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悯》 写在前面的话,应该就叫做《序章 》吧 谪悯》将要出炉了,实在不能不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走下来也有几个读者,他们都曾经或有或无的以评论来鼓励我,尽管不多,但也让我惊喜不少,毕竟如果写出来的东西无一人问津,那似乎找不到继续写下去的动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从开始我就已经想过了,我要写最少四本书,《东方游龙》算一本,那是当年尚处于年轻幻想时期所组织出来的故事,曾经有一个读者问我,为什么作品中的主角老是碰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在这儿我就给你解答吧。当然,那些都是我安排下去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在书里都给那些公安局之流的人物配以一个反面的角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为什么?相信不用我说了吧?我记得网络中曾经出现过十大谎言其中之一的就是警察说要为人民服务,这句话我听了当时只觉得很讽刺。在现实中,他们是拿枪的土匪,我没办法反抗,那么在我主导的小说里面,他们必定会受到不一样的待遇。这应该就叫做意淫吧? 第二本书就是将要开始上传的《谪悯》,这以现今东方国家为蓝本的异界小说,在写之前我自己还设计了一张地图,对于职业是设计的我来说,这东西没什么难度。还这本书吧,怎么说呢?之前曾经写过一个大纲给某些编缉看,他们很简单的回复说没什么吸引力,我淡然笑之,当然心中肯定会有些许不高兴,人嘛,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不过这种不高兴到底也没能缠绕超过一小时,因为当初在写《东方游龙》的时候也不乏有这样的人说过同样的话,不过在这里,我暂不评论他们说的对不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也许有人会问《谪悯》这个名字里面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其实没有的,那只里面的异界国家叫作谪国,主角名字叫萧悯而已。其实书的大概就是一个刚停止心停的婴儿被雷击中后心脏重新有了跳动,并从而获得控制雷电的异能,这本书的后半部将会是着重于军事型的写法,争霸天下这类是不可少的了。至于写的好不好,那就是我的水平问题,大家轼目以待好了。 第三本将是一个人的传记,写实类的,其实应该是我身边一个朋友的真实打工经历,都市类型的,不过既为小说,那肯定就不可能殷实的只去单一叙事,当然得加一些yy的。 第四本呢,我是想写商战类型的,毕竟年纪有那么一点了,在职场上总会有点经历,写起来应该可以得心应手吧。 写完这四本后至于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呢,那就视以后的情况再定吧,我可不管那些什么现在流行什么类型,我只写自己想写的东西,相信作为读者的你们也只会看想看的东西吧? 谪悯》将会在十五日正式上传,至国庆前都会是一天两更,国庆后嘛,就视情况而定了,毕竟既要上班还得赶稿,还有一个家庭,那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在这里我真的得谢谢我的家人,我的父母亲,我的妻子,是他们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令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去创作。 今天才是十日,还没有到要发的时间,我再好好的存一存稿。大家就先将这本书收藏着吧,如果可以的,希望新旧的读者能在书评里吼上一吼,留下片言只字,对我表示支持一下吧!谢谢! 另,如果没有看过《东方游龙》的人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虽然不算精彩,但应该还勉强能入法眼的。 风动 20099? 引子 七月里的天气充满着雷阵雨,尽管现在是白天,但黑暗却笼罩着大个世界似乎什么也没有了,仅剩下那”轰轰”的雷声,还有就是”呼呼”的风声,再加上那”漓漓”的雨声. 这样的天气一般的人家都会蜷缩在家里,享受着那阴暗的灯火照射而懒于出门.可是在这丛林密布的大山上面竟然依稀的能听到有脚步声,还有那急促的喘息声从远而近.末了还夹带着点马儿的喷气声。 “丁大哥,现在很大雨,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再搜过吧?相信在这样的天气下,江怀也逃不了多远的,最终还是会落到我们的手上!”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边厌烦的望着那下个不停的天空边对着旁边的人说,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丁大哥那么固执,雨下得这么大,即使是站在三丈开外的地方也看不清楚人影,更别说什么搜索了.根本就是在浪费力气。 他的提议跟之前一样,毫不例外的被拒绝了. “不行!狗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洪都指挥使已经下了死命令,再找不到江怀,我们都不用再回去了!” “不回就不回!反正他也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们,而且工作这么辛苦也就那么一点奉碌,仅够我糊口而已,哪天心痒痒想找个姑娘陪一下也要数一数口袋里面够不够银子.那有什么意思呢?”狗子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着。 丁大哥听了心中一惊,急忙喝道:”狗子别乱说话!” 紧接着眼睛在周围望了一下,发现那些身旁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然后拍打着马匹凑近狗子低声说道:”狗子你想死了是吗?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出来的大多都是洪都指挥使的人,如果被他们回去添油加醋的将这些话给说出去,恐怕你跟我都性命难保!” “不会吧?” 虽然天昏地暗,但是丁大哥还是能轻易的从对方语气中感受到他心理由原来的满不在乎到现在有点紧张的变化.当下继续低声说道:”还有这次出来如果完成不了任务,没能找到江怀的话,我看那不只是回不回去的问题了,我想他的意思大概是……” 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但是这么近的距离狗子还是能看到对方抬手在脖子上用力的抹了一下.他脸色再变,”不会吧?这么严重?不就是找个人嘛,有必要杀头吗?” “听说这个叫江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从京里一直被追杀到这儿来的,那天我看到了都指挥使在跟一个中年人神色异样的交谈着,据说,那人是从京里来的.两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大事一样,神神秘秘的.” “算了,大哥,我们还是赶快找找吧,否则到那时找不着时真的要抹脖子,想后悔就太迟了!”此时的狗子哪里还有心情听丁大哥继续说着那些缘由,他的心思已经被刚才对方的动作吓住了,现在他已经再也不会去埋怨这鬼天气了,只想尽快完成那个任务,好让自己脱离那些掉头的危险. “丁百户,有发现了!快来这儿有人走过的痕迹!”不远处一个人在向丁大哥大声叫着. 正在交谈的两人听到了,精神立刻一震,当下急忙催着跨下的马匹掉头朝那个方向走去. 只见那边原本长得笔直的青草此刻已经倒在地上面了,并且延伸出一条”路”来,很明显是被踩倒的野兽是走不出这样的痕迹来,雨水也不会专挑那一条“路”打的,所以,这应该是人为造成的. 丁大哥脸色一喜,看样子自己没有找错方向,目标应该就在这儿的附近,这样的天气是双面刃,虽然不利于自己的寻找,但同样对江怀的逃亡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当下对着后面的人大声喊道:”各位兄弟,要犯应该就在这儿附近了,大家小心的再寻找一下,绝不能让他继续逃离了!” 边说着边不忘拿眼光扫了扫队伍最后面那四个同样骑着马却身穿斗蓬,将整个人都藏在里面的神秘人物,出来的时候都指挥使已经交待过了,自己只是负责寻找的事宜,而如果一旦目标出现了,就要交给那四个人来处理. 听了他的话后那原本凑在一起的队伍立刻四散开来,向各个方向小心的搜索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那里很明显有一条“路”的痕迹,但是也不能排除这是惑人耳目的所为,因此,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交托在那个上面。 丁大哥也收回了目光,不敢再怠慢下去,立刻也加入了搜寻的队伍之中。 丛林的深处,正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那些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逃亡,再加上对方紧追不舍,根本就来不及掩饰那些痕迹,所以他已经有了被搜到的自觉,甚至说他已经有了直面死亡的准备。假如就只有他一个人,当然无所畏惧,可是。。。。。 他转头看了一眼背后面那露出的半个头颅,从那幼细的毛发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婴儿。 这个可是陆贵妃的骨肉,她临危托孤,那是对自己的信任,自己经过千辛万苦才得以带着他逃出来,难道就要死在这儿了吗?他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个婴儿,落到他们的手上,绝对是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搜索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知道再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以对方的人数,一旦被包围了,即使凭自己谪国皇宫侍卫长的身手也很难脱困。 心念一转,立刻就挪动脚下面的步伐,再也顾不上暴露行踪了,飞快的向另一边电射而去。 “在那里!” 他的身形刚露出来立刻就有人发现了,惊呼声也随之而起,即使是这杂音满布的世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四条人影已经是一闪而过,其速度比江怀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能细心看一下,不难发现他们的脚竟然连地面也没有沾上,每每在力气耗尽之时凭着在空中点上一下那些雨水就又可以继续向前滑行了。不能不让人惊叹于他们功力的深厚。 半空中其中一人甚至还能伸手入怀中掏出一把类似驽弓的东西来,做了个瞄准的动作,紧接着一拉,一放,三支离弦的箭矢带着呼啸的声音破空而去。 犹在夺跑中的江怀感觉到那风驰电掣的劲风,心中一惊,“绝射”?他竟然也来了?那其它三人呢?是不是也跟在后面?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他心中却已经得出答案了。“刀,剑,枪,射”四绝从来都是兄不离弟的,看样子为了追杀自己,那些人还真下了不小的决心呀。 但随即他又自嘲的抿嘴一笑,与其说他们是为自己而来,倒不如说是为身后这个婴儿吧。自己又何德何能呢?竟然可以让人如此劳师动众。 海在翻腾着,身形可并没有放松过,脚往左边飞快的跳动着,脚尖刚着地然后又借力往相反方向跳去,如是几下,恰恰的避开了那些离弦的箭矢。但是这样一来,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江怀可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依然沉着的见路就跑,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再分心了,对方的功力跟他只是伯仲之间,如果有什么情况又会将双方的距离拉下不少,一旦被他们四人合围上,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从其中脱逃出来的。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也罢了,那大不了就只有一死而已,十八年后就又再是一条好汉了。可是。。。他背着的那个婴儿绝对不能死,那是贵妃留在人间唯一的骨肉,自己答应过她,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得保护好他。 五条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树林间移动着,由于绝射的箭矢不断的发射着,江怀忙于躲避而让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了。而在这时候他发现了上天也在**着他。因为透过那些迷雾般的雨点他看到了前面再也没有去路了。。。。自己竟然在无意之中走到了悬崖边处! 他有点绝望的刹住了急奔的脚步,而紧接着他身旁就多出了四条人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分站在不同的角落以防他再继续逃跑。 “江怀,天要亡你,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绝对不是我们四绝的对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其中一个斗蓬的口中说出来。 江怀“嚯”的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一种仇恨的目光,脸孔开始有点儿扭曲,在闪电的照射下显得更是狰狞。 “我知道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休想要我束手投降!我江怀的字典里面从来就没有这这两个字!” “那又何必呢?我们要的只不过是你背后面的那个婴儿,如果你肯将他交出来,那我绝剑保证,你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但前提是一定不能再回谪京!”声音从中间的一个斗蓬中传了出来. 似额外开恩的一席话,但是听在江怀耳中却呲之以鼻.四绝中人什么时候曾经大发过善心呢?他们的”绝”并不是特指那些招式功力独树一格,而更多的是在影射着他们的那绝尘绝心的境界,对任何人都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这番话如果是听在那些初出茅庐的牛牍耳上,也许在思想上面还有点儿动摇,但自己怎么说也在那如染缸般的江湖飘荡过几年,也在森严的皇宫中任职数载,又怎么可能会去相信那些无聊的示善之言呢?而更重要的是他背后面之人,其重要程度比自己犹甚. 他冷哼一声,右脚往后一拉,不发一言,但摆出来的姿势便很清楚地代表了他的答案. 那斗蓬人看见了,声音一寒,”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我就成全你吧,等解决了你之后再将那杂种抢回来,不就多浪费一点时间而已!”语句间的不霄表露得淋漓尽致. 他的话音就好像军人的命令一样,刚落下,旁边另一个斗蓬人已经开始动了.先前看到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长长的红缨枪.看来他应该就是四绝中的”枪绝”了. 红缨枪婉如随行的长蛇一般透过那浓密的雨点飞了过来. 其它几人也同时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子一涌而上,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说,群殴就是群殴,光明正大的,结果才是最重要. 能当上皇宫里的侍卫统领其身手绝对不弱,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每个人的身手都不在他之下,因此双方一经接触,立刻就出现了手忙脚乱的情况,顾得上前面就够不着后面,对方似乎看准了这一点,往往在配合上面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因此不用多长时间,江怀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血口子,那些血水虽然经雨水冲涮后很快就消褪,但人体毕竟有着自动的造血功能,新的鲜血很快就又再渗出来了.可问题是此刻他是自顾无瑕,只能任之放之. 奇怪的是他背后面的那个婴儿,虽然经历了这么剧烈的震动以及这么恶劣的天气影响,竟然连哪怕是一句的哭声也没有发出过,难不成他早就已经昏了过去? 虽然现场中四绝占尽了优势,但对方依然顽强的在那里抵抗着.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他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但他们并不急,因为他们并不赶那样的一时三刻. 可是一声响天彻地的长啸声打破了他们既定的思维,那声音几欲将天空的惊雷也盖过,而且极有特色,一声长响后紧接着余音袅袅.慢慢的又由弱转强.而且虽然中间那点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小,但是每一个人都有清楚的听到了思想的深处. 四绝对望了一眼,动作有点迟缓了下来.如果这时候能将他们的斗蓬打开,一定不难看出他们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有点惊惶. “茅尧之!” 个重量级的名字锤在他们各人的心中,没错,一定是他,那长啸就像是他的标志一样,绝无仅有.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那边还没有来得及追上来的士兵的惨叫声.没错!一定是他了.传言中他是辰教中人,而辰教一直都是朝延重力打击着的乱党势力,因此他们对官府中人都非常的仇视,这会儿碰上了那些士兵,肯定是在那儿大开杀戒了. 四人的思维跳动了一下,最后还是绝剑先回过神来,他对着其它三人寒声说道:”出来的时候相爷交待过了.如若活的抓不到,也一定要将其弄死!绝对要斩草除根!不要再犹豫了,下杀手吧!” 原来他们刚才一直都是想生夺那个婴儿,所以才在动作上有所保留. 果然,在绝剑的指示下他们的动作比之前狠了.也因此,江怀的处境就越发的显得岌岌可危了. 红缨枪依然如迅蛇般的猛进,只是这次它的目标不再是江怀,而是他背后面的的婴儿. 此时被其它三人缠着的江怀见了心中大急,怒目暴涨,可是奈何他根本就没办法摆脱对方的包围圈,所以只能勉强的一侧身,险险的让那根红缨枪从他跟婴儿之间穿过. 只是那根枪根本就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将其抽出来,而是用力的往上一撩.“咝”的一声,江怀立刻跟背上婴儿的那个包袱分开了.他心中一急,顾不上左右两边的攻击了,拼命的伸出手欲将那包袱重新抓回来. 可惜,他的动作并没有能够如愿的完成,那三绝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大的一个契机?三种兵器在同一时间内刺进了他的身体. 箭射穿了他的肩膀.剑则带着一股鲜血从他的大腿处迅速的拔了出来.而那把刀几乎将他整个人拦腰切断. 他的动作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用处,最起码挡开了那个枪头,避免了那个婴儿被穿体而过. 可是枪绝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一着不中立刻转身弃枪出掌迎向那包袱. 此时的江怀真的已经爱莫能助了,他只能一脸悲愤的眼睁睁看着那包袱被其击飞.而这时候那个婴儿终于哭出声来了.只可惜那声音一点儿也不洪亮,然后慢慢的趋向微弱. “我跟你们拼了!” 目睹这一切的江怀像受了很大打击一样,瞪大的眼睛布满了血根.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四绝的功力,那枪绝刚才那一掌即使是自己受了也难以抵挡得住,更何况是一个婴儿呢?看样子贵妃在这世界唯一的骨肉自己是保不住了,枉自己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可以令到孩子安全,不过就是几天时间而已,这个诺言就已经被打破了.这让自己死后在地府里面如何去面对贵妃娘娘呢? 可问题是流血过多的他即使爆发出最后的潜力也不可能是眼前这四人的对手,挨打的局面依然没有变化.那四绝在得知强敌到来后早就想好了速战速决,这会儿耳边的惨叫声已经消失了.看样子对方已经将那些士兵屠杀尽了.此刻肯定正在往这儿赶来.因此一定得尽快离开!那个婴儿受到绝枪的奋力一掌,看样子是绝对是活不成了.那么眼前之人就再也没有一点儿的存在价值了. 正当他们准备下绝手时,一声暴喝传来:”鹰犬尔敢随便伤人?”声间震耳欲聋.紧随而之是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 可是这道白影并没有能够改变江怀的命运.他到来的一刻也正是前者中掌之时.万念俱灰同时也是强驽之末的他被这一掌打得弹飞了起来.雾迷蒙蒙的那边正是山崖的方向他开始在空中飘荡着,带着心有不甘的眼神掉下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山崖. 那白影是一个身穿白衫,下巴留着飘逸长须的白脸中年人.奇怪的是他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滴雨水能沾上他.差不多靠近他的身体时纷纷“绕道而行”. 四绝看到了来人,立刻靠拢了起来.对望了一眼,一个果断的声音响起:”撤!” 声音落下后,四人立刻以极快的身法分从不同的方向射去.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那白衫人两条剑眉倒竖,整个人不怒而威.没见到他的任何动作,身子已经是轻飘了出去.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并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普通士兵般潺弱,所以由一开始并没有发全力去追,先机失掉之下终没能阻止得住他们逃跑的脚步. 无奈之下,他只能退了回来.缓步走到了山崖边低头往下望去,因为大雨的关系,那儿是有着重重的浓雾,因此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底.不过想来由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能不死的可能性近乎零.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的一时大意没能救下那人.略感到有点儿懊恼,那人能被这些鹰犬追杀,跟自己多半是同路之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惜没能救下他! 他眼角到了那边草地上面的包袱,他信步走了上去拾起来打开竟然是一块稚嫩的婴儿脸孔,只是这时那块脸已经显得苍白无比,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面一试,白衣人神色又是一沉,没跳动,看来是回天乏术了! 他此刻的心情是其差无比,号称辰教第一人的他竟然在今天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鹰犬将他们一大一小两人杀死,而他对这一切竟然无能为力. 只是既定的事实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他只得轻轻的放下了那个包袱,然后转身走开准备去寻找一块平整一点的土地将其埋了. 正当他走开数步的时候,忽然间他眼皮一跳,紧接着天空一束光电闪过.仿佛预感到什么一样,他迅速的掉转头看向那个包袱.竟然让他目睹了千载难逢的一幕雷击! “轰隆!”的一声巨响,一道电光闪过,惊雷就跟白衣人擦身而过.被击中者竟然是包袱里面的那个婴儿! 白衣人愤怒的对着天空大吼着:”你还有没有天理呀?人都被杀死了还要遭你重击一下!” 天当然并没有理会他的控诉,依然优哉悠哉的在那里下着倾盘的大雨. 忽然,一阵轻微的哭喊声传入了白衣人的耳中.顺着声音望去,意外的发现,发音处竟然是那个装着婴儿的包袱! 白衣人感到疑惑了,刚才明明察看过那个婴儿已经停止心跳了,怎么这会儿还能哭喊出来?莫非这世界真的有什么第三灵魂不成? 功力高如他者当然不会害怕那些有的没的东西.艺高人胆大,更加不会去惧怕那些无形的事物,他迈开脚步走过去一探究竟. 重新将包袱拾了起来,打开那个原本脸如死灰且遭雷击后的婴儿此时果然张开嘴巴在那里微弱的哭叫着.真是奇哉怪哉!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察看过他已经死去了.可现在这又应该怎么解释?白衣人疑惑了.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刚刚过去的那道雷击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过无论怎么样,婴儿没有死去,这总是一件好事!看样子他跟自己还算有点缘份,而且此刻他似乎也无人无物可以依靠了,罢了罢了,就收他为徒吧! 想到收他为徒,白衣人立刻将包袱打开一点,检查着他的筋骨.这一检查,他的心当下就凉了.因为他发现这孩子全身十二条经脉竟然断了四条,这…还怎么可能学武功? 可是现在又不可能因为这样而将其置之不理,算了,还是先将他带回宗里再说吧. 他随手翻开包袱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关于这婴儿的任何信息. 包袱里面的婴儿是**的,那跨下之物虽然尚为细小,但也足以证明了这孩子的性别.再往下看时,竟然发现下面的包布被血水染得通红. 莫不是刚才受了伤?白衣人有点疑惑的伸手按着婴儿的肩膀欲将其翻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手指跟婴儿皮肤的接触处竟然有点麻麻的感觉. 身体被翻过来后,他骇然看到了那本应该白嫩的婴儿背部竟然被刺上了两个字.伤口还没有愈合,而且在雨水的浸泡下开始泛白发脓了. 白衣人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那细小而且有点草的字体.好一会才将其认出来.那两个字应该就是这婴儿的名字,叫作:”萧悯!”? 第一章 无名字的大陆 这一片大陆异常广阔无垠,但生活在这片面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片土地的名称,他们只是习惯性的将之称为”大陆”! 分布在这片大陆上面的一共有十几个国家,其中最大的一个国家叫做谪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些学者将历史的发展过程总结成八个字,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四百多年前,那个时候还没有谪国,各方各地都处于割据势力,几十个行省整天混战在一起。后来谪国的开国皇帝黄蓝风从那些军阀势力中撕杀出来,以小鱼吃大鱼的姿势慢慢的开始将旁边一个个势力吃掉,逐步的壮大了自己的地盘。最后将数十个行省全部统一了起来,最后皇袍往身上一披,从此就成为了大陆上面最大势力的统治者。并把国号改为“谪”。史称蓝风大帝。 那时候谪国盛极一时,全国人口不过两千万,但其常驻军队的数目竟然可达一千多万,几欲全民皆兵。单羽、武亮、耿羿、东鑫、越潇、影焱六大军团更是令到周围的国家胆战心惊,担心哪一天睡醒这些军队就如天神般降临,出现在自家皇宫门前。时间四方前来朝拜臣服。而谪国雄霸大陆的序幕也就由此拉开了。 可是,融合前人的思想经验而成的一句话同样在谪国的统治者身上面体现出来,富不过三代!一百年前,谪国的国力开始盛极而衰,强壮的树木多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的。由于几百年的安逸,令到谪国的子民体内的热血冷却了,同时也将他们人类中的贪婪放大了。于是乎,各州各府的父母官都弃那些正经政事不干,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中饱私囊,举国上下都处于一种心灵安乐之中。浑然对于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觉。 而他们的邻居并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纷纷开始挣脱谪国对其的控制。有的甚至更是藉此向外扩张,最为典型的要数雅利安部落。其领导人巴蒂拉尔带命着部落里的勇士异军突起,像当年蓝风大帝一样,逐步将身边的小部落合并,从而成立了一个疆土仅次于谪国的雅利安王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北面也在此时崛起了一个强大的政权,就是凡罗雷帝带领的留利克王朝。 开始没落的谪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边的豺狼虎豹长大**。对自己的威胁日渐增加。想重振往昔威风,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六大军团在安逸的浸泡下早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锐气。几次跟这两个王朝的接触都是以失败告终,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那一点力量仅能够自保而已。 而这两个王朝一时间也不敢去碰这个已经日落西山的巨无霸。毕竟杀敌三千,自损也要八百。虽然谪国的军队战斗力低下,但是毕竟他们有着那样庞大的人数摆在那里,即使他们站在那里任他们屠杀,也得杀上百数十天。到那时候可能那双手再也不能动了。这就有可能让另一个王朝有机可乘。因此,不约而同的,那两个新崛起的政权并没有将精力放在这个邻居的身上,而是先开始打扫周边的其它小国。谪国也就因此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到了这一代,谪国的皇帝黄谨也算得上是雄才大略,有点上进心,决心想重振国家的雄风,奈何腐朽之风已成,要大刀改革必将血流成河,国家又可能遭受一次重大的内伤。而且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帝的热情也因此遭遇了很大的打击,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既定的计划,转攻为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下,即便外界风大雨大,谪国倒也能相安无事的过上了好几十年。 可是外界虽然没有兵压边界,国内却风起云涌,由于政府的无道成风,令到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一些地方的旱灾,洪灾,官府非但无任何的援助行动,剥削手段反而变本加厉。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一定会有反抗的。于是农民起义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其中最大的要数辰军的影响。 辰军自谪国的番州崛起,并迅速占领了苍悟,八闽,云梦绎三省。起义人数高达六十万人,风头一时无两。 虽然六十多万的人数相对于国内的军队来说并不算什么,而且对方还是一批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乌合之众,无论是在行军还是战斗力上来说都并不具备什么大的威胁。但是黄谨意识到这样的火苗不宜继续任其燃烧下去,如果其它的州郡受其影响也跟其行动的话,那么整个谪国必将陷入无止境的内乱之中。到那时候旁边的两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必定会乘虚而入,内忧加外患的夹击之下,他们的兵力将会捉襟见肘。稍有不慎就有沦为鱼肉的可能。因此他并不打算靠那些地方官府的散兵游勇去抵挡那些他们眼中的暴徒,而是派出六大兵团之一的武亮兵团前往镇压。 虽然经过三百多年的时间洗礼,原本晓勇善战的军团早就已经腐朽了。但毕竟烂船尚有三分钉。对着那些连温饱也没能解决得了,手中的武器也仅能是耕田锄头之类的起义军,他们的作用也就被很好的放大了。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已经将所有沦陷了的地方光复回来。最后在番州的南岭将辰军的主力部队一举击溃。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只恨自己生少了两条腿。 时间这样的战绩让武亮兵团的将士们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自大的认为他们是不可战胜,他们的军队实力甚至比蓝风大帝全盛时期任何一军团都要强。更有甚之有的将士竟然提议直接去挑战早些年还是他们附属国的雅利安以及留利克两大王朝。 不过幸好这时候谪国的主事者黄谨还有着一个清醒的头脑,对于军团的战绩他固然非常满意,而且他也很想效法祖宗去为国家开拓疆土。但是国内的那些情况摆在眼前,各州府里的百姓甚至已经开始对国家离心离德,再也谈不上有什么归属感了。民众与当权者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敌对状态,只需要一点点的事情引导就必将导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火。 诚然,有人起义了就派兵去镇压不就行了?可是一次镇压,两次镇压,双方这样永无止境的拉扯下去,到了最后还不是因国力耗尽而亡国吗?倘大的王朝在自己手上被瓦解,到那时候他还有何脸目去面对列祖列宗? 黄谨大帝找到了问题的主要所在,于是再一次下决心整顿国内的事情,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程度不算太严重的改革。尽量放宽百姓的苛捐杂税,打开国库对于那些灾情比较严重,老百姓已经过着非人生活的州府进行施赠。当然,这次他亲自从百官之中抽调自己信任的官员去执行此事,以确保从国库里面出去的钱和物都能全部用到该用的地方上去。 另一方面他又尽可能减少因施赠而突显出来的财政赤字。他开始带头节约开支,从那天以后,夜晚的皇宫再也不是灯火通明了。皇帝吃饭时也再不是百十碟山珍海味了。但是百官的俸碌他是一点儿也没有减。因为他明白,羊毛终会出在羊身上,他这边将俸碌减了,那边有些官员就会将自己的损失转嫁到民众的身上,如果真是这样子,那么他所实行的政策就变得有点本末倒置了。 黄谨大帝这一做法在短时间内将百姓与官府的茅盾缓解了。自古以来,老百姓都是弱势群体的代名词,他们是一群最少要求,最容易满足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着两顿温饱,家里不用任何人挨饿那就可以了。 而那些官府中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揪老虎胡子,赚钱的机会多的是,但前提是赚到的钱得能有命去用。现在这个风头时期,如果还不懂得收敛的吧,那么相信当今皇上也乐得有个榜样来充当一下杀鸡警猴的角色。 因此,暴风雨过后的平静终于来临了,谪国在沉寂了数十年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小**,所人的子民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开始对未来有着不可预测的热情。 而另一方面,黄谨大帝并没有放弃过对起义领头者的打击。起义虽然被镇压下去,但也就只是将那数十万乌合之众打散而已,主事的那些人连最起码的一个尸体也没有找到,更不用谈活捉了。于是乎,侦骑四出,通辑令遍布大街小巷,为的就是要捉拿这场起义的领头组织――辰教! 要说这个辰教,在江湖上是属于相当神秘的一个教派,其作风亦正亦邪,可以说全凭心头好而行事。但是,众所周知,他们可是坚定的反朝廷分子。江湖中人只知道这辰教的活动范围大多集中在番州等地,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教派的内部其实是分为三宗,分别是净土宗,天台宗以及白莲宗。 其实说起来辰教是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他们创立的时候蓝风大帝还没有打下谪国。后来随着时间的流转,由于每一代教主执掌方式不同以及施行方针的不一样,慢慢的就开始在内部形成了三大宗派。其中天台宗是辰教里面最大的一个派别,这一代的辰教差不多全部都是属于这个宗派的。而这次起义就是由他们策划以及领导的了。 白莲宗一向并不跟天台宗走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宗派里面全是女性,在性格上比较淡然,并不喜欢参与到那些纷乱政事里面去。 而净土宗在整个辰教里面来说算是势力最弱的一支,全宗人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藉藉无名。他们的宗主茅尧之绝对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物,当年他单人匹马进入到雅利安王国里面,在重兵屯积的希克利城杀死他们的军务大臣巴希克,并得以全身而退。后来又在谪京与皇宫里的大内总管,同时也是大陆七大高手之一的刘公公撕杀了一场,尽管结果没人能知,但是能在这样的高手手下毫发无伤的从容离去,其实力自也不言而喻。从那以后,大陆七大高手就变成了八大高手。 在世人的眼中,茅尧之就是辰教的代表人物,甚至有的人认为他就是辰教的教主,因此自从那场起义以来,他就被贯上了反贼的标号。同时也就在各州府间的通辑令上占有一席之地。 只是他的行踪一向成谜,因此别说捉拿他,就算是想见上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单是他,就连辰教的其它人也自那一役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章 两个赶路人 大晌午天儿,日头能晒出人的油来。 老半天,恐怕只能看见一样东西在动,还“咆”、“咆”的在响,那是村口那株大树荫凉下的一条大黄狗,趴在那儿张着嘴伸着舌头。 原来,这时候在那条黄土路上面出现了一高一低两个人影,走在前面的穿着与现在的天气极不般配的一袭青衫,在这样的日子里,哪个人不是穿着那些大褂儿什么的,布越少越好,露出的肉越多越凉快。 这人的样子非常俊朗。那一行剑眉就像被刀削过一样,显得异常的威武。眼睛不时的迸出一些光芒,让人能感觉非常的有神,高直的鼻子挂在那里将整个人衬托得异常的俊朗飘逸。但是有一样东西非常的奇怪,那就是这人的年纪,第一眼看上去这个人好像应该临近中年了,可是当你看第二眼的时候,却又好像感觉到应该没有那么老,再看第三眼时就会发现那人明明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还有一样东西是更奇怪的,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面,别说在烈日下走动,就算是干坐着拼命听扇扇儿,那汗水也大把大把的流下来,而他,竟然连哪怕是一滴的汗也没有。衣服更看不到有沾湿的地方。 跟在他后来的那个很明显应该还是个孩子,不到三尺的身高,背着一个大包袱,瘦瘦黑黑的像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一样。他的表情看起来明显就跟前面的截然相反,汗如雨下,气喘如牛,脚步也不免蹒跚起来,但是并没有哼出一句声,强忍着一切跟上前面那人的脚步。眉宇间的那点神情坚毅无比。 “悯儿,要不要紧?要不你将包袱给我吧?” 前者停下了脚步,驻足转头带着点爱怜的眼神对那小孩说。这孩子,真拿他没办法,那意志可真够坚韧,也太懂事了,说什么做徒弟的就应该给师傅拎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于师傅的一切决定都不会有其它意见,哪怕是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也坚忍的支持了下来。只可惜那几条经脉没有办法给补起来,否则。。。。。。 想到这里,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自己位列大陆有数的八个高手之一,可是却连自己徒弟的身体也没能医好,还真是讽刺。 “前面有条村子,我们今天就在那里打点吧,反正离那个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没必要这么赶的。” 悯儿听了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作声,他心中知道师傅其实是心疼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这么做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拖累,师傅他现在可能已经到达地点了。想到这里,他眼神一黯,谁叫自己断了几条经脉没办法学习师傅的绝世武功? 虽然他低下头并没有作声,但是师傅何许人也,而且收养他也已经有八个年头了,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明白他在想什么呢? “悯儿,不用苦恼,武功除了能令身体强壮一点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其它用处了,不就断了几条经脉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生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比学武功是更有意义的。像跟师傅练练字,还有画画,再加上一些音律,这些才是陶冶性情的最好东西,一个人最讲究的不是武艺有多高,而是修心养性的修为,你不觉得闲来做这些比那些舞刀弄枪的要写意得多吗?说起来呀,你近来的棋艺大有长进呢,昨天晚上将师傅杀得遍甲不留了。” 听到这里,悯儿不禁有点腼腆的抬起头来,猛烈的太阳光晒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来。凭着那聪敏的心智,他当然能知道师傅是在安慰他的,不过刚才说的那些有一样他还是有点认同,学学琴棋书画比那些翻跟斗真的要写意得多。 想起昨晚的决战,他连布了几个陷阱,虽然师傅他连续避开了几个,可是最后还是由于轻敌大意而被自己的棋子套住了翻不得身。最后被自己合围一举将他的棋子全部吃掉,当时他曾惊叫出一句话:“大九龙之道!” 悯儿自有认知能力以来就跟在师傅的身边,一直四处飘泊,关里关外都去,可以说是居无定所,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令到他心智非常的早熟。由于他的十二条经脉已经断了四条,所以练不成内功,每次跟在师傅的后面,他都是咬紧牙关希望自己的脚能走快一点,不能因自己而拖慢师傅的脚步,这些年下来,反而真的让他练出了速度,即使没有内功,轻功的支持,他的身形可一点也不慢。 跟着师傅让他学到了很多武功以外的东西,琴棋书画音律,师傅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东西,因此这些年来,悯儿就像是一块海棉一样,拼命吮吸着这方面的智慧。 在那些所学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围棋,在那小小的棋局里包罗万有,每一个棋子的变化都能**不同的效果。而每一次进退都包含着很大的学问,在棋局里面他就像是千军万马的统帅一样,指挥着那些属于自己的队伍四处征战,从那里面他悟出了不少战略,贪不得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先争;舍小救大。。。。。 开始的时候基本上他是被屠掠的一方,但是慢慢的,他下苦心去钻研,有时白天赶路的时候也边走边想,慢慢的让他从不断的失败中找到一条路子来,而且将这些想法通过不断的对奕演练而形成了一张包围网,终于,昨晚他凭着那些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举将师傅击溃。嗯,“大九龙之道”!这个名字他喜欢。 “那是师傅你轻敌大意,如果你认真起来我根本就不是你一合的对手!” 师傅有点赞赏的望着他,胜不骄,则不馁,不亏是我茅尧之的弟子。另一方面他又为他感到无比可惜,如此聪慧懂事的一个孩子竟然出生没多久就被震断了四条经脉,虽然他心里清楚,这几年凭着自己的医术以及药物的培养,他那四条断了的经脉已经被修补好两条了,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诚然,悯儿的四条经脉有很大机会得以全部修复。但是照现在这样的进度计算,那可能会是八年后的事情了。到那时悯儿也已经是十六岁的堂堂男子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学武功时期,无论日后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突破了。因此他选择了将这个事实隐瞒,免得到时将希望交给他然后又再亲手去握碎,那是一件非常残忍了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那将悯儿伤害至此的人感到非常的愤怒。 “四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这老天有时还算有点良心,虽然早早就剥夺了悯儿的练武机会,但是却将一个非常聪明的脑袋交给了他。自己的那些所学到了他手上根本就没有经得起什么样的考验,只需要一些日子就能将其学会学精了,而且他那记忆力非常的惊人,在途中自己给他找的那些书他很快就可以给他倒背如流了。到了最后再也没有什么书可供他看了,他也只能将辰教被视为至宝的《金锁洪阳大策》,《弥勒颂》和《应劫经》交给他背了。虽然他不能沿着那里面的程序去运行功法,但是这些书字里行间如果能理解好的话也能达到修心养性的效果。 这些年来,凭着当初背后面“萧悯”的那两个刺字,在游历的途中他也打探过这个徒弟的身份来历,心中多少也有点底了,只是有感那个地方的森然,那个地方的混浊,即使强如自己者,没必要也不想跟那边沾上关系。因此他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悯儿关于这方面的东西。而后者不知道是还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事情抑或是强忍着心头的好奇,反正他从来也没有提及涉及这方面的话题。 “好吧!一会打点后我们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对局两盘,今天我不会再大意了,看你还有没有能力赢我!”茅尧之轻笑着说道。 萧悯轻嗯了一声紧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村子。 虽然相处了这么多年,但他从来都不知道师傅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一出生就断了四条经脉也不明白,他将这一切都当作是理所当然。他只知道,这一次他们是要去那个什么辰教的教坛参加教辰。对于他来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必要浪费精神去了解,去打听,他只知道,他从小就跟在师傅的后面,两人虽然居无定所,但相依为命,据于人与人之间的感觉,他知道师傅是非常的疼他,很多事情都怕自己受到伤害而不想让自己去做。从他读过的那些书上面,他能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行为,就是“溺爱”。 可是尽管自己断了几条经脉,但练不了武功并不代表就是废人,因此所有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会抢着做,倒如,背包袱。 对于师傅的话,他从来都不会去质疑,那样的一个爱他疼他之人绝对不会让他走一条不归路,即使真的那样,他,也甘愿! 萧悯抬手轻抹了一下额上面的汗水,坚定的迈开步子紧跟上了师傅的步代。? 第三章 诡异的村子 虽然是大白天,但村子里还是死一般的静寂鲜少见到有行人.而大部分的屋子都紧闭着大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萧悯同样也觉得有点儿诡异,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他并不清楚师傅的来历,但起码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很高,因此眼睛警惕的望了望周围,然后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自己可以算是绣花枕头,只有跟在师傅的身边才觉安全。 “宝号今天不做生意了吗?”茅尧之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仅有五六个座位的店子,淡然的问道。 他的声音让那两个睡着的身体一震,紧接着飞快的跳了起来,瞪着那两双睡眼惺松的眸子四处寻找着声音的出处,焦距在茫然中飞快的靠拢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做,做,您请坐!” 茅尧之与萧悯缓步走了进来,将那些包袱什么的往桌上一放。 “有什么吃的随便给我们拿点来就行了!” 沏茶的伙计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您们喝什么酒?我们这里有。。。。。。” 茅尧之还没有等他报完酒名,微一摇头道:“不喝酒!” 沏茶伙计哈了个腰:“是,吃的马上给您送来!” 着那两个伙计忙去了,萧悯拿眼睛望了望四周,看没有人这才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师傅你觉不觉得这个村子有点静?” “哦?你觉得有问题?”茅尧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这样反问的方式去培养他的观察能力,用这种放而纵之的办法,既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又可以带动对方的思维,让他能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萧悯轻“嗯”了一声道:“是有点反常,大白天里怎么会连人影也不见一个的,就像这条村子一个人也没有一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正当他说话间,那沏茶的伙计捧着一壶还热气腾腾的香片走了过来。远远的就能闻及其散发出来的香味。 “好茶!”茅尧之眼睛一亮,想不到在这样的村子里竟然还可以喝到这样的好茶。 “当然是好茶!那可是我珍藏的东西,要不是见客官你气质非凡,我也不会将它拿出来招待人的!”一个声音从店内另一个门口处传了过来。 众人遁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光鲜长袍,却将两个袖子高高挽起,留着两条八字须的中年人站在那里。这个不用怎么问,基本上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应该就是店里的掌柜了。 “哦?气质非凡?”茅尧之依然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态度,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说道。 “虽然我只是这山村中的野夫,没什么见识,但是这里毕竟是通往番州的要道之一,一年到头从这儿经过的旅客虽然不算络绎不绝,但也不在少数。我这双招子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看的人多了,也就有点心得!”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其洋洋自得之意,不过也难怪,也许凭他的经历,这就是唯一可以值得乐乐称道的事情了。 “心得?”茅尧之有点心不在焉的笑了一下。那应该算是笑吧?毕竟属于嘴角的那部分肌肉有牵动了一下。 “对,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您们俩人在太阳底下走那么一大段路子到这儿,而客官你头上不但没有一点汗水,甚至连一点热意也没有。您说,这没有半点道行能做得出来吗?”掌柜笑吟吟的在那里津津乐道,像是等待着对方的赞赏一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也算是心得?只能算是常识吧? 茅尧之低下头轻闻了一下香片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果然是好东西,闻一闻特别提神。好一会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对方,“借问一声你们村子里面大白天怎么见不到人呢?” 很随意的提问,也是很普通的一个问题,但是被问者却是脸色一变,并不是变得粉红,而是变白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很明显的就是恐惧。 “呵,可。。。可能是太热吧!”支语了好一会才想出一个近乎低能的理由。 热不是更应该到外面来乘凉吗?尽管吹过来的风也是闷热的,但怎么也比窝在那个像蒸笼一样的家里面来得强吧? 茅尧之两行剑眉收紧了一下,直觉上认为个中有点问题,但看对方的态度应该很难从中问到点什么的,反正就今天晚上过一夜而已,没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跟徒儿对望一眼后转移了话题。 “请问有没有房间?我们今晚想在这儿落脚。”毕竟从外面看来这应该是一家货真价实的酒馆,也许就只管吃不管住的。 幸好毕竟这儿也勉强算是要道,对于这样的商机,掌柜的自然早就将其纳入自己的经营范围之内了。 “有有有,上面有几个间雅居,虽然是山村地方,不可能有什么豪华的装饰,但最起码还是比较干净,客官你放心住好了。” 茅尧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低头与萧悯各自拿起刚送上来的馒头就开始吃了。 而掌柜也不打算继续打扰客人进食正欲转身进入内间。但是脚步刚挪开突然又想起点什么,于是又掉转头,这次他走近了一点。将头凑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茅尧之抬头看了他一眼,扬了扬眉道:“有事?” 掌柜有点不自然的打了个“哈哈”,谄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客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晚上如果没有什么必要就不要随便在外走动,反正外面也不会有什么人,更不会有什么热闹可看。” 茅尧之跟萧悯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看到了同一个疑问:难道晚上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掌柜的请求,等后者走远后他才低声的对萧悯说:“大陆上的事情千其百怪,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而且我们只是过路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晚上的停留时间,所以不要去管那么多的闲事。今天晚上如果闲着觉得闷,我们再来对决两场如何?” 萧悯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尽管年纪还轻,但是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他的心智或多或少的成熟了起来,在这片大陆上面,即使有着再高的能力,也不能事事管,事事理。那样除了导至自己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外,还极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因为即使一个人有着再高的能力,他也不可能知道整个大陆的所有事情,例如那些神秘的族群,他们有着自己惯有的生存方式,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诡异的自保方法,让你防不胜防。 两人吃完东西后就跟随一个伙计到后面的院子里去,那里就像一个四合院一样,中间有着一个很大的天井。还种了点花草点缀着。正如掌柜的所说一样,虽然并不显得富丽堂皇,倒也比较清静怡人。 那些客房也一样,尽管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床,还有一个衣柜,其它的就也没有了。但是很明显,这里天天都有人打扫,那些桌子呀什么的一点灰尘也没有。 房间里有两个窗子,全部都开在北面。 萧悯上前推开那两扇窗户,迎面而来就是一阵热浪,探头出去一看,那里正是他们刚才走过来的黄泥路,窗户一点阻隔也没有,只需要轻轻一跃就可以跳出去了。由此看来这条村子里的治安还是比较好,几欲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境地。 伙计解说了两句然后就退了出去。 “怎么样悯儿?刚刚应该走累了吧?那就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肯定要赶更长的路程,不可能再像这么早就打尖了。” 萧悯轻嗯了一声然后提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而茅尧之则走到那个窗子的前面极目远眺外面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明天他们也许不能离开这条村子。 当他们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起来第一个动作还是走近窗子望向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那条路上面还是一个人影也见不到,甚至连村口的那条黄狗也不见踪影了。如果不是外面酒馆里还有点脚步声传来,恐怕茅尧之会认为他们进入了一条死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条路没有行人呢?为什么一提起这些那个掌柜的会露出那样的恐慌的神色呢?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他的心头。 晚饭他们选择了在房间里吃,吃完后两人就拿出那副围棋来继续撕杀着。这么多个日子下来,他们两人就靠着这东西来自娱自乐的。 正当两人的局势互相胶着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狗的低呜声音。紧接着他们听到了酒馆的伙计那因恐惧而颤抖的哭腔。 “狗又在那里哭了!狗又在那里哭了!”? 第四章 一具死尸 在宁静的夜晚突然间响起这样的一个凄厉的声音,那是一件何等恐怖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前者轻轻的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理会外面发生的事情。 而外面也自那声音过后就再也没有其它响声了,一切似乎又回复了宁静,不过这宁静却来得有点诡异,让人头皮发麻。因为通常暴风雨要来的前夕,空气中弥漫的氛围都会是非常平静的。 果然,他们的心思刚平复下来没多久,外面又传来了非常大的吵闹声。不过这次并不是由酒馆里面传出来的,而是由白天几近空无一人的村子里面传过来。 茅尧之皱了皱眉,尽管他并不想去管那些闲事,但是如果不停的这样吵来吵去,那等一会他们棋局完了之后又怎么可以入睡呢? “伙计!伙计!”他大声的喊着,是想找那些伙计来看能不能让外面的吵闹停下来。 只是他喊了好几声,外面还是依旧带着漆黑的静寂,对于他的呼唤并没有什么人响应,这酒馆在刹那间就好像白天的村子里一样,空无一人。 可是刚才明明还听到那伙计惊恐的声音,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没变成没有人了?茅尧之有点疑惑的望着门口的地方。 “师傅,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萧悯低声说道,尽管自己没有武功,但是跑跑腿的事情还是可以力所能及的。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去。 “等等!”茅尧之喝止了他的脚步,“我和你一起出去看看吧!不过要切记,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可以擅自离开我的身边。” 这里的事情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因此他不放心让悯儿独自一个人到外面去。 萧悯轻嗯了一声就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此时整个四合院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即使连前面的酒馆也一样,一丁点儿火光也没能找到。唯独就只有他们的那个房间是点着灯火的。 那些伙计怎么不在了?难道不怕客人晚上会有需要吗? “伙计?掌柜?”还是没人响应。 茅尧之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尽管是晚上,但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黑暗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对于萧悯来说却又不同了,他慢慢的挪动着脚步,生怕不小心会踩到一个岔口扭到了脚,如果受伤了那将会对明天的赶路造成很大的影响。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累。 “啊――”又是一声带着惊恐的凄厉叫声划破了夜空。 “猎肠犬又出来杀人啦!猎肠犬又出来杀人啦!”恐怖的话语让这条村子沸腾起来。 茅尧之明显的感觉到村子里活动的人数多了起来,只是脚步上面有点凌乱,很明显是因为害怕而在那里彷徨的走动着。 他转着望了萧悯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儿苍白。 “吓到了?” 后者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事实,没必要逞强。 其实刚才的那一声茅尧之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连续急速跳动了几下,很明显,因为是忽而其来,在没有准备之下心脏肯定就会有那一刹那的惊悚。而且那声音还是如此的令人感到恐惧。由此至终他们都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对于未知的事情,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也是恐惧。 “猎肠犬?”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刚才的叫声说的就是这个词,可。。。那是什么东西来的?狗吗?还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种类的狗。 “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考虑再三,茅尧之最后还是决定到外面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在这里不停的接受那忽有忽无的叫声骚扰,那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萧悯没有出声,加紧了脚下面的步伐紧跟了上去。 走到外面,视野立刻开阔了。那是因为现在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点着了灯,尽管那些灯火并不怎么光亮,但是那么多的一齐点着了。只是简单的想认一认路,那还是勉强可以的。 离村口不远处那边有一个小树林,这个今天茅尧之就已经留意到了,此时在那个小树林的里面正有一堆很显眼的火光在摇曳着。在火光的照映下不时闪动着人影,由于距离太远了,所以没能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那里的人数绝对比他今天见过的要多得多。 在这黑夜中,那火光就像是指南针一样引导着他们走了过去。 “你俩是什么人?” 他们刚走近就被那里的人发现了,或者说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掩藏自己,毕竟在这里,他们除了是外乡人,还是局外人,走到这儿只是为了想了解清楚到底是什么骚扰到他们的作息。 那些人反应很迅速,一听到声音立刻就散开围了上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紧钉着两人。 茅尧之还是一贯的从容。因为他能看到出眼前的这些只是普通的农民而已,充其量就有点力气,根本就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而萧悯则更是干脆,天掉下来有高的先顶着。有师傅在这儿,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些动武的问题。之前的那趟雅利安之行那些什么圣殿武士自吹自擂有多么厉害,但最后还不是让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 “是你们?” 这声音有点耳熟,茅尧之不用抬头确认也能听得出说话者正是今天酒馆里的那个掌柜。 “不是已经招呼过你们晚上不能随便走动,叫你们呆在房间里吗?”掌柜在那里有点烦燥的唠叨着。 然后又转头对站在旁边一个健硕的中年人说道:“村长,这两人是今天才过来的的客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村长听了立刻转头望了过来,那眼神甚为锐利,仿如两把利刃一样直插过来。 萧悯让他看得有点不太自在,而茅尧之则是眯了一下眼睛,但很快就回复了正常。重新将视线投放到他们背后面的地方。虽然被很多人阻隔着,但他还是能知道那里应该是躺着一具死尸。而且刚死了不久,鲜血洒满了一地。 这一切他都是靠鼻子闻出来的。因为长年在江湖上过着舔刀血的生涯,他早就对那些血腥的味道感到熟悉了。 望着他的眼神落到他们的身后,很自然的掌柜跨前了一步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见到他的动作,茅尧之不禁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只是一具尸体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话刚落下那个村长如电的目光又再次射过来,只是他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你怎么知道那里是一具尸体?” 对于他的逼视,茅尧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对于他的问题,他还是从容的回答,“猜的,你信不信?” 其实从刚才的对视,他能感觉到这个村长似乎有点见识,或者甚至可能是个会家子,也许是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外面混过一段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声音越发的寒冷。 而其它人也一脸凝重的紧盯着他们,那眼神就像是一大群凶狠的狼一样。似乎只待村长一声令下,他们就立刻一拥而上。 “过路人!”语调依旧没变,完全听不出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对于他的话不知道村长信还是不信,但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树林在这一刹那间显得相当的寂静,只有那燃烧的火把在发出“哔哔叭叭”的响声。再加面萧悯还没有看到的尸体,这一切勾画出一幅非常诡异的画面。 好一会,村长眼中的那丝寒冰才慢慢的消褪,而他好像忽然间变回了一个和善的村民一样,缓声说道:“也许你有着不俗的实力,但是在猎肠犬面前即使有着再强的实力也没有用,不过我相信你只是一个过路人,明天一早你还是尽快离开这条村子吧!” “猎肠犬?”茅尧之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一般,只是重复着那个比较陌生的名词。 而村长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有点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拦着的村民让开。 “啊――”这声尖叫是出自萧悯的口中。 此刻他的脸色有点儿苍白,双目惊恐的望着前方,他没有想到,那些村民的后面竟然会是这么的一个狼藉场面。说到底他也只有八岁,即使在这片大陆上游历再多,见识再广,但是心智的发育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在火光的照射下,那里确实躺着一具尸体。但是这具尸体却一点也不完整,甚至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尸体的眼睛并没有合上,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由于刚死没多久,眼神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身体到处都是血痕,一条条长形的,喉咙上面有两个明显的孔像是被什么穿过一样。前面的胸膛更是直接被破开,内脏也散落一地。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将周围的沙地都染红了。? 第五章 猎肠犬传说 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了,本能的,茅尧之伸手欲挡住他的视线。可是一双小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的走近了那具被摧残得已经不似人形的尸体,目光游离在那个上面观察着。 时间村长竟然忘记了告诫他们不能接近。而他不作声,其它人就更加不会加插什么进去了。 “这个。。。是怎么造成的?”看了良久萧悯才道出心中的疑惑,因为看那些伤口,一条条的血痕,还有那被剖开的胸膛,散落满地的内脏肠子,这应该不会是人为的吧?如果真的是人为的,那这个人也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猎肠犬!是猎肠犬的杰作!”村长的声音倾间变得低沉了起来,感觉上有点儿沉重。 而茅尧之不经意的发现,当说到“猎肠犬”这个词的时候,在场所有村民的目光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猎肠犬”?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的? 仿佛知道他想着什么一样,萧悯疑惑的转头望向村长,“猎肠犬?是什么东西?是狗吗?” 村长默默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望向那漆黑的夜空,这才缓缓的说道:“没错,是狗!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狗,据村子流传下来的说法,那应该是狼跟狗的后代,由于秉承野狼的特性,其性子异常的凶残。” “可是它们为什么会袭击你们村子?”问题刚出口萧悯就发现有点多余了,像那些凶猛的野兽袭击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也无从考究为什么,因为你根本就没能跟其沟通的。 果然,村长闭上了眼睛,有点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人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一样倒是可以肯定,就是很早以前,这种袭击就已经存在了。早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萧悯听后沉默了下来,再次回头看了看那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似乎觉得眼前的这具开膛尸体并没有那么恐怖了。 “你们是怎么肯定这是那所谓的猎肠犬干的?”这次的问题是由茅尧之发出的。 村长脸部了肌肉牵动了几下,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一番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有点疲惫的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地上面的那些肠子说道:“那就是最好的证明。知道为什么将那狗叫作猎肠犬吗?就是因为它每一次作案都会将那些受害者的胸膛抓开,将里面的内脏,最主要的还是肠子拔出来。” 想像一下一双爪子将一个人的胸膛划开,然后伸进去随便抓着什么东西就往外拖,在拉扯之间将那些肠了一条条拔断。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场面。萧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其实还有其它的证明,每一次猎肠犬出现,它的那些近亲――村子里养的狗都会有所感应的,然后会发出一种像是哭腔的声调来提醒我们。” 这时候萧悯想起了之前他们在房间里下棋的时候听到酒馆伙计说的那几句话:“狗又在哭了!” 但是茅尧之对那些传言还是有着很大的保留,倒不是说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的可能,可是照正常情况来说,倒在地上面的那具尸体看上去虽然有点瘦弱,但还不至于达到弱不禁风的地步。难道那只猎肠犬有那么大的能耐?杀死这样一个人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出来?这儿离他们住的那个房间虽然有一点距离,但是他相信,凭自己的六识,这边如果有人犬拼斗的话,自己是不可能连最起码一点声响也没能发现到。 “还有一个件事情是可以证明到这些血案是猎肠犬做的,那就是每次血案发生的前一个晚上,都会有人在血案的附近发现两道绿幽幽的光芒,那肯定就是猎肠犬在视察地形了。因为狗的眼睛在晚上看起来就是那个绿色的!”村长看对方并不太相信,又再次提出了一个证明来。 没错,狗与猫的眼睛在晚上看过去都是绿幽幽的。虽然茅尧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也曾见过这种情况,这下子他也没有什么好说了。 “好啦,你们都不要再呆在这儿了,陈冲,你带他们回去房间吧。明天一早就让他们上路,这段时间村里都不大太平,早点离开就早点安全。”村长开始下逐客令了。 酒馆掌柜点了点头,原来他就是村长口中的陈冲。他上前两步对茅尧之说道:“村长说得对,这猎肠犬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走吧!一般来说一个晚上猎肠犬也就只会出现一次,你们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赶你们的路吧!” 萧悯站直了身子,眼睛望向他人师傅,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以对方的行动马首是瞻。 茅尧之知道现在呆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处,不过猎肠犬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有这么凶猛的狗,如果能捉来看门,那不是很好吗?只是看对方的样子,想上前仔细检查一下那具尸体似乎没什么可能了。好吧,回去后再从详计划。此时的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一只狗干出来的吧,那这只狗又是何等的凶猛?又岂会那么容易就给人当看门的呢?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其它的村民也开始将那尸体抬回村子里那边的山上准备等天明后挖坑将其掩埋。 “好吧,我们这就回去!”陈冲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柰的,茅尧之两人只能跟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晚上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天一亮就上路了,现在就连我们自己村子里的人都不大敢在外面走动了,你们这些外乡人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陈冲在那里唠叨着。但从他的话语里,茅尧之得了不少信息,他跟萧悯对望了一眼,都明白了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为什么看上去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担心那只什么猎肠犬的出现。 “可是你们这样下去也不行呀,难道一辈子都不出门口吗?那那些田地岂不是荒废了?那他们吃完那点存粮又吃什么?”茅尧之若有所思的问道。 陈冲叹了口气道:“那也没办法,如果连性命都保不住了,那即使有着再多的物资也没有用呀?” “之前我听到那你的伙计说狗又开始哭了是怎么回事?怎么是又了?” 这段时间由于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因此就鲜少有人到酒馆里来,更没有人陪陈冲聊天了,这样的日子将他闷得慌,这会儿有人问,而且刚才他也是从遇害的地方回来的,因此他也无所顾忌了。将声音压低后说道:“有人说,狗哭就要死人,每一次一听到狗哭,过不多久就会发现有人被猎肠犬剖腹拔肠了。今天你们看到的这个已经是第三个了,唉,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这猎肠犬神出鬼没,根本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我们就好像被圈养的动物一样,什么时候被他拔肠都没底。再过几天如果情况没有改变的吧。我想我应该也要离开这儿了。” “那个猎肠犬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看村长说的并不见得可信,你们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它的真身吗?” 陈冲苦着一块脸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那猎肠犬,不过村子里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很多年前村里有一个外姓员外,家里养了一只巨大的狗用来看门口,几欲有人那么高,听说就是狼跟狗的后代,在一个漆黑的晚上,员外家闯进了一伙强盗,一家三十六口连狗都被杀光.并且全部被剖腹抄肠.残忍之极.从那时候开始村子里不时都能听到男女老少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狗的吼叫声.而过后的一段时间,村子里都会有人被剖腹拔肠而死,村民都认为是那一家人阴魂不散而致使的.那肠子就是被狗咬去的!” 由于他说话的声音极为低沉,再加上漆黑的夜晚氛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传说就越发的显得恐怖异常。一旁的萧悯感到背后一种寒意上升,不禁晃了晃脑袋,试图驱走那丝恐惧。可是他的脑袋转了一半就转不了回来。他一脸惊惧的望着那一边正是窗子的外面。刹那的情绪转变已经让他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能伸手拉着茅尧之的衣服扯了几下。后者有点疑惑的转过头去注视着他的异常。然后再顺着他伸出的手指望着窗子外面。 骇然。。。。。。!!! 在窗子的外面他竟然看到了两道绿幽幽的诡异光芒,像极是狗夜晚眼睛的颜色,正一眨不眨的在远处注视着他们!? 第六章 瞬间惊惧 “猎肠犬!” 那两缕绿光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恐怖。 可是他才刚站稳身形,外面的那两点绿光已经随之而消失了。 茫然的,他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除了远处那些村民家中点燃的灯火所发出的黄色光芒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到底那是什么东西了?茅尧之脸色有点凝重,刚才他打算追踪对方的时候已经将六识散开,那样子即使对方逃跑他也能从那脚步声中找到方向,凭自己的功力,在那样的距离对方是绝对没有逃得过自己的耳目。 可问题是,现在他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那绿光不见了,他并没有听出一丝一毫动静。难道真的如陈冲所说的那样,是那外姓员外家的狗灵魂回来报仇了? “那是猎肠犬!那是猎肠犬的目光!怎么回事?它出现在这儿难道下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吗?那我可怎么办?怎么办?” 陈冲似乎被那两道绿光吓得有点六神无主了,声音因害怕而颤抖了起来。 茅尧之皱了皱眉,说真的,他一点也不相信那些鬼神的传说,但是刚才那两道绿光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那真的是属于一只狗的目光,但可以猜测它真的是在注视着他们的方间,但为什么它会在暗中注视这个房间呢?难道真的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一个个疑问让大陆八大高手之一的他如掉入一大片疑云之中。 他缓缓的走回房间中去,借着灯光可以看到萧悯的脸色虽然在刚才那一刹那间被吓得苍白无比,但此时已经回复了正常。倒是陈冲脸如白纸,两只眼神有点儿散涣,嘴唇犹在轻轻的振抖着。不停的在重复着那几个字:“猎肠犬找上我了,那可怎么办?” “那也许是一些什么虫所发出来的光芒而已,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茅尧之安慰着说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是,那肯定是猎肠犬的眼睛,以前也有人曾在夜晚中看到过这双眼睛,然后过了几天他就被发现暴尸在大路边了。是剖腹拔肠而死。我跟着也肯定就是这样的下场了。”陈冲哆嗦着说道。 有人说,死亡并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是最为可怕的。 现在的陈冲就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几天后是必死的下场了。因为猎肠犬还真从来都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目标,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等待行刑的犯人一样,独自在品尝着等死的煎熬。 “师傅,要不我们就留下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或者是直接将那头猎肠犬杀死后再离开吧?” 似乎不忍看陈冲那个失落的样子,萧悯开始哀求师傅留下来帮忙。虽然他自己是不懂任何的武功,但是他知道,师傅他的武功很高。见识也很广,如果他能答应留下来帮忙的话,那陈冲的性命有很大机会能被保证。 但是他的话被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因为他还沉浸在将要被杀的那种恐慌之中,不能自拔。 茅尧之见状,运起一丝功力上前“啪”的一下就给了他一掌。 陈冲随即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中掌处一直开始往头上面涌,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然后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而茅尧之此时则已经轻抚着萧悯的头道:“好吧!反正那边的事情也不急,那我们就先在这儿留下来吧!” “多谢客官的救命之恩,多谢客官!”陈冲感激涕零的说道,在这个时候能给予他任何一点的帮助,这无疑就是雪中送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且他也曾在外面混过日子,从刚才对方前往追猎肠犬的身法看来,他绝不是那些平庸的等闲之辈。既然他们能答应下来,那相信自己的性命又能多保住几分了。 “只是刚才你们的村长已经下令要求我们明天离去了,这方面你自己得湛嚼着如何跟他解释。免得他到时以来我们要搞什么事!” “这个一定!这个一定!”陈冲的头如鸡吃谷子一样拼命的点着。 “那好吧,现在你先给我说说今天在树林里被猎肠犬杀死的那人的情况,他到底是什么人?” 旦决定了方向,茅尧之很快就能进入了状态。而萧悯则一眨也不眨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既没有开口提问打断他的问话,也没有加入什么反对的意见。 虽然陈冲惊魂未定,但是毕竟也曾见过一点世面,因此也知道如果真的要对方帮忙,那么这些情况是一定得说清楚的。否则没有足够的信息,他们也干不了什么事情。尤其是现在那传说已经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了。他更是不敢马虎大意。 “今天树林里死的那个人叫做陈长庆,住在村子的东头,父母双亡,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至今还是单身。为啥呢?就是因为穷,没有姑娘肯嫁给他。”陈冲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将那个叫陈长庆的情况娓娓道来。 茅尧之听后并没有出声,而是低头沉吟了一下,还是没能从那片言只语中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只好继续问道:“这个陈长庆平常的为人是怎么样?” “其实要说起长庆这个人,只有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懒,当他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们的家境虽然并不算特别富裕,但也能过得去,起码一天三顿饭还能管得住。可是当他的父母一去世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对于一个不事生产,只会一味的挥霍的人来说,这么一点积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所以很快他的生活就进入了拮据阶段。而穷则变,他的变就是变成一个小偷,到处偷鸡摸狗。整天跟村里的一些不务正业的人混在一起,声名也开始越来越臭了。” 茅尧之边听他说,边慢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此时陈冲看起来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窘态,说话也如行云流水。但是有一样东西让他觉得奇怪,就是眼前这个人的说话方式,有文有路,有条有理,感觉上好像跟山村的莽夫这个身份不大对称。不过此时他并不打算打草惊蛇,虽然形迹是有点可疑,但远还不能列入怀疑的对像之中。因此他继续接着问道:“那前几个又是什么情况?” “第一个死的是住在长庆隔壁的大有,他是死在自己的院子里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因为大有这个人比较孤辟,并没有跟太多人有着交往。因此会去找他的人并不多。” “那第一个发现他死的人的是谁?” “是长庆,那天他刚好有事去找他,拍了很久门都没有人来开,于是他强行将门撞开,就见到大有倒在院子之中了。胸膛已经被破开,那些肠子内脏什么的散落了一地,而流在地面的血也已经干涸了。” “那第二个呢?”茅尧之并没有刻意去将对方说的话记住,因为他知道他的那个徒儿早就已经在干着这些事情了。任着他那强悍的记忆力,这些儿资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第二个是黑骡子,因为人长得黑黑实实的,说话那声音如骡子在叫一样,所以村里的人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外号,他是村里的一个地痞流氓。第三个是大牛,也是一个成天游手好闲的人。这两人跟长庆被村里的人叫作三害。因为他们不时的会给制造出这样的那样的麻烦来。” “这三人是一伙的?”茅尧之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抓住到一点什么似的,但是一想到第一个死的大有,他立刻又觉得之前的那些猜测并不妥当。 “他们的死状都是一样吗?” “对,是一样!” 这时茅尧之停止了问话,眼睛紧盯着陈冲,顿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死状样的?难道每一次在尸体的现像你都有出现吗?” 陈冲只感到从对方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朝自己涌来,几欲让人难以呼吸,让心跳的速度倍速增长着。他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脸色因此而又急速转白。 以茅尧之的功力,刻意所发出来的气势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抵挡得住的。见到对方的样子,他也曾注意到根本就与他所想的并不太一样,他也绝对相信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想到这里,他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即又变得平和无害的样子。 强大的气势撤走后,陈冲如获特郝,在那里拼命的大口气大口气的喘着。此时他看跟前这人的眼神已经多了点惊惧。对方随便的一眼就几乎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想而知其功力有多高? 他轻咳了两声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刚才的问题:“每。。。每一次发生这样的命案,村长都要我们全村所有的男人去看,所以每一个现场我都曾经去过,也就清楚了。” “村长要你们村里所有的男人去看死尸现场?”茅尧之皱了皱眉,感觉上这里好像有点问题。这个召集令看上去似乎有点勃于常理。要知道像今天晚上看到的那具尸体,只能用恐怖去形容。那为什么还要村里的人去看呢?难道不怕吓坏他们吗?难道不怕引起恐慌吗?? 第七章 猎肠犬不见得真能猎肠 “悯儿,有什么头绪没有?”茅尧之瞥了一眼坐在床上面想得入神的萧悯一眼说道。 而对于之前的那个问题,他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大凡人都有一种跟从的心理,那么多人一齐参与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但是这两个过路人说得也对,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恐慌,那么惊心动魄的场面是不应该公诸于世的,但村长偏反其道而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呢?有着这么多问题的缠绕,今晚,他注定不能有什么好的状态入眠。 茅尧之听了暗暗点头,像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杀人手法,无论是不是真的存在着那神秘的猎肠犬,这些被杀者总得有一个原因吸引着猎杀者。否则对方没有可能在路上面随便找一个人就将其杀掉。所以综合一切也许能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虽然这个徒弟并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但是他敏锐的触觉以及那全面的思考能力,同样令到自己感觉到自豪。 “那你找到什么共同点没有?” 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头绪,本来呢,后面那三个人的共同之处非常明显,都是村里的不安份子,跟其它村民有着不少的摩擦这是很正常的,那也就是说,他们是被同一个仇家所杀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加上了第一个死的人。。。。那就变得完全不同了,因为那个陈大有几乎是过着极为孤独的日子,跟旁人没什么接触,照道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才对,因此由于他的加入,现在我的方向都有点乱了。” 茅尧之听后眼中闪过一道异彩,“照你这么说,你是并不太相信他们全都是被那传说中的猎肠犬所杀了?” 萧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大陆上面有着那么多的传说,如果每一个都是真的存在,每一个现在都还活跃着,那么,大陆早就已经乱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样的故事也就只有那些无知的村民才会相信,或者说是某些人刻意令到村民相信!” 茅尧之眼中异彩再闪,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子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实在是有点儿让人觉得惊讶。但是眼前这个是他的徒弟,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天才这个词在大陆上面并不是不存在,更是不在少数,反而拥有着一双识别天才的慧眼以及后天培养天才的训练少了点。 他神色不变,深邃的眼睛却紧盯着对方,刻意的提醒着道:“那。。。刚才窗外猎肠犬在夜色中绿幽幽的眼睛又是怎么解释?” 提起那些绿色光芒,此时的萧悯一反刚才的惊容,淡然的说道:“之前只是因为那些光芒突然出现,再加上周围的气氛,所以我才被吓了一起,但是后来一想,不就是黑夜之中出现了不同的着色而已,就像这些火光一样,同样有别于黑暗,那有什么值得害怕呢?” 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那眼睛往里轻轻的眯上一点,迸射出甚为锐利的光芒,语调也变得有点高深莫测,“我觉得那丝绿光出现得太急了点,我们前脚刚回来,它后脚就至,而且一闪即没,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这种操作有点过于刻意,总让我觉得有点不太真实,所以我认为猎肠犬并不见得真的能猎肠。” 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自信神情,茅尧之不得不感叹着,上天真的很公平,它夺去了你一样能力,但同样会在其它的方面给予你补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可以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而他竟然还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这。。。比起那猎肠犬的传说更显怪异。 他正在想着,那头的萧悯却已经抬脚上床,嘴里喃喃的说道:“师傅,我困了,先休息!” 茅尧之点了点头,对于他徒弟的行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小孩子嘛,本来就已经早睡早起的。只是他似乎忘却了,好像没有哪一个小孩子刚看完开胸裂腹,肠子满地的境像竟然可以表现出一种安然无恙的自然,看到那诡异的绿光竟然只是心惊了一会就已经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 茅尧之犹在想着萧悯的话,其实他之前也不认为这么多人的死亡中跟那传说有着,村民愚昧,并不代表他也一样,只是由于接触的时间尚短,手上面掌握的资料不多,所以一时间也想不透从何入手,本想等明天一早再到外面看看有什么情况,但现在经悯儿一梳理,整个事情似乎明显很多了,再加上对方那若有所指的话语,他也明白了接下来的方向该人哪里出手了。 想法既定,那么再坐着就显得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他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世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心中暗道:“猎肠犬!就让我来揭开你的狗头面具吧!” 像这样的村子里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养有几个鸡,因此当天空刚刚露出一抹光亮,那些鸡啼就此起彼落。像在相互比赛一样呼唤着村民们起来。 “笃”“笃”“笃”几声轻轻的敲门动作,声音很有节奏,很有规律,让萧悯不得不睁开那犹在打架的眼皮,透过那些薄薄的门贴纸有点疑惑的望着外面身影。是谁会这么一大早来扰人清梦呢? 他刚想起来去开门,但是外面那个身影却很快又再次不见了。 萧悯有点疑惑的望着那个方向,脑袋晃了两下又再次倒回床上面继续睡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进入梦境,那“笃,笃”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同样的三轻一重,似乎每一下的敲击都经过仔细计算过一样。萧悯抬起身子往那儿一看,只见那个黑影又再次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样的情况让人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那一丝睡意已经被抛至九霄云外了。他刚想起来前去开门,但是另一边他的师傅茅尧之已经坐起身来对着他轻摇手以示不用他上前了。然后只见他轻舒一口气,那手掌在空中轻挥了两下,“吱――”的一声响,那门竟然自动的打开了。 门外的人保持着准备继续敲击的动作,有点发呆的望着那两扇门。 到了门外的人,茅尧之两师徒微微和感觉到有点惊讶。因为那里站着的竟然就是这里的掌柜陈冲,此时他顶着一对黑眼圈,神情上有点呆滞的感觉,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上去有点空洞。 “陈掌柜,这么一大早就来门外守着,该不会是怕我们走了你的住店钱吧?”茅尧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说道。 “不是,不是!”陈冲有点木纳的回答着。 “那有什么事情吗”? 陈冲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就已经插了进来。 “看样子陈掌柜是被昨晚的事情吓着了,一整夜都没有睡过吧?”说话者正是萧悯。 想起昨晚的那两道绿光,陈冲的脸脸肌肉很明显的牵动了几下,看样子他是真的被吓着了。嘴里喃喃的说道:“猎肠犬找上我了,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找上你又怎么样?你现在不是毫发无伤的站在这儿吗?”作为大陆八大高手之一,茅尧之在别人的眼中从来都是强者的代名词,所以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如何的安慰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实属不错了。 “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被猎肠犬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利爪!”陈冲的声音有点儿轻颤,但是眼睛却依然空洞的说道。 “其实如果以你现在的样子,我认为,死亡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一种解脱,如果它早点来临的吧!”萧悯直截了当的给他的话语打上了句号。他比较讨厌那种容易被一些迷雾严重影响到自己情绪的人。 大棒打下去了,陈冲精神似乎被刺激了一上,但是很快他又再沉了下去,犹站在门外没有说话。 “陈掌柜,事情远还没有去到那个程度,你不能先自己垮下去的。也许,昨晚那两道光芒只是偶然的什么虫类所发出的光而已,而且照道理说那些动物的眼睛在夜晚中所显示出来的颜色应该是绿的才对,可是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明明就是两灯黄光,估计应该不是属于猎肠犬的。” 这时候茅尧之已经走到了陈冲的跟前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后者有点愕然的抬头望着他,黄光?昨晚看到的是黄光?可自己当时明明记得那应该就是绿光,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又转头望着里面的萧悯。 此废物萧悯也同样愕然的望着师傅,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他指鹿为马的将那些光硬说成是黄色的。但是很快,他明白了。于是同样肯定的点头说道,“对,那些是黄光,怎么会是猎肠犬呢?”? 第八章 搜索中 曾经有一个词叫作“众口铄金”,其实意思就是说众口一词可以混淆是非。 到陈冲因为那样的事情而开始了其行尸走肉的日子,茅尧之不得不出此下策。而萧悯又是何等的思绪敏捷,再加上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跟师傅在一起了,一瞬间的愕然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非常配合的说出了那一番话来。 他傻笑着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呵呵,那不是绿光,不是猎肠犬!” “好吧,既然现在已经起来了,那我们就吃点东西然后就朝昨天发光的那个方向去搜寻一下,去确定一下昨天发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茅尧之接口说道。 没有了疑虑,陈冲的动作看上去明显就快捷了很多,等茅尧之师徒洗漱完后走出来,酒馆的桌面上已经放着一些热腾腾的包子了。 三人以飞快的速度将肚子填上一些,然后就朝昨晚发光的方向走去。 窗子外面的是那条黄土路,路边都种满了一些并不太高的树,一排排的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而树的那一边隔着一条河渠的是一些田地,那里种满了高高的甘蔗,人走在里面哪怕连一点的头发也看不到。 在甘蔗田里走着,三人看到了不少的火把柄子,萧悯有点好奇的问道:“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火把柄呢?” 尽管陈冲的精神状态已经有所回复,但毕竟整晚没睡好,那黑眼圈还是没那么容易就消褪的。他笑着说道:“这些都是看田的人留下来的,以前村子里那些游手好闲的人物总是等到甘蔗成熟的时候在晚上前来‘借’吃,因此很多村民都会在田里随便找个地方来睡,目的就是防止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而那些火把就是用来驱蚊的。” “火把能驱蚊?”这可是闻所未闻,萧悯有点疑惑的望着他。 这时候陈冲突然弯下腰在那地面上仿佛在搜寻着什么,等看到一株叶片呈细长形的小草时立刻眼前一亮,快步的走上前将其摘下然后转身对着萧悯两人说道:“这种草我们叫作驱蚊草,将其晒干后点燃,其烟及味道为蚊虫所惧怕,具有一定的驱蚊作用。所以很多夜晚看田的人都人在四周点上一些,借以驱赶蚊虫的。”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眼光露出了点兴奋的信息,嘴上喃喃的说道:“难道我昨晚看到的就是这些火光?” 可是一个比较冷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幻想,“这段时间连白天那些村民都已经鲜少出门了,难道你认为晚上他们还会来看田吗?”说话的是茅尧之。 “噢。。。”陈冲刚鼓起来的气立刻就泄了下来。 茅尧之没再理会他,而是慢慢的在那些火把柄周围打着转。细心的观察着那些上面有没有痕迹。 “师傅,你来看看这上面的是什么东西?其它的火把柄都没有,难道是这些驱蚊草没有燃烧完全?”萧悯好像发现了点什么一样叫道。 其它两人快步的走上去看着他指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光秃秃的火把柄,只是周围有一些金色的细点,一时间没能看出是什么。 陈冲虽然也觉得有点奇怪,但鉴于并不知道那些金色细点到底是什么东西,因此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不以为然的说道:“也许是一些村民找到了什么新的东西,抹在火把上面能达到更好的驱蚊作用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里的山上面很多植物都不知名字,更不知道功效,所以不时的在一些村民的尝试中,有很多新的草药被发现的。” 茅尧之没有理会他的说法,伸出手指轻轻的在那个上面的抹,那些金色细点立刻就粘在他的手指上面。他将其放在鼻子上面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再仔细观察着他们。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心中暗暗冷笑着想道:“以为做点小动作就能瞒天过海了吗?这点儿的小把戏辰教里多的是,说白了一文不值。看来,猎肠犬果真不能猎肠!” 不过此时他依然不动声色,这个把戏他是知道了,而干这事的人也大略的有所定位了。可是那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什么足够的证据去证明真的是他所为的。 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那么接下来就再也没有继续呆在这儿的必要了。他转过身来对其它两人说道,“走吧,我们到村里看看有什么情况?” 其实他想去看的是陈大友所住的地方,死的那四个人中,就只有他是陈尸在自己的家中,其它的人都是在外面被发现了。那么有参考价值的就只有他那个家了。 可是在陈冲的带路下,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走到陈大友的家就碰上了几个人。其中带头的正是那个精壮的村长。 “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开?不是说现在村里非常危险了吗?”村长见到他们后脸色一变,声音倾刻间变得冷冽了起来。 这时候根本就不用茅尧之出声,因为陈冲已经迎了上去解释。 “是这样的村长,这两个外乡人说他们也许有能力找到猎肠犬,所以我就带他们到大有家里看看。” “哼,我们村里的事情何须要外人来解决?如果让他们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传出去以后就再不会有人敢经过这儿了。以后我们这儿就会变成一条与外界隔绝的死村了。”村长大义凛然的说道。 “可是,村长,如果这样下去,我们的村就不会变成死村了吗?你看看,大白天,村里家家户户都闭门在家里不敢出来,整条村子死气沉沉,猎肠犬一天没有找到,这样了日子就一天都没有到头,既然这两个兄弟说愿意帮上一点忙,我们为什么还要拒人于千里呢?”可能是今天早上思想上的转变,以往在村长的威严下维维诺诺的陈村竟然破天荒的据理力争地理论起来。 村长后面的几个村民神色变化着,很明显就是有点意动,连白天都不敢出门,整天就这样呆在家里,外面的田地已经开始荒废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即使不被破膛而死也会被饿死的。 村长为之气结,他想不到陈冲今天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理论起来。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村民似乎都被说动了。自己虽然是村长,虽然有着一定的威严,但是也不能专横专断,固执的要求所有人一定得听从自己的意见。于是他鼓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在三天内你们没能找到猎肠犬的踪迹,那就给我滚出村子!”后面的一句明显就是对着茅尧之两师徒说的了。 茅尧之泰然自若的微笑着说道:“如果三天我们都还没有能找到的吧,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离开,毕竟我们有着自己的事情要赶路,断断不能在这儿花太多的时间。” 村长冷哼了一声然后就拂袖而去。倒是原本跟在他后面的那些村民只有一两个还是跟着他离去,其它的都选择了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寻找猎肠犬的,顺便看看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毕竟这可是关系着他们整条村子的生存问题。 既然拦路的已经离去,茅尧之等人很顺利的走进了陈大有生前住的那所房子。说它是房子,其实是很简单的泥墙屋,用手指在上面轻擦几下,立刻就能有一大把沙子从那里漏下来。不知道如果在那些大风大雨中,这样的房子到底还能熬得住多长时间。 陈大有的房子有着一个很大的院子,如果围一下也算是院子的吧!主屋有一间,进去一点就是卧室。那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桌还有一些破旧崩口的茶杯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接近门口处的地面有一些暗红的颜色。很明白那是被血迹染上的。也就是说那里应该就是陈大有伏尸的地方。 现在尸体已经不见,因此茅尧之并没有在那个上面徘徊多长时间,很快他就到四处张望着,尤其院子的那些围墙,他是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放过。旁边跟着的那些村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寻找着什么。所以也只能跟在一旁纳闷。 反观那小孩,尽管他的年纪不大,但是那神情却跟那个四处张望的大人一模一样,那眼神的专注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很快茅尧之就转身对陈冲说道:“走吧,过了那么些日子,已经是没什么好看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陈冲听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嘟囔着:“没什么好看就不要非要说过来了。现在令到自己跟村长对说了几句,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生自己的气,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带他过来了。”? 第九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离开了陈大有的的房子后,茅尧之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望着他那一脸的冷漠,陈冲再难继续追问下去,对方明显已经是拒人千里了,那又何必还要凑上去自讨没趣呢? 倒是前者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有些事情要说说。 陈冲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客人有点神神秘秘的,在这陌生的村子里也能一去就个下午。 “你们这里的村长都是世代住在这儿的吗?”还没等他坐下茅尧之就已经问起来了。 陈冲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浓,怎么突然间问起村长的事情来了? 着他的神情,茅尧之当然心知肚明,忙打了个哈哈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怕村长怀恨在心,所以才打听一下好作准备。” 尽管他的理由有点儿牵强,但是这种村子里面的人都是比较淳朴,所以最后陈冲还是相信了,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放心好了,虽然我们村长曾经在外面闯荡过,但他并不是那么小肚小肠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那么一点儿的事情就说什么寻仇之类的呢?” “你们村长曾经在外面闯荡过?”茅尧之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问道。 陈冲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在四周围瞄了一下,蜷缩了一下身子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我跟你说呀,你可不要到外面乱说。” 茅尧之点了点头,眼睛凝神留意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我听村里的人说过,村长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义军,辰军你可曾听说过吗?那些人到现在为止还被朝廷列为叛逆,自从十年前南岭那一役,辰军兵败如山倒后再难有什么作为。而村长就是在那一役中得以苟存下来的,当时他利用诈死这一招避开了打扫战场的士兵,然后偷偷的变换行装逃回村子里,隐性埋名了八年之久,直到去年才当上了村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茅尧之好像感觉到陈冲说到这些的时候,眼中迸射出一种兴奋的光芒,感觉就像在享受着拥有这种绝密事件的刺激感。但是他不动声色,假装没有留意到这种情况的样子,用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辰军,我当然听说过,那些可全是朝廷眼中的叛逆?只是这些事情至关重大,可是关系到杀头的大罪,掌柜的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而且这么隐蔽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可以得知呢?” 完后他屏息等待着接下来对方长篇大论的解释。因为从刚才的言语之中,他知道陈冲绝对是一个爱现的人。否则不会跟他这么一个外乡人说起这么绝密的事情,而大凡是这种人,他们都是禁不住别人的怀疑,他们会认为这样的怀疑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因此就会想方设法的用其它的事实来证明自己是没有说谎的。 果然,对于对方怀疑的目光,陈冲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不过他尚属小心之人,因为在谪国里面,窝藏叛逆跟知情不报是和叛逆同样是杀头的大罪。他紧慎的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其它人的存在,这才敢将头更加凑近一点,其实此刻,他有点后悔为逞一时之强竟然口快的将那样的秘密事情说出来。 “有一个晚上村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好像非常的不开心,于是他来到了我的酒馆里独自一个人要了点酒自个儿的喝着。可能是因为心情问题,他喝酒的速度非常的快,一会儿就喝了几瓶,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停止的样子。那个时候我的这家酒馆已经接近打烊的时候了,可是他犹在那里喝着酒,同是本村兄弟,我总不能赶他走吧,于是就索性多拿了几瓶酒来跟他一起喝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还是什么原因,村长他竟然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那一次他说了很多话,其中就包括刚才我说的那些。当时我被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村长之前在外面还有这么的一番光景。更加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当年辰军当中的一员。”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报官抓人,那样你可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茅尧之故意说道。 只是陈冲听后两行眉毛立刻倒竖了起来,如果现在是夜深人静,可能他会发出极其不满的洪亮声音,“客官这你就看轻我了。别说其它什么的,单是同村兄弟这个词就不允许我去做那些出卖兄弟的事情了,你说,如果我真的将他给告发了,那以后我在村里还怎么立足?那些村民又是怎么的看待我呢?” 这番义正严辞本来就是茅尧之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于是变换着其它问题继续说道:“这村长有妻室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陈冲立刻就将刚才的怒气放下了,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说来村长的命也苦,当年他出外的时候是成了家,他是独自一个人外出的,可是回来的时候那家里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怎么了?难道他妻子跟跑了?” “那倒不是,是死了!” “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那倒不太清楚,听说好像得了什么急病吧。那时候她一个妇道人家独处,我们也不大好跟其接触,所以并不清楚什么情况。” 听了他的话后茅尧之沉吟着不语,而这种短暂的沉默令到坐在一旁的陈冲自感无趣,于是不再理会他起来去做其它事情了。 夜无话,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趋于正常,那狗不再发出像哭一般的声音,那绿色的光芒也没有再出现了。更重要的是,村里再也没有人在这个夜晚中被开膛裂肚了。很多人都在猜测着,猎肠犬也许累了,不再随便出来伤人。 尽管这样,但是第二天的白昼,仿佛已经被神出鬼没的猎肠犬吓坏了,村里的路上面依然鲜见有行人,一切似乎都还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不禁让人感到有点纳闷,这样的日子,到底那些村民可以支持得了多长时间呢? 而自从那天被茅尧之说成是看错颜色的陈冲,他的胆子似乎回复了过来,猎肠犬的传说尽管还可以令到他感到一点恐惧,但还不至于闭不出户。酒馆照开,只是生意却是一落千丈,没有了那些常来的村民光顾,他的生意就显得相当的萧条。每天就只有原来的那两个客人坐在那里。 不过他们的耐性却令到他感到非常的意外,从早上到晚上,那**几乎没有离开过板凳。难道他们不嫌接触位置有点发麻的感觉吗?喝了那么多的水酒,难道就不用如厕吗?更重要的是,村长好像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而那天自己更是为了这件事情而与他对上了。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明天就是最后限期了,难道他不用到外面去寻找线索吗?难道干坐在那里就可以找到猎肠犬的老窝了吗?还是他们已经放弃了?如果真的这样,那自己可是大亏了,到那时也许连这个村子也难再站得住脚。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叫苦。同时也在心中咒骂着这两个客人。没有那个恒心就不要信誓旦旦的说有办法了。这下子好了,为了他们自己可是已经将村长冲撞了。他们原来良好的关系也因此而破裂了。他在心中暗处责怪自己,没事为什么还要为这些外乡人说话呢?村长要他们离开便离开呗,要留下就留下吧。自己为什么硬要将这些事情揽上身呢? 到陈冲那坐立不安而欲言又止的样子,茅尧之依旧淡然而处之,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过多的行动。反正事情该到大白的时候就必然会大白。 第三天了,他们还是老样子的坐在那里。 这下子陈冲终于忍不住了,他苦着一块面走上去对他们说:“客官,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我见你们一整天就是在这儿坐,根本就没有到外面寻找什么消息,这样子你们就可以找到猎肠犬了吗?今天已经是最后限期了,如果你们再找不到猎肠犬的吧,你们就得离开这条村子了。” “离开就离开呗,反正我们本来就是不属于这村子里的人。即使今天不走,明天也会找了吗。没什么大不了!”茅尧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说道。 陈冲几乎让他的话气得七孔冒烟,这。。。。这算什么?明显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以对方的立场,他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一会,然后才叹了口气道:“好吧,随便你们,既然找不到猎肠犬,那么你们现在或者明天早上就离开吧,免得到时村长见到又再说什么。” 茅尧之听了心中一动,随即脸色一正问道:“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 陈冲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怕什么?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难道他还能咬我吗?” 茅尧之听后沉吟了一下,好一会才说道:“你今天晚上将村里的人召集一下,就说我事情要说。这。。。行吗?我想在离开前跟大家些事情。” 陈冲迟缓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将事情答应了下来。? 第十章 恐慌!极度恐慌! 从目前的情况不难看出,陈冲这个酒馆掌柜在村民中有着一定的地位,或者说人缘比较好吧,所以即使不是由村长召集,即使全村犹处于猎肠犬的恐怖之中,但依然还是有大部分的村民听从他的话集中到村口来。 此时的村长正站在所有人的前面,那一段时间的兵旅生涯让他的身体看起来异常的强壮。站在那里仿如一个巨人般的坚韧。那眼神中不时闪出锐利的光芒。当然,这些并不是那些天生天养的普通村民所能感觉到。但是,站在他对面的茅尧之却有着极其深切的感受。 陈冲站在茅尧之身旁,与众村民处于对面,对于今天晚上的召集,他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外乡人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听从他的吩咐,帮助他将所有村民叫到这里来。这会儿被那么多双眼睛望着,说不紧张那也是骗人的。其实这阵子他的手掌心已经全汗水了。望着身边的那个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一句话也不说,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起苦来。 “陈冲,你将我们所有人都叫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声音虽然不算冷,但绝对跟亲切没什么关系。在那人头涌涌的村民群当中,有资格出声的不外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村长。 陈冲全身的肌肉在众人没有察觉之下轻颤了一下,“我。。。我。。。”我了几声还是没能说出下面的文章来。 见此情形,村长脸色立刻一沉,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你该不会在猎肠犬经常出没的这段时间里耍我们吧?如果我们一会回家的时候刚好被它逮着了,你说,这不是等于是你间接杀了我们吗?” 陈冲做梦也想不到村长一下了竟然将事情扯到那么远去,而且扯到那么严重的地方上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村长,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就已经打断了他。 “是我叫他将你们找来的。有什么事情直接算在我的头上好了。” 村长听了脸色一变,然后双目一瞪,义正严辞的说道:“这不是谁去负责的问题,如果等真的出事了,那么你们确定能负责得起吗?还是你们可以代替他们的死亡呢?” 茅尧之刚想出声,但突然间,一阵“呜,呜”的声音响起。 所有的村民脸色都一至的涮一下变白。他们目露惊恐的互望着。然后眼睛开始在四周围搜索着什么。一个惊惧的声音响起,“你们听,那些狗又开始哭了。猎肠犬又开始出动了,我们又得有人要死了!” 他的话仿如一只重锤一样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中。惊慌的情绪立刻在众人中漫延起来。有的甚至开始低声的在咒骂着,但是所有人都不敢乱作走动,因为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照应,但如果一旦落单了。那么到时有什么事情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村长的脸色也变了,只是茅尧之能留意到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 只是事情到现在为止远还没有停止。突然间,一声尖叫响自人群中。所有的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接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叫声处。发现那里正有一个男人指着那黑漆漆的甘蔗林,脸色只能用苍白来形容。那眼中的惊惧神色让所有的人心中一沉,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顺着他的手指他们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啊!啊!啊!”尖叫声连绵不断,声声入耳。 “是猎肠犬!” 这些话语似乎拔动了所有人脑海中最后的一根弦。让他们的情绪彻底的失控起来。于是,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他们几乎相拥在一起,企图从对方身上面找到一点安全的感觉。可是那些感觉也只是属于虚无飘渺的东西,如果你的脑海不能提供到安全的意识,那么即使你再怎么抱也是毫无意义的。 原来在那个漆黑的甘蔗林方向,正有着一对像极是眼睛的东西射出两道绿色光芒紧盯着这一边火光通明的集会。 只是他们的恐怖似乎还没有到头,没过多长时间,尖叫声又次增大,因为他们看到甘蔗林的相反方向处,也就是早天晚上陈长庆伏尸的那片树林里同样有着那样的绿光存在着。 “那边也有一只猎肠犬!” 随着时间的流转,这样的声音此起彼落,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倾刻间,村口的四周围都亮起了一对对绿光,感觉上就像已经被一群猎肠犬包围了一样。原以为之前的那些血腥事件是一只猎肠犬干的,却做梦也想不到原来竟然还有这么多只的存在,而且现在还将他们包围了,那么这是不是代表跟着下来他们将要接受裂肠开肚的命运?这念头一起,就立刻让村民的情绪接近于崩溃状态了。 而现场中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就只有茅尧之以及村长。此时他们两人就仿如世处高人一般相互对望着。 “是你干的吗?”村长的语气波澜不惊,他仿佛预感到有些事情将会发生一样。 “是你干的吗?”很奇怪的画面,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语意出自不同的人口中。但偏偏对方就是明白他就说什么。 “想不到,想不到呀,你仅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其中的奥秘,实在是厉害。看来当初我应该用点手段让你必须离开,那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村长叹了口气道。 此时旁边根本就没有人能听得懂他们的谈话,或者说那些正处于惊慌失措的村民根本就不会去理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是你运气不好,碰巧遇上了我。如果是其它人的话,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解开那些有点技巧的谜。” 村长并没有接过他的话,而是静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你当初曾经是辰军的人,对吧?”茅尧之从容的瞥了他一眼问道。 听到这句村长立刻眼神一凝,原本平静的眼睛瞬间变得有种噬血的感觉,像一头饿狼一样紧盯着眼前这个异乡人。 如果是平常的普通人,也许会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但他是茅尧之,凭这样的一点技俩又怎么可能令到他有半点的退缩呢? 村长此刻的脑海仿佛在进行着极其激烈的斗争,很快,他的眼神重新趋于平和。瞅了一眼站在茅尧之身旁犹自害怕地望着四周绿光的陈冲,轻撇了一下嘴巴说道:“是他说的吗?我就知道不应该留下他,总会有一天因为这个人而暴露了自己。可是毕竟是本村兄弟,曾经一起生活过这么多年,不是说下手就可以下手的。” “陈大有他们也是你的同村兄弟,那你又怎么下得了手?”茅尧之平静的望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只是此时那些村民都被周围的绿光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就没能留意到他说什么。 “因为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牲,所以没必要跟他们谈什么怜悯之心。只是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也会这些技巧?”村长此时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一反刚才敌对的神态,跟茅尧之像是好朋友一样轻描淡写的攀谈着。 “你也曾经是辰军里面的人,应该听说过净土宗吧?”此时的茅尧之眼睛已经离开了对方的身上,转而远眺漆黑的夜空。那感觉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江湖上面有一个教派,名字叫作辰教,这个教派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有着非常强大的实力,经过了很多朝代起落,最后形成了三大宗,净土宗,天台宗,还有就是白莲宗,而辰军的本体其实就是天台宗。这些可以说在军队里稍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言下之意,他当年在辰军中也有着一官半职。 “我是净土宗的茅尧之!” 尽管他说得得常的淡而无味,但这句话还是仿如惊雷一样,震得村长两眼冒着金星,脸色连连变化着。思绪差点就停顿了下来。 “你。。。你是净土宗的宗主茅尧之?” 短暂的的惊讶过后,立刻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大笑引来无数惊异的目光,大笑令到那些村民暂时忘记了来自四周的威胁,忘记了来自己内心底下的恐怖。 “难怪!难怪呀!那些把戏我本来就是在那里面搞出来的,却想不到撞到正主儿的手上,不冤!不冤呀,能栽在茅宗主的手上,即使是死也无憾了!” 村长仿佛换了个人一样,豪迈的在那儿张狂大笑,但是他的神色看起来却是极为从容。仿佛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是本来就是自己极度向往的方向。? 第十一章 一切从悲剧开始 所有村民的注意力都被村长那张狂的笑声所吸引住,暂时忘却了恐惧,可是这样的时间没能维持多久,很快一个声音又重新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尽管他没有说“它们”到底特指什么,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移到黑暗中的那些绿光上面。 难道它们准备行动了?准备大开杀戒了? 想到这个问题,所有的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全身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 此时场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只有两个人,只有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淡定从容,仿佛外面的那些猎肠犬不关他们的事一样。这两个人就是茅尧之以及村长。 瞅了一眼那些如临大敌的村民,茅尧之略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村民何辜?竟然被吓得如斯?” 村长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回复了正常,不答反问道:“茅宗主何时成了悲天悯人的圣徒?据我所知,辰教的每一次壮大发展都是充满着腥风血雨。而宗主的大名也非腾地而起,同样是由无数的骸骨堆积而成,试问一下,那些人又何辜?” 茅尧之抿嘴一笑,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的道:“也是,我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呢?也许是那孩子的出现吧?是他改变了我!” 接着他凝神提气,将声音扩散到众人的耳中,“大家别惊慌,那不是什么猎肠犬,那些绿光只是你们村长搞的小动作而已。” 他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不安的噪闹声,听在村民耳中竟然有种安然的感觉。只是话里的内容让他们觉得奇怪,怎么会扯上村长了? 陈冲愕然的抬头望着茅尧之问道:“怎么会是村长搞的小动作了?那些到底又是什么小动作了?” 而其它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村长的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一样。 可村长却是依旧的泰然自若,就好像他们话语里的村长不是他这个村长。而且看上去也没有想要任何解释的意思。 倒是茅尧之以眼神示意他们看向背后面。 得到了指示,那些村民下意识的又再次将头转了回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们的后面正是那些绿光,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村民的心又再开始揪了起来。都屏着呼吸等待着猎肠犬的现形。 了!真的快了!隐约的他们几乎能见那里见竟然会跳动的。 终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的度步走了出来,正是萧悯,而他的两只手所握之处正是绿光的来源。那其实就是两只火把而已,只是这些火把所烧出来的火光跟其它的不同,因为它的光竟会是绿色的。 这下子村民们都感到非常的诧异,他们误认为是猎肠犬的目光竟然就是这些火把。 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陈冲纳纳的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茅尧之轻松的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在你们认为是猎肠犬的那些目光,其实就是两支火把而已。” “可。。。可是火把的颜色为什么会是绿色呢?” “村长只是在里面加了点东西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完后他从一旁的口袋中抓了一把粉状的东西,往插在村头燃烧得正旺的火把上撒去。那些火把立刻就像遇到了油一样,“蓬”的一下燃烧得更旺。几欲冲天而上。但奇怪的是,那些火光瞬间内就转变成了绿色。 “你。。。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陈冲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问道。 “那是一些铜粉。当火遇到铜粉后,就会燃烧出一种绿色的光芒。” 事情一旦说出来似乎非常的简单,但是事前任凭陈冲抓破头皮也没能想到竟然会这是这样。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急忙问道:“照这么说,那。。。那些狗在哭也是你们弄的?” 茅尧之有点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人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头脑还算灵敏,一下子就能从此事中举一反三。 “对,那些狗哭也是我搞出来的。” “难道你能控制它们的情绪?” 茅尧之轻轻摇了摇头,平缓的声音再度道出了个中原因:“我没有能力控制它们的情绪,而且它们也不是在哭,只是在低叫而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到,狗其实有着这样的一个特性,那就是当他们闻到一种异味后感觉到难受,会发出一种近乎低吟的声音来,大家听起来似乎在哭,然后在一些有心人的渲染下,所有人都以为狗哭就会死人!” 他刻意加重的“有心人”三字的语调,而当他说到这些字的时候眼光停留在村长的身上。 这下子即使陈冲再如何的愚蠢也能发现个中似乎有点什么问题了。 “难道。。。。。。” “没错,他说的有心人就是我。”没等陈冲继续说下去,村长就已经主动的承认了,可是他现在一脸的平静,似乎觉得当这个“有心人”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现在的表情都跟陈冲一样,目瞪口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倍受村民尊重的村长竟然还会搞那些恶作剧,此时的他们还没能将事情想到更加遥远一点的地方上去。 现场中此时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有心人”。他们还没能从事实的震憾中回复过来。但很快,独醒的人出现了。 “这么说,猎肠犬那些传说是假的?”陈冲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的话仿佛在平静的池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头一样,立刻引起了其它人的议论纷纷。有着这样的提点他们哪里还不能想到呢?既然猎肠犬传说是假的,那么那四个人就应该不是像之前说的那样,是惨遭猎肠犬的毒手了。那他们又为什么会被制造成那样的状况?到底又是什么人下手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不用猜了,陈大友他们四人都是我杀的。是我将他们剖肚拉肠,伪造成像是跟传说一样被猎肠犬所杀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昔,就像是在述说着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铛。。。。”一阵声响,从茅尧之身上抛出了一些物体,听声音应该是铁做的。 当物体露出原形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平静的村长终于脸色变了一变。但很快他又重新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淡然的说道:“连这东西都被你找到,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在你家里的密室里找到这东西的。”茅尧之淡淡的说道。 “今天下午?原来你一整天不见人就是去找这些东西的。”陈冲终于为对方这两天的神秘行踪找到了答案。 面上放着的是一对爪形的东西,那些弯位都是非常的尖锐,在黑夜中闪着光芒。看样子这些就是将那些受害者开膛的工具了。 “可是。。。村长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同是本村兄弟,尽管长庆他们是有点劣迹,但也不至于死吧?而且他们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你吧?为什么要他们死得那么惨?”陈冲问出了最为人不解的问题。 他的话让村长心中像翻江倒海,瞬间那平静的脸孔变得狰狞起来。他眼中野兽般的光芒再次迸射,咬牙切齿的寒声道:“因为他们是畜牲,他们这些畜牲根本就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面,早就应该下地狱了。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他的神情转变得太快,而且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恐怖,陈冲被吓得禁不住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听到这话的村长立刻对着他一瞪眼,前者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气扑过来,让他连打了几个冷颤。 “没那么严重?你知道我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后者惊恐的别开了目光,然后再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敢直面相对对方那令人颤怵的目光。 “我当年成了家没多久就到外面打闯去了。几年后回来竟然发现原本那个幸福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原本可人的妻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邻居说是患了顽疾最后没能支撑住撒手而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她是被陈长庆那几个畜牲**后不堪受辱自杀而死的。你说,他们是不是畜牲!他们根本就连猪狗都不如!”最后的那几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陈冲有点发呆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可是接着他一想,似乎发现有点不太对,陈长庆他们几个是村子里的败类,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也有点谱,但是大有呢?以他那样的性格不大可能去做这种事情吧?接着他就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人都死了,有那个必要再去将事情强加在他身上吗? “可是,大有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呀?” “他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他太过懦弱了,成了陈长庆他们的玩乐工具,他是被那些畜牲迫着干的,那些畜牲在侮辱完我媳妇后还不罢休,将大有捉了过来,强迫他在他们面前干那些事情好娱乐他们。我那可怜的媳妇也就接受不了,最后悬梁自尽了。而他们在发现后还将一切说成是得了顽疾,受不了痛苦所以自杀身亡。”说到这里,村长的声音已经硬咽了,眼中也见到有泪迹在闪动了。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所以我要用最残忍的手法杀了他们!我还要让全村的人看着他们的下场!我要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往事的追忆似乎让村长陷入了疯狂。 此时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了,场面变得异常的郁闷难受。 “在战场上面杀了那么多人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恻隐,因为大家能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有本事你就将我的命拿去!但是在杀死第一个人后我就知道这个传说的掩遮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果然,没想到宗主你竟然会参与进来。看来是天理昭昭!” 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仰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喃喃的说道:“小兰,我来陪你了!”说完后也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撞向旁边的一棵大树。 “轰”的一声,粗大的树杆摇晃了几下,可想而之那撞击的力度有多大。而被撞的地方已经是布满了鲜血。村长那健状的身躯慢慢的从上面滑落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第十二章 不欢而散 午后的天灰蒙蒙的,风没有气息。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就像一个人想打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低个子应该还是个小孩,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消褪。风尘仆仆的。那肩膀上面的包袱像快要将其拖垮一样。一脸的疲惫,但他强忍着这一切,不发一句怨言,继续加急脚下面的步伐,以期能快点追上前面的高个子。 这时他停下了脚步,转头望了望后面的低个子,怜惜的说道:“悯儿,还是将包袱交给我吧!”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倔强的摇头。 这两人正是刚撕开了猎肠犬传说的神秘脸纱,正继续赶往辰教教辰庆典的茅尧之师徒。 明白这个徒儿的性格,茅尧之知道再多说也无用,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重新想过另外一个拆冲的办法。 “要不我们就在前面的树荫下休息一会吧!” 后者依然默不作声,他是对师傅的话语言听计从。 的那两边是一片很平坦的荒野,那里相连的有着几颗参天大树,即使并没有阳光的照射,但是人们还是习惯性的找些大树底下来休息。 萧悯从包袱中掏出一个皮制的水套,递了过去。 茅尧之轻摇了摇头,其实功夫到了他这种境界,对于食物的需求根本就可有可无。 萧悯见状也就没有过多的推挡,拔开瓶盖放到嘴边就是“咕咕”的几口,一阵畅快的声音过后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那个水套,凝视着远处的乌云,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师父!” “嗯?”茅尧之侧头看了他一眼,等待着下面的话语。他知道这个徒弟不会无的放矢。 “那个村长。。。当时你就在他的身边,应该可以伸手拉他一下,那他就可能不会死了!”萧悯的声音有点低沉,说话也有点迟疑,可能在他的心目中,质疑师傅是一件并不太对的事情。 茅尧之叹了口气,他这个徒弟,说资质嘛,那是万中无一,说人品嘛,那也要竖起大姆指。可是那该死的几条经脉断了,让他再也练不得任何的武功,让他的自信遭到了打击,再加上那早熟的思想,单方面的以为他是自己的累赘,所以让他在言行举止方面显得相当的紧慎。 “你那天有没有看到?村长那双眼睛所显视出他要死的决心。当一个人的暴行被暴露在平常那些非常尊敬他的人群面前,或者更直接的说叫做身败名裂吧,那这个人就会产生了一种再也没有脸目活在这个世上的感觉,再加上他的那些仇人已诛,也许,死,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解脱而已,所以我尊重他的意思,没有伸手拉他一把。” 萧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当时看到村长表现得那么平静,他也知道对方必定是想通了什么或者有了重大的决定,否则他必定会表现得异常的惊惶失措。 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冰冷但却甚为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再赶路吧!” 听到这声音萧悯倒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茅尧之心中一动。转身绕过树干对上了一张冷艳的脸孔。 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丰臀细腰,掩映在白色衫裙下的身躯成熟丰满,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珑的曲线。只是那一对眼睛却是冷若冰霜,不带着任何的感情。 “易师妹,是你呀?”看样子似乎是相识的,只不过此时茅尧之没有了之前跟萧悯谈话时那种轻言细语,变得同样的冰冷起来。 那被叫作易师妹的一呆,但很快就回复了过来,没有重逢后的喜悦,仿佛对方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淡淡的说道:“茅师兄,你也是现在才来到这儿?” 完后对着身后面五大一小的女人说道:“来,叫声大师伯吧!”那感觉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在互相客套一样。 “大师伯!”莺莺燕燕,听在耳中有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看样子师妹对这次的教辰还是非常的看重,竟然连宗里的五大护法都出动了!”茅尧之说完后随即转头对着萧悯说道:“悯儿,你也过来见过白莲宗的易千柔易师姑吧!” 白莲宗?易千柔?曾经听过师傅说过辰教发展史的萧悯立刻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她应该就是辰教三大宗之一白莲宗的宗主易千柔。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恭敬的躬了下身子叫道:“易师姑!” 易千柔的两行秀眉略皱了起来,她是不大高兴茅尧之当着后辈的面前将她的名字说出来。她打量着眼前这个虽然晒得有点黑,但却难掩其俊秀的小孩,很快,她的秀眉皱得更紧了。 “茅师兄,这个是令高徒?”语气中怀疑之意表露无遗。 萧悯立刻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作为一代高手的徒弟,竟然体内连最起码的一点内息也没有,那代表了什么?在他们这些武人的眼中,没有武功的人跟废物没什么分别。他知道因为自己而让师傅被人看轻了。可是此时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心中一暗,低下了头没有继续作声。 他的一切反应落在茅尧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疼,什么武功不武功?在他的眼中那些根本不值一文,什么衣钵不衣钵,这些更是无关轻重,净土宗到了他这一代绝了那又怎么样,那也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情,用得着其它人加插什么意见吗?而且除了这些,他还不相信在同龄人在琴棋诗画方面还能有人比得过他。当下他的态度变得更加的冷漠了。 “是我的徒弟,有什么问题吗?” 易千柔也不是头一天下山的,刚才一看两人的神情她就知道这一趟要遭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她的性格又不允许她低下那高傲的头颅。于是以同样冷漠的声音回答:“没有问题,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话音落下后再也没有下文,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僵局。 萧悯当然知道这种僵硬的气氛完全是因为他而造成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于是他强挤出一点笑意上前对着白莲宗的人说:“易师姑,你们也是去参加辰教的教辰吧?要不,我们结伴一齐前往吧?” 易千柔瞥了他一眼,心中并不大想理会眼前这个小孩。头对其它的人重复了之前刚来的那句话,“我们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再赶路吧!” 见到对方完全不理会悯儿的话语,茅尧之心中一阵火起,但旁边的萧悯立刻感觉到,及时的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才强行将那怒火压下去,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见大的行不通,萧悯眼珠一转,决定重新调整战略,将突破口放到小的身上面来。那个女孩看上去应该只比自己大上一点,尽管一脸的寒霜,但长得非常的美丽,凤眼樱唇琼鼻,倒也另有一番风味,想来应该不难沟通吧? 想着就走了上去,对着那女孩说道:“你是易师姑的徒弟吧?我叫萧悯,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易霜筠!” 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叫做易霜筠的女孩竟然像是尽得乃师真传一样,小小年纪将那副面孔同样练得冷若冰霜。更是惜字如金,不愿意浪费哪怕是一个的字词。 尽管是这样,即使自己也并非是健谈之人,但为是打破双方的僵局,萧悯还是继续的扯谈下去。 “易师妹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虽然曾经听师傅说过白莲宗的总坛是在谪国的西北方向,靠近沛国的翼青郡。但还是明知故问的找话题说着。 “翼青郡!” 冷漠的回答让萧悯感觉到无从入手,这样答的方式让他再难想出什么样的问题来继续。只能一脸困窘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在那里被人如此冷落,茅尧之再难压下心头的那些火气,冷哼声再响,“易师妹,这就是你的徒弟吗?”责问之意非常的明显。其中的火药味道也加重了。 易千柔似乎刻意去忽略对方话语里的意思,套用了他之前曾说过的一句话,“是我的徒弟,有什么问题吗?” 这让萧悯感到分外的疑惑,不是同属辰教的人吗?怎么彼此间如此的冷漠了?虽然现在已经分为三宗,但也不至于此吧? 其实他哪里知道了,辰教自从分成三宗后,就开始了各自为政的日子,平常除了十年一次的教辰外,大家基本上很难聚头,三宗的宗主有着各自的性格。 天台宗的宗主姬菲难才大略,但却是野心勃勃,一心想当天下的霸主,辰军就是他一手组织出来的,借着民怨而起,曾一度势如破竹,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然败得如此的快。 净土宗茅尧之,性格淡然,崇尚一切趋于自然,正因为这样的性格让他练成了一身极高的武功,在三宗之中以他的个人实力最强,而辰教里也就只有他列入大陆上八大高手其中。 白莲宗易千柔,冷若冰霜,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脸上曾经出现过一丝笑容。非常自负,好胜心也极强。做事非常决绝辛辣。 这时候茅尧之的声音传来了,“悯儿,不用再跟他们唠叨了,没必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走吧!我们独自上路,免得对着几条冰柱倒胃!”? 第十三章 等级 “师傅,那个易师姑对人一向都是这么冷淡的吗?”萧悯见到茅尧之铁青着一块脸在那里走着,知道他是心痛别人让自己碰钉子,因此就找些话来缓和一下他的怒火。 “内功心法?那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吗?”萧悯好奇的问道。 “易师姑,还有那个天台宗的姬师叔,你们不是同一个师傅吗?” “不是,辰教原个整体,但是自从第八代的师傅一时兴起,一次收了三个徒弟后就开始产生了分支,那三个徒弟在学成武功后有着各自的分展,纷纷独自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派别,但又不想成为忘恩负义之徒,因此都将各自的派别归入到辰教里来,自愿成为其分支,三宗就是这样出现的了。可虽然名义上三宗都是属于辰教,但由于各自的驻地都不在一起,因此三方之间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稀疏了起来。但是由于祖师爷的关系,所以我们彼此间还是以师兄妹相称。” “师傅,看易师姑他们那么多人来参加教辰,而我们只有两个人,那是不是表示,在三宗这中,我们净土宗是最为势弱的?” 茅尧之听了不禁哑然一笑,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无论他多么的聪明,见过多少东西,有些属于小孩子的天性总不会掉丢。都喜欢与别人攀比。 “你一直都跟在师傅的身边,那你可曾见过我们宗还有其它的人吗?” 萧悯侧着头想了一下,好一会才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跟在师傅的身边,还真没有看到他们宗里还有着其它的人。 “那不就是啦!” 其实他哪里知道,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教派,作为辰教里三大宗之一,就算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落到人丁单薄到如此地步的。尤其宗主还是大陆上有数的几大高手之一,身边怎么说也该有个追随之人。只是那些实力茅尧之既然让他们隐藏起来,那就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让其暴露出来。非没有,是不想说也。即使面对着他的徒弟,他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萧悯轻哦了一声,从其脸上没能看出有什么喜悦或者闷闷不乐的表情,看来这个问题也只是他随口所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下层意思。可是他问题还没有停下来。 “师傅你的武功跟易师姑,姬师叔他们比住要好一点?” 茅尧之眼神中明显带着点笑意,侧着头望着他,狡黠的问道:“怎么了?想翻师傅的底吗?” 萧悯抿嘴一笑说道:“不是,只是旅途比较郁闷,那就借谈话来解解吧。而且还可以多了解一点辰教的资料。 茅尧之暗自点了点头,世人以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三餐不饱,但他认为不对,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无知。对所有的东西一问三不知,对所有的事情有没有什么了解,那么等于变相说,你活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靠着平常积累的资料,将来无论是做什么安排做什么计划将可以避开很多的隐藏陷阱。没有武功那又怎么样?就代表一生将会碌碌无为吗?他却认为不然。他对这个徒弟很有信心,不鸣则已,一鸣必惊人。轻松的掌握着一切,对所有的事情运筹帷幄,谈笑弹指间能诛敌于千里之外,那才是至高境界。 “其实大陆上的人将那些武者分为‘兵’,‘马’,‘相’,‘士’,‘将’五个等级,白莲宗的那些祖辈功力最高者也只能达到中阶的‘士’级,易千柔刚才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突破那个境界,相信还只是停留在低阶‘士’级上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姬菲呢,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处于中阶‘士’级,现在则不知道是什么水平了。” “那师傅你呢?”小孩子总是对身边的人最为关心,当然,更希望这个人比其它人都要强,都要厉害。 “我?悯儿,你还记得去年我带着你在雅利安王国将巴希克杀死的事情吗?”茅尧之此时抬头望向天空,一脸的平静,仿佛在追亿着什么。 萧悯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次进入到已经挤身大陆军事强国行列的雅国里面,在守卫森然的希克利城城里将那个人杀死,那时候雅国的士兵里里外外的围了几十层,以为将他们困在中心,可是当时师傅如入无人之境,尽管手中并没有利刃,但是靠近他周围三尺内的地方必有鲜血迸射。最后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就将那个人击毙。并得以从容离开。 “那个时候我刚从‘将’级的低阶突破到中阶!”语气甚为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沾沾自喜,感觉上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听在萧悯的耳中却感到异常的兴奋。“将”级中阶,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等级?比起那个易师姑还有姬师叔要高上很多呢。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问出了一个八岁孩童应该问的问题,“那在这片大陆上面师傅你是不是最厉害的人了?” 茅尧之保持着望天的动作不变,脑袋晃了两下有点自嘲的说道:“在这片大陆上面,我至少知道有一个人比我更早的达到了‘将’级中阶,而在那个森然的谪国皇宫里面,有着一个高阶的‘将’级存在。” “在谪国皇宫里面存在着一个高阶‘将’级?”萧悯似乎有点入神,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虽然他不知道高阶“将”级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师傅在他的眼中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厉害了,那比他还要高阶的,那实力肯定是更加恐怖了。 他的思绪还没能完全消化那些资料,茅尧之那有点飘渺的声音又再次而至。 “在很多人眼中,也许那已经是最强的存在。但是据辰教的历史记载,这片大陆曾经有这么的一个人,他的实力更是凌驾于高阶‘将’级以上。记载里将之称为‘神’级!” “比‘将’级更厉害的‘神’级?”萧悯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想不到原本只是随便的想化解师傅心中那股因易师姑而引起的怒火而说的话,最后竟然能得到如此等级的资料。为什么以前没听师傅提起过呢?但很快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给师傅找到了一个解释:大概是因为自己练不了武功,这一生很难在这方面有所发展所以他才没有说吧。 “‘神’级比起高阶‘将’级来强大不止一个层次。据记载,那个‘神’级的人物是可以控制自然界中的水元素作为自己的武器,能在任何的时候任何的地方让那些水听从自己的召唤去攻击别人,再简单点说就是能够利用空气中水的气息而随便的制造出一场大雨。”茅尧之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萧瑟,仿佛为自己永远不能达到那样高端的水平而感到叹息。 “可以控制自然间的水元素,可以随时随地的制造一场大雨,真的有那样的人吗?”此时的萧悯眼中尽是茫然,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实在是太强悍了。 望着他的神情,茅尧之不禁为之莞尔,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说道:“这样的人可以说几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要成为‘神’级高手,除了要有极其过人的天斌,还得有着得天独厚的后天培养,还要有着坚韧的毅力,还得有着很多很多的后天原因,这里面任何一个环节脱节都不可能成就这样一个人的。” 萧悯“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好一会才抬起头带着希冀的问道:“像这样的‘神’级人物能不能将我身上的经脉续起来?” 茅尧之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个,可是尽管辰教的典籍里面有着关于“神”级记载,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那个人还有没有活着还是一个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使那人还活着,他们又有什么途径可以寻找到他呢?因此他叹了口气说道:“能不能医好这个我不知道,但我们是没有可能找到这个人的。”与其让他无端的保留着这么一个不可能的希望,倒不如趁现在还没有造成伤害之前将之彻底击碎。 萧悯有点失望的低下了头,没再出声。 茅尧之也只能无奈的轻摇了摇头,这孩子,对武艺有一种近似如饥似渴的**,但老天偏就让他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这种可能。 “好吧!不要多想了,继续赶路吧!” 萧悯轻嗯了一声,像不希望师傅过度的担心一样,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丝强挤出来的笑容。 但这笑容落在茅尧之眼中却是觉得心中某部分好像揪紧一样,此时他有点暗恨自己,枉为大陆有数的几大高手之一,却连自己的徒弟也没有办法医好。迈开脚步时感觉好像沉了很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脚沉了,还是心沉了?? 第十四章 辰教教坛 番州的十万大山连绵不断,在谪国的边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墙,将与苏碌以及新月王朝的邻土分割了开来。 可是任谁也想不到,朝廷头号通缉组织,辰教的教坛就是座落在这十万大山里,让这大自然成为他们的屏障,即使朝廷派再多的军队过来也不见得能动得了他们的一丝一毫。 而天台宗的姬菲却对那些阴谋论情有独忠,御下更是有一套,个人魅力也极强,其门下人才济济,整个辰教就以他们这一宗一树独大。因此,辰教的教坛就由他们来坐镇。每十年的教辰,其它两宗的人都得前来教坛朝拜,这是当初教里一分为三时由祖师爷所决定的。 茅尧之以及萧悯的身影开始出现在那茂密的山林里,师傅在前面开路,那差不多有人高的绿草以及那上面布满了的荆棘根本就没办法阻挡到他前进的步伐,他一点也用不着去认清楚到底那里有没有道路,反正路本来是没有的,行的人多了才会出现。 有了他当开路先锋,萧悯走起路来也就舒服多了,尽管不时也会有些荆棘勾烂他的衣服,但那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无伤大雅。 “应该差不多到了,悯儿你还能支持住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茅尧之不时的回头叮嘱着他小心,毕竟没有功力在身的他走在这片山头上是很容易会出事的。 萧悯还是一贯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可以继续走下去。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从树林里传了出来。 “站住!什么人?” 紧接着“嗖”“嗖”的一阵声响,他们的周围多了一群人身穿劲装的人。看那迅速的身法,还有那眼中迸射出来的光芒,不难想像这些都是一群精锐的人物,警惕性甚高。(.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能在这儿出现的想来就应该是天台宗的人了,茅尧之暗暗的点头,看来姬菲那个人不是只会**什么阴谋诡计,单看这些人的素质就知道他的领导能力也是很有一套的。虽然前几年经过朝延的大力打击,看样子并没有一劂不振,在短短的几年内重新恢复了元气。 “我是净土宗的茅尧之!”他从容不迫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被那么多忽然间出现的人包围着而显得有半点窘态。 那些人一听对方报出的号,心中不禁一惊,人的名字,树的影子,作为辰教的一份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茅尧之这个名字呢。那可是一个挤身在大陆有数高手的前列。甚至连他们的宗主也自叹不如的对像。 他们立刻恭敬的拱手作揖,“见过茅宗主!我们宗主知道茅宗主以及易宗主这些天内应该会到达,所以特意要我们在这儿恭候。” 茅尧之轻轻的点了点头,淡然的说了句:“带路吧!” 那些人接到命令后没有多做任何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将他们守在中心转身走去。 没走到久,前面的景像立刻豁然开朗,在这一片绿油油的大山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 宫殿的下部是砖石甃砌,开有五门,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上列门楼,左右有朵楼和阙,都覆以琉璃瓦,虽然气局并不大,但其甚为绚丽华美。 他们还没有到达门口,就已经听到了那边有人在大声的吆喝着:“净土宗茅宗主到!” 然后那声音就好像得到了回音一样,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面叫去。原来刚才那些人中被派出了一人快速赶回来汇报。 茅尧之刚踏上梯级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茅师兄这么早就到了?别来无恙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他长得异常的高大,至少萧悯要得将头抬得老高才能看到他。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让附近的人甚至产生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他的语气甚为诚恳,而且带着一种极为尊重的语调,听在耳中感觉到浑身舒泰。萧悯知道,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师叔,天台宗的宗主姬菲。 与之相反的是,茅尧之对于他的热情报以极为冷淡的笑容,或者更直接的说那仅是嘴角牵动了一下而已,对于对方张开来的手臂,他也闪而避之,就仿佛对方身上有点什么瘟疫一样不想靠近,总的来说他摆出的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这就让萧悯感到非常的奇怪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傅突然间会变成这样,虽然现在辰教分为三宗,双方的联系也改成了十年一次了,但既然能来到了为什么不表现得亲切一点?即使是之前遇到易千柔的时候,他虽然也并不太热情,但也不至于如此冷谈。只不过他知道师傅做事从来都是有原因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随心情的转变而转变。为了弥补师傅的冷落,他本想上前先给这个从来都未曾见过面的师叔请安,却想不到有人他一步。不过他不是请安,而是对茅尧之的态度开始指手划脚起来。 “爸,这个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礼?要不要找两个人赏他几个耳光?”声音甚为幼嫩,一听就应该是属于小孩子的声音。 顺着那声音往后一看,原来说话者是站在后面的小孩子。那眉毛呀,嘴型,还有鼻子的都长得跟姬菲有点儿相似,看样子应该就是他的儿子,个子还没有萧悯高,一脸的嚣张,想来平常应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角色。 “放肆!”姬菲听了他的话后脸色一变然后暴喝一声。心中暗恨刚才真不应该带这个小免崽出来。 萧悯也脸色一变,他可以容许别人说他,但却不能接受别人如此侮辱师傅,此时对方那些说教声听在他的耳中觉得份外的虚假,那个小孩在如此情况下脱口而出,很显然是历久养成的习惯,从而不难看出平常他在这里面应该是一个小太岁,稍有逆意者即恶语乃至拳头相向,养不教,父之过,很明显,这里面有着他父亲的默许以及纵容。从而可以推断其父也非什么仁爱之君。原本见面时对他的好印象倾刻间被打碎了。因此他也就只能刹住了上前的脚步,跟着茅尧之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这放在别人的眼中就成了一对倨傲的师徒。 姬菲一边教训着自己的儿子,边拿眼光瞅了一下站在一边的师兄。尽管现在自己的势力非常大,门下人数众多,能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对面的师兄可是武功极强,以前比自己高不止一个等级,单单凭他一个人就可以达到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境界。而且说不定将来有什么事情还得需要到他出手帮忙一下,因此,绝对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对像。 想到这里他又再转头欲对着茅尧之解释几句。 可是后者似乎并不将他当成是一回事,脸无表情的迈开脚步跟他擦肩而过。 笑容立刻僵在姬菲的脸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了。 当年他借着番州的地利在这儿揭竿而起,数月时间就让他集齐了几十万的人,虽然个中素质参差不齐,更有甚者是一些作奸犯科之人。但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他要跟谪国王朝对抗,就会需要人来作战。所有的问题矛头都指向人。因为他当时选择起义的时间比较恰当,久旱过后民怨必将四起,前来投效的人也就络绎不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夺取了八闽跟苍悟,云梦绎三省。让他的实力在瞬间澎胀了起来。 可是这样势如破竹的气势并没有能维持太长时间,朝廷很快就派出四大兵团中的武亮兵团前来镇压,那传说中的兵团果然晓勇善战,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将他们的主力部队打垮了。那些起义军本来就是临时凑组起来的军队,开始时打胜仗那样还有一股信念支持着他们继续走下去,可是一旦打败仗了,而且吃了连续几个败仗,他们的士气被打下来了,仅有的一股信念也没有了,剩下的当然就是四散逃跑。于是他认清时势,收缩部队退回到十万大山中去。这里安全异常,任你皇帝实力有多强,也没有可能到这个里面来抓他。那些沼泽跟瘴气就成了他们的天然屏障。 即使吃了大败仗,但是在这里,他依然是高高在上,没有一个人胆敢对他不尊敬。但眼前之人却做出来了。一个养尊重优,天天吃着山珍海味的人你突然间将他丢进猪槽里去,试问他又怎么可能适应? 望着那两个身影,姬菲眼中的光芒开始转变着。他暗暗决定,待将来有着功成名就的一天,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眼前这两人。 无独有偶,跟他有着同样目光的儿子同时也在想着要报复他们的事情。? 第十五章 玉弥池 茅尧之两人甩下姬菲后径直的走进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毕竟也曾经在这个里面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带路他们也不会找错地方。 “师傅,你为何对姬师叔如此的冷淡?”见那带路的下人走了出去,萧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今天是他首次见到这个师叔,单以外观来说,是没什么值得挑剔的。至于他那个顽劣儿子,就不提也罢。 萧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相貌堂堂的姬师叔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他知道师傅绝不会骗他的,看来以后见着他时要多留上个心眼。 “他这人从来都不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刚才对我那样恭恭敬敬,想来必有所求。真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伪君子。”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喃喃的低声自语着,“不过姬菲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坏主意,惹上我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萧悯应了一声“明白了”,然后就在那里独自消化着刚才的那些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在教坛外面碰到了钉子,因此直到晚上姬菲也没有来打扰他们。 茅尧之当然也乐清闲,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应酬别人,尤其是像姬菲那样外忠内奸的人。趁此机会他带着萧悯游览一下辰教教坛的风光,清灵殿,白霄殿,洪天殿,还有在那山侧边天然而成的温泉玉弥池以及那堪称一绝的金光顶。 萧悯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这样威武巍峨的建筑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修建在这悬崖峭壁上面的宫殿他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他想破头皮也没有办法想像到这宫殿到底是怎么建成了?单是修建宫殿所要用的材料怎样运到这儿来那已经是一大难关了,更不用说那些峭壁跟建筑材料怎么粘合的方法了。 天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即使是在别人的地方,他们也走得不亦乐乎。最后在茅尧之的提议下,他们准备到玉弥池里沐浴一番。 玉弥池是天然而成,泉眼就在那凹陷的地下面,总共有六个,源源不绝的泉水就是从那个地方涌出来的,一年四季不绝,这些在世人的眼中是属于地宝。 由于带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硫磺味道,所以辰教的前辈都认为这池水有着一定的医药作用,虽然详细是什么作用,他们也说不清楚。 “不妨试一下吧,可能对你的经脉恢复有着一定的作用。”其实茅尧之来参加辰教教辰的最大目的就是在这里。 由于辰教教典里将这里的池水描述得神乎无比,因此他也觉得可能对萧悯的经脉有所帮助,碰巧姬菲派人来通知他教辰的事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望着那冒着轻烟的池水,萧悯尝试着轻轻将脚放进去,由于心理作用,怕那池水的温度过热,所以他显得非常的小心。 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情形,茅尧之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了,“池水并不热,刚才适合沐浴,不用担心会被汤到。” 萧悯听了有点羞怯的笑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脱掉,“泡”的一声就跳进池里。 茅尧之也随后而之,不管这池水到底有没有那些传说中的作用,但是在这样的热水中泡上一泡,也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即使现在的天气并不凉。 萧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泉水在身处边慢慢的趟过,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双手温柔的轻轻抚着一样,舒服极了,那淡淡的硫磺味道闻起来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再加上那轻吹过的凉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恬静,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舒适,此时此刻,他连动也不想动,他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着。就这样为他而停止。 着他那副甚为享受的样子,茅尧之也不禁为之宽心,尽管他对于这泉水能医好悯儿身上的几处经脉并不存在什么希望,但是只要他觉得舒服,只要他感觉到满足,这已经够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有时并不是单指形容情侣之间的情怀气氛。在这个时候加到里面是再恰当不过了。两师徒就这样安静的泡在这个玉弥池里,没有一句话话语的交流,但却感觉双方的心灵是如此的接近,而身体同时也在享受着这种特级的待遇。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已经张开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舒畅极了。 只是水这东西,无论是普通的小溪,还是像这种地宝的玉泉,泡的时间长了,身体的皮肤就会皱起来,像在提示着人们已经到极限了,不能再继续下去啦,否则身体将会受不了。 尽管两人意犹未尽,但是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只能依依不舍的起身擦身穿衣。 茅尧之并没有过多的问及萧悯到底感觉如何,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时候结果并不见得真的是如此重要,只要过程能令到自己有着意相不到的收获,这就已经足够了。 当他们回到房间,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他们并没有到外面跟久别重逢的姬菲一齐进餐,而是让那些下人一并将菜肴送到房间里面。没有了旁人的打扰,他们两师徒吃起来反而更加的有滋有味。不时的说说笑笑,有时候,两人的感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得到了促进。 晚饭过后,他们再也没有到外面乱逛了,按照以往的习惯,拿出那对战已久的棋局来,撕杀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 而作为主人的姬菲也并没有前来尽地主之宜,也许是今天中午那件事情的影响吧?又或者临近教辰,他的工作多起来吧?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茅尧之他们也并不在乎,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夜晚他们过得相当的悠然。 第二天,他们两师徒起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泡过那个玉泉的原因,萧悯睡得特别的香,连哪怕一个梦都没有发过,只是一睁眼,原来天已经亮起来了。趁着师傅在伸展着懒腰,正准备做早晨的功课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想再去泡一次玉泉。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离开,现在有机会当面那当然得好好珍惜珍惜。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他的这种表情,茅尧之有点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一个人有要求,有追求,有**,那才会有动力前进的,那才有目标的。他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因为这里份属于辰教的地盘,所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其它意外的情况的,因此他让他独个一个人前去。 萧悯是没有多作细想,反正昨天已经去过,凭着他超强的记忆力,这点儿道路方向感只是小桩事情而已,根本没什么难度。于是心情非常好的朝着玉弥泉的那个方向走去。 可能是清晨有点霞气,又或者因为泉水的热度比起外界要高很多,所以玉弥泉的表面被一层层朦胧的迷雾笼罩着,在这半山的腰眼上,越发的显得美丽神秘。真不知道当年辰教的祖辈是如何发现这个地方的,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世处桃园。曾经跟着师傅周游列国的萧悯也不得不感叹着。 比起那些皇宫,丝毫不让其辉煌程度,比起那些寺院,也不减其庄严气质,比起那些著名的境区,也不失其超然脱俗。但是它却拥有了他们这些建筑所没有的灵气。让其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那种感受沁人肺腑。 萧悯慢慢的走着,目的就是不想错过这清晨娇美绝伦的一刻,他要将这些美丽的画面深深的刻在脑海深处,这时候一个不期然的奢念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可以成为这辰教教坛的主人,那真的是不枉这一生了。不过很快他就哑然一笑,也许哪天师傅的净土宗能一树独大,也会有点机会的。可是以师傅的性格,以净土宗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有这个可能吗?答案是肯定的。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净土宗到底有着多大的实力。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走到了玉弥泉的边缘,正当他准备宽衣解带然后好好的再享受一番,突然间,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响起“啊――”? 第十六章 出水芙蓉 正沉浸于美景之中的萧悯被那一声尖叫吓了一跳,那叫声是来自池里面的。他顺势望过去,立刻惊呆在那里。 此时占据着他昨天靠边的位置,那是一个女子,本来嘛,女子就女子呗,又有什么好惊奇的呢,谁的娘不是女子?但如果这是一个**裸的女子呢?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试想像一下,在一片烟雾笼罩的池边上,正有一个全身一缕不挂的娇美女子正在洗浴,尽管这个娇美的女子刚开始发育,但是该凸的还是凸起来了,至于该凹的萧悯没能看到。 “你还看!”一声如娇喝响声,伴随而之的是一条带着极强劲道的水柱飞射过来。 别说萧悯现在心不在焉,即使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也没有那个本事躲得开这一道水箭。因为他根本连一点的闪躲身法也不会。一招一式的武功也不会。 “啪”的一声响,水箭非常准确的打中了目标。 “呕”又是一声响,被水箭命中者狂喷出一口鲜血。那水箭是对方含怒而出手的,可想而知道力度有多大。 来身体并不强壮的萧悯因为这一口鲜血而脸色显得相当的苍白,他单手掩着被击中处痛苦的弯下了腰,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只觉得那心脏似乎揪得老紧,就像被什么东西钳住一样,非常的痛苦。 而那边的女子趁着这个机会跳上岸边飞快的将那些衣服穿好,细心的检查再也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才一脸寒霜的转过头来准备秋后算帐了。 她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抬手竖起其中的中指以及食指,一个欺身就出现在萧悯的跟前,运起全身的劲道对着他低俯的头就击了过去。 观那“呼呼”的去势,如果萧悯被这一击个中着,只怕不头破脑裂,也将会神经错乱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正在这时候,一阵劲风拂过,女子的手指再难击下去,那劲风的力度其大,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层次的人所能抵挡得住,因此,她很快就感觉到手指被拂开的力度以超快的速度漫延到身体上面,然后不由自主的整个人往后飞射开去。 后面就是悬崖,如果按照现在这样的速度以及方向,只怕她的下场将会是坠崖身亡,此时的女子万念俱灰,她如何也想不到只是早上来玉弥池里泡一会,也会因此而送掉性命的。只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想法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等待着粉身碎骨的死亡。 只是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峰回路转。一个温暖的身体出现在她的身体,将那极速的去势卸了下来,并且轻轻的将她抱回到池边上来。 惊魂稍定的她抬起头来望向抱着她的那个救命恩人,才发现原来是自小最疼她的师傅,想起刚才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情形,平时挂在脸上的那丝冷漠终于被撕下来了,叫了声“师傅”后就委屈的伏在她的怀中轻泣着。 她那师傅爱怜的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低声安慰着,“没事了,不用怕,有师傅在。” 当她再抬起头来望向那个肇事者时那块脸又变得异常的冷冰,就连那声音也一点感情都没有,“茅师兄,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份吗?还是真当我们白莲宗好欺负?” 原来刚才挡下女子那两只手指的正是萧悯的师傅茅尧之,而叫他作茅师兄的那个人自然就是白莲宗宗主易千柔。那在比萧悯早一步到玉弥池里浸泡的则就是她的徒弟易霜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今天早上天才亮的时候白莲宗的队伍就已经到达了,而十二岁的易霜筠早在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一次教坛,那时候就已经知道浸泡玉弥池的好处,因此这次一来到教坛,第一时间就是到这个个池里休养生息。却想不到鬼使神差的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到萧悯。 刚才她的那一声尖叫同时惊动了这两大宗主,茅尧之离这池比较近一点,再加上功力较高,所以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却想不到看到了差点令他肝胆欲裂的事情,那个女子竟然对着他那个毫不会武功的徒弟下杀手了!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当然就是先救下了萧悯,然后毫不留情的同样对着那女子出手。如果不是易千柔早到一步,此刻她就得对着悬崖在呼天抢地了。 茅尧之一只手对着萧悯的经脉输送气息,可由于对方断了几条经脉,因此气息前进的速度大受阻碍。伤势也就没有极快的得到阻止而任其恶化了。 “过份?你有没有看到你的宝贝徒弟刚才对悯儿的下手?谁敢伤害悯儿一条毛发,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语气何其的冰冷,语意何其的决绝,这大陆的几大高手之一这次是动了真怒,龙有逆鳞,触之必亡。而萧悯,就是这位高手的逆鳞。 可是易千柔并不见得就是易与这辈,她对自己徒弟的疼爱一点也不下于对方,她冷哼了一声道:“我们白莲宗从来就不畏任何的威胁,有什么不满你就冲着我来,别以大欺小的在那儿作威作福!这很了不起吗?这就是你们净土宗的作风吗?” 正当双方在针锋相对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茅师兄,易师妹,你们这是怎么了?虽然现在你们各属不同的宗别,但说白了,大家都还属辰教的人,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慢慢商量吗?有什么事情大家不能各退一步吗?你们说,如果祖师爷在天有灵知道我们自家人内讴了,恐怕他们都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派大道理盖了过来,正是天台宗的宗主姬菲出现在那迷雾之外。 只是茅尧之性子起来了又哪里能容许别人来戏架?那女人在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同门之宜呢?看她出手那毫不犹豫的表情,根本就是欲置人于死地。自己的仇也许还可以揭过,但是悯儿的,那就绝对没有人情可说! 可是正当他打定主意不会放手的时候,衣袖处感觉好像有点东西正在拉扯着,低头一看,原来是萧悯非常虚弱的在那儿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一样。他连忙低下头将耳朵俯在对方的耳边,好让他不用那么用力说话,而自己也能听得清楚。 “师。。。师傅,这。。。件事。。。事情是我不对,不要跟。。。跟他们计较了!”说完后再也忍不住了,“呕”的又是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溅得茅尧之满身都是。 其实本来他是强凭着胸中那口闷气压着伤势,让那口欲吐未吐的鲜血停留在腹中,可是他又知道师傅对自己痛爱有加,如果自己再这样什么也不说,那恐怕场面会继续恶化下去,到最后辰教的两大宗必定会大打出手。而且在这件事情上面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不对,人家女儿家的清白都被自己看见了,出手拼命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再也顾不和那么多了,大不了就再吐一口血而已,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悯儿――”看着那些鲜红的血,茅尧之惊叫一声,迅速加大内息传输到对方的身上,企图能通过此来阻止那伤势的恶化。对于萧悯最后的那个请求,他也只有默许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跟他们继续在这儿耗下去,得快速找个地方给他疗伤。 易霜筠从她师傅的怀中抬起头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不禁在心中也暗自问自己,是不是干得有点过份了?可是一想及刚才他那道目光,她再次坚定的对自己的说,如果让事情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此时茅尧之懒得再跟他们继续耗下去了,抱起萧悯然后一个晃身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易千柔也知道此时应该尽快给那个受伤的人治疗,刚才她也看到了茅尧之那副痛心的模样,尽管她并不畏惧他们净土宗,即使她心知对方的个人实力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她们白莲宗绝对不是什么怕事的宗派。只是如果那孩子真的有什么事而不能医治,那以她对茅尧之的了解,恐怕到时两宗间将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那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也不是宗里的那些老人想看到的。既然现在自己的徒儿只是有惊无险,那么其它的事情就等以后再慢慢算吧! 而本来前来劝架的天台宗宗主姬菲则站在那里有点发呆,他眼中闪过一阵寒光,脑海中回忆着刚才茅尧之离开时的身法。暗中跟自己估量着,最后得出的结果其实他并不想接受:他又突破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往往在自己功力提升的时候,对方也在提升着,难道自己终其一生都没能够超越他吗?他暗自咬牙决定:不行,一定不能再让他压在我的头上,我要做真正的辰教第一人!? 第十七章 有心人 茅尧之将萧悯抱回了房间后,立刻就为他检查伤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茅尧之轻轻的将萧悯平放在床上,好让他能舒服的躺着,然后就转身在房间里边度步边想着什么的。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透着有点玄,昨天晚上的时候白莲宗的人还没有来到,想来应该是今天一早才抵达的。可为什么刚刚来到了就直接到玉弥池里来了?这。。。好似有点不合常理吧?如果说这其中有着一个有心人在作着穿针引线的作用,那一切就变得有点理所当然了,而这个人的城府也太深了。因为他相信,悯儿一大早起来就想去泡一下泉水,那纯属是偶然的事情,但对方似乎早就将其计算在内,那样精准的眼光,那样跳跃的思维,实在是让人感到有点心寒。然后在玉弥池那里双方碰个正着,最后并爆发的冲突,一切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能贯穿始末,而那隐藏在暗中之人呼之欲出了。他心中长叹一声,姬菲呀,你可还真是用心良苦呀! 而姬菲则在一旁自责的说道:“真是对不起易师妹,我也不知道茅师兄的那个徒弟这么早竟然也会去到玉弥池的那边,否则我也不会在你们刚来到的时候就建议霜筠到那边泡上一泡,以便消除连日赶路的疲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到最后他的头越垂越低,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双大眼睛一闪而过的寒芒。 易千柔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无论对面是谁,她也不会有什么太过于热情的表现。 “这不关你的事姬师兄,是霜筠十年前在玉弥池那边泡过,食髓知味,所以一来到就想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跟茅师兄那徒弟碰上了也只是偶然而已,而我家霜筠的清白之躯被看光了,发出攻击那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万万想不到茅师兄他竟然会不理同门之宜,不顾身份的出手以大欺小,真是欺人太甚了!” 姬菲在一旁点着头说道:“那也是,再怎么样他都不应该出手,而且看当时的情形,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手下留情,如果不是易师妹你及时赶到,我想恐怕。。。。。”接下来的话就不言而喻了。 他这话说到了易千柔的心底深处,不过话虽然很顺耳,但同时也引起了她心中的警觉,这姬师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全顺着自己的说话了?这跟以往那个他可不大一样呢?三宗里面,唯有他做事是最为歹毒,为达目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而又是以他最为看重名与利,满脑子都是辰教第一乃之天下第一。事有反常必为妖,自己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可不能让别人略施小计推着自己当打手用。 她抬头深深的望了姬菲一眼,想通过他脸上的表情确认到底他是在打什么算盘。 而姬菲心中也一震,凭他的老辣,当然能看得出对方思想上的变化,他想不到在没有相见的这十年里,这个易师妹变得如此的警觉了。不过凭着他的修为,早就已经脸部的表情控制得炉火纯青了,无论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会在表面上露出来。他依然一脸诚恳的微笑着跟对方对望。 望着他那笑容,易千柔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多心了?也许经过辰军的失败后,姬师兄痛定思痛,所以在思想上有所转变。这次是真心的为她抱不平。不过无论怎么样,她现在都觉得问题并不大。因为玉弥池的事件应该到此时已经告一个段落了,茅师兄那宝贝徒弟正在疗伤当中,相信任茅师兄的能力这事对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而自己的徒弟现在又安然无恙的站在旁边,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大损失,那就没有必要大家再追究什么了,难不成真要闹到两宗反面才可以吗?刚一来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先不管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它原因,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在她心中敲响了警钟。所以她已经暗暗的下定决心,等这教辰的事情一完结后立刻就离开,不再多作停留,免得节外生枝。 而姬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药不能用得太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这时一个稚嫩的童音插了进来,“那小子一进门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果然,趁着霜姐姐去沐浴的时候竟然跟着去偷看,实在是太可恶了,霜姐姐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样的话语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 话者正是站在姬菲身后面的小孩,那是他的儿子姬勋,也就是之前在教坛外面说要找人赏几个耳光给茅尧之的人。 此时他的完全被易霜筠的风姿吸引住了,眼睛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身上,尽管她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但正是这样的气质才是最为吸引他的,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唯唯诺诺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从不敢说一个不字,鲜少会遇见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冷艳女子,所以他暗自决定,这女人,他要定了! “勋儿,别乱说话!| 姬菲瞥了他一眼说道,作为他的老子,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穿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样的感觉,既不表示赞同,也不会因为儿子年纪尚小就产生这样的念头而反对,那是因为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跟那些随身物品一样,虽然不可或决,但却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而易千柔又怎么会看不出姬勋那点小孩子的心思,只是她不以为然,这么小的孩子无论所说的还是所想的,都只是一时的戏言。不能当真。 直到晚饭的时间,茅尧之跟萧悯才缓缓的从内堂走了出来。 此时的萧悯看起来虽然还不太精神,但是脸色已经红润很多了,看样子所受的伤应该得到了控制,接下来就只要靠慢慢的调理了。 刚一出来,萧悯就已经主动的上前跟姬菲及易千柔行礼,最后才谦意的转到易霜筠的面前,低头揖了一下,虚弱的说了声“对不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无论自己是不是无意的,对人家一个清白姑娘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小的打击。 尽管他的道谦有够诚恳,可是人家姑娘并不见得领情,她依然如故的站在那里,双目直视前方,对于萧悯的动作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萧悯见此情形也甚感无奈,知道对方余怒未消,需要一点时间去抹平那个伤口,所以只能纳纳的退了回去。 可是站在他身后面的茅尧之见对方如此的态度,不禁心头又是一阵火起,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冷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只是那姑娘就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虽然易千柔不想再在剩下的日子里面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但是茅尧之的冷哼同样激起了她心中的那股高傲劲儿,立刻以更大的冷哼声回应了一下。 茅尧之脸色一变,眼睛稍稍的眯了一下,转头紧盯着着她。 而后者也毫不示弱的跟他对望着,一点了没有退让的意思。 场面一下子似乎陷入了僵局。 尽管姬菲是很希望他们双方斗个你死我活,到时自己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了。可是如果现在作为主人的他再不说点什么,那么那个意图就实在是太明显了。 “呵,大家份属同门,虽然现在不同宗了,但往昔的情谊犹在,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损伤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起什么波澜了。易师妹你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应该累了吧?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会?或者再游览一下我们的教坛,重拾当年济济一堂的情怀。看样子师侄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那么就好好的再休养一番吧。刚来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宗主实在是难辞其疚,今天你们就先休息一番,等明天我们再商量一下这个教辰的事情应该怎么进行,好吗?” 此时距那事情发生的时间尚短,大家心中都存在着疙瘩,很容易起摩擦,如果自己不在现场吧,那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最好闹的越大越好,但现在不行,自己在现场中,如果任由他们的事情扩大,那样子自己的位置反而突显了出来。所以他想着法子将他们双方都支开。? 第十八章 打猎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姬菲都有将其它两宗的宗主约在一起商量着教辰的事情,当然,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让那些作为后辈的小孩子参与,因此,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被屏弃于门外。 那个尽管一脸的寒霜,但却已经尽早的显露出美人胎子特征的易霜筠身边总能看到他在那里鞍前马后,大献着殷勤,不时做着一些古怪的动作以及突兀的神情希望能博得美人一笑,但奈何跟牵到谪京的牛原理一样,冰块即使来到了南方也还是冰块,不会融化成水。 这样的结果萧悯是求之不得了,他落得清静,可以整天流连于教坛里的优美风景之中。 不过今天却有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萧悯住的那个院子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领头者正是一脸张扬的姬勋,在这个教坛里面,他就是小霸王,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然,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 与他一齐走过来的是一脸冷漠的易霜筠,这些天对于姬勋的纠缠,她是放之任之,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去看待对方,既然你想炫耀,那就炫吧,她既不会阻止也不会附和,任他在那唱着独角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觉得腻了。 果然,她的方法非常奏效,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很快姬菲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可的他又再心生一计,既然独自一人没有办法表演,那就找个衬托物吧,而这个衬托物的不二人选自然就是住在东院的那个废物了。 “萧师兄,这些日子天天呆在这里,应该闷坏了吧?”姬菲笑着问道。 尽管语带关心,但是这反常的问候再加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容,萧悯一眼就看出有点问题,不禁暗自提高警惕,别在他的身上中招,给师父惹麻烦了。 “还好吧!”他瞥了一眼站在那边默不出声的易霜筠紧慎的回答着。从她那没有半点表情的脸孔上很难看出到底还有没有为那天的事情而介怀。 “那这些天萧师兄你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了?” “没什么,也就到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而已。” “这里的风景有什么好看?来来去去就那么一点地方,而且天天对着这些你不嫌闷吗?要不,今天我带你去打猎吧?” 萧悯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打猎?可是我一点武功也不会呢。” “那个能需要会什么武功?你以为是去打老虎狮子吗?都是一些小动物,要知道这个十万大山绝对是那些小动物的天堂,到处都有野免,松鼠,山鸡之类的动物,你只需要带一把弓箭去就可以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那些普通弓箭也拉不开吧?” 后连激将法也用上了,不过姬菲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却瞅向旁边的易霜筠,见到她似乎有点动容,不禁暗自感到沾沾自喜,自己所想的果然没有错,大凡女人,即使外表再冷,再寒,对于那些小动物都有一种不能自拔的喜爱。到时去到那里自己就可以在伊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了,至于那个废物,还是算了吧,他存在的意义,也就只是为了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已。 后,萧悯经不起对方言语上的狂轰烂炸,只得向那些下人要了一把弓箭就跟他们出去了。而此时,那貌合神离的三大宗主仍在商量着隔天的教辰事情,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后辈外加四个随从在小主人姬菲的带领下已经离开了辰教教坛,向十万大山的深处走去。 此时尚属于早上时刻,天朗气清,那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人的身上,再加上那轻风的吹拂,感觉非常的舒服。 萧悯走在其中,不时的深呼吸着异常新鲜的空气,感觉到无比的心旷神怡,大自然那清新的气息让他整个人的心情立刻怡悦起来。 旁的易霜筠此时也像被周围的景色所感染,脸部的线条有所缓和,眼睛也不时好奇的流连在周围的景色之上。 倒是姬菲与那四个随从似乎早就对这样的景色司空见惯,因此连哪怕一点的精力都没有放在这个上面,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灌木丛中,看有没有什么小动物出动的痕迹。 十万大山里面的动物果然非常多,一路走来他们都见到了很多在那里追逐着,只可惜要么就是那些动物的速度太快,要么就是姬菲那些箭矢的精准度偏低,总之,到目前为止他们依然是两手空空的,倒是箭射出了不少。 易霜筠与萧悯箭未发,他们只顾着在那美好的风光,而忽略于那些动物的出现。因此,手中弓箭的那条弦连哪怕是一次都没有拉开过。 “你们两个都在干什么了?我们这次出来可是为了打猎的,但对于那些出现的小动物你们却是不屑一顾,难不成连弓箭也不会用?”姬菲有点不满的在那里唠叨着,尽管平常他是比较骄横,但是对于这两个师姐师兄,他还不敢姬气指使。大发少爷脾气。 易霜筠是理也懒得理他,毫无表情的别开了那张娇美的脸孔,转看他方。 萧悯也只是谦意的笑了一下,没有接过他的话。 见到此情形,姬菲有点不悦了,当然,他不敢对易霜筠说点什么,但是对那个他心目中的废物,那是一点顾忌也没有。 “萧师兄,虽然听爹说你不能练武功,但是这并不代表就不会骑射了,要不,你表演一下,好让我们好好眼界。” 萧悯又如何不知道对方的用意,明知道自己不会任何的内功,却还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那不就是希望看看自己如何在大家面前出丑。不过他并没有推辞,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从背后的箭筒中拿出了一支箭,伸出食,中两指拉着羽末将其搭在弦上,深呼吸一口然后缓缓的拉开了那条弦。等拉开了大半条弦的时候,突然间,原本向上的手掌以极快的速度变换着,两个手指不知道如何的转动,一瞬间的功夫,竟然越过了中间那条弦,而那支箭非但没有离弦而去,羽末此时更是已经滑到两指间的尽头。 萧悯双目倾刻间变得锐利起来,整个人仿佛已经跟那把箭融为一体。天地间所有的东西仿佛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全神贯注的紧盯着前方将要出现的猎物。 这一连串动作让他的同伴看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些动作除了甚为迅速优美之外,其中似乎隐隐还带着点让人觉得凛冽的气势,很难让人想像到那是一个完全一点武功也不会的人做到的。 易霜筠也停止了那尚在游离的思绪,侧目望了一眼萧悯,心中疑惑对方怎么会这么好看的手法?对,就是好看,到目前为止她仅是觉得好看而已。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弓箭,无论是从制作还是到选料都是甚显普通,因此并不需要用非常大的力气才能拉开,尽管如此,正拉着弦的萧悯脸色也开始慢慢的红了起来,似乎全身的血气都开始往头上面涌了。 从一出生就开始跟在师傅后面四处游历,早在一年前在雅利安王朝的边境跟那些游牧民族学习过,那些游牧民族是本来就是马背的民族,对于骑以及射都有他们特别的心得,而且那里的人性格都是十分的豪迈,也非常的好客,就是那个时候,短短的几天时间,萧悯跟他们学会了射箭。并连他们那独特且非常有味道的手法学会了。这不能不让那些人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虽然这手法并不复杂,但是其中的技巧也不是三时两刻就可以学到的,而这小孩子,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可以非常纯熟的将其使出来了。 萧悯此时目不斜视,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前方,那里正有一只野兔悠然的跳过,一点也没有为周围陌生的侵入者而感到惊惶。也许在它来说,这儿是它的地盘,那有什么值得可怕的? 萧悯握箭的手崩得紧紧的,不让其有任何的晃动,如果这个定点位置稍动一下,那箭矢到目标的方向就会变得非常的大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勾着羽末的两只手指就在那一瞬间迅速放开,紧接着,那箭矢已经离开了弦朝野兔射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原本还有点好奇的望着这些陌生闯入者的野免发出一声凄婉的轻叫声,然后在箭矢的冲力带动下,飞驰向后面的大树杆,最后被稳稳的盯在那里。 箭矢钉着的只是兔子那一丁点儿的尾巴,而尾巴以上的地方正在惊慌的抖动着。似乎想挣脱那一丁点儿的束缚。? 第十九章 异变 那些随从已经冲上前伸手抓着那只兔子的耳朵,然后才拔掉那枝犹插在树杆上面的箭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姬勋则带着异样的眼神望着萧悯,对方刚才那一手利落的箭法让他大感凛然,心中暗自嘟囔着,这人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吗? “萧师兄,你。。。你真的不会武功吗?可刚才射箭的那些手法很特别呢!是茅师伯的独门手法吗?”小孩子是不能藏心事的,姬勋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对于他们的关注,萧悯并没有出现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非常平淡的微笑了一下说道:“那是去年我们经过雅利安王朝时在一个叫做‘牙突’的游牧民族里学到的。” “雅利安王朝?”易霜筠低垂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个词。 萧悯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不是就是那次杀死了那边的军务大臣?”她略抬起眼睛,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对方等待着下面的回答。 萧悯大概能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些的反应,因为就是那一次确实算得上是令整个大陆都震动,单枪匹马杀进现今的军事强国里面,取人头颅有如自行反掌。但他只是低调的轻嗯了一声。没有因此而洋洋自得起来。 “杀死军务大臣?”姬勋由于长年住在十万大山里面,对外面的情况并不太了解,所以对他们所说的并不太了解。 其它两人也并没有跟他作什么样的解释,就这样,一行人又再继续向前进发着,只是气氛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上一点了,而这一切并不是姬勋所想看到的,这一次出来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以那个废物作为参照物,从而抬高自己的形像,让易师姐可以认识到自己的优点,从而打开了以后交往的大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可是现在想不到那废物竟然还有这一手,令到原本的计划有了些意想不到的变动,以他小孩子的心性,不免就感到有点儿心急了。 因此,一路下来,萧悯再也没有发过一箭,因为每一次一见到猎物,姬勋立刻就会抢先出手,或射或出剑,总之无所不用其技。每每一出手必有猎物倒地,不一会那四个随从身上都已经挂满了他的战利品。 其它两人权当此次是出外散步而已,不过散步之余也见识到了姬勋的能力,看样子尽管姬菲对他的孩子非常的宠爱,但并没有放轻对其的培养,而姬勋虽然顽劣,但是在武功方面也下过一定的功夫,那一弹一跳一跃无不显示其雄厚的根底。 “少爷,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应该是时候要转回去了。”一个随从怯怯的说道。这少爷的心性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担心再走下去会迷失在这十万大山里面走不出来,他是打死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果然,他的话让姬勋的动作为之一僵,然后脸色迅速的变冷,寒声说道:“你瞎了眼看不到我正玩得很开心吗?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说这话?是不是皮痒了?” 在他的威势下,那随从缩了一下,纳纳的说道:“不。。。不是,少爷,我。。。我是怕再走下去会迷路了。” “迷路?这里我可是经常来的,怎么可能会迷路?”姬勋不屑的冷笑着说道。 “但。。。但是我已经走出了很远了。” “你还说!你还敢说!”见对方竟然还敢驳嘴,姬勋如火上加油一般的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脚。 别看他年纪还不到十岁,可脚力一点也不小,那个随从被他踢倒在地滚了几下才慢慢的狼狈爬起来,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易霜筠也有点看不过眼了,她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出来也很长时间了,回去吧!” “易师姐。。。。”姬勋听了不免有点了失望,可是对方并不像那些随从一样,根本就不需要将就自己的意思。都是那个随从出的坏主意。想到这里,他转头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那个随从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坏了,他知道这次是祸从口出了,看来回去后免不了那一番的皮肉之苦了。 易霜筠已经再懒得理他们之间浮动的荡漾,转头就准备遁原路回去了,不经意的,眼光瞅到一旁的萧悯站在那里发呆,不禁有点儿疑惑,但并没有出声问个究竟。 不过萧悯还是很快就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望着她那如花的娇颜,脸色有点凝重的说疲乏:“你们。。。有没有听到一点奇怪的沙沙声?” “什么?”易霜筠不明他所指。 “什么呀?不就是风吹在树叶上面发出的声音。”被那随从搞乱了好心情的姬勋不耐烦的说道。 “那不像是风声。”萧悯肯定的说道。 听他还在那里坚持,姬勋不禁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就你那么一点道行,难道听的还比我远不成?算了吧,有我们几个在,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刻意将“保护”两字咬得很重,其目的不外就是讽刺对方的无能。 易霜筠对这两方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并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问题,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最后还是有点茫然的望了望萧悯,很显然,她并没有听出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他们两人有内功在身,听力绝对比自己要优胜,不可能连自己都听到了而他们还毫无所觉的。萧悯疑惑的想着。他又再次凝神侧耳细听,但那种“沙沙”的声音更犹在耳边响起,似乎距离更近了。 “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这儿接近,你们再细心的听一听!” 他那副认真的神情,姬勋原本已经变差的心情彻底的变糟了,他大声的喝道:“你还有完没完了?这十万大山虽然大,但一样是我家的后花园,我从小就到处跑了,还没有碰到过什么东西,你喜欢听就站在那里听个饱吧,懒得管你!” 完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开拔准备离开了。 可是他的脚才迈出一步就定格在那里了,因为他看到易霜筠这次并没有如他一样准备离开,而是跟那废物般的在那里倾耳细听。而且脸色似乎也有点儿变化。 “易师姐,你不会是听信他的话吧?” 易霜筠摇了摇头,脸色也开始有点凝重了,“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正以非常快的速度向这边移动着。” 她也这么说,姬勋于是细心的倾听一下,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可能?我怎么什么也听不到了?” “你们闻到没有?好似有点异味。”原本安静站在那里的萧悯又再次语出惊人。 这次所有人都没有表示反对了。因为他们都闻到了一种腥臭味,开始的时候还淡淡的,不细心的吧很难闻得出来,但是很快,那味道就开始越来越浓了。 “真的有东西向这边来着!”姬勋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比,在这十万大山里面,出现如此腥臭的味道,他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众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众人一至的面对着同一个方向,等待着那未知的东西出现。 突然,那“沙沙”的声音似乎静了下来。 姬勋深深的吞了一下口水,带着惊恐的眼神扫了扫两人,颤抖的问道:“那东西离开了吗?” 众人中除了那几个随从外,就数易霜筠的年纪最大了,可是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尽管平常一脸的寒霜让人看上去似乎很酷的样子,但是这会儿在那强烈腥臭味的熏陶下,她强忍着胸中那股闷气,正处于将呕未呕的状态。因此完全没有理会对方问话。 这时候萧悯返而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镇定,本来在这些人之中,他算是最弱的一个,但是那么多年跟着师傅茅尧之游历大陆,见识广了,眼界宽了,无论是心态或者是涵养都要比他们高得多,此时他知道害怕并不能帮上点什么忙,在这十万大山里,从那腥臭味他知道那东西绝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尽管知道自己除了那一手的弓箭以外就再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但是没有拼过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因此他已经拉开了姿势,手中握紧了那把弓箭,准备应付着随时将会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一脸凝重的屏息着,天空似乎突然间变得暗了下来,就连那微微凉风也不再吹了,这时候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的阴森,可偏偏那骇人的声音却不再响起,到底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呢?可尽管对方并没有出现,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却让所有的人清晰的感受到。 崩紧的神经有如那些琵琶上面拉紧的弦线,如果外力稍大一点其结果将会是断掉。 个随从终于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心理压力,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丢弃肩膀上所有的猎物向前面狂夺而去。? 第二十章 惊变 随从的失控让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紧,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着他一齐狂奔而去。 失控的随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面跑去,争取以最短的时间离开这个让人神经崩得老紧的地方。 “啊――” 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条黑影闪过,然后在空中洒下了一片血雨,那原本还在跑动之中的随从已经凭空消失了。 “啊――”这是一声尖叫,易霜筠终于表现出与她年龄相符的一面,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尖叫起来。 姬勋呆站在那里,双目尽是惊恐之色,他转过头去对着大家纳纳的问道:“你。。。你们有看到吗?那。。。那是什么东西?” 尽管那黑暗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但是他毕竟曾习过武功,授业者还是天台宗宗主姬菲,所以即使年纪尚小,但是功力可一点也不含糊。因此那目力自然就比萧悯要强上很多。只是他现在不愿意相信看到的那些事实,希望从同伴那里得到了肯定来推翻那个答案。 可惜的是,此时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处于惊惶之中,而唯一还能保持着镇定的萧悯,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话呀!那是什么东西?”见他们没有人回答,姬勋的声音又再加大了不少,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那东西以前他也曾听父亲说过,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好,难得的出来一次竟然让他碰上了。而源自于那东西的压力让他的神经崩得紧紧的,已经差不多达到崩溃的境界。 “那。。。那是。。。。啊――”感受到他的怒火,他的另一个随从刚想回答点什么,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又是一声惨叫响起了。 所有的人脸色变得更白,易霜筠这次没有再发出尖叫了,但是很明显,那可不是因为经过刚才的一幕,她已经免疫了,而是她被吓得呆住了,那目光中呆滞的凝固在那里来。 来以为之前是因为那随从在跑动,所以才会遭到袭击,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危险从来就是在他们的附近徘徊。他们现在还得以活着,那只是因为对方的目标还没有伸展到他们的身上来。 “那。。。那是。。。。。”姬勋震抖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那是一条蛇!” 但他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平静的声音随之而起,到目前为止还能保持冷静的就只有萧悯一个,其实他也是十分害怕,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条的蛇,那蛇身比自己的身体还要粗,而长度,更为夸张,根本就不能计算出到底有多长,也是因为太长了,所以它没有办法那么迅速的将其收起来,萧悯也因此才可以看得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说起来,这些年很多奇怪的东西他都见过了,可就是从来都未曾见过有这么大的一条蛇,那简直就是超乎想像,而且那墨绿色的鳞片带着一点点水气在那树杆之间挪动着,想一想就让人那满身的疙瘩都跑出来了。 不过即使如此,萧悯还是在心中不停的重复着四个字“不要害怕!”他想通过这样来催眠自己,因为他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害怕只会更快的将他们推向那个深渊,一定要镇定,只有镇定才能从那恶劣的环境中想出办法得以死里逃生。 “啊――”惨叫声连绵不断,那条大蛇很有次序的将那四个随从一个个的吃掉,树林中现在就只剩下辰教三宗的小辈了。不过这三个人中易霜筠与姬勋的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干站在那里一点作为也做不了。剩下的一个萧悯本身又没有任何的武功,仅会那一点点的箭法,可是观那大蛇身上的鳞片就不难想像出其坚厚的程度,那样的箭矢想伤它分毫似乎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大蛇似乎也看穿他们对自己并不具备什么样的威胁,因此一阵腥风吹过,那硕头的头颅慢慢的显现了出来,三角形的头上有两只带点妖异的眼睛,红通通的让人感觉异常的恐怖,嘴里不时吐出的蛇信也是红色的,一出一入,非常的诡异,更为夸张的是,他那嘴巴竟然还一滴一滴的流下不少的涎液,那气味几欲让人难以呼吸,整个画面组合起来只有两个字来形容,恐怖!异常的恐怖! 它一出现三人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因为那巨蛇的样子并不是单纯以难看两词就能形容得了,更有一种让人感到恶心的感觉。而它那亦步亦趋的蛇行让他们心头都充斥着绝望的感觉。 十万大山果然奇奥无比,竟然随随便便就让他们见到了一条如果恐怖的巨蛇。 “快闪开!” 声暴喝响起,出自于全场唯一还有点理智的萧悯口中。他呼喝的对象是易霜筠,因为他看出那巨蛇妖异的眼光正紧盯着她,看样子目标应该就是在那了,而后者却依旧怔怔的站在那里,不懂得动了。 暴喝声似乎引起了巨蛇的警惕,因为它忽然间将速度提了起来。 情况越来越危急了,巨蛇的口已经张了开来,露出四只尖锐得发光的牙齿,眼看易霜筠就要葬身在巨蛇的血盆大口中了,突然间,人影一闪而过,将她扑倒在草地上面打了几个滚,险险的避开了巨蛇的大口。她甚至能感觉到巨蛇那令人恶心的涎液差点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扑终于将易霜筠的魂魄拉了回来,她打了个激灵,强忍着胸中那股恶心之意,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禁一阵后怕,死亡原来离她如此的近。抬眼望向刚才扑倒自己现在犹趴在旁边草地上面的人,正是之前她欲除之而后快的萧悯。此时他的脚正流出鲜红的血液,看样子应该是刚才收势不及被巨蛇的牙齿划过。一种复杂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正当她想上前为其包扎伤口的时候,又是一声暴喝响起。 “快跑!” 听到那声音,她立刻醒觉过来,目前危机还没有解除呢。于是伸手往草地上面一按,整个人像被什么托起一样凌空翻了起来,等脚尖刚着地立刻一弹,整个人就电射出去。 刚才发生的一切同样让姬勋醒觉过来,立刻将整个人的状态提了起来,并紧随其后。 三人中本来只有萧悯是不会武功的,所以应该最危险的就是他,可是现在的情况刚好相反,不知道为什么,那巨蛇竟然没有理会强忍着伤痛堪堪地爬起来的他,而是驱动着那庞大的身体直追那两人。并且它的游行速度越来越快,双方的间距也就变得越来越小。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一支箭,正中巨蛇的头颅,可是凭它皮鳞之厚,那箭矢刚接触到就被弹开了,根本没能伤其分毫。但是如此的挑畔,终于撩起了那巨蛇的怒火,它慢慢的刹住了前进的躯体,缓缓的掉转头瞪着那妖异的眼睛紧盯着射箭的萧悯。 尽管它那皮肤还是一贯的墨绿色,而且那眼睛并没有什么睛球之类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萧悯就是能感受到它的愤怒,并且感觉到它那属于脸庞的肌肉开始变得有点儿狰狞。 那两个正在奔跑中的人当然能听到巨蛇已经停止了追击他们。因此哪能不抓住如此机会趁机逃脱。 可是没来由的,易霜筠像想起了点什么,身形随之一滞,紧接着她停下了身形转身望去。 原本跟她并排的姬勋当然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因此也停了下来驻足疑惑的望着她。 “易师姐,趁着这机会我们快走吧,要不等到那巨蛇回过神来我们就再也走不了。” 易霜筠定定的望着那边人蛇对峙的场面,很明显,她停下来的原因就在那里。 姬勋立刻明白过来,随即焦急道之:“不用管那废物了,他一点武功也不会,拉上他只会令到我们三人都得葬身在这里而已。还是让他引开那巨蛇,我们好趁机离开吧!” 时值生死存亡之际,人性最彻底的一面被展现了出来。 那边的易霜筠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只见她眉宇间神色一凛,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娇躯立刻转了过来准备回身去救萧悯了。 姬勋看到了大为着急,看那巨蛇的庞大程度,他们三人合围也不见得能抱住,看样子应该有些年月了,搞不好它还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技,即使是父亲亲来也不见得会是它的对手。他们就这样转身迎回去,那无疑跟送死没什么分别。他刚想说多几句劝一劝她回心转意跟自己一同离开。可是接下来他连那一口气也省掉了。因为易霜筠刚迈出的步子已经停了下来,眼睛定定的望着那一边的萧悯。 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巨蛇还没有开始攻击他,一人一蛇就这样对峙着。而姬勋看到萧悯的身子斜靠在一棵树上面,正抬起一只手对着他们拼命的摇,紧接着听到了他的叫声,“你们快走!别管我,否则最后谁也走不了!” 他听了赶忙对着易霜筠说道:“易师姐,你听到了?连萧师兄也叫我们走!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别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机。” 可是易霜筠的身形依然一动也不动。 “走呀!”那边的萧悯看到后急了,于是又再大吼了一声。然后拉起手中那弓箭的弦对着巨蛇又再是一箭。 同样是头颅的那个地方,箭矢又再次命中了,尽管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但是明显的,巨蛇的怒火正在急剧上升中。 望着他那已经被染红了的裤子,此时的易霜筠眼中已经隐含泪光了,她心知肚明,对方是刻意不断的撩拔巨蛇的怒火,希望以他一人引开它的注意力好为他们制造出逃走的机会。她想不到那个之前在自己眼中只有做淫贼份儿的人竟然可以如此从容的直面死亡。即使明知留下来结果也只有一个同样无所畏惧。 “走呀!”看到巨蛇开始蠢蠢欲动,萧悯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可能抵挡得住多长时间,如果他们此时再不走等一会就来不及了,于是又再次催促着。 那边的易霜筠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她重重的跺了跺脚,然后洒下一片泪珠,转身飞快的电射而去。 望着她那一闪而过的凄美脸容,那么的一刹那,姬勋也想成为那个留下来的人。不过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回过神来立刻就追上了她的步伐。? 第二十一章 绝境 狂奔的易霜筠没有办法止得住那拼命往下滴落的眼泪,刚才最后一眼看到萧悯那淡然从容的笑容,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心中一痛,为什么?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可以如此的悠然?为什么他可以为了这两个没什么交情的人而甘愿充当诱饵去引开那条巨蛇,其中一个甚至还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而且明知其结果最后必定会成为巨蛇的腹中之物。他不是一个淫贼吗?为什么一个淫贼竟然会有这样的情操?想起他那为救自己而鲜血淋漓的脚,想起他那最后要他们离开的暴喝,想起他那眉宇间的坚毅神情。再想起从此以后他们将天人永隔,她只觉得心中的某处泛起了一阵阵痛彻心肺的感觉。 紧随其后的姬勋倒没有她那么多想法,此时他脑海中虽然同样的充斥着两个字,但那两个字却是:“快跑!快跑!” 喷着鲜红而开叉的蛇信,两只吓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萧悯,蛇身缓缓的在草地上面蛇行着,发出“沙沙”的令人惊悚的响声,那涎液还是一如既往的滴落在草地上面,发出阵阵浓烈的腥臭味,而随着它的靠近,那臭腥味越发的令人欲昏。 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萧悯的心此时揪得老紧,被这样的一个怪物如此近距离的盯上,单看它那恶心的样子就会让人忍不住打上几个冷颤了。 这时候那巨蛇终于开始行动了,它甩了一下那条巨大的尾巴,立刻扬起了一阵狂风,吹得萧悯没办法睁开眼睛来,紧接着他只能感觉到身体被一条粗大硬实的东西扫中,剧烈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响天彻地的惨叫声伴随着一口血雨狂吐而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身子被撞到后面的树杆又再返弹回草地上面。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在那里痛苦的抽搐着。 腥臭味更加的浓重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有点东西在扫着。 个恐怖的念头令到那原本混浊的脑袋再次清醒过来:不会是那条巨蛇用它那恶心的蛇信在扫自己的脸孔吧?想起那两只没有眼球的妖异巨眼被无限的放大,想起那令人毛骨耸然的蛇头就在自己的前面。萧悯全身的汗毛倒竖了起来,那令人反胃以及恐惧的感觉几欲让其发疯。他以手划着草地,痛苦的拖动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后面移动着,以期望能迅速拉开跟巨蛇之间的距离,他的眼睛完全不敢睁开,他怕一旦真的看到想像中的那些东西,他必定会被刺激得立刻变成一个疯子。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往后面退,那种感觉还是如影随形,此时萧悯已经绝望了,他已经完全绝望了,从刚才那一刻起,他的汗毛就从来都没有倒下来,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之身体上的痛楚有过之而无不及,压得他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忽然,他在草地上面乱划的手碰到了一件硬物,缓缓的抚摸了一下,他认出了那是一把弓,他心中一喜,有了这东西他就可以再次撩拔起巨蛇的怒火,让它在一怒之下将自己吃掉,那就不用再遭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了。但是此时另一个问题又再次出现了。有弓没有箭,那跟有菜肴没有嘴巴有什么分别? 他焦急的在地面上乱划着,希望从中可以找到一两支箭矢来。幸好老天似乎对于他的求死意念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很快就让他在旁边找到了一支箭矢。 强忍着痛楚,以非常纯熟的手法搭箭拉弓,凭感觉指向巨蛇的位置,食,中两指一瞬间越过了中间那条弦,那支箭的羽末此时飞快的滑到两指间的尽头。深呼吸一口气,两指松开之时即是箭矢飞出之际。 实话说,这一箭他是志在撩拔巨蛇的怒火而从来没有想过能伤害到它。可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的凑巧。 声凄厉的怪叫,刮起了一阵狂风。萧悯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被滴落下一阵湿温的液体,腥味甚重。而且沾乎乎的。 如此情形让萧悯脑海中闪过一个近似天方夜谭的想法:伤着它了? 微微的睁开了一线眼缝,眼前的情形虽然混乱,但证实了他的想法。 巨蛇此刻伸直了腰身痛苦的在那扭动着咆哮,几乎欲插云霄。 那两个已经逃出了危险范围的易霜筠以及姬勋脸色苍白且凝重的驻足望着这个方向。 “听到吗师姐?是那怪物的叫声,该不会是在吃掉萧师兄后在那里欢快的吼叫着吧?”姬勋此刻心情已经放松了下来,他是觉得萧悯的下场也就只有一个字:死! “不对,那声音听似凄厉无比,不像在庆祝什么!”冰冷的声音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完后又再喃喃的自语着:“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后面那句话声音说的很小,但是姬勋还是听到了,他有点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此时也不可能再折回去了,如果再遇到那怪蛇,我们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引开它了。还是先回去跟爹求救吧!” 易霜筠也知道那是眼前最应该做的事情,于是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飞快的又再次将速度提了起来,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赶回去。 而巨蛇的惨叫声同样惊动了辰教教坛里的三大宗主,此时他们都站在那里望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六目相睽。 “那是什么东西的叫声?”说话的是白莲宗宗主易千柔,女人终究是女人,无论武功多高还是多低,对于那样毛骨怵然的声音多少还是有点顾忌。 姬菲脸色有点凝重,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在这十万大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有真正的跟那条巨蛇照过面,但是他却知道对方的存在,因为如此庞大的身体,平常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是难以遁形的。观那粗大的蛇行轨迹,他知道,这里面生活着一个庞然大物,即使功力高如他者平常也尽量的避免着跟它接触,大家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地盘,不去互相的骚扰各自的生活。可是这么多年来还真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东西发出过这样的声音,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间他想起了点什么,头对着门外大声的喊道:“阿贵,阿贵!” 很快,一个仆人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佝着身子问道:“宗主有什么吩咐?” “勋儿呢?勋儿在不在教坛里面?”姬菲有点焦急的问道。 “回宗主,早上的时候少主人跟易少宗主以及萧少宗主还有阿权,阿然,阿骆,阿军他们一齐出了去,听说是去打猎。” “什么?他们出去打猎了?”姬菲脸色一变,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与他脸色一变的还有其它两大宗主,他们想不到自己的宝贝徒儿也在其中。 “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打猎了?” “不。。。不知道,应该是到山里面吧!”而对着三大宗主的迫问,一时间让阿贵倍感压力。 他的话刚说完,立刻感觉到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那里的三人已经无影无踪了,看样子已经走了出去寻找着各自己的传人。 那条巨蛇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大,周围的树木都被它那庞大的身体扫倒了不少。这时候萧悯能隐约能看到了半空中现出了刚才射出的那支箭矢的羽末,看样子应该是射中巨蛇并**了它的身体里面。可是这样一来就让他觉得有点儿奇怪了。之前的几箭已经试出了,巨蛇身上的鳞片跟那些盔甲没什么两样,一经接触就被弹开了,根本就不可能射得进去,但是这会儿又该怎么解释呢?该不会是因为它刚才放松警惕而没有运气将全身的鳞片崩紧吧? 这时候萧悯竟然破天荒的开始轻松的想像着各种的答案。就好像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那条巨蛇一样。 其实不然,从这一箭他已经更能确定到自己是死路一条了,看现在那巨蛇这么大的动静,它绝对是不会再放过自己的,而自己现在又是带伤之躯,并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退一万步说吧,即使自己完好无缺,也不见能跑得过那条巨蛇。想来想去,他最终的结果不外乎就只有两个,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亡。既然结果是没有办法再有什么改变了,那样他当然就可以放开了心态去好好的享受在这大陆上面最后的时光。? 第二十二章 还有生路可走吗? 巨蛇扭动的动作逐渐的慢了下来,它那让人忍不住打冷颤的高仰头颅也开始缓缓的弯曲俯视,空洞且妖异的眼光狠狠的盯着犹坐在地上面的萧悯,那样子越发的狰狞,越发的让人感到寒心。 此时那箭矢犹插在巨蛇的眼睛上面,鲜血顺着它脸部的轮廓直流而下,让它本来就已经恐怖的容貌变得更加的吓人了。那儿毕竟是它唯一的弱点,看样子应该受伤不轻。 萧悯当然也被它的叫声吓了一起,心底不免有点怨气,你要吃就吃呗,干嘛还要搞那么多前戏呢?不嫌浪费时间吗?他甚至压根儿没有想过要逃走的事儿,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别说现在受伤了,即使是完好无缺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逃得出对方那巨大的蛇口,夸张点说句,它只需要伸一伸那长长的蛇身,自己就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经过了刚才那一箭,巨蛇是彻底的打算慢慢的将其折磨至死了,可是它又不会犯刚才那样的错误,这一次它凭着那长长的蛇身,慢慢的将萧悯盘了起来,令到他再也动弹不了,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后者很自觉的没作什么形式的反抗,因为他知道,跟自己相比,巨蛇的实力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所有一切的反抗也只是徒然的,只是浪费气力的,不可能达到什么样的后果,反正是要死了,那倒不如让自己死得舒服一点。 只是他的想法到了此时明显的有点出入了,因为他没有计算到被巨蛇那粗壮的腰身盘着并不见得是一件怎么愉快的事情?因为对方摆明就不让他好过的,将那蛇身肌肉收缩一下,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要被硬生生的勒断一样,五脏六腑开始拼命的挤在一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全身的血气被挤压得往头上面涌,不用多长时间,那块原本有点苍白的脸孔已经涨成紫红色了。甚至在呼吸上开始感觉到似乎越来越困难了。 可是那条巨蛇似乎并不急于一时将他杀死,缓缓的将那蛇身松了开来,让萧悯得以轻喘一口气。但没多一会又再将其拉紧,让对方再一次感受那窒息之苦。如是几次,它就好像将这人类当成猎物一样玩乐着。 另一边,辰教的三大宗主也终于跟他们的徒弟碰上脸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以及宝贝徒儿没有出现想像中的意外,易千柔跟姬菲顿时喜出望外,冲上前就紧拥着他们。而茅尧之看到回来的只有两人,不禁感到心中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刚才明明就听到那个仆人阿贵说出去的是七个人,那其它的人现在在哪里了? 见到易千柔,易霜筠立刻就扑了上去紧紧的将头埋在她那高耸的胸膛,双肩激烈的耸动着,很明显是在痛哭。 姬勋年纪小一点,而且一向都是小霸王的角色,天不怕地不怕,经过刚才的一顿狂奔,他早就已经将先前的恐惧抛之九霄云外了。此时他若无其事的拉着他父亲的手站在那里。 到徒儿如此的激动以及悲伤,尽管易千柔有点不明就理。不过还是温柔的轻抚着她那一头的秀发,轻声问道:“霜儿,发生什么事了?别怕,师父在这儿!” 但此时的易霜筠并没有回答她,连头也不愿抬起来,继续埋头痛哭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倾泻出来。 “悯儿!悯儿呢?他不是跟你们一齐出去的吗?”茅尧之沉声问道。 听到提起萧悯的名字,易霜筠的肩膀耸动得更为剧烈了。 姬勋则低下了头不敢说出半句话来。 “对了,你家萧师兄呢?怎么不见他回来了?”这时候姬菲也有发现点问题了,疑惑的问道。 易千柔则抱着自己的徒弟凝神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答案。 见那么多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姬勋的心不免揪紧了起来,但是眼看着易师姐在那里埋头痛哭,那么回答问题的就只剩下自己了。他低垂着眼帘,蜷缩了一下才纳纳的说道:“刚才我们在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条巨大的怪蛇,那条蛇真的很大,那蛇身几个人都没有办法抱得过,如果将它拉直,大概可能环绕我们教坛一个圈。”说起那条巨蛇,他脸色又再泛起了恐惧的神色。 “说重点!悯儿呢?”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准备长篇大论的述说。 姬勋窒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萧师兄为掩护我们离开,独自留在那里抵挡那条巨蛇。” 他的话刚说完,四周立刻静了下来,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势以茅尧之为圆心向四周逼了过来,压得他的胸口有种痛疼的感觉。就连那些草尖也顿时无风自动。 姬菲急忙跨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将那股劲道卸掉在无形之中。然后迅速将全身的气息调动起来,预防会有某些突发事情发生。 “哈,哈,哈――”茅尧之有点苍凉的笑声随之而起。 “好!好!好!”然后又是一连三个好字,让所有人的心不免下沉起来。 “你们竟然让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去作掩护!而最后竟然撇下他独自走了回来!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条巨蛇,好样的!好样的!”语气异常的低沉,但却又带有一种异样的危险味道。那原来飘逸的脸庞也开始阴沉了下来。 “你们根本就是牺牲他来换取自己的生存!有你们这么自私吗?”这一句是用吼出来的。震耳欲聋,双目闪动着吓人的光芒。 如此强烈的声波,即使强如姬菲者也没能阻止得住,他背后面的儿子姬勋忍不住痛苦的伸手掩着耳朵。 额上两条浓粗的的眉毛开始挤向中间,姬菲明白在这个上面自己儿子有点理亏,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并没有亲临现场,但那条巨蛇的存在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刻意将其铲除,那是因为顾忌对方的实力强劲,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将它一举击杀。所以才免于行动,自己尚且如此,那凭儿子目前的所学,逞强留在那里的结果将只会是成为对方的腹中之物,权凭利害,当然是你的徒弟死比我的儿子死要好。当然,这些话他也只能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说出来去撩拔那盛怒中的茅尧之。不过能将天台宗壮大成三宗之最,他必然有自己的道行。因此他装出一脸的凝重说道:“茅师兄,我知道勋儿有点不对,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争取时间先将萧师侄找到,我们在这儿多耗一点时间,他那边就多一分危险。” 借而化之,将对方的怒火引向另一边,不再在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上面徘徊,而且还能说得如此堂而皇之,不亏是当年辰军的领导者。 他的话音刚落下,原本站在旁边的茅尧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在那里存在过一样。一丁点儿的痕迹也找不到。 姬菲又是一阵心惊,难道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怎么可能有这么强?难道自己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超越他吗?难道自己真的没可能成为辰教第一吗?他当然能明白,对方为了能尽快营救出自己的徒弟,肯定会将功力发挥极至,这。。。应该是他的最强实力了。 跟易千柔对望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虽然自私的认为萧悯牺牲自己让他们的小辈逃出来有点理所当然,但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多少也为对方的舍己救人而感动。因此他们两话没说就准备跟上茅尧之的步伐。 “师父,我也去!”易霜筠那带雨梨花般的娇颜抬了起来,眉宇间那点坚定的神情让易千柔口中的拒话说话再难出现。无奈的,只能将其带上了。 那边,姬勋见师姐也一齐去了,而且这次还有父亲在身边,因此说什么也得跟上。行四人开始朝他们刚才的逃路方向走去。 正在一松一紧折磨着萧悯的巨蛇似乎甚有灵性,此时它好像感觉到点什么,停下了那些折磨的动作,让萧悯得以松一口气,但是刚才的煎熬已经足以让他奄奄一息了。垂着头在那里就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突然间,他只觉得身子又是一紧,他心中暗道:又来了吗?以为巨蛇又开始它的把戏了。可是耳边呼呼的风声告诉他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有点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周边的树木正飞快的往后倒退着,这时候他明白,原本巨蛇此时缠绕着他在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他脑海中极快的闪出一个疑问:要去哪里了?但很快他又自嘲的一笑,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自己还有生路可走吗?? 第二十三章 野心 阵轻风刮过,刚才萧悯受折磨的地方多了一条人影,白衫飘拂,有着说不过的悠逸,只是此刻那人的眉宇间充满了焦急的神情,两眼四处搜索着什么,他,正是净土宗宗主茅尧之。 细心在观察着那些痕迹,毫无疑问,这是一条非常巨大的蛇,巨大的程度令人难以想像,这十万大山无奇不有,竟然连这程度的怪物都存在。不过此时茅尧之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感叹那蛇的巨大程度了,悯儿呢?他到底在什么哪里了?心底下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悯儿连最起码的一点武功也不会,在那怪物面前根本就只有待宰的份儿。绝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难道他已经成为那怪物的腹中之物了吗?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加的焦急了。 “咦?巨蛇呢?难道被茅师伯你打跑了?那萧师兄又在哪里了?”清脆的童音正是出自姬勋的口中。 他四处张望在寻找着巨蛇的身影,此时再次归来的他心情已经大不相同了,之前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因为身边没有什么强而有力的人来充当他的保护伞。但是现在呢,先不是其它师伯师姑了,单就是他的父亲,要解决那巨蛇就绰绰有余了。因为从小在他的心目中,父亲的形像是无敌的! 易霜筠并没有说什么,但同样一脸着急的在寻找着萧悯的身影。可是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 易千柔不着痕迹的对姬菲轻摇了摇头,而后者那紧慎的眼神里同样透露着肯定的意思。他们早就已经将六识放出,能感觉到芳园数里以内都不存在着什么巨形生物。那意思就是说巨蛇早就已经离开了。 尽管如此,但搜索行动绝对不能到此为止的,姬菲知道他的那个师兄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寻找的,因此他说道:“师兄,看样子那怪物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去了,现观那痕迹,那怪物的体形应该非常的庞大,而能拥有这样的身体,相信也有着不小的岁数了,也许,这怪物会衍生出一点儿智慧,所以我们不能单从它所留下来的痕迹着手,因为不能排除那怪物是有意为之,为免被误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分从各方向寻找,一有消息大家再发啸声联系吧!” 可是询问的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回答他,而是挥了挥衣摆,整个人在那一刹那间又再次凭空的消失掉了。剩下其它两宗的人面面相觑。 姬勋见了有点不满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很了不起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你的徒弟就不会是一个废物了!” “勋儿!你住嘴!”姬菲听了脸色一变,边大声的喝道边瞥了易千柔一声,看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 “易师妹,要不这样吧,你朝那边去搜搜看看,我就照这个方向去吧!一有什么消息大家再互相联系吧? 易千柔点了点头,然后跟徒弟一齐朝那边走去。 望着她那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姬勋立刻就坐在地面上,没精打采的问道:“爹!真的要继续搜寻吗?我很累呀!别白费力气了,那废物可能早就已经被巨蛇吞掉了,再怎么找也是不可能找到的。要不我们现在先回去吧!” 听了他的话,姬菲立刻就沉下了一块脸,冷声喝道:“你懂什么!就算那小子真的死了我们还是得找,反正找不到就得继续找,总之茅尧之的脚步一刻没有停下来,我们也不能停下来。”边说边眯着眼睛看向茅尧之消失的方向。那眼里闪烁着一种比较阴森的光芒。 “那废物是茅师伯的徒弟,他找不到不罢休这倒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我们就得一定要跟着找下去。我们又不是他的下属,凭什么帮他?凭什么供他使唤?”姬勋嘟着那个嘴巴不解的问道。 姬菲听后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心底下升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为什么你的思想就不能早点成熟起来?尽管怒其不争,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不可能因这样而就此放弃对他的培养,现在能做的就是将那些知识一点点的塞进他的脑袋。 “你知道你师伯茅尧之是什么人吗?” 被问者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好一会才纳纳的说道:“他不是净土宗的宗主吗?而且那个宗好像没有什么人,根本就不能跟我们天台宗相比。” 姬菲沉着一张脸,深深的看了他儿子一眼,然后才缓缓的转移到远处的天空,用那有点低沉的声音说道:“净土宗宗主那只是他其中的一个头衔,在去年,在他杀死雅利安王朝的军务大臣巴希克之后,他就被位列于全大陆八大高手之一。” “大陆八大高手之一?”姬勋似乎懂非懂的重复着这个词。“那爹你也在其中吗?” 姬菲自嘲的苦笑两声,声音有点苍凉,“我穷十年时间由中阶‘士’级突破到高阶,原以为已经将双方的差距拉近了,以为大陆高手的标准也不过如此,谁知。。。。” 姬勋越听眼睛就瞪得越大,见父亲这时候停了下来就急忙问道:“难道茅师伯也有突破?” “没错,之前初见面时我还以为他只是精进了一点而已,大概还停留在低阶的‘将’级上面,可是刚才看他的身法,估计应该已经达到了中阶水平了。” 到这里,突然间他语气一转,变得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不过这样一来他的价值就变得更大了,哼哼,像他这样的高手在大陆上没有多少个,如果有他的帮忙,我何愁大事不成?凭着他的身份,只需要登高一呼,必定会有不少的英雄豪杰前来投效的。你明白了吗?” 姬勋似懂非懂的的点点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个让他父亲满意的字眼,“爹你的意思是师伯是个高手,我们将来的大事需要他的帮忙,所以现在先帮一帮他,是不是?” 虽然并不概全,但是已经说到了差不多的意思,所以姬菲也不再挑剔了,“大陆上哪个当权者身边没有一个像样的高手守着,当我姬菲将来再次崛起之时,大陆将会因之风云变色,但所有的一切都得未雨绸缪,否则到那时候进程会受到阻塞,我们辰教有着比谪国更为悠久的历史,根基更为雄厚,再加上经过这么多年下来,谪国早就已经被蛀空了内脏,现在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已,外强中干,因此绝对有机会可以取而代之的。数年前的那一战只是因为我们没有积攒足够的经验,眼看大势已成的时候让思想麻痹大意,所以才会让武亮军团有机可乘。但是下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一定会将武亮军团狠狠的踩在脚下,以报当日一役之仇!” 到最后,他几乎已经咬牙切齿了,眼中闪动着雄雄的野心火焰。可惜的是他这一番坚定决心的宣言并没有人能够欣赏到,现场中唯一一个观众根本还没有足够的心智去理解他所说的东西,看他说了这么长多,观众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说的很有气势,不需要去理解个中内容,单看演说那人的表现,就足以达到激奋人心的效果了。 很快,姬菲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看着儿子因自己的渲染而略显激动之意的眼神,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着,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竟然会在儿子面前说着这些他并不能听得懂的话,难道是自己憋得太久了,那么紧逼想找个人来倾诉一下吗?诚然,在这十万大山的教坛里面,雄山峻岭,山光水秀,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避世桃源,可是自己并不打算避世,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没有熄灭,东山再起的火苗犹在晃动当中,只需要积攒到足够的力量,他又将会再次杀出十万大山,以番州为起点直取谪京的。但是这一切一切,并没有多少人能明白,更没有多少人可以商量,那些信任的教众早就已经被他派到全国各地去做一些准备工作,例如收集信息,例如发展教众这一些对将来有着极为重要作用的事情。这样一来,教坛这里,就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用力的挥了挥脑袋,试图冲掉那些混乱思绪,还自己一个清明的头脑,说到底他也算是一代枭雄,意志力方面还是甚为出色,自控能力也很强,所以不一会,那原本有点凌乱混浊的眼中又得新恢复了清澈,并不时闪动着骇人的光芒。 “勋儿,我们走吧!不能再在这儿担搁时间了,希望你那个萧师兄并没有被那条巨蛇吃掉,否则,招览茅尧之的事情恐怕将会是困难重重了!”说完后姬菲拉着他的儿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第二十四章 天祸 萧悯昏昏沉沉的半睁开眼睛,双目还没能对得到焦点,感觉上周围的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 “唉哟!”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可以感觉到痛呢?难道。。。。? 聪慧的他很快就能想到问题的真相,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了? 抬首望了望四周,尽管到处都是迷蒙蒙的一片,湿气甚重,但三尺内的地方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地上面并没有多少细嫩的鲜草,反而到处都像是泥泥泞泞的感觉,这些像极了之前在游历过程中见过的沼泽。而另一边隐约能看到大山的痕迹,也许这儿就是山脚的地方了。 这时候他想起了当时被巨蛇圈着在树林里奔跑,后来他就失去了知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现今是在何方。不过他那敏捷的脑袋很快就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这儿是那怪物的老巢? 阵腥臭风吹过,萧悯根本就用不着抬眼就知道肯定是那巨蛇来了,因为那样难闻的味道实属世间少有。 巨蛇庞大的身体几乎将后面所有的景物都遮掩住了,让萧悯仅能看到那令人感到甚为反胃的墨绿色鳞片。 不用他抬起头来,那巨蛇就已经俯下了令人望一眼后为之窒息的头颅。 此时萧悯的心狂跳了几下,他是被眼前恐怖的画面吓坏了,那原本已经丑陋无比的蛇头此刻在那些凝结在上面的血块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诡异难看,全身汗毛毫不例外的倒竖起来。 “嗖。。。。嗖。。。” 那巨头在萧悯面前飞快的吐伸着蛇信,开叉的尖端只差那么一点就能触到了,这让原本已经害怕的萧悯更是头皮发麻起来。而那条巨蛇仿佛就是想得到这种效果一样,就这样逼近着他,也不跟他直接接触,更不去攻击他。 有时精神上的折磨更甚于身体上的痛楚,那种恐惧的感觉让萧悯的神经崩得紧紧的,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崩溃成神经失常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随手在地面上拾了块石头用力的甩了出去,目标正是巨蛇的那只受了伤的眼睛。他要激怒它,他要彻彻底底的激怒它,好让他尽快的杀死自己,不用再接受这样的精神煎熬。 毫不例外的,那石块命中了目标,而巨蛇那庞大的身躯也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蛇头仰天狂啸,看样子眼睛果然是它唯一的弱点,犹其是受伤后的眼睛。 强大的声浪冲击让萧悯忍不住痛苦的掩着耳朵,眉宇间那细嫩的皮肤紧紧的凑在一起。 “嚯”的一声,蛇头又再次移到了他的面前,声音也就跟着停了下来,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巨蛇那没有眼球的诡异眼睛,此时迸射出一阵阵吓人的光芒。 萧悯甚至能感觉到蛇头的那些鳞片一块块的倒竖起来,很明显,巨蛇现在正处于极度愤怒的境地。 迅不及防的,一阵狂风扫过,紧接着萧悯被对方的尾巴扫上了空中。然后开始作自由落体的运动。只是还没有等到他跌到地面的时候,立刻又感觉到身体一紧,那条巨蛇又开始故技重施的用长长的蛇身将他缠绕着,不过这一次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让他的手臂露到了外面。 蛇身瞬间的收缩着,之前那处被挤压的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萧悯只来得及瞪大了眼睛,将舌头喷出来,然后那两只空闲的手臂在无意识的敲打着巨蛇坚硬无比的蛇身。像一个遇溺的游泳者一样,不管那动作有没有用,先用上了再说。末了,还用上了“咬”字决,可是这一切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的这些动作对于巨蛇来说根本连抓痒也谈不上,更别说伤害了。 强烈的痛楚让萧悯的意识又慢慢的开始游离了。隐约的,他似乎看到了几条人影在那里挥刀弄枪的闪动的,但是由于画面过于模糊,根本就没看出那些人到底认不认识。突然,画面一转,另一条人影极速而至。 “师父?” 尽管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脸孔,但是这么多年来朝夕相朝,单看那身形以及动作他也能很快的认出那人正是自己的师傅茅尧之。 只是从那一刹那起,画面变得更为模糊了,这时别说人影,就连周围的场景也变得不太清楚了。 茅尧之的出现让萧悯打了个激灵,想起这么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想起这么多年来师傅对自己的关爱有加,现在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师傅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这些东西一涌上脑海,萧悯立刻就生出一种求生**,那**令到原本已经在等死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丝气力,并挥舞着手臂欲挣脱缠在自己身上那巨型蛇身的束缚。 只是他的这些反抗放在那怪物的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它眼中迸射出一丝冷冽的目光,不自觉的加大了那蛇身的力度,这就让对方所受到的痛苦程度急剧的增加。 萧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快要断裂了一样,全身的血气都往头上面涌,但是他的求生**反而越来越强,嘴里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尝试着将全身的气力急速动行,以期能达到跟蛇身的压力相对抗,但是即使他已经将自己逼到全身青筋毕露,到头来也没有办法撼动巨蛇分毫。 他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意念也开始越来越强烈,而四周的氛围仿佛受到他的气息感染一样,周围充斥着一种郁闷的气氛。 那风吹过变得不再凉快,就连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开始被乌云完完全全的遮掩住了。整个大陆在瞬间仿佛又再进入了黑暗主宰的世界。 “我不能死!”一道叫声响天彻地。 萧悯终于忍不住将凝聚在胸中的那股气大声的吼了出来。而他也终于承受不了那来自外部的压力,意识开始陷入了昏迷。只是昏迷并不代表他整个人就软了下来,相反的,他的头颅高高的仰天而望,如果能从高空俯视下来就会发现他的眼睛犹自睁开,只是睁开的那双眸子里不再存在着眼球,一片反白,他那一头长发此时竟然无风自动起来,在那空中剧烈的飘扬着,情况诡异极了。 拥有着极其敏锐触角的巨蛇此刻仿佛感觉点什么一样,那墨绿色的头颅并不能看出它到底有没有变色,但是那望着萧悯仅剩的一只眼睛中射出无穷的恐惧之意。 “啊――” 萧悯的头发飘拂得更加的激烈,紧握着拳头双臂极尽的张开在那里仰天又再大声吼叫着。 接着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天空中竟然划过一道闪电,仿佛将那天空劈开两半一样。而下一刻,那道闪电竟然直接的顺空而下,结结实实的击在巨蛇的身上。并以它为导体,迅速向包括萧悯在内的蛇身漫延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巨蛇遭这天祸一击反应极大,以极快的速度松开了对萧悯的束缚,然后甚为痛苦的在那里弹动着。如此庞大的身体进行着如此夸张的动作,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那些地方移为平地。 另一边,从巨蛇的速缚中解脱出来的萧悯并没有掉落到地上面,反而像天神降世一样悬浮在半空中,头仰向上空,两手张开似拥抱状,全身的衣服仿佛被劲风吹动一样,发出“嚯嚯嚯”的响声。 如果此时有人在周围看到这个情况一定会跪下膜拜不已,因为,此刻的萧悯周围竟然像被磁场包围着一样,不时的在身边各处发出阵阵的闪电,那闪电在互相的碰撞中同样发出“哩哩”的响声,这些声音混杂的一样,让空中的那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充满着神迹。 巨蛇忍着痛苦抽搐着望向空中,此刻那令人感到恶心的眼睛正充满着恐惧,凭它那仅有一丁点儿智慧的脑袋根本就想不通,究竟它带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了? 它的四周围到处都是血迹,原来它的身体在刚才的闪电击出了一个窟窿来,暗红色的血液从那里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并随着它的弹动而四处乱溅。 只是空中的那个神迹并不见得就已经放过它了,随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就不断的有闪电降落在它的周围,无论它如何的躲闪,无论它如何的跳动,那些闪电总是有办法找到目标并将之击中。 瞬间的转变让原本的事实迅速颠倒过来,原本受虐者此刻反变成施虐者,即使连他自己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即使他此时仰头向着天空,但是四周围的一景一物都能清晰的传至他的脑海之中,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体内那断掉的经脉此刻竟然开始慢慢的向前伸展着,直至到两个断头处接触起来,并迅速的绞在一起,不一会竟然以完好无缺的姿势重新展现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 异像 从刚才天降闪电的那一刻,萧悯的意识就恢复了过来,而且灵台是前所未有的清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他完全没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的发生,包括他周围闪烁着并发出“滋滋”声的闪电,包括那对巨蛇紧追不舍的攻击。这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就是冥冥中有着一个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的身体然后主导着这一切的发生。但是有一样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是活着。因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心脏位置的跳动频率。 终于,闪电的狙击停下来了,空中那个如天神般的人物也缓缓的降了下来,甚至连那满天的乌云也在倾刻间的被拔开了,露出后面那蔚蓝的天空。 正在四处寻找萧悯踪迹的辰教三大宗宗主同样被这忽然发生的异常天像惊住了。 姬菲望着那已经变得晴朗无比的天空,喃喃的低声自语着:“天降异像,难道是大乱将至?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趁机东山再起。” 茅尧之将那行原本已经皱得厉害的剑眉更加并紧一点,但很快他又再摇了摇头,然后一个闪身间又再次不见了人影。在目前来说,什么样的异像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最为重要的还是先把悯儿找到。 而远在谪京的皇宫里面,一个有着雪白头发,有着两道长长白眉毛,身穿宦官服饰,看上去有点年纪,但皮肤却是异常的幼嫩白净的人也正出神的望着那天空异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佟总管,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空出现那样的异像到底有什么玄机?”一个焦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佟总管听到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就回复了正常,连忙转身低头躬腰道:“回皇上,那只是偶然的天象而已,并没有什么玄机可寻,请皇上放心!” 他的声音异常的幽细,并且有点儿尖锐,看样子应该是皇帝身边的太监。 被他称作“皇上”者正是谪国的现任皇帝黄谨。此时听了佟总管的话他并没有松开那紧皱的额头。带点颓然的语气说道:“是吗?不过即使没有什么异像也不代表就能相安无事,雅利安那边日益的噘噘逼人,而且不断向两边的扩张步伐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只待他们能将那些掠夺回来的土地消化完后,就会开始将目标放在我们谪国身上了。而北面的留利克王国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并且在我们漠河那边不断的增兵,其险恶之心昭然若揭。” 到这里,他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还能支持到多长时间,这样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最终是必定拖跨自己的,到那个时候一旦有一边衔接不上,对方必将长驱直入了。” 像完全没有感受到皇上的烦恼一样,佟总管依旧悠然的在那里说道:“皇上也不用如此茫自菲薄,我们谪国自蓝风大帝以来就扎根在这片大陆上面,这几百年来早就已经将这片土地缠绕得结结实实了,并不是某一个什么外来势力可以撼得动的,北面那边有着越潇与影焱两大军团防着,断断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雅利安那边又有着耿羿、东鑫两大军团在,除非他们举全国之力来大举而攻之,否则是不可能突破到他们的防守的。现在唯一值得担心的是我们国内,那些外来的势力好对付,因为他们是外来的,即使今天让他们占得一寸一尺的土地,但只要那里的百姓依然向着我们谪国,那么想再夺回来就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国内的那些乱党就是不同了,一旦让他们挑拔起百姓跟我们作对,那么即使最后能将其镇压下去,也必将伤到我们的根基,到那时候所有的事情就不再一样了。” 黄谨深深的望向眼前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太监,为他的一番话而动容,想不到一年到头说不到两句话的他,今天竟然有着这么一番独到的见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也明白,可是现在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国内的那些贪官污吏早就已经交织成一个个庞大的组织,如果强行清洗的吧,那必定会因此而大伤元气,这。。。谪国到底还能不能承受得起?而且还有一个最坏的想法就是,如果自己将之逼得太急,他们会不会因此而铤而走险,到那个时候,这个国度必将会烽烟四起。这并不是自己想见到的事情。 佟总管不用抬眼也能感受到皇帝的想法,他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一代的帝皇虽然算得上有点雄才伟略,如果他生在国力强盛的时候,那必定能为国家开拓疆土,可惜当他接掌国家权力的时候,那些霄小气候已成,而他。。。在性格上又有点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不被逼到最后关头他就不能立下决心。错过了很多最佳的时机,这样下去终会任那些人继续的坐大,到那时候再想清洗已经是难上加难了。还有那远在南面的反贼,这次虽然能将其部众打散,但是领导者却全部跑掉,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死灰复燃。那里面着实有不少能人,去年单人匹马闯进皇宫的人据说也是属于那里面的,实力不。罢了罢了,自己也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先帝临终前所交待的事也就是保护他们,凭自己的实力,应该还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尽管脑中想着这些无奈的事情,但他表面上还是那样平淡无奇的样子。 缓缓的转了转头,望着那已经豁然开朗的天空,眉宇间多出了些许疑惑。不过那也就一闪即没,很快又回复了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神态。 而此时西面彼邦雅利安王朝的圣殿里,一个穿着如修行者一样的老人也正在仰视着那晴朗的天空。眼中同样闪着一丝忧色。 “神秘的东方出现如此异像,看来谪国的那些事情又多了一些变数。”他的声音低沉而且带有着极强的磁性,听在人耳中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圣者,刚才那些乌云为什么会消褪得如此快,而且只见闪电,并不见打雷下雨,难道这跟谪国也有关系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的后面响起。 圣者慢慢的转过身来,用一种溺爱的眼神望着后面那个生得非常俊美的小孩子。 “阿鲁德,我也不知道跟谪国有没有关系,但只闪电不打雷下雨,而且那乌云来得快,退得也快,这实在是有点反常,希望那只是偶然的事情,我们国家正值发展壮大的时期,跟谪国的一战那是在所难免了,那边已经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前几任帝皇不懂得管理,相信我们也绝对不会有着机会发展起来的。” 到这里他的又再次转过身去,那深邃的眼神仿佛带着无穷的智慧。 “他们已经是日落西山了,而我们则是刚升起的旭日朝阳。富不过三代,即使是皇朝也逃不过那样的命运。谪国的那些帝皇自一出生就坐在那个位置,根本就不会去珍惜这随手得来的成果,因此才会尽情的挥霍。而我们雅利安民族地处贫瘠的土地,过着仅饱的日子,我们的生命是在跟大自然的拼搏中锻炼出来的,阿鲁德你要记住,谪国那些地方才是我们的目标,你将来要带领着我们的子民将那个地方抢而占之。要将那些高傲的谪国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面。”他的说声越说越大,语调越说越激昂,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好战**。 阿鲁德有点惊讶于圣者的反常,自出生以来他就跟在对方的身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圣者一直给自己的印像都只是一个睿智的长者,地上的事情他知全部,天上的也知道一半,所有的族中人都非常尊敬他,甚至连皇上巴蒂拉尔也不时的来朝拜他,在这个国度里面,他有着超然的地位。可以说,雅利安族得以发展壮大,他有着着极大的功劳。凡是经他一手策划出来的战役几乎都是以胜利收场,在王国里面,他同样是战神的代言人。? 第二十六章 巨蛇之死 缓缓地降落到地上面的萧悯有点茫然的望着着自己的双手,刚才围绕在他周围那些发出“滋滋”声的闪电已经不再复有,只剩下他的双手还偶然间有一两道令人感到刺眼的波曲线掠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突然,他的眼神被定格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身体终于可以活动自由了。本来嘛,身体四肢能活动自由,那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前一刻,由于受到巨蛇的折磨,他全身上下早已经遍体鳞伤。连站都不能站稳,更别说其它了。可是现在,那些铁一般的事实不容他有任何的怀疑。任他抓破头皮也想像不出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 正当萧悯有点出神的望着它时,突然,那巨大的蛇身动了,这刹时的动作让毫无准备的他吓得倒退了几步,但很快他就感觉到巨蛇那仅余的独眼翻了一下,然后极尽艰辛的挪动着那庞大的身体,没再理会一旁的他开始朝山那边爬去。 由于受了很重的伤,并且流了很多血,所以巨蛇的动作甚为缓慢,跟前之那飞速的行进根本判若两蛇。 见到对方并没有再对自己升起一丝一毫的恶意,萧悯悬着的心勉强放了下来,毕竟刚才的那些闪电是切切实实出自自己的手,可是现在叫他再重次,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与此同时,他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受了如此重的伤,巨蛇此刻最应该做的是在那原地休息,不适宜再继续挪动,因为那些动作势必会令到伤口进一步扩大,而那些鲜血当然也会更多的往外涌出了。 慢慢的抬起脚下的步伐,他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度步跟了上前去看个究竟。 只见那巨蛇尽管挪动得非常的缓慢,而且还带着极大的痛苦,但是看那趋势似乎依然一如既往的向着前面移动着。 也不知道到底移动了有多长的距离,远方的天空已经被一抹艳丽的晚霞覆盖上了,眼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往西边慢慢的沉下去,用不了多久,大陆将会进入黑夜的统治了。 此时萧悯已经有点不大耐烦的情绪出现了,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他已经经历了一场死去活来的搏斗,还有那犹如神助的变化,他最希望的就是现在赶回教坛,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师傅。而且想来易霜筠跟姬勋两人也早已经逃回去了,当他们将当时的情形述说一次,师傅必定会大为着急的四处寻找着自己。想到这里,他继续跟随巨蛇的步伐略有迟缓了。抬眼极目望去,透过薄薄的雾气,远处的山脚已经渐见轮廓了。 难道那儿就是它的最终去处?萧悯暗忖,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去到那里的山脚巨它依然继续往前爬的吧,那么,他就掉转头回去寻找师傅了。主意打定后,他立刻一扫之前的惆怅,继续往前跟着。 那边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巨蛇一样,尽管拖下了一路的血痕,但是依然没有看到它像有什么放弃的迹像。 终于,山脚那些嵘峥的石块已经清晰可见了。那地方大概从来都没有人曾经到达过,到处都是长得高高的野草,也许还有着各种颜色的野花吧。只不过现在已经被黑暗的夜幕遮掩了它们的色彩。 照之前的情形看来,巨蛇将萧悯带回来的地方即使不是它的老巢也是它平时活动的地方了,试想一下,有着这么一大条怪物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得到这地方呢?即使来到了最后还不是成为那怪物的一口粮食而已。 由于没有练过任何的内功,在黑暗中萧悯的视力只比瞎子好上那么一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需要火折子,他也能将附近的一些范围尽收眼底。那是因为他的双手,直到现在为止,他的双手上面依然缠绕着那些发出“滋滋”声的闪电,那些闪电不时划出的痕迹令到萧悯即使没有火把也不会受到黑暗的困扰。尽管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双手会这样,尽管他更加不清楚到底那些闪电会不会永远的这样包围着他的双手,因为,那一切都不是他所能理解以及控制的 巨蛇已经停下来了,它就在那山脚下面颓然的倒了下来,不难听出它正在大口气大口气的喘息着,而且那气息还越来越微弱,尽管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仅是普通人的萧悯就是能听清楚,自从他由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听力以及视力都比平时高出不少。更为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能感觉到周围大自然环境中各种各样东西的变化,哪儿被巨蛇展压过的小草正发出哀鸣,哪儿的花儿正悄悄的在伸展着,这一切,他都能够知道。虽然并不至于达到跟它们沟通那么夸张,但是他脑海中就有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就是大自然的一份子,大自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朋友。 他慢慢的靠近着巨蛇,此时他除了觉得这怪物的外表甚为丑陋恶心之外,再也提不起任何害怕的想法了。因为听着它在那里艰难的喘息着,他心中竟然很奇怪的升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它,快要完寂了! 有的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应该是放置四海而皆准吧!如果将这个人换成是蛇,那是不是可以解释为蛇之将死,是不会再有什么攻击行为呢? 不管这句话到底对不对,萧悯已经靠近了过去。瞥了那怪物一眼后就在那四周细心的观察着,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这蛇忍受如此巨大的痛楚也要爬回来。 只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他发现,山脚那里基本上可以一目了然了,除了石块还是石块,最多就是这里的石块要比其它地方的光滑一点,但那也极有可能是因为巨蛇长期在这里竭息,不时的跟这边的石块碰触着,所以才会如此光滑,如此干净而已。 暗忖自己有点鬼迷心窃,跟了那么长的一段距离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现在天都黑了下来,要找寻出去的路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竟之前他是以昏迷状态进来的。 刚迈出准备回去的脚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倒不是有什么东西将他缠住,而是突然间他的脑袋“咯”的顿了一下,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那巨蛇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点,残余在它身上的气息正以一个不急不缓的速度慢慢的消散着。尽管之前它曾经想将自己当作食物般吃掉,说白了两者之间只有仇恨,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但是莫名的,他竟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过头去看着那一大堆的蛇身,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将其掩埋,可是这么巨大的一个身体,凭自己那一点功力也没有的身躯挖坑,也不知道要挖到何年何月何日。所以他很快就丢弃了那个比较荒唐的念头。 正在他再次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的,眼角瞅到了之前自己射出的那支弓箭犹插在巨蛇的眼中,令到它即使已经完全没有生命气息了,但那只眼睛还是没能够闭上,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了,快步了越过那小山般的蛇身,跑了上去将手放在箭羽上面用力的往外一拔。那箭矢应势而出。 但是正在这时候,那已经死去的巨蛇竟然因这么一拔而意外的动了一下,将萧悯吓了一起,脸色发白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可是那边已经是石块了,根本就没有路可以让他退。一个失神之间打了个踉跄,险险的用手扶着那石边才得以没跌倒在地上面。 只是还没有待他站稳,更大的变化接着发生了。 先是从山上面滚下了一丝碎石,紧接着萧悯发现他扶手的地方竟然开始“轰轰”的动了起来。 他吓了一起,转过头望去,骇然发现之前缠绕在他手上的闪电竟然沿着那石面如流水般的渗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 意外的发现 山上滚下来的碎石很快就停止了。不过这忽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的吓了萧悯一跳,他惊诧的发现,刚才后退时由于失去平衡而将手不经意的往后一按,那个地方竟然诡异的在吸收了他手掌上面的闪电后开始动了起来。急忙的,也本能的,他飞快地缩回了手,瞪大眼睛望着那正在移动的石块。 萧悯有点愕然的望着那个黑洞洞的所谓门口,脑袋可算是瞬间的短路,有点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正准备越过那巨蛇的尸身然后朝那黑乌乌的门口走去,到里面一看究竟,反正这一次他已经算是重新活过一回,这。。。已经够了! 萧悯忍不住伸手掩着有点痛疼的眼睛,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能慢慢的适应那亮光。缓缓的,将手移了开来,有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些光是从一条长长的管子里出来的,比平常用的火把不知道要亮多少倍,而且看那光晕,发光的地方可不止那么的一两处,而是一排整列而过的。每隔大概三尺的地方就会在顶上出现一个发光点,如果现在是白天,相信一定难以发现这些,因为它们都是藏在那墙壁里面的。 起那个墙壁,这又算是另一样的不明物件了。尝试性用脚在上面踢两上,发出“锵锵”的声音,看那材质,又不像是铁,听那声音,貌似又比铁要清脆一点,而且那表面几欲可以当镜照人以像。里面上下左右全都是用这种材质彻成的,所以反光度极强。 萧悯略有迟疑的走了进去,虽然这条通道两旁并没有什么东西,但他还是像乡下人进城一样左看看,右望望,甚至还上前伸出手指轻点了几下,以感觉其质感。 要说起自己,跟在师傅身这游历大陆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可是对于这东西,根本就一点认识也没有,别说概念性的东西了,甚至连见也不曾见过。 这些形成了一条通道一样,远远的延伸到里面,极目远眺,没有尽头。 来那巨蛇应该是在守护这里的了。可是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呢?怎么表面看上去竟然如此的奇怪?他暗忖着。 思想上的起伏阻止不了他的好奇心延伸,他牢记着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着。在以往的经历中,大凡那些比较隐蔽的秘道之类,都会有着各种各样诡异的机关装置。可谓是一步一惊心。 但是这次他是想错了,走了那么一大段路,他除了觉得走在那些材质上面比较舒服之外,就连哪怕一个机关也没有碰上。是他运气真的那么好?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之流的东西?他的想法是比较倾向于后者。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开始放松了警戒,不过由于四周围都是那些不知名的冷板,所以他没有可能像游客那样四处观察。他边走心中边暗暗的盘算着那些路程。如果这条路并没有什么弯曲的话,那么他已经走了很远,虽然并不知道这座山到底有多大,但是现在即使不接近山中心也不见得差多远了。但走了这么长的路程,那通道还是依然如故的往里面延伸,连最起码的一个分岔路口也不见到。 尽管他心中有点疑惑,可是脚步也没有停下来,既然都走了这么远,也就只得继续走下去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他进来这条通道后不久,外面的那扇门已经自动的关闭上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外面,大山又回复了原来那风吹雨打也不动其分毫的资势,只是在那大石的外面,此时多了一条比较惹人注目的巨蛇尸体,还有就是之前从那山上滚下来的碎石堆。 就在萧悯的耐性差不多怠尽的时候,前面的通道终于出现了变化,一分为二的形成了一个分叉路口。 在那那个交叉点上面,萧悯左右看了两眼,犹豫着到底应该朝哪一边走。这是一条陌生的通道,存在着很多未知的危险,如果一旦走错了到最后想再转出来也许并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大多数人最常用的方法――划记号。 他上前伸手欲在那怪异材质形成的墙壁上面看能不能划出一点记号来,可是他的手刚靠近,又出现了一些怪异的现像,先是那发光的长管急速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原本已经非常光亮的点变得更加的亮了。而与此同时,他的手像被什么莫名的力量使劲地推了一下,立刻被弹了开来。 轻揉着有点麻麻痛痛的手指,萧悯惊诧地望着那个墙壁,但无论他怎么看,都没能看得出有什么特别来。转头再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全是这种材质的墙,看样子想在上面搞点记号似乎并不是什么现实的事情。 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么现在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不就任选择一边然后继续向前走。要不就由原路退回去寻找师傅茅尧之。 这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尽管自己还不到十岁,但是跟在师父后面在大陆各处游历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很多东西都也曾见识过。可是这里面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束手无策,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莫名的,他竟然能感觉到那里面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呼叫着自己。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决定被确认了下来。 没再多作任何的犹豫,坚定的迈开了步伐朝左边的通道走去。 通道还是一贯的坚兵辟野,除了那光滑的奇怪墙壁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过多的分神,萧悯走得特别的快,很快,远远的他就能看到前面似乎又出现了一扇门。 当他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其实只有一个门口的形状,中间被一块跟墙壁同样材质的板遮得严严实实的。说它是一扇门吧,但这扇门也实在是太奇怪了,连最起码的一个把手也没有。更别说锁呀什么的了。 难道这扇门一推即开? 疑惑的,萧悯伸出手去欲试试推那扇门。可是当他的手逐渐靠近时,他发现缠绕在周围的那些闪电转动得越发的频繁,与此同时,他意外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也正快速的流动着。 没有过多的停顿,他的手掌已经跟那板面接触了,还没有等他发力推那板面时,又一个怪异的情景出现了。手掌周围的闪电竟然自主的开始散发开来,像有着自己生命一样朝那板面扩散开去。眨眼间就已经覆盖了它。 与此同时,不需要萧悯再也什么动作,那板面就自动的飞快向一旁收缩过去,像一扇门已经被打开一样,又再露出了一个门口,但是无论他怎么看,怎么找都不能再找出刚才那板面。 这一切都让萧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到底那是怎么的一回事。可是当他抬眼望向门内的时候,更大的惊讶随之而来了。 板面一打开,一阵清新的空气随之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绿色的世界,萧悯清楚的记得,他进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是这里却是亮如白昼。那高大的树,嫩绿的草全部都清晰可见。 只是当他抬头望向上面时,发现那里还是漆黑的一片,而漆黑中竟然还有着点点的繁星挂在那里。 天空!他心中一颤,更大的疑问随之而生。怎么会看到天空呢? 眼睛飞快的在四周观察着,他发现了这里的光亮原本是源自于四周围的那些发光点,凭着这些发光点,隐约的,他能看到远处四周那些高耸的悬崖峭壁。看样子这里是一个山谷,再结合刚才所走过的路,可以肯定的说这是十万大山中心的一个山谷。 借着那些光亮,他可以很轻松的将这一切收归眼底。缓缓的走了出去转着圈子望向四周。如果能从高空望下来,这里绝对就像是一个盆地一样凹了下去。由于十万大山是非常挺拔险峻,根本就没有可能翻山过来,除非有人可以像那些鸟儿一样在高空中飞行,否则绝对就不可能知道这么的一处地方。看样子除了那条奇怪材质制成的通道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进来了。 周围不时响起的鸟虫声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非常真实的,并不是什么幻觉。可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神通广大到如此程度,可以制造出这样的一片空间来? 还有四周的光亮点以及通道内那些发光的管子,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这一切一切,此刻已经形成了一个个疑问,彻底的占据着萧悯的脑海。? 第二十八章 3号资料库 尽管那些亮光并不能将整个山谷全部都覆盖着,但远一点那明暗之间还是可以将树木的轮廓展现出来。 三刻钟后他又重新的转了回来,其实他并没有走多远,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容许他能走多远。 除了那些能发光的墙壁外,这里的一草一木是再平常不过,也许偶然有一些稀奇珍贵的植物,可是他并没有那个心思去仔细的观察,大概是这里与世隔绝吧,所以那些植物生长得非常的凶猛,无论是哪一种,都比外面见到的要来得更壮,更粗。 那些冷冷的光芒并不可以让人能透彻的将这本来应该非常美丽的空间欣赏清楚。因此萧悯选择退了回来。既然这一条路是通向十万大山中的一个山谷,那另一条路呢?又是通向哪里?这样的想法控制着他的脚步开始往回走。而那一个板面在他离开后也自动的伸了出来,又回复了原来此路不通的情景。 萧悯暗自庆幸那个分叉路口只是叉开了两条道而已,如果是再多几条道路来,那么他还真有可能在这里面迷失了方向。 只是他的幸运并没有能够维持多久。因为当他遁着另一条通道行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了那里又再出现了同样的一个板面。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很自然的将手又再放在上面。果然,当手一跟板面接触时,那闪烁着的电就又再开始扩散开去,下一刻,那板面如他所想的那样又再向另一旁边缩了进去。只是眼前的情形同样的让他目瞪口呆。 眼前出现的竟然会是三个分叉路口,而就这样看上去,这三条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尽头可言,光亮亮的延伸下去。 萧悯站在那里发怔了好一会,有那么的一点冲动想退回去,不再继续向前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尽管之前一路走来并没有出现什么样的危险,但这绝对不能作为一个标准让他去参考。 经过了一番的思想斗争,最后他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下去,刚才那个山谷确实给了他不少的意外,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一处所在,而又有这样的一条通道通向那个地方,那么接下来的这些通道又会出现一些什么其它的情况呢?他决定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这一切。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因此他很随便就挑了中间那条道走下去。幸好这一条通道也并不需要走多远就能见到那算是有点熟悉的板面了。而且中间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存在着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走来,萧悯都在思考着这些通道到底是什么人开凿出来的?又是为什么开凿的?凭他的年纪,远还没有想到那些避世隐居的问题,他最多就只是想着生活在这里一定过得非常的写意。但是又一转念,单从那通道上走过来,这里很多东西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那些板面到底是靠什么设置缩进去的?那引起发光点到底又是什么来的?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神秘奇异,而又让人感到那么的茫然。 怀着这些疑问,他终于走到了这个通道的尽头。一如既往的将手贴了上去,而板面也如他所想的那样打开了。 门刚打开了,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闷热中带有点纸绡的味道,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看到高山,也没有看到流水,更没有看到几条空洞的通道。摆在他眼前的是一排排书架,那上面整齐的叠放着许多许多的书籍。 有点儿意外,也有点儿惊喜,他信步走了进去打量着这一房间。 总共六排的书架几乎占去了这房间大部分的地方,值得他去注意的是那些书架,虽然书架的材料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铁做的。但最令他感到碟碟称奇的是那些铁是非常的薄,而且中间还有着一行行整齐划一的长形孔,那些孔的表面非常光滑,他抬手一摸,没能感到一丝一毫的毛刺。到底这些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虽然自己自小跟着师傅到处的游历,但也并不代表就能清楚全大陆的所有一切,这大陆如此之大,奇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他很自然的将这一切都归纳为自己的孤陋寡闻。 在这个房间里面,除了那六排的书架外,在门口的侧边还挂有一个框架,上面像有一些文字。 走近一看,只见那上面最顶层的位置写着一行类似标题的字:3号资料库!字体方方正正的,且刚劲有力,不知道到底是属何种书法。 资料库?萧悯有点不太明白这个名词的意思,能的,继续将目光集中在下面那些略为细小的字上面:此处为第3号资料库,主要收录着各种的书籍以及一些兵器,由刚研制成功的变种基因巨蛇帕斯看管。。。。。 到这里萧悯算是开始有点头绪了,这里所说的帕斯应该就是外面那条被闪电辟死的巨蛇了,至于什么是变种基因,那就不得而知了。看来那条巨蛇是专门看管这个资料库的,难怪就算它将要死也要死在自家的门口。 慢慢地将前面的话消化掉后,他又开始继续往下面看,以期能解开这座资料库里面的谜。 有着那些光点的照射,萧悯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就像一个小偷一样,趁着他沉思的时候飞快的从他身边跑过。 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将那墙上面的字框看完了。其实那里并没有多少字,只是里面有着太多令萧悯感到莫名其妙的字眼,看看停停,再想想,然后再继续看看,因此中间耗费的时间也就长了,但是,凭着他那聪敏的头脑,虽然最后还是一知半解,便最起码还是能让他从中组织出一个大概来。 这座3号资料库应该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那个远古文明的遗迹,他也曾经听师傅说过,在辰教的教典里面曾有记载,这大陆曾经出现过极其高度的文明,据说那些文明可以令到沉重的铁再加上数十个人轻而易举的在水面上飘浮。而据说那些铁非但如此,而且还可以在天空上面能像鸟儿那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文明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从很早以前,江湖上面就吹起了这种文明遗迹的风来,当然也有着无数的勇者英雄前赴后继的去寻找其踪迹,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过有那个人曾经真正的找到过。尽管如此,由于盛传中那遗迹有着很多稀以珍宝以及绝世秘笈,所以既然宝山还没有被人找到,那样他们就还是有机会的,因此也就令到那个传说越来越玄,历久不衰。 当时萧悯听到后只是觉得有点好奇,更多的是认为不可思异,因为记载中的那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平常所有的想像。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寻找,依然没能将其挖掘出来,他当然也不会认为自己有着那样的运气。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功夫。 其实有着那变种基因巨蛇帕斯在外面把守着,即使能找着地点了,试问又有多少人可以过到它那一关。 他转头看了看那些书架,那上面分别有着一个标题挂着,大概都是份属那和类型的。 “医学”、“制造”、“农业”、“诗词”、“精神”、“化学” 那字眼,大致能知道其中的意思,只是最后面的精神跟化学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呢?他是抓破脑袋也难以想得出来。 不过其实自小他就非常的喜欢书籍,可是由于在游历当中携带并不方便,所以很多时候也就只能割疼抛掉。 这时候很自然的,他信步走了过去,从制造的那个书架里抽出了来,书本的封面制作非常的漂亮精美,而且那滑腻程度超乎寻常,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在那些花花的图案上面仅写着一个“电”字。这到底又是什么了? 他有点哑然失笑,想不到随便抽出一本来自己就已经不认识了。不过他还是继续翻了开来看看。 由于师傅茅尧之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儒生,所以这么多年耳闻目染之下萧悯也认识了不少的字。因此看这本书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可是。。。问题就在于虽然认识那些字,但是一个字跟一个字组合出来的词他就并不怎么了解了。像什么叫作“电气”,什么叫做“电路”,他根本就不知道。不过幸好这图文并解,所以他才还有耐心看下去。 翻着翻着,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目光定在那面,久久的松开,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发光的管子,那个之前在通道上面见到的发光管子。? 第二十九章 超乎想像的资料 目光继续往下移,最后定格在那几个反黑的字眼上面。 样子这应该就是那长形管状发光物体的名字了。虽然有点不求甚解,但萧悯还是继续看了下去,才发现那些名为日光灯的东西是靠一些电流输入才得以发光发亮的。就这样,又一个新名词窜入了他的头脑之中。 他若有所思的抬起自己的手掌看着,那上面还闪烁着那些闪电,只是比起刚才空中掉下来的时候要弱上很多了。 难道这就面所说的电流?他自顾的想着,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回答到他这个问题。 凭着那强悍的记忆力,即使是走马观花的翻过那些书本,但是里面的内容都已经一一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可以说,这里面的资料给了他很大的思考空间,同时也让他获益良多。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手掌那里是可以发出电流。而这个资料库重新的动了起来也完全是靠着他的那些电流的输入,通过电流来运行这里的所有一切。 先是自己的无意间接触,让那本已经灯枯油尽的电动门重新注入了生机,然后很自然的就让他走了进来,而由于开始的时候他所发出的电流有着足够的强大,可以令到整个资料库的灯光得以亮了起来,那些门面也就因此而可以缩开了。 山谷里面的那些发光点又有别于开始时看到的日光灯,那些的名字叫做水银灯,据说是靠提炼一种什么稀有物质而制成的。其亮度跟日光灯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非常适合在外界运用。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如此的新奇,也因此在短时间内占据着他的大脑思维,让他没去思考一个最根本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发出这些电流。如果没有了那不断缠绕着手掌,闪烁不停的电流,也许,这资料库必将继续的在这里安放着,没能够得以重见天日。 同时,从那本书里面他又有了另一个新发现。据那里的记载,电流在医学生被制成了一种强击心脏的装置,叫做电复律机。可以将刚死去的人重新救活过来。 虽然萧悯年纪并不大,但是心脏他还是知道是什么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是人体的死**,一旦停顿了就代表着此人已经寿终正寝了。又岂会还有救活的道理? 不过随即他又再联想到以前师傅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他说当时遇上自己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气息可言了,后来一记闪电无意中的辟在自己身上,那心脏竟然又重新跳了起来,难道这就里所说的电击治疗? 虽然没有办法可以求证得到,但是萧悯相信,事实应该离这个答案已经很近了。无论结果怎么样,自己现在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 由于随手翻开的竟然让他耳目为之一新,眼界也大开,很多新的事物,新的解说都让他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当他看完这本书后并没有作什么样的停留,立刻就抓起另一本来看,脑海深中那种求知的**令到他有点欲罢不能。 他又再次在“精神”的那个书架上拿下了,书名叫作《精神力》。单看这个名字,他根本没能够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怀着一丝的疑惑,一丝的好奇,他开始翻动起来。 “每一个人的脑袋都拥有着一个磁场,一个可以跟大自然沟通的磁场,磁场开拓的大小代表着这个人的精神力大小,也有人将精神力解读成念力,精神力足够强大者可以通过一些动作跟自然进行沟通,并因此借以控制自然中各种的元素,包括火元素,水元素。。。。。。” 到这里萧悯精神一振,尽管他不明白这里面说的精神力跟念力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元素,但是可以控制水,那岂不就是师父之前所说的“神”级?难道“神”级的关键就是在这里了吗?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去回答,但是他脑海中的画面突然间闪出了之前巨蛇帕斯被闪电辟中的那一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是凑巧发生的事情还是另有原因?隐约的,他似乎捕捉到一点什么,但是那一些非常的虚无飘渺,没办法让其能够相信。 那些闪电该不会是自己发出的吧?一个惊人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他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眸子,不大敢相信这个刚总结出来的结果。一个刚将几条经脉续回来,毫无任何内功与武功的人竟然会是一个“神”级高手?这个答案是任何一个有着正常头脑的人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如果事情重新再发生一次,他是没有把握也能发出那样的闪电,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动作才可以跟大自然沟通,才可以发射出那样的闪电。 晃了晃脑袋,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不合理想法挥去。目光跟随着手指翻动的动作继续往下看着。 接下来那书本里的长篇大论的开始运用实例来证明着精神力这一范畴确实是存在的。例如有掌握者只需眼睛一眨,意念一动,一些目标就会无缘无故的着火燃烧了。其实这样的事实萧悯并不是太感兴趣,因为他本来就相信有着这样的存在,而他所相信的理由最根本就是来源于他的师父茅尧之。因为是师父说的,所以他就相信。就是这么简单。 飞快的一览十行,到了后面,终于出现了他感兴趣的内容。那是介绍一些可以驱动这种精神力增长的方法,或者更直接的说是使用方法。 只是要将这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跃然于纸上,即使是文明高如前人者也没能够达到,所以那书里只是比较随意的搞了几个姿势动作上去。 萧悯按照着比照了几下,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感觉。什么精神的东西也没能感觉得出。事后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本来就可以想当然了。如果只是随便的几个动作就能达到“神”级高手,那这些高手根本就不值一文钱了。更不会数百年来就只出现了那么一个。不这最后他还是暗暗的将那些动作冥记在心中,如果将来有空闲的时候他也会拿出来练练,反正又不会有什么坏处。 接下来他在“精神”那里又抽出了几本书来看,发现有点儿大同小异,也就开始有点意气之澜,正当他准备开始囫囵吞枣的将所有书装进记忆之中的时候,不期然的,又让他发现了一个亮点。那叫做《符术》的书,这书大概写的是通过一些不同形状的纸张,这里面叫作“符”,再加一些语言,这里叫咒语,然后再通过精神的辅助可以达到很多强悍的效果。例如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不见了,这里面叫做“隐形”。例如可以在地底下面行动自如,这里面叫做“遁地”。这一切一切,都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当看完这本书后,先不管里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的脑海中盟发出一些想法。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将那些想法付诸行动,所以他先是将其压下来,又再拿起另继续“记录”着。 如果是旁人,要看完这整整六排书架上面的书,不用上个三五七年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即使萧悯的脑域经雷电清洗过之后已经比平常人强悍了很多,即使他的左脑已经被这里面的知识开发了不少,但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里面的知识全部吸收到,他能做的,只是靠那惊人的记忆力,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先记下来,等以后有空余时间的时候再慢慢的拿出来吸收消化。 资料库里只有灯光而没有太阳,更不会有月亮,所以时间过了就是过了,没有任何的数据以及根据去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反正现在萧悯的眼睛是看累了,精神上也有点萎靡。对于一个毫无任何的内功的小孩子来说,熬夜是非常难受的一件事情。 有点颓然的摇了摇头,他合上了最后的,这记录的过程到了这一刻算是彻底的完成了。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目前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刚才看到那个化学的时候,他找到很多平常生活中一些变化的解释。就好像之前在那个村子里所见到的“猎肠犬”的目光一样,这里面就同样有这样的记载,据种叫“打火机”的东西也是根据这个原理制成出来的。 如此文明的世界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竟然可以令其消失呢?此问题在他的大脑中一闪而过。 头看了看那里的书本,他确实有点爱不释手,可是又不可能将它们带走,无奈的再摇了摇头,望了一眼那墙上面的框架,想起这里是资料库,那么是不代表不会有着什么其它的机关,也就是说不会有着什么危险了吧? 而那个框架上的文字也说了,这资料库是用来藏文书以及一些武器的,书本他是见到了,那么武器是不是就在另外两条通道上面? 想到这里,他用力地挥了两下脑袋,让已经差不多昏昏欲睡的头脑清醒一点,有点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 武器库 沿着原来的通道退了回去,萧悯随便的挑了一个路口就走了进去。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这儿只是一个单纯用来贮藏资料的地方,除了外面那条帕斯外应该不会再有其它什么特别的危险安排了。 没有多作任何的犹豫就信步走了进去,随手拿起架在最前面的一把剑来看,对,那绝对是剑,虽然他们两师徒都并不使用,但是在市集上那些打铁铺也有得卖。 握着的手轻晃了两下,那剑尖抖动的动作更加大了。顺眼望过去,原本架上面还有一个用一只透明东西包着的纸条沾在那里,上面黑白分明的写着几个字:软剑! 到这个名字,他脑海中立刻呈现了之前在另一边的书籍库里所曾经看到过的一些关于铸造的文字。 软剑,主要材料是弹簧钢,这种材质是经过很多重程序加工而成的,例如淬火和回火,拥有着极强的弹性与韧性。 不过这些独特的名词他也只是单纯地记住而已,其实并不明白个中的意思。 冷冷的灯光照射在剑身上面,反弹出一点点刺眼的光芒,观其质感,似乎十分锋利。 好东西!萧悯心中感叹着,只可惜自己并不喜欢用这种刀呀剑呀之类的武器,再加上没有一点武功,这些玩艺儿就更加用不上了。想到这里,他又再自嘲的撇了撇嘴。虽然经脉已经被续回来了,但是能不能练武功还是未知之数。尽管师傅一直都说只要续回经脉,自己就可以继承他的一身所学了。可是凭着自己那敏锐的触觉以及对他那熟悉程度,多少能从其中的话里找到片言只语的言不由衷。 缓缓的放下了那把软剑,目光转移到另一个架子上面。那上面是一把单面长刃的直刀,刀首为环状,上面钳着一些威武的龙与凤,非常的精美。刀柄部分很长,估计是要用双手紧握。刀身笔直无弧,略低头搜索一下,果然也能发现那名字的标记,“仪刀”。 萧悯看得有点入神,凝视着暗忖道:如果单从字面解释,这应该是一种礼仪用的刀,估计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不过外观却给人有种很高贵的感觉,适合那些用来摆阔的人使用。 脚步很自然的往前走着,接下来的是几种类型差不多的刀款,分别写着障刀与横刀。没有过多的细看,很快就略过了它们。不过更快的,他的脚步被拉停下来了。目光被吸引在另两把刀上。惯性的,在铁架子前面看了一眼它们的名字:陌刀。 这把刀吸引他的那外形。并不是说它的外形非常新奇,相反,这样的刀谪国人习惯性的叫做劈刀,因为它的形状非常有利于从上而下的开山劈。如果再加上一把长柄,实在是骑兵的最具威力武器。因此谪国的军队里大量的被使用到。 可是眼前这把叫做陌刀的武器,外形上大至相似,可是在那背部上面竟然又多开了两个弧形刃口,看上去更加的威武。而且看那刃口的锋利程度,前后都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实在是画龙点睛。让这本来威力已经很大的武器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另一把吸引他的是一把形状有点奇怪的弯刀,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流水,美妙异常。刚开始的时候萧悯认为这把刀是跟仪刀一样,只是用来装饰的。可是当他细心的拿起来端详一番的时候才发现,刀身上那些独特的花纹竟然是由无数肉眼难以看到的小锯齿而组成的。如果被其劈倒或者刺中,这些小锯齿又会间接的给对手增加伤害。这种刀是长弯月形,窄刃平面,上宽下锐,刀身比较长。 随手拿了起来握在手中,竟然有种很沉的感觉。轻微的挥动了两下,更意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烦躁暴戾的气息,有种嗜血狂劈的感觉。有点惊讶的将其放回架上面。仔细的观察一下,才发现原来这刀身宽,重量大,再加上弧度也大,所以非常有利于劈砍,让人一握在手中就有种不由自主的感觉。 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标牌。嗯,大马革士刀,他记下了。 作为一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还只是小孩子而已,对武器都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爱好。因此萧悯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特别长,看得也特别的仔细。 这里面似乎什么武器也有,像那些枪,竟然又分为很多种,像马突枪、双钩枪、单钩枪、环子枪。。。。。 还有种柄前安置直刃,一侧枝生横刃,具有钩、啄、刺、割四种功能的戟。这些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房间内也布置有一些远程的攻击武器,弓箭那是不在话下,驽在其中。 走完了整个房间,最吸引,最让萧悯毫不犹豫的收归掌中的莫过于一把叫做刺的武器。这里面记载着的全名是三棱军刺。没有扁平的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刀身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呈灰白色,看上去光泽有点暗淡。 其实一开始这把军刺并没有引起萧悯的注意,直到他看到那个写武器名称的地方,他才开始留上心来。因为其它的的武器只是简单的一写上个名字而已,而这把刺下面却还带有其它的解释。看了那些文字注释,再细想一下,才发现眼前这件武器的威力非比寻常。 据这里介绍,军刺是用很多种他不明白的钢材提炼制成的,上面的血槽除了有放血作用外还有利于进行下一步的的动作。 三棱刺是在刺进入敌人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刺就会很困难,影响进一步的动作。而且这种武器制造出来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也就是说只能任由鲜血直流。直到流尽为止。 而这上面还介绍着,这把军刺是一把复合型的多功能军刺,拥有着变形的效果。只需要轻轻一拧,那手柄就可以迅速加长,那些棱边也会相对延长,最后形成了砍马刀的形状,可供马上马上使用。 到这里,萧悯大喜望外,竟然还有这样的武器?他按照这解说上面的指示,找到了接合处轻轻一拧,果然,原本只是长剑形式的军刺立刻开始延伸。转眼就变成了一把奇形怪状的马刀。不过无论外面怎么的奇特,他尝试性的挥动了几下,果然很有那种万夫莫敌的感觉。 另一件武器也有着一些解说,从外表看来,那只是一对平平无奇的黑色手套,最多就是那些材料看上去比较的奇怪而已。但是看那解释,他就不得不感叹前人的智慧,竟然连这种东西也能想像出来。 原来这手套套在手上后,只需要暗按里面的装置,拳头上的趾骨地方就会立刻伸出五把明晃晃的尖刀来,由于跟手套在一起,就仿如人体的一部分,挥动间威力惊人。 其实在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些其它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武器,像那些一条条架在那里的铁管,上面的名字同样写着是“枪”,但是跟那些红缨枪根本就不同一个样子,功能那里并没有什么介绍,所以萧悯没能看得出其独到之处,至于使用就更加的一头雾水。所以只是大略的看了几眼,除了感叹某此部位是怎么制造出来之外,就再也没有停留半刻了。 后,在这里面他只是将那把三棱军刺以及那对手套带走外,其它的武器全都继续依然如故的安排在原本的位置上面。然后带着万分的感概离开了这个武器库。 退回原本一分三的通道上面,他继续走完最后的那一条,这一次没有再让他生出多少惊讶,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出现,沿着最后的那条通道走下去,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几张铺着白布的床。看样子这儿应该是寝室,环顾了两眼后发现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他很快就退了回来。 到现在为止,整个资料库虽然并没有完全的走完,但是里面的那些资料他大致都看过,并记在脑中,还有那些武器,实在是长了不少的见识。现在也该是时候去找师傅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想到这里,萧悯没有多作停留,遁着进来的通道退了回去。 外面,巨蛇帕斯即使已经死了,却依然坚守着它的职责,将门口堆得严严实实。好不容易萧悯才从那些间隙中窜出来。抬头望去,月已中天,看样子应该是深夜时份了。? 第三十一章 重逢 资料库外面的世界此时是漆黑一片,再加上附近沼泽的影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湿气。 四周围还有虫子的鸣叫声,尽管有点吵,但是听在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好一幅宁静和谐的画面。 “悯儿。。。。悯儿。。。。你在哪里。。。。。。” “嚯”的一下抬起头来,望向那无尽的黑暗之处,是师傅!是师傅的声音!此时萧悯那本来平静如水的心情被彻底打破了,迅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急的情绪。原来在自己进入资料库的这段时间里师傅一直都在外面寻找着自己。 不过当冷静下来后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听刚才那声音,师傅现在似乎距离自己也有一段路程,这样任凭自己如何呼叫都不可能让他听到的。那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尽管心情上很着急,但是萧悯强压下那种心情,极力的说服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方寸绝对不能乱,否则只能让自己想不出任何的方法来。 缓缓的,他闭上了眼睛,屏弃一切的杂念,尽量将整个人放松,进入了一个非常悠然的境界,脑海想着“师傅,我在这里”几个字。 意外的,他竟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植物都很自然的随着自己的呼唤而晃动,更意外的,他发现那些植物晃动之间竟似有着一种让人难以产觉的信息。 望着那迸射出冷冷光辉的月亮,茅尧之此刻的心情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也许这是近数十年来心情最差的一次。以前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多强的敌人,他都可以从容淡定的去应付,去解决。而从不至于如此的心焦难奈。 此时他的心乱了,乱成一团糟。已经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能找到悯儿,他心中清楚的明白,像这样的情况时间上拖得越长,能找到悯儿的机会就越渺茫。(.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虽然两者之间只是师徒之谊,但却已经胜似父子之情,八年的朝夕相对,早就让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非常深厚的感情。那是一种难舍难离的感情,此时适逢如此巨变,也许会导至以后天各一方,试问他如何能不心焦?如何能不着急? 可是到目前为止这附近一带的地方他都已经找过了,但还是没有找着,照道理说那巨蛇如此庞大的身躯,它走动之间必定会留下一定的痕迹,但是奈何这生存了几百年的怪物竟然拥有如此的智慧,晓得如何运用追踪与反追踪。离去的时候非但不忘抹去自己的行走痕迹,而且还制造出不少的假像,令他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与气力。不过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一点的线索,他也会继续义无反顾的找下去。 有点茫然的站在那树林当中,虽然意志是坚定的,目标也很明确,但在这四通八达的地方,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入手。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很莫名其妙的,他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个声音。 “师傅!我在这里!” 茅尧之精神立刻一振,原本有点混浊的眼睛立刻迸射出一阵阵光芒,全身衣服无风自动起来,甚至是四周脚下面的青草也承受不住他忽然间发的气势被压得痛苦的弯下了腰身。 “悯儿!悯儿是你吗?” 他在原地打着转,两眼有点荒乱的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声音来得有点奇怪,既不入耳中,也辨不出个方向来。竟然从他心底下产生出来,甚至有那么的一刻,他认为那是属于自己的幻觉使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师傅!我在这里!” 同样的声音又再次产生了。而且不停的在重复着。 这时候茅尧之终于相信那是确确切切的事实,而且肯定是从心底下产生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目前是不太清楚,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先找到悯儿再说。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声音没能进入耳中,但他就是清楚的感觉到,而且听着听着,竟然像有种什么力量驱使一样,让他不由自主的朝着东面的大山奔去。 恍惚间,茅尧之似乎明白点什么,他尽量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任脚步朝着心中的那个感觉奔去。 黑夜,在他的眼中根本概不成什么样的影响。参天的大树也不能作为障碍物阻挡着他前进的步伐。根本没能看清人影或是风声,反正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出现在沼泽的边缘了。 这个时候,萧悯能够清楚的听到师傅的呼声了,而这绝对不是那靠山间回音而形成的飘渺声浪。 “师傅!我在这里!” 依然是这一句话,不过这一次他是竭斯底里的大呼出来。 真实的声音听在茅尧之耳中,让他的心情立刻雀跃起来,之前虽然有那种感觉的牵引,但是心底下毕竟不能踏实,这会儿能听到那熟悉的语音,遍寻不及的情绪立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脚步轻点,划出一道道弧线,几个起落间他就已经出现在萧悯的面前。 没有过多的犹豫,也没有一点儿的停顿,后者已经喜出望外的扑了上去。心底下最为想念的人倾刻出现在面前,那种喜悦的感觉是不言而喻了。 “师傅!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强忍着那欲滴下来的眼泪,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可是那声音却依旧不受任何控制的变得沙哑起来,硬咽着,显得极不自然。 茅尧之虽然也同样激动,这从他那身体出现轻微的抖动不难看出,可是毕竟是一代宗师,在控制感情方面的水平绝对高于萧悯很多,他只是轻微的抚着对方的背部说道:“没事!都过去了。别怕!”声音是无尽的沙哑。 听到这话,萧悯是再也忍不住了,白天的时候师傅的声音还没有这样,肯定是为了寻找自己,他不停地在那里大喊大叫着所以才会导至这样。复杂的感觉降临,那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飞快的涌了出来。而且续渐的,由无声变有声,由有声变大声。 虽然不知道到底他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但是听姬菲的形容,他不难想像出那巨蛇的形像来,要单独一个人去面对那样的怪物,除了需要很大的勇气外还得要有极强的意志力。像这样的惊历不宜让其堆在心中,要及时的发泄出来。因此他没有阻止他的痛哭。只是伸手继续轻抚着对方的后背。 不过他很快就能感觉到对方的背部并不平整,那里好像有点什么东西挂着一样。 好奇的,他探头望过去,发现萧悯背部果然背着一点东西,那东西用一块白色的布条包着尖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来的。 痛哭中的萧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泄后,终于将心中那些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而此时,他也发现了师傅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望着他背后面的三棱军刺。心中了然,于是伸手将其解了下来,放到对方的手上面。 没有过多的话语,茅尧之将那布条解开后,露出了军刺那三边棱柱的真身,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扭头望着萧悯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三棱军刺!” 很简短的回答,也正是资料上面所写的标准名字。可是茅尧之却并不理解,他拿出手中仔细的端详着这把军刺,慢慢的,眼中的疑惑迅速的被惊异之色取而代之。他是惊叹这武器的质感,材料,以及制作的精良。眼前这把军刺绝对是神兵利器。 突然间他将军刺往空中一抛,待它飞快的掉落时窥准时机伸出手轻轻的一弹,正中军刺手柄顶端,它立刻被这股力道弹射了出去。飞快的朝那边的一棵大树飞去。 很快,让萧悯目瞪口呆的事实出现了。那军刺竟然直截了当的将大树透体而过。而且感就像突过一切薄薄的水气一样,从容得没有一点儿的阻碍。 见效果已经很明显了,茅尧之立刻改掌为抓,军刺马上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拉着一样,极速前进的去势止住了,而且以同样快的速度倒射回来,穿过之前那洞开的孔,像长了眼睛一样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好兵器!”茅尧之由衷的赞叹着。 萧悯怎么也想不到这把军刺竟然有这样的威力,他之前将其**来是因为外形上的吸引,再加上那解说上面所描述的威力。却怎么也想不到原来那尖端竟然硬斯如此,锋利如斯。 “哪里弄来的?”茅尧之饶有兴趣的问道。 伸手指了指后面那已经完全看不到痕迹的山脚。 茅尧之一怔,他所能看到的是一条庞大无比的巨蛇躺在那里,能感受到其身上再也没有一点的生命气息。想来应该是死了,观那身墨绿色的鳞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将其杀死?难道这把军刺也是出自它身上?无论怎么样,他是绝对不会想到杀死这巨蛇之人就是自己那断了几条经脉的徒弟。? 第三十二章 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茅尧之慢慢的走到巨蛇的身边,仔细看着眼前这让人汗毛倒竖的怪物,尽管它已经死了,可是那种恶心的程度依然让人不敢恭维。 “这军刺是在这里面拿出。。。。。。” 可是当他的手放在石面上的时候,他发现了,石块依然是石块,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在他按下后就自动的向一旁退缩过去。 有点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双掌,萧悯发现之前缠绕在自己手上面的电流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看样子因为没有那些电流的驱使,这资料库的门也就不能够打得开了。 茅尧之有点疑惑的望着他的动作,不明白刚才那些话里的意思。 而发现那扇门打不开,萧悯只能用话语将刚才那些所见所闻重新的说一次,尽管过程是有点复杂,也有点离奇,但是他相信师傅一定会相信他的。 听完他的话后,茅尧之第一时间伸手握着他的手腕,仔细的检查一番,这才发现他现在全身的经脉完好无缺,看样子全都被续回来了。 “这条大蛇真的是你所杀死的?”尽管事实有点令他难以置信,即使是自己,在面对巨蛇也不能毫发无伤的就将共击毙。但看着对方,身上连一点儿的伤痕也没有,到底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凭他对自己徒弟的了解,他认为对方并没有说谎的可能。 萧悯轻嗯了一声,他也清楚这过程是很难令人相信的,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凭着师傅的见多识广,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茅尧之并没有再继续问,他低头仔细的察看着巨蛇身上的那些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只是周围那被炙焦的地方不可避免的暴露在他的眼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如果说这是被闪电所击中的,也是不无道理的。忽然间,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萧悯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只是后来被雷电击中了,所以才得以复活过来,难道。。。。。? 即使是当世有数的强者,他的世界观也只能被局限在当时大陆的知识氛围之内,他能想到的只是什么神仙通过那样的闪电转世复活。也绝对不会想到电击复律的道理。如果照这样的轨迹想下去,那他岂不是可以控制那闪电?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茅尧之惊诧万分,因为那代表着什么?他很明白,可以控制闪电,那绝对是神级的地步。可是。。。眼前萧悯连最起码的“兵”级也不是,怎么又突然跳到最高的层次去呢? 这些问题让他的脑袋混乱得很,不过他的意志力终究高人一等,很快就想到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去研空这些,徒弟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安然无事,那么其它一切什么都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师傅,现在我的经脉全都续好了,是不是代表我可以重新练武了?”萧悯一脸希冀的望着茅尧之,习武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梦想,他也希望可以像师傅那样高来高去,退一万步来说,最起码也能保护好自己免令身边的人担心。 茅尧之一怔,想不到突然间萧悯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的心思自己是一直都知道的,以前经脉还没有能续回来时,凭此一直都安慰他,可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被解决了,他的希望又再重新提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立刻去面对。 想了一会,他终于还是决定将一切都说清楚,免得让悯儿还抱着一个不可能的希望。 叹了口气,目光不敢直视对方那明亮的眸子。带点无奈的沙哑声音又再响起了:“悯儿,我现在就实话跟你说吧,没错,你的经脉已经被续了回来,可是已经晚了,你今年已经八岁了,早就已错过了最佳的打基础时机,要习武不是不行,只是恐怕。。。不会有什么更大的成就。” 其实就在茅尧之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时,萧悯就能感觉到心中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会儿听到这些话后反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皱了皱鼻子,自嘲的撇嘴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了,没错,现在我都已经八岁,在其它正常人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有所小成,而我还妄想从这儿作为起点开始,实在是有点晚。不过没事的,反正没有武功,这八年还不是一样的过吗?既然以前能过得下去,那么以后难道就不行了吗?” 望着他那强颜欢笑的脸孔,茅尧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他是心疼这个善解人意的徒弟,这么小年纪就能为了不令身边的人为自己的事情伤心从而将真实的心情深深埋在心底深处。孩子,你的肩膀还小,这不应该是你所承担的。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立刻就欢颜大露。 “悯儿,先不用伤心,即使现在不能练内功,但是并不代表你就不能成为一个‘将’级高手,也许还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试试。” 萧悯有点疑惑的望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到底是不是安慰之言。但是他失望了,因为茅尧之脸上的笑容非常的真切,那脸部的肌肉没有一丝虚假的表现。 “真的吗?” “嗯,真的!既然练内功不可能有大成的机会,但我们索性就反其道而行,不经内功,也不练招式,直接就练耐力与反应!” “耐力与反应?”萧悯皱了皱眉,一个与他现在年纪极不对称的老成动作。 “对!就是练耐力与反应!其实大陆上面的人大都是认为一个人武艺高强,那他肯定拥有同等强度的内力。也就因为这样,逐渐的,内力的强度就成了衡量武艺高低的标准。当然了,有着深厚的内力作为基础,无论是一挥手,一弹腿都能发出极强的气势来。但是我却认为,每一个人的身体时都有着一定的潜能,就看你能发挥它的多少。例如一个将死之人,也许他能迸发出比平时高几倍的能力来。我的意思就是去逼发你个人的潜能。从而达到‘将’级水平!”茅尧之双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为自己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而感到高兴,而且他有着极度的自信,认为这办法一定能行得通。 “人体潜能?”萧悯想起资料库里面那些医学的书籍也有曾经说过,人体本身就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秘密,是乎你能从中挖掘多少出来,与其成正比,你将来的成就就能有多少了。想到这里,他心底深种又再重燃起希望来。 “没错,就是将你的潜能激发出来,现在你的经脉已经完好无缺了,那么将不会影响到你的个人修行。要知道,辰教的教典里面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万物皆能破,唯快不破!也就是说无论多么厉害的招式,都有其破解之法,但只要你有着足够的快,那么即使你只是随便的一剑或一刀,对方也是避无可避的。这就是无招无式的境界,如果能达到这样的水平,相信你将来的成就一定比为师要高得多!” “唯快不破!”萧悯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词,今天晚上他就像作为一个应声虫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师傅所说的话。不过,这些话跟他之前看过的资料大致上有点异同曲合之处,所以他相信即使现今大陆上面并没有一个人进行如此的修炼,但并不代表这条路子就是不通的。就像那书籍曾强调过的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也就成了路。 “所以接下来你就得和我一起回到宗里进行修炼,我相信按照这样的方法走下去必定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茅尧之有点昂奋的说完后低头看了看那巨蛇的尸体。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们得处理一些事情!” 萧悯听了一呆,以为他想折回去找姬菲他们算帐,急忙道:“师傅,别!不关他们事的,是我要求独自留下来抵挡这巨蛇的。” 茅尧之听了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很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要去找姬菲那狼子野心的家伙吗?既然现在你都已经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找他麻烦,而且大家份属辰教,没必要搞得太僵,不过我也不会再回去教坛了。我现在要处理的是这巨蛇的尸身,你看这满身的鳞片,如果做成盔甲相信那些刀枪想找下手的地方一定非常的难了。这种天材地宝任其这样浪费下去那简单就是糟蹋。我要将其割下将来自有用处。” 完后再也不理萧悯的反应自顾的在那割起皮鳞来。? 第三十三章 净谷 苍悟郡地处于谪国的最南端,由于远离谪京,因此在当朝者的眼中,它与相邻的番州,还有余闽郡都属于南蛮,生活在那里的百姓全都未开化,属于野蛮的民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很多年过去了,但这里的生产力远没有得到恢复,尽管有着黄谨大帝的财力以及物资的支持,可那也是枉然。即便三申五令不能克扣一分一毫的救灾物质,但是山高皇帝远,真正能到达这儿的资金不及原来调出国库的一小半。 在苍悟郡里有一个叫作太平的小镇,有别于其它的地方的萧条,这里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境像。并不是因为这里有某个善人乐于施赠,也不是这里的当权者清廉得两袖清风,而是因为这里有家府第可以对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进行各行各业的培训,或者甚至有能力者可以从其手上拿到创业的资金。 镇上面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是这家府第的员外的。当然,那里面所有工作的人自然也就是他们的员工,府第的总管每天积极的奔跑在各行各业之间,给那些人提供信息,给各自介绍关系,从在哪儿买再到哪儿卖都能详尽的给他们安排好一切,鼓励他们到旁边的新月王国经商。 府第的总管韦烽凌是镇里众所周知的名人,但有一件事情非常的奇怪,就是镇上面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叫得出府第的主人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因为,由此至终,那个主人从来都没有出来露过一脸。当然,人们更不会想到那个神秘的主人竟然会是辰教净土宗宗主茅尧之。任他们抓破头皮也没能想到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镇竟然就是净土宗的根据地。 这座府第倚山而建,,老实去既不富丽,更不堂皇,但是占地却是极广。与其说是“府”,倒不如说是“谷”更为恰当。 宗里面的人都叫这儿做净谷。尽管宗主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会在这儿出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儿就是他们的根,无论外面风多大,雨多猛,在这里,他们总能找到那种熟悉且自然的归属感。 韦烽凌近段时间非常的忙,他忙倒不是因为镇里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而是宗主回来了,算一算时间,他差不多已经有八年没有在净谷里出现过了。即便是宗里面的事情,平常也是靠他们一些特殊的联系方式留言沟通而已。这些年来,净谷一直都是自己坐镇在那里。甚至可以说宗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是经过他来决定的。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从来没有想过鹊巢鸠占,更没有想过将其取而代之。因为他明白,这么一份产业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一项非常诱人的东西。但是在宗主眼中,这些只是过眼云烟而已,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再创立几个出来。而且他也不敢,这种事情做了也得有命才能享受得了。别人也许不知道宗主的实力,但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如果宗主要取自己性命,那么无论自己怎么逃,怎么躲也是无补于事。 此时他正拿着刚凑齐的药包兴冲冲的走向内间。这次宗主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跟他一齐回来的还有一个大约**岁的小孩子。据说是他的徒弟,也就是他们的少宗主。这些药包是让他用来泡身体用的。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镇上面所蕴藏的药材差不多都已经被用光了,因此他才出了一份收购的通告,鼓励镇上面的人上山采药。这些就是刚从山上面新鲜采下来的药材。 要说当年茅尧之挑选这儿做当宗里的根据地,除了是因为这儿相对比较偏僻,更多是是因为邻近新月王国,只需要在山上面开辟一条道路出来就可以前往新月做商业贸易了。这些作为心腹的韦烽凌是清楚的知道。不过他还有一样事情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当年促使茅尧之下定最后决心的原因是这里的山,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这山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不见得比别的山高,也不见得比之更峻峭。可是当事者非普通人,他能认出这山上竟然长出许多奇花异草,大多都拥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所以最后,他决定扎根要这儿。 萧悯光着身子泡在水中,不知道是因为水太热还是因为药效的问题,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也被鳖得红通通的。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痛苦呻吟声。按照师傅之前说的那样心随意走,慢慢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让其得以有节奏的运行着。全身的毛孔也就因为这样而大开城门,正努力的吸引着水中蒸发出来的药效。 “你之前身体杂质太多了,所以必需要先将其清洗出来,要知道你将要练的是别人从来都没有试过的方法,没有内功的支持,所以对身体强度的要求就变得更高了。”茅尧之坐在那边的太师椅上面,边吃着水果,边悠然的说道。 这些话听在萧悯耳中差不多要起茧了,不过之前的那些资料上也曾经有着类似的说明,让他对这种方法补回了一点信心,所以无论有多苦,他都会继续坚持下去,而且在这过程中让他发现了一种精神转移**可以让这些痛苦的时间过得快一点,那就是在泡药水的同时,思绪却一直都回忆着资料库里面书籍的内容,慢慢的细想然后将其消化吸收,而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 十数天下来,效果开始出现了,他的皮肤变得滑腻而且白净,更重要的是,他一举手一投足间,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能呼吸一样在与大自然里的空气交流着,让他整个人的身心都感觉到非常的舒适。苦尽甘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见开始渐见成效,茅尧之边继续让韦烽凌搜集指定的药材,边开始着手准备着下一步的计划。对于自己突发奇想出来的新方法,他是坚信可以行得通。别人没有走过的路并不代表绝对就是死路。 而萧悯也并没有像木偶人一样,单方面的只是去接受一切的安排,十几天静泡药水,让他得以重新将那些书籍里的资料回顾一次,温故而知新,他发现了数千年前的那个文明曾经出现了一个兵种,名字就叫做特种部队。据介绍这些特种部队比之那些普通兵种来得要精锐一些,其实就在于训练的方法不同,训练的强度不同,当然还有兵员的素质不一样。在介绍里,他们的训练方法都是非常的特别,据说都是针对激发人体潜能而度身订做的。 因此在第二天,总管韦烽凌又接到了另一个特别的任务,就是准备一些不同重量的铅块,根据萧悯的描述用针线缝了一条长布,连那些铅块一齐全都缝在里面。 茅尧之在得知后也觉得非常的奇怪,他不明白这悯儿要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处。而后者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作多余的解释。 不过很快,茅尧之就发现了,他那宝贝徒弟竟然将那些包裹着铅块的布条系在腰间以及绑在脚跟上面。但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之任之。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韦烽凌觉得他们是一对奇怪的师徒,徒弟做着一些莫然其妙的事情,而做师父的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并不上前去问个究竟,弄个明白,仅是冷眼旁观。 自那天起,众人都发现了小主人萧悯的脚步开始蹒跚起来,每走一步路似乎都非常的吃力,但他眉宇间却是一副坚毅的神情。仿佛无论是什么人都没办法让他放弃这一行动。 也是从那一天起,净谷里面的人发现了每天的清晨,都有一个穿着单衣的人在谷里来来回回的跑动着,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那是萧悯制定给自己的功课,勤能补拙,既然自己比别人晚起步,那么就要靠每天不间断的煅炼给补回来。 根据书籍上面的记载,他从一连窜简单的基本动作入手,跑动,跳跃,攀爬。本来呢,像这种程度的煅炼,必定会令到身体越来越强壮,肌肉也肯定的得到发展壮大,身体各部分就会形成一块块的小山丘,但是很奇怪,萧悯身上的肌肉还是平平无奇,最多就是结实了很多,一点也没有那种恐怖的努突感觉。穿上长衫后根本就是一个白脸书生,只有飘逸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威武的气势。后来在师傅的告知下,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全都是药水作的崇。? 第三十四章 有来历之人 萧悯知道没有内力的支持,自己只能进行最朴实无华的训练,练习毫无任何技巧的招式,务求在对决中能一击即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尽管他并没有道出自己的担忧,但是萧悯还是从那有点忧郁的眼神中发现了点东西,不过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多作任何解释。这样的训练其实他心中也同样没有任何底。 茅尧之对于他的行动并没有多少限制,这个太平镇基本上都属于他们净土宗的势力范围,即使平常也会有不少从新月王国来的商人到这里做生意,但那些都是安份的商人,再加上人在异乡,一般都不会惹事生非,因此太平镇还算真的太平。 萧悯闲时也喜欢到镇里面走走,哪怕是漫无目的地走动,他也觉得很有意思,旁两边的风光,观察一下来来往往途人的谈吐,他又能从中知道不少的东西。他记得有曾经这样说过,当你分别跟十个不同的人进行聊天,你必定会得到十种不同的收获,尽管这样的收获今天表现得不会太明显,但是明天,相信它必定能让你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曾经,他以为写这句话的人仅是信口开河而已,哪里来那么多的有用东西,随便谈一谈话就能有收获,这。。。太不切实际了。 可是现在他却明白了,这里面强调的其实就是“信息”二字。一个人就算足不出户,但只要他跟那些曾经走过万里路的人倾谈过,他也能知道外面世界的情况。一个将军打败仗了,你从跟他的交谈中吸取他失败的经验,也许下一次轮到你当统帅的时候,他就能避免因为那样的情况而打败仗了,如果你能吸收各种不同的失败经验,那么将来在这个上面,你就不用再走那么多迂回曲折的道路了。 萧悯算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一有空就会离开净谷到镇里面停留,时而探头望物,时而驻足伶听。甚至有时他也跟随那些人到山上面去采采药。久而久之,当他再次出现在镇子上的时候,再也不会形单只影,也不会默默无闻了。他身边开始出现一些朋友,这名词是他有生以来首次拥有的。 “小悯,又来了?”一个穿着粗条纹服饰的汉子离很远就看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萧悯。 “是呀,毕大叔,你们又要上山采药了吗?” “净府那边又催着要药了,所以我们还是得去上一趟!” 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净谷叫做净府,至于为什么这样叫,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大陆上面什么姓氏都有,也许这座府第的人真的就是姓净的。他们理所当然的猜测着。 “对了,小悯,看你经常往这边跑,你家里的事不用你帮忙吗?” 由此至终,萧悯都没有告诉过他们自己到底是何许人也,而他出行的时候也不会让谷里的人跟在身边,所以到目前为止,毕大叔他们也只是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镇上面最为普通的人家孩子。 毕大叔全名叫毕正严,是一次萧悯跟别人到山上采药时认识的。 毕正严是镇里公认的采药能手,这能手的含义非常的广,一方面是解说他身手了得,无论多艰难,多险峻的地方他都能来去自如。还有就是他对那些药草的认识,绝对是全镇之冠。[.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以说,镇上面的采药队伍都是他一手拉出来的。 平常,他们采回来的药草除了卖给净府外,还有的就是远销到新月王国甚至雅利安那边。 镇上面的人愚昧,再加上并没有多少人曾经读过书,所以空守着一座药山而不懂得如何去利用。他们仅知道山上有些草是具有止血的作用而不知道那其实就是蒲黄,有时候上吐下泻也会到山上找些果子来煲,吃后便可以将那一切都平复,但他们却从不知道那些果子其实名字叫做续随子。 直到毕正严一家八口来了,他们开始介绍镇里面的人认识那些草药。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理会他,反正那些草药就种在山上,有什么功效他们也一清二楚,至于知不知道名字,那已经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了。 可是后来,韦烽凌为他们联系到一些其它地方的药商,镇里面的人才如梦初醒,他们想像不出那些平常出门时可以随意践踏的野草竟然也能卖个钱糊口,于是,他们在这时候纷纷都记起了那个曾经要教他们认识药草的人,登门求教的人开始络绎不绝,而太平镇的草药也终于开始重见天日,被运往大陆各地去销售了。 在那些采药的队伍中,毕正严绝对算是鹤立鸡群,即使穿着麻布粗衣,但他的外表看上去依然有点仙风道骨,采药时那那专注的神情,小心冀冀的态度,像是在从事一件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紧慎。别看他年纪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依然健步如飞。行走崎岖的山路就像平地上面,毫无锒铛感觉。 凭着萧悯的眼光,他在猜测对方应该是一个有来历之人。 毕正严一家的成员还包括他的妻子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就是他弟弟一家四口。他的儿子毕胜以及他弟弟的儿子毕同年纪都跟萧悯差不多,同龄人的沟通易的,所以很快,三个小孩子就打成一片。 不过在毕正严的眼中,他并不将萧悯当作是一个小孩子看待,风风雨雨的几十年走过来,在那种到处都是勾心斗角的地方待过,如果没有一点儿眼力,他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在他看来,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并不大,但无论是举止还是谈吐,绝不是镇里面那些人可比的,那种老诚持重的语气,还有对问题很多新鲜的说法,也绝不是那些毫无见识的人所能说得出的。因此,他非常乐意自己的儿子跟他亲近。他也能看出,对方的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势利感觉。也就是说,他跟自己接触即使是另有目的,那目的也不会伤害到自己。 珠子总会发光的,他并不认为躲到太平镇这穷困的边境来,他就可以像镇里的人一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这一生,因此,他从来都没有打算隐匿自己的能力。到这里来是受一个高人的指点,当时那高人曾经告诉过他,这里是一个神秘人物的势力范围,只要来到这里,就不再害怕那些什么人会赶来骚扰他的生活了。当时他还是将信将疑的,要知道他要避的那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在这个国度里面,他们几乎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慢慢的,他开始相信那个高人的话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生活还算得上是比较平静,而这些也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生活,没有对名利的追逐,没有了勾心斗争,更没有了担惊受怕,这一切一切,无论是多少的金银财帛都难以买得到,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可以齐齐整整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里。 山上面原本到处都是峥嵘的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路可言,但是由于韦总管这个中间人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再加上这里的山灵水秀,也就越来越多的商贾前来这里收买药材,利之所趋,曾一度令到所有的百姓蜂拥而至。那些石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踩出了一条条道路来。 不过随着后来那些药商的要求越来越高,很多的药草都得到一些险峻所在去采取,因此才令到那些百姓望而却步,金钱虽好,但也得有性命去享受,如果连性命也掉了,那即使攒再多的金钱也没有用。 不过在路上萧悯看到还有为数不少的人前往山上采药,他不禁感到有点疑惑,之前采药的盛况他也只是道听徒说而已,并没有亲眼目睹过,难道现在那个情景又再重演? 着他的神情,毕正严大概也能知道他的想法。于是笑着说道:“小悯,看今天这么多人上山采药,你以为镇子里的百姓又开始向这一行业伸出手了吗?” 话虽然带点问题的意思,但他并没有等萧悯开口就已经自顾的在那里说道:“如果不是韦总管发的布告,也许现在这条道上面只有冷稀稀落落的几人而已。” “韦总管?”他当然知道对方口中的韦总管就是净谷里的凌叔。他也知道凌叔写布告收集的药材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泡而已,只是这么多人来采药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给的价钱特别好?? 第三十五章 大国手 毕正严有点意外的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会不知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难不成他也是刚来到太平镇的? 虽然毕正严自己来到太平镇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话里面的来龙去脉他也是道听途说的归多,但是照他这些日子的观察,那些事情全都是真实的,他很难想像净府竟然可以如此无私的付出,照正常的思维,他们是很难从那些难民的身上得到相同的回报。他们这么做难道真的是因为拥有那悲悯天人的心态?习惯了在勾心斗角的场所里生存,一时间要他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这样的话语,恐怕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毕正严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他想不到对方小小年纪,随便的说一句竟然能如此精辟的将整个过程形容透彻。惊异之余他不禁多望了对方两眼,看样子对方似乎拥有着很厚的文学底了,并不像是一般的山村野夫家里的小孩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开始慢慢的引导着自己的思想朝相反方向走去。 不过此时他不动声色,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那些难民的生活得到了保障,于是纷纷都开始在这里定居下来,原来荒芜的边界地区就这样一下子多出了一个小镇――太平镇。所以自那以后,凡是净府里有什么要求,镇里面的人都会非常涌跃的无条件去完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就像这次采药一样,哪怕净府里一个铜钱也不给,来采药的人还是会这么多的。” 这一刻萧悯算是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凌叔当年种下的因,到现在反变成了自己来享受成果。 “镇里的人都是非常淳朴憝厚的,他们会将心比心,谁对他们好,一有机会他们必定会涌泉相报。。。。。。生活在这里确实能让人的身心都有种很平和的感觉。”最后一句几乎是低喃出来的,萧悯根本就没能听清楚对方到底是在说什么。 “毕师傅,你们也来采药?”一个声音从身后面传了过来,众人转头望去,才发现一个高壮的大汉站在那里,背后面背着一个大箕,看样子应该也是上山采药的。 这个人萧悯也认得,他也是镇里的采药人,名字叫做郭二,已经干了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是由于没有底子,更没有其它人的教导,所以对草药的认识也就极其有限,来来去去都是仅会几种常用的山草药,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毕大叔来了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山上好些草药对方都能叫得出名称,而且对于其功效特性更是了如指掌,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跟在对方的身边,主动的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做做做杂务,砍砍柴草,借此机会偷偷的注意着对方不经意道出来的一些药草知识。一段时间下来倒也能从中学到不少以前不知道的药学。 其实他的动静早就已经让毕正严发现了,只是他依然不动声色,而且还偶然刻意的**口风,看着对方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满足。 对于太平镇的感觉,他只能得出“和谐”两字,这里面相互帮助之风极盛,倒不像以前自己待的那个地方,人与人之间只有冷冰冰的感觉。没有过多的话语,因为言多必失,没有过多的动作,因为互相提防。因此在这里定居下来一段日子,他开始打心里喜欢上这与世无争的地方,自然,他更喜欢与这里面的人平淡如水的相处模式。所以很多时候他有意无意的露上一点口风,那已经足够郭二好好嚼磨一段时间了。他不是没有想过用更直接的方法教导对方,但是对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裹足不前。像很享受那种偷偷学习的味道一样。 毕正严看着他抿嘴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其实今天上山采药的人大多都是怀着一个心思来的,因为是净府出的求购布告,所以他们一定得要完成任务,而且布告上面还补充上一句:“数量无要求,越多越好。”这就更加增强了这些采药人的积极性。只要能采到,就不怕他们不要。 毕正严有点儿纳闷,透古草、扶芳藤、重石藤、穿破石、七叶莲。。。。这些都是固本培元的草药,到底净府要这么多来干什么呢? “毕师傅,布告上面所说的穿破石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石头吗?净府要这些石头来干什么用呢?”郭二抓着头皮,有点茫然的嘀咕着。 毕正严听了莞尔,不过他还是很正式的答道:“穿破石是一种常绿灌木,并不是石头,根皮橙黄色,光滑,皮孔散生,身上具有直立或略弯的棘刺,精壮。这种药有驱风利湿,止痰化咳的作用。” 旁的萧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当初刚来到太平镇的时候,以为这儿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镇,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回事。 郭二则一脸的敬佩,他感叹着道:“毕师傅,你认识的还真多!” “那当然!我爸爸当年可是大国手来的!”毕正严的大儿子毕胜一脸的引以自豪说道。 “胜儿!别乱说话!”极有威严的喝止住儿子继续往下说。 毕正严随即淡然的笑了笑,既没有对郭二赞扬的说话感到骄傲,也没有一点妄自菲薄的感觉。 “本来就是嘛!”毕胜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但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大国手?”萧悯若有所思的侧头望着毕正严的侧面,那有棱有角的脸孔看上去似乎极有魄力,人过中年却一点肥胖的感觉也没有,再加上嘴唇上那点胡子的点缀,倒真有点有识之士的感觉。他知道大国手通常是对皇宫里御医的称呼。难道他是从谪京里来的? 想着,他又看了两眼对方,其实他知道要弄清对方的底细并不难,大可以从毕胜身,虽然老子是想隐姓埋名,但并不见得儿子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尤其是小孩子,对于那些光辉的事迹总是会忍不住找机会拿出来炫耀一下,哪怕只是一下子,他们也不想放过。可是他并不打算真的去挖掘个中的底细。每个人都会拥有一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那大约应该可以称是秘密吧,他们这么做自然有其自我的原因,没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刨根问底的。 行人边说着边继续赶路,郭二当然不会浪费这些时间,他继续问着那些药草的特性以及形状特征。看样子,他对这些真的非常感兴趣,以前没有一个能人可以指点一下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既然靠近城隍庙,那当然得求一根好签。 而毕正严倒也爽快,他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他的说法甚为形像易懂,就连一旁的萧悯听着听着也学会了不少。 其实以前跟在师傅的身边他也学懂不少的医理,毕竟他曾经断过几条经脉,那玩意儿可是会引起其它什么的连锁并发症,反正这就让体质要差上很多,容易得到一般的病,因此他就成为典型的久疾成医,不过这样一来,也提起了他学医的兴趣,这也是为什么镇上这么多人,他偏偏就挑上毕正严的一家。 当然,他那么一点道行跟毕正严比起来,连鸡毛蒜皮也算不上,所以现在除了郭二的提问外,他也不时的加插两句。? 第三十六章 药山的危机 太平镇的药山确实是大陆上的异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上的泥石特别适合那些药草的生长,还是这儿气候比较宜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整座山花花绿绿的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凭毕正严对药物的认识,基本上扫过一眼就可以说出其名字及功效。不过这同时又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那些草药还算得上比较普通,并非是一些百年难遇的奇花异卉。 毕正严几父子也许常常在这些山上面走动,所以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得有丝毫的疲态出现。而郭二,本来就是出身于贫苦家庭之中,走山路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仅是小菜一碟而已,谈不上是什么苦楚。 尽管他已经满头大汗了,脸色也开始泛白,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即使真的已经达到举步难行的境地,他的大脑也强行紧决的命令脚继续跨出那样的一步。因为他知道,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极限,只有在最为艰难的时候才有可能得到突破,才有可能个台阶。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没有放下去身上面的累赘,累了,休息一下,然后继续。 毕正严似乎已经注意到他的异样了,不禁驻足转头关心的问道:“小悯,看你脸色不太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悯的抬手抹掉额上那欲滴下来的汗珠,坚决的摇了摇头表示没那回事。 “但是你现在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要不你先下山回去吧,不要再跟我们去采药了,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萧悯听了犹豫了一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如果能让他解开身上面的那些东西,那他再走个数十里路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不愿意,这样的煅炼必须得持之以恒,要是感到辛苦的时候就拆下来休息一下,等休息完再系回去,那样即使再绑个几十年也不见得会有一些什么效果。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拖慢别人的脚步,所以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听从毕大叔的话告别他们先行下山了。 刚回到净谷,迎面就见到了茅尧之,他似乎也注意到萧悯的异样,不禁有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悯儿?哪里不舒服了?” 着他那紧张的样子,萧悯心底有点感动,但另一方面,他又感到非常郁闷,难道自己看上去真的如此弱不禁风吗? “别担心师傅,我没事的。只是刚从药山上面回来,有点累而已。” “你从药山上下来?你到那里有什么事了?该不会又是跟着姓毕的那一家子去吧?” 萧悯轻点了点头,“大家见到凌叔贴出去的那份布告,情绪都非常高涨,所以都纷纷涌到山上去采药,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像现在这种情形,就算是随便走动也成了练功,所以才跟他们到山上走走。可是。。。想不到没走过一半路,就已经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否则,到时候得要别人背我下山,那就麻烦了。” 茅尧之点了点头道:“这些年虽然我并没有坐镇在这儿,但是烽凌他做的实在不错,把这里的人都团结在我们的周围,相对来说,现在太平镇里的人都对我们净谷存在着归属之心,所以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他们一定会倾尽全力的。” 听到这里,突然间萧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一件什么事,连忙道:“对了师傅,有件事情我可能要提醒你一下,这里的药山天然而成,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地利,但是今天我到那里看了一下,发现山脚下面的药草几乎已经被采摘一空,基本上不会再长出什么样的其它植物来,而且看那样子,似乎已经开始有向上漫延的趋势,如果这种情况不处理一下,长此以往这样下去,我想,这药山得要改名了,叫做秃山,什么也没有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茅尧之一怔,他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停留在这儿了,所以对这里的情况基本上并不太了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到时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损失。 “照我看,那样的情况是因为镇里面的人开采过度所造成的。再加上凌叔大力拉动一些药商前来交易,令到上山采药的人越来越多,也因此就大大缩短了药草的生长时间,往往它们在还没有长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采摘下来拿去晒药干了。这样后一代的生长跟不上前一代的消失,继续任其这样下去将只会令到那些药材绝种而已。” 萧悯不急不缓的将回来时所想的话全部说完,听上去似乎有点儿轻描淡写,但其内容却是让茅尧之心中大响警钟。 其实这些他曾经在资料库里看过那样的案例,据说在数千年前的那文明社会,由于要发展,于是人们开始大量的破代树木,将其加工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人们只注意挪用而疏于重新增加植被,所以到最后,森林的占地越来越小,慢慢的开始被荒漠所覆盖,他们的生活空间也就变得越来越狭窄了。他不希望真等药山再也长不出一根药草来的时候才后悔,到那个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毫无疑问,萧悯说的很有道理,这些问题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但正是由于其很容易想到,所以令到人往往就会忽略这个问题。当年将这儿挑选为净土宗的宗址,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座生长各种药草的药山,时值谪国内部矛盾日益加剧,周边强国纷纷崛起,乱世的降临似乎并不遥远了。而在乱世之中其中一样东西最为重要的就是药。这些可以说是有钱也不能买到的东西。因此茅尧之就将净土宗设在这里,将这药山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又因为这儿地处偏僻,百姓思想觉悟并不高,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得到什么人的认可。 茅尧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暗暗决定待会见到韦烽凌的时候一定要他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能再让药山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不过这时候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嗯,悯儿你说的对,待会我会跟烽凌说说了,不过现在你先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完就转头走在前面带路。可是没走多远,他又停下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跟萧悯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睛不经意的落在对方的脚上面,心下立刻恍然大悟,微愠道:“悯儿,我就说了,你的那套方法有点旁门左道,这不?拉伤了脚吧?我知道你很想快点练出成绩来,想追回那八年的时间,但是无论做什么事,总得循序渐进的。绝对不能好高骛远,因为有很多事情都不可能一步登天的,太过急进反而会令事情弄巧成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茅尧之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老人,变得唠唠叨叨的。可是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徒弟,无论怎么样,他也不希望他急功近利。 萧悯拖着那有点酸痛的脚缓缓的赶了上来,他没有说任何的话语来反驳,因为他知道师傅也关心他而已,但另一方面他又极为固执的认为在资料库那里得到的信息绝对不会有什么错,也许是自己还没有适应而已,过几天就会好了。 茅尧之看到这种情形,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尽量放缓脚步好让对方能追得上。 用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两人穿过了一棵棵树木,萧悯知道那里的尽头是一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其气势非常的滂薄。站在其下面只能越发的的得自己是异常的渺小,大自然是何其的伟大。不过他不知道师傅到底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两人走到了瀑布前面就停了下来,还没有等萧悯来得及仰头看那瀑布的出处。忽然,茅尧之伸手一把拉着他,脚尖轻点地面,两人竟然如离弦般的弓箭一样,极速射向瀑布。 萧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脸色一变,可是他根本就来不及害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穿过了那瀑布,此时此刻,他竟然可以脚踏实地,稍定了定神,外面的声音依然震耳欲聋,打量一下四周,这儿竟似是一个山洞。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瀑布的后面竟然别有洞天。紧接着他又诧异的发现穿过瀑布时,身上的衣服竟然没有多少地方被打湿,可想而知,刚才师傅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是何等的快。难道这就是“唯快不破”? 茅尧之并没有多解说什么,只是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走下去。 这时候萧悯才有时间发现,原来这山洞竟然还有下文,那里,一条黑黑的通道连绵不断的延伸下去。不知道尽头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第三十七章 符术 这是一对很奇怪的师徒,对于为什么会在瀑布后面出现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又是通向哪里的,做师傅的不作任何的解释。而身处于陌生的环境,尽管已经甚为好奇,但萧悯也没有出声问个究竟。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通道似乎很长,因为他们走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一丁点亮光。好不容易等到前面终于出现光明的时候,萧悯已经是浑身大汗了,身上所系的东西严重影响着他前进的步伐。但他强忍着连哼也没有哼出一句。 开始感觉到那个出口处吹进来的凉风了。精神忍不住一振,因为那风带事着一丝丝清新爽人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精神起来。 经过一段并不算短的黑暗时间,骤然撞见到光明,眼睛自然免不了要有一刹那的适应期。抬手挡着外面的光线,眼睛有点辛苦的皱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一下子一下子地睁开,视线的焦距还没能平整过来,好一会,才勉强让自己开始适应外面这个天地。 其实即使闭着眼睛,萧悯也能很切实的感觉到他正处于一个很舒服的环境,闻着那清新的气息,享受着凉风轻轻吹拂在身上的感觉,能充分的感受到大自然的每一刻骚动。 这儿到底是哪里了?他心中疑惑着,尽管净谷里面的环境也很不错,但那只是因为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参照物供对比而已。即使不用睁开眼睛,单凭着六识的触觉,他也能很果断的下着一个结论。净谷绝对比不上这儿的环境! 怀着一分的好奇,一分的冲动,他终于将眼睛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景物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因为此刻他们站得很高很高,几欲与苍穹齐眉,极目望之,太平镇此刻已经被收归眼底,那里的人和事物已经跟一粒蚂蚁的大小差不多了。 有点意外的转头看着四周。才发现他们站着的地方是一片平整的草地,大概有五个弄堂那么大,那边的尽头是直插云霄的奇山峻岭。下面当然就是净谷跟太平镇。那么。。。他们现在所站在地方岂不是。。。半山腰? 对于这个刚得出来的结论萧悯是觉得非常的意外。在相隔并不算长的时间内他又再一次看到另一处让人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的环境。难道这里又是另一个数千年前的资料库?他戏谑着想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些遗迹也太不值钱了。 不过尽管他疑惑万分,但依然守口如瓶,没有问出心中任何一个疑问来。反而闭目养神起来,贪婪的呼吸着这属于大自然的气息,感受着旁边所有花草树木的瞬间变化。顿时觉得心中无比的舒畅。脑海中一片宁静,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了。此刻,他连动也懒得动上一下,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尝试着让自己融入大自然之中,与那虚无飘渺的气息共舞之。 着他那投入的神情,一旁的茅尧之心中一动,并没有出声打破这和谐的一切。静静的,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他到底朝哪一个方向发展。 很自然的,萧悯原本低垂的双手开始缓缓抬了起来,动作非常的慢,不过那随意的程度竟似被无形的空气托着一样。 茅尧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了什么一样。心中暗道:自己果然没有走错方向,“神”级的程度是绝对跟大自然有关的,有时候环境决定一切,有时候环境也可以诱发一切,今天带悯儿到来这里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到底他跟自然之间能不能有所碰触,并发出火花。 萧悯抬起的手开始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在空气中游动着。骤眼望去,他那动作有点像在跳舞,但又不太像,因为这么慢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办法概成什么样的神韵,而如果不好看的动作绝不能说是跳舞,而是简单的挥手而已。 但突然间,萧悯脑海中闪过了那本《符术》上面的图案,不自觉的,他几个手指开始有力地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图案来,正沉浸在动作之中的他根本就想像不到外面的情况。可是茅尧之却感受甚深,原本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看着萧悯的他在对方手指变动的那一瞬间,突然的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刹那的停顿在那里,紧接着他感到呼吸一窒。胸口像被一件重物压着,有种很闷的感觉。最让他觉得出奇的是他想动一下,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像被一种无形的手脚强按着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眼中迸射出惊异之色,难道这就是“神”级的力量吗?可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悯儿有修炼过这些,难不成这是他与生驱来的?此时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似乎有点混乱,一个个疑问缠绕在那里让他的思绪得不到半点平静。但很快,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可以动了。这时候他见到萧悯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师傅你怎么了?”宁静终于被打破了。破天荒的看到师傅的脸色似乎有点苍白,萧悯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可是茅尧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凝视着对方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萧悯有点疑惑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他记得刚才只是闭目养神一会而已,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吧? 望着他那茫然的表情,茅尧之并没有放弃他的追问,“那你刚才可曾看到过什么或者想到过什么?” 还没有等他回答过来又再继续追着问另一个问题,“你在那里站了也有好一会,到底有什么感觉?” 萧悯皱着眉想了一会,随即说道:“因为这上面的空气非常清新,可以一览山下面的风景,而且还能极目苍穹,所以我才有点入神。” 到这里突然他眼前一亮,“刚才我好像看到了那面的东西!” “是哪本书?”茅尧之赶急的问道。 “叫做《符术》的书,那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不同形状的符咒,再配合起一些咒语,就可以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萧悯边继续回忆着边答道。 “有这样?那你还记得那书里面的图案形状吗?试试用手指比划一下。” 萧悯听后没再说话,接着就抬手开始在空中画着那记忆中的图案。 另一边的茅尧之早就已经提气防着,如果一旦刚才的情形重现的话,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可是,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萧悯差不多已经将那本书里面所有的图案都比划了出来,但茅尧之还是没有重新感受到刚才的那种感觉。 前者有点疑惑的望着他,纳纳的问道:“师傅,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种情形,茅尧之也有点吃惊,怎么现在没有感觉呢?难道刚才的只是幻觉?不对,那种感觉切切实实,绝对不可能是幻觉的。一定是有哪里出现了差错而已。 强者终究是强者,即使有失神,那也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然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你知道吗悯儿,刚才你就站在那里,随便的挥了挥手,然后我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像被凝结了一般,甚至连我自己也动弹不了。”他将刚才的情形大略的说了一次。 萧悯感到有点儿意外,随便挥动了几下手就能让强如师傅者都不能动了?这。。。可能吗?但是,师傅他根本就没那个立场,更没有那个必要去说一个谎话来欺骗自己的呀?思来想去找不出个所以来,最后他只能呆立在那里默不作声。 “刚才的那一刹那竟然让我心中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心悸,而制造这一切的竟然就是我的徒弟,哈哈哈,谁敢说我茅尧之的徒弟是废物!谁敢说!”茅尧之有点张狂的大笑起来。不过看样子,他心情却是从来未有过的好。 他仰天长笑,对着远处的山峰大声的喊道:“看吧!你们睁大眼睛看吧!断了几条经脉又如何?迟起步八年了又如何?明天,他同样可以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俯视你们。他一样可以走出一条精彩的人生来!” 也难怪他情绪如此高涨,凭刚才的一切,他几乎可以肯定他的徒弟萧悯绝对是拥有成为“神”级高手人物。到时候他将会是大陆上面唯一的一个“神”级!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好名逐利的人,但是又有哪个希望自己至亲的人庸碌地过掉一生呢? 而尽管萧悯有点不明所以,但是他同样被师傅那激昂的情绪所感染,再加上周围的环境让他感到心情澎湃起来。? 第三十八章 半山腰的训练 激奋人心之后,茅尧之没有忘记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于是脸色一正道:“悯儿,你站着的地方其实就是净谷的后半山腰的一处突出的平层上面,这里唯一的通道就是刚才我们走的那条。” 其实萧悯是有点好奇,也有点惊讶,在这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鬼斧神工,这里跟之前见到的资料库相比可以说有异曲同美之宜。不过习惯性使然,他并没有将疑问道出来,因为。。。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顺着他的指示望去,萧悯能发现那边原来有一排木棚架子,架子上面似乎还吊有一点什么东西。尽管有点不明就里,但是他还是紧跟着师傅的步伐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那个架子大概占了一个祠堂那么大的地方,上面用绳子吊满了一个个的圆球。密密麻麻的。他不禁心中感到疑惑。这些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茅尧之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内心似乎正为某一样东西而感觉到高兴。 “这些是用来训练你的反应力的,记住,这只是最初步的训练,到后期出现的就将不再是这些无伤害的东西了。” “训练反应力?”萧悯用有点茫然的眼神望着师傅,不明白这些圆球到底能做到些什么。 茅尧之没有再说法,而是走到那个架子里面飞快的在那些圆球之间走动着,这么快的速度他竟然完全没有碰着那些密集的圆球,吊着的绳子哪怕是一下子也没有动过。 萧悯眼前一亮,原来是这办法,在圆球之间走动借以闪避前面的障碍物而达到训练快速反应的效果。 可是很快,他又开始目瞪口呆了。因为他看到这时候师傅竟然伸手推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圆球,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架子的圆球也就相对的晃动了起来,而且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而处于那个环境当中的茅尧之竟然不紧不慢的亦步亦趋的走动着,有点意外,也似乎是有点理所当然,那些球竟然完全没有能够沾到他的身。他全身上下仿佛生长着无数的眼睛一样,每每当那球快要到来之际,他就会先一步错开了脚,进而转移的地方。这难度比起之前静止行走不知道要难上多少倍。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章法,但是如果需要达到那样的效果,反应能力必定得普通人无数倍才可以. 人影一闪而过,原来犹在圆球堆当中的茅尧之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下一刻,他就出现在萧悯的身旁了。 “怎么样?” 这句话看上去似乎有点没头没脑,但是听者却明白他意思所指。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说道:“这个方法好!师傅!我一定会加油的,一定不会浪费你的苦心的!” 茅尧之点了点头,他同样能相信他可以做得到的。 没有过多的语言,萧悯已经快步冲到那个架子里面开始训练了。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够相信勤是绝对能补拙的。 茅尧之也只是深深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明白悯儿的天斌有多高,只要给他一个方法,相信他一定能做到最好的。 进入到架子里面,萧悯才发现原来那吊着的圆球与圆球之间的间隙并不多,仅能容一个半身位通过,这就要求他得相当的小心冀冀。不过无论他怎么走,都会免不了碰到那些障碍物,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本来就打着进行持久战的旗帜,他不会奢想一时三刻会有什么效果出现,因此,他尽量的放慢脚步,并不求进,以极为缓行的速度在那些球体之间行走着。 另一边已经重新站在瀑布外面的茅尧之此时犹停留在刚才萧悯挥动手势的那份惊世骇俗之上。那一刻周围的无形能量令到他动弹不得的感觉此时记忆犹新,可谓刻骨铭心,想不到世间真的有“神”级人物存在,想不到的这种“神”级的力量会出现在一个仅有八岁的小孩子身上。更加令他想不到的是“神”级的力量竟然是这么的强大,即使是自己,在它的面前同样升不起任何的反抗意念。 其实茅尧之此时给予那种力量的评价有有点言过其实,首先当时他对于自己的徒弟并没有任何的提防心理,其实当时他的心神也正处于开放时期,一点警觉的意识也没有,再就是平生首次碰到这种力量,在思想上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丝一毫的慌张,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控制其中,但如果在对敌状态的时候,凭萧悯那瞬间所能发出的力量,这大陆八大高手之一要战胜他那绝对是板钉上的事情。退一万步说吧,即使当时被萧悯所导向的力量所控制,如果他能集中精神,要挣脱其中,根本就谈不件什么样的难事。因此,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神”级至所以是所有力量的颠峰,那是因为其跟大陆现行的武道流派有所分别,它所注重的并非拳脚刀剑,而是精神力,也叫做念力,修炼这样的力量全在于在一个“悟”,精神力越是强大者就越能将自然界中的各种元素控制自如,对于一些意志并不十分坚强者,它甚至能直接突破对方的大脑防守,进行精神攻击。这种无形的力量要比那些有形的伤害来得更大,更深。 此时的萧悯就没有茅尧之那么多想法,除了因为他根本就想不起刚才那些令到师傅如些动容到底是什么事情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现在的大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他眼前剩下的只有那密密麻麻的圆球,刚才他偿试性的走过一下,可是才没走多少步,就已经闪不开那些球了,到目前为止,他不知道已经撞上多少次了。可是他并没有气馁,这样的方法骤眼望去就知道很困难事情,他从来都不敢奢想能一朝一夕就能一步登天的功法。 调节一下身心,深呼吸一口气,他又再次朝那里面冲进去了。 以后的一些日子里,太平镇里面的人已经鲜少能见到他的身影了,因为每天早上一起来,他就会要求师傅将他送到来这里,然后开始了无间断的训练。 茅尧之这段时间也是经常呆在这里陪他,因为地方的隐蔽性,不适合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每天进出这儿的就只有他们两师徒。那个吊满圆球的架子已经被覆盖起来了,而且旁边还盖起了两间茅房子,这样即使下雨了,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训练。 如果之前有人来过这里,就不难发现这半山腰的平层出现了一些变化,那些变化是在靠近山边的地方,原本并不怎么平整的山坡此刻变得更加的面目全非了,坑坑洼洼的地方更多了。 这一切是茅尧之想出来的又一项训练方法,也让萧悯那单一的训练增加了一些变化。 那些坑坑洼洼是供萧悯攀爬上去,练有内功的人可以运用轻功就能轻松的跃了上去。但现在萧悯没有内力,靠的就只能是自身的反应以及是身形的轻灵。 刚开始的时候也许手脚并用才能极其艰难的往上爬,但是茅尧之相信,将来必定有一天,即使他的徒弟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但也能靠着对自己身体步伐的熟悉,然后轻松的弹跳上去。 这样的日子虽然枯燥,但是萧悯却是乐在其中,对于师傅的安排,他是打心里觉得感动。为了和自己走这条以前从来都没有人走过的路,师傅他是绞尽脑汁,想尽一切方法。 而他身上所系的重物由此至终都没有解过下来,可以说,那些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每每当他已经习惯了一个重量的时候,他就又会为里面添加一些,总之,刚开始时是有点难受,但是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 半山腰的平层上面的环境绝对能使人心醉,曾经有好几次,萧悯就这样干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将眼睛闭上,然后轻轻的感受着那些微风轻抚在自己身上面的感觉,舒服极了。那一刻,他有点迷失了,不知道身在何方,感觉他就像是这大自然的一份子,然后全身放松着去投入其中。甚至他能惊奇的发现,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跟大自然交流着什么一样,身体内每一个器官很有节奏的跟着那种感觉去运行。蓦然的,他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可是当他欲伸手去抓住它的时候,它又会一闪而没,完全抓不住一丝一毫其存在过的痕迹。偏偏当他再睁开眼时,那种记忆消失得更快,片刻过后,他所能记住的,就只有心底深处令人失神欲滴的惆怅。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那里应该有种一些自己渴望知道的东西,为了弄清楚这个事实,他开始花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这个里面去,反正,除却最后出现的那一点不快外,整个过程都是一个极度舒畅悠然的。让人有种流连忘返的冲动。? 第三十九章 进军运输业 当一个人专注于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是过得特别的快,一个月下来,萧悯已经可以勉强的在那些圆球堆中穿梭行走了,当然,那只是相对于静止状态的圆球来说。而另一方面,爬山也可开始小有成就,靠着那股韧劲,他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的已经可以爬到两个大人的高度了。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精神过于集中专注,以至于将整个人的状态崩得紧紧的,对于成功的执着令他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而且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由于大脑的思维并不清晰,因此所发出的信息也就有点混乱,脚下面的步伐当然也就不能顺理成章的畅快了。所以几天下来,他根本就不可能尝试到成功的滋味。当时的他心情甚为沮丧,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初步训练,如果连这一关也过不了,那么还凭什么去憧憬以后的日子? 当然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不过在这一方面萧悯还是能做得很出色的,就正如刚一开始登上这平层一样,他将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下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一片风景之中。 此时此刻,他用的还是那一种方法,眼睛就没有必要闭上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那样的能力。手手脚脚完全自然放松低垂着,然后有点随意的走进了那个棚架子里面。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精神还是免不了有点紧张,所以还是没能走得到另一边,但是很明显,这一次走的要比之前那无数次都来得要远。这样的结果无疑就是给了他很大的鼓舞。于是他开始遁着这种感觉继续走下去。果然,随着煅炼的次数越多,他对于那种轻松程度的掌握也就越强,自然相应的,在棚架子里面,他走的也就越远。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茅尧之感到甚为高兴,虽然这只是刚开始而已,远还没有达到有什么效果可言。但是他相信,这么好的开始就是将来成功的一半。 寒暑在不停的交替着,在每天的例行训练中,萧悯已经不知道到底走过了多少个白天夜晚,反正每天,他能做的除了不停的在棚架子中走动之外,就是去攀山,日子过得虽不逍遥,倒也自在。 在这五年里,他从刚开始慢慢徒步走过那个棚架子到快步闪躲过去,再到那些圆球摆动状态下穿了过去。最后,竟然连蒙上眼睛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圆球能沾到身子了。 茅尧之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完成这一项煅炼。毕竟原来在他的预计当中,要在这个棚架子上面小有成就必须得有个三年左右,要想完成整个过程,那非得需要十年才行。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萧悯竟然只有了一半的时间就能完成了。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他的资质比其他人要好上一倍,因为这样的成果是靠着他每天比别人多花一倍的时间来训练的。 “嗖”“嗖”的两条人影一闪而过,自这半山腰的平层一齐向更高的山上穿行而去。其速度之快绝对能令看到者咋舌不已。两个差不多高的身影由一开始的不相上下到最后的越拉越远。 阵风飘过,平层上面重新出现了一个身穿儒衫的中年人。他背负着双手,那份悠闲的神情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是站在那里的。他,当然就是净土宗那不太负责任的宗主茅尧之。 没多久,他身边也凭空多出了一条人影,五年的时光让萧悯从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成长为一个已经跟他师傅差不多高的大孩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每天从不间断的药浴,让他整个人的体魄显得异常的强而有力。而每天都晒着的皮肤竟然丝毫不见有什么黝黑情况出现,反而出奇的白晰,就加那些闺中大小姐也不见得能跟其相比。 急剧的走动让他的喘息声有点重。 “师。。。师傅,我还是没能赶得上你!” 茅尧之微笑着望向他,显然心情非常的好,“怎么了?才练了五年就想超越师傅了吗?虽然有青出于蓝的说法,但是你还在远还没有去到那个程度。” 为了避免对方生出骄傲自满的心理,尽管他内心已经非常的满意,但嘴里却说着一些打击的说话。 可是对方显然并不受这一套,反而非常淡然的转望向远方苍穹,随意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超越师傅你,但我也不会放弃,前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路途等着我走下去。” 茅尧之暗自点头,他的这个徒弟,在思想教育这方面从来都不需要自己费什么心,看来刚才那一下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悯儿,你知道吗?你的进步非常的迅速,已经是令到我感觉到非常的惊讶了,现在那些圆球对你来说再也没有什么难度了,还有那几乎笔直的山彼,但要记住,这样的训练不能停下来,一定得继续坚持下去,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大棒与糖果双管齐下,茅尧之说得头头是道。 萧悯点了点头,他从来不没有打算中途而废,以前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更何况现在已经小有成就呢。 “这几天师傅会到外面办一点事情,你也跟着来吧,就当作休息两天。等回来后我会有另一套新的训练方法,到时候再详细告诉你吧。” “师傅这次是打算去哪儿了?”有点好奇,萧悯知道师傅所说的外面断断不会就是指净谷的外面,而是太平镇的外面世界。已经有五年没有离开过净谷了,因此突然间有这样的一个决定,他多少也觉得有点意外。 着他那好奇的神情,茅尧之不禁抿嘴一笑,这孩子过于内敛,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晓得将所有想法收起来,不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难得这次竟然如此忍俊不住。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回来净谷太长时间了,所以想到外面走走,刚好烽凌有点建议,于是就一起到云梦绎州郡那里看看。” “建议?” “嗯,烽凌说近几年大陆的局势开始越来越混乱,所以有必要做一些准备。”茅尧之点了点头说道。 “那凌叔对现在的形势又有什么看法?他又有什么好的建议呢?”此时萧悯就像一个大人一样,若有所思的问道。 倒是茅尧之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自从他在围棋方面输在对方的“大九龙之道”上面,他就没有再将对方当作是一个小孩来看待了。 “现在全大陆虽然只有局部的战争出现,其他大部分的地方都还尚属平静,可是他却对于这平静另有一番看法,认为这只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谪国、雅利安、还有留利克这三大强势力已成。这三者之间的竞争必定会引发一场席卷全大陆的风暴。而前者尽管现在还能稳稳地屹立在东方,但是所有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外强中干而已,这么多年的虚耗,强大的谪国王朝将永远只能成为历史了。现在的它已经是日落西山,只待战争一起,它必将会面临肢解的命运。而后两个国家此时实力如日中天,只待其将力量储好,然后必将会挥兵吃掉谪国这块大肥肉的。” 萧悯边听边点头,虽然这几年他并没有离开过这儿,但前八年的游历见识,足以令到他能很透彻地去分析这些大陆国家的事情。谪国,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就只看它还能硬撑多少个年头而已。 “尽管还不知道这暴风雨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才会到来。而且凭我们的实力,即使不依附任何一个势力也能来去自如,但是既然能看到这样的形势,现在多花一点时间去准备一下,将来的保障也就会多一点。烽凌是想到谪国的中心州郡云梦绎那里开一家马运以及船运。这些运输行业可以攒得钱,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另外,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取大陆各处的信息。待将来事情有变的时候可以最快速的反应过来。” 萧悯听了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已经将那些资料烂在肚子里的他当然知道信息的重要性,只能掌握着准备的信息,就能轻易的审度时势,才得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正确决定。 密切留意着他神情变化的茅尧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悯儿你怎么看?” 萧悯望了他一眼,强行将心中那股想说“好”的劲头压下去,到目前为止他所有的想法仅是纸上谈兵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实践可以证明那是对的。因此他不想自己的任何语言将会影响到师傅的决定。于是抿嘴一笑道:“师傅你决定好了!”? 第四十章 初临云州 初春的气息虽然清新盈人,可是由于雨水过多,因此让人有种湿润的感觉。且下得极不干脆,往往都是一些毛毛的细雨,连绵不断,对于出行在外的人来说,这无疑就是让人心烦的天气。到哪里都需要带着一把伞,挺不方便的。 郡府云州更是热闹非凡,那些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完全没能淹灭云州人的心情,无论是街道还是酒楼,抑或是那些店铺,全都是客人盈门,看的人多了,成交率自然就高,看那些衣着光鲜,头戴员外高帽子掌柜那笑得停不拢的嘴巴就不难想像出其中的利润可观程度了。 其实行人中也不乏有恻隐之心的人,可是当他们看到那里排得长长的乞丐,立刻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往往你施舍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其它的人就会一拥而上,不讨到一份不罢休,让你根本就无从脱身。正因为有这样的先例存在,所以那些善心人都对这些乞丐望而却步。只能勿勿的加快脚下面的步伐,飞快的越过这一幅令人难忍的画面。 此时云州的城门外面一辆飞驰的马车停了下来,城里面的乞丐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那个上面,城里的人对于他们的存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要想从他们的身上讨到一点东西那是甚为艰难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将那些注意力放在外乡人的身上,也就只有他们才会懵然不知这个中的问题所在,因此才有可能慷慨解囊。 从车上面下来了两大一小三个男子。看其相貌神韵以及衣着估计应该不是什么贫苦大众,所有的乞丐都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随时准备着有所行动。 这三人正是前来视察市场的茅尧之、萧悯以及韦烽凌,对于那些乞丐虎视眈眈的目光即使是年纪最小的萧悯也不放在心上,前几年的游历,这样的情景他是看多了,也许第一次看会不太习惯,甚至会忍不住伸手入口袋里准备掏钱出来分给他们。但是看着看着,后来也就习惯了,全大陆那么多的乞丐,你又能施舍得了多少个呢?他们当中也许有相当一部分是真的丧失了谋生能力,但是更多的,是一些游手好闲,懒得去找工作的人,在那里望天打救而已。 行三人虽然也有打量着那些污处,但是其过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径直的走了过去。 韦烽凌在前面带路,看样子这云州他并不是头一次过来了。他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对着茅尧之打了个手势,后者略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时值中午时份,他们就随便找了家靠近的酒楼,连名字也没有看清楚就走了进去坐下來。 在云州这种城郡里做生意,服务当然就得做得周到,否则是很难立足下去的。 他们刚坐下后,立刻就有一个穿着粗布,系着围裙的小二拎着茶壶走了过来。熟练的将桌面上的茶杯翻起,然后再将其湛满。这才笑着问道:“请问三位客官吃点什么呢?” 三人中一个是宗主,另一个是少宗主,那么打点这一切的事情当然就得由总管韦烽凌来做了。 “随便上几个菜吧,要不你介绍一下你们店里的特色吧!” 韦烽凌倒显得比较随意,反正时间上面并没有限制,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赶,先好好的吃一顿饭再说其它吧。 听到客人这么说,那小二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尽管他只是酒家的小二而已,但是在这云州地区,人来车往,每天接触着一些大陆各地的人。因此从那短短的几句话中,他不难听出对方应该是不在乎那几个小钱的人家,而且对吃也有点讲究。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一两个特色能打开门口做生意吗?怕就怕你为了省那几个钱随便点两个包子。 “那我就给客官你们介绍一下吧!现在正是春天时份,田里面的青蛙泛滥时期,要不来一个青蛙炒花生如何?” 韦烽凌抬眼瞥了一下宗主,见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就扬了扬手指,示意没问题。 二见到自己所想的果然属实,当下心情更是大喜。加卖力的介绍着他们酒楼的物色佳肴。 花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们总共要了八个菜才停下来,这时候小二才有点意犹未尽的移步到厨房里吩咐做菜。 韦烽凌转过头来对着茅尧之说道:“宗主,云州这儿的做菜手法很特别,做出来的味道也很有特色,等一会你不妨试上一试。” 茅尧之点了点头,眼光却是落在萧悯的身上,感觉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悯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萧悯脸色有点凝重,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好一会才问道:“师傅,我感觉到好似有道目光不停的盯着我们。但是又找不出是从哪里傳出来的。” 茅尧之眼中闪过一道异彩,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的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进城的时候,就算是现在那种感觉依然存在,只是若隐若现的。并不太明显。” 茅尧之跟韦烽凌对望了一眼,然后才微笑着说道:“想不到连你也感觉到出来了,看来这几年的训练真的很有效果。” 听了他的话后萧悯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们也。。。。。。。?” 茅尧之点了点头,“我们也感觉到了,当时烽凌还向我确认了一下。” 韦烽凌缓缓拿起了那杯茶轻喝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萧悯记起了他们刚进城的时候凌叔打的那个手势,看样子应该就是在说这件事情了。只是坐下来那么长的时间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反应,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想来自己还是太嫩了点,还不能沉得住气。 “不过那道目光当中并没有什么杀气传出来,估计应该没有恶意,可能只是一些地头蛇的眼线,对于进城的陌生人的监视而已。”茅尧之继续轻描淡写的说着。 他的话音刚落韦烽凌就接口说道:“而且那道目光只是让人感到有点不舒服,并没有出现如芒刺背的感觉,想来目光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实力。” “连这也能感觉到?”萧悯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两人的和,想不到随便的一道眼光竟然就让他们知道这么多内幕了,而且说起来还头头是道,似是而非的,但怎么自己就感觉不出呢?难道这就是功力高低的水平分别? 望着他那惊诧的表情,茅尧之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平常看他总是那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很难得会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变化。 “悯儿,你就不要多想了,这跟功力高低肯定是有点关系,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那什么才是最主要的?”萧悯有点好奇的问道。难道还有跟什么其它方面有关? “经验!是经验!只要有着足够的经验,就会对那样的不友善的事情比较敏感了。” 经验?萧悯有点疑惑的望着对方,相对于他来说,经验这名词是属于形意性的东西,只能靠体会而非有迹可寻,水平未达到者想明白其中的意思可能并不难,但是要体会一番,那就无从入手。 “或者这样打个比方吧,一个从杀戮战场上面下来的人,由于曾经在刀口上面舔过血来,他本身所带着的那一种血腥的气息在短时间内是很难消除的,因此稍为有点经验的人都可以凭感觉将他辨认出来。而他也会对于那些杀气呀什么的极为敏感。那种感觉也跟野兽的天性近似。能感觉到一些并不真实存在的东西。”茅尧之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萧悯似懂非懂的吸收着这些前人的经验之谈,也许现在他还不能切实的明白个中的精髓,但相信有一天当他有着足够经验的时候,他也可以同样语重心长的说出这和番话来了。 “那人走了!”这时候突然韦烽凌插话进来了。 萧悯一怔,立刻驱逐脑海中一切的情绪,细心的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果然,那道目光已经不见了。 “看样子应该是回去跟他的主子汇报了。”茅尧之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凭他的实力,整个大陆哪儿都能去得,又怎么会畏惧这种霄小的窥视呢。 这时候那些做好的菜肴开始陆续上来了,于是三人没再理会其它的事情开始慢慢的品味着云州这儿的特色味道了。? 第四十一章 戚栾行 茅尧之三人尽管都曾经走遍大陆南北,也曾吃过各种各样的食物,不过每一个地方总会有其特色味道,因此也就吃得津津有味,待酒足饭饱之后索性就在这酒楼里开了房间作为后面几天的休息之处。 韦烽凌撑着雨伞踩着湿滑的待道在前面带路,尽管这天气的讓人烦恼不已,雨水纷纷的下个不停。但还是有很多人出现在街道上面,可是后面那两人基目不斜视,不像其它的普通人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在他们想来,人看人这玩意儿,那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都是仓库,是属码头所有的,那些货船从大陆各地航行到这里来下货,就是先得放在那些仓库里面,然后再由那些订货者来提取。”韦烽凌指着那一排的大屋说道。 此时码头那里人头涌涌,一大群身穿蓑衣的男人正在那边的船只上面下货。看样子应该是码头所聘请的搬运工人。 “像这样的码头在云州总共有七处,一般来说码头的主人都会拥有一批船队,专门负责将客人的货运往各地。那些利润就是从中产生的。而如果其它不同的码头需要在这儿下货的吧,也同样得交租金。所以。。。如果想在这一行业立足,我们首先就要拥有至少一个码头。”可能在打算进军这个行业的时候韦烽凌就已经做好的调查。所以现在说起来非常的有条理。 “那照你的想法,是打算以何种形式去成为最少一个码头的主人呢?”茅尧之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地问道。 而韦烽凌也没有多作犹豫,非常的回答着:“要想获得一个码头有两种方法,第一就是强取豪夺,第二当然就是正当的金钱交易。” “哦?”茅尧之饶有兴趣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着话题,意思就是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大凡码头,都是成帮结派的,而码头之间的竞争说白了就是帮派之间的争斗,实力强的自然就可以吞并弱小的。如果我们真的插手这里,相信以我们净土宗的实力,那是一件非常轻易的事情。” 到这里,他停了停,略略抬眼望了一下对方,见依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继续说道:“只是。。。我们凭我们净土宗的身份是不屑于去干那种恃强凌弱的事情,所以就要倾向第二种方法。能经营码头者,除了有着帮派的影子之外,其实说到底骨子里还是存在着商人的味道。既然为商人,那么当然就是趋之以利,相信只要价钱合适,没有做不成的买卖。等我们拥有了一个码头后,到时如果再想扩张,那就。。。。。” “合纵连横,联合亲近自己的势力去打击那些烽芒毕露的出头鸟。” 个声音从旁边弹了出来,这下子茅尧之终于有点动容了。因为刚才的那句话是由萧悯的口中说出来的。 “合纵连横!”他嘴里重复着这个词,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意思。 韦烽凌则是眼睛一亮,有点兴奋的叫道:“好!好一个合纵连横!” 茅尧之慢慢的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萧悯一眼后转头对韦烽凌说道:“现在天气尚早,我们再去看看其它码头的情况然后再从长计议。” 韦烽凌听后两话没说就转身走在前面带路了。 后他们一连看了三个码头,尽管现在天气并不是十分的好,但是码头上面的生意却是异常的兴旺,来来往往的搬运工正在忙着将一船船货物卸载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像他们这样的工种,手停就会口停,所以他们希望一年到头忙个不停,毕竟嘴巴不会因为天气不好而不用吃饭的。 完了三家码头,如果仅供参考,这已经是足够的了,没必要将全部七家都走完全。回到酒楼后,三人开始将今天所看到的事情作了一个总结,最后茅尧之授权韦烽凌开始插手这些行业了。 倒是一旁的萧悯觉得有点轻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师傅,不用再去看看那些马行了吗?” 茅尧之见他终于开口了,于是微笑着解说道:“不用再花时间去看了。因为那些并不重要。” “为什么?”萧悯觉得有点疑惑,不重要为什么还得亲自来一趟云州呢? “悯儿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凌叔提议开船行,开马车行是想积攒银子吗?” “难道不是吗?”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事情,在辰教里面,我们净土宗是最富有的,能在乎那么一些银子吗?如果将净土宗比喻成一个人,那么现在我们的实力就相当于有着强壮的身体以及手脚。可是我们却没有眼睛和耳朵,现在大陆上面的形势比较混乱,甚至有点模糊,因此我们必须得提早做好一切准备,你要知道的是,现在依附在着我们净土宗生存的有着很多人。想想太平镇里面的那些百姓,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对他们的生命负责,所以要及时的将大陆所发生的事情掌握到手中,而这个目的就是要靠那些来来往往的马与船来达到。到那时一旦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我们也能及时的做出反应,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也只是希望将来可以能尽量将对他们的伤害减到最低。” 如果此时有旁人听到茅尧之的这一番话,一定会不敢置信,要说净土宗,也许在大陆上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认识,但是辰教,那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不过他的响亮是源于他们的叛贼身份,虽然之前发生在谪国南部的叛乱最后被武亮军团扑灭了。可是其影响之深远是绝对出乎黄谨大帝所料。其中死伤的人数同样也是谪国近数十年少有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凭茅尧之的能力,如果他要离开,试问谁还可以拦阻到他呢?大陆之大,无论是哪个地方他都可以去,即使深如谪国皇宫,即使那里有个高阶“将”级的人存在,他还不是同样在那里划下到此一游的符号,然后得以全身而退。但是此刻,他竟然为了那些普通的百姓而想方设法的去做着未雨绸缪的事情,这到底就说明了什么呢? 也许很多人都有点难以理解这茅盾的事情,但是萧悯却很明白,这里面其实绝不茅盾。要说他师傅的性格,性情的冷漠,对生命的轻视,那绝对算是。即使你今天黄谨大帝派大军进入这云州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他也不见得会皱一皱眉。但是如果哪天有人敢动太平镇里面任何的一个人,他必定会睚眦相报。即使是天涯海角,他一样会追究到底,即使前面险恶重重,他也不会放弃。这算是什么呢?这是。。。。极其严重的护短性情。 他是不会容忍任何人,任何势力去伤害他所认定的自己人。正是这样的性情,即使那么多年在外面飘泊,但净土宗里的人依然对他不离不弃。就连韦烽凌那样雄才大略的人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异心。 “烽凌,这里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得多加留心,尽快将这里建立成一个有效的信息中点站,然后从大陆各地收集信息,你自己尽量去处理所有能处理的事情,如果觉得有些情况我是必须知道的,那样才告知我一声。如果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那么就到宗里调些人过来,甚至可以将他们培养一下,等他们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也可逐渐交给他们。” 到这里,他断了一下,然后脸色一正道:“不惜一切代价,我要三年内,全大陆各处都要有我们的交通据点,你觉得怎么样?” 能感受到宗主的看重,也明白其中的信任,宗主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将宗里的一切都交给自己去运用,而他只等着收割将来的果实。在坛坛众生中,有多少自认为有才能的人怀才不遇,自己是何等的幸运,能遇到如此的一个明主,可以给自己提供那么广阔的场所来发挥。如果自己再不知足的话,那就是禽畜都不如了。 当下他有点激动的站起来,然后“扑”的一下跪到了茅尧之面前,“咚咚咚”的叩了几个响头,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感谢宗主的任何,烽凌必定会全力以赴做好这件事性,如果三年内全大陆哪儿没有我们的交通据点,我韦烽凌凌甘愿以一死谢罪。” 茅尧之伸出手轻轻在空中一托,韦烽凌立刻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的缓缓站了起来,当下暗暗感到心惊,看样子宗主的功力又有突破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急忙说道:“还请宗主为我们将来的这个行业起一个名字吧。” 茅尧之听了闭目想了一会,最后才轻轻的道出了几个字:“戚栾行!”? 第四十二章 莫名其妙的跟踪者 接下来的几天茅尧之将那些戚栾行的事情全部丢给了韦烽凌,他则跟萧悯一齐去游览云州城的景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几天下来,倒也过得悠然写意。 不过他也没有出声,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定得靠嘴巴来下的。只要记下来,放在心上面,那就可以了。 萧悯轻嗯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去收拾东西。其实他也想尽快回去继续训练,毕竟见已经小有所成,那样就更加振奋他的心神,希望能够继续再接再厉,层楼。 第二天起来,天空依然是有点灰蒙蒙的一片,那雨水像一个惫懒的人一样,不紧不慢的下着,既不影响到人们的出行,但也足以令到地面湿润起来。 韦烽凌将两人送到了酒楼的门外,云州这儿还需要他的坐镇,因此他不打算跟着宗主回去了。等这儿一切都上了轨道,那个时候他再转回来也不晚。 走动中的萧悯忽然停下来了脚步,但是紧接着一缕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耳中。 “继续走,当作没一回事!”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他心领神会,于是若无其事的继续朝韦烽凌挥了挥手道别,然后转身朝城门外走去。 城门的两侧依然如故,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依然将两旁的道路占据着。一对对令人感到心悸的眼神望着一个个过路人。 辆马车出现在城门外,那是韦烽凌安排的。云梦绎跟苍梧这两大州郡虽然是彼此相邻,可是云州跟太平镇毕竟不是就座落其边界上面。一个靠州郡的北边,另一个则是最西面。两者之间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应该二十来天可以到达了,但是换了要脚踏实地的走,那么时间可能要花多一倍有余。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茅尧之走近那个赶车的车夫低头说了两句,那辆马车竟然就这样弃他们奔驰而去了。而他们两人则大摇大摆的走在城门外的那条官道上。 城门外面一条笔直的官道直通到远处,路的两侧有着茂盛的树林,这片树林的种植面积甚广,一直延续到二十里开外才停止。 两人一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他们之间也没有见到有曾低头交流过。但是忽然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身子保持着站在那里,没有转过身来。 茅尧之那有点随意但却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阁下何人?已经跟了我们有一段路程了,何不出来让我认识一下。”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而且此处也没有什么山峰之类的东西,但是那句话竟然像被什么控制着一样,不停的树林间回荡着。 “认。。。认识一下。。。一下!” 可是,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道路上面依然是只有他们两师徒站在那里。 样子对方心中尚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存在。其实从刚才踏出酒楼的门口,萧悯就能感觉到之前进城时的那道目光又再次重现了。只是对方甚为机警,他没能够找到其藏身之处。而且师傅也及时阻止了他的异动,权当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继续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当马车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要求那车夫在前面的路上等着。他们需要在走上一段路,看对方会不会跟着一起出来,如果真的跟出来了,到那里就可以将其一举擒下。 这会儿茅尧之见还是没有反应,脸色立刻一寒,冷哼了一声,然后两指捏成莲花状,对着远处的其中一棵树轻轻的一弹。一缕指风应势而出,功夫达到他的这个程度,摘叶飞花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虽然手上面并没有拿着武器,但是全身上下又都是武器,让人防不胜防。 指风射出之后,一声惨叫应声而起,一条人影从那树杆后面跌了出来,正痛苦的捂着手臂翻滚着。 此时萧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粗壮的树杆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这。。肯定就是刚才师傅的那一缕指风所造成的了。想不到就这轻轻的一弹,竟然可以制造出这样的效果来。师傅的功力果然高绝。 茅尧之慢慢的度步走了过去,对方现在已经是粘板上面的鱼肉了,根本就不用担心他可以逃走得了。 两人走近一看,原来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人竟然是一个蓬头污面的乞丐。想来当时他可能就是混在那些乞丐群里面,才令到他们没能将其发现。 来呢,乞丐都是属于弱势群体,他们没有钱,自然就没办法解决两餐温饱,不可能谈得上什么衣着打扮了。一个月能洗上一次澡,能穿上一件好点的衣服,那已经算很不错了。但是眼前这乞丐的形像更是令人不敢恭维。全身上下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黑”他衣服是黑色的,头发是黑色的,就连皮肤也是黑色的,看那些污垢,如果真有尺可以量一下,大概得出来的数字可以吓死人。这倒还未最恐怖的事情。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手手脚脚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个正流着脓水的窟窿。看样子似乎应该是染上了皮肤病。 茅尧之皱了皱眉,前行的脚步被止住了。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乞丐没有说法,藏在那些长长乱头发里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他。正确的说应该是盯着他背后面的萧悯。 被一个陌生人如此望着,那目光甚至带点火辣辣的味道。甚为灸热,萧悯是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明明师傅就站在那乞丐面前,为什么他对方的视线竟然就跨越这一切而落到自己的身上。他感到甚为疑惑。 茅尧之也有点意外,在这个乞丐身上竟然完全没有发现那些被暴露后的恐慌。尽管他的一只手已经受伤了,但似乎他并不感到痛楚。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在偷偷摸摸的盯着他们,那么此刻,他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望着悯儿。 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僵持下去。茅尧之的声音越发的冷酷,不带丝毫的感情。 “阁下,你似乎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任谁也听得出其语意间的不满。 可是,不知道那乞丐是聋子还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内,总之他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反应,而即使他身体有点儿颤抖,那似乎也是因为站在后面的萧悯而产生的。因为由此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移动过。 如此的一再让人漠视,即使修养好如茅尧之者也开始忍不住了。 “阁下你先是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现在又摆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来,难道真的认为我们奈何不了你吗?抑或是你有恃无恐?”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带着轻蔑的语气继续说道:“有什么后着不妨一次过使出来,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 但是他的话依然如泥牛入海,得不到半点回应。 在他身后的萧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望着自己,虽然他知道这几年自己是长大了不少,容貌也有了一点变化,但远还没有能够引起眼前这乞丐的龙阳之辟吧?莫然其妙的闪过这一念头,想起男男之间那恶心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茅尧之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莲花指再捏,随之而起的又是一缕指风。 乞丐只觉得一阵劲风吹过,带着点冷冽的气息,然后面前已经轻轻的开始飘落起几条蓬乱的头发来。 原来刚才茅尧之那一下子也只是想吓一吓他而已,但是不知道是他那指风过快,还是对方根本反应不过来,反正最终结果是差强人意,对方还是完全的不为所动。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光光的望着萧悯。 这时候轮到萧悯忍不住了,如果让人看着评头品足倒也罢了。怎么说也能有个目的,可是对方看了他老半天了,只字未语,让自己完全无从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请问。。。。我们是认识的吗?” “请问。。。。你跟着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请问。。。。我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呢?” 连三个问题出来,但结果却是依然如故。 正当茅尧之的忍耐性已经将要达到临界点,下一刻将来爆发的时候。他才用轻而无力,沙哑且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陆贵妃。。。。。。”? 第四十三章 事情回到十三年前 萧悯想不到这个乞丐半天才鳖出的一句话竟然就是如此无稽。他上下打量着自己,虽然现在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庞,但是观那衣着,怎么也不像一个女人吧?还贵妃呢! 从刚才那个称呼能让他联想到很多的事情。说实话,他能够听得明白那个乞丐话里的意思。但是据他所知,这全大陆明白那件事情的应该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已,其它人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弄得清整个过程。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下子是非常的明显了,他的那句话绝对是朝着萧悯叫的。 萧悯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的望着那只已经让污垢沾染得发黑的手。想像着眼前这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你到底是什么人?”茅尧之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周围的尘土开始被他急速发出来的气势掀起。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大打出手的意思。 在一旁的萧悯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师傅的反应那么大. 可是乞丐根本就将他当成透明的。语气越发的悲凉。 “陆贵妃,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够保护好王子,竟然犹在这尘世苟且偷生。陆贵妃,我对不起你!”说到伤心处,竟然开始硬咽起来。 贵妃?王子? 两师傅的脸色又随着这句话有了不同的变化。 萧悯是越发的茫然,难道这些是话语里的玄机所在? 茅尧之则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就若有所思的细心打量着眼前这个污浊物体。 “你还没有死吗?”疑惑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萧悯又是一怔,难道师傅真的认识他? 这一句话终于引起了乞丐对他的注意。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本来平静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在那里咆哮着喊道:“是呀,为什么我还没有死?既然不能够好好保护王子,就不应该继续在这世界生存。为什么!为什么!” 后几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直到这一刻,茅尧之基本上可以肯定眼前这乞丐的真实身份了。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从那山崖上面掉下去竟然犹能生存至今。这不能不个奇迹. “师傅,你真的认识他吗?”观那乞丐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思想正不正常,所以萧悯选择去问他师傅。 “不认识,但是知道他!”茅尧之淡淡的说道。 不认识,但是知道他。萧悯喃喃的重复着重两句似乎有点茅盾的话句,一时间没能完全参透到里面所表达的全部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前谪国皇宫里的侍卫长….江怀。对吧?”他转头紧盯着那乞丐,句的说道。 他的话让乞丐的身体的一振,紧接着眼中戒备之色浮现,此时此刻,他似乎变得正常无比,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世上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久之前这句话也曾说过,只是这个时候问者与被问者的身份刚好奇妙的被对调了。 茅尧之轻蔑的笑了一下,随意的说道:“我?” 然后侧头望了萧悯一眼,继续说道:“你看他叫我做师傅,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了。” 两人间那类似哑谜的对答让萧悯的心情渐渐开始发毛,怎么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听得明白他们其中的意思呢? “师傅,你真的认识他吗?”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茅尧之轻一颔首,高深莫测的说道:“其实你也认识他的,只是….可能记不起而已。” 他的一番话令萧悯立刻皱眉思索起来。本来嘛,他自认记忆力也是很强的,但奈何无论他怎么想,还是没能够从脑海中找到有关于眼前这奇特乞丐的一丝一毫信息来。他更加疑惑的看着对方,难不成是因为他当时的外表跟现在有很大的关别?无奈的,最终他还是得宣布放弃的问道:“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十三年前!” 他的话刚一出口,立刻就让另外两人感到震惊。 十三年前?那时候自己才刚出生。但旋即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中,立刻用极其惊异的眼神望着另外那人,难道他是。。。。。。 那乞丐想不到眼前之人真的知道,他心中不停的在反问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竟然会知道十三年前的那些事? 见到两人那深感惊异的神情,茅尧之也就不再故弄玄虚了。他仰天长叹了口气说道:“十三年前,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到,也许你就不会被打落山崖了。” 乞丐“嚯”的一下抬起头来,尽管全身上下都非常的污浊,但是其眼神却是烁烁的紧盯着对方。 “想不到你的命竟然如此之硬,从那么高的山崖上面掉下去竟然没有死,而且还能生存到现在,不过看你那样子,这些年估计也不好过。悯儿,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很懂事,从来都未曾问及关于你父母亲的事情,不过今天既然碰上了,那么就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吧。” “悯儿?悯儿?难道他真的是。。。。。?”真相越发的接近,乞丐也越来越显得激动,这么多年他能生存下来,完全是因为那一个信念,这会儿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试问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萧悯则显得非常的平静,但是站在他旁边的茅尧之还是察觉到他的身体有着微微的抖动,只是他极力去掩饰而已。在这世界生存了十三年之久,直到今天才可以得知自己的身世。他的心情之昂奋是可想而知了。 “十三年前,那一天苍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下起极大的雨来。当我经过番州世旅的时候,正碰上了那些朝廷鹰犬在追杀你们。”茅尧之像在说故事一样,非常平静的说着。 “我们?” “对,就是你跟这个侍卫长。” 此时萧悯看那乞丐的眼神跟之前相比是大不相同了,原来十三年前,也就是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竟然就是与他在一起。很明显,他跟自己的关系绝对不是路人甲见义勇为那么简单。 “你是辰教的茅尧之?”这时,原来在一旁默默听着故事的乞丐,也就是当年那个侍卫长江怀终于说话了。从刚才的那些话中,他想起了当年将被敌人逼落山涯前所听到那特有的啸声。再细想一下不难明白眼前这有点像书生的中年人的身份。心中惊讶与安慰两种感觉油然而生。 惊讶当然是由于对方的身份,那响当当的名堂,能列入大陆上八大高手的行列又岂会是普通人等呢?而感到安慰的是,虽然最后自己被逼落山崖,但是王子能得到他所救,而且还得以将他收为徒弟,这,绝对是因祸得福。起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他护着,安全方面也有个保障。性命保住了,其它什么事情就好说了。 “后来我还来不及反应,这位侍卫长就已经被那四人逼落山崖了,末了他们还对着你拍了一掌,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也没救了,因为当时悯儿你也已经没有了心跳。但是那时候忽然一道闪电直接打在你的身上,奇迹的,那已经停顿的心跳竟然又回来了。” “那是电击心律现像!”能说得出这个名词的人现场中就只有接受过几千年前知识洗礼的萧悯了。 茅尧之一呆,这样的一个新颖名词听得他有点曲耳,而且有点不明就里。 “那是通过电流的刺激,令到原本已经停止的心跳重新跳动起来。”萧悯当然知道他们并不明白,于是进一步加以解释说明。 可是他的说明更加令到那两人疑惑,停止了心跳了人还可以通过某种方法复活吗?这有点难以想像,甚至是不可思议,该不会是鬼魂作的怪吧? 见到他们犹不明白,萧悯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无奈的说道:“可能你们不明白,但是那些确实是有可能的。我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了。师傅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吧!”相对于他们对电击心律的怀疑,他更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身世。 可偏偏此时茅尧之却偏偏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上面。这时候他突然间想起点什么,急忙说道:“我记起了,当时我抱着你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手指有点麻麻的感觉。想来那个时候你可能应该就已经拥有了这种属于‘神’级的能力,可以掌控闪电,你之前不是说过眼睁睁的看着那条巨蛇实电击而死的吗?嗯,应该是这样了。你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发出闪电,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将其熟练掌控而已。” 任谁也想不到,就是由于他的胡乱猜测,竟然就误打误撞的撞对了门口。 即使是现在的萧悯,对于这一番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之前他手上面千真万确的有着那些电流在缠绕着。如果事情并不像师傅说的那样,那么这个又该如何解释呢?? 第四十四章 身世之谜 事情到了此刻似乎已经接近真相大白了,眼前这个蓬头乱头,全身脏得让人感到恶心的乞丐竟然就是当年皇宫里面的侍卫长江怀。 连背后刻字这种事情他都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是无庸置疑了。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茅尧之的适当用药,当年那道惹眼的刺身现在仅还剩下淡淡的痕迹而已,如果不留心一点是根本就没可能看得出那个名字。而最重要的是,萧悯并没有当众脱衣服让人看那刺身的习惯。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先不说他对自己那反其道而行的训练方法充满着信心,单凭萧悯身上所出现的那“神”级力量,将来想干点什么事情,那可并不见得是不可以的事情。 “江叔!”萧悯有点激动的喊了一声 冥冥中仿佛就已经注定了,相隔了十三年,竟然在种意外的情况下让他碰上了一些跟自己身世有关的人,那个当年带着自己一起出逃的人。 他的声音让江怀的身体一震。老实说,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当年他掉下山崖的时候已经是万念俱灰。没有了自己的保护,王子肯定是逃不过那帮人的毒手了。却想不到在他成为乞丐的十三年后,在云州的城门口处,无意间见到了那一张脸,那一张跟贵妃极为相似的脸孔。带着那仅余的希望尾随而之,完全没能够想到结果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振奋人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走前了几步伸出手来拔开遮着眼睛的头发。想靠近一点看清楚,以证实自己并不是存在于梦境之中。 萧悯望着他那一跌一跌的步伐,然后目光落到了对方长满脓疮的手臂,还有那仅有拇指尾指的右手。心中不禁一丝颤动,紧接着一股悲壮的心情涌上心头,然后发觉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喉咙上似乎有点什么东西卡着一样。 敏感的江怀留意到对方的目光所在。不禁自嘲的撇了撇嘴。有点悲凉的说道:“这脚是当年跌断的。这手吗?也是。” 着不自觉的将手往后伸了伸,企图借着那已经难以遮体的衣服挡着对方的视线。好一会才挤出一点笑容来,好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 “没事的,十几年了,我还不是一样的活过来了。这些脓疮长着长着觉得没意思就不会再长了。” 似乎是一个极冷的笑话,但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觉得更加的难受。 萧悯终于忍不住了,那已经多年未曾流过的眼泪禁不住洒了下来。 着他那几欲让人发指的形像,即使是什么也曾见过的茅尧之心中也为之一动,为了一个已死之人的诚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真可乃当世之勇士,义士也。 “王子,我这点痛苦算什么,今天能见到你,得知你犹活在世上,即使我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说着江怀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神情肃穆,嘴里喃喃的说道:“贵妃,江怀不才,当年将王子弄掉了,但是天可怜我,今天竟然让我重新将他找到了。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放心吧贵妃,王子现在很好,长得很像您,真的很像您。” 这时“扑”的一声响,众人转头朝声音发处望去,发现原来萧悯给跪了下来,朝着江怀的方向重重的拜了下去。 江怀一惊,脸色大变,连忙拖着那一对走动并不灵光的脚冲了上去,嘴里大声叫喊道:“王子,千万别。。。。。” 但是他毕竟有点鞭长莫及,那边的萧悯已经是“轰”“轰”的叩了几个响头,脸无表情的说道:“江叔,谢谢你当年为我所做的一切,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还有,我不是什么王子,我叫做萧悯!” “王。。。。悯少主。。。使不得,使不得呀!你可是千金之驱,而且千真万确的皇族血脉,怎么可以随意说不要呢?而且贵妃临终前曾交代过,她有一样东西放在皇宫里,要你将来如果有能力就去给她拿回来。” 很奇怪,江怀竟然只字没有提及要做儿子的去给母亲报仇,而只是提及有有些东西要他去拿回来而已。 “拿东西?”萧悯似乎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听到了话语里的重要字眼。 但是一旁的茅尧之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光芒,他当年能察觉到这个侍卫长话时的某部分不合常理的地方。只是他并没有道出来,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下面的内容。 “对,她说在她的寝宫里面有一道暗格,里面有一样东西是留给你的。说如果你将来长大了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回去将其拿出来。如果能力不允许,那就算了。就任其永远的留在那里!” “我母亲是什么人?是被什么人害死的?”萧悯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收拾起心情,问到了最根本的地方上去了。 江怀沉吟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你母亲当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遭到皇后的忌妒,因此趁着皇上出外的机会联合其父亲将其害死,并制造出被火烧的意外以图瞒天过海。” 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悲愤的神情。那满是脓仓的脸部肌肉在一下一下的起伏着。 “贵妃当年为人甚好,对我们这些宫中侍卫而平等而待之,而我刚好那天值夜,碰上了如此情况当然不得不出手相助。可是。。。。最后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将贵妃救出来。” 似乎正为当年的无能感到羞愧,江怀的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在这十三年里,即使身体受到如何的摧残,即使生活过得如何的艰苦,他也从来未曾流下过一滴眼泪,但是。。。思绪陷入了当年的场境当中,仍能为没能救出贵妃而自责不已。 此时的萧悯反而是出奇的平静,两眼望着远处的绿树安静的听着江怀的回述。也许,他对于那个从来都未曾见过一面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也许,他只是习惯性的将所有感**彩内敛起来,不让其它人看得出来。 这让一直留意着他动静的茅尧之心中一沉。虽然悯儿的身世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查清楚了,尽管他的身份是王子,但是却不见得皇宫里能容得下他。即使皇帝对他母亲宠爱有加,以理推之也能爱屋及乌的将那份感情转移到他的身上。可问题在于皇宫并不比市井的这些地方,一入豪门深似海,在那片朱红色围墙阻隔的里面,到处都充满着各种各样的陷阱以及杀机,皇后既然可以因为忌妒而杀死他母亲,试问他又怎么可能还容得下这个孩子呢,斩草除筋似乎并不是那些杀人越货的汪洋大盗的专利。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有时候,如果要算计起一个人来,女人所能拿出的手段远比男人要多,要狠。美丽的女人犹甚,一个被忌妒蒙蔽心性的美丽女人更是不可理喻的。 因此那个时候将他送回去皇宫根本就等同于直截了当的捏死他而已。而在成长的这段道路上,对方也只字未曾提到过要找他父母的问题。可是凭着朝夕的相处,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对方只是将其放在心底深处而已,表面的不为意并不真的就代表着不在乎,相反,有时这个假装出来的漠然却更能反映出其内心的渴望知道程度。因近乡而情怯,因怕知道事实而不敢去接触那个结果。但是这会儿在结果真相大白的情况下他竟然表现得如此平静。这。。。。确实有点反常,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弟子,他希望对方的心境不要被仇恨所遮蔽,不要永远活在复仇的阴影之下。那样无论是对他以后道路的影响以及对于他的修为同样有着不或划决的影响。 “悯儿,不知道你在得知你的身世之后有什么感觉?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妄图去找那些什么皇后报仇,因为凭她们的权势,以你现在还不能入流的水平去攻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而且皇宫里面还有那老妖怪的存在。另外,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而放弃那才刚刚起头的修炼,那么我认为那是件极度愚蠢的事情。毕竟如果你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后,要想干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可以拦阻得住了。”语意间带有强烈的暗示性与诱惑性。 “对,悯少主,贵妃临终之前也曾经一再的交代过,要你千万不要妄图为她报仇。尽管皇后设计害她,但是她并不怎么怨恨,因为在皇宫里面每一天都是勾心斗角的,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很累,死,对她来说反而像是一种解脱,只是她觉得有点愧对你,所以留了一样东西下来,希望将来你有机会可以亲自去拿回来。” 江怀“嚯”的抬起头来,喃喃的说出了那算是贵妃临终的遗言。 阵清风吹过,掀起了那一袭长衫。那毛毛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萧悯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底下涌起的那许多莫名的感觉压下去,然后平静的说道:“放心吧师傅,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会分析,我不会冲动去做出什么事情的。” 完后他转头对着江怀诚挚的说道:“江叔,你跟我们一起回净谷吧,在那里慢慢将你的那些伤养好。师傅,你说这样好不好?” 被问者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的,既然已经找到少主你了,那以后我肯定得随侍左右的。”生命中找到了支柱,原来只是得过且过的的日子就要告别了。江怀似乎又开始燃起对生命的渴望。即管还是那套装束,尽管身上依旧是处处污垢,但是现在看上去比之前似乎顺眼很多了。? 第四十五章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概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茅尧之一行人才回到了太平镇的净谷。出去的时候是三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三个人,只是,第三个人却已经不同了。韦烽凌被留在云州打点一切,而将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头蓬,穿着有点儿神秘的人物。他就是当年皇宫里面的侍卫长江怀。 其实这一切萧悯都已经想清楚了,尽管师傅的医术不低,但术业毕竟是有专攻的,如果跟太平镇里面的毕大叔一比,他立刻就会被比下去了。要将江怀的伤医好,毕正严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了。那几个断掉了的手指他是不指望令其重新长出来了。但是最起码要将好些新伤旧患治好才行。 后者有点感激的点了点头,尽管能重新见到陆贵妃的骨肉,即使现在叫他死也已经无憾了。可是既然活下来了,就要活得像个人,不要再过着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刚走近那房子,就发现外面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长的人龙,看样子似乎都是来看病的。 抬头望了望那灰蒙蒙的天空,这春分的天气,虽然极有利植物的生长,但是它的好处并不是能让单独一种东西所能分享到,而是所有的一切都能感受。包括之前萧悯曾在资料库里看到的新名词――“细菌”。据说正是那些东西的繁衍而导致人生病的。由于其生长的速度快,当然就导致那些体质比较弱的人受到感染,从而发病了。而体质弱者多是老人以及小孩子。也就是说,这些人的发病机会相对于一个壮汉来说,绝对是大得多 队伍的尾端是一个穿着粗裙的村妇,她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大的小孩子。很明显,发病的是她怀中的小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因为萧悯看到那小孩子露在外面的手臂有着一圈圈红红的肿块,那经红肿块中间又是一圈白斑点。那些肿块已经令小孩子的手臂看上去有点浮肿,再加上它所产生的痒痒感觉,让自控能力比较低的小孩更为勤快的去抓,因此令到皮肤表层开始有刮花现像,甚至隐约间能看过里面的那一点血丝。让人有点触目惊心。 般来说大夫都是通过望、闻、问、切这四个步骤来断定病人到底是属于什么病的。因此萧悯仅是望上一眼就已经有点心领神会了。倒不是说他医术水平甚高,因为小孩子所生的病是比较寻常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是发生的机会。当然,如果单以休质来计算,那肯定就是小孩子发病的次数要比较多的,而且小孩子一旦病了,那就不是一朝一夕全痊愈的事情,少则三五几天,多则三两个月,这些都是视情况而定。 这种病的名字叫做“荨麻疹”,是一种常见的皮肤性疾病,其成因有很多种,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可以肯定这些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小昆虫的接触可以形成这种效果。吃下一些过于营养的东西也能导致这样。甚至莫然其妙的被风轻轻一吹,同样能令到那些红圈出现。 因为萧悯之前也曾经感染过这样的细菌,所以多少也有点心得。他走近那个村妇的身边,抬手拿起小孩的手臂欲认真的看清楚,可是他才刚接触,就被小孩用力的甩开了,并有一种带着浓重敌意的眼神望着他。 萧悯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正在生病的小孩往往都是比较任性的,除了平常自己亲近的人之外一般是不会让其它人靠近自己的。 那村妇似乎也发现了正有人在撩拔着自己的孩子,急忙转过身来警惕的望着对方,据说近来镇里面来了不少的坏人,专门捉一些孩子到别处去卖掉弄钱的。 萧悯友善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毕大夫认识我的。这是你孩子吧?他身上所长的那些东西似乎很难受呢,我以前也曾经长过这种东西来,有个秘方,你不妨试试。这里这么多人,等轮到你的时候可能这小孩已经全身都被抓破了。” 村妇脸上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转头望着那条人龙,虽然能望到尽头,但依然是长长的。而自己的儿子则不停的在抓着痒,并不停的在嘟囔着“好痒呀!好痒呀!”看样子真的像眼前这年轻人所说的那样,等轮到自己看病的时候恐怖这孩子全身都已经鲜血淋漓了。看对方一付胸有成足的样子,大概真有什么秘方。于是脸色缓和了一下,才纳纳的问道:“谢谢,到底是什么秘方?还有,这秘方要卖多少银子?” 萧悯不禁哑然失笑,看样子,对方是将他当成了卖秘方的人来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钱的,我也不是来卖钱的。听着好了,其实很简单。治这种病要想好得快,必须要内外结合,如果你单试一项,那可能会令到后果参半。不过你放心,这秘方并需要什么山珍海味来当药引,只要是普通人家就会存在的东西。” 村妇听了两听一亮,当下点了点头,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对方,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取三钱芝麻加水煲而喝之。再取一束芝麻筋加水煲而洗之。” 他说的并不快,但是有点短,以至说完后那村妇还站在那里等着下文。但是等了好一会见对方犹没有说下去,方咋舌的问道:“完了?” 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答曰:“对,完了!”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番毫无意义的对答后,村妇方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口中所说的那些所谓的秘方真的是只有这短短的几句跟芝麻有关的话。在她看来,自己孩子身上面的那些斑点很是严重,严重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脸部有点变形。而这么严重的病难道就靠那些农田里所栽种的芝麻就能解决了?这。。。未免有点荒唐,未免有点儿戏吧? 将头扭了过去,决意不再理会这随口溜的人,一心一意的继续等待着毕大夫的召唤,尽管前面还有着很多人,但是只要有耐心,终将会轮到自己的。 见到对方那爱理不理的样子,萧悯有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不明白,那“荨麻疹”虽然看上去有点恐怖,而且很容易感染到,但是同样也能很容易的消除掉。而且方法也并不复杂,为什么世人就不愿意去相信呢? 别人不相信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硬逼着别人按自己的意思去试试吧? 有点意兴珊然,拿着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实在是没有意思。无奈的,只得越过了那个村妇向毕正严的屋内走去。 那村妇见到她眼中的骗子没能骗到自己,反正更是向毕大夫的房子走去,不禁感到疑惑起来,心中有那么一下子动摇过,难道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但是很快就又被自己否决了。反正毕大夫就在前面,结果很快就知道了。 戴着斗蓬的江怀默默的跟在后面,少主今天说要带自己去给那个大夫看看能不能治到身上面的伤,虽然那么多年来这些伤口早已经恶化到不能再恶化的程度了,如果不是靠着体内那巨大的真气硬撑着,护着五脏六腑不受其侵害,也许此时的他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而他也早已经对于治疗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拖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使是并不严重伤也会被拖成严重了,更何况他的伤势本来就有够厉害。 拖着那条伤痛的腿走路,其速度并不见得慢上许多,即使萧悯并没有刻意的放慢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依然保持着一尺左右,这些伤在江怀的身上少说也有十年了,而他在这十年的乞丐生涯中,每天除了在云州的城门外望人打赏之外,更多的是在研究着如何在走动时去避开那些伤口而减低伤痛。不过他全身上下的伤口也不在少数,无论用什么动作走路,也难免会牵引到伤口,但是,他体内有着强悍的真气,他晓得走动的时候那一呼一吸之中默默的驱动着那些真气跟着转动,这样一来,分散了注意力,也就感觉到那痛疼并不剧烈,而另一方面,由于常年累月这样运转真气,令到他体内的存储量也就越来越大,只是阻于身上的伤势,令到他连哪怕的一成也发挥不出来。 尽管离开太平镇有数十天的时间,但是正准备出来叫下一个病人进入的毕正严还是能一眼的看见他,一丝愕然之后不禁笑了起来,“小悯,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萧悯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身后面的江怀已经停下了脚步,定定的隔着斗蓬望着门口的毕正严,暗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了?”? 第四十六章 误会 江怀自从见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毕正严之后就开始发呆,就连一旁的萧悯连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发觉。 “少主,有什么事吗?” 尽管他并没有将那一丝变化表现在脸上,但是萧悯还是能注意到了。不过他也并不在乎,事无不可对人言,之前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在狐假虎威而已。 “严叔你就不用多作猜测了,你们这儿所熟知的大总管韦烽凌就是我叔。说起来我也算是净府里的人。”君子坦荡荡,与其让人胡思乱想,倒不如主动的承认好了。 毕正严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坦白的将事实说出来,一时间倒觉得有点意外。再想起以前大家一直都比较坦诚相处,不禁暗自责怪自己在那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即使来到太平镇这么久了还不能改掉那种遇事需三思的习惯。幸好对方并不介怀。想到这里他谦然的笑了笑。 “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想让严叔你帮忙我一个至亲的伤势,看有没有希望医得好。”没有过多的转弯折角,萧悯一下子就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说了出来。 也许是刚才的事情让毕正严觉得有点惭愧,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将他们带了进内堂,与此同时,他又将弟弟叫了出来帮忙医治外面那些还在排队的百姓。虽然他弟弟的水平比不上他,但是跟在身边那么多年,怎么说也学会点,对于一些平常习症还是可以应付自如的。 进到内堂第一时间当然就是要江怀摘下了那顶斗蓬,露出了那已经千仓百孔的脸庞。 毕正严顺眼望去,不禁怔了一怔。令他发怔的原因有两个,其中一个当然就是因为对方脸上的那些伤令他有点措手不及。实在有点让人感到恶心。不过作为曾经在那个地方呆过一段不短时间的他,怎么说也算见过世面,因此很快就能平静下来,但是平静下来他立刻又发怔了,这一次发怔的原因是细看对方的脸孔时,他竟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没有办法想得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不成在哪里跟他曾经有过一脸之缘? 有点无奈的拍了拍脑门,暗叹岁月不饶人,自己也许真的是老了,老到连那记忆力都已经略逊人一畴。 但是他的反应落在江怀的眼中却是心知肚明,当年他们两人虽然算不上是忘年之交,但是接触的次数却不在少数。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灸手可热的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想来应该是自己消失的这十几年中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吧? 着自江怀摘下斗蓬后毕正严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这让萧悯也感觉到有点疑惑了。难道严叔单凭刚才那么一眼就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医治江叔了?尽管觉得有点难以令人相信,但是除了这一解释他再也想不出其它的来了。 “怎么样严叔?江叔他的伤势能医治得好吗?”见对方这么久都还没有动静,萧悯终于忍不住要提醒一下他了。行不行总得给个话,可不可以总也要有个结论的。 江?萧悯那个叫法给了毕正严很大的提示,他两眼暴涨,迸射出一阵光芒。脚步缓缓的往后一退,两手有意无意的提到了胸前,沉声问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在这儿竟然还可以见到你。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萧悯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他疑惑的问道:“严叔,你说什么了?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过来是要你帮忙看看江叔的伤势。。。。。” 但是很快,他终于意识到刚才毕正严的那一番话并不是冲着自己说的。 明白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江怀心中一叹,语气却是甚为平静。 “我也想不到在这儿竟然会见到你。你说呢?我还能是为什么而来的?” 他的话并没有令到毕正严放松警惕,他只是权当对方现在是想用言语来稳住他而已。因此他冷笑一声说道:“我毕正严从来都不相信巧合,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事情,当年皇上身边有数的几个带刀侍卫之一的江怀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数十年后竟然会在这儿出现,哼,真当我老了吗?” 江怀学着他的语气依旧一脸平淡的说道:“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皇宫里排行第一的御医毕正严出现在这里会有什么阴谋。” 皇宫里排行第一的御医?萧悯一惊,凭着这几句对答,他的脑袋开始组织着前因后果了。原来严叔竟然是御医,难怪他对于药物方面的认识这么深。而当年江叔是皇宫里面的侍卫长,那他们两人彼此之间认识这一点也不出奇。但出奇的是,为什么御医竟然会在太平镇里定居呢?难道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试试山村里面的风味? “别以为我不知道‘暗影’的存在,你们这些侍卫一旦被皇上认可就会被编入暗影的部队,那个一直藏在暗处,只受皇上一人命令的部队。想不到连这支力量都被你们掌握了,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们谪国。”他边长叹边在那里自主的说着。 忽然,他话风一转,冷哼了一声再说道:“这次被你们找到我也只能认命了,但是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如果我死了,哼哼!你们也不见得能活着离开这太平镇。” 也许长时间的逃亡生涯让他的头脑崩得紧紧的,近乎有点风声鹤泪的感觉。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甚至已经忘记了先前对方曾经说过他们其实是从净府里面走出来的。 这时候萧悯本想提醒他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但是听到他话里的意思,这地方似乎有什么神秘一样?这儿不是太平镇吗?难道有什么特别不成?于是忘记了前面要说,有点好奇的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死了我们就不能活着离开太平镇?” 冷冷的笑了两声,“当年因为不肯配合你们给几位皇子下毒而被追杀,走投无路之际我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当年曾承我一个恩情,所以他才指示我来到这儿。” 给几位皇子下毒?萧悯心中又是一惊,这可是惊天的黑幕,到底他所说的你们是哪些人?竟然有着如此胆量去干那些几乎要诛九族的事情? 不过此时他还是就重避轻的问道:“他是谁?” 毕正严抬眼带点嘲弄的意思瞥了他一下,不知道其中包含着什么意思,然后顿的说道:“无尘寺慧弘大师!” 他?萧悯一呆,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指示严叔来太平镇的竟然会是慧弘大师。 要说起这个慧弘大师,萧悯当然认识,早些年在外游历的时候还曾到过无尘寺里做过客。他可以算是师傅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无尘寺在谪国里可是响当当的地方。它的名字响倒不是因为其它什么,而是因为那里的住持――慧弘大师可算是全国乃至全大陆禅宗的代表人物。虽然没有多少人曾经看出他的身手。但是他的名字却被列入大陆八大高手之中。历经数十年都没有人曾有什么异议。 另一边的江怀似乎也被慧弘大师的名字震住了,一时间呆站在那里。 萧悯眼神一转,然后用一种带有怀疑的眼神望着毕正严。 “如果你真的曾经对慧弘大师有恩,那为什么他不直接将你收留在无尘寺里?相信整个大陆并没有多少人有胆量在那里撒野。因为那样等于在挑战整个大陆的禅宗。” 毕正严又再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大师当时也有那个意思,可是我知道追杀我的那些人绝对不会因此而罢休的,为了不想给那宁静的禅宗地带惹上麻烦,所以最后我都没有选择在那里寻找庇护。最后无奈之下,大师只好指示我来到这儿。” “这儿又有什么特别?难道比起无尘寺还安全吗?” “我说过了,杀了我,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得出这儿?别存在什么侥幸心理了。” “难道这里有比慧弘大师更厉害的人物存在?不可能吧?大师他已经是八大之一了,难道这大陆还有超越八大的存在?” 毕正严没有理会他的问话,继续自顾的说道:“大师当时跟我说了,只要进入了这儿,就等于进入那人的保护了,如果有人胆敢在他的地方动武,他铁定会睚眦必报的。” “哦?真有那样的人会为了别人的事而将所有麻烦拖上身?” “事实上这几年来我一直生活得很好!我相信应该就是源于那人的保护!” “真的吗?那么请问那个人是谁?”既然已经开始了,萧悯就继续将错就错的问下去,事实上他也很好奇严叔他们一家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时候毕正严已经换上了一副肃穆的神色,缓缓地将那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是辰教茅尧之!”? 第四十七章 侍卫与御医 事情到了这里萧悯知道不能再任其误会下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微笑着解释道:“严叔,你对我们有点误会了,什么‘暗影’‘明影’?我们绝对不是当中人员,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皇宫里的御医,而且听江叔说还是排行第一呢。” 萧悯见他似乎对自己的成见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了。 毕正严一怔,眉宇间似乎有一丝触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见此情形,萧悯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继续加大力度去推翻对方的想法。 “刚才我不是说了?我是从净府出来的,试问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暗影’的人?” “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毕正严反驳道,但语气明显比之前弱了很多。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有点问题了。 “其实真要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找过人到净府里面问问到底有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不就行了?虽然凌叔去了云州,但是还是有其它是认识我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萧悯始终没有将自己就是被对方视为保护神那人的徒弟说出来。 对方说的像真有其事一样,毕正严的理据似乎更是不足了。犹豫了一会,最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朝他们问道:“你们真的不是他们派来的人?” 他这么一说,萧悯倒来兴趣了,反问道:“你嘴上所说的他们到底是指谁?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欲下毒害几个王子?” 毕正严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才自嘲的说道:“其实说给你们听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指使我下毒的人正是当今谪国的皇后,皇上的枕边人。当然,还有就是他那当宰相的父亲。” 萧悯听后心中一颤,之前跟江怀的相认他已经是大概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说到底他身体中流淌着那所谓的皇族血脉,虽然他并不将这当成一回事,更不希罕那些令人羡慕的光环荣耀。但那不代表就可以抹杀那事实。如果照这样算来,那对方要杀的人岂不就是自己的兄弟了? 他脑海正在运转着,冷不防旁边窜出了一股杀气。紧接着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又是方昱他们!” 其它两人有点疑惑的转头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样的反应。 “当年害死贵妃,进而派人千里追杀我的就是他!” 萧悯的心又是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仇人的名字。因为之前母亲的遗言中要自己不要去报仇,所以江怀当时并没有将这个名字公布出来。 “贵妃?陆贵妃?”毕正严眼前一亮,紧接着一拍脑门,痛斥自己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当年翠怡宫着火,进而你们几个侍卫失踪,这两件事情绝对是分不开的。也绝对不是后来所说的那样是什么意外,果然。。。。” “意外?”往事似乎开始充斥着江怀的头脑,他的脸色也就变得越来越暗,令到原来已经让他不敢直视的脸孔更加的扭曲了。 “当年先是方嫣缘先行将我们这些侍卫调离,然后方昱派刺客进行刺杀,末了还放上一把火将所有的证据摧毁得一干二净,尽管我们及时反应过来,但还是没能够救到贵妃的性命。”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沙哑了,看样子那件事情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他对于当年没能救出贵妃而感到梗梗于怀。尽管如此,他思绪还是非常的清晰,即使是言辞间也没有提起半个关于王子的字眼来。 毕正严毕竟也曾经在皇宫里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经他这么一说,已经基本上可以将十三年前的那些事情串联起来,而直到此时,他算是完全相信对方并不是“暗影”的人。更不会是方昱派来追杀他的人。 “宰相是皇后的父亲,而他却要你去毒杀王子,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了?”见到房间内的气氛有点压抑,萧悯只得选择先转移一下话题,而这个问题同时也是他所想不通的地方。 “哼!狼子野心!还能有什么目的?”毕正严飞快的道出了其中的奥秘。 “当今圣上有四个儿子,而皇后的儿子黄翊臣排第三,若是按传位于长子的宗申规则,那么将来承继那个九五之尊的宝座势必将不会是他。如果他一定得坐那个位置的吧。。。。那么就得使上一点手段,将前面罗贵妃所生的大皇子黄丹臣,纪才人的二儿子黄悠臣铲除。” 到这里萧悯已经开始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谪国京城里那个政治中心似乎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所在。 正当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冷不防毕正严长叹一声道:“如果陆贵妃跟她的孩子还健在的吧,恐怕皇后要铲除的人又得多一个了。” 听到对方无意中提及自己跟那个完全没有一点印像的母亲,没来由的,萧悯就是感觉到心底一颤,飞快的跟江怀对望了一眼后就别过了脸去,借以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应。 不过他的动作未免有点过于多余了,因为此时的毕正严在得知对方真的不是对头派来要自己性拿的人后,那高高挂起的警惕性也就放了下去,独自在那里勉怀往日的事情。那神情是异常的肃穆及尊敬。 这不得不引起了萧悯的好奇,是对自己母亲的好奇,到底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令到像江怀那样铁铮铮的汉子为其舍生忘死。令像毕正严那样看似随意实则刚强的人产生如此浓重的敬意呢? “江侍卫,想不到我们各自在不同的时间受着同一个人的迫害,然后又可以在十几年后同在此处相遇,这不得不说得种缘份呀!”回复本色的毕正严又开始显得异常的多愁善感起来。 不过他话里所说的那个人却并没有受到他半点的感染。毕竟这十几年来前者顶多就是尝到一点的担惊受怕而已,有无尘寺慧弘大师的保驾护航,试问又有谁能将他怎么呢?而现在又身在太平镇里享受着茅尧之这把保护伞为其遮风挡雨。但后者可不一样,这十数年来他可是过得生不如死,既有来自身体上的痛楚,也有心灵方面的灼伤。每日每夜都不得安宁。试问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想而知他的心智是何等的坚忍。 对于毕正严的感叹,江怀的回答是冷冷的那么几句:“我不是什么侍卫,我是少主的仆人而已!” 毕正严一怔,他的注意力被对方后面一再强调的“仆人”两字吸引住了,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对方为什么会失踪,但是那么凑巧的,就在陆贵妃的院子起火的那天晚上,他们那几个侍卫也同时不见了,在这个社会上混了也有不少年月的他当然不会相信外面的人所说的那样,刚好碰上而已,但是他竟然心甘情愿的做小谪的仆人,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难道他一直都是净府的人?还是跟小谪有什么渊源了? “严叔,你还是给看看江叔的伤势吧!你看他手臂上面的那些脓疮又开始流出来了。快给他止止吧!”看着他似乎在猜测着自己的来历,萧悯刻意提起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虽然自己的身世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而且有着师傅在,他也不怕皇后的那些人来斩草除根。不过他就是不喜欢他王子的这个身份。 毕正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脸色一正,转眼间像变了个人一样,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低头为其察看着那些伤势。 没用多长时间,他脸色有点凝重的直起了身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有点麻烦呀!江怀你的这伤拖得时间有点长,而且当初也没有好好的处理过那些伤口,以至于现在周围的地方出现了很多不同程度的死肉,所以。。。。。” “不能治就算了,反正这十几年我还不是一样的捱过来了,早已经习惯了!”看着对方那似乎欲言又止的神情,江怀一脸冷漠的说道,那轻描淡写的程度就好像说的那个不是自己一样。 他的反应似乎撩起了毕正严的的火气,他冷哼了一声道:“习惯?如果照你现在的情况任其继续下去,我敢保证,最多十年后,你就再也走不动了,那个时候每天都有不同的疾病来缠绕你,然后你的生命就会像燃尽的蜡烛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萧悯可以说是久病成医,虽然水平跟毕正严是没得比,但他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听他这样说不禁有点着急了。 “严叔,这么说江叔的病。。。。” 毕正严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说有点麻烦而已,然后详细的给你们解说一下,可并没有说没办法治好呀,怎么说老夫当年在太医院里也是排名第一,十几年的伤口能难得住我吗?你给我好好的忍着吧,接下来的日子有你受的!”? 第四十八章 融入 灰蒙蒙的天气总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净谷半山腰的平层几欲与天共齐,那里,挂着圆球的棚架越做越大,似乎那么一点距离再也不能满足到训练者的速度了。斜坡上面的痕迹也日益的明显,而且越来越圆滑起来,那是经过长年累月踩出来的结果。 萧悯带着江怀去找镇里面的那个有点名气的大夫看看能不能治疗身上的伤。要说起那个大夫他倒有点印象,早些年的时候悯儿曾经跟他一家子走得比较近,而且听说水平也不错,至少比起镇里面其它所有的人都要高。不过这些都并不至于能令他留下一点印像,他的那一丝印像是由于无尘寺的慧弘大师而残留下来的。那个时候对方通过他们间特有的联系方式告知他有这么一个人将会来到太平镇,也希望自己对于他的安全能够留上一点心。所以他就记下了。 望着山脚下那有如蝼蚁般大小的镇子,他不禁想起了昨天刚收到的那个新消息:新月王国边界城镇的商人似乎有点变动的迹像,这段消息的最后面落上一个问号。 在辰教的人眼中,净土宗的实力可谓是排在最末端,不过其实这个所谓的实力只是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对于所有见到,所能了解到的事情进行分析而排列出来的。 例如这个宗派里有多少人,在他们看来,人多自然力量就大。这个道理是再明白不过了。还有就是这里面的人大多是属于什么等级,又是等级里面的什么阶段?如果照这样算起来,净土宗无疑就是这里面最差劲的一个宗派。人少,那是众所周知的,整个宗派加起来连五十人也不到,即使其宗主实力有多强那又怎么样呢?那只是有且只有一个。 但是如果他们能深切的了解调查一番,他们就会知道自己错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表面看来,净土宗其实就只有那么一些人物,但其边哪个宗派没有点自己隐蔽的力量,即使茅尧之长年游历在外,但那并不代表宗里什么事情都干不出来。 净土宗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有这样的一支队伍存在,这支队伍的名字叫做“觅隐”,茅尧之跟宗里的联系,以后所有的消息来源就是由他们从中打探传递的。“觅隐”的人数并不多,只有四十六人。但是他们的功力全都是高阶“相”级。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疲弱的宗派竟然拥有着这么多高阶“相”级人物。 “觅隐”跟宗里面的联系都有其独特的手法,例如昨天那条消息,在后面划上一个问号,并不是要对于看消息人的提问,而是表示这条消息并不太确定,全是他们自我的猜测而已。这里面的人除了是打探消息的能手以外,分析消息也是一流。茅尧之有感于来来往往信件太多,每一条消息都得亲自去鉴定其重要程度以及真伪,甚至于内里存着什么玄机,那样子会令到自己再也挤不出半分时间来,所以他将这四十六个人培养成超一流的全面谍报人员。自己则可以省心再省力了。 月王国的边界商人有异动?这句看似有点平平无奇的话语令到茅尧之眉宇间川字隐现。本来嘛,商人逐利,东边买货西边卖,居无定所,有点流动的性质,这很正常呢,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但是茅尧之偏偏从中似乎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月也是谪国的邻国,面积不大,仅有番州以及云梦泽两个州郡的面积左右。它的北面是谪国、西面是文朗、东面是苏碌,南临大海,商贸气氛十分浓郁。因此吸引了很多国家的商队前往那里交易,久而久之就令其形成了一个商业王国,别看它国土并不大,大陆的商盟总部就是座落在那里的。 而谪国跟其最为接近的州郡就是苍悟,另一方面苍悟的边界就是太平镇,只是经过一山之隔令其两边无法联系,直到韦烽凌带人从山上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之后,双方的商业贸易关系才开始形成。占着地利的关系,着实令到太平镇的百姓曾经火过一段时间。 茅尧之明白“觅隐”的人是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能有这样的猜测就肯定有其根据,可能是由于笔述并不方便,所以才没有在那个上面将详细的想法道出来。 在这个大陆上面,商人的地位并不高,几乎所有国家的皇宫的不约而同的认为,商业,是一个低贱的行业,没什么出息可言。包括茅尧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那个消息他用了最直接干脆的办法将其摒弃掉。那就自己,那边的商人异动对自己有没有影响?答案是没有,即使那边商盟总部被放心或者商人出什么事情,好像都不怎么关他们净土宗的事情。要说关心也应该是新月自己国家关心罢了。 思绪正在游离中,突然,他的眼神一凝,全身的汗毛似乎有了不同程度的倒竖。紧接着,看不见他任何的动作,整个身体就像轻而无物一样,随着微风的吹动而迅速往一边掠去。一只五指并拢的手掌出现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风吹,掌起,脚也不闲着,一加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在这平层上面出现了。 而茅尧之始终如一的背负着双手,轻飘飘的在闪躲着。那样子是何其的潇洒。何其的飘逸。 番的动作过后,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即使是偷袭也没有成功的沾上师傅您的衣角。” 能出现在这平层上面,能叫茅尧之作师傅者除了萧悯还能有何人呢? “你脚步声太重,走动的时候没能调节好自己的呼吸,所以人还没有来到我就已经察觉了。”茅尧之微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溺爱。 萧悯听了连忙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调节一下看有什么感受。可是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你现在速度已经有了,虽然还不够快,但是比起普通人来要好上很多了。只是脚步与呼吸还不能达成一至,做到很随意很自然的感觉。可能是你的思想过于着重想着脚下面的步伐,所以变得有点不太协调。以至于影响了整个效果。还有就是你出手并没有多少力量。即使我站在那里被你击中了也不见得能受到什么伤害。” 茅尧之开始慢慢的点出其中的不足,然后再补上一些方法看能不能弥补,那几个春秋,萧悯就是在这样的训练中成长起来的。 “要记住,所有的一切都讲求自然,要达到随手而拈之的效果。” 萧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一旁思考着师傅话里的意思,错非是他,如果换了其它的人,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像这一些话呢,谁不会说?但是要做到那可是非常的难了。单说那个自然吧,怎么才算自然,是别人说了算还是自己说了算?别人又怎么知道自己自不自然。而自己所知道的那个自然到底又够不够自然。这一切,都是非常的形而学,根本就没有一个准则可言。 所以萧悯最后自己总结出一个心得来,反正一切只要是随心所欲,那就是再自然不过了,像他们这种反传统的训练方法,最为讲究的就是感觉。那种永远也没有办法对别人说得清楚的东西。反正你有了就会是有了。没有的话无论你怎么强求它也不会出现。 比较幸运的是,这平层上面无论是从哪方面的地方环境来说,都是属于最佳的修炼场所。能让人的心情可以静下来,能让人可以杂无旁贷。可以尽快的进入那个境界。 缓缓的闭起了眼睛,感受着风轻擦耳边而飘过,心中的思绪开始张开,仿如一张大网一样向外扩散着,然后融入四周环境之中。 那一刹那,茅尧之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如果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就站在自己的跟前,他一定不会相信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对了!就是这样!他瞪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开始留意着对方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一丁点东西。 脚步慢慢的心随意动。 声音! 哪怕一点儿的声音也没有! 此时的萧悯完全没有想过关于该如何走,尽管闭着眼睛,但是他的心中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所有一切,包括前面紧盯着自己的师傅。但是他并没有理会,很自然的,握掌成拳。朝对方挥了过去。 茅尧之依然是没有还手,只是轻轻一侧就避了开去。 拳头开始了挥动,仿佛就停不了下来,而且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快。 此时的茅尧之没有办法靠平常的触觉,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弄出任何的声息来,但偏偏速度就是那么的快。不过有一样东西他注意到了,就是对方挥拳的速度跟脚步一比那就要慢上很多了。刚开始的时候也许差不多,但随着脚步加快,这种区别就越快的明显了。 来应该是实施另一种训练方法的时候了。他暗暗的想道。? 第四十九章 变态的冲浪 番的拳来脚往之后,两人终于再次趋于平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一方已经气喘如牛,而另一方却完全没有那一回事,像他本来就站在那里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微风掠过吹起那一束的黑发,有着说不出的飘逸。 经过了一番的接触后,作为师傅的茅尧之已经能一针见血的道出了其中的毛病来了。 这时候茅尧之看到了对方竟然开始慢慢的在那里度着步子。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累了不是更应该休息一会吗? 其实他是不知道,当剧烈运动完了之后,是不可以立刻就静止下来的,因为在运动时,你身体的各部分机能都会一齐动起来,但如果你的动作停止了,那些部分又不会立刻静止,中间是还会有一个缓冲期的,因此就需要你慢慢的将其牵引着,直至到整个人感觉到舒服为止。 “有什么感觉?”茅尧之意有所指的问道。 此时的萧悯将精神集中在那个缓息上面,因此没有多想什么,随口的说道:“现在好点了。” “我是说你对刚才的那些步伐有什么感觉?”不得已的,他只有明说了。 “呀?”萧悯这时才有点愕然的望着他,好一会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 “师傅你是问刚才的感觉?嗯,很舒服,很自然,一点儿牵强的感觉也没有存在,那样子就好像自己本来就是这大自然中的一分子,现在只是重归于其中而已。” “你知道吗?刚才的那一瞬间,即使你就在我面前动起来,我竟然没能感觉出你的气息来,那是一个很诡异的现像,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凭我的功力竟然连脚步声也没能听到,四周围除了那轻微的风声外就是远处鸟儿的低鸣了。我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即使对手换成了佟老妖,也不可能在我眼前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的。” 萧悯继续愕然的望着对方,他不知道师傅口中的佟老妖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师傅是绝对不会欺骗他的,那是不是可以解说为当自己感觉到已经融入到四周的环境的时候,就相当于已经真的隐藏了起来,也就里所说的隐形? 心随意动,经过师傅这么一说他又再开始慢慢的将心思放了开来,尽其可能的与大自然接触着。 “对了!就是这样!现在又没能感觉到你的气息了。看样子之前的那些感觉是真的,并不是我幻觉。难道这就是‘神’级人物的力量?”茅尧之眼中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喃喃的说道。 又连续试了几次,萧悯似乎已经开始摸到了其中的一点边缘,那融入其中的程度是越来越顺畅了。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禁又再暗了下来。 “怎么了?”他的反应当然没能逃得过茅尧之的眼睛。 “也许这样调息真的可以达到那种效果,可是光是加快脚下面的却度或者甚至是将自己隐形了,那样也只不过让别人找不到自己而已,但手掌在挥动间并没有任何的力度,如果在真正的对拼中,那只有逃的份儿。”萧悯说出了他的担扰之处。 听到这个答案茅尧之不禁抿嘴笑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说道:“悯儿,这些活儿你只是练了五年而已,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是很不错了,而且当年他也是集中在脚步下面,还有的就是身体的灵活协调性。所以现在出掌无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放心吧,接下来我已经为你准备好另一样的训练了。就是专门针对你刚才所说的问题而设的。” 萧悯听了立刻眼前一亮,虽然说他这样的练功方法是前无古人,那就等于没有什么前车可以借鉴了。但是师傅却可以将其区分得整整有条,每一项东西都有其针对性,而且经过这五年的煅炼看来,还真的是有点效果。所以他对接下来所说的甚感兴趣。 “那边?”茅尧之伸手指了指山下面。 顺着他的手指,萧悯望到了那一直流向山下的河水,不过他有点弄不明白,难道这河水有什么玄妙之处? 不用他问,茅尧之就已经开始解释了。 “这条河水的源头就是我们进来的那个瀑布,而我的方法就是要你先站在那个上面任其冲击,以达到煅炼你的沉稳力的效果。当你能够站稳后就要开始尝试击水。是击那飞流直下的瀑布。相信时间长了,就可以将你的臂力以及攻击力给煅炼出来了。” 萧悯的睛睛瞪得老大的,他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训练方式,而且听起来头头是道,似乎真的有那个可成性。 放眼望去,虽然看不到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地方,但是半空中的飞流还是能映入眼帘。看那高速飞下的水流,萧悯心中不禁为之一紧,自己能不能在那个上面站稳,然后受其冲击呢?他心中实在没有什么底。不过鉴于之前那圆球训练反应力的方法成功,对于这种另类的训练方式他还是充满着期待。当下他收拾起心情,准备接着就下去接受训练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一旁的茅尧之已经出言阻止了。 “你该不会现在就想下去尝试吧?” 萧悯一怔,有点疑惑的望着他,现在不下去,难道还得需要选择一个黄道吉日吗? 望着他那发呆的神情,茅尧之不禁为之失笑,“傻孩子,做这种程度的训练总得要计划周详一点,将很多前因后果都要想清楚。你试想一想,你有没有那个把握在那么强劲的冲击力中站得住?” 萧悯听了又是一呆,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事实上他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望着那从高空中飞流直的瀑布,想起进来时所听到的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不难想像其中的冲击力度到底有多大,可难自己还没有站好就已经被其冲走了。 “所以嘛,在这之前我们得做上一些准备。” 萧悯并没有出声,静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下文,他相信师傅既然能说得出来,一定已经将那些情况的补救方法想清楚了。 “首先,我们得找两条粗壮的链条,一边将其死死的固定在石壁上面,而另一边嘛,则是绑在你的身上。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实地算一算那距离,一次过不能放得太尽,谁都知道在那个瀑布的中心处会是受到冲击力最大的地方。但是周边呢,由于没有那么多水流集中,相对的力度就会小一点,所以我们的训练就得从那里开始,由小到大,由浅入深,慢慢的将那些预计中的效果给练出来。”茅尧之非常有条理的给他分析着,看样子之前他早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萧悯在旁边听着只有点头的份儿,他开始对这个计划有着一点期待,只有轻灵的身形没有足够的攻击力,那跟有脚却不会走路没有什么分别。 “对了,江怀那边的事情怎么样?”茅尧之忽然转了个话题,竟然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幸好萧悯跟在他身边也有这么长的时间,否则必定跟不上他那些思维的跳跃。 “严叔说了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相信要治疗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头问道:“师傅,你知不知道?原来严叔当年竟然是太医院里面的人,而且据说其水平还是高于其他人。” 他将之前在毕正严家里所发生的事源源本本的说了一次,可是听者却并没有任何的表情露出来。只是淡然的说道:“当年慧弘大师是曾经跟我提过,说什么受过毕正严的一点恩惠,所以希望他来到太平镇让我好生照应一下,最起码让他及他的家人生命有个保障。” “分别这么长时间,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在这儿碰头。虽然之前两者并没有什么交接,但多少也认识一点,见着脸起码也会点个头,打个招呼的。”想起他们见面时所引起的误会,萧悯还是觉得冥冥中仿佛真有什么安排一样。 茅尧之倒比他想得要远一点,望着远方的群山叠起,思绪飘得有点远,现在的谪国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荒的病人。外有日渐强盛的军事帝国雅利安及留利克。内有众多蛀虫在侵蚀其根本。乱,那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不过烂船尚有三分钉,凭着几百年的积累,怎么也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而且有着那老妖怪的保护,无论怎么样,悯儿的那个挂名父亲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 想到这里他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悯,虽然自他知道身世以来,从来都未曾提及过父亲这个名词,但毕竟血浓于水,那人终是他的生父。说到底他也不愿意对方出什么事情的。? 第五十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空出现了一轮明月,为这黑暗的世界洒上一丝冷冷的光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意外的,在那水流冲击的下端,竟然隐约似有一条人影闪现。靠近一看,原来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精赤着上身顶着头上的水流静站在那里。双臂张开似拥抱状,细心一看,原来他的双手都被一条粗壮的铁链缠绕着,顺着那长长的铁链看去,很快就能看到另一头被死死的钉进了不远处的石壁上面。 忽然,他的身体一个偏转,然后打了一个锒铛,紧接着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被那强大的水流顺着光滑的石块冲了开去,不过幸好还有两条铁链拴着,否则他铁定会被冲到那条河的下流去。 这人正是萧悯,当茅尧之将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就开始按计划进行训练。尽管事前他也曾想过其中的艰苦程度,但是身在当中他才发现,原来一切比想像中更加的难,更加的艰辛。 他没有将身上那些负重物除下来,任其挂在身上令自己的重量进一步增加。可是那样依然没有办法敌得过大自然的力量,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由一粒粒细小的水珠汇聚而成的水柱,其冲击力绝对是那些没有尝试过者难以想像得出来的。 刚开始靠近时,由于脚下的石块长年累月的经受冲擦,其湿滑程度已经达到难以站人的境地,一个不留神就会感觉到脚下一淌,然后整个人就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很自然的朝下面倒去。幸好事前早就已经将这些情况想好,在手上面绑上铁链,否则现在也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收拾好心情再接再励,这次也曾注意到脚下面的石块了,并且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不敢靠的太近,单听那“轰”“轰”的声音不难想像出其中的冲击力度,所以他选择了边缘部分。只是即使是边缘,被分摊下来的水流并没有多少,但是萧悯依然没能多坚持多一刻钟。 连续的被冲擦掉,连续的靠着那铁链才得以拉停已经被冲去的身体,手腕处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被强力拉伤的伤口,那钻心的疼让他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来,但是他记着那些书上面所说的一句话,今天多流点汗,就是为了明天少流点血。他明白,自己没能够去练习任何的内功,要想不再接受别人的保护,那就得要加强自身的煅炼。 跌倒了! 重新站起来! 骨子里的那韧性让他不会轻言放弃,之前的那些圆球训练以及攀山训练都只是为了得到轻快灵活的身体,因此基本上不会对各部分器官造成什么损伤,大不了就被圆球打中而已,那疼痛一过就又回复正常了。但现在可不同,先不说那些被冲倒后,套在手腕上面那粗壮的铁链一拖一拉之间所受到的痛楚,单是头颅被那水流撞击时所产生的不适就已经够他受了。 萧悯已经记不起这次是第几次的被冲倒了。因为他已经麻木了,只是非常木然的倒下再爬上来,再站,然后又再次倒下,再爬,再站而已。 天下来,他基本上没能站得超过一刻钟,而现在他还只是站在边缘地界而已。相信如果进入到水流中心的位置,受到的冲击强度必定将会更加的大。 在岸边的茅尧之脸色非常的冷漠,但其实他的心揪得老紧,刚开始的时候看到对方被冲掉了,他甚至有那么的一丝冲动想飞身过去将其拉回来,可是最后他的脚步还是死死的钉在地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漠河那儿的老鹰往往都是在孩子还没有来得及长大的时候就将其从巢**中推了下去,目的就是让其在绝境中学会生存的技巧,让其在艰难之中掌握那些方法。并不是说其心狠,而是要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当中必须得学会这些。他相信,如果有那么的一天,悯儿可以稳稳的站在那个水流当中,而不受其冲力影响,那么,他的水平绝对是已经到达了另一个境界。 就这样,每天,萧悯变得特别的忙碌,早上到平层处继续那个闪躲圆球的训练,现在他已经不是用走着进去那个棚架了,而是用极快的速度闪过,眼前的那些阻碍物已经再难对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现在基本上可以在那个里面自由畅快的闪动而不令吊着的圆球有丝毫的晃动。 末了他觉得已经再难从其中再创造出一点什么成绩来,他竟然开始尝试将眼睛蒙上,仅凭感觉在那里面穿梭。他相信书上面所说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属于自身有别于其它物体的能量,只要你用心的去感觉,就一定能发现它的存在。尽管他对于那个能量的名词有点不明就里,但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竟然真的可以感觉到那些圆球的存在。只是没有那么清晰而已。他曾经自主的想着,难道这些会是那资料上面所说的精神力?不过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时的那些感觉根精神力根本没有一丁点关系,甚至连最浅薄的雏形都算不上。 另一方面,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攀山那玩意儿,虽然现在他的身法已经初具轻快以及灵活,但是这远还不够,他自小就知道,当一个对自己表示满意的时候也就是他退步的开始。因此他不断的在强化训练,每天能进步一点点,那么时间一长,进步就显得相当的迅速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艰难的利用一些防护工具,因为那个山坡还真有点陡峭,如果不做点准备工作,从上面掉下来那可真是有得受。无论是什么样的训练,其目的不外乎就是煅炼身体,如果没有做好这个防护,那就显得有点本末倒置了。 脚并用,其速度是非常的缓慢,几欲达一步一个脚印。那腿力,那腰力都需要有着极强的底子。否则一天下来就会觉得腰酸骨疼。但是时间一长,适应下来那又可是不一样了。 现在对于萧悯来说,那些防护有点像鸡肋,放在身上有点阻碍,但如果不用,那又怕万一不察出现情况,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来嘛,凭着每天辛勤的训练,他已经对这山坡的地形非常熟悉了,而且这些年除了给他煅炼出一定的步法来,还有一样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他的眼睛开始越来越“毒”了。站在那里,随意的环绕一周,他立刻能判断出哪此地方可供利用,哪些地方可以借力,头脑中这个定位快了,行动自然也就跟着提速。可以说眼光所到之处,手脚就已经自动的反应过来,并不需要细心观察以及小心去证实。 随便的一纵一跳,然后借着手攀地方轻轻一跃,那动作几欲跟猴子相比美,灵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速度之快即使是有内功支持者也自叹不如。就连茅尧之都为自己想出这个方而感到自豪,自问一句,他当初也从来都未曾想过效果竟然会如此的好。 咬了咬牙,最后萧悯还是决定了扔掉环绕在身上面的那些防护,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其中有些不觅。因为水平去到这种程度防护反而会成为他更下一城的障碍,心中老想着有这些铺垫防护着,思想上变得有点肆无忌惮,动作也就变得大了,但是当一脚将其踢开的时候就会发现,心底下总有种不安宁的感觉,就是有一半的心思放在怕掉下来的疑心上面,变得不再能集中精神,到了此刻,他才发现,原来前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飘渺,并没有多大的实质用途。因为现在没有防具之后,他还是得重新起步。 要知道如果在将来出现麻烦的时候,对手并不会空出一点时间来让你准备好防具才会动手的。 除掉防具的萧悯练得比平时更为刻苦,因为他要追回那些时间,幸好之前的训练也算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要将那个心思放平,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就能继续下去了。 这几种的训练形式几乎占去了他每天的全部时间,而那些附重物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在他想来,那些已经成为身体其中的一部分了,感觉上不再有那种突兀,再自然不过了。 而茅尧之似乎也自那后没有再给过什么建议,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可以说,他是全大陆最不负责任的师傅,因为他只是出了个名目,其它所有的一切都丢给了萧悯。但他又算是全大陆最好的师傅。为了配合对方的体质,他绞尽脑汁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训练,让他得以靠新强起来,而且每次训练的时候虽然他并没有出现在跟前,但是隐藏在暗中的目前总是随影随形。不是过于冷漠,只是不屑于那样去表现自己而已。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十三年,两师徒之间的情谊并不是靠耍耍嘴皮得来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五十一章 痊愈 毕正严缓缓的将缠在前面那人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解下来,动作是那样的轻微,眼神是那样的专注。几个月的医治效果行不行就要看今天了。 在这里接受医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这段时间内萧悯不时都会降临,看着他江叔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他心里也觉得安慰,这么多年来,对方所受到的苦楚是难以想像的,现在能有机会为对方做点事情,也可以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 随着那一层层纱布的剥下,毕正严心中越发的紧张。尽管他对自己的医术极有信心,可是一来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么大的动作了,二来,对方的那些伤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所以其实他心中的底气也并不怎么雄厚。 当最后的一层纱布被掀下后,毕正严脸上终于出现其它的表情了。眼睛似乎当场一亮,嘴角勾起了一丝略为得意的笑容。如果此时有外人在的话,一定不难从中读出其中的意思是这世上没有能够难倒我毕某人的病的。 江怀慢慢的睁开眼睛,前面的地方并没有挂着油光可鉴的铜镜,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看清楚脸上的清楚。既然看不到,那就用手去触摸了。 那满是疤痕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看样子他的手已经先一步被治好了。 伸出那几个仅剩下来的手指搭在脸上,感受着新生长出来的皮肤,虽然并不滑嫩,但却令到人感到兴奋。 脸部的肌肉在牵动着,被纱布扎了那么多天,江怀的脸似乎有点儿麻木了,他开始慢慢适应那久违的解放。 那块脸再也没有窟窿了,更不会出现什么烂肉,自然,脓疮也消失了。这些跟了他十几年的顽疾现在已经离他远去了。不过他绝不会不舍得,因为那种痛苦绝对没有人想重新去尝试感受一番。 “看样子我的情况似乎变了,是吧?”声音还是那样的沙哑,并没有因为这些天没有出声而有所转变。 毕正严耸了耸肩,嘴角那丝得意的笑容没有拉下,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 缺了几个手指的手掌继续在脸上磨蹭着,仿佛有点欲罢不能。在以前,他绝对不敢相信他身上的那些伤竟然还有痊愈的一天。可是今天,这些真的发生了。 “严叔,你在里面吗?” 这时,萧悯的声音传了进来,看样子他还能赶得上江怀新生的日子。 “吱”的一声门被自主的推开了,紧接着萧悯的头伸了进来,眼光先了整个房间后就被定格在地上面的纱布上面,最后在江怀那块刚刚痊愈的脸上停留下来。 望着眼前这张满是疤痕的脸孔,相较于前几个月之前是完全截然不同,没有了那些坑坑洼洼,也没有了奶白色的疮脓,更没有翻开已经有点烂的肉。一切都是让人感到那么的美好。 萧悯有点喜形于色,立刻窜了进去高兴的问道:“江叔,你的脸。。。。。?” 然后又转头对毕正严惊呼道:“严叔,你真的能做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然真的可以将江叔的伤治好,实在是太厉害了。果然不亏是当年排行第一的御医!” 毕正严嘴角的弧度勾得越发的高,看样子应该非常享受对方的称赞。开玩笑!当年在那个太医院里能有哪个可以及得上自己?这么一点小伤小病还不是手到擒来! 倒是江怀,虽然眼中也曾闪过一丝喜色,但是表面他还是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完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萧悯并没有理会他的冷淡,继续端详着那块脸孔,尽管现在已经布满了结疤的伤口,但是却还是依稀看出当年那英武的样子。不过有时,男人脸上多几条这样的“蜈蚣”,会显得更加的威武。 “严叔,江叔他还要不要继续待在这儿?” 毕正严微笑了一下说道:“你可以将他领走了,免得老占着我的地方。” 萧悯会意的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自从那次大家将各自的身份道出来后,双方的距离似乎拉近了很多,毕竟有着同一个仇人,这。。。或多或少让各自的心理出现一些志同道合的感觉。 江怀当然也不会理会他的那些话,缓缓的站了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发现一切都感觉良好。再也没有那些痛苦的不适感觉。心底下还是很感激对方这数月来的医治照顾。他不擅长于言辞,但是有些事情他是用心里来记的,感激的话他也不大喜欢说,但是将来在待对方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他的身影就会出现了。 尝试着将自身的内力提起,然后围绕着身体运转,很快就让其感觉到精神无比。没有理会旁边两人,昂首阔步的走到了外面院子,一个晃身间那身影已经再也找到任何的踪迹。 紧随其后走出来的毕正严不禁暗自感到心惊,不概是当年御前的带刀侍卫,其能力果然是非同小可。即使这么多年被如此严重的伤势压着,但是其功力似乎并没有被拉下多少,反而由于其意志力越发的坚韧,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持之以衡的修炼着,有了意想不到的精进收获。 带着一缕风声掠过,刚才消失不见的人影出现院子尽头的那棵大树前面。轻描淡写的一掌挥出,看似平平无奇,但是站在远处的萧悯能感觉到大树似乎发出一轻微的震动,像是震悚,像是害怕。 略一凝神,他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到大树上面,跟其一齐感受以及抵挡江怀挥过来的手掌。 不过更快的,他那眉头紧皱了起来。感同身受,他似乎发现了一点问题。没错,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内力真的非常强劲,那股强大的气息让人根本不能忽略。但是有一个地方。。。好像不太对,就是那一掌,掌风虽然凌厉,但是当其靠近的时候却并不能感觉到多少威胁。 细心的观察一番,对了!就是那里!萧悯的目光集中在对方断指叉开的地方。 就像一排整齐的牙齿,如果中间断了几个,说起话来就变得漏风了。同样道理,那断了的手指之间令到原本可以合拢的手掌变得再也不能密封起来了。因此空有强大的气势,但却并不能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这时候萧悯心中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击即退,江怀同时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心下一暗,他明白伤了的地方还可以再长出肉来,可是断了的手指却再也没有办法长出来。凭着坚韧的意志他很快就将那股不开心的情绪强压了下去。他是属于那种知足常乐的人,现在王子已经找到了,证明自己当年的失职并没有造成多大的遗憾。而身上面的伤也大部分都被治好了。这些在以前他当乞丐的时候是从来都不敢想像的。也就不能再得寸进尺的奢求些什么。手指的问题以后再去想其它办法去解决。 他转身对着毕正严深深的躬了一下身子,虽然并没有出声,但是那庄严的态度不难让人感觉到其中的郑重程度,当然也就能表达出心中的感恩心态。 有点不习惯对方的态度,毕正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别搞这些动作,有什么事情记着就好了,像你这样的脸色以及那些哭哭啼啼的态度我是最讨厌了。怎么说我们也认识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出问题了难道我就可以放手任之吗? 他的话并不能令到江怀脸色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将对方的恩情记在心中。 “严叔,江叔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吧?那么我现在就带他回府了。”萧悯见气氛有点沉闷起来,于是就插了进来。 毕正严没所谓的说道:“走吧走吧,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记得过几天回来拿一次药,他的那些伤虽然好得得差不多了,但是由于拖的时间太长,内腑方面终有点虚,所以必须还得好好的休养一番才能复原的。” 萧悯点了点头以示已经记下了,他也躬身对着对方说道:“严叔,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江叔的治疗,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听到对方又是来这一套,不得已的,毕正严板起了那块脸孔。 明白对方也只是虚长声势,萧悯会心的笑了一下,“好吧,我们就不要再客套了。” 然后转身对江怀说道:“江叔,我们走吧!”? 第五十二章 奇特的手套 萧悯带着江怀回到了净谷,并没有如往常般转去瀑布那边继续他的训练。而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不大,其实整个净谷里面的房间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并不会因为你的职分高低,身份尊卑而分得的“地盘”会大一点。 江怀有点疑惑的望着他手中的东西。这个。。。难道是给他的?不过他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 扬了扬眉,萧悯微笑着说道:“江叔,给你!” 江怀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将其接过来,但是对方飞快的将那个盒子硬塞到了他的怀中。以眼神示意着要他将其打开。 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作推辞了。缓缓的抬手将盒子掀了开来。 海中闪过几个念头,无不是在猜测着到底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当事实真正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又不禁呆了一呆,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送这么一件东西给他。 原来盒子里摆放着一双黑色的手套,它的外表是那么的平凡,没有一丝一毫的特别之处,最多就是手工要比很多作坊做出来的要好很多而已。 难道是少主担心自己会着凉?所以才送这么一双手套?有点莫然其妙,但是他始终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幸好萧悯并没有让他给这些问题蹩死。 “江叔,很奇怪是吧?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送你一对手套?” 意料之中的沉默,他又再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戴上它试试看合不合适?” 有点木然的照着他的话去做,缓缓将那对手套掏出来,然后套上了手。但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比较松动的手套一套上他的手后冷不防的竟然自动开始自套口处收缩起来。 江怀心中一惊,本能的想做出一点反应,但下一刻他看到了跟前之人,想及这双手套是他送的,必定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不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于是重新放松心情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着双手,等待这个谜底的揭晓。 套口以飞快的速度收缩的,直至达到手腕尺寸后就再也没有继续了。 比起初时的反应,江怀感到更加的震惊。别人也许不太清楚,但是自己却能切实的感觉到。那手套套在手上轻而无物,就像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人根本就不能感觉到其所在。而且他来回握了几下,完全没有一种突兀的感觉。顺手得很。 从刚才开始,萧悯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那手套上面,而是一直都在关注着他江叔的表情。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对方应该会对他的这件礼物感到满意的。 正当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同的地方上面时,突然间,异变突起,萧悯只听到“锵”的一声,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下意识的,他的脚步往后退了两下,但很快,他才哑然失笑起来,原来自己将那东西给忘记了。 而现在手套的主人江怀现在再也不能保持着那副冷漠的表情,而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那双手套。 原来此时那双手套的拳头间节中竟然出现了四把大约一寸长的尖刀。那闪烁的光芒不难让人想像到其锋利的程度。 “江叔,忘记了跟你说,这手套手掌心的位置有一种并不明显的半圆按钮,只要你一触动这些尖刀就会出现了。如果你并不需要这些的话,再按一次,它们就又会缩回去了。”萧悯对这些尖刀的出现解说着。 按照他的话,江怀果然在手掌心的位置处找到了一个细小的突点。轻轻一触之下那些尖刀立刻就缩了回去。看样子是刚才观察的时候无意中碰触到这机关所以才会将那些刀弹出来。这么神奇的装置少主到底是从哪里搞回来的呢? 萧悯也并没有解释这手套的来历,因为资料库的事情比较玄,没必要到处跟别人说,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这个上面,反正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江怀将那些尖刀重新弹了出来,然后虚空的挥动了几下,发觉有种说不出的顺畅感觉。原本以为断了几个手指,什么武器都没有办法拿得动了。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让他拥有了这么一副趁手的武器。 他郑重的将尖刀收了起来,然后朝萧悯处躬身浑声道:“谢谢少主!” 萧悯先是一呆,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闪了开去,嘴上喃喃的埋怨道:“江叔,别搞这么一套,你当年为我们母子做的事情还少吗?不过是一对手套嘛,有必要那么郑重其事吗?好啦,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去那边做训练。” 完后也没有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不见踪影了。 江怀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就拔动身形紧随其后。 前方响起了彻耳的声音,望着那潺潺的流水,不难想像得出前面应该会有一个瀑布的存在。而且那瀑布的高度必定不矮,否则也不可能制造得出这么巨大的声音来。 四处张望着,江怀是在寻找着少主的踪迹。他想不到对方的身法竟然会如此的迅速,虽然自己的一只脚曾经受过伤,但是现在已经伤愈了,而且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内力方面完全没有拉下去,在那雄厚内力的驱动下,他的速度依然不能令人小瞧,但是竟然还没能追得上少主,看来辰教茅尧之果然名不虚传,少主这么小年纪竟然就可以让其造就出这么一身不凡的功力来。 其实他是有所误会,从重逢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那个少主身体内竟然是一丝一毫的内力也不存在的。 凭着他的功力,很快他就已经将瀑布周围的地方走遍了,人是见了不少,但是并没有少主的身影。难道是自己找错了方向? 脚步虽然停了下来,但眼睛还是在四处张望着,天气虽然有点迷蒙,但是这些外在条件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他。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瀑布上面竟然依稀的出现了一条身影,观那身材,跟少主还真有点接近。 急赶了几步冲到河边的边缘,定睛望去,没错!那里确实是站着一个人。双手被两条粗大的铁链缠着,正站在那瀑布下接受着从天而降的冲击。 下一刻,他双目暴涨,因为他发现了那人正是他的少主萧悯。没有多余的想法,他脚下轻踩,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矢一样朝瀑布劲射而去。半空中一股气已经用尽,立刻就寻找着靠近的一块石头作为借力点,轻轻一弹又再次朝目标射去。 在他想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穿过那些水流冲到少主的面前了。可是他的想法有点过于想当然。根本就没有将水流的冲力计算在内,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倾泻下来的水柱。 原来高速疾驰的身影突然一滞,那重力令他的速度不得不减缓下来,没所谓,反正那一口气又快要用尽了,借此机会身体往下一坠,脚尖沾上下面的石块,刚准备继续向前冲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给水流长年累月冲涮的石块竟然滑腻到如此程度,冷不防脚下面突然一滑,整个人开始失去平衡往一边侧去。此时此刻即使江怀有着多么雄厚的内力也无补于事,因为一切发生得实在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根本措手不及,当你想作出反应时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眼看着他要随水流被急速冲下去了。 突然间,江怀只觉得自己两肋一紧,感觉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将自己钳住,将下挫的身势缓住,如此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呢?当下他想也不想的运足全身的气息,将其集中在脚尖处,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再次往石块上借力,这一次他没有再受到那些湿滑的影响,整个人又再次以飞快的速度向上面弹射而去。末了他还不忘记半睁着眼睛看看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如此紧急的关头拉他一把。 眼睛影入处是一条粗壮的铁链,紧接着是一个飞快的人影在石块上面借力,以有籍着两手上面的拉力连续几个纵跳,很快就脱出了瀑布的范围了。 两条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岩石的边缘,那里虽然有着细小的水珠从天而降,但是并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即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怀也心有余悸,大自然的力量实在是人力难以抗拒的,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被拉住,那就只能任水冲去,随波逐流的接受中途沙石的冲刷了。 “少主,谢谢你!”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说了两次这样的话。 没有任何的悬念,两只手上面缠绕着铁链站在瀑布当中训练,除了萧悯还有谁呢? “幸好刚才我眼尖,看到这突发的情况,否则江叔你现在恐怕又得去找严叔聊天了。”萧悯半开玩笑的说道。 着对方手上面那长长的铁链,江怀明白刚才他是借着两边的拉力,然后放胆让自己跳下去,用双脚将自己下坠的身体夹着。待自己回过气来后就凭着灵活的身体重新跃了上来。? 第五十三章 飞流直下的享受 江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打量着眼前的萧悯,由于怕沾湿衣服,在瀑布下面脱掉上衣,这倒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他的腰身处竟然绑着一条东西,而且观那下坠性形,它的重量肯定是不怎么轻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听了他的话萧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拍着腰身上面那条带子笑着说道:“这个吗?是一些铅块来的。” “这些铅块是我用来训练用的。” 训练?到底他是做什么训练需要这样做?江怀是越听越感觉到一头雾水,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惊讶的问道:“少主你刚才拉我一把的时候身上也有这些东西吗?” 萧悯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些铅块一直都存在着的,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而且并不只有这么一种。”说着他拉起了那条湿漉漉的裤脚,露出了小腿处涨得鼓鼓的小包带。 着这些,江怀更是感到心惊,拖着那么一大包重量的东西,在如此湿滑的石上面依然能有那样的速度,看来在茅尧之的教导下,少主现在的水平已经很高了。 “少主你这到底是在练什么呢?有必要天天挂着这么重的东西过日子吗?” 萧悯听了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没办法了,谁叫我刚一出生没我多久就断了几条经脉,现在是被续回来了,但却早就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的时期,因此才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去练。” 江怀的眼睛瞪得老大,呆立在那里,他有点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话,如果照少主这么说,那是不是代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内力? 立刻凝神将气息发了出去,果然,他发现对方身上面空荡荡的,自己的那股气息碰上他后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不就是对方内力比自己强上不止一个档次,那样自然就可以避免到自己的探察。要不就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内力,没办法跟自己刚才所发出的气息凑在一起,引起共鸣。一般来说功力在伯仲之间,或者相差不太远的情况下,无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一经探测之下总会有一些反应的。但是现在,在少主的身上竟然真的没能感觉到什么内息的东西存在,凭他这样的年纪,即使是由茅尧之来教导,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达至先天“将”级高阶吧?那剩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真的没有任何的内力。 “少主你真的没有。。。。?” 萧悯点了点头,洒脱的说道:“是呀,我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内力,不过那算什么呢?又不是天将要蹋下来了,即使是蹋下来也会有高个子顶着的。” “可是你刚才的那些动作看上去真的一点儿也不像完全不会武功呢?”将前后的事实加在一起,江怀又能感觉到其中的茅盾这处。按道理说,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拥有那样的身手呢? 明白对方的疑惑,萧悯感到有点自豪,看样子这些年的训练真的有点效果,就连江叔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内息高强的人。 突然他双手一甩,那两条铁链立刻飞了出去,紧接着人影一闪,江怀立刻大惊失色的发现萧悯竟然再次窜了出去,朝瀑布的最下面方向射去。速度之快令人感到咋舌。 “少主,小心!” 随着江怀的惊呼声响起,萧悯的身子仿佛那些精灵般,轻快的在跳跃之间行动着,那一块块湿滑的石块似乎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往往脚尖刚着地,整个人又开始向上提升,飞快的转到另一边。 几个起落间,他又重新出现在江怀的面前,如果不是他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刚才他已经在下面转了一圈。因为他所用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 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江怀那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这时候他那久违了的好奇心却升了起来。 “少主,你这些脚步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很多即使拥有内功的人也不一肯可以拥有这样的速度。而且下面的那些地方并不好走。” “训练,每天从不间断的训练,勤能补拙,只要你付出了代价,相信一定会有收获的。” “但是没有内力的加持,你的这些动作将会消耗你很大的体力,从而令你难以维持得住的。”不概是当年的带刀侍卫,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中心所在。 不过萧悯很有信心的说道:“江叔你说的对,因为没有内力,所以刚才只是转了一圈我就喘得要命,不过放心,假以时日,这问题必将会被解决的。” 他并没有说出到底用什么方法去解决这问题。但是观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江怀选择了相信他是真的找到补救的方向了。原本以为被茅尧之收回徒弟,他日少主的成就必定不会低。但想不到他竟然没有内力,而练武的时间也比许多人晚了很多年,虽然现在找到了另一种方法去训练,咋眼看上去似乎还不错,但是凭他的见识,还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训练方法。到底能不能成功这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刚才对方说的话也对,起步太迟,如果照正常的方法去练,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成功机会。与其那样,倒不如试试这些新的方法,也许真的能够有所突破,开拓出另一条新的路径出来。 “好啦江叔,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还是抓紧时间继续进行训练。以前我已经错过了很多年,现在要将它们追回来才可以。”说着他又重新将那两条铁链套在手上面,快步走到了那瀑布的前面,接受飞流的冲击。如果有人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流意他的吧,一定不难发现此时萧悯的脚步已经移出了不少,开始有点接近瀑布中心了。 江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身影,难道就这样呆站在那里就可以练出绝世武功来?这。。。似乎有点儿戏吧?但是刚才对方的动作却不停的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切实存在着的。 缓缓的闭上眼睛,萧悯感觉到身体所受到的冲力是非常的大,绝对谈不上隐隐作疼,而是直接的感到了剧烈的痛楚,他知道自己过于贪快而走得太靠近水流中心了。 挪动了一下脚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痛楚依然存在,但是小了很多,大概的思量一下,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能够接受这么一些挑战的,于是调节身体各部分,将重力开始下移,双脚紧钉在地面上的石块中,崩紧身体的各部分,尽量让呼吸保持着平缓、畅顺。总之就是强调一切都要趋于自然。 并尝试性的开始让思绪进入空明壮态。不过这又谈何容易呢?试问有谁可以一边遭受着痛楚的折磨,另一边却能完全不受其影响而进入忘我的境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能人所不能,别人做到的他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他也要做! 次又一次他尝试摒弃外界的所有一切骚扰,尝试清除脑海中一切的杂念,但是没有办法,那痛楚缠绕着他,几乎占据着每一处神经细胞,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丢弃。 外面盯着他的江怀不期然的感到了种寒意,现在别说站在那里接受瀑布的冲击洗礼,单是呆在旁边的他都已经觉得凉意袭身。初春的天气本来就有点凉,而且还在凉爽中带中寒意,他在担心着少主这样长时间被水淋着,他的身体能不能熬得住?而且刚才他也尝试过被冲天而下的水流撞击的滋味,根本就让其无从着手,找不到发力的时候以及地方。但是眼观少主如此样子,他担心还没有等功力大成之时身体就已经没办法坚持下去了。 但他想不到的是那边的萧悯此时似乎找到了一点门路,水流的冲力依然存在着,但是他却开始感觉到痛楚已经逐渐的消失了,从天而降的水落在身上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令到肌肉感觉到酸痛,而是像有一只手温柔的在轻抚着他一样。 而更意外的是,从中他竟然能感觉到有种亲切怡人的感觉。身体各部分毛孔开始缓缓的张开,像在水流的包围中轻轻地呼吸一样,每一呼一吸的频率中能让其感觉到无比的舒服。那些流水就像在他身上嬉戏一样,从这边毛孔进入又从那边吐了出来,异常畅快的在他的身上流淌着。 突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那种剧烈的痛楚又再随之而起。骤然的变差让他飞快的跳出了瀑布,重新站回了边上,一愣一愣的望着原本他站立的地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主,你没有事吧?”看到他突然间惊恐的跳了回来,江怀以为出了什么事,快步冲了过来问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萧悯的犹在想着刚才的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问题的所在,大概是因为刚才自己在享受着舒服感觉的同时,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而靠近水流中心的地方所受到的冲力更大,令自己承受不起,所以才硬生生的将他从思绪中踢了出来。? 第五十四章 来了 规律的日子总是能够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每天固定的训练让萧悯逐渐的成长起来,而自从那天见到他这奇特的训练后,江怀也开始加入了其中,于是从那天开始,站在瀑布上面接受水流冲击的人再也不是孤单只影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终于有一天,他双手紧拉着那两条铁链,稳稳的站在其中,尽管头顶上面还是会传来剧痛的感觉,但是他自信满满的将其挺了下来。而在其后的日子里,他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最后索性连那两条铁链也掉开了。每一样东西,它所能起的作用都是相对而言的,到了这个程度,本来这些保护他的东西就变成累赘。 尽管如此,茅尧之却又有了另一项新的训练,就是击水,按他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能将那飞落的水流击出短暂的空隙来他就算成功了。 开始的时候萧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观那连绵不断的瀑布,真的有可能将其击穿吗?不过这疑问他仅是将其埋藏在心底中,对于师傅的吩咐,他知道绝对有着其中的道理。反正照着那个方法去练就行了。 可是在练了数个月后,他依然没能够找到一点方法,他那挥出的手掌放在水流中心,很快就被击了下去,是水流冲击他的手掌。有那么的一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师傅想的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站在身旁的茅尧之一声也响的站直了身子,缓缓的将体内的气息凝聚起来,然后突然眼神一紧,右手以非常快的速度挥了出去。 萧悯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眼见那一边的水流竟然真的让其击出一个非常非常短暂的小洞来,他不禁被震惊得目瞪口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心底下对这方法再也不抱任何怀疑的态度了。 耳边接着传了茅尧之的声音,“世上所有武功唯快不破!那水流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间断,但是其实水流也是由水珠凝聚而成,只是由于它们的速度过快,所以才会让人观看到那滂薄的气势,只要你的速度比它们还要快,那样要击出一个洞来根本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比它们速度更快!”萧悯喃喃的咀嚼着其中的道理,没用了多长时间他眼前一亮,似乎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没有对茅尧之说什么谢谢,因为那是他的师傅,他们之间不需要用那些客套的语句来表达其中的感情。 过身去,重新站到了瀑布中心,凝神提气,脑中想像着刚才师傅所说的话,然后将其融会贯通,尝试性的按着那种感觉去做。 而一旁的江怀犹自沉浸在对方刚才的那一击上面,虽然他要站得远一点,但是看的还是非常真切,那个水流真的被击出一个洞来,虽然是很短暂,但凭他的眼力还是看得非常的清楚。 来到净谷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茅尧之出手,看来能名列八大高手之中果然名不虚传,刚才的那一记,他自问即使穷一生的精力也不可能做得到,但是他记下了那句话:唯快不破。从中他找到了以后练功的目标,速度!只需要将速度练好了,其它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成为什么问题。 着站在瀑布其中苦练的萧悯,茅尧之感到非常的欣慰,虽然他起步比别人晚了很多,但是这些年来他已经差不多追上了。虽然平常他仅是对其的训练眼而已,但是却已经将那进度了然于心了。观其动作及神韵,即使是现在他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但是对上高阶的“相”级高手也有一拼之力了。照这个情形下去,如果他能够从自己刚才那个“快”字中突破出来,将来放在他前面的绝对是一条光明的大道。武功这玩意儿除了要勤练之外,更多的是在于一个“悟”字,只要能够掌握其中的要点,那样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从而令到自己更快的去接近那个顶点。 身处瀑布中心的萧悯显得相当的忘我,双手不知疲倦的在那挥舞着。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师傅所说的那种境界的。 极为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那一身的疲累暂时性的得到了缓解,毕正严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的暗忖,不得不承认真的老了,今天郭二有点事情没有过来帮忙,一整天下来他家里那个简陋医馆就只有他跟弟弟两人在坐阵,络绎不绝的病人让他们几乎连如厕的时间也没有。 这些年在太平镇里定居下来,有感于郭二的憨厚老实,并且一心扑在药物知识上,于是毕正严开始有意无意的栽培着他,对于他的每一个问题都非常有耐心的解说,直至其弄懂为止。久而久之,郭二的医术水平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有时毕正严忙不过来,也会将一些病症比较轻的人交给他去医治,多少得以积累一点实际经验。否则单只是理论上的提高那可不是真正的提高。 望着那夜空,繁星闪闪,他习惯性的每个晚上在吃饱饭后到外面走走,这是他的养生之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再加上太平镇周围都被绿树环绕着,清风扑面,那感觉实在是让有着说不出的怡人。 也许是过于劳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毕正严心底下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悸,原本轻快的路途意外的让他有种沉重的感觉。 驻步停足,转头打量着四周围,好像跟往日有点不一样,皱着眉头试图回忆着,找出其中的不同之处,忽然间他一拍脑袋,对了!比起平日来今天晚上似乎特别的安静,四周围的虫鸟叫声都听不到了,有点疑惑的望着四周漆黑的环境。这条路他不知道曾经走过了多少回,从来都不曾升起过今天晚上那种陌生的感觉。甚至背后面的汗毛有些已经倒竖起来了。 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股不安的感觉挥掉,然后脚下面步子轻转,既然散步却不能让心灵得到安宁,那么就已经失去了其中的意义,与其继续这样疑神疑鬼下去,倒不如早点打道回府。 他刚转过身去准备迈步回家的时候,但是那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脸色也“涮”的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恐惧的感觉在倾刻间已经占领了他的心灵。 原来此时在他的来路上正站着三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面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让人有点刺眼,实在是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身后面突然悄无声息的多了三个拿着刀的人站着,而且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装,试问又有谁能不感到害怕? 情不自禁的,毕正严一脸惊恐的倒退了几步,他只是一个大夫而已,说到底其实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啥区别,见到如此情形,早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奇怪的是那三个人就像是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且什么话也不说,死死的盯着他。 深呼吸一口气,毕正严拼命的在心里劝说要冷静下来,想当初误以为江怀是来追杀他的人时,他犹自可以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去对待,因为当时地点是在他的家里面,在很多人的心里,家,就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因此也就有了所谓的安全感。但是现在可不同呢,心里本来就有点慌了,四周围的环境更是让他倍感压力。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毕正严才颤抖着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他也只是本能的发问而已,看他们那冷酷的姿势,根本就没有预计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但是很多事情往往都存在着意外。那边竟然真的有人开口了。 “毕御医,宰相大人叫我向你问好!” 语调有点异常的温和。跟他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听在毕正严的耳中却是感到背后脊梁散发出一丝丝寒气,因为对方的话已经将他们的身份和目的道了出来,原来他们竟然是来自阎王殿的索命鬼。 真的找到来了!他们真的找到来了!原以为安然度过了这么多年,相信以前的仇家已经将自己淡忘了,也就不会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但想不到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们竟然悄然的冒了出来。 望了望四周围,漆黑一片,离镇里面的民居有着一段的路程,观他们刚才出来所表现出的身手,即使自己大声呼叫,等救星赶到时自己也已经伏尸在路边了。暗叹了一声,看样子这一劫自己是没有办法逃脱了。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应该留在无尘寺里面,不用假装怕给慧弘大师惹上麻烦了。同时他又暗恨那个大师口中的保护者,让人无声无色的潜入来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五十五章 来自黑暗中的攻击 漆黑的世界中,毕正严跟那三个黑衣人对峙着,观那情形,他似乎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逃脱对方的毒手,难道这一次真的得命丧此处?有感及此,他似乎连最后逃走的一点勇气也提不起来了,干站在那里等待着死神的镰刀来收割自己的生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眼神交流一番,三人终于动了,由于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是黑色,所以就像跟周围的环境混为一体一样,如果不是那带点反光的刀锋,毕正严是根本就不能察觉到他们是真的动了。 对方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只是一人一帮一派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跟相府抗衡,他是希望那人也能看清楚形势,不要为了一些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作一些不必要的抗争。 二是他这次派出的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刺客杀手,也许正面对决,即使穷这三人毕身的功力也不可能是那人的十合对手。但是如果说到刺杀,那又另当别论。善于藏匿,然后利于器,一击即退,整个大陆,这三人自信可以排到前列去。所以只是要杀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第三个原因当然就是源于宰相大人所加予的压力。大概由于怕毕正严将他要毒杀那些王子的事情给捣出来,所以他要杀之而后快。凭他现在的势力,虽然并不算太大,但是起码暂时来说他无所畏惧,只要皇上没有发现他的图谋没有派出几大军团来对他实施追杀的吧,还是没有人能动他分毫的。但是一旦那些消息被说出去后,势必会令到后宫的那些女人团结起来。单独的一个势力虽然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如果这么多力量汇聚在一起,那可又是另一回事了。至少他现在并不愿意见到那样的情况出现,所以。。。毕正严是必须得死。 眨眼的功夫,那三人已经欺身近前了,刀锋那冰冷的寒芒让毕正严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大约的估计到下一刻他将会身首异处了,希望对方的刀能下得快一点,别让自己受那么多的痛苦。 只是,那温柔的一刀并没有如愿的让他迎来,反而迎来了一声刺耳的“铛”声,几欲让他的耳膜震裂。紧接着他感觉到一阵风刮过衣衫的声音,然后很清楚的发现,那些人都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不远处正有几条黑影在缠斗着,不时的发出兵器碰撞的“铛,铛”响声。原来在那千钧一发这际,有人跳出来救了他。想着刚才与死神擦身而过,心底下总有点后怕。 突然,他的眼神被定格下来,因为他发现了救他一命,现在正跟那三人在缠斗着者竟然就是前宫延侍卫江怀。而他所使用的武器却是异常的奇异,就像是四把匕首从手背生长出来一样,浑为一体,挥洒自如。 三个对一个,即使此时江怀的伤势早已经痊愈,即使他今天功力大进,但对打起来还是有点勉强。毕竟对方三人都不是什么庸手。 不过那三人也并不好过,他们此时心中懊恼不已,早知道会出现这样一个插曲来,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偷偷的给毕正严来上一记,然后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开始时见到他们的目标只是单身一人,而且这地方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出没,所以才会露出身形,想让其死个明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突然间竟然从黑暗中跳出了这样一个功力如此高的人来。即使合他们三人之力一时三刻也不能摆脱对方的纠绕。但是如果时间拖的过长,惊动了镇里的其他人,到那里他们能不能离开将是未知之数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另外两人立刻同时收住身势,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但江怀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因为他的感觉告诉他,危机没有解除,反而增加了。看样子那三人并没有知难而退。 眼睛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围,全身的气息急速动行起来,脚步慢慢的往后移动着靠近毕正严,因为看刚才那阵仗,他似乎才是对方的目标,所以必须得将他保护起来。 见到那三人消失不见了,毕正严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轻快的走上两步刚想道几句感谢的说话,但是对方立刻朝他扬了扬手,观那庄重的神情,难道对方还没有离开?狐疑的望了望四周,气氛似乎变得十分的沉重,甚至有点压抑的感觉。 江怀双手微分在身体两旁,手背的尽头处延伸出几把明晃晃的尖刀来,正是当日萧悯送给他的那对得自资料府里的手套。这些日子来他早就已经将其运用得出神入化,尤其是直接套在手上面,就仿如身体的一部分,用起来就更加的方便趁手了。 不过刚才跟对方交过手,大概的知道水平到底处于哪个点上面,现在敌暗我明,再加上敌众我寡,情况显得更加的不利。 突然,左边响起了一点树叶骚动的声音,江怀不敢怠慢,立刻将神经崩紧,注意力倾刻间集中起来,以应对一会刹那的反应。 果然,他感觉到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对方那把刀尖已经是临近身前了。有点怆惶的反应过来,抬手一挡,顺势将对方的攻击挡了开去。 击无效,对方立刻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原以来他必定是借着黑夜的掩护继续寻找机会进行攻击,却想不到下一步的攻击来得如此之快。这时候江怀才想起他们是有着三个人的。 对方的攻击接踵而来,他站在那里还得顾及背后面的毕正严不被伤着,只能被动的接受着来自各方各面的刀锋,情况似乎越来越糟了。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眼前的困境,相信到最后他们两人都得血溅当场。 不过江怀却并不感觉到着急,一来,他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必须要沉着冷静应对,自己心神一旦有所松懈,就必定会被对方有机可寻。二来,他一直都在等,他相信那人必定会在最紧急的情况下赶过来的。即使情况继续这样维持下去,只要不再恶化就可以了。 反倒那三个黑衣人是越来越心急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任着自己那么高明的刺杀技术,竟然还没有将这两人放倒。对方就像是茅房里的石块一样,又硬又臭,虽然表面上他们是占尽了上风,但是没有将他们杀掉,那又有什么用呢? 空中传来一阵像狼嚎的叫声,虽然不怎么响亮,但是却十分的清晰。 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江怀当然能明白这应该是对方的暗号,看样子他们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见一时间没能奈何自己两人,又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会招惹其它的变数,所以当机立断准备撤退了。 明白了这层道理的他反倒有点急了,暗自想道那人怎么还没有来呢?如果任其这样离开,他们就会像隐伏在黑暗中的饿狼一样,随时都有可伺机跳出来咬你一口,那样以后的日子将会过得提心吊胆了。当然这一切他都是为毕正严的处境而想的。 那三人得到了共识,不打算继续在这儿耗下去,脚步轻转,借着黑夜的掩护正想撤退。 但就在他们身子微动的时候,一缕清风吹进了脖子,微凉,然后感到极寒。 枝黑色长长的铁杆已经刺进了他的脖子,他只来得及震惊为什么地方如此接近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然后脑袋一摆就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另外两人有点幸运,因为萧悯并没有找上他们,自从他掌握了如何将自己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之后,即使是茅尧之闭上了眼睛也不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黑夜既能成为那三人的掩护,同时也可以令他们的视线短路,最后让敌人欺身近前都没能够反应过来。 剩余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伙伴已经魂断了,既然撤退的得到了共识,那么他们就切实的执行着。分从不同的方向倒射开去。 解决掉一个人后萧悯开始心潮起伏,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杀得那么的干脆,虽然前十几年的生涯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但是真到自己亲自成为刽子手时,那又是另一番感受。 他只觉得胸腹间有股异样的气息在翻涌着,似呕却未能呕的样子,极其难受。 忽然耳边听到一声惊呼:“别让他们走脱了!” 他方才惊醒过来,还有两个人没有解决呢。 精神重新的提了起来,眼中迸射出一种冷冽的光芒锁定在其中一人的身上,然后脚步轻摆,借着旁边的突起处飞射出去,几个起落间已经拉近了不少的距离。? 第五十六章 军刺的杀伤力 那人见了心中一惊,不明白什么时候跳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来,无声无息,速度却是如此之快。 可是他现在的对手是萧悯,在平层上面苦练了那么多年,闭着眼睛都可以在那密密麻麻活动着的圆球里闪过,试问这么一点攻击又如何能伤他分毫呢? 反倒那人因为发这么一箭而让两人的间距更加的接近了。 后面的那黑漆漆的奇怪铁杆已经欺身而至,无奈的,那人只能回身托刀而架住。 “铛”的一声,两件兵器已经接触。 那人只感觉到从大刀上面传来的震抖几乎让他的手也麻掉了,如果不是意志力有着足够的坚强,此时手中的武器可能已经脱手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这看似随便的一击竟然蕴含着如此大的力量。 他又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悯强击瀑布得出来的结果。 击都已经几乎接不下了,那人的心此刻退意更浓了,因为他知道留下来只是死路一条,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虚晃了一下,强行挥出了两刀,然后脚步却是飞快的往后倒退着,企图借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是他的动作放在萧悯的眼中却是如此的清楚,轻松的挥起手中的黑杆子挡了开去,脚下并没有多作停留,连贯的动作再次将武器挥了出去。 那人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竟然可达这么的快,根本来不及回身抵挡就见到那条铁杆已经来到了。无奈的,只得抬起一只手臂硬生生的挡了上去,让那铁杆顺利的透体而过。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扬起了一阵轻烟,那是他们最后的保命绝招,当刺客这一行,是无所不用其技的,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完成任务,或者更干脆的说是将对方杀掉。方法越简单越好,当然,方法是越轻松越好。这一缕轻烟是毒雾,既毒别人又毒自己,不过他们身上某处早已经备好解药,如果这烟不能将敌人击退,那么下一刻他们就会任其将自己的生命耗尽,但如果能侥幸的籍此而逃离,他们就会服下解药解毒。 所幸他的对手萧悯还是嫩了点,见烟雾轻起,本能的就刹住了脚步,也停住了追击,甚至倒退几步伸手捂着鼻子不让其将烟吸入。 不可失,时不再来,刺客当惯了,如果这么一点时机都不能抓着的吧,那么他就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拖着受伤的手臂,将全身的气息发挥极至,这可是逃命的时候,当然不能再有所保留。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萧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对方的离去,不过他知道对方肯定也活不成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手中拿的那枝铁杆子正是从资料库里拿出来的。。。军刺! 负伤逃离的那个黑衣人最后终于在太平镇十里外的一处山洞中跟他的另一个同伴重逢了。 “七号,你受伤了?”那个没有遇上萧悯的黑衣人看到满手血迹的七号惊呼道。 他们都是相府里所养的人,与其叫他们是刺客,倒不如说是死士更为合适,因为从他们进入“刺巢”这个组织开始,他们的命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作为这个组织里面的一员,其实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无论是任何人去当那个操控者,他们都不会让自己的棋子知道太多的东西。在他们的心目的,最好这些棋子只是一种单细胞的生物体,并不拥有自我思维的能力,只知道听从命令去杀人就行了。 这个组织里面的人都没有名字,他们之间都被配以一个号码,而这个号码就相当于是他们各自的身份认证。 “刺巢”里面职位最高的是统领,由于是官僚所主导的组织,因此在职衔上面多少还是带有靠近军队的味道。这次被派出来的是一号,七号,十六号三人,以他们的身手算起来,在组织里也算是比较拔尖的人物了。如果不是完成这任务之后还有着其它事情要办,他们那个统领是绝对不会杀鸡用上宰牛刀的。对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夫而已,而且他们又非大张旗鼓的去进行任务,只需要轻轻将那把刀一划就搞掂了。 被萧悯悄无声息刺死的是十六号,想起刚才那神出鬼没的攻击,竟然连自己这些身为顶尖刺客的人也不能发觉,后脊柱不禁感觉到有点发凉。看来统领之前说的话真的有道理,这个地方透着一点邪门,绝对是非善之地,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托大,趁对方不为意之际轻松的将任务完成。这下子好了,将对方惊动了,有着那么恐怖的人物在旁力虎视眈眈,这任务的困难程度已经成倍的增加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心中都已经没有底了。 “娘的!这血怎么没有办法止得住了?”七号低声的咀骂着,脸色因为血流过多而显得有点苍白。 虽然离太平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是那个神秘人物的出现让他们心底下的那道警惕防线迅速的提高起来。 “我来看看,难道出门的时候你忘记了带止血药?”一号边说道边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了过去。 可七号并没有将其接了过来。反而一脸咀丧的说道:“没用的,我已经将瓶的药都倒下去了,但是那血还是流得很快。***!那到底是什么兵器?” 号听了又是一惊,连忙走近两步察看着对方手上面的伤势。其实那伤口并不大,只是很奇怪的出现了一个三角的形状,血水不断的从那个伤口处涌出来。 “你碰上杀死十六号的那个人了?你手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侧头望着整忍受着痛疼的七号问道。 听到他提起那个人来,七号又再次咀骂了几句,然后才沮丧的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镇子里面竟然真的匿藏着如此厉害的人物,连我的速度都及不上他,只是一睁眼的功夫就将我给追上了,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还有他那手腕的力度真的很大,我的兵器根本就难以跟他相抗衡,只是一个接触就几乎令我脱手了。” “对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那么最后你又是怎么逃脱的?” 号心中的惊异程度一直在扩大着,但另一方面他却又是非常镇定的去询问清楚,统领以前说过了,对于敌人,了解得越清楚,你的胜算就越大。哪怕双方的水平并不能同年而语,但是以有心算无心,还是有成功希望的。 “最后我是靠放出青炎才能阻住他追击的步代。”可能是因为血流过多,七号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青炎?”一号明白那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毒雾,紧急的时候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落在敌人手上的毒药。 这时候他也似乎留意到七号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急忙掏出自己身上的那瓶止血散凑上去往对方的伤口猛倒。然后拼命挤压着那方形的窟窿伤口,希望能让血慢点流出来。 只是他的这些动作似乎依然无补于事,情况继续的不容乐观,七号甚至开始感觉胸口有点闷,呼吸更是有点困难。 “***,这到底是什么兵器造成的?怎么没有办法止得住血?”一号咀骂着,见到伤者似乎越来越糟了,他也开始着急起来。 原本见到他只是手臂受伤而已,这些在他们看来只是小伤,能在“刺巢”里面生存这么久时间,身上哪天没有像这样的伤势出现,因此他开始时也不怎么在意,反而闲话家常般的问起敌人的情况来,但是这会儿可不一样,因为见到七号的脸色越来越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不禁暗自感到着急,但观那伤口所流出的血却是鲜红色的,首先就排除了对方兵器涂毒的念头,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感到非常疑惑,为什么仅是伤着手臂竟然就可以让七号奄奄一息了?甚至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七号得了什么急病突发不成?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全是因为萧悯使用军刺而造成的。 军刺的形状呈三棱,顶端部分非常的锐利,能轻易的进入人体,而它的周围还分布着几处血槽,是专门供放血用的。当军刺进入人体后划破那些血管,鲜血就会源源不断的顺着血槽而流出,而由于它的形状特别,所以造成的伤口无法通过挤压或者其它方法来止血,一般来说只是慢慢的等待着血尽人亡而已。而更为重要的是,当你的伤口及至血管出现缺口时,空气就会“顺流而入”,进而占据着原本应该是血液的位置,阻塞着正常的血液循环,因此令到伤者缺氧而窒息而亡。 号开始慢慢的感觉到七号的气息越来越弱,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详的预感开始慢慢的占据着他的脑袋,要是以前,他绝不相信只是手臂受了点伤就能令到性命丧失掉,但是今天,这事情切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 没有丝毫的悲伤,因为死亡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只是归宿而已,不过这件事情让他提高了不少的警惕,太平镇那个地方,果然是不善之地。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任其同伴的尸体慢慢的滑倒在地上面,眼睛却是望向另一个地方,既然事不可为就先不为之,还是进行统领交代的另一项任务吧。? 第五十七章 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初次见面 微弱的火光下围坐着三个人,分别是萧悯,江怀以及毕正严。 “江叔你手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看到江怀手上的衣服染上了血迹,萧悯关切的问道。 “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如果再迟上一点,见到的恐怕就是我的尸体了。”想到刚才的生死一丝,毕正严不无感慨的叹说道。 萧悯抿嘴一笑道:“放心吧严叔,就算再晚一点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现在想起来,也许这一切师傅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毕正严有点意外望着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知道对方口中的师傅正是当初慧弘大师所说的那个能给自己提供保护的人。只是他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吗?那为什么不及早提醒自己,而只是在那里故弄玄虚呢? “对呀,师傅他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些黑衣人的到来,所以才会刚好在今晚要我们过来找你。”萧悯慢慢的将事情道了出来。 原来今天晚上的时候,茅尧之突然要他跟江怀去将那个当年的御医找来,说有些事情跟他商量。萧悯不疑有他,当下立刻就跟他的江叔出发了,去到他家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出去散步了,问清楚路线就出去寻找他,想不到意外的碰上了这桩事情,当时他就要江怀留下来密切注意着事态的发展,而自己则转身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谷里取出那把军刺来。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严叔在太平镇里面住了那么多年都不曾见过师傅要找他,而偏偏今天晚上却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当自己来找他的时候恰恰就碰上了这档事情,这一切说是巧合也实在是太巧了吧?凭萧悯对他师傅的了解,他有点怀疑对方在这件事情上面的角色。 其实他只是猜对了一点,就是茅尧之确实早就知道了那边有人来了。只是对于那些老鼠般的人物,他是不屑于出手。于是才让萧悯他们赶过来,另一方面,他也顺便想考验一下他这个徒弟这么多年来的苦练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结果?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令他感到非常满意的。而他找毕正严并不只是信口开河,事实上他是真的找他有点事情。 。。。。。。。。。。。。。。。。。。。。。。。。。。。。。。。。。。。。。。。。。。。。。。。。。。。。。。。。。。。。。。。 毕正严有点意外的望着眼前的人。此时他已经被带到了太平镇百姓口中的净府里面,见到了大陆八大高手之一的茅尧之。 尽管他在太平镇里面住了也差不多八年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里真正的主人。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人怎么看上去如此年轻,那气质跟慧弘大师有点儿相似,都是飘逸得有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这就让他感到纳闷了,难道武功练到一定的程度会同时将一个人的气质的改变掉吗? “毕先生,请坐下来再谈谈吧!”茅尧之客气的说道,虽然对方并不会什么武功,但他在医术上面的造诣绝对是顶尖水平,当年能成为皇家御用大夫,没有一点斤两早就被人拖去斩头了。对于有才能的人,无在乎是什么样的才能,他都是非常敬重的。 毕正严习惯性的欠了欠身,然后才慢慢的坐了下去。由于当年长时间呆在皇宫里面,除了看病,其它时候见到龙颜都不能以目直视,必须得低头弯腰欠身。这些就让他们骨子里面的奴性得到了发挥,这会儿见到太平镇真正主人,像当年见到皇上一样,本能反应的动作又走出来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今天将先生找来是有一件事情有想让您帮一帮忙。” 似乎有点不习惯,又似乎有点惶恐,毕正严立刻说道:“但请谷主吩咐,如果力所能及者我必定会全力以赴。” 见到气氛有点紧张,茅尧之不禁微笑的说道:“先生不用紧张,绝对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只是做回先生的老本行而已。我想在谪京里面开一家医馆。” 谪京! 这个名字一出立刻让其他三人都一呆,眼中分别射出不同的意思。 早十六年前,江怀就是从那个地方逃命出来,现在重新听到这个地方名字,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与他有着同样经历的毕正严,现在的谪京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龙谭虎**,叫他回去跟让他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分别。 而萧悯则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师傅,想像着他这么做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别种意思。他明白师傅这人虽然平时表面看上去比较随意,但是其实他每做一件事情都有着特定的意义,绝对不会去做一些没有丝毫作用的东西。这些是从跟他对弈时总结出来的,如果你放松开对他每一着棋子的思考,那也就是说,你很快就会被完全包围而不自知了。 “先生不用担心,你的事情我也曾经听慧弘大师提过,所以是不可能要求你回去的,我的意思是我在谪京开一个医馆,让你派一个得意的门下弟子到那里坐镇。”茅尧之详细的解释道。 没有理会对方后面的话,毕正严先站起来再次欠了欠身道:“感谢谷主这些年来的照顾,让我一家人得以苟延残喘的活着。” 轻轻的摆了摆手,茅尧之淡然的道:“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别再谢来谢去了,慧弘当年承了你的恩情,你现在出事了难道还不帮忙吗?凭我跟他的交情,再道这些就显得生份了。” 见对方如此说,毕正严也就不好再说下去了,脸色一正说道:“至于谪京的事情,我这方面是没有问题,虽然我一家人被迫搬至苍悟郡的边陲,但毕竟也曾在太医院里待过,怎么说也有一两个见得人的弟子,放心吧谷主,到时我联络一下,让焦桐去给你坐镇那里的医馆。” 他的话音刚落,室内的气氛立刻一凝,茅尧之及江怀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萧悯莫然其妙的望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听到焦桐这个名字后会有这样的反应。 江怀深深的看了毕正严一眼,眼中透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神情。然后又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茅尧之则用略得惊讶的语气说道:“焦桐?该不会就是那个‘活神仙’焦桐吧?” 此时毕正严脸上略带一丝得意的神色,轻咳了一下才说道:“我说的正是‘活神仙’焦桐。” “‘活神仙’焦桐竟然是阁下的弟子?”很意外的语气。 “要说起焦桐,他本身就是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当年他心高气傲,以为凭着一手针灸术可以独步天下,无出奇右,后来就是在慧弘大师那个徒弟的事件上,他的医术并不能令到对方的病得到痊愈,反而有了恶化的迹像,正当最后的关头,大师找上了我,而在我的治疗下他的那个徒弟也就慢慢的康复起来了。当时的焦桐终于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自感能力不足,于是就拜入到我的门下继续修路研医术,才得以有今天的成就,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你们觉得惊讶是理所当然的。” 听了他的解释,两人终于恍然大悟。不过一旁的萧悯还是感到有点一头雾水。不禁疑惑的问道:“师傅,那个焦桐医术很厉害好吗?” 轻点了点头,茅尧之说道:“要说起‘活神仙’焦桐,凡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他的出名除了来源于他的医术,更多的是来源于他的医德,他的医术非常的高明,什么难治的病到了他的手上都会迎刃而解。在江湖上混的人哪个没有一点伤,所以对大夫都是非常的尊敬。不过焦桐是黑白两道都敬重的人,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并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有的只是伤者与健康者的分别,无论是什么形式的人,绿林好汉还是邪魔歪道,只要是有伤求治于他的,他一概都接收,而且对于那些比较诘据的人甚至连药都赠送给他们,因此才获得了‘活神仙’的称号。” 到这里他转头望着毕正严,“但是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是受艺于毕先生。” 萧悯边听边点头,他似乎记起了很多年前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伤师傅也曾去找过那个“活神仙”,只是当年那个医师表明爱莫能助,两人就勿勿而过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洗擦,他的印象有点儿模糊了。 “如果‘活神仙’真的能到谪京坐镇我们的医馆那就再好不过了,相信凭着他的名声,医馆很快就能名扬天下了,到那时候我再在各州郡开设分馆,那时还望先生支持。”茅尧之异常客气的说道。 “放心好了,等一会回去后我就修书一封让焦桐前往谪京。至于以后的事情,但使谷主有吩咐,只要我毕正严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辞。以报谷主这么多年的保护之恩!”? 第五十八章 追踪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萧悯以及他的师傅茅尧之。 “这些都是有赖于师傅的教导。”萧悯淡然的一笑而之,并没有为得到师傅的赞扬而感到骄傲,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目前自己的水平也仅能说得上不错而已,离“好”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茅尧之听了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才不缓不急的说道:“你知道我的存在?” 虽然话里是带有点疑问的成分,但是他大约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萧悯接着点了点头道:“师傅你一直都在我们的附近,虽然你的脚步真的很轻,呼吸也并不明显,但是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你的心跳,那跟周围宁静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心跳声,所以。。。。我知道你就在我们的身旁。” 眼中又是闪过一道光芒,这次带有点赞赏的味道。想不到这短短八年的训练竟然就能令到悯儿拥有这样的水平,看样子他的天斌真的很高,当然,还有离不开的是他那刻苦的精神,不知疲累,从不间断的训练。尽管比起很多人来他晚起步了八年,但是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些所谓的年月根本就构不成距离。 “你的那一个不是也逃跑了吗?” “他撒出来的那一些雾,我怕其中有毒,所以让他有机可乘,但是我想他应该也活不下去的。”语气中带有一点儿的不确定,因为这还是他头一次使用军刺,虽然那资料上面写的活灵活现,但始终没有实践过,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 “活不下去?”茅尧之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么说,因为当时他清楚的看见了,那把所谓的军刺只是刺穿黑衣人的手臂而已,那里并不怎么算得上是要害,怎么会危及性命呢?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脸色一变,语气也重了不少:“难道你在那兵器上面喂了毒?” 在净土宗的立场来说,他并不介意自己的人用什么方法去取得胜利,因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对方可是自己的徒弟,像这种下三流的手法,他并不希望出现在悯儿的身上。 有点意外的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师傅有这样的想法,喃喃的说道:“我怎么可能在军刺上面喂毒呢?那样简直就是侮辱我的兵器。据那些资料上的介绍,让这种兵器造成的伤口是很难愈合的,像他们那样勿勿而去,肯定不会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到最后估计应该是会血尽人亡。” “真有这样的事?”茅尧之想后感到有点惊讶,那奇形怪状的兵器真有这样的效果? “宗主,我们的人已经回来了。”正在这时,一个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哦?那结果如何?”茅尧之应了一句道。 “他们在西南边山林的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地上面流了一大滩血,看样子是刚断气没多长时间。” 飞快的看了萧悯一眼,看样子还真有其事,那兵器的杀伤力真的有这么厉害呢。 “另外一个呢?有没有找到?” “另一个跑了,而且看样子对方也是反追踪的高手,在现场中我们没能找到一丁点有用的线索。” 明知道这儿是自己的地盘,还敢派人前来追杀毕正严,不难想像这些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所以精于追踪之术也是不难解释的。 沉吟了一会然后才说道:“不要松懈下来,继续扩大搜索范围,绝不能任其就这样轻松离去的。” 门外的人应了声是就飞快的退了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茅尧之看着萧悯说道:“听到了吗?那个被你刺穿手臂的人真的已经死了。怎么样?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 怕这些事情会在他的心中留下阴影,他有点关心的问道。 萧悯听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会出现这种反胃的感觉,看样子前些年的日子都是白活了,跟着师傅在外面游历的时候,见过了那么多的杀戮场面,以为应该可以适应,但是轮到自己真正动手的时候,却依然还是如此!” 茅尧之叹了口气,不无感慨的说道:“头一次是这样子啦,不过你很快就会习惯了,因为这年头,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还有就是围绕着你的周边生存有着很多人,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背影,就好像你那个严叔一样,如果别人要在你眼皮底下杀他,你会不会同意?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当你年纪越大,所背起的包袱也就越来越大,尤其是当你的能力日益的强大,责任也就越来越重,当你蓦然回首,你可能会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为了谁而活着。” 他这番话几乎就是自己的写照,作为一宗之主,围绕在他身边的有着很多的人,自然,他们一部分的事情就变相的成为他自己的事情了。 但另一方面,作为一宗之主,其意志力是何其坚强,刹那的多悉善感一挥而过,很快又回复了原来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 “其实。。。不杀另一个黑衣人,是因为留着他还有用,我还有些疑问需要他来证实一下。”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眼睛瞥向萧悯接着说道:“原本我打算派人去干那件事,但是今天晚上看到你的表现,我想,也应该是时候让你去历练一下了。” 萧悯听了眼皮抬了起来,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对方下面的话。 “我想知道剩下的那个黑衣人去向,而我打算将所有到外面寻找的人都撤回来。”说到这里,他有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悯。后面的话是不言而喻了。 萧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说实在的,今天晚上他是第一次跟人大打出手,当然也是头一次杀人,当被七号轻易的跑掉后,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经验太少了,以前周游大陆的经历并不见他对这方面有什么帮助,所以他明白这些同样是训练的另一个课题。 “记住,这次的任务是要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将他们的行踪掌握,然后将信息传递回来,而绝不能过早的惊动对方。” 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最后那个黑衣人身上存在着什么秘密,不过萧悯还是相信凭着目前自己隐匿的功夫,以及与周围环境溶为一体的道行,相信要完成这任务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只是如何寻找对方那才是大难题。 “去跟江怀说一声然后今天晚上就出发吧,不能再拖了,否则如果雨水一来,那人的踪迹就会被抹得一干二净了。” 萧悯应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望着他那远离的背影,茅尧之眼角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神色,嘴里喃喃的说道:“江怀当年是皇宫里的侍卫,也算是老江湖了,希望你真的能从他身上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其实萧悯当然能明白师傅其中的苦心,现在外面那么多的人正在搜索着那个黑衣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有用的线索,而师傅却半点儿也没有提起过这方面的问题,更没有说有什么东西可供自己参考,也就是说,在这个搜索寻找方面全部得要靠自己。。。或者说靠江叔的帮助了。 追踪跟反追踪也是一门学问,这些东西都不能是与生俱来的产物,必须要靠平常多看多闻多了解,然后才能慢慢的成长起来。很明显,这就是师傅想要得到的结果。 刚走出门外,根本就不用他怎么去寻找,江怀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也许,从刚才那一刻起,他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一直守候在这里等待着自己。 “江叔,师傅要我们现在前去追踪逃跑了的那个黑衣人,你看要不要回房间收拾点什么东西?” 江怀摇了摇头,让开了身子,很明显的表达了“如果可以,现在就可以出发”的意思。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江叔,照你看那些人的实力大概达到了什么程度?”萧悯边走边问道,这话虽然有点像没话找话说,但其实更多的,他是想从中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己目前所达到的等级定位。 “从‘刺巢’里出来的人大多都有相级的功力。那三个人可能已经达到了高阶。”江怀脸无表情的答道。 “‘刺巢’?”萧悯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词。 “嗯,‘刺巢’是属于相府的刺客组织,可以说是方昱的私人力量,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是由他们去完成的。能进入这个组织的人早就已经将性命卖给了他,基本上如果任务失败了这些人都是会自行解决的,只是今晚的这些人有些奇怪,在一击不着之后先想到的竟然是撤退。”想到这些反常的现像,江怀皱了皱眉说道。 其实他哪里知道,早在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得到了交待,杀毕正严只能说是附带的任务而已,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附带任务那么快就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力量。? 第五十九章 角色堕入 两条人影飞闪而过,正是萧悯跟江怀。 不知道什么原因,茅尧之并没有将发现尸体那个山洞的确切位置说给他听,而他。。。也没有开口问清楚。 江怀缓缓的说道,对于茅尧之的意思,他是完全能领略到,不过有一个地方他并不是太明白,论能力,自己绝对不能跟他相比,那为什么他不亲自对少主进行指导呢?而由远逊于他的自己来担任这个角色,到底里面有着什么样的玄机? 萧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才的那些话似乎触动了他的什么,不过他清楚的知道,像这样的经验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学得会的,必须通过亲身经历过然后才得以成长起来的。 想到此处,他很自然的将目光集中的四周围,寻找着对方不经意留下来的痕迹。 突然,他眼神一凝,然后快步的走了过去。 江怀一怔,难道少主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不及多想,加快了脚下面的步伐紧跟了上去。 “江叔,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脚印?”萧悯指着一棵松树杆说道。 由于尚处于黑夜,尽管江怀目光如电,但是却依然看的非常吃力。不过无论他怎么努力的看着,但还是没能从那干瘦的松树杆上面发现少主嘴里所说的痕迹来。 着他的神情,萧悯当然明白对方看不清楚,于是伸出手指在那里比划了几下,指导着他朝那个方向看去。 经过他的穿针引线,江怀终于能大概的将那个所谓的脚印勉强的看出来了,不过他心中却是感到这阵惊讶,如此微不可见的地方竟然让少主这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看样子他的观察力是非常的强。 其实那根树杆跟其它的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在稍高一点的位置中间有部分的树皮脱掉,所谓的部分其实就只有那么的一点,但是萧悯刚才用手指比划着一双脚的形状,正确的说应该是添加了一些原本没有的部分,却就可以将其原本的形状呈现出来。 “看样子这个地方之前是被那些人借力踩过,那个人功力不低,所以才能留下如此细微的痕迹,而且个子并不太高,因为如果拥有着那样的功力,而自个儿身材比较高的吧,这个落点应该点才对,还有,那个脱落点应该就是中心位置,照上下的比例扩放,不难看出那人的脚板也不大,应该是34号左右,这些综合起来我想应该就是之前那些黑衣人所留下来的了。” 旁的江怀用极为惊讶的眼光望着在那边娓娓道来的萧悯,想不透为什么那么轻微的一个痕迹竟然让他总结出这么多头头是道的信息来。而且他也听不明白那个“比例”呀什么的,这些词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联系上下文他还是能猜出其中的意思来。 经过这么多年的消化,萧悯早就已经将那资料库的东西融入脑中了,因此在不知不觉间,他那些资料曾经说的方法,重新推演出这么一番理论来。而资料的那些字句,早就已经入脑三分了,因此信口拈来,也不管其它人听不听得明白。 此时他并没有留意到他的江叔那惊异的目光,而是在一旁莫名其妙的比划着什么。 突然间,他眼神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身体骤然的腾空而起起,脚踏眼前那棵树杆,然后整个人如大鹏展翅般的朝另一个方向射去。 前面方向有着很多的树木,他随意的挑了其中的一根,脚尖轻点,然后又折向另一个方向而去,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自然飘逸,动若狡兔,道不尽迅猛矫健。 江怀一边心中感到惊叹,他怎么也不相信,能拥有这种程度的身手,怎么可能身体里面却一点内力也没有? 不过此时他不及多想了,看样子少主似乎有什么发现,于是他快步的跟了上前,同时六识顿开,随时注意着四周围的环境,虽然此处尚属净土宗的势力范围,而且那些黑衣人已经被击退了。但是黑暗的夜幕很容易成为一些有心人躲藏的屏障,这么多年的生涯,早就让他养成了那种紧慎的性格,在外面行走的时候,警惕是绝对不难放松下来,往往一时的松懈将会造成一生的遗憾。 只见萧悯几个起落,当站定身子后又立刻回身看看刚才所踩踏过的地方。 已经靠近了过来的江怀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像对方那样注意那些粗糙的树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少主的脸上,不明白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说他已经发现线索,那么为什么不继续追查下去,而又再莫名其妙的回转身去对着一棵树评头品足呢? 不过他很快就能从萧悯的脸上发现了一丝惊喜的神情。 “果然是这样!”他忍不住发出了一丝兴奋的惊叹,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而感到高兴,他越发的感觉到那资料库里面的东西果然都是珍贵无比,如果不是念之所及,他怎么也想不出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种方法可以将对方的行踪暴露出来。 相较于他的兴奋,一旁干站着的江怀则是疑惑顿生,无论他如何的运足眼力,都没有办法从那棵树杆上面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什么果然是这样?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了?这下子即使是能忍都如他也终于蹩不住了,冲口而出一句话:“少主,到底有什么发现了?” 萧悯转头看了他一眼,尽管已经极力将那兴奋的神情收敛起来了,但是江怀还是从他那眼神中察觉到一丝自我感觉很好的神情。毕竟对方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如果真的这样随便一跳一纵就可以挖出对方来,但绝对是值得去自傲的。 伸出手指着树杆上面的一个地方说道:“江叔你先看看这里。” 顺着他的指导,江怀凝神望去,良久下他终于发现了一点东西来了,那就是少主所指那地方的树皮,跟之前看到的那棵松树一样,有着极为细微的脱落,但是。。。这又代表什么了? “这些难道不是少主你刚才的跳纵所造成的吗?” 非常意气风发的摇了摇头,“其实刚才我的那些跳跃只是为了定一个方位而已,因此为了怕破坏真正的痕迹,我已经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动作幅度感小,因此,我极对相信,那些是黑衣人逃走时所留下来的痕迹。” 望着他那自信的神情,江怀心中却不期然的升起了一种不以为然的感觉。虽然有了那么多年的游历,虽然他的师傅是茅尧之,但是年纪这东西真的局限了一个人的能力,无论多么好的环境,多么好的条件,也不可能能将少年的天真完全驱掉,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只能用儿戏以及毫无根据来评价。 有念及此,他也明白自己此时最应该做些什么了,他也明白茅宗主为什么要少主带上自己出来。他也轻轻的摇了摇头,尽量将自己的语气表现得平缓一点,而不让对方有种被教训的感受。 “少主你刚才的那些动作可能真的并不大,但是。。。你要知道,树杆上面的那些痕迹与其说并不明显,倒不如说是微不可见,那为什么你可以肯定那些痕迹并不是其它原因造成的呢?要知道这儿可是经常有什么飞禽走兽出现,他们随便的一下子动作,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且你的结论也许下得早了点,听上去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少主,我们还是赶快四周围找找看还有什么其它的线索吧?” 自从两人重逢以来,江怀是从未试过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来,而且还是这一番充满着教训味道的话语。 来他还担心话里的语气过重,打击到了少主的自尊心,以前在皇宫里,他是见惯了那些高官子弟的骄横跋扈,虽然少主并没有在皇宫里面生长过一时半刻,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也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劣根性的存在,但是毕竟是皇室血脉,难保其中有什么遗传而听不惯这么的一番话。 略为忐忑不安的瞥了一眼对方,见他犹站在那里淡然自若的微笑着,嘴角的那一丝自信依然没有消失,他这才放下了那悬着的心,不过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疑惑又大起了,自己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但少主像完全没有那回事一样,难道其中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还是少主他冥顽不灵? 望着他那有点近乎迷惘的神情,萧悯也不再吊他谓口了,嘴角勾起的那丝笑容越发的明显,站在那里神秘的说道:“江叔,你知道什么叫做角色堕入吗?”? 第六十章 他是从那里离开的 “角色堕入?”江怀更为疑惑的望着他,抓破头皮也想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对于江怀的反应,早就已经在萧悯的意料之内了,不慌不忙的微笑了一下,“角色堕入就是根据已知的资料,让自己去扮演另一个人,尝试性的将自己置身于对方立场时所应该会想到或者做到的事情。刚才我所做的就是重塑事件。” 虽然他并没有将疑问道出来,但是观那神情,萧悯还是很清楚的将对方的意思理解清楚。他没有介意对方的质疑,毕竟在刚才之前他也只是抱着怀疑的心态去试上一试,但是。。。结果出来后,却是异常的令人感到鼓舞。 “江叔,刚才从第一棵松树那儿开始,我们不是已经察看到一点东西吗?再加上之前我们曾经跟其交过手,两方面加在一起总结一下,已经能大约的将对方一些资料掌握在手中,例如黑衣人的高度,身手,速度,甚至连所穿鞋的尺寸也差不多知道了,而我就按照以上的资料,大约的猜测其逃走的路线,尝试着找到他们之前每一个脚步的落点。” 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了,也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之前看到那几棵树上面的痕迹那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所寻找的方向是对的。 江怀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种寻踪方法,而且还是如此的准确,今天可算是大可眼界了,说什么让少主跟自己学习一下追踪跟反追踪的方法,但照现在看来,倒应该是自己跟他学习那些全新的方法。 “虽然这个方法是有点形而上学,但是无论怎么样,结论是最为重要的,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一个结果而奋斗的。” 又是一个新名词窜了出来,“形而上学”,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江怀是搞不懂他到底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听不明白的词语? 终于,他忍不住了,“少主,形而什么意思?这些词语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还是从哪里听回来的?” 萧悯听了一呆,很快他终于明白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不禁哑然一笑,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对那资料库里的东西进行消化,明其理,懂其意,随着时间的流转,他越发的觉得那些资料是何等的博大精深,是如此的深奥奇妙,因此有时在日常生活中不知不觉的就会冲口而出,,由于是非常的随意,因此他并没有意识到其实别人是听不懂这些其中的意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他没有打算将资料库的事情说出来,但形而什么意思他还是得解释一下。 “其实形而上学就是指一个人完全根据自己的想法行事,只要自己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认为什么是对的就是什么,一切都以自己的想法为中心,或者换一句通俗一点的话句说,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他自己才是对的,反之跟他有着不同的意见者都是错误的说法。” 他这么一解释江怀就算是再蠢也能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暗忖道,原来这就是形而上学。 “江叔,别再管这些了,刚才的那几个已经证实了‘角色堕入’这种方法是可行的,那么接着下来就可以完全按照这种方法去寻找那剩下的黑衣人了。” 江怀点了点头,茅宗主交待下来的事情总会有其深意的存在,所以不宜将时间拖的太长,因此很干脆的说道:“少主,那你就按照那种方法继续搜寻吧,我跟在后面看能有什么地方帮得上忙。” 萧悯也不再客套了,他重新集中起精神来,转过身去,那锐利的眼神在四下寻找着敌人不经意遗留下来的痕迹,而脑海却是一直都在想着如果自己当时处在那个位置又会怎么做呢? 随着所找到的线索越来越多,他们脚下面的步伐也就相应的越来越快了,不需要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走一步观一步然后再想一步,没用多长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将西南的那个山洞寻找出来了。 “嗤”的一声,漆黑的山洞立刻亮了起来,原来此时江怀已经将一个火折子打着了。 山洞并不深,在火光的照射下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只见那里一个黑衣人伏在地上面,周围都被鲜红的血水包围着,看样子真的是由于血没能够及时的被止住,最后导至流失过多而身亡。 萧悯轻步的走了上去,伸出手指放在那人的颈上,发现其脉搏真的没有再跳动了,抬头对着江怀望了一眼,然后双目如电的在那个黑衣人身上以及周围搜寻着,不时的动手翻了翻衣服。 不过,很快他就感到失望了,因为那个黑衣人身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想来对方早已经算计清楚了,因此将现场打扫得滴水不漏,让你即使能找到地方也不可能继续追寻下去的步伐。 缓缓的站了起来,望向山洞外面的那个黑暗的世界,四周围都被山林所覆盖着,这下子可真是难办了,任何一个方向都有可能是最后那黑衣人所逃跑的路向,那他到底会朝哪边走呢? 双眉开始慢慢的弯成一个“川”字,极力回忆着到底还有什么其它有用的线索可以确定一下对方的去向,山洞里的那具尸体已经不可能再提供什么情报了,那到底又该从哪里入手呢?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想,无奈手上面所掌握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无从着手。 而江怀则单手提着那个火折子,细心的在洞内搜索着什么,希望对方在不经意的时候曾经遗留过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现在唯一可以排除的就是刚才他们的那条来路了,因为之前在这个上面碰过钉子,想来他们是不会再自投罗网,必定已经知难而退了。而且那里还有师傅在坐镇。。。。。。 师傅!对了,师傅之前曾经说过不去追杀那个人是因为留着他还有点用,那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师傅已经大概的知道他们的一点情况? “少主,你过来这儿!”江怀的声音响起了,虽然依旧淡然,但是语句间却隐隐有种兴奋的感觉。此时江他正指着洞口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似乎真有什么发现。 萧悯转身快步的走了过去,俯头看着那石块,良久后才疑惑的抬起头来,这样的石头在周围有很多,所以他根本就发现不了有什么特别。 “你看看这里。” 顺着他的手所指的地方,萧悯运足目力看去,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对了,那里有一种很细微的破损,应该是对方在行动时不经意的踩上去而导致其小部分的破损。 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暗感惭愧,现在经提醒后看那破损处,着实明显,但是自己刚才为什么竟然没有看出来呢? 遇到这些问题,他还是习惯性的自我检讨一下,大概是由于初次接受任务,自己的心始终有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经过了那么多年的训练,他也希望证明的师傅看,他的心血以及自己的努力是没有浪费的。但是这样一来,如果事情继续顺利下去的吧,那应该更能增强自我的信心,可是一旦遇到一丁点儿的挫折,心底深处也就会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怀疑。从而导致思绪上有点散乱,精神自然就不能继续集中下去。 深呼吸一下,慢慢的平静心中的起伏情绪,尝试性的将自己调节为平常心,然后再开始慢慢的找到在瀑布时跟水流相交融的感觉。 随着一系列的呼气吸气,慢慢的,他开始感受周围那些树木慵懒的气息,那黑暗的环境甚至开始慢慢的明亮起来。 直以来,他都未曾放弃过像这种精神的融合以及扩散,不说其中到底有什么意义,单是经水**融后的那份舒畅的感觉就已经让其回味无穷了。 通过这些反应,他的心情已经呈现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像一池春水一样,但却泛不起一丝的波纹。 忽然间,他心中一动,似乎有着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他心中引导着一样,一个模糊的画面开始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是一条黑色的人影在飞快的疾行着。虽然人影比较模糊,但是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了其装束正是今天晚上去刺杀毕正严的那些人。 “嚯”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江怀惊异的发现,此时他那少主的眼神异常的柔和,但却是十分的有神,让其不深不浅的望上一下,却别有一种像被刀子割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非常的荒诞怪异的,如此两种极端的事情竟然会集中在一起。 下一刻,萧悯已经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指着前方轻声说道:“那里!他是从那里离开的,此时犹在赶路。”? 第六十一章 不知道 江怀听了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得如此的肯定,凭自己那几十年的功力都没能够听得出数里以外的疾步声,而他只是随便的一站就能说出来,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玄机? 他这边在怀疑着,而那边的萧悯却已经是动了起来,朝着他说的那个方向疾驰而去。几个起落间就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不敢再怠慢,提气施法,让自己紧随而上。 紧随其后的江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虽然这些年来他都是紧跟在其身边一齐接受着煅炼,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对方所行走的路线是迂回曲折的,但是却一点也不比自己这个走直路的慢上多少,而且那样的身法在实战中更能扰乱对手的视线目标。只是当自己也想跟着他跑,那样反而慢了下来,这就让他感到异常郁闷,难道这功法就只有他可以用得上?而其它人就不适合? 两条人影,**沙沙的行进声音,在黑夜的密林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突然前面的萧悯刹住了脚步,带着轻微的喘息声脸色凝重的站在那里仿佛在想着什么。 他突然间停下来令到江怀有点措手不及,好不容易也停住了自己的身法,但是却已经跑出了离他很远。只能拔开脚步往回跑。嘴里却有点疑惑的问道:“少主,怎么了?” 萧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的缓和下来,缓缓的走到一旁的桉树上面,伸出一只手很小心的轻抚着树杆。 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的说道:“它们告诉我那个漏网的黑衣人才从这里经过没多久。” 江怀一呆,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它们?”是谁来的?凝神散开六识,完全发现不是周围有其它人的存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难道对方的功力远高于自己?因此才可以隐藏自身的气息?但是,少主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强的人物? 萧悯没有理会他,也没有解答他的疑问,而是站在那里转了个圈,细心的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刚才只是凭感觉认方向,而从没有将那些路记在心上,但是这会儿停下来了,他就已经发现原来这条路竟然就是凌叔开拓出来的那条通往新月王国的那条商道。难道那个黑衣人是从这儿直接逃入新月王国? 。。。。。。。。。。。。。。。。。。。。。。。。。。。。。。。。。。。。。。。。。。。。。。。。。。。。。。。。。。。。。。。。。 与此同时,茅尧之站在房间的窗户前,有点发怔的望着外面漆黑的世界,功力到了他的这种程度,休息那只是片刻的事情,只需调息一番就又再恢复成精神翼翼了。 呆站在那里,好一会才淡淡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悯儿,如果这一次你能完成得到,我想也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即使有人偷听到了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看右手,那里正抓着一张纸,缓缓的抬了起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草字:“商道有贼,慎防!” 很明显,这应该是他的情报组织所发回来的消息。 茅尧之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低低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的道:“方昱,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我的地方搞小动作,惹火了我对你可并没有什么好处!” 接着他将手一扬,那张纸立刻就被看似轻慢,但却凌厉无比的掌风切割得七凌八乱。轻轻的飘舞在夜空中。 。。。。。。。。。。。。。。。。。。。。。。。。。。。。。。。。。。。。。。。。。。。。。。。。。。。。。。。。。。。。。。。。。 “少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看着萧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江怀忍不住出声问道。既然已经找到对方的踪迹,那很应该全速追下去,而不是再呆站在这里任那时机消褪。 “不用急,他离我们不远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么快就追来了。”萧悯一脸的平淡,不慌不忙的说道。 江怀根本就不知道他那么笃定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而且一切都说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不禁继续问出自己的疑问,“少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萧悯并没有不再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树杆,扬了扬眉说道:“它们告诉我的!” “它们?”江怀失声叫了出来,几乎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或者说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对方所指的方向,如果没有错的话,少主指的是一棵树而已,正确的根树杆,不会是当年四绝那一掌所留下的后遗症吧?让他总是妄想着什么就是什么。套他之前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是形而上学。但是这些年来跟他一直相处着,都没有发现过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那边的萧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们告诉我的。” 不过随即他留意到对方的异样,一想之下不禁哑然失笑,看样子对方的疑惑已经憋了很久啦,如果换着其它人,必定会当自己得了失心疯,其实难怪他们,以前换着自己也不敢相信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棵树又怎么可能告诉自己敌人的去向呢?但是现在,他真的能感觉得出来,那种感觉是异常的切实,一点也不浮夸,也不虚幻。 “我能感受到他们一点的想法,这。。。你相信吗?”没办法,他只能一步一步的引导对方相信这一切。 江怀双眼露出了一点迷惘,轻摇了摇头,如此荒诞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事实!” 语气甚为平淡,并不带有任何的失望,既然从来都没有希望过,那又如何能谈得上失望呢?他也知道这些事情是有点令人难以相信,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证明自己所说的事实,哪怕对方将其当成是凑巧碰上的,那又如何,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其它人的认同那只是锦上添花或者属于一种调味料而已,并不见得有多重要。 隐约中,萧悯心中似乎掠过一丝振动,那一闪的灵光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抓住了,但是回想起来却又是空空如也,如南柯一梦那样其实只不过是自己脑海中产生的一些异像而已,但是却别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停留在心间。 随意的走出几步,忽然间却又停了下来,眼神定定的望着周围其中的一棵树杆,有点入神。 江怀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连忙快步的走了过去,同时眼睛也在那树杆上面流连着,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去看,也没有办法从中看出一点什么,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观察力真的退步了还是少主的发掘能力太强。怎么每每都是靠其指定自己才能从中看出一点有别于其它的地方来。 萧悯倒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因为此时的他脑海中有一点混乱。其实他发怔的原因并不是如江怀所想的那样发现什么新线索了,而是在刚才转身的那一刹那间,他突然抓住了一点东西,对于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他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情况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反正他对于那一丝真切的认知有一点儿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的自然从容,完全没有被威迫的感觉。 原来他刚才想起了那一点心悸的余韵,其实源自于自己的心底深处,而这种感觉也不是头一次出现,只是每一次出现都是飞快的一闪而没,根本就让自己来不及反应。 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无中生有出来的,每一次当自己融入环境当中后,就会发现其性格及心态开始变得非常的漠然,变得对周围的人及事一点也不关心,无谓于他们的生与死,哭与喊,他都是觉得那么的自然,即使那些是他身边的人,他也不会产生一种揪心的感觉。而随着自己融入其中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种感觉也就越来越深,他心底的那种心悸就是源于对这种情况的害怕,不自觉所产生的害怕。 就像刚才,又或者更早之前的那样,他显得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就是说,他在乎的其实就只有自己的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惶然,只是一旁的江怀没有发现到。 为什么会这样?他心底下拼命的问着自己,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也不知道到底将会持续多久,他更不知道这些是好还是坏。所有的一切他都只得到三个字:“不知道”。? 第六十二章 尾随 此时的一号已经开始放慢了身形,现在离那个太平镇有一段距离了,在刚才的那条路上面,自己也制造了不少的假像去误导那些追踪他的人。相信即使他们最终能找到来,那也是一段时间后的事情了,也就是说此刻的他暂时算得上是安全的。 这一次相府可是出现大动作了,从“刺巢”里分出的几路人马,分别赶赴不同的任务。他们这一路仅有三个人,一号,七号以及十六号。杀前宫廷御医毕正严,那只是这一趟的附带任务而已,排在最前面的还是到那个叫做雾屏山找一个叫做文凑的人。出行前统领并没有交给他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而只是带着一句简短的类似暗语的话:“日映山河!”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一封绝密的信件。 雾屏山离太平镇的大约有六十里左右的路程,从地图上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个大山是座落在邻国新月以及太平镇的中间,那儿倒是有一条现成的道路,只是他可不能走那条路,像他们这种专门做见不得光的,而且刚刚才在太平镇那边折兵损将过来,又怎么可能大胆到大摇大摆的在那条阳光大道上面行走呢? 对方的身手以及手段他们都曾见识过,要说起隐匿的技术,他们自信已经够强横了,但是对方竟然可以在无声无色之中将十六号解决掉,事前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更是感觉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内息外泄,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对方的功力远比他们高,让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从这方面将其辨别出来。 想一想还真有点心有余悸,进入“刺巢”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还真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即使是强如他们统领,虽然外泄的气息甚少,但是如果细心一点或者是近距离一点,还是可以发现其存在,但是那个人可不一样,像鬼魅般,突然间从暗处窜出来下杀手,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说起来自己还是比较专业,心智也有着足够的坚韧,在认清时势后选择了退而求次,而不强行继续完成那个附带的任务。 晃了晃头,他加快了脚下来的步伐,想着先尽快将信件交到那个叫文凑的人手上再谈其它事情。 另一边,萧悯也晃了晃头,似乎想将那种冷漠的心态挥掉。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不希望自己真的变得如此,外界的事情再也难以引起自己心中的波澜起伏,对什么人都变得漠不关心,那他实在想不出,这样活着到底还是什么意思?这个社会生活着的人都是一个群体,如果脱离了他们然后得以独善其身,如此孤独的活着那又有什么意思可言? 江怀只是勉强察觉到他的少主有点异样,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内心竟是如此的翻腾。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轻声的问道:“少主,还追不追?” 似是请示的语气,但其实他是在提醒对方。 仿佛被惊醒一样,萧悯想起目前不是为那些事情疑惑的时候,师傅交待下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虽然已经发现了对方就在前方,但是那仅是一种感觉而已,尤其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心中感到并不踏实。 扬了扬头颅,将那些烦恼抛之脑后,坚定的指着西南边的方向说道:“在那边,追!” 完后首先拔开脚步,像一支离弦的弓箭一样左闪右突的飞驰而去。 江怀紧随而上,他也想看看到底少主所说的那一些是他个人的幻想还是真有其事。 你追我赶,两方不同立场的人在朝雾屏山的方向奔驰着,只是一方自以为是的认为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心情虽赶但并不急。而另一方却是有目的紧追不舍,不到黄海心不死。此消彼长之下双方之间的距离开始逐渐的缩窄着。 “少主你看!”突然间江怀一声低喝,身体隐藏在暗处伸手指着前方。 顺着他的指引萧悯很容易就能看到那边的夜幕中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虽然有点难以辨认,但只需要稍动一下脑筋就不难明白那人肯定就是漏网的黑衣人。 精神为之一振,看样子自己的感觉并没有误导他们,那人果然是朝这个方向逃跑的。 “接下来怎么做?”江怀压低声音问道,此时对方在明他们在暗,而且是以二对一,要解决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萧悯沉吟了一下,并不担心因为在这儿消耗的时间太多而令到对方跑掉了,照目前的情形看来,那黑衣人的身影已经被锁定了,即使他能从眼前消失掉,但是自己依然能轻易的将其找出来。 此时他重复的想起师傅临行前的话语,好像并没有要自己斩草除根的意思,他只是要自己将对方的行踪掌握而已,那现在自己是不是算已经掌握了?是不是该回转身去向他汇报了? 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决定继续追下去,想看看对方的目的地到底是在哪里。 伸出手掌轻摆了两下,身形随之闪动。后者立刻会意的紧跟而上。 他们两人尽量将速度放慢下来,不让自己靠得那么近,虽然那黑衣人现在以为安全了,所以将警戒线放下了一个层次,但是毕竟是生存在黑暗中的人物,稍有异变就会惊动他了。 前一后三人在森林中飞驰而去。黑衣人的身法不算快,但绝对谈不上慢,他不时的抬头望了望天色,大概发现时间上已经耗得太久了,因此连忙提气加快的脚下面的步伐。 虽然是在黑夜中潜行,但是对有着几十年功力的江怀根本就概不成考验,不过既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不能惊动对方,倒也消耗了他不少的心神。 而没有任何内力的萧悯,他的行动只能用来退自如来形容,到处都是障碍的树林几乎就成了他的乐园,借着那一个个随时出现的突出点,他连跳带跃的窜闪着,身手的敏捷程度让一旁的江怀看得咋舌。 三人就这样不知疲累的奔跑着,时间也就在这过程中慢慢的流淌起来。慢慢的,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有一点点的光亮了,树林里的鸟儿已经开始起来捉虫子吃了。 号一个箭步终于窜到了那一条曾经走过很多人的道路上面,眼中迸射出一种急切的光芒,没多作停留就又窜到另一边的大山中去了。 他前脚刚走没有多久,那条路上面又多出了两条人影。站在那条道路当中,两人互望了两眼,闪过一丝疑惑,原以为对方的目的地会是新月王国,但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前面是雾屏山的地带,看他似乎有着继续深入的趋势,难不成他的最终目的地竟然会是在深山里面? 要说这个雾屏山,它的名字是来源于山的外围长年包围着那若有若无的雾气,开始的时候人们还以为是障气,但是后来经过实际考验,发现那雾气并不存在着什么毒性的可能。只是由于那山在朦胧之中,而这儿是太平镇,新月王国两头都不沾,因此鲜少有人到那里面打猎呀什么的,所以对其了解的情况并不多,也就显得有点神秘了。 他到底进入到山里面干什么呢?萧悯暗自想道。 这时候江怀压低了声音问道:“少主,还要跟吗?” 按他的意思是可跟可不跟,对方仅有一个人,即使他是“刺巢”里面出来的高手,但并不见能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因此现在全看少主的主意行动。 望着外面那一层薄薄的雾气,山里面的那些树木隐约可见,这条路是太平镇到新月王国边境城镇河布进行贸易的必经道路,镇里面的人经常在这儿窜梭来往,对雾屏山的外围可谓是异常熟悉,但是那些商人往往都是来也勿勿,去也勿勿,从不会在某一刻的时候停留下来打算进入到里面看看有什么东西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挣钱糊口已经是生命的全部,好奇心那玩意儿只是一种奢侈的东西。 但是放在萧悯身上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也想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走进了雾屏山做什么。因此他下了一个决定:“江叔,我们走!”先一步就走进了薄雾当中。? 第六十三章 神秘的雾屏山 雾屏山因其长年被笼罩在一层薄雾当中而得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些薄而稀的雾气不会消褪,更不会有人去考究到底是这些雾是怎么形成的,而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雾气的存在,那也是不得而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只是一次任务而已,对方也就只有一个人,而且自感并不是自己对手的人,即使是在这个神秘的雾屏山里穿梭,也不会是一步一惊心的,凡事以平常心对待之,这样才不会影响到每一步的行动。 江怀是如影随形,眼观六面耳听八方,很多细节的地方他都有留意到,在山林中行走必须得加倍小心,因为你的敌人可能除了那一个之外还会有其它的存在,就好比如生存在这里的蛇虫鼠蚁,对于陌生者的入侵,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必定会有一些过激的反应,稍不留意被叮上一口,那样即使不死也极有可能造开一些不必要的节外生枝。 双方在丛林中奔行了有一段的路程,很快,萧悯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对方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发现了有点儿不妥的神色。 “江叔,你怎么看?”萧悯轻声的说道。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但是后都却完全明白对方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凝重,“少主,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向茅宗主汇报一下?其它的事情就让他来做决定吧?” 萧悯沉吟了一下,踌躇了一下,权衡着到底该怎么做?虽然答案只有两个,但有时二选一,这个交叉点才是最考验人的。 原来在刚才奔驰过的地方上面,他们发现了有点异端,就是那些本来生长得密密麻麻的草地上面竟然出现了一条条比较隐晦的脚踩痕迹来,那些痕迹虽然并不是太明显,但是足让他们明白,踩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就出来了。回到太平镇也有八个年头了,虽然萧悯长年累月在谷里练功,但是并不代表他根本就不会出去走走。至少在镇里面的人差不多全部都认识他。而他从来都只是由那些来往的商贾口中听到雾屏山这个名字,但是都知道这里一向都没有人进入,因此应该不会有什么路才对。但是现在。。。。 那些痕迹绝对不会是动物走过留下来的,更不会是前面那个黑衣人的所为,因为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知道以上两种可能所造成的“路”绝对不会是眼前这样的。那么到这里,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了:就是这山里面本来就有人,而且还不在少数。 就他们停留了那一会儿,萧悯已经能感觉到他们的目标已经越跑越远了。如果再不及时追上去,相信最后必定会将会让其逃出自己的掌握之中。 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咬了咬牙,萧悯终于下了个决定,“江叔你先回去通知师傅,我继续盯着他,在你们还没有来到之前我绝不会轻举妄动。” 只是他的这个提议有点想当然,江怀在历经那么多年后才得以将陆贵妃的骨肉找到,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任由其独自去冒险呢?所以他想也不想直接回应道:“不行!如果真要留下一个人在这儿盯着,那个人也只可以是我!”语气异常的斩钉截铁,完副不容更改的意思。 萧悯额头上面的肌肉牵扯了一下,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凭他对对方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说得服对方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的。但是如果要自己折回去报告,那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最后他不得不想出了一个折冲的办法。 “江叔,要不这样,我们两人都先不回去,继续在后面尾随对方,直到探查到底为止。只是。。。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查而已,如果并没有造成冲突,是绝对不能出手的。” 他的这句话说到了江怀的心莰深处,刚才观那些痕迹,对方的人绝数是绝不会少,虽然自己跟少主都有点功夫在身,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暗箭更是难防,如果少主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自己是万死也难辞其疚。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身形又开始闪动了,刚才停站在这儿的时间必定得马上追回来。 当他们越是深入到里面,就越能发现那些痕迹明显,心中也越来越感到吃惊,太平镇的旁边到底是什么时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了?尽管心里感到吃惊,但是他们犹不忘在沿路上留下一点并不明的记号。这儿毕竟是第一次进来,不明白到底里面的情况如何,过早的做好准备,不让一会转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突然间,当他们眼前再次出现那黑衣人身影的时候,又再次刹住了步伐,原来此时他们的目标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在那一边的草丛中,一号正跟着一个浑身上下插满了细草的人交头接耳,如果单靠肉眼的观察,是很难可以发现其的存在。但是可能他的功力并不怎么高,因此那气息难以掩饰得住,所以即使没有看到他的出现,萧悯两人也能及时的发现而不敢过于靠近。 雾屏山里果然是有着其它人的存在,而且看那装束,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头一天就住在这儿了。到底他们是什么人呢?这问题开始缠着萧悯两人的脑袋。 那边的两人似乎都不曾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两人躲在一旁看着他们,因此语音并没有刻意降低。只听那一号黑衣人喃喃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日映山河!” 而那个插满细草明显像是探子的人随即回了一句:“席照天下!” “日映山河,席照天下!”萧悯心里慢慢的在回味 着这两句话,他大约的能猜到这应该是属于接头的暗语,而且里面还似乎意有所指。 在暗语接洽后,那两人立刻转身往里面走。想来,这雾屏山的深处还有一处更大的居住所在。 江怀伸出一个手指向那个方向挥了两个,意思是问还要不要发进去。 这时候萧悯有点犹豫了,说句心底话,他是比较倾向于继续跟进,那里面似乎有着更大的秘密存在着,他也想搞个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隐藏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雾屏山里呢?他们到底又有多少人呢?隐藏在这里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这一个个的疑问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但是观那插满细草的人的装束,这伙人似乎极为小心,而且在这周围也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个探桩存在的。稍有不慎他们两人将陷入到这里,现在情况未明,对方底细也未清,对方的实力更是成谜,这一切一切都让他的变得踌躇起来。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再继续下追下去。 江怀安静的伏在一旁,眼睛异常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围的动静,现在他们算得上是身陷敌阵,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时候会从周围突出一群人来也说不定,因此不得不小心一点。 思量再三,萧悯终于还是决定先退回去了。现在已经发现了对方的据点所在,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没必要再逞一时之快而令到自己陷于险景之中,更重要的是此时对方在明,他们在暗,这种形势对自己极为有利,对方以为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其实自己已经知道了,因此不能过早的打草惊蛇,让这种优势在还没有收到更好的效果而白白浪费掉。以前和师傅下围棋的时候让他养成了每一步都下得非常小心的习惯。不时的布下一些暗棋,而到了紧要的关系才将他们暴露出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可以收到奇效。获得一些比原本应该得到的更大后果。 异常小心的慢慢往后退着,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望着前面逐渐消失的身影。此时的他们犹不敢完全放松下来,一直沿着那些记号退回到那条道路上面,他们才敢大大的吁了口气。 萧悯脸色有点凝重的望着雾屏山,缓缓的说道:“江叔,你看在里面的会是什么人?” 江怀有点木然的摇了摇头,他在太平镇里也生活了有几年的时间,也曾听镇里面的人说过这山应该是不存在着人烟的,但是现在他所见到的却又不是那么的一回事,这让他也感觉到事情有点变质了。而他确实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因此他不想自己随意猜测的片言只语影响到少主的思路。 见得不到什么回答,萧悯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我们先回去将事情跟师傅说说吧,到时候看他有什么看法!”? 第六十四章 卧榻之侧 岂容他人酣睡 净谷里的一个专供商量事情的房间里,此时正坐着茅尧之、萧悯以及江怀三个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没有丝毫的隐瞒以及卖关子,萧悯一五一十的将雾屏山里的情况说了出来,至于追踪的过程他却只带过。 但是茅尧之的反应也同样大出他们意料之外,因为他在听完了整件事情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萧悯只是愕了一下,很快就回复过来了,只是在心中加了一句:这样就对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离太平镇只有六十里左右的地方,无端的隐藏着那么些不明数目,不明目的的人。怎么说他也不相信师傅压根儿就不知道。 在辰教三大宗中,表面上看来净土宗虽属于最未端的实力,但是还不至于没落到如此地步,让别人在附近扎根尤久而不自知。 从平常跟师傅下棋对阵,不难看出他为人之紧慎,心思之缜密,每走一步都有其特定的意思,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任由其它势力自由进入自己的地盘?然后又任由其发展壮大呢? 茅尧之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子前面,仰头望着那已经放亮的天空,万里无云,今天,又将会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三年前,‘觅隐’的人曾经用一种疑问的手法,跟我提起过新月王国的边界商人有异动,当时我就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但是我相信,能引起‘觅隐’的注意,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无矢放的。但是后来,从那些镇里的行商人的口中,我开始发现了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觅隐’想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如字面上所写的那样简单。其实所谓的异动是驻扎在河布上面的军队在有组织的撤离,为了迷惑其它人,也为了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动,因此那些军队就化妆成商人模样,分批从那里撤了出来。这。。。你们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萧悯很细心的听着师傅说话,没漏过任何一个字,此时听到他的问话,当下想了一会才反问道:“难道。。。这里面的事情新月王国也参与其中?” 语气中虽然有点凝重,但是却并没有害怕的意思,新月王国虽然贵为一国,但是其国土也就只比苍悟郡大上那么一点,守卫国家的军队虽然也有点数量,但是当年游历时他也曾经见识过,他们的实力以及素质只能用一般来形容。当然,人家怎么也是一个国家,凭净土宗的实力是绝对不能跟其对抗的。但问题是,他们座落的地点可是属于谪国的,虽然这几十年谪国的实力以及地位开始急剧的倒退着,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新月那样的小国是绝对不敢撩其逆鳞的。 只是他的话很快就被否决了。茅尧之摇了摇头,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在这件事情上面,新月只是一个木偶而已,一个被他人牵着鼻子而不得不走下去的角色而已。朝里的那些大人物玩起手段来可是厉害得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像新月那样小国,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面当个皇帝也许还算可以,但是一出自己的国境,在谪国的那些大人物面前,他们也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哼!只是那些人玩手段竟然玩到我的头上来了,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一点?” 到这里,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外面的那些大树似乎感受到其气势,竟然发现瑟瑟的颤抖声音。 听到他口中的大人物,江怀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神色。 这时茅尧之已经没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件事情由头到尾他其实是清楚得很,但是他却偏将所有的一切交给萧悯,其用意当然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情来培养他的观察应变能力,因此,在说出了那么多信息之后,他要留下一点思考的空间供其继续摸索下去。 对于师傅的意思其实萧悯心中是清楚得很的,因此他反复的思考着刚才的那些话,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嚯”的一下抬起了头,烁烁的眸子凝望着师傅。然后才缓缓的将心中所想到的道了出来。 “难道是朝中有人给新月打过话了?想在河村那里制造出一个真空的地带来?” 他的话迎来了一道赞赏的目光,显然,他想到了莰子上了。 “通过这几年的时间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有人想干点事情,但是需要时间,又怕没有准备好就暴露出来,因此选择了一些隐蔽的地方将这些力量隐藏起来,就像是雾屏山。但又是由于此处临近新月王国,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同时也怕对方给他们造成一些不方便,因此就要求他们撤了出去。”茅尧之像在说故事一样,将事情的根本娓娓道来,虽然其中的话语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在场的两人却是听得入神,或者说是想得入神。 听到这里,萧悯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很明显,这件事情是师傅拿来培养自己的,那么有疑问就得搞清楚,不能自个儿在一旁想当然或者是抓不着头脑。 “师傅,有一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的,新月从河布里撤兵,差不多就等于将那一块土地让了出来,即使是谪国大军压境,他们也会作出一些姿势反抗一下才会退走他镇的,但是像这样如此轻易的让出自己本来就已经不大的一块土地,我感觉有点不太合理。” 茅尧之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嘲笑说道:“事情本来就没有合不合理之说,只要有着足够的诱惑,就算要他们出卖自己的老爹,我想还是有很多人做得出。不过这样一来,也不难看出新月的皇帝是比较看好他了,只是那个皇帝也有点愚蠢,现在大陆的局势有点混浊不清,将乱但又却未乱的,他这么早就将自己的注码压在那人的身上,等将来有什么闪失时他就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到最后弹出了一句话对新月皇帝的评价:一个目光短浅家伙。 只要有着足够的诱惑,就算要他们出卖自己的老爹,我想还是有很多人做得出。萧悯重复的想着这句话,嚼磨着其中的道理。他开始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天真,当初跟着师傅那些年的游历算是白活了,这年头,什么人都讲究现实,人活在世上,不外乎就是追逐名、利、权,再多就是加上美人而已,只要所提供的正是对方所需要的,而且份量足够的大,即使是新月的皇帝也得怦然心动。思路很顺,因此很快他又生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来:都已经贵为一国之尊了,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要说到美人,后宫也有很多了,那到底还有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他用自己的国土来交换? 茅尧之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飞快的将答案道了出来。 “土地!” 土地?萧悯一愕,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现在新月是让出河布这块土地呢,那又怎么让别人用土地来诱惑呢?但是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了,出让一块土地,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土地。作为一个小国的皇帝,他心底深处同样有着雄才伟略的想法,也会时常为自己的国土面积感到懊恼。同样是皇帝,为什么别人却可以座拥那近乎三分之一的大陆土地,而自己却只能偏安一隅。在他们之间苟延残喘。 照这样看来,师傅口中所说的朝中那人的眼光真的有够毒,一下子正中对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根本没办法去抗拒。先让河布那一丁点地方的小镇作为注码,等将来事成之日就可以赢得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报酬。 “只是那人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要新月王国这样做?” 茅尧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高深莫测的反问道:“你刚从雾屏山回来,那么我想你,那里面大约有多少人了?” 萧悯一怔,他们刚进去只是碰上一个探子后就退了回来,所以根本就不清楚里面到底有着多少人。因此他只能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七千八百六十五人!”似乎猜到在他那里得不到答案,因此茅尧之飞快的道了出来。 其它两人脸色一变,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雾屏山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多人,幸好当时没有贸然进入,否则一旦被发现后,要想走出去,可不可以还是未知之数。 “这么多人在那里想干什么?”浑厚且低沉的声音出自一真静默在一边的江怀口中。 茅尧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然后顿的道出了两个字:“藏――兵!”? 第六十五章 藏兵 室内刹那间静寂了下来,空气像在此刻完全停止了转动一样带点沉闷的气息。 “藏兵!”整整七千多人的队伍,就隐藏在雾屏山那里,而且还让邻国新月肯撤掉边境城镇河布的驻兵,对方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造反!” “方昱终于忍不住了?”江怀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从“刺巢”的那些黑衣人身上不难联想到这雾屏山里面的兵员背后的人物。 点了点头,茅尧之的眼睛轻眯了一下,然后才轻轻的说道:“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从几年前开始,方昱就已经在谪国各地招兵买马了。他专挑那些像雾屏山那样的比较隐蔽而又人迹罕至的地方作为藏兵之处,等将来时机一成熟他立刻就会揭竿而起,全国各地也同时响应,到那个时候,整个谪国将会烽烟四起,而他就靠着有心算无心对各个州郡进行逐个击破,然后再合兵一处进攻谪京。” 他说得非常的详细,好像对于方昱的布署非常的清楚一样。 “像这样的藏兵到底有多少处?” “我知道的大约就有三十多处!” 语气甚为轻描淡写,但是听在其它人耳中眼眉却不自觉的颤动了两下,三十多处?而且还没有算他不知道的。就按雾屏山那里的人员算,三十多处就差不多有二十多万人。虽然跟当年姬菲所领导的辰军比还是有点差距,但是别忘记了,这些兵都是经过训练的,可不像当年辰军那样占了很大部分是那些刚弃了锄头拿起刀剑的农民。其战斗力绝对不能同年而语。 “师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在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后,萧悯开始问到点子上了。整个谪国有如此多的藏兵地点,但是那些对于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对于谪京里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他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相应的,对于他的生死也并不怎么在乎。要乱就乱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陆的局势已经混浊了这么长时间,颤抖一下看能从中溢出点什么来。 那些可以不在乎,但是近在身旁的雾屏山里藏着那么多的兵员,而且看上去是敌非友,一旦他们行动起来,太平镇绝对是首当其冲的。因此当务之急是首先将这个隐患解决掉。 茅尧之冷冷的轻笑了一下,喃喃自语的说道:“看样子方昱似乎觉得现在的时机已经成熟了,那些刺巢的人恐怕就是派来联络行动的细节的,只是。。。他也太看轻我茅尧之了,以为七千多人放在那里即使我心有不满也没有办法找他们算帐,哼哼!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后悔一下,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他说的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萧悯不禁精神一振,对于他来说,师傅就像是神一样,无所不能。只要他认为可以的事情就绝对有办法去解决。 但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因为茅尧之反问了一句:“悯儿,要解决那七千多人,你有什么办法?” 要说办法萧悯他真的没有,对方可是七千多人,不是七千棵树呢,就算他们干站在那里任你们砍,也不知道能砍钝多少把刀。 “师傅,我们这儿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又怎么可能将对方消灭?除非。。。”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对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除非什么?” “除非师傅你也像那个方昱一样,暗地里同样隐藏着这么多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萧悯边说边用带点希冀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事情真的如自己想像那样,净土宗的实力并不像自己表面看到的那么多,还有一大堆杀伤力极强的人隐藏在暗处。 对于对方有点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虽然净土宗的实力真的不止这个程度,但是远还未凑得够七千多人。那可是一个什么数目了?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因为萧悯刚才那句话而显得轻松了一点,不再让他有种压抑的感觉。 “我们没有那么多人,不过,我想也许真有办法将他们解决掉,运气好的吧,也许我们还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笑完后茅尧之脸色一正说道。 萧悯听了喜悦之色也上来了,师傅他果然还是留有一手。 “悯儿,这件事情我想交给你来处理,当然,不会只有一个人。”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静坐在一旁的江怀继续说道:“江怀,你跟在悯儿身边候着吧,要说人生阅历,他远不及你。” 江怀听了脸无表情的回应道:“保护少主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少主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有点赞赏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又再说道:“当然,我还是会从‘觅隐’里面挑几个人出来帮你们。到时只要按照我的方法进行,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完后他掏出了一张纸,飞快的在上面写着画着。 萧悯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到底在写什么,那边的他就已经写完了,并且将那张纸撕成四部分折叠起来伸手递了过去。 “这四张纸上面我都做了记号,当你进入雾屏山时打开第一张纸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而当你混入到那些人里面的时候就可以打开第二张纸,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将他们的领头人杀死,那时就可以打开第三张纸。至于第四张纸呢,不用急,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要你打开的。” 萧悯边听边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师傅的大概意思,但是刚才对方话里似乎要自己去杀那些人的领导者,难道以为杀了领导者其它七千多人自然就会一哄而散了吗?没有这么简单吧?最后,他用半信半疑的语气问道:“师傅,这真的能行得通吗?” 此时茅尧之回复了他那种飘逸的神态,若无其事的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反正一有什么异变,你们就要随机应变,要尽可能的保存自己,大不了等真的搞不死他们时我们再搬家。” 听到此处,萧悯反而眼神一凝,坚定的说道:“师傅,我一定能完成作务的。” 在太平镇生活的时间长了,也就有感情了,而且这里也是净土宗的根基所在,师傅在这里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经营了不短的时间。如果结果是不成功就得搬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事情发生。 。。。。。。。。。。。。。。。。。。。。。。。。。。。。。。。。。。。。。。。。。。。。。。。。。。。。。。。。。。。。。。。。。。。。。。。 扫去一天的劳累,在外面工作的人都纷纷的赶回家享受那天伦之乐,热闹的太平镇又再次回复了它应有的平静,除了那转角处挂着的灯笼照亮着周围的一丁点地方外,其它都是漆黑一片。 隐约的,街角的尽头出现了两条人影,两人似在赶着路一样,脚步走得非常的快。 “少主,你觉得就凭我们这些人就可以摆平雾屏山上面的那些七千多人了吗?”语气中隐带有一丝不满,身为八大高手之一面对着如此强敌,竟然就只会躲在一旁凉着,而只派一个孩子外加一个残废人去完成如此任务。而且嘴上面说派几个人来帮忙,但是现在赶路的却就只有他们两人,其它人连踪影都未曾见到。 萧悯也觉得有点疑惑,但是他想起了刚才出门时师傅嘴角的那丝讥讽但却又似乎胸有成竹的微笑,没来由的,他就是感觉到心安。 在很久以前他就曾经留意到了,在下棋的时候,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刻,师傅已经将整个局势都控制住了,他嘴角就会出现那样子的笑容。虽然之前他说了似乎并不肯定,但是源于对师傅的信心,萧悯还是认为形势并不像自己所认为的那样严峻。 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些纸条,既然师傅都已经说到分别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因此即使他非常的好奇其中的内容,而且此时师傅也不在旁边,但他还是强行忍下了那股冲动。 对于江叔的怨言他并没有加插评语进去,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过他的话,说到底江叔也是由于关心自己安危才会这样,但另一方面,他是绝对不相信师傅因为害怕而将自己推到危机的前方来。既然两相不讨好的情况,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次的敌人真的很强大,整整七千多人,他实在想不明白那纸条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奇妙良方可以将那些敌人打败,如果真的像之前自己所想的那样,将对方的主帅杀掉就可以解决了,那样天真的想法即使是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不过既然师傅都已经交待下来,即使前方是龙谭虎**,他也得闯上一闯。? 第六十六章 潜伏 着手上面的纸条,萧悯不禁感到精神一振,对于师傅的神通广大以及料事如神感到非常的佩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随意淡定的气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什么困难到了他的手上就成为不困难的事情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记得师傅的交代,他信手打开了第一张纸条,之前看到的画画写写,但是这会儿却连一个字也看不到,那上面只是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线条。开始的时候萧悯觉得有点郁闷,但是慢慢的,他看出那些线条的玄机了。略一对照才发现那上面所构成的图案竟然就是雾屏山里面的概况,照这样看来,这是一张地图!一张雾屏山的地图! 就连一旁站着的江怀眼中也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一张地图,一张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人会到达的地方地图。 此时此刻,萧悯也懒得去管那些疑问了,他细心的低头看着那纸张上面的线条,不时的抬头左望右看的,他是在对比着,然后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方位,以及将要进入的方向。 虽然是信手拈来,但是地图画得还是比较详细,对于一些重要地点也标注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将一个写着驻地的地方刻意的放大出来,将里面的一些兵营,大堂,内室的地方突显出来。 萧悯细心的看着这份地图,将里面的内容都记在脑中,不禁喜上眉梢,有了这东西,他们就可以节约不少的时间,少走很多冤枉的路,当然,也就避免了很多意外的发生可能性。 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升了上来,整个大地终于可以摆脱黑暗的笼罩重见光明了。 “江叔,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晚上的时候再行动!” 即使有了地图,但是大白天行事还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因此他们选择了先暂时潜伏下来。 但是当他望着周围的环境时不禁感到有点傻眼了,此处虽然不至于像那些平原那样一马平川,但是举目望去,全是青绿的长草,要想找个山洞那样的地方躲藏恐怕还得再进入一段距离,但是照昨天的情况看来,这里四周围很可能都有布置了暗子,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那样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影响很大。 咬了咬牙,萧悯的眉宇间多了一丝坚定的神色,他转头对着江怀说道:“江叔,看此处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供躲藏,如果再进去一点,又怕跟对方的暗哨碰上。现在看那些草都长得有点高,要不我们就直接在这儿潜伏下来吧?” 语气中带有点不确定的犹豫,因为在草纵中埋伏可不像在山洞,在山洞里不时的还可以伸展一下腰身,累了还可以来回走动两下。因为四周围都有着遮掩的山石。但在这些草丛中,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动作,就是伏在草地上面一动也不能动,哪怕是动上一下,也会很容易令到周围的草有颤动,这样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进而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江怀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的行动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很直接的,从开始伏了下去,然后蠕动了几下,让周围的草将自己挡着、掩着。头微微的往上抬起,锐利的眼神不时的望向四周。 见他如此,萧悯也不再犹豫了,他先是伸手**那有点软的泥巴里,拉出来后在脸上轻抹了几下,刹时间一块本来白净的脸孔变得污秽无比,然后就又将几条草折断,圈起来打了个结,再轻轻的往头上一放,再将剩余的一些草像那天那个跟一号接头的暗哨一样插在自己的身上,最后往地上面一伏,整个人似乎就已经不见了,仿佛跟周围的环境溶为一体,如果不细心的看一下是绝难发现他的存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切他都是照着那些资料做的,据那里的介绍,在那个文明的时代,曾经出现过一个兵种,名字叫特种兵,这些特种兵无论哪一方面相较于普通的士兵要强悍很多,如果他们在丛林作战,就一定会穿上一种叫做迷彩服的衣裳,然后在脸上画上跟周围附近颜色相近的色泽,这样有利于他们的隐藏。 而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迷彩服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只能用周围的草插在身上来代替。而没有那种画颜色的笔,他就只有用泥土来抹。 此时这两个人表现出一种很高水平的潜伏水准。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本来就应该存在的一样,外界的骚扰根本就不能影响到他们的分毫。 时间在两人静默中过去了,太阳高照的时候,那火热的光芒让原来还有点清凉的土地变得酷热起来,周围的草就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不透风空间,让伏在地上面的人觉得异常的气闷。但是,两人依然没有动过那么的一下,就连是如厕的时候,他们的动作也是微不足道的。 这么多年的乞丐生涯,早就将江怀的意志锻炼得坚韧无比。跟他所受到的痛苦相比,这些恐怕要排到最末端的地方。 而萧悯就更是直接,他想着反正不等白不等,竟然趁着这种时间将双眼闭上,让自己的触觉散布出去,感受着周围绕一切的骚动。 从那些资料看来,他只能将自己这样的做法称为修炼精神力,这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人踏足过的领域,也不可能有可供他参考的先例。所有的一切靠的只是他自我的摸索。就像之前追踪那一号黑衣人时,他就是靠着这精神力跟大自然的融合,靠双方间相近的波流交换着那些信息。 而据资料上面介绍,这种精神力在当时的文明世界上算是一种异能,非有天赋者不能修炼。如果精神力足够的强大,就可以凭空直接去控制别人的中枢神经,破坏对方的大脑层,从而令到其脑袋受到重创。更有甚者可能会被伤成白痴! 虽然这里面有着很多的名词他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已,虽然之前他发现了有点儿异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继续修炼下去,因为他发现,跟大自然之间的融合沟通让他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突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跟大自然亲近了,所以就觉得自己是异类,从而开始疏远了连亲近人在内的物体?他只有这样的一个疑问,而这个疑问是完全没有答案的! 晚上在两人的等待中悄悄的降临了,静寂中带有点虫子的清脆叫声,清风徐徐的划过,让萧悯有种仿如活在与世降绝的世外桃园之中。但是能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中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的意志毫无疑问已经被煅炼得异常的坚韧。因此他丝毫没有贪图这片刻的舒畅,想起了今天来到这儿的目的,然后伸手轻捏嘴巴,发出一种跟虫甚为相似的响声。 要说起潜伏,萧悯跟江怀相比还是有点差距,一整天,后者就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身上面的伪作将他整个人掩藏得非常的好,即使是闲来飞过的鸟儿,也没有发现这里原来是藏着一个人,不时的飞累了就停在他身上面休憩。 其实当年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一份能耐,他根本就不可能带着萧悯走得出那么远的路途。从宰相府出来的人从各个方向铺天盖地的对他进行追捕,如果不是凭着这出色的本领,也许还没有出云梦泽就已经被杀掉了。 此时他听到了暗号声,脖子缓缓的扭了过来,即便如此,那力度也是非常的轻,而且是顺着风势的方向轻轻的摆动着,即使远处有人看到了,也绝对看不出其中的异同之处来。 萧悯伸出了两个手指,对着东南面的那个方向比划了几下,意思是从那儿进去。这一整天的时间他除了在享受与大自然的交流之外,还在对那张地图进行研究,计划着晚上的行动。 再次将自己融入到四周围的环境当中,他就是凭着这样的方法去找出对方埋藏在这附近的钉子。 般来说,在这么一大片自然当中,他精神力划过的地方都只会感受到那种安详且观快的感觉。但倘若中间突然出现了与之完全不同的感觉,那就说明了那儿极有可能有着人的存在。 暗自细数了一下,总共五个,他们成交叉形式的埋伏在那里,距离恰到好处的达到既不影响自己的视线,又能达到互相照应。看样子他们的领导者真的有一手。此时他们跟自己一样,伏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势再次比了几个,大概是跟江怀互相分工吧,五个敌人供自己两个人分,其中有一个肯定得对付三个人。? 第六十七章 发现 刘士延瞪着一双警惕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四周,虽然这儿极少会有人到达,但是他却依旧极为尽责地守着自己的岗位,并且数年如一日。 他是属于哨兵队的,每天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守着这座山的入口,和它一齐的还有四个同伴,都是分布在他的周围。 不过很快他又自嘲的抿了一下嘴唇。别说外面的情况,即使是这里面,他也不见得能知道些什么,就像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最高指挥是哪个?这一切一切,他都不清楚。甚至连自己到底是为何方神圣效力,他也无从得知。因为在这座大山里面,不同的队伍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平日里基本上都是是很少见面的,除了进行夜间联合训练,但是那种训练也是要求甚为严格,连眼睛也不能斜视,更别说交谈了。而且在黑暗中,彼此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 因此那天他只是将人带到自己的队长面前,然后让他再往上带去。可以说,在这里,他认识最高级的人就是队长了。 阵轻风吹过,突然间从他身后的黑暗处诡异的伸出了一只手,用力的将他的嘴巴掩住,一条黑漆的杆子随后而至,直插他劲背,不带丝毫阻碍的从前面喉颈处伸了出来。 刘士延只觉得脖子传来一阵剧痛,想大声发泄出来,但无奈嘴巴被人掩得死死的,双目努突,四肢拼命的在挣扎着,意图摆脱对方的钳制。 但是这些动作放在背后那人的眼中只是一些垂死的挣扎而已,眼中隐现一丝不忍,但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回复了那种冰冷的感觉。 知道不宜拖得太久,握着铁杆子的手往后一拖,刘士延的脖子处立刻现出了一个窟窿来,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这一下子的拔出,令到他感到痛疼加剧,于是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但是无论他怎么动,怎么摆,始终没能挣脱分毫。随着鲜血的越涌越多,他的动作也就开始变得缓慢起来,渐渐的,那脚摆处强撑了两下地上面的泥土,然后整个人软了下去。 感受到他的生命气息离去,萧悯小心的将他的尸体放在地上面,不让其发出一点响声,这是他杀的第二个人,比起第一个来他的心似乎更坚强了很多,再也没有出现之前那种不适的感觉了。他自己也想不到适应能力竟然可达这样。不过心底深处依旧有一丝不忍。两人本来是毫不相识的,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恨可言,但是自己却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的生命终止掉了。他甚至曾经有过一丝疑惑,难道这就是自己要练得强大的目的? 有点疑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此时思想上不该开这样的小差。眼神一凝,重新开始向下一个目标靠近过去。 仅用了一点的时间,五个放哨的都已经被放倒了,无一例外的,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就已经被解决掉。 萧悯以及江怀现出了身形,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又互相看一下那五个人的尸体,前者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意思是继续前进。后者并没有出声,但脚步却已经开始移动了。他要走在前面,即使发有什么事情发生,那自己也可以交其先挡下来。 没有掩埋那五具尸体,因为他们要速战速决,即使将这些尸体隐藏起来,也不见得能瞒得了多长时间,到他们要换更时就会有人发现这五人全都不见了,那样子肯定能想到一点问题来。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呢。 凭着感觉,萧悯两人开始悄无声息的将路上面的障碍解决掉,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了,反正前面已经看到山脚的地方,黑暗中,那大山就仿如一个巨人般的耸立在那里,黑夜再加上迷雾的环绕,让人根本不能看清楚其真正的面目。 不过萧悯还是能感觉到前面有着很多人的存在。刹住了脚步,飞快的利用一些旁物将身形遮挡住,他清楚的记得师傅所画给他的那张地图上面有标注过,那七千多人就是住在这山里,环绕着山散落在四周。可以说,接下来碰到的将不会再是一个或几个的人了,而是一大堆的人,一旦惊动起来,他们随便一人一口痰也能将自己两人淹死。到底该怎么做呢?他的眉头慢慢的开始蹩了起来。 当他慢慢的靠近过去,心中的惊异程度就更加的大,单从地图上面知道此处就是敌人的中心地带,但是此时见到了才发现那境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想到的。 夜幕虽然让他的视力受到一定程度的阻碍,但是山那边的情况还是能清楚的映入眼帘。在那山上面竟然出现了一排排的洞口,环绕着山向两边划去,密密麻麻的竟然像那些梯田一样,一层一层的向上峰递进而去。 要说数年前见到的辰教总坛是非常的富丽堂皇,那么此处简直就是鬼斧神工。这些山洞绝对不是天然而成,那么,难道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吗?实在难以想像到底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才可以形成这样的一个境像。 在太平镇的附近竟然有这样的一处所在,而他们毫无所觉,实在是让人感到惊讶。甚至觉得没有可能。但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事实是不容置疑的。敌人在他们的不知不觉间将这儿建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基地。 山洞里没有一丝一丝毫亮光,想来也是,即使此处终年被雾气笼罩着,但是火光终能将那些薄雾穿透而之,稍有不慎就能引起别人的警觉。难以想像,七千多人的队伍晚上都得生活在这暗无光芒的地方而这么多年都不为人所知。萧悯不禁扪心自问,到底是自己这些人警觉性太低还是敌人的掩饰能力太强呢?在心底下,他开始将对方放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位上去。 尽管如此,任务还是得继续进行,如果不是自己将他们消灭,那么很快就是他们将自己驱赶出去了。虽然他对于这次任务的成功可能性抱着一个甚为怀疑的态度,不过源于对师傅的崇拜以及之前第一张纸条给自己的信心,他跟江怀的脚步又开始向前移动。 当他们就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四周围响起了一阵虫子的叫声。 “嗤。。。。嗤。。。。。” 尽管与平常夜晚里听到的虫叫声很相似,但是萧悯的触觉是何等的灵敏?而且对大自然又是何等熟悉?因此其中的异处根本就瞒不过他的耳朵。那些很明显就像是暗号之类的响声。 他心中一惊,难道这么快尸体就被发现了?难道自己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暴露了? 两人紧慎的刹住了前进的步伐,身子一矮将身体藏了起来,眼睛异常警惕的望着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对于第一次进行这样的任务的萧悯来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此时他的心跳得异常的快,整个人的神经崩得紧紧的,思绪片混乱,没想到对方这么警觉,就那么的一会儿功夫,对方就已经发现了情况。此时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随着他的思维越来越乱,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就拼命窜了出来,让他有点惊惶失措。 要说在同龄人中,萧悯绝对算得为沉稳的一个人,而且见识过那么多事情,他的思想甚至比很多年长于他的人都要成熟。在跟师傅下围棋的同时,他那种沉稳的性格更是表露无遗。无论遇上什么困局,哪怕已经被四面包围了,他同样能表现得不慌不忙。不过,那只是下棋而已,从拿出棋盘的那一刻开始,他心底就已经为此行为打上玩乐游戏的标签。输了最多就是心里难受一点,或者是一时的窘态而已,绝对是不能令到心神大失的。而正因为一直以来他的心理在这方面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体验,因此现在一旦遇上了,那心境就变得更加的脆弱。甚至已经达到不堪一击的境地。 他眼中的彷徨之色越来越堪。几欲让他有种暴走的冲动。 突然,他的手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包围着。没来由的就是让他心中感到一安。 头望去,江怀一脸肃穆的凝视着他,微微的摇一摇头。从他的手掌心中更是传出一种温热,让自己的情绪得到刹那的安慰。 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不稳定的思绪平伏下去。无奈来得快,但是却去得难。不过跟之前相比,此时的他算是勉强的镇定下来了。 “敌人还没有动作,先不要乱了自己的方寸!”江怀低沉的声音几乎掷地有声。敲在萧悯心中却是回响不已。 点了点头,继续凝聚心神跟那忽然而起的心魔作斗争。 而此时,那边黑压压的山峰也终于有动静了,一排排的人从那洞口窜了出来,从上而下陆续的向他们这边靠拢过来。 来自己的最坏打算真的应验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反而能冷静了下来,已经到了这份上,背水一战那是在所难免了,既然没有办法去推挡事实,那就只有迎上去了!? 第六十八章 目标 山那边的人迅速的在集中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行进间竟然是那么的安静,仅有那沙沙的轻微脚步声,无论是从秩序还是素质上看,这都是一支极为精良的队伍。 凝神提气,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佳程度,精神力开始慢慢的放了出去,这场战斗跟以往所有的都不同,其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看到涌涌的人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化身成杀人狂魔,将他们全部诛于自己的刺下。 那边的人并不需要火光之类的东西引路,很有条理的朝这边靠拢过来。周边四处黑压压的人头,看上去数目真的庞大得有点吓人。 握着军刺的手心已经开始渗出一些汗水了,就连背部的衣衫也已经湿透了,对方强大的气势让萧悯倍感压力。而且对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丝毫的把握,这就无形中让他的思想有点荒乱。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内心防线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的。 正当他以为战斗会一触即发,但这时,一个奇怪的现像发生了。那些队伍的人竟然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而且随着“嗤、嗤”的声音不断响起,他们当中出现了整齐或一的动作。 时间在萧悯艰难的等待中慢慢的度过,对面的队伍始终没有对他们发起进攻,反而自顾的在那里排列着各种各样形状的阵势。直到此时,他总算大至的明白了,刚才是自己吓自己,对方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只是刚巧碰上了他们的夜间训练而已。 这时候松了口气的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那些汗水竟然差不多欲滴下来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禁自嘲的牵动了一下嘴角,自己果然还是嫩了点,在压力面前没能扛下来。差点就要崩溃了。如果在真正的战斗中,自己这种心神不定而又心态不稳,很容易给对成造成可乘之机。趁虚而入。 当心情终于停复了下来后,他才开始慢慢的打量着眼前这支队伍,发现他们的动作异常的迅猛,脚步浑厚有力,从气势上已经将其实力表露出来了。绝对是一支拥有着强劲实力的队伍。想不到那个宰相随便的一个藏兵地点就已经拥有如此实力,那么一旦真如师傅所说的那样,全国数十处叛乱并举,恐怕到时谪国真的要大乱起来。 忽然间,他的手臂被拉扯了一下,转头望去就看见江怀抬手指了指上面,他所指的方向是雾屏山的那个山峰,也就是刚才那些士兵下来的地方。 头慢慢的抬了起来,由于位置有点远,而他本身又没有内功在身,因此看得还是有点勉强,但无论他怎么眯着眼睛,都没能从当中看出点什么来。 那山越往上的地方雾气越为浓重,而且又没有一点光亮,所以他看根本就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来。 有点茫然的转头望着江怀,喉咙振动了几下,仅用那低微的鼻音问道:“江叔,那里有什么好看?” 江怀一呆,没想到对方竟然看不到,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些日子他算是见识过少主的能力了,绝对是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将对方放在一个比较高的门槛上。但这时经一提醒,才记起少主其实是从来都没有修炼过任何的内力的。所以目力自然就会逊上不少。那个地方既黑且远,看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看不到,那就只有自己充当他的眼睛了。 “那上面有一个人站着,看样子应该是在看着这些演练,估计应该是比较高级的人物。” 听他这么一说,萧悯突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缓缓的从身上面摸出了第二张纸条,打开来一看,还是图案,不过这次的图跟之前的又不一样。这次的不再是地图,只能说是结构图。那上面所画的形状不用细看就知道是眼前的雾屏山了。那一个个山洞也赫然在目,而且一缓延伸上去,直到十几层过后就停止了,上面点了一个大的黑点,在后旁边有几个小字。由于在黑暗中,所以看起来还真有点困难。 没有再理会前面的那些演练,经过细心观察后,他才勉强可以看出那是三个字,“杀文凑!” 又再次抬头望了望那山峰一眼,对照一下,上面所画的层数正是江叔所看到的那儿,至于那个文凑是谁,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此时他心中疑惑再起,从前面那两张纸条看来,师傅似乎对这里面的情况并不如想像中那么陌生。难道他早就发现了这些人的存在?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不将其消灭在摇篮之中呢? 虽然有这样的疑云,但是他也明白,此时此刻不该再分心去想这些问题。既然得知了接下来的任务,两人就不再继续在此处浪费时间了。眼睛紧慎的望着前面演练的队伍,脚下的步伐小心的移动着,虽然强大的敌人就在眼前,但是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越危险的地方也就变得越安全了。 以最快的速度从其中的间隙中窜行了过去,后背紧贴着山壁,眼观六面,耳听八方,此时此刻,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的松懈。四周围随时都可能有敌人的出现,稍不留神就会陷入重重的包围之中。 有了刚才的那一番心理的历练,此时萧悯显得平静很多了,就如新鲜的事情,只要它出现过一次,那它就不再新鲜了。 山脚那里有一条很明显的道路,如水蛇的腰身般环绕着山向上峰攀升。 两人顺着那现成的道路向目标进发着。每经这一个洞口都得小心翼翼的越过,慎防那里面还有人员留守,幸好,对方的夜晚联合演练都是倾巢出动的,否则如果在平常的时候他要想通过那条弯弯曲曲的道路,除非踩过那几千人的尸体。看着那密集的山洞,萧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还真有点好。 而且两人的身手也远不是他们这些人可比,因此,有惊无险,知道机不可失,他们两人基本上没作任何的休息,一口气跑到了之前所认定的山洞。 此时站在那上面的人犹没有离开,低头认真的俯视着依旧在山下面消无声息演练着的人。 萧悯跟江怀的脚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竭然而止。一边是悬空的,另一边则是光秃秃的石壁,根本没有地方容他们躲藏,无奈之下,他们只有伏下身去,将身体紧贴路面。黑暗难成为他们的遮挡者,同样也有利于他们隐匿身形。 虽然匍伏爬行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目标还是越来越接近了。 突然,萧悯的身形停止了下来,并且伸手拉着旁边继续爬行的江怀。 后者有点惊疑的转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差不多要动手的时候却要停下来,难道不知道一而竭,再而衰的道理吗? 萧悯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此时江怀终于有点明白了,收拾心神缓缓的察看着四周的环境。 正当他入神的时候,那人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文将军果然厉害,看这支队伍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但是凭着苍悟郡镇守的那些酒囊饭袋,要杀出去是毫无悬念的。到时候再与其它队伍一齐汇合,直取京城,功成名就之日是指日可待了。” 听到这声音江怀不禁感到心中一震,倒不是他对这声音如何的熟悉,而是明白到刚才少主要他停下来的原因,自己几十年的功力尚且不能发现这人的存在,而他却发现了。不禁暗暗为他的修为感到惊心,现在只需要增加一些对敌经验,假以时日,少主必将盖过所有人的烽芒。 萧悯倒没有他想那么多,对方的一句“文将军”差不多已经证实了站在山边那人应该就是纸条上写明的所要对付的目标了。 那人的奉承显然并没有让这个文将军感到飘飘然,他沉吟了一下,然后才淡淡的说道:“不要将对手的能力看得太低而将自己估计得太高,那样很容易会让自己的判断能力失去了方向。而且虽然谪国的军队开始腐朽化,但是四大军团余威犹在,即使强如雅利安者也不敢轻拂其须眉。我们如果真的想笑到最后,一切都还得需紧慎。”? 第六十九章 第三张纸条 听到文将军的话后黑暗中那人没有再继续出声了。因为以他的身份,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面指手划脚,他们能做也就只是听从命令就可以了。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文将军,出来时统领大人已经交待过要我问一句话,那就是什么时候开始肃清周边的阻碍,然后开始出兵?” 黑暗中那人见他没有说话,于是又继续自顾的说道:“宰相大人说了,事情要做得干净一点,绝对不能遗漏任何一个细节而让其影响到整个行动!” 他将统领大人所说的话全改成是宰相说的,因为在他自己的眼中统领大人已经够份量了,但那只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对于这些手握一部分兵权的将军来说,统领大人的名头未必就那么好用了。 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能感受到对方刚才说干净点时所泄露出来的杀气,看来是想让太平镇的人来祭他们行动的大旗。 黑暗中葡伏在地上面的萧悯与江怀当然也能听出其中的味道来,看来师傅还是有点低估了对方的狠劲,以为大不了就退出竞争而已,却不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给他们一条生路。看那犹在演练的士兵,不要说偷袭,即使对方光明正大的前去踏镇,他们也不见得能抵挡得了多长的时间。 想着镇里那些经常跟自己见面的人,萧悯知道自己没什么退路可供缓冲了。假若不能将其解决掉,太平镇就得面对一场兵祸。此时他已经来不及细想,难道这个文凑死了,这些兵员就真的会一哄而散了吗? 跟江怀对望了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里面,表示得分工合作,自己去对付那个文凑,而他就去将黑暗中说话的那人解决掉。 江怀坚定的点了点头,慢慢的两人开始行动了,由于里面那人的距离要远一点,所以萧悯暂时还不能动手,否则一旦惊动了黑暗中的那人,让他招来一大帮士兵,他们的任务别说完成,甚至连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保证不了。 不知道那个文凑是因为被分神了还是他的功力真的并不怎样,江怀潜行着离他越来越近了,但是他却依然并没有什么反应。 萧悯大约的估计一下距离,计算着当自己这边发起突袭时,江叔那边能不能同时配合。 当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动了,只是他的进攻路并不是直线的,而是用脚往地面一蹬,整个人往一边的峭壁掠去,再借着那边的反弹力劲射向目标。军刺已经出现了,只是那黑漆的刺身在黑暗中并不怎么明显。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文凑也已经发现了,他心中一惊,任他做梦也想不到被敌人摸到身边竟然不自知。不过他反应也够快,迅速往一边闪侧而去,由于在自家门前,因此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武器随身携带着,所以面对着那古怪的军刺,他也就只有闪躲的份儿。 那边的江怀也同时动了,刚才凭声音大约的估计到对方的位置所在,因此虽然是摸黑进行,但是总算还能找到目标。 八支利刃分别从手指间节的地方弹出来,直取对方喉颈部分。 黑暗中那人正是前来传递信息的一号,虽然他本身修为也比较高,但是由于事起突然,让他根本没能够反应过来,在发现江怀的时候那利刃已经靠近咽咙了。慌忙中他只能狼狈的往一边闪去,只是他的速度还是不够快,虽然避开了要害部位,但是肩膀的地方还是被划开一条条血口子。 声凄厉的惨叫声从他口中狂呼出来,在黑暗中显得那样的让人感到心寒。 山下面所有的士兵听到惨叫后都愕然的抬头往上望。当一声“敌袭”的声音响起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但是队伍并没有乱,在各自的队长带领下飞快的往山上跑去。 听到了那声惨叫萧悯也暗道一声“槽了!”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只是对方虽然慌乱,但每每在最危险的时候总能勉强的躲去,吃惊于这个杀手的身手,但文凑还是知道,只要将他拖到那些士兵赶上来时他就胜利者了。 久战不下的萧悯越发的开始心急起来,虽然这儿离山脚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一时三刻自己还真没有把握将对手解决掉。到底该怎么做呢? 倒是里面那边的形势还好,一号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了,对手的武器太奇怪,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因此他只能靠身法来进行勉强的闪躲战。 只是好景不长,如此劣势终究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来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四把利刃刺插了进去。 有点惊恐的望着身前的利刃,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去向统领报告了,当这武器离身的时候就是自己命丧之时。 可是他还没有等到对方抽出武器,身体又是一颤,强大的痛楚再次传来,原来江怀另一只手的四刃也已经插了进来,然后双手呈八字的分别往下一拖,一号的身体立刻如被分尸般破开了八处的大伤口,五脏六腑开始狂涌而出。 生命的气息已经开始慢慢的唾弃他了,抽搐的身体也已经由不得他控制,“扑”的一下滑倒在地上面了。 知道形势危急,江怀并没有用多余的精力去察看他到底断气了没有,一个闪身掠了出去,虽然刚才他在洞内,但是即使用脚趾也能想像到之前那人的惨叫声必定已经惊动了雾屏山所有的人。相信此时已经全都向这上面涌来,而外面少主似乎还没有将对方杀死,因此自己必行须加快速度赶在对方救兵到来之际助少主将其杀死,然后积攒时间商量撤退的方法。 面对着萧悯的攻击,文凑是闪避得有点捉襟见肘了,每一次都是险险的避过。他心中感到惊疑万分,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寻到此处来,并且悄无声息的摸到自己的跟前而毫无所觉。身手又是如此的高明,那黑漆的武器又是如此怪异。此时他只希望能将对方拖一会,等到自己的那些兵员上来后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 只是他的想法有点想当然,虽然他还能勉强支撑一会,可是他却算漏了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等那人一加入战团,他的抵抗就变得有点软弱无力了。 萧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窥准一个机会,那军刺如鬼魅般的从一个窄角度窜过,在文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透胸而过。 瞪大着一双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根犹插在胸前的黑杆子,胸口伤处带来的痛疼让他的脸庞有点扭曲。眼睛中迸射出的光芒是无尽的不甘,刚将队伍**来还没有尝过过关斩将的味道就已经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而萧悯的眼中同样也是冷冷的一片,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上面,绝对容不得有半点仁慈,而且此时的他们还是处在危险之中,底下面蜂拥而上的士兵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因此他想也不想将军刺拔了出来。 凑身上的那些伤口顺着军刺的血槽**了一股鲜血,嘴里喃喃的动了两下,像是在说你们也绝对走不了,然后缓缓的,身体开始往后倒退了。 江怀一个闪身避开了这具身体,快步的走到萧悯的身边,眼睛却是凝望着山下面涌上来的士兵,脸无表情的说道:“少主,怎么办?” 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情一样,萧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略为惊疑的望着下面的人群。看样子,除非自己会飞,从这儿飞离开,否则,面对那么多的人,他们真的没有办法离开此处。难道真的要杀下去吗? “少主,你跟在我的后面,让我来为你开路!”江怀镇定的说道。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人世间的东西他什么没有尝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了! 正当他准备迈开脚步进行大开杀戒的时候,一边的萧悯突然出声了。、 “江叔,等等!” 他突然间想起,师傅好像曾说过,当他们将文凑杀死后就可以打开第三张纸条了。难道里面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不成?? 第七十章 计划可以进行了 第三张纸条出现在萧悯的手上了,怀着紧张的心情缓缓的打开来,可以说现在他们两人的性命都已经交托在这张纸条上面,如果那里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让他们得以逃脱,那么很有可能今天就得葬身在此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骤眼看上去,有点不明就里,但是细细一想,难道师傅的意思是要自己到第八层第十二个洞口处,那里有着特别的出口?此时他已经不及细想为什么师傅会那么清楚雾屏山里的情况。因为已经时不预我了,拔开脚步正准备前去第八层第十二个洞口处。 着那蜂拥而至的士兵,他真的急了。最后他一咬牙,转头对江怀说道:“江叔,不管了,我们先到第八层看看到底是哪个山洞。 江怀反倒现在表现得泰然自若,仿佛将要面对死亡的不是他一样。毫无表情的说道:“少主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萧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感动的时候,因此闪动身形,飞快的往下面疾驰而去。 那些士兵此时已经上到了第六层了,也许由于人多,山路也窄,而且事情发生得比较突然,因此他们显得比较乱。 萧悯边走,边暗自将这些情形收入心底,刚才看到他们秩序条理都非常好,而且动作也强而有力,但是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他们,这些明显都是些毫无经验的新兵,徒有一身实力而不懂得审时度势,面对着刹时发生的突变应付起来异常混乱。 在第八层的那些山洞口处细数着,但是心底下却是十分的踌躇,不敢确定哪个才是第十二,这可以算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出路,如果连师傅的纸条的都行不通的吧,那么他们就只有回身用力杀一番了。 “少主你看!”江怀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萧悯转头望去,见他手指着其中一洞洞口,顺而望之,发现那平坦得有点光滑的石壁上有一块石头很明显的突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指突石处?”萧悯心中一喜,跟周围的山洞对比一下,这石块是突出得相当的明,看样子肯定就是师傅所说的地点。 没有过多的犹豫,扭动身形迅速的闪了进去。 山洞里面地方可不少,但那些东西却是少得可怜,仅放着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外加一个衣柜。 萧悯跟江怀迅速的在四周围绕搜索着,期望能从中找到那条出路的入口,桌子,衣柜,甚至连地面上的石壁也检查过了,但其结果还是让人感到失望。竟然什么也没有。 头看看那床,其实说它像床倒不如更直接的说是坑。估计是在那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再在上面铺上一块木板,这就成了最为简单的床了。 难道床下有秘道通往外面?可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那里再也没有秘道,那么他们也就只有硬拼出去了。 正当萧悯欲上前将那床板掀起的时候,突然,从洞外闪进来一道人影。看到里面竟然还有其它人的存在,双方都感到心中一惊。 萧悯以及江怀立刻转身盯着他戒备着,但他们并没有欺身上前,因为照刚才的估计,外面那些兵员也该是差不多时候追到上去了。如果此时贸然动武发出一点声音,想来下一刻,他们必定就会被包围了。 他们怕制造出声响倒可以说得出去,但是想不到进来的那人也没有出声,只是烁烁的望着他们两人。 难道他只是想进来混水摸鱼的?萧悯心中升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进来的那个人在凝视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极乐净土!” 条件反射似的,萧悯飞快的接口道:“弘我大辰!” 等话一出口后他惊异的望着对方,这句话可是净土宗里的人都知道的语句,也可以是说宗里的旨在。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了? 只是此番惊异还没有到尽头,更大的震憾接踵而来。 只见那人在对上暗号后立刻身子一佝,低声的说道:“‘觅隐’曹讯波见过少宗主!” “觅隐”?他竟然会是“觅隐”的人?此时萧悯的脑袋仿佛被桨糊粘住一样,不会转动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觅隐”的人。难道他们是师傅派来营救自己的? “宗主已经交代了,如果见到少宗主,就照纸条上面的话去做!” 纸条?萧悯立刻想起了,临行之前师傅交给他的那四张纸条,现在已经用了三张,而最后一张当时自己问师傅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师傅的答复是到时候就会知道,那么现在岂不是到时候了?照这样看来,虽然师傅并没有亲自参与进来,但是一切,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想着不禁为他的神机妙算感到万分佩服。自己?看来还差得远了!当初在棋盘上胜上一两局,真的以为自己思绪之缜密可以直追师傅了。现在看来当时的那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点。也太想当然了点。 海里在想着,但手却并没有停下来,飞快的取出了最后一张纸条打开来一看,又呆住了。 那上样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控制大局,收为己用! 他真有点懵了,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低头再细心的看了两眼,没错,是那几个字。自己杀死了那个文凑,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最高指挥者,此时外面的那些人欲将自己杀之而后快,那又叫自己怎么去控制大局,怎么去收为己用呢? 见他好一会都没有出声,曹讯波有点急了,不禁出声问道:“少宗主,纸条上是怎么吩咐的?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有点颓然的将纸条掉了过去。 慌忙的,曹讯波上前一步拾起那纸条,低头看着里面的内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脸上竟然掠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师傅他怎么搞的?这时候叫我怎么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呢?”萧悯忍不住有点发噪。不知道师傅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听了他的话曹讯波不禁一呆。紧接着他有点奇怪的问道:“少宗主你刚才是不是杀了文指挥?” 萧悯脸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不就成了?” 曹讯波的一句话让他“嚯”的抬起头来。有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明白他话里到底所指是何做? “只要文指挥一死,我们就可以按计划进行了!”曹讯波听到文指挥死了,精神似乎一振,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计划?什么计划?”萧悯有点愕然的问道。 就连一旁脸无表情的江怀也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曹讯波没有接过他们的话,而是直接的越过去,走到那个坑床的旁边,掀起了那块席子,在那个边上慢慢的摸索着,突然间,他用力的往边一拖,那上面的坑块竟然被拖了开来,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长方形门口,看样子似乎是一条秘道。 萧悯两人惊疑的对望了一眼,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只见曹讯波并没有跃进去,而是俯头对着那个门口轻轻的说道:“出来吧!计划可以进行了!” 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萧悯就能听到从那门口里面传出了一些急速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头伸了出来。 萧悯凝神望去,开始时还感觉到有点模糊,但等他望清之后,立刻脸色一变,即使一向表现得不显山不露水的江怀也同时脸色大变起来。 两人同时往后跃退了一步,掏出了各自的武器小心的凝神提长戒备着。 原来,从那个坑门口处露出来的一块脸竟然就是刚才还跟他们拼斗着,最后被他们杀死的文凑。 事情到了这时候似乎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虽然他们两人当时并没有上前再一次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死了,但是无论怎么样,萧悯的那一刺可是非常切实的刺中他的,但观眼前这个“文凑”,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势。完好无缺的。 如果说当时的文指挥并没有死去,利用秘道比他们先一步到达这儿,这倒还勉强说得过去,暂且先不去理会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会是这个山洞。但是没有那些伤势又是怎么解释呢?难道有这样的药物在一瞬间令那些伤势痊愈? 正当他们惊疑不定的时候那边的曹讯波已经赶忙说道:“少宗主别紧张,这个不是真正的文指挥,他只是个替身,是替身而已!”? 第七十一章 夺权 “替身?”萧悯有点愕然的回头望着曹汛波,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听着听着,萧悯似乎听出了一点味道,眼神一凝的问道:“难道你是这雾屏山里部队的一分子?” 潜伏了三年?这时候萧悯开始有点恍然大悟了,难怪,难怪师傅对这里面的情况如此熟悉,表面看来他似乎对这一处秘密所在是后知后觉,原来他早就已经安插了人物进来,因此对里面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那些士兵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并且暗中还制造了一个指挥替身,这次等自己将那人杀死了,就可以将其取而代之,这些士兵的指挥权马上就可以易主了。那个宰相大人就好像冤大头一样,白白的为净土宗养了这几年的兵。想到这里,他又再一次为师傅的神机妙算感到佩服,即使没有见他踏出太平镇一步,但是却依然能遥控以外的地方。难怪当时他跟自己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指的大概就是这里的兵权了。 突然,他想到了点什么,脸色又是一变,转头望着江怀语气凝重的说道:“江叔,刚才我们为了赶快赶下来,好像并没有处理那两人的尸体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江怀似乎也想到了点什么,随即有点沉重的点了点头。 没有处理那个文凑的尸体,等那些士兵冲到上面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那两个人死的惨状,到时候这个替身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难不成再玩一场借尸还魂的把戏吗? 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让师傅的计划全部落空,到手的七千人兵权只能算得上镜花水月,萧悯的脸色不禁越发的苍白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背部冷汗浃背。 一旁的曹汛波听到他们的话似乎也明白过来,但是他却还是非常的从容淡定。 “放心好了少宗主,刑洛会处理那些事情了,保证不会有士兵能看到文指挥的尸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刑洛?萧悯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这名字到底是什么人? “没错,潜伏在这里的‘觅隐’并不是只有我一人,第七纵队的队长刑洛也是一个,第八纵队队长金亦盟也是。” “这里到底总共有多少个纵队了?怎么听上去我们的人全都成了队长?”萧悯感到非常的奇怪。 曹汛波听了不自禁的扬了扬头,不难听出其语气中的一丝骄傲所在。 “总共就二十个纵队,每个纵队有300多人。我们‘觅隐’的人本来水平就比他们高出不少,所以加入了进来后理所当然的做上队长了。” 萧悯听到后沉吟了一下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那边的曹汛波却继续说道:“放心好了少宗主,这里一般来说都是由纵队长来管理其麾下的士兵,能跟文指挥接触的也就只有几个纵队长,到时有我们几个在那里担住,相信其它人是不可能看出什么纰漏来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虽然我们在这里接受训练了三年,但是文指挥却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是隶属于哪一方面的势力的,因此,这里所有的人都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宰相隐藏在这里准备用来造反的兵。” 还有这回事?萧悯眼中掠过一丝喜悦,看样子因为藏兵的地方太多,在实力还没有积攒足够之时,宰相担心人多嘴杂,虽说是封闭式管理着,但难保其中会有什么变故,到时将此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的,那时候即使皇上不相信,也已经打草惊蛇了。因此,未到最后的一刻他都不肯将自己的旗号亮出来。而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容易的从中将兵权接收过来。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禁愉悦起来。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些士兵已经冲到了刚才传出惨叫声的那一层了,但是此时那里却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安然无恙的,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几个纵队的队长在那里小心的搜索着,他们都觉得非常的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惨叫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但为什么此时却看不出有什么异端来? “文指挥呢?”看到空空如也的山洞,突然间其中一个队长叫了出来。 对了,所有的纵队长都开始留意到这个问题,虽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变动过的样子,但是他们却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现在经一提醒,才明白过来,对!就是少了文指挥的踪迹。 当目的已经明确后,他们都开始四处在寻找着文指挥了。只是,即使贵为这里的总指挥,他的房间跟所有的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洞”徒四壁。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了,他们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在这儿。 在这神秘的雾屏山里闭关数年,从来都没有跟外界接触联络过,在这里,文凑无疑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挚天柱,此时他们这条心底的支柱不见了,所有的人立刻就慌了起来。其中一个开始大声的嚷叫着:“文指挥!文指挥!” 他的这一叫道立刻就引起了下面那些士兵的骚乱,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感到彷徨起来。队伍也开始乱了。担心以及怨载声陆续的响了起来。这里所有人的情绪似乎在一刹那间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其它的纵队长看到情况似乎越来越槽,不禁暗骂刚才大嚷的队长,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自乱下面的阵脚,这样子情况一旦失控起来他们都没有办法控制得住的。但此时此刻,他们又有点无能为力,因为自己也许在自己的纵队里有点威望,也许还能压得住属于自己的那一伙人,但是其它人呢?也就只有任由它们继续下去。只是情绪这东西是很容易传染的。因此牵一发而动 身。其结果恐怕并不由得他们乐观下去。 所有的士兵似乎都在将这些年压抑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那条站满人的山路上面开始越来越乱了。正当情况逐渐的步向难以收拾的境界时。一个声音响自人群中的最后面。 “吵什么了?我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即使天掉下来了也会有高的顶住。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能大步踏过去的!” 声音浑厚而且有力,虽然声音并不太大,但是却足以盖过所有的吵闹声。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声音就像可以消除那些杂音一样,凡其经过之处都变得静寂无声。 所有人都不得一扫之前的彷徨,甚至变得兴奋起来,也许有些人,有些事情,当你习惯其存在的时候并不能感觉到它有多重要,但是当他失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些你一直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在你的心底深处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而当这东西失而复得的时候,他对其的感觉就会更进一层了。 经过了刚才的骚乱,所有的人都惊喜的转头望着站在队伍后面的文凑。眼中都迸射出异常灼热的光芒。他们的指挥官原来一直都是安然无恙的。 “所有纵队的士兵听令,立刻操好队伍往下面继续夜晚的演练。所有的纵队长留下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们宣布一下。”跳过所有的情感,无视所有人那尊敬的目光,文凑威严的下着命令。 言之所及,士兵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操着有力的步伐开始向山下面有序的撤退了。 而所有的纵队长则集中在文凑的山洞里进行着集体会议。虽然有的人发现了文指挥的身后似乎多出了两条人影,但见在总指挥跟前,他们都强忍着没有问出口。因为该了们知道的事情,总指挥是必定会说出来的。 “上面已经来指示了,大家应该还记得前天从外面到来的客人吧?也许你们一直以来都觉得很奇怪,我们在这里训练了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们到底是属于哪方哪面的呢?我们是为哪些人服务的呢?今天我就将一切都说给你们听吧!”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让开一个身位指着后面的萧悯说道:“这是我们的少主人,今天他是特意赶过来跟大家见面的。以后大家要记住,我们的主人是大陆八大高手之一的净土宗宗主茅尧之。” 说到这里他烁烁的眼神开始在各人的脸上掠过,发现他们都有些许兴奋的表情出现。 也许净土宗并不见得怎么出名,但是大陆八大高手可是最超然的所在,而他们的主人竟然是其中的一个,或多或少的,他们都感觉到有点骄傲。 “如今的大陆非常混乱,外有虎视眈眈的强大番国,内有奸臣乱党当道。我们集结在这儿并非是要做什么造反的叛逆事情,但是人生在世,最起码就是要先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伤害。以后,我们将跟随主人以及少主人的步伐,保护好自己的家园!在这里,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宣布,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不用再隐藏在这里了,我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地方,我们有着保护它们的使命,等天一亮我们就开始分批出去,接受新一番的任务。” 他的语调有点激昂,语句的让人感到激动,可以到外面去,这是所有人发梦都想着的事情。此时骤然间听到了,几乎不敢相信,但反应过来后立刻齐声的大叫了起来。 “主人万岁!少主人万岁!文指挥万岁!” 山下面的士兵莫名其妙的抬头望向山上,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而让那些队长如此兴奋? 而更远一点的太平镇净谷,茅尧之满意的倚窗望着雾屏山的方向。眼神中迸射出一种理所当然而又虚怀若谷的光芒来。? 第七十二章 赤绯 “一号他们还没有回来吗?”宰相府里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着的人低沉的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室内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那压抑的气氛令到旁边那人身上的冷汗拼命的往外流。很快就湿透了他的背部。但他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跟随统领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的知道,由于一号他们失去了联系,令到此时统领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因此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一个不留神被惹得他火起,受惩罚倒是小事,丢性命那就不得了。 旁边那人听了如获特赦一样,慌忙的佝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着他离去的背影,黑衣人开始在房间里来回的度着步子,看那双眉紧蹙的样子,似乎正在为一件事情而苦恼。 也许事前他就知道那处地方绝对是一块硬骨头,但是他还在是赌那人不敢正面的跟宰相对抗,毕竟现在在谪国里面,就连皇上也得对宰相大人客客气气的。 正当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同样低沉的声音:“统领大人,方总管请你到议事厅里,说宰相大人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黑衣人心知肚明,他当然明白是商量什么事情,因此没有过多的犹豫,缓缓的答道:“你回复方总管,说我随后就到!”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徐徐远去,他眼神一凝,似乎做好了某种决定,心中暗道:“茅尧之,既然你选择了跟宰相大人作对,那么就要承担那样做带来的后果。” 宰相府里的议事厅非常的大,差不多可以容纳百多人在那商量事情。 此时厅的正中间位置坐着一个一身松散舒服的闲服的中年人,那白色的服装衬托着那白晰的脸孔,再加上下巴那一束略为花白的胡子,倒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再往上一点,是一对有神的眸子,虽然没有年青人那种明亮度,倒也甚为深邃,仿佛有种看不到底的感觉。 从门外勿勿跑进来一个总管模样的人,当见到上位的那人后身子立刻一矮的躬了下去。 “回宰相,统领大人说很快就到!” 慵懒的挥了挥手,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看样子上位者当久了,那气势就会自然而成,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能散发出来。 那总管退了出去后没多久,门外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同样英挺的脸庞,只是眉宇间带点阴冷。竟然就是辰教天台宗宗主姬菲。 他走了进去后并没有如其它人般佝身行礼,只是轻轻的一抱拳低沉的叫了声“宰相”。 坐在上首的那人竟然就是当朝位高权重的宰相,难怪有如此气质。 对于姬菲的冷淡他倒也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眼前之人非常人可比,有着如此能力的人当然就有其独特的脾气。而且那礼数之类的东西也就只是些花巧性的东西,没必要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而将一些有才能的人拒诸门外。他接下来的大事还需要更多像这样有能力的人来帮忙,因此小节性的事情他当然可以权当没有那一回事。 “姬统领,先坐来下再说吧!” 对着旁边的一张椅子指了指,然后又对着门外喊道:“方总管,上茶!” 眼前之人在这些年里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帮他解决了不少的烦恼。他几欲将其视作左右手臂。因此对他非常的客气。 茶还没有上来,但他已经有点急不及待的说下去了。 “姬统领,那些事情办成怎么样?” 那些事情压在他的心头几乎让他睡不着,吃不好,因此有点急不及待的问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姬菲皱了皱眉,正待说出来,一个仆人正好在这时候将茶奉了上来。他也就只有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但是一旁的宰相却一直都留意着他的神情,见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不禁往下一沉。不过能在朝野那么多明争暗斗中屹立了那么长时间,他的弄虚作假功力早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即使此时心急如焚般,但表面却依然是不动声色。 轻轻的喝了一口刚上奉上来的茶,姬非才慢慢的说道:“到外面联系的人都差不多回来了,所有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只需要我们这边命令一到,他们就可以同时发动了,只是。。。。。” 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宰相的修养算是练到家了,他依旧非常的淡然坐在那里,不动一丝一毫的声色,不过眼神倒示意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 “在苍悟那一边出了一点问题!”就像下药一样,姬菲一点一点的加重下去。 “嗯,什么问题了?”人老精,鬼老灵,宰相的眉毛几欲不可见的扬了扬,轻描淡写的问道。 “去那里联系的人至今还没有回来,想来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 “应该可能遇到阻拦了!” 眼神轻轻的在姬菲身上掠过,却让他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慢条斯理的,像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是新月那边的问题还是毕正严藏着的地方那边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他都交给“刺巢”去做,但是他心中却依旧有数。什么都要过问,什么都要掌握,这样才可以将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不至下让办事的人去将自己架空。黄谨就是最好的例子,贵为一国之帝,但是对于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很多人都是阳奉阴违的。方昱时刻警惕着自己绝对不能走他那样的路子。 “那里是属于何方的势力?” 姬菲没有过多的犹豫,顿的吐出了几个字:“茅――尧――之!” 听到这个名字方昱一怔,微微的抬起头来凝视着对方。 这个名字他当然听说过,近几年来这个名字是非常的响亮,大陆八大高手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在大陆上面的活动近乎绝迹。但就是这个茅尧之,他的名字几欲如日中天,前些年雅利安的那件事情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了他。大部分的谪国人甚至都将他当偶像那样崇拜。 谪国自从积弱以来,对外的政策由进攻转为防守了。这就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谪国百姓胸口像憋着一股气一样,得不到发泄。而正在这时候,来自他们国家的茅尧之竟然在雅利安大军重重包围之下,杀对方军务大臣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着实让那些百姓兴奋不已。试问这样如何能让他的名字不响亮呢? 方昱沉吟了一会,脑袋在急速翻腾着,其实像他现在这种身份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就没必要对任何人假辞于色,但是这个人却不得不让他正视。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人,必须小心应付,否则哪天当双方的关系恶化后,有着这么一个人物在旁边虎视眈眈,那日子真的是过得废寝“难”食了。 “现在苍悟那边的兵力我们就不用指望了,但是这样一来,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出现了一个漏洞,这样的漏洞往往在关键时候拖着我们的后腿。”见他在想着什么,姬菲有意无意的在提醒着他将会导致的后果。 “没有兵力在苍悟制造麻烦,到时候那里的守军就可以随时的赶去支援番州或者云梦泽。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到时事情就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顺利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会因此而出现。因此我认为。。。行动还是先援上一援,等将这问题补救好后再继续吧!以免到时候一击不中却又被拖进那个泥潭里抽身不出。” 这一番看似预警的话语无疑就击中了方昱的软肋。表面去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姬菲还是能敏感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面的那股气势正往外漫延着。心底下不禁暗自冷笑不已。 任方昱再精明,再老奸巨滑,再老谋深算,他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深得他重用的“刺巢”统领竟然就是茅尧之的师弟。他在这儿所使用的名字叫赤绯。 “可以确定是哪一方面做的手脚吗?”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新月王朝跟我们有着共同的协议,而且也已经做出了行动,让出了边境城镇河布,可以说他们已经跟我们搭上了同一条船,一荣俱荣,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会从中阻挠我们的行动。”姬菲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方昱若有所思的轻抚着胡子点了点头,好一会才说道:“好吧,就如你所说,行动暂时缓一缓!至于那边的事情,我到时候再给你指示。” 姬菲何许人也,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正下逐客令了,于是很干脆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去了。 刚走出门口,转角处走出来那个方总管跟他迎面碰上。后者谦恭的佝了下身子,表现出对其的足够恭敬。待姬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缓步的走进了议事厅。? 第七十三章 借刀 “总管,你的意思如何?”方昱眼睛眯了一下,闪烁着光芒,盯着姬菲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方总管俯着身子低着头,仿佛在宰相面前他永远也没有挺起胸膛来做人的一天。 “赤统领说的很有道理,新月王朝那边即使给他水缸当胆子也不敢坏相爷好事,那么剩下来的也就只有那个人物了。虽然净土宗并没有什么实力,但是一个茅尧之就足以让我们不得不防一下。我的意见是,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去树那样的一个敌人。” 边听他说方昱边点着头,但是他的双眉由此至终都是蹙着的。 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方总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当下他随意的一笑道:“相爷是不是忍不下这口气?” 方昱点了点头,方总管从自己入仕的那一刻开始就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他除了是府里的总管之外,更多的是充当着谋士的角色。而且其观点每每都能一矢中的,看事情也有其独到之处,最重要的是他能摸清自己的心思,因此很多事情即使不说出来,他也能明白。并且竭尽所能力自己分忧。因此被自己倚为左右手。 “如果是为了这个问题,相爷大可不必担忧。” 听他这么一说,方昱立刻喜上眉梢。 “难道总管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方总管点了点头,竭力的将那种得意的神色隐藏起来。因为他知道服侍位高权重的相爷,主意可以出,但是功劳一定得归上位者所有。如果自己不服气,硬是持才傲物,恐怕那下场不是横尸荒野就是暴尸海面了。伴君如伴虎呀! “茅尧之能成为八大高手之一,其实力当然不容小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但是明的不行,我们大可用暗的。” “总管的意思是。。。刺杀?”以为有什么好主意,想不到其结果竟然如此,语气中带有无限的失望。 “当然不是,面对着那样的一个人物,如果进行刺杀的话那跟送死有什么分别?即使是赤统领亲自出马,也不见得能伤其分毫。我的意思是。。。驱虎吞狼!” “驱虎吞狼?”方昱眼前一亮,听上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他静待着下面的解释。 “新月王朝这次被捆上了相爷的战车,如果让他们单单撤一撤兵就可以换得将来那一大片土地的话,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茅尧之的净土宗跟他们的边境相距不过百余里,我看相爷不妨修书一封让他们出兵收拾他吧!当然,像雅利安王国那样强悍的兵员他都能来去自如。因此根本不指望他们能有本事杀死茅尧之,但是,他的那些门人又另当别论了。到时候等将他的那个净土宗毁掉了,那他哪里还有时候来过问相爷的事情呢?而承受他怒火的也就是新月而已,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昱边听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就渐渐的愉悦起来了。也就只有在方总管面前,他才会将自己的真实心情表现出来。 “妙!妙计呀!” “不过相爷要注意,到时候千万不能提到茅尧之的名字,只说那里有伙强盗坏了我们的事情,要他们出手帮忙教训一下就行了。否则,茅尧之的名字太响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要对付的是谁,我怕他们提不起那个胆子。” “对!对!总管说的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要对付的是谁。但这样一来,我们的事情岂不是真的要放上一放?”方昱又问道,说实话,等待的日子真不好过,本来以为这一次联系好所有的兵员后,他就可以实践其计划了。但是经这一担搁,又得继续等下去,他实在是有点不太愿意。 “小不忍则乱大谋,相爷你正值龙虎之年,等上一些日子又何妨呢?我们要干的是大事,因此必须得面面俱到,不能让任何一个环节有误而影响到大局。” 方昱不住的点了点头,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问道:“总管,你看赤统领这个人怎么样?” 方总管沉吟了一下,眼神在不断闪烁中,只是由于他佝着身子,因此没被对面的宰相看见。 “要说赤统领的能力,那是无容置疑的。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你继续说下去!” “只是此人城府太深,让人难以捉摸到其内心的世界,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会是一只养不熟狼狗!” “哈哈哈!”不知道何故,听了他的话,方昱竟然大笑了起来。 “狼狗我倒不怕,哪怕是老虎,撞到了我的手上还不成了听话的小猫?”他自信满满的说道。但是接着他的话风又:“只是我们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这让他看起来就显得神秘了点,总管,你找些人去将他的底子摸清楚,到时候再决定他的去留问题。不过。。。别说我不提醒你,‘刺巢’里面的人可全都是高手,你的人要隐藏得好一点,免得让他们过早的暴露而令到彼此之间升起了隔膜。” 到这里他轻揉了揉两额人中的位置,一付痛疼的表情。 “头。。。又痛了吗?”方总管语带关切的问道。 “嗯,近来似乎发作的时间越来越密了。”长长的吁了口气接着说道:“近几年真的感觉到像老了很多一样,身体也越来越差了,所以我才急着要行动,否则再过几年等力量积攒好了,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站得起呢?这样的痛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了呀!” “相爷洪福齐天,这点小病小痛只是偶然出来作恶而已,断断不敢长时间驻扰。“ 到这里,他突然间想起什么,急忙道:“听说近日京城里开了家叫做‘福仁堂’的医馆。” 方昱听了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说道:“京城里哪个大夫我没有看过,就连皇宫里的御医也不能找得出原因,那些庸医就算了吧!” “相爷,这次不同呀,听说那家‘福仁堂’是由‘活神仙’焦桐坐镇的。” 方昱听了精神一振,两眼放出光芒,如果真的是焦桐,那么恐怕这些缠绕自己这么多年的莫名痛疼真的有办法治愈。 他连忙说道:“快!快去请他回来。。。。哦,不,备轿,我亲自到‘福仁堂’里拜访他!” 。。。。。。。。。。。。。。。。。。。。。。。。。。。。。。。。。。。。。。。。。。。。。。。。。。。。。。。。。。。。。。。。。。。。。。。 净谷里,茅尧之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悯儿,这次干得很好!我们净土宗无故的多出了七千多训练有素的生力军!” 萧悯可不敢居功,连忙说道:“我只是出了一点点力而已,师傅你早就安排好一次,即使换了其它人也能轻易的完成这次任务。” “不然!”他的话刚说完就被茅尧之打断了,“你不要妄自菲薄,没错,虽然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一切,但是假若你还没有杀死文凑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对方,那么再谈其它一切都是徒劳的。那里你必定会被他们包围着除之而后快。即使那二十个纵队里有‘觅隐’的人又如何,他们同样不敢站出来为你说话。所以。。。一切还是靠你才能完成的。” 萧悯没有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这次行动对他来说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一切很大的煅炼,师傅运筹帷幄的风范深深的烙在他的心头,他非常的想去享受那遥控一切的感觉。 “我想不到师傅你这么早就已经将钉子打到那里面去了!” 茅尧之轻松的笑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悯儿,你要记住,平常多花一点时间研究计划,将来摘取果实的时候就会容易一点。你以后做事情要记住走在别人的前面,在别人不经意的时候就已经将其摸透彻。” 萧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方昱以为在我的身旁偷偷放上这么多人我都蒙在鼓里,却不知道从河布撤兵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将他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偷偷的将人打了进去,三年,足足用了三年时间,这七千多人的队伍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其实,自以为将一切都看得透彻的茅尧之还是搞错了一件事情,决定将那些兵藏在雾屏山里的并不是当朝宰相方昱,而是他的师弟姬菲。 “接下来我们就要将那些兵彻底的变成我们的兵,带他们出来驻扎在这儿作为太平镇的守卫军。” 犹在沉思着的萧悯听了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连忙说道:“师傅,那七千多人我能不能留下一部分?” 茅尧之有点奇怪的望着他,“怎么了?该不会你也想训练他们吧?” 萧悯重重的点了点头,急声道:“不用多,二百人,不,一百人就可以了!而且不用出来,就留在雾屏山里就可以了。” “你要那么一丁点人来干什么?” “我要训练一支特种部队!”? 第七十四章 刀的思考 月王朝的皇宫里,皇帝林华正拿着一封信在看,脸上的神色在不断的变化着。 而一旁侍候着的太监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此时他正处在极度愤怒状态。一不小心那些怒火就会泱及池鱼。 “方昱这到底是想在干什么?”硝烟的味道甚为浓重。 见到皇上如此愤怒,徐北有点好奇那信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了?刚才听那话里提到谪国宰相方昱的名字,想来这封信是他那边寄来的。作为皇上所倚重的人物,他们国家跟对方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交易他当然也一清二楚。当初要他们从河布那边撤兵着实已经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了。难不成现在又提出什么更过份的要求来? 林华一手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扔给了他,嘴上却非常不满的在唠叨着。 “我都已经按照约定从河布那边秘密撤兵了,他还想怎么样?现在他在国内遇到了情况却又要我出兵相助,为什么他不从其它地方调兵过去呢?难道他不知道我国的那些军队一出动代表什么了吗?毕竟现在谪国里面当家作主的可不是他,如果让谪国皇帝认为我是在挑畔他的威严,然后派大军来讨伐,到那时候我怎么收拾局面呢?” 徐北飞快的将那封信从头到尾大略的看了一次,眉头越发的蹙了起来。无疑的,对于里面所提到的要求是非常过份。可是。。。。 他有点无奈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踏出了第一步,被他们捆上了战车,如果此时不按照他们的话去做,恐怕当初做出的让步就白白的浪费了。不过这些都是自己个人的想法,最后的决定权还是握在他们的圣上手中。 “徐爱卿,你说这方昱是不是越来越过份了?”因某件事而怒极的人都是会在情不自禁中找几个盟队来支持一下。无疑的,眼前就只有徐北跟一个老太监。盟队的人选当然就落在他头上了。 徐北沉吟了一下,他是在脑里组织着如何说才能不让皇上的怒火不再上升。 “方昱真的是很过份,而且他那要求是非常的无理。”首先当然是赞同一下对方的观点,顺一顺对方的心意。 果然,听了他的话后林后像终于找到了知心人一样,脸色缓了一缓,语气也再也没有刚才那么重了。 “徐爱卿你也是这么认为吧?真当我们新月是他宰相府里的下人吗?有什么事情随便吩咐几句就可以了。” 徐北见皇上的火气开始慢慢回落了,于是话风一转继续说道:“虽然方昱是很无理,但是如果我们不按照他那样做的吧,恐怕之前所做出的退让都白白浪费掉了。” “没什么浪费不浪费,反正当初我们都是秘密的乔装撤兵,老百姓都蒙在鼓里,而且也没有其它的外来势力将那里霸着不放,大不了现在我重新派军队过去驻扎而已。” 徐北当然知道现在皇上是在说气话,现在问题可不是那一亩半分地的问题,而是个人的决心问题。当初思考了那么长时间才决定牺牲那个地方,不外乎就是因为在他的内心中有着非常庞大的雄心壮志。而成大事者当然就不拘小节,更何况只是从那一个小小的城镇里撤兵而已。但假如现在又重新派兵过去驻扎的吧,就说明对于那些曾经想像过的雄图伟业作出了一个放弃的准备,重新回到原来的起点继续继续去当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国皇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连自己也会不甘心的。 “皇上你可要三思,如果现在再走回头路的话恐怕以后再想崛起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林华皱着那一行粗眉,他何尝不知道,心态这问题,一旦泄下去了就会留下一个阴影,再难重新恢复过来了。 “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你刚才也看到了,方昱他竟然要我派兵进入到谪国的苍悟郡去剿灭一个叫做太平镇的地方,还要鸡犬不留。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跟**裸的侵略有什么分别?如果我们新月跟谪国的国力调换一下,侵略就侵略了,难道我还害怕他吗?但是现在情况是对方比我们强上不止一个层次,对那样的庞然大物挑畔,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分别?到那时候方昱他轻松的挥了挥衣袖,跟我们撇清所有关系,剩下的苦果就要我们独自品尝了。” 这倒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由不得他们不去考虑。人心本来就隔着肚皮,而且双方都是分属不同的国度,对方更是位居宰相高位,这些人可都是将手段耍得出神入化,稍不留神被卖了还帮他数着钱! 此时搁在他们面前的道路有点进退两难。既担心被骗,又担心徒劳无功。 后还是徐北打破了沉寂,当遇到一些犹豫不决的事情时,为将者总是较其它人来得果断一点。 “皇上,据我看还是发兵吧!” 林华抬头盯着他,等待着他下面的理由。 “三年前,我们从河布撤兵,赌的就是将来有一天方昱真的起兵成功,黄袍加身时我们可以分得一大片土地。既然当初可以做出那样的决定,现在只不过是加点注码而已,我们大可趁此机会提高我们的要求。”虽然生长在新月这样的小国,但是徐北还是比较热衷于开拓疆土,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同样道理,不想开拓疆土的将军也不是好将军。 “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前去,毕竟即使有方昱在谪国朝廷中为我们说话,但始果太过过火的话,伤及这个已经日落西山的国家颜面的吧,他们必定会不顾一切的对我们发起军事行动。大国的怒火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国所能承受得起的。所以最起码也得换一套衣服,像太平镇这种谪国边陲小镇,如果不幸运的遇上了一伙强盗,想来应该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注意,值得他们去大造文章的。” 林华被他说的似乎有点意动,但是不知道是否皇帝当久了,做事情就变得前怕虎后惧狼的。而且由于自上位以来没有碰到过大的错折,因此那性格总是来得有点优柔寡断。这时候他又提出另一个疑问来。 “徐爱卿你觉得这个太平镇真的就如信上面说的是强盗那么简单吗?” 徐北听了低头不语,其实他心底也非常清楚,在谪国里能够有胆量,有能力去破坏当朝宰相事情的人断断不会是普通的一伙强盗。最起码他们有着一定的实力以及自信摆在那里。 “其实它们实力到底如何,这个我们没必要去理会,只要我们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就可以了,就像我们新月跟谪国的实力对比一样,根本不在一个平衡线上的。同样道理,在那里充其量就是一个小镇而已,即使我们的国土再小,也是一个国家。即使我们的军队再少,也全都是接受过训练的正规军人。绝对不是他们那样的乌合之众所能承受得起的。” 对付谪国或者雅利安,也许徐北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但是对付一个边陲小镇,那可是豪情万丈,自信心是前所未有的充足。 林华边听边点头,徐北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连谪国最起码的一个小镇都没有办法摆平的吧,那么他们干脆就解散所有的军队好了。 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思想已经从开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照方昱的信去做慢慢的向该怎么去做转移了。不知不觉间,他觉得那胜利已经是唾手可得了,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正式划入到他们新月王国的版图了。几乎已经感受到那前所未有的成功感了。 着皇上那副心满意足的神情,徐北嘴角勾起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冷笑。他知道这次行动已经是板钉上的事情了。他也不禁高兴起来。新月王国的土兵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战斗过了。当然,如果跟那些市井流氓的抓捕也算是战斗的吧那就无话可说了。也许那些士兵的动作早已经僵硬化了,借这次机会好好的练练兵,让他们开开腥,否则到时连杀人都感到胆怯的吧,那更不能提什么战斗力之言了。 相信不用多长时间,大陆上的几大强国必定会按奈不住,彼此间的摩擦也必定会越来越多,伴随而起的将会是烽烟四起。他们这些小国要想生存就必定得拥有生存的实力,退一万步说,拥有那样的实力到时候无论是哪一方得胜,都会欢迎自己带着这些实力前去投效的。不过,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先兑现了方宰相大人的承惹,从谪国送来的那几个美女着实令自己欢喜不已,今晚,将注定会是一个难眠的夜!? 第七十五章 狙击连环弩 就当新月王朝正在密罗紧鼓的调兵遣将准备窜入到谪国的苍悟郡踏平太平镇的时候,雾屏山那里的兵员已经差不多全都撤了出来。只留下128人驻扎在那里,而萧悯也开始搬到那里面住了,以方便训练他口中所说的那些特种部队。 对于萧悯要组建特种部队的念头茅尧之是不置可否,虽然不明白到底这些人将会“特”在哪里,但是听那名字倒是有点意思,反正人数也就那百来十人,就让他训练看看到底能有什么效果了。 萧悯首先从那些人当中挑了三十个视力相对较好的人员出来。他们有着另一项的使命,就是专门被培养成为资料里所说的狙击手。 起狙击手,萧悯对这一兵种非常的感兴趣,隐藏在暗处,在敌人稍不留神的情况下下杀手,目标往往是军官级别以上的重要人物。如果运用得好,在气势上可以令到对方自乱阵脚,在压力上能让他们感到恐慌。 资料里所说的狙击手是用一种远程射击武器,名字叫做“狙击枪”,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红缨枪的另一个名字,但后来一想,除非将红缨枪当作矛来投掷,否则无论怎么看它也不像是远程攻击武器。 后在资料里他终于查出了“狙击枪”的资料,才发现凭他们的能力是根本没有可能制造出这样的武器来。于是当时他就开始动脑筋想办法了。在他们这片大陆上面,要说远程武器只能是弓箭以及是弩弓了。但是弩弓是针对于攻城来用的武器,且规格上比较庞大,根本不适合随身推携带。但如果是弓箭的吧,必须要拉动才可以达到射击的效果,而且如果要射得更远一些,拉开的范围将会更大,这样对于他们隐藏来说是有点本末倒置。 在想来想去想不出好办法来的时候,他只能将念头打到那远古文明遗留下来的资料上面了。当他看到一种叫做诸葛连环弩的时候,眼前立刻一亮。当然,这种弩的体形还是非常的大,而且跟他们现在的弩弓一样,比较适合大型的战争以及攻城守城中用。但是他看中的却是这个弩弓的结构,看中的是它能连环地发射。于是他将那个连环发射的装置缩小了,然后再根据那些“狙击枪”的形状做成了一个盒子形的东西,那里有枪托,有扳机,也枪夹,当然还有准星。将那个连环发射的装置加载了进去,同时在那个枪夹里装了些箭矢,轻勾扳机,其结果是让人觉得兴奋的,那些箭矢果然能按想像中那样劲射出来,插到前面的树杆上箭末还在摇晃不停,看样子那力道还真的很大。而且随着手指连动,那些箭矢支接一支的往往射了出来。 曹汛波是被再次挑选出来几个狙击手之一,要当狙击手,除了要有过人的眼力之外,心理素质的水平也需要很强,遇事要镇定如一,情绪不能太容易受影响,要不以物喜不以己背。当时在那八层的山洞里,他给萧悯的印像是非常的深,因此这会儿他就成了狙击特队的队长了。 望着手上面那把被少宗主叫做为“狙击连环弩”的物体,曹汛波是有点发怔了,这东西入手不算太重,而且极有手感,在那几个握手的位置还特意做了一些弧形以方便握得更加的舒服。如果这东西真的如它的名字发射的吧,那无疑就是一件威力很大的武器,无论是在多人会占还是暗杀之中,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萧悯站在那三十人的对面,左手抓着狙击连环弩的前端,右手握着枪托,食指已经放到了那个扳机那里随时准备勾下去了。他这是在示范着正确的握弩动作。 骤眼看上去,场面似乎有点搞笑,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在教一帮大人用武器。但是所有的人都心悦诚服,因为当初他们在雾屏山里接受训练时,已经强调了军纪的严明,他们已经习惯了对长官命令的服从,无论那个长官是男是女,年纪多大或者多小。 不过更重要的是萧悯刚才给他们见识了这把狙击连环弩的威力。让他们目瞪口呆,现在这些武器都已经发到自己的手上面了,所以当然要更加集中精神的观看着对方的示范。 其实这把狙击连环弩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你的手指没有全部断掉就行了,只需要轻松的一勾,那里就能射出夺人性命的箭矢来。不过,能用是一回事,准确性高不高那又是一回事。 前面大概一百尺的地方放着几十个用木块做成的圆形箭靶。如正常的射箭一样,他们的目标当然就是正中心的红点。 场里全都是射箭的能手,远一点的距离也许没有什么把握,但是一百尺内,他们还是自信满满的能拿到好的成绩。 只是事实却令他们都呆立当场了,看似轻巧的武器待真正用起来才发现自己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跟往常一样,轻眯着眼睛瞄准红心,然后随着呼气吸气之间的节奏将手轻轻一松,那箭矢自然就会照着自己所预想的轨迹飞射而去。当然,最后肯定能稳稳的钉在那个红心之上的。 可问题是,当他们第一次箭矢射出之时,那**来的轨迹却是有点不听使唤的偏离了想像中的方向,最后连箭靶也上不了,稀稀落落的射到了远处的那些草丛中。这一现像令到所有人都惊愕起来。 这时候萧悯才开始说明原来这种狙击弩跟弓箭的瞄准方法并不太相同的。那个镶在前面叫做准星的东西,只要能够善于运用,准确度就不成问题了。像三点一线那样的道理慢慢的开始被灌输到这大陆首批狙击手的思想当中。 从那些资料上面萧悯明白到,特种兵编制灵活、人员精干、装备精良、机动快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因此,他安排了一系列的魔鬼式的特训,每天早上很早就要起床像自己那样负重跑步。 由于想及以后出任务时有可能会碰上不同的恶劣地形,因此刻意买一些特制的渔网回来让他们在上面来回奔跑,目的就是训练他们能够随时随地保持身体的平衡。 就地取材,那茂密的树林就成了他们天然的训练场所。像在那树枝与树枝间来回的勾行,还有隐匿,越野长跑,游泳。。。。。。这一切一切都让那些人苦不堪言。 不过这些训练没有经过多少天,从太平镇里出来的人带来了一个信息,就是宗主有重要事情要跟萧悯商量,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去。 知道师傅不会无故的发出这样的语言,当下萧悯也不敢怠慢,留下那一百多个特种兵在雾屏山里继续训练然后跟江怀两人连忙赶了回去。 太平镇的表面上平静无比,看不出有什么突兀的状况出现,但是萧悯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敢放松下来,即使真的有什么事情,在还没有发生之前,镇里面的百姓也不会知道得多清楚。 刚回到净谷碰到头一个人就被告知谷主正在房间里等着他。 没有半点迟疑,他立刻就奔了过去。 此时茅尧之还是站在那个窗子的前面凝视着外面的世界。从八年前回到净谷那时起,萧悯就发现他的师傅有那样的一个习惯,出事了但没有人可供商量时,他就会独自站在那里凝神思考。难道又出现什么难题了? “师傅,我回来了!” 茅尧之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回转头来。 “师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桌子上面有封信,你看看再说吧!”茅尧之淡淡的说道。 萧悯飞快的拆开了桌子上面的那个信封,眼睛在那些字上面打着转。好一会才脸色凝重的放下了双手。喃喃的说道:“方昱还没有死心?” 其实那封信上面并没有多少字,但是却字字惊心。 “新月一万形迹可疑的人集结在河布边缘!”很显然是潜伏在新月王朝那里的觅隐的人发回业的信息。 “难道这一万人的目标是我们?”萧悯惊疑的问道。 轻点了点头,茅尧之从容自若的说道:“想来方昱是吞不下这口气,但是他现在又不好动手,于是就唆摆着新月的那个昏君派人过来,看那阵仗,好像并不单想教训那么简单。一万人,哼!”说到最后他冷笑了几声。 “师傅,如果这一万人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吧,那我们该如何应付?”萧悯镇定的问道。心底下大约的能猜出到这些人绝对是来找他们麻烦的,觅隐里的人不会什么信息都随便发回来的,既然能发得回来,那肯定是跟净土宗有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茅尧之何曾惧过什么人来?”茅尧之眼神一变,迸出冷冽的当芒来。? 第七十六章 前奏 “师傅,有没有河布至太平镇这一段路程的地图?”萧悯沉吟了一会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萧悯没再多说什么走了过去将那卷纸摊开来放在桌面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上面的图案。 由河布至太平镇,大约一百多里的路程,骑马的话大概一天的时间就能抵达了,但是一万人的队伍,估计他们不可能全部都是骑马,就算整编新月所有的军队都凑不齐这个数目的骑兵,因此他们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抵达。 另外,由于毕竟是邻国的队伍,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如果是通过一些陡峭的山路而来,那么恐怕需要的时间会更多,也就是说自己最多就还有三天的时间准备。 地图上显示,这两处地方的中间就只有着一条大路可以通行,而这条路两旁全都是山林峻岭。看到这里,萧悯心中开始形成了一个想法。 默默的注意着这个宝贝徒弟,对于新月王朝这次来袭,茅尧之是不忧反喜,只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这段时间他还在想着到底还要用什么方法来给悯儿提供接下来的煅炼,雾屏山的事情无疑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对以后的发展有了新的打算,心中也开始形成了自我特有的一套想法以及做法了。如果单是想让他在即将来临的乱世中自保,无疑的,现在他已经足够了,但是十六年的朝夕相对,他早就已经将萧悯看作是自己的至亲,那谁不希望自己的至亲能够层楼呢?乱世自然就会出英雄,自己的徒弟拥有着成为“神”级高手的天赋,这是绝对不能白白浪费的,早早的从皇宫里逃命出来,即使他的父亲高高在上的坐在那儿主宰着这东边一大片土地百姓的命运,可无论将来怎么样,就算没有外来的势力对其进行冲击,悯儿也不可能因此而得到丝毫的优待,更别说坐上那位置的资格了。既然他的亲生父亲提供不了,那么就由自己来提供。因此要在这混乱的大陆上分一杯羹,就必须得将他的潜能发挥出来。这一万兵的队伍,就权当给他练兵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到时真的失败了,大不了就带着他远走他乡,根基犹在,要东山再起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时间。 “七千对一万,如果硬碰硬,胜了也只会是惨胜而已。要想得到胜利,而又想减轻我方的伤亡,师傅,我提议搞突袭!”待心中的计划形成后萧悯抬起头来认真的对茅尧之说道。 茅尧之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如果这次我们有足够的‘狙击连环弩’,相信要得到那个胜利并不太难。” 萧悯有点懊恼的说道,没有办法,这种弩弓的制作有点复杂,凭现在的工艺要想装备一支七千人的队伍,即使所有材料齐全的情况也得要四年的时间。如果人人都手持一把这样的弩弓,凭借着这种远程攻击,对方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虽然在准确度方面还得训练一下,但是那么多人迫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瞄准,随便勾上一下就必定会有人中箭的了。 茅尧之也见识过那种弩弓的威力,当时他就非常的惊讶悯儿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武器来,毫无疑问,如果给自己的部队都装备这种弩弓,实力又何止个台阶! 不过现在再去说这些无用的东西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因此转头很正式的对茅尧之说:“师傅,要不,这次突袭就交给我吧!” 为了怕对方担心自己年纪小而只是信口雌黄,他努力的挺了挺胸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他那下意识的动作,茅尧之心中不禁感到好笑,暗道:这次本来就是你来当主角的,即使你不自动请缨,最后我还是会想着法子让你去接受这个任务的。但是表面上却依然是一脸的凝重。假装想了一会后才缓缓的说道:“悯儿,既然你那么有信心,那么。。。这次太平镇是撤是留的决定就交给你了,记住,如果真的抵挡不了,第一时间要赶快回来,别因为那些不必要的责任而硬挺在那里,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少,相信我,最坏的也不过是重头再来而已。” 听着他的话,萧悯刹那间觉得肩膀上的压力重了很多,又是太平镇的去留问题。但是无论怎么样,他还是会尽力去做的,而且他也相信,他绝对有能力解决那一万人的队伍的。 茅尧之也没有过多的过问对方到底有什么计划,一切都要让他养 成独立自主思考的惯,不能老想着有自己在背后面撑腰,出了什么问题有自己可以补救,他是绝对不允许对方养成这样的依赖习惯的。 领任务后的萧悯离开了净谷,将刚刚分批到太平镇的队伍重新集结起来。镇里面大致还算平静,也许这里生活着的人还不知道正有一万人的队伍准备前来袭击他们这小镇。看着这前些天所说的镇警卫队在集结当中,都纷纷的围了起来看热闹,以往他们这里都是大开门户的,民风纯朴,根本没什么卫队呀捕快呀这些存在,说到底他们也有点自知之明,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去窥视的?当然,如果有了保护力量驻扎在这里,他们也欢迎,毕竟随着这些年商路的开通,镇里面的百姓生活也开始改善了很多,荷包也慢慢的涨了起来,看那一队队威武有力的士兵经过,他们心底也觉得踏实,安全的感觉也浓得了很多。 “小悯!小悯!” 这时突然从人群当中传出了一个声音。萧悯驻足转身看去,原来是前宫廷御医毕正严。 “严叔,有事吗?”他抿了一下嘴问道。 “没事,没事!见到你打个招呼而已!”毕正严嘴里说没事,但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些兵员身上。 “这些人都是我们太平镇的吗?”终于按奈不住好奇心将问题问了出来。 萧悯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面生得很,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 “他们是在外地受训,现在训练完成了所以就回来了。”萧悯小心的应付着,像外面那一万人的消息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泄露的,否则很容易引起恐慌。 “那他们现在又去哪了?”望着那连绵不断的人龙,毕正严“哦”了一声又再继续好奇的问道。 “近来师傅安排了一场长途奔袭的特训,我们现在正赶往目的地。” 经过了上次的袭击,那些黑衣人来得太突然了,虽然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毕正严依然心有余悸,平常或多或少的有点疑神疑鬼,令到整个人的神经崩得老紧的。但是现在看到太平镇竟然有如此雄厚的自我保卫力量,他算是彻底的将那个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嘴角挂着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睛盯着那些过往的士兵,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单字:“好!好!” 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笑总哭好。看了看天色,萧悯转头对他说道:“严叔,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赶路呀,到时候回来了再去看你!” 毕正严眉开眼笑的点着头,扬了扬手说道:“去吧!别掉队了!” 当所有士兵都齐集在雾屏山时已经夜幕降临了,不过这个“文凑”可没有那个文凑那样专横专断,山洞里开始燃起了火把,薄雾笼罩着的山里终于出现了光亮。 这个雾屏山现在既是太平镇的前哨站,同样也是后花园,茅尧之是将这里作为一个基地一样来经营。 在原来文凑的那个山洞里,萧悯几人正围坐在一起,桌面上沿放着之前在茅尧之房间里看到的那张地图。 “新月的兵在这儿集结。”萧悯指了指属于河布的那个地方,继续说道:“据‘觅隐’的人发回来的消息,他们大概有一万多人,相信以他们的行程,最迟两天后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都是正规军,想来战斗力不弱,而且人数犹在我们之上。所以我们务必要小心应付!” 听着他的分析,所有的人都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也许他们久经训练,但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说白了就是一群新兵。因此战斗力还有待估计。 “要说论起在山林中作战,我想我们还是有点胜算,我们在这儿训练了这么多年,对地形总比他们熟悉,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只要我们能利用好这个优势,要打败他们应该并不会太难。”文凑很有条理的说道。 对,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将自己的优势发挥之极点,这才乘的策略。望着文凑,思考着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再转头望望曹汛波,一个计划开始在萧悯的心目中成形了。? 第七十七章 毁其耳目 望着那连绵不断的队伍,徐北是雄心万丈,方昱给他们的那封信上面只说了那里有一伙强盗,但并没有说明到底有多少数量,其实即使是他自己也仅是以为那里只有净土宗而已,这样的一个宗派,充其量人数也就只有几百人,但是他毫不怀疑这几百人有能力去冲击自己雾屏山里的藏兵,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单是茅尧之一人的杀伤力就已经难以估计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过,徐北还是自信满满的,从河布至太平镇,全都是一些陡峭的丘陵山林,骑兵的作用并不大,只是宰相大人说了要灭绝这个村镇,因此他这些骑兵是用来截杀漏网之鱼用的。 “向东星,你的人还没有一个回来吗?”他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向东星是哨兵营的队长,新月王朝里所有的哨兵都差不多归他管的,听到了将军的召唤,他双腿一夹马腹,迅速的窜了过来回复。 其实他心中也感觉到郁闷,手下的儿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该不会是由于没有战争状况发生,懒散得太久了,手脚也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麻利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这里的事情完了后回去和好好的重新操练一下他们。否则如果继续任其这样发展下去,新月王国的哨兵营也就形同虚设。只是现在面对将军的问话,他只能用茫然的眼神答复道:“还没有!”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到答案后的徐北脸色一变,声音加大了不少道:“你们哨兵营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正等着那些信息来布署战略吗?如果这次行动出现什么变故的吧?你们得负最大的责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听了他的话向东星立刻苦起整块脸,但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的手下儿郎办事不力,现在唯有希望此次行动能顺顺利利,那他们的头上或许可以不用被扣上怠慢战机的罪名。 只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正被他埋怨的儿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了。 山林中一个个黑影敏捷的闪过,数人一组的有序地往前移动着,前后呼应,这一个个移动的载体就像一个个阵势一样,密不可分,那锐利的眼神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旦发现有敌人的探子立刻就悄悄的摸上前将其捕杀。 看着他们那迅猛的动作以及行云流水的配合,萧悯也感到暗暗吃惊,当初如果不是师傅的神机妙算将兵权抢夺过来,而任由这么一支队伍前去冲击太平镇,相信现在的太平镇已经是鸡犬不留了。 这就是萧悯的第一步计划,先将对方的“眼 睛”刺盲,让他们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有用信息。 见到探子依旧没有回来,徐北心底下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思索了好一会后他才转头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徐福,写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到皇上的手上,请求派‘暗翼’前来支援!” 听到“暗翼”的名字,向东星的眉毛迅速的跳动了几下,禁止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知道暗翼是皇上的秘密探子部队,拥有着很大的权力,当然,能力也很强。逐渐的,他开始意识到,他的那些手下儿郎应该是出事了。否则按道理没可能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见到一个回来报告情况的。难道山里的那群盗贼真的这么厉害? 不过现在厉不厉害已经轮不到他说话了,因为他只的哨兵营队长,而且手下的兵已经死伤大半,差不多成光杆司令了。 “传令下去,部队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猛虎营分别派人将前路跟后路都睹住,只许有人进,不许有人出!直至我们拔营离开为止!” 徐北沉着的发出命令,看眼前的情况似乎跟自己当初的估计有点出入,因此在没有弄到对方一点信息之前,一切先停下来,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到谪国的边界了,如果停留的时间过长很容易会让那些边防军误认为出现敌踪而派兵前来攻击,因此他要将通过这里的人全都强行留下来,免得将消息泄露出去。 他们没有办法知道对方的情况,但是萧悯却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带兵的人沉着冷静,这就是萧悯对徐北的评价,开始 的时候以为可以凭着兵力的优势以及装备的精良可以速战速决,待事情发生一些异端后立刻一改之前的轻视态度,开始紧慎起来。他倒希望他们能够长驱直入,那自己就可以埋伏在山林里跟他们打一场伏击战,要将他们完全消灭他倒是不敢想,但是他还是有信心将其驱赶出去的。 低声的将替身文凑召了过来,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后者点了点头,跟着飞快的离开了。 望着敌军远处的方向,萧悯暗暗的想道:既然进来了,那么就留点记号,存点回忆吧。然后抬头望了望那没有月亮的天空,就让自己给他们制造点光明吧! 军队的驻扎终于完毕了,虽然只有万人的队伍,但是这一条并不宽敞的路却占了很长的一段,由于山坡比较陡,而且树木也比较密,本来想往边上驻扎的念头取消了。 猛虎营的士兵分别在前后两个方向都布置了大批的士兵,见到有途人走过全都将其捉了起来囚禁,在他们还没有拔营之前,这些人全都得暂时失去人身的自由。 那些过路的途人以及商旅全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神望着外面凶神恶煞的守卫,对方一声不吭的就将其捉了进来,没有多余的解释,更不理会他们的哭叫挣扎,因此令到他们的恐惧心理更加的漫延着,担心他们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杀死。那样连个报信的人也找不到。 既名猛虎,当然说其营下士兵全都英勇无比,如猛虎下山般凶狠。这一点,几乎所有新月王国的人都基认同的,虽然这个营还够不上最精锐这几个字,但是其本身的实力是不容小眦的。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军事行动了,虽然这一次集结得比较仓促,而且出动的人数也不多,但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此时脚下面所站着的土地是属于谪国的,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级数国度,这一点营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难道要对谪国动武?这个念头几乎传遍所有士兵的脑袋,但是转眼看到自己军队的阵容,他们就知道已经想错了方向,要对付强大的邻国,绝不是凭他们这么一点兵就可以完成了。对方单单一个城郡里的守军都差不多达十万数了。更别说其它的军事据地安排,其呼应程度甚高,一方出事,其它八方就会迅速的出动前来支援,凭谪国的人数,如果真的达到一发动全身的时候,他们极有可能将会面对百万之众的。 正当所有的猛虎营士兵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全然不知道在那些他们认为非常陡峭的山林里窜行着数条人影,悄无声息,因为并不是同一条道路,因此他们全然不去理会山路上面的那无数个帐蓬,迅速的跟他们擦身而过。 徐北心中的不安感觉似乎越来越重,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想出个所以来,难道那伙盗贼真的如此厉害?他自嘲的撇了撇嘴,他们怎么说到底也是一个正规国家的军队,虽然国土的面积是小点,但是对付一伙盗贼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怎么自己老是在那是疑神疑鬼呢?他暗暗决定,待“暗翼”的人来到后,立刻将前面的情况摸透,然后就加急行军,将这里的事情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用力的挥了挥脑袋,意图将那不安的感觉驱除掉,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但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他还是没能睡得着,无奈的,只能穿衣起来到外面走走。 外面的世界相当宁静,虽然人数比较多,但毕竟是属于国家的正规军,因此在纪律方面还是控制得比较严格。 不担心敌方夜晚来袭营,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率兵前往围剿,但是野外扎营的习惯动作不能荒废,依旧的三步一岗,七步一哨。那些当值的士兵全都精神翼翼,看着如此军容,这倒让徐北放心了不少。不禁暗骂自己的,也许真的是想多了,又不是跟苍悟郡的守军对战,有必要如此惊风鹤泪吗?? 第七十八章 谍踪 “嗖!嗖!”从旁边的山林里射出了数支箭矢,紧接着惨叫声四起。 不需要徐北的吩咐,那些小分队长已经开始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向两侧的山里中搜索着。倒不是他们完全不理会“逢林莫入”的顾忌,而是在队长那烁烁目光的紧迫之下,他们不得不向山上涌去。当然,情形是一步一惊心,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兵是有点心惊肉跳,担心会有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弓箭出现。 当天空开始放亮的时候,新月的士兵看起来精神异常的萎靡。一整夜没能好好的合上一会眼睛,精神能好到哪里去呢? 徐北的精神也不见得好在哪里,作为指挥官的他更是倍感压力,心中暗骂这位强盗有够狡猾,到时两兵相接时一定得将其杀个片甲不留,以泄今天所受的郁闷之气。 正当他脸色凝重的想着对策的时候,突然帐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报告将军,外面有几个人自称奉了密旨说有事求见。” 徐北精神一振,他心知肚明外面的那些什么人,连忙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从外面走进来六个人,相貌平平,没有一点特色,是属于那种见一眼就会忘掉的类型。 这些人一见到徐北后立刻跪了下去齐声说道:“暗翼河布分处全体人员参见将军!” 徐北轻嗯了一声然后就叫他们站了起来。继而疑惑的问道:“河布就只有你们几个人了吗?” 他昨天的密件以最快的速度送回皇宫,当晚分布在河布的各个暗翼成员都收到了信息,要求朝边界的部队处集合,听从总指挥徐将军的命令行事。 徐北显然也是一个务实的人,没有过多的题外话直接切入正题。 “我们的哨兵营派出去了一天,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见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回来,想来应该是已经殉职了。所以我才请求皇上派你们前来协助前往查清太平镇里的情况。” “太平镇?”其中的一个人听到后微微的一怔,他们是份属谍报组织的,因此这次行动的目的地事前他们是并不知道的。 注意到那人的异色,徐北忙接着问道:“你知道里面的情况?” “回将军,倒不算什么知道,只是在河布有很多药商是从太平镇那边过来的,但是听他们说那里都是一些安份的百姓,生活也是比较简单的,那些药物也是从山上面采下来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武力组织存在。” 徐北听了沉吟不语,要说谪国宰相是欺骗他们的,那像没什么可能,怎么说自己跟他们都是同坐一条船的,而且目前的情况看来两者间并没有什么冲突可言,这也就没有了要欺骗他们的理由。难道是那伙人隐藏得太深以至一些老百姓根本就不能发觉他们的存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又不得不对这些人的实力重新估计一番了。 想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对他们说道:“现在先不管那些,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前往那个太平镇,将情况探听清楚,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报告。” 任务是比较清晰了,而且听得出比较紧迫,因此那六个人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去前往太平镇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徐北也只能祈求他们真的能将对方的底细探听清楚,那样自己的部队才可以动起来。正想着,一股困意袭上心头,昨晚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因此整个人都显得不太精神。既然现在都不能做点什么,那他就回转身往榻上走去,先休息一下再说了。 昨晚萧悯对新月运用了一种叫做打游击的战术,敌驻我扰,敌追我退,只是派出了几个特种部队的成员就将他们那一万多的人搞得鸡飞狗走,如果不是后来对方派出士兵将那山林都占据住,恐怕那样的袭击将一直会持续到天亮。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那些士兵的样子,但是不难想像,一夜的折腾有够他们受,此时恐怕一个个都倦意重重,打不起精神来。如果此时他们七千多人一窝蜂而上,要将对方打败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即使对方真的困得厉害,但是其战斗力犹在,一旦经过血腥的洗涤后,他们的那股倦意就会被抛至九霄云外,到时候自己这一边死伤程度绝对会成倍的增加。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还会派人前往对方驻地骚扰,在暗处不时的放上几次冷箭,他相信,在山林里面,他的士兵是最强的。 浓密的树林中,出现了三条人影,他们都非常谨慎的左顾右瞻,不时的留意着四周的环境。脚下面的步伐可不慢,大概是想尽快完成那个任务吧。可是任他们怎么小心,也没发现那些不同方向的草丛中正有几对眼睛注视着他们。一动也不动的,就像跟大自然融为一体一样。 阵风轻吹过,树枝都很自然的有着不同程度的抖动。在那三不为意之间,草丛中的眼睛飞快的打了几个眼神,然后毫无预警的从暗处跳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他们。 三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任他们经过特训的观察力竟然没有能察觉到这旁边隐藏着人。 明白到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举手欲反抗,却奈何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是几个人对一个人,不到一个照面,他们全都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脸庞亲密的与那些泥土接触着。 但是当他们想将其拉起来推着行走的时候,才发现被控制着人此时身体已经软绵绵了,带头的人才知道他们还是漏了一点,对方在牙齿间藏了有致命毒药,为了保证自己落在敌人的手上不会成为活口,一旦被擒着就立刻咬碎那些毒药,不需要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毒品发身亡。 望着那三条尸体,领头者为自己没有经验而错过了留下活口的机会而懊恼。他转身对其它人摆了摆手,其它的人将这三具尸体处理掉后立刻又将身形隐于暗处,浓密的树林里又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回复平静了。 而领头者则回身朝雾屏山的方向走去,他要回去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向上面汇报。 听着那些人的汇报,萧悯陷入了沉思,这次对方派出的人明显在身手以及灵敏度方面要比之前的人要强得多,显然,这是属于一些更高级的探子。在这之前他们也发现了在大路上面有三个形迹可疑的人,想来是跟那已经服毒自杀的三人是一伙的。他并没有出面拦阻他们的去路。当然,那三人也不可能会想到他们的敌人就藏在这个雾屏山里,因此他们将目标都放在几十里开外的太平镇里。 着那三人离去的背影,萧悯心中一动,不禁暗自冷笑,对这次的短兵相接大约的有个底了。 摆了摆手立刻就有几条黑影窜了出去,远远的吊在那三人的后面,既不让其发现,也不会丢失自己的目标。 能如此顺利的到达太平镇,三人都觉得有点意外,之前听徐将军那样说以为前途艰难重重,却想不到他们连哪怕一点儿的障碍也没有遇到。而且他们都已经倍加留心了,丝毫没有那些所谓的强盗路过的痕迹,跟徐将军口中所说的完全不一样,是他搞错了还是什么了? 他们当然没能见到萧悯那些军士兵的活动痕迹,因为那大路,他们基本上都不走的,他们所有人都是穿山过林的,因此如果不同样走两旁的山林,是根本没有可能发现他们的。 虽然一切都比较顺利,但是由于最后没有等到另外那三个同伴,这或多或少的让他们心底下蒙上一层阴影。 太平镇可能由于地处偏僻,所以一向都甚少有外人到达这里。但其实它并不封闭,而且可能是由于这些年来的平安无事,因此这里的百姓对外来的陌生人并不抗拒,反而甚为友善。 因此这三人很容易就能进入到镇里各个地方观察情况。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紧随他们的后面又有几条人影闪进了太平镇。? 第七十九章 暗翼 太平镇的表面很平静,或者说跟往常没什么分别,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平常该干什么就在干着什么。大概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对于这几个脸生的人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警惕,而是对其笑脸相向。 已经差不多中午的时份,太阳也开始慢慢的朝西边倾斜过去,那边正有一个妇人在晒药草。于是他们信步走了过去,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大嫂,请问这里是不是太平镇?”首先要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走错地方。 话匣子打开后,他们当然不会就这样停止,首先是谈了几句家常,先降低对方的戒心,然后才缓缓的进入正题。 “你们这里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村镇了吧?” “不是呀,距离这儿大概三十里的路程,那里有个叫和顺的村镇,再过去一点还有凤鸣镇,西屋镇。。。。”妇人不厌其烦的将这附近所有有人烟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那三人装作很感兴趣的继续说道:“这儿从里到外都是山森峻岭,道路安不安全?平常有没有山贼出没?” 大概以为对方是从远方到河布那边行商,路过此处,担心路上不安全,所以才会问的如此详细。 妇人憨厚的半开玩笑的说道:“没有,这里除了那些年的兵祸外,基本上都是比较太平的。我们这些山里的村镇穷,没有什么可供抢掠的,因此那些强盗也懒得在这儿设址,免得到时什么也抢不到自己却反而要饿死在山中。” 三人听了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装出一副放下心头大石的样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你们总不会不提防一下吧?否则到时真的有强盗来了,你们岂不是都引颈待砍?”脸庞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妇人轻笑了一下很放心的说道:“不怕,有净府的人在这里,就算是强盗来了也有他们去抵挡!” “净府?”三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看样子似乎开始进入他们想要的话题了。 “是呀,净府,从这儿到新月河布的那条路就是净府的总管带头开拓出来的。而且近来净府在外面修炼的那些子弟兵全都回来了,那阵仗真的很大,如果真有哪些不开眼的强盗来了,必定会被杀个片甲不流。”妇人一脸的自豪说道。 “净府还有他们的子弟兵?” “是呀,黑压压的一大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看他们排成长长的一条线,我估计有好几万人,满了那边的空地。”她指着不远处的空地说道。 几万人?三人心中一惊,随即转头朝妇人所指的空地望去,不禁感到哑然一笑,以为山里的人比较老实,却想不到也会有吹牛的时候,那边空地并不大,凭目测绝对不能藏得下三千人。几万人?看来是妇人没有什么数字概念或者说是为自己的脸子增加而夸大其词而已。 “大嫂你所说的净府不会是太平镇的镇霸吧?”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可能是镇霸?”妇人白了他一眼道:“如果没有净府,我们也就没有今天的生活,是他们带领我们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是他们教导我们一些生存技能我们才得以有今天的生活的。而且他们从来都没有对我们征收过什么苛捐杂税,即使有时需要什么,也会出比市面上略高的价钱进行买卖!” 大概在整个太平镇里,没有一个人是喜欢听到有其它人在说净府的坏话。 当了那么多年的密谍,三人当然明白这是一个禁区,不能强行突破,否则很容易会引起别人的反弹。 “但是怎么我们进村的时候没有看到大嫂你口中所说的子弟兵呢?难道他们隐藏起来了?” 大概是听到刚才他们在说净府的坏话,妇人因此而有有点气恼,因此对他们的问话并不太想回答,但是个性的淳厚又不允许她这么做,因此有点不耐烦的看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昨天他们都出去了,听说是进行长途训练。而且就算他们不做训练,也会解甲归田,和我们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即使你看到了也不会知道的。” 作为一个密谍,察颜观色的能力当然是不能弱,此时大概也能看到对方的不耐烦,三人也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一下,然后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在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完全没有发现到妇人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告别了妇人,他们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飞快的在镇里面转了几圈,当然,刚才妇人口中所说的净府是他们的重要观察地方,在净府外面来回走了几次,心底大概也有个数了,他们才开始互相打了个眼色,准备尽快赶回去将此处的情况报告给将军知道了。 夜,今天一整天都在原地驻扎,但是徐北却是怎么也坐不住,暗冀的人还没有回来,眼看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此处非新月的地方,因此不能停留得太久,否则到时被发现了,这次行动就会上升到国与国的层面上去了。他暗自决定,到了明天早上即使探子还没有回来,他也得拔营继续深入下去了。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报告将军,早上出去的那些人又回来了!” 徐北听后眼前一亮,急忙道:“快!快让他们进来!” 帐蓬的帘子被掀起了,在太平镇里出现的那三个人走了进来。 着眼前的人数,徐背不禁一呆,早上明明出去的时候是六个人,怎么现在只有三个人回来了?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回来?” 三人脸无表情的答:“不知道!”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走山林路的那三人肯定是碰到对方的人最后被永远的留在那里了。不过干他们这一行的,早就已经有了对死亡的自觉,因此并没有表现在太多的情绪来。 叹了一声,徐北说道:“等这儿的事情完后,我会代他们向皇上请功了,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话风一转接着说道:“你们有什么发现?” 兔死狐悲的感觉一闪即逝,其中一人踏前了一步说道:“我们到去到了太平镇,并且在里面转了几圈,还跟那里的人交谈了解过一些情况!” “怎么样?” “太平镇里的人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百姓,看不出有强盗的影子。但是镇里面有一大户人家似乎养了不少私兵,而且镇里面的百姓似乎对其恭敬得很,我们的言语上稍有不敬立刻就遭遇他们的白眼了!” 比起后面的话,徐北更关注的是那大户人家所养的私兵人数。 “有没有探到对方的那些私兵到底有多少人?分别都布置在哪里了?” “不太清楚,不过据那镇里的人所描述,估计应该是千人左右,而且昨天已经离开了,说是去进行长途训练。” 听着那三人的说法,徐北陷入了沉思。方昱信中所说的强盗会不会就是这些私兵呢? 正在此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隐约的能听到似乎在叫着“敌袭!” 又敌袭?徐北脸色一变,昨天让对方折腾了一个晚上,今天所有的士兵脸上都带有倦色了,难道他们今天晚上又来? 没有过多的犹豫,飞快地冲了出营怅,大声的喝道:“徐福,调两队人向两边的山林搜索!” 原本有点混乱的场面因为他的声音而开始变得稍为稳定起来,夜幕中已经看到有不少的士兵向两边的山林攀爬上去了。 对方很明显是靠着那些树木的掩护,在黑暗中给他们射冷箭。 果然,随着那些士兵逐渐将山林占据了,他们所遭受的袭击也就停止了,甚至有人看到有几条人影迅速的奔驰而去。 “不用追了!”徐北的声音喝止了那些想紧追穷寇的士兵,对方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而且看那些动作似乎极善于在山林中活动,再加上现在是夜晚,贸然这样追上去,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而且也不可能为那几个人而如此劳师动众。 虽然被对方捣乱一番,但是此时徐北的心情并不差,相反的,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从这两晚对方的行动,再结合暗冀的情报,大约能总结出对方现在所面对的窘境。正是因为对自己的畏惧,他们才会派人前来夜袭,目的就是为会让通过这样的动作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另一方面也希望能通过这样的袭击打击到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如果自己继续在这儿等待的吧,天天晚上让他们这样骚扰,也许真的还没有到开战的时候,士气就已经竭尽了。因此他决定,不再给对方有充裕的时间了,立刻拔营,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踏平太平镇。 正当他想下命令的时候,后方的部队又是一阵骚动,转目望去,那边的夜空光灿灿的一片。? 第八十章 一触即发 驻扎在后方乱哄哄的一片,很多士兵在高呼着“着火啦!救火呀!” 这时候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在离他不远处跪下颤抖的说道:“报。。。报告将军,后方所有粮草都着火啦,全都烧着来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这儿距离河布并没有多远的路程,很明显,对方这样做是想迫他们退回去,饿着肚子,即使你再强的军队也不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 徐北心中冷笑一声,如果这场火是在昨天晚上烧着的,那他也许还真的会如对方所想的那样退回河布,但是在自己掌握了暗翼所探回来的情报后,那又不一样了。这可是你们迫我的,既然粮食没了,就来一场背水之战吧! “所有士兵立刻集合!”他大声的狂呼出来。 听到这话的士兵怔了一下,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茫然地望着他们的将军,不明白这情况将军为什么不派人去救火反而下召集令呢? 但是当那些侍卫大声的将那句话重复一次后,他们就知道将军并不是开玩笑了。因此立刻丢弃手上面的水桶抓起武器集合。 这会儿那些士兵才表现出应有的素质,没用多长时间就列好了队伍。 望着眼前这些人,徐北暗运一口气,然后昂声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刚才着火的是我们那些装载着粮草的车辆,这会儿,那里应该是只剩下一些灰烬而已,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如果我们不退回国内的吧,我们就再也没有粮食供应了。” 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在前面的那些士兵脸上慢慢的扫过。 所有的士兵依然如故的站在那里,他们知道将军的话语绝不会就此打住的。 “但是,我没有打算退兵回朝!” 这句话一落,即使再也素质的士兵也开始骚动起来。不打算退回去?那岂不是代表接下来他们得饿着肚子去战斗?那跟送死有什么分别?事关生命的问题,因此那些士兵脸上开始涌现出一些不解以及不满的情绪出来。 徐北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士兵的骚动而生气,更没有为自己的话而解释。他只是安静的,安静的站在那里,逼人的目光在那里来回的轻掠着。 不过那些士兵倒也没有因为将军的不作声而将不满的声音越放越大,从将军身上所发出的无言气势慢慢的令到他们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徐北才再次说话了:“我不是疯子,也不会要你们白白的去送死,更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已经掌握了可靠的情报。”说到这儿他突然伸出手指着太平镇的那个方向,大声的吼道:“在前面,在前面大约百余里的地方,有着一个小镇,叫做太平镇,那里有着一伙强盗,而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去到那个地方消灭那里的强盗,皇上已经下令了,整个镇子一个人也不能放过,任务完成后,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所以我们不能退回河布,只要消灭了那个镇子里的强盗,那里就有非常丰盛的食物供应我们,只要消灭了那镇子里的强盗,他们所掠夺回来的财富就会变成我们的了,只要消灭了他们,那里的美女全都任由我们处置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当然,那些士兵的情绪也被他煸动得越来越高涨。在他们想来,一般作为强盗的人数也是有限的,最多也不过是三四千人左右,而他们这里有一万多人,要收拾他们应该是绰绰有余。一时间,他们似乎看到了食物,金银财帛以及美女向自己涌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兴奋着,没有人留意到徐北眼底下的那丝暗然。其实皇上根本就没有下过如些荒谬的命令,是他自己自作主张这样说的。没有了后勤的粮食供给,前面还有百多里的路程要赶,大概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甚至已经手软脚软了,到时侯还谈何作战?因此必须得在精神上刺激一下他们,让他们变成狼,变成虎,令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也许,这样还能发挥出超乎想像的战斗力。 待他们兴奋一会后,他大声的宣布:“全体士兵拔营,出发!” 带着对**美好的憧憬,所有人怀着高昂的士气开始向太平镇的方向前进。 山林中的一双眼睛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收归眼底,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得迅速赶回去将这里的情况上报。心念及此,就迅速的转身从山林中往回走了。 在山林中行走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没有半点的担搁,回到雾屏山里已经深夜了。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萧悯听着他的汇报,嘴角那丝冷笑越发的明显,对方的一切尚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从派人去误导那些探子,到那一把火,全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出来的,对方知道了他们的情况,是一定会加快行军的速度,自己再给他们烧上一把火,如果没有那些探子在前,也许因为那一把火他们会退回河布再重整队伍,但是既然那些自己刻意让他们知道的信息已经传至,他在八成把握对方会不顾一切的继续深入。 如果徐北知道他所有的行动都在别人的计算之中,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天色,以探子的脚程,应该比对方那些大部队倍有余,也就是说,差不多天明的时候,他们就会经过这儿了。想到这里,他心中略略的升起了一点兴奋的感觉,既然你们如此急不及待,那么我就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呼一下你们吧! “吩咐下去,立刻点火烧饭,三更后所有兵员全部进入战争状态!” 夜幕下的雾屏山,和往常一样都是黑漆漆的尽显神秘感觉。但是谁也想不到,此时那里大道的两旁已经伏满了一条条黑影,他们瞪大着眼睛注意着道路上面的情况,只待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从那里蜂拥而上的杀了出来。 “少宗主,已经隐约能听到马蹄声了!”将一边耳朵伏在地上面倾听的曹汛波抬头说道。 对方军队所做出的动作而造成的声音通过地面传了过来,当然,也只有距离比较近才能听得清楚,也就是说,现在对方的队伍已经离这儿比较近了。 果然,一个探子模样的士兵跑了过来单膝跪地的说道:“报告少宗主,敌人的队伍已经出现在三里之外!” 萧悯点了点头道:“再探!” 然后又转头对文凑说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做好准备!” 敌人越来越近了,一场大战就要发生了,但是初次参预其中的他却一点也不紧张,因为他知道那一万人的队伍基本上已经算是玩完了。他们已经再也没有能力跟自己一争长短了。他们长途跋涉的赶过来,妄想打上一场以多欺少的胜仗然后就可以疯狂的抢掠一番,尽管肚子饿了,但是那里有着更美好的东西将会满足他们。凭着这样的幻想以支撑着那点意志,只要稍遇上一点错折就人完全的崩溃了。而自己的人在这里酒饱饭足的以逸待劳,胜负已经立判了。 对方的行军速度果然很快,现在已经不用俯身伏在地上面也能听到那引起步声以及马蹄声了。 天灰蒙蒙的,开始慢慢的放亮了,远一点的地方没能看得清,但是靠近点还是能看到新月王朝的那些军队的踪影。一万人的队伍并不算多,但是在这条并不宽敞的大道上面,这多些人就能排成长长的一条人龙,连绵不断,见不到尽头,单看那气势,虽不至于磅礴,倒也强大,胆小一点都会被吓倒的。 见到对方开始进入到自己的包围圈了,萧悯屏着气息,慢慢的等待着,现在还不是进行截杀的时机,等他们的队伍大部分都陷入其中再下令也不迟。 山下的队伍浑然不知道两侧的山林中有着一大群敌人在对他们虎视眈眈。头脑里依然充斥着前面村镇里的食物,金钱,还有就是女人。 这短暂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慢,看着那一排排走过的敌人。萧悯眼中寒光一闪,杀伐令终于出来了。大喝一声:“射!” 虽然他并没有内力加载,但是由于身在山中,那一排排的山峰让他的这一声“杀”回响不已。 声音当然也惊动了新月的军队,只是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两边侧翼射出一轮箭雨。 心放在赶路上面的军队哪里会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埋伏,一时间就像浑身**裸一样站在那里任其射杀。? 第八十一章 影响(上卷 完) 高大宽敞的门楣,各种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雕刻,再加上外面那两只威武狰狞的石狮子,将整个门口衬托得更加的堂而皇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一般来说,大凡在谪国的政治中心谪京里生活着的老百姓,他们都会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认为其它地方的人都是乡巴佬,跟他们是不同一个层次的,那为什么他们竟然会对一个门口如此畏惧呢?归根缘由还是因为那高高的门楣上面挂着的那个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相府”两个字。 此时从相府里面急勿勿的走出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他后面紧跟着两排家丁装束的人。 那管家冲出门口后朝东北那边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隐现一丝焦急的神情。嘴里喃喃的低声说着什么。 后面的那些家丁都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敢有半点松懈,他们都能看出此时管家的情绪正有点向上漫延的趋势,谁也不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去撩老虎的**。尽管平常他们可以在外面作威作福,但是在这个管家面前,他们也就只有当龟孙子的份儿。 抬头望了望那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都已经是中午时份了,怎么上早朝的相爷还没有回来?难不成真的出事了?管家纳闷的想着。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事情让皇上开始发飙了?不过很快他又宽下心来,以相爷现今在朝中的实力,还会有什么事情摆不平? 来来回回的在门前那道路上走动着,眼睛不时的抬起来望向皇城的那边。 “哒。。。。哒。。。”一阵马蹄声从东北的方向传了过来。 管家猛的抬起头来,眼睛烁烁的望着前面。 很快,一匹疾驰的快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匹马竟然没有丝毫的缓速。 管家脸色依旧,没有丝毫的慌张,眼神中甚至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色。 但是后面的那些家丁则是脸露惧色,如果被这样一匹马撞个正着,即使能够医治也是浪费药钱的。不过家规的森然让他们不敢有半点异动,只得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情形。 一声来自马匹的长叫,那匹马在管家的面前扬起老高的前腿,马上的人轻松的扯着缰绳,不让其失去平衡,然后待马脚落地后,他也一个翻身,矫健的跳了下来,表现出一番利落的身手。 “报告管家,相爷的轿已经在回路上了!”那人跳下来后往地上面一跪,低头说道。 听到相爷所坐的轿终于出现了,管家悬着的那个心才稍稍的放松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可以下去了。 没用多久,转弯角处果然露出了一队人马,中间簇拥着一辆轿子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立刻带着那些家丁迎了上去。没发出任何的声音跟在旁边走着。 待这一行队伍停下来后,管家才勿勿的走上前去掀起轿子的那块门帘,低头轻唤了一声“相爷!” 里面那人轻嗯了一声,然后低头躬身的走了出来,露出了那有点花白的头发。脸色有点阴沉,这个早就已经在管家的意料之中了,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佝着身子站在一旁,待其有所动作时再跟随着其步伐走了进去。 “方总管,你跟我过来!”方昱稍侧了一下头对后面跟着的总管说道。声音比较平静,倒也难从其中听得出点什么来。 听了他的声音,方总管的身子佝得更加厉害了。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面走过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方昱在那中间来回走动了几下才坐了下来,奇怪的是,在走动之前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这几下下来后就恢复了正常。 “相爷,今天怎么这么晚了?”方总管小心翼翼的问道。 “黄谨今天在朝上面发大火了!” 方总管心中掠过一丝不以为然,但嘴上面却说道:“皇上知道了西南那边的事情了吗?” 方昱眯了一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然后说道:“怎么说也(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 是一国之帝,他也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差别只在于知道的早晚而已,不会完全被蒙在鼓里的。” “那是!那是!”方管家连点头说道。 “如果这次新月那边能好好的干完这件事,我也许还会在朝堂上面保它一下,但是。。。”说到这里,方昱有点不屑的耸了耸鼻子。 “相爷,那人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方总管在旁边提醒着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本来就没打算他们能够做到一点什么成绩出来,我要他们出动只是想给那人制造点麻烦而已,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出动如此多的人还没有见到对方一面就已经全军覆没的!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可以生存到现在。” “那。。。皇上怎么说?” “弱小的邻**队出现在自己国家的边境上面,那入侵的行为已经是赫赫的事实,你说黄谨他会怎么做?尤其是现在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着不同的压力出现,他当然是抓着这么一个契机趁势借题发挥,一来可以借此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些压力自然就会小很多。二来又可以达到练兵的作用,虽然那样的小国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三来嘛,当然就是借机提高自己的声望,对付新月这样的小国,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说到最后他重得的冷哼了一声,“这次老狐狸倒是将一切的机会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是。。。。”方总管略一迟疑,“新月毕竟是一个商业化的城市,而且大陆上面的总商会也是设在那里,如果我们国家真的想藉此对其动武,其它的国家能同意吗?而且雅利安王朝也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自从雅利安开始强大起来,大陆上面很多的事情都不得不看其脸色处理,毕竟就算是现今国土最大的谪国,也不敢轻拂其意。 方昱冷冷的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他这个总管看事情看得比较透彻。 “打是打不起来的,但是总得摆个姿态出来,不可能别人已经欺上门了也不吭一声,黄谨还不至于昏庸到如此地步。到时候基以赔款道谦了事!” “新月这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听说那一万人的队伍能逃回去的不足千人。就连他们的大将军徐北也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恐怕这一战之后他们的国力将会变得更加的孱弱了。”方总管坐在那里沉吟一会才说道。 “哼!”方昱又再次冷笑了一声,“活该!如此小国也敢不自量力的妄图跟本相讨价还价,别说这次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即使是胜利了又如何?真以为待本相功成名就的那天会给他们兑现诺言吗?简直就是天真!” 方总管并没有出声,他只为新月的皇帝感到悲哀,自古以来弱国无外交,也许相爷真有那么的一天,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新月一直如一只听话的狗一样供其使唤而毫无怨言,那或者到最后有可能兑现到最后的诺言,但是如果凭着那么一点的功劳在那里持宠生娇,那是肯定会惹人生厌,末了的下场绝对是被弃如草履。不过此时他只是低头不语而已,并没有继续接下那些话。因为此时宰相的心思并不好把握,不知道下一步他到底想怎么样,如此情况,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为重要。 “虽然新月那边的士兵战斗力并不怎么样,但是一万多人的队伍能回去者竟然不足千人,看来那人的实力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那样低。”方昱眼中闪着精光的说道。 “那么。。。相爷,我们的行动。。。。” “这段时间比较敏感,而且黄谨那老狐狸也开始借此机会立威,所以我们绝不能乱动,他们的警戒心有了,将来我们的局面更难打开,唉,看来这一次找新月的那些军队去报复实在是一着很臭的棋呀!”方昱异常懊恼的说道。 此时此刻,方总管当然知道自己该充当什么角色。 “相爷,我也认为此时我们的实力并不怎么充实,也许,藉着这次机会,我们再次将隐藏着的实力提升,等将来时机一到就立刻能够一举将敌人打下!” 他的一番话倒也说到了方昱的心底里头,他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是不宜有过大的动作,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还是再忍一忍吧!” “那么。。。这个仇还报不报?” “现在那边表现出来的实力非同一般,而且还有那人在坐镇,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是我们的主要对手,所以没必要浪费精力去对付他!” 上卷完? 第八十二章 官道香风双马 今年六月的天气有点反常,每一天里总会下一阵雨,那并不宽阔的黄土官路显得有点泥泞,再加上平日里来往的马车比较多,经其辗过的路面更是显现出一条条深深的车痕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从那断断续续的雨水中出现了一条人影,奇怪的是,那人脚下面的步伐并不怎么急,反倒有种悠哉优哉的感觉,单从表面看来,他并不像个赶路人,反倒像是一个游子,一个在雨中观赏景观的游子! 他的手上撑着一把伞,伞不大,但是能刚好将他整个人都保护着,并没有半点露在雨水中,也是因为此,他那袭白衫依然是非常的干净。 再往块同样干净的面孔,眉虽然并不是剑眉,倒也斜斜的相当齐整,眼睛非常的明亮清澈,让人能一见到底,像邻家兄弟一样,给人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 脸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这样的表情放在一个老头的脸上,一定会被认为是老奸巨滑或者是老谋深算,但是他却给人一种成足在胸又非常悠然的感觉。 高挺的鼻子,不算厚但也并不薄的嘴唇,怎么看他也只能充其量是一个让人看了并不生厌的人,如果要说英俊潇洒,他是绝对排不位。 有点宁静的道路上突然又出现了一阵擂鼓般急速的马蹄声,其中还夹杂着*子声。 年轻人略一侧耳,然后很识相的往官道的边上站了过去。转头望着声音的来源处。他心中大约的估算过,凭这条道路的宽敞程度,两辆单套马车是很难一齐挤得过去。而从刚才的声音不难听出那儿正有着数匹马在奔驰着。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妄想着再跟其争道。 既然已经能听到马匹奔驰的声音,那就代表着对方已经离他不远了,这么一点的距离也应该是眨眼间的功夫。很快,对方的形像已经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辆马车,不过却是双套马车,一色的黑,其外表的精致以至令到那黑色的马车看起来有点高贵。 这么热的天气里车厢的窗篷却是密遮,车帘也低垂着,让人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套车的那两匹看上去异常健壮的马也同样是一身的黑,从头到脚一点儿杂毛也没有。 令人值得注意的是,车辕上面的车把式也同样是一身的黑,大概是为了挡那些风沙飞尘吧,前面用一块黑布蒙着脸庞,看不清楚样子。但是观其挥鞭控缰的架式非常的有气势,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人。 马车的后面紧跟着两匹黑色的高头骏马,马上面的两人一身黑色蒙面的劲装打扮,腰间别着跟装束同样颜色的剑鞘,敢情这一行人都对黑**有独钟。 就这么一辆双套马车,车后两人双骑,*蹄之声却是震天,狂飙疾风似的朝年轻人这边席卷过来。幸好天空犹下着雨,否则这么一伙人这么大的动作必定会扬起漫天的黄土风尘。 年轻人略蹙了一下那一行并不粗壮的眼眉,心中估算了一下,脚下面的步伐又再次往后挪了一挪,脚跟是已经有少许越过了道路的边缘。 马车可真够快,年轻人刚动了一下脚步,疾风狂卷,已经是擦肩而过,那飞快的速度让他心中升起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他的眼神闪过一道光芒,脚步以极快的速度往一边疾驰而去。 他前脚刚离,立刻有一堆黑影电射向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原来刚下完雨水,道路上面的泥土有点软,而马车的速度又甚快,因此将那些泥泞溅射了过来。 但是马车上面的把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么一回事,刚才不还嫌年轻人站在那里碍着他们,因此从鼻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有着*蹄声的掩盖,但是年轻人却是听得真切,脸色顿时变了一下,那清澈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了起来。没有拿雨伞的手轻捏莲花指,然后不着痕迹的轻轻一弹。 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双套马车突然间剧烈的颤抖起来,原因是前面拖着车辕的那两匹马突然间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样嘶叫起来,高高的扬起了前方的双脚。场面异常的凶险,稍有不慎那马车有随时翻侧的可能。 事出突然,后面紧跟着的那两匹黑骑没有完全不能够料到,幸好自身的控马水平比较高,猛一拉缰绳,牵阻着跨下马匹向前的冲势。 时间,天地间都充斥着马匹的嘶叫声,而原本非常威武的一行人倾刻间变得狼狈不已。 双套马车在那有着丰富经验的车把式控制下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而后面那两匹快骑也能及时的停顿了下来,并没有撞上前面的马车,整个过程是有惊无险。不过即便是这样,所有人都抹出了一额冷汗。 车把式矫健的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四周围察看了一下后眼神充满着危险味道的停留在年轻人的身上。他手里拿着鞭子慢慢的度步上前,有点气势汹汹的紧盯着对方问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年轻人一怔,那声音竟如黄鹂般悦耳,天呀,对方竟然会是一个姑娘,而且听那声音应该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 这时候后面那两个骑马的也走了上来,雨水早就已经天地间的黄土飞尘清洗干净,因此年轻人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们竟然也是一个娘们!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车厢中又传出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小月,不许轻举妄动!” 敢情,车里面还有一位姑娘。 从场面上来看,车里面的人明显比外面站着的姑娘们地位要来得高一点,虽然没看到模样,但是听音而知貌,车里面的那位容貌风华如何是可想而知了。 “小姐你听见了?”车把式娇声问道,显然她就是叫做小月。 车里面轻“嗯”了一声:“刚才有点风声是从他那个地方传过来的!” 月冷哼了一声道:“那就他搞的鬼了?”说完后手中的皮鞭横拿了过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姿势。 年轻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么一点,他依旧一脸的淡然,像对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他的,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跟她们对望着,敢情,他是认为这些姑娘挡住了他的去路。 突然间那个叫小月的姑娘轻“咦”了一声,紧接着轻呼道:“小姐,像是有点不对哟,他的身上好像没有一点的内力。” 其它两人听了一怔,不禁也提气试了一下,虽然他们都蒙着脸孔,但是那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讶。 接着车里那把甜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了,语气中也带有一点的疑惑:“真的是没有内气呢,难道刚才是我听错了?” 她自己的错,小月就立刻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小姐你的功力高绝,又怎么会听错呢?他一定是有其它方*的。”边说边用眼睛死死的上下打量着年轻人,似乎真的想从他的身上找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话。 “大陆上高手如云,我的功力充其量只属于中等水平。” 年轻人似乎没有将这一切当作一回事,也没有理会她们语言中的意思,轻一抬头,继续往前走他的路,竟然要越过他们走过去了。 月似乎看不惯他的冷淡,终于忍不住寒声喝了句:“站住!” 年轻人倒是很听话,他站住了,但却低头往身后望望,然后再回过头来望着小月,略为惊诧的问道:“请问,姑娘可是叫我?” 对于这么一位车把式竟是位美姑娘,他没有表露出一点的诧异,一点的意外。 对方的无视令到小月的怒火升不已,因此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冰冷了:“这条路上除了我们,就只有一个你,不是叫你叫谁?” 年轻人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依旧有点茫然的问道:“那么,姑娘叫住我,有什么见教?” “刚才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小月道。 “什么手脚?”年轻人的表情是有点莫明其妙。 “故意搞点小动作让我们的马匹受惊,如果不是姑娘我技术了得,可能现在这个车厢已经翻侧倒地了!” “我看上去像是这么厉害的能人吗?”年轻人有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问道。 月又再冷哼了一声,有点鄙夷的说道:“一点内力也没有,算哪门子能人?” 由于大陆上存在着很多国家,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令到武风大盛,因此有很多人的眼中,百无一用还只有是那些书生。 年轻人倒没所谓对方的语气,他只是有点轻松的耸了一下肩膀,然后又再次从容的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见到对方要走,小月有点急了,纤细的手臂一动,手中那条原本用来赶马的皮鞭立刻如影而至。 现场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突然间动手,就连年轻人也没有意识到,只是虽然距离很近,但是凭着他的身手要想避开这一鞭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身子刚准备动,但是突然间他听到车厢那边有点异动,因此心念一转,也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着向前走着,像完全不知道背后面的攻击一样。 元旦快乐!!!!? 第八十三章 奇怪的男女 年轻人依然甚为从容的背向着小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后面那条如电闪般的皮鞭已经欺身而至了。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但是没有料到他竟然连躲闪的动作也来不及,但此时小月已经难以收手了。 紧接着,只见到马车的车帘微微掀动了一下,旋听“叭”地一声轻响,鞭梢儿倏然断了。断下的一截擦着年轻人的边衫射过,“笃”地一声,竟然射进了他身前的泥土里,原本柔软的鞭头此刻竟然如灌了铁铅一般显得相当的刚性,在那泥土里坚挺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软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鞭梢儿崩断的一震之力,把后半截皮鞭带得往上激扬飞起,也带得小月立足不稳,娇躯猛的一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根本没能够反应过来。幸好,站在她身旁还有另外两位同伴,恰恰的上前将她扶稳住了。 这么的一根软软的皮鞭,到了这位姑娘手里,劲道竟如此威猛,足能穿金裂石,委实令人咋舌。而车里的姑娘不知用了什么手*,不但能及时截断鞭梢儿,那一震动余力还险些把小月带倒,应变之快,力道之强劲,更不知又高过小月多少。连那两个蒙脸姑娘都被吓傻了,看呆了。 年轻人暗暗感到心惊,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像刚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脚步只是略为停了一下,向马车那边拱了拱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谢谢姑娘!”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又再继续向前走了。 “请等一等!”车里面的姑娘说话了。 年轻人收势停住,淡淡的问道:“姑娘还有什么指教?” “只这么说一声谢就走了吗?” “难道姑娘还要我三跪九磕吗?” “哦?这倒不用,只是阁下是不是该对这里的事情解释一下呢?” “解释什么呢?”年轻人的修养似乎真的练到家了,站在那里任其如此的提问而丝毫没有显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我们的马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车里的姑娘语气也非常的平淡,一点也没有兴司问罪的意思,两人间的对答更多的就像是在闲话家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个为什么要问我,难道姑娘看我像是一个驯马的人吗?凭姑娘那位赶马的水平,不是更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吗?” 月听到他竟然叫自己做赶马的,两行柳眉不禁倒竖起来。刚想发火说点什么,可是又被另外两个姑娘死死的按着。 车里面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年轻人见对方再也没有问题了,就又再次迈开了脚步准备继续前进。只是他的脚步还没有踏到黄土地上面,那个甜美的声音又再响起了。 “我能够请教一下阁下尊姓大名吗?” “不敢,萧,萧悯!” “你从哪儿来?上哪儿去?” “从西南那边过来,要到京城去。” “西南?那阁下的师承是。。。。。?” “凭姑娘的能耐难道没有看出我体内一点力量也没有吗?这。。。谈何师承?” “难道刚才那些动作不是你搞出来的吗?” “难道刚才的那些动作是我搞出来的吗?”好奇怪的对答。 “你是以为我耳朵不好还是眼力不好?刚才我是很真切的听到一缕风声从你那边传了过来,然后这些马匹就出现了异变,而那个方向。。。就只有你的存在。” “我不知道什么风声,事实摆在眼前!也胜于雄辩!” 车厢内的声音停了一会,然后又再次响了起来。 “你很会说话,要是你真的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萧悯平淡的抿了一下嘴,“我只是说事实而已,而且我们萍水相逢,没必要说些大话来欺骗你。” “阁下到京城里赶考吗?”知道在那个话题上面绝对不可能问得出一点什么,车里的姑娘就尝试着转移一下,从旁侧敲。 “不是,我是家道中落,所以到京城里投靠亲戚!” “但是我看你倒不像是一个落难的人!” “那么依姑娘看,我应该是什么人?” “对自己的眼光,我一向有自信,甚至以它自负,我觉得你该是个读书人,有一身高绝所学而深藏不露的读书人,但是我却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你体内力量的流动,这一点是非常奇怪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至于你应该干什么,我一时说不上来,也不敢妄下断语,只觉得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是个睥睨、纵横,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 对于对方的夸奖,萧悯只是不卑不亢的轻微笑了一下,“承姑娘贵言,我也希望将来有这么的一天!”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场面,这两个人是刚刚才相识的,而且其中还有着一点不愉快,但是此刻,一方像审犯人一样问个不停,而另一方却毫不介意,答得也相当的轻松,没有一点排斥抵抗的意思。 “你。。。。”车里的姑娘,显然还想再说下去。 但是此时,又是一阵如擂鼓般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问话。 月轻轻的一挣,摆脱了两个同伴的束缚,然后纵身跃上车辕,居高而远眺,只见到往北面的地方,隐约可见几个黑点,正风驰电掣的向着这边飞奔过来。 她立刻转身对着车帘急道:“小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车里的声音打断了。 “我听见了,五人五骑,恐怕是他久等不见车马,来接我了! 月又再次转目凝视,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开始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大声的叫道:“小姐,真的是他们!” 另外那两个蒙脸女子立刻齐声道:“小姐,要不要婢子前去迎接?” “不用了!”声音还是从一而始的平静,不像其它那些人那样因为来人而感到兴奋。 也就是这么两句话的功夫,远处那几个黑点已经是依稀可见了,果然是五人五匹,他们的速度比起之前这些姑娘的双套马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很快就奔进了二十丈内。 前面的是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在奔跑中那双腿的结实肌肉非常有力的一颠一颠的,不难看过其品种优秀的程度是何其的好。丝缰银镫,缰配华贵而讲究。这也不难看出马上的人出身是非一般的高贵。 马上,是一个年轻人,俊逸挺拔,剑眉星目,威仪甚为雍容,一袭雪白的长衫在风中“扑”“扑”的飘扬着,有着说不出的飘逸以及潇洒。 后头,清一色的雅利安健骑,四匹马一色的黑,马上也是四名腰佩长剑的黑衣壮汉,一个个身躯魁伟,威猛慑人。 打量间,五人五骑带着疾风驰到,齐作龙吟长嘶,踢蹄而起,然后飞旋落地,十个铁蹄像钉在地上也似的,好高明的骑术! 此时小月及那两个蒙脸姑娘再也懒得理会萧悯了,一起上前欠身施礼,娇声齐道:“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萧悯眼中的精光一闪即没,强行压下胸中那股忽然而至的陌生感觉。眼帘慢慢的低垂了下去。 俊逸的二皇子微抬手,四名黑衣壮汉则翻身下马,齐趋车前,隔着车帘恭谨的躬身:“见过姑娘!” 只听车里的姑娘道:“不用多礼了。” 四名黑衣壮汉道:“谢姑娘。”然后就一起退向后去。 见过礼后,二皇子说话了:“怎么回事儿,我在城门口等了半天,你们怎么停在这儿不走了?” 车里姑娘道:“碰上位朋友,聊了几句。。。。” 二皇子这时候才发现路旁还站着一个人,略微一怔道:“就是他?” 显然他没有想到姑娘会有这么的一位朋友。观他的那身打扮,全身上下除了手中的那一把伞之外就只剩下背上面的包袱了。既像是赶考的穷酸才子,也像是落泊的商人。像这样的人,一年到头,在谪京里不知道见到多少,因此他只是略一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将其收归脑中。也许,背转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忘记了曾经有过这么的一个人。 不过既然现在车里的姑娘说他是她的朋友,那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不表示一下。因此,他有点倨傲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以一个皇子的身份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已经非常难得了。 “他姓萧,单字一个悯!”姑娘为他介绍道。 进而又继续说道:“这是当今谪国的二皇子黄悠臣!” 能够直呼皇子的名谓,车里姑娘的身份可想而知是不会低到哪里去了。 黄悠臣,谪国皇帝的二儿子,生性聪明,天斌异禀,被八大高手之一的莫容真人收回徒弟,年纪轻轻已经尽得其真传,在东北围剿马贼当中立下其功,并生擒马贼首领邓南瑞。皇上因此而龙颜大悦,并因此而将他封为京枢铁卫统领,与禁军一齐负责谪京的安全。 萧悯的脑袋中飞快的闪过这些之前已经知道的信息,脸上却是有点冷淡,微一拱手,漠然且不失礼貌的叫了声“见过二皇子!” 天底下面对皇子还要表现出这么一副表情来怕是没有几个,不知道他是因为胆子真的长得太大还是从乡下出来,不懂得尊卑之分? 黄悠臣眉毛一扬,星目中掠过一丝愠色,自己肯跟他交谈已经是给了天大的脸子了,他还摆出那么一副脸孔来,因此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头隔着车帘问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车中姑娘轻嗯了一声道:“这就走。。。。” 然后话音一顿,“你是不是也要进京?” 她的这个“你”当然是朝萧悯说的。 “是的!” “你会不会骑马?” 听这话萧悯当然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会,但是不用麻烦了,而且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 话到了这儿就已经止住了,但是话里的拒绝意思还是非常的明,确实,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认识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姑娘轻“嗯”的一声然后说道:“小月,我们走吧!” 月听后跟其它两位姑娘立刻飞身上马,拉开缰绳就驱马前行了。 二皇子等人此前是前来接她们的,此时见对方都已经动了,他们也忙翻身上马。 萧悯也识相的站到了一边,以免碍着他们的前进。 当双套马车行到他身旁的时候,他能听到一些细不可闻的声音。 “我姓袁。。。。。”? 第八十四章 分道 车马如飞远去,黄悠臣没再多看萧悯一眼,拉转马头,带上四名侍卫,五人五骑飞驰而去。 黄悠臣一手紧拉缰绳,另一只掌飞拍马臀,飞快的追上了马车,跟其并排驰进,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刚认识他?” “他是干什么的?”依旧不紧不慢的追问着。 他的那点心思聪慧的姑娘又怎么可能看不清,只是君子坦荡荡,而且他们两人之间又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因此她照刚才听回来的话答道:“据他说,是到京城里投靠亲戚的。”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就这么在路上碰见认识的,怎么了?”语气中隐约有点不满。 “你怎么会在路上随便认识这种人?”黄悠臣皱了皱那两行剑眉,似乎不满比她更甚。 “哪种人?这种人又怎么了?当然,他是够不上你皇子那般尊贵,但是别忘记了,你是你,我是我,怎么了?难道连我交什么样的朋友你也要干涉吗?也得经过你的同意吗?”她是最讨厌他的这一套了,无故的将人划分为几等,而他自己却倚丈着出身而将头颅高高的仰起,早晚有一天,他会在这个上面栽跟斗。 不过这也难怪他的,谁叫他贵为二皇子,一出生头上就顶着一个光茫四射的光环,而且又得天独厚的受到莫容真人的青眯,刚一出手就能干下一票赫赫的事情来。凭着这些,是足够让他骄傲的。 虽然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问题,但是毕竟对方非同一般人,他明白到此时此刻绝不是据理力争的最好时机,而且对方不满的语气越发的明显了,除却是她,即使是九五之尊的父皇,也不可能让他低下那高傲的头颅来。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像这种在道路上面行走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跟对方连最起码的接触也没有就妄自将他视为朋友,我怕。。。。。” “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心眼了,难道我连这么一点的眼力也没有吗?难道我认识每一个朋友都得经过二皇子你亲自审核通过才行吗?”语气是越来越重了。 任着对她的了解,黄悠臣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了,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令到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了?” “还不清楚,不过师傅叫我先行一步,说她随后就到,这几年周边的那些国家越发的不安份。” 黄悠臣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哼一声道:“就是!像新月那样的小国竟然也敢派兵前来骚扰,如果两年前的我不是犹在师傅那里修练,我一定会恳求父皇让我带兵踏平他们!” “两年前发生在苍悟边境的那场闹剧并不是像你想像中那么简单的!其中涉及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雅利安倒还也罢,毕竟这十几年来它成长的很快,但是新月,我不认为他们会有翻天的能力,而我也相信他们也不会自恋到这种程度去自取灭忙。”她的话语里意有所指。 如果是头一天回来的话,也许黄悠臣并不怎么听得懂,但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再加上父皇若即若离的下放一点权力工作,接触多了,也就看清楚朝中的形势了。本来他是一腔热血的想清君侧,振朝纲,但奈何父皇却要他隐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且。。。那些事情倒像透点诡秘,新月的那些军队死伤大半的逃了回去,但是当时我国驻守在苍悟的军队却并没有什么异动,那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势力竟然厉害达如斯?那里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有这么一股势力的存在呢?而这股势力到底是又是属于何方神圣呢?”姑娘的语气透着一丝疑惑,自从两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朝中虽然对新月王朝有很大的反应,但是对于那股势力探讨却是彻底的封口,既不去查明,也不去追究。而据她的估计,那可能是因为双方都一至的认为那里是对方的人,因此为避免打破目前的平衡,于是都很自然的只字不提那里的事情。 “我本来是打算前去探查一下,看那里是不是也有一股像东北邓南瑞那样的马贼存在。但是却被父皇喝止了,说那里的事情我最好就是少管。”当谈到这个问题,黄悠臣的话语里也透出一点郁闷。他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清楚的,但是父皇却不告诉他,而且看样子也不打算告诉他。难道凭现在自己的能力还不能为其解忧吗? 听了他的话,姑娘越发的坚定的自己的想*。看样子,事情的真相距离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多遥远的距离。 “连袁师姑也回来?是不是京里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月分有个三国交流会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这些都是雅利安和留利克玩的把戏,以为凭这样就可以让我们认定他们没有恶意,然后趁着我们松懈的时候就搞些突袭的事情。”黄悠臣有点想当然的说道。这两个国家跟谪国绝对是敌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一定会发生的,差别就只在于发生的时间前后问题。一山不能藏二虎,以前谪国一树独大的时候也许大陆还能保持着平静,但是现在既然有其它国家异军突起,那么他们肯定是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疆土地位,而要将这些提升,那么就必定得通过战争作为手段。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可能并不知道,这次交流会雅利安的领队已经暂定是一个叫阿鲁德的人,这个阿鲁德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孤云圣者的传人!” 姑娘平淡的语气仿佛正在说着一个跟她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但是听在黄悠臣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他只觉得心中巨震,阿鲁德他是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但是如果说连孤云圣者也不认识的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孤云圣者是跟他师傅莫容真人同列入大陆的八大高手之中。 但是像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似乎还没有停止,姑娘又继续说道:“留利克的领队叫做叶菲姆,他是叶戈尔的儿子!” 黄悠臣的眼睛瞪得老大,俊脸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叶戈尔同样是八大高手之一,他是留利克王朝的顶梁柱,当年留利克最北面的野蛮人突然间团结起来,开始走出山林向城市发动攻击,一时间令到边境所有城镇都告危。是他,带着他的亡灵军团将他们重新赶回到那些山林中,重新过回那种原始人的生活。亡灵,其意思是从死亡中走出来的人。他的军队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有着强大的攻击杀伤能力,现在是留利克最强悍的王牌军。 八大高手的传人齐集谪京,这里面绝对不会只是交流那么简单,难怪。。难怪她要赶回来。她的师傅袁烟是跟那些高手平起平坐的人物,这样他们之间的实力就会被持平了。想到这里,他傲然一笑,又回复了那种意气风发的气势。天大地大,有着他们两人在京城里坐镇,就算这些使团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前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了! 两人也不是头一天相处,因此对于他的性格姑娘还是有点了解,不过有一件事情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就是这次回来除了是师傅的吩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被封为诰命夫人的母亲数次三番的前来催促。 由于东北那边的事情,让二皇子在京城里的声望大振,而后更得当今圣上委以重任,接管京中治安管制,似乎开始慢慢的接近那个权力中心,也让一些投机者看出了一点味道。因此就纷纷递出了讨好的橄榄枝,以便将来可以左右逢源。 而这其中就以她那个当钦天监监正的父亲为最,当中如此的卖力自然有其原因所在,谁不知道二皇子跟他的女儿有着几欲跟青梅竹马的情谊,两者的师傅同属大陆八大高手的行列,而且男俊女美,门当户对,绝对是一对人人公认的羡世佳偶。而且目前二皇子也在努力的追求当中。二皇妃的顶戴可以说是虚位为她而设的。 想到这里,姑娘没理由的感到一阵心烦,要说二皇子家世显赫,而且长得也能见人,再加上是莫容真人的弟子,实在是世上难得的好丈夫,师傅也乐见其成,如果真的跟他结合了,紫月居在大陆上的实力以及地位将会有一个很大的跃进,两大宗师联谊,无论什么人也得掂量一下。 可问题是她不想,虽然跟二皇子是一起长大,但她对他就是没有那种感觉,要跟他行夫妻之礼周公之谊,光是想想就已经令到自己全身起疙瘩了。但是父母的话她又不能不听,这。。。到底要怎么做呢?为了避开那两老的唠叨,她已经长年呆在紫月居而不回家了,可是这一次母亲竟然用到病危这一招,没有办*,虽然不愿意,但总不能当个不孝女的。再加上师傅刚收到的消息,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回来一趟了。 正当心烦的时候,没来由的脑海中浮起了一个身影,一个冷淡且漠然的身影,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么落泊的一个人!到底他跟自己说的话中有多少是真的呢?? 第八十五章 福仁堂 谪京添为谪国最重要的政治中心,而且经过几百年的累积,其繁华程度当然是令人叹为观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自从雾屏山那一役后,在茅尧之的驱动下,他开始认真的学习着这些军事知识,由于朝中势力的抗衡顾忌,正好给他们钻了空子,得到了持续发展的生存空间,不过即便朝廷真的派人前去查搜,大不了将整个太平镇的人都搬进山里去,在那里将会就是他们的天下,要躲藏,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而当一切都发展顺利的时候,萧悯念念不忘的是母亲最后留下来的遗愿,要他回皇宫里取回那件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物件,于是他就向师傅提出了这谪京的一行。对于他的这一决定江怀肯定是无限量的表示支持,原本他想跟少主一齐上路的,但是最后还是被提前派去谪京里打点一切。 萧悯自己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这十几年来那个当皇上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问题,那么就没必要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既然一切都被掩埋起来,那么就让它永远的封尘下去吧,反正本来他也不想去争些什么。但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那件东西是一定要拿的,因此他选择了进入京城第一个落脚点就是”福仁堂”。 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谪京,几年前他跟师傅还在游历大陆的时候曾经来过,不过那次他们的行踪显得有点诡秘,来也勿勿,去也勿勿,只是离开的时候,他有点意外的发现,师傅,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十几年都没有见到这种情况,即使在雅利安的千军万马当中杀那个大臣也不曾见他受过半点伤,但是那一次,他发现师傅受伤了! 那个时候繁华的谪京还没有”福仁堂”这一大号所在,因为这家店是近两年才落脚京城的,但就是短短的两年时间,这家医馆就已经做到街知巷闻了,而且是京城中那些大官钦点的看病地点,毕竟官做得再大,也会生病的,而太医院主要的服务对像也不是他们,因此在民间能找到一间靠得住的医馆,他们当然也乐于光顾。而且也很放心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它。皆因这家医馆的首席医药师的名字叫做焦桐! “活神仙”焦桐! 虽然医馆现在的名字很响亮,但是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知道医馆的真正主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力让“活神仙”焦桐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力。 既然“福仁堂”这么出名,那么要想找到其所在当然就一点难度也没有,但是刚进城的萧悯并不急于去寻找它,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客栈舒服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才出门去。 这时候天还没有亮开,但是街上面已经有行人走动了,比起那热闹繁华的场面,萧悯是更喜欢这种静寂冷清,昨晚他就已经向客栈里的小二打听过了,过了那座天桥,再拐一个弯就能找到”福仁堂”的地点所在了。 果然,他拐了一个弯就已经看到了前面的一家宽大的门庭,朱黑色的两扇大门,顶上挂着黑底金字的牌匾,写着““福仁堂””三个草字。看上去气派但又不让人感到嚣张。 萧悯到的时候医馆还没有开门,站在外面正打量着,突然,两扇大门呀然的开了,从里头走出个姑娘,手里提着扫把,簸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姑娘的年纪大约也就十六七岁,一身白底小红花裤褂儿,挺合身,把姑娘刚健婀娜的身材全显露了出来。 姑娘长得也真不错,很白净,柳眉杏眼瓜子股,粉妆玉琢的小琼鼻,鲜红一点的小嘴,两眼闪动着慧黠,也透着几分逼人的灵气。 姑娘出门时也看到了萧悯,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上下打量了一下,开口说话了,话音清甜优美,很是动听,“你。。。是不是来看病的?” 萧悯微微的一笑,“不!”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从西南那边来的,找焦先生!” 姑娘听到“西南”那两个字,心中一动,杏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义父应该起来了,你等一下,我进去看看!”说完后也不理会对方有什么反应,提着扫把丢下簸箕就跑了进去。 由于有点心急,脚下面的步伐就加紧了不少,以至于没留意到门后面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两人差就就撞个满怀了。 “一大早急什么?走路也不带眼!”那闪出来的人嘴里吐出了几句咀骂声,虽然语气有点不善,但是声音却也同样的清脆好听。 听那声音,姑娘有点不好意思缩了下脖子,轻声了说了句,“对不起姐,外面有个人说是从西南那边来找义父的,所以才才急于进去看看义父有没有起来了。” 西南?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的那个姐听见了也同样一怔,眼睛稍稍越过妹妹头顶望向外面。打量着若无其事站在那里的萧悯。 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义父他起来了,刚才我看到他已经在洗脸,此刻估计应该还在大厅里,你进去告诉他吧!” 听了她的话当妹妹的那个姑娘拔腿就想跑,但是脑中灵光一闪,踏出去的脚步又再收了回来,眨了眨眼睛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姐,你看他像不像那人?” 眼睛还停留在萧悯的身上,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又没有见过他!听义父说他也没有见过,我想你最好还是顺便去找一找江叔,只要他来了就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那人了。” 姑娘听了轻咽一声然后就一溜烟的走了进去,而当姐姐的则跨过那条门槛迎了出去,带点疑惑的眼神望着萧悯。“你。。。是从西南来的?” 萧悯也注意到这个姑娘了,倒也跟刚才那个有几分相分,只是眉宇间少了点天真,多了几分英气,他并没有读懂对方的眼神,所以只能轻一颔首。 “找我义父有什么事情吗?” 他又是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指没有什么事情还是指不能说呢。 见他连只字都懒得说,姑娘以为他自持身分,因此将对方的态度定义为傲慢,难道那边过来的人就很厉害了吗?难道从那边过来的人就如此狗眼看人了吗?虽然听义父说过年轻时曾受过一点恩惠,但是这么多年来他都已经用实际的行动来报答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她两行柳眉稍稍的向中间靠拢了一点,语气有点不善的道:“你难道天生是哑巴吗?知不知道道什么叫礼貌?我们可没有欠了你的什么?” “晴儿,你在乱说什么了?”她的话音刚落,一把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晴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转身叫了声“义父。” 虽然不大明白这个叫晴儿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敏感的他还是能感觉得出对方从刚才那“西南”两字猜出了点什么来,而且还略微带了点抵触的情绪。 不过此时他没有多想下去,举目望去,只见门口外站着一个长眉慈目的中年人,可能是因为长年累月俯身给人看病,那腰身有点儿佝,但是双目却是异常的有神。想来他应该就是“活神仙”焦桐了。 萧悯刚才出声,但是却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这声音是来自中年人的身后,院子更深处的地方,声音不大,但是众人都能听得进耳朵。 “少主!” 听到少主两字,各人都眼中都闪过了一些不同的神色。 焦桐带点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而睛儿姑娘则显露出有点不耐烦的意思,站在他们对面的萧悯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喜悦。他能听出这声音是的主人正是先他一步来到京城里打点的江怀。 两年多的相处时间,再加上那一层关系,让他跟江怀的感情迅速的升温起来,这段时间的分别着实让他有点儿想他。 “江叔!” 道人影自后面闪了出来,有点激动的说道:“少主,你终于来了!我还真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情?” 感受到对方的真情实意,萧悯不免有点感动,他微笑着说道:“虽然世道并不太平,但是也没有多少毛贼,而且我身无四两肉,一看就不是什么肥羊类的动物了,那些强盗又怎么会这么没眼光看上我呢?” 番话说得所有人都笑逐颜开。 焦桐这时说道:“一路远来,想来应该也是风尘仆仆了,来,来,先进来再说!”? 第八十六章 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监正的府第有着高大的门楣,围墙也高筑,这样的建筑如果放在一般的乡镇里面,一定会被认为居住者是富甲一方,可是在谪京,在这个龙蛇混杂的谪国中心城市里,是再平常不过了,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也没有什么值得令人驻足观望的兴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但是这一任的监正却不得不令人正眼相待,因为他是当今圣上的二儿子面前的红人。他运气好,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没有什么出色,但是他的女儿在谪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别人眼中,她既是二皇子的红颜知己,另外,她的师门紫月居对于谪国的皇室来说,也份外得到恩宠。据说谪国的开国皇帝蓝风大帝之所以能开创如此盛世,她的师门是功不可没。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这一门派就成了皇室的最有力支持者。同样的,有付出自然就有收获,凭着这么多年的支持,他们得到了所有人都不曾得到的皇室的尊重。 钦天监监正的名字叫做袁乐成,顾名思义,取之乐见其成的意思,要论起水平,这人只能以半桶水来形容,也许很多东西都会一点,但是却没有一样是精通的,聊天时可以夸夸其谈,但是轮到真刀真枪上阵的话,他那千疮百孔的语言漏洞就会毫不掩藏的被显露出来,因此虽然很早的时候他靠着千磨万击得回来的一官半职,但是很多年过去了,却依然是原地踏步,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逆水行舟,不进自然就是退了。能在那充满着各种各样利益斗争的官场中保持着不被踢出局,其道行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 原以为就这样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却不知道他的转折点出现在女儿降生之后。一个跟他同姓,但却有着如天仙般高贵气质女人对他简单的说了句“这孩子,我收了!”并且当场就已经给她取名为袁秋凝。当时的袁乐成是被搞糊涂了,真以为这是地痞流氓收小弟吗?但是当他知道眼前的人竟然就是紫月居的袁烟时,那心脏就很不争气的跳个不停了,当下想也不想就将事情答应了下来。也就因为这样,他的仕途开始变得平坦且无风浪,以着惊人的拔升速度一路往上提升,直至到当了这个监正。虽然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这个部门并没有什么权力,也不会有什么油水,但是,能混成这样,他已经满足了。 袁乐成在生下袁秋凝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叫做袁兴力,也许是继承了父亲的性格,再加上从小的溺爱,他成为京城中的员,虽然在那里面他也就只有跑腿的份儿,但是在其它人面前却是趾高气扬。 车马刚抵达监正府门口,还没有停稳,府里已经迎出了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三四左右,男的虽然英俊,但是眉宇间透出一点轻浮的邪气,眼珠咕唠咕唠的转着,仿佛有着很多的心机。女的是很漂亮,但是其言行举止却带有一种风骚轻浮的感觉。正是袁兴力跟他的媳妇儿赵妙珊。 夫妇双双跟二皇子黄悠臣见礼。 鉴于对方是姑娘袁秋凝的大哥大嫂,因此黄悠臣还是很正经的还了礼,边笑着道:“我把她接回来了,一回来她就要来给袁老请安,别人全不顾,真让人心里吃味儿!” 大少奶赵妙珊扬起那娇艳的脸庞一语双关的轻笑着说道:“二皇子干嘛在这个时候去计较呢?来日方长呢!再说这儿可是她的娘家,好歹二皇子您也得迁就点儿,是不是?” 末了还小儿作态的眨了眨眼睛。让黄悠臣看得一阵恶心,但是对方的话却是说得非常的顺心,因此也就没有多去计较。纵声朗笑了起来。 车帘掀起,小月跟另外两个婢女忙上前扶下车里的姑娘。 姑娘一出现,整个府第的门外顿时一亮,难怪正得皇上恩宠的二皇子谁也不放在眼内,却唯独把她当神,对她毫无脾气。皆因此姑娘实在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这些词实在是为她而度身订做的。一身雪白的衣裙,更衬托出她的玉骨冰肌,像天桥底下说书的那些人形容仙女一样,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尤其,姑娘她有一种自然流露着的雍容及慑人之威,不管是谁,看她一眼一定想看第二眼,可也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当然,那是凛于她那自然流露的慑人之威,可也是怕亵渎了她的孤傲高洁,你不见,姑娘一双秋水为神的眸子里,不但充满了大智慧,还闪动着圣洁的光辉。 姑娘她下车后轻行浅礼:“大哥,大嫂!” 那里的大少奶赵妙珊已经上前抓着她那欺霜赛雪的柔荑诌笑着( 第八十七章 姑娘回来了 在袁兴力的带领下,大少奶赵妙珊拉着小姑袁秋凝的手,小月以及那两个黑衣劲装少女跟在后面,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进了监正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姑娘面带微笑,一点架子也没有,也―一的招呼,这场面,真跟捧月亮,迎凤凰似的。 中年人的身材并不高大,下巴一束山羊须,脸色红润,站在那里虽然有点威仪,但是眉宇间还是抹不掉那股市井气息。此人正是钦天监监正袁乐成。 都说遗传这东西都会在后代的身上得到了体现,但是很难让人明白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生出如此气质的女儿。实在是世上难得的异数。 “爹,小妹回来了!”袁兴力抢先的说道。 姑娘快迈莲步上前,盈盈施下礼去:“爹,秋凝回来给您请安来了!” 着眼前长得如花似玉,动作也落落大方的女儿,袁乐成已然是笑口难合了。忙伸出了手来扶住她,“快起来,起来,这里是自己家,跟爹哪里有这么多礼数。” 趁着这一会的功夫,小月跟其它两个少女也上前见礼了。 “小月,小星,小雨见过老爷!” 袁乐成连连点头.一个劲儿的说“好”,那笑容由此至终没有停过。想来也是,这三个婢女可并不是属于他们家里的,正确算起来是紫月居里的人。想想紫月居在谪国里又是什么地位。就算是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不敢在她们面前大声喘气,但现在她们却是在给自己行礼,那强烈的虚荣心自然就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袁秋凝扶着老爷子向内堂走去。 “怎么在门外担搁了那么久?” “是二皇子,他说想来看你,我没让他进来!”没有半点掩瞒,袁秋凝平淡的说道。 袁乐成听后略为失望,但是嘴里却说道:“原来是二皇子,是不应该让他进来,我这副德行又怎么担得起呢?” “有什么担不起?他自己有什么能耐?不就是有个当皇上的父亲而已,我是觉得有他在这儿,咱们多少总不好说话,而且到时候你又要分尊卑来让他坐着而我们全都站着,那又成何体统呢?”她有点理所当在的说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也是,二皇子在的吧又哪里有他们的座位呢?“还是你想得周到,想到周到!” “娘亲呢?”在她的心中,母亲跟自己说病重不外乎是一种想自己回来的手段而已。 “她呀?还躺在床上面!” 姑娘一怔,疑惑的问道:“娘亲真的生病了吗?” 到她那有点紧张的神情,袁乐成轻拍了她那如白玉般的柔夷,解释道:“别担心,小毛病复发而已,年纪大了就会是这样,等这些阴雨的天气一过就没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妹,别担心,娘亲只是腰有点痛罢了,她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袁兴力也上前解释道。 “大夫怎么说?” “大夫?没看过大夫,娘亲说这是小毛病,不用看大夫了!”袁兴力补充说道。 “那怎么可以?我去看看!”说完后一个闪身,就只剩下一阵香风,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好快的动作! 袁乐成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只希望凭着二皇子那优越的条件,真的可以将她娶回去,到时候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又可以再上一台阶了。 般府上的内堂就是家人睡寝的地方,这时候人影一闪而过,推开了那一扇门,里面显得相当的宽趟,正中间摆着一张圆石桌子,两旁是一排书柜,窗楣上放着一些盆栽,倒也将房间点缀得有点书香味道。 房间里那唯一的床上面此时正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脸庞秀美,皮肤白晰,那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此时眼角稍瞥门外,然后那付表情立刻就变样了,眉头略蹙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娘亲,你怎么了?”凭姑娘袁秋凝的眼力丝毫没有漏掉刚才那出好戏,此时她的心中也有了个大概,只是犹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 “秋凝,真的是你吗?秋凝!我的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唉哟!”一番长叹短唏之后那双眉蹙得更厉害一点。 袁秋凝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缘,低头看着她那略微有点苍白的脸容。有点意料之中的看出一点粉沫姻脂的痕迹。那诱人的唇角不禁微微的往上勾起。 “娘亲,你哪里痛了?腰身?” 听了她的话,中年妇女的痛苦状更甚,只是表情有点夸张。 袁秋凝感到有点好笑,为了要自己回来,母亲可算是千方百计了。虽然心底下多少有点愧疚的感觉,但是如果不是她非得将自己跟二皇子拉扯在一起,她也不会如此做。 缓缓挺直了那纤细的腰身,然后站了起来,语调平淡的说道:“娘亲,你难道真以为女儿我就只有那么一点眼力吗?” 此时躲在门外偷看的袁乐成转头瞥了身后的儿子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带点责怪的意思,能跟在紫月居主的身边,如果连这么一点道行也没有,那就确实够丢人了,这个主意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有成功的机会。 袁兴力诌笑了两下,没有多说什么。 床上面的中年妇女也缓缓的坐了起来,一扫刚才的痛苦状,嘴里却是不无埋怨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年不回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挑什么,以二皇子那么好的条件,我不相信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能够比他更优越。我更不相信能有什么人可以跟他的家世相比。但是你却偏偏摆出那么高的姿势来,难道真以为人家是必定非你不娶吗?到时候等二皇子移情别恋你再想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此时轮到袁秋凝那两行如弯月般的秀眉蹙起来了。她就是最不喜欢这样,每次回来都得接受这样的一番语言的洗礼,对她来说,这就是折磨。所以她宁愿留在师父那里过着清心寡欲的目子还来得写意。她就是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没有那种感觉但是却得强拉在一起,那样子会幸福吗?或许在他们的思想中,他们自己所得到的权利以及利益的多少远比这些所谓的子虚乌有的幸福来得重要。 可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使是再不满意也不可能拿出来跟她大骂一场,自己也做不出那种泼妇的形态。因此最有效的办法自然就莫过于无声胜有声了。 袁夫人本来有着满肚子的话来劝说她,但奈何对方摆出了免战牌,完种漠然的态度,让她那些早已经想好的话语完全找不到着力之处,说多了自然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次回来又打算留多长时间了?”无奈的,她随口的问道。 “几个月吧!过些日子师傅也会过来,而且十月也有一些事办!” 掀起了被子,袁夫人慢慢准备站起来。刚才为了演这出戏她躺在房间里,谁知道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女儿了出现,因为时间过长,腰身也有点麻了。 “唉哟!”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袁夫人一个啷当差点摔倒在地上面。幸好袁秋凝手快,一把将她扶了起来。但是那眼神明显带点异样,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还做哪台戏呢? 但是当她转目望去,才发现娘亲的脸色苍白了很多,而且额上隐见冷汗。、 难道这一次是真的? “快,快将她扶到床上面!” 这时候在门外偷听的两父子勿忙跑了进来。着急的说道。 袁秋凝有点愕然,前后的对比差别实在太大了,实在有点让她无所适从。但是毕竟跟在师傅的身边久了,对事情的反应也有一定的程度。因此也就连忙将娘亲扶了过去,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上。 “娘亲到底怎么了?” “没。。。事!躺一会就没有事了!”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奇怪的是站在一旁的父亲以及大哥似乎有点无动于衷,除了刚才冲进来表现出来的那点紧张感觉,现在则是异常的从容淡定。 袁秋凝不禁更是疑惑。到底他们是怎么了? “放心好了秋凝,你娘亲没有事的,就这样让她平躺一会就会好了。”袁乐成解说道。 袁秋凝转头又再望了一眼袁夫人,果然,此时的她脸色稍好了一点,刚才崩紧的身体此时也放松了下来,这。。。到底是为何了? “她就是这样,只会痛一会而已,只要痛着的时候能躺一会就没有事了!”袁乐成有点轻松的说道。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娘亲这是什么问题?怎么不去看大夫了?” “看过了,但是即使是太医院里的大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后来我们见到她只需要躺下来就会好了,也就不再四处奔波寻找医治方法了。” “这怎么可以,虽然现在可能是没事,但是如果没有找到治标的办法,这种痛疼将会永远缠着娘亲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那些大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袁乐成嘟囔着。 “所有的大夫都看过了吗?” “差不多看过了!” “老爷,还有那家‘福仁堂’没有去看过,听说那里有个大夫很厉害,叫什么‘活神仙’的。” 姑娘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活神仙’焦桐?爹,快,现在找人扶娘亲去让他看看吧!” 袁乐成迟疑了一下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你娘亲现在才舒缓了一会,不适宜四处乱动,我看,还是明天再去吧!”? 第八十八章 再遇 “福仁堂”里面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花木扶疏.假山鱼池。跟一般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差别,它的后院比前院更大,树海森森,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说到豪华两字,也不过如此。 “少主,你这次来到京城正好,这下子我可以将‘福仁堂’的东家公布出去了!” “想得很美,没名没份的就让义父在此处为你们白做事,到时候名堂打响了你们就来接手,天下间哪有这么美好的事情?”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了进来。说话者正是那对姐妹花的姐姐晴儿 “晴儿!别乱说话,毕先生当然给予我的帮助很大,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现在只是做这么一点事情,还谈什么名份的东西?”焦桐喝止道。 睛儿抿了一下嘴唇,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下去。而底下面,那个妹妹正用手拉扯着她的裳摆,大概也是叫她莫再说的意思 接着焦桐又转头对萧悯说道:“少主,既然这儿一点产业现在还算可以,也能勉强入法眼,那何必花时间去重新开始过另一个行业呢?如此舍近求远,难道是嫌弃这儿了?” 萧悯微笑着摇了摇头,“桐叔你别多心,虽然这几年来我跟在严叔的身边,多少也会点简单的医术,但是跟桐叔你一比,那自然是不能同年而语,‘福仁堂’交到我的身手上面,只会一点一点的被败掉的,难道你忍心看到这样的情况吗?” “总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一个很小的声音又再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焦桐回头有点无奈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才叹声道:“少主你就别谦虚了,能成为茅宗主的徒弟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平凡人?这么一点事对你来说还不是轻驾路熟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不是平凡人?体内一点力量也没有,能厉害到哪里去?”晴儿又再撇了撇嘴说道,敢情她也探测到对方体内真的一点内力也不存在。 江怀听了脸色一变,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侮辱他的少主。 “晴儿,如果你再在这儿乱说话,我就将你赶出去!”这次焦桐的声音也凌厉了不少。 晴儿鼓着那白晰的双腮低头不语。 萧悯却不以为忤,依旧微笑道:“是真的桐叔,因为小时候断掉了几条经脉,我是从来都没有练过什么内功,所以我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人。丢师傅的脸子,说来也挺惭愧。” “少主你的其它能力比起很多内力强悍的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江怀淡淡的插嘴道。 焦桐倒没有去探讨他话里的意思,以为只是说这少主还有着其它长外,倒如是经商。。。 “这儿一切都不会变,‘福仁堂’主事的还是桐叔,只是跟以前比多请了一个伙计,我先在这里担当伙计的角色一段时间,到时候等事情有着落了再谈其它吧!”末了萧悯还说道:“桐叔,严叔让我带了句话来,说如果你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在这儿坐镇,他希望你能到西南一趟,那里有座药山,上面有着很多奇花异卉,希望能跟你一齐研究其药用价值,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跟你一齐将它们的特性记录下来,以让世人多认识一点。” 焦桐双目立刻一亮,他生平最大的爱好除了是济世救人之外,还有就是去研究那些以前从来都没有人涉猎的药草,有时候他的精神投入起来更是会以身喂药,从中试出其准确的药效。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因为这样的一个能接手的有能力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真要自己慢慢来培养,没有天斌的吧,没个十多年是不可能培养出来的。 萧悯将他的神情都收入眼中,于是轻松的说道:“放心好了桐叔,严叔在我们那里一直都有教导着一些人,也许不用过多长时间,他就会派那些人过来了。怕就怕你到时候不放心交给他们。” 焦桐喜形于色的说道:“这有什么不放心,毕先生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吗?他教出来的人能差到哪里去?” 正当众人说得入神的时候,院子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了。 “有人在吗?焦先生在吗?” “来了!”听那声音知道应该是病人上门来了,两人脆生生的应了一句然后迎了出去。 而一旁的萧悯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异彩,那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焦先生在吗?我们夫人的腰有点疼痛,想找他给看一下!” 对方指名要见他,焦桐谦意的望了萧悯一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原本他的意思是要萧悯呆在里间,待他处理好那个病人后再回来谈一谈,但是后者并不没有如他所愿,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跟了上去。 前院的地方此刻显得更加的明亮,因为连晴儿两姐妹在内一共站了五个红唇白齿的年轻美貌姑娘在那里,一时间让院子光芒四射,增色不少。 “病人呢?”晴儿打量着眼前这几个姑娘,怎么看她们也不像是病人,而且看衣着打扮,更不会是什么夫人。 “在外面!” “那老朽出去看看!”这句话是出自后面紧跟出来的焦桐口中。 那三个姑娘听了刚想转身一齐走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身子半转在途中突然间停了下来,用带着惊异的眼神望着焦桐的身后面。愕然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顺着她们的眼神,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集起来,那里站着的正是萧悯跟江怀,但是很明显,姑娘的这个“你”字是针对前者发出的。 萧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样子京城并不算大,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跟她们见面了。 那三个姑娘正是之前他在官道上面见过的小月三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儿?” “你不是说到京城里投靠亲戚吗?” “对,投靠亲戚!我这不是就投靠亲戚了?” 着他们之间那似生又熟的对答,晴儿用一种带着异样的目光望着他。 “你是说。。。焦先生就是你要投靠的亲戚?”小月讶然的问道。 萧悯淡然的点了点头以示她答对了。 “小月,焦先生在吗?”外面一个甜美动听的催促声音传了进来。 萧悯能听得出那正是之前车里面的小姐,难道她们所说的夫人就是她?但是之前看那身手怎么也不像是有病的人呢。 “焦先生在呢,小姐,我这就出来扶夫人进来。” “不用了!”话音刚落,众人已经能听到脚步声了。 很快,两个女子掺扶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还算英俊的年轻男子。 她的出现,让众人的呼吸为之一窒。 太美了,那是一种娇眉的美,也是一种端庄的美,那身白色的衣裙,衬上那白晰如霜的脸孔,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脱俗的感觉表露无遗。 就连是身为女子的晴儿两姐妹也流露出一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在她的面前,她们只会升起一种自惭的心理。 萧悯的眼神只是在她刚出现的那一瞬间划过一道迷乱,然后就泛起一丝异彩,但很快,又回复了清澈明亮。 当袁秋凝看到他的时候了为之一怔,但是脸上那漠然的神色并没有变,只是轻淡的说了一句:“真巧!” 后者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姑娘的眼光很快就能从众人之中插搜出她要找的对像来,嘴唇轻吐出几个字:“焦先生,家母身体欠恙,麻烦你给检查一下!” 语气虽然礼貌,但是却给人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小姐,这人所要投靠的亲戚就是焦先生!”小月上前将刚得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袁秋凝不深不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焦先生,还是请你先帮家母检查一下!” 焦桐点了点头,指了指左边的那一边房间说道:“请扶夫人进来吧,再将她的情况详细的,然后我再给她检查一番吧!” 月三女连忙上前扶着夫人向那边走去,而本来站在另一边的大少奶赵妙珊则开始给焦桐说道她婆婆的情况。 “婆婆平常不见有什么问题,但是有时候不知道触动了哪个地方就会感觉到一种钻心的疼。。。。。” 望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萧悯平淡和微笑了一下。 “少主,你认识她?”一旁的江怀开口问道。 “算是吧!路上打过一下交道,她说她姓袁。。。。”? 第八十九章 神经 见袁秋凝一行人跟着焦桐走了进去,萧悯就转身准备回到后院,冷不防见到江怀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他,不禁有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江叔?” “有什么好看?人家是来找桐叔的,而且我这么一个小伙子能有什么道行?”他自嘲的说道。 萧悯没想到他的思维一下子转到那个上面去,一时口快的说道;“她是黄悠臣的红颜知己!”能让二皇子冲出城门几十里外的地方前去迎接,如果说他对她没有那个意思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黄悠臣?”江怀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然后撇了撇嘴有点不屑的说道:“什么红颜知己?只要还没有成亲就可以了。而且那小子虽然得到莫容老道的衣钵,但是跟少主你还是没办法相比的。”在他的心目中,少主就是最大的天,本身没有任何内力,但是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自认绝对不是其的对手,单练外家功夫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难以令人想像得到,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事情。 萧悯微笑了一下,然后轻摇了摇头,接着就走回后院去了。 他当然明白江叔对自己的信心,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怎么样,大陆如此的大,存在着很多奇人异士,其它人不说,单是师傅茅尧之,就是自己终其一生也永难跨越的山峰了。而且。。。想及她跟黄悠臣的关系,哥哥跟弟弟同争一个女人?嘴角的苦笑越发的明显。 不过他在后院那里并没有能够安静多长的时间,因为焦桐很快就走了回来,只是这次回来的时候他的神情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了。两行眉毛蹙了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萧悯想问一下情况但是并没有问出来,倒是江怀知他心意就代为出口了。 “老焦,怎么样?好了吗?” 他的话刚落下,门上就现出了两条俏丽的身影。 “走了?” 睛儿两个姑娘点了点头,敢情刚才她们是将袁秋凝一行人送走了。 “碰到难题了?”萧悯略带关切的语气问道。 焦桐点了点头叹息道,“刚才的检查我发现不出有什么问题,那个袁夫人的身体好得很,像一点毛病也没有!” 萧悯听了表情有点怪异,“既然没有毛病,那他们为什么要带她前来就医?踢武馆的事情我听说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来踢医馆。” “不是!”焦桐既有点兴奋但是更多的还是苦恼,轻摇了摇头说道:“据他们说这个袁夫人没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没啥分别,但是一旦发病了就痛苦异常,而且又不是全身痛疼,只会当触及某一部分的时候才会出现,就像平常人的敏感部位一样,一接触就有反应,比如人体的腰间,轻轻一点,很多人就会忍不住弹起了起来,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地方在没有外力条件的点触之下会发生针刺般的痛疼!” 萧悯听了心中一动,眼神有点凝住的感觉,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虽然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坐在他向边的江怀还是留意到了,忍不住出声道:“少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这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是那两个姑娘的眼神明显带着一点的不相信,连义父都没有办法找到的病症,他这么年轻,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但是焦桐可不是跟她们那样一般见识,毕竟对方呆在毕先生的身边有那么长的时间,很难说他对此方面有什么特别的见解没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医术是大陆上无人能及的。 带点希冀的目光望着他,轻声的说道:“萧少爷有是不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望着他那眼神,萧悯不得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他的这些话全是要据资料库里的那些书上面说的,到底有没有根据其实他心中也并没有多少底。 “桐叔在医术界算得上是泰山北斗了,是不是也知道一般我们都将医术分为外科和内科两种?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外伤跟内伤的意思。” 焦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并没有出声打道对方的话语。 “其实我认为呢,这医术中间应该还有一项应该叫做神经科!” “神经科?”这可是一个新的领域,焦桐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对于医术上面的他是最感兴趣了。 “平常医学上不是说人的体内存在着奇经八脉吗?以前我们一直都认为经脉经脉,那八条经络脉线就是我们所说的奇经八脉了。” “难道不是吗?” 萧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至少我不是这么认为,人的体内八脉固然是少不了,但是这里面的那个经则应该是指神经,从人的头部开始向身体各处散布,四肢可以做出各种头部所想的动作也就是通过这样的神经来达到的。就像那些高手一样,无论是内力还是其它,都是靠着身体里的这些神经来控制的。” 他越说下去,焦桐的眼中越是发亮,他急忙问道:“有什么实例可以证明到这一发现吗?” 萧悯有点苦笑的轻摇了两下头,他只知道那些远古文明的资料上面是这样写着的,而之前从那上面学到的医术令到他非常的相信里面的记,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也许里面写得有点让人菲夷所思,但是到了真正用到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些可是最宝贵的知识。 “没有一点根据就在那里胡扯,用想当然的话语当真理,义父,别相信他!”清脆的声音出自站在一边的晴儿口中。 焦桐马上喝止着她,虽然他的话确实是无出奇右,但是缺乏事实的证明,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不过他的这一说话倒也让他的眼界开阔了不秒,也许以后,他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再深入一点去研究。 “那你的意思是袁夫人的病是属于刚才所说的那种神经方面的问题?” 轻颔首,尽管观他们的神情并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谓呢?自己从来都不需要靠别人的认同来得到证明,“如果根据刚才你那样的说法,我认为那应该是脊髓神经出现了问题,而这种病应该就叫做坐骨神经痛,这种痛疼以单侧较多,起病急骤,首先感到下背部酸痛和腰部僵直感。其实这种病在发病前总会有一点特征的,回头你可以问问她在走路或者运动的时候,下肢是否有短暂的疼痛?” 焦桐点了点头,将这些话都记在心头。 “这种痛是会越来越严重的,由腰部,臀部或髋部开始,向下沿大腿后侧、腘窝、小腿外侧和足背扩散,在持续性疼痛的基础上有一阵阵加剧的烧灼样或者针刺样疼痛。夜间会更严重一些。” 对方说得就像真实的一样,焦桐不由得又多了一点信心。而晴儿两姐妹也由一开始怀疑的冷嘲热讽到现在的入神细听。毕竟她们自小就跟在义父的身边,这些医学知识还是兴趣都比平常的人要多。 “那么这种病通常是怎么形成的?” “是由于一些不好的习惯而成,这种病的患者多喜欢侧卧,病侧下肢髋膝部微屈,重心移向健侧。日久大腿后方及小腿的肌肉松软无力,因而导致轻度肌肉萎缩。” “那得用什么办法根治?”这个才是至关紧要的问题。 可是得到的答复却是来自萧悯的摇头。 焦桐一窒,想不到听了这么久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对于那个袁夫人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像一些女人扎脚一样,虽然到最后是得到了什么所谓的三寸金莲,但其实那是由于脚掌肌肉萎缩的原因造成的,试问一下,如果那些女人想重新拥有原来的那双美腿,这。。。可能吗?”| 听到他所说的扎脚,两姐妹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到了那一双纤足之上,显然,也许是由于一直以来都是由义父抚养着,所以她们并没有加入到那些世俗的行列。 听到了萧悯的比喻,焦桐算是彻底的死心了。但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心底一宽。 “虽然没有办法根治,但是要想减轻痛苦也不是不行,只要在疼痛发作时,用冰敷患处三柱香的时间,每天数次,连续二至三天,然后以同样的间隔用热水袋敷患处,也可服用消除痛疼的作用。要不每日睡前用热毛巾或布包的热盐热敷腰部或臀部,温度不可太高,这样也能达到预防的效果。”? 第九十章 他不是大夫 车厢内的袁秋凝蹙紧了两行秀眉,昨天晚上二皇子的缠扰以及现在母亲的病况让她不胜烦扰。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迟点才回来,但是母亲的病她又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连“活神仙”都没有办法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看来要修书一封回师门,师傅见多识广,也许她有什么办法解决的。现在也就只有将希望交托在这个上面来了。 “凝儿,别担心,反正这病又不是常发作,待真正来时忍一忍就过去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小月那清脆的声音了,“小姐,有一匹快马正朝这个方向狂奔过来。” “听到了,你到后面什么情况!” 小月听命的勒停了马匹,然后驻足在那里等待着来者的出现。 其实要说是狂奔,倒也有点过份,毕竟像这种京城的街道虽然现在还没有形**潮,但是两边的百姓也不在少数了。因此马匹能在其中驰骋的速度也是有限的。 很快,一匹马的形状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马上的人竟然是一个纤细的人影,奔行的风速扬起那裙角的边缘,英气十足。正是“福仁堂”的姑娘焦芷睛。 见双方的距离差不多了,她连忙一勒缰绳,那马立刻听话的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并在原地打转以消除那些前进的趋势。 “袁小姐,义父希望你能再回‘福仁堂’一谈,关于夫人的病况有些话要说说。”焦芷晴脆生生的说道。 “焦大夫不是说没有头绪吗?难道现在想起来了?”小月疑惑的问道。虽然她并没有资格决定到底回还是不回,不过有些问题还是得问清楚的。 “义父他还不能确定,不过有些方法倒想提供给你们试试。” “试试?”小月的表情一凛,声音有点冰冷的说道:“既然不确定那还试什么,我们夫人是什么身份?能随便可以拿来当实验品吗?” 听到对方的的语气有点不善,而且隐约中带有点趾高气扬的感觉,焦芷晴的脸色也顿时一变,自己的好心对方似乎并不见得就领情,当下语调也冷淡了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话我已经带到了,试不试随你们,反正受痛苦折磨的又不是我!” 说完之后没再理会她们的反应,拉转马头就随原路回返了。 见她这样,小月也拿不定主意了。转头望着车厢。 这时赵妙珊也上前一步说道:“既然是有办法我们去听听也无妨,反正如果觉得不合适大不了到时候不用就是了,总比毫无头绪来得要好。” 车里面的袁秋凝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小月,让他们都掉头吧!” 看着焦芷晴气冲冲的跑了回来,妹妹焦芷蓉有点好奇的问道:“姐姐你不是去请袁夫人她们回来吗?谁又惹你了?” “给个良心她们却拿来当狗肺,以为我们是拿她们的夫人来当实验品了,不回来拉倒,谁希罕?” 刚好走出来的萧悯听了一呆,印像中的那个袁姑娘好像并不是那种人。但是这个晴儿姑娘也不可能说谎的。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都不愿意回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想着就收回了跨出去的脚步,掉头往回走了。 但是没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到门外出现了一些马的脚步声,难道又有什么大户人家上门来看病了?看样子“福仁堂”在谪京里的生意还真不错。因此也没有多为意就又再走了进去了。 原本他以来可以安静的想想接下来在谪京里行动该怎么进行,毕竟要进皇宫取一件东西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先别说那守卫森严的侍卫队伍,还有就是师傅出门前曾说过的那里面存在着一个恐怖的人物。更不用说他现在对皇宫的地形并不熟悉,那么大的一个地方,要找如此的一件细小东西,如果没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地,那恐怕比大海捞针好不了多少。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按自己之前的想法进行,通过各种渠道或者方法,先将皇宫里的地形摸熟悉,然后再搞清楚那些侍卫的换更时候,待一切都弄妥后再进行吧。 他的想法刚决定了下来,门外就响起焦芷容那甜美的声音,“萧少爷,义父请你过去!” “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袁夫人的那病况,义父希望你能过去详细给她们说一下。” 萧悯听了心中暗叫了一声:“糟了!”原来刚才( 第九十一章 门外 “这样不好吧?”望着她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焦桐喃喃的低声说道。 “没事的桐叔,那个姑娘是明事理的人,她也知道我所说的是实情,再说,她问的那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真的找不到实际根据出来作证明。” “就是啦,义父,你没有看到那个丫头的态度,就好像我们欠了她们的一样,甚至像是还要我们求她那样做似的,不听拉倒,看最后谁痛苦!”焦芷晴撇了撇嘴有点老气横秋的说道,说对方是丫头,却不知道她跟小月的年纪也基本上不相伯仲。那她又算什么呢? 虽然她的表达有点粗俗,但是焦桐也知道说的是情理中,对方的态度真的有点趾高气扬的感觉,不过京城里高官云集,有点架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沉吟了一下然后才抬头定睛望着萧悯问道:“少爷,那个方法真的没有经过实践吗?”敢情他还以为萧悯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并不好所以才如此说的。因为之前看他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甚至连他也曾一度认为那是经过行锤百炼出来的方法。 萧悯轻摇了摇头一脸坦然的说道:“没有,我也只是想当然的说的,只是我对这方法是很有信心的,当然,会不会照那方法去做最后还是取决于她们,我们没必要为这个而操心。” 焦桐听了低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门外,赵妙珊还在为刚才对方的那一番话而耿耿于怀,奈何看着姑奶奶寒着的那一块脸,她也很识趣的将那些抱怨的话吞回肚子里。 “娘,回去后你就照那法子试试,过段时间看有没有效果。” “对,婆婆,就照那法子试试,到时候如果没有效果就找他们算帐!”赵妙珊赶紧插一句说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像那样的方法,有没有效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即使是有效果也可以说成是没有,到时候就可以想着法子来报今天对方的不敬之仇。 袁姑娘转头瞥了她一眼,不深不浅,但是却别有一种刀子割的感觉。赵妙珊不禁蜷缩了一下,低下了眼帘没再说话。她心底明白,无论什么时候,眼前这个姑娘永远都不是自己所能得罪得起的。 正当他们一行人上完马准备起行的时候,前面又是一阵的马蹄声,奇怪,像京城这样的大街小巷,应该到外都是人,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这么多的马可以任意骋驰。 不比之前晴儿那速度,这几匹马要来得快很多,很快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五人五骑,正是前天出城门迎接秋凝姑娘的二皇子等人。 快马到了众人面前就停了下来,二皇子的身体在马背上面灵活的转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飞腾起来到脚踏实地,一连窜的动作都显示出其精湛的骑术。谪国可不像雅利安那样是马背上的民族,因此国人的马术就像北人与南人的水性对比一样,并不怎么好,能练出这么一身的马术,哪怕只是上下马的这几个流畅的动作,也着实是厉害。 “秋凝,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原想约你一起进宫去吃早饭,却想不到扑了个空。”二皇子爽朗的说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姑娘现在就在身旁,可不像以前那样天各一方,不用再让自己饱尝相思之苦了。 虽然在二皇子的眼中只有袁姑娘一个身影,但是毕竟旁边还站着那么多人,而且大多都是她的至亲,无论怎么说,即使他自持皇子身份,不用上前行礼,但也得打个招呼的,而且听闻他们这次前面是为了给夫人看病,这也得表示关心一下,毕竟将来还有很多事情都是得通过她那一样才能达到的。 只是当他的眼光落在袁兴力等人的脸上时,不禁又是一怔,对方的脸上有点灰暗,就只差在没有写上不开心两字,他不禁疑惑的问道:“兴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让里面那个所谓的‘活神仙’害的?态度如此的恶劣,问多几句就板起那张脸来,而且是爱理不理的。”有二皇子在场撑腰,赵妙珊的胆子也就大了不少,听他如此问法,当然就第一个上前诉苦告状。 听到她那有点不太切实的话语,袁秋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鉴于对方是自己大嫂的身份,她并没有出声。 而血气方刚的二皇子听后怒目一瞪,这还得了,姑娘回来后还不到一天,就已经受到如此冷待了,到时候如果她一怒之下回到紫月居,那自己要待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抱得美人归?当下他朝后面一挥手,大喝一声道:“给我进去将那个人捉出来,让我看看到底他的胆子有多大!” 其实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活神仙”的名字,也知道家医馆很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欢迎,只是此时为了在姑娘面前做些表现,也就顾不了那么多。 他的那四名侍卫听了立刻如狼似虎般的准备涌进去,却冷不防一道如寒霜般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站住!” 这话如果是其它人说的,他们大可以不理,但是出自那个姑奶奶口中,他们就不得不掂量一下,有点迟疑的望着二皇子。 “好大的皇威!二皇子不亏是二皇子!”任谁也能听得出里面的讽刺之意。 自己的一番做作,想不到换来的却是袁姑娘如此的评价,黄悠臣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只是却不敢发作,脸部的肌肉牵动了几下才说道:“秋凝,我也只是想帮你出口气而已!” “出什么气?如果我真受委屈了还用得着你来帮我出吗?还是我袁秋凝软弱到连那么一点的力气都没有?”很重的一个反问。 “身为皇子,还是莫容真人的入室弟子,办事却如此冲动,动不动就持势凌人,你丢的不但是自己的脸子,还丢了你们皇家的脸。难道有个当皇帝的父亲就可以如此横行霸道吗?”天底下也就只有她敢如此说话。天底下也只有她能说得出如此的话。 此时此刻,那四名侍卫当然知道行动是绝不能继续下去了,于是连忙退到了一边。 而黄悠臣则是呆立当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也许,这是有生以来吃的第一次鳖!感觉当然不好受,但却无从反抗。 “在诉说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时应该先想想自己又是怎么样对待别人的?仗着那一点家世而想要全大陆的人都应该在自己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阿诌奉承,迟早会有一天踢到大铁板的!”说完后转头说道:“小月,回家!” 黄悠臣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甚至有点气愤难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原本是为她讨回公道的行为这阵子却成了败家子。 而赵妙珊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凭着她的那点小聪明,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姑***话里明是说二皇子,实则那箭头直指自己。 姑娘说的话虽然并不大声,但是“福仁堂”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萧悯眼中闪过一道异彩,但是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后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焦桐仰天叹声道:“如此姑娘,实在是难得,难得呀!”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也许袁姑娘的那番话真的有醒脑提神的作用,二皇子也没有前来找“福仁堂”的麻烦。 萧悯也正式开始成为“福仁堂”新请的伙计,不过他却向焦桐多要了一个房间,据说那是用来工作用的,至于那个工作却是所有人都不能够想像得出的。每天那里面都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循声音走过去一看,竟然看到他在那里烧火挥锤打铁。 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从处表看来,怎么看他也是一个秀气的男人,甚至带有点书生秀才的气质,但是他却竟然如一个莽夫般的拿起那个大铁锤,然后用力的每一击每一击的打下去。在那个烧着大火的闷热空间里头,他汗如雨洒。 就连江怀也感到非常的吃惊,甚至曾一度认为少主是撞邪了。怎么好好的竟然去打铁了,虽然和他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真的从来都没有见他做过如此动作。 面对众人那异样的目光,萧悯的除了微笑还是微笑,对于他们的疑问,他的回答就是将来创业用的。 创业?难道他是想开一家打铁铺?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只有由他任之,而江怀则不时的进去帮他打一下,日子就是在这样的平淡中慢慢的度过了一个多月。 这一天,“福仁堂”里又来了一个人,当然不是病人,她是袁姑娘的婢女小月,她带来了主子的一句话,希望萧公子可以到府一聚。至于是什么事情,倒没有详细说明。当然,由于之前她在门外的那一番话,所有人都不会将其跟“报复”这两个字想在一起,而更让他们想像不出的其实这次袁姑娘是来道谢的。 第九十二章 碰上 这是萧悯来到谪京后第一次走出“福仁堂”,这一个多月来,他除了充当医馆伙计的角色外,就是呆在那个房间里打着那些铁块。可以说是足不出户。 跟在小月的身后,看着她那纤细而有点摇曳的腰肢,还有那隐现形状的俏臀,着实有点吸引,只是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坦然。 他都在揣摸着对方的用意,时以至此大概的意图他基本上也了然于胸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实践,对于那些远古文明的资料他是深信不疑,当然也就包括那些“神经痛”的治疗,虽然不能将病根治,但是减低痛楚应该还是会小有成效的。想来应该是他们经过了一个月的尝试,现在终于见其效果了,那么叫自己的前来除了道谢之外应该是不作他想了。 他也没有摆出多高的姿态,毕竟他也只是根据前人所积累下来的经验直说而已,并非自己独创出来的,也就没有什么成就的感觉可言了。 在那途中,小月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非常尽职的完成了领路人的任务。将他带到了监正府的会客厅,此时那绝世之姿又再次出现在眼前,令萧悯的气息不禁为之一窒。瞧那弯细的眉有如两钩新月,在悬胆般的瑶鼻之下则是一张柔软而殷红的菱唇,尤其是那双莹莹秋波,不但清澈深邃,而且圣洁高华隐隐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雍容气度。每次看到这袁姑娘,都让他免不了升起一种自惭形象的感觉。不过那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很快他又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神色。 “不知道姑娘此次相邀是所谓何事?”他低垂着眼帘让自己不再沉溺于那绝色这中。 姑娘轻微莞尔,露出了一排如白玉般的贝齿,声音还是一贯的甜美动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次是专城感谢先生来的,这一个多月来家母照着公子的建议,每日睡前用布包的热盐热敷腰部,个月下来,那怪病果然没有再出现过。感谢先生让家母免受痛疼之苦。(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 “只是举口之劳而已,关键是姑娘肯相信在下的说法!不过此种方法终不是根治之法,所以还请以后夫人能继续持之以恒,这样方可让那病痛远离!”在姑娘烁烁的眼神注视下,萧悯并没有居功,只是轻淡的一句带过而已,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那方法的可行与否,毕竟那是前人的智慧形成的,而且还是一个比现在文明不知道多少倍的智慧形成的。 “小月,拿进来!”姑娘对门外轻呼了一声。外面候着的小月立刻捧着一包东西进来。 “这儿一点小小意思,希望公子能收纳。” “这是。。。?” “是公子为家母治疗的小小酬劳,不成敬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悯一点也没有做作,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他的干脆反而让姑娘一呆,以前自忖自己眼光奇准,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看不透,开始在官道遇到时以为他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但是最后却发现他竟然是一点内力也没有,后来连“活神仙”都没有头绪的病况却让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能解决了。但是当他形象高筑如世外高人般的时候,一转眼的功夫,却又露出了市井之徒追逐铜臭的那种味道来。这人绝不简单,这就是她目前所能下到的定义。 “待会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深处竟然升起了有一种欲跟他多相处多一点时间的感觉,但是最后她自己倒是给出了一个解释,自己只是想揭开他那层面具,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罢了。只是,她忘记了,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心,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 萧悯沉吟了一下,虽然那房间中的铁块还没有成形,但也不是急于一时三刻,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还是能够浪费得起。而且观那个黄悠臣对她痴迷的程度,也许,她的身上面从旁侧敲,能得出一点皇宫里面的消息。想到这里,他轻颔首表示可以。 “城郊外有一处竹林,那是我们家的一种产业,我想如果公子有时间不妨一齐结伴到那儿一游!” “小姐。。。。”小月听了发出一声惊呼,眼中尽露不信之色。因为她知道那里其实是小姐在谪京的住处。也许是在紫月居里住居了,像谪京那么繁嚣的地方她住的有点不习惯。再加上其它一些闲杂人等的烦扰,于是她搬到了郊外的那一片地方中去。片竹林,其实应该是避暑山庄才对,那里占地甚广,竹林只是入口外才种有,里面是高山,流水,小楼,如果雨水充足的话,甚至能形成瀑布。只不过那里姑娘是从来都不让外人进入的,今天怎么会。。。。。? 正当他们三人整装准备出发的时候,那个拐弯处突然出现了五人五骑的身影,正是二皇子黄悠臣以及他的四个贴身侍卫。自从姑娘回来后,他几乎每天都前来监证府报到,虽然她是居住在城郊,但是为了察看母亲的病况,她还是每天都会回来,因此他经常派人守在那里,为的就是能堵着她,哪怕是见上一面也好。 “秋凝,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不多待一会?母后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她们呢!”刚勒停马他就如发连珠炮般的说着。 只是当他的眼角扫及那个男人时,脸色一变,不禁发出一声惊叫:“你怎么会在这儿?”但是当他仔细看清楚他们的行速时,又愕然转头对着姑娘问道:“你们这是上哪儿了?” “小姐邀请这个萧公子到竹林一走!”姑娘还没有说话,小月就已经抢先说了,说实在的,自从官道上那一幕,她一直都对眼前这人看不顺眼,况且平心而论,二皇子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比他优胜不止一点。虽然师门现在的名声是不再需要什么方法去提升了,但是如果能够再锦上添花的吧,那又何妨? 当姑娘带点异样的眼神扫过小月,她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小姐的忌讳,心脏禁紧缩了一下,继而脚步开始出现一点轻颤。 既然都已经说出去了,袁秋凝也不打算否认,况且她们又不是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面对着二皇子那逼人的目光,她毫不掩饰的迎了上去。 而萧悯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在那里斗法。 对视了一会,最终先败下阵来的当然是二皇子,也是,这大陆,能与眼前这位姑娘正眼对视的年轻一辈,还真没有多少个人。即使她只是不深不浅的看你一眼,也能让你有种像刀子割的感觉。功夫修炼到她的那种境界,外露的气势就足以让人胆怯了。更不用说那让人不敢直视的绝色娇颜。 二皇子的脸色有点苍白,这让萧悯多少有点感慨,刚进京城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将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给惹上了,到底自己这是走了好运还是霉运呢? “为什么?为什么连我都被拒诸门外的竹林你竟然会邀请他去!”他那指着萧悯的手指有点儿颤抖,而声音也有点声嘶竭理。 二皇子的反应让袁秋凝的心有点儿轻颤,有生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竟然有点失措的感觉。黄悠臣在整个大陆的年青一辈中也算是出类拔粹的人物了,他有着高贵的出身背景,但却没有染上普通的那些纨绔子弟的风气,有着天骄般的师父却是能明辩事理,虽然稍稍有点骄傲,但是这。。。过份吗?只不过是表面上,她依旧保持着一贯冷漠。 “你喜欢的话,也可以一同跟来,没人阻止你!” 二皇子一怔,本能的喜悦感觉开始取代了原先的悲愤,虽然心底多少有点不舒服,因为这样看起来像自己沾了那个萧什么的光一样,跟搭秤没啥分别。不过能进入到竹林,这是好的开始,其它的事情就暂时放在一边吧。他就不相信,自己能输给别人。 很快,原本既定的行程多出了五人五骑,当人,那四名侍卫是不够格进入到竹林里面,因此他们只能暂时充当着守门口的护卫了。 当进入到竹林的时候,袁秋凝只是冷漠的丢一下句“注意跟着我的脚步,别走丢了!”然后莲步轻移,没见她怎么动,但是整个人却飘了过去。 萧悯听了心中一凛,游历大陆的时候他曾经耳闻不少奇门遁甲的事情,而且也研究过不少,只是这类事情就跟机关手法一样,每一个人运用起来都有着其独到之处,不会千遍一律,所以他集中精神将对方的脚步紧记心中。 这就让一直留意他的二皇子脸色再变,见他紧盯着姑娘的脚,以为他心中起了什么龌龊的念头,只不过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想法,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他不能声张。只是他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对方列入到自己情敌的行列中去了。 第九十三章 完美的一幕 竹林里的路途并不短,不难想像此处竹林占地是何其的大。 穿过了竹林,里面是一座石山,萧悯有点意外的发现,此处竟跟太平镇的净谷有点相似。不同的是,在那石山分开高低两层,低的那一层有点宽阔,那里有座立着一间比较简陋的竹楼,显然,姑娘的平常就是居住在那里的了。 低层的悬崖边上,可以见到对面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此时有着潺潺的流水从上而下,不难想像,当大雨滂沱的时候,这里必然会形成气势滂薄的瀑布。想不到在这北方的地区,竟然还有如此景观。 众人刚穿过竹林,就闻到一种梅花的香味,淡淡的,但却让人精神为之一爽,转头望去,竹林的一边竟然种满了梅花树,只是此时并不是开花的季节,所以没能见到那怡人的梅花潮,想来那香味是源自于那些树杆,就像女人的体香一样,即使不涂上香水,也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 萧悯跟二皇子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前者依旧是那种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态度,眼前的景色虽美,但是却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震撼。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其实在的想法。 而后者则是一位的惊异,虽然生在帝皇家,本应该更加堂皇,更加美丽的景色都见过,但是他的脸上那些惊异赞叹之色还是表露无遗。而且眼神中还是透点向往沉迷的味道。 两人的神色都毫不例外的落到了袁秋凝的眼中,她心中暗叹了一声,虽然得到莫容真人的衣钵,但是显然,真人的处事方式他并没有学到多少。自己内心的喜怒哀乐全都表露在脸上,如果碰上了一些城府深的敌人,他的这种缺点终会变成致命的要害。 “秋凝,你这里实在是太美了,难怪你不愿意住在监正府里!”二皇子赞叹的说道。 袁秋凝听了只是淡淡的轻说了一句:“我住在这儿只是图其清静而已。” 这时候从竹楼里窜出了两条娇小的人影,正是小星和小雨。 “小姐,你回来啦!”这两句话后两人就用惊异的眼神望着那两个异性,这里面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外人的。也许,她们所想像的外人其实只是针对萧悯而已。 由此至终,萧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从小他就受到过师傅的教育,当你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的时候,要做的事情是三多一少,多看,看听,多思考,少说话! 竹楼里虽然比较简陋,但是却甚为雅致。所有的家具都是用竹做成的,隐约中甚至还带点竹香,最外面的有一个类似走廊的地方,头上用竹排遮顶,下面则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竹台,台面上放着文房四宝。再过去一边甚至还摆放着一把古筝。不难想像这里应该是主人刻意设计出来的“书房”。 萧悯举目望去,此处正对着那边悬崖,那从上而下犹如缎子般的流水全都能轻易的收入眼帘。再加上四周围那雅致的自然风光以及轻风不时吹来那夹杂着花香泥土的味道,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休闲地方。能将书房设在这里的人显然就是一个懂得体味生活的人。 注意到他的眼神,袁秋凝的嘴角终于微微有上弯的趋势了,“这儿是我平常用来闲练的地方。” 闲练?即使再愚蠢的人都不会想像到功夫那上面去了,很显然,对方练的是气度,修的是涵养。萧悯的眼中再次不着痕迹的闪过了一道异彩。 “感觉如何?”这句话有点意思,看字面似乎是朝着那两个男人说的,但是其实她只是想知道其中一人的答案。 “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也就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适合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住。”二皇子毫不吝啬那些赞美词,只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也就是这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萧悯脸上则泛起吝啬赞赏之情,淡淡的说了句:“不错,真的很不错!” 袁秋凝的眼中也闪过了一道喜悦,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简单的字竟然让她感觉到胜及千言万语的华丽词藻。 二皇子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刚才的那几个句让他觉得自己的文学修养对比方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因此而暗暗沾沾自喜。 “咦,秋凝,这是你写的吗?好厉害呀!”二皇子指着那张竹台子上面的字惊呼。 萧悯抬目望去,只见平放在台面上的白纸写着“紫月居”三字,不禁微微的一怔,他这一怔除了因为那白纸上面的字写得真的非常好,铁画银勾,还有另一个原因是那上面的三个字,身为净土宗的传人,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难道她竟然会是那个门派的传人?难怪气质如此的高贵,难怪功力那么的强。w “只是随意之作,难以入真正的大师法眼!”袁姑娘淡然的说道,倒是没有为这么一点小小的赞扬而沾沾自喜,只是萧悯的神情落到她的眼中,让她感到有点奇怪而已。 “真的是写得非常好!”萧悯只是失神了一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跟着由衷的赞叹道。 二皇子今天的心情算是不错,因为能进入到这个一直都难以进入的竹林里头,只是那个障眼人多少让他的好心情打了点折扣。星目一转,望到了旁边的台古筝上面。随即脸露喜色道:“秋凝你还是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中弹琴,还记得以前我们两人在师傅那里,一个弹琴,一个舞剑,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写意。” 那段日子过得实在是非常逍遥自在,每每忆及她都会轻颦浅笑。 看到她那丝笑容,二皇子眼前一亮,心底一热,冲口而出道:“要不,现在我们再来重温一下,你弹琴,我来舞剑!”说完后不再理会她的反应,脚尖轻弹,整个人已经飞掠出去了。只听“锵”的一声拔出了佩剑,在空中连翻几个动作,如游龙入海般的落在外面的地上。动作何其的潇洒,又是何其的连贯,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不亏为莫容真人的弟子。 轻风吹拂,扬起一角衣裳,头发轻摆,露出那俊俏的脸孔,两行剑眉凝聚起来,全身贯注的直视前方,倾刻间脸部的线条越发的明朗,那神态足以迷倒无数怀春少女。再加上那显赫的背景,可谓是京城里无数待闺少女的梦中情人。此刻他正轻捏着起手式,屹立在那里在像在等待检阅的士兵。 正当萧悯暗自为这个兄弟喝彩的时候,几下琴弦晃动,紧接着幽幽悦耳的琴音传了过来。转目望去,一袭白衫的袁秋凝此时如出尘的仙子般正襟坐在那台古筝前,白晰动人的脸孔出奇的入神,纤指挥动间**了一声声清脆悦耳的琴音。 而另一边,二皇子已经闻声起剑,动作间刚劲有力,**呼呼的风声。 一旁观看着的小月三婢女此时眼中露出迷离之色,二皇子舞剑所表现出来的情景让她们彻底的陷了进去,再加上那有力的琴声伴奏,此情此景实在是难以再重译。 琴音时快时慢,萧悯虽然听过不少的乐典,但是也没能听出这其中的所属,只觉得非常的动听。 二皇子的动作受琴音的牵引,当琴音弱下来的时候,他那剑就犹如丝巾般的轻柔,但是当琴音急剧起来,他又能演译出那万马奔腾,大河入海的澎湃精粹来。 一曲终了,所有人包括萧悯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袁秋凝虽然极力的保持着那漠然的脸容,但是从那略为勾起的秀眉不难看出她对这一次完美的配合感到非常的满意。 而二皇子就更加不用说了,情根深种的人每每都会为发现自己跟对方有哪怕一点点的异曲同工的地方就会高兴半天,更何况是这么极致的配合呢? “秋凝,想不到这么多年没有跟你一起弹奏舞剑,竟然还可以保持着这样的水准,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都是你的弹奏功力越发的厉害,能让我听得入迷,并被它驱动着身体舞动。”他将一切都功劳都归在对方的身上。 但是袁秋凝可不是那些喜欢被人奉承的人,该是她的她毫会不相让,不是她的即使送上门来也不见得会收授分毫。不过她也不像那些妇人一样,在同一件事情上面互相推壤着。 “你的剑法真的进步了很多,以前很多不能转换的地方现在看上去是再自然不过了,看样子这些年你并没有停留在同一个水平上面。真人的心血也没有白费到!”她由衷的说道。 能得佳人赞赏,二皇子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场面因为那一场琴剑合奏而显得相当的融洽,不过那只是针对于他们几个而已,而萧悯则完全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有点格格不入。他似乎也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微笑着上前拱了拱手道:“两位刚才的一番表现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绕梁三天,只是医馆里还有点事情,我不能继续呆在这儿了,以后有机会再跟姑娘皇子探讨。先行告辞了!” 说完后没待众人的反应就已经转身离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二皇子眼中掠过一丝喜色,照今天的情况看来,自己的机会又再大了不少,而那个人。。。可能只是自己多心而已,应该不会是自己的情敌。 而袁秋凝眼中则露出了有点复杂的神色,对于对方的离去她并没有加以阻止,只是沉默了好一会才对一旁的小月说道:“小月,送一送萧公子!” 第九十四章 树林里的打斗 回途的时候萧悯抱着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态,不紧不慢的走着,反正现在在“福仁堂”里他也没有什么事做,而且一个多月来天天在那房间里打铁,对于年轻人的他来说,多少也有点腻。此时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来放松一下心情。而且谪京的郊区可不像那些官道两旁那么荒芜,一望无际的田野,让他油然的升起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而且自从那次巨蛇之变后,他就仿佛跟对大自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七月份,对于一年两造稻米种植的农民来说,此时刚好将那些秧苗插了上去,绿油油的一大片,望不见尽头,几欲与天边一线连接在一起。田野间有好些百姓在四处张望着,大概是在察看那些秧苗的生长情况。如果见有点颓靡倒下的则又再重新补种上去。 正当萧悯对眼前的景色有点入迷的时候,忽然,他一侧耳,那怡悦的眼神开始变得锐利起来。紧接着左右望了一眼,见没有人留意到他,然后双脚用力一蹬,便如离弦的箭矢般的飞射向那边的树林里。好快的速度!敢情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将那速度练到极致了。 树林里种满着高大的杉树,微风轻吹处那树枝摇曳着。只是此时响起了几声与眼前安详和谐的声音极不相符的“叮叮当当”,不用细想也能知道那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了。 萧悯屏息提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融入到大自然当中,然后欺身上前,悄悄的朝着声音的发出处摸了过去。 轻身一纵,整个人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树枝,借着那一个个横长出来的树丫来回的弹跳着,但是他的脚步却显得甚轻,他所经过的地方除了能听到树叶随风轻撞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离声音的发出处越发的靠近了,因此那清脆的叮当声也越发的明显,树叶间那些身影也依稀可见了。 萧悯尽量让自己的身形藏在那些树叶之中,从上而下的俯瞰着下面的情景。那里正有着六个人在打斗,很明显,其中四个是一伙的,他们的速度并不慢,可见其功力也不错。但是他们的对手似乎比之更胜一筹,虽然在人数上少一半,但是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窘态,反而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忽然,萧悯的心中震动了一下,没来由的,他竟然觉到那两个人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很快,他又认出对面那四人的招式也有些眼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老熟人”?甚至随着看的时间越长,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在一个让自己感到吃惊的结果,虽然那六人的招式以及使用方法都不同,只是个中那种韵味却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硬要下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的所使用的剑法很可能是同一个出处的。就像一个大家族的几代人一样,爷爷辈的有六个儿子,而这几个儿子又各**着几个儿子,那么最年轻一代的些人虽然经过了不同血统的掺杂,但是脸部轮廓方面还是有着一定的相似程度。不过那样的辨认方法也就只能靠纯感觉来处理。 不过无论怎么样,他也不会愚蠢的在此时跳下去叫停他们打斗的。 那两个人有点相似,都是脸色有点苍白,身材瘦削,出剑的角度每每都比较刁钻,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打的非常轻松,但是毕竟在人数上有着弱势,当他们将其中的一个打得有点落花流水的感觉,正想加大力度上前将其解决,每每另一个人的兵器又会从另一个方向欺身而至,让他们不得不回招抵挡,先得将自己保护起来。也就正因为这样,使场面陷入的僵局。 萧悯此时的眉头皱了起来,脑袋急转,围绕着刚才的那些信息拼命在想着这六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他的记忆力真的很惊人,但是这些人也许当初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像这样一时三刻想将其想起,还真有点难度。没有办法,他只有换个方向从他们的剑招方面入手。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场上面的僵局终于出现了变化,那围斗的四个人其中有一个身上已经挂彩了,伤势可不轻,鲜红的血水从腰间处狂涌出来,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将他的那身衣服染红了。 看样子那受伤者也是条汉子,尽管痛疼充斥心头,而且他的脸也因此而有点扭曲了,但是他强忍着并没有跳出到一旁休息,大概是因为他知道,现在他们跟对方也许还能勉强保持到一点的平衡,但一旦如果自己的脱出,那灭顶之灾就会随后而之,兵败如山倒的道理他们知道,倾巢之下没有完卵的意思他也明白,因此他继续在那里跟对方拉锯着。 只是有时候理智并不代表着一切,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伤口处的鲜血就越流越多,从而让他的体力有着明显的下降,这些连锁反应直接影响着他的战斗力。而且每每危急的时候他的那些同伴还得回身过来帮他一把,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有点拖累的味道了。也就是从那时候,本来还勉强能够维持平衡的局面开始慢慢的向一边倾斜了。 眼看着同伴为维护自己而身上开始慢慢的增添了一些伤痕,那受伤的大汉双目尽赤,怒火与内疚开始充斥着心头,以至动作也开始显得有点凌乱了。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加的糟糕了。 其中一个大汉看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对,斜斜的刺出了一剑,逼开了对手,借此机会仰天长啸一声,嘴里狠声吐出了一个字“撤!” 他们的对手见好不容易才占得了上风,又哪里肯同意此时此刻让他们全身而退呢?只要解决了一个,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于是加紧了手上的动作,试图将他们全部都留下来。 可问题是虽然那边受伤的比较多,但是毕竟人数还是占点优势,而且彼此间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多少,也许再继续杀下去勉不了全军覆没,但是如果他们退意已起,那就另当别论。再加上四人的合作招工相当的有默契,一来一往间自然就能寻找到空隙让自己得以脱出重围。而一旦得以脱离下他们也没有再多的迟疑,飞快的集体往后倒退着。 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两个占上风者已经清楚的知道,最佳的追击机会已经失去了,即使现在扑上去也只会是上演猫追老鼠的把戏而已,再加上此处是密林,对于他们的逃离有着明显的帮助。甚至稍有不慎还极有可能让他们杀一个回马*,打一个伏击。因此他们也很理智的停下了追击的步伐,眼睁睁的看着那四人的离去。 互望了一眼,没有半点的迟疑,两人转身间也消失在树林当中。 一阵微风吹过,刮起一点点的灰尘,刚才还处于激烈的打斗现场此刻回复了平静,如果不面留下了凌乱的脚乱,还有那些树枝刚被削掉的新枝,可能没有人知道刚才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么激烈的打斗。 此时那地方闪过了一条人影,正是刚才坐壁上观的萧悯,他左右望了眼刚才双方离去的方向,仔细的观察着他们所留下来的信息,试图能寻找到自己心中那股熟悉感的来源。只是,结果还是让他感到失望,那丝感觉若有若无,根本就不能抓住其分毫,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有点无奈的放弃。而这时候天色也开始慢慢的暗起来了。出来个下午,也该是时候回去了。心随意动,没有过多的动作,也没有内力的后援,但是他整个人就这样飘了出去,速度比起之前那六人中任何的一个还要快。灵敏异常的在树林里左穿右插,那些参差不齐的树林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障碍,如果这一幕让袁姑娘看到了,即使眼光如她般精准者也不能想透个中的道理,明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内功的人,但是却比起内力强盛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整个谪京就像是一座不夜城一样,每一条街道都灯火通明,甚至人潮涌涌,热闹程度丝毫不比白天差。 当他刚到“福仁堂”门口就发现那边一条人影迅速闪了过来。凭他的眼光当然能认清那是他的江叔。想来他是看天色已暗而自己还没有回来,所以一直都在门口外守候着,不禁暗暗有点感动。 “江叔,对不起,我晚了回来!” 上下将他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损伤,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凭少主的能力以及聪明才智,天下哪儿都能去得。又何须自己担心呢,真是关己则乱。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回来了?”一声清脆的惊喜声音从前院里传了出来。正是姐妹花中的妹妹焦芷蓉。她兴冲冲的从里面跑了出来,难掩脸上的喜悦,“你再不回来,恐怕江叔就要到监正府里抢人了!” 萧悯不禁莞尔,原本以为离开了师傅他就得过着独立的生活,当然,也得面对冷漠的人群以及孤寂的长夜,却想不到在“福仁堂”里,他还能尝到那个家人般的温暖,没有父母亲又如何?自己还不是过得比很多人要好很多? 第九十五章 围墙内 回到皇宫的二皇子心情依然雀跃,想起竹林里的那一幕,嘴角就禁不住高高勾了起来。 “悠儿,什么事情令你这么开心了?”一个清甜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皇子闻声抬头,前方不远的走廊处站着三个人,两旁的是宫女装束,正中间的则是一个宫装美妇,弯弯的秀眉,尖挺的琼鼻,还有那勾人的红唇,再加上那吹弹得破的脸孔,让人有一个错觉,既有成熟的韵味,又有年轻的清丽,单从表面看来,根本就没有办法猜得出她的真实年龄。 “母后!”二皇子有点高兴的叫了一声,敢情眼前这个美妇就是他的生身之母纪才人。 “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我的皇儿如此高兴了?”纪才人微笑着说道。看到自己儿子有心情,自己当然也就觉得高兴,又有哪个母亲希望孩子整天愁眉苦脸的呢? “没有啦!哪有什么事情?”二皇子信口否认着。 纪才人轻步走了过来,带着调笑的眼神打量着他,“别忘记了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的那点把戏难道能瞒得过我吗?” “真有那么明显吗?”二皇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反问道。 纪才人轻颔首,嘴角的笑容不减,有时候逗弄一下他还真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乐事。这孩子自小就跟在莫容真人的身边,真正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错过了与他一齐成长的岁月,虽然心中多少有点不舍,但是能成为莫容真人的入室弟子,这可是全大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了他的前途,自己也就只有忍痛割爱,多少个晚上,当仰头望月的时候,那种思念之情就柔然而生。幸好,这孩子很争气,学成归来后就为皇室立了大功,并且开始被皇上委以重任,这些都令自己感到非常的骄傲。 “让母后猜猜吧,是不是因为袁姑娘的事情呢?” 这时候二皇子没再否认了,点头答道,“是呀,今天去了一趟她居住的那个竹林。” “连她的深闺也让你进入了?看来我的皇儿机会大着呢!”调笑的味道更重了。不过说实在的,袁秋凝那姑娘她也见过,就算撇开她的背景,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对像,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有着非一般人的成熟稳重,遇事沉着冷静,而且聪明伶俐,眼光更是奇准。那容貌就更别说了,即使是当年年轻的自己站在她的面前也自叹不如。这样的姑娘她是打心里喜欢,如果真能有幸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将来在很多问题上出谋划策,皇儿他就如虎添冀了。 “哪有?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的!”虽然听着母后的话觉得很开心,但是实情却是真的跟自己所说的一样。 “哦?还有其它人去?”纪才人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她也曾听说过,京城郊外的那一片竹林是皇上赏赐给袁姑娘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赏给紫月居的,可以说那里基本上除了紫月居里的人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人出入了,但是今天竟然有两个陌生人进入到那里,真是有点奇怪。 “其它人是什么人?男的?”纪才人略微有点紧张的问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像袁姑娘那样的人物,追求者绝对不会仅仅只有自己皇儿一个的。所以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 “是‘福仁堂’里的一个伙计,据说是早两天秋凝她回来时在路上碰到的。”二皇子蹙了蹙那行剑眉说道。说实话,可能是因为袁秋凝的态度问题,他是打心底就不喜欢那个没有什么表情的伙计。 “福仁堂”她当然也听说过,那是一家在谪京里比较出名的医馆,据说很多达官贵人生病了都会前去就医。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伙计,应该不具备什么威胁力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她犹不放心,接着又问道:“长的怎么样?”姑娘爱俊郎,这是由久就已经有了,虽然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得不赖了,但是难保会有其它人比他长得更俊。 “普普通通吧,不能说好看,又不能说丑陋,反正就是五官端正了。”二皇子想了一下老实的回答着。 纪才人听了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那甜美的笑容几乎让并不怎么光亮的院子更亮了起来。 “五官端正?你这孩子呀,怎么就这样去形容人呢?五官都不端正,难道还少眼缺鼻吗?那样的人袁姑娘又怎么可能跟他来往呢?还带进竹林呢!” 二皇子想了想,觉得母后说的很道理,跟着也笑了起来。 “据说这个人的医术很高,一下子就将袁夫人的老毛病痛治愈了,所以今天秋凝才会邀请他过门,目的就是答谢他。” 此时纪才人觉得那个伙计不再具有威胁,于是轻“哦”了一声说道:“秋凝可是个好姑娘,你可以紧紧地抓在手中,不要错过!好啦,出去了一整天应该也饿了吧?我们进去用膳吧!” 二皇子轻“嗯”了一声刚想提步准走进去,正在这里,一声有点尖锐的长呼传了过来。 “皇上驾到!” 纪才人的脸色一喜,想不到皇上今天晚上竟然会过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勿勿的迎了上去。 “臣妾(儿臣)叩见皇上(父皇)!” “不用多礼了,平身吧!”谪国皇帝黄谨笑吟吟的说道。 “谢皇上(父皇)!”两人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皇上这时候过来肯定还没有进膳吧?小玉,快叫厨房重新尽快准备一些菜肴,将其摆放在芳亭宫吧,待会皇上就移步到那儿用膳!”纪才人高兴的对着身边的贴身宫女吩咐着,能陪同皇上用膳,那是多么令她感到高兴的事情呀。 “不用麻烦了,临福,你去跟御膳房说一声,今天就将晚膳设在芳亭宫吧!”皇上微笑着说道。 身边的一个太监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佝着身子缩了出去。 “来来来,里面坐。”纪才人此时心情同样的兴奋,连忙招呼着,然后跟二皇子一左一右的伴随着皇上走进了芳亭宫。 刚坐下后,黄悠臣发现由始至终父皇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虽然他能感受到那眼中的笑意,但是心底还是感到有点纳闷。 “悠儿,你从莫容真人那里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也帮朕解决了一些烦恼,嗯,不错!不错!” 皇上由衷的说道。他总共有四个孩子,大儿子二十一岁,天生不爱读书爱练武,一身马上马下的功夫极为了得,早两年前就已经被他派往北面的影焱军团里历练。二儿子今年十七岁,被大陆八大高手之一的莫容真人相中,自小就跟在真人的身边,近年才回来的,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但是能轻易的收拾东北马贼者的人自身的水平又怎么可能会低呢?至于三儿子仅是比二儿子晚出生一个月而已,虽然武艺并不如前面两个哥哥那么厉害,但是却熟读群书,俨然一副学者的模样,而且足智多谋。而四儿子也就才十二岁而已,还算是小孩子一个。虽然现在的谪国已经日落西山,但是他的这些儿子都让他感到异常的骄傲。 听到皇上在称赞自己的宝贝,纪才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嘴角的那丝笑容由始至终都没有停过下来。 “听说你今天跟紫月居的袁姑娘在一起了?怎么样?跟她相处的还不错吧?” 这大概就是父皇今天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了,二皇子暗忖着,不过他又极喜欢别人将自己跟秋凝拉扯在一起,哪怕是说他们在一起走同一条街道那么简单也喜欢。 “嗯,今天是跟着秋凝到了竹林,还不错吧!” 听到儿子去过了竹林,皇上的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接着说道:“悠儿,袁姑娘可是一个好女孩,你可千万要抓紧呢!” 毕竟是年轻人,脸儿还是比较嫩,虽然喜欢别人有意无意的将自己跟也拉在一起,但是如此的坦白还是让他的脸有点轻微火烧的烫热感觉。 低声了应了句“知道了!” “你是真人的弟子,想来应该知道紫月居跟我们皇家的千丝万缕关系吧,所以,在公在私我都希望袁姑娘能成为我的儿媳妇。记住,如果你需要什么助力,只要我们谪国能拿得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皇上的话让纪才人听得心花怒放,紫月居在皇家里是什么地位她可是一清二楚,可以说那是皇帝的最中坚拥护者,那么现在皇上如此希望悠儿娶紫月居的传人,是不是就意味着。。。。? “还有,十月份的三国交流会你准备得怎么样?这些可都是有关国体的,到时候你要认真的应付,这些时间就多跟袁姑娘商量一下吧,以免到时候出什么乱子!” 二皇子又再轻嗯了一声,从皇上出现之后,他一直都表现得唯唯诺诺,不知道是迫于对方的威严还是。。。找不到跟其沟通的方法呢? 而在皇宫的另一边,一对母子也正在厅堂在用膳。只是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妇人脸色有点难看,眼中甚至闪烁着凶光。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甚为英俊,只是整个人却带点阴柔,只见他眼睛轻眯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道:“母后,没必要为这么一点小事而生气,能攀上那一边的关系,现在就让他得意一会吧,过段时间我看他怎么收拾那个残局!” 第九十六章 相府内 夜幕下的谪京街道上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但即便是这样,也不可能掩盖那些生存在暗处的人的活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就像黑与白一样,虽然是对立,但是同时也相附相承,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将其中的一样根绝。 相府的一个房间里,正有两个人在商量着事情。 “今天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历?”说话的是坐在上首的当朝宰相方昱,语气甚为平淡,不显山不露水的。 “还没有答案,不过我已经将刺巢的人都派了出去,只要他们还在京城,相信不用过多久就能将其找出来了。”答话的正是刺巢的统领赤绯,也就是辰教天台宗的宗主姬菲。此时他低垂着眼帘,不紧不慢的说着。 如果让其它两宗的人知道此时如此低声下气甘愿成为别人手下的人竟然是当然辰军的领军人物,他们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惊讶。遥想当年辰军的规模,甚至曾令坐镇谪京皇宫里的那位也寝食难安,即使最后兵败了,但却依旧能够逃脱到朝廷那犹如天罗地网的追捕。他的名字早就已经响遍整个谪国乃至整个大陆。能干大事的人总是不拘小节,当然,他能如此做绝不是因为走投无路,那么就是。。。另有其它阴谋了。 “紫月居的人来京城了,你知道吗?”方昱的语气依旧平淡,很难从中猜出其情绪的变化。能成为朝中众臣之首,如果连这点道行都没有,那恐怕早已经被人拉下马了。 “知道!”很肯定的一个回答,作为刺巢的统领,如果连这种消息都不知道的吧,那就说不过去了。 “有她在,你觉得对我们的计划有没有影响?”说到底他还是最关心这一点,已经坚忍了两年,他再也不允许某一个方面出现问题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据历代的传说,紫月居里的人都是皇室的最忠实拥护者,所以毫无疑问她们将绝对是我们的敌人。而且紫月居现在的主人袁烟更是位列大陆八大高手之一,其一身功力早已经出神入化,虽然这次前来的只是她的徒弟,但是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此人尽得袁烟的一身真传,不过到底达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很难得,赤绯可以一次过说这么多话。只是听来听去,他话里的意思除了分析还是分析,对个问题的回答完全达不到边。 方昱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呢。不过他并没有得复一次那问题,而是很坚决的说道:“去,派几个人去试试她的能力!” 赤绯轻“嗯”了一声没有再答话。室内倾刻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外面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如果跟影焱那六大军团碰上了又会怎么样?”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训练,而且我们不时的将其分割出小部分派出去进行实战,如果跟国内的那些都郡的守军相比,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六大军团,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毕竟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也开始慢慢的走向堕落了。其战斗力到底如何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不过他们驻扎在边界上,多少也邻国有点摩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许还能保持一点力量,不过我相信即使真的碰上了,大家也只会是不相伯仲,到时候狭路相逢,除了讲究战略之外就是勇者为胜了。还有就是兵力的多少也将决定着最终的战果。” 语句很中肯,没有过多的阿谄奉承,也没有其它妄自菲薄,听在方昱的耳中却是甚为舒心。不过这次的动作关系重大,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紧慎一点。 “赤统领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行动时机?”他随口的问道。本来是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可供参考的答案,但是谁知对方的回答让他重新陷入了沉思。 “十月份京城里有个三国交流会,在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动。” “为什么?” “因为也许大陆在这次交流会之后可能会有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变化出现。而且相信宰相大人也看出了。雅利安以及留利克此次前来绝不会是什么区区的友善交流这么简单。” 轻抚着下巴那有点长的胡子,方昱若有所思的想道。邻国的狼子野心,这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国与国之间战争那只是早晚的事情。这么多年以来双方虽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也曾有过互通有无,进行过贸易买卖。但是像这样子的交流是前所未有的。也许,这是一个警号,也许,这是一个临界点,历史上今天才刚进行和亲,明天就派兵攻城拔池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因此,不能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见对方正在沉思,赤绯也就没再出声,只是眼角闪过一道寒光,嘴角极为轻微的往上提了一下。 室内的气氛越发的沉闷,方昱的眉头就越发的皱得老紧,不过他坚信,能成大事者都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好一会后他才有点无力的挥了挥手,赤绯也就识趣的点头退了出房间。毫不例外的,当他走出房门口的转角处又再次碰到了府上的总管。他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眼光尚留着对方那佝着的身子退了出去。 曾经领导过辰军进行那大业的斗争,可以说,他绝对算得代枭雄,整个宰相府里就连方昱他也有点不以为然。在他的认知当中,对方只是一个充满着野心的老头子而已,凭着女儿的关系再加上钻那些年朝廷蛀虫的空子,才会慢慢的形成今天强大的势力,不过这些都并不放在他的眼中,因为很多事情,他早就已经暗暗的做了手脚,也许,只要时间上对头,那么自己就可以进行那一连串计划了。 但是这一切他都并不敢想得太乐观,因为府里还有一个人尚是他看不透的,那就是这个方总管。他那有点驼的身子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同样是一个处于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且看上去身体也不怎么壮。只是唯有他自己明白,这个人并不是想像中那么易与,甚至有好几次,自己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危险的信号,当时他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那感觉却是非常的实在。 从此以后他开始对方总管留上心了。他这才发现,这个人走路时脚步非常的轻,轻到几乎连自己都没有留意到。然后就是每一次当他跟宰相商量完事情后,他总是会适时的出现,不会过早,也不会迟,只要自己走出门口就必然能见到他刚好转弯走了过来。这一发现几乎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可以说自己自小就养成了那种崩紧的警惕性,任何时候包括就算睡觉都不会放松下来。自己从房间内走到门口外也不过是那几步脚的距离,而方总管刚好就从转弯角处出来,那也就是说,他当时应该也就在附近而已。可是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觉到,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脚步声以及呼吸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个功力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又再沉重了一点。看样子以后自己还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否则一个不好很可能会让计划付诸东流。 房间内宰相大人的脸色还是依旧的凝重,而方总管也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垂手的站在下首那里。 “刚才的那些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听上去方昱的语气充满着疲惫。 “嗯,听到了!”方总管轻轻的说道。敢情刚才他真的一直都站在外面偷听着他们说话,又或者。。。这房间里有着其它的特别设置可以让了听到。 “你怎么看?”话里并没有特有所指,但是听的人却明白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根据雅利安那边发来的消息,这些年他们的王朝已经将占领回来的土地消化吸收了。也就是说,此时他们又要开始面临着饥饿的缠绕,如果照这样的情况推算,接下来很有可能他们又再会有什么行动,只是那行动会不涉及我们就是未知之数。”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抬眼瞥了一下对方,见他并没有打断的意思就继续接着说。 “而留利克王朝那边呢,似乎他们北方的野蛮人已经被修理得服服帖帖了,当然,最起码表面看来应该翻不起什么浪,虽然他们真的很勇猛,但是没有生产力量,没有那些先进的方法,就连贸易也被封锁住了,物资的限制就注定了他们必须处于被统注被压迫的地位。也就是说现在留利克里面的那些军团空闲得很,那么这就意味着很多事情的变化背后面都极有可能有着他们的影子。” “那么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听着总管的一项一项分析,方昱心中的条理越发的清楚。 “等!等大陆的格局乱,只要一乱,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方总管说这话的语气甚为冷峻,如果有留意他的话,一定能看到那眼里闪烁着光芒。 方昱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后才又再问道:“刚才赤绯说过的那些人,你怎么看?” “跳梁小丑,不足为患!”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难掩其中不屑的意思。 方昱轻嗯了一声道:“虽然如此,但是你还是看紧一点吧,不能让他们的到来而乱了我们的方寸。” 方总管听了将身子又再躬低了一点。 第九十七章 不速之客 回到“福仁堂”后,虽然江怀只是沉默的跟在身边,并没有问什么,但是萧悯还是大略的将竹林里的事情说了一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紫月居?”江怀脸色有点凝重的喃喃自语。当年身为皇城侍卫的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如果这个紫月居的传人真的跟二皇子结合,那么恐怕以后谪国的皇室必将有着巨大的振动!” 他的意思萧悯当然明白,不过他对这些并不上心,仅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就算没有她的加上,谪国并不见得就能安然无恙。” 前者说的是谪国皇室,而他则指的是谪国,很显然,对于那些皇位间的斗争他并不怎么关心,尽管他也有着跟他们同样的血统,但是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要做的,仅是想将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江怀微微的冷笑了一下接着道:“外面有雅利安,留利克两大皇朝在虎视眈眈,而内部却是为了那个位置斗争不已,哼哼,在内忧外患的共同袭击之下,这下子这个大陆疆土最大的国家必将逃不过被分割瓦解的结果。” 语气虽隐约带点幸灾乐祸,很明显,自从贵妃被谋杀再到自己被千里追杀后,他对这个国家再也没有一丁点归属感了。 萧悯沉默着没有说话,好一会他才想起一些事情,叉开了话题说道:“对了江叔,今天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树林,里面正有两方的人在打斗。” 江怀轻嗯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感兴趣的神情来,也许,他掩饰得很好,也许,他对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大陆上到处都充满着斗争,有斗争自然就会出现这样的交手情况,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很奇怪的,我竟然对他们双方都有种熟悉感,也许曾经在哪里到过他们,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下子江怀有点精神了,少主的记忆力他是最清楚的,但凡见过的人他都不会忘记,难道。。。。。 “你是觉得他们的招式有点熟悉吧?” 萧悯应了一声道:“这纯属只是一种感觉而已,那招式我是没有见过,不过个中的韵味却是有点眼熟。应该是演变出来的。” “双方都是?” “嗯,都是!” “那少主你觉得他们是在舍命相搏还是仅在那里喂招练习而已?”双方都有种熟悉感,那也许可以解释为他们是同一伙人,仅在在树林里互相攻击练习罢了,应该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只是萧悯给出来的答案却完全推翻了他那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们绝对是在舍命相搏,嗯,是在拼命!”他很肯定的说道,末了还加重了点语气。 这就奇怪了,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也是他们的练习强度。 萧悯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又再说道:“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伙人,这个我可以肯定的!” 江怀听了不禁一怔,事情这下子就来得有点奇怪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个所以来。 不过这件事情终只是路过看到而已,跟他们是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的,既然不通那就别再去想了。 正在这时候,房间外面响起了焦芷蓉那甜美动听的声音来。 “萧大哥,吃饭了!”本来焦桐是要她们对萧悯的称呼为少爷,可是后者却是不同意,一来他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二来焦桐他们一家只是受严叔的托附才在京城里为他们打理医馆的,根本就算不上是净土宗的人。三来嘛,现在他在医馆里充当伙计学徒,而掌柜的竟然还叫他少爷,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呢?因此他才要她们在外人的面前称呼自己的名字,而当没有外人的时候则叫大哥好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萧悯又去到他那个打铁的房间里敲了一会儿铁,然后刚准备出医馆帮忙的时候,前面突然间闪出了一个亮丽的身影。远远的就朝着他喊道:“萧悯,外面有人找你!” 萧悯感到有点意外,有人找自己?貌似在京城里自己并没有认识什么人,除了她。。。,难道这次她亲自来了? 俏立在那儿的正是焦芷晴,看着他那带点疑惑的神色她大约的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了,因此娇笑着说道:“是一个男的,看样子有点身份!” 自从那天萧悯在监正府那帮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她早就已经收起了对他的那种敌意,而且接触后现他其实是比较平易近人的。而且那深邃的眼睛里面似乎藏着不少的东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多事情,很多的民间风俗他都知道,而据他说是因为年少时跟在师傅的身边四处游历所收集回来的。最后她给对方下了一个定义,这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 “男人?”有点疑惑的重复了一次。 焦芷晴听了撇了撇嘴有点不满的说道:“是一个男人,难道你想是一个姑娘吗?还是你以为是那天那个袁姑娘来了?” 对于她的调笑萧悯并没有介怀,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平淡的笑了笑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后面的焦芷晴见了有点气恼的跺了跺脚,这个人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做事却是沉稳如老头子一般,在表面上永远是不会出现那些七情六欲,窘态更是绝无仅有,那块脸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或者说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在其的掌握之中。自己曾经用很多方法试图撩起他的情绪,奈何结果每每都是失败。 前院中正站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人,年纪大约也就十六七左右,生得很是英俊,剑眉星目的,而且表面的气质也甚为高贵,只是眉宇间带点傲气,眼角带点暗晦。嘴唇边带着的笑容总让人感觉到点不太舒服。他的身后面还站着两个侍从模样的人。 萧悯见到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此人年纪虽轻,但是诚府有点深,而且观那丝笑容,隐有邪气的感觉,非善类! 而且他也有点疑惑,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么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方竟然会找上他呢? 他刚一走出来,对方就已经注意到了,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中略失望,但却没有说话。 不得已的,萧悯只好上前问道:“阁下。。。是来找我的吗?但是。。。我好像并不认识阁下呢!” “大胆。。。。” 他的话刚说完,一声大喝已经从那年轻人的身后传了过来。不过很快就被制止住了。 “你是萧先生?”语气并不热诚,甚至有点冷淡的感觉。 “先生不敢当,我叫萧悯,是‘福仁堂’的伙计!”萧悯不以为意,反而详细的回答着。 “那就没找错人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睛越过了萧悯往他身后望了望,然后继续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不知道有没有方便的地方?”语句虽然带着点询问的意思,但是其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就像是在下命令一下,不容反驳。 “这个。。。”萧悯迟疑了一下,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何在。 此时年轻人身后的那侍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嘴里叫嚷着道:“叫你找地方你就找吧,还迟疑什么?我们家公子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你在这里耗!” 虽然那侍从突然的插嘴进来,但是年轻人并没有斥责,很明显,要不就是此人极为得宠,要不就是主人默许他这么做的。 看来是一个蛮横的客人,萧悯也有点无奈,如果是平时,他大开拂袖而去,懒得理之,不过此时他的身份可是“福仁堂”的伙计,而且医馆还是得打开门口做生意的,因此他也只有让了让身子,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说道:“那就里面谈吧!” 即使是以他那灵活的思想也想不透对方到底要跟他谈什么,而且还要如此的反客为主,看他那样子也应该没有生病的,应该是跟医学是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即使是生病了,他们不是更应该去找桐叔吗?找自己这样的一个伙计能顶个啥用?一切都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而焦芷晴她们则以为这个是他的朋友,因此也没有怎么为意。 一进入房间后那两个侍从立刻就将那扇门关了起来,并且一左一右的分守在两侧。两双眼睛死死的盯在萧悯的身上。 而那年轻人则一点也没有客人的自觉,非常自主的坐在那椅子上面,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此时反倒萧悯完全的像是一个外人,有点茫然的站在那里。不过他能感受到年轻人盯着自己的那丝眼光中带有打量,更有点不屑的味道。这就让他更加的感到疑惑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因此房间内非常的安静,不过很快,安静就被打破了。 年轻人轻扬了扬手,其中一个侍从立刻走了过来,并且从怀中摸出了一袋东西来。 虽然心中感到奇怪,但是表面上萧悯还是非常的平静,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所为何事而来,但是说到底这里终算得上是自己的地盘,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第九十八章 不情之请 侍从缓缓的将那个小包打开,顿时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萧悯也有点惊愕,任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小包里面的东西竟然会是黄金,袋的黄金,足有三四十两,如果是在苍悟城镇里,这么一袋的黄金足以让其挤身于富豪行列。即使是在谪京这个全国最大的城市里,也已经够普通人家过上十年很好的生活了。 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为什么一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将这些黄金掏了出来,即使是要显摆也不应该在自己面前显吧?更不应该如此秘密的进入房间里显吧?一时间他是有点被搞湖涂了。 年轻人有点玩味的望着他,只是他眼中掠过一道失望的情绪,因为他的目标竟然没有露出那种贪婪的神色,有的只是不解以及茫然。到底他是在假装还是没有反应该过来呢?很可惜,即使观人于微如他者都没有办法从中看出来。 “给你的!”轻描淡写的道出了这么的一句。 萧悯并没有感到意外,叫自己进来,然后立刻就拿出这么的一袋黄金,既然不是拿来显摆的,自然就是给自己了。不对,应该是用来**自己!只是。。。他到底要自己做什么事情呢?竟然可以出这么的一大手笔。而他又是什么人呢?如此轻易就能拿出这么的一大笔黄金来。还有就是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按道理说自己来到谪京,除了跟袁姑娘那边有点接触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馆里深闺简出的。 经这么的一分析,他心中一动,只是表面上还是装出那种茫然的神色来。并没有接过他的话,也没有上前去拿那些黄金。 这就让本来等着他提疑问的年轻人呆了一下,怎么自己所设想的反应在对方的身上竟然全都没有出现?到底是他反应过于迟钝,还是根本就不为眼前的事情所振动呢?只是按眼前的情况看来,他还是比较偏向于后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也许,他真的可以成为自己计划里的棋子,也许,事情可能会从他那里得到突破。想到这里,他收起了先前那种倨傲的态度,装出一脸的坦诚。 “这些只是一半而已,算是订金吧!如果事情成了到时候我还会付出跟这里同等数量的黄金!怎么样?” 本来以为凭着这么一袋黄金就可以打动他了,但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必然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因此他临时决定加大了**的力度,毕竟这些黄白之物对他来说和粪土真没什么两样,但是那件事情如果能办成了,到时候自己非但实力倍升,而对方的势力也就被削弱,此消彼长之下自己就可以远远的抛离对方了。 萧悯不为所动,不过他倒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可以让对方出这样的一大手笔。 “你是什么人?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事情?而且似乎之前我们两人是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你又是如何的确知我可以完成你所想的那些事情?” 轻撇了撇嘴,年轻人不自觉的扬了扬头,“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至于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最起码,你是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说,除了你,我暂时还看不到其它的什么人有这样的机会。不过你放心,这一袋的黄金,即使你最后完成不了任务,它们还是会属于你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抬眼瞥了对方一下,见他表面依旧看不出变化,不禁暗暗的感到吃惊,看样子对方跟自己的年纪应该是不相上下,只是能在医馆里当个不起眼的伙计,估计出身应该属于寒门吧,但是他竟然可以抗拒那耀眼的黄金所散发出来的**力,虽然不至于完全不屑一顾,但却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应有的狂热,甚至自己也没有办法从他那眼神中看到一丝一毫的炙热。他不禁暗暗警惕自己,眼前这人绝不是普通的一般人,只是轻念又一想他立刻就释然了,那是源于对自己身份的信心,无论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有多厉害,在自己面前,他是永远也只有当奴才的份儿。 萧悯依旧没有说话,他是在等着对方将那些问题一一解答好。 “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一趟城郊?” 萧悯听了心中暗忖,果然是跟那边有关,虽然他今天在城郊那个树林里还看到了两伙人在打斗,但是他确信当时自己的周围并没有其它人的存在,因此绝对不是冲着那件事情来的。 “城郊那个竹林里一直都没有人可以进入到去,而今天你竟然可以进去,所以我说你有办好这件事情的机会!” “一起进去的还有二皇子!”萧悯不忘的提醒一下他。 “这个我知道,也就是因为他进去了,所以我才会找上你!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二皇子跟那个姑娘之间的关系,一定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结合!”说到最后两句,年轻人的语气变得凌厉了起来,大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的话语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点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从中他也已经开始慢慢的推测到眼前这年轻人的身份了。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道寒光。 “对方是皇子,我只是一介草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异想天开的认为我竟然可以阻止到他们的发展?”他有点自嘲的说道。表面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我当然知道他是皇子,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虽然我也并不认为你一定能成功,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点机会,能进入竹林,证明你在那姑娘心目中还是有点地位,反正就算不成功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一袋黄金还是属于你的。而假若你成功了,甚至进一步取得那姑娘的芳心,到时你可是人财两得。你自己掂量一下吧,那可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年轻人尽量将前景表达得美好一点,以加大对其的**力度。 “而且只要你有任何的需要,我都会全力的支持你的。不怕告诉你,我身后面的力量可并不比一个皇子小,所以你尽可放心去做就行了!” 你身后的力量当然不小,因为你跟他一样,也是一个皇子。萧悯心中暗道。不过诚如他所说,事情果真是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自己跟她的接触到底有没有尽力而为他又不可能知道的,反正如果最后他们真的走在一起,自己大不了可以说已经尽力了。 不过当他想到他们走在一起,眼前又浮现出竹林里他们抚琴舞剑的那一幕,莫名的,就是感到胸中有股闷意。 虽然并没有如对方那样露出了那种充满着市井铜臭的脸孔,但是萧悯还是欣然的走了上前将那袋黄金拿在手中。 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动作却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表达清楚了。年轻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字典里,是不容许别人逆自己的意思,如果他真的不识时务,即使那个任务暂时来说只有他才适合,自己也不会容他好过的。 这时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玉佩说道:“那么我就期待着你的好消息,至于到时候你有什么其它的需要,只需要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里的‘如意酒楼’,他们就会安排了。” 说完后他没再多看萧悯一眼,侍从已经拉开了那扇门走了出去。 萧悯轻捏着手中的玉佩,嘴里喃喃的重复了一下“如意酒楼”,暗暗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他知道,那里绝对就是那人在民间的暗桩,也就是他的一处势力所在。将来也许某一天能利用得上。 他并没有跟在后面送对方出去,虽然他知道对方的身份绝对是举足轻重,但是却不怎么放在自己的眼中。而且虽然拿了他们的黄金,那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并不见得自己就得为财死,为其卖命,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引来严重的后果,他并不怎么介意。反正将来就算他们不找上自己,自己也会对上他们的。既然两者之间终会碰撞上,那么又何必为这些没必要为这些有的没的想法而浪费脑力。 那三人没走多长时间,房间的门口处就多出了几条人影,“福仁堂”里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驻足观望着对方马车的背影。 “萧大哥,那个人找你有什么事了?他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后代了,仗着家里那几代人拼回来的荣誉所以才如此趾高气扬!”说话的是焦芷晴,很明显她是有点不屑刚才那年轻人的倨傲。 萧悯抿嘴一笑,然后将手中的那袋黄金轻轻一抛,焦芷晴适时的接住了,有点好奇的打开来一看,不禁呆住了,可以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黄金。愕然的抬头望着他,一脸的疑问。 其它几人也瞥到了其中的一角,脸色也不禁一变。 倒是萧悯却依旧显得从容,轻描淡写的说道:“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也许钱多得很,就这么丢下一袋黄金就走了,我也有点莫然其妙!” 只是他的话又如何能令人信服呢?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吗? 江怀深深的看了他少主一眼后就轻身走开了。 而焦桐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萧悯的身份他也清楚得很,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最好少知为妙,因此也跟着离开了。 倒是那一对姐妹花,正值好奇的年龄,当然就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当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间内又哪里还有人影的存在呢。无奈的,她们也只得悻悻的走回后院了。 第九十九章 请帖事件 正当所有人都准备散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请问。。。焦神仙在吗?” 焦桐听到叫声,止住了脚步,转头望去,只见医馆的门外站着一个样貌机灵的小伙子。看上去精神得很,并不像来看病的。不禁疑惑的说道:“我就是,有事吗?” 那小伙子听后立刻走近了几步,并且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红帖,递了过来道:“焦神仙,我是戚栾行的伙计,我们车行将于七月十六在京城开设分店,特意来邀请你老参加我们的开业晚宴!” 七月十六?焦桐想了一下,不就是后天吗? “戚栾行?是不是开马车运输的那个?”焦芷晴惊呼着说道。 “正是,希望那天晚上焦神仙能早点前来参加我们的晚宴!”说完后也没有再理会众人,转头就离开了,大概是去邀请下一个人吧! 萧悯在听到戚栾行后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道异彩。 “开马车运输的?”焦桐细想了一下,突然间眼睛一亮,“是不是那。。。。。?” “义父,就是那个在两年内将分店开遍大陆各地的马行!”焦芷晴提醒着。 这下子焦桐总算知道了,那间马行的名气响得很,两年内将分店开遍大陆各地,可想而知其实力是非同小可,而且据传这家马行的口碑非常的好,经他们运输的人或物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时间上的误差,更别说遗失。正因为有着那样的服务,所以客似云来,逐渐的做成了现在这个隐有行业之首的势头。只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别人做生意,总是第一时间先挑一些大城市做基地,然后将国内所有大城镇都覆盖后再到旁边那些中小城镇里开分店,在谪国来说,最大的城镇莫过于谪京了,但是他们偏偏就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没在此处落脚,反而全国各地的城镇都占领了,然后再折个回马枪重回此处开。这到底是什么经营策略了? 当明白这家马行的来历后,另一个疑问又再出现了。马行是非常出名,但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貌似自己从来都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那他们为什么会在开业的时候又来宴请自己呢?焦桐是有点感到迷糊了。 这儿所有人也就只有萧悯明白个中原因,只是此时此刻他静站在一旁,并没有站出来解释。 而江怀因为是戚栾行开始之后才跟他们相认的,因此也不知道那家现在很有名的马行其实背后面的主人就是净土宗。 焦芷晴大概看出义父的疑惑,于是娇声道:“可能是义父你现在的名气响遍京城,他们开业当然就需要一些有分量的人去支撑场面。” “晴儿别胡说,我只是一个给人看病的老头子,哪来什么名气可言!”焦桐并不喜欢别人的吹捧,因此出声喝斥道。 听到义父的话,焦芷晴也就只能嘟着嘴不服气的喃喃说道:“本来就是嘛!” 这时候焦桐翻开那请帖,突然间眼神一凝,惊呼道:“宗铭!” 江怀听了神色一僵,脚下轻蹬,一阵风轻吹,下一刻他已经站在焦桐的身边,并将那请帖抢了过来。凝视着上面的字。 只见那上面写上:“戚栾行谪京分店定于蓝风435年七月十六开张,届时希望‘活神仙’焦桐能前来参加开业晚宴!”下面的具名正是宗铭。 当年谪国的蓝风大帝几乎将整个大陆都统一,因此从那时开始,大陆上面的时间全都是以蓝风为记录的。虽然现在已经隐现四分五裂的形势,而且旁边的那些脱离掌握的疆土也日渐强大起来,但是人们还是习惯性的将那些时间定为蓝风纪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谪国人尤甚,因为那代表着他们的骄傲。 看出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两人神色都出现了异样,焦芷晴不禁疑惑的问道:“这个宗铭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焦桐微微的抬起头来,那原本有点混浊的眼睛此时竟然烁烁的闪着光芒。 “你们年纪还小,所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宗铭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成名了,虽然他并没有被列入到大陆八大高手之中,但是一身功力却是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不过更厉害的他那做生意的一套,之前他所主持的‘富兴钱庄’,在大陆上哪个省郡里没有分店?据传闻,他还掌据着朝廷的一部分金钱的输出。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关系网,上自王公卿相、下至贩夫走卒,武林中的世家,江湖上的行业,没有不跟他有来往的。想不到他竟然出现在戚栾行了,难怪,难怪这家马行能崛起得如此快,短短的两年内竟然开遍整个大陆,原来是有他在那里坐镇!” 听着“活神仙”的话,所有人都眼中都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唯独萧悯,他依旧是那么平静,丝毫没有为那个风云人物的事情感到震憾,因为这些话,甚至更详细的内容,更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听说过了。 戚栾行当然就是净土宗的总管韦烽凌在云州开的那家戚栾行,这两年来,凭着他的手腕,以及宗里的倾力支持,才得以有今天马行那辉煌的成绩。当然,其中也离开不宗铭那多年所经营的关系网。 能舍弃早已如日中天的“富兴钱庄”,转而投向这家新成立的马行,当然不是凭着什么老套的千里马与伯乐的故事,也不是像焦桐那样曾收授过什么大恩,皆因宗铭本来就是净土宗的人。正确的来说,他是茅尧之师傅的仆人。自从那老人家归天之后,他就离开了宗里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了。只是由于自小被训导对宗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忠诚,让他在宗里有需要的时候即时回归为其效力。因为没有提及过,所以从来都没有人会将他跟净土宗拉扯在一起。 “那义父你有打算去吗?”焦芷晴好奇的问道,其实她更关心的是到时候会不会带她们一起去。毕竟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对于热闹,理所当然有着向往的情绪。规模如此大的马行京城分行的开张,想来一定是非常的隆重。估计到时候这城里至少有一半的名人都被邀请出席。 焦桐轻抚着下巴那一束已经开始花白的胡子笑望着她,三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对方肚子里的那丝想法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去,怎么不去呢?‘活财神’邀请我们那是看得起我,因此绝不可能失礼的。到时候你两个门丫头可别给我到处惹麻烦!”语气中带有着深深的溺爱。 焦芷晴耸了耸鼻子,做了一个很可爱的样子说道:“我们如此懂事,又怎么可能给义父你惹麻烦呢?尽管放心好了!” 这时候焦桐又再转头对着江怀问道:“江老弟,那到时一起去吧!” 江怀没有出声,尽管其它人都从他的眼中看出有种欲去的意思,但他还是将目光放在萧悯的方向。 后者当然知道江叔的意思就是等自己来做主。于是无所谓的抿嘴一笑道:“那到时候就一起去吧!” 听到这个答案,众人都感到甚为高兴,虽然不是说少了某一个人就去不成,但是如果此时此刻,其中一个人因为某些理由而不能一齐前往的吧,多少也有点扫兴的感觉。 “既然是对方的开业大典,那么我们总不能空手而去的,趁时间上尚算充足,我还是先回去打一把剑送给他们吧!”萧悯边说边往内院里走去。 焦桐他们觉得甚至为奇怪,之前以为他要了个房间来打铁只是玩玩而已,但是现在却想到时候去送人,他们都有点担心,他打出来的东西到底有能不能用,别到时候拿出来丢人现眼就好了。只是此时此刻,在还没有见到事实的前提下,他们又不好硬说他不行,所以一切都还是等到时那所谓的剑出炉再说罢了。 萧悯其实有着自己的打算,自从在资料库里看到军刺的形状,他就已经发现自己对这类型的武器有着狂热的爱好,后面又看到一些上古遗迹里的兵器介绍,都觉得喜爱异常,曾暗暗决定有朝一日定得让这些兵器重现世上。因此一直以来他都刻意去消化煅造方面的知识。直到有一天他在雾屏山中发现了很多那些银白中带黑的石块,他就知道离成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据他的数次试验所得,那些石块应该就是资料里所说的铬铁矿,只需要将里面的铬提炼出来,然后再将其与烧熔的铁合成,反复煅烧,淬火,回火,最后在表面浇上一层铜水,然后再在火堆中高温燃烧,就可以打造出韧性达到硬度极限的那些上古兵器,即使是世人公认为兵器的最好材料――玄铁也不能跟其相提并论。 虽然这次戚栾行的开张事前他并没有收到消息,但有一样可以肯定的是,这分店迟不开张,早不开张,偏就等自己来到京城的那一刻才开张,想来是一定是为自己提供助力来的。其实师傅也多虑了,自己不过是计划进皇宫里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又不是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吗?另一方面他又为师傅对自己的关心而感动不已。 第一百章 东家 谪京那条繁华的明兴大街上,有家六间房门面的店铺,外面挂着的那块飘扬的招幡写着三个大大的字号,“戚栾行!”这里应该就是大陆各大行省都有分店的戚栾行京城分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说到门面,它真的算大,虽然能在谪京里开店的各行各业的商家都是行业里的翘楚,但是能一次过拥有六家房门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要知道这儿可是寸金尺土的。 大门里都是一些万马奔腾的木雕,栩栩如生,几欲跃进街道。单看这些已经不难让人想像这里所经营的行业了。而且“戚栾行”的名头实在太响了,虽然崛起仅有那短短的两年,但是没有人够胆小瞧它,因为现在大陆上面的这个行业都几乎让其垄断了,就算朝廷北面那边的对峙,有时候也不得不仗仰它们。一方面是物资的供应,这家马行是出了名的准时,说了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从没有出过差错。而且马行的实力也强劲,几百乃至几千的车队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要知道现在周边的国家都已经收缩的马匹的输出,想弄到几匹好马可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几百匹,几千匹呢?另一方面当然就是消息方面,毕竟大陆各地都有其分店,对于当地的小道消息,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也许那么一点点的消息,就能换回好多条前线战士的生命。 进门是前柜台,柜台外头,小客厅似的一套摆设,椅凳清一色的朱红,配以大红绣花锦垫,连茶具都是“景德镇”的上好细瓷。 这是给客人预备的,还是一般的客人。有头有脸的都是往里让,里头另有待贵客的地方,那儿的摆设,虽然地处天子脚下,大府邸比比皆是,但比得上这样的还真数不出几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商行就更加别提了。 名贵的当然不只是那些摆设,对于客厅的布置主人似乎也下了一番功夫,虽然这年头谪国里的人都是崇武弃文,但是并不代表搞艺术的都已经根绝,墙上面的那几幅字画,够眼力的人不难看出其名贵之处。无一不是已故名家的作品,在外界也只是有价没市,真不知道主人又是如何的弄得如此多呢? 柜台里,坐着一个瘦老头,很精瘦的一个老头,那副骨子单薄得让人感到心寒,如果外面的风吹大一点,估计还真要用条绳子将其拴紧。 那脸上两边颧骨微高,连眼睛都几乎深陷了进去。只是如果你直接的跟他对视一会,你就会发现对方的目光出奇的锐利。此人正是活财神宗铭的亲信左右手,为人精明能干,复姓赫连,单名一个雄字。 柜台外,垂手站着两个穿裤褂的伙计,年纪都在二十左右,白白净净的,容貌非常的平易近人,做前台接待的,给客人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当然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 戚栾行还没有正式开张,只是这两天上门托单的人已经很多,不过此时已经属华灯初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在呆在家里吃着那丰盛的晚餐了,又怎么还会在外面跑呢? 不过有时候事情总不会是绝对的。这不,门口处立着一个人,年纪似乎并不大,但是却给人有种不同程度的成熟感,一身青衫傲立,虽然长得不怎么俊,但是那气度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想不到这时候都还会有人上门,那两个伙计虽然心中有点不太舒服,但是表面上还是堆起那职业性的笑容迎了上来,“客官您请坐!” 年轻人点头客气的道了声:“谢谢!”然后就跟了上去。 那两个伙计一边熟练的倒着茶,一边开始重复着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语。 “客官我们的马行还没有正式开张,除非你要求加紧待遇,否则我们得将其排到三天后开张时才会运送的。” 话语客气且并没有拒人千里,但是却又将内容表达得清清楚楚,要不就加钱,要不就等待,虽然让人觉得有点不顺心,但不至于引起反感。 只是这个客人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且似乎也并不是急着跟他们谈生意那些事情,反倒悠然的打量着里面的摆设,然后看似随口的问道:“贵东家是宗铭宗老吗?” 自从不日开张的那请帖送出去后,现在几乎整个谪京里的人都知道“活财神”宗铭已经转行不干钱庄了,干起跑马的事情来。不过听到对方直呼宗老的名讳,那两伙计心中老大的不高兴,只是他们也不是头一天干这个职位了,也懂得什么叫和气生财,尤其是京城里的生意人,因此极力的将心中的那丝不舒服掩饰着,点头道:“没错,敝东家正是宗老!” 年轻人听了嘴角微微的挠起,因为他听出对方说到“宗老”时,声音的语气重了不少,个中的原因他当然心知肚明。只是他并没有在意,依然故我的说道:“那烦请通报一声我要见宗老!” 这下子那两个伙计再也掩饰不了,脸色立刻一变,语气也慢慢开始变得冷淡了起来。虽说现在你是客人,但也不是什么客人都可以随便见东家的,而且凭戚栾行的名气,宗老的身份被衬托得更加的高了。 “请问你有什么重要事吗?如果一般的生意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如果我这双招子没有出错的话,两位应该是马行的伙计吧?” 两人脸色慢慢的冷了起来,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那么我告诉你们吧,我要说的事情,恐怕你们俩作不了主!” 语气是够委婉了,但是听在对方耳中却是嗅到有种不屑的味道。只是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发作的时候,柜台里那个老头赫连雄已经度了出来,“这位是。。。。?” 来到近前,一双老眼紧盯着年轻人,似是想凭他那双阅人良多,经验丰富的锐利目光看透他,可惜的是,他没能看透:“贵姓?” “萧!” “能不能赐告,您从哪儿来?” “苍悟!”对方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赫连雄听了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继续试探着问道:“萧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告诉我,我多少能替敝东家做点主的。” “请教。。。” “不敢,敝复姓赫连,单名一个雄字,忝为马行的帐房,‘戚栾行’除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概都由我管。” 他是说戚栾行,而非是这家谪京分行,想来份量果然不小。 这次轮到萧姓年轻人眼中闪过一道异彩,他微微的笑了一下道:“也好,既然赫连老这么说,我就先奉知吧!”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也跟着一凝,站在他对面的赫连雄立刻感受到其气势,脸色一变,以为对方有什么不轨的意图,立刻提气防守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对方,那细尖且瘦长的手指已经随时准备着动了。 只是年轻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一切,他知道,眼前这个精瘦的老人,其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他的一双手,他所练的爪功独步天下,绝对可以当武器运用,而且锋利无比,稍不留神就会被穿体而过。 只是他不惧,也没有必要惧,因为。。。对方是自己人!刚才他所做的一切,目的不外就是想监察着四周围的动静,因为接下来他所说的事情将都会是秘密。 “据我所知,宗老的背后还存在着一股势力,而戚栾行也是属于这股势力的!” 话刚说完,赫连雄又是一怔,因为对方所说的话虽然含糊,但是却意有所指。 那里的年轻人又再继续说了:“而且我还知道,那股势力的主人姓茅。。。。” 赫连雄听了何止诧异,简直为之震惊,急道:“你。。。。” 他那里刚一声“你”,这里的年轻人已经截了口:“我找宗老是想知道这次茅先生有什么话让他带来?这。。。不知道赫连老你能作主吗?” 赫连雄惊得往后倒退一步,两个伙计更是脸色都白了。 只听他惊声问道:“你究竟是。。。。” 年轻人又截了口:“我说了我姓萧,来自苍悟,赫连老不知道,宗老绝对明白,只麻烦哪位进去告诉他一声,他一定会见我。” 赫连雄瞪大一双眼睛紧盯着对方,口中喝道:“去!” 一名伙计,转身疾奔,掀帘进了那扇门。 年轻人没再说话。 赫连雄不但精明干练,而且经验老到,阅历极丰,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这局面,只有圆瞪着一双老眼,紧盯着对方。 幸好这个局面没有持续得太长久。 一阵急促步履声由里而外,先掀帘出来的,是进去通报的那个伙计,他出来滑步倒退,恭谨的掀着帘子。紧跟着,那扇门里出来一个老人,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一个老人,老人一身海青长袍,外罩团花黑马褂,须发皆白,脸色出了奇的白净,典型的官商模样,也许是有钱人保养得好,两眼黑白分明,而且清澈透亮。 赫连雄跟身后伙计,连忙转过去恭谨躬身:“东家。” 第一百零一章 有朋自远方来 宗铭一出来,眼睛就立刻盯在年轻人的脸上,脸色凝重,带着不肯定的语气问道:“阁下来自苍悟太平镇?”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姓萧,单名一个悯!” 宗铭听后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只是他还是非常紧慎,并没有立刻惊呼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过这个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萧悯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冒名顶替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于是他缓缓的伸手入怀中掏出了一个古铜色的令牌模样的东西扬了一下。 宗铭双眼猛的一亮,接着出奇的一阵激动,身躯颤抖,连衣裳都簌簌作响,他急忙抢步上前.双手捧过令牌.恭谨异常.然后,他倒退一步,躬下身躯,道:“您请,俞平带路,雷觉上门落拴后赫连雄一起进来。” 两伙计应声后立刻行动起来,而萧悯则神色不变的跟在后面。 过了那扇们,是条约莫三人宽的走道,走道一半的地方有房门,垂着帘,那又是个待客的地儿,却不是招待一般客人,在走道的尽头,另有一扇门,过了这扇门个大院落,典型的四合院,花木扶疏.假山鱼池。不过这还是前院.进后院再看,比前院还要大,树海森森,亭台楼榭一应俱全,量内城里的王侯之家也不过如此。 宗铭把萧悯直让上正厅,赫连雄这时候也带着另一名伙计雷觉跟着来到了。 宗铭先将令牌恭谨的还了给萧悯,然后撩衣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宫铭叩见宗主!”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萧悯也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他知道那令牌的重要,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能量大到如此程度。连忙一个跨步冲了上去扶起宗铭。 “宗老快起来,快起来!” 宗铭站了起来后就向身边的赫连雄等人发话了:“兄弟,这是我们净土宗的宗主,还不赶快上前叩见!” 赫连雄机伶一颤,恭应声中,急忙带着俞平以及雷觉拜了下去。 只是这次萧悯有准备了,还没有待他们拜下就已经一一将其扶住,“赫连老以及两位也少礼,师傅只是将令牌借我一用,净土宗的宗主现在还是他老人家!” 虽然听他如此说,但是宗铭还是把他让到上座,自己则垂手侍立。 在萧悯的坚持之下他才肯跟赫连雄坐在下首,而俞亮,雷觉两人则垂手站立两侧。 刚坐定,萧悯就问道:“宗老,师傅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你带过来?”他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点玄机,戚栾行的京城分店早不开晚不开,偏等自己来到才开,个中原因绝对不是什么战略方针那么简单的。 “宗主说谪京里卧虎藏龙,所以要我们赶来支援少宗主你,而且他已经收到消息,朝廷十月分的那个三国交流会,其它两个邻国的人选已经初步决定了,据说是孤云圣者的徒弟以及叶戈尔的儿子。” 萧悯在听到那两个名字后已经来不及感动了,只觉得心中一凛,看来十月分谪京里将会热闹异常,叶戈尔的儿子,孤云圣者的徒弟,还有紫月居的年青翘楚,莫容真人的传人,再加上自己,可以说八大高手的年轻一代差不多全都集中在这里。难怪师傅他要宗老赶来,原来是自己的事情刚好碰上了这场顶级聚会,怕到时自己势单力弱会吃亏。 这时候宗铭突然对俞平说道:“去,将他们带进来!” 俞平轻躬身,应声走了出去。 萧悯觉得有点奇怪,难道这次前来的还有其它人? 很快,谜底就解开了,俞平重新走了进来,他后面则跟着两个黑黑实实的小伙子,精神非常的爽利,而且眼中不时的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而且越是靠近,他们身上那种逼人的气息越发的清晰,而且隐约带点血腥的味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看到他们,这时候轮到萧悯眼前一亮了,惊呼道:“汛波,你们也来了?” 来者正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队长曹汛波与宋启明两人。 他们走到跟前,恭谨的躬了躬身子叫了声:“少宗主!” “不止他们,连郭二也来了,只是现在他现在并不在府中!听说是到‘活神仙’的医馆去了。”宗铭微笑着说道。 萧悯一怔,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出来时刚好错过了跟他会面的时间,那小子应该是已经急不及待去跟桐叔讨教了! “郭二就让他直接留在医馆那边好了,过两天的开张大吉,我们还是装作不认识吧,这样以后行事会方便一点。 宗铭恭应一声道:“属下明白了,敬遵少宗主令谕。” 看着他的样子,萧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要说起来,宗老算是净土宗里最老资格的人,本来他应该享受年轻一辈对他的尊敬才对,只是他脑海里那种尊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无论怎么说他还是依然固我。 当萧悯回到医馆时果然看到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憨厚少年跟焦桐坐在一块,两人很投入的在交谈着,而那一对姐妹花则分站在两旁,用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他。显然,她们是奇怪对方并不见得比自己大多少,但是竟然会懂得这么多。 大厅中不时传来“活神仙”那畅快的笑声。他是最喜欢跟人讨论那些医学上的问题,奈何由于他名声在外,那些水平低点的人又怎么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呢?而高的吧,又怕别人拿自己跟他来比较,到时候丢脸的还是自己。这时候有个完全不将这些俗世情理放在眼中的年轻人跟他谈,那种开心的情绪是不言而喻了。 那眼中欣赏之意是表露无遗,毕先生不亏为毕先生,竟然可以调教出一个这么有特色的徒弟来。而且还是如此年轻,性情呢更是没得说。让他自己羡慕不已。 “郭二,怎么来之前不给我打个招呼?”萧悯微笑着踏进了正厅。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的身上。 郭二听到他的声音,立刻高兴的转头望去,并且站了起来,“萧悯,你回来了?我不是一进京城**还没坐暖就来找你了吗?” 他并没有说是从戚栾行里出来,因此现场中除了萧悯外所有人都还不知道。 “严叔说你可以出师了吗?真是可喜可贺!想不到你如此聪明,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可以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他调笑着道。 听他这么一说,郭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嘟囔着道:“师傅说我的资质能学到这样已经差不多了,要想层楼的吧就必须到外面历练,因此就派来前来京城里跟焦先生学习!” 看着他那神情,焦桐是越看越喜爱。笑着说道:“在医学方面郭二你已经登堂入室了,这一点你无需要再怀疑。差的只是火候而已,这一点谁也帮不了你,不过你可以呆在医馆里,借此机会多吸取一些经验,将来一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 听到对方的赞扬,郭二有点忸怩的说道:“我这么一点水平哪能上得台面,萧悯才是真的厉害,就连师傅也说他天斌极高,那开腔的理论是极有可能成功!” “开腔?”听到这两个字后焦桐的脸色一变,惊奇的转头望着萧悯。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也曾认为有些病是需要将一个人的肚子剖开才能治好,甚至更疯狂的换弄内脏他也曾想过,只是那时候周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同他的想法,认为他已经在医学这条路上面走火入魔了。不得已的,他也就只能将那样的想法藏在心底深处,但此时竟然听到了有人提出相同的想法,虽然那人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人。但是被人认同的喜悦立刻让其兴奋了起来。 “少爷,你真的认为一个人的肚子是可以随意剖开吗?”他急忙的问道。 “不过如果剖开了,又可以用什么办法将其重新合扰起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多年,如果能将这个问题解决掉,他剖开肚子那样的医学方法是极有信心的。 看着他那因被一个难题阻止思路而蹙起了又眉,萧悯也就没多推脱什么,也不再隐瞒的接着道:“开腔是绝对可以的,而要将其合拢的吧我们大可以用线来将其缝起!” “用线缝起?”焦桐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他,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方法,而且听起来还有点诡异。 旁边那对姐妹花甚至听得有点恶心的感觉,娇颜变得苍白了起来。 “是真的,我看过萧悯他就那样用针线将那些人的伤口缝起来,没过几天那伤口就结疤了。”这时候郭二又插口进来。 虽然有他的证明,但是焦桐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抓破头皮都没有办法想透的问题难道就是这么简单的答案? “是真的桐叔,只要在麻痹方面做得好一点,让病人所感受的痛楚少一点,而事后处理伤口小心一点,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焦桐边听边点头,脑袋中在迅速消化着这新得来的知识。 “很多妇人在临盆的时候都会去找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来解决,如果一旦碰到什么难产的吧,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尸两命,如果可以开腔的吧,就可以在那个时候在腹部的这个位置轻轻划上一刀,然后将婴儿拿出来,再将伤口缝起来,那样就可以保证到她们的安全。”萧悯在腹部的那个位置大概的比划几下。 焦桐以及郭二都觉得眼前一亮,这可是从来闻所未闻的说法,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样,绝对是医学界的一大发现。只是他们都觉得有点疑惑,就是当一个人的肚子被划开后,这个人还能活吗? 第一百零二章 如意酒楼 “戚栾行”的京城分店开业可谓是城里的一大盛事,熙熙闹闹的一天过去,当明月初上之时,他们在“如意酒楼”里连开几十桌,灯火通明,光同白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酒楼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看样子全京城里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被请来了。 酒楼前的那条大街,全都被铺上了红色的地毯,看上去好不豪华。 大门口处一式长几,上铺红锦,不是收礼处,一条长长的镶边彩缎,供宾客签名致贺。“戚栾行”的帖子上,言明不收礼,但是匾额题字例外。 雷觉以及俞平就在那里候着,脸上的那些笑容虽然没有刻意的夸张阿诌奉承,倒也让人倍感热情。其实别说“戚栾行”的名字,单是宗老那大号就能让人家对其礼让几分了。 如今,这条街道上车马都停满了,镶过彩缎上的签名,也已经超过了大半。这表示,来自各地各阶层的贺客,皇族亲资,王公大员,武林豪雄,富商巨贾,豪门巨绅……到得已差不多了。站街那些穿着官服的士兵透着说不出的威严,看样子估计会是军营里的步军。 京枢铁卫全都穿着便服的在那里四周巡查,奉有令谕,只有持有“戚栾行”请帖的才可以放进来,否则一律挡驾,有人闹事,拘捕严办。 其实,能在京城里混的都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看到如此阵仗,哪个又会蠢到不长眼的在这儿闹事呢? 抬头望着“如意酒楼”那几个金漆大字,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相当的富丽堂皇。萧悯暗暗记在心中,这儿,就是那人其中的一个据点。 虽然是一身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衣服,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是再自然不过了,这完全是靠那身气质衬托出来,此时的他散发出一种不凡的人品气度,让人再也想像不出他会是医馆里的小厮。 就这样飘逸潇洒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把长长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兵器模样,只是全身上下都被一块黑布包裹着,看不清其实际的形状。 这时候那些铁卫已经注意到这一行人了,分出两个走了上来,其中一个毫无表情的伸手往前一递,摊开手掌,一旁的焦桐立刻知机的将那张请帖递了上去。而另一个铁卫则用一双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萧悯,眼中不停游离在他手上拿着那长长的东西上面。 萧悯完全没有将他当一回事,脸色甚为冷淡,而且目不斜视,正眼也没有看他一下。 “什么来的?”那铁卫终于忍不住对方的态度,而且事前上面也打过招呼,今天晚上的宴会不能让人带兵器出现。 “贺礼!”萧悯的话语谈不上冰冷,但是却绝对跟热情没有关系。 本来嘛,既然对方说是贺礼,而且又有正规的请帖,再加上刚才他不经过的瞥了一下,上面所写邀请之人叫焦桐,“活神仙”焦桐他当然认识,这两年在京城的名头可是响得很,那些什么高官贵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又怎么敢乱找喳呢? 可是现在眼前这人的态度实在让他感到有点气闷,当下两眼一凝,神情一肃,声音异常冰冷的说道:“今晚的宴会规定不能带兵器出席,你要将那东西打开来,如果不是兵器才可以让你带进去!否则,你就得准备另外一份贺礼了!” 萧悯缓缓的转过头来,眼框的焦点慢慢的聚集了起来,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盯着那铁卫,却能让其感觉到背脊的寒意骤升。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看什么看?快!将那东西交出来。”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那情不自禁的行为,再看看眼前之人,不禁有点老羞成恼。 “不给你又待怎么样?”萧悯的语调虽然还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到对方的眼中却是充满着挑畔的味道。 一旁站着的那两个如花般的小姑娘有点好奇的眨着眼睛看着他。在医馆里他给她们的印象是非常的和善,很是平易近人。怎么一出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听了他的话那铁卫又怎么可能还能忍得住呢?脸色一变,伸出手就欲上前抓其胸襟了。 正在这时,后面一个叫声打断了他的行动。 “兵大哥,请慢着!” 随着话声的落下,俞平以及雷觉已经窜了上来,眼睛饶有深意的掠过萧悯的脸孔,然后很快又再不着痕迹的移了开去,装出完全不认识的样子。然后转头对那铁卫说道:“兵大哥,这是我们马行特意请回来的贵客,所以在那个规矩面前能不能开通一下?” 那两个铁卫自然认识眼前这两人,虽然在站在酒楼门口迎客,但是观那些来往的达官贵人对他们的客气样,想来地位也不会怎么低,而且这家马行的名气实在太响了,就连当统领的二皇子也千叮万嘱今天的事情绝不允许出什么漏子。看样子马行的后头势力还很大呢。有必要为这么一个人而去开罪他们吗? 正当两人的眼睛在闪烁不停的时候,那边的俞平已经悄无声息的在下面递了些东西过来。 铁卫入手只觉得有点沉,当也下心领神会,脸上却悻悻的对着萧悯等人说道:“看在这两位兄弟的脸上,你们可以进去了。只是你要给我记住,在里面别给我闹事,否则我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门面的话语说完后,两人就转身到阴暗的角落看自己到底有分到多少了。 见他俩离开后,俞平很热情的走了上去对着众人躬身道:“对不起焦老,为了保障今天的晚宴安全,所以不得不请他们出面安排人来维持秩序,有招呼不到的地方万请焦老你原谅!” 见对方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立刻自觉得将其带了进去。 “福仁堂”在京城里的出了名,那么“活神仙”焦桐自然也就是城里的名人,他一出现,立刻就有几个穿着锦衣的人上前来打招呼了。 像这种场合焦桐倒也见过不少,因此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而他的那两个义女则好奇的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潮。这么多城中名人都给脸子的前来道贺,单是这一样就不难看出其地位是如何的高。实力是如何的强! 门前那长几的红锦上,众人都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轮到萧悯的时候,他一掳袖子,提笔濡墨,“福仁堂萧悯”一挥而过,写得甚为轻松,那字画笔风自成一派,即使是那些自称大儒的也得相形见折。 “萧大哥,你的字好漂亮!” 小姑娘焦芷蓉轻提那如新剥仙葱般的手指掩着小嘴,眼中闪着异彩的停留在那几个笔墨还没有完全干涸的字上面。 虽然他们一齐住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提笔写字。却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种能耐,而另一个更令她更到疑惑的问题就是,那双能写出这样字迹的手这几天竟然就在那个房间里打铁。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竟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实在是让人难以猜得透其中的所以来。 萧悯轻抿嘴,仿佛那是再平凡不过的轻淡说道:“这算什么漂亮,充其量就是工整一点而已!”心中却暗道,你没有见过师傅他老人家的那手字,那才叫漂亮! 不过无论他如何否认,他写上去的那五个字在那一张红锦上绝对是鹤立鸡群。 忽然间,萧悯的眼神一凝,因为他发现了那里有着另一组跟他不相上下的书法。上面赫然写着“紫月居袁秋凝”。 她也来了?他心中暗道,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黄悠臣既是二皇子,又是跟禁军齐名的京枢铁卫统领,这样的人物宗老又怎么可能会不邀请呢?那么既然他出现了,作为红颜知己的她也出现,那又有什么值得奇怪呢? 但是当他一想及他的红颜知己这几个字,莫名的,心中就是有一丝颤动,似是无奈,但更多的像是不甘。 毫无疑问,“如意酒楼”真的很大,一排三个店面,虽然不及“戚栾行”,但在这寸金尺土的京城里,这已经无疑就是一个天价了。而且那人也不想将这店面搞得太大,太过于引人注目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此刻如此之大的空间里竟然到处都是人头涌涌,站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锦衣华服、鬓影衣香,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客们,阵阵的醉人香风之中,夹带着莺声燕语,跟一声声银铃似的笑声。 不用看,谁都知道,这些女客来自内城的各大府邸,不是夫人、命妇,就是公主、小姐了。唯有她们,才这么放得开,唯有她们,才喜欢出这个风头,也唯有她们,总爱藉这场合暗地里争奇斗艳,比这比那。这年头,没有一个大府邸出来的内眷,不爱这调调儿。 看着焦桐被几个肥头大耳的人包围着,看样子估计应该是那些京城高官吧。 而那对姐妹花此时都迷醉在那热闹非凡的场景之中,常年呆在医馆里的她们又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呢?而且正值好奇的年龄,因此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停过的四处张望着。 这次郭二并没有跟来。反正这些天赶路的劳累,就让他独自在医馆里休息好了。 此时萧悯轻拉了一下江怀的衣角,当后者转头望来的时候打了个眼色,然后慢慢的,他的身影开始不着痕迹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事 由于初到谪京,萧悯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熟人,因此即使气度不凡,倒也没有多少人留意到他。 他的眼睛专注的留意着四周,脚下却是不着痕迹的移动着步伐,慢慢的开始远离那热闹的大厅,到了酒楼里面的院子里后再逐渐转到**暗的角落。 那里,俞平已经是等候多时了。他轻佝身子异常尊敬的低唤了声“少宗主”。 萧悯摆了摆手然后两人就一起转入到一个房间里。 见到房门被打开,里面的的赫连雄以及宗铭迎了上来,纷纷给其见礼。 萧悯本就想叫他们减少这种礼数,毕竟目前来说自己对净土宗还没有什么真正的贡献,他们的尊敬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而且此时此地,一切还是从简为好。 他伸手将那黑布包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赫连雄连心恭敬的上前双手捧了过来。 “外面很热闹,宗老你的脸子真的不小,这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让你邀请过来了!” 宗铭笑着说道:“都是在道上混的,你敬人三尺,别人自然就会敬你一丈。这是互相来往的!” 萧悯点头抿嘴一笑道:“宗老说的对!”然后转头指着赫连雄手里的那件兵器,“这是送给你们开业的贺礼。” 宗铭听了又再欠了欠身道:“谢谢少宗主!” “打开来看看吧!”萧悯接着说道。 宗铭听了对着赫连雄打了个眼色。后者连忙将兵器放在桌面上,慢慢的开始将那表面的布条解了开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那件兵器身上,不难想像,少宗主出手的礼物绝对是不同凡响,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件东西! 房里的光亮度并不大,而那件兵器呈浅乌金色,寒光逼人。单看那势头,就知道这把兵器的锋利程度绝对可达吹毛断发的镜界。 单从形状来看,这是一把剑,剑柄处刻着一些精细的图案,再上一点就是那细长的剑刃。单从外表看虽然不至于平平无奇,但也充其量算得上精致一点而已。 这时候萧悯嘴角的那条弧线勾得越发的高,随后随手轻挥,那烛光立刻随风飘动,房间里的光线立刻明暗相间。 宗铭惊愕的发现,那把剑的剑刃竟然随着光线的飘动而开始变化起来,光线越暗,长剑越归于无形。那里就好像只有一个剑柄存在一样。这种诡异的现像让他两眼冒光,谍谍称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着他那惊讶的眼神,萧悯缓缓的微笑着说道:“这把剑名字叫‘承影’!” 宗铭喃喃的重复着“承影”这个名字,思想还没有回转过来。紧接着对方又抛出了另一个惊人的信息。 “这把剑是我打造出来的!” 他刹时间将头抬了起来,一扫那种弥勒佛的福态,眼中闪着精光。这个消息实难以消化。更让他难以想像。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起来。 “少宗主你的意思是。。。。”要说“戚栾行”,其实就是净土宗的产业,那作为少宗主的他有必要在自己产业开张的时候专门打造一把这样奇特的兵器,而又偷偷的送过来吗?这里面,透着一点神秘。或者更直接的说是有点文章。 萧悯脸色一正道:“剑是送给‘戚栾行’当开业贺礼,而你们则要当众将其展现出来,然后扬言要收为镇店之宝!” 宗铭疑惑的望着他,细细的品味着刚才的那些话语。不难想像,这样的一把奇兵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能吸引到多少注意力,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要想了解皇宫里的情况,我就必须得接触一些人,而以我现在医馆小厮的身份他们是根本不屑一顾,而且假若我贸然就去试探那样的问题,将很容易会引起他们的疑心,因此,我必须要做点事情,让那些人能主动的接近我,从中我就可以慢慢的不着痕迹去探得我想要的消息!” 这时候宗铭才恍然大悟,不禁暗暗为少宗主的过人才智感到佩服。有着自己这样的一个人,还有“戚栾行”的地位,再加上这把“承影”,这一切一切,都已经足够让那些人的心底翻起一个又一个的浪涛。而且这把神奇的宝剑虽然名为送给他们当镇山之宝,但其实就跟左手交到右手没啥分别。可以说少宗主只是用了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就让自己立刻印到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交代完一切之后,萧悯再也没有在那房间里久留,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又再重新出现在那热闹非凡的大厅之中。不过敏感的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很明显,他清楚的明白到,自己被盯上了。那双目光就存在于大厅的某个角落。不过暂时,他还没有感受到对方那股敌意。 他并没有紧张的四处张望寻找着,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在众人之间穿梭,寻找着医馆其它人的身影。他是想通过他们的掩护来寻找出那目光的来源。 不过他还没有动的时候别人已经找上来了。先闻到一阵香风,紧接着,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话声从身后传入耳中:“你就是‘福仁堂’的萧悯?” 萧悯回身遁声望去,只见一个杏眼桃腮,身穿华亮宫服的姑娘,正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请问。。。姑娘认识我吗?”萧悯清澈的眼神同样流连在对方的脸庞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姑娘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感到气恼,反而眼中异彩连闪,很干脆的说道:“不认识!” “那不知道姑娘唤住在下有何指教呢?”萧悯依然如故的从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出现任何的窘态。 “你不认识我?我是衡王府的静茹郡主!”姑娘同样的落落大方,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果然,萧悯听得只感觉到一怔。随即欠了欠身道:“郡主请原谅,我刚到京来不久!” “那就难怪了,我就说嘛,‘福仁堂’我也不是没有去过,但怎么却从没有见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那不知道姑娘唤住在下有何指教呢?”同样的问题又再重复了一次。 “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了那块签名锦布,看到上面你所写下那几个字,经那下人的指点,才找上你的!”话里虽然并无对那字迹的赞扬,但是其意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萧悯淡淡的微笑一下,谦虚的说道:“只是随笔而已,郡主见笑了!” “随笔?”静茹郡主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似在细味咀嚼。 正在这时,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尖尖的话声:“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儿呀?” 随着这句话,过来了一个细皮白肉,大姑娘似的公子哥儿,长袍马褂儿,一身行头十分鲜明耀眼。 静茹郡主白了他一眼道:“我站这儿半天了,你眼大无神瞧不见怪谁?” 公子哥儿倒没在意她的话,因为他的眼神集中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身上,两眼紧盯着萧悯,有点无礼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静茹郡主似乎司空见惯了,倒也没在乎,随口说道:“他叫萧悯,是‘福仁堂’的!” 福仁堂?以这家医馆的名气,公子哥当然知道。 “听说活神仙焦桐已经人过中年了,而且据说那医馆还有一对姐妹花而已,何曾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他眼神满带怀疑的打量着萧悯,仿佛他就是朝廷里的通辑犯一样。 萧悯淡然的说道:“我是近来才到医馆里打下手的!” “打下手?那不就是打杂?”公子哥儿怪叫一声,眼中的轻视鄙夷之色表露无遗。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哄笑。 此时静茹郡主寒起一张俏脸,突然说道:“打杂又怎么样?起码是能自力更生,不像某些人,仗着家里的那点福荫四处挥霍,标准的纨绔子弟加败家子!” 很刻薄的形容以及很重的语气,那公子哥儿的脸色立刻一下变了。 “你可以去看看,人家就算是下人,就算是打杂的,写的那些字都比你好上百倍,枉你犹在那里仗在身份胡扯,也不好好的反醒一下,如果不是经常有翁皇叔给你擦**,恐怕现在你已经被宗人府捉走了!” 公子哥儿脸色再变,脸部的肌肉似乎是气极而在轻轻的颤动着。 “凌云,你说什么?”语音异常的寒冷,任谁都能听出其怒火正在蕴酿当中。此时此刻,周围所有的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往外慢慢的挪动,生怕城门失火,涣及池鱼! 可是静茹郡主并没有将他那吓人的表情放在心,依然故我的说道:“怎么了?做出来的事还怕别人说吗?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看不去别人?” “凌云,松献,你们俩闹别扭不会回到家里才闹吗?非得在这大庭广众闹也不怕丢人现眼!” 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哪个不怕死的竟然从中**了进来。 第一百零四章 季凌云与马松献 那个公子哥儿听到声音后脸色立刻一僵,紧接着有点畏惧的转过身来,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没什么事二皇子,我们只是逗着玩而已!” 听了他的话,正义的静茹郡主可不依,随即接口言道:“二皇子殿下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仗着世子的身份在此处看不起人,而且还加上冷嘲热讽。这会儿人家不买他帐又准务发火!” 她越说下去,世子的脸色越发的铁青,此时此刻,他想不到青梅竹马的同伴竟然将胳膊肘儿往外弯成这程度,明知道面前的是皇子殿下还在那里火上加油,落井下石。 这时候那人已经走近了,一张俊朗的脸容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萧悯不禁一怔,因为那人正是曾有几面之缘的二皇子**悠臣。当然,和他走在一起的还有他的红颜知己袁秋凝。如此俊逸出色的两人凑在一起实在是让场内其它地方失色不少。再加上两人的身份,因此令到现场很多人都簇拥着围过来看热闹。 他们两人也没想到在此处竟然能看到他,而且看样子事情的主角有他的份儿。因此也微微的一怔。 虽然二皇子并不喜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天**使然,还有师傅多年的教导,他还是能分清楚是非黑白的,这个有点远方亲戚关系的人是何种**情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仗着家里那点余荫,还有跟皇族的那一点裙带关系,纠合京城里各大府第的纨绔子弟长期在京城里胡作非凡,虽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过错,但是小祸却不断。很明显,眼前的事情那过错他是绝对占足了。 “凌云说的是真的吗?”声音有点冷,冷得几乎让世子的心急剧的跳动了几下。这个二皇子自从学成归来后迅速就立下大功,然后接管京枢铁卫,实乃是年青一代的翘楚,而且对事情比较较真,这下子被抓个正着,看样子小惩大戒是免了。 袁秋凝一脸平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当然也包括萧悯,见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好一会才轻开樱唇言道:“焦老也来了吗?”在她想来,对方应该是跟着“活神仙”一起来的。 萧悯轻颔首,低声的嗯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如果这儿没有我的什么事,那请恕我不再奉陪了!” 话是带点询问的意思,但是他没等别人的答案就已经开始转身走了开去。 对方的冷淡态度让姑娘感到有点意外,她深深的看了对方那并不厚实的背影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而静茹郡主更是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在这时候,这种情况下独自离去。忍不住出声叫了一下,“你。。。。!” 只是萧悯依然如故的继续走开了,不知道是没有听到或者是。。。不想理会。 见对方如此,静茹郡主也甚为无奈,只得狠狠的跺了跺脚,然后转身对着世子娇声骂道:“这下好了,人都被你气走了!” 想不到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如此之说,世子的脸色再变,只是瞥及旁边站着之人,他又立刻将快出口的那些话吞了回去。只是脸色越发的铁青。心中暗暗决定以后找机会一定得好好整治一下那人。 姑娘的脸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二皇子眼中,凭他对她的认知,心中或多或少的升起了一点不高兴。当然,他是不可能冲着她发脾气的,所以,他只得转身沉声对世子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问题世子当然是不会回答,但是一旁的静茹郡主却没有那样的耐**,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重说的一遍。 姑娘听得很入神,也很细致。 “是吗?他写的字很漂亮吗?”二皇子随口说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实在的,他对这些并不上心,是因为对方表现得像一个书生,百无一用的书生,这年头,无论是哪里,这样的人都得不到足够的重视,是因为真有起什么突发事情来,他们永远也只能是负累。不过京城里的那些各大府第又另当别论,尤其是女儿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自己跟秋凝那么幸运,得遇到绝世高手的传授。而平时在府里的日子她们又显得有点郁闷,如果不找些活儿来干干,那时间就只有靠一点一点的倒数来消磨了。因此,平常她们偶然都会组织一下,集中起来吟书对联的。并将这美其名曰为诗词研讨大会。 “比起秋凝姐的笔风他是毫不逊色!”生怕他们不相信,静茹郡主又再加了一句。 众人听了一愕,均用一些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她,因为他们是清楚的知道,虽然袁秋凝一直都很少回京,但是她的书法在京城里可以说是响誉盛名。一直都为人津津乐道,就凭一个医馆里的小厮,就能跟其不相上下了? 见到他们不太相信的眼神,静茹郡主急了,转身快步的走到那长几前,一把将那块锦布掀了下来,拿到众人的面前一摊。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很自然的集中在那上面来。果然,那锦布上面“福仁堂萧悯”以及“袁秋凝”这几个字特别的显眼,因为相较周边的字迹来说,那可以算得上是出神入化,美仑美奂了。 袁秋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彩,她本来就应该想到了,以那人的气质,如果真的曾在诗书方面下过功夫,又怎么可能会普通呢? 二皇子也是一怔,他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还有这么的一手,看那锦布上异常突出的字体,他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其它所有的人也有点哗然,然而现场中知道萧悯是医馆小厮身份的就只有静茹郡主以及松献世子。就连袁姑娘她们也不会认为那样的气质,那样的字体会在一个小厮身上面出现。只是此时事情的主角已经没入到人群之中,因此事情到了这会儿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再也没有其它的热闹好看了,于是在二皇子那有点冰冷的目光盯**之下,所有人都逐渐散去了。 不过静茹郡主和松献世子在二皇子还没有松口的时候尚不敢轻易的离开。站在那里准备听着皇子的训示。 要说起衡王府,曾几何时谪国没有人是不认识的,衡王府的主人当年就是蓝风大帝的结拜兄弟季永炙,可以说谪国这个江山有他一半的功劳,因此当立国之时蓝风大帝就赐其封号为衡国公,送其府第衡王府。虽然有着如此辉皇的历史,但是却依然逃不了富不过三代的命运,随着子孙后代的挥霍,王府开始一代比一代更没落。直到至今,京城里能记得衡王府的除了当年那不学无术,而且还胡作非为的季元安皇爷之外,还有就是她那唯一的女儿,被封为静茹郡主的季凌云。 而这个季凌云算是衡王府近几代的异数。近几十年来京城里的百姓对王府的印像是除了讨厌还是讨厌。但是这个季凌云却是开始慢慢的扭转那些人的思想,开始以身作则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看法。由于生为女儿身,受先天的束缚因而并没有选择习武,那么就只能修文,静茹郡主文学修养之名可以说在谪京里出了名,而且她还经常组织各大府第那些无聊的夫人女眷进行交流,并且逐渐而形成别具一格的文学清流。再加上她那爱憎分明的**格,对于各大府第的太子堂她敢于站出来指责,为百姓了出头,就因为这些,她开始慢慢的为百姓所接受,继而爱戴,而衡王府的名声也因此而开始慢慢有所扭转。 还有那个世子马松献,他的祖辈同样是蓝风大帝的开国伙伴,也因为同样的原理而令到家族开始慢慢的没落,而他,同样是纨绔子弟的绞绞者,京城里的死忠党员。 由于家族的渊源,两家因此而走得很近,因此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也可以说从那时候开始两人一直争吵到现在。而随着年月的增长,两人也开始慢慢的长大,季凌云从一个**毛丫头变成了今天亭亭玉立的少女,这时候马松献才发现自己原来早早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小时候的争吵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罢了。当正视了自己的心理后,他自然开始了激烈的追求行动。但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却无心恋落花。对于他的行动季凌云表现得并不敏感。因此两人一直纠缠到现在。 虽然岁月以及几代人的血统将当年那结拜之情冲得很淡很淡了,但是年轻一辈的感情有时候并不需要那些去维系,因此二皇子跟他们还是有着一定的接触。 由于刚才那锦布的原因,令到二皇子原本愉悦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此刻他白了两人一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在外面那样吵,也不知道丢人现眼,好好的替你们祖辈想想吧!” 说到这里他瞪了马松献一眼道:“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只懂得胡作非为,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家可倚靠的?没有这些又凭什么要别人将终生托负给你!回头好好反醒一下吧!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最终你非但一无所得,还可能毁了自己!”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说完后他没再理会两人,转身就离去了。 而马松献此时才发现,自己背脊的衣裳已经被冷汗**透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畏惧二皇子如斯。 第一百零五章 剑现 喧闹的大厅突然沸腾起来,原来那边的门口处出现了几个人影,领头者是一个富态十足的长者,一脸和善的笑容。正是“戚栾行”名义上的东家宗铭。 他的后面紧着着的是一个清瘦的老人家,不过那眼神却十分锐利,闪着精光。很多人都知道,这人是“戚栾行”的帐房,宗老的得力左右手。 再后面的是两个精神爽利的年青伙子,他们的身份就用不用猜了,因为每一个进来的时候都曾跟他们打过招脸。“戚栾行”的伙计俞平以及雷觉。 宗铭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哄动,不断的有人上前打招呼,其中还不乏高贵达人。看来宗老的人际关系果然是十分宽广。各个层次的人都得给他留上一点情面。 今天是“戚栾行”的开业晚宴,主人家出来了,当然就得上台说上两句。 虽然宗老也有点年纪了,而且也算得上是富态隆中。但是精神还是非常的好,脚步也异常的矫健。他缓缓的走上台中,眼睛先是在四周掠过,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言道:“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能抽时间前来参加戚栾行京城分行的开业晚宴。我老头子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后他慢慢的弯下了那有点肥胖的腰身,向众人躬了一个躬。 由赫连雄带头,俞平雷觉的牵引,台下立刻就响起了一阵如擂鼓般的掌声。 袁秋凝轻轻的拍打着那两双纤纤玉手,眼神紧盯着台上面的宗铭,似乎在想着什么,其实对于她来说,虽然宗铭那响亮的名声在外,但是今天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似乎感觉到有点异样,这个人。。。真的是“戚栾行”的东家吗? 一旁的二皇子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低声的在旁边言道:“宗老当年是做钱庄的,而且他所主持的那个钱生意做的很大,就连朝廷有时候也不得不找他们来过渡一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又干起马行来,而且这家马行崛起得这么快,但在前些时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就是马行的东家。直到今天这京城分行开张才知道的。” 袁秋凝听了又是一怔,对方的这些行径她是有点想不明白,但是不排除别人有一些隐衷,不到那个时候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因为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遥远,跟她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必要花那么多脑力去探听别人的秘密了。 宗铭平静的站在台上面,待掌声慢慢的减弱后他才继续接着说道:“感谢的话语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以后,大家有什么生意就给我老头子照应一下就行了!” 话音刚落下,立刻就引起了一阵哄笑。 “今天这么多朋友都不嫌寒酸前来参加我们的晚宴,而且还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物,我老头子实在是受之有愧呀。再多的感谢话语也不能将老头子的心情顷诉过来。尤其是有一样,让老头子捧着也觉得手在颤抖呀,所以,在这里,我决定,将那个宾客所送的贺礼封为镇店之宝!” 台下所有的人听了一阵哗然,镇店之宝跟传世之宝没什么两样,其中意义更是接近,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宗老如此说了?所有人都擦亮眼睛,都想见识一下到度是什么稀世珍宝竟然可以让宗老如此郑重的待之。 这时候俞平已经恭敬的又手捧着一块黑布包裹的长形物件上台。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宗老的手上。 “也许大家那雪亮的眼睛已经能够看出了,这是一把兵器。而据说这是他亲**造出来的兵器。接下来,就让我们一齐来见识一下这绝无仅有的绝世兵器吧!”宗铭一脸肃穆的说道。 然后他的眼神又再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这才慢慢的开抬抬手欲掀起那块黑布。 此时此刻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睁大眼睛等着看接下来展现的稀世珍宝。 宗铭不亏为人精,晓得如何抓着众人的心理,晓得如何造势,因此他的动作非常慢,慢到让那些宾客几乎要忍不住要出声催促。他们只觉得这时候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慢。就连袁秋凝跟二皇子那样的人物,也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心情略有紧张的瞪着宗老的动作。 终于,黑布被掀了起来,同时众人的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只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感觉到刚才自己那专注的感情是有点白白浪费了。因为此时宗老手上面拿着的一把长剑,没错,从外观上来看是有点别致,但远还没有达到稀世珍宝的行列。难道这就是“活财神”的眼光。众人不禁有点怀疑了。一时间,人群开始有点哄动起来。讨论声音也开始四起。 宗铭脸上依旧挂着那和善的笑容,并没有为眼前的情况所困扰,拿着剑的右手轻轻往外摆动了一下。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宾客并没有在意,但是有些人却注意到了,立刻收起嘴舌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那儿。旁边的一些人立刻就感觉到这些异样,于是顺着那目光望上去,立刻的,他们表现出一副跟前面那些人一样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吵闹的大厅又再次趋于安静。所有人的的神情更是惊人的一至,就连二皇子跟袁秋凝也不能幸免。 他们都注意到了,“活财神”手里的剑现在只剩下剑柄,那细长的剑刃却是神奇的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把剑手柄里有个装置能将剑刃缩进去不成? 但是很快,一个景像又再次**了他们的想法。 这时候宗老的手又摆到了另一个角度,这个角度有着明暗相间的光线照**到,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那把剑的剑刃竟然神奇的也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化。光线足够一点的地方就出现了剑刃,暗一点的地方那剑刃部分则若隐若现,甚至完全消失掉。整个场面似乎显得有点诡异,那长长的剑刃被像凌空被人切掉几部分一样。 惊呼声陆续的从众人的口中传了出来,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虽然知道神奇在什么地方,但却没人能想像得出神奇的原因!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奇剑!实在是让人难以想像!”二皇子惊叹着说道。双目中迸**出炙热的喜爱。他本身是习武之人,对兵器本来就有着比平常人更加热烈的爱好。而且对于美的东西以及神奇的东西,谁又不想拥为己有,即使那件东西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一旁的袁秋凝虽然并没有出声,但是观那神情,同样对这样的兵器感到赞叹不已。 只是事情到现在远还没有完结。台上的宗老突然对着一旁的赫连雄轻点一下头,后者立刻会意的从手袖中抽出一块东西来,轻轻的往上一抛。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这边的宗铭已经动了,拿着剑的手在空中飞快的虚舞几下,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收剑回首,静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动作没有多少人能看得清,当然,这里并不包括莫容真人的徒弟以及紫月居的传人。这一瞬间终于证实了一向以经营之道出名的“活财神”宗铭果真是拥有一身不弱的功力。 尽管很多人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但是他们却能看清楚赫连雄所抛出来的东西,随着“笃”的一声轻响,一块长形的东西稳稳的落到了台上面的那个长几上。不过此刻他们又有点搞糊涂了,因为左看右看,他们都只能看出那东西仅是一块木头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宗老那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木块在众人的注意下依然如故的躺在那里。可是稍后不久,大厅里无故的吹起一点点轻微的凉风,那块木块竟然神奇的往边上一侧,从中被切割成几块。 静寂!大厅内一片的静寂!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那把剑锋利竟然可达如斯,刚才他们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用削铁如泥也不足以形容其锋利程度。 即使沉稳如秋凝者,此时也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静寂的时间非常短暂,当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轰动起来,有的甚至走上前去直接的询问宗老那把剑卖不卖? 答案自然是可想而知,因为事前宗老都已经言明了这把剑将会作为镇店之宝的存放在“戚栾行”!只是有些人并不死心,以为凭着自己跟宗老的关系,再加上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点脸子他怎么也会给一点的。 可是,他们要失望了。宗铭站在那里除了摇头就只是微笑不语。其实他也只同样震惊于这把剑的威力,暗忖道:少宗主,你到底是怎么打造出这样神奇的宝剑来? 当那些人在经历失望然后又归于平静后,宗铭继续在那里言道:“在这里我再次感谢这位贵宾送给我们‘戚栾行’如此珍贵的宝物,也许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打造这样神奇的宝剑来,那么在这儿我就大声的告诉你们,他就是。。。‘福仁堂’的萧悯!” 第一百零六章 轰动出场 “活财神”的话让小部分的人都浮现出一付愕然的神情,更多的只是在私底下小声的交流着。毕竟此处认识萧悯的人只在极少数。 那个名字在袁秋凝的心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像,那个文质彬彬的他竟然会抡起巨大的铁锤去打铁,而且打造出来的兵器还是如此的神奇。但是她知道以宗老在外的名声,他是绝不可能说谎的。到底那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她现在着实理不出个所以来。开始在道上碰上的时候虽然感觉到他体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绝不如外表那般平凡,但是无论如何,她的想像还是和现在有很大的出入。在医术上有着非人一般的见识,提出了闻所未闻的“神经”说法,更是用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方法治好的母亲多年来令许多大夫束手无策的病痛。而之前在那块签名的锦布上还展现了一手他那龙飞凤舞的书法。这会儿更又成为了铸造师,而且看那兵器,估计就算铸造师也不过如此。她的眼中闪着异彩,也许,自己该正视一下那个人。 二皇子同样感到震憾,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他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去接受。但是他的心中由此而蒙上了一层**影,这时候他开始真正的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威胁了。又或者说,从这时候开始,他有了那个资格去跟自己竞争了。至于竞争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那边静茹郡主季凌云一脸的兴奋,她的看了一眼旁边那脸色有点苍白的马松献世子,她早就知道,能写得一手好字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平庸呢? 就连是跟萧悯相处了一个多年的焦桐父女也感到无比的惊讶,因此他们实在是想像不出这些天来这大少爷躲在那个房间里拼拿地捶,竟然可以捶出如此神奇的兵器来,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无聊拿来打发时间而已,太意外了!实在是太意外了! 只有江怀,他还是一脸的平静,只是嘴角那略为勾起的弧线泄露了他心中的兴奋之情。他早就知道少主的不凡,也知道他绝不是池中之物,只是随便露,就足以让这些人感到目瞪口呆了。同时他也感到无比的自豪以及骄傲。心中同时也暗暗的喊道:贵妃呀贵妃,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因为少主现在要比想像中出色得多,即使没有**谨那匹夫的培养,但是他将来的成就绝不比任何一个皇子要差。 萧悯表面片平静,完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就好像那些成就以及那些荣誉全都跟他无关一样。嘴角甚至更是带着一丝类似嘲讽的微笑。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突破了那些迷迷糊糊的喧闹声,“萧悯是哪一个?”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很多人都左顾右盼的在周围寻找着。只是可惜,他们发现自己身边都都熟悉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个陌生的“萧悯”存在。 于是乎大厅里的人开始有点乱了,寻找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奇怪的是台上面的宗老并没有制止这一切的发生,而是笑眯眯的站在那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以二皇子跟袁姑娘的身份,他们是当然不会站出来指出哪个是萧悯。不过他们不会,并不代表其它人不会。这次突围而出的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就是那个,站在靠窗边的那个,穿着浅蓝色长衫!”语音更是将特征说得非常清楚。不用说,这人就是活跃的静茹公主季凌云。她甚至开始挤着人群朝萧悯站着的方向移动着。 她的话仿如黑夜中的明灯,指引着大厅内其它人开始向窗子那边搜索着。也许穿蓝衫的人不在少数,但是靠窗边的就只有那么几个,而看到众人好奇的目光,那些不是的自然很识趣的往一边闪开去,一时间,那里就只剩下一脸苦笑的萧悯。 看到此情此景,就连一向冷漠的袁姑娘嘴角也轻微的往上拉了拉,让站在旁边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二皇子感到又喜又郁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喜的是姑娘那略带微笑的娇颊甚为动人。郁闷的自然就是那丝笑容是因别人而起,还是因那个别人! 袁姑娘此时的心情是比较愉悦,这个衡王府的姑娘,虽然现在是长大了,但**格还是没变,还是跟一个男孩子一样,完全不会顾及什么叫作矜持。萧悯碰上她,活该他倒霉。 见到众人已经找着少爷,宗铭知道也该是说话的时候了。 “没错,站在那边的那位正是‘福仁堂’的萧悯萧公子,在这里我再次感谢他的概赠!我宣布,从这一刻起,萧公子将是我们‘戚栾行’的贵宾。将终生享受我们马行的最佳优惠!”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哗然,他们倒不是为了那个什么优惠哗然,而是前面所说的贵宾待遇。要知道“戚栾行”现在在**的规模并不小,而且现在他们的管理者“活财神”宗铭已经浮上了水面,不难想像在不久的将来,这家马行会壮大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而作为贵宾的他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一时间,所有人都用一种有点**羡的眼光望着他。有的府第小姐更是不开放的当场对着他抛媚眼。“福仁堂”在京城里也同样出名,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医馆里是干什么的,也不管“戚栾行”的终生最佳优惠是什么,单是能打造出那样的一把剑就已经是前途无可限量了。对于这样的人物,她们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而对着那么多带着各种感**彩的目光,萧悯嘴角还是勾着那么的一丝丛容的微笑,他只是对着台上的宗铭轻点头,然后轻声言道:“谢过宗老的厚爱,那把剑剑名‘承影’,希望宗老能好好待之!” 台上的宗铭爱惜如珍宝般的将承影抱了过来,然后连声说着“一定!”“一定!” 正在这时,季凌云的声音又再响起,“宗老今天得此珍宝,而这位萧公子也能成为贵马行的座上宾,想来应该都是皆大欢喜,现在何不来个喜上加喜呢?” 宗铭微愕的转头望着她那俏脸,心中一动,微笑着问道:“何谓喜上加喜?” 萧悯看着她那越发高涨的情绪,已经大略的猜出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不禁暗自想想着该如何应付。幸好以前资料库里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消化了,想来应该还能应付自如的。 果然,季凌云见宗老开始走了自己为其引导的路子了,不禁喜上眉梢,这才不慌不忙的笑着言道:“据说这位萧公子还能写得一手好字,何不让他给贵马行提半名诗,留下一份的墨宝以作纪念!” 今天晚上能来这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这些人平常都是有点无聊的,所以见到有热闹可图,立刻就起哄附和着。 宗铭对这想法也甚为感兴趣,只是他到底也不知道少宗主有没有这份能耐,如果到时不行的吧,在如此之人的人面前出丑,那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于是他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是那般自信的站在那里,想来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心中不禁暗自为其竖起一个大拇指,看来茅宗主果然教导有方,竟然可以教育出这么出色的一个徒弟,净土宗的未来基本可以预见到,必定将比以前个台阶。少爷,你在天之灵该感到安慰了。 想到这里,“活财神”也开始兴奋起来,情绪异常高涨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俞平,快去准备文房四宝!” 台下面的俞平机灵的转身离开,不一会就捧着文房四宝走了上来,在台上面那张长几上平放了下去。 “下面有请萧悯萧公子!”宗铭浑声说道。 萧悯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从容的走了过去。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并不瘦削但也不魁梧的身材,还有那并不特别出色但是甚有气质的脸庞,焦氏两姐妹的眼神有点迷离,平时也许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看上去,这个萧大哥似乎多了很多东西,或者更直接说是深深的吸引着她们。 袁姑娘眼光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望着他那沉稳的脚步,想着刚才那神奇的兵器,思及之前那独成一格的书法。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下竟然泛起了一阵喜悦的感觉! 二皇子的眼睛眯了一下,此时此刻,在那个人的身上,他似乎充分的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扪心自问,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自己会跟他成为好朋友。 季凌云则是一脸的热切,或者她对萧悯充满着期望。因此她完全没有理会一旁黑着一块脸的马松献世子。 萧悯走到了台上,没有过多的礼数,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接过宗老递来的笑,大手一挥。 台上所有人都引颈待望,而站在他身旁的宗铭边看着他写,眼睛也越来越亮了。 “好!好!好!”三个连续的好字从宗老口中轻喝了出来,而与此同时,萧悯手腕也用力的往外一划,完副大宗师的资势。看样子已经完成了。 一旁的俞平以及雷觉立刻上前将那张纸拉了起来。 这时候大厅沸腾了,为那铁笔银勾的字体而沸腾,为那优美的意境而沸腾。 只见那上面写着“马蹄踏水乱明霞,醉袖迎风受落花。” ps:好累呀!才刚下班就赶着更新了,近来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两天一更,而且有时候还断更,实在对不起那些追着看的书友读者。不过没办法,近来公司实在太忙了。连星期天的假期也给剥夺了,而且还得天天加班,实在没办法去码。而且过几天就春节,那时候又得回乡过年了,那里没有条件码字,因此这本书可能要在年初八才可以继续更新了,不便之处,还真要请大家原谅。不过有一样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就是这本书越往后看就越更精彩,后面主角的爱情以及崛起故事绝对值得大家期待,而且完本是肯定的,大概九十万字左右吧,如果嫌追着看麻烦的朋友可以先养着。待肥了再看。在这里提早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百零七章 **成名的代价 "马蹄踏水,水波激荡,明霞散乱,天光水色,闪烁迷离,天上地下的空间距离,遥远的两种景物被聚拢于马蹄之下,有了化静为动的意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不到!想不到原本极为单调无趣的马蹄竟然还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形容出来!醉袖乘马迎风飘举,林花因风而落,落而沾袖,动静结合,写出了花树葱绿,人醉美景的意韵。绝!绝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在看到那首诗后两眼开始发直的站在那里喃喃说着.他的声音虽轻,但是却让不少的人听到,经这么一解释,他们全都能感受到诗里所表达出来的意韵,一时间不禁为写诗那人竟然可拥有如此恬适的心境而感到佩服! 站在他身边的季凌云听了那双眸子中的异彩闪烁得更盛,她有点得意的望了旁边的松献世子一眼言道:"听到没有?倪大才子的解释够详细了吧?这就是你眼中瞧不起的打杂,我早说了,虽然家里有点余荫让你从一出生就可以享受到荣华富贵,但要记住,那是先辈用血与汗换回来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就仗着那一点光环而将自己抬到一个老高的位置,往往用带着有颜色的眼光去看人,总有一天会碰钉子的.每一个人都有其自身的价值,而这些价值是跟那些身份没有任何联系的."看着马松献那近乎铁青的脸色,季凌云心中暗自庆幸,要说起她的才气,那倒还是有的,只是这番话那言重心长的意境,那老气横秋的语句远不是她这种年纪,这种见识能说出来的,这些都是以前他跟监正府的袁姑娘闲谈时所积累下来的.其实她心中多少还是有点郁闷,明明大家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但是为什么对方却竟然对自己这些世袭的世家子弟有这种程度的见识?其实她哪里知道,袁姑娘的师门"紫月居"比起她的这些什么皇府高出不止一个层次,既然站得高了,那自然看的也就远了.倪大才子将她的那番话听进了耳中,但却并没有过多的感想,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他事前没有作什么准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随手拈来的就这么高意境的诗句,而且"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似乎意欲吊一吊听着的那些人的胃口.果然,季凌云立刻急急的追问道:"而且什么?元常兄,快说!"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倪元常才不急不缓的继续言道:"而且观那纸上墨汁还没有干的书法,独具一格,柔和中带点刚劲,就像绵里藏针一样,这人的学术底子是深不见底呀!"有这么夸张吗?季凌云抬头又望多了几眼台上那两个伙计抬着的那张纸,但她怎么看都只是单纯的觉得字体有别于以往的所有书法,让人有种新鲜的感觉.而至于什么绵里藏针,她是实在没有办法看出来.但对于倪元常的话她又不得不信.虽然他出身于草根阶层,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功名在身,但是各大王府乃至整个谪京里又有哪个人不认识他?年纪轻轻已经被供认为谪国学术界的精英人物.只是生**比较淡薄,脾**也有点异于常人,别人寒窗苦读,为了就是他日金榜提名,而他,却纯为兴趣而读书,那些因为其才气而刻意恕尊降贵前往招揽他的人都被一一婉拒,理由不外就是无心入仕.哪怕是一个府衙的刑名师爷,他也不答应,非不行,实不愿意也! 尽管如此,但并不代表他就会独善其身,与那些王府中人画清界线,相反,他反而十分活跃于各大王府之间,当然,只有衡王府才是他停留时间最多的地方.而同时,他也是那些王府文学交流会的元老级人马.地位尤在静茹郡主季凌云之上.所以,他刚才那番话出口,松献世子心中尽管一万个不舒服,但也只能听之任之."也许,下次的文学会我们该将他请来,文学修养如此高的人,我想他给我们带来的惊喜远不至斯.而随手拈来的诗句都能有如此优美的意境.我们得合力多压榨一下,让他为我们谪国的文学宝府作出一点贡献!"说到最后,他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为自己难得有一天会对一个人实施这样的"**谋"而笑! 季凌云是何等的聪明伶俐,立刻心领意会,也因此嘴角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一旁的松献世子看得有点呆了.台上面的萧悯当然不知道下面那黑压压的人头当中,正有一部分人在打着他的主意.虽然看到了人们的哄动,但他依旧表现出一种宠辱不惊的神态来.见诗已经题完了,字也已经写好了,为免夜长梦多,他对着台下略略的欠了欠身,然后从容的走了下来."活财神"宗铭看了看那句诗,又看了看他,眼中掩不住那欣喜的笑意.不过对于萧悯的动作,他并没有加以阻止.而萧悯此刻开始感受到当一个名人的烦恼了.从台上走下来,几乎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本来嘛,看就看呗,虽然自己长的不是很英俊,但还算五官端正,而且看一眼也不会少一块肉.可是当你发现,无论走到那里,都会有一大帮用异样目光看你的人围在周边.让他的感觉就像自己现在奇货可居一样,那些的炙热目光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就连跟自己相处了一个多月的焦氏姐妹,当她们走过来时那双眸子所泛起的光芒让萧悯不寒而悚.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虽然事情都朝着计划中进行,但是自己毕竟还是太嫩了点,对很多意外发生的事情的掌控以及先知先觉还是弱了点.不过这些毕竟跟自己的人生阅历有着.急不来的.实在感到有点百无聊赖.而且更多的是不习惯,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他也再也没有留在这儿的价值了他选择了离开.头一次,当他遇到困难时选择了逃避.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太陌生了.隐藏在黑暗之中,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亮如白昼的如意酒楼.有感于其装修的奢华.没有半点留恋,拍了拍衣摆上灰尘,转身离开了."嗒,嗒,嗒."一阵马蹄声从后而至,单从声音不难分辩出那匹马的速度并不快,或者更干脆的说是在踏行.萧悯那向前行走的身子略为凝了一下,因为忽然间,他有那样的一个感觉,这辆马车是冲着他来的.只是很快他又回复了过来,像完全没事的那样继续脚下的步伐.一阵香风入鼻,紧接着耳中听到了一个甜美且淡然的声音."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兴趣共乘一段路?"萧悯一怔,即使不用转头,他也能听出这把声音所属何人.他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从来没有想到跟在自己离开随后而至的竟然会是她.而且,她竟然还提出那样要求.站定了身形,将头转了过来,果然,他看到了那武功高强的妙龄可人儿车马式小月.即使不用脑袋想也能知道车厢里坐着的正是袁秋凝姑娘本人."如此夜晚,孤男寡女共乘一车,怕不大好吧?""请恕小女了眼拙,难道先生会将这些俗世条框放在眼中吗?只要我们心底清澈,那即使外面整条河流的水都变得混浊那又何妨,清者自清!"萧悯微笑了着道:"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后慢慢的走了过去,没有理会车把式小月那异样的目光,掀起车帘就钻了进去! 其实小月是真的感到困惑以及意外.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对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如此看重.不就会写几个字,作几句诗而已,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像现在局世如此混乱中,连那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出息?之前对他礼遇有加倒也罢了,这下子竟然还邀他进入到车厢里跟她单独相处了,要知道这样的待遇即使是二皇子,也不曾有过.进入到车厢之中,萧悯立刻闻到了一阵芳香,由于窗子外面的帘布也落了下来,因此里面的空间显得有点暗,如果不是长年的煅炼,恐怕现在连对方的样子也不能够看清楚.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装出一副**黑的样子,当然,手脚还是得尽量避开跟对方接触.帘布在一定程度上能将外面喧闹的声音隔阻一点,因为他不难听到袁姑娘嘴里在喃喃的重复着刚才自己所说的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有点愕然的望着她那并不怎么清晰的脸孔问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句话很新鲜,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而且形容得很贴切."从声音上不难分辨出姑娘语气中的那点笑意. 第一百零八章 半路拦途 小月冷眼看着萧悯坐进了车厢后,轻轻摆动了一下缰绳,那匹骏马也就懒洋洋的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行走着。 车厢内虽然是孤男寡女相处着,但可能由于两人的见识以及素质都比较高的原因,一点也不显得沉闷以及古怪。不过瞬间的沉默还是必然的。 萧悯并不奇怪如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的袁姑娘会找上他,因为他那些安排本来就该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但还是有一样令到他感意外的,就是对方竟然会完全不理会那些世俗眼光,而一意邀请他共乘一车。因此,这时候他选择了沉默,虽然不知道姑娘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自己弄了那一场玄虚,暴露了一点的实力,此时此刻,说多了反而让人感到有种炫耀的感觉。 “我一向都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但是这一次还是看走眼了。”话匣子最终还是由袁姑娘那甜美的声音开启了。 车厢内毕竟就只有那么一点地方,两人靠得比较近,闻着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芬芳,感受到她的吹气如兰,萧悯只觉得心底下那条弦线被轻轻的拔动了一下,他急忙收拾心神,将心中那股悸动感强压下去。 “虽然萧先生体内没有一点内息流动的迹像,但是之前在京城外的那一次相遇,我还是认为先生必定不像外表显现出来的那般平凡。要说那一首诗以及书法真的很出色,但是我心中多少有点底,因此并没有多大的惊喜。除了。。。”说到这里,她刻意拖长了一点声音,然后明亮的眸子轻抬,车厢内的黑暗完全没能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瞥了眼对面的坐着的萧悯。 而后者,此时就像一个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像一个非常专心的听众一样坐在那里。 有意思!袁姑娘心中暗忖,然后嘴角轻轻的往上勾了一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没想到萧先生竟然能打造出这么一把神奇的兵器,即使是大顶尖的煅造师也不过如此!”姑娘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赞赏之词。 “姑娘谬赞了,萧悯何德何能,不过是一点花巧的小工艺而已。” “小工艺?别说承影的锋利程度几欲吹毛断发,单是那剑身对光线反**的变化,即使穷那些煅造师一生,也不见得能做出来。” 光线反**?萧悯一怔,有点意外的望着以为自己看不到她的袁姑娘,想不到就凭那么一眼,她就能说出承影的原理,要知道现在大陆上面并没有这样的理论存在,自己也就是从遗迹那里学来的。 不过他却依然缄默不语,这里面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见他没有接下去解说,袁姑娘并没有介意,她心里明白得很,如此神奇的兵器。其打造方法必定非常复杂,也必定非常的隐秘,绝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但是。。。自己也在什么人的行列吗? “萧先生的书法独具一格,而且那首诗也写得相当的精彩,其意境让人感到份外的陶醉。不知道先生是师承哪一位的?”见那个问题没有任何的结果,姑娘只好转战其它场地。 萧悯依旧如故的微笑了一下,“之前在官道上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我不成改经商,经商也不成最后只得到京城里来投靠亲戚,姑娘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那些人只是给脸子宗老,怕冷场所以才会说好的。但假如我单独一人在外头摆档卖字的话,相信最终结果必定是饿死街头的。” 姑娘听后莞尔,当时她也在现场,自然也看到那飘逸的书法,而且凭她的学识,那字里行间的韵意当然也就一目了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只是看样子对方并不想说出来,她也不打算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着其各自的秘密。 话谈到这里,两人之间又再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上次先生也曾到过竹林了,不知道有什么看法?”袁姑娘想了一下,又再次问道。 萧悯一怔,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不禁疑惑的问道:“姑娘你所指的是。。。。?” “竹林那里的环境,那是我根据师门那些摆设来布置的,相较于城里,我还是比较喜欢那里的清静以及与世无争。” 轻颔首,萧悯也表示了赞同的意见。 “竹林那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清幽起来又带点雅致,姑娘好心思,竟然布置出这么一处好地方来。” 袁姑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想看出他这话到是真心的还是敷洐而出。 萧悯一脸的淡然,毕竟看不到,那只假装而已。而且本来嘛,竹林那里的环境着实不错,他也是非常的喜欢。 一会儿后,姑娘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继而言道:“我代表竹林欢迎先生随时来作客。。。。。”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眼神掠向吊帘的外面。 与此同时,萧悯也感觉到载着他们行走的马车停了下来。凭他敏锐的触觉,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轻轻瞥了姑娘那镇定异常的娇颜一眼,然后收敛心神,**在那里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小月,怎么回事?”姑娘的声音轻柔依旧,听不出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一旁的萧悯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内息开始往四周散发开去。“紫月居”的传人其水平又怎么会是普通呢?显然,感觉到不寻常气氛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小姐,路中间一辆翻倒的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悯似乎听出小月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的恐惧,反而带一点点的兴奋以及跃跃欲试的感觉。 也许一般人,对于麻烦都是敬而远之的,但是紫月居在谪国的地位可以说是非常的崇高,以至于门派里的人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比较高傲的心态,而小月的年纪还处于那种初生之牛犊,平常被约束于师门的规条里不能惹事生非,因此一直都感到生活过得非常的无聊枯噪,但现在不同,是别人找上门的,那她们就大可以放手一搏。而且凭师门的实力,她们可以说是有持无恐。 “有问题,小月小心!”虽然心,但是姑娘的语气让人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紧张味道。 小月轻嗯了一声,整个人显得精神无比,一双秀目异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慢慢的在四周扫掠着。 大街中央无端端的有一辆翻倒的马车挡住了去路,而四周围又是安静的可怕,任谁也能想像得出那是人为搞出来的。而如果是朋友想拉停自己的前进步伐,大可不必如此,那么接下来答案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对方绝对是来者不善。不过目前唯一让人感到郁闷的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参与进来。虽然姑娘艺高人胆大,但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再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书生。 想到这里,姑娘斜斜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萧悯,见他依旧一脸恬然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她脑海中不期然的闪过一个念头:他,真的不会一点武功吗? 但很快,她就将这个想法强压了下去。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缓缓的闭上那迷人的灵魂之窗,然后轻轻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体内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往外散发出去。 此时的萧悯就像一个呆子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她。其实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一目了然,并且能感受到,更清楚的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出手,并不是他不想帮助她们,因为他知道她们绝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凭着刚才的了解,他能相信,这个袁姑娘的功夫绝对高,至于高到一个什么程度,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底。或者更直接的说,二皇子尽得莫容真人的衣钵,其水平如果跟自己伯仲之间,那么他很有信心击败他。但是如果二皇子换成是袁姑娘呢?那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那到底两者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呢? 心理素质!这个答案萧悯是清楚得很。袁姑娘的意志可以说远胜于二皇子,在很大程度上,意志才是决定一个人的强弱最根本标准。 “小月注意,翻倒的车后面隐藏着一个人,还有两边墙壁各藏着三个人,而且功力不弱!”只需要那么一会,姑娘就能轻描淡写的将对方的藏身处找了出来。从这不难看出,她们游刃有余。 “知道了小姐!” 小月答了一声,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双手一拉那条皮鞭,对着前面的那辆翻倒的马车娇喝着道:“何方贼子,竟敢在天子脚下搞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还不快快滚出来求铙,也许姑娘我会考虑放你们一马,否则等一会有你们好受!” 寂静!这条街让还是非常的寂静! 小月的话语落下后就只剩下一点轻风在吹拂的声音,其它的还是一概没有。 小月凤眼一瞪,继续喝道:“还真以为我在唬你们呢!车后面的那位,你累不累?像乌龟那样缩在那里很舒服吗?还有两边墙上的六位,你们真当自己是鸟儿?噢,不对,应该是蝙蝠,鸟儿是不会挂在墙上的!” 第一百零九章 热闹的夜晚 静寂!这条大街上除了静寂还是静寂。对方沉得住气,并没有因为小月的挑畔而有所冲动。 袁秋凝此时已经意识到,今晚的这些不速之客有着一定的能力,在谪京里清空一条街道,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不过艺高人胆大,虽然对方的人数远在己方之上,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们的踪迹已经尽在自己心头之中。只要没有了那些暗箭,那她相信还是能够应付下来的。 突然间,她脸色一凜,清脆的说道:“小月,注意啦,他们要动了!左边!” 她的话音刚落,小月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左边,那里果然闪出了几条黑影,速度非常的快,而且由于他们全身都包裹在黑布里面,跟夜晚相交映衬,让人很难看出其踪迹所在。 不过幸好,跟在姑娘身边这么长时间,小月本身的造诣也不低。再加上对方的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就仿佛是黑夜中的明灯,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的痕迹,但。。。已经足够了! “叱”的一声娇喝,小月手中的皮鞭立刻被灌上了内力,如长蛇一般的往对方挥去。 那三人见状,立刻将紧凑的身形分开,轻松的避开了她的攻击,然后分从三个方向再次向她攻去。 听那呼呼的刀风声,无不显示着那三人有着不俗的身手。而且他们知道此地的事情不能拖得太长时间,否则必定有变,目标的后面尚有一个二皇子,而二皇子手中握着一支实力非常强的京枢铁卫,假若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闻讯赶来,那么自己的下场可以说是板钉上的事情了。因此,他们每每一出手都是狠招,欲至对方死亡。 应该这三个人,凭小月的功力还是绰绰有余。长鞭在她手中如灵蛇般灵活,左绕右勾。时而柔韧无比,时而却又是坚硬不已。如果被击个正着,相信跟那些匕首比起来相差无几。必定是穿体而过。 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着。在这静寂的夜晚街道上显得异常的突兀,但奈何,对方早就已经将此处凭空出来,因此一时三刻里是绝对不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萧悯有留意到,袁姑娘依旧一脸的恬然,既没有为外面的小月感到着急,更不会因被人包围突袭而感到彷徨。坐在那里依旧像一个出尘的仙女一样,不食任何的人间烟火。 可是下一刻,又能听到她那令人感到无比舒服的声音了。这次说的是“小月小心啦,右边的那几个也下来了!” 果然,小月在听到小姐的话后,立刻感觉到背面有三股劲风疾驰而至。无奈的,那条皮鞭只好改变方向往后而**去,格开对方另外三人的攻击。本来在对着左边那三人的时候她打得比较轻松,而且隐隐还似乎占着点上风。但是这会儿对方再加多三人进来,她开始感到有点吃不消了。出手再也没有刚才那么流畅了。只能见招拆招。而且,慢慢的还有点招呼不过来的样子,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照姑娘刚才所说,那翻倒的车辆后面尚存在着一个人,萧悯抬首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心中暗忖道:“难道她真的不打算出手? 他的想法很快就有了答案。突然间姑娘脸色一凜,娇喝一声:“尔敢!”然后手中不知道轻捏了什么,柔荑轻摆,他立刻感觉到一件东西以着极快的速度疾**出去。 小月在六人的夹击之下显得守多攻少了。而且毕竟为女儿身,体力上还是吃了点亏。久战不下之后慢慢的也就开始险景横生了。 而那几个人当然也不是头一天出来混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会抓着如此机会,因此加大的攻击的力度,争取一举将对方伤到。 眼看那把刀如影随形而至。但是“当”的一声。从车厢内不知道**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实实在打在那人手中的大刀上面。那人立刻感觉到一阵麻痹感从手指一直开始往手臂上面传递了过来。差点就握不住手中的兵器了。幸好他的意志被煅练得有着足够的强。死死的抓着刀柄不让其脱手。心底下的那份震惊慢慢的开始扩散开去。 但接下来,他看到更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情,他发现,那刀的刀身,也就是刚才被东西击中的地方,竟然深深的凹了进去。没错,他看得非常的清楚,是凹陷了进去。 要知道这把虽然并不算什么绝世宝刀,但是单靠那么凌空一撞就能搞出这样的效果来,这得要何等的功力?那黑衣人的心在颤抖着。 不过尽管如此,任务还是得继续下去的。他尝试收拾一下心神,重新抖擞精神再次加入了战团。 而此时的小月再也没有开始时的那些轻松心情,手脚的配合开始出现了混乱,心情越发的焦急。暗忖小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手?再这样下去自己可支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也似乎完全放弃车厢里面的人一样,只顾着在一旁围殴着小月。 凭袁秋凝的才智,她当然不是这么认为,这些人似乎对自己等人有点了解,因此才没有分出一部分人来攻击自己,而是选择了逐个击破的方法,先将小月放倒,然后再集中力量来对付自己。 伸出那纤纤的玉手轻掀车帘。姑娘那锐利的眼神并没有飘向街道中打斗的众人,而是越过他们停在那翻倒的马车上面。凭她的能力,当然能感应到那里藏着一个人,藏着一个实力远超眼前这些人的人。他似乎在看着众人的围殴,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总之,他就如空中飞翔的老鹰一样,对街道现场虎视眈眈。 静默了一会后,忽然间,萧悯只感到一阵香风飘过,眼前已经失去了袁姑娘的身影,空中只留下她那甜美动听了声音,“先生请留在车厢内,千万别出来!” 紧接着,外面连番响起了几声惨叫。那些黑衣人根本没看搞清楚状况,下一刻就已经感到身体某部份传来了剧烈的痛楚。然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了开去。 萧悯眼中掠过一丝寒光,对于姑娘那如闪电般的动作其它人也许没有看清楚,但是他却一目了然。快!只能用好快来形容。电光火石也不过如此。她的动作异常的流畅,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而且眼光奇准,往往一击之下就能令对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厉害!真的好厉害!不亏为紫月居的传人。这份身手绝对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更绝的是她在空中连换几个动作,那一气呵成之下竟然似乎有着绵绵不断的内力去支持。难道她小小年纪竟然就拥有那么雄厚了内力了? 暗自比较一下,萧悯发现,单论速度,自己并不见得比她慢。而且自己虽然没有丝毫的内力,但是长年的练习,相信在持久方法也不会逊色于她! 今天晚上并非十五,天空中也就并没有出现那轮明月,连清冷的月光的少掉了,再加上街道两旁的灯火并没有点着,因此现场中是一片漆黑。但是由于姑娘身穿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衫,因此在黑暗中是相当的显眼。此时的她脸色依旧的从容。既不红也不喘,像刚才的那些动作并不是她做出来的一样。微风轻吹,扬起那一抹头发以及衣裳摆端。真的如仙女上凡般飘逸。让人升不起丝毫的涉渎的心情。 就连一旁的萧悯也不得不感叹,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车后面的那位,还不出来吗?”冷冷的扫了眼那些被击退的黑衣人,姑娘并没有加以追击,甚至连小月欲上前的动作也被她制止了。在她眼中,此时也许就只剩下车后面藏着的那个人了。 见行藏再也藏不下去了,那人也就没继续那无谓的动作,哈哈的笑了几声后语气一沉,对四周站着的那些黑衣人寒声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 然后转头时语气又是一变,变得平和起来。 “紫月居果然名不虚传,单是一个婢女竟然就可以力敌我们六人。而姑娘更是厉害,一个招面不到就让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佩服佩服!” 口里说是佩服,但是语气却是变得冷森森的。 姑娘脸色如故,她打量着眼前的那人,只见他跟那六人同样的装束,一身的黑衣,黑巾包头,黑布蒙脸。只露出那烁烁的一双眼睛。 突然,那黑衣人动了,但奇怪的是他动的对像竟然不是她们,而是那六个黑衣人。只见他轻轻一摆,人接着那里消失了他的身影,下一刻,只听那些黑衣人纷纷怪叫一声。然后空中又再传来一句轻喝:“还不快撤?” 声音落下后,那六个人也开始有动作了,只用了极少的时间,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车后面出来的那人的身影又再次浮现了出来。原来刚才他那些动作是为他们恢复的。 袁秋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因为最大的那条鱼还站在那里,至于其它的小鱼去向如何,她是并不在意。 第一百一十章 不同层次的对决 小月见那六个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禁有点急了,凭姑娘的实力,要将他们全部留下来,绝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小姐,他们。。。。” 没有等她说完,袁秋凝就轻摆了摆**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而她自己的眼睛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最后出场的那人身上。 黑布包头蒙脸,因此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但是他的声音却带着轻松以及从容不迫,虽然刚才姑娘已经表现出一手绝活,瞬间将他那六个手下放倒,但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扪心自问,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那样的效果,他自信也能做得到。因此,他并不认为对方比自己强多少,即使再加上旁边那个美女车把式也是枉然。 看着那六人全身而退,黑衣人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半点的戏笑成份。“感谢姑娘放手,留下他们那一条狗命,今天晚上得罪了,待哪天有时间我们再来拜访。”显然,在他的计划中,接下来要退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姑娘也丝毫不为意,她略勾起一角的嘴唇,带点嘲弄的味道,轻轻的说道:“就这么想走了吗?” 黑衣人一呆,刚才见她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挽留”,但是此时听来似乎又不是那么的一回事。 “怎么了?姑娘难道还想留下我吗?”语气中多少带点不相信的味道。 “搞了那么大的阵仗,将这条街道清空出来,这样空手而回,岂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姑娘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行动,黑衣人也就不急,反正一时三刻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出现在这儿,那又何不跟她耗上一会儿了。说实在的,今天晚上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风花绝代,什么叫倾国倾城,所谓秀色可餐,能与这样的美人儿说话,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外面的两人现在就像是一对朋友一样,轻松自如的在对答着,只是其对话的都是意有所指,虽然隐晦,但是还是能听得出其针锋相对。 而犹在车厢内里等待的萧悯却是陷入了沉思。当外面的一场传入他的耳中时,他极其意外的发现,最后出现的黑衣人那声音竟然出奇的有点耳熟。但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一时间他又想不出来。 轻掀那条车帘,双目如电般的往外**去,将那黑衣人的一切尽收眼底,但得出来的结果却是只有两个字,“陌生”,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那天树林里也是这样,两帮人的对打其招式是异常的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出自何处。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的轻撇了撇嘴,自己还自忖记忆力过人,但如今竟然还有这么多记不起的东西。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有小姐在场的时候,小月一般都是很少会出声的,但是此时她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将整个人的警戒**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在眼看着大势已退的时候,那黑衣人竟然还可以表现得如此从容,只能说他必有所持,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了,无论他多少的厉害,她还是相信绝不会是小姐的对手的。因此绝不能放他轻松自如的离去。最起码她们得知道这里的一切,幕后到底是哪些人人**控的。 那边的黑衣**概感受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此时心里也有点不耐烦了,他声音一沉言道:“姑娘如果再也没有其它事情,那请恕我就此告辞,哪天如果姑娘惦记着我,那么到时候再前来跟姑娘幽会。”语气中带着不少的轻薄。 姑娘还没有说什么,小月就已经柳眉倒竖的叱骂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黑衣人仿如未闻,连眼角也懒得看她一下,这就让小月气得身体也在轻颤。 “你这样就想走了吗?”姑娘脸色依然如故,淡淡的说道。 “难道姑娘真的想我跟你回去陪睡吗?如果姑娘真的有那么迫切的需要,那么我就算再怎么样也得留下来的!”黑衣人似乎越说越不像话。 姑娘眼帘轻轻的往下拉了不少,然后再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显然,黑衣人的话语已经成功的撩起了她的怒火了。 她这一声轻“哼”可不简单,黑衣人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急速地跳动了几下,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他脸色立刻一变,眼中多了一丝惊讶,一丝惧意。但是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却给他壮了不少胆。 一扫刚才的戏谑之色,伸手摆了摆衣袖后吐出了几个字,“夜开始深了,姑娘早点休息吧,恕不奉陪了!” 说完后转身就轻轻一跃,准备骑墙而去。 但是忽然间他感觉到背后面传来了一股劲风,外带着一丝香气,让他心中一凜,犹在空中的身体轻轻的往外一侧,以为可以避得开,但是那股劲风随形而至,根本不容他有半点思考的时间。幸好平时在父亲敦促之下并没有荒废那些武艺。有点艰难的在空中换了一口气,身形险险的再往另一边侧去。这一次他可以松下一口气,因为背后面的那股神秘气息终于消失了。 堪堪的站稳身形,往后面再看时,他惊愕的发现那两个姑娘依旧衣裳飘飘的站在原地望着他。一点也没有动过的样子。那么。。。刚才紧随其后的那股劲风气息到底又是如何产生的?有点失神的转头望了望四周,有点怀疑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 他感到疑惑,但是萧悯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快!真的很快!他清楚的看到刚才袁姑娘的身形移动,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在恐吓了一下那个黑衣人后又重新回到原位,让人感觉似乎并没有动过一样。 看着他那如受惊兔子般的惊魂未定样子,小月禁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刚才因被围殴而升起了那一股闷气立刻烟消云散。想起刚才对方那趾高气扬的态度,心中有着莫大的报复快意。 “既然阁下如此大动作的来迎接我们,如果就这样一无所获的离去,那岂不是有点遗憾?还是带点礼物回去吧!” 姑娘说得很随意,也很平淡,但是听在黑衣人的耳中却是有着极大的振撼,因为他看到了原本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她在没有任何动作之下突然间迅速的放大起来。这么说其实有点诡异,但事情就是那么的诡异。她就像会什么空间转移一样,突然从那个地方一下子移到了自己的眼前,中间似乎没有用上一点时间。感觉就像她本来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被吓得不轻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倒退几步,眼中露出了惊惧的神色,然后眼睁睁看着姑娘伸到面前的纤手而不懂丝毫反应。 看似平平无奇,看似完全没有着力,但是那对如白葱般的玉手轻拍在黑衣人的身上,对方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迅速的往后面飞去,直到撞上那边的墙壁才慢慢的滑了下来,然后他用那颤抖的双手艰难的扶着墙边站了起来,两条大腿依然有点发软。显然受伤不轻。只是那块黑布蒙着脸庞,让人没办法看清楚。 萧悯轻眯了一下眼睛,原本他就对袁秋凝估计有点高了,但是却想不到出来的效果却比自己想像中还得高得多。看似随意的一举手一投足,但是却威力无比。而那个黑衣人,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是感觉到有点熟悉而已,但还没有想得起其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月觉得心里非常的畅快,只是她有点不明白,现场的情况已经是一目了然了,但是姑娘为什么像还有点手下留情的意思。而且也不掀开他那蒙脸的黑白让他露出庐山真面目。 果然,大街上袁姑娘似乎没有再继续追击的意思,站在那里冷冷的望着黑衣人。声音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对你们的身份没有一点兴趣,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埋伏的目的,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紫月居并不是他想像中那么好惹的。如果他真的要想跟我们过不过,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下次别再派这种程度的人出来丢人现眼了!” 感觉自己在对方的眼中跟那些缕蚁没什么分别,黑衣人又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不知道是受势有点重还是被气到了。他的身体迅速的颤抖起来,然后“呕”的一声,从那蒙巾中流出一种应该是鲜血的液体来。 他眼中**出歹毒的目光望着她,连流出的鲜血也懒得去抹了,只是喃喃的咬牙切齿说道:“好!”“好!”“好!” 袁秋凝此时懒得再去理会他,转过身轻盈的往马车走去,临走的时候轻轻挥了一下衣袖,挡在大街道中心那翻倒的马车立刻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一样,以飞快的速度往一边退去,让开了道路来。 “小月,我们走!” 很平淡的一句话,像完全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她显得那么的从容,那么的轻松。 小月听后轻嗯了一声然后拿着皮靴急步奔回马车当回了她的车把式。 一百一十一章 夜谈 两人再次上车后,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的交谈了,一直到“福仁堂”的门口,袁姑娘才再次邀请萧悯有空到竹林里坐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后者当然也很欣然的答应了下来。然后马车在小月的驾驭下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往竹林方向跑去了。 萧悯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马车背影,慢慢的敛起了那一丝的笑容,两行眉毛也开始向中间靠拢了。 回到医馆,他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隐有灯光,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离开如意酒楼的时候那宴会还没有开始,想来焦老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回来,那么难道是出门时他们忘记了将灯火熄掉?,不过很快,他就要想起了留守在医馆里的郭二,他并没有跟随大家去参加宴会。不禁哑然一笑,看来自己是被那些黑衣人的事情搞糊涂了。 于是他也不为意,也没有打算过去跟郭二打招呼,但是,不经意的一瞥,拉停了他的脚步,原本那灯光是出现在正厅的地方,透过那门口远远的看到了那孤单且萧瑟的身影。不是郭二,而是江怀。 “江叔,你怎么回来了?”有点意外的问道。 江怀听声音后抬起头来望着他,眼中**出惊喜的光芒,眉宇间那焦急的神情还没有来及散去。 “少主,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哪里去啦,快急死我了,一下台就不见你的人影,回来这里又不见你,我还以为因为那把承影让你遇险了。” 萧悯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走近了几步言道:“江叔,别太敏感了,承影在别人眼中是一把宝剑,那么就算打主意他们也应该打在它的身上,找我能有什么用呢?” “你说呢?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到底是马重要还是人重要,这不用我说了吧?匹夫本无罪,就是怀宝其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今天晚上一下子弄了那么大的震动,将主意打在你的头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想不到平常没怎么说话的江叔一刹那间竟然说出那么多的大道理来,可想而之他是多么的担心自己,感动之余萧悯没打算跟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正准备转移话题,可是江怀却又再提起了承影的事情。 “我怎么也想不到,少主你打造的那把承影竟然如此的厉害,实在太强悍了。如果贵妃在天之灵知道少主你如此出色,一定会感到非常的安慰。还有少主那些书法,也真的是一绝,以前我在皇宫里见过那么多的学士,也不见得有那样的水平,看来这些年茅宗主对你的培养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听到他提起师傅,萧悯又是一阵感概,虽然自己从出生以来都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的父爱,但是师傅给予他的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现在自己回到谪京拿回母亲的东西,他也派人过来协助,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还有江叔,当然如果没有他的拼死相护,相信今天也不会有自己的存在。想来实在得感谢老天,虽然他剥夺了自己不少的东西,但是在其它方面它又将其补充了回来。 看着他沉默了起来,凭江怀对他的了解,当然知道他又在感激茅尧之对他的爱护了。于是轻叹道:“少主,茅宗主对你的培养以及爱护是没得说了,即使是亲生父亲也不可能给予你那么多,但是他这样的付出并不需要你什么样的回报,施比受更有福。待以后你有能力了,将来你师傅需要你的帮忙时,你只需要义无反顾的去报答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江怀也显得有点多愁善感,话里的道理也多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萧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是一定的,只要师傅有所需要,即使是上刀山上火海我也不会有半点的推辞。” “对了少主,你应该很早就时候就已经离开酒楼了吧?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见场面有点戚戚,江怀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而这个问题同样让他感到有点疑惑,刚才甚至有点坐立不安。如果少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哦,我是很早就离开了,不过中途被袁姑娘请上了她的车。” “跟袁秋凝孤男寡女同坐一车回来?”江怀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惊讶,而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有点古怪了,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了吧,那个袁姑娘好像是二皇子的红颜知己。那么这样算来,岂不是两兄弟同争一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姑娘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无得说,近乎完美的一个人,也就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起自己的少主。管他什么二皇子,如果有需要,自己绝对是会不顾一切的出手。 看着他的眼神,萧悯又哪里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不禁好笑的说道:“江叔你别想太多,是中途出了点事情我才会晚了那么多回来的。” “出了事情?什么事情?”江怀似乎并不太在意的问道。反正现在在他的心中,少主才是最大的天。 “有人袭击我们!”萧悯轻描淡写的道出了几个字。 这下子江怀被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先上下打量了一下少主,见他没有什么伤痕才放心的问道:“是什么人袭击你们?”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突然想到点什么,又继续接口道:“他们的对像是你还是袁秋凝?” “我想。。。应该是她们?至于是什么人,我心中没有底,不过很奇怪,他们中有个人我竟然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 “他们?有几个人了?” “七个!” “少主你近来似乎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之前在那个郊外路上的树林里,你也说了那些人的招式有点熟悉,但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听了他的话,萧悯突然间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他终于想起了一点东西,不过不是那个熟悉的人是谁,而是他发现,今天晚上的那些黑衣人所使用的招式竟然跟那天在树林里见到的其中一伙人一样,想来,他们应该属同一路的。对了,他们应该是同一路的。想到这里,他精神了起来,近日来连番的熟悉感着实让他困惑了不少,自己才十八岁而已,难道这么快就开始记忆衰退了? “今天晚上那些人跟那天树林里其中一伙所使用的招式非常相近!”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袭击袁秋凝吗?” “不知道,他们的口见很紧,没有漏出半点线索来。” “那么结果如何?少主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想来他们都被剪羽而回了!” 萧悯听了,想起之前的那番打斗,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凭袁姑娘的实力,除非来的是八大高手中的人物,否则我想不出有什么人能不在她的面前失手!” 听着少主的评价,江怀不禁有点动容,“她真的这么厉害吗?” 点了点头,萧悯非常中肯的回答,“厉害,真的很厉害,紫月居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想来绝不会是凭空得来的。” 江怀想了一会,才缓缓抬头望着他,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跟少主你比呢?” 轻轻的摇了摇头,萧悯此时像毫无头绪一样,“不知道,有时候这方面的东西更多的还是讲究临场的发挥。又或者这样说吧,对着**悠臣,我有着绝对的信心取得胜利,但是对着她。。。。。”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听着少主说得有点神乎奇技,一直以少主为中心的江怀不禁有点怀疑。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对方的眼光。 “厉害,真的很厉害。一举一动之下尽皆自然不已,没有一点勉强之意,而且她的速度极快,快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行动一样,前一刻也许她尚离你很远,但下一刻。。。她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不过最厉害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她那冷静的头脑,似乎将一切都掌控着。” 听着听着,江怀有点目瞪口呆。年轻一辈中他以为少主绝对是翘楚,尤其是他那独特的**,绝对是前无古人,更是让人**不着门路,防不胜防。但是想不到,八大高手的传人相继现世,而且似乎都尽管其老一辈的真传。看来乱世真的会出英雄。不过任他强也罢,怎么也好,他对少主还是有着绝对的信心。 想到这里,他不禁舒心的说道:“就算她真的那么厉害,但她未必就是我们的敌人,而且甚至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萧悯。 后者当然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禁为他那怪异的想法感到好笑,但是心底下却另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何尝不是自己所想的? 摇了摇头,将这些有的没的想法驱除掉,他又重新想起那黑衣人的事情来,入京没多长时间,这些黑衣人已经两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样子这一组织在京城里十分的活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给自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看来不解开这个谜自己是没有办法感到安乐的。幸好师傅派了些人来帮忙,否则自己也就只有向江叔寻求帮助了。 一念定下,他准备明天就将这调查的任务交给他训练出来的那两个特种部队成员曹汛波与宋启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到竹林 小月是一肚子的困惑,明明可以将对方所有人都留下,为什么小姐竟然会如此轻易就放他们离去呢?对方布置下这一切,其来者不善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这样子岂不成了放虎归山?虽然凭他们的实力,着实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有着这么一些苍蝇在旁边嗡嗡缠绕,总是会让人觉得烦躁的。 马车并不是回监正府,一般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她们就会在竹林里过夜。 将马匹系好,年纪毕竟比较轻的小月终于忍不住了,嘟嚷着对姑娘说道:“小姐你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让他们离开。先撩者贱,打死无怨,反正本来他们也是没安好心的。” 缓缓的将娇躯转了过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好一会才风轻风淡的说道:“只是一些喽罗而已,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就算前面出现的那六个人是一般的喽罗,但是后来的那人绝对是有点身份,如果能擒住他,一定能从他口中问出一点东西来的。”小月不服气的说道。 由于自小就跟在姑娘的身边,而姑娘本身也并没有什么架子可言,因此小月也就敢大胆的将心中的想法道出来。 “**们这一行的,一般都早有心理准备,行动失败后等待他们的也就只有死亡。我们是可以将其所有的人都留下来,但是下一刻,可能他们就会**自杀了。”姑娘依旧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自杀就自杀呗,反正这样的人也是死不足惜的。而且放任他们这样离开,还不是什么线索也找不到?”小月咬着嘴唇说道。在她的心目中。别人的生命根本就不怎么重要。 “你怎么知道没有线索?” 小月听了,眼前立刻一亮,急忙问道:“难道小姐你还留了什么后着不成?我早就说了,凭小姐你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如此无的放矢放任他们如此轻松就离去的。”想到螗螂扑蝉的成语,那娇颜不禁绽放了起来。 看着她那孩子般的作态,姑娘不禁笑了起来。 “谈不上什么后着,不过总得留点线索以供将来查找的,我击中那个黑衣人时暗中做了点手脚,在他身上施放了一点檀香粉沫,从这以后,他的身上也就因为这样会出现一种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将来见到了我们就可以将他辨认出来。到时候再顺藤**瓜,那就不难将背后面主事的人特掀出来了。” 她越说下去,小月的眼睛就睁得越大,她对小姐是越来越佩服了,原来她放任那六人离去,而选择击伤最后那人的用意竟是如斯。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下子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对方现出身形了。但很快,她又想起了一点什么,不禁急急的问道:“那如果他去洗澡了,那岂不是将香味洗掉了?而我们不就是白干了一场?” 袁姑娘白了一眼她,有点恨其不成才的说道:“叫你平常多到派里的药房走走你就是不听,我们紫月居的檀香粉是那么容易洗得掉吗?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用处?这种香粉非但难以洗掉,而且极其淡薄,如果没有经过这方面训练的人是绝对难以觉的。” 小月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不过想及到时跟那黑衣人面对面的时候,对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那时候就有好戏看了。想不到派里的药房竟然还有这么一些好东西存在,看来以后回到去一定得好好的研究一下,说不到将来哪天会用得着的。 “既然这样,小姐,那我们赶快去跟二皇子说声,让他出动铁卫翻转整个京城都得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掀出来。” 年轻人比较冲动,心动就行动了,小月转身正准备跨上马车进城里去找二皇子。但是她的动作很快就被喝止住了。 “站住!”姑娘娇喝一声。 小月有点愕然的转头望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好会叫停自己的脚步。 “二皇子的那些铁卫是可以随便乱用吗?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别烦着他了。” 小月听了又再不服气的努嘴道:“对方找麻烦都已经找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这也叫鸡毛蒜皮吗?” “反正这事情就不能让他知道!”姑娘脸色一正,让对方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坚决。 没办法,小月只能轻哦了一声,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也许平常两人会如姐妹般的亲密,可以无话不谈,但是一当小姐出现这样的神情,那就代表她的话是绝对不能违抗。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随风只了进来。 “秋凝!秋凝!你在吗?” 是二皇子的声音,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齐齐出现了一个问题,“他怎么来了?” “秋凝!秋凝!你在吗?”见得不到回答,二皇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不难听出语气里越发的焦急。 姑娘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说道:“小月,去将他带进来吧!不过要注意,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小月听后立刻转身朝竹林外走去,按照那特定的路径弯弯曲曲的走了一段路,发现外面黑暗中有一个人影正来回的在那里度步着,其焦急之情洋溢在表面。 “参见二皇子殿下!”小月轻轻的躬下了身子福了一福。 见到终于有人出来了,二皇子明显像松了口气一样,他已经顾不及叫对方平身了,踏前一步紧盯着对方问道:“秋凝呢?她也回来了吗?” “姑娘已经回来了,就在里面!”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二皇子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二皇子怎么会寻来这儿了?” “还说呢?你们怎么离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不无埋怨的说道。不过他也就敢对着小月说这些话,换了袁姑娘在眼前,他是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因为之前曾经试过,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怎么了?难道我这么一个民女到哪里去还得向二皇子殿下汇报吗?”自己也就只是关心她而已,为什么她总是敏感的将想事情想到一边去?难道自己是二皇子的这个身份还错了不成?但是这由得着自己来选择吗?想到这里,他心中更多的是委屈。自己身为天之骄子,再得莫容真人的青眯,可以说将一切优厚的条件都拥有了,但是唯独在她的面前,这一切一切,反而成了负累。 “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一下秋凝?”语气中带着极度的希冀。 想到对方的身份,为了见小姐一面,竟然肯如此低声下气的跟自己说话,小月的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当然可以,二皇子殿下请跟在我后面。” 想到一会就可以见到姑娘的娇颜,二皇子那丝委屈立刻抛之九霄云外了,立刻欣喜的跟在小月的身后。 没有月亮的光辉,但是竹房子里点起那盏油灯依然有着充足的光线,此时秋凝姑娘正襟坐在走廊的那张竹椅子上面,对着那把古筝在入神的想着什么。 “秋凝!”一声叫喊唤醒了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皇宫?也不怕皇上找你。” “不怕不怕,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父皇是不会找我的。”二皇子见到正主心,心情变得特别的愉悦。 “有什么事吗?”姑娘还是那副态度,既不显得冷淡,但是绝谈不上热切。 “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打量一下眼前的可人儿。迟疑着问道:“秋凝,你。。。没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姑娘有点愕然的望着他。 对方的反应让二皇子一窒。轻搓了两下手掌然后才说道:“是。。。是这样的,我在到了那条街道上有一辆翻倒的马车,现场中又留下了打斗的痕迹。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们那马车曾经经过的迹像。所以。。。所以就担心你了!” 感受着对方的关心,但是姑娘明显并不动容。倒是一旁的小月有点好奇的探头问道:“二皇子,请恕我直言,你是怎么看出我们的马车曾经在那里经过?” 说到这里,二皇子自信的笑了一下道:“泥巴,那里留下一点黑泥巴。” 他的话让小月更加的愕然了。“黑泥巴?黑泥巴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到处都有啦,难道不让是其它马车留下来的吗?” 二皇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他瞥了一眼姑娘,然后才不缓不急的说道:“这种黑泥马是不罕有,但是那上面的痕迹就极为罕有,并不是什么样的车轮都能留下来的。” “什么痕迹?”小月眼睛越发的亮起来,紧追不舍的问道。 “交叉形!”末了二皇子又另外补充道:“大陆上所有马车的车轮为了防滑,都会做了点东西上去,而只有你们紫月居的车轮是交叉形状的。” 他这一说出来,小月立刻就明白了,眼中不禁泛起异彩,惊呼的娇道:“二皇子你好厉害喔,连这么细微的地方你都记下了。” 二皇子又再看了姑娘一眼,然后轻声的说道:“但凡跟秋凝有关的事情我都记下了。” 他的话很让人感动,但奈何他说话的对像却依旧感到无动于衷。反而站了起来说道:“好啦,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回皇宫去吧?” 二皇子听了那块脸立刻拉了一下,用求救的眼神扫向小月,而后者则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见到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失望的低下了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低声的说了句再见,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望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姑娘不禁心中一软,凝思了一会才道:“明天早上来接我进皇宫吧,我有点事情要跟圣。” 二皇子听了如立刻喜形于色,惊喜的望着她拼命地点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秘的人 宰相府内,赤绯正有点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度着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自从在如意酒楼里的眼线告诉他那个紫月居的传人未开席就已经先行离开,他就立刻开始策划着这次袭击了。 既然宰相大人已经放话说要试试她的功力,那么自己就必须得做点事情了。从“刺巢”里挑了几个好手前往,临出发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儿子姬勋,他听到有如此刺激的事情,硬是要跟他们一齐前往。对着最宝贝的儿子他也着实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去了。 原来之前被袁秋凝打伤的那个黑衣人正是萧悯曾经有过一脸之缘的姬勋,难怪他会觉得脸熟。但可能印象并不怎么深刻,而且由于长大后,脸貌上有点变化,再加上对方蒙着脸,所以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可是这会儿“刺巢”里的人都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但是却见不到儿子的踪迹。而据那些人说他是最后一个撤离的,所以不知道后来到底又再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走动中的赤绯停了下来,凝神细听着,而下一刻,他已经飞快的消失了踪影,掠出了宰相府。 黑暗中,相府门前的那条街道上果然有一条脚步蹒跚的身影正跌跌碰碰的走了过来。 对于自己儿子的身材,赤绯是再清楚不过了。此刻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既使是当年辰军兵败如山倒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继而升起的是愤怒的火焰。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到底是谁竟然够胆子将他打伤?他此时心已经乱了,忘记了儿子是去袭击紫月居的人,那么打伤他的自然也就是那些人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只是此时并非细想这些的时候,心随意动,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姬勋的面前,然后伸手托起了对方的手臂,让他整个人的重心向自己身上移。非常紧张的拍打着他的头颅问道:“勋儿!勋儿!你怎么了?” 夜已至,虽然并不怎么静,但为了避免惊动其它人,他还是将声音尽量的压得最低。 姬勋很辛苦的抬起了头,蒙脸的黑巾犹在,只是有点歪斜而已。他瞥了一眼托着自己的人,见到那熟悉的脸孔,然后心神为之一松,紧接着原本还有点力气的手臂低垂了下来,空荡的在空中摆动着。 赤绯心中又是一惊,连忙伸出手握着对方的脉门,嘴里更加焦急的叫着:“勋儿!勋儿!” 不过很快他就将那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因为通过把脉,他发现儿子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有点敬惕的望了望周围,在确认没有任何的跟踪者才飞快的托着他的儿子走了进去。 本来凭他的功力,这一番谨慎的搜索后确认没有任何的人那就是绝对没有任何人了。只是奈何一山还有一山高。赤绯的功力已经直追八大高手了,但是隐藏在相府里的那一双眼睛还是将他给瞒了过去。由于两者的差距之大,而且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那双眼睛将一切都收归心头。 黑暗中冷冷的低“哼”了几声,然后喃喃的自语着:“紫月居!这一代似乎更强了!”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就消失在夜幕之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而此时犹不所知的赤绯正将儿子平放在床上面,然后细心的为他检查着身体的情况。 经这一检查,他的心就更加踏实了。因为儿子身上除了**腹间有一个掌印之外就再无其它伤痕了。而除下脸巾后的嘴角虽然犹挂着一点血丝,但是这并无什么大碍。受伤后能将淤血逼出体外,那就代表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存在。 观那掌印,手指痕迹纤而细,很明显是属于女子的手指。 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迸**出有点吓人的目光,从他嘴里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紫。。。月。。。居!”大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然后赤绯开始翻柜倒箱,找出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液体。轻轻的倒出了一些在手掌心,然后覆上姬勋身上那掌印。运功慢慢的在那上面轻擦着。 姬勋的身体先是颤动了一下,然后随着赤绯动作的加深,他脸上开始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继续发出了一些难受的**。 听着那些声音,赤绯脸上的肌肉在慢慢的颤动着。但是他知道再痛苦再难受他还是得将医疗进行下去。否则任由那掌印留在上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不良的效果。只是心中对紫月居的分恨似乎更深了一步。 疗伤的整个过程比起他大杀三百多人还要辛苦,好不容易等到儿子身上面那印迹开始消散了他才慢慢的松了口气。然后为其穿好的衣服慢慢的度步到院子里,凝神似乎在细想着什么。 而在宰相府的另一个房间里,权倾朝野的方昱跟他的总管也在交头接耳的商量着。 “回来了?”语气低沉,但又不像是那种刻意压低声音的意思,别有一番威严。 方总管听后那腰身佝得更低一点。点头答道:“是的,都回来了!” “结果如何?” “七个人出去,回来时只有一个受伤了。” “只有一个受伤了?紫月居传人就只有那么一点实力了吗?”懒洋洋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方昱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感到失望。 方总管迟疑了一下,好一会才说道:“恐怕。。。事情并非是那样。” “哦?”他的话引起了方昱的注意,勉强的打起一点精神,平常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入睡了,毕竟明天天未亮的时候他还得起床早朝。今天晚上坐在这儿目的不外就是等那个结果。轻抬眼瞥了一下对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话怎么说?” “那六个人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恐怕是对方手下留情。” “怎么看出来的?” “看上去有点奇怪,前面那六人先回来,而他们的功力要稍逊一点,受伤的反而是功夫高的那一个,我们‘刺巢’的人应该不会存在什么临阵脱逃的事情。所以我想那是对方故意手下留情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方昱沉吟了一下没再说话,好一会才问道:“紫月居中人真的这么厉害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有点担心。自开国以来这个门派就是皇室的保护者,如果自己真的要进行那些计划,她们是势必会跳出来当拦路虎,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的计划不改变的吧,那跟她们总会有一天对上的。但是。。。自己会因为这样而改变那些计划吗? 答案是否定的,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方总管,此时他眼中的神色已经变了,变得有点恳求的意思。 “紫月居能响誉大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浪得虚名,能位居大陆八大高手的行列,他们的实力就可想而知了。如果相爷的计划一定得进行下去,其难度不可谓不大,紫月居的袁烟毫无疑问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还有二皇子的师傅莫容真人,想来他也不可能不站到那边去。大陆上盛传的八大高手,也许很多人都只知道其七,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并不怎么为人所知道。他就是皇宫里的那只剦狗佟总管,八大高手中几乎占了一半的人物是给**谨撑腰的,再加上年轻一辈的力量,单靠小小的一个‘刺巢’我看难度很大。” 方总管将形势分析是一清二楚,按他这么说,单是那三个高手就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了。只是方昱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他依旧紧盯着对方,那眼神夹杂着很多的信息,顿的说道:“那你呢?” 方总管听了身形为之一颤,那佝偻的身子显得似乎更加的低了。良久后他才呐呐的吐出了几个字,“为相爷的大业奴才万死不辞!” 听到对方的忠诚表白,方昱似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一样,松下了一口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脊梁上面的衣服竟然有点儿**了。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到,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自己也就只有选择放弃那些计划了。因为前面的敌人过于强大,强撑下去的结果绝不会怎么理想的。 但无论怎么看,那个将身子弯到极至的总管竟然还有这种决定成败的能量。他到底又是什么人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凤来城 谪京从来都是那么的热闹,从来都不缺乏什么新鲜事情发生,之前“戚栾行”的分店在此处开张几乎都成为了城里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当然,“活财神”的坐镇也同样为那些人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不过,马行开张夜宴之后,一个名字凭空响了起来。那就是“福仁堂”的小厮萧悯。他既能写出一手令那些大学士也自愧不如的好字。也能打造出像“承影”那样的稀世神兵利器。而据小道消息,他对医术的钻研也非比寻常,能医好一些连焦神仙也束手无策的病。这样一来,很多人心中都不免怀疑了,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厮吗? 皇宫的御花园,那座建造得异常壮观的凉亭里此时正坐着一个中年的美妇,大眼细眉尖鼻樱嘴,还有那白嫩得如新剥壳般鸡蛋的皮肤,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没有人能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雍容华贵的人竟然就是当年因吃醋而与父亲合谋将皇上甚为宠爱的陆贵妃杀死的人。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可谓是一表人才,只是那略眯的眼角让人看上去感觉到有点阴晦。他正是那天大把黄金抛在萧悯面前的人,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三儿子黄翊臣。 “那个萧悯就是你找到的计划中人了吗?”声音甚为轻柔,但却一点做作的意思也听不出来,因此给人有种骨酥的感觉。 三皇子轻抿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母后!” “看样子你找的人能力还不小呢。” “我也没有想到,虽然当时我也有点怀疑到底他能不能升任那个角色,毕竟双方的身份相差也太远了。不过照现在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了。”三皇子很平静的说着,表现出一种与他年纪并不怎么相符的沉稳,并没有为自己的眼光精准而感到洋洋得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皇后瞥了他一眼,有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有这样能力的人,你确信他可以为你所用了吗?” 三皇子凝视着她好一会,然后才微笑着道:“他会不会为我所用这个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有那个可能搭上袁秋凝。我要的结果只是不让黄悠臣跟紫月居的人拉扯在一起,而至于他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凝视着他母后双眼低声的说道:“据我所说,昨天晚上他是跟袁秋凝共乘一台马车回去的。“ 皇后听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在看到他那一脸的自信的脸孔时她不得不提醒一下,“虽然是这样,但是紫月居的实力真的非同小可,你就不怕他如果真的跟那个袁秋凝扯在一起后实力会大增,然后会形成另一个强大的势力了吗?” 此时三皇子听了嘴角立刻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他定定的看了一眼他那堪称风华绝代的母后,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母后,这个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了吗?自从蓝风曾祖开始,紫月居扶助的对像一直就是皇室,或者更直接的说是当今皇上,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她们转而去帮助其它人及势力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泛起一种不屑的神色。“再说吧,一个医馆的小厮,即使你给他更多的助力,他又能干得出什么呢?难道我堂堂一个皇子还用得着怕他吗?高位者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一无势力,二无财力,三无人力,识相的他最好就找一个靠山来靠一下,哼哼,否则他的下场也绝不会好得到哪里去?” 皇后边听边点着头,看着儿子那迸射出满是野心光芒的眼睛,想着父亲的那一些安排,其实此时她的心里或多或少也有点矛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时候她甚至有点茫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母仪天下了,即使将来情况真的如想像般那么顺利,但自己还能高得到哪里去呢?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年来的斗争以及准备到底又是为了些什么?随着年纪的增长,近几年的晚上她都并没有好好的安睡着,常常梦到一个满身鲜血而又披头散发的女人前来找她报仇。偶尔夜间被惊醒后往往就是绻缩在床边上的角落里,颤抖不已。 但是一想及父亲大人的那一番话语,她那有点犹豫的心又再次坚定下来。因为他说了几个皇子中无论是哪个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不是翊儿,那么他们的下场将会是极其惨烈,而且此时此刻他们也绝对停不了下来,因此必须得将斗争进行到底。 正当她的眼神飘得老远的,忽然,她看见了转弯处出现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影正勿勿往这边赶来。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不容她多想,那个太监已经急急步的来到了跟前,在凉亭前面停了下来并佝下了身子,用那尖锐的声音喊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三皇子殿下!” 皇后瞥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洪公公免礼,是不是皇上找我们了?” 她认出此人正是平常随侍皇上御书房的那个洪公公。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皇上遣奴才来找二皇子殿下以及三皇子殿下前往御书房议事。” “哦?二皇子也去?洪公公,皇上想议什么事?” 洪公公听了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惶恐的神色,他急急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找两位皇子到底有什么事情。”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这个谪国的领导者他算是甚为了解,圣上甚不喜欢碎舌之人,平常随侍御书房,所听到的以及所看到的无一不是机密,假如他将里面的事情往外面一放,那下场绝对逃不过死亡。可是此时是皇后娘娘的询问,他是答也难,不答嘛,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了?”皇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脸色虽然并没有沉下来,但是变得有点古怪诡异。 洪公公听了立刻“叭”的一声跪在地上面,急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今天早上二皇子跟紫月居的袁姑娘一齐前来面圣。想来应该是跟他们有关的。其它的奴才是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你就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皇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言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这个问题而已,有必要那么害怕吗?” 说完后转头对着三皇子说道:“翊儿,去吧,你父皇找你肯定有事情,你还是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吧? 三皇子轻嗯了一声然后跟她行了礼,接着和洪公公一齐朝御书房走去了。 昨晚听姑娘如此说,让二皇子高兴了整整一个晚上,今天天刚刚亮,那些大臣尤在皇城外面等候早朝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几匹健骑直奔郊外的竹林。 只是由于竹林里的奇门阵法将他拦阻在外面,因此作为堂堂皇子的他也就只有怀着兴奋的心情,耐着性子站外面等。 幸好袁姑娘也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凭她的功力,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外面的动静呢,因此她以极快的速度梳洗完,然后招呼小月齐步了出去。 御书房里,谪国的皇帝黄谨已经正襟坐在上位,脸上的神情显得相当的愉悦,倒不是因为今天早朝有什么特别的好消息,反而,今天朝上究竟说了什么到现在他已经记不住了,因为那些一大早就在外面等候朝会的大臣今天碰上了一个草草的早朝,皇上根本就无心于此,对于那些奏折都只是找人收下而已,而并没有就什么问题去详细讨论,详细研究。因为今天有一个特别的客人将会来到皇宫。这个客人可不一般,即使是一国之君的当今圣上对他也得礼让几分。因为谪国从开国到现在,国内的繁荣稳定,她们是功不可没的。而且就黄谨大帝即位以来,那里的人他也并没有见过多少次。再加上现今大陆的形势,可以说皇室比任何时候更加需要对方的支持。 御书房里除了黄谨大帝,当然还有那个一身白的佟总管。白头发,白眉毛,白脸孔,白衣服,就连手中拿着的那把拂尘也是雪白无比的。在一定程度上,他就像是皇上的影子一样,无论圣上在哪里,都会见到身边有着他的出现。而且对于那里的人的事,整个谪国算他是最为清楚了。因此黄谨大帝并没有让他守在房外。 此时的他跟往常并没有什么分别,虽然在皇上的眼中,要来的那些人是非常重要,但是在他的眼中,最重要的人就坐在上位,其它一切就仿如身边的灰尘一样,只是存在,但不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让佟公公那白净的眉毛略为蹙了一下,自己都已经三申五令,皇宫里是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得保持着冷静,对事情不能急,更不能噪,但是那些小的们仿佛永远也学不懂,听不明,看样子得好好的整治一下才行。 “叩见皇上,二皇子以及袁姑娘已经到了宫外!”一个呼吸略带急速,语气有点阴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黄谨大帝听了脸色立刻一喜,连忙浑声说道:“快,传他们进来!” 有感于皇上的心急,门外那人听了刚准备转身去迎接他们进来,但下一刻,皇上的声音又再传来了。 “洪晃,派人去将三皇子也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御书房里有高手 一对俊男美女的壁人出现在御书房里,恭敬的对着坐在书案上面的黄谨大帝拜了下去。(理想*). “叩见父皇(皇上)!” 黄谨大帝微笑着说道:“免礼!快起来吧!” 看着父皇那副神情,二皇子心中难免有点郁闷,因为也就是跟姑娘一齐出现他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平常见着父皇的时候他哪一次不是崩着那一块脸的。 站直腰身的袁秋凝接着做出了一个令二皇子吃惊的动作。她竟然对站在一旁的佟总管福了一福。 有点惊愕的望着她,二皇子很难想像得到她如此做的原因,因为一直以来姑娘就好比天上的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无论是个人相貌,还是其能力水平,抵或是师门背景,都可以说是大陆一绝。而佟总管呢?他又算是什么人?从他一出生就只知道对方是一个太监,一个已经在宫里侍候了两代皇帝的太监。那。。。充其量就是一个奴才而已,凭什么他能受得起姑娘的礼数? 而更令他感到有点恼火的是,对于姑娘的行礼,佟总管仅是微微的,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到的点了点头,甚至连礼也不还上一下。这算是什么呢? 鉴于父皇就坐在上首,因此二皇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低哼了一声。 对于他的心态现场中所有人都明白,但是又所有人都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更没有人去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这倒让二皇子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并不怎么起眼,被他当成奴才的太监竟然会是大陆八大高手之一,而且由于他平常有点无欲无求,这样反而让他成为了最强悍的那一个。这些又岂是年轻的二皇子所能知道的呢? 但话又说回来,袁姑娘同样的年轻,那她又是为什么知道呢?那是因为在出师门的那刻,他师父袁烟曾经在她耳边低语交待了一下,要她以师伯的身份待之。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声轻喊:“禀皇上,三皇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 随着话音刚落,门外转出了一个俊逸的身影,正是刚从御花园里过来的三皇子。 由于父亲坐在上首,因此时进来后他目不斜视,直接走上跟前去行礼。不经意眼角瞥到了站在二皇子身边的袁秋凝。不禁心中为之一颤,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其气质竟然是如此的雍容高贵。让他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袁姑娘,在这里不用感到拘紧,就当在紫月居一样好了。你师父还好吧?” 姑娘轻轻的微笑一下,顿时让三皇子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此时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医馆的小厮竟然与他共乘一辆马车,心中难免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回皇上,家师一向安好!”那声音轻柔,但是却甚为甜美动听,这让三皇子的心中升起了一点涟漪。 同为兄弟,站在一旁的二皇子似乎感觉到三皇子的异样,不禁有点疑惑的轻侧头瞥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让三皇子清醒过来。这时候他才想起,眼前这个有着倾国倾城之姿的女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红颜知己。他心中忽然间升起了一个念头,也许,那个小厮可以弃用了,而原本他要做的事由自己来代替就可以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自己这么一插足进去,那岂不是横刀夺爱,那到时候满朝的大臣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连自己的那些在外的名声也得搭过去。 轻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些无聊的想法挥掉,想及外祖父经常跟他说的什么英雄气短,儿女情场,还有那些温柔乡就是英雄冢的话语,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再想到以后假如他的那些计划有个善终的吧,那么到时候无论他能坐上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吗?想到这里,他嘴角又再勾起了一丝弧度,但是很快就让他意识到,赶忙收敛起来,同时眼睛也不着痕迹的望了望四周,发现室内的人都将注意力都放在姑娘的身上,想来应该没人会注意到自己的这些异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袁居主什么时候会来谪京,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想及年月的飞奔,眨眼间自己已经是年过半百了,黄谨大帝不禁嗟叹起来。 “回皇上,据师父说,赶在三国交流会之前她就会前来京城一趟,至于确切的日期,微臣也不知道。” 皇上听了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就好了,自从接到居主的那封信后,我还有点担心,以雅利安以及留利克这次派出的人员不难看出,对方绝不单单是来交流这么简单,我怕到时候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京城里没人能镇得住,居主她肯前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后他转头又对着二皇子说:“三国交流会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是极其重要的,现在大陆的形势比较混乱,难保有一些不长眼的人会在那个时候制造混乱,以借机达到打击我国的目的,悠臣你手中的京枢铁卫是负责京城安全的其中一支队伍,因此要格外注意一下,绝不能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皇上的语气有点重,是因为他知道交流会的重要性,现在的谪国再也不复从前的雄风,甚至可以说是在寒风中栖瑟,那两大高手的传人本身实力比较强,当然不怕出什么事,怕就怕随行的其它人。到时候随便一个什么人出意外了,即使那只是一个役夫,但对方也可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朝臣,那时向谪国追究责任,然后再借机发动军事行动,并名其名曰为正义的复仇之战,那么谪国将会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 二皇子年纪尚轻,不怎么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但是胜在初生之牛犊,加上对自己实力有着极大的信心,因此踏前一步朗声答道:“父皇你请放心好了,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抑或是那个交流会期间,要想在我国制造突发事件,我和我的铁卫都不会答应的。” 抑扬顿挫的语气让人能感觉到其自信心的彭胀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也感染了皇上,他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嗯,很好!”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三皇子眼中闪过一道妖异的当芒,继而脸上泛起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努力的将自己装出一副极其正常的态度,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一个父亲会喜欢自己的儿子进行内斗,尤其是国家正处于如此情况。 “二哥,听说昨天晚上靠近城郊的那条街道出现了一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所在?”他用一种带着好奇的语气问道。装出了一副愕然的样子。 原本有点意气风发的二皇子在气势上立刻为之一窒,不过立刻的,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辆翻掉的马车。一时间他感到有点尴尬,前一刻才夸口说完绝对能让京城的安全全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但下一刻竟然让一些见得不光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现而不自知,这。。。岂不跟自打嘴巴没啥分别。 袁姑娘也有点惊讶,惊讶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她曾经用气息搜掠过,那条街道的周围是没有什么有内息的人存在的,那么,他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想到这里,她缓缓的转头瞥了三皇子一眼,然后全身的内息开始运行着,再慢慢的往外扩散开去,她是要试一试到底这个三皇子是不是跟那些人是同一路的。 本来站在那里如老僧入定一样的佟总管对御书房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怎么为意,但是姑娘内息的运行引起了他的共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姑娘,那花白的眉毛在无意识的摆动着,而那身白衣服也开始在无风自动。 他的这一番动静当然也能拔动着姑娘的敏感神经,她的眼神已经换了一个对像,由三皇子的身上转移到佟总管上面来,带着无穷的惊愕,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探不到对方的深浅,那个方向就好像一个泥潭一样,无论自己发出怎么样的内息,它都会照单全收,这就说明了,对方的实力比自己高得多。实在想不到,想不到师傅口中的师伯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深有同感的还有二皇子殿下,他同样感到非常的愕然,虽然从小到大他在父皇的身边并没有多少日子,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长期一身白的老太监竟然有着这么的一份功力,让人感到惊世骇俗的是他似乎比起师傅莫容真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将师傅当成的天下第一人的他有点难以接受。 而三皇子虽然功力弱一点,但是也将这情形收归眼底,并且暗暗的警惕起来,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些事情,看样子有些东西也必须将其计算在内的。 御书房里的气氛此时有点诡异,更诡异的是当那阴柔的声音响起之时,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由于氛围导至,让人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不错!不错!想不到烟丫头找到一根如此好的苗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皇子的火上加油 **谨大帝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御书房里的变化,作为上位者的他当然不会让此种情况继续漫延下去,因此脸色一正问道:“这些情况悠臣你知道吗?” “只知道有点问题,但到底对方有多少人,是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还特意去竹林那里向秋凝求证过,她说也没有碰上。”二皇子倒是实事求是,没有半分的增减。 只是三皇子听了却不以为然,但是姑娘刚才的那个眼神实在让他心有余悸,不过想到可以打击他那二皇兄,现在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是吗?袁姑娘没有碰上?据我所知,那些人可都是冲着她来的,而且那时她那马车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那个医馆的小厮。”他的话不急不缓,也不重不轻,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境像。 跟医馆的小厮共乘一车?怎么会这样?皇上以及二皇子都以一副惊愕的表情转望着话里的主角。 倒是姑娘却显得相当的平静,尽管心中掠过一丝惊讶,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出现。也许,从刚才三皇子说出那批黑衣人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因为她觉得对方绝不会无的放矢,这儿是什么地方?御书房!他又是什么人?三皇子,如果没有对事情了解清楚,凭他的身份有胆子敢在这个地方说这些话吗?既然知道了,话也已经说出了一部分,他又会不会藏起后面的内容呢?不过她并不在乎,尽管她跟萧悯确实是其乘一车,但彼此间并没有什么暗流相涌,正如当初他所说的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紫月居又何时会在乎起其他人的目光呢? 对于这种事情,佟总管是漠不关心,管他谁跟谁,反正就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二皇子可不是这么想的,一想到他们两人同坐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面,他心里就老大不舒服起来。凝望着姑娘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秋凝,为什么?为什么昨天晚上我问你的时候你却说是自个儿回来的?” 望着他寻眼神,姑娘的心中有一刹那感到慌乱,但是那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点点的时间,在她想来,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为什么得受到其它人的质疑?就算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跟萧悯共乘一车了,那又怎么样?那又代表了什么? “我有说过是自个儿回来的吗?”她异常平静的说道。 二皇子听后一怔,仔细的想想,她似乎真的并没有说过什么,当时是小月问了一句自己是怎么知道她们曾经在那条路经过。然后其它的就什么也没有说了。现在想来还倒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见她并没有否认,**谨大帝的脸色也变了一下,其实,在他的心目中,他老早就将袁秋凝看成是自己的儿媳妇了,凭儿子的条件,他也自信并没有让她感到屈就,而且如果真能结成这一姻缘,那么他们皇室跟紫月居的关系又再更进一层楼了。但是这会儿却听到那玉洁冰清的准儿媳妇竟然与一个小厮同坐在车内,心中立刻感到份外的失望。 所有人都没有再出声,佟总管是置身于事外,而三皇子则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站在那里,皇上呢?鉴于对方的身份,他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说话。二皇子是不知道现在说什么话才好。还有就是事情的主角,她觉得就这样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值得去解释。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还得要向别人交代呢? 本来一个令人感到高兴兴奋的见面,因为三皇子看似无心的几句话踏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得由皇上发话。 “那个。。。小厮,是什么人?” “是前个月才来到京城里的外来者,就在‘福仁堂’里当伙计!” “‘福仁堂’?是不是有一个叫什么活神仙的医术堪比宫里的那些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略一蹙眉的打断了他的话。 “对!就是活神仙焦桐!那人叫做萧悯,长着一副书生的模样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 “没有内力?”**谨大帝有点意外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他那一眼的方向并不是朝着二皇子这边,而是看向站在那里的袁秋凝。这年头,他清楚的知道没有内息代表着什么,难道这人生得甚为英俊?以至于才能吸引姑娘的目光。 见父皇并没有说什么,二皇子又再继续板着那一块脸孔说下去。 “此人看上去并不怎么出众,但是昨天晚上‘戚栾行’的开张夜宴,他是吸引足够的目光了。先是那一把承影,几欲堪称大陆上的一绝,还有那手书法,新颖而且耐看,而且还能出口成诗。‘戚栾行’已经当众宣布了,他将终生成为他们马行的贵宾。”二皇子纳纳的将对方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下子**谨大帝听得似乎有点懵了,这人怎么会如此茅盾?能打造出千古奇兵,那应该是孔武有力的街夫,这样的人通常也就没有什么文化,因为一般稍读过圣贤书的人是不屑于涉足这一行业的。不过很快,他又意识到眼前似乎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因为他已经看到姑娘的脸色是越发的冷下来。如果此时自己再不打个圆场,恐怕到时候难以收场。 “那些黑衣人的事情,悠臣你得尽快派人去彻查清楚,无论什么时候,京城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而你手中的京枢铁卫也就主要负责这方面的事情。即使是平常什么日子,这一样还是要得到保证的,知道吗?” 看似是教训之语,但是其内容却避重就轻,二皇子又何尝听不出来,即使现在他的心情依旧觉得苦涩,但是也得提起精神躬身答道:“知道了父皇!” 事情本该到了这儿就告一段落了,只是前面的话语已经将御书房内的气氛带进了一个狭谷之中,即使后面再怎么谈,所有人都还是泛起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于是,这次的会面最后在一种并不怎么畅快的情况下草草的结束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谨大帝不无感叹的说道:“无论我怎么的强调,看样子最后还是不能避免他们兄弟之间的相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书房里就只有佟总管一个人,那么这句话当然也就是朝着他说的,只是他却依旧保持着那种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就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对于这样的情况,**谨大帝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旁边是有个人,但是却还是得自言自语,这是身为皇家的无奈,真是一个可悲的一国之君。 他脸上忧色甚重,现在大陆上的形势并不乐观,虽然谪国还能偏安一隅,但是最后何去何从,结果即使尚处于朦胧之中,但却多少还是有点预兆,如果整个谪国能团结一致去对抗来自外面的敌人那么也许不用面对那分崩离析的下场,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犹自顾着那愚昧的内斗,再加上国内的一些不安份子,恐怕到时候不用雅利安王朝以及留利克帝国,他们也会从内部先行兵分瓦解了。 望着他那充满着忧愁的脸孔,这时候佟总管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紫月居那娃儿在年轻一辈中毫无疑为出色的,再加上其背后的师门,如果能早点确定到跟她的关系,那么相信其它人就算欲争,到时候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而皇家方面的实力也就得到更大的巩固了。”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确定谁跟她的关系,但是目前为止跟姑娘走得最近的当然就属二皇子。 **谨大帝听了眼前一亮。对呀,看那姑娘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特别的出色,到时候悠儿有她的相争,自然就会更加的拔尖,争这个字,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均等的基础上,但如果实力过于悬殊,那就不存在什么争不争的问题了。 这一刻,大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在有意无意间向二皇子的一方倾斜过去,即便他现在所想到的只是不让他们兄弟之间相争而已,但又何尝不是为二皇子的势力作铺垫呢? 走出皇宫的二皇子此刻跟来时的心情相比是截然相反,“她昨晚跟萧悯共乘一车回来”这句话一直在脑袋中缠绕着,令到他那心房被压抑得厉害。现在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姑娘那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也清楚的明白到,无论在什么时候,袁秋凝还是秋凝,他并不是自己的禁脔,更与自己没任何的名份,那么,自己又可以站在什么立场去质问她呢? 而袁姑娘的表面甚为泰然,即使此时她的心情同样的感到郁闷,但是表面,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她不想解释,也不会解释,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而且也没有什么值得去交代。那个三皇子,明显就是别有用心,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跟昨晚的那些人绝对脱不了关系的。 两个门当户对而又郎才女貌的俊男美女,此刻怀着不同的心情,在沉默中走过了那条来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刹那的进化 一觉醒来,萧悯是彻底的感受到昨天晚上所烘托出来的效果,医馆里的两个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变了,那里面所带的感**彩有点复杂,欣喜,仰慕,还有那含羞答答,甚至还杂带着一点点的含情脉脉。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非常的呛。 对他,她们都不再像以前那般平静,而是有事没事都会偷偷的他,甚至主动的找上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着。这一切一切都让萧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更可恶的是江怀,一向比较沉默低调的他现在是带着一丝看似玩笑的脸孔,见他被缠上了非但不会上前解围,反而自觉的倒退回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萧悯是毫无经验,也没有办法解决,所以现在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逃。只是今非昔比,虽然谪国的外围敌国环绕,但是京城里完全感受不到,到外都还是一片歌舞胜平的,昨天晚上横空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物,而且还如此年轻,于是受到了很多姑娘的追捧,其中还不乏一些府第的大家闺秀。 逃了一天,萧悯发现自己有点弄巧成拙,虽然他长的并不出色,但还是那么容易就被人记住了,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一些胆子够大的上前问他可不可以为其提供一些墨宝。他也只能艰难的点头答应,可偏这一答应,立刻就被风传出去,那些狂蜂浪蝶闻讯而来者甚众。让其应接不瑕。最后只得避遁更遥远的地方――郊外。 萧悯苦笑着在那里游荡,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让他现在几乎是有家归不得。 突然,他的脚步停下来了,因为他听到从城里的方向传来了一些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他心中一窒,不会连这里也追到来吧?本能的将脚步往外一移,朝旁边树林外挪了过去。 但很快他又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了一辆眼熟的马车,车上的那个把式他也认识,正是前天才坐过她车的小月。这时候他才想起,去竹林似乎也得通过一条路的。 远远的,小月也已经看到他了,通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警觉**也提高了不少,秋波略为流转,然后对着车帘里的姑娘低声说了几句。最后点了点头,那辆马车也就到了萧悯的跟前停了下来。 有点不太乐意的撇了撇嘴,然后带点讽刺的语气问道:“怎么了?我们萧大才子在享受这田园的美景吗?” 自从那天晚上后,萧悯就被贯上了才子的称号,虽然没有经朝廷所认可,但是民间却已经乐乐称道了。 “小月!”车内传出姑娘那甜美的轻喝叱声。紧接着车帘轻抛,露出了袁姑娘那完全绝伦的娇颜。 “萧先生有着如此的闲情雅致!” 萧悯皱了皱鼻子,苦笑着言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看着他那窘态,本来心情也有点郁闷的姑娘禁不住轻抿了一下樱唇。刚从城那边转回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当然心中有数。细想了一下然后轻启贝齿道:“如果先生有空,可以考虑到竹林里作客,相信在那里,先生不会碰到什么身不由己的事情。” 听到姑娘的说法,一旁的小月眼神拉下了不少,那天宫里的情况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皇上对姑娘的态度她也比较清楚,而且那对姑娘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眼前这人体内一点内力也没有,只是会舞文弄墨,那顶什么用。根本就不配跟小姐走在一起。如果再任其继续这样下去,也许二皇子对小姐的误会将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候有什么变化也就说不定了。可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婢女,就算小姐对自己再好也还是摆脱不了那身份。此时此刻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刚才对方那一丝微笑差点让萧悯有点失神,不过他何许人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而听到对方的建议,立刻眼前一亮,对呀,那里风光无限,再加上有那竹林外面的奇门阵法挡道,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人前来*扰的。其实,又会有谁人知道自己是躲到那里去呢? 当下他也没有再过多的推让,微笑着说道:“姑娘所说的正是萧某所想的,感谢姑娘在此时候提供这一场所给萧悯,假以时日定当涌泉相报!” “萧先生言重了!” 那边的小月这下可找到间隙了,赶忙说道:“报?你拿什么来报?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小月!”这次姑娘的喝叱声大了一点,很明显她心中的不满程度也涨了不少。 小月有点委屈的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心中对于萧悯的厌恶程度又再上升了一个台阶。 她那股怨念萧悯又何尝感受不到,虽然他也有点无奈,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小月总是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难道就是为了当初路边相遇时那一块打在马匹上的石头? 不过此时他也懒得再去理会那些了,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腿跨上了那车厢内,再一次与美若天仙的袁姑娘孤男寡女的共处同一空间。不过此时他收敛起心神,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有丝毫的兴高采烈表现,一切似乎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车帘被放下了,他能感觉到马车开始行走,很奇怪的,在这样的小道上,他坐在里面竟然没有丝毫的颠波感觉,也不知道其中加**了什么装置。 经历了一天时间,萧悯以及袁秋凝之间似乎再也没有那么多话说了,车厢内一片寂静,一种类似于尴尬的情绪油然而生,但是两人却又拼命的表现得若无奇事,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幸好那儿离竹林并不怎么遥远,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萧悯能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缓缓的,他掀起了那薄薄的车帘,首先跳了下车。紧随其后的袁姑娘才轻移莲步。 三人间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一前一后的步进了竹林,感受着那郁闷的气氛,让萧悯有种后悔跟她们同行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明显的,他感觉到了那丝气氛并不怎么愉快。 进入竹林后他也并没有提起什么话题,在他的认知当中,也许,人家只是给自己提供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而已,至于其它什么的,都是自己多想了。 那一刹那间,他似乎沉得心底失落了点什么似的,有点空,也有点荡。因此他站在那块石上,凝望着那并不怎么猛烈的瀑布出神。 开始的时候,主人也不怎么为意,但是时间长了,他还是站在那里如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她们不禁狐疑的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往往世上有许多事情,当事者与旁观者的看法与感触是不一样的,就像一个做着恶梦的人,看他躺卧着十分平静,实则他早已经惊魂欲断,五内如焚,这种感受,是十分不容易和第三者沟通的。 即使是实力如袁姑娘般强者,也看不出,此时此刻,那儿站着的萧悯在如此情况下竟然进入了遁化之境,与大自然亲密的融洽在一起,全身上下感觉到无比的舒畅,他想不到,怎么也想不到,在如此情况下,他竟然可以进入到如此境界。本来心情是有点郁闷,再加上一些失落,但站在那里他却是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尤其这里的环境竟跟净谷那个熟地如此的相似,勾起了他的思绪,然后精神为之进入太虚,继而突破了遁化之境。 微风轻吹,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贪婪的呼吸着,吸收着常人不能吸收的空气精华。心情也就为之舒畅。到得意处情难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里面的两个女人更是觉得奇怪,这是什么跟什么了?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如此长时间,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莫不是疯了不成? 看不透,袁姑娘此时心里只有这三个字,现在她似乎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他站在那里短短的时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跟刚才截然不同,之前的他虽然也是非常的淡定,而且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稳重。而这会儿呢,却是透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一种让人感到非常清新的感觉。 “萧先生,想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终于,就连她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只是站在那里的萧悯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犹站在那里大笑不已。这就让一旁的小月看不过眼了,娇喝道:“喂,你这个怎么如此没礼貌?没听到我们小姐在问你吗?” 她的话似乎对萧悯有点触动,只是他此时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冲口而出朗声诵道:“蓦然回首,所有的失落与无知,不过是旧梦而已,未来,仍有许多不可其望的惊喜!” 姑娘一呆,继续一想,然后又是一怔,接着眼中泛起无数的异彩,就这么的一句话,给人感觉良多,似乎是曾经沧海桑田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竹林里的博奕 蓦然回首,所有的失落和无知不过是旧梦而已,未来,还有许多值得期待的惊喜。 袁秋凝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话里对生活积极奔放的态度极大的感染着她,那双大眼睛轻眨了几下,然后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此刻,即使眼光如她般锐利者也感觉到有点迷惘。他,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来了?明明是那么的年轻,但是怎么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苍桑? 突然间,她转头说道:“小月,去厨房做一些点心出来。” 小月有点惊讶的望着她,难道小姐想招待他吗?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即使是二皇子,也从来都未曾在竹林里吃过任何的东西,充其量就喝一喝茶而已。 望着姑娘那无庸置疑的眼神,尽管她心中并不愿意,但是最后还是得转身向厨房方向走去。 对于这一切萧悯看在眼中,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刹那间进入到遁化之境让他感觉到无比的舒泰,更重要的是让他的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萧悯生会下棋吗?”姑娘轻启樱唇问道。 萧悯听后一怔,紧接着了然,微笑着说道:“会呀,要下吗?” “嗯,来下一盘吧!” “那。。。叫小月沏一壶茶来吧!”拘谨,此时在萧悯身上再也体现不到了,从容的反客为主起来。 只是姑娘也并没有介意,而是将他的话重复了一次,这下子小月终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听从了。 于是,两人在那条用竹杆做成的走廊里面摆开了阵势,在小月沏的那壶茶上来后攻杀便开始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形势似乎已经开始明朗了。姑娘又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萧先生好棋艺!” 萧悯抿嘴轻笑道:“也没什么,年轻的时候为了磨那点耐**,就找这些棋子来玩玩,时间久了,棋艺自然也就得到了提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说到这里他轻抚了一下鼻子,有点自嘲的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是有点班门弄斧之嫌,姑娘的棋艺才是真正的高明,实在让我感到汗颜。” 嘴里说着汗颜,但表面的从容程度让住都能看出他其实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 袁姑娘轻轻的又摆落了一子,有点漠然的问道:“年轻的时候?看先生的样子二十还没有出头呢,莫不成年轻时是指孩童时代?但那个时候先生会玩这些棋子了吗?” 萧悯听了微笑不语,自顾的从那碗里拿出另一种颜色的棋子摆下去。其实姑娘所猜的没错,他的棋艺全是来源于孩童时跟**游历大陆过程无聊的消遣玩意。只是这会儿他并没有道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话匣子一旦打开,对方的追问也许就会没完没了。而且凭姑娘的聪明才智,很容易从一些小地方猜出很多事情来。 见他没有说话,姑娘又再瞥了他一眼,但没再继续说什么。 这一天,他们下了好几盘棋,萧悯竟然连午膳也在竹里吃过了。只是午膳过后,他也很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小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的棋艺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跟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小姐的棋艺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能跟她过上几招的可以说没能找得出几个人来。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那个姓萧的小厮很快就会被杀个落花流水,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到最后他们竟然还继续了几盘,那说明什么呢?说明他的棋艺并不如想像那般差,否则小姐不可能会继续浪费精神跟他消耗下去的。而且刚才她也看到了,虽然这么多局下来他都是以输收场,但是不难看出,他了,但输的并不难看,甚至是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嗯,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没想到在棋艺方面他还有那样的造诣,萧悯,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姑娘呢喃着说道。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这年头将精力放在那些玩意上面,要知道一旦世道乱了,这些东西是保不了**命的。”听到小姐如此的评价,小月又忍不住在鸡蛋里挑起骨头来。 轻摇了摇头,姑娘的语气有点迟疑,有点不确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下棋的风格,一直以来,只要和对方下个一、两盘,我大约就能抓到对方的特**,可只有他,我和他下了四、五盘,不但**不着他的底细,而且还有种绕着风跑的无力感。” “可是最后小姐你还是赢了呀!”小月为之而感到骄傲,虽然生为女儿身,但是却依旧如此出类拔粹。 姑娘沉默了一会,然后苦笑道:“这才是我心中感到最为困惑的,到最后一盘为止,我都不太确定到底是他真输给了我,还是他故意输给我的。” “不是吧?”小月一脸的意外,无论如何她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 自从这一天后,萧悯开始成为竹林里的常客,经过遁化境界的进化,他的**格变得豁达了很多,对于身边的事物也淡然了不少,旁人的眼光如何,他开始慢慢的忽略了,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只要自己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犹记得古遗迹里曾对这样的做法定义为“唯心主义”,或者是“形而上学”,这些他都已经管不是那么多,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很舒服,这,是最重要的,这,也同样也足够了。 而袁姑娘呢?本就不是凡人可比,尽管曾经为二皇子那幽怨的目光迟疑过,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随意而行,她们这一门最讲究的就是崇尚自然,一切都按感**行事,不会为那些外来束缚而动摇自己根本的信念。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他们之间只是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又有什么值得去困惑呢? 由于萧悯的经常降临,二皇子为了保住那方寸之地,同样紧随其后,丝毫也不敢放松,这样一来,他进入竹林的时间反倒比以前多得多,可是到了那里后他又开始感到郁闷无比了。因为通常那个医馆的小厮来到后,他就会跟秋凝杀上几局,而他,则像个局外人一样,百无聊赖的坐在旁边作壁上观。偏他对这一方面又没有什么兴趣,根本就不明白那一黑一白的棋子为什么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他们两人下得如此入迷。而另一方面,他又不明白这个小厮为什么会如此闲,难道医馆里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吗?还是近来百姓生活快乐,顺带连病疼也减少了? 没办法,坐在那里看他们轻掂一粒棋子,然后入神的想半天,最后才郑重其事的放下去,他实在是那个耐**熬下去,而竹林里又鲜少有其它外人的出现,不得已的,他只有去找小月聊天了。 下棋的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娇呼,“大九龙之道?” 本来聊得兴起的二皇子以及小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飞快的奔了过来。发现难得的,竟然在袁秋凝的脸上出现了惊容,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萧悯。 而萧悯呢?似笑非笑的掂着一粒棋子在手指间轻轻的**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整个人显得相当的从容不迫,再自然不过了。 “小姐(秋凝),发生什么事了?”小月飞快的问道。 袁秋凝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是那眼中的震惊之色犹没有消褪,可想而知刚才萧悯的那一手给她带来了何等程度的震撼。 “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竟然让我见识到传说中的大九龙之道!”姑娘喃喃的说道。看向他的眼神似乎隐加了一层迷雾一样。 看着她那神情,二皇子不禁有点急了,急忙问道:“秋凝,什么叫大九龙之道?” 沉默了好一会,姑娘才缓缓的说道:“下棋本来就是极具攻掠**的游戏,而传说中有这样一种下法,也是棋坛的最高境界,在对手不知不觉间从九个方向连布陷阱,然后在一瞬间引发,令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姑娘的声音既轻且幽,听在二皇子以及小月的耳中就像听天书一样,不就是一盘棋而已,不就是那些圆圆的棋子,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我就知道,之前是先生让我的,否则,能布出大九龙之道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败在我的手中?”姑娘熠熠的眼神望着萧悯。 后者微笑着站起来,尽管那笑容让二皇子忍不住升起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姑娘言重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大九龙之道,我承认,这一局的确下得不错,但是如果要我再重新布这么一局棋出来,我自问做不到,也就是说,这只是偶然而为之,算不得准,而且姑娘的棋艺也真的很高,我们之间的博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让不让的问题,姑娘多心了!” 袁秋凝听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要从那灵魂之窗欲看出其话里的真实**。不过很快,她又放弃了,管他真也好,假也罢,今天能见识到这么的一局棋,她的败得心服口服。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艺 被姑娘那样的眼神望着,萧悯有点不太自然,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往一旁走去。 那一边放着一把古筝,上次袁秋凝就坐在那里弹奏,而二皇子则在外面舞剑,那一幕融洽登对的画面重新又再浮现在脑海之中。 有那么的一刹那冲动,他伸出了手指轻轻的点在那些细小的弦线上。 看着他那动作,二皇子是眼神一亮,而袁姑娘眼中则异彩流转,两人所想的东西不一样,但是都心中一动。 “既然棋已经下完了,秋凝,不如我们再来一次你弹奏我舞剑好吗?”二皇子有点兴奋的说道。 “好呀!”说话的并不是姑娘,而是一旁的小月,她同样脸带兴奋,莫不次他们合作的时候也令到她如痴如醉? 但姑娘想的却并不是这些,结合之前在“如意酒楼”看到的那些字,然后这两天的博奕,她轻启樱唇带点期待的问道:“萧先生难道连音律也掌握?” 二皇子见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却朝萧悯问道,脸色禁不住又是一变。 “谈不上什么掌握,只是平常无聊时拿来消磨一下时间而已。” “之前先生也说了下棋只不过是用来磨练自己的耐**,但是却竟然连大九龙之道的局也能摆出来。照这么看来,先生在音律方面也不会差了。何不弹奏两首?” 萧悯听了没再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的在那琴弦上面划了一下,立刻就响起了一声声单调且清脆的琴音。然后他一个跨步坐了下去,细细的打量着那把古筝,这才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献丑了。” 说完后也没理会他们的反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指随意的在那弦线上点动,那动作是何其的自然飘逸。那神态是何其的从容不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音曲也随着他的弹奏而慢慢飘了出来,清幽且动听,配合着周围的环境,怡人心神,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入迷。 一个打铁的,能写得一手好字,棋艺也如此精堪,现在竟然连音律也掌握如此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尽管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内力,但是此时此刻,二皇子再也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没用的废物来看了,看他的眼神也深邃了不少 虽然他心中并不怎么舒服,但是无可否认,对方弹奏出来的音律比起秋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曲终了,良久后众人才从中反应过来,即使是对他有点意见的小月,心中竟然也升起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来。看向他的眼神也友善了不少。 “这是什么曲子?如此动听?”姑娘的心神似乎被此曲征服了,本来牢牢记住其旋律,奈何刚才听得过于入迷,心神有点恍惚,到头来发现竟然半点也回味不过来。 萧悯微笑着说道:“我还没有为此曲起名字呢。” 他的话又再次让姑娘眼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不成。。。这曲是先生自己写的?” “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而已。”萧悯一脸的平静,丝毫为那点成绩而沾沾自喜。 听着两人的对答,二皇子感觉自己在此处现在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心下不禁深感黯然。 突然间姑娘心中又是一动,“先生琴棋书法都如此拔尖,想来画画方法应该也不会逊色?” 萧悯一怔,想不到对方的头脑转得如此快,苦笑了一下答道:“会一点点吧!” 他每一次都说只会一些皮毛,但是每一次都能给人震憾的感觉。所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将他这话当成是一回事。 “先生何不再露让秋凝见识一下?” 都已经如此说了,他还能推托吗? 那边的小月瞥了一眼有点失魂落魄的二皇子,缓缓的转过身去准备文房四宝了。 凝神提气,他那肃穆的神情似乎感染了周围所有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缓缓的下笔。 他的手法非常的纯熟,动作倒是有点沉重,像每一划每一勾都是非常用力的,但值得一谈的是他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的畅快,像是非常享受其中的过程,而且落笔也没有半点犹豫。像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样。 望着他那有点棱角的侧面,袁姑娘心中再次掠过那个念头:他,真的不会武功吗?” 有点不死心的暗自提气试探,其结果自然也就是差强人意,他的身体里面确实是空空荡荡,一点内息也不存在。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事实胜于雄辩,对方体内点内息也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当然能感受到刚才飘过的那丝内息,因为那丝内息的主人从来都没有打算隐瞒,他深深的看了姑娘一眼,然后目光又再次飘回正在画画的那张纸上。 虽然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但是对方随便的勾勒几下,那幅图案已经跃然于纸上,如此快的速度令到他讶然,然后再细心的看了两眼,心中那种惊诧程度更甚,眼光直直的望着那张图纸,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对方的能力深不见底,接着疑惑渐生,如此能力的人,即使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内息,但怎么也不应该委屈到去当一个医馆的小厮吧? 萧悯画的是一棵竹子,极其简单的竹子,笔竹而且带有一节节的竹身,再加上那细尖的叶子,自然清净,空灵淡雅,不论是造型、用笔、运墨,都摆脱了形似的束缚,以率真的笔意,深深浅浅的墨色,达到了形象之外的清奇脱俗意境。 最后他龙飞凤舞的在下面落下了萧悯两字的款项。 袁秋凝心神迷惑了,她忘形的抚挲着那如行云流水般的书法,那么轩昂飘雅,婉约而劲逸,情驰神纵又超逸优游,如此自在地散发出说不尽淡泊洒逸的意韵。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为什么这般令人抓不住、**不着呢? 良久,她才转头说道:“小月,准备一下,今天我要亲自下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惊愕。 小月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知道自家小姐有一手非常好的厨艺,但她甚少下厨,或者说没有哪个人值得她为其下厨。即使是居主,以及她的父母亲,也不见得能一尝她的手艺。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那幅画是好看,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二皇子此刻心情极度郁闷,诚然,能吃到姑娘亲手做的东西他感到份外的欣喜,可问题是对方今天明摆着是为某人而做的,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搭台的而已。堂堂一个皇子,还是莫容真人的徒弟,他本应是何等的心高气傲,最后他只能失落的提早告辞离去了,因为他明白,即使留下来,他也只有充当外人的份儿,那又何必继续在此处丢人现眼呢? 萧悯也想不到随便舞弄了几下竟然有如此效果,像袁姑娘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竟然肯亲自下厨,那又代表了什么?这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了。 对于二皇子的离去,所有人都感到有点意外,萧悯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对于感情这回事,他从来都不会觉得退让有多么的好,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兄弟,而且凭他现在跟姑娘之间,谈感情还是早了点,对方充其量也就有点佩服自己而已。如果这么一点打击对手就自行退让的吧,那么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加入这个角逐。 袁秋凝倒是坦然,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二皇子,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二皇子也就在这么一声嗯中黯然离开了竹林。 袁姑娘的厨艺着实了得,让萧悯赞不绝口,膳后他甚至提出到外面走走,而前者,也欣然的答应了。 于是,两人在那片竹林里边聊天边散步,任由月光洒落透过那片片竹叶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呼吸着竹子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清新香味,教人整个身心都觉得舒畅起来。 这一天萧悯过得异常的愉快,但是再愉快也得离开的,看着夜渐渐的深了下去,他也就告辞离去了。 沿着那条郊外道路,他心情愉悦的在慢慢走着,反正他也不急着一时三刻回城,这条道路,白天有白天的风光,而晚上也会有晚上的景色,自从进入遁化之境的他越发的感觉,自己跟大自然是越来越亲近了。而且只要自己细心的感受一下,便能发现周围植物间出现的任何*动,例如哪棵小草被踩倒然后发出极其低微的**,哪棵树上正欢天喜地的发出新芽。再有就是哪个花朵极其欢呼着自己长高了不少。这一切一切,都让他的心神感到份外的安宁。 突然,那宁静的画脸划出了一丝不和谐的感觉来。他的脚步随即停了下来,眼光也倏的变得锐利起来。 原来前方出现了一条黑影,由于其站在暗处,一时间并不能看清他的脸目,但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颓废味道。 第一百二十章 援手 萧悯左右环顾了一眼,然后略一凝神,发现周围再也没有其它人的存在,这才将那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此夜晚,虽然有着微弱的月光,但看对方的架势很明显就是为自己而来的,而且看态度来者似乎也并不友善,如果现在还有其它旁人的存在,他就得掂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出手。不过这下子没有人那就更好了,因为他可以放开手脚,对于自己的身手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其实他已经让全身上下进入了战斗状态,只要一有其它什么情况他马上就可以反应过来。 这时候那人缓缓的从那暗处走了出来,脸容也就在月光下显露了。 萧悯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后马上一怔,暗忖怎么会是他了? 原来在这儿等他的竟然会是之前提早离去的二皇子,难道他从刚才等到现在吗? 萧悯并没有问出口,因为看对方那姿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闲情去回答这问题了。而且大约的,他也能猜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来,因此他定定的望着他,看看他到底是想意欲何为。 “姓萧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二皇子不是明知故问吗?”萧悯淡然的答道,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接触下来倒是比那所谓的父亲多了一点感情。对方虽然贵为一国王子,而且还极其幸运的成为了莫容真人的弟子,回京后马上的立下了功劳,现在还掌握着精锐的京枢铁卫。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没有沾染一点纨绔子弟的坏习惯,做事对人还是以道理开路,而不会倚仗自己的身份去欺压别人。单就拿这些事情来说吧,明知道自己会对他造成威胁,或者说自己应该是被定义为情敌,凭他的能力,给自己穿小鞋,随便找些什么借口给自己制造一些麻烦。那绝对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如此做,最起码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以平等的态度对之。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二皇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反问一样,继续沉声说道:“你刻意接近秋凝到底有什么用意?” “二皇子你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萧悯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他打断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是医馆的伙计,但是你见过哪家医馆的伙计有如此高的文学修养水平吗?即使翰林院的大学士也不见比得过你。”他的语气算是对对方的能力有一个肯定了。 听了他的质问,萧悯没有一丝說閱讀,盡在 慌乱,反而显得相当的从容,“谁规定了当伙计的一定是那些没有任何素质的街市走夫?” 轻松的一句反问倒让二皇子一时语塞了。 见他那样子,萧悯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其实二皇子你是想多了,我是什么人那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皇子你还不是因为袁姑娘才会如此?但你何不转念想想,袁姑娘是何许人也,不客气的说一句,我想她的判断能力比你只高不低,如果我真有什么企图难道她就不能看出了吗?她是二皇子你的红颜知己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许你看到她跟我走近了感觉到有点不太舒服。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袁姑娘她是一个人,并不是一件事物,更不是你的禁脔,她也有自己交朋友以及选择朋友的权利,而且那个什么红颜知己的说法在她眼中是什么,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诚然,二皇子你的条件根本无人能及,但是你知道这些在她眼中会形成吸引力吗?我知道你很喜欢她,那么美,那么有气质的一个姑娘试问谁不喜欢,但喜欢不代表就要霸占,最低限度在还没有确定对方的想法之前霸占,你有那样的条件,你就应该拥有那样的信心,而不是觉得了无兴趣的自动退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算什么,简直就是懦夫的行为,难道这些年你在莫容真人那里学到的就是知难而去吗?” 萧悯的话说得并不快,也不怎么大声,但是每个字都像重重的打在二皇子的心房上,他的目光显得有点呆滞,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有点苍白的感觉。 萧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是一个关,如果对方能跨过去,在心智方面就会更进一筹。此时,还是得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像这样的话他很少会说出来,而且对像还是一个皇子,但是对于二皇子,他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的好感,他也不希望对方围绕着这个牛角尖而开始颓然下去。当然,也就言尽于此,如果他没能醒悟过来,依然沉溺于那样的想法当中,那么他也懒得再理下去。 不过很快,凭着他那极佳的视力,看到了二皇子的眼神慢慢的由混浊变回了清明,他终于将那些话消化掉了,他也终于明白,刚才自己的心神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过去。 接着他做了一个连自己也感到惊讶的动作,站在那里朝萧悯躬了一下身子,当挺直腰杆时正色说道:“感谢你的提醒,才没有令我的思想走火入魔,我明白你所说的话,也知道该怎么做,秋凝是一个人,她有着自主的思想,所以我应该做的不是跟随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做人,而是做回自己,我相信,只要我回复了信心,一定会重新将她吸引回来的。放心吧,虽然你真的很强,但是我也不见得就弱,我是不会放弃的,不过如果最后秋凝还是选择了你,我也不会感到懊恼以及后悔的。” 说完后他整个人又回复了精神,没再理会萧悯的反应就转身骑马离去了。 这下子轮到萧悯感到郁闷了,苦笑着抬手轻擦了两下鼻子,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什么最后选择了我?我有说过我对她有好感吗?” 不过很快他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继续低声自语道:“也许,我真的对她有好感!” 望着二皇子消人在黑夜中的背影,此刻的萧悯清楚的明白到,虽然他跟谪国的那些皇族并没有什么交接过,但是毕竟血浓于水,真遇到有些情况自己是不可能不出手拉他们一把的。 轻摇了摇脑袋,眼睛飞快的下四周,然后再放出精神力去感受一下,在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突然间,脚步轻摆,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的而去,几个起落间就没入在黑暗之中。如果此时袁秋凝能见到,一点会更加的感到惊奇,一个没有任何内息的人竟然可以达到如此速度,已经打破了常理的认知。 回到医馆,那里乌灯黑火,看样子焦桐父女已经睡着了,左边郭二的房间同样没有灯火的闪动,为了跟在焦老身边学习医术,他没有再回到“戚栾行”,而是直接住进了“福仁堂”。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 再进去一点的是江怀的房间,整个医馆,也就只有那里犹亮着一点光芒。 这么晚江叔怎么还没入睡?轻一凝神,萧悯发现了那里有着三道呼吸,不禁暗暗称奇,难道江叔有什么客人不成? 怀着好奇的心情走了过去,“笃笃”的轻敲了两下,很快,房门被打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并非是江怀那苍桑的脸孔,而是一块年轻刚毅的脸,正是他的特种部队队长曹汛波。 “少主!”一见到他,曹汛波略带惊喜的佝着身子叫道。 萧悯应了一声,然后信步走了进去,不出他所料,里面那微弱的火光下坐着江怀,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是宋启明。 “一整天都和那个袁姑娘在一起吧?” 江怀似笑非笑的眼神飘了过来。为少主的成长而感到欣喜。毫无疑问,少主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再怎么完美,到了适当的年龄也得做一些适当的事情,诸如认识异**。这些天来医馆的人多了许多,但他们大多都并非是来看病,而是慕名而来的,这就刚好让他有借口在袁姑娘那边多待此时间,两人间的相处也就多一点。 也许早几天对于江叔如此的调笑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自从进入遁化之境后,他整个人显得豁朗了很多,对于世俗的一些目光也就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而且天天都听到这样的话,再怎么也样习惯了。 “都在等我吗?” “是的少主,前几天你要我们去查的那些事情有眉目了!”曹汛波接过话答道。 “是吗?很好!说来听听!”萧悯精神一振,其实当初将事情交给他们去办一方面当然是自己抽不开身,而另一方面也有着考验他们的心思,也顺带检验一下自己从古遗迹里学来的那些训练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我们已经仔细的调查过了,那天晚上袭击你们的应该是宰相府里出来的人。” “何以见得?” “本来那些人都是老手,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开始时我们怎么也查不到头绪,最后想起了少主曾经说过那个袁姑娘当时打伤了其中一个相对比较高级的人,受伤了当然就要医治,即使不找大夫,但用药总要吧?于是顺着这一思路我们就在京城里各大药店里调查,果然发现这几天都有人频频购买像刺针草,儿茶,过山龙这类行气活血的药品,而买家就是宰相府里的人。” “好!”听完他们说后萧悯毫不吝啬的给予赞扬。有头脑,不死本教条,这才是他的特种部队。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再降临 微弱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江怀接过话题道:“看样子方昱果然能够只手遮天,京城里即使有着京枢铁卫以及禁军两大势力存在,他那‘刺巢’竟然依旧如此如此猖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些年来,由于“刺巢”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以至他们的名声是越来越响了,虽然没有人点明,但是他们属于宰相府的队伍这一点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一旦确定那些黑衣人出自相府,那么很自然的就能让人联想到是“刺巢”的人。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去袭击袁姑娘她们?而且那些人的实力除了最后那一个之外,其它的水平似乎并不怎么样。”萧悯有点疑惑,不过其实他所谓的并不怎么样,用的是自己实力去衡量,因此他所能看到的是对方动作并不快,但实际上那些人都已经属于一流的身手了。 “嗯,凭紫月居的名气,即使她们的传人再怎么不争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这点确实让人觉得奇怪。” 萧悯也不知道原因何在,他慢慢的在房间内度着步,想着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紫月居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是支持谪国的皇室,而据我们所知,方昱的反意已决,他这么多年所做的准备绝对不会放弃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到最后,紫月居肯定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趁着对方现在在京城里的势单力弱,然后派人将其逐个击破。”萧悯开始抽丝剥茧,慢慢的将前后的事情连接在一起,然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对!”江怀点了点头,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可能非常大的。 “那么根据调查的结果,是不是可以确定那天在树林里打击斗其中的一方就是‘刺巢’的人了?但是为什么他们的招式看来是那么的眼熟?”一个问题似乎解决了,但是连在一起的另一个问题又似乎卡在那里。 对于他的判断江怀是深信不疑的,里面根本不存在什么眼花的理由。 “没能查出树林里另一批人的来历吗?”萧悯转头朝曹汛波问去。 后者摇了摇头,“线索太少了,而且我们的人在京城里也没扎多少根,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他们的难处萧悯自然也明白,不过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继而问道:“那么有没有查过近来京城里一些其它势力的进入?或者说有没有不明来历的人到来过。” 最大一批不明来历的人就是我们。曹汛波心中暗道,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叔你怎么看?” 江怀在京城里也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因此对这里面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的底子,他想了一下说道:“像谪京这样的国家中心,每天进进出出不知有多少人,而且三教九流也有,所以想从这方面着手,那必须得有着极其广阔的消息网方可以。否则根本就无从入手。” 连江叔也如此说了,即使萧悯心中有点失望,但是不是得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件事情就暂时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就是要在京城里用最短的时间建立一个地下情报网,那些人必须以单线联系,而且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任务,他们以后将会有可能成为我们钉在谪国心脏的钉子。” 江怀赞赏的望着他,自从跟新月王朝那一役,看着他宏观控制着整个战局,他早就已经对其表示放心了。能够将眼光放远,这是作为一个优秀指挥者的最基础前提条件。从“刺巢”的活动频率联想到方昱的野心,再结合当今大陆以及谪国内部的形势,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谪国绝不可能继续保持到像现在那样的平静,而也许,这个将乱未乱的局势的打破,将会像导火线一样,让整个大陆沸腾起来。到那个时候,这些钉子就能发挥到他们的作用了。未雨绸缪,是为大将也! 这几年的接触让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少主了,可是萧悯的成长速度毕竟超出了他的想像,而他所想的东西也远比江怀猜测的要多得多。 第二天,萧悯并没有再前往竹林了,因为有人在更早的时候已经将他的去路拦截下来。 “福仁堂”外面停着几匹的骏马,除了那些马匹外当然还有一些穿着锦衣的人在那里戒备着,他们如拦路虎一般的摆放在那里,让里面的人不能出来,自然,外面的人要进去也得过他们这一关。 萧悯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个再次拿着一袋**金来**他的人。眼神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不错!干的很不错!”说话之人正是上次要他去破坏二皇子跟袁秋凝关系的人,也就是谪国的三皇子。 不用怎样去调查,萧悯也能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听着对方连番的赞扬,他却依旧不动声息,也没有接过对方的话,以不变应万变。 三皇子神色似乎比较愉快,那语气也能让人感觉得出其真诚,大概是这几天偶然间看到他那二皇兄失神的样子,然后在众人面前还得强颜欢笑,让他的感到非常的畅快。 “看样子我之前还了你,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如此的接近袁秋凝,而且还让整个谪京的都为之轰动。不过这样一来也就证明了我的眼光并没有错。” 说完后他抬头瞥了一眼对方,见他依旧是那副模样,虽然不至于玩世不恭,倒也优哉悠哉,不过似乎还是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他心中那丝愠色开始慢慢的攀升,不过表面上还是能掩饰得很好,毕竟目前来说这人还是有点用处。 “那把。。。承影,你还可以打造一把吗?”没办法,既然对方如此无趣,那他也就只能自己自行进入到那个话题了。那天晚上本来他也在“戚栾行”的邀请之列,只是他自持身份,对于这种邀请他是不屑理之,所以才没有到场,但是后来听说了承影的传说,他又有点怦然心动,甚至他也曾到“戚栾行”里找个宗老,也见识到承影的神奇,对于美好的东西,又有谁不喜欢呢?更何况是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平常的金银财帛早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了,但是承影却能紧紧地吸引着他的心神,对于这神奇的兵器他是欲得之而后快。因此,他开始对宗老进行若有若无的隐晦暗示了,但奈何对方也是一个久经商场,而且老谋深算的人,这一套在他面前又怎能起到作用?而以他的身份又不可能硬抢,最后只有退而求次,找上那个打造这把兵器的人,让他重新再打造一把就行了。 “我知道,要打造那样的兵器是极费精力的,不过你请放心,事成之后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但凡你能提出要求,我都会一一的给你满足,又或者你想要其它什么的,尽管告诉我就可以了。”此时的三皇子费力的收起那一副垂涎欲滴的脸孔,但一只大灰狼一样在对对方淳淳善**。而且他也极有信心,对方必定会被自己所吸引的,毕竟之前两人目前的合作尚算愉快,因为他已经见证到自己的大方程度,从而就会加强他对自己的信心。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萧悯终于开口了,只是他摆出那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让三皇子的心忍不住一沉。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耐心的等待着对方交话说完。 “阁下的条件着实令我心动不已,但是。。。真的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为什么?” “如果是一般的普通兵器,我还是能凑合一下,但那是承影,那我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这样的一把兵器,耗费了我多少心血才能打造出来,而且中间还有很多巧合**东西,也就是恰好遇上刚刚而已,对于打造技术,火候以及原料等等的东西的要求以及控制都非常高,最重要的还是恰到好处。问题就是出在这个恰到好处的地方,到底多少才叫恰到好处呢?我自己心中也没有底,如果叫我再打造一把一模一样的,我认为是不可能的,甚至那样的效果到底是如何打造出来的,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 他的这些话听在三皇子耳中变成了全是推托之词,想他堂堂一个皇子,现在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做这么一点小事情,而对方竟然还如此的推三推四,他心中的愠火开始越烧越旺。他自己倒没有想过,为了保持神秘感以及在成事之时能撇清关系,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表露过身份。当然,他更不知道对方已经看透了他的身份。 那对并不怎么大的眼睛稍稍的向中间眯了一下,神情灰暗得有点吓人。此时他心中在计划着一些东西,对方的那些废话他是完全一丁点儿也不相信,但对于那把神奇的剑他又是异常的喜爱,因此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把心一横,准备叫下人将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小厮绑回府上,然后将其囚禁止起来,再慢慢的威迫他去打造,他就不信到那时候对方还是如此口硬。 但另一方面,他又想到了,如果这样做,那他之前打击二皇子的那些计划就得胎死腹中了,到时候这个小厮不见了,那么袁秋凝跟他那二皇兄的关系又再次得到了缓和。 到底该怎么做呢?正当他在权衡厉害关系而又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些吵闹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会的邀请 这儿是医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娇叱声从外面传了进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三皇子听到后那双并不浓密的眉毛轻轻地往中间蹙了过去,不用看,单从那声音他就能知道外面吵闹者是谁,只是,她怎么会来这儿了?饶有深意的眼神掠过萧悯的脸庞,见他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看不透其内心在想什么。而此时外面那声音的不满程度越来越大了,他知道这儿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因此虽然不满对方的反应,但最后还是强压下心中那丝不舒服,轻声的说道:“我给点时间你去考虑。”说完后对站在身后的那两个心腹轻摆了摆头,然后三人一齐推门走了出去。 但奇怪的是,他们走的方向竟然不是门口,而是反其道而行朝院内走去。 萧悯眼中掠过一丝光芒,看样子对方对医馆并不陌生,连问也不用问就知道后门在哪儿了。 随着他们的离去,外面的那些侍卫似乎也得到了消息,没再跟那吵闹的声音纠缠,鱼贯的跟着离开了。 很快,萧悯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满是焦急的娇颜,观那反应,完自内心的真情实意。好一个**情中人,看样子豪门子弟并不见得个个都是纨绔。 进来者正是衡王府的静茹郡主季凌云。她一见到萧悯后立刻就问道:“萧先生,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萧悯微笑着摇了摇头。 季凌云犹不相信,用一种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嘴里还唠叨着,“有什么事情先生不妨说过来,虽然现在衡王府积弱到只剩下一个名字而已,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敢对先生你动什么坏主意,我还是可以恳求父亲到皇宫里找圣上理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听她的语气,想来已经通过那些侍卫猜出了是谁来找他了。在知道主人儿是谁后她依旧表现出那种仗义让萧悯暗暗的喝彩不已。看样子这一代的衡王府中人真的大有起色,可惜的是正逢大陆如此形势,否则必定可以洗涮干净所有人的眼光,重振王府当年那显赫的声誉。 “他是不是来找你要兵器了?” 萧悯听后一怔,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那个三皇子也就是刚才才提出来的,即使自己也只是刚知道没多长时间,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看着他那样子,玲珑的季凌云当然能猜出其想法,不禁微笑道:“这个不难猜,三皇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兵器收集狂,那天晚上承影的神奇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凭他那**子,能不爱不惜手吗?凭‘戚栾行’的声誉,再加上宗老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是不可能伸手跟其要来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途径,就是找你这个原制造者重把出来。能忍到今天才来找你算是很不错了。” 还有这回事?怎么之前的那些信息并没有显示出这个来?萧悯微愕了一下。接着恢复了常态,轻抿嘴唇认真的问道:“郡主今天前来‘福仁堂’该不会是身体抱恙吧?” “当然不是,我身体好得很。”说到这里她还刻意的跳动了几下,展现出她那健康活力的一面。 “我今天来是找你的是王府那里有一个,所以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参加。” “**?” “嗯,是一个的**,那天先生在宴会上所展现的才华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因此我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如果少了先生这样的人参加显得较为逊色了。” 说到这里,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紧紧的盯着对方的脸,希冀的问道:“请问。。。先生有空移驾吗?” 听着那些不伦不类的咬文嚼字,萧悯不禁感到有点好笑,不过想及对方刚给自己解了围,要不是她,自己今天可能就要在三皇子的压力下表态了,那样必将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一定的影响。出于感激之心,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他终于答应了,季凌云心中悬着的世巨石才慢慢的放了下来,一脸兴奋的娇声道:“太好了,我想那些人一定会很高兴,先生,来吧,我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一齐回王府吧!” “现在就去?”想不到对方**格如此的大咧咧,而且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对呀,其它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苦笑了一下,萧悯也就只能无奈的跟在她的身后跨上了马车,谁叫自己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 由于当年衡王府的主人季永炙立下的功劳是何等的大,因此蓝天大帝为表其功绩,就在京城的中心地区为其建造了一座宏伟的府第。那种堂皇可不下于皇宫的那些建筑,小桥流水那自然也少不了。 季凌云的**格偏中点,做事情风风火火,刚到王府门外她就毫不避谦的拖着萧悯的手冲了进去。就连门外那些家丁的行礼她也懒得说“免了!” 虽然谪国人崇武轻文,但并不代表文学就不能在这个国度里大行其道,尤其在这京城,那些吃饱饭闲着也是闲着的人多的是,因此就聚在一起图个热闹,当时为了出师有名,就将其叫作文学交流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纯为**而**,但是久而久之,当一些真正有学识之士出现之后,这个**就真正的开始朝着其名字的方向发展了。尤其是倪元常的出现,可以说将这个文学会推向了最顶峰。也就逐渐发展成为京城里最为热闹的社交场合之一。现在的每月一次,风雨无阻,来的无一不是名门望族,他们的到来不外乎就是找个场合来表现一下自己。好为自己的家族争点光。顺便也可以认识一些异**。可以的吧能来个门当户对,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增加一些份量。 庭院里很多下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他们甚为好奇,到底是何方贵客?竟得郡主亲自接回来。 萧悯倒是一脸的从容,并没有因这些异样目光有半点窘态出现。 文学会的地方通常被设在衡王府的后花园里,那里地方宽敞,而且环境优美,最适合让那些所谓的文人附庸风雅。 还没有走到后花园,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欢呼声,不难让人想像出里面那热闹的场面。 “看样子元常兄又开始大发诗兴了!”季凌云有点兴奋的说道。脚下的步伐不免也加快了不少。 “元常兄?”这个名字对于萧悯来说有点陌生。 “嗯,他叫倪元常,是我们这儿最有才华的人!”季凌云肯定的点了点头。 谈话间,两人走近了不少,前面那亭子池塘已经是清晰可见了。这时候那边又传来了一阵欢呼声,莺莺燕燕的,看样子女**还是不在少数。 那边的声音让季凌云更加的兴奋,她转头催促着说道:“快,他们已经开始了!” 有点无奈的苦笑一下,萧悯只有迈开脚步,免得一会这个小姑娘又说自己拖累她了。 前面所有的遮挡之物终于都没有了,呈现在眼前的景像让萧悯禁不住一呆。刚才在外面远远的只看到那些高高的亭子,而也能勉强看到一些水,以为像寻常人家一样,家里有个凉亭池塘假山呀什么的,但是现在看到后才知道自己错了,眼前的哪是什么池塘,分明就是一个湖,占地如此之广,湖面如此之宽阔,上面竟然还有一艘华丽的画舫停在中心呢。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任住也想不到在京城的中心竟然有这样的一个湖的存在,不难想像得出,当年季永炙是何等的受先帝恩宠。、举目望去,那画舫隐有人影闪动,那些身形无一不是纤细而娇小,想来应该那里是供文学会的女**坐镇的。 而两边一南一北的两个亭子里面也站满了人,看他们的打扮,应该就是那些各大府第自命**的才子了。 在季凌云的拖动下,他们开始朝其中一个亭子走去。 那边的人看到静茹郡主拖着一个人飞快的朝这边走来,都纷纷停下了议论,转而将目光投到他们的身上,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投到萧悯的身上。因他们都知道,今天郡主将会邀请一个重要人物出席今天的文学会,而那个人正是近几天轰动全京城的小厮才子萧悯。 走近后萧悯毫不避忌的将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掠而过,发现里面的脸孔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看样子应该那天晚上都有出席过“戚栾行”的夜宴。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马松献世子。他的目光依旧的不怎么友善,尤其在看到季凌云紧抓着萧悯的那双手,脸色变。只是在如此多人面前他又不好发作,因此狠狠的盯了对方一眼后就别开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干净。 这时候一个看上去有点瘦弱,脸色有点苍白,穿着秀士服饰年轻人走了上前,笑着说道:“萧先生能降临,让我们文学会逢壁生辉!欢迎!欢迎!”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新体材 季凌云是主人而且她的**格一向是大而化之因此即使处于如此多的男**当中她还是那样的落落大方一点扭妮的反应也没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萧先生这是我们文学会的顶梁柱倪元常倪先生别看他那副身材瘦弱得一阵风就足以将其吹走他可是学库五车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的就全部都知道了。” 听她那有趣的介绍萧悯细细的打量一下眼前之人其貌不扬穿着方面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为寒酸的但是偏偏他站在那里别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是气质!没错是他的气质表面看似平淡如昔但是其骨子里还是渗透点傲气出来虽然就只有那轻微的一点点但萧悯就是感觉到了。 “静茹郡主就是喜欢乱说萧先生千万别相信她的话看过了先生的书法后倪某又怎么敢妄称学库五车呢?”倪元常微笑着说道。 萧悯并没有说法只是有点谦逊的点头笑了一下。 接下来季凌云一一为其它作了介绍那么多的贵族才子单是记相貌就已经有点目不暇接了更别说他们的名字所以萧悯全都是点头带过并没有刻意将那些人记在心中。当然其中的一个他倒是有点印象那就是宴会那天对他怀有敌意的马松献。时至今日他的那丝敌意不减反增让萧悯忍不住多望了他两眼。 “倪先生你刚才是不是又表了什么杰作?离很远的时候我已经听到所有人在欢呼了快!说来听听!”季凌云有点急不及待的问道。 “季郡主你刚才可是走宝了倪先生诗兴大一连写了三关于梅花的诗!”旁边一个穿着十分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抢先说道。 季凌云听了两眼冒光“霍”的转头望向倪元常那痴狂的态度几欲让人以为她要将对方吞之而后快。 “真的吗先生?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作诗了这次有此大作怎么不等等我而且还是一写写三!快!说来听听!” “咳咳!”那个公子歌儿听后如奉圣旨一样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始摇头晃脑的吟诵着刚新鲜出炉的诗句了。 “饮尽冰霜玉骨寒可曾失意可曾怜因何却妒春风好化作香泥入冷弦。” “**清风雪满阶晴看初透花心劫枝头数点小梅开,惟有相知入梦来。” “清霄雪冷细风吹喜送幽香入蒲帏梦越芳园施妙手多情折得小红梅。” 一口气那个公子将三诗吟诵了出来而季凌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了她就是不明白到底倪大才子的脑袋里装着什么东西怎么随手掂来就是如此美好意境的诗句。 当她正沉浸在那优美的咏梅诗篇当中的时候冷不防一句极不合时宜的嘲弄声**了进来。 “萧先生能得倪才子如此推崇想来肯定也是天斌异禀。何不就这一个题材也写上一好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从沉迷中清醒过来季凌云遁声音望去立刻迎上一张俊朗的脸孔只是此时那脸孔上的表情有点怪异让人看起来不太舒服这个人她当然认得而且两人的关系熟络当然是指吵吵闹闹的熟络。 这个人正是马松献世子他的本意当然不是让萧悯表现一番而是想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好让他没能够写出什么样的诗来然后来添油加醋的讽刺一番出出自己**中那口闷气谁叫他刚才竟然如此大胆的抓着凌云的手不放。即使事实刚好是相反但他还是认为萧悯不甩开那双纤手就是他的错。因此当然趁机会好他也出出丑。只是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底那天夜宴时时对方所作出的诗篇虽然心中极不愿意承认但那确实写的不错。如果这会儿他也能有着同等的挥那么自己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反而是制造了一个机会让他好好的露一露面。 季凌云立刻转头望着萧悯在她的心目中对方的文学才华水平是高山仰止的她也很想看他的稀世杰作。虽然她不认为对方的水平能高过倪元常但最起码应该并不逊色。 萧悯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出场了不过他并不感到紧张古遗迹里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入脑三分了而里面多的是这方面的资料即使自己真的没能作出来但是抄袭难道还不会吗?说是抄袭但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有什么值得羞赧的意思反正现在绝对没有人知道那些诗词放在那里不用白不用倒不如通过自己让它们重现世上再次挥其光芒的余热。 从容的抿嘴一笑人到让人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倪先生写的诗确实是一绝像如此意境的诗我自问是没有办法写出来了不过我倒想出了另一种形式虽然不入雅眼但如果是拿来充数估计应该还可以的。” 充数?他的话现场中没多少人相信毕竟自那一晚后他的名声已经传了开去那双乱明霞的马蹄让不少深闺姑娘反复吟诵然后才能深深感受其个中意思。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梅花这么好抒(更/新/最/快)的题材又怎么会只是充数而已呢? 不过众人皆醉还是有人独醒的松献世子听后有点不太耐烦的在那里叫嚷着道:“要作就作吧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好些人都用一些异样的目光望着他这一刻他们充分感受到对方的异常这种异常是自萧悯出现后才表露出来的。以往世子虽然并不是什么温文儒雅之人但也不至于如此无耐**。 “马松献你急什么急?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也作一出来?”其它人不出声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只将这一切放在眼内季凌云是从来都不会买他的帐因此及时出声娇叱道。 马松献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奇怪的是当事者萧悯对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候反而甚为轻松的开口了。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他的话间刚落一道夸张的笑声随即响起这次不用看单从声音所有人都能听出还是马松献。他有点近似颠狂在那里笑着。末了才指着萧悯道:“你这算是什么诗?一句长一句短的一点工整程度都没有。你到底懂不懂作诗?” 这时候周围的人倒真有点认同他的话暗暗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句子是不错听起来很顺耳而且意思也比较简单明瞭但是一点也不切合诗的规格最起码的上下对齐工整都不具备这算是什么诗? 就连季凌云也用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萧悯而当事人却丝毫感觉不出反而自我感觉良好的站在那里似乎正等待着别人的赏识一样。 大路不平但还是会有人踩的此时持另一番意见的话语也响起了。而说话者正是学库五车的倪元常。“好!好!非常好!” 连续的几个好字一个比一个重似乎正是为了加剧他话里的意思。 “驿亭之外的断桥边梅花自开自落无人理睬。暮色将临梅花无依无靠已经够愁苦了却又遭到了风雨的摧残。梅花并不想费尽心思去争**斗宠对百花的妒忌与排斥毫不在乎。即使凋零了被碾为泥浆了梅花依然和往常一样散出缕缕清香。” 倪元常慢慢的将诗句的意思解释出来这时候其它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再去追逐这些到底算不算是诗句了因为经他这么一说字里行间那凄美的意思就一览无遗了。他们的心都纷纷为其感到颤动不已尤其是季凌云毕竟是女儿家即使平常再如何的大咧咧但天**使然还是比较多悉善感。 “先生这诗托物言志的太形像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一般我们写诗的都是以自己为参照然后借助旁边的一些事情将自己的另一面抒出来。这诗里表现出一种衰飒、悲戚而且冷傲。但观先生年方二十左右为人随和想来应该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吧?却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触呢?还有就是这里的表达方向跟我们一向以来的绝句有点差别请问先生这又属于什么体材的诗句?” 倪元常的神色是既疑惑又兴奋任他的能力从诗句里面他所感受到的以及想像到的远比其它人要多能见证到一个新体材的诞生试问他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感受到对方那敏锐的触觉萧悯是毫不慌张有点含糊的借力打力说道:“只是一时想到开始时也想像不出效果会是这样连我也感到有点意外。” 他的话是说了也算是回答了倪元元常的问题但是所有人好像都没能从中听出点什么糊涂的还是依旧那么糊涂。没能明白的还是没能明白。 倪元常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当然明白这话也许并不是什么实话但是既然对方不道出来那肯定是有其原因他也没那个必要追根问底。但是另一个问题却是不能不弄清楚。 第一百二十四章 贵客临门 梅花如此清幽绝俗出于众花之上可是如今竟开在郊野的驿站外面紧临着破败不堪的“断桥”自然是人迹绝少、寂寥荒寒、倍受冷落了。从这一句可知它既不是官府中的梅也不是名园中的梅而是一株生长在荒僻郊外的野梅。它既得不到应有的护理也无人来欣赏随着四季代谢它默默地开了又默默地凋落了。它孓然一身四望茫然――有谁肯一顾呢它是无主的梅。日落**昏暮色朦胧这孓然一身、无人过问的梅花本来已够凄凉了而偏偏在这时候又刮起了风下起了雨让梅花的处境更见艰困然而尽管环境如此严峻它还是开了本无意争春的梅花最后不堪雨骤风狂的摧残落得了纷纷凋落的下场其结果更是被践踏成为灰尘而它的香味却永远如故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过。 现场的这些人虽然都是各大府第的小姐少爷们但是能来得到这个文学会的多少也有点底子经倪元常这么一说他们都能从中感受到那凄凄戚戚的意韵。一时间都或多或少的陷了一丝情绪进去议论声也随之小了下来。当然看向萧悯的眼神也变了不少随手掂来竟然就是有着如此强烈但又是如此隐晦暗喻的诗篇对他看法也变了不少。只是。。。马世子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所有人都不会否认刚才的那些话说的实在太好了但是这些仅是话而已如果按照他们那些诗篇绝句原则这绝对是不能挤到里面去。 有疑问当然也就有人提倪元常有点急不及待他再次重复了那句话:“请问先生这是什么体材的诗篇?” 此时现场中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引耳待听按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新体材的诗可能会崛起他们现在能第一时间接受第一手的信息以后在茶余饭后就多了一个可供吹嘘的话题了。 画舫那边的莺莺燕燕也同样静待着答案看那边人影闪动似乎她们都争着抢到前面的位置为的不外就是一睹这个近些日子名声响彻京城的人的模样另一方面也就是想听清晰一点。 “对呀先生这是什么新体材?”季凌云也已经有点不及待了尽管她知道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是还是忍不住催促道。 萧悯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这样的结果早就已经在他的意料当中能在那古遗迹里收藏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凡品就像他那把军刺一样。 “你们说的对那不是什么五言七言绝句我将这叫作词词曲的词。” “词曲的词?”倪元常疑惑的望了他一眼然后低声的呢喃着。 突然他心中一动眼神一亮抬头紧盯着对方一字一句极其慎重的问道:“难道先生这些词还可以跟曲子搭配?”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讶然他们都有点不大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们以往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间难心接受这一说法。 倪元常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一下因为他怕漏掉对方任何的一个表情。 正当众人都屏着呼吸等待着萧悯回答的时候突然后花园的门口那边窜出了一条人影飞快的往这边跑来并且一边跑一边喊道:“小姐!小姐!有。。。有贵客来了!快!快出去迎接。” 气喘如牛想来是一路狂夺过来的。 季凌云皱了皱那行秀眉在这个紧张的节骨眼里所有人都在等着答案却突然被一个横加**来的人打叉了她能不气恼吗?幸好她脾气一向也不差对于下人也十分理解因些她强压下心头那把急窜起的怒火沉着声音娇喝叱道:“忠伯是什么贵客来了让你如此紧张?” 没用多长时间忠伯已经是冲到了她的面前伸手轻拍着**口急喘着气试图缓一缓那因跑路而有点凌乱的气息。 “小姐快!快去门外监正府的袁姑娘来了!” “什么袁姑娘竟然要让我去迎。。。。慢着忠班你是说监正府的袁姑娘秋凝姐来了?”她惊讶的问道。 忠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跟他一齐来的还有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跟袁秋凝一齐到来但是后者的名字先提到可想而知紫月居的传人跟一个皇子比起来还要来得重要。 虽然袁愁凝平常跟季凌云比较要好但是这还是她头一次到衡王府来季凌云听了心头别提有多开心。 其它所有人都感到有点兴奋这两个重量级人物的到来让他们感觉到这个文学会开始得到重视他们也可以将其当作是一份功绩来衡量。 萧悯听到那话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嘴角的弧度又再次勾起了不少。 正当季凌云准备出云迎接的时候花园门口那边又再出现了一对俊逸绝美的身影不是袁姑娘跟二皇子还有是谁? “不用多礼迎接了我们已经进来啦!”二皇子爽朗的说道。此时的他一脸的容光焕丝毫没有之前的那丝沮丧以及颓废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本来已经英俊挺拔的人现在看起来更加的有魅力了。看样子那天萧悯对他所说的话起到一点的作用。 “参见二皇子殿下!”几乎所有的人在看到他们后同一时间的拜下去了。之所以说几乎那当然是因为还有人站在那里那个人就是萧悯。他从容自若的站在那里望着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突兀而出现半点的窘态。 所有人都感到有点奇怪见皇子而不拜者他还是头一个即使你再如何的有才华草根阶层就是草根阶层断断不能跟皇族来相提并论的在他们的跟前你永远是低几个层次的。 更奇怪的是二皇子竟然也(p..c○m)不以为忤微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这就让萧悯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大大的提高了不少。能得皇子如此垂青而且还是目前当红的那个皇子不难想像往后的日子他必定会得其重用。 萧悯眼中的异彩再闪自己的当头棒喝终是见到点效果了也就说明的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领悟力甚强而且心**也没有想像中狭窄只是这样一来无形中自己岂不是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对手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起来。 站在二皇子身边的袁秋凝还是一贯的出尘脱俗只是她在见到萧悯时那异彩流转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对方视线。尽管她只是站在那里但是萧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注意力是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季凌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有种害怕的感觉是为萧悯感到害怕虽然二皇子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也从来都不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来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下跪虽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终是不敬她是不忍心看到如此有才华的萧先生受到惩罚。千般的结果她都曾思索过但最终出来的却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她没有想到了开头而结果更是差之甚远到底这个萧先生是什么人来了?竟得如此优遇。 “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大驾降临有失远迎还望二皇子恕罪!” “何罪之有?我们是听说萧先生被你们文学会邀请来了所以一时起意就转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二皇子非常坦白的说道。 此时所有人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冲着萧悯来的尽管这样季凌云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管他是什么原因能得二皇子以及秋凝姐前来他们的文学会传出去后必定能令其名声大振到时候就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参加了。他们的文学会也就能借此机会得到更大的展了。 全场中只有马松献的脸色犹是**晴不定他也没有想到连二皇子竟然也对这人如此推崇其它人的帐他也许可以不买但是二皇子的呢?就由不得他来做主了。 萧悯的眼神落在姑娘脸上只是那么一刻的功夫就飘开了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飘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让他心中一动。 原来他看到文学会的支柱人物倪元常轻轻的颔着眼睛似状极为慵懒般的站在那里又似对二皇子爱理不理的样子总之表面看来绝无半点尊敬之意。这真的很奇怪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这儿对倪元常不正常的动静感到奇怪那边季凌云的娇声又再次响起了。 “二皇子跟秋凝姐今天来得正是合时因为萧先生刚才以一个新体材的形式作了一韵味十足的词。” “词?”秋凝姑娘眼神又是闪过一道异彩对于这个新鲜的名词她似乎甚为感兴趣。 “对据萧先生所说此词还可以配上曲乐一齐挥的!” 她的话让袁秋凝的眼神更加亮了起来。 “哦?那真的要开一开眼界了是什么词凌云你快快道来听听!”二皇子也很感兴趣的追问道。 他这么一说季凌云自然也不敢怠慢。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奇怪的惊** 袁秋凝低声呢喃着那词眼睛越来越亮好一会才缓缓的抬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萧悯此时她的心中再次感到震动词里行间那凄美的意韵让其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萧悯迎上她的眼光没有丝毫的退缩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在此处见到她着实感到有点意外。 二皇子心中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颤动但缘于那天晚上的当头棒喝他很快就回复了过来。惊讶的赞叹道:“先生果然高才竟然可以写出这么优美的诗来。对了刚才凌云说这是词什么叫做词?而且还能配以曲乐?真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吗?” 他的问题正是所有人都想问的因此一时间整个衡王府的后花院静了下来就连画舫里的姑娘们都停下了议论声静待着萧悯的回答。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同样的诗词再一次出现不过这次是出自萧悯的口中不同只是语气并不是单纯的朗诵而是加**了一丝语调似低吟似轻唱的道了出来。 声音如春风沐耳让每个人心底下多了一丝*动为之而醉为之而愁。 正在此时船舫里突然响起了一丝古筝的声音清脆而悦耳让所有的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丝声音跟刚才萧悯吟唱的语调极为相似就仿佛本来就跟其度身而做的一样让整词听起来变得更加的入木三分更加的淋漓尽致。 萧悯眼中掠过一丝惊喜的异彩他想不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所谓的文学会里竟然还有如此能人竟然稍稍听自己吟唱了一下就可以将个中的曲调谱写出来并且还即场挥。 感到惊喜的当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场所有人除了愕然外都陶醉其中。只可惜词仅有那么的几句曲自然也不会长很快在渺渺的清风中后花园又再次归于沉寂。 季凌云倪元常袁秋凝二皇子感受最为深刻这短短的时间内给他们造成的振撼是前所未有的原来诗还可以这样写出来的原来诗还能如此用法。萧悯的声音让他们眼界大开而那丝古筝的声音更是如画龙点睛般令到他们的视野更加的开阔。 “好!好!”一声近似颠狂的喝彩声出自倪元常的口中他的**格本就不拘小节并不将那些什么世俗礼貌放在眼中而刚才那一切正是他寻寻觅觅所不到的东西今天得以见识令其思路境界方面更上一个台阶。 紧随而起的是一阵轻快的拍掌声这一次锦上添花的是二皇子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虽然不作声但却表现出足够的欣赏以及喜爱。 此时袁秋凝的眼神再没有一直以来的清澄而是显得有点迷离嘴里低声喃语着那词篇耳中回荡着刚才那悦耳的琴音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以前只是墙角上的小花当其自负地在孤芳自赏的时候天地间已经变得小了。 而季凌云则表现得甚为雀跃那高兴之情洋溢于表面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想像到今天文学会竟然会出现如此高水平的局面而且还是适逢有二皇子以及秋凝姐参与的时刻。 “请问郡主弹琴是何人?”倪元常略蹙眉问道。他思索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没能想像出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而据他所知以往的文学会里并没有如此高才。 季凌云神秘的甜笑了一下随后眼中出现了一种极为崇拜的神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倪先生那人是我师姐她才到京城今天也是第一次参加文学会的。” “哦?今天竟有如此多的高才来到我们文学会?难得!难得呀!实在是让我喜不自胜。”倪元常有点惊喜的说道。 “可不可以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希冀的问道。 对于倪元常的要求季凌云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而且在她的心目中虽然平常与会人员都是分隔而作的但是并不见得就是为了避那男女之嫌。因此她二话没说转身朝着船舫的方向脆声叫道:“船里的姑娘们今天二皇子秋凝姐还有萧先生都来到我们文学会你们是不是也想近距离亲眼一睹他们的风彩呢?出来吧!今天我们所有会里的人员都好好聚上一聚。 她的话语当然得到了很大的回响现场中所有的人年纪最大的都还不到二十都还处于好事之秋对于这样热闹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向往不支持呢? 船舫慢慢的朝岸边靠了过来很快那船板就从上面放了下来缓缓的舫里的姑娘们轻移莲步粉粉黛黛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后花园都亮了起来那些岸上的男士纷纷用一种近乎直的眼神盯在每一个姑娘的脸上。 船舫里大约就十数位的姑娘因此很快她们已经陆续的走上了岸边凉亭处。 萧悯只是大略的在她们脸庞上浏览了一下w^ww.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毕竟在袁姑娘的娇颜影照下世上很多本该美丽的花朵也就失色了不少。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奢想过跟她们之间有什么交接因此也就只是走马观花的扫掠一番而已。但是对方那些炙热的眼神却让他苦笑不已凡事都有存在着两个方面名声可以让你得到很多东西但同时也会为你添加不少的烦恼。 突然他的眼神被定格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船舫里走在最后的一个倩影无论是风姿还是神韵跟前面所有的都是截然不同。 点绛唇俏尖的瓜子脸可能是那身白衣的影衬嫩滑的皮肤有点苍白清香髻淡淡柳眉晶莹如玉的脸颊白天鹅般的美丽动人颈脖带着一副动人的魅力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在如此优美娇颜的覆盖下暗地里却是透出点点的寒意给萧悯有点熟悉感对了她表现出来的那丝神韵跟袁秋凝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之间的差边恐怕就是梅竹之分了。 当他现了这些区别后本应该放下了那丝疑惑只可惜事情似乎远还没有完结因为他的心弦尚有一丝的颤动没来由的就是有种别样的感觉在那里荡漾着不过有一样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点荡漾的水花跟对方的样貌绝没有半点关系更不会是什么色心之言。另外虽然对方没有说话季凌云还没有来得及介绍他就已经知道了对方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师姐也就是刚才弹琴伴奏之人。 对于文学会里有如此人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意外包括袁秋凝包括二皇子当然也包括倪元常。 “师姐!” 当她的脚步刚刚踏足岸边的时候季凌云已经如燕子般的轻飘过去拉着她那纤细如葱的手甜甜的娇道。然后拖着她走到二皇子他们的面前说道。 “这个是二皇子!” 本来她是想先介绍萧先生给她认识的因为之前师姐来到她府上的时候她一直就磨蹭着要其一齐来参加这个文学会可惜对方还是一贯的冷漠更是表现出一种兴致泛泛的意思来直到她说到时候准备将那个**成名的萧悯找来她的眼神立刻就变得不同了破天荒的竟然让她看到了师姐竟然会出现一刹那激动的神色。而更奇怪的是只是片刻的时候师姐竟然一反常态的答应了下来当时让她感到一愣一愣的也变得太快了吧?还是萧先生的名字响亮如斯连刚到京城的师姐也忍不住想见他一面? 白衣姑娘自下船后眼神根本没有过多地在其它人的脸上停留过多长时间而是很快也很精确的捕捉到萧悯的脸上一直都没有移开过似乎欲寻找出当年的那些痕迹。 她的专注甚至连季凌云的介绍也充耳不闻待后者现自己的话音落下之后见不到丝毫的反应时才愕然的回头望去在看到对方的神色后一个让自己也感到愕然的念头缓缓的升起难道师姐以前是认识萧先生的?见师姐那专注的态度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备受冷落的二皇子只能无奈的苦笑抬手轻抚着鼻子本来在年轻一辈中自己也算是甚为出色了但为什么每每有萧悯存在的场合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很自然的集中在他的身上而完全忽略了自己偏偏他体内连一丝一毫的内息也不存在以现今国人的说法他就是那些无用的人。就如此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完全的遮盖着自己所出的光芒。如果是放在以前也许他会感到心里极不舒服但是现在却不会甚至更有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认为这本来就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袁秋凝也感到奇怪这姑娘的行为也太过于突兀了吧?如此****的眼神的盯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异**看是不是太不合那些礼仪了尽管她不愿意去承认但是心中那隐隐的不快还是如期的升起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活着真好 即使心智紧韧如萧悯者在对方那冰冷中带点炙热的眼神注视下也有点不大自在。但是隐约中心中似乎有一点点的异动虽然一刹那间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何会这样但是他似乎感觉到也许她是认识自己的。 很自然的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那姑娘似乎就是看懂了本来正欲到口的话语立刻又再收了回去这时候才转过头去朝二皇子的方向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些但是她的这个师妹毕竟还是京城中人而且还是身居高职闲位的衡王府不能因为自己的某些事情而让他们以后受到牵连。 “二皇子殿下这是我的师姐易霜筠!” 季凌云的话音刚落下那边的萧悯立刻打了个激灵。“易霜筠?”他脑海中闪过当年在番州十万大山里的那一幕竟然会是她?他终于知道刚才心底下油然而生的熟悉感是什么了。突然他又想了一些东西那天晚上袭击他跟袁秋凝的那些人最后出现的那个眼熟的小头目应该就是当年姬师叔的儿子姬勋。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又为什么会袭击他们呢?而且他竟然会是刺巢的人。还有为什么衡王府的静茹郡主竟然会是易霜筠的师妹?他清楚的记得易霜筠是白莲宗易千柔师姑的传人难道季凌云也是白莲宗的人吗? 就是这么的一声呼唤让他脑袋在倾刻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但是却非常的凌乱一时三刻没能够理出思绪来。而且那些信息似乎还没完牵连着越来越多的继续如洪水般的倾泻出来诸如那次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两伙人现在他想起了当时为什么会觉得他们的招式眼熟因为那些招式跟辰教的一些有异曲同工之处。 萧悯那极为细微的神色变化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易霜筠的眼睛因为她的注意力从没有离开过对方。到目前为止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萧悯就是那个他了。想到这里心底下不禁掠过一丝喜悦原来他真的没有死当年的那一幕几乎每天每夜都在缠绕着她当年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弱小身影也同样已经深深烙在她的心头之上。 今天可谓是文学会创会以来最为热闹的一天所有人都显得相当的兴奋相当的有兴致其中表现得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季凌云以及倪元常了。 “传说中二皇子以及袁姑娘都有着不俗的文学底子无论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知道倪某今天是否有幸能见识到两位的一显身手呢?” 二皇子听子不禁哑然一笑要说秋凝的字写得漂亮那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知道也不为过但是自己何时被传为无一不精了?要说到那四样自己也只是仅窥其皮毛而已还未能登堂入室又如何能拿出来见人呢?想到这里很自然的他将求助的眼神飘向了一旁的袁秋凝。 泰然自若的袁姑娘仿佛没有看到他那眼神一样极为动人的一抿嘴唇“要说起琴棋书画有萧先生在此试问哪位还敢说无一不精倪先生要我们献拙倒不如让萧先生来上一手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来了!萧悯心中暗忖道他早就已经想到了今天姑娘跟二皇子出现在这儿是绝不会让自己好过的想来前些日过在竹林里自己是表现得过于奔放了而今个儿的情况又不容得自己有任何的退缩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知道今天此事是无法善了然后把心一横既然如此就索**一次过让他们看个透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因此他洒透的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推辞朝着季凌云的方向说道:“郡主我想借琴一用!” 季凌云听了立刻眼神又是一亮已经不想浪费时间等下人前去拿琴一个闪身就窜入到那船舫之中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把古筝。轻轻的放到了凉亭上的那块石台面上。然后满怀期待的心情退到了一边。秋凝姐是什么水平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而萧先生竟然还得她如此推崇想来那造诣绝不单单可以用不俗来形容了。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透木绵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边轻轻的抚弄着琴弦边吐出圆润的字句萧悯坐在那里在众人的注目下神色自若的继续他的创作。 那些琴弦就仿佛拔弄在众人的心中一样让他们的情绪随之而起伏。琴音袅袅绕梁三日。直到最后萧悯极尽气势的重重弹奏了几下那些人才仿如梦醒般的惊讶地望着他。 袁秋凝还是如以往般的那样望着迷一样的他难以明白如此般才华之人为什么竟然会去当一家医馆的小厮尽管那家医馆在京城里甚为出名。 二皇子呢?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惊**才情虽觉讶然倒也有点心悦诚服此时看他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的妒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欣赏。 而季凌云以及倪元常兴奋激动之情更是洋溢于表面对方所出的作品让他们的兴致一浪比一浪高。 反而是易霜筠她那冰冷的眼神已经不再冰冷了带着一丝不解一丝的莫名之前的那词已经让她感到惊讶不已了一时冲动之下才抚琴伴奏但想不到对方的琴艺水平竟然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不过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小她就听说过茅师伯除了功力高之外才情也绝世那身为他的亲传弟子虽然不能练武习功但学这些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开始被萧悯的词典推向了一个高峰因此他们当然不愿意就此让其停下来于是纷纷起哄要求继续。 最后萧悯在推辞不过之下只得再次提笔为文学会题字以及现场画了一副山水画才方休。 回家的路上他暗暗的舒了口气感叹那些人的来经过这一次自己的名声恐怕在京城里会更加的响亮了略为算一下也许那些事情可以开始了只要把握好方寸相信不至于引起其它人的怀疑。 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丝警惕全身的肌肉迅地崩紧起来虽然表面看不出分别但其实他的警戒力已经提到极至。精神力稍稍的放散出去他已经感觉到后面有人正跟着他。但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隐藏痕迹的意思微愕然的感应一下才现跟着他的那人正是季凌云的师姐易霜筠。 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恶意他并没有回过头来迎上去而是挑人迹罕至的郊外走去。 见是上次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树林他毫不犹豫就钻了进去。然后站定在一个地方慢慢的等着对方的到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阵香风飘过易霜筠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还是一贯的冷漠但萧悯还是能透过精神力感受到她所散出那微乎其微的关切之意。想起当年玉弥池那惊鸿一眼不禁暗自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想起在巨蛇面前自己的勇姿又不禁嘲笑自己当年的不知天高地厚只是事已景迁没有那些时候的经历相信也不会有今天的自己冥冥中仿佛早有安排一样。 知道对方惜字如金因此他微笑着说道:“好久没见了!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你果然是他!你果然没有死!” 虽然她极力想保持镇定但是语音的轻抖还是泄露了她心情的激动。想来也是当年在那巨蛇面前身具功力的她竟然被吓得手足无措完全不懂反应最后还得靠他这个没有一丝武功的人舍身来救自己。事后想来心中的内疚之情完全没有办法散去。那副瘦弱的背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她。 感受到她的紧张萧悯轻松的微笑一下然后上下打量着自己随意的一摊双手言道:“没穿没烂这应该还叫作活着吧?” 易霜筠听了莞尔心情也为之放松了不少。很自然的在他的面前她并没有再表现出如在外人般的那股冰冷心底下觉得份外的轻松没有丝毫的压力。 “当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是茅师伯及时赶到吗?”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以为必死无疑了可后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当我从昏厥中醒来的时候那条巨蛇已经死在那里了然后**就找到我啦。”萧悯半真半假的说道。虽然见到她感到份外的亲切但是遗迹里面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当时击伤巨蛇那诡异的闪电直到现在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此他选择了隐瞒。 “无论怎么样活着的感觉。。。真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遇 也许缘于当年的情谊吧两人之间少了很多防备自然那些所谓的隔膜也就不再存在了谈起话来也就亲切了很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静茹郡主也是你们白莲宗的人吗?”萧悯有点好奇的问道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一点也没有感到突兀同样的他也不认为这是交浅言深。 “她是**当年所收的一个外编弟子。” “外编弟子?” “嗯也许是机缘巧合那时候她体弱多病勾起了师傅的怜惜之心在医治的时候经不起她的多次哀求所以师傅才勉为其难的将她收归门下不过由于她的身份使然因此没有跟随我们一齐回宗里也因为碰上她的时候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所以她没能学到多少宗里的**。”易霜筠轻轻的说道虽然语意间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却少了那些冰冷而且她说的也甚为详细。 “你这次到京城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话一出口萧悯就立刻后悔了他这么一问就像打探别人的私隐一样虽然白莲宗跟他们净土宗同出一辙但却属于不同的分支各自内部的事情还是互不干涉的。 但是易霜筠似乎并不介意反而是有问必答。 “我到京城来只是例行的下山煅炼而已顺便着师傅这些年所炼制的药物交给凌云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见到你!”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多少也带点意外的惊喜。 “有见过姬勋吗?”萧悯突然间转变了话题这个疑问着实困扰了他不短的时间为什么姬勋会跟刺巢挂上勾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有那天在这树林里打斗的两伙人现在想来他们分明就是一伙的可为什么竟然像完全不认识对方一样在此处起纷争呢?这一切一切就好像一个庞大的蜘蛛网一样让他的思绪难以理顺。 “没怎么这样问?”易霜筠疑惑的问道。 萧悯并没有出声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前段时间我在京城里碰到了他。” 易霜筠知道还有下文因此并没有接过话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他以及他的一些手下伏击我。”萧悯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像被伏击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他敢!”可是听在易霜筠耳中却又是另一回事那块俏脸立刻布满了寒霜感觉上就像被伏击是她的一个什么至关重要的人一样。 萧悯也想不到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竟然让她有这样的反应不禁微感愕然。怔怔的望着她。 这时候易霜筠似乎也现了有点不大对劲只是她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窘态。反而略为关心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萧悯随意的抿嘴一笑“当时我跟袁秋凝在一起不知你知不知道她是紫月居的传人。” “紫月居?”凭紫月居在大陆上的名声即使平常易霜筠再怎么与世隔绝也绝不会没有听说过。她微微的一怔回忆起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传说中紫月居的人都是万众挑一的美人看来传言不虚呀。而当时有她在旁边别说姬勋即使是他父亲姬菲亲来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怎么明白姬勋又怎么会跟刺巢的人牵扯到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人当年只是相处过一段很短的日子而且相隔这么多年后才重新见面照道理说两人的关系即使不算陌生也绝对谈不上熟络吧?但是偏偏萧悯就有那么的一种感觉眼前这个浑身散着冰冷气息的姑娘绝对值得自己信任理由嘛是莫名其妙的。不:整理过这么多年下来他习惯了跟随着自己的直觉走因此也就将一些疑问道了出来。 “刺巢?”这个名词比较陌生易霜筠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单从字面上的解释应该是一个刺客组织。 从她的神态萧悯自然看出了对方似乎并不知道刺巢因此也不为意反而耐心的为其解释。甚至到最后他将那天在此处见到的两方黑衣人也说出来了。可以说在京城里除了江怀他是从来都未曾如此跟一个人说如此多心底话。 易霜筠大眼睛上那行纤细的秀眉微微和往中间蹙去要说武功这些年的闭关苦练她自认也已经达到了相级的高阶水平但是如果说见识还有阅历那就少得可怜就像一个情报组织一样没有从四面八方搜集而来的情报那又从何谈起分析这一回事呢?因此很自然的她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但是她却非常肯定的说道:“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着你!” 听了她的话萧悯感到一怔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心底下升起了一丝感动。也许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没有任何武力的人也许缘于感恩之心她才会如此说的。也许曾有过那么一刻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多作什么解释。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当**情我是一时冲动而已你没必要这样假如当时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想清楚也许我是不会再那样做。” 只是他的话听在对方耳中跟对牛弹琴没啥分别观她那神色是完全不为所动的。 萧悯也只能在心底暗叹一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随着他的沉默整个树林立刻安静了下来除了听到风吹过树林时响起的那些沙沙声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易霜筠天**比较冷淡对言谈这些事情更是不擅长因此沉默在继续着。 好一会萧悯才纳纳的挤出一句话来“你打算在京城里停留多长时间到时回宗里别忘记了代我几易师姑问好。” “原来只是打算停留几天而已但现在。。。可能时间会长一点。” 鉴于刚才的那些话萧悯自然心知肚明对方时间会长一点是为了什么只是由于很多事情都没办法一一跟她道出来而且观对方那神态即使她知道自己有自卫的能力也不见得就会放弃。 “你现在住哪里?”突然从她嘴里窜出了这么的一句话。 萧悯又是一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爽快地回答:“我住在‘福仁堂’里。” “福仁堂?” 相对于京城来说她也是一个外来的人因此“福仁堂”在什么地方相信她也不见得知道。于是萧悯又再解释道:“福仁堂是一家医馆那里是我们净土宗的一个据点。我来京城有点事情所以暂时在那里落脚。” 易霜筠听了没再说话只是眉宇间的神态似乎坚定了不少好像决定了某些什么事情一样。 聪明绝顶的萧悯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虽然她并没有说出来但是照此情形看来肯定是想帮自己什么了。因此他又再解释道:“只是一些小事情相信很快就会完成了。” 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萧悯有点无奈但是那已经非他所能决定的事情了。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到医馆找我!”静默的最后就只有引出了一句话然后萧悯在易霜筠的注目下开始迈开了脚步转身离去了。 任由轻风吹着她那雪白的长衫望着那个长大后略显伟岸的身影易霜筠心底明白以前他为了她连生命也置之度外如今轮到自己来报答那份恩情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圣诣到 望着遍地的尸骸那些鲜血与泥土混凝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暗红的色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握着长剑的手轻轻一抖立刻从那具尸体上拔了出来继而在他们的衣服上面轻拭了几下让沾在剑尖上的血液擦干净再极其顺手的还剑入鞘。 他叫黄丹臣是谪国的大皇子满脸的胡渣遮掩了他原来的真实面目轻抬望着远处天空上盘旋不离的秃鹫眼神显得那样的深邃。它们都是一群猎食者今天的食物就是地面上的那些尸体不过由于那里尚有着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兵所以它们暂时还不敢靠近。 目光缓缓的落了下来远外那依稀可见的城墙地面上的那些尸体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了那里飘扬着一面刺着狰狞狼獾的旗帜。从那里划分而注过去另一边就是留利克王朝的疆土也就是说那里就是留利克王国的边境徒富利。那么这一边自然就是谪国的边境城池乔阳。 虽然现今大陆的局势都是非常的平静但那只是表面上其实只是表示各国之间并没有什么大型的会战但是边境与边境之间的摩擦还是存在着的。 像这种无伤大雅的拼杀最多也就投入两个百**队无论输或者赢都没有办法动摇各自的根基所以双方都乐不知疲权当练兵所用几乎每个月都会在乔阳以及徒富利之间生着。当然各自的输赢也就参半。 只是有一样令留利克人没有想到的是每一次从谪国出来的那些人中都夹杂了一个重量级人物假若他们可以将其**那么必定会令谪国内部大乱他就是谪国的大皇子黄丹臣。 眼睛大约的扫掠一下战场今天这一战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杀得天昏地暗可以说谪国胜也仅是险胜而已。两百多人出来现在还能站得起来的估计不会过五十个。 黄丹臣脸部的线条越的明显自他十八岁以来就自己请求调到边境乔阳目的不外就是想跳出皇宫的那幢围墙那里面的气氛越的让他感到窒息。在乔阳这里他就像如鱼得水一样尽管每天都过着刀口**血的日子但他倒是自得其乐从那紧张刺激中找到快感。 乔阳的城门依然紧闭里面的那些守军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动要前来接应这些刚刚欲血生死的勇士凯旋而归。这几乎成了双方一个不知名的规矩派出去的队伍可以败可以逃但绝不会有支援目的不外就是让他们的实力在生死立判的局面中得到爆。也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今天很奇怪乔阳的城门竟然打开了并且从里面奔出了一队人马。没有扯旗所以看不出是哪一队哪一伍的。 黄丹臣那行浓眉飞快的往中间蹙了过去。双方之间小规模的战争可以允许失败也可以允许当逃兵他自己也不下多少次狼狈的逃回去了。但是绝不允许有任何的依赖心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要靠自己哪怕是逃命也要求跑得比敌人快否则就只有等十几年后再做好汉了。只是今天怎么会突然打破规矩了? 那队人马飞快的向战场靠拢着人数不多估计也就四十来人而已。领头一个同样浓眉国脸加上那身盔甲威风凛凛的疾驰而来。他正是乔阳的守将影焱军团的军团长梁刑。 现场中拉起一阵急的马嘶声只见最前而的那匹骏马前两腿高抬如直立般。马上的梁刑却丝毫不慌熟练的单手轻抓缰绳腰肢轻扭然后潇洒且轻松的从马上跃了下来腾空跃了下来表现出一身极俊的马上马下功夫。然后单膝跪地恭敬的对黄丹臣说道:“参见大皇子殿下宫里来人了!” 果然!黄丹臣心中暗道他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梁刑是不会亲自出城来找自己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看来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即将要结束了。 轻颔然后右手往上轻轻一举那些散落在四周打扫战场的士兵立刻非常有序的开始集中而且中间甚少出现一些极它杂声只听到“涮涮涮”的脚步声他们就形成了一个极其整齐的对伍前面或者旁边空出来的置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战死沙场而剩下来的人则很自然的补了上去表现出一种极其良好的军纪。 “来的是什么人?”可能由于长期**的施号令仅有二十一岁的黄丹臣他的声音有别于同龄人的清脆反而有种浑厚沉重的感觉。 “是随侍御书房的洪公公!” 洪晃?黄丹臣的眼神又低了几分父皇能派出此人前来想来自己是不回去也不行了。 几十人的队伍淡不上浩浩荡荡但是可能由于这里每个人都曾经死神打过交道身上很自然的出了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势充斥在四周。 会客堂里的洪晃他是连动也懒得动上一下了这些天的劳碌几乎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让原本就并不胖的他看起来更加的骨瘦如柴了。只是没有办法圣恩浩荡皇上金口已开根本就轮不到自己有任何的异议。 外面出现了*动不用想应该是大皇子殿下回来了有时候他真不明白大皇子好好的在皇宫里享福他不愿意偏就要求调到这连鸟也不拉粪的乔阳来调来就调来呗这里山高皇帝远在此处当个自由自在的皇子倒也罢了他却偏偏每战必上难道他不怕万一有个什么失误他那年轻的**命就会不保了吗?难道他不怕吗?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罢了要说出来他可没有那样的胆子。加快脚下面的步伐飞快的冲向门外准备迎接大皇子殿下了。 人刚到门口他的脚不免打了个哆索因为他看到了大皇子身上的盔甲沾满了鲜血那恐怖的情景让他感到不寒而悚。只是此时又不可能退回去没有办法他只能硬撑着任那脸色继续苍白下去任由额上那冷汗滴落下来震魏魏的俯下了身子用那尖锐的声音轻呼道:“参见大皇子殿下!” 黄丹臣眼角扫了一下他脸无表情的说了句“起来吧”然后就再也没有理他昂道阔步的走了进去。 进入会客堂刚坐下立刻就有醒目的下人奉上了茶水他一手拿过来极其豪气的仰天一口喝尽这时候洪晃才急急脚的从外面赶了进来。只是此时他没有再坐在刚才那个位置上面在二皇子面前又哪里有他洪晃坐的位置呢?即使他此时怀里捏着皇上的圣诣也不例外。 “二皇子殿下皇上要奴婢带来了圣诣!”洪晃小心翼翼的说道那身子一直佝着不敢挺直完全没有在其它大臣面前宣读圣诣时那趾高气扬的气势。 听到圣诣两字黄丹臣没理由的感到一阵心烦瞥了对方一眼道:“读吧!” 洪晃听了可不敢怠慢也不去计较对方到底要不要跪下接圣诣飞快的从怀里将其拿出来打开后眼睛胡乱的扫了一下然后轻抬表现出对圣诣足够的敬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抑扬顿挫的感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国交流会已近令大皇子黄丹臣及其麾下朝剑营即日内返京共同协助维持交流会期间的秩序以及安全。钦此!” 圣诣已经宣读完此时黄丹臣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来毕竟那块绣着金龙的黄色布卷代表的就是父皇他起身恭敬的接过圣诣。只是那行浓眉蹙得更加的紧了。他没有想到千里迢迢召他回京竟然就只为了这件事情。三国交流会他听说过只是京中不是有京枢铁卫以及禁军吗?那为什么还需要自己的朝剑营呢? 朝剑营有一百人分为十个分队每一次当大皇子出战时都会有一个分队随行而战死沙场的人立刻就会被其它人替补而上久而久之朝剑营所剩下的全是久经沙场的人经过无数次的生死搏斗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强悍到什么程度。 “二皇子殿下也回来了!” 这个消息黄丹臣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虽然他远在乔阳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清楚京里的事情而且黄悠臣清剿马贼的那些事情如此漂亮就连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可是接下来洪晃的话终于让他感到愕然了。 “紫月居的袁姑娘也回来了!而据说接着她的师傅以及莫容真人也会齐聚谪京!” 听那阵容越的强盛黄丹臣感到讶然不就是交流会而已就算现在国与国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程度但也不至于防微杜渐如斯吧!这些人如果再加上自己的朝剑营那实力可谓是强悍之极。几乎可以抵挡万多人马但是真的有那样的必要吗? “大皇子可能有所不知这次三国交流会其它两国来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哦?都是些什么人了?” “雅利安王朝派出的是锋腾圣殿孤云圣者的徒弟阿鲁德而留利克王朝派出的则是亡灵军团团长叶戈尔的儿子叶菲姆!” 黄丹臣听了“涮”的一下扭过头来抬目紧紧地凝视着他那眼神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道扯紧洪晃的心一样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凝视了他片刻后突然黄丹臣高声对着门外喝道:“朝剑营所有的人听着立刻整理装束明日随我回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引导 竹林这段时间打破了往日的平静变得热闹起来除了平日的常客二皇子还有萧悯外又多了几位宾客一个就是静茹公主季凌云另一个则是她的师姐易霜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季凌云感到有点无奈甚至说是有点莫名其妙竹林是什么地方她心里自己清楚得很平常她就对这里十分的向往可是却往往**不到门边。主人虽然并没有直接将拒绝的说话讲出来但是那婉转的味道还是十分的浓郁。可是这一次她算是豁出去了皆因**格一向比较冷淡对身边事物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师姐突然间对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且这还是认识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要求试问她又如何能拒绝呢?因此她也只有厚着脸皮磨蹭竹林的主人。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破天荒的袁秋凝竟然点头应允了她们进来。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再也不显得困难了。 不过有一样令她及所有人都费解的是易霜筠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明显的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萧悯的身上。难道这个骤然崛起的才子真的有如此吸引力?连如此**格的易霜筠都被吸引住了? 对这一切萧悯也只能报以苦笑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因为当**情才会如此做的。但另一方面他又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在危险的时候挡在她的面前面而已真有必要为了那样的事情如此做吗? 也许是**格使然即使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易霜筠也依然故我的遁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在她的眼中现在就只剩下萧悯而已。 这些日子由于竹林里多了这些人让小月雀跃不少毕竟是年轻人嘛男也好女也罢对于热闹还是喜欢的。 这么一群年轻俊逸齐集在这里其中当然少不了闲话家常也许他们之间有着很多种不同的身份也许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也许他们的**格也分很多种但是有季凌云这个活宝从中牵扯气氛还是十分的融洽。 偶然间聊到兴起的时候萧悯还是会随便的吟几诗词倒也让所有人喝彩不少。 袁秋凝也仿佛找回了应有年龄的**格不时的真情流露一番不再让人感觉到她像是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昨天听父皇说了他已经派洪晃去乔阳找大皇兄回来还有他的那个朝剑营目的就是为了增强三国交流会期间京中的安全。”二皇子将今天早上听回来的消息道了出来。 “大皇子殿下也回来?还有他的朝剑营呀!”季凌云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说她也算是半个皇族中人大皇子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还有朝剑营那里面的人的实力她多少也有点了解。 “三国交流会真的有那么恐慌吗?竟然需要那么多的警卫力量?而且二皇子殿下以及秋凝姐你们各自的师傅不是也即将到来吗?有他们两人在这里坐镇我就不相信到时候还有什么人敢来捣乱!”她眨了眨眼睛皱了皱鼻子眼神中露出一点疑惑露出一点不解。 二皇子听了微笑着说道:“有师傅他们两人在这里坐镇的确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且这一次我想父皇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毕竟大皇兄这么一出去就是几年他肯定也想见他所以才会藉着这样的机会找个借口让其赶回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不过我想大皇兄可能并不会如他所愿的那样会老实的呆在皇宫里。” 听到这里萧悯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缓缓的接口道:“大皇子殿下的母亲住在皇宫里那么他回来不是应该也跟着住在里面吗?他不住在里面那又该到哪里住呢?” 二皇子不疑有他不过还是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大皇兄的母后罗贵妃住的福宁宫与皇后娘娘住的华阳宫靠的有点近而大皇兄一向都不喜与皇后那边打交道所以一般来说他宁愿住在外面或者甚至住到军营里面也不会住皇宫的。” 连这等事情都说了出来可想而知二皇子已经开始真正的将这里所有人当作朋友了。 “真的吗?”对于他的说法最感兴趣的要数季凌云听到军营两字她的眼睛就好像会光一样“那到时候我岂不是可以去参观一下军营?” 看着她那向往的样子众人不禁纷纷莞尔要说起这个静茹公主明明就是一个女儿身但偏对舞刀弄枪如此感兴趣对那些军旅生涯更是极其羡慕甚至梦想哪一天自己能成为一个大将军像她的祖宗那样带领千军万马守卫着祖国。 “大皇兄那么疼你只要你说一句话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二皇子戏笑着说道。他说的倒是真话像他们这些皇亲国戚都是打自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季凌云经常就跟在大皇子的身后帮其摇旗呐喊也因此大皇子也份外的疼爱她每每一旦出了什么事他总会在她的身边出现像一把保护伞一样遮挡在她的头上。 此时季凌云听二皇子这么一说也感到份外的高兴敢情在她的心目中也都认为如果自己真的提出那样的要求是绝对不会碰到什么壁的。 “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过大皇兄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变成怎么样?不过他的朝剑营现在倒是十分的出名据说那些都是从杀戮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是其实力绝不容小窥!” 想起自己手下的那些京枢铁卫二皇子不禁有点感慨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男子汉他同样有着一个将军梦也曾想过有着一批实力强劲的手下然后辅助着他在大陆上面横扫千军。只是可惜的是京枢铁卫空有一个名头在他接手这个职位之前还曾小小的兴奋过一些时间可是当他真正的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才现闻名不如见面这句话并没有说错那些铁卫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强也许那些盛名只能足以述说那个时期的铁卫实力而不能一概而论。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也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开始努力去训练他们那些铁卫可谓是吃足了苦头当然实力也得到了提升。不过二皇子还是有那样的自知之名这些铁卫是绝对不可能跟那些战士相提并论的。 全场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即将回来的大皇子唯独易霜筠由始至终她都是保持着那一副冷漠的脸色眼神也从来都没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而是落到不远处那细细的流水上面感觉上就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样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不过奇怪的是对于这样一个突兀的存在所有人似乎也并不介意或者说在场中的人无一不是当今大陆上的俊楚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也就会不大一样啦。 萧悯轻抬眼瞥了一下她依稀的还是能从其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因为她的气质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也许是天**使然也许是受其师傅的潜移默化吧反正师姑易千柔也是那样永远冰冷着那一张脸从没有露出过笑容。不过当他的眼光掠过季凌云的脸上时不禁又暗自感到有点庆幸庆幸师姑从来都没有正式的打算认真收她为徒否则那么一个开朗的小姑娘也变成了冰块那实在是再可惜不过了。但是易霜筠那么年轻貌美如斯难道就不可惜了吗? 有点苦笑着摇了摇头萧悯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虽然份属同门但到底也没有多少关系有必要想那么多吗? 他连忙收拾起心神然后又再谈笑风生语意间若有若无的开始不着痕迹的从各自的嘴里获得一些关于皇宫的资料然后再将其牢牢的记下来慢慢的编织成一张庞大的资料网。 由于他的刻意而为之即使聪明如二皇子洞察力如袁秋凝般也不疑有他任他们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日渐跟他们熟络起来的人其实心中是怀着别样的目的。更想不到他有意无意的去引导着他们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说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章 风起 在竹林里呆了一整天大约傍晚时份萧悯一行人才离去本来按二皇子的意思是他留一匹马让其独自回医馆可这时候衡王府却奇怪的**话进来说他们可以顺带送他回去这让二皇子感到有点莫然奇妙因为据他所知衡王府跟“福仁堂”好像并不在同一条道上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看对方那坚决的神情他也只能随意的耸了耸肩然后跟他的侍卫扬骑而去了。 萧悯倒没太大所谓虽然说衡王府的是一辆马车而且里面坐着的还是两个妙龄美女但他并没有半点窘态出现毕竟之前有曾跟袁秋凝单独同坐一车的经验而他也并没有太多的其它想法因此很自然的就坐了进去。 刚进入车厢就嗅到了扑鼻而来的香味淡而不腻不会如何猜想那应该是属于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 萧悯毫不掩饰的深呼吸了两口然后才坐了下来。 外面看那马车似乎并不怎么庞大但是车厢里坐着三个人却一点也没有拥挤的感觉。两位姑娘靠里面而坐而萧悯呢则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要送萧悯回去的说法是易霜筠提出来的当然说话的还是季凌云她**格虽然偏中**而且是极其随意大咧咧的但并不代表她就不会产生疑惑之前因为萧先生降临竹林所以她们才会去哀求竹林的主人让她们也得以进去这会儿还主动的送他回去难不成**格一向冷淡的师姐这次动春心喜欢上萧先生了? 没有那段经历所以季凌云完全没有能够想像到那一层的关系而且越想她就越的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离十了。以萧先生那惊**绝世的才情喜欢上他的人肯定不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即使他真的一点内力也没有但那又怎么样呢?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师姐出手但想来她的功力一定也不低的这样不是刚好可以互相补充了。想起如果萧先生真的能与师姐玉成好事那到时候跟自己的关系岂不是更高一层?那么到时自己不是又可以提出更多更多的要求了?想着想着她嘴角的那丝*笑越的明显绝对可以让人用垂涎三尺来形容。望着萧悯的眼睛越的亮起来。这就让后者感到有点疑惑对方是饿了还是什么的?怎么竟然让他产生一种对方欲将自己吃之而后快的感觉? 易霜筠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永远是那种与世隔绝的冷漠态度让人油然升起一种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萧悯自从那次进化之后一切的神情变化他都已经甚少的在意不就是遮掩想法的外部形像而已没什么值得去计较的。因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那副似玩世不恭但又像极其睿智的笑容。但是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到底季凌云知道他们多少的事情?在这种不能确定的情况他认为还是少说少错。毕竟她跟皇室走得太近如果有什么动作打草惊蛇那么他这次来京城就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了。 像这样的寂静静茹公主季凌云又怎么可能会受得了因此从中她开始努力思索想着话题企图让车厢里面的人活跃起来。只是奈何没有一个人肯跟她配合一个巴掌又怎么可能拍得响? 马车在行走了一段路程后突然间停了下来。 “黄叔到了福仁堂了吗?”她娇声问道车里的气氛实在是让她有感郁闷如果这段行程再不结束的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有可能活活被憋死的。 “小姐到了只是。。。。”外面传来赶车人老黄迟疑片刻的说话声。 “只是什么?” “只是福仁堂好像出事了!” “什么?” 听到这话萧悯眼神一凝瞳孔迅的的收缩着。然后一个箭步就跨了出去。 果然他看到不远处那个挂着“福仁堂”牌匣的门口原本应该是门庭若市但现在变得冷清起来说其冷清其实是有点过份因为那里毕竟还站着不少的人。只是观那神态明显就是来者不善的。 在看清情形清点人数后萧悯大约的估量一下片刻后就趋于平静。紧接着他闻到身边带起一阵香风即使不用回头他也能想像出应该是车厢里的两位姑娘走出来了。 “萧先生是怎么回事?”季凌云的声音不小与其说她是在问萧悯倒不如说她是专门提醒对面的那些人这里还有其它人存在的。 她的目的达到了那些人很快就注意到停在这边的马车然后坐着的都纷纷站了起来一字在门口外排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并不怎么友善的信息。 马车的车身上有着衡王府特有的标记对方是看到了但很明显他们也没有将之放在眼内那欲吃人的眼神依然没有放松过。 双方就这样站在那里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但是谁也不会将对方当成是朋友来看待。 萧悯的眼神越过他们瞥向“福仁堂”的内面但奈何大门紧锁他没能够从中看到半点状况不得已的他收心凝神慢慢的将精神力放出去很快他能感受到那几股熟悉的气息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然后才开始用心慢慢的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人。 这些**多都是精神剽悍的壮汉稍站前一点的是一个高个子中年人淡金般的一张脸稀疏疏的几把短胡子他两手空空但后头那些则是手提带鞘单刀这些人的衣着都是清一黑色单看那气势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 萧悯慢慢的度步过去在离他们丈余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永远是那么平静那么从容:“你们围在这儿干什么?” 那高个子中年人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神掠过他的脸久久没有出声。 倒是站在他后面的一个黑衣人沉声喝道:“去去去医馆已经关门了有病到别家去看!” “阁下看我像有病之人吗?” 那个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前面的高个子中年人已经冷冷的**口进来“你就是萧悯?” 果然!萧悯心中暗道刚才在见到这些人之前他脑海中灵光一现似乎捉住一点什么但又不敢肯定只是这会儿见他们一口可以道出自己的名字他觉得那猜测已经是**不离十了。只是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淡然的说道:“阁下好眼力说的不差。” “那就同样是医馆的人了!” “是又怎么样?” “哼能怎么样?既然是医馆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省得我们一个一个的去找。” “福仁堂医馆得罪了阁下吗?”萧悯依旧镇定自如的问道。 高个子中年人又再冷冷的笑了一声“焦老头凭那三脚猫的医术出来骗人前两天我表弟来这儿看病最后竟然被他医死了我们现在就上门来讨债的凡是医馆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萧悯听后嗤之以鼻这些人很明显就是来找喳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竟然以一个天大的谎话来作借口借以给福仁堂下圈套。焦桐能得“活神仙”这美称可想而知他的医术是何其的出神入化试问这样的一个人能容易医死人吗?这话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你们是什么人?”他似乎并没有受对方话语的影响眼眉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依旧平淡的反问道。 那人听了双眼一翻接着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你管不着关键是你们医馆医死了人说是你自觉的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强行带走?” “这儿是天子脚下京城重地你们竟然敢如此放肆的在这儿聚众绑架未免太不把王法放在眼内了。” 一声娇喝传了过来正是出自正义感甚浓的静茹公主口中。即使单纯如她者也不会被对方那编出来的谎言唬住。 只是那个高个子中年人似乎并没有将她放在眼内冷冷的笑了一声道:“王法?在京城里我们槽帮说的话就是王法即使给个水桶那些衙门做胆子他们就敢管老子的事了吗?” 原来他们是槽帮的人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解释槽帮就是那人的基业最起码也是听从他吩咐做事的。萧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暗暗的将这些记在心上。 季凌云听了槽帮的名字后一呆似乎被其响亮的名声镇住了要说这个帮派是由京城内河的一些船只组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各自为政的船只竟然联合起来组成了这么的一个帮派也就因为他们的联合让其实力得到空前的澎胀几乎垄断了整条内河可以说在那里他们的一句话足以让你在内河里寸步难行。到了今时今日就连朝廷有时也不得不放低身位求他们做事。 只是看着他们那嚣张的样子季凌云实在是没有办法忍住**中那口闷气又再次娇声喝叱道:“你们也太放肆了难道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们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着你 那高个子中年人听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待笑声稍敛他的声音又变得阴恻恻起来。 “静茹郡主别人怕你衡王府并不见得我们槽帮也怕不过我们还是很讲道理只要你们不参与进来自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但是如果你们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敢情对方一眼就认出了季凌云的身份但是却依然如此肆无忌惮可想而之其嚣张气焰何等的高炽。 听他这么一说黄叔迅的窜了上前将季凌云护在身后双手紧抓着手中的皮鞭有点紧张的盯着对方。他心中清楚得很以郡主的**格既然能淌这一河混水即使事情再如何的艰难险恶她也不会退缩的。但是郡主她可是千金之躯绝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此时此刻王府的护卫又没有一同前来那么剩下能保护郡主的就只有他了。 萧悯脸色有点凝重倒不是因为前面这些人实力有多强凭他的水平要摆平这些人估计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但是现在身边还有着静茹郡主以及易霜筠这些人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就会被进一步的暴露了。 只是片刻后他眉宇间的神情坚定了不少显然他已有所决定了。眼前的情形根本就没能容他多想什么骑虎难下的局面让他完全没有其它的先择简单的总结一下要想回医馆就得将槽帮这些人扫平。否则一切都免谈。现在就只希望易霜筠她们不会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当然那只会是希望而已不可能是要求。 事情一旦有了决定很自然的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在所有人都不为意之间慢慢的崩紧了精神力也缓缓的被放出去将医馆周围的地方都笼罩着。眼神也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槽帮果然够骄横拔护竟然完全不将朝廷的律法放在眼中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我衡王府是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如何不客气法?” 带着盛怒的娇喝声听在别人耳中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情。看样子季凌云也已经铁了心跟他们耗到底了。 看着对方那强硬的态度高个子中年人不禁窒了一下这几年帮里的实力在迅的上升着也让他们那横行霸道的日子过长了因此一时间没能想像到竟然还有人胆大如此居然公然面对着他们挑畔。 但很快他又想起那人的话心中的信念不禁又坚定了不少。衡王府虽然还有点势力但是跟之相比还是否一段距离的。那么他当然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行动了。 只见他脸色一凛双目瞬间瞪大了不少透出里面那闪动着的凶芒。悍声喝道:“机会已经给了你但是你没能好好的抓住那么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后伸手往空中一挥后面的那些人手上的刀纷纷出鞘在空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萧悯的眼睛连眨也没有眨一下毫无疑问那些兵器全都是上等的货色只是放在他们手中那就成了纸糊的。他轻松的站在那里镇定异常的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高个子中年人停在空中的手轻勾了几下后面立刻就有两个拿着锋利的钢刀冲了上来由于事先曾得到过消息知道眼前这年轻人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内息本来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一擒而下只是这会儿有衡王府的人出来做架梁这两个人其实就是用来应付王府的人。 其它站在后面的黑衣人同样对局面虎视眈眈纷纷做好了随时准备加入到擒拿中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的萧悯也做好了准备打算以最快的度将他们放倒即使如何的惊世骇俗先解决了再说其它。 只是突然间他的眼眉迅的跳动了一下心房也随之紧急收缩。他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强大的气息一闪而过没错那股气息是来自身边。紧接着只听到凭空两声惨叫然后见到原来靠上来的那两个黑衣汉子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后射去。而现场中仅剩下白衫轻飘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站在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但是那神态那韵味完全没有一点动过手的意思就像她本来就已经站在那里一样。 冷漠的眼神扫过那些黑衣人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一股自内心的寒意油然而生。这就是《冰心吟》的厉害之处只需看上一眼就能让功力不如自己者产生一种自内心的惊悚。 “师姐!你好厉害!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也长长眼界离开了那条内河他们全都是一条虫而已!”季凌云甚为兴奋的在那里大声喊道。刚才对方那嚣张的态度着实让她感到郁闷无比此时此刻自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突然窜出来的正是白莲宗的易霜筠 虽然其**并没有被列入大陆的八大高手之中但是能成为辰教三大分支之一其实力又岂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槽帮可以相比拟呢。而承其**衣钵的易霜筠其实力自然也差不了哪儿去。 萧悯暗自将之前的戒备放松下来也同样松了口气刚才如果易霜筠出手稍慢一点那么恐怕他的实力将会被暴露出来了。看着如仙女下凡般站在那里她脸上依旧冰霜满布他不期然的想起之前对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着你!”嘴角不禁泛起一阵苦笑。这时候他才想起对方这段时间经常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而且还要送自己回医馆原来不过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远处那两条汉子已经在他们的同伴扶持下艰难的站了起来嘴里免不了出那令人听着心烦的**。 高个子中年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脸色连续变了几次他上下打量着犹站在那里像个没事人的易霜筠不明白衡王府里什么时候有着这一号人物存在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修为。刚才的那些动作他是连一点也没有看清楚。只是想起那人的厉害即使他此时形势再恶劣他也不敢打退堂鼓。最后把牙一咬大喝一声掏出钢刀从侧边攻带头攻了过来。 他的那些手下见此情形自然也不敢怠慢也同样闪动着身躯从大喝声中分左右的攻了过来。腾跃跨步数把钢刀挟着风声朝着易霜筠站立的地方直劈而下。 这些人想来在刀上的造诣不俗钢刀挥动之间居然还能带起一些呼呼的刀风。 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白莲宗的传人易霜筠她的下半身完全没有动只上半身挪移微一闪动间几把钢刀同时落空然后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轻拂。 就这么轻轻一拂几声闷哼几把钢刀倏化作长虹冲天而起在半空中闪着刺眼的光芒而那些人则个个抱腕疾退疼得连脸也变了颜色。待他们站稳后光芒闪过那些钢刀纷纷叮叮当当的掉到了地面上。竟然入土半尺刀身还不住的在那余颤抖动。 “好!”虽然季凌云并没有看清楚过程但最重要的是这个结果让她感到非常的兴奋。 萧悯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他没有想到没见这些年易霜筠竟然可以进步如斯看来白莲宗是后继有人了。季凌云没能够看到她师姐是如何出手并不代表他也看不清。当年那无数挥动的圆球在眼前闪动他依然能从容的由那里面走出来那眼睛早已经对这些快动作适应了。刚才易霜筠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拂其实只是几个连续动作的一气呵成而且有深厚的内息作为辅助又岂是那些黑衣人所能挡得住呢? 高个子中年人脸色煞白厉喝道:“好!好!好!”好完之后又是一顿跟接着随之暴喝一声:“杀!” 那些倒退的黑衣人立刻又再涌了上来在经过**在地上面的那些钢刀身时纷纷顺手一抄兵器又重新入手那些钢刀又再次化成一张光网疾弛过来声势比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好不吓人。 易霜筠那**人的瑶鼻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看来你们还是不死心!” 话落抬腿地上一把单刀应脚而起她顺手一抄振刃抖刀刀花一团倏化光幕未见她如何作势整个人似乘飞飘出疾迎对面那片光网。 没听见兵器交鸣声只有连声的闷哼那光网也就瞬间化无所有的黑衣汉子四散落地两手自然是空空如也而且各自还以手捂腕指缝之中渗出了血迹。 再观易霜筠她已经回原地手里的单刀也已经**回地上面了气定身闲仿佛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连眼神还是一贯的冷漠。 紧接着“嗖嗖嗖!”的声音纷纷响起那些钢刀又再次从天而降飞快的射入到泥土里面去。 黑衣人呆了季凌云呆了就连萧悯也呆在那里。 好快的身法好准的尺度好强的气息!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退 这是什么武功?简直神乎其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全场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年纪稍大一点的黄叔也惊叹出声:“生平仅见今天我算是开眼界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易霜筠像完全没有听到黄叔的赞叹声一样依旧冷漠的站在那里冰冷的眼神盯着那些一脸惊恐的黑衣人。那神态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样。 高个子中年人定了定神脸上惊容未褪但眼神已经开始飞快的在闪烁着最后咬了咬眼手腕不着痕迹的微微抬起。咬牙切齿的言道:“好!好!姑娘好功夫这次槽帮是领教过了只是你等着吧!等着迎接槽帮举全帮之力的报复吧!” 恐吓的话语并不见得达到什么效果。姑娘只是微微的瞥了他一眼但仅是那轻描淡写的一眼就让高个子中年人产生一种刀割的感觉。他的心房飞快的紧缩了几下然后突然间他咬了咬牙右手中指飞快的往掌心处轻勾了下去。 随之而变的是从他那衣袖里面“嗖”“嗖”“嗖”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射出了数支袖箭。朝着姑娘疾飞而去。 事情来得过于突然即使精神力强如萧悯者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使用如此下三流的手段喊出声时已经迟上了许多想出手解决也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季凌云也同样惊叫一声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几支袖箭朝她师姐射去。 而站在那里的易霜筠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晓得动。让所有人看得心急如焚。 高个子中年人见诡计得呈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目光更是被那些凶狠的神色取而代之。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什么方法他都不会介意用的。反正最后还能站在那里的才是胜利者到时候只要否认所有的事情然后推一个替死鬼出去挡挡就可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想当然的认为这些人里面就只有那个姑娘能对他们造成一点威胁只要解决了她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顺利的完成任务了。到那个时候那人心情一喜这么一点的小事情他还不是说一句话就能解决了吗?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易霜筠忽然看似不为意的随手一拂那衣袖竟然很意外地就跟疾驰而来的袖箭碰上了按正常的罗辑那软巴巴的衣袖一定会被袖箭穿过然后正中目标但是现实所生的事情却让人不得不感到惊讶因为事情的展已经打破了常规的方向。 因为那些箭矢在碰上衣袖后竟然没能再继续飞驰下去而是被袖摆拍得飞了开去。丢在不远处的地上面。 流云袖?萧悯眼神一凝他记得师傅曾经跟他提起来辰教的教典里面有记载着这种叫“流云袖“的武功只需要气息有着足够的强大那就可以将其灌输到衣袖里面将其当成了一种武器来使用。想不到连这等秘法她也练成了看来白莲宗将会在这一代里扬光大了。 他不知道易霜筠自小受其师傅的影响其**格是比较的漠然而且自从经过了巨蛇事件后她就变得更加的孤辟以及沉默了。平常别说沟通她是连话也不会多说上几句而是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武上面。也因为有着那样孤寂的心让其失去了其它杂念的可能**其收获自然就更加的丰盛了。 原本指望那出奇不意的突袭将对方最强的一个解决掉但是现实的事情却让高个子中年人那刚露出来的得意神色僵在脸上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白衫一闪然后肩膀位置传来了痛澈心脾的感觉紧接着脚下膝关节位置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让其不由自主的一软脚“扑”的一声跪到了地面上。 当他定睛再看时方现原本站在远处的那个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了他的跟前神情冷肃让他打心底出一股寒意。 “滚!”没有过多的话语一声冷喝响了起来。 紧接着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高个子中年人跪着的身子往后翻了几个跟斗再起来时满嘴都是鲜血牙掉了好几颗他用如野兽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易霜筠似欲将对方撕其皮喝其血。脚下面的步伐却是慢慢的往后移去用颤抖的声音狠狠的说道:“好!好!今天老子认栽了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槽帮的人早晚会为今天的事情找回场子你等着吧!” 说完后转身狼狈的窜离去了。 带头的一个跑了剩下的哪还有不跑眨眼间的功夫医馆的门前就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样变得干干净净了。 “槽帮的人就知道嘴巴硬要来就来吧衡王府接着就是!”盯着他们那离开的背影季凌云娇声的在那里呼喝着。 再转头看易霜筠时那凤目中闪现着佩服的神色“师姐你好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这些功夫?” 有点怜爱的瞥了她一眼易霜筠淡然的说道:“你已经过了习武的年龄与其将时间花在这没有什么展的事情上面倒不如再想想有什么其它事情可以做吧!” 季凌云有点失望的“哦”了一声。 这时候萧悯朝易霜筠点了点头算是答谢对方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但是却能知道彼此间的意思。 由于有点挂心医馆里的情况所以萧悯也没再多作停留小跑回医馆看看焦桐他们的情况。 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那背影易霜筠没多说什么然后折身回车厢内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样。 “福仁堂”里没什么变化那些槽帮的人并没有将里面破坏成什么样子。突然间从里面飞快的窜出了两条人影。带出一阵香风正是焦氏姐妹。 她们刚一见到萧悯立刻飞快的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对方焦急的问道:“萧大哥你没事吧?那些人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微笑着摇了摇头看到她们都安然无恙他那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有江叔在那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只是关己则乱那一点点的担忧还是难免的。 紧接着他看到了焦老以及江怀还有郭二也从里间走了出来。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的痕迹显然对方仅是将其圈在里面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可以这样说对方似乎完全是冲着他来的。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槽帮。难不成他们是找错人了?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对方为了捉自己竟然连衡王府的人都不惜得罪很明显目标是非常的明确而且虽然现在衡王府已经今非昔比但是毕竟是皇亲国戚也不会是普通的什么帮派所能惹得起的。那么对方到底是何来意? 焦老他们几人迎了上来。所有人都用关切的眼神打量着他唯独江怀他显得相当的从容似乎完全不担心他少主的情况。皆因他心中明白少主是何等的水平那些人又有什么能耐动得了他? “大家没事吧?”(少爷你没事吧?)几乎同一时间双方都问着同一个问题。 大家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都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虽然搞不懂对方到底有何意图但最重要的是如今所有人都平安无事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些人真是莫然其妙的说什么他们的同伴被义父医死了所以来找我们理论。但是也不想想义父是什么人?他还能医死人吗?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焦芷蓉嘟着嘴娇声说道。神情甚为不满。 “算了!算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没事是非曲直就留给其它人去评论吧!只是很奇怪他们如此来势汹汹但是怎么会忽然如此轻易就撤退呢?”焦桐疑惑着问道。他毕竟是**湖知道什么叫事出反常必为妖因此不得不提醒大家要小心一点。 “因为我是跟衡王府的人一起回来的!”萧悯淡淡的说道。 “衡王府?”原来如此焦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他的认知当中对方应该是慑于衡王府的权势所以才会知难而退的。 只是他完全想错了不过萧悯也没有多作解释但是按今天的情况看来即使今天撞上如此大板但也不见得他们就会就此罢休看样子以后的日子将不会过于太平了。 “槽帮在京城里的势力并不小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背后面肯定还有人的焦老我看你还是先回太平镇那里避一避吧福仁堂这里也就歇一歇。” 对于福仁堂的去留焦桐倒也并不怎么在意虽然现在这家医馆在京城里有着响当当的名声但毕竟他不希罕只要有自己在无论到哪里也能重开一间福仁堂。 “但少宗主你呢?如果我们回去了岂不就只剩下你一个?” 萧悯暗暗感动要说起焦桐他根本就算不上是净土宗的人但竟然也如此关心自己。 “焦老请放心有江叔陪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师傅还会有其它的安排所以你老就不用担心了。” “要不老焦你回去福仁堂也不用停业由郭二以及少主在这里主持就行了老焦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主在医术方面的水平可不低应该不会辱没你这个招牌的。”这时候江怀突然**嘴进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仙离京了 “什么?焦神仙离开了京城?”袁秋凝凤目中闪道一丝惊诧但她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小月也不会如此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是到底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萧悯提起过。 坐在身边的二皇子也同样的感到意外这消息来得实在有点突然难怪今天没有见到他重临竹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福仁堂现在岂不是只剩下萧悯?到底生什么事了?竟然让焦神仙去得如此匆忙?” “现在敞大的福仁堂就只剩下萧先生以及一个叫郭二的新人。”小月在旁默默的回答道。 “那京城第一大医馆岂不是从此消失了?”二皇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不会这么认为萧悯此人神秘得很他身上仿佛总有挖不完的能力每每出奇不意的让人感到讶然。如果你只因为他体内没有任何的气息而看轻他那就大错特错了。”姑娘眨了眨凤目说出了如此一个结论。或者在她的心目中萧悯的份量绝对比焦桐要重得多。 二皇子赞同的点了点头本来嘛凭自己的条件那是远胜于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萧悯的面前自己总会产生一种自惭形像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深刻让自己完全提不起与他成为敌人的念头。而且更奇怪的是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的亲切感。 “其实我认为萧悯的医术也许比焦神仙还要高!”姑娘突然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话语。 要说萧悯的水平也许没有任何人会去怀疑但是焦神仙毕竟在江湖上闯荡了如此长的时间其医术以及经验又岂是这么一个年轻人的能比拟的呢?二皇子感到很奇怪虽然他也认为对方能力很强但是姑娘这样的说法也太难令人想像了吧? “怎么说?” 轻轻地摇了摇头姑娘淡然的说道:“不知道这纯属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据说昨天晚上槽帮的人包围了福仁堂小姐你看焦神仙的离去会不会跟这事情有关?”这时候小月突然**嘴说道。 “槽帮?”有点惊诧的确望着她二皇子脸露愠色的问道:“怎么跟槽帮扯上关系了?而且他们胆子怎么这样大?公然派人去包围医馆京城重地竟然还会生这种强盗行为?难道官府就没人去管了吗?” 姑娘眼中同样闪过一道异色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却是飞快的在盘算着这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焦神仙将槽帮的一个弟兄医死了所以他们上门去讨回公道。” “不可能!”小月话音刚落下二皇子立刻就喝了一声那声音之响亮让小月的心忍不住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然后抬头用怯怯的眼神望着他。 “凭焦神仙的医术怎么可能医得死人呢?要不那人本来就已经是病入膏肓焦神仙也只是抱着医者父母心的本意去尽一尽人事而已但即使最后回天乏术这也不能怪他吧?平常已经听说这个槽帮已经够骄横拔户了但今天总算见识到哼福仁堂被包围了那些官府没有一丝动静肯定是因为慑于其势力但连京城两大守卫者之一的京枢铁卫都没有消息传来这算是什么了?难道他们也跟其同流合污了?不行回头我定得查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二皇子似乎感同身受非常的气愤。 姑娘眼神流转她跟他所想的似乎并不在同一个方向。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问小月:“槽帮的人包围医馆那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小月听后飞快的回答道:“昨天萧先生是跟季郡主她们一齐回去的听说有一个女子将槽帮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想来应该是郡主她们起的作用吧!” “没错昨天萧悯是坐衡王府的马车回去的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让一匹马给他但最后衡王府的马车赶了上来直接的说可以送他一程所以我就没再多说什么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二皇子的话肯定了小月的说法。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衡王府的名字姑娘第一个想起的竟然不是可人的静茹郡主而是那一脸寒霜的绝色娇颜。难道是她出手的?自从在衡王府里听过她的琴音然后到第一眼见到她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然后季凌云一反常态的竟然哀求起自己允许让她们到竹林里做客。而那个时候姑娘就现了那个叫易霜筠的女子虽然一直都保持着一脸的冷漠但往往那眼神落在萧悯的身上时那深邃的眼睛里面闪出了一丝温情。这些她都已经留意到了。而萧悯跟她之间似乎也有一种似熟非熟的情绯在荡漾着。那一刻姑娘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变得不再舒服起来。思绪中也似乎失去了以往那种泰然自若的感觉。(.c○m)只是这一切都被她深深的埋藏起来就连她自己也尝试去说服自己那只是幻觉而已。 “静茹郡主师出何门?”姑娘看似随意的问了起来。 二皇子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没听他们说过凌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住在王府里没听说过她曾经拜在什么门下要知道她可是被父皇封为静茹郡主如果她真要拜师入门的吧肯定不会草率而为之再加上我也感觉不到她体内有什么内息波动想来应该没有拜过什么门派的。” “那她那个师姐又是怎么说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师姐会不是只是一个叫法而已?” 姑娘的脸色似乎有点凝重没人知道为什么只见她轻轻的摇摇突然间又抬头望向小月问道:“槽帮昨天出动了多少人包围医馆?” 小月有点愕然的望着她然后也摇了摇头道:“这个确切数目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听人所说估计也有好几十人的。” 姑娘听后沉吟了好一会没再说话二皇子以及小月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会这样。 场面也因为她的沉默而变得静寂起来。好一会后才听到从她那勾人的嘴中吐出了一句话:“交流会很快就要开始像槽帮这些跳梁小丑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搞出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情来?” 二皇子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许她是真的担心到时候交流会的安全问题但是更多的还是倾向于为福仁堂鸣不平。当然他自己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毕竟属于他下属的京枢铁卫在这件事情上面没反应着实令他感到非常的恼火看来有必要借此机会整顿一下他们也好借机来练练兵。 “萧悯没有跟着焦神仙离京要不秋凝我们找天去福仁堂里探望一下他吧!” 姑娘听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衡王府内季凌云在收到这个消息后同样感到非常的惊诧昨天明明已经将槽帮的那些人赶跑了但为什么焦神仙他们还要离开?难道是惧怕对方的报复吗?不是说了衡王府会罩着他们了?难道他们信不过自己?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恼火又再盛了不少。 易霜筠坐在那里还是那么的清冷脸容没有半点变化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将其表面那层冰霜打碎。 “师姐呀你就说说话吧!他们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季凌云终于忍不住了小跑了过拉着易霜筠的衣摆摇晃着似撒娇般说道。 “别人的每一个做法总有着他们的道理脚长在他们的身上要去要留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到的。”比起在外人面前她的语气多了一丝温情。 听到她的话季凌云就好像泄了气的球一样嘟着嘴不满的娇声道:“但是人家昨天明明已经帮他们打跑了那些人为什么他们还要离开呢?” 昨天明明就是易霜筠一个人将对方击退的但这会儿她似乎将所有的功劳全都归自己所有。 不过易霜筠也不会介意的但她也没再说话在她的眼中只要那个人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行了其它人对她来说也仅是一个人而已连过眼云烟的资格也算不上。 见到她那样子季凌云更加的丧气了她知道当师姐出现这种情形的时候接下来又将会进入到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刻了。突然她眼珠一转想起了点什么然后神秘的盯着对方悄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喜欢上萧先生了?” 听了她的话本为清心寡俗的易霜筠心中为之一窒不期然的心中同样也浮起了这样的一个疑问奇怪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然丝毫不抗拒这种说法甚至。。。还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悦。 “是不是?”久久等不到答案的季凌云不禁有点焦急的催促着。 当然回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这让她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最后没办法的她只好宣布放弃了。 久久的久久的易霜筠才吐出了几个字。 “要不哪天我们去医馆里找找他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个客人 焦桐离开后萧悯也没有离开过医馆而是一头栽进了那个锻打的房间里面于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开始笼罩在那个宽敞的院子。 这天冷清的“福仁堂”迎来了头一个客人这人既不是来自衡王府也不是来自竹林更不会是来自皇宫内部而是戚栾行的总管宗铭。当然随行的还有帐房赫连雄。 “槽帮跟福仁堂平常并没有什么过节断断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为了一个手下而大张旗鼓的前来捉人这次行动显有点不合常理看样子后面应该是有人指使的。少宗主你可要小心一点。”江湖经验十分老到的宗铭有点凝重的说道。 虽然净土宗宗主茅尧之请他到戚栾行来的目的是协助少宗主处理京城里的事情但这只是其一其实里面还有一层更重要的意思那就是为了保护萧悯的人身安全。以前少宗主是一个不起眼的医馆伙计相信不会怎么引人注意但是金子无论放在什么地方无论用什么去包裹最后还是可以光的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他被盯上了。这让宗铭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要不我将俞平以及雷觉派过来吧别看他们年纪轻轻但是一身功力可不低早早就已经进入了‘相’级阶段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应该付一下我们也就能从这缓冲的时间内及时赶过来。”带点希冀的眼神他当然是希望对方能答应自己的这个建议。 只是萧悯接下来的动作要让他失望了微笑着轻摇了摇头那拒绝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明显了。 “宗老你的好意我明白槽帮那险恶之心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就凭他们还不能将我怎么样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好了俞平以及雷觉他们功力是不低但是这么突然的将他们派过来恐怕到时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你也说了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也许这里面盯梢之人还不止这么一伙所以我们不得不提防一下。” “但是少宗主你。。。。”见对方拒绝自己的建议宗铭那担扰之色形于脸上。 萧悯是何等玲珑之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只是微笑着也不作任何解释眼神突然间一凝身形随之一闪而过划出一丝轻风下一刻他已经站到了赫连雄的背后伸手轻点其肩膀。 忽而其来的变化让两人有点目瞪口呆赫连雄本能的反应就是划肩而过斜斜的欲避开对方的指风。只是很快他现自己的动作是徒劳无功的因为那只手指如影随形仿佛粘在上面一样永远也甩不掉他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容他完全没有想到少宗主竟然还有这么的一手。 一番动作过后萧悯的身形又重新出现在刚才站着的地方上面气定神闲再加上这中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所以感觉上像他完全没有动过一样如果不是宗铭坚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可能会怀疑刚刚那些是不是一些幻觉而已。 “少宗主这。。。怎么。。。。?”赫连雄的脑袋有点混乱了。 宗铭却是眼睛一亮喜形于色他绝不会想到少宗主竟然还有这么一手之前他现对方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息微感失望作为净土宗的年轻一代竟然不会丝毫的武功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大6上面那还谈何样的展壮大呢?但后来现他文采竟然如此的出众而且还能煅造如此神兵那思想才慢慢的平反过来但说到底心中多少还是会有点失落。只是这会儿见到这如神来之笔的一指他是抓破头皮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一切都已经打破了常规的理论没有内息但是观那度却比“士”级的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他练有什么秘法能将内息收敛起来不成?如果真的是那样实在是太完美了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在瞬间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萧悯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轻摇头微笑着道:“宗老我体内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内息你们的探测没有出错。” “但是刚才。。。” “你是指刚才的度吧?其实你们都被大6上那些默认的规条所误导了以为一定得有内息才可以练武功其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所能想到的仅仅是皮毛而已绝不能当成真理一样来奉承。”萧悯这番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他想起遗迹里那些先进的文明再跟现今这大6上的事物展对比一下这才现现在的人其实跟传说中的茹毛饮血的年代没什么分别。 这一番话让宗铭的眼神更加的亮了。一个人自身的强弱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思想像这种对大6规条非同一般的认识而且还是如此有理有据的想法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思想决定行动他坚信假以时日少宗主的成就绝对不凡。对于萧悯的动作他是表示过疑惑但是却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既然少宗主能如此表现出来那就代表他并不打算向自己隐瞒。因此即使他不问对方也会说出来。 果然接下来萧悯开始详细的给他解说了“虽然强大的内息可以令到那些招式威力更加的大但这并不是绝对的人的身体有着很大的潜力即使不通过那样道路也会有方法反其而行从而达到顶点的。” 他的话有点玄如果不是刚才他所露的那一手恐怕现在两人都会带点怀疑的态度。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只是继续听萧悯说下去他们心中的惊讶程度就越大还有这样的修炼方法?不过又有多少人能从那个过程中坚持下来呢? 其实萧悯并不知道他的这种方法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修炼错非他在修炼这些的同时也在修炼精神力而且本来他的体质就异于常人所以才会如此迅的达到如今这高度。 赫连雄还是比较将信将疑“少宗主你刚才的度真的就是靠平常走得多吗?”他实在是有点难以相信他平常走的路还少吗?但怎么就没见他的身法变得如此的快? 不管他相不相信萧悯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安慰宗铭道: “宗老你放心好了那天如果不是霜筠出手我也会将地些槽帮的人放倒的。凭那些鼠辈还不能威胁到我的。” 刚才看他如电光火石般的步法宗铭绝对相信他有那个能力只是对方话里的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霜筠?” “嗯是易师姑的徒弟易霜筠!” “易师姑?” “就是白莲宗的易千柔师姑。” “是那丫头呀?她的徒弟也来了?还帮你解围了?”宗铭有点意外听到这个名字易千柔他当然认识三宗现在虽然分开并且各守一方但真正算起来他可是几辈前的人物那个时候辰教三大宗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生疏的。 “她是静茹郡主季凌云的师姐那天刚好是她送我回来她也以为我没有内息没有反抗能力所以就出手帮我解围了。” “易丫头的徒弟又怎么会是郡主的师姐?难道衡王府的小姐竟然也是她的徒弟?”宗铭走南闯北他当然也听说过季凌云这个名字。 “据说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将她收为徒弟但那也只是名义上的据我看来季凌云还没有习过《冰心吟》。” 宗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他像想起了一点什么似的抬头望着萧悯缓缓的说道:“还有一个消息不知少宗主你知道不知道据我们的探子回报近日在京城里现了天台宗弟子的踪迹。” 这个在萧悯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已经从中想起那天树林里打斗的其中一方就是天台宗的人而且他们的少宗主姬勋出现在刺巢里面这些事情都透着一点诡异看样子天台宗应该是有所图谋。 “这个我知道恐怕就连姬师叔此时也在京城之中。”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姬菲也在谪京?少宗主你见过他吗?”宗铭心中一惊姬菲此人野心甚大当年以辰教的名誉组织辰军就是最好的例子的也就是自那一次开始辰教就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他是绝不会无故的来谪京游玩想来一定有什么其它的阴谋。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他的儿子我曾经见过!” 宗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虽然三宗有同派之谊但是如果他们的动作会对少宗主的行动产生影响那他是绝不允许的。 “少宗主你放心吧我会加派人手下去只要他真的在谪京不出三天我相信就能查出他的下落。” 萧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同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将姬勋是刺巢的人的事情说出去。只是若有所思的望向了窗外。s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二个客人 宗铭见没有办法说动少宗主,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带着赫连雄转身离开了。 站在“福仁堂”的正门口,萧悯望着两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大街之中,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当然知道宗老的好意,可是这个时候着实不宜跟他们走得太近,因为以后,戚栾行也许会成为另一支伏兵。挥它的奇兵之用。 缓缓的欲转身走回院子,突然,他的身形定住了,那一刻他心中竟然泛起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异色,然后将本已经转过来的身子转了回去。眼睛开始往四周围慢慢的搜掠着。 遁着感觉,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刚才他就知道正有一双目光紧盯着这边,但令他想不到的是,那目光竟然来得如此之坦然,如此的肆无忌惮。那人甚至微笑着朝他的方向摆了摆手,像极了是在打招呼。 只是那丝笑容放在萧悯的眼中显得有点诡异。当看到他时,前者竟然有点愕然。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怎么会是他了? 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可以肯定那目光虽然没有什么敌意,但绝对不友善。只是当对方出现之后,他又无从想起为何会有这种不友善的感觉呢? 那人显得非常的淡定从容,慢慢的从街角中走了出来。 萧悯定定的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冲着他而来的。于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靠近。 “看样子医馆就只剩下你了!”那人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萧悯觉得他的笑容里好像夹杂着一些东西,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又说不出来,因为那仅是一种感觉而已,仅是认为他跟平常有点分别罢了。 “倪兄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来者正是才子倪元常,只是今天他的打扮有别于平常那种落泊的样子,一身锦衣玉带,给人有种意气风的感觉。就算连那走起来的步代,也让萧悯感觉到有别于平常。 奇怪的是对方仅是微笑,不答反问:“来者是客,萧兄难道没有打算请进去坐坐吗?”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萧悯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异端,但是最终却什么也看不到,对方的眼神清澈见底,一脸的坦然。 随即他错开了一下脚步,将身子让了让,“倪兄进来坐坐吧!” 倪元常也没有多说什么,迈开脚步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郭二似乎听到了动静,还没有等他们坐下来就已经上前澈茶了。现在医馆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所以这些事情就只有由他来做了。 倪元常坐下来后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打量着会客厅,不时的眨眨眼,点点头,不知道是想着什么。 好一会后,他突然脸色一正,轻声的问道:“因为槽帮这么一搞,焦神仙就离开了京城,实在是谪京那些病患者的一大损失。” 萧悯没有接过他的话,抬头瞥了对方一眼,在尚未弄清楚他真实意图之前自己只有选择了继续沉默。今天这个倪元常给人的感觉有点反常,这里面肯定有点事情,他也绝不是单纯的前来问候自己这么简单。他到底意欲何为? 听不到对方的反应,倪元常的目光在环绕完大厅后重新落在对方的脸上,紧接着四目相对,他心中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对方的眼神虽然比较平和,但是却别有一种深邃的感觉,让自己完全看不到底头。而且隐约中,竟然反而还有种自己被完全看透的想法,犹如****的站在那空地上面一样。 “福仁堂是靠着焦神仙的名气而做起来的,现在神仙走了,只剩下萧兄你跟一个下人,你认为福仁堂还能撑得下去吗?”敢情郭二在他的眼中仅是一个下人而已。 来了!萧悯心中暗道,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微笑着反问道:“那按倪兄的意思是。。。。?” “凭萧兄的高才,实在没有必要守着这么一家没落的医馆,如果萧兄有兴趣,我倒可以为你引介一下。” 原来是为别人当说客的来了,萧悯有点好奇,平常在文学会里一身清风傲骨的倪元常竟然突然间充当着这说客的角色,难道他的立场已经没有了吗?那他到底倾向哪一方了? “倪兄高抬,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何高才,至于倪兄所说的引介,不知道是。。。。。” “萧兄谦虚了,现在京城里面有哪个人不知道谪国横空出现了一个文学高手,其才学库高八斗,其创新更是前古人。即使没有我的引介,只需要萧兄你点了点头,我相信京里里没有哪一个势力会将你拒诸门外的。” 萧悯微笑着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凭萧兄的才学,一般的豪门府第你是绝不会看得上眼的,而且二皇子似乎对你也青眯有加。只是我要说的这个人跟二皇子比起来只高不低。”他的音调越说越轻,但语气却是越来越重。 跟二皇子比起来只高不低?听到这句话萧悯凝神起来,那双眉毛往中间轻蹙了一下,思想翻腾着在分析里面的意思。要说在谪京里比二皇子的身份高的恐怕没有多少个,要么就是大皇子,要么就是皇上,但是大皇子犹现在远在乔阳,虽然已经往京城里赶,但是一时三刻还不可能回得到来,那么。。。难道那人是皇上?想到这里他的心免不了抖动了一下,毕竟那个是有着极亲的血缘,但自己从来都没有接近过的人,就算怎么的不将其当作是一回事,但是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改变到那一层关系。 只是少年老成的他将这一切都掩饰得非常好,倪元常是没有办法从表面看出一点什么来。 “如今大6局面表面上是有点混乱,但是无论谁都知道,大6的未来,将会是属于谪国,雅利安王朝,留利克王朝这三大军事强国的,他们周边的那些小国或依附,或被吞并,反正他们是绝对没有选择生存的权力。” 萧悯感到有点奇怪,对方的思维跳跃怎么会如此之快,刚刚才说着那个身份比二皇子只高不低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大6局势上面去了?虽然他跟倪元常谈不上熟络,但是他知道对方是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他又再次选择了沉默,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只是接下来,倪元常的神情显得有点凝重。 “几百年前,谪国在这大6上一树独大,包括雅利安,也包括留利克,那个时候都只配当它的跟班而已。只是事过境迁,到了今天这两个国家都已经成长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可以跟谪国这庞然大物相抗衡的国度,这代表着什么?这预示着什么?” 倪元常说着说着,显得有点激动,但他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将心中那些激奋之情烧燃掉,很快又回复到之前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来。 “经过了几百年的展,谪国的驻虫开始慢慢的培养了起来,这个国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真理可言,**人当道,**污史到处都是,每个人想的全都是如何肥自己的口袋。那些当官的,每天都在想着如果竭尽所能去压榨老百姓最后那一丝一毫的血汗。从这一切一切不难看出,谪国。。。开始没落了。现在的它,只是瘦死的骆驼,对于竞争大6的未来,它已经失去了资格!”说到这里,从他的鼻孔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出来。 听到这里,萧悯同样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他,凭他的水平,当然能听得出对方语里行间所表达出来的意思,那种不屑以及不愤的意思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在内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了一个疑惑的问题,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倪元常似乎也意识到对方看出一点异端,只是此时此时,他无惧,眼中闪动着光芒。 “谪国,在不久的将来,是注定会被踏翻在那些强有力的马蹄下,这可以说是一个必然的局面,既然我们看到了这种局面,那么,还会选择往这个死胡同里钻吗?” 听到这里,萧悯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同时他也感到份外的惊讶,他做梦也不想到对方口中所引介的人竟然会是谪国以外的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谪国的未来敌人。那么,眼前这个文学会的支柱,才高八斗且**格孤辟的才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了?毫无疑问,他应该是一个切切实实的谪国人,但为什么刚才说到谪国的时候,他的语气竟然带有不屑以及不愤的感觉,而他竟然会为外国人充当说客。难道他是。。。。 非常难得,想通了一切的萧悯表面上竟然还是如此的平静,像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关他的事一样。 倪元常心中感到微凛,对方的态度让他暗暗的警惕起来,或者更确切的说,对方的城府高他震惊不已。他当然清楚自己刚才那番话的份量,他也已经作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对方的反应他都已经一一作了估计,但是现在全部都用不上了,因为他完全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平静,像在听着一件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说客 双方自那一番话后陷入了沉寂,四目相对,都没有办法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点庇漏。 倪元常竭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在谪国潜伏多年,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像一个世外高人一样冷眼旁观着朝廷的局势变化,另一方面受上面那些人的指使暗中展着属于他们的那一股势力。按道理说,凭他平常的作风,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尚未完全揣**到对方心意之前而轻易泄露自己的立场,只是可能由于近段时间萧悯的名声越响亮,连那边也已经注意到了,而这种人正是他们目前最为需要的,一直以来,虽然在实力以及疆土上不断的得到展,但是大6上所有人看他们的目光还是带有“蛮族”两字,为了尽快揭起这顶帽子,他们四处派人去搜罗这方面的人才,因此那边的主事人下了命令要动用一切力量将他争取过来。 在这之前,倪元常针对于他的身份也作出一番非常彻底的调查,但奈何,他的调查就像掉进了迷雾里一样,完全没有结果。他并不是白痴,相反,他还极其聪明,所以绝不会相信表面的那些资料,医馆里的小厮?可能吗?有这么高才情的小厮吗?虽然对方体内一点内息也不存在,但是那文学水平绝对是无出奇右,虽然跟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文学方面的能量,他相信,别说整个谪国,就算是整个大6也不见得有多少人可以跟其相提并论。还有那把“承影”,神奇得很,他实在难以将一个才子跟一个铸造师拉扯在一起,但事实却又让他不得不承认。 四目相对而无言,静默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有如坐在毡板之上。很奇怪,明明对方只是一个毫无武力的才子,但是倪元常却似乎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出来,此时此刻,他的背脊已经有汗水渗出来了。 知道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咬了咬牙,眼中迸射出坚定的神色,决定将一切都豁出去了。 “相信凭萧兄的才智,也已经从我刚才的那些话中听出点什么了,没错!我所为兄弟引介的人并不是谪国里面的。” 他边说眼神边死盯着对方,虽然他对于从萧悯脸上弄到一点有用的讯息不抱任何希望,但是习惯**使然,他那烁烁的眼光就是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萧悯依旧是那般,只是笑容稍敛,但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感情绪出来。 “巴蒂家族有没有听说过?” 听到这个名字,萧悯的神情为之一僵,巴蒂家族他当然听说过,雅利安的皇族,整个雅利安王朝几乎就被这个家族的人把持着。 迫不得已,倪元常只有将这个重量级的名字说了出来。当然,他也如愿以偿的终于从对方脸上看到一点变化了。 “巴蒂冬亲王非常仰慕萧兄的才情,所以希望萧兄能到雅利安那边去将你一身所学传授给雅利安的子民!” 雅利安王朝的开国皇帝叫巴蒂拉尔,他有三个兄弟,纷纷被封为亲王,协助他管理国家事务,其中最得力的就是这个巴蒂冬,他说话的份量在雅利安是仅次于皇上。 “如果萧兄曾经听说过冬亲王的名字,也一定知道亲王在雅利安的地位,假若萧兄能投到亲王的帐下,想来前途是无可限量。刚才也说了,现今大6表面看上去像是三足顶立,但以萧兄你的眼力不难看出,如日中天的就只有雅利安王朝,留利克王朝虽然也日渐强大,但是有着最北面的那些野蛮人拖着他们的后腿,想来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但雅利安不同,外无强敌,内部团结一致,只需要待将那些侵占回来的土地消化掉后,他们就可以集结国内的所有**,挥兵东进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到那时候如果将整个大6都统一后,亲王诚诺过,萧兄你将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 倪元常抓紧机会,滔滔不绝的为其描绘着一个美好的画面。 毫无疑问,他的表现是非常的有声有色,也同样极有煽动力,可偏偏听的人却是萧悯,他眼中并没有倪元常所期待的炙热光芒,反而是异常的平静,所以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免不了一凉。 果然,接下来萧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让他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窒。 “倪兄,我想请问一下,你是谪国人吗?” 倪元常眼中极其迅的闪过一丝慌乱,尽管他掩饰得得极好,但是萧悯还是捕捉到那一刹那的光芒。 “我是谪国人!”倪元常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只是这一切对于有修炼精神力的萧悯来说都是枉然。不过他并没有趁机穷追猛打,而是似笑非笑的紧盯着他。 就是这么一个表情,已经足以让倪元常感到头皮有点麻。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内息的文弱才子,竟然可以让自己狼狈如斯。 他的眼神在迅地变化着,时而慌乱,时而热炙,慢慢的竟然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怒火。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萧悯暗地里给了他这么一个评价。 重重的深呼吸一口,然后又再长长的吁了出来,总算将被撩起的思绪强了下去,望着萧悯苦笑着道:“萧兄,你好厉害!我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失常了!” 后者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为这句似赞非赞的话语而沾沾自喜。淡淡的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但是像背祖忘宗的事情往往会蚀人心骨。”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却再次让倪元常心神大震。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有点复杂。继而用一种失落且近乎颠狂的语气说道:“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谁又会希望一个人在外面奔波流浪?有一个正常安全的国度,谁又想去背祖忘宗?” 这两句话,似乎让萧悯从中慢慢的意会到一点什么,他的眼神刚开始有点变化,但很快就被倪元常捕捉到了。而且他的反应非常大,粗暴的大声喝出来。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走这条路!就算让我重头再挑一次,我还是会坚持我的选择。祖宗!谪国人!我呸!别那么冠冕堂皇的说这些,全都是一些披着羊皮的狼。手里手外全都是血腥,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么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安稳地过日子!” 萧悯平静的望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反击的话语,当然,也不会去安慰他,更不会说一些什么大义凛然的道理。只是很安静的,很安静的盯着他。 他的安静在某些程度上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压力,但是物极必反,倪元常毕竟不是常人可比,心智同样的坚韧。心绪慌乱之后又重新归于平静。眼中闪烁着光芒。冷笑着说道:“萧兄,亲王看得起你才如此优待你,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看你到底是想做亡国奴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相信这个不难选择。” 萧悯轻撇了一下嘴,语气似乎甚无所谓的说道:“倪兄,那就烦你回去告诉亲王吧,萧某有自知之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有负亲王错爱,而且我也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意受任何的约束。更重要的是,虽然我对谪国人这个身份并不怎么敏感,但是至少目前,我还没有兴趣去做其它国度的人。” 语意虽然婉转,但是拒绝之意却已经是甚为明显了。 眼睛盯着对方,最后他又再不紧不慢的说道:“倪兄,虽然不知道你背后到底有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虽然现在你表现得那么的坚决,但是请恕兄弟直白,你内心还是处于犹豫不决的阶段,或者更直接的说,你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份清明,希望你能仔细的想清楚。再大的仇恨也不能充当着残害自己同胞的借口。也许,现在的谪国确实是千疮百孔,但是支撑着整个国家的并不是什么高官贵人,而是生活在最低层的贫苦百姓。也许,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但是假以时日,雅利安就会借助你的手将他们践踏在铁蹄之下。你不杀他们,但他们却是因你而死。到那个时候,你知道将会出现多少孤儿寡母。你捂住自己的良心说说看,过意得去吗?“自进入大厅后,萧悯说出了最多的一番话,这句话如字字珠句般的重重掉落在倪元常的心中。让他有种方寸大失的感觉。他的眼中甚至已经尽现茫然。以前,对于谪国,他只有满腔的仇恨,但是现在经对方这么一提醒,他开始反问,自己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了?实话说,这些东西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只是那时候良知蚀心,他刻意的将这一部分去遗忘。不过此时此刻要他去承认这个事实那是绝不可能的。 因此他咬了咬牙道:“萧悯,你别说那么多废话,这么一个好机会你不去珍惜,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萧悯还是依然如故的望着他,像完全没有将这些话听在耳边一样。 见此情形,倪元常也知道今天的任务是难以完成了,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暴露了,所以他没有再继续坐在那里,站起身来不忘拱了拱手,然后快的离开回去准备由明转暗的事情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定案 倪元常离开后,萧悯安静的坐在那里想着什么,本来空无一人的大厅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看样子谪国那些官员的腐败已经开始令到人心背向!” 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让萧悯感到惊愕,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淡淡的问道: “焦老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了吧?” 这时候从大厅的内侧慢慢的现出了一个身影,一个腰身有点佝的身影,正是江怀。 “送出了京城后由戚栾行安排马车将他们接回净谷了。放心好了,凭槽帮那些杂碎是不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而且,那些人的目标是少主你,只需要你还在医馆,想来他们也不会对焦老一行人继续穷追猛打的。” 原来为了保证焦桐他们的安全,一直不愿意离开萧悯身边的江怀也被派出去了。这会儿已经将他们安顿好,他自然也就折了回来,毕竟在他的心目中,少主的安全要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江叔你怎么看这个倪元常?”凭萧悯的能力,自然知道江怀早就已经出现在后院了。所以刚才他跟倪元常的谈话对方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没有人愿意背祖弃宗,他背后面的故事必定也是异常悲壮。”江怀淡淡的说道。 “现在的谪国到处都是蛀虫,像他那样经历的人应该不在少数。”说到这里萧悯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他说的那些话也有点道理,强大的谪国已经不复存在了,即使没有外来势力的参入,这个国家也同样会从内部被虫蛀空。民心背向,已经注定了它以后的结果。” 轻轻的抬道瞥了他一眼,江怀似试探般问道:“为那个人担忧了?” 萧悯有点自嘲的撇了撇嘴,“没有什么关系,谈何担忧呢?而且他身边能人也不少,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的小命还是能保得住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可怜了那些敦厚的百姓而已。兴,百姓苦,亡,同样是百姓苦。” 听着他那似悲天悯人的话语,江怀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少主有没有考虑过为百姓干点事情?” “干点事情?”萧悯微一愕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随即淡淡的说道:“我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大6现今的局面是强权才会有真理。有兵有人才能谈那些。” “前段时间不是已经接收了一批人了吗?那些兵员的战斗力可不弱喔。” “跟这三大强国相比,那些人最多也就是杯水车薪而已。” “一万多人已经够用了,我们又不需要跟这三大强国硬碰,凭少主你的眼光,相信不难看出宗主的意图吧?”江怀继续引导着说道。 萧悯听了眼神一凝,他知道,也十分清楚,**办医馆是为了自己,但搞戚栾行则是另有目的,虽然前提是为了保护自己,让自己随时可以掌握到大6上的信息,但另一方面,这何尝不是一种扩张势力的手段呢?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只有令自己强大起来才是保护自己的最根本方法。 “恐怕很快,那些遍布在三大国之间的小国将会全部被荡平,他们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条件,要么亡,要么降。”他喃喃的说道。 “宗主如果要动,少主你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度!”江怀的话刚落下,萧悯就已经答了上来。“以最快的度先行一步将靠近的小国打下来。” “但是那样不怕其它三大国有什么意见吗?别忘记了现在他们只需要动一下指头,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呀。” 萧悯的眼睛轻眯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神光,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将云雾山据为己有,也不见得有什么人会反弹。事情只需要拿捏好尺度,就可以从这些国家的夹缝中存活下来。” 这个事实以及道理江怀都明白,但是具体情况他又不怎么清楚,因此有点疑惑地问道:“少主你的意思是。。。。? “现在大6的局势尚未完全揭开,三大强国彼此间都还剩下一块遮丑布,所以我们就要趁着这个时间,锁定一些跟他们关系若即若离,地方疆土也跟他们有点**的小国,一举将其拿下。到时候由于这三大国之间的互相牵扯以及顾忌,我们反而会更加的安全。然后只需要再这些国家消化掉,也许,我们真的有机会跟他们一争长短。” 江怀听后眼中异彩大现,从这一刻起,他知道,少主已经不再需要自己担心的,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的见地,这实在让其欣喜不已。毫无疑问,这可以说是目前他们唯一能生存下去的办法。错过了这次,他们要避开伤害,就只剩下化整为零,躲到深山里去的法子了。 突然,萧悯的神色僵了一下,随即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 紧接着,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样子虽然焦桐离开了,但医馆并不见得就会冷清下来,今天来访的人还不在少数呢。 很快,两条人影出现在门外,他们的脚步急且疾,风尘朴朴的一眨眼功夫就走了进来。浓眉大眼的正是特种部队的曹汛波与宋启明。 他们走到跟前,恭谨的躬了躬身子叫了声:“少宗主!” 萧悯轻摆了摆手道:“辛苦了!查的怎么样?” “少宗主果然料事如神,几经周折,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果真另有一股势力在槽帮身后面支撑着。我们暗自潜伏在一旁,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暗自来往。” 消息本应有点震撼,但听在萧悯耳中却没有起到一点波澜。他的脸庞永远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丝毫的变化。 虽然他并没有问出来,但曹汛波也没有卖关子,继续汇报着说道:“跟槽帮有来往的是如意酒楼的人。” 萧悯听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暗忖道:果然是他们。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以后你有什么其它的需要,只需要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里的‘如意酒楼’,他们就会安排了。 “据我们的观察,他们的来往中如意酒楼的人占据着指导位置,槽帮是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的。这么说来此次污蔑福仁堂,进而袭击少宗主的人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悯扬起的右**断了。 “如意酒楼后面还有人的,我知道是谁,他们的目标也是我,难道他真的以为就因为他生长在那个地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萧悯的声音有点寒。 江怀听了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少宗主,是不是准备给槽帮一点教训?”曹汛波以及宋启明两人一脸的跃跃欲试。自从经过特种训练以来,他们自我感觉实力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这些日子下来,都没有机会让他们一展身手,虽然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们也知道槽帮的势力有多大,人多兼且势众,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们望而却步。这当然离不开他们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是该给槽帮一点教训,但是他们袭击福仁堂在前,如果此时受袭在后,是很容易让人将报复这个想法加褚于我们的身上。此时此刻,有必要为这个事情而将自己置身于那个浪尖上吗?” 江怀毕竟是**湖,看事情也看得比较全面,他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曹汛波以及宋启明一想,觉得他说也很实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该再节外生枝的给少宗主惹麻烦。 只是萧悯对这一说法有点不以为然。 “如果槽帮真的出什么事了,谁又会认为是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起的作用呢?” 江怀听了一怔,然后想了一想,觉得也有点道理,京城里谁都知道少宗主体内一点内息也没有,仅是有点才气而已,那么像袭击这类事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将之跟其联系起来。最多就是认为他主使而已,但这应该不会再构成其它的怀疑。最关键的是,从对方的语句当中,他听出了那种坚决的味道。因此,他选择了沉默。所有的事情他都会以少主的意思为宗旨。只需要他的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辞。 萧悯眼神流转,回到了曹汛波两人的身上,淡淡的问道:“汛波,特种部队的人在京城里大约有多少人了?” “回少宗主,连我们两人在内,一共有三十人。”曹汛波飞快的回答着,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甚至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开始慢慢的沸腾着。 “明天你务必要搞到一张槽帮的地图,到时候再商量好,后天晚上,我们向槽帮出。”萧悯眼中隐现寒芒的说道。看样子槽帮的举动已经触及他的逆鳞,一直以来,他表现得甚为平淡无波,但是这一次,也是头一次,他有了一种教训人的冲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住进来 室内众人正准备继续详细的讨论对槽帮的报复,但突然间,萧悯的眼神再次一凝,然后手指迅的做了个动作。 曹汛波二人微一怔,但很快就心领神会,接着身形一动,两人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大厅之中。 在他们离开还没有半刻的时间,门外就传来一声娇喝。 “萧先生,你在里面吗?我家小姐今天专程过来探望你!” 萧悯能听得出那声音是源自于那个青春可爱漂亮动人的马夫小月,此刻她的语气虽然并不见得怎么恭敬,但是总比起之前的不屑要好多了。而她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袁秋凝。 江怀转头瞥了萧悯一眼,这才明白刚才他忽然而来的那奇怪动作的意思。暗自欣喜少主的实力强横,如此距离之外连自己都没能够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但是少主却早已经了然于胸。 他是知道萧悯练有闻所未闻的精神力,但是根本就不能想像得出其独到之处,跟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原本平静的界面突然间因某一些事或者某一些人的闯入而显得不和谐起来,对于思想上的感觉有着非一般的触动,所以甚为容易就能将外面一切环境收归心底。 “福仁堂”的大门并没有因刚才倪元常的离去而紧闭上,因此外面的人因没有见到无人回应,再加上一些特别的原因,所以也就先一步走了进来。 她们一行人的出现令医馆整个院子亮了起来。就连萧悯在见到她们之后也不禁一呆,暗忖道她们怎么会走到一起了? 小月自然就是跟着秋凝姑娘一齐来的,但是此时从那里飘然而来的除了她们还有衡王府的静茹郡主季凌云以及她那个冷若冰霜的师姐易霜筠。 看样子焦桐的离去牵动着很多人的心,今天“福仁堂”的客人还真的不在少数。 萧悯迎了上去,江怀也低头垂手的站在后面。 “我们在路上刚好碰上秋凝姐,所以才结伴一齐前来。”还没有等萧悯开口,活泼的静茹郡主已经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是碰上的。刚解决疑惑的萧悯忽然间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接着暗暗将眼神朝对方扫去,这方才现进来后的袁秋凝以及易霜筠那眼神正有点凝重的游离在他背后面的那个大厅里。想及对方的实力,他心中不禁暗自一冽,看样子也许刚才曹汛波以及宋启明的离去并没有掩饰得太好。也许她们听出了点什么。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甚为从容的表情。 此时此刻的曹汛波两人已经由医馆的秘密通道离去了。因此她们两人自然没能够看到什么想看到的东西来。不过她们也并没有问出口,当然心底下的疑问还是存在的,因此仅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萧悯也就只能假装没有看到一样,从容自若的让开了身子,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萧先生,你没有事吧?”还没有坐下来,季凌云就已经急不及待的问出来了。因为她还是认为医馆是受到了来自槽帮的威胁,所以焦神仙才会离去的。 萧悯微笑着轻摇了摇头。 望着他的动作,袁秋凝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眼前这个人在她的眼中是越的神秘,她可以非常的肯定,刚才她绝对感受到这大厅里的那些内息流动,而且实力还不弱。只是当自己一行人靠近时,那些内息却是迅的消失掉了。看样子应该是为了避开自己等人。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有一样是绝对的,那就是那些人跟眼前这人是友非敌。他到底在哪里认识这么一些人了?为什么这些人在知道自己来到会避而不见?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疑惑。 相较于她的思想,易霜筠就显得简单多了。她要的只是萧悯的安全,只要他没有受到伤害,其它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槽帮的那些人不是已经被师姐打跑了吗?焦神仙为什么还要离开?”季凌云一脸的疑惑。 萧悯淡淡地抿了一下嘴道:“虽然这次他们是被打跑了,但难保还有下一次,焦老说了,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躲在衡王府的羽翼下的,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什么不可以?大不了我叫府里的护卫直接驻扎在福仁堂不就行了?”季凌云嘟着嘴不服气的驳斥着。 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萧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因为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说出来的。 袁秋凝自进来后一直都没有出过声,但是她那双清澈且能透人心弦的双眸从没有离开过萧悯的身上。如果是其它人,在那样的注视下早就已经倍感压力了,只是萧悯却还是表现得那样的从容自如,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目光一样。 “还好吧?” 良久后,姑娘那甜美的声音终于响起了。不过她这句话倒是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表面上似乎是在问候对方,神仙走后,医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独力支撑了。当然对于他的医术,她是没有丝毫的怀疑,但毕竟打理一家医馆,而且还是如此出名的一家医馆,并不是单靠医术就可以解决所有一切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焦神仙也不用选择离开了。另一方面,她也有点试探对方的性质,她非常相信自己的能力,刚才所听到的那些声音绝对不会是幻觉,但是此刻,那些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到底这些人会是什么人呢?他们刚才的存在有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这一切一切,都勾起了她的好奇。 萧悯平淡的笑了一下,轻嗯了一声,道了一句:“好!” 在姑娘那烁烁的眼神下,他没有丝毫的别扭,那脸容的平静,甚至连眼捷毛也没有动过一下。 将这一切都收归眼底的姑娘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她甚至觉得心中有点茅盾的情绪出现,甚至暗暗的问了自己一句,到底她是想看到什么样的一个表情? 良久,从她那诱人的樱唇中吐出了一句:“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 “焦老既然将医馆交给我,我当然是打算继续将它经营下去。”萧悯的话像完全没有经过脑袋的过滤,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萧先生,那天焦神仙有没有跟你说了?他是不是真的医死了那个槽帮的人?”这时候季凌云的声音插了进来。 萧悯听了不禁莞尔,“焦老说了,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我就说嘛,像焦神仙那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医死人呢?看来是槽帮那些人胡乱找喳用的借口。” “槽帮的人为什么要来找喳?”季凌云的话刚完,袁秋凝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在京城里,槽帮并没有什么好的名声,但是这些人总不会无端的来医馆找事吧?难道焦老之前跟他们有什么过节?还是内里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了?”她略蹙了一下那行秀眉问道。 “焦老没有说,我也不知道!” 有点意外的瞥了他一眼,姑娘没想到她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还用猜吗?一定是槽帮的人认为医馆很有赚头,所以想方设法从这里搞到钱来用,这些事情他们也不是头一天才干的了。”季凌云想当然的说道。 姑娘没再说话,但她心里面总有这样的一个感觉,槽帮绝对不是因为这原因而找上“福仁堂”的。 “先生如果有需要,不妨派人到竹林里传个信。” 听她这么说,季凌云也不甘落后的插了一句,“对,如果先生真的有需要,衡王府也一定会全力协助的。而如果槽帮那些人还来捣乱,我一定要父皇派兵将他们收拾掉。哦,不对,那些人如果真的来了,先生你再来报信恐怕来不及了,要不还是像刚才说的那样,我直接叫父皇派一些皇府守卫过来,到时候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季凌云爽快的说道。 萧悯暗暗感动,要说起他跟她的交情,其实就只有那么一点,但她竟然可以动用到皇府守卫来帮他。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呢? 正当他想开口拒绝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有点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住进来!” 一时间,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因为谁都能听出这声音是出自易霜筠的口中。 原本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的萧悯也不禁意外的瞪大了一点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说这样的话,而且看上去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了。 “师姐,你是说真的吗?”季凌云愕然的问道。 易霜筠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萧悯,但那种感觉却是异常的坚定,似乎根本不用待主人答应一样。 袁秋凝眼中掠过一丝异色,樱唇微微的振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汾曲河上的一把火 这是一家很大的别院,座落在谪京汾曲河的边上。 要说起这条汾曲河,是京城里唯一一条内河,贯穿整个谪京,外接那条连绵不断的谪江。京城里所有的水上运输都是通过这条河来实现的。 在这个大陆上面,货物的运输不外乎就只有两种,陆路和水路。而整个繁华的京城只有这么一条水路,不难想像出每天出现在这条河上面的景像是何等繁忙喧闹。 四年前,汾曲河上面的运作还是显得相当的单纯,但是,自从槽帮出现的那一刻,这条河就已经彻底的结束了那单一且各自为政的现像。几个月内,这股横空出世的槽帮力量横扫河边两岸,将这些地方全部都纳入他们的地盘。将这条内河彻底地控制在他们的手中。 船只靠岸,上交的钱只能到他们的手中。上货落货,用的也只能是他们的人。稍有不如意者,迎接他们的将是来自槽帮非一般的报复。开始的时候,也还有一些巨富商贾不服气,各自动用自己的关系企图反抗这样的统一垄断。可是,结果让他们感到非常的失望,以往收授他们不少好处的关系,在一经调查后,纷纷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直到那个时候,所以的人都知道,这个槽帮,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他的背后,还有着一股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在操控着。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大,他们不清楚,就连他们的那些关系也不清楚,不过凭着他们为官多年那堪比烈犬尚要灵敏的触觉,或多或少的提醒对方,不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面浪费时间与金钱了。 而那一家装饰得美仑美奂,丝毫不逊色于京城里面那些高官大家府第的别院,正是槽帮的大本营。不难想像,将这唯一的一条水路运输路线掌握在手中,那滚滚而来的财富又是何期的多。 别院是临河而建,在后面那个大花园里还刻意造了一个码头,那里大大小小的船只停了好几十艘。这应该是槽帮自己的“御用”船只。都是平常用来充当管理河面上秩序用的。有任务在身上的早已经开了出去。剩下的没有什么事情就暂时停泊在码头边上。黑夜里显得黑乌乌的一片。但今天有点奇怪。那是因为其中一的一只船上面竟然出现了一点亮光。 如果靠近一点就能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惶恐的声音。 “回主人,由于中间衡王府的人出现,所以让任务功败垂成。” 那人低俯着头,如果仔细一点还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在轻颤着。虽然平日里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槽帮帮主。但是在这人面前,他永远也只有做狗的份儿。而且跟了对方这么长的时间,他清楚的知道,这主儿一旦起火来,有得他受的。更重要的是,这主人做事情从来都是只看结果,至于过程是怎么样,他是一点也不关心。在这件事情上,他本以为只是捉一个文弱书生,所以就随便派了点人过去而已,却想不到在那个时候竟然碰上了京城里最爱管闲事的衡王府静茹郡主。然后直接导至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事情失败了这已经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已经打草惊蛇。 轻轻的冷哼了一声,这一声让帮主的心继续的往下沉。额上也已经隐现冷汗了。 “季凌云吗?”那人俊秀的脸庞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看样子衡王府的人现在真的很闲。” 虽然他话里的对像并没有指向自己,但是冰冷的声音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尤其他知道这主儿年纪虽然轻,但手腕极其阴狠。根本不会跟你谈什么人情之类的事。想到这里,额上又多出了几滴汗水出来。 “焦桐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在整间医馆就只剩下那个人了,你们打算怎么样?” 帮主听了精神一振,因为对方的语气中似乎有让他将功补过的意思,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得抓住机会,同时他也知道,这一次如果再失败,那么他再存活下去的机会是绝无仅有的了。 “我不想再听到因什么事而怎么样?这一次如果你再将事情办砸了,你该知道怎么做吧?”语气中丝毫感情也没有,再加上外面一丝凉风吹进来,让人不寒而悚。 帮主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他眼神一凝,有点愕然的望向船外。 而此时高高在上的那人似乎也现了一点不同寻常,阴着一块脸也望了出去,就这一望,让他再也转不开目光了,同时脸上的神色在迅转变着,变得异常的铁青。 反而是帮主异常的镇定,一扫之前那低三下四的样子,眼中迸射出精光,低声呢喃了一句:“生什么事了?” 原来,此时槽帮的别院再也不复之前的宁静,而且天空也仿佛在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只是那声嘶力竭的吆喝声,还有那骤起的吵闹声,无一不在显示着事情的不正常。 “走水啦!走水啦!”这种声音拔弄着人的心弦,让人从内心中出一丝恐惧。 槽帮别院临河而建,即使是着火了,要寻找水源也是轻而异举的事情,而且槽帮的人虽然平常都是一方恶霸,倒也曾经接受过简单的训练,这么一点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乱成这样子。那么,结果是呼之欲出了…… 果然,很快在“走水”的呼声中,夹带着另一种让人感到更加恐怖的声音出现了。 “杀人啦!有刺客!” 船上的两人脸色越的凝重,或者更确切的说同越的阴沉,要说槽帮的大本营,虽然跟皇宫里的守卫是没办法相比,但倒也独霸一地,不是随便一些什么路人甲就可以来闹事的。那么,不是猛龙不过江,对方的实力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再加上院子里并什么准备,一时三刻很难组织得起什么像样的抵抗,那么,在短时间内,那损失绝对会极其迅的扩大。 果然,一声声凄冽的惨叫声随之而起,点缀着这个夜晚越的不平静。 “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等你的手下死光了才准备现身吗?”冷冷的声音出自那高贵的年轻人之口。那洪洪的火光倒映在他的眼里让他的眼神看起来越的冷峻。 虽然槽帮里良莠不齐,但它的帮主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倒也曾经在道上混过一段不短的岁月,要不,他的主子也不会挑中他来管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了。他的经验告诉他,此时此刻,那个场面最需要的是有一个重量人物出面镇压一下所有人的情绪,现在情况未明,而且敌明我暗,在心理上对他的人造成很大的压力,如果任由那种恐慌继续漫延下去,那么即使最后对方没有真正的攻进来,他的那些部下结果也会因承受不了那种压力而四散逃跑。 不过由于旁边站着这位小爷,在敌势未明的情况他可是不敢轻离左右,虽然他们在这船上算是比较隐蔽,但难保藏在暗处的那些敌人会不会也盯上这儿了,自己的命可是烂命一条,但对方则是完全不一样,如果今天这位小爷有什么损失,整个槽帮即使上上下下全部死光死绝对也不见得能顶点什么。因此他犹豫着站在那里,目光闪烁不停。 那小爷眼睛动也没有动过,但是却非常清楚旁边这人的想法。当下只听他冷哼了一声,“你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想对我不利,你站在这儿有用吗?还是你认为我连这么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了?” 语气充分表现出对方的不悦情绪,这下子帮主再也不敢停留了,而他确实也对于院子那边的情况有点心急如焚,因此,他迅的退后了一步,然后轻佝了一下身子,紧接着就消失在船舱里。 小爷的眼角轻轻的触动了两下,暗自点头,毫无疑问,槽帮帮主自身有着一定的实力,要不,他也不会将他摆在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面,而更重要的是,这人还算听话,养狗呢,自然要养凶的,但。。。听话那又是另一个大前提。 眼睛再次转向船窗外面,那光滑的额头不自觉的又再次蹙起来,心中暗忖着,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自然,槽帮是自己的势力,这个京城里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么,针对自己的可能性就不大。可问题是,槽帮本身在京城里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当然,以它的行径是得罪过不少的人,可是,一直以来,有自己在暗中为其保驾护航,鲜少有什么势力会找麻烦找上门来的。而且看样子还来势汹汹的,估计这次想善了应该是没有可能啦。那到底对方是什么人呢? 想了想近期槽帮的动静,似乎并没什么得罪过什么大股势力。可是。。。。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再暗了下去,接着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怎么想到那个人身上去了?虽然现在他的名声在京城里比较响亮,但是,要说到攻打槽帮大本营,他又何德何能了? 第一百四十章 退 萧悯有点无奈的瞥了一眼旁边这个冷艳美女,自从那天她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住进来!本来拟订好的计划就不得不因此而多加上一个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这一队人马的出现,易霜筠心中是一点波澜也没有泛起过,对方的身份,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作为净土宗的少宗主,尤其是这个少宗主还不能习武,身边没有一两个护卫,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其实让她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萧悯倒没有什么所谓,可是最让他感到纳闷的是本来今天晚上他是准备动一动筋骨的,可是现在。。。。。。他只有和她站在黑暗中看着那洪洪火光的现场。而他的特种部队则隐蔽在外面对着那些慌乱的人潮放着冷箭。 这里的外面可并不是表示别院的墙外,一般来说,箭矢的射程并不是太远,尤其是晚上,距离越远,无论是杀伤力还是精准度都大打折扣。所以偷袭者最多就是趴在围墙上面进行攻击。 不过,这里的可不是普通的偷袭者,他们是特种部队,是萧悯根据那远古文明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而装备在他们手上的也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狙击连环弩,他们的动作异常的迅,而且极为有序,眼中闪着寒芒,就这三十来人竟然能散出一种冽烈的杀气。他们分散在外面各个黑暗的角落,借着各种各样的外物,或树木,或房屋,右手握着弩尾,左手托着弩身,头微侧,凝神紧盯着别院里的情况,食指每勾动一下,院子里就会有一人被箭矢射杀掉。 狙击手!当萧悯在那古籍里看到这名词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狙击,本来就是伺人不备,突然袭击的意思,而狙击手则是指这些隐藏在暗处进行袭击的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当时看到这些解释,他敏感的想到了,大陆乱像已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本身是没有什么在乱世中傲视群雄的野心,但是,他也有一个底线,最起码要让自己活着,要让自己身边的人活着,所以,他组建了这么一支队伍。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这支队伍会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因些,他改良出一种专门供狙击手用的弩弓,然后将这些人训练成为掌握精确射击、伪装和侦察技能的射手。 易霜筠也很惊讶于这些人的水平,当然,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他们拿在手上的武器,不用抽箭拉弓,但却能连续不断的出迅猛的箭矢。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出现了一会儿,她生性比较淡薄,只要没有涉及到自己,她是一向都很少理会的。自从知道萧悯并没有死在巨蛇口中后,她就知道,目前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证旁边此人的安全,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萧悯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对于这一批特种部队的水平,他可以说算是比较的满意,到目前为止,在死了那么多人的槽帮帮众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很快,他眼神一转,然后脚步轻挪,身体不着痕迹的隐于暗中。 因为他听到了一声吆喝,喝声过后,槽帮别院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涌出了一群单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拿着刀剑的帮丁来。这些人明显就是曾经被训练过,涌出来后迅的分开左右从墙边向两面漫延着。很明显,他们也认为,敌人就应该潜伏在围墙外面的边上。 槽帮帮主刘燃志沉着脸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越烧越盛的火光,此时由于外面的冷箭,让那些帮众只顾得上闪躲,找地方藏起来,免得一个不留神倒霉的成为箭下亡魂。一时间,竟然再也没有人顾得上那洪洪的火光,任由其继续肆虐着。纷乱的现场让他们甚至连站在那里的帮主也没有看到。 刘燃志也没有感到多少失望,因为他早就知道有这么的一天,槽帮充其量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而这么一群人能在京城里横行这么些年,除了因为人数众来,最大的还是源自于他们背后的那股势力。让那些受害者有苦无路诉。但是这么一群人,如果一旦真的遇上一些并不畏惧那些势力的人,必定会溃不成军。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的从嘴中吐出了几个字,虽不洪亮,但却震动着各人的心弦,可想而知他拥有着一身不俗的内息。 “青竹堂何在?” 虽然没有立刻,但也是极快的度,从院内混乱的人群当中窜出了好多条的人影,在刘燃志面前跪了下来。 帮主的声音,还有青竹堂的人的出现,似乎对那些混乱的帮众是当头棒喝,一方面是找到主心骨,而另一方面又是人的跟从心态,一时间,原来混乱不堪的场面开始慢慢的平复下来,刘燃志面前黑压压的越跪越多人。 从他的出现到现在,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就让那些原本六神无主的人平静了下来,不能看出平常他对帮里掌控力度。 青竹堂是他的心腹手下,也是槽帮的主要组成部分,论素质,论身手,就这一堂里的人全是帮里的佼佼者。 望着那些已经从突袭中稳定下来的帮众,刘燃志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也没有理会那烧得“毕毕”响的房屋,浑声说道:“看看你们自己样子,只是随便的放上一把火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平时的威风都去了哪儿啦?火烧了这么久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有见着!” 人,都存在着一种随向性质,越来越多的帮众加入到跪地的行列中来,这样就变成了再也没有人去救那洪洪的烈火,本来就已经猖獗的火焰在再也得不到人力竭止的情况下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感受到那越来越盛的热量,刘燃志的脸皮不自觉的牵动了起来。对方是什么人,他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毕竟这些年来,由于有着那位爷在背后面的撑腰,槽帮的人做事一向都比较高调,即使这儿是天子脚下,因此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大数分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但是难保现在有些势力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望着自己一手创出来的基业被包围在火海之中,他的心,有着说不出的痛,但他又是何等坚忍之人,那眼神迅的变得冰冷起来,暗自决定,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势力,一旦被挖出来,自己必定数倍奉还。 “青竹堂的人跟我到院外搜索敌人,其它人全部去救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槽帮别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然后青竹堂的人训练有素的向门外两个方向搜索过去。刘燃志相信,对方既然在暗中用箭矢攻击,而别院又有着一幢比较高的围墙,想来他们极有可能是趴在墙上面进入着这一切的勾当,这会儿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的。 他的想法无疑是非常正确,当然,那是相当于一切都正常的说法,可偏偏遇上了萧悯的狙击手,还有那些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狙击连环弩。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还算是有点难以想像。 站在黑暗中的萧悯定定的望着那些出来搜捕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旁边如冰柱一般的易霜筠眼神扫过他时,掠过一丝不解。此时他们所站的位置离别院有着相当一定的距离,凭她的目力,当然能将一切收于眼底,但。。。自己可是有着充沛的内息,习武之人眼睛本来就比平常人亮得多,难道。。。他也能看得清楚吗? 此时萧悯心中在飞快的盘算着,本来在他的计划中,今晚将会是血洗槽帮总部,可是,现在旁边站着这么的一个冷若冰霜“保镖”,情况又变得不一样了。他可以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他也可以让她知道自己有一部分的人马在京城里活动着,他甚至可以让她看到那些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弩弓,但是,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没有任何内息的支持下竟然有着一身并不弱于她的武功。尽管她跟静茹郡主的关系非常好,但他也相信即使她知道了,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到处去渲染。不过他也不会因此而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因为这是他的一处暗着,也许将来到皇宫的那一趟就得靠这暗着了。皇宫之行是他这次进京的主要目的,所以他一切都做得非常紧慎,不希望在任何一处的地方出问题。 对方的人已经开始扩大搜索范围了,这个时候如果不进攻那就得选择撤退,没什么值得犹豫的地方。因此萧悯不着痕迹的在黑暗中做了个动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不过很快,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似草丛中的虫鸣,又像是什么野兽的低吼声。声音响于四周,没办法让其辨认到底来自何方。 刘燃志似乎也现到异样,眼神在黑暗的四周警惕的搜索着,只是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还是没能够找得出个所以。 那些身穿黑衣的狙击手已经靠着轻快的身形迅地从各个隐蔽处退了下来,即使如此,槽帮的人依旧没能够现他们,单从这种警觉性来看,双方实力都已经悬殊如此,如果萧悯真决定报复到底,想来,今晚的槽帮别院必定将血流成河。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件事 “大件事!大件事!”一个年轻人边蹦边跳的穿街过项在大声叫嚷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的声音自然也就引起不少人的注目,人的好奇心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着的,那些原来在茶楼里吃着点心的,原本在街道上买着小商品的,都忍不住探头望着那逐渐消失在人群当中的身影。 随着人的远去,声音却随着风飘了回来。 “槽帮昨天晚上被人烧了!” 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狐疑了一下,然后互望了一眼,那眸子的亮度越的明显起来,脸上欢容随即也越来越现了。 槽帮是为京城一霸,其恶行并不止于在汾曲河上,受害者也不单是跟其有生意竞争的对手,就像那天在医馆门前横行的现像,自然并不是偶然间生的事情,但是阻于其背后面的那股势力,一般的人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它竟然被烧了,不管是天遣还是人为,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欢欣的人群并没有留意到站在如意酒楼门前的一个中年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正是酒楼的老板蔡乾。凭着他多年的经验所养出来的触觉,似乎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或者说是危险的信号。 “知道是哪方面的势力做的吗?”声音低沉且有力度。而且还带点不怎么满意的感觉。 这儿是宰相府,说话的是当朝宰相方昱本人。自上位而下,分坐着相府的总管以及“刺巢”的统领赤绯。 “你也不知道吗?”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是即使连赤绯也感到有点压力,大概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吧! 也许槽帮在相府眼中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但是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京城里一股不小的势力,而这股势力昨晚被人莫名的袭击了,最重要的是袭击者是何人这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谜。如果是一个什么普通的人说不知道,这倒还说得过去,但。。。这儿可是相府,有着几欲可以问鼎天下势力的相府,而他,他可是“刺巢”的统领,手里应该掌握着最新最准的情报,这会儿在自家门口出现了一股别的势力,而他却说不知道,这。。。无论是从哪方面也是说不通的。 不过,赤绯倒也是干脆之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没有必要找什么借口来推搪自己的责任。因此他眼神低垂,浑声说了句:“不知道!” 方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喜欢干脆的人,能坦于承认自己的问题,自然就代表着知道该怎么去做,他也不用每时每刻的去追问,因为他知道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对方就会知道该如何执行。他赏识这样的人,他也需要这样的人,作为上位者,没必要事必躬为。 “三国交流会约期渐近,京城里也就多出了不少的霄小,所以呀,要注意一下。而且。。。大皇子不日将会回来了。” 看似乎不经意的提醒,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赤绯却也心领神会,就是不能让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握之中。他轻嗯了一声,并没有用过多的话语去表达自己到底会怎么做,因为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他跟坐在上位的那个人一样,不大喜欢怎么去嚼舌根,他明白事情往往不是靠嘴巴说说的,而是以行动来表达清楚的。 双方又继续在一些其它问题上互说了几句,然后赤绯欠了欠身退了出来。由此至终,方总管都没有出过一句声,甚至连眼睛也没有抬起来,只是佝着身子坐在那里。 “你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吗?” 房间里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很明显,问话的对像是方总管,只是话里的意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难道在相府里面,除了赤绯的“刺巢”,还有另一支隐蔽的队伍存在吗? 方总管恭敬的回答着,“是的,老爷,这件事情生得比较突然,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作为。”很明显,他这里所说的“这件事”应该就是昨天晚上槽帮被烧一事。 方昱轻嗯了一声,眼中掠过一丝忧色,这么一股神秘力量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自己手下两大阵营都没有对方的一丝一毫资料。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还是真的隐藏得那么深? 深明他心的方总管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相爷请放心,我会令手下孩儿着急点啦,务必让这不安因素挖出来。” 本来呢,方总管这阴声细气道出来的豪言壮语是建立在他手下那强大的实力外加地头蛇上面,只是他过度迷恋自己的实力,而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安因素根本是一些他难以想像的势力所在。 看着一脸阴沉的父亲走回来,姬勋不禁疑惑起来,自然,他也知道事情肯定跟相府有关,有时候他就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京城里来做这下人,虽然职位是统领,但在他眼中看来跟下人没啥分别。当年他们无论怎么说,总还是一宗之主,虽然辰军大败,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总还是有一定的实力,不谈争霸天下,单想占山为王想来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止得了的。可是父亲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宗里稍作安排后就带着自己进入了相府当那个什么鬼统领。并且还将名字改为赤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凭着姬勋那点可怜的人生经历,他当然难以明白赤绯的想法,不过,他父亲也没有给他解释,在他的眼中,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不用商量或者是交代什么。 “爸,生什么事了?” 赤绯轻瞥了他一眼,想了一会,然后才说道:“昨晚槽帮被烧了!” 姬勋听了一呆,紧接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帮家伙终于遇到报应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了?” 他说得比较轻快,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过他的高兴也不是没来由的,一直以来,在山里他是少宗主,所以很多人都让着他,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娇纵之气也就日甚,即使后来到了相府,他也还是统领的儿子,所以一般来说没什么人会找他麻烦,即使父亲每每强调要他在京城里低调做人,可是他表面上应着,但私底下却又是阳奉阴违,有时候,性格这东西养成了,想改掉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槽帮做事也同样的张扬,本来京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两股势力自然大有碰面的机会,由于双方都似有所持,很多时候在事情上面就会引起冲突。而由于双方背后面所支持的人做事方法不一样,因此大部分时候他只能是败退的一方。这会儿听到对方竟然被人修理了,心情自然就情不自禁的好起来了。 看着他那神情,赤绯心中也只能摇头叹气,经过这么多年的培养,他怎么还是那个样子,目光永远只会看到最前最前的地方,心里只想着那些小鸡小眼的事情,而从不会在那件事情上面思考点什么。这时候他想起了当年玉弥池上的那一幕,那小子看上去倒是有点深沉,想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单一,不过转念又一想,然后自嘲的轻撇一下嘴,无论他怎么深沉,这年头,练不了武就是废人一个,这一点自己的儿子倒是比他好不知道多少倍了。思绪及此,他的心情才慢慢的好起来。 “槽帮烧是烧了,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姬勋又是一呆,疑惑着抬头望着父亲。 “爸你也不知道?” 知道儿子终于意识到什么了,赤绯欣慰的点了点头。 姬勋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凭着“刺巢”的实力,在自己地头竟然还有一股并不知道的势力存在,这本应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讯号,但。。。为什么。。。他却感觉到对方反而有种略为欣喜的心情? “要不这样,爸,我给你到外面打听打听!”他倒是真的很长性地想到坊间看看到底有什么消息,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想到外面走走,自从上前受伤回来,他就几乎被禁足了,他甚是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伤,早就已经好了,但,父亲还是不让他外出,所以这会儿就假公济私一下。 他的那门子心思赤绯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呢?他也知道儿子这段时间是闷荒了,只是现在槽帮的事情正处于浪尖,这时候出去。。。合适吗?他略为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儿子那期盼的眼神,那铁石般的心肠不禁软了一软,而且想到自己过往什么时候畏过事来了,那股豪气不不禁再次充斥着心头。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临出门前从“刺巢”里挑了两个高手跟随着。无论什么时候,安全是最为重要的,儿子可是他将来的延续,无论现在自己做什么,将来都是得交给他的。 姬勋倒没所谓,跟着就跟着呗,这样反而看起来会更加威风,最起码有什么事情还能作出点反应,他是已经弊了一段时间,现在只要能出去,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只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出去后,会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意气之争 姬勋带着“刺巢”的十七号,二十三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宰相府,抬头望向天空,入眼处一片的尉蓝,虽然他知道平常在府里看到的天空也就是这个天空,但感觉上就是不一样,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有种提神醒脑的感觉,感到份外的新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大概是被禁足有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自由特别的向往,今天能得以解禁,心情自然不一样,而心情好的时候看到每一样东西都是特别顺眼的。 姬勋轻快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感受到无比的轻松,尤其想到今天这条街上面没有槽帮那些杂碎在捣乱,没有他们跟自己抬杠,那心情自然有着说不出的好。 心情好,那自然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快点。转眼间,姬勋就现自己的肚子开始有声抗议起来,抬头望了望那渐高的太阳,嘟囔了一句:“这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 他的想法倒是很直接,既然饿了,那就吃饭呗,至于吃饭的地点,当然就是他经常去的那一间“如意酒楼”。同时,他想起了出门前在父亲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要为其解忧,于是,很快脑海中又萌了一个自我安慰的想法,酒楼食肆里人多,茶余饭后之间总会有些话题,更有甚者喝醉了酒然后大放其言也有,所以,那里毫无疑问是小道消息比较集中的地方,自己这是去为父亲当线眼了,看看有没有关于槽帮被烧的消息。 他才刚踏进酒楼的门口,眼尖的掌柜立刻就将他认了出来,急不及待的从那柜台里小跑出来,堆着一脸虚伪的笑容,欢天喜地的说道:“姬公子,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是不是出外去了?” 姬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将被禁足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大概心情的关系吧,今天他看掌柜那略带皱纹的脸孔感觉上顺眼多了。 “掌柜的,照旧,叠翠房!”他并没有过多的在门口处浪费时间,随口说了一句就带着两个手下直接熟悉的朝房间方向走去了。 掌柜顺口应了一声,但很快待他反应过来那笑容就僵在脸上了。连忙加快了脚步跑了上去,有点着急的说道:“姬公子,你每次来都是到叠翠房,这次要不要换一间试试,其实我们如意酒楼里每一间房都有特色,例如拥翠房,宜翠房。。。。” 姬勋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头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那丝不耐烦,“我说了到叠翠房,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能当上如意酒楼的掌柜,自然也就是八面玲珑之人,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已经开始毛了,只是。。。。。。,他点头哈腰的接过话:“当然是姬公子你说了算,但是今天叠翠房已经有人了,所以。。。。。” 姬勋听了脚步再次一停,两行尚算浓密的眉毛微微的往上翘了一下,那眼神倾刻间冷了不少。 “有人了?是什么人来的?” 叠翠房可以说是酒楼里装饰得最为美仑美奂的房间,在那里吃一顿饭的价格可以说是其它房间的四倍,所以没有一点财力想进那里吃饭是不可能的,可偏偏京城里有钱人特别多,很多时候他们并不在乎吃一顿饭到底要多少银子,而是自己能进去吃而别的人不能,久而久之,在那里吃饭倒成了一种攀比,而且更是一种身份的像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房间只有一个,但是想进去吃的人则越来越多,所以很多时候都得排队,都得轮候,除了两处势力。一个就是槽帮,另一个就是宰相府的姬公子,说好听点他们是随兴而做事,说难听呢,就是野蛮行径。也曾经有很多次这两者都碰上而且互不相让,最后还大打出手,不过可能源于背后面的警告,并没有将事情闹大。但这会儿槽帮被烧了,帮里的人应该没什么心思来吃饭了吧,那么,还有什么人可以跟自己争呢?姬勋有点想当然,至少在他的认知当中,京城里除了槽帮,就没有人敢跟他争那一个房间了。其实他哪里知道,其它人非不敢,乃不愿也。 “是。。。。是。。。。”掌柜吞吞吐吐的“是”了很长时间也是不出个所以来。 这下子姬勋眉额间的不耐之色更甚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在里面吃,反正今天小爷我就要在那个房间里就餐,你叫他们换一间吧!”被禁足了那么长的时间,难得今天被出来一趟,再加上适逢槽帮出事,这所有的好事加在一起,让他无论如果也要在那房间里庆贺一下。 见到对方这么强硬,掌柜知道今天这事难以善了,房间里的那些可都是贵客,别说赶,甚至连骚扰一下他也不敢,不过很快,他又再次计心头,既然对方这么强硬,那么这个丑人就由他做到底吧,于是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他那样子,姬勋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愿意是吧?那好,我来赶!” 说完后就大踏步的朝叠翠房那边走去,后面两个手下自然也就亦步变趋的跟了上去。 掌柜表面上脸色一变,嘴里哆嗦的说着什么,然后放任姬勋就这样走过去,“姬。。。姬公子。。。还是由我来说吧!” 这会儿姬勋哪里还理会他,昂阔步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如意酒楼在京城里算得上数一数一的大酒楼,其原因之一是里面的空间够大,其二就是环境优美。如果从空中俯瞰下去,不难现酒楼是呈环形,奇特的是环形中间有一个不小的湖,湖上面有一座建筑,那就是众人欲争之而后快的叠翠房了。 坐在叠翠房里,四周湖光水色尽收眼底,别有一番滋味,偶尔间吹来的丝丝轻风,让人能感到心旷神怡,就是这样的特殊设施,竟成了如意酒楼的一大特色。令客人趋之若鹜。 姬勋毕竟是练过功夫之人,度自然要比掌柜的快多了,两人的差距越来越远了,再经过那一条长长的湖中桥,前面就是叠翠房了。 掌柜在后面气喘如牛的追着,不时打着几个踉跄。只是没人注意到他那眼神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姬勋和他那两个手下很快就通过了那座桥,拐个弯就能看到叠翠房里的情景,由于为了让房间里的客人更好地享受这一特色,整个房间是没有门户的。所以那一刹那间,里里外外的两帮人互望了起来。 时间就好像在这一瞬间定下来一样,姬勋做梦也想不到里面坐着的竟然是这么一些人,这会儿他似乎嗅到一点不妥来,按道理说掌柜的不会不认识里面的是何人,那为什么刚才他不说呢?只要他给自己提个醒,就算自己再如何的鲁莽,也不会径自冲过来霸房赶客了。 叠翠房里坐着四女两男,都是长得非常出色的年轻人。姬勋认识其中的三人,还有两个似乎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是在哪时见过。 那一张令人感到窒息的娇颜可不就是上次自己在黑暗中伏击的紫月居传人。那天赶车的美女姑娘也在座中。 而她旁边坐着的那个有着高贵气质的挺拔年轻人更是让姬勋的心情跌到落谷底。因为他认得,那是谪国的二王子殿下。而二王子旁边的那个娇俏的姑娘他同样认得,相信整个谪京也没有多少人不认识,那是因为这姑娘在京城里非常活跃,她正是衡王府的静茹郡主季凌云。正因为是她,所以姬勋怎么也不相信掌柜的不认识。 而季凌云身旁的女子同样是天香国色,只是那张俏脸没有一丝表情,冷冰冰的。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一时间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非但如此,就连她身旁的那个在此群人中看上去最为平庸的男子,也让他心中泛起一种熟悉感。这让其感到甚是疑惑,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感觉来了?只是此时此刻,实在轮不到他想那么多,眼前的窘境要让他下一番功夫了。 房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早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音,当然大约的事情经过也能猜出来,本来婢女小月想出去喝咤几下,但是在袁秋凝的眼神制止下放弃了。这会儿所有的人都饶有兴致的望着站在门外的姬勋,当然还有他那两个手下。想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此时的姬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骑虎难下呀!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行,看清楚里面的人,现在即使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轻提“抢房”两字了。但是也不能什么也不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正当他进退唯谷之间的时候,袁秋凝那白净的琼鼻不着痕迹的轻耸了几下,紧接着眼神为之一变。 第一百四十三章 暴露了 无知无畏,但知道了就畏如虎狼,这句话用在现在的姬勋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刚才乘着解禁的喜悦,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闯了过来,但这会儿明白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气势立刻瘪了下来。说到底他也才是十几岁的少年,以前是初生之牛犊,再加上父亲的溺爱,其它人的忍让给其培养成目空一切,可不代表他是不知轻重的人,这会儿里面坐着的是随便跺一跺脚谪国也得震上几下的人物,他又如何再敢嚣张呢? 袁秋凝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姬勋的身上。不过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跟她都是一样集中在同一处,所以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异样反应。 姬勋没有认出这两个师兄妹,但是萧悯早就已经将他认了出来,这会儿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看他如何应付眼前的问题。同时,他还用眼角瞥了一下旁边的“美女保镖”易霜筠,看她有没有将对方认出来。刚好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很明显,她也没有将对方认出来。 小月刚才就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被制止了,这会儿见对方已经出现在门外了,立刻就想出去喝叱一番,但是正当欲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的感觉到裙摆似乎被什么牵扯了一下,疑惑的转头望了一眼姑娘,然后心领神会的重新坐正了身子。 “什么事了?”二皇子皱着一行剑眉问道,很明显不喜被人打扰。以他的身份,当然并不认识眼前之人。 “姬勋!你想到这儿来撒野吗?”二皇子不认识他,但是季凌云却认识,京城里一般那些大府里的人她也有点印象,何况像姬勋这样纨绔子弟呢。 姬勋?随着静茹郡主将这个名字道了出来,原本安静坐在那里的易霜筠终于有了反应,她身子不着痕迹的轻颤了一下,然后转头带着一丝惊愕望向萧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后者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很随意的点了点头,既不让人感觉到突兀,同时又回答了她的疑问。 姬勋略显肥胖的脸上开始渗出汗水来了,心中暗骂掌柜居心叵测,但是这会儿却又不能不回答对方的话,幸好他也并不愚鲁,脑海中急剧的翻滚着,很快就让他想到了一个弊脚的借口。 “听掌柜说,今天静茹郡主移玉步来这儿就餐,所以有点好奇,于是前来问候一下。” 他假装出来的镇定当然没能瞒得过大家的眼睛。季凌云冷笑一声说道:“别再找什么借口了,告诉你,识相的最好现在即刻给我消失,否则。。。,就算你有个在宰相府里当大狗的父亲也保不了你。” “你!”姬勋听了眼冒怒火,他知道,京城里很多人都说父亲是方昱手下的一条****,专门负责帮他咬人,想像一下,由当年不可一世的辰军领导者变成一只狗,那落差是何其的大,这也是他心里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看到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他明白今天自己不能做点什么,因此深呼吸了一口,平复心中的激动之情,然后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就掉头走了。临走前不忘多扫了一眼那两个有点熟悉感的脸孔。 只是他不知道,那动作全都落入了一直盯着他的袁秋凝姑娘眼中,虽然她并没有看懂个中的意思,但是却能感受到里面的异味。不禁微感愕然,心中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他是什么人?”待姬勋离开后,二皇子脱口问了出来。这也正是姑娘心中想知道的答案。 “宰相府里一条狗的儿子!”季凌云的说法有点刻薄,很难想像这会出自她的口中。不过近年朝里的情况很多高位的人都清楚,宰相一树独大,开始有点脱离掌握的感觉。而且其府里下人在京城里同样横行。因此引起很多人不满。当然,也只是不满而已,因为能出声表达不满的要不就让其暗中下手,要不就调离京城,放异乡。 “哦?是宰相府的人?难怪如此。”二皇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刚才姬勋那种架势任谁都能看出是为这间房而来的,只是后来见到他们在才灰溜溜的离开了。但是那种霸道的行径则表露无遗。 “早知道他是宰相府的人,刚才就不应该任他这样离开。”二皇子恨恨的说道,语气里不乏可惜之意。 他的心情在座的大部分都明白,由于近年宰相府的势力越来越大,大有连当朝的皇权也不放在眼内,而整个大陆又风云变幻,皇上不想这个时候在自己国度里生点什么乱子,所以一味的忍让,倒是年少气盛的几个皇子有点看不过眼,但是在父皇的约束之下也就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这会儿有个这么好的借口得以刮上宰相府一巴掌却没有好好的利用,能不可惜吗? “那天晚上就是他带人袭击我和萧先生的。”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却让房间里炸开锅了。 除了两个当事人若无其事,还有就是由始至终都冷着一块俏脸的易霜筠外,其它人都不约而同的作出了反应。 “竟然是他们?”这句话是小月脱口而出,这才明白刚才裙摆扯动的意思。 “他们的狗胆是越来越大了!”季凌云本来已经够大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大了。 当然,所有人的反应都及不上二皇子,因为事关刺客,事关姑娘,而且还是宰相府的人所为。 “你说什么?”他连脸色也变了,“你肯定吗?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说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能将他抓起来严刑拷问吗?抑或是当场将他格杀?”姑娘依然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仿佛遇伏的那人并不是她一样。 “小姐,他身上有那种味道吗?”小月好奇的问道,怎么自己就闻不出来了。 “什么味道?” “凭那些霄小的三脚猫功夫竟然就想来伏击上姐,简直不自量力,本来那天晚上他们一个也走不的,只是后来小姐为了想看看是哪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才刻意放他们离去,而当时小姐在这个人的身上施放了一种我们紫月居特有檀香粉,那檀香粉有其独特的气味,洗也洗不掉,只要我们再次遇到就可以将他们认出来了。”小月不无得意的将过程说了出来。 季凌去听后一脸崇拜的望着姑娘,如此省力就能将他们挖出来,不亏是紫月居的人。 “如果这些人并不是住在京城里面,那你们再碰上的机会岂不是很渺茫?”一直沉默的萧悯说话了。 看着他那略蹙的眉毛,不知道为什么,袁秋凝就是想起了刚刚那个姬勋离开时的眼神。她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才轻启樱唇道:“我刚回来就受到袭击,这些也只有京城人才来得及反应,而明知道我们紫月居的实力,却派出这么一些人来,就说明了对方只是存在试探性质。我只是想知道谁对我们紫月居有兴趣。而且。。。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些人并不是京城里的人,那又于我何干?” 于我何干?其内在意思就说无论他们是什么人,那又怎么样?语气里透出这个紫月居传人强烈的自信心。 萧悯听后轻点头,无害了笑了一下就没有说话了。 “方昱那老贼必定是知道紫月居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二皇子眼中闪着光芒,恨恨的说道。 “自开国以来紫月居的职责就是守卫着谪国皇权,这是从来都不会变的事情!”这种强调立场的话出自姑娘的口中,让二皇子心中没来由定了下来,并且迅涌出强大的豪情壮志。 “哈哈哈,有着紫月居这一股助力,我们又何愁什么敌人呢?管他宰相府也好,雅利安也罢,要来的尽管来好了,我必定让他们尝到什么叫失败滋味!” 听着他的豪言壮语,萧悯不禁轻轻的瞟了姑娘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脱俗出尘的她这会儿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好吧,我们也不用再管宰相府的什么了,如果他们再敢有什么行动,我手下铁卫必定会将其拿下,那个槽帮也一样,鉴于他们平常的行为,既然被烧后不报官,那我们也懒得理他,父皇那里我自有一番说辞。倒是袭击者这儿我们得花点心思,因为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些袭击者有着一定的实力,我怕到时候会给三国交流会制造点麻烦出来,如果让那两国使者在谪京里出了什么事,必定会成为其借口而大放其词,到时恐怕又会让大陆乱起来了,我不害怕他们,也不畏惧战争,但却不想被有心人所利用,也不想战争起于我们还没有准备好之际。”二皇子一番充满自信且义正严词的话连袁秋凝也不禁暗自点头。 “大皇子殿下不是要回来了吗?还有他那名震天下的朝剑营,有他镇守京城,必定不会让其它人有机可乘的。”季凌云似乎也被二皇子的信心所感染了,同样一副勇者无惧的神情。 大皇子回京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到身经百战的大皇兄带着他那一营精兵回来,二皇子的底气就更加足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皇子回京 谪京的城头上今天异常热闹,守城士兵之间本来尚算宽落的空间今天穿插着不少穿着各种阶层官服的人,令整个城楼看上去人头涌涌,熙熙攘攘的,他们无一不是伸长了脖子,引颈待望着前面官道。 呼呼的风声将谪国的大旗吹得刮刮声响,城楼的正中央站着一大堆人,几个皇子都骇然也在其中,还有就是静茹郡主季凌云,婉如仙女下凡的紫月居袁秋凝。。。。 “你们看,他们来了!”这个声音立刻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动,议论纷纷的吵闹声充斥着四周,但所有人的眼睛无一不是望向正前方。 入秋的天气本来就比较干燥,那些泥沙路随便走过都会带起一些灰尘,这时候远处原来迷蒙的景像变得更加的迷蒙了。 “大哥来了,我们出城迎接他!”二皇子黄悠臣精神一振,然后转身就冲下了城楼。 在这些人当中,二皇子屹然就是众人之,所以见他走下去,所有的人也就跟在后面冲了下去。 除了城楼,城门口此时也堆满了人,只是被管理秩序的士兵将其分隔在道路的两旁。大皇子回京,在谪国人来说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而谪京的百姓可以说是全国最闲的一群人,既然有时间,有热闹看,那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 兴冲冲地跑下去的二皇子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缓缓转头望向右街道边。目光所及处尽是人头涌涌,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却如鹤立鸡群,虽然他长得很平凡,但是在人群中那种安静,那种恬然,那种似置身于事外的神态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当然,他身旁的那位美女也成了让他受注目的原因之一,那美人一副漠然的神情,让人油然升起一种冰冷的感觉。 “萧先生,易姑娘,你们也来了?”二皇子脸色一喜,脚步轻挪,转移方向朝他们走了过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萧悯淡然的抿了一下嘴,然后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对方的问话。他今天也是怀着跟所有人的目的一样,来看一看大皇子的风范,这是所有皇子当中唯一带过兵的,而且风传还有不错的战迹,也许,将来大陆混乱开始,谪国的战斗方向就得靠他来把持了。 对方的态度虽然似乎有点无礼,二皇子却不以为忤,反而亲切的走上前去,拔开那些拦阻士兵的长枪,边伸手拉向对方边说:“来,萧先生,我们一起到城门口迎接大皇兄。” 周围所有的百姓都有一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萧悯,都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了,竟然得二皇子的亲自邀请。虽然现在萧悯的字号在京城里比较响,但他刻意的低调让别人即使见到了也不会将他跟那名号牵扯到一起。 他一只手不经意的轻拂了一下另一边的衣摆,以避过了二皇子的拉扯,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就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因为接下来他迈开脚步的动作就已经说明了。目光越过二皇子朝他后面的袁秋凝姑娘点了点头,当然,还有那个三皇子殿下,他也若无其事的看上了几眼。后者眼神流转,这会儿似乎跟之前在医馆房间里表现得判若两人,没有了那种锋芒毕露,不可一世的嚣张感觉,反正变得谦和起来。 此人很有诚府。人前人后一个样。这就是萧悯对他的评价。 萧悯跟二皇兄有交情这个三皇子是知道的,尽管他们这个交情是慢慢衍变出来的,但是,反正这样子才显得他们的关系比之其它人来得更牢固。也就是说,在很多人的眼中,前者已经被烙上了二皇子的印章。 三皇子并将没有过多的将精力花在萧悯身上,因为对他来说,一个只会吟风咏月的书生充其量就只会出出小主意,当当狗头军师而已,而且他之前只是一个小厮,局面观极为狭窄,所以不会构成什么威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美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虽然她由始至终都寒着一块俏脸,但正是那种风韵才让其显得更加的有吸引力。 似乎感受到他那带点炙热的眼神,易霜筠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却让他感到心脏急的跳动了几下。但是眼中的却是掠过一丝炙热。 远方的尘埃越来越大,几乎遮住了半边的天空。而且众人也感觉到从地面上传来的震动,显然,大王子的队伍正在接近中。 终于,从尘土当中突围而出一角飘扬的尖旗,在呼呼的风中极力地舞动着。那上面隐约可见一个龙飞凤舞的“黄”字。 “大王子来了!大王子来了!”迎接的队伍又再次出现了一番骚动,站在最前面的二皇子看似镇定,但是萧悯还是能从其眼中捕捉到那丝激动。 而三皇子呢,脸色如常,没什么激动之情,也不显得什么突兀,总之像在经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但是隐约的,其身上有种并不怎么友善的气息,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萧悯现在能极尽融洽的感受大自然的气息,这么一点异样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很明显,对于大皇子的回京,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 袁秋凝姑娘也是表现得极其淡然,也许童年时代一齐成长的情份,经过这些年月的洗涮,已经一点一点的消磨掉了。 倒是季凌云表现得极其兴奋,那可人的脸蛋洋溢着期盼的神色。年轻一代的皇族,大皇子几乎是所有人的偶像,那是因为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大陆上,带兵打仗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愿望,那些各大府第的年轻一代哪个不想领军建功立业。为家族,为国家争光。而大皇子能以弱冠之龄在边疆抵抗日渐强大的留利克王国,并且创下赫赫威名。自然就成了那些人的典范。 马匹踏地的轰鸣声越的响亮,回归的大队人马已经全部裸露在众人的眼前,黑压压的见不到尽头,一千之众?有些人存在着别样心思的人开始怀疑着大皇子带回来的人马数目。 那些马匹可不是不紧不慢的在那里行走着,而是如紧行军般疾驰。本来能从城门口看到就已经表示距离没多远了,几个跨步间就已经来到了众人的面前。马匹倒没有什么嘶叫声,但是那齐整而有序的踏地声却能给予人产生极大的压迫感,而且观其去势似乎并没有打算减。城门外的那些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胆颤心惊,有的惊叫出声,有的掩目不敢看,更有甚者开始往后面倒退着。 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被这一切吓到的就只有二皇子,袁秋凝,易霜筠,还有。。。萧悯,小月和季凌云都花容失色,毕竟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又何曾见过这等吓人的场面?三皇子是双目俱裂,脚下也倒退了数步。 大皇子的队伍越来越近了,直到离众人尚有五步之遥的距离忽然间一拉缰绳,那些马几乎同一时间嘶叫起来,一时间震耳欲聋,纷纷提起了前腿直几欲直立于天地间,而很快又将其放回原地,声音也立刻随之竭止,站立在那里摇晃了一下脑袋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动作了。 前面一排四人眼中都浮现出一种赞赏的异彩,这一大队人马表现出一种极其高的控马技术,单独一骑,二皇子自问也能做到那样的动作,但是如果要训练出一队能做这样的人马出来,相信他也无能为力。而此时那队人马在前面,竟然没有一丝声响,这等控骑素质实在是难以想像。 马上面的将士全都是一身盔甲,虽然风尘仆仆,但却丝毫不减弱他们的威武。当头一人身才并不高大,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着,头上的盔甲并没有能够遮住他整个脸庞,皮肤黑黑的,大概是在边疆经历日晒雨淋以及风沙吹袭的缘故吧,明显比城里的人来得粗糙点。鼻子下面的那一行胡子还有下巴的须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成熟。 只见他一手拉着缰绳,眼睛定定的望着前面的两男两女,右手突然往上一举,化成掌刀形,然后刚劲有力的往下一挥。紧接着只听到盔甲牵动的声音,所以的人惊愕的现,那支队伍的人马竟然整齐划一,而且甚为有序地翻下了马,那场面是何其壮观!何其威武! 所有人的的眼睛都看直了,犹站在前面几人的眼中全都掠出一片异彩。 二皇子喜形于色,甚至有点艳羡起来,看样子传说中的朝剑营果然名不虚传,每个士兵都是百里挑一,能拥有这样的一批手下,实在是一个将领的梦想呀。心中对大皇子的钦佩之意更甚。 袁姑娘暗自点头,看样子谪国皇室并不如外界说的那般不堪,也许还有值得一扶的价值。 而萧悯呢,他则带着一副极为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犹在马上之人。他自己也曾练过兵带过兵,自然知道能做出这样动作的士兵战斗力必定也同样很强悍,他的特种营同样也能做到这样的效果,甚至动作的稳健及利落上面还有可能好上一点,但毕竟特种营也就只有那么数百之众,而对方,可是整整一个营达千人之数。他心中开始迅地对大皇子进行着评价,能训练出这样一营人出来,对方的实力就可见一斑了,也许,在将来的日子中,谪国将会再出一个耀眼的名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城外 此时大皇子也健腰一扭,整个人似被无形的力量托起,后脚轻轻的跨越过马背,以一个极其轻松标准的姿势跃下了马。 随之而起的是那些刚才犹自惊惶失措的官员齐声高呼着。 “恭迎大皇子回京!”虽然并没有进行过事前的排练,但声音倒也洪亮齐整。 只是事件的主角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存在,别说招呼,甚至连眼角也没有施舍一点给他们,神情异样的冷峻。梭角更加的突显。他的目光由此至终都只是集中在前一排人的身上,然后慢慢的从他们各人身上扫过。 “大皇兄,你回来了!”望着眼前这个本来只比自己大几岁,但是脸貌却明显的苍桑很多的兄弟,二皇子儿中有点激动,有点心酸,独在异乡为异客,而且还是经常摩擦不断的边境城镇乔阳,那日子自然不会过得滋润。 望着这个二弟,黄丹臣也同样的感到激动,多少年了?当年自己离开皇宫见其最后一面时他才那么一丁点高,现在,几欲跟自己齐肩了。而且他剿匪的事情自己也有所闻,自然也为其感到欣喜,能得莫容真人亲传,那是何等的福份。 “大皇兄!”这声是出自三皇子的口,这时候的他竟然出现了一种怯怯的眼神,外加点害羞的笑容,像极了小孩子看到并不熟络的生人一样。 萧悯看到了不禁暗自冷笑,这三皇子果然甚有演戏的天份,外表看来似乎像是犹在摇篮中的孩子,但谁又知道其诚府之深令很多大人都自叹不如,再加上手段之狠也同样令人意料不及。他是属于黑暗中的人物,他以并不怎么强悍的外表遮掩着那些私底下进行着的事情,往往在人不为意之间就已经着了他的道。错非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个错误的估计,认为自己对其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露出其真实的面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果然,黄丹臣被其笑容瞒过了,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上前伸手有点溺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却没有留意到三皇子眉宇间泛起一种厌烦的神情,眼中更是闪过一道寒光。 当大皇子的眼光移到袁姑娘身上时,立刻眼前一亮,“想不到当年的黄毛丫头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他这会儿竟然倚老卖老的在那儿称别人为黄毛丫头,其实他也只不过比人大那么的几年而已。 源于当年的情份,姑娘也没有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数年的隔膜,再加上年月的增长,早就已经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幢围墙,因此姑娘也只是轻轻抿了一下樱唇,稍露贝齿说道:“大皇子殿下!” 只是大皇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冽嘴笑道:“凝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本正经了?以前你跟我的身后不是一直叫着丹哥哥,丹哥哥的?我还是比较喜欢那样的称呼,而且,你跟我二皇弟又是那样的关系,要不索性跟他一起叫我大皇兄好了。” 谪国二皇子对紫月居的传人这意思,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双方的身份地位极其相配,再加上又是郎才女貌,因此在很多人的眼中,他们将来会走在一起,那是必然的事情。 姑娘并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此时并不是解释的最佳时刻以及场地,而且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放任其继续传,待哪天传累了就会停下来,只要自己心安理得就可以了。 大皇子正待还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有人等待不及了。 “丹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虽然是黑了不少,还有那扎人的胡子,但看起来更加的威武了,还有,你后面的这些人就是朝剑营了吗?果然好厉害,刚才吓得我差点连心也跳了出来。。。。”说个不停的静茹郡主季凌云,她一脸的兴奋,眼中泛着光芒。 黄丹臣凝视了她好一会,然后才慢慢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云丫头!” “讨厌!丹哥哥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季凌云皱着鼻子委屈地说道。 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黄丹臣不禁粗犷的哈哈大笑起来,“我对你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以前那个爱哭鼻子的鼻涕虫上面,谁又能想到现在你竟然变得如此的婷婷玉立了。” 听到他称赞自己变得漂亮,即使一向大而化之的季凌云而不禁稍稍地害臊的低下了头。 “这两位。。。眼生得很,我真的认不出来了,又是哪府的人?”大皇子的眼神扫向萧悯及易霜筠,然后疑惑地扭头望着黄悠臣。 “这位是萧悯萧先生,京城最出名的医馆福仁堂里的人,虽然他并不会武功,但是满腹经纶实属世间罕见,而且,他还能打造得一手好兵器,前段时间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承影剑’就是出自他的手!” “承影”竟然是出自他手?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续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其貌不扬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且还带点文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打造兵器之人。 早在边境之时,他就曾听说过谪京里有一把神奇的宝剑现世,那把剑可以借着光线的作用而自动的隐藏起来,并且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当时他就已经心痒痒了,承自武者的性格,对刀剑之类的武器都有着特殊的爱好。只是这会儿见着那个打造兵器之人,心中不禁有点失望,其实他内心并不相信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人可以打造出“承影”,要不那把剑的打造者另有其人,只不过那人不愿意张扬才说是由他打造的,再不就是那把剑有点言过其实,是人云亦云的后果而已,不过,他的思想还是比较倾向于前者。 思想之间,不免对这个叫萧悯的人产生一种鄙夷之心,拿他人的成果作为自己扬名的踏脚石,这种小人行径是他最为看不起的,而且没有一丝武功,那根本就是废人一个。想到这里,他眼中不屑之色更甚。当下连看也懒得看他了。刚欲转头时突又想起了之前探子回报的关于京城之事。说近段时间有一个叫萧悯的人长时间出入紫月居在京城里的驻处――竹林。难道就是眼前这人?而且情报里更显示,一向拒人于千里的紫月居仙子袁秋凝似乎对其特别青睐,完全没有抗拒跟他的来往,甚至连自己二弟也被搁置一边。要说横刀夺爱吗?他又没有那个本事,但是如果二皇弟跟凝丫头的事情吹了,那么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肯定就是他。 想到这里,继鄙夷不屑之心后,大皇子又再升起了一种厌烦之心。他也难以明白,按道理说自己虽然不至于心无旁骛,倒也还能专心至志,为什么今天竟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如此多的想法。剪不断,理还乱,他索性就眼不见为干净。正欲转头准备进城的时候,突然瞥见旁边的部下,不期然的,一个想法浮上了心头,背负的双手不着痕迹的动着。 站在最前面的朝剑营士兵今天是精神极度饱满,凯旋回京,而且还是官员百姓夹道相迎,那种满足感是不言而喻了,心中也暗叹不枉自己在最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于是胸膛挺得比平时更高,眼睛专注力度更足,争取让其它人能看出其锐利的程度。 忽然,他的眼神被定格下来,然后飞快的凝神望去,细心的将那信息一点一滴的记在心头,当他弄明白整个意思,随即一愕,有点不明所以,只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所以即使他有点疑惑,但也没有半点犹豫。 那边的二皇子本来见差不多了,就打算迎接大皇兄回宫拜见父皇,但不知道怎么的,大皇兄竟然有点反常的顾左右而言他,硬是站在那里东扯一点西扯一块地说着。 他有点无奈,跟旁边的姑娘交换了一个意外的眼神,只得陪着大皇兄继续扯谈了。 所有的人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并没有意识到一点什么。而那些本来退到后面的官员也已经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着什么。 萧悯若有所思的看着大皇子,有点奇怪他的行为,凭他敏锐的触觉,当然能捕捉到刚才对方那丝情绪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还是觉得前一刻与这一刻是有着一点关联的,于是开始小心的戒备着什么,但是当他在不经意的四下搜索的时候,看到了大皇子那双手正飞快地在背后面做着动作,由于有着身体的遮挡,所以正前方的二皇子以及袁姑娘并没有看到,但是站在侧面的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是一般人,一定只是认为那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而不疑有它,但是偏偏遇上了萧悯,这个将过去那个文明知识融于一身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呢? 手语!而且还是行军的手语,他慢慢的理解着对方的意图,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冷,只是冰冷当中却带有别样的嘲笑。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冲突 二皇子黄悠臣的心开始有点着急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大皇兄如此有兴致,竟然在进城在即的情况下拉着他们在那里闲谈,这些话,难道就不能待进城后见到父皇再说吗? 终于,他的心开始有点按奈不住了,刚准备扯扯对方的衣袖,暗中提醒他该进城了。 正在这里,突变从一声马嘶叫中生了出来。没有人能想到整齐有序如朝剑营般的队伍,竟然也有马匹不受控制。而且还是靠在最前排的马。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刚才的那股马嘶声甚为凄惨,紧接着映入人们眼中的是双腿高抬的马匹,全身肌肉都崩得老紧,一块一块的突显出来,给人的感觉是充满着线条美,当然也充满着劲道,像积攒好的力量随时准备爆一样。而事情本来也是那样。马匹做的姿势让人能想到当其前脚下地时必定会往前一蹬,紧接着就会如离弦的箭矢般飞射出去。 射出去?这时候突然有人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城门口围着这么多人,如果任由这样一匹马狂奔而上,那,接下来将会是什么效果?想的人纷纷打了个冷颤,仿佛看到了一会城门口血流成河的样子,继而脚下的步子很自觉的往开外的地方挪了挪,带点同情的眼睛则望向马匹前面当其冲之人。 是那个萧先生! 和萧悯没有什么关系的官员此时想到更多的是自己的安全,而至于谁会第一个遇害这个问题他们是懒得去研究,反正不是自己就行了。 倒是和他有点关系的诸如二皇子,袁姑娘他们则脸色一变,事情来得过于突然,让他们没能够反应过来,当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马的前脚已经差不到接触到地面了,眼看,那坚硬的马蹄就要开始踏在他身上了,他们的眼中越的焦急,只是鞭长莫及,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萧悯抢下来。所有人都被那马吸引住了眼球,而没有留意到大皇子依旧镇定如常,完全没有被眼前的情况所惑,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正在这时,突变又再次出现了。众人只觉得一阵香风飘过,紧接着眼前人影一闪,下一刻,能听到凄冽的马嘶声再次响起,而且这次跟上一次来比似乎还得惨上几分。声音虽不至于震耳欲聋,但却足以让很多人连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啪!”的一声巨响,扬起了一阵尘土,令到众人的视线变得模糊,紧接着再一阵惨叫声,这次很明显让人能听出不是来自马口的,而是由人叫出来的,众人心里不禁又是感到一寒。 很多人都没能够想到,事情可以变换得如此之快,看着场里的情况,这会儿很多人都大概的明白了事情经过。 现场中,站在前面的其中一个士兵正哭跪在地上面,那里还倒卧着一匹马,看其呼吸有点困难,出气多,入气少,相信也撑不了多长时间,而再远一点的地方,则站着一个风姿飒飒的姑娘,虽然她的眼神显得极度冷淡,但不难让人想出,眼前这一幕应该就是出自她的手。 看到萧悯没有受到冲击,二皇子和袁姑娘不禁松了口气下来,至于倒卧的那匹马,他们也不知道关心,因为人和马匹,谁轻谁重,这个恐怕就算不说大家都已经知道答案了。 可是有人并不这么想,先是大皇子的眼神,寒光隐露,脸色铁青。 还有那犹抱着地上面马匹的士兵,依旧在大声嚎哭着,那声音撒心裂肺,可谓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其实这也难怪,想他们平常在边疆,日夜陪伴在身边的就只有这些马,马儿对他们来说非是座骑,宠物那么简单,甚至升级为他们的兄弟。这会儿那个兄弟倒在地上面,生死未卜,试问如何能不伤心?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死盯着制造此血案的人,错非将军在此,否则他必定会冲上前去为兄弟报仇。 而那个姑娘完全无视他的情绪,只是冷冷的轻瞥了他一眼。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直接砍掉它的头!”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呆了,整个城门口得到了刹那间的安静。当反应过来后朝剑营所有的士兵都对其怒目而视。他们都清楚马匹对自己的重要性,此时此刻对方非但不上前安慰或者道谦几声,反而火上加油的说着这些话。这,是不是太不将他们放在眼内了? 虽然被几千双眼睛这样盯着,而且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身上面都无形的出了一种类似杀气的压迫感,但姑娘丝毫没有受其影响,轻松地走回了萧悯的身旁。在她的心中,凡是欲伤害身边这人者,都必须铲除,即使是畜牲马匹也不例外。 大皇子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原本看萧悯不顺眼,于是悄悄的要部下撩拔一下马匹的脾性,好让其突然狂,吓一吓那人让他当场出丑。他们与马匹日夜为伍,自然清楚用什么方法最直接的让一匹马狂,当然,他们也有把握在马匹狂吓倒那人后立刻可以将其制服。绝不会容它狂奔下去。可是,事情的开头按照他的想法实现了,但是却突然有人杀出来打破了他的计划,这也不要紧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将他们视之为第二生命的马差点击毙当场。大皇子心中那团火越燃越盛,虽然他并没有直接飙,但任谁看到他那冷峻的眼神,都知道他的心情正急转直下。 “好。。。好身手,果然好身手!”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让其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可是萧悯却完全没有当一回事,之前看到对方的手语,他就明白了其计划,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既然对方已经一再强调只是吓吓他而已,那么他就完全没有必要去想对策如何避开了。反正站在那里马匹也不会真正的踏过来。所以他依旧一副很悠闲的样子站着,即使现在还是一样,不过有一样他也想不到的,易霜筠竟然在那个时候跳了出去,要知道马匹狂那只是突然之间的事情,就算连身手如袁姑娘,黄悠臣那样的人在反应过来后仍没能够施出援手,那么就剩下一个解释。就是这位冷艳的姑娘一直都留意着自己的四周,为自己的安全打醒着十二分精神,为此,他不禁暗暗的感动。 而易霜徒筠还是一贯的冷傲,完全没有将那些愤怒仇视的眼神放在心上。 袁秋凝和二皇子何许人也,从各人的神情上大约的明白了刚才一刹那间生的事情经过,不禁略为皱眉,不明白大皇子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安排,但是目前的情景似乎并不适合想这些,刚才易姑娘的那句话几乎让整个朝剑营都沸腾起来,这支久经沙场的队伍身上面所散出来的杀气就连他这水平的人都暗暗感到心惊,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在进城之前生一场大战。虽然双方在实力以及人数上有点悬殊,但无论怎么样,爆冲突的吧,那是他们极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大。。。大皇兄,这位是凌云的师姐!” “对,对,她是我的霜筠师姐!”季凌云这时候也跳出来了,凭她的鬼精灵,当然能看清楚目前的情况是一触即。所以横跨一步站出来点明她的身份,希望大皇子能看在自己的脸上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 “知道吗?在乔阳,马匹是陪伴着我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们所立下的功劳其中有一半是源自于他们,想不到它最后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反而被自己人下手了!”大皇子的声音异常低沉,那是一种甚为悲壮的语调。 朝剑营的将士听后,想及以前那些骑马驰骋的日子,再转头看着地上面犹在抽搐的马匹,目中沉痛之色更甚,一时间,身上的杀气有增无减,大有当场蜂拥而至,将肇事者乱刀分尸。 “大皇兄,这只是意外!意外!”二皇子有点急了。他怕那些士兵真的会为马匹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袁秋凝凤目在大皇子身上流转了一圈,然后暗暗决定了,如果一会事情真的糟糕的展下去,她会插手上前挡开那些士兵,当然并不是跟他们嘶杀在一起,虽然她大约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这也不能成为让其坚定的站在任何一方的理由,正如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只要她协助易霜筠击退对方,然后再借机离去,事情如果失去了一方的支持,另一边即便有再大的火气也不会燃起来的。 正当她思索间,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朝剑营号称谪国的精锐骑营,在乔阳追杀敌人数十余里也不脱缰绳,但却在回京的头一天,就不可避免的让其跨下座骑当着如此多官员的面狂,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呀!” 大皇子听了那欲杀人的眼神“涮”的一下转了过去,死死的盯着那犹自感到轻松的萧悯。 后者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压力一样,继续悠然的在那里自顾说着:“像这种突的事情要说惊险倒真是惊险万份,如果让其狂奔出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死在它有蹄下!” 大皇子没有接过他的话,但脸色越的阴沉,好一会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在我的眼中,我们士兵的马的性命要比你们贵重得多!” 他的声音刚落下,立刻在来迎接的队伍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只是很多人都摄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出声。 袁秋凝的秀眉微微的扬了一下,她觉得大皇子的话语开始有点失常。 而与此同时,萧悯的眼神一凝,那锐利程度立刻让与之对视的大皇子感到眼睛有点痛疼,心底下不期然的升起了一个疑问,他真的不会武功吗? “但在我的眼中,这种畜牲就算死得再多,也比不上我们任何一人!尤其是这种已经被教坏的畜牲!” 第一百四十七章 爬墙入屋 月上云梢,谪京里的老百姓又多了一项茶余饭后的话题,那就是今天回京的大皇子及其部下竟然在城门外跟那个戚栾行的贵宾,能打造绝世兵器且文采好得出奇的萧先生生了冲突。 本来嘛,一个草根阶层,虽然有着不错的名声,但那并不能让其身份上升至跟皇亲贵族相提并论的地步。而另一边非但是皇子,而且还是手握兵权的一方豪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吃亏的终是那个叫萧悯的人。可是事情恰恰就相反,这才是最值得所有人津津乐道的原因,因为据目击者亲述,那个萧悯打死了朝剑营的一匹马,并且还当场冷嘲热讽,而最后大皇子也只有将这口气吞下去,灰溜溜的进了城,当然,他不可能将他的部下也带了进去,只是挑了几个重要将领,其它的则在城外三里外的地方扎营。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大皇子的一句话也开始被广为流传。 “我们的马的性命要比你们贵重得多!”这些话让百姓多少感到不舒服,虽然知道对方身份不一样,但是也不至于将人看得这么扁,连畜牲的性命也不如。源于这原因,他们只有将愤怒转嫁于宣传上面,开始吹嘘着当时那个姓萧的如何不将他们放在眼内,如何一个单挑数千个朝剑营士兵。 萧悯有点无奈,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大皇子要这样做?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从没有跟他有过任何的接触,更别说见面了?那他为什么要指使部下那样做?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虽然他对于低调高调的问题并不介意,但是现在事情似乎越传越玄,一个升斗小民竟然跟高高在上的皇子还有他那一千多个部下作对,并且结果还大获全胜。这下子,他的名字想不响也不可能了。 转头瞥了一眼旁边若无其事的易霜筠,跟角泛起一阵苦笑,诚然,他也不是怪责对方,相反,他那丝感动到现在还在荡漾着,自出生以来,除了师父以及江叔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人会将他的安全放在心上。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她是否性格使然,但下意识的将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不管会得罪什么人,这。。。已经实属难得了。 不过坐在那边的姑娘对其眼神似乎不甚读懂,淡淡的问了句:“怎么?怪我多事了?” 萧悯抿了一下嘴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定定的望着她,好一会才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但是我令你得罪了大皇子。” “那是以后的事情,人,最大的前提是活着,如果已经死了,即使没得罪谁那又怎样?相反,如果还能苟且着,那么得罪谁又如何?” 他说得很轻,但易霜筠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也十分认同这样的观点,反正无论生了什么事情,最起码得保证自己的性命还在,那样即使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机会重来,否则一切就免谈。 此时她的心情也放宽了不少,虽然天性淡然,对于身边什么事情都并不放在心上,但是由于自己的行为而给他惹麻烦了,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有点压力,哪怕做的那件事情完全是为了他。 “今天的事情明显就是大皇子有心而为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不善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既然这样,我有必要提着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吗?如果今天他借题挥,我也不会退让,大不了就离开京城,有你在那里,只要袁姑娘他们不出手,相信即使有千多个人也不能将我们留下。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当然不能让你独自去面对!”萧悯说道,语气里甚为轻松,不知道是对她有着很大的信心,还是自己另有安排。但话语听在易霜筠耳中却是十分的窝心。 本来今天最后萧悯说的那几句话已经直接的撩起了对方所有人的怒火,眼看事情将会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展的时候,大皇子竟然突然收敛心神,反而变得出奇的平静,最后喝止着部下的冲动,铁青着那块脸进城了。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大皇子也不简单。不过我想那些兵员恐怕咽不下这口气,也许,今晚这里会比平常热闹点。”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语,易霜筠有点愕然的望着他,却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的眼睛已经转看门外,那眼神变得极其深邃。仿佛带着无尽的思考,却不知道此时其实他已经感受到外面恬静的夜晚中出现了那么的一丝突兀。 用不了多久,易霜筠也能感受到那轻微但杂乱的脚步声,看样子人数不少呢。 秋波轻转,却不明白身旁之人那镇定的凭借是源自于何处?怎么说对方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说他连哪怕一丁点的抵抗能力也没有。那他为何还如此的从容淡定呢? “你坐在这儿,我去把他们打走!”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就好像赶走几只苍蝇一样。不过事实上她也有说这话语的实力,辰教三宗之一的天台宗年轻一代的翘楚,虽然也许及不上紫月居,但是也非那些人所能抵抗,即使他们在战场上是何等的杀神。此种械斗跟行军打仗根本就是两回事,不是勇字当头就可以胜出的。 萧悯依旧如故的坐在那里,眼睛望着门外面尚算黑暗的院子,那感觉是何等的宁静。头轻轻的点了一下,待见其身形掠过时,才想起些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杀人!” 那掠出的身形微微一滞,但也没有回答些什么,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今天萧悯的话语令那一群的士兵都愤怒无比,因此听说今晚上进城去教训那小子,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表示要参加。但奈何这儿毕竟是谪京,不可能让他们千多人一齐涌过去的,难道想造反吗?最后挑出了大约三十多人,没能够去的则在后面千叮万嘱的要他们多教训两下,将自己的份儿也填补上。 凭着大皇子留下来的令牌,他们很快就通过了城门口的关卡,自然,武器不能大摇大摆的拿在手上,而是隐藏起来,白天已经派人去实地探察过,所以很快就能找到那所医馆。然后分成两排,前面的在围墙下面扎好马步,后面的则借着那段距离小跑过来,然后通过前者的垫脚作用轻轻的跃上了围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没有制造出一点声响,果然不概为朝剑营。 已上围墙的人往下伸出手,将另一个人又再拉了上来,就这样,这么的一批人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出现在那两人高的围墙上面。烁烁的眼睛注意着四周,当时只是确定了位置,而不知里面的实际情况,源自于一直以来的小心紧慎,他们还是在围墙上面伏了一段时间在确认下面安全,才跳下了一半人。而另一半人则缓缓从怀里掏出了武器在那儿充当着掩护。 背弩!竟然是背弩! 本来,军队中人用背弩作掩护,那是无可厚非,可是,今天要对付的既不是敌国奸细,也不是汪洋大盗,只是一个普通到连一点内息也没有的人,他们竟然出动到背弩,着实令人感到吃惊。 墙上面的人将背弩握在手中,提气凝神瞄准着。而已下围墙之人也开始慢慢的形成包围圈向里间围了上去。 黑暗的院子就只有内间有一点光亮,想当然的那里应该就是那人了。 入秋的夜晚有点凉风,吹在人身上感觉份外的舒服。 一步一小心的朝剑营士兵眼观六面,眼听八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围的动作,像今天晚上的事情也只适合在暗中进行,如果让京里面的人知道他们携带着背弩进来报复,想来大皇子又得接受朝中大臣的唠叨了。当然,也仅限于唠叨而已。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小心,越是害怕生什么意外,状况就自己跑出来了。 突然间,所有缓步前进的士兵都停下了脚步,眼中惊骇之色一闪而过。皆因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影,一个千娇百媚的白影,就是眼神过于冷淡。 那些士兵当然认得她,对方正是白天拍死他们“兄弟”的人。同时心中的仇恨之火立刻被其勾起。 没有过多的犹豫,自然也不会打什么招呼,那些人很自觉的纷纷从背后面拔出了长刀,亮光光的,好不锋利。紧接着就疾步冲了上前,手起刀落! 对方动也没动,不知道是反应不过来还是看不到他们的动作。 正当那些士兵心中一喜,以为这么快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突然,眼前的白影闪而过,接着就消失了其踪影,除了那淡淡的香风留下,就再也没有一丝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队形阵列,讲究的是阴谋诡计,而两军狭路相逢之时,那就是讲究士兵数量,素质,当然还有就是够勇够狠!因此,既使再厉害的将士,其自身的武艺也只是一般,根本就不能跟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相提并论。 眼前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朝剑营的人在数量上是比较多,但奈何无论是身手还是度都远远被对方抛离,这又谈何报复呢? 易霜筠的神出鬼未,让他们措手不及,往往一个招面就已经被放倒了。 围墙上面的人当然看清楚整个情况,但是刚才由于双方都斯混在一起,即使他们掌握着背弩也很难下手,但这会儿就不一样了,因为己方的人大多都已经倒在地上面,院子里似乎就只剩下那个白影在闪动。 “嗦”的一声,第一支弩箭射出,紧接着又是“嗦”“嗦”“嗦”,十几支背弩终于有其用武之地,一时间,那些箭矢以极快的度射向对方。 感受到那些劲风,易霜筠的眼神为之一冷,知道对方现在是以伤人为主,于是再也不作停留,身形一闪,竟然迎着箭矢跃了上去。在空中微微侧身,脚步轻抬,以脚侧的地方撞向箭尾,那箭矢受外力立刻改变了方向,由原路倒射回去。 紧接着几个起落间,竟然将所有的箭都踢了回去。 围墙上面的士兵看着眼前的箭尖开始放大着,目露恐慌,可是他们并没有对方的身手,所以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十几声闷哼连声响起,他们不亏为战场上的硬汉子,硬生生的将那惨叫声吞了回去,只是痛疼的感觉让其感觉到头脑有点晕眩,望着手腕上插着的箭,心中一阵后怕。 原来易霜筠见其出动到背弩,伤人之意已经十分明显,错非自己就住在这里,否则今晚他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心中顿时冷了下来,出手虽犹有留情,但同样给他们一点教训。 “滚!”声音虽然清脆,但却冷到极点。 “下次如果再想报复,最好将你们朝剑营所有的人都派出来!” 那些人听了怒目一瞪,爬起来欲继续找其晦气,但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明白今天在这儿讨不到好了,而且时间也不宜拖得太久,于是强按着那些人的情绪,带着怒火以及不甘的神情退出了“福仁堂”。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云楼 云梦绎的郡府云州,地处谪国中心,是全国陆路交通的枢纽,靠着优越的地理位置,每朝每代都历久不衰。 云州里有一座非常出名的酒楼,同时也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叫作云楼。其名字中的云自然也是取自云州的云,但另一个更大的原因是说这间酒楼高耸入云。没错,这座云楼是全谪国最高的建筑,当初建好之时令人概叹不已,让人们难以想像,楼房,竟然也可以建这么高。 云楼占地三十余亩,以酒楼食肆来说,不可谓不大,高度竟然达八丈高。当然,如果放在萧悯眼中,也只会淡淡的“哦”一声而已,因为从那古文明留下来的资料上显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现十数丈高的建筑了,而他们用的材料也跟现在的不同,叫作钢筋水泥。 来云州的人大多都会到云楼一趟,就算不进云饱食一顿,也会站在外面仰头看一看这个时代的所谓奇迹。 云楼自然是归国家所有,当然,不会直接由官员经营管理,而是由云州富左家租赁经营。有着如此好的外在条件,以商业迹的左家自然不会浪费,在全国搜罗一流的厨师座阵,还有那顶尖的戏班,有趣的玩乐,将云楼打造成一个集吃喝玩乐的最佳地方。 今天的云楼如往常一样,客似云来,门口的小二有点应接不瑕,那脸部的笑容开始有点僵硬了,他很怀疑,再这样下去,他的表情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就是笑。 突然,他眼睛一亮,脚步非快的跨了出去。 “客官两位吗?吃饭还是看戏,还是。。。。。?” “吃饭!”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尽管如此,他的心情还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皆因对方是两个女人,而且是两个有着绝美样貌的女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两个女人看上去一大一小,小的一个样子娇俏可人,五官异常的精致,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服,像极人间的小精灵。 而大的一个,很奇怪,第一眼看上去此人应该三十多岁,但当你眼睛一眨之后,再看时,仿佛又没有那么大,越看对方就越年轻,让你根本就搞不清对方的实际年龄。皮肤白晰几欲吹弹得破,眼大鼻尖小口,每一个地方都衬托得非常合适,只是那双眼睛透露出点点苍桑,才让你确认其应该有些年月。 “吃饭请上五楼!”小二微笑着点头哈腰说道,并且先一步在前面带路。 而从旁边立刻又闪出了一个跟他同样装束的人来,看样子是将他的位置补上。 这就是云楼的管理模式,左家的人请了一大堆的小二,经过一番样貌的挑选以及礼仪的培养。然后让其站在门外迎客,当一个客人进来后,问清楚其需要的服务,这个小二就会从头服侍到最后,而与此同时,另外的那些准备着的小二顺势补上,等待着接待下面的一个客人。 那两个绝色美女的脚步非常轻,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只是出轻微的“笃笃”声。 “两位客官请小心楼梯,这里是娱乐室,再上一层就是傲云食斋。”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还略略的抬高不少,似乎为这名字而感到自豪。 将吃饭的地方设在五楼是左家三子左高群的主意,这个左高群在左家这个大族里面有着不低的地位,虽然他只是三子,那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一般大家族除了讲究排位,更多的就是实力,因为没有一个家主希望自己辛苦一代或者几代积攒回来的家底被一些败家子三两下败光。这个道理左家家主左德林是深以为然,因此从他这一代起,长子谪孙再也没有那个优越的待遇,而是以实力说话。 要说起这个三子左高群,他年方三十二,负责左家西北线的生意,西北线一向都是谪国比较荒芜的地方,再加上边界混乱得很,所以相对的,生意就是最为难做,一方面要经得起别人的讨价还价,通常贫穷一族的人对每一个铜钱都是非常着紧,往往为那一丁点利益在那里跟你口沫横飞半天。另一个自然就是安全问题,你在那些地方攒的钱再多,但在半路却被劫走了,那还不是徒劳无功?但这个左高群就是厉害,接手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将西北线的利润整整提高了三成,而且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的安全事故。从而奠定了他在左家的地位。 而在这个云楼的安排上,他认为,大多数人,无论是高官还是蚁民,都喜欢高瞻远瞩,坐在五楼上面,可以将整个云州的风景收于眼底,那样必定会食欲大增。自然,他这一建议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很顺利的被执行下去,也因此而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 此时正值中午,吃饭的人比较多,那小二在几经辛苦才找到了一张空的桌子。但是一走到那里,那个青绿色衣裳的女子立刻皱起了那行秀眉,让人我见犹怜。那是因为这张桌子的周围都是一些大男人,更夸张的是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因为吃饭热,这些人竟然全部都脱掉了上衣,青绿衣裳毕竟是黄花闺女,看到这些难道不感到晦气吗? 反而那年纪大点的脸色冷峻得很,目不斜视,完全没有受到那些人的影响。 看着她的样子,青绿衣裳也就只好将换桌的话语吞了回去。悻悻的走了过去坐下。 看着她肯坐下去,小二抹了一下额上面的汗水,暗舒了口气,他自然也不想将如仙女般的她们安排在此,但奈何现在这个时候,五楼基本上已经是座无虚席,而当初老爷子也规定不能再在其它楼层里再加设座位,刻意塑造出奇货可居的形像。所以也只能委屈她们了。 在一堆充满着臭汗的男人中,突然吹起了一阵香风,尽管只是淡淡的清香,但却也令人精神一振。那些人自然也会好奇的看一下那味道的来源之处,就这么一抬头,眼睛也直了。乖乖!哪里的仙女下凡了?世上竟然有这等美貌这等气质的女人? 看着他们那欲掉下来的口水,青绿衣裳只能丢了个厌烦的眼神过来,如果不是她一定得来这家酒楼,自己可能会立刻拂袖而去。不过现在没有办法,只好面朝窗子背向他们,来个眼不见为干净。 年纪大的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这些人所影响,她的眼睛由始至终都望向窗外云州的城景。似混浊,却又十分的清明,如同她的年龄一样,很难让人看得透。 这次下山青绿衣裳本来是很兴奋的,事情上一路来她都是怀着十分好奇的心情这儿看看,哪儿望望,可是在这儿,在这个世人都甚想进一趟的云楼,她却有种欲离之而后快的感觉。皆因被那么多**裸的眼神望着,实在是很难撩得起心情。 突然,她琼鼻一皱,然后那纤细的眉毛往中间蹙去,那是因为她闻到了一阵带着酒气的汗臭味。紧接着她甚至能感到道身后面有阵风吹来,尽管很轻,但凭她的修为,还是很容易就感觉出来的。 “住手!你想干什么?”她飞快的反应过来,身子围着椅子转了个圈面对着他。 那里站着一个腥松眼睛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连站都都并不能站太稳。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赤胸露臂。嘴角带着一丝淫猥的笑容望着她,那只伸出去欲触摸她的手因她的离开而停滞在空中。 而后面那两桌的人呢,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借着酒劲在那里吆喝着起哄。 此时青绿衣裳非常的生气,但即使是她生气的样子,也依旧美丽迷人。柳眉倒竖,两颊间因气血上升而略见微红。显得更加的娇艳可人。那汉子看在眼中更是垂涎欲滴了。奇怪的是年纪大点的那一个似乎完全看不到这事,别说上前帮她一把,就连看热闹的眼神也没有飘过来。一脸冷漠的望着远处的景色。 当更外围一点的地方那些吃饭的人现这边的异常,都渐渐地围上来看热闹的时候,她才略蹙细秀,只是眼神依旧没有转过来。只是淡而无味了说了句:“解决他!”语气虽然不怎么严重,但是语句却不容置疑。 青绿衣裳本来心里对那人就厌恶得很,只是在她还没有腔声之前不好行动,免得到时又被说到处惹事生非,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就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纤脚一勾那椅子,轻轻一抖,那椅子立刻就朝那男人飞了过去。 可怜那人本来喝了酒,脚步已经不稳了,这会儿被外物这么一撞,立刻往后倒去,而且看那劲道似乎不轻,那人倒下后还往后翻滚了几圈。然后脸上那丝淫笑再也看不见了,留下就只有一脸的痛苦以及呻吟声。 当然,青绿衣裳也知道这么的一下也够他受了,因此也没有继续攻击,解气的拍了两下手掌,然后才在旁边又再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目标 那帮光臂子的大汉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脚力,凭着酒意,本来鼓动其中的一个人上前去调戏她们,却想不到最后轻轻松松就被收拾掉了。当下也不细想对方刚才所使出来的劲道有点匪夷所思,反应过来后立刻“涮”的一下全站起来了。眼中的酒意也消散了不少。 周围看热闹的人立刻只觉得眼前的景像一黑,那数十个大汉几乎将他们的视线全遮住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看着他们那健壮的肌肉,似乎都是一些孔武有力之人。 只是青绿衣裳神色自若,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来自他们身上的压迫一样,眼角轻瞥了一下,勾人的唇边立刻弯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刚才她就已经私下探视过了,眼前这些人全都是一些普通人,只是可能平常干的辛苦工,所以锻炼出一身不俗的身材,如果是普通的百姓,当然会被吓上一跳,但是。。。不幸运的是他们遇上了自己,像这等角色即使再来多一倍也构不成什么实质的威胁。 斜斜的侧头看了一眼犹在地上面呻吟着的同伴,其中一个看似头头的赤臂子大汉眼神变得阴沉起来。烁烁地望着青绿衣裳说道:“小姑娘,出手也狠了点吧!伤了我们的兄弟,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后者扬了扬那张俏颜,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不屑的说道:“你说怎么算?对付像你们这种下流的人就要这样,而且,这算什么?如果不服气的吧一会有得你们受!”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听在人耳中舒畅无比。但是语气却并不动人,而且带点傲凌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那大汉还欲说点什么,但突然间,眼中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笃”的一声,与些同时,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冷哼,然后就是一个字:“滚!” 那声音不大,但是听在各人耳中却如擂鼓般,心脏急的跳了几下,在耳中回鸣不已。耳膜的振动大得让人难以忍受,定力差一点的人已经痛苦地抬手捂着耳朵。似乎不堪骚扰。 定一定神,所有的人才看清楚刚才那道黑影原来是一只筷子,此时正斜斜的插入到那张桌子上面,尾部犹自振抖不已。 大汉脸色一变,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望着那个眼睛犹望外面的女人,显然,他是知道刚才的动作以及声音是由她那儿出的。心中再也泛不起丝毫报复的念头,接着朝旁边还在呆的同伴打了个眼色,抬起那个受伤的人,迅地退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酒楼的护卫也已经到了,只是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们也没有继续为难那些大汉,只是放任他们独自离去。反正事情没有闹起来,他们也乐得少做点事。 “刚才出现点意外,请大家见谅,不过现在没有事了,还请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就餐,勿骚扰到其它旁人!“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劝说着围观的食客离开。 见没有热闹可看了,那些人自然也就不再停留在那儿,虽然单看着那两个女人也十分的赏心悦目,只是经过刚才的那一幕,他们都知道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一下子,那两个女人原本有点拥挤的周围变得宽阔起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掌柜见所有人都已经散去,然后再快步走到那两个女人面前,才站定,眼中立刻掠过一丝惊艳之色,添为傲云食斋的掌柜,每一天在这儿进进出出的客人不计其数,当然其中也不乏出色的人,但是似这等气质,这等姿色的女人,还是甚为少见。只是他毕竟也是个人物,稍稍诧异的一下就回复了过来。 “刚才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食斋管理不当,让那些人打扰到客官就餐,我在这里先告个罪,这样吧,为了表示我们的谦意,客官今天所点的菜全部免费!由我们食斋请客!”掌柜堆起一丝职业的笑容说着。 只是对方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那个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去窗外的女子依旧没有回过头来,随便的摆了摆手。 这下子即使圆滑如掌柜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笑容也有点僵了。心下暗怪对方一点礼数也不懂,说什么也得讲两句吧,要知道在云楼里的食斋,那里面的菜式可是全国一流的师傅所制作,其价钱也不便宜,自己卖了如此大一个面子给他们,得到的竟然是随便摆的两下手。 而实际上,对方确实是不怎么给面子他,又或者说,能得她们赏个面子,就算整个谪国也不见得能有几人。 看着掌柜的神情,青绿衣裳感到有点好笑,随即为他解围了,“不用什么免费了,我们也不在乎那两个小钱,只需要快点上菜就好啦。” 掌柜连忙应是,知道眼前这两位都是不喜欢唠叨之人,也就没多说什么,迅地退了下去。 待掌柜退下去后,那望窗外的女人突然又说道:“小希,留意一下,别让他跑了!” 青绿衣裳显然就是叫小希,她轻嗯了一声,眼神开始不时的飘向楼下。 一时间,两人静默了下来。 不一会,她们点的菜陆陆续续送了上来,显然,那个掌柜特别交待了厨房,让她们的菜优先送上。 “进来了!”小希眼神飘向楼下轻声说道。 女人轻“嗯”了一声,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实际上雄厚的内息却已经散了出去,倾刻间覆盖了整间云楼。没错,覆盖了整间云楼,也许整个大陆就那么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那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外人的眼中,她是何等的若无其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但其实她的触觉已经伸展到目标人物的身上,细心的将对方的一举一动了然于心头。 这次他们的目标人物是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样貌也是甚为普通,属于那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随便在人群堆中都能现其气质相近的人来。这个小希是很清楚的,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盯着他,两天前,当她在云州郊外的时候跟那个人有过一脸之缘,自从那天起,师傅就说盯着他了。 一直盯着窗外的女人就是她的师傅,很难想像,看上去两人的年纪了差不了那么的远。 楼下的那个目标一进来就走到住宿的柜台边上,那里的掌柜抬头瞥了他一眼,“客官要住宿?” “嗯,有没有上房?地字号的!”很奇怪,上房从来都被定义为天字号,从没有听说还有地字号的上房。 掌柜听了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微笑着说道:“对不起,这位客官,我们只有天字号的房间。” 那目标很自然的“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里面有什么设施?” “床,座椅,被铺齐全!” “有没有东面樱桃木做的床?被子的布是不是南方织的?里面的的棉是不是来自西面的?还有那铺床的是不是采用北面德貘的皮?” 他的问话非常奇怪,但是掌柜的素质还是非常高,依旧保持着微笑答道:“客官你怎么知道我们房间各种设施的用料,不过除了这些天字号房我们还会奉上鹭岩茶叶泡的茶。” 目标轻点了点头,“那就给我要一间天字号房吧!” 掌柜听了立刻给他作了资料登记,然后亲自走出了柜台将他带上了房间,经过他身边时警惕的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三少正等着,今晚你过去跟他说!” 这些话全部都一字不差地落到了师傅耳中,她缓缓的合上了那双动人的灵魂之窗。轻轻地叹息了一下,低声的呢喃了一句:“想不到竟然跟他们有关了!” 然后很快又回复了正常,继续手下的动作。 小希没有追问师傅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因为她知道,如果要说的,即使自己不问,师傅也会说出来。 “小希,吃完了到下面柜台里要一间上房,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儿过夜。” 小希有点愕然的抬头望着她,因为现在才正午时分,怎么这么早就想着投宿了?但很快就会意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章 入屋 入夜的云楼灯火辉煌,像这种谪国独一无二的场所即使在入黑后依然的热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从云楼的门口中步出了一个灰衣的中年人,走到街上看似随意的看了两眼,将眼中那一丝精光掩藏得非常之好。感受了一下,认为周围并没有什么突兀的目光注意,这才施施然的往左边拐了过去。 在他大约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云楼的门口处又出现了一个女人,正是今天在食斋里吃饭的那个师傅,只是这会儿那个叫小希的姑娘却不在身边了。她定定的望着那灰衣中年人消失的方向,并不急于追赶,凭她的能力,早就已经用气息锁定了那人的位置,只要他不出云州城,无论在哪个角落里她都能找得出来。 当然,她也知道那人非常专业,也非常的警觉,虽然在实力上他是比不上她,可现在比的不是武艺实力,而是潜伏的技俩,自问在这方面她是远还没有达到专业的水准,所以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不紧不慢的在街上面走着,那自然的程度就像是晚上吃完饭去散步一样。不知不觉间拐了几个角落,前面出现了一座很大的别院,虽然站的地方还比较远,但是凭她的目力还是能看到那大门口上挂着的牌匾写着“左府”这两个字。 再重新感受一下那锁定的气息,没错!那人就在里面。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下一刻,站在那里的人已经消失了,如果有人看到这情况,必定会以为遇到鬼魅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因为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度?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这里候在左府那些房屋顶上面出现了一条白影,也确实是艺高人胆大,晚上行动连最起码的黑衣也不换一下。 定定的站在那里细心地感受一下,当那双凤目再次睁开时却是精光四射,紧接着身形如随风飘动一样,轻轻的从这个屋顶飘到那个屋顶上面。落脚沾处仿佛轻如一根鸿毛,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压力。更别说声响。 虽然左府里还是灯火通明,但是屋顶的地方依旧被黑夜侵蚀了,只从那几块透光玻璃上露出一缕光线来。目光也就通过那里望了进去。 这个房间里面有两个人,可能是因为才刚见面,都还没有坐下来。 其中一个自然就是那个灰衣中年人,另一个人看上去年纪比较轻,鼻子也比较挺,但眼睛并不大,却十分有神,从那偶而露出的精光不难看出此人有点城府,下巴留着一点并不浓密的山羊胡子,让人看上去有点老成。这人就是左府年轻一代的翘楚三少左高群。 两人站在那里定定的互望着,好一会那年轻人才说话,“您来了?” 这时候那中年人一反中午那种无害的谦和,整个人显得威严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块很急的羊肉急需要烤一烤,你即刻要安排。” 在这个商界红极一时的新秀面前,他竟然完全是一派命令的口吻。而后者则是恭敬的道了声“是!” 看到这里,师傅光滑的额眉轻皱了一下,因为她看见了左高群在卧室一个装饰的花瓶上轻按了一下,后面的那幢墙立刻“格格格”的向一旁闪了开来。 密室!果然有够小心! 当师傅犹在计量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闪了进那幢墙的后面。室间里只剩下孤单燃烧的灯芯。 左府作为云州城的富,其府第自然有一些护卫家丁之流,大凡有钱人,对于生命的珍惜总是较平常人要多出不少。来来回回在那里巡逻着的人,就算是蚊子飞过也能现到,其严密程度竟然不下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乃至皇官贵族。 这时候刚好有一队人拿着灯笼经过,其中的一个因为有点累,打了个呵欠,不经意的抬头一瞥,这一瞥立刻让他的身体定格了下来,后面的人自然来不及刹住去势,立刻就撞了上去,打了一下踉跄,待站稳身形后才不满的说道:“左四,你搞什么鬼呀?一声不吭就停下来!” 那个打呵欠突然停下来的左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脸惊恐说道:“那。。。那里有个白影!” 他的这一句立刻将所有人的不满驱散掉,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知道最应该是做什么。立刻全身戒备起来,然后抬目朝左四指着的方向望去。 可是左望,右望,再定睛望。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有什么他所说的白影。 所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满的情绪变本加厉了。 “我说左四,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输了钱不甘心,今天来耍弄我们啦?” “不。。。不是,刚才那里真的有个白影!”左四连忙摇头说道。 “那现在白影呢?在哪里?你倒给我指出来看看!” 望了望那依旧黑暗的屋顶,左四当然没办法指出什么东西来,只有颓然的耸下了头,暗忖难道自己真的因昨天太夜才睡觉所以才出现幻觉?不过无论怎么样,既然事实上真的没有那东西,那么他们当然不能再在这个上面耗时间,所以经过一阵吵闹后,队伍很快又再重整起来,继续巡逻府内各院。 当他们消失在黑夜之中,很快,那个白影又再出现了,就站在刚才他们站的那个地方上。 飞快的她推开了左高群房间的门,然后悄无声息地闪了进去。透过微弱的灯光四下打量着这间房,这里面说普通也普通,说不普通,也不普通,普通的是里面的摆设跟平常人家一样朴素,没什么特别,那不普通则就是指背后面的秘室。 刚才左高群的动作全部落入她的眼中,因此那所谓的机关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不过,她并没有立刻上前去按那花瓶,而是细心的站在那里倾听着,当确定那后面并没有站着人,这才按下那个机关,墙壁立刻如愿的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细长的通道,黑漆漆的,不过对于有着强大内息的她来说,这些黑暗根本算不上什么。 轻轻的一动,那纤细的身形就闪了进去。 密道并不长,也不崎岖,所以很快她就能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这件事情得尽快办妥,因为很快就是三国交流会,这些资料可是我们的人费了很大劲才能接触到你们国家的那些上流人物得到的,对阿鲁德殿下到时候掌握形势很在帮助。”这是那个灰衣中年人的声音。 “阿鲁德?”女人略为愕了一下,似乎想不起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左高群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很明应,左家盛极一时的三少爷在此人面前是只有听命的份儿。 “还有,谪国的地图绘得怎么样了?你们左家商队的足迹踏遍全国,像这种小事情应该不至于难办成这样子吧?”中年人的声音有点阴沉,甚至有点不善的感觉。 只听左高群小心的应付着道:“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叫他们绘出来。” 听到这儿,女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里面的人的身份,她大概也能猜个一二,只是不知道属于哪方的势力。 “记住,那些囤兵的地方要仔细一点,最好连人数也标上去,当然,番号也少不了。” 左高群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事情的难度,普通的商人要想接近军营,那是甚为困难的事情,更别说了解里面的情况,可是眼前之人的要求他又实在不能够推托,咬了咬牙,他只有将之答应下来。 女人听了一会儿,知道他们的密谈差不多要完了,连忙心随意动,遁原路退了出去。几个闪身之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朝会 进入秋天之后,黑夜来得更加的长,在天还没有开始放亮之时,皇宫那朱红色的围墙外面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人,不少的马车。 靠近皇宫的酒楼为了适应这些人,自然也得起了个老早,为的不外就是让这些进宫早朝的大官人有个歇脚之所。 “笃笃”的脚步声传来,酒楼里的人大多都心领神会,又是一个同僚的到来。只是当靠近门外的那个人看到隐约出现在眼前的灯笼,那上面竟然是一个“方”字,当下不敢怠慢,连忙站了起来,低垂着头。 坐里面的那些人自然看到这瞬间的变化,他们也早习惯了这样的动作,就算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了,必定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方昱那轿子到了。 心中明了,他们自然不能再继续坐在那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待轿子走近后,“参见宰相大人”的声音络绎不绝。 其实方昱的队伍并不庞大,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因为来去就只有抬轿的四人,而作为护卫的赤绯则坐在高头大马上面,而府上的总管就侍候在一旁。 方昱缓缓地从轿子上面步了下来,甚为冷淡的看了一眼那些同僚,并没有出声说点什么,这里面虽然不乏一些倒向自己的官员,但即使那样,他也觉得没必要跟他们打什么招呼。 这时候来路上面又再响起了一阵“咯咯”的马蹄声,而且还夹杂着整齐的脚步声,甚至不时的传来一些吆喝声。所有的官员都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大清早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声音?要说操兵,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怎么操也不会操到皇宫门前,除非你想挑畔御林军的权威。 不过他们很快就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因为那些人已经突破了黑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马是甚为膘肥体壮的大马,骑马的人也同样威武,一身轻甲,一手提缰绳,一手则握着腰间的剑柄。后面跟着一队精神抖擞的士兵,虽然只有少少的十来个人,但是其气势却不弱。正是大皇子跟他的朝剑营。 望着后面那些士兵,赤绯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也是带兵之人,而且带的数量还不少,所以第一时间开始估量着眼前这些人的实力。 “宰相大人,想不到你也这么早呀!我以为你年纪大了会睡过头啦!”大皇子并没有下马,而是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说道。语句听起来不甚尊敬。 其实也能想得到,宰相的事情虽然没有爆出来,但是谁都心知肚明了,甚至连皇上也清楚得很,只是当今大陆的形势让他们有很多的顾忌,所以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做点什么,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虚伪了,年纪越大其虚伪程度就越高,明明恨得对方要死,但表面上却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甚至有时候还扮作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好兄弟。 虽然大皇子在乔阳边境的沙场上煅炼了很多年,但终究没有将那个城府练深,尤其是跟这些多年混迹于朝堂的老狐狸相比,又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所以他根本就不用忍受着心中的厌恶跟他虚以委蛇。 方昱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阴阴的笑一下道:“大皇子可能有所不知了,年纪大了,大多都不是怎么能睡得着,如果不信,你可以问一问皇上,陛下的岁数应该跟臣差不多,你可以问一问他这些年能不能睡得安稳?” 当面讨论皇上,而且还意有所指,方昱对于皇室的尊重可见一斑了。 果然,大皇子被他这么一说,那火气立刻窜了上来,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其内在的意思,当下冷哼了一声道:“放心好了宰相大人,我们会帮父皇解忧,将一些怀有狼子野心的人清除掉,到时候他就能睡得安稳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方昱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三两下功夫就把他的火气撩拔起来了,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根本就就不可能成大器。虽然以前听说他在乔阳展得不错,而且刚刚也看到了,其麾下的确有点人,但那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会带兵的人,或者更直接的说是头脑简单的会带兵之人,试问这样的人又何足以惧呢?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旁边的那些官员自然没有渗杂进去,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渗进去,因为彼此都不是同一水平线上的人物。 这时候双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皇宫的大门打开了,那些官员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 每朝每代都一样,所有的文武官员分站大殿的两列,而宰相大人,自然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大皇子呢?身上有点军功,而且还是皇子身份,所以带领着其它几个兄弟站在另一边。跟其遥遥相对。 “皇上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内廷传了出来。 紧接着看到谪国的主人黄谨大帝在众太监的簇拥下步了出来。 “众卿家平身!” 这时候太监临福往前走了一步,尖声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候宰相队列中一个人跨出了一步,恭敬的低头说道:“启禀皇上,离三国交流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是不是应该也要准备一下,确定到时候接待的人选!” 出列的是礼部侍郎关宏越,像跟其它国家接触这些事情自然是由他们来担任,可是这次三国交流会非比寻常,先别说现今大陆狂潮暗涌,单是这次碰头的这三个国家都是这大陆最强的,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会令到自己陷入被动之中。即使是谪国自己本身内部,也不稳定,存在的变数也有很多,所以关于这些事情,还是交给皇上来决定为妙。 他的声音刚落,宰相那一列的官员大多都附和着。 “关侍郎说的对,如今雅利安以及留利克这两大外邦气焰正盛,而且时刻对我们谪国虎视眈眈,当然,凭我们国家强大的实力,对他们是夷然不惧,只是怎么也得安排一下不能弱了自家的气势。而据说,这两个国家此次派出的人都是甚有份量,雅利安派出的是锋腾圣殿孤云圣者的徒弟,被巴蒂拉尔封为汗王的阿鲁德,据说此人尽得孤云圣者的真传,学车五富,而雅利安的人更是盛传此子学识非常渊博,天上的知一半,地上的知全部。” 说话的是大学士谭文博,此人不属于任何派系,一心忠于朝廷,以谪国人的身份为豪,同时也是耿直之人,敢说敢为,碰上不平之事哪怕对方身份再大,他也不会妥协。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见所有的人都静下来凝神听着这才继续说下去。 “留利克那边派出的是叶戈尔的儿子叶菲姆,叶戈尔这个名字相信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吧?当年就是他一手谛造出名震大陆的亡灵军团,留利克能有今天的强大,他可是功不可没。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易与之辈,所以我们得小心应付,交流会对我国国民士气影响甚大,因此必须得从长计议。” 交流会其它两国的人选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但此时此刻在这儿听到那些人的名字,感觉又是不一样,毕竟人的名字,树的影子,无形中会给他们增加不少的压力。 谭文博略略轻瞥了堂上之人一眼,见其好像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早已有所定议了。 宰相方昱站在最前列,双目平淡而水,像一个恬然的老人家在那里听着故事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好建议了。 静默了好一会,黄谨大帝终于开金口了。 “两位爱卿说得对,这次交流会我们得多花点精神,不能弱了我们国家的气势,而他们这次派出的人事实上是有点棘手,不过不用担心,在这个方面我早就已经有了安排。这次交流会由悠臣以及礼部共同携手接待,而到时参与的人选就由悠臣来确定好了,当然,秋凝姑娘是一定得位列其中。”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丝微笑。 “他们派出的都是八大高手的后人,难道我们泱泱大国就找不到吗?有莫容真人以及紫月居的支持,我们难道还会怕任何人吗?” 他这话说的虽不怎么大声,但下面所有人却都字字入耳。 方昱的脸部肌肉不着痕迹的牵动了几下,凭他的经验,又怎么会不知道皇上这句话也同样是说给他听的,是提醒他还有两大高手是站在皇族这一边的。 他心中冷笑了一声,那两个人虽说名气很大,但是现在比的可不是单打独斗,即使他们实力再强,难道还能将自己的千军万马铲平吗?如果真的那样,每个国家都只养几个高手就可以了,还要军队来干什么? 确实,这些高手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很少有人真正见识过他们的厉害,甚至很多人心中会存在着这样一个疑问,八大高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因此,也甚少将其放在心上。 八大高手,谪国占最多,紫月居袁紫烟,莫容真人,还有无尘寺慧弘大师,净土宗的茅尧之,雅利安最出名的就是锋腾圣殿孤云圣者,留利克则是叶戈尔,剩下的两个世人只知道是也谪国人,其中一个是存在于皇宫里面,但另一个则是一点资料也没有,更别说名字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朝议 三国交流会的事情议完后,就再也没有其它官员上奏事情了,说来也实在奇怪,官员站在朝堂上是越来越沉默寡言,难道是谪国真的已经发展到那种完美的程度?还是国家的管理阶层能力那么的强,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所有需要解决的问题,不用再向上一级请示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而是这些官员私底下还有一个小朝廷,有什么问题只需要向宰相大人请示就行了,皇上日理万基,别为了一些小事就去骚扰他。可以说,现在的谪国中层官员,大部分都已经倒向宰相一边了。 只是那些都不过是一些文官而已,管理一下地方还是可以,但是说到打仗以及守卫国土,还是得靠军队,而这正也是方昱一直忍而不发的原因,手中没有兵力,谈何造反? 这时候大皇子踏出列中,浑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黄谨大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夹杂点什么,当然绝对不是什么高兴之类的情绪,倒有点像是责怪吧。 “说吧!” 大皇子黄丹臣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听到吩咐自然就接着说了。 “儿臣刚回到京城,昨天普接到狄将军的来信,说漠河那边的天气开始变得寒冷起来,但是前期向朝廷请调的保暖衣物还没有送到,影焱军团的将士镇守着我国的北大门,眼看寒冬将至,希望父皇能体率将士为国家卖力,能尽快安排将保暖衣物送过去。” 听完了大皇子的话,皇上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眼中隐现怒火。 “任辅!你这个军需处的处长是怎么做的?”语气甚为低沉,而且浑厚有力,让那个叫个叫任辅的大臣听到后心脏急速的跳动了几下。 从宰相行列中踉跄出一个身影,“扑“的一声跪在地上,可能因为是害怕而令到身体有点颤抖。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可是看皇上的脸色,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恕罪呢?军队是国家的根本,尤其是如今大陆的情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战争,而且影焱军团还镇守着与留利克王朝相邻的边界,黄谨大帝知道,那里的冬天是非常的寒冷,所以一般来说,他都会要求军需处每年都给他们发放上好的衣物,目的当然是拉拢军方的心,只要将军队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反应过来,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使将来有一天被赶出京城,他最起码还有翻本的实力。但是这个任辅,竟然大胆到敢做出这种事情?官员里有克扣财政者比比皆是,他也可以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但唯独在这方面是不可以原谅,因为那样做只会冷了士兵的身,同时也凉了他们的心。 “你。。。。”黄谨大帝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怒容,刚想处置掉这个官员,却冷不防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准备要说的话。 “启奏皇上,任大人非是没有采购衣物,更非是贪掉那数十万量白银,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面,相信任大人也不会狼心狗肺至如此。只是由于近期运输方面出了点问题,所以那些衣物才会延迟了送达狄将军手中。”在皇上说话的时候插嘴过来,不用想也知道只有宰相方昱才有那样的胆子。 任辅听到宰相大人终于说话了,立刻仿如落水后抓到条救命禾草一样,忙点头说道:“对!对!皇上,是运输方面出了问题才导至衣物还没有到达!像这等重要的事情,就算给天大个胆微臣,也不敢将衣物掩而不发,万望皇上明鉴!” 黄谨大帝生生的将那怒火按住,但脸色依旧的阴沉,目光扫过方昱,最后落到了任辅身上。 “运输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这。。。。这。。。。”任辅刚才见宰相大人站出来为他开脱,当下自然将计就计接过他的口风说下去,却不知道皇上此时又突然问起出了什么问题,试问他哪里能反应这么快,一时间跪在那里支支语语。 “一直活跃在京城汾曲河上面的槽帮近期遭遇到不明势力的袭击,其麾下船只几乎被烧毁大半,而朝廷的货物一直以来都是由他们来运输的,这样一来,狄将军所需要的东西就被拖迟了。”方昱的声音又再适时响起,继续杜撰着理由为其开脱着。末了,他还叹了一声道:“这年头,连京城的治安也越来越乱了,老百姓每天都得生活在提心吊胆中。” 果然不亏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随使一下就拿近期槽帮总部被烧一事来当挡箭牌,并且小小的反击了一下,因为京城的安全现在是由二皇子黄悠臣的手下京枢铁卫所负责,现在京城里出现了不明势力,而铁卫犹自一无所知,这岂不就是失职? 果然,皇上听了他的话后,虽然明知道这是对方的推搪之词,但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也不得不转头问二皇子:“悠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听到方昱扯上槽帮的事宜,黄悠臣就知道自己不能够脱掉关系了。 “启奏父皇,前些日子京城槽帮的大本营确实被烧了。” 任辅听到二皇子殿下的说法,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这下子那个借口就不再显得牵强了。 而方昱站在那里依旧眼观鼻,鼻观心,脸上平静如昔,丝毫没有为刚完胜一仗而感到高兴。 “是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从黄悠臣嘴里挤出了这三个字,事实上他也曾让铁卫侦骑四出,甚至自己也亲至现场观察过,但是却没办法从中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那股势力似乎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一点痕迹可寻。这就让他不得不怀疑,那股力量应该是来源于京城原有的旧势力。 黄瑾大帝虽然脸色不变,但是其语气出卖了他的心情,显然,对于二皇子这样的答案他是不怎么满意。 “限你七天之内将事情查清楚,将原凶辑拿归案。”语气异常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此时此刻,二皇子能做的,恐怕就只有上前接旨了。 “军需的问题刻不容缓,槽帮跨了,难道我们的物资就不能运出去了吗?难道我们谪国所有的军队需要就得被那个槽帮牵着鼻子走吗?”能坐上位者,自然不会被那小小的一两句话欺瞒过去。 任辅听了心中一黯,刚才那丝侥幸的心理已经不翼而飞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宰相大人并没有站出来说话,那么他还有可能将功补过,但是他一旦站出来,就更加坚定了皇上的心,从刚才他说话的那一刻起,皇上就会认定自己已经盖上的宰相的印章,有如此好的机会去剪除他的羽翼,试问皇上又怎么可能放过? 果然,接下来皇上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 “军需处任辅怠慢军机,影响深远,即日起被免职,贬为草民,永不录用!” 听了这个判决,任辅还是松了口气,怎么说能留下性命这已经是非常万幸了,更不会去留恋那一官半职,何况现今朝廷复杂烦乱,两方势力同在朝堂上博奕,对于站队的问题他也曾深思过,也曾挣扎过。也曾烦扰过。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他再也不用在那夹缝里挣扎求全,回到家乡,觅一处风水好的地方隐居起来,安稳地过完这下半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黄瑾大帝也非仁慈之人,只是对于宰相的技俩他是看得通通透透。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任辅一直以来做事还是勉勉强强,虽然小错不断,但并没有什么大错。当然,由于平常的工作关系,他与宰相的人走得比较近,但如果说是已经完全倒向那一边,那倒未必,方昱今天站出来拉他一把,其中一层意思就是让自己误会那是他的人,然后一怒之下将其推出午门斩首,然后塑造一个暴君的形像,到那时候,朝中各人的心态就会更加背离自己了。 黄瑾大帝心中冷笑了一声,眼睛在众人身上掠过,然后才缓缓说道:“作为朝廷的军队,不可能将所有的物资供应压在那样的一个帮派身上,众卿家有没有其它好提议?”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可以考虑让戚栾行参与进来!”二皇子踏出列恭敬的说道。 “戚栾行?”虽然深居皇宫,但皇上可并不孤陋寡闻,而且戚栾行的名字实在是比较响亮。 “是的,军需运输不外乎就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陆路,以前京城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马行,所以我们才迫不得以的任用槽帮,以至他们一直仗此而在汾曲河一带横行霸道,其它人认为他们得如此皇宠,所以都敢怒而不敢言。但现在不同了,全大陆最大的戚栾行前段时间已经在京城落户,我们大可借此机会让他们分担一部分军需的运输。” “竟然此等事?”黄瑾大帝边听边点头,心中还是感到有点欣慰,最起码几个儿子表现得还算不错,虽然前些天大儿子在城门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人也有点自大,但怎么说对于带兵他还是有一套的。而二儿子虽然比较儒雅,但很多的想法都是非常的适合。本来这件事情既然是他提出来的,由他出现跟那个戚栾行洽谈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想及刚才命他去查槽帮遇袭一事,而且还得七天内完成,那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查? “悠臣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就由丹臣去做吧,尽快让戚栾行的马匹动起来,让北方的士兵尽早的穿上暖衣!” 第一百五十三章 婉拒 戚栾行的门面空无一人,还是那般的冷冷清清,柜台那边只有一个清秀白净的年轻人在低头记着帐,正是俞平。看他那全神贯注的样子,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清静,其实像马行这种行业,自然跟酒楼不一样,即使生意好得很,也不至于门庭若市,客人基本上将货物或者要运送的东西交待清楚就离去了,难道还闲着在那里跟伙计打逛吗? 四匹快马从街角的那头奔了过来,看那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正是刚回京不久的大皇子黄丹臣,随行的还有三名护卫。 四人下了马没多理会柜台的俞平,快步的走向内堂。 里外两头传来了两声沉喝:“贵客请留步,戚栾行内堂不容胡乱擅闯!” 从柜台以及里头飞快的闪过了两个人拦住了去路,语句内容客气但却拒人千里,正是俞平和雷觉。 “我要见宗老!在吗?”在来戚栾行之前,黄丹臣就已经得到过提醒,知道谪京分行是由名镇江湖的“活财神”宗铭坐阵,此人有着一定的江湖地位,尽量和气详谈。 “宗老在,你们是。。。。?” “这是大皇子殿下!”其中的一个护卫适时地将他们的身份暴露出来。 俞平和雷觉一怔,接着对望了一眼,立刻躬身下去:“原来是大皇子殿下莅临,请恕不知之罪。” 黄丹臣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里面。 两人立刻会意,让开了身子道:“您请!” 两个人,一个带路,一个往里通报,大皇子一到内堂院子,宗铭就已经带笑迎了出来。 将客人让进大厅,落了座,俞平雷觉奉上香茗,然后垂手站立在宗铭身后的两旁。 宗铭含笑拱手道,“今天是什么风了,竟然将大皇子殿下给吹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当兵的都是急性子,我有话还是直说了。” 宗铭忙道:“您请!您请!我恭聆指示!恭聆指示!” 这个“活财神”够谦逊。 大皇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很享受对方的低调。 “近来漕帮大院被烧,想来宗老应该也有所闻吧?” “有!有! “之前不知道军需处怎么搞的,竟然将所有的军用物资全部交由这个漕帮去送,现在好了,这个漕帮出了点事,物资就送不出去了,眼看严冬将至,我北方的那些将士还等着那些衣服裹身。所以。。。现在朝廷决定将运送物质的交给你们戚栾行去做,也请你们尽快安排将这些东西送到那些将士手上。”前面几句的语气倒是中肯,但说到后面,那话里明显就带点施舍的味道,将像运输之事情交到你们手上,那是你们莫大的荣幸,应该烧香还神了。 “本来朝廷将这桩事情交到我们戚栾行的手上,那是信任我们,那是对我们莫大的恩庞,只是。。。这个事情我还是不能接!” 本来等着对方兴高采烈地谢恩的大皇子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怔,脸色一沉,“宗老,我想知道为什么,或者你们有什么要求?” “大皇子,我们开马行的,不就就是为了两个钱,对我们来说,朝廷也是客,那些百姓商贾也是客,我们都是一视同仁,但是做生意的,多半得讲来先后顺序,我们马行的生意现在已经排到年后去了,难不成我们还能将朝廷的军用物资拖到年后才运送吗?” “不行!”大皇子轻喝一声,拖到年后,那时候边防的将士已经冰死了一大半。 “那就是了,我也知道事情肯定比较急,否则也不会让大皇子殿下亲来了,但可惜,我们戚栾行实在没有办法接下来,还请殿下选别家做吧!”宗铭一副不无可惜的样子,似乎为接不下这么一大单生意而有点痛心疾首。 大皇子扬了扬眉,想发火但又忍了下来,他又怎么听不出对方这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法其实就是推搪之词,“宗老说得好,做生意的总得讲个先后,但这些可是紧急的军用物资,难道会是那些商贾的货物可比吗?没有国家哪有你们?没有那些将士在前线冲锋陷阵,你们又哪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做生意?现在你倒跟我说先后?” 见到对方的火气在越发攀升着,宗铭连忙截口道:“殿下这么说,宗铭我怎么敢当?其实不用你亲自莅临戚栾行,只要派人知会一声,宗铭我怎么也不敢不敬遵照办,无奈,无奈这件事我也作不了主!” 大皇子目光一凝,疑惑的问道:“怎么说?这件事宗老你作不了主?” “大皇子不知道也不出奇,因为那个时候您还在乔阳为国杀敌争光,但这件事情只要到外面一问就知道我宗铭并没有说谎了,我们戚栾行京城分行开张之日,我就当众说过,我只是总管而已,戚栾行的主人却是另有其人。。。。。” 大皇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相信对方的话,将当时的时间地点说得如此清楚,而且很容易就能找到人来证实,这根本上就没必要打逛语。 “这么说,朝廷需要你们马行帮这个忙,还是得戚栾行的主人说句话?” 宗铭低垂着眼帘,仿佛看不到对方眼中的怒火一样。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当然,万请殿下见谅。” 大皇子咬着牙,深呼吸了一口,拼命将升起来的那怒火压下去。 “我能理解,那么请宗老你告诉我,他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宗铭依旧是那副神态。 “还请殿下见谅,这属于我们马行的内部秘密,请恕我无可奉告!” 这下子大皇子可算是被他气炸了,终于按奈不住大声喝道:“难道你们那个主人是见不得光的?要不就是朝廷的通缉犯?竟然如此神秘!” 宗铭听了对方的话话,脸部肌肉迅速的牵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但很快又平复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们戚栾行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得讲规矩讲信用,这事情你们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呢我也没办法。” 软中带硬的话语让大皇子气得又是一阵轻颤。 “你知道吗?你们戚栾行这么做,就误了朝廷多大的事?朝廷要蒙受多大的损失?” “大殿下,这是你们官家的事,不必和我戚栾行说,朝廷并没有跟马行订有明文租约。” “朝廷要用天下百姓,不必任何租约,难道你戚栾行敢不服王法吗?” 这时候宗铭缓缓的抬起了头,跟大皇子的怒目对视着,没有丝毫的退缩,但却是异常的从容淡定,那是何等的潇洒,与大皇子那气急败坏的神情相比,着实高明很多。即便对方以朝廷律例相迫,他也不见得会惧怕几分,只听他淡淡的说道:“大殿下,你不用给戚栾行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朝廷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我们马行运输挣钱,这是生意,我们不是不愿意和朝廷做生意,但是朝廷如此大势,一来到就要求先将你们的物资优先运出,试问,这对于前面的客人来说,公平吗?如果朝廷能将我的那些客户全部都劝退,让他们所有人都答应将你的物资优先,那么,我戚栾行自然也没有意见,这。。。应该还算说得通吧?” “那如果朝廷一定得征用呢?”大皇子寒声说道。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强硬。 宗铭微微的笑了一下,“大殿下尽管颁旨下令,看看朝廷的旨意令谕,是不是能抵得上老朽的一句话。” 大殿下两眼陡现成棱:“宗铭,你最好明白,本皇只是容忍,可不是不敢,更不是怕了你戚栾行,你最好不要迫我动用兵马。。。。。” “哈哈哈!”宗铭突然抚须大笑了起来,模样甚为张扬,眼神倾刻间变锐利了。 “大殿下,你请,只管回去调动兵马,带领你座下朝剑营,最好先来戚栾行抓我宗铭!” “好,宗铭!”大皇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话是你说的,小小的一个马行竟然敢如此放肆,不给颜色你们看还真以为能翻天了!” “出自宗铭口,入殿下之耳,错了不!”宗铭针锋相对的说着。 大皇子脸色煞白,两眼直欲喷火,二话不说,转身迈步就走。 只听身后宗铭的声音又再响起:“俞平,雷觉,代我送殿下!” 望着他带怒离去的背影,宗铭心中叹息一声,不明白少宗主为什么非去撩拔这个皇子的怒火,说到底对方也是皇族中人,就算不怕他,也没有必要去无端惹他。 走进内堂,那里面赫然出现一张清秀的脸孔,竟然就是萧悯,原来他一直都在,而且一直都有听着他们谈话,或者说整件事情一直都是由他策划。看着宗老的脸色,他清楚的知道对方想着什么,师傅应该没有将自己的身世说给他听,所以他并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层血缘关系,他也不用花如此多心血去做那些得罪人的事。 自从城门口那一次,从朝剑营身上的气势看出,大皇子练兵很有一套,可是由于少年得志,性格上有点自大,一些棱棱角角还没有被磨平,思及不久将来的乱战,萧悯最后还是决定为谪国皇室出一点力,所以他才刻意要求宗铭为难他,帮他磨一磨棱角,可是,这等用心良苦,他又能道给谁听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不妨试试 大皇子殿下铁青着那块脸,与三个手下飞骑往京城门口奔去,扬起了一阵飞尘,也吓坏了不少路人。 “大皇兄!发生什么事这么急了?”身后突然传来了二皇子的声音。 “嘶!”一勒缰绳,马匹尖叫了一声,然后前脚煞住去势,紧接着在原地打起转来,借此以消除那飞快速度带来的惯性。 身后,儒雅的二皇子黄悠臣骑着一匹马奔了上来,旁边还有出尘如仙子般的袁秋凝姑娘以及她的婢女小月。 “大皇兄,发生了什么紧要事让你在大街中策马奔跑了?”黄悠臣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心知道必定发生了点事情,今天早上听他说去请戚栾行帮忙将那些军用物资运出去,难道跟戚栾行有关?他蹙了一下眉,希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事与愿违。黄丹臣冷酷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戚栾行竟然给我摆谱,我这就去将朝剑营的人调过来,看到时候他们还敢不敢如此嚣张?”话落,他抖鞭磕马就转身欲走。 黄悠臣一惊,慌忙双腿一夹马身,冲了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皇兄,不能。。。。” 黄丹臣抬头盯着他,两道目光如利刃:“让开!” “大皇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戚栾行竟敢拒绝朝廷的安排,而且态度十分强硬!”接着他将刚才的一切说了出来。 黄悠臣听了,那双剑眉又再蹙紧了一点,即使是天姿聪敏的袁姑娘,她也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因为这件事情似乎透着一点邪乎。虽然他们跟宗铭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开张的那天晚上他给他们的印像是谦和,十分的谦和,应该也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照道理来说这种人断断不会看不透情况而直接跟朝廷硬抗上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大约的明白事情的始末,而且隐约也猜到是谁从中作梗。是戚栾行背后那个神秘的东家。 黄悠臣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很干脆的说道:“大皇兄,兹事体大,如果没什么必要还是先不要将事情搞僵。走,我跟你折回去看看,我跟宗老多少有点交情,也许他能卖个脸子给我,到时候就不会如此劳师动众了,即使最后我们还不能劝服他,那时候再出动朝剑营也无不可。” 黄丹臣冷哼了一声,他是压根儿不想跟他们谈什么,只是刚回来父皇交给自己的第一件事,他也不希望要搞到那样的场面才可以办妥。刚才是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既然现在二皇弟开腔了,试试也无妨。 他们一行人再一次来到了戚栾行,黄丹臣没有理会出来迎他的俞平,雷觉,硬往后闯。跟在后面的黄悠臣只有谦意的对他们笑了笑。 进后院立刻就见到宗铭,黄丹臣站在那里烁烁的眼神紧盯着他,并没有说什么。 看到大皇了竟然回来这么快,宗铭的心不禁一沉,难道他真的鲁莽到即刻带兵过来包围马行?但待他见到后面的二皇子黄悠臣以及袁姑娘后,心明如镜的他立刻就知道了怎么回来。 上次轻躬身道:“见过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袁姑娘。” 黄悠臣怕大皇兄再说出些什么话来令到事情再次弄僵,因此一个急步追了上来轻笑着托起宗铭说道:“宗老快别多礼!刚才听大皇兄说戚栾行近来客似云来,对于朝廷这次的请求爱莫难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实不相瞒,非是戚栾行不肯帮这个忙,而是我们马行,以‘信’立店,前面答应那些客户的货物时间,现在实在是难以调整,还请二殿下明白我们的苦衷。” 自从那次路上被萧悯如当头棒喝的一番话道醒,黄悠臣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本来明亮的眸子现在变得更加的深邃起来。待人接物方面少了同龄人的那种年少轻狂,反而多了一份沉稳。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宗老,我也知道你们做生意的难,毕竟人无信而不立,可是这次情况有些特殊,而且事情也来得比较急,眼看北方的寒冬将至,到时候将士们没有足够的衣服保暖,势必也影响到战斗力。宗老你是走南闯北之人,相信也知道现今大陆的形势,各国之间看似平静的背后实际上是剑拔弩张,敌人如果一旦趁着这个时候而大举而攻之,相信我们必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希望宗老能在这个上面能帮朝廷解解这燃眉之急。” 一番说服力极强的话语让后面跟着的袁姑娘眼中闪过一道异彩,这段日子的接触,她发现他似乎有了一点变化,变得内敛了,而且待人处事也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似乎一夜之间像换了个人似的。当然,她是很难相信这一说法,但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她不相信,所以她找出这样一个解释,就是中间必定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而这个事情比较神秘,即使是交情如她跟他者都没有坦诚的道出来。 事情到了这份上也不容宗铭多说些什么,一个皇子纡尊降贵的道出了这么的一番话,试问他又哪里能找到什么理由来推搪呢,一向圆滑的他也在心中暗暗叫苦起来,少宗主呀少宗主,你可给老朽找了件麻烦事啦,什么理由也不说一下,只说了不能将这个桩儿接下来,但现在是进退维谷之间,自己总不能反面不认人吧? 对于大皇子的强压手段,他当然可以以强硬的态度来回应,但是二皇子这种怀柔的话语,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本来他们的立场就站得并不是太稳了。只好苦着脸答道:“二殿下,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我们马行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儿做生意挣钱,靠的就是前线那些战士拼命杀敌才攒回来的,你说不送,那是真的说不过去,不过。。。。不过。。。。” 看着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黄悠臣疑惑的问道:“宗老,难道其中有什么代难言之隐?其实他也认为其中是有点问题,宗铭此人他还是有点了解,并非是那种不明大义之人,关乎边境数十万将士的问题,甚至夸张的说是几乎能动摇谪国根本,这等大事情又岂是那些普通商贾货物所能比拟呢。但是他竟然如此强硬的跟大皇兄抗上,这里面必定有点事情。 “真有什么问题宗老不妨坦诚相告,看我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二,如果真的那个问题我们也没有办法了,那时我也不会让宗老你为难,再进宫奏请父皇另寻其它可解决的方法。“ 对方表现出来的真情实意让宗铭再次汗颜一番,以前怎么就不觉得这个皇子有这么高的道行,一字一句之间的相扣,让自己很难再从中找到什么间缝去编制借口。不过他终究浸淫商海如此长时间,很快就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拖“字决。 他摆出一副像下大决心的样子,缓缓的说道:“二殿下,实不相瞒了,戚栾行自从第一间马行在云州开张以来,一直都没有怎么跟官府接触,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模小,不能入官家法眼,但是后来越做越大了,还是鲜少有运输官家的货物。那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瞥了对方几人一眼,发现他们都很耐心的等着他说下去。 “二殿下,请恕我直说了。” 黄悠臣扬了扬头,表示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他并不计较什么。 “现在我们国家是什么情况相信殿下你心中也有个数吧,现在每个地方的官员都揣着那样的一个心思,多攒银子少管事。像为官家那样的对像做事,里里外外的潜规则多如牛毛,上上下下要打点的人也不在少数,过程不胜烦扰。而且到最后也许非但不能攒到几个钱,甚至也会亏上一点也说不定,那些人的胃口有时张得比外面那口井还大。哪里喂得饱。” 宗铭一脸诚恳地作出来的话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因为他说的也是实情,只是非这件事的主因而已。 大皇子似乎被对方所说的内容震住了,一直在前线带兵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国家内部已经快被那些蛀虫掏空了。只是。。。只是这次可是自己亲来邀请,难道他们还怕自己也要打点了吗?实在是有点荒唐。 黄悠臣叹了口气道:“宗老,我知道你所说的也是实情,国家里那些蚊虫实是不在少数,不过,我想请问一句宗老,你相信我吗?” 望着他那烁烁的眼神,宗铭此时此刻能做的恐怕就只有点头。 “那么就请宗老安排一下准备为朝廷送这一批军用物资吧,我保证,我保证不会有你所担心的那种情况出现。” 宗铭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因此脸上还是露出为难的神情来:“二殿下,我不是不相信你,也非找什么推搪之词,而是因为有了前面我所说的情况的先知先觉,所以我们马行里有一个明文规定,凡是要接官府的生意,必须得由东家点头。” 这次是连袁秋凝也皱了皱那肌肤如妇的额头,虽然对方一再强调这不是推搪之词,但是任谁也能听出他们的意图了。现在你们东家不在这儿,而且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也很难说,你就将所有的事情往他身上推,这不是推搪是什么? 大皇子更是暴跳起来,绕来绕去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说不行,他感觉到自己这些人似乎被别人牵着鼻子在游花园。 “别跟他啰嗦那么多了二皇弟,为了朝廷,我这就去朝剑营调兵过来,将他带走,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座马行,看他们到底运还是不运!” 宗铭笑了,笑了笑之后立即神色一肃:“大殿下,你们的苦衷,你们的不得已我全明白,要是你认为带走宗铭,烧了马行就可以解决到这件事情,你不妨试试。” 第一百五十五章 秘密 事情似乎因两人的话不投机再次向僵局方面发展了。此时此刻,能够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能起作用的就只有二皇子黄悠臣了。只是对于宗铭,这时候他的心中多少也有点不舒服,跟大皇兄有着同样的观感,对方似乎真有点带着他们逛花园的意思。说了一大堆话,最后却什么也诚诺不出来。 “那么,宗老,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必须等你们东家来决定,可是到目前为止你们的东家还没有露过面,难道我们就这样耗在那里干等着他?也许你们可以等,但是朝廷的事可等不起,时间拖得越久,朝廷的局面就越难打开。难不成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其它可商量的余地了吗?” “我虽然添为总管,但是此等事情还是得待东家点头才行。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们的东家很快就会出现了。” 黄悠臣眼睛一亮,想不到峰回路转得这么快,赶紧问道:“大概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天吧!我们东家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相信到时候可以给官家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些话可不是随便编出来的,那是刚才大皇子离去之后萧悯对他说的。前者早已经料到他们必定会去而复返,而且也绝不可能带兵来包围马行,因为那是朝廷所不能允许的,如果可以这样做的吧,朝廷只需要派兵马来就可以了,何需堂堂一个大皇子亲来呢?现在的时势,皇上是一心想营造出一个和谐的环境,一个文明的朝廷,而非是暴力施压。借以收买人心。这方面萧悯算是将圣意揣摩得非常透彻。先前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大皇子,好让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蛮干的,适当的放低一下身位,对人对己都是有好处的。而且他也确实也打算不再隐藏下去,来到谪京也有一段时间了,该结识的人也已经结识到了,该打听的也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安排一下何时进宫里取那东西,而他认为最佳的时机莫过于交流会期间了。 大皇子脸上阴晴不定,这时候他也算是明白了之前对方是耍他的了,只是这会儿对方将时间定下来,他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转头第一个走出了院子。 对于他的动作,黄悠臣也只能报以无奈的微笑,既然这件事情算是有个结果,那么他也再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再加上漕帮的那件事情,宰相的暗中摆道,皇上只给了他七天的时间,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多大把握,所以才恳求袁姑娘跟他一起去参详一下。于是他拱了拱手,跟宗铭客套了几句,然后跟其它人转身离去了。 宗铭站着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白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 “委屈你了宗老!”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宗铭也知道是他们的少宗主,还有那个冷若冰霜的易霜筠。 自从那天城门外的事情后,为了他,她不惜得罪一个皇子,其真情实意着实打动着萧悯,所以戚栾行的事情他就没打算再避开她了。而且说到底,两者同根,这些宗里的事情让她知道也无妨。 宗铭转头对着萧悯轻躬身道:“都是为宗里办事,谈不上委屈。” “宗老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去为难那个黄丹臣?” “宗铭愚鲁,但少宗主做事必不会无的放矢。” 萧悯微微的笑了一下,在院子里轻度着步,良久才说道:“不知道宗老怎么看这两个皇子?” 宗铭一怔,不明白少宗主为什么突然间会有此一问,沉吟了一会后才说道:“大皇子直率,血气方刚,直来直往,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二皇子呢,聪敏,大局观感比较强,做事情有方有法,有着少年人难得的稳重。” 点了点头,萧悯问道:“如果我说之前二皇子的性情跟大皇子差不多,你相不相信?” 宗铭疑惑的望着他,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个问题似乎也不太好回答。 “以前因为袁姑娘的关系,二皇子一直都视我为敌人,而且打心底不怎么看得起我这个医馆的小厮,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明白了一些道理,他才慢慢的成熟起来。” 听着他的话,宗铭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很快他似乎发现了一点问题,愕然的抬头望着对方,“二皇子能成熟起来源自于少宗主的教训,现在少宗主又再次将这教训之手伸向大皇子,宗铭不明白,少宗主为何要如此做?” 萧悯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才自嘲的撇撇嘴道:“原因吗?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兄弟?一时间宗铭没能够明白过来,难道他们的交情已经上升到兄弟的份上了?可是不对呀,大皇子才刚刚回京,而且回来的那天还在城门外跟他发生了一点摩擦,难道他们的交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想来是有点不大可能。 “我是说,他们都是我的亲生兄弟,我的父亲是高高坐在朝堂上面的那个叫黄瑾的人。” 说的人平淡无比,像那话里的主角是一个路人甲一样,但是听的人却是非常动容,包括一向冷漠的易霜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撼着。 宗铭眨着眼睛,呐呐的说道:“你。。。。你是说。。。。” “我说我也是一个皇子,如果按年龄排的吧,我应该是二皇子,而黄悠臣应该就是三皇子。” 望着他们那僵硬的表情,萧悯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是吧?放心好了,师傅也知道这事情的,我绝不是皇家派到你们净土宗里的间谍。知道十几年前皇宫里的那场动乱吧?我就是从那里捡回一条命的。” 宗铭想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的指着他说:“你。。。是说你是。。。。” 他还没有说完,那边的萧悯就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母亲姓陆。” 宗铭没再说话,思绪依旧停留在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震撼之中。 萧悯的眼神飘向不远处的假山上面,看似漫不经心,又像是喃喃自语。 “现今大陆的形势细弱严峻,表面上三大强国都势均力敌,但是大家都能看出,其它两国的国力一天比一天强,而谪国呢,除了外忧还有内患,实力是每况日下,而几个皇子,虽然各有所长,但是由于身份的原因,各自都沾有那种纨绔子弟所独有的自高自大之气,因此我才会去撩拔他们,让他们知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蛮干就可以。虽然我并不打算认那个父亲,但是身体内所流敞的血液终是没有办法改变,既然这样,那就贡献一点力量吧,至于将来他们怎么样那就看其造化了。” 院子里倾刻间变得安静起来,萧悯突然间话风一转。 “悦来客栈的那些人你知道吧?” 宗铭愕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道:“知道,是天台宗的人。” “天台宗的姬菲就在京城里你也知道吧?” “什么?姬菲也在京城里?他想做什么?”宗铭一惊,辰教三大宗最不安份的就是天台宗,像十几年前的辰军叛乱,就是他所牵起的。最后落败躲回十万大山中,却令到辰教从此成为朝廷通缉对像。当然也包括其它两宗在内。 “做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躲在宰相府里为他们训练刺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了。”萧悯想起当初在郊外树林里的那一幕,很明显刺巢的人也是他训练出来的。但是却竟跟天台宗的人并不认识,甚至大打出手,这不是内讧吗?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来。 “少宗主打算怎么做?”宗铭轻声问道。 “我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漕帮被烧后,又适逢临近三国交流会,朝廷必定会借此机会来整治京城里的治安,首要目标自然就是那些外来势力,相信不用多久,悦来客栈的那些人就会被牵入其中,思及我们毕竟是同门,你看派人去提醒一下他们吧。如果不听就由得他们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要自寻死路,难道我们还得陪着他们一齐死吗?”萧悯淡淡地说道。 昨天的朝会内容早已经传开了,今天见着二皇子,想来他就是亲自出马去漕帮别院现场取证,这个人本来就不容小瞧,再加上一个紫月居传人,相信很快就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自己的特种部队已经隐藏起来,他们自然找不着,但其它的势力呢?如果单是驱赶,恐怕还好说一点,怕就怕朝廷进行逮捕。到那时候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只是他不知道,就此一善念,后来竟将他拖进了一个漩涡里。身心惨遭重创。 “我知道怎么做了。”宗铭答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可能吗 汾曲河边上的漕帮大院再也没有往昔的繁华了。那似打败仗的残屋败瓦依旧没有重新修葺起来,熏黑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的显眼。河边原本铺天盖地的船只现在只剩下零零丁丁的几艘停放在那里。 刚靠近别院,就闻到了一种被火熏的味道,再加上水烧灭时所发出的硝烟味,虽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那味道却依旧久久不能散去。 袁姑娘的秀眉蹙了一下,凝神望向院内,那里有部分人在忙碌着重新修房子。漕帮只是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而已,当年在京城横行的时候,大家都变成“有头有脸”的人,而且每月的利润也不在少数,所以才会越聚越多人。可现在人死了不少,船只又没了一大半,可以说漕帮遭遇到了严重的打击,这年头,从来都是共富贵容易共患难难。树倒猢狲散。于是漕帮的人马在这段时间内开始急剧的下降着。 黄悠臣一行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虽然这些天来这里观察的人不在少数,有官差,有途人,自然也有专门来看他们如何衰落的人。但是没有一拔拥有如此气质,男的英俊,女的脱尘。 下了马,轻轻推开了别院的大门,望着那些不时转头对他们瞥上一眼的人,黄悠臣大声的说道:“你们都是漕帮的人吗?” 他的声音很大,听在人耳中有点嗡嗡的感觉。不过特有效果,因为此时所有的人都转头定定的望着他,爬在梯子上面的也慢慢地滑了下来。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看似是头目的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黄悠臣等人,眼光在掠过袁姑娘那绝美的娇颜时不禁了呆了一下,暗道天底下竟然有这等气质的女子,自己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你们是什么人?”他不答反问道。 黄悠臣从腰带中拔出了一个令牌在他面前扬了扬道:“我是京枢铁卫的人,过来查一查那天晚上漕帮被袭击之事。你叫什么名字?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吗?” 那人微微一怔,没想到这里的事情惊动了京枢铁卫。继而轻点了一下头。 “我叫常乐,那天晚上我也在。” “那可不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形来听听?” 常乐想了一下才说道:“那天晚上我冲完凉正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一阵呼叫声,走水啦,走水啦这样的,我心里一惊,立刻冲出了房间,果然,外面的房屋已经开始着火了,而且火头还不止一个,大伙都非常着急,忙着从各处取水来救火,可是待我们救了一会后才发现,那火根本就救不完,因为那时候我眼前闪过一道亮光,直朝墙壁上射去,下一刻就听到了‘笃’的一声插在上面了,这才发现那是一支箭,一支箭头燃烧着洪洪烈火的箭。那块墙也就迅速的燃烧起来。本来有人站出来想指挥一下如何救火,可是黑暗中突然射出一支箭直插他的喉咙,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死了。接下来试了几个也是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去指挥了。缺乏了指挥,我们就更加乱了,而且接着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不再放火了,而是直接杀人啦。” 听到这里,黄悠臣突然打断一下道:“对方杀进来了?” “不是,是指他们的箭这时候是朝人射来了。那些人由此至终都隐藏在暗中,我们连最根本的碰面也没有就倒下了一大片人。后来直到帮主出来了,并且让青竹堂的人到外面去搜索,那些人可能担心暴露,所以才离开了。” 黄悠臣环顾一下四周,发现院子四周都筑有高墙,而院子外面很远的地方才有树木跟房屋之类的东西。他凝神细看着,心里总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来。 “你们那个青竹堂的人冲出院子后有没有接他们接触过?”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正是在一旁细心观察着的袁姑娘说的。 “没有!连人影都没有看见!”常乐答得很干脆,也很肯定。 听到这里,黄悠臣突然霍地转身脸色严肃的凝视着他。 “你是说你们的人冲出院子大门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而之前那些箭矢却一直都没有停过?” 常乐被他盯得心中有点发毛,只有怯怯的点了点头。 黄悠臣抬头眯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不对呀!” “漕帮的人出来后没有碰到人,那就说明对方不是趴在围墙上攻击的,但围墙又这么高,那么要将箭射到里面去,他们必须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上,可是这四周围更高一点的地方就是那边的屋顶以及树梢,不过那里似乎距离有点远,除非是攻城弩,否则一般的弓或者背弩是没有办法达到那样的射程的。”袁姑娘轻轻的道了出来,显然,她比二皇子更早的就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我也是这么想,好像没有什么可能。”黄悠臣点了点头肯定地道。 那天晚上双方肯定没有正面的接触过,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的了,因为那么多人看着,在这个问题上是绝不会说谎的。那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的了?二皇子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袁姑娘风轻云淡的声音又再响了起来。 “站在那里干想有什么用?到外面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的话如当头棒喝,二皇子一拍大腿,对呀,到那些树梢呀屋顶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对方真的在那里存在过,那必定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因为那个地方是非常难将掩盖痕迹的。 年轻人,想到就做,凝神提气,几个起落间就到了外面的那些树旁,速度之快让漕帮那些人咋舌不已,暗道这是什么人了?竟然有这么高的功力,即使是帮主也不过如此。 黄悠臣细心的在那里观察着树杆,很快就让他找到了。 “秋凝,你看!” 这时候袁姑娘才和小月悠悠的走了过来。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咦,小姐,真的耶!这儿的树杆有点损伤,看其痕迹应该是近段时间造成的。” 说完后一纵身,那娇躯立刻似乘风而起般,轻轻的飘上了树杆上面。待站稳后,极目远眺,同时响起了一声娇喝:“小姐,从这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个院子里面的情况。” 果然如此,只是如果真的如自己想像的那般,那另一个问题在这时候又再突显出来了。 “小月,到那些屋顶上面看看!” 声音落下后,小月一扭那纤细的腰身,竟然就直接顺着那横叉的树枝朝另一边飘去。脚尖碰触到的地方竟似轻而无力,那软弱的树枝连那么一下都没有沉下去。紫月居一个婢女竟然有这等的功力,看来能名震大陆确非浪得虚名。 几个起落小月的脚已经沾到了另一边房屋的顶端,然后俯下身子小心的察看着。很快,她兴高采烈的大叫着:“小姐,这儿也有些地方似乎被扫干净,跟旁边有着不大相同的颜色。” 随即站直了腰身,再次轻轻一纵,下一刻已经稳稳的站在地上面了。边走边说道:“小姐,看来二殿下的猜测应该没错了,那些人应该就是在这儿对漕帮实施袭击的。。。。。” 说到这里,她注意到黄悠臣依旧锁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二殿下,我们已经查到对方是潜伏在何处了,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难道还有其它问题?” 黄悠臣点了点头望着树杆上的那些痕迹道:“这个问题很难想得通,据漕帮的人说,那天晚上袭击者所使用的武器只是箭矢,但是这儿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一般箭矢的射程。” “据江湖传说,有的人天生神力,可以拉开普通人无法拉开的巨弓,如果是那样的弓箭,应该可以从这儿射过去的吧?”小月有点想当然的说道。 “大陆上奇人异士很多,也不能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小月听到黄悠臣认同自己的观点,开心的甜甜冽嘴一笑。 “只是像这样的的奇人,是绝不可能量产的,据常乐刚才所言,对方的人数绝不是一两个,而是数十个,即使全大陆真的有几十个这样的人,但是他们有可能齐聚在这儿吗?如果他们真的齐聚在这儿,那又是什么目的,那又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呢?”一个接一个的假设,让黄悠臣的脸色开始变了起来。因为那答案实在是有点可怕。 他的话同样令到小月花容失色,有点无措的望向姑娘。 “没有那么多可能,也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对方只不过携带的弓箭射程远一点而已。别想太多自乱阵脚。”姑娘淡淡的说道。 “可是,现在大陆上面的弓箭最多就能达这里一半的射程,你说有这样的一种弓射程比名国军队用的要大上一倍,试问,这。。。可能吗?” 姑娘瞥了他一眼,不深不浅,却别有一种刀割的感觉。然后只听到她意有所指的声音。 “世上有把剑竟然可以随着光线的暗明而若隐若现,你说,这。。。可能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劝离 二皇子正欲说些什么来分辩一下,但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众人转头望向发声处,发现路那一头正有一匹快马飞奔过来。 马匹在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就已经收住了脚步,然后慢慢的走了过来,马上之人一脸的风尘,穿着灰色的衣服,飞快地从马上面滑了下来,走到黄悠臣的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参见二皇子殿下!” 黄悠远臣轻颔首道:“起来吧,怎么样了?” “已经查出来了,那些人分住在天桥边上的客栈里,领头的就住在悦来客栈。” 黄悠臣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点点头自言自语的道:“果然是还在!” 接着他一转头对着那人冷酷的说道:“立刻调集铁卫,封锁天桥,别让他们跑掉一个。” 然后又对袁姑娘说道:“秋凝,我们也一齐去看看。” 小月疑惑的侧着头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我们已经发现了凶手。” 袁秋凝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有线索了?” “嗯,我分析过了,袭击漕帮的这些人不是来自京城内就是来自京城外了,而漕帮的势力在京城也不算小,否则也不可能横行那么长的时间,能对他们进行袭击的人就只有宰相府了,但是据我收到的消息,宰相府这些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外,因此我就将精力全部集中在京城外部势力上面,要袭击漕帮,就必须进京城,要进京城,就必须经过城门,我就这样一个个地排查,然后一个个地汰选,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这一拔人。” 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能在如此情况下有着如此清晰的思路,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总是一个进步,少了那股年少轻狂的气质,但多了份沉稳,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他这么快的改变过来? 黄悠臣突然想起点什么,急忙转头对正准备上马的那个铁卫喝道:“记得让所有京枢铁卫提醒精神,同时也得将盔甲穿戴好,对方很可能拥有超强的远程武器。” 如果萧悯在此处,也必定称赞二皇子的思路正确。不过可惜的是,前者隐藏得太深,让他的弯路走多了一点。 黄悠臣的脸色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眼睛望着远去的铁卫说道:“秋凝,你知道吗?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当年番州叛乱的辰军余孽。” 袁秋凝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眼神惊异的望着他,“你确定?” 黄悠臣点了点头道:“所以即使他们不是袭击漕帮的人,我们也得将他们捉得起来。辰军当年兵败后躲进了番州的十万大山之中,朝廷一直对其没有办法,这么多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京城,想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必须将他们控制住,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一刹那的震惊之后姑娘又恢复了那风高云淡的神情,仿佛天地间再难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其动容。 --------------------------------------------------------------------------------------------------------------------- 京城里有一座天桥,那里就像是一条分界线一样,将这个繁华的城市划分为两个等级,一边是富人居住活动的地方,另一边自然就是穷人的地方。无论在哪里,贫穷和富裕都是共同存在着的。 如意酒楼是坐落在富人区,那里出入的人是非富则贵,而悦来客栈则是在穷人区,专门招待一些平常的家庭。一般跑江湖的到京城里来,都会在这儿落脚。 一进天桥口,就能看到那里扬着一个不算大的招牌,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字。这时候客栈的门外出现了一个俊逸的年轻人,身材中等,但却一脸的精悍。 他刚进了客栈,柜台边上迎过来个伙计:“客官,里面请,小号有的是清净的客房。” 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伙计,别忙儿,我不是来住店的,是来找人。” 伙计呆了一下,但是有着良好的素质,并没有因为对方不是来消费而改变态度。 “客官,你想找什么人?” “贵号这些天是不是住进了一批人?大概是四五个。” “我们店里每天都有不少人住进来,像那种三五成群的也不在少数,客官,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些人。”伙计客气地说道。 年轻人想了一下又道:“有一位国字脸,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 “对,是有这么一位客人,原来你是找他们的,真巧,他们也是刚回来不久。”那个络腮胡子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所以一说及就想起来了。 “他们就住在最后一间,三间上房都住有,我给你带路吧。” 年轻人微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说完后随手递了一块碎银过去,然后就往后走去了。伙计的态度让他感到很舒服,所以。。。这种小费是少不了。 伙计微微一怔,乐的在心里笑着,难得遇到这么大方的主儿,连谢也忘记了。 这家“悦来客栈”一共三个院子,年轻人过了最后一个,一眼就看见了,别的房间里没有住人,三间上房都敞着门儿,房里有人影晃动,也有人声。 可就在此时,人影突然不动了,人声也随之静寂。 显然,里头的人警觉性也十分高,很快就发现有人进来了。 既然发现了,年轻人就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索性站在院子里。 很快,打中间那间上房中出来了个人,中年汉子,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个头儿挺壮,豹头环眼,还真有几分慑人的威猛,他紧盯着年轻人问道:“找谁?” 年轻人在他那烁烁的注视下,依旧显得相当的从容淡定,“找你。” 络腮胡子微微一怔,超过屋檐走进院子,上下打量着对方,确定自己是不认识他的才道:“恕我眼拙!” “你认不认识我并不重要,因为我只是来带话的。说完了就走。” “什么话?” “京城里的水很深,没什么事趁早回十万大山。” 听到“十万大山”四字,络腮胡子脸色一变,紧接着三间上房里人影闪动,疾快的闪出四个人来,五男一女,五个男的都在中年,长得倒也俊秀,但就是脸色白了点,大概是长年生活在山里的原因吧。女的很年轻,估计也是二十左右,长得相当的美,可却煞气逼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络腮胡子沉声说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而且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因为我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受人之托前来忠告两句而已,听不听随你们。”年轻人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只是对方明显不领他的情,冷哼一声道:“藏头露尾的能会是什么好人?不管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不能再让你离开。” 年轻人淡然一笑道:“怎么了?我好多带话来,你们竟然还妄想留下我?这年头呀,好人真的难当呀,你说我藏头露尾,难道你们就能见得光了吗?” 眼睛随即瞥向姑娘,眨了眨然后道:“长的还是可以,就是凶了点!” “你。。。可恶!”姑娘柳眉倒竖,扬掌就掴。许是她认为对方油腔滑调,讨他便宜。 年轻人脚下微退半步,姑娘那一掌立刻落了空,可她又怎么甘心,跨步又再欺上。 这次年轻人没有再退了,右手轻描淡写的往上一抬,挡住了她的进攻,并且其手腕极其灵活的往下一卸,借势朝对方推去。 姑娘没有想到他的手腕竟然可以如此灵活,慌忙中抬起另一只手挡了过去,然后脚下步伐退了一点,以防对方继续进攻。 可是年轻人被她挡回那一掌后同时也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乘胜追击。 “好啦,不要玩了,你们还是整理一下尽快离开吧!” 姑娘一瞪杏眼道:“我们为什么得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居心?” 年轻人耸了耸肩道:“你们不认识我吧?” 姑娘呲之以鼻的说道“谁认识你!” “那就对了,既然不认识的,那为什么想着我会对你们不利呢?无怨无仇难道我吃饱了撑着?如果不是有人要我这么做,我才懒得理你们的死活呢!” 姑娘刚想又再讽刺几句,但是立刻被络腮胡子的制止住了。他踏前一步,双手看似空闲的垂在两侧,但是年轻人知道,他的内息已经散布全身,随时准备着动手了。 “你刚才说了,是受人所托,那么托附你的是什么人?” “这个不能说!” 络腮胡子皱了皱那行浓粗的眉毛道:“你不说出来我们是很难衡量到你话里的真伪。” 年轻人撇了撇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们离不离开那就不是我能控制了,自己衡量吧,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又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会出什么事?”姑娘冷哼一声道。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所有的人脸色都禁不住一变。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劝离 二皇子正欲说些什么来分辩一下,但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众人转头望向发声处,发现路那一头正有一匹快马飞奔过来。 马匹在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就已经收住了脚步,然后慢慢的走了过来,马上之人一脸的风尘,穿着灰色的衣服,飞快地从马上面滑了下来,走到黄悠臣的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参见二皇子殿下!” 黄悠远臣轻颔首道:“起来吧,怎么样了?” “已经查出来了,那些人分住在天桥边上的客栈里,领头的就住在悦来客栈。” 黄悠臣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点点头自言自语的道:“果然是还在!” 接着他一转头对着那人冷酷的说道:“立刻调集铁卫,封锁天桥,别让他们跑掉一个。” 然后又对袁姑娘说道:“秋凝,我们也一齐去看看。” 小月疑惑的侧着头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我们已经发现了凶手。” 袁秋凝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有线索了?” “嗯,我分析过了,袭击漕帮的这些人不是来自京城内就是来自京城外了,而漕帮的势力在京城也不算小,否则也不可能横行那么长的时间,能对他们进行袭击的人就只有宰相府了,但是据我收到的消息,宰相府这些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外,因此我就将精力全部集中在京城外部势力上面,要袭击漕帮,就必须进京城,要进京城,就必须经过城门,我就这样一个个地排查,然后一个个地汰选,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这一拔人。” 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能在如此情况下有着如此清晰的思路,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总是一个进步,少了那股年少轻狂的气质,但多了份沉稳,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他这么快的改变过来? 黄悠臣突然想起点什么,急忙转头对正准备上马的那个铁卫喝道:“记得让所有京枢铁卫提醒精神,同时也得将盔甲穿戴好,对方很可能拥有超强的远程武器。” 如果萧悯在此处,也必定称赞二皇子的思路正确。不过可惜的是,前者隐藏得太深,让他的弯路走多了一点。 黄悠臣的脸色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眼睛望着远去的铁卫说道:“秋凝,你知道吗?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当年番州叛乱的辰军余孽。” 袁秋凝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眼神惊异的望着他,“你确定?” 黄悠臣点了点头道:“所以即使他们不是袭击漕帮的人,我们也得将他们捉得起来。辰军当年兵败后躲进了番州的十万大山之中,朝廷一直对其没有办法,这么多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京城,想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必须将他们控制住,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一刹那的震惊之后姑娘又恢复了那风高云淡的神情,仿佛天地间再难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其动容。 --------------------------------------------------------------------------------------------------------------------- 京城里有一座天桥,那里就像是一条分界线一样,将这个繁华的城市划分为两个等级,一边是富人居住活动的地方,另一边自然就是穷人的地方。无论在哪里,贫穷和富裕都是共同存在着的。 如意酒楼是坐落在富人区,那里出入的人是非富则贵,而悦来客栈则是在穷人区,专门招待一些平常的家庭。一般跑江湖的到京城里来,都会在这儿落脚。 一进天桥口,就能看到那里扬着一个不算大的招牌,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字。这时候客栈的门外出现了一个俊逸的年轻人,身材中等,但却一脸的精悍。 他刚进了客栈,柜台边上迎过来个伙计:“客官,里面请,小号有的是清净的客房。” 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伙计,别忙儿,我不是来住店的,是来找人。” 伙计呆了一下,但是有着良好的素质,并没有因为对方不是来消费而改变态度。 “客官,你想找什么人?” “贵号这些天是不是住进了一批人?大概是四五个。” “我们店里每天都有不少人住进来,像那种三五成群的也不在少数,客官,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些人。”伙计客气地说道。 年轻人想了一下又道:“有一位国字脸,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 “对,是有这么一位客人,原来你是找他们的,真巧,他们也是刚回来不久。”那个络腮胡子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所以一说及就想起来了。 “他们就住在最后一间,三间上房都住有,我给你带路吧。” 年轻人微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说完后随手递了一块碎银过去,然后就往后走去了。伙计的态度让他感到很舒服,所以。。。这种小费是少不了。 伙计微微一怔,乐的在心里笑着,难得遇到这么大方的主儿,连谢也忘记了。 这家“悦来客栈”一共三个院子,年轻人过了最后一个,一眼就看见了,别的房间里没有住人,三间上房都敞着门儿,房里有人影晃动,也有人声。 可就在此时,人影突然不动了,人声也随之静寂。 显然,里头的人警觉性也十分高,很快就发现有人进来了。 既然发现了,年轻人就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索性站在院子里。 很快,打中间那间上房中出来了个人,中年汉子,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个头儿挺壮,豹头环眼,还真有几分慑人的威猛,他紧盯着年轻人问道:“找谁?” 年轻人在他那烁烁的注视下,依旧显得相当的从容淡定,“找你。” 络腮胡子微微一怔,超过屋檐走进院子,上下打量着对方,确定自己是不认识他的才道:“恕我眼拙!” “你认不认识我并不重要,因为我只是来带话的。说完了就走。” “什么话?” “京城里的水很深,没什么事趁早回十万大山。” 听到“十万大山”四字,络腮胡子脸色一变,紧接着三间上房里人影闪动,疾快的闪出四个人来,五男一女,五个男的都在中年,长得倒也俊秀,但就是脸色白了点,大概是长年生活在山里的原因吧。女的很年轻,估计也是二十左右,长得相当的美,可却煞气逼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络腮胡子沉声说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而且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因为我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受人之托前来忠告两句而已,听不听随你们。”年轻人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只是对方明显不领他的情,冷哼一声道:“藏头露尾的能会是什么好人?不管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不能再让你离开。” 年轻人淡然一笑道:“怎么了?我好多带话来,你们竟然还妄想留下我?这年头呀,好人真的难当呀,你说我藏头露尾,难道你们就能见得光了吗?” 眼睛随即瞥向姑娘,眨了眨然后道:“长的还是可以,就是凶了点!” “你。。。可恶!”姑娘柳眉倒竖,扬掌就掴。许是她认为对方油腔滑调,讨他便宜。 年轻人脚下微退半步,姑娘那一掌立刻落了空,可她又怎么甘心,跨步又再欺上。 这次年轻人没有再退了,右手轻描淡写的往上一抬,挡住了她的进攻,并且其手腕极其灵活的往下一卸,借势朝对方推去。 姑娘没有想到他的手腕竟然可以如此灵活,慌忙中抬起另一只手挡了过去,然后脚下步伐退了一点,以防对方继续进攻。 可是年轻人被她挡回那一掌后同时也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乘胜追击。 “好啦,不要玩了,你们还是整理一下尽快离开吧!” 姑娘一瞪杏眼道:“我们为什么得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居心?” 年轻人耸了耸肩道:“你们不认识我吧?” 姑娘呲之以鼻的说道“谁认识你!” “那就对了,既然不认识的,那为什么想着我会对你们不利呢?无怨无仇难道我吃饱了撑着?如果不是有人要我这么做,我才懒得理你们的死活呢!” 姑娘刚想又再讽刺几句,但是立刻被络腮胡子的制止住了。他踏前一步,双手看似空闲的垂在两侧,但是年轻人知道,他的内息已经散布全身,随时准备着动手了。 “你刚才说了,是受人所托,那么托附你的是什么人?” “这个不能说!” 络腮胡子皱了皱那行浓粗的眉毛道:“你不说出来我们是很难衡量到你话里的真伪。” 年轻人撇了撇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们离不离开那就不是我能控制了,自己衡量吧,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又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会出什么事?”姑娘冷哼一声道。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所有的人脸色都禁不住一变。 告谦书 今年实属流年不利,工作不甚稳定,工作是新找到的,但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后又已经接近尾声,在最后这些日子里,上头要求工作要交接好,所有设计开发的新产品得留下图纸资料,否则在离职那天不予以发工资,面对这样的威胁,我能做的只有屈服,正如那句话,生活就像被强奸一样,如果你没有能力去反抗,那就好好的享受吧。 呵,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导出下面的话,因为工作关系,书在这几天得停更,直到八月十五过后,也就是9月23日开始恢复更新。 请大家多多体谅! 《谪悯》告谦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拦阻 姑娘一脸的寒霜死盯着年轻人,冷冷的说道:“原来这就是你的诡计!先进来拖着我们,为外面的人争取时间,刚才还一脸的伪善,我早说了你不是好人!” 其它几人听到了脸色也是一变,敢情他们也从姑娘的话语里听出一点意思来,年轻人前脚进来劝离,后脚那些人就来。事情似乎有点过于凑巧了。 此时年轻人一改刚才的从容不迫,脸色也沉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才佩服少宗主的神机妙算,外面是什么情况即使他不看心中也了然,幸好临出门前少宗主也交代了解决方法,当时他心中还有点不以为然,想着他们在这里藏身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被发现,又怎么会突然间在这会儿暴露呢? 年轻人正是戚栾行的俞平,而他面前的这些人则是少宗主萧悯口中所说的天台宗在京城的藏匿份子。 姑娘见他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不吭声,误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心思而无言以对,当下继续冷笑着说道:“没话说了吧?不过你真以为外面的那些废物就能抓住我们了吗?别异想天开了,他们是人多,但我们打不过还躲不开吗?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前先杀了你这个鹰犬来祭旗!” 俞平缓缓的抬起头,异常冷峻的望着她,眼中闪动的寒芒让对方心中莫名的一紧。 “你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人吗?还是以为只是一般的那些衙差?他们是京枢铁卫,知道京枢铁卫吗?也许他们的身手及不上你们,但是那么多人,你们自问能对付几个?还有,你知道这次他们带队的又是谁吗?是当朝二皇子黄悠臣!你知道他除了是一个皇子之外还是莫容真的人衣钵传人吗?” 连续几外问号打在众人心中,一个比一个重,最后莫容真人的大名终于让他们所有人的脸色再变。人的名字,树的影子,大陆八大高手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而作为他们的衣钵传人,其能力还会差吗? 正当众人脸色犹在阴晴不定的时候,姑娘的冷哼声又再响起:“纵然外面来了千军万马,但是在他们进来之前我们还是有充足的时间将你拿下!” 其它人听了也反应过来,进京之前他们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会儿听到外面严峻的形势,他们也泛起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精神拉开了架势,准备随时将对方杀死于剑下。 对于他们的反应,俞平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然后抬手将已弯曲的尾指放在口中,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尖锐的啸声。 络腮胡子等人误以为他在招呼帮手,对望了一眼立刻就扑了上前,举起手中的武器砍向他。 俞平似乎并不将他们放在眼内,也不还手,只是凭着轻快的身法飞快的闪躲着。 这时候突然外面又再响起了一声啸声,仿佛跟之前的呼应着。 俞平听后脸色一松,双掌连推挡开了他们几人的攻击,然后身子飞快的往后倒退着借以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 “我们净土宗的人在外面挡他们一挡,如果你们觉得有跟他们一拼之力的话那就继续留在这儿浪费时间吧,我不再奉陪了!” 语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而说话之人也随之而起,飞快的跃上了屋顶,然后几个起落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络腮胡子等人面面相觑,一方面惊讶于对方的身手,而另一方面也被对方话语中“净土宗”三字镇住了。 作为天台宗的人,他们当然也听说过辰教三大宗的事情,毫无疑问,三大宗虽然现在已经分裂出去,而且还甚少来往,但是到目前为止,彼此之间还没有形成敌对关系,那么,对方的话到底能不能够相信呢?一时间,所有人都犹豫着互望对方。 最后还是络腮胡子下了个决定,不管能不能够相信,他们现在面前已经失去了争斗的目标,而外面的马蹄声又越来越近了,此时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子似乎就只有一条,那就是逃!因此,他们几人立刻飞快地回转房间,将那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行裹背起,然后从客栈的后门飞快地退了出去。 天桥的那一边此刻灰尘滚滚,显然,京枢铁卫这次派出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此场面自然也引起很多附近的居民跓足在两旁观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此处尚属城内居民密集区,因此为避免误伤途人,铁卫前进的速度并不太快。眼看着过了那座天桥就可以分散包围那间悦来客栈了,冷不防这时候从天桥那边窜出了一支马队,说那是马队,那是因为对方马的数量不在少数,带头的一匹马上面坐着一人,黑黑实实,穿着白色短褂儿,露出一身劲暴的肌肉,正是戚栾行的雷觉。 他一马带头,后面跟着一匹匹背上挂着囊包的马儿,再后面就是几辆马车,拖着一个个似乎异常沉重的黑箱子。 这样的一个马队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走着,硬生生将京枢铁卫前进的队伍拉停了下来。 “那个你搞什么的?京枢铁卫办案,还不快将你的马拉开!”前面一个头目模样一手扯着那因紧停而有点不满的马儿,嘴里大声的叫嚷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雷觉斜斜的转头瞥了他一眼,应了声“知道了!”可是脚下的马儿还是那般的懒洋洋地走着。 头目一看这状况,不禁急了!扯马上前,抬起手上的皮鞭指着他狠声道:“你听到没有?快将你的马拉开,否则后果自负!” 雷觉似乎也被他的话吓着了,有点委屈的说道:“知道了长官,可是我这些东西太重,压得马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所以就算想快也快不了,希望长官你能休谅一下,千万不要硬来,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可以了!” 看着他那神态,再看看那些犹自慢慢行走着的马儿,头目有点抓狂了,什么叫一点时间,看这个状况没有三柱香的时间他们是过不了去天桥那边,今天这次行动是二皇子亲自指挥的,自己这边这么大的动静,相信客栈里面的人也已经知道,此时此刻,争的只是朝夕,绝不能待在这儿等时间过的,否则到那时那些人逃了,这个责任可不是他可以担得起的。 想到这里,头目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伸手往上一挥,大喝一声道:“全体进入奋战状态,准备撞过去!” 那些骑在马上装备精良的铁卫立刻俯下了身子,头紧靠在马颈上,双目炯炯的望着前面悠哉优哉走过的马匹,作出一副随时冲过去的样子。 雷觉一见,立刻慌张起来,驱马上前纳纳的叫喊道:“长官,别。。。别。。。。” 他这一动不打紧,但他的马匹可是领头作用,这样子立刻牵一发而动全身,后面跟着的马队也跟着走了上来,本来整齐有序的队伍立刻就乱了。 马虽然算不上是庞然大物,但是毕竟身体也有那么的长,这一下子乱起来,原本尚算宽敞的街道立刻就变得挤拥了,而且马匹可不像人那样有思想,更非那么听所唤,这样子挤在一起的场面就变得越来越乱了。 头目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一片乱像,他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可以演变成这样。本来马队如细水长流般的横跨在他们的面前,只需要轻轻一跨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呢,眼前分明就是一个浩翰的大湖,这。。。该怎么过去了?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 正在这时候,铁卫队伍的后面又响起了一阵急速的马蹄声,跟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了?”正是随后赶至的二皇子等人。 望着眼前的情形,黄悠臣皱着那么剑眉质问着头目。 头目没有办法,只得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次。 黄悠臣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抬头望着正自拿马儿没有办法的雷觉。 后者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如一道亮光,直照到自己的心底深处,那心脏不自觉的紧了紧。暗道这次事情恐怕要办砸了,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一种郁闷的神情,朝二皇子的方向轻躬了一下身子道:“见过二皇子殿下。” 这时候突然一阵香风飘过,一个身影已经绝尘而去,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二皇子似乎也想起点什么,脸色一变,双脚轻轻一动,整个人就已经拔马而起,划过一丝风声,身形直追刚才那身影。 之前俞平以及络腮胡子等人站立的院子突然间多出了一条绝美的身影,看她脸上那平淡的神色,脸不红而气不喘,就仿佛刚才一直就站在这里一样。 “扑”的一声脚步着地的声音,绝美身影身边多出了一个俊逸的男子,刚站稳后他有点焦急的问道:“怎么样秋凝,找到人吗?” 一边问他的眼睛一边四处搜索着,可是凭借着外面的拦阻,这会儿房间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望着这一切,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姑娘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疑 “少宗主,这样好吗?”听完俞平雷觉的回报,宗铭不无担扰的望着萧悯问道。 萧悯没有作声,当时他交待雷觉时只是为万一真出事进拿来垫底而已,心想多半是用不上,但想不到二皇子的动作竟然那么快,瞬间就折了回去。而且听雷觉的说法,与他在一起的袁姑娘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那么接下来少宗主还要跟他们见面吗?”想着之前对二皇子的答复,宗铭又继续问道。 身边的易霜筠虽然没有作声,但是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一丝询问的情绪。 萧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当着两个皇子的面说过的话还可以说不算吗?见是肯定要见!” “还是后天吗?”宗铭眼中掠过一丝忧色。 萧悯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坐在那里凝神仿佛在想着什么。 宰相府里的地下密室中,赤绯正凝神听着手下的报告,而报告的当然就是今天京枢铁卫追缉叛逆的事情。 作为天台宗的宗主,他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只是对于戚栾行的帮助他感觉到有点意外,因为记忆中天台宗似乎跟这家运输马行并没有什么交情,难道他们是一时的正义之感泛滥而为之?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认为这年头,尤其是像马行那样的商家,是绝对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动作,那么他们插脚进去的背后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是抓破头皮也想不通。 摆了摆手让手下的那些人离去,他自己则关在那里努力思索着。 现在的谪京,因为大皇子以及二皇子的回来,那个无用的黄谨大帝似乎又多了点底气,一时间宰相也不敢有什么太大的行动,因此这段时间“刺巢”基本上也只是处于休整状态。但他就是嗅到一种不寻常的味道,感觉上似乎方昱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乃至连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刺巢”也有点若有若远的冷冻现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自己的一些不经意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以及疑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自己纾尊降贵的屈身到相府里当一个教头,并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托庇于此处,而是想通过渗透的方法将相府的势力据为己有,与方昱这头老狐狸周旋当然不是什么易事,但是他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事情一旦成功,那么他们天台宗非但可以东山再起,甚至还极有希望取得最后的胜利,他深刻的知道,宰相大人手中掌握着多大的力量。只是他可能年纪大了,前怕虎后惧狼的,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敢起事。这也从而让自己的时间充足起来。 但是近来发生的事情有点不太寻常,这就让他的心情阴晦起来,方昱跟府上那位总管交头接耳的时间多了不少,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预头。他一直都知道,相府里除了养着“刺巢”这帮杀手外,还有另一股力量是控制在那个总管的手中。而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经过多次试探,他竟然没有办法探到那位总管的深浅。对方总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一脸的无害,但是自己却清楚的知道,整个相府,这个人实属最危险的。 -------------------------------------------------------------------------------------------------------- 由于戚栾行的帮助,让天台宗的那些人得以及时离开了谪京,同时也让二皇子的任务功败垂成,虽然他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没能抓到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也只能按实情向他那父皇禀报。 这里是御书房,皇上两父子谈论国家大事,那些太监早就已经知趣的退了出去。 袭击漕帮大院的应该是属于当年叛乱的辰军余孽,看样子似乎有着死灰复燃重抬头的趋势,二皇子下这样的一个结论是源于他们手上那种不为人知的高射程武器。大凡一个势力的发展,要么就是财政得到充实,要么就是武器得到更新。这两样东西才能提升人的胆气,让其得以一错继续错下去。当然,中间戚栾行雷觉出现一事,他也没有隐瞒,至于对方是刻意而为之,还是真的那么凑巧,他并没有发表自己的大论,权衡父皇自己去处理。 黄谨大帝眉头深锁,对于儿子的调查结果,他是不甚满意,但又有点无可奈何。不过当听对方手中竟然掌握着一种神秘的武器,射程差不多跟攻城弩一样,他就感到有点忧心忡忡了。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庙堂上面的事情尚没有办法解决,外面又群狼虎视眈眈,现在当年那仇敌又再次死灰复燃,实在是有点焦头烂额。 继续追查,务必要将对方挖出来,尤其是那武器,要在最短的时间搞清楚,即使不能将其控制在手中,也要将整个结构了解清楚,最起码当其肆疟的时候还知道有其它方法可以去抵抗。这就是大帝最后给二皇子的指令。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不忘叮嘱一下将至的交流会的事情,当说到这里,他突然又再想起了西北那边的军需问题,好像听大儿子说过也是跟那个戚栾行有关。 戚栾行,他细声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事情怎么都跟这家马行扯上关系呢?刚才说到马行的队伍出现而阻挡了铁卫前进的道路,他就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说他们跟辰军那些叛逆是一伙似乎还谈不上,但是这里面多少也有点问题,而现在军需方面的事情又卡在这个上面,那么,他的想法似乎有点倾向于对方刻意为难上去了。 “霍”的一下抬起了头,灼灼的眼神紧盯着二皇子。那锐利程度竟然让后者的心房紧缩了一下,这一刻,二皇子甚至可以肯定,外面的人说父皇如何如何的不堪,如何如何的懦弱,这一切一切都不是真的,记得那个人曾经说过,眼睛是灵魂之窗,一个人无论嘴里说着多么多的谎言,但是他的眼睛是不会说大话的,拥有着这么一双深邃睿智眸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昏庸呢? “这家戚栾行据说是谪国乃至全大陆最大的马行,你们清楚这里面的底细吗?” “这家马行在六年前崛起于云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展起来,没用多长时间分店几乎开遍大陆每一个角落。这里面,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持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慢慢的分析着,而皇上那浑厚的声音也适时的提醒着。 “除了财力,我想能做到这种程度,应该还有点什么支持吧?” 二皇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父皇说的对,运输这一行业有着丰厚的利润,商人自然趋之若鹜,而这些商人大多都拥有自己一方的实力,对于外来者往往是甚为排挤,甚至演变成武力驱赶,像漕帮那样的势力就可见一斑了。况且还要走南趟北,在现今这种马贼泛滥的年头,没有绝对的武力支持那是不行的。” 黄谨大帝点了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赞赏之意。 “更重要的是传说中这家马行从来没有出现过误货期或者是失托事件,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声誉就越来越高,慢慢的开始才开始稳占这行业的头把交椅。从这里面我们可以看出马行的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而家股势力并不是来自庙堂上。” 越往下分析,二皇子的脸色也就越慢慢的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因为事情似乎开始慢慢的向那答案靠拢着。也就是说,马行跟辰军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军需交到他们的手上真的合适吗?难道不怕他们将其据为己用,充当以后叛乱的物资吗? 他有点茫然的望着黄谨大帝,但对方那镇定如常的神态似乎感染着他,让他无来由的觉得心中一阵安宁。 他的一切反应都落在黄谨大帝的眼中,他撇了撇嘴带点嘲讽的语气说道:“悠儿你在担心那些物资吗?放心好了,即使交到他们的手上也不怕会被吞掉的,这么一点东西他们即使吞了也不够温饱,反而会将自己暴露出来,让自己真正的站到朝廷的对立面,那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朝廷的几大军团的围巢,不要忘记了,虽然我们现在开始积弱,但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连雅利安以及留利克都不敢贸然来犯,这些跳梁小丑又能成什么大器?” 二皇子点了点头,不禁暗叹自己还是嫩了点,在一些事情上沉不住气。 “戚栾行虽然在大陆各地方都有分店,但是谪京里也就今年才有,要说京城离云州也没有多远,而且论繁华,相信大陆上没几处可比,可为什么他们一直都不在这儿开分店呢?而且从马行开张的那天起,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其话事人是韦烽凌,但他却不是东家,幕后之人一直都十分神秘。”这时候的二皇子就像一个找着父母谈心事的孩子一样,一股脑的将所有疑问提了出来。 黄谨大帝有点神秘的笑了一下道“你们过两天不是要跟他们东家见面吗?到那时候不就清楚了?” 第一百六十章 表露身份 渐入深秋,谪京的天气也开始凉了起来,思及边境战士的穿衣保暖问题,到了约定日期的一大早,大皇子以及二皇子已经急急的带人驱马来到戚栾行的外面。 俞平和雷觉也有点意外,这些皇子也起得太早了吧?天才刚放亮不久。但是他们还是将其迎了进去,宗老未到就由赫连雄先行招待着。 黄悠臣瞥了雷觉一眼,见他毫无所觉的跟其对视着,从容不迫而没有丝毫的窘态,似乎已经忘记了早天跟他的京枢铁卫对峙的事情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但表面上却也不动声色,权当没有那一回事一样在那里等候着主人。 “哈哈哈”一连串畅快而响亮的笑声从内堂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宗铭那老而弥坚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见过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请恕老朽未能远迎之罪。” 大皇子黄丹臣冷哼了一下后并没有作声。 二皇子则微笑着拱了拱手道:“是我们来得太早,宗老你何罪之有,不过观今之天气,已开始转凉,想必西北那边气温会是更加的低,所以望宗老体谅守护边境那些将士之苦,尽早将那些军用物资给朝廷运送出去。” 一上来黄悠臣就直接切入主题,本以为对方又会像上一次那样借故推搪,却想不到这次宗铭竟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当然,当然啦,诚如上次二皇子殿下所说,我们商人能如此安逸的做生意,全都是仗仰那些战士辛苦在外守护,因此我们自然得急朝廷之所急。” 黄悠臣听了眉梢一喜,急忙道:“宗老的意思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内堂里传出另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 “二殿下真的起得好早呀,看来练武之人的体魄果然不一样,这么凉快的天气,一般人都只想窝在被子里面多一会,却不想二殿下却心系边境战士,如此早就来为其奔波劳碌了。” 黄悠臣听到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皆因那声音实在是有点熟悉。 这时候从内堂里又再转出了三条身影,两男一女,女的一身浅绿色衣棠,衬托着那如雪般的肌肤,让其更加的动人,凤眼琼鼻,五官长得异常精致,非常的娇美,只是那如花的脸靥没有丝毫的表情,且眼角明显带着寒霜。 黄悠臣自然认得她,皆因她就是静茹郡主的师姐易霜筠。 黄丹臣同样一脸惊讶的望着她,当初在城门外她实在给他有着太深的印象了,只是。。。为什么她会在这儿出现呢? 另两个男子,一个长得平平无奇,身材也是一般,一袭天蓝色长衫,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不但其质地非常的好,而且做工也很是一绝,那颜色穿在他的身上跟其气质相配得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个豪富子弟的公子哥儿,但是又没有那股公子哥儿的庸俗气息,反而更显示得他格外的精神。 两殿下对此人同样熟悉,因为他就是福仁堂的小厮,在戚栾行京城分店开张之日一夜成名的萧悯。只是这会儿的他,除了往日的平淡潇洒,如今更增了一种隐隐慑人的威仪。 而另一个男子则有点年纪了,身穿下人服饰,看上去似乎毫不起眼,但让人奇怪的是,天气虽然开始转凉了,但也还没有人像他那样已经在手上套上手套。 黄悠臣对此人倒是有点印象,好像也是福仁堂里的下人。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其实此人是前皇宫侍卫江怀。他将“活神仙”焦桐等人护送回太平镇后立刻就折回京城,随时接应将进入皇宫里取东西的少主。 “怎么了?二殿下不认识我了吗?”萧悯微笑着打破了僵局。 黄悠臣毕竟非常人,短暂的惊愕后立刻就回复了过来,保持着心底那丝疑惑道:“萧先生,别来无恙吧?想不到这么早在这儿会见到你,你今天也来找宗老的吗?” 萧悯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道:“殿下不是要见我吗?所以我就来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轻松,但是听在两皇子耳中却有如雷鸣般。 二殿下心神间有点恍惚,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望着宗铭。 后者已经带领着赫连雄,俞平,雷觉等人躬下身去:“宗铭率赫连雄,俞平,雷觉见过主人!” 这个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最好的答复了。尽管有着心理准备,但当真正话语入耳时黄悠臣还是感到无比的振撼。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房被人重重的打上一拳。当初城外官道上的一个落泊书生,再到后来的医馆小厮,还有就是打造绝世神剑“承影”的匠人,继而就是创造能诗能歌的词曲新体裁的文人,再到现在闻名天行的戚栾行东家。这一切一切是是不是转变得太快了?他就像是一个千面郎君一样,身份一天比一天不同。 他这边在沉思着,那边就已经响起了大皇子暴怒的声音了。 “你这厮竟然会是戚栾行的东家?你他妈的是不是在耍我们?前两天也在这儿怎么就不说出来了?非得我们等上两天!”黄丹臣瞪着双眼睛紧盯着萧悯,脸色也已经逐渐胀红了,显然,他是认定了对方是在玩花招。 萧悯转头看着他,丝毫不避他那锐利的眼神,淡然说道:“大殿下,为什么我不能是戚栾行的主人?而且这跟耍你们皇家有什么关系?前两天不答复你们,那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准备好,我们马行就是利用这点时间快马加鞭的将一些客人的货送掉,好腾出一些时间做朝廷安排的事。” 黄悠臣心中又是一动,他已经慢慢的平复了过来,甚至他发现,这些事情发生在对方身上,似乎也真的没什么值得奇怪。只是他的话让其想起了那天戚栾行马队拦阻就枢铁卫的情形,难道这也算是一个解释吗? 大殿下一时间没定下神来,因此也没能及时答上话,毕竟虽然他认识萧悯的时间不长,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这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震撼。其实又何止他,一旦这件事传扬出去,整个谪京也会晃上一晃,毕竟戚栾行的名气实在太大了,而且其东家也太神秘了。 “萧先生好演技呀!戚栾行开张那天给大家演上一出互不相识的戏,而且还送出了一把像承影那样神奇的宝剑,我就说了,如此神奇的东西竟然让你毫不所惜的送了出去,原来只不过是左手交右手,来来去去还是落回到你自己的口袋里去。”二皇子回复得很快,不无讽刺的说道。 萧悯不以为忤,还是那样淡然的说道:“承影虽然神奇,但还不至于让我送不出去,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跟他相配的主人。”说到这里他又再深深的望了对方一眼继续道:“请恕萧某直言,即使是殿下如此人物,现在恐怕也配不上承影。至于为什么得演上那么一出戏,实在是有着不得已的原因,在这里也不便惮述,不过无论怎么样,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所以为表萧某的谦意,在这里我送回一些东西以示补偿。” 他的话刚落下,那边的黄丹臣已经嘲讽着道:“谁希罕你那些破东西,你只需要给我们将那些军用物资运出去就已经好了。” “真的不要吗?”萧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然后转头对着江怀说:“江叔,麻烦你进去将它拿出来。” 江怀瞥了黄丹臣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内堂,似乎对于刚才这个皇子嘲讽的话语感到非常不满。 二殿下拉扯了一下正待驳斥的大皇兄,眼角也没有望走进内堂的江怀,显然,他也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而且,他也知道眼前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萧先生是戚栾行的东家,那一切都好说了,对于前两天我们所说的事情,不知道萧先生怎么看?”虽然刚才对方话里若有若无的提及过,但是这事情还是得重点确认下来。 “没有问题,朝廷有需要,我们戚栾行自然无条件的配合。我昨天已经交待下去了,数百匹快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们将物资装上就可以出发了。” 对方的干脆让两皇子心中莫名的感到一松,毕竟对方肯配合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真要弄到兵戎相见,那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 说话间,江怀已经从内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约有一尺长的东西,外面包裹着布条,看不清其真面目。 大殿上是呲之以鼻,他对这些什么礼物根本没有什么兴趣,要说珍宝,皇宫里多的是,根本不需要希罕这些东西。 二殿下则是眼露疑惑,但紧接着心中一动,眼睛又是一亮,他想起了当初“承影”被捧上时也是这样子,难道里面又是什么新兵器不成? 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萧悯接过江怀递来的那东西,很快就将表面的布条解开了,那里果然是把兵器,而且还是奇形怪状的兵器。 按那兵器形状看来应该是一把刀,但是平常普通的刀又没有那么弯,弯刀的表面闪着光芒,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更奇怪的是它表面布满着各种花纹。如行云流水般,异常美妙。 大厅中所有人都被这奇特的兵器吸引住了,皆因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形状的兵器。 第一百六十一章 马刀 二殿下黄悠臣信手将那兵器接过来,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那些花纹,好奇这些是怎么打造上去的。 “这是什么兵器?”他疑惑地抬头望向那儿犹自悠然自得的萧悯问道。 “你说呢?” 黄悠臣又捧在眼前细看了一会,着实下不了定议,说它像刀嘛,但从来都没有刀是这种形状的,说它是剑嘛,那是风马牛不相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从旁边伸出一只强健的手臂来将那兵器拿了出去。正是大殿下黄丹臣。他同样在观察那些花纹,然后随意的拿起来挥了挥,紧接着疑惑的眼神一亮,继而又再挥动了几下,竟是出奇的顺手。当其再抬头望向萧悯时,竟是目露异彩。 “这是什么刀?”他浑声问道,敢情他已经确认那是一把刀了。 “马刀!”在他灼灼的眼神注视下,萧悯却丝毫没有感到半点压力,异常从容的答道。 “马刀?”大殿下的眼神是越发的明亮,甚至情绪也越来越兴奋,喃喃的重复着刚才萧悯所说的这把兵器的名字。 突然间他“霍”的抬起头来大声喝道:“来人呀,把马牵过来!” 很快,他的一个侍卫就已经将停在马行门外的高头大马牵了进来。 大殿下两话没说,提着马刀脚往下一蹬,整个人立刻翻身上了马,其动作异常敏捷而毫不拖泥带水。他屁股稳坐在马背后,左后一扯缰绳,右手提刀,两腿一夹马腹,竟然就在这院子里疾冲起来。 幸好马行的院子还够大,否则那马恐怕得跨墙而出了。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大殿下那情不自禁的动作上面。似乎对那奇怪兵器存在着一定的疑问。 大殿下不亏是行伍出身,其骑术异常的精湛,右手提着马刀不停的在变换着动作,但是他发现,这马刀好像有种魔力一样,握在手中,身体就像充满着无穷的力量,不大砍一番似乎没有办法将那些力量发泄出去。他放松心神,顺着那种感觉走,随意的提刀往下砍去,竟又再发现那力量就像一下子从身上抽出,然后径直往刀刃方向窜去,其力量是难以估计,他如是的偿试了几次,脸上越发的喜形于色。 突然他朝那些侍卫喝斥道:“上马拿起你们的兵器攻过来!” 二殿下听罢,眼中掠过一丝异色,微斜头望向旁边站着的萧悯,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些弧度,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一切。一直缠绕在心头的疑惑此刻又再浮了上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大院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原来此时那些侍卫已经听从大殿下的吩咐,纷纷拔出兵器上马朝他攻了过去。于是乎一场马战就在这并不宽敞的院子里开始了。 五个打一个,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将会是一场实力均衡的对战之时,很快就听到大殿下的几声喝斥,然后对战就这么结束了。这一切一切都令到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五个侍卫分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朝大殿下攻过去的时候,大殿下已经飞快的挥动着那马刀朝其中一人砍去。 对于这种攻势,侍卫的反应往往不外乎就只有两个,要不就挡,要不就躲,侍卫自然就循着往常的感觉抬起手中长枪横挡过去。同时也很有经验的准备将枪往后托一托,因为他们知道大殿下的臂力惊人,这一砍之力往往并能硬扛下来,因此必须得将对方的力度往后拖,以此而卸掉那股力量。可是往常万试万灵的动作这会儿却出差错了。 他的横枪在跟马刀接触后,竟然如被劈柴般立刻就被破开了,侍卫一个措手不及竟然就眼睁睁看着那砍断长枪的马刀继而朝自己砍来。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呆在那里等待着被开膛裂肚。 不过大殿下此时表现出一种非常高境界的控刀水平,那马刀眼看着就要砍到侍卫的脸上,突然间,它竟然像有生命一般的,刀柄以掌心为圆心,直直的在那里转了一个圈,然后只见大殿下抬手往背一翻。“当”的一声,堪堪的挡住了从后面攻过来的长枪。继而如是几下,那五个侍卫手中的兵器都一一报废了。 “啪啪啪”几声拍掌声响起,紧随而至的是萧悯的那略带高兴的声音。 “好!好!大殿下果然名不虚传,一身马上功夫何其了得!” 宗铭几人听了自然也跟着鼓起掌来。 倒是当事人黄丹臣似乎听不到这一切一样,呆呆在坐在马背上看着手中的马刀。以前他以为,兵器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物品,只需要自己的功夫练好了,有没有兵器还不是一个样子。但是今天,他终于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厉害,一把好的兵器竟然可以将他的水平发挥得淋漓尽致,此时此刻,他心中有着无比畅快的感觉。那种快感即使是床第间的**也不能与之相比。 二殿下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那把兵器虽然没有承影剑那样神奇,但是其威力却是让人感到震撼,这么厉害的兵器真的是这个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萧先生打造的吗?与此同时又让他不期然的想起了袭击漕帮大院的那种远程武器,那同样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武器,跟他又有没有关系呢?想到这里对方在他心目中的神秘感又再加重了不少。 喜的是大皇兄得如此兵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绝对是势不可挡,对于未知的将来,他又多出了几分信心。 任萧悯怎么也想不到,虽然他对那个高座在上位的父亲没有丝毫感情,但是有感时势的混乱,他一心想凭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却让自己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他们的怀疑圈子当中。 这时候大殿下提着那把马刀走了过来,身后紧跟着那五个瞬间落败的侍卫,他们望向马刀的眼神多少也带点畏惧。刚才的那一刹那,他们是充份感受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以及大皇子是如此的神威。 “怎么样?这兵器,大殿下还希罕吗?”萧悯难得的调侃说道。 此时大殿下已经完全不介意对方的话语了,他的整个心神几乎被这把马刀完全占据住。 “这把刀。。。是你设计的吗?” 萧悯不答反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大殿下重重的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案,“简直就是为马战而度身订做的,如果四大军团全都装备上这种马刀,那么即使雅利安以及留利克齐来,我们又何惧!” 他眼中迸出炙热的光芒,仿佛看到敌国的将士被他砍翻下马一样,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萧悯摇了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种刀本来就是专门设计来进行马战的,你看它刀身长而宽,重量大,加上弧度大,所以劈砍时的威力特别大,以大殿下之臂力及腕力,即使敌人身穿护甲也能将其一同劈开,但是这种兵器以目前谪国的铁匠能力是不可能量产的。” “为什么?”大殿下语带失望的紧接着问。 “其实殿下你刚才在马上劈砍只是发挥了这马刀的一部分威力,还有另一些威力你没有发挥出来。” “还有其它威力?”大殿下紧张的问道。 “当然!”萧悯淡定从容的答道:“殿下不妨看看刀身的那些花纹,一般人肯定是认为那只是用来装饰的,但如果真的是用来装饰的吧,我又何必花那么大的功夫去搞这些上去。” “那。。。这些花纹有什么作用?”此时的大皇子就像是一个虚心的学生一样,被萧悯敦敦善诱着去了解这一把威力奇大的马刀。 “请仔细看一下,其实这些花纹是由很多难以看清的小锯齿组成,这些小锯齿同时将增大了这把刀的威力,只需要被其破中或者划过,敌人的身上就会出现几道血槽,那时候敌人就算想止血也止不了,最后必会因血流过多而至死!”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感到背脊凉凉的。在这片大陆上,还是首次听到这血槽之说。任谁也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作用。 萧悯停了一下让他们消化这一说法,接着又再解释为什么现在不能量产这兵器。 “再加上这种材质你们也难以做出来,经过淬火的花纹钢,才能制造出如此锋利的兵器!” 淬火花纹钢,又是一个新名词。让众人听得有点莫名其妙。 二殿下皱着双眉在思索着对方的词语,但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来。最后只有不耻下问道:“请问萧先生,什么叫淬火花纹钢。” 萧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仙子驾到 大殿下拿着那把马刀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其实也难怪,他虽然贵为皇子,但是对金钱美女并不爱好,唯独忠情于兵器,这会儿得这种绝世马刀,试问如何还能保持得住那激荡的心情呢? 倒是二殿下,表面还是那样的平静,虽然得到了萧悯的答应,军需方面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而大皇兄也得一神物,照道理说他应该也同喜才对,可是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兴奋的表情,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望向萧悯。随后感受到对方回望过来的目光,又立刻闪了开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的背影,萧悯的那双深邃的眸子垂了下来。 宗铭得“活财神”之称号,在商海打滚了那么多年,对于这种观人于眉的能力早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这会儿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少宗主,马刀固然是绝世兵器,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对你的怀疑又加甚了不少。” 江怀不明所以,但是听话里的意思似乎对少主不利,不禁急忙问道:“宗老,这话怎么说了?” 宗铭神色有点凝重的说道:“我知道少宗主宅心仁厚,可能想给予这些兄弟一些帮助,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这样一来,让他们又多出了许多可供联想的空间,对少宗主来说,这绝对是祸非福。” 江怀想了想,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又急忙转头问:“少主,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萧悯已经摆了摆手,神情有点落漠,他自己心中其实一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黄悠臣的眼神他可以说能理解得通通透透。只是,有些事情,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做了出来,毕竟,那两个人体内,流敞着跟他同样的血液。 深呼吸了一下,拔开思绪中那些烦人的情绪,眼神间倾刻变得锐利起来。喃喃的说道:“我也知道这里面有点问题,这把马刀的出现再加上之前的承影,很容易让他们联想起那些狙击连环弩,毕竟像这类型的武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段时间我差不多已经将宫内的地图弄出来了,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再在谪京里待多长时间,只待三国交流会一开,那时候京城里必定戒备森严,但这正是我的机会,最危险的时候也就是最安全全的时候,到时候趁机进皇宫里取回母亲的东西,然后就离开。你们所有的人也一样,全部一齐离开。” 所有的人都在安静的听着他的安排,这里的其它人进城本来就是为了配合他的行动,既然他能将事情办妥,那么,其它人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在这儿的必要了。 只是这时候一个清脆但冷漠的声音响起了。 “我跟你一起进皇宫!” 萧悯一怔,这才想起了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不属于他们净土宗的。他明白,对方肯定是以为他体内没有一丝内息,进皇宫必定非常危险,所以一定得跟着行动。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感动,为了自己儿时那下意识的动作,作为白莲宗未来的继承人,她竟然不惜自降身份的留在自己身边当护卫,而且不依不挠,即使面对着得罪当朝最有实权的皇子也无所畏惧。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抿了一下嘴道:“进入皇宫我已经有了一套计划,如果带上你,计划就要被打乱,到时候你保留着最佳的状态在皇宫外面的树林里接应我,这样我的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只是易霜筠似乎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一样,眼睛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按照他说的那样的。 萧悯无奈的苦笑一下,看她那样子,多半没能将自己的话听进耳中,到时必定也会跟着前往,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到时候只要自己露上一手,让她知道自己是可以自保,想来那应该可以说服她了。 一匹快马从街角那边疾驰过来,正好堵上了正离开马行的两位皇子。马上之人立刻扯着缰绳将马拉停,然后一个翻身跳了下来跪下,口中呼叫着:“参见大殿下二殿下!” “免礼,临福,何事这么勿忙了?”黄悠臣认得来人正是御书房的太监临福。 “回两位殿下,皇上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请你们速到御书房去!” 黄悠臣一怔,现在应该是早朝时间,自己跟大皇兄要处理军需的事所以没有去参加,但是父皇又怎么要他们去御书房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观那临福的神态,并无紧张之意,反倒眉梢间略有喜色,不禁疑惑的问道:“临福,父皇找我们有什么事了?” “回二殿下,是袁仙子来了,秋凝姑娘也在那里!” 袁仙子?黄悠臣眼前一亮,急忙回头对大皇子说道:“大皇兄,快!我们速回去!” “袁仙子是谁了?”黄丹臣对于这个皇弟骤喜的心情同样感到疑惑,哪个袁仙子了?莫不是二皇弟的情人,可是他不是喜欢秋凝吗?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那边的黄悠臣已经双腿一夹,马匹立刻飞射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话飘浮在风中。 “袁仙子是紫月居的袁仙子,是秋凝的师傅!” 黄丹臣怔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一变,他终于听清楚那个袁仙子是谁了,紫月居的当代居主,名震大陆的八大高手之一,同时也是谪国皇室的守卫者袁烟。想到这里,他心中涌出莫名的兴奋,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他是神交已久了,因此伸手用力的一拍马屁股,驱马直追黄悠臣。 黄悠臣并没有经过太监的通报,直接就闯进了御书房。 鉴于今天有贵客临门,所以黄谨大帝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他。 今天的御书房可谓是艳光四射,坐在那里的三个女人几乎可将皇上的三宫六院全都比下去了,清香发髻,淡淡柳眉。晶莹如玉面颊。鲜红樱唇,白天鹅般美丽动人颈脖,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气质,是那样的高贵,又是那样的优雅。让人几乎怀疑紫月居里的水是不是特别一点,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让世间花朵失色。 黄悠臣先拜见了父皇,然后走到其中一个坐在中间,年纪看似稍大一点的女人面前“扑”一声跪了下去。 “悠臣见过仙子!”如果有其它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身份尊为皇子的黄悠臣上跪天,下跪地,再跪父母师傅,整个大陆又还有哪个人可以受得起他那一跪呢。 眼前那女子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一身纯白的衣裳让她看起来比那些皇官贵族还要高贵上几分。她轻轻抿嘴一笑,让人感觉到似乎整个天地都亮了几分。她,应该就是黄悠臣口中的袁仙子,紫月居的主人袁烟了。 “悠儿,起来吧,别太多礼了!真人还好吧?” 黄悠臣听话的站了起来,嘴里不忘答道:“回仙子,师父他很好,这次交流会我也将他老人家请来助阵,想来可能近日就会到了!这位是。。。。” 他眼睛望向袁烟旁边那位穿着青绿色衣裳,有着一又灵动眸子的女子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的师妹袁紫希!” 她这么一说黄悠臣就明白了,眼前这个想必就是秋凝的师妹袁紫希。 “紫希,过来见过黄师兄!” 袁紫希听罢,如剪水般的秋波凝视着他,轻移脚步款款的走了上来福了一福道:“见过黄师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 黄谨大帝静坐在上位笑意盈然的望着这一幕,对于这个袁仙子,他也是份外的尊敬,虽然人家是皇室的守卫者,说白了就是保镖,但是此保镖非彼保镖,单看气质就不一样了,更保况这保镖还有着那么高的声誉。 “悠儿,军需的问题怎么样?马行的东家见着了吗?”待他们彼此间见过礼后,黄谨大帝开始处理正经事了。他也知道今天他们去见那家马行的东家,当然,最想知道的还是那结果。 袁秋凝深幽的黑瞳也望着他,她也想知道那家似乎有点底气的马行到底最后选择了屈服还是抵抗。 “禀父皇,军需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马行已经答应立刻帮朝廷运送,待会我就交待军需处将物资整理好,然后叫马行过来运载就行了。” 黄谨大帝听到事情顺利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角瞥见黄悠臣有点欲言又止的,不禁问道:“悠儿,还有什么没有说了?” 黄悠臣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今天我见到了马行那个神秘的东家,却想不到原来竟是老熟人!” “哦,既然是老熟人,那么以后朝廷的物资就多点交给他们做吧!”黄谨大帝有点不以为然,以为儿子只是想为朋友争取一些生意而已。 黄悠臣此时的眼睛望向袁秋凝,继续说道:“那个人秋凝也认识!” 袁秋凝听了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是谁?” “福仁堂萧悯!”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仙子驾到 大殿下拿着那把马刀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其实也难怪,他虽然贵为皇子,但是对金钱美女并不爱好,唯独忠情于兵器,这会儿得这种绝世马刀,试问如何还能保持得住那激荡的心情呢? 倒是二殿下,表面还是那样的平静,虽然得到了萧悯的答应,军需方面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而大皇兄也得一神物,照道理说他应该也同喜才对,可是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兴奋的表情,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望向萧悯。随后感受到对方回望过来的目光,又立刻闪了开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的背影,萧悯的那双深邃的眸子垂了下来。 宗铭得“活财神”之称号,在商海打滚了那么多年,对于这种观人于眉的能力早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这会儿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少宗主,马刀固然是绝世兵器,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对你的怀疑又加甚了不少。” 江怀不明所以,但是听话里的意思似乎对少主不利,不禁急忙问道:“宗老,这话怎么说了?” 宗铭神色有点凝重的说道:“我知道少宗主宅心仁厚,可能想给予这些兄弟一些帮助,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这样一来,让他们又多出了许多可供联想的空间,对少宗主来说,这绝对是祸非福。” 江怀想了想,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又急忙转头问:“少主,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萧悯已经摆了摆手,神情有点落漠,他自己心中其实一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黄悠臣的眼神他可以说能理解得通通透透。只是,有些事情,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做了出来,毕竟,那两个人体内,流敞着跟他同样的血液。 深呼吸了一下,拔开思绪中那些烦人的情绪,眼神间倾刻变得锐利起来。喃喃的说道:“我也知道这里面有点问题,这把马刀的出现再加上之前的承影,很容易让他们联想起那些狙击连环弩,毕竟像这类型的武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段时间我差不多已经将宫内的地图弄出来了,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再在谪京里待多长时间,只待三国交流会一开,那时候京城里必定戒备森严,但这正是我的机会,最危险的时候也就是最安全全的时候,到时候趁机进皇宫里取回母亲的东西,然后就离开。你们所有的人也一样,全部一齐离开。” 所有的人都在安静的听着他的安排,这里的其它人进城本来就是为了配合他的行动,既然他能将事情办妥,那么,其它人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在这儿的必要了。 只是这时候一个清脆但冷漠的声音响起了。 “我跟你一起进皇宫!” 萧悯一怔,这才想起了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不属于他们净土宗的。他明白,对方肯定是以为他体内没有一丝内息,进皇宫必定非常危险,所以一定得跟着行动。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感动,为了自己儿时那下意识的动作,作为白莲宗未来的继承人,她竟然不惜自降身份的留在自己身边当护卫,而且不依不挠,即使面对着得罪当朝最有实权的皇子也无所畏惧。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抿了一下嘴道:“进入皇宫我已经有了一套计划,如果带上你,计划就要被打乱,到时候你保留着最佳的状态在皇宫外面的树林里接应我,这样我的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只是易霜筠似乎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一样,眼睛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按照他说的那样的。 萧悯无奈的苦笑一下,看她那样子,多半没能将自己的话听进耳中,到时必定也会跟着前往,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到时候只要自己露上一手,让她知道自己是可以自保,想来那应该可以说服她了。 一匹快马从街角那边疾驰过来,正好堵上了正离开马行的两位皇子。马上之人立刻扯着缰绳将马拉停,然后一个翻身跳了下来跪下,口中呼叫着:“参见大殿下二殿下!” “免礼,临福,何事这么勿忙了?”黄悠臣认得来人正是御书房的太监临福。 “回两位殿下,皇上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请你们速到御书房去!” 黄悠臣一怔,现在应该是早朝时间,自己跟大皇兄要处理军需的事所以没有去参加,但是父皇又怎么要他们去御书房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观那临福的神态,并无紧张之意,反倒眉梢间略有喜色,不禁疑惑的问道:“临福,父皇找我们有什么事了?” “回二殿下,是袁仙子来了,秋凝姑娘也在那里!” 袁仙子?黄悠臣眼前一亮,急忙回头对大皇子说道:“大皇兄,快!我们速回去!” “袁仙子是谁了?”黄丹臣对于这个皇弟骤喜的心情同样感到疑惑,哪个袁仙子了?莫不是二皇弟的情人,可是他不是喜欢秋凝吗?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那边的黄悠臣已经双腿一夹,马匹立刻飞射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话飘浮在风中。 “袁仙子是紫月居的袁仙子,是秋凝的师傅!” 黄丹臣怔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一变,他终于听清楚那个袁仙子是谁了,紫月居的当代居主,名震大陆的八大高手之一,同时也是谪国皇室的守卫者袁烟。想到这里,他心中涌出莫名的兴奋,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他是神交已久了,因此伸手用力的一拍马屁股,驱马直追黄悠臣。 黄悠臣并没有经过太监的通报,直接就闯进了御书房。 鉴于今天有贵客临门,所以黄谨大帝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他。 今天的御书房可谓是艳光四射,坐在那里的三个女人几乎可将皇上的三宫六院全都比下去了,清香发髻,淡淡柳眉。晶莹如玉面颊。鲜红樱唇,白天鹅般美丽动人颈脖,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气质,是那样的高贵,又是那样的优雅。让人几乎怀疑紫月居里的水是不是特别一点,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让世间花朵失色。 黄悠臣先拜见了父皇,然后走到其中一个坐在中间,年纪看似稍大一点的女人面前“扑”一声跪了下去。 “悠臣见过仙子!”如果有其它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身份尊为皇子的黄悠臣上跪天,下跪地,再跪父母师傅,整个大陆又还有哪个人可以受得起他那一跪呢。 眼前那女子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一身纯白的衣裳让她看起来比那些皇官贵族还要高贵上几分。她轻轻抿嘴一笑,让人感觉到似乎整个天地都亮了几分。她,应该就是黄悠臣口中的袁仙子,紫月居的主人袁烟了。 “悠儿,起来吧,别太多礼了!真人还好吧?” 黄悠臣听话的站了起来,嘴里不忘答道:“回仙子,师父他很好,这次交流会我也将他老人家请来助阵,想来可能近日就会到了!这位是。。。。” 他眼睛望向袁烟旁边那位穿着青绿色衣裳,有着一又灵动眸子的女子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的师妹袁紫希!” 她这么一说黄悠臣就明白了,眼前这个想必就是秋凝的师妹袁紫希。 “紫希,过来见过黄师兄!” 袁紫希听罢,如剪水般的秋波凝视着他,轻移脚步款款的走了上来福了一福道:“见过黄师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 黄谨大帝静坐在上位笑意盈然的望着这一幕,对于这个袁仙子,他也是份外的尊敬,虽然人家是皇室的守卫者,说白了就是保镖,但是此保镖非彼保镖,单看气质就不一样了,更保况这保镖还有着那么高的声誉。 “悠儿,军需的问题怎么样?马行的东家见着了吗?”待他们彼此间见过礼后,黄谨大帝开始处理正经事了。他也知道今天他们去见那家马行的东家,当然,最想知道的还是那结果。 袁秋凝深幽的黑瞳也望着他,她也想知道那家似乎有点底气的马行到底最后选择了屈服还是抵抗。 “禀父皇,军需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马行已经答应立刻帮朝廷运送,待会我就交待军需处将物资整理好,然后叫马行过来运载就行了。” 黄谨大帝听到事情顺利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角瞥见黄悠臣有点欲言又止的,不禁问道:“悠儿,还有什么没有说了?” 黄悠臣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今天我见到了马行那个神秘的东家,却想不到原来竟是老熟人!” “哦,既然是老熟人,那么以后朝廷的物资就多点交给他们做吧!”黄谨大帝有点不以为然,以为儿子只是想为朋友争取一些生意而已。 黄悠臣此时的眼睛望向袁秋凝,继续说道:“那个人秋凝也认识!” 袁秋凝听了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是谁?” “福仁堂萧悯!” 第一百六十三章 普通人 “福仁堂萧悯!” “我们一直都知道‘活财神’宗铭不过是戚栾行的总管,他的背后还有一人,只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人竟然会是萧悯。”二皇子不无嗟叹的说道。 姑娘袁秋凝的娇躯一震,一向波澜不惊的娇靥终于出现了变化,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感到震惊了。 不过御书房里感到惊讶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人,因为其它人对萧悯这个名字甚为陌生,所以有点不明白人家是马行的东家,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是不是之前戚栾行开张的时候送上一把神奇宝剑的那个萧悯?”这时候黄谨大帝似乎也想起关于这个人的一丁点事情了。当时承影出世的时候,着实令到京城里震动了一下,如此大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正是!”二皇子凝重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那把剑可以借着光线的明暗而随意隐藏起来,着实神奇。” 他的话引起了袁仙子的注意,她好奇的问道:“悠臣,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把剑是大陆哪位大师的作品?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手艺。” “据说那是萧悯他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二皇子淡淡的说道。 袁仙子一怔,接着又问道:“那个萧悯有多大年纪了?” “不超过二十!” 这话够份量,一下子让所有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其实说白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才二十不到的人能有什么能力?据我说呢,那把剑的神奇之处多半是吹出来的,或者是根本是他盗窃了别人的作品。“袁仙子身边的紫希姑娘第一时间发表了她的怀疑之论。 “小希放肆!”袁仙子轻叱道。 “我亲眼见过,光线暗一点就只留下一个剑柄,整个剑身却消失不见,可如果在那个方向飘上一张纸,却又轻而易举的被割开!“秋凝姑娘平静的说出了自己那天晚上的所见所闻。 “真有这么神奇?“袁仙子听其描述有点动容,因为对这个徒弟的性格她十分清楚,没有的事情她是绝不会捏造出来的,更不会打逛。 “而且今天早上他又送了一把刀给大皇兄,虽然没有承影般神奇,但却是十分的奇特,如果用神器来形容相信也不为过。”二皇子进一步补充。 正在这时候,门外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皇子到!” 他的话音刚落下,也不待皇上宣,大皇子那魁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御书房了。进来后自然免不了一番的见礼,虽然他贵为皇子,但是对紫月居中人还是甚为恭敬,人的名字,树的影子,再加上别人可是皇家最忠实的守卫者,单凭这一点,他就要给出足够的尊敬。 众人对于见礼倒是敷衍了事,由于刚才二皇子的一番话,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皇子手上提着的那把刀。 大皇子线条虽然粗大,但是被如此多目光盯着,他又怎么可能从容自若呢?笑了笑提起那把刀说道:“今天早上戚栾行的东家萧悯送的。”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兴奋,看样子对这把兵器是爱不释手。 “丹臣,借你的刀来一看!”袁仙子首先开口,对于承影,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那在别人的手上,凭她的身份,总不可能去抢,但这把刀近在眼前,再加上经过刚才二皇子的渲染,她当然要先睹为快。 飞快的解掉刀上面缠着的布条,因为这把刀原来就是没有刀鞘的,所以只有用布包缠着。 望见那奇特的外形,众人不禁一呆,刀面上那些漂亮的花纹将这把刀装饰得煞是好看。 “以为是什么宝贝,不就是外形奇怪点,看那些表面花纹,估计也就是供一些贵族佩带装饰用的,能有什么实用。”袁紫希带点不屑的语调说道。眉宇间似乎还带点厌恶,让人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 袁仙子带着责怪的眼神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如当初大皇子在戚栾行里的那样继续端详着眼前这把兵器。 听到别人抵毁他的宝贝,大皇子自然也不高兴,对着袁仙子他也许还会顾忌一下,但对方不过是一个弟子而已,他也不明白,同为弟子,秋凝姑娘表现出来又是何等的端庄大方,而她呢,却又是何等的无知。倾刻间,袁紫希已经在他心目中刻上尖酸刻薄这四个字。 “不懂就别乱说话,装饰?你以为这大陆有很多这种马刀吗?你以为很容易打造出来吗?恐怕整个大陆现在就只有这么的一把!” “这能有什么呢?只要你一佩带出去,其它人看到了自然就会依照着仿制出来,到那时候还不是满街都是吗? “仿制?”大皇子听到后声音立刻尖锐起来,然后有点张狂的笑了几声道:“如果可以仿制出这样威力的马刀,无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只要在军队里全都装备上这种兵器,那时候别说雅利安,就算再加上留利克又有何惧?哪怕只将朝剑营所有人都装备上,也足以抵对方数万人!” “你的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吧?” 两个年轻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在御书房里斗起嘴来,着实属于一番奇景。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无论是座上还是座下,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去劝阻他们。 “吹牛?那是你根本不明白这把刀的厉害之处,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一点,刀身上的那些花纹可不是装饰用的,那下面都有一些细小的锯齿,那是一条条血槽,用来给敌人放血用的,只要给其划上一刀,就算你有再好的止血药也是徒劳无功!”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又再集中到那些花纹上面,发现果然如此,有如此事实放在眼前,袁紫希尽管非常不服气,但却没有办法反驳下去了。 大皇子见她已经没话可说,心中微微感升起了一种畅快的感觉。趁此机会继续“占领阵地”,同时也是发泄一下刚得此神兵的喜悦之情。 “大家别看它外形奇特,以为只是设计者用以哗众取宠,其实里面融合了很多经验的,如果不信仙子你可以随手挥动一下,是否感觉到非常的顺手?试想像一下,如果骑在马上将其握在手中然后随手一劈,那是何等的力量!” 他的话间刚落下,袁仙子也就随意的摇晃了几下,突然间,对方那桌子竟然“嚓“的一声从中被破开了。 御书房里倾刻间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神中全都浮现出一种震惊的神色。房间里全都不是普通人,因此他们都能知道刚才那桌子是被马刀所发出的刀气破开的。 “果然是神兵!“袁仙子赞叹着说道。“丹臣,恭喜你得到一把神兵利器,那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说完后将马刀又递了回去。 听到袁仙子的赞扬,大皇子别提有多开心,不过他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仙子,刚才那刀气是怎么样回事?我记得我挥动的时候没能够发出这些刀气呀!” “你那点水平也妄想和师父比?”袁紫希终于找到机会低声的嘟囔着。 “小希,再这样我就让你先行回山了!”袁仙子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是比较重,一时间袁紫希也不敢驳嘴,只能委屈的低下头不吭声。 “丹臣,刚才的刀气是需要催动体内的气息,将其注入到刀里去,这样才能发出,我只是习惯的运气,却想不到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兵器,居然可以将内息融于其中,然后配合着刀的锋利,让杀伤力变得更大,而且将杀伤距离拉远了不少。伤人于无形,实在是神奇,神奇呀!”她转头对大皇说道。 大皇子听后,立刻举起马刀朝一张空的椅子挥去,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挥,那椅子还是依然如故的放在那里,别说破开,就算是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大皇子皱着眉细心看着那马刀,不明白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却不能发出刀气了?自己明明也注内息,可为什么还是不行? 见到他那苦心冥想的神情,二皇子笑了笑道:“大皇兄,看样子应该是你的内息不够的缘故,仙子有着深厚的内息,源源不断,随意的一投足一挥手间都能发出来,所以才能发出如此强的刀气,你呀,还是得苦练呢!” 众人听了纷纷莞尔,都觉得应该是那么一回事,大皇子才多大呢,而且他一直都倾力于领兵打仗,内息功夫方面虽然也曾涉猎,可是跟袁仙子一比,那简单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大皇子有点失望,得此神兵,自己却不能将其威力发挥出来,着实是一件令人感到非常郁闷的事情。 “这个萧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打造出如此神奇的兵器?你们确定这些都是由他打造出来的吗?” 二皇子点了点头道:“虽不能肯定,但是多半**不离十了,而且有一件事如果你们知道了可能更加感到惊奇,萧悯体内一点内息也不存在,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叛逆 二皇子这么一说,立刻引起了袁仙子的注意。 “你说那个叫萧悯的体内没有任何的内息流动?” 二皇子点了点头。 袁仙子眼中掠过一丝异彩,开始对这个人泛起了一些兴趣。 “刚才你们说他是福仁堂的人,怎么现在又成了马行的东家了?” 二皇子沉吟了一会,在脑海中组织一下思路才凝神说道:“个中原因我也不太清楚,而且我同样感到惊诧莫名,因为他的身份实在转换得太快了。从几个月前那个风尘仆仆的不起眼路人到如今马行的东家,而且他的文学水平似乎特别的高,竟然可以自创出一种叫既是诗,又能配合乐器唱出来的词。再加上这两把兵器的打造者,实在是很难让人摸得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你说他才来到京城几个月?”袁仙子似乎听出点什么。“如果说当初他只是不起眼的路人,又怎么样会跟你们认识?” “他是我回京时在城外官道上碰到的。”声音淡淡的,但却非常悦耳。 袁仙子斜瞥了秋凝姑娘一眼,继续问道:“你是说他是先碰上你的?你将当时的情形说一说!” 秋凝姑娘心中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按照她师傅的吩咐将当时官道上那一幕说了出来。 虽然说的并不详细,但是她挑一些细节说上,倒也让所有人都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袁仙子神色不变,倒像好奇心十分重一样又继而转头要二皇子将他所知道的这个萧悯在京城里这几个月的活动说上一次。 众人见她对此人如此感兴趣,心中难免觉得有点疑惑。 坐在上位的黄谨大帝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饶有深意的望着御书房里的一切,如果说整个大陆他相信的人廖廖可数,那么眼前这个紫月居居主绝对是占其中一个。 听完二皇子叙述,袁仙子秀眉微蹙,感觉到似乎跟自己心中的想法有点接近了。 “仙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二皇子满怀疑惑的问道。 袁仙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首望着他,跟着又转移视线望向秋凝姑娘,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我跟你们说一件来京城路上的见闻。” 众人微微一愕,但很快就会过意来,知道以仙子的身份地位,不会无矢放的,于是全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她的说那些见闻,一时间,御书房里的气氛似乎凝重了不少。 “我们在路上曾经跟踪过一个人。并从他跟接头人的口中听到一点消息。” 她言简意骇,她没有说为什么要跟踪这个人,但所有人都知道,以她居主之尊去跟踪别人,背后肯定有什么大事情,而这大事情就应该是刚才所说的“一点消息”。 “从那些消息中我知道了,这人只不过是消息的中间传递人,源头是京城,至于接头则是在云州。” 听到源头在谪京,所有的人都有点不以为然,这年头,大陆表面似乎很平静,但其实国与国之间私底下却是狂潮暗涌,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真的乱起来,因此所有人都作好随时应战的准备,要说打仗,情报自然占着很重要的位置,所以各国的奸细自然就各显神通。像谪国这样的大国,像谪京这样的政治中心,自然也就是奸细的首选,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一方面尽量去打击,而另一方面则是阻止一切泄密的源头。 袁仙子稍停顿了一会,将各人的神情收于眼中,继而不紧不慢的说道:“云州的左家想来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吧?” 左家?他们当然听说过,因为这家族无论在云州乃至全谪国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 要说起这个左家,世代经商,自当年蓝风大帝时代开始崭露头角,经过一百多年的积累,慢慢的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商家,几乎富可敌国。而官商这两个字,往往被人凑在一起,商人做生意,免不了要跟官府打交道,而十年寒窗苦读,为有朝一日金榜提名,能被派至管理一郡半府,目的是想造福一方,但归根到底谁也不想最后两袖清风。因此官府跟商人就如干柴加烈火一样,一拍即合,左家能成为全国最大的商家,其在野的实力自然也容人小瞧。 御书房里所有人都非一般者,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袁仙子的弦外之音。 二皇子脸色稍变了一下,惊疑的问道:“仙子,你该不会说这左家就是那个接头人?” 虽然极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看到袁仙子轻颔道,他觉得自己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因为云州左家在谪国来说实在太有影响力了,而这样的一个家族竟然会是奸细,试问这个如何能不令到他震惊。 大皇子浑声说道:“这左家如此可恶?竟然充当叛国贼?父皇,请批准臣儿带领朝剑营去云州抄他们的家!” “他们是替哪个势力做事?”黄谨大帝并没有理会大皇子的请求,只是淡淡的询问着袁仙子,语调甚为平静,表面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变动。 “草原,雅利安王国!” 秋凝姑娘坐在那里一直都很少说话,这会儿却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师傅,你看到他们接头的人了吗?” 袁仙子眼中掠过一丝异彩,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她知道她那触觉甚为敏锐的徒弟并没有被忽然而至的事实蒙蔽住眼睛,而是思索着其根本的问题。刚才自己的话里很明显针对着这个云州左家,也许在听者耳中,以为是整个左家都有问题,唯独秋凝犹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分析事情。 “左家三子左高群!” 经秋凝姑娘这么一提醒,二皇子也知道刚才自己走进了一个思考误区,这会儿听到袁仙子的答案他也能大致的想到这个左家三子左高群应该是瞒着家族跟雅利安王朝勾结。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一切还有待证实。 想到这里,他立刻向黄谨大帝请示道:“恳请父皇批准臣儿派人去云州彻查左家!” 此时黄谨大帝终于点了点头,语气不是从容不迫,仿佛可有可无一样。 “嗯,悠臣你派几个人去那里查一查吧!”说完后他又转头问道:“仙子,那么你知道在谪京的那个奸细是谁吗?” 袁仙子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饶有深意的在大皇子,二皇子以及秋凝姑娘的脸上掠过。然后才轻描淡写的道:“那人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听他们的交淡,那人是游离混迹于京城各大府第之中,跟皇族高官都有着一定的交情,他的那些情况也就是从这里得出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答案似乎呼之欲出,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名字:萧悯! 毫无疑问,袁仙子话里的意思几乎直指向萧悯,然后再结合其进京后的种种事情,似乎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原本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落泊书生,继而成为医馆小厮,但却懂得一些别人所不知的神经论,再加上后来的绝世兵器打造者,新体裁“词”的创造者,最后还家上戚栾行的神秘东家。他身份的变化速度之快让人有点应接不瑕,而且随着他身份的变化,他也开始慢慢的涉足的上流社会当中,接触到那些高贵的皇亲贵族。 想到这里,即使淡定如秋凝姑娘者脸色也变了,眼中闪着惊疑的神色,想起那张永远从容不迫的脸孔,她实在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那么多的巧合又让其不得不相信,她又想起悦来客栈前的那一幕,那里住着的可是辰军逆贼,而在他们追捕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戚栾行马队的出动,难道这又是巧合吗?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呢还可以说是意外,那么第三次呢?第四次呢? “不可能是萧悯的!”二皇子有点发呆的喃喃自语着。他也很难相信那个有着一种莫名亲切感的人竟然会是雅利安王朝的奸细。当初父皇要他挑选参加三国交流会的人选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因为从以往的种种表现,他似乎除了没有内息外,其它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出类拔粹。可是这会儿却被揭出他竟然甚有可能是雅利安王朝的奸细,那到底他还可不可以用呢?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都感觉到有点茫然。 他的声音虽低,但御书房里面都百一般人,所以都能清晰入耳。只是对于他的话其它人也没有加插点什么进去。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黄谨大帝突然语风一转说道:“袁仙子,在这里朕倒有个不情之请。” 他说的甚为客气,那是因为那里坐着的是紫月居居主袁烟。 “皇上请说!” 很奇怪的,这时候黄谨大帝竟然微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想说的是悠儿跟令徒秋凝姑娘的事,他们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朕想皇家跟紫月居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让两人择日结为秦晋之好?” 所有人又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的不情之请竟会是这回事。不过也甚奇怪,要娶人家的女儿,却不问对方的父母亲,而去跟其师傅商量。显然,黄谨大帝心中也清楚得很,只需要袁仙子点头,其它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二皇子惊诧的望着他父皇,诚然,这个念头一直都缠绕在他的脑海中,试问他又如何不想,可是自从萧悯的出现,他就发现,自己以往那股自信劲儿正在一点点的消散着。可以说,除了武功以及身份外,他没有哪一点是有信心胜过对方。 秋凝姑娘也愕然的抬头望着皇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婚事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里被提出来。一时间心情有点乱。只是这会儿有 袁仙子还是那样的淡然自若,她只是望了秋凝姑娘一眼然后才对皇上说道:“感谢皇上的厚爱,二皇子亦是当世奇才,秋凝能跟他结合在一起实在是她的荣幸,只是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而且虽然我是她的师傅,但还是得经过袁监正首肯才可以,所以还望皇上容我们考虑几天再答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恭喜你! 凉风轻吹,深秋的日子是越来越冷了,可是袁秋凝还是跟当初那样,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衫。月亮那清冷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出尘脱俗如仙女下凡般,让人不敢亵渎。 此时她正仰望着夜空,两行秀眉略蹙起来,似乎正有什么心事。让人我见犹怜,忍不住欲伸手为她抚平那丝忧愁。 “对这门亲事有意见吗?”一个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袁秋凝早就知道她师傅站在她的身后了,只是对方没出作声,她也没有打破这种宁静而已。 “你知道,这次圣上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是作为当朝天子,他金口已开,即使是我们紫月居也不见到能够拒绝。” 袁秋凝依旧保持着那个抬头望月的动作,良久后才淡声说道:“不能拒绝吗?” 虽然从她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感**彩,但是对于将其一手带大的师傅来说,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意思呢? “你不愿意?为什么?二皇子一表人才,又是莫容真人的高徒,更是皇室成员,论人品,论家世,甚至不管论哪一样,都是当今第一的,你还求什么?” “师傅,我没有求什么。” 袁烟走上几步,望着她那洁白如玉的脸庞,那无欲无求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所以今天我在御书房里我也就没有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相信就算皇上也得给我们紫月居留点脸子,毕竟适逢这时势,谪国是更加的需要我们,所以即使我们不接受皇上的赐婚最多也就让他感到遗憾而已,而不会真的怪罪下来的。” 秋凝姑娘口齿启动,最后才挤出了几个字,“师傅,容我再想想。”她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虽然当皇上开口赐婚的时候她心里是份外的觉得抗拒,但是诚如师傅所说的,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的毕竟是皇上,金口已于即使是她们紫月居也只有执行的份儿。 袁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萧悯?” 秋凝姑娘一惊抬头望着她,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说起,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当师傅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心中是莫名的振动了几下。 她的神色落在袁烟眼中自然也就更肯定心中那想法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萧悯,但是根据你们所说的那样,这人绝不简单,大陆虽然是武风盛行,但是绝不代表没有内息的人就一点用也没有。而且这人甚有可能是敌国派到谪京来的奸细,所以这事情你得好好细嚼一下才行。” 秋凝姑娘心思翻滚,萧悯的身份实在是有点可疑,撇开云州那儿的事情不说,单就在他们追捕当年辰军叛逆的过程中,那横跨出来的马行车队就有点过于凑巧,而现在他又成为马行的东家,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的立场都是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想到这里,她有点震惊,也有点难过,萧悯的事情已经开始让她对其的看法打了折扣。 尽管她心里还是这么想,萧悯不该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却让她不能不相信。“叛逆”这词如一根骨头一样,卡在她的喉咙上面,这个词一旦他沾上了,那么,他跟她,将永远没有可能重新站在一条线上面了。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 ------------------------------------------------------------------------------------------------ 萧悯还是那身打扮,一个人背负着双手,在戚栾行的书房里踱着步,一双眉锋微微皱着,似乎有点儿什么考虑。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正是江怀以及易霜筠。 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外面响起了俞平的话声:“禀少宗主,袁秋凝姑娘求见。” 萧悯一怔停步,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之色,旋即就再若无其事的平静下来。道“就她一个人吗?” “是的!” “请她到厅里坐,我这就过去。” 院子外面,俞平一声恭应,步履之声再起,萧悯立即行了出去,可是刚出书房,他又是一怔停下了脚步。原来,秋凝姑娘人已经站在院子里了。俞平在不远处站着,看样子他也没有想到秋凝姑娘已经走了进来。 姑娘那双清澈,深遂,令人心神震颤的目光投射过来,接着是她那平和柔美的话声:“我没等带领擅自进来了,还望萧先生原谅。” 俞平回过了身,望了萧悯一眼,然后躬身下去了。 萧悯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只要姑娘愿意,戚栾行随时任你自由进出。” 姑娘道:“那我就感谢萧先生如此看重了。” 萧悯还是那种如沐春风的微笑,抬手肃客道:“姑娘请厅里坐。” 他刚要走过去带路,却不防姑娘没动,反而问道:“萧先生身后那间屋,是戚栾行的什么所在?” 萧悯道:“是萧悯的书房。” 姑娘道:“如果先生没什么不方便,我想到书房里坐坐。” 萧悯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道:“只要姑娘不嫌弃,不以失礼见责,戚栾行无处不可待客,请!” “多谢萧先生了。”姑娘柔美声音响起,竟然真的姗姗走了过去。 萧悯见状,有点无奈,倒也不慌不忙。转身跟了过去。 进了书房,姑娘转眼四望,那里面除了窗明几净之外,没有藏书,也没有字画,算不得雅致,而且,既闻不出书香,也感觉不出书卷味,要不是因为临窗前有一张书桌,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简直就不像书房。 不过当然,最吸引姑娘的是那里面坐着的两人,只是,这两人她是认识的。而且她也知道他们是基本上也是寸步不离萧悯的。 那两人知道外面的是秋凝姑娘,也知道她要进来书房,所以也没有怎么避开,因为他们知道,对方的修为很高,或者是早就知道书房了有人,所以没必要再做一些躲躲藏藏的事情,索性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待她进来后,各自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走了出去。 姑娘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才将目光转回书房。 “这不应该是萧先生的书房。” 萧悯一怔,接着反问道:“那么,按姑娘的意思,萧悯的书房应该是怎么样的?” “萧先生文才水平高绝,称奇当世,戚栾行也不是一个等闲所在,书房应该是怎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萧悯淡然一笑道:“姑娘高抬萧某了,称奇当世萧悯如何敢当,只是会一点点东西,所以才附庸风雅随便找间房间来凑数,已经是足堪**了,哪里还敢大肆装饰一番。” 姑娘回眸一瞥,美目流波:“应该是萧先生淳朴实在,所罗万有尽在胸腹之间,让人难以测出高深。” 萧悯没有再跟她再在这问题上纠缠不清,只是淡然再笑道:“但愿如姑娘所言。” 这时候俞平进来献上香敬,然后又再躬身退出。 姑娘望着此时此刻的萧悯,虽然及不上二皇子的俊逸,但是那气度之沉稳,风韵之潇洒,实是后者难以及得上。她美目中两道令人难以言喻的异彩一闪而逝。 “我一向颇以料事的能耐自负,但是在萧先生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事情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萧悯轻“哦”了一声道:“不知道萧悯有什么事情脱出了姑娘的思维?” 姑娘两道清澈的目光直逼萧悯:“我知道先生并不等闲,却是怎么样也没有想你会不凡到如此程度。当初在京城外官道上面我只以为先生只是一个落泊的书生,进京去投靠亲戚罢了,却想不到先生竟然会是天下第一的马行戚栾行的东家。当初跟宗老串演的那一台戏着实高明。” 萧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姑娘那又几乎可以看透任何人的目光,又再淡然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此刻,凭他的应变能力,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谪京,也就只有秋凝姑娘,让他欺骗起来有种罪恶感。 见他不说话,姑娘就继续说道:“只是秋凝有个疑问。” “姑娘但说无妨。” “那把承影剑以及马刀真的是先生自己设计自己打造的吗?” 萧悯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下来。 但是他的点头却让姑娘的心感到更加的沉重起来。因为此时她耳中响起了那天二皇子在漕帮别院的时候所说的那番话:有一种弓,其射程比大陆各国军队现用的要大上一倍。之前是觉得没什么可能,但是现在呢?她觉得如果有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萧悯所能制造出来的可能了。如果真的跟他有关,那么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一时间,即使心静如水般的秋凝姑娘也觉得有点烦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由秋凝姑娘打破了这份宁静。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先生一个消息。” 萧悯见她神色有点凝重,不禁抬起头来望着她,等待着下面的话语。 “昨天皇上代二皇子向我提亲!”她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的感**彩。 但是听在萧悯耳中却无异是惊雷一震。这消息实在是有点突然,紧接着只觉得胸腹之间一种闷意油然而生,然后就是心中的痛疼,是那一种从没有过的痛。 深呼吸,深呼吸,萧悯现在就只能用这样一个动作来平复那忽然而至的骚动心情。 等他平复下心情的时候已经是好一会后的事情了。最后也就只能组织到三个字。 “恭喜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恭喜你! 凉风轻吹,深秋的日子是越来越冷了,可是袁秋凝还是跟当初那样,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衫。月亮那清冷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出尘脱俗如仙女下凡般,让人不敢亵渎。 此时她正仰望着夜空,两行秀眉略蹙起来,似乎正有什么心事。让人我见犹怜,忍不住欲伸手为她抚平那丝忧愁。 “对这门亲事有意见吗?”一个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袁秋凝早就知道她师傅站在她的身后了,只是对方没出作声,她也没有打破这种宁静而已。 “你知道,这次圣上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是作为当朝天子,他金口已开,即使是我们紫月居也不见到能够拒绝。” 袁秋凝依旧保持着那个抬头望月的动作,良久后才淡声说道:“不能拒绝吗?” 虽然从她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感**彩,但是对于将其一手带大的师傅来说,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意思呢? “你不愿意?为什么?二皇子一表人才,又是莫容真人的高徒,更是皇室成员,论人品,论家世,甚至不管论哪一样,都是当今第一的,你还求什么?” “师傅,我没有求什么。” 袁烟走上几步,望着她那洁白如玉的脸庞,那无欲无求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所以今天我在御书房里我也就没有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相信就算皇上也得给我们紫月居留点脸子,毕竟适逢这时势,谪国是更加的需要我们,所以即使我们不接受皇上的赐婚最多也就让他感到遗憾而已,而不会真的怪罪下来的。” 秋凝姑娘口齿启动,最后才挤出了几个字,“师傅,容我再想想。”她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虽然当皇上开口赐婚的时候她心里是份外的觉得抗拒,但是诚如师傅所说的,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的毕竟是皇上,金口已于即使是她们紫月居也只有执行的份儿。 袁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萧悯?” 秋凝姑娘一惊抬头望着她,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说起,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当师傅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心中是莫名的振动了几下。 她的神色落在袁烟眼中自然也就更肯定心中那想法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萧悯,但是根据你们所说的那样,这人绝不简单,大陆虽然是武风盛行,但是绝不代表没有内息的人就一点用也没有。而且这人甚有可能是敌国派到谪京来的奸细,所以这事情你得好好细嚼一下才行。” 秋凝姑娘心思翻滚,萧悯的身份实在是有点可疑,撇开云州那儿的事情不说,单就在他们追捕当年辰军叛逆的过程中,那横跨出来的马行车队就有点过于凑巧,而现在他又成为马行的东家,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的立场都是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想到这里,她有点震惊,也有点难过,萧悯的事情已经开始让她对其的看法打了折扣。 尽管她心里还是这么想,萧悯不该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却让她不能不相信。“叛逆”这词如一根骨头一样,卡在她的喉咙上面,这个词一旦他沾上了,那么,他跟她,将永远没有可能重新站在一条线上面了。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 ------------------------------------------------------------------------------------------------ 萧悯还是那身打扮,一个人背负着双手,在戚栾行的书房里踱着步,一双眉锋微微皱着,似乎有点儿什么考虑。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正是江怀以及易霜筠。 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外面响起了俞平的话声:“禀少宗主,袁秋凝姑娘求见。” 萧悯一怔停步,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之色,旋即就再若无其事的平静下来。道“就她一个人吗?” “是的!” “请她到厅里坐,我这就过去。” 院子外面,俞平一声恭应,步履之声再起,萧悯立即行了出去,可是刚出书房,他又是一怔停下了脚步。原来,秋凝姑娘人已经站在院子里了。俞平在不远处站着,看样子他也没有想到秋凝姑娘已经走了进来。 姑娘那双清澈,深遂,令人心神震颤的目光投射过来,接着是她那平和柔美的话声:“我没等带领擅自进来了,还望萧先生原谅。” 俞平回过了身,望了萧悯一眼,然后躬身下去了。 萧悯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只要姑娘愿意,戚栾行随时任你自由进出。” 姑娘道:“那我就感谢萧先生如此看重了。” 萧悯还是那种如沐春风的微笑,抬手肃客道:“姑娘请厅里坐。” 他刚要走过去带路,却不防姑娘没动,反而问道:“萧先生身后那间屋,是戚栾行的什么所在?” 萧悯道:“是萧悯的书房。” 姑娘道:“如果先生没什么不方便,我想到书房里坐坐。” 萧悯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道:“只要姑娘不嫌弃,不以失礼见责,戚栾行无处不可待客,请!” “多谢萧先生了。”姑娘柔美声音响起,竟然真的姗姗走了过去。 萧悯见状,有点无奈,倒也不慌不忙。转身跟了过去。 进了书房,姑娘转眼四望,那里面除了窗明几净之外,没有藏书,也没有字画,算不得雅致,而且,既闻不出书香,也感觉不出书卷味,要不是因为临窗前有一张书桌,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简直就不像书房。 不过当然,最吸引姑娘的是那里面坐着的两人,只是,这两人她是认识的。而且她也知道他们是基本上也是寸步不离萧悯的。 那两人知道外面的是秋凝姑娘,也知道她要进来书房,所以也没有怎么避开,因为他们知道,对方的修为很高,或者是早就知道书房了有人,所以没必要再做一些躲躲藏藏的事情,索性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待她进来后,各自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走了出去。 姑娘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才将目光转回书房。 “这不应该是萧先生的书房。” 萧悯一怔,接着反问道:“那么,按姑娘的意思,萧悯的书房应该是怎么样的?” “萧先生文才水平高绝,称奇当世,戚栾行也不是一个等闲所在,书房应该是怎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萧悯淡然一笑道:“姑娘高抬萧某了,称奇当世萧悯如何敢当,只是会一点点东西,所以才附庸风雅随便找间房间来凑数,已经是足堪安慰了,哪里还敢大肆装饰一番。” 姑娘回眸一瞥,美目流波:“应该是萧先生淳朴实在,所罗万有尽在胸腹之间,让人难以测出高深。” 萧悯没有再跟她再在这问题上纠缠不清,只是淡然再笑道:“但愿如姑娘所言。” 这时候俞平进来献上香敬,然后又再躬身退出。 姑娘望着此时此刻的萧悯,虽然及不上二皇子的俊逸,但是那气度之沉稳,风韵之潇洒,实是后者难以及得上。她美目中两道令人难以言喻的异彩一闪而逝。 “我一向颇以料事的能耐自负,但是在萧先生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事情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萧悯轻“哦”了一声道:“不知道萧悯有什么事情脱出了姑娘的思维?” 姑娘两道清澈的目光直逼萧悯:“我知道先生并不等闲,却是怎么样也没有想你会不凡到如此程度。当初在京城外官道上面我只以为先生只是一个落泊的书生,进京去投靠亲戚罢了,却想不到先生竟然会是天下第一的马行戚栾行的东家。当初跟宗老串演的那一台戏着实高明。” 萧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姑娘那又几乎可以看透任何人的目光,又再淡然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此刻,凭他的应变能力,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谪京,也就只有秋凝姑娘,让他欺骗起来有种罪恶感。 见他不说话,姑娘就继续说道:“只是秋凝有个疑问。” “姑娘但说无妨。” “那把承影剑以及马刀真的是先生自己设计自己打造的吗?” 萧悯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下来。 但是他的点头却让姑娘的心感到更加的沉重起来。因为此时她耳中响起了那天二皇子在漕帮别院的时候所说的那番话:有一种弓,其射程比大陆各**队现用的要大上一倍。之前是觉得没什么可能,但是现在呢?她觉得如果有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萧悯所能制造出来的可能了。如果真的跟他有关,那么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一时间,即使心静如水般的秋凝姑娘也觉得有点烦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由秋凝姑娘打破了这份宁静。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先生一个消息。” 萧悯见她神色有点凝重,不禁抬起头来望着她,等待着下面的话语。 “昨天皇上代二皇子向我提亲!”她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的感**彩。 但是听在萧悯耳中却无异是惊雷一震。这消息实在是有点突然,紧接着只觉得胸腹之间一种闷意油然而生,然后就是心中的痛疼,是那一种从没有过的痛。 深呼吸,深呼吸,萧悯现在就只能用这样一个动作来平复那忽然而至的骚动心情。 等他平复下心情的时候已经是好一会后的事情了。最后也就只能组织到三个字。 “恭喜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暴露了 萧悯的那句“恭喜你”落下后,书房里就开始陷入了沉寂,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沉寂。 秋凝姑娘望着他的目光有点复杂,复杂到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想些什么,她只知道,对于二皇子,倒不是难以接受,但是当时御书房里黄谨大帝指婚,她第一个感觉就是抗拒,第二个感觉就是想起了眼前这人,任她如何的聪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她只会觉得这人虽然体内没有任何内息,但身上却有种难言的吸引力,而随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欣赏对方,每每一些突兀的事情发生在对方身上,她都会觉得理所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一种直觉而已,而她偏偏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现在事情变得不再简单了,师傅所带来的信息再加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无一不将他推向叛逆的那个字眼上,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自己有多欣赏他,或者说自己对他有多大的感觉,只要跟这两个字牵扯上,那么他们之间非但不会再有什么交接,甚至直接演变成势不两立。 “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心思翻腾,但是表面上,至少表面上她还是显得异常的平静,哪怕萧悯的触觉异于常人,也不能从其身上发现丝毫的痕迹。 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了一下,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姑娘那依旧柔美的声音又再响起了。 “你刻意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用意?” “你来谪京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一个接一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萧悯心中似乎意识到一点什么,而自从那次派雷觉去阻拦京枢铁卫捉拿辰军的人,他就知道会有这么的一天了。只是他远还没有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紫月居居主带来的信息,他已经被放到雅利安王朝的奸细队列中了。 书房里的一男一女,明明各自的心中都有点乱,但是表面功夫却做得非常好,让人看不出所以。 萧悯自嘲的抿了一下嘴唇道:“我接近你们有什么用意?嗯,是我刻意的去接近你们。没错,是刻意的。” 他喃喃的着重重复着“刻意”两字,本来照字面的意思应该是他承认了这个问题,但是听在姑娘耳中,却有别有一种萧瑟苍凉,自我讽刺的味道。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心中某处微微一痛。 “我不知道秋凝姑娘你特指什么,不过我也觉得跟你们接触,实在是我高攀了。” “先生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又何必去歪曲呢?反倒是先生从刚进京时的落泊书生到现在全大陆最大马行戚栾行的东家,这身份转变得实在是有点大。” “说白了也就是满身铜臭而已,这些。。。没必要每时每刻挂在嘴边供人津津乐道。况且,我倒不知道,我到京城里开设分行倒成了别有其它用心。”萧悯依旧的从容不迫。 “我倒希望真的是我们多心了。” 萧悯心中一动,倒没有漏掉对方语句中的“我们”,心中不禁一凛,难道连皇宫内坐着的那位也发现了?看样子自己的计划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尽快速战速决。 “姑娘口中的我们难道连二皇子也是这么认为?” 秋凝姑娘如剪水般的秋波停留在他的脸上,平静的答道:“昨天我师傅来到了谪京。她带来了一个信息。说京城里潜伏着雅利安王国那边的奸细,不断的窃取我们谪国的信息向那边汇报。而且此人经常活跃于皇亲贵族之间,所以得到的信息更为详细,更为准确。“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将袁烟所探得的消息尽数说给萧悯听,也许,在她心底深处,也不认为对方就会是那个奸细。 萧悯心中一动,马上想起了一个人,说起来这人和自己竟然真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处,同样由藉藉无名,然后混迹于皇官贵族之间。再逐渐的到声名雀起。难怪,难怪他们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皆因现在自己已经盖过了那人的风头,已经足以成为让人第一个联想目标了。 当初他为了网罗自己,不惜表露身份,最后虽然自己拒绝了,但是却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到了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种瓜田李下的结果。着实让他有点哭笑不得。只是现在他又不能解释。因为在很多人的眼中,过多的解释,那不再是分辩事实,而是在掩饰那些需要解释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风轻云淡的说道:“这年头,哪个国家里面没有一两个别国的奸细存在。更何况像谪京这样的大国都。姑娘莫不是认为我也是其中一个?” 缓缓的摇了摇头,姑娘的脸色有点凝重,喃喃的说道:“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我也希望你不是,但是有句话叫事实胜于雄厚辩,我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们紫月居的天职是保护谪国皇朝,我不希望有一天要跟你兵刃相见。” 说完后她站了起来道:“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也不再打扰主人了。就此告辞。” 萧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其送了出去,然后目睹其骑马的风姿消失在街头之中,脸色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想见多一会可以自己骑马追上去!”一个清冷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萧悯一怔,倒不是为要不要骑马去追而愕然,而是因为这话竟然是出自易霜筠的口中。一直以来,由于年幼时的那段经历,她在寻到自己后一直都跟在身边,以保护自己为责任。虽然两人相处尚算融洽,但是她却很少说话,更别说这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易霜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点什么,脸色微微一红,但是很快恢复了原先的冷艳。 被她这么一说,萧悯原来有点沉重的心情不自觉的舒畅了一点。不过他也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对站在再里面的江怀说道:“江叔,召集大家商量一下,事情有变。” 跟在他身边多年,江怀自然清楚少主的品性,平常他布置事情一直都非常从容,胸有成竹,而且一切都是运筹帷幄,这次如此凝重的说有变倒是极少有的事情,看样子事情真的有点严重了,因此也不敢怠慢,飞快的转到里面去通知所有人。 很快,所有人都被集中了过来,还是刚才那间书房,此时已经人头涌涌了。易霜筠跟江怀是如影随形。除了他们两人还有是戚栾行的宗铭,赫连雄,俞平,雷觉,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精神翼翼,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正是特种部队的曹讯波以及宋启明。 “少宗主,发生什么事了?”书房中,身份最高的无疑就是萧悯,但是要数年纪最大,资历最老,最得高望重的还是活财神宗铭,所以他先问了出来。 “我想。。。我们已经暴露了!”萧悯苦笑着说道。 他的话刚落下,在座年轻的都脸露惊容。倒是江怀,赫连雄以及宗铭还是若无其事,前者是对少主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暴露就暴露呗,大不了就杀出一条血路。而后者呢则是修养使然,虽然字眼是吓人的,但是这只不过是计划中的一个意外,他还不至于对这一个个意外怍惊怍喜的。 “袁烟来到了京城!” 这句不咸不淡的话终于让宗铭的脸色变了一下,毕竟人的名字,树的影子,紫月居的名头在谪国几乎如神一般的存在。 “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有雅利安的奸细潜伏在皇官贵族身边,而他们认为那个人。。。是我!” 书房里又是一阵沉默,但是他们都拥有着极好的素质,所以虽然惊但却不乱,在萧悯还没有询问之下倒不至于吵吵闹闹的。他们也知道这次的召集少主必定有他的想法。所以都静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吩咐。 萧悯将刚才袁秋凝所说的话重复了一次,但却略去了皇上金口赐婚的事情,然后目光掠过所有人的神色后继续说道:“我想。。。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原本我想等交流会完了之后才行动,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这时候离交流会尚有十数天的时间,我决定,交流会开始之际就是我们行动之时。宗老,你准备一下,让戚栾行的人行动完毕后全数撤出京城。江叔你去联系附近净土宗的弟子,要他们配合好这次撤离,京城里只留下几处隐蔽的暗桩,其它所有人都跟随大队离开。” 说到这里他盯着曹汛波两人道:“特种部队的人这些天盯着那人,虽然我们进京确实另有目的,但是也没必要帮人扛罪过。在离开京城前要让他暴露出来。还有分出一部分人留意宰相府的动作,姬菲改名换姓的潜伏在那里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所在,我担心最后他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麻烦。” 正当萧悯在有条不紊的做着安排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我跟你一起进皇宫!”声音虽冷,但却异常清脆动听,正是白莲宗的少宗主易霜筠。 “不行!”萧悯冷着一块脸说道。语气的斩钉截铁让对方呆了一下,忘记了反驳。 第一百六十七章 狼来了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预示着大陆开始进入黑暗统治的晚上了。 一匹快骑从城外急速而至,即使在如此暗的天色之下也能看出其身后扬起了阵阵尘土,可想而知那马匹的速度是何等的极至,而且临近城门竟也不见其减速。 一个守城的士兵立刻窜了出去,正准备呦喝着令其停下检查。但很快,从旁边伸出了一个只手立刻又将其拉了回来。 那匹马也就畅通无阻的通过了谪京城门,朝皇城的方向继续飞跑着。 望着扬长而去的马匹背影,那窜出去的士兵有点不解的转头望向拉他一把的士兵问道:“刘大哥,那匹马没有经过检查。。。。” “二狗你想死吗?以刚才那马匹的速度被撞上了你可能会被踩成肉饼了!”伸手拉人的士兵刘大哥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 “可是。。。。”虽然感激对方拉自己一把,但是士兵想起自己的职责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你没有看清楚吗?马上的那人可是京枢铁卫的劳仁雄。”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了点什么,有点释然的说道:“哦,我忘记了,你这几天才从番州过来,所以认不出他们的装束,更不要说认识劳仁雄了。” “劳仁雄是谁?京枢铁卫是很大的官吗?竟然可以肆无忌旦的在京城里驱马疾驰。”二狗一脸疑惑的问道。 “京枢铁卫的官不是很大,但是他们的头头却是我们谪国的二皇子殿下。比起其它一地官员,这铁卫还算可以,最起码平常不会盛气凌人。只是今天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需要出动劳仁雄,看样子事情也不会小了。” 转头看着二狗还是有点茫然的脸孔,他还是很耐心的解释道:“劳仁雄在就枢铁卫里可是一个大人物,是二皇子殿下的亲信。二狗你这段时间得给我小心点看着,如果有什么闪失,恐怕你跟我都脑袋难保。” 由于三国交流会要在谪京里举行,所以这段时间城防方面招了不少人,碰巧这个远得已经难以算得清楚关系的亲戚二狗从番州来投靠自己,所以就一并将他介绍了进来。不过这段非常时期,要得跟他说清楚利害关系,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他栽了跟斗还得将自己也拖了进去。 “你有没有看到从昨天起多了很多穿着官服的人在街上巡逻吗?” 二狗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当时他也觉得奇怪,虽然他当守防也没有几天的事情,但是从昨天起确实有感觉到城里的气氛不一样了。 “那是因为什么事了?”他疑惑的问道。 刘大哥瞥了他一眼,脸色有点凝重的说道:“那是因为前天雅利安王朝的人已经到达了京城,所以京城里的守卫就森严了不少,要知道如果让这些雅利安的人在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恐怕到时大陆将会大乱了。” 听他这么一说,二狗立刻明白了过来。忙点头说道:“原来交流会已经开始了,难怪气氛变成这样。“ “唉呀!”惨叫声源自于二狗,他刚说完那句话就被刘大哥重重的敲打了一下头。他捂着痛处有点委屈的抬头望着施暴者。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会打自己。 “说明三国交流会当然就是三个国家进行,现在雅利安的人才到,留利克王朝的人犹在路上,又怎么会开始交流会呢?” 二狗这才明白,当下也只能苦着脸点头连连称是。 自从答应了替朝廷运送军用物资后,戚栾行的神秘东家就再也不神秘了,萧悯也就没有再遮遮掩掩,索性搬进了马行里住了。他的书房也就成了临时的指挥场所。 “果然不出少宗主所料,雅利安的人来到京城后安静了两天今晚将会跟那人接触了。而且,据消息显示,这次出动的人很可能会是他们这次领队的最高人物。”曹汛波恭敬的在一旁将探听到的消息道了出来。 “领队的最高人物?”萧悯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那行并不浓厚的眉毛不自觉的扬了扬,星眸里闪着精光。阿鲁德竟然亲自出动?看来倪元常还不是一般的重要。” “少宗主,你看我们要不要去探访一下他们?”这次说话的是宗铭。 “无意中我竟成了雅利安的奸细,成了倪元常的替死鬼,如果不拜访一下他们,我想是很难说道过去的。”萧悯带着点冷笑说道。 “而且我们要逐个去拜访,又或者将时间控制得恰到好处,据说那个阿鲁德尽得孤云圣者的真传,一身功夫自然不容小瞧,为免到时候横生截枝,我们势必得要小心应付。” “少宗主,我们特种部队里最精锐的人都在这里,再加上狙击连环弩,我就不相信会输给他们。”一旁的曹汛波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大概是性格使然,或者是儿时的游历,让萧悯的性格很早就成熟起来,他也从不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完美无缺地完成,因此,虽然他从来都要求手下对自己的命令要绝对的服从,但是在下命令之前,如果有意见,也可以提出来,他广纳良言,而非要完全按照自己意志的一言堂。 如今的萧悯,经历了巨蛇的骇然,以及自己从废人到如今的另类高手之变,早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表情内敛起来,但是这会儿听了曹汛波的话他禁不住脸色一变,倒不是因为对方顶撞了他,而是他敏锐的感觉到特种部队里似乎有一种不当的风气正在成长着。 他深深的看了曹汛波一眼,那深邃的眼神让后者禁不住心神一震,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书房里也因为这一个眼神而变得更加的静寂起来,这次萧悯并没有刻意将所有的变化隐藏起来,而是张扬的散发于四周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好一会后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汛波,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特种部队是很强,再加上狙击连环弩就如虎添翼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但书房内依旧静寂,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先扬后抑是萧悯的说话习惯。 果然,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冷淡了不少。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阿鲁德是孤云圣者的传人,先不论特种部队数十人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即便结果我们能胜过他,并且付出一定的代价能杀掉他,我不担心他死了对谪国有多大的影响,会不会让雅利安王朝立刻跟谪国王朝撕开那层薄纱开战,因为那不关我的事,我想说的是,在我的眼中,每一个特种部队成员的性命都是非常珍贵的,万不得已,没必要跟别人拼命,阿鲁德的性命是人命,我们队员也是,甚至在我的眼中,我的队员性命比起阿鲁德还要贵重几分。所以,万不得已的话我是不会拿我的队员去换命的。更别说数十个换一个。” 静寂!书房里还是静寂!如此**裸的一番话让所有人心中都一震,因为在他们一贯的思想中,贵和贱是分得非常清楚的,在多年的习惯当中,大陆早就已经将人划分为很多个等级,而他们,虽然不是最底的一层,但也高不了哪里去,现在听少宗主这么一说,他们竟然可以跟阿鲁德相提并论,而且甚至比他还高出不少,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愕然,当然,除了愕然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虽然是被批了,但是曹汛波以及宋启明这两个特种部队的代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相反,那激动之情洋溢于脸上。 “少宗主,我。。。。” 萧悯摆了摆手没有让他再说下去,说实在的,他这一番话可是真的肺腑之言而非用以收买人心的。遗迹里的那些资料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其中有一句话最让他感到震憾。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狙击连环弩虽然很有用,但是你们也不能过份的去倚赖而忽视了自身的修炼,任何的武器,就算是‘承影’也只不过是一把工具而已,我们不能本末倒置的自满于现状,那到头来神兵反而是直接成为害人的物件了。” “少宗主,我们知道了!”两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还有,虽然特种部队自建立以来很不错的完成了几个任务,但你们也不能自满,毕竟这里面还有着其它人的功劳,而且有得益于之前的修炼,所以你们不能因为那一点的成绩而自满起来,当然,自大的情绪更加的不能要,一旦有这种情绪出来,你们的思想就会慢慢的让其蚕食,最后必将被其吞噬。” 话说到这里,萧悯也就没再打算再契而舍的说下去了,毕竟他没有到达那个唠叨的年龄。交待了几句后就让他们两人下去准备了。然后他转头对宗铭说道:“今晚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宗老你就留守马行,倒是俞平雷觉这两人我还是想借用一下。” 目睹刚才那一幕,宗铭是暗自点头,小小年纪处事如此老练,更难得的是思想上成熟不骄不躁,心底清明,实是大将之才,看来净土宗发扬光大是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他抚须微笑道:“少宗主如果觉得他们有用的吧但凭差遣好了。实话说,让他们跟在少宗主身边学习一下,我是求之不得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