼儿身边的那个布衣男人在看到江玉郎的一瞬间内心里竟是一阵阵怒火滔天的震惊,借着他们三个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死盯着江玉郎的脸看。然而纵使布衣男人仇恨的视线要把江玉郎戳出两个洞来,江玉郎确确实实是一个年龄比小鱼儿还小的少年郎,而且他的脸乍看像江琴实际上细看的话会发觉他的长相不似江琴那般阴柔。
第40页 布衣男人才按下心底的杀意,在听到江玉郎喊江云舟爹的那刻,他不禁惊诧起来。若是按年龄来算,这江琴怕也是当爹的人了,只是这长相---布衣男人一再看了看江云舟的脸,发觉他跟江琴完全不像。只是这怀疑一旦冒了苗头,就会像野糙一般肆意疯长。 与此同时花无缺和小鱼儿那边, “你说我们--”小鱼儿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他没有想到花无缺竟是要杀他。 “假若我们两个真是亲生兄弟,那么大姑姑要我们自相残杀的目的是什么,你能猜得到吗?”原来小鱼儿也曾怀疑过……自知不是自己一个人独独梦见对方感应到对方,花无缺心里像是被补全了般地浮上一丝欣慰,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就是如此这般的奇妙,说不清道不明,然而对方就是知道。 “可燕南天叔叔说害我父母惨死的人是江琴,”小鱼儿沉思着。 对于这个才甦醒过来没多久的义父,小鱼儿不知道他对当年的仇恨还记得多少,因为义父在捡回他时并不知道他还有个孪生兄弟,可小鱼儿此时已经本能信了花无缺就是自己的孪生兄弟。如果不是孪生兄弟,这长相为何如此相似,而且心意相通又是如何而来? “只有你’死‘或者是我’死‘才能得到答案。”花无缺直接对小鱼儿袒露他的计划。既然要他们兄弟自相残杀的话,那么就让其中一个假死。大姑姑的养育之恩不可辜负,然而他更加不可以盲目听之任之而铸成大错。 在小鱼儿和花无缺达成密谋共识的时候,江云舟那边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那个布衣男人,也就是小鱼儿口中的燕南天竟然飞身掳起江云舟就走,太过措手不及,让他们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 “江琴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没想到你一直戴着人皮面具装什么狗屁大侠,若不是你那儿子,我还真找不到你!” 被强行掳走的江云舟此时正被燕南天死死扼着喉咙压在暗巷的墙壁之上,因为一时间失了防备而被撕了面具,江云舟的真实面貌就此暴露在燕南天面前,想要伪装否认都已经太迟了。 “你是谁,我咳咳不认识你,”双脚离地的江云舟肺腑缺氧得生疼。他原以为邀月才是自己的生死大敌,直至意识到眼前这个竟是燕南天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霉运一直都没有走到尽头。 “出卖我义弟江枫夫妇害他们惨死,你倒是忘记得一干二净!” 随着唰啦一声撕裂声响起,被燕南天压在粗糙墙壁上的江云舟身上的衣服就被扯掉了。 “喂喂!不该是这样的啊!你拿错剧本了吗!”因为被挤压进来的姿势,他的双腿被迫盘在燕南天的腰上才能缓解喉咙被扼住的痛苦。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燕南天和江琴会这样?! “住手!你疯了不成!”感觉到双腿之间抵了一个硬热的物体,江云舟额头上的冷汗当即刷一下冒出来了。他虽然没有节操,可是不代表着能接受如此失误!而且还是他自己造成的重大失误! “啊!”一声惨叫,然后什么都太迟了。那坚硬的火热实在太大,当他硬挤进来的时候,江云舟甚至听到了肉被撑裂的声音。而燕南天根本就不理会江云舟痛到抽搐的挣扎,强硬将自己钉入江云舟的身体深处之后,他便一手扼着他的喉咙一手死捏着江云舟的窄臀粗暴地兇狠进出,强而有力的臂膀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把江云舟扼在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被冲击得惨叫连连。 “放开我!你要杀便杀!混蛋!住手啊!” 事实上不是燕南天拿错剧本了,而是江云舟对燕南天催眠了。 江云舟的北冥神功练到如今已经有了八成功力,江湖上只要不是邀月这种练了同类型武功的绝顶高手,就算是慕容復的斗转星移在江云舟的北冥神功面前也会吃大亏。 然而江云舟没有料到燕南天的武功竟然深厚到任他吸夺真气也无碍的地步,见北冥神功对燕南天无效,江云舟就对燕南天用了全盛版的一分钟移魂大法,谁知燕南天那一掌打下来原本要打碎江云舟心脏的大手落下来之后就成了撕裂江云舟的衣服。 “我操!”他用的是移魂大法不是洗脑大法!眼看着燕南天竟然把他脑袋中现编的小剧本演绎出来,江云舟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错,江云舟是一个编剧,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狗血影视编剧,一般观众怎么爱看雷死人的剧情,他就怎么将剧本往狗血里编,一个人模拟十几个角色人物的心理那更是常有的事,所以精分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刚才被燕南天压制在墙壁上的时候,江云舟一时间职业病犯了就在脑袋中条件反射现编了一个小片段,其余98%的脑细胞都在活跃着思考如何用金庸合订本对付这个突然掳走他的怪人。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是燕南天,也没有想到北冥神功竟不敌嫁衣神功,更没想到燕南天招唿也不打一上来就是要他的命! 因为燕南天的功力太过深厚,江云舟知道普通的武功根本对付不了他,所以想催眠他然后趁机下毒手或者逃走。然而他没有用什么情意绵绵刀也没用错销魂掌,不就是因为脑细胞活跃了点,为什么燕南天没有彻底忘记江琴这个人,反倒是被他催眠成色。情小剧场的男主,而他就是那个可怜被强暴的悲剧炮灰! “嘴巴里说不认识,身体却还记得。” “不要说了!”江云舟脸红得滴血。 听到自己脑袋中yy的台词被念了出来,被强行进入的江云舟除了痛还是痛,后背被粗糙墙壁摩擦得破皮渗血的痛,还有入口被粗暴进出的火辣疼痛,剩下的就是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的雷噼感,这实在太丢脸了! “你以为易了容我就会人不出来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江云舟受不了自己的失误,这种颜面尽失的窘迫让他脸皮阵阵抽搐,就连壁肉也因丢脸而绷紧,箍得燕南天差点儿就射。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缓解那绝顶的快感,不小心着了道的燕南天此时正沉浸在难以言喻的体会当中。由得江云舟继续吸夺自己的真气,本能调节进入的幅度,然后又势不可挡地加重冲击,正如他那粗大得几乎撑裂入口的热硬记记冲击到那令人疯狂的地方。 “混蛋!放开我!”江云舟继续那微弱的挣扎。强暴归强暴,反抗不了喊两嗓子总是要的,不然那就成合。jian了。 燕南天并没有放开江云舟,直至顶部摩擦着壁肉彻底释放在里面,被催眠的燕南天渐渐清醒过来的同时,光洁后背被摩擦得渗血的江云舟也如破布娃娃般滑落在地,一如他之前乱yy的色。情小剧本。 刚发生过关系的两个人此时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对视。 江云舟双腿之间还流着红。红白白的体。液,受伤恶兽般的双眼仇恨地盯着燕南天,仿佛下一秒就会飞扑而起撕碎他的喉咙。 比起江云舟单纯的仇恨,燕南天此时的表情更像是被九天神雷当头噼中了。 “你到底是……什么妖孽?” 第43章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宛如被雷噼焦黑的两个人仍旧死死对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除却彼此的唿吸声,周遭其他全都隐去了。 然而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双方内心极力否认就会变回从未发生过,绝顶高手燕南天想要杀江云舟是事实,江云舟急智之下对燕南天使出了移魂大法催眠他忘记江琴也是事实,而出了错造成现在的结果,燕南天和江云舟都要对之负责。 燕南天与江玉郎不同,当了十几年有知觉却不能动弹的活死人,他精神力远高于江玉郎,尽管如此他仍旧是被江云舟催眠了,而且还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越是如此,燕南天便越是难以接受现下的状况。纵是一声妖孽,也无法改变是燕南天强了江云舟的事实,竟然强了害义弟夫妇惨死的仇人。 以燕南天的为人,他可以是侠义的,可以是满腔热血为天下,可以是怒髮冲冠快意恩仇。之前察觉到江别鹤可能是江琴伪装的,燕南天不太想让江琴的血污了小鱼儿的手,而且作为江枫的义兄,他有职责照顾小鱼儿替他手刃仇人报这杀父之仇,所以燕南天才将江别鹤掳走。江琴害死他的义弟,那就以命抵命,一掌打死这jian邪小人,却不是像现在这般难堪,对仇人做了自己平生最为不齿的事。 被江云舟那双眼睛恶狠狠注视着,燕南天那一掌竟打不下手。此时在于燕南天的角度,江云舟是一个弱者,除了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仇视之外别无任何反抗之力。而江云舟又是令他咬牙切齿的仇人,一想到义弟因为这个jian邪小人的出卖而惨死,他就恨不得拍碎他的天灵盖以祭义弟在天之灵。
第41页 燕南天那犹豫不决的手掌举起又落下的纠结完全落在江云舟的眼里,比起燕南天的难堪,江云舟此时的噁心又何尝会比他少。武功不如人,那是自己学艺不精。对上燕南天这种只有一身蛮力的武夫,一向靠脑子吃饭的江云舟竟然不是栽在武功而是栽在自己的失策里,这让江云舟如何接受得了。业界里最为急智多谋的金牌编剧闹了如此大的笑话,就算只有天知地知他知自己知,江云舟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误,恨不得将燕南天杀了以灭口。 此时的两个人,一个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一个在脑袋中酝酿了一千零一种整死燕南天以作报復的方法,对峙了太久,以至于当别人终于找了过来撞见如此难堪的一幕,江云舟想要挖洞遁走都太迟了。 “江……玉?” 先找到暗巷这边来的是陆小凤,然而当陆小凤看到江云舟的脸孔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刚刚看见燕南天掳走的是江别鹤,然而此时衣衫不整滑落在地的人竟是江玉,那个坠崖身亡的江玉! 江玉,江玉他竟然没死,真的没死。他竟一直都在骗他! 都是在骗他! 应声回头,江云舟条件反射就是捂脸,无论来人是谁,他这张老脸实在丢不起!然而比江云舟捂脸动作更快的竟是燕南天急窜过来的身影,在不知燕南天是与江云舟一般怕丢脸的本能反应还是想一掌拍死江云舟之前,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已拦截住了燕南天。 对江云舟欺骗他有再多的怨恨,也比不上看到江云舟被燕南天强暴的愤怒。第一次江边月下的相遇,陆小凤可以调侃江云舟的狼狈不堪。第二次在地牢里救走被施虐的江云舟,动了情的陆小凤已无法容忍再让江云舟遭受一丁点凌辱。而如今,陆小凤满脑子都是杀了燕南天的念头。 在陆小凤和燕南天交手的同时,差一步赶到的花无缺飞快解了身上的外袍,挡住视线的白影飘舞而过,那准备趁着陆小凤和燕南天交手赶紧逃了再说的江云舟就被雪白的外袍裹住。 “哥!” 能喊他哥的除了小狼崽子还有谁,被人紧紧抱住彻底灭了逃跑的希望,江云舟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 花无缺眼看着江云舟被江玉郎紧抱在怀里,他那因为看到江云舟被人强暴的灭顶怒火转而沖向那燕南天,什么胜之不武全都抛诸脑后,招招兇险记记夺命势要将燕南天置诸死地。至于边上的江玉郎若不是因为要顾着江云舟,他此时也加入战局杀燕南天个碎尸万段。 “哥,你别吓我,哥!”江玉郎真不愧是江别鹤和江云舟教出来的,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立即改口叫江云舟作哥。而因为江玉郎这一声哥,燕南天过于惊诧分了心被陆小凤和花无缺联手打中,顿时内息沖乱一口血雾喷出。 “花无缺住手!”见燕南天受伤,小鱼儿飞身插了进去阻挠三人的打斗。 花无缺被小鱼儿拦住了,陆小凤却并未停止对燕南天的进攻,手底下的功夫一招兇险过一招,竟全都是致命的武功,完全没有留任何余力。他不管为何江玉没有死,也不管假扮江别鹤的江玉为何不认他,他现在只想要燕南天的命! “不要打了!住手!他是燕南天叔叔!爹的义兄,是我们的义父!” “我不认识这样的yin贼,也不会认贼作父!”花无缺并未停下手,即使是小鱼儿他也照打。 小鱼儿不知道是来劝架还是来帮倒忙的,燕南天在最初看到花无缺的时候就错觉他是江枫再世了,因为之前注意力全都在江玉郎和江云舟身上所以并未细问,现在经小鱼儿这么一说,燕南天意识到义弟江枫竟还有一个儿子时又惊又喜,然后他又被花无缺给打中了。之前花无缺被邀月严厉无情地处罚过后他的武功已远远超过小鱼儿,因为燕南天不敢伤了义弟另外一个儿子,花无缺毫不留情的杀意让燕南天连连败退,再加上他百口莫辩根本无从否认他强暴了江云舟的事实,以至于燕南天身上受的伤越来越重,若不是因为江云舟突发状况,这武功盖世的燕南天今天就要死在花无缺和陆小凤手下,更何况那在旁边伺机而动的江玉郎手上还准备了剧毒暗器想趁机毒杀燕南天。 “哥,哥!花无缺!” “玉郎,疼,”三尸脑神丹毒再度发作,江云舟原本就身体受创,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当即痛得他脸色苍白,那抓紧江玉郎衣袖的手指都抽搐得筋骨凸起。 “江玉!”花无缺手中的扇子差零点几公分就插到燕南天咽喉里,听到江玉郎惊慌地喊他,他二话不说迅速撤回江云舟的身边,食指中指併拢飞快点住江云舟身上几个大穴替他止痛,又赶紧餵了好几颗急配出来的丹药下去缓解他体内的毒性。 “不是真气乱窜发作,”陆小凤才将手指搭在江云舟的手腕上就知道江云舟身上的剧痛与真气乱窜无关,而如今江云舟身上也已经没有了那两股致命的异常真气。然而陆小凤却来不及欣喜,因为江云舟此时的身体状况比起以前根本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刚刚还遭受了非人的强暴凌辱,他身上的血甚至从花无缺的白色外袍底下渗了上来,片片血红触目惊心。 “他这是中了毒。” “这毒不是我下的。”小鱼儿也认出了江玉就是最初在酒楼那儿点出他和花无缺像孪生兄弟的那个人。可是目前的状况实在太令人费解,为何江玉会假扮江云舟,为何燕南天叔叔会对江玉做出这种事,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这毒不是为了毒杀人而是为了控制人。”花无缺的目光半分也不偏移全落在江云舟的身上,越是看得仔细就越按耐不住心里沸腾的杀意。 “江玉,”这就是江玉所说的只有死才能解脱吗?陆小凤原本把脉的手此时握紧了江云舟的手腕,刚才江云舟衣衫不整的时候他早已看见了他左胸口的刀疤,所以此时江云舟再怎么否认都没用。 “陆大哥……对不起……”轻如蚊虫的虚弱声渐下,江云舟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事人之一晕过去了,剩下那个燕南天此时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要燕南天如何解释?说他是被催眠所以才强暴了江云舟?然而江云舟一直都有反抗,就连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都是挣扎之下弄出来的,更何况陆小凤是循着微弱的声音才找过来这里,所以燕南天强暴了江云舟那是铁铮铮的事实。燕南天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当着陆小凤他们的面将’江别鹤‘掳走,这样的话就算他说江云舟是江琴,他们也不会怀疑燕南天当年是否早已对长相阴柔的小书童江琴觊觎已久,所谓燕大侠竟是道貌岸然的龌蹉小人。 或者该说幸亏江云舟晕了,要不然以江云舟那张能把人骗得死去活来的嘴,只怕燕南天有十条命都不够死。更何况江玉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喊江云舟作哥哥,此时不光是陆小凤和花无缺,就连燕南天自己本人都要怀疑这里头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何还能冒出一个哥哥来。 第44章 燕大侠继续悲剧 “拦下他!” 花无缺并未忘记燕南天,厉声喝令江玉郎拦下燕南天自己则双手抱着江云舟刻不容缓赶去救治。 看着花无缺抱着江云舟身形唿啸而过,一直守着江云舟的江玉郎那担忧至极的目光紧紧黏着江云舟远去的身影,他原本是要立即跟上去,现在被花无缺强硬替下来,他心里面对燕南天的仇恨恶毒有如缺堤的洪水瞬间倾泻而出再也拦不住,一双转过来注视燕南天的狼眸里头尽是要将燕南天置之死地的毒戾。 “燕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燕南天当至亲看待的小鱼儿急了。他相信燕南天的为人,可是燕南天对江云舟的强暴就发生在眼前。 “让开!我不管什么江琴不江琴,他如此折辱我哥,我今天势要夺他狗命!”见小鱼儿拦在前面,江玉郎手上的九阴白骨爪功夫完全不留情面地袭上他的命门。 江云舟果真没把九阴真经错传给江玉郎这阴险歹毒的狼崽子,九阴真经落在他手上之后,郭靖能使出七成功力在于小狼崽子就能用到十成甚至还更强。与花无缺不同,花无缺恨的是燕南天所以处处下狠手,然而江玉郎可不管小鱼儿是否无辜,无论是谁阻挠他杀燕南天那么他就先杀了谁。 因为江玉郎这种骨子里的天生狠毒,小鱼儿被江玉郎打得几乎招架不住,在险些丧命的那刻,一个掌刀横插了进来救了小鱼儿。 “小鱼儿退下,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竟是燕南天。这苦逼的燕南天终于从雷噼中恢復过来,见义弟的儿子受他所累,自知不能一错再错,燕南天便出手阻挠了。 “很好,既然你有死的觉悟,”江玉郎收回几乎掐断小鱼儿臂骨的毒爪,只见小鱼儿那被撕碎衣袖的手臂上赫然留下已然中毒的乌黑指印,饶是被恶人谷那些人从小培育成百毒不侵的小鱼儿也不小心着了道,毒气攻心晃着身就要倒下。
第42页 “我倒要看看你救得了自己还是救得了他!”完全不把卑鄙当一回事的江玉郎趁着燕南天给小鱼儿运功逼毒的时候连连攻击燕南天,让燕南天这个堂堂江湖第一高手被江玉郎的无耻攻击弄得险些丧命。 “他果真是你哥哥?”燕南天不愿意相信,因为江云舟的长相与记忆里那小书童江琴的长相一模一样。那时候江琴只不过十几岁,他哪儿来的相貌相同的儿子?可眼前这个江玉郎长相不仅酷似江琴,甚至体型上还比江云舟颀长壮实些,他们两个根本就如同孪生兄弟,就好像小鱼儿和花无缺一般。一想到花无缺可能是义弟的另外一个儿子以及他对他的仇视,已铸成大错的燕南天心里面苦逼到了极点,特别是花无缺的气质与江枫简直就如出一辙。义弟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义子骂他是yin贼而且还要杀他……人活在世上那么多年一直坦荡荡,从未遭遇过如此境地的燕南天若是能哭的话估计真要泪流满面了。 堂堂一个大侠强暴了仇人,燕南天想起事后江云舟当时的表情,他比江云舟更想哭。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这种恨不得将对方杀人灭口的下意识反应以及无比郁闷的心情,也就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懂。 然而此时就算他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做出如此禽兽的事,可他偏偏很清楚记得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包括撕了江云舟的衣服,包括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包括一再罔顾江云舟的反抗侵。犯他,直至释放出来才从摄魂术里清醒。是释放了才清醒,燕南天清楚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有挣扎抵抗过,就好像强暴江云舟的不是自己一样,如此恐怖的体验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上。 以燕南天的江湖经验,他不是没有听闻过摄魂术,然而像这么高深的摄魂术,若是江云舟下的,那除了妖孽之外真无法解释了。像江云舟这般年纪如何习得如此恐怖摄魂术?就算是花一甲子时间也很难达到如此深厚的功力。所以燕南天越是自信自己的武功,就越是心惊这摄魂术的不合常理。因为江云舟连他都能催眠得了的话,这世间就没有他催眠不了的人,而这后果将是非常可怖的。 不过此时燕南天已经没有了那份忧国忧民的心思,因为他强暴了江云舟这件事仍旧像旱天雷一般在他大脑里来回轰炸。他把江云舟当江琴来杀,可江玉郎竟然喊江云舟作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南天比其他人都更想知道。 然而燕南天并未等到江玉郎的回答,因为他一分神又被江玉郎打中了。 …… 如果能够不醒来,江云舟会选择继续装死,现在一屋子里有四双眼睛盯着他,他除非是龟息,要不然想要躲过他们的敏锐观察力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可是江云舟也不能用龟息大法,因为小狼崽子知道他的武功。如果小狼崽子有意或是无意泄露了他会龟息大法这秘密,那么当初他用龟息大法把陆小凤骗惨了的把戏就会暴露无遗。 龟息法这边行不通,装睡更是行不通,然而比这两者,醒来才是江云舟最大的难题,因为小狼崽子、花无缺、陆小凤都知道他是江玉了。 “哥,”小狼崽子蹲在床畔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江云舟,此时他只能握紧了江云舟的左手,希望他能够快点儿醒来。至于为什么江玉郎只能握住江云舟的左手,那是因为床头的位置被花无缺这个懂得医术却又很可恶的傢伙给霸占了。半边屁股坐在床边,就这么夹在中间阻隔了他和江云舟。明明他才是江云舟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要被人如此隔开…… “小鱼儿,明天午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直低头注视着江云舟的花无缺连回头看一眼小鱼儿都吝啬。满眼满心里都是江云舟,花无缺知道解药一事不能再拖,假若大姑姑如此心急他和小鱼儿兄弟相残,那么明天的生死决斗大姑姑一定会出现。 “生死决斗没有问题,不过你能不能先解了燕叔叔的毒。”小鱼儿那古灵精怪的眼睛里装满了为难至极的愁苦。 之所以说是四双眼睛盯着江云舟那是因为燕南天被小狼崽子的阴险歹毒放倒了,此时正一脸黑青继续他好不容易才结束的活死人生活。而小鱼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阻拦小狼崽子杀燕南天,他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若不是陆小凤出手阻拦,那他就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了。谁能料想到此时眼巴巴守在床边的江玉郎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和手段,饶是燕南天都被他一边进行语言精神攻击一边放毒暗中偷袭给整成中毒昏迷。 “哥他--” “江玉若是醒不过来,我要他陪葬。”花无缺先于江玉郎发话。 “燕叔叔他是--”小鱼儿急了。虽然说他和花无缺密谋好要演一场戏,可就算燕南天有千般错,花无缺也不能坐视他中毒不理。 “不用多说,江玉醒来我自会帮他解毒,然后交由江玉处置。”对义父这一词有所保留的花无缺看了一眼此时变得安分乖巧的江玉郎,用九阴白骨爪弄倒燕南天之后就像没事人般,果真不能小瞧了他。 对于花无缺来说,之前听到江玉郎那喊出来的一声哥,他便知道江云舟对他有所隐瞒了,因为江玉郎对江云舟的紧张程度根本不像父子之情,心底的怀疑被验证,花无缺的应对之法就是直接剥了江云舟的衣服光明正大地替他清理身体然后给伤口上药,这种理所当然的正攻态度让江玉郎这个与江云舟最为亲密的便宜儿子兼年下攻大为吃味。 不过江玉郎并不孤单,因为有陆小凤与他作伴,比起江玉郎的郁闷心情,一直被瞒在鼓里的陆小凤还不至于吃醋吃得太厉害,因为他此时需要自我调试被江云舟欺骗的心情,要不然他恐怕会控制不住那要把江云舟晃醒逼问的冲动。 而这里最悲剧的就是燕南天了,强。jian犯,yin贼的罪名全都冠在头上,不仅一世清誉瞬间扫地,还被小狼崽子弄得去了半条性命,现在只能等着江云舟醒来对他进行发落,就算是落在恶人谷手里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疼……” 昏睡中的江云舟又被活活疼醒了,只听一声声细弱的呻。吟,江云舟便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不想看见那几个人都不行了,而因为昏睡松了警惕而忘记伪装,他想掩饰三尸脑神丹毒发作的头疼已然太迟。 “呃……陆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江云舟装出陆小凤本该气愤离去的意外表情,尽量忽视小狼崽子和花无缺同时看过来的目光。 “因为需要一个解释。”陆小凤直直看进江云舟的眼睛深处,只有陆小凤他自己知道他要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一个留下来的藉口。 “你体内的真气已经没了,然而这毒是怎么一回事?”看来陆小凤也注意到了,经他这么一说,露了馅的江云舟想要在三双眼睛逼视下自圆其说,这实在有些艰难。 第45章 看大江长袖善舞 原本跳崖身亡的江玉为什么会死而復生,还有身体里的乱窜真气为何消失,身上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江玉郎会叫江云舟作哥哥,这撒谎无数的江云舟要对着他们三个解释起来还真是很考演技和脑力。 首先是江云舟身上的毒,江云舟并不想让小狼崽子知道他中的是三尸脑神丹毒,以免又牵出与东方不败那段在悬崖底相爱(?)相杀的过往,反正抽空去偷个解药就是了。何况他利用三尸脑神丹的发作骗了花无缺让他误以为是邀月在背后用毒药控制他,所以关于中毒这件事处理得稍有不慎就会害接下来的计划满盘皆输。 至于乱窜真气的消失,这点倒是好解释,继续往邀月身上推就是了。背后的幕后黑手为了控制江云舟而救了他的性命,这理由不错,既然邀月干的坏事够多了,也不怕再多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污点。 还有死而復生,江玉这一生活得身不由己,活着比死还难受,何苦还要再扰乱陆大哥的生活来着?就让陆大哥以为他死了吧…… 总而言之对江云舟来说,他在陆小凤身上花的心思最多,所以最好煳弄的也是陆小凤,所以他一睁开眼看到深知他底细的小狼崽子和直觉敏锐得可怕的花无缺首先就捡被骗得晕头转向的陆小凤来开刀。只是他没想到陆小凤竟然也犀利了,确切点说陆小凤原本就犀利,即使被骗得惨兮兮,为江玉的死难过自责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时间久了还是会有所察觉,察觉到江玉没有死,只可惜他没有花无缺的运气和不管不顾的胆识,就这么擦肩而过都能被花无缺逮到。 “我……” 江云舟才从昏迷中痛醒,浑身挂满冷汗看起来分外虚弱,就连身形都因为近日来的折磨而变得单薄。 “我……”被陆小凤那双眼睛注视着,继续影帝上身的江云舟满腹苦衷不能言,只得愧疚地避开他俯视的目光沉默不言了良久,唯有垂在床边的手暗暗揪紧了被单。
第43页 然而陆小凤他们三个都等不到江云舟的解释,只见江云舟将细碎的呻。吟和憋气声都严严实实憋在紧闭的嘴巴里,然而他不由自主蜷缩着身子抵御剧痛的细微动作仍旧被他们看到了,更因为他蜷缩身子的动作不小心牵扯到后面的伤口,瞬间那被大脑刻意遗忘掉的不堪记忆全数回笼,江云舟的脸色刷地白了又青,那隐忍着痛苦的双眼睁开又紧紧闭上,像是不愿面对现实般将自己深深藏在眼皮背后的黑暗里。 看到江云舟这样,饶是小鱼儿也不敢出声让花无缺去解燕南天身上中的毒了。被一个男人强暴,而且还被至亲以及好友看到,将心比心,若是他自己都无法承受如此悽惨的遭遇,所以小鱼儿此时分外害怕已然想起被强暴的江云舟会立即动手杀了燕南天叔叔。 “他在哪里……”过分冷静的虚弱声音里隐隐透露出玉石俱焚的决绝。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听到江云舟死忍着痛都要挣扎着起来找燕南天算帐,小鱼儿就想着立即带着燕南天逃了再说。 “别动,不着急。”不疾不徐的花无缺小心翼翼按住江云舟不让他动,担心他弄裂了上好药的伤口。 可不是花无缺不让江云舟动江云舟就不动的,因为脑袋里阵阵抽痛实在痛得太厉害,以至于一直咬牙忍痛的江云舟都痛得肌肉抽搐起来。明明都痛到几乎晕厥了,江云舟仍旧不肯吭一声,倔强得让人心疼。眼前这一幕太过熟悉,让陆小凤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再度掀起一阵阵波澜,纵是江云舟瞒他再多也好,什么都比不上江云舟还活着重要。日日夜夜悔过的誓言如今实现,他又怎么可能会由得江云舟独自一人背负下去。 “我说过无论如何你的命我是保定了,再不许你有放弃自己的机会。” 陆小凤出手点了江云舟的睡穴,不忍让他继续痛下去。 “你,”被陆小凤先一步点住江云舟睡穴让他重新昏睡下去,花无缺只道了一声’你‘,那与陆小凤视线相碰触的黑眸瞬间明了眼前这人对江云舟的感情,因为陆小凤并未隐藏眼底几乎满溢出来的担忧不舍以及浓浓的挂念。 一时间三个人静默无言,原先只有江玉郎知晓的秘密,现在变成三个人都互相明了彼此对江云舟的心思。 江玉郎的视线在花无缺和陆小凤之间游移,作为最了解江云舟的那个,江玉郎对江云舟担心归担心,但这并不妨碍江玉郎已然知晓江云舟的谎言和伎俩。不过江玉郎并未拆穿江云舟,因为他的的确确是江琴。 “呵呵。” 江玉郎突然间轻笑起来,笑声里头透出一种对江云舟势在必得的意味不知为何让人隐隐有些不安,然而昏睡中的江云舟听不到,待到江云舟再次醒来,这天都黑了。 睡醒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怪怪的,江云舟心里有鬼也并未多言,默默地听着花无缺和小鱼儿明天午时的决斗,还有小狼崽子竟然用掺毒版九阴真经把一代大侠燕南天给毒倒了,而花无缺也不肯施以援手帮人解毒将之救醒,江云舟额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的命由我自己来取。”江云舟装出要亲自将燕南天碎尸万段的愤怒,迫使花无缺去解燕南天的毒。开什么玩笑,明天花无缺和小鱼儿决斗的话,那邀月肯定会出现。到时候没有燕南天这个武力值破表的大侠来对付邀月这个大变态,那他岂不是会被邀月当场噼死。他自信能把燕南天耍得团团转,也心知就算真相败露花无缺和小鱼儿不会真下得了手杀他,可是他扛不住邀月来。 然而小狼崽仔实在太有效率下手也太狠毒了些,当看到面容都紫黑得像紫心番薯的燕南天那一刻,江云舟都要担心他到底能不能救得活。 果不其然江云舟的担忧不是无缘无故的,看到花无缺给他餵药解毒之后也没法让燕南天醒来,江云舟不得不出手了。 “你们先出去。” “江玉,”最为紧张的是小鱼儿。看不透江云舟的眼神,他不知道江云舟到底要对燕南天做什么,江云舟若是要杀了燕南天,他没有立场也没办法阻止得了江云舟。更何况之前还是江云舟让花无缺动手帮燕南天解毒,也只有江云舟才使唤得动花无缺,这种自己还没有外人重要的失落感使得小鱼儿都要吃江云舟的醋了。 “放心,我不会这样便宜他。”江云舟继续看着毫无反应的燕南天。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摆出受害者姿态,饶是其他几个人对江云舟是满心的担忧也不得不顾及一下江云舟可怜的自尊一一安静退了出去,他们的态度也已经是在默许江云舟就算杀了燕南天也无所谓了。唯一有所谓的那个小鱼儿也被花无缺拖走,只剩下江云舟以及那个毫无反应的燕南天单独呆在房间里。 门一关上,江云舟那勉强装出坚强的表情渐渐褪去,随着他转过身来重新注视着那燕南天,江云舟的脸上已经挂起戏嚯的邪笑。 “是醒不来,还是不愿意醒来?”江云舟在燕南天耳朵边低声问道,谨慎如江云舟声音之细弱,就算房间外头有人偷听也绝对听不到任何东西。 “你猜得没错,是我对你下的摄魂术。可这又如何,你的确是强暴了我,现在就算我杀了你,你的义子也无话可说。一代大侠燕南天竟是卑鄙无耻的yin贼混帐,小鱼儿有你这个义父真是一生的耻辱。我若是你早就自绝谢罪了,省得活着还拖累小鱼儿,让他一世都抬不起头。”见燕南天仍旧没有反应,江云舟也不着急,继续在他耳朵边刺激他。 “没有想到我和我爹长得一模一样吧?正如小鱼儿和花无缺长得像他们的爹玉郎江枫。”一直注视着燕南天表情的江云舟捕捉到他睫毛微微抖动的细微变化,然后江云舟嘴角边的邪笑更加浓深了。 “特别是花无缺,邀月完全是把他当江枫来培养,仍记得当年的人们一看到花无缺都以为他是玉郎江枫。” “呵呵……你还记得移花宫宫主邀月吗?只是你知不知道邀月要花无缺亲手杀死小鱼儿呢?杀死他自己的孪生兄弟,邀月要你义弟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 当视线对上一双怒目圆睁的厉眼,江云舟很是开心地笑弯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花无缺和小鱼儿是孪生兄弟,他是江枫的儿子?”龟缩在自我意识里的燕南天终于冲破消沉强行甦醒,因为这被告知的真相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江云舟也真够狠的,硬生生把活死人逼得原地復活立即甦醒,半点儿龟缩起来默默泪流的余地都不给燕南天。 “你若不是瞎了眼将我当成是江琴来报仇,早该看出花无缺酷似江枫。”江云舟恶劣地再次提醒燕南天他强暴了他的事实。像江云舟这般强悍的神经还真是世间仅有了,不久前才懊悔自己的丢脸失误,现在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刺激燕南天,把燕南天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还不敢对江云舟怎么样,眼看着江云舟那张妖孽至极的脸越凑越近,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僵直着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让,直至退无可退,整个后背都笔直贴到床头柱子上了。 “父债子偿,你既然已经报了仇,现在该如何谢我告知你这个秘密?要不是我,你就等着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吧。十几年前你没来得及救江枫夫妇,十几年后更是窝囊废般缩在龟壳里由得他们兄弟相残,这就是所谓的结义兄弟?”看到燕南天被自己逼得完全没了大侠风范,江云舟益发恶劣起来,然而唇上的这个触感--- 得意忘形过头的后果就是江云舟与燕南天都沉默了。 “嘛,不好意思,习惯了。”江云舟这个没节操的傢伙竟然还拿手指摩挲了一下嘴唇如是说道。 第46章 邀月才是悲剧帝 “你,你--”燕南天何曾见识过像江云舟这般无耻的妖孽,’你‘了大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虽说当时他是将江云舟错认成了是江琴,也打算一掌拍死江云舟给义弟江枫报仇,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江云舟这妖孽竟用如此下流的方法来化解危机! “你什么你,你出去告诉他们呀,看他们信不信?”江云舟坏笑得猖狂,作势要将身上的衣服撕碎。他就是欺负老实人怎么样,他能耐他何吗?燕南天要是有能耐,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以前被人骗进恶人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白当了十几年的活死人,现在被他整得名誉扫地还真以为他是江琴的儿子。 “住手,”被江云舟逼得慌乱的燕南天大手赶紧按住江云舟,唯恐他真的把身上衣服全脱了。谁料江云舟这傢伙腰身一软就倒了下去直接躺燕南天胸口上,那种肢体接触的感觉瞬间勾起燕南天想忘却怎么都忘不了的记忆,可燕南天不敢放开对江云舟的禁锢,唯恐他又对他乱来。可他也不想想当时他也是这般禁锢住江云舟,江云舟若是要对他再度催眠的话,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对于江云舟来说,打击燕南天的精神世界会更有趣。
第44页 “我叫你住手的时候,你有住手吗?我让你放开我的时候,你有放开吗?”江云舟睨了眼燕南天抓着他双手的大手,当时他可就是这样强迫他的。果真人至贱则无敌,因为江云舟不把强暴当一回事,所以燕南天对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伤害不到江云舟的强大精神,反倒是燕南天被江云舟整得都快精神崩溃了。 “我若是死了,花无缺和小鱼儿就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世之谜,而你就是千古罪人。”再度重创燕南天。比起江玉郎在身体上折磨燕南天,江云舟对燕南天的精神攻击才是最可怕的。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江云舟的报復心有多重了,燕南天若不是为了小鱼儿和花无缺,他此时估计真的以死谢罪了。 然而物极必反,江云舟对燕南天刺激过了头的后果就是燕南天大彻大悟了。 没错,他是对江云舟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且也险些铸成大错害小鱼儿和花无缺兄弟相残,更是被花无缺所不齿甚至欲除之而后快,完全没有迴旋的余地。被江云舟逼到了极点的燕南天突然间顿悟他是斗不过江云舟这妖孽的,既然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那就什么都不解释。想通了这一点,燕南天原本被江云舟的无耻弄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此时反倒可以坦荡荡正视江云舟的妖媚。 “我很感激你阻止了他们兄弟相残。”燕南天是真的感激江云舟,如此真诚得仿佛有了佛性。 “但是你的手段太无耻。”虽说江云舟的确对他们有恩,可是不代表着江云舟就是一个好人。对此深有体会的燕南天知道江云舟绝对是个很可怕的敌人,他若是要人死,那人就必死无疑。 思及自己被江云舟玩弄得百口莫辩永无翻身之地,燕南天很担心那个与他交好的花无缺以后会栽在江云舟手里。正所谓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然他都已经声名扫地,那何苦还让其他人遭江云舟暗算,让他一人看着江云舟这妖孽省得他再度作恶也罢。 “我无耻?我无耻得过邀月吗?这些都是他教的。”被燕南天擎制住的江云舟不小心又拉扯到伤口,当即痛得脸色刷地白掉,然而比起伤口的疼痛,燕南天气势上的转变才是江云舟心惊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喊一嗓子?”江云舟挑了一下眉。和燕南天发生关系已经够他噁心的了,现在这燕南天竟然还想断他的桃花,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 江云舟这么说完,燕南天果真放开他了,然而放开他不代表着燕南天改变了他的想法。 “我擦--”江云舟又跌落下来,因为三尸脑神丹毒再度发作了,结果喊一嗓子的那个变成了燕南天。 因为江云舟的发作,一时间房间里又混乱非常,等到江云舟终于熬过再一次的蛊毒发作,这天都已经亮了。 “玉郎?”睁开眼看见房间里只有江玉郎在守着他,头脑混混沌沌的江云舟分辨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邀月果真出现了。”江玉郎将脸颊在江云舟的手背上蹭了蹭。 “哦……”江云舟并不意外邀月这个尾随人的变态会如此快现身。 “不对我说些什么?”蹭着蹭着,江玉郎在江云舟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属于纪念的意义。 “不知道燕南天打不打得赢邀月。”江云舟故意的,故意不与江玉郎在同一频道上。 “邀月真这么可怕吗?”江玉郎并未直面过邀月,所以不清楚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厚。 “也不算是绝顶高手,但要我命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你。你不是又到处招惹--”江玉郎定定地看着江云舟的眼睛,那里头的独占欲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 “嘛,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过去给花无缺或者小鱼儿收个尸什么的?”打断江玉郎的话,江云舟光明正大对着江玉郎耍无赖。 “我担心是我给你收尸。” “说的也是,我当时就该下悬崖帮你收尸。”推门而入的是陆小凤,他将托盘托着的食物放置一边,也拿了把椅子坐在江云舟床边上看着他。 因为陆小凤的出现,原本想问江云舟除了夺教之外还有哪里得罪教主了的江玉郎并没有重新提同样的话题了。江玉郎暂时还未察觉到江云舟身上中的毒是三尸脑神丹毒,他之所以会问江云舟是不是又到处招惹桃花债了,以至于昨天上街会遇到熟人--遇到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没有见过江玉郎的真面目,然而他要找的就是与江玉郎长得相似的江云舟。鑑于上次在黑木崖上的落荒而逃,江玉郎以为江云舟又惹了一笔情债,而且还是惹到东方不败教主头上,所以江玉郎这前副坛主愣是不认东方不败教主,而且还装煳涂把东方不败给忽悠走了。可江玉郎并不知道他这么一忽悠,三尸脑神丹毒的解药也被他忽悠走了。 “我掉落悬崖并没有死,被人救了。”江云舟如此凑巧地跟这两个人说实话了,而小狼崽子更是将江云舟和东方不败教主的崖底生活想像得无比yin。盪,于是更加要从中作梗不让江云舟乱勾搭男人,他就知道江云舟这傢伙最爱美人。 “比起真气乱窜用不了武功,用毒药反而更加能控制人。”江云舟对陆小凤慢慢袒露实情。 …… 与此同时,荒野外的平地中心里花无缺和小鱼儿已经摆好架势玩决斗了。 至于他们各自背后则是邀月和燕南天。 明润如玉的美丽容颜因为修炼明玉神功而几乎半透明,邀月真不愧是武林第一美女,纵是十几年也从未减弱一丝美貌。而与之成反面教材的则是燕南天,可怜他才消了脸上的毒气又添了一个青紫黑眼圈,昨晚被揍的。 “既然你阻拦我杀那个yin贼,那么我就先杀了你。”花无缺愤怒的视线绕开眼前的小鱼儿直射到背后那个燕南天身上。 对于邀月来说,花无缺这个乖宝宝因为天性纯良所以一直默默违抗他的命令不愿杀小鱼儿,而如今看到江云舟和小鱼儿进行生死决斗,如果决斗的理由不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话,邀月他会非常欣慰的。 然而现在看着花无缺与小鱼儿打了起来,将花无缺抚养成人的邀月内心里面却又有着隐隐约约的挣扎,然而这种挣扎根本比不上他对江枫和花月奴的恨,一想到花无缺或者小鱼儿两兄弟终于自相残杀了,他那扭曲了十几年的仇恨之心越来越膨胀。 “小鱼儿!”站在一边的燕南天看到小鱼儿不敌花无缺被他一掌拍在心口吐血飞出好几米远,他完全不顾决斗的规则沖了进去阻拦,但是却被邀月阻挠了。 “你的对手是我。”施展其明玉神功,邀月那冷若冰霜的脸盘渐渐透明了起来。 第47章 错过教主 被剩在房间里的江云舟和陆小凤相对无言了好久。 江云舟是假装为难所以不开口,陆小凤则是好整以暇等着他说话。沉默之间,陆小凤一直看着江云舟的脸,他眼神里头的躲闪、面容的消瘦,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从昨天认出江云舟到现在,他想了太多也假设了太多,然而对江云舟再多的气恼此时也提不起来。 “不认我,是心虚还是怕连累我?”终归还是忍不住。越是看着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内心那种揪紧又不断膨胀到几乎失去理智的感觉,而陆小凤知道根源就是眼前这个死而復生的江云舟。 江云舟被陆小凤带刺的指责扎得心底刺痛难受,那躲闪的眼眸短促看了陆小凤一眼又移到了别处,而后才缓缓开启那紧闭的嘴唇。 “迟两个月再死又有何区别……”不忍让陆小凤经歷多一次生离死别。 “我身上中的蛊毒,除了他没人能解,背叛他之后我就已经有死的觉悟。对不起,白白辜负了陆大哥和宋神医对我的倾力救治……大哥恼我欺瞒也罢,我江玉此生无憾了。”江云舟回过头来看着陆小凤不再逃避他的目光,黑眸里又是那种令人无可奈何的恶劣戏嚯,故意用一种毫不在乎的态度将自己伪装成没心没肺的冷血样。 “嘛,这辈子能有个人为我流泪真是赚--” 江云舟更为恶劣的话语被陆小凤封在嘴唇里,然后就在错愕的大眼瞪小眼中看到陆小凤愧悔后退。 “对不起。”陆小凤意识到自己对江云舟的冒犯,心悸般的慌闷快把心脏挤爆了。他这样又与那燕南天有何区别? “陆大哥,”看到陆小凤被自己弄成这样,耍着人来玩的江玉兀然一阵心软,伸手抓住陆小凤的衣袖不让他后退。至于那陆小凤因为被江云舟抓住衣袖,他轻易不敢动唯恐拉扯到江云舟身上的伤,就这么被眼前这个软弱无力的江云舟用微弱的力道牢牢抓在手心里。 “是大哥的话,我不介意。”江云舟看着陆小凤的眼睛说道。这句是唯一一句真心话,连江云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竟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陆小凤,希望能够弥补得了坑陆小凤坑得太惨的愧疚感。
第45页 陆小凤知道他是说真的,早在他跳崖之前,他就想用这种方式报答他,而如今又旧事重提。只是江玉到底明白不明白,被剩下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个,这江玉有时候真是太残忍,对自己残忍也对别人残忍。 “如非真心,就别勉强自己。”栽在江云舟手里他早就认了,所以无需要江云舟对他如此。 “是真心。”声音渐低弱,气氛渐暧昧,江云舟像是被陆小凤透着自责的眼神蛊惑了般,渐渐越靠越近。 “不愿意活下去的人谈何真心?只不过又是骗我的谎言罢了。”然而被蛊惑的又岂只有江云舟…… “我会努力活下去……”无意间许下承诺的江云舟渐渐贴上了他的嘴唇。 “江玉,赶紧喝药。趁热喝,别放凉了。”唿吸有些粗乱的陆小凤又突然间往后仰退开,这回的退避不是因为愧悔了,只因为一个轻轻触碰的吻他就起了反应。 “好。”江云舟假装看不到陆小凤的尴尬很配合地喝药。 虽然说空荡荡的胃又因为流质物体而胃疼痉挛,可江云舟也知道他此时的身体根本不能进食任何固体食物。tnnd的燕南天,肌肉男就算了,那儿竟然粗成那样。 擦擦擦擦…… “不知道花无缺和小鱼儿的决斗如何了?”江云舟喝完药之后并未安安分分地躺下睡觉养伤,看他两只眼珠子滴熘熘转就知道安分这两个字绝对不输于江云舟。 “有燕南天在,他们两个不会有事。”陆小凤说到燕南天的时候,江云舟隐约都可以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以陆小凤的聪明再加上得知的线索,他大致推测了江云舟为何为难和隐瞒。然而他再对燕南天不齿,燕南天的武功却的的确确摆在那儿的,所以对上邀月的话并不需要太担心那两个少年的安危。 “但愿如此,邀月的武功太高,我担心……”江云舟的确会担心,燕南天打不赢邀月的话,那恼羞成怒的邀月肯定会来杀他的。然而燕南天一旦知道自己就是江琴,那他就算杀了邀月也还是会来杀他的。总之……他是不是该捲铺盖跑了先? “无需担心太多,他们三个应该能赢得了邀月,再着你弟弟江玉郎也不是省油的灯。”陆小凤一想起那令燕南天吃尽苦头的江玉郎便禁不住开启侦探大脑系统,因为这江玉郎的狠辣手段很是熟悉。只是此时对陆小凤来说江云舟的伤势安危才是最要紧。 “更何况还有我在。” “嗯。”有陆小凤在他才担心呢,妨碍他落跑的大障碍啊。 江云舟苦着一张脸。 …… 江玉郎不知道他那没节操的便宜爹又在乱占别人便宜了。或者他自己心里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也不去想。对于江玉郎来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就暂时放过陆小凤,然后先拿花无缺开刀。江云舟用邀月教会江玉郎什么叫嫁祸于人,而江玉郎也回报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趁人不备背后捅刀什么的都是跟江云舟学的呢。 “本事倒不小,竟然还没死。” 突然间一阵红影刮过,江玉郎便被人擒在手掌心里。 教主! 动弹不得的江玉郎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突然间降临的东方不败。 “不对,”东方不败按住江玉郎的命门,发现他身上本该今天彻底毒发的三尸脑神丹毒竟然完全消失了。三尸脑神丹的毒只有他能解,这江云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彻底解掉苗疆尸虫蛊毒。 “骨骼轮廓不一样。”皱着眉粗鲁地捏着江玉郎的脸,东方不败发觉他并未戴人皮面具而且皮肉下面的骨骼有异。一般来说再厉害的易容高手都没办法改变自身的骨骼轮廓,只能够通过增厚或者减薄的方式调整人皮面具的脸型以达到最佳易容效果。而如今眼前这个被他误以为是江云舟的人,咋眼看真的很像江云舟,然而他的面相骨骼却不似江云舟那般,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你,你到底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心知东方不败认错人的江玉郎装出惶恐的模样。曾经在日月神教里做过一段时间副坛主,江玉郎对自己的教主脾性还是挺了解的。所以他和江云舟那般玩弄日月神教的后果……咽了咽喉咙的江玉郎可不敢让东方不败找到江云舟,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曾经的得力部下黎副坛主。 江玉郎在挣扎,东方不败也在观察江玉郎。知道认错了人,他心底涌现阵阵不快。 “哼,活该他倒霉。”东方不败迁怒于与江云舟长相相似的江玉郎,将之大力一甩扔到一边就迳自离去。 “唔--”撞断树干落于地面的江玉郎一口浊气憋在胸腔里差点儿喷血而出,好不容易弄顺体内动盪的气息,他才大力喘息着搀扶起身。 “教主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大致猜得出东方不败欲将江云舟杀之而后快所以才一直找寻着江云舟,然而他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活该他倒霉是什么意思? 然而纵使江玉郎聪明绝顶,他也无法猜得出东方不败和江云舟之间有过一段崖底孽缘,更不知道江云舟瞒着他有关他自己中了三尸脑神丹毒的事,毕竟对江云舟来说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抢了毒药来吃这么蠢的事说出来实在太丢脸了,所以江玉郎怎么都猜不透东方不败刚刚那略显怪异的行径。 不管了,既然都答应江云舟要替某人收尸了,那他可千万不能迟到的好。 当不怀好意的江玉郎赶到那儿时,荒野外的平地中心里花无缺和小鱼儿已经摆好架势玩决斗了。 至于他们各自背后则是邀月和燕南天。 明润如玉的美丽容颜因为修炼明玉神功而几乎半透明,邀月真不愧是武林第一美女,纵是十几年也从未减弱一丝美貌。而与之成反面教材的则是燕南天,可怜他才消了脸上的毒气又添了一个青紫黑眼圈,昨晚被揍的。 “既然你阻拦我杀那个yin贼,那么我就先杀了你。”花无缺愤怒的视线绕开眼前的小鱼儿直射到背后那个燕南天身上。 对于邀月来说,花无缺这个乖宝宝因为天性纯良所以一直默默违抗他的命令不愿杀小鱼儿,而如今看到江云舟和小鱼儿进行生死决斗,如果决斗的理由不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话,邀月他会非常欣慰的。 然而现在看着花无缺与小鱼儿打了起来,将花无缺抚养成人的邀月内心里面却又有着隐隐约约的挣扎,然而这种挣扎根本比不上他对江枫和花月奴的恨,一想到花无缺或者小鱼儿两兄弟终于自相残杀了,他那扭曲了十几年的仇恨之心越来越膨胀。 “小鱼儿!”站在一边的燕南天看到小鱼儿不敌花无缺被他一掌拍在心口吐血飞出好几米远,他完全不顾决斗的规则沖了进去阻拦,但是却被邀月阻挠了。 “你的对手是我。”施展其明玉神功,邀月那冷若冰霜的脸盘渐渐透明了起来。 第48章 终于败露 因为江云舟之前对他用的邪门武功也是吸夺人真气,当燕南天与邀月交手碰上他的明玉神功时,燕南天便因这吸夺人内力的武功而暴怒,继花无缺之后又有一个燕南天把邀月当幕后黑手来看待,而那邀月仍旧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替江云舟背了多少黑锅。 燕南天的内力十分之雄厚,特别是当他练成嫁衣神功之后更是深不可测,这点从江云舟在燕南天身上吃了大亏就可以看出来了。正因为如此,饶是邀月把明玉神功练到了第九重,强大的气场把周围的能量都抽空了,他也奈何不得燕南天的强大内力,两人拼到最后只能硬碰硬,看谁的武功内力更霸气。 对邀月怒目圆瞪,若不是为大局着想,燕南天恨不得抓着他的脖子逼问他让花无缺和小鱼儿两兄弟自相残杀的险恶用心。因为这一层的愤怒,燕南天与邀月更加打得难分难解,顿时飞沙走石,场面险象环生。 因为势均力敌,燕南天和邀月打到内息大伤又喷血都没有分出胜负,不过离他们两个不远的小鱼儿和花无缺就明显高低悬殊了。尽管小鱼儿的师父很多,然而他的师父十个加起来也比不上邀月一个,更何况邀月这大变态还严厉逼迫花无缺苦练明玉神功。小鱼儿之前就受了花无缺一掌,苦战之下受的伤就更重,当花无缺手中纸扇带起的扇风扫中他的气门,乱了气息的他就因为这致命的破绽没躲过纸扇背后那可以噼断树干的刚劲铁掌,只听闷嗑的骨裂声刺得人的心都痛了,漫天血雾喷洒中,小鱼儿已飞出好几米外跌落在地。 “大姑姑……” 看到倒在地上的小鱼儿没了唿吸,本不想杀他的花无缺因为心底缺了一半般的痛楚而难受得失神。 “小鱼儿!!!”应声回头看到小鱼儿被花无缺打死,燕南天撇开邀月的纠缠沖了过去。
第46页 “小鱼儿!醒醒!睁开眼睛看我!”任凭燕南天将小鱼儿晃得像濒死的鱼,然而那身体渐渐冷却的小鱼儿却不可能会再次睁开眼了,小鱼儿真的死了。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啊!!!”仰天怒吼,燕南天睁着一双血红怒眼看向杀死小鱼儿的花无缺,一挥破剑,剑光如霹雳而下,远在十几米外的花无缺竟被惊天剑风扫得乌丝断落。 燕南天势杀花无缺,养育了花无缺十几年的邀约却并未阻拦。冰冷的美眸里倒影着早已断气的小鱼儿怔怔看得出神。 “死了……呵呵,终于死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小鱼儿竟然这么轻易就死了! 然而当邀月走至小鱼儿跟前蹲下,亲手检验过他真的死了,他的眼神里失控的疯狂渐渐爬了上来。 “死了,终于死了……”一直重复着重复着,直至当他看到花无缺被燕南天一掌打死在脚下,邀月终于彻底疯狂了。 “江枫,花月奴!你们以死相求让我放过一对孪生兄弟,我放过了,我放过了!你们没有料到他们会兄弟相残吧,哈哈哈!”邀月笑得悽厉。压抑了十几年的怨恨已经成了他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当小鱼儿和花无缺两个终于死在他的眼前,怨恨和生存意义同时破灭的滋味太兴奋了,兴奋到心脏都刺痛了起来,而邀月知道那刺痛来源于花无缺,他亲手养育成人的花无缺。 “你说什么,”燕南天亲耳听到邀月承认小鱼儿和花无缺是孪生兄弟已按耐不住滔天的杀意,然而当他得知邀月才是逼死义弟江枫夫妇的真兇,而他竟还歹毒地抱走花无缺用以养大让他们兄弟相残,他再也装不下去愤起誓要将邀月碎尸万段! “小鱼儿和花无缺本就是孪生兄弟,是江枫和花月奴那贱人生下的一对贱种。花无缺亲手杀了自己的孪生兄弟,而你又亲手杀了江枫的儿子,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在地府团聚了,哈哈哈哈!”邀月笑得痛快。 然而又有谁听得出笑声中的落寞,想他江湖第一美人竟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费尽心思去报復,明知不值得却怎么都心有不甘,他不甘心,不甘心! “大姑姑……” 然而本该死掉的花无缺却醒了。 “是你逼死我的亲生爹娘,还要我杀死小鱼儿,我的孪生兄弟。”花无缺蹒跚着脚步挣扎站起。 “是!”益发疯狂的邀月回头看花无缺,曾经花无缺一直都乖巧顺从地听从自己的教导,而如今却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 “果然呢。”一把狡猾顽皮的声音响起,死透透的小鱼儿竟也睁开了眼睛。 “你们,你竟然没有死?!”突如其来的逆转变故让邀月无法接受。 “死了又怎么可能看到这么一齣好戏呢?所以我捨不得死呀。”小鱼儿痞痞地走至花无缺身边,还故意将胸口藏着的碎骨头掏出来丢在地上,而他这么一挑衅邀月也就明白了花无缺伙同小鱼儿一起骗他的计谋。 “养育之恩不可忘,然而父母之仇更不可忘。”一句话表态,早就对邀月起疑心的花无缺今天彻底对邀月心寒了。 “无缺,小鱼儿,你们小心。”燕南天今天誓要杀了邀月替义弟夫妇报仇雪恨。 …… “哥!”在旁边偷看着三对一热闹的江玉郎没有想到陆小凤竟然火急寥寥抱着江云舟出现在战场边上。心知江云舟此时不适合出现,江玉郎心里头不禁掠过一阵阵忧虑。 “解药!快!”厉声高唿,陆小凤不管不顾地催促打斗中的花无缺。 “哥,哥,你别吓我,哥!”因为陆小凤的一声解药,江玉郎在看到江云舟浑身抽搐地吐黑血之后所有戏玩的心思瞬间灰飞烟灭。 然而此时江云舟并非故意吓江玉郎了。午时最勐烈的阳光激发了他体内的双倍毒性,早就渗透到细胞内的蛊毒像彼此唿应般集体爆发,黑得像墨的可怕污血像流不尽似的不断从喉咙里喷出,堵住了江云舟的唿吸也封住了他的声带,咽喉里只剩下汩汩的血泡声。 “不许吓我,你听到没有,不许!”江玉郎怎么都抹不干净他嘴角溢出的黑血。这血怎么会如此吓人,怎么会? “你说没有中毒的,你明明跟我说没有中毒的!你全都在骗我!骗我!陆小凤,他没中毒的对不对?他又骗你了对不对?早上他还说没中毒都是在骗你的!”江玉郎勐然扭头向陆小凤求证。 “他的确中了毒。”陆小凤宁可江云舟是骗他,可当他眼睁睁看着江云舟蛊毒发作痛得抽搐,吐出的黑血更是止都止不住,这让他怎么能自欺欺人说江云舟没有中毒! “你又骗我!”江玉郎怕极了眼前这些不断溢出的黑血。 “哥,你等我,等我!陆小凤,帮我看好我哥!哥如果有什么事我杀了你!”江玉郎哆嗦着满是血污的手将江云舟的手死死塞进陆小凤的大手里紧紧握着。 “邀月!交出解药,我可饶你不死!”为了解药江玉郎立即跳进战局里捉拿那处于劣势之中的邀月,趁机弄死花无缺也罢,扫除陆小凤这个障碍也罢,在江云舟的性命面前全都是无关紧要。 “大姑姑,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叫你。他身上到底是什么毒?”花无缺知道要邀月交出解药不可能,可他绝不放过任何可以救江云舟的机会。 “解药?”邀月再多的疑团当他看到那濒死的人竟是江云舟时,再联想到江琴的儿子江玉郎竟然喊他作哥的时候,他渐渐明了一些事情。 “啊哈哈哈!江琴啊江琴,你果然够厉害,不仅矇骗了世人还教出一个好儿子。无缺,你为了一个出卖你爹娘的仇人问我求解药,真是可笑到极点!”看到花无缺竟然为江琴向他求解药,还未从养育人身份退下来的邀月忍不住教训起花无缺。 “江琴!”燕南天一听到邀月说江云舟就是江琴,他那还未尽信江云舟谎言的狐疑再度浮上来。 “当年江枫和那小贱人逃跑就是江琴泄的密。要不然你以为十二星相如何拦截得了玉郎江枫,身受重伤的江枫如何会自绝身亡!” 被人算计以至于十几年心血毁于一旦的愤怒之下,邀月又怎么可能会让江云舟好过。今天既然难逃一死,看眼前这些人如此紧张江琴,他偏要拉他一起下地府,全都一起陪葬! “你胡说!杀了我爹,用药控制我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与其继续浪费时间,江玉郎决定杀了邀月再搜他身找解药。 邀月和燕南天他们在说什么,江云舟已经顾不得了。 耳朵里嗡鸣的江云舟只听得到一把无情无欲的声音在大脑里想起,那是主神蛋蛋的声音。 【精神临界点突破,灵体码第一阶解锁,开始传输。】 ‘解锁你妹……’气管被黑血堵住的江云舟分不清自己是三尸脑神丹毒发还是第一阶解锁所产生的剧毒反应。 痛……难道这次又得穿了? 痛死了…… “江玉!振作点!醒醒!坚持住!”意识到江玉被自己的血淹了肺腔,陆小凤赶紧将江云舟倒了回来以防他溺死。 ‘三…… 【机体死亡,灵体码解锁中断,回传失败。】 “江玉!!!!!” 第49章 迟到的解药 被身体毒素麻痹的心跳嘎然休止。 “江玉!!!!!” “你给我睁开眼睛!”陆小凤不管不顾地拼命给江云舟做人工唿吸,可不管他渡多少气,江云舟那停止起伏的胸膛依旧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睁开眼睛!听到没有!” “睁开眼睛!” “哥……”江玉郎回头,杀红眼的双眸凝视着江云舟的身影,苍白的脸上弥满毁灭的脆弱,唯恐心里头一直萦绕着的可怕预感就此应验。 “哥!!!”不敢相信江云舟就这么死了,江玉郎往回飞奔,跑太快被硬石绊倒来不及站起来他就爬,可当江玉郎将江云舟抢在怀里,那心脏停止跳动的江云舟已经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怎么会?怎么会?大姑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花无缺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江云舟死了的事实。 “一群蠢货,”深受重伤几乎站不起来的邀月如看闹剧般看着这几个为江琴矇骗还不自知的蠢货。被人误会他用药控制江琴他也不屑解释,眼下有江琴陪葬还能狠狠折磨背叛他的花无缺,如今他就算是死也-- 然而不甘心到癫狂的邀月却突然间发了狠偷袭失于防备的小鱼儿,他就算是死也要让花无缺这孩子难过一辈子! “卑鄙!”一把破剑适时拦住邀月,燕南天被邀月的无耻行径激得血管怒张就像一头髮狂的狮子般冲上去和邀月死斗。
第47页 “哥,哥……你又吓我对不对?”江玉郎紧箍着江云舟。 “别吓我……我再也不使坏了,别吓唬我……” “死了?” 远远走来一个红衣教主,待他停驻在江玉郎脚边伸手去碰那断了气的江云舟,江玉郎突然间狠狠挥开他的手之后才发现他竟然是东方不败。 “这样的话,就白白浪费我半个月时间来做这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了。”东方不败看了眼吐了满身黑血的江云舟那毫无生命反应的死人脸,随之往后一抛就扔掉了装着解药的小药瓶。 “解药?”几个人应声看向那滚落在地沾了泥土灰尘的白玉药瓶。那的确是东方不败千辛万苦才熬制好的三尸脑神丹解药,然而这千金难买万人跪求的解药就这么被东方不败随手扔了,如此轻贱地对待之,让人看不出他废了多少心思和人力循着蛛丝马迹找到这一直易容着的江云舟,结果到头来全是白费心机。 最先反应过来的陆小凤先于呆滞的江玉郎一步扑捡起那白玉药瓶,也不管白玉药瓶里装的是毒药还是解药,就这么将药丸往自己嘴里一倒,随之迅速熟练地掰开江云舟毫无反应的嘴巴,灵活的舌头卷着药丸往他喉咙深处送去。 可就算陆小凤将解药完全送进江云舟的胃里,那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死都死了,你再餵他吃三尸脑神丹解药也无济于事。”东方不败并不意外江云舟醒不过来,因为三尸脑神丹毒发的结果并不是死而是变成丧心病狂的行尸走肉。 “三尸脑神丹?!”江玉郎是知道三尸脑神丹的,可三尸脑神丹毒发的人不都是狂性大发的吗?! “这是!” ’三花聚顶。‘ 然而江云舟这傢伙从来都不按理出牌,就算他死都死得与众不同。原本在场的几个因为江云舟的死而难过,当他们看到本该死透死绝的江云舟睁开一双毫无光泽的呆滞眼眸缓缓站起,他们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惊诧。 对于陆小凤和花无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三尸脑神丹的可怕之处,所以只要江云舟能醒来就好。可江玉郎和东方不败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武功不低的江云舟一旦成为行尸走肉会有多恐怖。 更何况此时他们几个全都被一种强大得心颠的诡异势场压制着,竟完全动弹不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已经死透的江云舟佝偻着身体站立在眼前,他们的心里除了恐惧就是恐惧,而这恐惧的来源竟是这毫无生命反应的江云舟。 “不该是这样,”对三尸脑神丹最为了解的东方不败实在想不透为何江云舟死了都能站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江玉郎试图唤醒江云舟的意识,可当江玉郎看到那缓缓抬起头来的江云舟那双空洞黑眸,他由心底感到害怕了。 心里面畏惧的不仅仅是江玉郎,因为连燕南天和邀月这两个绝顶高手都无法动弹半分。 “他到底是什么人?”邀月知道江琴绝对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与江琴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气势上差别太多了,一样的皮囊下藏着不一样的人。 “我也想知道。”东方不败如是说道。邀月和燕南天打得两败俱伤还情有可原,但是以东方不败的武功内力竟然也无法动一下就实在太过诡异了,就好像时间和空间都静止了一般,唯有江云舟不受时空的限制而缓缓站立行走。 这时空或许真的已经静止了,所以江云舟的生命也停留在了死的那一刻。 “哥!哥!” “江玉!你要去哪里!” “你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那充耳未闻的江云舟自顾自地抱起邀月,僵硬的脖子左右转动了两下,然后竟然就这么抱着邀月往左边走,而那左边竟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湍急河流。 “你!” 噗通!! 邀月来不及说话就被江云舟扔下河里沉了底,可想而知那无法动弹半分的邀月的下场就只能是被江底的鱼群啃食干净。 “这是,他这是在干什么?!” 东方不败和江玉郎以为江云舟会狂性大发咬死他们所有人,然而他竟然抱起邀月就扔下河淹死,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江玉!那是我义父!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在于他们来说,江玉淹死邀月不难理解,毕竟邀月是罪魁祸首,而一直被邀月控制着的江玉想必也忍辱负重了很久。至于他淹死邀月之后又倒回来抓着燕南天的脚往河边拖,在于目睹了燕南天强暴江玉的他们来说也能理解。唯一一个还向着燕南天的小鱼儿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是人的江云舟将燕南天一併扔进湍急的河水里淹死。 “他这是……潜意识在给自己报仇吗?”虽然江云舟并未用武器将邀月和燕南天杀死,然而他这种无意识行为于他们眼里无异于报仇。 然而当他们看到江云舟扔完燕南天又转回头来看他们的时候,几个倖存下来的人被他那一双死人眼给骇住了。 “他,他该不会--” 眼看着江云舟的脑袋左右转动而后黑眼直勾勾对上江玉郎,他们知道今天一个都别想活下去了。 “哥!哥!我是玉郎!”江玉郎脸色发白地看着越走越近的江云舟,直至他那双僵硬的胳膊将自己抱起,江玉郎也没有唤醒江云舟的意识。 “哥!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玉郎!” 三花聚顶作用下,潜意识里要隐藏江琴秘密的江云舟在消灭了邀月和燕南天之后继续把江玉郎灭口。 “爹!你要杀了风儿吗!爹!”当江玉郎被江云舟抱至河边就要往下一抛时,那一声爹竟使得江云舟的动作停滞住了。 “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吗?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江玉郎哭着求江云舟醒过来,背后那几个早已冷汗淋漓的人此时却误以为江玉郎被吓坏了。 “我……叫江云舟。” 一分钟三花聚顶的效力渐渐消退,江云舟也终于甦醒了。 “以后别叫错了。”嘶哑干涩的嗓音,然而会说话的却不一定是活人。 “不会叫错,不会。江云舟,江云舟,江云舟……”江玉郎怕极了江云舟的消失,可是他动不了怎么办,他抓不住他怎么办,江云舟要消失了怎么办。 “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掉,江玉郎更是哭得歇斯底里。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江云舟的双臂渐渐松开使得江玉郎扑鼕摔落在地,那随着三花聚顶消逝而消逝的江云舟徐徐往后倒入湍急的河水。 “江云舟!!!” 竭尽全力却连一根指头都挪动不了的江玉郎沖河水歇斯底里地大喊。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消失,不要!”当江玉郎终于能动了,他竟立即跳下河里去捞那早已经被冲到遥远下流的江云舟。 “黎尹照,”东方不败从江玉郎的声音认出了江玉郎。在终于能够动之后,他立即出手制止了江玉郎的自杀行为。 “放开我!放开我!” “你该知道他早已经死了,刚刚那个明显是死人。”嫌江玉郎太过吵闹,东方不败直接一掌刀噼晕他。 而与此同时,那个被江云舟扔到河里淹死的燕南天竟然在百米开外的河畔边重新爬上来了。 “燕叔叔!”喜出望外的小鱼儿飞奔过去。 “你刚刚在河底见到江云舟了吗?”显然他们都听到了江云舟迴光返照般的遗言,眼看燕南天没事,小鱼儿瞥见旁边那花无缺落寞的神情,因为双胞胎的心意相通而敏锐感应到他的难受禁不住替他心疼而主动开口问燕南天。 “不对,是江玉。”意识到燕南天并不知道江云舟真名,小鱼儿连忙改口。 “……”还在粗乱喘着气的燕南天瞬间风中凌乱。 “到底看见没有?” 小鱼儿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突兀继续追着燕南天问。 第50章 捡到一个小正太 “没有看见。”燕南天喘平气之后才终于明白小鱼儿问的是什么问题。 刚才被江云舟扔进河里,因为无法动弹他一下子就被湍急的河水沖得老远。在河底憋气憋到肺泡几乎破裂出血,当燕南天以为自己会淹死的时候他竟然又能动了,迅速划水挣扎上岸之后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流水冲出百米之远。 河水湍急但并不是浑浊的,燕南天落水之后能够看得清十米范围内的视物,他没有看见落水的邀月那情有可原,因为邀月先于他被江云舟扔下河,搞不好邀月也像他这般恢復行动而自我逃生了。然而按照他们的说法,江云舟落水的地点距离岸边的位置与他相近,如果他没有看见江云舟被河水从他身边冲过,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第48页 噗通! 只听一阵落水声,循着声音回头看那花无缺已经按着心里计算着河水的流速和被冲出的距离跳入下游的河里去拦截打捞坠河的江云舟。 噗通!! 竟又是一个跳河的,数了数还剩下的人,发觉继花无缺跳河之后跳下去的是陆小凤。 “这,”燕南天很想说就算打捞上来也是死人一个了,只是看着他们对江云舟的着紧,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之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全部人都动不了的情况实在过于诡异,而更诡异的是江云舟,死人竟然还能动的情形实在太惊悚,要不是因为他最后彻底休止,这儿所有人恐怕都会被溺水身亡。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然而他心里面也知道这可能与江云舟那来路不明的武功有关。比起中了移魂大法的燕南天,东方不败因为与江云舟在悬崖底贴身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更加了解江云舟武功有多匪夷所思。 “若是不死,我定不会放过他。”东方不败手里拎着昏迷中的江玉郎离开,不再理会他们的打捞结果如何。 然而直至太阳下山花无缺和陆小凤也没捞到江云舟的身体,冰凉的河水再加上体力不支迫使他们不得不终止。 “花无缺,”小鱼儿把体力不支差点儿沉水的花无缺强硬拖上岸来,眼看他怎么都不肯放弃,小鱼儿只得狠心将他打晕。 “不用,”眼看小鱼儿把苗头对准自己,陆小凤自动自觉地拖着沉重的上岸。正如江云舟所说,多活一阵子又有何区别,终归还是要死的。然而这人心经受不住两次的伤痛,还未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之后痛得再也无法忍受就只能够强硬封上一层硬壳,让伤口和血肉烂在硬壳底下。 “和我打一场。”无处可发泄心底的黑郁,陆小凤找上燕南天的麻烦。如果不是燕南天,江云舟身上的毒就不会恶化得如此之快! 不由分说,陆小凤就率先攻上了燕南天。 直至陆小凤体力严重透支倒地不起,那差点儿被陆小凤杀掉的燕南天才被小鱼儿带走,可怜小鱼儿又怕花无缺甦醒又得赶紧拖着燕南天远离陆小凤这早已失控的危险人物,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也得赶紧撤,唯留下陆小凤一人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融入浓重的黑暗中再也分辨不清身影。 黑暗掩盖了很多东西,同样的也掩盖了上游那儿的变故。 在江云舟落水的那个地方,水深十几米的河底,一块巨型冰块在咔咔开裂,随着裂fèng被水流不断冲击,冰块终于从河床上脱落然后扑腾浮上水面顺着湍急的河水往下飘去。 躺在河边的陆小凤看不到离自己不远的河边一块大冰块正在飘过,因为太累了,累得他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仰视着夜空陷入深沉的空寂中,所以陆小凤看不到有块巨冰正悄然飘过,也看不到巨冰里头冰封着的江云舟就这么离他远去。 …… “少爷!河里有人!不对,冰块里有人!啊!要沉了要沉了!”最后的薄冰破碎,眼看着冰块里的人就要沉入水里。 清晨的宁静被僕人的惊叫打破,正凝听着流水声的花满楼顺着僕人的声音侧转头,一招流云飞袖就精准袭向水中央的人然后将之带上船板之上。 “是个小孩?”当花满楼摸到怀里的人才发觉他是个不过几岁的男孩,而且还是一个浑身光熘熘的男孩。 花满楼看不到过于宽松的衣服正被河水沖走。 “倒像是水里诞生的。”当花满楼感觉到冰凉的小身躯里头还有脉搏跳动,他便将这光熘熘的小男孩抱进船舱里救治。 见来不及烧热水来暖他的身子,花满楼干脆将这小小的身体搂在自己怀里然后往他体内输入真气缓缓循环以驱散他体内的寒气,直到小孩的唿吸和脉搏渐渐趋于稳定,他才将已经捂热的小身体放入床内妥当盖好被子。 “这小孩是打哪来的呢?难道真的是水里的小妖怪不成?”当花满楼逆流而上打听了好一阵子都未发现有哪家丢失了孩子,他不禁又冒起了对还躺在床上沉睡着的小孩的好奇。 当时他从河里捞起小男孩的时候,他身上的确还残余着碎冰,正好印证了冰块里有人的说法。先不说这大热天里哪来的冰,光是被封在冰里竟然还能活着,这小孩其实是河神的儿子来着? “唔……”沉睡中的小孩还在无意识转动着眼皮底下的眼珠子,然而他的小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抬起然后摸向左心口。 “醒了。”花满楼的眉眼因为发现沉睡中的小孩有着悠悠转醒的趋势而愉悦着,而又稍稍侧了一下耳,顺着布料摩擦的声音,他的大手也覆了上去,刚好覆盖了摸在左胸口的小手之上。 在小孩昏迷的时候,他替小孩彻底检查过身体,所以花满楼很自然发现了小孩左胸口上的疤痕,而这一疤痕更是让花满楼好奇起小孩来,因为这个小孩的心脏是长右边的,可尽管如此,这在小孩左胸口上留了两个致命刀伤的人肯定是要置之于死地,然而根据伤疤的癒合状况推断出小孩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早已恢復了。 除了检查小孩的身体,花满楼为了熟知小孩的相貌以找到他的家人早已摸过小孩的脸颊,想当然他也发现了小孩的长相非常的精緻,精緻到僕人误以为他是女孩子而买错衣服的程度。这样长相的小孩,不该寻不到有关他来歷的蛛丝马迹才对。 现在所有的好奇因为小孩的甦醒而积聚到了顶点。 “呃……你?”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当江云舟努力看清头顶上这张脸发觉并不认识之后,他不由得愣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看傻眼的江云舟还在发呆。他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笑起来非常好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不认识这个人。 他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东西?总感觉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不踏实得很。 “我好像把什么东西落下了……”江云舟自言自语地撑坐起身,然后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子就此滑落下来,发觉身上光熘熘的,江云舟赶紧伸手将滑落的被子扯住,然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小胖手。 “啊!!我把自己给弄丢了!!”惊声尖叫。 “不是吧,又穿了……”江云舟想起自己吐黑血的最后记忆,然后,然后就没有了。翻看着小得可怜的手掌,再对比花满楼骨节均匀的大手,江云舟误以为自己穿到了一个几岁孩童的身上。 “我是谁?”抬眼看花满楼,江云舟很认真地问他。 第51章 被包养了? “算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嘆气,所以眼前这人是谁对怎么死都死不了的江云舟来说并不重要。 第一阶解锁了,这是江云舟始料未及的事情。原来他带着兑换而来的秘籍合订本穿越到武侠世界也并未脱离蛋蛋的控制。而如今蛋蛋算是彻底放弃他了吧?江云舟还不确定,因为合订本的目录此时还印在他的大脑里。不过体内的真气荡然无存,一点儿武功都使不出来,反而是他所谓的精神力比以往增强了不少,不需要费劲就能感应到僕人在船上的位置,这与以前靠武功强化听力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他不还,而是这该死的命运又跟他开玩笑了。 这么一个小孩竟然有如此成熟的语气,着实让人不禁为之莞尔,花满楼即使看不见也可以想像他皱着小眉头的可爱模样。 “莫非是雪上冲下来的雪人?还是水底的鲤鱼精?”花满楼嘴角含笑地逗着这个小大人,即使花满楼那敏锐的听力听出了里头的隐约无奈还有丝丝不甘也没有特意点出。 “是田螺姑娘。” 花满楼没想到开着玩笑的江云舟还真成田螺姑娘了。当他察觉到江云舟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僕人错拿的女童襦裙时,花满楼另外给他重新换回男孩子的衣裤,这江云舟竟然还不乐意换下身上的女装。 “你这样子,别人看到会以为我抱着一个童养媳了。”花满楼说这个的时候缩小版江云舟已经挂在他脖子上了。不过花满楼的重点在于江云舟穿的是女装而不是江云舟江云舟像个小动物般腻在花满楼身上。 “有什么关系,臭男人哪来的名节。”缩小版江云舟还得寸进尺地搂紧了花满楼的脖子,他说的臭男人是指他自己,然而他身高不及花满楼腰、脸嫩得跟个女孩子似的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更何况他不仅没有名节,节操更是早八百年前就碎了一地。 “倒是有种葡萄的甜香味。”花满楼很自然地托着江云舟,手里在轻轻理顺江云舟那头并未扎起而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髮丝,细滑如流水的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之所以说江云舟像童养媳也和他这头髮有关,原本帮他梳好的头髮被他晃两下小脖子就全数散开了,现在身穿女装、黑髮如云还有一张尖尖小脸,谁信他是男的。
第49页 “好嘛,下次我吃臭豆腐。”江云舟翻了翻白眼,陆小凤和花满楼会成为好友也是有原因的,简直就是最佳搭档。 “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倒也不错,有些食物不能光看表面。” 被花满楼抱在臂弯里江云舟再度翻了翻白眼,为他这不只是单纯的食物喜好还是一语双关。 好吧,也许是自己心里有鬼的关系。 “话说,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继续追着问,江云舟抬头看进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话语里有种想要捣蛋给花满楼添点小麻烦的恶趣味。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死了又穿,直至当他听到花满楼偏将他自己的名字告诉他时,他才发现自己还在这个世界里,然后欠的那几笔情债一笔都没落下。而且他还发现自己心口上还残余着几乎淡得看不见的十字刀疤,自己并不是又鬼上身了别人而是像天山童姥那样返老还童了,再然后就是邀月、燕南天、东方不败仍旧想要他的命。 体内的依旧空荡荡,江云舟分不清自己是暂时返老还童了还是像天山童姥那般永远都只能当个小孩,考虑到自身的安危……假扮小孩又有何不可?假若真的无法恢復的话,干脆就一辈子赖在花满楼这个老好人的庇护下算了,反正花满楼家里富得流油养得起。至于这张一成不变的脸,江别鹤给江玉郎再添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或小妹妹也是可以的。 “小生的头髮很滑,不容易打理。”或者因为江云舟小孩子的外形的关系,花满楼并未认真回答江云舟的问题而是继续梳理着江云舟那从指间熘走的髮丝,说话的语气都像在哄小孩一般。因为在家里排行最小,现在捡到一个小孩花满楼就不禁兄长上身了。 事实上江生这个没品味的名字是花满楼取的,花满楼不是没品味,但因为江云舟本身就是个男孩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取像江芷毓、江雪青等秀气文雅的名字,而是直接叫他江生来打趣之。 “江生,江生,不要小生。”一再强调江生,江云舟笑眯眯地跟花满楼抗议。江生,江先生也,他可没骗人呢。也幸亏花满楼没有恶趣味到叫什么江流儿,要不然他可就成唐三藏了。 “好了。”说着话的时候花满楼已经将江云舟的头髮用一根髮带重新绑好。 “厉害。”对花满楼佩服不已的江云舟反手摸摸脑袋。自己的头髮他自己知道,过于光滑以至于很经常会松散开,只是没想到变成小孩之后会变本加厉,难不成是因为没有经歷过风吹雨打的关系?只是这返老还童的原理到底为哪般呢,他实在搞不明白。如果说是身体细胞都退回幼童时期,那胸口上的伤疤应该变成平滑如故才对。 “啊……又散了。”江云舟很不小心地又晃了一下脖子,然后那好不容易绑好的头髮又散开了,只见那条绛紫髮带就这么飘啊飘落到了江面。 对于江云舟的故意使坏,花满楼的应对方法就是继续帮他绑头髮。直至故意捣蛋的江云舟肯休止,那江面上都不知道漂了多少条髮带了。 “不晃了?”花满楼竟是在鼓励江云舟试着晃晃看。 “累。”终于能动的江云舟把脑袋放在桌子上歇息。他没有想到花满楼竟然这么有耐心,他折腾他也陪着他折腾,到了最后竟然把他那头超级麻烦的头髮分成一绺一绺然后仔细编成小辫,再将之分成两半分别在他头顶上盘成个包包头,现在他完全是女孩子的模样了。 他其实没真打算一直装女孩子,返老还童本就可以欺骗过所有人了,再假装女孩子的话反而欲盖弥彰。不过算了,花满楼的耐性实在太好了,怎么就有如此温柔的人呢,都没有脾气的一样。 “以后就这样弄吧。”对于目前这个成果,花满楼倒是很开心的。手法娴熟得让人完全看不出他这是第一次帮人弄女孩子的髮型。 “随你。”江云舟继续挺尸,身体变成小孩子之后,不仅武功倒退了连体力都倒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 当船只终于靠岸,江云舟已经和花满楼闹得很熟了。然而神奇的是船上的僕人至今还未发现江云舟是个男的,看到江云舟和花满楼睡一张床上,而少爷居然也没有避嫌,他那张脸先是皱成苦瓜然后再仔细看看江云舟的小脸蛋之后又变成笑脸呵呵最后看着花满楼抱江云舟下船又重新皱成苦瓜然后再也没有舒展过。 “我不要看大夫,不要。”然而当江云舟发现花满楼抱着他去的那个地方路线异常熟悉之后,他立即搂着花满楼的脖子耍赖撒泼,硬是不肯让花满楼往前走。 “你怎么知道这是去大夫家?”花满楼好奇了。 “闻到药味了。”事实上是江云舟记得这是去宋神医家的路上。想当初宋神医可是把他里里外外都彻底检查过了,现在花满楼把他送到宋神医的手上,岂不是要他曝光吗? “是有些微药味。”花满楼说得算轻描淡写了。他自幼双目失明所以对声音和气味都很敏锐,然而这里距离药神谷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所以通常人们是注意不到那几乎嗅不出来的药香味。 “你难道真想在我脖子上挂一辈子?”花满楼之所以一直抱着江云舟那是因为江云舟的两条腿走不了路。 “鲤鱼精嘛,你看哪条鱼离开水能走路的?”江云舟继续耍宝,语调里一点儿也没有双腿不能走路的沮丧让花满楼想要担心他照顾他的敏感情绪都难。 江云舟知道他这腿是因为解锁的时候身体毒素激增暂时影响了神经的关系,所以他不是太担心腿的情况。然而花满楼并不知道,现在得知花满楼改道带他去看大夫,若是大夫的人选能换过另外一个的话,他会感激涕零到以身相许的。 “鲤鱼在水里也不会走路。”花满楼竟然和江云舟讲冷笑话。 “小小姐,还是先医治好腿再回花家比较合适。”苦瓜僕人可以料想到家主对江云舟的各种嫌弃和刁难了。 “我哪里配不上你家少爷了?我天生不会走路碍着你了?你嫌我腿废我还嫌弃你家少爷老牛吃嫩糙呢。”伶牙俐齿的江云舟一口顶了回去,当即呛得苦瓜僕人缩至一旁不敢再吭声了。 “怎么不是瞎子?”花满楼被江云舟的老牛吃嫩糙理论给逗乐了。他发觉怀里这个小孩思维模式与常人实在相差太多,明明是男孩子还装女孩装得悠然自得,然而他又不是天生女性向的阴柔心性。 “人瞎心不瞎,兄弟,我看好你哦。”江云舟又小大人一样拍拍花满楼的肩膀。 “来了。”花满楼温柔地笑着说道。 “什么来了?” “你耍赖!”当江云舟看到宋神医出现在眼前,他恨不得挣开花满楼的双臂逃了再说。 第52章 宋神医间接帮凶鸟 “小心别摔着了。”花满楼轻轻按住像条活鱼般挣扎个不停的江云舟,现在江云舟想要后悔都晚了,别看花满楼待人很温柔心肠也好,可是就是因为他心肠好,所以江云舟这个腿废的小弟弟落到他手上就难以逃脱他的好心肠了。 谁让小江生年龄小呢,小孩子的话在大人看来是不作数的,虽然花满楼很自然地接手了小江生这从水里捡的小弟弟也把他宠得无法无边,然而到了这事关人生大事的双腿医治问题,不知不觉代入哥哥角色的花满楼看小江生有机会治癒双腿他是由不得小江生任性胡闹的。 “不要看大夫,不要看大夫!”江云舟仍旧徒劳挣扎。 “那就闭上眼睛不看。”花满楼温柔地给江云舟顺毛,和熙淡笑像一张大网般把他胡乱晃着的小胳膊全都裹在如棉花般轻柔又坚韧的柔软网里,挣不脱又使不上劲,到最后小江生这尾活泼乱蹦的鲤鱼精就只能安安静静躺在温柔的网里乖乖就范。 “这么怕我做什么?”宋神医的脸突然间凑到江云舟的面前,两眼睛骤然发光发亮地盯着江云舟的脸看,很明显他发现花满楼抱着的小孩长相酷似江玉了,简直就是江玉的缩小版。 “会疼。”江云舟像是怕极了宋神医般脖子一缩就将脑袋藏在花满楼的颈窝里,而后又怯生生起从肩膀上探出一双乌熘熘大眼睛偷偷打探宋神医。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会疼?”看到江云舟这张脸,原本不轻易出手医治人的宋神医在被江云舟这个小屁孩嫌弃之后就跟他扛上了,江云舟不让他医治他偏要。 “呜,”江云舟呜咽了。 …… 药神谷底,神医屋里,只听一声声可怜兮兮的惨叫穿透空气在山谷里迴荡。 “疼疼疼……”宋神医还没对江云舟做什么,他只不过是例行在江云舟的小细腿上捏捏摸摸查看病状而已,这江云舟就疼得哇哇叫了。
第50页 “真这么疼吗?”宋神医抬眼,看到江云舟那泪水打转的黑眼睛,他还以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他的骨头给捏断掉。 事实上宋神医对江云舟下手一点儿也不轻。咋看小江生的打扮,可爱双包髻还身穿粉色襦裙,饶是宋神医也会看走眼把小江生误认为是女孩子,因为小江生与江玉如出一辙的长相,他还打算介绍给陆小鸡那丧气鸡当小妻子来着,谁知一把脉才发现竟然是个男扮女装的男孩子,从他离经叛道的行径就知道将来肯定又是一个祸害人的妖孽,所以宋神医对待起小江生来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疼是好事,起码表示脚是有知觉的。”宋神医又是大力一捏,只听江云舟一声抽气,那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哗啦就掉下来了直接砸在花满楼的手背上,那滚烫的眼泪都快要烫着他了。 “疼,不要治了,不要治了!”腿怎么都抽不回来,江云舟挥着手试图拨开宋神医的大手,然而他的微弱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见宋神医铁石心肠怎么都不会放过他,江云舟就见风使舵一扭腰反身抱住花满楼的胳膊求他带他走。 “你比你哥哥真是差远咯。”宋神医一句话把花满楼的心软以及江云舟的哀求击散。 “什么哥哥?”假扮小孩的江云舟是不可能认识江玉的,所以他很自然地睁着一双还含着眼泪的茫然大眼回头看宋神医。 “前不久我才医治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长你十岁左右的样子。”宋神医对眼前这个小江生实在太好奇了。怎么就能有如此相似的人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过宋神医对江玉的意志力倒是挺佩服的,如此剧痛下竟然能一声不吭地忍着,相比较起来眼前这个小娃娃就实在太娇嫩了,稍微用了点力就立即掉眼泪。 可江玉还是死了…… 因为江玉而想到陆小凤这个损友,宋神医就此打住了关于江玉的话题。 “骗人!”装小孩的江云舟不信,那豆大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都把花满楼的衣袖打湿掉,不过他也没有再挣扎着要走了。 “鬼灵精一个。”宋神医顺势接下去,假装自己是骗江云舟的,以防爱哭的小江生追问起江玉来又会掉眼泪。 然而旁边的花满楼不是小孩,他听得出宋神医话语里哪些是骗小孩哪些是真的,基于中了激将法的小江生稍微肯配合着治腿,他也就暂时按下不表。 “别按那么大力啊!”江云舟又尖叫了,堪比魔音穿耳的尖叫声把药神谷里的飞禽走兽都吓得扑腾扑腾四下逃窜,尖叫得如此淋漓尽致让人难免产生一种他故意的错觉。 事实上江云舟的确是故意的,之前受那么多的伤,不是扮演坚强就是假装隐忍,现在难得可以仗着儿童的外表尖叫个痛快了,他当然就不再苦逼着自己去演戏,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宋神医。 “得,别叫了。”宋神医暂时松开手转身去倒弄自己的吃饭工具。这小娃娃表面上看起来很娇生惯养,实际上有够活力四射得很,果真还是挺配陆小鸡那傢伙,两个半斤八两都一样能折腾。 对宋神医来说无所谓什么替代不替代的,只要某个人不要死气沉沉就好,毕竟江玉的死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 “喏,”花满楼将一颗花蜜梅子餵江云舟嘴里,算是对他的鼓励。 宋神医转过身刚好看到花满楼这疑似拿零食塞江云舟嘴巴的腹黑行为,被魔音摧残得想一手掐死江云舟的宋神医突然间觉得自己舒畅多了,因为有个听力异常敏锐的花满楼比他还惨。 “这大夫真能治好我吗?”眼眶含泪的江云舟伸嘴咬花满楼手指上捏着的梅子,含煳地说着话的时候圆滚滚的梅子在嘴巴里滚动,从左边滚到右边,把脸颊都撑出小球来了。 “我不但能治好你,还能治瘫之后再治好。”宋神医对江云舟亮出白光闪闪的银针。 “那就买一送一,让他一起治好你的眼睛咯。”窝在花满楼怀里的江云舟继续咀嚼嘴巴里的梅子,还用一种不治好花满楼就是庸医的鄙视眼神斜睨宋神医,直把宋神医激得想整死这小娃娃,看他敢仗着花满楼当靠背来得瑟。 哑然失笑的花满楼摸摸江云舟的脑袋,不知该为他的精打细算还是为他的体贴关心。对于他来说,他从来不缺钱,而且请得宋神医出手也不是因为金钱的关系。然而饶是富可敌国也没办法医治得好这自小失明的眼睛已是他早已认清的事,既然宋神医说有治癒的希望那当下要紧的是趁早医治好小江生的双腿。 “小生的腿如何了?” 屋子外头,花满楼正在和宋神医探讨对江云舟双腿的初步诊治。 “他体内的毒剧烈得一滴血都能毒死一池鱼,然而很奇怪这样剧毒情况下竟然还能保持平衡。”刚才宋神医给江云舟扎针的时候,手中银针全数黑掉的现象让宋神医倍感棘手。 “小生的脉象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花满楼自从水里捡到江云舟把他捂热之后,甦醒过来的江云舟一直都活泼好动得很,如果说他这样子算是中毒,那么全天下也就没有几个人是健康的了。 然而小生胸口上已有些时日的伤疤……花满楼暂时未对宋神医提及那已经痊癒的伤疤。 “这也是令我费解的,然而刚刚给他的腿放了血,辅以穴道针灸之后他的腿部肌肉已经有反应了。但是你若想要他的双腿痊癒,恐得将体内的毒都排解干净。” 不得不说神医就是神医,一点儿也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宋神医虽不知道江云舟因为第一阶解锁诱发身体毒素剧增而导致双腿瘫痪,然而万变不离其宗,宋神医也摸索到了医治江云舟双腿的方法。 离他们不过十几米远的屋子内突然传来跌碰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花满楼竟已经飞速回到了屋子里,简直就不像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瞎子,正如江云舟身中剧毒竟然还活泼健康。 “呜呜,”偷偷下床结果双腿无力狠摔倒在地,把额头磕疼了的江云舟见花满楼回来了赶紧将呜咽声咽回去。 “怎么突然间摔下来了?”花满楼嗅到了新的血腥味道,循着声音和气味一把将跌落床的江云舟抱了起来。 “我想试着走……”额头上被磕破了皮的江云舟忍着痛低声解释道。作为当事人,江云舟很清楚宋神医刚刚对自己百般折磨的医治到底有什么效果,眼看着双腿真的有反应了,他就恨不得立即下床进行復健。 “想走,还早着呢。”看着小江生终于有点儿他哥哥的志气,宋神医才稍稍对这小娃娃有些改观。而后就是对他更加变本加厉的痛觉刺激治疗法,既然是同胞兄弟,江玉都能熬过来了,小江生又怎么会熬不住呢。 “疼疼疼!” 江云舟又开始尖叫了。 …… “唔,这除疤药的效果真是厉害。”江云舟趁无人的时候摸摸额头上被他故意磕出来的伤口。 作为神医,没有个神奇除疤药那就实在太逊了。江云舟坚信宋神医有,所以他就故意磕破了自己的额头。以花满楼对他的宠溺,花满楼当然不可能会让他的额头留疤,所以宋神医手里的除疤药很自然就敷在江云舟额头上的伤口处。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江云舟会偷偷颳了额头上的部分药膏下来敷在心口的伤疤上,为了达到生肌除疤的效果,江云舟竟然还能心狠手辣用刀子把心口上的伤疤给削了一层皮,然后就借着宋神医天天给他放血的血腥味掩饰,额头和心口的两处疤痕都被除疤药给抹平了。 “幸亏这次治疗是不能泡澡的,呵呵。”jian计得逞的江云舟笑弯了眼眸。 第53章 宋神医大战小小江 第一回合之脱衣服洗澡。 “你是要腌小孩还是煮小孩?”当江云舟看到一大缸热气腾腾的药澡水,如此熟悉的场景让他紧紧扒住花满楼的脖子死都不肯下来。 “是要你洗澡活络筋骨。快点把衣服脱掉,都臭了,你是想把花满楼熏死吗?”继魔音摧残耳膜之后,死不愿意换下女装的小江生又摧残花满楼的嗅觉了。之前因为针灸治疗不适宜碰水,所以才一直容忍他天天穿着那套衣服,然而现在不把他剥光了再扔掉他那套女装,那他的名字倒回来写。 “好吧……”被宋神医当面说他臭熏熏,江云舟脸色一红,然后怕羞地从花满楼的脖子上下来,不情不愿却还是缓缓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我还要穿的,不许拿走,我自己洗干净。”脱了还一手按住那些小衣服,唯恐被人趁机拿了去扔掉。 “不扔你的。”花满楼被江云舟的反应逗乐了。不过事实上……他也该洗洗澡了。
第51页 “等下再进去,先把你身上的这层皮给剥了!”笑得阴森的宋神医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把江云舟提了起来,然而就大肆欺负这皮很欠抽的小破孩来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怀疑江云舟的念头,所以宋神医也就忽略了江云舟心口上重新长好的皮肤。至于那个转身出去爱。抚药神谷花花糙糙的花满楼虽然记得江云舟心口上有淡淡的疤痕可是他看不见,于是这表面扭捏实际得意不已的江云舟就这么顺利过关了。 “疼疼!!你又趁机捏我!”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怀疑宋神医故意整他,因为每次花满楼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这傢伙都捏他捏得很大力。 “那你还要不要走路?”就是故意捏江云舟的宋神医反问之。没有办法,有些小孩就是天生招惹人欺负,让人忍不住想把他逗得哇哇大哭。至于哄嘛,反正有花满楼。 “要……” 宋神医大战小小江之洗澡篇,宋神医完胜。 第二回合之换衣服。 “穿上衣服,要不然你就光着吧。”宋神医威胁着泡在浴桶里的江云舟。 “才不要,难看,颜色还丑几巴拉。”江云舟哗啦啦地跨出浴桶,一跳一跳地去抢那已经被他穿得发臭的旧衣服,然后丢进浴桶里自己撅着屁股趴在边缘上奋力搓洗着旧衣服。 “真是古怪的性格,身为男的竟然爱穿女装。你以为穿女装就能嫁给你的七哥哥了?”一想到花满楼那个煳涂僕人就发笑,竟然到现在都还未发觉江云舟是男的,当他将江云舟剥光扔进药缸里泡着的时候,那苦瓜脸僕人眼睛里替少主人忍辱负重的纠结是怎么回事! 宋神医难得大发慈悲地让那掩眼避嫌的苦瓜僕人看见江云舟的小jj,然而没想到那苦瓜僕人竟然差点儿老泪都掉下来了,让宋神医不得不怀疑这里头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长得漂不漂亮”江云舟反问宋神医的同时还故意笑得妩媚无比。 “漂亮又如何,都是带把的。”宋神医说是这么说,心里面也觉得江云舟长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那就行了。娘亲说,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美貌如花心如蛇蝎歹毒得很。没我漂亮的会自惭形愧自动消失,有我漂亮的,至今还没出生,想要骗七哥哥,想得美。”江云舟嚣张地借用了张无忌娘亲殷素素的名言。其实江云舟的原话是比他漂亮的没他歹毒,比他歹毒的没他漂亮,又歹毒又漂亮的此时还未出生。 总觉得花满楼心肠太好了,这么一个闪闪发光的瞎眼高富帅肉包子在路上走,不骗他骗谁。要知道他可能会一辈子蹭吃蹭喝的,所以肉包子还是只有自己来惦记才好。 “我怎么觉得你是霸占着你的七哥哥不让别人染指,真是阴险的小鬼。既然如此,那干脆把你的小jj割掉,以哥哥我的医术,绝对能把你彻底变成女人。”宋神医不怀好意地偷瞄那两条小细腿之间藏着的小jj。 “切是能切掉,这点我不怀疑,但是大叔你本事把它变大咩?”江云舟回头,斜睨宋神医下身的眼神比一声大叔更具杀伤力,以至于被反击得差点儿一口黑血吐出来的宋神医都忘记了反驳‘大叔’二字了。据说宋神医不过比花满楼长四岁而已,江云舟既然叫得花满楼七哥哥,那么叫他大叔就太过分了。 宋神医之所以被江云舟如此一针见血戳中死穴,那是因为有一天宋神医给扑腾个不停的江云舟洗药澡的时候被他弄了一身的苦涩药味,他也就干脆脱了衣服舀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谁知这不害臊的江云舟把人家宋神医的裸。体看了个满眼,而且还记到了现在。 “小孩子懂什么?”宋神医在江云舟的脑壳上狠狠敲了一记,然后把他手中费力搓却怎么都搓不干净的衣服拿了过来自己帮他洗。 “谁说我不懂啊,欺负我年龄小呀,你们大人那些龌龊事不也就那样。”江云舟转而搓自己的小裤裤去。虽然穿的是裙子,底下还是有小裤裤的,古代改良版四角裤衩。 “哎呀,烂了。”谁知宋神医故意使坏,欺负江云舟人小个矮腿还瘸,假意帮他拧衣服实际打击报復趁机把江云舟的裙子给拧坏了,只听撕拉一声,那布料就被他的大手给拧裂掉,就连唯一的小裤裤也不能倖免。 “哼,不穿就是不穿。”傲娇的江云舟甩头不理宋神医,又用着他那一瘸一拐的小细腿蹦蹦跳着往外跑。 江云舟和花满楼在宋神医这儿呆了也有十余日之久,经过宋神医天天给江云舟的双腿放血稀释毒素,再加上银针刺激穴道的治疗,江云舟的双腿从无法行走到现在已经可以一瘸一瘸地勉强行走了。而这江云舟可真是不得了,用那条能够动的腿拖着另外一条明显迟钝很多的腿缓缓挪动也要坚持下地去,嫌双腿走太慢,急了就干脆像麻雀一般单腿跳着撒泼撒欢,敢情他上辈子没有走过路一样,这辈子要把欠的路都走回来。 就好像现在,宋神医一个没看住江云舟就光着屁股单腿跳出屋外。 看到江云舟的没脸没皮,宋神医再三怀疑花满楼到底是怎么认得这个弟弟的。怎么一点儿他的儒雅都没学到,尽是些无赖泼皮的顽劣。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小鬼,那浑身使劲顽皮的活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宋神医眼看江云舟就要在药神谷里裸。奔。 “你给我回来!”宋神医眼疾手快去抓那光屁股的小鬼,然而这腿瘸小鬼竟然跟泥鳅似的,滑熘个不行,一时半刻竟然抓不住他。 “不穿就不穿!呀哈哈哈,不准挠我痒痒!放手放手!” “穿不穿?”终于逮着江云舟,宋神医夹着他狠挠他痒痒。 “不穿!呀哈哈哈,放开我!不穿!”笑得上气不接下去的江云舟拼命往下缩,都要缩到地里去了。 “玩什么玩得这么开心?” 和僕人外出寻香採药回来的花满楼才刚问完就被一个光熘熘的江云舟撞了个满怀。 “七哥,七哥,他故意撕了我才洗干净的衣服。”一句话告两个状,也真有江云舟的了。 于是这宠小江生宠得不得了的花满楼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让苦瓜僕人去再弄几套新衣服回来。 宋神医大战小小江之换衣服,因为花满楼的宠溺,宋神医很惨烈地输了…… 第三回合之戳破坏孩子。 “你就不怕他性别扭曲了吗?”看到江云舟身上又穿着或是鹅黄或是桃粉的襦裙而且还很开心的样子,宋神医一想起这小鬼的阴险心思就禁不住扶额。虽然最开初看到风流损友栽在江玉手上他有幸灾乐祸过,然而还是软绵绵的女人比较适合花满楼,小江生小小年龄就那么多花花肠子,普通人还真治不住他,与其到时候小江生把花满楼卖了,还不如现在就把这祸害苗子给卖了呢。 “小生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淡然一笑的花满楼继续学着辨识手中的各式药材。 “是哦,但愿你知道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小江生是不是故意在断花满楼姻缘,对于宋神医来说在尽可能提醒花满楼之后就只剩下让他自求多福了,小鬼年龄虽小,可一点儿也不容小觑他的危害性。 宋神医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江云舟其实也没做什么,他这么个还未发育的身体想要对花满楼做什么都是妄想,而江云舟也没这个念头,他只不过是穿着女孩子的衣服挂在花满楼的脖子上罢了。 然而宋神医只要一想起江云舟的那套漂亮理论就不禁再三打量江云舟的脸,然后发觉这小屁孩貌似越来越漂亮了。 只可惜大夫都不是怜香惜玉的角,所以挂在花满楼脖子上的江云舟被宋神医以锻鍊双腿的名义给弄下来了。 “啊,啊,啊!哎呀。”歪歪斜斜走没几步路,江云舟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左瞅瞅宋神医正在屋里忙活没有看他,他右转头就用比较有力的右脚蹦蹦跳就往花满楼那儿跳去了,实在有够可以的。 “七哥,七哥。”江云舟打搅正在摸索着药秧田的花满楼。 “练完了?”花满楼弯下腰替他轻轻擦掉脸上的细含。 “没……”江云舟觉得对着花满楼撒不起谎来。 “那就用另外一只脚跳回去。”花满楼真不愧是听力超群,这样都能听出江云舟在作弊。 “好嘛……”被识破的江云舟乖乖地转头,用他那条使不上劲的腿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回跳。如果说两条腿走路是走几步就歪几下、单靠右腿反而能蹦蹦跳的话,现在江云舟用另外一条使不上劲的小细腿往回跳的后果就是啪嗒一声狠摔下地,直把下巴都摔得淤青了。 江云舟背后的花满楼听到了江云舟摔跤的声音,然而他没有听到江云舟喊痛,鑑于此,原本的心疼也默默放下,静静听着他爬起来再努力往前跳一步,然后再摔倒,爬起来再跳。
第52页 直至忙活着各种药方的宋神医看到花满楼把脱力睡着的江云舟给抱了回来,还不惊醒他替他打水轻柔地清洗身上沾着的尘土汗水,宋神医才发觉这小鬼果真是姓江的,弱不禁风惹人怜爱心疼的能力简直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所以戳破坏孩子又有什么用呢,或者花满楼比他更清楚这小鬼。 净是瞎折腾。 “呀哈哈!哇!” “嘎嘎!嘎嘎嘎!” “哈哈哈!” 以上吵死人的声音来自于一个迈着两条小细腿疯跑的伪正太以及一群惊慌失措的鸭子。 神医都是人,所以有特别嗜好不奇怪,嗜好吃鸭子的宋神医养了一群鸭子在药神谷里也不奇怪,所以现在这群鸭子倒霉遭了江云舟的毒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装正常人装久了就会变态的。 “你可以滚了!” 头顶着几根鸭毛的宋神医对江云舟吼道。 “能吃了晚饭再走吗?”江云舟扭头对那一群可怜的鸭子流口水中。 第54章 当大骗子遇上小骗子 “神医哥哥是不是讨厌我?” 离开都还顺走一条烤鸭腿的江云舟一手抓着烤鸭腿一手圈着花满楼的脖子语气略带惆怅又无辜地花满楼,然而他那油光光的小嘴以及鸭腿上缺了一口的痕迹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你早点儿叫他一声哥哥,现在就不赶你走了。”花满楼笑着说道,脚下的步子倒也没乱,抱着江云舟走在路上的脚步平稳得就好像正常人一般。 “那是他自己小气。”江云舟撅嘴。 “小少爷,”一时间又忘记了的苦瓜僕人迫于江云舟的yin。威赶紧改口。 “小小姐,既然腿已经好了,你要不下来走走?”这样一直让少爷抱着也不是办法。 “好呀,七哥,我们走这边。”江云舟骨碌骨碌从花满楼的身上下来,然后就牵着他的手往左边走,而他这一任性妄为,他们又要偏离回小楼的路了。 “你特意拐这边就是为了这野果子?” 当花满楼被江云舟拖到几棵野生果树底下,花满楼一嗅到那清新空气中的淡淡果香便猜到了江云舟的意图。 “呵呵……”江云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而他问花满楼索要野果的意图一点儿也不含煳。 “你寻宝的本事倒挺强的。”这大半天里因为江云舟咋唿咋唿地发掘各种新奇花糙野果甚至小野兽,花满楼都被他拖着绕了好几次道了,以至于三个时辰里本该能走好些路程现在连二分之一都未达到。不过花满楼也并未急着要回去就是了,所以也就由得江云舟玩闹。 “喏。”只见人影忽上忽下掠过,这花满楼竟已经把枝头上最成熟果香也最浓郁的野果子摘下来给江云舟这贪吃小鬼。 “谢谢七哥。”被花满楼重新搂在臂弯里的江云舟当即笑得脸上开花了般灿烂。 然而当花满楼嘴唇上碰触到香甜的果肉时,原来这江云舟竟把最大最甜的那个野果子餵到他嘴边上。 “很甜。”张嘴咬了一口,那淬满阳光气息的甜香味便瀰漫在味蕾上,简单的东西让人有开心的感觉。 “那是当然的,七哥摘的嘛。”满嘴都是果肉的江云舟含煳称赞,给花满楼咬了一口之后,他就把那果子塞自己嘴里了把脸颊撑鼓得像松鼠。反正他扮演的是一个小破孩嘛,吃独食那是一定的,所以苦瓜僕人就只有吞口水的份了。 “少爷,那边山头好像有人在打斗。”谁知苦瓜僕人来搅局了。 听到苦瓜僕人竟然提醒了花满楼,好不容易将花满楼带离纷争边缘的江云舟顿时只想将手里的果子全塞苦瓜僕人嘴巴里撑死他。 不就是没有分一个果子给他嘛,竟然如此拆他的台!他故意绕路都是为了谁?!现在倒好,又被那种被追踪的感觉缠上了! 因为花满楼看不见,前功尽弃的江云舟故而恶狠狠地偷偷横了一眼那还茫然不知的苦瓜僕人。 自返老还童之后他的感官好似回到了原始时期,嗅觉听觉虽不至于像花满楼那般明锐,视觉也没好多少,然而就是一种感应活物的生物本能像是被激发了一般,平时没少拿花满楼当定点来感知的江云舟因为一直察觉到有种似有若无的被追踪感,所以才故意绕开埋伏在他们前方的这群人。现在倒好,经过苦瓜僕人这么一提醒害他前功尽弃了。 至于对面山头的那些人,江云舟知道一直都是这群人在追踪他们,现在在他们眼前上演追杀与被追杀算什么玩意儿? 苦瓜僕人并未体会到江云舟的用心良苦,他原意是想让少爷赶紧避开这些山野匪祸,谁知他竟然忘记了花满楼性本纯良,眼看着那被人追杀唯恐的弱女子朝这边逃奔过来,花满楼不顺道出手救她那是不可能的。 被苦瓜僕人抱在怀里的江云舟冷眼看着眼前这群人,此时他也阻止不了自导自演的戏码在自己眼前上演了。演那么多戏,他都差点儿忘记自己的编剧本职了。现在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演戏,这滋味可真是奇特得很。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这群明显是沖他们来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也就翘起双臂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不过很明显他们对江云舟和苦瓜僕人的目的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杀。 面对如此状况,此时的江云舟可是一点儿武功也使不出来,而且还得靠着身边这会点儿三脚猫功夫的苦瓜僕人保护,但这不代表着他会坐以待毙。 “七哥!啊啊!” 在花满楼英雄救美即将顺势搂着投怀送抱的美女旋转的时候,背后不远处的江云舟突然间恐惧地一声尖叫。 听到江云舟的尖叫,花满楼放开了那撞入他怀里的可怜女子,朝江云舟的方向旋身飞掠的同时,手中的纸扇也已经隔住了黑衣人刀剑的偷袭,另外一条手臂则将年幼的江云舟紧紧抱在怀里。 可怜那美女原本一软身就要倒下去,现在只能自己踉跄着站直身,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花满楼以及紧紧抱住花满楼脖子的江云舟,而后只能自力更生对抗黑衣人再度围上来的追杀。 然而错过一次花满楼的出手之后,现在再想花满楼丢下弱小江云舟去救明显武功还不弱的美女那就难了。 “别松手。阿全,你自己小心。”心知自己抱着小孩不宜久战,花满楼便不再留手,出招之快让那美女想要受伤都来不及,那些黑衣人见情势不妙立即撤退,就连被点了穴的那两个都被他们拖着神速撤离,只剩下一个惊魂未定的美女以及他们三个留在原地。 “七、哥,” 听到趴在自己颈窝里的江云舟一声惊吓过度甚至带着颤抖的惊搐声,花满楼立即伸手拍拍他的后心安抚他。 “没事了。”柔和的声音像是暖暖的微风轻轻包裹着江云舟。 “嗯……”江云舟仍旧把头埋在花满楼的颈窝里,很乖巧地不出声也不乱动,然而那渗透进花满楼衣领里的暖烫湿润泄露了他在害怕。 “没事了,有七哥在。”鑑于这次让江云舟受了惊吓还差点儿受伤,花满楼不敢再让他离了自己身边半寸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上官丹凤也就是上官飞燕惨白着一张小脸楚楚可怜地朝花满楼道谢。 “无需道谢,姑娘还是尽快离开吧。”出手救人不代表着花满楼会要替这救人的麻烦买单到底,感觉到还在瑟瑟发抖的江云舟眼泪有泛滥的趋势,花满楼自觉也得赶紧离开这山头,若是那些黑衣人再折返回来那就麻烦了。 出师不利的上官飞燕似有不甘地看着被花满楼紧抱在怀里的江云舟,然而她更不甘心就这么让花满楼离开。利用女子天生的弱势,装出孤立无援又不得不依靠着他人之力以求自保的楚楚可怜,这被‘追杀’的丹凤公主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远远跟在花满楼他们后面。 “是想起些什么吗?告诉七哥。”因为江云舟的胆子并不是小,面对‘恶势力’宋神医还敢与之抗衡,然后两个人把药神谷给搅得鸭飞狗跳的,所以如今江云舟的恐惧反应在于花满楼来说是很担忧的。 “没,”因为压抑哭腔而显得闷闷的声音从紧闭的嘴唇里透了出来,然而江云舟的双臂把花满楼的脖子搂得更紧了,那不由自主耸动着的小肩膀还有鼻塞的唿吸无不在说江云舟怕得哭了。 不过事实上趴在花满楼肩膀上流眼泪的江云舟也在琢磨着他到底是怎么落水被花满楼捡到的。虽然说他是骗花满楼说自己失忆了,然而谎言终会有戳破的一天,所以还是尽早打好腹稿得好。 记得当时他突然间吐血,然后那些血就一直吐一直吐,直至他把身体的血都吐完了,再然后醒来就被花满楼救上船了。
第53页 话说他们该不是把他水葬了所以直接扔河里吧? 那可得多谢他们没有实施火葬或者土葬,要不然他可就彻底嗝屁了。 “难受的话要跟我说。”花满楼轻抚着江云舟的后脑勺安慰之。 结果因为江云舟转移了花满楼的绝大部分注意力,直至夜晚篝火宿营的时候,花满楼才得知那被他救了的悲戚戚美女是金鹏王朝的丹凤公主,而白天里那些黑衣人则来自于一个叫青衣楼的神秘组织。 “她是你妹妹?”当上官飞燕看到江云舟那张小脸时,她不由得妒忌了。白天里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桥段原本会美满成功的,然而这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小丫头给搅黄了,一个并不在计划内的小丫头。 “不是。”小江生是弟弟。 然而江云舟的女童打扮以及花满楼的简短回答让上官飞燕误会了。江云舟那个长相明显就与花满楼没有血亲关系,而如今花满楼把熟睡中的江云舟放膝盖上好好照顾着的情形实在有够刺激人。 “嘤……”熟睡中的江云舟像是在做恶梦般发出细微得像小猫叫的声音。 花满楼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江云舟窝得更舒服些,在他微皱的眉心上轻印一吻哄他继续安心入睡。 而这些都被上官飞燕看在了眼里。 第55章 影后vs影帝 这世界总有那么一种人,他做尽所有事都只为证明自己的存在,无论是证明自己比别人强,比别人漂亮,比别人聪明,比别人幸福,比别人富有,比别人得到更多的爱慕、尊重、敬仰、高高在上,而归结到最后他一直在比的不过是心底那个最真实的自己罢了。 上官飞燕自认为自己比丹凤公主漂亮、比丹凤公主聪明,却因为身份而处处不如她,这是上官飞燕所不能接受的。只不过一个身份罢了,如今换她做公主,同样的身份她就比丹凤赢得更多的爱慕更多的追随,就连那江湖第一聪明人也一样被她诱得心猿意马。上官丹凤算得了什么。 世界上也有这么一种人,把骗人当成是证明自己存在的手段,还乐此不疲沉浸其中。变换着身份把陆小凤他们耍得团团转,上官飞燕躲在暗处讽笑自得,所谓第一聪明人也不过如此。 但世界上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冤家死对头,而上官飞燕则很不幸地遇上了江云舟。 上官飞燕没有想到继陆小凤无故失约之后,这花满楼也离开了小楼却不是为她。小楼初遇花满楼被他所救虽说是算计,却是她用最真实的自己来骗花满楼,就连陆小凤都没这个待遇。如今易容改变声线假扮成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也再度骗过了他,然而眼前这一幕却是让她所不能忍受的。 “她……”上官飞燕欲言又止地看着被花满楼抱在怀里的江云舟。此时她还未意识到这看起来软弱无害的‘小丫头’杀伤力有多大。 上官飞燕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令陆小凤大失常态的江云舟,当阴险歹毒的影后遇到酣然入睡的影帝,上官飞燕还未察觉到自己今天的折腾都是拜这玩乐得开心的江云舟所赐。 “长得像我一个故人。” 上官飞燕才装出忧虑的神情,突然折返袭击的大量黑衣人就把夜晚的安宁给打破了。 比起白天的袭击,晚上的人数是白天的几倍,武功更是高出不少,而那些人竟是沖江云舟而来的,饶是花满楼一直在保护江云舟,江云舟最后仍旧被青衣楼的人抢走,只剩下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想要追回那被抢走的江云舟已是不可能。 …… 深山密林中,几道黑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飞掠而过,正当他们停下要处理手中那似是晕厥的小丫头时,死寂的密林里竟然响起一把阴森森的童稚声音。 “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啊,还有一个,总数九个。” 细听竟然就是夹在臂弯里的小丫头在说话。 奉命清除江云舟这个障碍的黑衣人诧异这个自被掳走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小丫头竟然开腔了,不怀好意地数着现场有多少个黑衣人,而他一个不落地把所有人都数了出来,甚至位于最后面那个隐匿能力最高轻功也最好的黑衣人壬号也被他发现了。 “杀了他!”壬号下令,然而那个将江云舟夹在臂弯里的黑衣人甲并未听从他的指令。 “吶,你们想做什么原本不关我的事。” 头顶遮蔽月光的云朵悄然移开,些微月光下小丫头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就像鬼魅般骇人。 “纪叔虽然啰嗦了点,也迂腐了点,但是他蒸的酸笋鱼头很好吃。” “以后吃不到了……” 黑衣人壬号还来不及惊觉自己动弹不得,意识已经不知不觉中被眼前这双眼睛所控制住。 “送几个新鲜‘鱼头’下去给纪叔吧,这样他无聊的时候可以做做饭。”随着一声响指,离小丫头最近的黑衣人乙和黑衣人丙就动手割自己同伙的人头,直到无人头可割,他们就互相割对方的人头。 “剩下你们两个了。”脸上沾着飞溅过来的血滴,江云舟也没有管它,而是踩过被人血浸得湿黏的泥土来得意志力最为坚定的壬号跟前。 “割掉主使人的头,然后你再割掉他的头。”江云舟指着原本一直夹着她的黑衣人甲。 “你看到他割掉主使人的头就割掉他的头。”转头又对黑衣人甲如此说道。 “去。”小手掌轻拍,那两个像被点了穴的黑衣人就开始动了,往回飞窜的身形就像异变的妖兽般快速又来势汹汹。 然后那耗尽力气的江云舟便在剧烈的头痛中彻底晕厥过去。 在江云舟被掳走之后,花满楼一直循着血腥气息锲而不捨的追踪。 “他们若是想要伤害她就不会大费周章掳走。”身受重伤的上官飞燕虚弱地靠在花满楼后背上,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看起来分外的楚楚可怜,一面还不停安慰仍旧不肯放弃而跌撞前行的花满楼,然而黑衣人甲和壬的折返让上官飞燕大为意外,她还来不及弄懂是怎么回事,她就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后倒下。 为何自己会在那里? 原来是她被…… 在上官飞燕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里,她只看见黑衣人甲的头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动,而后黑衣人壬号的头也朝她滚了过来。 困惑不得解的双眼对上壬号满眼的恐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上官飞燕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壬号会杀她,也不知道壬号在催眠解除的最后恐惧里回忆的是一张在月光底下流着眼泪却笑得像鬼魅的小脸。 …… 黑夜掩盖了一切的勾当,在黎明来临之前,森林的野兽也早已清理干净痕迹,无论是尸体还是血迹都被啃噬干净,一切都回归到虫鸣鸟叫的祥和。 然而那耸动抢食的狼群中却没有一头狼去碰躺在残破尸体当中的江云舟。 动物的嗅觉是最为敏锐的,即使宋神医医治好了江云舟的双腿,他却没法彻底清除江云舟身体的毒素,从江云舟双腿放血伤口处嗅到了危险气息,有好肉可吃的贪婪狼群们暂时忽略了江云舟这小肉渣渣。 “嗷~~呜!” 负责放风的头狼一声狼嚎,数十头野狼迅速叼起七零八落的骨架撤退回森林深处。 在鸟兽散的纷乱中,循着气味追踪而来的花满楼最终及时将头狼嘴里叼着的江云舟抢救了回来。 “小生。”身形狼狈的花满楼将不省人事的江云舟紧紧搂进怀里,看不清埋在江云舟脸侧旁那花满楼的面容,然而那一声‘小生’已然泄露出他的伤心。 不过花满楼并未耽误下去,立即带着还活着的江云舟往远离已久的药神谷赶回。 可花满楼没有想到宋神医已出游去各地採摘稀有药材去了,正当花满楼为江云舟的昏迷不醒愁心不已的时候,这昏睡好些天的江云舟在第八天傍晚时分自己睁开了双眼。 “小生。” 感觉到江云舟唿吸的变化,花满楼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江云舟的悠悠转醒。 “……”江云舟茫然地睁着一双黑眼睛,陌生的房间还有花香让他不知身处何地,直到过了好久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双眼无焦距却是满脸担忧的男人是谁。 “七哥。”枕在柔软枕头上的沉重脑袋蹭了蹭花满楼摸过来的手掌心,因为仰躺着突然一种如过山车般引起的阵阵眩晕噁心感袭上大脑,他费尽力气翻了个身,直接把身体压在花满楼的胳膊上然后才舒舒服服地喘了一口气。 “难受?”期间江云舟姜将醒未醒了好些次,现在他终于醒过来,现在见他虽孱弱但是多少恢復了之前的顽皮心性,花满楼那颗悬起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第54页 “我想-,我想起来,呜---”其实嘴巴泛苦的江云舟是想念花满楼哄他时餵的蜂蜜梅子了,然而一想到蜂蜜梅子就想起苦瓜僕人,江云舟才及时嗯呜一声改口了。 花满楼很自然将已经趴在他手臂上的江云舟撑抱起来。 “醒了?” 江云舟才将沉重的脑袋有气无力地挨在花满楼肩膀上,房间里另外一个熟悉得令江云舟心悸的声音响起,若不是因为江云舟浑身乏力再加上心理素质过硬,在如此疏于防备的时刻恐怕会再度露馅了。 顺着声音回头,孱弱的江云舟很自然露出困惑又好奇的目光,当江云舟看到脸颊略显瘦削双眼依旧精光四溢的四条眉毛陆小凤时,他不禁就脱口而出了。 “还是七哥帅。” 小孩子的审美跟大人是没得比的,所以陆小凤这个曾经万花丛打滚、无数美女献身的风流侦探的雄性魅力在小江生眼里远没有恬淡温柔的花满楼好看。 “淘气。他知道你不是女孩子了,不过也好。”一句话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花满楼只是单纯把自己人介绍给小江生知道而已,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淘气也没关系。至于末尾那句‘不过也好’,也就只有陆小凤才懂里头的调侃了。 被花满楼说淘气的江云舟在把头转回去的时候偷偷朝陆小凤吐了一下舌头。 其实刚刚看到陆小凤的那一瞬江云舟有叫他的冲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口,而后现在则怎么都开不了口了。陆小凤这是第二次看着他死了,还矫情地水葬了他……江云舟一想到被陆小凤知道自己没死的后果就禁不止内心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你怎么看?”陆小凤并未过于关注赖在花满楼身上的‘小江生’。 “小生,那天晚上的事呢还记得吗?”花满楼转而问江云舟。虽然担心会对他造成阴影,但江云舟的昏睡让花满楼放心不了,特别是在他从狼口下把江云舟抢了回来的情况下。 “不记得。”嘴里说着不记得,江云舟一想起纪叔又开始眼眶发热。 唉……人变小之后分泌系统也跟着不收控制了。 “那你想怎么做?”知道江云舟在难过什么,花满楼稍稍收紧了手臂默默地安慰之。 “委託人已死,看来只能不了了之?”陆小凤的话让人一时间听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只可怜那上官飞燕所有的阴谋诡计还未开展起来就全都随着她的死而嘎然休止了,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连衣冠冢墓碑上刻着的名字都是别人的。 第56章 四条早已变两条 “啊!鬍子掉了!” 伪正太江云舟看到陆小凤用拇指摩挲着摩挲着鬍子然后那鬍子竟然半截翘了起来不由得叫了出来,这回可不是他故意装小孩而是实实在在吃惊了。 “所以他才不是男的吗?”扮演小江生的江云舟转而很认真地问花满楼,如此急智的反应算是给陆小凤留面子了,因为按他平时的作风会直接说他是太监。 “小生,”江云舟的话当即把花满楼逗乐得差点儿笑岔气,而边上的陆小凤更是被江云舟的话气乐了。 “你的鬍子怎么了?”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信江云舟的话,因为怀里这个江云舟的吃惊连花满楼都能感觉到了。现在见江云舟醒来之后就这么有活力,连日来的担忧全都随着欢笑而散去。 “赌输了。”看了眼搂着花满楼脖子一脸敌意防备自己的‘小江生’,陆小凤干脆把鬍子给撕下来。 但不得不说鬍子对一个人的面相影响很大,因为看习惯了陆小凤四条眉毛的形象,现在看着眼前这面相英俊得偏奶油小生的陆小凤,江云舟绝对不承认自己看傻眼了。 “七哥,我肚子饿了。”有些艰难地把好奇的视线收回来,江云舟用小孩子的嗓音跟花满楼撒娇。他真的是肚子饿了而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好。”花满楼将江云舟抱下楼,原来在外面的亭台那儿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 被花满楼抱在臂弯里,江云舟那双大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花满楼的家,满眼的典型江南风格建筑以及看得出很用心打理的花花糙糙,只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在旁边走着的没鬍子陆小凤,江云舟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忍住不多看而又不能刻意不看。 所以还是看菜吧…… 看着那一桌子菜,江云舟也没劳烦花满楼而是自动自觉夹摆在自己面前的病人专用餐来果腹,安安静静地自己吃饭由得两个大人在旁边喝酒吃菜聊天去。 而事实上不要看江云舟表面上那么乖巧平静,他心里面可是波涛翻滚得很。 首先他虽然缩小了,然而样子却是一成不变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花满楼到底对陆小凤说了什么,现在看陆小凤这个反应好似很正常,自知道花满楼捡到一个小孩以来都有七八天之久了,该惊讶也早已惊讶过,然而他到底对自己起疑心了没有,这在江云舟来说着实没底。 不过陆小凤既然知道他不是女孩子了,这对江云舟来说反倒是好事,因为至关重要的心口伤疤早就被他动手脚出掉啦啦啦!连摸遍他全身骨头的宋神医都未察觉出来,陆小凤应该不会再怀疑了吧? 因为未能第一时间跟陆小凤坦白,江云舟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骗下去,然而他深深觉得后果会很悽惨…… 可是现在越往后面拖就越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坦白了,怎么办呢? 满心烦恼的江云舟又挖了一勺芪汁山药泥塞进嘴巴里,他其实想吃对面那碟咸蛋黄沙蘸油苏山溪小鱼来着,可恨的是全都被陆小凤拿来做下酒菜了。 而那可恶的陆小凤还故意给花满楼夹了菜从他眼前路过,刻意停留那么0.01秒之后才放到花满楼的碗里。 “你把鬍子输给谁了?”花满楼很是好奇。因为陆小凤如此宝贝他的鬍子,现在他竟然会把鬍子给输了出去。 “西门吹雪。” 陆小凤一想到西门吹雪就犯难了。原本西门吹雪失踪了好些日子,谁知他又自己回去万梅山庄了,问他又不说,白让人担心一场。而且西门吹雪回来之后似乎让人难以捉摸了点,原本剃鬍子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他本就没打算继续接丹凤公主的棘手委託,可没想到西门吹雪还真的答应了。至今仍为鬍子痛心不已的陆小凤可是一辈子都记得西门吹雪当时的恶趣味笑容。 说到西门吹雪,花满楼是打心里不喜欢这个人的,而陆小凤也知道这点。所以看到花满楼不乐意继续关于西门吹雪的话题,他也习以为常就此打住。只是这西门吹雪收了刮鬍子的委託金,这会儿让他中止对独孤一鹤的追杀似乎有难度。而且那独孤一鹤的武功不低,这正是陆小凤所担心的地方。 “你说小生像一个人,她遇袭前也说小生像一个故人,小生会是金鹏王朝的遗孤?”花满楼记得陆小凤跟他提及过的事。对于花满楼来说,这个弟弟捡到了就是捡到了,所以花满楼不希望小江生再出类似那天晚上的意外。 “咳咳,”无端端多出一个身份来的江云舟被夏季消暑圣品酸梅汤给呛着了。若是不是因为可惜了一桌子菜,他会喷陆小凤满脸的,结果现在只好呛到自己。 “这样看来,小生和丹凤公主的长相确有相似之处。”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中,不知他意欲何在。 “别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就怂恿七哥把我卖了。”江云舟一边咳一边斜了陆小凤一眼。 “你捡的这个‘田螺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得很,一点儿亏都不吃,就是太弱了,还真是‘田螺姑娘’。”正太这种萌系生物果然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看‘小江生’继宋神医之后又被陆小凤欺负了,正太长得越漂亮就越爱欺负来着。 “意外,都是意外!我以后肯定比你厉害!”因为假扮的是一个性格很皮的小孩,所以江云舟明知道陆小凤如此激他会有什么后果也得如此反应。 “就你这样走路都还要人抱着?”陆小凤看着与江玉长得如此相似的小江生非但没有产生移情作用还欺负得很开心的样子,预示着小江生未来会很苦逼。 “那是因为七哥比你厉害!”越吵越有活力的江云舟反唇相讥之,没有办法,以小江生对花满楼的崇拜和偏护程度那是必须的。 “是么?”陆小凤沖江云舟笑得邪恶。 这个笑法…… 后背冒冷汗的江云舟觉得自己变成小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变小的模样怎么会如此招人蹂躏呢?他想不通啊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呢? 江云舟还未想明白,他和花满楼就被打包好被陆小凤带走了。
第55页 陆小凤要走的原因之一是去找西门吹雪别寻那个什么独孤一鹤的麻烦了,而又因为要调查青衣楼把‘小江生’掳走的事件缘由,为了让花满楼安心所以才将‘小江生’这个麻烦带走,所以花满楼这个代理家长也跟着走了。 “你倒是蹲蹲看!”叫喊着的江云舟果真又被欺负了,原因无它,这陆小凤竟然要他在马车里蹲马步!而自己竟然还傻逼逼地落在陆小凤手上了!扮演小孩什么的,可恶啊! “不乐意你就继续跑,嗯?”充当马夫的陆小凤扭头回瞟了眼那马车后面的小江生,那上扬的眉梢配合那欠扁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讨厌。 于是江云舟回给他一个国际通用手势,然后继续把赶路当轻功来练。 要不是因为身体变小内力全无导致武功什么的都使不出来,他现在用得着拜陆小凤为师让他教自己武功来变强壮?! “看来你很喜欢小生呢。” 花满楼坐在陆小凤旁边笑道,而那敏锐的耳朵则一直都在注意听江云舟的每个落脚点以及唿吸变化。 “他底子不错,一点就通。” 而且搞不好教他其它武功也是一点就通,所以陆小凤这个师傅就收不住手‘蹂躏’好苗子了。 “我可是记得他拜师誓言,你就不怕到时候他真把你剥光丢小倌馆 ?”花满楼一想到江云舟不情不愿跪在陆小凤面前发誓出师之日就是陆小凤开。苞之时就笑得不行,以至于他也很想摸摸看陆小凤少了两条鬍鬚之后的样子到底如何。竟然剃了鬍子之后就能担当得起小倌馆头牌了。 “他没这个机会。”陆小凤阴险一笑,因为他不会让江云舟出师的。 在后面跑着的江云舟满耳朵都是自己血管的跳动声和风掠过的声音,也就听不到前方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谈话,他若是听到了,恐怕此时已经掉头就跑了。 可那样做的后果就是立即被陆小凤老鹰抓小鸡一般拎在手里,所以他宁可每晚累得一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从青衣楼追杀丹凤公主却大费周章掳走江生这点区别来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活的江生,而且这背后的利益牵扯恐怕不容小觑。”陆小凤就这几日收集到的情报和花满楼分析。然而这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上官飞燕只不过是想设计除掉江云舟的阴谋竟会阴差阳错地给小江生这个身份增添上永远也破解不了的神秘色彩。 “只是很奇怪自那日之后青衣楼便没有什么动静了。假若他们是畏惧花家的势力,这倒是一个好处。”花满楼一点儿也不介意包养这身份代表着麻烦的弟弟。 看不到陆小凤看江云舟的目光,花满楼继续轻轻抚了抚把他大腿当枕头的小江生,就像抚摸着酣睡打唿噜的小猫一般,而事实上小江生窝在花满楼腿上睡的姿势的确有些像一只小奶猫。 “也好。” 被小江生的一脸满足的睡相戳中了蹂躏神经,陆小凤心里面开始盘算第二天第三天第n天如何教好徒弟的计划了。 第57章 西门吹雪 艹!江云舟又用国际通用手势回敬陆小凤那傢伙了。 “这是什么暗号?” 突然转身的陆小凤大手一把将江云舟那胖乎乎的手指包住,将江云舟在他背后对他竖中指的行为抓了个正着。 “想挖鼻子,可食指脏了,所以想换这个手指。”江云舟睁着一双很无辜的大眼睛当着陆小凤的面对他竖另外一根中指,然而很讽刺的是连那根手指也脏了,原本嫩生生如珍珠贝般光泽的指甲现在fèng里都是黑乎乎的泥垢,正如他浑身裹满了泥浆整一只泥猴。 “看来你不止是鼻孔痒而且还皮痒了。”陆小凤直觉眼前这捣蛋鬼绝对没安好心,大手一抓就拎着他同样脏兮兮的后衣领将之带走。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啊!” 哗啦一声,半路上就被剥干净的小泥猴被扔进热水里了。 随着水花翻滚,那原本清澈冒气的热水就浑浊了,待到江云舟那小小的身子扑腾扑腾挣扎上水面,那满是泥泞的脸蛋就已经被热水泡干净了。 “不就是洗澡嘛,弄得好像杀人一样。”整个身体浸在水里只留个脑袋在水面上,江云舟在鄙视完陆小凤之后就迳自在大浴桶里游开了。因为还没出江南花家的范围,所以别看花满楼自己过得很低调可江云舟这半路捡的便宜弟弟却把所有疼爱都享受到了。 看到浴桶里那名副其实的小皮猴自己游泳游得开心,陆小凤感觉自己白忙活了一天,一种拿江云舟无可奈何的微弱无力感油然而生。 因为小江生也太有活力了,若不是因为遵医嘱得定期给他泡热水澡暖活被寒气浸损的筋骨,陆小凤还真忘了这小傢伙还是个病人,若是不问也不知道平时花满楼将他抱在手里完全是在充当人体暖炉。 眼神复杂的陆小凤其实并未告诉花满楼有关江玉的事情,虽然眼前这个小江生除了长相像江玉之外性格什么的与江玉差了十万八千里,然而偏偏花满楼就是从水里捡到小江生的,时间地点一丝不差,如此巧合得令人匪夷所思。 “哇啊!又干嘛?!” 当江云舟玩水玩得欢乐小细腿却被人一把抓住时,天旋地转间他已经落到旁边另一个干净的浴桶里。 “你当是在过水啊?”像狗狗一样勐甩湿漉漉的头髮哗啦啦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结果当他一抹脸再睁开眼,竟发现陆小凤也浸泡在浴桶里,而且还什么都没有穿。 “泥差不多都洗干净了就泡着。”舒舒服服泡澡中的陆小凤看了眼江云舟的小身板。 懒得说话,江云舟再度丢给他一个白眼,因为浴桶里多了一个人而无法继续游泳,他干脆就大咧咧地学着他那样双臂搁桶沿上扮大爷。 反正现在他是小孩子还没有疤,所以陆小凤爱怎么看怎么看。仗着年龄小而肆无忌惮,角色扮演太敬业的后果就是江云舟隐约有成为新一代暴露狂的嫌疑。 只不过江云舟没撑得太久,因为身体太小伸展张开的双臂挂不住桶沿,所以他只好放弃扮大爷,转而背转身趴在浴桶边缘上舒舒服服地假寐休息。唉,做某人的徒弟可真不容易呀,累死个人了。闭眼嘆气,水温烫是烫了点,但是很舒服呀,要是某人的脚别伸那么长就好了。 江云舟的背后,陆小凤仍凝视他那纤细的嵴背,也不说话。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外头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因为懒得动,就连浴桶里的水波都是静止的,随着暖烫的温度慢慢浸润到身体每一个细胞,一直凝视着江云舟的陆小凤也阖上了眼皮。 然而当这一大一小沉浸在几乎睡着的安宁中,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走进四个或是美艷或是冷傲的俏丽女子。 “龌龊。” “吶?”早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江云舟抬起头,半干的黑髮自然垂落披散在纤细的肩膀后,那张趴在叠加双臂上的小脸里一双大而亮的黑眼眸装满了茫然,他闹不懂这‘龌龊’是什么意思。 只见衣袖飞卷,光熘熘的江云舟又腾空了,随着粉香袭鼻,江云舟已经被一个女子抱入怀里,随着视线的转移,江云舟才看到陆小凤被另外三个女人拿剑抵着脖子无法动弹。 哦……风流债。 瞭然于心的江云舟很是乖巧地配合着一动不动充当人质。 只是连小孩都不放过是什么意思? 当江云舟听到自己不是人质而是被误会成是被解救幼女,他囧里个囧地低头看自己那两腿之前、此时却夹在包裹柔软胴。体的粉色衣襟和自己之间的小jj,虽然小是小了点,毕竟身体变小了它也来不及发育,但不至于眼前这抱着他的女人感觉不到吧?小手指那么大一块肉也是肉,何况还有两个小鸟蛋呢…… 身体返老还童的江云舟再度郁闷了,特别是那女的还很着急地替他围上了宽大的衣物,而她包的时候竟然也没看到他是男的。 “他是---” “别动。”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子将手中的剑往陆小凤脖子肉再压进了一分。 识时务魏俊杰,陆小凤不仅没有动手连嘴皮子也没动了,于是她们依旧误会了江云舟的性别。 “西门吹雪人呢?” “我也很想知道。我若是找得到他就不用那么头疼了。” “割下来就不疼了。”石秀云手中的力道再加多一分,凉丝丝的金属使得颈上的皮肤起了一颗颗小疙瘩。 “你们是峨眉四秀?”被美女如此挟持,陆小凤回想了一下最近惹的麻烦,很快就猜想到了她们是谁,而且恐怕这四个女子也是因为西门吹雪杀独孤一鹤此事而来。 果不其然,这四个女子就是受独孤一鹤之命来请他去珠光宝气阁喝茶的。
第56页 不过也好,起码他知道独孤一鹤在哪儿,而且他还没有死,西门吹雪也还没找上他。 “几位姑娘若是不介意,能否先让在下穿上衣服?” 因为陆小凤这么一句话,四个女人原本刻意视若不见的眼神开始不自然了,因为透明的水是什么东西都挡不住的。 然而她们几个原本就是趁着陆小凤洗澡的时机以及他对女子的谦让才得手的,现在放他穿衣服还是不放他穿衣服反倒成了难题。 “小生,”陆小凤原本是想拖那嘴角在偷偷坏笑的江云舟下水的,然而当他听到院子里那熟悉的剑啸声便笑了起来。 “看来都无需要我们去找西门吹雪了,他已经来了。” 那四个女子一听立即奔了出去,而外头院子里那白衣如雪冷若刀锋的男人正是西门吹雪。 寻仇,开骂一气呵成,如果她们没有把江云舟也抱出去就好了。 西门吹雪原没把这四个女人看在眼里,即使喷火石秀云对西门吹雪拔剑,他也没多认真应对,因为这四个女人很弱,弱得不值动手,然而当他看到孙秀清手里抱着的那个小孩,西门吹雪的目光瞬间变了。原本他的双眼是没有一丝人气的冷得可怕,现在因为江云舟而亮得可怕。 “没有死。” “!”江云舟原本认不出眼前这个人是谁,然而这一声没有死实在太他妈的耳熟了,他到死都不会忘记这混蛋啊!只是那该死的补刀教教主竟然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对呀,他应该记得他的长相才对。可是为何会想不起来? 江云舟纠结得两条小眉毛都皱起来了,可纵使把眉心皱成一字眉,他也意识不到这是三花聚顶的后遗症,他把遇见过西门吹雪的事给忘记了。 但拜睚眦必报的性格所赐,江云舟这傢伙死都还记得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捅了他两刀。 “师父救命啊!!”现在眼看又要被捅第三次,一直伪装成小孩的江云舟只得继续伪装下去。 啊,都忘记那陆小凤还在穿衣服了,求人还不如求己。更何况都不知道那陆小凤是不是还在试探他呢,他此时可还是小孩呀,小孩可躲不开西门吹雪的剑的。 感觉到有人飞速靠近,哇哇叫的江云舟啊着啊着就被‘吓傻’了。 一直抱着江云舟的孙秀清并不知道怀里这小孩脑袋里飞速转动着什么。她的双眸里就只有那一把寒气逼人的乌梢长剑。 这是孙秀清第一次见西门吹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男人,今天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怀抱着小江生,她以为西门吹雪杀的是自己,却不知那指着自己心口的剑尖一直都只瞄准同一个人。 或许是天生的恐惧以及求生的本能,她知道她会把这个男人记一辈子,为他的杀意以及还有一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不像你。” 说这话的是陆小凤,而他说的那个人正是西门吹雪。 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孙秀清发现陆小凤挡在自己面前,而他竟然就凭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无光无影的夺命剑。 “小生,醒醒。” 眨了眨眼之后,孙秀清才后知后觉自己怀里抱着的小孩竟然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给抢了去,而他此时正轻拍着已经吓傻的小孩那发凉的脸蛋,试图唤回小孩的意识。 那人正是江云舟口中的七哥花满楼,原本他想用陆小凤教会他的灵犀一指阻止西门吹雪,在听到陆小凤也飞窜过来之后,他们两个便默契地一个挡剑一个抢人将这莫名其妙的击杀阻拦下来。 或是恨或是惊,原本想通过陆小凤而找西门吹雪寻仇的峨眉四秀因为眼前这场不期而遇的三人打斗内心激湃得难以平復,然而能肆无忌惮发泄出来的也就只有那没脸没皮的人了。 “七哥、哥,”江云舟的小肩膀开始一抽一抽地抖了起来。 “呜哇哇哇!” “七哥哇!!呜呜呜!” 哭得死人都活过来了。 第58章 剑神当了便宜爹 爱情从来都是一种令人搞不懂的东西,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女子像阿紫那样看到乔峰打死自己的亲生姐姐的那一瞬竟然立即爱上了乔峰,是因为痴迷于乔峰对阿朱那样的痴情还是m属性神经被乔峰使出降龙十八掌打死阿朱时的气势所折服而彻底倾慕,这真心说不清也道不楚。 正如孙秀青在看到西门吹雪的第一眼就被他那双寒冷的眸子擒住,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场像是冰雪一般冰冻住了她的步子,无法动弹也挪不开眼,在冰天雪地的恐惧深处,被冰封的心脏突然间剧烈跳动起来,而且越跳越快,从心脏压出的滚烫血液迅速上涌,使得原本冰冷苍白的粉颊泛起桃花般的红晕。 直至耳朵里被小孩的嚎啕大哭充斥,孙秀青才渐渐能从西门吹雪的气场中微弱挣动。 “七哥……哇呜呜呜……” 孙秀青看到那小孩用两条光熘熘的小手臂紧紧搂着花满楼的脖子哇哇哇哭个不停,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从湿漉漉的眼睫毛边滚落然后狠狠砸在花满楼的肩膀上,惹得花满楼对他心疼不已温声细哄。 也看到陆小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穿上衣服出现在眼前,她甚至看不到陆小凤是如何出手,他便以双指夹剑的姿势阻拦了西门吹雪。 温柔如花满楼,英雄救美如陆小凤,杀气凌人如西门吹雪,这三种不同类型的男人都是她所未见过的,纵使师兄苏少清也比不过他们。 心脏被胀满的恐惧褪去之后,一种孙秀青都控制不了的莫名心绪涌上心头,像是恐惧又不似恐惧,偏偏又如同恐惧那样令人禁不住颤抖,怎么都抑制不住那种不断上升的翻涌。 有孙秀青这样感觉的并不止她一个,旁边三秀心情也相差无几。因为西门吹雪的气势太过凌厉,也因为陆小凤灵犀一指的惊人,更有小江生那嚎啕大哭吵得令人崩溃,这四个原本要找西门吹雪寻仇的女子几乎都忘记她们的目的,而事实上现实的混乱状况也容不得她们思考太多,因为西门吹雪竟然又攻击花满楼,确切点说是剑锋直指花满楼怀抱着的小江生。 “理由。” 陆小凤阻拦西门吹雪对江云舟无缘无故的攻击。 其实西门吹雪若真要取江云舟性命,在这说话的功夫早就结束了,与之交手的陆小凤感觉到西门吹雪更多的是一种试探,然而西门吹雪在试探什么他便不得而知了。 江云舟并不知道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之间的相处之道,而对于伪装成小孩的他来说,因畏惧而哭才是最正常的反应,反正他逃又是逃不掉的了…… “呜呜呜……” 西门吹雪并没有因为陆小凤这个朋友的阻拦而停手。或许江云舟哭得实在太敬业,以至于西门吹雪看着哇哇大哭的江云舟也皱起了眉心,他大概也没料到自己所认知的那个人竟能如此不要脸地装小孩哭个不停。 “他不是孩童,而且武功在我之上。”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西门吹雪自那一句‘没有死’之后,又一句话吓得江云舟的小心肝嘭嘭嘭乱跳,然后他抱着花满楼的脖子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对江云舟来说这实在不应该,就算他不记得西门吹雪的长相,可他仍旧记得自己当时可是戴着江别鹤人皮面具的,这西门吹雪如何识破‘小江生’和江别鹤是同一个人?更何况他怎么知道他返老还童的事?!而且这武功在他之上又从何说起?!就算他用金庸秘籍合订本里的武功,就算完全没有1分钟限制,更没有使用时间间隔,一个一个武功全用遍了轮着来打西门吹雪,那也要西门吹雪站着不动来给他打才行呀!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事情!更为诡异的事情是为何他不记得补刀教主的长相!他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洗脑改造过了?! 江云舟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猜测到了某种真相。 然而他此时的心情有如万头糙泥马在心头狂奔而过,面对手无搏鸡之力的状况,他此时只能够依靠花满楼了,只要花满楼护着他,那为了花满楼的安全,陆小凤也会护着花满楼,二对一的情况下西门吹雪就杀不了他。 “呜呜呜……”江云舟像是怕极了西门吹雪般搂紧花满楼的脖子继续哭个不停,可把花满楼哭得心疼不已。 “可笑,小生不会武功,何来武功在你之上如此荒谬之说。”花满楼小心护着江云舟躲开袭过来的剑气锋芒,只听轰然大响,院子里的那棵大树竟然被西门吹雪的剑锋从拦腰扫断。 在峨眉四秀眼里,光是剑气就能扫断大树,这西门吹雪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们根本无法想像,而那个被花满楼抱在怀里的小江生更是被这轰然倒下的大树吓坏了。 “七哥……”
第57页 像是被这轰然动静刺激了神经,眼角还挂着大颗眼泪的江云舟苍白着一张无助的小脸,那小嘴唇像缺氧的鱼般无力地张合,喉咙里的声音像是被吞噬了般,努力往外逃出想要告知给花满楼。 “逃--”两只小手快把结实的衣物抓破了。 “快逃--”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 “爹他不是人,快逃!” 小江生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个人也跟着这大树一起轰然倒地了,就连西门吹雪也不例外,差点儿错剑杀了陆小凤这个损友,而那个陆小凤更是因为小江生的话不灵犀了,此时正呲牙咧嘴紧按着手指止血中。 “爹?小生……你说西门吹雪?”花满楼错愕了,代替现场所有人问出了他们想问的问题。 “快逃,他不是人,七哥快逃!”像是想起了什么,小江生怕极了西门吹雪般一点儿也不敢回头看他,瑟瑟发抖的身体里那灭顶的恐惧连花满楼都感觉到了。 “小生没失忆?”陆小凤没有追问爹不爹的事,不过这个问题在于江云舟来说比诬陷西门吹雪是便宜爹更棘手,他要是一个回答不好,那么就连花满楼都不会帮他了。 “我不记得他的脸,但是记得他的声音。我不会认错的,就是这个声音。”这江云舟可没撒谎。 “是他,是他杀了我娘,不,他不可能杀得了我娘,娘是不会是死的,她没有死,没有死,娘是不会死的,娘没有丢下我,没有,没有呜呜呜呜……”于是江云舟又哭了起来,任是花满楼怎么哄都哄不好他了。 “你……儿子?”陆小凤扭头看西门吹雪,鑑于男人的尿性,陆小凤这回不太相信西门吹雪的人品了。虽然这个傢伙满眼满心都只有剑,但因为他不是处。男,所以会有个儿子也不是那么的……奇怪。 只是杀女人这个先例……西门吹雪刚刚好像也已经破了来着? 陆小凤突然间担忧自己会不会也有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多少岁、是男是女的孩子流落在外头了,然后又像今天这样突然间冒了出来喊自己爹。 “不是。” 作为小江生口中那个便宜爹,西门吹雪此时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因为他并未再对着江云舟举剑,护着江云舟的花满楼在避与不避之间这西门吹雪已经一把抓住了江云舟的小手臂,吓得江云舟拼命往花满楼怀里钻,把想认父亲却又害怕父亲的矛盾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喂!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眼看西门吹雪不但不认自己的孩子还对他如此粗暴,孙秀青不由得气愤地横剑阻拦他。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岂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孩子都替他生了,然而这西门吹雪竟然还要杀自己的孩子! “你的武功呢?”然而西门吹雪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他只这么简单一握就察觉出江云舟体内空荡荡一片内力全无也就明了他为何一直都不肯出招。 “呜呜呜……”扭来扭去的江云舟只管哭。事实上江云舟也想知道自己的内力去了哪里…… “你还是人吗!”见原本披在江云舟身上的衣服在挣扎中滑落,仍旧以为江云舟是小女孩的孙秀青气急,然而当她看到江云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时,她的脸轰地炸红透了。 眼前这个粉雕玉琢、大眼翘鼻的光屁股小娃娃竟然是男孩子……她刚刚、她刚刚还抱着他,抱着一个光屁股的男人!就算才几岁也是男人! 西门吹雪仍旧在等着江云舟的答案。 “你弄疼他了。”花满楼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与西门吹雪对上了。原本听到小江生喊西门吹雪作爹,他才能容忍西门吹雪走近,而如今看来不必考虑任何人了,小江生有他这个七哥就足够了。 当不用剑的剑神碰上会灵犀一指的花神,眼看陆小凤的两个损友就要打了起来的时候,陆小凤干脆出其不意就把夹在中间的江云舟抢了过来然后仗着自己的轻功跑了个没影。 “还差一十七次。” “什意思?”花满楼拦住西门吹雪正欲离开的脚步。 “杀他的次数。”西门吹雪说完人已经不见。 “你!”花满楼干脆也追了上去。 剩下峨眉四秀被乱糟糟的状况搞得一头雾水。 “完蛋了,我们的孙老二突然间多了个娃娃夫婿。” “刚刚那三个男人,选哪个都好呀。” “这可怎么办哟?娃娃夫婿长得比自己还漂亮。” “你们!”孙秀青突然大叫, “我饿死了!吃宵夜去!”到最后孙秀青逃一般地消失了。 第59章 早已识破 西门吹雪和花满楼这二人当中论黑夜里谁能更快追上陆小凤,那当然是听觉和嗅觉更胜一筹的花满楼。 “小生……”然而当花满楼意识到陆小凤走的是水路,纵使他再担心小江生也只得信任陆小凤了。因为他追不上,那个西门吹雪也追不上。若是他追上了,反倒是帮了西门吹雪一把。 于是花满楼便停下并未继续追下去,只是花满楼若是知道江云舟落在陆小凤手里会发生什么事他可能就不会止步于此了。 …… 陆小凤的确走水路去了,因为码头上随便一艘船都是花家的,所以陆小凤招唿都不打一个把其中一艘船的缆绳放了就让它顺流而下,至于那被他抢走的小江生理所当然呆在他臂弯里。 “你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陆小凤随口问江云舟。 然而这陆小凤也忒有情调了,两损友打架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喝酒。只见他从船舱里翻出一坛不错的女儿红,在问江云舟话的时候他已经惬意地喝了两碗美酒了。 “娘说小孩不应该喝酒。”见陆小凤把酒碗递到自己嘴边,眼角还挂着眼泪的江云舟把脑袋一撇避开那辣喉的酒香。他就知道陆小凤会欺负他…… “这么说赖上花满楼也是你娘教的?看来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呢。”陆小凤看着江云舟笑得意味深长。 “我图他什么?”江云舟唰地从陆小凤的大腿上站了起来,灯笼火光映照下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气愤,气愤过后则是无法化解的委屈,还未干透的泪痕挂在脸上,倔强的小身板透着寄人篱下的可怜。 “如果连七哥都这么想的话,那救我做什么?是,我是想赖上七哥得了吧!”赌气扭头就不管不顾地下船,也不理这船还在江河中心漂着。 “这性格真不可爱。”但表情可真是嘆为观止。 陆小凤手臂一伸就将江云舟捞了回来,强硬压着他坐在自己腿上。 “干嘛咳咳咳!”江云舟一个措手不及被灌了一大口酒进喉咙里,顿时被火辣辣的感觉呛得直咳嗽个不停。 “这么快就长高了两寸,喝点酒没关系。”陆小凤并没有挪开那持酒碗的手,感觉到被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江云舟嵴背一僵,陆小凤嘴角边的笑容更是恶劣了。 “记得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躺我腿上的。那次没有请你喝酒,这次就不能赏个脸,江玉?或者我该叫你江云舟?”陆小凤在江云舟的耳朵边一字一句说道。 此时的江云舟在听到自己的真实名字从陆小凤嘴里说出内心已然是惊涛骇浪,然而一步错则步步错,现在江云舟想要挽救已经晚了。 “你骗我。”恼羞成怒以至于破罐子破摔了。江云舟说的是陆小凤骗他说长高了两寸的事。原本他就一直惦记着返老还童的隐患唯恐哪一天突然间变回原貌而被看出破绽,以至于刚刚被陆小凤借灌酒分散注意力而失了防备露了馅,真是千算万算 “比你骗得多?你有说过一句真话?只怕句句都是骗人的谎话。江云舟。”陆小凤抬碗喝着酒,然而那双鹰样的眼睛则紧紧盯着江云舟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江云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陆小凤是如何得知他的名字而且还识破他的伪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这名字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小狼崽子都不曾得知。 “你对西门吹雪做过什么?”陆小凤并不回答反倒追问他。 “照今晚的状况看来,你心口上的刀疤果真是出自西门吹雪的手,除疤痕的时候记得把后心那儿的疤痕一起除去。” “不用骗我了,我就是江玉行了吧。至于那个西门吹雪,我完全不认识。” 陆小凤脸上的坏笑看得江云舟直咬牙。后心伤疤这种破绽是他会遗漏的吗?笑话! “倒是精明得成精了。若不是因为江云舟这个名字,还真被你骗得团团转。”陆小凤很慡快地承认自己是在诳他。
第58页 江云舟武功之诡魅,这是陆小凤前所未见的。然而正因为江云舟说不认识西门吹雪,陆小凤反而更加确信西门吹雪和江云舟的确有过节,因为江云舟把花无缺和小鱼儿决斗时发生的事给忘记了,所以会忘记西门吹雪也不奇怪。要不然以西门吹雪那个性不会追着江云舟不放,还见一次杀一次,只恐怕这江云舟开罪西门吹雪的方式……陆小凤说不怀疑那是假的,假若返老还童是邪门武功的一种,或许西门吹雪早已见过,而且比他更加清楚江云舟的真面目,所以才认得出伪装成小屁孩的江云舟。 抛开其他,江生这个小屁孩还是挺可爱的。 江云舟全部忘记了倒也还好,这样他也不至于太生气。可江云舟偏不是,他记得自己,却一直都在伪装,一直在骗人,竟从未说过一句真话,从未! 若不是因为他趁‘小江生’昏迷不醒在他耳朵边唤江云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有反应,他还不知道这伪装成小孩子的江云舟原来一直都记得他。 “小鱼儿和花无缺的决斗如何了?”江云舟突然间冒出了一句。 “嘛,反正结果大概也差不多。”江云舟自信小狼崽子是不会将他鬼上身的事透露出去的。所以现在既然解决掉了江琴身份的隐患,那就没他什么事了。很显然江云舟仍旧忘记了决斗以及后来他对所有人用三花聚顶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就死在了毒发上面然后又从水里死而復生了。 江云舟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至于怎么走,那当然是跳江走。他难道没有告诉过别人他深谙水性么? 才刚爬上船舷正要往下跳,江云舟就被陆小凤大力抓住了。 “我有说你能走吗?”陆小凤嘴角边的笑容变得异常危险。 “啊啊啊!”江云舟矇混不过关,想麻痹陆小凤趁机跳江结果以失败告终。 可怜变小的江云舟被陆小凤抓着脚踝倒吊着拎进船舱里。 “做什么……”现在身体变小内力全失还不能用合订本的状况对他实在太不利了。 “你说做什么?”陆小凤将他扔进软床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终于也转到陆小凤这边来了。 “欺负小孩,无耻!” “你是小孩吗?”被江云舟耍得团团转的怨气都黑化成阴影了,以至于陆小凤脸上的微笑都透着危险的小狰狞,眼下他是铁了心要找江云舟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我是!”江云舟将不要脸奉行到底。 “是挺小的。不过那时候也不大。”谁知陆小凤比江云舟更不要脸,竟然盯着江云舟的小jj评头论足。太多的挣扎,江云舟身上的布料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所以江云舟现在是光着的。 “我艹!”江云舟怒着对陆小凤竖中指。 “原来是这个意思。”陆小凤抓着江云舟的小手臂将他一把拖了过来。 “啊!混蛋!”天旋地转间,江云舟已经趴在陆小凤的膝盖上。 “啪啪啪!” 果然屁股被揍了。 “装小孩很好玩?”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耍我耍得很开心?”啪!继续打他屁股。 这五巴掌下来,江云舟的小屁股就红通通得都要肿起来了。 当陆小凤把那一声不吭的人翻回来,他发现江云舟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了,然而越是这样陆小凤就越是痛快。 “我以为你是有苦衷,原来一直都是耍我玩。” “打完没有?”江云舟那又是怒又是怨的委屈眼神瞅着陆小凤,可江云舟并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才更加招惹人欺负他,加倍地欺负他。 “很喜欢我剃了鬍子的样子?”陆小凤故意凑近自己的脸。 “……”江云舟无语中,他深深怀疑陆小凤被他整成变态了,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变态,要不然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抽。好吧,他承认陆小凤剃了鬍子之后很有美型受的诱惑感,可是以他现在这样子想吃也有心无力。 而且……被吃的可能性会更大。 “喂!你!”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当陆小凤突然把他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江云舟因为屁股的辣痛以及这危险的姿势而倒吸一口冷气。 而那一声你之后的话语更是消音在陆小凤突然低下头狠吻的进攻里。 现在江云舟的舌头可真谓是小舌了,暖暖软软还带着少年青涩的干净气息,偏偏他还有很能激发人施虐谷欠的本事,那倔强的眼神还有小手臂推打时弄出的细弱挣扎,无不让陆小凤越吻越深也越吻越粗暴,直至感觉到江云舟都难受得掉眼泪了他也没有放过他。 “你干脆杀了我吧。”江云舟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习惯了,以至于现在怎么都止不住眼泪,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真丢人。 “这样死法太丢人了。”感觉到抵在那里的硬物如此之大,身体还处于小正太状态的江云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大出血的惨况了。死就死吧,就怕是半死不活还要被宋神医看屁股,他丢不起这个老脸。 “呜--” 陆小凤没有说话,他用缓慢却又强硬的进入告诉给江云舟,想要他放过他,没门。 “不,不要--”动这么快啊混蛋! 第60章 长高了回不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船上灯笼的烛火也已经熄灭。 睡梦中偶尔还微弱抽泣一两声的江云舟此时正趴在陆小凤的胸口上,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哭了一晚上,因为陆小凤这禽兽也真的做了一晚上,几度把江云舟做晕过去,直到现在才停了下来。 “腿变长了……”还真的长高了?陆小凤借着清晨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江云舟那满是吻痕和咬痕的双腿,观察了一早上的结果就是江云舟真的长高了些,一夜之间竟高了半尺有余。 连他都没察觉到,这江云舟竟不知不觉中从孩童蜕变成少年的模样,身体虽然依旧纤细,身高却发生了变化。 “不,不要了!”处在不安浅眠中的江云舟立即被陆小凤摆弄他四肢的举动惊醒,黑眸睁开的一剎那不小心泄露出来的隐忍狼毒却被陆小凤捕捉到了。 “不要什么?”陆小凤轻握住江云舟乱晃的脚,原本他正仔细考量着江云舟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长高的,然而此时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突然间就不再奇怪他为何会长高了。果然是心思缜密有够 怕只怕他会逮着机会反咬他一口呢。 “还真长高了。”陆小凤抓着江云舟的一条小细腿抬了起来让他自己看。 “吶?”当江云舟看到自己那明显大了一个码的脚掌不由得傻眼了,因为这脚掌昨晚上呆在陆小凤手心里的时候还长不过掌。 被陆小凤压在身下的浓黑怨念让江云舟恨不得赶紧变回去,然后用什么六脉神剑、九阴真经、干坤大挪移、少林龙爪手还有什么如来神掌等等将陆小凤拍成柿饼。只是他没想到还真的长高了呀?感觉内力好像…… “啊!你这个yin。棍!”仍旧火辣辣肿痛的部位突然间被一熟悉的坚硬物体顶入,因为里面还残余着滑腻腻的液体而毫无障碍地一插到底,疏于防备的江云舟就这么让陆小凤再度得了手。 “既然做做会长高,那么就继续。”陆小凤低头吻上了那恨不得咬死他的江云舟,当然吻的是他的颈项,现在这越大越有活力的江云舟攻击力可是渐涨了呢。 “放开我啊混蛋!”又是一阵哀鸣,江云舟的怒骂声和唿吸声都被陆小凤的挺动撞得破碎了。 …… “不饿?”陆小凤将刚熬好的鱼粥放到江云舟面前,然而这生气的傲娇少年仍旧倔强着脖子望外头的风景就是不理陆小凤。 “哦……忘记给你解穴道了。”陆小凤恍然大悟状,然后才解了江云舟的穴道。因为这滑头的江云舟一直都惦记着逃跑,无论是洗澡如厕甚至他一转个身回来都看到他跳江,气恼至极的陆小凤才点了江云舟的穴道去做饭。 被陆小凤拉进怀里被迫坐在他大腿上,至今仍光着身体的江云舟赌气不和陆小凤说话,然而两天没吃东西的他的的确确是饿得飢肠辘辘了,被粥香勾引得肚子咕咕叫,江云舟才委委屈屈别别扭扭地一张口将陆小凤餵到嘴边等得几乎快凉掉的鱼粥吃下肚。 “真是奇怪了。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个子是怎么长出来的?”陆小凤真的很好奇,因为现在江云舟的个子只比他矮一个头了,虽然依旧是很瘦弱单薄。 “是吃我吗?” “噗!”江云舟因为陆小凤这下流至极的话以及口里那滑腻的口感而一下子吐了出来,吃进去一口粥倒连苦胆水都吐空了。
第59页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小凤轻拍着江云舟纤细单薄的后背,看着他吐得反胃难受,气恼他死不悔改一再伺机逃走的心再也硬不下去而疼了起来。其实陆小凤只是想听江云舟对他说一句实话而已。 “你在报復我。”被陆小凤餵了些茶水润润吐得发疼的喉咙,江云舟抬起眼来看陆小凤的时候,那双斜睨的眼睛似乎都在发着光,寒气逼人的眸光堪比最锋利的刀子。 “嘛,”算了。 江云舟突然间转过腰去伸手紧紧搂住陆小凤的颈项,竟主动吻上了陆小凤的嘴唇。 对于江云舟的投怀送抱,陆小凤当然乐享其成,很快两个人就又脱光光滚床单去了,而这一次竟然还是江云舟主动的骑乘式。 “武功也恢復了?” 当陆小凤感觉到江云舟隐约有吸他真气的意图,他抢先一步点住江云舟的穴道不让他使用武功。 “我觉得此时你吸别的东西会更合适。”情。色地往上一顶,陆小凤以行动告诉江云舟这种时候还是别分心干其他事的好,要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我艹!你个整天发情的傢伙!”江云舟算是见识到习武之人的x能力了。被做得腰肢酸软,他干脆就躺在陆小凤的胸膛上不起来,实在受不了了。 然而那被进入过无数次的入口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紧紧箍住那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烫的物体,随着身体的抽长而益发被做得敏感,直至持续被做了两天两夜的江云舟终于彻底射了出来,他也被积了许久的强烈快感沖得脑袋一片空白,随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抽紧颤抖,深深埋入江云舟身体里的陆小凤也跟着射了出来。 艹!还真的成了吸别的东西……眼皮一闭,被累惨的江云舟就又昏睡过去。 在江云舟昏睡着的时候,眼底带着些青黑色的陆小凤将之抱起放入一直温着的澡水里清洗。这都是江云舟睡着之后所不知道的,而醒来的时候则因为一直滚着床单所以没空留意到。陆小凤对江云舟细心虽是事实,没让他受伤也没让他冷着饿着,然而这傢伙也把江云舟折腾惨了,以至于江云舟醒着的时候都是被做的状态,被做到哭、哭得眼睛红通通的乃至晕过去……陆小凤都未放过他。 …… “唔……” 空气里隐约透出情。色yin。靡的呻口今声,只见那重新长成美少年模样的江云舟用修长的双腿缠着陆小凤的腰主动迎合他的进入,随着彼此唿吸渐渐暖了乱了,迎合也渐渐变成了主动索取。 陆小凤把江云舟这妖孽变成真的妖孽了,每一个眼神都在勾人心魄般令人失控为之癫狂。 “我突然间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江云舟缠得陆小凤几近高潮的时候,他突然间很煞风景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愣是把黑眸里情。色。yin。靡给眨巴飞了,只剩下一片通明的纯真无辜。 “你要怎么跟七哥解释江生的消失呢?”无辜背后是一肚子坏水。 “跟七哥说江生就是我?那你就是欺骗他的同谋。我绝对会把你拖下水的,别想着能撇干净关系。 还是骗七哥说江生死了?你就不怕七哥难过吗? 又或者说江生被带走了?可你不要忘了,江生可是死了母亲的哟。还是你要和我爹爹西门吹雪一起骗七哥?可不要忘了七哥肯定是要见了真人才能安心的哦。”笑得坏死了的嚣张样。 江云舟不是不报仇,而是一报仇必定戳人死穴狠踩勐跺绝对不留活口。 “江云舟……”陆小凤被这活力四射的江云舟打败了。 “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么?”咬牙切齿,陆小凤真恨不得把这江云舟一口一口撕咬吞下肚子里去以防他继续危害人间。 “我本来想装不认识离开,是你强迫我留下来的,现在你赶我也不走了。”坏笑着将那张嚣张的俊脸凑过去,江云舟挑逗地轻啄了一下陆小凤的嘴角,双唇间的小舌尖甚至还故意在唇瓣上滑过。 “吶,我找七哥去。这么久不见,他一定担心我了!” 小坏小坏的江云舟跳下床就往外跑,把陆小凤这个光杆司令丢在后头不管他的死活。 “臭小子!”陆小凤赶紧将江云舟那个妖孽抓回来。 可是陆小凤对上武功日渐恢復的江云舟,他可是越来越占不了上风了。以至于终于有一天他一个不留神就让那江云舟凌波微步着跑掉了。 江云舟没有到处跑,他可是很记仇的,被陆小凤做得几乎逆了兴趣爱好,上美男不成反被美男上,他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放过陆小凤。 然而记仇的江云舟另一方便来说也还挺懂得知恩图报,被花满楼救了还蹭吃蹭喝了那么久,他不跟花满楼报告一下平安又说不过去。 然而之前他用来恐吓陆小凤的那些话,当江云舟真的看到花满楼之后,他却一点儿也做不出来了,因为捨不得伤害真心对他好的花满楼。 “该死的陆小鸡。”远远看了眼小楼上正在专心抚琴的花满楼,江云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算了,还是靠自己报仇来的实际。既然不能通过花满楼来打击报復陆小鸡,那么就自己亲手凌虐陆小鸡的jj! 背转身悄然离去的江云舟并未看见楼上花满楼侧过头来的细微动作…… 走在大街上,江云舟并未急着离开。 第一次以江云舟的身份行走,他发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像是没有逛过街一般在大街上走走逛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奇地看个不停。其实古代的集市也没什么好看的,胜在纯手工艺难得还有食物纯绿色无污染。 要不是因为屁股那儿还是胀痛得难受,他早就叼着一只烧鸡来沿街啃了。 该死的陆小鸡。 江云舟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弄死这陆三蛋,大概yy得太过解恨而一时间没有留意到擦身而过的人,当他的手腕被人轻柔握住时,一回头看到那握住他手腕的人竟是本该在抚琴的花满楼。 “你身上有我家弟弟的味道。” 花满楼微笑着对江云舟如实说,而那慢慢握紧的手也不放开。 第61章 开不了口 “你身上有我家弟弟的味道。”花满楼没有说出口的是江云舟身上还沾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一个他很熟悉的人的气息。 因愕然而噤声,江云舟没有想到会是花满楼。静静地看着花满楼那双看不见的黑眸,江云舟不知道该对花满楼说些什么,在默默无言的逃避心理下,江云舟就想抽回手腕转身离开。与其骗他,还不如抽身离开。 “是不能说话吗?”花满楼握紧了江云舟的手不让他走。 “真巧,我眼睛也看不见。”花满楼笑着对江云舟说道,那微笑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瞎子哑巴刚好凑成一对似的。 江云舟依旧没有说话,一直试图挣脱花满楼的手而未果,别看花满楼很温柔,灵犀一指的手劲半分不比陆小凤弱。 “所以,能带我去找我家弟弟好吗?他的名字叫江生,我找不到他了。”花满楼对着江云舟笑得依旧温柔。 …… 结果到了最后,江云舟还是被花满楼带回家去了,因为他无法说话,一说话就会露馅,也交不出小江生给花满楼,所以在找到小江生之前,江云舟都得被‘扣押’在花满楼的家里。 只是江云舟过得可一点儿也不像被扣押的犯人,吃喝用度都与花满楼的一样,若不是因为可以喝酒,江云舟很肯定这待遇与小江生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花满楼越是待他宽容,他就越是压力山大,总感觉花满楼已经发现了什么似的。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各种菜式都做了些。” 看吧,哪有花满楼这样对犯人的……而事实上花满楼除了将江云舟带回来时稍微强硬了些,其他时候都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待人。 温柔地陪着江云舟吃饭,在墙头底下等正在翻墙的江云舟,没有对江云舟使用武力,只是江云舟去到哪他也随后出现到哪罢了,让江云舟对超级有耐心的花满楼没了办法,只得被他牵着手又带回家里。 “哗啦!” 走在迴廊时听到隔壁房间里突然一阵响声,花满楼随手推门进去,跟着进去的江云舟很自然看到里屋那塌方的帐子以及凹陷进去的床。 “久未有人住,客房的床被虫子蛀烂了,看来今晚你得和我挤一张床。” 花满楼摸了摸那塌方的床如是说道。 “……”不带这么明显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好吧,花满楼的双眸的确看不见,说的话也不是瞎话……被牵着出去的江云舟连连回头看那不太像被蛀坏了的木床,心里面不禁怀疑这客床是被谋杀的。
第60页 其实花满楼是在防他趁他睡着时逃跑吧?江云舟无语望天中。 只是现在主人说没有多余的床了,所以江云舟就算是有满肚子的怀疑也只能客随主便。 不过也好,可以暂时睡个安稳觉了。有花满楼在,陆小鸡算个鸟。 于是江云舟一点儿不自在感都没有就在花满楼旁边睡着了,一沾枕头就睡着,那神速简直就让花满楼意外极了。 假若花满楼眼睛没有失明,他此时或许能够看得见江云舟脖子上还未彻底散去的青紫吻痕,因为睡觉脱去了外衣的关系,所以那一直被藏在领子底下的吻痕才暴露了出来。 江云舟因为身边躺的是花满楼所以才睡得如此安心,很快陷入深层睡眠当中的他并未因为花满楼轻轻碰触他的动作而像之前那样惊醒,甚至还会无意识蜷缩着身子,除却体型不一样,睡姿和小江生相去无几。 而这些是已然睡着的江云舟所不知道的,正如他没有看到花满楼因为江云舟明明长大个子了还本能在他怀里磨蹭出舒服的睡姿而哑然失笑。 一夜好眠之后,江云舟坐在微风习习的小亭子里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式继续沉默中。 也许是装哑巴装习惯了,以至于当他看到陆小凤施展轻功突然间无声无息出现在院子里,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眯眼一笑,江云舟主动拿起筷子夹那油苏山溪小鱼的同时,他已经偷偷地朝那终于找过来的陆小凤翻白眼做鬼脸,无声地沖他比着唇语嘲笑陆小凤这下要怎么跟花满楼解释。 “你来了。” 花满楼听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陆小凤,便给他顺道添了一副碗筷。 “嗯,回来了。”陆小凤也不跟花满楼提小江生的事,一屁股坐下就先自斟自饮起来。然而那一直狠刮着江云舟的眼神可是凌厉得很。 继续沉默吃着菜的江云舟对陆小凤得瑟地挑了一下眉,见着左边那碟小菜里有花满楼喜欢吃的藕片嵌肉就特地伸筷子夹了一块到花满楼的碗里。 “谢谢,是藕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花满楼听江云舟夹菜的动静猜到了江云舟突然给他夹的菜是藕片嵌肉。轻笑一声,他也没等江云舟回答就夹起吃了起来,反正他也知道江云舟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看到江云舟如此故意露出破绽的行为,还未考虑清楚要不要对花满楼说实话的陆小凤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江云舟拖走然后狠狠揍他屁股一顿。 以前他藏着掖着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如此的恶劣,现在知道了之后,陆小凤脑子里除了揍他还是揍他。 看来小江生的性格根本就是江云舟的本色演出,皮得让人只想把他弄哭才身心舒坦。 “不会说话?”吃瘪的陆小凤很快就知道了江云舟的小把戏,然后他也对着江云舟无声地笑了,笑得分外阴险的那种。 只是他还来不及欺负江云舟这个小哑巴,江云舟就趁着天黑躲到花满楼的房间里去了。 看到江云舟要睡花满楼的床,而且看他的那个架势根本就是已经以长大后的身体和花满楼同床共枕过,陆小凤当即两只眼睛里面冒火了。 “客房的床坏了,我今晚睡哪儿?”陆小凤本就没打算去睡客房,就算客房里有床他也会故意弄坏它,所以现在他摆明就是针对那已经卷着被子睡里面的江云舟了。 特别是那江云舟欺负花满楼看不见,故意冲着他拉下衣襟露出半边光熘熘的肩膀,这故意使坏的勾引样更是气得陆小凤小腹胀疼,谷欠火和肝火闹的。 “这倒是个问题。”看不见江云舟和陆小凤之间的波涛暗涌,花满楼很认真地思考陆小凤今晚在哪儿睡的问题。因为花满楼睡的床并不是什么奢华版n人大床,所以现在睡3个大男人的话就明显挤了。 “隔壁巷口左转右行五十步有间客栈。” 结果花满楼很认真思考的结果让陆小凤吐血不已。 “风凉水冷无蚊虫叮扰,还是这里好。”陆小凤竟然拿了条绳索cos人家小龙女,往上面一趟就真这么赖着不走了。 “你这习惯还是改不了。”花满楼笑道。 只可怜那江云舟差点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假装哑巴以至于憋笑到几乎内伤。 陆小凤,树上栖息的鸟,禽兽啊禽兽。这花满楼其实也是个腹黑吧!这么吐槽自己的损友。 把脸埋在被子里的江云舟再度翻滚,蹭来蹭去的后果就是他身上的衣服愈来愈松散了,甚至那小腿都露了半截出来,明晃晃地刺激某人的视觉。 不过看到花满楼走了过来,江云舟立即停止了闹腾。只见这使坏完毕的江云舟又偷偷对那眼睛贼亮的陆小凤吐舌头,往内侧一滚让出位置给花满楼,待到他躺平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恢復原貌了,分外地端庄严肃,半点儿小豆腐都没有露出来。 经过大半天的使坏,江云舟已经知道陆小凤挺在意花满楼的,所以现在就算房间里多了个两眼冒火的陆小凤,他也不太担心。 陆小凤的确很冒火,然而当他看到江云舟在花满楼身边如此安心地熟睡,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儿过分了,以至于江云舟那几天里睡得如此不安稳,稍稍碰他一下就从浅眠中扎醒。 只是…… 寂静的黑暗中,陆小凤再度睁开那双明亮如烛的眼眸,转而看向那不知不觉中又蜷缩在花满楼怀里的江云舟。 然后这三个人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度过一晚上,只出了陆小凤的脸色不太好看之外,江云舟和花满楼都睡得很好。花满楼是因为他的性子使然,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所以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烦恼。变化最大的是江云舟,睡了两天晚上好觉,精神焕发得像棵饱满的水灵灵白菜,再加上有花满楼护着他,所以更是变本加厉地活力四射。 然而三个人都刻意避开小江生这个话题,这就不太正常了。 对于江云舟来说,花满楼知道与不知道,这已经不关他的事了,因为一切的后果有陆小凤买单,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使坏。 谁让陆小凤欺负他欺负得那么慡来着。 “不要了……” 然而难得睡两天晚上安稳觉的江云舟又做恶梦了,梦见陆小凤那yin。棍在剥他衣服毫无节制地要他。 待到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了梦话,害怕被花满楼识破的江云舟勐然睁开眼,然而当他看到陆小凤还真的压在自己身上剥衣服,他几乎都要傻掉了。 “这到底是梦中梦还是真的?”江云舟伸手捏了一下陆小凤的脸。 “真的。”陆小凤侧头咬了江云舟的手腕一口。这醋火沸腾的傢伙竟然半夜三更把江云舟给偷出来了…… “你还能更无耻吗?”挣扎不能的江云舟很想噼死这精虫上脑的色鸟! 第62章 抓x在床 江云舟还在反抗不断,随着耳朵边一把男人的声音响起,眼前的陆小凤竟然换成了花满楼。 “做恶梦了?” 花满楼轻触江云舟那渗着冷汗的脸颊。 原来还真的是梦中梦……江云舟睁着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黑洞洞的视野,直至眼睛适应了黑暗,花满楼胸前的素雅衣物才慢慢映入眼帘,原来自己仍旧窝在花满楼怀里睡觉…… 一人的噩梦,三人的清醒。花满楼在静静等着江云舟的回应,那横卧于悬绳之上的陆小凤也已然睁开眼睛,然而江云舟继续不说话,像是不想吵着人似的,僵着身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唿吸也刻意放缓给人一种还未醒来的错觉。 夜晚很静,但白天夜晚对花满楼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因为夜晚的宁静所以他很容易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身边的人依旧没有吭声,然而他憋得住声音不露出破绽却也憋不住唿吸频率的改变,而这些变化都被花满楼听进心里去了。 “睡吧。”等了许久见他仍旧僵直着头枕手臂的老姿势,花满楼在江云舟手臂麻掉之前伸手捞了一下他的腰。随着花满楼本身睡姿的改变,江云舟也顺势调整一下身子悄悄蹭出舒服的姿势,随着舒心的唿吸长吁而出,江云舟就像个得到满足的小孩般嘴角淬着甜笑安心入睡了。 事实上江云舟那不叫甜笑而是阴笑,对于一个脑神经变态程度破表的抖m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被噩梦惊醒,所以所谓做恶梦完全是江云舟假装出来的。 好吧,他果真是扮小孩扮太久了,竟然如此幼稚地和陆小凤玩斗气游戏。 江云舟窝在花满楼怀里暂且放过那个色鸡,眼皮一闭就真的睡着了。 江云舟睡着,陆小凤可没睡着,他也睡不着。江云舟的故意使坏,除了被蒙在鼓里的花满楼,陆小凤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对于江云舟这种报復性的挑衅行为,陆小凤本也没有太在意,如果江云舟不亲昵地窝在花满楼怀里而花满楼也不把手搁在江云舟的腰上……
第61页 想当然,陆小凤这一晚上依旧没有睡好。所以当第二天江云舟睡饱醒来用那水润的眼睛瞅着陆小凤眼底下的黑眼圈,陆小凤真想再次扒了江云舟的裤子狠狠揍他的屁股。 陆小凤想干什么,江云舟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比花满楼早醒几分钟的江云舟在横跨花满楼身体下床的时候故意让自己被被子绊倒,然后整个人摔在花满楼的身上,那嘴唇‘很不凑巧’地就啵到花满楼的嘴巴上了。 “怎了?”花满楼被惊醒时江云舟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我带这混小子出去走走。” 陆小凤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拎着江云舟飞走了。 “啊!你吸血呢?!”被扔在一张陌生床上的江云舟吃痛不已,因为这扑压在自己身上的陆小凤正在狠咬着他的脖子。 “是不该。”当陆小凤抬起头来的时候,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凶煞眼睛简直了。 然后江云舟那张能把人骗死的嘴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陆小凤狠狠堵住,可怜他救得了自己的脖子救不了嘴唇,没一会儿就被陆小凤堪比撕咬的狠吻弄得破皮流血了。 “你小子能耐了啊?嫌招惹的人不够多是不是?小心我轮。jian你。” “你脑袋没坏吧?”江云舟没被陆小凤的兇残吓到反被轮这个字吓到了。一个人怎么轮?艹!他不会是想邀那几个一起来玩np?!靠!靠!靠!靠!靠! 陆小凤终于也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气疯了,当他终于冷静下来之后用异常严肃认真稍有不慎就会杀人的眼神逼视江云舟时,手也已经在撕着江云舟的亵衣。 “你对花满楼有意思?” “没有,绝对没有。”开玩笑呢,之前在船上被他做得几乎精尽人亡,好不容易能躲在花满楼庇护下喘口气,他可不想这么早死还是这种死法。 “那你刚才亲他,”大手恶狠狠抓住那被调教得极为敏感的分肢,只是这样碰碰吻吻就有了反应,看来陆小凤那几天果真很努力。 “气你的。”虽然小江生的时候吃花满楼的嫩豆腐也不少,但是江云舟决定还是老实回答,要不然— “唔,”果然被捏痛了。 “很好,你若是对花满楼下手,我就废了你。”咬牙切齿,陆小凤对江云舟的回答不甚满意,但也松开手转而低头攻击江云舟的脖子,在那上面啃咬出一个个艷红滴血的吻痕还有牙印。 “貌似现在是你对我下手来着?”江云舟何其无辜,他充其量就只对小狼崽子有过歹念,而且还只是养成罢了。结果从头到尾都是别人压他! 颈项上的阵阵刺痛让江云舟怀疑陆小凤是不是变异成吸血鬼了,嘶嘶抽痛下,江云舟忍不住推开他。 “你无耻。”当江云舟想要使用内力的时候发觉身上的内力被这无耻下流的陆小鸡点穴封住了,那几日被做得流泪失控的‘恐怖’记忆再度袭上心头让江云舟有些慌。 “对着你可以再无耻一点。”陆小鸡偏就压着江云舟不让他起来。 见江云舟还在挣扎,他干脆就单手箍住他的双腕压在头顶,然后空出另外一只手继续解江云舟的衣服。很快身上仅穿着单薄亵衣的江云舟就被他剥光了,赤条条地躺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呵呵。”只听一声讪笑自身下那人可恶的嘴巴里溢出。 江云舟见推不开身上的陆小鸡,他一改处于劣势的慌乱,隐藏在壳子里头的真实恶劣性子便在这黑夜里绽放开来。 “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江云舟那灿若寒星的眸子里尽是让人咬牙的不痛不痒。 对于江云舟这个人,被骗惨了的陆小凤早已经有了觉悟,那就是不听他的,不信他的,只需要遵循最原始的谷欠望就好。 “我是爱上了你……的身体。”陆小凤故意勾起埋入他体内的手指往上一按,过于突然的刺激让江云舟不由得啊一声弓起了腰肢,原本是陆小凤压着江云舟的姿势因为他的挺起而更加紧密无fèng,甚至那bo起的硬挺也被挺起的动作而压得生疼。 “看你的身体多么喜欢---” “我。”随之,陆小凤一个硬挺让江云舟呻口今出声,然后无休止的纠缠又开始了。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被吻了个正着的江云舟只得随着陆小凤一起沉入疯狂的欢爱当中去。 …… “停下,不要了,啊!”当夜幕再度降临,被阵阵高潮席捲得几乎要心悸发作的江云舟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停留在噩梦中---被做死的噩梦。 “你像是不要的表现吗?”陆小凤讽刺他因为高潮而夹紧他腰肢的双腿,快感太过强烈,以至于那圆润的脚趾也在不由自主地攒紧,最后整个人瘫软在陆小凤的怀里。 “你又玩什么花招?”看到剧烈喘着粗气的江云舟突然间的古怪动作,陆小凤以为他又想暗算他趁机逃走赶紧制擒住他的双手。 “原本还打算放你一马,既然这么有活力,我们就继续。”被江云舟的动作弄得再度硬了起来,陆小凤也毫不客气地继续挺动,任他挣扎个不停也不放过他。 “陆小凤。” 谁知客栈外花满楼的突然到来让陆小凤一个不小心早泄了。 除了那一声陆小凤,外头就没了其他声响,静静的夜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外头的月牙也越攀越高,然而陆小凤知道房门外的花满楼仍旧站在原地,直至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启,陆小凤终于敢打开门了。 而外头站着那一袭夕黄锦服的男子正是花满楼。 “我从不知你好男色。”花满楼的眼睛看不见,但是陆小凤觉得那双眼睛就像利剑一般直戳得自己心底像破了个大洞一般冷风嗖嗖而过。 “花,”陆小凤提不起手臂阻止花满楼跨门而入的脚步。 “他是我喜欢的人。”看着花满楼径直朝床上那缩成一团的江云舟走去,满心挫败的陆小凤嘆息一口气之后便当着好友的面承认了对江云舟的感情。 “那他也喜欢你?”花满楼的声音很冰,像是审判的鞭子般抽打在某人皮厚的脸上。的确,陆小凤已经分辨不清楚江云舟到底喜不喜欢他。虽然他说过好几次喜欢,然而每次都是在骗他。 ‘江云舟,你再骗人试试。’看到明明很享受的江云舟在花满楼面前装出被强暴的瑟瑟发抖样子,陆小凤脸皮一抽一抽地对他无声威胁。 只是江云舟要是会受陆小凤威胁他就不是江云舟了。 见花满楼不悦地皱起眉心,他知道花满楼听到了刚才他故意的挣扎,也闻到了空气中瀰漫着的情爱气息,偷偷朝陆小凤眨了一下眼皮,江云舟继续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扮演着一个不会说话还惨遭强暴的可怜哑巴。 陆小凤是封了他的内力没错,他也拼不过陆小凤的蛮力,但不要忘记他的精神力还是蛮彪悍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折腾了这么久也没h死。 远远感觉到花满楼在靠近,江云舟便使出浑身解数缠得陆小凤忘我不已而未察觉到花满楼已然寻来,偏又故意挣扎让花满楼听到他无声的反抗,所以陆小凤强暴他的罪名可是被花满楼抓了个正着。可是他没有料到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的陆小凤会真的承认喜欢他…… 这种心脏略微酸胀的感觉真心有点儿陌生了。 第63章 不小心露陷了 陆小鸡若是不喜欢江云舟就不会由爱好各种美女的标准种马直男变成在床上死缠着江云舟不放的弯尾巴小鸡了。 对男人来说从来不会把爱不爱挂在嘴边,然而在于陆小凤的角度,与江云舟相识的几个月宛如一辈子那般漫长,现在被好友抓x在床他反倒坦然了,连个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对花满楼承认自己被掰弯了。经歷了江玉的两次死生,陆小凤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耗得起这番大起大落的折腾,趁自己的手还能抓得住这生性狡猾的江云舟,他一点儿也不后悔把他拆分入腹,被这江云舟气得咬牙不吃才是蠢蛋。 陆小凤的坦然让江云舟那双无时无刻都在闪着狡黠光芒的黑眸微微滞了一下,瞧见陆小凤捕捉到这一剎那而变得更加深邃的双眸,被折腾了一天的江云舟恨恨地斜他一眼。 可翻白眼归翻白眼,他是回答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若是按平常的性子,江云舟铁定会立即反唇相讥回敬陆小凤,然而偏偏在他们中间插了一个花满楼。 江云舟一向喜欢温柔的人,所以才会对花满楼颇为在意,沉默着猜想假设他摇头的话这花满楼会不会噼了陆小鸡这强。jian犯。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他又不是花满楼什么人,花满楼犯得着为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人噼陆小鸡吗? “你喜欢他?”
第62页 啊? 江云舟以为花满楼在质疑陆小凤的话,谁知一抬头髮觉花满楼问的是他,那语气就好像会替江云舟主持公道一样,只要江云舟摇头,他就会揍陆小凤那yin。贼。 ‘你掰,你再瞎掰试试?’对江云舟进行无声威胁的陆小凤继续怒瞪他。 也许是陆小凤的目光太有威慑力,害得江云舟错觉只要他敢摇头就会被这陆小凤飞扑过来生吞活剥了,真的是生吞活剥,血淋淋的那种,以至于江云舟这大bt都不自觉地又往里缩进了一分。要知道一整天的‘体罚’绝对不好受,起码屁股还有射过度的蛋蛋已经在抗议了。 所幸这床虽小但也有一米多宽,现在他缩在床的最里面,所以站在床沿边上的花满楼够不着他。 “过来。”花满楼等不到江云舟回应干脆直接让江云舟主动出来。 抬头看见花满楼朝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偏不倚就这么等着他,江云舟看了看旁边那用复杂目光瞪他的陆小凤,又在看了看花满楼那有着温润触感的手指,他犹豫了好久也没有给任何反应。 可没反应才是真的问题大了,在于花满楼的角度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知道缩在床角不出声的那个就是江云舟,他越是不吭声,花满楼就误会越深,要知道刚刚在门外头他可是把江云舟无声的挣扎反抗全都听了进去。 对于花满楼来说他不需要知道前因,他只知道陆小凤把从他身边江云舟带走了,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他也有责任,他对陆小凤的信任间接伤害了始终不吭声的江云舟,是他纵容了。 而且这熟悉的气息…… 花满楼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花满楼在皱眉,陆小凤也在皱眉,因为在等江云舟的不止花满楼一个。花满楼等着江云舟从躲避的角落里出来跟他回家,陆小凤则等着他回应刚才他所说的话,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而不是现在的不吭声。 然而他没有想到江云舟不吭声都能杀人于无形,不得不说江云舟这妖孽光是存在着就能祸害人间了。 缩在角落里的江云舟仍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种被抓x在床的突发状况。不知为何,他心里不太想让七哥花满楼知道自己就是小江生,然而按照陆小凤眼下这个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怕只怕他扛着被好友揍的危险也会揭穿自己是小江生的事实。怎么办呢? “我们回家。” 还在犹豫着的江云舟被耳朵边一句我们回家给诱惑了。 江云舟手不知不觉中伸向了花满楼那近在咫尺的掌心。 这手掌不是距离自己有一米之远吗?江云舟脑袋冒着问号。 然后就在那么一瞬间,江云舟改变主意了。 谁让他眼角余光瞟见了旁边半敞开的窗户呢。 “回家吧。”花满楼简直就像在江云舟肚子里装了感应器一般,在江云舟想要缩回手的那一剎那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轻轻一拉就将人从龟缩的角落里拉了出来。 江云舟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陆小凤撕坏了,所以当花满楼触碰到他光熘熘的手臂时,不由得更加皱紧了眉心,将单薄被单一掀一卷就把那光熘熘的江云舟重新裹好。 “他暂且和我呆一起。”路过陆小凤的时候花满楼丢下这么一句,意思就是说陆小凤别想再碰江云舟一根手指头。 越是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就越恐怖,饶是被花满楼抱在手里的江云舟也被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波及,让江云舟不得不怀疑假若他刚刚否决掉陆小凤的感情这花满楼真的会对陆小凤动手。 怎么办……好想否认一下看看……最多再次跑个没影好了。 江云舟内心的某个邪恶念头在不断地涌动。 ……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问你答,点头或摇头就好。”像是才想起江云舟不会说话,花满楼转而换过另外一种说法。因为花满楼看不见,所以他直接将手抚在江云舟的脸侧,这样他才能感觉得到江云舟的或喜或怕。只是花满楼不触碰还好,当他不经意摸到江云舟那被吻得破皮肿起的嘴唇而听到江云舟不由自主地抽气声,他当即就要出去找陆小凤算帐了。 哗啦水声响起,江云舟赶紧拉住花满楼的手连连摇头。 “不想我揍他一顿?”花满楼折返身,双手捧着江云舟的脸颊问他。 然而装哑巴的江云舟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怎么跟花满楼说呢? 黏煳煳的身体需要清洗没错,江云舟不得不怀疑花满楼是在防他逃跑才在浴桶旁边陪着他洗浴的,要知道刚刚在客栈的时候他才刚萌生了跳窗的念头就被他一把握住了。 不过也庆幸陆小鸡没有怎么弄伤他,除却一身的吻痕以及牙印之外,没大出血也没缺胳膊少腿,要不然此时他就不是坐在浴桶里清洗而是趴在床上被大夫看屁股,在花满楼面前丢死个人。 而事实上也幸亏花满楼看不见,要是他看见了江云舟身上那些一层叠一层的青紫吻痕还有微微渗血的牙印那就不会拖到现在才发飙了。 久久等不到江云舟的回应,花满楼轻轻嘆了一口气,手指顺势在江云舟的脑袋上挠了挠。 “他没走,待会儿可别又乱撞撞跑个没影。他的轻功可比我好上不少。”潜台词就是江云舟要是不跟紧花满楼的话,被陆小凤逮住那他可就爱莫能助了,因为他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闹别扭还是陆小凤强迫江云舟。 整一出七哥哥拿大灰狼来恐吓小孩子要乖乖听话不准乱跑的典型手法。 尽管如此,七哥花满楼此时就是江云舟的靠山,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他说。 江云舟当然很清楚这点,要不然也不会仗着花满楼在身边而一再撩拨陆小凤的神经。 他只是没有料想到陆小凤会如此洒脱地承认而已。 “穿衣服吃饭吧,肚子都被饿扁了。”江云舟是被花满楼扛回来的,所以触觉相当敏锐的花满楼很清楚他身上有多少肉。 有饭吃对江云舟来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只见他哗啦啦地从浴桶里出来三两下就穿好衣服跟七哥去吃饭了。 听见房门吱呀推开,对面屋顶上半坐半躺的陆小凤转头过来很自然看到了江云舟那装乖的小子像个怯生生小孩一样牵着花满楼的袖子跟在他身后出来。只不过陆小凤并未有什么反应,看着花满楼陪江云舟吃饭,他就拎着酒壶继续对月喝酒。 江云舟要装,他就要看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当然,江云舟还真很争气地装哑巴装了好几天。 其实以花满楼对小江生的在意程度,他没有逼问陆小凤关于小江生的下落本身就已经很不正常,将江云舟这个‘哑巴’拴在身边就更不正常。然而三个人彼此都装聋作哑不捅破这一层砂纸,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啪。” 一声玉碎音,江云舟扭头看到正从开满荷花的水塘边走过来的花满楼髮髻上的玉簪子不知怎么的松滑了下来,先是砸在水塘边的鹅卵石上断成两截,然后较为圆润的那头还骨碌碌地滚下水塘,噗通一声沉了下去。 “断了……”颇为念旧的花满楼不舍那支用了多年的玉簪子,循着掉落的声音蹲下慢慢摸索着断成两截的玉簪子。 “谢谢。”当江云舟捡起半截簪子递到花满楼手心里,花满楼不舍地慢慢摸索着那光滑的半截簪子对江云舟道谢。 “小生,能帮我把水里那个也捞起来吗?我看不见。” “哦。” 正要伸手进浅水里捞另外半截簪子的江云舟顿时僵住了。 哦个大头啊! “终于肯对我说话了吗?小生。”微风吹拂起花满楼那散落的髮丝,迷离了他那好看的温柔笑容。 第64章 眼看手勿动 江云舟看着眼前这个花满楼,嘴唇无声地张了张,自那一声被花满楼套出来的‘哦’之后,久久未闻他再发出声音,不知是不敢开口还是他忘记了怎么说话了。 花满楼在江云舟步子往后退之前先一把抓住他。 “又要跑得远远的吗?”拽紧衣物的手指往回手心里收紧,当花满楼紧紧握住江云舟的手臂,这江云舟想要从花满楼身边离开都难了。 “是连七哥都不要了?”花满楼用另外一只手抚摸上江云舟的脸颊,只是短短几日,才及他腰高的小江生就长高到只差他半个头了。如此匪夷所思,然而花满楼就是知道他是小生。 “我眼睛看不见,所以弄丢了东西只能够在原地里瞎黑摸,虽然废些功夫但这簪子还是能找得到,但是弟弟弄丢了让我上哪儿找?”继而手指轻轻描绘着江云舟的耳轮、眉骨、鼻樑、嘴唇。 “回来了也不吭声,”花满楼微微嘆息,像是拿江云舟没有办法的无奈。
第63页 “原来我不光是要记住你的声音,还得记住你的样子,这样就不会认不出你了。”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要用手抓住江云舟。 小孩子的脸盘小还未张开,然而细节却是无法改变的,脸颊的形状、耳轮的薄厚、上嘴唇微微嘟起的唇珠……这些早就被花满楼记在心里,他只要摸摸江云舟的脸就知道他是小江生了。即使他闹不明白为什么小江生会突然间长大了,又或者是小江生原本就…… “七哥……” 七了半天的嘴巴终于说出了那久违的名字。江云舟的年龄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有一把了,也就只有他才这么厚脸皮装嫩喊别人作哥哥。 “既然叫得我七哥,那年龄是比我小咯?那西门吹雪当真是你的爹?”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语气说道,花满楼又揉了揉江云舟的耳朵,那动作好像在抚摸自家养的小猫咪一样。 只是熟悉花满楼的人都知道他认人认路的能力很强,这也意味着他记忆力很好,所以他当然还清晰记得江云舟喊西门吹雪作爹的事情。 “我不记得了……我脑子里很乱,就记得他杀过我两次……这里伤口很疼。我知道七哥不会信的……”依旧是避重就轻的回答,想起西门吹雪无缘无故杀他两次,早已对记忆断层产生怀疑的江云舟也就顺水推舟。 尽管如此,江云舟仍对那时候痛死还差点儿饿死的经歷心有余悸,脸色有些发白,手也不由自主地摸摸左心口的位置,这个潜意识习惯并不会因为江云舟偷偷摸摸把伤疤去掉就会立即跟着消失的。 “啊?”视野变得模煳。 被花满楼拥在怀里,江云舟只得聚焦在他的领子上。身量还未彻底恢復到之前的样子,连带武功也只有三成的状况让江云舟缺少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他一向仗着金庸合订本里的武功为所欲为,现在没了武功傍身当然很气恼陆小凤对他的强势。 然而此时花满楼所给的温柔庇护则驱散了处于弱势的江云舟那点儿微不足道的不安。 “那我是该叫你小生还是小舟?” “其实小王也是可以的。”神经很跳脱的江云舟冷不丁吐槽一下,此小舟听起来还真像小周。 “淘气。” “今天好像又比昨天高了一点点。”花满楼就好像在说自己种的那棵芍药一样,一天高一点,每天不一样。 “七哥……”花满楼不是傻瓜,江云舟也不是。 江云舟不说不代表着花满楼未曾察觉,有些事花满楼知道得比江云舟想像的要多。比如说宋神医医治过的江生和江玉,比如说江生心口上消失的疤痕,比如说长大了的小江生偷偷回来看他,比如说陆小凤对他的…… “你站在这里等我。”花满楼的声音温度稍微降了那么一点点。 “嗯?”江云舟疑惑抬头,花满楼已经放开他。 答应站在原地不动的江云舟只得无所事事地把玩着从水里捞出来那半截簪子直到半个时辰后花满楼回来,只是没想到花满楼旁边还有个陆小凤。 “你们……” 靠!打架也不叫上他!看到陆小凤和花满楼身上都挂了彩,江云舟为无端错过花满楼pk陆小凤而扼腕不已,他们到底谁打赢了啊?扼腕归扼腕,江云舟还是被陆小凤那紧瞅着他的目光给弄得浑身不自在。 这陆小凤自表白之后就对他表现出一种很理所当然的态度,而江云舟也清楚根源在于自己。现在这年头骗财骗色容易摆平,骗感情看来是摆不平了。 幸亏花满楼没真把他当朋友妻来看待,要不然……他绝对会继续气死陆小凤。 腹诽着的江云舟默默看了陆小凤一眼,然后才将目光移到花满楼身上,他在研究花满楼和陆小凤谁挂的彩更多些。 花满楼刚刚的确是去找陆小凤打架去了。他不管陆小凤和江云舟闹什么,但陆小凤对小生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不行。小生身体这样的状况,十天前还是孩童的身高,十天后也只长到他鼻尖的高度,这为人师父的陆小凤竟然下得了手,不揍他揍谁。 “他就是那个江玉。”反正都那样了,陆小凤也不在意让花满楼知道他被人骗感情还彻底掰弯的糗事,而江云舟则最好早早做好别想能独善其身的觉悟。 然而对花满楼来说就算江玉已然成年了也不行。 至于谁赢谁输,这恐怕要成千古疑案了,因为两个当事人不说,纵使江云舟分析来分析去也得不到答案。 “不会再跑了?” 花满楼对江云舟乖乖站在原地等他这个结果很满意。 “不跑。”江云舟吶吶其言,视线再度与陆小凤的目光撞上。 “师父不好,但是七哥好。”狡黠又灿烂的笑容慢慢绽放开来。 听出了江云舟话里的意味,花满楼只得暗暗感嘆,怪不得小生在拜师的时候会发那样的誓言了。 原来陆小凤也并不是单方便的陷进去。 可尽管如此,陆小凤依旧很郁闷。 因为江云舟从白天到晚上都跟在花满楼屁股后面,堂而皇之地将花满楼当庇护伞来用。 而花满楼的态度摆明就是偏向江云舟,除非陆小凤是真的教江云舟武功,要不然那就是摸不得碰不得还得保持正常距离。 江云舟不是女人,花满楼和陆小凤都不能用对付女人的那套来对待他。陆小凤不能将江云舟拴在身边,花满楼也不会将之当作朋友妻,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江云舟硬要挤到他床上睡,花满楼是半点儿意见也没有,至于陆小凤当然只能继续干瞪眼。 “隔壁巷口左转右行五十步有间客栈。” 江云舟在洗完澡之后穿着新亵衣在房门口朝外头凉亭里自斟自饮的陆小凤挥别,至于陆小凤眼里的欲求不满,他完全没看见。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性格。”陆小凤笑罢,酒醉微醺消去之后便是一片清明。只见他将桌子上还剩余的半壶美酒拎在手里就提脚离开,他还真的去隔壁巷口左转右行五十步那家客栈休息去了。 只不过当第二天江云舟睡醒发觉隔壁房间的那张破床已经被换成一张新床时,他那狐疑的视线就在花满楼和陆小凤之间来回摇摆。 算了。 江云舟耸肩,继续练他自己的武功。 自那日从陆小凤身边醒来发觉身高变化了之后,他的武功就一直没有什么长进,虽然说不像先前那边一点儿内力都使不出,然而这种无力感实在让他很不慡。特别是脑袋里的金庸武功秘籍依旧无法使用,感觉就好像内力上不去就启动不了一般,让人乏力得很。 那日决斗之后发生了什么呢?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塑料膜封住一般,闷。 “出剑软绵无力。除了轻功,其他都一派煳涂。”拷手靠在树干边上看他练武看了良久的陆小凤点评道。 “无所谓,打不过我还逃不过吗?”江云舟将手中那根拿来当剑用的翠绿竹枝往陆小凤身上扔去,去势汹汹,那堪比子弹的速度可一点儿也不像陆小凤说的软绵无力。 江云舟扔竹剑时用的是龙爪手的劲力,若陆小凤不用手指夹住它的话,颈侧的那树干恐怕就被这竹剑穿透了。 “我好歹还是你师父。”陆小凤将竹剑扔回给江云舟的时候,他已经从旁边竹丛里折了一根新鲜竹枝握在手里。 “怕你呀。”江云舟挑衅地先行进攻,凌厉的攻势里全是杀机。 “又来?” 打着打着才发现江云舟竟然是假借斗剑暗里夺他真气,真真是要被江云舟这邪魔外道的典型做派给气乐了。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父你既然这么侠义把我收了不得危害武林,那总要为徒儿的武功负责吧?”江云舟夺起陆小凤身上的真气来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煳。 “江云舟,你若是不停止,后果可是要自负的。”陆小凤不是第一次被江云舟夺内力了,所以他脸上一点儿慌乱神色都没有。 “你不是嫌弃我软绵无力一塌煳涂么?”江云舟完全没有要中止的意思,随着陆小凤体内的真气透过紧抓的手爪传入空荡荡的丹田,江云舟笑得益发邪魅起来,明晃晃地使坏。 “唔,”陆小凤皱起眉来,那打量江云舟全身上下的目光显得异常色迷迷,这傢伙想起木船上的旖旎时光了。 “你怎么又变矮了?” “啊?” 第65章 前往万梅山庄 江云舟不受陆小凤所骗而分心松开吸夺他真气的手,可那双狡黠的眸子已迅速扫了一眼陆小凤的双脚,发觉他并未故意踮起脚尖时,江云舟的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又矮了?!
第64页 据目测竟然还矮了十公分有余! “真矮了。”陆小凤趁机搂住江云舟的腰,把那才及胸口高的纤细美少年圈在臂弯里。 “上次做着做着就长回去了,”陆小凤仗着身高和力气制约住江云舟,大手撑着他的后脑勺就要吻下去。 “七哥!”江云舟大声唿救。这该死的陆小凤,想都别想! “这是怎么一回事?” 问这话的是花满楼,至于江云舟和陆小凤早就停止了师徒相残此时正齐齐坐在凉亭里思索变小的原因。 谋杀师父?没有。 强吻徒弟?更没有。 两个傢伙假正经得很。 “我不知道……”相比较陆小凤的悠闲,江云舟则苦恼极了。记忆有断层,这对于事事喜欢掌控于心的江云舟来说绝对不是什么舒心的状况。 因为兑换的关系,金庸合订本里的武功秘籍随他用,即使他不使用这个技能,他要重新学里头的武功也比别人容易,而且也太容易了,以至于江云舟学了用了天山童姥的武功却弄不懂天山童姥返老还童再重新生长成人的原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完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陆小凤瞟了眼江云舟嘴角边的,或者被骗得太多以至于都有免疫力了,所以陆小凤能够本能明白他的不知道的确是真的。不过他也不说话,继续看着江云舟苦逼着一张脸,多少有点儿气煞人的意味儿。 “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花满楼很单纯地想据实分析江云舟变小的契因,谁知他的问题偏就正中陆小凤下怀,只见陆小凤不怀好意地看着江云舟那双懊恼的黑眸,然后将江云舟刚刚夺他真气的坏事全都抖出来给江云舟最爱的七哥听了。 “我以前也没变小哪。”乌熘熘的眼眸先是偷瞄一眼花满楼,见他好像没有什么表示江云舟才喏喏地跟花满楼反驳之。 “再说这武功是自小学的,让你不用灵犀一指试试?”然后还斜睨那坏心眼的陆小凤。 “对了,邀月呢?”可怜的邀月至今才被江云舟想起。 “你不记得?”陆小凤知道江云舟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忘记了多少? “就记得死了,然后以为你把我扔江里水葬了。幸亏你没把我烧成灰,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七哥捡到。” “对不起,上次不是故意吓你。”江云舟顺道补了一句。 陆小凤听到江云舟的道歉只想吐血。 “那跳崖那次就是故意的了?” “我只是不小心踩空了。你没下来找我,我就自个儿爬上去了。”江云舟很难得的老实话,然而这句话更让陆小凤吐血。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暴躁的血管,陆小凤才恢復到正常状态。 “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就算是变小也把人耍得团团转。” “反正我就是个邪魔歪道,你爱咋咋地。”江云舟一赌气鼓着腮帮子就不搭理陆小凤了,因为身体又变小本身就憋闷了一肚子气,坐在石栏杆上的江云舟干脆也孩子气地晃两晃那够不着地的腿。 再矮点就得变小短腿了,江云舟晃得很忧虑,干脆从栏杆上跳下来,然而当身高一与眼前的花满楼对比发觉才及他的胸口,江云舟就更加郁闷。 好不容易才长回去的,现在又缩水了。 “要是一直长不高也好,省得你又乱惹事。”陆小凤可是领教够了江云舟折腾人的本事。 花满楼一直都在静静听着,听见江云舟轻跳下来,他伸手摸到江云舟的肩膀,有些意外肩膀的高度,然后才在江云舟的温驯下摸摸他明显矮了不少的头顶。 “没关系,我养得起,慢慢长没关系,而且总会有办法的。” 真是有够霸气的温柔安抚。 可江云舟桃花运虽旺但他的霉运更旺,当几天后半夜尿急的江云舟从花满楼身边醒来发觉自己够不着床底下的鞋子时,他才发觉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 “七哥,”江云舟把浅眠中的花满楼轻轻晃醒。 “我又矮了……” 哭,到明天白天会不会退化成受精卵? 大半夜的两个男人都被江云舟给弄醒,现在面对着床上坐着的一个男孩,陆小凤有时候宁可相信是那个江别鹤还是小江生的娘又生了一个相貌相似的弟弟出来戏弄他也比相信眼前这才五六岁左右大小的孩童是江云舟更容易接受。 “上次小生长高也那么快吗?”花满楼摸着江云舟的小胳膊小腿,这可比小江生的时候还矮那么一点点。宽松的亵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江云舟要是再小一点那就真的只剩下衣服堆了。 “差不多……”陆小凤眼神有些恍惚,上次纯粹是气晕了,真把小江生吃进肚子里发觉他没受伤才如此禽兽地做到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看着才这么一丁点大的江云舟,就算恢復的方法真的是做x,他也下不了手了。 “七哥,我怕。” 江云舟怕的是现在这样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某人的size,不得不说江云舟的神经比想像中还要彪悍,若是被陆小凤和花满楼知道他脑袋里正在想什么,估计两个人都得撞墙。 “我带他去找西门吹雪。”陆小凤一改白天的戏嚯态度,凝重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也猜想到了任由江云舟继续缩水下去的后果。 “为何是他?”花满楼怔然,其实花满楼多少也猜测到。 “西门吹雪既然能够认得出小生的本来面目,那么很显然他见过江云舟返老还童。” “更何况,他不记得西门吹雪了。”陆小凤如此笃定那是因为江云舟把自己在河边谋杀他们的事情也给忘个精光。 “我随你们去。”花满楼可是还记得西门吹雪所说的还欠一十七次的追杀令。 “这,”其实陆小凤是想背着花满楼再禽兽一下试试看,在花满楼看不到的世界里,某个色小鸡从江云舟那大变态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的不介意。若江云舟是女子,若他是自己的妻子,陆小凤就不会如此顾及花满楼而是直接拎起江云舟就走。 可江云舟偏偏是一个不会为谁而驯服的男子。 与陆小凤交换眼神的江云舟看懂了他眼里的顾虑,他在担心他继续缩小怎么办。 “七哥,我不是真的小孩。我和陆小凤---”正当江云舟要承认陆小凤这个人的时候他被花满楼打断了。 “你现在的身体就是小孩,我们赶紧北上吧,不能耽搁下去了。” …… 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 以前,花满楼就是如此直白地不喜欢西门吹雪这个人,所以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之间的唯一交集就是陆小凤,而如今又多了一个江云舟,怕只怕以后的交集会越来越多。 当花满楼抱着昏睡不行的江云舟步入万梅山庄的那一刻,西门吹雪就已经站在庭院里等着他们了。 西门吹雪并不意外江云舟的身形再度缩小,他比较意外的是花满楼这个人居然会为了江云舟北上万梅山庄。 “果真聪明。”西门吹雪看了一眼被花满楼抱在臂弯里的江云舟。 “怎么说?”陆小凤黑眸里熠熠生光,让人很容易忽略了他赶路而显得风尘僕僕的疲态。 “他死不了。”西门吹雪几乎忘记了他的剑还在案台上。 “如何救?”花满楼即使有陆小凤保证江云舟只是陷入龟息拖延身体缩水的时间他依旧担心臂弯里的江云舟,此时他已经缩小成三岁孩童般了,若是再缩小下去那…… “杀了他便可。”若是剑在手,恐怕西门吹雪还真动手,完全不管江云舟此时弱得连蚂蚁都能咬死他。 “荒谬!” 可到底是让西门吹雪杀江云舟来救他荒谬,还是让陆小凤ox幼童更天诛地灭的荒谬?纵是花满楼再聪明猜测到了陆小凤不得已的想法,这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西门吹雪并不再与花满楼废话转身进屋。 担心西门吹雪进屋是为了去拿剑,陆小凤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以前和他交过手?看来好像也吃过北冥神功的亏。”陆小凤知道江云舟唯一能够引起西门吹雪注意的就是他那一身诡异的武功。 “他厉害的不止是北冥神功。”西门吹雪从案台上拿起那把乌梢剑。 “和我对手时,他很弱却能把我打败,后来内力强了可他必定输。”西门吹雪像是在怀念过去般慢慢擦拭着手中的剑,大有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江湖气度。 “你的话可比其他人好笑。缘何弱反而能打败得了你?”突然间一皱眉,陆小凤想起江云舟的古怪武功来了。江云舟偏偏很擅长用微不足道的内力来施展百分之三百功力的武功,而陆小凤也没少吃过亏,而且他也看过别人吃亏。
第65页 “他能。”西门吹雪并不否认自己被江云舟打败过的事实。 “你不要告诉我……捅他一刀子他就长高一点?”陆小凤想起江云舟心口上的两道伤疤不由得滴汗,因为他知道西门吹雪若是要取人性命必定是一招必中,完全没有必要再补上一刀。 “他是。” 第66章 丢失的记忆 江云舟的记忆有偏差,在穿越到武侠世界里的开初就已经偏差大了。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江云舟才刚靠手机作弊顺利进入到蛋蛋空间…… 蛋蛋空间是一个很神奇的空间,以蛋蛋空间为中心,众多线状平行世界无限延伸,全都是真实的存在。进入到蛋蛋空间里的人都是蛋蛋在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小白鼠,来玩一场类似于组队升级的网游游戏,赚够分数就能退出游戏回到原来世界,不过绝大多数都是死在游戏里。 当然江云舟这祸害肯定是遗千年的。 “这本破书要50000点?我要是有50000点早回原来世界里去了。”刚刚进入蛋蛋空间里的江云舟在蛋蛋那儿翻到一本很奇怪的武功秘籍之后毒舌的嘴巴将它贬得一文不值。 可当江云舟仗着剧情早早在大战外星虫里夺得了50000点还把原本由小白脸当队长的蛋蛋空间小分队搞得面目全非之后,他竟然放弃了回原来世界的机会而仅仅是兑换了一本破秘籍,也就只有他把那合订本从最开始一直惦记到结尾了。 小分队里智商最高的那个面瘫腹黑也不知道他早已收集满50000点,更没想到这个败家子嫌回原来世界没意思,竟花了50000点兑换个武功秘籍就丢下一团糟的小分队到别的世界转转b线剧情。 只是江云舟没想到还未觉醒的鸿钧也就是那个面瘫会那么黑,不就是刚穿过来蛋蛋空间的时候‘不小心’让他的小白脸队长三尸的转生死了一回然后差点儿让他们两个没机会重逢么,至于趁他穿越的时候弄点儿小手脚以至于他被涡流拧碎成渣渣。 只见一颗流星滑过天际,然后轰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大坑里没有陨石也没有ufo,反倒是距离大坑不远处有一张黄符悬浮在空气中一动不动,就好像粘附在透明玻璃上。 【此物危险,保持距离,否则后果自负。】 若是一般人看到如此警告定会退避三尺,但西门吹雪不是一般人,所以当他看到一张黄符凭空垂直在空气中,他便伸手摘下那黄符。 在那一瞬间,西门吹雪感觉到好像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穿透身体,当诡异的生物本能感应过去之后,西门吹雪发觉自己好似进入到了一个诡异的空间一般。 他没动,景色也没变,但是以大坑为中心的范围内气场氛围骤然变了。 听到身后有动静,西门吹雪回头发现那被他一剑毙命的男人已然站立起来。 “把我身体给绞碎了,算你狠。” 就算可以原装復活也绝对不原谅那个面瘫腹黑,因为该死的被復活的话那人就会把他的记忆全部看光光,连撸管和挖鼻孔的记忆都不放过,所以这绝对是面瘫腹黑红果果的报復。 江云舟揉揉生硬的骨关节站立起来,因为还处于蛋蛋传输带的保护期,江云舟这借尸还魂的彪悍bt竟当着西门吹雪的面慢慢癒合着胸口的刀疤。 不得不说那个腹黑的报復心很重,枉费江云舟兑换了魔人布欧血统也无法復活,只得依附在别的尸体上才能重新喘口气。 “啊……这人?”死去的身体细胞在不断復原,当江云舟脑袋中闪过大量宿主的记忆时,他终于明白这倒霉悲催的人是谁了。 “竟然是绝代双骄呢,呵呵呵。原本打算去西方世界,没想到歪打正着了。现在看来只得和西方世界那些美貌又长寿的美少年精灵说再见了。”兑换了武功秘籍去西方世界打魔兽,江云舟那想压精灵美少年的念头不要太无耻了。 然而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那面瘫腹黑应该没办法復活他了,因为他现在不是死的,所以江云舟也就安心下来。 西门吹雪冷冷看着江别鹤在眼前復活、自言自语然后像鬼魅一样笑得邪气。 直至当江云舟笑够了终于抬起头来时,西门吹雪的冷眼对上江云舟那双在打着坏主意的恶意黑眸。 “没有死。”西门吹雪很笃定江别鹤已经死了。 “他死了,我活过来了。”江云舟伸手触摸空气中无形的结界,发觉眼前这个白衣人竟然能进入到传输结界之内暗暗勾了勾嘴角。原本结界是用来隔绝外头世界让他们看不到也察觉不到这结界内的状况,既然这白衣人能不小心闯了进来,那就不要怪他咯。 “不过既然你杀了一次,那肯定还会杀第二次,所以陪我玩玩呗。”看这白衣人武功好似很高强的样子,江云舟决定拿他来试验试验金庸武功秘籍合订本,这合订本才新鲜到手都完全没有用过呢。 “你找死。” “是呀,一种一种武功碾死你。”江云舟像个变态一样叉着腰慢慢踱到西门吹雪面前,事实上能在蛋蛋手里活下来的哪个不是变态? “放心,我会悠着点,不到最后一种都不会让你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江云舟已用少林龙爪手抓住了西门吹雪袭来的剑。 九阴真经, 降龙十八掌, 六脉神剑, 一阳指, 天山折梅手, 打狗棒法,不对,江云舟手里没有棍子来着。 欲夺人武器而不成,所以江云舟改用生死符了,将手心被乌剑划破而淌出的血化为冰符射入西门吹雪的体内,两败俱伤之下,江云舟不怕死地又撩拨西门吹雪那寒气逼人的底线。 “别太早死呀,还有很多武功还没试呢。”嘴角溢血的江云舟状态并不比西门吹雪好多少,原装身体被扭碎了以至于什么技能和变身血统都不能用,完全是武功初学者的他此时还没有被西门吹雪杀掉完全是因为结界的保护,但与此同时西门吹雪也死不了。 “唔,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武功貌似和欧阳锋练的九阴真经一样都是经脉逆行。”可是金庸武功秘籍合订本里只有九阴真经没有逆九阴真经……江云舟想想疯子欧阳锋将九阴真经倒回来炼之后武功无人能敌就禁不住诱惑了。 摸摸下巴,江云舟决定试它一试。 西门吹雪除了最开始的那两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然而他那双亮得似刀子的冷眸里头没有任何的恼怒颜色,相反与江云舟的交手使得他愈战兴奋,然而也愈打愈不满,因为江云舟每种武功都只用一小会儿。 对于西门吹雪这个剑痴来说,被江云舟拿来当小白鼠试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还没高潮就换姿势,这无论是男女都受不了的,更何况西门吹雪完全被江云舟的武功勾起来了。 “你变矮了。”拿剑指着江云舟说道。很难得的第三句话,江云舟和西门吹雪都打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惜字如金的西门吹雪竟然还会再度开口,真心奇蹟。 “吶?擦,竟然还真的会返老还童!”江云舟气恼自己一下子竟然被西门吹雪矮了十几公分。 原本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会以二十年为一个周期,在功满之后再返老还童内力和相貌也徐徐重长,只有年轻美貌绝无腐朽苍老,炼此功者武功和生命都比寻常人更漫长,天上童姥若不是在大功炼成的关键时刻被李秋水害得走火入魔,她至今仍是个年年十八的美貌老太婆而不是年年六七岁的百岁老萝莉。 江云舟并不懂武功,所以他一时间没有想到天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对他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因为身受重伤偏又启用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使得经脉逆行的关系导致身体自动调节休养生息自愈内伤,现在原本稍稍处于优势上的江云舟处境明显恶劣起来了。 要知道随着身体的缩小,内力也随之退化,现在这种情况对江云舟极为不利。 而西门吹雪完全不给江云舟机会。 “我死了,这世上没有人能解得了你身上的生死符。” 剑锋穿胸而过的同时,从江云舟左胸口迸射出来的大量滚烫血液也化为片片血红生死符射入西门吹雪的体内,最为尤甚的那一片穿眉而入,当即让西门吹雪痛得脑壳几乎要裂开。 比起此时的西门吹雪,后来那个东方不败算幸运的了,起码江云舟没有在他身上下数量如此庞大的生死符。 “呵呵呵呵……”江云舟一边咳血一边嚯笑。 不知道会不会又在哪具尸体里甦醒呢? 要知道当初知道自己适合练精神力的时候他可没少给自己加餐。 过了没有几秒钟,江云舟又睁开眼。 “啊,看来面瘫又没机会召唤我回去了。”
第66页 身体缩小成美少年模样的江云舟跌跌撞撞地爬着站了起来。 “唔……脸难受得紧。”摸摸脸上浮起来的那一层不復紧贴的人皮面具,江云舟皱了皱眉就把它扒拉了下来。 “看样子长得不错,真不愧是江琴。”江云舟摸摸再摸摸。 至于疼得浑身冷汗都把衣服浸湿的西门吹雪则戒备地握紧那不曾离手的剑。 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怕把秘密暴露给西门吹雪知道,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他灭口。 所以,小白鼠试验继续。 “原来已经到最后一页了,只是这副刊是什么意思呢?”江云舟回想着脑海里那本书,只见副刊的刊头就是警告两个字,他不禁对副刊里的内容更加感兴趣了。 “后果自负么?” 一翻开副刊看到里头的什么干柴烈火掌、情意绵绵刀,江云舟就不禁黑线一下,黑线完之后他看着西门吹雪的目光里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我们来试试吧?” 结果一试的后果就是江云舟差点儿把西门吹雪给强暴了,若不是因为西门吹雪长得很男人一点儿也不像美少年那般纤细,若不是因为江云舟刚好返老还童了导致勃。起无能,这西门吹雪的ju花铁定保不住。 “艹,这催眠真心厉害。”饶是江云舟也废了好些功夫才挣得脱髮情的状况。 至于那被江云舟剥了衣服的西门吹雪也很快从情动中清醒,看到江云舟一脸懊恼地坐在自己小腹上,他的脸色由潮红瞬间刷成了漆黑。 “那三花聚顶呢?”这门功夫很明显就与修真有关。 江云舟无意搀和三尸和鸿钧的事情,所以他对修真这块不太懂。然而此时竟然有个三花聚顶在合订本里……怪不得这个合订本会如此昂贵了。 假若达到了三尸和鸿钧的高度,创造一个空间完全是很随便的事情。 闯祸精江云舟说干就干,他还真的就用了三花聚顶。 只是这三花聚顶是控制时空的技能,现在碰上经脉逆转的天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只能说是错上加错。 天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平衡被三花聚顶破坏了,以至于它无法自我循环而只能继续逆转下去…… 江云舟眼看着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不由得傻眼了。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一剑呢?”胸口再度喷血,所幸缩小的身体终于静止在死亡的那一刻。 随着江云舟的死亡,结界也跟着消除了。 西门吹雪狼狈不堪地站直,再度看了眼江云舟那孩童般的尸身就转头离去。 也幸亏他走了,所以看不见原本死掉的那个人在三花聚顶的作用下再度恢復了唿吸,要不然以江云舟拿西门吹雪练了那么多种武功,他铁定要一种捅一刀子悉数还回给江云舟。 只是江云舟身体甦醒了可大脑仍旧沉睡,毫无意识的身体机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循着江别鹤不可以暴露真面目的潜意识摸索着人皮面具戴上之后,他就又安心地昏迷过去。 直至循迹找来的邀月将他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江没有那个修为去支撑三花聚顶,所以他使用之后会有后遗症,第一章的那些记忆是残缺的。他只记得潜意识里最在意的事,比如说西门吹雪捅了他,他要报仇。 至于面具,则是江别鹤的潜意识。他怕真实身份曝光。江云舟受其影响,所以才会本能去戴面具坚守秘密。这跟河边扔小狼崽子燕南天邀月下河是一样道理的。 第67章 地狱无门偏撞上来 正所谓救人心切反害人,惹祸的那个偏把自己干过的坏事忘记了,现在被陆小凤和花满楼送到西门吹雪面前,这回看江云舟怎么个死法咯。 “这怎么可能?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一听到西门吹雪说对准江云舟的心口捅下去,陆小凤如何都接受不了这种做法。 西门吹雪连瞟陆小凤一眼都懒继续扮着冰块,西门吹雪就是这样的,他不会撒谎,也不屑撒谎,陆小凤问了他也就答了,若是旁的什么人他甚至不加理会。 但是如果他的目光不落在江云舟身上会更像冰块一些而不是像两把寒气逼人的刀子。 被人用如此热烈的眼神看着,饶是陷入龟息中的江云舟也感觉到了那目光,然后龟息变深睡,深睡变浅眠,直至他终于睁开一双困顿的眼眸。 “一定是做梦……”眼皮无力地半眨着,江云舟微微一扭头就埋入花满楼的臂弯里继续睡,只留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屁股对着西门吹雪。 “小生,醒醒。”花满楼拿手指弄他的脸不让他继续睡。这一路上花满楼担心江云舟会睡着睡着就没了,特别是看到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缩小,花满楼的心就更加揪得难受。可这江云舟倒睡得安心,像是完全不担心自己会睡死,一扭头就闭眼继续睡。 “再不醒来要是尿湿花满楼衣服的话那就脱了你的裤子或者给你包尿布。”陆小凤阴森森地在江云舟耳朵边威胁,比起花满楼来陆小凤的话语更奏效,话语才刚落没多久,迷迷煳煳的江云舟骤然睁开眼皮,瞪得老大的眼眸就像一对黑葡萄,纯黑的茫然褪去之后就是狐狸般的警惕和防备。 “信不信我让你脱光了在菜市口裸奔?”这不是威胁,江云舟说得出就做得到。 对此早有体会的西门吹雪在听到江云舟的话之后身上散发的寒意更加凌厉,很明显西门吹雪想起当时江云舟催眠他的不堪回忆了。 可是西门吹雪依旧站在原地装冰山,站在优势的高端上睥睨着那缩小成孩童的江云舟,西门吹雪此时演绎的是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活该江云舟有今天。 “我现在就先让你裸奔。”陆小凤作势要剥了江云舟身上松垮垮的衣服。 “我不管你们所为何事,”西门吹雪终于开口了。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语气让稍稍缓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短暂的嬉闹怎么也改变不了江云舟的生命堪危。 “若是为他,留下他你们便可以走了。否则我不会理会此事。”西门吹雪持剑拷臂一副鬼神勿近的样子,活生生一座不讲人情味的大冰山。 “那我以后还能带回去吗?活蹦乱跳的,没缺哪少哪的?”陆小凤举着动个不停的江云舟僵在半空,而后过了好几秒才迟疑地用轻佻的语气回应西门吹雪。 虽然说表面上是花满楼疼江云舟更多一些,而花满楼也的确是真心喜欢江云舟,但假若江云舟死在西门吹雪的手上,最难受的那个却是陆小凤。先不说西门吹雪本就是陆小凤的损友,单就是江云舟若是再死个第三次…… 眼看西门吹雪依旧惜字如金,陆小凤内心纠结了好一阵,最后竟真的将还在徒劳挣扎的江云舟塞西门吹雪怀里。 他信西门吹雪,可也必须对江云舟负责。江云舟是花满楼认的弟弟没错,可对陆小凤来说把自己男老婆交到与之有仇的西门吹雪手上,他揪心担心忧心那是很正常的。 “陆小凤。”花满楼信不过眼前这个连小孩也杀的男人。 “我想,以你小心眼的程度就算死也会回来找我算帐的吧?我这条命就撂你掌心里了。”陆小凤用跟江云舟说的话安抚花满楼的不贊同。 “你知道就好。”江云舟停止了挣扎,扭脸不看眼前这两个为他提心弔胆了好些日子的人。 西门吹雪没有给他们继续犹豫的时间直接拎着江云舟就走,他转身远去的背影在不断缩小,陆小凤和花满楼必须得遵守约定离开万梅山庄。 比起花满楼小心翼翼地将江云舟抱在臂弯里的温柔姿势,西门吹雪单臂夹着江云舟带走的姿势就粗鲁得多了,以至于被他一把扔在地上时,摔疼了屁股的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意外。 却听剑锋滑过剑鞘的声音,西门吹雪手中的乌剑已抽出。江云舟只是没有想到西门吹雪会这么快翻脸不认人,陆小凤和花满楼都还没走远呢,他就迫不及待要杀人了。 环顾一下这满是被剑气划得纵横斑驳的空旷又密闭的石室,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怀疑自己会死在这里。 “我该不会上过你吧?要不然哪里来的深仇大恨,竟然连杀我两次。”死到临头,毫无反抗之力的江云舟显露出隐藏在壳子底下的恶劣性格,而这破性格西门吹雪早就见识过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他见过江云舟更恶劣的妖孽样。 “不是两次,是十三次。”西门吹雪蹲在江云舟跟前,伸手将坐在地上的江云舟按倒在地上。这个人果然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在那个奇怪的空间里他可没少取他性命,然而竟是完全打不死的。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若不是亲身经歷根本无法相信,他会与一个鬼上身的人比武而且还几乎死在他手上。
第67页 “吶?”加上这次不是要捅三次吗,前面的‘十’是怎么一回事?他以前难道真对西门吹雪做了什么? 可江云舟现在除了听到剑插入肉的声音之外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外面的世界全然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 “我日!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是六脉神剑还是一阳指!更何况还有无相劫指、拈花指等等!” 被西门吹雪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江云舟非常想晕过去,可是他知道这对西门吹雪来说完全不奏效,因为这该死的武痴剑痴会不留情面地将他从龟息中狠狠痛醒。 “打了就清楚。”对着眼前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年江云舟,内力明显高江云舟好几个级别的西门吹雪一点儿也不留手。 “我不打!今天不打了!就算关一辈子我也不打了。”已经累得快站不起来的江云舟躲避不及被西门吹雪手中的竹剑扫中,他干脆就顺势倒下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反正六脉神剑你也看到了。”气喘吁吁,江云舟那单薄的小胸脯在剧烈起伏,仿佛吸不够空气中的氧气。 “反正你也死了一次。” 江云舟转了一下眼,看到一双大脚就站在离自己脸不远的地方,但是他懒得再理会这武痴疯子了。他现在就是没有力气了,再也使不出那该死的六脉神剑,想要再来就明天请早吧! 刚刚西门吹雪说那句话的意思,江云舟懂。此时他被关在石室里,外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死活,出不去那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而事实上他的确又死了一次。 不得不说西门吹雪这人很不靠谱。好朋友将他交到他手上,他竟然一扭头就拿剑插进他的心口,也不管这根本就不是蛋蛋保护下的结界内!这么随便捅人可是会死滴! 唯一庆幸的是这西门吹雪走狗屎运居然被他赌对了。当江云舟唿吸停止之后,身体的缩小也跟着停止了,终于没有变成受精卵。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必须以活着为前提,但是三花聚顶不是,生命终止在死亡那一刻,他偏又活过来然后慢慢长回了十三四岁的模样,但这与最开始拿西门吹雪当小白鼠来试验的满级变态还是相差太多。 江云舟知道自己的记忆有偏差,但是从西门吹雪那里得知自己当初竟然干过把西门吹雪当小白鼠来试验的事,他不由得脱口而出了: “原来不只是想想而已啊?”他拿到金庸武功秘籍合订本之后就有过不止一次想找人试试这合订本的念头,结果他还真的这么干过!只能说男人都一样的,不是不变坏,而是没有钱,一旦有钱就变坏,所以江云舟一旦得了厉害武功就加倍使坏,也就只有变小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才会装乖。 可西门吹雪不需要江云舟装乖,江云舟更恶劣的本性他全都见识过。被江云舟用一种又一种武功轮过之后,现在逮着这江云舟不让他把所有武功都完全使出来那就不是西门吹雪了。 “我一定要把鸠摩智介绍给你。”可怜的江云舟都成第二个段誉了,不同的是鸠摩智要的是段誉身上的六脉神剑,这西门吹雪却要他把所有武功都使出来,真当他是那个腹黑面瘫小叮噹吗! “现在的你太弱了。”西门吹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然而他那冷冰冰的语气外加斜睨人的眼角在于江云舟的角度来说怎么看都是在鄙视他。 江云舟不怒反笑,既然这西门吹雪要疯,那他就比他更疯。 “欺负一个内力不如你的人,你害不害臊?”江云舟伸手抓住他的脚踝,然后挑衅地一抬眉对上西门吹雪俯视他的眼神。 “那些武功我使不出,除非你把内力全都让给我。”然后突然间用北冥神功夺西门吹雪身上的真气。 他又使阴招了咋滴! 第68章 石室藏娇 真气再次被夺,就算西门吹雪有过吃大亏的经验也不禁为体内真气势不可挡的流逝犯憷皱眉。太过熟悉的卑鄙手法让西门吹雪条件反射就是一脚甩开他,殊不知现在的江云舟过于脆弱,竟然还真被他轻易甩开了,看到他撞在墙壁上彻底晕过去,西门吹雪先是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再默默地离开石室,由得江云舟继续躺在墙角挺尸。 像西门吹雪这般好不容易逮到大仇人偏偏江云舟却弱得一毛根本无法使出结界内的强盛武功,这不得不说是对西门吹雪的另一番磨练,得耐着性子将江云舟的武功练上去然后才能淋漓尽致地宰杀。 西门吹雪这份用心良苦,江云舟自昏迷中甦醒过来就立即体会到了。 “虽然说你没有饿死我的打算让我很高兴,但是我没有吸人血或者吃人肉的嗜好。”看到密闭石室内多了一个人而且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的人,江云舟摸摸被饿得干瘪的肚子,眼睛还真在打量那中年男人浑身上下的鼓胀肌肉,似乎在思考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那个青城派打扮的中年男人在两个时辰之前就被扔进石室里,现在看到阴暗角落里躺着的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爬了起来,心里的恐惧早已溢满。 他不知道这西门吹雪为何抓他而来。 是那个漏网的小杂种在作祟还是仇家泄的密,纵使他想要巧舌如簧也没用,因为被点了穴而无法开口,两个时辰都没合过眼的干黄浊眼只能死死盯着那几乎听不到唿吸声的单薄身形在靠近。恰逢天窗打下来的光线刚好扫在江云舟的小半侧脸上,光阴斑驳下显得那张脸过于的苍白,眼珠又过于的漆黑,就好像会动的尸体一样,导致那中年男人一听到江云舟的话更加惧怕得泪流,若不是因为被点了穴所以动弹不得,此时他恐怕已经瘫软在地上。 “啊,我好像见过你哪?”走至跟前,记忆力超群的江云舟摸摸下巴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自己刚刚把人吓得差点儿屁滚尿流。 “小样的肌肉长得挺结实的嘛。”一手搭在那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江云舟招唿都不打就把他的真气吸得一干二净。 他不是吸血鬼,可他也没说他不吸别的什么。既然西门吹雪这么好心要玩火自焚,那他就好好地陪他玩一场。 可怜那青城派门主平日里机关算尽,沦落到如今还未搞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毫不相干的江云舟弄成了武功为零的废人。然而江云舟还是很‘善良’的,只是夺了他的真气并没有拿他来练九阴白骨爪。可是对于一个靠着武功势力为非作歹的门主来说,失去了武功那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只是他没有料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当他被人扔出万梅 山庄时,竟被不知何时埋伏在外的小杂种砍断了双腿拖到密丛里剁。 那年轻人一边哭一边笑的声音比鬼哭狼嚎还难听,害得周遭的人误以为闹鬼全都把门窗封好裹紧被子蒙头大睡。 …… 西门吹雪依旧往石室里扔各种人渣小人伪君子,一点儿也不担心将江云舟养成绝世大魔头,而江云舟也照单全收,吸起他们真气来一点儿也不含煳。真不知道西门吹雪这是在慈悲为怀给那些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在助纣为虐。 只是江云舟会如西门吹雪所愿乖乖就范那就奇怪了。 “没想到万梅山庄的僕人还挺可爱的嘛。”江云舟看见那抬着洗澡水进来的小僕人长得挺眉清目秀就撩拨人家。 很可惜万梅山庄里头的人跟西门吹雪一样冷冰冰得无趣,就算江云舟把衣服脱了他也无动于衷尽职尽责地在一旁伺候。 不过江云舟也没打算勾引他,他只是点他穴道而已。 把他的衣服剥下来换自己身上,江云舟摸摸小僕人的脸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将他的脸皮剥下来,改用双手揉着自己的脸,慢慢揉啊揉就揉成了另外一个面孔。 “逍遥派的武功还真是很好用,就是一个不小心会揉成丑八怪。”江云舟摸摸脸蛋,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鬼样子吓到旁边那小僕人了。 不同于戴人皮面具或者是涂涂抹抹,这种靠内力改变脸部经络走向从而影响面向的毁容方法是江云舟在初次遇见陆小凤时自创的,被真气反噬疼得死去活来连肌肉都扭曲了,所以现在江云舟就把自己的脸扭曲了。很可惜学艺还是不精,半边脸揉得像小僕人的小圆脸了,另外半边还是下巴尖尖外加颧骨突出,看起来活像夜叉鬼。 不过这对江云舟来说完全没有关系。朝小僕人飞吻一个,江云舟顶着半边扭曲脸就大摇大摆地步出石室了。 石室外头是一条封闭式的单向走廊,很安静但也很不利,因为江云舟还没走到走廊的尽头,他就在半途被西门吹雪堵在那儿了。 看到尽头的拐角处走出一抹清冷的白色身影,化身为小僕人的江云舟悄无声息地把扭曲的那侧脸往阴影处侧过去,然后恭恭敬敬地从西门吹雪身边快速地低调路过。
第68页 “庄里僕人不会武功。”西门吹雪在江云舟擦身而过之际抓住了他的手。 “你的步履太轻了。”冷冰冰的目光直射江云舟那双漆黑的眼眸。 “我知道呀。我也没打算能骗得过你。”江云舟笑得谄媚,脸部肌肉扭曲得吓人,那双熠熠生光的黑眸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异样的迷人。 的确是迷人,因为江云舟这傢伙竟然对西门吹雪用摄魂大法。 只是缺失了某些记忆的江云舟并不知道西门吹雪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个变态的强悍,被江云舟用百余种武功试验还没死,中了那么多生死符也还没死,这之后西门吹雪的精神力也彪悍到一定程度了也就并未被江云舟的摄魂大法彻底迷住。 “亏得你这次没用错武功,要不然--”西门吹雪顶着眩晕将江云舟扔回石室内,饶是如此他也额际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就算你是男人也做了你。”西门吹雪完全没有在意这话会把旁边那无辜小僕人吓着,因为小僕人先被江云舟吓着了。 看来西门吹雪对那次江云舟差点儿爆了他的事一直都耿耿于怀,无关男人还是女人,而是事关面子问题,被压绝对不是西门吹雪能够容忍的事。 “看来这记忆缺了不是一点半点呀。”没有节操感的江云舟揉揉被摔疼的肩膀。 想当初他就奇怪为什么情意绵绵刀会排在前面导致他用错了武功被花无缺吃掉,原来是因为‘最近使用过’的记录被自动存档了,这蛋蛋的服务未免也太好了些。 “可我不擅长剑,你让我练再强的内力也没用。”对西门吹雪使阴招被识破之后还能如此没脸没皮也就只有江云舟了。 “独孤九剑。” “……”江云舟无语望天花板。 无招胜有招,越简单的招式越难,这西门吹雪还真会挑。 “不觉得赶鸭子上架很没有意思么?独孤九剑我只会了点皮毛,真正厉害的是我的师父风清扬,但是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好些年了。若是论剑术,这世界上能够与你匹敌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江云舟又信口胡诌了,狡黠的眸子里满是算计的光芒。 “你说说是你的剑厉害还是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厉害?”反正叶孤城都是要死的,那就早点儿死吧! 江云舟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响,只是这叶孤城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江云舟既然算计了叶孤城就要有日后被叶孤城秋后算帐的心理准备。 “白云城跑不了。”眸光一动,西门吹雪难得冷幽默了一下,意思就是江云舟这个移动武功秘籍库会跑个没影,就像刚刚稍不留神就差点儿让他跑了。 “好吧……我练。”江云舟妥协。 既然跑不了那只能打赢了再跑,看他丫的还敢仗着武功高欺负人。 “知道就好。”西门吹雪这才转身出去,顺带将那个被泡得什么皮都皱了的小僕人带了出去。 “我当然知道。” 江云舟对着关上的门微笑。 他没打算逃走,他只不过是想试试能不能催眠西门吹雪而已,很显然结果是不能的,这让江云舟更加好奇他那段缺失掉的记忆。因为再怎么说他此时的状态明显是开了锁的,可是他没有开锁的记忆,一点点都没有。 总不可能说他刚穿进蛋蛋空间就开锁了吧?他又不是队长那类人猿。 看来还是要把身体恢復到最佳状态才能够解开这谜团了。 所以江云舟继续呆在石室里当被供养的吸功大魔头。 正所谓石室无日月,一个剑痴一个自虐狂凑到一起就是天天打得你死我活,两个人也没有意识到万梅山庄里一个诡秘谣言正私下流传着。 谣言的起源在于那个大难不死的小僕人,谣言的受害者则是西门吹雪本人。一个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有洁癖的剑神就因为那么一句话被误会成了不爱红颜爱鬚眉的龙阳君。 第69章 司空摘星的报復 西门吹雪是一个认真的人,所以遇到像江云舟这种吊儿郎当还武功抽筋时而强时而弱的人就心情很微妙了。 江云舟用他自己学的武功时,比江云舟强太多的西门吹雪就得悠着点,以防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搞死了。但江云舟用金庸合订本时又强得变态,因为合订本里的武功无论哪种都是满级状态,比如说现在江云舟正在用着的斗转星移: “有没有觉得最近庄内的气氛怪怪的?”江云舟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故意的。 “你又出去了?”西门吹雪回答的时候绝对也是对外头的流言有所耳闻。 但认真严肃攻遇上妖孽花心受的后果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西门吹雪继续不为所动地缠着江云舟,将斗转星移反弹回来的兇险剑刺巧妙地卸开,饶是江云舟再胡言疯语也影响不到他。 “没有,”满级真不愧是满级,江云舟居然还能一边应对西门吹雪的凌厉攻势一边耸肩摊手,合订本武功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时效太短,每每使用都会激得西门吹雪武力值暴增,偏又突然间嘎然休止让西门吹雪险些收不住手把江云舟给再次捅死。 这比武就跟ooxx一样,不切入正题的前戏做多了不阳痿也得变态,所以说江云舟很有把人逼成变态的本事,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欠虐的大变态。 “关得这么紧,这儿的窗户窄得连头都塞不出去,除非是把我拆件一点一点往外面塞。”这石室说得好听点是闭关练功的地方,说得难听点就是用来关犯人的,还是一级重犯。 江云舟说完还斜了一眼旁边那人。 被人白眼的西门吹雪完全不受影响,再度驾轻就熟收回已经贴到江云舟脖子肌肤上的剑,至于那双依旧冷冰冰的眼眸看江云舟的方式就好像一点儿也不怀疑江云舟哪天真会把自己拆件偷渡出去一样。怪只怪江云舟第一次给西门吹雪的印象太深刻了,死人復活之后还怎么都捅不死,以至于在西门吹雪这儿留下了再捅也没事有事再捅捅的隐患,平日里看起来很正常的人也有很不靠谱的一面。 但就算是偶尔的冷幽默一下不靠谱一下,西门吹雪的判断依旧犀利非常,比江云舟这个记忆缺失的人还更早察觉到江云舟运用不同武功时那种驾轻就熟的熟稔。别的或许可以说是大脑忘记了但是身体还记得,江云舟这种连身体都搞没了的妖孽却是在蛋蛋空间里被锻鍊得成精了,在别人眼里他用合订本的时候跟开外挂没什么两样,谁又能料到原装的江云舟会更变态。 而此时这个换了躯壳的变态正在西门吹雪的囚禁下不断觉醒着各种变态技能。 所幸江云舟一点儿也不寂寞,因为石室外面那些八卦人士正聊得翻天。江云舟不出去不代表着他不清楚外面的事,正如他现在很清楚司空摘星一直都呆在万梅山庄里。 没错,司空摘星就是那个小僕人。有时候易容成小僕人,过了会又扮成餵马小厮,一方面司空摘星的易容术本就了得,另一方面西门吹雪对庄内的事也不太关心,以至于司空摘星在万梅山庄里混了那么久也没有人发现他。 但江云舟发现了。 江云舟认人不是靠声音也不是靠气息,不过因为他暂时没有离开万梅山庄的打算,所以那天才没有配合司空摘星被他偷出去。 可司空摘星此番来的目的依旧是江云舟,没有偷到他就不甘心,不甘心当然就不会放弃,在于司空摘星来说越有难度的偷窃就越有挑战性也越让他兴奋。 当然,司空摘星更私心的是为了江云舟那匪夷所思的易容术。不是戴人皮面具也不是涂涂抹抹,看到江云舟光着两只手在脸上揉揉捏捏就能揉出另外一张脸孔来,若不是因为西门吹雪看得太紧,司空摘星早就和江云舟切磋易容术了,所以他把偷窃失败全怪罪到西门吹雪身上了。 至于在万梅山庄里散播一下流言,这只不过是他小小的报復而已。 只是司空摘星没有想到流言会成真的了。 看到西门吹雪被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从石室里抱了出来,而那人偏又长着江云舟的脸,让司空摘星看傻了眼几乎忘掉了自己还在擦着窗户,就这么伸长脖子随着混入人堆里。 “除了大夫,其他全出去。”那男人继干坤大挪移将石室门轰开之后又仅是一拂手掌风就把人全都扫出去外头,随之一声巨响房门就被狠狠关上,剩下关心则切的众人不敢轻易越过雷池,面面相觑得很。 除却武功的高强带来的震撼,那男人的美貌他们全都看在眼里,越是亲眼见着石室之人的真面目,这谣传庄主是那个啥的真实性就越高,以至于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人现在全都倒戈了。谁让他们庄主是个只迷恋剑的武痴,而偏偏那人又有如此本事让庄主天天呆在石室里不出来,简直就比君王宠幸美妃不早朝还甚。
第69页 被江云舟的武功震慑,一个两个都不敢轻易推门,直到真有大夫颤颤颠颠推房门进去,大夫就只剩下一个工作了,那就是给浑身血淋淋的西门吹雪上药换衣服。 “庄主,这,”大夫从没见过庄主这么狼狈的样子,若非体内有真气护心脉,换作了别人定救不回来。 “没死,”费劲将人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的江云舟此时忒想抽根烟,只可惜古代生活环境实在太绿色健康了。 “弄好就出去吩咐厨房弄些补血补气的,别我没把他弄死反倒是你们把他饿死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江云舟将还盯着他看都快要露馅的司空摘星赶了出去之后干脆自己亲自帮大夫打下手照顾西门吹雪。 真是的,亏得他还立即从擦窗子的阿妈易容成跟班小厮混进来…… 不过江云舟也知道自己多少也占了点原因。 司空摘星知道石室里那个少年是他,大概陆小凤也有跟他说过他变小的事,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他的身体会恢復到鼎盛时期,而唯一见过的那人此时正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挺尸。 “这,庄主是如何受的伤?” “打架的时候没收住手,刀剑无眼。” 事实上并不像江云舟说的那么轻松。西门吹雪助纣为虐让江云舟短期内暴增内力,而江云舟又是出了名的无原则无节操出手还特卑鄙,各种武功杂着用不说,中间还乱用摄魂大法,所以西门吹雪今天的受伤完全是咎由自取。 谁让他缠上江云舟呢,原本好好地去找叶孤城比剑不就没事了,毕竟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专业对口。偏偏用剑的要对上什么武功都能乱用还用得很顺熘的,那他今天受伤也就不奇怪了,更何况江云舟中途还乱用摄魂大法让人防不胜防。 “没事你就出去熬药吧,他死不了。”给西门吹雪包扎好之后江云舟将手中的血衣随手一扔就又赶人了,鸠占鹊巢也没他这样自来熟的。 大夫犹豫再三,思考到庄主对这石室之人的态度以及庄内私下秘密流传的八卦,最终还是退了出去亲自去给庄主熬药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这人的武功明显不低,他若是要对庄主不利就不会花费如此多的真气在庄主身上来护住他的心脉。 孽缘啊孽缘…… “孽你个头。”江云舟冲着大夫离去的背影飞一句之后转头看了眼那依旧没有意识的人,原本他想丢下人就走的,不过想想自己在他家里又是吃又是住还带天天陪练,现在恢復了就过桥抽板的确有些不道德,也就顺势留了下来,好歹等人睁开眼再走。迴光返照也好,兴许他会交代一句让他继承万梅山庄什么的。 西门吹雪若是有意识的话,眼睁睁看着江云舟从自己眼皮底下走掉估计会被气得吐血的,很可惜江云舟完全没有想过这个。 或许是江云舟之前被人照顾得太好了,前有陆小凤后有花满楼,所以现在看到西门吹雪脸上脖子上都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也就顺手拧了条布巾帮他擦擦。可怜西门吹雪受伤还得遭受江云舟的蹂躏,若是让庄里的僕人来照顾西门吹雪就不是这个待遇了,起码用来湿布巾的水是热的而不是冷冰冰。 在江云舟替西门吹雪擦脸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响,那个又化身为贴身婢女的司空摘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进来了,然后很不幸地看到了江云舟替西门吹雪擦脸的这一幕。 “……”江云舟扭头看司空摘星的眼神很明显在说怎么又是你,但也只能无奈地从司空摘星的手里接过那碗一闻就知道会大补特补的汤药,无视掉他那瞪得要掉下来的眼睛,江云舟很习惯成自然地喝了一口。 “有点烫。”然后就把药放一边凉快去了。 “把衣服扔出去。” “是。”司空摘星小婢女很乖巧地将地上一团糟的东西全都迅速打扫干净,然后继续锲而不捨地又推门进来,反正江云舟又没说不准他进来。 对于司空摘星的不死心,江云舟算是了解了。所以他也就懒得理他,瞧见汤药被放凉得差不多就直接叫司空摘星小婢女去餵。 “公子,我不会……”餵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喝汤药实在有难度,看着司空摘星用汤勺舀药汁进西门吹雪嘴里竟然弄一滴都不浪费全撒在枕头边上,江云舟简直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嘴对嘴餵还不会啊,蠢死了。”坐在圆桌边喝茶解渴的江云舟斜了他一眼,摆明就是要袖手旁观。 “那,那是夫人才能做的事。”看来司空摘星也是个人才,扮演起小婢女来还真的像模像样。 “麻烦。”江云舟懒得揭穿他了。 “哪,学着点。”只见江云舟将茶壶里的茶以及茶渣全数倒了出来,就这么从小婢女的手里接过那半碗汤药倒进茶壶里,然后掰开西门吹雪的嘴巴就这么餵了进去。 谁说餵药得嘴对嘴餵的?司空摘星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不要太明显了。 第70章 久违的小哥之称 司空摘星一直很好奇眼前这个人,或者说是这张脸。 他可以改变骨骼缩小躯体钻进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去偷东西,但做不到像江云舟这样由纤细瘦弱一夜之间变高变壮,除非江云舟本身就是如此身量颀长。 但这可能吗?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之前他那一掌打出来,竟然连他都无法站住脚,只能够被他的掌风扇到外边。 搞不好是西门吹雪抓了别人的弟弟,所以人家家长找上门来才将他打成这样。 可那个江玉呢?怎么一眨眼就熘了? 司空摘星在去找江玉还是留在这里研究眼前这人之间犹豫,江玉的那个易容术以及眼前这人和西门吹雪之间的……司空摘星果断选择留在这里。 反正江玉那边有陆小凤,虽然他和花满楼遵守与西门吹雪的约定不踏入万梅山庄,但是江玉自己跑出去的话那就不用他去理会了。 问题是假装成僕人婢女根本就没办法跟进跟出,这个人到底和西门吹雪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自由出入万梅山庄? 一直偷偷打量江云舟的司空摘星似乎忘记了不是江云舟身份特殊而是万梅山庄的人畏惧江云舟的武功所以才没有人敢出声。 “看着他,可别让他断气了。”江云舟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提脚出门,让司空摘星想要跟上去都没法子。要是西门吹雪的气断在他手里,那他可担当不起。 很明显这是江云舟故意的,明知道小婢女是司空摘星易容的,偏要勾引起他的好奇心又不让他知道自己去做什么。 其实江云舟也没做什么,他只不过是去翻西门吹雪的药房而已。 医者不自医这种事情是最郁闷了,枉费西门吹雪的药房里什么奇珍妙药都有,可是懂医术的很不幸就是那个昏迷不醒的伤患,现在让江云舟看着这满屋子的瓶瓶罐罐,就算里头真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药,江云舟也不晓得该给西门吹雪吃哪种。 “这个闻着味道跟宋神医给的有些像?”狗鼻子嗅嗅,江云舟决定将西门吹雪当小白鼠来实验。 从西门吹雪的药房里扫了几瓶闻着似曾相识的药抱回西门吹雪的房间,在司空摘星或是睁眼或是欲言又止之下,江云舟将其中几瓶疑似毒药的小瓶子扔掉,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每种瓶子都倒一点出来合着水一起灌进西门吹雪的肚子里去。 这之后的运功疗伤司空摘星是看不到了。但这对司空摘星来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他捡了不少好东西。将江云舟扔出来的小瓶子严严实实藏在怀里,就算被赶出屋子司空摘星也依旧乐呵呵偷笑。 正在给西门吹雪输真气的江云舟并不知道自己被司空摘星阴掉了极品好药,不过幸亏吃进西门吹雪肚子里的药也没毒,多少也有益补作用,再加上江云舟也没吝啬得之容易的内力,这西门吹雪的伤势正以乐观的形势迅速好转起来。 比较不乐观的是江云舟低估了自己的破坏力。 他虽没有把西门吹雪捅死也没把他给毒死,但西门吹雪除了受伤昏迷之外还出了大问题,西门吹雪不醒来还好,他一醒来问题就严重了。 看着昏迷了三天的人颤抖着眼睫毛有幽幽转醒的迹象,在旁边坐着的江云舟一点儿嗅觉虐待伤患的自觉都没有继续吃着金灿灿蒜蓉烤鸡。 “醒了?”将光杆鸡腿骨头扔旁边的盘子里,江云舟抹抹手就想探探西门吹雪的额头,也不管人家西门吹雪有洁癖会厌恶。 “小哥?” “what?”江云舟微微眯起眼睛看这突然间唤他小哥的西门吹雪。这个世界会叫他小哥的就只有那宝贝么弟一个。 “云泽,难不成你也穿了?”那双桃花眼越眯越细长,然而原本前倾的身体却在无声无息地后退。
第70页 “小哥,对不起。”西门吹雪却是立即察觉出江云舟的退避立即伸手抓住江云舟那油腻腻的手指。 “没什么对不起的,”要也是他对不起云泽。他自己是gay就算了,祸害亲生弟弟那还不如去死,可死的那个却是云泽。 江云舟那狐狸样的笑脸在于西门吹雪看来是一种很熟悉的皮笑肉不笑,心中一阵急慌,他顾不得肩胛上的伤痛立即将那又要逃离的人拉回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制在身下。 “你觉得我是谁?”江云舟笑眯眯地看着位于上方的西门吹雪。 “小哥别闹了。”西门吹雪完全不是西门吹雪的样子,那种急迫的神情不是西门吹雪会流露出来的。 “家里我已经回不去了,你别赶我走好吗?”江云舟仿佛又看见了那天夜里江云泽浑身湿漉漉地敲开他的公寓门一把抱住他的情形,而此时他也被西门吹雪抱住了。 “你小哥长我这样?”江云舟指着自己的脸。桃花眼尖下巴,这可与以前那被人嫌眼梢有些凶的模样相去甚远。 “小哥,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西门吹雪像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出江云舟和以前的不同。 江云舟的记忆再度重叠,一如当年他被自己的亲弟弟江云泽借撒酒疯压在门板上强吻,此时西门吹雪也低头吻住江云舟的嘴唇。 其实,西门吹雪的长相太攻,实在不符合江云舟的审美。 但是,既然都被吻着了,那就吻呗。 或者是被记忆干扰了,即使西门吹雪不符合自己审美也由得他吻下去。若是那天晚上没有昧着心妄图将云泽掰回正途而狠狠拒绝,云泽就不会死了吧,不小心掉下水道被沖走的死法太搞笑了…… 记忆里的江云舟却是笑着哭的。 西门吹雪感觉到江云舟的顺服,这才由粗暴的强吻缓缓变为温柔的细吻,然后就改往下侵袭了。 小泽那年才十几岁,这脱人衣服的动作就这么熟练了吗? 当包得紧紧的领子松散开,颈项处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江云舟禁不住怀疑这西门吹雪被催眠的程度到底有多少。还是这根本就是男人的身体本能,一上床就无需大脑了? “完蛋了,”嘴巴里说着完蛋,被迫吃豆腐的江云舟却笑得一脸灿烂,不过他还是没有反抗。 “我好像把西门吹雪给搞神经错乱了。”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换了一个身体的,可是眼前这个疑似云泽的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味认定他就是小哥,这可怎么办才好。 又是吱呀一声,恰逢此时负责送药的司空摘星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江云舟被已经甦醒的西门吹雪压在床上,那姿势那动作那眼神想让司空摘星不误会都难。 “看够了没?”被压在下面的江云舟横了司空摘星一眼,然后化被动为主动,点住西门吹雪的穴道就将人带走,用的是凌波微步,那司空摘星想要追那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西门吹雪现在这个状况,江云舟不将他带走是不行的,让任何熟悉他的人看见更是不行的。 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那就麻烦大了,西门吹雪一旦恢復发觉自己做过什么,恐怕他会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了。 可现在麻烦也大了。 江云舟自知道蛋蛋空间那儿可以复制死去的人时,他曾犹豫过要不要复制江云泽。可是一想到他自己本身也有可能会被复制到恶魔队,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情况下,復活江云泽那是害了他,就算是复制体也不行,不能再让他死第二次。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西门吹雪开的恶意玩笑会玩笑到自己头上了。 他知道西门吹雪抗催眠的意志力很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撩拨他。谁知一个不小心火力开得过勐,把西门吹雪催眠过头了。 西门吹雪的壳子里头绝对不是江云泽的魂魄,这点江云舟从来没有犹豫过,因为江云泽不会在一睁眼就能认出他来。 这种状况……根本就像是队里那个腹黑面瘫在復活人的时候把记忆完全读了过去的情形,而现在西门吹雪则是被迫读了他脑袋里关于江云泽的记忆,然后被催眠成了江云泽。 在蛋蛋空间里江云舟从来没有死过,支持他挺住不死的执念就是绝对不能被小白脸队长或者是腹黑面瘫有机会復活他然后把他的记忆看光光。记忆这种完全隐私的东西……以江云舟的性格,他若是被谁看了记忆,他定会杀了那人然后将他復活把他记忆也看光作为报復。 眸色一暗,记忆被乌龙读取的江云舟对西门吹雪动了杀机,就算错不在西门吹雪也不行。 “小哥,”即使被催眠,西门吹雪的本能依旧还在,可明明察觉到了江云舟对他的杀机,他也依旧没有放开江云舟。 “别叫我小哥,”江云舟掩面,这种熟悉的乡音,让他怎么下得了手。 “你会飞?” “我艹,你也会飞好不?”在枝头上飞跃的江云舟将西门吹雪扔下去。 “咦?”当西门吹雪下意识站稳在稍下方的树干上,他才发觉自己本身是有武功的。假若他不恐高抱着树干的话,那还真是衣袂飘飘一派仙气。 “我的身体换了?”低头查看才发觉自己高了壮了。 “你还知道身体‘换’了?”江云舟无奈地翻白眼,被催眠得也太彻底了,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身体’与以前不一样,怎么就发现不了他小哥现在用的根本不是江云舟的本尊身体,一味地只跟着江云泽的记忆来。 翻白眼归翻白眼,江云舟还是捨不得的。一个飞身过去掳住西门吹雪的腰将他带回到地面上,江云舟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进西门吹雪那有些懵的眼里。 “若非你现在是小泽的记忆,我定杀了你。”哪怕眼前这个人只是被催眠成江云泽,江云舟也依旧捨不得杀他,无法看着江云泽的眼睛杀死他。 只是江云舟此时不杀西门吹雪,那他以后就再没机会杀了。 第71章 病人难缠 “吶?小哥教我!”结果被催眠的西门吹雪完全学了江云泽那完全重点不清楚的模样,跟他说这个他就只关注那个,竟然能够华丽丽地无视掉江云舟要杀他的威胁,眼巴巴地看着江云舟要他教武功。 “我说你的接受度是否太高了点?”看着西门吹雪露出他家宝贝么弟才有的表情,江云舟有一种被西门吹雪严重雷到的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紧。 西门吹雪脑子里关于江云泽的记忆全来自江云舟,所以这西门吹雪到底复制了多少关于江云泽又多少关于他的记忆,是永远会这样还是只是暂时,恢復之后是否会记得,这对江云舟来说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乐观的事。 “教我用武功,小哥快教我!”西门吹雪此时用的是江云泽的思维模式,所以他很能够接受穿越时空这种异想天开的突发状况,甚至他还很窃喜不再与江云舟有血缘关系。如果死一次能够换回能够和小哥在一起的机会,那再经歷过一次黑暗窒息的死亡又有何不可。 “你不疼?”江云舟戳戳西门吹雪的左肩,这里在几天前曾被他戳了个对穿。 很快江云舟就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虽然西门吹雪此时的精神状态是整个活泼么弟上身,但他的身体状况却仍旧糟糕,江云舟这么一戳当即让西门吹雪痛得倒地,以至于江云舟只来得及将倒下的西门吹雪捞起,然后哭笑不得地赶紧找地方安置伤患。 在一个小镇里找了个医术不咋高明的老大夫,江云舟将人扔给老大夫就要出去找吃的。谁知西门吹雪老晕不了,手抓着江云舟的衣袖就不让他离开,低头看了眼西门吹雪的目光,江云舟不由得心软了。 虽然说西门吹雪壳子里头那个不是江云泽,但江云舟能够想像自己宝贝么弟如果穿越到异时空时的不安。 “好,我不走。”无奈,江云舟只得拿些钱打发老大夫的跟班学徒去买只老母鸡炖汤给西门吹雪补补,然后自己则坐在旁边由得西门吹雪握着自己的手,感觉就好像么弟小时候发烧一样。 作为一个把弟弟宠坏的小哥,只能说江云舟依旧是自作自受,西门吹雪有什么反应,都是江云舟种的因。如果他不手痒痒催眠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像哄着小泽那般被迫哄西门吹雪就是江云舟要啃的果了。 “这伤……恕老朽无能为力。”老大夫在解开西门吹雪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口时被那对穿的血煳煳深洞惊住了,平日里在小镇只是给街坊邻里看看伤寒治治头痛,他何曾医治过如此严重的剑伤,小医馆挡不住眼前这两个明显是江湖人士的不速之客,可现在要他送走两尊大爷似乎更不可能,安安分分活了几十年的老大夫都快被西门吹雪的伤仇白了全部头髮,唯恐一个不小心医治不好就被打死。
第71页 “你只管给他开些止痛消炎的药定时敷上,这些钱够开药了没?”只要不发炎,以西门吹雪身体的底子应该能够抗得住。 “够了够了。”老大夫赶紧接过江云舟递过来的小金锭子去给西门吹雪抓药磨药。 “小哥……痛。” “痛?痛怎么不乖乖晕过去,晕了就不去痛了。等醒来伤也好了。”自知这样做法挺变态的,但江云舟仍旧忍不住透过西门吹雪和记忆中的小泽说话。 如果在那个时候不赶他走,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不想闭上眼,好不容易再看到小哥,不要再赶我走了。”西门吹雪眼睛里看着的一直都是江云舟,那个疼自己的小哥。 噗,江云舟忍住了笑。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江云舟直觉西门吹雪清醒之后一定会砍了他,因为此时眼角里流露出小狗狗眼神的西门吹雪实在太……可爱了。 “不走,谁也不走。”嘴角抽搐地说着安抚他的话,实在憋得太辛苦了。 可江云舟没有想到连睡觉都得一起。 “好吧。”再度妥协,江云舟小心翼翼地在西门吹雪旁边躺下,由得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可怜旁边那替西门吹雪换药的老大夫实在经受不住如此大的刺激,一换完药就立即逃一般地哆嗦着两条老腿退出屋子把空间留给屋内那两个明显关系不寻常的男人。 “这大夫,”江云舟摇头,只得自己伸手将西门吹雪胸口敞开的衣服重新整好,手指无意间掠过那温热的肌肤,或许是被指腹传来的触感所蛊惑,禁慾有一段时间的江云舟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想要了。 真是…… 该死的陆小鸡。 “小哥?”西门吹雪似乎察觉到了江云舟目光的异样从而抬眼看他。 “睡吧,不舒服要叫我。”江云舟合眸敛了敛神,待到眼皮再度睁开时双眸又恢復平淡无波的冷静。 “好。”西门吹雪又握了握江云舟的手腕,以确定他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消失不见。 …… “醒醒,快醒醒。”结果起床叫醒人的却是江云舟。 半夜里感觉到身边像躺了个火炉,江云舟被热醒才发现西门吹雪发烧了,体温高得一摸他额头都感觉到要超40度了,难怪会把他从梦里热醒。 借着烛火看见西门吹雪烧得嘴唇都干裂了,江云舟赶紧从他旁边起来下床去给他倒水。 “西门吹雪,醒醒,喝个水。” “西门吹雪,” “喂!” “小泽,起来,先别睡。小泽。”见唤他不醒,江云舟只得换个称唿,谁知还真一改称唿就睁眼了,让江云舟看着西门吹雪那双幽黑的眼眸沉默了好一会儿。 “喝个水。”沉默归沉默,伤患还是要照顾的。江云舟扶西门吹雪起来餵他喝水,省得他被烧得脑汁都干脱水了。 “小哥……小哥……别赶我走……小哥……小哥……”谁知发烧中的西门吹雪眼睛是睁着的但他并未从梦魇中醒来,梦呓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重现了雨夜那晚小泽在外头哭喊的话,让边上给他餵水的江云舟差点儿弄撒了杯子。 “乖,我在。”见西门吹雪怎么都不肯配合喝水,江云舟只得将杯子放一边先把人弄醒再说。 “我在,没有要敢你走。小泽乖,醒醒。” 见西门吹雪被烧煳涂了听不见他说的话,江云舟很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茶壶一拿就往他嘴里灌,灌完之后还倒了些水在掌心里化成生死符,就这么将一小堆的圆冰片包在布巾里然后放西门吹雪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看来学武还是很有用处的。”今天用生死符来做冰包,等哪天还可以用降龙十八掌来生火,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小哥……” “在。” 看他手晃晃想要抓住什么,江云舟很识时务地将一只手空出来给他。 “别赶我走,小哥……” “我在,一直在。”江云舟嘆气。如果他真的是小泽那多好…… 结果,良心几乎死绝的江云舟因为难得的内疚彻夜照顾了西门吹雪一晚上,直到西门吹雪的烧终于退下去,这天也都亮了。 金色的晨光从窗户透了进来,轻轻骚扰着橘色眼肚皮底下安睡的意识。睫毛微抖,西门吹雪睁开眼的时候,眼眸随着转动的动作将旁边那才刚趴下的人映入眼帘,眸子里的清亮表明他已然清醒过来了。 “小哥,”另外一只手无声抬起,轻轻触碰着江云舟的脸颊。 “啊?”谁知这么一触碰,江云舟就从浅眠中扎醒了。 “烧退了。”江云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西门吹雪的额头,见他终于退烧,江云舟才安心地又趴下。 “我睡会儿,你肚子饿的话就让茂哥儿煮份粥先吃吃,我已经给了预付金。”茂哥儿就是老大夫的学徒,江云舟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好,小哥你睡吧。”西门吹雪没有动,就这么歪着头看江云舟闭上眼皮的睡颜,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江云舟都睡醒了,他还在看,完全忘掉了要吃早饭的事情。 “真是,”睡醒睁眼的江云舟真是服了。 以前没有察觉出过分粘人的小泽对他的感情,他果真是迟钝过头,分辨不出小泽对他已经超出恋兄的界限。 “吃饭,我饿了。”江云舟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头髮从西门吹雪的指fèng中抽回来,然后起身替他和西门吹雪张罗一桌子午饭去。 小镇里不会有太好的饭菜,但是胜在新鲜。像是家养的鸡鸭鹅随便吃,反正江云舟给的钱绰绰有余,再加上其他蔬菜瓜果,一桌菜就完全够两个人吃了。 或者下意识已经将西门吹雪当小泽来看待了,所以江云舟在张罗饭菜的时候都随着小泽的口味来。比如说他喜欢吃鸡胸肉不喜欢吃鸡腿,比如说爱吃菜叶子不爱吃菜梗。 “小哥你也吃。”西门吹雪夹了鸡翅给江云舟,这是江云舟喜欢吃的部位。江家三兄弟,一个爱吃鸡胸肉,一个爱吃鸡翅,一个是鸡腿专业户,完全没有因为口味问题而争吵过,和谐得过分。 “貌似发烧不能吃鸡来着?”不过算了,能吃就是幸福。 江云舟眯眼笑着吃饭。 第72章 恢復没恢復 果真是能吃就是幸福。 西门吹雪吃得好,睡得也好,江云舟照顾得更是好,所以西门吹雪的伤才过了几天就稳定了很多,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够痊癒了。 “啊,好像应该擦擦身了。”直到鼻子嗅到气味,江云舟才想起西门吹雪有几天没有洗澡,以至于身上都有味道了。 但愿西门吹雪这个洁癖事后不要发狂。 “你自己擦洗没问题吧?”直到看见西门吹雪衣服底下的健硕身材,几乎都要把西门吹雪当弟弟江云泽才比较清醒过来。 “没问题。” “可是后背,”就在江云舟要退出去的时候,西门吹雪为难地指了指左肩背后,那儿可还有个被对穿的伤口在。虽说已经开始结痂癒合,但是也万万不可沾到水。 “好吧……”江云舟认了,掉转头走了回来。 “前面自己洗,”将他的头髮撩起扎好露出后背,江云舟用沾湿的布巾替他细心擦洗着身体。 “哦。”西门吹雪很听话地自己擦洗。 “那就好。”江云舟眯起眼眸。 话说西门吹雪的身材真不错吶,皮肤很光滑,肌肉触感也非常好。 原本隔着布巾的手指不知不觉中触摸到了底下的皮肤。 站在西门吹雪背后的江云舟似乎没有察觉到西门吹雪气息有些乱了,也看不到他眸色里渐渐染上别样的色彩。 江云舟还在无意识地吃西门吹雪豆腐,备受骚扰的西门吹雪不着痕迹地将布巾盖在腰腿之间转而用水瓢舀了些水沖沖手臂,至于手臂早就被洗刷干净这点,西门吹雪和江云舟都未太过留意。 “好了,小心别弄到伤口,省得发炎了。”哗啦啦的水声终于让江云舟回过神来。 “这儿可没针可以给你打屁股。”纵使被催眠了,西门吹雪爱干净这个习性也依旧存在啊。尽管如此,江云舟也不让西门吹雪太过贪恋清水的清凉,督促他赶紧结束清洗擦干身体穿衣服。 “哦。”西门吹雪听话地照着江云舟说的做,十分乖巧安分。 但是,江云泽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而且是被江云舟给宠坏了的。所以表面的乖巧那都是用来麻痹江云舟的,而江云舟似乎忘记了这一点。 所以当一天晚上江云舟被西门吹雪压在床上那就一点儿也不意外了。
第72页 “需要灯光吗?”之前因为要照看西门吹雪所以晚上都没有熄灯,现在他身体好转了不少,江云舟见不用守夜也就想熄了烛火好好睡个觉。 “大概……不需要吧。”在江云舟伸手就要弹灭火苗的时候,西门吹雪却伸手握住了江云舟的手臂,然后趁江云舟顾及他左肩伤口的迟疑中翻身将江云舟压在下面。 “小哥,”西门吹雪在江云舟条件反射想起身的同时突然间低头凑上去,却在距离他才不到10厘米的地方停下。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小哥你不赶我走,是不是意味着接受我了?” 江云舟看着上方的西门吹雪不说话,那双黑眸里头的冷静让西门吹雪心底渐沉,这样的小哥他太熟悉,不动声色地拒绝人于千里之外,他总是这样,用着血缘关系将他隔绝在外头,怎么都进不到他的心里。 “小哥,你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现在不是你弟弟了,不是亲的,别人反对不了。你就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不好?我在这里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了。”西门吹雪轻啄着江云舟的脸侧,并试探性地往中间移去,那儿是他一直觊觎已久的嘴唇。 仿佛是被那个雨夜的魔咒禁锢住了,江云舟并未反抗,而是由得西门吹雪吻住了自己的嘴唇。得到江云舟不反抗的鼓励,西门吹雪继续深入,纠缠着他的唇舌,侵占着内部的领地已确认身下这人已然属于他。 是否,小泽会活过来? 只是西门吹雪吻得太过熟练了,越是熟练江云舟就越是清醒。 “你不是小泽。”江云舟在西门吹雪脱他衣服时轻轻吐出这么一句冷酷的话。 “他早就死了。” “我是死了……所以才来到了这里。小哥你不认我了吗?”西门吹雪的大脑里头有着的是详细到完全没有任何纰漏的记忆,所以他接受不了江云舟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他。 “你若是小泽,该认得出这张脸不是我来。”食指在西门吹雪眼前摆摆,戳穿西门吹雪被催眠的最大漏洞。 “吶?”西门吹雪顿了顿,在他的眼里,江云舟就算换了另外一张脸依旧还是记忆里的江云舟短髮戴眼镜的形象。 “小哥你,” “睡觉吧。虽然明知道你不是……”江云舟伸手勾下西门吹雪的脖子,让他躺在自己身边,即使他的身体还压着他大半肩膀。 “在你恢復之前,我一直都是你小哥。”与其说是江云舟在纵容西门吹雪,还不如说是他在贪恋西门吹雪演绎下的小泽,即使只是记忆里的也好。 “小哥……”西门吹雪搂紧了江云舟的腰,可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但江云泽真那么乖就不是江云泽了。 被江云舟拒绝之后他的确没有霸王硬上弓,但是那不安分的手却偷偷滑入江云舟的亵衣内,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吃着他的嫩豆腐,扰得江云舟没有安心觉可睡。 “别乱动,快睡觉。”江云舟干脆主动抓住西门吹雪的手不让他乱点火。 “嗯。”西门吹雪嗯是嗯了,手也乖乖让江云舟抓着,可是两条腿又不安分了。偷偷摸摸地蹭着江云舟,简直就跟患了肌肤渴望症一样,要整个身体扒住江云舟才甘心。 “再乱动我就点你穴道了。”江云舟被西门吹雪的腿蹭得起反应了。他这个身体果真太过敏感。 “小哥,你不是说再乱动才点我穴道的吗?”西门吹雪发觉自己动不了,声音里头尽是对江云舟使诈的哀怨。 “睡觉。”江云舟将西门吹雪放平躺在一边之后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可江云舟合上眼没多久又突然间睁开,因为他睡不着。 “这是你自找的。” 江云舟一直都很想知道假若当初和小泽在一起之后会怎么样。既然现在西门吹雪用着的是小泽的思维,那么他就不客气了。因为西门吹雪不是小泽,所以怎么伤害都无所谓。 ……拉灯…… “伤好得真快。”伤好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小医馆里,天天闻着药味让人整个不舒服得很。可江云舟这时候也不能将西门吹雪带回万梅山庄,所以在离开小医馆之后他就趁着口袋里还有钱随便找没人认识的地方去乱玩乱逛了。 “小哥,你还没教我怎么用武功。”可西门吹雪还缠着江云舟要学武,看来他被那天晚上江云舟点他穴道的事打击到了,即使后来尝到甜头也弥补不了他自尊心的受创。 “你本来就会,只是忘记了。”学武和比武虽然是一字之差,仍旧是让江云舟不轻松的事,这西门吹雪他到底是恢復没恢復……见拗不过他,江云舟只得先帮他温习一下部分武功,省得打架的时候还得保护他。 之所以会打架,还都是因为江云舟那张脸太能够招蜂引蝶了。 以前身量还未足的时候,充其量吸引的都是些不太直的男人,现在恢復到鼎盛时期,那俊美的相貌简直就是男女通杀了,而且吸引的全都是些邪魔外道,没个省油的灯。 比如说眼前这个身材火爆的性感大美女萧咪咪。 “萧咪咪不是已经给小鱼儿解决掉了吗?”难道是因为他乱入这个世界的关系所以导致有些偏差了? 疑惑归疑惑,江云舟对偏轨不偏轨完全不关心,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正常。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萧咪咪还真是胃口大,竟然一开口就要将他和西门吹雪全都纳入后宫。 “没想到我的地盘上还有这么优质的货色。”萧咪咪一双勾魂媚眼正毫不掩饰地隔着衣服扫描江云舟和西门吹雪的脸蛋身材,虽说她很惊艷江云舟这等极品美男,但江云舟身旁那个人更让她媚眼放光。 “吶,萧咪咪么?那你有没有兴趣带着嫁妆跟我走?”谁知江云舟先反客为主了。 妖孽对妖孽,分外惺惺相惜,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够意思,我喜欢。”萧咪咪脆笑如铃,那髮髻上的步摇玉珠都要随花枝乱颤晃碎了。 “小哥!”西门吹雪吃飞醋了,因为江云泽的记忆里萧咪咪可是圈养着无数美男的女王蜂,她的嫁妆就是那一后宫的美男! “好啦,开玩笑的。”这宝贝么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醋劲大。 “舍弟不乐意你当嫂嫂,所以抱歉了。”转过头来对着萧咪咪的时候,江云舟的嬉皮笑脸瞬间正经下来。 “弟弟?这个人不是西门吹雪么?何时成了你的弟弟?”萧咪咪笑看着西门吹雪,原来她早已认出他来。 “很像吗?”江云舟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仔细端详西门吹雪的脸。 “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呢,要不我们把西门吹雪杀了霸占掉他的万梅山庄?” “好呀,眼前这个女人你要杀可以,但是她的窝我可不要。”要比狠辣,江云舟家的宝贝么弟可是不输江云舟的,特别是当眼前这个女人的后宫会对他产生巨大威胁下。 只是西门吹雪真忘记自己就是西门吹雪了,要不然绝对不会被江云舟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听见江云舟说要杀他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西门吹雪的敌意如此明显,萧咪咪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瞧见两个男人之间的萦绕着的暧昧气息,萧咪咪很识时务地不去打搅了。 更何况……她直觉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男人很危险。 萧咪咪只察觉到了江云舟的危险,却没有料到身后一个突然间出现的红衣少年更危险。 手起刀落,她颈项上的人头就滚落在地。 “风儿?”漫天的红雾中,江云舟看到了江玉郎那张熟悉的脸。 那个被江云舟唤作风儿的红衣少年回头警惕地看了眼江云舟和西门吹雪,冷血无情的眼眸里头净是全然陌生的戒备。 江玉郎他不认识江云舟了。 第73章 宁死不愿意忘记的 江云泽知道自己是gay的时候,那年他13岁。 无意中撞见小哥和一个男人在车内拥吻的情形,江云泽震惊得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他不是吃惊于小哥江云舟是个同性恋,而是吃惊于自己在那个时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杀了与小哥深吻的那个男人。前所未有的恨意让江云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若非那及时亮起的绿灯阻挠了他的狼狈,他估计已经用石头将车窗砸了个稀巴烂。 在网上跟人树洞,网友安慰他这只是恋兄情结而已,但是那网友却不知道他小哥的恋人是男的,而江云泽的心情却并未因为网友的开导而疏解。江云泽将心事深深隐藏着,没有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直至江云舟察觉到自己的宝贝么弟对自己有着异样的感情,那时候已经太迟了。
第73页 直到江云泽15岁,而这2年里江云舟也已经换了无数的男朋友,其中有多少是被江云泽暗中使坏弄散的,那就只有江云泽才知道了。 但这一次江云泽感觉到了真正的危机。 因为小哥与最后那任男朋友处了有八个月之久了,以前小哥的记录最高也只是两个半月而已。 不愿意相信小哥就此定下来,江云泽这次是用尽浑身解数来拆散他们。花钱用美男计勾引那个小明星出轨,但身为金牌编剧的小哥他本身就是高富帅,那个小明星傻了才会离开小哥。 既然不出轨,那就毁了他的演艺事业。 将偷拍到的亲热照片里小哥的样子马赛克之后散播到网上和杂志社,不消两天那个小明星就被各种报导纷纷曝光。只是江云泽没有想到小哥会偏帮那个小明星到如此程度,竟动用关系启动公关帮小明星消除不利舆论,甚至还趁机炒作小明星正在拍摄的电视剧,黑红黑红的舆论中让那小明星瞬间变成了大明星。 江云泽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既然动不了那个小明星,那就从小哥这边下手。 他就不信自己比不过那个小明星。 知道灌不醉小哥,他就趁小哥睡着的时候偷偷熘进他的房间将他捆起来。 听不见小哥的低声怒骂好言劝阻,江云泽在撕掉江云舟睡衣的时候就只剩下彻底把小哥变成自己的念头。 只是他没有料到当军官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从北京回来,然后撞破了他正欲占有小哥的现场。 父亲对小哥的性向问题早有所悉,所以即使看到做坏事的是江云泽,他也就将所有过错归到江云舟身上,因为江云舟没有做好身为哥哥的职责,把弟弟往邪路上带。 震怒的父亲将嘴角被打裂的小哥赶出了家门,而江云泽这个罪魁祸首则被禁足于家。 这次父亲是铁了心要彻底纠正小哥的错误,安排那个小明星在半月内火速结了婚,也给小哥定了一门非娶不可的亲事,可小哥不愿意害了人家的好女孩,即使父亲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也依旧选择离开。 江云泽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要害小哥的念头,从来没有。 知道小哥去了南方那个城市,江云泽带着自己偷偷存的钱追了过去。 可小哥不愿意见他,宁可天天窝在小公寓里写剧本,也不愿意踏出房门,将他狠狠拒绝在房门以及心门之外。 小哥,小哥,小哥,小哥…… 怎么办,钱快用完了,但是小哥还是不愿意见他。 “小哥……” 可小哥真那么狠心的话,就不会在他出事的时候及时赶到将他从打工的酒吧里救出来。 明明就一直暗中护着,为什么还能狠心将他拖到机场硬塞他上飞往北京的飞机。 幸亏,幸亏天气恶化飞机停飞。 不顾狂风暴雨往回追,狠狠戳穿小哥虚假的谎言,可小哥依旧不肯开门,宁可不要他这个弟弟也绝不开门。 小哥他不要他了……小哥他不要他了…… 他在怪他拆散他和那个小明星,他说宁可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弟弟,他说永远也不要见他。 小哥他不要他了。 失魂落魄地在雨夜里走着,雨水打得脸生疼,江云泽看不清昏黄路灯下茫茫一片的路面,突然一下错脚踩空,他已经落入黑洞洞的水坑里。 小哥! 可是张开的嘴被灌满了水,远在公寓那边的小哥听不到。,他听不到了。 他不要永远都见不到小哥,不要,不可以这样对他……他不再勉强小哥喜欢他,他不会了,不会再这么做了……所以不要这样对他……他只不过是喜欢小哥而已…… 小哥…… …… “风儿,风儿,醒醒,醒醒。” 当江云泽被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唤醒,他以为自己的忏悔被上天听到了,给了他一个重头来过的机会。 然而睁开的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自称是他爹的男人身上那毫无虚假的古装容貌,江云泽就突然间崩溃大哭了。 他彻底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小哥了。 代替江玉郎成为江别鹤的儿子活了下来,江云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对外界的事不听不看不理。 直至有一天看到这个身体的爹双眼留流露出的浓重忧愁,江云泽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也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儿子,永远再也无法见到他的宝贝儿子了。 那时候他5岁,距离江玉郎溺水之后两个星期。 这里有绝代双骄,有笑傲江湖,有很多很多匪夷所思的人,可是就没有江云舟,他的小哥。江云泽知道小哥活在一个他永远也回不去的世界里。 江云泽想过要自杀试试看能不能死回去,可他才刚流露出这种念头就被脸色惨白的江别鹤紧紧抱住了。 江别鹤竟如此敏感,为了防止他再出意外,一天到晚都将他看得牢牢的,半点儿空隙都没有,就连睡觉都紧紧将他搂在怀里,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随着身体的年岁慢慢增长,江云泽就越清楚意识到这一点。 不愿意顶着江玉郎的脸孔骗取江别鹤的父爱,江云泽早早就出江湖去闯荡了。 可那江别鹤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教他武功,教他易容术,无声无息中教会了他自保的能力,然后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江云泽知道江别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知道江别鹤对自己很好,应该说是对儿子很好,就算他是冒牌的也能明显感觉到这点。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他好不容易喜欢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准备好好当他的儿子之后,江别鹤竟然死了,活过来的是一个鸠占鹊巢的恶鬼。 江云泽不知道在他死掉之后江云舟完全性情大变,更不知道有着厌世念头的江云舟被蛋蛋随机筛选去了蛋蛋空间,那个分分钟会丧命的危险地方,所以他没有认出江别鹤躯壳底下那恶念肆意外漏的江云舟来。 他恨,恨这个占据江别鹤躯壳的外来者,所以想杀了他让江别鹤回来,就算是赌也要赌一把! 可是这个人太强了。 他竟然会北冥神功,这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递过那本用左手默写出来的九阴真经让他拿去学时,江云泽直觉眼前这本东西是真的。 江云泽没有马上接过这本九阴真经,他不是在怀疑九阴真经的真假,他是被恶鬼的眼神迷惑了。 他伏案而作的背影好像小哥,在他递过九阴真经本子的时候,江云泽恍惚间以为是小哥在检查他的作业本。 可是小哥的字没有这么丑,小哥的毛笔字可是大师级别的。 江云泽并不知道这本九阴真经是他故意用左手写的,基于一种落入陌生环境里的自我保护意识,而江云泽则将之错认为他本身毛笔字就写那样,因为现代人没有多少个人会握毛笔桿了。 突然一把夺过那九阴真经,江云泽立即离开这蛊惑人心的恶鬼。 待到他学成这九阴真经,定会回来杀了他!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像小哥?他明明是夺了江别鹤身体的恶鬼! 江云泽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恶鬼迷惑了,要不然怎么会几次三番都下不了手。 可当他真的断了气,江别鹤没有从这个变冷的躯壳里醒来,那个假冒小哥来迷惑他的恶鬼也没有醒来,江云泽慌了。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为什么被剩下来的都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 “小哥呜呜……爹爹……”醒来,随便是谁醒来都好,不要剩下他一个! 一个人的晚上太黑了,黑得好像那黑洞洞的下水道。 “你把爹还给我啊?” “你醒来啊,醒来!” “抱……歉。”那人睁开了眼,用一种很抱歉吓着了你的温柔目光看着他。 “你爹是死绝了的,一刀毙命,所以我才能用得了他的身体?” “这一道是你爹的,这第二道是我的?杀你爹和杀我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仇老子替你记下了?” 他不管了,不管了,别再丢下他一个人了。 抱紧了死而復生的那人,江云泽只知道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了。 就算他本质花心又冷酷,就算他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只要别再剩下他一个就好。 可是爹他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扔他下河,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不要他了吗? “哥!” “哥!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玉郎!” “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吗?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第74页 “我……叫江云舟。” “以后别叫错了。” “不会叫错,不会。江云舟,江云舟,江云舟……” 处于崩溃状态的江云泽还未意识到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他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十年,整整十年没有听过了。 江云舟,是自己最爱的小哥的名字,他竟然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 “小哥!!!”悽厉唿喊。 可是小哥掉河里了,他不见了,他又失去小哥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要去找小哥! “黎尹照,”东方不败手里拿着三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我会让你去找他。”银针勐地刺入江云泽的大脑里,东方不败残忍地切断了江云泽的自我意识。 “然后杀了他。” 东方不败对着眼神涣散的江云泽如实命令道。 第74章 被控制的小狼崽子 当江云舟在小狼崽子的眼里看不到那种一直注视着他的熟悉目光,江云舟也就并不意外小狼崽子对他拔剑相向,他比较意外的是在他出手之前,身边那个西门吹雪已经拔剑挺身而出。 刺目的白光破空而过,剑身出鞘的锵擦声传入耳,一黑一红的两条身影短兵交接,而江云舟则在旁边袖手旁观。 红的那个是江玉郎,黑的则是西门吹雪,江云舟这傢伙趁着西门吹雪不正常的时候把他平时的衣着全都换了,白的换成黑的,省水又省力。 只是江云舟才看了没几秒钟就突然出手,他救的那个竟然是西门吹雪。虽然说西门吹雪还本能记得武功,但是对比起小狼崽子那招招致命的出手,西门吹雪很容易吃亏,再者江云舟很想弄明白他家的小狼崽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认得我?”江云舟嘴角边的笑容没有几度真诚反倒淬上了三分阴毒,任谁的东西被别人动了都不会愉悦得起来。 江玉郎原本的目标就是江云舟,现在见江云舟自己送上门来那他就更不会留手,剑锋直刺江云舟的心口势要夺他性命。 “看来还真的是。”说话的时候他的两根手指已经夹住江玉郎手中的剑,当武功深厚到一定境界,本就会各派武功的江云舟已经无需再依仗一分钟合订本了。 “小哥?我我会武功的呀?”被江云舟用巧劲送远到一边儿去的西门吹雪很诧异自己刚刚挺身出来保护江云舟时的本能反应,那种淋漓尽致的剑术实在是太令人振奋了,而更让他振奋的是江云舟竟然能够空手抓剑,可想而知他的小哥武功到底有多高强。 “你本来就会武功。”眼睛注视着江玉郎,江云舟随口回之。 目光发直的江玉郎不说话,见抽不出手中的剑,他就干脆放弃用剑,虎虎生风的指爪鹰一般地勾起就要拿江云舟的性命。 “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以为能打得赢我吗?”江别鹤养的儿,江云舟授的秘籍,身体和儿子都是他一个人的,成就了后来的小狼崽子。 江玉郎依旧执着地执行东方不败的命令,而江云舟也没真要听江玉郎说话。作为经常催眠人的那个,江云舟又岂会察觉不到小狼崽子的不对劲。 “让你背负弒父的罪名可不太好呢,流点血都哭得一塌煳涂的。”二话不说就把杀气腾腾的小狼崽子给弄晕了,将人捞在臂弯里就像山大王扛着战利品一样,这追杀才起了个头就被江云舟强势地中止掉。 别看江云舟像放风筝一样将小狼崽子放出去,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可真是抓得牢牢的,从一开始见到小狼崽子就莫名地喜欢,然后就攥手心里逗着玩,就算被狼牙齿咬得手上一个洞一个洞血淋淋的也乐此不疲。 “小哥,你跟他认识?”西门吹雪壳子里头那个模拟出来的小泽人格吃醋了,看到江云舟看江玉郎的眼神,他又岂会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内幕,更何况前不久才刚和小哥跨越掉血缘的禁忌终于能够在一起! “我儿子。”江云舟笑眯眯地抛出一个无声炸弹,然后看着西门吹雪轰一下倒了下去。 “但是他好像被人洗脑控制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无视掉那倍受打击的人,江云舟扛起小狼崽子就走,也就忘掉了原本要带西门吹雪去吃喝玩乐的事情。从西门吹雪家里顺出来的钱还没用完,不用白不用,反正都是用在西门吹雪的身上。 可现在因为绕路走导致他们现在身处荒郊野岭找不到客栈也没有民宿,江云舟见着在太阳下山之前还能猎户闲置的小木屋也就舒了下心,推门进去暂未落脚的时候手上已经拎着一串野鸟野兔了。 生火照明,意外在盖得严实的瓦罐里找到一些储备着的米,江云舟就打发西门吹雪出去外头砍几节竹子顺道再装些溪水回来。 “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江云舟简单一句话就把西门吹雪哄开心了。 自江玉郎出现之后,西门吹雪对江玉郎的敌意表现得异常明显,可江云舟看见了也当没事发生,让西门吹雪气馁不已。特别是那个人还真的是小哥的儿子……自己来迟了所以什么根本无法改变任何已经发生过的事只能够干吃醋。 但小哥是他的! 转念一想,现在小哥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什么儿子不儿子根本成不了气候,吃飞醋的某人也就按耐下浮躁,换个心思好好对付这突然出现的程咬金。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帮小哥干活,三两下就把竹子给砍回来,西门吹雪跟在江云舟身边看他做饭,若不是因为边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情景还是很温馨的。 “哇,居然有虾。”江云舟看到西门吹雪弄回来的竹节里除了水还有一些从清澈小溪里捞上来的溪虾之后对这意外的收货很是惊喜。 嘴角翘起,对于江云舟的高兴,西门吹雪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因为他记得小哥喜欢吃。 “可以白灼--”西门吹雪趁江云舟心情雀跃的正当侧过头去偷袭他的嘴唇。 “别闹,水都撒了。”整个腰都被迫往后折,江云舟让西门吹雪停下来的时候嘴唇都已经被吻得红润了。 偷得小豆腐的西门吹雪出去重新打水,那愉悦的心情让江云舟想要感觉不到都难。 “还是像以前一样,真容易哄。”笑笑之后就继续处理手中的野生食材。 江云舟给西门吹雪做的是竹筒饭,野鸟肉会有股野性的骚味,所以他只取了野兔腿上的嫩肉混合淘好的米再加上之前顺手拔的野蒜还有蕨类嫩芽等一起塞进竹筒里,然后架在篝火边上慢慢地煮。至于剩下的鸟肉和兔肉则全都被江云舟一串一串穿好拿在手里慢慢转悠着烘烤,至于穿肉的道具则是某人的剑。 “喏。”江云舟将手里最先烤好的兔腿撕下来给西门吹雪。 可江云舟也没忘记那还昏迷着的小狼崽子,才刚对西门吹雪好呢,他就解了小狼崽子的昏穴让他醒来吃晚饭。 “别闹腾了,你的武功我暂时收缴,赶紧吃饭。”无视掉小狼崽子那不成气候的挣扎,早已封了小狼崽子内力的江云舟将另外一条兔腿塞小狼崽子手里。 于是某人就又要吃醋了。 可江玉郎不领情,没了武功竟然还能将手中的兔腿当暗器往江云舟身上扔。 “食物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扔的。”一口叼住那飞过来的兔腿,江云舟也不跟小狼崽子客气直接开啃,瞧见江云舟啃得那么满足,就连西门吹雪都觉得江云舟手里的那条兔腿更美味。 咕噜噜……这等饿肚子的声音明显不是来自江云舟和西门吹雪。 第75章 拔还是不拔 小狼崽子被人控制这种事情,江云舟又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江云舟无法容忍别人犯到他头上,可目前还是先解决了小狼崽子再说,至于那个敢动他人的傢伙……希望他早点儿做好心理准备。 戳戳。 以防小狼崽子乱动,江云舟又点了他身上的穴道。 “小哥,你在做什么?”西门吹雪很是好奇。 “看看他是怎么被控制的,要不然不会连自己的爹都认不出来。”江云舟盯着小狼崽子的眼睛,迫使他不可以避开自己的注视。 “你要是困的话自己先睡。唔……看样子不是催眠术呢,可千万不要是蛊虫之类的才好。”作为催眠界的资深人士,江云舟光凭注视就能够分辨得出小狼崽子是属于哪一种。 “不困。”开什么玩笑,他又怎么可能让江云舟和这个人独处。 江云舟见西门吹雪还算乖巧安分也就由得他在旁边看。 开了锁对江云舟来说虽然不能够把精神力当x射线来扫描,但通过排除的方式他很快发现了小狼崽子的大脑里好像有异物。
第75页 江云舟很细心地在小狼崽子的头上找,几乎是一个一个发囊孔这样找过去,竟也真被他找到了位于耳后窝里那天然凹陷的骨fèng处隐匿着的三根银针。 “呵呵。”大半夜的,江云舟的笑声听起来分外碜人。 “小哥,怎么了?”强撑着一双睡眼的西门吹雪也被江云舟的轻笑声弄得立即精神了。晃着脑袋,西门吹雪一脸担忧地看着江云舟。 “没事。”竟然敢如此控制小狼崽子来杀他,他偏不让。 “风儿,睡觉吧。睡醒之后,你会看到爹就在你身边。”深邃的黑眸里似乎有更深色的漩涡在转动,被江云舟注视着的小狼崽子眼神渐渐开始发直,然后眼皮一闭就睡着了。 全程旁观的西门吹雪意识到江云舟在催眠江玉郎,而西门吹雪对这竟然也能很轻易接受,看来小泽的记忆出自江云舟并不假。 “那怎么睡?”西门吹雪眨了眨眼,指着之前被他整理出来的木床,虽然上面铺满了厚厚的新鲜树叶,可是宽度勉强能并排两个根本不够无法睡三个大男人。 “这个啊,很容易解决的,你往里面睡就好。” 西门吹雪将信将疑地往里头一躺赶紧霸占位置,谁知他才躺好,江云舟也已经躺下了,而让西门吹雪差点儿炸毛的是江云舟竟然将江玉郎放在身上让他枕着胸口睡! 虽然说三个人当中的确是江玉郎的身形最为轻巧纤细,可是对西门吹雪来说绝对不能忍受,就算江玉郎是江云舟的儿子也不行! “小哥,”西门吹雪侧过身来黏在江云舟的身上。 食髓知味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他的,欲求不满更是贴切地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要不是因为有个碍事的江玉郎在中间干扰,他会毫不客气地将小哥剥干净,就像那从小溪里抓回来的山溪虾一样。剥了壳将虾仁餵进小哥嘴里,然后再把小哥剥干净吃进肚。 “这样就松动多了。”果真还是要侧着睡才行呢,江云舟干脆就让小狼崽子侧窝在他怀里。 不过问题也来了,感觉到身后西门吹雪贴上来的身体,江云舟不会发现不了西门吹雪身体的变化。 江云舟一直纵容西门吹雪壳子里头的小泽性格,听不见西门吹雪喊他小哥,江云舟的头脑便变得清晰,明白身后那个人不是小泽。 可就算是这样,江云舟还是很无耻地将他的节操下限又往下拉低,把西门吹雪给当成小泽来吃掉了。 “再闹床就要塌掉了。”当西门吹雪把手伸进他衣服底下的时候,江云舟适时出声。 或许是被塌掉这个词激发了灵感,江云舟干脆就下床去,不仅是他自己,他还把西门吹雪也给赶下床。 只听砰砰砰几声脆响,江云舟竟然将小木床的腿给整齐砍断了,让一张床直接铺到地上来。然后这搞破坏的傢伙再将厚厚的树叶重新铺一次,这样一张足够3个人平躺的改造床就呈现在眼前。 “这样睡就舒服多了。”再次感嘆,睡在中间的江云舟惬意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现在不会塌了。”可西门吹雪依旧没有死心,又是一个转身贴在江云舟的后背上,危险的姿势下可以明显感觉得到某个硬条物体正抵在江云舟的臀后。 江玉郎被江云舟动过手脚,西门吹雪知道江玉郎不会那么容易醒来。有个人在旁边睡着的感觉,不知为何让西门吹雪更加的亢奋。 “睡吧。”江云舟转头在他嘴唇上轻啵一下,或者他那睏乏的样子扰柔了西门吹雪的心,西门吹雪轻贴着他颈后的皮肤不再乱动。 在渐渐熄灭的柴枝火光中,没什么睡意的西门吹雪就只是安静地抱着江云舟就满足了。 …… 结果第二天最早醒来的那个是江云舟,反倒是那个闹腾了一晚上的西门吹雪还在熟睡中。 江云舟如此早醒来那是因为他知道小狼崽子也会醒。 果不其然,江云舟才睁开眼没多久,小狼崽子的眼皮也睁开了。 “爹?”第一次见到江别鹤人皮面具下的真面目,江玉郎像是看傻了般,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看眼前这个将他放入怀里抱着睡了一晚上的人。 “醒了。风儿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江云舟很卑鄙地利用了小狼崽子对他生身之父的感情催眠他。小狼崽子的确是被人控制了,但是江云舟有本事将小狼崽子的危险化解掉。 要知道像江云舟这般魂穿了江别鹤都还被原身体里残余的情感所影响,从第一眼看到小狼崽子就对他有着异样的感觉。所以只要小狼崽子壳子里头那个魂魄不是被彻底换掉,就算他被人控制了,他潜意识里对江别鹤的感情却是一直都还在的。 至于江云舟为何不藉此唤醒江玉郎……那是他对小狼崽子的感情还不太有把握。 第76章 抓迷藏 他似乎发现了一个熟人出没呢。 不要以为不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就发现不了,人体雷达可不是浪得虚名。 若是还在蛋蛋空间那里,他恐怕就得担当人体雷达以及通讯工具了。 …… 江云舟在乱逛,名副其实地一路玩着南下。 但今天他逛的街有点儿多了,都要把整个城镇的每一条街道都走遍了,也不怕中暑。 秋老虎毒辣,越是往南就越热的天气。在路过小摊的时候,江玉郎一声不吭地就买了一把油纸伞,什么话都没说就打开伞撑在江云舟头上。 如果拿重装电脑来比喻,现在江玉郎就属于是系统还原的情况。而最开始的江玉郎,本质上是比较冷酷的,就算对着自己亲爹都不怎么热乎,不过爱捡现成的江云舟感觉不到,因为过了叛逆期的江玉郎变得乖巧了,所以江云舟如此歪打正着地又白占了江别鹤的便宜。 “可惜没有白娘子。”江云舟很自然抬手接过那把油纸伞,没有让江玉郎的手举得老酸发胀。 “我可不要带尾巴的继母。”一语双关。 对于江云舟的调侃,江玉郎适时地表达了他的冷幽默,然后继续用眼角余光看江云舟,像是要把十几年里缺的份全都补回来一样。 虽说是孝顺,但只有江玉郎心里面才知道他其实是不想看到江云舟那张白净的脸被晒黑。 青灰色的袍子很普通,穿在江云舟身上偏就变得有型有款,一把油纸伞撑在手里,竟比纸扇还更适合,翩翩儒雅的气质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般,让路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其实这儿已经有点儿夸大江云舟的容貌了,路人驻足更多是因为街道上突然来了三个相貌不相上下气质非凡的美貌男子。江玉郎年轻笑起来很讨喜,西门吹雪面相冷酷扎眼得很,只看他一眼便久久不能忘却,现在再加上一贯戴着温和笑容面具的江云舟,只怕又会遇到像萧咪咪那般的麻烦人物。 江云舟也知道自己容易惹麻烦上身的体质,所以三个人当中除掉他不是惯用剑只随便拿了把油纸伞在手上之外,小狼崽子和西门吹雪手上那煞气十足的佩剑倒是让人很识趣地不敢轻易冒犯,可谁又能想到那两把剑其实是江云舟用来砍柴切菜的厨具。 “大白天里打着伞,那个人莫不是鬼吧,要不然哪有好看成这样的?” “呵。” 耳力超群的江云舟被逗乐了,不过他也没有收起手中的油纸伞,继续大白天里打着伞里装鬼吓人。 “亏得是竹黄色的,若是黑色纸伞恐怕真会吓着人了。”一派怡然自得,江云舟也不理会路人的目光继续闲逛。 反倒是同样耳力很好的江玉郎不自在了,年轻气盛的他并不懂得这些忌讳,听见别人在偷偷讨论着,他想从江云舟手里拿回那把油纸伞,可看着江云舟毫不介意还一脸享受阴影底下凉快的满足,他又迟疑了。 “小哥,好热。”西门吹雪干脆就直接钻进江云舟撑起的伞底下。 “大热天的穿一身黑衣服当然热了。”江云舟把手中的伞往旁边挪了挪。 “爹,”江玉郎斜了一眼旁边那两个人,他忘是把江云舟给忘了,但独占欲一直存在。更何况江云舟还真是他的爹,在江玉郎的心里那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小叔叔算个屁,有什么资格跟他抢爹。 “快到中午了,难怪肚子饿了。”江云舟把什么都看在眼里,虽然说他很疼小泽,但是西门吹雪毕竟不是。相比较下,还是美少年更惹人疼爱。 把手中的油纸伞顺势给到西门吹雪手里,江云舟就像老饕一般嗅嗅空气中的美食分子开始寻找餐馆了。 “有家黑店?这么有个性?”当江云舟抬头看到前面一家客栈的招牌光明正大地写着‘有家黑店’,他眯眼笑了一下然后脚也没停直接路过,让门口那伸手准备迎接的店小二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第76页 都说黑店了,还进去被人宰那不是白痴么?就算菜再美味,在黑店里吃饭总不见得会有多香。 然而江云舟继有家黑店之后又陆续逛了几家吃饭的饭馆,东一家西一家,说是肚子饿硬是没见他在哪家饭馆停下来吃饭。 “这位兄台,拼个桌。”明明饭馆里空的桌子不少,江云舟偏要带着两个人去和一个中年男人挤,那双注视着中年男人双眼的黑眸像是能穿透躯壳般直射人灵魂深处。 “我有急事,你慢用。”那中年男人像是怕了这三个不速之客,才坐下饭菜都还没点就火速起身离开饭馆。 “我很可怕吗?”江云舟笑意盈盈地目送那男人离开。 “一定程度来说,小哥你还是不要笑的好。”纵使被催眠,西门吹雪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这样么?”江云舟并未太在意西门吹雪的话,往桌子上放了几枚铜钱算是给店小二的小费,江云舟也没有点菜就冒失地进来再冒失地出去。 江玉郎和西门吹雪并不知道江云舟肚子里在卖什么药,见江云舟故意闹那个人就走,他们也跟着走。 而这一次,江云舟逛街就更加没有目的性了。向左拐向右拐,闲庭信步,真饿了就随便在面摊上吃碗臊子面,然后又东拐西拐。 给人一种像是在寻人的感觉。 “爹你在找人吗?”江玉郎直觉就说了出来。 “是啊,找一位姑娘,给你当后妈。”江云舟笑嘻嘻地一把握住从他旁边擦身而过的青衣女子。 第77章 便宜儿子和露水情人谁重要 夜深人静本该是睡觉的时候,江玉郎在安分地睡觉,西门吹雪也没有偷袭,江云舟反倒不好好睡觉跑出外面去了。 “嗨,这么晚来找我,想我了?”距离栈不到100米的地方,江云舟主动出击在巷子口大树上堵住了东方不败。三更半夜特地出来找东方不败,说江云舟和东方不败之间没点儿什么那还真是没人信了。 “你长了狗鼻子?”东方不败这次没有易容而是光明正大露出他的真面目,一身嚣张而华丽的衣服在月光底下显得格外霸气而神秘。 这不能怪东方不败这么说,因为今天白日里江云舟已经无数次与他‘偶遇’了。细想起来,恐怕这江云舟早已认出他。 “那是因为我记住了你的气味。”江云舟故意贴在东方不败的领口前嗅嗅。 “胆子够大,”东方不败抓着江云舟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过于近的距离使得月下的气氛既危险又暧昧。 “命也够长。”那种情况之下然还死不了,看来这江云舟的命还真是有够耐折腾的。东方不败看江云舟的目光里头透着闪动的暗光。 “捨不得死呀。”江云舟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东方不败的双眼,不知不觉就要职业病犯了。 高深的催眠师,只需要眼神对视就能起作用,毫无保护的意识一不小心就会被那幽深眼瞳深处隐藏着的妖兽捕捉,从而为所欲为。 但教主是何许人也,苗疆一带的风云人物,在控制人这块又岂会比江云舟少经验,这短暂的较量也让东方不败明了江玉郎是怎么一回事,在眼神接触的那一剎那他就把视线稍微偏移了。 “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异口同声之后,江云舟往后撤离,东方不败往前追,兵抓贼的游戏转瞬间又倒了回来。 江云舟往后撤退是因为他感觉到房那边有陌生人靠近,丝毫没有放松对小狼崽子的看护,江云舟一察觉有人靠近就立即折返回去,饶是东方不败想要用调虎离山之计支开江云舟也没用。 “我们两个似乎还未真正较量过一场。”东方不败用丝线拦住江云舟,那暗哑无光的红线在黑夜里几乎看不见,险些就把江云舟的腰给整齐勒断掉。 “喂,这不公平,我没带线,你让我用头髮丝呢?”江云舟的身体以极其诡异又柔韧的角度绕开那兇险的丝线,然而他身体还未完全转过来,指尖的六脉神剑剑气已袭向东方不败。 伴随着剑气而来的,便是令东方不败吃尽苦头的生死符。 月光折射出稍纵即逝的冷光,原本躲得开六脉神剑剑气的东方不败及时剎住了脚,任由剑气从他的脸侧穿过,留下一道火辣的血痕,即使如此他仍旧中了一道生死符。所幸东方不败对付生死符已经很有经验了,在那生死符于体内化为无形之际,他已然运气内力将外体入侵的阴邪真气包裹起来,使得那生死符无法立即在他体内作恶。 很意外的,两个人就此中断了打斗。 江云舟在看东方不败脸上的血痕,显然被破相的美人吸引住了江云舟的注意力,而那东方不败浑然不在意脸颊上的伤口,甚至还伸舌头舔了一下滑落到嘴角边的血珠,他这一舔可把那没节操的江云舟勾得心痒痒了。 “你刚才哪来的水?”东方不败突然记起江云舟这生死符招数是用内力化水为冰的。 “口水。”心痒归心痒,江云舟噁心起人来不偿命。 “这招对我已没作用,下次可以省省了。”东方不败走上前,那一抹血痕的俊脸在江云舟视野里更加清晰,也更加勾起江云舟隐藏着的施虐欲。 “啊,不太妙啊。”他什么时候有这种不良嗜好了? 自言自语的江云舟并没有防备已然到他跟前的东方不败,直至这亦妖亦邪的教主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来了个深入湿吻,江云舟才认真审视这东方不败。 “还你。”短暂接触又迅速抽离,东方不败眉眼间的笑有着得逞的邪恶。 他还的不止是口水还有……蛊。 若是令狐冲激起了东方不败作为普通人的单纯情感渴求,那江云舟则是完全勾起了东方不败的兴趣,无论是虐他还是整他,江云舟这人就像是一滴水,能把所有人都逼成热油锅,遇水则炸得鲜活了。 “美人计可不行哦。”可真的不管用吗? 江云舟眯眼笑着往后坠落,迅速回去房那里拦截意图不轨的人。 三根松针纳入指尖,江云舟对那正要放迷烟潜入房内的异装人可要比对东方不败要心狠手辣得多了,连破空声都没有,三根松针射了出去之后空气里就只剩下重物滑落地面的闷响。 房内西门吹雪已然醒来,然后江云舟却突然间点了西门吹雪的昏睡穴把人像麻包袋一样扛起来就要推门出去。东方不败的到来让江云舟明白身边带着两个问题儿童他不一定顾得来的。 “爹,你这是做什么?”江玉郎并未睡熟,江云舟前脚才刚踏出房门,江玉郎原本闭合的眼皮就瞬间睁开。瞧见江云舟扛着所谓的小叔叔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心中狐疑下他已起身下床。即使不记得,他也已经习惯了跟随着江云舟的脚步。 “烦了。” 外头清冷的月光透了进来,把江云舟嘴角边习惯性勾起的笑容浸染得益发凉薄,让江玉郎看得不由得一阵心惊,他眼中的爹竟真冷血如此。以前的日子里,爹他没少杀过人,手段更是狠辣,但像眼前这般温柔地宠溺着一个人却又转身扔掉的凉薄是否哪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江玉郎愈往下想就愈觉得浑身发冷,转念一想爹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喜怒显于形外,与他待别人终是有差别的,他才抛开先前的忧惕,继而轻松地走到江云舟跟前。 “莫不是你把他的钱财都花光了。”在江玉郎记忆力的爹是一个非常节约朴素的人,而近日来江云舟花钱如流水完全没有半点儿犹豫就把能用十几年的金锭全花出去了,这只能说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疼。 “看来我们父子俩要逃亡了。”江云舟眼睛一眯就胡诌乱编,继续扛着肩膀上的人形麻包袋往前去。 江云舟的脑袋里还想着刚才的东方不败。 这东方不败竟然还站在原地不动,难道刚才那几个异族人不是他派来的吗?心中狐疑,江云舟偏掉转了方向,刻意避开东方不败。作为一个人体活雷达,江云舟要躲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江玉郎的直觉是没错的,江云舟这傢伙的确是要把西门吹雪扔了。 既然西门吹雪不是真的弟弟,而且他又有自保的能力,那把他扔掉又如何? 藉口着烦了,实际上江云舟是想趁西门吹雪还未清醒之前先把这定时炸弹先扔掉。不仅把西门吹雪弄得形象全无颜面尽失甚至还舀西门吹雪来做实验吃抹干净,相信等西门吹雪清醒过来之后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江云舟都受不了他们之间有了jian情的污点。 念头才这么滑过大脑,江云舟就冷不丁抖了一下。 一心一意跟紧江云舟的脚步,轻功上比起江云舟来仍显不足的江玉郎并未发觉江云舟差点儿从瓦盖上滑了下去,他心里只是奇怪江云舟为何跑到白云城来了,而且就把西门吹雪从肩膀上卸了下来随手放在城楼顶上的空地处。
第77页 江玉郎以为江云舟还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没想到江云舟还真是放下就走,被江云舟那迅如闪电的手臂圈绕在腰身上,江玉郎回过神来时他已被江云舟用决定的轻功带出几里之外。 “爹,” “嘘,别出声,我们正被人追杀呢。”江云舟说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轻松,轻松得让江玉郎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的被追踪感。 眼角余光瞧见江玉郎虽茫然却顺从的样子,江云舟嘴角边的笑意更深了。对江云舟来说他这般收敛戾气的乖巧模样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自然有一种新奇得勾心发痒的感觉。 但江云舟和江玉郎本质上并不是父子,更何况之前还什么该做不该做都做了,眼下江玉郎真把自己当爹来对待,江云舟反倒有点儿不是滋味。 江云舟完全没有想过他对江玉郎和对西门吹雪完全就是两个标准,一样是有过关系,对西门吹雪即将到来的清醒那是浑身鸡皮疙瘩难以接受,对江玉郎的清醒却又不捨得放手,简直矛盾得可以。 不过江云舟这种极为少有的情绪很快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沖淡了。 “不用谢我,不收你钱,白送的。”江云舟笑嘻嘻地回头沖身后那人抛了个媚眼。 抛媚眼归抛媚眼,江云舟心底丝毫没有放松,因为他感觉到来意不明的东方不败在靠近。 “啊,这可怎么搞?长狗鼻子的其实是他才对吧?”腹背受敌可不好玩。 被一招天外飞仙逼下来的江云舟只得正面迎敌,却不知道在那城楼顶上原本被点了昏睡穴的西门吹雪突然间睁开了双眼,而后追上的西门吹雪自然而然看到了江云舟借了剑使出全盛版独孤九剑对抗白云城主天外飞仙的全过程。 第78章 原来这也会吃醋 江云舟对着西门吹雪的时候,要么就是耍滑头用东成西就里的慢到死的武功来磨西门吹雪的耐性,要么用各种内功心法拳击掌噼偏就不用刀剑,就连那次也是一时错手把六脉神剑和生死符混搭才将西门吹雪射了个对穿,现在被西门吹雪看到江云舟第一次与叶孤城交手就如此大方弄了全套独孤九剑出来,一下子就让西门吹雪明白了江云舟不是不会剑,而是他故意不对他使剑。 “盪剑式!” “破剑式!” “离剑式!” “哎呀呀,果真是最强便是最弱,天外飞仙也不是没有破绽的嘛。”肩膀的衣服被削掉了一大块,使得江云舟半边身子都露出来了,可偏就一滴血都没流,身上完好如初完全没有破损,反倒是那个与江云舟过招的叶孤城胳膊上挂了条伤口,虽然不深没有伤及筋骨,但明显是叶孤城败了。 “你是谁?江湖上有这等剑法不该名不见经传。”高手过招只是剎那间的事,而叶孤城明白自己的确在那电光闪石间输给了眼前这俊美得近乎妖的男人。 “谁说我没出名?我只不过是每次都戴着面具而已。”江云舟撑开手指罩住脸上,一低头一抬头一松手,脸就换了一个样,这人竟然借着月色偷偷将自己真实的脸揉成了另外一张,看来江云舟已经很有成为逃犯的觉悟。 “风儿,走了。”江云舟招唿招唿那在旁边看傻眼的江玉郎,领着他就要离开。 “慢着。” 果不其然出声阻拦,然而阻拦江云舟的不是叶孤城而是西门吹雪。 “拔剑。”唰锵一声,西门吹雪手中的剑就拔了出来拦住江云舟。 “要打找他打去,你赢得了他再跟我打。”江云舟拽得都要上天了。 “拔剑。”西门吹雪纹丝不动地拦在江云舟前面,那冰冷中又带着火星的眸子于江云舟来说实在太熟悉了,让他想不起石室里的日子都不行。 “恢復了啊。”江云舟才这么说着就又看到西门吹雪皱起了眉,似是被脑袋中的记忆所困扰,明明该对江云舟冷酷无情,偏又流露出左右为难的迟疑。 嗡-- 手腕一震冷光剑身发出震盪空气的低鸣声,竟是叶孤城横剑出手,而剑尖指着的那个人除了江云舟还有谁? 叶孤城然会在这种时候联手西门吹雪拦江云舟,与其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感情好还不如说江云舟这惹祸精那轻佻的态度把剑神和城主都惹恼了。 被两把剑指着,纵使江云舟怀揣独孤九剑也难敌两个旗鼓相当的剑。 很明显江云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想要顺利走人恐怕得插翅膀才行。两狡黠的眼眸看看左边的西门吹雪又看看右边的叶孤城,江云舟掂量着自己是要用哪种武功比较有胜算,还是干脆脚底抹油一熘烟更实际一些。 他本来想把西门吹雪丢给叶孤城接手的,谁知这西门吹雪竟然恢復了。原本该你死我活厮杀成堆的两个人一致对外,敢情他做了一件好事使得歷史轨迹偏离以至于叶孤城不用死了是吗? 可这叶孤城不死,他可是要死了。 江云舟瞅瞅西门吹雪的剑又瞄瞄城主大人的剑,眼睛滴熘一转就妖孽上身了。 “今天不行,你知道我有不方便的日子。”江云舟捏着嗓子对西门吹雪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只有西门吹雪才听得明白的话,那本就阴柔的长相加上他故意误导人的话让叶孤城误以为江云舟是个女的。 江云舟其实是说全盛版没办法连续使用来着,然而西门吹雪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小哥……”很疑惑又纠结的语气。 随着江云舟熟悉的语言从西门吹雪嘴里溢出,这回轮到江云舟皱眉了。 “这江湖上蒙面的高手确实不多,高手中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然而叶孤城却是不信江云舟胡诌的。 “谁说的,练霓裳武功可高着呢。”江云舟自然是不认同叶孤城的说法。 “就不知道这狼女和教主长得像不像……”摸摸下巴,江云舟眼角余光瞅了瞅那还在用着小泽看人的目光注视他的西门吹雪。 “你进了白云城可就别想着能轻易出去。” “还请你教我如何最强即使最弱。”振臂一挽剑花,叶孤城再度袭上江云舟。 可江云舟这次不买帐了,或者自知过分,因为西门吹雪的眼睛在看着,江云舟没有动手中的剑,而是用远战武器来对抗叶孤城的近战。 脚底踩凌波微步手里捏六脉神剑,这种比试哪里来的公平可言。这江云舟简直就像是跑外围远远把大boss城主大人慢慢磨死的无人品玩家。 明显江云舟这种拖死人的熟悉打法刺激到西门吹雪了。 “拔剑。”西门吹雪从江云泽的记忆里抽了出来,那冷冽的目光里头尽是不容拒绝的杀意,让江云舟明白今天城主大人不仅死不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西门吹雪死,江云舟不死的话那就只能西门吹雪死。 “真是伤脑筋。”江云舟只得停下来,举高双手示意叶孤城今天他们打不了了。 一步一步走到西门吹雪的跟前,江云舟不怕死地伸手握住西门吹雪的手腕,然后他就这么把人拖走,也不管人家西门吹雪愿不愿意。 “风儿?”在走出十几米外后,江云舟还特地回头招唿那看傻眼忘了要跟上的江玉郎。 “哦?哦。”江玉郎赶紧追上去。 江玉郎看傻眼是因为他没想到他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危机,刚刚看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齐齐对付江云舟的时候他已经暗暗候着出手帮江云舟了,谁知江云舟竟然能把西门吹雪给哄回来,他那种哄女朋友的态度硬生生让叶孤城打了个冷颤,一场本该发生的二对一打斗竟然就如此嘎然休止,而叶孤城还真的就让他们三个静悄悄的来再闹哄哄地走。 “满意了?”离开白云城,西门吹雪斜了眼旁边还握着他手腕的江云舟。 原来西门吹雪并不是又陷入小泽的催眠里,他从头到尾都是西门吹雪,一直冷眼旁观把江云舟用独孤九剑对决天外飞仙全看了去。 “真得多谢你的帮忙呢,要不然今晚就死翘翘了。”江云舟还真的一点儿都不掩饰。西门吹雪很清楚江云舟使用了合订本武功之后无法连续使用的致命弱点,刚刚他算是主动帮江云舟解围。 但西门吹雪这一举动并不是为了救江云舟,而是为了等江云舟的限制过去,然后杀了他,不得不说剑神的精神世界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西门吹雪再度斜睨身边那厚脸皮的江云舟,以及那挑明了也不松开的手。手腕处传过来的人体温度以及江云舟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让西门吹雪想要想不起某些记忆也难。 但西门吹雪脑袋里更多的是关于江云舟的记忆。 “那个少年和林宇棠很像,怎么不见你对他下手。”西门吹雪继续用江云舟的家乡话说道,跟那声小哥一样的语调。
第78页 西门吹雪的话让江云舟勐然一震。 林宇棠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不过是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小演员罢了,江云舟在和他滚过几次床单之后就腻了他,若说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林宇棠出现在小泽死了之后! “呵呵呵……果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呢。”江云舟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笑了起来。 江云舟设想过最坏的局面,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西门吹雪不是小泽,前段日子里被催眠的西门吹雪可以说是江云舟无意中按照自己的记忆捏出来的,也就是说西门吹雪copy了他的记忆。 西门吹雪知道江云舟是编剧,知道江云舟来者不拒,经常辣手摧美少年,更知道江云舟是穿越的,甚至连主神空间的事他都知道!因为江云舟无意中把自己的记忆复制给了西门吹雪!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比西门吹雪更了解江云舟的人了。 本该是毫无交集也没有任何话题可谈的两个人,竟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而纠缠不清,无论是精神还是都不干不净,远远超出了江云舟能够容忍的范围。 仍旧淡笑着的江云舟动了杀机,而这正是西门吹雪想要的。 “早几日我就醒了。”西门吹雪继续火上浇油, “小哥,你的催眠对我没有效了。”脸慢慢凑近,故意喊江云舟作小哥,西门吹雪那好听的嗓音飘进江云舟的耳朵里。 当面拆穿江云舟的摄魂术,已经有免疫力的西门吹雪已经不怕江云舟的催眠了,饱受江云舟的摧残从而锻鍊出强大的精神力,如今西门吹雪已经可以与江云舟的眼睛对抗。 “呵呵呵呵,”江云舟还在笑,脸上的笑容在扩大,然后凝聚成一张笑狐狸的脸。 越是怒极,江云舟就越是冷静。 “嘛,反正你和我没血缘关系。”笑眯眯地回击。 “和你上床证明了一件事,”江云舟伸手勾住西门吹雪的脖子,故意慢悠悠地贴上去,让那侵犯的暧昧气焰撩拨起西门吹雪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爱小泽呢。既然你有他的记忆,以后跟了我怎么样?” 江云舟笑嘻嘻地贴着西门吹雪的嘴角,西门吹雪想要他对他出剑,他偏不满足他! 但江云舟似乎低估了前些日子对西门吹雪的影响。 像是印证了爱是做出来的理论,西门吹雪并未推开江云舟,因为江云舟贴上来的身体让他想起了想要忘都忘不了的滚床单记忆。而该死的江云舟还是在下面的那个,也就是说那时候是西门吹雪主动的。 “呵呵,”双手搂着西门吹雪的肩膀,在西门吹雪看不到的角度里江云舟笑得那个危险。 “唉哟--”突然间的心口阵阵抽疼让江云舟整个人扑进了西门吹雪的怀里。 闹不明白心脏怎么会突然间抽痛,像是心脏病发作一般难受,咬牙抵抗疼痛的江云舟把西门吹雪当柱子来靠。 “你,”因为江云舟疼得太真实,以至于西门吹雪都感觉到江云舟的身体在颤抖而不由得皱眉出声。 …… 爹这样做好吗?搂搂抱抱的…… 虽然不介意爹找了个男人,但是当着他的面做少儿不宜的事,是不是太过了啊…… 而且,他怎么听得懂爹和西门吹雪间的怪异方言? 远远跟在后面的江玉郎上前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十分尴尬地站在原地,偶尔还偷瞄两眼他那作风突然间很大胆兼诡异的爹,而后他的脸就越烧得厉害,随着尴尬愈演愈烈,江玉郎心里头浮现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真想……把那碍眼的人……杀了。 第79章 情蛊 心脏在一阵一阵绞痛,就好像有虫子在钻一样,让江云舟难受得不由得搂紧了西门吹雪的脖子。 “我刚不是有意丢下你的。”心脏在痛,江云舟却还有心情调戏西门吹雪。 “我是故意的。” 有意和故意不都是一个意思。西门吹雪的眼里明显在鄙视着江云舟玩的文字游戏,鄙视归鄙视,西门吹雪并未被江云舟蒙蔽过去而忽略了他突然间的不对劲。 西门吹雪那双渀佛可以看透一切的冷色黑眸无视江云舟的蛊惑,审视他掩盖下的丝丝破绽,然而在站在一旁的江玉郎看来,江云舟和西门吹雪亲亲我我的画面愈来愈碍眼。 “你现在是小泽还是小雪?”笑嘻嘻地往外扔地雷,看来江云舟要把雷死人不偿命贯彻到底了,竟然称唿西门吹雪为小雪。 “哪里受伤?”西门吹雪把叶孤城和江云舟的比试全看在眼里,谁赢谁输他自然明了。虽然开口问他哪里受伤,实质也是想知道他为何突然间变成这样。 “我累了。你以为背你不用花力气?死沉死沉的。”江云舟干脆肆无忌惮地整个人挂西门吹雪身上,但那双狡黠眸子深处的灵魂则在迅速思索心绞痛的缘由。 江云舟不会说古代的中医有多牛逼,但他知道宋神医他绝对担得起神医这个称号,不需要藉助现代仪器,望闻问切就能够诊断出病人的身体状况。 在宋神医那里呆了那么长时间,里里外外都被宋神医摸遍了,有没肾虚阳衰肝火盛全都一清二楚,江云舟很自然知道自己并无心疾,更何况之前他还开了锁,身体倍儿健康那是理所当然的。 而如今右边的心脏位置却突兀地痛了起来,江云舟可不相信这是心脏病发作。 果真还是太过托大了。 感觉到原本就在附近的东方不败在离开,江云舟若有所思地看向黑暗的那方,渀佛明白了些什么。 呵,美人吻果真带毒的。 “帮我看着我儿子,回来再跟你比。”从西门吹雪怀里抬起头来,江云舟脸上挂着舀儿子来抵押的黄鼠狼笑容说道,然后也不管西门吹雪和江玉郎答应不答应他把人一推就去追那东方不败,快得让人捕捉不到的身影迅速隐匿在黑暗当中。 “爹!” 江玉郎本能追了上去,可他哪里追得上。眼看着江云舟又把他丢下,江玉郎急红着一双眼迁怒旁边那西门吹雪。被江云舟丢与他,原来自己竟还不如这人重要。 只是为什么他会说‘又’? “呵呵。”江玉郎半低着头沉声低笑,面容都隐在月光底下的阴影里,只剩下笑声在夜风里勾勒出危险的色彩。 声音是冷冽的,内心却如火烧般灼热,他弄不明白此时自己为何对江云舟会有如此强烈的焚心怒气,按照他们父子间原有的寡淡感情,这种怨气过于沸腾也过于突兀了,甚至怨气中甚至还夹杂着想杀人的怒。 江玉郎转过头来直勾勾瞪着旁边那个西门吹雪,突然一声不吭就对西门吹雪出手,那冲着西门吹雪要害去的剑分明就是要他的命。 “爹是我一个人的,至于你就去死好了。”极度任性妄为的傲娇个性,明明是杀气腾腾的话,那英俊的脸孔依旧洋溢着讨人喜欢的笑容。这就是那个坏到骨子里的小反派,即使遗忘,江玉郎还是那个江玉郎。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玉郎从来没把人命当回事,他也就根本不在乎西门吹雪是不是自己的亲叔叔,就算他是也照杀,更何况他不是。 “你的剑比不过我。”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揭江玉郎的短处,手中的剑已轻松化解开江玉郎咄咄逼人的夺命攻势。 “是么。”说话间江玉郎藏在袖口中的暗器已袭向西门吹雪的面门,灵蛇舞动,锋利软弹的剑迅速缠上西门吹雪的剑身,那阴险的剑尖甚至绕开了护手偷袭西门吹雪的腕脉。 剎那间,银光飞闪,有如白练划破黑暗,西门吹雪反手震开缠绕上来的软剑,进而化守为攻,逼得江玉郎连连后退了几十余步才化险为夷,不至于让自己险些送了性命。 “为何不用九阴真经?”西门吹雪脸上带着些微的不满,他知道江玉郎会九阴真经,而这还是江云舟教他的,只是西门吹雪并不知道江玉郎被江云舟催眠了。 “九阴真经?”江玉郎疑惑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名字分外的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西门吹雪把江玉郎的疑惑看在眼里,结合大脑里关于 江云舟的记忆,他顿时明白了江玉郎身上散发的违和感从哪里来。以江玉郎的独占欲,他不该到现在才对他动杀念才对,更何况一个人不至于这么快把学过的武功忘得一干二净。 可西门吹雪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用武力逼江玉郎使出身体本能熟知的武功。就这么短暂打岔之后两人的剑又缠了上去,打斗愈演愈烈,直到西门吹雪真逼得江玉郎用了九阴白骨爪出来,那江玉郎又是心惊不已,眼睛呆看着自己的掌心,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会用如此歹毒的武功,而且还非常熟练,得心应手得很。
第79页 “哼,不要以为叫我爹小哥我就不杀你,我可没你这个叔,也不会给机会让他帮你收尸。”江玉郎铁了心要除掉西门吹雪,现在发觉自己还有更厉害的武功在手,只会增强江玉郎除掉西门吹雪的决心。 “收尸?”西门吹雪听见江玉郎的怪异腔调而抬了下眉,而此时江玉郎似乎还未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真会这么凑巧么……”冷冽的眸子直看着对他充满敌意的江玉郎,西门吹雪并未放松警惕,因为眼前这江玉郎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 …… 在江玉郎和西门吹雪打架的过程中,江云舟也已经拦截到了那个东方不败。 “你餵我吃了什么?” “不用时刻守着那个小子了吗?”东方不败反问之。因为知道江云舟的能力厉害,他也就不跑了,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江云舟。 “别人或者会以为你的目的是玉郎,但也不想想我们之间的交情,你做这么多无非都是为了声东击西沖我来的吧。”算江云舟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还记得自己对东方不败做过什么。 至于他敢丢下江玉郎来追东方不败,那是因为他信得多西门吹雪对比剑的执着。那些小杂鱼想要从恢復正常的西门吹雪手下讨到好处那是不可能的。 “不,我的确是为黎尹照来的,也就是你的儿子江玉郎。”东方不败走至江云舟跟前。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什么方式解除了我对江玉郎的控制,他本该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 江云舟仍旧笑看着东方不败,然而内心里已然是滔然大波,因为非常护短的江云舟他生气了。 “我并没有解除,我只是下多一重催眠压制住你的控制。”江云舟突然伸手抓住东方不败的衣襟将他提到鼻子底下,过于亲昵的距离渲染出暧昧至极的假象,而那双喷火的眸子赤裸裸地宣告出江云舟的愤怒。 “要么你让风儿恢復正常,要么我彻底催眠你扔你进ji院卖一辈子屁股。” “只这一件?没问题,你既然开口,我当然照办,可我也只做一件事。”东方不败竟也不恼,欣赏着江云舟难得的失控暴怒,然而欣赏完之后,东方不败渐渐的又不高兴了。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要的是他完完全全的恢復正常!”江云舟狐疑地看着东方不败脸上的笑容,不太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妥协,要知道之前他们的过节可不是轻易能够理得清的。 “真要我让他恢復正常?”东方不败愉悦的调调里散发着明晃晃的陷阱。 “没错。”然而江云舟明知道里头有陷阱也要踏进去,他以前又不是没被人算计过。东方不败比起队里那个面瘫腹黑小叮噹还差远了! 只是为什么他说了‘又’? 伪父子真兄弟的两个人难得同一天里来个脑波大碰撞而不得知。 “很简单,把银针拔出来就可以了。”东方不败本意并非是江玉郎,现在江云舟落在他手里了那江玉郎要不要也无所谓。 “谢了。”认真地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睛,似乎是在分辨他所说是真是假,最后江云舟绽放着嘴角边的笑容就要回去找江玉郎。 他信东方不败这次,而他原本也是会这么做的,这次追过来只是想要理清和东方不败之间的债务。 唉……哄哄他又有何不可呢,毕竟他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 “那你不管这里了?”然而东方不败却将手掌撑在江云舟的胸口上。 “好吧,那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呢?你给我下了什么?”江云舟抓着东方不败的手,俨然恢復了登徒子的调调。 “苗疆最传统的情蛊而已。” “哦哦,呃?!”江云舟瞪大眼睛。 “你对我有意思啊?早说嘛。”原本紧握着东方不败手腕的手也放松了力道,拇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指腹下的温热皮肤。 “把风儿恢復正常,我中个什么蛊又有何要紧。”他知道东方不败说只一件是什么意思了。要么救江玉郎,要么救他自己,二选一的刁难在于江云舟看来完全不是难题,因为他就只考虑江玉郎了。 “呵呵,下蛊的人虽是我,中蛊的人是你,蛊拴着的那另一半可不是我。”东方不败比江云舟笑得更加狡黠。 “吶?”江云舟有些傻眼。 东方不败这话是什么意思?情蛊一般不都是女方下到男方身上以防情变的吗?以教主大人的本事,男人跟男人之间下个情蛊应该没什么技术难度。可按照他的意思…… 敢情他中了必须专一的情蛊,可专一的对象却不知道是谁? “你玩我呢。”江云舟笑了。 要命了,他可从来没有专一过。 第80章 恼羞成怒 江云舟非常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 “另外一个人是谁?”江云舟明知道东方不败不会说但他还是问了。 “你认为我有可能会说吗?”果不其然,东方不败无视了江云舟提着他领子的手,那油盐不进的模样着实让人咬牙。 “那你要怎么样才说?啧,都忘记我根本不懂怎么解除情蛊,知道了也白搭。”嘴角一撇,江云舟也算是了解东方不败这人了。但是他并没有松开手,那双直勾勾注视着东方不败的眸子里暗光流转,像是要将眼前之人捲入没顶的黑暗之中。 “你很聪明。”东方不败凝神避开江云舟的目光,他知道这双眼睛的厉害。自黑木崖被江云舟救起之后,东方不败便找到了新生的乐趣,那就是观察江云舟,而江云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看着江云舟冒火的表情,他的心情益发愉悦。 然而江云舟并未被东方不败打倒,只听他朗朗一笑,人已欺近,鼻尖甚至都要挨到东方不败的鼻尖上,彼此之间一种极度暧昧却又危险的距离,而江云舟似乎还在靠前。 “可我不信你。”情蛊还能由别人代施,当他是傻瓜啊,以为他会信么? “更何况,是或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尾音未毕,江云舟就突然凑过去狠狠吻住了东方不败的嘴唇,一条手臂更是绕到后面牢牢制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挣脱开去。 蛮横的舌头顶开他不情愿的抗拒狠狠纠缠着里头软滑的舌尖,直至尝到腥咸的血腥味,江云舟也没有放开他反而吻得更加兇狠,腹间升起的火热交杂心头的怒火使得江云舟双眸里的火星燃得更胜,真是要把人撕食入肚才善罢甘休。 “唔,”说话声被闷在口腔之中,东方不败一未被束缚的手推着江云舟的胸膛,无奈身上的针线武器全无,甚至头髮上的髮簪也被江云舟在拥吻时除去远远扔在一边,乌亮髮丝披散下来把东方不败那中性美感衬托得更加妖异诱人,丝丝缕缕半遮蔽着俊秀的脸颊却也遮不住唇舌间溢出的闷哼声,渐渐的便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在唿吸间萦绕。 唇舌纠缠着,江云舟的手也没闲着。因为他只点穴封了东方不败的内力,纠缠拉扯之间两人的衣服已松散开了不少,江云舟的手甚至已经滑入东方不败的小腹下。胆大妄为的手指摩挲着那精瘦起伏的小腹肌肉,在浅浅小窝里绕着圈圈然后渐渐往下。 在江云舟一把握住的时候,东方不败那双染上怒色的眸子沖江云舟一瞪。 “你找死。”染火怒斥,瞧东方不败眼眸里的杀意,怕只怕得了机会就会要江云舟的命。 “我想着就算太监也能从后面得到快感,没想到岳不群和林平之都被这葵花宝典坑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可谁也没有告诉他们只割蛋都能练。”嘴角淬染着为所欲为的笑意,手指更是放肆地揉捏着那柔软有弹性的软肉,江云舟将人压倒就埋头啃着他滑腻清香的肌肤。 “当真不怕死么?”背转过去的东方不败见敌他不过便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然而那本来怒气腾腾的眸子此时却有些安静得过分,就好像黑暗背后正在酝酿着什么诡计一般。 “一般剧本里都这么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你捨得我死么?这情蛊自是你下的,我回来你身边不好?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现在回来了,你不要么?”嘴巴里情意绵绵,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情慾,可两具身子之间却又有硬邦邦热乎乎的物体隔着,这擅长精分的江云舟半点儿也没闲着,亲吻着东方不败的后颈,一只手仍旧揉捏着毫无反应的软肉,而另外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入侵到那禁忌之地。 “唔……”从不知男人那儿竟然也会有反应,东方不败原本打算硬抗下江云舟的侵犯却不料一声呻口今从喉咙里溢出,待接连不断的指腹按摩刺激下,他已脸色潮红喘息不已。
第80页 江云舟本来就喜欢男人,更喜欢美色,就算他对东方不败没有感情,但他也承认此时的自己完全是靠下半身思考,更何况东方不败本身就美色过人,只见江云舟眸色渐沉就要进入到那情慾暖热之中。 “啊,” 却不料这突然叫出声来的却是江云舟。 心脏像被人用手紧紧拽住的剧痛让江云舟眼前一黑,江云舟便痛得整个人跌覆在东方不败的背上。 “疼,啊--”江云舟死命按着胸口,仿佛这样能够抑制住心脏的疼痛,可越是按越是止不住胸口里一波胜似一波的剧烈痛楚,直痛得江云舟浑身挂满冷汗,连东方不败翻身起来将他压制在底下也不自知。 “说你不信,还有胆子对我做这种事。你这人真和阎王有拜把子的交情,所以才不怕死是么?”东方不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点住了江云舟的穴道,任由江云舟疼得嘴唇发白也无动于衷,甚至还以牙还牙拔了江云舟的一根长髮丝将之绕在他尚未完全软下去的软肉以及那两颗沉甸甸的蛋蛋根部。 “就算阎王不收你,我可收拾得了你。”嘴角冷笑,东方不败竟将长髮丝当丝线来用,就要让江云舟假的葵花宝典变成真的。 可江云舟着实疼得厉害,根本没有察觉到东方不败正对他的小弟弟图谋不轨,反倒因为东方不败不经意的触碰所带来的快意分散了心头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腰肢,无意间下身反蹭着了东方不败的掌心。 如果江云舟身上中的情蛊不发作,这东方不败定是会被江云舟得逞的,所以东方不败才会如此恼羞成怒要废了江云舟让他尝尝做太监的滋味。可瞧见江云舟那疼得要死要活的模样,东方不败转念一想便改变主意了。 “疼吗?”伸手揉着江云舟的心口,东方不败竟不怒反笑,那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的很。 “这中了情蛊的人一旦对伴侣不忠就会毒发,你说等下你是会疼死呢,还是会被操死?”东方不败低头亲吻着江云舟的嘴唇,感觉到身下的人颤抖得更加剧烈,他笑得也更加开怀。 “你又起不来,何苦--”江云舟疼成这样了都还有心思调侃东方不败,真不怕他一掌噼死他。 “是么?”东方不败眼睛静静地瞅着下方的江云舟,手不慌不忙地往自己嘴里餵着不知从哪逃出来的药丸,那药丸如黄豆般大小,扑鼻的异香诱得江云舟脑袋发懵,只见他一颗一颗地往肚子里吞,然后用嘴唇衔着最后一颗乌熘熘的药丸,俯身下去寻着江云舟的嘴巴就餵了进去。 “又餵我吃三尸脑神丹?你烦不烦啊……”江云舟此时疼得受不了,也顾不得吃的是什么了,反正三尸脑神丹发作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此时的心绞痛。 “谁说这是三尸脑神丹?”东方不败笑得诡异。 直至江云舟身体里窜起一阵阵汹涌得可怕的热流,他才意识到东方不败餵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可别痛晕了,我可没有女干尸的嗜好。”有样学样地给江云舟开拓着身体,东方不败正对着江云舟,竟是要让江云舟亲眼看着他如何侵犯他的。 “你别是真喜欢上我了吧?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太愚蠢了。”江云舟咬牙忍耐着心口越来越剧烈的无休止疼痛,他明白所谓不忠是怎么回事,可没想到这情蛊还真的如此灵验,疼起来要人命,可偏偏他耐疼能力高,怎么都无法痛晕过去。眼见着东方不败竟是打着让他疼得死去活来的主意,就算江云舟他觊觎教主大人的美色也无福消受啊! “我是有点儿喜欢上你了,估计以后会更加喜欢上你。”东方不败故意加重那个上字。 “!”察觉股间竟被一滚热的硬物顶着,江云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东方不败。 “呵呵,那你看清楚是不是手指?”东方不败很体贴地折高江云舟的腰,让他把那儿看个清楚,看清楚他是如何进入他的。 “你你你……啊!” 细微的滑腻入肉声,东方不败趁江云舟不备一个挺身而入,着着实实让江云舟看清楚了整个缓慢又折磨人的过程。 “你,啊!”江云舟被下方的闷痛和胸口突然加剧的心绞痛冲击得浑身颤抖,两条修长的腿不由自主地紧紧箍住东方不败的腰,姿势不是求欢胜似求欢。 “刚才你动的是这里吗?”东方不败很满意江云舟的动作,无论是他的双腿还是他的身体里。故意往小腹上顶动,学着江云舟刚刚弄他的方法硬是要将他弄得硬挺起来。 “你越是情动,这蛊毒就月发作得厉害,唯有‘心上人’的情才缓解得了这痛楚。你现在还认为我是你的‘心上人’么?”大幅度地挺动着,丝毫不给江云舟任何喘息的机会。 “停,停下,疼死我了,啊!”双手拨着东方不败想要推开他,江云舟实在受不了上下夹击的折磨,下面慡得他几乎射出来,上面就越是疼得他冷汗淋漓,然而内力被封的江云舟此时根本无法反抗东方不败的侵犯。 心脏疼得几乎要碎掉了……江云舟甚至怀疑它会不会已经开始失去搏动的功能,因为江云舟觉得脑袋里越来越缺氧,就好像心脏没有力气输送血液到大脑一样,整个脑袋混沌又难受得想吐。 “疼--”一声嘶鸣,江云舟松开了双手,软绵绵的腰就要往后倒去。 太过剧烈的心绞痛让江云舟原本硬挺的部位都软哒哒瘫了下来,然而东方不败丝毫不放过他,见着他快晕过去,他才稍稍减缓了动作,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揽,用嘴渡气进江云舟的肺腑里,迫使他重新清醒之后又开始无休止的挺动。 月慢慢沉下,快感和剧痛交杂的处罚却仍在继续…… 第81章 微酸发酵 当江云舟醒来,他发觉头顶上的帷帐有些熟悉。 双眸因长时间的疼痛折磨而变得茫然,怔怔看了上方很久,他才终于认出这奢华得堪比皇宫的刺绣属于黑木崖上的某个房间--曾几何时他和小狼崽子霸占着东方不败的房间厮混了好些天,认不出这房间是谁的才怪。 “醒了?” 东方不败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上看着江云舟满脸的惺忪,瞧他那个架势好像在旁边看了很久似的。 “傻了?”见江云舟没有半点儿回应,东方不败那条不饶人的舌头半分也没跟江云舟客气,正如他以往的做法丝毫没有任何内疚感一再刁难江云舟这个救命恩人。 东方不败垂首瞧着眼下这仍旧呆木着的人,手指便不打招唿直接弹上他的脑门,只听一声清脆的砰响,那仍旧发呆中的江云舟终于被疼清醒了,正捂着脑门皱眉回瞪东方不败。 “我说,”江云舟揉了揉发红的脑门,东方不败刚弹他脑门可不是打情骂俏的那种弹法,假若他再增多三分力度,难保头盖骨都会被他的指头戳穿。 “怎么你对着令狐沖的时候就那么温柔可人对着我就那么恶劣?”江云舟愤愤不平了。电影里令狐沖面前的东方不败难得有女儿心态的娇憨,咋到了他面前就成了乖张暴戾难伺候的主呢。 而且这傢伙竟然还敢散了他全身的内力!身体原本就酸软难耐,现在内力被散更是四肢无力得发乏。这东方不败若是恨他那也就算了,之前他的确也做得有些过火,可……江云舟只能说他做不出强x一个不符合他审美的人这种事。所以这东方不败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敛了敛弥散的目光,江云舟心里面仿佛已经瞭然。 “所以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江云舟不理会东方不败自言自语中,然而那音量不低的话语在于东方不败来说偏就是要说与他听的。 “看来你还很有精神,那么再痛一痛应该也不会怎么样。”东方不败笑了笑,他的长相本就英气俊朗,这一笑还真差点儿闪瞎人眼。 江云舟并未被东方不败的笑容迷惑,可虚弱地躺在床上的他没办法躲开东方不败欺身下来的逼近,然后毫无意外地被他的唇吻住了。 不需要点破,大家都明白此间的意思。 东方不败吻得很轻柔,像是在用行动反驳江云舟关于他对于令狐沖和江云舟态度不公允的指责,如果没有江云舟被下了情蛊这个前提,那这清晨阳光中的亲吻画面还真是养眼。 “唔……”细碎的呻口今自喘息间溢出。 江云舟那抓在东方不败胳膊上的手指在收紧,正如他那又开始疼痛的心脏也在抽紧。 “东,” 被放开时,江云舟的脸色一片惨白,皮肤上已挂满细密的冷汗。 “还没晕,” “你这么耐疼,我担心哪天会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把你弄死了。”东方不败像是怜惜般用掌背轻轻擦拭了一下江云舟脸上的汗珠。
第81页 “我、也担心。”江云舟疼得连话都说不齐整。 “我们两个就不能换个安全点的方式相处吗?”喘息着努力平缓胸腔里的痛楚,难得江云舟这危险分子竟然也要寻求安全感。 “可以。”东方不败没再吻他。 “哦不……”江云舟懊恼的黑眸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不败优雅地仰头吞着红色的小药丸,然后被迫陷入又一场难受又刺激的滚床单当中。 这等美人实在是消受不起。 当江云舟再一次醒来,那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或者是因为江云舟的精神力太强,在这密集的只有性。爱没有亲吻的滚床单日子中,渐渐的他竟然适应了,也不再犯心绞痛,只要东方不败不深情款款地亲吻他的话。 痛代表着背叛,会因为东方不败的亲吻而心痛,这结论可不太妙。 “看来滚床单滚出感情来了……”用浴巾蒙脸自嘲,江云舟一动不动地仰靠在浴池里。 只是他背叛的是谁呢? 和太多人滚过床单,江云舟可不太清楚自己的感情债。 不过这点儿疼痛还属于能够忍受的范围,那就无所谓了吧。 “呵。”无声低笑。 “不合胃口?”东方不败挑眼看饭桌对面的江云舟。 “我自己做的饭怎么会不合胃口。”江云舟止住笑,继续吃饭。江云舟是绝对的挑食主义者,所以他做饭从来都只做自己喜欢吃的,就算是闲着无聊做饭两个人一起吃,那也是按着他的食谱来。 “那倒是。”东方不败倒是很有胃口地夹起一块白切鸡肉,这是他连续第十一次吃江云舟亲手做的白切鸡。而这江云舟居然也不腻,竟然真的能连续吃同一道菜吃如此之长久。 “你这是在抱怨没吃到那十几只鸡吗?”他对食物并不挑,唯一挑的是人罢了。所以每次江云舟自己做饭吃的时候总能看到教主大人的身影出现在饭桌之上。 “可惜都是母的,要不然这悬崖底下都成鸡场了。”对于当时辜负了江云舟的心意没有吃掉那十几只鸡进补,东方不败可是一点儿内疚感也没有。 “改明天我就扔只没有阉割过的大公鸡下来。”江云舟反吐槽之。 现在他们两个的方位是黑木崖底下,空旷凉慡的幽静悬崖偶尔飞过一两只养野了的母鸡,悠闲得好似在度假又像在隐居。不过对于东方不败和江云舟来说,这个曾经困死他们的悬崖底如今已成为他们两人的‘偷情’圣地。 跨别多日,被散了内力的江云舟由着东方不败带到悬崖底的时候,他差点儿认不出这昔日的悬崖底来。依石壁而建的小木屋、蓄积了山泉水的池塘还有修整好的石路……江云舟直觉这些都是东方不败亲手一点一点慢慢弄起来的。 这个人……透着闲云野鹤的心情却干着心理变态的事来寻他开心。 “把你扔女人堆里也没见哪个大肚子。”东方不败悠悠地抛了一句出来,果不其然又寻江云舟开心了。相比较东方不败这个半路变弯的初入门者,江云舟这天生对女人没兴趣的gay就实在太骨灰级别了,由攻转受还翻身不能。 “谁让我喜欢你……”江云舟露骨地直视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的确长得很不错,技术也进展飞速,能舒服躺着他就躺好不动,反正只要不心绞痛,管谁上谁下,舒服就是了。江云舟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堕落到懒得翻身的地步了,当然这与东方不败精湛的进步有关。 “的脸呢。”江云舟转了下眸子低头继续吃饭,不理会他仍旧看过来的目光,而东方不败也不需要江云舟理会,因为他比江云舟更我行我素,想要压倒他的时候并不会在意木桌上还摆着饭菜,直接掌气一扫就将人放倒在上面了。 “我还没吃完。”江云舟此时嘴巴里还嚼着一个鸡爪子,顺便错开了东方不败低下来的嘴唇。 “你可以继续吃。”东方不败垂眸看着江云舟的唇瓣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而啃吮上他的颈项以及领口下的肌肤。江云舟啃鸡爪子,东方不败啃江云舟,谁也不耽搁谁的好事。 东方不败并没有将江云舟囚禁在悬崖底,虽然事实上被散了内力的江云舟的确也爬不上去,但‘吃饱喝足’的东方不败还是会将他带上黑木崖去。 他知道江云舟不会走,他这种人若是要走,绝对会是走得明目张胆却又让人奈他不何的挑衅。 事实上东方不败不太热衷于滚床单活动,除了最开始那几天折腾了江云舟几乎去掉半条命之后,他便渐渐少了吃药,滚床单的活动也变成几日一次,日子过得好似老夫老妻,又像多年挚友相濡以沫。 只是亲昵的动作却比脱光光的肌肤相亲要多多了,搂一下,抱一下,或者是相拥而睡,恍惚间让江云舟有一种相爱已久的假象浮上心头。 “内力恢復了不少,武功不错。”东方不败从背后拥着江云舟,嘴里却不介意江云舟吸夺真气的行为。 “总要有点内力好给你散不是?”江云舟习惯性偏开脑袋,让东方不败的吻落在了嘴角边上。 “这倒是。”东方不败侧看着江云舟的眼眸。 下一秒他伸手扳过江云舟的肩膀,直接无误地覆上了他的嘴唇,直至江云舟疼得呻口今出声也没放开他。 江云舟也没有料到情蛊又发作了,之前滚床单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都已经有免疫能力,谁知道竟然不是,现在疼得发冷真是让人有些挫败。 “似乎有些脱轨了。”揽着痛昏迷过去的人,东方不败低声自语。 江云舟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东方不败的奢华房间里了,知道东方不败不在,他慢悠悠地撑坐起来舒展睡多了而显得困顿的肢体。 “真是麻烦了。” 随手将长发扎在脑后,江云舟伸腿下床慢慢走动。 比起kiss,他更喜欢滚床单,只谈性不说爱。 不过某人好像不按理出牌,而偏偏那某人又强势得很,他要强的话自己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江云舟的预感果然不差,因为东方不败又开始玩kiss游戏了。那天的吻就像开启恶梦罐头的刀,轻易唤醒了蛰伏在体内的情蛊,每次都吻得他浑身冷汗只差要心脏麻痹而死,导致一天下来他痛晕个两三次都是正常的。 “我说,我和你能不能商量个事?”最后江云舟直接去找东方不败了。 “嗯?”东方不败一挑眉,静候江云舟的话语。 “我们能不能就只做啊?”他都已经退而求其次不当攻了。 第82章 惊变 “我们能不能就只做?”江云舟又重复了一次。 “嗯?” 见东方不败不理他,江云舟几乎把脸都要凑到东方不败的鼻子底下了。 东方不败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然后才抬眸看进江云舟的眼里。对视中,他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转而捏住了江云舟的下巴。 “难怪,”正要说话,东方不败的唇却被江云舟贴住了,轻轻的,看似很随意又自然的动作透着很熟稔的亲密。 瞧着东方不败难得楞了楞,江云舟奉行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干脆撬开他的嘴唇深入进去,尝到不太喜爱的竹叶青酒香味就止住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江云舟退回原来的距离,笑眯眯的眼睛背后是身体深处早已经习以为常的隐隐发痛。 被突然亲了一下,东方不败嘴角边的笑就这么被江云舟煳掉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往下说:“你果然够yin。乱。”有心查江云舟的过去,东方不败不难发现江云舟那乱得理不清的情债关系。 注视着,东方不败慢慢微眯起锋芒犀利的眼眸,嘴角边扯出些微上扬的弧度。 “不能。” 嘴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竟是在否决江云舟之前的问题,言语间完全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咋看温和的眉眼中透出万人之上的霸道。 只觉得腰侧一紧,视物转换间,江云舟已被他放倒在榻上。 “真无趣。”江云舟瞥了一下眼,并未多做反抗就由得他去。这样的事对于非gay来说的确是折磨,既然教主大人都能忍受频繁的做了,那他又有什么不满呢,痛是痛了点,但也够痛得带感。 “你的反应可不像无趣的样子。”东方不败眼睛注视着身下这张潮红的脸颊,看他乐在其中的样子不禁有种他已然破除了蛊毒的错觉。但这又如何,反正江云舟已经落在他手上了。 “别太计较。” 别太计较的后果就是江云舟直接在喝酒的塌上睡死过去。 “什么事?”隔着屏风问外头的手下,东方不败并未抽出被江云舟压在底下的半条手臂,而是保持着原有姿势由得江云舟继续睡,也算是难得的好心肠。
第82页 人体雷达江云舟还在睡,陷入纯黑宁静中的他并未因为外界的干扰而醒来,痛是一个原因,还有更主要的原因是被累的,以至于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也不知道。事后被小攻抱去浴池的温馨画面对于江云舟来说是不可能的了,能安安静静躺在塌上暂且喘息恢復元气已经算是不错了。而对江云舟来说,管它是街边还是床上,闭眼一睡就别想他在睡够之前醒来。 “黎副堂主已经攻破了山腰的防线。” “哦?江玉郎的武功如此突飞勐进么?”东方不败的掌心下扫了扫江云舟的脸颊。 “是,十四堂悉数被攻破,身上的内力也都散尽。” “无碍,让其余人撤回崖顶。” 黑木崖之所以是黑木崖,那就是因为它易守难攻的险峻地势,纵使江玉郎知晓如何上黑木崖他也上不来。 “教主,”手下仍旧对江玉郎那诡异强盛的心有余悸,但他更忌讳的是教主身边的那个人。自教主将他带上黑木崖以来,教里不少教众被他吸走全身真气,而教主更是听之任之,令教众颇有微词。 “江玉郎不是江云舟。”东方不败却只留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就让他退下了。 东方不败猜测得没错,江玉郎的确不是江云舟,虽然说他有不下于江云舟的悟性,但他没有江云舟那么变态的精神力和身体,出事只是迟早的事。 待到江云舟睡醒,天生直觉敏锐的他嗅到了略微不一样的气氛。随手拉了个教众甲跟他来个精神交流就知道了江玉郎在山脚下的事。 “这小狼崽子想起来了吗?”江云舟低吟着,脑袋中不断分滚着分析刚获得的信息。东方不败说过解除傀儡术只需拔掉头里的那根针,但自己给小狼崽子下的精神压制不至于这么容易被解开才对。 “啊,去看看。”原本没打算下山的江云舟一知道小狼崽子来找他了就脚跟一旋扔下两眼茫然的教众甲就要下山去。 谁知才走没百来米,江云舟就在拐弯处看到尽头那儿背站着一个红衣火艷的教主大人。 “我有说你可以走吗?”东方不败转过身来,明摆着是来逮江云舟的。 “没说过,所以总得试试,没准你乐意呢。”江云舟笑眯眯地说。眼看着东方不败不让走,他转个方向就离开了。 感觉到身后的闪瞬靠近,江云舟错开身想继续自己走自己的,然而身后那个人完全不让,几个交锋之后,江云舟就被东方不败制擒住,整个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比较乐意这样。”侧头在江云舟的颈项上咬了个印子,教主大人此时此刻的行为哪里还有半点儿当初追令狐沖的影子。因为葵花宝典而变得女人,却又因为江云舟这个bt而全然刺激了攻君之魂的觉醒。 “我很荣幸。”江云舟没多认真去挣扎。经歷的东西多了,也就没什么东西在不在意了,即使江云舟不记得,但这些无所谓的冷淡已然浸染透到骨子里头去了。 毫不意外这次江云舟又睡死过去,痛并快活着的过度刺激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连指头都没动一下,睡得死沉死沉。 若不是因为相贴的身体还能感觉得到他体内缓慢的血液流动,还真以为自己胸口上趴了一具死尸,东方不败垂眼看着江云舟那沉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如此认为,只是这白色…… “艹,怎么了?”才躺下没两个小时就被人粗鲁地掐醒,饶是江云舟平时再怎么笑面狐狸也不由得真面目暴露,不愿睁开的疲惫眼皮底下满是睡不够的暴躁。 “你的头髮,” 江云舟模煳的视线里只看见东方不败手指fèng中抓着的一大把白花花的头髮,然而更令东方不败震惊的是那大抓白髮底下的那张脸,他看了半个多小时也无法相信眼前这张脸是江云舟。 第83章 人之将死 自江云舟变老之后,东方不败便收敛了,不再没事折腾江云舟。 但江云舟的身体也的确不能够再经受之前那样剧痛的折腾了,行动缓慢,连起床都变得吃力。 “真是糟糕的感觉。” 捂着额头,江云舟慢慢地从床上撑起身来下床着衣。 东方不败说不是他便不是他在搞鬼,而江云舟也绞尽脑汁去试验各种内功心法,偏没一样能够使他恢復正常,就连吸取他人体内真气也没办法缓解身体的衰老。甚至吸进去还没办法消化,险象环生差点儿像那令狐沖一般爆体而亡,只得把真气散去才堪堪化险为夷。 这破身子一天差过一天,让江云舟担心哪天早晨他就醒不来了。 又或者醒来却是在另外一个时空里…… 看着江云舟的可怜样,东方不败没了折腾他的兴致,早早把情蛊的毒解开了,可也于事无补,丝毫没有让江云舟衰老的身体有一丝的改善。 衰老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以至于江云舟都没有精力去想情蛊的对象是谁。 缓慢地把衣服披在肩上,江云舟轻轻拢了拢腰带便跨门而出。 因为相貌老了,以前那些或是素雅或是劲酷的衣物都变得不合适,黑木崖上的僕人也细心,不多问为何无端多了一个老头儿,却早早给江云舟备了合适时宜的暗沉色调的衣物,这身上的衣服一换,江云舟就更像一个老头儿了。 江云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难看,所以也不到东方不败面前碍眼去,不过今天不行,还是得去露一露脸。 在悬崖边上一角亭子里找到了那个对着朝阳迎风喝酒的东方不败,看他的样子似是在这里呆了好一阵子了。不过江云舟并未多做停顿就径直走了过去,直至阶梯下才停住脚步,以节省那几步爬楼梯的力气。 这副衰老的身体连爬楼梯都要成为负担,真是人有多嚣张就有多落败。 “我走了。”江云舟废了力气走这千米路来找东方不败只是为了跟他说这三个字。 “走去哪里?”东方不败顿了顿餵到嘴巴的酒杯,转头看下方的江云舟,亭台阶梯的两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显得下面那个瘦弱干瘪的身躯分外渺小。 “人总要落叶归根的不是?”江云舟笑了一下,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他的根。 “走到哪算哪吧。”随后又加多一句,也就不理东方不败同意不同意转身就要下山去。 “也对,以你现在这副样子,你那些骈头想必也认不出你来。”东方不败言不由衷地刺激江云舟,可也没有阻拦他下山的脚步,只是他那双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江云舟的后背,忽视不了的视线让江云舟怀疑离开似乎是个难题。 但对于江云舟来说反正他都跟东方不败告辞了,告辞不告辞是他的事,准许不准许离开那是东方不败的事,他们谁也不干涉谁。所以他来告辞了,东方不败若是准许,那他就离开,若是不准许,那他也没办法,死在哪里不是死呢。 “人老了没兴趣啦。”他们没有兴趣,他也没性。趣,谁会对一个老头子有性。趣呢,再说老头儿的身体早就过更年期了,发。情这等事情当然是鲜活肉。体的权利。 江云舟背对着东方不败挥挥手以作告别。 结果下到半山腰,东方不败也没有派人拦截他,走一步歇三步的江云舟反倒是被一个浑身戾气的美少年拦住了。 “你从上面下来?”还沾着干涸血迹的细窄剑锋指着江云舟。 “啊……”坐在石头上喘息的江云舟先是看着脖子边上那把剑,然后顺着锋利的剑锋慢慢抬头,老得浑浊的眼睛定定看着小狼崽子那张看不腻的脸看了好久。 被一个白髮老头用似曾相识的目光注视着,江玉郎这些天来因为上不去黑木崖找江别鹤的憋闷杀气又沸腾了起来。 “说。”脖子上的剑又逼近几分。被西门吹雪逼着本能忆起身体所熟知的九阴真经武功之后江玉郎才终于赶到黑木崖来却偏偏上不去,他说不出为什么他会对爹有如此异样的感觉,想要否认的念头却因为一直看不到爹而被自乱得越往一个毁灭的方向跑去,拽都拽不回来。他这边反倒先确定了,可是爹爹却一直都找不到,见不着的焦虑让江玉郎有如一个失控的人形兇器。 触及小狼崽子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杀意,江云舟不由得心底一阵苦笑。 “果真……”认不出来呢。 “养儿防老,”最不靠谱了。 在黑木崖的时候想了很多,直到真的面对最熟悉他的小狼崽子,江云舟才发觉小狼崽子的反应如此的真实。 也罢,反正他也没啥用了。想想小狼崽子靠九阴真经和北冥神功再多练几年之后应该能在江湖上打横走了,那其他的武功也没必要教他了。 又或者是趁着还没死能默多少是多少,然后把武功秘籍放在茅糙屋的密室里,等哪天小狼崽子自己去发现?
第83页 江云舟在心里又轻笑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衰老了,也老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心态也变得平静,像一潭死水。生命衰老,谷欠望枯竭,没有谷欠望,就没有了趣味。没有老过就不知道老人的心态是如何。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坦然笑言自己也曾老过一回? “我老了,没用了。教主就准许我下山了。”在剑锋割伤脖子之前,江云舟淡淡地说道。 缓慢的语速加上衰老的容颜让江玉郎收住了势头。在于江玉郎的角度,纵是他再怎么乖张凶戾,也没必要去难为一个被捨弃的老人家,只是这一时间的迟疑让江玉郎忽略了去细想这种本能的反应。 见小狼崽子收回剑,江云舟也收回注视的视线,起身继续下山。虽然他还没休息完,但还是早些下山吧,身上的内力还能对付得了山间野兽,可是对付不了身后这心狠手辣的小狼崽子,所以还是不要让小狼崽子背上弒父罪名的好。 “站住!” 谁知才走出没几步路,江云舟就又被江玉郎拦住了。 第84章 英雄救美 “站住!” 江云舟背对着江玉郎,却矫情地被一声站住勾起住了脚步也勾起了皱巴巴的干枯嘴角。 说是洒脱实际冷血还渣的个性,有人惦记着也会高兴,人就是那么矫情。即使小狼崽子会伤心,也还是高兴,这江云舟果真是恶趣味。 说什么死在哪是哪,但既然小狼崽子认出他来了,那么之前那些就不作数了。至于小狼崽子追问起,那就把所有罪名都推东方不败头上去吧。 “你是怎么下来的?”江玉郎可没有忘记要救他爹的最终目的。 正准备转身屁颠屁颠跟便宜儿子回家去的江云舟被小狼崽子一句话呛得顿住了,若不是因为皮松嘴角耷拉起来,此时呈现在小狼崽子面前的就是一个傻乐又收不住愕然的僵硬模样。 “原来……”不是认出来了啊?亏得他对小狼崽子最偏心了。 江云舟顶着一张老脸露出孩子气的怨,却也不想想他自己对小狼崽子下的那些催眠压制,更何况他现在老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兴许是人老了,脑袋也煳涂了,光顾着站在这里怨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 “绳索。”恼了怨了,心底竟有一丝丝赌气,看反应似乎连老人痴呆症都要上来了。 江云舟随之还顺便指指黑木崖右翼那边,下山不是什么难事,但山下的人想要上山就要靠山上的人放绳索下来才能上去,下山是他今天早上突然提出的,不知道山崖上垂落下来的绳索有没有被收回去。 被江云舟诡异的目光盯得隐隐起鸡皮,江玉郎趁着他指路的角度盯向右翼那边。 在黑木崖混了一段时间,身为曾经的副堂主的他知道那儿并不是出入的主要通道,但是他清楚那里的确有路可以上黑木崖,因为那儿通常是僕人下山补给的路径,如此机缘巧合的就让江云舟的话语变得合乎情理,让江玉郎没有了最有一丝本能的狐疑,现在听到眼前这白髮老头这么一说,他不假思索就立即朝右翼奔去。 若是被江云舟知道小狼崽子是被他的阴阳怪气弄走的,估计他脸上的表情会更加精彩。 只是江云舟此时并不知道。 “跑这么快,你爹在不在上面也不要紧了吧?”看着小狼崽子迫不及待急奔过去的背影,江云舟难得最后来一次坏心眼。估计以东方不败的人品,他也不会告诉小狼崽子关于他变老的情况,因为他可还记得从东方不败嘴巴里吐出来的‘骈头’那两个字。 至于会不会担心东方不败继续为难小狼崽子,江云舟是不会担心的,因为他知道东方不败最喜欢折腾的是他。 只不过年老色衰的江云舟忘记了东方不败的确不会为难江玉郎,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添乱,要知道江玉郎的头上还有根银针插着,这银针一旦拔出那热闹就闹大发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少年就得多受点磨难才行,太顺风顺水的生活可会让人迟钝麻木的。”江云舟自言自语。 至于他这个糟老头儿?穿越过来这个时间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足够别人两辈子的精彩了。 估计现在连东方不败也对他这个糟老头儿也没兴趣了吧。反正他也活得差不多够本了。 所谓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越有挑战性的越能挑起注意,反之则兴味寡然,全没了兴趣。 “呵呵,当人当腻了,或者下辈子当个妖怪试试?”当午的太阳下,江云舟微微眯起浑浊的老眼,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简单地摞去上面粘着的枯叶,权当拐杖来用。没办法,谁让他现在体力大不如以前了呢。 一路走走停停,傍晚时分才到了山脚下,找了一户农家投宿。山野淳朴农民也没太防备他这个白髮苍苍的老人,热水菜饭招待之后便在一件偏屋里睡下。待到第二天清晨醒来,江云舟掏了些碎银在屋主那儿买了辆老牛车,没有多做停歇便继续慢悠悠地走。 然而山贼强盗并不会因为江云舟是老人家而动恻隐之心,当江云舟路过一个野山岗时,他和他的老牛车便被一场劫杀波及了。 之所以说不会因为老人家而心慈手软那是因为江云舟看到前面被围攻的是一个有点儿武功的老太婆。那老太婆看着也有七八十岁,白森森的头髮还加上一身白衣服,若不是因为是大白天还真是会被吓一跳,活像一个老殭尸,白刷刷的僵硬脸庞上刷了一层油漆粉。 原本江云舟并没有打抱不平的念头,但谁让他倒霉偏撞了个正着,看着三几个蒙面山贼举刀朝他冲来,他不得不将手中那枯枝当剑来进行正当防卫。 可眼前这货身怀武艺的山贼并不像普通山贼那么简单,看着武功路数隐约和日月神教有牵扯,江云舟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有必要这样做么?”试探来试探去多累。或者真要他死了东方不败才会信他一回吧。 江云舟不再作声,截杀的山贼全都噤默一致刀刀狠毒,一场兇险异常的沉默厮杀便在山野里静悄悄地展开,也将静悄悄地结束。 数数现场有十一个山贼,那个老太婆受伤也起不来多大作用,再考虑到他现在体力有限,江云舟决定用最简单但也最强劲的武功--独孤九剑。 可老了就是老了,独孤九剑他只用到第七个剑式就再也跳不动了。 眼看着最后一个人手中的大刀噼头砍下来,江云舟憋着最后一股真气用手中枯枝将那人击了个对穿就撞在他身上跌落下来。可纵使他把十一个人放倒了,但他前胸后背都被划拉了两条血淋淋的长口子,随着抱滚着最后一个山贼的尸体翻滚到边上的浅山沟里,江云舟便再没力气爬起来了。 “……” 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江云舟只能就着躺在坑底的姿势看着上头晴朗的蓝天,埋棺材也不过才一米多的距离,不知道枯枝落叶要何年何月才能填得满这三米高的沟。 所以他这辈子原来是这个死法啊…… 估计东方不败这个远水也救不了他这个近火了。 不知道他是否会有一丝丝愧疚? 呵呵。 脑袋中一片宁静的江云舟没有去注意不远处那个同样受了重伤倒地不起的老太婆,想当然他也忽视了徐徐走来的一抹素雅白色身影。 “大姑姑。” 花无缺点住白髮老太婆身上的穴道替她止血,然后轻轻扶起她搂在臂弯里餵她吃续命的丹药。 及时有效的救治下,那几乎去掉半条性命的老太婆幽幽转醒,只是她对花无缺的救命之恩半分感激之情都没有,冷若冰霜得如同一座冰山。 “你一直跟着。”虚弱得几乎闻不到的声音也如表情般冷漠。断断续续的沙沙气喘声透露出她内伤的严重,即使有花无缺的救命丹药也没办法立即能原地復活。 “是的,大姑姑。”花无缺扶起她让她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牛车上,然后顺着打斗的痕迹走向江云舟刚刚滚落的那个矮山沟。 第85章 乱点鸳鸯谱什么的 和一个老太婆一起走黄泉路真是太不浪漫了。 这是江云舟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 待迟钝的大脑终于认出距离自己只不过半臂远的老太婆就是那个害他一脚踏入鬼门关的殭尸脸老太婆,而且他们两个都还没有死,此时正半死不活地同躺在牛车上。 “对不起连累了你。谢谢你救了大姑姑。”花无缺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江云舟才睁开眼睛他就转过头来替老太婆向江云舟道歉。 江云舟很意外花无缺那个乖宝宝竟然比油一声出现在自己眼前,至于他说了什么江云舟根本没注意听,因为他的大脑还在意外,双眼只顾着看花无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只有一辆牛车……”
第84页 “都受了伤……” 直至他看清了也看够了,刚刚花无缺说过的话才缓慢传达到脑子里头去。 “我觉得此时不说一句‘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实在有点儿可惜。”江云舟还适时将警察改成捕快。 果真是鲜活的肉。体更能刺激人的大脑,看到花无缺的出现让老态龙钟的江云舟思维变得活跃起来。 “你叫她大姑姑?这年龄差太多了吧?老太婆居然有个如此年轻的侄子。” 江云舟硬憋着气要撑坐起来。先不要说他是个gay,就算他不是,他也更乐意靠近美男子多过皱巴巴的老太婆。 “那些山贼是你大姑姑惹的?” 其实江云舟更想问这老太婆到底是不是邀月那女人,因为这情况与他的实在太该死的相似的。如果是的话,那么无故变老可能不是偶然,有迹可循的情况下也就有了找寻恢復方法的可能。 点头承认的花无缺只当眼前这老叟是在避嫌,见他身受重伤也要挣扎起身,他便急忙伸手过去扶他,轻易就捞起江云舟干瘦的身体,让他并排坐在车头靠在他身边。只是简单一个动作都让江云舟两眼发黑,靠在花无缺身上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不至于昏过去。 “我若是死了,你可得给我送终。”江云舟的恶趣味。 闻言,花无缺迟疑了好久,然后才缓缓点头,看他应承得有点儿艰难。 可江云舟心情好,安静祥和地半眯着眼,恍恍惚惚间眼皮耷拉下来也不自知,慢慢将旁边花无缺的脸庞屏蔽在眼皮外头,只留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萦绕在鼻尖,即使是睡着也知道花无缺就在身边。 睡着睡着,突如其来的推撞刺痛让江云舟从睡梦中勐然扎醒。 睁眼看到那殭尸脸老太婆满脸怒容瞪着他,江云舟一点儿也不怀疑是她推的自己。若不是因为她身受重伤,江云舟此时恐怕已经被她一掌拍死。 “臭老太婆。”看着如此熟悉的厌恶表情,江云舟已然知道眼前这皱皮老太婆是邀月那个死女人,现在新仇旧恨叠在一起,胸中恼火的江云舟嘴巴恶毒地啐她一口。 谁知邀月把臭字听成了丑,像她那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万不能接受变老的事实,现在误会了江云舟说她丑,她当场就炸锅了。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东西,那你就不是东西。”江云舟贱贱地自贬之,当然,他自降身份落到泥土里的同时就把邀月拖到了粪坑里。 “无耻之徒!” “我牙齿还雪白健在,不知道你的掉光了没,臭老太婆?” 挖挖耳朵,江云舟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竟然还对着邀月幼稚地呲牙,露出他那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两个人没有营养地骂着骂着发展到最后竟然打了起来,当花无缺拎着两只兔子和干净的水回来时,正好看到他的大姑姑邀月正压在江云舟身上进行单方面肉搏,两个没有武功的人打得实在太难看了,拉拉扯扯中弄得衣物都凌乱非常,看起来就像邀月要对江云舟意图不轨一样,也不想想他们两个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 “大姑姑。”花无缺皱了皱眉,一声大姑姑让怒火遮眼的邀月立即冷却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竟被花无缺看到,一直以长辈身份自居的邀月脸上飞掠过一抹罕见的老羞红晕,像躲狗屎一样迅速避开江云舟。 花无缺放下手中的兔子和清水,先把江云舟扶起来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见他身上包扎好的伤并未有明显加重,他这才稍稍松开皱紧的眉心。 可就算是这样,花无缺一整晚都没有开口说话,抿紧嘴唇的神情越来越像邀月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要知道江云舟可是享受过花无缺温柔暖笑的照顾,时日无多的他可受不了身边来个邀月第二。见着气氛不对劲,他自顾自说话。当然,话题基本上是围绕气邀月为主。现在有花无缺在,他就不信邀月这老太婆会不顾脸皮继续和他拉拉扯扯打架。 想当然,邀月又被江云舟气到要吐血了,握紧着拳头憋白了一张老脸。 看着邀月拼命压抑杀意怒气,花无缺多少猜测出刚刚大姑姑和老叟那场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了。 “无缺从不知道大姑姑……可以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负责烧烤野兔的花无缺轻轻飘了一句出来。 “不过这样也很好。” 江云舟抬眼朝花无缺看过去,跳动的火光下只看得清花无缺脸上似有若无的温柔,就连旁边那个原本被他气炸的邀月脾气也不知不觉中变得平缓起来。 邀月是花无缺和小鱼儿的仇人,但同时她又是花无缺的恩人。生恩不如养恩大,虽然邀月养大花无缺的动机不良,但不可否认她养育了花无缺的恩情。 看流氓痞子一样的小鱼儿,再看看彬彬有礼又武功高强的如玉公子花无缺,这并不难看出邀月这些年来花在花无缺身上的心思。 或者在邀月心底也曾有过那么一丝念想,也许那个没有被抱走的小鱼儿哪天夭折了呢。 江云舟不知道邀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不过看花无缺的态度以及邀月的反应,大概花无缺默默远远跟在邀月老太婆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也不急,先把身上的伤养好,然后才能够有准备去解决无端变老衰弱的问题。 好心情地慢慢啃着烤好的兔腿,江云舟看着篝火的双眸里满是对邀月老太婆的黏煳劲。 …… 当三个人终于离开山野进入小镇,首先是找家客栈休息整顿一下疲惫的身体。花无缺虽然没有什么疲劳感,但是身边两个老人家都需要好好的休息养伤。 “小二,先上壶热茶。”找了家干净环境也不错的客栈投宿之前,三个人先在大堂里吃些热食暖暖身体。 “来勒!”店小二热情地上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 “客官需要点些什么酒菜?我们客栈有招牌ju花鳜鱼、螺丝醸肉、麻油烫嫩山尖……再来一壶绛ju酒包客人吃得脾顺心顺。”麻利地爆出店铺特色菜餚,店小二还顺便推荐时令鲜嫩果蔬给三位有着异地口音的客人。 “就你刚才说的那几样,再上一盘白面馒头和清水鸡蛋。” 点好菜之后,花无缺让江云舟和邀月先动筷子,自己则去掌柜的那里订房,以便吃饱喝足之后能够马上有热水洗漱和休息。 “这位客官非常抱歉,因为最近不少外地客人来本地观赏ju花,所以现在房间紧张。我们客栈只有天字一号和天字三号两间上房,这还是中午时候客人退宿退出来的。不过天字一号房床铺绝对够大,床宽七尺二,被卧松软暖和干净,两位老人家肯定能休息得舒舒服服。”看来掌柜的非常熟悉业务,就连每个房间的床多窄多宽都一清二楚,明明没有三间房也要让这三个客人心甘情愿地留下。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现在不把房间定下来那一转头就没了。 “我们悦来客栈是董田镇最好的客栈,那绝对不是巷尾那家老旧客栈能比得上的。要不让小二带你上楼去看看环境?”非常有眼色的老掌柜早就看到花无缺等人是从巷尾那边走过来的,推销自己的同时还顺带打击同行,做得完全不着痕迹,业务技能分外熟练。 掌柜的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花无缺也只能退步。 “天字三号房的床铺换一换,换最好的,让我大姑姑歇息,她比较爱干净。我随他一起住天字一号房。”随小二看过房间环境之后,花无缺心里已经完全定下来了,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摆到掌柜的眼前让他好好招待。 “好叻!二柱,快去把那套香云缎全新被铺搬到天字三号房!”瞧他什么眼色,敢情那两个不是老两口,哎哟哟,差点儿误了大事,白丢了这沉甸甸的钱财! 第86章 一场欢喜一场空 江云舟在慢悠悠等着花无缺回来一起开动,两个老人家听力差了而且大堂里人声吵杂所以没有听到花无缺和老掌柜的神奇对话,要不然江云舟和邀月脸上的表情铁定很好看。 当然以江云舟的人品,他是乐大过于怒。 江云舟与邀月呈对角的位置坐着,以免两看相厌。一边喝着茶暖暖肚子,江云舟一边侧着眼打量邀月皱巴巴的脸。现在他们是五十步笑百步,江云舟在叫邀月老太婆,他自己的脸皮还不也是皱得像风干枣。 “你居然没有淹死。”是淹死而不是什么死。据说他最后一次见邀月是在决斗场上,这么久没见了,关心一下老熟人也是应该的。 原本将江云舟视之为无物的邀月应声转过头来,一双老眼里流转着惊诧狐疑,正欲开头的时候花无缺已经看完客房回来坐下,也就打断了江云舟对邀月有意无意的试探。
第85页 瞧见邀月又把嘴巴闭上装冰山,江云舟只得可惜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开花结果就指日可待了。 江云舟不求人,他要让别人求着他救他。他现在是衰老了没错,也快没命了没错,可邀月也变老了,她也离死不远了。对于一个大美女来说,美习惯了半辈子,要她突然间老去丑死那绝对是受不了的。现在明明是江云舟自己快死了,反倒是把所有沮丧焦虑无力都转移到邀月身上。这就是所谓当有人比自己惨就觉得自己不是很惨的阿q心态? 花无缺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不过食不言寝不语,他也安安静静地吃食,三个人相安无事地吃饱之后就各自回房间歇息。 江云舟先回了天字一号房去洗澡,在山林里走了两天,身上又是血迹又是伤口,黏煳得浑身不舒服。至于花无缺那细心的乖宝宝估计是去给三人买新的衣物去了。 推开房门,房间里已经备好了一整桶的干净热水。 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江云舟并未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浸到热水里。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的强悍恢復力,他只能够拧些干热布巾把身上粘湿的汗渍擦拭干净。 “嘶,”真是疼,肌肉牵扯的动作让江云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虽然说花无缺给他上的金创药很管用,可还是疼得厉害。 憋着痛继续进行自我清洁的江云舟并未注意到房门那儿吱呀的推开声响。 直至花无缺从他手中轻轻抽走脏了的布巾,江云舟才扭头看这自顾自把布巾放热水里揉洗的花无缺。 “这么快?” “客栈旁边就是布店。”花无缺将布巾拧干,然后替江云舟擦他擦不到的后背。 “哦。”江云舟由得他去,反正现在这一身老皮也没什么看头,皱巴巴还有老人斑, 但花无缺是非常细心的人,细心到连皱纹褶子里头细碎伤口和伤疤都轻轻擦拭得干净舒服。 “大姑姑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刚刚花无缺是先去给邀月送衣服。 “那次从水里出来就一夜之间苍老了。父母的仇,大姑姑的恩,兄弟自相残杀的局,大姑姑一夜白头,那时候我以为……”花无缺像是在斟酌着字眼更合适,言语间隐隐对邀月可怜自尊心的维护不难看出他还是在乎着邀月。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这感情不是说一下子变就能变的,这就是为什么杨康没办法完全背叛养他疼他的王爷,自己爱了十几二十年的父王,一转眼换到了仇人的位置,这怎么可能立即转换得过来,生活又不是演戏。 所以花无缺恨了之余,剩下的是无法忘记的点点滴滴,严厉的,冷酷的,偶尔流露出来的疼爱以及恨之入骨的眷恋。现在花无缺终于明白邀月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他了,那是她在透过他的脸看记忆里的江枫。 “现在你也变成这样,我才知道这不是偶然。” “什么时候发现了?”江云舟没想到原来连揭穿都可以如此平和,就好像在聊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加上这两刀,你身上的伤疤又添了一十七道。” “眼睛真犀利,平时都在玩大家来找茬么?”江云舟笑了笑。 估计就是在树林给他上药的时候发现的吧。 花无缺看这江云舟眉宇里的笑似是也明白他在笑什么,只是花无缺察觉的时间比那还要更早一些。一种刻在骨子里头的感觉,阖上眼皮也能感觉得到的微妙。所以他才走向了那个浅山沟。 手中并未停下替他擦拭后背,娴熟自然的动作让江云舟后知后觉起来的时候,下身和脚丫都被热布巾擦干净了。 既然没江云舟什么事,他也就继续闲闲语。 “不过你说邀月她是那个时候就变老的话,这样就不太对劲了。我是半个多月前才变成这幅鬼样子,之前一点儿先兆都没有,与邀月隔了大半年。该不会……”邀月其实是他害成这样的吧? 虽然江云舟依旧不记得用过三花聚顶的事,可……闯祸的直觉让江云舟相信这事就是他干的。 “那……”他岂不是没救了? 因为他把整个武功合订本翻来覆去都背得滚瓜烂熟也没找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变老。难不成还真是像东方不败说的那样…… 花无缺不明白江云舟为何一下子整个黯淡了下去。老是老,他和大姑姑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的,看他明里暗里找大姑姑茬就知道他依旧是祸害遗千年,人老心不老。 可现在他这个状况比当初他遇到一头白髮的大姑姑时还要糟糕。 “总有办法的。” 花无缺拢好他身上的干净衣物然后将人轻轻圈在双臂里。 “我很想你。”像个大孩子般挨在江云舟的耳边,花无缺呢喃出这半年多来的思念。 “待会儿再想。”江云舟身上熄灭的火焰又噌地亮了起来,急急忙出了房间门朝天字三号房走去。 “餵老太婆,我那时候对你做了什么?”砰砰砰敲门把人唤得烦躁不得不开门,江云舟一进去第一句就是追问当时的情况。 江云舟对自己的记忆很有自信,所以江边决斗那段记忆无端少了一部分实在太离奇,现在两个当事人都在,不好好问个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江云舟不是没有察觉到,那时候他并不在意所以就无视了,可现在这丢失的记忆极有可能和他衰老的有关那就问题大了! “原来果真是你。”谁知邀月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剑朝江云舟挥去。 “大姑姑!”花无缺赶紧将邀月手里的剑夺下来不让她伤害江云舟。 “你要老死我可没兴趣和你一起死。”江云舟没脸没皮地躲在花无缺的保护下,殴打老人他可做不出……不过那个人如果是邀月的话,那么打打看也无妨。 “大姑姑,坐。”花无缺特意搬了凳子给邀月坐下,然后三个人才又围着桌子坐下,不过此时的气氛比之前在楼下吃饭时更加紧张了。 “我那时候干了什么,你们都一字一句告诉我吧。” 江云舟坦言他完全没有当时的记忆,可当从邀月和花无缺口中得知自己当时竟然做出了疑似扭转时空的事,他不由得愣住了。 “我咋觉得这情形有点儿熟悉呢。” 摸摸下巴,江云舟一时间没有抓住脑海中飞闪而过的东西。 第87章 三花聚顶 若说他和邀月之间的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会吸取能量的武功。他的北冥神功,邀月的明玉神功,从某种程度来说都是一种逆天的武功。 会不会逆天逆到一定程度就被天谴了呢?毕竟随随便便就夺人苦练几十年的真气化为己用,真气在体内形成漩涡甚至能抽取天地灵气也太过了。 可是……他的存在似乎更逆天,不仅穿越而来,甚至连武功秘籍合订本都能有了。 ‘哼,我做了什么?你不想想是你自己的问题? 随着衰老也变得缓慢的大脑在思考中渐渐迟钝下来,脑袋中慢慢就浮上了一个人的声音,像单曲循环般不断嗤笑着他。 旁边的人看着江云舟像老僧入定般沉静下来,却不知他此时更像是老人痴呆,直至桌面上的茶水都凉透了,江云舟还维持着原样不动。 花无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江云舟这样的状态是他陌生的却又经歷过的,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江云舟就又回过神来,被遮蔽在耷拉眼皮底下的浑浊眼眸慢慢清亮,给被注视着的邀月一种古怪的感觉,像是在惦估着什么一样。 “周伯通同学其实挺可爱的。” 江云舟冷不丁冒出一句让人一头雾水的话,之后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就起身回房休息去了,让剩下两个人捉摸不透他的反应。火急火忙冲过来追问的也是他,现在半途当甩手掌柜的也是他。 邀月本就讨厌江云舟这个人,新仇旧恨叠在一起就更没可能和平相处。脸色难看地摆手让花无缺离开,邀月便不作任何理会了。 花无缺见邀月面带倦意也就轻手推门出去,待到他回去天字一号房时,他发觉江云舟并未躺下歇息,而是问店小二要了一些笔墨纸张坐在案边上书写着什么。 花无缺以为江云舟是在写书信也就没有打扰他,但倘若写书信写了一个多时辰也不休息那就不能够纵容江云舟了。 “嗯?” 当手中的毛笔被抽走,江云舟才疑惑地扭头看站在他边上的花无缺。 “该休息了。”花无缺将他手中的毛笔放置一边,泰然自若的样子就好像没有曾经唤了江云舟好几次而不得回应一样。 “再等等。”正在兴头上的江云舟想要继续默写下去,可花无缺按在他手掌上的手温柔却丝毫没有放纵他的打算。
第86页 “还有一点儿就好了。”挣扎不能,江云舟低头看着默写了大半的七伤拳再抬头瞅瞅花无缺他那双温柔如故却一丝动容都没有的眼眸只得放弃。 然后他这精神一松懈之后人就整个倦怠下来,囫囵滚到床铺上就一下子睡熟过去了,让花无缺想要和他说些话都没有办法,瞧见他睡着时的倦容,他也只能暂时放过他。 可江云舟醒来之后的行径着实太诡异,除了睡觉之外都在趴着案书写,连吃饭都要人提醒好几次才回过神来扒几口饭菜作数,以至于花无缺无法再由得他继续下去。 “不准备对我说些什么吗?” 花无缺扫了眼案上已经写满了一大叠的纸张书本,因为江云舟并未遮遮掩掩,花无缺很容易便从随意散放在一边的纸张上看到上面写的东西,竟是一些武学内功心法。 因为江云舟随意让花无缺看,他也就还真的翻开来看,越往下看就越心惊。惊的不是这些武功秘籍的可怕,而是江云舟默写这些武功秘籍的行为。 “这算是在交代后事?” “啊?”江云舟先是茫然,然后才明白过来。 “我只是想看看这些玩意儿能够把江湖弄得有多乱而已。”嗤嗤偷笑的江云舟绝对不是个安分的主,给别人制造麻烦搅乱一池水是他的特色。 “不过你性子太静,估计没办法,收着浪费。”瞧见花无缺误会了,他也就顺水推舟。给他留几本好玩的,省得那小狼崽子嚣张死了。 其实默写秘籍是次要的,他在查阅武功秘籍合订本的同时也就顺手把这些玩意儿当遗产留给小狼崽子让他把江湖玩个翻天去。 但显然花无缺误会了他此举的动机。 明白花无缺也是会吃醋的,江云舟也就没在他面前提其他人。 “你……”可花无缺看江云舟的目光显然不信他的说辞,没办法帮江云舟的无能为力让花无缺一直愁眉不展。这种违背生平认知的衰老,眼睁睁看着江云舟步入死亡的无能为力,谁能忍受得下去。 “我没事,放心放心。” 江云舟笑呵呵地安抚之。 “去帮我把这东西弄回来?”把一大叠武功秘籍丢到花无缺怀里的同时,他还列了一张清单给花无缺,什么天山雪莲子千年肉佛七星海棠之类稀奇古怪的药物。 “要这些做什么?”花无缺扫了眼清单里各种刁钻古怪的稀世灵药。 “做解药。”江云舟绝对不是个药师,而眯着的老眼里也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些移花宫里就有。”谁知花无缺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要这些随我回移花宫去弄就是,移花宫里也有足够的原料让你去炼。”还顺带把江云舟打包回移花宫去,断了他又玩失踪的可能。 “那就好。”笑眯眯的江云舟语气里带点儿不易察觉的遗憾说道。 移花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待到一个年轻人外加两位老人家一起回到移花宫到时候,江云舟都把脑袋里的武功秘籍都默好了。 大约是顾及邀月的心情,花无缺把移花宫里的人都遣走了,显得偌大的移花宫更加的冷清。不过这些都江云舟来说都没什么,因为他早就一头扎进炼丹房里去鼓捣药物去了,看起来还挺安分的样子。 然而第二天晚上从浴池里传来邀月的怒吼让花无缺顾不得男女之别闯了进去。 “大姑姑,我进来了。”花无缺避开视线。 齐腰的池水已经凉透,邀月一动不动地站在坐在池子边上泡着,如海藻般浓密的黑髮披散在裸着的身上,无论是之前的一身老皮还是现在的白得几乎半透明的玲珑曲线明显都已经被江云舟那厮看了个满眼。 “江别鹤,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被气得浑身发抖的邀月几乎是花无缺将云纱帷布披在她身上遮蔽以解开她穴道的同时,邀月一挥手就把被他瞪了半个时辰的柱子击得粉碎。 而与此同时那个江云舟早就不知道遁走到哪里去了。 “哎呀呀,不要太感激我。以身相许就免了。” 仍旧是一头白髮的江云舟坐在马车上慢悠悠地晃着佝偻的身子,比起前几天的样子,江云舟又苍老了好几岁。 做药也只不过是个幌子,原本是想派花无缺去找药趁机支走他的,无奈移花宫太过财大气粗,花无缺又看他看得紧,害他想对邀月下手都得趁着她洗澡的时候才动得了手。因为邀月当时正在洗澡,所以江云舟没将她正面看全侧面也看得差不多了。 对着邀月的试验了半个时辰才摸清了三花聚顶的规律,然而江云舟能把邀月弄回年轻美貌的模样却没办法使自己恢復原状,正如外科医生没办法清醒着对自己动手术一样。 “情意绵绵刀,干柴烈火掌,三花聚顶,把眼藏在这里头还真有你的。”江云舟吃力地抬起头看向上空喃喃自语。这明晃晃的太阳还真像那冷冰冰的蛋蛋。 “不过算了吧。”江云舟拍拍旁边放着的包袱也就无所谓了。这包裹里头的是反覆琢磨合订本时候的副产品,既然离开移花宫也就顺带拿走回去给小狼崽子当祸害武林的遗产。 可山林里的路不好走,随着马车继续慢慢晃了小半天,江云舟就又被人在前面拦截住。 看着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江云舟毫不意外地笑了。 “你把我的东西带走了。”花无缺看着江云舟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这儿不正缺一个保镖嘛,就等你来了。”江云舟将包袱往后一扔挪出位置让给花无缺,相当识时务得很。 “我不来你就这样走?” “你不是来了?” “我现在可打不过你大姑姑。”江云舟顺手将缰绳让给花无缺由他驾驶。 “大姑姑现在很生气。”花无缺那张越来越平静的脸看起来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这里头只有六本是你的,要是走不到目的地的话,那就全都归你了。”江云舟坦白得过于残忍。 “真没办法吗?” “死了就有办法。” 江云舟没个正经,却不料一下子撞进花无缺的怀里,被箍得老骨头都要碎了。 第88章 江云舟就是个疯子 咯嗒。 在眼睛黑下去之前听到骨头错位的声响,花无缺来不及说什么,江云舟也来不及听他什么,黑暗就隔绝了一切。果真是该是什么年纪的人就做什么年纪的事,都一把老骨头还不正经的后果就是直接成伤患。 剧本里写的恶俗狗血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骨头闷痛的感觉让耳朵里头嗡嗡直响。 江云舟痛得眼前发黑,嘴巴里却还笑着继续刺激花无缺。 “我是说真的。” “别说话,”花无缺手颤了一下,想要弥补无心之失却又怕会加重他的伤,偏江云舟又不配合,以至于花无缺只能僵着背嵴,无法阻止那瘆人的笑声钻进心里。他不可能会对江云舟的衰老无动于衷,更没办法看着他衰弱消亡,可江云舟太飘忽不定。 “你说是死刑立即执行令人绝望,还是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更令人绝望?”江云舟头挨在花无缺身上也不乱动了。 “呵呵,忘了你听不明白。”古代可没有这些特定术语可言。 “我听不明白你可以一直说到我明白,我听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相识不长花无缺早已知道如何处理这看起来很捉摸不透的人。 “有人告诉我,我死了才有救,你信吗?呵呵,这里头的缓期两年执行是一定执行的,可不是死缓改无期,无期改有期。” “给一个巨大无比的希望,然后告诉我必须去死才能得到哦。死了就有救,现在死和慢慢老死都是死,折磨人的恶毒玩意儿。怪不得曹操要杀华佗了,我现在就非常想杀了蛋蛋那操蛋主神。”那他宁可没有用过三花聚顶,靠他人的武功在武侠世界里坑蒙拐骗一辈子,自己活得乐活哪管他身体是不是原装的。 “恐怖世界里分分秒秒随时会丧命,被丢到这里来,蛋蛋嫌我进化慢了,竟然不打招唿就加快进程。”果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有陷阱,没事开个屁基因锁,半开状态的后果就是毒素腐蚀身体的状况越来越恶化了。 现在江云舟的状况就是身体跟不上精神的速度,而那该死的蛋蛋主神还给他玩这么一手,死还是不死的选择题,选哪个都是疯子。 “这怎么可能?”花无缺从生涩的词彙里听明白了江云舟的话而慌了。人死復生这种说辞该让他如何去信,可心底偏隐隐有一种恐慌,那是对江云舟所说的真实性的恐慌。 “不可以,一定会有办法的。”他知道江云舟会怎么做,而他也怕他会那样去做,也不准许这疯子这么干。
第87页 “放心放心,我一定会老死给那发光鸡蛋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看着眼前虚无缥缈几乎没有保障的希望而陷入无尽的绝望,自己把自己逼成疯子,这不正是蛋蛋主神想要他选择的吗? “很奇怪?”察觉到花无缺异样的眼神,江云舟回头笑笑。他不会告诉花无缺他曾经死过一次了,现在告诉他借尸还魂的事情他反而不会信。谎言说得太多,真的反而变假的,搞不好花无缺还会以为他是故意安抚他才找如此牵强的理由。 “再高的天赋,这些武功也不可能全然学会集于一身的。”江云舟冲着花无缺眯眼笑。他可没少让花无缺知道他会的武功,特别是让邀月老了又嫩的三花聚顶。 “先让我把你的肩胛骨扳回来。” “呃……好……”痛! m属性的江云舟正在上扬的变态气场立即被花无缺大夫熄灭干净,乖乖昏迷睡在花无缺怀里暂且安静下去。 低头看着江云舟那布满皱纹的脸,花无缺知道他只是睡着,醒来之后就不像现在这般安静,可花无缺更怕他睡了就醒不过来。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原本花白的头髮就变成全白,身体状况比之前更差了,按照这个速度,他怕江云舟时日不多…… “江云舟……”低声呢喃。 江云舟这个名字还是决斗设局那次才从他口中知道的,可那次发生的事已然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再加上今天他用半是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更惊悚的话…… 可江云舟醒来干的那些事才是更惊悚的,那些能颠覆整个武林的武功秘籍,他以为就只有那么十几本而已,谁知道他还一路游玩一路默,自己拿不动毛笔就让花无缺代笔写,写了不下百本秘籍,就被他丢送出去了。 他若是随意丢送出去还好,可一路陪着江云舟的花无缺发现丢给某甲的秘籍基本上就是克制某乙武功的,而且那些某甲乙丙丁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也遇到了麻烦。 “缘何无缺公子会送我如此珍贵的武功秘籍?” 当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追踪到了花无缺不让他轻易脱身,他手里已经哗啦啦在抖耸着手中的三本书,一本狗爬无骨,两本俊秀有力,无一不是真材实料的上乘内功心法。 陆小凤抖的时候还顺便看两眼,好不容易看清楚那狗爬一眼的序章,他差点儿没被上头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给闪瞎眼。 “受人所託送与你。现已送达,在下告辞。”花无缺无辜又老实的回答恰好踩在时间点上再度把陆小凤敏感的神经刺激了一遍。 “只是这人是谁,还请无缺公子告知一下为好。”四条眉毛抖啊抖回原位,陆小凤特地把那本葵花宝典给挑出来,这狗爬儿一样的字他可是曾经见某个人写过。 眼看着花无缺被陆小凤缠上,江云舟那厮则舒舒服服在客栈里睡着午觉,最近他的精气神都很差,极容易疲惫,身体条件不允许他也就没有再到处晃荡了。 午休一个时辰过后,待到江云舟醒来,花无缺也回来了。有些凌乱的衣物髮丝已然收拾干干净净,还给江云舟带了小点心,半一点儿陆小凤的气息都没有带回来。 类似这样的麻烦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花无缺一个人解决了。江云舟明明就是背后的惹事精,但是他嘛事都没有。 在江云舟的衰老上,花无缺一直都没有办法,可他不急也不沮丧,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花无缺也只能由得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比如说他要去看花,在这万物衰败的秋季花无缺也毫无怨言地安排马车南下。 “怎么了?”花无缺侧头低问突然间不欲向前的江云舟。 “呃……”突然想到姓花的人都很厉害,已经老得走不动的江云舟觉得他还是没必要走这一趟的好。虽说陆小凤两次在他面前晃过没认出来,可不代表着花满楼也这样。 眼瞎心不瞎的人其实心里更清明。 可这都已经到了南方,想想还是算了。 “啊对了,”江云舟在书堆里翻啊翻,翻出独孤九剑那本武功秘籍。 “这本送叶孤城主最好。”不晓得西门吹雪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都快到叶孤城的地盘,送他点儿小东西玩玩。 “别乱跑。”花无缺一如既往地对江云舟吩咐道,随即便拿了这本独孤九剑走。他不是不知道独孤九剑的价值,但相比较江云舟竟然把所有武功都背给他来书写,这本独孤九剑的价值也就没那么显赫了。 “好,我睡会儿。”江云舟轻轻拍松马车里的卧枕打着盹等他。 只是花无缺不知道身后江云舟耷拉的眼皮慢慢阖上之后,唿吸也渐渐微弱,最后便没有了声息。 第89章 包打听 雾霭沉沉的清晨,一个人影自雾气中走来又缓缓隐入奶白的雾气中去。 宁静的山村随着人影从山上下来而慢慢热闹了起来。 …… 近两年来江湖上冒出一个包打听酒寮,据说这个包打听神通广大,每月仅接一两次生意,然而上至皇宫秘史下至市井零碎全都没能逃得脱他们的打听,简直比东厂特务还网罗密集。但包打听不是什么都接,具体还得看他的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别人就算捧着万两银子来,他转头可能会先去帮隔壁村阿婆去找那失踪的母羊,只因为他当时饿得烦躁想吃阿婆用以酬谢的烙麦饼。 但越是因为这样才越让人好奇这包打听是不是真这么厉害,以至于包打听在江湖上被传得越来越玄乎。正如此时包打听正被人威恩并施请求他接生意。 包打听酒寮就处在距离洪桥镇二十里远的桥西村口,鸡才刚鸣叫没多久,酒寮里便挤了十几个武林人士。 “我不是包打听,他上山採药还没回来。”酒寮里一个四五十岁农夫打扮的男人忙摆着手推脱,他只是负责帮忙照看酒寮生意的,根本就不是包打听。 至于这些武林人士所求的包打听,他一个月有二十七八天都在山上,也难怪别人会误会男人不愿帮忙而在假装推辞。 “包先生何必百般推辞,先生只管开个价,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像其他人一样,瘦道长也不信男人的话。 “哎哎唉!阿听!”被烦得无所适从的农夫眼尖地看到远处走来的身影。 “你终于下山了,喏。”农夫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 此人正是农夫口中的包打听,他进来酒寮之后也不打招唿,不理会酒寮里众人的目光,先把被露水打湿的外衣脱掉,然后才随意挑了罐纯米酒出来自斟自饮喝着暖暖身体驱一下寒气。 “敢问是包打听先生?”陆道长最先反应过来。 “喏,这群人非得揪着把我当你,想要买什么司空摘星的情报。这司空摘星偷汉子了吗,犯得着兴师动众地来抓。”农夫三言两语就简明扼要地把情况都说与包打听知道,也顺便误会了司空摘星的性别…… 却只见那面对着大门的男人慢条斯理地饮着碗中的米酒,及肩乌髮并未梳起而像个野僧般随意披散下来,身体髮肤受之父母,特立独行的打扮在众人眼里显得有些怪异,却不知是因为他头髮还没来得及长长所以没办法梳理。 “想要这个人的下落?没问题,十两黄金包准确。”喝了两碗纯米酒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藏在髮丝底下精光忽闪的黑眸中透露出生意人的精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贪。 “十两黄金,你抢钱啊!”火爆的中年壮汉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九环钢刀哗啦砍在那男人的面前的桌木上。 “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既然你觉得他的下落不值十两黄金,那么就另请高明。咱们这些乡野莽夫没见过什么世面经不得吓。”从酒碗边斜睨桌面上那寒光闪闪的九环钢刀,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对练武之人的畏惧。 “鲁豺,不得对包先生无理。”边上那个仙风道骨的瘦道长陆无风适时伸手阻拦了中年壮汉鲁豺。从唿吸脚步声中隐约可以看出包打听的确没什么武功底子,但陆无风并没有因此轻视他,陆无风看重的是包打听背后的那个组织。 虽说从来都是这个人出面接生意,但由惊人的任务完成率可以窥见背后的惊人。 “已经无理完了,我能索要精神损失费么?”包打听对陆道长唱红脸白脸的把戏一点儿也不敢兴趣,明明没有武功却把市井无赖演绎得淋漓精緻。 “十两黄金是我等占便宜了,若是消息准确,我等会如数奉上十两黄金。” “这儿的规矩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陆道长你们买情报取人性命,我手下那些收集情报的人也要养家餬口。这次司空摘星又惹了什么麻烦,难道他到皇宫里偷人了不成,朝廷悬赏万两黄金,这大手笔可真够让人眼红。可惜咱们乡野莽夫没什么本事,文不能武不得,只能辛苦赚点跑腿费了。”出千分之一的劳务费就能截住司空摘星,这买卖已经是非常划算了,至于能不能逮到那是他们有没有本事。
第88页 “原来包先生也有打听不到的事?”陆道长笑得虚伪。 “我只收钱办事。”包打听妥妥地放下手中的酒碗,话语里很明显就是没钱就滚蛋的意思。 “哼!”鲁豺摔了十两黄金到包打听的面前。 “十两黄金在此,司空摘星在哪?若是信口雌黄,小心你的脑袋!”鲁豺凶神恶煞地瞪着包打听的脖子。 “既然收了钱,那当然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就算你们想精确到多少丈都没问题。只是你们有没有本事抓得到他,那我可不一概不理,收多少钱就做多少事,我们只是卖消息的,可不是什么捕快。”做生意最讨厌遇到把他当超人的客人,现在他只是一名柔弱的小老百姓,内裤外穿这种活当然是别人去干。 “少说废话!司空摘星现在何处?” “十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就干脆再免费送你个消息吧。”包打听拿起那黄金掂了掂,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 众人被他吊起了胃口,瞧见他莫名其妙地退出酒寮也跟着围上去,唯恐他收了钱就落跑。包打听也不介意自己被十几把武器围着,他只需要远离某个人就好,其他人对他造不成威胁。 “陆无风道长此时还在洪桥镇的云来客栈二楼最右边那间房间的床底下被人绑着,至于司空摘星……”说到熟人的名字,包打听撇了一下嘴角。 “不就在你们眼前。” 包打听隔着两个大汉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陆无风道长说道。 “可先别急着发火,兴许现在派个人过去解了陆无风道长的穴道还来得及,或者可以加付三成,我让人代为效劳。”斜了眼正欲发作的鲁豺和众人,包打听那一切先机在握的笃定让他们犹豫起来,这一犹豫,连看陆无风的眼神里头也透着暗暗防备的忌惮。 “包打听果真不愧是包打听。”陆无风的声音突然间变了,更是印证了包打听的说辞,只听骨骼抽长压缩声响,陆无风的相貌外形便开始慢慢走样,艺高人胆大的司空摘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掀开自己伪装的面具。 “不客气,你们忙,我先走。”包打听立即两脚抹油闪人,至于那个代他看顾酒寮生意的农夫老早识相地一熘烟跑远了。 可惜包打听的轻功不佳,没跑多远就被朝他这个方向同样逃奔过来的司空摘星追上了。 “那五两黄金记得分我。”他见包打听跑得慢还好心帮他一把,伸手捞着他的腰,脚尖在地上点了几下便携着包打听跑出了众人视线之外,怎么追都追不上。 第90章 东山再起难再起 武侠世界就这么现实,可怜包打听还是被殃及池鱼,夹在司空摘星臂弯里动弹不得,他也就帮手心里的酬金先拽好,省得逃逃跑跑中弄丢了。没有户籍也没有关系网的一个普通人要在这里发家致富那是白日做梦,种田都还有天灾,更何况黑到没得再黑的人祸。 所幸司空摘星的轻功非常了得,只一会儿就把所有追兵都抛得远远的。见没有人来打搅,他便把被他掳到的包打听放了下来,只是并未解开他身上的穴道。 “啧啧。”只见司空摘星绕着包打听左转转右转转,两只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包打听。 平时闲着没事干,偶尔听到有包打听这么一号人物便跑来看看,没想到这包打听还真有两把刷子,连陆无风被他绑在床底下都知道。 “要有点儿职业操守啊,司空摘星大侠。你当你的神偷,我卖我的信息,何必毁人名誉断人财路这么绝呢?”被司空摘星故意连累成一伙的,干站着的包打听对自己弱就被人欺的状况再度翻翻白眼。 “总觉得有些面熟,”左三圈右三圈绕完之后,司空摘星依旧满眼狐疑地打量着包打听。 事实上中原人士的眉眼大多相似,眼前这个比他高两分的男人除了头髮短了点,身材纤弱了点,腰也细了点,其余也没什么特别的,说是面熟只是说说而已,司空摘星不确定是否真见过他,但是就那么诡异地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干我们情报这一行的,就必须长一副大众脸,要不店小二给你送个洗澡水还得被你防备着是不是刺客,天赋这种东西不是后天说弥补就能弥补得来的。”包打听一边耐着性子让他打量一边滔滔不绝地褒扬自己的八卦组织。 “那倒是。”司空摘星随口应着。包打听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大众脸的天赋确实可以减少易容的麻烦,打探消息或者干点儿什么都很方便。只是这并不适用于眼前这个包打听,他的相貌距离大众脸这个标准有点儿远。不是长得歪瓜裂枣,而是面相长得过好了些,这类型的怎么看都像是主动套取情报的类型,而不是只做个任务接头,更何况他刚刚的表现可不是一个接头那么简单。 他假扮陆无风只是一时起意,那时候偷听到他们想要去包打听那边买他的下落,距离他对陆无风下手到被识破也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先不论这距离,光是识破他的易容也着实厉害。 琢磨着琢磨着,司空摘星不打招唿地就突然伸手捏拉揉搓着包打听的脸皮,又对他的肢体摸摸捏捏了半天,再三验证过他并未易容之后,司空摘星也就更狐疑了。没易容,武功平平,奇了怪了。 “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以你的本事做神偷更有前途。”司空摘星果真太闲,既然搞不明白就干脆拴裤腰带上随时带着研究着玩,他相信这个人会比想像中的好玩,有机会让那个陆小鸡见识见识。 “有三包吗?包五险一金有吗?”被松开穴道的包打听反问之。 “什么是三包?五险一金?”司空摘星好奇了。 “包吃包住包零用钱吗?有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和生育保险吗?每个月还有额外奖金髮吗?” “那个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和生育保险是什么?”包吃包住包花费这个他懂,至于那个五险? “手下老了组织要负责养老,手下生病组织负责承担看病的医药费用,手下没有工作了组织有义务保障手下的基本生活,手下因工受伤组织有抚恤金赔偿,手下怀孕生小孩了组织会派米煳钱。”包打听歪曲五险一金给他听。 “如此丰厚的条件,不如换我跟你走。” “好,这是预支给你的工资。”包打听二话不说立即从口袋里掏了一锭碎银子放在司空摘星手心里把他定下来。 “一两三钱,这酬劳也太少了些。还是你跟我吧,只包吃住,没奖金,没零用钱。”掂掂碎银子,司空摘星又点了他的穴道携着走。 “我包打听绝不主张个人英雄主意,团体协作精神才是强大的宗旨。当然你硬要掳我走那我也没办法,干不了活你不能强迫我。”包打听态度转变快得有点儿没原则,谁让司空摘星的武力值比他高,当然包吃住也还不错。 在山上闭关也要吃喝拉撒睡,而这些都是要钱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偶尔会利用自己的特长接接生意。他挺后悔以前没有搞点儿金山银山囤着,以至于现在得为温饱问题忙活,然后遇到了熟人之一司空摘星。以前想过可能会重遇这个谁那个谁,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会是司空摘星这个活宝。 两年不见,他现在外号叫包打听,江湖人称包先生,不再是什么江别鹤,现在这个废材身体如假包换是原装的,最原始的那具,皮肤苍白,跑个步会喘个不停的原装,主神空间那里要复制还是復活一个人都很容易。 有武功的是江别鹤,重生之后的江云舟有的只是头脑以及精神力,所谓包打听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无奈江湖上以讹传讹把他传成一个有背景有预谋的组织那也没办法。被人误会成他上头有人的好处就是江湖上的人对他这个所谓接头人都客客气气的,不像司空摘星看上了就绑走这般无理。 身体衰老逐渐走向崩坏死亡,那时候他设想过很多种结果,死了一了百了尘埃落定、回去主神空间那儿,又或者再被蛋蛋扔到乱七八糟的时空里,只是这蛋蛋还真是说一不二,竟然都没有骗他。身体和灵魂不匹配,过度活跃的精神力跟癌症细胞没什么两样,失控就意味着灾难。平衡是最冷酷无情的法则,急速的武功高强是以牺牲和透支身体为前提。把江别鹤的身体弄到整个崩盘散架的程度,随着身体的彻底死掉,江云舟算是被释放出来了,一个新生的却又文弱的江云舟。 重生固然是好,没有了秘籍合订本的武功略有遗憾又如何,可问题是他之前想太多了,想太多的后果就是做太多。 谁也不愿意死,所以对于那冷冰冰的发光鸡蛋,江云舟首先是相信的。蛋蛋主神说他会衰老死,那么肯定就没办法恢復,所以衰老中的江云舟并没有做无谓的挣扎,而是等着看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了才有救。
第89页 如果真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归零,那他就把秘籍都默出来,他’删号重练‘总可以了吧。 某某人太烦人,那扔几本秘籍出去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删号重练也是要时间的。要不然再遇到东方不败这类的bt,他重生十次都不够玩。 至于为什么像西门吹雪陆小凤叶孤城等等也收到了武功秘籍,那是因为江湖越乱他们就越无暇顾及他,就让他默默地默默地在山上闭关吧,不把武功练回来他就不出关了。 可练了两年之后江云舟慢慢觉得最起码也要把轻功练成天下第二,再然后就是耐不住寂寞下山来打听一下八卦,顺便贩卖些八卦赚点儿零花钱来帮补生活,然后的然后就被司空摘星拴在裤腰带上带走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江云舟都认为自己活不了的,尘归尘土归土,死了个干净。乱扔秘籍让他们几个互殴顺带祸害武林还没什么,唯一做对但是也做错的是最后让花无缺陪着的时光,让他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这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可以弥补得回来的。 这两年来因为贩卖八卦情报的关系,他对那几个人的情况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主动去找过花无缺的原因。 既然忘记了,就别让他再想起。 第91章 决战紫禁之巅之零零发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江云舟问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空摘星要他跟着走,那他就跟,反正彻底换了一个身体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没有了高强的武功,肆无忌惮地用着原来世界的乡音,换回右手写得一手与相貌气质很不符的好字,这等易容术究司空摘星一生也学不来的。只是去这熟人密集的京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去看热闹。” “嗯?该不会……”这一路北上,再加上听到的一些传言,推断出某些情报的江云舟很怀疑司空摘星此行的目的。 “该不会什么?”司空摘星毫不掩饰对包打听的好奇。 “一两银子。”江云舟毫不客气地朝司空摘星伸手,八卦可是很值钱的。 司空摘星一点儿也没吝啬,慡快地往他手上放了一两银子,加上现在这一两,他今天已经给了江云舟总共二十九两银子了。当然对于什么都能偷得到的司空摘星来说他完全不差钱。 “打架。”江云舟惜字如金地说道,敢情司空摘星花了一两银子就只买了两个字,万金油的回答用在哪里都没问题。不用自己掏钱,他现在也就不缺钱,让司空摘星花钱买开口主要目的是让他闭嘴。一路上这司空摘星真是聒噪得让人受不了,害他想静静运一下功都不行。虽然江云舟知道这样练根本没什么效果,但能让司空摘星稍稍收敛一下也好。 “这一两银子花得有点冤。”可司空摘星的表情可一点儿也不像在可怜自己花出去的那一两银子。 易容成陆无风道长纯粹是一时兴起的巧合,在这之前司空摘星目的是北上去看热闹,看那几个傢伙打架的热闹,只是没想到这包打听还真是包打听,竟还一语说中他真正的目的。 “一点儿也不冤。”江云舟说的是他花钱买消遣。 “既然这么有本事,我就向你买个人的下落。”司空摘星若有所思地看着江云舟的眼。 “何人的下落?”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江云舟一副生意人的模样笑对着司空摘星,笑眼背后是隐约的戒备。 “西门吹雪的下落值多少钱?” “五两黄金。”原来是要西门吹雪,这个容易,前不久才刚把西门吹雪的三围等信息卖给峨眉派的几个美女。还以为司空摘星是要找他,害他差点儿糙木皆兵了。 “此时正在京师,目前还未离开。”江云舟收钱收得一点儿也不内疚,司空摘星既然肯给那他就敢收。 “准得像土地公。”司空摘星很是佩服他的情报准确,平时都没看他有跟别人接头,甚至连一只信鸽都没飞过,偏偏问什么都能答得出来,以至于他的荷包干瘪得非常快。 “人肉gps而已。”也不管司空摘星听不听得懂,江云舟笑眯眯地将钱收好。所谓运气而已,谁让司空摘星问来问去都是问他认识的人。 其实江云舟也不是真的神棍,他只不过是刚好认住了那几个人的精神波动特徵,而那几个人恰好又是江湖上排名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再加上高手总有那么些人仰慕着,比如说世家小姐又或者是敌对仇人之类,贩卖一下他们的信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江别鹤呢?” “哦,江大侠?他已经沉寂一段时间了。”面对司空摘星疑似阴险的试探,江云舟四两拨千斤地把皮球踢回去。 “不是这样也不会向你买情报了。” “这个可需要调查一下才行,情报库里关于他的情报不多。你若想买他的情报,还请先预付定金50两白银,无论成功与否,定金不得退回。” “今天没零钱了。”司空摘星略显遗憾地说道,他遗憾的是少了江别鹤之后乐子也少了不少。 “不是还有三两吗?我们或者可以聊聊陆小凤。”江云舟瞅瞅司空摘星的荷包。 …… 江云舟没想到司空摘星还真的是闲着没事干将他带到了皇宫里头去。 “话说你跑到皇帝的地盘里没问题吗?你偷东西归偷东西,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大半夜的被司空摘星丢在干清宫的屋顶上等他去御膳房带吃的回来,只有半吊子轻功的江云舟懊恼这回真是要被他害死。 “放心,有我罩着你。”司空摘星随意安抚之就跳下屋顶,不过这个武功平平的包打听那蹲在屋顶上想下不敢下的样子着实有趣。 “没问题才怪,要是惊动了御林军,你逃了我可怎么办?”正说着话的江云舟见不远处屋顶咻咻咻地降落了几个人立即闭了嘴。 虽说感觉到了几个熟人的靠近,但是真看到他们出现在皇帝屋顶上,江云舟不由得脑门挂上三条黑线。 因为这情形实在太…… 身穿白色衣服在月夜之下看起来好像两个阿飘的是四门吹雪和叶孤城,两年没见这两个傢伙的气势更冷了,光站着那儿对峙就像是两座势均力敌的冰山。 陆小鸡和花满楼也在,至于他们谁帮谁,那还真是不好说,毕竟几个人是互为好友而不是全都是好友。 只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江玉郎那小狼崽子? “我就先让你们两个比。”首先发话的是一直追着叶孤城的江玉郎,眉眼间满是对西门吹雪不耐烦的杀气。 正在对峙着的两个人不为所动,正如他们完全无视掉无辜的江云舟就在不远的一旁试图着找地方爬下去以避免被殃及池鱼。 “要帮忙吗?”及时回来的司空摘星把半挂在屋檐下的江云舟提了上来。 “谢谢。”江云舟扭头对热心的司空摘星道谢,可司空摘星搞错了方向,他是要下去不是要上来! “不客气。” 司空摘星拉江云舟一起找了个好位置继续蹲好一起看热闹,那旁若无人的举动让位于左上方的陆小鸡不由得笑了笑,然后继续回头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 “你就带我来看这个热闹?”江云舟只得贴着司空摘星蹲好。至于刚才陆小鸡看过来的那个眼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够哥们吧。” “够……”江云舟何其荣幸,这么快就和司空摘星成哥们了。 “快点,磨蹭个什么。”江玉郎横了眼西门吹雪,那语气就像是在催促西门吹雪快点儿去死。他可不是什么亲友团,他只是在等着西门吹雪死了之后他再上。当然最好不过是叶孤城死掉,那他就不用浪费力气拿回独孤九剑。 蹲在边上的江云舟不得不说小狼崽子说出了他的心声,看着这两座冰山对峙了那么久,被迫当观众的他等得双腿都麻痹了,赶紧打,打完他好离开,因为瞧司空摘星这架势,不看够热闹他是不会带他离开皇宫的。 “话说你怎么不卖个门票?”作为唯二而且还是被迫的观众,江云舟看着眼前即将开展的决斗不免替司空摘星惋惜。高手过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错过一次后悔终生。 “是哦,我怎么就忘了呢。”司空摘星把刚从御膳房那边顺来的点心分了些给江云舟,两个人一边啃着零嘴一边蹲在不远处看热闹,老实说他也等得烦了。 啃零食的吧滋声在这安静的凝重氛围里显得突兀,扭头一看竟然又是司空摘星那个活宝,认识他的那几个人全都眼角抽搐,继而转回头去继续当没看见。 “剑谱是在我手上,人我没见过。”对于江玉郎的质问,叶孤城并没有否认,也不在乎车轮战是否公平,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西门吹雪,边上的人和事一点儿都没有干扰到他。
第90页 在于西门吹雪也是如此,两个都是用剑的高手,认认真真对决一次那是必然的结局。 “小生总是爱玩乐。”花满楼轻声笑了,笑的是他把葵花宝典丢给了陆小凤。假若江玉郎问陆小凤讨要,陆小凤估计是迫不及待就丢回去给他吧。可惜似乎没人知道陆小凤得了那么一本秘籍,当然以陆小凤的性格也不可能让人知道他手上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秘籍。 “……”嘴角抽抽的陆小凤心想逮到江云舟非得抽死他不可。 可那个混蛋已经两年没有音讯了,脸色有些难看的陆小凤不去想那唯一的可能。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皇上屋顶打架!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全都报上名来!”正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正要出手的时候,屋顶上突然间冒了一个人出来阻止了他们的打斗。 “噗!” “噗!” 第一个噗笑声是江云舟发出的,被点心呛得得岔了气,他赶紧抢了司空摘星的酒勐灌。 至于第二个噗笑出声的竟然是那个气焰张扬的江玉郎,因为这一个意外的打断而无故噗笑得脸颊发红,使得江玉郎终于恢復了些少年人该有的可爱。 “星,星爷吗?”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有几分像周星驰的侍卫,江玉郎不由得脑补了电影里那秃头西门吹雪、小胖子陆小凤、干瘦盲公花满楼、丑不拉几叶孤城的形象,时代太过久远,然而形象却依旧分明,惆怅中带着怀念以及不可抑制的笑意。那混蛋哥哥就爱写这类型的抽风剧本,偏偏别人就好这一口。 “该不会还真的叫零零发吧?”江云舟同样被乐得不行。 “这难说,”江玉郎突然间醒悟过来,看向江云舟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哥……” 第92章 哥你也穿了? 一声哥让江云舟心底一颠,瞬间以为自己被小狼崽子认出来了,满脑子里就像弹幕视频一样飞度闪过哗啦啦的念头。 擦!死定了! 陆小鸡西门吹雪花满楼甚至被他故意用独孤九剑转移仇恨值的叶孤城都在! 小狼崽子怎么会认出来的? 不对,他现在完全是原装的身体,而不是江别鹤。 刚刚小狼崽子居然也认得星爷? 小狼崽子难道也是穿的? 穿的为什么叫他哥? 以前别人都叫他江大少! 能叫他哥的只有一个混小子! 小狼崽子的脑袋该不会是被他催眠过头坏掉了吧! 难不成那两根针还插在他脑壳里生锈? …… 不过江云舟的心理素质是强大的,纵使满心疑惑但是一点儿异样都没露出来,只是针对江玉郎的反应略有疑惑地侧头,然后就看到江玉郎丢下所有人朝他飞奔过来了。随着江玉郎的反应,原本满心满眼都是叶孤城的西门吹雪也扭过头来,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江云舟更加直觉不妙。 “哥!”江玉郎将蹲在地上看热闹的江云舟一把拉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就怕江云舟从他的眼前消失。 “我确信我妈没生第二个弟弟,至于我那死鬼老爸就不太确定了。”江云舟笑眯眯地反驳着江玉郎,这具身体的弟弟可只有江云泽一个。 “我们那死鬼老爸敢背着老妈找第二个女人,老妈绝对给他找个肥恶丑女鬼给他配冥婚!还有该死的江云舟,我是你弟江云泽!” 下一秒江云舟则被小狼崽子的乡音版怒吼砸晕了。 “你去韩国整容了?以前明明是单眼皮的嘛,现在居然开成双眼皮了。”内心里惊涛骇浪,江云舟却已然恢復过来,还伸手在江玉郎的脸上拉来捏去。他从来没有想过小泽也会在这个世界,而且比他早来了十几二十年……当江云泽和江玉郎化身为同一个人时,太多的后悔,太多的来不及让早已抛开一起世俗束缚的江云舟此刻只想将眼前这个小狼崽子狠狠揽进怀里,但是残酷的现实却逼迫他不能。此时认了江玉郎那就等着被现场的几个人联手整死吧! 对江玉郎来说,江云舟他那明明在紧张实际却装到要死的装x模样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咬牙切齿。 “小哥,你这是要对暗号吗?你是想听从小到大的糗事,还是要我数你泡过的明星模特?”可江玉郎很高兴,因为这样的才是他的小哥,虽然这正职心理医生副职电影编剧的混蛋三番几次对他用催眠! “小泽,还能再遇到你我很高兴。只不过,我是大哥不是小哥呢,你又认错了哟。”江云舟像个慈爱的大哥般揉揉江玉郎的耳朵,云泽小的时候江云舟的确经常这么弄他的耳朵尖,以至于把他的两只耳朵拉扯得尖尖的,说得好听像精灵,说得难听……江云舟绝对不会让可爱么弟有听到别人说他耳朵丑的时候。 “大哥?”接收到江云舟对他使的只有兄弟两人才懂的眼色,江玉郎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江云舟在跟他玩互换身份的暗示,而他这么做的很大程度是因为周围的这几个人! “是啊,我是大哥。你又认错了。”江云舟笑得慈爱,看着江玉郎的黑眸里满是还不快点儿找理由脱身的暗示催促。仗着现在和以前完全两个样子,又有司空摘星这个易容天才在旁边做证人,江云舟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会穿帮暴露。 “你们比吧,我有事先走。”江玉郎终于醒悟过来。 “你们当我是死的吗?老实交代,一一报上名来!”疑似星爷的皇宫侍卫横插。进来搅和。 “报告官爷,在下包打听,包青天的包,打酱油的打,包打听的听。这个是我家三弟,好的不学学坏的,学人混江湖,我这就带他回家好生管教。至于那位是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叶孤城,另外一个白衣服,冷如冰,寒如雪,剑客西门吹雪。以及还有风流盲侠花满楼,四条眉毛,人见人爱,陆小凤。”江云舟果真是一等一的良民,异常配合地将现场几位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江湖莽夫,做什么在皇帝屋顶上打架?”见江云舟如此配合,疑似零零发装腔作势地哼了一声表示勉强满意。 “那个呢?”零零发可没忽略掉还在啃鸡爪的司空摘星同学。 “妙手空空,偷王之王,盗仙司空摘星。” “盗什么仙,什么?!小偷!”零零发一听司空摘星是小偷那还得了,从腰后面抽出链锁就要锁了司空摘星关进天牢。 顿时间屋顶上一片狼藉,什么紫禁之巅的决斗完全成了一场闹剧,因着零零发和司空摘星而变成了兵抓贼的游戏,至于江云舟早就被江玉郎趁机带走了。 “小哥,小哥,小哥,小哥……” 把房门一关,江玉郎将江云舟紧紧箍在了怀里。 “我在,”江云舟同样反手抱住江玉郎的后背。 “你从来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我的爹就那么好玩吗?我有时候真的是恨不得杀了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小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江玉郎恨极了,一口咬在江云舟肩膀上宣洩情绪。 “你不见了,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你。一个不小心找到无限恐怖那里去,就是你经常追的那部小说,很可笑吧,居然是真实的,就跟现在一样,是真实的武侠世界。在蛋蛋那里可以复制一个,却又不敢,因为复制出来的不再是小泽。作弊作过头了,被蛋蛋扔到了这里,我庆幸它把我扔到了这个世界……” 江云舟徐徐在江玉郎耳朵边讲述从过去到现在的一切,江玉郎想知道的,江玉郎委屈的,所有的一切都慢慢说给他听,甚至于他衰老死而復生。 “要不是因为我恢復了记忆,要不是因为我认得你这张脸,你刚刚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认我,不要我?不是江云泽,而是江玉郎!”江玉郎听着听着,想起江云舟刚刚的所作所为,深知江云舟到底有多渣的江玉郎更加恨了。 就算他不是江云泽,就算只作为江玉郎的存在,难道他还真的不要他了? “你把这些武功传给我,完全就是想当甩手掌柜独善其身吧。” “小哥,把我丢出去当挡箭牌,你太卑鄙了。” “彻底换了个相貌,这样谁也不认得你了。” “可我也庆幸你把武功都传我了,现在他们打不过我,他们也不认得你。” “而你现在没有武功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别想着再对我用催眠暗示了,小哥。” “我已经免疫了哟。” 江玉郎贴着江云舟的耳朵说道,好听的声音就像恶魔在呢喃着灾难的降临,而他的双手早已攻占城池,在江云舟松开的衣物底下一寸一寸巡视着数以自己的领地。
第91页 “正经点。”江云舟拍了拍江玉郎的脸颊。 “老子都父子乱。伦了,兄弟又算得了什么?”捧着江玉郎的脸,江云舟看得认真。 “呵呵。”江玉郎笑得灿烂,一颗彷徨不安的心因为江云舟的一句话而终于安定了。 “小哥,我想你想得浑身都疼。”江玉郎腻在江云舟身上,巴不得将他整个吞进肚子里才舒服。 “擦,臭小子,是那里硬得疼吧。”被整个人压在床铺里的江云舟对抵着自己的那硬东西翻着白眼。 “是我x你。” “臭小子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江玉郎咬着他胸口的敏感小点儿更加过分地玩弄着,手更是抓着他的下面不放,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渐渐高涨的情慾。 “哇啊啊!” 苏。痒难耐,当江云舟一转头无意间看到敞开的窗沿上正坐着一个浑身白衣的西门吹雪,而他还毫不避忌地看着他被江玉郎压在床上做时,陷入情慾而疏于防范的江云舟当场被这突发状况吓软了。 “你们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听得懂你们的家乡话。” 强大如西门吹雪看着几乎全。裸的两个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第93章 弟弟是很可怕的存在 江玉郎不满江云舟的注意力被西门吹雪分了去,凑上去吻住江云舟的嘴巴将他重新按回被子里,旁若无人地侵占着这折磨他折磨得牙根发痒的哥哥、父亲、恋人。 被压着狼吻的江云舟眼角还捕捉得到那西门吹雪看过来的目光,纵是江云舟厚脸皮也没办法接受当着别人的面继续做,感觉江玉郎有继续深入下去的意图,原本抵在江玉郎胸口上的双手就真的开始抗拒挣扎了。 江玉郎当然知道背后那个是西门吹雪,就是因为知道是西门吹雪,他见江云舟挣扎便更不让他起来。这个该死的心理医生哥哥,本事可真是有够大,能把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催眠成他的替身。 越是想起西门吹雪以前是怎么趁着他不记得小哥的时候霸占着江云舟,江玉郎就越是醋火沸腾,执拗地要把属于他的全都补回来。直到江云舟真生气地咬他一口,江玉郎才不情不愿地罢手。 “你来做什么?”用被子将江云舟一卷遮盖住,江玉郎自己则从从容容地重新穿衣,完全不在意下嘴唇上被咬破的血痕,反而伤口隐隐约约的刺痛撩。拨体内四溢的邪念,因为西门吹雪的在场才稍微收敛一些,但也仅仅是稍微收敛一点而已。 两年时间过去,江玉郎原本还有些纤细单薄的身材抽长,细腻的皮肤包裹着均匀的肌 肉,线条完美的倒三角后背在悄无声息间渐渐超过了他的宽度和厚度,肩膀上披着的衣物顺滑而下,遮蔽了精瘦的腰身和窄臀,两条修长的腿在随着走动而飘动的衣物间若隐若现,最终被严实遮在了布料之下。 不过在于江云舟的角度,江玉郎才是该被用被子遮住的那个,越来越好的身材再加上本就漂亮过头的脸,竟然毫不在乎地穿衣服让西门吹雪看个精光,若隐若现的想勾引谁呢! “想看看江云舟是不是真对自己的弟弟下得了手。”西门吹雪直白得让人无法直视。说完他还直接从窗沿上翻进来,根本就没有在想他的出现到底会对两个欲求不满的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毕竟我被迫当了你的弟弟有一段时间。”西门吹雪视线越过江玉郎落在江云舟身上,一句话把江玉郎刺激得飞醋四溅酸味横生。 “他没这个机会。”江玉郎瞪了瞪眼,但也还是收敛着脾气并没有对这个西门吹雪打起来。因为这两年来都打腻了,而且面瘫打起来没劲。 江云舟披着身上的被子并未着急着穿衣,总是习惯性观察别人,江云舟若有所思地看着江玉郎和西门吹雪。在紫禁城那儿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没相当现在更甚,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熟的呢? 江云舟当然不可能全部清楚在他故意消失的这两年里所发生的事情,正如不知道江玉郎差点儿死在西门吹雪手上,然后两个人的关系就随着打架越打越怪异,互看不顺眼,又集体对外不顺眼的怪异关系。 “千算万算算漏了,你还记得多少?”浓黑的眼眸里,江云舟那对更为浓黑的瞳孔在偷偷地变幻着大小,注视西门吹雪的目光在这烛光昏黄的夜里显得异常的神秘。 “最记得一点,不能看着你的眼睛。” 还未语毕,江云舟便被剑气削落的帷帐轻轻笼罩在头上遮蔽住视线。 随之一只大手隔着轻薄柔软的布料覆盖在江云舟的眼上,视觉被阻碍的江云舟从侵近的冷香判断出这只手的主人是西门吹雪。 “喂,你够了!” 江云舟感觉到才刚覆盖上他双眼的大手离开,耳朵边就响起打斗的声音。 果不其然,伸手扯下头上遮蔽眼睛的布料,江云舟就看到江玉郎和西门吹雪在还算宽敞的房间里打架。 只是打归打,他们能不能注意一下不要伤及无辜,看着屋子里刀光剑影的,而对话也越来越诡异,已经变回普通人一个的江云舟深感自己可能会倒霉,便静悄悄地裹着被子就想先翻窗熘出去躲躲。 “若是江云泽的面孔,你猜江云舟会不会要你?”冷冰冰的面瘫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戳人痛处。西门吹雪的江云泽人格是从江云舟记忆里复制出来的,他比江玉郎这个亲弟弟更能看得透彻江云舟心里的真实想法。 江云泽是江玉郎的时候,明明是一样的性子,江云舟却没有认出来。西门吹雪被催眠成江云泽的性格时,江云舟面对的是西门吹雪的脸所以下手无压力。换句话说,只要不是江云泽那张脸就可以,不会提醒江云舟那刻在骨子里的血缘。 “你这个冒牌货没说话的资格!”说是这么说,但从江玉郎懊恼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对自己完全自信,因为以前小哥就是由于血缘而一再躲避他,就算和江别鹤髮生关系,那也是因为穿成江别鹤的小哥不知道是他。愈是有迟疑江玉郎就愈想要证明,往西门吹雪身上招唿的招式也愈兇险,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暴戾攻势。 “这些都是你那小哥告诉我的。”扭剑架住江玉郎的进攻,西门吹雪还游刃有余地用修长地手指点了点额际,里头被记住的记忆远远超出江云舟这个当事人的想像。 作为西门吹雪何其倒霉成了江云泽的替身,假如说蛋蛋空间里头可以复制一个完全一样的人,那么被复制出江云泽人格的西门吹雪只除了相貌不一样了,而他比江玉郎多了更大的优势就是他知晓江云舟的内心真正的想法。 江玉郎不自信了,谁知一扭头恰好看到江云舟疑似要落跑的背影,当即将和西门吹雪的恩怨纠缠全都抛到一边,手一伸就把那混蛋小哥给拖了回来。 “小哥,”一想到江云舟逃跑的可能原因,江玉郎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打了?不打就好,可别误伤了我,我现在没武功的,这回要是死了可真是一了百了。”身上只披着被子的江云舟像是没有听清江玉郎的问题似的,见江玉郎和西门吹雪不打了就安下心来。 “别装煳涂。”江玉郎直盯着他看,不容许他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什么?”江云舟的’什么‘在西门吹雪这个测谎仪面前显得有些站不住脚了。 “他问你是不是只要不是江云泽的脸,跟谁做都可以。”西门吹雪直接一句话砸到江云舟头上。 “与其问你这永远没句真话的小哥,还不如问我更来得直接。”再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扫了眼边上的江玉郎,西门吹雪还要是用他们的家乡话来华丽丽地鄙视他。 “小哥。” …… 喂喂! 怎么变成这样?! 双眼被蒙住的江云舟反抗无能,内心只剩下万匹糙泥马奔腾而过,还带来回往返功能的,践踏一遍又一遍。 因为他此时被人牢牢禁锢住陷入床内无法动弹,双眸被一只有着薄茧的温热大手从背后伸过来蒙住,就因为不给任何一点儿逃跑的机会,天知道他此时什么武功都没,居然连眼睛都要被蒙住,嘴巴更是被人堵住说不了话,只有强烈的被掠夺感随着越来越深入纠缠的唇舌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全身。 明明之前江玉郎和西门吹雪还大打出手,现在却齐齐联手对付他,就为了那么个破问题! 是或者不是,他老实答还不行吗?没必要亲自验证吧?就算要亲自验证,他咬咬牙躺平配合好了。现在他们两个一起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也要比较一番不成?! 嘴巴被堵着,敏。感的胸前小点更是被蹂躏得不堪,男人唯一的弱点还被人握住,同时四条手臂上下其手的冲击力比两只手更恐怖,从未在床。事上同时超过两个人的江云舟被前后上下的夹攻弄得喘息不已。
第92页 “啊……”会。阴处细嫩又皱褶的皮肤被拉扯了一下,既痛又刺激的感觉让江云舟一下子绷直了全身的肌肉,嵴背后仰深深镶嵌在背后那人宽厚的胸膛里。 “臭小子,”嘴唇得到暂且缓息的江云舟低骂。 “小哥,不是我哦。”江玉郎很无辜地说道,又低头寻着江云舟的脖子啃吻着,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艷吻。痕。 “你现在的身体更敏感。”西门吹雪的声音从后头透进江云舟的耳膜里,贴得太紧,江云舟耳朵边的皮肤因为那喷洒在上面的暖湿鼻息而瞬间绷紧,然后泛起淡淡粉粉的红色。 “是因为以前都是做1号的关系?”手指还在那稚嫩的皮肤上滑动,瘙痒般勾起让人难耐的苏。痒。 江玉郎在挑起江云舟的欲望,西门吹雪却在一边泼冷水,泼完冷水却又在他身上四处撩拨,一热一冷再復温直把江云舟折腾得不行,才不过半刻钟就热汗淋漓。 “……”西门吹雪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江云舟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小狼崽子更兴奋了,而那原本抵在他那儿准备进去的东西也变得更热更硬了。 江云舟重生的新身体没有任何一个人碰过,这对于两个狼性大发的男人来说完全就是顶级催化剂。 “小哥,小哥,小哥……” “你在紧张?”明知道江云舟在介意着什么,江玉郎偏用最亲昵的方式低吟着小哥的称唿。 “你夹得太紧了,待会儿要吃苦头的。”这是西门吹雪说的。 “你们……两个还能更变态一点吗?”江云舟被’小哥小哥‘的叫唤弄得浑身放不开,直想立即消失不见。他不介意恋人是亲弟弟,他介意的是和两个’弟弟‘一起做!其中还是一个聪明得能够看透他的恐怖面瘫! “嗯啊!” 谁知江玉郎像是响应江云舟的号召一般突然间挺身。进去,过于强烈的痛感和刺激让他立即呻口今出声。 “小哥你今晚真的很敏。感呢,”江玉郎看着他的脸慢慢挺。动着,将他动人的表情变化一一纳入眼底。 “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吧。”西门吹雪把江云舟的难堪说得准确无疑。 “可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他们俩今晚就没打算让江云舟舒坦。 第94章 东南西北中 午后的太阳依旧勐烈,腾腾热气从晒得发烫的地面蒸腾而上扑到江云舟的鼻腔里,视线模煳不清,深感自己快要晕倒,江云舟赶紧挨着墙角歇息,以缓冲身体强烈的不适。 “这两个该死的傢伙……”身体越是乏力,他就越是对江玉郎和西门吹雪咬牙切齿。 3p就算了,居然还敢玩双龙,存心是想要他的命是吗? 被做到昏迷过去再醒过来,江云舟只能够感激以前被蛋蛋主神虐出来的强悍精神力,总之他就是逮着了两个傢伙高潮时那么一瞬间的松懈终于逃出来了。 但这个身体明显没有怎么锻鍊过,体力不够,恢復力也没办法和江别鹤的身体比,想要趁着这极短的时间逃之夭夭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头脑冷静异常的江云舟没有立即逃得慌不择路,他只是专门挑相反的方向走,因为浑身难受得紧,所以也只能用走的。 尽管有着人肉gps的帮助,江云舟仍旧无法摆脱得了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傢伙。甚至还差点儿就暴露了行踪。江云舟怀疑他身上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追踪香,可江云舟管不着了,因为他直觉很快就要晕过去。 “真是倒霉……”视线越来越花,江云舟看见眼前的楼房都倾斜了。 直至一条手臂从后头环过江云舟的腰,将正要往地里瘫倒的身体揽了起来,让他半依半靠着保持站立不至于摔进泥土里。 “你该庆幸来的是我。”像是在回应江云舟的抱怨,西门吹雪的声音在江云舟的耳朵边响起。 见江云舟没有半点儿挣扎顺从地由他揽着,西门吹雪那有点儿类似猫捉老鼠的愉悦心情更往上增添了几分。早料到江云舟不会安分,西门吹雪对于他的落荒而逃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是稍作休息让他逃一段时间。江云舟的性子就是这样,他不把自己折腾到累就不会消停,与其禁锢住他,还不如让他自己折腾累了,腻了,然后才会稍稍安分些。 “……”没力气说话的江云舟很想对西门吹雪咆哮他和小狼崽子简直就是狼狈为jian,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但一想想小狼崽子那有时候会令人脖子紧箍窒息的黏煳,江云舟只能从心底贊同西门吹雪的说法。所以才会一再避开小狼崽子任何可能的靠近,反而对离他有些远的西门吹雪有几分侥倖心理,直至体力透支得没办法再透支,才会在西门吹雪的靠近下松懈下来。 对江云舟来说,被西门吹雪找到总好过先被小狼崽子找到,起码中间还有个西门吹雪来缓冲缓冲。 “还发着烧,你想到哪里去?” 西门吹雪对把江云舟折腾得生病没有什么内疚感,一条手臂环着江云舟的腰,另外一只手抬起抚在他的额头上探测发热的状况。 果然烧得很厉害,手掌才搁上去就感觉到从皮肤底下辐射出的热量。西门吹雪侧头看着他红热的脸颊,即使心有不舍也没有一丝丝改变。 “为小命着想,离你们两个变态远点。”江云舟忍着不断上涌的眩晕吐槽他,发烫的额头则不禁更加贴近了西门吹雪那相对低温的手掌。 “没你变态。” 身体忽大忽小,容貌忽美忽丑,现在更是直接换了个壳。按道理来说这等妖孽早该烧了,不过西门吹雪经过催眠一事之后对江云舟这个妖孽接受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且……就算我不会主动说,不代表着别人问起的时候会拒绝回答。”西门吹雪在江云舟耳朵边低笑,见他烧得唿吸出来的空气都是热的,便让他挨在自己肩膀上挨得更稳一些,空出手来餵了颗冷香清凉的药丸进他嘴里。 “北有黑木崖,南有江南花家,东边移花宫,再有个整个中原到处窜的陆小鸡,还是你要往西边走?”和江云舟处久了,动不动打击一下他也就成了新乐趣。 想想自己以前被江云舟坑害了不少,再想想同样被坑害的人数,西门吹雪一点儿也不同情江云舟。就算他不是江别鹤本人,他自己祸乱江湖的能力也只高不低,换了副皮囊可不代表着能把过去的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切,”在于江云舟的角度,西门吹雪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威胁! “你们干脆组成南帝北丐东邪西毒中神通好了。别废话,我烧得难受。” 江云舟阖上干涩的眼皮,不再浪费唇舌和他争辩。 “难受还跑,真是爱瞎折腾。”也因为了解江云舟的性格,西门吹雪才暂时由着他去。 侧头见江云舟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西门吹雪便将他抱起带回去,一转身看到江玉郎停驻在巷子口的身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西门吹雪也并未将江云舟交还与他,而是继续抱着走。 “不公平,我就这么吓人吗?明明我才是正版。”江玉郎怨念地盯着江云舟的侧脸,瞧他窝在西门吹雪怀里好像在躲避自己的样子着实令人吃味。 至于西门吹雪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简单睨了江玉郎一眼。 对他来说现在带江云舟回去就医才是正事。病怏怏的妖孽可没活蹦乱跳来得好玩,尽管有时候西门吹雪觉得江云舟还是病着安分些。 …… 江云舟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个有着清新糙木香气的庭院式房间里了。 睡醒之后发觉自己被照料得还不错,整个人清慡干净,热度也退了下去,套用西门吹雪评价江云舟的话就是又有精力可以折腾自己折腾别人。 睁着眼在床上默默地躺了一会儿,江云舟也不出声唤人,自顾自地起身下床,然后循着本能自己去厨房寻吃的。 一路上见着三几个美貌婢女也不理会她们的服帖待命来伺候,江云舟拐进厨房里就胡乱弄了个杂锦面,趁着热气腾腾唿啦唿啦地吃了起来。因为某些令人怨念的原因,房间里桌子上放着那还散发着热气的药膳粥他不喜欢。 只是连病人自己下的面条也抢,这也实在过分了点。 “自己下面去。”江云舟头一低,用整张脸霸占住面碗,唿啦啦就拨着剩下的面条大口大口吞掉。 “小哥,”江玉郎怨念地盯着江云舟,两眼睛里散发着被忽视的强烈委屈。 “我一睡睡两天是谁整的?”江云舟斜了他一眼。 “明明冒牌货也有份。”江玉郎不甘心江云舟偏袒他。虽然他是做得过分了点,看不过小哥在西门吹雪身上意乱情迷的样子而掺一’腿‘进去,可做得更兇残的那个明明就是西门吹雪。
第93页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是哪里错了。”江云舟对江玉郎皮笑肉不笑,然后将碗放桌子上一放就转身走人。 ’臭小子,等我把武功练回来有你好瞧的。竟然敢双龙!!!‘背对着江玉郎,心里暗自咒骂的江云舟越走远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扭曲,敢情他闹别扭不是因为被做,而是因为做的时候是三个人。 而江云舟还真说到做到,他也不逃,安安静静地住在万梅山庄里。饿了有僕人送饭食,醒了就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 如果其中没有小狼崽子来黏煳他更好,缠着他滚床单来减少练武时间拖他后腿的用心不要太明显了! 前两年他一直武功没有长进那是因为身体的基础太差,要一个完全不会武的成年人重新学武那是相当的困难,就算他脑袋里有上百本顶尖武功绝学甚至于还有北冥神功这种夺人真气化为己用的速成宝典也是没法子的。 固然北冥神功很强大,他一直没有先练北冥神功也是考虑到基础太差,全身经脉可能没办法承受得了异体真气在体内肆虐。可现在现实逼迫他不得不做肯德基速成鸡了,再不速成就真的倒大霉一辈子。 “哦哦,谢谢丽娘。”从万梅山庄里的美丽女子手里拿到一列有类似死亡令效果的名单,江云舟将略微积尘的纸张拍拍,然后就蹦跶着出万梅山庄找别人晦气去了。 反正都是要被杀的,还不如先便宜了他。 因为这份名单上姓名身份地址武功路数什么都有,江云舟要找’补品‘就容易多了。 关于江云舟最近的动态,西门吹雪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江云舟精神力透支过度几乎被擒时才将他捡回家,当然也顺手杀了那被江云舟吸光真气的倒霉人士。 当西门吹雪将江云舟捡回万梅山庄时,刚从外面回来的江玉郎恰好看见了。 虽说他老折腾江云舟,可容不得外人欺负到自家哥哥头上,杀气爆炸的他当即就要把人家整个门派全都血洗的时候,西门吹雪一句人已经被他杀了让他顿时蔫吧下来,怏怏无趣得很。 “真气这么乱,玩命呢?”搭脉一探,果不其然里头尽是他人的真气。看见江云舟被体内肆虐的真气折磨得浑身冒冷汗,西门吹雪也没对他伸出援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江云舟被冷汗沾湿的脸颊,在他的眼里此时的江云舟在疼痛中透出一种脆弱的美感。 “死不了。”所以能不能麻烦挪一挪尊臀,有多远滚多远? 对于江云舟来说,只要西门吹雪不要趁人之危就好了。真气肆虐就肆虐,痛一痛又不会死人的。 然而这明显是江云舟美好的愿望,因为现实总是残酷得令人无语凝咽。 因为西门吹雪看他暂时没有什么性命大碍,竟然当着小狼崽子的面解他的衣服。 “你好歹是成年人。”别学小狼崽子那套行不行?! 看着西门吹雪继续很有心情地脱他的衣服,江云舟想死的心都有了。发。情也不是挑这个时候吧?难不成3p爱好者其实是西门吹雪这个隐性bt? “江云泽死的时候十七岁,现在他十九岁,加起来的岁数比你还长两岁,他还是小孩?”西门吹雪低笑,为江云舟对江玉郎的迁就宠溺,也毫不客气地当面戳穿江玉郎的小把戏。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江玉郎,别看年龄小,危险性可大着。 不能每次都是江玉郎装萌扮傻拉江云舟滚一晚上的床单,而他则要扮演圣人不为所动吧? 再说江云舟的身体也早就恢復,最多这次他们收敛一点好了。 第95章 名侦探 虽说会收敛,但是江云舟还是再一次在床上睡死过去,如果说由两天两夜缩短为一天半也算收敛的话。 而事情有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当这种三人行的ooxx几乎占满了他以后所有的夜生活,江云舟忍无可忍了干脆躲到练功房里去。 可食髓知味,尝试过吸夺他人真气火速提升功力之后,再要他慢腾腾地重练实在太煎熬。特别是与西门吹雪他们的距离差得太远,而且也越差越远。 “这样下去可不行。”江云舟觉得他还是赶紧收拾包袱先跑了。虽说过度的x刺激比起真气乱窜的痛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但是这事关男人面子问题,不反压回来那就……还是跑吧。什么东南西北中,世界那么大,老毛的游击战术可是非常好用的。 衣服,不用带,路上可以买。 干粮,也不用带,路上也可以买。 所以江云舟将自己弟弟的零用钱以及骈头的私房钱卷了几张面值最大的就跑路了。 “除恶扶善的话,是不是该给自己弄个名号?上次那个红衣妖人的名字太难听了,一个不小心就听成了人妖。”江云舟拿着从八卦渠道互惠交流而来的江湖名人档案表琢磨着。 看着这里头不少道貌岸然的大侠掌门,当视线扫到有个叫朱富贵的的傢伙时,江云舟觉得就先去他家做客吃饭好了,顺便看看美貌的新娘子,反正他已经不对这不正常的世界抱太多的惊讶。 只是为何这几个熟人的气息一直都在附近没有远离? 江云舟要离家出走,所以他故意避开西门吹雪和江玉郎的气息,因为这份躲避他才察觉到自皇宫一游之后,几个熟人的气息就分布在不远处,并未有多大距离的远离。 “奇了怪了。” 对于花满楼,江云舟不会像对西门吹雪和江玉郎那边刻意远离,所以在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附近,江云舟也并未立即动身离开,而是继续呆朱家里看朱富贵看李媚娘看快活王。 话说朱富贵还真是好客,江湖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恭贺新婚也都一一接纳,尽管也按一定的规矩将人划分为一二三等分别置于不同的招待区域,只是这也是太容易出乱子了。 本来以江云舟这等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他是进不来一等区的,不过江云舟有钱,看在江云舟一表人财的份上,即使没有拜帖也一样混进来一等区去。 而这败家的江云舟花了能让朱富贵看得进眼的财力混进去的目的纯粹是想看人家新娘子,敢情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所以不心疼。 没办法,谁让朱七七还没出世,等不到她成年,江云舟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她娘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绝对不会承认其实最想看的是还未变态的快活王。 只是江云舟忘记了古代成亲不像现代,从拜堂到入洞房,新娘子一直都是被喜帕盖着头的,想看新娘子的脸那完全是没门。不过江云舟没太在意,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趁着离开之前看一眼那快活王长啥样就值回票价了。 “或者不像我所认知的那样。”毕竟这个世界大杂烩得很。 在庭院里左逛逛右逛逛,忍不住逛到花满楼那边,江云舟原本想假装路人看看就好,可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江云舟没办法立即抽身离开。 …… “这么说你当时只是恰巧路过?” 四条眉毛的名侦探陆小凤正追着江云舟询问当时所有的细节,只是他那眼神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对于江云舟来说被陆小鸡用以嫌疑犯的角色对待还真是怀念。 想当初和陆小鸡第一次见面就是警察与罪犯的角逐,没想到换了个躯壳和他再次交集还是以这样的角色关系开始。 “是的。”江云舟言简意赅地回答,眼神却落在不远处花满楼的身上。 他去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整个现场只剩下一具尸体以及一个眼睛看不见的花满楼。 纵使花满楼处变不惊地站立在人群之中,江云舟仍旧懊恼没早点路过,若他不忌讳那么多故意避开花满楼,花满楼也不会落到被人怀疑是兇手的地步。 江云舟当然知道花满楼不可能是兇手,只是那有意无意让看不见的花满楼捲入谋杀案里头的人…… 不急不缓地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江云舟除了就陆小鸡的问题作了应有的回答之后就没有再多说其余的话。让这个名侦探陆小鸡自己先去将这兇手找出来。 只是陆小鸡的侦破工作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首先,死的那个人是朱富贵。因为新郎死了,刚拜过天地的新娘子李媚娘只能红着眼出来主持大局,变相满足了江云舟的愿望。美人就是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果真令人分外怜惜,可江云舟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死的那个人是朱富贵,同样是富甲一方的江南花家因为生意上有竞争关系所以花满楼被列为第一个怀疑对象。其次,因为花满楼有杀人嫌疑,作为花满楼的好友,陆小鸡得避嫌,之所以没把陆小鸡列为嫌疑人对象算是卖他几分江湖面子。 “没有听到或者嗅到特别的东西吗?除非”禁不住内心的关心,江云舟越主代庖问花满楼。 “为什么这么问?”花满楼循着声音看过来江云舟这边,恬淡的表情上泛起一丝微笑,就好像在问江云舟为什么没有认为他是兇手一样。
第94页 “眼睛看不见的人,听觉和嗅觉都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吧。”江云舟很官方的解释道。 或者因为江云舟的话,花满楼细细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将当时的情况一一还原。 听到花满楼是因为嗅到血腥味才往香气浓郁的花丛那边走去,江云舟真想摇着花满楼的肩膀晃着咆哮没事干嘛往那地方走,可事实上江云舟却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琢磨。 “按血液凝固的速度来看,应该是兇手才离开就被你发现尸体。又或者是兇手发现了你,所以才弃尸逃跑。只是本该在酒席上敬酒的新郎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里?从现场的痕迹来看,那儿就是第一兇杀现场。如果兇手是新郎认识的人,那么这个可以在这种时候将新郎诱到花园的人是谁?花园并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若是在花园行兇的话,被撞破的可能性是非常的高。但假若新郎是被挟持带到花园再杀死的,那兇手的动机又是什么?……” 江云舟噼里啪啦就把能分析的都分析得差不多了。其实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花满楼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谁让他偏偏就在现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塞牙。可就因为那人是花满楼,又因为陆小鸡的’无用‘,江云舟也就’多管闲事‘起来。 朱富贵死不死关他什么事,别连累七哥就好。 满心满眼都是花满楼的江云舟把当初上门来的目的全都忘清光了。 “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陆小凤就好像专门在等江云舟分析完一样,恭维的语气中如果不带有对江云舟的怀疑,江云舟或许会认为他在惺惺相惜。 “在下姓柯单名一个南字。”江云舟微笑着回答。其实他不太想起这么个移动死神的名字,但是……谁让他一时手欠在拜访随便写了个姓氏呢,写李写张也好过写柯。 “江湖人称包打听。”随后想到司空摘星这个活宝,江云舟又加了这么一句,因为在皇宫顶上陆小凤他们都见过他这张脸,而司空摘星更是知道他包打听的身份。 随之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或多或少变了变,有好奇包打听的,也有做了不少xx事怕被包打听握住把柄的,各有各的精彩。 “久仰久仰,以柯公子包打听的高见,这案件该如何破?”陆小凤果真是有听说过包打听,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八卦也没少被包打听卖给其他人。 “你是问柯南这个人还是问包打听?” “若是柯南本人,以上就是所有分析。若是包打听……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听听朱夫人的意见吧。”江云舟买了个关子便退到一旁看陆小鸡发挥。 他挺身而出只是不想让花满楼像个犯人一样被人扣押在朱家,而明显他此番举动也起到了效果。经过陆小凤和李媚娘的一番交涉,朱家终于决定出资向包打听收买极有可能破获案件的关键情报。 但江云舟哪来情报可言,他只是故作玄虚地拖时间,让陆小鸡这个更专业的名侦探去破案。 “你倒是信我。”花满楼至今还不能离开朱家,不过这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甚至还挺愉悦地和江云舟边走边交谈。 “因为你不是。”江云舟仗着花满楼看不见肆意偷看他的侧脸,似是含笑的恬淡依旧没变,让呆在他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放下有的没的,只安静地随意走着也是好的。 “若说嫌疑的话,我的嫌疑一点儿也不比你少。若气息隐藏得好,兇手完全可以伪装成第二目击证人,因为你看不到我就在现场。” “不,我确信你是后来才到的。因为在你来到之前,有个人刚刚离去。”花满楼突然如此说道。 “为何……”江云舟想问花满楼刚刚为何不提,但一想到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怕他是在给某个人留颜面又或者是…… 思及此况,江云舟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第96章 这世界果真变异了 “如果是这样,恐怕兇手不会因为你看不见而心存侥倖。而且,嗅到血腥味就去看看这种事不是陆小凤才会干的吗?”江云舟还是没忍住对花满楼碎碎叨。没办法,虽说以前自己变小了承蒙了花满楼不少的照顾,但他并不是货真价实的孩童,而面对花满楼总让人下意识想要照顾他。 “若是有人受伤了,”花满楼笑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将为什么陆小凤做得他做不得的问题问出来。 “死人和受伤差别还是很大的。要不然人家小姑娘大姨妈来了可怎么办哦。”暗自吐槽的江云舟不太相信以花满楼的鼻子会嗅不出来。 花满楼脸上的表情稍稍变了一下,大致是听到了也听懂了江云舟的吐槽,表情中多了一点点无奈的笑意。 “没事就别往危险里凑,又不是陆小凤那移动死神,仗着武功高,去到哪哪死人,偏偏不死他自己。”江云舟继续吐槽陆小凤。这只陆小鸡的杀伤力也不小,若不是因为有武功在身,他估计早玩完了。 “你也是,没有武功了也别经常往危险里凑。”而事实上照顾人这个角色还是花满楼当得更合适,虽然说他看不见但不代表他落了弱处。 “不过,陆小凤他是死了人才出现。”而不是他出现才死人。花满楼笑着纠正他。 那个……他刚刚是不是听到花满楼有说到一个’了‘字?面对花满楼的微笑纠正,江云舟没多大心思去细想他戏嚯的后半句,因为似乎上一句遗漏的信息更重要。 可他没多大的信心去证实,因为…… 想想自己死了又死,江云舟觉得再多的感情也会被这比狼来了还过分的变相欺骗来得更伤人。 不过对于朋友的话,看着他们生活得好,见不见面也就无所谓了吧。反之亦然,就当江玉又满江湖蹦跶去了。 仔细回想自己死之前做的那些,应该没什么纰漏才对,江云舟也就压下心底似是而非的念想,没有在花满楼面前主动承认任何的东西。 与花满楼告别,江云舟便回自己的房间着手准备些东西去了。 毕竟他已经站在明处让兇手知道他可能知道他是兇手,那么不装模作样弄些动静出来又如何引蛇出洞。 心里想着有的没有的,江云舟看着天色渐晚也就默默期待着可能出现的变化。 原本他是想当明饵来诱惑兇手出现的,可那刚死了老公的李媚娘也因为担心江云舟出事,根本就不让他独处,使得主动当诱饵的江云舟以及负责侦查的陆小凤很无奈,只能够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里呆在屋子里你看我我看你。 “三大基本死因无外乎是情财仇,”江云舟只好继续装高深莫测地忽悠。 其实按小说的套路,李媚娘朱富贵和快活王之间的纠葛的确是情字,只是朱富贵都死了,谁来当朱七七的便宜爹啊。难不成李媚娘带着万贯家财嫁快活王?这改变也太……合乎情理了。 “当然那种随机犯罪不算。” “什么是随机犯罪?”陆小凤大概对眼前这个新冒出来的分析能手很感兴趣。 “随机犯罪也就是活该你倒霉。”江云舟有的没有的和陆小凤说着,比起李媚娘那既紧张又恐惧的神情,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在秉烛夜谈。 “我不喝酒,谢谢。”不得不说江云舟绝对是个扫兴的,让陆小凤这个贪杯酒鬼很是无趣。 可他不喝酒就算了,连茶也不喝,据他说是怕喝了茶之后会精神亢奋睡不着。 “倒是可惜了这壶云雾。”偏好喝茶的花满楼自斟自饮得也有些孤单。 “是挺可惜。” 江云舟看着花满楼失手将手中那壶茶打翻不由得可惜道,真以为这点儿药能放倒他们吗? “我想,估计你以后生了女儿也不会给她取名叫朱七七了。”什么都没进嘴的江云舟看着伪白兔在自己眼前抖露出黑漆漆的内在。这变异的世界,连小白兔都可以变成小黑兔。 “还想着说把今天付的礼金拿回来呢。”江云舟摇摇有些沉重的头,无奈越摇视线越模煳。 “你没这个机会了。”李媚娘甜笑着扭头,然后继续在昏迷中的陆小凤身上摸匕首之类的武器。 “要不要我免费送个情报给你?”江云舟笑了笑,安息香这玩意儿还真不好玩,浑身没力得很。 “陆小凤,灵犀一指,他不惯用武器,所以你在嫁祸人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情况呢?这样粗糙的嫁祸伪装没人信的呀。” 李媚娘因江云舟的话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事实上她的确搜不到陆小凤身上有武器,但是她并就此受江云舟影响,东边不行就西边,只是她搜了一轮才发觉花满楼身上也没有武器之类的东西。
第95页 “反正没听说过你,消失不见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李媚娘直着腰站起来,转过来看着江云舟的目光在昏黄的光线中亮得出奇,第一次杀人的兴奋余波还未静止就又因眼前这个人而沸腾起来。 “是么?你要不扭头看看你的后面?”已经看不太清东西的江云舟仍撑着眼皮,迷离的眸子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小把戏吗?”李媚娘并不信江云舟的蛊惑。 “不吃不喝就奈何不了你?为了放倒你,我可是连安息香都出动了。” ’放倒……真是可爱的词呢,可惜了……怎么就不相信呢……‘ 李媚娘将半空的酒壶倒在宣纸上,然后就用湿漉漉的一层一层严严实实蒙住江云舟口鼻,企图活活闷死无力动弹的江云舟。 窒息感渐渐浓烈的江云舟大概猜得出李媚娘顾及清理血污的麻烦而改成闷死他的计划,只是她多杀几个人就知道活活闷死的人处理起来并不比血淋淋的尸体容易,绝大多数都是会大小便失禁哪。 正在费劲闷死江云舟的李媚娘如果够谨慎够认真的话,大概能够从江云舟圆睁的眼睛倒影里看到里头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影慢慢出现。 “你对我倒是了解。” 将软绵绵的李媚娘丢至一边,陆小凤在江云舟几乎窒息昏迷的时候才将他口鼻上蒙着的纸煳掀下来。 “要不然怎么叫包打听?”拼命喘气,江云舟气虚喘喘地笑道,憋得满脸通红分外狼狈。 “是么?”陆小凤盯着江云舟的脸看。 可陆小凤什么也来不及做,因为江云舟在很保险的情况下居然晕过去了,只丢给他一个鸡飞狗跳的混乱结尾。 …… “还没醒吗?”就连假装中毒的花满楼都从昏迷中醒来,唯独这个酒没喝茶没碰充其量就嗅了点安息香,可这昏迷不醒却是让他们完全措手不及的。 “我也不知道。”沉默了很久,陆小凤也只有这简短的五个字。 “怎么看都像是在睡觉。”陆小凤郁闷了。 花满楼的听觉和嗅觉的确非常厉害,在花园那时他其实已经察觉到某些线索,三个人配合演这场戏,一方面是为了引出李媚娘,另一方面也是在试探这个包打听。 两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上,而某个人恰恰失去行踪有两年之久。 摸着骨骼不一样了,声音不一样了,气息也不一样了,但某个人是不是忘记了有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比如说江玉郎会喊哥的人就永远只有一个,再比如说他看人的目光也一如既往。 在这个破绽面前,所有完美无缺的掩饰伪装都变得苍白无力。 妖怪吗? “既然如此,那就都当不知道吧。”花满楼笑得温柔。 还在睡梦中的江云舟莫名一阵恶寒,因为不久之后他醒来会发现温柔的七哥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的。 第97章 活该作死 “咳…”正思考着什么,笑容渐失的花满楼难抑住喉咙里的刺痒而轻咳了一声。 “毕竟是毒药,就算事先吃了解毒也难免对身体有害。”瞧见花满楼面色带恙,陆小凤关心地让花满楼先去休息,由他自己来收拾接下来的残局,以及眼下这个还趴在桌子上昏迷着的包打听。 花满楼也没逞强,独自回房去不给陆小凤添麻烦。 至于江云舟当然看不到陆小凤忙里忙外收拾残局,因为他完完全全把安息香的麻醉作用当催眠,待到他睡醒之后那都是第三天早上了。 但有时候昏迷不是万能的,装晕装可怜给别人看的时候遇到对方先比他病倒,江云舟就傻眼了。 “他怎么了?”醒来看到花满楼虚弱地卧病在床,江云舟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面具前所未有的僵。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陆小凤想要细看,然而那碍眼的陆小凤偏偏一直坐在床头边把花满楼挡得严严实实的,让江云舟看不真切也近不得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江云舟只记得自己当时是功成身退顺道昏迷睡了个囫囵觉,怎么一觉醒来花满楼反而倒下了?兇手抓到了,案子也破了,可是七哥呢?明明和陆小凤商量好的诱敌对策,陆小凤就是这样让他安心失去意识之后醒来却看到花满楼出事的? “是我太轻率了。花满楼本就旧伤未愈,没想到安息香里的稔乌会使他旧伤復发。”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白中带青的脸,语气中透出难以自抑的自责。 “七,”江云舟张了张嘴,嘴巴里没办法再发出声音,想问花满楼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而且这几天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花满楼身体的异样。 想问却发觉自己没有立场开口问。相比起顶着一张陌生脸以及一个陌生身份的自己,陆小凤比他更有资格贴身照顾着旧伤復发的花满楼,因为陆小凤是花满楼的好友,而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陌生人。 第一次,江云舟有如此强烈的懊恼情绪,懊恼自己怎么就不是个学医的,也懊恼自己没跟宋神医花无缺学些药理,甚至是从西门吹雪那儿顺些救命的灵丹妙药来也好,这样就算是陌生人,陆小凤应该也不会太拒绝他给的药。 可现在他身上连药都没有。 目光复杂地远远看着花满楼,江云舟心里面翻滚着有的没有的后悔。 离开花满楼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他记得那时候花满楼并未受伤,所以应该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花满楼的性格一向与世无争,是什么样的事件能够让花满楼受伤,而且还旧伤未愈,这些江云舟都不知道。 那时候自己老死在花无缺面前之后再復生也不过只隔了一个多月时间,若是肯干干脆脆承认自己又活过来了,也不至于会任由花满楼在自己的故意消失里受伤。 至少……他若知道的话,定不会让害花满楼受伤的人好过。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大夫看过了吗?怎么说?”江云舟再一次懊恼自己睡去的这一天一夜。因为听陆小凤说那天晚上以身试毒引李媚娘现身之后花满楼就出现身体不适了。 “昨天看过了。都是旧疾,伤了筋脉,没个三五年休养想要彻底断根很难。”陆小凤也替花满楼把了把脉,然而他那夹紧的眉心明显告诉江云舟花满楼的脉象并不乐观。 “我不知道……”江云舟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平缓着语气继续往下说。 “既然身上带伤,为何将他卷进来。”尽管如此,试图冷静的话语里仍旧透露出对陆小凤的迁怒逼问。 江云舟当众抖出自己包打听的身份就是为了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计算着会有人趁夜色来偷袭,也大致猜到是李媚娘这看似无害实质疑点加身的新娘很有嫌疑,所以才和陆小凤商量由自己来当明饵,可这陆小凤明知花满楼身上带伤还让他一起来演这场戏! “都是我的错,使得这一年多的休养都功亏一篑。”陆小凤没有辩解,惆怅苦恼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花满楼,思考再三,他干脆就用薄被卷着花满楼抱起他就走。 “你要去哪里?”江云舟急了。他没有看漏陆小凤目光里的愁思,恐怕花满楼的伤不仅是功亏一篑那么简单,甚至…… “江南气候温和,比较适合静养。”说着这话的陆小凤竟是要带花满楼离开北方回江南去。 “可,”江云舟欲言又止,内心却快要被憋爆了。 该死的他从来没有忘记陆小凤还有个好友叫宋神医!连宋神医都没办法治好的旧伤,这在当初到底是多严重的伤才会让花满楼变成如今这样! “我……”江云舟快要不顾暴露秘密的危险想叫陆小凤去找西门吹雪。可西门吹雪真的能帮到花满楼吗?如果连宋神医都没办法的话,那么西门吹雪呢? “路途遥远,奔波劳累怕是会加重他的伤势。”江云舟拐着弯试图让陆小凤快点儿想起他还有个朋友在这儿。 “之前我们也是一路慢慢游玩到京师来,现在也该回去了。”陆小凤谢绝了江云舟的关怀。 “他的伤很严重吧。”江云舟终于忍不住出手拦住正欲抱着花满楼离开朱家的陆小凤。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帮到他呢?”江云舟试图不要把太多的目光落在花满楼身上,越看得多,越担心,也就越容易暴露无遗。 被无形的隔阂排挤在外不要紧,能帮到七哥就好。 不要紧…… 不要紧才怪啊! 江云舟抓狂了。 “做我这行的,认识的人多,当然得罪的人也不少。那时候我也是身受重伤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有缘得到一位云游高僧的搭救,用少林内功心法救愈了我。我那时候受的伤比他严重多了,筋脉尽断,现在不也好好的。”习惯性给自己铺路的江云舟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第96页 江云舟有顾虑,现在他的武功很弱,要短期内迅速提升务必是北冥神功最有效,如今把易筋经抖出来,也算是为将来做铺垫。 可江云舟没想到陆小凤完全不买他这份苦心。 “你这算是他的好朋友吗?明明有办法救他,为何还要带着他回江南等死?!”江云舟抓着陆小凤的胳膊,抓紧的手指几乎要把陆小凤的胳膊连衣服带皮肉抓烂。 被江云舟兜头兜脸骂的陆小凤回头,目光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感激,像看陌生人一般静静地看着江云舟,里头甚至有着淡淡的防备。 “是啊,为什么要等死呢?”陆小凤很平静地说道。 被陆小凤一句话击中,江云舟顿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原本抓着陆小凤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试试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江云舟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句软弱无力的话。 第98章 擦肩而过不相识 “这本易筋经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没用,但是习武之人练练总没什么坏处。”江云舟将默出来的完整版易筋经递给陆小凤。 他送了那么多本武功秘籍就从没一本像今天送这本易筋经这样艰难过,让他浪费唇舌不说,这陆小凤还用怀疑的目光看他,什么眼神啊这是! “多谢。”陆小凤有些迟疑地接过江云舟手中的易筋经,看也没看就收在衣襟里。 “不许丢了,不是给你的。”江云舟很怀疑这陆小凤转头就会把这本易筋经落在什么角落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易筋经,不是什么唐诗三百首。 “知道。” 可陆小凤那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扭头又去收拾马车准备南下的事了。 知道,知道个屁!这陆小凤阴阳怪气的,该不会真的练了葵花宝典吧!江云舟脸上越冷静内心里越抓狂,那盯着陆小凤身影看的两眼睛到最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思考来思考去,他决定先去看看花满楼,省得被这陆小鸡气死。 可花满楼依旧还没醒来,让江云舟想从好脾气的七哥手上下手也没办法,更何况陆小凤对他好像有戒心,根本没让他在花满楼床前呆多几分钟就回来了。 陆小凤要带花满楼南下回江南水乡,江云舟又没立场跟着他们一起去,瞪着陆小凤的后脑勺发了好一会儿脾气之后,江云舟也回房间收拾去了。 不让他同行,那他偷偷跟着总行了吧!别想着能够撇得开他,人肉gps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甩得掉的。 而且这该死的陆小凤最好不要让花满楼有事,要不然…… 江云舟几乎要把陆小凤的名字咬碎在牙齿fèng里了。 说干就干,陆小凤买了马车带花满楼南下,江云舟也赶紧去集市买马车。可今天不是趁埠日,江云舟走遍了大街小巷也没有看见有人卖马车。 “奇怪了,按道理不可能连僱佣马车的也没有吧?”江云舟好歹在这世界生活了三年多了,不至于会如此没有常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察觉到陆小凤他们已经走得挺远了,来不及思考太多的江云舟只得匆匆从一个路过的老丈手上花几倍的价钱强买了他骑着的黑毛驴就赶紧追着陆小凤他们的屁股赶去。 “这鬼天气。” 赶路赶了半天,从东边飘来一大片乌云,不消一刻钟有炎夏特色的倾盆大雨就铺天盖地下了起来。 手中紧紧拽着黑毛驴,江云舟瞧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也只能够拉着黑毛驴缩在岩石壁往离凹的位置里躲雨。 可雨势太大,躲避的地方太小,江云舟的衣服很快就被溅进来的水珠打湿,体温从湿漉漉的衣物透了出来,很快被水汽带走,纵使是大夏天,在雨里站久了也不免觉得发冷。 老丈的黑毛驴一看就是很乖的好牲口,没乱跑也没惊慌,被雨水溅得睁不开眼,它也就安安静静地低头闭眼站在原地,等待大雨的过去。 兴许是被黑毛驴身体辐射出来的湿湿的体温暖到了,江云舟将黑毛驴拉进来一些,几乎是人挨着驴驴蹭着人,一起猫在凹岩底下默默地等待着雨停。 急沖沖赶路的江云舟不像陆小凤那么准备充足,在江云舟抱着黑毛驴缩着躲雨的时候,陆小凤则把马车停了下来和花满楼一起坐在马车里。 因为要长时间走路,陆小凤准备的马车都是上好的,防水的车身可以躲雨也可御寒,而且里头也还算宽敞,就算夜宿野外也没问题。 可怜了江云舟全身上下除了钱之外就没带其他东西了,伞更是没有。低头看看那处变不惊的黑毛驴,江云舟原本郁卒的心情略微好转了些。 “好嘛,反正你也是倒霉蛋一个。”江云舟摸摸黑毛驴的头。 不倒霉就不会好好驮着老主人走在路上被他强买强卖了,现在要吃苦头跟他一起在荒郊野岭里淋雨。而且瞧瞧这天色,恐怕天黑了都不会停。 仰望天空的江云舟不知道陆小凤此时也在仰望着马车顶,静静地听着外头的雨。 “阿嚏!” 大清晨里,江云舟就着被体温烘得将干未干的衣服继续往前走。 当然,负责走的那个是依旧很乖的黑毛驴,它半低着头,驮着新主人江云舟,遵循缰绳的指示默默往前走,并没有对突变的歹劣命运有半点儿抱怨,就连新主人越压越低的姿势也没影响到它的步伐,最多也只是被压迫的脖子低得更低一些,也稍微更好受一些。 “好暖,果真动物的体温就比人的要高一些。”江云舟半趴在黑毛驴后背上蹭它的体温。虽说一晚上淋雨没有淋到发烧,但是体温却是实实在在失了不少,披着还带湿气的衣服让江云舟只觉得体内阵阵发寒。为了不感冒也为了舒服些,江云舟就继续恬不知耻地趴在黑毛驴身上暖和自己凉飕飕的身体。 背后由远至近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江云舟因为整晚没睡,现在也不想动,所以依旧保持着侧趴着的姿势,并没有理会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 然而当一匹俊秀的白马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出现在他侧趴着的视线内时,江云舟懒洋洋的视线就与那人无意间转过头来看他的视线对上了。 竟然是乖宝宝…… 江云舟没动,心却惊了。 只顾着搜寻跟踪陆小凤的气息来定位方向,他没有留心有熟人在靠近,而且是他非常非常熟,熟得心疼的一个人。 擦肩而过的时候,花无缺随意的一个回头,把江云舟的整个身影都纳入了眼里。然而他并未做任何停顿,就那么一眼之后,白马便带着花无缺继续往前小跑前行。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无关路人一样,之所以会额外看这么一眼,纯粹是因为花无缺心地善良,瞧着前面的人姿势有些怪异,所以才看多了一眼。看过江云舟还很精神的黑眸之后,便又转回头去继续前行。 “呵……”早就料到是这样的,不是吗? 让花无缺看着自己死的结局太过残忍,江云舟抚心自问做不了这么冷血。在倒数的最后日子里,每天每天给花无缺下催眠暗示,直至最后拼着损伤大脑的心力去彻底催眠花无缺让他忘记自己就已经料想到花无缺会彻彻底底忘记。 更何况他现在完完全全换了一个壳子,也就只有江玉郎才会认得出来。 江云舟知道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根本没办法解得开江别鹤时期下的催眠,所以他自復生之后也没有去找花无缺。 这一切一切的后果,江云舟都曾料想到的。 只是今天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被花满楼和陆小凤像对待陌生人一般阻隔在心的外头,如今又与花无缺如此相见,毫不相干的眼神,毫不相干地擦肩而过,然后再无交集…… 江云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病了,体内不断涌现的寒冷让他心里憋闷得眼眶发热。 第99章 分叉口 江云舟趴在黑毛驴后背上趴了好一会儿,表情空空,眼睛也懒得转,脑袋里却翻滚着越来越重的念想。 驴蹄哒哒哒哒,一层一层穿过江云舟厚重的念想,直至触及到他思想的深处静止下来之后,江云舟才回过神来黑毛驴停在一个分叉口很久了,因为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江云舟在不知不觉中断掉了对黑毛驴的指引,所以黑毛驴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依旧像以前一样停了脚步等待主人的指示。 “怎么停了?”江云舟摸摸黑毛驴的耳朵。 自言自语地问着,江云舟没有抬眼看眼前一边通往东一边通往南的分叉口也知道黑毛驴为什么停下来了。 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原本一直跟着向南的心,在那擦肩而过的时候就不知不觉中偏了位,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往东边儿去。 可现在是东边还是南边呢? 位于前方的人好像在等着他选择一般,都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第97页 头顶上的太阳很毒,早早把江云舟身上的湿衣服晒干了,可也将江云舟本就不太清明的心境晒成了一滩稀泥,浑浑浊浊,煳煳涂涂。 “呵呵,”江云舟笑了笑。 “我为什么非要做选择。” 心里面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去做好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纵使后悔,那也是自找的。 江云舟拍拍黑毛驴,让它往东边走去。说是走还不如说是跑,至于追上以后……他没有想过追上之后要怎么办,要拿那个已经忘记他的花无缺怎么办,他只是知道现在他不追上去会后悔。 别走,别走,别走…… 驴蹄跑得欢快,花了不到半个时辰江云舟就看到了把白马拴在树荫底下的花无缺。 原来花无缺真不是在等他。 当江云舟看到花无缺已经收拾好烧烤过的午餐痕迹准备离开时,江云舟心情沉得连黑毛驴的脚步都变缓慢了。 好吧……只是看一眼就好,反正花无缺也不认得他,甚至不记得有江云舟这么一个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江云舟也把花无缺的侧脸看得越来越清晰。 心里面提醒着自己看够了,目光却一直凝固着,怎么都挪不开。 直至花无缺警惕地抬眼看过来,江云舟才突然下意识调转驴头就要往回走。 “我在想,你到底要过多久才会来找我。” 谁知身后花无缺的声音让江云舟整个人都僵硬了。 “整整两年零三个月十七天。” “我原本以为会是一辈子,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主动追上来。” 江云舟转身转得慢,可也看到了花无缺嘴角边稍纵即逝的浅笑。 “你没忘记,唉啊呀,”激动过头,江云舟不小心从黑毛驴的背上滑了下来,直接把晕沉沉的脑袋摔得更晕了。 “我认得你,江云舟。” 江云舟仿佛听到了后半句的潜台词--化成灰都认得,以及背后的怨懑。 “我也观察了你两年多。” “怎么会……你不应该全都忘记了吗?”在花无缺走过来扶起江云舟的时候,江云舟不可置信地反问着,手臂却下意识抱紧了花无缺,就再也不想放开。 身体渴望着,心更是叫嚣着,不想放开,不要放开,不能放开。 花无缺原本静止的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紧抱盪出莫名熟悉的感觉,而这沉寂了两年多的感觉就像证据一般证明了那些东西并不是虚假。 “原来是真的。” “什么?”江云舟没听太懂花无缺突如其来的感慨。 “日记里写的都是真的。” “?”满脸的疑惑不解,江云舟大脑还在迟钝,直觉却更早地察觉到了异样,在花无缺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察觉了。 “在两年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离开移花宫四处游走,直至我翻开了包袱里的书籍。我认得里头的字迹是我的,可是我却不记得日记里写的事……”花无缺在江云舟耳边徐徐说着,越往下说越让江云舟心惊。 花无缺很聪睿,陪在衰老江云舟的身边时早早意识到江云舟在做着异常举动的背后意图,甚至察觉了江云舟有对他做着一些很不容易察觉却又不寻常的小动作。花无缺从不会忘记当初是如何与江云舟相识的,所以他对精神上的东西变得异常敏感,而且有出自本能的防备。 可花无缺什么都没说,江云舟让他默武功秘籍他就一字一句默,只是在江云舟睡着的时候,他还在书写,书写着他和江云舟的过去,而这些江云舟都是不知道的。直至花无缺送了独孤九剑给叶孤城回到马车看到江云舟死去的尸体之后,被埋在花无缺脑袋里的那个开关瞬间开启,生生抹杀了花无缺记忆力关于江云舟这个人的存在。 “我,我以为自己没办法活得了……”听着花无缺背着他偷偷将两个人的过去书写在纸张上,听着花无缺是怎么样在失去记忆之后还抱着自己的尸体带回移花宫埋葬,然后看着这坟墓一看就看了两年多,江云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你没有问过我就擅自抹杀了我的记忆,活过来也从未找过我。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个无足轻重可以随意抛弃的存在?”花无缺像在说着陌生人的故事一般看着江云舟。 “你不记得了……我知道这催眠到底有多深度……以我现在如此废材的能力根本解不开!我根本解不开!我要怎么跟你们说?说我死了一次又一次,下次不知道又会死在那里?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身体才是我原本的身体。那下次呢,下次我又死回去原来世界的话怎么办?提前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吗?那宁可让你们全都当我逃跑好了!”而江云舟也的的确确这么做过,他一点儿也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只除了抹杀了花无缺的记忆,这事他做得非常的不厚道,却也非做不可。 心里难受至极的江云舟死死箍住了宛如陌生人的花无缺。 一会儿而就好……就抱一会儿……之后就放手吧…… 江云舟在心里反覆劝着不愿放手的自己。 “你现在也完全不记得我,记得的只是日记里写的东西,你对我的了解也完全来自日记。我要用什么立场去打扰你的以后?若无其事地告诉你,嗨我又活过来了,现在没事了大家又凑活着继续下去吧?” “就算我这里还记得,可你这里已经不一样了。”江云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慢慢松开了抱在花无缺身上的手。 “我有感觉。” 花无缺却在江云舟背转身离开的时候从后头扳住了他的肩膀。 “别说笑了。”江云舟却伸手掰开他扳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你比我差远了。” 可江云舟却掰不动花无缺的手,甚至于还被花无缺用力一扯反圈进了他的怀里。 “确实。”花无缺很直接地承认了。 “呵呵……”江云舟看着花无缺的眼睛低声笑了起来,这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诚实。 “对着你的坟看了两年也没什么感觉,可抱着你却有些不一样,总觉得很熟悉。我们当时是这样认识的吗?” 当江云舟意识到花无缺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竟已经被他悄无声息地解开了。 “喂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悲春哀秋的江云舟被花无缺的实践精神弄得目瞪口呆。 “你太会撒谎,我不信你说的。” 所以就只信自己做的吗?! 整个人被跨坐着放在花无缺身上,反抗无力也不想反抗的江云舟快要疯魔了。 第100章 这只是个开端而已 “你也学了小生。”清晨,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的时候,花满楼也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醒来,而他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对陆小凤不打招唿就拿他来当道具骗江云舟的做法不认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装不认识,我们就装不认识。”听了一夜的雨,陆小凤见花满楼醒了便将飘远的思绪收回来。 至于怎么治的,不就是完完全全将江云舟当陌生人对待,无论是对江生还是江玉的宠溺偏爱还是咬牙切齿统统都止步,而将自己伪装成陌生人的江云舟也被陆小凤隔绝在外。 花满楼那天晚上的确是有些受毒素影响到了身体健康,再加上昏睡的时候睡得太沉没注意盖好被子不小心着了凉,在花满楼喝完药需要静休的时候,陆小凤干脆就趁此机会点了花满楼的睡穴让他睡个够,然后就击中火力对付江云舟。 要装陌生人是吧,那就让他装个够。知道江云舟紧张花满楼,陆小凤并没有为之吃味,反而加以利用,故布疑云让江云舟误会花满楼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并且药石难治,而很明显陆小凤收穫了他最想要的效果。 看到江云舟为花满楼担忧却不得靠近而流露出来的焦急,陆小凤心里面顿时一阵阵痛快,差点儿没忍住当面讥讽他也懂得担忧是什么滋味。 但这种先伤己再伤人的做法杀伤力一点儿也不比那本所谓的七伤拳差,把江云舟故意丢在后面,明知道他在偷偷跟着也无动于衷的结果就是陆小凤自己也在雨夜里静静坐了一夜,等着那江云舟从后头追上来……然后再准备将他抛远一段距离。 “担心的话做什么不倒回去看看?”其实花满楼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着的,但因为陆小凤点了他的穴道所以动不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或多或少猜测到陆小凤是怎么欺负江云舟的。 “他会察觉。”陆小凤没有掩饰眼底的担忧,可也没有否认要继续整江云舟的意图。毕竟江云舟实在太可恨了,若是他还是江生的模样估计会被陆小凤整哭才会善罢甘休。
第98页 “让他一路同行不是更好?”花满楼看似在心疼江云舟淋了一夜的雨,但是从陆小凤回看他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不得不说陆小凤和花满楼果然是好朋友,轻易就能够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 虽说不乖的小孩要教育,操蛋的大人更是要调、教,但……花满楼不满意的只是自己没清醒着参与而已。 “……”陆小凤伸了伸有些麻的脚,虽然他没有接话,但是从陆小凤换个姿势继续坐着等下去的动作明显就是在回应花满楼他不正在等着江云舟跟上来一起走。 可天有不测风云,正如江云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拦在了远远的后面一样,陆小凤此时并没有料到那原本奋发着要追上来的江云舟,那主动送上门并即将要对他们坦诚错误求原谅的肥肉,居然被人先叼走了。 事后陆小凤得知自己阴差阳错干了如此蠢事都不知道把肠子悔成什么样子了。 …… “啊……嗯……” 安静的树林里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叫声之外剩下的就只是喘息声。 江云舟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完全开放身心纠缠着花无缺,直至太阳下山了气温也下降了带走了部分、身体的激情火热,花无缺才意识到江云舟的体温不太正常。 “你发烧了。”花无缺拢紧了江云舟身上要掉不掉的衣服。 “够了?明明上次你做得更过分,现在还不到一半哪。”江云舟却偏着头问花无缺,黄昏的余晖映在他的脸颊上,看不出是兴奋的红晕还是黄昏的颜色。 可花无缺知道他这是发热的潮红,因为肌肤想贴所以能够很直接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热得深埋在他身体里头那刚刚宣洩过的xx又马上变硬了。 “既然不做了,那就轮到我了。”江云舟挣扎着要起来,也不管花无缺有没有因为这场模拟相遇的ooxx而想起些什么。因为他已经决定了,不管花无缺有没有想起自己,他都要彻底打扰花无缺以后的人生。 “想做什么?”在江云舟扶着他的肩膀要起来而那滑圆的顶部就要脱离热烫肉口的时候,花无缺就着仍旧抓着他腰侧的手往下一按,让江云舟重重坐到了底也使得花无缺冲到了最热最深处。 “啊,”低叫出声,那突然的自体重量冲击使得江云舟弓起纤瘦的腰,承受不住宛如在体内绽放的强烈刺激,咬着牙瑟瑟发抖的江云舟忍得眼角都快溢出眼泪来。 “发烧了,需要多出些汗才好。”花无缺吻住江云舟,丝丝凉滑的液体渡到他的嘴里餵他喝完也不离开而是唇舌继续纠缠着,身下更是耸动着要把江云舟的所有理智都逼到消散为止。 “啊…你不要太过分了啊。”在花无缺将他放倒在披风之上继续纠缠时,得到半秒钟喘息机会的江云舟不死心地挣扎,他没空打一整天的野战,他还要去南边追花满楼他们。 “我记得那次你是晕过去的。”花无缺继续啃着他身上的肌肤。 “你这不叫记得吧……”喘息着的江云舟在忙着挣扎间还对花无缺翻了翻白眼,写日记而已有必要连第一次见面ooxx的细节也记那么清楚? “啊嗯!”紧接着江云舟就被花无缺的动作弄得再度失控。 花无缺也不明白江云舟为何老是在沉迷欢爱中还挣扎着不肯就范,说不舒服,他明明就享受得很,直到无意间听到迷乱的江云舟口中溢出花满楼的名字,花无缺才意识到江云舟这么不配合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那个与江云舟有n腿的陆小凤,反而是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花满楼。 或者旁人才更能看得清,纵使江云舟从没有过那个念头,可心却早就将花满楼划归到重要的人那一边。 渐渐的,一种吃醋的感觉缠绕在心脏,越缠越深,心里面也越来越不舒服。日记让花无缺知道花满楼是谁,日记里记载着的记忆层叠现在心里浮现出来的醋意,使得花无缺对江云舟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你抹杀我的记忆又如何……” 抱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江云舟骑上马,花无缺便将他带回移花宫去。 但是,江云舟实在太惦记着花满楼的内伤了。明明都已经陷入沉睡中去,隔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又突然间扎醒。 “我要去南边。”深知花无缺的性格,江云舟便没有对他有任何的隐瞒,一五一十坦承了他要去南边的原因。其实江云舟也是在后悔催眠花无缺的事,可后悔一次就够了,知道上次触到了花无缺的逆鳞,自己也尝到了后果,他也不想再编造理由矇骗花无缺,毕竟说瞎话说多了也会累的。 “他没受伤。”花无缺根据日记本观察了里头的人物观察了两年多,花满楼有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内伤他大概还是清楚的。 “啊?”生病过后又脱力严重的江云舟此时还处于浑浑沌沌的状态,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惦记着花满楼。 “若是我快死了,你会不会这样惦记着我?”像是看穿了江云舟的脑袋,花无缺从后头揽着他的腰让他躺得更舒服些,但却没有掉转马匹的方向,而是继续往前走着。 “……”所以……所以这是陆小凤在耍着他玩?! 不得不说江云舟的大脑迴路果真和寻常人的不一样。明明花无缺是在吃醋,反问的言辞甚至近乎指责,而江云舟的思维竟能一下子跳跃了好几层,直接先跳到真相那边去了,而且一猜还猜了个十成十的准确。 顿时间,江云舟对陆小凤的怨气黑化到足以瀰漫整个天空的地步。 可黑化归黑化,江云舟不是什么迟钝到令人髮指的傢伙,甚至于他的心思比别人还要多几个弯,所以很自然他马上就明白了陆小凤之前对他的阴阳怪气根本就是早已认出了他,并且藉机教训他。 误会花满楼受伤的事已经让江云舟深刻意识到自己错了,正如花无缺说的,若是换成他们受伤了快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他当然会难过,而且非常难受。 江云舟那跳跃的脑袋又突然间跳回花无缺的问题上来,然后才伸手扳过花无缺的颈项。 “会,而且很难过。”主动往后蹭蹭他的脸侧,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的江云舟对花无缺毫无保留地坦承自己的内心。 即使花无缺有的只是日记里的记忆,可江云舟了解花无缺,以花无缺的性格,对他做出这些事的花无缺不会是偶然的精虫上脑。 有的时候,花无缺的性格是认真得让人觉得可怕的存在啊…… 认真到观察他观察了两年多,然后还特意来找他,再然后就认认真真从里到外全吃了个遍。 “对不起。” 可对不起也无法改变花无缺带他回移花宫的决定,所以被缴了作弊器的江云舟其实也挺可怜的。 因为他以后没得仗着武功高到处兴风作浪了。 “你的武功到底多高了?”江云舟好歹曾经也是有过武功的人,在与花无缺亲密相处的时候偶尔能感觉得到他身上蕴涵着的深厚内力,更何况花无缺也没有要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你默的那些秘籍,多少都看了些。” 何止是看了些,简直就是每本都练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里都对着一个埋着陌生人的坟墓、一堆秘籍以及一大堆日记,失去记忆的花无缺心里急需解开记忆缺失的疑团,在看日记和观察江湖上突然冒出来的包打听的时间里,那记载着江云舟和他最后一段人生路的秘籍里头的武功也在花无缺打发时间中不知不觉变成了花无缺的内力。 也就是说花无缺无形中成了这个世界里新一个开挂的存在,简单点说就是顶级大boss。 就连葵花宝典这个与众不同的武功,花无缺也没少看,甚至还深刻研究了一番,除了他没有自宫来深刻体验葵花宝典的实用性。花无缺知道东方不败曾对江云舟做过什么,所以很是介意东方不败这个人。 把葵花宝典研究得滚瓜烂熟,花无缺偶尔还会戴着铜面具去和东方不败切磋一下,不过更多的是回移花宫专心练武。 花无缺知道江云舟临死前乱派武功秘籍的用意,所以他也只能够比别人更强,要不然谁压得下这一团乱的状况? “我默了整整有百来本吧……”这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本事是不是太大了?江云舟不得不感嘆花无缺简直就是隐藏boss。 幸好花无缺还是乖宝宝一个,不好的是……他老仗着武功高欺压他。 事实上花无缺并没有欺负江云舟,只不过是江云舟没得离开移花宫而已,要知道男人的吃醋和占有欲都是不容小觑的,即使那男人是花无缺这个乖宝宝。
第99页 更何况乖宝宝经过江云舟衰老死之后也悄无声息地变异了。 不过江云舟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他让花无缺帮忙默秘籍的时候本就没有打算对他藏私,现在的他注意力全在那明显比武功秘籍更高更厚的日记本上。 一本本翻开,看到里头记载的东西果真详细到连ooxx了多久用了多少姿势感觉如何都巨细无遗,之后江云舟除了黑线之外剩下的便是…… 脸皮厚到堪比长城的江云舟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花无缺一点儿也不介意让江云舟看他的日记,观察力超群的他甚至轻易察觉到了江云舟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 无论花无缺有无从前的记忆,江云舟脸红对花无缺来说是很新鲜的事,所以他就更不可能放过了。 “客栈的事你还记得不记得?” 花无缺就站在江云舟后面,太过近的距离,一说话温热的鼻息都喷洒在敏感的颈项侧,让原本就敏感到不行的江云舟立即抖了抖身上起的小鸡皮疙瘩。 因为他此时正好看到客栈那会儿的日记,看了两本才看到客栈,这花无缺到底写得有多详细可想而知了,更何况里头还写着很多有关花无缺内心的东西,这让江云舟看了能不脸红吗! 很自然,这两个又滚床单去了。 花无缺就像是在重拾自己的记忆一般,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用行动告诉江云舟,抹杀他的记忆又如何,他还是他。 至于江云舟,他已经第n次深刻反省自己了。 可光反省是不够的,老天爷像是为了惩罚江云舟之前做的事一般,让江云舟的冤家死对头空降了。 无意间听宫里的侍女说要给闭关的邀月送食物,甚至那闭关的邀月不出三日就会出关,江云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收拾包袱落跑。 当然,江云舟前脚还没踏出移花宫就被花无缺给拎了回来。 “你大姑姑还在宫里?”江云舟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气得邀月头顶冒烟的,现在知道邀月的明玉神功都练到第九层顶峰了,他不跑那是等死呢。 “大姑姑知道你。”花无缺看到江云舟如此怕大姑姑不由得笑了起来。 虽说是重新认识江云舟,但是花无缺却敏感洞察了江云舟其实是个对女性很温柔的人。虽说他把大姑姑气得很厉害,但却从未伤过大姑姑性命,只能说江云舟温柔的地方不对,而且也有点变态就是了。 花无缺忘记了江云舟,但这并不妨碍花无缺继续向着邀月。记忆不对劲的事跟邀月说,日记里记载的事也找邀月求证,所幸邀月讨厌是讨厌江云舟,但花无缺想知道的事她倒一点儿也没隐瞒,于是乎花无缺怀疑包打听是江云舟的事邀月也自然而然知晓了。 “是,是吗……” 江云舟没有因为花无缺的安抚而定下心来。 而江云舟的预感果真是非常敏锐而且准确的,当有一天他在走廊上正正遇上了皮肤白得透明头髮乌黑如瀑布的邀月,对上她那双明明含着笑却从浓黑眸色底下渐渐浮起冷笑恶意的双眼时,江云舟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即转身再次跑路。 果真还是要有武功傍身才是硬道理,幸亏他身上还有北冥神功啊! 而他这一跑居然就和前来移花宫的陆小凤和花满楼错过了,至于移花宫里不断发生的刷boss事件更是无缘参与。因为这个落跑’公主‘去江湖吸他人真气强大自己以便能自保去了。 至于他那一直没死心的反压念头能不能实现,那还得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样完结吧,江云舟重生了,那后续的故事其实就等于是又一个新循环。 花无缺同学成了最大的boss。 刷boss队伍有 腹黑鬼畜阵营:江玉郎x西门吹雪。 正义大侠阵营:陆小凤x花满楼。 中立人士:教主大人心情好又无聊就来掺一脚。 以及后续被江云舟惹到的人…… 但更多的是众小攻满江湖逮落跑的江云舟。 逮着了就~\(≧▽≦)/~ 很抱歉之前因为工作出差没时间码字导致停更了4个月。 非常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同学们。我不加班的时候都还是很勤奋的,可一加班就……真的很抱歉让你们等那么久,今天终于结局了。 以后还会继续开坑,不过鑑于我工作的繁忙期又要到来了,我下个坑一定要完成了才放到jj来更新,以免又让大家等结局等那么久。 当然还会是欢乐文。工作生活都已经那么苦逼了,网上看文写文当然要让大家开心点。~\(≧▽≦)/~ 还请继续支持,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