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施主》 第1章 女施主 我爷是和尚。 他是在风雪天的庙门口,把我捡回来的。 我还有十八个师兄,他们也是被捡回来的。 师兄们说我命硬,所以我爷不敢收我为徒,可能是怕被我克死。 其实我觉得,他更像是我爷爷,但只能偷偷叫。 九岁那年,我爷带着师兄们上山采药,回来时背着尊玉琢的女子雕像。 她容颜倾城,即便是玉质,却也如真人一样。 甚至连她身上那古代女子的衣裙,也如真正的衣服一样。 我爷称她为女施主,并且将她放在我床上。 从那日起,我每晚都要对她念诵佛经与道门典籍。 甚至睡觉时,都要搂着她冰凉的娇躯。 那时候我还小,幻象她外表是一层冰,等我把她焐热了,她就能醒。 三年后的一天,山下村子来了个叫老痒的盲流子,求我爷给他治病。 我爷带我去抓药时,他到处乱走,见到了我房间的女施主。 他起了色心,若不是大师兄发现的早,便被他给亲了。 三年的朝夕相处,我对女施主有了很强烈的占有欲,所以当时我很愤怒。 我把老痒打了,但我爷还是给他看了病。 当晚我回到房间,更仔细的擦拭女施主的身体,一边嘀咕:“真恶心,一想到他对你起色心就恶心,气死我了!” 然后我忽然发现女施主的嘴角翘了下,像是在笑。 我赶紧揉揉眼睛,发现那个弧度没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而老痒的事儿没完,他回去后,伙同村里几个盲流子,拿着双管猎枪就来了。 他来就两个目的,要把我打死,然后抢走女施主卖钱。 当晚我爷不在,师兄们把我藏在佛龛下,然后拼命阻拦。 结果老痒开枪了,给我大师兄胸口打了个洞,然后他们就杀红眼了,把我师兄们都杀了。 我吓的不敢动,一直躲在佛龛下,后来又看到老痒他们,扛着女施主要出大殿。 女施主的脸是冲着我的,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眸正看着我,而我却觉得她眼中有失望,似乎在问我为什么不勇敢点救她。 然后我又在她眼中看到决绝,接着老痒脚滑摔倒,女施主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接着便有青烟飘散,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我在床上,身边是裂开的女施主。 我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递过来一个小瓷瓶说:“复原女施主,用这个粘合。”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 女施主的一根头发丝,我都是很熟悉的。 所以哪怕她已经摔碎了,可我却还是很快将她拼回原样。 她的三千青丝,她的瓜子脸,黛眉下清冷的眼眸,红玉雕琢的唇瓣。 我几乎不用分辨,便能找准正确的碎片,在很短时间内,便将女施主的脸拼好了。 而且白色瓷瓶内的金色液体也很玄妙,用来粘合后,竟然能够立刻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的裂纹。 用了三天时间,我将女施主恢复成原样,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说对不起。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选择出去救她,那她就不会被摔碎。 我也能感觉到,她好像不愿意原谅我。 等我出了房间去大殿,看到了我爷席地诵经,他对面是十八座金身雕像。 十八座? 我有不好的预感,走过去仔细看,这分明是我十八个师兄。 他们坐化在莲台上,在我爷的诵经中,眼角留下泪珠,正是瓷瓶内的金色液体。 我记得这些莲台是做法事时,用来插那种很大的蜡烛的,半米长的铁钉就是用来固定蜡烛的。 而现在,铁钉固定着我的师兄们。 这时我爷告诉我,老痒他们已经被村里人抓去见官了,估摸着是要被枪毙的,而村里头的主任走了关系,才得以保住师兄们的尸身与女施主。 他还说女施主被激怒了,他日苏醒时方圆千里将再无活物,所以需要安抚。 修复女施主雕像,只是其一。 这其二…… 我爷忽然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忍。 于是我知道,这其二与我有关,我没犹豫,直接问我爷要我怎么做。 我爷说,需要我多行善意,积攒功德给女施主,而且还需要与女施主成婚。 行善事攒功德我懂,可女施主是玉琢的,怎么成婚? 成婚了能干什么,给我生一箩筐玉佩吗? 我爷没给我多想的时间,拉着我回了房间,打床下拿出一口大箱子。 里面有两套衣服,一红一绿。 唐宋时婚嫁,男着红袍,女穿绿衣,红男绿女。 我爷按照规制写了婚书,且需我签字画押,并嘱咐我,待女施主苏醒也一定要签字画押。 自此,礼成了,爷爷出去,我要洞房了。 哪怕她是玉琢的,可看到她的模样,我心中依旧有悸动。 可我不敢真做什么,事实上也做不了什么,只是抱着她睡了一夜。 隔天醒来,我在房间桌上看到了一串琥珀般的念珠,以及一封信。 信是我爷留下的,字不多: “自此后,你名叫李九五,为你起名算是我为你所做的最后一事。 我已炼化金身一十八座,及我三十余年功德,所得造化皆归女施主。 留下念珠一串,你每日持握捻动,或可在危急关头救你性命。 即日起,你带女施主搬离庙宇,去村内守村七年。 女施主七年后苏醒,山精鬼怪恶人奸贼皆会来夺,切记要带女施主回庙,以免伤及村民。” 我知道,我爷死了。 除了女施主,我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了。 自此后,我成了守村人。 书上说守村人多是五弊三缺的傻子,是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来还债挡灾祸的。 七年来,我白天帮村里人干活,晚上精心照料女施主,而且还要读书。 村里人也是竭尽所能的对我好,衣食住行全包,手机电脑全买,甚至有人还要把亲闺女嫁给我,但我有女施主了,所以拒绝了。 直到七年后的中元节,我清晨起床后,细致的擦拭着女施主,再用袈裟将她包裹好,然后离开了茅草屋。 七年之期已至,如果我爷没说错,女施主应该要苏醒了。 可我至今没想明白,玉琢的女人要如何才能苏醒。 不过我还是听从爷爷的吩咐,带她回庙里。 说真的,我还挺期待她苏醒的,然后求她原谅我当时的懦弱。 临走时,我还带了些零食,我认为回去的路上有用处。 院子中五大三粗的二妞穿着白色连衣裙,坚如磐石的肌肉看上去很违和。 她才是村里真正的守村人,是五弊三缺的傻子。 可能傻子也需要朋友,所以她经常来找我玩。 我也需要朋友,她就是,且是唯一。 “二妞,帮我把书装车,送去庙里。” 我把电动车的钥匙抛过去。 二妞接住后傻笑,便跑进茅草屋收拾了。 我抱着女施主走在上山的路上,她是玉琢的,所以抱在怀里很别扭。 “你说你一个姿势这么久不嫌累?” “把腿弯一下,手搂着我脖子,这样不是更舒服?” 我抱怨了一句。 这条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走了,原本的路已经没了,长满了杂草,有一人多高。 “少年人,她若是能动,那我岂不是能变成人?” 杂草中,忽然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第2章 吃的很香 这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而且拿腔作调的,像是故意用懒洋洋的语气来说话。 我循声看过去,却是看到一只雪白狐狸,人立而行走出杂草,来到我面前。 我爷说,但凡能人立而行的动物,都要小心。 更何况我眼前这只,已经可以口吐人言了,而且还做作双手环胸,右脚轻轻跺脚的姿势来,雪白的大尾巴摇来晃去,像极了古希腊掌管装逼的神。 最夸张的是,它还穿着衣服,还是很合适它狐身的黑色西装。 但我不怕,因为没什么可怕的。 我爷的书中所写,远比我眼前所见更千奇百怪,我认知中的这个世界,也与普通人不同。 而且村子附近有多少精怪,我心里是有数的,爷爷的书里面有本精怪图鉴,记录了村子附近所有精怪,以及它们的习性。 “少年人,你可知你怀中美人为何物?” 白狐开口吐人言,虽然他那张狐脸看不出表情,但语气却是透着故作高深,我还能感觉到它似乎很想装逼。 我很理所当然的说:“是我老婆。” 然后我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牛肉干递过去:“吃吗?” “啊?” 白狐愣住了,然后我便将牛肉干的袋子咬开了。 接着便有一股子浓油麻辣的味道飘散,其实就是辣条的味道。 这也不是牛肉干,全名是牛肉干辣条。 “好,好吃吗?闻,闻着还不错。” 白狐的爪子远比看上去灵活,一下便将牛肉干辣条拿过去,然后便吃了起来:“少年人,你不要以为我吃了你的东西就会放过你,因为我吃了你的东西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得报恩呢,嗯么么么么……” 它吃的很香。 一袋辣条很快就吃光了。 然后它就盯着我看,那狐狸眼中情绪很复杂,欲言又止的。 看上去,它是还想吃,但不好意思开口,还是一只傲娇狐狸精。 我又掏出来一袋魔鬼椒辣条递过去:“还有。” 白狐立刻就抢过去了,又是没几口就吃光了。 它辣的直伸舌头,冲着草丛中大喊:“快,将我的琼浆拿来,快!” 还有? 我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只小白狐跑出来,嘴里叼着一瓶瓶装可口可乐。 白狐拿过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后舒坦了,还打了个饱嗝。 它就又很严肃的看着我说:“少年人,把你怀里的美人交给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 吃干抹净,它就翻脸了。 但白狐话都没说完,竟然就夹着腚跳了起来,一下就窜进草丛中:“少年人,你胆敢给我下泻药,你给我等着!” 噗噗噗…… 我迈步就走,顺便将前面那只小白狐踢飞。 我爷说精怪心念纯净,因为它们所做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心念纯净,便意念通达,所以多有精怪开启灵智。 只是开启了灵智的精怪,便有了人的欲望,不再纯粹,修行便会有阻碍。 欲望,是阻碍修行的沟壑。 对人对妖对鬼,皆是如此。 而我爷当年留下的信中,就说过七年之期一到,山精鬼怪恶人奸贼便皆会来。 所以我出来时,故意带了重口味的零食,就是给贪嘴的精怪准备的。 尤其是那魔鬼椒辣条,便是二妞那异于常人的体质,吃完后再喝水也一定会窜稀。 半个多小时后,我抱着女施主回到了半山腰的庙中。 七年未归,庙中一切如旧,只是多了些陈年积灰。 我先回到房间,简单打扫后,再将女施主放在床上。 看着栩栩如生的女施主,我一直在想,她真的能苏醒吗? 爷爷书中写过尸体可以复生,可却从未提过玉石雕琢的人能活。 但既然是爷爷说的,我就会信以为真。 或许就如我小时候幻象的那样,她表面的玉其实是冰,只要我给她焐热了,她就醒了。 又或者是书上说的那样,人养玉,璞玉需雕琢,也需要盘玩? 我摒弃杂念后,先去打了水,然后将房间打扫干净,最后又将女施主全身擦拭了一遍。 但我还是觉得书本中的内容不会骗人,所以我坐在女施主旁,盘玩了很久。 后来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了,赶巧二妞也来了,我们便一起把整个庙都收拾了一遍。 其实庙很小,大殿也只有五十平米左右,但却有四五米高,因为佛像就很高。 大殿的后头有净房与爷爷的书房,然后就后院了。 后院与大殿,像是四合院一样,我和师兄们就住在这里。 虽然不大,可收拾起来还是很费时间了。 不知不觉间,天就已经快黑了。 我担心二妞在庙里会有危险,便叫她赶紧回去,她很听我话,明明很想留下来却还是回去了。 回到大殿后,我又去将佛像擦干净,我自己也去冲了个澡,这才回到房间。 我在烛台上插了蜡烛点燃,然后坐在女施主身边坐下,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脸庞:“我们回家了。” 嗯? 怎么不凉? 因为是玉琢的身体,所以她从来都很冰冰凉的。 可刚刚我的手触碰到她脸上时,竟然没有丝毫凉意,反而还有些温热。 不对。 这触感? 我的手指稍稍用力,她的肌肤依旧光滑,但却软软的向下凹陷了。 这…… 那时给她擦拭身体时,她还是冰凉僵硬的,怎么这会儿就变的像……像肉了? 而且看上去,也有些不一样。 我凑近了一些仔细看,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出现在了很多细纹。 这细纹就像是手机钢化膜碎开了一样,像是蛛网一般细密。 额…… 这是被我盘开片了吗? 还是说,她要苏醒了? 我内心激荡起来,忙俯下身凑近了看,细密的纹路从脸庞开始,一直延伸到脖颈。 然后,消失在了衣服内。 而且为玉琢时,她的肤色是皎洁的白。 但是此时,她的肤色是白皙中透着粉嫩。 我甚至还看到了她的毛孔,这是以前并不存在的。 她真的要苏醒了! 可是裂开的细纹,又是什么? 而且我还发现越来越多,而且裂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一种想要拨开鸡蛋的冲动。 于是我伸出手,用指甲小心翼翼的扣在细纹上,再稍稍用力剥离。 然后就看到被我剥下来的透明物质,将她脸上的肌肤带了起来一些。 接着,很有弹性的肌肤弹了回去。 那块被剥开的肌肤,竟然真的如蛋清般白皙。 而我手中,也多了一块小指甲盖十分之一大小的透明物质。 屋内没通电,是点着蜡烛的。 我将蜡烛拿近了一些,仔细观察那透明物质。 靠近蜡烛近一些,我捏在手中的透明物质似乎软了下去,而且还有淡淡的异香。 而且在几秒钟之后,透明物质已经完全融化了,在我指尖消失了。 并且,融入进我体内了。 接着我便感觉到一抹暖流顺着我手指进入,很快便顺着手臂流窜到了胸腔内。 然后那暖流便在我五脏六腑,以及周身各处穴位游走,最后停在了小腹处。 这里,是丹田炁海? 难道说…… 然后我俯下身,继续剥离那些透明物质。 没多久,女施主的半张脸便如婴儿般吹弹可破。 我用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肌肤非常光滑细腻,而且富有弹性,并且已经有了些许温度。 好想亲。 我脑中蹦出这个念头,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我还是立刻起身,看着我掌心中,那一小堆透明物质。 我回想起刚刚暖流,愣愣的看着女施主,然后立刻将蜡烛拿远。 因为我想要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3章 金口玉言胡玉堂 我看着掌心那一小堆透明物质,猜想这东西是不是跟修行有关? 因为刚刚那一小片被我吸收之后,竟是化作暖流游走在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最后汇聚在丹田炁海。 这很像是书中所写的修行者练炁。 所以我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 可就在我想将蜡烛拿近一些,来融化透明物质时,外面竟然有脚步声响起。 我忙将那透明物质放在一个瓷碗中,又将碗放在窗台上。 会是谁? 村里人吗? 还是二妞回来了? 二妞偶尔会不听我的话,她走时我能看出她很想留下,可能真是二妞回来了。 我打算出门看看,但出于谨慎,我带上了师父留下的降魔杵。 这降魔杵大概二十厘米长,中间是握柄,两端是三棱刃,通体漆黑。 以前我爷活着时,村里谁家撞了邪求我爷时,我爷都是带着降魔杵去的。 我把降魔杵别在腰后,便去开了门,然后就傻眼了。 因为我看到从大殿的后门,走出来四个美女。 这四个大美女,都是腿长腰细盘子肥,而且大晚上的都还穿着比基尼。 我爷活着的时候就常说一句话:事出无常必有妖。 这庙是在半山腰,而且七年没人住,我才回来住,就来了四个比基尼美女,这肯定有鬼。 但是欲望这东西的可怕之处,是我明知道这有古怪,可却又忍不住看。 身材这么好,穿的又这么少的美女,我是头一次见。 反正我是看呆了,脑子里面想的,可就都是裤裆里面那点事儿了。 “大爷,来玩嘛?” 一个美女冲我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她说着话,便用两根大拇指,将比基尼的肩带给挑了起来。 啪。 她又将肩带松开,拍打在肌肤上,发出脆响。 然后她就一抿唇,像是很疼的样子,眼中也满是幽怨。 这谁着的住啊? 我反正是迷糊了,猛咽口水。 而这时候,其他三个美女,也都各显其能的摇曳着身姿。 很有曲线的俯身,然后用力一甩长发。 这也太性感了吧? 我忍不住上前,一个美女就迎面过来了。 她眼神迷离的咬唇说:“你看人家美吗?” 我连连点头,伸出手说:“可你不瞎啊。” 然后我伸出去的手,就抓住了那美女长发,稍一用力就给她提了起来。 不是我力气大,是美女太轻了。 而且被我提起来后,美女变成了小白狐。 其余三个美女,也都变成了小白狐,冲着我低吼起来。 而在它们身后面,我又看到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白狐了。 月光下,它眼中满是不解:“少年人,你还是男人吗?” 它可能是觉得,作为男人面对四个美女,竟然还不被迷惑,是件很夸张的事情。 我看了看被我掐着脖子的小白狐,顺手给它丢了过去。 “我是男人,但我有自知之明。” 我对白狐说。 白狐很不解,满是茫然,问我是什么自知之明。 我告诉它,在村里我是傻子守村人,出了村我是个住破庙的孤儿,忽然间来四个美女勾引,这就不合理。 “可正常男人都是先上了再说啊。” 白狐更诧异了。 我只能告诉它,我不正常。 出生就被丢弃,被和尚们养大,又惨遭灭门,还要守着玉琢雕像装傻守村七年,正常人做得到吗? 我不是自夸,我认为正常人做不到。 白狐沉默了片刻,咧开嘴,一脸凶相:“少年人,既然智取不成,那你可就不要怪我强攻了!” 然后它身上便有红色妖气弥漫,连同四只小狐狸也是如此。 “给我上!” 白狐仰着头说。 四只小狐狸低吼着就冲了过来,速度非常快,月光下化作四道白影,转瞬间就到了我附近。 我看上去冷静,可实际上慌得一批。 因为我虽然懂得多,可却不是修行中人。 我也只能胡乱踢踹那些小白狐,可是这些小白狐太快了,很轻松就躲开了我的攻击。 而且它们灵活的躲开后,有两只就跑去我身后了,前面的两只,其中一只冲着我大腿就咬了过来,我连忙踢过去,却不想真踢到了。 被我踢到的小白狐惨叫着飞了出去,可另一只蓄势待发的,竟然是一跃而起,冲着我中间咬了过来。 我吓的连连后退,却还是被咬破了手。 然后我屁股就是一疼,我反手一抓,便将咬在我屁股上的小狐狸给拽了下去,然后高高举起。 “信不信我摔死它!” 我冲着白狐大喊。 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白狐连忙摆了摆爪子:“少年人少年人,不要激动嘛,小打小闹能化解,你要是真把我徒子徒孙摔死了,那可就是死仇了!” 我咬着牙问:“能不能谈?” 白狐立刻说:“能谈,那肯定能谈!” 然后它招招手,让其他三只小白狐回去了。 白狐又很人性化的搓着手走过来说:“少年人,你想怎么谈,我们谈就是,可千万不要冲动。” 其实我也不敢真把小白狐摔死了,因为摔死就真的结死仇了。 “别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就……” 我话还没说完,就闻到了一阵浓香。 而且这浓香当中,还有着一股子骚味。 接着我就感觉头晕目眩,而且还能看到白狐正冲我阴险的笑。 完了,中招了! 我爷的精怪图鉴中写过,狐狸的尿骚,以及排除的气体,是可以迷人心智的。 而成了精的狐狸,妖气不仅能迷人心智,更能让人陷入幻觉当中。 但却能破解! 剧痛,就可以破解! 我猛地掐了自己大腿里子一下,钻心的疼痛,瞬间让我清醒过来。 然后我也不犹豫,抽出后腰的降魔杵,就向白狐捅了过去。 砰! 降魔杵顶在了白狐的胸口。 它都愣住了,眼中有骇然,可是低头看了看后,竟然笑了:“东西是好东西,但你不会用啊少年人。” 我爷也没教过我怎么用这玩意,我还以为捅就行了。 可是这降魔杵两端是三棱刃,竟然都捅不进它肉身,足可见它的强悍。 白狐用它的爪子,轻轻放在降魔杵上,稍稍用力一挑,我便感觉到巨大的力量从手臂袭来。 然后我整个人,都向后踉跄起来,我手中的小白狐也掉落了。 到底是有了灵智的精怪,这力量也太大了。 白狐接住小白狐放下,然后用它那懒洋洋的声音说:“少年人,我胡玉堂什么成分,你可着十万大山扫听扫听去,若非是不想杀生,我会给你机会还手吗?” 我勉强稳住身形,喘着粗气说:“我不管你什么成分,你想打我老婆主意就不行!” 说着话,我再次攥紧降魔杵。 我爷的遗言,是叫我守着女施主,我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死! “少年人,你想要老婆,你胡爷我给你找嘛,环肥燕瘦随你挑。” 胡玉堂嘿嘿一笑:“不瞒你说少年人,你胡爷我颇有家资,只要你将那玉琢美人给我,那我便赠你金山银山让你去城里享福,如果有人欺负你,我还可以让我的出马弟子帮你解决,你就一点不动心?” 他的声音非常有蛊惑性,我听了非常动心。 可我爷的遗言,我要完成,我也不想再让女施主失望了。 七年前我懦弱,眼看着师兄们被杀,看着女施主四分五裂。 而现在的我,好像除了勇气,也没有别的了。 我用力握着降魔杵,忽然感觉到降魔杵炙热起来。 低头一看,是降魔杵上染了血。 这血是刚刚手被咬破流出来的,这会儿流到了降魔杵上。 染了血就炙热起来,所以这是降魔杵的用法? 豁出去了,试一试! 我立刻堆满笑意:“胡爷,那你可别骗我,可别等我去了城里你不给我钱,那我不是亏大了?” “少年人,那不能够,你胡爷我金口玉言!” 胡玉堂一挥手:“而且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宝贝,古董玉器,名贵字画,我洞府很多的!” 我已经走到了胡玉堂面前,笑着问:“胡爷,那有没有狐狸精呀?我想要那种还没完全变成人形的,要有耳朵和尾巴,你懂的。” “有,多的是,你想要的话,胡爷给你介绍。” 胡玉堂语气很暧昧的说:“我让它们都穿性感点,再别上号码牌,让你点,就跟你们人类点技师一样,嘿嘿嘿!” 我跟着淫笑起来,心里面断定胡玉堂作为精怪,因为真的不能随便杀生,尤其是人。 所以它比我强出不知道多少倍,又何必和我谈? 我又凑近了一些问:“那胡爷,我能给你当出马弟子吗?” “这没问……” 它话没说话,声音戛然而止,低下头去看。 而它看到的自然是我捅出去的降魔杵,染了血变的炙热的降魔杵,刺进了胡玉堂的左肩,鲜血正在向外流。 弥漫在它周身的红色妖气,也荡起了涟漪,看上去很不稳定,显然是伤的不轻。 “少年人,你胆敢暗算我,你给我等着!” 胡玉堂惨叫一声连连后退,捂着伤口喊:“我们先撤!” 然后,便带着四只小白狐跑掉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踉跄的回到了屋子里面,也不知道狐狸崽子咬人有没有毒。 “老婆,这次我没让你失望吧。” 我俯下身看着女施主那越发粉嫩的脸庞,尤其是她那红玉雕琢而成的唇瓣。 微微翘着的唇瓣很诱人,而且她唇瓣好像又翘起来了,就像是打老痒那次一样。 看着她的纯,我忽然好想亲。 我们都拜堂了,亲一下没什么吧? 这样想着,我又靠近了一些,马上就能碰到她的唇瓣了,但我却没敢亲。 可我的嘴唇,却是感觉到了温软的触感。 就像是,女施主在主动亲我一样。 第4章 监视 温软的触感,让我短暂的失去了理智。 我不知道是女施主翘起唇瓣了,还是我不小心更靠近了。 总之,我亲到她了。 我还能感觉到她唇瓣上的裂纹,而我也又想到了那透明物质进入体内的暖流。 我有些无法自控的吸吮,用嘴的温度,将那透明物质化开。 随着越来越多的透明物质进入我的口中,一阵阵暖流也在我五脏六腑与四肢百骸游走,最后汇聚到丹田炁海。 我的小腹处如同烈焰灼烧,而且还有些胀痛,就显示丹田炁海随时会被撑破一般。 而且随着女施主唇瓣上的透明物质越来越少,触感也就越来越真实了。 可我的意识却越发模糊了,竟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随后眼前一黑,我昏睡过去了。 可我才睡了过去,就如同进入了梦境一般。 在梦中,女施主在回应我的亲吻。 可她的亲吻,却也让我体内暖流乱窜,冲击的我五脏六腑与四肢百骸剧痛。 除此之外,我甚至还能感觉到筋骨皮肉都在疼。 按理说这样的疼痛,肯定会让我醒过来,可我却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一直昏睡。 直到,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女施主身边,而且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我拉了? 反正肯定不是女施主拉了。 我连忙起身看,见门缝有光透进来,天亮了。 而那恶臭的来源我也找到了,我的身体表层覆盖了一层黑黢黢的东西,凑近一闻直冲天灵盖,差点给我掀个跟头。 我连忙下了床,跑去了院子里。 院中有一口大缸,里面被二妞装满了清水。 我一边清洗着身上黑黢黢的东西,一边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书上说,修行者要先引炁入体,再以炁淬炼肉身,排除体内杂质。 难道,这些黑黢黢的东西,就是我体内派出来的杂质? 可这也太臭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可以用全身拉屎呢。 “嘿,九五洗澡呢?” 就在我往身上冲水时,听到了一个沙哑的男人喊。 其实在我冲水时,我依稀听到了脚步声,只是不太确定。 果然是有人来了,这也说明我的听觉更好了。 或许,我真的已经完成淬体了? 我忙回过身傻笑,便看到一个酷似谢广坤的中年男人和二妞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这男的名叫谢宝庆,原本是我们村的主任,后来村里干起了农家乐,他就成立了村营企业,叫致富村餐饮娱乐集团,他是总经理。 而二妞,就是他亲闺女。 “九五啊,叔给你送吃的来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哦对了,叔一大早就把电工给你找过来了,正给你扯电线呢。” 谢宝庆将几个包随手放在地上:“还有冰箱电视啥的,但宽带说是没有端口暂时迁不来,叔就让人去买网线了,给你飞线飞过来。” 二妞也傻笑一声,然后把煤气罐放在边上,又把包都放下。 她又跑到我身边,看我和她构造不同的身体。 我还是打算继续装傻的,所以只能傻乎乎的给她看了。 至于谢宝庆,我也不理会他,我是傻子嘛,傻笑就行。 谢宝庆到处看了看,却也没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话就走了:“那九五啊,就让二妞在这你玩吧,叔先走了,你有事就给叔打电话。” 看着谢宝庆走了,我赶紧回屋去找了套衣服穿上。 然后我才仔细看了女施主。 此时她左脸颊有一块,是露出细腻肌肤的,嘴唇也完全露出来了。 其他地方,依旧覆盖着那层龟裂的透明物质。 我心想这透明物质,如果不剥开,是不是就会一直覆盖着? 如果全部剥开了,女施主是不是就苏醒了? 对了,昨晚我剥下来的透明物质呢? 我去窗台看了下,白瓷碗内已经没有透明物质了,但却有一碗底的水,无比清澈。 透明物质融化后就变成水了? 我犹豫片刻,仰头就给喝了。 然后,又是一阵暖流进入体内。 原本还很饿的我,竟然就有了饱腹感。 而且丹田炁海处,又开始疼了,还很灼热。 我开始回想我爷留下来的书,想要找到些能修行的东西,可却一无所获。 因为我爷留下来的书,更像是他的见闻录。 比如他写过,他曾见道士引天雷劈僵尸,为落雷术。 但是他却没写怎么用落雷术,估计他也不会。 所以我知道的多,但却都不会用。 而且我现在明知道自己丹田炁海有炁,却也完全不会用。 我走到院子中,寻思着胡玉堂昨晚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它再来,可能就不会留手了,毕竟我伤它不轻。 我觉得它是不敢杀我的,但它将我打伤应该是不费力的,那我就护不住女施主了。 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我看到二妞将一个桌子搬了出来。 然后她从包里面,拿出了很多吃的。 有牛羊肉,还有处理好的鸡鸭鹅,除此之外还有鱼虾螃蟹。 我眼珠子一转,可就有了主意,便将二妞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二妞听完后,便立刻走了。 我去洗了丝帕,进屋为女施主细致的擦拭。 而且我发现,水会顺着裂痕渗入肌肤,让她看上去更加水润了。 但我没空多欣赏,因为我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 我轻手轻脚的到了门口,顺着门缝便看到两只小白狐,正鬼鬼祟祟向桌子那面走。 它们到了桌子下面,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就知道胡玉堂不会善罢甘休,竟然还真安排了小白狐监视。 这些吃的,可是有大用的,可不能被它们现在就吃了。 我咳嗽了一声,两只小白狐吓的飞奔,躲在了水缸后面。 见状我才走出去,随手抓起几只大虾丢了过去:“吃吧,吃完了去告诉胡爷,我不能把我老婆给它,但也可以给它点提升修为的东西,它要是想谈谈,就今晚过来。” 两只小白狐走出来,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是听懂了。 它们犹豫片刻,品尝起大虾来,吃干抹净后便跑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进屋又在女施主脸上剥了些透明物质。 精怪图鉴上写,狐妖多智狡狯,但是比起人还是差了很多。 我打算给胡玉堂一些透明物质。 第5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稍晚时,二妞把我要的东西从村里带回来了。 她想留下来玩,却被我赶走了,不想连累她。 又过了会儿,电工来装电了,顺便把网线一起扯过来的。 村里人也都过来送家电了,冰箱电视微波炉,甚至连空调都有。 他们还是竭尽所能的对我好,而我只需要冲他们傻笑就可以了。 等他们走后,我便回屋去看书了。 看累了,就去给女施主唇瓣做护理,我才知道亲嘴还挺上瘾的。 一直到天黑,我才起身去院子里面做饭。 各种肉随便切一切,然后都放在铁锅里面乱炖,没多久便肉香四溢。 我还拿出了一些蔬菜和龙虾,还有一些火锅丸子,但没下锅,而是放在盘子里。 准备好了后,我就在院中放了桌子,在月光下准备吃晚饭。 我筷子刚拿起来,就看到胡玉堂来了。 它还是穿着黑西装,被我伤了的手臂看上去已经好了,走去还是狐里狐气的,大尾巴来回甩。 在它身后四只小白狐闻着味,口水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少年人,算你懂事,还知道谈事情要好酒好肉的招待你胡爷我。” 胡玉堂走过来便坐下:“你胡爷我是不爱吃这些的,但你这般热情我不好拒绝呀。” “胡爷,不爱吃也不用勉强。”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同时加了一大块肉吃了。 “你你……” 胡玉堂嘴角抽了抽:“你不让我吃,那我偏要吃!” “胡爷,你不怕我下毒啊?” “我白天的时候,从我们村兽医那要了麻醉药。” 我大口吃着肉。 胡玉堂嘿嘿一笑:“少年人,你都已经吃了,你当你胡爷我看不到?” 它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还是让四只小白狐先吃,见小白狐没事这才自己也吃了起来。 胡玉堂一边大口吃还一边问:“少年人啊,你想和我谈什么?” “等你吃完再说吧。” 我一脸不爽的说。 看我不爽,胡玉堂就很爽,吃的更来劲了。 肉吃的差不多了,它就自己拿了龙虾和螃蟹丢进铁锅里面。 没多久,两只大龙虾和大螃蟹,也都被它们给吃光了。 胡玉堂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用爪子抚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说:“舒坦啊,抢别人的东西吃就是爽。” 我点了一支烟递过去:“胡爷抽烟不?” “是华子不?我抽不了别的,抽的咳嗽。” 胡玉堂很装逼的说。 我差点被它逗笑了:“是华子,您来先抽着。” 胡玉堂用爪子勾过去,然后叼在口中,还真抽了起来:“哎呀呀,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啊,但这烟味道劲儿有点大啊,我怎么有点晕呢?” 我看了眼地面四只昏迷的小白狐说:“我说了啊胡爷,我给你们下迷药了,可你们不信啊。” 胡玉堂瞪大了眼睛,可瞬间后就瞪不住了,眯着眼睛说:“可你也吃肉了啊。” “但我没吃龙虾和螃蟹啊。” 我冲它一笑。 胡玉堂目瞪狗呆:“到底你是狐狸,还是我是狐狸?你比我还狡猾……” 然后,脖子一歪,昏睡过去了。 白天我让二妞回村,就是让她去取迷药的。 我也的精怪图鉴中写,狐妖多智狡狯,但不如人。 意思就是,狐妖虽然有智慧也狡猾,但在大山之中接触不到阴谋诡计。 而人哪怕只是在一个山村中,也会有许多勾心斗角和阴谋算计。 所以,深山中的狐妖再狡猾,也不如人。 胡玉堂已经够小心了,见我先吃了肉,又让小白狐试毒,这才放心吃的。 但它怎么都想不到,我是用迷药腌的龙虾和螃蟹。 而且我见它开吃之后,就故意赌气不吃了,它还挺得意的。 还有我最后给它的那支烟,也是加了迷药的。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真把胡玉堂给杀了吗? 如果我真把它杀了,那跟它有关系的狐妖,肯定会找我报仇吧? 哪怕只是没成气候的小狐狸,整天来骚扰我,也挺让人受不了的。 再就是胡玉堂可没对我动过杀心,否则我根本没机会算计它。 可如果不杀了它,那以狐妖的习性,也肯定还会来纠缠。 难以抉择啊。 就在我犹豫着该怎么办时,丹田炁海灼热起来,一股暖流窜出,直冲脑门。 接着,我便闻到了带着骚臭味的异香。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胡玉堂在用它的妖气迷惑我。 可它明明已经被迷昏了啊? 我连忙猛掐了自己大腿里子一下,钻心的疼痛,瞬间让我回过神来。 然后我便看到桌上的饭菜都没被动过,四只小白狐也没昏迷,而是守在门口。 而胡玉堂,不见了! 我依旧坐在椅子上,手里面拿着筷子。 啊这? 难道从最开始,我就已经被胡玉堂的妖气迷惑了? 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刚才我还在得意,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还是太小看狐妖了! 那么胡玉堂不再院子里面,就一定在我房间了! 我摸向后腰,想用抽出降魔杵,可却摸了一个空。 降魔杵不见了! 一定是我中幻觉时,被拿走了。 而此时,四只小白狐见我清醒过来,也在低吼预警。 我还能听到胡玉堂的声音,从我房间传出来:“小美人儿,跟了你胡爷我,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福气!”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炸了。 就真的有一种,自己女人即将被人侮辱的感觉。 我迈步就向屋内冲了过去,四只小白狐低伏着身体,像是要攻击我,可我却一阵风般,从它们身边穿过去。 经过昨晚的淬体,我的体魄强悍了很多,不是小白狐能跟得上的。 碰! 我一脚踹开了屋门,便看到胡玉堂两只前爪扒在床边,正闻女施主的脸,又像是在听女施主说悄悄话。 “我杀了你!” 我红着眼睛就冲了过去。 门口到床边,也就不到五米的距离,我转眼间就到了。 胡玉堂被我吓的一个哆嗦,转身看到我后,眼中更是充满茫然:“少年人,你怎么能冲破我全力以赴的妖气?!” 我直接抓住了胡玉堂的脖子,就给它提了起来,然后冲着地面就猛摔下去。 砰! 胡玉堂被我摔在地面,顿时惨叫出声。 青石的地面,竟然被摔出了裂纹。 是胡玉堂身体太硬,还是我的力量更大了,或者两者皆有? 然后我就看到,桌子上摆着我的降魔杵。 我拿起降魔杵就在左手掌心戳了一下,染血的降魔杵立刻炙热起来,甚至是隐隐泛着金光。 “敢碰我老婆,找死!” 我感觉我已经没多少理智了,想到胡玉堂这狐狸脸挨着女施主那么近,我就只想杀了它。 “别,别,少年人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胡玉堂被我吓坏了,蹬着腿倒退,一边说:“你冷静点,我跟你说个事关生死的秘密!” 第6章 仙蜕 事关生死的秘密? 胡玉堂的话,瞬间让我冷静下来。 但我还是一咬牙,猛地将降魔杵刺了下去。 噗嗤。 降魔杵瞬间贯穿了胡玉堂的左腿,在它惨叫中将它钉在了地面。 “少年人你未免太狠了吧!” 胡玉堂眼泪都已经在眼圈打转了。 我冷冷的看它一眼后,便去了女施主那面,坐在床边用丝帕擦拭她的脸庞。 而且我看到她嘴角又翘起来一瞬间,似乎每次我护着她的时候,她都会笑。 我莫名就很有使命感。 好像能保护好女施主,就是我的使命一样。 如果不是胡玉堂在,我真想再亲一下女施主。 就算在也没什么吧? 我没忍住,俯下身就亲了一下。 而且我发现,我都不能有这种念头,因为有了念头,我就会忍不住。 “少年人,你这是在找死啊!” 胡玉堂却惊呼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起身看着它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少年人,我且问你一句,你可知你胡爷我是被什么吸引过来的?” 胡玉堂腿被贯穿了,却也不敢动那降魔杵。 四只小白狐在旁边急的乱窜,也不敢靠近。 “我老婆?” 我随口反问。 “是你老婆没错,但也不全对。” 胡玉堂盯着女施主看了一眼才说:“少年人,你可知道仙蜕?” “仙蜕?” “修行者魂魄飞升后,留下来的躯体?” 我在我爷留下来的书中看到过。 “对,也不对。” “准确的说,修行者魂魄飞升后留下来的躯体,叫做傀。” “傀只是无甚大用的躯壳而已,最大的用处就是剖开后观摩经络走势。” 胡玉堂似乎忘记了疼痛,又用懒洋洋的语气卖弄:“而真正的仙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倒是说啊。” 我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世间万物,只要是得了天地造化,便会玉化。” “若是死物玉化,在完全吸收天地造化后,便可孕育灵智,拥有魂魄。” “若是活物玉化,便会在完全吸收天地造化后苏醒,从而修为暴涨。” “无论死物还是活物,都会在即将苏醒时,在体表结下一层薄玉,这便是仙蜕。” “仙蜕有异香,服之可化神。” “但也不是真正的化神,而是修为的提升,甚至是资质的提升。” “你要知道,资质这东西是天生的,决定一个人的上限,是很难提升的。” “而山精鬼怪,对仙蜕的异香格外敏感,人会稍逊一些。” 胡玉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方才瞧见,这美娇娘脸颊与嘴唇的仙蜕已经剥落,已然被少年人你吃了吧?” 果然与我猜的一样,那透明物质便是真正的仙蜕,可我却还有疑问。 “那我老婆是死物,还是活物?” 我没回答它,而是继续问。 胡玉堂古怪一笑:“少年人,你期盼她是死物吧,因为死物苏醒,经你照料多年她会视你为主,可若是活物的话,嘿嘿嘿……” 我见它卖关子,便起身走过去,踩在了降魔杵上动了动,它顿时疼的嗷嗷叫。 “少年人你这是作甚,我说,我马上说!” 胡玉堂惨叫连连:“死物得天地造化,多是因为机缘巧合,而若是人得了天地造化,便多是有通天彻地大能的高人,这样的人物在无法反抗是被你亲,又被你擦来擦去的,你说她苏醒后会不会杀了你?” 这…… 我愕然。 并且试着代入了一下女施主的角色。 如果我是一个有通天彻地大能的高人,在我无法反抗时,有人很猥琐的对我,那我也肯定不乐意啊。 这不是完蛋了? 胡玉堂忽然指着女施主道:“少年人你看,她正瞪你呢。” 我被它吓的一个激灵,回过头一看,女施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异动。 死狐狸骗我! 我回过头,便看到胡玉堂两只前爪布满浓郁的红色妖气,然后抓在了降魔杵上。 滋滋滋。 当胡玉堂接触到降魔杵后,便有白烟升腾,它的妖气在变弱,可是它却也将降魔杵拔出来了。 我抬起脚便踩,可胡玉堂两只前爪刨地,一窜就到了门口。 “少年人,你连伤你胡爷我两次,事不过三,下次再见我便不给你机会!” 胡玉堂爪子一刨地,就已经到了院子。 这速度我是追不上了,我便直接抓起了两只小白狐后颈,冲着胡玉堂喊:“你跑了,你徒子徒孙跑不掉!” 胡玉堂犹豫片刻,却还是带着剩余的两只小白狐跑了:“休伤我徒子徒孙,否则胡爷我与你拼命!” 我叹了一口气,反思自己太过于自大了,险些就被胡玉堂给得手了。 而且就算我占据上风了,却还是被它给骗了。 这胡玉堂,可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它也就是修为不够,否则更难对付。 我找了绳子,将两只小白狐的爪子给捆在一起,又把它们的嘴给堵上了。 然后我去找了点木头,做了个笼子,外面又用铁丝缠上,最后再连上电线。 这样一来,甭管是小白狐想跑,还是胡玉堂想救,可就都没那么容易了。 我把两只小白狐解开丢进去,它们也是真怕了,一直跟我作揖,还怪可爱的。 “消停点就好吃好喝供着你们,敢搞事就炖了你们。” 我指着铁丝说:“通电了,知道什么叫通电了吧?” 两只小狐狸立刻点头,然后缩在笼子中间不敢乱动。 我去院子里面,给它们盛了一大碗肉,然后就给笼子放在房檐下了。 关好门,我回到了床边,看着倾国之姿的女施主:“你以前到底是活物还是死物呢?你会不会因为我亲了你,苏醒后就给我杀了啊?” 她没给我回应。 我叹了一口气:“不管了,就算你苏醒后想杀我,那我也得先守着你,等你苏醒了再说,这是我欠你的。” 然后我看到她嘴角忽然翘了起来,应该是在笑。 “你别笑,我怕忍不住又亲你。” 我感觉自己心像是猫挠了一样痒痒的。 可是,她却是在继续笑。 之前她笑,很快就会恢复。 为什么这次一直笑? 难道,她想让我亲她吗? 我躺在她身边,侧着身看她说:“老婆,你想让我亲吗?你想的话,就放个屁。” 她嘴角的笑意没了,可却也没放屁。 看吧,她是想让我亲的。 我俯身过去,品尝起女施主的唇瓣。 亲的累了,我就将她发丝上的仙蜕剥下来一些吃掉,然后继续亲。 后来我就睡着了,却又进入到了梦境中。 女施主在梦境中很主动的回应我,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巧舌如簧。 而我丹田炁海中的炁,也再度在体内乱窜。 但这次乱窜,筋骨皮肉没有丝毫疼痛,但经络穴位,以及五脏六腑却是疼的厉害。 那炁就像是在犁地一样,在我体内留下一道道痕迹。 到后来,我直接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我起床后摸了摸嘴,有点麻,可能是亲多了。 再看女施主,依旧是冷冰冰躺在那里。 她长发上的仙蜕被我剥下来了一些,此时就有一缕青丝散落在她倾城的脸颊旁,美不胜收。 “少年人啊,你总算是醒了,我们谈一谈吧。” 外面时胡玉堂的声音传进来了。 我立刻警惕起来,拿起了降魔杵,又随手将昨天就准备好的仙蜕放好。 其实昨晚,我就想用仙蜕和胡玉堂谈的,但我中了它的幻觉,所以也没来得及谈。 我走出了房间,便看到胡玉堂大爷一样坐在房檐下。 昨天被我刺穿的腿,应该是已经好了。 它也依旧是穿着套黑西装,今天还不知道从哪整了个墨镜戴上了,骚气的很。 “胡爷,今儿打算怎么谈啊?” 我也不废话,直接用降魔杵戳自己掌心。 同时发现,昨天被我戳坏的地方,竟然已经愈合了,而且不是结痂了,是完全恢复如初了。 这也太玄妙了,是我体内的炁起作用了吗? 我更想成为修行者了。 “少年人,你别一上来就玩自残这一套啊,吓死你胡爷我了。” 胡玉堂嘿嘿一笑,掏出一盒华子给自己点了一支,像模像样的抽了一口说:“少年人,我不想杀你造杀孽,你也怕被报复不敢杀我,这么折腾下去属实是有点累,所以我有个提议。” 第7章 她不高兴了 其实我的本意,就是和胡玉堂谈谈。 如果能合作,我不介意给它点好处,比如仙蜕。 但我当时想的是,先收拾它一顿再来谈,这样我有主动权。 而死狐狸更绝,拼尽全力用妖气迷我心智,令我陷入幻觉中。 这也导致了,最后我对它动手时,它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怎么说呢。 我俩算是两个臭棋篓子下棋,五五开了。 而且在出结果之前,还都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现在胡玉堂算是冷静下来找我谈了,而我也如它所说,怕被报复不敢杀它,也不想继续纠缠。 仙蜕又是珍稀之物,现在只有一个胡玉堂来抢,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存在? 所以我寻思着,如果胡玉堂能帮我,那也是挺好的。 “行啊胡爷,你说说你的提议。” 我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在胡玉堂身边,但炙热的降魔杵却依旧对着它。 没办法,死狐狸太狡猾了,我不敢大意。 “少年人,你胡爷我就知道你上道。” 胡玉堂抽着烟:“以后我不打你老婆的主意,但你要给我仙蜕,就这样。” “那我要是有危险了,胡爷管不管?” 我问。 胡玉堂一摇头:“我不找你麻烦,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白嫖呗?” 我冷笑一声。 “少年人,你不能要求太多了。” 胡玉堂说:“你要知道,想要这仙蜕的可不单我一个,其他存在也早晚会来,你答应了我的提议,至少你可以少一个敌人。”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也很硬气的说:“如果你想合作,我给你仙蜕,你帮我对付其他来抢仙蜕的存在,否则免谈。” 胡玉堂一低头,露出墨镜下的狐狸眼盯着我说:“少年人,你这是逼你胡爷我对你下死手啊。” 我指了一下身边的笼子说:“胡爷你要是这么唠嗑,那以后就谁也别好了,我天天去山上抓狐狸,一天吃一只。” 胡玉堂死死的盯着我,很显然它是很在意同族的。 我见它如此便开始画饼:“胡爷,我不瞒你说,昨晚我和我老婆谈了,她说只要你愿意帮我,等她苏醒后就送你大机缘。” “谈?” “我怎么不信你们能谈?” 胡玉堂还是比较动心的,但也有怀疑。 我指着自己的嘴唇说:“你看,嘴都亲肿了,我们是靠亲嘴触发灵魂交流的。” 这就胡诌呗。 胡玉堂仔细看了看,见我嘴果然是肿的后,也犹豫了起来:“少年人,这事儿挺大的,你容我考虑考虑。” 我点点头:“那胡爷你慢慢考虑,这两只小白狐就先放我这,好吃好喝供着,希望能给它们养熟了,养不熟就煮熟。” 听了我这话胡玉堂嘴角抽了抽,起身向外走:“少年人,你别动我徒子徒孙。” “胡爷先别走,给你看看诚意。” 我走过去,将右手递过去,掌心是三片仙蜕。 胡玉堂身体抖三抖,可见其激动。 它立刻将仙蜕拿过去,想也不想便用舌头卷入口中。 “就是这个味儿~” 它声音都变销魂了。 我笑着说:“胡爷,我老婆说了,你要是没拿好处,那答应不答应都可以,但你拿了好处要是不办事,那等她苏醒肯定找你算账。” 胡玉堂愣在原地,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少年人,你确定你能活到你老婆苏醒那天?” 我摇摇头:“我老婆说了,我可能会死,但她肯定不会死,因为她是有大造化的,杀了她会引来天谴。” 关于杀了有大造化之人,会引来天谴,并不是我胡诌的。 我爷的书中写过,凡有大造化之人,皆背负极重因果,杀之因果转嫁,重则天打雷劈。 就拿古代皇帝举例,如果朱元璋在完成历史使命前就死了,那杀他的人就要承受极重的因果。 可也不是谁的命格都能当皇帝的,没有帝王的命格,背负了帝王的因果,那就会死。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懂的,那胡玉堂也大概知晓。 果然他在听了我的话后,已经在冲我呲牙了,可见有多生气。 “我回去考虑考虑!” 胡玉堂转身就走了。 嘴遁这东西可能没用,但只要能够牵动对方利益,那就有用了。 我喂了小白狐后,自己也凑合一口饭,便回屋了。 照例,我先用丝帕将女施主擦拭干净。 而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女施主外面那层古代服饰,已经解除玉化了,而且也没有仙蜕。 “老婆,你说你这么漂亮,你肯定很爱干净吧?” “以前你连衣服都是玉化的,连澡都不能洗,现在总算能洗澡了,你可高兴了吧?” 我一边问,便将女施主身上那古代服饰给取了下来。 她的娇躯表面,也布满了仙蜕的开裂纹路。 不过却还是无法掩盖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以及玲珑有致的完美曲线。 我愣住了,忽然有一些自惭形秽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亵渎。 “我,我只是帮你洗澡。” 我对女施主说。 然后我就听到了“咔”一声。 仔细一看,是女施主眉心处的仙蜕裂开了许多。 她在蹙眉。 完了。 她不高兴了! 我立刻将衣衫盖在她娇躯上,她那黛眉才舒展。 然后我发现,她的嘴角下垂了一些,似乎是很委屈。 我看了后就心疼的不行,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起色心了,以后不这样了。” 然后我便用丝帕,为她擦拭脸颊,希望她心情能好起来。 可是她的嘴角,却依旧垂着,而且又蹙眉了。 “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这样了。” “等以后你醒了,我带你去买好看的衣服,给你做好吃的,行吗?” 我几乎不和女人接触,因为我就二妞一个朋友,她也属实算不上正常女人。 所以怎么哄女孩子,我是完全没经验的。 可能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女施主,她的黛眉终于舒展了,嘴角也翘了起来。 我看到她笑,就很想亲她。 等我真的亲了一下后,见她依旧翘着嘴角,我心想她是不反对的,便继续品尝。 后来我就又做梦了,梦中的女施主开口对我说话了。 她在亲我的时候,将嘴唇挪到了我耳边,细声细语,却又冰冷异常的说:“再敢占我便宜,定叫你无子嗣!” 梦里的我被吓的胆寒,我知道她想阉了我,可却依旧嘴贱的问:“老婆,你是想说,如果我占你便宜,你就不给我生孩子吗?” “你……” 女施主的声音带着些娇羞:“不要脸!” 然后,我们耳鬓厮磨。 我丹田炁海中的炁又澎湃起来,到处乱窜,像是犁地一样,在我体内留下一道道痕迹。 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 我起身后发现,女施主的衣裳,竟然重新穿好了。 可我明明记得当时只是给她盖好了,并没有帮她穿? 不会是在睡觉的时候,她自己把衣服穿上了吧? 那么她的仙蜕,都剥开了?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还是有很多仙蜕的。 那么身体呢? 我壮着胆子,把手放在她锁骨的位置摸索片刻,有仙蜕裂纹。 看来,并不是我心中所想。 这时候,外面小白狐欢快的叫了起来,我也听到了脚步声从大殿那面传来。 是胡玉堂来了吗? 我忙起身,将女施主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出了屋子,便看到胡玉堂从大殿后门走出来。 它穿着黑西装,背着个耐克的双肩包,大尾巴上还勾着一个蓝色的包裹,怀里还抱着一口箱子。 “胡爷,你这是闹哪样?” 我狐疑的问。 胡玉堂狠狠瞪了我一眼说:“少年人,你害胡爷我欠了里面那位人情,我不想帮你也要帮你了,但你太不中用了,我得教你点厉害的,否则更强大的存在来了,我们对付不了。” 第8章 胡爷画符 教我点厉害的? 是啊。 这胡玉堂都能口吐人言了,自然也算修行者了,哦不,它这应该算是妖修? 总之,它肯定是会点手段的。 “胡爷,你能教我点什么?” 我忙它接过包裹,主打的就是一个有眼力见。 胡玉堂是个非常享受别人追捧的死狐狸,见我如此殷勤,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少年人,找个空房间给你胡爷我。” 胡玉堂仰着头,懒洋洋的语气中,透着颐指气使。 我也懒得计较这些,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装个孙子不寒碜。 然后我就带着胡玉堂,去了我隔壁的房间。 这里原本是我师兄们的居所,有一铺很大的火炕,以及很长的桌子。 胡玉堂进了屋后,竟然是叹了一口气。 它将怀中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坐在椅子上说:“你那些师兄都不错,他们上山采药的时候还帮过我,尤其是那个老和尚,有一次我摔断腿是他给我送回洞府的。” “还有这渊源呢?” 我随口问。 胡玉堂白了我一眼说:“少年人,你连伤我两次,我便是杀了你都不算造杀孽,可我为什么没动手?你真当是你胡爷心善?欠着人情呢。” “胡爷,可我就是觉得你心善,你一看就是好狐狸。” 我将包裹放下后,随手递了一包华子过去。 胡玉堂被我捧的挺高兴,却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了,你那些师兄都死了。” 被它这么一说,我心里面也挺惆怅的。 它忽然就一拍我肩膀说:“少年人,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来,胡爷我教你点厉害的!” 说罢,它便打开了包裹与箱子,双肩包里面的东西也都取了出来。 我是真没想到,这死狐狸是带着文房四宝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黄纸、朱笔、朱砂,以及各种颜色的石头,以及玉佩宝石之类的。 尤其是它那箱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整套的雕刻刀具。 而且这些雕刻道具,就连握柄都是玉质的。 我见它将这些整齐摆放在桌子上,便随口问:“我说胡爷,你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用的?” “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胡玉堂很装逼的回了句,顺手拿过来一张黄纸放在自己面前。 “你先帮我研磨,再用你的降魔杵将这块玉佩捣碎。” 它又顺手丢过来一块玉佩。 我不太懂玉石,但这玉佩看上去就很值钱的样子。 “降魔杵记得染血。” 胡玉堂又提醒。 我便只能照做,先帮它研磨,随后便用降魔杵染了自己的血,再将玉佩碾碎。 奇怪的是,这质地并不算软的玉佩,在我的降魔杵下,没多久竟然就粉碎成末了。 胡玉堂则是在砚台中,加了一些红色的粉末,那是朱砂。 它又将玉佩粉末倒入砚台,搅拌均匀后,才用朱笔蘸了墨,然后在黄纸上刻画起来。 “少年人你看好了,这是一张离火符,虽然只是低阶符箓,但威力不小。” “寻常的山精鬼怪,是经不住一张离火符灼烧的。” “而画符要一气呵成,落笔起势后便不可停,需符箓完成才能停笔。” “至于这朱砂与玉石,是蕴含着向正的力量的,同时对炁也具备很强的传导性。” 胡玉堂一边画符,同时向我讲解:“落笔时便需要调动丹田炁海中的炁注入符纸中,否则符箓只有其形,不具其神,便是一张废纸。” 我能感觉得到,这胡爷是在真心教我的。 如此的学习机会,我自然是要珍惜,不仅用脑子记,还用手机录像。 胡玉堂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便完成了一张符箓。 它随后跳下了椅子,站的笔直,小爪子夹着符箓,俨然一副高人风范。 接着它便将符箓向门外投掷,轻飘飘的符纸,竟然像是很有重量一般,转瞬间便飞到院内。 “敕!” 胡玉堂沉声道。 下一刻,那张符箓便在我眼中化作一团火,在空中悬浮着燃烧起来。 如果说我爷的书,为了树立了不同于普通人的三观。 那么胡玉堂的离火符,就等于为我打开了看到修行者的大门。 而且我也有些后怕,若是胡玉堂用这离火符对付我,那我是没有机会反抗的。 胡玉堂保持着高人风范的姿势,斜着眼看着,一言不发。 我愣了片刻,也就明白它意思了,连忙说:“胡爷,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它就是等我捧它呢。 果然。 我话音落,它才淡淡一笑,然后重新坐好。 不愧是古希腊掌管装逼的神,不装逼就难受啊。 我心里吐槽,嘴上却问:“胡爷,你教教我啊。” “少年人,你先临摹吧。” “什么时候,临出完全一样的离火符再说。” 胡玉堂说。 我有些为难道:“胡爷,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我丹田炁海中有炁,但我不会用。” “这简单……” “啊?” 胡玉堂刚想吹牛就愣住了:“你不会用,你哪来的炁?修行者要先修习练炁法门,然后才能引炁入体,你可别说你没学过练炁法门。” 我摇头:“没学过,我丹田炁海中的炁,是吃了仙蜕才有的,后来和我老婆亲嘴时,我倒是感觉到体内炁在乱窜,后来就淬体了,后来又亲嘴,炁就像是犁地一样在我体内乱撞。” “卧槽?” “少年人,你是想告诉我,亲嘴就能练炁?” 胡玉堂狐脸都惊歪了。 “不是胡爷,我怀疑是我老婆在帮我,但我却没有练炁法门,不知道如何调动体内的炁。” 我也挺无奈的,可实际上,我还真是亲个嘴就把炁练了。 “这个嘛,或许我感受一下亲嘴练炁,我可能就能为你解答了。” 胡玉堂说着话的时候,不仅语气猥琐起来,连那狐狸眼都猥琐起来了。 “胡爷你要是实在想亲嘴的话,我可以跟你试试。” 我笑眯眯的摸起降魔杵说:“但你要是打我老婆的主意,那我可就要跟你拼命了。” “咳咳,你胡爷我是正经狐狸,怎么会打别人老婆主意?” 胡玉堂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后,才又说:“我的练炁法门不适合人用,你回头和你老婆亲嘴时问问你老婆吧。” 它又指了指符纸说:“你不是录像了吗?那就按照我的笔顺来临摹,这是基础,不要偷懒。” “好。” 我点点头,本以为它能教我练炁法门呢。 不过,只要学到了新东西,就不亏。 我开始临摹,而胡玉堂也在专心画符。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需要用染血的降魔杵,为它碾碎玉佩。 就这样,天很快就黑了。 我临了上百张符箓,而胡玉堂看了后,也是大为震惊,因为我临摹的就如复制粘贴的一样。 于是很爱自己出风头的胡爷,都不得不夸我两句。 我肚子也有点饿了,就去院子里面做饭了。 大鱼大肉吃着,好酒喝着好烟抽着,胡玉堂表示很满意。 它还醉醺醺的对我说,即便来了什么厉害的存在也不用怕,因为有胡爷在。 我寻思着与胡玉堂也算是结盟了,而且它也真教了我如何画符了,算是有诚意了,便回屋去女施主头发上剥了几片仙蜕,然后和胡玉堂在月下一起吃了。 吃了仙蜕后,我只是感觉到又有暖流横冲直撞,最后汇聚到了丹田炁海。 但是胡玉堂却是盘下坐在月下打坐,周身皆是红色妖气。 我看了就很羡慕,我也想练炁。 要不然,回去亲一会女施主,试着能不能交流? 咚咚咚! 我正胡思乱想,便听到大殿前院,竟然有钟声响起。 那钟声,就是我们寺庙的铜钟,已经多年没有响过了。 水踏马大半夜不睡觉,来庙里敲钟? 胡玉堂也跳了起来,皱着眉很是紧张的说:“好凶的气息!” 凶? 我疑惑,它为什么要用凶来形容气息。 而这时候,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破地方都多少年了,还在呢?” 有些声音我到死那天都不会忘,可这个声音却又不该出现在这里。 第9章 大凶之人 随着沉重的步伐越来越近,我呼吸也越来越重。 我手中的降魔杵已经握紧了,已经做好了杀死来人的准备! 如果是杀狐妖,我忌惮的是被报复,但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杀人,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有心理负担。 为什么? 首先就是血腥场面带来的冲击。 其次是承受法律的后果。 以及人性中善的一面,会无时无刻谴责杀人者。 但这个声音的主人,我不仅没有心理负担,反而做梦都想杀。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出了大殿后门,来到了院子里面。 他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以及将破旧t恤撑的要爆开的肌肉。 一张国字脸,也算是浓眉大眼,可却因为头发与胡子的凌乱,显得非常邋遢。 已经过去七年了,可我还是记得眼前这个人,他就是杀了我师兄的元凶之一,老痒! 一个应该已经被枪毙的人。 可是此时,他却背着袋子,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见了他后,瞬间失去了所有冷静,攥紧了降魔杵就冲了过去。 “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大吼着冲到了老痒面前,手中的降魔杵向他面门刺去。 原本的我就已经算是身强力壮了,淬体后的我更是超出普通人许多。 所以我很自信,这一下就能将老痒的脸给扎穿。 可是我左脸颊忽然吃痛,竟然是被老痒闪电般打了一拳,整个人就向侧面栽倒,我想保持平衡,可这一拳力量太大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 砰! 我摔倒在地,身体还在地面滚了一圈。 “敕!” 胡玉堂一张符箓飞了过去,下一刻火焰便在老痒面前炸开了。 死吧! 我心想这离火符,肯定能把老痒烧死! 而且胡玉堂也没诓我,真的选择帮我了! 就是这老痒也太厉害了,竟然能轻易打到淬体过的我。 一个本该被枪毙的人,他为什么没死,而且还这么厉害了? 思绪一闪而逝的同时,我也在等待老痒被烧死。 可是我马上就看到,老痒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大殿后门内了。 而那火焰,是在他原本的位置燃烧。 他躲开了? 我无比惊愕,也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老痒似乎不是我和胡玉堂能对付的!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 老痒竟然是冲着我呲牙一笑:“这七年没见,你小子这个头没少长啊。” “你为什么没死?” “你不是应该被枪毙了吗?” 我冲着老痒大吼。 老痒面色变了变,眼中情绪有些复杂,可最后却只是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罢,他转身便走。 我爬起来就要追过去,但是胡玉堂跑到我前面,一个头槌撞在我腹部,撞的我连连后退,险些又摔倒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杀了他啊!” 我冲着胡玉堂大吼:“他杀了我师兄,你不是说我那些师兄是好人吗?你也应该帮我师兄报仇,你拦着我干什么?!” “因为打不过!” 胡玉堂声音有点冷:“少年人,你给我冷静点,否则胡爷我可不帮你了,看你怎么保护你老婆!” 这…… 是的,我应该冷静。 虽然师兄的仇要报,但是保护女施主苏醒,也是我爷的遗愿。 而且老痒为什么没被枪毙,当晚跟他一起来的人呢? 我满心疑问与愤怒,让我的头都快炸开了。 “少年人,那个凶人没想杀你,否则那一拳你就死了!” “而且他似乎不是冲着你老婆来的,否则我们也守不住!” “还有他最后那句话,你胡爷我感觉有隐情!” 胡玉堂的话,让我更冷静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我爷的遗愿,守护好女施主。 至于报仇,如果能以命换命我都愿意去换,但我现在连换命的实力都没有,死了也是白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境平稳下来。 “胡爷,你说老痒是凶人,什么是凶人?” 我坐在椅子上揉着被打肿的侧脸,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真踏马疼,半张脸都是麻的,而且感觉大脑都在震荡。 “就是很凶的人啊。” 胡玉堂走到我身边坐下,很耐心的解释:“命宫主破军或贪狼的,就是大凶这人,这类人多天生神力,性格凶残偏激,且生而自带凶杀之气,鬼神都要退避三分。” 这倒是符合老痒过去所做之事。 当初他来庙里我爷治病,却跑去要轻薄女施主,被我发现后打了一顿,哪怕我爷还是给他看病了,但他却伙同多名盲流子来抢女施主要卖钱,而且还动手杀人。 十八个师兄,都被他们给杀死了! 胡玉堂又继续说:“他如今不打你老婆的主意,就与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就不要主动去招惹他了。” 我很不甘心,可却只能满怀疑问与怨恨的点点头。 但等我有了实力,一定要杀了他! 我和胡玉堂在院子里面坐了会,就又去画符了。 它问我是不是学过美术之类的,否则也不会临摹出如同复制粘贴的程度。 我摇摇头,说我从小就要临摹佛经,还要临摹金刚菩萨画像,这都是我爷的要求。 尤其是临摹金刚与菩萨画像,不仅要形似,还要有神。 我爷说,若是无神,便无法观想。 至于何为观想,我始终认为挺玄妙的,也从未观想成功过。 胡玉堂听了之后,便猜测我爷是在锻炼我基本功。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了。 我帮胡玉堂收拾了一下桌案,便打算回去休息了。 可我才走到门口,桌案旁的胡玉堂忽然说:“少年人,以我浅薄的经验推测,你老婆再有十天便可完全苏醒,而她现出仙蜕已过两三日,我在山中能闻着味儿来,想来其他存在也快来了,此刻起我们都要非常警惕了。” “有数了。” 我点点头,只希望有胡玉堂在,能够挡下其他山精鬼怪与恶人奸贼吧。 回了屋,我先从女施主青丝上取下些仙蜕,去给胡玉堂送了几片过去。 胡玉堂似乎没想到我如此大方,还挺感动的说:“少年人,你诚心对你胡爷我,那你胡爷我一定诚心帮你,纵使有危险,也不会丢下你!” 我点点头,可还不等回复,便感觉到一阵阴冷笼罩全身。 接着便是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传过来:“请问有人在吗?老头子我在山里迷了路,想在这庙里借宿一晚。”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胆寒。 因为这个声音沙哑的很,本就有点阴森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这个声音的来源,就在我身后,就像是贴着我后背说的一样。 我吓的要回头,但胡玉堂却忽然说:“看我,别回头!” 然后我就瞧见胡玉堂瞪大了它那狐狸眼,而且爪子中已经夹了离火符了。 它眼珠子乱窜,冲我使眼色。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立刻横移了一步,同时见胡玉堂将离火符甩了出去:“老鬼,看你胡爷离火符,敕!” 呼! 下一刻,我便看到火光起。 而我身上阴冷气息也瞬间消散,胡玉堂道:“能转身了!” 我转身一看,便见身后有一个穿着青衫的长发老头,正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佝偻着腰看着我们冷笑。 这老头冷笑的同时,身体竟然在向后飘。 “是厉鬼!” 胡玉堂惊呼一声。 人死后,魂魄化鬼,过了头七便会投胎轮回。 即便无法投胎,也只是寻常孤魂野鬼,最多就是迷人心智,却没有其他手段。 可非正常死亡之人,便为横死,而横死之鬼,便会化作怨鬼或厉鬼。 怨气极重的怨鬼,多会在报仇后转世投胎。 而厉鬼却不然,因为厉鬼更像是以害人为乐,而且是有些厉害手段的。 我爷的书中还写,有些厉鬼是以活人为食而提高修为的。 总之,厉鬼是非常危险的。 很小的时候,我爷就和我说过,他曾遇到过厉鬼,为除厉鬼丢了半条命呢。 “胡爷,能对付吗?” 我转头问。 然后,我惊愕的发现,这死狐狸不见了,竟然跑了! 它刚才还说,纵使有危险,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这死狐狸,果然不能信! 而现在,我又要如何对付这老鬼? 第10章 专心点 死狐狸果然不靠谱,竟然丢下我跑了。 我向后退了退,为了调整心境,我本能的深吸了一口气。 结果离火符的火焰熄灭了,一股紫色阴气扑面而来,便被我吸了个正着。 那阴气入体后,我就感觉像是直接吞了一块完整的冰,而且冰块又在片刻后,化作一根根冰针在我体内乱刺。 我又疼又冷,还看到自己双手已经结霜了。 甚至是连大脑都不清晰了。 那老鬼冲着我阴笑一声:“小家伙,你只需要睡一觉就可以了,因为我也不是冲着你来的,我是冲着屋里那位来的。” 他说着话,手中龙头拐杖便向我屋里面一指。 然后他的身体便倒着向后飘,要进我的屋子。 不行! 决不能让他欺负女施主! 我抽出了降魔杵,对着左掌心就戳了下去。 降魔杵的三棱刃刺破了结霜,刺入我的掌心。 鲜红的血液,瞬间便将降魔杵的三棱刃给染红了。 降魔杵随即便闪烁着淡淡金光,就如佛光普照。 我怒吼一声,便向那老鬼冲了过去。 管你是怨鬼还是厉鬼,动我女施主就不行,那是我老婆! 老鬼也显然被我惊到了,漂浮在空中的身体一顿,皱着眉说:“小家伙,我本不想杀你,但你若是执意送死,我就只能把你的阳寿做补品了!” 他猛地张开嘴,一股子浓郁的阴气便被他喷了出来。 我眼见阴气扑面而来,本能的伸出双手向前格挡。 滋滋滋! 当降魔杵接触到阴气时,那淡淡的金光猛然炸开了。 一个个金色的梵文字符出现,我耳边也皆是庄严的梵音。 这是楞严经? 我爷从前说过,楞严经是佛教的修行大全也不为过,驱鬼诛邪威力最强。 而且这梵音诵经的声音,是我无比熟悉的。 正是我那十八个师兄,念诵经文的声音。 难道他们死了,都在保护我吗? 我没空如日漫中那样在危急时刻还陷入回忆,思绪转瞬而逝中,我已经冲到了老鬼面前。 而此时那老鬼,也已经在楞严经的作用下阴气减弱。 可当我想用降魔杵刺他的时候,他的身影竟然原地消失了。 我刺了一个空,却也没停留,直奔我房间就去了。 因为楞严经停了,金色梵文也消失了。 我冲回了房间,却是直接摔倒在地,因为楞严经的消失,我全身又冰冷刺痛起来,头脑也越发昏沉。 在我身后那老鬼的声音响起:“小家伙,没想到你还算有点手段,但看上去后继无力啊?” 一股阴气进入到房间,然后汇聚到一处,逐渐形成了人形。 那老鬼,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一咬牙,手中的降魔杵就丢了过去。 老鬼还是很忌惮降魔杵的,身体化作阴气散开,降魔杵直接丢空。 我强忍着疼痛与昏沉,跑到了女施主身边,咬着牙喊:“胡玉堂,趁现在杀了他!” 老鬼惊了一下,瞬间向后看去。 而我俯下身,就亲在了女施主唇瓣上。 每次和女施主亲嘴,我体内的炁都如同犁地一样,在我体内留下痕迹。 我隐约察觉到,其实那就是炁在体内运行周天。 而且我每次醒来,被我戳破的掌心,以及被小白狐咬伤的伤口都会复原。 我相信,是女施主在帮我! 可是我刚才大喊“胡玉堂”只是诓骗,根本争取不到多少时间。 所以哪怕我在亲女施主的时候,都斜着眼向门口看。 而令我意外的是,胡玉堂真的出现了。 它人立站在门口,身穿板正的黑西装,两只前爪夹着十几张黄符,脖子后面还插着一把折扇。 “老鬼,这片是你胡爷我罩着的,岂容你撒野?” 胡玉堂声音懒洋洋的,很想动漫中那些惫懒的高手。 老鬼阴森一笑:“胡玉堂,你一个连化成人形都做不到的小妖怪,口气却是不小?今儿若你是那未过门的狐狸老婆在,我兴许还能给几分薄面,你?呵呵,也配?” 话音落,他便化作阴气,分成了四股,向着胡玉堂冲了过去。 “少年人你快些,你胡爷我先帮你撑着!” 胡玉堂冲我大喊一声。 然后我便看到他丢出几张符箓,那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五团火焰,在它周身环绕。 老鬼化作的阴气撞击过去,那阴气便会与火焰相互消磨抵消,但火焰显然比阴气消耗的快。 胡玉堂便继续丢符箓,同时大喊:“少年人,你别只顾着亲嘴,想办法啊!” 我也很急,连忙剥女施主青丝上的仙蜕吃。 随着暖流进入体内,我意识逐渐模糊。 可是我担心胡玉堂那面,所以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随后冷冰冰的女人声音便在我脑中响起:“专心点!” 啊? 女施主说话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更专心的亲女施主了。 接着,我便进入到了梦境中。 梦境中的我,最开始什么都看不到。 可不久后,我便看到了山川大河与满天繁星。 而一道青色的光,正沿着河流奔行,偶尔会撞入大山之中,又会在最后飞上天空进入到那些繁星中。 看到这些时,我同样感觉到了疼痛,就是那种如同有人在我体内犁地的疼痛。 这应该就是女施主在操控炁,帮我运行周天呢。 那些大江大河就是经络,山川便是五脏六腑,而满天的繁星就应该是穴位。 我所看到的,是我体内的玄妙景致。 而我哪怕是在梦境中,却也感觉到了右手掌心无比灼热。 “对那老鬼挥掌!” 女施主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而下一刻,我便立刻惊醒。 我本能的向屋外看,便看到那老鬼正在用龙头拐杖,一下下砸在倒地蜷缩的胡玉堂身体上。 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多想,抬起右手便向老鬼一挥。 呼! 我掌心处更加灼热,接着便有火柱从我掌心射出去。 那火柱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便打在了老鬼背上。 老鬼周身瞬间被烈焰包裹,接着便厉声惨叫。 我眼看着老鬼化作阴气,想要冲破烈焰包裹,但撞在烈焰上却又更激烈的惨叫,然后被逼了回去,继续被灼烧。 “这这,这是焚天火!” 老鬼厉声惨叫叫,随后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焚天火? 是这术法的名字吗? 只可惜,这是女施主用出来的,我根本就不会。 而此时的胡玉堂已经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少年人,不可以放过他,让他魂飞魄散!” 我心想就算我想做个圣母,可我也得能操控这焚天火啊。 那老鬼其实也没了声音,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我看着火焰熄灭了,有一颗紫色的晶体却在院中漂浮着。 那是鬼丹吗? 我爷书中写过,有道行的鬼,是可以炼化出鬼丹的。 而鬼丹的作用甚多,可以令鬼提升修为,亦或是拿来害人。 眼看解决了大敌,我也有点兴奋,捧着女施主的脸,就亲了一口。 嘶…… 然后我就感觉嘴唇一疼,竟然是被女施主给咬了。 但她依旧垂眸,似乎是在沉睡的样子。 她咬了我片刻,就松开了贝齿。 我起身,见她嘴角又翘了起来,像是恶作剧后窃喜的小女孩。 这时候胡玉堂轻咳一声,见我抬头,就冲我招招手。 我走出房间,将门关好后,来到了那鬼丹前。 “胡爷,我还以为你真跑了。” 我没动那鬼丹,而是顺手递过去几片仙蜕。 胡玉堂接过去后,舌头一卷便吃了,还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这才说:“少年人,你胡爷我既答应护你,便不会背信弃义,只是当时情况我若不隐藏起来,便极有可能被这老鬼一同灭掉,我躲在暗处老鬼反而会忌惮,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对你下杀手?” 不管怎么说是胡爷给我拖延的时间,所以这次我选择相信胡爷。 “胡爷,这鬼丹怎么处理?” 我又问。 胡玉堂眼珠子一转:“这鬼丹我倒是有个想法,但我得先回去洞府一趟,你且等我一晚,明日给你答复。” 第11章 胡爷所求 可能是女施主借我身体用了焚天火,所以我比较有底气了,就让胡爷先带着鬼丹走了。 我折腾的有点累了,便去搞了点吃的,顺便将两只小白狐也给放出来了。 这俩小东西跑出来后,就飞快跑掉了。 我本以为它们不会回来了,可没多久就闻到了尿骚味和臭味。 这才看了眼笼子,关了两天,这俩小东西硬是没上厕所,这么爱干净吗? 我摇摇头,捏着鼻子吃饭,太味儿了。 没多久,两只小白狐回来了。 它们过来后,就在我脚边蹭了蹭我的腿,然后站起来扒着我大腿,一脸讨好的看着我笑。 狐狸这东西就算不成精,它也是会笑的。 而且,它是真的能够发出类似人笑的声音。 而这两只小白狐,显然是没有完全开启灵智的,但也算非常通人性了,很会讨好。 我装了一盆肉给它们,就让它们趴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你们吃吧。” “吃完随便找地方睡,但最好能帮我盯着点外面。” 我起身摸了摸两只小白狐。 它们就直接站起来,然后冲着我作揖,应该是听懂了。 我想了想,还是打了水,给自己冲了一个澡。 瞬间看了下左掌心,被我戳开的掌心,果然又愈合了。 然后我又洗干净丝帕进了屋,坐在了女施主身旁。 “老婆,你什么时候教我练炁啊?” “你说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一有危险就只能过来亲你,也怪麻烦的。” 我一边给她擦拭脸庞,同时自言自语。 然后就发现,她又蹙眉了,嘴角也下垂了。 似乎是很生气很委屈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啊老婆,我挺喜欢亲你的,但今天是有胡爷拖延时间,如果没胡爷我可能就护不住你了。” 然后我看到女施主眉心舒展,嘴角也翘了起来。 看来她刚刚生气又委屈,是真的以为我不喜欢亲她吗? 她似乎很在意我? 我有点激动,便开始用丝帕擦拭她脖颈,并且尝试着要帮她洗澡。 结果,她又蹙眉了。 我连忙停手,也不敢废话了,关了灯躺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 可她是平躺着的,这个角度我想亲她也费劲的。 我想了想后,便尝试着轻轻挪动女施主身体。 当移动关节处时,就会发出“咔嚓”声,这是仙蜕裂开的声音。 不过女施主的身体如今不似从前玉石般坚硬,还是能摆造型的。 我让她保持侧躺的姿势,让她枕着我手臂,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就能亲到她了。 亲嘴也挺累的,我就吃点仙蜕补充体力。 然后,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的女施主回应依旧热烈,但还是提醒我不要试图占便宜,然后又让我经常亲她。 我寻思着,亲她就不算占便宜吗? 不过梦境是稀里糊涂的,我也记不得太多了,就像是吃了一夜的软糖一样。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女施主依旧是侧躺在我怀里,可却是背对着我了。 她的身体曲线与我身体完全贴合,这就让我特别难受了。 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于是立刻下了床,还帮她盖了盖被子。 找了条黑色的大裤衩穿上,我赤着上身就出了屋。 才出去,我就吓了一跳。 院子里面,身穿着白色连衣裙,梳着羊角辫,但却五大三粗的二妞,正拿着一把菜刀盯着胡玉堂看。 胡玉堂所在对面厢房的角落瑟瑟发抖,还举着双手投降,见我出来后忙说:“少年人,你从哪弄来这么个五弊三缺的傻货的?” “二妞你把刀放下。” 我走过去摆摆手。 二妞忙将菜刀放下,然后冲着我呲牙傻笑。 “我不是叫你没事别来吗?” 我不是凶二妞,而是她算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连累她。 二妞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村里来了几个人,我爸说是土耗子。” 土耗子? 我也书上提到过,其实就是盗墓的。 寻常盗墓的,其实也没什么手段。 但若是大山中的墓穴,就不是普通土耗子能下的了。 尤其是我们村北面连绵不绝的大山,里面不知道多少山精鬼怪,可就不是寻常土耗子敢去的了诶。 胡玉堂闻言后说:“这个时间点来了土耗子,少年人,怕是冲你老婆来的。” “冲我来的?” 二妞指着自己问。 胡玉堂目瞪狗呆:“少年人,你这口味未免有些太重了吧?” 我也没当回事,因为村里人总开我和二妞玩笑,或许是没开玩笑,他们可能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傻子应该在一起吧。 “胡爷,如果那些土耗子真是冲着我老婆来的,那肯定会有点手段吧?” 我让二妞去拿食材,准备弄点吃的。 胡玉堂点点头:“土耗子也是有传承的,而且他们常年挖坟掘墓,也许还真能找到点功法秘籍之类的,但却也只是土耗子而已,怕就怕来的不是普通土耗子,而是仙贼!” “仙贼?” 这可是我没听说过的。 胡玉堂点点头:“挖坟掘墓的是土耗子,专门寻找修行者洞府的就是仙贼,这仙贼本就是修行者,而且所学颇杂,书法手段诡异莫测,很难对付。” “那就按最坏打算,我们假设来的就是仙贼,我们能对付吗?” 我听了后也有点紧张。 但紧是没用的,要想办法解决。 “他们白天应该不敢来。” 胡玉堂摸了摸下巴说:“这样吧少年人,我带你去见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如果它能帮忙,那便是来了仙贼也不用怕了。” 我犹豫片刻摇头:“我不能把我老婆丢在家,更不可能带我老婆跟你走。” 潜台词,其实还是对胡玉堂的不信任。 如果我把女施主留在庙里,那胡玉堂未过门的妻子来抢走女施主怎么办? 带着女施主去见胡玉堂未过门的妻子,只要对方有歹意,那不就是送羊入狐口了? “少年人,你这样说就很伤你胡爷感情了。” 胡玉堂有点不高兴了:“若是我想害你,又何必等你睡醒,把你敲晕抢走你老婆不是更好?” 这倒也是。 我是不是有点太多疑了? “胡爷,我问下,为什么要让我见你未过门的妻子?” 我不解的问。 胡玉堂讪笑:“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信不过我的话,想要听你亲口说,到时候你可得帮我作证,告诉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我是冲着仙蜕来的,不是冲着你老婆美色来的。” 哦? 我明白过来了,原来这胡玉堂早前打女施主的主意,是被它未婚妻给发现了啊。 让我去见,是求我帮忙作证。 而且我也选择相信胡玉堂一次,但不能就这样相信。 “胡爷,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吧。” 我看了眼胡玉堂说:“你对着胡三太爷起个誓,那我就以后就彻底信你了。” “少年人,你这也有点太狠了吧?” 胡玉堂有些无奈,可却还是举起爪子说:“我胡玉堂向胡三太爷起誓,若我对李九五两口子有丝毫不利,便叫我身死道消!” 在我爷的书中写,这胡三太爷算是天下狐族之主,狐族对他起誓是极有约束力的。 我见胡玉堂如此发誓,也算放下心了,便对二妞说:“你看家。” “嗯!” 二妞重重点头,就把菜刀抓起来了。 胡玉堂说:“你胡爷我今儿带来不少狐子狐孙,也留在这里保护你老婆,我们快去快回。” “成,我去收拾一下,顺便请示一下我老婆。” 我转身进了屋,顺便让二妞做饭。 进了屋,我先帮女施主擦拭了一下,然后把胡玉堂的事情提了下。 女施主是没有回应的,我想了想说:“你同意我去就笑一下。” 然后,我就看到女施主翘起嘴角。 我松了一口气说:“放心,我快去快回。” 然后,我就打算走了。 但是女施主的唇瓣,却是嘟起来一些。 难道,是在让我吻别? 我犹豫片刻,俯下身亲了一下女施主唇瓣。 然后,我丹田炁海中便翻腾起来。 一股灼热炁流窜出炁海,在我体内乱窜。 几秒钟后,我掌心炙热。 难道,女施主又借我身体用了焚天火? 而我脑中也响起了女施主冰冷声音:“这对我损耗极大,只能帮你这一次了。” 第12章 被逼婚的胡爷 损耗极大? 我原本还在想,如果再有危险,那就去亲女施主,让她给我整个焚天火,直接解决问题。 可就连女施主都说这损耗极大,那以后是肯定不能这样了。 我心里面叹气,询问女施主什么时候能教我真本事,但去没得到回应了。 就在我打算离开她的唇瓣时,她的声音却又响起:“天黑之前回来,我可保自身无忧。” 我忙活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这才去换上了一套黑色运动服,带上了降魔杵离开。 可我还是担心女施主会出事,就将每天盘玩的念珠给取了出来,放在了女施主枕头下面。 这念珠如琥珀,每一颗都被我盘玩的珠圆玉润,来村里农家乐玩的很多老板都想从我手里买呢。 我走出房间,见院子中已经有很多小白狐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赤狐。 这些赤狐明显要更强壮,像是大型犬,而且看着就挺凶的。 胡玉堂对我说这些赤狐都是族中负责狩猎的,战斗力非常强悍。 听闻此言我也更放心了,又对二妞嘱咐了两句,便与胡玉堂一同离开了。 我们出了庙门,便直接向北面山上走。 翻过这座山,便是连绵不绝的山川大河。 我爷活着的时候说,这地方曾经叫八千里,因为这些山川河岳所覆盖的面积,就是八千平方公里。 以前我爷进山采药时,也不会太过深入,尤其是嘱咐我那些师兄们单独行动时只能在外围。 其实我记忆中,除了大师兄外,其他师兄都挺皮的。 而我大师兄不皮,是因为他过了皮的年纪,他的那年已经45岁了。 一直以来,我虽然给他大师兄,但他更像是我的父亲。 我又想到了昨天对付老鬼时,忽然出现的梵文与梵音,想着大师兄他们便是死了都在守护我,心情就低落起来。 胡玉堂走在我身侧问:“少年人,为何惆怅?” 我除了二妞没朋友,而二妞又无法正常交流,所以我也挺想找个人说说话的。 于是,我便说了下自己的心情。 胡玉堂却是愣了一下说:“少年人,我昨夜倒是看到金色梵文满天飞,可你说的梵音我没听到啊,你怕不是幻听了吧?” “啊?” 我愣了一下,苦笑:“可能是我太想师兄了吧。” “也许是吧。” 胡玉堂叹了一口气:“少年人,你也是苦命人啊,而你胡爷我也是苦命的狐,我们是同病相怜。” “你也是孤儿,而且被灭门了?” 我问。 胡玉堂嘴角抽了抽:“那倒没有,但我被逼婚,想你胡爷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竟然被逼婚,这还不是苦命的狐吗?”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胡爷,我没太听懂,逼婚是什么意思?” 胡玉堂又叹了一口气:“唉,其实被逼婚也没什么,毕竟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也算是狐族公主,可奈何它不许我化人形,更不许我沾花惹草……” “胡爷,你想做渣狐?” “废话,你不想做渣男吗?” “想。” “嘿嘿,少年人,我与你真是有种英雄相惜的感觉了。” 我算是知道了,这胡爷还是骚狐狸。 而且从它的话中,我也能听出一些信息,它应该是能够化人形的,只是未婚妻不许。 我爷曾说过,能化人形的精怪,便是有望大道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胡爷肯定比表现出来的更厉害。 我们一路上唠骚嗑,无非就是哪个女明星好看,让人看了就很有感觉之类的。 其实我对女明星了解还没胡爷多,因为我这七年的时间,几乎都在看书。 上网也只是查一些资料,或者是看看新闻之类的。 一直到了中午,我们到了另一个山头。 这座山的山林非常茂密,也显得特别阴冷。 在山里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进了一片竹林。 进了竹林没多久,就有一个小院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院中有竹楼,廊下有躺椅,婀娜女子躺在椅子上,身着白纱裙子。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白纱裙下的长腿,以及玉足。 胡玉堂拉住我,没让我进院子,它也没进去,而是站在形同虚设的小门外。 “玲珑,我们来了。” 胡玉堂冲里面喊。 “胡爷,她是叫胡玲珑吗?” 我小声问,心说这小脚可真好看。 胡玉堂低声说:“玉玲珑,但你可不能直呼其名。” 我点点头,心想名字还怪好听的。 “李九五,你且与我说,这死狐狸是不是瞧上你老婆了?” 院内一个声线很悦耳,但语气中却透着魅惑的声音响起。 “那倒没有,胡爷就是冲着仙蜕去的。” 我连忙回了句,心说不愧是狐狸精啊,这声音都如此迷人。 然后,院内就没有声音了。 胡玉堂眼珠子提溜乱转:“玲珑你看,我就说我没花花肠子,那我求你的事情,你能帮吗?” “只可用一次,切勿碰生人。” 玉玲珑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有一个白色小瓷瓶,从院内女子那被丢了出来。 胡玉堂接住了白色瓷瓶,顿时露出欣喜之色:“玲珑,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说罢,它拉着我就走。 我又看了眼玉玲珑的玉足,真好看。 而就在我转身走的时候,玉玲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李九五,我的脚好看吗?” 额…… 这都被她发现了? 我臊得慌,连忙加快步伐。 胡玉堂在后头愣了一下,追上来便说:“我说少年人,勾引二嫂是江湖大忌啊。” “胡爷我没有。” 我脸都红了,心想这就是尴尬到抠脚的感觉吧。 胡玉堂却也没太在乎,甚至还小声说:“少年人,你要是真有本事,胡爷我愿意与你公平竞争,我跟你说玉龙路可老漂亮了!” “卧槽,胡爷你有病吧,你怕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我都无语了。 胡玉堂嘿嘿一笑:“那倒是没有,只是我不敢退婚,但若是她先有了歪心思退了婚,那你胡爷我可就睡觉都能笑醒了。” “我有老婆了。” 我挺心虚的回了句,然后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胡爷,玉玲珑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啊?” “用鬼丹炼的引魂符,因阴气浓郁且纯粹,遂可招来强悍英灵为我们短暂作战。” 胡玉堂一笑:“有了这玩意,即便来的那些土耗子是仙贼,咱们也就能对付了,可惜只能用一次。” “那可真是好东西。” 我连连点头。 英灵我倒是知道的,因为我爷的书中写过。 所谓英灵,其实也是鬼魂的一种。 不同的是英灵多半是共荣战死的战士,并且世代受子孙后代,甚至是一方百姓香火供奉。 而吃了香火的英灵,也不会立刻投胎转世,而是会留下守一方水土。 直到功德圆满,才会投胎转世,或者是成就一方阴神。 而所谓阴神,其实就类似城隍老爷。 就比如我们村的祠堂中,就供奉着许多牌位。 那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上过战场立过功的,或者是因守护村子而死的人。 我虽然没见过,但想也知道一定很厉害。 在路上我们也没耽搁时间,毕竟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不过胡玉堂倒是一直蛊惑我追求玉玲珑,它这是把我当做脱离苦海的希望了。 我肯定是不答应的,因为我已经有老婆了。 而且就算我答应了,人家玉玲珑会理我吗?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就要到面门口了。 可是胡玉堂却忽然拉住了我,小声说:“有味儿。” “啊?” 我愣了一下,也没闻到什么味道。 胡玉堂让我蹲下,然后就坐在我肩膀上了,眯着眼睛看了会:“少年人,庙门口有人,身上有土腥味儿,怕是土耗子来了!” 第13章 抓落单 果然。 即便我现在五感比以前强了很多,但比起精怪还是差了很多,我就没闻到土腥味。 我让它从我肩上下来,毕竟这家伙站起来也有一米六左右,而且身上有味儿。 然后我四下看了看,找了个高坡,向庙门口看去。 果然是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庙门口徘徊。 远处看着,这女人应该是穿着皮衣皮裤,梳着马尾辫,个头很高挑。 我有点急了,低声说:“我老婆不会已经有危险了吧?” “你老婆不是说,只要天黑之前回去就没事吗?” 胡玉堂低声说:“少年人你不要急,咱们不要打草惊蛇,观察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人,而且我留了那么多狐子狐孙在这附近,要是真有事情早就来通知我了。” 听闻此言,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们就悄悄在杂草丛中穿行,很快就到了面门口附近。 近了看,那个女人还挺好看的,而且身材在皮衣皮裤的衬托下,也特别火辣。 那女人在庙门口观望,但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而且几分钟后,有一只小白狐跑了过来,冲着胡玉堂叫了几声。 胡玉堂听了后对我低声说:“小崽子说其他土耗子还在村里,这里就这女人一个。” “胡爷你什么意思直说吧。” 我看它吗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它有鬼点子。 胡玉堂低声说:“小崽子说土耗子来了九个人,看上去还都有点手段,现在咱们虽然可以召来英灵,但若是这九人中有高手,怕也是难对付,现在有个抓落单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我听它这样说,也连连点头:“把她抓起来,还能从她口中知道那些土耗子的来历,以及他们的手段。” “少年人还知道举一反三,有你胡爷我年轻时的风范。” 胡玉堂嘿嘿一笑。 我点点头说:“胡爷,那你动手吧。” 胡玉堂却连忙摇头说:“我不好主动对人动手,还是你去吧。” 这倒也是没错,我爷说过精怪若主动对人动手会损功德,也会遭天谴的。 可是我该怎么对付那女人呢? 毕竟那女人一看就有点手段,不是普通人。 胡玉堂见我犹豫,便低声提醒:“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傻子,这女的既然找到这里来了,显然是打听过你了,自然也知道你是傻子,你说一个正常人会警惕傻子吗?” 这倒是没错。 我点点头,然后调整自己表情。 其实傻子很好装,眼神呆滞点,脸上挂上傻笑,走路僵硬点就可以了。 “借小白狐一用。” 我随手抓起小白狐脖颈,便走出了杂草丛。 那小白狐明显有点害怕,但也还算机灵,被我拎在手中,身体是垂着的,像是死了一样。 我走了没几步,就发现那女人向我这面看了。 这至少有二十几米,我走路声音也不大,她竟然就听到了。 她看到我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带笑,很显然是瞧不起我这个傻子。 而我就是一脸傻笑,眼神也尽量呆滞,并且带着点色眯眯的。 因为我在村里这七年中的最后三年,也经常色眯眯的。 傻子虽然傻,但也是正常男人,不色才不正常。 而且傻子更不会掩饰,村里人也总拿我色眯眯取笑我。 如果对方打听过我,那肯定也了解到这一点了。 “姐姐,你可真好看。” 我直接拎着小白狐跑了过去,笑的都流口水了。 性感女人愣了一下,随后还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小傻子,那你觉得姐姐哪好看啊?” “姐姐你哪都好看,姐姐你能给我当媳妇吗?” 我就真的表现的如同傻子一样,小白狐被我直接丢在地上了,然后一下就给那性感女人抱在怀里了。 而且还傻笑着,向她脸上亲,但被她很嫌弃的躲开了。 “你这个傻子离我远点,恶心死我了!” 性感女人用力推我。 但是,她力气显然是没我大。 所以我也不放开她,还继续往她脸上她,而她就只能向后躲。 “你个臭傻逼离我远点!” 她急的大叫,双手不断在我身上拍打。 “姐姐你给我当媳妇吧,给我生孩子吧。” 我还是那个死样子,用力把她往我怀里抱。 “我踏马杀了你!” 她厉声大叫。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潜行过来的胡玉堂忽然跳起,那狐狸嘴可就亲在女人嘴上了。 然后红色的妖气,便直接灌入女人口中。 女人都没挣扎,瞬间就失去了力量般,任由我抱着了。 “带进去!” 胡玉堂冲我咧嘴一笑。 这一刻的胡玉堂,笑容中透着的是野兽的凶狠。 我顺手一提,便将女人带进了庙前院。 后面的胡玉堂,也将大门给关上了。 “怎么弄?” 我将女人丢在了青石地面上。 胡玉堂阴笑一声:“她已经被我妖气入体,现在完全被我控制了。” 话音落,那女人直接坐了起来。 她的双眼发红,并且呆滞,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你们是土耗子还是仙贼?” 胡玉堂问。 女人麻木的开口:“我们是土耗子,但是九哥是仙贼,九哥是我们老大。” “果然有仙贼。” 胡玉堂“啧”了一声又问:“九哥有什么术法手段?” “九哥会招鬼控尸,九哥手下有恶鬼,那恶鬼很厉害。” 女人继续说。 “其他人都有什么手段?” 胡玉堂接着问。 女人说了下其他人的手段,多是懂些风水,又或者是会打洞破解机关,然后由桃木剑等法器,但却不会术法。 我和胡玉堂听了后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那就不难对付。 胡玉堂阴着脸说:“普通土耗子,自有赤狐对付,那仙贼我们能对付最好,若是对付不了,便召来英灵帮忙。” 我深深的看了胡玉堂一眼,这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死狐狸,其实也是有着阴险凶狠的一面的。 看来我和他前面发生冲突时,它是真的在留手了。 否则我第一次伤它时,它便可以杀我了,毕竟是我先动手,它还手杀了我也不算造杀孽。 “那这女的怎么办?” 我随口问。 胡玉堂仔细看了看那女人,然后摇摇头:“不太好看,我没相中,你刚才不是抱着人家说要人家给你生孩子嘛,那你拿去玩吧。” “胡爷,我那是装傻,故意那么说的。” 我无奈一翻白眼。 “那就犒赏三军吧。” 胡玉堂仰起头,然后吹了个口哨。 没多久,便有八只赤狐跑了过来。 胡玉堂指着那女人说:“带出去处理,吃干净点,一滴血都别给我流出来。” 然后,它就去将庙门给打开了。 八只赤狐很兴奋的低吼几声,而那女人是自己跟着赤狐出去了。 “不是胡爷,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我倒不是圣母,我只是想提醒胡爷不要造杀孽。 胡玉堂却阴森森的说:“少年人,杀了土耗子是积攒功德,而且你以为我说的土腥味是什么?真是土?是土和血腥味,这女人手上有人命的。” 它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而且少年人,你既然要跟我打交道,那你就要知道妖的规则。” “不算造杀孽就好。” 我点点头,今天算是见识到胡玉堂的另一面了。 胡玉堂忽然就一笑,拉着我向后院走,一边说:“少年人,我在网络上看到过一句话,末日先杀圣母,你不会是圣母吧?” “你看我像吗?” 我冲它一笑。 胡玉堂摇头:“不太行,你小子比我还阴。” 我俩勾肩搭背的去了后院,胡爷说要去准备些符箓,我回了房间看女施主。 坐在床边,我刚要用洗干净的丝帕给她擦拭脸庞。 然后我脑中就响起女施主那冰冷的声音了:“莫挨老子,你脏!” 第14章 狗 啊? 莫挨老子? 我脏? 女施主还是个川渝妹子? 而且我哪脏了? 刚才洗丝帕时,我洗过手了。 等等。 其实我心里,一直希望女施主是死物得了天地造化,这样她苏醒了也会认我为主。 可是自行孕育出来的魂魄,会说方言吗? 那么,女施主以前是人? 而且胡爷都说了,能得天地造化的,可就没普通人。 我开始回想这些年对女施主的所作所为。 抱着睡觉,擦拭全身,最近又天天亲,而且试图给她洗澡。 好家伙,她苏醒第一剑,肯定是斩了我这个老色批啊。 我有点慌,都不敢说话了。 可是我却看到女施主的嘴角又垂下去了,还委屈的蹙眉。 我连忙问:“老婆,我,我哪脏了?” 然后,得不到回应。 但是我却看到她唇瓣翘起,似乎是在求吻? 我连忙俯身亲在她唇瓣,结果就被她狠狠咬在嘴唇上了。 而且我意识瞬间昏沉,进入到了梦境中。 然后我就听到女施主冰冷的声音:“你不是喜欢别的姐姐吗?还要让别的姐姐给你生孩子吗?” 啊? 我愣了一下,试探性的问:“老婆,你在吃醋吗?” “吃醋?” “我只是要给你提个醒,你是我的狗,不准到处乱舔!” “否则,我杀了你!” 她声音无比冰冷,而我体内炁流也开始乱窜,冲撞的我苦不堪言。 然后,我就清醒过来的。 而且感觉到了身体失重,下一刻就摔在了门口。 噗。 我屁股疼了一下,随后喷出一股鲜血。 当然了,摔屁股是不会吐血的,我吐血是因为体内炁流撞的。 我起身看了眼女施主,心情却沉了下去。 她说我是她的狗,这让我挺不爽的。 因为我一直都在精心照顾她,为了她不被抢走去拼命,可她却把我当狗! 我现在总算知道,她让我亲她,应该只是这样可以与我沟通。 而她帮我练炁,应该也只是想让我变强点,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吧。 但是她却不教我练炁,会不会是怕我太强了,不保护她了? 反正,我心里面有了怨气。 我收回了目光,把门给关上了,坐在廊下抽闷烟。 二妞拎着菜刀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老公,你咋了?” 村里人总说我是二妞老公,她也总这么叫,但她是间歇性的叫。 “没事没事。” 我有点烦躁的摆摆手,然后说:“二妞你回去吧,晚上可能会有危险,但你回去也别乱说。” “我不想走,我能保护你!” 二妞抬起手臂,给我展示她的肱二头肌,以及沙包大的拳头。 我只能说:“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不想让你出事,你回去吧,否则以后我就不和你玩了。” 这“不和你玩了”五个字,对于二妞来说别天大,她最怕的就是我不和她玩了。 二妞连忙起身说:“那我回去,你别不和我玩。” “你听话,我就一直跟你玩,快回去吧。” 我摆摆手。 二妞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院子。 我抽了一支烟后,回想起胡玉堂的话,它说女施主约莫再有十天就能苏醒了。 而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 就当是完成我爷的遗愿,我再守她九天,等她苏醒后,若是她想杀我那便杀,若是不杀便与她划清界限。 我李九五虽然不是什么人物,可我也不想给人当狗。 再好看的女人,也别想让我当狗! 我起身去了胡爷那屋,它正专心画符呢。 胡玉堂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不去和你老婆缠绵,找你胡爷我干什么?” “缠绵个屁。” 我很想宣泄一下,便低声说:“那婆娘说我是她的狗,我踏马像狗吗?” “圣人之下皆蝼蚁。” 胡玉堂却是淡然的说:“你那婆娘若是活物得了天地造化,那便一定是大能,那她看你我就如看蝼蚁,说你是狗等于给你升格了。” “那我还得谢谢她?” 我都气笑了。 胡玉堂点点头:“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事实就是如此,就像是你为了研究蚂蚁,就能随便拿起来看,甚至是一泡黄尿毁了蚁穴,是一样的道理。” 我本以为自己算是很有见识了,毕竟我看了那么多的书。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浅薄,书算是白看了,连“道德经”的前几局话都没看懂。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我忽然好想变强。 以前想变强,是想守护女施主。 现在,我是不想被任何人瞧不起。 可是我却连练炁都不会。 我想了想说:“胡爷,你真不能教我练炁啊?” “我即便化作人形,所练功法也与人不同,更何况我还没化作人形。” “而且精魅修行,本就有诸多限制,我们甚至都不能去参详人的功法。” 胡玉堂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护着你老婆,等她醒了后好好给她当狗,她肯定不会亏待你。” 可我不想当狗。 我叹了一口气,拿起一张黄纸,开始临摹胡玉堂画的符箓。 就这样,天很快就要黑了。 胡爷嚷嚷着饿了,我只能去冰箱看了看,将剩下的食材拿出来做饭。 胡乱炖了一锅肉后,胡爷闻着味就出来了,我俩就在院子中吃了起来。 现在原理院外,可都是小白狐与赤狐。 而且几只赤狐还叼了些猎物回来,我看了后吓了一跳。 有飞龙,有松鸭,有穿山甲,还有一只很大的猞猁…… 而且,都被咬死了。 我吃过饭,就蹲在那些猎物前发呆:“胡爷,这些玩意够我判无期了吧?” “那就赶快处理了放冰箱。” 胡玉堂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剔牙,跟大爷一样。 我无奈,只能赶快处理猎物,一边说:“跟你家赤狐说说,下次别抓这些保护动物啊。” “这大山里面除了野猪和兔子都是保护动物吧,但野猪不好吃,兔子又没营养。” 胡玉堂继续剔牙,然后随手取出符箓,这里丢一张,那里丢一张。 它还说,这是跟周润发学的,这周润发是藏枪,杀人的时候随手就能拿出来,它是藏符箓,如果有危险也能随手就拿出来用。 我没太当回事,烧了热水处理猎物。 等处理好猎物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我去将院中的灯给打开了,看了眼自己房间,不想回去。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感觉就是自尊心受挫了,反正就是不想看到女施主了。 胡玉堂也没回屋,我俩就坐在月下唠骚嗑。 “少年人,等我化人形那天,咱俩去一趟城里,我想试试大保健。” 胡玉堂嘿嘿一笑。 “我可没钱。” 我摇摇头:“听说成立的大保健老贵了,不过我能请你去洗头房。” “你胡爷我有宝贝啊。” “到时候咱俩找个地方随便卖点古董,就能嫖一城。” 胡玉堂越说越兴奋,一直搓爪子。 果然是骚狐狸。 “我也就是想想。” “反正让我选的话,我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踏踏实实过一辈子,也挺好。” 我随口回了句。 “少年人,你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太乏味了?” 胡玉堂哼哼了一声。 这时候,我俩忽然都住口了。 因为院内的灯,竟然快速闪烁起来。 而且我也看到光线似乎是变紫了,这是阴气? 果然,我全身开始发冷。 “少年人,不要胡乱回头,险些肩头两盏灯被鬼吹灭!” 胡玉堂取出一张黄符,便拍在了我胸口说:“这是守阳符,可帮你守住阳气不外泄!” 它随后起身,四处看了看便大声说:“各位,既然来了便不要藏头缩尾,出来让你胡爷看看!” “哈哈哈哈。” 一阵粗犷的笑声传了进来:“竟有口吐人言的狐狸,今晚就拿你当下酒菜了!” 第15章 实力强劲的九哥 要拿胡爷当下酒菜? 我觉得这口气是有点大,甭管怎么说胡玉堂也是有了道行的狐妖,大概还有化人形的实力。 这样的狐妖,可没那么容易杀。 但是我却发现院中的小白狐已经在瑟瑟发抖了,而那些赤狐也已经做出了攻击姿态,低吼声不断。 我再看胡玉堂时,发现它那双狐狸眼中,似乎也有恐惧,正在不自觉的收缩瞳孔。 接着便有一阵阴气如同云雾般出现在大殿后门,等到阴气散开,八个人出现在了大殿后门外。 为首那人身材高大,身穿着黑色皮风衣,留着小平头,左脸颊有一道竖着的伤疤,看上去格外狰狞。 而且这个人单看长相就很凶残,他的凶残也不是那道疤衬托的,而是他就会给人一种很凶残的感觉。 有个词叫挂相,比如一些杀过人的人,目光看似平淡,但却会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而且我还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本该死掉的皮衣女人。 但当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并不凝实,就像是全息投影不稳定一样。 是那个女人的魂魄吗? 审问这个女人的时候,她说过首领九哥会召鬼控尸,这女人应该是被九哥召回来了。 我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能看到鬼,而且不需要开天眼。 之前看到了那个老鬼,现在又看到了这个女人。 而在此之前,我确实看不到鬼的,至少我在村子生活七年就没看到过。 难道与吃了仙蜕有关吗? “九哥,就是他把我害死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都是漂浮的,她指着我对那个风衣男说。 九哥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分明看到他瞳孔闪过琥珀色光芒,而就是这光芒,让我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村里人都说你是五弊三缺的傻子,看来你是装傻了。” 九哥摇头一笑,带着些调侃说:“佛气颇重,但这杀心也蛮重,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只可惜活不长了。” “九哥是吧?” “有事好商量,没必要死啊活啊的。” 我堆出笑脸说。 至于佛气很重,这我倒是不意外,毕竟我是在庙里长大的,从小就抄写经文临摹佛像。 说我杀心重,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不不,没啥可商量的。” “我跟你要仙蜕,你能给我吗?你肯定不能给我,那我就一定会杀了你。” 九哥摇头一笑:“而且我很想把你炼成佛尸,带着佛尸下墓百邪不侵,便是神仙洞府有佛尸开路也能省去很大的麻烦。” 我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 因为对方是很典型的亡命徒,根本就不会跟我说太多废话的那种。 所以想要靠嘴遁,就把九哥说服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看向胡玉堂,却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能顶住。 胡玉堂留意到了我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少年人,今儿咱俩算是遇上狠茬子了,这九哥可不好对付,但也不是没法拼。” 它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我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胡爷你放心,只要你给我创造机会,那我肯定把握住机会。” “还密谋起来了?” 九哥嗤笑一声:“不废话了,开打吧。” 胡玉堂周身红色妖气四散,随即落在了那十几只赤狐身上。 然后赤狐的体格,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些。 尤其是利爪更长了,甚至是变的有金属光泽了。 “上!” 胡玉堂大喊一声。 十几只赤狐便向对方扑了过去,速度快,气势凶猛。 可这个时候,九哥另外七名手下,却是忽然撩开了风衣,然后抽出了一把把大喷子。 这可不是老痒他们当年用的双管猎,而是真正的霰弹枪,能撸的那种。 轰轰轰! 枪声响起,我人都愣在原地了。 老痒杀我所有师兄那次,给我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如今又见到这大喷子,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这可能就是应激反应吧。 而且我还看到那大喷子,几乎是瞬间就给几只前冲的赤狐给喷飞了。 那些赤狐嗷嗷惨叫,想起来却又栽倒,身上的妖气都散了,而且全身都是血口子。 “跑啊!” 胡玉堂一扯我手臂,便带着我向女施主那屋跑去。 轰轰轰! 又是一阵枪响,然后我就听到胡玉堂惨叫一声。 接着我就被它从后面推了一下,撞在了房门上,跌了进去。 我猛然回头,便看到九哥出现在了胡玉堂的身后,只用右手就抓住了它后颈,给它提了起来。 而且胡玉堂已经在口吐鲜血了,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它背面,但却也看到鲜血正顺着它的黑西装滑落。 “胡爷!” 我怒吼了一声,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我抽出了降魔杵,便在自己掌心用力一戳。 这一次,我是最用力的,掌心都快被我自己刺穿了。 我手中的降魔杵,已经滚烫无比,并且金光更盛,甚至是耀眼。 而此时院内,那些被击倒的赤狐却是重新站了起来。 它们的身上还在流淌鲜血,可却依旧傲然而立。 然后,冲向了其他土耗子们。 “哦?” “竟然还有符阵?是燃血阵吗?” “小狐狸,看来你早就想到赤狐挡不住我们,所以才用燃血阵吗?” “真挺好的,我可是越来越想吃了你了!” 九哥咧嘴一笑。 原来胡爷此前到处丢符箓,不是学什么周润发,是在布阵符阵啊。 而我此时,也向着他们冲了过去。 胡玉堂被掐着后颈,头是仰着的,它只能低垂眼眸与我对视。 然后,在我就要到近前时,它忽然就在自己胸口一拍。 下一刻,它身上的黑西装爆开。 而它那洁白的狐毛上,竟然是有红色妖气组成的符文在游走。 接着红光大盛,一道赤红色的火焰,自胡玉堂尾巴出现。 而胡玉堂尾巴的位置,正巧是在九哥双腿之间。 “九幽狐火,敕!” 胡玉堂大喝一声。 下一刻,九哥面色巨变,立刻松开了胡玉堂,并且急速向后退。 他眼中琥珀色光芒瞬间闪烁,浓郁阴气凝聚,挡住了那赤红的九幽狐火。 九哥落地后,眼中也是有些惊魂未定。 而我此时,却是脚步未停,直奔九哥而去。 我左手的降魔杵猛地向前一捅:“你给我死!”啪! 九哥都没躲,只是轻飘飘的扬起右手抽过来。 这巴掌抽在了我的左脸颊上,巨大的力量抽的我原地转圈,我感觉脑浆子都快被摇匀了。 差距。 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 我感觉脖子一紧,随后才看清,是九哥抓着我的脖子,给我提了起来。 他好像,特别喜欢把人提起来啊。 九哥目光讥诮的看着我说:“小子,你和那小狐狸还知道玩点战术呢?可是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是的,这就是胡爷给我说的计划,它吸引九哥注意,而我趁机偷袭。 “九哥,仙蜕就在屋里,你自个儿去拿。” “你们拿了就走,我和胡爷也没处找你们去对吧?” “既然如此,就不要杀我们了,行吗?” 我用很虚弱的声音求饶。 “看到你这么怂,我就更想杀你了。” “实力不行,人还怂,你这种就不配活着。” 九哥讥讽的笑着:“而且我说了,我要把你炼成佛尸,难道你忘了吗?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吗?” “九哥,我有个秘密告诉你,一个能让你放了我的秘密!” 我又连忙说:“这个秘密很重要,甚至比仙蜕还重要,九哥我真没骗你!” 九哥愣了一下,随后提着我靠近他的脸:“慢慢说不着急,只要秘密有用,我肯定放了你。” “这个秘密就是,我能用焚天火啊!” 我的手忽然放在了九哥后脑上,而且是右手。 第16章 再次造访玉玲珑 “什么?” 九哥声音中都透着惊惧,然后便想将我丢出去。 但是我左手已经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右手按住他的后脑。 随着我右手掌心炙热起来,瞬间便有火柱冲天而起。 我这个施术者,此时也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样。 好在是,我看到胡玉堂冲过来,用力将我扯了回去。 而九哥已经全身是火,正惨叫着四处乱跑。 这焚天火,正是我和胡玉堂出门时,女施主给我留下来的,但我一直都没机会用。 而刚刚我和胡玉堂密谋,其实最后一步,并不是我用降魔杵攻击九哥,而是假装被擒,趁机用焚天火一击必杀! 我被胡玉堂拉的跌坐在地,连忙说:“胡,胡爷,快拦着他用阴气用术法,别让他跑了!” “它用不了!” “焚天火的霸道之处,便是会在瞬间焚毁经络,导致炁无法正常运行,这便用不出术法了。” 胡玉堂解释道。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再看其他土耗子,已经有三个被赤狐给咬死了。 而此时见九哥已经要被烧死了,他们便想跑。 “不留活口!” 胡玉堂怒吼一声,剩余赤狐便立刻追了出去。 而那皮衣女人的魂魄想跑,却被胡玉堂一张离火符丢过去,直接给烧了个魂飞魄散了。 “这些土耗子和仙贼,背后肯定还有关系,若是被他们跑了,麻烦无穷无尽!” 胡玉堂咬牙切齿:“可惜你胡爷我伤的太重,否则我亲自追!” 我就盯着那九哥看,见他已经倒地了,却还在向我爬,并且还冲我大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燃着火的手扒着地,身体不断向我蠕动,口中依旧不停:“我杀了你杀你了!” 都已经要死了,却还这么凶,这个人真的是亡命徒。 “去你妈的!” 我也不知道是被他吓的,还是太愤怒了,忍着身上的灼烧感起身,握着降魔杵就扑了过去。 噗嗤! 降魔杵的三棱刃,刺入了九哥的脑袋,他终于不动了。 而火焰,也又蔓延到了我的身上,胡玉堂忙又将我拉了出来。 然后它抽出一把折扇打开,对着我扇了一下。 下一刻,我身上的火焰,被一股狂风给熄灭了。 我发现那擅自上面,也是写满了符文,而且符文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看上去繁复又美丽。 而此时的我,也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我抬起手臂看了看,衣服已经被烧没了,皮肤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这算几级烧伤啊? 我是不是要死了?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昏睡中,我还能感觉到疼痛,还能听到胡玉堂的声音:“什么?你救不了?这不可能,你怎么能救不了?” 我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就是女施主。 但是却没看她,而是歪头看向床边的胡玉堂说:“胡爷,在她眼里我就是一条狗,她怎么会救我,甭求她。” 胡玉堂想说什么,可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目光凛然片刻,随后叹气。 “那就只能求玉玲珑了。” 胡玉堂有些自责道:“若不是我非要省那鬼丹炼的引魂符,你也不用伤成这样,可我也是担心日后会有更危险的存在,唉……” “胡爷别自责,你没丢下我就很够意思了。” 我苦笑。 事实上,我也知道胡玉堂不用引魂符是没私心的,因为我们将要面对的,真的会越来越危险。 “另外,我在九哥身上搜到了这个。” 他拿出来一个玉牌放在我面前。 我仔细看了看,那上面写着两个小篆:玉清。 “是玉清观的。” “但如今全国各地都有玉清观,只希望他不是那真正的玉清观门人吧。” “否者这种名门大派,弟子都是有魂符的,若是弟子出了意外,变会将生前最后一幕传回去。” 胡玉堂唉声叹气的,显然是真怕了,否则它的性格肯定会先吹两句牛。 “胡爷,要不你走吧,就不连累你了。” 我苦笑。 一来,我是真不想连累胡玉堂了,它虽然也有自己的算计,可它属实帮了我很多。 二来,女施主把我当狗,这让我挺伤心难过的,我都有点不想保护她了。 没错,我想摆烂等死了。 “少年人怎可轻言生死?” 胡玉堂哼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被烧卷的白毛:“走,找我玉玲珑去,把你老婆也带上!” 我属实是有点感动,妈的,我胡爷太够意思了。 现在我伤成这个样子,他是完全可以不管我,然后把女施主抢走的。 胡玉堂见我没再吭声了,便好我说,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它派小白狐却叫了二妞骑着电动车来了。 但它也知道我不想连累二妞,所以只留下电动车,就让二妞回去了。 然后它就给我和女施主,都弄到电动车上了。 庙里它也布置了一下,说是设置了一个预警的符阵,只要有人闯入,我们在一定范围内就能感知到。 于是胡玉堂就狐里狐气的骑着电动车,载着我和女施主上山了。 有路不好走的地方,就有赤狐来开路。 不过这些赤狐,已经不是之前那批了。 因为之前那一批,已经在燃血阵效果消失后死掉了。 胡爷还叼着烟对我说了句很经典的话:“我跟你说少年人,只要是在这地球上,就几乎没有挡得住子弹的碳基生物。” 好家伙,我胡爷也是有文化的,连碳基生物都知道。 当然它也说了,它这话只针对普通人与修为不够高的。 总之,我们是在凌晨两点多,到了玉玲珑的小院子。 白天来时,我们都没进院子。 而此时到了,也要现在外面等着。 但还不等胡玉堂喊话,院内竹楼的门就被一阵风给刮开了。 然后院内便凭空出现几团赤红火焰,照亮了黑夜。 我此时是坐在电动车后厢的,正巧见身着白纱裙的玉玲珑身姿缥缈的走出来。 她的长发梳着看上去就很慵懒的发髻,白纱裙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迈步走来时,美腿玉足格外动人心魄。 而她却有一张柔美的鹅蛋脸,眼睛也不似狐狸狭长,而是很大很水润。 总之,看上去就是温婉美人。 玉玲珑蹙着眉,颇有些不怒自威:“胡玉堂,你这一来就给我送大礼,我可不敢收呀。” 她的语气是带着怒意的,但声线却非常妩媚。 我也知道,她可能是怕收了我和女施主,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 可我还不等多说,便见胡玉堂直接跪下去了。 “玲珑,你也知道我胡玉堂颇有些傲骨,今日给你跪下,只求你救救他们!” 胡玉堂的语气从未如此认真。 玉玲珑一挑眉毛,似是有些动容,随后看了我一眼说:“李九五,那你能给我什么?” “仙蜕可以吗?” 这可能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而且我有自信,但凡跟修行沾边的存在,就不会拒绝仙蜕。 “我所修者自成一脉,一分一毫都需自身练就,不可取丝毫外物。” 玉玲珑摇摇头。 我没太懂她的意思,但却也知道,她看不上仙蜕。 “那我也没别的了。” 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我还有这贱命一条,你觉得有用不?” 玉玲珑却只是摇摇头,神态冷漠的说:“待这女子苏醒之日,且借我三日,我便收下你们。” 额,借给她三日干什么? 我寻思着,反正都是女的,女施主又不会吃亏,便点头答应了。 玉玲珑点点头,转身向竹楼走去:“那就进来吧。” 我和胡玉堂都松了一口气,它也立刻起身,骑着电动车进了院。 胡玉堂安慰道:“少年人你放心,整座山都有玲珑的禁制法阵,便是真的惹到了玉清观也不用怕了。” 这玉玲珑这么强吗? 要知道这玉清观,可是全真一派的圣地啊。 “玲珑,你看少年人这伤我是无能为力,还是要劳烦你。” 胡玉堂又冲着玉玲珑背影喊。 玉玲珑停顿片刻,转过身说:“带去后院温泉吧。” 她忽然又神情冰冷的说:“胡玉堂,你应该清楚,若我给他疗伤,便是与他共浴,你不介意?” 胡玉堂一脸的悲戚:“我当然介意,可这少年人是我兄弟,我不能不管,只能委屈你了啊,即便再心痛我也只能忍着了。” 喂喂喂,胡爷,您都快笑出来了啊! 我翻了个直冲天灵盖的白眼。 心里面倒是有点小激动,跟玉玲珑共浴吗?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玉足。 玉玲珑当然看得出胡玉堂的心思,于是便说:“胡玉堂,救你兄弟一命,你我之间情缘便尽了,也无所谓对吗?” “真的吗?” 胡玉堂呲着牙,那狐脸上的笑容比ak都难压。 “真的。” 玉玲珑淡淡开口,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她温婉如水,可却又妩媚动人,偏偏又不食人间烟火般。 可哪怕如此佳人,我却仍认为不如女施主。 我低头看了眼平躺在我身边的女施主,她蹙眉垂唇,而且眼角似乎有泪。 整这死处给谁看呢? 不是把我当狗吗? 我在心里面哼了一声。 轰! 忽如其来的巨响,大地也跟着震颤起来。 下一刻,滔天的阴气将夜色染成了深紫色。 “玉玲珑,我家中来客,却被你狐族中人所杀,你不打算给我个交代吗?” 一个飘忽且男女参半的声音,忽然就响彻在我们耳边。 “尸山君?” 玉玲珑凛然道。 第17章 尸山君的成分很复杂 尸山君是什么? 我在我爷的书中,可没看到过这个名号。 而且玉玲珑这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之姿,此时也面露凛然之色,就能说明这尸山君不好对付了。 “玉玲珑,对年邻居住着,我本不想上门找你晦气,可狐族所杀是我非常重要的客人,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尸山君那男女参半,而且还很飘忽的声音再次响起。 玉玲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她缓缓抬起手,我身边的女施主就漂浮起来,而且向竹楼内飞去。 转眼间,女施主就消失在我视线中了。 玉玲珑却还是没有理会尸山君的意思,而是对我说:“原本只需借我三日,现在要追加三日,因为尸山君来了。” “没问题!” 我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这没什么可犹豫的,人家帮我忙,给好处是应该的。 我爷从前常说,人活红尘中,维系关系从来都不是靠感情,而是靠利益。 他老人家甚至说,除了夫妻与父母子女,任何关系都没有利益关系更干净纯粹。 这很不像是修佛之人该说的话,但现实就是如此。 玉玲珑这才稍稍抬起头,缓缓开口:“尸山君的客人是土耗子与仙贼,倒也是物以类聚。” 好家伙。 我算是发现这玉玲珑嘴也够毒的。 她都不说人以群分,直接来了个物以类聚。 “玉玲珑,你休要呈口舌之快!” “那胡玉堂与那少年郎杀了我的客人,你确定要接下这因果?” 尸山君怒吼。 然后我就留意到,空中的阴气还在下压,最终形成了一个半球形,将我们笼罩其中。 我意识到,这应该不是阴气形成了半球形,而是有一层无形的防护是半球形的,阻挡了阴气的入侵。 接下来,那无比浓郁的阴气,便向一点汇聚而去。 转眼之间,阴气消失了,但却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皮肤苍白如纸,但那腿却是真的长。 她的长发覆盖了身体的重要部位,代替了衣服,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那她脸庞,高冷御姐型的,并且堪称完美,但就是…… 怎么说呢? 就很不自然。 明明五官脸型都很美,可就是不自然。 给我一种像是初次看到硅胶娃娃时的感觉。 胡玉堂见我看的出神,便在我耳边说:“少年人,这尸山君可是咱八千里出了名的老阴阳人了。” 从庙里开始算,往北面数不尽的山川大河,就是八千里。 也许八千里听上去不是很霸气,但实际上十万大山占地面积才2600平方千米,而八千里却有8000平方千米,要更大,且从未被人为开发过。 “阴阳人?” 我皱眉,怪不得这尸山君声音男女参半:“胡爷,他是尸吗?尸的话,应该是死气与尸气较重,可它为什么阴气如此重?” 胡玉堂很不齿的笑了:“尸山君成分比较复杂,从前是万鬼中杀出来的鬼王,后又聚了尸山炼化肉身,这才有了尸山君的名号,但这阴阳人走的却还是鬼道,所以才会阴气滔天。” “那尸山君在八千里,一定很厉害吧?” 我都要替玉玲珑捏一把汗了。 “在八千里外围,玉玲珑与尸山君算是霸主。” 胡玉堂道。 在外围算是霸主? 万鬼中杀出来的鬼王,又用尸山炼了肉身,这样的存在,只是外围的霸主? “少年人,八千里的水,深不见底啊。” 胡玉堂意味深长的说。 我也是被震撼到了,而再看玉玲珑与尸山君,竟然是没了动静。 自打那尸山君现身后,他们就一直在对视,却是一言未发。 胡玉堂又低声说:“尸山君炼化的尸体中,是有傀的,也就是修行者魂魄飞升后的躯体,虽然傀无甚大用,但去要比普通尸体好太多了,用来炼化肉身再好不过,想来那个叫九哥的,就是专门为尸山君找傀的。” 所以我们杀了九哥,这尸山君才会打上门来? 或者说,这尸山君才是想要得到女施主的存在? 就在我思考之际,那尸山君忽然用男女参半的声音开口:“胡玉堂,那仙贼是我的人,我不信你是才知道的,你应该早有猜测!” “是有如何?” 胡玉堂走到我前面,把我挡在后面。 “若不是有玉玲珑,你有底气用这种语气与我对话吗?” 尸山君怒斥。 胡玉堂一歪脖子,很不要脸的说:“可我偏偏就有玉玲珑,你气不气?” “你……” 尸山君怒急,便要迈步进院子。 玉玲珑缓缓开口:“尸山君,若你今天进来了,我便算你对我宣战了,届时打个天崩地裂也是你来背负因果。” “哼!” 尸山君停步,看上去是不想背负这因果。 而以我浅薄的理解,这所谓谁来背负因果,就像是交通事故谁占主要责任。 若是这尸山君真的在玉玲珑的警告下闯进来,那么玉玲珑再出手便算是正当防卫。 届时两位强者争斗,定然是会惊天动地,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山下的村民,这可就是有伤天和造了杀孽了。 而我爷在书中曾经写过,山精鬼魅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是要躲着各种因果,否则被天道留意到必会降下天谴。 所以,尸山君才会如此忌惮。 “玉玲珑,不管怎么说,我的人死了,你总要给我个说法!” 尸山君又说。 玉玲珑神色平淡的说:“你想要什么说法?” “把那玉化的女子给我!” 尸山君的语气非常激动,而且透着贪念。 “给不了。” 玉玲珑摇摇头:“不过涉及到了核心利益,不做点什么,这事情怕是过不去了,但我们之间又不能轻易动手,那我们便各自选几个人来对决吧。” “若我方赢了,那玉化女子给我?” 尸山君问。 玉玲珑却又摇头:“若你方赢了,胡玉堂和李九五给你杀了便是,若赢的是我方,你不可再来纠缠,并要留下一枚恶鬼的鬼丹。” 杀了便是? 我和胡玉堂直接傻眼了,感觉我们的命好不值钱啊。 尸山君皱眉沉思了良久说:“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玉化女子,不是胡玉堂和那李九五的命!”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你来此处不是为那仙贼讨说法,而是来抢我的东西?” 玉玲珑轻飘飘的问。 尸山君沉默了,苍白的脸都气的有点变色了。 我很纳闷儿尸山君的反应,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来抢东西的? “山里的规矩时,天材地宝谁先得到便是谁的,抢也可以,但就等于是在向八千里所有狐族宣战了。” 胡玉堂低声解释:“八千里的山川河岳中,狐族可是很有分量的,这阴阳人再厉害也不敢得罪整个狐族。” 既然如此,那么在女施主苏醒前,就一直躲在这里就好了。 我开始想美事了。 这时候尸山君开口了:“好,我方会出怨鬼、厉鬼与恶鬼各一名,而你们也只能出半化形的狐族。” 我爷的精怪图鉴中写过,这鬼中最弱的是孤魂野鬼,而怨鬼要更强一些,然后是厉鬼与恶鬼。 这厉鬼与恶鬼,各有强处,实力相当。 我寻思着,既然狐族在八千里这么有分量,那么这场比斗迎来也不是问题了。 至少胡玉堂就是半化形,如果不隐藏实力,我感觉那天所遇的老鬼不是它对手。 而且玉玲珑既然答应帮我了,就应该不会让我去给九哥偿命。 玉玲珑思索片刻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方只出胡玉堂一名狐族,另外两人是李九五与二妞。” ??? 不是,这玉玲珑是想让我死呢? 那她直说啊,我自杀还不行吗?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8章 没得选 不仅我懵逼了,连胡玉堂也傻眼了。 但是我们都很识趣的没吭声,毕竟还有外人在呢。 那尸山君沉默片刻后,便用男女参半的声音怪笑起来:“玉玲珑,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比斗中李九五死了,那玉化女子自然是你的了,而胡玉堂若是也死了,你也就不用被情缘所累了,果然是狐狸啊,狡猾得很。” 是这样吗? 我有点脊背发凉,原本我还以为自己挺会算计的,可现在跟玉玲珑比起来,我感觉我就是依托答辩啊。 胡玉堂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它和我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那明日此时,在此比斗?” 尸山君见玉玲珑不言语,便主动询问。 玉玲珑摇摇头:“三日后此时此地,进行比斗。” “好,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尸山君冷笑一声:“但是玉玲珑,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这三天你们跑了,那么便是得罪整个狐族,便是背下因果,我也要对你动手!” 玉玲珑不知为何向屋内看了一眼,然后才说:“放心,我从来都是很重承诺的。” “那便三日后见!” 尸山君话音落,便化作阴气消失不见了。 院内,却非常安静,落针可闻。 玉玲珑转过身,看了我一眼说:“路就在脚下,且四通八达,可你没得选。” 我…… 可是似乎真的没得选。 我爷的遗愿,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 而且现在我若说了,恐怕玉玲珑都不会给我疗伤了。 现在我全身重度烧伤,没有伤及脏腑也是因为淬体过。 若是再拖延下去,我这一身伤便是到了医院也很难救活吧。 所以纵使道路千万条,我却依旧只能走玉玲珑这条路。 “可以不用二妞吗?我不想连累她。” 我询问。 “我说了,你没得选。” 玉玲珑迈步向竹楼走,一边说:“胡玉堂,把李九五带去温泉等我。” “玲珑,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参与比斗?” 胡玉堂忍不住问。 “没有为什么,我高兴。” 玉玲珑的答复就很不讲道理。 胡玉堂低着头沉默,最后叹气,然后骑着电动车带我去了后院。 后院很大,玉石堆砌而成的温泉四周,种满了花朵。 一条五彩碎石铺就的小路,直通竹楼。 竹楼一扇月亮门,正对着温泉。 胡玉堂打开了电动车后厢,将我扶了下去,一边帮我把衣服脱了,一边说:“这温泉本就是疗伤功效,再加上玲珑的手段,你这伤明日便好。” 说完后,它也不等我答复,便将我推进了温泉中。 然后。 我的疼痛就达到了峰值,全身都被烧焦的状态下,被丢进了温热的水中,原本灼烧带来的疼痛,似乎像是虫子一样向我皮肤里面钻。 “少年人,忍住了!” 胡玉堂冲我招呼一声,然后就骑着电动车走了。 可这种疼痛,要怎么忍? 我属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忍,只觉得自己眼泪鼻涕直流,而且也忍不住痛苦呻吟。 踏踏踏。 这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我本能的看过去,便看到玉玲珑打竹楼内走了出来。 她衣着白纱裙,赤足踩在地面,一步步向我走来。 看她! 我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她真的是柔美中透着妩媚,看她也许能分神,就不用这么疼了。 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我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也没多强。 哗啦。 玉玲珑进入到了温泉中,面无表情的坐在我面前。 温泉水漫过她的锁骨,让她的白纱裙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不要脸的欣赏。 但是此时我疼的要命,其实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也没心思看。 “咯咯~” 玉玲珑忽然娇笑出声:“李九五,叫声好听的,否则不给你疗伤。” 你踏马有病吧? 这是我心里的念头,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时候要做舔狗。 “神仙姐姐!” 我没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玉玲珑愣了片刻,可却摇头:“不够好听。” “妈妈?” 我都快神志不清了。 “???” 我似乎看到玉玲珑脸上写满了问号,也能看出她不满意这个称呼。 不过她终于不逗我了,开始为我疗伤。 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为我疗伤的,因为我睡着了。 而且梦境中,是女施主把我抱在怀里。 我靠在她胸口的位置,她俯下身亲吻我,然后我体内的炁便开始犁地。 “狗东西,难道死狐狸比我好看吗?” “你这狗东西,为什么一直盯着死狐狸的脚看?” “难道我的脚不好看吗?” “下次,下次允许你为我褪去鞋袜,为我擦脚……” 她的声音不断在我脑中回响。 开始时很生气,后来很羞涩,可我不喜欢她叫我狗东西,老子不是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 然后就听到了水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女施主在我面前飘着。 我还在温泉中,而且女施主也在,身上还穿着白纱裙。 所以昨天根本不是玉玲珑,是女施主? 而我潜意识中认为给我的疗伤的是玉玲珑,所以出幻觉了? 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体,竟然已经恢复如初了。 而且我竟然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炁在流转。 可平时只有在女施主亲我的时候,炁才会流转。 我还发现,女施主的青丝,已经完全漂浮在水面上了,上面没有仙蜕了。 都被我吃掉了吗? 这时候,脚步声响起。 我抬起眼,便看到身穿白纱裙的玉玲珑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的将衣服丢在温泉前,转身就走:“穿好衣服去吃饭,今天给你准备了点惊喜。” 惊喜? 我不太敢招惹玉玲珑,所以也不敢问,便连忙出了温泉,胡乱擦了下身体,便将那套衣服穿上。 这竟然是民国时很流行的长褂,就是郭德纲说相声时穿的那种,青色的。 然后我像是打捞尸体那样,拽着女施主的头发,将她拖拽到了温泉边上,再将她给抱了起来。 接着就发现,女施主身上的白纱裙在上来后就干了,就连头发也不是湿漉漉的了。 这也是玉玲珑的术法吗? 我抱着女施主进了竹楼,便看到玉玲珑躺在一把躺椅上,指着右侧说:“放进去。” “哦。” 我应了一声后,便抱着女施主进了里面那屋。 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小木床。 但是铺在上面的被褥,看上去却是崭新的,而且像是丝绸的。 我将女施主放在床上后,又去找玉玲珑要了丝帕,洗干净后再去帮女施主擦拭身体。 虽然被她当狗我很不爽,但有些事习惯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做。 但我也只是给她擦了脸庞而已。 就在我起身想走的时候,我发现她嘴角垂了下去,又是一脸委屈。 但我也生气被她当狗的事情,所以没理会她。 然后胡玉堂就叫我去前院吃饭了,院中的桌子上,放着几盘子肉,而且二妞也在,吃的正香,见我出来后就傻笑。 唉,到底还是连累二妞了,但她除了体格子好之外,还有什么能力吗? 玉玲珑,为什么非要选二妞来比斗呢? 我也坐下吃饭,等吃过饭后,外面来人了。 远处看像人,但是走进了一看,竟然是直立行走的黑熊。 而且这黑熊已经半化形了,虽然还是熊头,但四肢与躯干却都是人形,不过依旧有毛。 “卧槽?” “胡爷,这黑熊不是来抢袈裟的吧?” 我被吓了一跳。 “老熊,你怎么来了?” 胡玉堂连忙打了个招呼,随后对我解释说:“这是寄居在玲珑山上的黑熊精,我俩算是酒友。” 既然认识,那就不会有危险了。 我松了一口气,可还不等把心都放下来,就听到玉玲珑的声音从竹楼内传出来:“老熊,那个叫李九五的交给你了,打残打废都可以,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第19章 被暴揍的三日 这什么意思? 打残打废都行? 我没得罪这姑奶奶吧? 胡玉堂想了想说:“玲珑,是不是九五哪里得罪你了?” “想赢三日后的比斗,就听我的。” 玉玲珑的声音飘了出来:“我有事要离开,三日后回来。” 啊? 所以说,让黑熊打我算是磨炼我吗? 而且如果玉玲珑走了,其他人来找麻烦怎么办? 我思绪烦乱时,那黑熊已经走进来了。 它就站在我面前,低头看了我一会说:“吃饱没,吃饱了快打,我晚上还有约会。” 约……会? 我缓缓起身问:“熊哥啊,要不你先去约会吧?”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被黑熊磨炼,我怕这熊哥一不小心就给我干死了。 胡玉堂低声问:“老熊你说实话,玲珑到底怎么安排的?” 站立起来足有一米九的黑熊挠挠头,憨声憨气的说:“当初如何打你,现在如何打他。” 所以胡玉堂也被打过? 我看过去。 胡玉堂点点头,摸着下巴说:“老熊的妖气很暴虐,打在身上虽然疼,但却能激发潜能。” “不是胡爷,我就怕激发过头了,给我激死了。” 我很无语。 胡玉堂却说:“少年人,当初我能引炁入体,迈入修行者的行列,就是因为被老熊打了半年。” “所以我被熊哥打,也可能就会练炁了?” 我忙问。 胡玉堂点点头:“反正你受了伤,一夜就能复原,怕什么?” 怕疼啊。 我都无语了。 可是相比怕疼,我还是更想练炁。 再说了,昨晚的疼我都承受了,再疼也不会疼过昨晚吧? 我一咬牙说:“熊哥,那我们开始吧!” “出去打。” 老熊便向门外走,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也跟了上去,心想如果挨顿揍就能练炁,其实也蛮好。 很快,我们就到了竹林。 老熊看了我一眼后,忽然呲牙一笑:“小老弟放心,我会控制着力道,不会那么早就把你打到不省人事的。” 我谢谢你全家啊。 然后我眼前一黑,胸口感受到巨力袭来,整个人便倒飞出去。 接着我就撞在了竹子上,然后听到了“咔嚓”一声,那竹子竟然断了,我才落地。 接着我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翻腾,瞬间就吐出一口血。 但是我胸腔内,却有着一股炁在乱窜,所过之处就如岩浆流淌,是那种灼热的疼痛。 而我体内原本正在自行运转的炁,在接触到那狂暴的炁后,竟然就纠缠在了一起。 就像是我体内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招一式都让我疼的窒息。 我体内的炁,似乎还打不过那股狂暴的炁。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那狂暴的炁是有章法的进攻,而我体内的炁却是在胡乱还手,这怎么打的过? “嘿,发呆呢小老弟?” 老熊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我抬头一看,便瞧见老熊一脚就斜着踹了下来。 砰! 我小腹被重击,巨大的力量让我像是被折叠起来了一样。 接着我丹田炁海便狂躁起来,大量的炁向外狂涌。 而一道道狂暴的炁,也开始在我丹田炁海周边肆虐起来。 我丹田炁海中狂涌出来的炁,也很自然的抵御着狂暴的炁,但却依旧没有章法。 “小老弟,你不能让炁自己战斗啊,你要控制它们啊!” 老熊开口,但却在一脚脚踹我小腹。 “怎么控制?” 我咬着牙问,同时抱住了老熊的脚。 可老熊只是抬脚,便将我带的离地。 老熊又向空处一踢,我便被甩飞出去,再次撞断了竹子后落地。 “你体内之炁,已然有了独特的运转轨迹,这边等于是会练炁了,可你却无法控制炁?” 老熊残暴的呲牙一笑:“怪不得玲珑姐要我打你,浪费这好条件,你是真活该挨打啊。” 什么? 我已经算是会练炁了? 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炁的流动啊。 到底要怎么样控制? “小老弟,你要先感受到你的炁,然后再用你的信念去操控。” “你不能怀疑你自己,要发自内心的相信你可以控制炁。” 老黑说话间,已经又到了我面前,然后一脚踢出去,就踢在我左侧肋骨上了。 我的身体被巨大的动能,踢的在地面侧着滑行。 然后腰撞在了竹子上,我腰疼的像是断了,而竹子却是真断了。 信念吗? 不要怀疑自己,要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吗? 我怀疑过自己吗? 怀疑过,而且一直都在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归根究底,还是老痒当初杀了我师兄们,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 那次之后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所以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做好。 这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而现在我要告诉自己,如果不强大起来,便无法完成我爷的遗愿,也无法给师兄们报仇! 老痒还活着! 我要杀了他! 此时此刻,我陷入到了一个很玄妙的境界。 身体在挨打,但是我的心却很静。 我甚至闭上了双眼,去感受体内的炁。 青色的,看似没有任何力量,但却又像是孕育万物的炁。 现在炁在保护我体内不被破坏,但却被那些狂暴的炁打的节节败退,那些狂暴的炁是红色的。 那时老熊的妖气吧。 炁在帮我守护体内不被破坏,而我也要帮炁来战胜强敌。 可要怎么控制,又如何帮助呢? 融入到炁中吗? 或者说…… 我即是炁,炁即是我!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坐在温泉当中,身体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是温泉治愈了我,还是女施主呢? 我走出温泉,进了竹楼,发现玉玲珑不在,而女施主正在那个小房间中平躺着。 她的嘴角依旧垂着,眼角看上去有些湿润,她是哭了吗? 然后她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将唇瓣翘了起来。 我坐在她身边,犹豫片刻后,亲了下去。 意识再度陷入昏沉,女施主清冷的声音响起:“狗东西,你是在与我耍脾气吗?” “我不是你的狗!” 我很不开心的回应。 女施主愣住了,也不再回应我的吻了,好久后才问:“那你想做谁的狗?死狐狸?”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狗,我是人!” 我也挺生气的,为什么老子就一定要做狗? “可你明明就是我的狗,就是就是!” 女施主用力将我推开。 然后我意识清醒了,心里面更气了,冲着女施主喊:“老子凭什么做你的狗?你爱找谁当狗就找谁去!” 说罢,我起身就走了。 到了前院,胡玉堂和二妞又在吃饭。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两个就没离开餐桌一样。 “玉玲珑呢?” 我坐下后随口问。 胡玉堂叹了一口气:“少年人,你那婆娘如今在谁那里,谁便是怀璧其罪,我估摸着玲珑是去与各族谈判去了。” “再过几日也就苏醒了,就不会再麻烦别人了。” 我苦笑。 胡玉堂冲我一笑:“少年人,你是胡爷我的兄弟,别怕麻烦。” 话虽如此,可我这人就是这样,越是亲近的人就越不想连累。 接下来的两天,我依旧每天被打,一直被打到昏死过去,然后在深夜醒来。 我已经能够感觉到炁了,但却始终无法真正的控制。 可是尸山君的三天之约却是到了,他也不会再给我时间。 这天深夜,玉玲珑依旧没回来。 倒是尸山君却裹挟着阴气出现在了院外。 他的身后有三个黑影,只能看出人形,但却看不出性别与面貌。 尸山君等了片刻,却只看到我、胡玉堂和二妞,忽然就笑了:“玉玲珑躲出去了?” “你个阴阳人废话少说,打就是了!” 胡玉堂整理了一下心爱的黑西装后说。 尸山君也不恼,而是用男女参半的声音说:“我不想给你们田忌赛马的机会,所以就不要单打独斗了,你方三个,我方三个,一拥而上,完全杀死另一方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