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星铁]你打开了游戏》 1 第 1 章 你找到了一个游戏,名字叫做《**模拟器》,安装时电脑提醒你有高病毒风险,是否安装,你点了是。 游戏打开页面卡成ppt,很久之后,才蹦出来,当前游戏难度:简单、困难、深渊。 你没有继续头铁,选择了简单。 在差点献祭了你的电脑后,游戏在电脑风扇的嗡鸣声中打开,作为一个模拟器游戏,它很普通的在开局就给了你选择游戏开局的选项: 「a,你是一个特质特殊一直在不停生产的人,因为你的子女太多了,你决定寻求帮助…… b,你是一个苦于毕业的学生,为了毕业你决定求助自己的两个室友…… c,你找到了一个空房子,就在你决定将其当做住所时,你发现了这栋房子的主人…… d,你希望自己能一直看到美的东西,但这世上总有让人觉得不好看的东西,你决定给你的眼睛加上滤镜……」 你看了看模拟器的标签,乙女向。 但它并没有一开始就给你攻略对象的任何信息,你只能凭猜测选择了看上去危险度最低的苦于毕业的学生。 一个成熟的玩家应该全都选,所以你决定玩完学生线再来看看别的选项。 你选择了b,进入游戏。 「你是个女性。 但正在和你的已经毕业的学长们挤在同一间房子里。 不要好奇为什么,你现在的智力不足以让你考虑这件事,就当这两位学长心地善良吧。」 「现在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毕业。 毕竟与你的两位学长相比,你是个普通人,在学长们一个妙论派之光,一个须弥书记官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熬夜肝论文的学者而已。」 「好在这只是个简单的游戏,现在你只需要随机敲开一扇门,让你的学长指导一下论文进行简单的修改就可以交给导师成功毕业了。」 「快点选择吧,毕竟已经很晚了,再不敲门两位学长都休息了。」 「你选择:1艾尔海森 2卡维」 「你没有做出选择。」 你沉默的看着文字信息以光速跳过,显然它并没有给你选择的权利。 「怎么会呢,明明是你的学长们没有给你选择的权利。」 「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卡其脱离太了。 你看着面前逼真的室内环境,只是想试试而已,谁知道你竟然真的能直接跑掉,直接一股脑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合上门的瞬间,你听见两声打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些被压低了声音的……争执。 但这些与你无关。 你只是在一个安全的不会跳出选项的卧室里开始狗狗祟祟翻箱倒柜,试图找一些游戏的bug,比如卡出当前环境看到环境之外的景象之类。 甚至试图推断出玩家角色的性格特点。 然而这个游戏环境太过真实,卧室的风格可以说是完美的贴合了你的喜好。书桌上摞起来的纸,边上的小小绿植,还有堆起来的一堆——「卡维赠送机械玩具」、「艾尔海森推荐书籍大全」。 你尝试着看了一眼,玩具很有意思,书籍大全上面书的名字看了就让人不明觉厉。 至于最关键的论文,你尝试着自己修改,又在看到文字和公式的那一刻,大脑涌起不可阻挡的困意。 你放下论文,选择了休息。 「好吧,在睡觉面前,论文算什么,你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你的学长卡维敲门才醒。」 你在卡维敲门之前一骨碌打开了房门,直接与你的学长来了个面对面,他看上去很是惊讶:“昨晚没休息好吗,这么早就醒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 你看见卡维才有了这是乙女向模拟器的感触,你的学长金发红瞳,建模精致,看起来是典型的亚撒西。 这是你们第一次相见,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对他的标签单薄的只有一个“玩具制造商”的刻板印象,毕竟他做的那些机械造物是真的很有意思。 「你对典型的认知是不是有错误?」 金发,不是亚撒西吗? 你不在乎。 他看起来也的确是个好人,对着你时不时的走神也接受良好,还问你今天在他头上又看见了什么。 客厅里是灰发绿瞳的学长艾尔海森。 「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 文弱的学术分子在此刻不咸不淡的开口道:“玩具制造商。” “艾尔海森,谁问你了?” “文弱的学术分子,对吗?” 艾尔海森在看一本书,书名是让人看了一眼就会觉得精神受到伤害,陷入无知的痛苦地狱里的类型。 而他的衣服已经可以清晰的勾勒出他的腹部肌肉和手臂线条了,你看不出来他的文弱。 但在你的房门打开后,他的注意力从书上移开了一部分分给你,那句陈述语气的疑问,也是在对着你。 甚至可以让第一句话也变成对你,意识到这点,你第一印象觉得是个好人的卡维学长感受到了什么是被无视。 “不吃早餐吗?” 这是艾尔海森的第三句话。 他看起来并不在乎你的早起晚起,只要你起床后及时摄入能量,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他并不会强加自己的习惯给你。 也看起来实在是不能用这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三句话刺激卡维三次。 幸好他不是你的导师,否则在写论文的时候,你会因为想到他这张脸而彻底放弃毕业,甚至说不定会中途退学。 「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吗?」 不然呢。 有哪一个学生会受得住这样一个用最理智的情绪说出最戳人痛脚的话的导师,连生气都觉得是无理取闹,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是一个与他争吵都会觉得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不如直接认错,免得死的更惨的那种人。 「你对太过理智的类型好感不高?」 并不。 你只是单纯的佩服这世界上还有能够他吵的起来并且还能争吵多次的人,比如卡维学长。 不过你要吃早餐了。 大概是熟悉了你阴间的作息规律,桌子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等你吃第一口早饭时,争执停止了。 在奇怪的目光注视下,玩家镇定自若的用完了早饭,并在之后自觉的去洗碗。 等你用完早饭,或者说午饭的时候,你抽了点时间出去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可是毕业论文,又是在如此真实的游戏,说不定在修改论文的时候会因为答题小游戏玩的菜而重来无数次。 你一边平复好心情一边活动开自己的手指,等一切准备就绪,你推开门。来吧,无论是答题小游戏还是八爪鱼音游又或者是真的要写一堆字体验超真实的论文修改过程直至通关,你都准备好了。 玩家无所畏惧。 然后在看见桌子上一摞论文和等着你的两位学长时,你……如果真是超真实的论文修改,需要你听艾尔海森的批评,你觉得这教令院的书不读也罢。 你毕业的时候也没经历过这一遭啊。 你坐在卡维身边,打开论文,视死如归,卡维学长,能不能打出完美结局就靠你了卡维学长。 「你们对论文的修改分别发表了看法。」 「你们花费了一下午对论文进行了修改。」 「你提交了论文,成功毕业。」 ??? 这就毕业了?你仿佛活在了梦里,没有小游戏也不用听可能会出现的修改意见,这样就结束了? 你就只用打开论文,然后就结束了? 「是的,简单游戏就是这样。」 「你难道还想要让自己的人生增加不必要的难度吗?何况提供参考意见的两位学长已经可以成为别人的导师了。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心平气和的指导你本就完善的论文。」 它似乎在“心平气和”上字迹加粗了一点。 「现在,享受你毕业后的时光吧。」 你不太理解这个游戏的毕业为何会如此草率,但谁管它呢。玩游戏是为了放松又不是为了找罪受,你也不想真的体验一把超真实的论文修改场景,你当然开开心心的开始了自己的毕业旅行。 「你似乎忘了什么。」 你看了一遍自己手里的东西,钱和身份证明,哦,还有毕业证明。 你什么也没忘。 「你忘了两位好心的学长。」 「请尊重一下乙女向,你就这么走了,不想看看你的两位学长吗?」 你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在两位学长回来前果断留下了房租和一份措辞诚恳的感谢信,开始了自己的毕业旅行。 「……」 「达成结局:生命中的两个好心人。」 2 第 2 章 你选择了a。 你大概是成为了虫母,还是无节制繁育的那种,你目之所及,全是黑压压的一片虫子。 「你现在应该到处走走,也许能碰到解决你子女问题的人。」 这次没有指向箭头,于是你选择了虫子瞬间蒸发的方向。 「你抵达了目的地。」 你的子女连同脚下的星球在一起爆炸泯灭。 「等等,你在干什么????」 你没有干什么,你只是将更多的虫子投入眼前燃烧的毁灭中,前赴后继,无穷无尽。 既然是虫族体系,按照你以往的经验,你诞生的那些虫子应当是无条件遵循虫母的命令的。所以你呼唤了所有虫族。 不是为了毁灭这种毁灭,而是为了死亡,为了种族存续。 如何解决过多的虫族子嗣问题? 那就解决它们。 模拟器是不会让玩家解决玩家自己的对吧。 「是的,但是,你的子嗣非常伤心。」 有什么关系呢,你很冷酷的想着,现实里可以地爆天星的游戏还写着7+游戏呢,何况你的虫族子嗣只是一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是虫母亲自送它们去死而已。 没有关系,死亡是生命诞生的必经之路,虫族亦是如此。 你在虫子的痛苦里,将虫子死后的极少残余捏合在了一起,对着剩余的虫子说:“我们的尸体就是我们的母星,所以我为你们寻找死亡。” 你这时候感受到了痛苦,没人告诉你模拟器还需要人自由发挥,好在是虫族,换个种族你都编不下去。 「毁灭纳努克诞生之日,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为庆贺祂的诞生点燃了自己。」 你敏锐的意识到文字说的是“自己”。 「是的,你的子嗣,是无数个你。」 那实在是太好了,你松了口气,就这,你自己啊,没事了,你兴致勃勃的对着无数个“自己”胡编乱造:“我们没有故乡,那么从现在开始,用无穷无尽的我们来制造一个坚不可摧的故乡吧!” 很难想象毁灭星神纳努克的感受,但你已经极其兴奋的拍了拍这个火焰发射器,露出了一个玩家发现游戏送的第一个初始道具的眼神。 「你的子嗣促进了毁灭的诞生,而你欣然接受了你赠送给自己的礼物——毁灭星神纳努克。 毁灭与繁育同行,摧毁与复制同在。 文明的最后遗迹,虫族以自己的尸体保存。 他们的文明已然毁灭,又在毁灭中永世长存。」 文字出现的速度骤然减慢。 「你已经解决了子嗣的问题。」 简单难度的游戏确实简单,你只是发现了游戏中的第一个道具,将自己的虫子丢进了火里,就解决了问题。 而你作为一只鞘翅目的虫子,道具还附带坐骑功能,只要躲进祂的头发里,什么不管只用睡大觉就好。 「……」 「………」 「…………」 「这个宇宙最大的乐子就是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与毁灭星神纳努克的同行。」 「你真的不要再看看你的攻略对象吗?」 谁? 你从纳努克的头发里醒来,从自己软绵绵的被窝里挣扎着试图起床。 你放弃了。 你只是一只虫子,需要冬眠,需要烤火与被窝,并不需要一个将你从被窝里扯起来的恋爱对象。 你安心的选择入眠。 「祂可以让你睡得更好。」 你清醒了。 从自己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连带着安静烤自己和捏手办的虫子们都骚动起来。 你以不符合虫子的敏捷避开了坐骑递过来的手,从祂的头发丝上荡了下来,然后独自一人跑了出去,远离了你的被窝。 你选择了虚无星神——9。 目标明确,义无反顾。 你是知道的,整个宇宙里只有9看上去是真的很适合当被窝,可以容纳无穷无尽的你。 你一头扎进了9的身体。 没错,什么都不想,就是最佳的睡眠状态。 「达成结局:你和你的被窝们。」 模拟器刺啦了一声,刷新了日后谈。 「毁灭纳努克与繁育塔伊兹育罗斯同行对于这个宇宙来说是个大乐子。毁灭诞生前摧毁祂故乡的推手之一,在祂成为毁灭星神后,成了祂践行命途的帮手。 繁育利用祂的毁灭将宇宙从自己无穷无尽的自我复制中解救出来,又用无穷无尽的自己成为毁灭的开拓者。 虫群的到来即毁灭的前兆。 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吗?繁育在某一天突然离开毁灭,直奔虚无,一头扎进了祂的身体里。 博识学会的人想破了头都不知道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想做什么。 直到有人遇见了一只在毁灭令使旁烤火的虫子,祂说,换被窝。 哈哈哈哈哈哈! 人为什么要研究星神呢??!?!」 你看着结局,又看了看模拟器上的乙女向,陷入了沉思。 “你不能给我一个比较明显的需要谈恋爱的任务吗?” 模拟器的黑屏正如它沉默的态度一般,片刻后,它亮了起来,你的c、d选项消失了。 「是否进入游戏?」 你选择了是。 3 第 3 章 你正在尝试着从被窝里起来。 但被窝里太舒服了,你明明睁着眼睛,一晃眼就又过了一个宇宙时。 9到底是什么牌子的被窝啊,趴进去就不想起来。 起床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跟被窝的恩怨情仇为什么算不上谈恋爱呢。 你在沉思。 你睡着了。 这是延续的a选项,你应该去找个攻略对象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甚至都指定了人选——前坐骑前被窝前道具卡纳努克。 模拟器非常诚恳的听取了你的建议,不仅给你分配了对象,还给你指示了对象所在方位,只要起床做出选择,就能抵达攻略对象身边。 但让你起床……不如我们谈谈更改攻略对象的事情吧。 “我觉得9就不错。” 不仅能够就地消灭你所有复制体的存在,让你在睡梦中不用烦恼被复制体抢被窝,还能够有效提高你的睡眠质量。 都是星神中的摆子,绝配啊。 模拟器没有回答。 「你回到了纳努克身边,以人形态。」 …… 你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前被窝,纳努克的头发蓬松柔软,还有祂身上火焰的温度,看着就是一个有着阳光味道的蓬松柔软的被窝。 可你已经不再是个鞘翅目虫子了。 虫子可以不需要恋爱,模拟器连你的借口都想到了,可恶。更可恶的是,上次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它虫子不需要恋爱呢。 纳努克大概也很疑惑。 你跑到了9体内,出来就不是虫子了,祂盯着你一会,确认了你已经不能再躲在祂头发里睡觉的事实。 祂伸出了自己的手。 也行。 你不能躲在祂头发里睡大觉,但可以坐在祂肩膀上玩祂的头发,纳努克在前面为星系带来毁灭,你在后面给祂的头发编小辫子。 但编辫子久了也很无聊。 你盯上了自己的虫子。 既然都是自己,那么能不能给自己带来点乐趣呢,比如全体集群成一个“我”,看起来没什么难度。 「你想到了一个概念,并将之付诸实践,很明显,你成功了。原本可以扩散到整个宇宙的虫群组成了你这个个体,原本的你因为繁育变成了你们,现在又重回了你。」 「你的命途概念因你的行为而发生了变化。」 你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只是在玩一个简单难度的模拟器。 但对于整个宇宙而言,你的虫群由群体重回你的那一刻,繁育命途的哲学概念因你的行为而发生了变化。 你没有因为背弃命途而陨落,那只能是,你做出了符合命途的行为。 这证明,智慧生命现有的形容繁育命途的哲学概念,是错误的。 「延续、变化、繁衍。」 「这是你命途的当前体现。」 「纳努克在看你。」 你于是也去看祂。 “你差一点毁灭了自己。” 你散开了一些虫群,这没有让你当前的形态发生任何变化,对于纳努克突如其来的……关心?你的回应是“那就毁灭吧,毁灭在虫群里意即新生。” 玩家差一点让自己挂了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吗? 「你在谈恋爱。」 好吧,你想起来了。 “宇宙最终结局是消亡的话,那么为了生存而做出的行为却最终毁灭了自己,也是一种情有可原。” “此前的我,不也是在自我毁灭吗,不过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因为过量的孤独。” 你当个摆子的时候会间歇性精神亢奋斗志昂扬,然后就把你的背景资料看了二十遍,知道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信息。 你是统治大地的鞘翅目的最后一员。 因为孤独而点亮了繁育命途。 但你现在知道,无论再怎么复制繁衍,你能得到的只有过量的自己。 嗯,宇宙级的笑话。 好在纳努克现在也被你变成宇宙级的乐子,那就没事了。 而你们两个宇宙级乐子凑在一块,想要看你们乐子,路过的星神都得被踹一脚。何况除了反物质军团和毁灭令使以及其他追随毁灭的组织,谁想看见繁育和毁灭啊? 欢愉星神会。 祂看见了甚至还会笑。 我能打得过祂吗? 「……」 「玩家无所不能。」 你开始蹲点欢愉,甚至为了蹲点你很嫌弃的推开了纳努克,祂的气息太明显了,不像你,是模拟器承认的隐匿大师。 看你的乐子,那就让祂变成更大的乐子。 你就是如此记仇。 你蹲点了漫长的一段时间。 「没过一个琥珀纪,你看到了欢愉星神阿哈。 祂看上去是如此的欢乐。 于是你抓住了祂,克里珀的锤子在此刻落下,一个琥珀纪结束了。」 「请为你抓捕到的宠物进行命名。」 你看了一眼手里的阿哈,你以前玩宠物精灵的时候宠物都是有种族名的,现在这游戏的宠物还要自己重命名? 你拽住了想要逃离的面具,听着阿哈的哈哈哈哈,找到了正在践行命途的纳努克,“纳努克,我新抓到的宠物要取什么名字?” 纳努克不太想理你,但祂还是伸出了手,沉默的看着你。 你的道具卡没有搭载宠物的功能,你寻思了半天,决定给阿哈命名为“道具卡2”。 「……你的道具卡可以搭载道具卡2了。」 「你修复了道具卡能搭载另一张道具卡的游戏bug。」 你抱着你的道具卡2坐在了道具卡纳努克的肩膀上,纳努克周围死了一样静默,连星球的泯灭都没有了任何声音。 道具卡2在此时放声大笑。 “这可真是宇宙中最大的乐子了纳努克哈哈哈哈!” 你觉得纳努克的怒气满格了,为了不被掀下去,你贴了贴纳努克的脸,示意祂有气朝命途需要的方向发泄,顺便用手封住了道具卡2的嘴。 「你在谈恋爱!」 哦,你亲了一口你的道具卡。 「有一种强人所难的美感。」 你真心实意的亲了一口你的ssr典藏不复刻版道具卡。 「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快乐。」 确实,你们多少有点不顾纳努克和祂周围的跟随者的死活了。 但你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 你打出来结局了吗? 打出来了。 什么结局? 「达成结局:宇宙乐子乘以3」 你不服气,想要问模拟器为什么,你不是都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的道具卡了吗? 「是的。」 「你是真心实意对待每一个道具卡的。」 「但纳努克是攻略对象不是道具卡。」 4 第 4 章 「你是一个人偶。」 还是一个被人偶带着一起跑路的人偶。 事情解释起来很简单,模拟器怀疑自己的程序运行出了bug,于是进行了一次更新,你的c选项现在成了加强版。 加强版的c选项里,借景之馆多了一个人偶。 「同类也许能引发共鸣。」 可能吧。 总之,这一开始是两个人偶在借景之馆互相帮助的故事,后面就变成了两个人偶在人的世界里滚了一圈,从稻妻逃到了雪国至冬的故事。 你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里,分别充当了一个被人偶帮助的快报废的人偶,和愚人众第六席散兵带过来的人偶这两个角色。 你在第一个故事里出离了愤怒,玩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半报废的时候虎落平阳被犬欺,驯服不了四肢差点让绑定队友打出gg,这谁能忍得住? 但凡队友在你操作不灵光的时候gg了,你修好了自己半报废的躯体后就会让人知道什么玩家即天灾。 删档重开都得让世界感受痛苦。 模拟器当时都没能按住你突破屏幕的怒气,看着你这个快散架人偶在队友的养护下有所上涨的修复度一路掉到底,就为了按死出现的boss。 方向键一秒出三个方向混乱,技能卡顿严重,大招充能慢的离谱,没逝,按不死这个剧情杀boss你当个der的游戏玩家。 区区模拟器bug,你个无敌的玩家还不能卡了? 你成功了,还有余力拉着队友从一堆血红里滚出来进入安全区。当然也付出了代价—— 「你缺乏能量,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行,没事,要是你醒了队友没了…… 「倾奇者不会有事。」 然后在第二个故事的开端你醒了,躺在手术台上周围全是一些用来修补你躯体的高危物品,还有一个头顶维修人员文字说明的鸟嘴面具的蓝毛。 “你的名字?” 漫不经心,明显是没指望能得到回答的。 「塔伊兹育罗斯。」 “塔伊兹育罗斯。” “嗯?” 蓝毛有些意外,“怎么有意识了?” 刚从小黑屋醒来的玩家没有素质,至少你没有素质,你骂骂咧咧:“你都给我吃魔神残渣了,谁家人偶吃饱了饭补充满了能量还不醒。” “你当我是死机了?” 你想起来在小黑屋里看见的这人的操作,觉得自己素质还是不够差,“一天就喂那么点,我差点饿死在手术台上。辅助型强开攻击能力本来就需要补充大量能量,他是幼崽他不懂,你这个维修人员怎么也不懂?” 第六席散兵听到你恢复意识的消息回来后,维修人员正在拿出自己的存货喂你,你当年乖巧还有人*妻感的美少年队友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 “博士!” 哦,博士,一款水平稀烂的维修人员。 稀烂到你只是吃饱了启动了人偶的安全保护机制,强制恢复意识和语言功能,修复度还得你自己来搞。 他怎么好意思做维修人员的? 模拟器当初不是说你是一款珍稀型号的人偶,然后呢,就只配这么一个水平稀烂的维修人员? 喂饭都喂不好。 你极其痛苦的让模拟器给自己点亮了全部维修技能树,干脆的让维修人员舍弃他那无用的脑子,听你的指挥搞维修。 「这只是知识之间可悲的厚障壁。」 「谁能研究透一个星神仿作人偶呢,何况还有星神本人的灵魂。」 行吧,宇宙天才何其繁多,都在星神的研究上摔了不止一个跟头,你也就勉为其难的容忍你的维修人员对你的束手无策。 至少他听话。 你以前是半报废,可以靠养护提升修复度,硬生生按死了剧情杀boss后,你离报废就差百分之一的进度。 这是星神仿作人偶的排面吗? 「剧情杀boss是没有血条的。」 纳努克都有血条! 现在是进度还差百分之二了,在队友散兵的瞪视下,维修人员听你的指挥连通了一条仿作人偶的神经。 然后是第二条…… 在博士不眠不休和散兵的支援下,你的修复度由百分之一上升到了百分之十三,然后就此卡死,一动都不能动。 你是无人可以理解的杰作。 组成你身躯的物质是未知,连通你身躯与灵魂的驱动神经以难以置信的方式被安置在人偶的身躯内。 人偶以不可知的方式进行活动与思考,一如体内容纳着宇宙沉寂的所有星辰。 所以,你现在得手动恢复自己体内沉寂的星辰,亲自提升修复度。 维修人员爱莫能助。 好在,百分之十三,你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看着跟修好了百分之七十三一样。 博士和散兵也以为是这样。 “醒醒,我也就刚能走,核心模块还是一团糟,基本能力更是一个都不剩。”你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所有模块,发现就一个活动模块透着一点光,你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这跟报废有什么区别,就能走?” 你陷入了自闭。 「加载游戏的时候也就百分之七,现在已经很好了。」 博士和散兵:“……” 两个执行官可以说是不眠不休修了一个月,结果你告诉他们,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就只是修好了你的行动模块,还是没完全好的那种。 “魔神残渣清理效率比之前有了指数级提升。” “外壳存在就能吸收能量,这跟我的能力没有半点关系。效率提升不过是意识恢复后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个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你的能力栏。 你不死心又看了看,真是连个最基础的增产功能它都没亮啊。 星神仿作,但报废。 你升级自己队友带着队友嘎嘎乱杀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呢? 同为人偶,你抱着人偶散兵泪流成河。 你的队友经历了很多事,但基本的人*妻感还在,极其熟练的安慰了你。 “没事没事。” “要吃点什么吗,你休息的这些年我厨艺长进了不少,应该还合你胃口。” 博士就看着。 愚人众第六席在雪国至冬也算是一个高层,很有地位的那种。你的队友这些年发展算还行,你能走看着跟个人一样的时候他带着你见了一圈的有机生命,告诉你这些人你都能揍,出了事没关系直接找他就行了,他能处理。 “没见过的呢?” “呵。”他看着很想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又生生止住了,语气温和似曾经,“那就交给多托雷,就是你醒来见到的博士,那个水平稀烂的维修人员。” “我不在这的时候你就往他那里待着。嗯,还有九席和末席,其他人就算了。” “你看起来已经交了不少朋友。” “朋友?只是你告知我的,与有机生命间的利益交换而已。” “哦,这样的话……” 你看了一眼至冬的环境,严寒,人少,基础农业受冰寒天气影响一些种植物无法生长,想要种植就得付出额外的代价。 “那他们会需要我的,不用担心我在这里过得不好。按照制作出来的时间,你现在还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幼年期,理应是我该为你提供庇护。” “倾奇者。”你叫着他曾经的名字,“我的能力模块里,最基础的离点亮只差一线的能力,是增产。” “无视环境,不挑物种,乃是我这种仿作人偶模仿对象的基础权柄。” “以你的了解,他们能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有能力上限吗?”他问。 “目前并未有能直接测试能力上限的强度实验,从我诞生至今,无人可以验证其上限。” 你没说过一句假话。 「因为你诞生的时候就在借景之馆,还是报废状态。」 哦,这有什么,玩家的大饼而已。 反正你吹下的牛皮都是模拟器在还的。 “那你需要什么,至冬就会给予什么。” “但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更改一下计划,先去见一见九席。至冬的经济,有一半捏在他的手里。” 维修你所需要用的资金也是这位九席潘塔罗涅审批下来的,前期投入总是要有有去无回的勇气,但你的苏醒算是证明这些投资并非全无用处。 尤其是你具有增产能力后。 他批经费的动作比之前还是要痛快一点的。 然后他看着你现取现用,当着他面将摩拉置换成能力后,笑容更加真切了点。一个合格的商人。 你点一个增产能力并不贵,仅仅只要一个亿的摩拉。 毕竟这世界你想要修复度达到百分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需要的维修材料找都找不到,有理论没材料,连替代品都找不到,进度卡死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氪金了。 「仅仅只需要一亿摩拉,这是多么划算的生意。」 你瞅了一眼自己只亮了一个点的基础技能栏,再看了看全黑的进阶技能栏,对着潘塔罗涅露出一个属于第四天灾的微笑。 你发现了一个道具卡。 现在你得想办法让这个道具卡无怨无悔的给你敛财。 “你有什么办法吗,维修人员?” 5 第 5 章 维修人员博士正在求着自己试管里的试剂反应,暂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人类天才无师自通习得切片技能,将自己由短生种变成长生种,但这远远不是他的极限,现今阻碍他的只有—— 这个反应为什么不能反应。 他凝视着试管里毫无动静的试剂,如同凝视着人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至于你的提问,自然而然的被他忽视了,所以是暂时没有办法。 提问:如何让一个维修人员听自己的话? 你的回答是,给他画饼。 只要大饼画的好,没有什么工具人是得不到的。 「请不要给模拟器增加额外的许愿机功能!」 你说哪能呢,许愿机怎么会有模拟器好使,你不允许模拟器这么看不起自己。别人家的许愿机会有延迟甚至还要历经磨难才能许愿,模拟器你说什么,它是真能当场给反馈的。 「谢谢,但请不要过度发散模拟器功能!」 那你想跟摩拉谈场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恋爱。 「确认更改恋爱目标为岩之魔神摩拉克斯?」 你选择给博士画饼。 比如,涉及到试剂上的繁衍,准确来说这应当是星神力量加持下的复制。 正在沉思这反应为什么不能反应的博士看见你的指尖溢出一点星辉,碰了碰沉寂中的试管。 那一天,博士的实验室报废了。 那一天,潘塔罗涅看账单的时候捏碎了自己的眼镜。 “多托雷,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因试剂增殖过多发生剧烈反应,实验室所有设备全部报废吗?” 博士多托雷从爆炸的实验室里抢救出了对科研人员来说最重要的设备,现在为了保护这个珍贵的设备还能放下实验室报废的心结,坦然面对至冬财政大员潘塔罗涅的诘问。 “相比于这次实验得到的成果,一个实验室的代价,无足轻重。” “呵,希望如此。” 被抢救出来的珍贵设备.你:6啊。 实验室因过量试剂参与反应发生爆炸时,多托雷可以说是瞬间就丢了几个切片下去延缓爆炸,一把抱起你跑的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区区一个实验室和几个切片而已。 他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你脱离了爆炸范围,检查了一下你的运行状况,确定你毫发无损后,直接远程撤了自己实验室的所有防御,让它爆炸得更加彻底一点。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找潘塔罗涅要更多的实验经费了。你觉得十个亿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给实验室重建经费再加点。” 他的语气称的上是安抚了,“一次不能要太多,十个亿的摩拉先将就一下。” 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你画的大饼非常符合他的胃口,他准备再多吃一点。更表明了此前他不是没听见你的问题,他只是单纯不想理你。 你回顾完自己画大饼的全过程,又看了看面前气定神闲从财政大员手里拿实验经费的多托雷,再次的在心里: 新到手的维修人员工具卡,确实6啊。 先不提他怎么能在完全刨除你这个因素之后还能从潘塔罗涅手里掏出来更多的实验室维修经费,人真的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说什么上次实验已经有结果了,不是他的思路有问题,是单纯的实验试剂不够,他需要大量的实验试剂。 当然对面皮笑肉不笑的潘塔罗涅也很6,面对多托雷的漫天要价没有一拳揍过来,他是显而易见的文雅。 也有可能是打不过。 你的队友,现为第六席执行官的散兵告诉过你,执行官的位置,是依照实力排的。 潘塔罗涅是第九席。 你想了想,扯了一下文雅的财政大员的衣服袖口,他的笑容对着你时真切了一点,和颜悦色的,“怎么了,塔伊?” 对待要钱的和给他挣钱的,潘塔罗涅是有两种面孔的。 「在至冬国的冰天雪地里,谷物依旧在繁育星神仿作人偶的权能下照常生长,无需额外的防护,它们扎根在冰层里,一如扎根在丰沃的土地上。」 「因此潘塔罗涅并不介意你向他提出的各种要求,甚至,他特意周转出了一笔资金,只为了满足你那小小的要求。」 「你,会对他提出什么要求呢?」 “摩拉克斯是你们这里产摩拉的神明吗?他看起来不在至冬国,那他在哪?我能养他吗?” 「你在做什么?!」 养能产摩拉的摩拉龙啊。 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你实在不是很能理解,让你更换恋爱目标人物的是模拟器,现在你通过模拟器知道了摩拉克斯是这里的特产摩拉龙了,准备养他了,模拟器的文字消息怎么看着都感觉在抖了呢? 「您说的养,是指?」 养成游戏没见过吗,指定捕捉目标摩拉龙,将他放到自己的培养栏里,然后培养他,让他产更多的摩拉。 就是界面上还有亲密度和心情指数、饥饿指数等显示的简单养成游戏啊。 「…不,等等,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条龙?」 因为你喜欢龙啊。 他要不是的话,那就给模拟器加个摩拉龙的mod。 「好的,他是条龙。」 连句号都透露着一种“行吧就这样吧随你了”的摆烂感。 模拟器都这样了,听完你这段话的潘塔罗涅和多托雷,大概……算陷入沉思? “塔伊,你说的养是指?” 潘塔罗涅,你怎么也这么模拟器了? “就是养龙啊。他提供摩拉,我负责他的衣食住行,乃至玩乐需求。” “养猫一样?” “他应该比猫大吧。” 潘塔罗涅最后给了你一只猫,毛发长而蓬松,颜色带着点棕。从毛发的柔软程度和光泽上,你知道这只猫之前被养的很好。 “它有名字吗?”你问潘塔罗涅。 “自然是等塔伊你给它取名字。” 这只猫的名字被你取为摩拉。 摩拉论体型,不是一个小猫,几个月的年龄就已经是一个大个子,抵得上别的猫几个了。 你不用喂养它,它的喂养者一般是多托雷、潘塔罗涅以及散兵,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看到它的执行官。 总之不是你。 但摩拉应该是最听你的话。 「对于繁育星神而言,任何生物,都可以是虫。」 「人是,虫是,神是。」 「猫也可以是。」 但一只听话的猫,不能与一条会产摩拉的龙相比,你失望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摸着猫一只手伸进摩拉堆,将那一堆摩拉的能量吸收的一干二净。 多托雷曾经问过你,既然实验材料可以增殖,为何摩拉不可以。 毕竟大陆上流通的摩拉,皆是摩拉克斯的血肉。 多托雷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消化了你给他的饼,在多方面验证你对实验药剂的增殖完全不会影响药剂应有的性质后,从潘塔罗涅那里掏出来的实验经费有30%在你手里。 他问了一个好问题。 你尝试过让一枚摩拉变成十亿摩拉,模拟器制止了你这种严重破坏当地经济秩序的做法,理由是: 「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bug,已在修复中。」 好吧,万能的bug。 倘若这不是bug,你现在已经点完所有技能树,带着自己的队友正式起飞,区区提瓦特,终究要被玩家用武力征服。 但现在,你只能绞尽脑汁,对着从各种方面测试过你的能力,拥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的维修人员工具卡说道: “摩拉只有经过交易才对我具有价值。它通过频繁交易后被勘定的价值,才是我解锁功能时需要的。无止境的增殖,并不会加快我解锁功能的速度。” 你又用资本家的口吻对着他开始画饼:“别担心,农业区功能解锁完后,下一个区域便是科研区,只要你再完成几个大项目,就能看到最直观的科研进度条了。” “农业区?” 多托雷晃了晃手中被增殖出来的试剂,“化学试剂也被归属于农业区功能辐射范围?” “自然。” 你甚至困惑的,“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农业会离得开学科发展,化学试剂自然也会包括在内。我被制造时这种功能甚至是一个大卖点,广告词都是‘辅助型仿作人偶,可以无限增殖杀虫剂,让人生再无烦恼’。” “你们这里没有那样的虫子吗,超强感染性,一旦路过就会毁灭所有的虫子?或者是跟虫子类似的东西,有巨大的危害性,和咬合力极其夸张的口器,一只虫子出现的时候,星球上所有地区都会响起警报。” 他敏锐的意识到你的话里所出现的虫子啃食的庄稼可能会有问题。 “这样的虫子,将人当做庄稼可能会更合理一点。” “只有人是不能满足虫子的,所有的生物都是虫子的目标,所以它们预示着毁灭的来临。你们这里没有这种虫子,那可真是幸福。要是有的话,你绝对不会问我农业区功能为什么能增殖药剂的问题。” “听起来你们的科技发展速度很快,不然也不会防住那些虫子,让星球上的人在虫子到来后还一直存活下去。” “不。” 你说,“我们只是有无数个星球,虫子不能一次性毁灭所有,所以它才死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来自星球之外,见过一片星海,他为此感到颤栗。」 「为宇宙。」 「为自己。」 「为你。」 6 第 6 章 「称号:愚人之爱」 「愚人抬头看向天空,看到了从星空坠落的灵魂。」 「称号效果:你是更改理想之物,你是击碎虚假之人。佩戴该称号可获得“理想”效果,附带负面特性“专注”。 “理想”可使称号提供者多托雷将玩家与其自身存在等同,维修效率永久提升200%,且解锁维修能力面板,面板数值可获得玩家能力增幅。 “专注”,此种负面特性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玩家活动范围。理想大多易碎,而承载理想之人只此一个。」 「恭喜你,终于打出了一个cg。」 你看了看文字说明,确认那只是个称号。 然而,模拟器说你打出了cg。 啊,这。 cg就是指称号吗? 「某种程度上,它们是等同的,出现cg才有称号掉落。」 那么cg呢? 「模拟器在游戏进度中只提供文字信息和相应指示,不提供cg,cg请玩家下线后在电脑上自行查看。」 有一种无法想象的美。 「当前称号已自动佩戴中。」 不得不说多托雷是一个奇才,能够将“专注”这种人类正面品质变成负面特效,你很好奇以往获得多托雷专注的人和物现今下场如何。 那大概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你不知道过往之事,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很清楚,明明在报废边缘时还能卡bug带着队友逃出游戏强制剧情的你,现如今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处境——以维修之名,多托雷已经将你的活动范围局限在他的实验室里多日,当然,这是在你的配合下。 在摩拉道具卡和维修道具卡中,一方出现了新的加成,你自然会将注意力放在出现新加成的维修道具卡上。 新修建的实验室跟被爆炸毁去的实验室并无太大差异,依旧是让大部分踏进来的人感到不适。 无论是掌管实验室的多托雷本人还是实验室里那些危险的物品,人之个体概念,在踏入之时便被抹去大半,余下的只有器械在感知中的冰冷。 你休息的地方算得上是这其中唯一看着正常一些的地方。 姑且不论实验室里放一个仿作人偶走来走去没有被放到营养液里保养、被挪用的实验台上躺着休息的仿作人偶身上没有接上各种各样分析仪的管子这件事的离奇性,单就实验室采购项目里多出一项被子的采购就足以让潘塔罗涅思考半分钟。 银行家的每一分钟都是宝贵且具有价值的,不应该为此浪费半分钟,但—— 那是一条被详细描述,说其上花纹应当是印着第六席散兵同色系卡通猫猫的被子。 正因如此,他浪费了宝贵了半分钟。 这半分钟里,同意与驳回是毫无意义的,唯有一件事,在这上面可以称得上有意义。 ——多托雷是疯了吗? 这个问题之后用了更多时间来论证,被包含在看望至冬价值昂贵的非卖品的时间里,与非卖品的状态一同被评估。 毕竟合理利用时间也是银行家一项必备技能。 你的被子是潘塔罗涅亲自送过来的,他说多托雷的这种行为给他增加了不少麻烦,他似乎是在说被子上图案的事情,又不全是。 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在银行家口中变得悦耳,失去了刺伤大部分人的力量。但这不意味着他的话内容是什么好听的,至少听得懂的人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你也就听懂了一点点,全是关于自己的。其他的涉及到至冬权利与财富的问题,你是听不懂的。 你不关心至冬如何,你只关心开了维修能力模块,可以进行加点的多托雷现在能不能给你的技能树充能充得更快一点。以及,潘塔罗涅能不能将你订的被子给你,你还得看看这种做对方周边的行为能不能增加队友亲密度。 毕竟队友散兵现在跟你聚多离少,亲密度全靠先前积累,你得想办法增进一下感情。 「你做出了一个选择。」 你走过去将被子从潘塔罗涅怀里抽了出来。 对话被打断了。 “要出去玩一会吗?” 表情可亲,语气温和。潘塔罗涅低头问你。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挡住了你看向多托雷的视线,目之所及便是他的脸。 你原本想要拒绝的,毕竟在这里可以给自己的技能树充能,可潘塔罗涅在你拒绝之前,不紧不慢的,“六席今天应该要回来,也许去港口能等到他。” 应该。 也许。 在银行家的口中基本上就是在诓骗,概率性事件,能够发生的自然是会对他有利的。 可那是开地图。 你……无法拒绝,至少现在不能。 “她现在很脆弱。” 你听到了多托雷的声音,“你确定要让一个易损毁的孤品暴露在至冬的风雪之下吗?” “摩拉大部分时间都有用,这种时候,自然也会有用。”潘塔罗涅笑眯眯的,“塔伊,你的意见呢?” 你自然是:“抗损毁性吗,有的,不过需要的摩拉数额有点贵,这属于科研区能力。” 卖自己的技能树了。 这种时候不下手,都对不起你玩家的身份。技能树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具体内容,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很镇定,眼神很纯粹的盯着摩拉道具卡,他原本的意思不重要,总之,他提到了摩拉,那一定是准备给你点技能树。 保证物超所值哦,确定不买一个吗? “科研区,哦,那有商业区吗?” 你说:“有,但目前想要开放付出的代价会很大,由公司构建的信用点体系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当地经济体系。你想要为这个世界带来毁灭吗,你确定可以接受解锁商业区技能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包括饥馑、战争、哀嚎、咒骂吗?” “倘若可以接受,那么请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我将由和平模式变更为毁灭模式,为你、为这个世界带来永不消退的灾厄,直至有机生命与星球一同湮灭。” “以塔伊兹育罗斯之名。” “但须知,毁灭一旦开始,便再无转圜余地。” 而他最开始所要支付的,不过是一千亿摩拉。 「他没有签下毁灭的条约。」 你不是一无所获。 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去往港口的路上你见到了由自己繁育能力而影响到的至冬土地,上面被人随便栽种了点什么,植物的根茎穿透冻土,如同那些冰层是特殊的养分。 绿意浮在冰雪之上,没有被冷风吹折。 是过于粗犷和随意的栽种手法。 但繁育不在乎,生长起来的植物也并不在乎,只有身为玩家的你,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它们能不能被栽得整齐一点?” “这是试种的产物,在种子被播种下去时,没人会觉得它们能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生长。但结果,”潘塔罗涅是在笑,银行家的脸上总是有笑的,无非是几分真心的事,“我们都低估了塔伊你的能力。” 甚至是有些可怕。 无论是今天有关于毁灭的信息,还是最开始透露增产能力时的轻描淡写。 不论环境,没有测算出极限,便让至冬在寒冷中违背了所有自然规律,强硬的命令植物在至冬的冻土上生长,让至冬成了被冰寒覆盖的沃土。 然而这种能力,却是仿作人偶的基础能力,只用一亿摩拉便可完成唤醒。 你没有被严寒困扰的问题,潘塔罗涅出门是坐车,车内的温度舒适,铺着看不出价值但踩上去便觉得昂贵的皮毛,你的那床被子也被带了进来,堆在车里,成了破坏车内奢华的童心。 你听着他的话,没有什么类似震惊的反应,口吻稀松平常的:“要是需要精心养护才能长出来,那它也不会成为我的能力之一了。” 笑死,你的技能树全点亮这具仿作人偶里就不止是有繁育的灵魂了,那就是完整的繁育,被你和模拟器称作“增产”的基础能力是繁育的劣化版。 星神能力的劣化版,再怎么劣化也不至于在至冬就劣化到能种土豆的土地种不了玉米吧。 真要是那样,你也撑不到报废的那一步,而是在创造过程中就被当成失败品失败品了。 如果你有创造者的话…… 你陷入了思考。 「你发现了被忽略的信息——何人创造了这幅身躯,使其可以承载繁育的灵魂。」 你对此的不确定到了潘塔罗涅无法继续放任下去的地步。 你可以陷入思考,无论思考何物,整个至冬都会包容。但不能在思考里出现类似停机的状态,所有类人的活动都被按下暂停键,连人的思维都凝固,如同知性死去。 “怎么了?”他俯下身仔细端详着你,难得没有笑意,在眼睛里流露出担忧,“是身体不舒服吗?” 你被他的声音中断了思考进程。 “没有。我刚刚只是在思考,我作为那位的仿作人偶是如何诞生的。以那位能力,我在诞生的瞬间就会被同化成祂。这与祂是否知晓无关,而是祂的本质如此,所有奔赴向祂的造物最终都会成为祂。” “可是现在,我还能认知自我,还能思考诞生原因,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你可以称得上痛苦的,“这大概率牵扯到与祂同位格的存在,而且不止一位。” 你杀心骤起。 倘若模拟器说你现在这具人偶身体被你的道具卡2或者道具卡1安装了监测设施,现在立刻马上,你会打开选项a,选择对祂们发送战争宣言。 「你的关注点十分清奇。」 就说有没有吧,有的话你会让祂们变成宇宙乐子乘以n,你说到做到。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玩家可以将自己当成乐子制造自己的黑历史,但要是黑历史里有意想不到的旁观者……呵呵,你选择让旁观者死亡。 「没有。选项之间并无关联。」 很好,你松了一口气,不用送走祂们了。但确实有一些怅然若失,毕竟你还没有尝试过星际大战,也没有尝试过一人单挑所有星神。 潘塔罗涅在等待你心情的平复,等你神情放松之后,才适时的递上一袋摩拉,含着笑意,“看来已经有解决方法了?” “是的。”你接过那袋摩拉,伸手拿出一个当做饼干在吃,“大不了就来一次仿作掀翻神明的戏剧。” 车停下了,你们抵达了港口。 7 第 7 章 港口自然没有塔伊的队友,但银行家不会让她一无所获。 他记得她曾经对末席表示过好奇,即使那只是在六席的提点下,她所做出的反应,没有任何特殊意味,只是应当好奇。 他记得塔伊当时的神情,她正在跟六席说话,脸上过于生动炙热的情绪没有收敛,在至冬的铁灰色里,六席身上的冷色调也被这炙热感染。然后,塔伊看见了他。 化冰的水面自然不会很快就上冻,她当时的情绪也是如此,只是到他这里,情绪走了一段路,被至冬的天气冻住了一部分。 六席对她说了什么,她扬起笑脸,声调是未曾冷却的余温:“潘塔罗涅,你知道公子在哪吗?” 他也记得当时的心情。 内心冷淡的评估名为塔伊兹育罗斯个体的价值,面上是温和笑意,亲切友善。 当时是六席赋予她在执行官中的价值。但现在是她的存在加强了六席的作用,甚至到了不得不需要几位执行官一同制衡的地步。 被人偶带到至冬的另一个人偶展现了其无可替代的价值,让她停留在至冬的却仅仅只有一个六席。 只有。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真的为至冬的存续着想,这都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 “哼,如果你们以为那个家伙真的缺爱到这种地步,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你们失败后狼狈的样子。” “能让几个执行官全都变成蠢货的事,实在是太过少见了。” 六席这段被外派的因由他自然是知道的,故而潘塔罗涅与他相见时,人偶艳丽的脸上神情刻薄,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自己的同僚栽个跟头。 “毕竟是价值连城之物,足以让最冷静的人也变成赌徒。” 潘塔罗涅当时是这么说的。 事实上,意图这样做的执行官,各有各的理由,但基本上不会抱有最愚蠢的认知——认为可以从塔伊心中剥夺对自己同类的怜悯,将塔伊彻底掌握在自己手心。 只不过,仅仅是建立联系便可以得到馈赠,所有投入都能得到报偿。如此稳定收益的潜力股,银行家自然不会错过这段可以扩大收益的时间。 在六席任务结束的这段时间里,大概会出来很多跟他一样的投机者,但信任关系的建立先后,让他此刻还有较为充裕的时间去研究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挤压塔伊的闲暇,让她延长建立一段稳定关系的时间。 不可能阻拦塔伊的自由活动。 这条路多托雷尝试过,但是走不通,没有被其他执行官联手施压,不过是塔伊本身的意愿如此。但如此,也不过几日停留。 基于这种情况,潘塔罗涅同六席一样,将目光放在了末席身上—— 与其他同僚相比,末席公子算不上难以解决,他的软肋清楚明白,性格简单。 「潘塔罗涅正在思考。」 模拟器闪过一行文字。 你瞥了一眼身边的潘塔罗涅,他思考和没有思考都是同一个样子,笑意习惯性的在他脸上出现,眉眼弯弯的,阻止着别人对他情绪的窥探。 「你会见到公子达达利亚。」 这里大概会出一个角色出场cg,如果角色出场会有cg的话,你如此笃定的想着。 那毕竟是一个与至冬的冰雪相比太过于明艳的色彩,在未被冰封的水面上、钢铁铸就的轮渡里,执行官末席是暗淡色调里极其活力的一笔。 冰雪的国度里橘色“腾”的一声烧却了寂静,热闹的更加热闹,寂静的变得热闹。他从船上下来,那点亮色调便在人的眼睛里游弋、迫近,直至烧到人的眼底。 然后得见,一双深黯得如同至冬天空的蓝色眼睛。 你若有所思,脑中响起了足以屏蔽潘塔罗涅和达达利亚交流的背景音,显而易见,这种让人深有触动的初见,必然是—— 「命运的选择。」 必然是你那拿着rpg冒险游戏男主角剧本的好队友啊。 这鲜艳的发色,这原本应当成为金发蓝眼的骑士经典搭配的发色和瞳孔颜色,难道还不明确吗。他这性格他这没有高光的蓝眼睛,明明说的都是他背后有奇遇啊,说不定身上还背负着什么不知道的诅咒! 打怪冒险推boss扩充世界观,你一见他,就知道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引导npc! 「……您的看法出乎意料。」 在跟达达利亚见面第一天,你已经将他的角色资料翻了个底朝天,跃跃欲试的向人发送了组队邀请——朋友,推boss吗? 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接受了邀请。 这是个喜闻乐见的场面。 在六席散兵不在的时间里,末席达达利亚陪伴着你度过了这段时间,两个铁打的身子骨兼战斗狂,在至冬的天气里非常放肆的玩乐。 既有冰钓、拿凿出来的冰块做滑梯这种12+的玩乐内容,又有16+、18+的血腥战斗。 你是准备复健,还自带第四天灾属性。达达利亚则是冰天雪地里养出来的一个战斗狂,年纪轻轻又是愚人众执行官。 至冬境内离散的魔物和秘境,不说是每一个都遭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吧,两个人拆吧拆吧,魔物除了弱的和至冬科技造物外,都绝迹了。秘境里更是一片狼藉。 多托雷的实验室里现在堆满了强大魔物的遗骸,和秘境里被暴力拆除的机关残骸。 而你和达达利亚,还在兴致勃勃的规划着下一次锄地的路线,展望着绕至冬全境后的美好未来。 “等开完这片地图,我们就直接转战璃月,顺走他们的摩拉龙。” 你试图给自己的开图npc描述一下自己的野心,最终限于阅读物过少,对璃月那边情况一知半解,选择先退了一步,“算了,还是先打上稻妻,顺便把借景之馆夷为平地。” 你的开图npc只是个战斗狂,但对于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偶作战模块受损严重,急需摩拉修复;另一个战力可观,但直面神明确实胜算不大——组队就去对稻妻乃至璃月宣战,将纷争带给它们的举动,反应只有一个:“那伙伴,我们还要更强才行。” 至少现在,无敌的玩家血量如风中残烛,技能只有被动辅助技和普攻,除了硬卡bug,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难度。 你凝视着一片漆黑的地图,试图从这漆黑里看出来璃月和稻妻。 首先,你得找到它们在哪。 玩家永不迷路,前提是地图给我开了。 不然的话,就像现在这样,只能从玩家的野望变成温馨的丛林大冒险,冒险结束后,还得到达达利亚家里休整吃个饭,等人来接。 你跟你的队友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里,做饭的是你队友。现在换了个环境,做饭的是达达利亚的家人。 你若有所思。 果然,这个游戏内容里是没有内置料理模块吧。 「有!」 力透纸背。 入木三分。 令人惊叹。 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能够吃白饭的情况下,与其自己开锅做美味料理,不如保持微笑蹭吃蹭喝,边上还有热情开朗的同事介绍哪道菜好吃。 全程吃下来,体验感拉满。 只有一点,来接你的人笑容会有点假。 没关系,你已经习惯了潘塔罗涅这位大忙人对一些琐事礼貌性的敷衍,他能抽出时间来接你,就足以证明你们之间的情谊暂时不会被摩拉击倒。 以后可能也不会。 那点假笑对着的毕竟是达达利亚。 你的开图npc目前处境不太好,一个管钱的潘塔罗涅和一个管技术的多托雷对他的观感正在持续下降中,显而易见,要是有机会,这两位都会很乐意的为达达利亚艰难的工作过程再多两笔不那么人道的考验。 那么你呢? 暂且不论这怎么能拐到你的,你对你的每一张道具卡和每一个引导npc都抱有最真挚的情感,所以,你亲爱的潘塔罗涅能告诉你有关璃月和稻妻的书籍能不能报销吗? 你希望这个答案是可以。 这当然不会超出他的能力,甚至于要不是你说书太多了堆得太高了,就会让你不想学习,潘塔罗涅可以走自己的渠道将所有涉及到璃月和稻妻的书籍一网打尽。 更加不出乎你意料的是,在学习和轻小说中,你压根就没有半点迟疑的选择了轻小说。 你躺在一堆轻小说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指不定以后就得在这堆轻小说里度过余生了。 学习可以得到知识,但享乐确实是太舒服了。 要不这局就这样吧,直接te算了。 「我以为你会坚定不移。」 不好意思,玩家,至少你,就是这么一个轻言放弃三心二意的人。何况边上还有一个潘塔罗涅,见你耽于享乐,将这方面的体验感直接拉满了。 「你的队友快回来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 轻言放弃三心二意的你,重新燃起了自己的三分钟热度,决定来个高难度动作——先翻个身。 潘塔罗涅,这位洞察人心的资本家善解人意的停下了念书的声音,询问道:“怎么了,塔伊?” “你先别说话。”你很严肃的,“我决定挣扎一下。” 从资本主义享乐和妥协精神中挣扎出来,变回那个不忘初心时刻推销自己技能准备坑人摩拉准备带着队友大杀四方的……你好像就这一局里没那么摆啊。 这…… 只能说人来都来了,起都起了,还能咋的,先奋斗那么个几天,然后回上个选项找9去睡上几个琥珀纪,这样就能量守恒了。 你就是靠着这样的精神避开第一个te结局,等到队友归来的。 两人相见,率先热泪盈眶的是你:“我可想死你了!” 「岂止,再不回来就出te。」 闭嘴。 你这时候拒绝旁白,差点阻断你的情绪输出了。 你的队友情绪表达不会太过直白,但他人跑不掉,就只恨自己的帽子没有其他遮挡物,挡不住他面上的神色。 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说辞被你突如其来的情绪输出冲得七零八落,现在只能有些生疏的软着声音问问你的近况,发生了什么,有谁看不惯的他去给你报仇。 他全然没有想过你是真的想他。 谁能不想他呢? 你那命途多舛的队友级别还没养好,你还没有带着人起飞人就出任务一走就是大半年,这是一个养成游戏该有的东西吗? 什么养成游戏会让被养成的对象一走就是大半年的? 「这是乙女游戏。」 模拟器再度重申了一次自己的游戏类别。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谈恋爱的话,同一个部门却异地恋,可悲。 “我很想你。” 你再次直白的,描述了自己的情绪。 “你不想我吗?” 你旁若无人。 于是你的队友,便如同在借景之馆那里那样,摘下了散兵这个名字,回到了倾奇者的时光。 只有你们两个人,故而,人偶可以说,“嗯,很想你。” 他那时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心思纯净,有问必答。 现在仍是如此。 8 第 8 章 你的队友从ban位上下来了,可以正常组队了,一些道具卡123就没用了吗? 怎么可能! 你虽然常常会将道具卡放仓库,但从不会跟任何一个道具卡说再见,除非背包满了。 模拟器妥善了为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发掘出了分解和精炼后的第三条路,只要道具卡123都是人就行。 这样只有携带麻烦一个问题。 真是成为主观能动性,败也主观能动性。 就比如现在,队友散兵一回来,队友和道具卡的差距太过明显,你已经明里暗里被点了几次了。 是,他们是没说什么,就是正常的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你读轻小说,问你要不要在实验室待着,达达利亚更是锲而不舍的送来打boss和开图邀请。 但他们就一点没意识到你现在的时间并不充裕吗?意识不到你准备带着队友练级了吗? 不见得。 要是真的没意识到,那就不要做那么一副刻意得刚刚好让你碰巧看见的失落表情来啊。 「有用吗?」模拟器灵魂质问。 这是有用没用的问题吗? 这都是我队友损失的buff加成啊! 你心痛得无以复加。 人玩养成游戏肝肝肝氪氪氪是为了什么,除了让自己天下无敌外,当然是让自己的队伍也天下无敌。 你肝道具卡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变强让自己队友变强,现在他们之间出现了兼容性问题,不能同时存在队伍中,这让你怎能不痛心疾首。 散兵没有意识到道具卡的功能,是因为他看不到游戏面板,不知道buff的香,可你看得到。 为了弥补这部分损失,你只能尽可能的利用空闲时间,找潘塔罗涅点自己的模板功能,蹭多托雷的药剂,跟达达利亚开图方便规划最佳路线。 “对他们很头痛?” 散兵不知道你为什么苦恼,但他知道该怎么解决,“对他们其中一个表现出偏心,就解决了。” “你以前教过我的。” 至冬的太阳永远给人毛茸茸的感受,晒下来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夏天在春天,偏冷的质感,光线落入至冬,是衬托至冬的冻的。 在这样的至冬待久了,散兵会担心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比如睡太久会让人偶生锈这件事。 驱动人偶运作的核心在冬日损耗更甚。 你此前兼任过人偶的教导者。 看样子,那段时光在散兵心中依旧鲜活。 「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那为什么没出cg? 「……」 玩家在令人窒息方面非常令人窒息。 你双手一摊,对着自己曾经的学生说出了一个痛心的事实:“没有平替,要不我们去开璃月或者稻妻的地图吧,地图大了,人才也就多了。” 能够打败道具卡的只有装备限制和其他道具卡。 散兵就带着你拜访了第四席阿蕾奇诺,四席手底下有个壁炉之家,愚人众收养孤儿的地方,里面有特殊技能的人不少。 指望这里能刷出来几个执行官的平替是不可能的,但将就用用缓解一下你的情绪还是可以的。 他们尚未长成,就算有亮眼的技能,等级也不会太高。 总之就是转移注意力。 至于你看中的人,阿蕾奇诺不给你,这种可能性散兵和你都没想过。有价值就意味着会得到更多的宽容,恰好他的同事们都非常务实。 一排排未长成的道具卡站着等待着玩家的选择,你在这方面也是务实的,并不掺杂一点注视人的柔软。 四席阿蕾奇诺这是第一次有充足的时间端详着至冬现下最珍贵的孤品,从外表上看,她同六席无特别明显的差别,现存的最大差距,不过是制造出他们的人并不同一。 六席是稻妻的雷神制作出来的人偶。 她的创造者则并不明确,阿蕾奇诺从自己的同事们语焉不详的字句里,找到的唯一的一句真话便是她属于降临者一列。 世界之外的来客,意外降临提瓦特,在借景之馆中碰到了另一个人偶。 一个很简短的故事。 阿蕾奇诺曾去看过当时的遗迹,时间让当时的一切都散落,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稻妻居民的生活中有疑似两位人偶的故事,只提及了结果。 结果就是御影炉心那边的魔神残余力量有一段时间彻底无影无踪,直到其他区域的力量被仍旧存在的吸引力再度吸引了过来。 博士尝试修缮过塔伊,在他不明晰塔伊的价值之前,他看到了人偶背着另一具失去活动迹象的人偶向御影炉心走近。 而那具人偶在牵引着周围的魔神力量,就算过去了一段岁月,那种引力仍旧存在于此处。 更多的,因为她醒了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在六席指定了照料她的人选下,阿蕾奇诺得不到更多信息。 只是今日一见,确实是非人,与人并不同的物种,而六席—— 阿蕾奇诺那双奇特的眼睛目光移开一瞬,瞥见正在阴影处抱臂看人的六席,是个好学生。 就起比起他的老师,他心太软了。 你仔仔细细挑选着道具卡,最后从这堆道具卡里勉强挑出来几个能用的,交给散兵,让他去和阿蕾奇诺进行交涉。 这种事,你是能丢就丢。 四席阿蕾奇诺没有忽视你的存在,在交涉结束后这位执行官向你点头示意:“塔伊没有看到更合心意的吗?” 你说没有,顺便盯上了这位执行官:“阿蕾奇诺女士,你有兴趣加入这次行动吗?” “我的荣幸。” 兼容性问题解决了。 看样子还是开地图刷特殊npc更适合你。 阿蕾奇诺这位性格很不错的执行官没有问你们的行动为什么需要拿魔物和秘境练手,她只在必要的时候出声。 一次行动过后,你们就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刷本情谊。 「坚不可摧,指听到队友要去稻妻,立马转战稻妻。」 你没有忘记你挑好的几个道具卡,但也只限于没有忘记你的道具卡。 你们两个一个不在意自己执行官的身份,一个没在意自己动一下就会让至冬连轴转几天。 散兵接到了任务,想到了你说过的话,就来问你要不要去稻妻。你听到了然后就过来了。听起来非常简单,但潘塔罗涅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多托雷差点被他自己掏空的实验室,已经足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你这边退一步,至冬那边就会进一步,让这次任务成为超规格任务,而不是只来了三个执行官,其余执行官线上指导,二十四小时连线。 这待遇可谓是奢侈。 但你理直气壮。 天下无敌的我就应该有这种排场。 「是,所以天下无敌的你能好个色吗?」 嗯,怎么不算呢。 你身边全是帅哥美女,怎么不算好色呢? 「那你倒是碰啊,看见你边上那个双标的毒舌美少年没有,上去,亲一个。」 谁?毒舌? 你的好队友怎么是个毒舌? 那叫毒舌吗?那是不为人知的真诚。 你刚来稻妻就试图向模拟器证明你的队友在营业状态只是有话直说,根本不是毒舌。 “呵,蠢货。” 你:这是事实。 “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你:你看,他不毒舌。 至于下手狠辣,对敌人说“别误会,你还不值得我特意来一趟,只是挡我路了而已”,你扪心自问,要是放垃圾话能够有效打击敌人的信心,他们的族谱在开战前都得被你撕了。 赢嘛,不寒碜。 所以这叫什么垃圾话,你就差手把手教散兵如何正确的放垃圾话了,蔑视才哪到哪,从身体到精神全方位打击才算真的垃圾话。 散兵:…… 散兵:“我记得了。” 散兵是至冬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性子无论如何都与你心中所想的“人*妻”搭不上边的。 要真是如此,你们两个也不会全须全尾的到至冬,散兵还保住了你被修复的可能性,而不是被拆解,或者经受更多的破坏性实验。 但倾奇者自始至终都是纯白的人偶。 在你眼中。 你们这些年,好像从借景之馆走出来后经历了一堆糟心事,又好像还停留在借景之馆的时光里,不过是在讲某一个冒险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你们看起来是个行事有些章法的人了。 还是不强求人偶们必须要符合扮演角色的人设的故事。这点从你们之间的称谓,和相处方式可以看得见。 信任这件事可以直观的看见,坦诚也是。 你私底下还是称呼他为倾奇者。 他并不向你隐瞒一些血腥的事,像是六席的正常工作,和其他同事所做的事。 也不会在一些小事情上隐瞒你。 他承认自己说话刻薄,喜欢戳人痛处,又说他原本是想着收敛一些,免得你无法接受,与他起了隔阂。 “这世界上现在不只有我们两个。” 其实一直不止。 只是借景之馆太过安静,区域太小,两个人偶待的时间太长,其中一个便以为这就是世界。 直到有人打开了借景之馆。 两个人变成了很多人。 而这很多人的世界,不欢迎两个人偶。 你从你队友的眼中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当机立断的说出了:“一直只有两个人。” “稻妻的雷电将军是个人偶。” 这什么跟什么。 人偶跟你的队友有可比性吗? 雷电将军又不是你的绑定队友,你只能将人当做道具卡。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想要将她做成心脏,那样的话,我想想办法。” 你思考了一会,“倾奇者,你介不介意当个雷神?” “免了,执行官的任务就足够多了。何况,稻妻对雷电影的信仰一时半会动摇不了。” 散兵离你更近了一些,“你是想着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不能吗?” 你对没有见过,未来还注定会红名的敌人要手软什么?口嗨说人是自己老婆打起来一边斯哈斯哈一边冷酷无情的上最强阵容只为快速解决对方的玩家,难道不是比比皆是吗? “我不够强。” 现在这个屋子与借景之馆没有任何区别,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伏在你的膝上,一如往昔。 “我也并不渴望拥有一颗心脏,那种东西,无用。” 你的胸腔里也没有心脏,所有人类的生理活动都可以模拟,然而打开胸腔,里面确是同他一样的空空如也。 你们不会有材质、形态以及人格上的其他异同。 你摸了摸散兵紫色的头发。 “确实,你的练级速度上不去。” 简直令人焦心。 你是个吞摩拉的无底洞也就算了,散兵受限于人偶的材质,现在也强的有限。 他笑了一下,带着讽意,对自己:“这具人偶的身躯快要抵达它的上限了。” “这算什么问题,可以突破啊。”散兵离满级还早着呢,你当然可以信誓旦旦的告知自己的队友,他还可以更强。 而且就算满级了你不信模拟器卡不出来bug,这算什么问题? 为了鞭策自己的队友,让他正视自身的潜力,最重要的是,可以一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练级,你斟酌了一下字句: “你是我的唯一选择(绑定队友),为了让你能够长长久久的陪伴我(不被仓管),我会一直鞭策你变强,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保持一个好心情高效率练级)。” 懂不懂说话的艺术,你敢说散兵现在对练级一定充满了希望。 「确实,都出cg了。」 ??? 不是,那你带着队友大杀四方的未来呢?那你脑中的练级计划怎么办? 「但是出cg了。」 瞳孔地震。 9 第 9 章 「恭喜你,终于脱离新手期。」 你:…… 你只能说这游戏的新手指导做的真烂,已经不能说是有待改进了,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新手教程,也没有任何一个新手关卡的提示,根本没有的东西,要怎么改? 你向游戏客服反馈了这一问题,客服说好的呢亲,这边已经收到了您的意见。 大概半个小时——这期间你探究了模拟器过完新手关卡后的变化,首先是丰富了周目信息,能够一眼看得到你的攻略对象;其次就是多了游戏客服反馈渠道;然后,然后没了——你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两张cg没看。 多托雷的cg没什么好说,你瞅了一眼,构图还不错。 而散兵的,非常明显的体现出了主线和支线的差别,不仅可以将游戏里明明平平无奇的一个场景变得朦胧美好,还是动态cg。 你伸手点了点,从这张精致的cg图上似乎能触到人偶的睫毛。 图中的人偶颤了颤眼睫,似要醒来。 「称号:人偶之心。」 「在另一个人偶的怀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称号效果:世界上有两个人偶,只会有两个人偶。佩戴此称号,可使选定对象陷入特定梦境。 使用次数:1\1。」 多托雷的cg掉落称号「愚人之爱」描述里是限定了对象,只能用在多托雷身上的,出了相关周目,基本上就是摆设。 而这个,你看了描述几遍,也没看见它写着只能对人偶或者散兵生效的字眼。 强控啊。 这种不取对象,没有明确限制范围的称号,就算只能使用一次也是当之无愧的神技。 它甚至都没有额外说明,仅限于生命体。 如果你玩的不是简单模式的游戏,而是一个失误选择了困难模式,想必这个一次性神技,可以让你多一条命。 不过没关系,你最擅长制造困难了,你搓了搓手,兴致勃勃的准备重开周目。 「有后日谈尚未查看,是否展开?」 你选了否。 这个后日谈看了耽误时间,你得趁现在还有动力的时候,完成你的周目刷新大计。 「……你想做什么?」 先存个档,我开局屠杀线没问题吧。 「……行。」 如果说上次你们是岁月静好,这个周目就是腥风血雨,作为新手关卡之一的c选项,因为没有新手教程过了就消失不能再进入的设定,可以说是备受折磨。 你问为什么不去a选项? 好问题,与全宇宙为敌固然刺激,但不经过尝试,又怎么能知道,你的攻略对象立场可以说得上顽固。 这局可以称为“我让我们与全世界为敌”“我不知道面前是谁,我只知道大开杀戒”“看见那个红名了吗,那是经验包”。 你一局下来见的最多的是马赛克,连队友都是马赛克版的。 确实没什么实感,看到了后日谈才后知后觉自己原来身上也全是马赛克。 「达成结局:无人生还。」 「“厄难的开始不可考据,从残余痕迹的勘定结果推测:此星球曾拥有文明,然而文明又于短暂中迎来毁灭。 一场极其彻底的毁灭。 那些绿意是假象,文明保留的所有痕迹只是时空干扰产生的蜃景,整颗星球已然死灭,捏合该死灭星球的为特殊造物——人偶。 两具人偶,作为这世界上最后的活动物,同归于尽。” ——“倘若这就是你的论文,我的建议是,你退学吧。” 你瞧,连记录该死灭星球的学者都迎来了人生路上的重大打击,被自己的导师直接劝退,学术生涯直接中断。 那两个人偶——一个跟毁灭一样的疯子,一个疯子的追随者——同归于尽听起来都像是个好结局了。 说不定真是个好结局,那个疯子指不定心满意足然后才死的。」 疯子.你:。 你还有心力跟模拟器斤斤计较,说人偶的反应不合常理,正常人看见自己的同伴成为灭世魔王六亲不认,不是该弃暗投明,成为抵抗魔王的勇者吗? 你跟他为什么还能在最后拥抱? 「在繁育眼中,人是虫子,人偶亦然。」 「虫子当然会跟随虫皇。」 「你不是知道吗?」 你达成了两个结局,一个是「无人生还」,一个是不用白不用,借着最后的生命使用称号,得到的隐藏结局,这个机制确实足够离奇,但它也是真的给称号。 你看着称号栏里灰掉的「人偶之心」,和新增加的「白日梦」,这波,竟然赚了。 「称号:白日梦。」 「谁会愿意在幻梦里得到片刻清醒,明了面目全非的现在。」 「称号效果:原为人偶的珍贵回忆,现成毁灭来临前的片刻疯狂。佩戴后获得选定对象“痛恨”效果。 “痛恨”:左右他人人生使其无法挣脱后,他人从中诞生的情感。记住你、恨着你、杀死你、一同杀死自己。为此可以爱着你,恨着自己。 使用次数:1\1。」 这个效果,你确实没有对这个周目的队友有过良心,他确实是你手中被摆弄着的活傀,有这种效果,不足为奇。 有了称号就该用,但你审视了新手期的四个副本,考虑到最适合使用的人都已经在这周目被你弄出身体自我保护机制来了,出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你犹豫着问了模拟器一句:「我还能进去c选项吗?」 「可以读档。」 那还是算了,睁眼就是借景之馆,不如换副本重开。 你只是想换个人使用一下你的称号而已,至于这算不算浪费?体验游戏的乐趣怎么算是浪费? 模拟器从善如流的掏出来一个加强版b选项。 「新手教程结束,请开始你的新人生。」 所谓新的人生,指的是跳过你的成长生涯,直接快进到教令院读书时光。 背景资料已经直接刻印在你的脑子里,不会再出现一问三不知,学者身份是个摆设了。 「上次怎么不这样?」 「本游戏屠杀线会尽可能增加玩家的抽离感,减少真实体验感。」 也是,万一做的太过精细,玩着玩着有人从中学到了什么,那可真就要从**模拟器变成犯罪模拟器了。 现在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你在教令院是新生,从乡下来的,天分尚未展露,考试成绩也是将将够到入学的边,还十分的贫穷。 这些信息直白的在你面前摊开,你还可以看到它们中间有些句子里插了括号。 括号里写着:控分。 写着:毫无疑问,你是个天才。 唯独贫穷,它边上括号里写着的是“真的贫穷,今天已经流落街头”。 再一抬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信息一条条的跳出来,你可以随意阅读那些人身上细节展露的一切,还可以分析天气。 「阳光明媚,四十分钟后降雨。」 「年久失修的建筑物,漏雨。」 「心情烦躁,不建议寻求帮助。」 「有人在盯着你。」 「你需要尽快找到住所。」 「有人在盯着你。」 …… 你明白了什么是“毫无疑问,你是个天才”的含义,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 你目光投向某一处,走了过去,那个盯着你的人在你看来是个红名,意味着可以刷。 你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从这位大好人身上取得生存的物资。 在能看到提示的情况下,你的行动一切顺利,还根据手中的生存物资找到了临时住所。 须弥教令院边上,走不了多远,就可以看到丘丘人和镀金旅团的营地。营地视野开拓,有生存必要物资,以及休息场地。 「不要让教令院的人发现。」 这不是问题。 你首先找到的是镀金旅团的营地,名字奇怪得让人一眼就知道是能刷的怪,还不用被动点亮丘丘人语,省事。 你提着拳头就上了。 没办法,贫穷的学者碰上的第一个红名不是什么富有的大礼包,你甚至不能从一堆日落果和一把摩拉里找到一个铁的玩意儿。 连生锈的铁都没有,让你拎着破伤风之刃上去干架的愿望落空。 你眼神坚定的看着载歌载舞的镀金旅团,但是没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条路没有收获,这条路你必定会发。 你都看到那把刀了。 你的想法没错。 在你的拳头以理服人下,你不那么贫穷了,不仅得到了生存物资,还得到了最好的照顾。打群架抡人时破皮的拳头被仔细得上了药。 他们全然没顾及自己的鼻青脸肿。 你喝着茶吃着饭,将这个营地圈成了自己的地盘。 你新收的小弟们:…… 他们算是遭了你了。 好好的过着日子碰上你这个穷的叮当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所以撸起袖子来抢他们的学者,一不留神身份就变成了别人的小弟。 这落差确实是有。 但人生就是如此,人在拳头下不得不低头。新来的没房子的学者都穷的抢他们了,还能怎么办?炽阳凝冰可没有多余的刀,白日鸣雷也没有多余的坏牙。 这人凶得要是教令院那些贤者开除她,她看样子都能捏着拳头来一次物理上的尊师重道。 总之,结果就是你多了一群小弟,他们营地里多了一个人。生活还是要是照过。 他们也得接受你这个空降的老大时不时领着丘丘人过来折磨丘丘人,就为了从丘丘人口中听到更多的声调。 “谢谢,那叫提瓦特丘丘人通用语,而且我不是折磨,是学习在折磨我。” 你选的知论派是研究语言文字的,但没有一个人在学习的时候真的能心甘情愿一帆风顺的。就算是再天才的人,也得演上几回蓝色生死恋。 你被知识虐到失恋,倒不至于,你只是被教令院的学术环境虐到火气大,每天都在“要不砸了教令院这鸟院吧”和“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搞”中反复横跳。 有朝一日它不跳了,这教令院估计也就得被你和你的小弟们埋了。 被点名的小弟们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教令院的事,他们不掺和。他们毕竟是太累了,白天打工,晚上还要打工,白天被雇主剥削,晚上还要被教令院的学者重拳出击。 要不是他们体格好,现在地上得躺一地,还要冒险家们收尸。 你是真穷啊。 教令院的福利你尚且没体验个囫囵,被自己的穷就已经逼得小小年纪就在钻研怎么用知识创造财富了。 表情虽然少,但一点都不妨碍你精准找到心肠最好的学长,和能避免社交的学长,大大节省了你的气力,不至于让你在自己小弟们的照料下还重度贫血和营养不良。 连表情少,你都是用节省气力来解释的。 你甚至都没说过太多的话。 「……」 模拟器无言以对,只用一个省略号表示自己的心情。 依照你最开始看到的提示,你只用等待二十分钟就可以等到你好心的卡维学长,而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无论你当初见到的毕业后的卡维学长身上发生了什么,才借住在艾尔海森家的。现在的卡维学长,确实颇有积蓄。 但你在增加自己游戏难度这方面,一向是非常擅长的。 几个方案,你选中间。 或许还不止是中间,在得到的信息足够多的情况下,你目前仍旧没有前进一步。 你磕磕绊绊得好似一个活着就极其艰难的人。 实则武能锤自己的小弟,文能提前毕业。 「我无法理解。」 因为出cg就会结束游戏。 「新手期过了,不会。屠杀线是例外,无人生还,自然无法继续游戏。」 那我为什么要选择他们? 或者说,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我?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你本来就不是指望一个答案。一个标准答案摆在面前,按部就班就能稳稳当当的过好一生,这样的答案,你希望它出现的场景是你的作业你的考试上,而不是你的游戏人生。 趣味性,才是玩游戏的初衷。 「已收录玩家建议。」 那看样子,你能继续摸索游戏的趣味性了。 在建模上这个游戏无可挑剔,他们生动得像个活生生的人。 你那好心的卡维学长在知道你现在过得生不如死的情况下,真切的为你担忧过,现在仍是如此。他的口袋里总是塞着一堆东西,糖果和一些绘图工具一块,手忙脚乱的掏出来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 捡回兜里的时候却寂静。 作为学长,在自己学妹拒绝过多帮助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不多,最常见的不过是见面递上一堆糖。 他的学妹是知论派的,在知论派里算的上是好学的一位,也总是安静面无表情的,熟悉了后知道她是为了节省气力。 她的不富裕是肉眼可见的,不合群也是。 卡维跟她的相识是来源于她的主动,他在绘图,面前悄无声息立了一个瘦削的影子:“卡维学长,有摩拉吗?” “我可以提供绘图服务。” 卡维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勾线笔偏了一下,没来得及落下一点污迹。 绘图纸被移开了。 移开那张纸的学妹看起来苍白了无生气,眼睛黑黝黝的:“抱歉。”道歉听起来也硬邦邦的,“这样你才会答应给我摩拉。” 卡维也确实给了,不止给了,还给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晕倒的学妹一些糖果,请人吃了顿饭。 “学长,你果然是个好人。”她说。 洗的发白的衣服,一张眼看着活不成的脸,在那段绘图的日子里被养的健康了一些。学妹大抵是不习惯跟人建立亲密一些的关系,有问必答也就算了,还说的全是实话。 卡维绞尽脑汁还是让气氛几度陷入冷场。 学妹静静了盯着他一会,肯定的:“你是个好人。” “正常人在那种情况都会生气,但你还决定帮助我,就算我差点毁了你一张图。” “学妹也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在几种方式里,我选择了最坏的那一种。” “现在打开话题的几种选择,我依旧选择了最坏的方式。” 卡维试图说些什么,被生生堵了回去:“没有不适应,没有不擅长,我只是无聊。学长不要找借口给人开脱。” “不是借口……” “哦,真心认为,那学长你确实是个好人,很擅长内耗自己,会很辛苦。” 卡维被自己的学妹堵的很狼狈,一晚上没几句话是能真的说出口的,准备自暴自弃的时候,看见那双眼睛就莫名梗在那里硬是想要从中突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大概是执着。 执着没什么用处。 她撑着身体,就这么跟人堵了一晚上,愣是没让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自己饿晕。 卡维对此很是自责,认为要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那种气,学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而学妹眼神发虚,但醒来第一句还是:“我赢了吗?” “赢了。” “学长你真是个好人。” 在那之后,卡维跟学妹的关系就停了,她说其实没什么理由,就是觉得卡维学长这样的人,只要她求助,无论关系如何,就算是仇人,学长说不定也会帮一帮。 “正如游戏里无偿帮助他人的npc一样,因为特别,所以没有相处的价值。” 她补充道:“这也是我选择的最恶劣的处理方式之一。” 相处的时日算不上多少,然而算得上刺人的话有一堆,不愉快的事也不少。现在碰上了,却还是会被塞上几颗糖。 “学长真是个好人。” 你说。 担心玩家会不会将自己饿死在这个周目的人并不多,你自己都挺无所谓的,你还想看看要是真饿死了会不会打出来一个离谱的结局。 只有卡维,他见到了你,一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你,一边用手忙脚乱的掏口袋。 原本准备好只塞糖果的口袋总是多出一些思考中放进去的绘图工具,七零八落的跟着糖一起捧到你面前,他知道你会接。 也只会接他递过来的糖果。 那些刺人的话,他确实在意过,也确实靠着时间消磨殆尽。 理由是,「她只是实话实说」。 你咔嚓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果,听见动静的卡维条件反射一样的看向你。 “你可别又说我是个好人。” “卡维学长,你介不介意承担一下知论派学者的痛苦?” “什么?”这个时候,他倒是很警惕。 “你要不要学一下知论派的基础课程?” 学长的第一反应是你碰到了不会的问题,第二反应是你跟艾尔海森闹了矛盾。 知论派里一个不合群的天才和一个好学的怪人凑在一起的传闻知名度颇广,广到卡维都知道,主要原因在于艾尔海森。 他是一个天才,有名的。 而众所周知,天才往往在性格上都有特立独行之处,不合群只是艾尔海森天才的又一证明。 当然,这些都是你无聊的时候听到的。 所以你这种能凑到艾尔海森面前还能呆得住,没有被这位天才远离的人,在大众认知里,就是与艾尔海森关系好。 事实上,你奔着与艾尔海森可以隔绝社交的特点来,那么跟他一句交流都不曾有过是常见的事。 卡维问你是不是跟朋友闹了矛盾的神情和语气都足够小心翼翼,你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听:“我没有朋友。” 你对教令院的学者们没多少交流的兴趣,每日都徘徊在炸与不炸的临界点。 卡维能跟你交流这么久,还没被你的傲慢和目中无人气走,只能说明这位学长的责任心和道德感都高的出奇,见了一个快饿死自己的人,就没办法看着人饿死在自己边上。 他甚至觉得这是他决定去帮助的,你并不欠他什么。 你想,要跟这位学长绝交的最佳方式,是健健康康的在他底线上蹦迪,然后才能掰得彻彻底底。 可你这满眼提示的精神状态,怎么看起来都好不了。读心术可以在众多轻小说里占据一席之地,给拥有者带来便利,但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和与读心术相差无几的信息推测能力,在现实里只会让拥有者感到厌烦。 太多太杂,吵的眼睛疼。 压根就喜欢不起来可以交流的生命体。 这方面模拟器就别这么赶时髦了好吗? 「这是很老的梗。」 你跟模拟器拌了个嘴,打了个岔,说出口的话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讨厌人类。” …草。 这话出口你当场心梗,什么老掉牙的东西了。 好在面前是卡维,他拥有着丰富的同理心,不会计较你这一时失言。 “我要学什么?” “学正常人。我现在见不得真正的正常人,太吵了,眼睛痛,但我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毕业。那就拜托学长了。” 卡维原本想着的是挤出时间兼修,看得出来他下定决心后对自己是真的会下死手,直接将自己往猝死的边缘推。 你让他学正常人学知论派的样子,他到有点不确定了:“真的是这个?我不正常吗?” “正常人面对不合理的要求是拒绝。而我,学长,我全身上下最正常的就是穷了。” 10 第 10 章 你们两个由此开始了一段艰苦卓绝的学习历程。 卡维是妙论派年轻有为的学者,尚未毕业就能在须弥留下自己的诸多痕迹,将自己的声名与天才牢牢绑定。 而你,知论派学者,声名全是挂靠在艾尔海森和卡维身上的,因为特长是控分,至今你个人评价都只有好学二字。 你们两个人,至于一头栽在正常知论派学者如何学习的大坑里吗? 至于。 卡维告诉人,天才对其他学派的知识并不存在隔阂,建筑从来不是单一的与其他学科独立出来的项目。 你则告诉人,不作就不会死,明明一眼望过去就能学会的东西,你偏偏选择了折腾卡维。 现在两个人坐在偏僻的发生抢劫案概率约为百分之六十九点七的废弃建筑物里,还得承担高达百分之四十八点五的建筑物倒塌风险,只为了理解为什么历史要在那一年发生的思维。 “大慈树王为什么是五百年前失踪的?” 一个看题目可以下意识从当时的背景环境分析,从结果倒推因由的问题,然而,询问者只是单纯的对时间表示疑问——它为什么不能提前不能延后? 为什么? 因为大慈树王确实是五百年前下落不明的。而不是四百年前,六百年前。 已然成真的史实是否可以更改时间,关于这点,卡维的意见是:“我宁可他问的是个哲学问题。”而不是问,这个时间推后了提前了为什么不可以得分。 这还是你的问题。 介于你的小弟们辛辛苦苦的在养活你,没让你这玩游戏天昏地暗对于饿死自己兴趣盎然的人真的死于饥饿,你决定借花献佛,就给卡维指定了正常知论派学者进阶指南——首先,从一无所知,没被知识污染过的人开始。 你让卡维去指导你的小弟学知识了。 这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不了解知识的人才无畏,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到篡改知识,颠覆整个知识体系。 但是,但是,卡维为什么会答应呢? 现在的教令院,现在的须弥,知识是一种流通性极差,只在学者之间富集的元素。基于这个背景,卡维的好人属性还能在看到镀金旅团时表示镇定,并且答应下来,你只能抱以沉默。 你当时移开了目光,没去看他表现出来的一切,直至另一种思维覆盖了他当时的想法,才如常与你的学长交流。 现在就是被知识砸脸的小弟们带给你们的报应了。 他们不得不好学,也不得不给自己的老师带来沉重的打击。 这是必然。 卡维教了他们几天,整个人精神就萎靡不振了几天,你被拖着听他遇到的那些让天才大脑都懵逼的问题是常事。 “很遗憾,学长,他们只是单纯的无知。现在的教令院不支持一个无知的人能够触碰知识,他们也无法在刚开始的时间就理解到什么是知识中的常识。” 他们之间流通的知识是口口相传下来的,生活经历塑造的一种经验。 这个破旧的建筑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摇摇欲坠的建筑物里,你见到了学长严肃的脸,他说,“这不对。” 你点了点头,“所以学长,你能够理解我的贫困和营养不良了吗,我在教令院里,只有贫困给我以真实。我无法成为正常的教令院学者。” 这跟他的结论有什么关联吗? 前言不搭后语而已。 你的学长只是心善得会自动补充你的经历和你的欲言又止。 要是艾尔海森在这里,谢谢,你压根不会跟那位现实的理想主义者说半句话,更不会让他当自己小弟们的知识启蒙老师。 你只会做一件事,休息。 卡维最后是将你拉出那个废弃建筑的,他看着你的脸,又开始给你塞糖了。糖可以缓解人的情绪,让人感到愉快。换而言之,他刚刚又在你脸上看到了你命不久矣的决心。 “你振作一点。”他说不出口。 你的表现让他觉得,生活中的任何苦难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击倒,连别人绚烂的理想都会令你一病不起。 你看到了别人的苦难,于是赋予了自己痛苦,然后,什么也不做。 消极主义者。 嗯,你只是单纯的贫穷困苦且饿。 如果有人当场给你一堆摩拉还不求回报,你不知道自己会是多么开朗的一个玩家。 你好逸恶劳。 可惜卡维学长不知道,又颇具有责任心,跟你的小弟们一样,回去就递吃的,看着你塞下去,完全不相信你的“我吃过了”。 他已经在跟艾尔海森请教知论派的知识和如何护理一个要将自己饿死的人。 这算不上一个愉快的事。 对于这两个人而言。 艾尔海森现在看书的时候能见到的是一头金发的学长,而不是另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学长的问题还是关于知论派学者正不正常的。 “正常的知论派学者会向学弟问什么问题?” “他们不会问。”希望这位学长也不要问,现在是看书时间,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种问题上。 卡维可以看得懂气氛,也不耽误他勇往直前,那毕竟是学妹的命。反正,反正,她跟艾尔海森没交流,他这边多待一会,回去就跟学妹说正常学者会按时吃饭。 他甚至征求了艾尔海森本人的意见。 “……” 被打扰的学弟无言的注视着这位学长几秒,“随意。” 艾尔海森说正常学者会按时吃饭。 什么都是对的,只有“艾尔海森”这个名字不该出现在这一句话里。 你听到的时候笑岔了气,“学长,我不用看也知道,他其实压根没说这一句。” 卡维气的绕圈走,最后打定了主意,“那就是卡维说正常学者会按时吃饭。” “啊,我没看到。” “我看到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真诚的准备开始吟唱,被卡维气急败坏的:“别说我是个好人!” 好人卡维拖着贫穷的学妹你艰难的实行一日三餐政策,直到有一天,你的小弟们看不下去的,合伙给你塞了一个摩拉袋。 沙中净水说:“老大,这是你的伙食费。” 这伙食费经过你的手,最后抵达了沙中净水想要交给的人手上。卡维看着那袋子和袋子里金灿灿的摩拉,左顾右盼了一下,确保周围没有任何目击者才低声问:“那个,这摩拉,你们做了几个任务?” “我毕竟是全村的希望。” “你也知道啊。” 你只是无辜的笑。 这笔摩拉在卡维手里顽强的撑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多长呢? 他快毕业了,你问伙食费花完没有,他还在嘴硬没有花完。 感谢这位心善的学长,纵使伙食费早就花完了,他依旧没说一个字,还风雨无阻的到了饭点就满教令院逮你。 跨院,跨年级,异性,还郎才女貌。 你们在buff拉满的环境里过了很久,导致卡维的课题组里有你的出现似乎都很正常。 尤其是卡维本人,他见了你下意识开始掏兜,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来,人还执着于糖果呢,你趁机就把人的思维带进了沟里。他这边“嗯嗯嗯”了几声,以为你又想逃避吃饭,还没放弃饿死自己,于是先敷衍了几声。 等到糖果塞你手上了,你:“好的,那学长,我的工作是什么?” “什么工作?” “你刚刚答应了我加入你的课题组。” 这没什么,重要的是你说的“无偿”。 无偿。 只有课题组的组织者卡维学长,对你加入课题组这件事,在三秒钟之前才得到消息,并因为分神而错过了拒绝你无偿工作的机会。 “为什么会是无偿啊?” “因为工作很简单啊,而且我眼睛又没瞎,白吃白喝了这么久,总得干点活吧。” 大概只有卡维会认为他的课题组阵容非常豪华,一个艾尔海森,一个开挂的你,两个知论派的天才都挤在这个课题里,让妙论派的学者们压力剧增。 事实上,你在课题组里一开始的定位应当是走后门蹭名字的,所以会有学者理直气壮的认为,既然卡维都有私心,他的那点私心不算什么。 然后? 你的性格睚眦必报,可能不会报恩,但报仇从来不隔夜。在这位学者第一次放任自己的私心时,你就让他认识到了一个错误。 知论派的学者,进这个课题组的,不是看起来能打死个人的,就是真的能打死个人的。不是嘴毒刻薄的,就是用事实戳人肺管子的。 你看起来全占了。 那只是一次请假。 依照卡维的性格他会揽过人今天的工作,而艾尔海森不会对这种事发表任何意见。 你? 你无足轻重。 直到你猝不及防的开口:“哦,准备去见你暗恋对象,跟她再描绘一遍自己从教令院毕业后的广阔前景,在对方已经数次明确拒绝你的情况下?” “你的事,就是骚扰他人吗?” “没有的事。”他先是下意识反驳,又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你,“你不要污蔑人了。” “嗯,确实,毕竟你的脑袋里还想着扯学长下来,让他自证他跟我的关系,让你的愤怒和请假有个正当理由。” 你撑着脸,完全不在意整个课题组他人投注过来的目光,只是注视着那位学者,看着一堆堆信息,准备对这位学者人身攻击。 自然的,你也不在意这样做的后果。 你只是找了一个事端出现的苗头,以合适的切入点,将未来的分崩离析从一开始就按下去而已。 他如何? 是学术生涯被毁,还是社死,你不关心。 你在意的只是,如何在开挂的情况下赢得云淡风轻一些,你确实不擅长辩论。 先让人破防,应该是对的吧。 那先叫个大风纪官。 你折腾了一下自己的虚空,在他的喋喋不休里,不受干扰的向大风纪官进行了举报。至于举报内容,你念:“学术不端,冒名顶替他人入学资格,对其他学者正在进行骚扰行为,严重干扰其学术状态……” 念到这,你寻求了一下对方的意见:“你觉得还要不要继续加了,大风纪官有耐心看完吗?看完了会包庇你吗?” “你不也一样!仗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勾引卡维和艾尔海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啊,这就破防了,你甚至没有摆出证据来。 就这心理素质。 两个被点名的当事人都还在场呢。 “……造谣其他学者学术不端,对该学者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精神打击,有自毁倾向。好了,写完了,大风纪官看了就来。” 你还叹了口气:“要是他不来就好了。他既然会无视我的举报,也不会在意你身上发生的事,我的手段可以略微激烈一些。” “你觉得呢?” 玩家的眼神落到了他身上。 轻飘飘的,像是在看经验包。 11 第 11 章 可惜,学者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不过关,没有让事情发展到他持械你被迫反击的地步。 你只能看着大风纪官把他单刷了。 倘若卡维没有拉住你,你都会殷殷切切的凑上去对这位快退休的大风纪官说上一句:“大风纪官,我现在是不是能给他上些强度了?” 但卡维拉住了你,你就只能惋惜的目送大风纪官将学者扭送走了。 “学长,拉我干嘛?” “他虽然该死,但你不值得为他堵上自己的学术生涯来给他一拳。” “啊?学术生涯?我有这东西吗?” “不是,你真准备上去揍他???” 面对随口一猜猜中了瞪大眼睛快破防的学长,你的选择是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滑到了某个围观全程的学者身后。 “怎么能说是揍呢学长,我这样子能做什么?” 该学者下意识的看了你一眼,眼睛里学术的光芒被八卦之光覆盖。 你的学长这些年岂止是了解你,你这话一出,他跟个风史莱姆一样,那真是一肚子气,无名火冲了上来。 你那话说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吗,那明明是一拳不够,你得多来几拳,让人躺的平平整整。 这堵上的不仅是你的学术生涯,还堵上你的全部未来,当着大风纪官的面行凶,他以后给你送饭都得进牢里。 课题组刚运转没多久,就面临着一个组员进牢里,一个组员想进牢里的局面,卡维想多揽些活都没时间。 不过你来这么一下,组里的气氛倒是不那么紧绷了。大家都是学者,虽然进组的目的有些功利,但到底是想做研究的,害群之马被杀鸡儆猴了,组里有三个天才兜底,课题稳步推进,余下的磨难,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与光辉未来相比,被打击的自尊心似乎没有什么。就算再差,也比被人揪出来用拳头人格修正好。 “你们知论派,都这么有武德吗?” 他们都敢这么问艾尔海森了。 一眼看过去非常武德充沛的艾尔海森瞥了一眼正在被卡维塞饭的人,觉得来这次聚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人多。 吵。 还有一个爱心泛滥的学长,和一个一言不合就想死的学妹。 “与她相比,我只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 有多文弱? 他一拳不能将人揍到意识丧失。 也没有那份记着人,就一定要给人一拳,为此甚至速通了须弥的收押措施的灵活身手。 当然更没有揍完人后饿得要死,直接就躺在墙边等待断气的淡然。 艾尔海森怎么知道这些的? 路过,不是一个对人见死不救的人。 然后蹙着眉看完了健康之家对她的所有诊断。 一个可以在有人监管并倒贴钱喂养她的情况下还能将自己饿到晕倒,有贫血和营养不良等生理疾病,显而易见,她的精神状态也令人担忧。 医师见了这一团糟的诊断,还有些欣慰:“卡维照顾得不错,这孩子这么折腾自己,胃都没出毛病。” “他今天没时间,所以拜托你送人过来的?” “不是。” 这是个大麻烦。 艾尔海森意识到了这点。 很快,在人醒之后,就证实了他判断的准确性,她对活不活的没有半点在意,人醒了就以为自己没事了,至于吃饭—— “现在还没到用餐时间,卡维学长……”她原本随意得很,直到她看了一眼他,“咦”了一声,“没想到艾尔海森你还挺有爱心的,谢谢你送我就医。我还以为是学长那个倒霉催的又倒霉的碰到了我,还没时间。” “你想请我吃饭?怕我饿死,什么奇怪的想法。你不想只当一颗安眠药了?” “……” 本着“艾尔海森请人吃饭是件稀奇事”的心,她跟人去吃饭了。 他那时候想的什么? 希望她闭嘴。 艾尔海森希望别人保持安静跟他互不打扰,那么这些人中也会出来一个这样的奇葩,将他当成高效安眠药。 好在,这样的奇葩有卡维看着。 艾尔海森只当那是场意外,他的生活如常进行。 然后他出现在了这里。 不是什么课题完成后的聚会,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可以驱使这位天才答应聚会的邀请,并坐在人群中。 他出现在了这里。 给了旁人一个可以轻松一些接触他的机会。 不过直到卡维毕业之前,艾尔海森还是那个艾尔海森。 课题圆满结束,每个组员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由此衍生出来的种种联系成了蛛丝。没被触动之前,任谁都想不到这蛛丝能做些什么。 艾尔海森见到了要毕业的卡维。 …… 你跟艾尔海森之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前情提要,卡维要毕业,无法像以前那样想尽办法带着你监督你,所以他历数自己的关系网,准备挨个去求一求。 其一,你何德何能。 其二,艾尔海森为什么会答应。 这显得特意空出了一天时间,打了无数腹稿,准备从离教令院最近的艾尔海森开始一路求下去的卡维学长有点呆了。 “艾尔海森这么好说话?” 他不可置信到都向你这个将人当安眠药的奇葩求助了。 “我不知道,你就当他是个好人吧。” 现在好人艾尔海森就在你面前,而你不在教令院,正在与自己的小弟们在一起。 你不知道艾尔海森怎么找到你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你们再不说话,架子上的烤肉就要糊了。 你清了清嗓子:“先吃饭再说?” 这叫个什么事啊。 什么时候镀金旅团的营地成了教令院学者扎堆的地方了。 现在吧。 你是知道这样一件事的,卡维请求艾尔海森来监管你吃饭,防止你突如其来丧失了活下去的兴趣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你要是不知道,卡维也不会向你吐槽了。他不会试图将他的意见越过你的存在,事实上,也越不成。 你不想,总有千万种办法来拒绝。 你只是没想到,艾尔海森会敬业到扩大这种范围,衣食住行,一个不漏。千言万语在心中,只余一句:“学长他有钱吗?” 艾尔海森堪称平静的:“这是他的事。而我不想自己的学院生涯里出现无法预料的意外。” 无法预料的意外,指的是卡维的前车之鉴。 这位妙论派的学长到底在你身上浪费了多少本不必要浪费的时间和金钱,艾尔海森不清楚,他只是在有参考的情况下,结合自身实际,出了一份新的学业规划。 在他毕业之前,他依照新的规划,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节省绝大部分时间。 顺便看住一下你。 你鼓鼓掌,非常给面子的:“听起来很不错。” “你的意见呢?” 你的意见? 与这位对自己当前处境和未来都有清晰认知和规划的知论派学长不同,你对自己的认知就两个:一是要死的有乐子一点,最好能刷个cg;二是早晚炸了教令院。 你无需考虑自己的未来,也无需考虑绝大多数人的未来,想死就死想活就活,可以说是我行我素到了极点。 这样的你,会有什么意见,意见就是“让我活的这么规律,艾尔海森,你不如让我死了吧。” “这不是用来要求你的。” “三餐定时定点是用来要求我的。” “……” 同为知论派,就算入学时间不同,艾尔海森想要逮你可比卡维容易多了,你的学长需要跨越学院之间的距离,而艾尔海森,有时候,你们甚至能在同一间教室上课。 很神奇。 你是说你们两个。 你跟卡维相处融洽全靠卡维的大发善心,所以你对你的学长说了无数次你是个好人。而你跟艾尔海森以前能够相处融洽,全靠各有所需又互不干涉。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你在教令院接下来的日子就成了被艾尔海森拖着走的人,无论是学业上还是生活上。 这位不好接近,本身也不希望他人过多的打扰自己的天才,有什么课题需要他跟她这个学妹合作的吗?又有什么促使他有这么高的责任心,能够面不改色的拖着她去吃饭吗? “小组作业,最低两个人。” “我的导师现在在问我对他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让我在他手底下荒废了这么多年。” “哦。” 很久之后,他这位明明情商智商都在线,偏偏选择了戳人肺管子的知论派天才,短暂的使用了一下他本就有的情商:“你怎么回答的?” 你正在捣碎盘子里的鹰嘴豆,烹饪得当的食物有着浓郁的香料气息,足够唤醒人体内的饥饿感。 “我说,让我努力学习,我会选择吊死在艾尔海森家门口。” “你上次也说让你跟人相处,你会选择吊死在我家门口。” “没办法,我不喜欢的东西太多。” “那你很喜欢我家的门。” 艾尔海森会开玩笑。 在那样一张脸和极度理性的灵魂下,他不介意跟人开个玩笑,说些玩笑话。就是次数有些少。大部分人都有了他不好接近神出鬼没的印象,又有天才的光环在身,他也不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开玩笑的对象。 “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 “情感不是可以玩笑的事物。” 12 第 12 章 卡维每月会向艾尔海森打一笔钱,作为他照顾你的报酬。很明显的一点是,艾尔海森的周到很难用这点摩拉买到。 你第一次进入b选项时,已经在艾尔海森家住着了,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艾尔海森的房子会住进他的学长和学妹。 现在你明白了。 卡维是因为他全副身家砸在了卡萨扎莱宫——你那倒霉催的学长很幸运的拥有了这样一个建造宏伟建筑的机会,又很不幸的遭遇了死域,于是将所有的富裕优渥的可能性尽数投进了理想。 他的理想成功落地,他的生活成功坠落。 而你,你住进艾尔海森家的理由并不复杂,在意识到你有严重的拖延症,和极高的干预他实现人生规划的权重后,艾尔海森索性将你的衣食住行一起打包了。 ——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在他从镀金旅团的营地里找到你后,你就同他住在一起了。 认真思索一下艾尔海森平日的表现出来的风格,你们两个能被他先后捡回去,只能说他冷酷外表下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这确实不太好笑。 当艾尔海森那张从入学开始就生人勿近的脸从眼前浮现,就足以击碎所有人对他乐于助人的期待。 他可以如此。 他有能力如此。 他亦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去拒绝。 说到底他是个人,一个聪明有自己的人生计划的人。人是可以没有因由,就可以去做一件事的。 不是非要安上一个品质。 「你很了解。」 应该是傲慢,再如何,都没有比玩家更加自由的人。 你的模拟器文字消息很久没出现过,一出现就是问题。 「我以为你更喜欢沉浸式体验游戏人生。」 可能吧。 它又沉寂了下去。 现下正是你跟你的学长在艾尔海森的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刻,这家伙在信里说自己一切都好,理想蒸蒸日上,结果蒸到了艾尔海森的家。 你更离谱。 你说你这边已经找到了好心人正在白嫖这位好心人的屋子,不日就将鸠占鹊巢。 他写的是“好好好,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写的是犯罪实录,中途屡次让卡维的近况里掺杂着竭尽全力的劝阻,还波及到了艾尔海森。 裁判艾尔海森不发一言,冷眼旁观卡维汗流浃背。 他几乎是挤出来的一句话:“艾尔海森他全知道了。” 岂止。 你的学长每天为了你不得不抽出一部分时间用来挤压自己的摩拉和智慧,用来跟艾尔海森沟通,就怕你想尽办法都死不成,改行做法外狂徒了。 沟通过程被艾尔海森气到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还得强压下来继续给你写“好好好,我这里一切都好”。 现在,你告诉他,你住的就是艾尔海森家?! 你挠了挠头:“是鸠占鹊巢难度太高了吗?” “……” 是他不想给你收尸。 你总能用各种方法戳到人的肺管子。 事情不会到那种地步,且不说艾尔海森知道却没有任何反应,单就说你,占人房子然后翻箱倒柜的事做得太多太寻常,杀人放火也不是不精通,无双潜行技能都点满了。 你要真想做什么,艾尔海森这个文弱的学术分子有反抗的机会吗? 没有。 如此明朗的一个玩笑,对于饱受你性格折磨的卡维学长并不能称之为玩笑,他自己仍在苦难里挣扎,却下意识的来拽你了。 过于了解,因而震怖。 总而言之,他现在没空去想自己的未来,和那摧毁他生活的死域。 你抱了抱他。 没有任何因由,因为想,所以做了。 现在应该说什么。 你注视着卡维垂下来的一缕金发,再怎么刻薄的话也不会击碎他。 一种行为持续太久,纵使不见天光,往后余生里都有它的影子。 一如他在意你的死活。 你在一堆方法里从最刻薄的看到尾,所有的概率都在告诉你,你的安慰对于你的学长来说无关痛痒。 一堆坚持百分百的选项里,安慰还是继续戳人肺管子,都是无关痛痒的。 你只是抱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 三个人的同居生活,是需要磨合期的。这三个人里现在只有你一个危险分子还在上学的时候,情况就更复杂了。 你摆,你躺,你半死不活。 你的两个学长都是知名卷王,都拖了你一段路,好不容易拉扯你这么大,因为学业关系需要半途而废,他们不会认同。 就是说啊,有哪个学者会像你这样的。卡维毕业了有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毕业了,有大书记官艾尔海森和知名建筑师卡维,还加上了一个新上任的大风纪官赛诺。 “我怀疑我学术不端,不日就将被捉拿归案。” “现在不会了。” 大书记官一般不在自己的办公室,他熟练的运用职场小技巧,将一些非必要的工作剔除了自己的工作范围。 有些事,是冗杂且超过他工作范围却被归在他名下处理的,现在这部分工作被原样送回理应负责它的人手上。 倘若没有。 那更说明这工作只是在浪费时间,久不处理都无人在意。 基于这种情况,你跟在图书馆的大书记官吐槽你目前的待遇,不算多么稀奇。要是能让大书记官从书籍里抬起头,抽出时间来处理你的问题,那才稀奇。 在隔音耳塞和他本人理性的双重加持下,这种情况无限接近于不可能。 “我只是向大风纪官陈述了你的天分。” 客观,没有任何偏袒。 “你的客观就是对我人格的指控。” “这是你的问题。” “我要是不知道,我现在会来找你,试图将锅分给你吗?” 你理不直气也壮,“推卸责任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吗?” 大书记官抬起眼:“对你,不是。” 你的所思所想都是在挑战须弥的律法底线,你有可以实现它们的能力。同时,你也具有严重的拖延症。 死不死活不活,躺过一天是一天。 理论上,你可以成为须弥历来的放逐者之一,还是对教令院的一切都抱有恶意,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放逐者。 事实上,你一事无成,至今的成果还是被他和卡维生拉硬拽活生生逼出来的。 你在浪费你的天赋。 幸好你在浪费你的天赋。 艾尔海森原本是对他人浪费天赋的行为不关心的态度,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互相干扰对方的选择就不会有莫名其妙的麻烦。 只是眼前人,他见她第一眼,就知道是一个不能放任的因素。 傲慢,随心所欲,不在乎自身不在乎他人。 他不见到就不会看到未来会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既定事项。他看到了就不会不做任何准备。 让她如愿死去是最行之有效且简洁的手段,她自己随时都可以达成这一目的。但没有必要。 艾尔海森的理性在提醒他,从他的身躯里诞生了赘余的情绪,会干扰他的判断,影响他的生活。 确实。 她的破坏力确实强,此前他认为,一个学者毕业前应当学会几十种语言,需要对自己的人生有所把控。在她被带回家几日后,他认为,学者能够正常学习,有一定的自理能力,正常生活然后毕业就行。 纵使标准直降,她该含糊过的一日三餐还是会含糊。被捣碎的鹰嘴豆,被戳碎的蔬菜、只被吃掉“理想”的“理想情况”,都是她含糊自己生命的证明。 他以为自己还要思考让她规律一日三餐,进一步打乱自己规划的必要性。 也没有。 他调整了自己的规划,极具责任心的将人的生命换了种方式对待。 以现在的目光来看,他并不理性。 人不会一直都保持着理智清醒,艾尔海森从不会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 亦不必否认,忽视,认为理性是组成艾尔海森的一切,面对这样的意外必须保持着应有的步调原有的理性。 面对困境时,现下却需要客观。 他们的关系,从不是一对一的,在艾尔海森和她之间,她有卡维。 更大的困境则是,她的过分散漫和随心所欲让她在失去了有效监管手段后,什么都做得出来。 卡维看得出来,所以向他寻求帮助。 他看得出来,所以将客观情况告知赛诺。 “我目前没有有效介入你选择的手段,将客观事实告知赛诺可以给我争取一段时间。” 他在陈述事实:“你只对看得到的规则保持一定敬畏。” “我快被赛诺的冷笑话冻死了,你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你见着一双森绿,有红色菱形的眼睛。 “我应该用什么身份去干扰你的选择?” 是确切的疑问。 来自大书记官的疑问。 “我现在无法在忽视你意愿的情况下采取措施。”他的语气一如既往,他说出口的内容则是让听者疑心自己精神错乱,“既不存在客观,最稳妥的方式便是移交部分责任,采取第三方的建议。” 以前他说情感不是能拿来玩笑的,现下,这位毕业的成为大书记官的学长,不必重申这点,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恋爱吗?” “……上下有联系吗?” “我见到你,也觉得没有任何联系。” “行。你的意思是恋爱了就能撤回一个赛诺了?” “与他没有关系。” “那是?” “我本人的想法,并不涉及他人和其他。我在向你阐述我的心情。” “你……” 你应该说些什么,说他看样子不应该这么直接,他看样子很容易因为过于理性而缺少一些情感吗? 对于这种不在计划内的情绪,理性的人会意识到似乎是正常事。 正因为理性,对任何动摇他自身的情绪都敏锐,剔除得果断,不想放弃时也果决。 这就是简单难度吗? 你明明只是在抱怨上个学换了三个监护人的事。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你看上去在思考,下一刻就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嗯,行。所以呢怎么做?” “这种事情上,不要发挥你的随心所欲。” “所以,能撤回一个赛诺吗?” “不能。” 你没有被气晕,气晕过去的是卡维学长,人在沙漠,听闻这个消息眼前一黑:“艾尔海森,你对学妹做什么了???!!” “学妹大好年华为什么要踏进你这个坟墓?!” 你不确定的:“我瞎?” “……” 13 第 13 章 你如此真诚,换来的却是卡维的不信任。 你语气中的那点不确定则成为艾尔海森最确凿的罪证,值得卡维为此跟艾尔海森battle八百回。 所以,你为什么会有那么点不确定? 大概是睁眼说瞎话带来的一点点心虚吧。 依照艾尔海森的条件,年轻有为,有颜有房的须弥大书记官,其智慧在须弥的学术界颇有声名,倘若不幸流入婚恋市场,是能称之为沧海遗珠的。 当然,如果他有朝一日真的流入婚恋市场,那也不足为奇。智慧再如何吸引人,也不能让人彻彻底底的忽视与一个可能既不用情商又会让人体验到何为智商碾压的伴侣度过一生的恐惧感。 他平素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处事方式,足以冻结大部分人的恋心。 你不是其中之一。 谈恋爱之前有没有恋心另说,谈恋爱之后,就算没有,在旁观者眼中里总是能看到几分恋心的。 毕竟连艾尔海森都跟人谈恋爱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在此之前,便是须弥想象力最丰富的学者,也无从想象艾尔海森恋爱后的样子,总觉得这人不是会跟知识步入婚姻殿堂,就是会谈恋爱跟没谈一样。 在他不喜欢人这方面,倒是有许多人能达成一致。 想象与现实有一条鸿沟。 天才就算是面对恋爱这个陌生的课题,和一个不靠谱的对象,都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到最好——譬如,轻易破灭他人的想象,让一群以为艾尔海森谈了会跟没谈一样的学者们,短时间内就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是的,艾尔海森谈恋爱了。 如此清晰,如此明白,如此……自然。 免去了他人的诸多猜想,让人直面事实。 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对未来的规划容纳进对方,再度加深双方的联系。艾尔海森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你的意见呢?” “只要别说明天就去领证,后天就准备生孩子,那我就没什么意见。” “因为卡维?” “不然呢?” 你有些奇怪的,“学长听到我们谈恋爱了就差点把自己送走了,要是接二连三听见这种刺激性消息,别我还没死,他先把自己送走了。” 不是开玩笑。 卡维现在的作息日夜颠倒,还有生活带给他的心理上的压力,至少具备了猝死的前置条件。情绪再激动一些,猝死的概率也随之增大。 除开卡维,你自身的原因更加明朗,你不信艾尔海森看不出来。 ——你没想过这段玩笑般的恋情会走到最后。你觉得你们没有以后,于是现在大可以随波逐流。 他只是从二者中挑了一个温和些的理由。 一个不容忽视的介于你们之间的卡维学长。 你只是在随波逐流。 被迫挤进你们两人之间的卡维学长先是在沙漠被甲方折腾着修改方案,现在又是在参与你们两人之间不正常的恋情关系。 他的选择可以说是极其偏心了:“不谈恋爱什么事都没有。” 话说的非常对,但谈都谈了,身份给都给了,你已经生活在赛诺和艾尔海森的双重监管下了,你说就这样吧,好歹能正常毕个业。 卡维:“……” 这位结束了沙漠项目,从改方案的苦海中脱离的知名建筑师美貌仍旧闪亮得没有被风沙侵蚀半分。 情绪表达亦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他先是惊喜于你终于想到要毕业了,看起来努力像个正常学者靠拢了,又是紧张于你的重大变化会不会源于他人的逼迫。 “你想毕业怎么就跟艾尔海森扯上关系了?” 好问题。 你到此时也想不出来当时的随心所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认认真真的跟着卡维的思路想了一圈,最后决定询问艾尔海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挑那么个时机?” 才被想起来的艾尔海森:“合适。” 至于是怎么个合适法,提出的请求得到了肯定回复,事后总结自然会是“合适”。 “赛诺又是怎么回事?” 你可怜的卡维学长被甲方挑剔了太多次,现在已经学会了甲方的一点作风。 “他找我打了八十七局七圣召唤,没赢一次,我觉得再不毕业我可能会对大风纪官犯罪。” 你回:“我被他的冷笑话快冻死了。” 这些问题都弄清楚了,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一个最关键的—— 你的毕业论文要写什么。 你周围的天才太多,天才的联系网又勾起来更多的天才,其中一位天才还是你的男朋友,按理来说,你不应该苦恼这些。 你只用苦恼论文课题的选择太多,要抱的大腿多到抱不过来。 能沦落到连课题都得想半天的地步,还是多亏了你的没事找事和有事没事就寻思着饿死自己的作风。 现下,能让艾尔海森和卡维需要考虑到写论文期间会将自己饿死的人属实是不多了。能让大风纪官赛诺考虑到可能写个毕业论文就将教令院一气之下炸了的人也不多了。 综合一下,就一个你。 高危学术分子,有能力饿死自己的同时还能顺便炸个教令院,写个毕业论文跟写教令院毁灭序曲和遗书一样。 大风纪官郑重得考虑了半天,决定向你介绍他的朋友提纳里。 “我只是写个毕业论文,不是在毁灭世界。” “炸弹可以是毕业论文。” “……” 你没犯罪,只是口花花,加有能力这么做。 现在来看,倒不如什么都做了,也不用写毕业论文了。 被四个各行业的天才盯着,就为写个毕业论文,教令院历史上,你是第一个。 艾尔海森下班后来接你这样见怪不怪的事情,加上一个使劲挥手就怕你神游天外直接无视他们的卡维,谁信你只是想写个毕业论文啊?? 你自己都不信。 “感觉炸了教令院快成最优解了。” 别的学者跟这四个人接触不是犯事了就是有学术问题,冷不防还能插进来一个七圣召唤的牌佬跟大风纪官来个决斗。 你跟他们接触,是免得你犯事,免得你心理出了问题,或者被忽视了一个没注意就跟教令院同归于尽了。 这阵容,艾尔海森都得问一句:“赛诺看见了什么?” “你先说个你想到的。” 他看见了什么,太多了,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说。 你跟镀金旅团勾结,物理手段说服学术不端的学者,半夜三更爬教令院的墙准备突袭大贤者……太多了,谁知道赛诺看见了多少。艾尔海森平静的让你计划中止没让你成为教令院放逐者的次数说不定能跟一直观察你的赛诺看到的等同。 到现在没进牢里,十分感谢从不加班的大书记官艾尔海森,以及项目结束就自觉承担了监护人职责的卡维学长。 艾尔海森对你的回答早有预料,他知道让你在随心所欲下还做一个正常人的难度,倘若其中还要考虑你自身的意愿,难度更是飙升。 因为了解,所以平静。 他以自身的理性成为你随心所欲前能看得见的规则,你决意要越过去,与现在的生活背道而驰,这个可能性他也考虑到了。 赛诺于此处,是一个符号,代表的是学术以及名为艾尔海森的学者最后的手段。 他清楚自己很难理性的对待你,而你会理性对待所有人。 倘若不能完全客观,那么监督的权利理应转交给第三方。 理应如此。 带来的后果之一便是,你的毕业论文最后选了一个与三个人的专业都无关的课题。 在人和植物之间,你选择了毒蘑菇。 还振振有词:“我毒死自己总好过教令院学者全军覆没吧。” 似乎无法反驳。 提纳里,这位生论派前辈,道成林的大巡林官,就接手了你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万的特殊人才。 又在短时间内理解了什么是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含金量。 你论文一个字没写,已经浪费了一堆提纳里的草药。 毒蘑菇中毒,常事。水中毒,有过。一个人跑进死域,要不是有人清理死域的时候顺便将你刨了出来,你已经成功打出了cg。 一个尽心负责的学长,要是试图带你学习,他将会体验到什么是你活着就算他教学成功。 你论文开了个头的时候,提纳里已经因为焦虑有过一段时间的掉毛期,就算过了,尾巴毛上还是有几个分叉没来得及打理。 度日如年。 一日三秋。 如此形象。 他着实是没能想明白卡维和艾尔海森是花了多少力气,才让你平平安安的准备写毕业论文。 辛苦他了。 你没来道成林之前,也着实是没想到,这里的蕈类会有这么多,森林里还有快乐的小卷心菜,制造出来的意外确实有些频繁。 已经到了提纳里一个错眼,你就能跳进瀑布里激流勇进只为扒拉一个小卷心菜却险些让自己溺死的地步。 须弥人称那些小卷心菜为兰那罗,是小孩子们的童话故事。你这般年纪却仍旧能见到兰那罗,一者是童心未泯,一者就是—— 小提学长捋了一把自己的耳朵,语气无奈:“你又吃毒蘑菇了?” 蘑菇中毒会带来千奇百怪的幻觉,看见植物会开口说话是正常现象,吃点药下去就好了。 他这边有了一个魔鳞病的柯莱,你这个蘑菇中毒的,不属于疑难杂症。 能够得上疑难杂症的,只有你的思想。 14 第 14 章 再好的医生,面对你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思维,能做的不多,治疗的第一步也统一,先让人活着再说其他。 感谢你的天赋,它是如此特殊,特殊到即便你的身边全是天才,这群天才也坚信,只要你想,你可以做到任何事。 你的性格,你千百遍想要挣脱生命的举动,由此可以得到文学性的解读。 看的太过透彻,你除了死亡略显轻松外,任何路都会使你感到千百倍的痛苦。 这里不适合用来谈论爱,谈论救赎。明亮的东西,在你的生命上,除了会将黑夜烧出个洞,烧到你的皮肉留下疤痕,只会让你体验到原本虚浮的痛苦会变得真切。 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所有特质都决定了你不得好死。 ——倘若你不是玩家的话。 ——不是一个朝三暮四,想一出是一出的玩家的话。 满屏的提示固然看着眼疼,令人烦心,你却不是非死不可。说到底,还是看死亡cg对你的吸引力。 在提纳里学长这边生活的这段时间,前面你作死的频率非常密集,密集到提纳里需要时不时的沉思你写的到底是毕业论文还是自己的遗书。 哪个教令院的学者准备写毕业论文的时候,会有赛诺时不时过来看看情况,会有妙论派的卡维和大书记官艾尔海森轮流探视,会到死线了还食物中毒躺着论文才刚开了个头的? 从你身上,他既看不出来你有一星半点的求生欲,也看不出来你有半点的毕业意愿。 奈何你确实不讲道理。 毕业论文都卡在了死线上了,毒蘑菇让你深陷幻觉的情况下,你不仅完成了论文,还顺便完成了人生道路上的大彻大悟。 改邪归正其实也行。 总而言之,你一天之内,不仅完成了毕业论文,还正常了。 你的卡维学长,看见大病初愈的你老老实实的喝着提纳里煮的菌菇汤,以为自己误食了毒蘑菇。 他不可置信的:“道成林的蕈类都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作为毒蘑菇品鉴专家的你:“没有,学长,你没吃蘑菇就没中毒。” 对于你突然正常得像个人的一日三餐——划重点,无人监督的情况下——你说你自己觉得饿死自己效率太低了,听说须弥的学者毕业后出意外的不少,你觉得自己的运气可以拼一把意外死亡。 “你还买了意外险?!”他破音了。 更让人崩不住的还有受益人一栏,你写的卡维的名字。 “为了感谢各位对我的帮助,我买了四份意外险,分别写了各位的名字。” 你成功毕业后的聚会上,人来的齐,所以你当众宣布了这个消息。 “……” 四个人凑出了一串省略号,以及一个再度破防的卡维。 “你这跟说毕业了,你就准备去死了有什么区别?” 面对卡维的质问,回答问题的人却是艾尔海森:“区别是她要动脑子。” 不止。 只要时间挑的好,你得一挑四,还不包括开发这项业务的公司。你还记得那个工作人员看见这四张各不相同的保险单时复杂的眼神。 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了许久,还是没能拦得住你。 于是,那笔天价保险费,被动给你的生命额外上了一个非意外死亡险。 「你的想法难以捉摸。」 那当然咯。你自己现在对自己的行为都摸不着头脑。 有印象的就只有那天天气不错,你突然想到了死亡,兜里正好也有摩拉,转头就进了银行买了保险。 你的随意之举,让你的毕业聚会有了一种较为沉重的氛围,期间赛诺努力了,说了几个冷笑话,得到的只有被递到他嘴边的枣椰,椰炭饼和水。 大风纪官没反应过来被这一套招呼全了,直到“谢谢”也被递过来的饮料堵住了,这位大风纪官才困惑的:“怎么了,不好笑吗?” 你放下了手里的椰汁饮料,郑重其事的:“不,现在我们这桌氛围已经超导了。” 提纳里捂住了脸:“先吃饭吧,再说下去一桌子菜都得冻住了。” 前有冷笑话学妹,后有冷笑话同辈。提纳里学长的人生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坎坷至极。 而卡维和艾尔海森,看看他们负责什么,就知道这桌子上,人生顺遂的学者数目是0。 一桌子能凑齐这么多人才,已经让人体验到了人生多艰,中间再来一对情侣,能够好好吃饭的莫不是…… 哦,所有人都能好好吃饭。 第一次人这么齐不太适应,第二次就好了。 毕业的同时还顿悟了一次的学妹在知论派的声名已经直追艾尔海森,现在看上去比上学时要正常很多,除了在外出做课题时还没放弃骗保的念头,她已经像个寻常的天才了。 赛诺作为大风纪官与她打交道的次数不算少,不是在盗宝团的被绑学者里见到她,就是成为被学术不端的学者盯上的目标……林林总总,现在赛诺说放逐者在跟她接触时,都很平静。 除了学妹这么个不犯罪但容易意外死亡的例外,赛诺的职业生涯尚且算得上顺利,大风纪官的威名跟他的冷笑话一样,让众多学者望而生畏。 这次聚会上,他的冷笑话倒是无用武之地,因为……提纳里叹了口气,赛诺失去了他的嘴巴,他七圣召唤一天之内已经输了二十多次了。 学妹已经找到了冷笑话的关闭按钮。 没了赛诺的冷笑话,就不会有突如其来的沉默吗? 不。 提纳里很清楚,还有卡维和艾尔海森呢。 卡维的运气有些无常,他接到一个好项目,碰到离谱甲方的概率会随之增加,倒贴钱压榨自己去做建筑的事在他身上不少见。 近段日子倒是有所改善,他性格好,不代表学妹的脾气好,她近期的课题正好写的是建筑的语言,自然不会舍近求远,放着自己学长的大腿不抱。 提纳里从道成林那里都听到学妹一言不合就准备在甲方门口吊死的传闻,而且很大概率,这是甲方美化过后的版本。 卡维私底下提起这件事就是长久的沉默,然后就是叹气:“她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 怎么能对甲方差点下死手,要不是卡维拉着,第二天甲方就得抹着眼泪吊死在她门前。 没惊动赛诺,那大概率不是什么恶性斗殴事件,学妹下的死手,可能是说出了一些甲方不愿提及的事实。 “后来呢?” “为了让学妹住嘴,甲方咬牙加了预算。” 这事,就算是在桌上说出来,也不至于冷场,没人接还有另一个当事人笑嘻嘻的:“我拉仇恨一流。” 那么剩下一个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还是老样子,过着绝不加班的生活。教令院的大书记官绝不会给自己身上揽上多余的工作,不会自找麻烦……也许。 他在这几个人的聚会上不享受热闹,看着书,偶尔会参与对话。 当他开口的时候,提纳里悬着的心终于砸到了脚上。 “我们结婚了。” 聚会上不要邀请一对情侣,特别是那种一方特别有规划,一方又极其随意的情侣。 艾尔海森这个恋爱谈的是让人欲言又止,不好说祝对方长长久久,又不好说祝对方好聚好散的。 属于大家都知道这两人在谈恋爱,莫名就是见了这两个说是在谈恋爱的人,就会从心底浮现一种注定成不了的笃定。 这两个人说他们结婚了。 提纳里的第一反应是看向玩七圣召唤,气势沉静的学妹。她说:“嗯,是这样,艾尔海森说的话都是事实。这么惊讶做什么?” “学长也知道。” 卡维点了点头。 第二次聚餐,面对的意外来自于艾尔海森的一句话。 你们这个恋爱谈的确实是足够奇怪。 绕不开的卡维,和随心所欲的你。 艾尔海森图什么呢? 你不知道。 就连结婚这件事,你都从没有认真考虑过,对待你的四份意外险,你可能用了心思,对待结婚,还是艾尔海森跟你面对面坐着,拿出了一份厚厚的分析报告,你才意识到你跟艾尔海森的关系已经到了这地步。 可以谈论婚姻的地步。 你们的婚姻来源于这份分析报告。 艾尔海森是毫无疑问的天才,观察力足够敏锐,要用情商的时候就会用情商,要用颜值的时候就能用颜值,理性,更不必多说。 你看的分析报告证实了这些,他清楚的知道你们的恋情不会长久,你压根没考虑过未来。 惭愧。 你甚至连句分手都懒得给人说。 还面对这份分析报告上的一切可耻的动心了,决定再享受享受,至于以后……结了婚可以离婚,结了婚可以回档,有什么关系? 于是,你决定跟艾尔海森结婚。 决定下的太快下得太早,行动力又太强,艾尔海森拿分析报告过来的时候,登记需要的时间和材料都计算好了。 “我预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而你花了十分钟看完,决定结婚,又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了身份证明材料。 等卡维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领证了。 在做这种决定上,艾尔海森确实了解你的效率。 木已成舟。 你的学长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愣是想不通你看上了艾尔海森什么,“图他嘴毒,图他不近人情,还是图他……图他……”他搜刮了半天,“你总不能单纯图他脸吧?” 你点头。 “你真就图他脸?!” 你继续点头。 「那我差在哪了,长得没艾尔海森好看吗?!」 你眨了眨眼,眼前的提示语换了一些内容。 卡维是最早一批知道你们结婚的人,聚会上见面的赛诺和提纳里是第二批。 艾尔海森婚假的申请已经递上去被批准了,他有足够的空闲调整你们两人间的相处方式。 再次重申一次,你们的恋爱谈的非常奇怪。 恋爱期间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亲密举动接近于无,你的距离感保持得过于好,好到迄今为止艾尔海森和你最亲密的接触,是带饿晕的你去健康之家。 已经结婚了,确实该变一下。 所以,这游戏是18+吗? 「……不然呢,你一直以为是什么?」 12+。 「啊?」 你的距离感,是12+游戏的认知带给你的。现在模拟器说自己游戏内容是18+。 谢谢。 你还以为稍微涩涩一下就得进入小黑屋剧情呢。不对,12+可能都不允许涩涩,那里来的小黑屋。 你再次顿悟了。 留给艾尔海森反悔的时间不多了。 15 第 15 章 没有反悔。 在你泰然自若的伸出手准备探索艾尔海森的身体之前,他没有反悔的迹象。 卡维去了沙漠,你现下不准备发展一次意外死亡的可能性,艾尔海森在休婚假。 就你们两个人在家。 往常,你们关系没有发生变化的时候,一切就跟艾尔海森刚捡你回家时一样。你们各自活动的时间重叠度不高,他开始一天的活动两三个小时后,你可能还在睡觉,直到这人看了一眼时间,过来敲门,你才游魂一样起床洗漱,用完早午餐,洗个碗就又准备回去睡觉。 下午,你才清醒过来,并将其视作一天的开始。 没什么亲密关系,他不会在这时候对你说任何建议。 有了初步的亲密关系,他只会在晚上让你早点休息,解决不了你的晚起问题,他便从你的晚睡入手,一点点提前你的入睡时间。 那时候还没有确认环节。你大可以“嗯嗯嗯”几声去糊弄人。 这几天就不行了。 他可以被称作你的丈夫的时刻,你就失去了晚睡晚起的权利,他会直接的指出你的这种生活方式并不健康,并给出相应的建议。 你当时已经顿悟,但考虑到艾尔海森的接受能力,还是很有公德心的坚持起早了一些,免得艾尔海森打乱自己的节奏,搭上自己的睡眠时间来盯着你的作息。 给足了他充足的时间来思考这段婚姻。 后果就是几天熬夜加早起,现在吃个早饭眼睛都闭上了,再睁开眼,时间跳跃到了两个小时后,人躺在沙发上,艾尔海森在对面看书。 他给了你充足的回房时间,用来逃避面对他的尴尬,你却只是短暂的清醒,下一刻就继续睡觉了。 他后不后悔另说,你是真的困,连挪个窝的空都没有的困,就是闭上眼睛前试图挣扎一下说一声你想回房间睡,结果嘛,脑子下一秒就进入了梦乡,你便不知道自己说没说了。 在你的极佳表现下,你睁眼看见艾尔海森,翻个身碰到对方的身躯,睡在他卧室的床上,似乎,没那么令人意外了。 这位须弥的大书记官看样子也休息了一段时间,睡眠浅得你动弹一下就醒了,眼神清明。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 你这边感受到了轻微的拉扯感。 这是他给出的理由。 具体怎么理解,看你。 是你拉住了他的手,还是他牵住了你,你搭上了他的手……你想要得出什么结论都看你。 谎言是无意义的,除非你愿意相信。 在那之前,他会做出入睡的姿态。 你不必担心自己做出选择需要的时间会太过紧凑。 你的回应是放任自己的困意,任由它弥漫,将你带回梦境。不同的是,这次你有足够的时间做些入睡前的准备,松开另一个人的手,侧个身,在他怀里寻求一个舒服的睡姿。 他了然。 被松开的手揽住了你的腰。 作息出现了高度重合,对于你和艾尔海森,受到影响的只有艾尔海森,他的计划里,下午独处的时光应该用来看书获取知识。 你是根据艾尔海森平常的安排来推测。 「错了。」 这样的提示语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你的错误,甚至不必给解答,因为艾尔海森会回答。 他说:“这是婚假。” 又说:“不同以往。” 确实。 他的家里,你和他坐在同一侧,没有面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侧个脸能看到对方,伸展一下躯体,就会碰到另一个人的身躯。 你以前熟悉了对面有艾尔海森,抬头就能见到那张脸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偶尔会想要摸摸对方头上的呆毛想要摸摸对方的眼睫毛。 短暂,且没有付诸任何行动。 当下的情形则告诉你,艾尔海森正在培养你触碰他的习惯。人类夫妻之间的互相触碰,除开暴力行为,大抵是一种亲昵的表现、感情的体现。 他正在循序渐进。 抱歉,你没有配合的心思,只会将他原有的计划弄得一团糟。 他毕竟到现在都没有后悔的意思。 小熊摊手jpg 所以你会尝试让艾尔海森意识到他到底跟什么样的人结了婚。 你正在试图让你的知论派学长哭泣。 你跃跃欲试。 你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不是一次成功的尝试,你低估了一些东西。你不曾长久的将注意力放在那双主色调是森绿的眼睛上,更不曾长久的注视过被称作你丈夫的人。 你从不曾好好利用你的天赋。 这给你的生活带来了不少刺激性,在这种尝试里也是如此。 你有了一些本可以避开却没能避开的小麻烦。 譬如,你的学长没有相应的感情不会自找麻烦的写一堆分析报告,分析你们之间结婚的可能性,促使你们走到结婚这一步。他没有那样的慈悲心肠,可以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学妹奉献自己的一生。 以及,他的规划里,你们看起来像个正常夫妻是他这次婚假计划里的最终目标。 你不能体验到看人猝不及防的表情的乐趣,他的愕然太浅太淡,在眼睛里荡不过一圈,就成了一点柔和。 也不能觉得没有达到预期就直接抽身走人,抽身的难度随着时间的递增而递增。 你一开始,伸手试图撩他眼睫毛,没有将接触扩展到亲吻这一步前,你可以轻松一些的离开。 等到你亲他的时候,他便开始束缚你。 不必将你的丈夫想象成什么不求回报的圣人,和没有生理需求的性*冷淡,这样的错误他在你身上犯过一次,你不必礼尚往来。 他是一个正常的拥有生理需求的成年男性,而你们具有婚姻关系。 你看不到他哭,虽然失望,但是却能从他的脸上看见些别的,体验到生理上的刺激。 那双有些奇特的眼睛里,你见到了自己,和他卧室里浮沉的光。 还有,潮湿的欲望。 到手的知识什么时候学习都不晚,它就在那里,艾尔海森可以有计划性的学习,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 他什么时候会急切? 你只能说,这种时候,他没那么从容不迫。 人与知识相比,还是太过飘忽不定,就算紧密相贴,皮肉之间生了热意和细汗,情欲在躯体之中奔涌显现,成为过重的呼吸、难以遏制的欢愉、过快的心跳…… 你们可以在此刻清晰的勾勒出对方的种种,却不能说可以掌握身边人的一切。 你们最多是在试图主导对方的情欲,让它向自己希望的方向流淌。 你没放弃让他哭的想法。 他也未必没有从你脸上看到别的情绪的想法。 结果证明,目标一是要贴合实际,二是要说出口让人配合着完成你那有些不切实际的目标。 特殊的时间段里,艾尔海森会很好说话。 他的眼睛细看起来是生得媚的,平素没人敢认真的从大书记官的冷脸和戳肺管子的语言下看他这双眼睛。现下被情欲和眼泪浸泡过,眼周潮红,冷色调瞳孔里的红色菱形边缘模糊柔化,倒是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他看起来还能再哭一哭。 只是需要你做一些交换。 你收回了目光。 艾尔海森不愧是天才。 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对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有一点,他对于婚假达成阶段性目标后的一切,似乎尚无计划。你的举动确实足够突然,他没有任何准备。 ——也许。 太过具体的目标意味着他成竹在胸,能够把握住整个事情的发展。这不适用于你们的婚姻。 可要说他没有任何备案,有朝一日艾尔海森会随波逐流,这确实足够离谱。 “你是这么想的?” 你现在说不是,他会信吗? 早上你正常晚起的时候看见身边还没起的艾尔海森,那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好,你不必劳烦艾尔海森浪费自己的时间来盯着你晚睡晚起的毛病了,因为他被带着一起晚睡晚起了。 有一种看见教令院突然炸了,需要用虚空紧急联系卡维学长过来看这盛况的迫切感。 不,说不定教令院炸了艾尔海森都只会确定一下自己的工作内容,保证他不会负责多余的事,然后该干嘛干嘛。 当事人当时什么话都没说,跟往常一样,等吃完了饭,两个人都处于空闲状态,他才说起了这个话题。 “不是我的想法是不是这样的问题,是你不会接下来几天都准备这样,浪费自己难得的假期?” “现在看起来很有必要。我需要让你意识到一个事实,我是个人。”他说,“不是什么设定好的,只拥有基本逻辑的机器。这不是浪费。” 你:瞳孔地震。 最后没有如此,炸了教令院对你来说会是必然的事,不会对此有过分的惊愕。要不是你炸的你至多只会惋惜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 但是艾尔海森—— 那些信息闪过又寂静湮灭,他摊开了书:“你现在可以认为那是玩笑。” 「在你接受前。」 你再度忽略了这些,还长舒了一口气。没办法,他要是真这么做,你睡懒觉都不自在。游戏做的太过有代入感,有时候真的让人升起一点恐惧感。 他做什么都可以,但就别真的试图体验你的生活就好,你还是习惯将控制你们之间距离的权利捏在你自己手里。 所以他让步了。 如同以往一样,将你们关系里原本极其尖锐的矛盾圈在了一个缓冲带里。情感上待解决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会变得无足轻重。 在当下爆炸,却可以让你们的关系分崩离析。 他休的是婚假,而不是离婚假。 原有的计划目标已经达成,他对更进一步的想法,不是那么急切。 至于这些问题会不会在之后变得无法忍受,促使他自己做出现在无从想到的举动……他的妻子不会让他走到这一步的。 你们现在看起来像个正常夫妻了。 该有的亲近,和与在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一面,将你们和其他人的关系进行了区分。 你们的亲近足够自然,足够放松。 过程中甚至没有阅读任何参考书籍。 做到这点并不难,你只要正视了游戏的属性,凭着以前的经验都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何况还有挂在身。 你又不是只有一个乙女游戏的经验,这些经验足以让你挑挑拣拣出来几个,套在艾尔海森身上。 都是与知识脱离不了关系。 「你终于想起了游戏属性了。」 放心吧,模拟器你高兴得太早了。 套路化的东西里很难看到真心,而艾尔海森的敏锐程度在他情商和智商都在线时,是令人害怕的。 你们现在就是在玩一个回合制游戏,他接住你的套路,回馈你想看的情绪。你接住他的招式,同样回以对方想看的东西。 游戏的结局不知道。 可能是个没有结局的游戏。 但这是你们婚姻的现状。 要命的一点是,你们两个人,一个自己足够敏锐,一个加载了极其离谱的归纳汇总推测能力,双方都是明牌状态。 属于是谁了解了实情谁都得说你们可能有点毛病。 这段婚姻里最大的受害者不是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卡维。他不理解你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婚姻里做了些什么。 但他跟你们住在同一屋檐下。 见得多了,明白的就多了,关于你们那看起来正常实则还是不那么正常的婚姻,他几度欲言又止,见了你和艾尔海森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我实在搞不懂你和艾尔海森的想法。” 单独相处时,他也得喝点酒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艾尔海森是需要上班的,你跟卡维两个始终徘徊在失业的边缘,空闲的时间里就是真的很闲。 “这就要看学长你是想要听实话还是部分真实了。” 你没有给他选择的时间,直接跳过他的意向,读出了全面的回答:“实话是他当时的分析让我觉得可以这么做,我们就结婚了。部分真实的话,便是因为爱情。” “婚姻的缔结,大半是因为合适和爱情,这二者都真实存在于这段婚姻里。” 你盯着卡维的眼睛:“学长,你其实不用搞清楚我们两个人的想法的。你只用当我以前说的鸠占鹊巢是真的就行。” 你的学长卡维的勇气只能做到这地步,他的酒没喝多少,真喝醉了有些事就不受控制。 他确实是个好人。 16 第 16 章 「社畜是如何练成的」。 你看着打出来的cg,觉得自己鬼扯的东西竟然莫名成了预言。 你跟卡维说让他就当你在鸠占鹊巢吧的时候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听起来合理一些的借口,结果你是真的猝不及防啊,有朝一日,这个鬼扯的借口还有实现的机会。 这真不怪你,你虽然是用脚玩游戏,用心创造bug的,但,会出来这样一个结局,其实跟你没什么大关系的。 当时的情形其实是这样的—— 那位教令院的放逐者,那个水平稀烂的维修人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你的名声,以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拉你入伙了。 他说:“我可以让你炸了教令院。” 你就没控制住自己的嘴:“能用神之心炸吗,那个响。” “当然可以。” 然后你的游戏进程就拐了个弯,从无所事事的精神病学者变成了多托雷一样的冷血科学家。 实验目标还是老熟人散兵。 这是何等的缘分,你当场就差一点用了你那个白日梦称号。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的研究方向是制造一个人造神,以神造人偶为素体,神之心为驱动能源,人造神明。 还是经过须弥大贤者阿扎尔同意的。 意料之中吧。 毕竟在阿扎尔的带领下,须弥的小吉祥草王不仅被囚禁了,教令院的风气也坏到了一定程度。 他试图与多托雷合作制造一个可以被人为控制的神明,没什么意外的。你反而要意外一下这老登当大贤者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只想着来个人造神明,而不是自己成为神明。 觉得自己无需如此,还是知道自己过不了最初的几步? 竟然还信奉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还是自己的力量。哦,他大概以为在人造神明的制造过程里开个后门,他便可以任其驱使了。 你看到实验组织人是大贤者阿扎尔,总实验负责人是多托雷的时候,一个初见,这名单成功让你脑子打了个死结。 不是,阿扎尔他怎么这么自信的? 你看多托雷那戴着面具,一看就不好惹的形象,和他之前的事迹结合起来,死活都看不出来有能让人信服的地方。 你只能说阿扎尔要么是个蠢材,要么就是位高权重的大蠢材。 想要互相利用,至少要找个蠢得旗鼓相当的,而不是随时随地可以掀桌子的。 多托雷看你对着名单发愣了很久,还好心的给出了提醒:“写个名字就可以。” 谢谢。不是很想签。 你吐槽道:“感觉跟这样的虫豸一起在这纸上留名,正常人都会变蠢。我受不了,你怎么受得了的?这就是对甲方必要的阿谀奉承吗?” “谁想进阿扎尔这样的蠢货的实验组,要不折中一下,我不加入这个看着就离谱的实验组,我们单独组个实验组?” 上班第一天,你就在推荐人面前上演了一个吊死,充分表明了你对跟阿扎尔进一个实验组的抗拒。 问就是不签,再问就是自杀。 这样的讨价还价,你已经准备好意外死亡的准备了,多托雷以你需要展现你的价值的名义,给了你一个展示机会。 你的四份意外险就没用上。 “没想到啊,二席也会发善心。” 你点头,顺手将散兵的嘴堵上,“确实,可怜我那四份意外险,买到了现在都没用上。”说完后才歉意的对散兵说道:“我觉得你说话难听,而我们两个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说话难听。” 那个可以说话难听的,必然会是你。 作为一个天赋异禀的学者,作为一个简单模式的玩家,你有恃无恐。从不会觉得这世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将你难倒,无从解决的。 觉得难,先想想看自己是不是自己没用心玩,先想想自己的回档功能是不是还没用,两个都试过了,再想想看bug是不是没卡,物理手段是不是没上。 都用了,还没过? 那肯定是游戏的问题。 你有这样的自信,实验过程中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话好听的时候自然不多。 “看起来你真的很想要兑现你那四份意外险。”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那四份意外险可是我给学长们的养老金,不上心才怪。”你信马由缰,“反正死亡对我也就那么回事,能顺便报答一下我的学长们这些年对我的帮助,也不错。” 你的学长们的情况,愚人众的执行官选定你作为目标的时候,应该都会调查清楚。 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拍了拍手,端详着面前的人偶,确保他在最佳状态,才去找多托雷,说下一阶段可以加快了。 “我修了修他,实验金额花超了,你跟阿扎尔再要点,就说实验体状态良好,可以用点特殊材料加快下一步了。” 你对人偶说不上略懂,但在散兵身上,还是可以称得上一句了解的,因而负责的是他实验过后机体功能的修复和完善。 实验过程就是多托雷尽管试验,散兵的死活就交给你。 现在“水平稀烂的维修人员”的称呼,再度被你安放到了多托雷身上。 你们的合作算得上愉快,对一些问题上的见解也类似,没死成说明多托雷还蛮欣赏你的才能的。 虽说免不了存着利用完就将你连锅端到至冬压榨你劳动力或是利用完了就将你一脚踹开让你当一个替罪羊的心思,但谁让你先踹了他呢。 还是带着人造神明七叶寂照秘密主一起踹了他呢。 这事也算不上复杂,你没忍住,还是对散兵用了称号「白日梦」。而既然用了都用了,你当然要体验一下称号的威力,散兵一个光炮就这么炸了教令院。现在就轮到炸了都炸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你就……刷了眼前的所有红名。 等人的兴奋劲过去,地上躺了一堆教令院学者和愚人众,你已经冲进了净善宫,看起来准备挟草神以令教令院了。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突然到多托雷可以以一副被辜负了信任的姿态来见你。你这一波下去,他还是个黄名,没能成功被你初见杀。 那就谈吧。 你还是有所坚持的,比如人要等到红名才刷。 这一谈判,你就成了教令院最大的社畜大贤者。 ——你的视角显而易见的省略了不少东西,但基本脉络都在,就你跟多托雷合作造神,出成果后你带着人造神明清理了一波教令院,然后就任大贤者。 基本脉络都有了,一些细节,就无关紧要。 你实在不想说跟多托雷谈判的过程中,被问起为什么会完成这个造神计划时,你神情严肃的在胡编乱造:“属于自己的神明,自然要殚精竭虑。” 天知道,你没用「白日梦」之前,是压根没想过这些的,之后种种也是一时冲动。可你之后的操作,确实挺让人误会的。 先是大贤者囚禁小吉祥草王、利用虚空窃夺须弥人的梦境为一己私欲等罪证一夜之间全被爆出。 再就是小吉祥草王现身坐实了阿扎尔所做的事情,阿扎尔被褫夺了大贤者之位,同派系学者犯了事的一并驱逐流放。 你在一片混乱里成了大贤者,成了炸过教令院的大贤者。 难以理解是吧? 一堆贤者,为什么是你这个啥也不是的学者成了大贤者? 因为小吉祥草王的指名。 理论上,神明在须弥的权利地位是处于最顶点的。 你可以说是名正言顺。 由此,你正式步入社畜的世界,并开发了模拟器的基建玩法。 人才、繁荣度、声望商店、待处理事务,只这几项就能让你大骂前任阿扎尔尽不干人事,尤其是草神纳西妲对须弥各事项的加成,你瞅一眼基建面板,对阿扎尔的杀心就暴涨一分。 看到自己快跌到负的声望值,以及百废待兴的繁荣度后,你想起了许多,比如你的天赋让你了解的一些事,比如那死活差几个百分点才能完成的待完成事项。 你拉开了人才面板,开始抓人。 教令院重建事项,你将自己的好人学长卡维抓回了教令院,让他既要面对教令院那极速的大贤者换代事件,又要面对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教令院。 至于教令院馆藏重修计划,你毫不留情的压榨了自己和艾尔海森的劳动力,对于加班会让他心情值掉的飞快这件事,你现在也懒得看了。 须弥教令院有多少个学者,就有多少个完美贴合他们个人能力的维修计划,主打的就是全都别想闲着。 这种来自新上任大贤者无差别的报复行为,不仅波及到了毕业和在读的一群人,还波及到了被驱逐的一些学者,管什么危险研究什么不合时宜,只要有加成和天赋,通通被逮了回来,当颗须弥的螺丝钉。 如果说这些还情有可原,你试图让兰那罗和须弥的草之龙阿佩普意识到什么是社畜的生涯,一旁的纳西妲,须弥正在成长中的智慧之神,也只能尽力减轻你的工作负担,缓解你的工作压力。 她还得劝慰你,让你不要这么消耗自己的生命,适当的休息会有助人的思考。 你:“小吉祥草王您说的没错,休息确实有助于思考。” 下一刻,你抡着拳头脸上挂着两黑眼圈阴气森森的出了大贤者的办公室,回来后可谓是神清气爽 你用物理手段说服了一些学者。 17 第 17 章 两个月。 教令院的重建工作以倍速前进了两个月。每个学者在这两个月里都体验了新上任的大贤者是多么精打细算的一个人。 除了总负责人不动,其他学者那可是岗位不固定,学科不固定,休息时间也不固定。上一刻还在给教令院的重修搬砖,下一刻就直接跨了学者的常识,将人抽调到大风纪官的队伍,让一个从没拷打过别人的学者试着拷打别人,还有半夜将人拽起来工作等等,那真是底下学者能压榨出来多少劳动力,她是一清二楚啊。 这种集体加班的高压环境,到现在大贤者还能安安稳稳的坐着,没有被刺杀,原因不一。 有人说大贤者现在的武力值太高,刺杀是有来无回,指不定还要被大贤者吊起来锤,迎来更惨无人道的压榨。难道城外的镀金旅团的遭遇还不够发人深省吗? ——补充一下,城外的镀金旅团在新上任的大贤者手底下,目前正在老老实实的自带干粮修建教令院。不知道他们来之前遭遇了什么恐怖打击,现在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任劳任怨的驮兽。 有人说,这两个月谁有精力完成刺杀计划,那都是大贤者的失策,敬问诸君,须弥现在还有哪个人没有被大贤者抓出来压榨劳动力?要是能找到这样一个人,这人又得多么歪瓜裂枣,才能让大贤者都束手无策? ——再补充一下,这两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已经让这群被压榨的人意识到,来者不拒的大贤者是真的有能力来者不拒的,她至少真的能做到知人善用,甚至都不管她用的人是不是自我感觉天赋在另一条路上。一堆学者由此愕然的发现,自己当初其实选错了学院。 还有人说,刺杀大贤者?那人得多疯,他莫不是不想要摩拉了?就算他真的富贵不能淫,那刺杀的时间呢?别说等到大贤者放松警惕准备休息的时间,大贤者不休息。别说混进大贤者亲信里去,近距离刺杀,大贤者现在身边就只有两个神,一个是小吉祥草王,一个是七叶寂照秘密主。 ——老规矩,补充一下,据可靠消息,大贤者每次睡觉都是被两位神之一敲晕了才睡过去了。至于这到底是昏迷还是入睡,目前倾向于小吉祥草王在人短暂失去意识后才能给人编织一个梦,让人好好休息。然后,大贤者一入睡,那几个小时的工作量就会突然的沉重,生动形象的诠释了大贤者压榨最狠的其实是自己这一真理。 两个月的时间,能让教令院恢复原样,制度体系革新,智慧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流通无阻……有人事后复盘了一下,发现大贤者可谓是深谋远虑,先是充分压榨了每个人的智慧,让他们无力思考,再颁布新的政策,一堆累的够呛的人为了自己的一点休息时间,最多只是嘀咕两声,新政策便极其顺利的施行了。 智慧应面对一切众生——“你们难道不是教令院的学者吗,须弥人看不懂字你们不会教,还有脸来问我,再问我马上就去揍你。” 对知识保持尊重、思考——“虚空虚空,你们脑袋离开了虚空连思考都不会了?别吧,书籍都在你手边了,业界大拿也都在了,你还要我用物理手段将知识灌进去,让你们体会一下思考的好处?” 劳动必有所得——“摩拉是不是发的太多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难不成你打着将自己饿死病死的主意?你扪心自问,这样的工作强度,摩拉不多一些,你是真觉得他们的劳动力很廉价吗?” 唯才是举——“觉得自己匹配不了安排给你的任务,做的生不如死,那需要我给你换个更加生不如死的吗?安排给你,你就能做,我会放一个蠢货来干扰自己的处事效率?” …… 以上,充分证明了人的脑补能力是强大的,他们自发的选择了一个能够接受的说法,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做了补全。 你:。 天赋全开,加班两个月才能给自己放几天假,让须弥秩序回到正常节奏,看面板上的逸闻模块原本是给自己减负的,真的看完了后,你想说的就是,须弥人要是再没有艺术活动,人人都得成为大艺术家。 什么大贤者深谋远虑,什么新政策解读,什么大书记官还能为爱加班多久的赌局…… 你翻开原本看不到头的待办事项,手动添加了一个艺术节活动。须弥人的节日活动一般都是与神明有关,比如花神诞祭,这个过了,你就现造了一个节日,理由还是现成的,就是庆祝七叶寂照秘密主的诞生。 节日名称,那就“七叶祭”。 名称看起来随便了一些,但没关系,只要他们一想想这天可以放假,那么整个须弥都会为之欢欣鼓舞,虔诚信奉七叶寂照秘密主,即使只有短短一天。 要是有人不高兴,不想要配合,那可太好了,须弥就需要他们这种无私奉献的人才,放假期间继续加班的人选都不用挑了。 节日出来得随意,一些具体事项还得筹划一番。漫长的两个月的工作让须弥人都拥有了可观的一笔积蓄,现在,轮到你回收这批摩拉,让它通过商业进行流转,成为稳固人心的基石了。 摩拉,只有使用出去才具有价值。 不过还有一点,你需要考虑一下神明本尊的意愿,即使只是客套。 七叶寂照秘密主,也就是原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在被你使用过「白日梦」后,又失去了雷神的神之心,按理来说,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会不是很好,也不应该在失去神之心的驱动力后还能被冠以“七叶寂照秘密主”的称谓。 他并无神明的权,接近的也只是神明的力,现在连力都失去了,不过是神造的人偶罢了。 只能说多亏了「白日梦」,你单知道这个称号会很强,却不知道它会强的超标。 它所谓的称号生效方式,竟是直接扎在人偶的心脏的那片空洞,成为他无法摆脱的心脏也成为他被你控制过人生的证明。 他现在不用质疑自身,因为你的道具栏已经冷冰冰的对他下了定义—— 道具:人偶(可升级)。 备注:该道具等级不能超过称号「白日梦」提供者的等级。死亡必定掉落。 「无用之憎恨,无用之爱意,呵。」 现在,他第二次被你操纵了人生。 看说明,你得死一次他才能摆脱你的控制。 唯一对他算得上正面的,就是他失去了神之心却也能很快拥有比肩神之心的力量。 屠杀线提供「白日梦」称号的散兵,可是你的绑定队友,可以同一个队伍里共享经验的。 自然会很强。 说的中二一点,就是一个世界的覆灭,才能酿造这样一场痛苦的白日梦。 现在,这痛苦在他的胸腔,成为他的心脏,活人似的在跳动。 纳西妲才说,他的梦中空无一物。 本来也不会见到什么。 正因如此,散兵现在的精神状态才不用担心,你死又不肯让他死,他能做的就只有偶尔跑到教令院周围的树上散心。 见了你,就是一句嘲讽:“哦,你这是准备换个方式愚弄这些可怜人了?” “我的意见?” “我还以为你是过来通知的,结果还要装模作样,难不成是这须弥确实不同凡响,出了个能够感化你的大书记官?” 你:“谢谢你的提醒,要不然我都快忘了教令院办公室不是我的家。” 当然,现在你让艾尔海森连续加班两个月,你们的关系还能不能存续,那个家里还有没有你的位置,你确实不确定。 “所以,你想要什么?” “……” 他没说话。 也许是巧合吧,须弥的落日跟稻妻的是同一轮,掉落下去的时候,都是一片沉黑和灯光蔓延。 什么时候稻妻和须弥不是同一轮落日? 如果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不是以谬误做结论,他大概可以将须弥的大贤者和一片空白的梦中人视为两个个体。 她似乎不想如此。 须弥的夜色卷上那人的身躯,没有笼罩一层血光,她理所当然的下了结论:“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依照惯例了。” 他们之间哪来的惯例。 “鳗鱼茶泡饭吧,请。” “这不就是惯例吗?” “那看来须弥的大贤者是加班加到神志不清了,不仅忘记了自己还有个丈夫……还虚空构造了一些记忆。我跟你有什么交情吗?” “有啊,你现在被我掌控啊。” 轻描淡写的,“你不是已经见到那一场白日梦吗。” 七叶祭是属于须弥人的狂欢。他们加班了两个月,又从大贤者手里拿到了一大笔酬劳,还得到了七叶祭后工作量就将恢复正常的消息,在假期里有所放纵是常事。 至于散兵,这位从稻妻到至冬又在须弥落地,看样子是压根走不了的七叶寂照秘密主,正在无语的看着你跟纳西妲翻看稻妻食谱大全。 说是要给他做鳗鱼茶泡饭,结果看到了稻妻食谱,你跟纳西妲就一本正经的开始研究稻妻本地菜的风味,时不时还问散兵几句,美其名曰要给他最正宗的茶泡饭。 纳西妲是真心的。 至于你,你是因为接下来要带着这两位须弥的神在须弥人的狂欢节出场,而提前麻痹自己的大脑。 你的演讲技能是如此的贫乏,好在这祭典的主角不是你,你只是出来露个脸,免得有刺客认不出须弥大贤者的。 谢邀,刚成社畜两个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死个大的。社畜真不是人能做的,尤其是看到数据面板的,卡九十九死活动不了就容易高血压。 看不到一切都好,看到了那就是满眼都是血红一片的疲劳、怠工,拉完了精力值还得注意他们的情绪,总有卧龙凤雏会在你准备休息的时候来个大的。 导致你现在见谁都是刁民。 能从一堆刁民里看到几个情绪稳定的,那都是你的心头好,有什么好用的buff都往他们身上怼的。 要是效率又高的,那就是要什么给什么,除了下班。 你记不清这两个月里到底驳回了多少次艾尔海森的休假请求。好在他的情绪调节能力极强,心情值就初次加班时掉的飞快,后来就稳定在平均值之下。 其余的三位学长,尤其是卡维学长,他见到一片狼藉的教令院、接到来自你的任命后,不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能说上一句差点就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从你手中用摩拉和声望置换出来的精力buff续了多少次,才能让这两个月里没出现一例猝死的,你自己都没有算清楚。 「你太赶了。」 谁能忍受面板上的红点?反正你不能,你看到那一堆红点就好像身上有虫子再爬。 何况你当时不清,现在不还是要清。与其紧张的在躺平,不如间歇性亢奋一波,指不定期间会有勇士奇迹般的让你噶了,不至于让你收获了社畜cg,还得在社畜的位置上再干数十年。 老实说会有勇士看着你活到现在,而没有奋起反抗,你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两个月啊,整整两个月啊。连愚人众都没见到一个。 今天又刷新了一个记录,你没见到愚人众的记录。祭典上什么人都有,只有愚人众,销声匿迹了一样。 你看了一下系统记录,看到了一条有些离奇的记录—— “为了避免丧心病狂的须弥大贤者压榨愚人众成员的劳动力,须弥境内愚人众暂时全员静默。” 他们没有全线撤离须弥就行。 你如此想着,看到了记录的下一行: “没躲过,所有伪装愚人众都被充做须弥大建设的基石。” 错怪他们了。 是你离开了愚人众的服装就不认得他们的头顶的标识,是你以黄条认人,是他们的技能太过于吸引人了。 你现在就一个想法:愚人众多来点,执行官多来点,你这里不仅出售两个神之心,还能出售各种知识大礼包。 你大概是遭了基建了。 原本到了会场能看见各种各样的人的,一个眨眼,你看到的就是底下人头顶的各种各样的加成,再也看不清一个人脸。 你的首次正式露面,往长了说,两分钟,一句话,往细致了说,一分四十七秒,一句话。 “请大家尽情享受节日。” 后面的两位神明出场的流程,你没看,你找了个安静的没什么人的地方待着,准备治治你的基建后遗症。 应该是治不好了。 你见到艾尔海森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脸,生无可恋。你从艾尔海森的头顶看到的是一堆效率加成buff。幸亏他的加成走的是简洁而全面的路子,不挑区域,不用区分。 否则,你见不到他的脸。 时隔几个月的见面,你没什么可尴尬的,尝试克服了一下自己的后遗症后,仿佛这几个月的时间不存在,你没有强迫他加了两个月的班一样。 你放下了手,“要在这里待一会吗?” 你们风平浪静的度过了这一段时间,艾尔海森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假期,他说他这段时间他的工作量足够他休一个长假。 “你现在还准备驳回?” “不,我自己也想休假,大贤者这个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如果你不喜欢,你会离职,而不是只向我抱怨。” 岂止,你指不定还得对阿扎尔赶尽杀绝一次,要不是他一事无成光顾着拖人后腿了,你上任也不会一堆烂摊子,看一个地方就能冒出十几个问题。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开心一点吗,我现在真想杀了阿扎尔。” “休息,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的基建生涯培养出了你对基建的责任心,与最开始的随心所欲相比,你现在已经习惯性的先解决答应散兵的事,再跟他们说一声你要回家休息几天补充一下缺失的睡眠,以免心情暴躁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比如对阿扎尔进行追杀。 “放心去休息吧。” 纳西妲这般说道。 “那你不如直接去杀了阿扎尔。”这是散兵。 意见达成一致后,你就休假了,甚至没说什么时候上班。 艾尔海森在教令院附近的屋子还有你的位置,你们婚姻关系是否应该中断的问题在他这里没有被提及的迹象。 两个月的高强度社畜生涯,确实可以让铁打的人都觉得心累。卡维学长都没能走到自己的卧室,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你还好,能走到卧室,正常的进行休息。 然后一睡就是两天。 起来了精神也恹恹的,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但你还记得看面板,看纳西妲和散兵处理的事务,两天内须弥在现有框架下的运转一切平稳,难得的假期里他们狂欢也狂欢过了,休息也休息好了,一个个精神头都还算过得去。 你放心的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 这次没有睡两天,只是睡到了中午,一切就此恢复了常态,除了你多了一个大贤者的身份,需要每天到教令院上班,还要作为须弥人的代表之一,跟他国使者谈合作外,没有变化。 有点不可思议。 “那你认为我会采取什么措施,离婚?”他曲起的指节点了点桌子,“这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它唯一能解决的问题,可能就是大贤者的婚姻状态从已婚变成离婚,艾尔海森成为前夫。 卡维:“什么离婚?” “她手里新接到的一起离婚案。” “这也要她处理?” “不,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还会在这段婚姻里出现家暴后依旧认为他们是真爱,还能过日子。” “那难不成学妹你打了人一巴掌?” “她现在是大贤者。”艾尔海森提醒道。 “是的,我现在是大贤者,我只能让小吉祥草王给人一段真爱的美梦,而不能看不惯就直接给人上物理手段。” 你摊了摊手:“毕竟他高低也是个合用的劳动力资源,我总不能给他放假的理由吧。” 而既然都说到了放假,艾尔海森自然会问一下你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毕竟——“这关乎着我是否会加班”。 非常严肃。 卡维顺手给你递了个墩墩桃,免得你被艾尔海森的不加班主义气到了。 没那么夸张。 你是一个连兰那罗这种可爱的森林精灵都试图压榨的须弥大贤者,对待优秀员工的不加班理念保持着永远微笑永远不会回应的态度。 中途还会岔开话题,转而询问卡维学长墩墩桃的来源,说它挺甜的,还甜度均匀,是用来榨墩墩桃果汁的上品,可以试种一些。 你从不回应艾尔海森的不加班的主义。 但真正将他的生活尽数打乱,让他连续加班的时间也就那一次,还可以说是事急从权。 你对优秀的员工总是非常容忍,大部分时间都会兼顾他们的人生理想和工作能力,确保他们在须弥的职场环境里始终保持着极高的效率和满意度。 一次性榨干了他们,后面跑了怎么办。 卡维,卡维不算。 你的学长对待工作总是认真负责到可以让每一个资本家开始都会露出鳄鱼般的微笑,嘴角咧开如沐春风的66度,再说上两句鼓励人的话。 自然他也免不了在中后期遭受资本家的拷打。 为了避免你的好人学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受尽委屈,你决定让他在教令院的机构里工作,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甲方。 谁能舍得建筑效率有25%的加成的人才被其他人逮过去压榨呢,你不仅舍不得,还试图让你的学长发愤图强,几个建筑物练手后能突破现有加成效率。 不用担心他会寂寞,提纳里学长和赛诺学长会陪着他的。他们两个,一个抓学术犯罪,一个普及教育,也都有了相应的培养计划。 只是你从未想到,你以为须弥的学者们和神明已经很好用了,没想到隔壁枫丹还有个更好用的。 「不会猝死。」 「任劳任怨。」 「公平公正。」 「五百年执政经历。」 「二代水龙王。」 「枫丹大审判官。」 「那维莱特。」 你:! 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心脏也在砰砰砰的跳的激烈。 你确信,你对面前的大审判官一见钟情了。这种族,这特性,这性格,你不一见钟情都是瞎了自己的天赋。 这是多么好用的一条龙啊。 好用到你对所有的龙王都带上了一层滤镜,甚至期待的问这位枫丹大审判官:“龙王都跟你一样平易近人吗?草之龙阿佩普也跟你一样吗?” 你或许应该矜持一点。 18 第 18 章 那维莱特:…… 这位在龙王这种长寿的元素生物中,算得上极其年轻的水龙王,是猝不及防的遭遇了这样的事。 在须弥,他被刚见面没多久的大贤者眼睛亮闪闪的道破了身份。 至少在枫丹,那维莱特是水龙王的事尚且没有大范围传播,在民众的认知里,他只是不明种族的元素生物,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好在,你们两个的这段对话并不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尚有理智,知道那维莱特是枫丹的大审判官,劳动力可以借用,但工作归属地,暂且无法转移。 那维莱特:“……抱歉,关于草之龙的性格问题,我并不了解。” 他略过了水龙王的问题。 但跟间接承认差不多了。 或许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必须要隐瞒,不能让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那看起来果真龙是蛮好的。 没有突如其来的变脸,也没有反问,只是思索了一会后就挑了一个能回答的问题。 还答的是实话。 你确认了这条龙的脾气是真的好,平易近人,有问必答,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 为了能够更多了解一点你眼馋的劳动力,你尽力在延续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试图在亲切的微笑后卡出来一个能暂时让他给自己干活的bug。 你们的闲谈里谈及了怎么发觉他是水龙王的事的,你安慰他他并非没有那么不像人,不像人的反而是你这个人类。 “人类中像我这样的寥寥无几。” 正常人还是多的。 你这种开挂的很少见。 你一边跟人天南地北的聊,一边在自己面板上捣鼓,先改那维莱特的身份备注,将枫丹大审判官变成须弥人合作伙伴,再调整了一下一个buff选定方式,将那维莱特卡在面板上。 现在,你就能蹭到那维莱特对枫丹的加成buff了。 有的人,他不需要更改工作所属地也能慷慨的让你蹭到他的加成。 所以你非常喜欢那维莱特的工作属性。 “………” 你的四位学长们在难得的假期里听着你对那维莱特的赞美,对他社畜属性的高度赞扬,总觉得你是在点某位不加班主义者。 现在他们庆幸的是你们没有选择在餐厅里聚餐,而是选择了大贤者的私人场地,否则大贤者疑似移情别恋,抛弃大书记官的消息估计会成为须弥的劲爆新闻。 移情别恋的对象还是他国高层,就更刺激了。 但你的眼神告诉他们,你对那维莱特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利忘色。他长成什么样你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是他的任劳任怨,将办公室当成自己的家。 在当大贤者没多久后,你大概是落下了难以根除的毛病,见到一个人才就想递个申请,想将人捞到锅里。 “这就是大贤者的特靠谱吧。” 赛诺说,“特是那维莱特的特,谱谐音是阿佩普的普,见到了那维莱特就想起了阿佩普。” “为什么是靠?” “这样会更好笑。” 说完冷笑话的赛诺:“不好笑吗?” 原本可能会好笑的,但是解释完毕后,那就只有冷了。 在座各位都是饱受大风纪官冷笑话折磨的,稍微沉默了一会,气氛就活跃了起来。 “学妹你不是想那位枫丹的大审判官留在须弥吧?” “这怎么可能。” 你振振有词,“我还是有分寸的。” 你只是馋他加成,又不是馋他身子,现在加成到手了,你对那维莱特维持着正常外交关系就行了。 真要扣押他国高层,让枫丹政治陷入停摆状态……嘶,你想了想,竟然有点心动。基建模块里对外作战扩张应该也是一种王道玩法吧。 你想到就做了,直接存档准备给自己打下更大的地盘。但尚未开始行动,这计划就夭折了,纳西妲说枫丹须弥1的地盘基本上都固定了,就算你有这个心,在扩张时说不定就会遭遇意外。 你:。 “如果魔神战争期间,我灭掉须弥之外所有魔神,能不能将须弥的地盘扩大。” “不无可能。但天理不会允许。” 须弥的智慧之神耐心的解答你的疑问,你对魔神战争期间的事知之甚少,纳西妲也过于年轻,可她背靠世界树,可以看到世界树里储存的一些东西,用来教导你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要是可以杀死天理呢?” “那么规则就是由你决定。” 你读档回到了四人聚会上,赛诺刚说完冷笑话不久,你刚说完自己有分寸,艾尔海森对你的所谓分寸随之提出了有理有据的质疑:“你刚刚在想扣押他的可能性。” “是啊,所以才有分寸,要是没分寸,我现在已经实行了。” 想一想和直接行动对比,可不是有分寸吗? 你的这种分寸感,让你的学长们跟听到了赛诺的冷笑话一样。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但真听你这样说出来了,又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 总是说习惯就好。 但赛诺学长的冷笑话总是会让人不断的刷新认知,你的学长们现在也很难再接受一次你突如其来的两个月的超长加班。 要是你真的准备对那维莱特下手了,只要想想,就知道这一举动会带来多大的工作量了。 “不会教令院还得炸一次吧?”卡维说这话的时候,瞳孔都在震动。 “要是学妹真这么做,应该不止如此。” 那岂止只是炸了个教令院,那简直就是地狱绘图。提纳里都不敢想,给她一段时间,她就能炸了教令院,成为大贤者,流放阿扎尔的学妹,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他们这些须弥的学者,要被安排些什么工作。 久违的五人聚会,还是不要说这种不利于人放松的话题了。 那要不要说说学妹是怎么瞒过几个人,火速干大事的? 要是谈及这个的话,卡维是有话要说的。 他当时在沙漠里干项目,想来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干完这个项目再回到须弥,依照他去之前须弥的情况,他回来后需要担心的应该只有自己的学妹是不是又把甲方聊自闭了。 而不是被教令院一纸调令直接调回教令院,大贤者的签名看起来还贼像他学妹的名字。 他当时是懵的,但还没想到自己的学妹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内就任大贤者,那些享有盛名的贤者们还在呢。就算学妹挨个锤过去,那也还要一会。 等他回到了教令院,只能说,他一个项目还没做出来就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与世隔绝太久了,不仅教令院被炸了,学妹升任大贤者了,连艾尔海森都为爱加班了。 当时的卡维:不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大家都在平等的都在被压榨劳动力,就艾尔海森是为爱加班啊?就凭他是个不加班主义? 不止吧。可能还因为艾尔海森跟现任大贤者具有正当的婚姻关系? 刚开始他还有点不忿,后来,在过重的工作负担下,和过长的工作时间里,他要见了艾尔海森就只想笑了,没想到吧,艾尔海森你也有今天,学妹你干得好啊! 世界上的惨大都是如此对比出来的。 至于安慰,别说了,要是能抽得出来时间,他就不是说“要见了”。他连学妹都见不到,又怎么会有闲工夫去看艾尔海森。 现在好容易正常了,不用爆肝了,卡维当然有一堆话可以说,比如说说自己当时的惊讶,还可以将那句幸灾乐祸甩在艾尔海森脸上。 所以学妹是怎么瞒着人干完这一件大事的? 啊? 这就是卡维学长无法涉及到的区域了,毕竟他当时真的只是去了沙漠做项目,身上没有什么来自学妹的合谋。他只是想吐槽一下那两个月碰到的事而已。 其他三个人有合谋? 其他三个人也没有。 真的吗,艾尔海森也没有? 没有。 换句话说,在座五个人,四个人是一脸懵的被通知了大贤者换届一事,其中还包括新任大贤者的丈夫。 从这点上来看,大贤者的保密意识非常的好,在她行动之前,行动之时,外面都是一片风平浪静。 甚至就连大贤者本人都是。 一场完全没有计划的行动,它成功了。 复盘的时候,一群人听得最多的就是“我什么都没想”“一路锤到了净善宫”。 须弥的人以为他们的大贤者智勇无双,殊不知,在夺权过程里,她的“智”是认得路,分得清楚敌我,而“勇”则是潜行途中,干掉了每一个目击者,一路无双过去的。 “你该不会说,净善宫里阿扎尔好心的没有束缚住小吉祥草王吧?” “怎么可能,但我又不是没有手,当然是砸破它了。” 在大贤者的换届事件中,要是考虑艺术性,考虑刺激性,还是建议看须弥人民的创作,而不是听大贤者本人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武力值太高了就成了。 “大贤者换届。” 赛诺掌握了一个新的冷笑话素材,至于好笑在哪,在他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己的七圣召唤的败局,说“这可真是大贤者换届——太有理了。” 你:“不是太无理吗,无理,物理。” 不开玩笑,这桌上两个大风纪官。 19 第 19 章 「我确实高兴得太早了。」 模拟器诚恳的,虚心求教的:「请问,尊敬的玩家,您是如何每次都能虚晃一枪,成功避开游戏的恋爱内容的?」 你回答得更诚恳,我不知道。 在打开游戏之前,你从未想过恋爱,在打开游戏之后,你还是从未想过恋爱。这中间虽然略有波折,一度让模拟器燃起希望,觉得你其实是个可造之材,但你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它,这只是错觉。 稳步推进的恋爱进度,拿的先婚后爱剧本,都只是为了让人加班两个月。 不合时宜的一见钟情,你告诉模拟器,你对着那维莱特眼睛都绿了,硬是不馋人的身子,而是馋别人自带的那些加成。 你以前在游戏里给别人画大饼,现在出了游戏又跟模拟器画大饼,说不是你不体验,而是游戏初期应该扩展玩法,你毕竟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好色。这样吧,还是以b选项为例,你可以做几次恋爱示范。就是这几次就别固定身份了。 你可以在迪卢克的酒馆里点四菜一汤,但这显然不代表你不会不在酒馆里点酒,是吧。 你玩的基建游戏,掉的cg还是蛮多的,有最开始的那个社畜,最后一个则是「暴君」。 你特意提及的这两个cg,一个是因为给你的印象太深刻,一个是它带来的称号,可以让你畅通无阻的完成你的一口饼。 如果说爱情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的在一起,那么称号「暴君」会让你体验到这种爱情的魔力。 「称号:暴君」 「服从,服从,服从!」 「称号效果:毫无疑问,服从是最轻松的应对方式。可支配选定对象一次。」 它的效果说明很短。 这可能与它诞生的背景有关—— 你在大贤者这个究极社畜的位置上兢兢业业了很久,别说权利使人圆滑使人增长情商了,你与日俱增的武力足以让每个见到你的人对你笑脸相迎。 何况你有天赋有存档,成为一个决策永不失误的大贤者是轻而易举的事。 能够让人诟病的只有你的手段。 一个永远不犯错,永远走在正确的路上,又一意孤行的暴君。 大概如此。 这个过程里,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支配,对他人时间和才能的支配。而你的支配方式,太过简单直接,从升起念头到提人上岗,完全用不了多少时间。 说不定是因为这,「暴君」的称号说明才这么短。 你有这个称号保底,当然有足够的信心一命通关。 你低估了简单难度对你放的水。 你曾经见过枫丹海,也曾经在新手关卡里折腾了半天,然后一个突然的当口里就出了cg。 现在重新体味一番,你觉得这个游戏的简单难度是真的从不在玩家的人生路上设置障碍,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到。 当时体会没有那么深刻,现在在自己并不擅长的区域,你体验得更深刻一些。 是的,你不擅长恋爱,但很擅长在一堆恋爱选项里选中最能加好感的一个。 新手关卡里模拟器会时不时整几个选项,现在模拟器是一个周目结束了存在感才高一些。老实说,你一开始对正儿八经的追求人是有一点忐忑的,其余九十九点因为是游戏,所以你无所畏惧。 可在实践过程中你没有一次用得到那九十九点的。 就这么说吧,三次开局里,你选定的恋爱对象都不同,流程也不同,但结果都大同小异,只要你告白,对方就会答应。 第一次你说你对人一见钟情,人信了。 第二次你说你觉得他人不错,要不要试着相处一段时间,人信了。 第三次你直接在现实生活里避开,然后网络上重拳出击,第一次加好友成功就是一句表白,然后光速下线,形如落荒而逃。这就没事了吗,不,原本你们毫无交集,但你去枫丹看龙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因为发不出这句话的回应,辗转找了你许久,将你的基本资料都收集齐了,活生生将你个人的单相思变成了两情相悦。 落荒而逃,跑去枫丹,以为不可能成的你:…… 以上每一个定语都可能是假的,但你在回须弥的时候,见到的人不是假的。 人原本不信的,但你给他的时间太充裕,他找着你的联系方式找着找着把自己说信了。 这发展略有些离奇,你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这可能是偶尔刺人几句“看样子你对见大风纪官迫不及待”的反噬吧。 人是经不住念叨的。 第三次的经历听起来有些奇妙是不是,其实前两次也很奇妙,在此之前,你单知道你的那些学长人好,不知道他们在恋爱上也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第一次开局,你不是教令院的学者,是沙漠的子民,听着赤王的传说长大的,按理来说,你跟卡维碰面的机会是少的可怜,在塑造三观的环境不同的情况下,很难有爱情诞生的土壤。 但爱情是无理的。 可以让灰扑扑的沙子成为绿洲,可以让枣椰成为某个伟大建筑的雏形,当然也可以让教令院出来的知名建筑师头晕目眩,疑心自己得到了赤王的眷顾。 实际上,这位大建筑师,只是在沙漠里晒多了太阳,有些不适罢了。 他答应的速度太快,快到你以为此前跟他见过,结果他说没有。 “那是头晕的症状还没好?” 不是。 “我以为你看上去会含蓄一些。” “这……这样吗?” 不是。 卡维的五官是明艳的,这样的一张脸说他性格给人的第一印象应该是含蓄,着实是没什么说服力。 但他真的是容易轻信他人。 你说对他一见钟情,他信了。 说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有些含蓄的,他也信的。 若要你详细描述出对他的第一印象,你也可以说的有理有据,将他自认为有些狼狈的场景说得情意绵绵。 你不说他有些糟糕的状态,你说遇见的时间,说他带给你的感觉,说他发间艳丽的羽毛。 “一只自夜间跃入人心间的天堂鸟,看着便令人心生欢喜。” 你刚起了个头,便看见整张脸都涨红了的卡维。 而你,停住了话头,只是含笑看着对方,眼中仿若只有对方。 一段浪漫的,美好的爱情故事的开始,不是么? 20 第 20 章 那么,依照常理,它应该也需要一个浪漫一些的……过程,需要一些惠而不费的……真心。 不是吗? 不然那就太可惜,太浪费两个人的一见钟情了。 卡维,你上个周目的学长,对这方面没有什么防备心。他的喜欢诚挚,是见到你就会不自觉注视你的眼睛,是满心欢喜到甚至都没有察觉他对你其实一无所知。 你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来沙漠的目的,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狼狈的出现在沙漠。 他不知道你的来历,不知道你为何会从那里路过。 你们的相遇戏剧极了,互相牵绊也是。 所以卡维回到须弥教令院说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场景,除了名字,除了你们之间所经历的事和回来之前的约定,他对你的一些喜好并不清晰。 “你的意思是,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你连人的喜好都不清楚,而人家将你看得透透的?” 卡维很是心虚的:“这个……这个……我知道我确实不太合格。我现在就去买礼物。” “然后你准备送哪?喀万驿还是阿如村。沙漠里的部族很多,她有跟你说是哪个部族的吗?” 卡维:“……” 初次谈恋爱,谈的手忙脚乱的卡维:“……那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建议吗,提纳里?” 恋爱军师要选没谈恋爱的,因为这个时候最敢说理论。但凡谈过了,军师们能说的就是自己的经验了。 提纳里很想说自己只是个耳廓狐,还是进去沙漠就得热中暑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不如让赛诺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可想到赛诺的冷笑话,他这边沉默了会,还是硬着头皮的暂时兼任了一次军师。 没有联系上。 卡维喜欢的人与他相遇的时间是沙漠的夜晚,她本人也跟热砂的幻梦一样,在卡维离开沙漠后,就渺无音讯。 镀金旅团的人说没有见过这样的沙漠子民。 还有人提醒道,万一他们打听的人有仇家,说不定会盯上他们。 什么都没有。 没有仇家,没有消息,要不是艾尔海森家有一只隼在敲门,卡维就需要接受一个事实——他的恋爱谈到半路因为失去联系方式而成为了遗憾。 现在不用了。 他们有联系方法了,虽然不是具体的。 那只隼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上面画了一个卡萨扎莱宫,和寥寥数语。 “曾经见过的卡萨扎莱宫,希望我的记忆没有出错。” 那天,要不是送信的鹰隼跑得快,卡维能让它拉一车东西回去。因为它跑的太快,卡维只来得及塞上一封信。 那段日子卡维在艾尔海森眼中是终于安静了下来,每天就是专心致志的画图,制作一些手工模型。他所想到的一切可以用来送人的东西,都恨不得一天之内弄出来。 “你还忘了摩拉。”艾尔海森提醒道。 刚走出房间的卡维一拍脑袋,“对啊,差点忘了,谢谢你,艾尔海森。” “。” 一个句号,一个来自于艾尔海森的句号,足以证明这事的严重性。 也可能是……嗯,沙漠的风水养人吧。 反正你看到他写在信上的事,是真的想笑。他说他做的那些模型,有些不太听话,还需要调试。又说你的隼每次都跑的飞快,他是知道他的东西太多了它带不动,但一支羽毛的重量,他想,它也许能够承担得起。 洋洋洒洒一页纸,到最后才问一句:“我可以想念你吗?” 所以你在回信上说:“你怎么知道我也在想你?” 真不真的,假不假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如果只是想要一段恋情带来的浪漫,和荷尔蒙引起的那种醺然感,那么便不必介入对方的现实,不必与对方谈及确切的未来。 不必了解对方被现实一直在敲打理想的痛苦。 你只看他理想的辉光。 然后回以好听的话。 一直如此便可以,直到你们走不下去,然后好聚好散。 如果不想如此,那就在信里提几句自身的喜好,比如自己喜欢在高处,能够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景色。又写一些自己路途上见到的星星,和可以睹物思人的事物。 不必字字句句都带他,只要有感而发似的说上几句“我们”。 当然还要澄清一点,送信的隼不是你的,只是给你们提供一段时间的帮助。 你将这样的一封信写好,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是什么事情? 调查一下居尔城的历史,顺便做一些惠而不费的事,在一地的残垣断壁里挑一个看着齐全一点的瓦片寄给卡维。 沙漠本身就是神秘而危险的,千年的风沙下掩埋着诸多遗迹,诸多故事。赤王阿赫玛尔在这片沙漠留下的余晖千年不散,引诱着许多人深入这片沙漠,又任由贪欲将自身吞没。 诞生于这片沙漠的你,虽然学不来沙漠的一些危险特质,但营造一种特定的氛围还是可以的。 比如,见到红名就刷,将自己活成沙漠里的危险之一。 财帛动人心。 试图复活赤王,恢复赤王活着时的荣光的……傻缺也不少。 你跟这两者没什么关系。 沙漠里的生存条件恶劣,人们想要生存往往会选择抱团取暖,这是一部分部族形成的原因。还有一部分部族的形成是维持着赤王的血脉,维持着赤王时期的规则。 你见过沙漠里的部族,自相残杀的有之,学规则走错了路的有之,变了初心的有之,团结一致的当然也有。 总之,抱团有抱团的活法。 你这样的独行者,也有自己的活法。 卡维离了沙漠就找不到你,别的沙漠子民也没见过你,很正常。 你一般都泡在遗迹里,出门还是这段时间谈了个恋爱。在遗迹里碰到的人,迄今为止也没一个不红名的,你全刷完了,就没多少人见过你了。 你跟卡维的恋爱其实算半个网恋,没有那只隼,卡维没有什么手段可以联系上你。 情况有所改善是你在秘境里看到了一个中立的旅人,他跟自己的同行者像是被人诓进来的,但诓他们进来的人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反而被反杀了。 你……你看了全程,最后是嗑瓜子的声音太大被人发现。 “谁在哪里?” 如果不是这位旅人,你和卡维的网恋会持续很久。 你跟这位旅行者出了沙漠,还听了一耳朵他那位小小的伙伴说的卡维趣事,说卡维曾经多次进入沙漠想要找人,结果他什么都没找到。 说他听说旅行者要来沙漠,便急急忙忙的过来委托旅行者带东西,太多了,旅行者的背包都差点塞不下。 “你是去找他的吗?” 你笑笑,说“嗯,对啊,找他结婚,怎么了?” “结婚?!” 旅行者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卡维听了耳朵都得竖起来,他语无伦次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不想……就是……就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也什么都没有啊。” 你的语气听起来就轻松多了,“而且两情相悦的时候不结婚,要等到感情消磨殆尽才结婚吗?” “我不能保证我以后还会喜欢你,那就只能在想见你的时候来见你,想同你结婚的时候来问你要不要结婚。不然,那太遗憾了。” 现在与你相比,你对卡维的第一印象是含蓄都成了颇有道理了。 卡维晕乎乎的答应了。 你以为他会问一下你的过去,结果没有。他像是被这个消息冲得大脑一片空白,思维怎么都转不过来。人清醒的时候,木已成舟。 你从沙漠走了出来,再回去的时候,你有了一个丈夫。 这时候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看星星,两人关系处于什么时期都可以看,有了实质性进展后,看星星就成了一种浪漫。 实际上,只要能够陪着对方去消磨时间,所做的那些事,稍微正经一些都可以视之为浪漫。 看星星是,一些在旁人看起来有些蠢的事也是。 沙漠里最多的就是沙子。 黄沙,赤沙,沙暴……它们可以有很多种切入点,可以从沙子的身上见到历史,当然也可以成为你的画布。 “这是?” “你今天的工程,我白日里远远看到了,觉得它很好看。”你夸的很朴素,沙漠的子民里来自教令院的智慧是吝啬的,“它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你白天也在哪吗?” “在高处。” 你勾完了最后一笔,“我喜欢在高处待着。你也喜欢吗?看看,我画没画错。” 这只是个开始。 一开始只是你在画建筑物,后来是你和卡维。他确实对人没什么大的防备心,自己尚未落在纸上的构想,先在沙子上成型。你们删删减减,完成的成品最后又要被全部抹去,演算过程也是。 手忙脚乱的抄写过程要是遭遇了一场风,那么就能看到一个呆若木鸡的大建筑师了。 于是后来就改变了方式,不画了,改堆模型了。这个花费的时间有些多,你大部分时间是用问题代替自己的付出的劳动。他的一个沙雕很久都没做完,时间全用在回答你的疑问上了。 你对此的报答是在学成后尝试做了个模型。那个模型被卡维保护得很好。 这是一次顺利的恋爱进程。 第二个周目也是如此。 你才会感叹模拟器的简单难度。 第二次的恋爱目标是提纳里。 你为什么全挑的熟人?还不是游戏里恋爱人都想和和美美的,纵使会出现波折,也不至于有朝一日会出现在法制新闻频道。 这次你走的是日久生情的路子。 实际上日久生情应当如何操作,你说你是纸上谈兵,需要看书。你的同学看着你这个学者桌子上摆了一堆参考资料,企图验证日久生情的必然解。 为了你的学业着想,他会过来提醒你一声你看这些参考资料时间太久了,课业做完了吗? 你颓然的放下书,说“做完了。” “这个……还是没有进展?” “没有。我感受不到一丝日久生情的可能性。”你的语气里都是“这日久生情真是难透了”的挫败感。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你看着提纳里的眼睛说了句“是”。 你跟提纳里熟悉起来的契机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年纪轻轻的生论派学者刚入学就碰到了一个热心肠同学,被搭了把手,一来二去就熟到可以聊一些私人话题了。 最近这位好心的同学都在担心你这个状态能不能成功毕业,看样子大半心力都投入到对日久生情的研究中了,还在不停死磕中。 他这边只能建议要不要实践一下,光看理论可能得不出准确的结论。 “好主意,所以去哪里实践?” 你们两个研究了半天,将须弥这边有名的景点都看了个遍,最后选了个两个人都很喜欢的,情侣又很多的。 最主要的是,他近。 就在教令院附近。 喝咖啡的,吃饭的,热热闹闹的,人多,需要分辨的关系复杂度就容易上来,而且这种办法,老实说,其实是不太礼貌的。 最终,你们两个谁也不肯盯着别人太长时间,互相盯了对方一会儿后,你率先移开目光:“要不直接吃饭算了,我都失败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提纳里表示赞同。 每一次所谓的实践,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碰到熟悉的人。 每一次被别人问起你说你在研究日久生情,提纳里就在边上点头。 不过这样的搭子,终究会分开的,因为提纳里选择了提前毕业,你痛苦极了:“所以日久生情怎么办,我也提前毕业吗?” 你提前毕业已经脱离苦海就准备去道成林当巡林官的搭子坐了下来,任劳任怨的打开了书本。 你继提纳里之后也提前毕业了,跟着你的搭子一头扎进了道成林,面对死域面对蕈类科普几百次还会中毒的人,休息的时候不想早起,睡得昏天暗地,你的搭子都什么都不会说,只是会适时的煮上一锅杂菇汤。 “这样,真的有用吗,老师?” 柯莱问她的老师。 这只能说明柯莱没跟你相处太久,不知道你的性格,等到杂菇汤可以吃了,柯莱一个回头,就看见锅里的杂菇汤被你盛了一碗正在喝。 “你吓到柯莱了。” “没有……没有。”柯莱连连摆手。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柯莱。你身体好了一些吗?等我吃完我再看看。” 等你吃完了看到外面的日落西山,还远眺了一下,说自己会挑起床的时间,一醒来就能看到日落。 柯莱的身体情况看过了,提纳里的屋子里又没有病人,你往往会想办法继续躺回去,准备充分享受假期的休息时光。 至于日久生情,一开始你还是会提的,但失败成自然了,就有了随缘心态。 不过你的想法总是会被提纳里提前得知,他说你太好猜了,有什么脸上就会写什么,你反驳说没有,你的脸上要是写了字,他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想要日久生情的对象。 他的耳朵垂了一下,“不能直说吗?” “不能。” “好吧,但是现在不能继续睡下去了,你需要活动一下。” 那就活动一下。 你们搭子的关系早晚会有变化,在你自觉你的日久生情可以说是失败得彻底的时候,你向提纳里告白了。 提纳里:“你说你日久生情彻底失败了?” “难道不是吗?” 你们两个人对了一晚上的账,才找到双方的分歧点,不过是双方都认为自己表明得极其明显了,结果对方看起来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 “我人真的是好到你觉得我可以对任何人都伸出援手吗?” 你坚定的点了点头了。 提纳里表示自己很头疼。 “那我都跟着你一起提前毕业到道成林了,你就不能往深了想一想?” “我怕我自作多情。” 现在是两个人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