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命》 第一章 于幽暗中的一缕残阳 夕阳洒落一片余晖于世,却唯独无法照亮世间的幽暗。 舍弃阳光的独静于幽暗的巷弄,几个形状不一的垃圾桶有气无力地,歪歪斜斜靠在潮湿的墙角,一群“肥头大耳”的苍蝇正没头没脑地在拱在恶臭的垃圾上欢快地觅食,过往的行人纷纷捂住鼻子逃命一般而过。 巷弄深处充满活力的声响不觉于耳,一缕残阳挣扎着穿过房檐的缝隙,把一丝温暖与光亮洒落到阴冷的幽暗中,一个蜷缩的身影倒在微弱的残阳中,无法看清他的脸,残阳圈外尽是幽暗,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围着这个蜷缩的身影又踢又打,嬉笑怒骂中包裹着一丝淡淡地闷哼,残阳晃晃悠悠,隐隐约约于幽暗中坚强。 浸没在阳光中的巷弄外,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正直放学期间,接孩子的父母,呼喊叫卖的小贩,三五成群回家的学生,好一幅幸福快乐的浮世绘。 相比于街道中的热闹,幽暗的巷弄,气氛却是沉闷不堪,隐隐约约间传出零星的咒骂,或是沉重的闷哼。也许是街道上过于热闹,幸福的声响暖化了冰冷的漫骂,愣是没人注意到巷弄深处奇异的景象。也许是幸福的人们过于专注于自己的“幸福”中什么都没看到,或许“不小心”看到了却因弄口的几个垃圾桶而挡住了去路。 夕阳大方的把一抹红色洒在路边的榕树上,绿叶上挂着斑斑红点,风轻轻一吹,榕树如同霓虹一般交替着...... 点点红斑洒落在一家并不算宽敞的小卖店店门口,顽皮似地在跳动在店门内外之间,人流穿梭在榕树的婆娑中,只留下一片淡淡的背影,冷冷清清的小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点,这样的人流,愣是没个人来窜一下这家小店。店里的摆设也足能够看出商家的别出心裁,零零散散,奇形怪状的货物东倒西歪着,稀稀落落地摆放在小店的各个角落。 吱呀...吱呀...地声音从店内传了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惬意地躺在摇椅上,眯着小眼睛,嘴里吧嗒吧嗒地吐着烟圈,浑浊的双眼随意地瞥了下小店门口的小红点,摇摇头道∶“又到这个点了!时间真快啊!”对于现在的窘迫状况他也不搭理他也不吆喝,也不心急,很淡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闲着没事还会张望一下幽暗的巷弄,然后感叹一般地弹弹烟杆嘀咕道:“这个月的第3回了吧,小子真能.....”随后便会舒坦地伸展一下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仰天呼出了个一个大大烟圈,仰着头眯着皱巴巴的眼睛盯着烟圈发呆,好像在观察它能敖到什么时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蓦地,店门后传出一位老太的不快响声,“老东西,干什么呢,快给我去拉客人,你看看,现在这个点!居然没客人上门,你还敢在这里抽烟?小心我折了你的烟杆,要是今天再卖不出东西,晚上别想吃饭了!”话音刚落,咚地一声巨响,吓地老头差点从摇椅上蹦起来,小声抱怨道∶“得得,新买的砧板啊!”。 “话说回来,要不是你个死老太婆抠的那么紧,这店会弄成这幅德行,好听好说地告诉你,偏不信,说什么自己眼光独到,这些货物都大有潜力,可现在,你瞧瞧,好吗!真是潜力巨大,搞的人家都不敢进来了,你倒好,让我去喊,喊什么喊,老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又不是卖唱的!”老头心中不断地腹诽着老太的种种不是,可腹诽归腹诽,迫于晚上可能没饭吃的现实,无奈的,放下了心爱的烟杆,晃晃幽幽地走向大街“卖唱”去了,风是那么的清和,摇曳的树枝是那么可爱。 幽暗的巷弄里,幽暗一步一步地紧逼着那一倔强的抹残阳。下水管中哗哗的流着水,破裂的水管滴答滴答的漏着水,一群挤成一团的少年没完没了地喷着口水...... 一团肥肉蹲在地上,笑嘻嘻的说着,“我的天哥,你不是很拽吗,现在怎么趴在地上了,起来啊!嘿嘿,小子,别以为学校捧你那么高,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拜托放正你的位置,好好想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野种同学。”说完那团肥肉慢慢地站起身,不高的身材,水缸一般的腰围,硕大的嘴巴上吊着朝天的鼻孔,雄伟的鼻孔上粘着两只老鼠眼,随意地对着周围的人摆摆手道:“继续,记得手脚利索点,下手重点,不过为了少点麻烦,尽量不要去打脸,如果你们有谁实在看他不爽,非要打脸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校长那边自己解释去。” “胖哥放心,兄弟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安心,我们懂的!”谄媚的声音响起,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正弯着腰奉承着胖子。 “很好,猴子!”胖子闷声闷气地说着。 被胖子这么一夸,脸上的得瑟真是毫无吝啬,为了更好地表现自己,猴子把脸色一收,指着地上的“蜷缩者”冷声道:“行天一,你不是傲吗,现在给兄弟们傲一个看看,你不就是成绩好点吗,那就想想怎么求我们绕了你啊,你不就是个小白脸吗,看看兄弟们几个哪个对你有兴趣?”他的话语一落,周围的兄弟们都纷纷停下了手,跟他拉开了距离,警戒着,或者佩服着,或者鄙视着。 而当事人却毫无自觉,心旷神怡地想到∶“嘿嘿,这排比句用的真他妈地妙,那弱智语文老师竟然还敢说我写的作文狗屁不通,放你妈狗屁,那是你没看到老子的文采,老子最擅长是以景抒情,此情此景才能够触发我的灵感,我可是拥有无限成为大神的可能性。” “嘿...嘿”猴子发着奇怪的笑声,哈喇子从嘴角留了下来,可忽然间,猴子的嘴和脸紧紧地收缩在一起,“嗷......”的一声鬼叫,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破碎的菊花蹦达出去老远。 众人见此异状,开怀大笑起来,果然就是贱人一个啊! 而原本背着手靠在墙上一脸得意的“胖哥”,正愤怒的伸着条肥腿,满脸的肥肉都在颤啊颤的,也不知道他是被气的,还是用力过头了,这肥肉居然能颤的那么有喜感,不屑地骂道白∶“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你个贱人!还有你们笑什么笑,快给我打!” 迫于胖子的淫威,众人笑嘻嘻地应了个是,满怀愉悦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至于猴子则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委屈地揉着自己的小菊花心伤喃喃道∶“我说的不是挺好的吗,干吗要打我?”一脸委屈地看着胖子。 胖子满意地看着众人热火朝天,歪歪嘴,却正好看到一脸委屈的猴子正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好心情又没了,挠了挠自己油腻的头发,“先把这个笨蛋解决掉吧。”胖子实在是不想对着他吐槽了,这小跟班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却根经,不好好打醒他,他永远会那么没完没了的。无奈地转过身打算去收拾不远处那位摆着销魂姿势,手抚菊花的猴子时,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行天一慢慢地朝自己转了过来,并缓缓地抬起头,胖子不解,这家伙难道脑子出问题了,翻个面继续挨打,难道他以为是在包饺子啊,两面都得擀平,胖子好笑地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只见行天一消瘦的脸庞上挂着灰尘,嘴角呼地扯开老大的弧度,干涩的嘴唇上下动着,无声地吐出“白痴”二字,那口型无比清晰。 胖子一下子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可脑袋里一回放,一股凶戾就直冲脑门。一腿横扫踢开挡在他前面的倒霉蛋,用力地拨开众人。 众人奇怪,不知道这胖子好好地发什么神经。于是停下手,纷纷让开了一条道来。 胖子双眼充满血丝像一头发情的公牛般径直冲到行天一面前,伸出肥手一把扯住行天一的衣领,从地上拽了起来,愤怒地盯着他吼道:“小子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无所谓似得任由胖子抓着自己的衣领,行天一也不说话,歪着头冷冷的一笑。 “我让你笑。”胖子一巴掌拍在行天一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巷弄里,打的那一抹残阳晃晃微微。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行天一转过头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又继续歪过头,只不过这次好像学乖了,而眼神中冷蔑之意却不言而喻。 看着行天一眼神中的那深深地不屑,胖子早已习惯,一般挨打的都是这个调调,可胖子奇怪的是那冷漠的眼神中居然另一种情绪:可怜。 “怎么可能,肯定是看错了。”胖子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不停地说服着自己,可即使这么做,脑中的那份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难道我真的被可怜了?”越想否认,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当胖子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野种可怜,被一个任自己欺凌的人可怜,心中的羞愤彻底爆发,恶向胆边生,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行天一脸上。 一拳落下,一丝鲜血从行天一嘴角流出,滴答在残落的余晖中,好不刺眼,缓缓地抬眼看了下胖子,冷冷一笑。一个打,一个挨,打者怒中带笑,挨者笑中带笑。 看到行天一挨打居然露出那么渗人的笑容,其余的学生都有点吓住了,还以为行天一被胖子打坏了脑袋,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闹大了,平时他们这样小打小闹,大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是这一拳真打出问题来了,他们这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众人纷纷出手劝阻胖子,胖子自己也被吓住了,但他并不是怕出什么事情,也不担心什么后果,从小到大,靠着家里些许点背景,到处惹是生非,而受害者都碍于他家的背景,也不敢报复,所以不论到哪胖子都是横着走,简直就是一个混世小肥魔,从来都只有他打人,而且被打的永远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哭天喊地的可怜样,或是愤愤而怒却又不敢言的样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奇异的阵仗,挨打的居然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一时心慌,手一哆嗦,行天一就自由落体般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好像是感知不到臀部的疼痛似得行天一又抬起头又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胖子一看到他那诡异的笑容,心里就觉着毛毛地,但“胖哥”不容许胖子做出有损自己威名的事情,硬是装出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对着行天一说道:“今天胖哥就放过你了,不过小子你知道该怎么说话,后果你是清楚的。”话虽说的挺硬气霸道,但这声音总是会有一些不规律的跳动,说完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行天一,行天一也不回应,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扯了几下嘴角,众人看到他这幅样子,就像见鬼一样,拿起扔在地上的书包,一顿瞎跑,途中还有几人踩到了还在不断委屈的猴子,那痛的真叫一个呲牙咧嘴啊。也只有胖哥一人,边跑边哆嗦边威胁着,“小.子..管..牢...你的嘴,不然有你好看...”说完便一阵烟似的跑了。 幽暗中的残阳收起了最后的坚强,渐渐融入到阴冷的幽暗中。 第二章 无理取闹 残阳从幽暗中抽身而出,羞羞地躲在屋檐上。 “哈......”全身肌肉嘶叫着,行天一脱力一般靠在墙上,感受着墙面阴凉的触感,身上的痛感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微颤着抬起手摸了摸肿胀的脸颊,“嘶...” “头好重,手好沉,身上好痛。”行天一的视线游离在幽暗中。 能跑得全跑了,就只剩下委屈的猴子还在墙边龇牙咧嘴。仿佛有命运牵线一般,同病相怜的人竟在那一瞬间于黑暗中四眼相对,微微愕然,行天一索然而笑,而猴子却是见鬼一般,从地上蹦了起来,对着行天一道∶“神经,笑什么笑!”说完便提腿,呜呜地鬼叫着跑出了巷弄。 行天一看着最后一人也作鸟兽散,嘴里咕哝了一下对着弄口吐了口口水,粘稠的唾液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诡异的红色抛物线。 “嗯?”不舒服似得又蠕动下自己的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嘴里了,抬起手往嘴里了摸索了一阵,行天一皱了皱眉,轻轻一用力,“啊!”沉闷的声音响起。 行天一捏捏手中的牙齿,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下手真重啊,娘的。”又随意拨弄了一会,对垃圾桶的方向狠狠一扔,一道诡异的红色闪电划过,只听“叮”的一声牙齿擦着钢圈掉进了垃圾桶,惊得那些“肥头大耳”苍蝇四下惊散,嗡嗡嗡....... 吃力地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手抹掉嘴边的血渍,整理下凌乱的校服,擦掉衣服上留下的大脚印,拍拍自己开花的屁股,弯腰捡起被扔在一边的书包,随手掸了掸,扶着墙于幽暗中独行。 “好刺眼”行天一用手挡住夕阳,眯着眼睛适应着环境的变化,“已经这个点了,该早点回去了,省得姨担心!”行天一看着天色,度量着时间,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行头,唉...... 行天一低着头在出了幽暗的巷弄,引得众人侧目不一,“喂,那边那个低头走路的小子,过来下,老头儿找你有点事。” 行天一歪头看到对街小卖店的老头正笑呵呵地向自己招手,行天一看了看周围,用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看着老头。 “别看了,就是你,过来下!”老头兴奋地对着行天一喊道。 “找我,我跟他素不相识,他找我能有什么事。”行天一心里暗道,可想想自己去了反正也吃不了什么亏,即使强卖,身上也没几块钱值得惦记的。想至此行天一便无所畏惧地走向老头。川流不息的大街稍稍地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流动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行天一拖拖拉拉地走到老头面前,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老头扔下一句,“等会儿”然后就自顾自的向店内跑去,弯下腰在小店里面翻腾了起来。行天一瞪着个眼睛半天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明明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可你倒好,把我晾在一边,自顾自去了,这算是空城计吗?可既然来了,就总得把原因搞清楚,不然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呼来唤去地岂不是很不爽。所以老老实实并带着莫名其妙在外面候着。 咯吱...咯吱...也不知道他找什么东西,货柜竟然被他翻得发出令人牙疼的声音,于是行天一忍不住伸头张望了一下,强烈的货柜摇摆感让行天一心里一阵后怕,“您这是在找什么东西?要是货柜一不小心倒了下来,弄伤了,我的罪过就大了。” 老头在里面了瞎鼓捣了好一阵,突然直起身,扶着货柜,挺了挺腰僵直的腰板,右手握着拳轻轻地捶着腰长吁短叹道:“唉......老了,老了,就这么一小会,腰就痛得要命喽。”转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行天一,挥手致意道:“再等一小会啊。待会给你些好东西。”说完艰难地从凌乱的货物中把腿抽了出来,嘴里嘀咕着:“老太婆,脑子被门夹了啊,这种东西怎么跟藏宝一样藏这么深。”摇头叹息着走到门口,随手向行天一一抛道:“小子接着,给你的!” 行天一抬头,看到两个不明物体朝自己而来,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接,一重一轻,入手的感觉就有点奇怪,仔细一辨别,行天一有种想哭的感觉,这还真是两样好东西啊。左手上的这瓶重物应该是液体,从简约的设计上看应该是某品牌矿泉水,可关键的瓶体的包装纸却破破烂烂,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牌子的。而右手的入手感觉很轻,但卖相却惨不忍睹,咋一看灰不溜秋的一块灰色方块,轻轻捏了捏,软软的,应该不是饼干之类的,撕开那肮脏的包装纸,一抹刺眼的雪白乍现,原来是包餐巾纸。 行天一有点小无奈,好东西啊,真.....真是好东西啊,可一看到老头那灿烂的笑容,他也不忍心拒绝,就伸手准备掏钱,总不能白拿人家东西。可老头发话了:“别介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了。” 行天一抽经似地扯了扯嘴角,“呃...那就谢谢您老了。”说完便想转身就走。 可老头却,一把拉住行天一的衣服道:“别啊,小伙,年纪轻轻,心不要急嘛,跑这么快干吗,陪老头我讲讲话啊,小老头我一个人怪可怜的,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行不?”一脸渴望地看着行天一。 被老头一把扯住衣袖,差点没被自己的衣领勒死,行天一真的很想哭啊,“好吗,弄了半天,您是想找个白唠嗑的,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啊。可大街上那么多人,找谁不好,你非得找我!”行天一发着小牢骚,可已经收了人家那么好的东西,总不能不给面子吧,于是行天一无奈地转过身对老头道:“好吧,老先生,您有话想说呢?” “别老先生,老先生的,我听不惯这么文绉绉的叫法,叫老头就行,呃,首先恕我唐突,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呢?” 行天一完全没料到老人会这么直接的问这样的问题,一般不都是避之不及的吗,可这位却怎么死命往枪口上撞,行天一苦涩地笑了笑,抬起头却看到老人像个顽皮的小孩一般,好奇地盯着自己,眼睛里还不时地闪现一颗颗小星星。 “您这个问题还真唐突啊,话说你怎么知道我被打了?”行天一试图调转枪口。 老人却好像听不懂一般,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店和巷弄说道∶“正对面,想不知道都难,还有啊,刚才出来的那帮小孩也没像你这样打扮的啊,所以喽!” “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说不知道,老头你信吗?”行天一很是光棍地说道 “不想说就不说呗,到你这个年纪了,也是该有几个自己的小秘密了,呵呵。”老头无所谓地嘻嘻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还手呢,看你这身板,也不像是弱不经风的主啊?” “您这是在夸我吗?姑且我就这么认为吧,您可知道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你也看到了,他们那么多人,而我则是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被他们一下子放倒了。”行天一很是苦涩地说着自己的见解。“这世界还真有这么喜欢挖别人伤疤的人啊!”行天一心中对老头评价着。 老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行天一一眼,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行天一被他这么专业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竖,深怕老头有什么“不歹”之意。稍稍地向后退了几步,谨慎地盯着老头儿。 老头看他这胆怯的小女儿样,笑笑道:“放心,我只是好奇,看你样子,也不像那木讷之人,也不会应不懂变通而招致这般待遇,还有你到现在身体反应都很自然,好像伤势也不是很重啊,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老头子属狗的啊!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啊,就这么看了看还能看出这么多名堂来。”行天一缩了缩脖子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老头耸耸肩故作哀叹道:“别紧张啊,我只是好奇而已,唉,人老了,老了就容易寂寞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年纪大了什么都老化就好奇心不退反增!唉!再说我一个小老头能把你怎么样了,算了,算了,你既然不想说就走吧。世态炎凉啊!” 看着泫然欲泣的老头,年轻的行天一终于败下阵来,急忙解释道:“我错了,我说行吧,您老别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打我,我也不记得得罪过他们。至于您说的伤势不重无非是被人打惯了,知道一些简单的护身术,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行天一捏紧拳头,咬着牙解释着自己悲惨的经历。 对于行天一的回答,老头笑眯眯地“哦”了一下,行天一看到老头前后相差甚大的表情,心里一阵发毛,“唉,唉上当了!” 看着老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行天一背后直冒冷汗,真担心自己混不过去,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了这老头。于是对小心地对老头说:“老人家,谢谢你的东西,不过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省的家里人惦记。”理由合情合理,一般人都难以拒绝。 可老头却是镇定自若地抬头看看天色道∶“啊,不急不急,天还这么早,再跟我讲讲话啊,我还有些问题啊,比如你为什么不告发他们啊?你嘴角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好多啊,别急着走,我这里还有很多好东西,你解决我一个问题,我送你一样。” “你不急我急啊。”可一听到老头又要送自己好东西,行天一心中一阵痉挛,再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行天一真担心自己所有的小秘密都被老头挖的一干二净。于是小心翼翼地,尽量在不刺激到老人的情况下一步步地向后退着,随时准备开溜。 可老头似乎早就料到行天一想跑,上前一步,死命地拉住了行天一的手,笑呵呵地说:“年轻人不要心急吗,待会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就说你晚点回去不就行了。” 行天一那真是一个欲哭无泪啊,这老头的好奇心也太严重了吧,都泛滥成灾了,风打的树叶哗哗作响,而这两个人在大树下你一拉我一扯的,一个苦皱眉头已然想要离去,一个笑脸相迎死命不放开手,风声夹着他们的声音传的老远,可真是一副“强买强卖”的景象啊! 就在两人互相推拉的时候,只听小店后门传出烦躁的吼声:“死老头,干嘛呢,怎么没听到你拉客人的声音呢?” 听到这声音老头本能的手一抖,惊惧地回头看了看小店,发现没人,又回过头看了看行天一,老脸突然犹如一朵菊花灿烂,对着老太婆兴地喊道:“老太婆,快出来招呼,有客人来了!”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一脸惊愕的行天一。 行天一心里那个气啊,哪有人这样的软的不行来更软的。可气也没用,不一会儿,就听到老太婆欣喜的回答:“是吗,做的很好,好好招待客人,我打扮一下马上过来。” “好叻”老头欢快地应了一句,行天一心里气的想骂娘啊,要是老太一出来,自己可真就跑不了了,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思考应对之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行天一突然他对老头说:“唉,快看,你们店好像有人进去了!”老头一呆,想都没想就愣愣地回过头去看。就在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行天一赶紧脚底抹油,像只脱缰的野马一般窜出好远。 老头看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半个活人,便要质问行天一,可一回头自己双手空空,面前之人早已不在,“不好,上当了,唉!”老头气愤地跺了跺脚,想要追可行天一跑得比兔子还欢,这叫上了岁数的老头如何去追。再次狠狠盯了行天一一眼暗道∶“臭小子,别让我碰到你,下次我先把你绑起来,看你怎么跑。”心里转着邪恶的想法,气哄哄地转身往店里走去。 可刚转身,就撞到了“一堵”墙上,老头摸着自己的鼻子愤愤地道:“谁?走路不长眼,挡了老子的路?” 那人一听这话乐了,狠狠的推了老头一把道:“是老娘,怎么了还反了你?” 老头一听到这声音立马蔫掉了,连忙道歉:“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老太婆没事吧!” 不管老头的道歉,老太东看看西望望,可愣是没看到半个客人的影子,“客人呢?”老太婆的声音已不复刚才般的“温柔”,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问道。 老头一下子汗流浃背,支支吾吾地说:“客人啊,刚刚还在你站的地方,可他突然说有急事,我也不好拦着,就让他走了,你看那个跑的小子就是。” “什么,你弄了半天居然没拉到客人,你个老不羞,居然还会骗人了啊。”老太的声音中透着严厉。一把拎起老头的耳朵,拖着他朝店里走去,直痛的老头嗷嗷叫。 行天一刚跑出几十米,就听到了老头杀猪一样的惨叫,回头却看到了老头这幅惨样,心中一阵无奈,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气管炎”。 第三章 于夜幕前归巢 斜阳拖着余晖慢慢地往下沉,带走了光明,唯独留下一片黑暗。纷纷的行人焦急追赶着西逝的太阳,只留下一道道斜长的身影。 匆匆的行人像是一条河流,在设定好的河道中,朝着规定的方向湍急地流淌着,而总有些不懂规矩的事物却为了彰显自己的个性,喜欢逆流而上。 行天一拖拉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乱蓬蓬的头发粘着水迹,像被大雨浇了一般,右肩挎着松松垮垮的书包,左手捏着瓶水,右手上握着一团润湿的餐巾纸,身上的衣服粘着灰尘,隐约间可以看到几个模糊的脚印。特立独行的打扮,不顾氛围自顾自的节奏,毫无节制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人流也为之锋芒而缓下了奔流的速度。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有些掏出手机愉快都拍下这难得一见的情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些只是文明地捂着嘴偷偷一笑而过,还有些不屑地瞥了行天一一眼,便留下一声叹息走了。 “妈妈,妈妈,这个大哥哥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清脆的小女声传进了行天一的耳朵。 “嗯?”木然的思维被疑问的声音唤起,行天一好奇地抬起头,却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一位中年妇女的裤脚,伸着小手指着自己。那妇人蹲下身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道∶“小宝,千万别学哦!因为...”,刚想继续往下说,却看到行天一瞪着“凶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妇女一时心慌赶紧捂住女儿眼睛夺路而跑。 行天一对于这位妈妈的行动有点不解,自己不就是抬了个头吗?有必要这么害怕了,再说是你要拿我做反面教材,怎么弄得你女儿会被我害了一般。尽管心中委屈万分,行天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波动,一副水火不侵的死猪样,不过眼神中偶尔闪过的慌乱却又在说明着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路人的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在长时间高强度的压迫下,行天一的脸皮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表情了,猛地抬起拿着餐巾纸的右手狠狠地按在受伤的脸上,冰凉之感刺激着火辣辣的伤口,使得行天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心里更是把胖子的十八代祖宗从上倒下,再从下到上恨恨地问候了一遍。众人看者这怪人自暴自弃的表演,又举起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这世道永远不缺那些作秀的人,所以人们的眼中也只剩下作秀了。 行天一也不去管别人的反应,紧了紧手中手中冰凉的水瓶,无耐地叹了口气。拿着餐巾纸的右手一直按在受伤的脸上,也不知是脸上的刺痛还是矿泉水的凉意,行天一眼中的那一丝慌乱也渐渐消失。 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到家之前得好好想想理由,不然家门口都难进啊!上次受伤是说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上上次好像是说被疯狗追不小心摔倒了,这次该是被什么弄倒了呢?”行天一思维惯性一般地苦恼着,原来善意的谎言也不是那么好编的。 忽然灵光一闪,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次是脸被打了,是脸啊!如果单单摔倒的话,得是怎样一种奇葩的摔法才能摔成这样,还有,这脸上模糊的手指印又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不小心摔在人家拳头上吧,这也太.....那个了点吧。” 越想越乱,于是行天一又按按自己受伤的脸,强行用疼痛打断自己混乱的思维,重新整理思路,现在的关键∶这脸上近乎圆形拳印该如何作解。一想到关键点,问题就好解决多了,找一找身上哪个部位打人是留下圆形印子的就可以了,可事实上,理想永远高于现实,行天一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像样的地方,眼看离家越来越近,行天一心里那个急啊,他真想振臂大骂一声“擦啊”。可抬起手,他的眼角似乎抓住了什么,眼珠死死地盯着那个事物不放,稍稍弯了一下自己的手,莫名的他笑了,再稍稍弯一下,整个眼神都变了,那汪汪的温柔叫人不敢直视。 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的手,就好像看着他那伴随着自己无数世的情人一般。可世上哪有人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手啊,要不就是饿疯了,要么就是脑子出问题了。 “呵呵”行天一不自然地傻笑几声,“真是天不负我啊,居然这么快就解决问题了。”关键点一解决,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剖瓜切菜一般,行天一抖擞抖擞精神,拧开瓶盖往自己头上头上一倒,冰凉之意令行天一精神一阵,“爽啊!”。衣服稍微的清理下为了加强视觉冲击力又狠狠地添几条褶皱,拎着书包带在空中一转后背后一甩,再用润湿的餐巾纸狠狠的往脸上按了几下,生生痛得他抽了几口凉气。 精心打扮之后,行天一脸上摆出了最纯洁的笑容,那种放学时独有的笑容,大跨步的向家走去。 夕阳把最后一道余晖抹在大地上,倦了的飞鸟也归了巢,在一座破旧的孤儿院门口,有一个中年妇女,披着一头清爽的齐肩黑发,漂亮的丹凤眼中流露出焦急与不安,她身穿深粉色薄毛衣,内衬白衬衫,下配黑色哈伦裤,简约中而透露出一丝风雅。在大门口走来走去,不时地驻足远望,好像在等着什么,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都现在这个点了,这野小子到底去哪里疯了,这个月还经常那么晚回来,有几次还受了伤,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王姨。”一个亲热而又甜蜜的声音传来,中年妇女又惊又喜,只见一道人影正飞快的朝自己而来,又在自己面一个急刹车,扬起了一堆灰尘,中年妇女随手掸了掸周围飘散的灰尘,怪道:“小子,你干什么?不好好走路,就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行天一嘿嘿笑道:“老远我就看到王姨您站这里,我不是怕您累着吗,就全速赶过来了啊!” 听此,王姨紧绷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漾起几道涟漪嗔怪道:“小鬼,油嘴滑舌的,知道你王姨辛苦,就早点回来帮忙。”行天一立马两腿一并,站着个军姿,敬了个四不像的军礼,喊道:“是,长官。”王姨看到他这幅油腔滑调的样子,笑了笑说:“臭小子,别跟你姨打马虎眼,累了一天了,快进去吃饭,小家伙们都等着你呢!” 行天一也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笑了笑。“好悬啊!差点露馅了”,可行天一刚踏进大门,王姨就转过身问道:“刚才差点被你混过去了,你小子从来没个正经样,快说你今天到哪里鬼混去了?”行天一心里一紧刚想说话,王姨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脸上,惊呼起来:“你的脸,这是怎么啦?”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行天一被打肿的左脸,“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怪不得这么晚回来,以前那几次的伤也是跟人打架弄的吧,你一直在瞒我?”说着说着话语中已经带有点哽咽声了。 “亏我跑的那么快,还故意掀起那么多灰尘,得,白搭了!”行天一本以为自己的奥斯卡级别的表演外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在王姨面前蒙混过关了,可没想这么快就暴露了,一个回答不好,以前的那些破事都得暴漏出来。行天一眼神一定,一把上前拉住王姨的手,笑呵呵地说:“王姨,放心啦,没有人欺负我,我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不错了,我也没有和人打架,所以啊,别大惊小怪的!”王姨直勾勾地看着行天一,满脸的狐疑。行天一继续解释:“有句话叫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别一看脸肿了,就怀疑我被人打了,这是不对的!我这属于光荣负伤。” “光荣负伤?”王姨半信半疑。 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王姨,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真相是绝对不能让王姨知道的,不然又要多出一堆是非来,他不想看到王姨为自己的事情而落泪,继续扯道:“这是今天我跟同学踢球时受的伤,姨,你不知道啊,今天这球踢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惨绝人寰啊,要不是靠着最后我那粒惊天***的超级头球,我们队就要输了,为了这个球,我连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为了抢球,对方足足11个人来跟我抢啊,那真叫一个灭绝人性,拳脚相加啊,要不是我跳得高,这球还真跑了,可惜啊.......” 王姨好奇地问道:“可惜什么啊,不是抢到球了吗?” 看到王姨的猜疑减了大半,行天一开心地笑了,看来圆的很成功啊。他故意叹了口气道:“不就是可惜吗,我刚刚顶到球,把球送进了球门,下面的人就一胳膊肘捅了上来啊,好死不死的打在了我英俊的脸上,你看我都破相了,这不可惜啥可惜啊。”更是露出一副苍天对他不公的骚样,王姨见此,顿时被逗得眉开眼笑,说道:“臭小子,你真能给自己贴金啊。” 行天一看到危机解除,马上又是一顿马屁轰炸,“这不是我给自己贴金,是您把我养的好啊,嘿嘿,还有啊,姨,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漂亮呢,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差点还以为是我姐呢。”这一通迷糊汤一贯下去,终于打消了王姨最后那一丝猜疑。 王姨轻轻拍了拍行天一的头道,“就你小子嘴甜,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行天一则是一本正经的回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王姨笑了笑说:“好,都是大实话!等会看你怎么伺候那帮小祖宗!他们都等你你一天了,哈哈!” 行天一缩了缩脖子,看他如此,王姨会心地笑了笑,心道还是个孩子啊! 第四章 飞逝的温馨 行天一“欢快”蹦达着,时不时地回过头喊道∶“姨,你快点啊。” “唉,知道了,你走路小心点。”王姨笑眯眯地回着,心中却摇头道∶“这小子走个路都不端正,头疼的小孩。”一阵微风吹过,轻轻地梳理着王姨的黑发,“嗯,起风了!”王姨伸出手秀气地拢了拢自己飘散的黑发,耳朵倾听着沙沙...... 一座老式洋房,高高的院墙,风儿划过青色的草地,草儿弯弯,风儿穿过绿绿的树叶,沙沙作响,草地上的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在风儿的簇拥下争相斗艳,错落有致的仙人球享受着风儿的抚摸摇动着小触手,风中弥漫着野玫瑰的芳香,令人沉醉…… “今天也谢谢你们了。”淡淡地话语淌进了风中...... 王姨微笑着仰起头,却看到行天一伫立在门前,活脱脱地一副欲拒还休的的小女儿样,看着他抬起左脚,放下,又抬起右脚,放下。还不时地回过头用无助的眼神望着王姨,整得个跟小姑娘入洞房一样让人纠结不已,王姨想想就觉得好笑,“这个油嘴滑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头,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王姨看着他这样磨磨蹭蹭心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呵呵!有了。”王姨灵光一闪,掩着嘴轻笑几下,蹑手蹑脚地走到行天一背后轻轻地一推,行天一根本没想到平日严谨的王姨居然还会来这么一手,脚下一不留神,就“唉...唉...唉...”跌跌撞撞地扑了进去,于危机中,行天一本能发动,伸手去握门把手,可这一摸上去,行天一哭了,原来是门是虚掩着的,行天一想借个力都没地方,结果噗通一声华丽丽地摔倒在地上。撅着个屁股,亲吻着地面,不时地传出哼哼声。 “砰”地一声响,引得整个房子骚乱起来。各个房间中纷纷探出一个个小脑袋好奇地盯着门口,看看到底发生来了什么事情,可看到的情景却是一个奇怪的人正在亲吻着地面,而王姨则是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 看到小家伙们都好奇地看着自己,王姨清了清嗓子在门外用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行天一故作威严道:“你们等了一天的天哥哥回来了哦,还愣着干嘛?不过别疯过头了,早点过来吃饭!” 说完绷着个脸转身欲走,可不等转身,行天一脸贴着地,闪烁着幽怨的眼神委屈地看向了王姨,“噗......”地一声,王姨好不容易绷紧的脸也随之舒缓了下来,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快速地转身而跑。留下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看到王姨一走,小家伙们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迅速,汹涌地跑到了行天一面前。这个拉着他的左手袖子,要他讲故事,那个拽着右手的袖子,喊道:“今天天哥哥是我的,你们都不许更我抢。”还有一个小家伙,鬼头鬼脑地窜来窜去,跑到了行天一的背后,蹭地向上一跳,猴一样地爬到了行天一背上,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拉扯着他的脸,喊道:“骑马马喽!” 行天一早就意识到有人上背了,可被这么多小祖宗们拉着,他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可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来这一手,这一撕吧可把行天一爽死了,他现在真想冲冠一怒大呼一声痛,可看看周围这帮小祖宗,行天一的怒气全涌到脚底去了,只能硬生生地忍着,可忍归忍,痛还是会痛的,直刺大脑的疼痛感带动着面部的肌肉开始扭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在小家伙们眼里,看到只是一张奇怪的鬼脸,一张让人发笑的脸,于是乎他们开心地笑了。在背上的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能骑到了肩膀上,看到大家都笑的那么开心,就更用卖劲儿了。 行天一这时深深地明白了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含义了,实践就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马大爷您诚不欺我啊!现在自己就是身处冰火两重天啊,那何止一个爽字了得!本来就已经变型的脸被疼痛拉扯得更加扭曲,而看到比刚才更加新奇的鬼脸,小鬼头们就笑的更夸张了,有几个还在地上打起了滚。 行天一被他们笑的直发毛,心想:“这帮小祖宗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哦。”反手拍了怕还在脸上疯扯的小手道:“二毛,下来,不然小心你的小屁屁。”一听这话,小家伙立即停止了疯狂的扯动,在行天一肩上扭捏了起来,十分不情愿地被行天一抱了下来,噘着个小嘴,嘀咕道:“真小气。” 声音虽小,可还是实实在在落尽了行天一的耳朵里,行天一无奈地看了看这小子,静静地对他比了个手势,吓得二毛转身就跑,看到那小东西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小东西又去告状了。” 摇摇头不去再管那皮小子,绷着个脸转过身,对着身边这帮还在不住扯自己衣服的小家伙道:“别闹了,我又不是孙悟空,不能七十二变,不听我的话,以后就不陪你们玩了也不给你们讲故事。” 听到这么“幼稚”的威慑,小家伙们统统闭上了嘴,用无辜的眼神盯着行天一。行天一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真能装啊,翻脸真比翻书还快。”可看着他们那可怜样,即使知道他们是装的,行天一也狠不起心肠,不得不吃下这一招,笑了笑说:“很好,等会吃完饭,我给你们讲一个今天我想到的最好听,最有意思的故事,不过得吃完饭,谁没吃干净,那就不讲了。” 说完带头施施然地走向了厨房,小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地跟上行天一。行天一在前面摇头晃脑,后面跟着的这群小尾巴也跟着依样画葫芦。行天一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小家伙们也跟着这么做,只是那两条小短腿怎么都够不着地。看的让人一阵好笑。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吃过后再对小家伙们一顿哄啊骗的,终于都伺候他们入睡,看着小家伙们天真无邪的睡颜,行天一打心底里满足。轻轻地说了声,“晚安”,便悄悄地关上了门。为了不吵醒他们,行天一连灯都不开也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一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整天的疲劳席卷而来,直愣愣地倒在床上,在黑暗中伸出了自己的手,张开,好似在遮挡,又好像在摸索。 无力地垂下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看了看老头送他的两样好东西,自言自语道:“好奇心?不过还是得谢谢他,也得亏他这么一搞,自己的这口气还真的散了不少。” 行天一所住的孤儿院,也许这个地方唯一能被称作孤儿院的地方,准确地说来这里是一座老式的洋房外挂了个孤儿院的牌子而已,而这老洋房也只是王姨祖上传下来的祖宅而已,据说王姨祖上是做生意的,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可惜,世道不顺,经营不善,导致了家道的中途没落,而到了王姨这一代,积蓄早已没有,只留给她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而已。而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也都不是王姨的亲生子女,他们只是因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自己的父母遗弃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扔孩子,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点的家庭照顾,于是就“理所当然”地把孩子放置在了当时卖相最好的王姨家门口,说来也怪,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婴孩,王姨竟想都不想地抱进了自己的家门,莫名其妙地当起了这孤儿的免费保姆。日子虽然艰苦平淡,可也实实在在地往下过,王姨看着小东西茁壮地成长,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也许是上天察觉到了王姨圣母一般的情怀,于是又偷偷摸摸地把一个孩子也放到了王姨家的大门口,听着婴儿响彻心扉的悲鸣,王姨也不用脑子考虑一下自己的家境,二话不说抱着这孩子进了门,为了养这两个孩子,清苦的王姨学会了挣扎,学会了做衣服,学会了养花,学会了...... 曾经有邻居问她∶“你图啥?” 王姨笑笑不语 “神经!” 世上的人也不都那么现实,总有一些人被王姨的精神感动,于是呼她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广,渐渐地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怕出名猪怕壮”,在这么声势浩大的宣传之下,王姨戴的帽子越来越高,形象越来越高大,所以越来越多的孤儿被送到了家门口,看着越来越多的孩子,王姨索性把自己的家改成了孤儿院,这么一改就十几年.最大的孩子都已经十几岁了,可王姨依然未婚。 不管是对行天一,还是对于其他的孩子来说,王姨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阿姨,而是他们的妈,养育他们的亲妈!这孤儿院就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家! 而不幸地是他们唯一的家,却被有心人盯上了。原因很简单,现在的老洋房很烫手啊,总有些阔佬为了装有情调而花大价钱买这些个洋房。而且这块的地皮的风水也是好的流油啊。而且这房子的主人也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而已。也难怪人家会盯上,谁让这房子这么扎眼呢,一只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没有人管的小肥羊啊,怪不得人家大灰狼成天惦记你。 知道有人看上了这地,王姨也算是个明白人,虽然舍不得自己的祖宅,可为了孩子们他还是忍痛,王姨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保护下这房子,所以她提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给他们安排个能让她和孩子们正常生活的地方就行,没有任何其余的要求! 收购方是一个带着眼睛,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他认真倾听着王姨的要求,双眼中含着朵朵泪花,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王姨的手说:“王姐,你可真善良,这世上要是多你几个这样的好人,我们的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给,这里有一万块钱,就当我们公司给你的资助吧。”说着掏出一叠钞票递给王姨。 王姨打小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之间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我...不能...收!” “这样啊,要不这就当作我们这次交易的押金吧,既然是押金,那么就得按规矩来,麻烦你在合同上面签个字好吗?”中年人有点为难地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王姨。 单纯的王姨觉着这样做有理,就接过这张纸,仔仔细细的看起来,越看脸色越不正常,这哪里是什么合同,很多地方都写的暧昧不堪,他们完全没有一点责任,出了事情就是王姨自己背着,这明明就是一纸霸王条款。王姨是很执着,但不代表没脑子,毕竟家里曾经在商界也小有成就,即使是现在家族的经商祖训也好好地传了下来,对于这样的小把戏,王姨一看就通透了。狠狠地把纸拍在桌子上碎了声混蛋之后,就想走人了。 那人也不恼,缓缓地靠在沙发上笑着说:“别急着走吗,话可以说的吗!条件也是可以谈的!” 王姨也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回道:“你真有心思谈?” “别急吗,坐下来,消消气,刚才只是按规矩办事,其实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那人点起一支烟,神秘地说道。 王姨并不作声,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呼.....烟气缭绕在那人四周,把一切都泫然上一层灰暗,轻轻点了点烟头,拍掉烟灰,那人沉声道∶“做我们李总的女人!你先别急着说不,你好好想想,你一个单身女人,养着那么多孩子,现在还好可以后呢?那些学费你可交得起?还有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你让你的父母如何在地下心安?再者你也受够了旁人的闲言闲语了吧,找个有背景,有钱,有事业的男人多好,再说我们李总早就仰慕你很久了,对你简直是朝思暮想啊!你可想好哦!” 不愧是做生意的,字字诛心啊! “你的意思是给你们李总当情人”王姨铁青着脸反问道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吗,是爱人,你们相互爱恋,只是被世俗所困而已,你看看以前皇帝还有三宫六院呢,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群女人的!你说是不?” “你的意思是他还是皇帝了?”王姨冷笑着 “打个比方而已,不要那么较真。”那男人毫无尴尬地说 “把他说得那么好!那你去吧。”王姨冷冷地对着那男人抛下一枚重型炸弹,转身就走。 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那男人的怒吼∶“你个贱女人,你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王姨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走了 咣啦啦......摔杯子的声音 事后的几天,报复果然来了,既然话都挑明了,就看各自手段了。事情也越来越简单化。明着不行就来更明着的,收购方就找到了胖子他爹,给了点钱让他稍微动作一下。而胖子的爹在当地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过是作为负面教材而出名的。为人贪钱好色,做事卑鄙阴险,常常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能给你升级成个大事件,又因人肚圆肠肥,所以当地人都很“亲切”地称呼他“肥肠”。 “肥肠”既然收了人钱,就会兢兢业业地为客户服务,何况他又是好这么一口的。所以每过段时间就会有个桶一样的人来孤儿院骚扰一下,小小地威胁下王姨,好心劝她早点卖掉,要么好好地调戏一下这半老徐娘。王姨也反抗过,试图找警察来解决这些问题,可弄了半天警察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而草草收场。 “肥肠”做事不会采取于激烈的行动,他事先会把当事人的背景,家庭,喜好,关系等等都调查清楚,然后再付诸于他的那些小动作,而这些小动作往往只会触及当事人的底线,却偏偏不捅破那层纸。他常常用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来威胁下孩子们。 “看着那小子就很不爽,小心别被我逮到。” “你小子走路不长眼啊,砍死你。” “喂喂,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钱,妈的,死穷鬼!” “肥肠”毫无羞耻地威逼着王姨心中的小心肝,成功地的把王姨逼上绝路。 人一有气出不来的话,就只会越屯越多,严重的情况下可以把正常人逼得奔溃。可王姨就是这么忍着,看着孩子们不安的眼神,她能做的只有坚持和抚慰,不管“肥肠”来任何什么花招,王姨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着,只为守护他们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个家!更别说行天一了,要是自己真把胖子揍了,爽是爽了,可后果就是第二天“肥肠”会领着自己的白痴儿子来要天价医药费,自己挨了就挨了,痛是痛了点,可相比于心痛,那还算不了什么,行天一只是不想看到王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为难,而伤心,因为王姨已经够苦了! 第五章 蛋疼的缘由 “叮铃铃......” “嗯?”一只手懒散地摸索着床头,“啪嗒”一声轻拍,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行天一不情愿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床上挣扎了起来,眯着眼睛,“恩?我怎么没盖被子?”行天一惊奇地看着压在身下的被子,伸手摸了摸里子,冷的!这应该不是睡相差的原因吧!大概昨天太累了,躺下就睡着了,昨天?记忆开始逆流,种种仿佛幻灯片一般又在行天一心间划过,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强忍着委屈不让自己落泪,落寞地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红肿的脸庞已然恢复,行天一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好了,呵呵!好了就行,不然又是一堆麻烦事。” 说来也奇怪,自从行天一记事开始,不管是哪里受了伤,恢复地总是很快。刚刚开始行天一也没在意过,认为自己和其他人没区别。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事物越多,才正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同,行天一自己也纳闷,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特别,行天一怀疑过自己可能是那位红短裤外穿的的转世,也揣测过自己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外星人偷偷改造过,更是猜测过自己可能是天王老子的儿子,所以才有这么副圣体,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好几年,行天一没搞出个所以然,他也不敢轻易地问别人,因为总有一些人会本能地排斥像行天一这样的非普通人群,又因行天一是孤儿,所以经常性地会受一些的大人的白眼,小孩们的欺负,从而导致行天一身边没有同年龄段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倾诉自己苦恼的成年人。他更不敢和王姨讲,怕她担心自己得了什么怪病而操劳不已。 到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行天一强逼着自己不去在意,憋了老长一段时间,差点吧行天一憋出神经病来,看来不想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就行天一学会了自我安慰。“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恢复地快就不用老往医院跑,而且现在的医院是随随便便能进,但不能随随便便地出来的。”而且他还找了个看似能解释的通,也能说服自己的理由,美其名曰:“身体好,生命力旺盛,新陈代谢强。”刚开始还有点难以接受,毕竟是自我洗脑,哪能那么快接受的了的。后来吗,越想越有道理,再到后来,就是一个科学的定论了。 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多了,行天一舒坦地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头上的呆毛,用手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对着镜子露齿一笑:“很好,很帅!”,臭美完毕,三下五除二地穿完衣服,“蹬蹬蹬......”地飞奔下楼,走到厨房看到王姨正在穿着围裙准备着早饭,行天一就悄悄地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王姨笑呵呵地说:“早。脸怎么样了。” 行天一随口打着哈哈说:“王姨,你瞧我这么年轻,倍儿棒,壮的跟牛犊子一样,那点小伤早好了。你瞧瞧。” 王姨伸手摸了摸行天一的脸,果然如他所说,痊愈了,王姨开心地笑了笑也并没有追究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个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搞定了所有事情之后,行天一就告别王姨上学去了,上学路上遇到几个同学,大家就开始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没有营养的话。 “昨天某某电视台的节目看了吗?超有意思的啊!” “昨天组队开荒碰到了个奇葩啊。” “昨天dota碰到个送头王,爽死我们了,我们4打6啊,好爽!” 行天一微笑着倾听他们的对话,却不参与进去,反而在最高潮的时候稍稍让出自己的位子,当然不会太远,也不能引起他们注意,而且还得装出一幅被排挤掉的无奈感。得此行天一可以远离这风暴的中心,让那交谈欲望过剩的同学帮他挡住这些东西。对于行天一来说,减轻了自己的压力,锻炼了自己的演技。对于同学来说,高大了行天一的形象(把最好的东西让给了他们),自己的表达欲望得到了实现。这果真是一箭多雕的好办法。 其实行天一自己也很无奈啊,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跟时代脱轨了,同学们所聊话题,大部分他都不太明白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行天一根本没怎么接触过,应该说根本没时间去享受这些东西,只能在一边应些“啊,哦,是吗?”这些连应景都称不上的单一词汇。 一路说说笑笑,磨磨蹭蹭,学生们终于来到了死都不想来的校门口。而行天一站在气派的学校大门前,着迷于玉华这两个遒劲的大字,行天一心道“终于解脱了,还是学校好啊!” 行天一就读的学校,是当地挺有名气的一所私立中学,里面的学生要么是来自各地的精英,要么是家里小有背景,要么就是有钱的。而行天一是作为特招生和享有一些优厚的条件被学校录取了。 有时候行天一想想自己其实也是符合入校标准的,穷的叮当响的精英,家里的背景还行,孤儿院(国家是靠山哦,不过得是正式在编的)至于有钱的问题啊,在这贵族学校的就读2年,行天一没向家里要一分钱。年年还有奖学金。所以行天一在学校里永远是属于一个标榜的形象。 被标榜多了,莫名其妙地就会树立些敌人,而胖子就是为数不少的反对者之一。论能力,胖子是标准的肉山小魔王,是响当当的社会“精英”,这不是随便大街上拉个人来就能当的,论背景,不能说大了去了,不过在这小地方还是挺有面子的,至于钱,更不用说了,能混得开的还能缺钱吗,缺钱谁能把你当回事。所以他对于行天一这种花拳绣腿,无权无势的废物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早读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落座,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郎朗的读书声。 教导主任50开旬,背着双手,精神抖擞地听着花朵们朗朗的读书声。悠闲自得在各楼层巡视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让老主任叹然而吟:“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莫名其妙地留下半句诗句飘逸而去...... 学生们对这奇怪的主任也是见怪不怪了道:“老头今天又只做了半首啊,每次都只是这么半句。真搞不懂在想什么?” 行天一对此只是心叹:“这就是他是主任,你们是学生的原因啊,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啊!”可悲似得摇摇头转回书本刚准备继续朗诵,就看见前排的曹海正“明目张胆”地对着自己抛飞眼,然后更是“妩媚”地对自己招招手,并用手指了指行天一的脚下。行天一恶寒地骂了声自己的想象力,十分不情愿地低下头顺着他指的方向,就看到叠成块的纸条,用手指了指自己,对方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行天一心里念叨着:“不是情!”苦着脸顺势捡起那纸,纠结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今天,放学后,一起行动,不见不散。ps不来的话嘿嘿你懂的。”无奈的摇摇头,宽心了一般对着曹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天一又何尝不知道曹海他们的好心,虽然行天一的形象被学校刻画的很光鲜,但他还是打着孤儿的牌子,所以背地总会有一些放冷箭的人,而曹海他们这么做说好听点增加同学间的友谊,说直白点不过是为了护着行天一,这让行天一很高兴同时也很无奈,虽然有这么一群知心的好朋友,但是行天一却不希望把他们越拖越深。 晃晃头,甩掉脑中乱糟糟的想法,行天一又专注于课本中,其实行天一心里还有一点隐藏属性就是他并不喜欢群体行动,一个是没时间,第二个呢还是没时间,第三个就是因为太没时间,所以就不太习惯集体活动。每次群体回家,行天一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听他们吹这吹那的。跟个木头一样也不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而大家对他这样也不恼,都习惯了他这样独特风格。 至于行天一会如此欢迎的原因,只能解释为行天一的人缘不错。也许是因为行天一从小照顾弟弟妹妹照顾惯了,所以在为人处事上,都比较为他人着想,也比较会照顾人,像假期里辅导他们做作业啊,解决一下学生们的小矛盾之类的,又加上学校对他的刻意标榜。所以行天一在学生中是比较有名,有威望的,熟悉的人都会叫他一声“天哥”,行天一自己也不客气,反正哥什么的也被叫了十几年了,早被叫习惯了。 可这称呼一传到胖子耳朵里,怎么听就是不舒服。就行天一那种娘娘腔一样的东西也配叫哥?“胖哥的名声完完全全是靠自己是混出来的,是一拳一脚实打实的打出来的,身边么更是有着一群得力的好打手兼职好友。行天一娘的不就脑子好使点吗,会读点破书,也就会拿他那点小聪明忽悠那些蠢货。呆蠢,不知变通,长的一副娘们样,也只有张倩那骚比会看上你。”一提起张倩,胖子心中的邪火就不停地窜。 在玉华,行天一可以算是屌丝逆袭高富帅般的励志哥,也可以算是长的还过得去的校草,更是由于他那凄迷的身世加上逆袭的精神,让很多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都为“天哥”着迷。而张倩作为学校中绝对的校花,拥有傲人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再加上发育良好的大凶器,一颦一笑之间都能轻松地俘获玉华这帮小男生们的心。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张倩不但美的不可方物,学习成绩更是了得,为人也没有大小姐一般地做作,平易敬人。但这个男生心中的女神,女生心中的榜样却干出了一件震惊玉华的事件。 于深秋的一天傍晚,好好姑娘张倩居然单独约会行天一于一颗榕树下,而这颗榕树又被神话为告白之树,据说在这里告白的话,99%的几率能在一起,而更奇妙的是张倩的父母又是阴差阳错地在这棵树下相遇相知,结成夫妇,传说加上现实使得一个情窦初开的张倩鬼迷心窍地邀请行天一来到了这棵树下。 一席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花边帽,脸上不是任何粉黛,却依旧楚楚动人,盈盈一握的小腰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一阵微风清清飘过,顽皮地掀起她的裙角,她着急地弯身按住自己的裙子,可爱地羞红着脸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对面的木头淡淡地说:“看什么?我除了看你,还能看到什么。” 她心里一甜,心道:“谁说他木头了!这坏家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她按着裙子挺直了身子,那对凶器是如此的耀眼。幸福地感觉让她有点羞红。看着对面这个可爱的人,她莞尔一笑,好似风中的精灵,让人沉迷...... 但这良辰美景奈何只对一根不懂风雅的木头,他傻傻地问:“你没事吧!脸这么红,生病了吗?我送你回吧!” 她心里一愣,坏家伙就会装,这次自己壮着胆子把他约了出来,可她完全没料到这家伙这么坏心眼,一个女孩子这么大胆,这么羞涩地逆袭一个男孩子还能有什么事情,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这坏家伙居然还装不知道,气得她幸福的花枝打颤。 木头看着小姑娘颤抖的身躯,柔声道:“你身体不好,我背你回去吧!” 背?她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脸上一片羞红。“我没事,我就有件事情要跟你讲。”说完她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哦,你说,说完送你回去!”木头满脸关心地说 “恩”羞涩地声音,没办法了这家伙看样子是坏到底了。平时看他阳光秀气,温文尔雅的,怎么见了我就这么坏呢?她开足了妄想的马力使劲地捏了捏粉拳。 “那个,那个......”她有点支支吾吾 “你?你怎么了?”木头关心地问 “坏家伙”她轻碎了一句,但心中却是小小地开心着。“我,我,我喜欢你!”她终于鼓足了自己的勇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她只觉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那句话飘走了一般,但她依然努力地站在那里,双手抱于胸前紧紧地握着,好似在祈祷着什么......她不敢去看,也没有力气去看。她怕...... “我喜欢你,喜欢我?”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脑子里全是喜欢你三个字,木头杵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娇艳的花朵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木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苦涩地说:“对不起.....” 她停下了手中的祷告,香肩剧烈地颤动着,泪水从眼角花落,滴答......她无助地抬起头,声音有些嘶哑,求助一般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够漂亮吗?”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脸色上出现了挣扎,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她却感受不到,他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只说出了,“我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我在乎过去的你,也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我爱你。”她有点歇斯底里的喊道,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洒在了他手上,他的手又微微地颤了颤。 “谢谢你,但是对不起!”他轻柔地上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站起身,留下她走了。 她怔住了,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行天一,你个胆小鬼,我恨你!”声音飘散于风中,散落于他与她的心间...... 他和她的初恋匆匆地开始了,却也匆匆地结束了。 ...... 第二天,她就没来学校,据说是转学了,行天一有点苦涩,更多的却是无奈,因为他负担不起这份感情。 女神的离开,不知让多少小男生神伤,不知让多少小姑娘感到了希望。但他们却不知道女神为何离去。除了他和他。 他也是女神众多的仰慕者之一,当得知女神转校之后,胖子便发动自己的关系网络寻找原因,当得知张倩是被行天一甩了之后才愤然转校之后,胖子出奇地冷静了下来,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大肆宣传,深深地埋在了自己心底,“贱人!老子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的,啊!论身材,我丰满健壮,手臂上的肌肉,跟座小山似得。论脑子,我智商120,要不是每天社交活动繁忙,学年第一肯定是我的。论钱,老子有的是钱,在这地方呼风唤雨,潇洒至极。再看看我的威势,那些白痴男看到老子霸气外漏,威风凛凛,夹着尾巴逃的飞快。那些小娘皮看到老子都被迷得神魂颠倒,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凭什么你要向那个野种告白,那娘娘腔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呵呵,现在被他甩了,好,甩得好!呵呵!她妈你现在求着让我上你,老子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贱女人!活该!还有啊行天一你个野种也配跟我抢女人,这简直给胖哥我脸上抹黑,就你她妈个比玩意儿还“天哥”?我呸!就你还跟我平起平坐?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在学校我是不能动你,可到了外面那就是我的天下了,我想怎么玩你都行,小样的等着,让你知道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叫哥的!” 第六章 死其实并不痛 再怎么杯具的日子也得实实在在的过,或许你可以选择逃避,但绝无可能逃脱,或许你可以远离社会,但绝无可能脱离社会。 痴人说,吾欲修仙,修佛,我已看破万千红尘,不再为俗世所困。 试问舍弃红尘的你,有谁可教你仙佛之道,高高在上的仙佛岂会在呼一个凡人的诉求,要是他们能,岂不是人人都得道成仙,逍遥快活,哪里还需要你个痴人来修仙求道。 妄人道,我深隐山林,远离俗世,亲耕亲种,逍遥快活,岂不自在。 乌托邦似的残念理想,可笑的自欺欺人,试问汝孑然一身,拿什么耕凭什么种?诚然种子器具之类容易在大自然中得到解决,但单单是个头疼脑热,汝打算怎么办,或许寻找山里的药草是汝生存下去的唯一的途径。但汝可知晓哪些药草可以吃哪些却不可以?即使汝满腹药典,找寻草药轻而易举,但试问药典从何而来? 没有人可以化身为日子,为所欲为,也没人可以逃脱日子的摆布,简单说来和嫖客逛妓院也没什么区别,两者都是享受者,只是双方的看法不同,骑在上面的付出劳力在享受,而被骑的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享受,看法不同,得出的结果却是一致的!所以你完全可以勇敢地去强奸日子,也可以大方地张开“腿”等日子来**你! 再怎么悲催也得熬着,因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姨如此,行天一亦是如此,王姨的“不抵抗”换来的结果却是被逼的越来越紧,而行天一的不做作得来的只是被揍的越来越频繁,但是大家都忍受着,坚持着,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支持着他们俩这“疯狂”的话,也只可能是守护住了他们的家那份成功,守护了小家伙们可爱的笑颜的那份喜悦。 可他们这样的做法虽然守护住了自己的归巢,但也成功地激怒了某些人,很荣幸的,行天一成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理由很直接很简单,打伤了你的人还怕你不同意?要是这样都不同意,我们没办法,继续打第二个,他妈的第二个也不行的话,我们首先得佩服一下,现代版忠贞不屈啊!好吧,那只好打第三个,还不信了,你们全家都是忠烈。 又是一天放学后,行天一告别同学,一个人走在僻静的回家路上,脑子里烦恼着小东西们的故事,“前途堪忧啊!这天天编故事,我都快赶得上安徒生了!”行天一自嘲的笑了笑,低着头继续烦恼着,心中却填满了幸福感,不自觉地提了提书包,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可刚没等走几步,只听到身后传来急速的跑步声,“恩?什么人?”行天一好奇地回头想探个究竟,不等行天一回过头,只觉后脑一阵疼痛,然后剧痛在颅腔内扩散,剧烈地疼痛侵袭着大脑,行天一双手死死地抱住头,双膝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身子像烧熟的虾一般蜷缩了起来,行天一挣扎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凶手是谁,“噗”一只大脚踏下,轰,身体应身而倒!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 铁锈独有的“芳香”蜂拥而入行天一的鼻腔,“哼...哼...”鼻子本能般地抽动几下,模糊的意识渐渐地回归,感受着这冲鼻的味道行天一想要揉一揉,“恩?恩!”行天一想伸手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束缚住了,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几条粗大的麻绳绑在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柱上,而从这铁柱上正不断散发着恶臭。 “难道我被绑架了?”行天一的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绑架”,可是想了半天却没找到犯人绑架自己的理由。 “难道他们什么都没查过,就实施绑架了?这好像和电视上放的不太一样啊。”行天一无关紧要地猜想着罪犯的犯罪的动机,同时抬头打量四周环境以确认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怎么没人?”行天一有点不解,犯人怎么不在,难道是他们发现绑架错了,就直接把我扔在了这里,让我自生自灭?要么是现在他们正在外面商量怎么把我卖掉吧! 而从周边这些零散的废弃机器,堆积成山的破铜烂铁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废弃工厂?难道?”一丝熟悉的记忆在脑海中泛起,行天一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正上方,腐烂的钢条上爬满了令人作呕的锈迹,彩钢板的屋顶上开着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好像有什么东西生生把它砸开了一般,深绿色的苔藓在洞的周边茂盛地生长着。夕阳懒洋洋地把一抹金黄撒落,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充满生机,那么地朝气蓬勃。一丝熟悉的温馨在脑中闪过,闭上眼睛不断地从大脑中寻找相应的片段。熟悉的夕阳,熟悉的光景,“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摇了摇还有点晕眩的头,“对啊,他们肯定是当地人!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 这座废弃的厂房原来是个机械加工工厂,污染相当厉害,但工厂老板为了响应环保的号召,特意吩咐手下的要弄一些“绿色”植物。但这树种树死,花栽花死的地方要弄出一片绿色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但老板下了死命令,弄不出来就滚蛋,没办法工作人员只好绞尽脑浆,日思夜想,精打细算之后才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人工绿色!”也就是人为地把它们变成绿色,用一些便宜的化学添加剂把枯黄的植物变成生机勃勃的绿色。方案一实行,效果很显著。老板也应此殊荣而被评为当地的环保先锋!一时间该厂名声大噪,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该厂的环保秘诀泄露了,好吗,事情越闹越大,直接惊动了省长,“胡闹,简直就是胡闹!”第二天一纸封杀令就贴到了该厂的大门上,老板也上吊自杀了。这是行天一很小以前的事情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到这片永远的常青的土地上来,也没有人敢来收购这一个破旧的废墟,谣传,半夜里能看到那个吊死鬼在厂子里面游荡!所以对当地人来说是一个绝对的禁区,但也只有当地人知道在这荒芜的地方还有一个绝好的杀人埋尸的好地方。所以当地人没有一些特殊的事情绝对不会到这里来,而对于年幼的行天一来说,他并不知道这片土地的故事,对于年幼他来说,这里有无穷的宝藏等着他去探索,这里就是他的王国。而现在这王国的国王大人竟然被人莫名其妙地绑在了自己的王国里,岂不可笑!可糊的记忆中只有那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大脚,至于后面的行天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看来那小子好像醒了,他好像在找我们啊!走走走,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期待,哈哈!”熟悉且让人厌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伴随着这扭曲的声音一团奇怪的事物不断地向行天一靠近着,行天一晃晃头,眯起眼睛仔打量那团东西,好像是个人,还有点过胖,“难道是他?”一丝不好的预感在行天一脑中闪现。 那人越走越近,直到行天一看到他那冲天鼻之后,就已经完全确认了下来。又是该死的胖子,看着他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行天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自己并不是被绑架了,而是有组织,有预谋地被算计了! 胖子摇晃着个大肚子,鼻子冲得老高,张着香肠大嘴,一步五晃地走到行天一面前,居高临下,阴阳怪气道:“哎呦喂......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大帅哥,大好人的行天一同学吗,怎么像条狗一样地趴在这里呢?哎呀,传出去多丢脸哦,要是换了我,直接一头撞死得了,你说是不,行大好人?”胖子说完抽出肥的发油的猪手狠狠地拍了拍行天一的脸,“也不知道是谁,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下手这么轻,怎么对得起行天一同学。” 说完胖子眼一瞪对着身边的几个不良,抬起肥胖的腿狠狠地踏向行天一的小腹道:“看清楚了吗?要这样才行,不然他感觉不到,看看,看看还生气了,我好害怕啊!哈哈!” “呃...”行天一强忍者疼痛,直视着胖子,冰冷声音地问道:“原来是你!哼!你爸的意思吧!哼!” 胖子一惊,“真他妈的聪明,就这样都能猜出来。”放下脚愉快地拍手笑道:“真不愧是行大才子,脑子真够好使的,但不知道你的脑子有没有棍子好使?”。说完对周围的人挥挥手。 五个打扮的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像嘻哈,也不像摇滚,完全就是杂交出来的服装搭配,再配上嘴上,耳朵上那明显的能晃瞎狗眼的钉子,整一个不良青年小团体。只见这几个不良拖着棍子发出让人厌烦的咔咔声,他们笑嘻嘻的走到行天一面前,说道:“兄弟啊,别怪我们,我们只是收人钱,帮人办事而已,谁让那**不识相呢?惹了不该惹的人。” 行天一狰狞着,用力挣脱着绳子,咆哮道:“你说谁是**,有种你-妈-的再说一遍。” 不良们也不恼,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他们见的实在太多了,而他们要做的也很简单,帮他收拾下筋骨这些人就会老实得多。棍子带起呼呼的风声向行天一身上招呼过去。 “打死你个比。” “继续嘴硬啊,你不是很会说吗?” “草泥马,贱骨头。” 行天一像一篇单薄的扁舟在这拳脚的暴风雨中挣扎着。 看着在棍棒,拳脚中忽隐忽现的行天一,胖子心中就莫名地会有一种兴奋,舒服,好像行天一就是为了被他打而出生的。渐渐地胖子沉沦在这种舒爽的感觉中。 “死胖子,别在那边像个娘们一样,你行爷爷在这里,快点过来磕头,看你那比样,是不是阉了。”行天一很不理智地挖苦嘲笑道。 胖子愣了愣,斜着眼睛看向人缝中的行天一,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行天一正用戏弄的眼神看着胖子,一股无名邪火就冲了胖子的头顶,一阵阵青烟从胖子头上飘起,一把夺过不良手中的棒子,朝着行天一身上死命招呼,吼着:“该死的贱种,敢骂你胖爷,打死你,妈的。” ...... “哈...哈...”胖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棍子拄地道:“贱种,舒服吧,叫声好听的,爷让你少受点痛苦。” 行天一有点吃力地抬起畸形的头,奇怪的目光扫视着胖子。眼神中那深深的不屑浓厚的如同实质。 这分外熟悉的目光,胖子气得直发抖,指着行天一叫道:“好,很好,看样子今天不让你放点血,你是不知道胖爷的厉害了。” 胖子愤怒从腰间抽出一把水果刀,对着行天一的脸温柔地拍了几下,威胁道:“收起你那眼光,不然有你好看的。” 明晃晃的刀光让行天一不敢直视,偏了下头看都不看胖子,扯了扯嘴角道:“白痴”。 顿时胖子脑中的唯一的理智也断掉了,举起刀子,狰狞地大吼着:“我会让你后悔。” 话落刀子就垂直向行天一落去,站在旁边的嘻嘻哈哈几个不良都被胖子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到了,这他妈要是弄出认命来,他们几个直接从不良升级成杀人犯了,最后还得被拉去当替罪羊啊,于是他们急忙出手阻止,可哪里还来得及。看着离自己刀子越来越近,行天一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闭上了眼睛轻语道:“王姨,原谅不孝子天一,我先走一步了,再见了小家伙们,希望你们幸福快乐。” 行天一闭目等死,胖子的刀也迅速地接近着行天一的胸膛,“嘭......”一抹毫光忽地从行天一胸前迸射而出,胖子被这阵奇光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刀子也脱手而出叮铃铛地落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就久了,我还没死?死不能那么快,我看电视上那些人要死的时候都能硬撑老半天,不可能轮到我死了就快的连感知都没有了吧。算了,反正第一次死,没有经验是正常的,看看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要是还在现世,就去看王姨最后一眼吧。”行天一胡思乱想着。 行天一慢慢睁开眼期待着幻想中的另一个世界,但可惜的是胖子那张令人厌恶的肥脸。行天一心想:“妈的死了都不安心,还要我再看到这胖子,上天啊,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突然行天一瞪大眼睛,事情有点不对劲!身体还有感觉,自己还是被绑着的,胖子在自己眼前,也就是说自己还活着,可是自己怎么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凶手不就在自己眼前吗!”行天一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一抬头却看到胖子用惊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好像活见鬼一样,坐在地上,哆嗦着说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只不过吓吓你而已,根本没打算过杀你的!” “我又没死,你怕什么,神经。”这胖子唱的是哪出?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难道...... 很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在行天一心间,惊慌地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却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化成点点光粒诡异地消失。 “不......” 第七章 死或许是幸福 一片“生机盎然”的土地上,一块深绿地令人恶心的大地上,插着几把孤零零的枯草,站着几颗死气沉沉的枯树,几只乌鸦懒散地从空中划过,一座废弃的工厂俨然于这一片祥和中...... “不......” 尖锐的悲鸣打破了这一份宁静,透过屋顶的大洞,撕裂了懒散的云彩,响彻云霄,乌鸦懒散地拍着翅膀,怔怔地留在原地,漆黑的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呱呱......深绿色的大地泛起令人作呕的波涛,枯黄的小草随风轻摇,它们好像什么都么听到一般,死气沉沉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行天一摇着头,“不,不。”双腿抗拒着,双眼流露着焦急,包裹着恐惧,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身体。 一粒粒金黄色的光点不断从行天一的身上飘散出来,化散于“自由自在”地飞舞着。 行天一焦急地伸手想要伸手,可紧绑的绳子却牢牢地束缚着自己。“不,不。”声音中带着哭腔,双手用力地挣扎,却无法挣脱,看着光点懒懒散散地穿梭于自己的身体,得意洋洋地闪烁着金黄涩的光亮悬浮在空中,仿佛在嘲笑行天一不自量力一般。 “不要,回来啊!”几近奔溃的行天一歇斯底里地乞求,可结果却..... 晶莹的泪水静静地从眼角流下,划过脸颊,反射着金色的余光“滴答”落在了地上,“不,我的身体,回来啊!”啜泣着,祈求着,却换不来一丝停留。 身体在慢慢地消散,眼神中再也没有面对胖子时的坚定,有的只是恐惧,无尽的恐惧,行天一惊恐的嘶喊着,可却也阻止不了消散的进程。 不远处的胖子傻傻地坐在地上,身下一片若隐若现的水渍,散出一阵恶臭,涣散的眼神,抽搐的香肠嘴,痴呆一般摇着头不停地往后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啊,我没打算杀你的!”胖子六神无主地作着解释,却没有注意到身下那一条刺眼的水痕。 至于那五个不良青年,看到这光景的第一时间,想都不想直接扔掉棍子,抛弃了雇主,发疯一般地逃离了废弃的工厂。“鬼啊,快救命啊,那里有鬼啊!”他们一路狂奔,一路大喊,即使被撞倒了之后,也只是踉跄着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跑,行人看见这几个煞星这副鬼样,心里也是一阵气恼,想不明白这些人渣又在大街上发什么疯,只是他们不敢说出口,默默地在心中抱怨,等到那几个不良跑过之后,几个路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就凑在一起骂骂咧咧起来。 空中的弥漫的光点越来越多,而行天一身体却越来越少,整片空间中弥漫着金色的亮光,于夕阳相映成辉,而行天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消失,看着自己的腿越来越短,看着自己下半身的消散,再看着那无形的恶魔向自己的胸口蔓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不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是一粒子弹穿过胸口,那些都不过是浮云,生死皆在一瞬间的事情,顶了天也就是“啊,好痛!”然后就完事了。 而真正恐怖的是面对变态杀人魔,那永远无法理解的折磨,因为没有人知道变态的想法,没有人能预测到他们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强迫着受害者自己去想自己的下一步,强迫他们去感受那无穷无尽的恐怖。 “救救我,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主啊!快来拯救你最善良的信徒吧!” ...... 行天一呼喊着,祈求着,祈求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漫天神佛,奢求他们能够救自己一条性命,可是直到行天一完全消散于这个世界,也没有半个类似的存在来看过他一眼。 远处坐在水中的胖子,突然身体一阵颤抖,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恩?屁股怎么这么湿。”感受着下身一阵阵凉意,胖子的脸开始抽经,害怕似得低下头,灰色的裤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摸了摸,湿湿的,温温的,用鼻子闻了闻还有点骚-味。胖子的红脸一下字变绿了,谨慎地回头查看周遭,没人,这才安心的叹了口气嘀咕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幸亏没人啊,要不然以后怎么见人。”慢慢地从水渍中站起身来,再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 刚转过身,眼睛被一道银光吸引住了,“算了,现在都这样了,赶紧走”胖子心道,可转念一想,“不行,不能这么走了,我必须知道一切原因。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又是谁把我害成这样,找到那混蛋,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胖子费力地转了个方向,捏着裤裆缓缓地向那道光逼近,可越看胖子就越觉得那东西眼熟,“刀?这里怎么会有刀呢?难道我被威胁?”胖子心中如此猜测便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子,翻转的刀面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信息留下,“恩?刀柄上好有什么东西?”胖子提着刀背,仔细的辨别着这唯一的信息,刀背上好像刻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胖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来,恼道:“吗的,不会写字啊,写的这么难看!”然后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瞅,“屠?这应该是屠吧,下一个好像是龙...,屠龙?!”胖子费劲脑汁终于认出来了,“哪个2比啊,没事在水果刀上刻着屠龙两个字,至少也得是菜刀那个级别的吧!”胖子心中无比鄙视那个罪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等,屠龙?水果刀?”胖子的脸色骤然一变,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刀子,“怎么可能,我的刀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可为什么现在被仍在这里呢?难道自己到这里是打人来的,也不对啊,那被打的呢?” 胖子惊慌地抬头再次全方位地查探了一遍,发现不远处的铁柱子上有几根根麻绳松松垮垮地绕着,很明显这里除了自己肯定还有别人,但现在却找不到半个人影,胖子咬咬牙心中发狠道:“妈的,人呢?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非要剁下那家伙的小弟弟喂狗。”心中狠意无边,可下半身的凉意和弥散在空中的一股臊臭味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胖子的神经,迫于裤裆下的无奈,胖子咬咬牙吧刀子藏好,悻悻然地跑了。 狂奔中的不良,忽然意识到路人看他们的眼光有点不正常,纷纷地停下脚步,对着行人吼道:“看什么看,再看弄瞎你们。 “唉,哥几个,不对啊,我们刚才好像一直在跑来着,可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是警察在追我们?”可看后面也没有警笛啊,不明白啊,几个大老爷们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算了,趁天还早,快点找乐子去!兄弟们走,找个店潇洒去”说完几个人甩了甩膀子,唱着不知跑了多远的调的歌,大摇大摆地走了。 孤儿院的院门口王姨依然眺望着,可忽然间她苦笑着拍了拍脑袋道:“老了,老了,莫名其妙的站在这里干吗啊?家里还有那么多事要忙,唉,我一不在,小家伙就给我惹事,唉!”说完转身而去,刚走没几步,又习惯性地回过头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似得,可愣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摇摇头,继续朝里走去......院中的花草轻轻地摇着头,好像是在默哀着什么...... 没有人记得行天一的存在,也没人留下行天一有关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抹消了,更准确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行天一这个人! 脑子一阵眩晕,摇了摇头,行天一从昏迷中幽幽醒来,刚想大喊救命,可惊奇地发现自己却身处在一个奇怪的空间内,长得看不到头的一条隧道,一条条螺旋状的白线沿着空间内壁朝远处伸展,“看得让人头疼!”行天一道。 “我的手,我的脚!”行天一好似想起了什么神经反射一般低头一看,手,脚啊,腿都在,再用力的使使劲,完好的和身体联系在一起。 “啊,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啊!”行天一这样安慰到,可是刚安下心,整颗心又提了起来,身体好像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肉呢,骨头呢?器官呢?怎么会是蓝汪汪的一片啊,我又不是阿凡达!行天一伸手摸了摸自己诡异的身体,手指头不断地靠近,“怎么没有感觉?”行天一不信邪,狠狠用手指对准肚皮一戳,手指轻松地穿透而过。行天一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半截手指插到了肚子里面,吓得行天一赶紧抽手而出。“这个怎么看都想是传说中的灵魂啊,难道自己真的死了?”行天一不安地猜测道,“可为何意识这么清晰?难道没死透?是在阳世留下的一丝怨念,可这也不对啊,阳世不是这样的啊!” 行天一仔仔细细观察了下,空旷的世界中,没有时间,也没有重力,只有他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飘在半空中,“恩,这里是哪里,难道这里是一个不知名的亚空间,嘛,也有可能类似于时空隧道一样的存在,或许这是一条平行世界的通道,通过这里,我就可以到另一个世界。呵呵!自己的这种形态的话,更趋向于精神念体,说的通俗点就是灵魂状态,从现在自己告诉移动中推断,我应该在向某个未知的地点前进。”通过种种胡说八道般的猜测,行天一貌似给自己的现在的存在状态找到了最好的解释。他不由一阵得意,想到:“看科幻小说就是好啊!找个理由骗自己都这么快。”得意完,留下的却是苦涩。 茫然于无形中,飞啊飞......也不知飞了多久,时间长的令行天一都懒得去想了。不断在恍惚中飞行的行天一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重,这一发现可让行天一高兴的要死,终于能有点事情能打发时间了,可在兴奋的同时,还有一层不安,“身体明明是灵魂状态,怎么还可能感觉到重量。”身体越来越重,可奇怪地是却不往下掉,而且莫名其妙地头越来越痛,“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头怎么那么疼!”行天一还没搞明白,便抱着头痛苦地喊道。 行天一呼喊地越响,疼痛却是加剧,身体也越来越重,而他依然在向前飞着。越往前那股压力就越大,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行天一身上,挤压着行天一瘦小的身板,本不应该存在的疼痛刺激着行天一全身,“啊......”的一声痛呼之后再次晕死过去了。 “我怎么又没死”看着眼前这明显不同的空间,行天一真怀疑自己是蟑螂命,必死的情况下自己又奇迹似得生而复反!看看四周,好吧,至少刚才的世界还有点色彩,可现在呢,黑乎乎的一片,作死啊!行天一痛苦地振作了一下精神,想想刚才那夹心饼干一样的感觉,心中就一阵后怕。 “现在我又是在什么鬼地方了,怎么都开个灯啊?乌漆麻黑的,难道说我跳到平行世界了,也不对啊,没理由这个平行世界没电灯啊,除非我掉到下水道里了!”没办法,既然什么都看不到,那只有自己亲自动手了,可行天一刚想伸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与其说动不了,还不如说根本没法动,而且感知告知他好像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且整个空间内都充满了什么不知名的液体,“不会吧,难道是水刑?不会这么倒霉吧!”而且这向感明摆着在天旋地转啊,“作死啊。”行天一心中一片凄然。 鼓动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一股股排挤之力不断地作用在行天一身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一切,行天一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更是感到到希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想要大喊救命,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只有等了。 无尽的等待,莫名的挤压在不断加强。 “加把劲,不要怕” “快出来了,再加把劲”。 ...... 隐约中传来的声音让行天一有一种很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在生孩子,而这些液体居然传说中的羊水,那我的身体就是婴儿了,怪不得这么黑,肚子里怎么可能有电灯,呵呵!等等,我投胎了?死了又转世了?可是这也不对啊,从来没听说过转世的还会保留前世的记忆啊?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啊!”行天一心道,“前世没妈,好吗!这世连自己怎么出生的都知道了,千万别投胎到古代啊,不然叫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一声妈,想想都尴尬啊。”行天一挑三拣四地祈求着。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行天一的啰里八嗦唠叨,愤怒地从天上甩下一道霹雳,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行天一所在位置的正上方,雷声轰鸣,伴随着雷声,“哇...哇....”婴儿呱呱落地,而行天一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第八章 存在过吗? “生机盎然”的大地上,蔓延着一抹神秘的深绿,令人沉迷的深绿,在这抹惊艳中却是挺立着几把不懂风雅的枯草,几棵不知苍劲为何物的枯树。几只乌鸦毫无顺序,懒散地从空中呱呱而过,一座废弃的破旧不堪的工厂俨然于这一片祥和中...... “不......” 尖锐的悲鸣打破了这一份宁静,透过屋顶的大洞,撕裂了懒散的云彩,响彻云霄,乌鸦懒散地拍着翅膀,怔怔地留在原地,漆黑的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呱呱......深绿色的大地泛起令人作呕的波涛,枯黄的小草随风轻摇,它们好像什么都么听到一般,死气沉沉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行天一摇着头,“不,不。”双腿抗拒着,双眼流露着焦急,包裹着恐惧,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身体。 一粒粒金黄色的光点不断从行天一的身上飘散出来,化散于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舞着。 行天一焦急地伸手想要伸手,可紧绑的绳子却牢牢地束缚着自己。“不,不。”声音中带着哭腔,双手用力地挣扎,却无法挣脱,光点懒懒散散地穿梭于行天一的身体,得意洋洋地闪烁着金黄色的光亮悬浮在空中,仿佛在嘲笑行天一不自量力一般。 “不要,回来啊!”几近奔溃的行天一歇斯底里地乞求,可结果..... 晶莹的泪水静静地从眼角流下,划过脸颊,反射着金色的余光“滴答”落在了地上,“不,我的身体,回来啊!”啜泣着,祈求着,却换不来一丝停留。 身体在慢慢地消散,眼神中再也没有面对胖子时的坚定,有的只是恐惧,无尽的恐惧,行天一惊恐的嘶喊着,可却也阻止不了消散的进程。 不远处的胖子傻傻地坐在地上,身下一片若隐若现的水渍,散出一阵恶臭,涣散的眼神,抽搐的香肠嘴,痴呆一般摇着头不停地往后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啊,我没打算杀你的!”胖子六神无主地作着解释,却没有注意到身下那一条刺眼的水痕。 至于那五个不良青年,看到这光景的第一时间,想都不想直接扔掉棍子,抛弃了雇主,发疯一般地逃离了废弃的工厂。“鬼啊,快救命啊,那里有鬼啊!”他们一路狂奔,一路大喊,即使被撞倒了之后,也只是踉跄着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跑,行人看见这几个煞星这副鬼样,心里也是一阵气恼,想不明白这些人渣又在大街上发什么疯,只是他们不敢说出口,默默地在心中抱怨,等到那几个不良跑过之后,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行人们就凑在一起骂骂咧咧起来。 空中的弥漫的光点越来越多,而行天一身体却越来越少,整片空间中弥漫着金色的亮光,于夕阳相映成辉,而行天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行天一唯一能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消失,看着自己的腿越来越短,看着自己下半身的消散,再看着那无形的恶魔向自己的胸口蔓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使想闭上眼,可那金色却是如此的绚烂。 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不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是一粒子弹穿过胸口,那些都不过是浮云,生死皆在一瞬间的事情,顶了天也就是“啊,好痛!”然后就完事了。 而真正恐怖的是面对变态杀人魔,那永远无法理解的折磨,因为没有人知道变态的想法,没有人能预测到他们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强迫着受害者自己去想自己的下一步,强迫他们去感受那无穷无尽的恐怖。 “救救我,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主啊!快来拯救你最善良的信徒吧!” ...... 行天一呼喊着,祈求着,祈求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漫天神佛,奢求他们能够救自己一条性命,可是直到行天一完全消散于这个世界,也没有半个类似的存在来看过他一眼。 远处坐在水中的胖子,突然身体一阵颤抖,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恩?屁股怎么这么湿。”感受着下身一阵阵凉意,胖子的脸开始抽经,害怕似得低下头,灰色的裤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摸了摸,湿湿的,温温的,用鼻子闻了闻还有点骚-味。胖子的红脸一下字变绿了,谨慎地回头查看周遭,没人,这才安心的叹了口气嘀咕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幸亏没人啊,要不然以后怎么见人。”慢慢地从水渍中站起身来,再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 刚转过身,眼睛被一道银光吸引住了,“算了,现在都这样了,赶紧走”胖子心道,可转念一想,“不行,不能这么走了,我必须知道一切原因。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又是谁把我害成这样,找到那混蛋,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胖子费力地转了个方向,捏着裤裆缓缓地向那道光逼近,可越看胖子就越觉得那东西眼熟,“刀?这里怎么会有刀呢?难道我被威胁?”胖子心中如此猜测便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子,翻转的刀面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信息留下,“恩?刀柄上好有什么东西?”胖子提着刀背,仔细的辨别着这唯一的信息,刀背上好像刻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胖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来,恼道:“吗的,不会写字啊,写的这么难看!”然后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瞅,“屠?这应该是屠吧,下一个好像是龙...,屠龙?!”胖子费劲脑汁终于认出来了,“哪个2比啊,没事在水果刀上刻着屠龙两个字,至少也得是菜刀那个级别的吧!”胖子心中无比鄙视那个罪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等等,屠龙?水果刀?”胖子的脸色骤然一变,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刀子,“怎么可能,我的刀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可为什么现在被仍在这里呢?难道自己到这里是打人来的,也不对啊,那被打的呢?” 胖子惊慌地抬头再次全方位地查探了一遍,发现不远处的铁柱子上有几根根麻绳松松垮垮地绕着,很明显这里除了自己肯定还有别人,但现在却找不到半个人影,胖子咬咬牙心中发狠道:“妈的,人呢?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非要剁下那家伙的小弟弟喂狗。”心中狠意无边,可下半身的凉意和弥散在空中的一股臊臭味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胖子的神经,迫于裤裆下的无奈,胖子咬咬牙吧刀子藏好,悻悻然地跑了。 狂奔中的不良,忽然意识到路人看他们的眼光有点不正常,纷纷地停下脚步,对着行人吼道:“看什么看,再看弄瞎你们。 “唉,哥几个,不对啊,我们刚才好像一直在跑来着,可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是警察在追我们?”可看后面也没有警笛啊,不明白啊,几个大老爷们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算了,趁天还早,快点找乐子去!兄弟们走,找个店潇洒去”说完几个人甩了甩膀子,唱着不知跑了多远的调的歌,大摇大摆地走了。 孤儿院的院门口王姨依然眺望着,可忽然间她苦笑着拍了拍脑袋道:“老了,老了,莫名其妙的站在这里干吗啊?家里还有那么多事要忙,唉,我一不在,小家伙就给我惹事,唉!”说完转身而去,刚走没几步,又习惯性地回过头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似得,可愣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摇摇头,继续朝里走去......院中的花草轻轻地摇着头,好像是在默哀着什么...... 没有人记得行天一的存在,也没人留下行天一有关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抹消了,更准确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行天一这个人! 脑子一阵眩晕,摇了摇头,行天一从昏迷中幽幽醒来,刚想大喊救命,可惊奇地发现自己却身处在一个奇怪的空间内,长得看不到头的一条隧道,一条条螺旋状的白线沿着空间内壁朝远处伸展,“看得让人头疼!”行天一道。 “我的手,我的脚!”行天一好似想起了什么神经反射一般低头一看,手,脚啊,腿都在,再用力的使使劲,完好的和身体联系在一起。 “啊,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啊!”行天一这样安慰到,可是刚安下心,整颗心又提了起来,身体好像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肉呢,骨头呢?器官呢?怎么会是蓝汪汪的一片啊,我又不是阿凡达!行天一伸手摸了摸自己诡异的身体,手指头不断地靠近,“怎么没有感觉?”行天一不信邪,狠狠用手指对准肚皮一戳,手指轻松地穿透而过。行天一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半截手指插到了肚子里面,吓得行天一赶紧抽手而出。“这个怎么看都想是传说中的灵魂啊,难道自己真的死了?”行天一不安地猜测道,“可为何意识这么清晰?难道没死透?是在阳世留下的一丝怨念,可这也不对啊,阳世不是这样的啊!” 行天一仔仔细细观察了下,空旷的世界中,没有时间,也没有重力,只有他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飘在半空中,“恩,这里是哪里,难道这里是一个不知名的亚空间,嘛,也有可能类似于时空隧道一样的存在,或许这是一条平行世界的通道,通过这里,我就可以到另一个世界。呵呵!自己的这种形态的话,更趋向于精神念体,说的通俗点就是灵魂状态,从现在自己告诉移动中推断,我应该在向某个未知的地点前进。”通过种种胡说八道般的猜测,行天一貌似给自己的现在的存在状态找到了最好的解释。他不由一阵得意,想到:“看科幻小说就是好啊!找个理由骗自己都这么快。”得意完,留下的却是苦涩。 茫然于无形中,飞啊飞......也不知飞了多久,时间长的令行天一都懒得去想了。不断在恍惚中飞行的行天一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重,这一发现可让行天一高兴的要死,终于能有点事情能打发时间了,可在兴奋的同时,还有一层不安,“身体明明是灵魂状态,怎么还可能感觉到重量。”身体越来越重,可奇怪地是却不往下掉,而且莫名其妙地头越来越痛,“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头怎么那么疼!”行天一还没搞明白,便抱着头痛苦地喊道。 行天一呼喊地越响,疼痛却是加剧,身体也越来越重,而他依然在向前飞着。越往前那股压力就越大,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行天一身上,挤压着行天一瘦小的身板,本不应该存在的疼痛刺激着行天一全身,“啊......”的一声痛呼之后再次晕死过去了。 “我怎么又没死”看着眼前这明显不同的空间,行天一真怀疑自己是蟑螂命,必死的情况下自己又奇迹似得生而复反!看看四周,好吧,至少刚才的世界还有点色彩,可现在呢,黑乎乎的一片,作死啊!行天一痛苦地振作了一下精神,想想刚才那夹心饼干一样的感觉,心中就一阵后怕。 “现在我又是在什么鬼地方了,怎么都开个灯啊?乌漆麻黑的,难道说我跳到平行世界了,也不对啊,没理由这个平行世界没电灯啊,除非我掉到下水道里了!”没办法,既然什么都看不到,那只有自己亲自动手了,可行天一刚想伸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与其说动不了,还不如说根本没法动,而且感知告知他好像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且整个空间内都充满了什么不知名的液体,“不会吧,难道是水刑?不会这么倒霉吧!”而且这向感明摆着在天旋地转啊,“作死啊。”行天一心中一片凄然。 鼓动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一股股排挤之力不断地作用在行天一身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一切,行天一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更是感到到希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想要大喊救命,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只有等了。 无尽的等待,莫名的挤压在不断加强。 “加把劲,不要怕” “快出来了,再加把劲”。 ...... 隐约中传来的声音让行天一有一种很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在生孩子,而这些液体居然传说中的羊水,那我的身体就是婴儿了,怪不得这么黑,肚子里怎么可能有电灯,呵呵!等等,我投胎了?死了又转世了?可是这也不对啊,从来没听说过转世的还会保留前世的记忆啊?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啊!”行天一心道,“前世没妈,好吗!这世连自己怎么出生的都知道了,千万别投胎到古代啊,不然叫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一声妈,想想都尴尬啊。”行天一挑三拣四地祈求着。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行天一的啰里八嗦唠叨,愤怒地从天上甩下一道霹雳,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行天一所在位置的正上方,雷声轰鸣,伴随着雷声,“哇...哇....”婴儿呱呱落地,而行天一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第九章 老乡?老乡! 亢奋的血渲染着大地,压抑的黑浸润着天空,在这红与黑所掌控的世界里,却有一抹沁人心脾的的蓝汪汪的水色晃荡其间。 无限宽,无限长的的大道上,行天一潇洒地行进着,潇洒地...... “妈的,累死我了,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行天一吐着舌头,喘着粗气跳脚骂道,“娘的,老子都走了10公里多了,口干舌燥了都,娘的10公里啊!都赶得上马拉松了啊!喵的就是连个根毛都没有?”行天一舌头打着结卖着可耻的萌。 身心的疲惫使得行天一再也无法保持出发时那份意气奋发,那份潇洒从容,如今的行天一耷拉着脸,如同一条死狗般,硬生生地拖着自己的身体,拖着自己的大腿缓缓在这大地上移动着,前进一小步停留20秒休息,再前进一小步,再停留20秒,一条长长的划痕伴随了行天一一路,见证了他的点点艰辛,寒风轻轻地扬起,好似是在致意,扬起那点点的尘土落于印迹之上...... 枯燥乏味地让人犯困,一沉不变地让人腻烦,死气沉沉地让人郁闷,不管走多少路,不管往哪里走,总是找不到一丝变化,总是找不到一个活物,头上那形似便秘的云层,打着闷雷,可就是不往下掉点雨。 无聊外加枯燥的一切摧残着行天一本已不剩多少的希望。拖拖,拉拉,行了又快将近一小时的路,行天一茫然地抬起头,遥望一下四周,“这里是哪里?”几乎一样地让人无法分辨的景色。“我走了多久了,1小时?还是2小时?”没有手表,也没有太阳,想要胡乱地编个数字骗自己,却发现好难。回头望望自己走过的路,“自己真的走了吗?”机械似地转头看看没有尽头的前路,茫然的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悲哀,“真是作死啊,早知道是这结果,还要挣扎,这路到底有完没完了,苍天啊亲娘啊,掉根毛下来吧!”行天一像个神经一样张开双手对着老天呐喊道。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虔诚的祷告,开始拼起了老命,于是于便秘的云层中一道道闪电开始滑行,一声声闷雷连珠炮一般连绵不觉,可是毛依然没下来。“靠!” 看着如判流放一般的前路,再看看已判死刑的后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沉默中爆发吧,“我就不信邪了,不走难道还在这里等死?走了不一定能看到头,至少生命在于运动吗,动了才有希望。”行天一自嘲着,如此自-慰自己。 拖着疲倦的身体继续向前,天还是那样的天,地还是那样的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行天一终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行天一勇敢地选择了放弃,所谓的希望就是这样,希望与绝望同在!“懒得动了,爱咋咋样吧!”,行天一张开双手落寞地向下倒去,摔下去的同时,行天一眼珠也渐渐死灰。 “嗯,什么东西?”行天一带着心中最后不解的疑问,直挺挺地摔了个狗吃屎。“嗯哼,嗯哼,嗯哼哼......”行天一大嘴朝地,发出怪异地哼哼声,忽然间,行天一四肢一按地面,“蹭”地一下从地上崩了起来,眼神中的死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曙光,嘴角不停地抖着,心里更是那个激动,“娘的,走了这么久,浪费了我这么多希望,我终于看到个活物了!”行天一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快要爆裂的情绪。 行天一带着幸福的笑容,好似色狼一般,抹着自己的嘴角,异常猥琐地凑身上前,“冷静,要冷静!”行天一捏着自己的胸前一点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 “近了,近了。”行天一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快兴奋地跳出来了,“不行,必须冷静,不行我这么样子非把人家吓跑不可!”于是行天一强忍着心中的躁动,在距离那活物还有100米的时候,行天一停下了脚步,激动地张望了起来。 蓝色的外形,“我也是蓝色的,难道?”行天一有点小亢奋。 继续踮起脚,有头,有手,有脚,“这个不就是人吗,啊,是人啊,啊...啊.......”行天一嘶哑地叫着,行天一的心牢牢地挂在了这个活物的身上,这令行天一激动啊,他乡遇故知啊,真是他妈的幸福啊,老乡见老乡啊,两眼泪汪汪,行天一兴奋地立刻想冲上前去狠狠地亲吻一下寄存着自己所有希望的“老乡”。 也许是行天一好运大爆发,于激动间他的眼睛却瞥到了另一个头,“难道还有一个老乡,可他为什么躺着呢?” 不解地行为让行天一暂时不敢贸然接近,“或许他们这样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我先看看为妙。”于是行天一蹑手蹑脚地躲到了距离他们很近的石头后面,悄悄冒出半个头,好奇地想要看着这两位可爱的老乡到底在干些什么可爱的事情,强烈地好奇心驱使着行天一伸长脖子去看清楚,但是行天一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理智告诉他:“偷窥是一种不好的行为,特别是偷窥两个貌似是男人的老乡。”可人很奇怪,越告诉自己别看,好奇心就成倍的往上长,终于迫于自己强烈的求知欲望,行天一还是踏出那罪恶的一步。 这一步一踏,立马后悔的要死啊!行天一终于明白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的含义啊,猫他喵的有九条命,都不够好奇心玩的!自己一条命,还上去凑什么热闹啊! 两位可爱的老乡一蹲一躺,躺着的那位好像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蹲着的那位正在从躺着的那位身上拿着什么,然后放到自己身上,“难道这是在抢-劫?”行天一强烈到无聊的正义感告诉着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可爱的老乡怎么可能是抢-劫犯,我先看个清楚再说,等有了证据再跑也不迟。”于是行天一在这一刻化身为正义的使者静静地等待着罪犯露出尾巴的那一刻。 可不管怎么等,行天一只看到蹲着的老乡在不断地拿着什么,“果然不可能是罪犯,罪犯哪有抢-劫这么长时间的啊,而且抢-劫也没必要一直动嘴啊!”行天一安抚着自己的心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似得。 老乡的手还是不老实地来回于两人之间,脸颊还在很有规律的抖动,低着头辛勤着,忽地一点淡蓝色的东西从老乡脸上掉了下来,闪着晶莹的蓝色...... 在一瞬间,行天一的双眼焦距竭力聚集到那一抹经验的蓝色上,到底是什么?行天一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是什么呢?” 无声地落地,行天一的脸色也像变天了一般,“怎么可能?” 老乡好像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那蓝色,转过身,伸手捡起了那蓝色,“啊.....”地一声咽了下去。 而行天一在大汉转身之时,却看到了一条手臂,一条蓝色的断臂。 “呜...”惊慌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该死的头速度地往回缩,好奇早被恐惧代替,全身不自觉地剧烈颤抖着,行天一牢牢地把身子紧贴在石头上,寻找着一丝依靠。 行天一真的很想跑,可现在却连动个脚趾的勇气都没有,自抱自怨一般狠狠地诅咒着自己的好奇心,“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碰到这种倒霉的事情。” 正当行天一强烈地谴责自己的好奇心时,“啪啪...”。 “有人在拍我的肩,难道.....”一瞬间,行天一停止了颤动,机械一般地回过头,心中不断地祈祷:“千万别是他,千万别是那个家伙啊!” 粗狂的脸庞上,一道夸张的刀疤几乎横跨了半边,而他正他咧着嘴摆出最“和善”的笑容对着自己。 行天一看着面前那随着笑容蠕动的刀疤,看着他那铡刀一般的大嘴,想着他手中的那一只断臂,想着他的一声销魂的“啊......”。行天一想吐,真的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双脚好像冰冻了一般,双手像绑着的木头一样,头上的冷汗简直和瀑布有的一拼。 脚下一软,行天一娇俏地摔倒在地,瑟缩着身子对面前的彪形大汉说:“英雄,好汉,大侠,表吃我啊,我半年没吃饭了,没洗澡了,身体又臭又脏,肯定不能吃的。”说完还恰到好处的哽咽了几声。 大汉对行天一的话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又看了看行天一眼睛盯着的地方,好像还是不太理解这面前的小子讲什么东西,没办法大汉只好继续笑呵呵地说:“你看什么啊,我干吗要吃你?” 行天一看着大汉憨厚的笑容,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又不经意地瞥了那个地方,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刚想张嘴,可看到大汉那笑嘻嘻的样子,行天一的智商终于派上了用场赶紧圆场道:“呵呵,我还以为是个妖怪呢,是我看错了,呵呵” 大汉有点不爽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么英俊的人怎么可能是妖怪,不过也不怪你,我也有点责任,突然在背后叫你,是谁都会这样的,还有就是这鬼天气,这么暗,很难看清楚的!” 对此,行天一很是想说不,可一想想那位仁兄,行天一恍然大悟地道:“是啊!” 大汉咧咧嘴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行天一道:“对头,就是这样子的!小伙子,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行天一站起身,拍了怕屁股,答道:“呃,是啊,这位大哥,我很好奇,这里好像没人啊,我跑了好多路,也就遇到大哥你一个人?” “你说什么,人?哪里来的人?”大汉很是惊奇地怪叫道。 行天一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大汉,再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大汉,说道:“难道我们不是人吗?” 听此大汉捧腹大笑,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行天一说:“我们是人?你见过人长这样的吗?”不等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行天一心道:“笑什么笑?只不过没适应过来而已!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我们是什么?” 大汉摇摇头说:“是什么?下地府的还能是什么,鬼呗。” “地府?,是那个阴间吗,鬼,难道就是那个鬼?”行天一有点浑了 “对哦,这鬼地方也叫阴间。可我还没见过叫那个的鬼,你亲戚。”大汉愣愣的回道。 行天一心里一阵腹诽,“你亲戚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接着很自然地对大汉套起了近乎:“那大哥你来自地球哪里?” “地球,地什么球,老子只知道石球,混球,不知道什么地球的,话说那玩意能吃吗?” 对于大汉的回答,行天一一阵无语,心想没文化真可怕!不过靠着大汉这只言片语间的信息,行天一可以肯定自己穿越了,而且刚一穿越,就被雷劈了,悲愤啊!穿着穿着,居然穿死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行天一怔怔地站着怒视着老天爷。 看着行天一愣在原地发呆,大汉不爽了吼道:“汰那小子,你吴爷爷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行天一被大汉的吼声拉回现实,立马变脸道:“原来大哥您姓吴啊,以后我就叫您声吴大哥了,刚才对于大哥说的东西有点吃惊。现在有大哥您这么威武的人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一顿马屁拍的大汉一阵舒爽,重重地拍了拍行天一的肩膀说道:“小子会说话,老子喜欢,不过我吴三刀混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的小鬼,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报我的名号,谁敢不给我狂砍三条街的吴三刀面子!”说完哈哈大笑三声,行天一心中补了一句:“草包!” 行天一心中那个苦涩啊,想想自己刚来地府乍到,碰上了的竟然是个流氓气十足的活宝啊,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有的过了。 第十章 老乡的伤你可懂? 冷风凄凄,荒草习习,于两座高山之间,于两块大石之上,一魁梧,一瘦小各自端坐,面对着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魁梧的嘴里叼着根发白的枯草,脚后跟很有节奏地击打着屁股下的石头。瘦小的蜷缩着身体蹲坐在石头上,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般时不时地抬眼看看魁梧的那位。 “看什么看,你是个娘们啊,看得老子直发毛!”魁梧的似乎被热情的视线给惹恼了,“呸”,吐掉嘴里的枯草,指着对面的瘦小好不留情的骂道 瘦小的好像完全没料到魁梧的会这么反应激烈,想要摆手辩解,可却一不小心却从石头上摔了下来“啊...啊...啊......” “白痴” 瘦小的摸着自己的嘴,撅着屁股,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点畏惧的看着魁梧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很佩服刀哥会飞!” “哈?佩服我会飞?”吴三刀感觉好像有点听错了,伸长了脖子,把手搭载耳朵上道:“你佩服我会飞?” 行天一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时间吴三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小子是在甩我,还是真不知道?不过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算了!”吴三刀也懒得管了,懒散地摆摆手像个泄气的皮球一般道:“好说,好说。” 看着吴三刀好像不再生气了,“呼......”行天一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不会漂的鬼,你也很厉害,呵呵。”吴三刀略带嘲讽一般看了一下有点紧张的行天一继续道:“不过想想你连自己死的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也不奇怪。话说小行子你怎么死的,被人宰了还是被人下毒毒毒死的?还是说你小小年纪死在女人肚皮上?”说完将一抹暧昧的眼神投向了行天一。 被一个精壮的男人这么暧昧并可怕地看着,行天一直觉全身鸡皮疙瘩倒竖,连忙摆手苦笑道:“不是,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地方了。” “小行子我猜你绝对是被人毒死的,小小年纪能耐啊,你得多败家,才能惹的别人杀你。”深深地注视着行天一,吴三刀笑嘻嘻地说着。 行天一摇摇头否认了吴三刀这超乎逻辑的想法,自己总不能实话实说吧,说自己原本住在地球,然后有一天莫名奇妙地死了,死了之后竟然穿越了,穿越了之后又死了,死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说出去谁信?别说自己没弄明白了,就更别指望满脑子肌肉的刀哥!至于还有一点,行天一对于这个看起来时而傻大憨,时而很凶的吴三刀还是心存提防的,毕竟亲眼看着吴三刀吃了另一个“老乡”,行天一脑子很清醒,现在绝不是把话挑明的时候,弄不好嘴一得瑟就有被干掉的可能性,想想自己被人一顿乱嚼的感觉,行天一心中就一阵哆嗦,“千万别多嘴啊,盘中餐不是那么享受的!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这位“吴大哥”吧。小心为妙啊,一有不对马上开溜”行天一不断地告诫着自己。 而对于小行子这个称呼,行天一表示并非自己喜欢,只是吴三刀嫌叫自己名字太麻烦,“行天一,就你这种冤大头还行天一,天意行到地府?笑死我了,得得,就叫你小行子了,嗯小行子,叫着很顺口,好就这么定了,小行子!”这就是吴三刀的原话。 对此行天一也进行过“强烈”的抗议,堂堂六尺男儿,怎能被叫的像个太监似的,可吴三刀对他的抗议却是置若罔闻。 拍了拍行天一的头,义正言辞地说道:“反了小子你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皮包骨头,再看看你那愣头青的蠢样,白痴都知道你是个毛的没张齐的臭小子。你不叫小行子还能叫谁?”说完更是伸展了一下自己的魁梧的身体,说道:“看看,这才是爷们,再看看你,萝卜干!” 这一说一示范弄的行天一的脸都被气绿了,“什么萝卜干,至少也是个竹竿!不识货的家伙。以前世的标准我虽然算不上强壮,但也是算是不错的身材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秀出几块肌肉,这怎么萝卜干了?”再看看吴三刀即使不动作都爆炸力十足的“鸡肉”。 “天生做鸭的!”行天一心中评价着,“唉,秀才碰见兵有理说不清,更别说这厮混了地府几百年的老地痞了。”行天一扯了扯嘴嘀心里咕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啊,真不知道怎么能活这么久。” “我说小行子,你总是这么怕我干什么,你刀哥我很可怕吗?”吴三刀摸着自己的下巴,再摸摸自己的脸,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这么和蔼可亲的脸怎么就让人这么害怕呢? 行天一“害羞”地搓着手,羞涩地看了一眼吴三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不是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话语中带着点气恼 行天一肩膀一颤,抖索着双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总感觉大哥很陌生,一下子好的过头,一下子又很凶,我都点搞不明白地哪个才是大哥你了。”说完行天一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吴三刀。 “哦......”吴三刀拖着长音,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冥思苦想了好久才苦苦一笑道:“小行子,你寂寞过吗?” 行天一茫然地看着吴三刀点点头 “那你一直是孤独的吗?”吴三刀再问 摇摇头 “是啊,你寂寞过,却没有孤独过,而我却一直寂寞着,孤独着,死后这几百年来,没人跟我讲话,也没人来关心过我,就这么过了好几百年,可慢慢地我发现其实我并不孤独,我的身体内还有一个自己,他好像一直在呼唤我似得,而我却只是在那时候才真正注意到他,于是我便尝试着与他沟通,这一试就是几百年,呵呵,拜他所赐,我经常会莫名奇妙地变换态度,也许很经常性地说出些没头没脑的话,哈哈,你说好笑吗!”萧瑟中透露着落寞,吴三刀在这一刻是真正地静了下来。 行天一没有笑,也笑不出来,行天一根本没法想象几百年的孤寂是种什么感觉,即使努力地去想,也绝对想不出来,因为没有体会过孤寂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长久的孤寂是如何的痛苦。所以行天一也不想轻易地去尝试安抚,只因自己不想说出那句廉价的施舍。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着...... 第十一章 居然不知道常识 略微夹杂着点声响的寒风晃悠悠穿过两道蓝色的身影...... “气氛有点压抑啊,得赶紧想想办法。”行天一有点小焦急,或许是怕吴三刀一个心情不好把自己宰了吧,胆怯地收缩着眼角的余光,判断着吴三刀此时的心情,可是吴三刀却是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这让行天一头痛了很多∶“不行,不管了,先试试,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狠狠地甩甩头,把不好的念头抛飞脑外。 心中谨记着:微笑能使人放松戒备,这至理名言,行天一试图发动自己的微笑技能,“啊勒勒,脸怎么这么僵硬啊”不断地扭曲着自己的面颊来尝试着摆出最perfect的笑容。 “唉,又伤悲啊,男人啊就是容易伤感!”吴三刀好像是在感叹着什么,慢慢地回过那充满忧伤的双眸,“噗.....”吴三刀死命地抱着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差点自己的形象就没了!”有点艰难地问道:“你,你...噗...在干...哈哈...什么?” 行天一有点苦恼着看着吴三刀心道:“还不是因为你,现在倒好,弄得我成了个笑话!”,顺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头,低眉顺眼地“呵呵”了一下,看到吴三刀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好机会,赶快换话题啊!”行天一继续挠着头,“刀哥你就别笑了,刚才只不过风大,脸有点被刮伤了,不自在了一下而已,话说回来大哥,大哥你说这是地府,可这里的鬼怪似乎也也太少了点吧。方圆几百公里内都没见到几个?” “你说风,哪来的风?我怎么没感觉到。”吴三刀暧昧地看着行天一 “呃......”行天一脸色有点发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啊...刚才还在,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说这风也太没规没距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成何体统?”行天一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哀叹道 “得了吧,收起你那一套!别在老子面前演戏了。”吴三刀毫不客气地打碎了行天一的假面具 “呵呵......”行天一有点小羞涩的模样 “至于你说得鬼少,那是你看到的少,大少爷!这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鬼,如果你想看到更多的,你可以到十殿的小黑屋里去找找看,可能会找到那什么球的,呵呵,告诉你哦,小黑屋里面可是有极好的待遇的哦,不然那些鬼也不会打破脑袋往里挤!” “你才那什么球”行天一为了地球的尊严,绝不容许有人侮辱自己故乡,于是行天一在心中狠狠地回了吴三刀一句,报复完之后又是很一本正经地问道∶“死了还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吴三刀无比佩服地看了一眼行天一,对行天一比了比大拇指,好样的!随后又低沉下声音无奈地道:“你说待遇好?好吧,那你就这么认为吧!你觉得人死了一切就完了?”吴三刀没头没脑地说出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人死了还能剩下什么,一堆白骨,一堆黄土,最多还有一块墓碑,还能有什么,行天一却是不明白 “呵呵,果然啊,活着的永远只关心那些能看到的东西,可世界真如此简单啊?你觉得下地府的能是什么人?”吴三刀顿了顿,看向了行天一,而行天一的脸色却不好看,吴三刀扯了扯嘴角继续道:“人世间不是有句话叫前世的债来世还,呵呵,放屁,来世还个屁,你还给谁?前世的债都是这鬼地方还清了,你才有机会送去转世的。” 行天一有点小蒙了,“什么,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天!我行天一发誓,我从0岁开始到现在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虽然我杀过生,但那也只不过一时不甚,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而已,难道以前上课解剖青蛙也算?可是,可是,那不是为了伟大的科学实验的必要的牺牲吗?再说我也是凭借自己的劳动亲手抓的青蛙,我又不是偷来,抢来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行天一烦恼了,像自己这么无辜清白,守身如玉的大好青年,却不明不白地下了地府,没天理! 吴三刀看着行天一癫狂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怎么了,刺激太大,就这点刺激?果然是少爷?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只闻行天一沉声道:“那所谓的十殿,是不是有一个叫阎王的家伙?” 吴三刀被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当他听清问题的时候,吴三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傻傻地应道:“嗯,有。” “完了,真有啊,真下地府了,完了,完了,完了!”行天一心中悲戚地哭喊道 “什么完了不完了,你早完蛋了。”吴三刀嗤笑一声:“连十殿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在阳世怎么混的啊,来来,我给你普及普及,这里有个十殿,里面有十个大王!” “嗯?完了?” “嗯,完了!” “完了?玩你妹啊!这不叫普及,这叫放屁,你小学毕业没,你妈妈没教你说话之前要擦干净屁股吗?还有那大王是什么意思,他们难不成还是山贼?”行天一不断着腹黑着吴三刀,可腹黑归腹黑,行天一也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一点,“完什么完,我都已经死了,死都死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现在那么多愁善感干吗!有毛好怕的!”于是心情立马转好,好奇的指了指吴三刀说:“那大哥你是怎么回事,没被抓?” 吴三刀笑了笑说:“笨就是笨,这么低智商的问题别问我,你看看你自己不就明白了,你说每天都有那么多鬼,地府的那些鬼卒有限,每天接收那些报道的死鬼还来不及,谁有闲工夫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抓你个倒霉鬼。更别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王,难不成你见过皇帝带兵抓小偷的。所以啊接下来的你懂的。”说完挑挑眉毛看向行天一。 可行天一却完全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傻傻地看着吴三刀。 吴三刀怒道:“看什么看,你是猪啊,得得,怕了你了,我也不指望你的脑子能有什么用了,我把我自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了吧,别盯着我看,老子最讨厌被男人盯着,真恶心。你要是再看老子一眼我直接剁了你的小弟弟。” 行天一缩了缩头,笑笑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至于这些没被抓的,有的躲了起来,有的向我一样浪迹天涯,还有的一些联合起来,构筑个什么势力什么的,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不过不管是谁只要没被抓的,住的地方还是走的路线都是万分小心,而且那些势力的盘踞地都非常隐蔽的,嘿嘿,不过越隐蔽的地方越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嘿嘿,等老子哪次心情好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的老相好们,一个个可水灵了。” 看着吴三刀那**的笑容以及不断坠落的口水,行天一用脚趾头想想吴三刀在意淫些什么东西了。只是行天一万万没想到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那种存在,话说人死了还有那功能吗? 行天一看着吴三刀那副猪哥样,无奈的拍拍吴三刀,问道:“三哥,那你怎么不选择去投胎呢?做鬼那么有意思吗?每天还要担惊受怕的!” 吴三刀指了指自己说:“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去十殿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这样我不要,投胎要洗去前世记忆,这样我不愿,再说了做人做鬼有什么区别,人都说做人好,可做鬼的都说做鬼逍遥啊!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不用害怕衣不果腹。多好啊!” “等等,你说什么?不病不死?衣不果腹?”行天一一脸震惊地看着吴三刀:“我们不用吃东西能不病不死?” 吴三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吃还是要吃的,只不过吃的不是五谷杂粮了,而是你周边的这些。”说完用手指了指周围的空中。 行天一看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却有点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再仔细一想,灿灿微微地问道:“你确定?” 吴三刀肯定的点点头。 行天一心里咆哮道:“擦你个妹夫啊,吃饭就喝西北风?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都干的出来,你妹啊,贼老天。” 看着行天一那失魂落魄样,还以为行天一不知道怎么喝西北风,摇摇头说道:“新手就是事多,什么事情都喜欢大惊小怪的,看好了,盯着手指头。” 行天一回过神,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二愣子一般盯着吴三刀的手指,也没见他发什么力,一丝丝阴深深的气流就顺着他的手指流进了他的身体,吸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打了个寒颤骂道:“每次吸这鬼东西都这么冷。” “懂?” 行天一茫然地摇摇头。 “你怎么就那么笨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等你的身体开始消失的时候,就试试这个,集中精神就行。走了,走了,跟个傻子说话真费劲。” 狠狠地在木头一样的行天一屁股上来了一脚,骂道:“快点走,别想了,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马上就要晚上了。” 说完抬腿便走。无奈,行天一揉着屁股亦步亦趋地跟上吴三刀,只不过又忘记自己能漂的事情了。边跑边问:“吴大哥,跑那么急干吗啊?话说这鬼地方还有晚上?” 吴三刀头也不回,喊道:“不想死的干干净净就别废话,快点给老子跟上。”说完又加快了几分速度。行天一看他那紧张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没办法只能跟着吴三刀跑路了。 第十二章 Running man 天空的阴暗不急不缓地朝着昏暗迈进,一抹奇异的红渲染着死灰色的云层缓缓地向上攀升,红色不断在死灰上蔓延,不但为单调的天空增添了一份色彩,更是添加了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情调。 伴随着神秘的红,一轮血月懒洋洋地从云层中爬了出来,静静地挂在昏暗的天空,疯狂的血色透露着一份诡异的恬静,静静地把这抹色彩分享于世界,一瞬间,黑白相间的压抑染上了血色的疯狂,这世界好像活过来了...... 调皮的血光如同强力胶一样死死地黏在狂奔中的行天一脸上,感受着脸上的粘稠,行天一茫然地停下脚步,伸手却没摸到什么,眯眼,看着这疯狂的血色,却是有点不明所以,抬头,望着那刺眼的天空,死灰的云层带着红色的诱惑,带着说不出的疯狂急速地蠕动着,侧耳,一直在耳边呼啸的寒风,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明显不正常的现状,使得行天一心中慌乱不已,刚想张嘴问问是怎么回事,可发现吴三刀早已跑的离自己有几百米远了,行天一一惊,拔腿就追,眼神死死地盯着沐浴在血色中的背影,而吴三刀正焦急地来回张望,低骂着:“该死的东西,难道这里就没有吗?” 看着他神情慌乱,一时间行天一也打消了问的念头,一心只想着狂奔。可越跑,行天一就越觉得不对劲,本来已经消散的寒风,现在却又呼啸连连,也不知怎的,行天一只觉得这风的阴气重了很多,明明自己没有了知觉,可是这份沉重却又是如此明显,不得已行天一扯着嗓子喊道:“刀哥,情况有点不对啊!我们这么乱跑到底是要到哪里去?” 吴三刀正心烦意乱,忽听行天一一声大喊,愤怒地回过头满脸铁青道:“叫什么叫,老子知道不对,不想死的,就闭上嘴,跟着老子跑,你想留着,老子也懒得管你!妈的这次开始地怎么这么快。” 行天一刚想反驳,可对上吴三刀的锐利的眼神,本能般的行天一选择了沉默,乖乖地闭上了嘴。行天一告诉自己,吴三刀已经被逼急了,要是自己不识相点,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又跑了好一阵儿,寒风已不复刚才那般温柔,凛冽的风刮在身上生生地撕裂了行天一的身体,“怎么回事?好痛!”行天一看着身上那一道道虽不是很深但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口子,行天一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灵魂啊,是灵魂!怎么可能被撕裂呢?又不是萝卜白菜。行天一用屁股想想就知道这风有多诡异了,更让行天一不可理解的是这样的身体居然能感到疼痛,这完全超出了行天一的理解能力。 行天一所知道的痛觉是肉体受到伤害性刺激所产生的感觉,是身体的一种警戒信息,但问题是现在根本不存在肉体,完完全全的灵魂状态啊!怎么可能感受得到疼痛? 对于未知的恐惧,行天一再次害怕了,拼上吃奶的力气追上吴三刀,可是他跑的越快,风劲就越强,身上被撕裂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莫名的恐惧加上吴三刀毫无目的的瞎跑刺激着行天一脆弱的神经,“咔嚓”,行天一只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东西断了,然后一股汹涌的的血性像只出了牢笼的饿虎一般冲向了行天一的嘴,对着吴三刀咆哮道:“妈的,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而本就已经紧张无比的吴三刀,被行天一在耳朵旁边一吼,身体一震差点没停下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身上的煞气更是被直接唤醒了,转过头,狰狞的道:“小杂种,你给老子....” 话还没说完,吴三刀就愣愣地停下脚步,呆住了。 看着他停下脚步,行天一怒道:“跑啊,你停下干什么?” 只听吴三刀手舞足蹈傻傻地笑道:“哈哈,找到了,老天待我不薄啊!”说完转身而跑。 看到吴三刀莫名地调转方向狂跑,行天一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也不明白那么怕死的吴三刀现在为什么往回跑,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刚想喝住他问清楚。可吴三刀早已跑远,只留给他一个“惊艳的背影”。 懊恼地跺了跺脚,赶紧跟上吴三刀。可跑着跑着,行天一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自己现在面对的方向风力很强劲,比四周要强劲很多,而且那地方正好是三面环山的山谷,只留下一条很小的缝口,缝口中传出强烈的风声,强烈的风啸声听的人心惊胆颤。 可前面的吴三刀却是不管不顾,满心愉悦跑地欢快,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脱了衣服的女人在向他招手一般,那速度简直就跟发情的公牛有的一拼。一眨眼的功夫这头发情的公牛就消失在缝隙中。 看着吴三刀消失,行天一心底一沉,漠然伫立,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自己再一顿乱跑,还是冲进去找死,而周围的风势越来越强,情势逼得行天一不得不做出决定,咬了咬牙,立马拔腿朝吴三刀消失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恨恨道:“横竖都是死,我就赌一把,我就不信吴三刀那莽货会蠢到自杀。” 眼看着缝口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缝中传来的历啸吹得行天一心里直打鼓,一狠心,速度一提,行天一直接冲进了缝隙中,一进入山谷,行天一还以为可以暂时松口气,可迎面一阵狂风,却是狠狠地打消了他这个念头,行天一一不留神就被掀了个四脚朝天,“啊......”。 行天一扶着石头艰难地起身,嘴里骂骂咧咧∶“吗的真倒霉!”抬起头,望眼四周,“holyshit”满眼睛都是风,行天一换了个方向看看,风,再换一个,还是风,那如同实质一般的风重重地给行天一脆弱的心灵来上了一拳,狂暴的风力肆意地撕裂着行天一的身体。行天一心中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行天一后悔着该不该穿狗洞出去时,突然眼神一亮,那公牛一般的罪魁祸首的还在前面发春似的跑着,看着他那蠢样行天一气就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地真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行天一恼怒地想要大喊一声,可却看到吴三刀的正前方有一个山洞,顿时行天一就反应过来,也懒得去管生气不生气的了,赶紧朝山洞跑去。 顶着风跑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更别说顶着像刀子一样的风跑。 伤势越来越严重,有几道风还好死不死的“砍”在同一个地方,痛的行天一直抽凉气。看着那几道大又深的伤口,行天一也只是咬牙坚持着,如果还是血肉之躯,恐怕已经失血过多挂掉了,疼痛深深地刺激着行天一的感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向前,向前才有生下去的希望,停下只有消亡。 呼地一下,行天一终于以丧失一只手的代价成功地躲进了山洞,再回头看看洞外的寒风,风狠狠地刮在山石上,发出了金铁敲击的声音,可奇怪的是任由风怎么强烈,也吹不进山洞丝毫,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怪不得吴三刀死也要往这里跑。“好一个吴三刀。哼!” 行天一摸着自己的断臂往洞内走去,看到了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在喘息的吴三刀,但他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形体消瘦了一点。 吴三刀注意到有人来,抬起头破风机般地喘道:“这不是小行子吗,命挺大的吗。到这里来紧紧断了一只手,不错不错。” 行天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道:“还好,幸亏有吴大哥在啊”只不过无法从话语中感到任何谢意。 吴三刀对此也不为意,呵呵的干笑了几下。 行天一看他如此就转身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双眼微眯,有意无意的瞥几眼吴三刀,而吴三刀则是干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两个人一趴一坐,保持着这不明的姿势,僵持着。 第十三章 一点小知识 洞外,噼里啪啦,丁玲当啷,狂风与山石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互相激情四射。 洞内,吴三刀和行天一各自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保持着沉默,冷冷地对质着...... 时间似流水,于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 吴三刀破风机一般地粗喘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贴着着地面,四肢随便地扔在地上,背部轻微的起伏着,若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 行天一静静地坐在离吴三刀不远的地方,拱起着左腿,曲然而卧的右腿,右手死死地支撑着地面,左手则是有气无力搭在左腿上,微眯的眼神,一道道激流在其中隐现...... 沉闷的气氛似乎影响到了空气的质量,吴三刀费力地转过头,“啊...呼...憋死我了!”看到蹲在墙角,明摆着装睡的行天一,脸色稍稍有点发苦道:“小行子,你就别装了,陪你吴哥讲讲话啊,我快闷死了。” 行天一缓缓地睁开了一只眼,有意无意地瞥了吴三刀一眼,随后似乎很厌烦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无视!无视!虽然是看了一眼,但这他妈就是**裸的无视,还有那最后那厌烦是怎么回事。”这一下可把吴三刀气坏了,“老子好不容易拉下脸,你却给脸不要脸”,于愤怒中爆发,吴三刀地抬起手,歪着脸,指着行天一的鼻子大骂道:“妈的,臭小子!别给老子装清纯,娘的要是老子不带你过来,你他妈的还能活下来?妈个比不就断了只手吗?弄得跟死爹死妈似得,跟你说明白的,老子不欠你。你也别给老子瞎得瑟!” 行天一睁开双眼,看着一脸愤怒的吴三刀,也不反驳,也不生气,行天一很明白吴三刀的说法,也很理解吴三刀的做法,或许换了自己就会把吴三刀半途抛下吧!只不过事情一摊到自己头上,主观的情感就是对某些事情无法释怀。行天一望了一眼自己的断臂,摸了摸那原本应该的存在,可现在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苦涩一笑,行天一抬起头低沉地问道:“那风是怎么回事?” “哼,你小子还是会好奇的吧,我还真不信你能憋得住!呵呵,主动权又在我手了。”吴三刀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找了块平坦的石头靠了下去,舒爽地呻吟道:“活过来了,舒服啊!”斜眼看着行天一,嘴角一掀,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潇洒朝洞口扔去,随后便笑眯眯地看着行天一。 吴三刀看着行天一,但他却是不作任何解释,行天一尝试着回想吴三刀刚刚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的动作,前面的一些动过倒是可以理解,大概就是这家伙想要装比,至于最后扔石头行天一有点摸不着头脑,老大不小了,还学会耍性子了?可事实上,看着吴三刀那贱笑,行天一下意识地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乎行天一像个傻子一般愣愣的看着飞翔中的石头,等待它给自己一个答案。 “嗖”地一声,石头飞出了洞口,下一瞬间被无数风刃包围。 “碎了。”行天一摇摇头,心中已然给这块石头定下的结局。 可事实却是好似嘲讽一般,“嗒..嗒...”清脆的石头落地声,“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行天一玩命地睁大自己的眼睛,本应粉碎的石头,现在居然很淡定地落在地面上,而且纹丝不裂。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凭什么,这么块石头怎么就碎不了,而我的手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断臂,“这风难道只对灵魂有效?” 看着一脸震惊的行天一,“哈哈吓到了吧!不敢相信吧!唉唉,别用那种眼神看老子,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不用那么看着我,即使你看到死也没用,我也是只知道有这么回事情,至于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哈哈哈!”吴三刀翘着个二郎腿,吹着不着边际的小调,看着行天一一阵红一阵绿的脸色,着实享受。 行天一听着吴三刀的冷嘲热讽,心中很不是滋味,狠狠地瞪了一眼吴三刀,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似乎打算靠自己的双眼看出个究竟。 吴三刀很无所谓似得耸了耸肩,“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 “唉唉,别看了,你看死也看不出朵小花来,来来,大爷我心情很好,稍微告诉你点小常识。” 行天一有点不甘心,但也正如吴三刀这个贱骨头所说,即使看到明年自己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世界,行天一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现在为了赌气不听,将来莫名地挂了,后悔都来不及,所以行天一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面对着吴三刀。 “呵呵,很好,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吴三刀像个奸商一般很准确地读出了顾客的心理,正了正脸色沉声道∶“这怪风我管他叫黑风,你放心,这风并不是每天都有的,只不过你小子狗屎运好,刚挂掉就碰到了,可能你惹天怒了,老天要惩罚你。”看了看行天一的愤怒的脸色,吴三刀不以为意,“呵呵,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肝,呵呵!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来着?嗯.....嗯....对了,就是头顶上那轮血月要小心一点,也不是说血月有多大的杀伤力,你自己也体验过了,那东西除了红点也就那样了,只不过......?”吴三刀突然放低了声音,行天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吴三刀缓缓地说道∶“有黑风的时候必是血月之时,所以在下一次黑风来来之前你可得好好活着哦!”话说一半吴三刀语气一转,拍着手笑嘻嘻地看着行天一调笑道。 “血月?黑风?”行天一眯起眼睛,“你说这风是黑风,为何?” 吴三刀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再过一会,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行天一,行天一想要张口,看看到吴三刀这副态度,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好选择默默地等着...... 第十四章 演戏给你看 呼拉拉...哗啦啦......寒风丧心病狂般地把自己倾泻在山石上,一轮又一轮的用自己脆弱的身体撞击着坚不可摧的山石,那一阵阵金铁敲击之声犹如一曲曲挽歌,默哀着这伟大的坚节操。 “叮叮叮铛铛铛”......坐在地上闭目休息的吴三刀,两眼皮也随着声音很有节奏地跟着声音跳动起来,“擦”猛地一下,吴三刀满脸怒容,蹭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对着洞外那坚强的寒风破口大骂道:“吵什么吵,老子睡个觉容易吗,你个**风!”粗野的鄙夫岂能读懂风儿的坚强,寒风也不指望有人能够理解,我行我素一般地倾泻着...... 行天一静静地坐在地上,眯着眼看着跳脱飞扬的吴三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吴三刀到底想干什么,这烦人的声音又不是现在才有的,一进这洞,就没消停过,刚才也没听见你怎么抱怨?现在你又演戏给谁看。不屑于吴三刀的拙劣演技,行天一斜眼略微瞥了一下洞口,又再次闭上眼自顾自地养神。 演地欢快的吴三刀见行天一不搭理他,就越发的起劲了,刚刚是文,单纯的嘴上功夫,可不久武就来了,和平演变升级成了“暴力”抗争!也不知道他哪来找来的石头,大的居然和他的头有的一拼,双手抱着石头高举过头,愤懑地对着洞口喊道:“老子跟你拼了,你个**风,让你刮,让你知道你吴家爷爷不是那么好惹的!”话落石出。 石头划着让人惊叹地接近于60°的完美的弧线,“咚......”地一声砸在了洞门口。 巨大的响声着急忙慌地把行天一拉回了现实,紧张地来回寻找声音的源头,可看了半天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吴三刀正骄傲十足地站立着,来回不停地拍着手掌,好像在拍什么脏东西似得。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姿势,行天一没搞清楚他在干什么,“难道又是他搞的鬼?”顺着吴三刀面对的方向看去,一块本不该存在的石头居然出现在了洞口,再试着联想一下刚才吴三刀那蹩脚的演技,一下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全想通了。行天一恼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偏要找点事情做! “喂,你到.......”,行天一就怒瞪着眼睛,想要回过头教训吴三刀,可是他却愣住了,那原本密集地跟牛毛一般,强烈地如同实质一般的风居然在一眨眼之间消失了。 怔怔地看着洞口,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 吴三刀则是大惊道:“嗯?停了?我厉害吧!刀哥一出手就吓怕了!威武吧!”吴三刀插着双手神奇洋洋地看着行天一,这时的行天一哪里还有功夫理他,脑子里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人说事出有异必有妖,更何况这块鬼怪满地爬的地方,愣愣地起身,跌跌晃晃地向洞口走去,可刚跨出第一步,只感身体一滞,没来得及控制住自己的重心,就摔倒在地。 “喂,小心点啊,走个路不会啊!”茫然地回过头,吴三刀正摆着一副不爽的样子,一只手捂着脑门感叹着行天一的智商,另一只手还牢牢地抓着行天一的衣领。 看了看做作的吴三刀,又看了看他的手,行天一沉声道:“放开!” 灿灿地收回自己的手,吴三刀尴尬一笑“呵呵,你瞧,那个啥,对不!呵呵!” 行天一厌恶地看了一眼吴三刀,拍拍屁股站起身,又继续朝洞口走去,可是刚抬腿,却又被吴三刀拉住了,俗话说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一个鬼呢!愤怒地拍掉吴三刀的猪蹄,对着他吼道:“你想干什么,玩够了吗?” 吴三刀惊讶地看着爆发状态的行天一,“唉,这小子还会反抗了,有意思。”收回被拍的手,呼呼地吹了几下,淡然地道:“哦......不错啊,好吧!我不拉你了,不过,哼哼,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快走,省的看着闹心!”说完不耐烦地对着行天一挥起手来。 恨恨地咬咬牙,行天一真的很想走出去看看,可是一想到吴三刀的话,行天一的劲头直接灭了一半,他很清楚,吴三刀绝不会危言耸听,虽然说话做事总是不着边际,但是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满嘴跑火车的,就像进山洞之前的种种,看起来让人费解,甚至不解,但是结果自己确确实实地活了下来。 虽然心里很是明白,但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行天一就是气不过,“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偏偏走给你看。”故作镇定地走向洞口,只不过这走路的姿势实在不敢恭维,僵硬地跨出一大步,再直直地跨出另一只脚。 “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脚是可以弯的吗?”吴三刀如是感叹道。 一步接一步,最后一步踏出,行天一已经来到了洞口,凝神一看,没有,会神一听,没有。“真的没了。”得意地回过头看向吴三刀,而吴三刀只是环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行天一,看着行天一那自以为是的嘴脸,吴三刀便努努嘴示意继续。 “走就走!”深吸一口气,缓缓提起自己的右腿,恍如缓慢播放一般,行天一的腿一进一定格,当脚尖勇敢地伸出洞外的时候,行天一还炫耀一般地动了动脚趾头,脸上更是一片自鸣得意,可是下一刻,行天一的脸上却是一片苍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风?”行天一犹如短路一般感受着那习习微风,感受着它像个**一般舔舐着自己敏感的脚趾头,明明已经确认过了,明明已经没有了,可为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行天一想要收回脚,可是身体却是不听指唤,只能僵直地挺立着,**不断地调戏着行天一的行天一的脚趾头,为行天一带去一阵又一阵的心理高潮,看着他那苍白的面容,随便是谁都能看出行天一很爽,而且还爽得“****”。 当行天一分不清自己是麻木还是绝望地时候,一股大力而来,把自己往后一拉,然后身体就像根木头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而且自己的脚慢慢地躲进了山洞,行天一躺在地上欣慰地看着死里逃生的脚。看着那两只依然分开着的脚趾头,行天一只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躺在地上仰望着洞顶的锋利丑陋的石笋,它们是多么地可爱。行天一突然感觉:“活着,真好,即使是鬼。怪不得吴三刀不想死。又被他救了一命”转头想要说声谢谢,却看到吴三刀严肃地站立在洞口,观望着什么。想要站起来,可根本用不上劲,尝试了好几下,都以失败告终。 “终于要开始了!”吴三刀遥望着远方紧张道。 第十五章 欲乘风归去呼? “什么要开始了?”行天一吃力的地抬起头,对于吴三刀有史以来这么严肃的个人独白有点搞不灵清状况,“大哥,说话倒是说清楚啊!是什么东西要开始了?不要这么吊人胃口,我现在动不了啊,考虑下我的感受啊!”行天一费力地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心中不断地对吴三刀不明不白的话抱怨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行天一咬着牙好不容易卧了起来,“呵呵,终于起来了!”行天一看着地面,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带着点些许的欣慰行天一转头看向洞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要开始了。 轰......如同闷雷一般的声响在一瞬间响起,随之冲击波一般的白色浪痕开始向四周扩散,行天一傻傻地盯着这电影特效一般的画面,心中惊叹:“你妹哦!”。紧跟着一股有形的压迫随着冲击波的扫射浩浩荡荡地肆虐着,任何的高傲都在这诡异的压迫下土崩瓦解,暴虐的压迫扫射山洞而过,“你妹夫哦!”行天一感叹着,自己心中的成就轰然倒地,被莫名其妙地睡了,现在还死死地被骑着,欲哭无泪啊。 “该死的,什么东西?放开我”行天一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爆发,怎么可以被骑着呢?必须反其道而行。四肢开始发力,身体慢慢向上挺,拼尽一切所能地反抗压迫,可越这么做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羞辱。 “嘿嘿,小行子,挺有种的....啊!不过你也消停...点,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手扶石壁,单膝跪在地上,吴三刀那粗犷的面庞在这庞大的压抑下居然显得如此消瘦,两片嘴唇不断地打着架,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吐出一个个字。 “轰.......”平地起雷,闷声炸裂,无比激烈的风声紧随着压迫声势浩大地席卷而来,这一刻,世界都为之颤抖,摇晃的地面让行天一有了一丝有机可趁,吃力地翻转下身体,“哈...哈...终于转过来了,妈的又是什么事情?”带着心中的疑问行天一死死地盯着洞外即将发生的一切。 一个夸张到让人咂舌的的在飓风在万众瞩目之下霸气登场。行天一看着眼前这巨无霸,嘴巴惊地张成了o型,“f-u-c-k粗大!”。 “这算是龙卷吗?这他娘的也算是龙卷风吧。可地球上的龙卷风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牙签,这能用地球上的定义来规定它?”行天一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龙卷风的有关信息。 虽然单从外形来判断,差不多都是漏斗状云柱的强风涡旋,可这巨大的腰围算怎么回事,这离谱的高度又算怎么回事,正常龙卷的水平范围很小,也就说它宽度不大,可眼前这庞然大物从上到下几乎都是统一直径,这么粗大到离谱的腰围是要闹哪样?从那么远的地方看竟然还是看不尽它那丰满的腰围。 这高度,这真心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啊,看上去好像是接天连地的,可上下统一的直径使得行天一根本就没找到它的头在哪里。 还有一点就是,谁能解释一下这风怎么黑的跟墨水一般,“听说过陆龙卷,火龙卷,龙吸水之类的类型,可没听说过龙卷风还能发射风刃的,这是什么原理?”行天一心中不住地呐喊着。 伴随着行天一的呐喊,更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刷..刷..刷...”一道道扇形风刃从墨一般的龙卷中疾射而出,像一把把死神之镰刀,麻利地收割着一切。一道道风刃不断撞击着各处的山头,那轰隆的震响得险些行天一耳聋。龙卷风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一只只黑到能用肉眼看到的幽魂正游戏一般欢快地穿梭于龙卷之中,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鬼头则是对着大地肆意吼叫,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一切的一切好不凄厉,好不恐怖。 血月当空,黑风当路,红中带黑,黑中带红。两种纯色交织着,融合着,深深地支配着这个世界。路上的一切碎石杂草都被吸进了这个巨大的绞肉机里了,无处可逃的不知名死物鬼叫着,纷纷被吸了进去。 风刃负责肢解,幽灵负责清扫,鬼头独享吞食。几个与行天一一般的蓝色魂体也被卷了进去,要么被撕成碎片,要么被鬼头蚕食而尽,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看着同类这么凄惨的下场,行天一本能捂住嘴,感觉身体里正有一股什么东西要逆流而上,可奈何干呕了半天,却是没有任何效果,独留一分凄惨在心间。 “也许,我算是幸运的吧!”行天一苦涩地摸了摸自己的断臂,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荒唐是他的专用名词,胡闹是他的座右铭,可他确确实实值得依靠。默默地低下头轻语道:“谢谢”。 吴三刀耳朵好像听到行天一的声音,却是没听清楚,便回过头问道:“刚才你有说什么吗,风太大,我听不清。” 行天一被他突然一问,顿时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一般支支吾吾道:“没什么!”。 “神经!”吴三刀对于行天一的反应莫名其妙,这什么跟什么,刚才么倔得跟头牛一样,现在又弄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没奈何地摇了一摇头,指着那巨大的龙卷风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为什么地府的那帮人不怕我们跑了吧!” 行天“娇羞”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下。 这一声“嗯”差点没让吴三刀把隔夜饭吐出来。心道:“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是中邪了?” 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几个能活下来的?自己要不是有吴三刀带着,下场也就那样了。死了就是灰飞烟灭,一了百了。所以地府的那帮人也乐的清闲,不怕你跑,就怕你不跑,跑了自然能潇洒快活,可一个弄不好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地府苦归苦,但终归是有一个希望,就像人世,一世间苦难无数,可奈何依然有无数的人要跳进这滚滚红尘。只为博取那所谓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 风声带着轰鸣,震颤着大地,不慌不忙地向着行天一靠近着。 于娇羞中,“嗯,怎么感觉离这里那么近?”,行天一皱着眉头测量着距离,“好像又近了!”好像不等于确定,行天一有点不放心,问道:“这风是不是在向这边靠近?” 吴三刀的耳朵动了一动,侧过脸阴笑着说:“是的,呵呵!” 蒙了,行天一的大脑如播放机一般,不断地回放着龙卷风麻利的切割技术,惊恐地他一把抓住吴三刀的大腿叫道:“那我们怎么办?” 吴三刀看着行天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自己的大腿,用力地甩了这家伙半天,愣是没把这块狗屁膏药甩掉,无奈地摇摇头,示意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龙卷风离山洞越来越近,森森地阴气提前把魔爪伸向了行天一,那阴森气息就像一个极有经验的**一般竭尽所能地撩拨着行天一的每一寸感知。 阴气中所包涵的嘶叫,哭喊,声声入耳刺激着行天一的理智,什么都做不到即使行天一想要昏死过去,眼睁睁地看着黑风离自己越来越近,行天一却是放开了吴三刀的大腿,眼神中透着死气,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紧紧地贴在了山石上,又是无能为力。活生生得感受着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行天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等待。 “啊,又要死了。”茫然地看了最后一眼吴三刀,可对方只是很淡定地站在那里,好像没把眼前的危机当回事。也就在行天一看向吴三刀的那一刻,死神已经举着镰刀来到了山谷前。 “完了”行天一闭上眼哀道。 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没有预期地被吸走,也没有意料中被分尸,更没有理所当然地被蚕食,不可置信一般行天一再次睁开他的眼睛,可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龙卷啊,雷声弄的那么大,雨点却不知所踪。巨大的精神压力差下,行天一一下子舒展在地上。傻兮兮的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摸摸自己的手,“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哈哈哈”行天一欣喜地大喊到。 行天一自顾自地高兴着,而另一边则是传来了吴三刀的刺耳爆笑声,“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竟然在等死!哈哈哈!” 看着吴三刀指着自己在地上打着滚嘲笑自己,行天一很生气,不爽道:“笑什么笑?” “没什么好笑的,就是躲在这里居然还等死?实在是可笑至极。”说完又是抱着肚子在地上一阵乱滚。 行天一冷哼一声:“你保证呆在这里就绝对完全!” 笑声戛然而止,抱着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叹道:“唉,笨的让人头疼啊,这里有危险我往这里跑干嘛吗?你也不看看外面,你没事会往里面跑?”哀叹着拍了拍行天一的头。 行天一那一个憋屈啊,想开口解释,可“我.....我”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越说不出来,气就憋得越多,脸也越红,看着行天一憋屈的样子,吴三刀心里那个好笑啊,一个没站稳,又趴在地上开笑了。 第十六章 态度就是根棒子 天色阴地发暗,行天一脸气得发黑,作为一个男人,对于有些事关身家性命大事可以忍也必须忍,可对这种明摆着无理取闹,伤人自尊的行为是绝对不容许发生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哼!”不忿地站起身,习惯中带着愤怒,拍拍身上的“尘土”,斜着眼睛不经意地瞪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吴三刀,“笑吧,笑吧,总有一天笑死你。”,心中恨恨地诅咒着在地上笑得人仰马翻,笑得肆无忌惮的吴三刀。 于愤怒中,行天一把头一甩直视洞外,外面是万里的....阴空,“唉!”行天一心情有点复杂。 黑色的龙卷早已远逝,独留下一轮可怜的红月孤守空台,那抹疯狂早已随风而去,只留下一抹分外的娇羞,是何等地惹人怜悯,真让人欲乘风而上九天与那轮娇艳共饮今宵。 三山环抱的小谷透露着安详与恬静,凌乱地山石静静地躺在地上,好似沉睡过去一般,淡淡地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轻柔地,淡雅的。三座大山手连着手,肩并着肩,从容地守护着这暴风雨后的宁静。 眼前的所有尽收于心底,行天一心道∶“原来这边也会有这样的景色,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危机过后尽然会有这种奇景,可...可就究竟是在给谁看呢?孤芳自赏吗?”仿佛是自问却又没有自答,默然从心间轻轻流过。 “喂喂,装什么诗人骚客,你是那份料吗?看看地上那个笑的在嘴里喷屎的家伙,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危机既然已经过了,那又何必在这里受这窝囊气,待在这里也只是被不断地耍弄。我就不信在这片广阔天地就没有容我行天一之处。”行天一打断了自己的文艺小清新的情怀,把深藏于心底的壮志豪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激动的心情让行天一踌躇满志,激动的心情也差点爆裂行天一脆弱的胸腔,“呼.....哈......”深深吸足一口慢慢地吐出,安定自己澎湃的心神,眼中弥漫着美好的未来,行天一提起自己的腿勇敢地迈出了希望的第一步。 “唉,我说你,等等。”懒散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吴三刀嘴里飘出来,“我说啊,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咬过?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既然你既然非要早点死,我也懒得管你,快点滚出去,不过吗...呵呵。早死早解脱也是可以的,为了纪念我们这短暂的时光,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哈哈哈!” 一通夹枪带棒的话直接把行天一捅住了,“嗯?什么意思?这么大规模的破坏不是已经完了吗?难道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埋伏着?”一棒子捅住了行天一的脚步,更是一棒子捅碎了行天一的梦想,脑子在一瞬间的卡壳后又开始很自然地运转起来,眉头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行天一不自信一般,看了一眼外面风平浪静的世界,踮起脚极目而望眺望着远去的龙卷,歪着个头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可吴三刀这家伙不会无的放矢的。 “难不成那东西还能杀个回马枪?我了个亲娘嘞。”悚然一惊,行天一差点没被自己的猜想吓出尿来。可仔细地辨别那龙卷的行进方向,行天一摇摇头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荒谬猜想。 红色的月光充填着这个荒芜的世界,寂然的山石上流淌着玫红,枯草上闪动着粉红,就连流动的空气也透着一股红,诡异与艳丽并集的世界,无比的芳艳让人觉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成发生。 红色月光散发独有的风味迷惑着这世界!感受着这片暴风雨后的宁静,贪婪地沐浴在红色的月光中,行天一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危险,那红色是多么地安详,多么地令人着迷。 行天一呆呆地站在洞口躇踌不已,是走还是留?独特的面子观念和“梦想”告诉他必须走,自己的归处不应该这里,不是在这犄角旮旯和一个男鬼来享受二鬼世界,而是在那广阔的大地,与各族美女尽情疯狂。而残酷的现实和仅有理智却在极力地挽留他。 生命和理念的不断地搏杀。 思维在走和留上来回拉锯,不断地僵持,而行天一提着的腿则像是芭蕾舞演员般“柔美”兼“优雅”地悬在空中。 无奈得回过头瞅瞅吴三刀,试图从他的脸上探出些许究竟。可吴三刀则是大剌剌地卧在地上手拖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行天一,“不错哦,这个姿势很好继续保持。”“唉,小行子,果然行啊,这金鸭独立果然与众不同啊!”不时地对行天一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做出点评。 行天一心中怒气翻腾,脸上羞红一片,“好歹自己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被羞辱,不就是走不走的问题吗,我就.......就......留给你看”恨恨地跺下悬着的脚,狠狠地瞪了一眼吴三刀,转身愤愤朝洞内走去,随便找了个地方,也不怕被石头爆菊,看都不看直接坐了下去,潇洒地往岩石上一靠,冷冷地对着吴三刀道:“笑够了没,笑够了就给我快说清楚!” 对于行天一的问话,吴三刀实在是没法回答,刚刚还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既视感,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千年王八万年龟―缩的贼快。这么奇葩的人,实在是少见。行天一真是把卧薪尝胆,能屈能伸这些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吴三刀抱着肚子扶着石头摇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被石头刺中了笑穴,有点情不自禁,抱歉,我没有笑你啊,不要多想!”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在被自己刺到的笑穴,一脸不好意思地走向了行天一。 看着吴三刀那做作的模样,行天一心中一片腻歪:“呵呵,真好笑啊!鬼还有笑穴,那我现在还能雄起呢!哼,那么喜欢在地上滚是吧!小心你身后那个洞啊,早晚有一天也被石头插爆。” 吴三刀捧着肚子笑嘻嘻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行天一,一屁股潇洒地坐在了行天一的面前,舒爽地反叠起手伸个懒腰慢悠悠地教训道:“小行子,你娘难道没告诉过你请教别人的时候要客气点的吗?” “想说就说,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还有别一口一个小行子小行子的,我跟你很熟吗?”行天一腻烦地看了一眼吴三刀毫不客气地回道。 看这小子如此反应,吴三刀心里有点不爽,“这算什么态度,不就笑了几下吗,娘的少你几块肉了啊!你脸皮是面粉做的啊?不经磨!再说让我那么笑的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刚想狠狠地反驳行天一几句,顺便教育他一下要尊敬长者,可转念想想自己跟一个小屁鬼较什么劲儿,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最终还是放弃了道:“好吧,算他娘的我怕了你了行吧,你这小子真他妈小心眼。大人不计小人过,嘿嘿,也得亏你刀哥心肠好,不然你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现在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其中的道道,嗯,首先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必选先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只要还在这鬼地方就必须记住地话,那就是??????黑风散,百鬼行。”说着吴三刀便阴森森地盯住了行天一。 第十七章 前奏落后续起呼? 点点红斑洒落,徐徐清风扫过,两条淡淡的身影夹杂着黑色的深沉,于一片安宁祥和中畅谈! 吴三刀阴森森地扯着嘴皮子有意无意地死盯着行天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行天一被盯得有些心神发毛,慌乱地低下头沉吟:“黑风散,百鬼行。”又好似不解一般偏下头看了一眼洞外,“风已散,鬼将行?”看着这平静安详,行天一实在是无法想象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可在这块永远不缺少奇迹的红土地上,这般的宁静却又让人生疑。 吴三刀盯着行天一,行天一也望着吴三刀,四目相对,没有爱的火花,也没有激情的四射,有的只是浓浓的疑问,和淡淡地理所应当。 吴三刀忽的很有节奏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带着点沧桑道∶“世人只知暴风雨前的宁静,可又有谁知道暴风雨后那可怕的安然呢,黑风已散,百鬼将行。”轻蔑地一笑,莫名地停下了节奏感的拍击,伸手指了指黑风消失的方向道∶“你难道真的以为黑风散了,就天下太平了?你觉得这个世界有那么天真可爱吗?” 对于吴三刀突如其来的问话,行天一却是答不上来,这片天空简单吗?不简单,这片大地可爱吗?不可爱!那这片世界怎么样?很凶残!行天一心里很是清楚,但就是答不上个所以然。 吴三刀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虽然知道,却不明白,有些事情即使能想到,也不一定能明白。因为这些事情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哼哼!你以为躲过了黑风,就觉得自己真的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中活了下来!你觉得这片世界会对你这么温柔吗?虽然这外面的三座山看似牢固,替我们挡住了那威力巨大的黑风,但你觉得它能挡住和你一样能进出自如的鬼吗,而且还是一群闲着蛋疼,穷凶极恶的恶鬼吗!”吴三刀瞪大了铜铃大的眼睛故作凶狠地反问行天一。 “臭小子,我就不信我唬不住你,我就不相信你个胆小鬼会不好奇,哼,叫你得瑟,你想知道的我就偏不告诉你,憋死你个小样。”吴三刀嘴里说得危机重重,心里却打着无关痛痒的小算盘,极不人道地对着一个新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报复。 “什么意思?”看着吴三刀故作的凶狠,得亏行天一早就看过他那蹩脚的演技,又岂能那么轻易上当,故而不咸不淡的对着吴三刀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嘿嘿,你也装?小样,想知道还这么傲娇?不过有个性我喜欢!”看着这小子终于有点搭理自己的意思了,吴三刀把脸色一收,又是很深沉地摇着头问道:“小子,你可知道百鬼夜行吗?” 行天一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只因这名字太熟悉了,但脸色上却不敢有多大变化。“亲娘,亲爹嘞!这货刚才说什么,百鬼夜行?要死啊!是百鬼夜行啊!”行天一心中有点小激动,只因为这百鬼夜行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不过在激动的同时行天一心里很清楚,就是这里的百鬼夜行绝不会是什么善茬,能排在那变态一般的黑风之上岂能当成儿戏。 在行天一的印象里,百鬼夜行仅仅是,阳世的一帮孤魂野鬼在某位老大的带领下,风风骚骚地出来溜达一晚上,顺便吓吓人,到早上就乖乖地消失。随便来个道士和尚什么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都能把轻易将它们清退。 可看看这里的地理环境,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跑出来溜达的家伙岂能一般?再者说这里是地府,谁没事到鬼的主场来找茬的,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吴三刀看了看脸色毫无变化的行天一,还以为他吓傻了,拍了拍行天一的肩膀故作深沉道:“唉,我懂的,第一次听到也许会很陌生,别看我现在这样,第一次我看到那个的时候都尿裤子了。但你看看现在的我多镇定。这种事情多接触几次就会明白的。”说着说着吴三刀又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呵呵!你看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吴三刀闭着眼睛说着些不负责任的话,眼角还时不时地露出条缝隙偷眼打量一下行天一。 看着行天一自顾自地发呆,连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吴三刀心中不爽:“靠,看样子不给你来点狠的,你是不会上钩了。我就不信玩不死你。”大大地哀叹了一声继续道:“刚才我应该跟你说过有很多类似你我这样吧!地府的鬼卒们也不会特意的来找,你现在应该知道其中一个原因了吧!” 行天一僵硬的点点头,再木然指了指黑风消失的方向。 吴三刀心道:“小样终于上钩了!”转而苦笑道:“是啊,有了这个家伙在,地府的那帮东西可以省下很多劲,他们可以多花点心思想想折磨鬼的新花样。可你又何曾知道第二个原因!”话音中带着着些许的自嘲与无奈吴三刀述说着。 “别卖关子了!该死的百鬼夜行到底是什么东西?”行天一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一种极其不好的存在正在急切向自己招手。 好似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吴三刀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喉结不停地蠕动着,脸上更是凄然,木然中带着恐惧道:“百鬼夜行,百鬼夜行,除了十殿之外最恐怖的事情。”顿了一顿,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似乎是为了寻找一丝慰藉,吴三刀继续道:“但跟字面意思不一样,百鬼夜行不是百鬼晚上没事出来溜达。而是出来找我们这种生死簿上留名,却不在十殿受刑的野鬼的。” 行天一听顿时感到了是什么让自己一直不能释然,吼道:“那你刚才阻止我干什么,难道你想拉我做替死鬼?” 被行天一的吼声震醒,吴三刀的眼中慢慢恢复了清明,对着行天一冷笑道:“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能跑掉,地府动真格的能让你跑掉?留在这里才有一线生机。” 不屑看了看行天一,站起身向洞口走去,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转过头阴笑道:“差点告诉你了,百鬼可不是只有一百个鬼哦,你用脑子想想,地府最不缺的就是鬼,怎么可能就派出一百个鬼来搜。百鬼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以一百个鬼为单位行动,所以才有了百鬼夜行这个称呼,现在整个地府到处都是这些厉鬼,你以为你能跑了?还有,刚才的黑风你也看过了,它很厉害对吧,如果在外面,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可我告诉你,被百鬼夜行抓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你想怎么死完全看那些厉鬼的心情。” “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们杀了?我们不是上了生死簿的吗?他们把我们杀了拿什么交差?”行天一真的想不通,辛辛苦苦跑那么远,不就是为了抓我们,怎么还会杀呢? 吴三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行天一说道:“真是个蠢货,你指望跟那些厉鬼讲道理?即使他们杀了你,可又有谁知道你被杀了,再说你本来就是野鬼,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字了,那些判官才懒得管你这种无名小鬼,死你一个不多,不死还要一大堆麻烦事。你说他们会怎么选择。一刀被厉鬼杀掉还是算比较幸福的,你说呢?”吴三刀扯着嘴角苦兮兮地看着行天一。 行天一傻傻的笑了,自嘲道:“被杀还算幸福?” 吴三刀耸耸肩说:“事实就是这样,要不然我也不会说它是除了十殿之外最恐怖的事情。十殿所属那些恶鬼啊,厉鬼啊,在十殿里被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好好舒服一下怎么可能罢手。他们的手段可比黑风凶残多了,要是不小心被抓,想死都死不了,运气好点,捅个几百刀,反正也捅不死,也不怕你跑,挑在刀尖上,带回十殿听候十王发落。运气不好点的,直接被那些饿鬼蚕食,不过别担心,不会吃光的,,那些厉鬼聪明着呢,根本不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一口气吃干净,他们会很小心地吃,等吃地差不多了,就弄点手段让食物自己恢复,然后继续吃,想死都难啊,不过还有的更简单,直接来个五马分尸什么的,每个鬼各自抢一点,吃干净。然后还有的......” 还没等吴三刀说完,行天一脸色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凄凄哀哀地嘀咕着,“难道就只能这里等死?” 第十八章 叔叔很善良 直溜溜地看着行天一这么“自然”的真情流露,吴三刀打心底感到满足,仰天而心叹:“啊!天为什么就这么蓝,大地怎么就他娘这么绿,这风怎么就这么骚,撩拨着我的心弦” 吴三刀无意识中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心中得瑟不已:“臭小鬼,跟老子犟?我还玩不死你?好歹老子也混了几百年,镇不住你个怂比?”得瑟的心情勾搭着手脚,兴奋地躁动着,“啊...这么近距离欣赏这小子的绝望,还是一个冤死鬼的绝望,嗯呵呵!嗯呼呼!这感觉,这感觉简直...简直...比上100个骚娘们还强。啊,啊,我快受不了了!”吴三刀舒爽地沉迷在呻吟中,本能控制着身体一步又一步朝罪恶的一线前进,左手激抖着地向上攀升...... “呃,不好,差点就暴走了。”于下一瞬间,吴三刀脑子一清,右手迅速出击,狠狠地按住躁动的左手,瞥了一眼行天一心道:“好险啊!这小浪蹄子真他妈会勾引人!我差点控制不住了,这小骚货!”强势地剐了行天一一眼,吴三刀把左手反扣而起迅速转身,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几乎感觉不到任何违和,“完美!”心中带着点成就感如是评价道。 依然是一片平静,行天一蹲坐在地上数着的蚂蚁,吴三刀站在地上激动地看着外面。 “啊,不行了,我要出去透透风”,被压制的情绪不断骚动着吴三刀,“只能离他远点啊!”带着点可惜,带着点无奈吴三刀迈步走向了洞口,重重地靠在洞口的岩石上,粗重的气息很自觉地与粘稠的空气亲密交流着,“啊,舒服多了。”舒坦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劳累地歪头有气无力地瞟了一眼洞外,嘴角懒散地扯起道:“哈哈...开始了?” 淡淡地疑问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蹲在地上的行天一。 猛地抬头,睁着硕大的眼珠,于黑暗中慌乱摸索石壁站起,可不等行天一站稳,脚下的力气就是一阵空虚,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重心一偏,“欸......”行天一空白的大脑只意识到自己正在不断向着石壁靠近,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就只觉耳朵中咚咚不断,脑袋里嗡嗡不停,剧痛,脑袋。 “啊......”行天一痛叫着,痛地想要揉揉靠在石壁上脑袋,可手一抬可恶的重心再一次偏移,“不,我擦”行天一苦恼着看着天顶向后退,然后只听“扑通”一声,自己就自然而然地摔在了地上! 吴三刀靠在洞口竭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的躁动的情绪,可一听行天一有动静,心神又是一荡,回过头,可看到的却是......真是服了一句话,背石头上山——自找麻烦。 行天一瘫痪一般倒在地上,“呵呵,嘿嘿,嘿嘿嘿!”。过度紧张与害怕导致大脑抽经,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吴三刀高昂的心情在一瞬间被行天一的傻样破坏了,“亲,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边痛恨着行天一的不知情趣,一边又很佩服地摇了摇头心道:“唉,没见过世面真是可怕啊。”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脸,收拾了一下心情,摆起一张臭脸,大摇大摆地走到行天一身边鄙视地俯看着地上的行天一,抬起自己的右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道:“什么怎么办,怎么办,烦死我了,你他娘的要是再说一句,我就直接扔你出去。娘的老子又没说百鬼来了,你怕个屁。” 好像溺水的人一抓到救命绳一般,行天一扑闪的希望的眼神,死死地抱着吴三刀大腿反复地问:“真的?真的?” 被一个男人抱大腿,真的很恶心!吴三刀气愤地一脚踢开行天一吼道:“烦什么烦,老子说不是就不是,像个娘们一样!” 行天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头撞在石头上,才停下了前进了趋势。“呵呵,没有,哈哈,那我就不用死了!哈哈哈。”行天一耳中不停地想着吴三刀那可爱的话语,神经质一般地笑了。 怒发冲冠的吴三刀对于神经兮兮的行天一很不爽,“老子那么好的心情全他妈的给你毁了,你还娘的笑地出来,看来不来点狠的是治不好你了。不过我最擅长的不就是来狠的吗,嘿嘿!”,眼角一弯大踏步地向行天一走去。 “咚..咚..咚.....”沉重地脚步声由远及近。行天一惊奇地起身,就看到完全一副不怀好意地吴三刀正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本能般地后撤了一步,慌兮兮地看着吴三刀,紧紧地捂住胸口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吴三刀见他如此反应,咧开嘴淫-荡的笑道:“哦,乖乖!不要怕,不干什么的哦!叔叔不会弄疼你的!” 话落,不给行天一任何机会,吴三刀一个箭步冲到行天一面前,鹰爪一伸提小鸡一般拎起行天一往洞口走去,行天一被吴三刀提着,惊恐失措,疯狗一般拍打着吴三刀,撕咬着面前这可恶的禽兽。可惜,大家都是灵魂体,弄了老半天,行天一却只是乱拍了一阵空气。吴三刀看着行天一自己瞎折腾,也不去管,“会心”地笑了。 行天一不断地反抗却看到自己离洞口越来越近,“难道他想......”不好的预感在脑中划过,“不..不...混蛋,快放开我!”惊恐,愤怒化作一丝悲鸣。 吴三刀很是淡定地迈出最后一步,把行天一随便往地上一扔,说道:“你吵什么,又不是要强奸你!” 行天一咕噜一转从地上坐起,呲呲牙不住地往后退。 这一下可把吴三刀逗乐了,拍着自己的大腿笑道:“小子,你一下小女人样,一下疯狗样,你到底要闹哪样。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还有啊,你不想死的话,就别退了,哈哈。” 行天一谨防着吴三刀,努力地转着右眼球,“嗬,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已经摸到洞口的手,行天一吓得一身冷汗,二话不说缩手就是对着吴三刀一阵呲牙咧嘴,很是警戒着他的一举一动,摸着石头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行天一像是受了惊吓的野狗一般,恶狠狠对对着吴三刀呲牙。可罪魁祸首却在一边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俗话说,叔可忍,婶不能忍,行天一便在婶婶的指引下气势汹汹地出口问道“姓吴的,你笑什么笑,你想干嘛?” 吴三刀摊摊手,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辩解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的清楚一点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 “你不会说啊?你的嘴干嘛用的?” “可我说了啊,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吴三刀扁扁嘴。 行天一想反驳,却被堵个正着,行天一指了指自己,又指着吴三刀“我......你.......”了半天,却发觉自己确实理亏。狠狠地对着石头砸了一拳,原本打算出出气,可不巧,人家石头不是你的受气包,一拳砸下去痛的行天一呼天喊地。 吴三刀对于行天一这出“苦肉计”,着实佩服。心中的感叹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觉,这样的人才,真是百年难遇啊!狂笑,满地打滚,“自己死了几百年了,今天笑的怕是把前几百年的份一起笑光了吧!” 行天一捂着自己的手,呼呼地吹着气,可一听到吴三刀那夸张的笑声,真想扔他出去,刚想抬脚恨恨地跺地,表达下自己的不忿,可看看自己的手,行天一顿时萎了,再也没有下脚的勇气,悻悻然地收了回来。 好死不死的,这一幕又被吴三刀看个正着,天下好笑之事莫不过自欺欺人,今天还偏偏看到两次。所以吗,吴三刀直接笑的在地上滚起了圈。 行天一很生气也很无奈,想不让他笑,自己又没有那种震慑力,想出手打他一顿,可又没那个实力,索性不去管他,讨个心理安慰。 把头硬气地一甩,身子霸气地一转,行天一看也不看吴三刀,死死地贴在石头上席地而坐。 满脑子的辱骂,谩骂,怒骂,满心思的杀人方法,狂热的妄想马力全开...... “呼......”,熟悉地声音把狂热中行天一吓得一哆嗦,直直地转过头,不知何时整个山谷都漫布着阴风,风势相当凛冽。行天一眯着眼睛仔细地辨别了一下,好像只是很普通的风,除了阴森的气息有点重之外,也不是很有杀伤力的样子,出于好奇心行天一就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感受一下。 “你这小子怎么不会吸取教训的啊,不想手断的就赶紧收回来。”一声冷喝响起。 行天一被吓了一激灵,吓得赶紧收回手,有点忿恨地看着吴三刀。 吴三刀站起身道:“看什么看,老子救了你还不快感谢我,这什么世道,做好鬼都这么难,蠢小子,你以为这不是黑风,就安全了?嘿嘿,我就告诉你,这的确不是黑风,只是普通的阴风而已,不过呢,呵呵!小子,还记得黑风来临之前,山谷中的风都消失了吗?” 行天一木然地点点头。 “记得就好,那时候可不是什么消失了,只是因为黑风要来,谷中的风沉寂下来了,彻彻底底地臣服!” 行天一喃喃道:“臣服,难道黑风还是风中的王者?” 吴三刀笑嘻嘻地道:“小行子,不错啊,竟然能猜到,不错,黑风就是这片大地上,风的王者,所过之处,万风不得不臣服,不服者,呵呵,那就是个死!” “风还有王者不王者的?那跟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行天一不解道。 “刚夸你聪明,怎么一下子蠢的跟猪一样,你的智商难道会上下浮动,吗的人他妈都有皇帝来着,他娘的都是从女人的肚皮里钻出来的,他就为什么可以站在你头上,蠢货!至于现状吗,皇帝一驾崩会怎么样?你不会不清楚吧!蠢猪!而且现在满世界都是阴风飘荡,只不过呢这里比较特殊,山谷把风给圈起来了,所以这些风就闹的更欢腾,虽然出去不会死,但断个手断个脚还是轻而易举的,不信你试试。”吴三刀用期待的眼光不断扫视着行天一,巴不得行天一真个儿冲出去似得。 被吴三刀火辣的眼神盯的直冒冷汗,“额,不了,不了!话说这百鬼夜行怎么还不开始啊?等的我心急啊!”行天一有点口干舌燥的转换着话题。 看到行天一这幅怂比样,吴三刀不爽道:“那么想看,我送你出去看看,省的你惦记。”说完就提起脚准备踢行天一,行天一赶紧闭上了嘴,离开了危险的吴三刀,靠在石头上,默默的等待着。 第十九章 幕起声现 时间慢得就像王八散步一般慢慢吞吞,磨磨蹭蹭,走地是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可等着的却是如坐针毡,火急火燎。 行天一尽管心中恐惧,可很是病态地坐在洞口,满怀期待似得的等待着好事情的发生,眼神中闪烁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吴三刀坐在地上别扭地看着行天一这幅浪样,忽然感觉头有点疼,忙别过头不去看他!却是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安静,黯然,恬静,除了那呼呼地风声,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杂音,静.....静得可怕。 行天一的腿毫不优雅,抽风一般地抖动着,屁股像是长了痔疮一般不停地上下移动,嘴里含着手指,咔嚓嚓......“娇羞”的眼神不断游离在大腿和洞外之间。每一次期望地抬头,竖起灵敏的耳朵,除了风还是风! “风,风,风你妹啊!有完没完了,鬼呢?”焦躁和不耐加剧着行天一的心理负担,行天一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嘴里说的是什么。明明等的是极其不好的事情,明明应该恐惧,害怕,逃跑,可行天一却是满怀热情地坐在门口期待着它的到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恨之切爱之深? 焦躁的行天一瞥了一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吴三刀,张张口想要问问他所说的百鬼是否还来不来,可一转眼却又闭上了嘴,一个是心里不爽,刚才这吴三刀肆无忌惮地嘲笑让行天一无法忘怀,另一个就是有点苦涩,问了又能怎么样,吴三刀也不可能确切的知道,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淡定。 就在行天一纠结的时候,“呜......”地一下,风声突变,行天一耳朵一竖,“奇怪的声音啊,好像是在哭一般”,可仔细辨别,隐约间好似呼喊,又好像隐隐啜泣。 “终于来了。”行天一精神一震,一个鲤鱼翻身,咕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焦急地想看清楚正主长什么样子! 可不等起身,行天一只觉后背凉飕飕地一片,好像被极其危险的东西盯牢了一般,“不好!”带着惶恐和惊惧,定格一般地回过头,一抹凶光惊现,行天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再次看去,而眼前的吴三刀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刚刚那副无赖样早已不在,全身紧紧地绷着,散发出一阵阵有形的,可怕的气息,铜铃般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行天一,眼中的煞气仿佛实质一般倾泻而出。 而行天一看着吴三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假如自己一有过度的反应,吴三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徒手把自己的头和身体做一次分离手术,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行天一有点发怵道:“你...你要干什......” 可不等行天一说完,吴三刀凶历的目光横扫,吓得他赶紧闭上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待得行天一闭嘴之后吴三刀才转头看向洞外低沉道:“终于开始了。” “仅仅一眼,可那是什么眼神,简直和野兽一般凶残,我只觉要是自己一不小心,随时随刻都有丧命的危险,可那是人该有的眼神吗?”沉寂在恐惧中的行天一全然没有听到吴三刀的话语,整个大脑里都在为那凶残的一眼不安着。 “喂,蠢东西!”低沉的声响在行天一耳边炸开,下一刻行天一就觉得背后阴风闪过,然后意识就随着身体往下摔“唉?”还没等行天一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狠狠地亲吻在地面上了,活生生地疼痛强制结束了行天一短路的思维,呸呸.....吐掉嘴里的脏东西,摸了摸差点被撞的粉碎的鼻子,愤怒支持着行天一怒斥吴三刀无脑的行动,可一回想吴三刀的眼神,行天一心中好不容易积攒的怒气飞速地流失了。 吴三刀环着手不屑地踢了踢行天一,也懒得管他心中的不服,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法威胁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放个屁。老子就先把你扔出去,千万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行天一的胆子早被吴三刀吓破了,哪里还敢有什么不服气,仓促中带着顺从茫然地点点头,双手死死地捂住嘴,惊恐地睁大自己的眼睛不断地闪烁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嗯,很好!”吴三刀对着行天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洞口。 行天一捂着嘴,惊慌的眼神在吴三刀身上闪过,吴三刀好像感觉到什么,头一偏转,却又被奇怪的风声拉了回去。 行天一惊恐地瞪着吴三刀回头,瞳孔不断放大,就差那么一点行天一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幸亏那家伙被风吸引了过去。行天一不敢再往后想,赶紧别过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耳中回荡着奇怪的响声,而行天一却没法判断声音的方向,更别说来源了。不过有一点能肯定是那发出声音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对于未知的恐惧,行天一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左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嘴,右手死死地环住身体,试图把自己的颤抖恐惧控制在最小幅度。 ....... “苍天不公,凭什么我这一生如此凄惨,被人任意买卖,任人使唤,最后还拿我当替死鬼,我做错什么了,我不服。” “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妾沦落烟花,独守空台,好不寂寞,好想找个知心人解解闷......” “贱种,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家的狗。逃吧!不管你跑哪里,你都会回来,因为你是我家的狗。”...... 青妓诱客,恶霸逞凶,贪官作福,父子决断,......世间一切丑态皆在其中演绎。强烈的怨念交织而成一幅幅画面与声音混杂在一起,诱导人心中那一份最原始的利欲。 小菜鸟行天一根本挡不住这种诱惑,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双眼中流露出不忿,恨天,恨地,恨人,恨恨恨,恨至极。身体一挺,双眼茫然,竟朝洞外走去。这一走可把吴三刀吓个半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住行天一,狠狠地往地上一按。 “咚”,突然其来的疼痛把行天一从茫然中拉了回来,“唔,我怎么睡在地上,嗯,该死,是谁按着我,想死啊!”很不爽地转过头,可看到吴三刀正怒气冲冲地骑在自己身上狠狠地瞪着自己,行天一蒙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实在不明白为何他这么看着自己,明明是你按着我的头居然还摆出这种表情,岂有此理。 行天一刚想表达自己的不满,那飘忽的声音又传入了耳朵中,双眼一灰,行天一竟挣扎着要从吴三刀的束缚中逃脱出来。 吴三刀先是一惊,后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该死。”暴力地抓起行天一的头再次向地面撞去。 “咚”痛上加痛再次行天一拉回了现实。本能想大呼一声,可还没等张开嘴,吴三刀就粗暴地将一块石头塞进了行天一的嘴里。这下行天一爆发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恼怒的看了吴三刀一眼,身体开始剧烈反抗。 吴三刀横了一眼,死死地把行天一一按,低骂道:“白痴,不想死的话,就马上捂住耳朵,已经救你两次了,下次再是这样就别怪我不义气。”声音不响,话语中的恐吓之意着实让行天一胆战心惊。 “这样是哪样?难道刚才我是想跑出去?不可能吧!我没可能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情的啊!可为什么没有刚才的记忆,难道我被催眠了?”行天一尝试着回想,可除了疼痛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真像吴三刀所说的那样,刚才没有他阻止自己,自己还真的像个白痴一样跑出去了,要是被他们看到了..... 行天一根本不敢再往后想下去了,他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失声尖叫。现在单就是这声音就弄成这鸟样了,真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熬过去。行天一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虽然依然能听到鬼声,但却不足以造成影响,他就那么的趴着,吴三刀就那么的按着他的头,静静地等待着。 第二十章 鬼 凄迷的风声包裹着怨念,混淆着魅惑,弥漫于整个枯燥的世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轮红月,孤悬于空,清明于世,红月中涌动着浑浊的暗流,将一缕缕夹杂着粘稠的月光送往这片被怨念隔绝的世界。将一丝丝温暖与慰藉飘荡落乎于心间。 强烈的怨念与诡异的声响媾和着...... 吴三刀弯着腰喘着粗气,牢牢地骑在行天一背上,脸色苍白憔悴,彪悍之气,威猛之精早已不在!吴三刀全身像一把满弦的弓一般极限地绷紧着。按着头的右手不知何时已转移到了脖子上,手臂上的肌肉块块坟起,死死地掐着。左手则牢牢地顶在了行天一的背上,束缚着行天一身体的颤动。 被骑在身下的行天一却早已魂飞天外,慌乱与惊惧占据着他的心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双手死死地捂着耳朵,身体似羊癫疯一般颤抖着。 没有了思考,脑子里回响着吴三刀那近乎威胁的警告。行天一死命地咬紧牙关,可上下两个闸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不安地震颤..... 怨念和声音激烈地媾合着,双方似乎都是在准备高潮的到来,越来越近乎实质的怨念,越来越超越极限的音压,行天一痛苦地咬着牙齿,手指弯曲,艰难地插进自己的耳朵,媾合的声音响一分,手指就往里进一厘。身体挣扎的轻鸣与诡异的声响在脑海中不断地交融。 痛苦压迫着行天一的头,“混蛋!”行天一心中低吼,不甘心于屈服一般,行天一挣扎着抬起狰狞的脸庞,消瘦平凡的面颊早已扭曲,光滑的面容像是一条条拉紧的破布一般,极限拉长的双眼仿佛已经和脸缝为一体,视线已是一片模糊,细长的眼角处一道道细小的裂痕争先恐后地出现,行天一撕裂着细长的眼角,于黑暗中一丝光亮透出,光亮中透着些许的模糊寻找着自己恐惧的源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粘稠的红中,诡异地飘出一点黑色,毫无章法地打破了红的温暖,行天一呆呆地望着它,却不知它从何而来,诡异的黑点慢呼呼地游荡在天地间,却让人一种错觉它是茫然四散,却又为你而来。 极其不自然的出场方式只让人错觉它是不是最初就是在天上一般。极其奇怪的感觉却又让人生疑它是不是还没有发现自己。 黑色的云团毫无节操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价值,懒洋洋地打破了血红的安详,慢悠悠地飘着。 行天一不顾眼角的崩裂,睁大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云?居然只是一团云彩”,行天一心中暗惊,却又有点心安,“还有只是一朵云而已,多心了!虽然有点诡异,但这样的天,有这种云也不是不可能。”行天一竭力地抚慰着自己的心脏。 黑色的云团飘忽着雾气越来越近,“嗯,怎么回事,这云好像......”行天一却是越看越不对劲,“我草,这是什么狗屁云!”。黑色的主色调上透着阴深,阴森的气息中彰显着血腥,一圈又一圈黑气的包裹着,流动着。好像是在游戏,又好像是在吞噬。 行天一的瞳孔不断调节着焦距,那弥漫缭乱的黑色气息中居然还有着若隐若现的鬼怪!行天一心中一凛,“百鬼!正主终于登场了。”行天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怕的要死,可心里却是带着点小兴奋,“难道这就自虐心理?”自嘲一笑,望向黑云中闹得欢腾的鬼,行天一脑子中忽然闪现出前世那些电影中,凭空以人为模版空想出来的女鬼,苦笑道:“他娘的这才是真正的鬼!没有任何修饰的鬼,那些经过艺术渲染的女鬼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太可爱了。怪不得有什么人鬼情未了的,换做是我,见了那些漂亮女鬼我也情未了,真可谓是牡丹鬼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我不认为世人有谁会有勇气敢对这些家伙情未了一下?” 黑色的云团中鬼气翻腾,一只只恶鬼张牙舞爪地在云气中显现出各异的形态,无法理解的行为。行天一心道:“丑陋是你们的形容词,恶心是你们的代名词。疯狂是你们的座右铭,“变态”是你们的行事准则。” 嘴里吐火,身体被镣铐锁扣,嘶吼不绝,拉扯着锁链,任由身体碎裂,却还是疯狂的撕扯着。 身毛坚若钢针,钢针上挂满了猎物的残肢,组装玩具一般不停地把他们拼凑起来。 腹大如山,口垂唾液,手中高举着巨锤,不管不顾地往下一砸,捡起黑蓝色交加的事物扔进嘴里嚼吧 袒胸露乳,舞动着柔荑,嘴里发出销魂的呻吟,双手在神秘花园不经意划过,打得黑森林一阵摇晃,轻轻触碰粉葡,娇吟响起,引得花枝烂漫。 ....... 行天一害怕着,恐惧着,沉迷着,慢慢地低下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从口中吐出,紧绷的脸庞也稍稍有所缓解,心中依旧怕的要死,可是在生存和虐杀面前,他还是没有勇气接受那么单方面的死亡。 直到这一刻行天一才真正体会到吴三刀所说的真实性。“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定要亲身经历的,不经历或许会更好。”行天一默默地在心中念叨着人生的感叹。 十殿虽然威名在外,可山高皇帝远,实在是没什么好怕的。黑色的龙卷虽然恐怖,威力巨大,但总归是无意识之物,也没什么好怕的。可眼前的这些东西就是另一码事情..... 行天一一边感叹着百鬼的恐怖,身体的知觉也慢慢恢复,“怎么回事,吴三刀那个白痴掐我脖子干什么?他想杀了我?”行天一紧张地猜测着吴三刀的意图,可下一刻这份担心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嘿嘿,这家伙手抖很厉害啊,呼呼,他是怕了,他不是吹嘘自己看过很多吗,可看来也不过如此!”脑子中意淫着吴三刀害怕的样子,行天一就有一种报复的成功的成就感。“呵呵,真期待啊!”行天一犯贱一般地想要回头看看这铁血冷面汉子现在到底会是什么表情,反正肯定很有趣就对了! “啊,不......”一身尖锐的呼喊却生生打破了行天一的小算盘,行天一瞬间就停下了动作,呆呆地望着那片黑云。 不知何时,弥漫的鬼气的黑云中伸出了一把长长的铁钩,也没见它什么大动作,轻轻地晃悠了几下,就钓鱼一般挺有技术含量地向上提,而正下方却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杀猪叫声。 行天一心中一颤,顺着停停顿顿地钩子向下寻去,看到一双手死命地抓着杆子,为了减轻痛苦一般不断地向上攀爬,头仰天而望,却看不到任何表情,那上下移动的下巴好像是在诅骂着什么,而心脏的部位却是被一把钩子穿插而过,死死地黏在心口不为他的挣扎所动,两条腿毫无意义地蹬着空气...... 钩子在有条不紊地往上攀升,而他反抗的叫声却越来越小,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小,他好像看透了一切似得,任凭自己抵抗又有何用,再这么自欺欺人又有何用,还不如干脆等死,死了也许就能解脱于这片苦海。 对于一个已经放弃生存也没法继续生存的同类,行天一心中为他默默祈祷,或许是出于善良行天一也不忍继续看下去,慢慢地想要低下头,可吴三刀的手却像把钳子一样牢牢的夹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有任何动作,只听吴三刀沉喝道:“看仔细了。” 脖子上巨大的挤压,痛的行天一差点叫出声来,怨恨地瞪了眼吴三刀,“这人怎么这样,看着别人遭难不同情还在这继续看戏,什么心态,简直就是畜生!”可迫于脖子上的压力,行天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不断上升的钩子和如同死人一般的同类。直到两者完全没入那团黑色的云团中。 直到它们消失,行天一才黯然地松了一口气。 “不......”凄厉的叫声又把心安的行天一拉了回去。却见头顶的黑气疯狂的扭动着。 “不要吃我,不要啊,求求你们了。”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谁来救救我,谁来.....” 四肢横飞出黑气,却随着厉鬼的咆哮消失不见。 淡蓝色的头颅凌空而起,瞪大的眼球仿佛是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张开的嘴好似还在怒骂。忽而一把黑亮鱼叉从云中飞出,一叉刺中头颅,再是一收,头颅又回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黑气中不断飞出来些残肢碎肉。被黑云周边徘徊的游魂抢食一空。嘎嘣一声脆响之后就静了下来。“嗝......”粗鲁的饱嗝声打破了沉寂,疯狂的黑气也平静了下去,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行天一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猪宰鸡一般地分食掉,一股恶寒盘踞在行天一心窝,不能散去。 本应安然等死的人却在最后关头放弃了,不停地反抗自己无法反抗的存在。即使结局早已知晓,可最后依然害怕了,死前那份淡然究竟是给谁看?那份微不足道的反抗是不是临死的自我安慰,行天一不知,也不想知道,对于一个可悲的死者不需要再一次对他亵渎就足够了。行天一也无法想象那淡淡的黑云里到底蕴含着多大的可怖,木然中全身不自觉地抽动了起来,想要逃,可却动不了。 吴三刀看着天叹了口气道:“终于完了。”可不等他感叹完,两束绿油油的光从黑云中扫射而出,疯狗一般地向四周照射。一看到这绿光,吴三刀全身汗毛倒炸,抓起行天一立马转身向洞内跑去。 第二十一章 忧,幸 吴三刀绷紧着表情,迷着眼睛一步一步,谨谨慎慎,小小心心地往后退,颤微地眼神,紧盯着来回晃动的绿光,左手死死地夹着行天一于腰间,右手按在石壁上感知着后退的方向。 后退,后退..... “嘶......”一瞬间吴三刀眉头紧皱,双唇发颤,肃然地面容已蔓布苦楚,右手抓住嘴巴,“啊....呃,该死!”将怒骂憋于心中,死死地绷紧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痛苦地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大腿,痛苦地知觉拉扯着吴三刀移眼向下,一点寒芒狰狞地炫耀着,“该死!”,只见一块尖锐的的石头正深深地插在吴三刀脚上,好死不死地还是块石头还是块头小屁股大的钉子!吴三刀痛苦地闭上眼睛,用心代替嘴,丝丝地凉气在胸腔飘荡。 屋漏偏逢连夜雨,吴三刀痛苦地瞥了一眼手中的行天一,心中惊疑不定,“这小子不会扫把星转世吧,碰上了他好处倒是没多少,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在倒贴啊!”,疼痛加上惊疑,吴三刀看向行天一的眼神越来越微妙,“洞口那两束该死的光,他奶奶地老子迄今为止才碰到2回,苍天啊,大地啊!老子活了几百年才2回啊,可现在倒好,你个王八蛋一来马上就给我上个开门红!气死我了,还我人品!禽兽。还有啊,畜生,他妈的我一抱你,老子就得倒这个霉,你他娘地也不是个母的,有必要这么坑我吗?他娘的,大爷你倒是醒醒啊!你想让我老命啊!”吴三刀看着手臂中还在发傻的行天一,愤怒,困恼,困惑,疑虑纠结不已,把吴三刀可怜的小眉毛皱成了一圈圈,“扔还是不扔?”吴三刀于混乱中作着天人交战,双方大战300回合之后,吴三刀才疲惫地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都救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再顺便一下了,臭小子算是运气好,遇到刀大哥,救了你他妈好几次了,娘比地千万别让我失望!”略带着苦涩地,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中的傻子,好像是在威胁,好像是在警告,只不过傻子依然痴呆。 思想斗争完毕,吴三刀看着脚上这碍事的祸害,深吸一口气,抬起脚,掐住石头,憋住气,速地拔掉这条祸事。石尖闪着渗人地寒光在空中划过一条白色的轨迹,“嗯.......”吃了伟哥一般的疼痛袭来,强烈地冲击差点让吴三刀失声尖叫,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低头望着手中的石头,吴三刀很是愤怒,“要不是你自己又何必受这无妄之灾,要不是你,我都差点就叫出声了,哼!”,吴三刀很想把石头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泄心头之恨,可看着那逼近的绿光,恨恨地捏了捏手中的石头,瞪着绿光,慢慢地蹲下身,轻轻地,轻轻地把石头放在地上,缓缓地起身盯了一眼不断瞎晃的光柱,毫不犹豫地转身半走半颠地往洞深处走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行天一被吴三刀夹着,伴随着吴三刀的一起一伏,行天一也随之舞动。不断地震动却无法唤醒行天一,一脸的木然,双眼失神,嘴里低声重复着:“死了,死了!” 吴三刀颠簸了好一会儿,终于无路可走,左右四顾,前后左右都被堵个严严实实,回头看了下洞口,那绿光依旧不依不饶,吴三刀仰天而叹:“死路?这难道是天意?该死的东西,娘的反正老子也是黔驴技穷,就让我看看所谓的天意吧。”。说完看也不看方向,把行天一一扔,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 行天一划着称不上华丽却也略有神似的抛物线,狠狠地撞在了石头上,“砰”地一声,行天一风骚地哗啦啦地滚落在地上,而本人对于自己所遭受的非人道待遇,却不言不语,嘴里依然反复着:“死了,就这么死了?” “死的又不是你,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经兮兮的吗?”,吴三刀对此撇撇嘴,这么点刺激就搞成这样,鬼途堪忧啊!对于这样的少爷类型,吴三刀铁了心是不管不顾的,可哪知吴三刀越不管,行天一“少爷”就闹得越凶。 吴三刀嫌弃地瞥了一眼“大少爷”,干脆捂住了耳朵,低骂了声:“娘们。”专心注视起洞口,“嗯?怎么越来越响了。”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吴三刀有种错觉,就是行天一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疑惑地转过头,却惊奇地发现行天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洞角融为了一体,蜷缩着身子,埋着头,对着那个角落不断的念叨,角落唆使着回声。 一边被绿光晃地心慌慌,一边还得听着苍蝇一样的家伙不断在耳朵旁边嗡啊嗡的。吴三刀怒气上涌,眉毛一竖,恶狠狠地走到行天一的背后,用脚对着行天一一勾。把他勾离了墙角。 行天一优雅地在地上滚了个180°,横着个脸对着吴三刀,,可行天一好像是没有感知到似得,只是蜷了下身体,有些慌乱中带着急促地念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哼!小样,在老子面前演戏还嫩了点!”说着吴三刀冷笑一声,抓起行一天,把他的头摆正,贼笑着抽了行天一几耳光,可行天一依然没反应。 “嘿,有脾气!我喜欢。”吴三刀似乎也卯上了,各种恶趣味不断地往脑子上涌。 诡异地一笑,吴三刀贴近行天一耳边暧昧道:“咬住牙哦,千万别动哦。” 说完行天一的身体神奇地有了一丝轻微的反应,眼神也稍稍有些凝聚。可是不一会儿,又恢复原状。 “呵呵,来不及了,你刀哥兴致上来了!”吴三刀咧开大嘴,对着行天一深情一笑,然后挥起蒲扇大的手掌,对着行天一的小脸一顿猛抽,“啪..啪啪..啪啪啪..”吴三刀越打越起劲,越打越有滋味,不知不觉中吴三刀紧靠着巴掌的轻重却是完美地打出了一曲啪啪歌。 也亏得行天一是灵魂才能经受住这狂风暴雨般地攻击,要换做以前,不去医院整个容恐怕永远没法见人了。 几个大巴掌下去,那拍的吴三刀一阵暗爽啊,好像把刚才的愤怒全发泄出来了,吴三刀暗道:“也得亏跑的这么深,才能打的这么爽啊!”爽够了之后扔破布似地把行天一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好奇地看着行天一。 也不知是被撞了还是被巴掌抽痛了,行天一终于有了反应,双眼中的浑浊渐渐消失,稍稍抬了抬头,看见吴三刀抱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痛苦地摇了摇脑袋,“我怎么又在地上了?”,双手撑地试图站起来,可一用力浑身传来疼痛,好像快要散架一般。“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天一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全身疼痛不已,特别是脸!好像肿了。 抬起头,吴三刀得得瑟瑟地笑着,行天一隐约间有点猜到,“混蛋!肯定是这家伙干的好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能搞出点事情的除了吴三刀还能有谁。”初步目标已经锁定,接下来就是刨根问底,行天一冷声道:“哼,好笑吗?他妈你什么意思?” 吴三刀摊摊手无辜地回道:“没意思啊,我是正常人,对男的没什么意思。”说完更是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 行天一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冷漠,“装,继续装。”伸出手指了指地,再指了指脸问道:“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就你我两个,别告诉我不知道。” 看着行天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吴三刀笑呵呵道:“别激动,放轻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看见洞口的绿光了吗?” 行天一转头朝洞口看去,看看这次吴三刀又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只见两道诡异地绿光在洞口来回地转啊转,里面好像还有类似虫子的东西在游来游去。“什么东西?”行天一心中暗道,虽然心中疑问很多,但是行天一地傲气不容许自己低头,高傲地回过头,就对着吴三刀就是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吴三刀也不介意,抱着双手耸耸肩道:“你也看到那光,那些尝到甜头的家伙可没这么容易走,还在上面疯狂地找哩。刚才绿光照进来的时候,可把我吓死了,可你却在一边发呆,没办法我只好抓着你跑路了,你看看,为了救你,我的脚还被扎了一个大洞,天地良心啊!”说着更是凄惨地指着自己的脚,脸上的悲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救我?”行天一故意拉长了疑问的语调。 “废话,当然是救你!害你地话直接扔你在那里就行,我还废那么多事干吗,当然有些事情还是有不可抗力的!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你吗在我手里睡大觉,我吗脚受了伤,走路有点不太稳,所以那时候有可能把你轻轻地撞在什么东西上了,后来我走到这里,找了半天没找到活路,当时就有点小小的绝望,一时情不自禁没抓住你,然后吗,你自己就从我手里滑出去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是吧!总会有那种时候会情不自禁一下。嘿嘿!”吴三刀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唉,情不自禁?那我是不是也情不自禁地把脸摔在地上啊?”行天一根本不信吴三刀的鬼话,据理质问着。 “呵呵,当时我被你的落地声吓了一跳,赶紧将你扶起来,可却发现你中邪了,嘴里不断地念着死了死了什么的,我当时真是担心的要死哦!不管我用什么方法都弄不醒你!没办法就在你脸上温柔地扇了几下。”这下可真把吴三刀急哭了。 行天一那个怒啊,“这还轻轻的,你全家都是轻轻的!”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这么不争气,算上这一次,自己好像已经失忆3次了。行天一看了看委屈的吴三刀说:“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救我?” 吴三刀脸色一转,笑呵呵地怕了怕行天一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出家在外靠朋友吗,那点小事情三哥我不放在心上。” 行天一的心一阵抽搐啊,怪不得就你这样莽货还能在这种鬼地方混这么久,就这这堪比地球厚度的脸皮,到哪里都不会死啊! 正了正脸色行天一问道:“那家伙真的死了?” 吴三刀摇摇头道:“被吃光了哦,干干净净。” “吃光!”行天一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刚才那地狱一样的景象,腹内一阵抽搐。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地笑笑:“死了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那些东西吃了,哈哈哈哈。” 吴三刀对于行天一的多情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打了一个响鼻,不屑道:“就这种小场面还唧唧歪歪的,有什么好感叹的,区区一个肉食而已,值得你这么伤感吗,你杀鸡宰鸭的时候可曾见过鸡鸭有那么多感情的?别告诉我鸡鸭没有感情。只不过你读不懂,你也根本不想去读懂,因为你只要知道它们是你的食物,而食物根本不需要同情!然而你看看你,那么好的觉悟,现在全毁了,居然对着一个肉食伤感了半天,就因为是同类?我看不是吧!想想你残杀,吞食一条条无辜的生命,你麻木不仁,理所当然!而对于一个被那些厉鬼蚕食的无恶不作的恶棍,你却黯然不已,甚至是可怜可悲。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为同类伤怀?你以为你是圣人?呵呵!你不过是害怕自己遭受这样的下场而已,你现在心里又何止是在庆幸?做**就干干脆脆地做**,不要立什么狗屁贞洁牌坊!” 行天一满脸愤怒地瞪视着吴三刀,牙齿被气得直打哆嗦,吴三刀却仅仅是嗤笑一声:“哎呦,就这样还不满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哦,听好了,小子,在这里没有人替你鞍前马后,也没有锦衣玉食,有的只是活下去的挣扎,不断看着别人的死,让自己活下去,只有别人死了,你才能活下去。唉,我管你那么多干嘛,你死活干我屁事。” 一番话深深地震撼住了行天一,为了自己抛弃一切,为了自己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下去,粗暴简洁却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这也完完全全颠覆了行天一的人生准则,苦涩地低下头自问道:“行天一你能在这个鬼吃鬼的世界活下去?活下去吗?” 第二十一章 问答 黑色死寂的洞内,灰败中夹杂着血红的洞外,两者仅仅一步之隔,遥遥相望,却冷漠地毫无来往,犹如两个异样的世界。 两道绿光,渗透着阴暗的气息,穿插于的黑灰红三者微妙的平衡之间,毫无顾忌地搅乱着灰红,毫无忌惮地的蚕食着黑。 绿光好似忠心地猎狗一般一寸寸搜刮着地皮,而洞的深处,一脸苦恼的行天一抱着头,蹲在地上,好像便秘一般闭着眼睛喃喃∶“能?抛弃自己过往的一切,从新开始,舍人为鬼,但可能吗?不能?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不明不白,整天担惊受怕,那可行吗?” 吴三刀坐在地上悠闲自得一边扣着脚趾甲,偶尔悠然自得地瞟几眼徘徊在洞口的绿光,又转而伸手掏起了自己的耳朵,撇撇嘴自说自话道:“唉,这做鬼好是好,就是不方便啊,看看!挖了半天耳屎了连个屁都没有,这真是要命了!这怎么让我打发时间,你说呢?”。 行天一满脑子思考着无比严峻的问题,根本没注意到吴三刀的问话,依然自顾自地低着头自言自语。 吴三刀歪着头看了一眼行天一,停下手,“嘿.....小子有种了,敢不理我了!哼哼。”吴三刀有点好笑,自己居然被无视了,还是被很完美的无视,粗矿的脸颊稍微有点抽搐,“呵呵,走着瞧”,撒气一般地甩甩手,蹑手蹑脚地走到行天一身旁,拎起他的耳朵大喊道∶“喂,你说呢?” 一瞬间行天一只觉耳边炸响,双手捂住耳朵,可谁料,没把握好重心,身体一斜,竟一头朝着石壁落去。“啊......”,行天一苦嚎着,分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头,满眼喷发着怒气,痛恨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从牙缝里蹦出来:“混...蛋,脑子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呃,这个吗,你好像没招我,但我招呼你呢,你不理我,所以啊!”吴三刀满脸不在乎,很是心平气和地抱着手略带抗议道 “哈?招呼我?我根本没听到,就算你叫我,你不会小点声啊,啊......我的耳朵啊!啊,我的头!”愤怒怂恿着行天一抗争,可是心情一激动,连耳朵和头都顺带着激动了起来。行天一捂着耳朵,抱着头,脑子里嗡嗡不断,却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哪里痛了,只知道整个脑袋很痛,痛地快要爆炸了一般。 “哦,我下次会注意的。”吴三刀很是认真地甩着长调道 “你...你!”看着这家伙一脸的无所谓样,行天一心中简直是在沸腾啊。 “好,很好,既然你闲的蛋疼。那就让我好好利用一下!”行天一于愤怒中精打细算着,“不能这么就算了了,吃亏的部分就得赚回来,至于代价,当然是有用的情报了,至于方法,嘿嘿,那就套话。” 行天一强忍着耳朵中的嗡嗡,脑袋中的轰轰,故意摆起脸色没好气地说道:“喂,姓吴的!你是不是闲的要死,那就给我说说那声音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没有失忆” “哈?你说什么,什么声音不声音的?这里有好多声音!你说的是哪个,难道是我放屁的声音?说话别用这啊那的,我怎么知道这是哪儿,说话前自己搞搞清楚。”吴三刀抽着鼻子,斜着眼睛,歪着嘴巴,煞是鄙视地反问。 “鄙视我?我擦你七妹夫的八姨太的九房小姑子!”一阵青,一阵白,行天一的脸色瞬息两变,可气有什么用,对付这种无赖只能来软的,硬的?行天一想都不去想了,调节一下呼吸,稍微整理下凌乱的思路道:“我说的声音就是那些哭天喊地的鬼叫,我中途失忆应该跟那些声音有关吧。” “哦,你说那个啊,说明白点啊。”吴三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得说得明明白白我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什么鬼叫不鬼叫的,能叫得文雅点吗,你听幻音这名字多好。”吴三刀一脸的陶醉道 “呕...呕......”行天一内心强烈地干呕着,“我的神呀,我听到了什么?这厮居然跟我谈文雅,还好听地叫幻音?呕......文雅这个词跟你占半毛钱关系,你也好意思腆着脸装风雅,我呸,恶心人!”行天一一脸震惊的表情直直地站在原地 “恩......”吴三刀是舒爽地沉吟了一下,似乎很是满意行天一的震惊,捋了捋y地不存在的嘴毛,继续卖弄道:“别大惊小怪的,这些只是皮毛而已,你刀哥我虽然豪放,但我却是满腹经纶(luan),学富五车(ju),像我这么有内涵的人怎么可能受影响,即使退一万步,那影响对于我这么有沉淀的男人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噗,噗,噗”行天一苦苦地憋着一张脸,一双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哈哈,笑死我了,还满腹经纶(luan),学富五车(ju),哈哈,我看到好多车(ju)在飞,就你还深沉,不知道谁刚才抖得像抽风一样。哈哈,不要脸啊,不要脸!” “小子,你是不是再笑?”吴三刀有点阴森森地说道 行天一一惊,赶紧收起表情,正色到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不知道刀哥居然还是个内秀。” “那是当然,你刀哥我很内秀的!”眉飞色舞,喜形于色。 “那是当然!很内秀!”吴三刀肯定的话语在行天一深深地震撼到了,抱住肚子,弯下腰,靠在墙上,肩膀微微地抽动着 “小子,不行啊,吓住了!”吴三刀有点哀叹行天一的承受能力 笑归笑,脑子还是要动的,行天一暗暗思忖:“想让这家伙说实话,比登天也简单不了多少,至于他所说的那些屁话,不听也罢,就他还深沉,那我岂不是深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要是他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还抖个屁啊!不过这家伙居然没受那声音的影响,可想而知他肯定有什么方法,只不过这一点他是绝口不会告诉我的”慢慢地行天一从中探出了一点味道。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他知道那声音并不是不可阻挡的,那就已经足够了。 行天一忽然露齿一笑道:“刀哥,我其实很好奇,刚才你还不让我发出声音来着,现在怎么大声嚷嚷都没事 啊?” 行天一这一手秘藏大变活脸可把吴三刀吓个不清,“小子变脸娘的这么快,肯定不是好东西啊。”扯了扯嘴干笑道:“位置不一样,效果不同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在哪里。” 行天一靠在阴冷的石壁上是笑而不语,“距离?扯蛋都不带扯这么明显的,就这么点距离没事了?他们还在天上呢,怎么就可能听到洞口的声音。”可既然对方不说那就问别的,行天一继续发问:“既然洞内这么安全,那还呆在外面那么久干嘛?” 吴三刀耸耸肩指了指行天一道:“还不是为了给你加深印象,你自己不也是很好奇吗?你情我愿的好事情啊!” “放屁,你情我愿?,要不是你把我扔在那里,谁会笨得出去找死。” 晃晃脑袋,吴三刀解释道:“非也,非也。我之所以我扔你到洞口,那完全是因为你像个老鸨一样的叫个不停,我也是没办法了啊。你既然表现出了那么强烈的求知欲望,我总不能一个人扔你在那里吧,所以我就在旁边一直舍命陪“君”......子。兼职“打”手保护你。你看看,我是一个多好的鬼啊,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大好鬼。为了你,老子差点把命搭上。你居然这样对我,你知道这有多伤我的心吗?”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了一眼行天一,叹了一口气又垂下了头。 行天一全身发着颤,想出口反驳,可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的确是他救了自己,不管是打醒自己,还是撞醒自己都是救了自己,可行天一最气不过的是明明被占了便宜,还是对方有理,恼怒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等?” “你要么出去看看!呵呵”吴三刀似笑非笑地说。 “我...我...唉...”对于吐槽点全满的吴三刀,行天一终于放弃了,转身看向洞口,看着那两束光还在外面晃啊晃的,问道:“那什么东西?” 吴三刀淡然道:“哦,那个啊,是鬼。” “哪也是鬼?哈哈!” 吴三刀看着行天一,也不生气反问道:“你走了这么多路了,可曾见到过活物? 行天一摇摇头 “这地方除了鬼还能有什么。” 行天一一愣,虽然说自己一路走来,连鬼都很少见,更不用说活物了。可这他妈明明是光啊,有点无力地道:“好。那就算他也是鬼!怎么看着就是一束光?” “光?”吴三刀反问着,“看清楚了,这他娘哪里是光。” “哈?”行天一质疑,眯起眼睛凝视着,“咦,里面怎么有什么在动?哎,看不清楚。” “别看了,看了也看不清楚,里面的就是一条条的鬼,只不过是会发光的鬼而已,它们被禁制在一定范围内,才会看起来像束光而已,那些东西好像是叫鬼虫,专吞尸体,吸食磷火,所以身体才会发光,而且这些家伙是地府出了名的狗鼻子,专门找死人,活魂的,嘿嘿!”说完吴三刀一屁股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行天一不解的问道:“那你还这么镇定,就不担心?还有你打算干什么?” 吴三刀挥挥手不耐烦了“吵什么吵,难道你还能出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睡个够再死。别来烦我!” 被吴三刀一阵没头没脑的漫骂行天一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身家性命大事啊,居然被这么三言两语说得微不足道,没事可做就直接睡觉,真是神一般的想法......“不过话说回来,鬼还需要睡觉吗?” 第二十二章 戏弄 光虽已散,风萧萧,窟虽幽暗,鼾丝丝。 吴三刀粗人一枚,坐无坐相,当然睡也没有睡相,大脸朝天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一声声雷动般地轰鸣间歇性地从嘴里喷射而出。还很是不老实地挠挠自己的胸膛,或是吧嗒下嘴巴舒爽地摸一下自己的屁股,两只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好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似一般。 “小娘子,表要跑啊,相公我来了。” “这位天仙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位姑娘,我们好生面熟,肯定是那前世的鸳鸯,今夜花好月圆,星光灿烂,让我们行那洞房之礼如何。” 伴随着吴三刀**地呻吟,脸上挂满了贱贱的笑容,大嘴张得老大,焦急地伸出了粗壮地手臂,双手死死一环,随后小心无比地嘟起大嘴,“么么......”着亲了上去。 而坐在一边的行天一则是要安静地多,静静地靠在石头上,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可脸上那不时变化的表情又让人猜疑,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欣慰,时而绝望。 两个鬼却是形态各异地在各自的梦乡中寻找最后一丝慰藉。 吴三刀撅着大嘴抱着空气,热情无比地亲着。忽地“么么”之声戛然而止,双手一散放开那空中的“美人”,贱贱的笑容一敛,撅起的厚嘴唇也慢慢收回。 洞中又再次恢复了平静,猛然间吴三刀睁开眼睛,两道厉芒在空间划过,愣愣地盯着洞顶收敛着视线,慢慢转过头看了看行天一,“应该睡着了吧”,吴三刀心中猜想,悄悄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行天一面前,蒲扇大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并轻轻地道:“喂。”说完之后,吴三刀稍稍退开一步。 而行天一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而无法自拔,“果然睡着了。”吴三刀微微一笑。 “呃......”可笑了还没过5秒,吴三刀的笑声就卡住了,丢了魂一般地尴尬在原地。而本应沉睡的行天一却是对吴三刀展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突如其来的惊变着实把吴三刀吓个半死,“这小子怎么回事?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哎,别想那么多了,先糊弄过去再说。”举起双手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尴尬着一张老脸,抖动着嘴唇,慌慌张张地想解释道:“呵呵.....”,正当吴三刀想要解释的时候,行天一的表情神奇地再度变化,脸在一瞬间绷紧,吴三刀心中一紧,“糟糕,要坏事!”紧张地绷实了身体,可事情却戏剧性地展开了,突兀间行天一脸上遍布满了恐惧,惊慌,不甘,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吴三刀一愣,“恩?什么意思?”,尝试性一般地呼唤了一下行天一,可对方却依旧没有反应。“呼,吓死我了,差点都心肌梗塞了,这玩心跳娘的真刺激!不过着小子还真是奇怪,以防万一,现在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吴三刀呼出了心中憋集的紧张,全身懒散地舒展开来。 山洞的黑暗,幽深宁静,让人难以接近,而黑暗中一张闭着眼睛,明明熟睡的脸庞,表情千奇百怪,让人不敢接近,可当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让人望而却步了。 “这小子有点邪门,先看看情况!”吴三刀稍稍与行天一拉开了点距离。小心翼翼地蹲下,牢牢地固定住自己的身位,眯着眼睛盯着行天一脸部的一举一动。 恬静的黑色,石笋上地水珠,滴答滴答......“喂,有没有搞错,这都快一炷香了吧!这家伙怎么还是这样,不行了,我的脚扛不住了,蹲坑太累,不行!老子得躺会。”说着吴三刀就慢慢地展开身体,侧卧在地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行天一的脸。 “不行,这个姿势不行,手太酸了!”于是吴三刀就直接趴在行天一面近距离欣赏他的表情。 “不行” “不行” ....... 各种不行让吴三刀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可面前的小子依然是一脸中邪的样子,“什么意思了?这!”吴三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虽然只是一直单纯地对着自己提着同样的问题,但这么高速地提问方式还是让吴三刀脆弱的脑袋上飘起了阵阵青烟,吴三刀都感觉脑子都快熟了,可结果依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心情略微的有点小沮丧,可在下一秒,这么点沮丧就灰飞烟灭了,“想什么想,他妈的我是那种动脑子的人吗,那么费脑的事情值得我去做吗?这么简单的事情老子伸手就来啊!”吴三刀猥琐一笑,放开了心中的枷锁,施施然地站起身深深地伸了个懒腰叹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个人生百态,那个酸甜苦辣,交替进行无限循环,都很完美地在一张脸上表现了出来,实在是精彩至极。”说着看似很有人生哲理的话语,可脸上却是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斜着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行天一的状态,“呵呵,果然!”吴三刀确信行天一没醒,于是缓缓地蹲下身用手在行天一面前晃了一晃,行天一没反应,“看看这招行不行?”某个恶劣的趣味在吴三刀脑中一划而过,背过身,脱掉裤子露出一个大屁股,对着行天一的或是拱来拱去,或是晃来晃去,实在是招摇至极,而行天一对于这么一朵硕大的菊花张开着花苞热情地勾引着自己,却依然毫无回应。吴三刀回过头瞟了一眼,看到这家伙依然没有醒来的样子,很是骇然,“没办法只能出杀手锏了。”吴三刀呵呵一笑,蹲下身对着行天一轻道:“喂,快醒醒,不然我要对着你尿尿了哦!”说完看了一眼行天一,吴三刀笑着站起身,刷地一下潇洒地伸出右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向下延伸,妥妥地插进了自己的......裤裆里! 第二十三章 杀机现 “嘎嘎嘎,吼吼吼......”吴三刀咧着大嘴,一个个奇怪的音符从中散出,粗犷的脸上一堆堆横肉淫-荡地扭曲着,罪恶的大手很恶趣味地在裤腰边缘游走,“嘿嘿,你还不起来?不然.....”吴三刀肆意地笑着,贱手又朝裤子里潜入了一寸,“哎呦,你看看,你都不说话,害得我不小心插进去了一分。”说着在裤子里面竖起了五指,很是无奈地笑道,“哎呀,怎么到这里了,再下去就要和我的小伙伴打招呼了。”很是欠揍一般地在裤裆中舞动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地朝着沉睡中的行天一走去,“喂,你看看,都在这里了啊,喂!” 吴三刀很是没有下限地掉着自己的节操,而行天一却是自顾自地玩着变脸,两条平行线就在黑暗中慢慢地延长。 “嘿嘿,这样都不醒,应该是真的睡着了,我就不信这小子还能都多深的心机。”要是这样的人还能有心机,那吴三刀就真得觉得没天理了!慢慢地把手往回缩,直至裤腰的时候他在堪堪地停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裤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是放哪来着,记得是在这儿啊!”吴三刀翻开自己的裤腰,仔仔细细地搜索了起来。 “哎,找到了!”吴三刀眉开眼笑,刷地一声,手一甩,一道银光划破黑色的浓重,仿佛黑夜中的精灵一般,掀起了一条绮丽的轨迹,然黑的浓厚深深超出了银色的璀璨,于下一秒,把刹那间的惊艳吞噬地一干二净,山洞又再次被黑暗笼罩。 “嘿嘿嘿,又是一只可爱的小羊羔!”带着点发嗲,吴三刀转头看向了沉睡中的行天一 吴三刀有些发了春一般慵懒地回过头,双眼炯炯地盯着自己的手,然后很是温柔地抚摸起来,可黑暗的浓厚却深深地把他手中的事物遮藏,吴三刀深情地望着自己的手,带着点眷恋似地说道:“我的心肝小宝贝哦,今天这活成不成就全看你了!今天是一顿大餐,还是喝西北风,就全在这第一下了!”说完把自己的嘴凑向了手中被包裹的事物,“么......啊!”长长地深情一吻。 吻毕,带着点些许的忧伤,低头看向行天一道:“小鬼头,我看你着一路坎坷,也实在不愿意再看到你在这里受苦受累,今天你刀哥就来做那坏人,把你超度过苦海,愿你来世投个好人家。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好一幅道貌岸然地样子,礼毕,吴三刀很是苦涩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只不过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吃掉。与其你被别人吃,还不如进到我的肚子里来,化作我身体的一部分,那你就可以永永远远地活在我的心中,你说可好......你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了字音刚落,吴三刀就像那看到美女的色鬼一样,连裤子都不脱就直接冲了上去,什么无奈和忧伤早被抛到脑后,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相当的自信,就像一个很有经验的屠夫一般,镇定中带着麻木,麻木中又包含着期待,高高地举起手,瞄准行天一的心脏。 “喝!”沉喝落下,吴三刀的手带着丝丝的破风声刺向了行天一的心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吴三刀瞪大着眼睛,心中的期待都已经破壳而出,“快了,快了,就差那么一点!”吴三刀心中呐喊。 就是那么一点距离却在下一刻成为了永恒,当吴三刀的手距离行天一的心脏还有3公分的时候,行天一的胸口却迸发出了阵阵毫光,让吴三刀前进的趋势一滞。 危机也因此暂时一缓,但这并不表示危机已经解除。毫光好似拥有灵性一般,不断地向着一个点聚集,然后再慢慢地展开,覆盖住了全身,炫丽的毫光紧紧相连,组成一个又一个繁奥的阵法,而这些阵法更是奇特,仿佛连环锁一般,一阵紧扣着一阵。 单薄复杂的阵法死死的挡住吴三刀的手。“怎么回事?这光是?”烦人的光加上手上的阻滞,吴三刀一下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向来无往不利的宝贝竟然会马失前蹄,出师不利?”质疑让心更是焦急,可一时间吴三刀也不知道如何应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好,这小子要醒!”吴三刀紧张地看着行天一略微眨动的眼皮,“拼了!”牙一咬,心一横,吴三刀用尽力气再次向行天一的心脏刺去,繁复的阵法滴溜溜地转着,死死地挡住了吴三刀的夺命一击,两者相交,刺耳的重金属摩擦,无数火花飞迸。而在火光的映射中,一块锋利的铁片若隐若现在吴三刀的手中。 火花四溅,干脆利落地穿透吴三刀的手,阵阵青烟散发而出,“该死,妈的这火光是怎么回事,地府怎么会有阳间的火光。”吴三刀惊怒地看着手上一个个小洞,心里一阵抽搐。转眼看向行天一,“咯咯......”吴三刀用力地咬着牙齿怒道:“什么鬼东西,竟然刺不穿,吗的刺不穿,我还不信砸不破。”反手一抓改刺为砸,高高地举起双手,狠狠地朝着心脏砸去。 “叮”的一声轻响,连锁的光阵轻轻一颤,水波一般地扩散着涟漪。 吴三刀双手则是完全被震开,铁片也差点脱手而出。“啊.....好麻,好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痛苦地甩甩手,吴三刀还真不信邪,紧了紧手中的利器,吐了口吐沫,“老子还就不信了,破不开你?”稍微后退几步拉开点距离企图借助冲劲一把破开阵法。 双手往腰间一收,左脚前蹲,右腿牢牢地顶着石壁,只听嗖地一声,吴三刀就嗷嗷吼着冲向行天一。 大吼彻底把行天一弄醒,刚一睁开眼就惊奇地看到吴三刀状若疯癫地向自己冲过来,行天一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张开嘴道:“你在.....”可话说一半,就看到吴三刀狰狞的面容,行天一本能地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紧急闪开,可不等自己动作,吴三刀就已经狠狠地撞了上来,“轰......”地一声巨响在行天一耳畔响起,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头部。刺耳的摩擦声传来,行天一抬起头,看到了一脸狰狞的吴三刀,他手中正拿着一个尖锐的事物,颤抖着的尖锐疯狂地顶着奇怪的光,“这光,好生眼熟,难道是它?”深入灵魂的记忆再次苏醒,“光,身体,消失”前世的痛苦再次呈现,只不过这次的样子有点不一样而已。 “吴三刀这是再救我吗?”,行天一有点期许地想到,毕竟代入感实在是太强了,强地行天一都不敢去思考现状。 “轰......”就在行天一期许的时候,吴三刀却被毫光掀飞了出去。傻傻地看着吴三刀从自己眼前飞走,狠狠地嵌进了石头里。 “不要啊,救我!”行天一有点慌乱地站起身,无助地朝着吴三刀走去,嘴里更是颤抖地说道:“救我!” 一个人印,一条长缝,奇怪的组合勾搭在坚硬的岩石上,行天一慌乱地前进,虽然无助但并不是视这么大条裂缝于无物,“什么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应该不是吴三刀自己造成的?难道是那块尖锐?”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回荡,行天一定住了自己的脚步,仔细地打量着那条裂缝,果然在吴三刀的手上找到了那一点亮光,心中一怔,“刚才他是用这块东西打算刺我?”顺理成章的逻辑让行天一不寒而栗,恍然间行天一明白了可同时也混乱了,他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杀了自己的罪魁凶手居然在保护自己,而救了自己好多次的吴三刀却像个疯子一样的想要杀了自己,他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玩他。 回过神来的时候,吴三刀已从石头上爬了出来,傻呵呵的笑容已然不在,脸上满是狰狞,行天一苦涩道:“为什么?” “呸.....”,吴三刀狰狞地笑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只是想吞了你!” “想吃了我,哈哈,想吃了我!”行天一疯癫地笑道:“既然,你想吃了我,那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为什么到现在?” 不经意地瞥了眼行天一身前还在转动的阵法,吴三刀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冷眼沉声道:“为什么呢?嘿嘿,告诉你又怎样!我在这鬼地方呆了那么久,却只能等着被厉鬼猎杀,每天担惊受怕,每天过的比狗还不如,直到我遇见了它。”说完很是温柔地舔了舔手中的铁片继续道,“都是因为这东西我才改变了一切,哦,我差点忘了,你看不见它。”转过身对着石壁轻轻一划,很诡异地壁上出现了深深的一道裂缝,再次转身,吴三刀看着行天一脸露恐惧,得意笑道:“那一天我有了力量,我就发誓绝对不再做肉鸡,我要做那猎人,我要去狩猎鬼,让他们担惊受怕,让他们活的比狗还不如,我不断地,不断地杀,可直到后来,我杀腻了!杀腻了!这种感觉你懂吗?你不懂!”吴三刀垂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颓然的样子,可猛然间吴三刀莫名地指着行天一大吼道:“直到,直到我遇到你们这种新鬼,我才找到了新的希望,我不断的帮你们,救你们,直到你我之间构筑成相互信赖的关系,那时也就是收获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哈哈哈,被最不可能背叛的人彻底地抛弃,你们那不敢置信的眼神,那深深地绝望那....感觉...真...是太....太....美妙了。”疯癫的呻吟着“直到那刻,我才感到满足,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幽暗的山洞中弥漫,行天一不断地后退,口中呢喃:“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逼迫自己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梦,可吴三刀那疯狂的笑声却深深地刺激他,不断地摇头,不断地拒绝,换来的却只是现实的冷嘲。 吴三刀疯癫般地笑着,眼神时不时地游离到阵图上,看着光阵随着行天一情绪波动而晃动的越来越厉害,阵图也不复刚才的稳固。对此吴三刀冷冷一笑,继续疯笑。 被吴三刀的冷笑逼得绝望的行天一,无助地蹲下身,紧紧地用手抱住头,把自己埋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心中的悲戚却无法改变,光点开始渐渐消散,阵法也在最后的悲戚中脆声而裂。不远处的吴三刀看到阵法碎裂,嘿嘿一笑,握紧手中的铁片疯狂的向行天一刺去..... 第二十四章 猎 手中不时闪现的寒光,撕裂了黑暗,刻画着吴三刀面部的狰狞,癫狂着,兴奋着,“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嫩,这么点小手段都能震慑住。小子身世应该不凡,一身好东西,可全部白瞎了。喀喀喀,越不凡越好,就算天王老子是你亲爹,也保不住你了,今天你注定是我的盘中餐。哈哈!” 吴三刀很讨厌这样不被自己掌控的局面,明明结果已经注定,可老天却大大地对着自己开了个玩笑,在那最最紧要的关头,杀出了个程咬金,托此大幅,一切都被重置了。 虽然说有反抗才会更有成就,就像滚床单,有反抗才有变异的成就感,才有作为骑手的痛快感,可这些都是是建立在绝对的力量差上,要是一个男汉子被一个女汉子推倒了,那这个世界就有点疯狂了。 “都是那该死的光,”一想那莫名其妙的光,吴三刀恨得牙直痒痒。 “不过,现在吗,呵呵,这东西却害了你,很是完美地把你卖掉了,这么奇特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要么你有宝物,要么你就是特异魂魄!据传说这玩意上万个灵魂里面才出一个,而且听说吃上一个不仅可以减少好几百年苦修,而且那特殊的口感会一直让人回味无穷!哈哈哈!”吴三刀张狂地笑着,两个近乎已经确定的可能让吴三刀心潮澎湃,脸上的狰狞被诡异的笑容所代替。 光阵的消失,行天一毫无察觉,而对于吴三刀的疯狂行径,行天一更是无动于衷。或许是察觉到了,却又不想动,喃喃:“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你要这么玩我,给我一丝根本抓不到的希望,结果却是狠狠地踩我一脚。” 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地摇着头,不断地自我欺骗,不停地安慰,“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即使耳朵中回荡着吴三刀病态的笑声,即使知道吴三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即使知道铁片就将刺到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行天一还是不断对自己进行催眠,或许是期许这被愚弄的命运最后能在自己编造的世界中死去。 吴三刀势不可挡地前进,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毫无防备,毫无反应,宛如赤身裸体的小羊羔。而这份柔弱,这份不做作却恰恰刺激到了吴三刀心中的那份暴虐,“滋滋,捅死他太便宜这小子了,都是那光阵坏我的好事,弄成现在这般样子,要是这小子不绝望怎么办?我擦他娘的,看他现在这比样,这家伙很可能会坦然接受死亡。那他妈地我废了那么大力气为了什么?即使他身上宝物如山,即使他再怎么特殊,那都有个屁用啊!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子死地轻轻松松,我要好好地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一刀一刀的从他身上剐,欣赏他扭曲的面容,享受他苦苦的哀求,我要砍断他的手脚,当着他的面吃掉,体味他心中的恐惧。我要把他架在阴火上烤,把他的魂油烤尽,油助火势,那滋滋声,那香味,嗯,实在是美味,我要......” 各种残忍的方法在吴三刀脑中一一闪过,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来劲,嚎叫一声,狠狠地向行天一刺去。 可突兀地那本已消散的光又出现了,条件反射一般吴三刀一愣,向前的速度也微微减缓,提防着这不知名的光。 可眼前的毫光已然不复当初的威势,奄奄一息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吴三刀冷笑一声,“现在这小子情绪这么不稳定,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挡得住我,瞧瞧,要换做刚才,早结成阵法了,现在吗,哼!”加重了几分力道,手中的铁片狠狠地朝行天一刺去。 铁片地尖端撕裂空间,急速嘶鸣好似渴望着饮血的冲动,可就快成功的一瞬间,骤然吴三刀瞳孔睁大,而那不死不活的毫光,居然生生发出刺眼的亮光,瞬间整个山洞如同白昼一般,吴三刀一时不察,眼睛被这光刺得生疼,踉跄退后几步,用手挡在眼前,辨别了一下方向,弯下腰试图继续刺杀。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光持续了没多久,就迅速的收敛起来。 吴三刀心道:“垂死挣扎?最后一搏?死到临头还做无谓的反抗,等到这光消散,就是你死的时候!” 当亮光收束,黑暗再次吞噬整个山洞,那一抹惊艳早已远逝,而幽暗的洞窟就像荒兽的巨口让人看不到黑暗的尽头,幽暗中散发出丝丝诡异,就像巨兽伺机而动的气息。 吴三刀缓缓地放下手,适应着光亮的变化,心道:“小子,受死吧!”可当他再次看向行天一的位置时,眼中却映射到了一个类似于钻头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静静浮在半空中。 “我的天,什么东西,这光?好熟悉!不好!”久经磨练的危机意识终于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这光就是刚才那组成阵法的毫光,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东西,强大的危机意识指挥着双腿向洞口奔去。 可吴三刀刚挪了一步,那钻头竟然也调转了方向,“该死!这么变态,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钻头的灵性狠狠地打击着吴三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吴三刀茫然在跑不跑的选择上,而那钻头却是好不配合地在空中擅自转起来,丝丝的破风声。 吴三刀大惊失色,死死地盯着转动的钻头,生存的本能已经清晰的告诉自己事情的危机度,身体也不住的颤抖,想立即转身逃,可吴三刀总感觉自己被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住了,不管自己往哪里跑,那鬼东西都会跟着自己。那本已忘却的恐惧再次爬上了吴三刀的心头,本以为自己不会恐惧,可身体却很诚实告诉了自己答案。 “吗的,不管了,横竖都是死,老子拼了。”在钻头的紧逼,内心压力的压迫下,吴三刀还是选择了逃跑。可不等吴三刀转身,那钻头犹如瞬移一般地出现在了吴三刀面前,“怎么可能?”睁大着眼睛,仿佛是无法接受既定的事实。 钻头狠狠地扎在了吴三刀的心脏上,吴三刀离地而起,感受着自己离行天一越来越远,感受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吴三刀苦涩道:“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账东西啊。”轰地巨响,随着吴三刀的闷声,伴随着石头的碎裂声,吴三刀被生生地钉进了岩石内。 钻头依然疯狂地旋转,一丝丝不同于阴气的能量流入吴三刀的灵魂,“啊,好温暖。”就像回到母亲的怀抱一般,令人迷醉。 即使温暖再多也挡不住利刃刺心的疼痛,吴三刀痛苦地低下头,淡蓝色的身体上很多诡异的金色斑点在不断扩散,虽然没有疼痛,可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自己的身上出现了一个个种莫名的空洞。吴三刀怕了,他害怕死亡,他不自觉想起了自己不堪的往事,他不想死。 疯狂的意念已经支配了吴三刀的理智,徒手掐住了钻头大骂道:“混蛋,给我停下。”可刚刚接触,双手就发出了淡淡的青烟,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吴三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看到烟起,只以为产生了效果,双手就更加用力,愤怒地喊道:“给老子停下来,畜生。” 吴三刀越是用劲儿,飞腾的烟气就越多,可好景不久,烟没了,吴三刀一愣,钻头依旧在转,可为什么烟没了,“难道......”吴三刀惊异地望向自己的手,“没有!”吴三刀一下子蒙掉了。 望着两个孤零零的手臂,理智再次回归,疼痛也疯狂的袭来,颤抖着双臂的大叫:“混蛋,还我的手,我的手,行天一,你个畜生!”钻头穿过了吴三刀的魂体,牢牢地把自己钉在了石壁上,吴三刀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可却是无用。 “行天一,你个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你家子孙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吴三刀狰狞着咆哮道。 “嗯!”行天一身体一颤,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被钉在壁上的吴三刀,听着他的恶毒地诅咒着,望着他破破烂烂的身体,一时间行天一有点无法理解这样戏剧性的展开。“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 看着这样的吴三刀,行天一心中却是没有一点兴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吴三刀走去。 吴三刀看着行天一傻兮兮地朝自己走来,而这个本来任自己宰割,任自己蹂躏的口中肉,盘中餐居然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吴三刀心中怒火沸腾,用残臂指着行天一道:“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行天一稳稳地跨出最后一步,木然地站在吴三刀面前,用痴呆的眼神直直地望着。任由吴三刀咆哮,行天一只是看着他,愣愣地看着他。看了一眼吴三刀胸口疯狂转动的钻头,又看了看吴三刀残废的双臂,然后后退一步,蹲下身子开始摸起了地面。 “混蛋,小子你敢耍我!”暴怒的吴三刀只以为行天一在戏谑自己,不断地挥舞着残臂问候着行天一的亲人。 行天一蹲着身子摸了好一阵,“有了。”感知传达大脑,大脑又传出命令,捡起掉在地上的铁片,木然地直起身看着吴三刀。 就在行天一摸到铁片的时候,吴三刀就停止了谩骂,惊慌地问:“你想干嘛?” 行天一只是直直地盯着吴三刀,看着他惊慌的样子,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现,对于他的问题更是理都不理,木然地举起手,朝吴三刀的脑门轻轻一挥,“扑哧”刀落瓜裂。 吴三刀睁大了眼睛,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身为猎人的自己,最后居然可笑地被猎物杀了! 第二十五章 注定? “你...你?”震颤的喉音,茫然的双眼,颤抖着抬起双臂,却愣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双手,“为什么?”黯然自问,却是无法回答,无力地垂下双肩,看着眼前这僵直的身躯,一股悲愤从心底的深处射出,“不,不,这不可能!”不服,不信,不甘,充斥着吴三刀错乱的脑海。 纵然有些事宁死都不肯相信,可一旦它成了既定事实,得出了既定的结果,那除了相信还能有其它选择吗? “这只是一场梦,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吴三刀不信,也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逃避着现实,编织着美丽的谎言让自己沉睡。而现实却无法理解这份温柔的沉重,心脏上不停传来的绞痛,头上不断延伸的裂痕,面前那曾经的弱肉正狠狠地夺去自己的生机。 “这个梦真得好痛!”吴三刀颤抖着眼皮,嘴角紧紧地抿起,心中好不苦涩。 生机在疼痛的梦乡中缓慢地流逝,淡蓝色的身影若影若现与山洞的幽暗慢慢同步。 前世的记忆恍如流水一般从吴三刀眼前飘过,“这么快就走马灯了?好快啊!”感受着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吴三刀无力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天真的好蓝,蓝地能刺瞎人眼,看戏的真地来了好多,多地看着恶心。断头台的黑石真的好黑,黑色中隐隐透着血光,好似在诉说对鲜血的渴望。 “呼”地一阵风声,吴三刀只觉肩膀上一疼,咬着牙回过头,却发现一只粗壮的毛手正死死地夹在自己的锁骨上,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吴三刀,吴三刀扭动着身躯表示自己的不服,可谁想,一股大力死死地压下,咔嚓......“啊,好痛!”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在心中响起,吴三刀颤抖着身子,冷汗不断渗透着囚服,紧紧地咬着牙愣是不发出一声哀嚎,锁骨碎裂的声音让吴三刀胆战心惊,瘦骨嶙峋的身子仿佛畏惧一般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即使心中万分不愿,可这被严刑拷打过的身躯实在是太脆弱了。 “哼!”愤怒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的正前方坐着一只带着帽子的小丑,嘴里不停放着毫无意义的宣判,心中直觉无聊,仰头看天茫然问道:“我这叫罪有应得?天!你可听到?这便是你对我的审判?我不服!!!” 不屈的怨念向天诉说,不求它怜悯,只为表述自己的心志。 “嗖”......一块黑底红字的令牌从判官手中飞出,轻飘飘地在空中划过,不轻不重地落在地上,吧嗒几下,刺眼的红色勾引着视线,“哼,好大一个斩。”抬起头想要大骂那狗官,可刽子手似乎早就料到似得,粗糙的大手抓住吴三刀的头生生地按在黑石台上。 “凉,阴,寒,腥,粘。”皮肤忠实地把第一感觉传到了大脑。吴三刀想要移动一下脸颊,却是牢牢地被按住无法动弹,眯着眼睛看向断头台下的人,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般地人群却是静悄悄地,统一的呼吸,统一的眼神,统一的表情,“哼,多得让人厌烦啊,愤怒?大快人心?不过是群看戏的而已。”收起自己的眼神,不再理会。 刽子手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点点头,接过小司手中的酒碗,豪气干云地一口喝下,“咕咚...咕咚...”劣质的酒液混杂着刺鼻的气味顺着刽子手刀削般的脸庞落下,“滴答”一声落在了石台上。 刽子手赤红着双眼,把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鼓起脸颊,噗.....,好不快意地把口中的酒水喷在锋利的大刀上,晶莹的水珠在刀面上流动,闪烁着锐利的银光。“嗯!”刽子手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大刀,狰狞起双目,高高举起大刀,“呔.....”大刀随着声音急速而下。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看着那彰显着锋利的恶心酒水,吴三刀很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咔嚓.....身体疲软地拖拉在地上,鲜红温热的血液不断从碗大的脖子中喷射而出,晶莹的血珠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在最后的温暖中尽情绽放。 头颅高高抛飞而起,吴三刀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血如泉涌的脖子,一时间竟感觉是如此美丽,随着纷飞的血珠,吴三刀注意到了地上那欢呼的人群,“曾几何时,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可......”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吴三刀的头咧着嘴从空中掉落下来,噗通......头颅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最后一抹红色。 从天而降的头颅仿佛报复一般打断了蚂蚁们的欢呼,时间都为之一滞,可下一刻,蚂蚁们却又爆发出了比之更甚的欢呼! 走马灯转完了吴三刀的终焉,意识再次返回现实。依然是这般的无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死被别人牢牢掌握,自己却是无法作为,“这就是所谓的命吗?”吴三刀悲哀地自嘲着。 “不,我不......”暴烈地反抗。 命运就是那么弄人,老天好像对这个玩具玩腻了似得,不等吴三刀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早早地把他收走了,只留下死不瞑目的躯壳。 吴三刀凄厉的吼声刺激着行天一的耳膜,把行天一从木然中拉了回来,呆滞的眼神逐渐恢复光彩。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并没有太大的惊吓,从捡起铁片开始到最后杀死吴三刀,行天一的思维都很清晰,清晰地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竟然这么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地杀了他。 阴暗中一声伤感的叹息荡过,苦涩地甩了甩自己的头,“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行天一却是想不明白?隐忍太久,导致心中的压抑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或者是那怨恨激发着潜意识的杀意。更简单地说就是大脑单纯的判断,看你不顺眼,就宰了你,反正是你先要杀我。人若杀我,我必杀之类的。理由可以找很多,可结果却是不会再改,一个叫行天一的家伙杀了一个叫吴三刀的,就是这么简简单单。 第二十六章 忆己 “杀人了啊!”行天一有点怅然地看着眼前碎裂的脑门,似乎是有点难以释怀。 “杀人犯的下场是什么来着?枪毙?无限期徒刑?还是说那异样,充满着厌恶和恐惧的目光?呀勒呀勒。这心态,算是冷血吗?”带着点自嘲,行天一挖苦着自己的冷漠。 生平第一次杀人,行天一却没感到想象中那份震惊,即使是出于自卫,即使他和他都只是鬼,可结果依然是行天一杀人了。 “我这不是挺会适应环境的吗!”吴三刀赤-裸裸的教诲使劲地唆使着畸形的心态,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行天一对着吴三刀睁大的眼睛道:“我承认你赢了!结果到最后还是和你说得一样,只可惜啊,你再也没法嘲笑我了!”悲情地摇了一下自己的头,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找到了最好的立足点,牢牢地在行天一心中扎下了根。 “婊-子就是婊-子,立什么贞洁牌坊!” “装什么圣人?” ...... “算是伪君子吗?”行天一判断着自己的人格,苍然一笑道:“我还以为自己是个真小人呢,看来是高看自己了!” 脆弱的心理遭受着吴三刀疯狂的言论的轰炸,行天一不断地给自己找着妥协点。 “死了还要妄想为人?妄图在另一片世界行那人世的伦理道德,何等伟业,何等可笑!一个死鬼天天怀念着做人的美好,这样不伦不类的半吊子在这**裸的暴力世界里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杀了就杀了,结果都是板上钉钉,难不成还准备时光倒流?可笑!”强势的唯心论动摇着毫不坚强的内心,虽然承认,虽然冷漠,但却没有杀鸡,杀猪般地理所当然,“难啊!”行天一不杀吴三刀,就只能等着吴三刀杀他,生命的精彩与无奈皆在于此。 “安息吧!”行天一的轻叹再次划破了幽暗的宁静,想要抚手吴三刀瞑目。 “嗯?怎么动不了?”手指牢牢地与铁片粘合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动弹。诡异的突变让行天一心中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没有理由的恐慌,“该死,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吴三刀还没死。”大脑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地可能性一个接着一个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恩...恩...恩...”行天一拼命地扯动着自己唯一的手臂,恐惧爬满了面庞,“为什么?为什么?”不知是害怕,还是单纯的连动效果,行天一的嘴唇像是中了风一般。 亡命的冲动换来似乎不怎么期待的结果,随着行天一的扯动,一股连绵不绝的不知名暖流慢慢地通过铁片不断地流动到行天一的身体,粘稠的温热让行天一难受不已,疯狂地甩起自己的手臂,似乎是想把那份感觉甩掉,可...... 感受着手中的粘稠,感受着这股粘稠流进自己的大脑,行天一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把这手剁掉,可断臂上那一阵阵空荡荡的感觉却又是那么地不能释怀。 行天一僵直地站在地上,心中一片惘然,粘稠感越来越厚重,手中那滞涨的感觉已经让行天一无法意识到自己手的存在。“啊......”痛呼着,行天一跪倒在了地上。 厚重的粘稠带着一份异样的温暖肆无忌惮地侵袭着行天一的大脑,越来越多的粘稠在脑中沉积,行天一只觉着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厚重的粘稠贪婪地粘着行天一的记忆。挣扎在痛苦中行天一根本不知道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像放录机一般回放着那似有似无的过去。 “等等,我是谁?”画面定格,陌生的人影让行天一一惊,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却又回想不到他的脸。 “为什么我会把这个无脸人叫我?”大脑瞬间的清醒,却让行天一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现实,我明明只有一个,那这个明明不是我的我到底是谁?单一的记忆中重叠了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而那人却是如此熟悉,我依在,那另一个我到底长什么样子? 记忆的洪流继续逆转着时间和空间,行天一牢牢地把持着自我,不被另一个我所影响。庞大时间的堆积,巨大的信息沉淀,这个名为自己的无脸人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的样貌。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死了吗?”仿佛是不敢相信一般,行天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自己的独臂很是害怕地指着眼前的自己,熟悉的脸,熟悉的刀疤,玩世不恭的笑容,还有那自以为是的身材,怔怔地看着不应该存在的人,行天一却是久久不能语。 “为什么吴三刀的记忆会在我的脑海中,为什么我会把他叫做我?”行天一无法想象,也根本想象不到这超越了自己思维蹦极的超展开,不解,困惑都在这一刻化作一句疑问飘散在了这片空荡的空间。 第二十七章 我是你吗? 浑浊的记忆如同泥浆一般在行天一脑海中捣腾。 “娘亲,我再也不尿床了,这次就饶了我吧。” “大叔,你就别打了,我快死了,你原谅我这次吧,我保证下次不偷你家东西了!” “畜生,亏我还当你是兄弟,你却干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霸我妻,杀我儿,禽兽不如,杀了你个畜生!” 磅礴的记忆仿佛一个大磨盘,融汇着丰富而庞杂的人生。 母亲无奈又充满溺爱地神情,举手欲打却又迟迟不下手的犹豫。 大叔涨红着脸,带着厌恶愤恨,举起棍子狠狠地落下,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令人烦躁的闲言碎语。 火光冲天的大宅,屈软在地上恐惧着,不断地讨饶的“兄弟”,刀光一闪,“兄弟”恐慌着双眼的大好头颅当啷落地。 ...... 磨盘无情,冷漠中却是有条不紊地碾压着所有。 镜头一暗依然向前推进,场景转换,意识挪移,灰暗的世界,待得行天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来到了地府。 “死了,偿还了世间的一切罪孽之后,赶紧投个好胎。”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偿罪,我何罪之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为什么每天要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要报复!” “小宝贝,今天多亏你了,又是一顿大餐啊!” ...... 初来地府的盲从,初知地府的恐惧,略晓地府的残酷,熟络地府的残杀,行天一的记忆由一片灰色的混沌染成了鲜红的粘稠...... 因由种种皆在行天一脑海中呈现,“好痛,头快要爆炸了!”粘稠的泥浆毫无理性地向着行天一大脑倾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啊......”行天一夹紧着牙齿,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断臂不断地敲击着大脑,试图想通过震荡把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拍出脑外。可结果却是徒劳,内痛加外痛,双重痛击之下,行天一大呼着,小叫着。失心疯一般地用脑门撞击着石壁。可依然无法减轻任何痛苦,行天一深切地希望自己能再昏迷一下,哪怕是再次失去了这些“珍贵”的记忆。真得......可是这些记忆好像是不怎么乐意,依旧不管不顾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痛苦早已让行天一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麻木的独臂上依然停留着滞涨。 “哗”地一阵破风声,刚刚还和铁片密不可分的手,现在却是散漫地挂着了半空,似乎是对铁片腻烦了一般,不停地前后摆动。 行天一疲惫地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独手,心道:“终于肯下来了!嗯?”妄想站起身,可是脑子里的记忆却如同一团浆糊一般,身体动一下,它也跟着摇一下,“好晕”,行天一苦涩地扶着自己的脑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是不太可能,站起来活动似乎也不太现实,似乎最终的选项只有一个。竭尽全力地绷紧了心神,“慢,慢!”行天一念叨着,极其小心地转身靠在石头上。“啊,终于可以安下心了,哈...哈...哈......”在靠到坚强的石头的同时心中的压力也随之而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肆无忌惮地呼吸着阴湿的空气。 “好东西是好东西,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行天一苦涩地若有所指。 斜着眼睛看看吴三刀道:“死了都这么难缠啊,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那些也是你罪有应得。你又何必执着呢?现在你的所有种种都在我的脑海里,我也不知道现在说话的是行天一还是吴三刀,不管是谁,反正都是看开了!你就安心的去吧!”似乎是在同情,似乎是在怜悯,可有谁知道这不是怀疑呢? 行天一煞有其事地轻拍了几下吴三刀的灵魂,本已裂痕般般地灵魂在行天一这颗稻草的压力下,化作点点萤光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吴三刀消散,插在吴三刀心口的钻头也渐渐停止了转动,行天一伸出手摸了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钻头道:“谢了,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真心谢谢。”说完只听钻头“砰”地一声,行天一吓了一跳,吓得赶紧收手,剧烈地动作又是让行天一一阵头晕目眩,“该死!”。 待得稍稍平复的记忆,行天一再次斜眼看向惊变的钻头,只见那钻头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屡屡毫光,好像是感受到了行天一炽热的视线,这些毫光便迫不及待地钻入了行天一的身体,熟悉的一幕,熟悉的温暖只不过这次再也没有恐惧,行天一单手环抱住毫光,“谢谢” 光亮消散,温暖消逝,仿佛过眼云烟般地清淡,淡淡的感伤过后依然是残酷的现实。 行天一靠着石头盯着洞顶发呆,他也搞不清楚知道自己现在是谁,自己究竟是吴三刀还是行天一?虽然行天一的主人格还占着主导地位,可吴三刀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庞大,总有一天行天一的人格会被吴三刀的吞并,到那时恐怕再也不会有行天一这个人了,“唉!” 自己否定自己,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创造一个自己,行天一想想都觉着恶心,拼命想要忘却,可是不知道忘记的方法,行天一也不敢翻看吴三刀的记忆,看得越多,自己主人格就越会吴三刀的情感影响同化。可是不看就没有任何解决办法,懊恼地锤了石壁一拳,身体震动连带着浆糊一般的记忆一阵晃动,神志一阵模糊。苦恼地看着地上的铁片道:“成也是你,败也是你,要是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不等行天一抱怨完,吴三刀乱七八糟的记忆又像行天一袭来,行天一无奈,苦苦支撑。 行天一紧守心神,严防着吴三刀的侵袭,“嗯?不对劲,为什么吴三刀只有一个人格,难道他没杀过人?这不可能吧,难道他没插脑袋,虽然有这可能,但考虑到吴三刀变态的性格,不可能没爆过别人的头!可为什么这家伙一直是单一人格,”行天一皱起了眉头,理所当然的疑问徘徊在脑中不散,“难道这是复合型人格,但这是不可能,这种人格不可能拥有这么清晰的记忆”否定了心中的一个猜想,行天一有点头疼地揉揉自己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明白啊!” 行天一很是苦恼,试想过了各种可能性,都被自己排除,“难道只有那个方法了吗?”行天一心中出现了挣扎,吴三刀的记忆里就很有可能有类似的经历,要说没有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行天一选择了有。只要能找到,说不定就开解开现在的窘境,可行天一却不是很想用这种方法,假如这么做,结果就是行天一还没找到答案就很有可能变成吴三刀。可不这么做迟早也会变得那样。 早死还是玩死?一个还有1%的可能性,另一个就是必死的状况,行天一挣扎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了预料性的结果,一扫眼中的犹豫,坚定的看着前方心道:“不管了,横竖都是死,拼一把至少还能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运气好还可能会有大惊喜。运气不好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不过在找死之前得制定个方针,不然瞎找一通,那真的是完蛋的调调了!”既然决心要干,那么就堂堂正正,大老爷们地干到底,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准备,接下来就是看运气了。 第二十八章 忆如水 记忆,夹杂着沉重的时间和飘渺的空间,化作一幅幅静止的画面,揉合成一页页,一张张叠合,凝华成一本无限沉重,无比现实,毫无浪漫,平平淡淡的“书”。 “书吗?”行天一有点苦涩地摇了摇头,要是不会杀人或许它会给世界名著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书是死物,发人深省,黯然神伤,轻松一笑.....可以是作者的投影,可以是作者的妄想.....可却唯独不可能是灵魂。 行天一苦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禁物,“活书!”有点荒诞着评价着,过吗?丝毫不! 两者就如同真实与虚幻一样的天差地别。看“死书”可以是享受故事,任意任意妄为,甚至可以把自己认为不满意的地方改掉。可看一本“活书”,一本拥有灵魂的书籍,读者却没有任何选择权,不能肆意妄为,不能自以为是。“活,更是一本拥有灵魂意志的书,它会影响你的心态,影响你的人生准则,更会影响你的伦理道德底线。它会自主地侵蚀你的认知,感想,吞并你的一切...... 行天一正因为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才不得已选择了这一条路,“真不知道小说里面的夺舍,吞噬记忆为什么这么简单,简直得比撒泡尿还简单,人是会不断进化,每十年一个人的认知就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改变,10年后的我绝对会认识现在的我,可10年前的我却绝对不认识10年后的我,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可他妈我这样的算是什么,一下子过了人家几百年的经历,吗的几个10年?死了也就罢了,他妈的要是我没死,那天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谁!”行天一很是苦恼,铁了心,吃了秤砣般地10万个不愿意,可现实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也是命吗?还是所谓的成长?”留下茫然的一句话,行天一闭上了眼睛,沉默到了无边的书海中...... 当行天一没入吴三刀记忆的一瞬间,潮水如同疯狗般蜂拥而上,疯狂而热情的攻击好悬没把行天一咬死。 “呃,这也太热情了吧!”行天一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踉跄地后退几步。“来,让我看看!”抬起根本没有任何欲望的眼珠。 “我去”,望着身边犹如汪-洋一般的记忆,行天一愣是吐不出一句槽。 流动的汪-洋中浅藏着吴三刀的各种的经历。舀起身边的一缕水,慢慢站起,水调皮地穿过手指的细缝回归了海洋,点点的晶莹在空中闪过,哗啦啦的水流带着似曾相识的记忆流入了大海,“啊,这就是所谓的一生啊!吃了,玩了,生了......最后死了埋了,化为了一堆白骨。做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留下的却是这些流水一般的东西。假如我没遇到你,你死了是否还会有人记得?”行天一煞是伤感地看着弥漫在空中的晶莹,自嘲一笑,“我死了,我所留下的一切是否还有人记得,王姨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光着腚的小屁孩围着她叫妈妈,小家伙们还会不会记曾经有一个经常被缠着讲故事的天哥哥呢?”淡淡中充满期待的问题却只能悠悠地回荡在心中,或许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会更好! 一个人活到死只重复同样的事,记忆就会重复强调这一件单调无比的事情,虽然木然,但却有一份诡异的执着,执着虽不会噬人,但它却是很容易化成一抹怨念。 吴三刀活着艰辛过,幸福过,后悔过,怨恨过,诅咒过。死了害怕过,执着过,疯狂过,杀戮过。灰暗扭曲的记忆就像一潭让人绝望,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沼泽,勾引着,拖拽着路过的行人。 致命的诱惑,致命的威胁,行天一毫无办法地身处于无形的泥泞中,或许随流而下是最轻松不过的事情。可他却不愿把自己当作吴三刀,也许那样的话看起来会更简单,更轻松,可结果或许可能是沉沦的更快。虽说这想法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行天一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他只能在泥泞的沼泽中不断地挣扎。 记忆像潮水一样不断洗礼着行天一,仿佛那无尽的高潮让人欲罢不能,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无数的情感洗涤着行天一的心智,“要死啊!”好几次行天一都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下去。 吃力抵抗着那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行天一有点费力地抬起头,望着无边的记忆苦笑,“看来预估的还是不够高啊,这他奶奶的也太惊险了,吴三刀你个混蛋死了都不让我好过是吧,做人干吗这么多怨气,不知道伤身体吗,别有事没事就怨恨社会什么的,你妈妈难道没教过你社会永远是和谐美满的,你要恨就恨命啊天啊什么的,非要搞出这么多破事,害我遭罪。唉!做人要阳光,做人要为他人着想,虽然他人不见的为你着想,不过可以等的啊,总有一天为你着想的人会骑着白马来找你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苍天啊,大地啊!” 第二十九章 惊变 行天一深深地沉寂在无边的记忆汪-洋中,不断地不断地沉沦..... 意识外的世界依旧是那么的枯燥,世界并没有因为两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而改变或停止脚步。 暗统治着这个世界,幽森吞噬着违抗他的一切。 似乎是嘲讽一般,幽暗中居然有一缕淡淡的蓝色,刺眼地闪耀着,双腿舒缓地瘫在地上,坚强的屁股,坚挺的腰苦苦地支撑着萎靡的上半身,可怜的独臂委屈地摊开着手掌,行天一背靠着石头,无力地垂着头,轻微到极点的呼吸声均匀地飘散在空中。 静静得世界,可奈何注定是无法持久。 “铛铛.....”铁片躁动,激烈地震颤,一阵阵阴寒的气息地从小的可以忽略的面积上波浪般地散透而出,一道道寒光激射着撕裂了暗,粉碎了幽森。 “咚”.....重重地砸地,轰下一个小坑,小小的铁片疾射而起,强横的破碎着黑暗,铁片在飙升一小段距离后,却很是凑巧地停在行天一的面前,寒光中伴随着阴森驱散着行天一周边的黑暗,温暖着他冷寂一般地身躯。 他静静地享受着温暖,它静静地施舍着温暖..... 这温馨的画面却是无情地被铁片生生撕碎,静止在空中的铁片好像是厌倦了这样无所谓的施舍,打算用血肉的温暖来继续那份温情,坚定而绝情的把寒光一收,“嘭嘭彭.....”冷漠的连环气爆在空中响起,铁片以一种无法理解的速度直刺行天一脑门。 短短的距离,离谱的速度,敞开的空门,好似一切都已是注定的结局。 “呲呲呲”一连窜刺耳的气爆,注定的血肉横飞,注定的西瓜开瓢却好像是个天大的笑话,小小的铁片蕴含着无限疯狂带着气爆的尾音,很是不可理喻地停在了行天一面前。 铁片闪着光亮静静地悬浮着,忽然它一转方向“啪”的一声,贴在了行天一的脑门上,黑色的铁片散发着一阵阵奇怪的波动,波动带动着脑门肌肤的震颤,好似行天一在主动吞噬铁片一般。 铁片毫无阻挠,缓慢地推进着自己的进程。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行天一头上却是散出淡淡毫光,好巧不巧地挡住铁片的进路,无声的交锋,却是处处蕴含着致命的危机,行天一脑门激烈的波动着。 铁片见自己意图无法得逞,气急一般霎那间脱离了战团,飘荡在空中,散发着一阵阵阴森森的气息,包裹住了行天一的头。而那淡淡的毫光也在铁片离开的那一刻而隐去了踪迹。 正全力寻找的行天一忽感阵阵凉意袭来,带来一阵清爽之意的同时也略微减轻了无形的压力,行天一惊奇道:“怎么回事,天上掉馅儿饼了?人品大爆发?怎么就莫名其妙会有这样的好事?唉唉,别自作多情了!这感觉好冰冷,难道是?”一丝丝冷汗爬满了脸庞,行天一焦急地擦了一把,紧张道:“不好,我现在无法动弹!要是现在被人抓到......该死的!” 最坏的结果在行天一心中酝酿,那一幕幕生吞活剥又在心中上演,“该死!”心中焦急万分,“该死,该死,该死!”行天一暴躁着想要破坏一切,可现实的牢笼却不会因为几句虚无缥缈的恶毒话而轻易瓦解。喊了,砸了,骂了,操了,行天一喘着大气,看着面前让人恶心的记忆,却是茫然,平时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现在却难如登天,行天一快疯了,外有不知名的危险在逼近着,而里面却是记忆疯狂地侵蚀,一浪接一浪。里外的双重压迫使得行天一竭尽了心力,理智早已趋近于崩溃的边缘。 “啊,难道说我又要死了!”这就是绝境,绝对的必死境界,无法打破的障壁。行天一面对着深深地绝望很是聪明的选择了放弃。 “嗯?怎么回事?”早已身心俱疲的行天一舍弃了自己的选择,呆呆地感知着身上的变化,丝丝的凉意流转在全身,一阵阵舒爽让身体愉悦不已,至于那巨大的压力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身形。 “这...这......”突发的感动与惊颤让行天一激动地全身颤抖,感受着身上的凉意,“啊.....”行天一好像一个妓-女一般全身都在呻吟,妓-女**地伸展出自己“细嫩”的手臂。“嗯?什么东西!”淡淡的疑问,行天一有些震惊地看着手上若影若现的气流,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身体,似乎整个身体都被这不知名的气流包裹住了。 “嗯?”行天一皱起眉头,大着胆子伸出手指触碰一下似乎无害的气流,接触的第一感觉,“轻柔乖巧”,再者就是一阵阵连绵不绝的凉意。意外的惊喜却是让行天一有些意外,“不过至少现在没坏处,还是看看情况吧!”心中打着无聊的小算盘,替着自己说着好话,可实际呢? 少年得志须轻狂,行天一宝物在身,大有天下我有的感觉,很是傲气地抬起头看看四周,无边的记忆之洋泛滥着陈旧的记忆让人厌恶。“稀奇了啊,这是唱得哪一出?”看着眼前无比老实的记忆,心中无比奇怪,“刚刚还像是疯狗一样,怎么现在变成了这簑样,难道被我的霸气唬住了。”自以为是的臭美一下,行天一眯起了眼睛,“难道是它?”明摆着的答案让行天一有点不敢确信,试探一般地伸展双手,可不料刚伸出手却发现刚才凶猛如虎的记忆现在却如同绵羊一样乖巧,躲躲闪闪不敢让自己接近,“哦!有意思啊!” 这一惊奇的发现,彻底证实了行天一心中的猜想,“原来是这样,那我这么搞怎么样?”翻手为爪对着记忆一抓,那记忆犹如见鬼一般急速地闪开。看的行天一滋滋称奇,“没有自主意识,却还能感知危险,是所谓的本能呢,还是说记忆中还有些许意识的残留。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有意识?话说记忆又不是生物,没有肉体,何来本能之说,难不成本能也是记忆?最原始的那一份惊惧?或者说是前世残留的一丝引导?嘿嘿!”胡乱的猜想让行天一再次感叹人生的奇异。 “好是好啊,可惜!”看着手上不断环绕着的气流,行天一却没有一丝安全感,虽然是被它所救。可任谁都会担心不被掌控的力量莫名其妙地来帮自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力量会来背后一刀。可迫于形式行天一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既然出不去,既然不知道,那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才是王道。急也没用,要是急有用,我宁愿急死。” “干活!”行天一拍拍自己的脸颊,振奋下精神,眯着眼睛浏览着吴三刀庞大的记忆!在这道不知名气流的帮助下行天一有如神助一般,一扫原先的苦逼样,极其潇洒地行走在泥泞中,那得意,那轻松劲儿比在自家**散步还简单。 无比潇洒地穿梭在阳世各个不同时期的记忆中,几十年的经历足以让行天一感到无奈。“唉”行天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奈何我已不再是人!” 第三十章 落 纷繁的记忆仿佛万花筒一般绚烂夺目,螺旋般的回廊盘旋着,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无限地延伸,越来越狭窄的通道,越来越暗淡的色彩,恍如注定一般完全不同的两者竟相交于一点,扭曲的融合,化作一个黑色的质点吞噬了无尽的延伸,大刀片下,飞溅的鲜血,抛飞的头颅,吴三刀的一生随着最黑暗的洗礼终于迎来了注定的结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结束了,呵呵,好像有点笑不出来,谁对谁错,又关我何事,只不过真的有点沉重啊!唉,平凡的人平凡的经历却是那么沉重,这就是人吗?”自问自答似的人生感慨化作一声轻叹融入了最后的黑色。 毅然前进,抛下那不属于自己的悲哀,行天一穿过一段很长的空白,白得也不清楚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一世,恍然中空白开始弥漫着死灰,“终于来了!”加快了几分脚程,行天一嗖地一下穿过了灰白的交界。 画面一转,记忆已经来到地府,“好戏开始!”行天一有点紧张地警告着自己,现在需要找的是有关那铁片的一切线索,必须仔细,仔细,再仔细!“虽然时间紧迫,但是对于地府的一些常识,是万万不能忽略的,人生地不熟,要是自己还是对这鬼地方一无所知,恐怕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心中一凌,行天一很是现实地制定下了作战方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缓缓地向前推进着,不同于阳世的的水彩色,阴世灰败的主色调中包裹着窒息的绝望,苟延残喘的侥幸,理所应当的追逐...... “救命,救命,救命!” “该死,怎么又是这家伙!” “这种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杀了我吧!” ...... 吴三刀凄惨的声音弥漫在行天一的耳中,虽然莫名的气流挡住了这疯狂的记忆,可行天一依然无法逃脱自己的感伤:“我以后也是这样吗?”淡淡的伤感流散在灰色的色调中,仿佛是在寻求着已知的答案。 随着行天一的毫无选择的前进,记忆的回廊变得越来越是压抑,沉重的气氛简直剥夺了行天一呼吸的权利,而伴随着这股极度暴政的压抑,一股子淡淡的疯狂幽幽地弥漫进了这份沉重。 “正主来了。”行天一吃力地感受着诡异的变化,一抹抹粘稠的鲜红跳着,扭曲进了暗淡而沉重的记忆,灰与红亲密无间的有机交融,暗红的光景,疯狂的气息,沉重的氛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行天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道:“该死的,那混蛋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感受着那着暗红色的记忆,行天一踌躇着该不该继续前进,“不进?我现在还有得选吗?”一想到现状行天一愤怒地咬着牙,“横竖都是死,拼一把!”说着一狠心眼睛一闭,一头扎进了暗红色的记忆中。 暗红扭动着吞噬着行天一,疯狂,沉重也随着行天一被吸进了那暗红色的记忆,“咯......”尖锐的饱嗝声。 行天一不在,沉重的氛围不在,疯狂的气息不在,暗红的记忆扭动着果冻一般的躯体,一阵阵的内旋缩小,“噗”地一声,暗红化作一点消散于了灰败中,记忆又恢复了它该有的色调,吴三刀悲惨的经历依旧在顺利的继续...... 行天一一头扎进暗红的记忆,粘稠的感觉直让行天一反感不已,扑鼻的腥臭味很是熟路一般钻进了鼻子,“唔唔......”行天一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捏紧了鼻子心道:“你妈,什么味道,掉茅坑了?这味道好悬没把我憋死,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怪异的展开,不明所以,行天一莫名地抬起头打量着这个世界,可这一看行天一呆住了,喃喃道:“f-u-c-k,这是什么东西?,屠宰场?” “混蛋,你竟敢骗我,啊!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在这里又活了,我不想再死了,求求你!”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 “哈哈,死吧,死吧,哈哈哈!” “你们这些杂碎,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让我替天行道,我就是你们的命运,我主宰你们生死,哈哈哈!” 无数的怨念,疯狂的笑声萦绕在行天一耳边,摧残着行天一的那已经停止的理智,“不,不,不....”行天一拼命的拒绝着这里的一切,想要逃离这疯狂的世界,可刚欲抬脚,却是无法动弹。 “怎么会这样。”行天一心中哀嚎,恐惧的双眼极不情愿地向下看去,脚下是一滩血红色的粘稠,而这粘稠上却有着一张张畸形的人脸,空洞的眼神,不断扭曲的面容,不住地哀嚎,他们伸出双手或是用嘴拖住行天一,可是它们刚一触碰,就立马被那不知名的气流绞成粉碎。 “好,好样的!”行天一心中一喜,想要立马后退,可还没等他动,那些血红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幻化出了更多的人脸,手,悍不畏死地抓向行天一,“刷刷刷.....”切菜砍瓜一般的锋利,粘稠的手和嘴都被气流绞成碎渣。即使是这样,可却也成功的阻扰了行天一的逃跑。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这么执着,可渐渐地行天一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儿,“手和脸的数量明显在增多,而且它们力量也在慢慢变大,持久力也在慢慢变强,虽说不知名的气流依然保护着我,但很明显气流绞碎速度已经有所不支了。”感受着身体在一步一步地下沉,行天一惶恐地低着头,看着这些诡异的面孔,看着脚下那恐怖的红色深渊,恐惧已占满行天一的心头,他挣扎,结果却是束缚地越紧,呼喊,只是徒劳浪费力而已!无可施为毫无办法。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挣扎了又怎么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行天一颓废道。 也许是感知到了行天一的放弃,血手变本加厉的袭来,漫过了行天一的腿,掩住了他的胸膛,血腥的红色还在向上爬,嘴巴,鼻子,眼睛,最后一抹蓝色也被红色覆盖,行天一化作一团血色缓缓地往下落去。 第三十一章 深陷 “不......” 红色的粘稠不住地扭曲...... 行天一深埋在血红的深沉中,癫狂地挣扎,嘶喊,一张张可怖的人脸啃食着,一只只粘着血块的手撕扯着,血红的深沉让行天一绝望,血腥的浓香让行天一恐惧,心中的压抑,恐惧,害怕,穿过颤抖的喉咙,勇敢地攀上了嘴唇,然后...... “不!救我!”凄厉的嘶吼回响在行天一耳旁,以为自己放弃了,以为自己明白了,可结果...... 似乎有点理解被百鬼分食的他最后那一抹惊艳的挣扎了,有些事情不面对过真正的恐惧,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有些事情不是自以为是的想开了,看透了,就算真的明白了。也许我是明白了,可“我”并不是只有一个,所谓看透了的“我”不一定真正把另一个“我”也看明白了。 单薄的声音终究只是喊给自己听,可悲地回响在耳畔。声音虽然凄厉可悲,但似乎是找错了倾诉的对象,红色的粘稠并没有因为行天一的“倾诉”而停下,反而是化作一只血红的大手死死地将自己的食物压下。 “不......” “轰隆”一声巨响,血红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大手渐渐地融入了血色的粘稠,而血色的粘稠却是在慢慢地消失。 下沉!下沉!!下沉!!!行天一摇着头,颤抖着,伸出手摸向那已紧闭的入口,“不......” “为什么?”有声的质问,却只有无声的回答。 无尽的黑暗,无重力的恐惧,未知的绝望不断侵袭着行天一那脆弱的神经,“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不服,我不能死!”在两种负面情绪的绝妙包夹下,行天一的生存本能被彻底激发。 “吼,给我抓住!”行天一充满血丝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红色深渊壁,张开手掌,艰难地伸出了右手。 “呲......”仿佛水火不容一般,当手指与深渊壁接触,却是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指印,“怎么会这样?”一丝不好的预感在行天一脑中逐渐形成。 可身体的沉重却是打断了这份意料之外的预感,“不......”,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竭力地伸长自己的手,挣扎着,期许着,而身体依旧在下沉。 清晰的手印是那么的刺眼,扭曲细长的划痕是那么的狰狞,行天一抬起头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眼睛有点不可置信,有点怨恨地望着留下的印记离自己越来越远。 蓦然低头,毫无尽头的黑暗,“不...不...”行天一摇着头颤抖着,“我不要死!”一股歇斯底里爆发而出,“啊...啊...”行天一好像疯癫一样不管不顾地抓向了那“救命”一般的事物。 “抓住了,畜生,抓住啊!”期许的悲哀,尽管心中已经知道这样没什么用,尽管很是清楚自己在不断的往下掉,可因脑中那不断的执念依旧,“只要能抓住它,我就能活下去。” 可一次又一次,换来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清晰无比的手印和一条条扭扭曲曲的划痕。 深渊蠕动着,不厌其烦地修复着自己的伤痕。那恶心的动作好似在嘲笑,又好像在奚落一般。 “为什么?”行天一有点凄然,木然地望着自己的手,徐徐的气流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是你?”眼神一亮可随后又寂灭了,“不,不,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仿佛是在拒绝一般,嘴中不断地呢喃,“又被背叛了,又被背叛了。哈哈哈!”刚刚还是救世主一般的不知名气流,刚刚还在拼命护主的功臣,现在却化作无法甩掉的瘟神,让人厌恶,让人害怕。 “为什么?”有点自嘲一般地问道,行天一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下沉依然在继续,行天一的心在略有上升后又掉到了谷底。 世界就是如此的荒唐,荒唐的让人可笑,“不想再努力了,爱咋样就咋样吧。再也不相信什么努力就能得到什么回报,自己努力了,可结果呢,过去还是人努力了,结果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也努力了,得到却是一捧绝望。懒得管了,也懒得想了,就这样结束也好吧!”无尽的摧残和折磨早已让行天一的心伤痕累累,或许是真的累了吧!行天一缓缓地闭上眼睛,挺直着身体下落着。 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红色深渊,一具尸体直直地落向他所应该去的地方。 ...... 轰隆地巨响,掀起一片灰色的尘土,“呃......”行天一张大了嘴,睁大着眼睛,像个皮球一样从地上反弹而起,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行天一瞪大的双眸中透着迷茫与死寂,“呃......”行天一再次重重地砸进了地面。 漫天的灰尘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游荡,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行天一早已麻木的神经,迷茫而死寂的双眼慢慢地回神,“啊,好疼!难道我死了吗?”行天一有点麻木地想到,抬着沉重的眼皮看着漫天的飞尘,行天一有点为难地扯起嘴角,“这就是深渊底吗?好像空气质量不太好啊!”有点自我安慰似得开着玩笑。行天一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眼中却是有点苦涩的,僵硬了不知多久的思维终于也活络了起来,“原来,我还活着!呵呵,我该笑吗?”心中虽然这么想,行天一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啊!” 此情此景是那么地似曾相识了,“咳...咳...咳...”行天一抬着头有点激动地咳嗽了起来。 “啊.....”舒缓了一口气,很是无所谓的把头摔在地上,似笑非笑地,有点自欺欺人地说道:“这次你又想怎么玩我了?我连选择死的自由都没有吗?你以万物为刍狗,我是不是连狗都不如啊?” 周遭却没有任何人给他回答,行天一有点痛苦地闭上眼睛,想要哭,却发现自己并无泪水可流,三句自问,行天一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空气,只不过三问问出自己的无奈,问出了自己的悲哀。 第三十二章 好大一个坑 飞沙饶有情趣地体会着飞翔的感觉,然后...... 平坦的大地,小小的凹坑,细小的沙石,在薄薄的沙石上却是躺着一只手,而在这只手的前端,几只似乎有点扭曲的.....手指正在努力地竖起来!竖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对,变异中带有着某种特殊韵味的五根...手指正在奋力地站起来。 “啪......”仿佛是不支一般,五根手指齐齐落下,打在地面,掀起了淡淡的飞沙,让等候已久的沙石再次扬上了微不足道的“高”空。 “呃......”行天一侧着头,脸色中噙着点苦涩。慢慢地转过有点笨重的头,看着依然潇洒在空中纷扬的飞沙,脸上却是露出了跟苦涩毫无关系的诡异笑容,“废了吗?可是没死!老天你就这么看得起我?”轻轻的话语带着心中的无奈把纷纷归尘的飞沙再一次掀了起来。 有点痛苦地闭上眼睛,略微挣扎的眼睑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呼.....”行天一好像有点解脱似地吐出一口气,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痛苦,苦涩已然不在,一股淡淡的坚定在眼中闪耀,“既然你要玩,我就陪着你玩,与其躲在这个坑里自暴自弃那无数年的一辈子,还不如和你好好玩玩。”好像是看明白了一般煞是有派地说着心中的苦楚。 选择了被活下去,行天一就下定了所谓的决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来吧!让我好好地看一看新世界!letseeit!”似乎是想给孤独的自己找点乐子,行天一吐着半吊子的中式英语。 “首先,得先知己,要是现在连自己所在的地方都搞不清楚,那直接玩蛋去得了。”脑子里转着似乎很有道理的理由,行天一眯着眼睛收缩着焦距,那伸缩自如的瞳孔很是完美的把一切反射到行天一那高速运转的脑中。 “沙子,沙子,沙子?”带着点疑问似乎是不相信大脑高速运转下得出的结论。行天一尽量着放大着瞳孔,“灰?天?”大脑的第二次解读,让行天一似乎有点不满意,再次抱着严谨的态度看去,“灰色的天!”。大脑终结式的警告让行天一有种无力的挫败感,有点憋屈地笑道:“好吧!灰色的天!”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比如说美女出浴图?再比如说霸王硬上弓!”行天一嘴上说着毫无逻辑的话语,却是带着点可笑的语气问着自己,愚钝的大脑好像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再一次命令眼睛搜索,眼珠子一接受到大脑的指令,立马在乐地游走,“嗯?”霎那间,奇妙的东西勾引住了清纯的眼球,“嗡儿儿”眼珠子打着小颤好奇地盯着天上的某个东西,“洞?”莫名其妙的答案似乎是勾起了行天一的求知欲望,“灰色的天空中开着一个巨大的洞?”这似乎有点意思,行天一扯着嘴角很是有趣地看着,灰色的天空上开着一个红色的大洞,而洞中的红色却是好不恶心的蠕动着! “呕......我了个去,呕.....要死了,眼睛要长痔疮了!”肚子很有规律地向前蠕动着,似乎是想让行天一体会一下过去的美好。 “嗯,不对这玩意儿怎么那么眼熟?”熟悉的场景让行天一脑子一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眯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深红的蠕动,那种感觉,那种味道,“我靠,我不会是从那里面掉下来的吧!”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大洞,行天一有点怔怔无语,弄了老半天这深渊还是个有底的茅坑,哪个混蛋说深渊是无底的!还有那无尽的黑暗下面居然是这么大的坑,这也太坑了吧,要是早点说,也不会豪放地浪费那么多感情。 “好吧!你很。”行天一有点无力地承认道,眼珠好像是腻烦了一般,再次欢快地游走在眼眶中,看了老半天,除了那中原一点红之外就只有那无尽的灰色,动也动不了,眼睛所能看到的也有限,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信息。“唉!” “天无天道,人无人道,鬼无鬼道,奈何无道。”苍老凄凉的声音带着点古老的韵味从远处飘来。 “嗯?”行天一正愁着发慌,呼闻这么一曲“振奋人心”的歌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歌,但是那个调调怎么听都无法让人联想到正常说话,不过不管是歌也好,屁也罢,内容什么的都是浮云,声音什么的才是重点,行天一亢奋地竖起了耳朵静静聆听,眼中那不断地激动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下文。 “无道呼?呜呼哀哉!”苍老的声音一改抑扬顿挫的声调,带着点凄苦试问,可却没人回答。 行天一伸长着脖子想要大喊,“这里有道,还有人!”可是嗓子有点不给力,张着小嘴“啊...啊...”了半天,直把行天一弄的心急,“关键时刻,怎么就是掉链子?要死啊!”心中不忿着自己身体的孱弱,可身体依然毫无作为。虽然说那歌声是有那么点让人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但是,富有感情的声线变化,足可以看出这家伙绝对是个活人!可现在身体却是动不了,声音也发不出,这份焦躁让行天一直觉的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 “然道无处不在,吾之处有一地道,你可钻呼?”苍老的声音中包含着若有所指的疑问淡淡地飘散在空中,话落,疑问依然徘徊在灰色的天宇,却是再也没有了回答!整个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好似这疯子一般的声音根本不存在过。 静再次占据了行天一的耳朵,侵蚀着他的脑海...... 咔嚓嚓......行天一只觉自己的眼睛碎了,心也跟着歌声的消失碎了,“没了?”有点不敢置信地瞪起眼睛,无力耷拉下耳朵,行天一侧着头,迷茫的瞳孔深深地注视着那个方向,凄苦地自问道:“没了,还是我听错了?” 第三十三章 刍狗 “啊...啊...”颓废般都嘲弄 “呵呵...呵呵呵...”自怜般地嘲笑 “又是这样吗?”行天一回过头,黯淡的灰色中隐没着一丝嗤笑,行天一无谓地掀起嘴角:“是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啊,受不了啊,我是不是快疯了!”疯了吗?行天一自问,“大概吧!这种绝望的情况下作为自我安慰的想象,怎么也应该是各种美女啊,美女啊,美女什么的!高傲冷艳的御姐的声音,清新可爱的小萝莉的声音,冰冷高贵的女王的声音......就算是没有这么些,他妈的也不应该出现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的声音,我这口味是不是有点重啊!各种绝望啊!阿门,上帝啊,鸟人啊,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目标明确地问着不知道在哪里玩蛋的上帝,行天一满脸不在乎地说着祈祷的祝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思绪好似不可控制的洪流一般奔腾在广阔无边的灰色天际...... “喂?”嘶哑中带着苍老的痕迹。 “嗯嗯嗯...儿...”行天一似乎有点不太情愿从自己的世界里逃脱出来,发着令人作呕的嗲音似乎是在表示反抗。 “哦?”看到这么奇葩反应,声音的主人似乎产生了点兴趣,伸出腿毫不客气地在在一个陌生人身子上轻轻来上了几下,嘴上却是带着笑意说道:“唉!唉!” 知觉很是及时地把感受传给了行天一,“嗯?哪个混蛋在踢我!草你吗的”行天一怒了,“老虎不发威老鼠骑头上,哪只扁毛畜生踢我,我干死你丫的,不知道你行家大爷的思绪在飞舞啊,奶奶的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看到点了,啊......就你他妈的踢我,都他妈你坏我好事,欺负我动不了是吧,娘的我瞪死你!”伴随着行天一心中炸裂的愤恨,硬气地把头一侧,配上那怒火熊熊的双眼,似乎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可就在愤怒怂恿着行天一转头的下一瞬间,一抹伛偻的身影很是突兀地闯进了行天一的视野。 “啊.....”看着面前虽然是条棍状,但的确长的一副人样的身影,行天一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定格,随之消退,然后就不见了踪迹。两片单薄的嘴唇激情颤抖着,两个鼻孔有些不争气地挤在了一起,愣愣睁大的瞳孔中闪烁着饿狼般的眼神,行天一激动地蠕动着喉咙,却是发出了哑巴一般的嘶鸣。 “小家伙,不要瞪了,再瞪眼珠就要掉下来了哦!”苍老中带着调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在跟我讲话,活人啊!呀......”行天一有点小女生般地兴奋,可奇怪地是,明明这家伙就在眼前,可声音给人的感觉却似从遥远的彼方传来。而更奇怪的,是这家伙明明就在自己眼前,行天一却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啪啪......”不断地声响打断了行天一纠结的思绪,眯起眼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色衣袍在没有风的拉扯下居然像一面大旗般地猎猎作响,真不知道这老人是太节约了?还是从哪个乞丐的身上抢来的? 行天一努力的抬起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的全貌,可鼓起的衣袍却是作对一般,遮住了这人的身躯,“这也行?”行天一有点小小的失望,继续移眼向上,一把明显营养不良的灰白胡子在空中有气无力地垂着,而这把茅草一般的胡子上却有一张让人眼前豁然一亮的老脸,粗糙的褶皱,尖削的下巴,完全下塌的面颊,两只小眼睛有气无力地在这张畸形的脸上挂着。 “神人啊!”能混到这个地步简直让行天一有种膜拜的冲动,“唉?怎么看不到了?”突如其来的定格让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想要继续往上看,可是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论怎么勉强它们,这两个吃白饭的家伙就是不往上凑活一下,“废物,这都看不到,老子要你们何用,吗的,有空废了你们!”行天一恶毒着想着。 “唉,唉,别看了,再看就翻白眼了,好不容易见到个活的,脑子还有点不好使。”老人有点无奈何地说道,言语中的惋惜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你脑子才不好使!就你这样还这么得瑟!”行天一想出声反抗,可自己的嘴却是像被胶水黏住了似得,甜蜜的死去活来,“没出息的东西”,也实在是没办法行天一只能靠着两只废物一般的的眼珠子以比刚才凶狠0.5倍的愤怒控诉着自己的不服。 “有意思的小家伙啊,这小眼睛瞪的,要不我挖出来看看,看看你眼珠到底有多大?”老头饶是轻松地说着恐怖无比的话语,两道邪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行天一娇弱的身躯,那样子绝对有一种挖出来研究一番的冲动。 “这都什么人啊,怎么竟是遇到一些无可救药的变态!”虽然说行天一自己也抱怨过眼珠子不给力,可不代表真的会去挖,哪个世界的傻子会把气话当真的!所以行天一很想哭,可哭不出来,不得已把眼神慢慢地瑟缩起来,那样子看起来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看着行天一在自己面前装可怜,老人就觉得好笑,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表情了,自己只不过随便一说,还真把这家伙吓住了,“算了,算了,不跟他玩了,有意思的小家伙。” 老人淡然地伸出手朝着行天一随意一挥,说道:“好了,起来吧!” 行天一只看到一只巨大的衣袖对着自己一甩,然后那老头那自言自语的话语就跑到了行天一耳朵里。 “什么,起来?你就挥个手,我就能起来了?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就偏偏就起不来了,唉,你怎么着你!”行天一一边腹诽着,一边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嘿嘿,我就起......?” 身体在行天一的指挥下,竟然有了动静。“这?”行天一傻掉了,就在刚才!就在刚才!!一动不能动的身体,现在居然奇迹一般地坐了起来,“呃......”不可置信地看了老头一眼,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力气和希冀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我站起来了!”当双脚再一次亲切地与大地深吻,当行天一再一次体会到站立的激动,心中不只是充满了震惊,不可置信,更是充满了感激。闪亮的双眸中噙着明亮的水珠,嘴唇紧紧地抿着,煞是深情地凝视着面前一脸淡然的老人,“高人!” 老人风轻云淡地看着眼前的傻子,心中揣测道:“脑子烧坏了?看样是**不离十。”脸上更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自己的头。 “高人啊!居然能读懂我的表情,神人是也!”行天一自顾自地解读着老人表达的情感。 即便现在行天一心中万分震惊,即便心中有无数疑问想要解答,可现在的他却是生生压住了躁动的心思,郑重地吸了一口气,安抚下心态,对着老人深深地作揖道:“谢谢老人家。” 老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低头的行天一笑问道:“哦,谢我什么?” 行天一依然恭敬地低着头回答道:“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谢老人家不杀之恩,谢老人家再造之恩。” “喂喂,小家伙说话真奇怪,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一句话吗,还有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我长得那么吓人吗?”老人故意带着点生气笑着反问道。 行天一似乎没料到老人的情绪变化,稍稍顿了顿,继续道:“老人家在这险地帮我,此乃一谢,老人家有杀我之能,却没杀我,此乃二谢,老人家助我,不杀我,给我一丝挣扎的机会,此乃三谢。” “好一个三谢,好,很好,可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挣扎着什么”老人故意大笑。 行天一抬起头看向老人,老人浑浊中隐现着深邃的目光,行天一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命!”说完低下头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哈哈哈,好一个命啊,你可知道你有多渺小,你可知道天有多大,你凭什么和天争。”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老人反问着行天一。 行天一知道自己的答案很荒唐,可这却也是行天一真正的想法,行天一看着老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老人虽然看上去笑的很厉害,可是他的眼神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反而有一道道历芒在闪烁,再次做了一个揖,沉声答道:“我知道自己很渺小,我也知道天很大,即便万劫不复,那又怎样,与其做天道下的刍狗,我只想做我自己!” 刚一音落,一股犹如来自深渊的寒冰戾气从老人消瘦的身体上喷薄而出,阴暗狂暴的气息轰击着整个灰色的世界。亲身近距离感受着恐怖的气息,行天一不敢想象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行天一也不敢想下去,双手作揖牢牢地站在疯狂的气息中,任由那气息肆虐着自己的身体。 “好,很好,做自己,做自己?你可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哈哈哈!”老人疯癫地笑着。 第三十四章 问 枯槁苍老的背影伫立于狂暴气息的最中心,他执着而立,仰面朝天,伸出干枯的手臂直指灰色的天空,似乎在在大声呐喊。 狂暴的气流扬起漫天的飞沙,化作巨大的漩涡围绕在枯槁身影的四周,剧烈地,毫不讲理的旋转使得灰色的漩涡像是一个狂暴的巨人一般,用自己擎天巨臂轰击着这毫无怨言,毫不反抗的脆弱世界。 灰色的世界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狂暴...... 而可悲的是这份坚强的伟大似乎是没法传达到巨人的耳中。“吼...吼...吼...”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灰色巨人很是狂暴的嘶吼着,“吼...”爆吼连连,化作实质般的冲击波怨恨地撕裂着泡沫般的坚强...... “&%#*&……”老人仿佛恶鬼一般的面容,已然失去了刚刚的沉稳与高高在上,一句句明显不是什么好话的恶语从不断开合的口棺之中迸射而出,阴森的话语上缠绕着浓浓死气冻裂着幻境一般的坚强...... 狂暴的嘶吼中混杂着浓浓死气的话语,张扬却是无边沉寂...... 行天一傻傻地低着头做着毕恭毕敬的姿态完美地保持着作揖,狂暴的气息丧心病狂地压迫着行天一,双腿在颤抖,牙齿在打颤,大脑在抽经,全身好似快要散架一般。浓浓的死气销魂荡魄地纠缠着行天一,魂在颤,魄在抖,心在颓然,灵魂好似快要撕裂。 “该死!”行天一很是无奈,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越来越有种要驾鹤西去的调调,要是这把真的归西了,那就真的不知道西到什么地方去了!没办法,行天一能做的只有夹紧蛋蛋,死死地咬着牙硬扛着。 “真想跑个路啊!”行天一略有点希冀的想到,微微的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很是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无聊透顶的选择,试问台风中心和台风边缘上选一个呆着玩,你会选哪个?要是正常人一定会回答:“当然是越远越好,最好是癞蛤蟆与天鹅的距离!”可行天一非同于常人,很是勇敢地站在了风眼!这或许就是他失败做人的原因吧! 扛着!扛着!扛着...... “这老头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死气很是让行天一不舒服,虽然狂暴气息的压迫很是难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行天一更好奇这老头到底和谁有这么深的仇隙,骂个人居然还带这种y的,什么杀父弑母之仇,什么夺妻杀子之恨跟老头的怨气比起来,就结论而言简直就是渣渣,后者的终极结果无非是报了仇,然后找了个知心的娘们,再然后过起了性福的生活,娘的这苦逼3流结局能跟眼前超自然的现象相提并论吗?行天一自认为不能,所以他带着浓重的好奇心挣扎着抬头望向了老人,可怖的面容,愤怒却是无声的叱责。 “嗯?为什么听不清?”行天一有点奇怪,明明这么激动,为什么听不到,难道是这狂暴气息的原因,不甘心地看了老人一眼,行天一很想走进一些,只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抬个头都要废掉九牛二虎之力,根本不指望手脚能正常派上什么用场。无可奈何,行天一只能继续把头低了下去,减少自己的受力面积。 “这都是什么事啊?”低着头,行天一心里很是苦涩,眼前这位掌控着完全超越自己概念力量的超然存在,却是不知是人是鬼,是敌是友,而且更可恨的还是这家伙的情绪跟个3岁小孩一样,两个人还没唠几句深沉的交心话,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这摸样,“难道我还得宠着他?”一瞬间行天一觉得自己很邪恶。 “这家都老的可以当我那在棺材里不知躺了多少年的祖宗了,还要我对着他柔声细语,说些乖乖不哭,哥哥给你买糖吃之类的?”唔......一股恶寒急速地从脚底升了起来,直冲行天一的百汇,当然这股寒气更是带着舒爽的按摩走遍了行天一的全身,让全身紧绷的灵魂得到了喘口气的机会。 说实话行天一真的很想跑,从看到这奇怪老头开始行天一就想跑路了,“可能往哪里跑?”行天一自嘲地问过自己。在遇到老人的那一刻行天一就完全被他不经意中流散的气息压制的动不了。就像一只兔子被草原的王者狮子盯上,在完全上位者的气息压制与绝对实力差的双重压力下,试问这可悲的兔子又能往哪里跑。当然苦苦地挣扎是可以的,就像行天一一样苦苦地支撑着,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清醒的老人。 也不知是不是行天一这股韧劲感动了老人还是怎么的,狂暴的气息骤然一收,压力一清,行天一脱了力似得,一屁股砸在了地上,感受着漫天飘落的飞沙,他却是哈哈地喘起了粗气。“呼呼呼呼......” 老人站在纷纷而落飞沙中,煞是落寞,忽然老人的耳朵稍稍地动了动,似乎是是听到了什么,转过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像条哈巴狗一样的行天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搓了搓自己木乃伊一般的双手,略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道:“呃,稍微有点失态,小家伙没事吧?” “咳.....咳.....”听闻老头不咸不淡的话,行天一差点没被呛死,“哈?这叫稍微有点失态,您要是再失态一点,我就真的要升天了。”行天一心中不断对老者发着唠叨,嘴上却是有些急促道:“没...事,老人家倒是...您,怎么突然就?”话一出口行天一就悔了,没事问这个干吗?好不容易这老头才安稳下来,自己为什么非要往地雷上踩。慌乱的眼神密切注视着不断密布着阴云的老人,行天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行天一的担心,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响起,“也没什么,只是想**往事而已。” 行天一看着老人深沉的眼神,只感背脊发凉,“好悬,差一脚就进鬼门关了。”稍稍收拾下自己的心态赶紧转换话题,“老人家,那个,我叫行天一,刚死不久,至于死因仍未查明。老人家您呢?”对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可悲过去,行天一很是老实地袒露给了这位不知名的老者,因为行天一本能地意识到在这种存在面前遮遮掩掩毫无任何意义。 老者惊讶的表情好像是没料到行天一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稍稍一愣,苦笑道:“我的名字吗?呃.....让我好好想想,时间太长了,长的我都不知道用过多少名字了,算了,你就叫我无吧,名字太多,全部归无!”说完好像又联想到了什么,老人无力地摇了摇头。 被这么奇葩地一搞,行天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这就是代沟吗,这娘的也太深了,简直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啊!“时间太长?名字太多?我的天您到底活了几个轮回了啊,最后还那么总结性地给自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您不觉得这略微有点骚包吗?”行天一僵笑着,“那个无老,这个我稍微脑子有点短路了,对您的话有点理解不过来,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有了名字,称呼就方便多了,唉,恕我直问,无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像不是记忆之中吧。” “是也非也!”无老神秘地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额......”这回答让行天一头晕,“什么是也非也的,你的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说个清楚啊!”行天一心中苦闷不已,却又不敢明着说,只能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明摆着想把问题抛回去。 看着行天一纠结的样子,老者轻笑道:“你忘了从哪里下来的?这里是记忆的夹缝,也该算是记忆中吧。” 行天一傻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无老,“什么叫记忆的夹缝,哈?你没事还住在缝里。areyouok?”大量不可理解的信息涌入,差点让行天一大脑当机,虽说这段时间行天一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比如说自己死了可现在却还活着,活着却来到传说中的传说中的地府,而且还见识了不少奇闻异事,什么黑风啊,百鬼啊,变态啊!行天一自觉对于怪事的抗击打能力不能说登峰造极,怎么得也该是算小有成就了吧!可听了无老的话,行天一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到底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他没脑子?”在记忆里自己待着玩,这种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情居然被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无奈地干笑几声,行天一苦涩道:“无老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只不过是个灵,一把武器的灵而已。”老人干脆的回答。 “好吧!你是灵!娘比老子还是archer,各种投影射死你!”行天一感觉自己要奔溃了,亲娘嘞!是我中二还是他中二啊!受不了了,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他妈到底算怎么回事。 第三十五章 灵 “呲溜...呲溜...”行天一忽闪忽闪地眼神不时地瞥下神叨的老人,又在老人不经意的瞬间收回,闪烁着光亮的黑色眼珠里深藏着浓浓的怀疑,而在这深藏的怀疑之下却是隐没着一丝无法察觉的轻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行天一这么明显的表现手法,老人只是紧皱着眉头猜测道:“难道真是个傻子?”有点不确定地的眼神中闪烁了一下幽光,“我说的话就这么不能理解吗?话说回来这小子是不是在怀疑我,这眼神怎么看都很不舒服,难道这小子在鄙视我?”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老人一下子就被点爆了,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人用这种眼光看我,活得不耐烦了?“擦,奇耻大辱啊,先打个半死再说!” 正当老人磨刀霍霍向行天一的时候,一股强烈的视觉冲击无比狂暴的掀飞了他的想法,看着行天一纯洁地如同小羊羔一般的模样,看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在慌乱中不断颤抖的娇小身躯...... “唉!”老人心中的无力感却是不断地往上反,“我算是以大欺小吗?唉唉,就当我看错了吧,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很是尴尬地干咳几声,缓解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老人正了正脸色深沉道:“万物......皆有灵!” 故意拉长的音调拖出来的却是这么个答案,“哈?”期待已久的回答却是如此“深奥”,这让行天一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却是打乱了装疯卖傻的节奏。深奥的回答化作一拳重击,打得行天一虎躯一震,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呵呵......”行天一的嘴角有点癫痫。 就像有个人问你为什么1+1=2,而你还真得想了半天却是没想明白,没办法出于好奇不得不苦苦央求对方告知答案,然后对方叹了一口气,鄙视一般地耸了耸肩,即是惋惜又是高傲的解释道:“因为这是.....真理!” 听完之后脑中恍如有一道惊雷从划过,“神人啊!原来是这样。”什么的设定根本不会发生! “哈?这是真理?你说是就是?卖比的货自己都不知道还真理?真理你妹夫?真理就是1+1=2?真理是你爹还是你妈?拉出来给老子溜溜。我靠,用你小学生一年级的数学智商给老子好好算算,一群羊加另一群羊是几群?难道是两群羊?还有老子把一只发情的公鸡和一只发春的母鸡关起来,那就是2只鸡?真是臭啊,简直就是臭不可闻。” 当然行天一没有这个胆量敢这么嚣张地在老人面前放肆,所以他只能傻傻地瞪着自己牛一般的眼睛,无比无知地晃动自己拨浪鼓一般的脑袋,带着朦胧与稍有那么一点怀疑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老人。 “万物皆有灵!一树,一草,一石头皆有灵!”老人淡淡的对行天一说解道。 “灵为何物?”行天一急忙抓住了重点不解地问道。“灵是指灵魂还是指意识?” “唉......”老人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无知少年,捋了捋枯涩的胡子解释道:“灵,灵智者也,即一切有意识之物,魂,魂魄者也,即万物存在之根本,灵是魂意志的表现,魂是灵依凭的存在!”说到这里老者稍事停顿,看了一眼茫然的行天一继续道;“万物有灵,拥有自己的意识,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一块石头虽然无法跟你沟通,你却不能将它否定。你可懂?就像你现在还能跟人沟通吗?他们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更无法触碰到你,而你却是的的确确是存在于我的面前,难道就因为他们无法跟你沟通这样单方面的理由就能否定你吗?”吐完最后一个字,老者平静地放下手静静地看着一脸挣扎的行天一。 “可,可,可石头又不是生命,怎么可能有意识呢?”老人近乎疯子一般的言论让行天一犹豫着,挣扎着,而行天一为了维护住心中所剩的最后一份理念而声嘶力竭着。 “黄口小儿,可笑可笑,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蠢!”老人张扬的笑声之下隐藏着一丝轻蔑,“蠢物,好好看清楚你自己,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拥有意识,你觉得一个鬼是个生命吗?”讽刺的笑声急转而下,化作厉声呵斥着行天一。 “我?人?鬼?啊,我是什么?”突如其来的的呵斥,让行天一浑身一颤,惊慌的双眼看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我是什么?”凄然地自问,心中早已知晓,可.....行天一恐惧着,后退着...... “不是!不是的!!”过度的重压似乎是超越了行天一的承受极限,不顾一切地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木然的头开始惊慌地摆动,嘴中不断爆发凄厉的嘶吼,颤抖的身躯,可怜的悲鸣,行天一好似一只受伤的野兽低吼着警告着不断靠近的猎人! 行天一到了这个世界,接受自己的死,接受自己所受不公平的一切,可是现在他却却唯独不能接受老人口中的现实,因为那过往的一切的全都是建立在某个基础之上,而现在这个坚不可摧的东西却仅仅因老人几句话而分崩离析,所以行天一拼命地否定着,否定着老人所说的一切,只为给自己留下一丝存在的理由。 猎人嘲笑着似乎是完全没在意野兽的低吼,慢慢地逼近着。 老者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什么是生命?有肉体?还是拥有有灵魂?你有何依据或是标准来衡量万物?以你的标准?呵呵!可谁又能决定你?你自己?还是别人?那即使有人肯定你是生命,那么那个他又是由谁来衡量?由你来这个有生命的人来决定?还是由你们这帮可笑之人的共同标准来决定?哈哈哈......” “世界初始,万物根本不存在什么生命不生命之说,相互利用,相互依存,苟活于天道之下。只不过后来一些强大“猴子”的出现,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无差别的决定他人的所属而已。” “就单说你,你是什么,也许你活着的时候你叫人,可是那也只是在你生活的环境中,离开了你依存的地方,离开了赐予你存在的地方,那对于这片世界,你又算的了什么?” “对于凶兽来说,你不是人,你不过是一块稍微有点营养的肥肉而已,对于家畜来说,你也不是人,你只不过是随时会夺取他们生命的屠夫而已。对于树木来说,你不是人,你不过是随意盗窃他们果实的小偷而已。对于石头来说,你不是人,你只不过是随意踩踏他们的任何东西而已!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更什么都不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在乎,你觉得你是什么?你凭什么断定你是人?你更凭什么断定你是生命?” “而你所说石头没有意识,更是荒谬至极,你无法理解石头,无法认知它,就片面地断定它没有意识。那你无法读懂动物的语言和行动,你就可以认为它们是没有意识的?它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出于他们的本能?那要是别人无法认知你的存在,无法识别你的意识,那是不是代表你也是没有意识的呢?”老者的冰冷的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冰刀狠狠地捅进了行天一的心。 滴答......心在流血,“心真得好痛!”扪心拷问,老者说的话不对吗?行天一却是无法否定!因为这就是事实. “可......”行天一扭曲着面庞竭尽全力,长久以来的正规认知拒绝接受这么异教徒一般的信息。 茫然的记忆又开始重现,曾几何时幼小的自己也问过这样白痴的问题,“树不是人,它活着吗?” 得到的回答是,“当然活着喽,你别看它现在这么小,它以后比你还高哦!” “那石头呢?”这是自己问的第二个问题。 而得到的回答则是,“当然不是喽,傻孩子,你看它都不会动的,再过一百年都不会变化,所以啊他不是活的哦。” 当时自己的回答是开心的“哦”了一下,很开心的“哦”了一下。可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 第三十六章 我 “扑通”行天一僵硬的双膝跪倒在地上,扬起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沙石,双手绞尽着力气抱紧垂下的头颅,颤抖的双臂,僵硬的身躯,嘶哑的声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啊...啊...啊......”好似暴躁地宣泄,行天一猛地仰天咆哮。 “啊...啊,呜.....”心中的悲戚随着咆哮无声地冲入了这片陌生的世界,然后烟消云散。那一瞬间心中空落落的,却是无比的沉淀。 凄厉的面容,行天一质问苍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啊,请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难道,难道...我听到,看到,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的存在就是自欺欺人吗?” “呼呼.....”飞沙寡情,欢快地拂过行天一的脸庞,然后欢快地离去。 神秘的老人仿佛是看客一般,环着双手,双眼沉寂,看大戏一般地看着自我陶醉的行天一。 灰色的天空中飘散着飞沙,静静地保持着自己的温柔。 “哈哈,不说吗!”行天一苍然一笑,但这个笑容却是过于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呵呵!”行天一有点无奈地低下头,自嘲地低语了一句,“笼中鸟!” 说完行天一抬起头,望着天空,深沉的眼神中流露着伤悲,似乎那过往的一幕幕又在眼前上演。 “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滚到一边去!” “像你这种温室的花朵,只能在温室里才能开放的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社会可不像学校那么简单,温柔,好好在你的温室里度过你残留的再也不会重来的人生吧,littleboy。” 过去的嘲笑,轻蔑,关怀,温柔,历历在目,行天一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是在回味一般,呻吟道:“我才不是笼中鸟哩!”带着点自嘲般地行天一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喀喀喀......”双唇轻微的颤抖,“我才...不是...笼中鸟...”淡淡的苦涩仿佛醇香一般粘在行天一嘴角,试图是再想陈述一遍,行天一的嘴唇激烈地打着颤,却是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可悲的笼中鸟!一只生活在肥皂泡的幻堡中,生活在他人的欺骗之中,生活在自己的梦境中,生活在他人手中的可悲金丝雀。 曾经站在生物层顶端的行天一,现在却挣扎于生物链的末尾,那时的行天一可以自豪,可以傲慢,可现在呢?他还能做些什么?能活下去就是一种极大的奢侈。曾经拥有的一切恍如云烟,没留不下任何痕迹,现在实实在在地活着,却惶惶度日。 “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茫然低语,无解的问题令行天一感到恐惧,枯寂的凉意漫遍全身,瑟缩中行天一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躯,试图获取一丝慰藉的温暖。可就在行天一抱住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却是一片茫然,“唉?”那本应该理所当然的存在现在却感觉如此陌生,陌生地令人颤栗!“唉!我是什么?” 不断地质问,不断地怀疑,不断地说服,可得到的却是无尽的茫然。 “我是什么?我是谁?我存在为了什么?”行天一茫然地抬起头乞求地看向面前睿智的老人,期许无所不能的他施舍给自己一个定义,怜悯自己一个存在的理由,哪怕只是对自己肯定的点点头。可当行天一对上老者眼神的时候,只感到深邃而漠然。 “蝼蚁!”行天一的心在震颤,他清晰地感觉到老人眼中映射的自己与蝼蚁没有任何区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霎那间行天一只觉心中的某个枷锁碎裂了,寂然之意如同烈火一般熊熊升腾,“哈哈哈哈......抗争?和什么抗?和什么争?连自己都知道是什么的蠢东西。不知天何物,更不知天在何处。哈哈......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想和天争命,你 拿什么去和天斗?可笑至极。”苦涩的自嘲,那般豪言壮志现在想来与妄言又有何区别?何等可笑,自命不凡,刚愎自用。何等狂妄至极。自己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区别,难道现在还能说是活着的吗? 老人静静地看着行天一,老人看到了行天一苦苦的挣扎,看到了行天一无助的眼神。听到了行天一无解的质问,听到了行天一苦涩的乞求,可老人还是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 “你就是你。”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老人缓慢而淡然地对行天一抛出了这句费解的话! “我就是我。”行天一身子轻微地震动着,不断地喃喃自语。 就像人在死之前会拼命地说我不想死一样,好像只要自己不断地说自己不想死,老天就不会来收似得,可结果还是死了。那么这无助的甚至有点可笑的呼喊到底是说给谁听,或许只有呼喊的人自己才清楚。不过他们至少挣扎过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一生的浑浑噩噩换来了一丝挣扎,他们给了自己一个不想死的理由,“我不想死。” “我就是我,我是什么?我不是什么,我就是我。”行天一不断地重复着这句单调的话语,拼尽全力的重复,拼尽了一切寻找着答案,“我是谁?我是我。我存在为了什么?我存在就是为了我!”枯寂的眼神中开始闪烁着点点光辉,干涩的嘴唇上下轻启喃喃道∶“我就是我。”无解的问题好似找到了最准确的答案,就像一点火星碰上了开罐的汽油桶。 轰......汽油桶爆炸了,行天一猛然抬起头,充满了活力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面前这不知名的老人,双膝跪地,敬然地对老人磕起了头。 为人父母者该尊,因为生养了自己,为人师者,该敬,因为教育了自己,而为人引路者,该重,因为引领了自己。 “砰砰砰”三扣之后,行天一立身而起,肃然道:“多谢无老!”没有过多言辞的表达,只是敬然地站在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淡淡地点点头,仰天长叹道:“天道苍生,皆有其存在的理由,何去何从,皆由意定,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存在都有不同答案,而你自己要做的是不要让别人去断定你的存在,你的意义,不要乞求别人的施舍,你自己的存在只能自己不断挣扎,不断寻求答案,找到了才有意义,找不到浑浑噩噩一生,为人鞍前马后,任人摆布,这样活着有何意义?人生苦短,也就那么几十年,或许没必要计较那么多,随波逐流可能也是一种不错的活法,只要自己活的轻松舒服就行。可在这里,一切可还行得通?没有人世的伦理道德,也没有你心中的条条框框之说。完完全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会在乎你,更没人会保护你,在这里弱者永远是死得最快的。当然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依附于强者苟且度日,可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很短,只能很漫长很漫长,失去了自由,那又与圈养的畜生有何区别,或许不用再担心厉鬼的追杀,可是否能逃得过炮灰的结局还是两说?这样你可愿意?你如此茫然无知,如何与天道争命?” 行天一恭谨地听着老人的教训,时而赞同地点点头,时而苦涩地摇头一笑,时而又是一脸的茫然。对于老人的问话,行天一只能漠然地摇头。 “不明白也好,明白也罢,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老人好像脱力一般说道。 “多谢无老!”行天一低着头恭谨地说道 老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知道就是你知道,跟我无关,你也不用谢我!” “高人就是高人,说话就是绕,一个不用谢居然还能用这种说法,实在是高啊。”行天一自足多情地揣测着老人的意境,擅自地钦佩不已,而且老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行天一主动把老人在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不少。 行天一看着老人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的样子,很是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苦闷了很久的问题,“敢问无老,可有从这里出去之法?”其实行天一心中很清楚这个答案,能固定住记忆夹缝并住在里面的超然存在,怎么会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行天一还是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么个白痴的问题。 “哦,跟一个老头待一起腻了?”老人态度一转无良地调笑着行天一。 “不敢不敢,只是刚才下来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麻烦,才由此一问,绝非您说的那样。”行天一惊慌地解释着,要是他一不高兴,拍拍屁股走人,我找谁哭去。 老人看着行天一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一掀,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东西,放心好了,你不用担心出不去,也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一切我自有安排。”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过身走向一块石头,也没看他什么动作,老人就已经飞到了石头上,把长袍一甩,盘坐于石头之上。 “呃......”飞沙调皮地在空中舞动,而行天一仿佛石化一般瞪着眼睛仁王一般地伫立在了原地。 第三十七章 算计 老人淡然而沉稳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可人影已经飘然地盘坐在了石头上,留下一脸吃惊的行天一木头一样的站在原地。 风儿不着痕迹地落进了行天一的耳朵,调皮的沙砾在耳中打起了滚骚,扰着他的思绪。 “高人!”此情此景之下,一股安心感在行天一心中油然而生。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行天一轻声低语。 可事实上呢?如果什么都不去想的话,或许这就是一个非常完美,非常高深的happyend,可是如果脑子不太好的硬要钻牛角尖的话,那就会产生点奇怪的味道了,“为什么出不去,明明你有能力让我出不去?那我为什么还是出不去?当然是因为你不让我出去。”莫名奇妙地建立了双方的收受关系,仅此而已。也许上层与下层之间的差别就仅仅是谁握有主动权而已。 行天一很无奈,也很委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还什么自有安排?有必要这么故弄玄虚吗?把我放出去有什么不行的,你那么大能耐,还怕我翻天不成?非得把我困在这里,有意思吗?难道你找我这个倒霉鬼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只要有自己没达到预期的目的,不管是好是坏,就会很主动地陷入疯狂妄想的状态,随着妄想状态的开启,触动身体上隐藏的开关,大脑立马变得非常敏感。 “我之所以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清除吴三刀的记忆,那我为什么要清除吴三刀的记忆?无非是因为他的记忆流入到我的大脑中不断地影响着我的认知,可为什么吴三刀的记忆会流入到我的大脑中来呢?这个就需要好好考究一下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脑子只要一开始工作起来,行天一的身体就会很自动地进入思索状态,整个人就那么直直地立着,左手拖着右手,而右手则不断摩挲着下巴,全身在动的只有脑子和右手而已。 老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木头一般的行天一,他很好奇,这个奇怪的小子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刚才想到的那些东西都有一个立足点,那就是那块黑色铁片,要是没有那玩意,吴三刀的记忆根本不可能混进我的大脑,吴三刀的记忆不混入我的大脑,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也根本不会碰到这莫名其妙的老头。况且......”行天一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老人,又回想了一下黑色的铁片,一丝怪异,莫名地出现在心中,“说起来,那黑色铁片本身就古怪的很,明明就那么一小块而已,却是拥有隐身的功能,不仅如此,小小的铁片为何拥有的变态的威力现在仍是一个谜。而且无老头也说过自己是一把武器的灵。难道这是他的提示吗?一把拥有灵的武器,而且这个灵还是个很牛-逼的存在,那么答案不是越来越明显了吗。可是没有证据!”行天一越想就越觉得蹊跷,越想就越觉得慎得慌,虽然行天一早就怀疑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鬼,可他也没想到这个鬼现在就很淡然呃坐在自己眼前,行天一很是控诉对方,可是没有任何证据。 明明都有答案就在眼前,却是怎么也写不出来,就像明明已经来到了美女沐浴的木盆,却是被该死的水气挡住了视线,这种感觉不只是火大,是火很大! “嗯,不对,我好像漏掉什么东西了。”突兀地惊醒行天一浑身一震,可关键的东西却是回想不到。 “唉!”过度的无力感,行天一仰天而望。 灰暗的天空中开着一个血红的大洞,洞里面粘稠的血红在不停地蠕动,“这东西......”熟悉的感觉刹那间流遍行天一全身,无助挣扎的一幕幕又在眼中重现,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原本包裹在手上的不知名气流却消失了踪迹。 一切读连贯地接了起来,“原来是你,呵...呵...呵...”一瞬间的感悟,行天一嘴里道着不知所谓的话语,偷眼看了一下一脸笑容的老人,苦笑地摇了摇头,一切都被算计了,从杀吴三刀开始一切就被算计好了,虽然依旧没有证据,但行天一心中却是很确信。 “那道黑色气流是否是无老所为?”行天一苦笑着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说完静静地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哦,理由?”老人毫不惊讶,风轻云淡地问道 “猜的!”行天一无力地回道 “哦,猜的?有意思的小子!不过那黑色气流确实是我所为。”老人淡淡一笑道。 “无老意欲而为?您是打算救我,还是害我?”行天一的话语中已带有一丝怒气。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在害你,那我就是在害你,你觉得我在救你,那我便是在救你。”老人很不负责任地吐出一块橡皮糖。 橡皮糖的粘性把行天一惹恼了,你一步一步的算计我,置我于那么危险的地方,却给我这么一个臭不可闻的理由,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老子不陪你玩了,破罐子破摔的行天一对着老头吼道∶“你一步步算计我,到底为了什么?我并记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惦记,你为何要下那么大的一盘棋?吴三刀也好,黑色气流也罢,这些东西不过是你手上的棋子而已,至于那血腥的记忆,也无非是一种威吓而已,所有的一切矛头都直指你,都是为了让我遇到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完行天一怒气冲冲地瞪着老人,看他怎么回答。 老人笑嘻嘻地看着对自己一通狂喷的行天一道∶“哦!小家伙不笨啊,一下子看明白了!比我预计的稍微还要快一点,不错!不过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老人满意地对行天一点评道。 听了老人的话,行天一只是不屑地撇撇嘴道,“跟你说了,没有证据都是猜的,现在就你我两个人,吴三刀早挂了,可以很确定排除他的可能性,而我自己不可能害我自己,我也不记得我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就只剩下你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像你这种存在做事还能留下罪证吗?至于那些猜想你就当成被害妄想症就行了,满意了吗?” “被害妄想症?挺有意思的一个词语。”老人好像是有点兴趣似得,不过下一刻兴趣就飞走了,再一次回归主题,拍了拍枯槁的双手,不支的双手发出令人牙疼的骨头撞击声,老人笑道∶“还算合格吧,**不离十!很不错。这一切的确是我算计你,不过呢...你觉得我如果不帮你,你有可能活着来到这个地方吗,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被那些残留的杀意吞噬了,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被天上那个洞吃掉了,你觉得我是在救你还是在害你?” “承认地倒是挺爽快,好意?我呸!”对于老人所谓的好意,行天一想都不想直接嗤之以鼻道∶“切,少在那边装好人了,累不累,你要是那么好心,还算计我干吗?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着很是不屑地瞪了老人一眼。 出乎行天一意料的是,老人并没有行天一的嘲讽而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子,不错!没让我白费那么多口舌。” 老人的反应有点让行天一摸不着头脑,“靠,什么跟什么,这老头该不会脑子有什么问题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第三十八章 摆明了玩你 “什么意思?白费口舌?唉?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跟我说过什么东西?”瞬间的迟疑打乱了行天一心中唯一的底气。 不可理喻的话语,费解的反应,老人毫无常理的出牌,使得行天一彻底迷失了谈话的方向。 “算计?白费口舌?”行天一硬生生地从刚才的对话中找出了最困惑的两个词,“既然他承认算计我,为什么还会说白费口舌,难道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吗?”行天一紧缩着眉头,大脑如同高效的机器一般开始运转,“单纯的字面意思?可我总感觉这个词很诡异,明明在自己面前,却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迷幻,让人无可奈何。” “等等,为什么我刚才那么讽刺他,他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还很是平静地笑了起来,他在高兴什么,高兴我给出的答案?”理所当然的逻辑却是不太符合老人的行事方式,虽然行天一跟老人待了没多久,但行天一深信着老人的奸诈。 “又是一个谜吗,那句白费口舌还没想明白。现在......”恍如雷击一般矗立在原地,触发到什么机关一般,行天一脑中不断地盘旋着那两个词,“答案,白费口舌。”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答案?自己的依据建立在什么之上?”行天一疯狂地搜刮着简短的记忆,心中却是慢慢地浮出了那一句白费口舌,“我是一把武器的灵。”但是行天一却不相信,不想相信自己的自导自演竟然只是个提线木偶。 ...... 风在吹,沙在飘,挣扎的表情在舒缓,“呼......”行天一露出一脸的轻松,很是解脱地看着自己,“算计,被算计,我以为我看明白了,看懂了,实际上却只是看到了一面哈哈镜,一面用来自嘲的可笑镜子,他在外面算计我,在里面也算计我,当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然在算计我!亏我还那么不要脸地说出一番自以为是的话,怪不得他要笑,有什么不能笑的,看着这么个傻子有什么不可以笑的!”一个木偶嘲笑一个控偶师的杯具是什么,是因为他永远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悲,而行天一的可悲却是在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可悲却是无能为力。 看着行天一一脸释然的表情,老人有点可怜地叹了口气,低沉地道:“是我让你杀了吴三刀。” 低沉的重音在行天一耳边炸裂,“什么?”行天一一惊,释然的面容开始扭曲,“放屁,他怎么可能算计的那么远?他凭什么说是他让我杀吴三刀的,明明这一切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况且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控的迹象,意识相当清晰,怎么可能是他让我杀吴三刀的?”努力地回忆,努力地辩解,努力地说服,可是行天一心中却是落下了深深的烙印。 “你是不是在想,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明明你意识清晰,怎么可能被我窜了空子,你是不是很想不明白啊?”老人似乎是看穿了行天一的心思,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语调问道。 “你猜的很对,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我那时候的意识非常清晰,根本不可能被人操控的。”行天一也懒得去想老人为什么能猜到,一个心机那么深沉的人怎么可能看不透一个傻子在想什么。 老者嗤笑一声,捏了捏自己的胡子不屑道:“那是当然,你不但意识清晰,而且意志坚定,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控制你,但...是你有好好想过你为什么要去补那一刀呢?” 说着说着,老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吴三刀摆明是死定了!” 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感觉,行天一很难消受,这故意的说明明摆着是在蔑视行天一的智商。也亏得行天一有极好的品性,一边咬着牙,一边诅咒着老人不得好死,才生生地把这口恶气咽了下去。 “为什么自己要去补一刀?”行天一不再纠结老头的为人,自问道。 “那时候的吴三刀确实如老人所言即使放着不去管他,他也是死的妥妥的,而且自己的精神也是正常,更没什么虐杀的嗜好。但为什么还要去头上捅一刀,难道是传说中的手贱?可手贱为什么非要在脑门上来那么一下啊?难道我的手真的很贱?或许当时是因为气过头了才想有这个冲动,谁让那个混蛋侮辱我的家人,这种人活该。” 石头,老人,微风,三者微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一股平静感慢慢地在空气中传播,行天一感受着这股平静,闭上眼睛说道∶“你是那铁疙瘩吧!” 感受着微风带来的声响,老人苍老的面容,微微地皱了一下,说道:“正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说的,我自己蒙的。”行天一不耐烦地道。 “有意思的小家伙啊,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说明,如果你还听不出来,我真的会很失望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别在那边装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也很讨厌被人当白痴看。”行天一怒气腾腾地驳斥着老者。 “呵呵,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小鬼,居然还要别人别把你当白痴看,你不觉得可笑吗?” 老头话一出直接把行天一憋了个大红脸,行天一也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用着微不足道的杀人目光看着狂妄的老人。 老头并没有理会行天一的“羞涩”继续道∶“确实如你所想,我并没有控制你,而且你的意识也是清晰的,但是我却稍微影响了一下你的行动。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当时的你有点精神恍惚,几乎在那么一瞬间处于无自我意识的状态,所以我就稍微地释放了些阴暗的气息,把你心里的怒意全勾引出来了,结果才导致你去杀吴三刀,之所以你会感觉意识清晰,因为那是你本能的行动,你当然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干吗。” “什么!”行天一完全没料到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可是他还是不信道∶“退一万步说,即使是你引导我去杀他,可你怎么能够肯定我会去刺他脑门,假如我不去刺他脑门,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好奇怪的想法啊,难道你觉得一定要刺中脑门才能成功?对我来说不管你刺中哪里,只要你刺到了,我就有办法把吴三刀的记忆流入你的大脑中。” “那你是不是从很早开始算计我了?”行天一不依不饶地问道 “是啊!”老头想都不想很是肯定道。 “难道这一切的元凶就是他?”行天一胡乱地联想着,兴奋地颤抖着身躯,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老人有点没料到行天一会提这样的问题,稍稍愣了一下,答道∶“从你捡起铁片的那一刻开始。” “唉!居然不是他,难道这件事情还另有他人,该死的!”行天一有点丧气地摇摇头,接着问道∶“那你废那么大力气,算计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倒霉鬼而已,一个天道的玩物而已,你找这样的我有何贵干。” 看着行天一有点无所谓的态度,老人忽然间把身子一正,双眼张开,闪烁着黑洞的幽光,一阵阵威压从干瘦的身体中蔓延出来,很是郑重并且严肃地问道:“我只问你,你是否想变强?” 看着老人莫名其妙的变化,虽然行天一没摸清楚为什么,但是在这么严肃的气氛下,行天一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了当地说道:“当然想。但是...”话锋一转,行天一直直地看向老人深邃的眼睛,毫无畏惧,毫不退缩道:“理由呢,我不相信你会无聊到可怜我。”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也不会白帮你,至于我的要求即使告诉你也没用,说不定你知道后只会死地更快,所以你现在想的只要如何变强就行。当你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做什么的。” “哦...那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不履行约定。”行天一坏坏地笑着,满是邪恶地问老人 “你不会的!”老人自信的答道 “呃.....”老人充满自信的回答,让行天一有点错愕,难道我看上去很讲信用吗?还是说不管我怎么变强,你都是吃定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你既然活了那么久,应该遇到过很多比我厉害的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为什么要找我。”行天一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倒不是为了出于什么防着对方的目,因为根本没必要,对方这样超然地存在即使再落寞,也不会利用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行天一这么问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强烈的好奇心。 “小家伙本事没有,疑心倒是挺重,之所以找你,那是因为你的资质还不错,我才起心思利用你下。”老人似乎是理解错了行天一的觉悟,很是高看了行天一无数眼。 “不用说得那么**裸吧!利用什么的,话说那什么劳什子资质,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强的,在前世我也不过会读点书,其余方面也只是一般般而已。”行天一不解 老头无奈地叹口气道∶“我之所以说你资质好,那是因为你的三魂七魄强大,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人魂。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一般人死后,七魄尽散,天魂归天路,地魂回归地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間,而你呢,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奇葩!明明死了,居然还有三魂七魄,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资质我不找你,找谁去?况且你注定是逆天而生,所以我不玩你,玩谁?” “我靠,话能不能别说得那么直接,你倒是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小心我不答应你。” “你会吗?”老人蔑视地瞥了行天一一眼,“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行天一很想说士可杀不可辱,可是一想到现实,大男儿气概就直接被冲走了。 “那你直接找个活人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找我个死人?”行天一嘀咕道 老人差点没被行天一的话气死,吹着胡子瞪着眼吼道:“因为你是死人,所以拥有三魂七魄才弥足珍贵,而那些凡人的就是大路货,成不了气候的!还有啊,你个蠢货,活人怎么可能来到地府,吗的能活着来的要么是那帮牛鼻子老道,要么就是那群满嘴喷粪的秃驴,我才懒的去找他们。” 行天一不屑地扁扁嘴嘀咕道∶“胆小鬼!” 老人并没有注意到行天一说的话继续讲解着∶“你可知道三魂七魄越强,则对道的理解能力越强。算了,说那么难,你也听不懂,简单说来就是魂魄越强,脑子就越聪明,而且魂魄越强大,你活下去的几率就越大。不过你也别太得意,越强大的东西就是越好的补品,我预先告诉你,对于那些厉鬼来说,三魂七魄很有吸引力的,那吸引力简直就是致命一般,他们只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一下子就可以让他们飞黄腾达,足以抵得上他们几百年的苦修。你说它们能不激动吗?” “既然三魂七魄那么好,他们直接打上去岂不是就好了。”行天一不以为意地问道 “蠢货,你是猪吗,你有长脑子吗,我不是说了吗,人死后,七魄尽散,三魂回归。他们根本不可能对人抽魂,也许是天道有意为之一般,只要人啊还活着,是无法抽出三魂七魄的,再说人间的那潭水深着呢,进去了可就永远出不来,那么这种油水没多少,还会铁定搭上性命的蠢事有谁去干?”老人气愤地指着行天一怒声道。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啊。”行天一感叹,天道原来还是有点脑子的吗,至少还会抑制平衡啊。 既然该问的都问了,那剩下的就是答应老人了,行天一本来就是打算一口答应的,像自己这样的弱者真的没法在这里活下去,既然有变强的资本和方法为何不去尝试一下,至于后果,那时候的自己会去头疼,现在担心个屁。 因为没有选择,所以才不得不选择。 第三十九章 选择?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行天一心中尝试着各种答应的方式,郑重型,(一脸严肃外加认真的孙子类型)苦涩型,(装模作样,犹豫着该不该接受),装逼型,(稍有小资,自以为是地摆个小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行天一犹豫着,不知道用哪个方法才能体现出自己的自主意愿,“该如何是好,虽然老头子说得是实话,但总不能很轻易的答应他,好像我没什么档次一样,虽然我是没什么档次,但不能绝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过话说回来,态度也不能太轻佻了,装逼肯定不行,装可怜更会被看不起,选来选去只能来点最老套的手段。唉!” 伴随着心中无声的叹息,行天一的脸也开始了变化,眉头微蹙,眼睛慢慢睁大,嘴角收拢,明亮,坦荡的眼神直视着老人,一脸正色沉声道∶“我答应你,并用灵魂起誓,遵守你我的约定,但相对地你必须告诉我三魂七魄是怎么回事?” 望着一脸郑重,郑重地居然还用上起誓,老人有点吃惊,干枯的面容上不经意间起了一丝变化。 “起誓?你可知道用灵魂起誓的后果。”苍老的质疑化作一声质问无形地射向行天一。 行天一平静地看着老人,脸色并没有一丝动摇,“我不知道,但我也知道,我起誓目的不是为你,只为我本心,你所谓的结果你真地觉着会有用吗?”淡淡的反问包裹着无比的坚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哈哈.....”老人突然抚掌大笑,“好一个起誓,很好!那天道对灵魂的束缚会纠缠你一生,它会注视你的一切。我也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或许是自以为是,或许又是自作多情,但是你千万别后悔今天说出的这句话。” “束缚吗?”有点自嘲地低语,行天一回忆着那时候的感觉,无形无色却是莫名地在心中多了个枷锁,发自灵魂的枷锁。 老人并没有听到行天一的自嘲,接着刚才的话尾道:“至于你想知道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正如我前面所说,人死七魄散,三魂归,而归于地府的只是地魂,换句话说地府的鬼只是一缕地魄而已。但是这些鬼先天欠缺,后天不足,虽仍有前世记忆,但却已不是前世之人,这就是他们的悲哀。至于你为何是这样,我亦是不清,但你也不是唯一,林子大了鸟自然多得很,更别说地府这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轮回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地府里面还有很多拥有三魂七魄的存在?”行天一下意识地问道 老人摇摇头,“我不知,但我知道地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行天一似乎是想问下去,却是说不出来 老人察觉到了行天一的尴尬,摆了摆手道:“好了,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你没必要着急,现在听好我讲的每一个字!” 突如其来的态度让行天一一惊,带着点小小的吃惊点了点头。 “一般的地魂,也就是最普通的鬼是看不透你的三魂七魄,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至于那些强大的存在,你也不用担心,一是你这个阶段根本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二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这种微不足道的存在。而你真正要小心的是那些拥有奇魂异魄的家伙。” “此话何解?” “何解?没解!”老人淡定地说道 “哈?”行天一蒙了,这话说的,没解是什么意思?是你不知道,还是就是这么回事? 看着行天一打满着问号的大头,行天一看了看天,说道:“这就是一个局,一个无聊透顶的局,天道之下不存在幸运儿,一切都只是它的玩物而已,但它却是最公平的存在。所谓的奇魂异魄就是先天不足而已,且大致分为两类,一是缺少魂魄,像七魂一魄,三魂五魄之类,二是缺斤短两,假设一个正常人的人魂有拳头那么大,那么拥有奇魂异魄的人魂就有两个拳头那么大,但相对地他们的其他魂魄就会略有收缩。所以这些人在生前就是些缺陷品,不论他们怎么改变,注定的就是注定的。但天道又是公平的,生前吃苦,死后享福,正常人死后都只剩下一缕地魂,而他们却是带着他们“完整”的灵魂到来,而更有趣的是拥有奇魂异魄的鬼往往来到地府之后会爆发出诡异的潜力或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能力。相比与苦逼一样的地魂,他们的**就高了很多,高到一缕地魂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因为这就是注定的!”老人笑着陈述着一个无比现实的道理,一个无比实用的现实。 “但是呢?”老人忽然话锋一转,带着点嘲笑道:“或许这就是注定,这些拥有奇魂异魄的鬼对于魂魄的渴求性非常强,强的甚至可笑,一般的地魂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欲望,所以他们就会非常渴望与自己类似的魂魄,想要占有,想要吞噬,也许是本能,也许是命运,也许是利欲。 “当两个奇魂异魄相遇的时候,就必定演变成一场死斗,直到一方把另一方吞噬。而且最致命,最可笑的悲哀在于双方根本不会去衡量对方和自己的力量差,不会逃跑,不会哭喊,野兽一般地厮杀,直到死亡。而这些人要么是可怕的独行侠,要么拥有大的可怖的势力,但是不论他们干什么,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知道他们秘密的家伙全都被他们吃了!他们是天之骄子,也是天之弃儿,更是天之玩物。” 老人沉重的话语让行天一不知如何是好。苦涩与纠结的情绪终究只是化作一句话,“那我是什么?” “你?”老人拉高着语调,斜着看了行天一一眼道:“不伦不类。” “是吗”意料之中的答案却难以接受。 “你放心好了,你绝对会是他们的目标!”老人语出惊人 “为什么?”行天一震颤着双肩,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因为你拥有三魂七魄!” “可我能算奇魂异魄吗?” “的确你是算不了奇魂异魄,但是你能算是鬼吗?你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不伦不类。但是那些家伙是出了名的狗鼻子,他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的不伦不类只要让他们感到一丝,他们就会扑向你。” “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份上,行天一也有点无奈了,“似乎特殊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与众不同的代价是找死,与众相同的代价是等死!能选吗,似乎没得选!” 第四十章 猪都会! 苦涩能怎么样,无奈能怎么样,伤怀又能怎么样,注定的就是注定的,世界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地球也不会因为你而停止,能改变地只有自己,不过改与不改也都是些注定的事情,你却无法改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行天一明白了老人的话,却也不明白老人的话,“注定的?什么是注定的,选择?什么的选择?这些早在这个荒谬的故事开局不就定下来了吗?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吗?” 苦苦纠结,却是毫无思绪,“唉!”行天一不解地甩了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转换了一下毛躁的心情对着老人道∶“好了,我算是知道了,不过最要紧的是你打算怎么让我变强,你一直把我困在这里就是你的方法?”想不明白就不想,大道理不是每个人都懂,但每个人却又明白,只不过大道理不是一个小人能做到的,因为小人注定的只有小道理而已,自私自利的小道理。 “喉.....”老人拉高着声调,“怎么,小鬼头,这就没耐心,唉!没出息啊,做鬼最重要的就是耐心知道吗!看看老头子我,多么镇定,多么有耐心,所以我才有现在的成就,要是和你一样不耐,我现在大概还是块破铁。”说完老人还莫名地咳嗽几声,唤醒行天一注意的同时更是显摆着自己的成熟。 行天一心里一阵腻歪,“**裸地倚老卖老,不要脸,绝对是鸭店卖的!” 正当行天一出神地腹诽老人的时候,老人却是嘴角一掀,宽大的衣袖轻轻一甩,一道灰色的光线从老人衣袖中飘出,在空中扭曲了一下,急速地射向了行天一。 “嗖.......”灰色的光线拖着瞬逝的残影,以光速穿进了行天一的空洞大开大脑 “嗯?”出神中的行天一忽觉脑门凉凉的,伸手一抹,却是没有什么东西,感受了一下风,却是什么都感应不到,“怎么回事?是不是多疑了?但是刚才的感觉却是那么清晰。”一瞬间的惊疑让行天一无法释怀,想不明白,不是自然现象,答案就只有一个。 行天一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老人,而对方正阴森森地笑着,完全是一副看猴子的样子。 “难道是他搞的鬼!”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行天一只觉手脚冰凉。“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不知名的恐惧,不被自己掌控的绝望,行天一恼怒地看向了老人。 看着猴戏的看客看见猴子注意到了自己,高兴地撒出了一把饵食,“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你不觉得脑子里多了点什么东西,呵呵!” 被人莫名其妙的设计的感觉很不爽,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也很不爽。行天一恼怒地问道∶“你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小孩子,年纪小小,脾气倒是挺大,我既然答应你变强,又岂会害你,我只不过是完成了我的承诺而已,给了你一本最最基础的变强功法!”老人满脸坏笑毫无觉悟感地说道。 “功法?”行天一一时间有点没法理解,似乎有点牛逼轰轰的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么高级的传功大法!感觉很上档次的感觉有木有!要是真相真如老人所说,那些古装片里的武林秘籍什么的岂不是弱爆了,看看人家多么高档次的传功大法,直接弄到脑子里去。而那些武林秘籍,镇寺宝典,祖传神功什么的居然还写在纸上,简直弱爆了,不在一个层次的有木有。 行天一心头火热,闭上眼睛全力地搜索着,不一会儿一本灰色的破旧书本就呈现在行天一面前,“果然有!”行天一心中兴奋不已,可是看到那封面的时候,行天一立马痿掉了,“靠!” 整本书好像是被疯狂摧残过一般,基本上每一页页脚都是打着卷,书页之间也不是完整的密合在一起,简直和上公厕时的破烂读物有的一拼。 最让行天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封面,“这能叫封面吗?”行天一苦笑着看着代表着一本书外貌的封面竟然烂地跟老鼠啃过一般,实在是痛心不已。再看看上面的字,真他娘的一个好啊,这字写的那真叫一个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啊,苍劲有力,下笔有神啊,行天一愣是看了半天才把两个字品出来∶“锻魂”。 “好土的名字,还没人家混江湖的名字好听,瞧瞧人家的名字,吸星大法,霸气威武,独孤九剑,横扫天下,灵犀一指,潇洒飘逸,没得比,没得比!”行天一对这本书相当不看好啊,果然基础的都没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既然都已经在脑子里了,怎么地也得意思一下。”行天一意兴阑珊地翻阅着破烂不堪的书本,打开第一页,行天一的眼神就动不了了,只见书中这么写到∶“魂魄乃分阴阳,魂主阳,魄辅阴,而三魂七魄之中又分阴阳,天魂为阳,地魂为阴,人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为阴是乃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是乃人魄,精,英二魄为阳是乃地魄。而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游离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却有形影不离,天魂吸天地之游离灵气独注人魂,地魂派人魂之浊气于无形之中。是乃阴阳调理之极。而浊气的与七魄相对应,沉积而成各魄浊鬼,化作尸狗、伏矢、阴雀、吞贼、非毒、雏秽、臭非,七者皆乃至浊之物,伤人害己,是乃大道不容之物。三魂七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相生相辅,乃大道之演化......” “头好疼!”高深的总纲,行天一愣是没搞清楚一个字,什么魂啊魄的,完全没实感!跟天方夜谈貌似没什么区别。 “这是基础?基础这么难?”行天一很苦恼,这还人让人活不活了,就这么个开头竟然绕成这样,后面的还需不需要看了。 无奈中行天一翻开第二页,懒懒散散地扫着,“嗯?怪哉,内容好像也不是太难,是何缘由?”越是不明白就越得看,因为答案就在书中。随着行天一慢慢地渗入,也是看出了一些门道,虽然完全看不懂内容,但是各种注意点,心得却是写得异常清晰,再配上一幅图,一幅全息“解剖图”仔仔细细地解释着这门功法的种种奥妙,一个无脸的人物出现在图像里,演示着书中的一招一式。 行天一看得如痴如醉,“啪”地一声合上书本,行天一悠然而叹∶“高级啊,全息影像加高级辅导,这要是再练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撞墙得了。” 略微有点不舍地退出了自己的脑海,回到现实的一瞬间稍微还有点不适应,行天一看到坐在石头上的老人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收了人家那么好的东西,行天一当然也笑呵呵地回礼着。 老人从石头上飘下来,晃悠悠地来到行天一面前,问道∶“怎么样?” 行天一坦然道∶“好的有点离谱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怎么个离谱法?” “离谱的连头猪都能看得懂的离谱!” “哦,好一个离谱法!” 行天一可不管老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的地说道∶“好是好,可就是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老人捋了捋胡子道∶“何处不明?” “这里是地府,我是个鬼,你不给我鬼练的书,而给我一本专门给人修的书,是何打算,还有你怎么会有人修的书?” 老人也没料到行天一会注意这种问题,咳嗽了几声道∶“你有三魂七魄,不给你这本,还让你去练鬼书,到时候弄得收不了场,我可不管。” “是吗?”行天一有点不相信,可那又怎么样,管他什么来历,只要自己能够变强,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四十一章 寄托 绝世宝典在手,天下我有的自信感,油然在行天一心中沸腾。(.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个世界是什么,没有什么伦理道德,也没有什么社会道德,拳头大的就是绝对真理,而现在我有了这本绝世宝典,再配上我的天生丽质,大好前程在等待着我!嗯哼哼,哈哈哈哈!”行天一苍诳的仰天大笑。 也难怪他这么自鸣得意,小人得志。想想当矮矬穷战胜高富帅时,享受着他们眼神中不可置信的舒爽感。想想屌丝逆袭女神,狠狠蹂躏,聆听身下那婉约轻鸣的自豪感和满足感。发自内心的躁动由不得行天一不得志。 而志得意满的反面,行天一的凄苦,又有几人能懂?王姨不知,怎能懂?弟弟妹妹年幼,怎能懂?行天一从记事开始就在邻居有色眼镜的反光中长大,从最初的朦胧到后来的憎恨,苦楚的心理历程使得行天一小小的心中立下了宏大的志愿,“终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皮鞋!”所以他忍辱负重一步步地走了下来,靠着自己的聪慧和努力一步步接近着自己的梦想。 可好笑的行天一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虽说靠着自己人际关系上的“经营”和学业上的成就使得自身摆脱了同阶层的有色眼镜。可是这并不代表色眼镜消失了,只不过有些人站得更高而已。 “方法已经知晓,接下来的就是复制和拷贝。”成功的理念让行天一尝到甜头的同时也在他心中留下了诅咒,想让人看得起,就必须爬得比他们还高,就在行天一准备沐浴着更高一层的有色眼镜下,再一次挣扎图强的时候,老天却是开玩笑一般把他收了。更可悲的是,死了转世,结果还没出生又死了,然后就不明不白地在这鬼地方颠沛流离,过着鬼不鬼的生活,担心着被人捅黑刀,担心着被人抓,担心着能不能活过今天,期待着那望不到头的明天不要再来。 不堪的记忆在心中轻轻荡漾而过,行天一伤心却不愤怒,不悔恨,紧紧地握着拳头,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终于出头了,终于有盼头了,只要自己不比猪笨,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活出自己的风格,与其担心被那些杂碎所杀,还不如自己拎起屠刀杀了他们。怪不得吴三刀会这么沉迷,力量啊,真是一杯醉人的酒,让人无法戒掉的烈酒。” 老人淡淡的看着兴奋并伤感地的行天一,苍老的面容露出了点苦涩低声轻语道:“这是第几个了?” 两行清泪“滴答”着落在地上,打断了老人的深思,老人稍稍沉默了几秒,然后有点疲倦地说道:“好了,东西已经给你了,我走了。”意兴阑珊,疲乏地甩着手道着别。 “嗯。”行天一地却是没有听清老人的话,没头没脑地答应着。 “唉,好好活着!”老人淡淡地看了行天一一眼,转身而去。 看着老人转身,行天一才意识到刚才的话,“不好,要走?”行天一一个激灵,也管不了那么多,高声阻止道:“等等,先别走,要走至少把我放出去。” 老人头也没回,飘渺地留下一句,“已经给了你出去的方法了,出不出的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出不去的话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吧!”说完行天一只感眼前一阵模糊,随之就再也找不到老人的身影。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而已。 身前的空旷,苍老而神秘的身影已然不在,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走了?居然走了?”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老人刚在所站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你个混蛋,你把我弄进来,自己居然拍拍屁股跑人了,他妈的给我回来,老东西!”行天一对着空气大声咒骂着。 可不管他如何声色俱厉,空气却没有任何回应。 骂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行天一对自己贫乏的词汇感到了厌倦,“早知道,多学点骂人的话,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说的我自己都腻了。”似乎是骂累了,行天一索性靠在石头上闭着眼睛休息。 安静的世界,天空中依然灰色,沙石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 平静的空气忽然轻微地颤动起来,“次啦”一道黑色的口子出现,一道伛偻的身影从黑暗中迈出了身影,明明已经离开的老人却去而复返,只不过这脸上已经气歪的鼻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老人颤抖着吹着胡子怒道:“臭小子,我一不在,还真是肆无忌惮啊,骂得真难听。”说完伸出如同枯枝一般的手掌,似乎是想抽行天一几巴掌。 手掌怔怔地在空中没有落下,“唉!”老人无力地摇摇头,深深了看了行天一一眼,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 行天一看似舒爽地睡着觉,可脑子却没有半分钟的闲着,“话说回来,这里就是我的记忆,老头为何要把锻魂弄到我的意识里?” 意识,记忆,意识是我,可记忆真的是我吗?行天一回忆着自己的经历,或许一段创造一个意识,但是意识却不能创造记忆,这就是一个单行道。“我只能是我,即使吴三刀记忆再多,我也不是吴三刀。”行天一似乎是想明白了,记忆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暧昧,暧昧到让人不想依靠。 “唉,想那么多干什么,他那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杞人忧天?”行天一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手中破破烂烂的宝典,“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这本书,想要出去,它是唯一的出路。”这就是所谓的无奈吗? 寄托着所有的希望,行天一的手指沉稳地翻开第一页...... 第四十二章 碰运气 书页翻动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意识中飘散着....... 纸张认命地在空中闪过一条白色的划痕,狂草的黑色字体穿过白色跳入了行天一的眼帘,视觉上的强烈反差和着缭乱,让行天一一马平川地看着。而狂草的字体却是忠实地表述着不可理喻,不可捉摸的总纲。 “魂魄什么的真是没实感啊!”行天一无奈地看着飘逸的文字,心中泛起了一阵阵无力感。 “虽然自己死了,现在的身体就是灵魂,可是,灵魂和魂魄到底是什么关系?灵魂从属于魂魄还是魂魄包含于灵魂?” 深深的疑问无人解答,终究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砰”行天一轻轻地合上书本,闭上眼睛稍稍的思索一下,“灵魂?灵即意识,魂即魂魄,老头子好像是这么说的!” 意识不自觉地把老人的话语从记忆中挖掘出来,“假设在这个基础上推论,也就是说魂魄从属于灵魂,可灵魂是在这里,但魂魄到底在何处?” 行天一不知,也不可能知道。人类至今为止的科技也只不是制造克隆人,即使再先进一点就是对克隆人复写记忆,可是可悲的是最完美的克隆终究只是克隆,却不是人!只因它没有灵魂。 而这些行径只不过是依靠着自然的定律模仿出来的东西却不属于创造,而不会创造又岂能明白灵魂的奥秘。人类花了几千年探究都未果的东西又岂能是一个才活了10几年的小屁孩可以知道,或许,行天一能活着看见灵魂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奇迹。 “唉!”行天一有点苦涩地望着手中的书本,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与不解,可这份感觉只是略微地停留了几秒就被一股自信打破了,“既然看不懂,那就不看,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双指熟练地夹起两张书页,行天一直接把云里雾里的总纲跳了过去,翻到了《锻魂》的正文。 “控魂篇”,单薄的书页上两个明显得不得了的字体勾住了行天一的视线,“哦,有意思,第一层居然是妄图掌控魂魄,实在逆天啊!” 众所周知,凡人武学分外功和内功,外功锻炼筋、骨、皮,专练刚劲,而内功则不同,锻气,凝神,专练柔劲,可不管怎么不同两者都是在修炼中熟悉自己的身体,练到高处方能掌控的身体。可这本邪书却是反其道而行,不管会不会第一步就是控制。 书上如此写道:“控魂,乃掌控自己的魂魄。人之初,魂噩噩,人之末,魂噩噩,人之所以有生死,皆因魂被天控,一切早有定数,而人之所以会有病痛,皆因魂魄不被人控,导致阴邪入体。故本篇主旨在于掌控自己三魂七魄,不再被天道所控,然脱离天道掌控简单,却要落得个不被天道所容,深思深思!” 荒谬的修炼方法配上无法想像的魂魄说,行天一却总是感觉这书的说服力十足,“好流b的设定,功可以倒着练,魂魄还可以掌控。天马行空一般的构想!再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孤零零的一人,天道早已容不得我,我还有什么可以牵挂的吗!”行天一摇了摇头,继续把头埋进了书本中。 “初练此法,必先学会掌控人魂,虽魂有三,但天地二魂常游离在外,唯有人魂独住人,所以控魂第一步就是必须控制自己的人魂,要想控制自己的人魂,就必须观想自己的人魂所在。”简单易懂的解释看得行天一频频点头,果然是好书啊,那么怎么找自己的人魂呢? 行天一欣喜地继续往下翻着,可越往下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妈的,说的那么好听,他妈的你怎么不写人魂在哪里?”行天一懊恼着摔起了书本。 “魂,魂,魂,魂你妹啊!你不说魂在哪里,我怎么去找,你是耍我啊!”暴躁的情绪不断地发泄在无辜的书本上,“踩死你!让你放屁!嗯!嗯!”右脚狂暴地砸着。 踩着踩着,行天一累了,再一次捡起地上的书本,掸了一掸,瞪着眼睛说道:“魂你妹啊,你吗的不说魂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人魂在哪里,我就一个灵魂。”说完行天一是愣住了,仿佛石化一般。 “等等,灵魂?我靠,不是说天地二魂皆游离在外,唯有人魂独住身,那岂不是说我现在的就是个人魂吗?”突发奇想的思维,让行天一思路一清,摆在面前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像个傻子一样的找,真是.... 答案已经得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但总比没有要强,可是最要紧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意识还困在记忆中,根本无法控制人魂。 “合体!我的意识和灵魂!”于万般无奈中,行天一高举双手呼喊道,一阵凉风吹过,行天一依然举着手待在原地一动没动,“我擦了,合体吧!”行天一不信邪,耍起了活宝,踮起脚稍稍蹦达了几下,试图通过这几下轻微到可以忽略的动作达到合体的目的。可结果行天一还是在原地踏步。“好吧,我又天真了!你妹的!”愤怒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行天一只感觉自己头顶有一群黑色的乌鸦呱呱叫着慢慢飞过,搞了老半天,自己居然被自己玩了。“没理由啊,要真没办法,那老头也没必要费那么多事情,既然他说能出去,就肯定有出去的方法。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记忆开始回滚,行天一拼命地寻找自己所在的位置,拼命地回忆老头所说的话。“不是这句,也不是那句,我记得是这里啊!”行天一抱着自己的脑袋死命地想着。 忽的他一拍自己的头道:“对了,这里好像是叫记忆的裂缝,老头还说他把这里固定住了,吼吼,既然是裂缝,那就肯定洞可钻,而且意识形态更容易发散思维,要不试着观想一下,或许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心动了马上行动,行天一开始了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率的赌博式方法。 第四十三章 小成 灰色的天空下躺着一块石头,石头的旁边坐着一个人影,而这个人影...... “开始吧!”行天一沉下心,缓下气,意识收束,盘膝于地,慢慢地闭上眼睛。 一阵小风吹过,叨扰着石旁的他。 “嗯?”行天一感受着风儿的温柔,缓缓地睁开眼睛,眉头微蹙,一股不自然的感觉在身体中蔓延,“观想?观什么想什么?” ...... 行天一如老僧坐禅一般盘坐于地,紧皱着双眉,手脚不耐烦地躁动着,“搞什么啊,老子受不了了。” 随着烦躁的心情行天一把身子往后一倾,眼中的天空在慢慢扩张,轻微的撞击声响起,行天一已然倒在了地上,“烦躁,火大!” 人虽然倒在了地上,行天一的心却没有倒下,烦躁的情绪依旧在胸中燃烧,“观想?观个毛想啊!什么破方法!你让我我观什么,想什么,老子傻子一样闭着个眼睛,两眼一抹黑,你让我观个球,想你妹啊,到处是黑压压的一片能让我联想什么?你以为是看毛片啊,只要心理稍微亢奋一点,就能让你撸出一片世界。”。 也难怪行天一这么啰哩啰唆,毕竟在这不久之前他还是个活人来着,“我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自己的灵魂,你一上来就让我观想,观你姐夫啊!难道让我空想吗?别开玩笑了,老子又不是那些空想家,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就想着那些完全没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活想这些东西究竟为了什么?”行天一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而行天一生前的人生哲理是,“与其花那么多时间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想想晚饭吃什么来的实际!” 观想,空想,空想,观想,行天一一直在两个词之间纠结着。“怎么总感觉这两个词好像啊,观想不就是严重的妄想症吗!严重到不可救药的妄想!” 行天一总觉得有什么对方不对劲,但却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想,想...观想,有想,那就先想再观,先把人魂想出来,再去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到底是怎么样我是不知道啦,反正先试试也不会死人!” 行天一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深吸一口气,舒展开双臂。“呼......”慢慢地吐出胸中的淤气,双手舒缓地在胸前交叉而过,如无骨一般盘膝于地,排除一切杂念,与这片天地化为一体,缓缓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好安静,静地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仿佛此刻整个世界都为自己静了下来。 安详的环境刺激着行天一的创作欲望,展开自己的意识行天一缓缓地在黑暗中描绘着属于自己的人魂。 魂本无形,之所以称之为人魂,是因有肉体这个容器,魂依附于身体变成人的形状,所以行天一一直在脑中不断地想象着自己。 行天一不紧不慢地描绘着自己,对于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身体,行天一还是比较了解的,回忆着自己的身体,回忆着身体各个部位的特点,回忆着某个部位特有的故事,第一次骑车撞伤了的手和膝盖,第一次剪手指甲割伤的手指,第一次因打架而红肿的脸,好多的第一次都是这个身体伴自己度过..... 随着行天一不断地回忆,描绘的自己也越来越丰满,不知不觉中一个完整的轮廓就呈现在了行天一面前。 虽然轮廓是刻画出来了,但整张脸却没有任何刻画,“不好办啊!”行天一想象着自己的脸,却感到好陌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像第一次照镜子一般,即使知道镜中之人就是自己,但是本人却会感到陌生。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行天一很清楚已经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但是这一步却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焦急,不甘,“不行,不能这么放弃了!”即使知道不行,行天一却是凭借着记忆,强硬地把自己的脸拼凑了出来。 “果然啊!”苦涩的看着面前的自己,行天一早就知道,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面前的人虽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少了一分神韵,画面上的人可以叫行天一,但同样可以变成任何人,只因为他少了某些东西。 看着面前之人,行天一回忆着自己的一切,“因为有眼睛,我看到了这个世界,因为有鼻子,我闻到了这个世界,因为有嘴巴,我与这个世界沟通,因为有耳朵,我可以倾听这个世界。”无数的回忆与感情编织着行天一的面容,渐渐地这个人灵动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行天一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可自拔,却没注意到所描绘的自己身上竟然呈现出一条条诡异的脉络,而且这一条条脉络上还有很多微小的光点在不停地闪动着,行天一对于这一切都没有注意。只是专心致志地沉迷于自己的往事,描绘着自己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行天一脚下的大地崩碎,头顶的天空却被一条巨大的裂缝分割成两半。大地崩碎,天空碎裂,这个世界毁灭了。留下行天一一人孤零零地盘坐在空荡荡的虚无中,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行天一所描绘的自己完全和人魂重合了起来,一个淡蓝色脉络所编织的身体,脉络上的点点光辉规律性的闪动着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 幽幽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慢慢地睁开闭了不知道多久的眼睛,记忆的时差行天一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期盼性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世界,灰暗的色调,圆弧形的石壁,好像实在一个洞里面,转眼看了看外面,灰暗的天空,血红的大地,苦涩的一笑,“原来都是梦!” 回归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那么的开心,只有那淡淡的苦涩缠绕在心间,真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这一场梦,一场很不好的噩梦。 “小家伙,终于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行天一的期许再次打破 茫然的回头,只见无名老头正站在自己的旁边,正一脸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 “现在也只有他心情是好的吧!”行天一心道。 “吴老,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了?”行天一明知故问 老人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好地打量了行天一一番慢慢道:“差不多吧!” “是吗?我可以把这个当作一个考验吗?我通过了,你就会继续帮我,我通不过你就会抛弃我,或者说你直接会把我杀掉。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就是那样,不过,我先提醒你一下,不要把你多余的感情投入到这个世界里,在这里你是得不到任何回报的。”老人很是直白地吐露着行天一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样啊,呵呵,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行天一苦笑着问老人 “你想怎么做?”老人很无良把这个皮球扔了回去 我想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想要什么,想要变强,但不是靠着这本功法就能变强的,这老头也靠不住,我究竟该何去何从,自己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而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人却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另一个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还被自己杀了,他的记忆还在我的脑......“咦,头怎么不疼了?”行天一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自己干了什么,头竟然不疼了。 “这就是控魂的初步效果,你现在可以初步的控制你的人魂了,所以他人的记忆根本无法对你造成影响,只能为你多用。”老人看着行天一的惊吓,背着双手一脸高深道 “换句话说吴三刀的所有记忆都为我所用!”行天一的脑子飞速地反应,一想到如此,也不在管身边的老头,行天一闭上眼睛再次潜入了自己的记忆中。 再次进入自己的记忆,淡淡的掌控感让行天一有点小小的惊讶,“或许这就是对人魂的初步掌控所得到的回报吧!”不经意间,行天一已经落到了记忆的回廊中,不用怎么动作,行天一就已经掌握了吴三刀记忆的位置。这就是真正的掌控,绝对的掌控。 行天一毫无压力地走在记忆的回廊中,他知道吴三刀的记忆在恐惧,他知道吴三刀的记忆因恐惧而缩成了一团,他知道这团记忆在瑟瑟发抖,“唉!死都死了,还做什么挣扎?”轻轻地伸出手对着不知名的方向招了招,一团颤抖的记忆就顺从地飞到了行天一手中。 淡淡的看着手中的记忆,行天一轻轻地捏了捏,记忆恍如一块橡皮糖一般伸缩着,“哼!”五指一用力,记忆在行天一的手掌中化成飞灰,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散吧!”说完那团记忆就化成粉末消散了,一股悲哀在心中油然而生。 行天一低下头望着手中残留的记忆碎片,却是一甩,把这些碎片融入了自己的记忆中,这些无主的纯记忆碎片化作行天一的一部分,这部分碎片展现着行天一不知道的世界,行天一静静地站着,眼中淡淡地闪烁着光芒,心中却是渐渐地坚定下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第四十章 居然抽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鬼生在世,欲求何?每天枯坐于此,朝起暮息,一心修炼,那究竟有何意义?古人对于人生的见解已是至极,人活于世需尽情地享受欢乐,莫要让枯寂坏了这份兴致。人生短短百年,不珍惜,就可惜!活着无非是为了自己而已,与其让自己痛苦,还不如开心地面对一切。 人生如此,更何况这朝不保夕的鬼生呢? “既然老天爷辛辛苦苦把我送到这鬼地方,那我也不能坏了他老人家的好意,我怎么也得好好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一世,虽然说还不知道鬼是怎么生活的,唉!”行天一哀叹着自己的无知,做人的时候就没怎么享受过,在行天一的记忆里十几年间最享受的大概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的宝贵时间,除此再无其他,现在孤身一只野鬼,行天一茫然了...... 享受担惊受怕的每一天?享受提心吊胆的每一刻? “享受你妹啊!” 没有任何能耐,谈何享受,苦中作乐不过是自欺欺人,“既然要享受,那就只能变强,想变强,就不能待在这里闭门造车。况且我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怎么可以变成一个坑里蹲呢?虽然这片世界很不漂亮,甚至可以说很恶心,但是越是这样的地方就越是有值得探究的存在,呵呵呵......”行天一掀起嘴角**地发出猥琐的笑声。 行天一是一个无比现实的鬼,没有能力的时候很容易放弃,退缩。但是当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的时候,他对于未知的道路又充满了奇葩的各式期待与不灭的斗志。 “小家伙,别在那边瞎得瑟了,我劝你还是先把控魂篇摸个通透,再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老人打着哈欠,很是时候地对着行天一泼着凉水。 被老头一盆凉水浇个正着,行天一很不爽,真的很不爽,“要你帮个忙的时候就是屁都不放一个,我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时候,你就给我瞎搅和,你的脑子里装的是屎啊,看看气氛啊!喂!这种时候你应该适时地鼓励一下,让我对未来更加充满自信才是正理啊。就算你要教育我能不能换个更婉转的方式,会不会做人啊。”行天一斜着眼很不服气地瞅着打着哈欠的老人。 “哎呦,你还不服了,好吧,当我没说!反正对我来说也只不过多了个莽货而已,随你的便好了,不过我先提醒你一下,这个世界可不是个**,不要对任何的温柔抱以任何期待,因为温柔之下总有一把柴刀在等着你!”老人毫无优雅地挠着屁股,也不看看沉有点沉闷的气氛。 “靠,那些狗屁道道理我知道,妈的早就碰到过一个了,我又不是没长记性,我不爽地是你的态度,你就不可以稍微看看气氛,非得把我扁的一文不值。怪不得忠言逆耳啊,放在自己头上还真是不怎么舒坦啊!”行天一低着头自言自语着。 “嗯,我的手?”行天一低头自言自语的中发现原本只有半截的手臂现在又恢复了原状,不敢置信地举起自己的手,慢慢地握紧拳头,“有知觉,不是做梦!”看着5根手指开始缓缓地向手掌聚拢,握拳而立再慢慢地收拳,手臂就规规矩矩地回到腰间。 惊诧,激动化作一串大笑,“哈哈哈......”。 发泄完心中的激动,行天一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 行天一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断臂会恢复,“我又不是壁虎,不可能断尾重生,难道说是灵魂的特殊功效?”思来想去行天一还是摸不清是什么原因。 “理由肯定是有的,答案肯定是有人知道的!”行天一咬着牙瞥了一眼老人,“问不问?”行天一是相当不情愿去问他。可是好奇心却是一万个愿意,行天一咬着牙根等着两种心情交战的结果。 “该死!”似乎是得出了某种不好的结论,行天一苦着一张脸不甘心地抬起头问道:“吴老,我这条手臂可是你所赐?” 老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这个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自己干的吧,但那也算不了啊,可看着行天一越来越不耐的神情,老人清了清嗓子道:“你的手恢复跟我有关,也跟我无关。当你用铁片刺入吴三刀大脑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入到你的身体?” “是的!不过那些不都是记忆吗?”行天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老脸微红,又再次咳嗽了一下继续道;“记忆只不过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则是那个鬼魂的魂力,随着这些魂力的流入,它会自动地补充到身体上的不足之处,而你正好少了个手臂,所以它就直接把你的手修复了。之所以说跟我无关呢,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就是顺手而已,哈哈!”老人尴尬地打着哈哈,心道:“老夫怎么可能告诉你,那家伙不过是个烂大街的超低品质鬼魂,我怎么可能稀罕!还有吗,这吸收魂力的功能是武器自身的默认属性而已,跟我没什么关系,即使我不想吸,武器还是自发的会去吸收,哈哈!” 行天一半信半疑地看着老人,这世上还有这么便利的事情? “收起你那个眼神,信不信由你,反正手已经长在你身上了。不过我记得那个倒霉蛋好像杀过不少鬼,他的魂应该很强大吧,除了修复你的手会用掉一些,应该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囤积在你的体内,至于怎么用它就看你的造化了。”老人很是不爽地抨击着怀疑着自己所说的臭小鬼。 “囤积在我身上?那些东西干吗的?”行天一紧张地问道,有了一次不愉快的经历,行天一就有了点小阴影,记忆没杀伤力吧,但它却比死亡更恶毒,直接泯灭本身的人格。而现在又是一堆不明不白的魂力,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让行天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它提心吊胆。 “干吗的?”老人看着行天一慌张的表情,突然阴深深地笑了起来,“你说干吗的呢?这东西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 “但是什么?”行天一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直直地看着老人 “但是呢,这东西堆积的太多会......爆炸!”老人故意压抑着语气吸引着行天一的注意力,在最后两个字上故意绘声绘色的加上重音。 “爆炸!呃......”听此噩耗,行天一立马抽了过去 看着面前超常展开的剧情,老人瞪圆了眼珠子傻掉了,愣愣地看着行天一说道:“不...会...吧!” 第四十五章 经脉? “哦......诶(ei)”苍老的背影蹲在地上,喉咙里拖着长长的声调,干枯了几千年的手掌不要命地抚摸着抽了过去的行天一,“喂,喂,起床了!” 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急速的啪啪啪..... “嗯......”在老人深情的呼唤中,行天一发出了腻人的鼻音。 “哦,要醒了啊!”老人阴阴一笑,直接并起五指刺向行天一的大腿。 手进声出,“啊......”平躺在地上的行天一瞪圆了眼睛,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鬼叫着,从地上蹦了起来。 “哈哈哈......” 行天一捂着大腿跳着独脚秧歌,嘴里嗷嗷直叫,老人蹲在地上举着手掌,哈哈大笑。 行天一绷紧着脸,怨恨地看着嘲笑自己的老头子,两条细长的眼缝中射出无数条火蛇,打算把这老不死的活活烧死一般,“老不死的!你干了什么?” 行天一愤怒的质问打断了老人的笑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一颤,随后恢复了平静,顺手下移,拍了拍自己的长袍,有点不耐地说道:“干吗?叫醒你喽。” “叫醒我?你不会正常点的方法啊!你拿什么刺我了?” “小鬼头,感觉挺灵敏啊。”老人心道,但也不回话,慢慢地直起身,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皱了一下眉头道:“我的衣服啊,都弄得那么脏了!” “别转移话题!” “该死的臭小鬼!”老人碎了一口,随后摆出一副很不耐的表情说道:“烦什么烦,臭小子,叫醒你还有错了,你再敢啰哩啰唆一句,老子让你永远醒不来!”说着老人还挺有威势地放出了一些气息。 声色俱厉的表演,加上一点点危险的气息,行天一本能地把头一缩,闪烁着畏惧的目光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唉,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这么个小孩,修行不足啊。”老人为自己的不成熟,微微地在心里叹息了一下。 “哼,就知道欺负我小,哼!”行天一大大地不满着,好好地怎么就晕过去了?难道刚才听到了什么刺激性的话,刚才说什么来着,“魂力,然后堆积,后面是......”行天一挤压着自己的记忆,按理说以行天一初步掌握人魂的水平,不可能找不到记忆,除非下意识地不愿去想它。 “堆积,堆积,堆积,爆炸!”灵光一闪的词汇让行天一全身一震,“要死啊,差点忘了身体里还埋着一个定时炸弹,怎么办?”行天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两只小眼睛不断地向老头子打着求救信号。 无良的老头一直关注着行天一,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小动作,但是他依然没有任何觉悟的憋着,等着对方主动找上门。 “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你瞎啊,你不让我讲话,还指望我怎么办,吗的,不管了,为了小命,我就不信了,你还真敢杀我,豁出去了!”行天一也是被逼疯了,壮着胆子对着老人道,“那...个...”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软绵绵,断断续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啊,你说什么?”老人不爽地吼道 “唉!”行天一身子一紧,瑟缩了起来。 “我的天,这家伙胆子也太小了吧!算了,还是帮他一把得了!”老人心里叹道,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软化的表现,嚷道:“说话!” 行天一一惊,小心翼翼地看了老人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我会被炸死吗?”弱弱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 “炸死?”老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稍稍动了下脑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还真信了!爆炸?哈哈!爆炸!”他苦苦地憋着不让自己发出笑声,可一看到行天一那一副小绵羊的模样,顿时防线崩溃,“哈哈哈。” 行天一傻傻地看着面前疯笑的老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再次轻声问道:“我会死吗?” “噗.....”听着行天一的询问,老头直接笑爆表了,有气无力地对着行天一摆了摆手道,“等等,哈哈,让我喘口气,哈哈!” 行天一看到他这样,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啊.....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道:“差点笑过去了,唉!太没面子了,不过这小家伙太逗了,还是告诉他吧,省的我待会真抽过去了!” 老人镇定了一下情绪,看都不看行天一,老神在在地说道:“不会死的,即使再多也不会爆炸,因为你那么多经脉完全可以承受它。” “经脉!”行天一一惊,脑子里立即反应到了自己身上的诡异变化,那遍布全身的脉络以及其上闪闪发光的点,让行天一有种错觉,简直和人体的经脉一般。可奇怪的是控魂篇里却没有相关的记载。 “吴老,人死后还会存在经脉的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老人一震,随后也就释然了。 行天一还以为自己没表达清楚,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我在观想的时候看到了很类似经络一样的东西,但是我现在已经死了,不可能存在什么经络的啊,但那东西又和人世的所传的经络很是相像,所以才觉得奇怪。” “哦,原来如此,那个的确是你的经脉。人世所谓的经脉,穴位之说只不过是一种表象,活人可以通过对穴位的某种刺激以达到治疗疾病的效果,也可以通过打通经脉来提升来提升武功修为。可那些只不过是小道而已。终究只是强化外物,皮囊一死,物事皆空。而真正的经脉是存在于人魂之中,通过这些经脉,天地二魂与人魂相连,相互维持。而那些穴位则是支撑这些脉络的存在,而且穴位本身还是一个储存点,它们会自主地吸收和释放魂力,化为你用。而你担心的魂力全都落在了这些穴位里,爆不爆就看你了。”老人破天荒般的对行天一解释着其中的原理。 自顾自地说完以后,也不管行天一能不能接受继续道:“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接下来的东西你自己学吧,我已经在这个山洞里设置了些东西,你如果不将吴三刀的魂完全消化掉,就永远出不去,好自为之吧,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不到你必死的关头我是不会来救你的,你自己好好挣扎吧。”说完就嗖嗖地钻到了铁片里面去了。 行天一惊愕地看着地上的铁片,难不成他打算一直将我关在这里,这教育方法是不是有点太斯巴达了,该教的教了,该给的也给了,接下来自己是死是活他就不管了。 虽然说行天一对于老人的做法很认同,但是呢落到自己头上就很不爽了。 可谁让自己能力不如人呢?感概着行天一捡起了地上的铁片,冰冷的触感,苦笑着摇摇头,把铁片放入自己的腰带中走到洞口伸手一摸,“果然,我是该谢你呢?还是该骂你呢?”行天一的手伸到洞口的时候就好像是碰到了镜子一般,明明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自己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最深处。 第四十五章 通脉 幽暗的山洞中静地落针可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啪嗒...啪嗒...地落地声不时得从山洞内传来。 “看来是到头了呢!”无奈的叹息,行天一望着面前堵死的前路,转过身深深的瞥了一眼平静的洞口,黯然在心中悄然划过。定了定浮躁的心神,蹲下身子,盘膝于坐上。 “话说,为什么每次观想总要盘着腿呢?明明是个鬼,还为什么要学那些大和尚呢?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说活着的时候,被武侠片毒害太深,产生了这么做就是很牛逼的心理烙印?不明白啊,到现在为止我还也没感觉到这姿势有什么特别的作用,难道潜意识就是为了装-逼。可为什么那些大活人为了什么?盘个腿也不见得是什么舒服的事,硬要扭曲自己的骨头和自残有区别吗?”。脑子里闪过无关紧要的想法,不过也很快地沉寂到心底去了,静心,凝神。 心沉于神,整个灵魂散发着平静的气息,而另一方,依旧破烂的《锻魂》已经地出现在行天一的脑海中。 伸手翻开破旧的书页,行天一不再惊艳于它的高深莫测,倒不是说看腻了。恰恰相反,每次看,对于这段总纲他总会有些不同的感受,可感受终归只是感受,却无法让行天一明白其中真正的道理。 “既然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人魂,那现在也算是半个登堂入室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行天一手捧着书,低着头,念念有词道:“魂中亦有经脉,正经脉有14,谓手太阴、手阳明、足阳明、足太阴、足少阴、足太阳、手太阳、手少阴、手厥阴、手少阳、足少阳、足厥阴、任脉、督脉。而基于此14经上却有361个穴位支撑着这些经脉的存在。” “吁......”行天一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 “先不去说那其他乱七八糟的经脉,亲娘嘞,居然真有任督二脉。我靠,武侠小说中经常有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一只弱鸡瞬间变成战斗机的这种桥段,可现在怎么看就是怎么想不通啊,从这全息影像上看,任脉应该位于腹部正中线,而督脉则是在背部的正中线,从这个位置看,打通任督二脉怎么也不应该从手上运气啊,可为什么武侠小说都是手对着手就打通呢?难道说真气还会带有gps功能,会定位,会寻路不成?稀奇稀奇真稀奇”行天一摸着自己的手,试着比划了一下,手上也有经脉,倒也不能完全排除真气在经脉间相互流通的可能行,但是这需要极其高超的控制技术,高超得过分的技术。 “任督二脉的**都是会阴穴,而这个穴位的位置在于一个相当奇异的地方,居然夹在菊花与小弟弟之间,难怪那些个大侠要手对手,要是把手放到那个位置,还是两个大老爷们,这舒爽......”行天一对于自己无聊到极点的想象感到无比恶寒。 “邪恶了,我居然邪恶了,差点都把自己都恶心到了,唉!不想了,要从那个位置打通经脉才能变成大侠什么的,我宁愿一辈子不要。话说人体的穴位也忒多了一点吧!居然有361个,这还不算那些经外奇穴,阿是穴什么的。”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穴位,行天一一脸叹然,人体的奥秘真是无穷,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只可惜没有什么让这些潜力爆发的好段而已。 书却不管行天一的感叹,自顾自道:“所谓的阿是穴,是除经穴之外,没有固定部位与名称的穴位,也叫不定穴,或天应穴。而经外奇穴则游离于经穴与阿是穴之外的穴位。所以感受经脉的流动就相当重要。”行天一看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附带的全息图像,只见画面上人物的形象地站立而起,张开双手,身体上居然生动地浮现出一条条经脉,也不知道他怎么一搞,经脉上的各个穴位竟然争相闪烁起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没想过人体内会有这么多经脉,从画面上看,人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没有了这些线,人偶大概也就废掉了。”行天一咀嚼着经脉的味道,自言自语道。 行天一有点无语地摇了摇头,“牵线木偶吗?”,低下头看了看已经到底的书页,便信手翻了,可是这一翻,却是翻出了事情,空荡荡的纸张上除了一幅莫名其妙的图就什么都没有了,瞬间,行天一大脑短路,“唉?” 不相信现实的残酷一般,行天一疯狂地往后翻着,“一页白的,两页白的......全是还是白的!刚刚的那么多的注释和图像怎么全没了,老头子难道耍我?”从打一翻开书页行天一就有点淡淡的怀疑,就是因为实际看到的和第一次欣赏到的内容,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但是又因控魂篇太具冲击性,行天一也没有深究,甚至把这点怀疑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这点怀疑却是应验了,有点茫然地回到了那一幅图,行天一把自己全部的希望全注入到眼睛里面,死死地盯着这纸上的唯一,可是不管行天一左看右看,还是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出朵花来,除了看明白那经脉里却是有东西在流动之外,其余就完全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好吧,你赢了!”行天一秃废地说道,行天一很想扔书,很想骂作者,可是有用吗?能改变事实吗?无力感体会的还不够吗?自欺欺人还很想玩吗? 对于这无比奇葩的书行天一算是彻底服了,你说它难吧,人家做了那么多注解,还伴有最先进的全息图像,你能说它难吗?你说他简单吧,这书总喜欢在关键的地反方掉链子。 “好吧,又是图,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观想是吧!我观想魂力流动还不行吗,真受不了你。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想象力来解决,还真是简单啊,要是做人能这么简单就行了,我想要钱,想象一下,钱就来了,我想要车,想像一下车,车就来了,我想要美女,想象一下,美女就成群了,这他娘的才叫生活。” 可现实却不一样,再怎么抱怨都改变不了眼前的一切,只有踏踏实实地去做了,才能一丝的机会去改变现状,木的办法,行天一只能老老实实地去观想,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内容没了,书里就是一副魂力流动图,那除了观想之外还嫩做什么?随手把书扔在一旁,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自己描绘的人体经脉图,行天一好奇地发现自己的某些穴位相对于刚才那全息影像上的穴位稍微有那么点“天生丽质”。 “我果然是学武奇才啊,穴位都那么牛。”行天一满意地自吹着。 可是走近了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见自己的14条正经脉上有不同程度的肿胀,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这肿胀的经脉还像蚯蚓一样蠕动着。行天一看得心里直发苦。 “这哪里是什么“天生丽质”,这简直就是玩自爆啊!得亏魂的知觉非同寻常,要是这痛起来,我非得活活痛死。难道这就是魂力堆积的结果?”行天一脸色突然有点不太好看。 “该死的吴三刀,死了都这么难缠,怪不得老头说话的表情那么古怪,显然他是知道的,还说看我怎么选择,选你妹夫啊,我有得选吗?”行天一懊恼着老人临走前所说的话! 现在也是穷途末路,死马也得医活过来,这可是性命相交的大事,不得出任何马虎,行天一摒弃了所有的胡思乱想,彻底地沉下了心神。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行天一也稍稍摸出点了门路,所谓的观想就是专一精神去“想”,自然地“观”就会出来,那么现在经脉阻塞,就要想它“流”,那么它就会“观”了! 把脑海中的观想图与身体同步,它就是灵魂,灵魂就是它,行天一开始“想”,想“流”,想象着河水的流动。 河水之所以能动,无非是落势和外力,就像水往低处流,或者是外力推动河水流动。而现在落势是有了,那只要把“想”化作一道动力推动它前行就ok。 行天一慢慢地把自己的“想”凝聚成一点,化作14道强大的外力推动水流的流动,而当这股力量和阻塞的魂力相遇时,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的一瞬间,行天一忽感身体一沉,静止不动的魂力居然缓缓蠕动起来。 感受着魂力的运转,“有戏!”行天一有点小小的欣喜。 可下一秒潮水一般的疼痛却狠狠地给行天一来了个耳刮子,“该死,又怎么了!”凝神看向伤痛处,只见原来那肿胀的地方居然出撕开了一道裂缝。“见鬼!”行天一心神一震,不敢继续用力。 “刚才明明没有疼痛,可为什么现在却又有了?”行天一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继续发力,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经脉上的裂痕呼唤着行天一的关注,剧烈的疼痛让行天一错觉是不是裂缝又变大了,不安地看向它,却惊奇地发现那道裂痕正在飞快地愈合,然后再次撕裂,“愈合?难道真像老头所说的一样,既然是那样的话,我就再试一把,不管它有多痛,多先熬过去再说。”行天一狠下心肠,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再次发力,魂力再次流转,而痛楚却也跟着频繁,撕裂了,愈合,愈合了,再次撕裂,行天一只是咬着牙坚持着,过度的疼痛早已让行天一麻木,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循环,行天一终于沉沉地昏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狮出 保持着盘膝,行天一一头倒下,没有挣扎,没有痛苦,一切都显得过分的诡异,而诡异中却是散发着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宁静。 行天一的灵魂昏迷着,意识也昏迷着,而观想所幻化而出的外力也失去了控制,消失于无形之中。 肿胀的经脉撕裂着,愈合着,魂力僵硬地流动着。 经脉在魂力的生涩地推动下仿佛一条蚯蚓一般缓慢,恶心蠕动着。 极端地撕裂,激进地愈合,扮演着双重身份的魂力麻木地混迹在经脉中,遵循着某种的特定的规律蠕动着,缓缓地,缓缓地...... 一天?两天?平静的氛围却是沉重而茫然,随着魂力不断地流动,整个经脉都趋近平息,统一着行径稳稳当当地朝着一周天迈进。 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可以磨灭一个人的一生,却也可以创造一个人生。 也不知在磨坏了第几把杀猪刀的大背景下,行天一的魂力终于坎坎坷坷地完成了一个周天的循环。可行天一依旧没有醒来,杀猪刀依然再磨,而循环了一周天的魂力仿佛是忍耐不住了这长久以来的摧残,“轰”地一声把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破坏地干干净净,凝聚成14股洪流逆流直上,直冲脑门,洪流带着巨大的声势浩大地前行着..... “啊......”哀嚎从行天一口中爆裂而出,剧烈的痛苦根本不给行天一一丝思考的机会,硬生生地把他从昏迷中粗鲁地唤醒了过来。 行天一双手死死地夹着头,狰狞的面容上遍布着恐惧,“啊...呃...呃!”低沉地闷吼不断在耳边炸响。“咚”双膝无力地砸在地上,震颤的身躯带动焦躁把头不要命地扔向了地面,“咚.....” 14股魂力奔腾在经脉中,融合于脑海,在融合的一瞬间,一股庞大的厉气疯狂地从魂力中张扬地透出,“吼......”明明没有嘴,却是发出了无比凄厉的吼叫。 “刷......”,伴随着吼声,巨大的魂力奋力一蹬,如同炮弹一般疾射而出,巨大的躯体,强大的冲击力,浩大的声势,却是朝向一片空白...... “轰隆”的声响中,暴走的魂力被反弹而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吼.....”,而那片空白却是缓缓地伸展出斑斑涟漪,但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不甘与愤怒包含在吼声中震慑着这片小小地,却又无边的世界。魂力人性化地蓄积了一下势,再次发起了攻击,攻击,攻击,不要命地撞着空白的存在,“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炸响,一声声毫无间隙的狂吼,涟漪在不断扩张,扩张,扩张。 “喀拉拉”似乎是承受不住魂力疯狂的攻击一般,那片空白竟然像一面镜子一般碎裂,碎渣在不断往下掉,而镜子背后的真凶也慢慢地显出了身形。 碎渣落在地上,化作白色雾气,迷漫而起!一座古朴的大门在这雾气中若影若现,而两扇厚重地让人惊叹的的门扉死死地紧闭着,可沉重的大门却是散发着跟自己属性完全不搭界的气息。 白色的云雾遮住了大门的形体,却是遮不住大门上那一点深邃,在两扇大门中央有一个古朴的符文在耀眼地闪烁着,单薄的符文散发着飘渺的气息,凝聚着洪荒,扩散着深邃,掌控着睿智,让人恐惧,让人敬畏。而流动的符文正好构成两个字“封脉”,一个封字狠狠镇压着两扇巨大的门,而脉字则是利用白色的雾气抵挡着魂力的疯狗一般的攻势。 “还是不行啊,这小子的方法也太极端了,他就不怕自己爆体而亡吗?”苍老的身影慢慢地从空气中穿了出来,白了一眼用脑袋砸地的行天一,一时间心中感叹无限,随即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我要是不帮你一下,你怕是死定了,你死了就死了,我可知不道还要等多久哦,算了,老夫就破例出手救你一次,希望你好好珍惜你自己。”说着他伸出枯槁的手指,直直对着行天一的头一点,喝道∶“凝”。 行天一脑中那团巨大的魂力,居然停止了躁动,乖乖地停留在原地,一点点地缩小着。 随后老人手势陡然一转冷喝道∶“化”。 而那刚凝结成的魂力却又是化成一团“烂泥”,不断地扭曲变化......雄壮的身躯,强劲的四肢,尖锐的利爪,“嗷.......”。 “成!” 随着老人的一声爆喝,几近成型的魂力急速凝结着,化作一头霸道而疯狂的狮子锐利地腾在空中,藐视着这扇大门,“吼......” 第四十七章 本能 充满爆炸般力量的肌肉,紧紧地包裹着钢筋铁骨,烁烁寒光的锐爪,死死地扣住平静的空气,尾巴不羁地抽打着空间...... 雪白的一口好牙,好似炫耀一般毫无间隙地密合着,喉管中不管发出如同闷雷一般的响声,张狂的狮眼不逊而高傲,轻蔑着,仇恨着,焦急着......“吼,吼,吼......” ...... “好了,该做的也做了,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了,好自为之吧,唉!”话音渐弱,老人伸出手指平静地点碎空间,有点苍然地走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老人跨入黑暗中一瞬间却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唉!”微微的叹息飘进于黑暗中,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老人摇了摇头,把脚一提迈入了深邃的黑暗,黑暗无情地吞噬着老人的背影,破碎的空间组合着,遮藏着。很快地,黑暗落幕,空间平复,一切都完好如初,讽刺地证明着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些单纯的假象而已。 狂霸的魂狮眯着眼睛注视着位于自己前方,又是在脚下的大门,“滋滋滋”锐利的爪子躁动着划割着空气,好似狩猎一般,魂狮慢慢俯下前肢,后肢的肌肉爆炸般地鼓胀着,森然的獠牙裸露在空气中,腥臭的涎水从牙尖上流露,“嗷!”短促沉重的吼声中,爆炸的气鸣掀起一层漩涡,突发的巨力扭曲空间留下一个巨大的凹坑,而狮子却如导弹一般势不可挡地冲向大门。 神秘的大门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命令着雾气疯狂地弥漫着,阻挡狮子的前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越来越浓的雾气,不断遮掩着神秘的存在。一抹人性化的嘲讽适时地出现在狮脸上,狮子毫不在意地张开巨口,彷如实质的音波好似经过某种加工扩散而出,一下子就把浓厚的雾气粉碎。 一路势如破竹地横冲直撞,神秘的大门虽然依旧拼命地在释放雾气,可是不管它怎么弄,都无法赶上雾气消逝的速度,你攻我防,一转眼间,狮子已经来到了大门面前。 可就在这时,魂狮却是奇怪地停下了进程,一个凌空转身,稳稳地落在了大门前,充血的眼眸仇视着神秘的大门,却是有点不知所措,焦急如此只能在门前打转。 狮子消停,行天一的意识却是慢慢地恢复了过来,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自己的手,却是茫然,“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睡着了,我记得我是在观想的半途中,啊!不好。”行天一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的经脉!该死,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心沉于神,行天一急于知道结果又不顾一切地钻入了脑海。 “怎么那么黑,开个灯啊!”,初掌人魂的控制力却是失去了效果,行天一一脸的纳闷,可纳闷的下一秒,行天一只感身体一沉,整个意识便被迅速地拉扯了下去,“啊......” ...... 沉重地甩了一下头,散乱的精神也稍微回笼了一点,“我这是撞上鬼了,难道又昏过去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天一很无语,什么跟什么,跑龙套的都没我忙啊,刚完一场莫名其妙地就去赶下一场,这算什么待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抱怨无法解决目前的问题,行天一很是聪明地避开了直球,转换了一下现实点的思路,“我现在是在哪里?”睁开双眼,却是看到一座巨大到夸张的门,极力地瞪圆眼睛,行天一却是看不到它的顶,“哇,好高的门啊,这是哪?话说我怎么总感觉趴在地上,怎么回事?”奇怪的感觉缭绕于心间,却是无法解答,瞥了一眼雾气,低下头却是看到两只......爪子! “嗯,爪子?哪来的?”怀疑似地拉近着焦距,果真有两只爪子,“还真有,我靠,谁的?”行天一试着想要跑路,看到有那么大爪子的不跑,脑子就是有病了,可是行天一一想跑,那爪子居然也有了反应。 “不会吧!”事情不会这么巧吧,为了验证心中那个荒谬的猜想,行天一再次尝试了几个独特的动作,凭动物的智商绝对做不出来的动作,行天一对着自己慢慢地竖起了中指,“f-u-c-k!” 惊心动魄的实验之后,行天一有点无力吐槽了,顺着自己的爪子不断地往上看,两条前腿,往后一看,两条后腿,一个身体,还有一条**的尾巴。 “好吧!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情,我走火入魔了?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行天一无比懊恼,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畜生呢? 行天一很想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鬼模样,甚至他更是极端地想要撒泡尿,利用水面的倒影看一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可是这里除了眼前这扇大的离谱的门和该死的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话说这门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好熟悉啊,他娘的好碍眼啊!上面怎么还有东西在闪,这么骚包,吗的老子心情不好,你还给我得瑟,诚心找不痛快是吧!不过兵不厌诈,我先退后点look一下。”行天一感觉良好的稍稍后退了几步,可四肢走路的不适应却是让行天一浑身不自在。抬起头看向大门,只见感觉貌似很古老的的鬼画符不断在上面流啊流啊,流啊流却是看着像是“封脉”二字。 一看到这两个字,行天一只觉一股本能的厌恶从自己的全身散发出来,越是看那两个字,行天一身上的戾气就越重一分,“该死的东西,看着真碍眼。”行天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话音一落,后肢狠狠一蹬地,便冲天而起,亮出锋利的爪子对着符文狠狠一抓,“滋滋......”伴随着四射地火花。 一击无果,行天一落地,又是一跃,再次重击,同样无果。 来来回回几十遍,尽管只是本能,却也不是愚蠢,行天一烦躁地徘徊于门前,嘴里低吼着,这时地他哪里还能意识到自己简直跟动物一般,眼里的疯狂只是单纯地映射出破坏符文的冲动。 四肢的爪子全部直直地伸展,狠狠地刺向门面,“噗”出乎意料,大门并不是那么坚硬,行天一硬是把自己的爪子狠狠地嵌进去,然后再是另一只,如此反反复复,行天一以动物的躯体诡异地攀爬在这平坦直陡的大门上。 行天一不断地呲着牙,眼神死死地盯着诡异的符文,却是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斑斑点点的洞却已经消失,并且恢复如初。而行天一只是一味地盯着,然后死命地往上爬。 符文离行天一越来越近,受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崩”爪子碎裂,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根了!可已经红了眼的行天一根本不管不顾,断了就用嘴咬着前进,一步又一步缓慢地前行。 也不知道以崩碎了几颗牙齿为代价,行天一终于爬到了符文的面前,看都不看它一眼,直接就是疯狗一般地扑了上去,用牙齿,用爪子,不停地撕咬,即使一次无功,两次无功,行天一却茫然无知,只是本能一般地行动着,又是一颗牙齿崩碎了,又有爪子崩断了,可行天一还是不管不顾,牙齿没了,用剩下的牙根咬,爪子断了,就用前肢敲。让人牙疼的声音没有停过,触目惊心的火花也没有停过,直到行天一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是在不断撕咬着。 无力地从高空摔下,行天一还是死命地挥舞着四肢,可是却已够不着了。 扑通.......行天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吼......”双眼依然充血地盯着大门。 第四十七章 剑 神秘的大门高高的耸立着,巍峨地矗立着,白色淡然的雾气缭绕着,神秘符文淡淡地闪烁着...... 白色洁净的世界,无法掀起任何的灰尘,轰隆的震响后只有短促的咯血声。 深坑中,化为魂狮的行天一酿跄着站起身,不屈地傲立着,尽管他的四肢在恐惧地打颤,身躯在疼痛地颤抖,尾巴在不安地摇摆,可是眼神却是坚定,充血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雾气缭绕中那在毫无顾忌,目中无人的炫耀着的符文。 阴沉地低下头,却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沉默...... “吼......”深坑中突然爆发而出的不屈怒吼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行天一狮面朝天,明示着自己不灭的疯狂意志。尽管行天一很是清楚玄奥的符文在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依旧纹丝不动! 爪子已经断裂,牙齿全部崩碎,已然无计可施,本应绝望,可相反,越是被逼入绝境,本能的戾气却是在这穷途末路上疯狂地增长。 “嗯?”感觉到一下周围的异样,行天一侧眼四望,在不知不觉中,雾气却是越来越浓,不断地包围着行天一,但是它们却又聪明地不贸然接近,小心翼翼地把行天一困住。 “切!一群小丑。”行天一打了一个响鼻,浓浓的白气从狮鼻中喷出。 “滚”行天一烦躁地瞪起眼睛,一声怒啸,白色的雾气好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瑟缩了起来。 “嗯?找死!”雾气的做作彻底激怒了行天一,全身狮毛竖立而起,磅礴的戾气透体而出,“嗷......”,充满凶煞的气息,掀起一阵卷地狂风,风噬雾气,极其嚣张地把挡在面前唯命是从的可怜虫彻彻底底地从这片世界抹消,一吼之威竟强如斯,真可谓丧心病狂。 不屑地打了个响鼻,瞥了一眼消散的雾气,回过头盯着门上的符文发狠,“要是有把锋利的剑该多好啊!”行天一忽然想到,怎么说,狮子虽然凶猛无畏,但它却是缺少冷兵器的锋利与冰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好像是为了回答行天一的期待,狮子的身体开始渐渐消散,在某种特定的指引下,魂力开始再一次凝聚,象形,一道寒光撕裂了空气,在空中留下一道惊鸿,铮铮地轻鸣不断地回荡在这片天空,好似在呼唤着什么。 空气中留下的划痕,空间站飘荡的铮铮轻鸣,一道银色寒光却是从天而降,银光渐落,显现出了一把造型极其普通的剑,普通的剑柄,普通的剑身,质朴的气息不断从这把普通的剑身上流露出来。极其绚丽的出现,极其平凡的收尾..... 剑轻轻地悬浮在空中,淡淡的光点却是从剑身中释放出来,一点一点,规规矩矩汇聚着,手,身躯,下肢...... 当最后一个光点脱离剑身,凝聚到这个人形上时,此人便慢慢地清晰起来,正是脱离狮身,化为人形的行天一,他淡地成大字型,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双眼紧紧地闭着,似乎在等待意识的回归,忽然,行天一的手掌一捏,握住剑柄惯性一般耍了一个剑花,双脚一并,剑尖直指神秘的符文,可这究竟是行天一自身所为,还是魂力变化导致的结果却是不知。 行天一傲然立于空中,仗剑静静地与神秘的符文对峙,一股股凌冽之气从剑身上散射而出,一抹抹寒光冻裂着空气,剑身微微一颤,响起了锐利的剑鸣,行天一却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着这把魂剑中蕴含的庞大力量,心中却是平静如水,无法正确的表达这种感受,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呼......”行天一吐出一口白气,猛地睁开双眼,两道厉芒在眼中一闪即过,把剑身一抖,伴随着剑鸣,“杀!”行天一低吼着,单脚踏地冲天而起。 行天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强,行天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把剑,他只知道要破坏,破坏眼前流动的碍眼符文。 “破!”行天一怒吼,对着“封脉”二字最脆弱的连笔处一剑刺下。 “叮”地一声,剑尖与符文亲密接触,没有火花,没有噪音,符文流动着,散发出淡淡的光辉轻松地抵挡着,而剑身则被极力地弯曲着,并不断传来不支的声响,而符文却是毫无动静,“该死!”行天一碎了一口,在空中把身子一扭,完全脱离重力定律,剑身颤动,随着行天一的扭动震开空气。 行天一半转着身子,剑在空中高高划过,“死来!”愤怒地呐喊脱口而出,行天一像扭紧的弹簧在一瞬间松开一般,强大的反作用力带动着锋利的剑刃狠狠地冲击在淡淡的光辉上。 “破!破!破!” “当......” “咔嚓”剑断。 “唉!”行天一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断剑,看着在空中不断打转的半个剑身,“为什么?” 第四十八章 化.碎 所谓的心平气和,风轻云淡,那不过死行天一一厢情愿地相信着了魂剑中蕴含的奇大力量,所以才会轻飘飘地自信满满。 可此时此刻,行天一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中的断剑,几十秒之前的心境却是被**裸地捏的粉碎,并狠狠践踏! “为什么?为什么?”试问苍天,试问自己,可却是无法回答。 “啊.....”被无视的行天一扭曲着自己的心情,面庞,望着在不停打转的断剑,双眼寒光一闪,喊道:“碎!” 顿时,砰地一声,断剑化作一团扭曲的魂力,焦躁地悬浮在空中。 “刀!” 魂力在空中扭曲变形,逐渐化成一把青龙偃月刀,蟠龙吞月卧于银亮的刀身之上,青龙的嘶吼化形而出,行天一看了一眼空中兴风作浪的大刀,双眼一瞪,吼道:“畜生,还不过来!”说完便擎起了右手。 青龙偃月刀在空中不甘地捣腾了下,最终还是乖乖地落在了行天一手中。 突来的沉重让行天一一惊,刀身的冰凉让行天一一颤,可这份非凡的象征却再也无法刺激起行天一的任何信心,紧握着刀柄,行天一怒目直视,抡起大刀片子狠狠地朝符文问候,没有大喊,没有娇柔的作秀,毫无做作的硬碰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青龙化形而出,张开大口,扭动着身体,吞向流动的符文。 青色的流光遮住了惨淡的光辉,只听“轰”地一声,青龙哀嚎,慢慢地崩碎在空中,大刀片子从刺眼的青光中弹射而出,刀折! “哇!呀呀!” “斧”,碎 “枪”,断 “戟”,裂 抱着仅存的希望,行天一极尽脑力想象着最锋利的东西,“混蛋,枪!”,握住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弹碎。 “不!” 尝试了所有可以尝试的一切,可符文依旧完好,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让人不可揣度。 “不对,有蹊跷,这光?”忽如其来的错觉让行天一警觉,迷着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符文,才注意到刚刚那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的攻击并非是完全无效。 完好的符文上不知何时存在了一个微小的点,更准备的说是符文散发的光辉上出现了一个点,一个微小的足够忽视的一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要不是流光有点不稳定,行天一注定是找不到那么点变化。 千辛万苦才换来那么点成就,行天一很是振奋,至少做的不是无用功,可是相对地,行天一也很茫然,花了那么大力气才得来那么点成果,前路一片暗淡。 尽管行天一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或许会不成功,可是现在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条。 “锤来,锥现”魂力一凝一化,锤子,锥子纷纷从空中落下,被行天一牢牢地捏在手里,死盯着这细小的点不断地猛锤。就好像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一样的激动。 “锥来”“锥来”.......断了,又断了,行天一也不知道喊了几个“锥来”,可是那微小的点就是没有发生变化,烦躁感不断把一股股戾气从身体中挤压出来。 又是愤怒地一锤,“喀拉拉”,细小的声音传入行天一耳中,低头仔细辨别,原来那个小点周围居然有几条细微的裂缝出来了。 “可,为什么?”行天一对着这样的结果百思不得其解。举起手中的锤子和锥子,才发现这两件东西和刚才有点不同了。似乎是沾上了什么东西一般。而这不知名的东西正不断从自己的手中注入到两件武器中。行天一脑子一转,“有门!”,干柴遇烈火,可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简直就是化学反应般一般刺激。 行天一对于这及时雨一般的变化欣喜不已,可算是找到方法了。 对症下药,既然这样的做法有效,那么就全力一搏。行天一深吸一口气,定下心中的激动,脑中幻想着自己的经脉图,把身体上狂暴到喷发的所有戾气,全部聚集起来,通过经脉输送到自己的两只手中,而两只手瞬间被戾气染的漆黑,两样武器也是同样,散发着令人心俱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行天一紧了紧手中的锤子,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无比仔细地把锥尖埋在那个微小的点上,高高地举起锤子对着锥尾用力一砸。 轰隆地一声巨响,大门开始剧烈地震颤,玄奥的符文好像是意识到了危险一般,流动的速度竟然在极具加快,被撕裂的缝隙也在快速地修复着,拼命地阻止着裂缝的扩散。 可这些却已经无法阻止行天一暴躁的情绪,双眼死死地盯着符文的流动,心中不断地诅咒:“哪个生儿子没**的混蛋竟然设计了这么个东西,还带自动修复的!真是可恶。”双手却毫不停息,死命一般地往上面招呼。看到它那修复的速度行天一没法也只好加快了速度,吃了药一般地对着锥子一顿狂轰乱砸。 “咚咚咚.....”好似机枪一般地扫射,行天一发情一般地问候着对方的老母。 “咔嚓”一声脆响,符文上的光辉终于开始消散。 “吗的,搞了半天,尽然还没完!”光辉虽然散去,但是符文依然在流动,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行天一手一顿,锥子滑到了“封脉”二字的连笔上,那流动的触感通过锥子很清晰地传到了行天一手上。 “妖物,受死”行天一大吼一声,仿佛是在宣布判决一般,锤子落下,“啪”字裂 “封脉”二字一裂,行天一一个潇洒的后空翻,空中转过720°大回旋,非常漂亮地落在了地上,稍稍退后了几步,开始等待..... 第四十九章 异兽 出奇地静,静地让人窒息。“封脉”二子慢慢流转着光华...... 出奇地静,静地让人恐惧。锤锥缓缓地流转着暴躁的气息...... 光华虽流转,却已不复曾经的浑厚,单薄中带着明暗,残喘闪烁着。 行天一冷眼注视着符文的变化,把暴躁的锤锥往空中狠狠一甩。 锤锥同时脱手而出,缭绕着黑色的气息在空中转动,急速地攀升着高度。 “嘶嘶”地破风声戏剧般地变化着,高度依然在上升,而转速却在明显变慢,蓦然间,锤锥一顿,竟静止在最高点,受着万有引力定律的指导,急速反转砸了下来。 “化”,行天一低着头也不关心正高速往自己头上掉的两样凶器,沉声喝道 刚硬的锤锥在空中一顿,竟在这一瞬间柔软了起来,柔软的黑色散发着光亮慢慢地扩张,化成黑色的魂力扭曲着。 “凝” 黑色的魂力一阵抖动,居然由外而内急速凝聚,化成一个无限小的奇点,一颗异样与这片世界的黑色存在。黑色奇点周边,空间不安定地流动着,仿佛波浪一般,就像是一只只不可思议的触手,扰乱着空间的稳定。 “出”行天一沉喝 空间波动随着行天一的喝声越来越厉害,那一阵阵透明却又明显的波动,涨潮一般地攀升着,黑色的奇点不安分地震动起来,“咔嚓嚓...”空间开始破裂,碎成一块块地飘荡在空中。 “哗......”急速地抽吸,黑色的奇点忽然散发出强大的引力,贪婪地吞噬着空间的碎片,“咚...咚...”奇点震颤着,由内而外不断壮大,吸收...过于庞大地能量使得它的形状开始极度浮肿。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形!”感受着头顶狂暴的能量,行天一抬起头对着诡异的黑色魂力沉静地吼道。 话落,诡异的黑色魂力便是停止了吞噬,浑身散透着不可捉摸的黑色光芒,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咔嚓”突兀的碎裂声打破了这份平静,诡异黑色魂力竟然碎裂开了一点,同时,一道明亮的光芒从碎裂的点中穿刺而出。黑色的形体,明亮的光芒,完全不搭的色调却是奇异地聚集在了一起。 “咚咚......”黑色魂力不断震颤,沉闷的声音有序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喀拉拉”,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黑色魂力的外表密集地碎裂开来,两只强壮的前肢带着锋利的爪子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动一发而牵全身,在粗鲁地一击下,裂缝加速延伸着,一道道光亮不断从中射出,注定一般地聚集在一起,孕育出来的光亮盖过了孕育的黑色。 “噗”伴随着蛋壳碎裂般的声响,两只白色的后肢也从黑色的束缚中冲了出来。裂缝已面布,可奇异地是自此却没有任何变化。而空中的黑色魂力却是被一只带着四只脚的碎裂蛋壳所取代。 “撞”行天一也不去管天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趁符文并不稳定,必须得把握时机,大手一挥,直指大门。 那奇异的生物好似听懂了行天一的话语,仿佛被激怒了的公牛一般前肢暴躁着划动着空气,后肢不断地蓄力,行天一的命令一落,它便不管不顾地冲向了巨大的门扉。 “咚.......”巨大的冲击力,强大的防御力,奇异生物毫无意外地被掀飞,不断翻滚着朝行天一撞去,行天一看着飞来的不明物体,不躲也不闪,脸色更是平静地出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不明生物,行天一居然笑了。 一个瞄准了靶子疾驰而来,一个知道情况却毫不作为,就当两者注定剧烈相撞时,奇异生物居然脱离惯性一般,在行天一的脑门前来了个急刹车,一个翻身,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地上。 “嗯?”行天一低头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生物,也不恼也不气,静静地看着它闪烁着的裂缝。 奇异生物感受到自己一击的无效,暴躁地在地上打着转,对着大门的方向不断“嗷嗷”直叫,伴随着它的大吼,那裂缝中的光亮好似附和一般,毫无规律地律动着,光芒越来越盛...... “哦,有意思!”强光刺激下,行天一眯起眼睛,嘴角淡淡地掀起一抹笑容。 “喀拉拉.....”声音越来越密集,裂缝越来越交错不堪,“嗷......”暴躁的吼声带起无数碎片磅礴而出,激射的碎片,扩散的爆吼,以这生物为中心掀起一片狂风。 行天一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不在乎锋利的碎片,因为碎片在触碰到他之前就化成了魂力被吸收掉了。也不在乎狂暴的大风,因为这狂暴的大风在行天一面前只不过是只温顺的绵羊。 风息光散,一只奇异的生物出现在面前,“什么东西?”,行天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物通体雪白,粗壮有力的后肢配上钢铁般色泽的爪子,彰显着强大爆发力的同时更是显示着恐怖的破坏力,一条如鞭似蛇的尾巴,轻轻地甩了几下,居然把空气抽地啪啪作响,雄壮的身躯上带着一对雪白的翅膀,神骏异常。 “嗷......”这头神奇的异兽并没有理会行天一心中的感慨和疑惑,尾巴开始用力地甩动,后肢不住地刨着地面,洁白的翅膀开始微微震动,不等行天一反应过来,这异兽已经如同炮弹一般冲向了符文。 行天一只看到一抹流光在自己面前闪过,之后就是震天的“轰隆隆”巨响。 震天的响声让行天一有点恍惚,异兽狠狠地冲撞在符文上,闪电,火花,四处飞射。 “嗷...嗷...嗷...”异兽愤怒地低吼着,竭力地拍动着翅膀,一道道小型龙卷在翅膀下汇聚,毫无间断地攻击着大门,强壮的四肢不断地顶住空气,固定住自己的攻势,而那条尾巴正如同一条巨鞭一般不停地抽着两扇巨大的门扉,狂轰乱炸一般的攻势却被符文流淌着明暗交替的光芒苦苦地抵挡住了。 再一次失败,异兽懊恼地低吼了一声,转身朝行天一飞去,翅膀一抖,瞬间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摇着它雪白的尾巴等待着下一个指示。 行天一正面看着眼前的异兽,狮子?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词,“可这个东西能叫狮子吗,虽说这张脸的的确确,如假包换的狮子脸,但全身白色的狮子是闹哪样?好吧!白狮子也不是没有,可有谁见过头上有个独角还噼里啪啦带着电的,唉,刚才有角来着?没看清楚啊,好像一直看着它的屁股了,还真没注意!先不管这个角了,你说啊,身上居然还带着一对翅膀的狮子,这算怎么回事,传说中的鸟狮?”行天一满脑子胡思乱想。 可当行天一对上狮子的眼神时,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不翼而飞了,一股母性的光辉在行天一身上蔓延开来,微笑着弯下腰摸了摸狮子头,帮它理了理身上的毛,狮子舒爽地眯起了眼睛,貌似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异兽这小孩般的反应,行天一不经意地笑了道:“还真是...”。 说着摇了下头,站起身看了一眼大门,虽然符文依然存在,但在狮子的攻击下,本不动如山的大门竟然开始震颤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暴动一般,行天一眼神一变,厉芒闪烁,拍了拍狮子头道:“起来了,该动动筋骨了!” 狮子会意,慢慢地睁开眼睛,感受着行天一身上鼓噪的气息,狮子发出了低沉的吼声,缓缓地转过身,全神贯注在两扇大门上。 行天一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捏紧了拳头,冷喝道:“撞” 狮子仰天长啸,刷地一下如同一道白色闪电冲向了大门..... 第五十章 雷 过于廉价的痛苦,让人分不清狰狞的狮脸到底是过于疼痛还是过于兴奋。 过于便宜的仇恨,让人不知道无畏的举动究竟是出于本能还是出于麻木。 白狮不知死活地用脆弱的头,纤细的独角轰击着,而雄厚的大门却是在它的攻击下岿然不动,除了在符文碎裂开的第一次攻击下有点震动之外,之后它仿佛是恢复了一般,不管白狮如何地不要命,却只是换来一次次的无果。 明明知道再怎么进攻也是无用,可它却是依旧,进时疾如风,重如山,退时稳如松,轻如鸿,一进一退之间,动作行云流水,张弛有度。 轰...轰...轰...的巨响伴随着每一次进攻,响彻这片不知名的空间,而这片空间更是在这雄壮的声音之下震颤不已。 再一次无果,神骏的白狮站在离大门不远的高空,恶狠狠地低吼着,头上螺旋状的独角激烈地闪烁着霹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条条如游蛇的雷电激走在独角上。 “嗷”突的仰天咆哮,独角朝天,疾走于角上的雷电汇聚角尖,直刺白色的天空。 “怎么回事?”行天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个命令都没下,白狮居然擅自攻击,“该死的东西!” 疑问随着冲天的雷电而消失在了白色的空间中,而就在电光消失的那一瞬间,天空中竟然满布起了一条条如蛟似龙的雷电,雷电凝聚着暴躁,疯狂地游窜在天空中。 “怎么回事,到底?”怔怔地看着天空,行天一有点痴了。 “嗷!”白狮沉闷的吼声再次响起,把行天一从痴迷中拉了回来,转过头闪烁着目光期待性地看着狮子。 随着白狮的大吼,狂暴的雷电像倾盆大雨一般倾泻在白狮的独角上,刺目的雷光强烈地闪烁着,刺耳的雷声暴躁地鸣动着,而倾泻在独角上的雷电顺着螺旋的花纹流转到角底再回转到角尖,如此反反复复,把雷电转化压缩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源源不断的雷电从空中衍化而出,磅礴的能量不断地被压缩,毫无节制地送到尖角。 “我靠,还真这样,这是科幻还是动漫?太雷了吧!虽然老套的要死,尼玛这震撼力还真是杠杠的,不过这雷电怎么会那么多?这里是我的灵魂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电,难道说这家伙自己撕裂空间沟通了外面?”突发的奇想让行天一有点小震撼,如果不这么解释,行天一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灵魂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雷电的理由,行天一可不记得自己的老爹是雷公。 行天一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而天空中无尽的雷电终于也是穷极,随着最后一道雷电纳入独角,白狮的独角尖竟然膨胀收缩了起来,“吼吼吼!”急促痛苦地闷吼,高傲的白狮四肢居然抖动起来,身体的气息也不再安稳,一张狮脸更是扭曲地变了形,不同于刚刚轰击大门时的狰狞,此时,行天一很是清晰地感知着它的痛苦,“怎么了,莫名其妙会这样?” 行天一顿时就焦急了起来,好好的气势怎么一下子就蔫了呢?“千万别死啊,大招还没放,千万不要死啊!”行天一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来回乱走。 抬头看下痛苦的白狮,瞅一下越来越暴动的雷点,“唉!”焦急地低头走几步,再抬头看下,再低头...“放啊,快放啊,你会吸,咋就不会放呢?你想把自己撑死啊,谁叫你吸那么多雷电的。”看着那越来越危险的雷点,行天一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那东西不正常,大概是量汇聚太多,导致它无法承受。 行天一焦急地走在地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白色的东西到底搞什么活宝,想玩死自己吗,这他妈要是爆炸了,行天一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要被自己搞出来的东西炸死,顿时怒火丛生,对着白狮大喊道:“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放啊!” “轰...!!!”随着行天一的怒骂,压缩到极限状态的雷电猛地迸发而出,磅礴的雷之光柱声势浩大地朝古老符文射去。 “唉!还真放了,难道它在等我下命令吗,不会吧”行天一的眼中映射着庞大的雷柱,耳朵中轰鸣着雷声,张着大嘴似乎是在吃惊,又似乎是在羞愧。 雷柱狂暴地碾碎空间,碾压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毫不留情地轰击在大门上,把符文吞噬而下。 轰隆隆.....大门剧烈的震颤起来,但是却依旧紧闭着,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却是有一道暗淡的光辉在流动...... 第五十一章 开 惊天动地的雷柱,不可直视的雷光,连绵不绝的雷鸣。 震耳欲聋的轰鸣,摇摇欲裂的大门,浓烟滚滚的云团。 雷尽,声竭,烟起...... 白狮的眼中泛着疲劳,威力巨大的攻击却是用不可知的代价换取,凌凌地站在空中,四肢死死地撑住空气,不让自己掉下来,双翼轻轻地煽动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浓浓的黑烟滚滚而起,盘踞着天空,黑烟不断地扩散,一缕闪动的流光突兀地出现在了烟源的最中心。 “吼吼吼...”柔和的流光尽情地显示地存在,毫不理会白狮的低吼,白狮愤怒地望着那抹流光,眼神却是没有震惊,虽有疲累,虽有愤怒,虽有不甘,却唯独欠缺一份理所当然的惊讶。 “嗷......”白狮甩头咆哮,啸出了憎恨,吼出了不甘,双眼凝重地望着浓烟的正中心,凶狠地对着大门呲牙。 ...... 庞大到不可理喻的雷电轰击在大门的瞬间,狂暴的能量冲突掀起一阵狂风以符文为中心横扫整片空间,行天一“傻傻”地站在地上看着惊艳绝伦的一击,却是没有注意到来势迅猛的狂风,一个不甚,就被掀翻在了地上。 “该...死!”夸张的风力牢牢地把行天一压制在地上,行天一挣扎着转过身体,迎风大骂,可刚一开口,大把大把的风像是免费茶水般地往行天一嘴里灌,行天一的嘴激烈的抖动着,心中虽然大骂的冲动无限,可却化为现实的只言片语。 “啪!”行天一伸出手掌竭力贴合着地面,脚趾微微踮起,充当前进的动力,低着头默默数到:“走!”手掌紧紧地贴着往前移动,脚尖竭力地蹬着地面。 “一.....步!”低着头,对于微微的一小步,行天一却是呼呼地喘着大气。 “呼......”平缓一下呼吸,行天一微微地仰起头,剑眉紧缩,炯炯地盯着这超越常理的电磁炮,莫名其妙的进展让行天一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说刚开始行天一看着白狮独角聚雷,有那么一霎那行天一怀疑过这可能是夸张的引雷桥段,可那只不过是自嘲而已,行天一根本没把它当回事情,可是现在,对于眼前的先死,行天一完完全全蒙掉了。 行天一心里很是清楚,白狮的本质不过是一团能量的聚合体而已,和最初幻化的那头狮子以及后来幻化而出的武器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这团能量的正体100%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魂力。 可就是因为是这样,行天一始终没法弄明白的一点:能量的集合体为什么会变形,甚至会有这么威力强大的招式?而且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团能量居然有自己的意识,虽然不能说它是独立意识,但它的的确确是有本能的。正是这本能才使得行天一如此仇恨这符文,正是这本能才使得行天一如此暴躁,正是因为这本能才使得行天一歇斯底里地想要破坏这符文。 “难道我真的是天生丽质,真的生来与众不同,天赋异禀?”所有的异象不得不让行天一作出思考。可事实上,如果行天一真的天赋异禀,这么受老天眷顾,岂能落得这般田地!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行天一思来想去,除了那神神秘秘的老头,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蹊跷的地方,换句话说所有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是那奇怪老人的安排,现在身上这离奇地展开也肯定是老人的手段,只不过他是打算做什么? 狮子不甘的吼声把行天一从猜想中拉了回来,电磁炮没了,蘑菇云也没了,剩下一个漆黑无比的凹坑,巨大的黑洞深深地吸引着行天一的眼球,行天一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手掌渐渐地离开了地面,“呼......”大风袭来,轻松无比地把行天一一掀,“咚!”华丽的后脑着地。 “哎呦,你妹哦!”行天一痛呼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摸着后脑勺不断地从嘴里蹦出各式的脏话。 “唉,风呢?”不自然地感觉袭上心头,行天一看了看周围,那狂暴的大风居然消失了。 “靠,把我玩了,就跑!”行天一愤怒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忿忿不平着,眼珠子却是转到了大门上。 在那巨大的雷柱轰击之下,以符文为中心5米范围内全部下陷,一阵阵青烟正袅袅上升,散发着木材特有的烤焦恶臭,而一片漆黑中那抹令人厌恶的流光依然流淌着暗淡的光辉苦苦支撑着,只可惜它已经没有过多的能量修复大门。 这么强力的一击居然还不能把这扇大门破开,真是应了一句话,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该死!这样都搞不死你!”行天一也卯上了,这他娘地是绝对开挂了啊!这么屌暴的攻击下竟然只是开了个小坑,行天一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咬着牙对着狮子吼道:“给老子继续轰,轰到烂为止!”对于这么犯贱的东西就只能用强,用绝强的攻击力去打破那又臭又硬的外壳。 “嗷.....”凌空站立的狮子傲然一吼,能量又继续开始在独角上汇聚,声势没有第一次来的浩大,充能也并不像刚才那么长久,简直就是边充边射,一道道雷电无比连贯地从独角中涌出,一次又一次地打击在脆弱的符文上,溅射出黑色的木屑。 也许跟刚才的豪华的大型雷柱相比,显然从质上来看,那绝对要差一大截,可好处就是胜在持久力上。雷柱就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般,胜在破坏力上,但是就只有那么一下,不管敌人死不死,一下完了,就什么都完了。而现在这连续不断雷光更倾向于重机枪,虽没有绝强的威力,但胜在这连绵不觉的持久力和高度的精确力上,可以把残存的敌人置之死地。 可行天一很贪心,他从来不会懂得循序渐进式的自我安慰,“果然大招不是那么好放吗!”行天一不满地抱怨着,只要再来一发,这大门铁定就轰开了,一炮解决才是王道。 但现实就是如此,所以只好无所底线的自欺欺人,所谓的大招就是因为有小招的烘托,然后在决定性的时间和地点来上致命一击的绝杀才是大招的真谛,也就是说大招是那种不是想放就能放的,来上一发就必须憋上好久才能显摆下一次的花瓶。 连绵不觉的雷光不断地给符文挠着痒痒,白狮终于弹尽粮绝,当最后一到雷电射在大门上,行天一期盼着嚷道:“破!”,尽管在如同流弹一般地攻击下,可符文依然...... 狮子望着大门,“嗷......”突然大吼,白狮甩了甩头,再次在独角上聚集雷电。 “难道又***?”行天一看着熟悉无比的光景,殷切地期许着。 雷电不断地汇聚,不断地压缩,吼...... “射,射吧!”行天一在心中狂吼着。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狮子并没有再一次上演华丽的电磁炮,而是直接冲向了符文,独角上微弱的一点雷光,翅膀不住掀起一阵狂风,四肢蹬得空气隆隆作响。 “唉!”行天一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轰地巨响打碎了行天一的自作多情,狮子再次与符文亲密接触,可怕的雷电从独角中喷射而出,在狮子和符文之间狂暴地闪烁,把这片区域密封地严严实实,恍若雷域一般,令人窒息。狮子的强壮四肢不停地跑动着,双翼不断为身体增加前进的动力,口中低吼不断。 ...... “咔嚓”一声脆响打破了僵持,行天一焦急地抬头寻找着这声音的源头,一支闪着雷电的断角从空中落了下来,行天一一下子怔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抬着头,嘴里痛苦地呻吟着:“完了,全完了!” 可空中的狮子对自己的处境好像不知道似得,低吼一声,拍着翅膀,发起了最后一轮攻击,断角再次狠狠地撞在符文上,又是咔嚓嚓地碎裂声,行天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已是一片悲哀,“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预料中的另一半独角落地,这让行天一哑然。“难道.....”某种期待已久的画面在脑中划过,焦急地看了一眼符文,果不其然符文开始碎裂,“封魂”二字在这么暴力的攻击下终于瓦解了,“封魂”化作一块块碎片,飘散..... 没有了符文的镇压,两扇大门开始狂暴起来,剧烈地抖动着,白狮子看到大门开始暴动,便轻轻一拍翅膀回到了行天一的身边。 行天一欣慰地看了一眼脚边的缺了独角的白狮,又看了看面前的大门,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让得它如此疯狂。 第五十二章 为了什么 “咣...咣...咚...咚...轰...轰...” 粗暴的声响像是轰炸一般,两扇巍峨剧烈地颤动着,震颤撕开一丝的空隙,却又瞬间被合拢,大门死死地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底线,即使那底线便宜得如同妓院的小姐一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狂暴与矜持”,行天一恶搞着世界名著《战争与和平》,此时此刻,这个词却是完美地诠释了此情此景,“不错啊,原来学点语文还是有点用的啊,至少现在看来。”行天一同学感叹着自己的语文功底,一边却是淡然地等待着结果。 狂暴的大门前,缺了独角的白狮泰然地趴在地上,时不时不屑地看一眼大门,时不时对着行天一低吼几声,闲下来的时候,要么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要么用洗干净的爪子擦拭自己的狮脸。 白狮抬着头,张着嘴,懒散地打着哈欠,雪白的双翼轻轻地震动空气,引导着一丝丝气流散逸而出,井然有序地飘到行天一面前,化成一道流动的风墙,挡住大门散发的狂暴气息。 “哦?”行天一好奇地看了一眼面前流动的风墙,“你是在保护我吗?”,转头苦笑了一下说道,行天一不知道眼前的白狮究竟是处于本能还是自主意识,不可知的好意却是无法坦然接受。 “嗷?”白狮歪着头,亲昵地叫着,似乎是不明白行天一的话语。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白狮的眼神透着疑问,行天一叹了口气,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 “嗷嗷嗷.....”白狮舒爽地叫着,像是个享受着母亲慈爱的小孩一般,炯炯的双眸弯成了一条线。 “呵呵!”行天一笑了,死之后他第一次真正的笑了,对着一只来历不明的狮子。 “好了!”轻轻地拍了拍白狮的头,行天一缓缓地站起了身。 舒爽被突然打断,白狮睁开大大的眼睛,不满地“呜呜”叫了起来,很是不满意行天一的举动。 “哎呦,还会撒娇了!”行天一心里对白狮的疑问越来越大,却只是压在心底,对着呜呜叫的它摆了摆手。 “嗷!”白狮不快地低吼了一下,却是不再发出声响。 “这家伙!”行天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大门,眼神中流露出了迷茫,行天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道大门,行天一更不清楚对于这扇大门的情绪,看着它,行天一的心境却是出奇地静,没有起初的暴躁,仇恨,没有最终的成功,喜悦,很是平淡地看着,仿佛一个路人一般。 “存在即是合理,它的存在必定有它的道理,只是我不知,情绪失控有其道理,只是我不知。”行天一突然发现自己忙活了那么久,却是不明究竟为了什么,像个傻子一般地拼命,却是不知为何,像个白痴一般地自作多情,却不知为谁。 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脚边的狮子,似乎想从它身上得出些可靠的答案,可对方却是一副懒洋洋,毫无干劲的状态。 惊天巨响却是破碎了行天一的无奈,两扇巨大的门扉暴力地直甩而出,狠狠地砸在门柱上,咣当咣当不断,大门敞开,一股雾气扑面而出...... 突如其来的白雾让行天一有点措手不急,一不小心就吸进去了几口,“咳咳!”行天一咳嗽者着,用手遮住莫名的雾气,眯起眼睛,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在大门放下最护一丝矜持的时候,安躺在地上的狮子,眼神却是一闪,拍动一下双翼,消失在了白色中。 “呼呼!”行天一吹开面前聚集过来的白雾,嘴里抱怨道:“什么东西?”。摆着手扑打着雾气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身处于白色的雾气,行天一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脚边,白狮早已经不在,“果然走了,唉!”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行天一却是没有太多的伤感。回过头继续拍打着雾气小心翼翼的前进。 “真是奇怪,雾气这么大,大门却是这么明显,没道理啊!”行天一有点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明明雾气大的要死,而那扇破开的大门就像个电灯泡一样显眼招呼着自己前进,前后两者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奇怪奇怪!” 犹如灯塔的大门引导着行天一前进着...... “嘿咻!”行天一拨开最后一层雾气,巍峨的大门就出现在了面前,巨大的层次感让行天一衷心感叹∶“真是高,大概能通天了吧,话说这门怎么就不亮了?”行天一好奇地抬头打量着大门,观察着是否有没有机关,可最终却只是徒劳。 “难道,在里面?”抱着怀疑,行天一好奇地把头伸进了大门,伸进了埋藏着所有答案的大门内部,可....... “白茫茫的一片?”行天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什么都没有,那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行天一也不敢单独进去,没有了白狮,里面假设有什么危险,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什么都没了,依靠没了,答案没了,理由也没了,“那我为了什么?” 第五十三章 自杀?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黑暗慢慢降临行天一的双眼,“为了什么?”深深的疑问透过无力的话语飘荡。 无知的悲哀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抚慰着创伤,幽幽的意识在自然而然的走势中慢慢复苏,行天一吃力地睁开睛,“嘶,头好疼!”摸着头,不断地来回晃动,似乎是在缓解伤痛一般,“这里是哪里?” 陌生的地方却又是那么熟悉,红色的光亮透过一点照射了进来,零零碎碎的石头星罗棋布,阴凉的触感不断传入体内,“这里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背景,行天一慢慢起身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 “啊!”瞬间的清醒,行天一终于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山洞啊。”多余的回忆却没有让行天一感到多少高兴,淡淡的哀伤流露在脸上。 “什么都没有呢!呵呵!”凄惨的笑容 “终了一切只为别人做嫁衣吗?可嫁衣究竟为谁而作?神秘老人还是白狮?不知!” “用完了就随便把我踢了出来,真是够无视我的啊,至少你要让我死个明白,死心的痛快,我究竟是在为谁徒劳!究竟是在为谁枉费心机。” 下意识地摸索着不可能村存在的大门,“果然没有啊!”行天一自欺欺人的笑了 “连资格都没有吗?”莫名的沉寂让行天一苦涩。 “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一个很不好的梦啊!”行天一抬起头望着洞顶眼神中流露着希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哎,自我欺骗也不行吗?”尝试着忘却,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段不祥的记忆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行天一的脑海中,“我连忘记的权利都没有吗?真是够欺负人的啊!”无奈再多也是无用,愤怒再盛也是枉然,唯有默默接受! ...... “该死,我的经脉该不会爆炸吧!”苦涩的悲哀中一段忘却的记忆打破了行天一的深沉,大脑很是时候的找到了行天一观想的理由。 这一瞬间行天一也懒得去管什么梦不梦的,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二话不说行天一马上盘腿而坐,强制自己犯贱的心收束着焦躁的心情,闭上眼睛,观想自己的经脉。 熟悉又是陌生的身体,但这并不是重点,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这也不是关键,行天一心神交会,经脉图再次出现。 点点星光,道道流光,闪烁着...... “我了个去!”不等经脉图完全张显,行天一就被淡淡的光亮吓得叫出了声,自己原来长这样吗?那发光的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弄错人了。 一时的无法接受让行天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景象,揉了揉眼睛,好好地把经脉图看了左一遍右一遍,可是不论行天一怎么看这图上的脸就是本人,虽说有很多不知道的“雀斑”。 “那些光亮是个什么情况,原来不应该有这些东西的啊。”行天一越想越不明白,越是不明白,行天一就越是好奇,这劲头一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傻呼呼地就靠了上去,可越是靠近,亮光让行天一觉得有些刺眼,“原来有东西在里面流动啊,这真是我的经脉图?可为是么变成这样?”暂且不论古里古怪的亮点是怎么一回事,那这经脉是个什么解释,原来应该是凹凸不平,煞是狰狞,可现在怎么看都是光滑如镜,弹力十足,而且这明摆着的强韧度比起原来的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难道说经脉还能锻炼的?”,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行天一脑中划过,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定了,经脉又不是肌肉,说练就能练的吗?更为古怪的是经脉里面高速流动的,看起来像是液态氧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大堆的不明白不停地在脑子里转啊转的,行天一真觉得自己脑子快爆炸了! 即使把脑子掏出来洗洗也是不明白,行天一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求助于罪魁祸首,糟老头是铁定靠不住的,那只好自己劳心劳力从锻魂中找答案,“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行天一自嘲道。 虽然行天一完全不明白这状况是怎么回事,但怎么说脑子还是有点,任谁都知道经脉变这样肯定是有了好处才会变成这样,没有谁希望自己的经脉东一块疤痕,西一道口子的,自然而然行天一也因为自以为是的好处而放下了心中焦急。 “经脉,经脉!”行天一念叨着沉浸到了书中,静悄悄地..... 空气奇异的扭动,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 一只枯瘦到了极点的腿,不对!一条杆子以极其牛掰的方式从扭动的空气中穿了出来,然后木头一般地上半身上扛着一个缺斤少两的“骷髅头”从空气中跑了出来,“骷髅头”的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表情扭曲表达着愤怒,全身的骨架都轻微的颤抖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行天一的后脑,枯槁的右手拎着一个擀面杖,正轻轻地打着颤,嘴角不断地打着架发出嘎达嘎达的响声,“现在知道看书了,晚了。”说完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行天一脑后,举起擀面杖就是不分轻重的来了一下。 砰..... “啊......妈的,谁打我,找死啊!”被别人打扰了,更是在重要的关头被打扰了,行天一真的很生气,摸着自己的后脑谩骂着那个打了自己的不长眼蠢货。 可行天一怎么也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个老头子正举着擀面杖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就在这一瞬间,行天一的怒气一下子蔫了,张吧下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行天一的怂样,老头心火直窜,对着行天一的脸直接喷道∶“蠢货,白痴,没见过比你笨的人,你是猪吗,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老人每说一句话便狠狠地敲打一下行天一的头。 莫名其妙被骂,还莫名其妙地被打,行天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抱着自己的头,怒声道∶“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我打死你!”老人气急败坏地吼着 “你至少告诉我理由。”行天一瞪着老人不服道 “好,我就给你理由。”老人收回了自己的手,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我让你练功来着,你在干吗?你没事自杀好玩吗?” “啊?自杀?神经病!”对于老人的话,行天一一头雾水,我不就是在练功吗?怎么就变成自杀了? “看你那蠢样,到现在还不知道犯了多大的错,真是气死我了!哎!你说你怎么就连最最最基本的运气都不会,你不会就不会,居然还能想到了那么极端的方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知不知道要是经脉断掉,你就永远的废了?” “什么!”行天一被老头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绝顶的方法居然是自杀的捷径,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聪明。 “还有啊,我给你破封都准备好了一切,都他妈给你脱好裤子了,你连放个屁都不会啊,折腾来,折腾去的,你说你是不是猪?” “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我就说吗,话说你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好人做到底呗,直接搞定不就行了”行天一小声的抱怨着 “你说什么?好人做到底,我,我,我!我杀了你!”老人气急,变出一根大棍。 行天一两眼一直,立马撒腿就跑...... 第五十四章 柱子=凶器 “救命啊......”凄惨的杀猪叫声无休止地扩散着。 “你今天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给老子站...住!” 枯瘦的老人举着个大的离谱的柱子面色凶狠地追在行天一屁股后面,而行天一则是一脸哭样地撒着脚丫子疯狂地跑路。 其乐融融,其乐融融...... “其乐融融你妹啊,没看见他妈的都要死人了!啊,我跳,跳!啊!救命啊!”行天一一路蹦跶着,伸着舌头像条哈巴狗一样哈着气,丧心病狂一般地跑着 “你给老子站住,让老子打你300大棍!不然你想死都难!”老人眼中喷射着怒火,高举着绝世凶器发狠地在行天一屁股后面嚷着。 “站你妹啊,你想杀了我就直说,这东西我一下都抗不住。”行天一头也不回,气急败坏地吼道 “抗不住?你也得给老子硬扛着!” “去你妹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虐待我!”行天一不服气地大吼着,同时,急促的呼吸让行天一意识到继续这么不知所谓的跑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自己这边的体力似乎是快透支了,另一边却是越跑越精神,好像很是享受现状啊,为了活下来,行天一脑子转动起来,试图通过和平对话找到一个突破点。 “你没招惹我?你哪里没招我?你哪里没惹我?”老人气哄哄地咆哮着 “你有病啊,我又没修炼的经验,稍微莽撞点,不是情有可原的吗?” “娘的,你还有理了是吧,是谁说那书连猪都能看得懂的?”老人不屑地提着行天一的痛处。 行天一脸一变,嘴贱啊,真想抽那个时候的自己几巴掌,不会说话就别他妈乱放屁,可问题是贱都贱了,也没法补救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忽悠。行天一狠狠心,一个急刹车,停下脚步,转过身怒不可遏地看着老头。 老人诧异地看着他这么异常的举动,心想∶“小子终于认命了!”立马抡着柱子就朝行天一砸了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离谱的超越规格的凶器飘散着凌烈的气息朝自己逼近,行天一四肢开始发抖,本能已经严重地警告过他逃跑,但行天一却一意孤行,为了那一丝可能性他咬咬牙,“拼了!”,猛然间手一抬,中气十足都对着老人喊道∶“住手!!” 可行天一似乎搞错了对象,柱子是听不懂人话,而听得懂人话的那位好像是闭住了耳朵,“住手。”的余音还在空中不断飘荡,而柱子依然气势无双地压了下来。 “为什么?我不是说了住手吗?”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超大型柱子,似乎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结果,行天一回头,柱子的影子越来越大,跑路肯定是来不及了,“完了。”脑中悲哀地想着,同时,这份悲哀化作一分经验,“千万别好疯子玩赌博。” 轰...... 老人放开手,窜头窜脑地看着柱子落下的方向,“死了吗?”轻轻地嘀咕道 “死你妹,你不死,我怎么会死。”柱子下面传来了行天一的吼声 “哦,命真硬啊!你小子说话小心点,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里!”老人傲气地走到柱子旁,轻轻一跃,站在柱子上,踏了几下,居高临下的说着 “得了,别在那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你要弄死我,我早死了。别废话了把柱子弄开。”行天一也是火了,这老家伙就是摆明了玩自己,他明明听得到,却假惺惺地捂着耳朵,明摆着欺负人吗,不带这么玩的! “呦,还有点小脾气了,我就是不挪,你怎么招,我明摆着玩你了,你又能怎么招,老子心情很不好,说话小心点,不过你可以求求我,说不定会有什么效果哦。”老人嘿嘿笑着,像个小孩一般对行天一耍起了无赖。 “你!”压在柱子下的行天一感觉自己在吐血啊!这什么世道啊,还让不让鬼活了,你以为你是npc啊!对个屁话还能加buff啊,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有无边的寂寞在纠缠你? 于是呼,两头驴就这么犟上了...... “好吧,你赢了,求求你放我出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柱子下传出了令行天一自己心碎的求饶声。 “哈?你说什么,大声点,年纪大了,听不见!”老人装模作样的翘着腿喊道。 这可把压在下面的行天一气疯了,你刚才连我嘀咕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居然说听不见,他妈的你打定注意要玩我啊!可问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想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破吴,今日,我便效仿之!”行天一忍住屈辱的悲痛,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向老者道歉道∶“对不起,我错了,请你放我出去!”声音中饱含着无奈与委屈。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欠揍!”老人得意洋洋地说着,跳下柱子,对着它轻轻一点,柱子立马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柱子一消失,行天一的头就冒了出来,原来是被打到地下去了。 行天一感觉到棒子的消失,扭动着身体想要出来,可是不幸地,身体被洞卡得紧紧的无法动弹。于是行天一又没了办法,臭着一张脸对着老人喊了一句“喂”,然后用头朝下点了点。 “嗯?”老人斜着眼看了一眼行天一,痞气十足。 行天一一愣,马上苦着脸叫道∶“求求你,把我弄出去吧!” “这还差不多!”老者松弛的皮肤流露出喜悦,枯槁的手指再次伸出,瞄准行天一,轻轻往上一挑,提小鸡一般把行天一拎到了半空中,对于老人这万能神通,行天一早已见怪不怪,低下头看看底下的大坑:“我了个去,这老头下手这么没分寸的啊!”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大坑,行天一心里直抽搐。 老人看着行天一一脸惊叹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嘴角微微一动,手指迅速一勾,只听“嗖”地一声行天一消失了。 “哇...啦...拉...”大把大把的风不要钱似得往行天一的嘴里灌着,脸部疯狂地扭动着,超快的速度让行天一感到思维暴走,呼呼地风声强烈地从自己耳边刮过,狂风像一把把锤子一般锤炼着行天一的身躯,锤得他浑身发紧。“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即使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一时间行天一却不知道是为何。 “咔咔咔”超高速移动中的行天一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堪堪地停在了半空中。 “恩?停了?”行天一直直地站立着,感受不到了疾风,感受不到痛苦,不可思议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果然停了!”往下一看,却是一张老脸配上是一脸阴损的笑容,“咔咔咔!” 行天一看着老人这么笑,心里就毛得很,颇为谨慎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老头张开手,做了一个很西式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没想干什么。 “信你才怪,你肯....”跐溜一声,行天一话没说完就从半空中直线掉了下来,“啊.....”行天一手舞足蹈地在抓着空气,可没抓住,不断地狗刨,可没有水。 轰......一阵闷响,一抹烟尘。 “呸呸!”老人随手掸了掸灰尘,关心地问道:“小子,还活着吗?” “老头,你想摔死我啊!哎呦喂,痛死我了!”行天一摸着屁股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地呻吟着。 “好人没好报啊!我帮你,你居然这么忘恩负义!”老人义愤填殷地抱着手抗议着 “你继续装,有本事继续装!”行天一边喊痛边和老人拌着嘴。 “好了,别装了,再烦我,我继续打你。”老人摇了摇头,声音里稍微有点疲倦 “哼!”虽然心里不服气,但现在不是硬气的时候,行天一很知趣地站了起来,不再继续喊痛了,在这个世界里除了老头,行天一就是神,刚才要不是有老人压制着他,行天一怎么可能会那么狼狈,更别说痛了 双方都是沉默这,行天一站着也不说话,老人看着他却等着他说话,于是乎两个人就这么奇妙地保持冷战。 第五十五章 游戏开始 微妙中带着点略微沉重的气氛不断在一老一少之间尽情的蔓延...... “嘿咻!”大喇喇地坐倒在地,用手杵着头,老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行天一。 行天一站着,虽然表面上平平静静,可是心中却是打翻了五味瓶,气愤,委屈,无奈,无助混杂于中,真是好生难受,混乱的心情躁动着,甩给老人一个大大的下巴,抬起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 “够了,该闹够了吧!老大不小了,还学会撒娇了?看我把你惯得!”老人似乎是有点无法忍受被无视的感觉,绷着骷髅头非常严肃地教育行天一,一边说着,身子却是慢慢地飘起,双腿着地,掸了掸根本没有灰尘的衣服,很有气势地向行天一走去。 “哈?你惯我?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什么叫老大不小了,你奶奶的,你老的都可以把名字忘掉了,还好意思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你脸皮挂得住?还有你语文怎么学的?小学毕业了没?撒娇什么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对你撒娇?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撒娇了,妹的,我撒你一脸啊,你妹夫的!”行天一的心脏简直暴走暴走一般,大脑疯狂地运作着,源源不断地为行天一的反抗提供着精神上的支持,俗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又不是泥做的!土人还有三分气呢!马了个巴子的,今天跟你拼了,面对面地跟你干上了。”行天一在无限大的自我支持下,下定了超乎寻常的决心,头慢慢地朝下低,心中的倒计时已经开始,“5...4...” “只要数到1,我就立即开火,喷完,趁他硬直期间,马上开跑,大不了继续跑喽,反正他也不会杀我!”行天一心中打着小九九,把自己能预测到的全想好,避免意外的发生。 “1,开火”伴随着紧张的最后一刻,行天一心中兴奋着,咆哮着,鬼生第一次正面战场大规模作战,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老头你的一血勉为其难就拿下了!” 行天一的嘴巴已经开张了,第一个字的口型已经完美的显示了出来,只剩下头和声音的到位,行天一亢奋地蠕动着脖子。 一刹那间脖子,声音,头同时到位,“嘎!”行天却是熄了火,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之物,尖锐的下巴,干枯的面颊,干瘪的鼻子,细长的眼睛,两只基本上只有软骨的耳朵,一张造型独特的脸。 “我什么都没看到,这一切都是虚妄。”行天一心里默默的念着,“佛祖保佑,南无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念着驱鬼的咒语,迅速地把头转了过去。 一片安静......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鬼呢,再说我就是鬼,怕啥啊!刚才可能太突然了,让我冷静一下之后再去看看。”一丝不自然比行天一抓个正着,趁热打铁似得安慰着自己,“吸气放屁,呃...呼...好,准备完毕,转头!”行天一鼓足自己仅剩的勇气闭上眼睛猛地一回头,再猛地一睁眼,可是入眼的依旧是,“鬼啊!”行天一大叫一声,一头撞向那张鬼脸,那鬼脸好像完全没料到这种突发情况,没来得及做任何防御,干瘪的鼻子就和行天一坚硬的头撞在了一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两声痛呼响彻于天地 “哦,好痛。”苍老的悲戚响起,老人捂着鼻子怒视着行天一:“臭小子你干什么啊你?” 行天一早就被吓蒙了,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至于老人的问话,傻掉了的他根本只听到尖锐的叫声。 “啊,救命啊!有鬼啊!”尖锐的鬼叫刺激着行天一的本能,他也不管面前的到底是谁,调转方向拔腿就跑。 “想跑,没这么容易!”老人看着这小子撞疼了自己居然想跑,大喊一声,“长”,说着老人把手一伸,这只树枝一般的手就像牛皮糖一样被直线拉长,手掌如鸡爪在空中一转,一个自由落体狠狠地压在了行天一的肩膀上,五指死死地扣住锁骨。 肩膀上剧烈的疼痛逼得行天一不得不回头去看看,可这一回头,行天一看到了一只鸡爪,但身后并没有人,稍稍地抬头却看到一条极长的并且软绵绵的手臂,而手臂的另一头正是那张可怕的鬼脸,“妖怪啊!”行天一回过头,闭上眼睛,双手剧烈的前后摆动着,双腿剧烈地与地面发生着摩擦,可尽管如此拼命,行天一却感觉不到自己有所前进,“前进啊!混蛋!” 可就是不管行天一怎么努力,终究还是原地踏步,手爪牢牢地抓在锁骨上,阴森森的笑声正快乐地从鬼脸上传出来。 一滴滴冷汗从行天一头上掉了下来,紧闭着双眼,苦苦抿着嘴唇,逐步猪肝色化的脸,双腿双脚像开了挂一般不断地打着转...... “想跑?没那么容易,给老子回来!”老人轻哼一声,“收”,手臂带动着手爪,手爪带动着行天一,嗖嗖嗖...手臂急速地往后撤,行天一只能快速地被往后跑。 “怎么会这样?”不该有的现象让行天一无法接受,明明在往前跑,身子却是不停地往后退,回过头惊慌地观望,却发现那橡皮糖一样的手臂正不断地收缩,而那张鬼脸离自己却越来越近,“不,不,不!!!”恐惧地心理的作用,行天一疯狂的加速两只脚的转动,以超越时速120的标准不停地向前转着。 “不...不...给我前进啊”两只脚像轮子一般地转动着,行天一依旧在往后退,猪肝色不复,脸上挂满苍白,眼睛不在平和,充斥着愤怒,行天一绝望的大吼着 “给老子坐下”老人一声历喝,枯瘦的手爪死死地扣住行天一,肩膀不断收缩着,猛地枯爪上爆发出绝强的力量。 “啊......”嘶声裂肺的疼痛,眼角处,出现了不知何时已经畸形的肩膀,不自觉地行天一愣了一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老人的力量爆发。 “嗯?”感受着一股大力正压迫着身体往下沉,行天一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这股力量的主人根本不给行天一任何的机会。 “轰”行天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脑中嗡嗡不断,睁大的眼睛仿佛还震惊于那既定的事实。 “喂,醒醒了!”苍老中带着些许的愤怒夹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啪...”清脆的巴掌声 疼痛再一次将行天一唤醒,“恩?”感受着脸上的疼痛,瞳孔猛地一收缩,行天一摸着自己的脸,再愣愣地看了一眼正在叽叽咕咕的老人,僵硬的脑浆也开始流动了起来,整理着脑中的各个片段,“这算是怎么回事?呵呵”行天一苦着脸自嘲道 行天一的自嘲并没有逃过老人的眼睛,老人面对着行天一盘膝而坐,低沉问道:“静?” “呵呵,恩,知道了啦!”行天一无奈地看了老人一眼,点了点头 “清?”老人继续单个字的问题 “相当清醒啊!”行天一有点苦涩 “明?” “恩,我很明白!” “那我们开始问话游戏吧,我问你答!你可明白?”老人挺直了腰板严肃地说道,说是游戏,却没有一点的娱乐感,混杂着压抑。 “恩,知道了!不过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行天一一本正经地端坐,双膝跪地,双手平平地放在膝盖上,直视着老人。 “可以,那我们开始吧!” 第五十六章 天? 无名的游戏,沉重的气氛,一老一小,一盘一跪,四眼相对,面面而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盘坐中的老人忽地对空气一招预示着游戏的开始,“嗖!”地一声,《锻魂》闪现。 看着熟悉到极点的东西,行天一一愣,眼神微微发紧,可随即又释然,“本来就不属于我!真是可笑。”心中可悲地叹息,有些东西不是时间长了,就会变为私有物,不该是你的注定就不是你的。 破烂的书本闪现,轻飘飘地落在老人手中,“哼!”没好气地随手把书扔在行天一的面前,冷淡地问道:“你可认识?” 行天一打量着面前的书,“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苦苦一笑,拾手捡起,翻开了几页,确认一下里面的内容,行天一抬起头看着老人答道:“认识。” “那你给我解释下这两个字的意思?”老人指着封面上的两个大字,声音却是冰冷到极致 行天一有点无语,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他实在是摸不清老人的目的,心中不停地考虑着各种可能,嘴上却道:“锻魂,锻一字为锻造,魂一字为魂魄,锻魂亦就是锻造魂魄。” “混账,静心”莫名的冷喝,老人抄起行天一手中的破书狠狠地朝他的头上拍了下去。 “啪!”莫名地被骂,莫名地被打,行天一蒙了,茫然地看着老人愤怒的表情,“唉?难道我说的不对?”嘴上虽没有抱怨或是质问,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很直接地传达了到了。 “嗯!还不静心?”老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仿佛野兽一般。 行天一被老人的眼光所慑,一下子脑子空空如野,木然地端坐在地上,双眼怔怔。 “没用的东西!”老人不屑地瞥了一眼,抄起书本又是一本子打在了行天一脸上。 怔怔中,行天一偏着头,摸着被打的脸,眼中淡淡的怒气上涌。 “还不收心?”老人瞪了行天一一眼,颇有威势的反问 说也奇怪,不知是老人所说的话好像有魔力,还是说行天一领会了老人的意图。在老人吼出地那一瞬间,行天一眼中的怒气就不见踪影了,而行天一本人也端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老人低头道:“心已收。”平淡地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要不是那眼神中的炯炯,还以为他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毕竟很少又人能做到被打了,还有一下子收敛自己的心神。 “哼!”老人深沉地看了看端坐的行天一,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点点头道:“好,我问你,你是怎么观想成功的!” 行天一沉思了一下,怎么成功?说实话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硬要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事实就是那么回事,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他问我答就行了,行天一理直气壮的抬起头大声道:“不知道,想着想着,它自己就蹦出来了。” “这.....”老人傻掉了,可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本以为行天一少见的严肃能说出些像样的东西,可结果却是这般,老人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痛的厉害,感叹着怎么自己就收了个这么笨的徒弟,扶着头,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天一依然理直气壮,堂堂正正地端坐着,完全没有一点自觉,“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老人抬眼看着毫无自觉的行天一,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了,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对阻塞的经脉用那么粗暴的方法?” “不知道办法,就只好霸王硬上弓了!”行天一端坐,一脸理所应当。 “你说什么,书里不是写了吗,该怎么运气,你他妈告诉我不知道。”老人面色不善,头上青烟不断,眼中的火不停,欲把行天一活煮了一般。 可行天一毫不畏惧老人这迫人的气势,更是挺直了腰板道:“书上没写。” 老人的手不停地打着哆嗦,嘴角泛着白色的泡沫,拿着书直对行天一道:“你...你...气煞老夫是也,书里不是很明确地写着经脉的运功方法吗?你怎么说没有”杜鹃啼血一般地诉说,边颤抖着边翻开书页,指着行天一完全没看明白的全息影像说:“看看这里,不是画得很明白吗?运行线路这么明白,清晰,开头在哪,终点在哪,不是标的很清楚吗!你居然说不知道,你!你!!你!!!” 对于老人这么凄惨的质问,凄厉的神色,行天一毫无愧疚道:“一,看不明白,二,即使明白了,也只知道运行线路,不知道方法。” 噗.....一口“老血”从老人嘴里喷出,“哈哈...知道观想却不知道经脉运行方法,实在是可笑!”老人嘴角粘着血迹,形象貌似有点癫狂。 “哦,原来是这样!”行天一一拍双手,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噗..... 老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点狼狈的问道:“好,下一个问题,破封为什么用了那么久,我什么都帮你准备好了,你为什么还磨磨蹭蹭?” 一说起这个行天一有点小火,你说你都帮我准备好了,那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那破玩意解决掉,你做到一半突然全丢给我,告诉我个新手说,“喂,接下来的很简单,你自己解决好了。说完你就不管不顾的跑了,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成功了,你居然屁颠屁颠地跳出来说我做得不好,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哼!”行天一很不爽老头的办事态度,甩给他一个大大的侧脸。 “唉!”看着行天一这幅模样,这就是好人没好报啊!老人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道:“先不说这个,你可知那道封印是谁设置的?” 想转移话题了,老狐狸!“不知道。”行天一没好气地答道 老人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怜悯,不再说话,从大袖中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 行天一随着老者的手指看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我就是这里的主宰,我总不可能给自己弄个封印啊,先不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即使进一万步,我也不会脑残到给自己挖坑让自己跳。可老头指着上面是什么意思,里面是绝无可能了,那就只有外面了,可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山洞?”行天一毫无自觉地打着酱油,仰头而望,眼中却是露出了震动,“上面,上面!” “天!”突来的领悟行天一一下子绷紧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老人有点干涩地说道:“天?” 第五十七章 崩 一脸震惊,似乎是无法接受一般,明明知道答案,却依旧希冀地反问。 “唉!”不尽的叹息中包裹着怜悯,老人无情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行天一心中已知疑问。 “可!!”咬着牙,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全身无助地震颤,“可,可凭什么?”踟躇地质问,行天一用尽全身的力气,尽管答案是如此鲜明。 安静....... 胡来的苍诳笑声,打破了平静,骷髅脸上挂满了不可细数的不屑,“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极!凭什么?。”老人故意低着眼睛,俯视着颤抖不已的行天一,冷冷的目光,冰冷的话语。 “凭什么!凭他是天!”老人大声厉喝! “天?”猛烈的喝声在行天一脑海回荡,怔怔地呢喃。 “区区一只刍狗!胆敢质问天道”老人大秀袖一甩冷哼道:“对于一条狗,他凭什么不能这么做!” “一条狗?一条狗!”反问,无奈,拒绝,默认,行天一低头苦涩 “别自作多情了,天道苍生,万物皆有灵,对于他来说,你和一块石头根本没有区别,不要以为你那点可悲的自尊心有多宝贵一样,人这个字怎么写,长的在上,短的在下,你看不明白吗?更何况你现在根本不是人,只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小鬼而已,你有什么自尊心可言,告诉你,没有强大的实力就别拿出你的自尊来显摆,除非有一天你活腻了。”老人的毒言就像那冰冷刺骨的寒风一般剔着行天一的悲哀。 “不清楚吗?其实很明白!”行天一很是知道,但是不想去理解,不仅仅是因为那将近10年的教育“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男儿膝下有黄金。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强硬熏陶,更是因为他那曾经的高傲。 行天一从小就明白生活就是适应,生存必须学得圆滑,那些疯狂执着于自己理念不懂得屈服,不懂得变通的人的结局,一,自我疯子,二,自我傻子,他们永远无法明白人是怎么写的,因为他们至始至终只是那一撇或那孤独的一捺。 没有基础的尊严在金钱或者权势的面前就是一张随时可以出卖的逼。行天一虽然活得不久,但从小就接触着那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紧皱的面庞,哆嗦的嘴唇,愤怒地想要辩解,可却可笑的发现要否定自己的过去。 廉价的过去是那么的容易舍弃,行天一踟躇,明明不是人身,却是倔强 老人深邃的目光看透了行天一的所思,抬着头自语道:“舍弃也好,保留也罢,只要你还想活着,就记住我说的话!”孤独的对白打断了行天一的沉默,偏转头颅,踹了一脚发愣的行天一,换了一个略微轻松的话题道:“你现在应该看到灵魂中有经脉的吧!” 冷不丁地挨了一脚,行天一脑子根本还没转过来,身体就已经在地上打完了两个滚,舍不舍得的争论也暂时被搁置在了一边,可不等行天一滚回到状态,老人的话语已经落进了耳朵,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行天一的身体忠实地反映着自己的本能,听到问题的瞬间就已经点下了头! 老人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地说道:“那好!那你可知道,灵魂中经脉本身就存在魂力,只不过这些魂力从你出生到死为止都不会流动,一直都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行天一不明白老人的话,也不理解他的意图,囫囵吞枣般地咽下了肚子,顺着本能问道:“为何?”,不解缭绕,为什么灵魂存在,而魂力却不流动 老人伸出枯槁的手拉起躺在地上的行天一,对他点点头示意坐下,继续道:“人的经脉永远处于流动,而它作用就是沟通表里上下,联络脏腑器官,通行气血,感应传导及调节人体各部分机能平衡,说它是支撑身体存在的无形软骨也不为过,要是没了它,人体就会分崩离析。” “虽同是经脉,但两者也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经脉通过输送气血维持着人体的正常运行。而灵魂经脉却不如此,首先灵脉中虽有魂力,却是永远不会流动,但这些不流动的魂力正是支撑灵魂存在的根本。” 行天一坐在地上,全神贯注老人的话语,虽然他以人为例,更容易理解,但是行天一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突兀地出口道:“等等,你说魂力是灵魂存在的根本,但又说它不会流动,那不就等于经脉堵塞,灵魂不应该早就消失了吗”行天一皱着眉头,尖锐的指出了老人话中的漏洞。 “呵呵,你能想得到,老天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老天把灵魂局限于肉体中,自然有他道理的,人生而懵懂,可为何懵懂你可知?一切皆因灵智未开!那你可知灵智究竟为何物?”老人的嘴里又开始蹦出来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嗯?”突然地转换话题,让行天一有点不太适应,可是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上,尽管不解老者的意图,他还是沉思了一下说道:“灵智,灵即生灵,智就是智慧,灵智,或许是拥有智慧的生灵!” 老人洒然一笑:“照这么说,你岂不是拥有灵智?” “难道不是吗?怎么说我前世也算个精英人物。”行天一对老人的嘲笑很不感冒,略带着不满自夸着。 “哦......虽然我不知道精英是什么意思,换句话说你以前很聪明了,那我想问你,你的聪明表现在哪里?”老人饶有兴趣地打探着。 “呃......”表现在哪里,这叫我怎么说,想来想去也就是考试好,学习能力强之类的,其余什的还真没有。 老人看着行天一不说话,继续道:“你所谓的聪明无非就是拿着别人的东西看,再是依样画葫芦,仅此对吧!” 醍醐灌顶地一番话语,行天一不由自主地自问:“自己所学的东西的的确确是他人的经验,他人的人生感想,然后再是踩着他们脚印前进,而真正属于自己的几乎没有,那我为了什么而模仿,为了自己,模仿再多,终究是别人,那为了什么?”越想越离谱,越想越离经叛道,行天一不经悚然,如果照现在这么想下去,连自我都可以简单否定了,所谓的自我说到底无非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洗脑之间的产物而已。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行天一的所有都险些被否定,离谱的言论,荒诞的情绪,过于广阔的论知狠狠地冲击着行天一狭小的世界观,自我中心的世界在不断碎裂,行天一却是不知这些裂痕后面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 第五十八章 是何 “否定吗?”行天一自问,否定了或许还可以演绎着自我,肯定了那又会怎样,我依然会是我吗,或者说,我还能是现在的我吗? ...... “人世苍,人道茫,为人易,是人难,始无知,末,世茫茫,心惶惶!”老人试图点播行天一,口中吟着一首不知名的打油诗。 毫无反应 “唉,还是不懂吗?这就是你迷茫的根本,你的存在建立在他人之上,当你失去那唯一的立足点的时候,你将失去一切。”淡淡地诉说化作片片刀刃割噬着行天一脆弱的世界。 “所谓的灵智并非有智慧的生灵,但不可否认的是智慧的确是它的表现形式之一,但可惜智慧永远无法成为灵智,何为灵智,灵智乃万物之根本,精华之所在,只可惜它却是位于灵魂深处,深藏于那不可探索之地,而这个探索之地的大门被天道囚禁于肉体之中,导致灵智混沌,灵智不开,则对万事朦胧,这也是你迷茫的原因,灵智不开,始终没有机会探寻大道,寻求自我,这才是真正的可悲!” 沉重的话语落于行天一心间,犹如一把巨大的锤子破开了碎裂的世界,干涩地蠕动嘴唇,行天一想要说点什么,却是无语哽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自我世界碎裂,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整片世界化作混沌,而行天一却是悲哀地立于这混沌的最中心。 老人鸟都不鸟行天一,也懒得去管他的感受,抛开略微有点沉重的话题,回归正题继续道:“灵魂经脉中的魂力无法流动,所以你到死为止灵魂都处于沉睡,直至生机散去,灵魂脱离束缚,游离体外,那一抹深藏的灵智才真正点醒,可那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而经脉中的魂力也会因为支持灵魂游离的消耗,开始循环流转,直到消逝为止。不过那时候你也不用担心消亡,因为你一死,自会有人带你下来,想死都难。” “那,那老天为什么要封住那点灵智。”行天一有些紧张,拳头紧紧地攥着 “为什么?大概是嫉妒吧!或者是老天爷造人的时候玩过火了,后来想想可能太过了,所以就封了,哈哈......”老人轻松一笑,很不正经地回道 “就这样?”行天一直直地盯着老人,一脸不相信这么随意的答案。 “算了,告诉你又怎样,灵智是根本,是精华,但它更是感悟天地的基本,没有灵智就没有感悟天地的资格,不感悟天地,不掌控自我,万世被玩弄于六道之中。岂不是天大的悲哀,不知道当然是种幸福,可是知道了却又不可作为那又该当何?” “该当何?”行天一自问,却只知道一个答案,憎恨,不服,后悔.....行天一不知道什么感悟天地,不知道什么万世轮回,但行天一很是清楚那种感觉,心里非常明白却又无奈的可悲,因为这一点他实在是体会的太多,太多! 老人稍稍一顿,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先不用去理解那些东西,你只要懂得这份感觉,只要遇到的时候千万别选错了就行!” 行天一坚强的点了点头,算是一种应承 老人会意继续道:“可事实上,在那遥远到不可追记的洪荒,根本不存在灵智之说,灵魂经脉更是于身体经脉同步,但是那时候却有一个奇怪的行径,盛行生吞活魂,只因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尝到了不可想象的甜头,而这件事却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经过大肆的夸张以及实际的离谱功效,生吞活魂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那个时代公认的大补!然后你猜怎么样?”说到这里,老人咧嘴一笑,对着行天一问道 “不知道!”简单的三个字 “唉,怎么就这么笨呢,托此鸿福,大量的活人被生生地抽魂,而这些生魂不仅仅是大补的魂力,更是通往大道的基础。更可笑的是,往往一个人魂的质量足足相当于其他种族的好几倍,因此,那些很有远见的大人物劳心劳力,废寝忘食地开创了许多诡异邪恶壮魂之法,强行增加魂力壮大灵智,而修炼了这些功法的人却往往又是家畜一般的存在。可悲啊!那时候的人间界简直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冲天的怨气,无边的杀孽。”脸上没有一点变化,语气中反而透着嘲笑 “至于后来么,这帮子人实在是闹得太凶,惹得天道大怒,把万物的灵智和魂脉全给封掉了!更是动用大法力开辟了地府,固定了轮回,把人间的所有灵魂全部收到了这里。到此,故事就讲完了,你有什么感想?” 超乎寻常的展开,不可置信的时间概念,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假设一切都如他所说,那为何他...... 行天一注视着一脸笑意的老人,无力地问道:“为何你能笑着说这种事情?” 老人很是惊奇地看着行天一,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看清楚,我不是人,我也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人,所以说你们人族自相残杀关我屁事,而我只不过说了一件可笑的事实而已,为什么不能笑呢?” “是呢,他不是人,可我还能算是人,如果不是,那我为什么还要悲哀呢?”凄凄一笑,行天一却是再也没有接下去 第五十九章 故事,事故 “为什么会感到悲哀?难道是还留存迷恋?”行天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明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可虚无的内心却依旧固执着缥缈的过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低下头望着毫无实感的双手,“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沉重的,好像是背负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重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多余的感知让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望着自己,却似在看陌生人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意识飞在了空中俯视在地上的身躯,明明是自己,却又像是过客,明明自己就在自己面前。 忽的仰起头,行天一心中暗暗叹道:“假如没有老头在的话,我是不是就是不存在了呢?”思维惯性一般跳跃着避开了沉闷的气氛 思维在逃避,目光却是牢牢地捕捉着老人,那份从容真是让人厌恶,那一切尽在掌控的自大让人无法忍受,明明知道一切,却是一笑由之,明明知道一切,却要忤逆天意,这一刻,行天一动摇了,他不觉得天有错,也不觉得老人有错,但是却是不能接受。 “你为什么要帮我解封?”行天一不明白老人的做法,明明老天把它封印,你一个外人又为何要插入两者之间呢? “或许心血来潮吧,单从那个点看来也许老天是对的,或许他是极其正确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老人慢慢地倾诉着。 “可后来事情却又有些变化了,可也是真佩服你们人族,好了伤疤转眼就忘了痛,在那场大灾变过后,大概不到一个纪元的时间吧,人族便恢复了闹腾的本钱,虽然老天爷把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给封印了,但是也不知道你们人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硬是另辟蹊径强硬地开创了一片新的修行天地。那时候的修行界真可谓百家争鸣,千门夺宠,各式各样的流派竞相出现,络绎不断,升仙,悟道,会神,炼兵,求魔,入佛....不可计数的人物,不可估量的传说,那时候真是一片修行的盛世。”语气中透露着唏嘘,眼中闪着炯炯,老人似乎恨不得自己早出生几个纪元似得。 “那不是挺好的吗?”看着他少见的感情表现,行天一却是没有抓住这个吐槽点,脸上写着一脸的不明白,心里说着这跟你有半根毛关系。 “是呢!”或许是察觉到了行天一的心思,老人的脸色却略微有些暗淡,换了一种平淡的语气道:“林子大了,鸟自然也多了,派别一多,派系,派别之间的斗争就特别频繁,为资源,为香火,为炉顶...就因为各种各样的欲,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会呼朋唤友地打个小架,或开个团战什么的。如果把被害范围控制在修行界里,那倒也无所谓,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修行界的战火蔓延到了凡人界,而修行之人打架斗殴可不似凡人,他们随手之间就能灭掉一座城池,撼动一座大山,填平河道,所以每当他们开战就会有无数的凡人遭殃,手法虽没有远古的残忍,可那尸山血海也不见得比以前少。现在提问,假如你是养猪的,但是你的猪圈里出现了几头很不安分的猪,它们不仅抢食,还欺负其它的同族,换做是你该怎么做?给你一弹指时间,快点!” “唉,唉!!”行天一慌乱了,竟然跟着老人的节奏混乱地组织着语言,“呃!杀掉?吃掉?关起来?” “时间到,恭喜你全对,但是全错,哈哈!” “唉!!!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我没养过,不过老天爷知道该怎么做,因为那些白痴的自大终于把天惹怒了,于是乎老天爷一下狠心又把人类的某处不知名的要害给封了,但是呢,过了又不到一个纪元,人族又....所以啊就这么闹啊闹,封啊封的,一路这么下来,就变成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活着基本就是等死,死了投胎再活另一世,再等死投胎,反反复复。不过这样的好处也很明显,这几十个纪元下来,人族就太平了许多了!到此,故事又结束了,请问有什么感想”老人笑眯眯地盯着行天一 行天一傻傻地看着老人,似乎还没从故事里回味过来,稍稍地回想了一下老人的话,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不过也懒得去想,因为没有想得必要,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变强,强到能挣脱天道的束缚而已。”行天一从地上站了起来,镇定地回答,既然自己什么都不清楚,那还想那些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东西干吗? “哦,屁倒是放地挺好听的,那我问你,现在的你感觉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老人看着齐眉的行天一,有点不屑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除了经脉粗壮了些,魂力多了些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行天一伸展了下手脚,再观想了一下经脉图,发现确实没什么大变化。 “就你这样还想变强?到手的兔子都能撒手,唉!”老人讥笑着行天一,“你废了那么大劲头破开的封印,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行天一捏了捏自己的手,再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再是转了一下脑子,“1+1=2,176*159=不知道”脑子也很正常,可自己到底能有什么变化呢,话说那符文上写的是封脉吧,可是现在我的经脉不都是畅通了吗?难道是经脉畅通,可也不对啊,老头子应该知道啊,没事不会问我这么脑残一般的问题,可实在是想不到啊! 老人看着行天一摩挲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眼角开始急剧跳动起来,可行天一却是没有注意,自顾自地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东西,死老头,卖什么关子。” “死老头?”老人头上的青筋开始暴跳,一巴掌拍在行天一的脑袋上。 “喂,你干什么?不知道我在想事情吗?”行天一摸着头,一脸气愤地盯着老人。 “哦......你在想东西?”老人扯着嘴角,身体有点小激动 “废话,不是你让我想的吗?” “是我让你想的,可我没让你叫我死老头!”老人大吼着又给了行天一一巴掌 “痛...痛......”行天一抱着头嘴里念着,可心里却在想∶“唉,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我靠,我真佩服那时候的自己。” “你还是不知道?”老人好像失去了耐心,最后通告一般地问道 行天一抱着自己的头,有点小无奈,有点小懊恼地说道∶“不知道。” “算了,你直接,我也懒得跟你个蠢货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落下这么一句话,老人又消失了,只不过这次的背影却是毫无例外的疲惫,苍老。 第六十章 逆 白色中倒映着两个身影,一个依依不舍,却是无可奈何,一个无奈黯然,却是决然而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紧紧地拽着衣角,抿着干涩的嘴唇,犹豫的目光,张开口,却是无法出声,扬起手,却又放下,面色激动,随之平静,带着几分无奈,夹杂着几分不解的离别,行天一古怪地看着老人的离去的背影。 “留下又能怎样?|”行天一轻语,“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他认为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然后他就走了,为什么我还要把他留下。”理解似的宽慰,却是有着很多的没法选择。 “呼......”行天一攥紧拳头,不让自己有任何的依赖,不再叹息,不再惋惜,静静地望着那道苍老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喃喃道:“能行吗?” 怀着疑问行天一回过头看着被老人捏得一团糟,又随手扔垃圾一般,被抛弃在地上的《锻魂》,淡淡的苦笑爬上面庞,“真的是本连猪都能看得懂的!” “或许连猪都不如啊!” “不如猪啊,我也是没有任何的选择!”行天一自欺地自言自语,静静地直视着安躺在地上的《锻魂》,心中却是不再有任何的迷茫,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一条,该怎么选那是已经决定的事情,连这个都要迷茫的话真的连猪都不如。 “哎!” 幽幽的叹息,行天一盘膝坐在地上,吃力的弯下腰伸手去捡《锻魂》,但是注定的距离却是那么遥远。 “嗯?混蛋!就差那么一点点。”左手撑着地面,右手竭力地伸长,腰板奋力地挺着,两条直线无缝隙地连接在一起,缓缓地向前延伸,行天一挣扎着指尖,“过来”憋红着脸低吼着。 “哗哗。”《锻魂》掀起几页,怜悯着行天一的努力,犒赏着他的执着,然后很是无情的落下。 “畜生,一本破书就都跟我过不去是吧,哼!”行天一愤恨地收回了右手,左手依旧支撑着地面,伸出右脚对着书本轻轻一勾,既然只是长度不够,那就加长,放下心中的深沉,行天一耍活宝一般闹腾着。 那注定的距离在注定的长度勾引下,终于放下了自己假面,悄悄地来到了行天一面前。《锻魂》欢快地在地上打着转,欢呼着来到了行天一的面前。 “哼!”对着毫无感情之物,尽是自作多情,尽是自我得意,尽是鄙视,两只手指轻佻地夹起地上的书本,双手狠狠地一团,“叫你跟我过不去,这就是你的下场!”满脸不屑地蹂躏着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书本,发泄着自己的气愤。 《锻魂》老老实实地承受着行天一的怨气,却是毫无怨言。 “呼,舒坦了!”仰着头,懒散地突出一口浊气,展开手中的那已打成卷的书本,慢慢地翻开控魂的第一页,依然是那张让人费解的图像,只不过这次行天一不再自以为是,仔仔细细地看着图像中的那经脉的运行路线,混乱交错的脉络中魂力缓慢地流动着,构筑着一张无比玄奥的大网,也不知是不是破封的效果,虽然行天一依然觉得这运行线路很是复杂,很是繁琐,但行天一就是能看清它的流动方向,虽然不知道这么运行的原因。 “不对,是这样,不不不,该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模拟,观察,判断,行天一几近于死记硬背地把图像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完工,那应该差不多了。”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下巴,行天一估摸着,尝试性地翻开第二页,迫切地想要看个清楚所谓的封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空白的内容却是大喇喇的讽刺,不明不白的展开让人有些不明所以,“难道...” 回到第一页,依旧只有那副图像,行天一执着地看着它,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静静地放下书本,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很自然地经脉图就出现在,错乱有序的分布,晶莹剔透的魂力,可却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惊艳,“好普通!”行天一皱眉嘀咕道。 和《锻魂》的中的经脉运行方法相比,自己的这种运行线路虽然看似自然,却是显得毫无法度。相形见拙就是这么一回事,有比较才能知道不足。就像有人吃过五星级餐厅的大餐之后,一来到大排档,看着那大盆里无数的美味,看着就味同嚼蜡。 “不行,看样子是得调过来,怪不得就一幅画,原来是这个意思!”行天一揣测道,到现在为止都无法看到接下去的内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幅莫名奇妙的图,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 接下去的又是一条道,没有选不选的权利,不选或许真的不如一头猪,舍弃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行天一沉下心神在脑海中不断描绘着《锻魂》的神秘的运行线路,无节制的观想,无节制的线路汇聚,简单明显地流动也越来越复杂。神秘的线路在行天一脑海中不断盘旋壮大,一阵阵地波动也散发了出来,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轰......”随着声效,脑海中的神秘线路图在一瞬间轰然而碎,而行天一却没有一丝惊慌,嘴角掀起了一道微笑。 在图像崩碎的一瞬,行天一的脉络观想图也停止了运转,静静地停住了。 “没想到最危险的居然这么顺利就成功了,难道这就是破封的功效吗?”淡淡地思考,行天一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接下来才是正戏啊!逆转经脉啊,哎!”虽说书中没有说明,可行天一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它的危险性,血液倒流的结果是什么,呵呵......爆体而亡,如果一有不慎,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慢慢地,慢慢地,一度停止运转的经脉再度流动起来,在运行神秘线路的同时,行天一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了魂力的流转上,这时候的魂力流通绝不能出现一丝滞胀,绝不能出现速度上的偏差,必须这么安安稳稳地度过第一周的循环。 可惜事情的发展永远不会这么顺利,渐渐地疼痛开始敲打行天一的心神,“这么快吗?”无奈地只能分出一小部分心神镇压着这些疼痛。 可行天一还是低估了逆行经脉的危险性,痛苦像一波波潮水一般轰击着行天一的感知,“不行,不能再继续分心下去了。这样下去,我必定爆体而亡。”行天一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把心神全部收敛,失去了镇压的疼痛疯狂一般撕咬着行天一,行天一能做的就是咬牙,痛只是痛而已,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行天一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头颅之下的防御全线崩溃,心神紧守脑海,身体的疼痛让行天一感觉不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一心一念地控制着魂力的流动。 魂力的流动依旧是那么慢,而源自灵魂的疼痛却是依旧在加剧..... 第六十一章 暗始 肉体疼痛该怎么样?熬!痛的死去活来该怎么样?死熬!痛到休克了该怎么办?那是一种幸福! 灵魂疼痛该怎么办?熬!痛的撕心裂肺该怎么办?死熬!痛到休克了该怎么办?那是不可能的! 痛得想死,死了就不用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死了或许就是解脱,死了就不用在去想那些麻烦的事情。 可为什么!难道就不能放松一点呢?为什么要那么死不认命呢?只要稍稍的不注意点,明明就可以死地轻轻松松。即使爆体而亡,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可是纵然有那么轻易且没有痛苦的死法,为什么就不想死呢?反正都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为何还要苟活于地府了,即使现在活下来,又能怎么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有一个谈话的陌生老人,却是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如一了百了的好!死了的话,就可以从一切的一切中解脱出来,不管是这不明不白的鬼地方,还是老人的手中,死了就不用怪别人,也不用愤恨天道,更不用担心怎么变强,理所当然的死去,不留下一点痕迹。 “啊,好想死!”充满绝望的声音从行天一身体中透了出来,丝丝声响,悲哀地化作淡淡的死气萦绕在行天一的灵魂上。 “行天一,你个混蛋!” “我要杀了你个畜生!”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好痛!行天一......” 歇斯底里的哭喊,怒骂,诅咒,是灵魂的呐喊,是痛苦的巡礼,声声凄厉,巡礼丰富了自杀的理由,呐喊壮大了绝望的死气。理由在不断说服着,死气在不断翻滚着,痛苦与呐喊,内与外,相互并集,在一个陌生的舞台上演绎着只属于它们的灰色。 身体在不断颤抖,在痉挛,在抽搐,在扭曲...... 意识早已麻木,行天一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感觉单薄的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而无力的自己却没有打破这座大山的力量,只能咬着牙默默背负,背负地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嗯,怎么回事?”长久的陪伴却在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下,自私地离去。而这份不明却是敲响了行天一的警钟,麻木的意识开始恢复清明。 “这是怎么了?”苏醒的意识带着特有的迷糊,行天一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不好的预感!”行天一皱着眉头似乎是要抓住那轻浮的离去,可却是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暮然间,下意识地抬头,一幅淡蓝色的经脉图正悬挂于空中,看着熟悉的图像,行天一却是感到了一丝不自在,低语道:“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这份疑问却是没有保持多久,行天一的眼神蔓延着恐惧,身体散发着不安,嘴唇不断地颤抖,白色的世界,密密麻麻的经脉,一个人影畏惧着,“啊,好痛!好痛!”行天一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不安的身躯,给予着微不足道的慰藉,麻木所导致的迟延化作清晰无比的痛苦再次袭来,虽然那份沉重随着麻木早已淡去。 记忆的延迟带着难以想象的刺激,行天一苦苦地支撑,可是这份刺激却只是无根之水,来的快去的也快。 痛的快,不痛的也快,身体轻微的颤抖,眼神瑟缩,行天一不安地看着挂在半空缓慢流动的经脉图,终于是想起来了被麻木压制着的所有,经脉图依旧在缓慢地运行,而那诡异的疼痛却是消失,“呵...呵...”余悸的喘息,“难道运气好,我就熬过去了?”带着点怀疑的语气,行天一自问。 不过可能吗?行天一还有运气这个概念吗?莫名其妙地下了地府,呵呵,运气真好。奇奇怪怪遇到个老乡,呵呵,却是个披着羊皮的饿狼,运气真好。不知不觉被人算计,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呵呵,运气真好!现在诡异的疼痛没了,果然是运气很好! 行天一似乎是感觉到了那不安的源头,可纵然心中千分明白,而更多的却是明白中的万分的无奈,看着那缓缓流动的魂力,行天一知道一切都已经开始转动,而这个巨大的齿轮只要一开始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为了让这个齿轮安稳的运转下去,行天一只能拼尽一切去维护齿轮的转动,即使不安,他也是无法分心来应对面前这未知的恐惧。 一个是明摆在眼前的死亡,一个是深藏于背后的恐惧,该选哪一个似乎没什么需要犹豫的!但为了安抚那种浮躁的感觉,行天一还是分出了一小部分的意识去查询自己恐惧的源头。剩下的意识全部集中精力应对经脉上的事情。 那一小部分分离出来的意识,幽幽地在脑海中游荡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但是那一抹不自在却是依旧,让人无比介怀。 分离出来的意识化作行天一的身形摇头道:“看样子继续在这里找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出去看看吧,我总感觉那份不安离我的主体越来越近了!”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经脉图,行天一深吸一口气,抬腿走出了识海。 “啊!”强烈的视觉差,让行天一有点不适应,差点还以为自己瞎了,“难道这就是我的身体?”行天一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蠕动的漆黑! 蠕动的黑色中却是带着一点刺目的雪白,行天一立于其中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身再看看身后的脑海,有点不知所措,也不敢轻举妄动,事实很明显自己的身体现在很异常,而心中的不安却是在不停躁动。“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我感觉不到疼痛的真正原因?”双眼不断地在黑色中来回游荡,可除了心中那暴躁不堪的恐惧,行天一再也没有感到任何。 “果然是它的原因!”行天一猜测,尽管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的不安和恐惧让行天一烦躁,想不出来,那么只能以身试法,即使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除此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有用的来安慰自己的方法。 于万般无奈于恐惧中,行天一哆嗦着伸出了自己洁白的手指。颤抖着接近一抹蠕动的黑色,看着自己雪白的指尖即将与黑色相融,行天一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指在半空中打着颤,黑色则是静静地停在空中。 “唉,不管了!”行天一下定了决心,眼睛一闭,头一回,手指又开始颤颤巍巍地前进着...... 粘稠的触感让行天一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跟黑色接触,想要回头的一瞬间,无法想像的痛苦涌入了行天一的身体,跪倒在地,身体不断地抽搐,“嘭...”外形已经无法维持,化作一团意识疯狂地翻腾着...... “我好痛,好痛!” “喂,你在哪里?我好痛!” “我要杀了你。” 无数的声音化作一把把利刃撕裂着行天一脆弱的意识,意识开始急剧收缩,他想要逃,可是有人却不打算放过他,黑色开始蠕动,凝聚出一个人形,那人嘿嘿笑道:“想逃?还是留下吧!”那人伸出手化作一片乌黑延伸向行天一,行天一只觉眼前一暗,然后就被黑暗所吞噬。 抓住行天一,那抹乌黑一阵收缩,再次化成一只手,那人笑嘻嘻地翻开手掌,看到瑟缩在自己手中的行天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过这只是前菜,真正的大餐我还给你留着呢!”那人手一紧,一抹,行天一在他手里扭曲着形状,强烈的疼痛再次把行天一拉了回来,感受着无边的疼痛,行天一勉强地睁开眼睛,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脸庞,那人好像是故意在等行天一苏醒一般,嘴角一掀道:“死吧!” 熟悉的声音让行天一惊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 淡淡的疑问飘散在空中,那人看着白色的脑海说道:“因为我就是你,所以我在这里。哈哈!”话落,又化成一片黑色融入于黑暗中。 第六十二章 始动 无尽的黑暗化作浓浆在行天一的身体中肆无忌惮地涌动,嚣张至极地伸出一只只黑色的粘稠触手小心地试探着白色的异端。 “呲...呲...”仿佛生肉碰到滚烫的铁板,在黑色接触白色异端的一瞬间,尖锐地悲鸣响起,触手们怪异地扭曲着,而白色的异端上却是升起了一团团浓厚地黑烟。 触手恶心地扭动着,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疯狂地甩动着粘稠的身躯,不尽地颤抖,互相摩擦着,挤压着,似乎是想通过对方的存在来寻找一丝慰藉,或许是依靠着对方的痛苦来寻找一丝安慰。 “吼!”明明没有任何的发声器官,触手们却是硬生生地呼喊出了自己的痛苦,明明只是一堆痛苦的集合体,却奇妙一般地感受着痛苦,但痛苦能理解疼痛吗? “报复,报复!”被疼痛刺激地有些歇斯底里的黑色疯狂地传达着这个信息,狂暴地甩动触手,毫无章法地轰击着那碍眼的白! “啪......” “轰......” 一次次地狂暴,一缕缕的黑烟,一阵阵的闷吼。 不论黑色如何的癫狂,白色只是镇定地岿然不动。 伤痛在继续,而碍眼的依然存在,“吼吼吼”,痛苦再一次化身为力量,焦躁中带着狂暴,狂暴中带着癫狂,黑色的浓浆中开始疯狂地衍生出不可计数的触手,它们在空中扭曲着,愤怒着,仇视着,蓄势待发着。 “啪啪啪......”数不清的触手犹如一条条黑色的狰狞巨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击着触目惊心的白,漫天的黑色已经掩盖了白色最后的坚强,一边是数量,一边是质量,矛与盾的最强冲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噼里啪啦抽击声,滋滋的烤焦声,黑色的触手完全不去理会四处滚滚而起的黑烟,却是自顾自地打的起劲,身体中更是发出奇怪的的哼哼。而且这家伙完全是兴奋上了,前一次攻击的残影还在,第二波的的攻势就紧接而上,乱如麻的触手让人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相对于黑色的无限疯狂,白色只是通过黑烟低调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偶尔露出一点雪白,也很快会被黑色所吞噬,但是那份出水芙蓉的清晰是如此的耀眼。 “吼..吼....吼......”疯狂的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黑色已经清晰地感知到,即使自己再怎么攻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触手慢慢地收起,不再吼叫,不再扭曲,静静地,老老实实地立在空中。 浓浆涌动,触手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的召唤,乖乖地缩进了深邃的黑暗中,浓密的触手回归母体,再次与黑色的浓浆化为一团。 黑色的浓浆流动,翻滚着,好像剧毒到不可调和的液体一般涌动着气泡。 “波......” “吧......” “波波啵...吧吧吧...”剧毒一般的浓浆好似被煮沸了一般,黑色的泡泡接连不断地出现,然后再是廉价无比的破碎,令人不悦的出现,又让人厌恶的消失,黑色的浓浆上演着只属于自己的浪漫。 急速地沸腾,不再接连,不再廉价,只听到破碎的呻吟,却是看不到了它的消失。 而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这片浓浆的黑暗却是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是的!一壶已经沸腾到极点的剧毒居然静止了下来,这莫名其妙的冲击,空间也为之一滞。 而在这份莫名的包含下,黑色浓浆中的某一点却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拉扯,瞬间沉陷了下去,没有声音,没有迫人的气势,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塌陷,而随这个点的不断下沉,整片黑色都在它的带动下掀起了狂潮,以这个点为中心,黑色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层层极有次序地往下塌陷着...... “啪嗒!”最后一个骨牌倒地,丑陋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冲击性的画面,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静静地躺在这片空间中,极其有序,层层递进的塌陷,仿佛现代派的抽象艺术一样,那黑色随着一层层的叠加,好似没有尽头的无限回廊一般,让人着迷,让人害怕,好似无限的深邃,让人沉迷,让人迷恋。 第六十三章 艺术 艺术可以抽象无形,艺术可以单纯无瑕,艺术可以震撼人心...... 深藏于行天一其中的黑色漩涡以简洁直白的黑,错落有致的勾勒,及本身所蕴含的内在,自然而然地融合成了超现实的艺术存在。 如此巧夺天工的架设,如此精妙的布置,却是无法让躲在幕后的画者满意,他幽幽地摇头,毫不犹豫地挥起毫笔,毫不留情地毁灭了它的完美。 毫笔无情地挥过,视觉感十足的漩涡被一分为二,但是这分平均却又让人期待画者离奇的构思,默默的画者稍稍地沉寂了一下,似乎是在沉思下一步落笔,两支毫笔同时清点在漩涡两端分割点上,荡起了斑斑涟漪,毫笔轻舞,轻柔地沿着边缘线逆时针疾走着,可当笔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画者却是停下了笔。两支笔轻轻地收起于空中,分别落于漩涡的对折线上,两笔一落,一收,画者却是再也没有动静。 而那两个点却是奇异的幻化开来,一点点开了无尽的黑暗,独留一个白色的凹,而另一点点中了黑色的深沉,留下一个黑色的凸,当这奇异的两点凝形而出,整个画面都因它们的牵扯而流动了起来,位于漩涡正中间的分割线柔和地弯曲着,平分着两者的所属,而在最边缘,如同画者所画一般,黑色开始了流动,只不过他们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交会..... 旋转,旋转,旋转..... 类似于太极的存在,却是没有太极的阴阳泾渭,整个图案尽情地旋转,吸收,溅射起越来越浓的黑,而过多的黑聚集在了一起,神秘太极似乎是无法承受一般,两个奇点开始激烈的震颤起来。 奇点带动太极,太极带动黑色,无尽黑色随着震颤而起,弹射至空中,绞尽各自的力气攀比着。 “哗...”黑色用尽了气力之后,仿佛水珠一般悬浮在空中闪烁着晶莹,四射而落却又着魔一般地落在旋窝的的边缘...... 持续不断地澎湃,激荡起无数的晶莹纷纷而落,而那神秘太极好似无底洞一般吞噬着晶莹,不尽的吞食...... 不知名的,不明意义的艺术形式在反复凝练着,它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升华,而这一刻终于在不尽的晶莹中到来,澎湃的激荡消失,无尽的旋转也随之消去,所有的所有都汇聚成两股洪流,滚滚而入两个不知通到哪里的奇点,粘稠的黑色仿佛泥浆一般挪动着身躯,源源不断,直到最后一抹欣然也被这它们吞噬。 黑色消失,整个世界都为之一清,唯独留下黑色中带着一点惨白的神秘太极在幽幽地转着,那凝聚了所有深邃的图案似乎是在酝酿,酝酿着最后的蜕变...... “咚...咚...咚...”,犹如心脏一般,强有力地鼓动着,神秘的太极图也随着这声音而兴奋着。 “咚...咚..咚..”缓慢却强有力的声音一转,变得急促,犹如心脏病突发一般开始大幅跳动,急速地跳动带动着图案也带动着整个空间。 快地让人心惊,快地让人心慎,神秘的太极图似乎是在再也无法承受暴动,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倔强,沿着中间的分割线,慢慢地开启了镇压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被无限包裹,无限压缩的黑暗又开始慢慢地侵袭着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黑色的流出。 随着无尽的黑色从枷锁中脱逃,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花顺着这股大势顺流而上,黑色的花苞,黑色的茎叶,根部扎在源源不断地黑色中,看上去就像是它在不停的流溢出无尽的黑...... 黑色的枝叶无风摇摆着,黑色的花苞闪着幽光,一片片的花瓣饶有顺序,富有美感地舒展着。 花瓣在展开,一条条与黑色完全搭不上边的霞光从花瓣中间穿射出来,顿时间霞光满布......艺术的升华亦莫过于此。 穷尽一切,难道就为了一瞬?或许疑问,或许怀疑,但是不可否认地是他的艺术终究还是升华了。 满布的霞光的艺术中,似乎还掩藏着什么,难道这才是画者真正想要表现的精华所在? 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份精华却是一团让人惊心的黑,但是这份深邃的黑却没有一丝粘稠,单纯的黑色透露着晶莹,仿佛就是一块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完全纯粹的黑宝石。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这黑宝石居然动了,是的,它动了! 两只牙签一般的手从宝石下面伸了出来,在徐徐而起的上半身的对比下,两条腿缓缓地突显而出。 “嗯....舒服啊!”“黑宝石”的声音保留着自己的清脆,微微扬起那小小的头,根本看不清的五官的小脸直直地望着高高的花瓣,他似乎有点困扰地挠了挠头,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拍脑袋,呼地一下就从花瓣中消失掉了。 而下一瞬间他却出现空中,望着脚下的花瓣,再看看自己的身体,他环着双臂小脸紧皱,似乎有点苦恼。“这么小,真不习惯啊!” 说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他身体居然自然而然地成长着,就因为一句不值钱的抱怨,竟有换来了如此的功效。 “停。”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没有了刚刚的清脆,而是多了一份浑厚,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还是这个样子习惯啊。”黑色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出彩之处,黑色的面容除了眼睛之外实在是无法让人难以分清哪里是哪里,略微有点不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下变非洲人了!” 他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对着孕育了自己的花朵一招手,那株花便收敛起五彩的光芒融入了他的身体中,随着花的消失,神秘太极图消散,涌动的黑色消逝,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白色,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他竟然慢悠悠地向他走去。 第六十四章 融 黑色的人影背着双手,哼着小调,嘴角扯着坏坏的笑容,眼睛微微地眯着,踏步于空中,悠闲自得地朝着异端的白走去。 轻佻的调子盘桓,缭绕,转而消逝..... “哦,到了?是不是有点快,不知道那家伙完事了没。”话落,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巨大的白色面前,白色以压倒性的气势压迫着面前的黑,而他只是饶有兴趣地抬头打量了,似乎是想把这巨大的白看个通透,可是白浓厚却是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让他轻易地窥视其中的奥秘。 为难地挠挠头,超嫌麻烦地叹了口气道:“唉,算了,看来不进去是不知道了,真是麻烦死了,那家伙怎么就这么笨呢?”超不满的语气,脸上却是带着玩味的笑容,很是嫌弃似得伸出木炭一般的手臂侵犯着浓厚的白。 “波...”,黑色的深沉与白色的浓厚相触,没有激烈的碰撞,没有浓浓的黑烟,白荡起一层层波纹向着远处散去。 “哦.....”黑色的人影拖着长音,似乎是没料到这样的结果,眼角微微一寒,对着白色用力一搅,白色飘荡起淡淡的波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哦?!”饶有兴趣地沉吟,似乎这又出乎了黑色人影的预料。 “唉,活了这么久,到现在才知道是这么回事,是幸福还是可悲?不过跟我何关,呵呵,不知道那个家伙知道了又是什么反应,有意思!”黑色人影注视着眼前的白色,阴险地一笑,低声轻语着..... 抬头看着根本不存在的天,黑色的人影自言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吧,那个笨蛋也该完工了!”似乎是玩腻了面前的白,很是无聊地收回手,没有任何依据地揣度个时间,嘴角荡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做作地拢拢头发,再是风骚地把一甩,迈着猫步娇俏地迎合上了浓厚的白。 明亮的黑初入厚实的白,却是没有任何的侵犯,没有任何的冲突,就好像两者原本就是一体。虽然两者是极端的对立,幽幽的黑融合进深深的白,就像是白在纯洁着黑,或者说是吞噬。 黑在不断融入,“嘿咻”黑色的人影故意做作了一声,娇俏地把屁股一收,溅起了不小的涟漪..... 黑进了白,却也立马出了白,过于激烈的空间变化让这个犹如异端的存在感到了不适,放眼四望,黑色人影的眼中闪着小星星,对着这一无所有的世界很是感兴趣,悠闲地晃悠在这片纯白的世界,东摸摸,西砰砰,就像一个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可紧紧就是短短了几分钟,这家伙却是把起初的兴奋全部玩完了,只因为这件玩具实在是太过单一,他似乎是很不满意,撒气一般地坐在了地上,抬着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很不耐烦地喊道:“上面的笨蛋,你弄好了没有?要是没完,我就先睡觉了,好了你就叫醒我!哈.....”说完他就像三岁小孩一般把双手一叠,枕在头下,两腿微微一蜷,尽真地地睡了起来..... 空荡荡的世界里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空间的存在,白与白,黑于白。 异样的黑,毫无自觉地身处在敌营的最深处,毫无形象地睡在地上,这让身为主人翁的行天一有点为难,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尊大神却是贴着脸送上门来的。 行天一小心翼翼地化出苍白的脸出现在了半空中,看着大大咧咧躺在地上的毫无任何防备的不知名“黑人”,雪白的眉头自然地纠结在了一起! “这家伙到底是谁?”行天一摸不到他的底,摸不清他的目的,更是摸不明白那一团黑的脸。 “做掉?”脑中划过理所当然的想法,行天一却没有勇气亲手实施,倒不是说害怕下手,经历过了小风小浪的行天一早已经把那些所谓的矜持喂狗去了!或许是一种本能的预示,行天一总觉得要是自己真的下手了,就好像给自己立了个死亡g,这样那样的,基于这些个情理纠结行天一放弃了大好的自杀机会。 虽然行天一不去自杀,但是却无法抵挡自己强大的好奇心,“我虽然在他触碰到脑海的时候,就有了反应,但是我却没有任何控制或者阻挡的力量,因为整个脑海根本不为我所调动,本以为他会重蹈那些触手的后尘,可是现在他却躺在我的眼皮底下睡大觉,这个破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那么大好机会我却不能杀他,我自己又在干什么!”行天一苦涩地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成了现实那就只有接受,一直希望活在过去进行时什么的就是简单的逃避加欺骗,逃离自己,欺骗自己。 恨恨地对着地上的家伙碎了几口,行天一便不再管他,既然不准备动手,那么再怎么深情的注视也是无用,“既然你这么自大,我就让你后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底牌让你这么嚣张。”被一个莫名奇妙的家伙鄙视到如此程度,即使是行天一也是感到了三分气,两分火! “我会让你哭不出来!”落下一句狠话,行天一所化的脸消散在了空气中,而躺在地上睡觉的家伙则是毫无睡相挠着自己的肚子,四仰八叉地仰天呼噜大震,似乎是对刚刚的一切一无所知...... 第六十五章 黑与白 时间存在于任何,无处不在,又无处不往,可是它却无法钻进这一层不变的白,白是永恒,可也是一瞬...... 而本应永恒的它却因异色的存在,时间的齿轮竟然慢慢转动起来。 异色流动带动着这个死寂的世界...... “嗯,舒服啊!”黑色人影呻吟着,躺在地上夸张地伸着懒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该起了吧。”懒腰唤醒着身体的技能,他的双眼一瞪,释放出些许精光,嘴中“嘿咻!”一喊,双腿一抬,一落,腰部发力,把身子推向空中,而大腿则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力量爆发,整个身体顺势前倾,可是谁料大腿用力过大,导致倾斜幅度过猛,而无法收身。 “啊,啊,太用力了吗?”略微的疑问却是透着的淡定,随着这份从容右手闪电般地拍打地面,借助地的势,腰部一拧顿时发力,一个燕子翻身,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镇定地落在了地上。 “啪...啪..啪.”随着漂亮的落地姿势,懒散的掌声有气无力地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沉浸在自己完美表现的中的黑色人影吓了一跳,两只手靠在一起甩在一边,左腿害怕似得勾起贴住右腿,眼神中透露着惊慌地凝视着掌声的来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那个方向却是蹲着一个白色人影,看猴一般地抬着头有气无力地看着,从他那写着一脸不爽的表情判断,很是明显地看出他似乎很鄙视。 黑色地人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睛扑闪了好几下才发现这白色的家伙居然是是行天一,“呼......”安心似得放下了自己的手和腿,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肝,对着行天一嗔怪道:“亲,你想吓死人啊。” “哈”莫名其妙的称呼,打乱了行天一远不能的节奏,被一个大男人叫亲什么的,行天一用脚趾头想想都可以吐出好几口老血,震颤的指尖指着一脸幽怨的黑色人影道:“闭嘴!别来恶心我!亲你妹啊!快说你到底是谁。” “哼!”黑色的人影却不回答行天一的问题,反而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是如此妩媚,如此娇俏,如此地充满破坏力..... “呕......”强烈的眩晕感,一个男人的幽怨,而且还是一个超黑的男人,全身发黑,只有一双眼睛是贼地发亮,也多亏此有神助,才能让那抹幽怨的眼神才能有无比强烈的存在感,行天一直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沸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黑色人影看着行天一窘迫的样子,似乎也意识到有点玩过头了,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话说你的经脉问题解决了?”说完,黑色的人影一改之前的面色,一脸严肃看着行天一,而那锐利的目光,更是直刺行天一的内心。 锐利的目光让行天一的心漏跳了一小拍,可是转而却是惊恐,犹如困兽一般死死地盯着黑色的人影问道:“你究竟是谁?”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凶厉..... “哈?你问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行天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着行天一的问题。 “快说!”声音中已经有了杀气。 “我说,我说,真是怕了你了,这么点小事还动刀动枪的,我是谁?”声音中充满了轻视,“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我就是因为它而来!” “它?!经脉图!难道是?”模糊的记忆急速地闪过一些不好的回忆,黑色,经脉,一切的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声音充满了颤抖,恐惧地,行天一哆嗦道:“你是那片黑暗,你就是那个杀了我的那个混蛋!” “额,有话好好说啊,不要激动!”黑色人影没有发火,只是平静地安抚着行天一的情绪,“再说了你不是在这里吗?我只不过是毁了你的一部分意识而已,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 “那部分意识就不是我吗?你个混蛋!” 看着行天一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踟躇了好一阵才道:“好吧!但是我要说清楚的是杀了你的并不是我!” “杀人犯都这么说!” “呃!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是没错,但是我要申明的一点就是,他是他,我是我,我是他,但他并不是我,换句话说,虽然是他杀了你,但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我的依存是黑暗,而我只是他们的表现,意志的表现!你如果一定要认为我是杀人凶手,那也是无可厚非!” 听着他的辩解,行天一气得身体直发抖,明明就是你干的好事,却是要找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由,你以为你讲的那么天花乱坠,能改变的了事情的真相吗? 黑色人影看着行天一咬着牙不说话,心里很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毕竟自己确确实实杀死过他一次,无法想开也是情理之内,但是现在自己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继续这无聊的闹剧,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也别在那边装可怜啊,难道你还不知道黑暗的原因吗?修炼功法,本无可厚,但是你却强行逆转经脉而导致现在的状况,因皆在你身,而果就在你的面前,我也懒你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假如说你一定要出气,先好好掂掂自己的分量。”憨厚消失,一丝不屑挂在了黑色人影的脸上。 “你.....”行天一一脸的不可置信,是的,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只不过行天一为了自己心中的谋划而在一直装傻,可现在对方却是将一切摆在了桌面上,行天一却是愣住了! 第六十六章 你是我,我是谁? 嗤之以鼻的不屑,双目瞪,手急颤,话已不成语,恼! 恼为何!为事实,为悲哀,为自己。 可怒又为何?怒自己的无能?还是怒他的高傲?或者是单纯的态度的变化! “可又能怎么样?事实就是如此,恼有何用,怒又何苦!”行天一怅然一笑,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之前的迹象种种不都是最好的证据吗? “连自己制造的痛苦都无法抵挡,毫无反抗地被捏死,如今这家伙更加的诡异,我是否会拥有这个份量呢?即使......”心中带着几许落寞,看向半空,只是苦笑:“成了又如何?依旧毫无分量,我到底在干什么呢?”拼尽了一切的结果却是连自我满足都不能的可笑之物,心中的那份落寞与凄然试问谁人能解。 “吼吼....看样子是完成了呢!”轻佻的声音打断了行天一的自哀,不解地转过头,却发现黑色人影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地方。 “糟糕!” 可是为时已晚,不等行天一阻止,黑色人影单足轻踮,脚尖发力,带着轻佻的笑容,身子却像炮弹一般直射空中。 行天一怔怔,却是无法阻止,眼中流露着惊骇欲绝的目光,“为什么在那里,为什么偏偏在那个位置!” “嘿......藏得还挺仔细的吗!”相对于行天一的惊骇,黑色人影话中带刺,左手摸着下巴,右手扶着左手,饶有架子的说道:“经脉运行换转看来是完成了,但为什么魂力的流转速度依然这么慢?”自说自话地低语着,一脸不解地看向行天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的知道位置所在?明明已经把它隐藏起来了。为什么他知道经脉的运行方法,明明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太多的不解充斥着行天一的大脑。 黑色人影依然不解地望着行天一,而行天一却自顾自地在一边大脑混乱。 黑色人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切!”似乎很不高兴行天一没把他当回事情,本想大声地再问一遍,可看到行天一一脸的便秘样,转念便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还在想那些东西!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没猜到,真不知道以前怎么考第一的?唉!花瓶一只啊,中看不中用。”有点嫌弃似地叹了口大气,摇晃着脑袋从空中飘了下来,不远不近,正好落在行天一面前,而行天一却依旧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一脸镇定的行天一,黑色的人影似乎有点神伤,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嘀咕道:“喂喂,有必要这么无视吗?” 神伤了大概三秒,这种感情就消失不见,转瞬一抹顽皮挂在了漆黑的脸上。 “呵呵,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右手缓缓地抬起,中指牢牢地抵在大拇指上,其余的三根手指紧绷着,黑色的人影对着中指哈了两口气,诡异一笑,右手向行天一的脑门靠近着。 “嘻嘻嘻...嘿咻个喂...”夹带着怪异的奸笑,绷紧的中指疾射而出。 “蹦儿......”清脆的响声在行天一耳中荡漾,双手捂着脑袋,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个一脸笑嘻嘻的浑蛋,小心地后撤了一步拉开过近的距离怒道:“干吗?” “不干吗啊!就是想要叫醒你,你刚才一直在发呆!”黑色的人影无关紧要地阐述着事实。 “发呆?那还不是你的错!”行天一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心里恨得直洋洋。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行天一稳定着自己的情绪,相对镇定地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我吗?”黑色的人影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行天一,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响指神神秘秘地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便把自己的脸不停地向行天一推销。 行天一睁大了眼睛,完全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看着一张乌漆抹黑的大脸气势汹汹地向自己靠近,行天一本能地想去抽他一巴掌,可他却是捏紧着拳头,没有下手的勇气,可是不打吗,脸还是在靠近,出于极度的无奈,行天一把手在黑脸前一竖,有些仓促地道:“别过来了,我自己会看。” 黑脸停止了前进,带着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行天一。 行天一放下自己的手,看着面前如同黑炭一般地大脸,心中那个感叹,“你这就让我看,唉,有什么好看的!两眼能看到的全是黑,黑地都没样子了!话说要是你闭上眼睛,都不会有人知道你是个人!哎呦喂,这嘴是上哪里去了?”行天一心中抱怨地厉害,嘴上却不敢说什么,毕竟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图,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刺激到了这块满身是刺的黑炭。 行天一一寸一厘地辨别着黑炭的面容,“这是嘴巴,这是?看样子应该是鼻子,这个是眉毛吧......”逐一分析着对方的脸型和器官,然后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待到全部解析完成,行天一闭上眼睛把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又重新组合了起来,“下巴,嘴巴,鼻子,眼睛......”行天一全神贯注,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待到全体完成,行天一毛有成就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艺术品,可下一秒这好不容易搭建而成的成就感就塌方了。 “怎么可能!”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紧盯着面前这张脸,假如去掉他脸上的黑色,他的脸就是......自己!行天一并不愿意相信这么荒诞地事情,揉了揉眼睛,可这回即使不去掉黑色看起来也是自己! “哈?!”行天一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黑色的人影头一缩,扭了扭腰抱怨道:“真是笨啊,居然连自己的脸都不认识!” 看着坐在地上的行天一,黑色人影道:“喂!笨家伙,不用这么吃惊吧!” 行天一无力地抬起头苦苦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是我的脸。” “哈?”黑色人影似乎是没料到他这么奇葩的问题,瞬间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笨呢,他妈都说是你的脸了,居然问我是谁,伤脑筋啊,本来还以为你看了就会明白的,现在倒好,看了依然不明白,真是头疼啊!”黑色人影一脸的不可相信,看样子有些事情是说了也不会明白的。 可即使不明白,对话也不能在这里结束,不明白也要明白过来,黑色人影继续道:“喂,没必要这么惊奇吧!你到这鬼地方这么久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看到过不少了,不要一看到自己的脸就认不出来啊!”黑色的人影语重心长地安抚着自己快要疯狂的脑子。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情?”行天一根本不听他的任何解释,眼中饱含着惊惧低沉地问道 “我了个天,这么说还是不明白,你脑子是被猪咬过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句话?”熟悉的话语让行天一大震,歇斯底里道。 “唉,没救了,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是能想歪,佩服死你的智商了,算了,我也懒得给你提示呢,娘的,全说白了吧,吗的信不信由你,首先,我不是吴三刀,那家伙确确实实死了,而且死的一干二净,你放心吧。至于我,就如你所见,我就是你!” “你是我?那我是谁?”行天一有点嘲笑地说道 “你当然是你了,笨蛋,不过我也是你,但你却不是我,就这么回事情,明白不?”黑色的人影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我是我,而你也是我,但我却不是你!”行天一喃喃 “对头,终于可以对话了!”黑色的人影有点小惊喜 “那你是谁?”行天一怔怔地看着黑色的人影 “扑通”黑色的人影为之一倒,真是服了这家伙了! 第六十七章 拉和扯 一道黑色人影痴情地趴在地上,一条黑大腿粗壮的硬直着,无力地在空中呻吟,把脸一转,看着一脸无知的行天一,满脸心酸地说道:“喂,帮把手总能听懂吧?”声音中带着苦涩,带着悲哀。 自顾自地提着任性的要求,自称行天一的黑色人影很是不悦地伸出黑手,似乎并没有自己站起来的意思,那条犹如蛤蟆腿一般的事物依旧在半空中蹬啊蹬的! 无理的要求让一脸无知的行天一一阵为难,拉还是不拉?拉的话可能要再吃一遍苦头,可一想到那无边的痛楚,行天一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可要是不拉,行天一却很肯定这家伙绝对能搞出个翻天覆地。 “怎么办,拉还是不拉?”行天一犹豫不绝。 “我说你这家伙胆子怎么就这么小,放心啦!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黑色人影似乎很不耐烦“自己”的犹豫不觉,说着又把已经伸出的黑手用力地甩了几下。 “算了,还是拉好!”行天一在他不耐都催促中终于败下阵来,慌慌张张地伸出洁白的手朝着一团乌漆抹黑的未知伸去。 黑手不耐烦地在空中抖动手指,白手却是小心翼翼地接近,行天一偏转着头,眯着眼睛,弓着腿迈着小碎步挪移着,好像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极其危险一般。 即使心中万般不愿,可行天一还是在确确实实地前行着,两只完全不同,却又相同的手在一瞬间接触,行天一恐惧地闭上了眼睛:“完了” 黑色的手感知到了行天一,反手一握把行天一的手牢牢地抓住,再用力地拽了两下。 行天一感知着手中的拽动,却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苦,似乎不信,双眼慢慢睁开,自己的确是握住了他:“唉?不痛,真的不痛啊!嘿嘿!”不经意松了口气,行天一露出了傻傻的笑声。 “别在那边傻笑了,快点拉我起来,要不然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黑色人影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不耐烦,明明白白地威胁着傻笑的行天一。 行天一身子一抖,赶紧收拾傻傻的脸色,反正确定没有危险,那就快点完事,行天一这么想着,便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未知的存在,口中喊道:“起!” 号起,力发!黑色人影随着行天一的拉扯竟直直地从地上挺了起来。 看到这家伙根本没有一点合作的意思,行天一一边憋着气不断地发力,一边心道:“这家伙,玩我啊!居然连站都懒得站。难道就不怕我放手吗?” “你不会放手的哦!”黑色的人影冷不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而且话语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莫名地被说中,行天一有点震惊,差点撒手跑路,可留存的理智阻止了他,双手有点小颤抖心道:“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别一惊一乍的!好好拉,不要以为我有什么心灵感应,我也懒得窥伺你的内心,如果换做是我,我或许也会这么想的!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就是你!你却不信。现在又大惊小怪的,有病啊!唉!快点拉,都拉了半天了,还只拉到一半,快拉。”黑色人影不停地催促着行天一。 行天一被他说地一堵,心中郁闷不已:“你说你是我,那我就得信你,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还有你有求于我,那个态度是怎么回事?”行天一暗自揣摩着报复的方法,忽然灵光一闪,阴笑一声,说道:“我要发力了,你自己注意点!” 黑色的人影懒散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说你是我,那你知不知道我会干吗呢?”行天一狡黠一笑,口中大喊:“一二三,起!”话落,一股大力爆发,把黑色的家伙用力一拽,自己却是松开手,站到了一边看戏。 黑色的人影挺直着身体,迅速地往前倒着...... “嘿嘿!快到头了,看你怎么办?” “哈哈,过了,要倒下了,傻子!” 行天一无良地看着好戏,心中更是得意不已,你说你是我,可你可曾料到我会这么做。 “哈...哈哈......” “嘎!”像被是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行天一看着眼前的景象,瞪暴,下巴几乎脱臼。 只见黑色的人影在将近与地面平行的情况下,居然生生地停住前倒的趋势,站在了地上,是的!他站住了,仅仅靠着十只脚趾头站在了地上。更离奇的是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向地面借一点力,单纯的把两只手往背后一甩,嘴里嘀咕道:“起!”,说着把甩起的双手慢慢地往下落,而身体却是奇迹一般地挺立了起来,彷如千斤顶一般,手落一寸,身子就直一尺,待得黑色人影站直之后,脸上风骚地露出了一切竟在掌握之中的笑容,更是骚包地说了一句:“safe!”,说完得意地瞥了行天一一眼,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黑色人影帅气地甩了一下头发,潇洒地走到行天一面前,把行天一脱臼的下巴往上一抬,拍拍他的脸说道:“醒了,表演结束了!” 行天一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家伙,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拍掉他的手,矫情地说道:“我...我才没看呢!”说完还不屑地撇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黑色人影看着行天一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有点头疼地心道:“以前还不觉得,可现在看着自己做这种事情,这是何等的惩罚啊!” “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就是你了吧!”黑色的人影有点无奈道 “哼!” “果然还是这臭脾气啊!要是换做别人或许治不了你,可是你却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啊” 黑色的人影一收表情,表现出无比的冷漠,一拍行天一的脑袋怒道:“快给我收起你那副臭脾气,不然我揍你!” “哼!” 黑色人影嘴角一勾,继续冷声道:“我管你认不认同,本我已经认同我的存在了,我还管你要死要活,我跟你说一声是跟你客气一下,别给脸不要脸!” “哼......”行天一拖着长音,显然是有点不确信。 而黑色的人影却坏坏地不再讲下去,高傲地闭上了眼睛。 “说话啊!快点说啊!按套路出牌啊!混蛋!”黑色人影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行为让行天一只觉心中有很多蚂蚁在爬,而心中的疑问更是得不到解答而憋地难受。 ....... “啊!受不了了,好了,你赢了!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行天一终于是无法忍受自己好奇心的驱使,没好气地瞪着面前装比的家伙。 可黑色的家伙依然不发话。 “少在那边装了,你要真是我,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哈哈哈.....要让你说个是还真是难啊!好吧!不玩了。”黑色的人影爽朗的笑着。 第六十八章 本我 欢快的笑声徜徉在纯纯的白...... 可是在某些人眼中,这单纯的笑声却是如此地让人气愤,行天一好不容易保持住的镇定在笑声中完美的轰然而碎:“你,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一词一字包含着简单的愤怒从坚韧的牙缝中活泼地跳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充满愤怒的话语散发着怒气污染着纯洁的白,缓缓地蔓延向唯一的目标。 “吼吼!”小小的惊讶,却是没有停下笑声,伸出手,黑色行天一指着头上的一片白问道:“哈哈,这可知道它是什么?” “它?”行天一好奇地抬起头,看着白色的穹顶,随之脸上露出一丝嗤笑:“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你不知道?”言语中充满着轻佻,似乎在发泄自己积蓄已久的耻辱。 “是吗?”黑色行天一停下了笑声,转过身背对着行天一低沉道:“跟我来!” “这算什么?被我说中了,心情不太好?”行天一看着这家伙背影的落寞,心中很是得瑟,但是得瑟归得瑟,行天一还是知道好歹的,对于他低沉的命令语气,行天一并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尽管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两条背影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孤寂地走着..... 行天一静静地走在他的背后,望着黑的晶莹的背影,心中却是怀疑:“这家伙真是那些变态的痛苦所凝结的吗?为什么如此通透,而且那疯狂的气息为什么不存在,假如他是它们的凝聚,那份独有的疯狂怎么可能消失,他到底是谁?”心中千般猜测,万般怀疑,换不来任何结果。 “唉!别一直盯着我看,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既是那些痛苦,但我也不是。” “切!”行天一不爽地把头一撇,这家伙真得很讨厌,什么事都能猜到。 “唉!”黑色行天一摇了摇头暗道:“果然自己看着自己的臭脾气很不习惯,甚至有点小火,真不知道以前那帮人怎么忍受下来的,唉!” 两人保持着沉默继续在茫茫的白中前进。 ...... 行进中的黑色行天一停下了脚步:“停下!”并竖起右掌示意身后的行天一。 而行天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歪着头不去看他,而且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注意到他停下,也没听到声音,更没看到手势。 一个自顾自地走,另一个自顾自地站,很是自然地,行天一撞到了他身上。 “啊!” “呃!” 两个傻子痛呼着,行天一跌倒在了地上,而黑色行天一则是抱着头蹲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像根木头一样的杵着干吗?”行天一坐在地上,揉着头,怒气冲冲地瞪着黑色行天一大骂 “疼疼疼......”黑色的行天一摸着后脑勺连珠炮一般地吐词,可一听到行天一的骂声就不高兴了,黑着一张黑脸回击道:“你的狗眼他妈长着就是用来看毛片的,你的狗耳就是为了听呻吟的吗?老子手势也打了,也叫你停了,你他妈居然还煞笔一样撞上来,他娘的现在还说我的不是,找死是吧!”说着黑色行天一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副干架的样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对方要动手,行天一立马怂了,低下头闪着目光轻声嘀咕着:“我...我...就是没看见,也没听见,哼!”。 “你....你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臭性子。”黑色行天一被他这么一搞,也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趣,无奈地摇摇头,却不想做任何反驳。没看见就没看见,没听到就没听到吧!和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行天一看着他不动手,脾气也上来了,瞥了他一眼小声道:“果然啊!我不是你,你非得自以为是。” “......”黑色的行天一也懒得再说了,这个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不让他看到事实,他是不会相信的。伸出黑色的手指轻轻触碰白色,白色只是泛起了层层涟漪。 诡异的一幕,行天一皱起了眉头,在黑色的手指触碰到白的一瞬间他就感应到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行天一一语不发,直直地看着他的举动。 “感觉到了?” 行天一沉默地点点头 “尝试下排斥我!” 行天一闭上眼睛试了一下,却是摇头 “为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行天一理直气壮地说 “是呢!”黑色行天一透露着一丝悲哀道:“你可还记得那些痛苦疯狂攻击你的事情?” 行天一看着白色脑海,蹲下身摸了摸,闭上眼睛回想道:“我知道。” 黑色的家伙欲言,行天一却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呵呵,果然是我,接受能力果然快,你向来知道这家伙会主动接受,可是这次你可也知道了这家伙还会主动的排斥,痛苦,悲惨,甚至是快乐,它都会选择性地排斥,或许你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你在做,是你命令它去做的,可你可又何曾想过,这些事情难道不是是它命令你去做的呢?” 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可悲,却是包裹着从未想过的理所当然,对于长久以来的惯性,行天一选择漠然,事实就摆在眼前,再优美的话语都是苍白。 想要忘却却不能,想要铭记却无法,太多太多的可悲随着黑色行天一的话语涌上了心头。 “就像那些痛苦攻击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拼命地等待,你只意识到有这件事情发生,却无法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就向我刚才让你做的那样,你什么都做不了,它完完全全依靠本我防护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而你却只是这胜利的附带品。” “本我?”行天一咀嚼着这个新词 “对,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本我,真正的我,除了“我”的自主意识之外,人的灵魂中还存在着一个本我。一个人的可以有无限个“我”,你看看我就明白了,可是本我却是唯一。” “你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傀儡?”行天一指着自己的鼻子,踏了几下地问道 “不是,你依然是你,你可以说是这个“我”的主体,或者说白了,你就是这身体的主人。只不过是平时本我根本不管事,只要你的利益和他保持一致,他就永远不会来管你,直到“你”死了为止。不过当有些东西危险到它存在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排斥掉。” “照你的意思说,我不过是个提线木偶,他想把我废了就废了!”行天一苦涩地自嘲一笑 “事实是如此,但也并非如此,我也说地很明白了,它平时是潜伏于深处的,并不会干涉你的一切,只有......”还没把话说完就被行天一粗暴地打断了 “别说了,我知道,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干什么?我很讨厌这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行天一抬着前看向黑色 黑色的行天一只是无奈地耸耸肩,似乎对于行天一的问题显得很无奈。 第六十九章 知却不自知 “我”是什么?是个傀儡,是个木偶,或者说什么都不是,一团寄人篱下,却自以为是自家的可怜虫! “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追求长生,为什么不愿坠入轮回,爬地越高,越是知道自己的悲哀,无法掌控本我,轮回于一世又一世:“我”消散于无形,独留本我,可他却不是“我””似懂非懂,似是而非,无限的白并无法给沉沦中的行天一予以一丝指引。 “真不想知道啊!”小小的抱怨,微微的苦笑,却是无法带走心中的忧愁 黑色行天一淡然地看着他,没有嘲笑,也没有戏弄,温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既然知道,既然不选择逃避,那就只能走下去,我虽然知道你想要什么?却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是呢?真的不知道!呵呵!”行天一苦涩地接着对方的话茬。 黑色行天一无力地摆了摆手,阻止了行天一的自哀,眼中带着漠然,辛酸,深深地看了一眼他。 一瞬间:“被看透了?”慌妙绝伦的即视感,却是如此真实。 “我知道你不服?你想与天挣命,想摆脱命运的桎浩,逍遥于天地之间!可......”黑色行天一突然停顿住了话语,怔怔地看着他,期待着对方的共鸣,可等来的只是一脸的不知所谓,失望地摇头继续自己的自言自语:“你可知道你嘴里所说的天在哪里?它是否是你头顶着的那片天?而你所谓的命,是否又是你性命呢?”悲哀的眼神,荒诞的语气,融合着无限的白,幽幽地在空中飘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深深的白,一缕黑色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行天一的面前,疑惑又是苦涩地表露着自己的怜悯,行天一愣愣,傻傻地望着对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恐惧。 “天?...命?”行天一喃喃不安。 “天是什么?可曾想过?命又是什么?可曾思过?随波逐流般地宣扬,却是一无所知,悲惨之下,愤头顶上的天,恨无形的命,可这被人津津乐道的无形无色究竟在什么地方,却是不被津津乐道。那我恨的究竟是什么?空气吗?自己吗?还是廉价的自我安慰!” “纵然有极强的力量,却无法寻找那戏弄我于手掌的天?那又如何去改变虚无缥缈的命?即使我把世界破灭,于混沌中创世,我依然找到天,依然改变不了命。虽然我却可以化身为神,化作卑微们的天,蝼蚁们的命。可.....此天并非彼天,此命更非彼命.”苦涩的内心独白让行天一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可悲,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总喜欢拿一些连自己都不能确认的存在来搪塞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仰面,却只有白色的天:“啊...”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紧地捏着拳头,心中的不甘于苦闷化作一滴泪水落下...... “哎,还不明白吗?我问你,你前世学习为何成绩好?是你比别人用功吗?或许是,可比起那些比你用功却依然被你踩在脚下的人,他们到底和你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轻声低语,对于突然的话题行天一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下意识的,带着点不确定性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呵!挺自大的吗!” 略带嘲笑的话语,行天一却是无心计较,除了它还能有什么吗?至少行天一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 “的确如你所说,确实是头脑的问题,可你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脑子比他们好呢?”黑色行天一再次抛出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行天一扪心自问:“不知道,或许爹妈脑子好吧!或许!!” “哈?”好似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黑色的行天一拖着长音,一脸惊奇,再次确认道:“你说真的?” “或许吧!” 哈哈...黑色行天一痛苦地抱起肚子夸张地笑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行天一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点什么像样的东西,你居然告诉我这个,实在是笑死我了。”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半抽半说:“爹妈?你见过?” **裸的嘲笑,行天一却是感觉到了其中的凄苦与悲伤,心中一阵刺痛:“父母”多么熟悉的字眼,却又是陌生的字眼。 “作为“父母”的你们毫无顾虑地生下了我,却又毫无怜悯地抛弃了我,我十几年来都在想着这两个完全跟我无缘的字,现在我自己居然问我有没有父母,我不知道在何处的“父母”啊!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回答?” 一脸茫然,一脸希冀。 “他们不会说的!” “是呢!”伴随着一抹凄美的笑容行天一静静地回答道,但是心绪是否平静却让人怀疑。 苦涩的话题在此打住,再这么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思,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黑色行天一话锋一转,换了笑嘻嘻的面容道:“那你怎么知道“父母”很聪明呢?也许他们比猪还笨呢!这么好的儿子都随便的扔掉了呢!” “是呢!”行天一淡淡地认同 “那么,你觉得你为什么你不一样呢?”话题再次回归 行天一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大脑,自嘲道:“天生丽质?” “终于猜出来了,真是够笨的!”黑色行天一大惊小怪道:“这就是命,有些东西是可以靠努力改变,可有些,你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那就是天赋,而又是谁给你了天赋?”黑色的行天一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行天一一怔,转而一笑道:“我发现你真的好腹黑,说了这么长一段铺垫,就是为了说这个?” 黑色的行天一却摇了摇头道:“我想说什么其实你早就知道,只不过你不想去承认而已,我说过我就是你,而我的所有想法全都是来源你。” 黑深深地注视着白,深深地注视着,黑色的瞳孔中映射不出任何的白,一道孤单的身影。 行天一有点脱力地举手投降道:“好了,投降,是我输了,只不过被自己这么说,莫名地很不爽呢!” “是吗?”黑色的行天一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是的,怪不得你那么黑,活该!”行天一带着点小报复地打击着黑色行天一。 第七十章 破裂 重复单调每一天的你,有一天狗屎运爆发,从天上掉下来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自然而然两人深情款款,然后他说:“你好!我叫你,你就是我!” 对于打破循环的他,你会愕然,对于荒诞无忌的发言,你感到好笑,两种感情叠加在一起就是一句评价:“神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尽情的嘲笑,尽情的无视!随后一走了之,但是不可否认,这天,这点,这位置都会留下一丝记忆,而这个打破常规的神经更是在你的心中画下浓浓的一笔,即使不会接受,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你心中扎根。 可又有一天,对于这个自己心中默认,表面上又是持已否认态度的对象,自以为是地跳了出来,指着你的鼻子,毫无保留,全力以赴地揭你过去的伤疤,触碰着你想去接触,却又没有勇气知晓的心之禁地时,你又会怎样,大概会愤怒,明明知道,明明不想去触碰心中脆弱的柔软,而他非要强势地捅破那薄薄的一张纸。 ...... 行天一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黑,心道:“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这就是我?我难道这么喜欢自虐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sm最高境界,自攻自受?”嘴角流露着苦意,揣摩着“自己”和自己的心境,没有愤怒,没有失望,有的只是淡淡的无所谓...... 两人很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没有时间的催促,没有空间的压迫,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好像从那远古,就这么深情地依依守望。 异样的存在与周边的环境永远格格不入,而这份格格不入最终会化成无形的压力转嫁到异样的头上。 深处于白色腹地的黑,简直就是异教徒一般的存在,而异教徒是多么地令人感到不安...... 沉闷的气氛让黑色行天一难以接受:“咳...咳...”故意清了清自己一点也不痒的嗓子,用最不温柔,最最粗俗的方式打破了这一份来之不易的静。也打破了行天一毫无目的的沉思。 略有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思绪开始回归,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拥有了活力,行天一横了一眼破坏了宁静的罪魁祸首,愠怒道:“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黑色行天一反问 “我?”一愣,我知道?我拿什么知道,真是莫名其妙,明明说过你就是我,但我却不是你的话,现在可好,你居然反问我,玩我是吧!行天一不爽了:“收起你那一套套的,我不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是吗?不过,嘛!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哈?什么这事该怎么办?话说这事是怎么回事啊?”行天一对于面前的黑色家伙有点无语,好东西不学,怎么就学了个说话说一半呢?好吧!现在我都搞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了。 看着一脸不知所谓的行天一,黑色的家伙有点头疼地拍了拍脑袋,不敢相信道:“ohgod,不知道?”为以防万一,黑色行天一再是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行天一气聚丹田,以一副打死都不知道的气势道 “ohshit” “喂喂,你当我傻还是当我不存在,别以为用英语,我就可以不当回事,有话就说清楚,别在那边阴阳怪调地。” 黑色行天一眼睛一挤,回敬道:“what?bitch!” “哎呦喂,bitch?我擦你妹夫啊!你是跟我杠上了是吧!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说着行天一卷起了衣袖,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 黑色行天一挑衅地对着他竖起了中指,用小拇指勾了勾,不屑道:“eson!” “你说谁是儿子。混蛋,你给我站住,我要砍死你。”被“自己”说成了儿子,这口恶气岂能这么轻易咽下去,说完,行天一一个箭步,手成爪,一个黑虎掏心直取黑色行天一的裆部。 黑色行天一镇定地看着来势迅猛的手爪,微微一笑,脚尖轻点,转身,轻松躲过了行天一的进攻路线。 转身,爪子,两者相错而过,行天一错愕地看着身边的家伙,而黑色行天一只是淡然一笑。 “嘿嘿!小子,你上当了!”错愕在一瞬间消失,脸上挂上了一抹不可察觉的阴笑,隐伏于腰间的另一条手臂犹如巨蟒出世,横扫对方毫无防备的腰间。呼呼地拳风,咫尺的距离,行天一好像已经看到了这碍眼的家伙横飞出去的场景,脸上更是一片得意。 “哎!” 轻轻的叹息让行天一心中一紧。 “装神弄鬼,想我分神,没这么容易!我就是不信你还有脱身之术。”手爪转向,朝着对方的肩膀抓来,醉翁之意原是不在酒!手爪竟没有一丝停滞,行云流水一般,刚刚的气势似乎都是假的! 凌烈的气势不断包围着黑色行天一,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单单脚下轻点,踩了一个连环步,轻松地躲过了行天一的连环计,一个简单的回旋反而是绕到了行天一身后。 “糟糕!”黑色人影突然的消失,行天一就意识到不妙,现在后背空门大开,要是吃下一招半式,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行天一急着想要转身防御,可是自己的用力实在太大,一时半会还无法转身。 “该死!”注定是要吃一记了,行天一也是豁了出去,死就死了,但是也不会让那家伙白拿好处,脑中开始各种预判落拳的位置,自己的身体趋势,以及反抗的节奏。 “怎么回事?”过于的平静出于行天一预料,对方并没有因空门而及时地出招,默然回头,却看见黑色的家伙正一脸高傲地看着自己。 “混蛋!你居然看不起我!你要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行天一出离了愤怒,强势地跨出左脚:“呲......”刺耳的磨地声,阻止了前进的趋势,身子一蹲,右腿横扫而出,目标对方下盘。 “哎,可惜啊!”黑色的行天一假惺惺地叹着气,双脚脚尖发力,人就已经跃到了空中 行天一惊异地看着空中一脸傲气的家伙,阴笑道:“小子,你上当了。” “是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行天一心中鄙视道,对着口中大喊:“定!”在这里我就是神,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是耍阴的玩你,你能怎么样,有本事来咬我啊! “定”依然在空中回荡,而黑色行天一却潇洒的落在了地上。 “为?为什么?”行天一酿跄着,震颤着双手,似乎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绝对控制不在,理所当然在一瞬间飞灰。 “哼!”黑色的行天一怒哼一声,轻蔑道:“你现在还天真的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那你置我于何地,置本我于何地。虽然我只是痛苦的集合体,但是本我已经认同我了,那我就是和你同等的存在,你想用我的力量来控制我,简直痴人做梦!” 黑色行天一冷声:“定” 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行天一眼中闪烁着恐惧,不是因为他说了同样的话,而是自己动不了了。 “不......” 第七十一章 为了什么 心中自哀,却无法出声,只因一个“定!” 眼神流露凄哀,黑色行天一放下手,再也没说一句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扑通!”行天一无力跪倒在地,无意的眼神划过颤栗的身体,想要站立却是无法,想要抬手,却是不能,想要开口,却不成语! 凄哀几何,自哀几许,似相似,却不同,幽幽无声...... “喂,喂......能不能别装了,装什么深沉,好恶心!”黑色行天一高傲地仰着脖子,鼻孔中喷不屑,俯视着。 无声..... “麻烦死了!动不动地自我悲哀,动不动就装深沉,你他娘的到底有多深,才能够这么沉!一天到晚沉个没完没了,烦死了!娘的深沉多少钱一斤,老子成吨的买!”高傲的眼神附带一脸的嫌弃,黑色行天一转眼变成了菜场中讨价还价的大妈,用尽了自己的温柔尽可能地善待着深沉的小摊贩。 沉默..... “这是闹得哪一出?自个儿跪着自个儿!” ...... 长久却又是短暂的沉默中,跪倒在地的死寂身体奇迹般地出现了反映,耳朵灵敏地骚动几下,把飘荡在空中的冷嘲热讽稍进了耳朵,再流入大脑进行精加工,最后惟妙惟肖地反应在了行天一脸上。 蕴含磅礴怒火的眼神,却是深隐一分羞耻。脸部肌肉抽动,只是压抑着一分怒不可遏,嘴唇的瑟瑟发抖,包裹着一分无比的激动。 示威之后再是语言的羞辱,行天一心中的憋屈早已刷爆,涌动的激情怂恿着颤抖的嘴巴,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心情渲泄而出:“少给我放屁!你不就是故意刺激我吗?不就是想炫耀你的存在性吗?”憋积的怨气犹如火山喷发一般一泄千里。 可惜激动来得快,去得更快,噼里啪啦说完,行天一只觉心中空荡荡地,但这份感觉却又如此舒心。虽然少了很多东西,但无论少了什么都不及这份舒心的万分之一。 “哈....哈.....”粗重的喘息,行天一却是勾起眼神斜视黑色的家伙。 看似震惊的表情却是充满着理所当然,或者说是果然如此。 “这家伙到底要怎么愚弄我才肯罢休!” 黑色行天一收起了夸张的表情,看了几眼半蹲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从耳朵中掏出两个木塞,随意地扔在了行天一面前,掏着自己的耳朵不爽道:“真难受,这玩意!” 两个木塞啪哒掉落在地,滴溜溜地滚到行天一眼前,然后约好似得,在行天一面前相互碰撞,再是滚到了两边。 行天一左眼抓住一个木塞,右眼固定一个木塞,抬起头看看那个一脸风轻云淡,抠着耳屎的黑炭,行天一只觉自己的胸腔在熊熊燃烧,似乎要把面前的黑炭烧成飞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就在这满腔的激情将要再次爆裂的时候,行天一却是默默地承受了下来,不因为其他,只为自己这刻的心情:“这算什么?生自己的气?呵呵,对自己生气!不愧是我,果然做得出来,刚才自己骂自己,现在自己气自己。”心境的突然变化把行天一心中的烈火一举扑灭,苦涩回荡在嘴角,似乎是在嘲笑。 行天一落寞地呢喃:“明明知道,却总是在逃避,明明在逃避,总是给自己的逃避取上一个好听的名字。我居然也会沦落到这地步。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啊! “唉唉!说正事了!”黑色行天一毫无觉悟地打断了对方的自我思考,以不着调的语气讲着似乎正儿八经的事情。 “正事?现在能有什么正事?”行天一甩给他一个萧瑟的背影,正事?傀儡能有什么正事能办的吗? “什么?我废了这么大劲儿,你居然...”黑色行天一指着对方的鼻子,绷紧着脸皮,瞪大了眼珠子,狠狠地跺着地面,对于行天一的不自知感到深深的震惊。 “喔....那件事?无所谓了,随你的便!” “哈?”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吴三刀斜瞪着行天一道:“你说随我?我擦你妹啊!你个王八蛋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他娘的你惹得一身骚,现在你却让我看着办,你的责任心都喂狗了啊!”指着行天一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那委屈的样子像极了被抛弃的小三,明明是你说爱我,和我一起海枯石烂,但现在你却绝情地把我一脚踢开,好狠心的人啊! “这个和我没半毛钱关系!你又不是我生的,你找我干吗?完完全全是本我一手造成,再说是本我擅自遮断了知觉,才使得疼痛无法疏散,淤积而成才变出了你!你要算账,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行天一是铁了心思的要赖账,扣着手指甲,行为近乎无赖。 “你...你......” “哼!” “难道他看出什么东西来了?”黑色的行天一一沉吟,可转而心中笑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照样有办法治你!” 胜券必须在握,黑色行天一保持着愤慨的表情继续道:“你说你没责任?放屁,为什么会产生疼痛,说到底还不是你要修炼那功法。” 此话一出,行天一眉头一紧,嘴唇一抿,问题就是这里,先不管本我的问题,那么就变简单了,到底是谁想要练功的,答案很明显!可是行天一不能这么想,绝对不能给他带跑了,要把大方向给忽悠过去,斜了一眼腹黑的家伙,行天一强势道:“跟我有关系?都是那老头逼我的!” “果然是这么来啊!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手脚,看样子是不需要了。”行天一心中庆幸着自己的情商,另一方面,则是保持着攻势:“哈?现在越来越能耐了啊!都学会了睁眼说瞎话了啊。老头给你修炼的方法,还不是你死皮赖脸地求他的!别跟我犟,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行天一想要反驳,可一看到对方那锐利的眼神,一想到那痛苦,心就一下子虚了起来,想要犟的话,还得多多锻炼筋骨才是,无可奈何中他才轻声反驳道:“才没求他,哼!” 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样,黑色行天一很是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摇头道:“这小子真让人头疼!”心中虽然感叹不已,脚下却是不停,径直走到行天一面前,双手狠狠地搭在行天一肩上,低下了头。 “唉!这是哪一出,打我?”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行天一不知所措,愣是搞不清楚对方想干什么。 就在他混乱的时候,黑色行天一刷地抬起自己的头,猛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行天一发怔。 “唉!难道这是要......”感受着对方炽热的吐息,望着对方迷离的眼神,行天一的小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喂!别发呆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打算怎么办?” 毫无情感的话语像一把大锤狠狠地砸碎了少女的情怀,也就在那一下,少女初开的情窦在无情中凋谢。 第七十二章 谁死? 纯白到无暇的空间中,一股尴尬的极点的气氛在没有任何缓和的情况下快乐地向着无边的白蔓延着。 黑色行天一死死地抓着行天一的肩膀,极其严肃地凝视着他。 行天一面对他的冷淡,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转瞬又变成“羞涩”:“焦急”地推开强势的他,带着点恼怒,和着点娇羞,咕哝道:“毛手毛脚的做什么?” 黑色行天一酿跄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有点摸不着对方怪异的表现,挠了挠头道:“发什么神经,问你正事呢!” 被骂了,很不爽,自然而然会想要回嘴,可当行天一一想到自己的不害臊,一时间就乱了手脚,竟支支吾吾地不敢作势! 行天一一脸的羞羞答答,搞的黑炭心中很不是个滋味,闹心地抽了一脸发春的行天一,厉声道:“没空跟你玩,我问你,想死想活?” 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没头没脑的问题,像两把剑交叉穿过行天一的心脏 “你说什么?”怔怔相对 “我问你要死要活?脑子进水了,这点话都听不清楚!” 轰.....大脑似乎是无法处理这么离奇的一句话就直接挂掉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大脑当机,行天一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黑色行天一看他如此,顿时火了:“他娘地都说这么清楚了,这货居然还没明白过来,算了,也不必指望他能转过来,这家伙要是一死脑筋,几乎永远都会卡死在这里,这就是他妈的高智商!” 嘴里骂骂咧咧,黑色行天一右手如宝剑出窍一般,擦啷一下摆好了架势,眼睛稍微测量了一下距离,稍是挪动了几步,确保下足够的距离后,抡起自己的手朝着行天一的大脸甩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火辣辣的灼烧感,不停地行天一脑海中回荡,右手本能地捂住自己受伤的脸颊,眼中射出两道不可置信的光芒呆呆地看着面前之人。 “哦,终于清醒过来了!”黑色行天一难得地正经道。 “你......”打人居然还能给出这么严肃反应,那置我于何地,行天一怒声。 “闭嘴,没让你说话就给我闭嘴。”黑色行天一似乎很不满他的反抗,释放出浑身的杀气,盛气凌人般地高傲道 “你......” “叫你闭嘴没听到是吧?”说着又抡了行天一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唉?”脑子已经停顿,身子在不断倾斜,不可置信的表情,嘴中呢喃,眼神彷徨。 “轰......” “啊!” “好痛。救救我!”行天一双手捂着被打的脸庞呻吟着,蜷缩着,望着一脸不屑的他咬牙道:“混...蛋!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就是这个!” 随着黑色行天一的冷声,一点触目的黑幽幽地从行天一双手中穿了出来,看着它,疼痛虽不在,可行天一却是颤抖了起来,得意忘形竟淡忘了他真正的面目。 “没用的东西!我再问你一遍闭不闭嘴?”冷漠刺骨的话语像是寒风一般从森然的幽关中刮了出来。 行天一趴在地上,脑子已然无法思考,下意识地缩起身,低声求饶,不是不想硬气,只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没理由会为了一点意气之争而豁出去了自己的性命。 “哼!下不为例!” 行天一默然 “哼!”黑色行天一冷哼,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黑点,手指轻勾,道了一句:“回”。 盘旋在空中的黑,滴溜溜地飞到了黑色行天一手指上。黑与黑,它似乎是找到了归宿一般,兴奋地在手指上打着转。 “进” 顺着冷漠的声音,那黑点竟老实地融入进了他的身体。 等到黑点完全消失,行天一才敢慢慢坐起身来,可他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黑色行天一并没有对他的乖乖,而表现出一丝的认同,也不管他明不明白过来,再次问道:“是你死还是我死?” 奇怪到极点的问题,行天一脑子里闪过一堆问号,顿时蒙掉:“这家伙在说什么?我死还是他!死?我死虽不愿,却完全成立,因为他可以!可他死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认为我有杀他的能力。难不成是自杀,可莫名其妙为什么他要自杀?我是一个没事就会自杀的人吗?”行天一伸着头尝试着张嘴,可是一想到对方的恐怖威胁,他又乖乖地把头缩了回去。 “你小子属王八吗?”看着他这么搞的动作,黑色行天一的心情似乎也有点好转,萧索道:“不用奇怪我的话,我说得是事实,即使现在你我同时存在,但你觉得这种状态会长久吗?你应该很清楚你对这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弱,而我却越来越强,久而久之,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结果了吧。” “什么结果?大概就是你取代我吧!可为什么你要?”行天一苦涩,却又不明,明明可以轻松的杀了自己,这家伙却一直在磨磨蹭蹭,好像一直在耍自己,又好像有别的什么理由。行天一想要质问,却又心有余悸。 黑色行天一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笑道:“说吧!” 突然的认可,却让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路道:“为什么给我机会?”没有复杂的问题,直指本心,为什么?自己死不死,活不活已经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为了什么。 “对你来说是给你机会吗?大概吧!这何曾对我的又不是一个机会呢?”虽问却是坚定,黑色行天一的神色中包含着说不清的疲乏,道不明的期许。 第七十三章 兄弟 头微微仰着,眼中浅藏着哀。 空荡荡,白茫茫..... “呵呵!”不解的笑声,黑色行天一目光流转,幽幽而语。 “如果是你,你又会如何抉择?”随意地将自己的苦涩抛给别人,似乎是在求得一个不同的答案。 “我?”望着他眼中的流动,行天一怔然,想要开口却是紧攥着拳头,有些话很容易出口,但是说了,就再也收不回来。 许久的等待却是没有答案,附以苍然一笑。 “不知道吗?如果我不是你,你或许早就给出了答案,但如果我不是你,你或许早已烟消云散!你是在犹豫什么呢?”仿佛要洞破行天一的想法,幽柔的目光不在,两道锐利直视挣扎的双眼。 “我?” “我能有什么回答?你不就是我吗?” 虽然清晰的知道,但无法。行天一慌乱地逃避着锐利,嘴唇苦苦地禁闭,眉头皱拧,死死握拳,身体轻微得颤抖。 依旧无解! “唉!算了。虽然我知道你习惯权衡利弊,我也并不否定你的生存方式,但,生死面前为什么还要这么犹豫!”黑色的脸严肃着,声音中透着些许严厉。 “难道你真的不清楚我为什么给你机会?”黑色行天一又一次反问。 “我?”行天一苦涩的动了动嘴唇,想要回答,却是踌躇,只因为潜意识一直质问自己。 “真的不知道吗?自己为什么给自己一个机会?真的不知道吗!他就是我,他可以杀我,更可以取代我,但他却没有这么做。理由我真的不知道吗?假如是我,又会怎么做呢?或许结局都是一样的吧!把问题抛给迷茫的一方,抛给还没有看清的一方,因为是我!” 似懂非懂的理解,化作笑容取代苦涩,行天一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自己,第一次正面承认了他的存在。 怔怔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深邃,睿智。 “看来你终于敢承认了!”黑色的行天一笑了 “是啊!”行天一笑着 无声的理解化作微笑融化于心间...... “你决定了吗?”黑色行天一再一次寻问,只不过这次的问话却没有刚刚的严厉,更像是一种淡淡的欣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行天一笑着打趣黑色的自己,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怀疑,仿佛只是老友之间的交谈,让人寻味。 哈哈哈...... 于大笑声中,黑色行天一直直地看着熟悉而陌生的自己,踏出了一步。 行天一大笑着向前一迈,伸出了自己的手。 “呵呵,你就不害怕吗?”黑色行天一玩笑着,却是没有一点的压迫。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切本来就该由我来承担,不是吗?我的兄弟!” 一句承认,一句兄弟,黑色行天一怔怔无语。 “哈哈哈!好一个兄弟。”黑色行天一的心因这个词而流泪,兄弟!多么奇异的一个字眼,他哭着,他笑着,坚定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笑声中包裹着泪水,一句兄弟道出了彼此的真心,深深地直视,牢牢地紧握。 “哈哈......” “哈...哈...” 交错的笑声充斥着白。 “再见了,我的兄弟。”黑色行天一笑着 “嗯,再见了!兄弟。”行天一笑着 “哈哈哈....” 黑色行天一笑着,化成点点晶莹飘散,但他的眼中并没有恐惧,更多的是淡淡的欣慰。 “再见了,兄弟!”深情又短暂的告别,却是包涵太多的太多! “嘭!”最后的笑颜也在无法实现的再见中消散...... “再见!”行天一大笑着,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滑下,可他依然在笑,眼神中并没有任何的痛苦与挣扎,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滴答......”泪珠穿过黑色的晶莹落在了地上,落尽了行天一的心里,落进了黑色的晶莹里。 行天一温情地看着眼前的晶莹,轻柔道:“来!” 温柔地好似对着自己爱人的耳语! 黑色的晶莹飘荡在行天一的身边,踟躇着向着他靠去。 “来...”再次轻柔的呼唤,温柔的眼神,温柔的言语,好似是在呼唤着自己的孩子。 温柔化去了踟躇,黑色的晶莹纷纷地汇聚,化作一个小小的圆球,像是踉跄学步的孩子伸着手寻找母亲一般,圆球悬浮在空中不定的飘荡。 “来...” 感受着亦发的温柔,黑色圆球蹒跚着地飞向了行天一的怀中,带起最后一缕光纤,唤起一层浅浅的涟漪,静静地落进了行天一的心中。 “谢谢!”感受着胸腔中异样的温暖,行天一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泪水不可遏止地往下流...... 黑色带着自己的痛,带着自己的情融入了行天一。 圆球在行天一的身体中,碎裂,化散。一缕缕黑色幽幽地在身体中游走,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恐惧,一切都化作了一抹淡淡的温馨萦绕在他的胸间。 行天一在抽搐,在痉挛,可他只是跪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只是笑着,只是哭着,只是感谢着。 黑依然是黑,痛依然是痛,可行天一却是感动着接受了一切。 微妙的心理变化竟是带来如此改变。一个拒绝,一个接受,即使引起这两个结果的对象是同一个。 “一直在拒绝,在逃避,即便早就知道你是我,我依然在逃避着你,只因我不想承受那多余的苦难,即使我知道我是罪魁祸首,但我却将这个沉重的包袱甩给了你,我逃避着与你直面,只因我没有那份勇气,我无法直视你,无法理解你,只因你太过耀眼,耀眼地让我嫉妒!”行天一扬起脸,泪水依然。 “你是痛苦的化身,你也是那个我想逃避的自我。” “你太过勇敢,勇敢地可以直面死亡!你没有恨我,也没有怨我。或许只是你怨恨不起来吧!看着自己的脸!” “你或许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结局,其实你可以选择更好的!但你依然选择了我,只因为你是我!因为是我,你才执着地选择了这个最坏的结局。” 仰天,看着头顶的白,泪水依然。 “你可以吞噬我,甚至可以同归于尽。但你明白,因为你体验过几近于死的感觉!你害怕死,我不想死,所以你没能吞噬我!因为你明白,只有我可以承受你,只有我可以背负你,你却不能,只因你不是我!即使你再有意识,你也只是痛苦,而痛苦终将化作云烟,所以你明白,而我...却...”悲哀,自卑,悔恨,交织于脸上,化作于哽咽。 “你极尽一切威逼我,恫吓我,只为让我清醒,我无法逃避自己,我无法从自己身上挪开视线,我所做的一切只有我自己才能承受。因为是我!” 苦苦的独白,却只是读给那个弱小的自己,而坚强的他早已不在 第七十四章 怕?不怕? 苦涩的独白无人倾听,可笑的自语无人理解...... “喂!” ...... “喂!”声音中有些焦急。 ...... “喂!告诉我!这算是一场闹剧吗?”低语喃喃,凄凄哀哀。 ...... “出来!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滚出来!!!我问你,这是不是一场闹剧?”怒目,怒声,身颤。 ...... “哈!哈哈!”小丑博得的只是自嘲。 一个疯子,一片宁静。 “滴答...滴答...” 泪水廉价地掉落:“是吗?不够格吗?”。凄凄地自答 它永远不会回答,即使“我”死了,即使所有的“我”死了,它都不会,因为它只是个冷血的存在,它是它,我是我! ...... 问也无答,答又何用,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谁的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沉默地低头:“我”就是这么自私。 “哈哈,我在干什么?我在祈求怜悯,还是奢求同情?他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它又有什么错,它只不过是在保护自己,顺便保护了我,我现在却在向它发泄脾气,哈哈!” 淡淡的自述囊括着自己的原罪,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却不负责任地甩给了他,他死了,我却无理质问它,又是一次循环!好处要你拿,黑锅别人背,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更何况行天一从头到脚都不过是一个傀儡,主子让他叫,他就得叫,主人叫他放,他就得放!现在主子那么仁心仁义地救他,行天一不跪在地上感恩戴德,还厚着脸皮要主人来照顾他的心情,狼子野心,狼子野心!一条狗就应该有做狗的觉悟。 “我是不是该跪下,对着你说谢谢呢?”没有嘲讽,没有自嘲,更没有挖苦,行天一大声地询问。 ...... 注定的事实根本不值得用语言去回答。 泪落尽,词说穷,无声地从地上站起,盯着白,行天一默语。 “终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面前!”,心中许下不悔的誓言,为他,更为自己!一个快乐的傀儡或许不错,但却不是一个行天一所愿,只因傀儡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大的令他绝望。 白默默,形依依。 坚定地转身,抬起头,望着一无所有的白,喝到:“现!” 白散,蓝色经脉图呈现,眼角寒芒一闪:“散!” 彷如云烟,经脉图竟随着冷厉的话语散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闭上眼睛,嘴唇轻动:“锻魂!”,手随意一伸一摊。 破旧的书本在空中现出了身影,对准行天一手的位置之后,慢慢地落下。 “哼!还有点用啊。”话语冷漠,又是自嘲!行天一似乎对这么神奇的表现不太满意,不过也是当然,牺牲了那么多,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真的是撞死得了。“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经脉?还是封脉?”不明的理由也是让人抓狂。 轻握着手中的书本,行天一沉思。直到一张脸便秘,他还是无法抓得其中的要领。 “算了!想那么多干吗?看了不就知道,就不信了,废了那么大劲,还能浪费在狗身上?”轻车熟路的翻到了经脉图,对于从始至终只有一张图的可怜书页,行天一也是卯上了:“我还不信了,都到这地步了还能没个变化!”这么说着他便逐一地看着它的所有。有了很不愉快的前车之鉴,行天一再也不自以为是,修炼一途,大意为忌,切记切记。 仔仔细细地辨析着经脉图的走势,不明的走向看似一条,却是千变万化,扑朔迷离,简明的两点一线,在演变深奥,在衍变无限。虽不明却让人痴迷,虽深奥却让人沉醉。虽无限却让人沦陷。 时间匆匆,勉勉强强地辨析到一个循环的结束,一股疲乏,一股沉醉在心中酝酿,摇了摇头道:“精彩!我只不过学会点皮毛,始终不得其精髓,难难难!”。三个难道出了不安,同样道出了期许 经脉图流转了一个循环,忽地从书中弹出两个大字:“恭喜!”虽然没有音效,可是全息图像的立体压迫感还是蛮强的,把出神的行天一着实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书扔了出去。 “我擦!”过于心惊,行天一也不禁爆了句久违的粗口,定定心神,看着存在感十足的全息大字,行天一却是有些无语:“这算什么?穿越?科幻?玄幻?这是搞什么?功能是不是太齐全了!” 行天一抱怨着,大字却是消散,一行小字已跃然眼前:“恭喜,达到了修炼锻魂的初步要求。警告!警告!修炼本书相当于逆天而行,要与天为敌,与世为敌,并失去轮回,你可愿意?”鲜红的字体,可笑的配音,甚至让行天一一度错觉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这?考虑过头了吧!” 你说怕吧!行天一怕,怕得都快骂死老头全家了,老家伙是说过很危险,也提过逆天而行,当时行天一也是雄心壮志,不知天高地厚地放着大屁。可是老东西却把最最最关键的一点漏了! 失去轮回,失去轮回是什么意思,就是不存在了,彻彻底底地消失!连本我都消失! “这不是玩游戏,死了可以无限重来,可以满世界的放大话,满世界装逼,因为知道死了可以廉价地重来!他妈老子现在告诉你要删除整个人物,不,不只是这样,老子要把整个游戏删了,你能怎样。失去了任何挣扎机会的你,失去了最后凭借的你,又将何去何从。” 一个是不死的僵尸,一个是一条命的逃犯,这有选的必要吗? 你说不怕,行天一倒也不怕。 “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什么需要怕的?废了那么大力气,伤了那么多感情,好歹也算是爬上了道,你说一下子放弃,还真有点舍不得,倒不是舍不得这点成就,而是舍不得这么多的经历,正因为有这些经历的支持,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要是把这些经历舍弃的话。活着干吗?” 还有一点,没经历过轮回的好处,行天一也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要是它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吧!” 行天一似乎犹豫了着,心中已是了然。 第七十五章 警告,敬告 “啊...!!!”,仰起头张开手,行天一面对着白凄心般地呐喊,白依然,声无息。似是在排解心中的沉闷,又像是在释放对自己的不忿。 “啊...呃..呵...呵...”无根的浮萍终究无依,心未平,气已竭,拳在颤,身在紧! “啊...呼......”,长长的吐息,行天一似想吐尽心中的纠结,拳头慢慢松开,死尸般地摇晃着身体,眼角勾起一条弧度:“生已非生,死亦非死,不生不死又何足兮!”似事实,是真实,却只是太过虚幻,虚幻地让人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嘴角划过一道冷笑,枯寂的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用手划过那警告,行天一轻声道:“愿意!”单薄的两个字化作了流光,没入了行天一自己的心。 声尽,书颤...... 冷厉地盯着它的变化!不担心,不害怕。 字在散,字在变,如流水,如行云,转眼间,警告不在。另一行显目的字眼傲立于空中。 “意志已受,承认资格!恭喜获得继续修炼锻魂的权限,本书会根据你的修为进行最合理的安排,但是本书作者绝不保证修炼途中的任何意外!” “唉?”行天一顿时傻眼了,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好不容易树立的冷酷形象在自己的面前支离破碎。这算什么?前半句还倒是合情合理,还让行天一深深的佩服了一下,精英教育,一对一教学,合理安排进度,高端的教学理念让行天一很是佩服作者超前的教育意识。 “下半句算什么?”,行天一头很痛,眼角从刚才开始就跳个不停:“什么叫不保证意外,意外是什么?包不包括生死!奶奶地学你的东西学死了你还不负责,这算什么事?” “即使你一定要突出你的个性,好歹你也应该放在问愿不愿意的时候说啊!至少表明你是考虑过别人的感受的,你倒好,非得挑这么个时候说,是个正常人都会不爽的,你说你,是不是犯贱。”狠狠吐槽作者的时候,行天一也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吗?难道从一开始不都说得很清楚了吗?逆天之路很好走?一条随时随地都会丧命的绝路,一条只要走了就永远没有回头机会的不归路,有谁能保证逆天者的生死,天不愿,已不能,他更无能。一切都在初始就说得很清楚了,只不过没有去真正考虑,因为没有经历过...... 刚刚出现的全息文字只是在短短地空中停留了一会儿,又风一般地消散,着实让思考人生的行天一吓个不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乖乖,跟那老头一个德行,能被你们活活吓死!” 文字消失,独留一幅图于一片空白,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地结束,一个个苦等已久的文字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激动,亢奋已无法形容行天一现在的心情,用情,用命终于换来了希望,爱惜地抚摸过一个个文字,像是在划过恋人水嫩的肌肤,收拾了一下心态,行天一静心道:“我看看,这次出现大概多少内容,这书会根据修为来安排进程,我倒要看看是否如此!” “刷...”猴急地翻起书页:“一页,两页。三页?四页!五页?五页!五页?”低沉,疑问,惊叹之后却是雪白雪白,白得比白雪公主还白! “你玩我啊!弄死弄活,你居然只给我五页!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残酷的五页纸像是一个大大的巴掌抽的行天一蒙掉了。 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五页纸,虽心中气愤异常,可事实就在眼前,再不满能怎么招,拿自己的小命再去换五页纸,还是把作者拉出来啪啪一顿,先不说可不可能,即使实现了,恐怕行天一的小身板也抗不住。 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一点,能修炼多少,就炼多少,这就是最最现实的方法,也是最最现实的活法。 “算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脚踏实地来得最现实!我倒要看看第一页除了神秘图之外,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到底记载的是什么东西?” 刷...... 前脚刚说脚踏实地,后脚就直接踏进坑里,期待已久的文字竟然是这么一篇高超的作文,行天一真心想把作者拖出来啪啪啪!只见上面这么写道: 敬告 非三魂七魄者不得修炼本功法,强行修炼,必将爆体而亡,一切跟本书作者无关。 非死鬼不能修炼,活人强行修炼,必是七窍流血而死,作者概不负责 无修炼经验者,切勿轻易尝试,抱着好奇的心态修炼本奇功,一切后果自负,作者不管 无大毅力,怕死的,怕痛的,不准修炼,免得耽误你的“大好前程”,作者一概不管 修本功法者必须天不怕,地不怕,必须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脾气,不然无法练成此功,胆小如鼠者修炼本法,一切后果自担,作者不问 ...... 洋洋洒洒25条警告,直把行天一看得眼角抽搐。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到底有没有心思让别人学他的功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为你找媳妇啊!还那么精挑细选的。” “最夸张的非死鬼,非三魂七魄者不得修炼此功?你放屁呢?你见过哪个人死了还有三魂七魄的。虽然我是个另外,要不是我这么天生丽质,你打算把这本书传给谁?” 吐槽,吐槽,接着吐槽。 “还有啊!没介绍自己功法的任何好处,就列出那么多的变态要求,你纯心找茬是吧!人家一看到这么多警告还有兴趣修炼?直接擦屁股都是看得起你。” “还有啊!没见过那么不负责任的作者,这不管,那不管,那你管什么?管尸体?虽然你做事非常周到,周到地都让我毛骨悚然。” “可能你是觉得都写得那么清楚了,要是修炼的人跟头猪一样,那铁定不是你的错,只是猪太笨!当然你的想法完全是对的,但是呢?你总得考虑一下一个死鬼的心理接受能力啊!好歹也算半个师傅。虽然连长相都不知道,但是还是稍微考虑下自己徒弟的感受啊!笨蛋师傅!” “还有......” 行天一对着吐槽点全满的敬告把自己吐槽神功开到了max,欢喜鼓舞地指责着作者的种种不是,浑然忘记了自己是要干吗来着。 第七十六章 夺魄 当心中的不满发泄完了,还能剩下什么? 疲劳?轻松?还是舒坦?无人知,各人晓。 “唉!”无声的叹息在嘴中盘桓:“说得那么过,真的可以吗?它好歹也算我半个师傅啊!”说到这儿,一层层细密的汗珠渗透而出,行天一尴尬了起来,嘴角微微抽搐。 “啊哈...啊...哈哈,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啊!锻魂的作者就是神人,没有哪个哪个作者会这么细心,这么周到,这么好的人肯定也是个好的师傅。”行天一僵硬着一张脸,眼角斜视,满嘴跑着火车。 好吧!一时兴奋情不自禁,把自己师傅狠狠地数落好几遍,行天一硬梆梆地擦了一下头上密集的汗珠,心道:“要死!差点忘了这个师傅是个变态,也不想想,老头子当个档次的人怎么可能给我一本普通的功法,普通功法能有这么高级吗?这脑子反应怎么就那么慢呢?不知道我的无心之语会不会被他听到。” 一想到被听到的尴尬,行天一神情一正,举着双指,摸着自己的心脏,大声道:“高高在上的主啊!我对师傅的一片真心犹如真金白银那么真,此情此意终生不变,阿门!”,明明在地府,却是对着万能的上帝发着誓言,也不知道身在西方又无处不在的创始者到底听不听得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誓言很快就发完了,行天一也不管上帝有没有听到,反正自己说过了,心意是也了,心情就开朗了起来:“万能的上帝肯定听到了我诚心的祷告,师傅也没听到我的废话,更是知道知道我的真心实意!”开朗中却是没有解脱,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想逃避,就可以那么简单地逃避得了的! 这些无稽之谈终究只是行天一的自说自话,和小丑的行径并没有任何的区别。那这些话为何而说,为谁而讲,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行天一明白即使说那么多,也不过是一堆废话,作者既然有那么大能耐,自己的这些抱怨早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至于求上帝,呵呵!上帝连行天一死的时候,都没有看过一眼,行天一怎么会去求他!废话虽是废话,但这些废话却不得不讲,不因为行天一是个话痨,只因不那么做他就无法给自己找到一个松懈的理由。不那么讲,他就永远不会有机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算了,屁大点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以后赔个不是!只要修为高,什么话都好说,拳头摆在那里呢!”破罐子破摔的低等觉悟,却是最最接近事实的真相,而行天一自以为弄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也跟着廉价的觉悟释然了开来,静静地把书翻回了第一页。 再次把目光聚焦到那25条洋洋洒洒的敬告,25条虽然看似胡闹,却是包涵了行天一太多的太多,太多的期待,太多的失望。 夹起沉重的页脚,行天一打算翻开新的篇章,可是刺目的红却是这从纸上淡淡地消失。 接着,色彩的模糊...... “怎么回事?”突然的变化让行天一感到峰回路转。 待得纸上的红字消失,一段细小的文字出现在了经脉图旁:“你既然看到了这段话,想必已经学会了这夺魂图。此图乃吾,余生之年创下,只为后世有缘人多出一丝把握自己的机会,但是这丝机会却有着太多太多的危险,吾亦不知对你是好是坏。望慎重而决之!” 段落间出现了稍稍的断层,感叹在重复中落幕!又是一阵模糊,幕又开始拉起。 “夺魂之意即从天的掌控中夺回自己的魂魄,以达到掌握真我之境,目标虽好,行动却难!迄今为止,不知多少天骄为了把握自我而陨落在天之下,不知多少能人只能在无尽的轮回中苟延残喘。更可况此功法完全是逆天而行,一被天道察觉,就是灭顶之灾!切记切记!” “即使你现在想要放弃,希望好好珍惜生命,也还是来得及,我并不会轻视你,只因我也是那天道之下的一缕残魂。而夺魄图是我集毕生所学之大成,基于万家之基,独辟蹊径而开创出来的经脉运行方法,只是初级的话,完全可以和任何功法融合,而且只是初级的话,天道也很难察觉到你的变化,所以你竟可以尽情的放弃。” 一股肃然起敬在心中油然而生,不因同是天涯沦落人,只因一份周到。 不为他的劝说,因为这些早已决定,只为他那一句霸道:“能与任何功法融合”。 行天一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功法体系,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但是行天一很清楚要把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融合在一起该有多难,更别说经脉操作这种极其精细的活。这就像一个万能卵子,只要给个精子,它就能开花结果!这是一个多么禁忌的卵子,多么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要是有这么一个卵子,大概世界都要为它疯狂!宗教,政治,经济,教育,都要为它崩溃..... 而在这里,这么一颗卵子确确实实是存在,而且还是牢牢地掌握在行天一手里。 “好累啊!好重啊!”行天一苦笑着,手中山芋实在是太烫了,烫手地根本就是滚烫的熔岩。 “纵然是做火山,我也不得不背负它前行,因为我没得选择!” 第七十七章 配逆天? 山芋很烫手,烫得想要扔掉,但是这么好的山芋为什么会落到我的手上,行天一脑中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运气好吗?不见得吧!资质好吗?也不见得吧!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明....... “不用惊讶,因为惊讶的还在后面!”忽然闪现的语句让行天一把短暂的怀疑搁置到了一边。 “更惊讶?”是该高兴,还是该兴奋,可行天一心中除了不安还是不安。 “这不就是一个坑吗?说的那么好,却不说这个坑有多深,但说不说真的重要吗?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我有得选吗?再深的坑,我也不得不跳。”面对现实,行天一只能强迫着自己勇敢地跳下那无底的大坑。 高智商的人根本不屑出什么低级的阴谋,他们习惯于挖着一个个明显到过眼的大坑,引诱着你不得不往里跳,步步算尽,寸寸惊心,正大光明的阳谋才是才智的究极展现,堂堂正正的阳谋才能不断挑战智商的极限。 跳下,灯亮。 “功虽厉害,要是没命练完,那又有何用,这就是逆天的悲哀。可笑世上那些嚷着逆天而行的傻子多如牛毛,叫嚣着把握自己命运的口号简直臭不可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哼!我老人家的一口牙都快笑掉了。吗了个比!一群毛都没张齐的黄毛畜生,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东西,还想逆天?稍微吃点苦难就是天的惩罚,稍微受点挫折,就是天的愚弄,他妈的到底明不明白你的天是什么?我擦,普天之下人多如狗,老天爷干吗一门心思的玩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配吗?”飞扬跋扈,张扬霸气的犀利文词,粗鲁的言语让行天一有点不知所措,接着愤怒,羞涩!最后却是无力。 行天一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要是别人敢这么说,估计他早就一个巴掌抽过去了,可是在他面前的是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物,就算给行天一一万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忤逆。 “呵呵!”行天一干笑着,困扰似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是说我吗?是不是太过了!”再难听的话语也只是扭曲着接受,即使是不想听,即使是不愿听,因为知道话虽难听,可是从它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极其的真实。 “所谓的无知者无畏,换句话说就是无知的人真的很无所谓,因为这些人没有畏惧,死地只能更快!”老人偷换概念的剽窃却是正中人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行天一也算是稍微地体会过“天”的力量。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天,但那浩瀚的不可抵抗之力足以轻易地让那些嚷着要逆天之人粉身碎骨。 “万物都是顺应天命而生。既然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要逆天而行,那就不要顺应天命,自己给自己一个了断,和你不屑的天做一个了断。可试问那些东西哪只有那个勇气,一群无能的胆小鬼而已,在天道之下苟延残喘,却要逆天而行?” “难道你们妄图等自己强大后再行逆天之举?你们在做梦吗?一条顺应天道的狗试图变得壮硕后咬死自己的主人,可是别忘了一条狗再怎么壮硕,它终究只是一条狗而已,而狗的主人永远有治这条狗的方法。” 辛辣,甚至恶毒的文字不要命地在书页中驰骋。 “假如连自己本心都摸不到,纵使你天资再高,又有何用?那些只不过是上天赐予你的,假如有一天他把这些东西拿走了,你还有什么?” 诛心的字眼再次让行天一心中一颤:“我的所有都是上天赐予我的!我自己能有什么?”虽问却答:“什么都没有!” “逆天一途何其艰难,要逆天,要了断!再要学会夹紧尾巴,别轻易叫嚣,因为你要逆天,更因为你修炼了这本功法。而那些妄图逆天之人应该没有人哪个愿意钻狗洞吧!实在是可笑至极。” “要逆天,你要知道你的天在哪里,弄半天不知道自己的天在哪里,你上哪个旮旯去逆天?” “要逆天,你要吃得苦中苦。虽然不见得能做鬼上鬼。” “要逆天,你要找个好师傅,好门派...找好一切的盾牌替你挡箭” “要逆天,你就做好众叛亲离的下场,因为你要逆天,而他们却要顺天。” ...... 密密麻麻的各种算计,各种事实,明目张胆地呈现在行天一面前。 “这就是逆天?”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不待见,人见人杀,付出再多也是枉然,那究竟为何而逆天? 算尽可算之事,占尽可占之机,这就是逆天的基础。 “师傅哦,你是家里蹲的中二,还是愤世忌妒的青年,为何逆天就要那么悲惨,既然那么悲惨又何必逆天?”这样的结局实在是不符合行天一美好的认知,什么都没有的结局,那就不是结局,宁愿无数世在轮回中流转。至少那样会有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说了那么多,我想我已经把事情说地很明白了!你依然选择继续吗?死了我是不会负责的哦!” 简洁的话语却是有一个奇怪的结论。 “我说你到底有多不想负责啊!师傅,弄了老半天,强调来强调去,您老就是不想负责任是吧。”行天一又忍不住吐槽了起来。这个便宜师傅做事还真是奇葩,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 所谓的高手不应该有一种孤傲的感觉吗?可自己的师傅却是拥有让人害怕的温柔,非得把自己的武功说得那么恐怖,你到底有打算让别人学吗?单单就是劝人不要学就来来回回说了三遍,不同的阶段,却是同样的问题,只是问法越来越诛心而已。 “师傅,你说该不该继续呢?”行天一没有说出自己的答案,仰起头,望着白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感,淡淡地把自己的疑问抛给了对方。 “既然选择了继续,好自为之,徒弟!” “是吗!”行天一嘴角掀起,不知是哭还是笑。 第七十八章 是恩是坑 一些人,一些话,不明了,却了然。 “师傅,哈哈哈!”行天一笑着,却不知是讽刺,还是高兴。 心中已是透亮,既然承认,行天一就愿意接受这一切。 一句师傅,一句认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行天一背负着属于自己的沉重。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行天一忍受着属于自己的悲哀。 “怕?怕又有何用,怕了就可以在这个充满了现实的世界里存活下来吗?怕了就可以拥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吗?”行天一明白,行天一清楚,除了继续,真的一无所有。 既然心中已是那么确定,何需一问,这个问题有任何的意义吗?假如没有意义,为何还要偏执的问。 意义?挖了那么大的坑等着你跳,却问你后不后悔,有意义吗? 情感与现实的争执! 落于无声...... 师傅已然不在,行天一现实般的凄落,却是没有任何的舒缓 书中的文字却是无法读懂空气中的沉闷,一点点地扭曲,一点一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来了?”眼角的余光飘落,却是没有一点惊讶。 无尽的白,一个人,一本书。 扭曲地模糊,扭曲地不明,扭曲而成型。 “哼!”双眼微眯 冷哼声中,新扭成的文字跳出了纸页,跃然于空中。 “不知所谓!” 行天一不屑于无意义的作秀,凝神静心,分散的注意力收敛,阅读着虚浮的文字。 “修炼夺魂图,难不在于学,而在于懂!” “看来不是玩笑了!”正儿八经的字眼让行天一打起了12分的精神。 “但懂不在纷繁的架构,而在于懂得夺魂夺的是什么!不过现在也不奢求你能体会夺魂的含义,只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 似不明,似混乱的说法让行天一不知所以,而对方却没有停下的打算。 “学会夺魂很简单,看一遍,转一遍!” “噗.....”过度的简单让行天一有吐血的冲动。 “看一遍,转一遍?哼!说得简单,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吧!可是那是对你来说。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学会你所谓的简单。你单纯地放张莫名其妙的图在上面,你指望谁能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名副其实的逆天,付出了那么多,换来地却是不屑,换来的只是一句最简单。这如何能让行天一不怒,如何不恼。不承认也就罢了,但有必要扁的那么低吗? 激动的情绪让行天一无法继续再向下看去,但行天一也不得不看下去,无奈中,他只能强逼着自己平缓下浮躁的心情,再次把目光聚焦。 “当体内夺魂图初成,就意味着经脉中的魂力已经完成一个循环,但运行中,记住!千万不要刺激魂力,一定要让它缓慢流转,让它慢慢地滋养魂魄!” “慢慢?”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在心间油然,只因那似曾的一幕。 “假如没这么做,又会怎样?”似疑问,似故问。 “经脉和魂力皆死,但不过是假象而已,只要给予它们适当的刺激,它们就会运转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夺魂图好练的根本原因,但你可曾知道经脉只是被封印着的!”疑问没人答,书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任性。 惊鸿一言彻底引爆了行天一心中的不安,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只因某个字眼与之重合:“封印?难道是封脉?” 带着焦急,行天一索求着答案。 “所谓的封印并不是封印经脉,而是别的东西,而经脉,魂力死寂,不过是那个封印的附带效果。” 可恶!那它到底封印了什么?急需地需要,极度的索取,书中却是没有任何的回答。 “混蛋,到现在还在卖关子!”恐惧,恐慌,行天一心力憔悴。 “哎,怒有何用,该知道的你早晚会知道!”师傅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徒弟的反应,或是说他一直关注着徒弟的反应,可即使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依旧没说。 “之所以不让你轻举妄动,是因为不能刺激魂力。虽然从静到动的演变会是很慢,但是从动到动只会很快,甚至会暴走,那样的话,相当危险!假设你盲目加速魂力流转,只会招致一个结果,魂力强行破封!” “果然!”心中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却不知为何。 “之所以会暴走,是因为这个单纯的循环并不完整,贸然地加速会使得魂力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导致众脉凝魂强行冲破封印,或许对于高强之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一无所有的你,假如没人帮你,你的魂力一直凝聚于顶,却是无法破开封印,而魂力却是越来越多,你觉得会怎么样?” “怎么样?”行字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那老头没帮我,我难不成就是死定了?那老头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所谓的结果行天一是已经猜到了,却是永远都体会不到 一坑接着一坑?还是一恩跟着一恩? 第七十九章 天地二脉 是坑不是恩,是恩就是坑,没有利用的价值,还指望他人劳心劳心,费尽心血的义务劳动吗?世界有那么地温柔吗? 行天一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书不答,也不准备答。 两者纯粹的默契,继续进行着。 “过多的魂力只进不出,淤塞沉积,不循环,不散去,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是灵魂没有魂力的滋养,就会慢慢消失,而你的头却只会越来越充盈,至于结果吗?呵呵,嘣!!!。” 脸色一白,过于形象的拟声词,过于轻浮的言语,无一不刺激着行天一被挖掘出来的痛 “当然天无绝人之路,当过量的魂力在脑海汇聚时,天地所下的封印就会自动显现,压制你暴走的魂力,你说它是在救你还是在害你。” 明晰的问题,却是紊乱的顺序。 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裸的调笑。 行天一紧皱着眉头,不想说,也不想答。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对方似乎是意识到行天一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愿,耽搁了几秒之后,继续回归。 “一方是压制魂力的封印,另一方呢?则是急切想要找到一个突破点,根本不需要理由,碰上就是个干,但是......” “但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转折。它所说的魂力,封印,冲突,和行天一碰到的完全一样。虽然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是行天一不希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假如,假如还有下次,行天一可没绝对的把握还能活下来。 迫切的需要,迫切到生死的需要。 “但是,但是,但是,后面呢?”焦急着,等待着。想要寻,却只能等。无声的悲哀,弱小的悲哀。 ...... “为什么!”心焦,时逝,却没有给出任何 “混蛋!”为何不怒。 “畜生!为什么?” 行天一的脸扭曲着,拳头不住地锤打着地面。没有泪水,不因为不软弱,只是无泪可流。 在行天一抽风后的1分钟,书页上泰然自若地浮现出了几个字:“欲知后文,请看下集。” “你大爷的!”愤怒地捏着因为自己的白痴作者承受着完全没必要的痛苦,发出了密集的不支声。 “哼!” 气生了,也怒了,那是不是该硬气一点,不再继续修炼了呢? 眼光不断地流过书页,似乎在等待它的反应。 “给我记住!”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变化,行天一傲娇着,很不情愿地翻开第二页,夹起,放下,翻起,放下,好像很纠结,好像很难受。但不知道他为什么需要纠结,弱小有权利纠结吗? “混蛋!”一声怒骂,纸张翻动的清脆,闭着的眼睛,纠结的面容。 纸页静静地落下,轻轻的书页声顺便也带走了无数的烦恼,行天一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闹着别扭,眯着眼睛偷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靠,这么直接!” 师傅故意的直球把行天一打的眼冒金星,不敢置信地目睹着书页上鲜红的两个大字,行天一一瞬间把刚刚的别扭全扔到马桶里了,不因其它,就因他妈这两个字叫做“封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如何不让行天一激动,行天一有什么理由不激动。 兴奋诱惑着眼珠子,先草草的浏览下大致的内容,文字以外就没有了任何的图像。 “很好,这页没那么多坑!”行天一庆幸,他也实在是被这么个师傅弄怕了,好好的一本书,非要弄的那么不正经。 确认完了,也确定自己的白痴师傅不会出来捣乱后,行天一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开头。 “恩!恩!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哦...” 对着书中的内容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时不时地发出自作聪明的声音,可是他实际知道几分,又有谁知道。 至于前一部分内容主要是讲封脉的历史,经过,原因之类,跟老头讲得也没差多少。而这些内容却让行天一略微有那么点小失望,甚至更是产生了:“早知道,就不问那么多啊!真不值!”这样的想法。 但出于精打细算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自己五分之二生命不白费,行天一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冲动,狠下心思把这段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历史再重新回顾了一遍。 “啊!亏了,大亏!”回顾完了,后悔了,嘴里这么念叨,心中却是期许。 “唉!希望下面的内容别让我失望!”带着哀怨,行天一呢喃了一句,继续埋头后一部分。 “所谓封脉,乃是封住了天地两条大脉!” “嗯?”读到这里,行天一却是感到了浓浓的困惑:“天地两脉?什么东西。”完全陌生的词语。 根据老人的介绍人体经脉应该只有14条。虽然其他乱七八糟的可能还有一堆,可是大的也就那14个,可那14个里面却是没有天地二脉。 “难道老头子骗我?”可一想,却是想不出老人骗自己的理由,既然想不出来,那还想它干吗?答案就在自己眼前,庸人自扰也不过如此。 “天地二脉,更准确地说是天地三穴!” “越来越莫名奇妙了?明明只有二脉,现在却是跑出了个三穴。”行天一对于这么简单的数学错误,实在是兴不起任何的吐槽冲动,心想:“大概这里小学还没有义务教育化吧!”恶搞归恶搞,书还是要看下去的 “天地三穴分别位于头顶,和足底正中,但不同于穴位,天地三穴更类似于三魂,更虚无缥缈的存在,不可掌握,但是它们却是的的确确的存在,它们是沟通各经脉的重要中转,更重要的是,它们是灵魂沟通天地的重要基点,是三魂相互联通的重要依凭。而且三穴将身体内各种乱七八糟的经脉有机的统合起来,化作一条天脉,一条地脉,由此才算得上是一个灵魂应有的姿态,也就是上天创造灵魂的最完整姿态。并且这也是一个弱者走向强者的必要路径,顺带一提,天地二脉不通其实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死了再死的问题。” 一口气读完少见的没有任何打扰的一段话,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作者,这样的设定真心没问题?貌似太牛逼了。 行天一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无边的信心,无数的好感瞬间爆棚。可是现实却是:“看不出任何效果。” 至于那些什么强者的什么?什么的!行天一根本想都不去想,他只关心自己手里能捞到的好处,强者这种东西太过于未来化,跟现实的自己实在是搭不上任何关系,再说强者之路也得有命爬上去才能叫做强者,现在连半个好处都没有,就别指望什么了。 震惊又点丧气地叹了口气,行天一无奈,继续向后看去,行天一可不认为自己这个脑残的师傅会这么老实。 “啊!刚说完,就来,师傅你怎么就这么......”行天一的预感立马就实现了,真心感觉自己好累。 “徒弟啊!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就是第一页那个但是,其实那是有后文的,你可要听清楚了,单纯的魂力是绝对冲不开封印的!硬要用魂力破封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砰”地一声…爆炸!所以徒弟千万切记啊!别因为好奇就被简简单单地爆头了哦。虽然师傅是没什么所谓的啦!不过你还是要记住啊!” “师傅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拜托你早点说,差点被你弄死啊!”行天一差点都有杀了自己师傅的冲动了,这老家伙也太过了吧!这么重要的信息却是像玩笑一样等出了事情再说,这个也实在是太欠草了。 第八十章 破封之道 天上有鸟鸣“傻瓜,白痴,笨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地上有书诉“小心,切记,无所谓!” 行天一闪念间后悔了,找这个师傅真心没问题?和找死有区别吗? 老头虽会无理取闹,会没事找事,但是做事还算有先后,知道个轻重缓急,相比于这胡闹一般的便宜师傅,实在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荒唐的想法。既然选择了承认,那现在又为何后悔,既然要后悔,那又何必承认,问三,告三,其意皆在其中,为何一意孤行。 忽然间行天一竖起两只手,同时反转,然后自嘲:“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抱着苦涩,带着无奈,行天一甚至叛逆地会想到:要是自己不是三魂七魄,要是自己没有点稍强的理解能力,那老头是不是早就弃自己于不顾。 换言之,要不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学会了夺魂,要不是自己侥幸打破了封印,或许这个便宜师傅就永远都不会让我看不到后面的内容。 翻手覆手皆在顷刻之间,奈何局中人现在才明。 不过,这就是行天一自己的现实。 但话又说回来,行天一虽然很懊恼师傅奇葩的做法,可理性却是莫名其妙的理解他的胡乱,这算不算犯贱呢?坑了自己那么多,还要给他说好话。 “假如我没有看明白夺魂,或者看明白了却没学会,那即使知道不知所谓的警告又有何用。既然他选择事后开诚布公,或许是包含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期待吧!没有条条框框的规矩,或许更有练成的把握,所以他才会在夺魂图上留下个不算悬念的悬念,只不过这悬念是留给自己徒弟的,至于其他的废物,根本连看的机会都没有。” 理性在意识中为师傅的良苦用心打抱不平。而行天一感性的一方面也在里面抱怨。 “不过师傅,大概你怎么也没想到我根本懂得修炼吧!” 自己的师傅应该怎么也没料到现在的徒弟是个在物欲横流,精神匮乏的超现实主义世界中死掉,莫名其妙转世失败才掉下地府的超级倒霉鬼吧。一个孱弱到极点的肉鸡,一个没有学过武功体系,做的最多的运动也就跑路。不知道灵魂的存在,更不知道灵魂的玄奥,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知道的最深奥的真理:钞票改变命运。 面对自己心酸而可笑的种种,行天一霍然一笑,继续对着不存在的师傅喃喃 “师傅你根本无法想象,什么都不知道的徒弟会这么勇猛,或许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懂就硬来,强行运转魂力,导致魂力聚顶,你也根本没想到,我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吞噬了另一个的灵魂,导致魂力庞大不堪,一下子就把封脉给顶出来了。哈哈!” 心中煞是苦涩,但他却是在笑,因为他心里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和便宜师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抱怨师傅的种种,那不过是给行天一无耻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而已。 正常情况下,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在动过手术之后,肯定知道不能剧烈运动,同理,在将死寂了不知多久的魂力运转起来的时候,肯定要无比小心。 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就是这么没必要担心魂力聚顶的事,就是这么没必要事前说明一切的事,行天一却是华丽丽地搞砸了。 好吧!智商的完爆! “唉”不知名的哀叹,却不知是为谁。 “得得,既然说得那么严重,那你总得有什么像样的解决方法吧!”行天一也不想去纠结,过去了就过去了,没用了就没用了,绕过了它,问题依旧继续。 虽然行天一已破开了封印,但对于破封中发生的一切,他依旧是一团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记忆虽犹然,但行天一只知道那股源自魂力的暴躁,以及不知所谓的变变变,他从始至终不知道要干什么?在干什么和干了什么。所以直到现在也根本谈不上明不明白破封的原理。 “等等!”翻开的记忆,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仔细的回想着破封的过程,浓浓的怀疑漫布面庞,那一次次的撞击,轰击,说白了不就是靠蛮力轰开的。 “可为什么?他会说仅仅靠魂力是破不开的,魂力与封印发生冲突也只是蛮力的对撞,跟后来的幻化出来的东西来在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可为什么前者就是不行,一定得是后者呢?” “封印,幻化,魂力......”行天一仔仔细细地扫荡着破封的方法。 ...... “找到了。哦呦,一点,两点,三点,我靠居然还有省略号。”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行天一心里激动的同时,也无奈,怎么就有那么多方法呢?这玩意儿是大路货吗?这么不值钱? 不服,不信,不爽,带着深到骨子里的有色眼镜:“哼!就让我看看,你眼中所谓的简单。” “破封第一招,运气。” 这第一个方法就把行天一雷趴下了。 “运气?放屁呢!你居然告诉我运气,这东西靠得住吗?你以为你是堤喀(命运女神)的情夫啊!哪来那么多小灶运气。”行天一对师傅的妄言嗤之以鼻,老家伙太不正经了,第一个方法就这个,实在是不靠谱。 行天一适时地抓住这个不可多得的把柄不断地对师傅冷嘲热讽,可就在亢奋的同时,眼睛不小心看到了浮现的一行字,顿时他就如同阉了的公鸭一般,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珠子,好像是活见鬼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虽没有情绪的宣泄,也没有本人的教训,但行天一却是如芒在背,一阵阵凉气在不断地往上蹿,一张脸不自在的抽着经,嘴角抖动着说道:“怎么会呢?我怎么感说您坏话呢!师傅。”明显是假到没心没肺的话,行天一却是强行逼着自己镇定地说出来。 对应着行天一的回答,另一行字浮现在空中:“小子,你先给我听好了,你觉得运气破封很离谱,甚至很可笑,但我要告诉你,这是事实。” “有些人天生就是没有封脉,但是他们却不是天之骄子,有得有失,他们只能是最可怜的可怜虫,这些人注定一生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终生寄人篱下!” “他们不担心像你一样强行运转经脉的后果,因为根本不会产生危险。你说这不是运气吗?” “还有一些人魂力聚顶,与封印冲突的时候,会很是轻松,你能说这不是运气吗?甚至还有一群怪胎,拥有着诡异的魂力,而这些魂力破封又是轻而易举,你能说这不是运气吗?” 三个连续的反问直把行天一问得蒙掉了!嘲笑的变成了可笑。 浮现的文字并没有体会到行天一的尴尬,直接消散在了空中,甩了行天一一脸,而书中的内容依旧继续:“第二个方法,靠强大的人替你护法,强行打开封印。但此法局限太大,一,此法只适合于有背景的修者,不建议独行侠修炼。二,此法最好是直系血亲的护法下进行破封,因为灵魂甚是重要,不可轻易对陌生人敞开,遇人不甚甚至会被吞吃,被人操纵!” “第三招,拥有足够强大的魂力,此法需要极其庞大的魂力作为支撑,庞大到极点的魂力可以一下子破坏封印,最简单的以力破阵。此法并不需要魂力的质量,数量越多越好,仅此而已。顺带一提,这个量到底是多少,差不多就是把你的灵魂能撑到爆体而亡的程度。” “第四,技巧,也就是能把封印看破,然后找到最薄弱的一点,一举破封。不过此法需要对封印之道有极高的造诣,这封印虽不难,但也是天道所设,并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被看破。” “第五,实力,此法需要对魂力有高度的认识与控制,通过对魂力的控制,达到变化的目的,而魂力幻化之物必定会带有本体的属性,从而达到质的升华,用这种方法,魂力弱者可以偷巧,找天地奇物就可以克制阵法,达到破解的效果。魂力强者幻化成凶煞之物就能简单地破开封印。” ...... 看到这里,行天一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控制魂力,幻化,性质变化,这就像一个人基因突变,从一个废物变成了巨人。虽然本尊依然是人,但是不论从什么方面来看,从基因的基础上改变了构造还能是一样吗? 行天一看着最后的方法久久不能言语:“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茫然自问,却是得不到只言片语的回答。 第八十一章 一人一球 无语凝咽亦自笑 哈..哈..哈? “我是不是该高兴,有这么离谱的后盾。”行天一自问,与老人的一幕幕的记忆闪现。 冲击性的第一感,暴戾的第二面,狂傲的第三性,神秘的所有,对于行天一来说,老头就像一团迷雾不可捉摸,不可妄夺,但由于老头自身不着调的做事方法,本该奉若为神明的评价却是戏剧性地降了好几个等级。虽少了几分神性,至少行天一觉得是把老头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可现在看来,老东西不只表面两把刷子那么简单。至少他屁股后面还拖了一皮卡的刷子。 “深藏不漏,老狐狸!” ...... 黑暗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正弓着腰干着什么。 “阿嚏。”不愉快地直起腰,拧了拧鼻子,嘀咕道:“娘的,哪个老东西在骂我!” ...... “嘿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书本道了一句:“师傅,说了那么多没用的,可以说点好处了吧!” 行天一也懒得纠结老头的事情了,无聊的好奇心还是收一收的好,眼前最实际的就是付出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好处应该也不会少。 “好处!好处!!好处!!!”抽风似得念叨着,双眼放光如饿狼般寻找着可口的食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是!” “又不是!” “靠,终于找到了,藏得这么深!”食物一经发现,行天一就迫不及待地磨刀霍霍。 “封印破,三穴通,天地二脉自然成,人体也就此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循环,三穴沟通游荡于天地中的天地二魂,并吸纳天地中蕴含的灵能,通过三穴转换,变成魂力,维持灵魂存在的消耗。当然吸收到的能量不是无限的,主要取决于三穴的转换能力和你本身的容纳能力。” “但记住,三穴的真正厉害并不在于这些皮毛,不要因为小小的利益而迷失了方向,但至于它的真正面目,告诉你也没用,即使告诉你,你也不明白。” “完了?” “就这样?” “好处就这个?” 不可置信地拍拍书本,却是没有反应。 “好吧!又完了。”行天一已经死了吐槽的心 整整一页纸被简介和说明填的满满,看着最后一句“你也不明白”,行天一心中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感觉,辛酸吧!有,无奈吧!有,苦恼吧!也有...... “这命的五分之二算是完了,两页纸就用尽了我几十年的生命,真他妈奢侈,悲剧的是这么长的时间换来的就是这些简介加说明,连功法都没有,亏啊!”嘴里喊着亏,眼珠子却是利索,毫不停留地转到了第三页。 生命的第五分之三啊! 说期待,能不期待吗!说害怕,能不害怕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不信那个白痴师傅还能一天到晚地给我讲故事。”行天一也是不信邪了,一半都过了,这白痴师傅总不能一直给我讲故事吧!至少也教点粗浅的功夫啊。 或许是师傅对于讲故事也是腻烦了,行天一眼睛一眨,果断“附魂”两字弹进了眼球。 “呼...”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气。 “总算有点像样的东西了,但就是不知道这白痴师傅又会怎么搞?” 当行天一还在揣测着师傅的各种鬼主意时,书页中却是莫名地射出一幅全息图。 突然袭击的图像直接糊了行天一一脸。 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我草,又来,你不腻吗?”嘴上抱怨着,眼珠子却是比看毛片还认真,认真到抓住了每一个细节,甚至是每一根毛。 全息图像上是个没脸的人,他端端地盘坐于地,也不打开始的招呼,他的手就没了,干干净净地从他的肩上消失了。 “妈妈咪呀!”恐怖的一幕把行天一吓尿了,惊惧道:“这是要干什么?师傅!” 图中人并没有因为行天一的害怕而停下,继双手消失之后,他的双脚也是一缩,然后没了! “好吧!只剩下头和身体了,师傅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演恐怖片吗?要不要把头和这身子都收了,怪吓人的!” 行天一说出愿望的同时,那个人的头蒸发掉了。剩下诡异的身体孤零零地挂在空中。 “好吧!这是猪肉,这是猪肉,消失吧!”过度的惊吓让行天一开始了自我催眠。 也难怪!换做任何人也不会比行天一表现的好一点,这不是分尸,分尸虽可怕,但是至少知道是怎么没了的,至少还有鲜血证明它们存在过,可是行天一目睹的一切却是不同,好好在那里的东西,然后就好好的没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虽不血腥,也不暴力,却是胜在无知的恐怖。 见个血不会死人,见大量的鲜血也不会死人。 一点无知不会死人,太多的无知就是死定了。 挂在空中的“猪肉”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孤单,一点点的蜷缩着,是的!行天一没有看错,它就是在蜷缩,一寸一寸的向着自己的中心。 “猪肉”蜷缩一寸,行天一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少跳了一拍。虽然他已经没有心脏这个器官。 一次次的蜷,一次次的缩,这块肉忍受着不可想象的痛苦,进化成了一团肉,只不过这团肉的棱角太过分明,实在是不够完美,它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棱角们开始无意义的收缩,一阵蠕动后,再一次次打磨,修复,直至变成一个完美到闪闪发光的肉球为止。 “好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已经很完美了!”行天一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用着自己平生最恶心的温柔对着肉球诉说。 可肉球并不领情,它似乎还不太满意自己的现状,于是乎,它就在空中规律地跳动了起来,似乎是打算通过一次次的运动来达到减肥的目的。 行天一不知道它在干吗?但眼睛却是清楚地看到它在干吗。 一次次富有节奏性的跳动,胖胖的肉球居然在跟着跳动,节奏性的收缩着,而且是以肉眼可以判断,不可理解的速度极度缩小着,直到行天一的眼睛看不见为止。 画面上已是一片空白,行天一已经分不清,它在跳,还是完。 第八十二章 人道主义 在一本教科书上,亲身,亲眼看着一个不是活的却会动的人在面前消失,而且还这么形象,这么抽象,这么恐怖,这么恶心地消失,不论是谁都会为之震惊,甚至因为过度惊吓而报警,上告教育管理委员会,只因为教科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脑子已经停转,毫无人道的自残在脑海中如播放机般不停。 行天一已是六神无主,眼中转着无数的圈圈,口胡道:“那变态绝对要把我玩死才甘心!就算这是灵魂也经不起他这么玩的!”画面中虽没有骨折的配音,也没有鲜血纷飞的特效,但它几近于变形金刚的玩法,单是让行天一从表面上接受还是不可能的。 徒弟被吓得魂不附体,师傅依旧没心没肺,全息图刚刚消散,他直接粗暴地把几行字射进了徒弟眼里。 强烈的不适应,但是稀奇的是行天一的大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即使他自己根本就没看过这些内容。 “唉!便宜徒弟,不会尿裤子了吧!就这么点小事情,应该不至于。” “嘿嘿!那图表现的有那么点形象,你也没必要害怕。因为附魂的效果是超级拔群的,你练了就会觉得物超所值,价廉物美!而且更离谱的是这功法只要修炼一有小成,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 师傅摇身一变,从一个高深的世外高人变成了随处可见的超市推销员,不余余力地给自己的商品打着广告。 行天一脑子转着,处理着这些信息,但却不为所动,似乎真的被那图吓怕了。 行天一的不激情,更是刺激到了师傅的自尊,废了那么多口舌,居然不上钩,想当年那么多人求自己,自己都没正眼看过,没想到现在会沦落到这地步。 “哼,没反应?让我告诉你点刺激的,老子还不信你不练。你就看这功法能把身体缩到那么小,那你不觉得这样身子很适合干某些事情,嗯呵呵,后面你应该懂,为师的就不说了,有伤风雅。” “而且我再告诉你,这还是逃命的神器,看光了就跑,边跑边欣赏无限风光,岂不快哉,即便被追杀,也根本不用怕,你只要那么一变,逆杀都不是问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小子,忍过一时,想想那月下的无限风情,想想那追杀的反而被杀的快感,你还认为那点点的痛苦需要计较吗?”无耻到极点的文字**裸地勾引着行天一的纯情。 师傅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伟大情怀,终究还是攻下了徒弟的冷面堡垒。 行天一心中的某条心弦一经荡漾,他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刚刚的衰样已是不复,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害怕,眼中闪烁着神光,神气十足地擦了一下鼻子,以特别认真的表情道:“为了世界的和平,我行天一就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可怕吗?怎么可能!亢奋的心情带动着大脑仔细回忆着。 “如果放慢镜头的话,手并不是莫名消失,只不过是收到了身体里面,因为速度太快,看起来就有消失的效果。头和脚亦是同理。至于疼痛,实在是可笑,疼痛根本不可能存在,现在的大前提是,身体是灵魂,说白了就是一团能量,没有骨头,也没有器官。而能量改变形态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仅此而已,那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 一瞬间的豁然开朗,一切原来是这样,啊!世界可以如此的美好! 行天一的心砰砰动了,是时候该行动了! 怀着无比的亢奋,行天一觉得现在谁也无法阻挡他学习的热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而在同一刻,作为师傅的,却是及时地给徒弟浇了一盆冷水:“徒弟啊!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练啊!不过我告诉你啊!那图是没用的!” 顿时,火热的心凉掉了,是火热火热的心啊! “唉?”情绪的停顿,骤然爆发。 “没用的?老不死,那你说那么好听干吗?玩我吗!”摆明了把徒弟当猴耍,行天一很不是滋味。 “别生气吗?听我讲完啊!那图的目的只是给你一个方向而已,而附魂真正的精髓在于对人魂的掌控。虽然在你看来图里面的手脚包括身体全是缩起来的,其实不然,它们只不过是化作了最纯净的魂力储藏在你的穴位中,而你则是化成了你的灵魂能承受的最小体积。现在你是不是在想,身体缩的那么小,经脉和穴位都应该全被压碎了,怎么可能存储魂力?可实际上,它们依然存在,依然正常工作,只因为它们的存在并不是依附在你的人形上。” “老狐狸!”行天一很不爽,因为自己的很多想法直观地被他曝光,然后他还擅自解答了,行天一忽然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个裸体,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讲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说得那么深奥,其实也就是一句话,你懂了就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说完了,就这些?”行天一忍者躁动的心情无视着老头的话语问道 ...... “没有了是吧!”再次询问,却是没有新的文字出现。但行天一却是不放心,小心地把内容检查了一遍。 “果然没有了!” “呵呵呵...接下来...呼呼......”**的笑声不断在空中回荡,象征着一位人道主义战士将拯救这个混乱的世界。 第八十三章 说好不痛的却痛了 一个风和日丽到发白的黄道吉日,一位舍己为人到发狂的人道战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此刻,此时此景,此心于天,此语不宣。 战士潇洒言语:“月黑风高夜,任我自逍遥,风光随我赏,清香自飘飘。” 人道主义战士颂着自作的蹩脚五言,却是自我感觉良好。 行大战士,行大官人,铁了心一条道跑到黑,自然会把附魂的修炼方法看得极重极重。 “说地这么好,信心那么足,自然有那修炼之法。” 放眼望去,除了老头强塞到眼里的文字外,这附魂一页实在是白得干净坦荡。 行天一看的脸色发黑,愣是没从白纸上找到修炼的方法。 但是!行天一并没有被这么点困难打倒,因为他心中的红色教训在不断地闪烁:“白纸,不要怕,革命即将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案例已经有了,方法还会远吗?” 依照夺魂图的尿性,恐怕修炼方法大概也是隐藏设定。虽然图没了,不用怕,行天一完好无缺地记了下来,谁让那图的震撼力那么大呢?即使图里没有答案,不用怕,白痴师傅的话也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即使两者都没有,也不用怕,图和话结合起来参考一下,总会有办法的。 于是呼,就出现了这么一幕,行天一傻傻地站着,闭着眼睛,脸上却是一片淡定。 时间有没有流逝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世界依旧白,白得就像行天一的脸。 行大战士卯足了二十分的干劲拼命地找,一张脸从黑变紫,再是紫中带黑,黑中带紫,经过九九八十一变后,瞬间变得雪白雪白,好像认命般地放下了脱力的双手,自语一句:“擦!” 淡定下的小小期待换来地是惊恐上的大大悲哀 “老混蛋!干你#¥%” 行天一用尽吃奶的力气发狠地诅咒着便宜师傅,却是发现自己组织起来的文字没有一点杀伤力,除了让自己听着舒服点,似乎没有别的用处。等等!听着骂人的话,自己却感觉舒服又是什么情况。 白的脸,白的纸,白的话。 沉默,絮叨...... “虽说师傅你神通广大,但你也没必要欺骗徒弟的纯真,你知道我用了多少期待来找吗?整整一麻袋啊!结果你却给我一个世界的绝望啊!玩我啊!” 行天一悲愤欲绝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楚,一句句话犹如鞭炮一样炸的整个脑海发蒙。 不断地诉说,不间断的抱怨却是换不来师傅一丝同情,从开始到现在,附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在心间攀升:“没反应?为什么?要是他真没给修炼方法,早就有很贱很贱的提示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难道他已经说了,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 行天一揣摩着白痴师傅的性格,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这个可能性到底藏在哪里?图里?” 细细回想,又是否定。 “除了那个图,能依赖的也只有他的话了。”行天一摸着下巴局限着自己的搜索对象,一步一步地缩小着自己已经确认过的目标。 一次,两次,三次...不间歇地重复着。 忽然间,量变产生了质变,灵光一闪:“附魂的本质在于对人魂的掌控,人魂的掌控?”熟悉到行天一发指的词眼 “控魂能够让你初步掌控人魂。”瞬间控魂篇中的一句导言在心中闪现。 一切彷如天作之合。 “哈哈...终于找到了!”失心疯般地笑着。 “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掌控人魂,行天一早已小有所成,至于怎么掌控人魂,他更是心知肚明,既然附魂的本质是掌控人魂,那么修炼附魂的方法就只有观想了。 方案已得到明确,行天一按捺不住心中的猴急,盘膝于地,把自己大成的经脉图显现。 就在看到经脉图的一瞬间,行天一看着它,却是愣住了:“怎么想?单纯的把手脚缩起来是很简单,但是缩起来不等于消失,不等于化成了魂力,不等于储藏进了穴位,那该怎么办是好?” 白色的脑海淹没着行天一的沉寂。 “啊!!!怎么搞,想不出来啊!什么化成魂力不魂力的,真心不明白啊!话说那图也真是太简单了,整个图就个缩,缩你妹啊。” 行天一边吐苦水,边在脑子里想着类似的自残运动,重点是小,越小越好:“那么把四肢无限弯起来,抱成一个球,再揉纸团般不断压缩。虽然也不太现实,至少比那个缩起来靠谱多了,那个缩头,缩脚,缩手之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我还可以压压看。” 压压看就压压看吧! 行天一观想着,经脉图中的行天一躺在地上,把自己的两条腿尽可能地反抬着。 可就在行天一努力的时候,大脑却是发出了警告,抵抗他这么愚蠢的行动。 “明明没有骨头了,哪里来的危险,还以为自己是人啊?” 不屑地斥责了一下自我过度的意识,行天一命令双手掰下两腿,果然不废吹灰之力。手压着柔软到极限的腿竭力绕过自己的身体。然后行天一的经脉图就变成了一个奇异的图形。 “成了!接下来就是压”虽然目标是明确了,但是行天一还是有点不放心,情势虽不是万分紧急,他也不觉得有选择的余地。 正当他向经脉图下命令后,大脑却是剧烈反抗。 可是为时已晚,经脉图诡异地变形着,看得行天一一阵后怕:“难道我的灵魂现在也是这样?” 害怕着,却是看着,因为没有选择,但没有选择,也不能阻挡潮涌的疼痛感袭向行天一。 “啊!!!不是不会痛的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第八十四章 科学的论断 “为什么?” 跪倒在地,茫然自语,疼痛已然消失,经脉图已恢复原状。 “难道我又错了?” “为什么能量会产生痛感。” 仰面问天,白的天,他却是执着地望着。 苦守的等候,似乎感到了上苍,无尽的白施舍了行天一个方向。 右手紧紧抓着额头,头在颤,指在震。 “哼...哈哈..哈...” 是的,他在笑,即使失败了,即使哀愁了,他却是再笑,笑谁?自己吗?白吗?师傅吗。 “为什么会痛?!哈..咔咔”隐忍的笑声却是怂人 “为什么区区能量会有意识?” 哈.哈..哈...! 结论得出,但正确吗?行天一不知。先前以肯定的理由说服自己修炼附魂的时候,真的很自信,可结果却是这样。现在也是得到了一个似乎很肯定的理由,却是一点也自信不起来。 “附魂的本质是在于对人魂的掌控。” “魂力的转化和储存。” 师傅的谆谆教导在行天一脑海中回想,唯一的依赖,却是让他深深绝望。 灵魂什么的才不知道,本质什么的才不清楚,转化什么的才不晓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无法选择放弃,玄奥的既然不明白,那只能用我擅长的思考方式来解决问题,用科学来验证我的猜想。”疯狂的思维,科学与玄奥的碰撞。 可真是如此? 万物同源,科学也好,玄奥也罢,追求的无非是天地之间的“道”,只是两者入眼点不同,手段不同而已。 可真是如此? 或许目的地相同,但道却完全无法交错,以科学的方式来论证虚幻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行天一的想法在爆炸,疯狂的科学论断让他萎靡的心态再次亢奋,豁然地开阔,豁然的疯狂,使他强势地沉下心境,盘膝,对着经脉图轻轻一招,图瞬间就飞到了他面前。 “合”轻喝。 “嗖”地一下图钻进了行天一的意识,完美地与意识贴合着,而经脉图则是牵引着人魂。 行天一清晰的感知着外面的一切,而意识明明还留在白色的空间。 “接下来才是重头,死就死了,先观想再说!”根据前世的知识,行天一知道分子是构成物质的微小单元,它是能够独立存在并保持物质原有的一切化学性质的较小微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虽然行天一不知道灵魂属于什么?是精神还是物质?但是这都无所谓,因为他是在观想。 幽幽时空内,意识掌控经脉图,经脉图牵引人魂。 “分!现!” 突兀的光亮打破经脉图的柔和,它是那么刺眼,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可是这绚烂却没保持多久就被淫灭,化作了微不可见的粉尘消散,没留下一点的痕迹。 这就是出头鸟的悲哀。 出头鸟死了,但它顽强的精神却是蛊惑了好好的存在,被蛊惑的存在如同星星之火般以燎原之势疯狂地扩散。 可惜,可惜,星星之火终究只是星星之火,终究无法成气候,势头出现的瞬间就步了出头鸟的后尘。 可势头既然起了,就没有那么容易覆灭,更多无脑的存在也因这股热血化成星星之火。义无反顾。灭了一波,灭了两波...但是,越阻拦越是让无脑的存在兴奋,它们并不是为了什么?只不想屈于强势的不屑,于是第三波,第四波... 不知道兴起了几波,不清楚淫灭了几波,即使是庞大的数量也支撑不起无脑的消耗,终于星星之火屈服了。不是因为勇敢的失败,只是因为没有了可以提供的基础,可悲的落幕...... 意识中经脉图消散。 “识,散!”淡然的声音。 而盘坐于地的行天一则是无声地化作光点流散,白随着光点的流散而消失,一切归无。 “附”突兀的声响,却是毫无变化。 “凝”混沌的无再次低语 随着低语,混沌中竟现出一个个淡蓝色的光点,当它们闪现后,竟有序地朝着混沌的中心移动。 数不清的光点在混沌中飘过,残忍地撕裂着它,弱小的它们寻求着彼此的慰藉,相互碰撞,互相融合,或是吞噬。 光亮在凸显,在闪烁,点在汇聚,在壮大。 当混沌再次君临,光点已只剩唯一。 ..... 混沌中,那唯一人性化的动了动,像个老头似得吐了一口气:“呼,有惊无险!”传出的却是行天一的声音。 “现在想想还真疯狂!太毛骨悚然了!真不知道刚才的我是不是脑子烧了,居然想出这么奇葩的方法,灵魂分子化!虽说分成一粒粒的光点倒不是难事,娘的就因为太小差点没找着啊。” 行天一狠狠碎着自己的脑残,分子有多小,10的-10次方米,那是多小,行天一反正是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只能竭力地把那些“星星之火”打散的更小,小的连自己都意识不到。所以当他意识化身千万投入到无限的混沌中时,他哭了,因为他怎么都找不到自己观想而出的“分子”在哪里。 “吗的,得亏有夺魂图在呼唤,要不是它老子可真就完蛋了!”行天一口中感叹着夺魂的神奇,心里对自己师傅的感激却是一点也没有:“要不是白痴师傅不给力,差点又挂了!靠不住,靠不住!” 淡蓝色的光点盘踞在混沌的正中间,不停地抱怨着...... 抱怨了老大一会儿,行天一才想起正事:“差点忘了!”感受了一下现状。 “很窄,很闷,算是成功?”不确定地,意识散透而出,于混沌,一粒微点。 “哈哈,成功了!意识和经脉图算是大功告成,那经脉图对人魂的牵引是否成功呢?” 怀着坎坷的心情,意识回归灵魂。 可当意识回归,却只是一片黑:“难道说失败了?” 行天一不可置信地扩散着自己的感知,好多山,不对,明明是在山洞里怎么可能会有山。 “难道说这些是石头?太离谱了吧!我到底变得有多小?” 第八十五章 导演,给两条腿 熟悉却是惊艳,正常却又离奇。(.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什么变了? 我吗?而我依然是我! 世界吗?而世界依旧! 那什么变了? 心? 我有心吗? 以上皆是行天一不成熟的哲学思考,而得出来些不是结果的结果。 而现实从现在开始: 行天一像个好奇宝宝般地东惊奇下,西激动下。 从没想过换个视角会有如此感受,因为没试过。 大脑兴奋着,却也是现实着,莫名的兴奋后,只剩下无边的冷漠。 “视角?可笑!这廉价的新鲜感能保持多久?”冷漠地审视着自己的心理,行天一一下子成熟地可怕,现实地让人可怕,难道不能稍微长久地拥有下这个年纪应有的好奇与喜悦吗。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廉价的终究只是廉价,谁会对着石头一直感兴趣呢?就算有一天女神降临你面前,你心潮澎湃,怀疑今天是不是撞大运了,然后女神出其不意地牵住你的手,亢奋了,激动了,十几年,几十年的日子算是没白过,直到女神牵着你来到宾馆前,此时此刻,只要脑子没残废,有卵的家伙,都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不敢置信,却又蠢蠢欲动!一夜云雨花露,待得所有的高潮散去,看着陪你一夜着一脸陌生睡颜的女神,突然你觉得:“原来女神不过如此。”而之前的种种兴奋就像白痴一样。 ...... 山是那么高,路是那么寛:“我”是那么小:“我”是那么静。 “试试移动吧!”一直像个木头似的杵着有什么用,要是没点行动能力,这附魂不就是个废物吗。 ...... “唉?”力尽了,却是没动,行天一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没有脚是不可以走路的。 “我去,就不能带个说明书吗?先不管其他存不存在的功能,总得有个移动方法吧!白痴师傅!”行天一撕心裂肺了,缺德啊!极其严重的职业道德缺乏,做师傅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评评理啊!弄么弄成了这鸟样,也不给两条腿,是何居心。 没有的就是没有,不会因为几句廉价到极点的抱怨而改变,现实就是残酷,而相对地残酷也会激发奇怪的幻想。 “要是能飞就好了。”奇怪的意淫开始。 “鸟能飞,那是因为它是鸟,鸟人能飞,那是因为它是天使,超人能飞,因为他是外星人,而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我也想飞。” 鸟来自自然,天使来自天堂,超人来自外星,鬼来自地府。 鸟来自记录,天使来自神话,超人来自科幻,鬼来自惊悚。 不管从产地,还是艺术表现形式上看,前三者都是飞翔的佼佼者。照这么推论,没理由鬼不会飞啊!没道理厚此薄彼啊。 “鬼不会飞?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不会飞,我们没鸟的可爱,没天使的神圣,也没超人的神奇,但是我们默默无闻,劳心劳力,得到最少,出力最大,我们长相怎么了?不都是人吗?不给我们飞的权利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残忍地从不会飞的我们身上砍掉两条腿,导演弄两个腿就那么难吗?剧组经济状况就那么紧张吗?你不知道飘着很累吗?”行天一的抱怨无缝连接到了影视。 “还有啊!导演,你可知道吊着很累啊!这不是武侠剧,拼了命的往上调就代表越牛,恐怖片的鬼撑死离地飘着也没几厘米,你可知道明明能够着,却不能去够是有多痛苦,导演!”可怜的行天一似乎是搭错经了,不知是出于对演员的同情,还是对白痴师傅的不忿,把完全不搭边的导演也拉进了吐槽的对象,而且吐得相当很,这算是怎么回事。 吐吐吐...槽嘈槽... 没有口水,照样横飞,没有心脏,照样激动,此等境界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 不羞不臊,没完没了地对着无关人员猛烈吐槽后,即使是行天一也是意识到了无趣。 一切都恢复了安宁。虽然本来就是安宁的。 “等等,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突然间的灵光一闪,行天一似乎死抓到了什么?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地能立马改变现在的重要。 震惊,喜悦,寻找。 思绪在疯狂的倒流..... “啊!是飘,干吗要飞,鬼不都是飘着的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会飘的鬼!”某个死人在某个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冷不丁地在行天一心中响起。 脸色骤然一紧,尽管没有脸,但行天一还是觉得脸紧的很。 “完蛋,怎么把鬼能飘的事情给忘了。”很尴尬的感觉,因为脑子没派上用处,甚至把无关紧要的人给好好问候了一下,也得亏行天一是在下面,要是在上面,肯定是要被一些跟行天一一样,不知所谓的人围攻了。 可是说了都已经说了,又能怎么样,得亏是什么都没做。 “我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吧!”解决尴尬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就是不去把尴尬当作尴尬,或者用别的事情来敷衍尴尬,于是行天一就正大光明地把还没过去的不愉快,愉快地扔到了一边。 “起!”装模作样地发出命令。 灵魂所化的小点轻飘飘地在空中浮了起来。 “哦,哦,哦,真在飘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无所谓了,来走一小步。” 轻盈小点在空中慢慢地移动! “哇!神了,向前一小步,鬼生一大步。” “转个弯。” 又是一个无聊到极点的想法,但是小点依旧忠诚的实行着。 “厉害,这要是让科学家知道了,肯定把我剖了,要是让好事者知道了,肯定把我卖了,可惜啊!除非你们都死了,否则永远都不知道世界竟会如此奇妙!” 行天一兴奋地闹着,过了不知多久,这亢奋的家伙居然安静了下来 “嗯,不行啊!速度太慢!加速试试!”这货只是玩腻了,停下来就是为了搞出些新的名堂。虽然他依旧不知道加速的方法,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摸索的热情。 “一档,时速225km!”脑子里随便想了个貌似很快的速度,而灵魂所化的点竟真的以某种离谱的速度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时速225km的标准。 行天一根本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成功了,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速度太快,是因为前面立着一堵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墙。 “啊!停车,停车,要死啦!”行天一大吼着,疯狂地踩着根本不存在的刹车。 或许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在接近墙的一霎那,行天一就成功的停了下来。 “safe!”劫后余生让他庆幸不已,但是还不等他庆幸完,一股强大的惯性还是把行天一漂亮地甩了出去。 “不.......” “啪嗒.....” 第八十六章 说再多却是无用 “疼...啊...” 断断续续,凄凄惨惨的低鸣悲哀地心中持续。 痛的想喊给人听,可惜没有嘴。 疼地想要捂头,可惜没有手。 唯能在微小的心灵中用着自己微小到忽略不计的声音自我安慰。 失去之时,方知那弥足的珍贵。 只可惜为时已晚,即使就在身边,都是无垠的距离。 不习惯加疼痛加潜意识的复合作用,行天一顺其自然地在空中出现。 “诶?”他似乎还没理解过来现状。 瞬间的迟钝,结果就是..... “吧唧!” “痛痛痛...”行天一痛苦地皱起了眉,喊出了声,摸到了身子,好幸福! 幸福是如此沉醉。 无比“欢欣”地感受着那眨眼逝去又回归的熟悉,欢呼着,雀跃着。 他躺在在坑坑洼洼的地上雀跃着,而地上的石子只是体贴地用自己小小的身体迎合着行天一强烈的需求。 “啊!呜...哦!!我的菊花,我的腰,我的命哦。” 一个月红风黑却不知是夜是昼的地方,一个堆满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的山洞,一个不知道为何躺在地上发情的淡蓝色生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声音经过长时间的消磨,略微有点减小,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却是愣住了:“这是...” 熟悉,非常的熟悉,抬手,放在眼前转了转,转过头看看周围,疑问低语:“解除了?” 无语以对。 “哇!!!” 兴奋地呼喊,行天一的眼睛在放光,是的,他就是在放光,手舞足蹈地从地上蹦起来,像个三岁小孩似的为了些莫名奇妙的事情而兴奋不已。 “呐,算是合格了吧!算是合格了吧!”绝比的三分钟热度,不是应该再高兴会吗?为什么这么关心结果。 行天一也不等人给他回答,盘膝而坐,意识沉入脑海。 一闭一睁 再一次立身于白中,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信手一招,锻魂出现在手中,行天一很享受这种感觉,要风是风,要雨是雨,但他更是享受等待他的美好结果。 亢奋着却又是镇静着,颤抖的手指掀开书页,而原本只是白纸的附魂竟全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果然。” 行天一心宽地松了口气,师傅却是“着急忙慌”地蹦了出来。 “徒弟。虽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但祝贺你附魂修炼成功。那么你应体会过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很实用。” 对于师傅的夸夸自吹,行天一苦笑了,很爽?没有,撞的倒挺爽,实用?不觉得,根本没实战过,但他并继续纠结。 “嘿嘿!你是不是轻浮了!不过呢...”书中的话锋顿时一转。 “来了。”对于白痴师傅已是略知一二的行天一心里早就做了准备。 “臭小子,别自以为是了!” 虽然只是文字,行天一也没加入自己的感情,但他却是很清晰地感觉到师傅的严厉。 “你是不是以为学会点皮毛,就觉得自己在这里活下去就没问题了?哼!愚蠢的东西,你变小的时候难道没感觉到什么吗?” “感觉到什么?”行天一皱眉,自问,除了变小之外还有什么?真是不知道,速度变快了,身体变轻了,还有什么? 无声的沉寂 “蠢货,果然不知道,你难道就没感到不习惯吗?” “不习惯,那不是很正常吗?习惯才奇怪。”行天一反问 “果然愚不可及,的确如你所说,改变形态,最初会不习惯,但随着练习是可以把这它消除,可是?徒弟,你就没想过变不回来的情况?” “变不回来?”瞬间冷汗急下:“为什么?” “唉!这说起来还是为师的不是,当初为师创造此法并无附魂,只不过后来临时兴起,才把它写了进去,但是附魂对于初学者来说,很容易让自己迷失。” “那为什么你还要让我学?”行天一一脸不解,他知道便宜师傅虽然无脑,但不愚蠢,肯定是有原因促使他这么做。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保命,老夫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此功法乃逆天,不被天道所容,你将来的敌人将多如牛毛,你没有点逃跑的本事怎么可以,再说我在锻魂的前期很少设计杀伤的功法,所以就把它放了进来。唉!” “晕死,这也行,这不明摆着让我一辈子钻狗洞吗?”行天一有种想哭的感觉。 “徒弟,听好了。虽然说附魂没什么攻击力,但我依然放在这里,自然有我的理由,保命不过是附带而已,附魂,附魂,精益就在于一个附上,何为附,粘附者也,也就是你可以灵魂附体,每个鬼都会附体,就是简单地附着到活人的身体上,此法不但粗陋,风险更是大的可怕,稍微有点修为的就能轻易超度,阳气旺盛点的他自己就可以把鬼灭了。” “但我所说的附,是附着在灵魂之上,保存对方的外相,内相却被你所替,但外人看来却依旧是那人。当然这功法也并不完美,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缺点?”行天一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能被这个白痴师傅看重的缺点百分之千就是致命的! “附魂唯一的缺点就是,修为比你强十倍以上的人就能轻易看破。以你现在的能耐,大概这种人一捞一大把,不过不要怕,即使暴露了,即使附魂对象死了,师傅保你没事。也就是说,即使被人看破,也不用担心,只是肉盾死了而已,你可以安心地跑路。顺带一提,只要你附魂过的对象,事后你完全可以变化成一模一样的存在,包括气息在内。”洋洋洒洒几百字,把自己功法的好处描写的淋漓尽致,真是煞费苦心。 “好厉害,好悬乎,但是不知道!”行天一一脸蠢样地回了这么一句话 说了这么多,爆了那么多底,全白废了。 对牛弹琴,愚不可及! 第八十七章 能做不一定是懂 我是一只将要饿死的猫,不知是不是猫神大人垂怜我,在我迷离之际,那位大人将一活蹦乱跳的鱼塞进了我浑浊的的眼珠。 鲜活的蹦达 幸福的“咕噜” 大家好 我是另一只猫,跟上面的苦逼不一样,我很幸福!但也有点小哀愁,现在的我正站在某张高不可攀的桌子下,用着我犀利的目光垂涎着鱼缸里的鱼。但我却够不着,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我甚至开始怀疑,主人是故意把它们放在这么微妙的地方。不..不...我怎么可以怀疑主人呢?主人是爱我的! 鲜活的游动 幸福的“咕噜” 幸福是什么?是看得到,摸得到。还是看得到,期盼得到。 ....... 行天一脸色凝重,仰面视白,喃喃:“为什么?” 没有思考无聊到极点的争论,而是深刻地思索着人类几千年前就遗留下来的“为什么”。这个人类至今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为什么”,也永远没有完尽的“为什么” 灵魂本无形,人形和点的区别只是表现形式不同,但是表现形式不同,却是构成了眼中不同的事物。 “迷失的是我,还是形,或是两者。”行天一深沉,师傅所说的话太过于模棱两可。 细细回想附魂的经历。虽然自己的方法很不靠谱,但从结果来看,也是符合了某种的规律,只是行天一不知道而已。 “利用分子结构崩解灵魂,再通过意识组合这些崩解的分子。虽然从结果来看是成功的。” “但我记得,改变分子排列物质就会发生变化,完全可能变成不同的东西。难道是这意思?” 随即又是否定,首先灵魂是什么?行天一不清楚,所以以科学的定义去界定它的变化,未免太过于鲁莽,而最初所谓的分子化,说白了根本不沾科学的边。虽然偷用的某些概念,但实际操作全是观想出来的而已。 “难道是对自我的迷失?”行天一又换了一种思路,但从结果判断,别说迷失了,行天一一直清醒的要死。 否定,否定,再否定,却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果然投机取巧是不行的啊!根本风马牛不相及。”以自己理解的表象去懂得他人所说的内在,实在是太难太难。 是的!行天一所做的只不过是最表面的模仿,就像附魂图上表现的一样,他根本无法理解书中的话语。他终究只是一个只会看书的好好学生而已。 “即使是最肤浅的表象,我都能搞砸!”苦涩中的可笑,理解不了简单,深入不了深奥。 “附魂的本质就是对人魂的掌控”熟悉的话语又在嘴边萦绕。 观想只是手段,手段终究不是掌控。掌控是真,观想是妄,没有掌控真,单纯的改变妄,那试问此妄是何。 即使保持真,改变妄,但此妄究竟以何为真。 混乱的逻辑,混乱的漩涡,行天一就感觉自己踏进了一个无底的沼泽,不论怎么挣扎,只是越陷越深。 “啊...”发泄般地大吼 能想的想了,不能想的也想了。 洞外的阴暗和血红刺激着虚浮的他:“是不是该出去了?” 心意是这么诉说,身体却是没动,忽地自笑:“怪不得他要设一道障碍,果真是不知者无畏!”看着清如镜的洞口,行天一忽然明白了过来。 “傻子不也是无畏的吗。”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害怕。有所了解,才会更加敬畏,不知敬畏者终究只是他人的踏脚石而已。 “看来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心里清楚,那就是为自己的生存不断地增加筹码。 心沉于神,灵魂在点和人形之间不断切换...... 随着不间歇的变换,木然地,行天一对附魂的感受也越深,对于点的操控更是成熟。 ...... “好,先试试,这招的连贯性很强,讲究的是变化中的协调性和适应力。”行天一站在地上,停下了反复的训练,摸着下巴思考着新的招式,毕竟单纯的变大或缩小实在是太被动了。 不停的手势,不停的比划,可却是无法让他满意。 “该这样!不行,光想还是不够,可现在不存在敌人,死物和活物的差距又是那么大,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缩小这差距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理论终究是理论,再多的训练也都只是训练,而训练的极限就是做到最好! 行天一消失,变成点。 谨慎地在低空中悬浮前进,时不时靠着遮蔽物藏住自己的行迹,断断续续,停停进进,鬼鬼祟祟间他已摸到了一块石头前,就在这一瞬间,点扩张,一只手在空中闪现直刺石头。 “唉?”空荡荡的感觉,行天一傻住了,自己的手指停在空中,而距离目标更是还有一段距离。 反思,探求 “身体的剧烈变化,导致无法正确地掌握距离。还有出手力道太小,明明是尽了全力,出力的时间没把握好?变身瞬间的迟延,是什么原因。”出乎意料的结果把行天一的模拟训练全部推翻,实际和幻想原来可以差那么多! “看样子要重新模拟了,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要修改,幸亏没毛毛糙糙地出去!”行天一突然觉得自己的明白似乎又有点廉价了 第八十八章 一千遍啊一千遍 冷艳划破空气,留下一道惊艳的光弧...... 裂缝似蜘蛛网般密密麻麻在石头上。 轰然间,巨大的岩石崩裂,熟悉的声音响起,宣告着终结的乐章。 “成功!”行天一庆幸地捏了捏拳头以示高兴。 要问天才和庸人的差别有多大,打个比喻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是觉得还不够形象,那就换个再人性化的比方,天才引领着世界,世界因他们的存在而得以进化,庸人则是支撑着世界,社会因他们的存在而更加的社会。 试问所谓的天才和庸人最大的差别在哪里,那就是天才行动力,想象力,意志力或许都是庸人们得花一辈子甚至更久才能理解。 皆于以上荒诞的论断,学生时代被誉为天才的行天一,在眼下的现实中却是可悲的沦落成了庸人,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庸人,他的天才只是比他庸的家伙们聪明点而已。 “模拟500次,训练100次,到现在才勉强合格。我现在真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就这结果,智商真地能算高吗?能算到聪明的范围吗?是前世所谓的标准太低,还是说所谓的聪明有其他意思?”嘴里说着些恐怖的数字,行天一却是纠结在了奇怪的地方。 但结果是明确的,事实证明:行天一只是个庸鬼。但是庸鬼也是有庸鬼的执着,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单纯地为了自己。 即使庸,也只能不断地尝试,修改。即使庸,动作却在完善。可终究只是庸,无法达到完美。 而庸带来的问题却不只于此,更深刻的问题连锁反应般地爆了出来。 “要是这样下去,学会锻魂,我得练多久,几百年,几千年,还是几万年?”离谱的训练量却没有带来应有的结果,着实让行天一担心自己的前途。 而行天一所谓实际训练100回的真正意味:100回完整的训练,也就是说先在脑内预演,实地反馈,修改,连贯模拟成功500回后,才有那100回的机会,假如把那些根本没成型的训练也算上去的话,行天一估计这100的后面得再加个0才算合适。 “为什么练了那么多,最终发力时机还是把握不好!”大量的训练并没有得到质的升华。 身体在剧烈变化的瞬间,莫名地会产生迟延。而意识却是无法在短时间内作出准确的反应。那训练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就现在这招的尿性,行天一还没碰到敌人,他就被对方做掉了,与其那样,还不如白刃战来得干脆。 问题是没解决,目的却是达到,可行天一还是不满意,一脸闷闷淡漠道:“碎了?” 把弄着手中的寒光,行天一很清楚,解决问题的是这铁片,而自己所做的只不过是事先判断距离,然后把铁片送过去,然后就完全就看天意了,碰得到就ok,碰不到就byebye。 “那我是干吗的?” 为了成功宁可颠倒主次的关系也在所不辞吗?结果好就是真的好吗?一切都是以结果为标准吗? “我是不是该表现的高兴点?目的不是达到了吗?这不就行了,以前不是经常有人说聪明人才会懂得借力吗?”扭曲着面容,试图通过撕裂伤疤来安慰自己,可心却是好痛。 “弱小的东西就应该相互依赖,相互舔舐,甚至忽视自己的无能,堂而皇之地借力,然后再是厚颜无耻地据为己有,可是这么做真的好吗?” 唯有苦笑,看了眼铁片,心中清明:“或许在这底层,有它无敌,但它终有极限,更何况只是一块残片。以这样的心态和状态,我是否能摆脱底层的烙印,能否傲然面对无敌之上的危险。自己无能,单纯地想依赖这完全靠不住的铁疙瘩,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仅存的自尊得以保留,而代价却是血淋淋地在自己的胸口撕开了一道口子,口子不深,却是传来深深的刺痛。 伤口上没有鲜血淋漓,而这就是行天一所要的。 “有点犯贱了!”笑着。 不过呢?心理方面是暂时得以解决,现实的问题可不是简单的几句安慰就能了事的。只要没有适当的方法,问题就依然是问题。 “靠着傻劲干也是无用,看样子得冒冒险了。”行天一清楚自己的境况,不是遇到瓶颈,依照行天一根本还没上道的修炼进度,瓶颈什么的还是太早,他现在的状况更似麻木,这种状态下的他即使做再多的训练,都是没用,他需要刺激,需要机遇,给自己创造生死危机的机遇,让灵魂在生死的挑战中升华,或许挑战的结果会是死,可是不去面对,那就是末日,永远的......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有点贱啊!居然这么高兴地想去找死,唉!还是自己主动跑到敌人面前去找死,唉!我居然还在笑,没救了啊!”行天一伸手摸着脸上贱贱的笑容。 当然,行天一也不可能像个白痴真个儿去送死,首先吗?要把迷恋给解决掉,也就是得把剩下那五分之二的生命看完,去死前都没看完,那怎么可以死的安心呢? “当然出山洞前再做1000套训练也是不可少的,就算是弄个心理安慰!”条理有序地安排好后事,行天一沉神再次翻阅起了《锻魂》 “是不是碰到麻烦了?”打开生命的最后五分之二,开篇第一句话就把行天一震住了。 愣愣地看着书中的话语,行天一忽然感觉自己是在裸奔,毫无一点秘密可言 “是不是烦恼灵魂变化中的不适应,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附魂,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控制别人灵魂,是不是很想知道怎么把别人的灵魂当作挡箭牌,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快说你是啊!我就知道你很想,快说啊!”书中的文字很没节操地表现着自己的情感。 “贱!”深深地对白痴师傅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行天一真心觉得师傅要不是这么鸡婆,那肯定算得上半个好师傅。 不过毕竟是师傅吗?既然他老人家兴致这么高,做徒弟的怎么可以不奉陪呢。 “是,是,我很想知道。”疲惫的声音,却是老老实实。 “果然想知道,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先说哪一个呢?嗯,先说第一个问题,关于变形的问题吗?其实那不算是问题,只要你理解了就行,假如你没有的话......” “假如没有的话?” “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好吧!这么简单都理解不了,那只能用你的命去换,换到明白为止。”字里行间洋溢着的鄙视之意扑面而来。 强烈的扑面鄙视,行天一的眉毛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不过他却是强忍着不爆发。 “先警告一点,找死要学会找对象,别一上去就找那些个一指头就能灭了你的,也别找那些可以压着打的,也不要找和你差不多的,要找就找比你强的,那种打不过还是可以跑的过的对手,知道不!”,文字中很少见地用着严肃地语气,甚至还有略微的一丝关怀。。 “原来师傅还是在乎我的!”行天一默默地感受着字里行间的温馨,可是好景注定不会长久。 “你想知道怎么附魂?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无节操再现。 行天一觉得自己好傻,傻到天真,一时间他再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大致地扫了几眼,基本上就是那么回事,秉承了前面的唯一模式:你想知道吗?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不看了,不看了,我大概知道后面的东西了!”行天一有点意兴阑珊。把书往空中一扔,意识再次回归。 拍了拍根本没有灰尘的屁股,看了看洞口,嘟嘟道:“一千遍啊!一千遍!” 第八十九章 出梦 黑暗中,呼哧…呼哧… 地上,背影起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累死了!” “1000遍啊!1000遍!” 一具孤独的“尸体”疲软地趴在地上,歪着头狠狠地喘着气,想要起身,却是无力地跌倒,“这自我安慰的,快要精尽而亡了。” 躺在地上愁着一张脸的正是行天一,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即使自我安慰了1000遍,效果还是不行,这最后的转换还是控制不好。虽然心里早就知道结果,但是呢,人吗?总会抱着点期待对吧,然后付出了自认为相当大的努力,可结果依旧不变,换了谁都不爽。 两只眼珠翻白,“什么量变引发质变,这量不够?都快吐白沫了。娘的!机遇!机遇!到现在就是机遇了,真不知道重要的量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站着说话的总不腰疼,只在适当的时候放适当的屁,娘的要被机遇搞死了,那真是最大的质变!” 1000遍实际训练,大概进行了5000次以上的脑内模拟,加上动作分割之后的操练,这个1000大概又能涨好几倍,可就是这么超强度的练习,就是不来下质的飞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吃力地翻转身体,呆滞地望着洞顶喃喃:“或许注定要拿命去换!注定的。”心里是明白,但明白又怎样,没有人喜欢拿自己的命去做一个根本没把握的交易。 过量的训练,导致行天一的精力已经濒临枯竭,浓浓地睡意,倦倦的疲意。 “睡吧!做最后一个梦,或许醒后,我将不再!”口胡着中二的话语,沉沉地合上眼皮。 一梦一轮回,一梦一菩提,行天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行天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在好好做梦,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化去了影迹。 …… 睡觉睡到自然醒,睁眼,起身,望着完全无法判断时间的景色,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 “啊…”舒爽地伸个懒腰,嘀咕着:“做梦了?可是做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似乎是忘记,似乎又是不曾做过。 摇摇头,甩去理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行天一从地上跃起,迷糊的意识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后退几步靠上石头,眯着眼睛瞅着洞口。 “按我现在的能耐,十有**能出去了,可是我该去哪里,按吴三刀的记忆,这旮瘩地他也没来过,所以也不清楚死鬼们的聚点在哪里。” 行天一很是纠结,虽然吴三刀没来过这地方,但他的记忆却肯定这里一定有,而且只要知道一定的诀窍,也是容易寻找,而这**裸的诀窍却是让行天一无语。 在这偌大的世界没有原人类们的容身之处,他们只能老鼠般地苟活于世,往隐蔽的地方,不为鬼知的地方,危险的地方钻,用着自己的性命与过去的高傲做着看似对等的交换。 “即使这么糟蹋自己,也不愿入轮回吗?”作为过去的同伴心中微微刺痛,可看看自己他又悟了,自己何曾不是这样,杀吴三刀也好,修炼功法的挣扎也好,不就是不想死吗,那究竟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抬眼,麻木般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地,望着昏昏沉沉的天气,望着那充满了危险的阴暗。 未知,恐怖却是充满期待。 “不过那么大地方,怎么找?要是全翻一遍,我看我还是给自己烧纸钱得了。” 范围再大,再不情愿,可是除了去找还能怎么办,除非阎罗王是亲爹,干爹也行。 迈步洞口,伸手轻触,一抹苦笑,如同镜面的阻碍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轻叹,叹的是什么,是感谢?是自哀?还是…… 抬腿,迈出…黑与灰的交接,不安悄悄袭上心头。 “不舍得吗,呵呵!原来死活要出来,现在却又不舍了,人心难测!” 嘴里说着轻浮的话语,脸上却是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幽深的黑暗已经远去,一抹鲜红的洒落脸上,微风吹过,行天一伸出手,淡蓝的手遮住了天上的月,可鲜红欲滴的娇艳却是穿过淡蓝闯进了他的眼眶,闯进了他小小的心。 月光的明艳,行天一不敢直视,深深地眯起眼睛,五指慢慢并拢,把月亮牢牢的握在手中,月光如血,从行天一手中挣扎而出…… “唉!” 放下手,月依旧在天,而手却是在这。 “自欺吗,骗的了自己的眼睛,骗的了自己的心,却是骗不了这片世界!” 无奈地自嘲,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行天一还真是觉得现在的感情真有点丰富了,比一个人还要人的鬼。 回首望了眼周遭的山谷,刚进来的时候,因风势太大,行天一根本没看清。 现在,风没了,山谷内,遍布着乱糟糟的碎石,洒落着如血的月光,轻摆着死气沉沉的植物,蹦跑着矫健的“活物”。 “凄惨,这世界蔓布凄凉吗?”自问,却不会自答,因为不知道。 回过神,最后看了眼充满回忆的山洞,太多的离奇,太多的不思议,太多的怨恨离愁,太多的太多盘绕在这幽深中。 行天一不知道对于它抱着怎么样的感情,或许根本没有,或许有,但也只不过是情感对于山洞这媒介的怜悯。 太多的第一次在这里失去,太多的第一次在这里学到,太多的第一步从这里跨出,太多的后悔从这里的诞生。 “再见了!或许你会是我这一生中永远不可磨灭的印迹吧,一个弱小的盘踞在山洞中的我!” 大跨步地离开,迎着没有星光的阴暗离开。 第九十章 出来卖 忧伤驻足 蓦然回首,于那幽暗阴森处。 月依冷,风依寒,洞依幽,我依我? 故人不在,故事不再,往事如云烟,化作残埃…… 漫步谷中,萧条感染着忧伤,不该存在,也不该产生的情绪在酝酿着。 “伤感?”仰面问天,却是不回,只有消瘦的下巴孤傲地张扬着存在感。 月光温柔地洒落在他寂寞脸庞,却是冰冷,而伤感也随着这冰冷慢慢凝结。 没有了回首,没有了害怕,一切冰封于心。 起步向出口,扬手轻抚熟悉的山石,想起了自己的无力。凝然出口,想起了最初的心悸与胆寒。 感概在胸间徘徊。 “还是这里!进来时,两人慌慌张张,出去时,一人,不紧不慢,真是世事无常。初时我是鱼肉,出时却是刀俎,怎奈世事无知。进时我茫然无知,出时却野心足足,岂知世事奇妙!” 望着一切的起源,望着一切的终焉,浓浓的默然透过手指流入到缝隙中。 “哎!” 叹息划过,而他却已不在。 …… 缝隙外,是一片广阔到让人绝望的世界。 苍茫的血幕,灰暗的舞台,寂静的演员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美女!美女们乳摇摇,直晃得心荡漾。” 轻浮怪异的小黄调子响起,预示着舞台剧的序幕。 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枯“草”,脸上写满轻浮,一副“老子欠揍,快来揍”的表情,双手甩开了150°,大摇大摆不定,两腿霸气侧漏,大爷般地撇个外八字。 这位姓行的演员放开了自己的本性,依照着剧本的指示,化作了活脱脱的世家2—b公子哥! (歌手态) “女鬼啊,女鬼,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屠夫态) “世上的肉我最好,没肉吃的快过来!” (诗人态) “风萧萧兮易水寒,此肉一去兮不复返,不复返!不复…返哦!” (骗子态)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吃肉喝血的快快地上啊,晚点连毛都没有了!” 各式的俗语,歌词,诗句经过行”加工,技术润色,重新包装,打造成了**裸的卖肉广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鸨般死命地扯着嗓门,满世界地宣扬着自己的好处。并且以正大光明的做法毫不廉耻地狂刷自己的存在感! 如此豪放行径不让人不佩服这是他的本性还是剧本需要。现在的行天一就像个中了十个亿的土鳖,魄力十足,买了十套房,买了10辆车,买了10只最鲜嫩的粉苞,以毫不人道的做法地对着曾同为屌丝的同志们死命地炫耀着。 土鳖豪放了一路,也累了一路,站在鬼生的十字路口停住了。 “啊,妈的!老子都这么2—b了,你们这帮畜生想要怎么样!”忽地行天一怒气冲冲吐掉嘴边的“草”。 愤慨的怒骂回荡在死寂的舞台,演着独角戏的疯子怒气冲冲,血月略感羞涩地藏了起来。 “holyyour全家shit,奶奶个熊,他妈的那么多死鬼,就没一个见义勇为,替天行道的傻x吗?你们不知道疯子对社会的危害性吗,不知道我会毒害祖国的花朵吗!你们就不会想想办法来治治我!你们这群大孬种!” 丢脸都丢到这个份上了,气氛都烘托地那么好了,娘的就是不配合是吧,都帮你们脱了裤子居然还嫌放屁麻烦。 完全不该有的现象,那么毫不保留地拿自己出来卖了,可他们依旧矜持,这算保节操吗? “好累,真的好累,难道又白忙了。” 而造成这现象的大前提就是:在保住小命的基础上,行天一模拟了很多训练,从中不断甄选,制定了两套计划。 a计划,是所制定计划中最完美也是最安全的。精华就在于一个卖字,把不知好歹的死鬼吸引过来,然后顺手杀了,夺取他们的记忆,从而找到聚点所在。 但由于a计划太没技术含量,行天一也没绝对把握这完美,所以基于a计划失败的前提下,他制定了b计划。简单说来就是扩大目标,放弃死人,专找地府的各种“活物”,方法依然是卖唱来吸引注意力。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肯定会追杀过来,到时候行天一只要手一挥,轻轻松松地就可以夺取它们的记忆。 不过这方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由于种族不同,信息传达肯定没同族表述地准确,只能靠画面来判断,但即使找到了类似的记忆也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也不能保证现在他们依旧在那里。 还有一点就是这计划的偶然性太大,天知道哪只畜生身上有类似的记忆,不过呢,比起单独行动,多几百双眼睛还是比较实惠的。 当然除上述两套计划外,行天一还另外准备了c计划,而这个压轴的计划却是行天一最不想实施的,因为这量实在是太大,比起麻烦的b计划更是大地离谱。 所谓的c计划,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述就是,用自己的眼睛看遍,用自己的腿走遍,整个地府! 现在应该能清楚行天一坚决不想执行c计划的原因了吧,那么大个地方怎么找,就连生活在这几百年的吴三刀都没摸到个边边角角,那还指望个屁。 基于以上理由,行天一完全靠着ab计划过日子,而且出于对两个计划的绝对自信,才做出了2b一样的行动,当然现实的他也没指望过这么喊几下就会有千军万马来相见,但是至少也得给个辛苦费,至少得是个围殴的人数。 可是现在倒好,势头做足了,连冷场都不如。 月下的舞台上站着一个哑巴…… 第九十一章 哑剧 天若寂,地若静。 乏味到极致的世界中,弥漫着让人欲呕的色,凝聚着让人昏厥的沉。 而无法忍受此等残酷的猛士,甘于冒天下之大不讳,挺身而为这份枯燥添加着一种别样的色彩。 而这笨拙的家伙选用的形式却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哑剧。 问君此剧几人懂,恰似一袭寒风瑟瑟舞。 哑剧虽难,哑剧虽瑟,可演员却是执着,仅仅是为了一份自我心中的异样。 …… 行天一伛偻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直直地盯着地面,一步一瘸,孤独地在冷清的舞台上漫步。 一切都是那么地静,红月好奇着这份静,慢慢地从云朵中钻头来,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迷茫着。 “啊…啊…!” 鉴于自己拼命的表演,却是换来残酷的依然,演员也终于从现实中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不是选了就是一定正确的,不是做了就是一定好的。假如做了却无法导致出期望的结果,那就是错的。 …… “无所谓了!自己找吧,畜生!” 完美的双重计划被可恶的现实打得支离破碎。 本该的完美却是在这瞬间变地超级麻烦,行天一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大,也不知道这里隐藏了多少危险,或许运气好在还有小命的时候就能找到。 可试问,行天一有这么好的命吗?答案当然是不,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他即使穷尽一生也无法找到那传说中的聚点。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花一辈子在这上面,行天一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辈子有多长,可能很短,但可能也很长很长! “该死的混蛋,别给老子跳出来!”恶狠狠地咬牙,用恶毒的语言发泄着自己的不忿。 可现实依旧,心情再不好,也只能选择前进,停下来等待奇迹什么的就是找死。 “奇迹是什么?奇迹就是一个屁!” 这东西就是个**,你不去上她,也别指望她来找你。 在门外,**会放浪无比地勾引,撩拨你脆弱的心弦,但请放心,她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当你推开罪恶的房门,你才有资格闻到她诱人的气息,看到她隐约的身段,当然你依旧碰不到她,因为她不会出来。 当你掀开最后的伪装―帘子的候,你将看到她那精致的脸蛋,闻道她芬芳的体香,听到她腻人发死的声音,欣赏到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可致命的是,你依旧摸不到她。 当你放下心中的滞涨,与她坦诚相见,她的红唇轻笑,你的百尺竿头,两情相悦,可你依然碰不到,因为还没有上。 心中的**燃烧着心神,不顾一切的把她柔弱的身躯揉进你的怀里,可是你依旧没有碰到她,因为你已经不知道怀中的她是不是你在门外,她在门内的那个她,因为你已经不知道怀中的她是不是你在门外时你心中的她,或许现实就是,躺在温柔乡里的只不过是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稀里糊涂**了的母猪! 寂寞的演员,在无声的背景中,无声的舞台上,慢慢地,慢慢地走着 …… 时间流逝,舞台剧依旧在不知所谓的进行。 无聊的月光时亮时淡,似乎是在表示着不满,无聊的风儿卷起枯草,扔向了天空,山是那么安静,飞翔的草是那么随然。 而寂寞演员的心情似乎是到达了某种零界点。 疲惫的跪倒,没有大口的呼吸,没有紧张的心跳,双眼涣散。 “啊嘞,累?”倦倦的疲意。 “为什么?” 行天一不明白,明明是灵魂,即使来上五六个马拉松也不在话下,可为什么莫名地会劳累。 “难道说是功法的副作用?” 甩甩头,却是无法甩出这份疲倦,吃力地打量下平静的周边,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可是以现在的身体状态肯定是走不远,只能在周围找一个最靠谱的地方。 昏昏沉沉中… “就是它!”目标定在块岩石上,慢慢地朝它移动,一路上没有任何敌人,也没有任何的敌意,但这离谱的正常却是让人生疑。 行天一动,疲劳感如影随形,愈演愈烈。 清醒与迷糊间的挣扎,积聚的疲劳席卷而上。 “扑通!”行天一单膝跪地,竟吃力地喘起大气,双手颤抖地扶住随时会倒下的头颅。 “呃…”妄想起身,两腿颤抖,徒劳无功。 “呼呼呼!!!”似乎是因刚刚的剧烈反抗而导致喘息变得更加急促! “为什么?” 再次疑问,望着无力的双腿,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激烈的喘息在耳中回响,而一股不祥却在心中扩散。 “莎莎莎……” “谁?”心情在瞬间纠紧,行天一大叫,循声而去,只是看到草丛的摇摆。 “什么啊!吓死我了!” 紧绷的心弦由之一松,紧张消除,抚平心中的恐惧,此地不能久留,必须尽快离开,即使心知肚明电脑他只能吃力地与双足僵持。 嗖… 一道黑色顿时在空中乍现,而它所进的方向正是挣扎着的行天一。 而就在黑光出现的刹那,不祥在行天一心中急速扩散,鬼使神差般他的身体往后一倒。 而就在他倒下的过程中,眼中却是惊艳地闪过一团黑,而这不祥之黑的前端点缀着无比熟悉的淡蓝。 “啊!!!!” 第九十二章 紫瞳尸鼠 黑与蓝已从眼前消失… 迟来的痛觉,迟到的视觉,迟出的痛呼! “啊…!”痛觉刺激喉咙,喉咙震颤声音。 “啊…!”痛觉带动视觉,震惊眼中事实。 痛呼唤着视觉的抚慰,低头,映入了一只失去了手掌的手臂。 “不,不,不……” 腿颤,头摇,生生拒绝着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不明的恐惧潮水般袭上心头。 “咔嚓,咔嚓” “咕噜,咕噜” 诡异的声响在某个方位响起,猜忌着不愿的事实,涣散的目光在惊疑中凝聚,行天一颤抖着望向心中的恐惧。 一块岩石,一只通体发黑却是不知名的畜生。而这个畜生长着个夸张的鼠头,可身体却似黄鼠狼般,两颗门板样的大牙锯齿般地闪着寒光,而囊括这离谱牙齿的嘴更是夸张地咧开至耳根,嘴里的尖锐让人触目心寒。 “什么?”目光楚楚,似不愿相信呈现在眼前的事实。 而就在这令人胆寒的嘴里面,一抹惊心的蓝正在挣扎。 回头,望臂,似不愿相信,即使眼前的就是现实的现实。 漆黑中闪着寒光的厉嘴,一只孤独的手掌正张开着五指,不断地摆动,似乎是在向曾经主人求救,曾经的…… “混蛋!” 眼睁睁地看着它不断往下沉,心神激荡,却只能看着。 这一幕下,惊恐已成愤怒的燃料于胸中熊熊,但这大火却被枷锁锁得牢牢。行天一想报仇,但他根本没胆,因为清楚,自己根本没这个实力,刚才要不是那么鬼使神差地倒下,恐怕现在在它嘴里的就不是一只手掌那么简单了。 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现在根本没有心脏,虽然即使被咬掉也能靠着魂力补救,但行天一的潜意识中却无论如何都倾向于过去。 不知名畜生自顾自地吞吃着美味,而手掌明明只是灵魂,但在它嘴里却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咕咚” 它似乎是厌烦了咀嚼,一口把手掌吞下,手掌放弃了挣扎,心甘情愿地认定了自己的命运,乖乖地沉默在黑暗中。 放肆地舔着舌头,好似意犹未尽,回首深意地看了行天一一眼,然后它笑了… 诡异的面容,行天一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读懂一只畜生的表情,但是心里有种声音一直在告诉他,是的,它笑了! 手掌跌进黑暗,化作最纯净的魂力在不知名畜生的身体内流走。 “吱吱!!!”舒爽,兴奋,甚至不敢置信的感情充溢在豪放的叫声中。 磅礴精纯的魂力滋润着它瘦弱的身躯,一圈又一圈,它的身体以显眼的方式扩张着,四肢的肌肉弹簧般地蹦了出来,面容伸张,更显凄厉,两颗板牙尖锐锋利,闪着烁烁冷光,黑色的瞳孔扩散,一圈圈淡淡,却是迷蒙的紫光在瞳孔中扩散着。 行天一精神全部集中在不明的生物的突变上,身体以最小的幅度慢慢地向后移动,与膨胀的危险拉开着距离。 可当那道紫光出现,行天一却是愣住了,也忘记了逃跑,身体激烈地颤抖,嘴中只是呢喃:“紫瞳尸鼠!” “该死的!怎么会碰到这畜生。” 彷如事前预定般的精准,在行天一看到紫瞳的瞬间,吴三刀的记忆立刻蹦了出来。 原来这不知名死物名叫尸鼠,但尸鼠并不足为惧,因为它只是渣渣中的渣渣。即使它们的族群有着不可胜举的数量,却是构不成点点威胁。它们只不过是苟活在生物链最底层中残喘的肉食而已。 但就是这无能的种族却有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那就是眼前的紫瞳尸鼠。假设普通尸鼠的战斗力只有5,那么它的战力足以达到上万。又因为它的实力加上血统的高贵,自然而然它就成为了尸鼠群最顶端的存在! 但区区数万的战力也是不足畏惧,它之所以被鬼恐惧,并不是因为它的肉体,也不是速度,而是那双神秘莫测的紫瞳,没有人知道紫瞳的真正能力是什么,因为看到的都死的很凄惨,但有一点已经确认,就是每一只紫瞳尸鼠的瞳力是不一样的,而这结果仅仅是靠着无数堆积起来的尸体惨状上猜测到的,所以至今为止紫瞳仍是一个不解之谜,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存在,也没有知道它存在为了什么。 但现实的是,就是因为这么强悍的实力,导致它的存在十分稀少,或许翻遍整个地府都不会超过一个手的数量,现实或许更少,究其原因就是紫瞳王者的产生实在是太难,难得比灭干净地府的尸鼠群还难! 紫瞳尸鼠的产生大致分为两种,一是先天,也就是自然生殖,打娘胎就开挂带紫瞳,等它一出生,顺理成章地坐上王的交椅,整个族群都要为它的存在而奉献,为它的成长而不惜一切代价。 值得一提的是,尸鼠这个种族很能生,它们的生殖能力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简单说来,除了吃之外,这些畜生基本上就是在忙着交配。可讽刺的是,不管它们努力的基数有多大,紫瞳尸鼠的诞生就是极难。基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时间,基于上千,上万的族群支持,都难以产下一只王者。 相关的信息如流水般在行天一脑海中流过,即使是一路想跑的他也是为此顿足。 “靠,这么恐怖!地府的死老鼠到底有多少,这些畜生到底有多渴望王者的诞生!” 一只支撑一族,不得不让人惊讶,不得不让人佩服!不过瞬间也是释然,并不它们多么渴求王者,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生存,作为肉食的它们,要是没有那么大的产量,或许不久就会绝种。 至于另一个方式就是后天,但这后天的存在却是暧昧,紫瞳是什么没有鬼知道,也没有老鼠知道,这种力量不是靠拼了命锻炼,努力到废寝忘食就能得到的便宜货。它更是倾向于天上掉馅儿饼的离谱。 后天的暧昧和关键就在于变异和进化,在不确定的时间,不确定的地点,不确定的条件下就极有可能诞生一只紫瞳尸鼠。虽然在先天上可能无法和天生的相互比较,但相对的后者的紫瞳更会多出一分诡异,而这份诡异也只有死人知道。 紫瞳如此能耐,如此神秘莫测,但这都不是紫瞳尸鼠让地府都为之胆寒的原因。也不是让贱如吴三刀这样的底层恐惧的理由。 而它真正的恐怖在于…… 当王者的产生的瞬间,所有的尸鼠就会心电感应般,疯狂地聚集到它的身边,当然也不是说地府全部,只要能感应到的,不管是独行,还是整个族群,都会不要命地赶过来,它们根本不管路有多远,也不管路上有多危险!因为它们的王诞生了,而现在王正在召唤它们。 地府有多大没鬼知道,尸鼠有多少也没鬼清楚,当然也没鬼知道现在自己脚底下到底有多少老鼠窝,索性的是这奇妙的种群却有个奇妙的规律,就是一个族群的数量最少不低于一千,最多却不过万,而更奇妙的就在于这个数字根本不会被打破,少了补上,多了吃掉,长久以来都是靠着这种畸形的方式维持着族群的平衡。 “奇怪的种族!”在倡导自由生育时代下的行天一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方法的意义。 记忆继续,紫瞳尸鼠统领万鼠其实也不可怕,真正恐怖地是“鼠潮”。尸鼠生性贪吃,生冷不忌,只要是能咬下的,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吞下。要是在平时根本不会造成一点点的危害,可是随着紫瞳王者的诞生,一切都出现的变数,不可计数的尸鼠全被栓在一条线上,化作了王的走卒,而王更加贪婪,一声令下,就是血流成河,成万上亿的尸鼠像潮水般涌动,所过之处,面目全非,过山吃山,过河呑河,过城吃鬼。 而真正立下不灭之威,让各方惊骇,让贱种知晓的伟业却是起于另一事。 据谣传,曾有一佛门大能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不是为了那无量的公德,就是无奈于那生灵涂炭,又可能是别的原因,就决心出手消灭鼠潮,消息一出,那真是各界震动,举界欢庆啊。那位大能更是被无限牛掰化,甚至一时声望还比肩如来,真可以算是胡闹至极。 而决战当天,这场誉为一边倒的战争就被各种盯梢,一边是金光闪闪的大能,另一边是黑的一塌糊涂,看不到边的老鼠群,一边无声,一边尖叫无边,战始,大能轻松挥手,鼠群中出现个超级大洞,可好景不长,很快这洞就被后继的尸鼠给补上,大能大怒,又是一下,可是又被补上…… 如此反反复复,大能也知力有不逮,但是牵扯实在是太大,最后出于无奈,只能拼尽所有,不惜自己百世轮回的道行,倾于一指,瞬间世界为之一静,黑色忽然从面前消失,可大能也只是灯枯油尽,但他欣的笑了,只为一切都是值得,可下一刻,大能的眼中却是充满的不可置信,惊怒的双目中闪过一道紫光,而大能金光闪闪的身体就掉到再次出现的黑色老鼠堆里淹没了。 自此一战,紫瞳尸鼠立下了赫赫凶名,鼠潮却是成了一个禁忌,一谈起它,就是众鬼变色。而丢下大面子的佛门更是立下天大悬赏:只要击杀紫瞳尸鼠者,佛门可保他轮回,更可投入佛门之下,自有我佛保佑!” 此令一出,各界震动,地府更是掀起了灭鼠狂潮,只可惜此悬赏从出示到现在,都没有人完成过。 “大手笔,大手笔!这些家伙都是冲着那位去的吧!有了那位当靠山,还需要什么轮回!可惜啊,可惜,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笑话!”行天一瑟瑟坐于危险中,脑子快速地运转,双眼只是不放。 因为这个悬赏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是那些顶尖的存在亲自出手,不然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而那些存在又岂会对一群老鼠出手,这简直就是丢脸!所以佛门的这个悬赏就成了各界流传的一个大笑话,如果有人吹牛,其余的就会拿这个悬赏去恶心吹牛之人。 现在这一刻,这一秒,行天一面前站着的就是一只神话色彩极强的紫瞳尸鼠,行天一真心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出门怎么就踩到那么大坨狗屎,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迷蒙的紫色从尸鼠孔中氤氲而出,淡紫向深紫转变,紫在空中散播,糅合着血红,螺旋而起,化作一抹不可调和回到了它的眼中,而原本单纯的紫色随着血红的混入,而变得更加妖艳。 行天一愣愣地坐在地上,心中那是怕得要死,可他却是一动都不能动,虽然紫瞳尸鼠在全力的进化,但是行天一却是感觉到有股气息锁定住了自己,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正是因为它,行天一的本能畏惧着…… 第九十三张 被逼的疯狂 月下,风中。 石上,疯狂。 地上,惊惧。 然,空间出现微微的撕裂,却是没人注意。 “紫瞳尸鼠?居然在吸收血光,难道这小畜生打算……” 苍老的声音响起,无名老人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行天一身旁,目光好奇,打量着吸收着血色的紫瞳尸鼠。 一抹诡异的笑容从嘴角扬起。 “有意思,这小家伙…哈哈,真是奇葩!” 放肆地大笑,却没有谁能够注意到。 有意思的另一边却是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身体更是不争气地打着颤。 老人瞥了行天一的德行,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直接甩起竹竿般的腿使劲地鞭笞着行天一的腰子。 “喂,臭小子,起床了!” 行天一根本不知道老人在他身旁,也不知道老人正喜悦地踹着自己,本能虽然在畏惧,并不代表他的身体也是麻木,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弱小的本能适时地做出了抵抗。下意识地挥起断臂,朝着感知的方向而去,丝丝的风声随着手臂的滑动轻鸣着… “哦!醒了?” 看着行天一奋力挥来,老人轻蔑一笑,如鞭的脚诡异地一停再是一绕,轻松跨过行天一的断臂,根本不跟他硬碰硬。 落空的感觉让麻木的行天一迷惑,回过头却是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臭脸。 “你?” 震惊却是喜悦,转而就是愤怒,因为看到了在某个位置的一条腿。 “你什么你,出来了就别回去了!” 老人诡笑,高抬的腿急鞭而下,夹住断臂,身子顺势一倾,单膝跪地,蹲在了行天一的背后。 断臂被制,行天一身子不由自主地后倒,却被老人的手肘抵住,但头却是没那么好待遇,顿时双目相对,好不暧昧! 目光闪闪,目光幽幽。 目中带羞,羞中含火,断臂挣扎,可老人的脚像钳子般扣地牢牢,不论行天一如何,就是一动不动! 而这么大的动静却是没被紫瞳尸鼠察觉,它只是站在石头上疯狂地吞吐着紫红。 暧昧中 “这什么世道啊,怎么这么多不知好歹的人啊!看来要给你点苦头尝尝了!” 老人的脚一发力,只听“咔嚓”。 熟悉却不现实的声音随着痛苦的攀爬显得无比真实。本该通过关节连在一起的手臂却是各自为政。 眼神瑟缩,痛觉与心理的双重恐惧,行天一一时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试图通过大呼来缓解心中的压力。 可就在同时,老人枯槁的手爪一把抓住行天一的嘴,紧紧一握,把叫声扼杀在摇篮中。 “哦逗!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嘘!” 假惺惺地作着手势,造作地擦了一下脸上不知道存不存在过的冷汗,老人的假着实让行天一窝火。 手断,嘴塞,剩下的武器有三样,眼睛,喷射着强大的怒火。 完好的手臂,强力地支撑着地面。 强壮的两条腿,却被身子压着。 有跟没有这些强力的武器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唔…唔…” 行天一似被绑架一般,嘴里不断地冒出意义不明的话语,身体不断反抗着束缚。 而在另一边… 唳… 不属于老鼠的叫声从紫瞳尸鼠的嘴中迸出,红紫的螺旋随着声音的激昂,加快了糅合的速度。 “哦!开始了,嘿嘿!” 老人阴森森地笑着,对现状似乎是一点也不紧张,用手拍了拍行天一愤怒的脸道:“臭小子,收起你的脸色,小心老子把你丢出去,你应该很清楚你的气息被它锁定了吧!” 行天一脸色一变,随后恢复了平静,有些事情表现够了就行,可表现过了,那就完了,行天一和老人虽相处不长,但是其中三味还是有点认识的! 老人深邃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欣慰,站起身,突兀地问道:“干一票敢吗?” 忽听这么句没头没脑的问话,行天一脑子瞬间卡壳,也不再去管有气无力搭在地上的半只独臂,一脸白痴地看着老人问道:“干谁?” “嗯!”老人努了努嘴示意对面,脸上却是平静。 很不好,相当不好的预感,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哆哆嗦嗦道:“它?” “嗯!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不就是只老鼠吗!”老人不屑 “喂,开玩笑不带这么开的,那是紫瞳尸鼠你别告诉我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只老鼠吗?”依旧不屑 “我靠。什么叫那又怎么样,你不知道那家伙的厉害吗,你不知道那家伙的危险吗?” “我知道啊。” “那你想让我去找死吗?”行天一怒了,这不是玩自己吗,明明知道的那么清楚,居然还让我去送死。 “你反正都是死定了的!”判官般无情的决断完完全全地把行天一怔住了。 “你说什么?” 行天一不信老人的武断,虽说打是打不过,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跑不掉。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境地,唉!假如说你的手没有促使它进化,你可以轻易的杀它,但千不该万不该,手被它吃了,现在好了,小家伙进化了,你觉得它能放过你吗?你不觉得它对你的关注增强了很多吗?而且这小家伙很是贪心,我敢保证只要它一完成进化,就会立马杀了你,要是你以为靠你那么点附魂的能力就能跑掉的话,你也太小看紫瞳尸鼠的能耐了吧!” 老人故意把紫瞳尸鼠说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行天一对手的危险性 行天一怎么也没料到事态竟会发展到这地步,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最初的失态,谨慎,示弱居然变成了自杀的助推剂,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是天意?单纯的偶然还是注定的必然?”行天一却是不知,他只知道老人这么说肯定有什么退路。但是他却没有指明。 “跑是肯定不可能的,老头子问我干不干,也就是说让我杀它!可他明明知道紫瞳尸鼠的厉害,却依旧让我杀了他,是出于对我的自信还是说它有着致命的弱点,前者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后者,那么它的弱点是什么?” 弱点是什么,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习性,不知道实力,一切就是个迷,而这样的强大会有弱点吗 风轻轻吹,草轻轻晃… 行天一只能感觉,因为没有其他手段,用心感觉着它的变化,感觉着它的兴奋,疯狂,高兴,期待? 本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但是它的眼神,它的叫声无一不是表达着这个意思。 “难道…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是个机会!” 从地上蹦起,眼神闪烁,精神奕奕,或者说是跃跃欲试! 老人瞟了一眼兴奋的行天一,直接泼了盆冷水道:“下手干净点,不然就要被全地府的老鼠盯上!” “啊!你能不能早点说,这么重要的消息!” “结果又不会变!” “那倒也是!” 第九十四章 动 当有些事情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千万别拿它当挡箭牌,好像主动的是这些事情,而你只不过是个受害者,但事实上,做的人是你,想的人依旧是你,和那些事情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软弱的借口当作正当的理由,也不要把根本不存在的责任往无辜的身上推。 因在你!果依然在你! 绝境下,壮士的决绝在心中激荡,行天一真不想当什么壮士,一般壮士这样的冲的第一,死得也是第一,但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行天一即使再不想做,他也不得不做! 但事实可是如此?他不是不得不做,而是必须做!因在己,想由己,而做依然只是己,没有谁逼行天一不得不做,如果真不想做,他大可以等死,可就因为他不想死,他才必须做,不是不得不做。 空气缓慢而凝重,一股子剑拔弩张在其中蔓延。 一方的淡定。 名气大,实力强,一双眼睛更是神秘莫测。 一方的震惊 小爬虫,无实力,满脑子就是找筹码。 怎么下手行天一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干干净净行天一也不知道。 只能茫然于凝重。 草的轻灵已是蔫了,石的沉稳已是瘪了。 于地上慢慢起身,看了眼耷拉着的手臂,魂力运转,断臂马上恢复如初。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高兴,而是布满凝重。 必杀的局面下,行天一却是两手空空,他没有任何的筹码,这叫自己怎么下手。 反观对方,先不说那双已经诡异到极点,并且不知道任何功效的王牌瞳孔,单单对方释放出气息的明显变化也不得不让行天一打起12分的精神。 行天一的小脸简直快缩成了一团,可就是这样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小子名扬天下的时候到了。” 老东西很会挑时机的把行天一的自作多情给打碎了,这家伙似乎对行天一必死的局面,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整个就是“加油,别怕,我给你精神的支持。”的德行。 “唉…” 行天一有心无力,反正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只无所不能的猴,没好气地瞥了眼兴致勃勃地老人,老实道:“老头,你真觉得我杀得了那么大来头的家伙?” 老人脸色一沉,深沉地拍了下稚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当然不觉得!” “不觉得,你还让我去送死!” 行天一火了,明明知道结果还让我这么两手空空的去,不会给点帮助吗。 “这怎么能叫我送你去死啊!我不送你去死!你也注定要死的,你临死前拼下老命,或许你祖宗坟上烧高香,说不定还真能把它杀了,那你以后就是一片光明啊,六道随你选,你更可以做个大和尚,享几个轮回的福泽,你看多好!” 老人对行天一的牢骚不以为意,别说开点小灶帮帮忙了,直接就拿行天一开涮。 “福泽你大爷,老子不稀罕,好处还没捞到,先是惹得一身骚,还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行天一丝毫不给自己任何挣扎的机会,武断地斩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呖…… 怪异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打情骂俏,螺旋的紫红纷纷而起,凝聚于紫瞳尸鼠的正前方,螺旋,凝结,化作两个诡异的图案,缓缓地向着紫瞳尸鼠的双眼落去。 老人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直接道:“开始了,小子动手,你要是再不动手,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话语不同寻常,透着欣喜的同时似乎还有点小小的关心。 气氛也随着那两个不知名的图案为之一变,事态的严重性已经暴露无疑,再加上老人的奇妙的话语。 行天一二话不说果断道:“怎么做!” “抢了它!把天上在飞的图案抢过来,至于怎么做,你看着办,我不管,但记住一定要用眼睛去承受它,不然你就等死吧!” 老人尽可能简单地给行天一说明着情况,让他可以更有把握掌控现状,更准确地做出临场的判断。 “好!” 短短的一个字,却是承托着行天一所有的觉悟。 “机灵点!”老人出奇地嘱托。 少见的关怀让行天一心中一暖,咧开嘴笑了下,转头道:“哦,对了!老头,西边怎么样?” “西边吗?很不错的地方,真的很不错哦!” 老人笑着回答了行天一的问题,却是故意把不错两个字咬的很重。 “是吗?有空去看看!” 余音突然断绝,行天一已经消失。 老人孤寂地独立于风中,双眼中闪过道道流光。 “等你有命回来吧!” 行天一没有听到风中的残语,话别老人后,转身化作微粒,急速向空中的诡异图案冲去,或许是紧张的心情使然,他居然看明白了紫瞳尸鼠气息的流向,甚至构成以及一条条缝隙。 得此神助,距离在不断拉近,行天一很是清楚,即使抢到图案也逃不过相互厮杀的结果,可是他更知道如果不行动,那连厮杀的机会都没有,尽管不知道那个图案到底是什么,但是能尽量在生死的天枰上增加自己的分量,即使是一点点,那也是足够改变一切的筹码。 第九十五章 独白 “唧…”尖锐的叫声中带着硬质的粗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为何,为何!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眼中常含泪水,是因眼前的不服。 “明明即将成功,为何要给我徒增变数,我不服,我不甘!” “多年的执着与隐忍,我舍弃族群,只为吾族的使命,浪迹四处,不断地锤炼自身,因为弱小,我四处躲藏,靠着死尸过活,舔舐他人嘴里的残渣苟活,吞噬着更为弱小的虫崽,靠着点点滴滴,反反复复地为自己积累着资本,可即使是这样的累积也并没有越滚越大,只因量太少,但我依旧麻木,麻木地都忘了苟活的年数。” 紫瞳尸鼠眼神中闪烁着不甘,记忆的走马灯不断呈现着那已成的逝去。 而这样的生活却是因为一个傻子,出现了转折。 那一天,那一刻,我依旧麻木地走在这条不知来回了多少趟的路上,但不知怎的这路却不复往常的熟悉,我纳闷,直到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为止。 “可能饿晕了吧,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蠢货大呼小叫的,嫌命太长吗?”当时的我是这么想来着。 可这之后,一股股强大到令我窒息的气息纷纷出现,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事情的荒诞。 “傻子,还真有!” 我这么说着,却是夹紧了自己的尾巴,悄悄地收敛了微弱地几乎可以忽略的气息,远远地绕开那些危险的存在,飞速地前进着。 风承载着傻子的声音愉快地灌进了我的耳朵,听着它似乎还很高兴的声音,我对这个急着找死的家伙越来越感兴趣。 “越来越近了。” 傻子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已经迷糊地看到了他的身影。 傻子四周,气息混杂,但这些家伙的主人不约而同般没有暴起杀之,只是以气息单纯地警戒着彼此。 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特地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放慢了速度,悄悄地跟上,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家伙是个魂,大概就是那些所谓的人类吧。 “不过人类那些东西不是一直躲着的吗,什么时候这么张扬了,据说人不都阴险狡诈吗,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子。” 我心里这么念叨,却是不断地接近着。 为了看清他的样子,我蹑手蹑脚地躲到草丛中,可不料却因没把握好分寸而暴露了自己。 “沙沙……” “嗯?”傻子好奇地回头,看着摇曳的草丛。 “完蛋了!” 我的小心脏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喉咙更有要爆管的感觉,不过我会这么紧张,完全跟面前这个傻大个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那些把我牢牢锁定的杀气,我的全身都沐浴在这**般的杀气中,冷汗不断,我更是绷紧了身上可以绷紧的一切,不让愚蠢的身体再发出一丝动静。双眼死死地瞅着那个傻子,心中不断祈祷:“滚开,别过来,别过来!” 那傻子似乎是听到了我的愿望,转过头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些锁定在我身上的杀气也随着他的远离而消散。 “呼……” 我的小心肝一下子又掉了下来,九死一生的刺激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仅仅看个热闹,都差点就把苟延残喘的小命搭上,那实在是太不值了。 不过在我心还有余悸的时候,却是注意到了奇怪的一点,或许是刚才神经一直绷紧着,才会注意到的吧! 一般情况下,这么多凶物聚集在一起,肯定会义无反顾地把面前的猎物吃的一干二净,可今天,这些凶残的家伙却只是老实地跟在这个食物后面,散发着淡淡的气息标注着食物的存在,并相互警告着不要轻举妄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说这些家伙放出的气息很淡,但架不住数量,看着傻子头上那混乱到粘稠的气息,我都不禁感叹他的神经粗大 “果然是傻子啊!” 傻子对周围的环境变化一点都没有察觉,依旧卖力地呼喊,似乎对于自己强大的召唤能力没点自觉。只是一个劲儿地大声叫着,真不知道该说无畏,还是勇猛。 我对他们的行动充满了疑惑…… “难道说他是扮猪吃老虎!” 我被自己的突发奇想着实吓个不清,可随即又平静下来,虽说在这里的确实有这种事情,但是很少见,至少以我的经验看来,基本没有看到过,对于这档子破事感兴趣的只有两类,一个是诚心找死的,另一个是没事闲着蛋疼,不过这两种存在都极少在这底层出现。 “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家伙绝对是个傻子!” 我这么想着,一丝不自然却产生在了心间,难道一个傻子能让一群残暴到极点的家伙像绵羊般乖巧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越想越不明白,对于这个脑子有毛病,完全摸不清的人,我越来越是好奇,虽然有那么次不愉快的经历,但那只是失误而已,再说他也没发现我,况且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或许可以打发下无聊到无极限的时间,于是乎,我又悄悄地潜行。 潜行中,我一直与大部队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坚决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行踪。 可尽管我万分谨慎,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却是一下子打破了我的小心翼翼,顺便也让他的周围充满了火药味。 这家伙好好的却一下子消沉了起来,我虽然看不懂他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开始混乱,而这些混乱的气息不受控制般漫步目的地飘散着。 一股股危险的信号在空中僵持,却没有爆发。 我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警戒着的他们如此,于是… “哼…哼…” 好奇地抽了抽鼻子,随风而来的气息根本不用我费力,就乖乖地顺进了我的鼻腔,我习惯性地地辨析着这家伙的实力。 随着气息流入,一股欲望迸发,身体开始沸腾,灵魂开始躁动,他们贪婪地渴求着这份气息,而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需要他,我需要吃了他,他是我成为神话的最好祭品。 我的双眼泛着饥渴,我的牙闪烁着渴求,但是我却只能逼着自己冷静,虽心中无比亢奋,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性压迫着我看清现实,我强硬地忍住发自灵魂的饥渴,不是不想动手,只不过我更清楚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比我忍受的更辛苦,一个把持不住,这份饥渴就很有可能成为我粉身碎骨的契机。 我悄悄地跟上大部队,强打着精神压抑着冲动,而相反地那个傻子却是越来越没有精神,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混乱不堪,他拖拖拉拉地走着,好像是用尽了力气般,而他的消沉,却是让那些家伙身上的枷锁在不断解开。 “扑通!” 忽然地声响让所有的凶物为之冷静,当然也包括我。压抑下心中的暴躁,定睛一看。 那人竟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不再言语。 这一下,我们都愣住了,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众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他漏出了那么大的破绽,他们却是一动不动,只因为一丝不自然在本能上徘徊。 而我也是察觉到了这一丝不自然,我们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熟知这个世界的规矩,更是对生存的法则清晰无比,我们很明白这份不自然的重要性,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而现在也是这样,生存和欲望在他们面前同时出现,他们都默默地选择了生命,不过也正因为这么准确的抉择,他们才能够活到现在,既然不能动手,那就只能暂时性的观望。 而我却没得选择,我不能观望,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会再来,我更知道他们对于这个傻子是多么的渴求,我不奢望能从他们嘴里分到一杯羹,所以我只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丝渴望。 脑子里想得再多,那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就在他漏洞最大的同时,我便化作了一道黑光。 冲出的瞬间,我就被无数的杀气给锁定了,他们愤怒着,不甘着,但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我只能直直地瞄准他的心脏,虽然我不指望能吃到他的心,但是只要一点点,真的只要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而傻子似乎料到我的出现,敏捷地往后一倒,避开了要害,但可惜的是他的手掌整个都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死命地一咬,把他的手咬断了,飞速地离开。 我站在石头上吞噬着他的手,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在为之颤抖,深藏于我身体的血脉也在觉醒,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向某种高贵进化,我的身体中更是蔓延出浓厚的气息,把那些失败者的暴躁给狠狠抹去,强势地宣布着自己的领地,当然的他们很不服气,作势想要一哄而上,对此我只是冷笑,一抹紫光从眼中射出,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是感受到了无数发自灵魂的恐惧,除了他。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等会就进肚子了,我这么想着,却是不断努力地迎合着不可知的进化,而我的野心也不仅如此。 过去没有实力,野心只不过是生存的累赘,但现在一切都成了可能,我的野心随着血脉的觉醒在不断膨胀…… 第九十六章 暴起跑之 这一夜注定疯狂…… 灵为疯寂,魂为狂静。 于疯狂中的冰冷。 剑已出鞘,刀已亮刃,何必再是惺惺作态,好好地博上一场性命,用自己的热血为那生命的最后奏出不屈的挽歌,让无所意义的生存在那最后灿烂地绽放。 于是… 行天一所化微尘毫不留情,轻松写意,大刀阔斧地撕碎了紫瞳尸鼠释放的气息,以坚决果断的态度,无坚不摧的态势显示着自己强大的敌意。 当然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作死啊!” 海有多深,心就有多苦。 “每回都这展开是要闹哪样,玩人不要往死里玩的啊,好不容易立个出师表我容易吗我!” 是的!现实中的行天一很不幸的暴走了,要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事先预估范围内的风险在某种不知名的助推下,彻彻底底地跳出了他的安全线。 “该死!” 又是一次猛烈地冲击,行天一也不知道自己就几样心惊肉跳几回了。他心惊的是每次都很顺利且勇猛地踩在地雷上,而原本是应该避开的。肉跳的是每当他突破一层气息,紫瞳尸鼠就会有所调整,而调整的结果却是行天一最不想看到了。 “该死的东西!” 即使笨如行天一也从这么好几十次,甚至几百次的交锋中感知到了紫瞳尸鼠的目的。虽然那只笨老鼠还没找到自己的踪影,但那畜生对位置的掌控以及判断却是越来越准确,何况行天一本身就是急着找死,基本上就是一条直线猛冲。所以在两人的情投意合之下,一方是完全把对象锁定在一条道上,而另一方就在这道上欢欣鼓舞。 笔直的气息锁定,越来越小,越来越短。 “吱吱…” 怪异的叫声却是流露出内心的喜悦,它怎么也没想到让自己进化的恩人,居然又这么热情地要献上自己的肉身。 “去你吗的!看老子不剥了你!” 同样的,怪异的叫声落入行天一耳中,虽二者不同类,但他还是能听明白这叫声中**裸的自大和兴奋,这种感觉很不爽,好像自己注定就是这畜生的嘴中肉似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即使让你知道我的位置在哪又怎么样,即使让你这个畜生知道我在直线跑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区区一只死老鼠还能抓到我了?我虽怕紫瞳尸鼠,那是因为它凶名在外,那是因为它神秘莫测,而你算个什么东西,最最低贱的见不得光的臭老鼠,根本不足畏惧,即使你有成为紫瞳尸鼠的可能,但是那只是可能,现在鹿死谁手还是两说。” 破罐子破摔般的觉悟,不断地麻醉着自己的心,现在,行天一就是笔直地前进,更是以超高速奔命着,而这一切已是无法改变。 那么多余的担心,多余的恐惧只会成为累赘,脑子里只为了活命的他,眼中看到的就不是什么紫瞳尸鼠,虽然已经算是无限接近了。 行天一这边是尽情地说服着自己,而紫瞳尸鼠这边,虽是喜悦,可也就那么下,即使它已经知道了敌人的进攻线路,可是它却依然看不到敌人的踪影,眼中流露的焦急并没有一丝的减少,反而只是火上添油。因为它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的敌人正在毫无畏惧地向自己杀来,而自己却不知道它在哪里。 …… “拼了” 在极限速度的拉近下,在二者即将撞上的极限前。 行天一所化的微尘暴起,以可怖的速度与紫瞳尸鼠擦肩而过。 这一瞬间,时间缓缓,他看着它,它感觉着他。 然后,行天一冲升天,而紫瞳尸鼠却是毛发直竖,也就在那短短的眨眼间,紫瞳尸鼠就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气息一凝,牢牢地锁定了行天一的所在,顺势张开大嘴,朝着行他所在的位置咬下,打算把行天一活吞,如果这一口真咬实了,那么行天一的下场就是变作一坨。 生死危机下,已无任何的退路,行天一死死地盯着空中的神秘图案,脑子高速地计算着两者间的距离以及它下落趋势的判断,更是警惕着背后的森然的阴刀! “就是现在!” 瞬间放开对形态的压制,压力消失,形态疯狂的变化,以平常根本无法想像的速度完成了形态的转换。 然后空气中变出了一个灵魂 而这个莫名人的出现却把紫瞳尸鼠压缩的气息完全打乱,而就在这一刻它看着他,熟悉的背影,似乎有点恍惚。可恍惚之后却是无穷的愤怒,因为它无数年的执着竟然出现了如此可笑的结果。 抓住紫瞳尸鼠恍惚的瞬间,行天一却是以极快的速度调整空中的姿态,把握着眼睛与神秘图案间的距离,而身子在暴走速度的助推下毫不留情地把紫瞳尸鼠的野心破碎地一干二净。 到手,暴起,逃离。 “咔嚓” 牙齿与牙齿相交,却是发出铡刀般的声响。 “唳…” 充斥着不甘,充斥着悔恨,无数年的野心却在最后一刻成了他人的嫁衣。 “杀了它,杀了它!吞掉他的眼珠,我依然能够” 欲望,希望,疯狂已经侵蚀了它的本能,疯狂的煞气从瘦小的身体中喷射而出,癫狂地追逐着自己的猎物。 而飞奔中的行天一直感后面迫人的气势,心中苦恼 “不得不拼命啊!” 第九十七章 算计还是注定 月浓似血,风清如绸… 如此良辰美景,让人垂怜,如果没有身后那只暴躁到快咬屁股的老鼠的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干!” 这畜生也委实变态,即使最重要的进化被行天一中途打断,可就这么个半吊子照样生猛地碾着行天一一路跑。 越来越近,越来越压迫。 跑么跑不过,即使有附魂的暴走。 气息么被锁定,即使有附魂的神效。 寄托着希望的现实为什么那么无情,就因为是现实吗? 默默地停下了奔命的劳碌,行天一解除了附魂,静静地驻足而立,感觉着流淌在脸上的月光,伸手摸了摸,它却是悉心地落到了手上,苦笑。 “讨厌的颜色,出门真该看下黄历!” 嘴里嘀咕着,默默地转身,却是看到一只处于暴走状态的紫瞳尸鼠,准确地说是进化到一半的臭老鼠。 而这只臭老鼠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行天一不放,紫红相间的瞳孔渗透着狂躁,但并没被吞噬理智,冷静如冰的它没有盲目地偷袭,而是静静地僵持,因为它无法把握抓住行天一的位置,眼中的怒意如火如荼,身上的杀气无穷无尽,但它却堪堪地忍住了这份噬心的冲动,冰冷地盯着猎物。 这样的对手不好办啊!或者说根本没法办。 “真是棘手!没想到这畜生藏得这么深,即使疯狂到了极限,它依旧忍耐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对手如此的深沉,如此得要置自己于死地,行天一也不得不打起十五分的精神,时刻感知着寂静中却是弥漫着死气战场上的气息流动。 从气息的流动来判断对手的状态,动作,以及预判行动模式这样的高级作战手法,作为菜鸟中出类拔萃的行天一是怎么也不可能知道的,他之所以选择气息去感知场上的变化,并不是因为眼睛不好使,而是在那几秒间的生死时速中体会到的:感知气息流动对于一场战斗的重要性。 一场生死相搏,眼睛看不见的危险实在是太多,如果单纯以眼睛判断危险为前提下进行厮杀的话,那敌人的第一招就很可能置你于死地,因为死也是无法用眼睛捕捉的。 行天一静静地感知,当然疯狂的它也在感知。 “嘿嘿!小家伙挺有耐心,或许是在想杀了你大卸八块,要么活生生地撕了你比较解恨。” 真正的幕后凶手以轻佻的态度,带着阴笑,抱着手站在了行天一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在的。 行天一神色一动,脸上却是没有太多的惊讶。老家伙肯定在一旁看戏,只是自己不知道在哪而已。 “小子,你怎么就不跑呢?你看那小家伙都不追你,快跑啊!”言语中的幸灾乐祸也实在是太**了点。 “好看吗?” 行天一并没有理会老人的问题,而是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气话。 老人微微一怔,转而笑道:“还算合格吧,以你的脑子来说!” “是吗。”淡然的回答并没有多余的情感。 “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你早就知道了这结果似得!” 行天一没回头,只是把一个连他都觉得愚蠢的问题扔给了老人,而自己则是盯着紫瞳尸鼠不敢有一丝放松。 “哦!哪个结果?” “两个都是!” “哈哈!” 老人笑了,很开心好像。 捋了捋干枯的胡子,瞥了眼一脸严肃的行天一。 “那不过是个事实而已,不需要知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注定的结果!” “什么意思?” 离奇的话语引起了行天一的动摇。注定的?真是个轻浮的解释,既然是注定,那自己又是为何在拼命,因为是注定的? 那瞬间的动摇却被老人一清二楚地收在了眼底,略微沉思了下,为难道:“这个怎么说好呢,首先呢,你现在应该清楚,那小家伙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是只尸鼠,虽进化了大半,但它依旧不是传说中的紫瞳尸鼠,至于原因,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行天一沉默,忽然想起了些事情。 为什么自己会要拼命,单单是老人的几句挑拨吗?不见得,假如那畜生完全觉醒成紫瞳尸鼠,或许行天一早已成了它的腹中物,而让行天一真正行动起来的只是一个基准,那就是还有机会,因为它还没完全进化,而就是靠着这么条不可靠的基准行天一才能够活到现在。 “再者,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大概也体会到那暧昧的感觉了吧,不管你们远离几何,你们都能感知到对方,虽然不能精确到地点,但是准确的方向还是可以把握的。这或许是因为血脉觉醒时与那神秘图案产生了某种不可知的联系,至于怎么解除,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个方法却一定行,只要你们中有一个死了,活下来的就不用去感觉了,因为死了!呵呵。” 老人没心没肺地说着最残酷的,行天一最不想知道的方法。而一旁静听的行天一却是脸色发黑,他知道一开始老头就有方法让自己逃跑,但他却没有,直到现在,他依旧能够,但他依然没这么做。一切只是老头的算计而已。 “唉!差点忘告诉你了,虽然它没进化成功,但它的血脉却实实在在地觉醒了,虽然有点不完全,但它依然是老鼠堆里高高在上的存在,在没有王者的情况下,它甚至可以号令群鼠,你不杀它,就等着无数的老鼠追着你满地府跑。” 老人总喜欢用嬉皮笑脸的态度陈述些行天一心脏无法承受的事实。 这算个什么事情?一想到被一大群可怕的老鼠追得满街跑的景象,行天一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但事实确实如老人所说般,行天一不跑,不单单是实力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缠绕在心间那丝莫名奇妙的联系,他总觉得不管自己在哪里,就会有双眼睛在阴冷地注视着自己。 “唉!” 无奈地叹气,这无名老人真是百密无一疏啊!一切都算计的那么准,到头来自己只是被他耍的团团转,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微微转头,看了眼笑容满面的老人,行天一忽然道:“假如我从一开始就选择逃跑的话?” 后续的话并没持续,行天一却是好笑,假如靠着附魂的特殊能力,他并不是没有逃跑的机会。 “你觉得可能吗?看看你的周围。” 老人不屑地朝着行天一努努嘴。 行天一转头,感觉着一阵阵畏惧的气息,才意识到了事情有多么离谱,心中了然,苦笑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开始。” “我还以为一只都没上钩呢,没想到这么多!” 即使是这样,他只是“自傲地”一笑,“那你觉得这些……” “不,但你会跑吗?” 行天一一怔,想都没想,叹了口气,“是呢!” 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第九十八章 忠欲 小丑为什么可笑,不是因为肤浅的滑稽,而是明明只能在他人设定的木栏中活动的它,却自以为是地以自己的意识,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是很幸福的! 一头猪也认为自己很幸福,每天吃喝拉撒不用愁,要睡要起任己选,而且还有丰富的娱乐活动,比如赛跑啊,玩泥巴啊,交配什么的! 但是两者决定性地不同是,猪明白自己的结局,得到了那么多,而自己付出的却只是廉价的用成本可以估算的性命。 而幸福的小丑却不用付出什么,因为他它被幸福包围着。 行天一是小丑吗?是猪吗? 打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以注定的结果为剧本的三流戏,而演员却没有选择剧本的权利,只能按照一步一步蹩脚的设计做出一个个符合剧本需要的动作和表情,心中虽是质疑,却又无法反抗,比之猪有所不如,因为没有享受,比之小丑有所不及,因为没有幸福。 行天一规规矩矩地在规定的圈内舞蹈。 死或生,看似两,实是一,这就是注定,就因为这份注定,行天一才勉勉强强地活到了现在。 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迷茫,他谁都没相信过,支撑他的依赖只有一个。 “我还活着” 而活下去的依据也是单纯 “我想活下去!” 神色有所缓解,似乎是想通了,萧然低语:“是呢!根本不需要算计,我只是单纯的忠诚了我的欲而已,即使面前的不是它,而是其他的危险,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这都是注定的!” 如同老僧瞬间顿悟般,行天一忽然觉得身子轻了很多,而魂力的流转似乎也快了几分,周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在慢慢消退。虎视眈眈在远逝,老人也如同幻影般消散,而自己则是化作浮尘游离在这平静的世界。 奇异的感觉,缓缓地闭目,体会着这心中难得的平静,聆听着自己的心语,倾听着这个世界的声音。 “呼” 舒缓而平淡。 睁眼环视,气氛依旧,它依旧,老人依旧,世界依旧…… “因是你,也是我,但是果呢,是你还是我?” 嘴皮轻动,似乎是在对自己低语,又像是在对它诉说,更像是对月的倾诉。 “唳!” “是吗?” 明明是不同的语言,行天一却是明白般地回答,没有仇恨,没有害怕,也没有紧张,他的心境犹如平静的湖面掀不起点点浪花。 “为欲而动!无可厚非,我所行之事皆遵循欲望,更何况是你!一只苟活在这残酷世界最底层的卑微,靠着庞大数量和旺盛的生殖能力才能存活下来的可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眼中的冷,没有半分的怜悯,因为这都是注定。 “遵从你心中最原始的冲动,化身为欲,纵然知道粉身碎骨,你依然义无反顾,这是你对欲的忠诚,对欲的疯狂,所以你并无过错。我不知道血脉觉醒和那神秘图案对你的重要性,但也能从你疯狂的欲中感知到一丝一毫。即使现在你失去了它,你还是遵循着心中的欲。你并无过错,你所做的一切都太过于的理所当然,太过于的充满了正确性。” 淡淡的诉说似乎是在为它作着辩解,这一刻,行天一化身成了割肉喂鹰的佛祖,静静地,怜悯地看着对方的可悲。 身边急转直下的大慈大悲却让身边的老人浑身寒毛直竖,不可置信地看着行天一,确定没认错人之后,才转头低声骂了句:“**!” 老人的低骂并没有传达到**的耳中,他依旧高大光辉,充满慈爱道:“只不过……” 长音中包含着太多的可能,太多的不确定,似感叹,像怜悯,类悲哀,可不论它包含着多少种未知,都无法掩饰其中浓烈的杀意。 “只不过你不该找我,不该找我啊!” 淡淡的叹息还在句尾飘荡,身上迸发而出的杀气如泉涌般源源不绝,可行天一心中依旧平静,只因为这杀意都太过于的理所当然。 话语中包裹着杀气,朝着紫瞳尸鼠射去。 “你没错,我也没错,世界也没错,但是纵然如此,你也无法得到你渴望的机会。而我只能杀你,因为这一切都是注定。” 沉重而坚定的步伐,行天一散发着更为强烈的杀意,朝着注定的结局迈进。 “切,话说地那么好听,到最后你还不是这么做!**!” 老人似乎很不屑行天一的态度,但两只沦陷的眼珠却是兴趣满满。 杀气与杀气的碰撞。 “唳!” 感受着猎物的决意,紫瞳尸鼠针毛倒竖,前肢蹲伏,紧绷着身体,死死地盯着行天一随时可能出现的漏洞,蓄势待发着。 紫瞳尸鼠虽也疯狂,但冷静地也是疯狂,这就是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惯性,因为弱小,因为无能,它只能冷静,如果做不到那就是腹中餐! “不过来吗?那么…” 弓起身子,化身成凶兽,眼中充满冷血的杀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老鼠,双足于猛然间爆发。 “轰…” 离谱的力量震动气爆,行天一以接近地面30度的倾斜下,杀意无双。 就在行天一起步的同时。 “嘭” 紫瞳尸鼠蹬裂了脚下的岩石,化作一道黑光疾驰。 “杀” “唳” 毫无保留的杀意撕裂了空气,疯狂解放的速度撕碎了阻碍。 短兵相接之际,行天一猛地附魂,化作了微尘,消失在尸鼠的视野中。 紫瞳尸鼠所化的黑光似乎是震惊于猎物的消失,竟没一丝停顿,也没减下一丝的速度。 “就是现在!” 相交而过的一瞬,行天一暴起,立即解除附魂,举起手中的屠刀朝紫瞳尸鼠的身体挥去。 刺骨的凉意不断,而紫瞳尸鼠却是笑了,是的,笑了!它并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选择躲避,而是诡异地在空中调转方向,加快了几分离谱的速度朝着行天一的腹地冲去。 冷艳在空中划过一道孤寂的银光,却是没有一丝实感。 “不好!” 行天一立即附魂,化作微尘逃离,而黑光却是擦肩,然后朝着两个方向落下。 “畜生!” 跪倒在地,摸着腰上的空洞,脸色狰狞。 紫瞳尸鼠站在地上,高傲地抬着头,嘴中的蓝色是如此的刺目,而这块蓝色正在不断下沉…… “杀了你!” 第九十九章 玩弄 超越了愤怒的情感在眼中肆虐,疼痛肆无忌惮地游走。 狠狠地握着那空洞,行天一却是无心顾及。 “巧合?” 不!绝对不是! 巧合绝不会从容。 而另一边 紫瞳尸鼠叼着肉,嘲笑着,目光中有着不屑与疯狂,接着,讽刺的一幕再现,仰头,张嘴,沉下。 **裸的蔑视,挑衅地舔了舔嘴,意犹未尽地打量着猎物的各个部位。 “杀。” “杀…!” “杀杀杀!!!” 沉闷的低吼中,行天一慢慢地站起,不断地重复着无意义的字眼,双眼已被疯狂占据,一丝丝紫红在其中跃然。 “唧唧!” 似高兴却刺耳! 突兀地行天一身上的狂躁气息消失了 “骗你的!想激怒我!做梦吧!” 行天一忽地抬头,蔑视地回敬,眼中的疯狂迅速沉寂,异样的紫红也在慢慢消散! “这畜生,真够难对付的,还以为会上钩,看样子太小看它了,居然示威,真他妈阴!” 不骄不躁,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绝不冒进,而是有意识地示威。若心志不坚者,怎能忍受住如此情景,要么被恐惧支配,要么被愤怒驱使,瞬间就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可怕!” 此等心志着实可怖。 紫瞳尸鼠吞下肉,在之后就化作缕缕纯净的魂力,而魂力的注入,使它瘦小的身体不规矩地律动起来,不!是变异,完美的身形被瞬间破坏,一团团多余到夸张的肌肉纷纷炸现而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吱吱…” 低鸣中充满了痛苦的挣扎,即使肉体变样,即使疼痛加剧,它只是疯癫地坚持。 而紫瞳尸鼠明显的异常勾动着行天一的杀心,趁你病要你命! “杀,还是不杀?” 明明是大好机会,却是犹豫不决,因为行担心一种可能,陷阱!下去就真地再也上不来了。 他的优柔寡断,却是被对方把握住,身体不停地异变。不断觉醒的血脉更是与行天一眼中的神秘图案产生共鸣,神秘图案根本不受控制就在行天一的双眼中显现,它躁动着,雀跃着,回应着血脉的召唤。 疼痛是那么地深入,吃力地跪倒,用手牢牢地压住那股躁动。 阴森下的脸色下却是流出一抹笑,绝体绝命的危机前,行天一居然笑了。 状况很不好,弱势,还是绝对的劣势,唯一有效的攻击模式已经被紫瞳尸鼠完美的破解了。 从刚才那一手反击看,紫瞳尸鼠确实是没有看破行天一准确的位置所在,气息能捕捉到的也只是大致的范围,但是,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那就是行天一要想杀它的话,就必须得暴露自己的位置,而只要他一露头,紫瞳尸鼠就有绝对的把握杀了行天一,这还得多亏了进化,身体能力和反射神经都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而这一点却正好是行天一的不知道的盲点。 再者就是绝对的实力差,紫瞳尸鼠是经历了无数次死里逃生的弱者,所以它清楚弱者会做什么。知道弱者在想什么。 而行天一不过是个踩了狗屎运的幸运儿,既没有压倒性的实力,也没有生死搏杀的经验。 两者相比孰优孰劣可想而知。 一场生死搏杀中,拼的是什么?高深的武功?还是无敌的运气?可从现实的结果来看,似乎都不是,两者之间真正的差距仅仅是经验,仅仅是无数场厮杀和逃亡下刻印在灵魂上的经验。 “不好,兴奋了!” 完全的被动,底牌用尽,手段尽失,行天一却是笑着,或许是穷途末路的挣扎,或许是血腥的本能,或者只是最原始的欲望。 兴奋带动着杀意,刺激着身体内的某种本质,行天一化身为点,兴奋地挣扎着! “吱吱…” 是兴奋?是颤抖?是癫狂?包裹在不知名情绪的低鸣中,紫瞳尸鼠消失,不是化身黑光而是消失,快得抓不到任何的痕迹。 “好快!” 再次进化的身体带起了超乎感知的速度让行天一着实一惊,气息根本无法捕捉到任何,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未知的恐惧刺激着兴奋,行天一似乎是沉迷到了这种感觉中。 “来吧。” 欲在沸腾,疯狂在蔓延。 霎那后 消失,相错,现身。 “咕噜!” 紫瞳尸鼠落地后吞下了口中的蓝,身体再次膨胀,前肢落地的瞬间,爪子深深勾住地面,停下前进的势,诡异的两腿疯狂的扭转着方向。 “喀拉拉” 地面在它的脚爪下发出了痛苦的**。 细长的尾巴抽打着空气,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并在两者调控下扭转,有力的后腿在触碰地面的瞬间爆发,撕裂的大地开始塌陷,一顿,一闪。 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痛苦带来了新的空洞,吞咽带来了新的恐惧,此消彼长,似乎早成了定数。 但行天一只是执着,似乎不知道这招已经完全不管用了似得,但是又有谁清楚他这份执着中深藏的希望呢。 “该死!” “混蛋!” 怒骂不停,疼痛不断。 一个是奢求,一个是折磨,紫瞳尸鼠不但没有急着杀死行天一,而是一次次地用最简单,最暴力的方法折磨着他矜持的依托。 …… 现实就是残酷的,残酷地能让所谓的希望屈服。 随着身体的千疮百孔,希望也变得破烂不堪,意识在疯狂地撕扯中如履薄冰。 心忽然变得好累,身子明明轻飘飘的却是好重,双眼中不断泛滥着死灰,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沉。 “唉?” 意识模模糊糊。然后中断,行天一跪倒在地,丧失杀意,丢失了疯狂,低着头,似乎是厌烦了折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唳!” 愉悦,属于猎手,属于赢家。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猎杀,而是一场简单的玩弄,百般的戏弄,而戏弄的最后就是品尝那留到最后的美味。 疯狂,沉默,一切已成定数。 黑光消失,闪现! 紫瞳尸鼠大摇大摆地在行天一胸前显出了身形,而他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 两颗锯齿极尽地分开,无数年的渴望终将在这一刻实现。 行天一低着头,目光死灰,但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失去的手掌的断臂却是在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如初,而现在这手掌中正静静地躺着一抹寒光,翻转,闪过。 “唧?” 声音中有着疑惑,有着不可置信,目光流转,下沉的后半身,慢慢上扬的上半身,空中的寒光,痛苦袭来,面前人依旧。 “唳!” 似乎是理解了眼前的现实,不甘化作悲哀,但悲哀又如何,它依旧忠诚,于是紫瞳尸鼠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咔嚓!” 锯齿激烈地闭合,却在空中无法带走什么。 静静地…静静地… 随后 “啪嗒!” 第一百章 欲奴 塌陷的大地上,跪立着的一抹灵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四周寂静无声,风清扬,月轻柔,石磐然,如两片树叶般,拦腰而断的尸体,悠然地在空中飘落。 悠然? 是的!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重量般,轻飘飘,空荡荡的似乎。 掉落的尸体,嘴紧紧闭合着,怒目圆瞪仿佛死前是极其的不甘,面容上的狰狞似乎还留有些挣扎的痕迹。 可这些感情却无法积蓄,因为轻飘飘的! 尸体旁 “哈哈…” 跪立的行天一忽然发出激烈的喘息,身体无重力地前倾,摔倒就在眼前,可两只手臂却是及时地按在了地上,撑住了身体,虽然是在不争气地颤抖着。 “啊。哈。”僵促的呼吸一停一顿,似乎有意识地在控制。 手指上传来的粘稠感,突进鼻子的腥臭味。 眼神流转,两片既视感十足的尸体。 “血?尸体?” 好像还没理解过来似得,吃力地抬头,感受着血色,体会着手中的粘稠,他才轻轻地道了一句;“成了,终于!” 记忆随着现实的同步开始慢慢苏醒,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呆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幸亏是赌对了!” 一个赌字道尽了其中所有的奥妙,要是紫瞳尸鼠能够稳扎稳打,一口一口把行天一咬死,那么活到现在的就不是在说话的这个了! 绝对的劣势下,无力可为,紫瞳尸鼠更是以高姿态咄咄相逼,该怎么办?死是绝对不能的!那么唯一的选择只有赌,赌它的自以为是,赌它的弱小,赌它绝对的欲望。而结果这样,各种的运气下行天一活下来了! 当然这个赌字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要是出现点差错,结果就完全是两样了吧!” 行天一自嘲般以胜利者姿态地笑着 然后,预定般事后诸葛亮及时出现了! “不可能!结果早已注定。” 听起来貌似是很高深的话语。 老人的一惊一乍已是熟捻于心,真心不想吐槽啊,行天一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跟他说话实在太累,自己拼尽一切在他看来只是注定的结局。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脸上不是写的一清二楚吗?” 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大概是忧愁的表情,自怨自艾的神色吧。苦笑着收拾下情绪,再问道:“凭什么说这是注定?” 疑问中夹着明明的不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是明摆着的吗?它终究只是只老鼠,一只只会忠诚于自己欲的畜生。虽然畜生在生死边缘上挣扎过无数回,学会了冷静,但相对地心中的欲望只会更加贪婪。贪婪会让它强大,但也能让它毁灭。” 老人的话语,充满了淡淡的冷漠,不对它,也不对他,只是单单对着一个事实做着最简单的陈述。 “欲的畜生?” 嘴中喃喃,真是够讽刺的评判,低头看着两片失去生机的死肉,再是可笑地看看自己,自己何尝又不是欲的奴隶,为欲而生,为欲而死!这样的自己和它又有何区别,或者说更不如它,因为它到最后的最后都忠诚着自己的欲望,而奴隶却没有这个资格,只能自欺欺人。 过度的深思脸上不自觉地又开始表现出忧郁。 老人无奈,叹口气道:“小子!你没必要每次杀个东西都这么感慨吧!有意义吗?我明白的告诉你!你既然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只要你不死,你只能选择杀!到那时候面对着尸山血海,你还能感慨吗?” “东西?”心中凄惨的笑了笑 理所当然的疑问却是再也不想回答。 风清清,草瑟瑟,鬼立立,话幽幽。 老人的话虽是无情,但也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从行天一死了到现在才多久,就已经亲手杀掉了两个生命,虽然他们不是随地可见的冷漠高贵,他们只不过是最廉价的死物,但是因为他们,行天一才有了活生生地深入灵魂的记忆,而他们的结果却是被行天一用眼前的双手杀死了! 活着是因为有记忆,而行天一却把这些给予自己重要回忆的对象杀了,毫不留情地…… 似乎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慢慢地站起身,默默地立于风中,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单薄的回答,杀该杀的,想该想的!这并没有错,或许以后会杀得更多,但自己并不是一台杀戮的机器。 …… 暗暗的决心,并不需要过多的表露。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行天一丰富的情感,迫不及待道:“傻小子,别装了,赶快把老鼠眼收起来!” 那表情像极了看见玩具的孩子,恨不得立马把玩一下。 行天一不明用意,那畜生并没有进化成功,要他劳什子眼珠何用! “叫你收着你就收着,老头子我还害你不成,记住拿到之后千万要用自己的魂力去蕴养它,理由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到时候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要千万别去好奇那神秘图案,不到时候我也不会告诉你它叫什么?小子,千万别忘了收了那对眼珠子啊!”兴匆匆地再次叮嘱了一遍,老人便风一般地消散了。 莫名奇妙的举动让行天一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明白能让这乖戾老头如此重视的东西肯定不会简单。 蹲下身,好奇地打量了几眼那东西,除了眼神很凶外,也看不出任何的道道,只能无奈地拿出铁片,慢慢地插入,而不一会而尸体就干瘪了,化作了一张枯燥的皮,掉落了两颗紫红的眼珠,而尸体所化的魂力则是通过铁片流进了行天一的身体,而身体也随着魂力的滋养渐渐地恢复了起来! 尝试着动了下恢复如初的身体,行天一很是满意,魂力这东西真是太神妙了。 一件完了,再是另一件,紫红的眼珠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可为什么老鼠皮还在。 “什么情况?这眼珠我倒可以理解,为什么这皮还不飞灰,难不成还是个好东西?可它不就是张皮吗?” 好奇宝宝似得捡起老鼠皮,摸了几下,很粗糙,没有想象的精制,貌似也没有其他的功效,可是能在铁片下留下来的又岂是凡物,虽然不知道什么用,但明摆着的好东西还是收起来的好。 做完该做的工作后,慢慢地转过头,看了眼沙沙作响的草丛,朗声笑道:“该走了哦!” 却是不知在对谁说! 第一百零一章 所谓实力 疯狂会结束吗? 不,当然不!只要欲望还在! 厮杀会结束吗? 不,当然不,只要欲望还在! 一时的段落不要以为就是完结 今夜,疯狂依旧,厮杀无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柔和的月光下,惨淡的沙场上,血腥的粘稠中,一个孤独的身影,一曲柔美的乐章,糅合着,编织着,一场安详的华尔兹。 华丽的转身,头炫丽地掉落! 轻柔的抬手,身华丽地撕裂! 五颜六色的粘稠腥臭而起,喷洒而出,逸散在血色的包裹中,流溢着最后的温情,凝结着,在月光的映射中争艳着,然后凄美地落向了它们终将的归属。 乐曲有着初章的柔缓,有着中章的高昂,但最后却是落寞于末章的凄美。 华尔兹有着初时的尽情,有着中段的疯狂,但最后却是归结于凄惨的冷漠。 凄美的冷漠中,不可计量的粘稠随着最后的高音一齐激昂,然后雨落。 曲毕,尸落,舞尽。 行天一沐浴着血雨,淡淡地转过头,望着地上无尽的残碎,闻着雨中瓢泼的腥臭,冷冷的瞳孔中映射不出任何的感情,只是麻木地抬手,充满了空洞。 “你们!!有很多的机会,但却放弃,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期望着两败俱伤,期望着渔翁得利,可惜,你们注定只是鱼肉,从开始的犹豫就一直没变!” 激烈的话语用着沉静的声音表述,却是得不到些许的回应,他就那么的站着,那么地伸着手,似乎是高傲地哀悼。 尸堆,血海,一阵清风划过,载着血腥幽幽地飘向远方。 “吸!” 是清风中的夹杂 在行天一冷冷的命令下,藏于手中的铁片发出强大的吸力,空间在手中扭曲,零碎的肢体在颤,腥臭的液体在沸腾。 颤作,沸成,汇成魂力的细流从地上攀升而起,在空中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汇聚于小小的屠刀上,再是流入行天一罪恶的身体。 灵魂疯狂地吸收着被转化过的魂力,精纯的魂力流进经脉,滋润着行天一的每一寸,每一厘的灵魂,而且与紫瞳尸鼠一战中所留下的暗伤也在庞大魂力的蕴育下而得到了恢复。 滚滚的魂力在经脉中波涛汹涌,一道道激流在经脉中隐现,夺魂图更是在庞大的魂力支持下熠熠生辉,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律运转不已。 …… “呼” 吐出黑气,睁眼,霹雳般的亮光在眼中沉没,握拳,十足的力道传来,附魂,速度暴增,出手,目标碎裂,难以解决的同步问题也在不知不觉中成功。 “这就是机遇的魅力吗?” 把神经绷紧到极限,把自己逼到生死的绝境,爆发出积压的潜力。 生死搏杀中的行天一并没有感到身体的变化,尽情虐杀中的行天一也没有感到身体的异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沉静后才慢慢地浮出水面。 “控魂,控的是心,还是魂?” 生死厮杀后,一抹明悟了然于心。 惨淡的大地上没有一点的痕迹,没有零碎的尸体,没有腥臭的血液,干净好似刚刚的屠杀就没发生过一般。干净地永远不会有鬼知道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惊心动魄。 …… 地为席,天为被,此情此景却是无法让鬼安心入睡,嶙峋的山石上插满了不知死活的野草,不知死活的野草上粘满了黑色的不知死活的虫子。 行天一漫步,没有叫喊,也没有放肆,只是老老实实地走着。 走归走,他的脑子也不是闲着没事干,通过搜索那些畜生的记忆,他不但找到了聚点的线索,更是知道了一个关乎身家小命的消息。那就是地府的死物不是靠眼睛和鼻子来寻找猎物,而是是靠着气息。其原因就是眼睛看到的,鼻子闻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只有靠气息才能准确地寻找到猎物,而不同的猎物是有着不同的气息。 神奇的是在于,单从气息的流动和强弱上就可以判断猎物的实力,这样不仅可以让猎物们获得更高的存活率,猎手们也可以提高捕捉率,值得一提的是,要是不控制气息,那么它就永远处于释放状态。换句话说,之所以行天一吸引了那么多凶物,不是叫来的,而是被他奇异到弱小气息吸引过来的。 “死老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关气息的事情,你就一路眼睁睁地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的过来?” 行天一对着空气开始抱怨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不说,不知道老东西是怎么想的,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老头玩死! “你又没问,我就没说喽!” “你!” 行天一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没问,就不说,你难道走一路就没半点的疑问吗? 这么坦率地承认,这么犀利地转移责任,行天一根本无言以对,只能换了个问题道:“那你总可以告诉我神秘图案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 “什么意思?不打算说!” 老人的沉默让行天一不耐,难道自己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拼死拼活那么多,到最后却换不来一句答复。 “混蛋!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冷傲的沉默让行天一有些歇斯底里,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在讲什么了。 “为什么?” 一种叫凄惨的感情在心中激荡,自己算什么,是狗?是白痴?为什么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没有实力!” 老人出现,不屑地看着他的不甘道:“废物,没有实力就不要问太多,你没有那个能耐承担。”扔下冷冷的一句话又消失了,根本不给行天一撒气的机会。 行天一撇过头,看了看,老人已经不在,自嘲地笑了笑道:“实力吗?” 第一百零五章 老鼠皮的故事 为什么要问? 其实心中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答案的吧! 那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是因不忿,不甘还是苦涩? 或者单单只是无聊的小孩子气。 自暴自弃地回忆着当时的感情,但那已经变得很模糊! 释然一笑,或许执着换来的不一定是好结果,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无聊的好奇心,无所谓的执着只会让人深陷无尽的深坑。 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行天一也渐渐地懂得了量力而行的重要性,这里不是好莱坞的电影,也不是日本的漫画,这里是活生生的死,这里不会因为主角的不自量力,上天还会厚爱着给予他这个废柴无数个机会,在这里输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没了,死了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夜深深,漫步其中。 路漫漫,淡然其中。 夜色,血色,交融着,分离着,在这片无主的地上肆无忌惮地张扬着,而在这肆无忌惮的幽影下,却是隐藏着危险的躁动。 草丛的沙沙,撕裂的嚓嚓,逃亡的呼呼,蛰伏的戚戚…… “嗷…” 可是突来的孤傲撕裂了隐藏的嘈杂,整个夜色都在为这孤嗥而颤栗,而寂静。 草瑟瑟,风廖寥,凶寂寂。 “狼?”抬头,远眺。 月下,孤崖,孤傲的身影,正在仰月长啸。 似狼非狼,声似,形似,尾却不。 “三条尾巴,什么东西?”行天一疑惑,但这并不妨碍它强大的彰显,周围的死寂,以及本能上的恐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行天一想哭,这里的水也太浑了吧!动不动就给蹦出个不得了的东西。还让不让我这样的小鬼活了,死亡的压迫下,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动的下一秒就是死亡的拥抱。 世界都在为它而屏息…… 而这个始作俑者却是傲慢地站在孤崖上,三条尾巴随意地在摆动,扬起的头在慢慢地低着,慢慢地转着。 “??” 幽目的冷光流转,行天一身体在恐惧地嘶鸣。 “暴漏了,怎么可能!” 身体像把弓一般绷紧着,冷汗亡魂似地在喷涌,可是行天一却只能忍着,心中的紧张早已达到极点。 “逃还是不逃,或许能用附魂逃跑,或许…” 太多的或许,却是没有一个肯定,害怕地想要爆发,恐惧地想要厮杀,但只能忍着,因为那清晰可见的实力差。 冷厉的目光不断扫过,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这仅仅只持续了不一会儿,它便扫兴般地收敛起了的目光,跳下悬崖消失了。 待得它的气息完全消散,待得嘈杂开始喧嚣。 “哈。哈…” 行天一感觉自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拼命地吐息,试图把心中憋积的恐惧全部吐尽。神经在瞬间大起大落,简直比云霄飞车还要刺激,甩手擦了下根本没有的汗珠,却是粘稠。 “娘的,要是没那张老鼠皮,还真是要完蛋了!” 关于老鼠皮的故事是这样的,时间稍稍回溯一下。 “奶奶的,这破气息怎么就搞不定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样啊,混蛋!” “融吗,融不进去,收吗,根本不知道怎么收。” 因为要入乡随俗,行天一不得不好好从基础学起,于是他想了两种方法,融和收,融就是融合,把自己气息的频率调整的外界一样,虽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他虽然能感知气息的流动,但是对气息的控制却是极其生涩,就像在与紫瞳尸鼠一战中,他的气息完全是暴露在对手的眼中,所以对手才能快速地做出反击,但是这一点还不是最难的,融是融合于环境中,而环境又是时刻在变化的,每一秒都是不一样,也就是说行天一必须要每时每刻地调整气息的流动,这不是明摆着没戏吗!所以第一种方案就此胎死腹中了。 至于第二种方法,就是收敛,看起来要比第一种简单点,但是问题就出在一个收上面,行天一根本不知道怎么收,用个实际的例子说,放屁是个人都会放,但是有哪个神人能做到把放出去的屁收回来的。虽然比喻稍稍粗俗了点,但是这就是行天一碰到的问题,所以第二方案直接难产而死。 而收敛气息对于一群畜生来说是理所当然,但对于一个高智商,高基础的行天一来说,却是太难太难。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不学会就没完没了,面子和小命哪个更重要,不会不清楚吧!” 行天一纠结着,似乎面临着一个生死攸关的巨大课题。 右手慢慢地抚过不甘的心情,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两眼一开,似乎是做好了某种觉悟,对着空气大喊:“老头,出来!” “我知道你要什么,把老鼠皮拿来。” 淡淡的话语,却是带着不耐烦,幽然出现在行天一耳边。 又知道,什么都知道!就是不会及时帮个忙!转头看看,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好吧!连出来都免了,不过无所谓了,从说的内容判断,他似乎早知道自己会求他,可他却不说。好吧,这也无所谓了。要求随其提,只管伸手要,这也可以无所谓,可是,可是那么多无所谓就不可以换来一个理由吗?比如说为什么要老鼠皮什么的。 行天一不甘地不爽着,并没有立即给老人一个答复,而是摆着一张臭脸等着他的理由。 “喂,你给不给,不给我走了,烦死了!” 老人用粗暴的答复打烂了行天一的臭脸。 一听老人要走,行天一慌了,立刻把态度一变,赔上一个假惺惺的笑脸,焦急道:“别走,别走,我给,我给还不行吗!”说着,把精心收藏的两块老鼠皮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摆在手上。 只见幽光在手中一闪,鼠皮已然不在,诧异地眨巴下眼睛,说都没说一句,比强盗还不如。 “我c…a…!” 就这,连强盗都不如的态度如何让行天一能不气,不想说话的可以,至少给漏个手指头看看! 就在这时幽光再现,行天一脸色一变,再一次赔上笑脸,对着空气。 低头,就看见一件超级迷你的长袍出现在了手上。 “什么东西?” 好奇地拎起手中的长袍,行天一打量了起来。 “穿上!” 冷漠的喝令。 话语中的冷漠着实让行天一吓了一跳,可看着手中这么奇葩的衣服,再看看自己魁梧的身体,行天一不知道怎么办了,挠了挠头,尴尬道:“这。该。怎么。穿?”,笑得很尴尬,说得很尴尬,扮演着无知的可怜。 “叫你穿,你就穿,废什么话!” 身体哆嗦了! “是!”前所未见的严厉。行天一慌乱地应承着,脑子急速地运转,瞬间灵光一闪,立刻附魂,把身子缩小到一定程度,展开手中的衣服! 衣服与身体接触的霎那,这衣服好像活过来了,闪过层灰光后,竟慢慢地沉入行天一的身体。 惊讶,惊恐,惊喜!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到了的麻烦 罪孽什么的早就数不清了。 缘由什么的编的都腻烦了。 既然是仇敌,那又客气什么,夺你命,吃你肉,喝你血,这些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是受了高等教育行天一能单单穿上仇敌的皮,已经算得上足够的宽容大量了,虽然他早就把仇敌从头到脚吸的干干净净。 当然就这么穿上,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毕竟不久前还刚刚厮杀过。不过这种不自在也是有着限度的。看看那 屌炸天的性能,什么自在不自在全是浮云。 行天一感受着隐身于灵魂上的神奇,看也看不到,感觉也感觉不清,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因为就是这么不起眼的它把行天一认为绝望级别的难题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原本到处乱飘的气息现在也全部隐没了,而且更惊奇的是这衣服看起来很小,但是即使行天一恢复到原来的体形,它也没有一丝破裂的痕迹。 “老头,你是怎么做到的?” 行天一欣喜的询问,自己怎么搞都搞不定的问题,老头子随便搞了下就解决了,可高兴的同时,他也产生了疑问,为什么他那么老实,按他的性格怎么也该搞点事情出来,要么直接扔本完全不明白的功法让我自己去练,可为什么他没这么做,而是随手解决了问题,是太简单了懒得说,还是太难了懒得教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快点离开这里,等稳定下来之后再研究。 老人并没有搭理行天一的意思,给他衣服后就再也没发出过声音,行天一也不笨,不敢轻易地打搅他。 …… 路在退,鬼在进 物变稀,声已寂 “想不到我行天一竟也沦落到如此,靠着一只死老鼠皮才能苟活。” 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屈辱,目光幽幽闪烁,似乎他是真的很伤感,一个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东西现在却靠着一只卑贱的皮而活着。 但是换个角度也可以变得高尚,舍弃无所谓的自大,坚强地生活在艰辛中,这就是所谓高高在上的灵活。 但是,**也不过如此。 似乎忧伤,似乎叹息,行天一幽幽地行进着,目光流转,把映射的景象输入记忆中,不断地整合着。 “这儿?” “又不是!” …… 一处处的辨析,一次次的期待,换来的只是一回回的残念。更可悲的是这份不可言明的纠结终究无法与人共享,与人分担,唯独默默地留在心里。 空气依旧“清新”,皓月依旧“皎洁”,世界依旧“清幽” 行天一呼吸着,沐浴着,感受着,目光流转,悠然而出声语:“这就是现实吗?堂堂人类在地府的生活居然如此悲惨!想那红尘俗世,人是那小千世界的主宰,虽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但是他们依旧是社会的掌控者,高高在上的存在!” 怅然停顿,似在感悟那不再的人生 “而死后,化身为鬼,只不愿忘却俗世烦恼,不愿行那人世转轮,就费尽了心机,耍尽了手段,遮遮掩掩,偷偷摸摸,苟延残喘于见不得人之处,欲寻无痕,欲找无依,茫茫大地,可笑可笑,就没有人的立足之地呼?” 天与地的落差感让行天一一时间竟是无法接受,虽听说过,但久寻无果的触目惊心也是事实,自诩高等的終焉亦不过如此,何足惜以,却问红尘滚滚中的是是非非又是如何? “或许根本就不为何,活着就是为了等死!” 纷繁的记忆在行天一脑海中流转,不断忘却,不断流淌。记忆不竭,久寻不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执着于他们,是出于同类的呼唤?是出于弱小的习性?还是出于群居的本能?或者这本身单纯就是不明所以的寻找。 “啪嗒” 掀起丝丝尘土,步停,忆止。 双眼微眯,弥漫着森然的警戒。 “到了!” 低语,却是不前。 一步,两界,截然不同。 凝视着眼前并不浓厚的气息,行天一驻足不进。 “看样子就在里面了,不过这里的主人似乎不太喜欢客人啊!” 按着一只叫腐狗的记忆残片行天一顺利地找到了目标,只不过问题有点大,按照它的记忆,它在某一天,某一刻觅食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人影,但不知道对方怎么弄了一下,就消失在了石头里了,它虽然很好奇也很饥饿,但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因为那强大到绝望的存在。 这叫什么事?好事多磨,明明目的地就在眼前,却是井中月的遥远。 “真麻烦,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强大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它的战力到底几何,不过能让这条凶狗感到绝望的存在说明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到底是个什么层次也很难说清楚,真是麻烦啊!” 行天一放眼远望,他依然无法没有领主的所在。 “单单从它释放的气息来看,好像不是很强,但我根本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以什么状态产生了这样的气息,更重要的是它保持着这么高强的输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多的不明让行天一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但越是猜想它的强大,心中的恐惧也是越来越大。 “妈的!那群死鬼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是在它还没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这种可能性是有,但行天一并不觉得可信,从腐狗的记忆中得知,那个死鬼是堂堂正正暴漏在那个存在的气息中,但它却没有出手,那事情就不是简单可以臆断的了,看样子这潭水也不浅啊! “不过既然找到了,又怎么可以退缩。惧怕有何用,猜测又有何用,来了总得去看看再说。” 飒然一笑,行天一身化一点,融入在摇晃的空气中,融入了它的气息。 第一百零七章 纳鬼窟 空气的粘稠令人窒息,弥漫的沉重如此致命。 淡蓝的异样在空中摇摇晃晃,没有丝毫的规律,没人看到,也没人察觉到,似乎它只是单纯地在随风轻舞。 …… 一块普通的石头前,淡蓝的异样静静伫立。 “看样子是它了!” 静静地伫立,没有向前,一抹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却是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细细打量了一番,仍是毫无任何的结果。 摇头,前行,淡蓝消失。 石上闪过一丝波纹,瞬间恢复原状。 风依轻舞,月依轻柔,气息依旧。 “哼!果然有蹊跷,这东西居然只是个障眼法。” 行天一进入的瞬间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石头,而是个连接内外的通道,但是石头假象却又做的如此逼真,要是一般鬼经过,根本不会察觉到石头的怪异,因为它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地无法让普通的鬼起疑。 黑暗只是瞬间,下一刻,行天一已经出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内,明明那么精心地设计了假象,里面却是没有一个鬼的存在,四周也是静的离谱。 “奇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说不出来的奇怪,行天一没有解除附魂,而是细心观察着这假象背后的真实。 简单到极致的半圆形轮廓,错落地分布着零落的石头,黑暗中轻吟的索索。 一道月光皎洁地从细小的孔洞中钻了进来,打扰着寻求孤寂的黑暗。 一边飞着,一边打量着。 直到不同的景致出现,与其说是景致,还不如说人工景观比较合适。 就在不远处,坐落着一座简朴到可有可无的大门,看着它那风吹欲倒的身板,行天一真的想不明白弄个这样的门面到底是存在个什么意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装个样子意思意思呢?还是加强点心理上的安慰呢? 再看,门内侧,蹲着几个鬼影,行天一眯着眼睛却是不敢过于靠近,也不敢轻易地放出气息去打探情况。 抬头,却是看到正上方似乎有些字刻,小心翼翼地飞到高处,放出微量的气息,感知着隐没在黑暗中的文字。 “纳鬼窟?有意思,纳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纳法。” 声音于黑暗隐没。 …… “咚咚咚…” 平缓而沉重的敲门声,也就这么轻轻的几下就把代表着门面的大门拍的快要散架似得。 “敲什么敲,没看见都在忙着吗?一边等着去!” 莫名打搅,任谁都不会高兴,蹲着的鬼影中不知是哪个发出了不难烦的声音。 “咚咚咚…” “妈的,跟你说了让你等会,你聋啊!” 蹲着的那几个依旧背着身子,也不知究竟谁在愤怒。 “老四,开门去,快点。” “老大,凭什么又是我?老二,老三不都没去过吗?” 被叫做老四的鬼很不乐意自己单独被欺负,抬头直腰发表着自己的不满,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叫你去,你就去,别跟老子磨磨唧唧的,你要想不去也行,把欠老子的钱现在全部还清,一分也不能少,要是少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一下,几个鬼就安静了下来,那叫老四的也不敢顶嘴了,愤怒地捏紧了手中的东西,想要抗议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四,老大叫你去,就快点滚过去,要是惹老大不高兴了,你知道的,哈哈!” 说话的是一个瘦小如柴的家伙,他似乎是没了玩下去的兴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开始无良地调笑着自己的兄弟。 “衰鬼!” 瓮声瓮气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很是魁梧的大汉。 可三鬼的容貌却是被老四挺直的腰板遮住了。 苦差事得办,还要受其他两个臭家伙的调笑,老四怒了,一把甩掉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嚷道:“算你们两个狠!” 哈…哈…哈… 乱哄哄的附和,杂乱乱的嬉笑。 老四气急,抓起了地上躺着的武器,看那架子应该算是武器吧。嘴里嘟囔着,“哪个兔崽子,妈的害老子这么丢脸,今天算你倒霉,不好好放你点血你就别想进去。” 他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声音,而是堂堂地让全员听的清清楚楚。 地上坐着的三鬼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没了玩的兴致,一脸等着看戏的样子,只不过他们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了扔在地上的武器。 老四低着头嘀咕着走到大门旁,把手中不知是棍是枪的武器,一把插进了地面,稳稳当当竟没有一丝摇晃,可见这力道的控制绝非等闲,然后吊儿郎看了外面一眼,随即脸露凶狠,霸气十足地砸了下大门,吼道:“什么东西,给你四爷报上名来!” 可怜的大门在老四粗暴的对待下发出了不支的响声。 行天一站在门外轻轻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一句话。 老四一惊,见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作势而露出点惊慌。 “这家伙不好惹啊!再试试他!” 流里流气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当然也看不到一丝破绽,一丝猜疑涌上心头。 “老油条?可看样子也不像啊!”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点结果,老四也是没了办法,直接放出了气息感知着对方,可这一放,老四愣住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他放出的气息根本没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而面前这个家伙确实就在自己眼前。而更离谱的是就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情况,老四却有种被毒蛇紧紧盯着的感觉。眼神不自觉地瑟缩了起来,气息也是疯狂的回收,神色中更是露出了无比的警戒。 “硬茬!” 地上坐着的三鬼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紧张,手指已经地摸上了武器。 “老四,昨天晚上累着了啊,开个门都不会!” 打破这沉闷气氛的是那个瘦小的家伙。 老四并没理会他,紧了紧手中的武器,背着手打了个手势。 而三鬼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老四,你还真给老二说中了,滚边去,让我来!”老大慢慢地起身,给自己两个兄弟打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而自己却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朝大门走去。 老大一走开,地上的两兄弟默默对看一眼,悄悄地走到了一边,似乎是打算旁观了。 “唉!挺有意思的这几个家伙,训练有素啊!”但行天一却是不动声色,看看他们到底会怎么把这台戏唱下去,当然他能这么淡定,完全是要多谢谢老四的积极。 老大慢慢地向着老四走去,似棍子的武器托起了一条小小的尾巴,发出了些许的杂音,但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把武器提了起来。 老四一听老大打出的暗号,只是机械地打了另一个手势。 “什么?” 老大一惊,加快了步伐,他们兄弟间是有套暗号,而这暗号只在碰到惹不起的存在时才打,而现在老四打的手势一个比一个严重,他也意识到了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 时间已经耗了不少,对方已在外等了很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破这僵硬的局面。 老大走到老四身边把武器给他,并推了他一把,示意自己来处理,双手抱拳高声道:“这位少侠,刚才我兄弟多有冒犯,请多多见谅。不知血月之时,少侠来我纳鬼窟有何贵干?” 不卑不亢,对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正式点来比较好,过于谄媚倒显得自己不识相了,话说得要刚柔并济,该道歉的必须道,该问的必须问,态度必须放正,剩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行天一好笑地看着他们前后的差距,但既然对方已经放对了位置,那自己最好也是按着套路来,现在想装比晚了。 他笑着抱拳回道:“在下姓吴,单名一个刀,只因有一友人跟在下提起过贵窟,今日路过就顺便进来一看,如有打搅,多多包涵。” “原来是这样,不打紧,不打紧!” 老大是个人精,这话中话也是分得清,人家对得有头有脑,故意不提老四的无理,借机抹过去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况且,理由也说得一清二楚,虽然是有点假,但是老大也不会没脑地去揭破他。 顿时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既然该问的问了,该说的说了,也就没了理由阻止对方进来,大手一挥,喊道:“小的们,开门,迎贵客!” 脸上的神色简直就是新郎接花轿一般。 “得嘞!” 几个兄弟也不傻,立刻明白危机暂时是过去了。 “吱…呀…” 第一百零八章 介绍 象征着某种特殊防御性质的大门略微,请注意是略微!发出了点不支的声响,在两个壮汉,不对!应该是一个半壮汉的折磨下,缓缓地敞开着自己的怀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噶吱”短促的断绝后,这两扇柔弱的门扉就张开了两腿,呃!是胸怀,静静地分开在两侧。 门儿旁 两条鬼影默默地矗立着,像某某碑似得插得笔直笔直。一大一小两个家伙手中牢牢地握着武器,目不斜视,像极了仪仗士兵,但是呢,那发直的目光稍显僵硬,僵硬中还隐约着几分惊恐。得了开门红的老四,现在也是连个屁都没放,紧紧地握着武器,标杆似地站在老大的身旁,那镇定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就在前几秒前他都快紧张到尿裤子了。老大镇静地扫了眼三个兄弟的位置,确认无误后,恭敬地退到一边,把主道让出来,腰稍稍一弯,作了个请,豪爽道:“少侠!请!”恭敬的声音却是充满了十足的韧性。 “请!”老大之后接着是三兄弟齐声附和。 转瞬间,如此国宾级待遇,行天一也不得不暗叹。“实力啊,这就是他娘的现实。” 高人的样子被立了,那接下来也只能演下去,行天一可没蠢到跟现实的鬼去假惺惺,花言巧语皆是妄,唯有拳头才是真。于淡然中,于理所当然中,高人动了,目光很是淡然地游走,毫无任何的目的。 而那些自我感觉被看到的家伙更是绷紧了身体,只不过紧得有点发抖。 “我有那么可怕吗?”行天一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心中无聊地对着自己打趣,虽好笑不已,却是不语,只是淡定地走到了老大的面前。淡淡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叫老大,却不知姓甚名谁的家伙,行天一有点木。 “直接喊喂什么的,是不是太没礼貌!叫那个谁也太过了吧…”明明知道都是屁话,明明知道要装高人,可行天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理,一时间也乱了手脚。 少侠不发话,时间哗啦啦,老大愁得慌,眼泪往下掉。这么被盯着毛紧张的有没有,压力毛大的有木有,老大真心感觉自己的精神在一步步地崩溃着。 “呃…”终于憋不住了,真心要被压力压死了,出于万般无奈,他只能打破现在僵硬的气氛。 “嗯?” 行天一小小的疑问却是把胆颤心惊的老大吓了一大跳,但水已经泼出去了,必须抓住机会,如果失去了,这个洞就补不回来了,于是他的脸上立刻武装上笑容,喉咙上马上配备变声器,爽朗地高声道:“少侠,欢迎来到纳鬼窟!恕我斗胆介绍下我们几个,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请!” 行天一淡淡地答应了,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听得认可,老大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我们四个是纳鬼窟巡逻看门小分队,专职负责管理人员流动和车辆的进出,说白了就是看门的,顺便捕杀误入于此的凶物,我叫林海,是这个小队的负责人。而站在我旁边这个瘦得跟猴一样的家伙叫王达,这小子是小队的探子,而且这小子最喜欢打听小道消息,我们几个里就属他消息最灵通。” 说着林海便给王达打了个眼势,王达点头,上前一步,恭敬道:“小的王达,刚才如有不敬之处,还请包涵。正如队长所有,我没什么长处,就喜欢弄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您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小的,小的必定全力以赴。”说完低头,退回了队列。 行天一没说话,只是范儿十足地点了点头。 林海见他如此,也是心安,继续道,“刀兄,接下来这家伙就有意思了!” 行天一稍微好奇了下,瞥了眼排在第三的家伙,好吗!近看身材就跟熊一样。但这怎么就有意思呢? “少侠,你别看他膀大腰圆的,凶神恶煞的,可他却叫张善人,善良的善,一个人的人哦!” “张。善人?” 这什么名字,话说叫这名字真心没问题吗?活着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想找你都不一定能找到。超想笑的啊!混蛋!但现在是高人的设定,不能有粗俗的举动,行天一憋着只能嘀咕着名字来表示自己的疑惑。 “俺…俺…在!”声音明显着恐惧,明明行天一只是在取笑他而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还是傻大个。” “这家伙就因为脸长的凶恶,所以他的职责就是门面和打手。” 林海急忙地解释。 老三轻轻踏出一步,别看他这么魁梧,居然走路还跟个猫似得。大概是真的吓到了。他看都不敢看行天一,个性十足的声音瓮声瓮气道:“少侠好,俺叫张善人,粗人一个,要是少侠有什么力气活,直接吩咐一声就行。” “啊,受不了了,自己叫自己张善人什么的真的超搞笑的,我快受不了了,不行,我必须得笑一下,不然我得疯了!” 于是行天一淡然的表情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轻道了句:“好”。这破天荒的奖励让张善人受宠若惊,一脸的横肉幸福地舒展了开来。 “少侠勿怪,我三弟脑子有点直,天生就这性子,请少侠多多包含。”老大适时地跳出来打了个圆场,这就是做大哥的觉悟,及时地帮弟弟擦屁股。 “不碍事,继续吧!”行天一嘴上虽这么说着,眼光早就若有若无地瞟向了老四,要是再看着这个活宝,自己真心会憋死的。 老四本就心虚,他明白所谓的介绍,是老大给自己的机会,一个给少侠道歉的机会,可从来不怎会说话的自己却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了。老二说完的时候,他不知道。老大,老三故意帮他争取点时间,他还是想不出,现在少侠又是这样子,压力山大有没有! 压力压得快崩溃了,不等林海说话,老四便“噗通”跪倒在地,眼睛直直地对着地面,哭喊道:“少侠饶命,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少侠,大人有大量就饶我条狗命吧!” 行天一根本就没在意刚刚的事情,试问一只蚂蚁在你面前咆哮,你可会留意,不过老四这么一说却让他响起了些事情。 静静地走到老四前,蹲下身子淡淡地问道:“绕你一命?” 话语轻柔,但却充满了太多的可能。 老四跪在地上,根本就没注意行天一的位置,但问题还是听得清楚,瞬间汗流浃背,两只手挣扎着抓着地面,眼神中充满了苦涩,他不知道行天一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承认,可自己有这个资格吗?冒犯了不可冒犯的存在。不承认,那自己为何又说出那番话?于两难中老四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气氛让兄弟们捏着一把汗,老二着急地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却被林海拉住,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 王达无奈,咬着牙退了回去,拳头捏得紧紧。 老四的沉默让行天一出乎意料,本以为他会像条狗一样舔着自己的鞋子求饶,但现实却是沉默,不爽地咂了下舌道:“你小子到底想不想?” 行天一的话语不响,却犹如晴天霹雳般在老四脑海中炸开,一股求生的本能被激发而出,他想都不想直接抬头,以死了之后最大的努力大喊道:“想!” 可喊着喊着声音就没了,兄弟几个更是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脸色都难看的要死。 “完了!” 老四怎么也没想到行天一就蹲在自己面前,而就在前一秒,自己竟然对着他的脸大吼,眼神失去色彩,瞳孔印证空洞,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 “哈哈,很好!你的狗命你自己留着吧!”行天一慢慢地起身,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很是潇洒地走开了。 “唉?” 老四有点搞不清状况了,为什么自己活下来了,他只是傻傻地看着莫名的高人。其余几人也是愣住了,也不知道行天一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亏得林海机灵,立刻上前抱拳道:“多谢少侠!”更是给张善人打了个暗示,让那白痴醒醒。 张善人是个老大粗,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可能知道隐蔽地提醒老四,甩起粗壮的大腿就是一脚踹。 “哎呦!” 根本没注意的老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踹自己,一个不留神,哀嚎着啃在了地上,哼哼唧唧个不停。 看到俩活宝这么个闹法,林海眼皮直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行天一,却发现他只是笑眯眯的,顿时就安下了心。 他真心觉得好累,但没办法,谁叫这几个兄弟都是缺根筋的莽夫呢。苦笑着报个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老四道:“这小子叫齐雄,就这德行,他是个打手,纯粹就是摆摆样子的!” “摆摆样子?” 行天一也不是三岁小孩,怎可能信他,这小队里面个个分工明确,怎么到他这儿就是摆样子了,既然对方不打算说,那也没必要强求。 “林兄,小子有一相问,不知可否?” 这关系拉得林海镇住了,王达呆住了,张善人傻掉了,齐雄从地上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一看到这尴尬的气氛,也傻掉了。 “兄不敢当,少侠有想问的事情,随便问就行。” 林海慌忙地摆起了手,要是自己真应了,大概头就飞了。 行天一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却是让四人齐齐吓了一跳,还以为说错话了。 “你们也别少侠少侠的了,出来混,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朋友,多条路!多个方便,少侠少侠的我听着别扭,你们还是叫我吴刀吧。” 林海四个怎么也没想到行天一是如此平易近人,这么地擅长拉关系。这与他们的印象完全不符,以他们过往的生死经验来看,一般修为神秘的鬼大都性格扭曲,稍微有点不对头,就要打要杀,运气好点,死个当事人。运气不好,四个全死。 但即使被杀,窟里的家伙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想着报仇,谁脑子有病为几个傻子得罪自己根本得惹不起的家伙。 但是现在,行天一天马行空的做法不但推翻了他们故有的思想,更是打开了他们新的思路。 “原来这世界还真有傻子。” 诡异的沉寂…… “哈哈哈…那我就斗胆叫你一声刀兄!”僵硬的笑声不知有几分是真的。 行天一笑着点了点头 “老二,老三,老四,为刀兄接风洗尘!”说完做了个请。 行天一无奈,只能跟着他走了。 剩下三个家伙立即明白过来,各自分配好任务后,就从原地消失了。 第一百零九章 豪放的菜 “来来,兄弟们敬刀兄一杯!” “来!” 一座沉默于黑暗,于阴冷的小屋,破烂不堪的屋内,置放着一张简易的桌子,而桌上正放几盘原汁原味的极品豪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块块平滑的石板上,一道道可口的佳肴。拔了毛去了牙的老鼠全尸,眼珠子瞪得毛大的狗头,两条肥硕却是无主的大腿等等,而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主菜了,众星拱月般它傲立在最中央,高傲地鼓动着,没错,行天一没有看错,那玩意确实是在动! 干涩地吞了口吐沫,嘴角抽了几下,看上去应该是在笑,眼神中虽有笑意,更多的是恶心,眼皮从一开始就没停过。无奈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豪华,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刚刚的一幕。 “出了一个洞,又进了一个洞。” 行天一老老实实地跟在林海的后面,两边是光溜溜的洞壁,这真叫世事弄鬼啊。腻烦似地回过头,却只看到林海一个,心中不由好奇:“林兄,王兄他们是去哪了?” 一听此话,林海老脸上难得有了丝歉意。“说来惭愧,说要为刀兄接风,可我们几个大老粗,就临时抱佛脚准备下。老二,老四出去寻点东西。老三腿脚不比他们,就让他绕道回去清扫一下了。” “哦!林兄盛情,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行天一也不做做,人都跑了,还假惺惺作甚,与其不明不白的推脱,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谢了比较实在。趁机套点情报,混点人脉,饭桌可是一门文化啊。 林海慌了神,死后第一次遇到这么客气的鬼,还是这么厉害的鬼,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一路上说说笑笑,林海渐渐意识到了行天一并不难相处,虽然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活跃气氛,但对方也没表现出反感,时不时地会点个头,更会简单的发出个声音,而对于这样的冷遇,林海却是知足。 “这就是高人!” 又行了几十米,林海慢慢地停下脚步,出声道:“刀兄,请留步,我们已经到了,地方甚是简陋,请勿怪!” “哦!” 行天一停步,打量前方,不远处有个发蓝光的破屋子显摆着存在,而这小屋也委实太过简陋,以至于行天一第一眼以为是个茅厕,眼光瞬间就掠过去,可掠过之后却再也看不到类似房屋的东西,除了那个瞬间的茅房。 “不会吧…” 眼光流转,再次回到茅房,我的亲娘啊!大哥,这已经不是能用简陋来修饰的级别了吧。 四根柱子加个顶,四周贴着几块可有可无的烂板。而这个茅厕里还是有个极其不想看到的彪悍身影在跑来跑去。 “大哥,你们到底有多懒才能建成这样,你们是拿造亭子的技术来造房子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彪悍,还有那几块破板,没看见都烂掉了吗?你们贴在上面是想要干吗?彰显前卫吗?” 吐槽的开关已经是关不上了,带着假惺惺的笑容,略微的咬牙道:“林。兄,请!” “岂敢!刀兄,请!”林海没理解过来,完全出于客套回了一句。 “你妈,叫你去你就去啊!你个混蛋!听不懂老子说话吗?”心中暗叹,默哀下,行天一无奈何便抬腿走了进去。 进门,强大的既视感,外面看里面还有个屋子的感觉,里面看外面,跟外面看外面没有一点区别。 “要你那几块破板何用?完全透风,完全没隐私啊!你们能给我再奔放点吗?” 屋顶上的摇曳吸引了行天一僵硬的目光,蓝色的火,并不温暖,反而阴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低头,一张的桌子,几把椅子,简易到极点的摆设。 张善人见行天一站着,立即意识到了重要的事情,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拉开椅子,瓮声瓮气道:“吴刀兄弟,坐这,这椅子好,不扎屁股!” 不扎屁股?行天一的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你妹,你们平时还坐在刺头上不成?不过对于这傻大个,行天一也不想纠结了,默默地坐了下来。然后一股超不爽的感觉上来了,行天一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坐在一把不扎屁股的椅子上,椅子坐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椅子的旁边还站着个傻大个,一股凄凉感莫名地窜上了心头。 就在这时,在外采购的两鬼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手里更是拎着新鲜无比的食材,当然是还在不断掉血的新鲜度。王达一瞅行天一上了座,便高举着鲜血滴滴的食材,兴奋道:“刀兄,稍等片刻,我俩这就准备!”说完隐秘地对林海打了个眼势。 林海脸色一紧,随即松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转身对行天一说:“刀兄,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们临时也找不到什么地方了。” “啊,无事,无事!”行天一已经累了,两只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在像某些不起眼的角色转变了。 林海看行天一意兴懒散的样子,便借故离开了“那就好,恕我失礼,我先离开下” “啊,好的!”行天一无精打采地回过头,眼神中只剩下了僵硬,望着林海的背影。 一边 林海火急火燎地赶到,看了眼自己的兄弟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二个家伙同时看了对方一眼,都很是无奈,指了指地上的材料。 “就这些?” 看到这么稀少,且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林海脸色瞬间变了。 “老大,已经不错了,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能不空手回来已是万幸了!” “可也不能上老鼠啊!”林海盯着地上存在性极强的死老鼠,很是头疼。 “我们也不想,可有什么办法,实在没东西抓,有只老鼠总比石头强吧,老鼠再小,也算肉啊!” 顿时,林海也无话可说,他知道情况,两兄弟能抓来东西的确是很不容易了,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老老实实地上了,一时间三鬼都陷入了沉默。 黑暗中,尸体旁,鬼静立,似乎都在发愁。 “没办法了,就这样了!怎么做你们看着办,不过给我做得好看点,要是他不高兴了,大家都只能等死!”林海及时地下了判断,不能一拖再拖,托一分就离死近一步,即使这材料看上去不好,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二鬼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们自己也不相信,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至少表态是做到了。 察觉到兄弟的慌张,林海叹气道:“事到如今,做大哥的也不藏私了,拿那壶酒来定定心吧,希望有能管用!” “大哥,你舍得?” “现在还什么舍不舍得,你觉得他能看得上这些东西!” 三鬼相视苦笑,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大餐了,可在那个高人看来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不会是大餐就对了。 “只能赌一把了,好了,我先去稳住他,你们快点!” 留下一句话,林海大步流星地走开。 …… 气喘吁吁地跑到“茅厕”旁,调理下的气息,林海还没进门就出声道歉:“不好意思,刀兄,那俩兔崽子不看着不行啊,还请见谅。” 一上来就是抢占了话语的主动权,不等你问,就把你封死。 “无碍!” 行天一现在才懒得管你们搞基还是干吗,自己的角色属性都快保持不住了。 林海一笑,走到行天一旁,拉了把椅子,神神秘秘地从胸口掏出一个瓶子,笑嘻嘻地道:“刀兄,可曾饮过血酒?” 张善人看着林海手中的瓶子,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却又平静了下来。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见行天一不说话,林海掏出两杯子,放在行天一面前,然后举起酒壶轻晃几下,对杯轻注,鲜红却是清纯的酒液柔柔地顺着壶口而下,一股扑鼻的清香扩散,慢慢细品,酒香中更是包涵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却是腥香,腥融于香,香沉于酒。 “好酒!” 行天一下意识地赞了个,瞬间就从凄凉中清醒过来了,他从没喝过酒,也不知道好酒的标准,但他紧紧就是在酒香的勾引下摆脱了凄凉,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林海微微一笑,把杯子轻轻地移到行天一的面前。 “请!” 杯中淡淡的猩红,行天一不能自拔,香气是如此地让人沉迷…… 就在这时,一声吆喝把行天一从酒中拉了回来,抬头,只见王达,齐雄正端着几盘菜纷纷地窜了进来,并十分大方地放在行天一面前。 待得菜全部上齐,就有了起初的一幕。 大哥们啊,做饭能别偷懒吗? 不过菜归菜,酒归酒,行天一豪爽地起身,举起酒杯 “干!” 第一百零十章 血酒 大呼小叫,吵吵闹闹,饭桌不愧有文化之称号,推杯换盏意间,硬生生的等级关系临时重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上了座,就是吃,而吃却是不分贵贱。 酒以过三巡,桌上剩两,桌下趴三,王达等三鬼早已呼呼入睡。而他们的的杯中酒却是没动多少。 淡蓝的阴冷中,林海不知道手中之酒是第几杯,神志略微有点模糊,正襟危坐已无法维持,手臂撑在桌子上,勉强不让自己像地上那几个不堪。一股股热气从小腹中升起,在脸上化开,冲进意识,一点点红晕攀升,醉意上扬。 “终于开始了!” 对于突变林海心中苦笑,强打着精神抬起头,正好看见行天一又是一杯下肚,表情似是享受,他摇晃下酒杯,转了转,轻轻放下,脸上除了浮着淡笑,也不见任何变化。 “果然啊。”林海不知道行天一这是第几杯了,但不论怎么数肯定是比自己多就是,即使喝了那么多血酒他却是连点反应都没有。 行天一放下酒杯看到林海一脸醉意,微微一笑道:“林兄,好酒量,来!”说完擅自把两个酒杯满上,一仰,一灌。 劝酒的变成了被劝的,林海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酒已经倒上了,也没有不喝的理由,只能笑着把酒吞下肚去,而这杯下去他感觉快到极限了,他很清楚这血酒有多烈,准确点应该说是恐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此酒的主料乃是凶物精血,此血不但是凶物血液的精华,更是凶煞凝结之所在,而精血的提炼又是甚难,只有在强大的凶兽上才能提取,且数量也不多。为了这壶酒,林海不知道多少次虎口夺食,甚至险些死掉。即使这么危险,他还是拼命地去做,除了变态的效果外,主要原因就在于是辅助材料的入手难度极低,第一大辅料居然是阴河水,此水在地府随处可见,除了阴气较重之外,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而其他剩余的辅料也都是些常见的东西。 至于血酒的炼制之法,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第一步融,把精血放在怨气浓重的地方摆上九天,待血色变黑即可。第二步炼,把所有的东西放在阴火上烧个七七四十九天,不管什么时机,只是一锅乱炖。第三步存,待得炼制完,寻一处尸气集中的地上埋藏三天三夜。经此三步方可成酒。 炼制方法暗合阴阳之道,化众为一。精血化,血酒出,酒虽清香,却是凶险,林海还记得第一次炼制此酒时,只因闻到溢出的酒香,就直接醉倒,睡了也不知几天后,方才醒来,而醒后却是发现魂力莫名地精炼了不少。他这才真正地意识到血酒的不凡。 但至此林海再也没有炼过血酒,因为他的灵魂清晰地知道如果他要再上一层,就必须找到更残暴的凶兽,而那些层次的东西就不是林海触手能及的。 而现在把这壶唯一的,珍藏许久的宝贝拿出来,一是讨讨行天一欢心让他高抬贵手,留下几兄弟的小命,二是想趁机看看面前之鬼到底是几斤几两。 但从现状开来,这家伙就是个怪胎,就说林海自己,这么多年血酒调养下,虽说酒中的煞气对自己基本无效,可还是无法抵挡酒的醉意,想起自己第一次就嘬了口却是坏了心智,狂性大发的事情对比下这位,也是第一次喝,愣是面不改色,令他咋舌不已。 “怪胎!” 行天一表现的风轻云淡,心中却吃惊不已,此酒口感甚佳,似腥却香,虽稠却清,入口,酒的烈在口中扩散,融合淡淡的血腥,化成烈马在嘴中奔腾,让人欲罢不能。下肚,酒中蕴含的热在经脉中扩散,推动魂力的流转,不可置信的是此酒居然能溶解经脉中魂力的残渣。另一部分煞气则是直冲脑海,被行天一轻轻一抹,化成了精纯的精神力。 “哈…” 舒爽地吐出一口酒气,行天一瞬间就明白了血酒的价值,这东西无论如何都得拿到手,即使杀了面前的这些家伙。 “林兄,不知此酒是谁所创?” 行天一才不信就林海这修为能炼出此等好酒。 身体一震,酒意瞬间消失,林海已经知道行天一想说什么了,要是他不好奇才让林海奇怪。 “此酒并非我所创,这是我在外游历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说着便伸手摸向胸口。 “哦?” 行天一嘴上轻疑,眼神却是一凝。 林海苦笑,慢慢地从胸中掏出块通体晶莹的石头。“正是此物!” “记忆石”心中甚是震惊,这还是吴三刀的记忆中获得的情报,看样子那家伙几百年不是白活的,那些鬼看来也并不是白杀的吗! 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现,好奇问道:“哦?就是这个,可否让我一观?” “请!本来就打算用这个东西给刀兄赔罪的,现在还请不吝收下!” 林海这么一说,行天一却不怎么好说话了,这说得也太上心了,虽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明白就不代表该这么做,他缓下自己的心情,伸出手,摊开,一颗小小的米粒静静地躺在手上,静静地… 拿着记忆石的双手激烈的颤抖起来,眼神中有震惊,有渴望,有犹豫,甚至还有拒绝。“魂…精?”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欲望与吃惊。 点头 “为什么?” “交换!” “为什么?” 林海很明白那颗米粒的价值。 魂精,顾名思义魂力的精华所在,万物皆有魂,而魂中最精华的就是这魂精,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困难,在上层据说是当作货币来使用。可在底层,因为没有炼制的手段,魂精早已绝迹,如果这颗东西的存在被公开,足够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至于他的功效,在林海看来,这东西简直就是第二条生命啊,这魂精不但可以用来修炼,还可以作为单纯的补充魂力药品。 心神被摄的林海怎么不惊,怎么不奇。看着手中的石头,看着对面的诱惑,心中由是挣扎。 而行天一淡定地看着他,等着他最后的回答。 “唉!”忽地林海收回了手。 “不满意?”眉头紧皱。 唯有苦笑,“我怎么可能不满意?” “那?” “受不起!”林海吃力地摆摆手。 一句受不起足足让行天一惊讶了半晌,本以为这贪心的家伙会毫不犹豫地交换,没想到竟会如此矜持,这家伙有意思,有勇有谋,知道分寸。 “哈哈!”行天一大笑着从林海手中夺过石头,把魂精放在他手上道:“既然以兄弟相称,那还客气什么,在我看来,我还占了大便宜呢。” 林海也没想到他会来这套,想阻止也是来不及,即使现在要回来,也是不可能,只会单方面的坏了印象。“你……唉!” 行天一不语,举起酒杯道:“莫说那些没用的,干!” “干!”语气中透着解脱和淡淡的惊喜 第一百十一章 就是这么简单 无月,却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无风,却寒。 屋内 干杯声下,却是各怀鬼胎。 行天一“大方”地收下了随地起价的“大白菜” 林海“欣慰”地收起了从天而降的“大宝石” 对于所谓的好东西,且还是有用的好东西,不管是人还是鬼能有的心情应该只有一种,那就是偷笑,好东西必须藏着掖着,拿出来炫耀就可能变成别人的了。 仰头灌下这杯定心酒,林海也不再矫情,放下酒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严肃道:“多谢兄弟好意,要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神中的坚定简直比那八心八箭还真,那光芒比聚光灯还要瞎人眼。 这话一出,唬得行天一愣愣地,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刚死不久,这么点好处就那么热血澎湃了。 “喂喂!这时候怎么也该说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吧!别擅自加条件行不行,不觉得说那么现实缺少画面的冲击力吗,能不能说得再假点!” 行天一本以为这场景下,林海怎么得也该说出那句超经典的台词,他甚至已经在脑残地期待着一流剧情的展开,可行天一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实在地给自己的行动范围加了条件。大哥,别当屁话是话啊,说屁话是不带条的,屁话越华丽越好,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不要这么认真行不行啊。 这么明显的槽点必须猛烈地抨击,必须把这不正之风纠正过来。 行天一心里倒没看轻林海,还不如说很满意,像他这样的人精放屁很容易,但想让他说实话却很难,但就是这样的家伙居然这么死较真,行天一对这汉子也算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豪爽地拿起酒壶,给两只根本没有休息过的酒杯再次续上酒后,行天一举杯道:“干!” “干!” 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所有的东西都汇聚在这一个干字上,所有的东西都流淌在各自的灵魂里。 …… 破烂到极致的小屋下,豪爽的干杯声不绝于耳。 倒在地上的三鬼组丑态各异,王达流着哈喇子,把手和脚搭在了张善人的身上,张善人大大咧咧地仰天打起了呼噜,而最不堪地就数齐雄了,抱着张善人粗壮的手臂**道:“婆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三鬼的格格不入很快就打破了桌上二者喝酒的气氛。 林海头痛地看着地上的三兄弟,试着踹醒他们,可实在是血酒太凶,不论他怎么踹,地上的三个白痴愣是没有些许的反应。 “刀兄,让你见丑了!” 行天一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不碍事,以他们的能耐能不迷失已经不错了,不用在意!” 对方的大度让林海心中一定,先不说自己赚了个大便宜,就他能这么容忍这三个蠢货的丑态,此人定非等闲之物。 “不过,来此途中我有一疑惑,不知林兄可否解答?”行天一见准时机,在林海愧疚的同时抛出了问题。 林海一愣也没深究,便道:“请讲!” “不知那盘踞在外的凶物是何,实力怎么样?” “这…”林海脸上出现了踟躇,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这犹豫却换来了无谓的猜疑 “林兄,莫非…”气氛在瞬间紧张了起来 林海慌忙地摆手,连忙道:“刀兄,别误会,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在想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好!”林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坚定道:“抱歉,刀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兄何意?”前后的反应差越来越让行天一觉得可疑。 林海何尝不明白,可事实就是这样,一上来说实话肯定不信,现在绕个弯说还是不信,可事实就是不知道,你就是想知道我也没法告诉你啊,但不说明白大概头就保不住了,出于无奈,林海只能兜着圈子一步一步地进行说明。 “刀兄,进来时可曾被它察觉?”林海神秘地盯着行天一严肃地问道 “不曾!”爽朗简洁的回答。 这爽朗,这自信,让林海傻傻地愣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是想兜个圈子增加点说服力,可人家根本不给你兜圈子的机会。“没想到刀兄藏得那么深!”言语中有着无奈,也有着震惊 “彼此,彼此,继续吧!”行天一回了个哈哈 “好吧!长话短说吧!它的出现在我们之后,但即使它存在了,也没把我们怎么样。” 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庞大的信息量,一是行天一没想到这纳鬼窟历史竟会这么久,二是他没法理解领地意识这么强的它为什么会容许他们的存在。 “为什么?” “不知道!我们曾陆续派出一些家伙去找寻原因,但结果都是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死了?” 鬼的生命力很强,没有克星,或没吃干净,只要魂力和意识还在就有希望活过来。但林海却说是没有回来,那也就是死。 “不知道,没鬼能够确认,但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就是了!” “换句话说,它并不在乎你们的存在,也不在乎你们在干什么,但它却不容许你们触犯它,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正是!” 所谓的谜题居然是这样,或许他们活在这里的原因就是那么简单,不是因为它的施舍,而是因为他们敢冒险,或许这就是他们与畜生的区别,畜生碰到危险气息会遵循本能逃跑,而他们却会为了利益拼上一把。原因就这么简单。 “好像很有意思啊!” 第一百十二章 说不清的怪事 酒畅,鬼乐,相谈甚欢,不安定问题也是得到了解决,林海暂时也算松了口气,偷眼打量了一下行天一,对方好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兴致,于是林海拿起酒壶,打算用酒把话题岔开,可当他提起酒壶的时候,却是被手中的酒壶吓了一跳,不见踪迹地晃了晃,却没有发出酒水和酒壶相撞击的声音。 “难道?”酒意瞬间清醒,清醒的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尴尬,灵机一动,林海故意摇了摇酒壶,然后吓了一跳,自然地打开壶盖,眯眼看了看,再把整个酒壶倒转了过来,对着杯子用力地倒了倒,只见一两滴酒水顺着壶口不情愿地滴答而下,扭曲着掉进了杯子。用手轻拍壶底,却是再也倒不出一滴。他无奈地看向了行天一,略微为难了起来。 而就在刚才,也就是得知没酒的瞬间,林海吓了一大跳,他原本打算在在酒喝完前制定好接下来的应对方针,可因为行天一出手的太大方,林海一时高兴过了,就忘了这档子事,现在他靠着演技也算是撑了过来,但不可能这么一直演下去的啊! 出得了手的底牌被喝得一干二净,出不了手的明牌还有一桌,虽然俗了点,但总比再继续演蹩脚的三流戏要好得多,不说对面的行天一看着起疑,就连林海自己也觉得恶心,于是他放下酒杯,热情地招呼了起来,把桌上的菜肴往行天一那边再推了推道:“刀兄,来来来,趁新鲜,吃菜吃菜!” 热情虽然很好地掩盖掉了尴尬,但行天一一听到林海说到新鲜两个字,嘴角不禁抽了几下,畏惧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原汁原味的佳肴,行天一顿时就蔫了,僵硬地转过头瞥了眼外面发黑的“夜色”,轻轻地摆摆手,淡淡道:“多谢林兄好意,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进去了。” 林海正巴不得找台阶下,一听行天一自己提出来要走,心里是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是露出着点震惊和意外,为难道:“既然刀兄去意已绝,我也不好挽留,但请让我与刀兄同行如何,有个领路多少方便些,这夜路或许不是很好走!” 行天一只道林海讲的是客气话,便回绝道:“多谢林兄好意,只是…”后面的话行天一没直说,单单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鬼。 “这…”林海看着倒在地上的三笨蛋,明明就喝了那么点酒,居然到现在还没醒来,真是没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也为了难,假如这三个不中用的东西醒着,少自己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现在这三废物全趴下了,自己就不得不留在这里,先不说公,于私自己都安心不下离开。 一边是恩人不得不帮。 一边是兄弟不得不保。 手心手背都是肉,着实让林海难以选择。 行天一看懂了他的为难,只是笑了笑道:“留下来吧!”说完便不等林海回答就走了。 望着恩人萧瑟的背影,林海心中有些是过意不去,但也是没办法,可自己不能去不代表卖不了人情,只不过最好的是做不到了,但是其次还是可以争取下的。 “刀兄,请稍等!”林海出声挽住了行天一。 行天一刚走到门口却被林海叫住了,也不知道这会儿他还能有什么事情,转身疑惑道:“林兄,还有何要事?” “要事算不上,只希望刀兄带上这牌子。”说着林海便从裤腰上解下一块牌子递给行天一。 行天一不知其意,却也接过了牌子,入手有点冰凉,好像是什么金属制成的,用手掂了掂,很是轻巧,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何材料而成,便问道:“这是何物?” “此乃块纳鬼窟专用令牌,是用来证明身份的,窟内行走的话带着它方便些,还请刀兄收下。”林海老老实实地对着这块牌子做了些介绍,却是没有太过的深入。在他看来,这块牌子不是给行天一用的,这是专门给那些急着找死的白痴准备的,提醒他们面前的是你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好东西,好东西!”行天一心中也甚是高兴,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面子保镖,有这玩意在,能有效地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更可况自己初来乍到,自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是碰到些故意找茬的,敲诈勒索的,行骗的,虽然行天一不怕,但跟他们争也没什么意义。可有了这东西一切问题就都会顺利地解决。能低调还是要低调的,能走后门还是走后门方便。 对于好东西,行天一也不废话,直接把令牌挂在了裤腰带上,笑着道了声谢。 林海只是愧疚地摆摆手。 行天一原以为这事完了就可以走了,但看看林海的脸色依旧有点不好看,似乎有什么担心之事,却又不敢说出来的样子,行天一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就问,“林兄,还有何事?” “唉!”林海惊讶,瞬间才意识了到自己的失态,叹了口气,紧了紧拳头道:“不知一事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我虽深知刀兄非同寻常,但我劝刀兄进去后还是不要太张扬!” “为何?”行天一不明白,不张扬是什么意思,人家打我也不还手吗?行天一深知在这里彰显实力的重要性,就像林海几个,要不是自己的实力镇住了他们,他们才不会那么客客气气呢! 林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但他还是压制着自己的焦躁,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窟里有怪事发生。” “唉!”一听有怪事,行天一一愣,便问道:“什么怪事?” “不清楚!” “??”这算什么,有怪事却说不知道,难道没什么现象吗,没现象你怎么会知道有怪事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完全不明白。 林海咬着牙没有说话 行天一傻愣着没法说话。 第一百十三章 头七 老天爷,你丫玩我是吧!辛辛苦苦,劳心劳累,口吐白沫啊,吐血三桶,好不容易找了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组织,好不容易可以安心了,可你丫的居然在这个结果眼上跳脱了,你丫的是要闹哪样,大爷,没事能消停点吗,考虑考虑我的感受行不,真心玩不起了! 以上皆出于行天一同志赤-裸裸的心理独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再来看看现实中他又是什么样子。 …… 摇曳的灯火,打得屋内忽明忽暗,阴冷漫过了交错的明暗,渗透着沉重笼罩着灯火下。 行天一淡定高傲,以百分从容的语气好奇道:“哦?说来听听!” “大哥,千万别说啊,我只是装下样子,千万别说啊!看清楚氛围啊,混蛋!”心里却是强烈地吼叫着。 听到这话的瞬间林海先是一愣,表情却是有点挣扎。 “很好!千万别说。”看到他挣扎,以为林海是看懂了自己的意思而松了口气。 此时林海忽地放开了紧握的拳头,脸上的挣扎消失,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看样子是放弃了,吓我一身冷汗。”。 林海镇定抬头望向行天一,目光坚定,相对的行天一是一脸淡定。 “好,我说。” “唉?”行天一脑中闪过大大的问号,可这问号却没保持多久,就被他自己捅破了,说你姐夫啊,大哥你到底有多少不会看气氛,那句话怎么看都是在拒绝你啊,你为毛还要死纠结着不放,去死啊!混蛋。但他脸上依旧淡然。 看着刀兄淡然的面容,林海心里鬼使神差地就生出了点气力,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大致娓娓道了遍。 在地府,人死化为鬼,但依旧无法改变群居的惯性,于是某些家伙便扛起了互帮互助的大旗,构筑了一个个聚点。但喜欢相互舔舐的死鬼们却无法违背地府**裸的真理,也改变不了自己贪婪的欲望。他们即会舔舐,也会互相残杀,所以为了避免大量死亡的出现,所有的聚点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禁止大规模的杀戮以及虐杀,违者众鬼食之,此规矩一出,零星的杀戮依然存在,但这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就这样的这条狗屁不值的规定竟成了不可挑衅的存在前些日子。 一丝异样荡漾在心,“根本不成立的东西,真亏他们延续了这么久,可现在却被从根本上粉碎地一文不值,那无数年积累来的神圣到底是为了什么?”行天一依旧平静,只是专心地听着阴暗中隐藏的话语。 “当我们知道有受害者出现时,只是吃惊,却是不以为意。一是受害者举报的重点不在自己受的伤,而是莫名的疑惑,当时的他只是被吃了一只脚,在这地府少个手,少个脚都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他却疑虑不堪,说什么有仇人要害他,这是虐杀的准备什么的。但当我们问他有没有什么线索时,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所以我们只以为他是在是疯言疯语,就稍微安慰了下便打发走了,也没展开调查,就这么让它过去了,可谁知第二天…” 说到这里,林海脸色突变,瞳孔剧烈的收缩,表情甚是恐怖,摇曳的灯火中,不定的面色尤显可怕。 行天一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却保持着不惊的姿态,笑着拍了拍林海的肩膀宽慰地点点头,示意继续。 林海感受着肩上传来的阵阵暖意,看着行天一关心的笑容,瞬间恐怖被打开了一丝裂缝,几道暖流流进心里。他吸口气镇定下情绪继续道:“谁知就在第二天,同样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另一个鬼身上,由于两者的情况完全相同,我们惊奇的同时,也感到了丝丝不安,虽然展开了调查,可就是因损害太少,加上完全靠不上的受害者。所以我们积极性也不是很高。” “可这样的散漫也没持续一天就消失了,因为第三个受害者出现了,接着第四个…直到第七个。事态越来越严重,而我们也没刻意封锁消息,导致到处流走,顿时整个纳鬼窟为之震惊,一时间鬼心惶惶,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然后,群情激奋之下,你们就掀起了搜寻运动!”行天一不咸不淡地说着,这么烂的梗怎么还没用烂。 林海闻言却是一震,眼神中有震惊也有着疑惑。 行天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瞎想什么?要是我是凶手,你们几个还能活到现在?我只不过是猜的,看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这样的狗血剧情听都听腻了,以至于行天一对于林海的反应和接下来的对话都是准备完全,当然还是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用事实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尴尬一笑,林海不好意思道:“是我多心了,还请刀兄勿怪!” 行天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他继续。 “可结果,即使整个纳鬼窟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凶手的痕迹。可我一直在意着一件事情,凶手是连续作案,到了第七天却是停手,而搜查的正式开始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久寻无果,但也不能继续这么闹下去,当时为了安抚躁动的众鬼,便编了个理由说是在大家的团结下,成功打击了凶手的嚣张气焰,想必他一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可是有脑子的都应该注意到了那诡异的时间差,也就是说不是他怕了,只是他从第七天后就没出现而已。” “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没有!” 事情有点蹊跷,犯人到底在打算些什么东西? “继续说!” 林海点了点头道:“本以为他一直不出来,案件就该算是结束了,为以防万一我们也特地在夜间加强了巡逻,可就是这万一我们才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对于凶手来说这只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头七的开始。” “头七?” 眉头微锁,听到这词的瞬间脑子下意识地就闪现出些信息,阳间有种习俗叫做头七,具体内容行天一不懂,大致就是人死后的第七天,死者的魂魄会返魂什么的。可两个头七不管从时间的意义上还是所代表的意思来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如果可以的话,行天一还真希望是第一个头七,即使是在地府。 对于行天一的疑问,林海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就在搜索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凶手消失整整七天后,又出来了!” 又是七天,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七呢?是某种心理变态?还是说某种特殊的仪式?虽然前者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哪有对脚感兴趣的变态。那么仪式的可能性很大,行天一一想到这,一股冰冷的寒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放肆地在体内游走,肩膀微乎其微地颤了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不经意地瞥了眼身后幽暗的路,黑洞洞的就像随时弑人的野兽,让人难以接近。 “越来越不好的感觉!” 第一百十四章 复七一始 阴成湿而尤渗。 物欲静而尤怖。 事思疑而尤惊。 淡蓝的摇曳打醒了行天一,从沉思中醒来抬眼望着灯火,看似娇弱却似噬鬼的凶猛,无力地甩甩头抛去不切实际的感想,看着面前一脸苍白的林海心中无奈,便道:“林兄,不如去里面讲如何?” 回忆的恐惧被突来的话语暂时性地打断,林海下意识看了看身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让面前的刀兄一直站在门口,而自己竟还磨磨唧唧了这么久,一想到自己失态所能带来的后果,慌忙弯腰道歉:“刀兄恕罪,里边请!” 行天一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去管林海的反应,径直走到原来的位置,可他一看到桌上的可口佳肴却是一顿皱眉,这怎么也得处理下。 “试试化魂吧!打了两架也算是有点值了,这招算是对控魂小小的感悟吧。也不知道行不行,当然不指望能和铁片的效率相提并论了,至少看看可行性吗!” 行天一静静地看着桌上的尸体,感知着其内静止的魂力。然后伸手,张开五指清喝“化!”,声落行天一平静地盯着,心中却是紧张无比。 林海转身却看到行天一站在桌前,盯着桌上的好菜默不出声,心中一苦:“果然看不上啊!”想上去清理时,却看到行天一摆出奇怪的姿势,他顿时便站住了,不敢轻易上前,林海不知道行天一想干吗,也不知道行天一现在的情绪如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贸然上去可能有丧命的危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咚咚!”好似回应行天一般,尸体撞击着石板发出轻微的响声,颠簸着,蠕动着,变形着,一道道魂力从缺口流出,在行天一的指挥下汇聚,待得桌上的碍眼消失地一干二净,一团凝聚的魂力就出现在了行天一手上,手腕一转,魂力又化成一道魂流钻进了林海的身体。 林海老老实实地看着,当他看到魂力凝结而出时,他瞪圆了眼珠中充满了吃惊,当他看到熟悉的魂力朝自己奔涌,他瞪爆了眼球里塞满了震惊。魂力在源源地流入,他已经无法去管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充斥的魂力正在激烈地游走,他不得不静下心神引导魂力的流通。 “成了!”看着魂力全部打入林海身体,行天一略微吃力地放下手,他也没想到化魂会这么地费神,不过这也证明了自己想法的可行性。这些尸体的魂力总量并不大,行天一更是榨干式地一股脑转化,但即使是这样也比林海他们用嘴吃要强上很多,其间的差别就像打营养液和吃饭一样。 暴躁的魂力安抚下后,林海安心似得呼出心中的压力,一时间他都以为自己要爆体而亡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睁眼,两道精芒闪现,捏捏拳头,强大的力量迸裂似地炸开,让林海只觉即使地上的三笨蛋一起上,他都能一拳打爆他们。但同时,他便更加恭敬,应为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即使自己变强,也无法看清面前之鬼的深不可测。 所谓智者谦,强者敬,皆不过如此。 平缓下心中的激荡,林海抱拳致谢道:“多谢刀兄!”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多余的做作,一心一意足矣。 “不用。”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这么想:“用恶心换镇定似乎挺值得的!顺便还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划得来!”小心眼的行天一无比认真地计较着自己的得失。 林海也不负他所望,在力量的支持下,脸上的恐惧烟消云散,一扫前面的颓废,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第八个受害者出现了?”行天一看都不看林海直接抛出了关心的问题。 “没有第八个,是第一个!”脸色不是很好看。 “第一个?为什么是第一个?”太诡异了,虽然行天一怀疑这是个仪式,但终究也只是怀疑而已,而现在凶手的奇怪行为却让他确定了下来,假如是单纯的狩猎,他根本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这么明显的暴露作案模式,不但会让猎物警觉,而且也会让其他的家伙加强警戒,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显示实力的话,根本没必要找这么弱小的猎物。 房间中的气氛不自觉地压抑了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但这次凶手的作案手段残忍了很多,直接把受害者的一条腿给吞了。” “一条腿?”行天一从对话中感到了十分的不自然,假如七天是这个仪式的一个步骤,那么这一只脚,一条腿是什么,祭品?可为什么祭品要一个一个拿,成双岂不是更好,难道这一也是仪式的步骤?越来越想不明白凶手在想什么,他到底在企图些什么东西。 “那你们怎么处理的!”恢复一条腿的魂力消耗完全不是一只脚能比的,要是这消息曝光,纳鬼窟估计真要翻天了。 林海的脸上出现了自嘲,无力地说道:“当得知凶手又出现后,除了严密封锁消息外,我们更是派出了几个厉鬼在第二受害者的家里蹲点!” “结果不怎么样?”行天一很快就猜到了答案。 “是的!我们完全无能为力,据蹲守的那几个家伙说,他们和受害者眼睁睁地看着腿没了,别说看到凶手了,就连这腿是怎么没的他们也说不清楚。” 行天一沉默 “就这样又过了七天,然后三七开始了!当然事件也在不断升级,纸终究包不住火,没几天消息就泄漏了,但鬼都是现实的,既然能活到现在,他们都明白,这里实力强就是一切,拳头大就是真理,而凶手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的理解。他们即使在怎么嚷嚷也不可能改变现实,更不可能抓到凶手,当然他们也不是傻子,从凶手的暴露的作案模式来看,似乎他只是针对最初的七鬼,所以他们在害怕的同时也感到庆幸。而现在整个纳鬼窟就是潭浑水,难趟的很!” 行天一根本不在意里面那些废物会怎么样,只问道:“三七少了什么?” “半只手!” “现在第几个?” “第七个!” “几天前结束的?” “就在你进来前!” “什么!!”行天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得这么是时候,枪口竟撞这么准,果然霉运上身啊。 “那下一次就是七天后,你觉得他的目标是什么?” “大概是剩下的半只手!” “果然!好吧,就到此为止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告辞了,好好活着吧!”行天一稀奇地关心了下,便消失了踪影。 林海不知道他离开是到哪里去了,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白,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是因为担心?还是天真地希望对方能义务把事情解决?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摸了摸魂精的所在,一口就咽了下去。 第一百十五章 鬼规 影幽,独不身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影曳,唯无位定。 鬼于暗前立,影叠影的交叉。 进了 出了 却是无动。 “唉!”影依幽,影依曳,鬼悠然而叹,幽游,静逝,鬼失,影旧。 “其实我真不想进去!” 话说前回,行天一装模作样地在林海面前消失,这家伙一知道里面有怪,立马就做好了时刻逃跑的准备,当然他也心有不甘,毕竟这鬼地方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找到的,而且就为了找它,他差点还把小命搭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再说就算重新找一个,行天一也实在是没信心。这跑暂时是不跑,但行天一倒也没积极到不管不顾地直往麻烦里冲。 基于各种战略性撤退,行天一风骚地对林海卖了个关子,既抱住了面子,也彰显了实力。 “算了,还是找他问下再决定吧!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找地方了。” 行天一对洞洞有了心理阴影,宁可硬着头皮被骂,也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所化微点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隐藏起来,虽说老头不希望自己打扰他,但也得看情况是吧。 待得确认周边没有危险后,行天一心沉于神,意识化形再次出现在久别的脑海中。望着熟悉还似乎带着点陌生的地方,却摸不出这丝变化究竟生在何处,稍微地怔了下,也不再纠结,大大地吸足气做足势,对着空气吼道:“老头,出来,要死人了!”吼完,袍子一甩,很是淡定地站着原地等着老头的出现。 …… “喊什么喊,我还没聋,叫这么响,发春啊!这次娘的又什么破事,臭小子,有麻烦才会想到我!娘的你以为我是你保姆啊。” (老头又开始傲娇了。不过这家伙说归说,倒还是会有求必应的吗。) 行天一心里这么想着,这头180°转了转,却没看到老人的身影,但即使他不现身,就是出个声音意思下,行天一还挺满足的,毕竟用声音也能解决很多问题。 “找什么找,在你背后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行天一顿时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转身,却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 也不知道糟老头是怎么想的,好好地路不站,非得学个蝙蝠样倒挂在空中,更离奇的是这没正经的老家伙只露出了上半身,下半身却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对于老人的创造性思维也算是有所领教,他都不知道这时候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比较合适。只是脱力地问了句:“您老这是要干吗,不怕脑充血吗?” “要你管,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老子就走了!”老人我行我素,根本不领行天一的情,很是厌烦的催促着。 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题,不过那也正和行天一的意,摆正了表情严肃地问道:“你对里面的事情怎么看?” “你说七惧经的事情!” 老人声音很平淡,似乎根本没把那怪异当回事,更离谱的是这老不死的居然知道原因。 “难道是功法?”单从名字看,就觉得是什么功法,行天一还记得前世的那什么易筋经是出了名的红啊,有为抢它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有为练它还专门出家当和尚什么的,反正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有。 “什么难道不难道的,它就是本功法,那种东西玩玩还不错,让我想想看,现在已经吃到手了吧!四七就是剩下的半只手,五七是半边的上半身,六七是半个头,七七就是全部吃掉,大概就这个样子吧!” (玩玩还可以?这老东西到底有多不把鬼当鬼啊,这么残忍的事情居然被说成玩玩。而且老东西用词暧昧,居然用了个大概,可是能让他记上心的功法又岂会简单。) 行天一一想到后面更为残忍的做法,火气就不受控制地往上涌,为了练功,为什么就能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行天一可以忍受厮杀,那是生命的搏斗,是为了生存,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七惧经所做的事情只是最单纯的屠戮,那已经是超越了某种界限,是不能够被容忍的。 “为什么要那么狠毒?”行天一牢牢地控制着意识,不让自己过于的激动。 “狠毒?” 老人对这个词发出了疑问,皱巴巴的面容展了开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做作的行天一不屑道:“他再狠毒能比得过你?你啖肉,喝血,掏心,挖肝!在我看来你做的事情可比他残忍一百倍。” 恶毒的训话,行天一脸色发白,但却是事实,可那也是有基准的,是被允许的,而且都这么在做。 “那是为了维持生存的需要。”声嘶力竭地说明,只是为了维护自己想都没想过的被设定的答案。 “狗屁,必要的牺牲?你活下去一定要那么残忍吗?如果是,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凭什么你可以自私地认定你们是可以做的,是对的,是符合天理的,就因为你们自己订的狗屁规矩?但别忘了你现在站在什么地方,好好地看清楚现实,我懒得去评价你们的是非对错,但你也不要拿你们的标准来评判这里的现实,因为不配。” 老人稍稍顿了顿,看了眼剧烈颤抖,死死地咬着嘴唇,牢牢地抓着衣服的行天一,哼了声,毫不留情地继续开炮。 “我再问你,什么是活?以你们的标准什么是活?行尸走肉还是肉体不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的现实,这里没有行尸走肉,知道吗,没有!有的只有吃和被吃,要么生,要么死,绝没有任何妥协的地步,如果不想死,那就要变强,强到没有任何鬼能威胁你!而变强便是不择手段,吃着别的鬼的一步一步踩上去。” 直白的语言化作恶鬼吞噬着行天一,平淡的语言好似利剑般穿刺而过。 “别一天到晚把你的标准拿到这里,也许那是你们行事的神圣的准则,但我告诉你,在这里那些东西就是狗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了些什么,别说什么你是被逼的,这世界上没有谁在逼你,做出选择的永远是你自己。以你的标准来讲,你是被逼的,你他娘就以这么个廉价的理由去剥夺其他鬼生存的权利,你真伟大。” 三连发的语言炮弹仿佛轰炸机般把行天一心中的棱角抹得平平。没话可说,没话可辩,因为这就是现实,他已经不是人了,他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永远的不在了,心中的某些东西开始真正地碎裂了。 第一百十六章 七惧经 “放弃吧!”可耻的懦弱怂恿着脆弱的内心。 “坚持啊!”无谓的坚强教唆着不定的抉择。 行天一愣愣地站在原地,被老人的恶言恶语洗礼着。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没站对位置,很早就知道了,但却没改,行天一只是在怕,如果自己不是人,那作为鬼的自己会不会轻易地抛弃过去的记忆,抛弃过去的存在。 当然人鬼的殊途也让行天一清晰地知道失去的亲人已不会回到身边,一度失去的美好也终将成为幻影,他更是明白自己的愚蠢什么都换不来。 虽然他也曾想过自己重要的回忆不会因为存在的改变而变成释手可去的垃圾,但是那终究只是想象,他不知道作为鬼的自己会不会把过去的人轻易地吃掉。 就是因为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行天一才无法选择,因为无法选择才会选择现状。 人的人的标,鬼的鬼的准。 “那种东西早知道了,但嘴巴就是会自以为是地说,假惺惺的!”咬紧嘴唇,行天一把话憋在心里。 老人冷厉的话语犹如诅咒在耳中萦绕,这些现实无比的话几近讽刺,行天一怎会不明白,怎会不清楚,这些不用趋炎附势的直言不讳他又怎会不理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深深吸了几口根本不存在于这里的空气,行天一用形象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自我压力。这样的现实谁不知道,但又有谁会去说,不那么说不是因为现实不对,那是因为它对的已经到了不能说的程度。现实没错,但只是太过于现实而已。 “混蛋,就因没大义名分我就可以假惺惺地去自作聪明吗?这里需不需要那东西我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要去说,有什么资格去说。” 行天一没争,也没法争,因为没资格,在绝对的真理面前他这样的不伦不类根本没有争的价值。 “所谓的七惧是什么?”继续选择了逃避问题真正的所在,行天一把话题回归。 “所谓七惧,就是七种情绪,按你的话来说都是不好的,虽然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而这七绪如下。” “一惧,疑” “二惧,惊” “三惧,恼” “四惧,焦” “五惧,怒” “六惧,恐” “七惧,绝” “一个比一个更负面,而这些情绪都是从祭品的身上获得的,当然没鬼能保证每个祭品都会精准的在每个阶段表现出对应的感情。为了以防万一施术者会预先对这些祭品做下手脚,以保证情绪表达的准确性和最大限度。” 对于行天一的逃避,老人并没有深究,只是机械般地解说着他需要知道的东西。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特意弄那么麻烦也没吸收到多少魂力,难道就是为了那些情绪?”行天一不明,为什么对情绪这么执着,支撑灵魂的不应该是魂力吗,魂力不是越多越好吗? “正是,首先你要清楚一点变强的途径不只是魂力一条,魂力只是最基础,最踏实的。就像用刀子捅死你,和用石头砸死你,两者有区别吗,只要能变强,一切都可以,而七惧经的目标本来就只是情绪,那些小手段不过是为了更大限度地刺激祭品而已。不过你也别以为石头没刀子利,就看轻了石头。”老人叮嘱般地看了眼行天一。就像个悉心教育的老师一样。 “一惧,疑神疑鬼,无中生疑,天地皆惑,失我。” “二惧,惊弓之鸟,疑多而惊,草木皆兵,失明。” “三惧,暗气暗恼,惊转而恼,恼而无解,失察。” “四惧,心焦如火,恼聚而焦,焦躁不堪,失静。” “五惧,藏怒宿怨,焦盛而怒,怒恨埋心,失心。” “六惧,惶恐不安,怒极而恐,恐慌倾出,失神。” “七惧,绝死无生,恐衰而绝,无处逢生,失命。” “而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最后两种情绪,你看,每一次情绪的植入,施术者都会以吃掉某个部位为媒介,同时也会收取第前一种情绪,然后等七天,再收取,再植入,就这么重复,照这么算下来的话。七绝不是无法成立了吗,恐惧是收取了,但是身体已经被吃光了,不是没法收取绝望了吗,这岂不自相矛盾,明明没有第七个来回了,为什么还有这第七惧呢?” 行天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没资格。 老人很不屑行天一的天真,不爽地咂舌道:“为什么有第七惧,那是因为它绝对会有,祭品从第一惧到第六惧情绪在变化,他们会越来越明白自己接下来的下场是什么,然后他们会习惯性地认为自己过了今天,还有一个七天的等待,如果到了最后一天他们认为的七天的等待消失了,你猜他们会怎么样,当然会很高兴对吧,因为就快要解脱了!但是!!我在这如果上加个有趣的条件,那一天施术者会把前六天的事情重头做一遍的话,然后我更是仁慈地是让祭品们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半边身体是怎么消失的,自然也就知道以前的身体是怎么消失的,那你猜他们自以为是的解脱会怎么样?他们发酵了七天的恐惧又会怎么样?嘿嘿!” 行天一的脸色一阵发白,背上更是紧得很! “那我还是不烫这浑水了!”打定了走的主意,绝不进去。 “不行,你必须去!”老人的决断出乎意料的强势。 “为什么?”行天一不解,为什么这样还要逼着自己进去,难道就这么喜欢看戏吗? “当然有好东西啊,那功法一练成就会形成一颗七惧丹,这玩意儿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用途广泛啊,即可杀鬼,也可救鬼,而且除了那东西,那家伙经过修炼的魂力也是一补,这到口的肥肉岂能让它跑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都修不好。” 阴森森的话语加上萝卜大棍政策,行天一也硬不起腰杆,他也没话可说,傻子似地笑了笑就从脑海中消失了。 第一百十七章 倒霉功 某个自说自话不想死的家伙,却是喜欢一条道上跑到黑,喜欢拿自己的小命往枪口上撞,甚至已经对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产生了麻木! 至于这么说的证据,你看,这个某个叫作行天一的家伙不是正在一条不归路上欢欣鼓舞着吗,当然行天一这么做是被某个该死的老头逼得,当然行天一心里也是狠狠地拒绝过。 乌黑淹没着淡蓝,行天一放出气息感知着前路,默默地走在大道上,两边的洞壁被黑暗所吞没,一抹抹不知道是什么的淡光在黑中划过各色的流光,终究也只是沉默其中。 前路不知,前途未卜,但也不得不去。 “做鬼做到我这地步,应该算得上前无古鬼,大概后面也不会有什么来者了,想跑路被人阻,不想死却被人推,好处说的毛好毛好!娘地全建在完全靠不牢的看戏态度上,就我这小身板也抗不住这样的折磨啊,不,这已经不能用折磨这两个肤浅的文字能表达清的了,这就是摧残,毫无鬼道的摧残!” 幽暗中,行天一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他当然对老头的决定不满,但不满不代表就可以勇敢地,堂堂正正地说出来,做鬼要学会因时制宜,比如说抱怨也要以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在人背后小心翼翼地说。 “臭小子,说什么呢?”独特的声音忽地在行天一脑海中响起。 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怔了下,又继续迈开了找死的步子。 “我能说什么?不都您老说了算吗,我就是您的马前卒,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小崽子,还不服气了,你就不会想想那家伙的好处吗?大补品啊!” “老头,少来这一套,那东西有命拿才是补品吧,没命就是给他送补品,你觉得我那唯一的保命一招能干得掉他吗?对方是鬼,不是那只笨老鼠,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就不能教点有用的杀招?” 行天一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是你要我去送死,不趁活着好好抱怨下,死了还不得亏死。尽管他知道老头根本不会答应,但是行天一还是得合理发表自己的意见。 “所以啊,我才不教你,生死搏斗才能激发你的潜力,更何况对手是和你一样阴险狡诈的鬼呢,比起那只笨老鼠,当训练对象不知道有多合适呢。再说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那智商连最基本的锻魂都看不懂,还指望你能干什么?” 老人以出乎寻常的歪理加上异常的高姿态,硬生生地把行天一心中的不服给压了下去。完完全全是斯巴达教育,对于行天一这绣花枕头却是极其地起作用。 但起作用也不代表可以坐以待毙,既然不教,那么也得逼着你吐出点有用的东西,脚步依然不停,气息依旧探索。 “老头,难道那练七惧经的也有什么奇遇?”行天一不觉得这么底层的地方会有功法的存在,假如真好,为什么死鬼们过得这么凄惨。 “你白痴啊,碰到那东西就是个倒霉?” “唉?刚才你不是说得挺玄乎的吗?” 行天一不明白了,明明背地那么熟,现在又说碰到它是倒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看不惯别人的好,就故意说别人的坏话。 “大笨蛋,你给我听好,七惧经虽好,但终究只是本着眼于表象的邪功,我之所以会记住这功法,是惊讶作者天马行空的构想,他把长久以来正规的魂力修炼用简单的情绪积累代替。假如说魂力的修炼注重的是实质,那么情绪修炼重视地就是结果,修炼方法也是简单,只要有足够的祭品,不论是谁都可以修炼,而它最让鬼动心的结果就是手无寸铁的弱者可以战胜高高在上的强者!” 弱者战胜强者,这是个多么疯狂的妄想。弱者想要战胜强者,除了不断修炼修炼再修炼,把自己锻炼成比强者更强的强者之外毫无可能,但这里却存在着极大的漏洞。首先,修炼时间的不可估量性,天知道成为强者得花多久的时间。其次就是必然性,不是说拼死修炼就可以变成强者。最后危险性,强者之途更是时刻伴随着死亡的风险。但随着这本功法的横空出世,一切都成了可能,即使是再弱小的家伙,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抹杀掉高高的在上。 “理所当然,这东西在弱者间疯狂地流行起来,不过这功法终究只追求于表面!没过多久,当自以为强大的弱者们认识到自己的极限时,他们奢求再进一步,但是只注重表面的他们有什么能力跨越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追求表象的结局只能是灭亡。要是这功法的创造者能再进一步的话,或许一切会有所改变。”老人唏嘘的话语有些微微的伤感。 “照你这么说,功法还有好坏之分?” “当然,人有男女之分,功法依强弱也分为玄,无,始三类。其中始级最强,玄级最差,当然其间也有很多接近于某级别的存在。不过那都是无所谓的东西,无法成道不过是废物而已。其中始级直指大道,只要有足够的天赋和耐力,无上存在就指日可待,但这些功法皆是至高存在所创,你指望他们幸苦了无数年月的东西免费给你吗?即使就算你是最最得意的弟子。无级在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于玄级就是过分追求表面力量的功法了,虽有巧妙,但终究只是云烟而已。” “那锻魂是什么等级?”行天一早就怀疑锻魂了,这功法不仅要求死多,还贼啰嗦!但老头却硬着嘴说是什么基本功。 “没等级,不是跟你说了吗?最基础的!” (信你才怪!)行天一心里补充了一句。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地方也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没事就别叫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说完老头的声音就随意地从行天一脑海中消失。 抬头,正前的黑暗,微光招摇。 “唉,又该玩命了!” 第一百十八章 不想死客气点 “啊…好困” 不好意思,难得的出场我却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了,但是啊,长时间地盯着同一片黑发呆,真的很困啊,不信你去试试,我现在真想回去睡个觉的说! “该死,最讨厌执勤了!” 我嘴上这么抱怨着,转身很不爽地剐了眼身后的大门,这巨大的家伙就是我讨厌执勤的罪魁祸首,这门还是在出了那怪事后才装上的,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出事后需要装这个门,但上面既然这么决定了,我们下面的能有什么可说的。 原来没装这门之前,我还挺喜欢这守门工作的,一天没事就这么站着,然后坐着,再不成躺着也行,可自从有了这破门之后,我的背只要一对着它,就自然而然会挺地很直,问为什么,那是因为我的背慎得慌。 请看我身后的破门,一根根壮汉手臂大小的石枪被强硬地拘束在一起,而这枪与枪之间的缝隙更是绑满了缠魂刺,这玩意儿狠毒着呢,物如其名,只要被它缠上,这东西就会死死缠住灵魂不放,痛那是必须的,但要命的不在这里,这东西最麻烦就在于很难砍断,而且越挣脱就会越缠越紧,越紧就会越痛,据说缠紧到极致的还能粉碎灵魂。 但是我告诉你,这还是比较温柔的,你信吗?不信的话请往上看,看到石枪上闪闪发光的地方了吗,知道为什么那么闪吗?当然不是因为那个位置是枪头,那么简单我说它干吗。而是因为上面沾着的腐尸水,这东西在腐烂的尸体上提炼而成,并只对灵魂有效,只要沾上了,那恭喜你了,它会时时刻刻腐烂你的灵魂,让你品尝钻心之痛。 现在能稍微明白我为什么慎得慌了吗,每次执勤,我都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这上面,而且更讨厌的就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还是要用来打开的,说实话我真心不想去动这玩意,每次碰它,我都感觉自己的寿命要缩一半。 “老张头,这破门什么时候能拆掉?” 我紧张地想要分散下注意力,就向同伴的老张头搭话了,他算是我的上司,不过这里也就我们两个,所以说话也不是那么僵硬,不过就因为他是上司,所以基本上,事情都是我在做。这做上司的老张头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每次执勤都会定点地蹲在门口傻兮兮地看着前面黑乎乎,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今天也不例外,他正精力旺盛地盯着前面,有时候我看他这样,真希望他能把这份这份泰然分给我一点。 “这问题你都问了好几遍了,烦不烦?” 老张头并没有看我,目光依然痴呆。 是的!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而我等得就是这句话!不知道最近脑子里是不是长浆糊了,我总喜欢说些没意思的话,重复些没意思的事情。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就看老张头每次傻子似的蹲坑德行,其实我这么做也算不上怪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不再与他对话,他发他的呆,我站我的岗。 正当我想准备进入执勤模式的时候,一道陌生的鬼影朝我们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喊了下老张头,他却是没有反应,我好奇地回头,却看到他已经站了起来,脸上更是一片严肃。 “小子!待会说话小心点。”他这么地跟我说着 我顿时一愣,打与老张头共事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肃的神情,他破天荒地这么一搞我也顺带着紧张了起来,心中不断猜测这来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不断地定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可那家伙也不给我准备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我不由地慌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喝住他,可一想到老张头的警告,我就以相当柔和的语气喊道:“阁下,请留步!”但说出这话的同时,我后悔了,这不是找死吗,我甚至已经准备着跪地求饶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站住了! “唉?” 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站住了,可他是站住了,但我该怎么做,我不由地瞥了眼老张头,他却没理我!完全靠不住啊,只能自己上了,我强自镇定着小跑几步来到他面前,恭敬地弯腰抱拳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低下的眼角扫到了他挂在裤腰的令牌,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可一想到自己的身家小命我还是硬生生地憋住了。 “吴刀!”非常简洁的回答 “原来是吴大侠,不知可否借令牌一观?”我没了办法只能老实地遵循着办事流程。 他很是干脆地摘下牌子递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接手的瞬间手还有点抖来着,一丝魂力流入,我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便把牌子还给了他,爽朗道:“令牌没有问题,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就为您开门!”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思怕这门啊,立刻给老张头打了个招呼,这破门我一个根本开不起来。 我俩握着门把手把沉重的大门完全推开,大门浑厚的吱呀声中,我俩又立刻跑到两边恭恭敬敬地站好,恭迎着… 他慢慢地走来,走过,然后走进,走过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当时我真吓得要尿裤子了。 直到他走进然后消失,大门关闭,我才脱力似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狠狠地喘起了粗气。 “怎么说!”老张头很是着急地问我 “不想死,客气点!”我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只是机械般地说着令牌里留下的信息。 第一百十九章 设定的美好 ladysandgentleman,请把眼珠拿出来洗洗干净,请把双眼的焦距调整好,不要眨眼,因为接下来你们将要看到的是对于任何世纪来说都是震撼的一幕,这是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阿姆斯郎登月后人类又做出的一项划时代,不,划时代已经不足以修饰这等伟大的发现了,这将是名垂万古的大事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问我发现了什么! 愚蠢的问题,看了前文你还不明白吗?你难道猜不到我现在站在什么地方吗? 是的!你没有猜错,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人类文明花了数千年进行毫无休止,毫无意义的争论的答案之所在:“人死后会怎么样?”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巨大的成果! 人死后不只地魂会下地府,而且地魂化鬼还可以继续自由自在生活。不信?请看!我眼前的景象,是多么美好,多么和谐。 “哎?你问我为什么咬牙切齿,脸抽经的厉害?” 那不是很正常的吗,因为我亢奋啊,因为我看到了全人类都想看到的东西。 这段话皆出自自人类诞生后第无数个自以为发现新大陆的傻子的感言。 正剧如下: 实话实说,行天一自个儿还是挺期待这一趟纳鬼窟之旅的,虽然里面混着点恐怖的怪事。但是怎么说呢,活着的时候,总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喜欢拿虚无缥缈的灵魂,天堂,地狱什么的说事,“受教育”的时间一长,即使不怎么相信,但这么强力的洗脑也不可能一点也没作用。 对于他们所说的谁都可以怀疑,谁都可以茫然,但谁都不能对它置之不理,因为人都无法逃避。 “人人都想上天堂,可也不见得有死人说多好,人人都不想下地府,可也不见得哪个死人抱怨过。”行天一算的上是比较叛逆的了,因为他上不了天堂。 至于进纳鬼窟的其他理由,除了老头子的威逼利诱,剩下的大概就是出于同族的归属感吧,能有个利用的,不,是可以依赖,值得托付的同类也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在这里孤家寡人很难活下去。 当然鉴于地府的恶劣环境,行天一还不至于像个小女生一样幻想什么城堡王子什么的,他对于残酷现实的即将发生态,还是有相当大的心理觉悟。 当老头通知行天一到地方的时候,他的心里甚至有点小兴奋,踮脚眺望,他看到了那隐没在黑暗中的明珠,但这颗珠子却是被雾霭清清遮掩,无法窥清它的全貌。雾霭缭绕而起折射着灰暗的朦胧,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孤傲让行天一心中微微一震,“或许没有想象地那么可怜吧!” 当行天一一路走来,看到集防御和卖相于一体的壮观大门,看到绵延包围着纳鬼窟的高大围墙时,心中的震撼更是上升了一层。“或许这地方比想象的要好很多!” 天堂之所以美好,那是因为人给它设定了美好。 地狱之所以苦难,那是因为人给它设定了苦难。 纳鬼窟或许很好,那是因为行天一设定它或许很好。 …… “我了个去!” 设定或许很好的家伙被既定的美好深深地震撼住了。 行天一的背后是巍峨庄严的大门,前面是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大道,大概是考虑到近大门的缘故,以门为中心的十米范围内,形成了一个广场。可奇怪的是这空旷的地方却是空荡荡地,时不时会有大猫小猫三两只跑过,但都行色匆匆,行天一本想叫住他们问个路但一看他们的脸色也就放弃了。 “看样子事态比我想象地要严重些!不过这鬼的数量是不是有点少,再说现在凶手又是休息阶段,没理由他们都不出门啊,怪哉,怪哉!”静静地站在原地分析着事态,可空荡荡的毛躁感却让他烦躁不堪。 “算了,想也想不明白,还是先走走看吧!”下一刻他便在原地消失了踪影。 行天一消失后,一只尸鼠从阴影下的地道中露出头来,绿豆大的鼠眼扫了扫四周,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就钻了出来嗖嗖地消失在墙角的阴影中。 …… 走在宽阔的大道上,行天一却是没了当初的兴致,耷拉着头晃晃悠悠,阴沉的脸色,咬牙切齿,面颊抽经。瞥了眼该被设定的景色,喃喃:“原来现实可以跟幻想差那么多,混蛋。” 大道两旁,密密麻麻的建筑物好似节约空间般地挤在一起,破旧房屋间留有的微小间隙也是堆积着骨头,碎石,皮毛以及腥臭的味道,房屋的分布毫无规矩两字可言,除了脚下的大道外基本上无法找出像样的街道了,洒落的阴影下,一个个幽暗在其中跃动,有偷偷摸摸啃食东西的,有大打出手的,有趴在地上寻食的,有捞起骨头舔舐的… 现实的残酷已经超越了行天一脑补的底线,他根本无法理解现状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不用理解才是最好,因为现状只要默默接受就好。 但有一点奇怪的就是这样地混乱,这样的肮脏,却都是大道边上止步。 无可奈何地看了眼阴暗中的混乱,里面是有很多可问的对象,但行天一并不想进去。 “多是多,但就是没问的欲望了呢!” 摇了摇头,继续在大道上碰运气,可惜的是,虽然陆陆续续有几个同类路过,但他们对于行天一这个同族的到来似乎不是很欢迎的样子,要么远远地避开,要么直接原路返回。 对于这么奇怪的现象,行天一只是挠了挠头。 “难道自己长太帅了?”出于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笑嘻嘻地去向鬼搭话,可不管他问谁,都是一副十分厌烦的表情,都不等行天一说话,就摆摆手表示不知道。见他们这样强烈的拒绝,行天一也不想做那恶人,就不再勉强。 “看样子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啊!算了,只能靠自己找客栈了。”行天一苦涩一笑。 孤独的身影又在冰冷的道路上摇晃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问个路呗 头上一个顶,脚底一条路。 顶上有什么,你来猜一猜。 路上走什么,你来看一看。 一条道,一个影,影晃,声幽 “地府还真不缺地啊,闲地都能搞出这么个违章建筑,你丫这路宽得都能让两卡车狂飚是要整哪样,这尼玛败家玩意的破路没个鬼晃又是闹哪样,适可而止啊,混蛋!”眼睛有气无力地瞟了眼路边的贫民房,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只会心痛。 破破烂烂的房屋横七竖八地排列着,朝南开的有,朝北开的有,东西开的也不在少数,这样的精致布局尤见房主的创意,但创意是没有境界的,门的朝向已经满足不了艺术细胞的渴求,所以在一座座房子上争艳般地开上了无数个艺术的空洞,而艺术又是无处不在,所以上面有,下面有,前后左右也有。透过这些不知是门是窗的艺术空洞,行天一窥伺到了好多的艺术家,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啧啧阴笑,有的低头咕噜…… 路上的无前景,路旁的无关心,行天一也是被逼上了绝路。 “这是你们逼我的!!!” 行天一真心火了,低调地够绅士了吧,奶奶个熊王八羔子们,老子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啊,你们不热情,我忍,我体谅你们的害怕,可老子那么和善地问你们,你们却嫌弃我,问个路有必要逃吗,你以为你是美女啊,要点脸行吗? “小心点,千万别给我抓到。” 行天一嘴里脑里都蹦着狠话,意识与视线接轨,焦距对准地面,脸上笑容可掬,微微的气息已是缓缓地放了出去,猎狗般地在路上搜寻。 当然要问的对象在路边的破房里多如牛毛,但行天一就是硬生生地把他们忽略了,至于理由,他是这么说的:反正敲门也不会开,我也不好意思一脚踹进去,踢了就成了强闯民宅,这是犯法的!出于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基准,行天一生生地扼杀了自我的希望,守下了不知道谁灌输给他的迂腐。 …… 游啊游,荡啊荡,顶还是那个顶,路还是那个路,可行天一的脸却不是刚刚的脸了,他依然笑着,却是充满了枯木逢春的感觉。 “等你好久了!”气息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嘴角挂起渗人的微笑,锐利的眼神缓缓地收了起来,然后行天一消失! 淡蓝色的小青年嚣张跋扈地在大路上甩着膀子,脸色傲气地很,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当他走到一座破房面前,忽地站住了脚跟,竟吆喝了起来。 “呦!这不是王瘸子吗!你的石拐做好了没?好心的我又给你送石头来了”说着捞起拳头大的石头对着破屋扔去。 “轰”破烂的木板在石头的撞击下轰然倒地,而房子在失去了重要的支撑后也变得摇摇欲坠。 屋内,扬起的灰层中坐着一个独腿鬼,他背对着小青年,没有大骂,也没有还手,只是瑟瑟发抖。 “看样子,似乎还不够啊!”小青年露出了沉思,抛起了石子。 “算了,大不了我明天再来。别客气,石头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留下一连串嚣张的笑声,他扬长而去。 “接下去,去调戏下那寡妇,吗的,妓院那几个骚娘们真来劲儿,把小爷的钱都榨得一干二净,今天就去宠宠那可怜的美人儿。那骚蹄子该是想我了吧。”**在小青年地脸上舒展了开来,可下一刻,这份悠然却是被一个雄性的声音打烂了。 “喂,朋友,问个路呗!”行天一站在小年青身后,单手抓住他的肩膀,笑容满面地问道。 好好的春梦却是被个公的坏了兴致,小青年立马火了。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拍飞搭在肩膀上的猪蹄,一张脸更是凶恶不已。 “小子,趁你孙…孙…”但就在他看到身后鬼脸的时候,出于本能的反应手不自觉地发起了抖然后无力地掉了下来,声音更是结结巴巴不成一句话,脸上的凶恶也是换成了一脸的哭相。 “妈妈!后面是什么东西啊,他的脸抽筋地好恐怖,笑得好阴森啊,两眼睛都成条线了,凶气浓浓啊,他的嘴咧得好开,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身上还放出了黑黑的怨气什么的,他的手向钳子一样抓得我好痛。我要死了,救救我,妈妈!” “嘿…你叫孙什么?”行天一完全陶醉在自我中,保持着一脸笑意,他好不容易抓到个,才不会轻易地放他走,不自觉地手又加重了几分。 “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小青年已经怕得语不成句了。 “哎?孙什么?”行天一再次和善地确认道 “孙。霸天!”看着对方越发恐怖的面容,小青年闭着眼睛鼓足勇气,像个害羞地小姑娘似得勇敢地说出了名字。 “哦!你叫孙霸天,霸天啊,我能问你个路吗?” 孙霸天背后不禁一凉,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却是吓倒了,后面的鬼身上,怨气居然沸腾了起,就因为强调了一句问路,怨气就沸腾了,孙霸天感觉着身后熊熊的黑焰,仿佛置身于十八层地狱一般。妈妈啊!问个路不要这么可怕行不行,问路什么的最可怕了,问路什么的最讨厌了。 “请…请…讲…” “呐,我问你啊” “恩…”依旧颤颤巍巍 “这里有客栈吗?”声音中的柔情充满了期待。 “有…有…” “那就好,不然的话今天要露宿街头了,那能麻烦你能带个路吗?” 孙霸天看着对方狰狞的面容,他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只能凄凄哀哀地回了句:“好的!” 承诺一出,孙霸天清晰地看到黑色怨气迅速退散,身后的恶鬼也终于放开了自己的肩膀,他狰狞的面庞也恢复了正常。 “好,带路吧!”行天一开心地说着。 虽然跟刚才比起来是表情是和善多了,但孙霸天却是害怕地不行,面前的陌生家伙就像个随时起爆的炸弹,要是哪句话没说话,就只能等着被怨气活活烧死。孙霸天一想起那熊熊的怨气,心中抽了几抽,赶紧小跑两步,心中发苦:“这家伙是问路问死的啊,怎么就那么大怨气呢?” 行天一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升级为问路恶鬼了,他还好奇孙霸天为什么这么怕他,明明自己这么和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拳头大住好的 初次见面,那个啥,呵呵,我叫孙霸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说声音太小听不到。 小子你找死是…吧!嘘,小声点,要是被后面的家伙听到,你也不好过,好了,我再说一遍,我叫孙霸天,是一名职业素养相当高的混混,没有小字。我最喜欢恃强凌弱,而且很享受,但这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进行时的我正在被凌弱,倒不是被围殴这种小场面,而是被一个燃烧怨气的问路恶鬼缠上了,他威逼我给他带路,我本来想拒绝,堂堂街头小霸王怎么可以给无名小鬼带路呢,但当我看清他身上幽怨到能烧死我的黑气时,我屈服了,我从了。 路呢是在慢慢地,稳稳当当地带,但一个严重的问题却纠结上了我,我一直在想该不该主动跟他搭话。虽然说这一路下来,大家都平安无事,但你能保证这问路恶鬼接下去一直会这么老实吗。所以保险起见,我想通过适当的对话缓解现在的气氛,想法是有了,但我不知道和个男的该怎么搭话,要是说错了,那后果岂是个死字了得。 所以,我很为难! “你叫孙霸天是吗?” 纠结的我突然被搭话了,心像小兔子一样砰砰直跳,脸一下子变得好烫,这什么神展开,好顺利啊,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急忙转身道:“是的!小人正是孙霸天!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呃…”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有点惊讶,这可把我吓了一跳,难道说错话了? 就在我担心是不是又要面对熊熊怨气时,他却是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能不能别叫大爷,听着不太习惯,叫吴刀就行!”语气还意外地很客气。 我犹如五雷轰顶般足足愣了好一会,回过神赶紧应了是。但我依旧云里雾里,我长久以来的鬼生观和世界观莫名地有种要崩溃的迹象,这世界居然有鬼不喜欢被叫大爷的,居然还害羞了。有没有搞错,叫个大爷害羞个毛!是你傻,还是我傻?不过这些话在心里说说就行,这家伙实际上超可怕的,不过就算他那样我也没胆直接叫他名字,于是道:“刀哥,您有什么事吗?” “嗯!就是想问下客栈还有多远,我们差不多走了很远的路了吧。” 听他这么一问,请各位注意,千万不要被表象疑惑,他实际上是在抱怨了时间太久,路太长了,所以这种场面要好好对付,说是这么说,但路本来就那么远,路又不是长我腿上,你抱怨,我怎么办,它就是那么远啊。 “刀哥,这也是没办法的,大概您是第一次来纳鬼窟吧!这里只是最外围的贫民窟而已,客栈是在平民窟里面。” “唉…你们还分等级?” “难道刀哥以前的地方没有吗?”我好奇地反问了,可是马上就后悔了,没事情硬要找事情是咋的。 “以前的村子吗,上一次回村那已经是几百前的事情了!”话语中透着唏嘘,眼神中含着回忆。 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安下了心,我才懒得管他几百年什么的没回去,也懒得管他什么情深意切的,这种没事在外跑的就是脑子有病。但是机智的我也意识到面前有一个绝好的拍马的机会。 我的脸上很自觉地浮现了真到不行的敬仰之色,拍马道:“哦!原来是在外游历的强者,失敬,失敬!那请容许我简单地介绍下纳鬼窟的情况吧。” “嗯!”行天一点了点头。 “纳鬼窟分三层,第一层就是现在所在的贫民窟,如您所见,这里都是些烂东西烂鬼。第二层平民窟,也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跟这比起来,要强很多,在任何方面。最好的是第三层,您看,就是远处石壁上一个个的洞,这些洞没鬼知道是谁开凿的,我们搬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至于为什么那里最好,我也不太清楚,规矩就是这么定的。当然这住哪层也不是不变的,除了第一三层外,在第二层,住所的所属完全可以靠拳头打出来,拳头大的,就住好的。比如说贫民窟的家伙想过的好一点,可以直接到第二层去挑战,打赢了住好的,打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被吃掉!” “输了就吃掉?”行天一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只是场争夺战,有必要那么生死相向吗。 “刀哥,这是代价,强者有强者的尊严,有强者应有的傲气,强者只可以被更强者践踏,容不得弱者的些许冒犯。比如说吧,强者打赢了,住的地方是保住了,可他得到了什么?相反他被弱者挑战,不仅面子没了,实力也有暴露的危险,失去的岂不太多。对于弱者,打输了不用死,那么弱者们每天车轮战,岂不烦不胜烦,所以为了维护应有的秩序,才立下了这么个规矩。输的下场就是死,让那些弱者知道强者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说着说着,语气中也是有些骄傲,毕竟自己也是强者中的一员吗,况且这问路恶鬼也是不得了的强者,算是拍了个间接的马屁。可当看到他的眼神时,我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不自觉地把语气降了下来。 “那强者能收下这里的鬼吗?” 我明显地注意到他用了一个收下,但是这真的是收下吗? “不能!纳鬼窟不准拉帮结派,每个鬼都是独立存在,具体原因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拿这些家伙当炮灰是允许的!” “当炮灰?”行天一的表情有点阴沉。 “嗯!您也知道弱者在这里没有生存的资格,即使弱者和弱者依靠在一起,结果也是死,而当弱者依附于强者,其结果就是危险,而危险与死却又是两个概念,所以弱者都很喜欢依附于强者,而强者也喜欢来找这些炮灰!” 我理所当然地说着,但这次却是学乖了,时刻关注着他表情的变化,一有不对,立刻闭嘴。 “那这里的一天还是和外面一样吗?” 突然被问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从刚才开始这问路恶鬼就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且问题间的跳跃性又是极大,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他想问什么。不过我还是得老实地回答:“一模一样,阴气两极。” 地府没有太阳,无法靠天色分辨时间,所以鬼只能依靠比较固定阴气流动来判断时间,分界就是阴气最浓和最淡之时。 “哦!那现在离平民窟还有多远?” “还有点距离!”他的思维又在突飞猛进了。 “好!走吧。” 我实在不明白他问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想要干吗,但不明白也只能憋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 矮墙 落魄的生,破败的居,败坏的死。 一路行来,行天一只是静静地跟着孙霸天,却是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老老实实地走着自己该走的路。 看已不想再看,那阴暗后的毒打,毒打后的蚕食,蚕食后的不屑。 望亦不再相望,那破败中的苟活,苟活中的残喘,残喘中的兴奋。 想亦不甚需想,那冷漠下的死寂,死寂下的颓废,颓废下的屈服。 问此生亦何求? 问此作欲何为? 答:无知。 感伤却不动作,就是伪善。 冷漠毫无动作,就是现实。 行天一默默地走在路上,笔直地朝着前方。他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现实了,对于此情景曾几何时,他亦有过感伤,甚至有过冲动,但很快这份毫无觉悟的空虚就被舍弃了,因为他深切地明白自己的无知什么都改变不了,即使救得了一次又能怎样,满足自身虚伪的情感的同时,是否能肩负下随之而来的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呢?什么都无法改变那又有何意义。他们既然认为这样就好,那这样就是最好,残酷的现实不需要廉价的一次性英雄,这种简单的道理他们最明白不过。 静静地,笔直地走过,不再回头。 现实的恍惚间,一道刺眼的墙出现在了视野中,大道与墙接于一处大门,两悍鬼正伫立在紧闭的门旁。 行天一默默地停下了脚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墙不高,或者说很矮,轻易便能翻过,堆积的石头也没有经过任何打磨,棱角分明,空隙不断,完全感受不到防御的功能,而就是这么一座废墙却是极其刺眼,无形的压迫从墙上延伸而出散发着拒绝的气息。 孙霸天愣愣地转过头,看到行天一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矮墙,心中了然,便指着墙说:“这墙就是平民和贫民的分界线了,本来也就是一条普通的分割线,但不知道时候开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刀哥第一次见到或许会比较新奇,过段时间就会习惯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话语的淡然似乎没把面前的怪异当回事。 行天一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是震撼不已,这墙居然成精了!他无法想象这墙经历了多久的岁月,也无法想象它记载了多少的残忍。 收拾下纷乱的心绪,行天一继续问道:“这墙是为什么这么矮!” “刀哥,这墙是分界的标志,造得矮是为了让贫民窟的家伙们容易进来!” “进来?”行天一的眼光一寒,略带讽刺道:“很会想啊!” (好吧!你看吧,现在这墙把一个强者给拒之门外了,这个是不是太搞笑了。) 孙霸天明显感觉到了行天一的不爽,干笑了几声,不敢搭话。 行天一明白这刺目的矮墙是分界的标志,也是龙门,只不过这龙门不是跃上去就能顺理成章成龙的,实力不济者即使爬了过去,下场也只能沦为强者的嘴中食。至于实力强的,贫民窟里怎么可能会有,住在贫民窟就意味着吃不好,住不好,更是修炼不能,试问这样的条件下他们如何成为强者。就算是个绝世天才,不给他吃饭,不给他功法,他靠什么变成绝世强者? 至于所谓的强者根本就不会沦落到贫民窟,早在第一道关卡的时候,就已经区别开来了。林海他们四个的最主要任务就是划分实力等级。行天一一直奇怪老四的气息为什么那么暧昧,总是有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当时也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想来,那家伙大概是气息特殊就被安排专门负责划分实力的。 实力强弱一看气息便知,实力弱的不管怎么逞强,终究逃不过弱者的名号,而强者稍微放出一丝,大家便心知肚明了。 所以从结论来看,贫民窟根本不可能有鬼能跃过这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龙门。这只是一个永远都摸不到的希望!希望?不,才不是什么希望,那是绝望,深渊般的绝望。 对于废物们来说,这是希望,这是他们唯一成龙的希望。即使生活再怎么破败潦倒,自己再怎么无力,他们都可以把这座希望占为心中的唯一,于是他们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挣扎,因为这是希望的试练。 对于不是废物的家伙们来说,这就是一座戏台,茶余饭后,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一场场永无止境的绝望。那绝对是一种享受,更何况他们心中更是清楚,作为废物的傻子们都在为自以为是的希望而奋斗。 而傻子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龙”们眼中的笑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进错? 矮墙前的悲,矮墙后的实,化作点点斑斓于心。 孙霸天恭敬地站在一边,脸色却是有点为难。 “什么事情?”行天一抚平心绪,淡淡地问着。 “刀哥,能否借令牌一用,小的,去打个招呼!”说着孙霸天伸手指了指守门的两鬼。 行天一点点头,解下令牌扔给孙霸天,心中却是咋舌不已,这才过多久,已经到第三道关卡了,这是监狱还是咋的,看守也太过了吧! 孙霸天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入手的感觉却跟自己的有点不同,好奇之下就看了眼,肩膀随之一颤,随即便道:“刀哥,请稍等片刻!”说完就这么捧着牌子小跑起来。 “我这是倒什么血霉了,居然碰到这种老妖怪!娘的这铁牌几百年没动过了,居然给我撞了个满怀,早知道看个黄历再出门了!”孙霸天心中无比苦闷,对着手中这要命的玩意绝比自己祖宗的灵牌还上心。 纳鬼窟,为了划分实力,区分等级就专门打造了两类牌子,木牌和石牌。木牌仅代表的是贫民窟的居住权。而石牌除了有平民窟的居住权外,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当然区域分三层,牌子也存在着第三类,那就是铁牌,这令牌没鬼知道是怎么打造的,它们原本就是第三层石洞的一部分,是进入石洞的钥匙。但有资格佩戴这令牌的,无不是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强者。 孙霸天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想着自己刚刚碰到行天一时的嚣张样,背后顿时冷汗直冒,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大错已是铸成,孙霸天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宰相肚里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再加上自己乖乖的表现来延续风雨飘摇的性命。 大门旁,两守卫 “大哥,那是孙霸天吧!这家伙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嚣张的很,怎么回来了就跟个孙子一样,让我跟他玩玩,敲诈他一笔,哥俩等会喝酒去。”守在大门左边的鬼贼眼乱转,看样子已经想好鬼主意了。 “胡闹,给我安静点,出事情了!”大哥闷声厉喝,一脸严肃,用愤怒的眼神阻止了兄弟的鲁莽行为。 守在左边的鬼脖子一缩,眼珠子也不再乱转,嬉皮笑脸也收了起来,对大哥也没些许抱怨,无声地点点头,神情专注了起来。 孙霸天蒙头跑到守卫前,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直接手一抬把令牌供了上去。 如此奇怪举动,大哥也着实一惊,可看清他手中举着的牌子的时候,身体却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旁边的兄弟,而对方也正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两鬼同时转头,再看了看双手发抖的孙霸天,不由自主地蠕动了下喉结。大哥壮着胆子颤着手万分小心地捧起令牌,小心翼翼地打入一道魂力,震惊布满于脸喃喃自语:“想活命,客气点!”偏过头微微地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行天一,把牌子轻轻地放回孙霸天手上,大喊道:“开门!” 孙霸天听到了他的喃喃,也听到他的大吼,令牌落手的时候,又不禁颤了下。他现在可不敢有任何的失误,等他们一喊开门,就恭敬地托着牌回到了行天一身边。 (还当灵牌一样供上了。) 不禁摇头感叹下孙霸天的夸张,心中对于纳鬼窟的拳头真理又有了一丝实质的感触,无所谓地接过令牌,行天一道:“走吧!” “是!” 孙霸天恭敬地应了一声,却再也不敢走在前面了。 大门缓缓地开启,纷杂的声响倾泻而出,行天一稍稍吃惊了下,但注意力却放在了身边这两个如同雕像般伫立的守卫上,武器死死地扎在地上,却是微微颤抖,大概是想要紧握,可是过分用力导致手颤了起来,两只眼睛铜铃般瞪得滚圆,有力地目不斜视。 (怎么跟林海他们一个德行。) 看着轰然关闭的大门,行天一感叹着守卫的做作。 不经意间,一股无处发泄的强烈既视感混杂着熟悉的喧嚣重重地压下。行天一茫然地转过身,眼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导演,我是不是进错片场了?” 本该凶狠,乖戾,死气沉沉的鬼却如同绵羊般秩序井然地被束缚在宽阔的大道上,放眼望去,拥挤的鬼流井然有序地在设定好的线路中缓慢流动,没有一个鬼因为拥挤而飞出鬼群。 石板铺置的平坦街道成十字形舒展开来,石制大街上不仅有着来来往往的鬼,更是划出了一块块平整的区域作为临时摊点,小贩们正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的区域中呼喊叫卖。街道两旁林立最多的就该数各式各样的商店了,奇特的是这些商店都是风格独特的古代建筑,虽然没有电视剧里那么精细的雕刻和设计,但就是这份的简单却是深深地透露出一种古朴的气氛。 来来往往的鬼 驻足在小摊处讨价还价,挑三拣四,最后却什么都不买的,小贩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进进出出不同商店,明摆着不买东西的,老板只是和善地笑着。 勾肩搭背,不小心撞到别的鬼,撞者歉意地笑一下,被撞的也是和善地笑了下。 …… 行天一混迹在鬼流中,对于离谱的现状表示深深不解,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鬼吗,平民窟的整体规划不但完备,而且鬼与鬼之间更是和睦相处。但就是这么一副美好,行天一却是感到了某种不真实的和谐,就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生生造出来似的。 “大人,客栈到了!”孙霸天并不知道行天一的惊奇,他只晓得要是再不出声的话就要错过地方了。 行天一站住脚跟,循声。 面前矗立着一座古朴的双层建筑,门前摆放着两只不认识的石像,煞是狰狞异常,跟精致完全不搭边的牢固大门敞开着。抬头,别致的小巧屋檐把一二层分开,转角做成了翼角起翘,别有一番风味在内,其上的二楼是一座独特的阳台,可以眺望风景,上面放了几张桌子,正有几鬼在饮酒,高谈阔论。再向上就是屋顶了,却是看不清是什么样子,而在一旁,一根木棍横出,上面挂着一条幅,上面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 “有间客栈” 第一百二十四章 魂凝 “有间客栈” 行天一轻轻念叨,嘴角不禁上翘。 孙霸天见身旁的大人站着不进,就想探个究竟,头一抬,正巧看到行天一嘴角挂起的微笑,瞬间已成过往并在极力忘却的记忆再次震撼苏醒,吓得他赶忙低头不再动作。 门内。 形形**的鬼在大堂中喧闹,有浮空独自喝酒的,有围坐在桌大呼小叫的,有脚踏饭桌划拳起哄的,更有发酒疯到处乱窜的。其中一道道打扮一致的鬼影利落而行,或钻,或飞,或跳,小二们像耍杂技一样灵巧地穿梭在乱哄哄的鬼群中,麻利地端着酒上着菜招呼着疯狂的客人。 门外 抬腿,进入。 嘈杂一拥而上,随意打量了下店内的设计,简约倒也有序,大堂很是宽敞,看样子是尽量腾出空间来置放桌椅了,除了楼梯和收钱的柜台外,基本就没什么占地的摆设。四周的墙壁一律涂成灰色,狰狞的凶兽头挂在死气沉沉的墙上煞是阴森诡秘。抬头望去,天花板倒是挺高,大概是为了喜欢飘着的客人准备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燃烧着熊熊,火星迸溅。 “大人若是不喜这家,小的再另寻一处!”孙霸天见行天一站着没反应,以为是不喜欢这里吵闹的气氛。 “不用,就这家了!” “是!” 这时,机灵的小二已注意到有客上门,抹布往肩一搭,笑容满面地跑到行天一面前问道:“客人,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干惯了这一行的,哪还没点看鬼的能耐。 “住店!” 淡淡地说出两字,行天一心里却是超激动,这台词他从看到客栈的时候就一直在准备了,要是小二不这么问,他都预计了好各种方法逼小二这么问,即使还不行,他也做好了胁迫的准备。 “好叻,贵客请跟我来!”小二立即改口,恭敬了几分朝柜台走去。 本地鬼根本不会住客栈,因为浪费钱,也只有在外跑的商客和游历的强者才会住店,而从来者的样子看,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小二很肯定他就是云游在外的强者,而对于强者,必要的尊敬也是必须的。 “掌柜的,这位贵客要住店!”说着小二让出了身位,让行天一两鬼露了出来。 掌柜耳朵一动,立刻从帐堆中抬起头来,两手不停地搓着,发福的脸上挂着的职业性的笑容,可当他看清的贵客时,手却是一顿,脸一僵,魂一跳。 “好家伙,来个怪物啊,孙霸天这混蛋居然像条狗一样地跟在后面,还这么恭敬,看来这怪物很棘手啊,无论如何都要伺候好,要是一不小心,店没了倒是小事,小命说不定也保不住,对这种杀鬼不眨眼的怪物来说。”至于打发走,开玩笑那,这种怪物谁敢打发,人家住店那是看的起你,没房间也得生生造一个出来。 掌柜很快地分清了形式,随手打发走小二,一脸和气地说道:“贵客,这仙字号客房乃是本店最最好的,不仅物品齐全,而且环境清幽,更是符合贵客的身份,不知您意下如何?” 行天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跳过掌柜肥胖的身躯,看向了他的身后。 在后面立着一个柜子,陈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而柜旁挂着块木板,上面写满了各式的菜色和价格,而就在这木板旁,也就是在柜子的正上方挂了三块小木牌,上面写着:人字号/一下魂凝,鬼字号/五下魂凝,仙字号/十下魂凝。 魂凝即流通货币,实质就是一小块魂力的凝结而已。在这里,有一种特殊的商店专门进行魂凝交易,而且交易范围很广,只要是他们认为有用的都可以进行交换。但由于货源限制,一般以凶兽为主。 根据吴三刀的记忆,很多鬼的聚点都有这类店,虽然名字不同,干得事情也是大同小异。但限于鬼对魂力提取的局限,他们很快就垄断了市场上所有的凶兽,而一垄断就导致兑换率只低不高,但奇怪地是生意依旧好得不得了。原因就在于魂凝相比于直接吞噬尸体要有更好的效果,而且携带方便,没有谁希望出去猎杀一次还要背着一个巨大的尸体。 魂凝分为上中下三品,其间的兑换率为一上品对五十中品,一中品对一百下品,而三者间的差紧紧只是其中杂质的含量多少,杂质越少品级就越高。 行天一脑海里闪过有关的记忆,不经意地转身,对孙霸天说:“明日正午来见我!” “是,大人!” 孙霸天原以为到了客栈就没自己的事了,可看样子这位大人根本就没放过自己的打算,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人明天又会有什么心血来潮的事情,但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得不答应。 “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大人!”弓身子慢慢后退,出了门外孙霸天转身就跑。 行天一看他夺路而跑的样子,不由好笑,也不再理会转身对掌柜道:“那就仙字号吧!” “好叻,这就给您引路!”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鬼仙 话接上回。 掌柜的要给行天一引路,可心急之下,肥硕的身躯却被柜台的窄小的出口卡个正着,这一卡可把掌柜的急坏了,不经意地挪动几下身体,却是没什么效果。脸色瞬息三变,一想到站在一旁这杀鬼如切菜的凶神,想到自己失态一旦暴露的结果,想到耽误杀神的宝贵时间的可怕后果,掌柜心中虽焦急不堪,却是不动声色地对行天一抱以歉意的微笑道:“贵客,请稍等!” 行天一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掌柜的蹩脚戏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是太激动,还是太笨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去看他就是了。 看到贵客点头,掌柜终于放下的心中的石头,操控着身体内的魂力把肥硕的身躯狠狠地缩小了一半,这才得以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出来后小声地呼出一口气,放开对魂力的控制,苗条的身材震颤着,不一会儿就恢复到了原来的尺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行天一面前,哈下腰,一脸歉意道:“贵客,让您久等了,这边请!” 行天一看着他收放自如的大肚子一颤一颤地,心里早笑地打起了滚,眼角轻微地跳了跳,便淡淡地点点头。 掌柜做事也懂分寸,恭敬地走在前面,合理地拿捏着二鬼的距离,不会走得太前,也不会太靠后,弯着腰一脸的笑意。 …… “贵客!就是这里了!请稍候,我去点灯。”掌柜的站在挂着仙字号门牌的房前恭敬地说。 “嗯!” 转过肥胖的身躯并没有让突出的大肚子碰到房门,伸出两只肥短手轻巧地推开房门,别看掌柜的身体硕大,手脚却是灵活的很,两扇门在他的控制下居然没发出一丝声响。轻声走进发暗的房间,打开窗户,微暗的光亮透入,老板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桌子旁,点亮了油灯,灯火驱散了剩下的些许黑暗,打映着掌柜的身影现于门上。 “贵客,请进。”弯着腰,一脸小心地等着行天一的反应。 行天一跨过门槛,打量着房间的构造,空间还算开阔,并没有想象地那么小,窗口正对大街,位置也是不错,房间内的布置虽显简单,对自己来说倒也是足够,背对着掌柜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知贵客还有什么吩咐?”掌柜恭候在门旁小心地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下!”行天一在椅子上坐下,双眼炯炯地看着火苗。 掌柜本能地感觉到对方的注视,虽然眼睛没有看他。 “您请说,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无所不言。”惊异之下他只是转过身悄悄地把房门合上。 对于掌柜的细心,行天一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火苗在油灯上舞蹈,两条鬼影伸缩不定。 “掌柜的,你这客房分人,鬼,仙三品可对?” “正是!” 掌柜有点摸不清对方的意思,但还是低着头肯定了,虽然自己只介绍过仙字号,但是其他客房也是明码标价的,难道这位贵客只是个穷光蛋,到现在想拐弯说付不起钱,还是这位大人觉得牌子上的价钱开得太离谱,让他觉得不爽了。 火星飞逝,掌柜的脸色有点不平静。 “呵呵!不要紧张,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把人排在底层而已?”行天一弹了一下火焰,笑呵呵地问着。 火焰不安地摇摆,映衬着惊异的脸色。 “这…”掌柜的脸上出现了犹豫。 行天一也不急,也不看他,也不催他,只是无聊地欺负着娇嫩的火焰。 对于答案掌柜的心里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这客栈是他开的,这价钱就是他设的,而这人鬼仙的分别更是自己定的,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奇,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掌柜的也很久没去想过自己当初设这么个区别的理由了,假如行天一不问起的话,或许这个答案将永远在他心中埋藏然后消失。 “不愿为人,不屑为人。”话语中透露着不知名的疲惫,包裹着明明的解脱,充满了岁月蹉跎而留下的沉重。 “那为何还有人?”行天一不禁好笑,既然不愿,既然不屑,为何又要立个人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只为不忘!”掌柜的言语中出现了深深的依恋,但不是对人,而是对那曾经。 “这样啊,呵呵!接着吧!就算是我的押金吧。”行天一笑眯眯地看了眼掌柜,随手把一块魂凝抛了出去。 一脸讶色地接住飞来的魂凝,却是上品,心中便是一颤,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上品的主,这种有钱有实力的怪物惹不起。赶紧推辞道:“不用不用,贵客能住在这里就是小店的荣幸,怎么可以要您的钱呢!” “做生意的吗,我也不想占你便宜,你最好还是收下。”行天一态度很是坚决,这东西随手捏捏就行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么点东西就白白地欠掌柜一个情。虽然对方并没有这个打算。 “那我就不客气了!”掌柜也不是聋子,既然对方已经下令了,自己再不识相点,就真的太不知趣了。 “对了!假如林海来找我的话,就让他们先回去吧,有事我自会去找他们。明白吗?” “是!”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好的,小的这就告辞了。”说完掌柜转过身,轻轻地合上门。 行天一手指一弹火焰,火光摇曳。 门静静地合上,掌柜的也是小心地离去。 “掌柜的,千万别乱说话哦,不然你的小命我可就保不住。”行天一喃喃。 躺在床上,看着灰色的天花板,回想着掌柜的那番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七天 一间客房,两门紧闭,仙字号木牌挂于门口,斑斓之影于门面掩映,灯止,焰曳,光舞。(.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宽敞的房内,置摆着些简易的家具,四张黑石打磨而成的粗糙石凳分立四方,一张圆形石桌于中而座,其上摆放着一精巧灯盏,灯盏的尖端妖媚的淡蓝火焰在惨白灯芯上摇曳静舞,灯芯另一头的延伸浸润在一汪清澈的灯油中,透明的质感怡然可感。 一股细腻的木质清香在魅惑的扭动中淡淡地弥漫,浮躁的心在这幽然中不自觉地感到了一丝安宁。 “该死!什么东西!”心神顿时警觉,行天一瞬间从木香中醒来,他知道香是无害,他也知道一路憔悴的心力在这细腻中得到一丝宽慰。但行天一更知道这其中的诡异,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居然会被这区区香味而影响心神也着实太荒谬了一点。 目光锐而流转,一缕青烟在妖艳的焰尖袅袅而起,幽幽弥散开来,滋润着淡淡余香。双眼寒光一闪,下床于石桌旁坐下,看了看石盏中的清澈灯油,用手轻沾,细腻地捻了捻,油却如同清水般从指尖流下,毫无油该有的粘稠,闻之一闻,却是没有一点味道。 看着灯火,看着灯芯,看着灯盏,行天一也是失去了兴趣。 “呼…” 大袖翻转,火光熄灭,微微的黑暗降临。 静静地微暗中,盘绕着淡淡余香,可惜此香只锁于内。 “话说,这地府的时间观念真是暧昧,居然以阴气的浓淡来分辨,最浓的时候就是一天的开始和结束,最淡的时候就是正午,而这判定的依据居然是靠感觉,虽说鬼对阴气的变化比较敏感,但因个体不同感到的差距不也是很明显的吗,就靠着两个绝对点,真亏他们能这样迷迷糊糊地活到现在。” 虽然嘴上这么自以为是,但行天一很清楚对于鬼来说,时间的区分并不重要。因为鬼永远处于作息的作中,息失去了其应有的意义。活着,存在就等于消耗。只要灵魂存在,魂力就会为了维持其存在而不断产生消耗。 一般来说,息可以算是魂力的最大杀手,睡个觉打个盹都会无时不刻地消耗魂力,且为了睡觉甚至会产生比作更巨大的浪费。更何况息所可能带来的风险也是异常的,绝望性的,有可能息着息着就永远安息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天一脑子里转着些没关系的东西,对于安全措施却不含糊。放出些许的气息隐藏在细腻的余香中,把门拴上,把窗锁上,并在缝隙中附上自己微弱的气息后,才安心地消失在香气中。 白色的脑海,行天一凝形而出,他盘膝于地,感知着打入在掌柜魂中的一丝魂力,这是他对附魂新体悟的尝试,也是提防过于精明的掌柜而做的小机关,掌柜的很精明,但是这种精明同样很可怕。行天一靠着对附魂的感悟,把一丝独特的魂力附着在掌柜的身上,只要他一泄露有关行天一的些许情报,这丝魂力就会犹豫地把掌柜吸得干干净净。 行天一的感知着魂力的存在,眉头却是不禁皱起。 “终于感知到了,奶奶的,居然这么微弱,没想到这玩意还有范围限制。真是个麻烦,幸亏事先设置了几个条件。算了,尝试也算成功了,虽然有点不完美,这事就告一段落吧。还是办正事先,经脉图现!” 随着行天一的呼唤,一副密密麻麻的经脉图在白色的天空出现,可原本淡蓝经脉图的表层却是被某种东西覆盖住了,行天一眉头一掀,之前不明白的一些事情瞬间就解决了。 “果然,鼠皮并没从根本上解决我的气息问题,只是单纯地在表面覆盖了气息的存在而已。夺魂图隐!” 手一指,乱七八糟的经脉慢慢隐去,只留下一个人形的轮廓,行天一转换着视角不断对轮廓进行观察,很快他就看出了端倪,这覆盖在气息上的根本不是什么鼠皮,而是某一种别的东西,从上面密密麻麻的纹路判断,应该是某种阵法或是运行线路。 尝试性地对着复杂的纹路打入一丝魂力,纹路马上就产生了反应,闪过一层淡光后,又恢复了平静,而魂力却是感知不到,虽然它按照纹路游走在自己眼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能释放气息,这纹路只是单纯地误导了对方的感知而起,其实我的气息就隐藏在下面,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只要学会了这个运行线路我就可以做到真正的隐藏了!”行天一不禁喃喃。 “是的,恭喜啊笨小子,你居然没猜错!”就在这时,老人假惺惺的声音从虚空中蹦了出来。 不过行天一也没什么惊讶,这东西本来就是老头搞出来的,他也不认为老头子会那么老实地教自己,肯定还有什么后招。 “小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鼠皮将会在七天后消解,也就是七天后你的气息将再次暴露,到那时候你就小心着点吧,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要是你没学会那运行线路的话,七天后你将是一个脱了衣服的大美女,是大美女哦!你觉得你的小拳头对这里的一大群色鬼有用吗?美女!祝你武运昌隆啊,哈哈!”留下一串放肆的兼不负责任的笑声,老人就消失无踪了。 “干!!!老东西,你玩我!”行天一身体颤抖,虽然是料想到事情不会那么不简单,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没正经的老东西居然这么阴!什么七天后就会消失,这你妈的天数怎么就凑得那么好,你丫得诚心想往死里整是吧,老东西你就那么喜欢看戏啊,这七天的限制你不觉得赤-裸得有点近乎威胁吗。混蛋!什么美女色鬼的破比喻,你个淫贼老头子。 高傲的中指愤然**对着老头子可能在的任何方向,虽然行天一清楚对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手势代表什么。 心中的愤怒只能对自己倾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后事还是得准备的 本来进这纳鬼窟就算得上找死的节奏了,可现在被混蛋老头胡搅蛮缠一通完全就变成了送死的节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行天一感叹着这还没走成的一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傻子似得蹲在地上,行天一愣愣地抬着头看着天上白白的却不存在的云彩,喃喃自语:“得得,只能活七天了,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本来还以为找死之前可以潇洒几天,现在,唉,这就是命啊!” 经历过小风小浪的行天一已经不再是遇到这种司空见惯的送死节奏就会哀声抱怨了,哀怨了能怎样,能改变现实吗?不能!哀怨能怎样,能扔给别人听,图自己一个爽快,结果心情倒是变了,可听哀怨的呢!当然倾听的一方也可以把这些屁话当成耳边风,然后假装深层的明白了,最后大家傻里吧唧,揣着明白装糊涂皆大欢喜,哈哈! 皆大欢喜?就这么白痴一样的无意义的行径怎么不去对一睹墙抱怨?就因为对方和你是同类,想对着同类吐苦水,博取廉价的同情,赚取无意义的可怜,到最后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满足了自身狗屁不通的虚伪。有意思吗?所以明白了现实的行天一学会了面对,学会了舍弃这份无用的弱小,因为弱小才会怨天尤人。 当然鉴于这一路除了被玩还是被玩的节奏,已是深恶痛绝的他决定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用自己最后的七天。他才不会傻呵呵地(啊,这么几天啊,我要好好努力,)(上帝啊,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的想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当然前提是,该准备的后事还是得准备妥当,那样上路的时候会比较安心点。 细腻木香幽锁于房,窗外嘈杂隐止窗口。 行天一也是从发呆的状态中醒悟了过来,捏了捏拳头,自语道:“还是先来看看自己的现状吧,知己知彼吗!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变成个什么样子了!”他很清楚现实,既然老头给了自己七天那么充裕的时间,那就代表神秘纹路不是简单到看一下就可以学会的。既然不好学,那就晾着别学呗,等什么时候有心情再说。而且在那两场重要的战斗之后,他还没有好好的做过经验总结。 边在脑子里回放着战斗中的各种细节,边琢磨着自己的不足和得到的东西,“虽然附魂形态变化中的时机把握问题是解决了,但依旧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不过也多亏了那几次不要命的刺杀,被逼到了极限的灵魂牢牢把那股感觉记住了。”但随后他的脸色又一肃。 “虽然现在魂力是有了大量的积累,速度和力量也有了成倍的成长,但技巧的不足却是越来越明显,跟凶物交手勉勉强强还应付得过去,可现在的对手是鬼,完全不知道会怎么出牌的恶鬼!” 对于这个问题行天一已经头疼了很久,但是终究没有解决之道,就因为某个老头不肯教。 “虽然在地府鬼与鬼的厮杀,是靠着把带有独有性质的阴气打入对手体内,以造成损伤,力量越大,破坏越强,速度越快,破坏则越多。但要是拥有技巧的话,不是更加如虎添翼吗?为什么就是不教我,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行天一不禁猜想老人的做法,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变强,为什么他没选择最直接的方式呢?难道真是因为智商问题。 通过吴三刀的记忆,行天一了解到,鬼没有实体,所以实质的普通武器根本无法伤害到鬼。但实际上鬼的厮杀依然存在,其关键就在于对阴气的掌控。不同的鬼吸食相同的阴气,被吸入体内的阴气会因为个体的不同而带上独有的属性,而这种独特却只能在独特中存在,要不然势必影响鬼的存在,鬼一死就没有手段保护魂,那落得的下场就是化作他鬼的食粮。 “鬼与鬼的厮杀就是一场自我肯定,对他的彻底否定而已。” 而阴气杀的是鬼,无法杀魂,鬼赖魂而表现,魂靠鬼而生,仅此而已。 即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但行天一却是更加疑惑:“但这样的战斗只是一种取巧,通过杀鬼而夺魂而已!那…”说着说着震惊忽出现于心,取巧与技巧!难道不能是一回事吗? “难道……”行天一陡然瞪圆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性,但立刻又被自己否定。 “不可能,不可能,想多了!”释然的笑容却是无法展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傀儡 胡乱的猜想付之于难以释怀的一笑,行天一无奈只能强行抹掉了心中的猜疑,把思路回归到了后事的准备上。 “锻魂!”轻唤,落。 轻抚而过依旧破烂的封面,手中淌过丝熟悉的触感,曾经的记忆再次苏醒,初始的好奇与兴奋,转而的神奇与愤怒,落归的无奈与艰辛。一丝笑意从脸上划过,而此刻好奇虽是依旧,不过更多地却是平淡。 “一条命就换五页啊!”想起起初的离谱,言语中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感伤,浓浓的唏嘘也不禁流露了出来。 那时的震惊,那时的不可置信依然历历在目,而也是那一次,行天一才深刻地体会到了弱者生命之残酷的廉价。然现在依旧弱小,那这条贱命又能给带来多少回报呢。 缓缓地翻开封面,略过总纲,从第一页开始再一次细品,不知是心境的变化,还是实力的提升,即使是同样的内容却是有了不同的感悟。 封脉,封的何止是天地二脉,它更是残忍地封绝了与天地间无形的纽带,人被孤立于天地之间,不被天宠,不被地爱,失去了感悟天地的基础,只能流回于无限的人轮之中。 控魂,控的是魂,何尝又不是己。控亦可化,控的是魂,化的却是魂力。 …… 点滴感悟在心中累积,不知不觉已是翻过五页,停下了手,闭上眼睛细细地品着。却是感到了极限,无奈何只能睁开眼睛,但仍是意犹未尽,行天一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看透这五页的内容,但是他也明白就凭现在的实力妄图去理解这些简单到晦涩的内容也着实是不可能的。 可惜地摇了摇头,翻开了心中或许期待又或许好笑的第六页,却看到两页连纸上只是布满文字,却没有任何图像。不同寻常的排版行天一也是稍稍地好奇了下,却是没有追究原因,也没有继续翻下去的意思,因为没意义!兴致浓浓地回到开头,依旧是熟悉的版面,红字的大字依然清晰明显。 “傀儡?”看到名字的同时,却是微微不解,但也没有纠结过久,继续看了下去,因为按照某种固定的模式,答案很快就会出现在眼前。 “小子,首先恭喜你活着看到了这句话,这足够说明你还是有点用的,是值得表扬的,但是这么点成绩千万不要骄傲。好!言归正传,既然你能看到这里,想必你多少对附魂是有点心得了吧。那大概你也深刻地明白了单以你现在的附魂水平而言,你能做的不过是些粗浅的形态变化而已,更高深点的根本就望尘莫及,我说的可对?” 白痴师傅的开场白依旧让行天一感到无语,这话说是表扬,可行天一怎么听就是听不出点好的,随之而来的大实话更是让做徒弟的心寒,这么直白地说也太过了点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过就过了,谁让事实就是这样呢,行天一只能一脸凄苦地应了个是。 “唉…你要是能够感悟灵魂本质的话,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但偏偏你就那么笨,为师地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把附魂拆开来一部分一部分地让你练了。” (对不起啊,我就是这么笨!)行天一小小地抱怨了下,却是老实道:“难道我现在修炼的附魂是不全的?” “不是不全,应该说还没入门呢!” “什么意思?”废了那么大力气学会的附魂却说还没入门,忽悠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是这样的啊! “你难道就没奇怪过吗?附魂,附魂,精华就在一个附上面,可你现在附过吗,你觉得你能附吗?” …… “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最开始教你的确实是附魂,但只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你学会了就有继续修炼下去的资格,没学会就没必要再学下去了。” “也就是说,因为我没体悟到灵魂的本质,所以我只是学会了点皮毛,也就是刚刚过了及格线对吧!”言语中有些苦涩,原来那些看似美好的东西根本就是为天才准备的,像自己这样刚刚过了个及格线,就以为得到了全部的家伙只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而已。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把附魂的内容全部拆散,而接下来你要学的傀儡就是附魂真正的开始!” “真正的开始吗!”瞬间从不甘中清醒了过来,行天一脑子里想着有关傀儡的所有信息,架空政权的傀儡皇帝或是只能依靠主人指令的提线木偶,但是这两种信息还是无法解读书中傀儡的含义。 “所谓傀儡,基本上的效果也跟你在想的差不多,傀儡要做的就是架空某个存在,让他失去对魂的操控,然后你就可以利用他的存在以相对较低的风险获得你要的东西。当然用法不同,达到的效果可以千变万化,假使你的熟人被你的仇敌傀儡了,那么你应该能猜到你的下场吧!而且更重要的是,傀儡不同于低等的鬼上身,傀儡只是单纯地把目标架空而已,他依旧是他,魂也好,气息也好,记忆也好,甚至连细小的习惯都可以保留,只要你愿意的话。而这就是傀儡的真正恐怖之处。” “说了那么多,你稍微能理解下傀儡的作用了吧,但是过分强大的背后,当然也有着致命的弱点。一,傀儡的对象必须比你弱小,否则危险的就是你。二,因为傀儡涉及到对意识的操控,是抹杀,还是篡改,或是征服都是随你,但是必须小心意识坚强的家伙,不然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而且考虑到第二点,第一点的所会带来的问题也可能随之深刻化,所以我建议你行事之时最好观察仔细后再做下手的准备。好了,说到这里,我想我也说得很清楚了,有不懂的就自己问自己吧,至于该怎么傀儡,其实很简单,掌控然后支配!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最后一句话正好落幕于第七页的最后一行,行天一没有翻下去,因为觉得没必要,就像白痴师傅说的,学不会就没学下去的必要了。不过他也头疼,就是这白痴师傅的教育实在是太精辟了,好处,缺点总是先说好,至于怎么练,总是概括在几句话之中。这次更狠直接四个字搞定,行天一闷着头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这四个字,却总是没有灵光一闪的感觉。对于无法进展的现状,行天一也是没了办法,这种东西急也是急不出来的! 放松似的,稍稍地感知了一下房间内的阴气流动,行天一也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飞逝。 “已经到这个点了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变容 有间客栈的大堂 鬼声虽鼎沸,生意虽兴隆,但不知为何却有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家伙孤傲地坐在角落,他的桌上空荡荡的,也没有叫小二点菜的意思,他似乎有点坐立不安,时不时地张望下楼梯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难道大人把我忘了?”虽然他非常希望这样,但是一想到神秘莫测的大人要是没把自己忘掉而自己却跑了的结果,立即打消了心中妄动的念头,默默地坐在不属于他的喧闹中等待。 …… “孙霸天,到仙字号来!” 孤零零的他不经四处张望,却是没看到那位大人熟悉的身影。 (幻听吗?可为什么位置这么准确?)孙霸天很是肯定那位大人的声音,因为那独特到恐怖的声音已经同那熊熊的怨气牢牢地刻印在灵魂上了。虽然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做到这么神奇的事情的,但这也不是自己该考虑的范围,而且耽误大人的时间是万万不可饶恕的。 孙霸天着急忙慌地向掌柜问清位置后,便急冲冲地上了楼。 望着孙霸天匆忙的背影,眼中划过丝疑惑,掌柜连忙扼杀掉不该有的情绪继续埋头于账本。 一路小跑,孙霸天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口,看了看仙字号的木牌,确定没走错后,做了个静音的深呼吸,缓解下纷乱的情绪,轻轻地扣了两下门框恭声道:“大人,小的孙霸天!”他并没有站直着说话,而是礼貌地稍弯着腰,保持着自己应该的态度。 “嗯,进来吧。”房门的那边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是,恕小人失礼了。”孙霸天很是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让房门发出一点声响。缝隙露出,一丝淡淡的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子,心神一颤,开门的动作一顿,回过神来,心中已是万分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要是一瞬倒还好,要是久了,就是太失礼了。没敢看行天一的表情,再次小心推开房门,然后转过身轻轻地把门合上。 “坐。” 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孙霸天才反应了过来,可惜他实在是那个胆子坐啊,他瞥了一眼行天一正盘坐在床上,更是不敢坐下了,真傻了吧唧做下去,就变成平起平坐了啊!这给他十个熊心都不太够,于是他低头回道:“大人,小的不敢!” “坐!”依旧是一个字眼,声音却是带上了些许的命令。 一惊,他也是没了办法,要是再不照做,就真的太不识趣了,孙霸天只能苦着脸坐下,虽然凳子是平的,但他总觉得上面有刺,怎么挪屁股就怎么难受。 摇曳的火苗分隔了两鬼,却是映照着不同的东西。 “孙霸天,这里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听闻声音,他立即停止了扭动,什么叫有趣的地方,孙霸天有点吃不准面前这位大人有趣的范围是哪到哪,包不包括杀人放火,偷鸡摸狗这档子的正常事。 “大人,恕我冒昧,您是想找玩的,还是找吃的?”孙霸天自知自己不是个聪明鬼,肯定是猜不到大人这有趣的深意了,也不敢给大人下套子,那样的结果只是往自己脖子上套,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打直球了。 “无所谓,你就带着我随便转转就行!”行天一随意地敷衍了过去。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出去的直球又被一棒子打了回来,而孙霸天根本没有权利再次挥棒。木已成舟,先接下来球来,走一步算一步吧,打定这个主意,他就站起,从凳子的束缚中解放了出来。 “站住!” 一喝,一盯,孙霸天也是慌了神,(难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事情了?) “闭眼!” 乖乖地闭上眼睛,不敢有任何怀疑,不过却是过度紧张,眼脸一直抖个不停,两只手扒住裤腰就是不放。 “好了,睁开吧!”行天一看着他那副小女人模样一阵好笑,好像自己要对他干什么坏事似得。 没有挨打,也没有挨揍,就是闭眼睁眼,好奇地摸了摸自己身体,好像没什么变化。 “去照照镜子吧,顺便把你的令牌给我。” “是!”孙霸天恭敬地递上自己的令牌,也不问干什么用,就跑到镜子面前,想看看答案,可这一看,却是愣住了,他根本就不认识镜中的鬼,可现在就他自己一个在照,除了自己还能是谁,不可置信地放出独有的气息,镜中鬼就是自己没错,他的惊讶立刻变成了震惊。 “神乎其技,这怎么做到的!”不可置信地擦了擦镜子,把脸贴在上面卯足了劲儿地看,可依旧看不出来这镜中鬼是自己。虽然孙霸天可以变容,却做不到瞒天过海的效果,而且鬼的变容只对人有效,因为人看的是鬼,而鬼看的却是不是鬼。 “大人,这是?”孙霸天像个小孩一样双眼放光直直地看着行天一 “省点麻烦而已,放心好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行天一边说着边把令牌扔给了孙霸天。“走吧!” “别啊,别好了,就这样多好啊!以后就没人认识我了,我杀几个鬼都不会暴露,嘿嘿!” 第一百三十章 一只老鬼 “有必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吗,不就是做了个假面而已?”行天一站在桌旁有点无法理解孙霸天的震惊,这么点小事情还照来照去,又不是化了什么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见他迟迟没反应,行天一也是没了办法,再次唤了一声:“走了!” “是,是!”孙霸天悚然一惊,但心中却是激动,慌忙地把令牌揣进怀里,快步走到行天一前面,非常礼貌地,非常崇敬地为眼前的大人打开房门,并恭敬地让出了一条道。 “不在一个点上!”对于这莫名其妙的积极,行天一不由叹息,但也没多话,就迈步出了房门。 转身,关门,无声。 …… 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客满为患的大堂,高兴地估摸着今天的收入。眼球兴奋地溜达了一圈,却是看到一熟悉到惊恐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出现,心头顿时一惊,赶忙收拾下仪容,急急忙忙出了柜台,恭恭敬敬地候在楼梯口,把最最真实的笑容堆积在肥脸上。 “贵客,住的可否满意?”等对方下了楼梯,掌柜很是自然地问候了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还凑活吧!”行天一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答案,没有继续搭话,错开了掌柜,朝门口走去。 听了这话掌柜也是安心了下来,待得行天一走过,脸上再次挂上习惯性地假笑。孙霸天恭敬地跟在后面,斜着眼睛瞪了下掌柜,就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四目相错之时,一静,一急,一疑,一笑。 待得两鬼在视野中消失,掌柜收起职业性的笑容,露出疑惑,喃喃道:“那是谁?” …… 孙霸天低着头跟在行天一身后,心中却是对刚才那僵硬的猪脸偷笑不已。“哈哈,蠢猪的假笑都硬掉了,真想抽他几巴掌,看看看,看你妈啊,大人变的就你个蠢猪也能看明白,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车水马龙街道,接踵摩肩的鬼流,行天一穿梭其中却是感到了一丝疑惑,七惧经的凶手还没抓到,这些家伙居然还这么悠闲地在街上晃啊晃。真不知道是神经粗大还是怎么的,虽然四七是跟他们是没什么关系,该担惊受怕的大概现在正躲在被窝里发抖吧,但好歹有个危机意识行不行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你们这帮子蠢货了。 想着想着行天一也是觉得无趣,反正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而路上的一层不变也着实苦闷,明明是鬼,全装地文质彬彬,卖东西的客气的要死,行路的老实的要死,连一场强买强卖或是恶少仗势的狗血剧情也没有,这叫专门找乐子的行天一情何以堪,自己也不愿去当那挑事的猴子,只能问点别的事情分散下注意力了。 “孙霸天,你给我说说这平民窟的大致布局。” “遵命,大人,简单地说这平民窟大致分为商,居,娱三块,商就是做生意的,而大人脚下的这十字街的沿街集中了整个纳鬼窟的商店,自然而然这里就成了纳鬼窟最热闹的地方。居的话就是鬼的住处,这也是整个平民窟最占地的了,除了这十字街,基本上就是住房了。最后的娱,分布的就比较松散,也比较少,而且进去还挺麻烦的,不仅要有足够的实力,还得要足够的钱,当然这种地方也是整个平民窟最好玩的。” 行天一边走边听孙霸天的介绍,心中也是乍舌不一,这规划地也太有水准了吧。心里估摸着到底是什么力量把现实扭曲成如此,他才不信鬼这种东西会那么老实。 走着想着,却是被鬼流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住了一下,只见一老鬼单手撑头侧卧在地,面前放着一破石碗,身上的衣服也是东一个洞西一个窟窿,身子瘦得跟竹竿有得一拼,两只眼睛深邃地凹了下去,让鬼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眼珠子,两侧的面颊都快要变成夹心饼干了,挂着头上的毛发很是精神地个性发挥,这样的他只是淡定地用手挠挠大腿,抠抠鼻孔,怎么看就是个乞丐,而奇怪的是,老东西却没点乞丐样,一不吆喝,二不卖艺,就是眼巴巴地看着路过的行鬼。 如此奇景,心中自然一堆疑问,但行天一瞥了眼就走过了。明明地这老东西不简单。等到拉开段距离后,行天一才问:“刚那要饭的是怎么回事?” “大人,如果您说刚才的那老鬼是要饭的话,那这里所有的鬼都是要饭的了。”孙霸天苦笑。 “说来听听”行天一也是来了兴趣,他就知道那老东西不简单,能在扭曲鬼的环境下依然我行我素,可想他浅藏的恐怖。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或许该说没鬼知道他是谁,没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里的,我们只知道他在了就在了,您别看他那幅样子,可没鬼敢去惹他,以前倒也有过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都没个好下场的,我记得那老鬼最出名的一次,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挥了下衣袖,就把那几个找茬的白痴的手全撕掉了,而且还当着那些笨蛋的面把手吃地干干净净,最后打个饱嗝送上一句真难吃。自从那之后,就没有谁敢去招惹他了。不过他也是个奇怪的主,只要不去招惹他,也倒是相安无事,有时他闲着无聊,会去贫民窟溜达一圈,找些鬼甩甩,而那些被他甩过的家伙现在都住到这来了,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那帮子受了天大的恩惠的家伙却是没一个说他好话的。” 孙霸天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老要饭的神奇经历,眼神中的闪光充满了对一个强者的尊敬和向往。 (幸亏没去找麻烦!)心中不禁缓了口气。 “差不多我也腻了,你就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吧!”行天一伸了个懒腰 “大人,这个点正好有几场比赛,不知您意下如何?” “走吧!”行天一也没问是什么比赛,这种东西到了现场看不是更有冲击力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斗兽 “咬死他啊,你个废物!那么大个身体就是个摆设吗,混蛋!” “上啊,怕什么怕,老子可是把家当全押你身上了!” “赔我魂凝啊,你个畜生!” …… 纷乱于嘈杂中的喧闹,洋溢为热情之疯狂,环绕四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黄沙落,鬼声沸。 不可计数地鬼围绕着一圆形场地,阶梯式地排列开来,无数鬼头攒动连接而起化作鬼海,波涛随着鬼海的起伏而汹涌不定。鬼海下有座打圆的高墙,包裹在黑色衣袍中的强大之鬼站立墙头,他们冷冷地盯着疯狂的现场,小心地注视着深坑中的角逐。 高墙下有着一圆形深坑,地面上铺着细细的黄沙,四周的墙壁银光闪烁。 “轰!” 轰鸣般的炸裂,气场炸开,劲气疾射,细小沙粒激射而出,轰在墙上叮当不断,狰狞小孔接连而起,飞出高墙的则是被黑衣轻松挡下,无力地复归沙地。 激烈后深坑再次恢复安静,除了沙子的落地声。而鬼海却是不安于这份平静焦急地涌动而起,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澎湃声。 坑中央,黄沙落,一只雄壮狰狞的凶兽正绷紧着强壮的后肢人立而起,强劲有力的前肢坟起着恐怖的肌肉,爆发出可怖的力量轰在了一盾牌上,锋利的爪子死死地抠着盾牌,似要把顽固的它撕裂,滋滋的刺耳不绝,迸溅的火星不断。 盾牌下,一恶鬼左手竭力支撑盾牌抵抗凶兽的蛮力,右手却是紧握长剑,锐利的目光横扫,变换着最利于下手的角度,两脚张开弓字步,死死地抵住地上的黄沙。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姿态。 无意义的僵持没持续多久,凶兽就暴躁了开来,张开巨口,腥臭的唾液随着锐齿流到了盾牌上,焦躁的闷吼震震于耳,为了打破现在的僵局它不惜把身体一部分的重心移到前肢上,力量加重量,瞬间勉强保持的平衡被打地粉碎,盾下恶鬼也是露出震惊之色,反抗的力量的输出也有所不稳,魂力的供给似乎有所不逮。一察觉到攻击有效,凶兽不自禁又把重心推上去了几分。 “偏了,就是现在!”盾下之鬼看着悬浮在空中开始略微倾斜的半边庞大身体,眼中电芒一闪,左臂坟起魂力急速流转于骤然间发力,突然而来的巨力打断了凶兽缓慢打压的节奏,把盾牌上爪子反弹而起,而失去重心的身体在力量的反推下摔落而下,就在这一瞬,恶鬼跨开一步右手擎瞄准凶兽脖子欲猛烈劈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面对横来的夺命剑,凶兽却是没有一点害怕,眼中甚至浮现出一丝轻蔑,失去的重心也在一瞬间收了回来。 “不好!”恶鬼的心中一寒,立刻甩剑,抽回右手跟左手平行架住盾牌,跨出的右腿立刻后撤,稳住姿势,把整个身体缩在盾牌下,尽可能地做出最有力的守卫之态。 吼声爆,一爪轰,凶狠的力量下,恶鬼及时补防下也是岿然不动,但是凶兽却并不在意,高傲地睥睨了一眼,犹如胜利者般轻蔑一笑,另一只擎在空中蓄力已久的利爪撕裂着空气砸下。 “轰…”闷烈的炸响迸发四散 “喀…”临时应对根本无法抵抗蓄谋已久,巨爪轰下的瞬间,恶鬼的右腿就屈膝砸进了黄沙,“该死的畜生,故意假装失去重心,引诱我出手,目的是想把我砸死!混蛋!”即使明白过来也是晚了,而且跪着的姿势根本最大限度地借力,虽然尽了气力挣扎,但终究无法逃脱力竭之死。 均势已被完全打破,全场在不可置信的冷寂后立即爆发出了无比的热血。 两只充满力量的前肢死死地压制着盾下的食物,只要稍稍地加把力,就可以把食物碾得粉碎,但它却没这么做,面对无敌的自己,因为区区一食物居然敢这么嚣张,竟然敢拿剑挑衅高贵的自己,还让伟大的自己废了那么大力气来收拾区区一块食物,这么罪大恶极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它轻易死去,要慢慢地折磨死它,慢慢地压残它!最后慢慢地嚼死它。 沉吟在胜利者的优越中,双肢的力量慢慢地增加,相反地盾牌却在慢慢下沉。 “啊…”猎物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吼…”狩猎时间到,现在正是最佳的收获时刻,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但就在这瞬间它却是感到盾牌一滑好像是失去原本该有的存在,本能地感觉危险,想要离开,可是发力太猛,根本无法停住落下的趋势。 “晚了,去死吧,畜生!”恶鬼不知何时已经钻到了凶兽庞大的身躯下,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直刺它的心脏。 “噗哧!”鲜血四射。 冰冷的凉意在心脏中游走,凶兽嘶吼,挣扎着身子想要跳开。 “还想跑!去死吧!”恶鬼一拳打在刀柄上,凶兽痛地弹身而起。转身一脚踹在它的心脏上,强劲的脚力爆发,凶兽庞大的身躯飞出,竟直直地轰在银光闪烁的墙上,它哀嚎着,嘶吼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食物,瞪大了眼睛死去似乎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戏剧性的变化,让场上的热烈为止一冷,随后又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疯狂呐喊的,仍在出神不敢置信的,热烈拥抱庆祝的…… 胜利者沐浴在掌声中,没有回礼,也没有质疑,拖着身子慢慢地走到尸体旁,拔出匕首,扔在一旁,用手生生掏出火热的心脏,一口咬下,飞溅的血液洒在他脸上,洒在黄沙上,洒在尸体上! 台上的看客们看到这一幕却是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甚至有股股疯狂蔓延开来。 行天一坐在包间中,欣赏着这场死斗,静观着血腥,轻笑道:“原来藏在盾牌下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博望楼 深坑中扬起的血腥飘舞不定,**撕裂,触目吞噬,却是把看客带向了一阵又一阵的高潮。 “战!” 看客而成的鬼海中,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句,然后像是传染般,第二句,第三句,如潮涌而不绝,无数的战混合着凝结着最后发酵而成魔音贯耳般的疯狂在场中雷动,那股疯狂就犹如狂信者的祷告般不可理喻。 “战!战!战!!”看客们挥拳高呼,请求着,恳求着,要求着。 对于如此的疯狂,胜利者却是置若罔闻,他只是生生地用手把凶兽头从尸体上撕裂下来,仰天榨干头内的鲜血,发出一声满足的**后,把无用的头颅扔出,枯干的头颅于墙碰撞,然后竭力而落地,胜利者慢慢地站起身来,锐利的凶芒看向了黑衣中的某个角落。 “战或停!” 不知何时,全身裹在灰衣中的鬼出现在黑衣群中,宽大的斗篷遮住了所有,包括胜利者在内没有谁能看见他的表情,静静的场地中只有灰衣冰冷的声音回荡。 胜利者双眼灼灼地看着眼前的灰衣,他能感觉到灰衣的深不可测,但他体内却有一股激情在沸腾,即使他和他之间的实力差是天与地一般,胜利者放肆地舔舐着嘴角的鲜血,血液上的余温激起他的汹涌,杀意在双眼中急剧燃烧,挑衅十足地举起长剑直指灰衣吼道:“战!” 张扬的宣言带领着全场的看客又走向了另一个高潮,这一场又是注定疯狂。 灰衣淡淡点头,“门开!” 深坑中紧闭的大门慢慢向上抬起,肆虐的暴躁从黑暗中渗透而出。胜利者兴奋地注视着黑暗,握紧了手中的剑和盾。 …… 行天一坐在包厢里兴致盎然,虽然他并不把所谓的胜利者放在眼里,但这并不能阻挡行天一偷师的决心。舒爽地坐在太师椅上,用手托腮,作出副无趣的样子,平静地对身后的孙霸天道:“这家伙还要几场才能上生死台。”假兮兮的声音中混着疲倦。 孙霸天被他疲倦的声音吓得亡魂直冒,这么步步惊心的比赛,居然还不满意,想着进来时看到的赔率,不是,是关于胜者的所有信息计算了一下场次然后回道:“大人,还需五场他就可以从校场升级到生死台了!” “还要五场啊,都能够打个盹了,这博望楼还真是雅啊!”行天一不屑地笑了。 这博望楼就是孙霸天介绍的地方,光听名字行天一还不知道是干吗的,可进来一看整一个斗兽场加赌博的混合产业。但不同的是这里的比赛非常有意思,不同于罗马单纯的斗兽娱乐。这里的比赛更是充满了某种目的性。赛制分三层,为斗兽场,校场,生死台,三者之间为升级制,积累一定的连续胜场就可以升级到下一级别。 第一层,斗兽场,顾名思义就是搏斗凶兽,但也有些有趣的规定,首先鬼必须出自贫民窟,可以独立参加,也可组队参加,凶兽的强弱是随机而定,就看你手气好不好,有强的离谱的,当然也有弱的离谱的,风险虽大,但纯赌博的吸引力加上作壁上观的无上感性使得娱乐性大大增大,而且有意思的是即使组队参加比赛,到最后也只能剩下一个升级,假如放弃,就是全部杀死!逼着你跟所谓的队友争夺活命的机会,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快事。总体来说斗兽场就是强者戏弄弱者的坟墓。 第二层,校场,与斗兽场截然不同,虽然同样有娱乐性存在,但却有个明确的目的就是制造强者,首先鬼来源于平民窟,那都是历经厮杀而存活下来的佼佼者,当然斗兽场中活下来的也可以继续挑战。至于比赛模式,校场上,鬼可以任意选择凶兽的强度,相等实力的,或是略强的,而且可以依据自身状况合理地调整比赛时间,在确保完备的战力下进行厮杀。 第三层,生死台,强者与强者的最终碰撞,依然是挑战制,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要挑战的对手,可以选择上一届的胜者,也可以选择高墙上傲立的黑衣,据说他们都是经历了十场生死台的超级杀神,胜了取代,死了被吃。 而就在行天一回忆着博望楼相关信息的时候,猪群中,不是,看客群中却是爆发出了疯狂的呼声。 “生死台!生死台!!” 下意识地数了下深坑中的尸体,已有六具,而且都是标志性地身首相离,行天一观察着胜利者的魂力状态,竟出乎意料的充盈,而且比刚看到时要强大了很多,看样子应该是把自身逼到了极限,导致魂力的枯竭,几乎随时都会熄灭的地魂。新鲜的血食一被吞下就被疯狂地分解,竭力压榨着血肉内的魂力,充足自己干枯的身体。而且连战连胜之下他的凶悍之气也是达到了最高点,更是嚣张大吼道:“生死台!” 欢呼已达到了最高潮,只等最后的宣判了。 灰衣再次从黑衣中走了出来,并没有理会胜者的要求,依旧淡淡地问:“博望台,战或停?”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把全场的狂热完全地压了下去,嘈杂的交头接耳此起彼伏。 “居然是博望台!” “真的,假的,快抽我一巴掌!” …… “博望台” “博望台” …… 已经无法用疯狂来形容这滔天的气势了。 对于如此反应,行天一却是纳闷不已,完全没听到过的比赛,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显感到背后孙霸天的情绪在剧烈波动,有不可置信,有惊喜若狂。 “这博望台是怎么回事情?” “大人,这博望台是比较特殊的赛制,它是随机发生的,不在三类升级赛事之内,但却可以完全颠倒这个升级赛制!”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孙霸天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诉说着如此的疯狂。 “颠覆?”行天一也是来了兴趣。 “是的!无论斗兽场还是校场不过是生死台的准备,生死台也不过是成为黑衣的跳板,而黑衣也不过是强者的另一个标志,进阶高等级的一个机会,但生死台的时间却是太长,需要经历十场的风险,而这博望台不同,只要能活下来就可以成为黑衣,当然危险性也是很大,首先对手不管是鬼是兽都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并且主办方对他们的个人信息管制很严格,挑战者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对手用什么武器,或有有什么特点,所以也无法制定相应的战术。劣势虽是大的有点离谱,但挑战者的优势也是明显,胜负一招,活下来就是赢,输了就是死,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挑战者赢过,但同样也没有挑战者逃过,而上一次博望台已经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没想到今天能再次看到这样比赛。” “战!”孙霸天刚说完,深坑中就爆出了巨大的吼声。 行天一感受着挑战者疯狂燃烧的魂力,笑道:“看样子我来得挺是时候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博望台 鬼海腾,喧嚣暴,似雷炸鸣的掌声以近乎于宗教徒般的狂热掀翻了连胜所积累下来的全部喧嚣,而如此的疯狂却仅仅只因为三个简简单单的字“博望台” 博望楼,号楼却非楼,楼志在高,此楼却直面向下,且此楼亦非彼楼,彼楼有式才成楼,而此楼有式却无楼。 博望台,号台却非台,台为胜,为生,为名,而此台却是只为死。 无数强者的傲然赴死,铸就了此台之博。 不尽豪强的尸体堆积,铸就了此台之望。 唯一至强的冷血碾压,铸就此博望之台。 博望台,多么动听!听到这名字的瞬间我的心中就燃起了不灭的激情,不是校场上如同慢火煎熬而出的粘稠,而是更加凶猛的迸发。即使这股猛烈危险到似要烧却我的存在,可这又何所惜,现在的我就为这三个字而战栗。嘴角淡淡的腥臭蔓延开来不断地撩拨着我的厮杀的心弦,但我知道,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只能平缓下肆虐的躁动。 只为一死?不!只求一战! “博望台,战或停?” 我怔怔无声,随之却是冲动,冲动涅槃就只剩下熊熊的疯狂。我原本只是麻木地等待着生死台,麻木地忍受着成为强者的噬心煎熬,却怎么也没料到上天会将这等奇遇降临我身,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遵循本心,呐喊出了心中追求的欲望:战! 按照比赛的规则,我是有权选择放弃的,而结果也不会因为放弃而有所改变,我依然可以继续参加生死台,依然有权角逐黑衣的名号,因为我有这样的资格。 但我要亲手葬送这样的权利,虽然放弃博望台会意味着我将失去一些狗屁不通的名声,但那群杂碎口中呼喊出来的垃圾强者是那么值得稀罕的东西吗!那些废物的鄙视是那么值得放在心上的吗! 当然放弃后也就意味着我就拥有活下来的权利,但活着又能怎么样,这样的不死不活又能怎么样,难道再是继续重复着那没有尽头的无聊戏码,不!我要成为强者,而不是戏子! 而且放弃博望台在绝对的意义上我将永远失去成为强者的唯一机会。或许在那些弱者的眼中我依旧强大,但是我却永远地不可能再变得强大,因为我连面对真正强者的勇气都没有。 不可否认,博望台是恐怖的,因为那是无数挑战者的尸体铸就而成的威名。没鬼知道这纳鬼窟存在了多久,也没鬼清楚这博望台在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博望楼中进行过多少场虐杀。但有一个绝对的事实从以前开始就流传了下来,一个毫不动摇的事实,那就是没有一个挑战者能在一招下存活下来的。 尽管现实是如此残酷,我依不惜一战,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变强。或许老老实实地慢慢积累会显得更加踏实一点,但在地府这种道理就像放屁一样臭不可闻,没有功法的支持,我如何寻求强大。没有足够的魂力支撑,我怎么变得强大,诚然体悟与凶兽的战斗经验,领悟力量真之所在也是不错的选择,但那只不过是无知的妄言,没有绝强的领悟力又能做到什么。 我自死后到现在为止,已经不知飘过多少年月,我也曾弱小,也曾苟延残喘过,那时候的一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或许是可耻,或许是悲哀,或许又是可笑,但不知为什么依然历历在目,从过去开始它就一直在告诉我不管在废物眼里我多么强大,我却依旧弱小,正因为这刻骨铭心回荡在灵魂中,现在的我才能傲立在这里,傲立在无数强者祈求的博望台上。 无数个岁月的重复让我已经对反复的变强方式产生了疑问,因为这种单纯的努力已经无法满足我变强的欲望,我开始迷茫前路究竟在何方,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继续变强的潜力。而为了改变现在这僵持的现状我毅然参加了校场,只为那生死台上强者的一战。在校场上我给自己定下的对手是略强的凶兽,即使我知道这个环节不过是为了积蓄魂力而准备的,我完全可以选择旗鼓相当的,但我不会违背我的原则,只要比我强的,我都要挑战。 而回应我期待的就是这博望台,虽然它的结果不是挑战者所期望的,但是它独有的致命诱惑也是不可阻挡的,博望台上只一招,接住了就是活,接住了就代表我可以朝着强者之路继续走下去,因为我有那个资格。接不住就是死,也就是说我的器量不过如此,继续苟活几千年也不过如此而已。 而我要成为强者,我要证明我的价值,我不需要在不温不火的生死台上的伪强者,我要挑战真正的强者,即使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灰衣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我的鲁莽吧。他冷声道:“博望台上只一招,战者何名?” “战者无名,只为战!”我冷冷回答,尸体的名字有什么意义,等我活下来我的名字才有存在的价值,等我活下来我要把自己的名字刻进这群废物的脑子里。 “好!博望台开!”似乎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灰衣的声音似乎有了点起伏。 黑色大门再次拉起,我甩开盾牌,紧握手中的唯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小身影 战者,仗剑而立,全神贯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观者,伸颈屏息,万分激动。 石质绞链的粗犷独奏于深坑,溅满血腥的黑石门**着掀起了那通往最后的帷幕。 战者静,剑刃寒。 观者宁,息凝恐。 深邃之暗露出森然獠牙,脚步声清澈却是让颤栗在鬼心。 战者凝。 观者惊。 声骤停,出幽暗,化作震颤,一娇小身影于场中傲立。 小小的身影穿着简谱,无法分清他的性别,娇小的身体是如此的单薄,那样的脆弱足以被在场的任何一只大手捏成齑粉,短小的匕首在他的手上显得是那么地可笑,就像是玩具般的不足轻重。 “什么?” “小孩子?” …… 惊讶,疑惑,震惊,害怕,各种情绪相交于鬼海的上空,凝聚成一团不可化解的乌云,但那云至多也只能在他们自家头顶徘徊,却不敢靠近那娇小的身影一分一毫。过了不久,鬼海上空的乌云也就消散,取而代之,尊崇,敬佩,疯狂掀起了阵阵巨浪。 既然这娇小能站在博望台上,那么他注定就是强者,因为这个不可动摇的事实是用无数挑战者的尸体砌积而成的。当然观者们的震惊也不是不可理解,至少在他们的印象中历届的博望台是没出现过这么小就列位的强者。 人死留地魂下地府,其姿却是保持死前之态,地魂附阴气而为鬼,鬼万变,魂岿然,对人虽有用,对鬼却是无意。然鬼岿然,魂一变,则通变,但此法唯一的缺点就是消耗魂力,不仅变化时要消耗,维持更是消耗地厉害,且越是长时间的保持变化消耗的也会越多。而魂力又是保持魂的存在之根本,魂力不足,灵魂亦不可长存,更何况地府这么残酷的自然环境,能存活下来也是不错了,没有谁会大量花费魂力在这无意义的变化之上。 不同于高台上观者对于娇小身材的复杂情绪,战者仅仅是站在原地就感到了那娇小身上压倒性的存在感,以及压抑到极点的久经沙场的煞气,他虽静立,却如同趴卧睥睨的巨兽,静亦是无法压抑他之强大的本性。冰冷的瞳孔中毫无任何的光彩,战者只瞥了眼,却仿佛是到坠入冰窖般的寒冷,冰冷到死灰的寂然中根本无法映出任何东西,包括战者自己在内。高傲如他手中似握却非握的寒光如同毒牙般的致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紧紧地握住手中剑,战者清晰地感觉到对于面前的他来说,这不过是场连打发时间都算不上的游戏,而自己只不过是连只蛆虫都比不上的东西。 “强者!”战者下意识地吞咽,双手牢牢地握住剑柄,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无视,只是最单纯的尊崇。 蝼蚁的严阵以待却是无法让小小的身影有过些许在乎,冰冷的视线斜斜地看向了楼上的某个包厢。 “唉,这小子挺能耐的吗!居然能察觉到我。”对方明显到不看都能注意到的冰冷视线,行天一也是好奇不已,但也止步于好奇,像他那样的东西来多少都不过是肉食而已。 “当然有能耐了!嘿嘿!”老头阴森森的笑容打断了行天一的兴致盎然,吓得他一个走神,把脚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那么突然的提醒,孙霸天以为在呼唤自己,不禁开口询问:“大人?” “啊,没什么事,继续看比赛!”行天一没有回头,以平淡的声音回答道,二郎腿再次得瑟起来。 行天一深深地理解这老东西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鸟,他才不会没事出来跟自己高谈阔论一下鬼生的感慨。“老头,你又出来干什么,难道你个老不正经的对这么个小屁孩感性趣?” “当然是为你而来!” 糊涂人不明白就是福,但作为聪明人的行天一差点一个趄趔摔在地上,僵硬地笑着抹了抹额头道:“唉…你那么好心?”声音也是假的不得了。 “真没良心啊!亏还我打算告诉你那小家伙是个变异魂呢,唉,伤心了!”随着老头的叹息,一个清晰的不属于行天一自己的忧伤擅自在脑中扩散了开来。 变异魂三个字在行天一耳中震颤,脸色巨变,翘起的二郎腿再次华丽地砸在地上。再次袭来的熟悉震动,孙霸天浑身一颤抬起眉梢,果然还是如出一辙的一幕,只不过这次的声音似乎更加的剧烈了那么一点。 (大人这么激烈的示意,问还是不问,假如是真的,我没问那不就完蛋了,假如不是真的,我问了不也完蛋了吗。怎么两边都是死啊!)孙霸天快哭了,这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行天一靠在椅背上,懒散道:“霸天啊!你认识深坑里的小家伙吗?” 被突然温柔地点名,孙霸天从头到脚好好地苏爽了一遍赶紧回道:“大人恕罪,小人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回大人,考虑到博望楼势力庞大,这位强者很可能是雪藏或是临时募集的。”老老实实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实在是没看到过,以他街头一霸的情报网来说,这号鬼根本就是突然冒出来的,那么明显的身体特征不可能没有些许的印象。 行天一微微点头,算是做了回应,便不再搭理。看到坑中的小家伙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一毛不由火大,挑衅地对他笑了笑,就自顾自找老头谈情说爱去了。火急火燎地钻到脑子里,劈头盖脸地就问:“老头,你给我说清楚,你以前不是说只要他们察觉到我,就会不顾一切地杀我吗,为什么他那么冷静!” “少见多怪,我以前说的不过是那些三魂七魄缺得比较极端的家伙而已。相比于常人而言,这小家伙的地魂只是略有不全而已,所以才会对你好奇,不至于到丧失理智的程度。想必他现在也很疑惑为什么就对你会有这种冲动呢,当然,这冲动是想杀你还是会怎么的,我就不清楚了,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说完没心没肺的发言后老人又擅自从脑海中消失了。 想要挽留也是来之不及,回过神,对上他冰冷的视线,行天一不自觉地抖了下,他怎么也无法从冰冷中感到些许的善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强者之逝 沐浴着观者们静寂的洗礼,无视着战者浓烈的警戒,小小的身影如同狰狞巨兽般静立于深坑。 观者有眼却是无珠只能为他的外表所震撼,而无法看到小小身影的冰冷双眸。 战者无眼却是有珠,他的眼中倒映着单薄到令人窒息的娇小,清晰地看到了小小身影眼中无法映出任何东西的死灰。但战者没有在意,没有无意义地羞怒,更没有装腔作势的愤怒,因为这就是一个强者独有的权利。更何况战者的眼中映照的他只不过是只随便动手就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凶残猎物而已,而自己也只是一个即使不要自己的性命地也要杀它的猎人。 猎人深藏与丛,猎物张扬在地。 猎人收缩着自己的气息,把自己的存在完全地融入于四周,不让猎物有些许的察觉。猎人控制着自己的动作,踩着无声的舞步竭力地拉近着致命的距离。 一步又一步几乎以扼杀自己存在的接近着,猎人如鹰的目光却是捕捉到了猎物眼中一丝不对于自己的情绪波动,“杀!”手中的屠刀出,对准猎物的脖子亮出了嗜血的刀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战者动的是实在是太过突然,观者根本就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依旧沉浸在对小小身影的震惊中。 猎人的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猎物身上,全身的力量统统地压制在剑刃之中,剑势融境,猎物没有察觉,四周依旧静悄悄,但猎人清楚地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猎物似乎是感觉到什么慢慢地转过神来,眼神却是依旧,它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杀势却是没有些许动摇。 小小身影眼中冰冷的死灰如惊鸿般让战者心中一颤,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个冰冷是属于自己的,瞬间闪过不好的预感,却又被牢牢地压制住了!现在剑势已成,这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更何况这是凝聚了自己所有的至强的的必杀之剑,就单单只为了这一剑,战者也不能退缩。这一剑左右着是自己的强者之路,成就是能,败就是无。容心于剑,以身化剑,以剑为身,一剑之下,皆是亡魂。 可也就是在这绝对无法逃脱的必杀之剑下,猎物竟生生地从猎人的眼前消失,然后一道银光在猎人的眼角划过,忽然时间的流逝有如定格般的缓慢,猎人周围的景色慢慢地向后退着,而眼前却是有一具无头尸体缓缓倒下,手中的长剑依然保持着那惊艳的姿势。 “强者!”战者终于意识到自己输了,可他却不后悔,也不怨恨,朦胧的意识中他留下一声佩服,带着满足的微笑,落在黄沙之上。战者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最强一击体会到了强者之真。虽然他落得的结果依旧只能站着牢笼的巅峰,至于原因就仅仅是因为他没有突破牢笼的气量。 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现,静静地站在尸体旁,他并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蝼蚁,冰冷的刀刃反转收入袖中,转过头再次看向那个令自己好奇的角落,可那个房间已是鬼去楼空,低下小小的头抱着不可释怀的诡异慢慢地转回了黑暗。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不为死者,只为强者。 时间稍稍回溯下 就在战者挥剑动身的时候,行天一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孙霸天却是不明白大人是个什么主意,明明比赛还没有结束,明明才刚刚开始那么惊人的杀招,“大人,比赛还…” “已经结束了,他死了!”行天一没说他是谁,只是可惜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他是谁?”孙霸天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紧张的赛场,又看了看行天一离去的背影,明明都活着,却是说他死了,不管他怎么想也是不明白大人的用意,恋恋不舍地再是瞅了一眼,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了出去,既然大人说他死了,那他就是死了,管他是谁! 就在孙霸天前脚跨出,战者的头就掉落在了地上,只可惜没有谁能反应过来就是了。 行天一走出了所谓的博望楼,看着设计如此奇葩的进出口,心中只是无语,平地上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里面再是架上石梯,而下面还都是一群死鬼。 “大人,请等等我!”孙霸天气喘吁吁地从博望楼中跑了出来,却是看到行天一一脸的奇异,心中却是不明,(难道脸上长花了吗?) “还有什么其他好玩的地方吗?”行天一忽然转过头,看着远处问道。 这意思是什么,对这博望楼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孙霸天不大清楚,看样子还是拿出杀手锏保险一点。这么好的地方要是还不满意,那只能去一个绝对感兴趣的地方了。 “大人,有一处叫群芳楼的地方甚是不错,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孙霸天低着头,恭敬地说出了充满信心的必胜之地。 嘴角扬起,轻语道:“群芳吗?呵呵!去看看也是无妨!” 第一百三十六章 烟柳地风花雪 莺莺燕燕,娇笑连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鬼流湍湍,大笑声声。 于一灯红酒绿之楼门口,倚门靠,娇俏而立艳丽女子们,身着的服饰极尽撩人,该露的地方露,该敞的地方就大方地开着,小小的裹胸极具喷张的质感,素腰的盈盈不足于一握,手中锦帕轻甩,撩拨着大胆的衣服一阵乱晃,隐约中似乎可以窥探到那神秘的敞开,让鬼不禁猜疑其底下到底藏有什么香醉的秘密。 “哎呦!你个冤家,这几天可想死我了!” 她汹涌的傲立激荡起无限风情,深邃的**刺激起探究的欲望,香风扑鼻,幽怨深深,款款而行,扭捏着手中的扇子生气地拍着他的胸膛,双峰缓缓地靠上他的手,柔嫩小手一抓身子一靠,他的整条手臂深深地在柔软中嵌了进去。 …… “呀!客官的手真坏!” 娇媚地小声抱怨,她反过纤手轻轻地拍了拍在自己翘臀上作怪的粗糙大手,可这不疼不痒的柔嫩却是刺激着起了大手的不依不饶,于是丰满的圆润在大手中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她娇喘连连,好似支撑不住大手的戏弄,柔若无骨的娇躯缓缓地靠在粗犷的身体上,眼中流转着无限的魅意,咬耳道:“客官,奴家不行了,不要在这里做坏,待会奴家让客官摸个够好吗!呀!!!”大手根本不管她的求饶就是重重一拍,然后焦急地抱起怀中的可人儿冲进了楼中。 ……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 淡淡的拒绝中却是楚楚可怜的她,他着实无法下狠心置下这无凭之柳的苦楚,缓缓地搂住了她的细腰,让她的臻首静静地倚靠在自己的肩上,让自己的心与她更贴切一点,慢慢地,温柔地,配合着她的忧愁,走进了灯火阑珊之中。 …… 行天一站在茫茫鬼流之中,望着这好笑的一幕,心道:“这风华雪月之地果然非比寻常,温柔乡,消金窟,虽有些许印象,但还是赶不上这实际的震撼!”飒然一笑,行天一作起那公子哥的惺惺之态,毕竟是逛窑子,要是老实巴交的进去可真就出不来了! 孙霸天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行天一后面,不敢抬头看那花花草草怕是顶不住这诱惑,不去听那勾人的甜腻,怕是失去了冷静。要是换作平常,他早就冲进去找几个老相好盘肠大战三五回合。可现在,就算是那些娘们脱光了勾引孙霸天,他绝对不会有些许胆子敢有一点反应。 …… “客官里边请!” “香玉,伺候好大人!” …… 花娘站在门口招呼着生意,细长双眸流转中,却是看到了鬼流中的一丝异样,抬起头来,只见一年轻的公子哥正带着仆人朝着自己走来。长久以来的生意经验让花娘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来者的不同寻常,停下了招呼,娇声喊道:“有位公子哥,姑娘们出来接客!” 花娘的声音刚刚落下,楼中就窜出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同于门口的艳丽,她们的身上却是透着清新的淡雅,如那画中的侍女般,头戴精制魂簪,一袭典雅罗裙款款,盈盈福身道:“妈妈!” 轻轻颔首耳语道:“有贵客临门,都精神着点!” “是!” …… 走着走着,行天一却是看到对面有几个貌美女子朝自己这边过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大概三十好几,却是风韵逼人,一身茉莉浅色长裙,胸前锦缎裹胸,腰间紧素,削葱般的手指上捏着锦帕,莲步轻移,裙摆曳地,举手投足有如那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再看身后四女,虽是低头无法看清她们的样貌,却是穿着同样的服饰,有着同样的打扮,就好像侍女一般。 这么大的阵仗行天一还真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应付,很明显这几个女子是朝自己来的,着急忙慌地翻看着吴三刀的记忆却是没有有用的消息,一时间竟是慌了手脚,静静地立在地上不动了。 花娘见公子驻足,稍稍加快几步走到行天一面前,盈盈福身道:“花娘,恭迎公子大驾光临。”手中的锦帕轻轻往肩后一甩,阵阵香风缓缓而出。 身后的四侍女也齐齐一福,附声道:“恭迎公子。” 脆若银铃的声音好似带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行天一感到了久违的苏爽。但他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四周的鬼对于现状好像也是见怪不怪,没有一个凑热闹的,而身后的孙霸天也是一句话没说。 不知所措的行天一,眼光不断在花娘饱满的胸脯间游走,那双峰间的幽暗似乎有一种巨大的吸力,使得好奇的眼珠子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心中一凌,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突然在脑海中蹦了出来,行天一赶紧扶身笑道:“花娘,起身吧!” “谢公子!”花娘乖巧一礼,慢慢起身,那波及的摇曳风光又是让行天一一阵激荡。 行天一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水亮的杏核眼,嘴角依然微笑,却是如此动人,不禁有点痴了,傻傻问道:“花娘可是?” “小女子正是!” 一抹浅笑如花绽放。却是正中行天一红心,赶紧收了那心思问道:“后面那几位是?” “春花,夏云,秋月,冬雪,快过来给公子请安!” 随着花娘的呼喊,四侍女样的清雅女子纷纷上前两步,小小一礼道:“给公子请安了!” 行天一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却是被她们的气质吓了一跳,她们虽然没有花娘的艳丽,却是同一打扮,同一装束,融合上她们各自独特的气质,形成了一异样的情趣。她们乖巧起身却是没有回到花娘的身后,而是走到了行天一的背后,恭敬地两两分站一边。 虽然心中万分清楚这不过是为了骗钱而训练出来的伎俩。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毛有面子的感觉,这世家公子哥的排场也不是那么好遇上的。 一时间兴奋过头的行天一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能说的都说完了,他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了,一想到鬼生逛妓院的初阵如此之衰,心中大呼三声,然后一句十分经典的台词就涌了出来:“请花娘多多指教!” 花娘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公子请!”款款而行于前,行天一稍稍跟后,四女则是恭敬地低着头,乖巧地保持着顺序走在行天一身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淫靡 (这小家伙难道是个雏儿?)看似不烦的公子哥却是着了一副生硬之态,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烟柳之地似的,不禁让花娘心中生疑,来的虽是客,问题就是对砍这个度的把握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心计一定,花娘觉得还是先试探一下为妙。 “公子,这边请!”花娘娇笑着跟行天一搭着话,一颦一笑间流露出来的风姿却是如此的魅惑。 行天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动摇的厉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心性不佳,还是看到个漂亮女鬼就色魔上身。虽然双眼秉承着目不斜视的优良传统,自己还主动的和花娘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尽量抹去偷眼的可能性,可就是这么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姿态,却依旧会有两只淘气的圆润挺翘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地蹦入自己的眼帘,当花娘回眸的时候,她胸前的那两团软绵绵不经意间地自然轻颤却让行天一产生了一种想要主动上前扶住的感觉。 (骚娘们,勾引一道已经到了如火纯清,手到拈来的地步了,哼!居然靠着细微的余角,细小的动作就把丰满诱人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娘的,不行了,这么下去不等小爷我把你弄上床就要面临精尽鬼亡的尴尬局面了,我必须要要控制!女鬼什么的,我才…嘿嘿!好圆啊!好想摸一摸!)行天一心中虽猪哥样十足,脸上却依旧淡淡。 春夏秋冬四女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却是闭着眼睛低着头,保持着谦恭的姿态。而本来走在行天一身旁的孙霸天早就落到了队伍的最末位,走路的样子也极尽怪异,夹着双腿,低着头,面上的样子还是极尽的痛苦。而花娘香风飘过之处,无一鬼不是口干舌燥的落魄,有几个不堪的直接抱住身边暴露女子喘着如牛的粗气冲进了楼中。 …… 一路行来观来,这群芳楼果然是手段了得,占地最大的就数这富丽堂皇的大堂了,五彩吊灯的绚烂撒于堂中,多出了一分如梦似幻的感觉,地上展开着一张圆形地毯,上面刻画着一幅春宫图极尽淫靡,在五彩的映射下画中的人儿好像活过来了似得上演着一幕幕的春梦。而就在这春梦中一对对男女或是相拥激吻,或是靠在一边撩拨着绵绵的情谊,或是依靠一起依依耳语,情意虽是在绵稠中四射却只是在那一步前停了下来。 大堂的左边有用珠帘轻挡的雅间,帘珠轻鸣,娇声连连,有那极近的一对,他把她压在了桌子之上,她的眼中魅意深深,不能自拔,身上的衣服早已褪去,丰满的圆润袒露在他的面前,她用手轻抚他的脸,他喘息如斗,闷声大吼,一口咬住了的鲜嫩的蓓蕾,而她却是痛苦的欢愉而吟,然他与她也终究只是在那一线就停住了步伐。其他的珠帘后虽也有些袒胸露乳的放浪,但终究也只是放浪而已。 相对于左边的珠帘,右边的房间却是扇扇木门,虽然无法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那时而婉转,时而高昂的啼鸣似乎是在昭示着某个事实,只不过能听到的只有啼鸣却没有粗重。 行天一冷眼而过,如此的淫靡却是让他没有些许的动心,大堂也好,左边的房间也罢,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在验货而已,就像买肉时会对一块肉东摸摸,西看看,看的不高兴了照样可以不买,同理这纵欲中的双方中只要一方不满意对方的魂力就可以甩了再另寻新欢,即使是妓女的这一方也好。没有哪个鬼会为了根本依靠不住的情欲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魂力浪费在一头废物身上。 随着花娘行至那楼梯口,行天一抬头看着二楼上明显不是一楼可比的高档布局,却是停住了脚步,轻笑道:“花娘,你这么急着带我上二楼,就不怕我是个穷光蛋吗?” 风花雪月之地,等级森严,按那吴三刀的记忆,这妓院的一楼基本上就是苦逼们的天堂,而这二楼就要离谱多了。有钱,上不去。有权,也上不去。想要上去唯有实力,拳头大就是真理,只要你实力够强,即使没钱没权二楼照样上。而这样的地方花娘却是如此轻易地放行了。 花娘扭转过丰满动人的身子,脸上却是挂着点委屈道:“公子爷,奴家只是觉得这一楼的姑娘配不上公子爷的丰神俊朗,再说二楼的姑娘要是能得到公子爷的宠信,那也是她们前世修来的洪福,难道奴家这样想惹公子爷讨厌了吗?”盈盈粉泪悬于眼眶,却是那摇摇欲坠。 行天一差点就在这忧怜之态中沦陷,本来还指望着试探下这看似骚意十足,却是满脑子精明的狐狸精到底看透了自己几分,毕竟探究实力不一定是要通过气息。可他也没想到竟被花娘反将一军,到头来是自己越来越吃不消她的诱惑了。 “花娘莫得伤心,我只对你开个玩笑而已!”行天一强行守住自己的贞操,摆上一脸的假心假意解释着。 “你个冤家,就知道欺负人家啦,都不会帮我擦眼泪,你个坏蛋!”花娘说着说着又是扭捏了起来,声音变得如蚊子嗡嗡似的,更是娇羞地低下了头,紧紧地攥着锦帕的一角,流淌而出的风韵顿时又多了一分可爱。 行天一当然听得到她在嘀咕的内容,但这么明显的火坑跳是非常想跳,可跳进去的后果大概就永远都出不来了。于是便打了个哈哈,为了转移了注意力,偏过身对孙霸天道:“你在这儿等着!” “是,大人!” 花娘看到行天一没理自己,知是引诱失败,便娇媚一笑道:“这位小哥,你家公子我会照顾好的,你就在这里好好玩,春夏秋冬,好生伺候这位小哥,知道吗!” “是,妈妈!”四女对行天一微微一福,便是款款地围住了孙霸天,柔声道:“客官,请这边走!” 四女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孙霸天鼻尖,游荡在他的色心里,他感觉自己的魂都随着她们的声音飞走了,他多想摸摸她们的这里,然后摸摸那里,再配上一句,“呀,客官真坏!”什么的,那实在是一种至高的享受。 而这春夏秋冬四姐妹是出了名的在这一楼,说是一楼的招牌也是不为过,平时这四个娘们都装得高傲地很,只接有钱客,像孙霸天这样的档次能眼巴巴地看到她们的扭动的屁股就已经幸福十足了。可现在,这四个娇艳的小娘们,一口一个客官的叫着,那真是叫得他心直痒痒,可以的话,他立刻就想对这四个不同气质却是风韵流淌,充满着异样情趣的姐妹花狠狠采摘,只可惜她们看到的不是他,而他看的也不是她们。 “走吧!别打扰人家做生意!对姑娘们温柔点!”行天一看到孙霸天在等自己发话,却是故意把温柔两个字咬的很重,他可不想孙霸天开无遮大会开过头,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行天一的明话立马打消了孙霸天的美梦,一转眼就变回木头,老实地点了点头便随着四位姑娘离开了! “花娘。”行天一转过身轻柔地呼唤,同时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左手放到背后腰间,如那翩翩的绅士般。 “冤家!”花娘哪里见过这样的玩法,也管不上计策又败,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抬起纤纤玉手搭在行天一手上。 感知着手中的轻柔,行天一微握,微微一笑道:“女士,请!” 花娘顿时一个盈身在行天一的服侍下轻抬金莲,而行天一只是微笑而对,然却在不经意间冷厉地看了眼孙霸天的方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挑逗 右观侧面一幅侍女戏水图悬于墙上,其下置着一条檀木似的画案,几张雪白的薄薄“宣纸”稍稍地翻起页脚,于上放着一镇纸,镇纸旁的笔搁上架着一只润湿朱红的毛笔,砚台上的湿润也是那刚研磨过似的。只不过这作画之鬼却是不见了踪影,而离画案的不远处却是置摆着一架形似古筝的乐器。 观之正前有一屏风挡于床前,透过细小打磨的图案却是能隐约看到垂下的薄纱间外泄的魅惑。离屏风也就几步的距离,有一菱花石镜静静地置于台上。 而这些视角的出发点却正是坐落于房间中央的一石桌旁的石凳上的某个家伙。 行天一鬼生,不不不!是两生加起来第一次进这女子的闺房,从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开始他那不争气的心儿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而且更要命的是花娘俏立身旁散发着女儿身独有的幽芳,加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不断破坏着行天一几近崩溃的理智。 (捞钱真够下血本的啊,乍一看这布置挺像模像样的,娘的却是处处危机,一个不甚,就有可能死在这上面了!现在就一破凳子也跟我过不去。)对于屁股底下的时不时的涌动让行天一暗中也是连连叫苦。 根据某个已死却是自称花丛高手的不可靠传闻,行天一屁股下的石凳子极有可能是被塞入匙石,此石在地府并不少见,只不过其开凿过于麻烦,且难以打磨,使得这种石头并没有被大规模开采,而是当作一种奢侈品而风靡市场。其最大原因就在于这石头拥有勾动**的奇效。且效果也是离谱,不管是男是女,是僧是尼,只要在这玩意上动了情的,那就等着乖乖发情吧。而且据说要是在一块完好的匙石上欢好,那**就如同无穷无尽般,不断地燃烧着沉沦的快感。 不单单是这凳子,就连行天一头上的灯火也不是凡物,这火不同于普通的淡蓝阴火,火光柔和却呈现点点粉色。其最核心的灯油据说是从一种叫情兽的尸身上提炼出的,此油一经燃烧,不但会有诱人的粉色渗透在灯火之中,还会释放出一种淡雅的迷香,久闻之会不禁陷入意乱情迷的境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天一坐在凳子上死死地咬着牙,要不是早就对控魂有了点心得,他怕是从进来就沦落在这风流阵上了。可就在他拼了老命的同时,却是听到了身旁的花娘娇喘吁吁,转过头却是看到她的脸上铺陈着魅意,细长的双眼中更是充盈着一汪水色。 (喂喂!别这样啊,求你了,别刺激我了!)心中虽是呐喊却是无力阻止,只见花娘娇俏地扭动着站在行天一身后,柔软丰盈的身子一下子靠在了他的背上,纤纤细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清凉的吐息裹住了耳垂痴迷道:“公子,奴家好热!” 背上的柔软让他不可自拔,柔软上镶嵌着微硬的蓓蕾让他全身惊颤,耳中的娇喘更是充满了极致的诱惑,行天一的背脊瞬间就直了起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爽从脚趾开始一直蔓延到了大脑,他在心中这样大喊:“推到她,推到,推到!”可现实的冷漠在他的脸上表现了出来,声音带上几分怒气,喝道:“花娘!” 靠在背上的娇躯轻微一颤,花娘眼中的**瞬间清冷,乖乖地离开了行天一的身子,急忙歉身:“花娘迷情,请公子降罪。” “不碍事!”行天一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大骂,(骚狐狸,你丫的甩我呢,你个老鸨的还会迷情,你当我三岁小孩,娘皮的,明摆着是要摸小爷的老底。哼!走着瞧!小爷非弄个你血本无归不成。虽然可惜了这还在背上温存的柔软,但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个不知道被多少男鬼上过的老鸨就把自己卖了的贱货,虽说你个骚货漂亮的要死。) 见行天一并没有进一步追究,花娘恢复了风情万种之态,扭着水蛇腰款款地站在了行天一身旁。 “花娘,你把我引上这二楼,难道是你…”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花娘,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要是让这骚蹄子一直没完没了地勾引下去,行天一还真有把握被她拿下,假如这花娘不是那心机深沉的话,行天一也不是根木头,而且正值火气正旺的年纪,倒也不介意把她吸干。但从刚才开始就被风流女掌握着节奏,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花娘一听此话,顿时露出了幽怨欲绝的神色,掩面悲声语:“公子嫌弃花娘年老色衰了?” (娘的,切换角色这么快,这还是我的错了!) “怎能啊!花娘如此美貌,我都想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你一番,只是…”行天一一改常态,开始主动调戏起面前这魅力四射的女子。 “只是?”花娘露出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行天一呵呵一笑,随手拿起酒杯,灌下一口才道:“只是花娘作为这群芳楼的老板,怎的也该介绍下这二楼的生意吧!” 花娘一愣,娇笑出声,完全没了刚才那幽怨之态掩口轻语道:“是花娘的不是了,咯咯!公子爷,这二楼和一楼的不同不仅是姑娘要上一个档次,而且是带有三种不同的玩法。”一谈到生意,花娘的全身洋溢起了某种异样的气质。 “哪三种,说来听听!” “文,武,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文武命 “花娘,想不到你还挺文雅的吗,居然会想到这样的名字。”行天一笑眯眯地瞥了眼谈到事业就转型的花娘,在妖媚诱惑转变成知性成熟的极大冲突中孕育而生的媚惑,狠狠地冲击着行天一幼小的色心。(娘的,这冲击力太猛烈了,娘皮到底多精通勾引啊,混蛋!) 花娘娇羞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锦帕,娇嗔道:“公子爷,您又取笑奴家了!来来,这得罚一杯。” 莲步移,细腰扭,圆润颤,纤手伸,小指微翘酒壶轻提,徐徐进了行天一身旁,玉手轻抬,清液随出,柔荑夹起小小的酒杯凑向行天一唇边。 “啊…” 粉**调,咫尺幽香,深深一抹,媚笑情语,行天一忽然感觉身体燥热难堪,看着两只纤细j娇嫩的双手,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靠近花娘的手居然不安分起来,冲动着想把这样的娇艳拥入怀中。那细腻地嘴唇充满了挑逗的诱惑,让行天一不禁有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行天一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地越来越厉害,就将在花娘触碰到自己嘴唇之前,行天一及时地接过酒杯,一口仰天喝下,豪爽道:“花娘说的是,这酒该罚。”心中却是为自己捏了把汗,要是没及时清醒过来,现在肯定残暴地把她压于身下了。(骚娘们,见缝插针的功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计被识破,花娘略微愕然,也并不气恼,娇笑道:“公子爷,真是好酒量啊!”那花枝乱颤的模样煞是明艳动鬼,待得行天一放下酒杯,又是乖巧斟上酒后,扭身坐于石凳上放下酒壶巧笑道:“花娘才疏学浅让公子爷见笑了!文武命三种玩法各有乐趣,就让花娘为公子爷慢慢道来,首先文即文法也,书学相交,琴棋礼乐相谈,寻那一红颜,求那心之慰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是那上上品的玩法。武的话…”说到一半,花娘却是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名的停顿却让行天一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萌芽,可不等他有所动作,行天一只觉自己的手陷入了一片柔软,居然还带有棉花般的舒适,不仅如此其深处还带有某种不明的吸力,深深地拉拽着自己的心情向下落去,而每一层的深入都会产生有不同的快感,初始的青涩,至中的成熟,最后的沉沦。如同那潮起潮落一般地让人惊叹不已。 (好舒服啊!真想永远地沉醉于从这片缤纷的世界!)行天一深深陶醉其中,转眼看去,花娘不知何时已经揉身坐到身旁,柔弱无骨的娇躯轻轻地靠在自己身上,幽香在鼻尖回荡,而自己的手正沉沦在她的胸脯间,行天一只觉理智快把持不住了,想要推开她,却是被耳边的湿热迷了心窍:“武者,干柴遇烈火,你情我也愿!”声音中淡淡的默认于妖媚中尤其地让人不能自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花娘,这武就这程度,那你带我上二楼又是何意?”行天一冷声,作出一副不满之态,心中却是急地想把花娘好好地玩弄一番。 一听这,花娘又是一改媚态,恢复知性道:“公子爷,想必也是知道鬼与鬼相交,无非是为了行那阴阳互补之事以便凝实魂力,但这样只停留于表面的欢好也只有那最粗俗的东西才会去做。而武却不同,武是依靠欢好之术促进阴阳的相融的同时,还可以大幅度地凝实魂力,除此之外,此术更是能激起男性的不灭雄风,足以让双方高潮不断,且越战则越盛,越盛则越强。” 欢好之术,简单说来就是房术,行天一活着的时候也是稍有耳闻,不过那终究只是为了提高肉体快感的手段而已,跟花娘说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技术。 “哦,那我还错怪花娘了,我自罚一杯!”说着又是猛地一口灌下,压下了自己混乱的欲望,花娘娇笑着又是斟上。 “那命呢?”行天一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个,文武都是名副其实,难道命也真是命吗? “命就是夺取魂力,把女方身上的魂力全部榨干。当然公子可以放心,魂力的质量花娘我可以作担保,而且您也不用担心她们会产生抵抗心理的,全都是她们自愿的。但要是公子看上了那些个招牌姑娘,话就不好说啊,这还要看姑娘们同不同意了,公子要是硬来,就是为难花娘了!” 行天一的手不禁抖了下,却是道:“花娘斟的酒就是香,我都不禁有些迷了。”说白了,命就是卖猪肉,把你养的肥肥胖胖后一朝送入鬼口,用生命换取生活的保障,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虽然这不把鬼当鬼看的做法很让行天一不爽,但是一想到让她们放弃现在的生活到外面的残酷中生存,又有几个会选择放弃呢?至少在这里还可以吃好的,住好的,最后还可以在快乐的欢好中死去。 “公子真是的!”花娘娇俏地抛着媚眼。 “真难选啊!”行天一敲击着桌面烦恼着选择什么玩法,但他只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于是道:“花娘,哪种价钱最贵。” “文!” “敢问花娘,要是我要求一个姑娘同时玩三种,可行?”行天一忽然狮子大开口。普通鬼能上这二楼也是荣幸之至了,能在上面一亲姑娘的芳泽死也是无所谓了,可行天一却是狠心的要全玩一遍。 “公子爷,真是好狠的心,好说好骗的弄上床欢好后又是把人家姑娘吃掉。不过公子爷狠得都这么让花娘动心了。既然花娘我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公子的要求,我当然会竭力满足,至于姑娘愿不愿意就看公子的本事了,公子可不许强迫她们哦!”对于行天一的无耻花娘却是没有一点犹豫,更是从伟岸的深沟中掏出了几块木片说道:“这就是我那几个招牌姑娘了,公子看看喜欢哪一个?” 行天一的心震颤下,真想把这些残有花娘胸香的木片好好闻一闻。但他终究只是捞起后打入了一丝魂力,里面立即就出现了姑娘们的外貌介绍以及擅长的技艺,虽然没有画像,但看看一楼那如花似玉就可以猜到二楼的超凡脱俗了。 木片一块接一块,花娘的心却是越来越焦,那么多姑娘就没一个看得上的吗? “啪嗒!”最后一块木片放下,花娘心中一惊,赶忙笑脸相问:“公子,看上哪位姑娘?” “花娘,难道你这里就这些?”行天一眉头微皱,他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美女是多,也各有特色,但怎么说呢,也就那样了,没有一个能让行天一动心的。 “这…”花娘第一次出现了踟躇。 “看来花娘还藏有底牌呢!”行天一的声音瞬间就变得硬生生的,说得唱得那么好,到最好却是不把最好的拿出来,不是变相地看不起自己吗? 花娘芳心大颤,那冰冷的的声音让她直坠深渊,花容失色道:“花娘不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姑娘傲气的很,要是知道公子要全部玩,是肯定不会来的。” “哈哈,这青楼还真有卖艺不卖身的主,好,小爷就要定她了,花娘你给我寻她过来。要是你办不到,哼!” 第一百四十章 有女名歆凝 话承上回,行天一怒问花娘,迫于淫威之下花娘也不得不去寻那女子。这边暂且不提行天一空守闺房的无聊之事。 三番五次的花招虽被一一破了,但花娘已经确信行天一是个雏儿,笨拙又好色的反应岂能逃得过花娘的眼睛,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看似雏儿的家伙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势。紧紧是一声冷哼,竟让花娘长久以来玩弄男鬼于掌心的自信产生了瑕疵。 三寸金莲速速移,杏眼中的焦急如是火烧,风情万种的流露早被心中的恐惧烧的一干二净。 楼道笔直地延伸,却是在蓝红相间处分了岔,一边上挂灯笼明火幽幽,一边高悬灯盏青炎深沉。但花娘却是没心情欣赏,也没有转弯,笔直的埋入了幽暗的深邃。 “点灯!” 随着花娘的轻喝,幽暗的楼道中朵朵淡蓝火焰绽放独舞,如那长蛇般绵延而开,嘈杂在这里也是乖乖地止住了脚步,只有火焰绽放的噗噗声,暗与蓝的格调衬托着阴森却也是彰显着清幽,而清幽中有着一曲悠扬婉转而出。 闻得此音,花娘心中暗叹(小蹄子的琴艺又精进了,唉!),又是加紧了几步来到了琴音的源头,轻轻地扣响了门扉。 “是谁?”一声轻柔淡雅随着琴音飘逸而出,那份玲珑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是我,花娘。” …… 琴音停,梭梭微,房门开,却是出来了一娇柔女子,一袭浅色长裙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自然却是凸显了那不盈的一握,三千青丝被那云簪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那一弯细柳,增之一分太长减之一分又是太短,双眸似水,浅沾着微微的清冷,唇间微启,语笑可嫣然,不修任何粉饰,却依旧难挡那绝色的容颜。(.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花娘,来此寻我何事?”朱唇轻启,声清冷却如那珍珠般的圆润。 “有位爷要见你!”花娘也不兜圈子,也不掩饰心中的着急,直接道明了来意! 闻此她的脸色一寒,寒声道:“今日歆凝忽感身体不适,恐怕是见不了贵客了!还劳烦花娘跟那位告知一声。”说着皓腕轻转欲要将门关上。 花娘脸色顿时大变,身子一探挡住房门焦急道:“姑奶奶,你是要我老命啊,你一句身体不适,我这群芳楼就要闹得鸡飞狗跳,我的姑奶奶,现在不是耍你小姐脾气的时候。” 歆凝看着花娘的脸色,明白她是真心着急,无奈是放下了手,叹道:“唉!那么贵客怎么说?” “三…样全要!”花娘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说出了要求。 “什么!花娘你居然要我去待那等登徒浪子,即使是花娘作保,歆凝也是恕难从命!”绝色的容颜瞬间布满寒霜,扶着门的皓腕更是轻颤不已。 花娘何尝又舍得,她看着歆凝的冷面,看着歆凝的颤抖,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这是现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的东西可以肆意玩弄,而有些存在要仰之鼻息也是艰难,这就是地府的现实,花娘牢牢地捏住门框,直面着歆凝的冷面无奈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只待那文客,可奈何他看不上其他姑娘,而他威逼之下,我也无法藏着你了。我跟他说你只愿从文,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也答应我不会强迫你。所以你就跟我走吧,趁他现在火气还不大,大家还可以好说好笑,等他火了,就算在我面前他把你**了,我也是没得说!总之姑奶奶你赶紧点吧!” 歆凝柔柔地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连花娘都招惹不起的主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弱女子可以招架的,可既然身在青楼,即使一万个不愿,也只能接受现实,这就是妓的悲哀。既然知道非去不可,她也要尽可能地保住许多,即使是做那心理的安慰也罢。 “我知道了,我答应去就是了!不过相对地这一年我都不再接客。” 看着歆凝执着的目光,花娘知道她是准备去了,也算是安下了心,急道:“行,姑奶奶,我什么都答应你,快走吧!”说完就要去拉歆凝的手腕,想要强行把她拉走。 歆凝只是一躲,淡淡道:“容我去梳妆一下!”花娘也不阻拦,就任由她去了。 …… “咚咚…” “公子爷,您指名的姑娘给您带来了!”花娘领着歆凝速速地赶到了行天一所在房前。一路上,花娘不知多少次地叮嘱歆凝说话要小心,要面带微笑,可她却是不听,就这么冷着个脸。花娘也是没辙,只能希望那位公子爷不要对这冷美人过敏就行。 “进!”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些许的波动。 “吱呀!”房门轻推,两女静静入门,而行天一却没有去看她们,只是自顾自地倒着酒,也没说任何话。 “歆凝见过公子!”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她便大方地微微一福。 “哦,起来吧!”行天一依旧没有去看她们,只是冷淡地回应着,算是打过招呼。 歆凝起身,心中却是对这惺惺之态的登徒子更加厌恶了几分。侧面看他的长相也只是普通,身材不高,看起来就像个毛头小子,但歆凝比较吃惊的是明明就在眼前,却是有种又不存在的感觉。 相对于歆凝的吃惊,行天一的不做作却是把花娘吓坏了,看都不看一眼,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无奈何,花娘只能出声语:“公…” 可不等花娘把话说完,行天一就唐突地把话打断道:“花娘,退下吧!” 花娘闻言娇笑一声,对歆凝打了眼势,乖乖地出了房门,而歆凝却是没有理她。行天一依旧是自顾自,玩弄着手中的空杯,直视着杯底,低语道:“酒又没了,奈何。” (浪子!矫揉造作!)心中轻碎,歆凝却是莲步轻移,俏生生地走到行天一身边,纤细的手指捏起酒壶,为空杯续上了酒水。 不同于花娘的胭脂香,歆凝的香味更偏向于淡雅,闻着闻着行天一不自觉间地沉醉了。很是享受似的喝进杯中酒,**道:“这美女所倒之酒就是香!”粗鄙地拍拍凳子说:“来来!美女坐下,让我看看你长啥个模样?” (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鬼!)歆凝虽银牙暗咬,可奈于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之事,她也不能故作姿态,只能扭身坐下。 眯着眼睛打量着咫尺的绝色,行天一的心也不禁狂颤,稀世的容颜用什么词修饰都不为过,感受着屁股下的躁动,行天一立刻压下心思,恢复了宠辱不惊的姿态轻语:“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嘴,水蛇腰,还有那盘起的长发,美女该具备之物都是齐全的很那!哈哈!为美女,干一个!” 歆凝也不料这粗鲁的家伙,一开口就调戏自己,虽然他是在夸,可歆凝却是怎么也听不出赞美的味道,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评价椅子,或是凳子构造的冷淡。从来没有一个男的会把自己当作一件东西来看,要是换了别的鬼,要么丢了魂,要么**满满,哪见过这么个轻佻的公子哥,歆凝第一次生出了好奇的感觉,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无意中瞥到让百花失色般地绽放,行天一痴了,放下手中杯疑问:“姑娘为何发笑?” “歆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夸我漂亮的!”锦帕轻遮,娇笑而语。 “是吗,彼此彼此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对老鸨这么不客气的姑娘。” 第一百四十一章 对于主动权的争夺 “瞧公子这话说的,歆凝是为伺候公子而来,歆凝的眼中只有公子哦!”,巧笑倩,美目盼,纤手柔,酒壶卸,续空杯,吐声细语如落珠:“公子冷面是做那欲拒还迎吗?” 行天一没有回答,粉红的光晕洒落杯中,手指轻弹杯壁,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层粉色涟漪,直到涟漪平静他才转头注视歆凝道:“初见姑娘之时,也煞是被姑娘的天生丽质惊艳不已,要是刚才有所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第一次看到她的容颜时,行天一确实震惊了,就因为她倾国倾城的姿色。在地府,所谓倾国倾城的标准其实也甚是暧昧不已,只要拥有足够的魂力承受消耗,不管是男还是女,都可以变成绝世容颜的所有者,甚至行天一愿意的话,变得再帅上十倍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那终究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现实是迫于魂力不足的大背景下,没有特殊需要没有谁会去浪费生存的资本去做那无意义之事。因为没有基础的漂亮是已生命为代价的。 至于群芳楼的风尘女子,她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有自己活下去的方法,而这个方式和方法是需要下本钱的,要想勾引异性,该凸的得凸,该翘的得翘,该修的还是得修。没有哪个色鬼会对头年老色衰的母猪有性趣,即使这头母猪的膘再怎么肥。 而这种修饰却并不完美,至少以行天一的修为来看大体上都可以感到这些风尘女子身上魂力流动的不平衡。可初见歆凝时却如沐春风般的柔和,竟没感到一丝异样。排除掉实力比行天一高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她的容颜天生如此,确切点的话至少她死前就是这样的美貌。世间绝色本就稀少,更何况这鬼吃鬼的地府,此等的姿色就更是少见了。 …… (一句戏言道尽一切!)歆凝的香肩不可察觉地微颤,天生丽质四字轻轻地敲击着她的芳心。或许这话只是单纯的场面话。但对于歆凝来说,这句场面话却是重如泰山,自己为何能在花娘面前要求再三,不仅仅是花魁的身份,也不单单是才艺出众,更多的原因就在于这天生的容貌。而这个秘密在这群芳楼内也只有歆凝和花娘才知道,对于其他的姑娘来说,歆凝只是舍得下本钱而已。而这个不为周知的秘密如今却被一登徒子的戏言道破。 “公子爷真是的!现在又来装正经来哄歆凝开心,刚才还那么冷淡呢!”略显娇嗔的姿态,葱指捏锦帕掩面于羞涩,粉色灯火的朦胧下尤显几分可爱。 (妖精!)行天一心中大呼要命,这高岭之花的冷艳转眼间就成了邻家小妹般的羞涩,真是娇媚无骨入神三分。 (不行,再这么下去,又要被玩得团团转了,必须扳过来。)行天一脑子一清,待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可真就完蛋了,行天一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和鬼尽可夫的花娘不同,那从骨子里的透出的高洁不禁让他有种想要破坏的冲动。眼珠子一转,吐声道:“姑娘,应该听花娘说过我的要求了吧,不知姑娘可否答应?”明知她不会答应,行天一也是要问,就为了破坏现在尴尬的局面。 看着这他眼中的灼灼,歆凝却是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的欲望,不禁就生出了几分好玩之心,羞涩失了添了哀愁:“若歆凝不从,公子可会强迫?”那楚楚可怜之态,眼中泛着水汽幽怨而视,却又是躲躲闪闪。 (当然会了,必须会啊,老子上妓院不就是为了这么档子事吗!)心中猛烈地阐述事实,嘴上也只能老实说道;“当然…不会啦!我怎么会强迫美女呢!”脸上更是露出了充满了阳光般的可耻笑容。心中的夙愿到了嘴里却因为她的可怜样完全退缩了。(你妹啊,不强迫你还想干什么,我靠,到妓院装什么绅士啊,白痴!就个女鬼啊,调戏一下会死啊,你妈就这么喜欢被调戏吗?) “咯咯,那歆凝就多谢公子了!”一改先前的幽怨,恢复了千娇百媚之态。 (贱人)行天一在心中狠狠地骂着自己,痛恨地踩着自己的脚。到最后还是被玩了,这让个大老爷们情何以堪,行天一痛定思痛,这种时候必须要下一剂猛药才行。 “姑娘如此花容月貌为何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被这么牵着鼻子走下去的节奏,行天一可不认为待会儿跟她谈文时能拿唐诗三百首蒙混过去,别说三百首了,就连一首打油诗都编不出来,他现在满脑子就这么一首诗“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所以必须把话语的主动权给拿下,堵上一个嫖客的尊严。 “公子可真想听?” 行天一以为她会立即拒绝,可从歆凝淡淡的语气上来看,似乎也没多少的在乎。 “姑娘若是不愿,可以不讲!”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愿意,行天一还是假惺惺地这么说着,只不过最后一个讲字倒是说得挺重。 “咯咯…”清脆的笑声于耳环绕,歆凝似乎是被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转过身子,望着头顶的朦胧慢慢地诉说了起来:“我生时本是那宰相之女,只因我父不愿奉那暴君为主,就被他斩首示众,而我的母亲因不愿沦为玩物,终究也是上吊死了,留下我孤苦一人,我亦寻死一了百了,可不料那暴君垂涎我的容颜,就强行绑我入宫要纳我为妃,我欲复仇就假装屈从于他。可惜到最后我还是失败了,落得一个自杀的下场。”平静的语气似乎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说完后歆凝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行天一,而她的眼神却是没有半分悲痛。 (好一个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故事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去你妹的,讲故事能不能不要这么简单,有点感情行不行,你和皇帝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我很好奇啊混蛋,你是懒得编还是怎的!不要起个好头,就给那么烂的结尾啊,负点责任啊,姐姐!)行天一心中怒火丛生,这小娘皮还真当自己是傻子了,但脸上吗,依旧装出一副痛苦的神色,似乎是自己的爹妈死了一样的悲惨。 歆凝看到他这样子,心中不禁好笑,便道:“歆凝的故事讲完了,可否将公子的故事也告诉与歆凝呢?” 行天一一愣,看到她满眼的捉弄,脑子一时间竟有点转不过来,“唉?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掉的处子 各位看官上过青楼吗?大概没有吧,至少在我活着的那个时代青楼就已经不存在了,地道点的说法大概是叫洗头房来着,稍微上点档次的好像是称作夜总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管它的名字如何,总之那就是个找女人然后做羞羞的事情的地方。 可是各位嫖中老友,各位色道中人,假如你们被个小姐调戏了,你们会怎么办?当然发怒是很正常的表现对吧,毕竟是花了钱是来寻开心的,自己还没开调,就被调戏了,这叫个什么说法,也太没有规矩了吧!当然也不排除其中那些口味特殊的人,但这些人跟我想表达的感情无关,暂且不一一赘述。 但是呢,各位嫖友,要是你面对的是个绝色美女你还能生气的起来吗?大概你已经在这么想了(被这么个美女调戏也是不错的,毕竟这种级别的美女几辈子也轮不到一回啊。)是个男的都会这么想,对吧,男人都明白怜香惜玉,更何况面对着这么一种极致的美貌呢。 以上这段话出自一个想要调戏却永远处在被调戏状态的无用男性的自我安慰。 …… (我就长的这么好欺负吗?)行天一不禁愤然,刚刚么还被骚娘们各种算计,各种挑逗,各种**。现在又是被歆凝反调戏,吗的,谁上妓院是被妓女调戏的。 深情地注视杯中物,却是没动它,不经意地瞥了眼身边这温柔如水,恬静如兰的女子,心中却是大呼悲哀。就算刚才自己故意撕人家的过去的伤疤是有点不对,可那有什么办法。不然就要一直被她当猴耍,这让一个充满尊严的嫖客该如何摆放自己的立场。 更过分的是这女子竟然靠着一个狗屁不通的三流故事,立刻要求作为嫖客的行天一讲述自己的过去!这岂不是胡闹,哪个嫖客上妓院见过这么强势的妓女,又不是来玩sm。 当然以行天一的反应速度,所谓的对应方法和其中优劣也是在短短的时间内算得一清二楚。 一,假装生气,用冷漠的态度警告对方放正位置,不要对嫖客的过去做过深的探究。可就算行天一虎了吧唧地装了,要是把这美女弄哭了怎么办,哭了吗还得安慰,一安慰难不保又被牵着鼻子走! 二,扯开话题,但可用性实在不强,现在的尴尬就是行天一为了扯开话题才一手酿成的,要是再扯一把,大概他能把自己内裤给扯出来了。 三,编故事,这个方法很好,行天一却没信心完成。他不觉得自己能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编出一个像她那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与其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还不如闭着嘴不说话来得安全点。 太多的方法,却没一个能用的,行天一闷声喝下一杯,也不知道到了这妓院是紧张还是咋的,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闷头喝酒,酒好喝吗?跟白开水一样,可灌了那么多,也只是在旧愁的基础上添上了新愁。 歆凝只是静静地坐在行天一的身旁,没有唤他,也没有催他,见他的杯空了,就乖巧地斟满。烟柳之地多戏言,而现在的这出戏似乎有点慢了。 “姑娘可曾想听?”行天一没有转头,而是看着杯中的倒影似乎是在问自己。 淡淡的话语中包含的忧伤却是莫名地让歆凝心中微微一痛,却是有点不可思议,见惯了戏言如水的自己为何会为一句问话而心痛,是那曾经的相识,还是别的什么。 而一句戏言,却是换来了一个似乎不是戏言的反问。 “公子若不愿,歆凝不会勉强!” 相同的语言却是没有自己的小鸡肚肠,行天一转过头深深地注视着窒息般的美丽,娇媚的容颜不知何时已染上冰霜,他自嘲道:“不用勉强吗?呵呵!多谢姑娘美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或者说根本没有死这个概念吧!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之后却是发现自己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么说姑娘可觉好笑,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傻子呢!哈哈。”行天一笑呵呵地说着自己的伤痛,只不过他痛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歆凝不曾觉得!”淡淡的话语无法看出其中的真意,是真又还是假。 (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我跟个妓女说这个干吗?)心中好笑,行天一摆摆手道:“不提这些事情了,心情有些烦闷!可否劳烦姑娘为我抚琴一曲!” “是,公子!”歆凝盈盈一福,款步姗姗向琴台,轻拨银弦,柳眉微皱,又是略略调了一下,才款款落座,闭上眼睛,葱指探,银弦颤,一曲宛然悠扬从琴中飘零而入耳。 行天一并没去欣赏歆凝抚琴的美态,依旧背对着她,灯火摇曳下,却是有着一股宁静扩散于其中。 “小子,醒了!”熟悉的冷哼在脑中及时的破坏了行天一不懂装懂的赏琴雅致,放下手中的酒杯,回道:“什么事情,难不成您老还想逛逛这青楼?” “小子,能耐啊,都死到临头,还到处拈花惹草的,有种!” “要你管,只准你看戏,就不准我玩玩啊!”用不服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发自内心的不满。 “随你,随你行了吧!你的破事我懒得管,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生的,这么短的时间碰到的怪胎一个接一个。” 行天一闻言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抚琴的歆凝却是没看出奇怪的地方,漂亮是漂亮,可也没到怪!“一个妓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行天一很是不以为意,一个靠卖艺求生的弱女子而已。 “黄毛小子,见识没涨多少,废话倒多了不少,要是老子告诉你那小姑娘是个处子呢!” “处处…子?老头你确定?”行天一的声音很明显地不淡定起来,对于一个阳光少年来说,处子这个字眼对他还是遥远而不可求的。 温和的天气忽然阴云密布,“没用的东西,区区一个处子连说话都不会了啊,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行天一老脸一红强辩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居然还能有人在死前保住完璧之身的!” “天大地大,什么事没有,不就是个处子吗,有什么好好奇的!”老人的口气忽然间变得就像那些经历过很多阵仗的大人物般。 顺着老头的口气,行天一很自然就觉得这东西在地府似乎不太稀少。可这么不稀少的东西为什么他又要特意跑出来,难道是纯粹想炫耀一下。出于不明行天一自然而然地就这么问道:“那么这个处子又怎么个怪胎了呢?” “蠢东西,本就稀少的处子你觉得能有几个活下来,不被抓去轮回的又有几个,而你面前的这小姑娘不仅没被抓,还活了下来,更重要的是居然在这妓院依旧是保持着完璧之身,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结果要么她运气逆天,要么手段狠辣,这样异常你不觉得她怪胎吗!” 行天一不可思议地偷眼看了下沉静在琴声中的歆凝,却是无法看出这娇弱的身体内能蕴藏着多大的能量。 第一百四十三章 癞蛤蟆原来这么痛苦 (你掰开腿看过还是咋的?处你妹啊!)行天一在心中强烈地表达着不服,他根本无法把面前这娇弱到只能在妓院屋檐下求生的女子跟手段通天,底牌无限的女强人联系起来。再说了人死身消,失去了判断的基准,怎么你就一口咬定她是处子呢?难不成灵魂还能长着那东西不成。行天一默默低头道:“老头,说了那么多,你凭什么说她是处子?” 脑海中,老人听了行天一的发问,不由衷心地哀叹了一声,那一声叹息是那么地疲惫,但他还是解释道:“所谓男女,皆禀阴阳二气而生,阳成男,阴为女,而男女身上又各怀一丝各属的纯阴阳之气,唤作元阳和元阴。阴阳交,元阴泄,元阳漏,循环往来是秉那相生之道。若阴阳不交,则会保持各自至纯本性。然人死化魂,阴阳之气皆要复归于天地,阳气轻随天魂而上升于天,阴气重附地魂而下沉归地,而元阴是那一缕先天阴气自然会随着地魂归于地府。而观此女,那至纯元阴并没一点泄漏,而且在地府庞大的阴气滋润下变得更加的纯正!” 听了这话,行天一下意识地想起了歆凝从骨子里透出的纯洁,本来还以为那份纯洁是装出来的,毕竟越是纯洁就越发能激起男性破坏的冲动,而且她是妓女,无法不让行天一怀疑是想通过装纯来提高身价之类的手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现在想来或许与那先天阴气脱不了关系。再次确认似地偷看歆凝一眼,终究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了,自己果然不跟老头子走在一点上,同是处子两字,出发点却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差距,看到的东西不同,得到的答案终究也是不同,而自己只是一个连皮毛都摸不到的小丑而已。 至于阴气阳气之属,行天一是完全不明白,虽说活着的时候经常把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放在嘴边,但终究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又因为那些个神秘兮兮的算命先生总喜欢把这话挂在嘴边,年幼的行天一自然而然就觉得这话不仅朗朗上口,还充满了不可知的神秘。 更何况这些算命先生都特能赚钱,甚至有一次行天一路过算命铺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大金链,银手表的暴发户客客气气地把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算命先生的时候,行天一小小的心中对于这一行的敬仰之情就像吃了兴奋剂般上窜个不停,原来听不懂的屁话可以这么值钱。 难的东西一个字没听懂,越想还越云里雾里,但是行天一凭借着高超的智商,还是抓住了要点,老头看都没看一眼就把歆凝的小秘密道破了。(果然是色中老魔啊,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心中暗暗鄙视,但也不敢太过分,说激动了可能把自己的小心思曝地得一清二楚。但同时心中也是泛起了疑惑。 “反正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没听明白多少,那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理由了吗?你不会专门跑出来就为了告诉我她还是个处子吧!” “废话,还不是为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一听原因又出在自己身上,行天一火了(我,又是我!上次是为了我,说了几句屁话,你做了什么?这次又是我!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啊。)被一个时刻准备玩弄自己的老头子惦记,行天一光是想想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了我什么?”行天一一边摸着心疼的胸口,一边接受着这份不怎么想要接受的好意。 “夺取她的元阴!” 老人理所当然的语气却是把行天一呛个半死,下意识回想下歆凝的绝色,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说介意年龄那是放屁,吞了口没有的口水缓下自己心中的激动,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却还是抖个不停,有点不太确定道:“你要我强奸她?” “强奸?你想这么办就随你,方式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我的目的只要你能得到元阴就行!” 没反对,也就是肯定,行天一心中一阵骚痒,老头的命令是绝对的,是不可违反的,是必须遵从的!何况有这老头子把关这还能出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妥妥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行天一还是强行压下了躁动的小兄弟,问了一把:“现在?”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 老人一愣,立刻火气上涌,开口就是大骂:“现在你个头,你个白痴,见个女的就控制不住了,这么点定力都没有,没用的东西,你再敢跟老子放屁,直接把你底下的废物剪掉,让它永无出头之日。哼!没用的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元阴的作用?” 被老头子狠狠一顿训斥,行天一立刻就没了色心。两只脚更是夹得紧紧的,像个乖宝宝一样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至于元阴的作用行天一第一印象是跟卵子一个德行,就是生孩子用的,但他可不敢再随意放了,说错了自己的小兄弟就永远没出头的机会了。 “你怎么就那么蠢呢!阴阳交融,算了不跟你说那么麻烦了,反正你个白痴也听不懂。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我答应过你什么?” “变强!”行天一没有丝毫犹豫,像个小学生一样积极,他现在的神经可是绷到了极限。 “哼!亏你还记得!好,我既然答应了,就会想尽办法让你变强,更何况你面前就有一个唾手可得的绝好方法!夺她元阴与你的元阳交融,你就可以白白捞到一个巨大的好处,明白了吗?” 老人的大吼在脑中回荡,行天一虽然不明白却还是大声回道:“知道。” “而且我告诉你,阴阳交融的奇效只有第一次才是最有效的,所以你只可以在碰到不可逾越的瓶颈时才能动用这股力量知道吗?你要是想变强最好就记住我的话,给!这是给那小姑娘练的。该让你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哼!”留下一声冷哼,留下一本书,老人洒脱地消失了。 等到老头的声音完全消失,行天一松开了夹紧的双腿,小兄弟也是安下了心,翻看着老人扔在脑海里的书,却是一句没看懂,或是说他根本没心思看,火热的心思早就飞了,他知道这近在嘴边的肉是绝对吃不到了。 行天一看着自己一蹶不振的小兄弟,用低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原来癞蛤蟆是这么痛苦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倾心只为你 朦胧的光景,琴音宛然悠扬,似小桥流水般引人入胜,不过多时音色一转,似那酒之醇香令人迷醉,啜之是那欲罢不能。琴弦流溢而出之音越来越绵,仿佛在无形之间勾住了心魂,任之是那沉醉其间而不能自拔。不觉转而间,古琴之音再变,仿若飞升至那极乐之境界。琴音越来越来越柔,缓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纤华,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柔美琴音虽能绕梁三日,只可惜闻者无心也无意,行天一只是抄起酒壶和着醉人的琴音把酒灌进了没有醉意的身体。 “高岭之花本该有她的所属,只可惜我不是她所倾心的采摘者。那绝美的容颜,我虽动心,却不想用这种方式,但我又注定得到她。呵呵!可笑啊,我是在自我开罪吗?我不是那翩翩君子,说不得那迷人的话,果然坏人只能是坏人啊!” “咕咚咕咚…”壶口如流水般的酒液不断地流进了行天一的口中,行天一的心愁却是在醉意中越来越深,他根本无法用魂力去化解酒中之醉,因为他想当自己是醉了。 酒在灌,意再深,映入眼帘的景物越来越是迷离,脑袋也跟着迷离晕眩了起来。行天一猛地站起身来,踉跄地转过身子,举起酒壶醉醺醺得摇摆不定着,随着琴音用手指点了点醉心于琴的歆凝,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琴音扬,鬼影转,行天一抬着头望着朦胧的粉晕,举起酒壶,酒如溪流,醉心于笑,如是转,却终究只是虚梦一场。重心失,倾而倒,就在梦快将摔碎之时,他却又疯笑着站了起来,对着朦胧指了指,点了点。 琴声转而高昂,却是吸引住了沉浸于醉狂中的行天一,酿跄地转身看去,眼中似乎能映到什么东西,在虚梦中的他却是看不清楚,用手揉了揉醉醺醺的眼睛,眨了眨,用自己的手破碎了自己创造的梦境,然后一美丽女子呈现在了眼前。这女子十分美丽,他看不清楚她是谁,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很漂亮,是那种能让他窒息的漂亮。 “嗝…”粗鄙的酒嗝却是把这美给破坏掉了,行天一举起酒壶喝了一口,醉声低笑道:“歆…凝!”然后晃荡着酒壶酿跄着朝着美如仙子的她行去。 而歆凝却是依旧低眉抚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行天一的放浪。 醉醺醺的行天一走到她的背后,放肆地看来看去,晃来晃去,低头肆意地大口吮吸着歆凝身体上的淡淡幽香,**着站起身来细细品味,香于醉却让他更加的迷乱。 (终究只是个登徒子而已!)对于他的不规矩歆凝心中不忿,稍有点好转的印象也在那个瞬间回到了最底层。但他终究是客,也没做那过分的举动,歆凝也不好责难,只能强逼着自己镇静下来,而悠扬的琴音却是一转。 歆凝的放任却是刺激起了行天一的凶性,他撩起了歆凝的长发,凑在鼻尖闻之又闻,然后把脸贴近了歆凝的玉颈,淫笑着呼出了一口酒气。 腥臭的酒气混合着一股异样的灼热冲入了歆凝小巧的鼻子,眉头微微皱起,一抹怒气隐现,银牙紧咬,可她依旧柔婉抚琴。 “姑娘的处子之香甚是好闻那!”湿热的话语包裹住了歆凝的耳朵。 琴音一断,歆凝香肩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款款起身柔语道:“公子醉了,歆凝去打一盆水来?”说着她就要离身而去。 见美丽仙子要走,行天一也是耍起了酒疯,一把抓住她的皓腕,高声道:“我没醉,我还能继续再喝!” 手腕虽是疼痛,歆凝却娇嗔地用纤指轻点行天一的额头怪道:“好!好,公子没醉,那让歆凝服侍公子安睡可好?” 行天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似乎是被她魅惑地有点痴了。歆凝见机想抽手离去。可不想他却是用力一拉,歆凝讶异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落入了行天一的怀抱。 充满异性味道的怀抱中填满了深深的醉意,歆凝的心不禁慌了起来,想要喝止,可耳边温热却是让她的心一阵迷乱,她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袖子,群摆陷入缝隙勾勒出了修长浑圆的双腿,脸上的凌波水意轻掐可出。 “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变强,让你不用在作践自己,不用再仰鬼鼻息,真正的作为你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而我只是需要你的元阴,跟我走好吗?”行天一抬起了头,深情地看向了歆凝希望她给自己个回答,可不想却是看到她的异样。 “你怎…” 不等行天一把话说完,他就迎来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你??”行天一有些怔怔,但紧接着她压抑下的震颤却是通过行天一的双手传递了过来。(明明知道她那么珍视,却依旧当作交易的筹码而说出来了。哈哈!)但行天一没后悔。 “你装醉?”歆凝怒视着他 行天一点头 “放开我!” 行天一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放了。眼中的执着却是没变,可看到她眼中只是燃烧着怒意的时候,却是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了。 “对不起!是我太过了,但我也不准备收回我的话,假如姑娘什么时候答应了的话就对着你的小指呼唤我,我自会过来迎接。要是姑娘不愿,我也不会勉强,待我离开纳鬼窟之时,你手中的东西自会消失。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走吧!”行天一背过了身子不再理她。现在还能说什么,还能挽留什么,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歆凝也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爽快,在惊慌和愤怒的支配下她慌乱地逃出了房间,怕是再多看他一分,歆凝的心就会多一分迷茫。 “果然没什么泡妞的才能啊!”行天一面对着粉红的光晕自嘲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何资格 自那歆凝慌乱离开房间以后,行天一就独自闷在房内,望着阑珊的灯火,心中暗叹:“或许婉转些表达会更加合适呢,或许换种说法会更容易被接受呢!可花言巧语和装疯卖傻又有何异,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给无耻穿上糖衣吗,就可以让不该的行为变得理所当然吗。这与那明明是在吃人,却说是迫于生存的大义有何区别,与那欺骗又有何异!” 自我安慰无能的同时,行天一也进行着一个构想:假如自己和歆凝调换个位置,又会得出的什么结果? (是抽这混蛋几巴掌呢?还是羞愤至摔门而出?或默认也是不错……可以选择的结果太多太多,而我终究不是她,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教育模式,不同的道德概念,不同的生存经历,有太多太多的不同导致我无法和她做出相等,或是相近的选择,既然做不到,我又去想它干吗?) 可不论行天一怎么用语言模糊自己,但在他心中却明确知道一个答案:不论是谁,不论在哪里,不论受过什么样的教育,对于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只会有一个回答。行天一非常清楚却又不想说清楚,因为这不是他该决定的事情,他有选择逃避的权利,而她却不能。 “真是够卑鄙,自私的想法啊!” 为了正面自己,行天一又提了几个只可能属于自己的问题,即使逃避也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问:你喜欢她吗?答:喜欢! 你喜欢她的什么?外貌! 喜欢她的内在吗?不了解所以不知道! 想和她发生关系吗?想! 为什么?漂亮和需要! 那你喜欢她吗?不知道! 问:你对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就想夺去人家最最重要的东西,你凭什么如此践踏她? 答:因为我需要她! 问:可笑,无耻,不要脸,那最后一个问题!你夺取她的元阴,夺走她的贞操后,她又是你的什么? 答:妻子?情人?路人?不知道,大概什么都不是吧! “真是强盗般的想法!”行天一看着血淋淋的现实暗暗自嘲自己的无耻。 …… (但我居然能这么扪心自问,到头来还是把她看得挺重的呢!我是喜欢她吗?)行天一这么想着,自己会这么自问的最大前提还不是因为歆凝的容颜,假如她不是那副容貌,又会如何抉择呢?喜欢她和喜欢漂亮完全不是一回事。痛苦而又没有必要的回忆一次已经足够了。 无所谓的叹息后,行天一转身出了门,继续这么呆着也得不出什么需要的答案。 …… 花娘靠在大门口热情地招呼着来往的嫖客,不时还和几个老主顾调调情,但她的心却是一直系着楼上的动静。(歆凝啊,要是他真霸王硬上弓,即使花娘我心中不舍,也是没得办法,大不了花娘狠下心思好好地坑他一笔就是了。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啊!) 正当她思忖间却是注意到歆凝神色慌张地从房内出来,什么招呼都不打就擅自回了闺房,花娘也着实吓了一跳,虽心中焦急想要冲上去问个究竟,却也冷静想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让歆凝如此慌张,不好!难道他是想…等等,凭他的实力,如果要霸王硬上弓的话,恐怕不可能放歆凝出来,肯定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我还是先看看为妙,现在贸然接近可能讨个没趣。” 花娘小心地盯着二楼的动静,却是越来越觉得蹊跷。 “这也太平静了吧!”花娘只感觉是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即将降临自己的小店了。“不可能的,千万别乱想!”摇摇头甩掉脑中不好的预感却是看到“暴风雨”从房内走了出来,脸色似乎也是平静的很,可这样的正常,却是让花娘越来越感到害怕,装饰上最柔美的笑颜扭着细腰落落大方地迎了上去。 行天一见花娘走来,也是停下了脚步淡声道:“花娘啊!” “公子爷,是不是欺负我们家歆凝了?我可是看到她跑出来很是伤心呢!”花娘说着更是娇嗔地拍了一下行天一的胸膛。 看着浓妆艳裹的花娘,行天一不知为何有种内在的抵抗,不是对她的做作,不是对她的姿容,而是一种更加深层的拒绝,却是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脸上露出了一副被你看穿的样子,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是有点操之过急!惹姑娘不开心了,还望花娘给我稍几句好话!”说着行天一握住花娘的手,放入了几样东西。 “公子还真是见外!”花娘笑眯眯地收下了,不着痕迹地偷看着手中之物,却是震惊不语,因为手中的是三个上品魂凝。 上品魂凝虽有价却无市,就因为其吸收效果完全不能靠着数量来衡量,要谁有颗上品魂凝,哪个不藏掖的紧紧的。花娘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见过最多的也就中品,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销魂的上品魂凝。 所谓的暴风雨的危机感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花娘只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种发绿的冲动,真想现在脱了衣服和他盘肠大战几百回合。跟这么有钱有实力的他欢好一次,花娘估摸着至少可以减去十几年的苦修。只可惜花娘心中明白他已经惦记上了小蹄子。心中**一清,嫣然一笑,转手把魂凝放进了丰满的胸口间。 “公子爷,放心啦,歆凝这丫头的脾气我最懂,我一定会好好哄哄她的,既然歆凝没把公子爷服侍开心,花娘寻几漂亮姑娘作那补偿可好?” “不用了,我还有个想去的地方。今天就告辞了!” “那我送公子下楼。”花娘见对方去意已决,也不好强行挽留。 “不用,记住你说的话就行了。”说完行天一也不管花娘的愣愣快步下了楼梯,而那孙霸天早已是等候多时。 看着孙霸天发青的脸色,行天一当然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不过辛苦总比死要好点是吧。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行天一明知故问。 “没…没有的事,不知大人接下来想去何处?”孙霸天脸色一正,急忙摇头解释。 “嗯!确实有个想去的地方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易魂居 自出了那群芳楼,准确的时间表达应该是被歆凝甩了之后。行天一就有些魂不守舍,至于原因仅仅是由那绝美所引起的内心的不安与自责。然后年轻的他终于体会到:原来一种极致的表现也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尽管那只是最单纯表象也好。而这份不安如影随形般啃噬着他,以至于他不得不去找个地方散散心,以消除心中这份不足轻重的感受。 “大人,您要找的地方到了!”孙霸天恭谨地退下一步让出了视域。 行天一闻言,顿时挥散了心中的不安,抬起头来,却是一雅阁入目,不同于之前所见普通的建筑风格,这雅阁足以称得上一种精巧,雅致。 面前是一门,门上有档,上搁“易魂居”匾额,门的两侧贴着一对联,左书“有市无门”右对“有客无晨。”看向门内却是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三三两两有鬼钻出,脸色有愁,有怒,有平淡,却是没有一个高兴的。 (有意思,要想知道就得自己进去看吗?好霸道啊!)行天一暗暗好奇,却也是抬脚进了去,可刚跨过门槛,就被身旁鬼头攒动,哄闹喧杂的情景吸引了过去。 出于看热闹无罪的本性行天一也是凑了上去,却是看到这些鬼正对着一面墙念念有词,移目上瞧,却见墙面上挂着一个个小挂牌,从上到下依照由少到多的顺序排列成三行,而这些小挂牌的材质也各不相同,最底下数量最多,是那木质挂牌,其上是石质挂牌,而最上面的金属质感挂牌明显就要少很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且每一块挂牌的表面还刻画着些奇妙的杠。 正当行天一猜测杠的含义时,却有鬼影迅速闪过,墙上木质挂牌也是消失一个,其速度之快出乎行天一的反应,就那一眨眼的时间牌子就消失了,而鬼影也是无踪。其余的鬼对此也是冷淡。行天一虽能猜出这玩意有点类似于前世同学嘴里所说网游的任务栏,但有必要这么做作吗,默默地退开几步,转身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孙霸天有点不解这位神秘大人为什么会问这么基本的问题,但考虑到大人的实力根本没必要到这下贱的地方来讨日子,心中也是释然低声解释道:“回大人,这里是接活的地方,通过这里接手任务,完成以后以换取报酬,而任务的等级分木,石,铁三等,跟腰牌的设定一样,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是同一种挂牌也有差异,那些牌面上的杠就是其难度标识,也是分为三等。牌质越好杠数越多所代表的风险也就越大,当然高风险下可以获得的报酬也会更加丰富。” 行天一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早就猜了个**不离十,但这离奇的地方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难道这易魂居不管这样的混乱吗?” 这里可以接任务,但也只是接而已,而在这样的放纵下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照样可以抢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要是手慢,脚慢导致被别的鬼惦记上了,绝对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用行天一的话来说这易魂居只奉行结果主义,只要你考试成绩高,才懒得管你用什么方法呢。它们不管是谁接了任务,只管是谁交的任务然后再给予一定的报酬。 孙霸天苦笑一声:“这易魂居只是个做生意的,它要做的就是受理任务,然后发布任务,最后两头捞手续费,至于接任务的和交任务的是不是同一个鬼那就不是它该管的事情了。” “如此贪婪为何还有那么多鬼趋之若鹜?”心中虽是不忿,但也明白现实的残酷,没有谁会把钱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这易魂居不是慈善家,不会花费心思在废物们身上,因为那样做需要的成本实是太大。 “有好处呗!这里发布任务的除了易魂居之外,更多的是某些个体或者势力发布的,比如有发任务指定要某某凶兽,其出价肯定会比在这兑换要高出许多。又比如些没性命危险的体力活。甚至还有些单纯靠运气就能完成的任务。况且即使这平民窟,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您也看到了有钱的可以去嫖妓,没钱的只能来这里接任务附带没性命保障。”孙霸天很是看得开地说道。 听他那么多话,行天一总算是对这易魂居有了个大致的印象,垄断加暴利中介,再扣上一顶铁公鸡的帽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感觉。而这样超级违法的企业却是正大光明的存在着,生意还这么如火如荼,其一天可以产出的净利润足以让行天一疯狂,这就是坐等收钱。不过行天一也明白要让这么多恶鬼老老实实地送钱,那背后盘根纠结多少的势力不知要有多少。 放下已经无趣的事物,转过头来,行天一总算有心思看这里的布置了,跟外面的雅阁的感觉不同,内部的空间还是比较开阔,左边是一台基,四周围绕着长方形的花槽,其内花朵争艳多彩,而不同花种也是根据颜色的对比搭配而成,布局也足见其中了得,淡淡的花香于空散,倒是对上了这楼阁之雅。 而这些看似娇艳的花朵其实也是一大奢侈,它们所谓的娇嫩完全是靠着新鲜的血液才能够维持住,要是没让它及时地吸食到新鲜血液,这花就会立刻枯萎而死。 花槽下的台基上铺着黑色木板,其上一张张桌椅摆放而开,有不少鬼正聚在一起。 看着如此熟悉的布局,行天一不禁有种来到咖啡店的错觉。(难道这老板是个娘娘腔,一堆鬼还弄得那么多花花草草,你给谁看啊。) 恶意地中伤了未曾见面的老板之后,行天一转身,右手边的布置比起左边倒是简洁不少,一条有序的队列尽头,有着一小黑门,进去几个拿着尸体的鬼,出来几个拿着票子的鬼,而那拿着票子的鬼再走到一类似于银行柜台的窗口前,把票子一递,然后从里面会递出些魂凝。但是接到钱的家伙无一不是哭丧着脸,就好像自己吃了大亏似得。 这样的现实看得行天一那叫一个咋舌不已,这才叫大佬啊,光明正大的抢你钱,你还就半句话说不出来。 雅致的楼阁,火爆的生意,但就在这热闹中,行天一却明显注意到了一处十分显眼的不同,那是一个楼梯口,想来那二楼也该是做生意的,只不过不知为何却是冷冷清清,且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守在那里,不经问道:“这二楼是作何的?” “大人,这二楼其实也是做生意的,只不过这上去的条件苛刻的很,您别看那两个女子柔柔弱弱,不知有多少家伙在她们手里吃过亏,敢轻薄她们的,直接被砍下手指以示警告!”孙霸天的声音里有些畏惧,在她们手中似乎也没讨到好处。 “嘿…挺有意思啊,我上去看看!哈哈!”爽朗一笑,对于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行天一也是来了兴致,独自走向楼梯口。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你小屁屁 “姐姐,今天又是守这里吗?云儿好生无聊!”着一素衣端庄女子俏立于楼梯旁,语气嗔怪,小嘴微噘却尤添几分俏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透着几分鬼灵精怪。 “丫头,你就不能老实点吗,现在小姐不在,我们还要帮衬着点方伯,你怎么就知道玩!”说话的女子也着同一素衣,却显得温婉大方,话语虽有责怪,语气却是柔和,看得出来她还是挺宠自己这妹妹的。 俏皮女子闻言,别过脸鼓起脸撒娇道:“烟姐最坏了!人家只是闷得慌吗,又把云儿当小孩子看了!” “唉!”烟姐只能柔柔一叹,这妹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被姐姐训了几句,云儿就有些不高兴了,别过脸故意气自己的姐姐。但眼珠里的古灵精怪却是没减过,骨碌骨碌地寻着那有趣的事情。 可当恶鬼们注意到这个小姑奶奶双眼放光扫射自己的时候,全都做起了缩头乌龟,高声阔论者闭嘴之,动作张扬者缩之。 恶鬼们这么一整,却是云儿气得直跺脚,心中暗骂(一群没用的东西!),恼怒间却是注意到一对奇怪的家伙走了进来,他们空手而来,其中一个看似主子的家伙还像好奇宝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一瞬间云儿的嘴角莫名地扬起了迷人的笑容,只不过这迷人却又是那么渗人,(有意思的一主一仆,不是来换魂凝,也没接任务,溜达溜达居然朝这边来了,嘻嘻,小子算你倒霉,谁让你运气不好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烟姐对这妹妹的脾气是一清二楚,看到她笑时就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不过她也没去阻止玩兴浓浓的妹妹,这小丫头片子只要上了兴致就怎么也拗不过来,何况这个朝自己走来的家伙要是连妹妹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也就没有资格上去了。 …… “两位姑娘有礼了,在下想上去一观,可否麻烦姑娘行个方便?”行天一彬彬有礼地做了个揖手。 烟姐正要回话,云儿却是抢先一步盈盈还了一礼,微笑柔语道:“公子远道而来,本该旁骛则殆引公子上楼,只是…” 行天一本来就是奔着这有意思的两姑娘而来,却也没料到这有意思的事情竟会来得如此之快,眼角一扫,四周低头的恶鬼们却是抬起头来,一脸兴奋满满,看好戏的目光更是犹如针扎。而面前的貌美女子,神色也是露出了很为难的样子,好像真有什么难事似的。行天一便道:“还请姑娘赐教!” “只是…”为难的神色瞬间变成了妖媚,粉拳破风而出,直指行天一鼻梁,娇笑道:“要想上楼,过了本小姐这一关,咯咯!” 拳风迎面,行天一却是不紧不慢,他终于明白这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不是侍女那么简单的道理了,这简直就是两只母老虎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要是实力不够的,不但没法上去还要白白挨顿胖揍,有理都没法说。 “果然有意思!”行天一哈哈大笑。 “哼,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云儿一声冷哼,拳势又重了几分。 行天一轻笑,抬手轻拍威势十足的小拳头,改变了拳头的线路,一个转身绕到云儿身边。 云儿大惊,咫尺的距离却是躲开了自己的必中一拳,拳势一收,纤手横扫。 行天一却是镇定,大手一伸,抓住了云儿挺翘的小屁屁,狠狠地捏了一把,附声于她耳边,低声暧昧道:“姑娘的屁股好翘哦!” 酥麻麻的感觉在云儿身上游走,横扫之势也不禁弱了几分,可当她听到对方的调戏后,娇羞于愤怒中爆发。 行天一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微微一笑,大手重重拍在云儿的臀部上,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上了楼梯。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呀!!!”云儿的大脑瞬间蒙掉了,接着羞愤爬上面颊,纤手一收,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屁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转身羞怒道:“混蛋,你给我下来!” 行天一却是不理她,意犹未尽地捏了捏空气,回忆着那不可思议的柔软,暗想(原来屁股可以是这么柔软啊!)一丝发自内心的淫笑挂在嘴上。 “禽兽!”云儿一看到他那**样,脸上的羞意更是重了几分,作势就要冲上楼去,却是被姐姐抓住了手腕,怒道:“烟姐,你别拦我,那混蛋,他居然打我的…还那么放肆,我一定要打…” “啪!”又是一声清脆,只不过这次却是巴掌。烟姐虽是打者,可眼中却是痛苦,她又何尝舍得打自己这个顽皮的妹妹呢,妹妹虽然皮了点,但也不是那坏心眼,刚刚虽有不对在先,但对方终是没有追究。更何况以烟姐自己的实力也是没看明白那电光火石之间的攻防。这样的存在又岂是两姐妹惹得起的,要是妹妹再口无遮拦下去,小姐不在,自己这做姐姐的根本保不住这唯一的妹妹! “姐姐,你打我?”云儿的声音颤抖,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似乎还没意识道事态的严重性。 “云儿,够了!退下去。”烟姐厉声喝道。 云儿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姐姐,平时的姐姐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即使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她也不曾骂过自己,今天她竟为了一个轻薄了自己的混蛋,居然第一次打了自己还骂了自己,这让云儿有点难以忍受。撒气似的甩开了姐姐的手,哭闹道:“烟姐,最讨厌了!呜呜…”说着便是呜咽着跑掉了。 本于凑热闹无罪的恶鬼都准备看这无名小子的笑话,却也没想到会摊上这档子事情。秉着多事之地不宜久留的基准,纷纷装傻充愣地起身要走,要是不识相点,等那女疯子回来,那在场只要眼不瞎的都得喝上一壶。 看着众鬼欲要离去,烟姐也是无奈,转身上了楼,却是看到一脸笑意的行天一,芳心一颤,低头赔罪道:“让公子见笑了!小妹天性顽皮,还请公子原谅!” 看着一个大美女向自己道歉,不知怎的行天一却是浑身不自在,心中不自觉就把自己和混蛋对上了号,连忙摇头道:“不碍事,她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我怎么会和她计较,话说你叫什么名字,脸蛋这么漂亮就不要苦着脸吗,多可惜啊!” 听得他不再怪罪妹妹,烟姐心中一松,抬起头来,有点羞涩道:“小女子柳烟,冒犯公子的正是小妹柳云。” “哦,是柳姑娘啊,刚才见舍妹太过可爱,不小心就欺负了一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行天一极力地在美女面前修改着自己还没过去的黑历史。 闻此,柳烟笑靥如花,也是没个想到他会这么说,柔声道:“多谢公子谅解,这边请!” 行天一也不清楚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在美女心中留下好印象,只是呵呵傻笑着,跟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茶桌上的生意 占了便宜卖了乖的行天一,脸皮厚厚地跟在柳烟屁股后面,脑子里却是擅自组装着还未见面的老板的模样。爱种花花草草的娘娘腔,设定奇怪规矩的怪才,抠门到极致的铁公鸡,手握大势力的巨头。种种特点一经结合,行天一立刻联想到了两个字“怪物!” “公子到了!”柳烟的恭声打破了行天一的想入非非,挥散了心中的胡思。转过身来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想象中琳琅满目的商品,无比抽搐地鉴赏着这精心的布置。行天一忽然觉得还得给“怪物”加上神经病的特点。 这二楼根本就没个商店的样子,倒是书卷气十足,完完整整的一个书房设计。一雕有山水花鸟的独扇大插屏把间一分为二。前半间里,一四角矮桌靠近窗口,上放一石制小型风炉,炉有三足,旁出两耳,透过三个通风口可以看到火苗旺旺,其上架着一紫砂质的茶釜,袅袅青烟从气孔钻出,飘逸到了窗外。四只小巧茶碗摆放一旁,桌子四周则是放着四把无脚精巧靠椅。这场景,这布置真真是那一等一的品茶,观景,吟诗作赋之绝佳之所。 再观插屏后,一副山水画悬于对壁之上,其下放有一长桌,置了些笔墨纸砚、文房清供。桌旁有一榻床,床头放一几,几上有一小巧鼎炉,正焚以清香,靠近楼梯侧有一造型奇异之书格,呈方或展圆的空格中错落着些图书卷轴。 “柳姑娘,这是…”行天一对这莫名到极点的摆设万分不解,这是做买卖呢,还是谈情说爱呢? “回公子,这是我家主子的喜好而已,请这边坐!”柳烟只是轻笑,便把行天一引到了茶桌旁。 一闻是喜好,行天一极其茫然地点了点头,随着柳烟走到了茶桌旁,可一看到这无脚靠椅却是把行天一为难住了,坐下吗太不雅,跪下吗没地方搁脚,思来想去他只能盘腿坐在靠近插屏的椅子上,不但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还可以看到即将到来的老板,待得行天一坐下。柳烟便跪在一旁,纤手轻抬,掀开釜盖,取出柄勺舀起茶水倒于茶碗中,双手轻移茶碗于行天一面前道:“公子,请稍等片刻,已经派伙计去通知掌柜的了。” 行天一点头,看着面前这如清水般通透的茶水,鼻尖却直有一缕清香萦绕,双手捧起茶碗闻之,一股如茉莉花香却是透过鼻子绽放在口中,轻吹茶水上飘荡的青气,眼角却是看到一鬼匆匆跑上楼来,行天一顿时放下茶碗,立身而起。 来者是一老头,看上去虽老态龙钟,走起路来却是龙行虎步,虎虎生风。见了行天一起身,老头抱拳致歉道:“不知贵客临门,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底气如此中厚,也让行天一吃惊不小。不过当行天一看到老头的样貌时,却是介怀了,虽然这老头跟某几条特点倒是挺对得上,特别是那手握大权的威势感。但行天一怎么也联想不到这么个老头能跟什么花花草草搭上关系。胡思乱想一通后,才是赔礼道:“岂敢,岂敢,倒是小子不懂规矩硬闯上楼,还望老人家海涵!”说完便是低下了头。 (好深的城府!)老头心中暗忖,却是喟然叹息:“唉?!这怎么能怪罪公子呢,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怠慢之处还请公子海涵!”说完转身问向柳烟,“云丫头跑去哪了?” 柳烟不语,只是摇头。 “看样子得好好管教一下了,那丫头太肆无忌惮了!”老头的脸上露出了愤愤之色。 老头虽是在怒,但称呼柳云却是云丫头而不是奴仆,行天一明明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继续这么演下去也是没完没了,于是解围道:“还望老人家不要怪罪云姑娘,她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也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多谢公子大量。小老儿钱陌,是这易魂居的掌柜,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钱老头的脸色一松,知对方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商人样。 “小子姓吴,单名一个刀字!” “原来是吴公子,请坐!” “请!” …… 待得二者坐下,柳烟又给行天一换上一杯茶水,给钱陌端上茶后,就闭上眼睛静静地跪在一旁。 “钱掌柜的,我于此只为找件称手的兵器。”一上来就是直奔主题,行天一可没有什么心情跟他吟诗作赋,自己的小命赶着呢。 钱陌放下热气腾腾的茶碗,露出思索之态道:“不知吴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兵器?” “匕首,越利越好!”行天一痛快地说出来自己的要求,自己实力在不断提高,遇到的对手也越来越强,难不保就有个能认出手中铁片的,那将来要面对的麻烦会变得源源不断,想要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何况过分依靠铁片之利根本无法达到训练自己的要求。 “匕首吗?”钱陌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搜索,行天一也不着急,轻轻地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在舌尖游荡。(好茶!)心中暗赞。抬起头来却是看到钱陌正对着柳烟说着什么,柳烟点头起身对行天一一礼,款款而离去。 “吴公子稍等片刻,我命烟儿已去取了!”钱陌淡淡一笑解释道。 也就不消一会儿,柳烟款步姗姗就出现在了楼梯口,只不过这次她手里还拿着一长方形的盒子,行至桌旁跪在椅子上,掀开盒盖,把盒子推向了行天一。行天一定睛看去,一通体乌黑的弯牙静静地躺在盒中,行天一伸手轻触,一股寒气袭手而来,刀面平滑,却有条细微血槽,不知是何用。摸至刀柄,纹理分布恰当,容易和手契合,其上刻有“寒渊”二字,轻轻地拿出匕首,却是普普通通。单设计上看倒挺适合近身战的。随意地挥舞了几下,没有发出些许的声响,心中惊奇,却是看到钱陌一脸的笑意,似乎是对这把匕首很自信似的。 “钱掌柜的,只是这样吗?” 钱陌微笑不语,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下品魂凝放在行天一面前道:“吴公子,请试试!” 行天一很快就明白他的用意了,但还是有些吃惊,拿起匕首朝魂凝切下,就在匕首接触到魂凝的同时,行天一感觉一股细小魂力从身体中流出,在血槽中流转下,便隐没于刀身。而刀下的魂凝却是一分为二。 这结果不得不让行天一吃惊,到目前为止,行天一一直都认为除了那些神兵利器或特殊材质外,都无法切割地魂。但是这匕首却是打破了行天一的认识。但如此神效行天一却是紧皱眉头,魂凝是被切开了,但代价就是消耗了魂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匕首就是个鸡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东西说它好是好,说它不好它也是足够的不好,兵器本来就是杀敌之用,可这祖宗连主子都要杀一杀啊! “公子觉得如何?”钱陌当然看得明白行天一的表情,也很是明白自己的商品,但他依旧笑眯眯的。 “钱掌柜,如此自信,这匕首应该不会如此不堪吧!”行天一把匕首递给了钱陌,倒想看看它真正的用法。 钱陌也不说话,只是接过匕首,取出一中品混凝,糅合进了匕首的血槽,然后递给了行天一道:“还请吴公子再试一下!”说完就对柳烟打了个眼势,柳烟会意,挽起纱袖,伸出手道:“公子,请试!” 行天一默默地接过匕首,却是为难,虽然心知这是替柳云赔罪,却也是迟疑。抬头看向柳烟的眼神,透着一种灼灼。行天一暗叹,挥下了匕首仅仅砍掉了她的一段食指,却是没有出现吸食魂力的现象,而答案也是明了。(越高级的猎物就会消耗越多的魂力,真是奢侈的东西啊!)行天一心中暗叹。 “多谢公子!”柳烟用魂力凝聚出新的手指,向着行天一道谢。 行天一只是摇头,对于这么个姐姐他还有什么话能说呢,换做是自己大概也是这样吧。 “公子可否满意?”钱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依旧保持着笑容。 行天一放下匕首,直接问道:“多少钱?” 而钱陌却是摇头,“就当作是给云丫头赔礼的吧!” “多少钱?”行天一只是一句话,赔礼早已经赔够了,人家的屁股摸了,道歉受了,手指也砍了,再要是白拿东西就是过了。况且这种东西白拿了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事。 “唉!既然吴公子执意,那就五个上品魂凝吧!”钱陌心中叹息,却是爽朗道。 “好!那我就告辞了!不劳相送。”说完放下几块魂凝,从椅子上站起后径直离开了。 钱陌也没阻拦,只是无奈地看着桌上的一堆魂凝,唯有苦笑。柳烟也是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姓吴的公子会留下这么多上品魂凝,焦急道:“钱伯这!” 钱陌摇头道:“我知道!云丫头这次太过了,等小姐回来再说吧!烟儿,你以后还是多看着她一点,总有一天她会死在自己的性子上面的,即使是小姐也不可能永远能保住她!” “是,烟儿知错!”柳烟娇躯轻颤,两姐妹在小姐的庇护下,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今天这位大人脾气好,或许云儿早已经死了。 钱陌只是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也不必哀伤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哎!”说着又是摇了摇头,呢喃道:“越来越乱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凶器 (二十个魂凝换这把匕首实在太值了。)行天一捡了便宜,撇清了关系高高兴兴地下了楼,却是看到孙霸天一脸哭丧样,心中暗道:“这小妞还真够辣手啊,居然拿孙霸天开刀,看样子摸了她小屁屁对她伤害挺大的吗。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妞的屁股还真挺翘的!” 对于柳云的小花招行天一并不在意,孙霸天本来知道就不多,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至于结果,孙霸天怕是被那柳云白白打了一顿。刑庭一看孙霸天并没打算说的意思,他也乐得装糊糊涂,闷声不吭地就带着孙霸天回了客栈。 等到了客栈,行天一硬塞给孙霸天几块魂凝算是当作医疗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白白打了一顿。 这一给可把孙霸天感动的要死要活,坚决不肯收下。 可既然行天一一送出手的东西哪还能收回的。就强令他收下后一脚把他踢走的,至于孙霸天一步一回头的感恩之态这里就不一一描写了。 和出去时一样,和掌柜打了声招呼,行天一就独自上了楼。走到自己房门前,偷偷地查探下没鬼窥伺后才开门进去,轻手轻脚地把门合上。转身靠在门后,浪浪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激烈地喘息着,一抹傻笑挂在脸上。这近乎偷情似的兴奋让他欲罢不能。 贴耳于门确认下的确没鬼偷听后,又在房门的缝隙里留下微量的气息,查探窗户也是没谁动过的样子,也不点灯,窜头窜脑地神经质一下后,蹑手蹑脚地蹲在墙角,在黑暗中**地摸起了自己的胸。 “好凶器啊,嘿嘿嘿!”行天一的手在怀中摸索,脸上一片荡漾,冰凉的触感在手,心头顿时火热,慢慢地抽出寒渊,不料看似连刀刃都发黑的匕首却是撕破了黑暗,划出了一道银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可把行天一吓个不清,赶紧把匕首揣进怀中。谨慎地确认没有异常后,再次低下头,压抑着自己的笑声慢慢地抽出了寒渊。 …… 在这黑暗房间中的某个角落,躲藏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从进门开始就莫名其妙,刚刚那道光好像是某种兵器,他窜头窜脑的难道是发现我了吗?”黑暗中的某不知名生物,有点无法理解另一边目标的怪异。身体一紧,双眼游走四方,确保着自己退路,可除了封住的房门和窗户外,都是死路一条。 “看来只能下手了!逃跑只会打草惊蛇,要是待会等他掌灯,我就无所遁形了,而且现在趁他注意力分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黑暗中的生物分析利弊后,下定了杀心,缓缓地站起身,但依旧看不出他的身影,这一刻他仿佛与黑暗相融合,他就是黑暗,黑暗就是他。 没有谁可以察觉黑暗,因为谁都身处在黑暗之中。黑暗悄悄地接近着,而行天一依旧蹲在地上傻呵呵地笑着。 “去死吧!”藏于袖中的匕首滑落,却是化作了黑暗。 静静的黑暗中忽地响起了金属相击的声音。 (不好!)不明生物脸色大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暴露了行踪,但紧迫的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做任何思考。转身瞄准离自己最近的窗口,脚猛然发力暴冲出口。 “想跑?晚了!小子!给我留下。”行天一怒声化手为爪欲要抓住身份不明的杀手,可当手指碰到脚的时候,却被他一脚暴踏,当作了空中跳板,瞬间杀手的逃跑速度又是猛增,而行天一的五指全部报废。 看着自己扭曲到变形的五指,看着无名杀手即将逃出升天,行天一却是狰狞一笑道:“给老子掉!” 夺路而逃的他当然不会被一声威吓而吓到,但让他不可置信的是,高速运转的魂力却是在喝令下出现了滞涨,身体一沉就砸到了地上。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魂力的运转越来越是缓慢,到最后只能维持在一个最低限度,而行动能力也是完全被剥夺而走。对方的诡异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估,杀手的他明明地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即使想要自杀也是做不到。(要死了吗?)他在心中喃喃。 行天一抖着废掉的五指,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站起来,也没着急地去看到底是谁要杀自己,骂骂咧咧地用魂力修复着报废的五指,走到了桌子旁,点亮了灯盏。 火光舞蹈摇曳,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刺杀失败却是一脸冰冷的杀手。 行天一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挑衅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娇小杀手。行天一对他并不陌生,这娇小的杀手正是那博望台上用冰冷视线扫视自己的臭小子。 从出那博望楼之后,行天一就知道有个小尾巴在跟踪自己,他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谁。但行天一不清楚的是尾随自己是这小子自己的意思,还是博望楼的意思。考虑到这一层,行天一也就任由着他跟踪。甚至拐弯抹角地转了好几个地方才把他放进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俘虏依旧没有好脸色的臭小子,行天一问道:“小子,你跟我这么久是要干吗?” 冰冷的眼神中无法映出行天一的身影,他只是看向了地面。 “你杀我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博望楼的意思?”行天一虽然不觉得自己和博望楼能有什么过节,但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盯上自己的意思呢? …… “我让你说话听见了吗?臭小子不要跟我甩性子,你玩不起!”行天一一脸凶狠地踩在凳子上威胁着地上动都不能动弹的小家伙。 …… “我擦!玩耐性是吧!好,老子跟你玩,看看是你的耐性足,还是老子刚买的刀子利,吗的一刀刀地给你剐了!”说着从怀中掏出寒渊在桌子上不断地蹭啊蹭的,那样子完全就是一杀猪的屠夫。 躺在地上的他,眼神冰冷耳朵却是灵敏,他听得出那匕首的锋利。身体轻微地颤了下,但也只是颤了下,就恢复了平静的姿态。 行天一看到这臭小子完全没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也是火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窝囊了,连一个小孩子都收拾不了。想当年自己随便吓唬一下,那帮小鬼头哪个不是哭兮兮,可现在连一个稳拿的臭小鬼都搞不定,这不禁让自喻为擅长**小孩的行天一有点挂不住了,阴森道:“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的好。说实话,这刀子我还是新买的,有点控制不好力度。假如把你手不小心切掉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说着更是一脸深意地瞅了瞅冷冰冰的小矮子。 …… “吗的,你虎是吧!你视死如归是吧!我成全你!”已经怒不可遏的行天一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应声而出,撞上了坚硬的石凳,却只是闷哼一声,眼中的冰冷依旧。行天一踏步而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从地上拎起,悬于空中,收到自己面前,以几乎脸贴脸的距离威胁道:“小子…” 可还不等行天一把话说完,手上就传来了奇怪的感觉,不禁疑惑,下意识地再用手臂碰了一下,还是很奇怪。有点硬硬的感觉,可灵魂是不可能有这样的。 (难道他里面有护甲?)行天一这么想到,而脸对脸的超近距离行天一也注意到了这小子脸上似乎有点异样,虽然他在极力压制。 (嘿嘿,小子,有秘密啊!)行天一贼笑地打量着这小子的身体,精密的左看右瞧,再捧着灯火超近距离观察之下,行天一发现了一惊人的事实,这小子看上去娇小,柔柔弱弱的其实是结实的很。 (大概是贴身护甲吧,正好来试试我的刀子!)行天一心中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阴笑着为寒渊注入一丝魂力,兴趣十足地沿着他的衣襟轻轻切下。而魂力化作的外衣在寒渊之利下如同薄纸般瞬间裂开。可从衣服下露出的却是缠绕得紧紧的绷带,没有丝毫护甲的踪影。 “唉?”行天脑子一下子蒙掉,想要收手,可是刀子已经割断了一部分绷带,接下来就像连锁反应似得,所有的绷带齐齐地断裂开来。 “蹦儿…” 对着行天一蠢毙的一脸,一对顽皮的小兔子从绷带中跳出,以超近距离的轰击在行天一的眼球上。两声下意识的尖叫附和而起,咫尺的活泼下,行天一眼球虚浮,**枯竭,应声而倒,似中魔般道:“好凶器,洒家这辈子值了!”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一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一石桌下,行天一笔直挺于地上,四肢轻微痉挛,双眼无神,目光涣散,嘴里念念有词:“噗扭,噗扭,忒嘿嘿!” 而行天一身上却趴了一娇小,她的手脚伸得笔直笔直,却无法和底下的行天一达成平行,而是保持了一个微妙的角度。究其原因,就是因那身体挤压下而突出的累赘。而这累赘的量也是相当可观。但就在这挤压而成的累赘中央却是有着一只不该存在的粗壮手臂。而这只手臂上,正有一樱桃小嘴,轻轻地咬在上面。 “啊…”疼痛刺激下,行天一猛地清醒了过来,吃力地抬起头,却是发现抓着那臭小子的手深处在一片异样的柔软中。而此时一张可爱到极点的小嘴正在轻咬,舔舐犒劳着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手臂。 可这妄想在越来越没分寸的用力下被咬的粉碎。行天一痛地大呼小叫,推吗推不开,甩吗甩不掉,打吗舍不得,骂吗没心情。于万般无奈之下,行天一只能运转着打入萝莉体内的一丝魂力,用比较温柔的方式让她松了嘴。 空着的手拎开萝莉,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被咬手臂上一圈鲜明的小牙印。心中暗道(这就是白占便宜的代价!)魂力流转,牙印也是消失地一干二净。 抬头却是看到一脸恨意,外加杀意,还略微参和点羞意的小萝莉,行天一心中自然地产生了些许歉意。 仔细分辨下的话,其实这萝莉杀手还挺可爱的,除了一头分不清男女的精练短发外。一双如宝石般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也煞是迷人,除了眼中分明的恨意外。有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光兮若瓷,就像那精巧的人偶般。而最大的特征就是那汹涌。对这奇迹般的存在行天一发自内心地感谢着漫天神佛,可当他看到萝莉咬着嘴唇,眼中的水气越来越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属于犯罪了。 “呵呵!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意外,纯属意外!”行天一尴尬地说着,把头一回,用着眼角的余光辨析着方位把萝莉放在了凳子上。 (得想想办法,太尴尬了!这样下去我不就成了猥琐大叔了吗?必须把麻烦的事情解决一下。)行天一心中暗急,手中魂力急速流转。不消一会儿,就做出了一蕾丝胸罩,虽然这玩意儿行天一是没带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看着手中集艺术和实用性的高档品,行天一不禁觉得假如自己没死的话绝对能在这一方面有所进展。 可就在他欣喜之时一则不好的消息却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给小孩子带胸罩会阻碍发育。于是他又把手中罩子一甩,变成了肚兜,可看着手中的小肚兜,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副十分危险的画面。 (吗的,还是给她戴胸罩安全,这肚兜的杀伤力太他妈大了,再说死都死了,还发育个毛!)心中迅速地做出判断,再是把肚兜一甩,变成了原来的胸罩。然后抬手递给了小萝莉,可等了半天却是没拿。 “要死,我都忘了她动不了!”行天一猛然醒悟,却是稍稍地放开了限制道:“好了,你的手可以动了,快拿着。” 萝莉动了动自己的手,但脚和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发现目标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萝莉的双眼立刻爬满了冰冷,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滑落,反手一握,朝行天一的手腕砍去。萝莉深知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但她也不准备让白占那么多便宜的混蛋好过。可还不等匕首砍到混蛋的手,萝莉直感觉魂力又是一滞,手一僵,匕首叮当掉落,而她的身体也无法在凳子上保持平衡,眼中充满绝望,摔落在地上。 “真是麻烦啊!”对于这样的结果行天一不由头疼,戴个胸罩哪来那么多事情。他现在很尴尬,因为陷入了一个麻烦的循环。行天一不可能放着她不管,所以要扶她起来,可要扶她起来就要回头看,回头看就要占便宜,一占便宜又要多一堆麻烦。 …… 经过一段残酷的心理斗争后,行天一终于做出了决定。 “高高在上的主,请您看着我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我所做之事绝不含任何的污秽之心,何况我手中之物乃是文明的集晶,这个小家伙是不可能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的,所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替她戴上。主啊,您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说完一段发自肺腑的誓言后,行天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萝莉,跪倒在萝莉身旁,扶起摔倒在地的她,从背面把已经割裂的衣服剥至手肘处,然后闭上眼睛,把胸罩甩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不明的东西,小萝莉心中哀叹:“终于要死了吗?”虽然她早就猜到自己必死无疑,却是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面。她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等待着那熟悉的冰冷的降临。 可直到胸部传来奇怪的触感后,萝莉才发觉自己还活着,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却是看到那奇怪形状的东西正好盖住了自己的小兔子,而背后也是传来了一阵勒紧的感觉。 “不杀我吗?”萝莉心中疑惑。 行天一毛有成就感地看着这背后的蝴蝶结绑法,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靠着强大的记忆,辅助以拔群的脑补能力,行天一还是完美地把胸罩给戴上了。 “话说这样子怎么更危险了呢!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行天一这看着面前危险的装扮,摇头把小萝莉转了过来,可不料胸杯只是贴合在上面,因为没有肩带固定而显得翩翩欲坠。 (不好!要掉!)行天一,两手一伸,牢牢地把胸杯固定住,安心道:“好险啊!”抬起头来,却是看到萝莉眼中欲要爆发的羞愤。行天一一个激灵,举手投降道歉道:“不好意思!意外,意外!” 尴尬的气氛中,失去了支撑的胸杯倒挂而下,而行天一的下巴一掉,眼球一爆,僵硬住了。 “呃…” “啊!!!” 行天一被她的高音吓得亡魂直冒,赶紧闭上眼睛捂住萝莉的嘴,满怀歉意地说了这么句:“呃,不好意思,第一次戴这个东西!没什么经验。” 第一百五十一章 隐藏下的真实 在一场毫无意义,一方吃亏,一方过足眼瘾的不公平交易所产生的尴尬下,行天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以两根决定性的肩带解决了面前巨大的危机。 可是这场闹剧所带来的尴尬气氛却不是两根微不足道的肩带可以解决的,现在整个房间都浸润在一种非常压抑,甚至沉重的气氛之下,那沉重逼得行天一有种想要自杀冲动。而这压迫的重量紧紧是来源于一双可爱的,迷人的,惹人怜爱的却又是充满冰冷的,愤怒的,杀意十足的大眼睛。 蓝色的火焰矫情地在灯盏上摇曳起舞,却也无法用柔媚打破连自己都感到沉闷的压抑。 (怎么办?快想点东西出来啊!毛尴尬的有没有,我都想找个缝钻下去了。)占足的便宜的一方很是窘迫地缩着身子,两手插在紧闭的两腿间,搓来搓去,摆来摆去。两个眼球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在眼眶中游来游去,一对上那双冰冷的大眼睛就不自觉地会逃避开来。 吃亏的一方因为不能动,只能直直地坐在凳子上,眼睛也是直直的,似乎是想通过冰冷的目光冻死对面的混蛋,垃圾,臭虫。 (这都什么事啊!)行天一心中大呼命运弄人,本来他放任萝莉跟着的目的就是要夺取她的战斗技巧,虽然行天一是没有看到她那惊艳的一刀,但对于战技几乎为零的行天一来说,她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至于夺取记忆后的结果,无非是毁尸灭迹,当然也会因为其来意会有不同程度的调整,但终究还是杀了的打算。 但现在,行天一却是下不了手了,就因为她是个可爱的萝莉,虽然她是杀手。但也无法改变她萝莉的本质。反而更加增添了其潜在的价值。而这世界上能对萝莉下得了手的只有变态,但行天一绝不认为自己是个变态。虽然行天一是在各种意外下,把人家的隐藏的小秘密看得一清二楚,还摸了个里外通透。但这些都是意外而已。 “呃,那个胸罩感觉怎么样?”处于无词状态的行天一最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可说出后,他的脸色就发青了,没事竟往地雷上踩,这不是找死吗! 萝莉脸色一沉,依旧没有理他,只不过眼神更加的凶恶了几分。虽然萝莉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她还是看得明白行天一眼睛在盯着什么地方。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这个,那个…”行天一下意识地道起了歉,可越解释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而脑子在高负荷的运转下直接飘起了青烟! …… 当大脑恢复运转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还在摇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还在瞪着。 行天一忽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就留在这里吧,等到你说出理由前我是不会放你走。还有啊,小孩子,年纪小小,眼神倒是挺凶,真不学好。这么晚了,睡你的觉去!” 没头没脑地自说自话一堆,行天一起身走到萝莉身边,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娇小的身躯,行天一并不敢去看她,因为现在这个角度相当危险,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萝莉眼中流露出的不同于冰冷的情感。把小萝莉放在床上,并为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吹灭了灯火。 “晚安!”行天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根本也没想过要这么做,但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黑暗笼罩,小萝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不杀他,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异样的不平静。而一切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就是那么擅自。 “混蛋!” …… “被骂混蛋了呢!”自嘲一笑,行天一转身附魂出了客栈。在平民窟上空疾飞而过,目标直奔贫民窟。一道墙却是隔绝出了两个世界,尽管它们是在同一块地上,尽管它们还是靠得如此之近。 盘桓在贫民窟的上空,俯瞰着脚下毫无保留的真实,行天一却是生不出一丝的怜悯,不是不能,只是不想而已,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如鹰般锐利地俯视着下方,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 混乱中的某个角落,破房与破房之间的某个巷弄,一场追逐战正在进行着。 一汪腥臭的绿水静静地躺在坑坑洼洼的巷弄中,守候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张老四,你给我站住!” “吗的!看我折了你的腿!” 愤怒的呼喊,叫骂在巷弄中回荡,但却无法停下逃跑的他的步伐。张老四竭尽全力的奔跑着,魂力的缺失已经不能支撑他飞行,跑姿也在渐渐地走样,脸上有着不甘,但更多的却是痛苦。速度也是自然而然地放了下来。 “啪…”臭水四溅,感受着脚下的粘稠,闻着腥臭的味道,张老四却已没有心思骂了。腿一发力想要离开,却是不料失了重心。 瞬间,张老四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然后就是满满的绝望。重重地砸在腥臭中,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已不能,只能再一次摔落在腥臭中。扬起那绿色的腐臭。 “不…”张老四痛苦地悲鸣着,试图用爬的方式继续自己的逃亡,可是这样的奢望随着溅水声而被踏得粉碎。 “不…”张老四惊叫出声,他不敢转头,只是紧紧地蜷缩了起来,寻找着一分自我安慰。蜷缩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就像条离了水而不住挣扎,等待死亡的鱼。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你再给我跑啊!吗的!”随着这傲慢的嘲笑,一条短腿却是狠狠地踢上了张老四。 张老四承受着颤抖着同身下的臭水一起。 踢的家伙一脸畸形的兴奋,他很矮,可以说是矮得离谱。但他的眼神却是高傲凶残,看着张老四就像看虫子一样。 “三哥,我错了,我不敢再跑了,求求你宽限我几天吧!”张老四蜷着身子用尽了自己的气力,希望用这廉价的言语换取对方的同情。 “宽限你几天?你放屁啊!老子宽限你了,谁来宽限老子!妈的供魂交不上来,居然还敢跑,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啊!你把黑头定的规矩当什么了,规矩定了就是让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遵守的,你倒是能耐啊,敢去挑衅黑头了!妈的!”矮子咆哮着又是一脚重重地踏在张老四的头上。使劲地用脚撵着。 张老四的头嵌进了泛绿的臭水中,一张脸在矮子的摧残下已经变了型,尽管这样他依旧求饶着,尽管臭水灌进了他的嘴,腥臭在嘴中回荡,他依旧这么说着:“咳。我不。咔。敢啊,三哥。看在我以前交那么多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闻此,矮子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戏谑道:“兄弟啊,一码归一码。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既然你交不出来,那我也是没得办法,只能从你的身上要点回去交差了。来呀,把他的手脚压住了!老子要大刑伺候!”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一根刺,阴森道:“兄弟,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让这缠魂刺好好地教教你遵守规矩的重要性。” 张老四被矮子的手下扒开了在腥臭中躺成个大字,看到矮子手中那可以刺穿灵魂的缠魂刺,心中的惧怕更是达到了顶峰,挣扎着嘶吼道:“三哥,你不能这样,不能…啊!!!” “把头给我压住了,妈的,还敢反抗!反了你了。”矮子一脚踩在张老四的胸口上,嘴一咧,疯狂毕露,尖锐闪,密密麻麻小孔现。 “啊…啊…”痛苦的绝鸣不绝于耳。 “哈哈!!!”病态的笑声不断徘徊。 享受够了的矮子意犹未尽地起了身,看着意识模糊的张老四,阴阴一笑,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踩了一脚,把张老四从模糊踩回了朦胧,矮子吼道:“拉!” 站在四个方位的手下齐齐点头,捏紧了各自的所抓,满脸愉悦地喊起了口号,“一二三,拉!” “啊!!!”剧烈撕扯下的痛苦一下子把张老四从朦胧中拉到了现实,失去了压制的头砰地仰了起来,瞪圆了的眼睛却是看到自己的四肢在空中飘过,惊惧中,他又回到了朦胧。 第一百五十二章 曾猪今屠 我愣愣地望着熟悉的四肢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只能眼睁睁地,即使我清晰地知道它们是曾经属于过我的。但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还能怎么样呢,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我的身体是如此的疼痛。 而我的意识是如此的模糊,只看到,本已接近枯竭的魂力在失去四肢的重创兮,身体也开始奔溃,在清晰和模糊间变换不定。看到这个,我明白的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活下来了,即使侥幸撑了下来最后也只会沦落为别的鬼的口中食。 身下的腐臭钻进我的鼻子,粘稠研磨着我的麻木,它用热情刺激着我模糊的意识。身下的冰冷像针般刺穿了我的感知,用它的温柔来抚慰我被仇恨覆没的心。 “咳…咳”我不由地咳嗽起来,因为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我的身上。 “张老四,呦候,不错啊,还有力气咳嗽,好了!留你条狗命,这还是看在平时你孝敬勤快的份上。规矩这下也该明白了吧。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等死吧!小的们,走了,喝酒去!”矮子厌恶地踹了我最后一脚,大手一招,他那四个手下连声高呼,而我只看到我的手脚像是战利品般地在空中乱晃。也能看到我的手脚被摆上餐桌的那份悲哀。 “下次吗?”我想自嘲着苦笑,却是连抽动嘴角的力气都没了,我的意识也随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而越来越模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想把矮脚三的脸撕烂,嚼烂!”我在心中许下了一个可笑的愿望。 …… “你想跟恶魔做个交易吗?”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出现在了我模糊的意识,混沌的脑海中,(幻觉吗?居然在死前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幻想呢!)我不由发笑,看来我还挺天真的吗。可那又怎么样,即使是幻觉,即使是自我安慰,那又怎么样。我要吼出我的绝望,吼出我的疯狂,我不甘心就这么随意地逝去,所以我要…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拿走吧,全部拿走吧,我只求你杀了他们!杀了!!!”我发疯般地在心中嘶喊着。嘶出了我的不甘,喊尽了我的凄惨,我张老四活了这么久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不入那轮回,我费尽千辛万苦,付出了不知多少代价才找到了这巴掌大且又丑陋的立足之地。即使我只能在这贫民窟中苟且偷生,但我不悔。即使被无底线地压榨,我依旧不悔。因为我还活在这个世上。为了活着,我即使明知道被逼迫,明知道他的贪得无厌,我也依旧本本分分,努努力力,省吃俭用,拼死拼活地挤出那巨大到已经超出份额的供魂交给矮脚三,看尽脸色拍尽马屁,甚至连他的狗腿子们也都好好活络了一番。 可!可!可这样的结果我换来了什么。我守规守矩,却是换不来宽限几天的请求。我卑躬屈膝,却是换来了猪狗般的蔑视。我世故经营,却是换来了无情的掠夺,摧残。既然只是这样的结果,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告诉我!为了什么? “如你所愿!”诱惑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了。 “原来这个地方也会有恶魔,哈哈!这个梦做的真好啊。老天你是在可怜我吗?” …… “扑通通…” 纷乱的落地声把我从模糊中唤醒了过来,“恶魔来了吗?真是贪得无厌呢!我都没看到他们的尸体呢。呵。呵。”我抬起重重的眼脸,想要在最后一刻看看那恶魔到底长什么样。但当我看到地上躺着的是矮脚三他们的时候,我笑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恶魔。 “给你一个杀了他们的机会!你可要?”恶魔的诱惑再次邀请了我。 我急切地想说要,却连嘶哑都做不到。(即使我恨不得吃了他们,可是…)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如你所愿!” 恶魔声落,我只觉枯竭的魂力忽然涌上一股暖流,暖流流淌而过,化作力量维持住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意识也越来越清晰。我转身趴在地上,眼中只有那几个视我为猪狗的混蛋,而现在他们眼中的猪狗却是掌握着他们的命运,好笑吧!混蛋们。 我张开嘴,咬着地面慢慢前行。绿水涌进了我的嘴里,我不管。腐臭冲进了我的身体,我不顾。我的眼中只有仇恨与愤怒,我慢慢却是坚定地移动着。 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看到曾经被视为猪狗的我竟然嚣张地朝他们而去时,他们立刻就想到了他们必然会迎接的结局。他们的眼中开始弥漫起了愤怒,我知道那愤怒是源自于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就因为他们在害怕曾经的猪狗,可他们却怎么也不会猜到他们这肤浅的愤怒却是刺激着我异样的满足和暴虐。 “怕吧,怒吧,你们即将葬身在猪狗的嘴中,自以为是的猪狗们!”我的心在咆哮,我的脸色越发狰狞。 当矮脚三看到我爬到他的脚旁时,他眼中的愤怒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恐惧,还有求饶。可惜我看不懂,也不会去看懂,他的嘴激烈地想表述着什么,只可惜我看不懂,也不会去懂。他能做的就是躺在地上慢慢地欣赏着心情愉悦的我怎么把他一点点的啃掉,吞掉。 我兴奋着,饥渴着,咆哮着,渴望着,我竭力地张开了嘴巴,一口咬断了矮脚三的小腿。 那口感如梦如幻,我不禁仰头**,眼中浸满了迷醉。我欣赏着矮脚三腿与脚之间的空虚,肆意地咀嚼着嘴中的美味。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鬼可以这么可口,魂力居然可以让我如此高亢。折磨猪狗是这么的拥有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的牙齿狠狠地用力地嚼着,我傲慢地鄙视着只会趴在地上用眼神向我求饶的矮脚三。 “放过你?你错了?以后再也不嚣张了?可惜我看不懂!哈哈。”我亢奋着,沉醉着,疯狂地啃食着。他哭诉的眼神取悦着我,他身体的无法动弹激荡着我。我深深地迷乱了,身体也是慢慢恢复了过来。我站起身子,抓起只剩下头,眼神麻木的矮脚三。 “哈哈哈!!!”我疯癫地笑了起来,“你也会有今天,你矮脚三也会有今天。”我拎着他的头,发狂地抽着他的脸,他麻木地没有反应。我看着他那失去焦距的双眼,闷声大吼着,暴力地撕裂了他那张可憎的脸,撕烂了最后扔进嘴里。接着捏爆了他可恨贪婪的头,放在嘴里嚼得稀巴烂。我舒爽地**着,享受着地上这群猪狗畏惧的目光,然后残忍地看向了他们。 …… 等到一切过去,地上的猪狗们进了我的肚子,我感觉着身体内充盈的魂力,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却是那么的空虚。是因为复仇后的空虚吗?不!因为我明白这力量,这结局,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短暂,因为我和恶魔做了交易。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张老四之死 张老四跪倒在地,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膨胀的力量,他甚至幻想过或许以这份力量取代黑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张老四,现在却只能沦落到跪在地上,因为他和恶魔的交易还没结束。 “你为何不逃?”恶魔姗姗来迟,却是以轻佻的口气嘲笑着张老四的自以为是。 心中的真实所想被这样玩弄般的口吻诉说了出来,张老四却是平静的很。 鬼是贪婪的。对于生的渴望,恶魔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是自以为拥有了绝强的力量之后。站得位置不同,掌握的力量不同,看到的世界就绝不是一样的了。简单说来就像高级bitch和低级bitch之间的差别。 “无法逃!”张老四是贪婪的,但也是现实的,因为那死前的纷纷依旧历历在目,弱小没有选择的权利,挣扎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 “喀喀喀…”恶魔大笑着,因为他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最聪明的笑话,“好好好!那么交易开始吧,放开你的心神,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因为后悔的只会是你!”诱惑已然不在,嚣张,凶狠,威胁,轻蔑,充斥在恶魔享受猎物的残暴中。 张老四并不知道恶魔要干什么,但也不敢有任何违抗。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放开了自己的心神。在一片担心与恐惧中迎来了那最后的交易,而那是一股陌生的冰冷。张老四虽不知那冰冷究竟是什么东西,却是能从冰冷中感到深深的惧怕与绝望。但他依旧不敢反抗,而是咬着牙等待着冰冷的降临。 …… 行天一从虚空中现出身形,看着已经死去,瘫倒在地上的张老四。自语道:“鬼终究只是鬼啊,说得那么明白,到最后还不是反抗了,有意义吗?痛苦的只是你而已!” …… 当冰冷突入张老四意识的时候,他才明白恶魔是要干什么。那股冰冷居然在生生吞噬着名为张老四的自我,不!不是吞噬而是生生地搅碎。 虽然那并不痛苦,反而有着一种暖洋洋的解脱感,可这样的假象和入那轮回又有何区别,张老四终将不再是张老四。生生地看着自我被抹杀简直比死亡更加难以忍受。所以张老四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他不想再和恶魔进行什么交易了。与其这样的死,还不如那样的躺在臭水中默默地死去的好! 可张老四抵抗,却只是换来恶魔越发的残忍,冰冷转成炽热,将那搅成的碎片融化消弭。 “不,求求你!放了我吧!” “恶魔,快杀了我!” “为什么我要和恶魔做交易啊!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不…你个畜生!” 发出了最后一身悲鸣,名为张老四的存在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消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真是不要脸,对自己有利的,不管什么都可以接受。只要对自己不好的,即使是自己答应的交易都要反悔啊。这算什么?真是可笑!”恶魔看着空荡荡的脑海却是叹了一口气。 …… “我又是在干什么呢,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演了这么一出无聊的戏码。为了自己那无聊到极点的道貌岸然?是为了增加傀儡的成功性?是为了看看鬼的现实而体验一把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感觉?还只是最单纯的想要看一出戏呢?”行天一冷冷地望着地上的死尸,静静地看着,看着。 阴冷与黑暗的缝隙中,一只鬼却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似乎是有点虚脱,他并没选择站起,而是坐在地上,迷糊地睁开眼睛,喃喃道:“这是哪?” “醒了吗,情况怎么样?”行天一看着脚下,明明那只鬼就是已经死去的张老四,却是没有一丝惊讶,而是理所当然地问着问题。 张老四抬头一看,一拍脑袋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争夺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对这具身体还控制不好!” “怎么回事?难道是出错了吗?”行天一一脸的疑惑。 “这倒也不是,按照我对傀儡的理解,应该是没做错啦,但还是小看白痴师傅了!”张老四一脸的苦笑。 “怎么个说法?” “对于傀儡我只懂些皮毛而已,就单从你我不能共通情报来看,还是不明白吗?” 行天一脸色一变道:“你是张老四,你也是我,但我却不是你?” 张老四点了点头:“虽然我,也就是你,最开始把魂力打入张老四的体内,打算摸透地魂的构造以便维持住他的魂体,然后强行抹除他的意识,把我植入这具地魂,再通过观想经脉以达到傀儡的目的。可结果是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确切的修炼方法,所以只能通过揣摩结果来猜测掌控和支配的含义,可这样的做法虽然是保住了张老四的地魂,也保住了他的记忆,却也失去了傀儡的精益,我现在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白痴师傅所说的那那样的神奇。实力和我差不多的很快就能识破假象。不过骗骗这里的家伙应该绰绰有余了吧!只要没什么怪胎跑出来的话。” “你说现在?”行天一很是疑惑。 “哎呀,不愧是本体,被你听出来了。确实只是现在,有过这次试验后,我稍微还是有点心得了,但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大清楚,等我回到本体你就会明白了!”张老四显得有点无奈,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是很不满意。 “这样啊,话说张老四死的时候,那个本我有所行动吗?”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虽然一直警戒着它,但是直到张老四消失它都没有一点动静,似乎它对张老四的死亡并不太在意似的!不过我更觉得它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个表面!” “看来,对于本我的掌握还是太少啊,你现在能走了吗?”行天一放弃了对本我的探究,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老四。 对此张老四只能抱以苦涩:“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在全力在适应这个身体啦。不过我也没想到这地魂大虚后再是大补,控制起来真是麻烦啊。现在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过会儿大概就会好的!”张老四动了动自己的手示意着。 “要补充魂力吗?” “别,现在的魂力我都有些控制不过来了,毕竟这家伙的经脉并不是那么强韧,要不是他被虚假的力量冲昏过了头,他也该知道自己活不过多久了吧!这家伙现在的身体一团糟呢!你快走吧,我有消息了自会回去通知你,你还是快去修炼那神秘纹路吧!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安心地去吧。” 行天一点了点头,没有矫情,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看了一眼张老四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到行天一消失,张老四低语道:“本体干活去了,我也该动动手脚了,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呢,呵呵!”张老四阴阴地看向了深邃的黑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打扫 “小黄雀啊千万要跳出来啊!早知道有这么多麻烦就不自作多情了。自古手贱必自贱啊!”行天一对现在的尴尬现状抱怨不已。 不过在掌控张老四地魂的同时,他虽是了解到了有用的事实,但他却没有告诉本体。 地魂吸阴气而化鬼,鬼有鬼气既那融了阴气和魂息的独特气息,但不加以控制的话,则会随意飘散,而这些泄露的气息会导致情报泄漏以至于酿成杀身之祸。 原本行天一靠着凶兽记忆的片段,猜想它们是把气息敛于体内。但从张老四敛于表面的情况看来,他才知道自己有错的多离谱。虽然这气息并没有做到真正的消除,但如果不是贴身的距离,根本无法察觉到。 而这一发现,也让困扰着的行天一高兴万分,因为这有可能为自己一筹莫展的神秘纹路的修炼带来一丝突破。可当行天一想要寻那气息收敛的方法时,却只得到了一个非常暧昧的答案:“莫名其妙就学会了!” …… 双眼深深地盯着黑暗,行天一估摸着地魂内的膨胀的魂力已开始正常流动,就打算离开这里。可不料即使是要站立也是极为地痛苦,两条腿更是不住地打着颤,好不容易用尽吃奶的力气站了起来,可身体的各个部位却是传来了散架般的疼痛,脚下一不留神,行天一便怪叫着摔倒在了垃圾堆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咳。咳”行天一咳嗽着,用手扇去飘荡的灰尘与刺激在鼻尖的腐烂腥臭。 “得得,这下好了,空有那么多魂力,却是个残废。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这张老四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明明没那个容量,吃那么多干吗,干吗一定要执着于吃掉他们呢,玩死他们的方法不是多得很吗,真是麻烦!” 全身魂力的流动虽是稳定,但是破裂经脉的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对这,行天一也只能干瞪眼,经脉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麻烦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动谁。”行天一挪动着身体尽量融合着黑暗,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要是被谁盯上就难搞了。如果是贪心的杀人越货之辈倒还好说。要是来个胆小如鼠,通风报信邀功请赏的主那可妥妥地完蛋了。 …… 不过从结果来看,行天一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他最后的确是安全的到家了。虽然这回去的时间花得挺长。但那是为了保证安全,行天一故意避开了耳目,特意绕了个大圈子,还特地上了最安全的大道后才到达了目的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老四家坐落的地方倒不是个显眼的地,周围的邻居也比较稀疏,有几间甚至还是空房,平时他们也不往来,这也省去了行天一的许多功夫。他摩挲着下巴跟邻居比较着自家那充满艺术芬芳的建筑。行天一笑道:“比我想象的要好吗!至少还有模有样,没有达到抽象的级别哩。” 房子大致上还算得上是个长方体,门还是有的,虽然像块破抹布般半挂在墙上,活泼地吱呀吱呀叫着,好像是在欢迎主子的回来。窗吗也是有的,虽然那些个不规则的空洞是那么稍稍地有点多。墙么也是有的,虽然看上去就像临时拼凑起来的,那十分不牢靠的感觉还很是触目惊心。 行天一偏过头看了眼半挂着的门,又看了看面前的大洞,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之后还是决定正面突破。可在他原地消失还不到一秒,行天一立马就出现了。只是他双膝跪倒在地,单手扶墙,居然剧烈地干呕起来,面色痛苦,眼中的惊恐是那么地凝实,吐了老半天才转过身子脱力地靠在墙上喃喃道:“那简直就是地狱,太可怕了!” 昏暗的房间内,有着些乱七八糟不知何用的东西,完全不像是那居住的地方。朦朦胧胧的灰色雾气环绕在房中,而越往下也越是浓厚。朦胧变成了粘稠,粘稠不似轻盈它只能蠕动着类似于呕吐物的庞大身躯盘踞在地上,而这庞然大物的身下却是依稀有着一层异物。凝结飞溅的血块,风化干枯的毛皮,细微碎裂的骨头。 如此的现实之下,即使行天一想要给自己的心插上想象的翅膀终究也只能摔落到茅坑之中。 行天一竭力地呼吸着阴湿的空气,骂道:“这王八蛋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尸臭,腐臭,腥臭都凝成气体沉积了下来。我的天,这就是贫民窟的鬼过的日子吗?这样真的值吗?一个“我”值得你们这么付出吗?” 或许与外面的残酷相比,即使沦落成这样还是可以大大方方地用幸福两字来表达,至少在这里可以稍稍心安地活着,不用去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苟延残喘。活着就是自己的,活着就是活着,活着至少还可以挣扎。要是落了轮回,或进了肚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 (但是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鬼真地能有什么希望呢?)行天一看向了高高的洞顶。 “我有什么资格说,我不也挣扎吗?就因为自己稍稍地活得人模狗样点,就有资格蔑视他人的资格吗?” 背靠于墙,行天一也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斜了眼挂着的破门,脑中突然萌出一个想法。紧紧地贴着墙壁靠近门,然后吸足一口气,屏住呼吸,别过头,一脚踹在门上。 重击之下,门轰然倒地,门面的拍击打散了凝结的气体,沉寂了不知道多久岁月的的混浊气体们也是懒散地活动起了筋骨。行天一眼一闭,手一伸,变出把魂扇,从墙洞处立刻杀将进去,看都不看,猛烈地扇动起来。 风起,气流,整个房间都被这浑浊的气体所淹没,然后纷纷从空洞处钻了出去。 …… 上窜下跳不知过了多久,房内混浊空气也扇得差不多了,至于飘到哪去了,那就不是行天一该管的事情了。待那空气一清,行天一立刻把门重新加固了上去,虽是不懂土木,不过这类小事根本不必拘泥,只要能过得去就行。墙上的坑坑眼眼能用石头填的就填,不能填地直接拿块板封上。至于地上的附着物,行天一干脆把地皮给清掉了,打碎之后往四面八方一扔,至于掉到谁家头上那是老天爷的事情,只不过那此起彼伏的谩骂也是持续了很久才肯消失。 而罪魁祸首的行天一早已经躲到了焕然一新的房子里,坐在应该是**的大石头上,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可就在这时。刚修好的门却是被猛烈的敲响了,行天一眼中寒芒一闪道:“终于来了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怀鬼胎 “张老四,张老四!!他娘的快给老子滚出来。妈的,你个狗娘养的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门踹了!”猛烈的敲打致使刚修好的门剧烈地震颤起来,门不支的痛鸣是如此高亢。 (反应挺快的吗。就是不知道是谁来了。)心中暗暗猜想,张老四一咕噜就下了床,慌张地大声喊道:“来了,来了!”可刚打开房门,还不等看清是谁,便是一脚迎来,张老四也是不察,胸口上挨了一脚,身子离地而起,撞在墙上,引得房子一阵乱晃,张老四滚落在地抱着胸口,痛苦地**起来。 一鬼影大踏进房门,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张老四愤怒道:“很有本事啊张老四,敢让老子等在外面!看样子跟着矮脚三胆子很肥啊。要不要我教教你该怎么夹着尾巴做鬼!王八羔子。” (来头不小啊,敢直呼矮脚三的可没几个。)张老四痛苦地抬头循声看去,只见一恶鬼正傲气地立于面前,他的脸很瘦,长着一对三角眼,眉毛又宽又短,最惊心的就是那塌鼻子嚣张地长在脸上,明明这么难看,还是长在脸上。怎么看都是一副阴险样。但看到这副尊容,张老四大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赔罪道:“不知是六哥大驾光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此鬼名叫李阿六,只因排行老六,道上混的都会叫他一声六哥。要是在平时李阿六根本不会来这矮脚三的辖区,只不过因矮脚三收供魂迟迟未归。结果把黑头惹毛了,便派李阿六出来寻这矮脚三。只不过李阿六和矮脚三平时就不对眼,他也不得认真寻找,有一户没一户的装够样子后,才找到了这最后的张老四。 (也不知道黑头怎么想的!居然让我来找矮脚三,就因为我排行我最小?妈的!) 李阿六对黑头的命令甚是不服,他才懒得管矮脚三的死活,矮脚三死了才叫一个好!只不过黑头下了命令必须找回来。即使李阿六再怎么不愿,也不敢有些许违抗!可当他看到张老四那副孙子样时。脑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家伙平时对矮脚三也是这态度,火气顿时上涌,抬腿蹬飞了赔着不是的张老四怒道:“妈的!狗东西。” 张老四莫名挨了一脚,心中虽是火大,也只能哭天喊地求饶道:“六哥,小的知错了,饶了小的一命吧!” “哼!”李阿六一声冷哼,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脸色却是一沉。这房子未免也太干净了。心中暗道(果然有蹊跷!怕不的矮脚三的失踪跟这张老四是脱不了干系!) 察觉到李阿六的脸色变化,张老四顿时就知道坏了。这房间打扫的太不是时候了,这不明摆着在说自己这边有异常吗!心中不禁动摇了起来。 (杀还是不杀?杀了,是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但是矛头就直指自己了。不行,绝不能杀,事情不能越闹越大了,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何况这身份对我很有帮助,不能轻易舍弃。看他的样子和张老三关系不是很好,暂且还是看看事态的发展吧!)张老四思忖着,偷眼看着李阿六,胆战心惊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李阿六也没有继续刁难张老四,而是反问道:“张老四,这吹得是什么风啊!居然起了心思收拾你狗窝了,是不是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快给老子老实说出来!”说着李阿六一巴掌拍在桌子恶声道:“说,矮脚三的失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说个明白,哼哼!” 如此凶恶的语气,张老四四肢发颤差点跪在地上,脸色惨淡大呼道:“冤枉啊,六哥!那矮脚三是来过我这里没错,但他拿了供魂就走了啊!” “胡说八道,你说矮脚三收了供魂,那我问你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对此张老四只能无言以对,总不能实话实说是自己把矮脚三宰了吧! “无话可说了?矮脚三那个不中用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收了供魂还不上交黑头的,说!是不是你把他杀了,然后为了消灭证据而清理了这里?啊!”李阿六一把抓住张老四的领子,拽了起来,凶恶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张老四。 面对李阿六毫无保留的杀气,张老四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六哥,求求你,住手,我说!我说!” “贱骨头!早点说不就行了!犯贱!”说完随手扔下了张老四,不屑地呸了一口。 张老四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畏惧,然后伸出了自己用魂力新做成的手对李阿六道:“六哥,一看便明。” 李阿六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心中却是震惊,这手上的鬼气很是稀薄,很明显是新长出来的,眉头微皱道:“什么意思!你的手和矮脚三失踪有什么关系?” “不只是这一只手,还有一只脚,这就是我交给矮脚三的供魂!”张老四的脸色满是痛苦道:“就因为我不能及时上交供魂,便想求那矮脚三宽限几天,可不料他竟砍去我的一手一脚以示警告,至于他后来去哪里了,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至于这房间,不过是遮掩一下而已,现在我魂力不足,觉着还是保密点为好,就把房子修理了一下。我所说都是实话啊!还望六哥明察。”说着便是不经意地掏出一下品魂凝塞到了李阿六手中。 李阿六见有好处可拿,眼睛一亮,不着痕迹地收下了魂凝,他才懒得管矮脚三的死活,死了最好。不过形式上还是得过一下的,更何况这张老四是真的断了手脚,还正好和矮脚三收供魂,消失是同一天,这肯定是没错了! (既然这张老四这么上道,好处也捞到了,整死矮脚三的材料也到手了,接下来就看自己怎么说了!呵呵。) “很好!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什么时候到我的辖区去吧,我罩着你!”李阿六瞬间抛出了橄榄枝。这矮脚三是死定了,接下来就是抢地盘的时间。何况张老四是这样的大方,拿规矩出来吓吓他就可以把自己的手脚上交的主,这样的冤大头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张老四一听这话,心中有点受宠若惊,赶忙大拜道:“多谢六哥,多谢六哥!” “好了,事已至此,我便要回去和黑头报告,你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吧!”李阿六心中大为开心,笑着便要离开。 张老四见对方要走,急忙出声道:“六哥,请留步!”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下饵和喂食 话说上回李阿六转身要走,却是被张老四出声留住了。虽然李阿六因为想要搞死矮脚三而弄得有点小激动。但是对于张老四的放肆却还是很不满:“什么事,快说!” 很不爽地转过身来却是看到张老四一副犹犹豫豫地想要说,却又不敢说的蠢样时,火上心头怒声道:“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你再不说,老子再砍掉你一只手!” 掷地有声的威胁,吓得张老四那新生成的手,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看着李阿六的凶恶状,心中的迟疑立刻打了退堂鼓,一下狠心,点头示意抱歉,绕过李阿六悄悄地把门关上。 李阿六见他神秘兮兮,心里却不知为何毛毛的,烦躁道:“张老四,你弄得这么神秘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话语中露出了淡淡的杀机。 但张老四却是没有理会李阿六,再是认认真真地确认一遍没鬼偷听后,才低身抱歉道:“六哥,切莫误会,我只以防隔墙有耳。因为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可能跟矮脚三的失踪有关。” (矮脚三?)李阿六一愣,转而喝道:“好你个张老四,居然敢隐瞒消息!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怎么一转眼间就变得知道了呢!啊!你今天要是不说明白,我就提着你的头去交差。” 见李阿六毫无顾忌地大声乱叫,张老四也是慌了神,想要让对方小声点,却是不敢造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眼神慌张地张望着,确定没引来注意后,才安心低声道:“六哥,求求你小声点,刚才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而已。” “胆子不小啊,敢命令我做事了?那么不敢说的事情为什么你又要说了呢?”李阿六气势虽是强硬,但也不是无脑,音量也是放低了点虽是充满了阴森。 “小的不敢,只是想到小的以后要仰仗六哥,觉着这事还是先跟六哥说一声为好,才下了决心。” 李阿六见张老四面色严肃,不似作假,也只是道:“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要思前想后这么久才敢告诉我的!”心中却是好笑,区区一个张老四还能整出个什么大事来。 “六哥,请先坐下,稍稍冷静下,再听我把事情道来!” 李阿六大马金刀往四不像的长凳上一沉,手肘一倚桌子,冷哼道:“好了,你说吧!” “多谢六哥,其实我被砍掉手脚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一番话的,只不过当时意识太过模糊,后面的话就听清了几个字眼而已。”张老四低着头缓缓地说道。 “你说说看,我自会判断!” “是!我当时意识模糊,却是听到矮脚三这么自语:终于攒够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但后面的话就不太清晰。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张老四说着说着,便是露出了疑惑,似乎是在猜想当时矮脚三到底在说什么。 单凭这么一句话,李阿六根本无从判断到底是什么事情,于是便把重心放在了后面的话语上:“他所说的怪事到底是什么?” “这…” “叫你说,你就说!这非常重要!你的小命跟这关系地紧呢!”李阿六斜了一眼张老四,手肘离开桌子,正坐在凳子上,严肃之气油然。 李阿六的强势质问,再是以命相逼,张老四只能咬牙如实道:“他后面是说过什么,但我只听到了一些字眼,不一定能判断出他所说的实意。” “能不能判断由我决定,你快给我说!”李阿六有点不耐烦了。 “是,是!矮脚三好像说过七,还有死什么的!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张老四一脸的畏惧,似乎是因为说了这两个字就把勇气用光了一样。 “嘭!!!”李阿六怒目狞视,一掌砸桌,起身怒道:“好你个矮脚三!” 这一砸一站却是把张老四弄了个七荤八素,他茫然地看着李阿六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阿六怒气横生,(矮脚三是嗅到了什么!必须马上通知黑头。) “张老四,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到处乱说,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就等死吧!还有接下来的时间,你就给我老实待在这里,黑头恐怕很快就会找你。知道了吗?” 张老四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被下了那么多命令。不过他也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李阿六看他点头,什么话也不说,风风火火地冲出了房子跑远了。看着李阿六的背影,张老四却是微微地笑了。 …… 时以至阴气最浓,一天交际之时,而行天一的本体却依旧对修炼神秘纹路毫无头绪。 “时间又短了一天,我却依旧毫无进展,心情也越来越烦躁!”行天一深知继续钻牛角尖也是无用,就解除了附魂状态出现在了房间里。 看着满屋子的黑暗,行天一莫名地感到压抑。走至桌旁点亮灯盏,坐在凳子上才意识到床上还有个要杀自己却被囚禁的倒霉萝莉,看着她装睡的可爱摸样,不知为何行天一烦躁的心却是平静了几分。 “这个时间,小家伙们是在干吗呢?是在睡觉还是在吃饭了?”行天一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哀愁。看了一眼装睡的小萝莉,心中忽地蹦出了一个想法。对于这个临时起意,行天一自己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于是下了楼,走到掌柜处点了几个最贵的菜,并吩咐掌柜每天这个点就送些菜到楼上,然后就回了去。掌柜虽不知道这吹得是哪阵风,却也是不敢多问,令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菜,并十分聪明地送上一壶好酒。亲自端了上去。 行天一令掌柜把菜放在外面。待得他走后,才端进了饭菜,摊放在桌子上,香气顿时四溢于房中。虽然不识是什么做的,行天一也不禁感叹这鬼真会享受。转头看向萝莉时,只见她的小鼻子轻轻地皱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原样。 心中发笑,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抱着装睡的萝莉放到了凳子上。然后坐在一旁,轻声道:“小家伙吃饭了,别睡了。” 可萝莉依旧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尽管熟睡的她的腰挺得是那么得直。 “哎!”行天一无奈,只能夹起块不知道是叫什么,色泽光纤的肥肉送到她的嘴边,“张嘴!” …… 试着往唇边碰了碰,除了她的小嘴唇变得亮晶晶外,却是毫无改观。行天一也是没了辙,只能放下筷子,再次抱起萝莉送到了床上,并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可口的菜肴,心中着实可惜。手指一转,全部化成魂力,打入了萝莉的身体,然后吹灭了灯火消失了。 黑暗中,一双大眼睛缓缓睁开,却是透着浓浓的迷茫。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头与六霸 有些东西不是以为忘了,就真的会失去那如玻璃般脆弱却又如鼻涕般坚强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记忆。即使心中清楚,留存那没用的东西也不产生任何意义。但是身体,甚至灵魂仍是顽固地将它牢牢刻印。即使明确地知道在某个时刻做到了自我的安慰也只会导出更多悲哀。 行天一强行给无名,无话的双无小萝莉喂完食物后,他的心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虽然他很清楚这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而已。可不知为何烦躁的心情却是在这犯贱的一厢情愿中消失了踪迹!看着萝莉的睡颜,虽是那么得似曾相识,只可惜她不是心系的他们。 无聊的闹剧随着熄灭的灯火而迎向了完结。 …… 视角转向另一边。被行天一占去了身体的张老四正老老实实地遵守着李阿六的指示留守在屋里,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摇一摆的长凳上,双手虚合祈祷般挡在嘴前,似乎是在向圣母玛丽亚祷告。但如此的虔诚却是被一双填满了好整以暇的眼睛破坏了。 就在祷告迎来最高潮的时候,微开的房门瞬间轰在了可怜的墙上。李阿六冲进屋内,面色恐怖,犀利的眼光横扫,便是找到了一脸发怵的张老四。不爽地咋舌,大步刘星地冲到张老四身旁,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领也不顾对方的惊恐,一拽,一拉,然后匆匆地拖出了房门。 如此的粗暴下,张老四则是不知所措,微微加上小心地抬起头只是看到李阿六狰狞的表情,知道是出了大事,也是不敢反抗,只能畏惧道:“六…六。哥?” “别多问,也别多想,待会见了黑头,老实交待知道吗!千万不要耍什么小聪明。”话语中的凶狠把张老四唬得一愣一愣,完全说不出半句话,只能被拖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张老四被这么一路拖着,心里却是算计着接下来的表现。可是忽然降临的黑暗却是打断了他的思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转头看了看,除了黑乎乎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怎回事,空城计吗?) 就在张老四暗自失望的时候,只听得身下传来了地板移动的粗糙的摩擦声。低头看去,黑暗中多了一个入口,多了一排阶梯。 (巢中巢!看来上面的建筑是个假象。等等,还不放我下来,难道是要我这么下去吗?)看着黑乎乎的阶梯,张老四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喉结怕怕地蠕动着,凄惨地看向李阿六,可对方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 …… (不!!!啊,我的脚要废掉了!)张老四的内心疯狂地呼喊着,坚强别过头不忍去看那被欺凌的双脚。他不是不想飘,只是看到李阿六神色,就没了那个勇气。就像屠夫根本不会在意刀下的哀嚎,叫得越是嚣张的,只会死得越快。 石板**着慢慢地合上,但它却是不知断绝了某个家伙廉价的希望。 不过老天是有眼的,张老四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意识到朦胧亮光出现的时候,他又感到了希望。 李阿六推门而入大声道:“头儿,张老四带来了!”说着随手把重要的嫌疑犯兼唯一证人的张老四甩向了空中。 张老四随着自己的希望高高地飞起,然后随着绝望狠狠地砸下。 “砰!”坚硬的石板掀不起任何的会灰尘。 趴在地上,张老四全身都有疼痛在爬,但从上方传来的威压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只能坚强地缓缓地站起身来,眼角瞥到四周的阴冷墙壁上悬挂着小小的油灯,青色的火焰烧却了黑暗,衡量了下自己与墙壁的距离。(应该是个小密室吧。) 慢慢地起身,张老四找准了根本还没看到鬼影的方向有些紧张地拜道:“小。小的张老四,拜。拜见大哥大!” 至于取这砖头的名字,张老四也是有苦说不出。话说张老四本就没见过黑头,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地称呼他。虽然李阿六称呼他头儿,可人家那是兄弟。而李阿六也没管他叫大哥,张老四也不敢乱叫。直接就把黑头的地位在大哥的位置上再提了一层。 “你就是张老四!”一雄浑却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声响在密室中回荡。 (这声音的位置怎么不对?)微微地抬起眼睛,却是发现自己拜歪了,赶忙调转方向,声音发颤道:“是是!!小的正是。”说是这么说,但因为之前的出丑,张老四的身体忽地有些发虚,甚至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颤抖,但是他这么想到(这是源于我内心的尊敬。) “抬起头来!”高处的声音中包裹着莫名的压力。 “谢…谢…大哥大!”张老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却见六张椅子正呈扇形对称排开。其后有一台阶,正有一光头魁梧大汉高坐于一夸张的太师椅上。应是那黑头不错,他有着一脸横肉,却是感受不到凶狠,反是透着一股子神秘。 张老四眼珠子四转,却是把台阶下五鬼跟记忆对上了号。离黑头最近的两位置,是他的左右手。左边所坐,眼珠子爆瞪,一副欲要吃了张老四的独眼,是黑头手下的第一战将,因其做事疯狂狠辣而被唤作狂将。 右手边是一文静书生,浑身散发着书卷之气,道上称其白面书生。 本应坐在狂将下位的矮脚三的位子却是空着,因为他已经进了张老四的肚子。矮脚三对面,一脸没什么兴趣的家伙则是叫做鹰钩鼻,此鬼行事不可预知,谣传,最好那背后下阴手。 至于鹰钩鼻斜对面那怒不可遏,捏着椅子勉强控制着情绪的是那铁拳,这家伙张老四倒是见过几次,和矮脚三勾勾搭搭,关系也是不浅的样子。至于最后的李阿六只是一脸的无所谓,眼睛里写满了看好戏的欲望。他们正是黑头手下的六霸。 (好豪华的阵容啊!最该小心的还是白面书生和铁拳。)张老四暗道,虽说这六霸各管各的辖区,但他们的凶名实是传得太开,想不知道都难! 相对于嚣张跋扈的六霸,黑头的行事则要低调很多。张老四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他。而有关黑头最多的一句话:这是黑头定下的规矩。就这么一句屁话却是在众鬼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老五,你安分点!”黑头看都没看快要暴走的铁拳,直接下了命令。 “可…可…头儿!”铁拳想要说什么,可看到黑头的表情,终究还是放弃了,但看向张老四的眼神又是凶险了几分。 (疯狗,有本事你来咬我啊!妈的!你们头儿都说要你安分点了,你叽叽歪歪个毛!)张老四心中腹诽,却是对黑头的提防心又是上了一层。虽然刚才那话明着是对铁拳说的,可是张老四明显地察觉到其他四霸着实安分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数那李阿六了,一改看好戏的轻率变成了正脸严肃。 “张老四,把事情再说一遍!要是你敢造假,哼!”后话虽没说,但这一声威吓已经代表了太多的意思。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张老四明显地慌张了起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绘声绘声地说了一遍。当然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他还是稍稍地添了点油加了点醋,毕竟没谁能做到用第三者的冷漠来描述自己的悲哀。 “事情就是这样!”结结巴巴地做了报告,张老四像个考完试等待发成绩的傻子般紧张地发蠢。 “你放屁!”可还不等黑头宣布成绩,铁拳一马当先就跳了出来。 张老四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大声道:“大哥大,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要是有一句谎言,我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还想继续蒙骗头儿,你要是说的是真话。有什么好心虚的,有什么好后退的。”铁拳气势大作,步步紧逼。而周围看向张老四的目光也是险峻了起来。 (你妈的!有病啊!这是正常反应啊,白痴。)张老四心中暗恨,气势也不禁一弱,一时间慌乱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老五,你在那边装什么啊!就你那副样子,他能不害怕吗?我说你,这么做作,难道是想要遮掩什么?”李阿六坐在椅子上,一脸讥笑,根本不把自己的四哥放在眼里。现在矮脚三失踪,他还等着捞上一笔呢,怎么可以让铁拳坏了自己的好事。 “老六,你说什么!你倒帮着他说话,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还是你想趁机想报复老三?你和老三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铁拳好似早就料到李阿六会跳出来似的,只是阴森地盯了他一眼。 这话直接戳到了李阿六的痛处,跳脚起来大骂:“我帮着他说话?我只是看不惯你那遮遮掩掩的德行,我奉头儿的命令把他带来,头儿不发话,你居然敢胡搅蛮缠,狼子野心。看样子是跟矮脚三勾搭地不错了,翅膀硬了是吧。” “你!”铁拳也没料到李阿六会扯起虎皮,顿时也是憋了个没话说。 (打起来,打起来!越乱越好!)张老四心中哈哈大笑,他巴不得两个白痴捉对打起来,暴露的东西越多矮脚三就越是死得确。 两鬼的胡闹终于把黑头惹毛了。“够了!给我坐下!”声音依旧淡淡,却是透着不可置否。 李阿六和铁拳互瞪了一眼,冷哼着坐了下来。 “老二你怎么看!”黑头不再去管两个笨蛋,而是问向了白面书生。 张老四脸色一正,他明白,好戏现在才开始。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面书生 故事接着上回,那张老四听闻白面书生要跳出来,慌不溜溜大汗直流三百尺!这几个家伙中除了黑头神秘兮兮摸不到底外,就数这白面书生的危险系数最大了。张老四也是不敢懈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偷眼打量着事态的发展,暗中筹划着对白的布置。 其他四霸对于黑头直接跳过自己问白面书生也是没反对,相反还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气氛。铁拳和李阿六就不用说了,现在笨蛋二鬼组正高兴地玩着互瞪眼睛的游戏。那凶气外露的狂将则是写了一脸的“嗯,就应该老二来问。”的德行。至于那鹰钩鼻则是淡定得很,他好像对谁问根本就没在意过。反而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张老四。那**般的眼神直把张老四羞涩得汗流浃背。 至于白面书生自己也是没有一丝谦让,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抱拳一拜道:“头儿,我倒是有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白面书生的姿势相当标准,有如教科书般的动作一瞬都让张老四怀疑这白白净净的奶油小生是不是这帮子恶鬼的面首了。且白面书生说话还是细声细语,文绉绉的。字是字句是句,不像他几个兄弟,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只能听到凶恶的语气,其余的东西还得靠自己脑补才能知道他们在表达什么。 黑头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多谢!”白面书生再是抱拳一谢,转身走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张老四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这白面书生是那种看上去挺文静,很自然会把他的存在无视掉。但是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又岂能是泛泛之辈。有关他的谣言虽没黑头那么神秘,但是他那众多的称号却又显示出了他内在的恐怖。而其中最为称道的就是“黑面判官”和“笑面杀神”。 (笑嘻嘻的都不是好东西!)张老四看他越来越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就因为白面书生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还有那浑身散发着饱读诗书的儒生之气。 这份温柔的错觉却是让已经产生提防之心的张老四又下意识地怀疑其背地里的称号的属实性了。 (好恐怖的影响力!)张老四立刻清醒了过来,脖子下意识地缩了起来,就因为他充满着和善的眼神。 白面书生静静地注视着张老四,走到身边也没停下,反而围着他转了一圈,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起来。手中的折扇轻敲手掌奏出一声声普通却又惊心的声响。 张老四被白面书生盯得直发毛,身体硬生生地缩了一圈,生怕被他看出什么问题来。虽然在吞噬矮脚三及其狗腿子之后,魂力在一时间内有了极具地膨胀,但是为了把戏演得真实点,张老四还是用本体留下的一丝魂力抽掉了多余的魂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把自己的状态尽可能表现到接近真实虚弱的地步。可这终究只是假象而已,难不保被这白面书生看出点名堂来,毕竟他名头是那么大。 白面书生见张老四如此紧张,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张老四,不要紧张,放轻松,放轻松!” 张老四只是肩膀一颤,结巴道:“是。是!!” 白面书生不以为意继续说着:“那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吗?刚才我没怎么听!”语气中稍稍地还有着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一搞,除了黑头老神在在之外,其他鬼全蒙掉了。狂将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鹰钩抬着头,眼珠子乱转,阴笑连连。铁拳则是捏紧了椅子的靠手,却是不敢再发作。李阿六则是明显的一脸莫名,不过他的莫名很快就消失了。 当然最为震惊的还属张老四,心中揣摩着白面书生的意图,(是故意施压,还是别的什么企图。)嘴上却是道:“遵命!”然后又把故事重头到尾再说了一遍,但为了增加可信度,在保持原意的基础上,张老四还是稍稍地做了一下改变。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面书生若有所思地在张老四面前踱来踱去,似乎是在整理着内容。 可就是这么自然的动作直把张老四晃得发渗。 忽地白面书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直直地看着张老四疑惑道:“当时就你和老三两个?” 张老四早被他压傻了,一有动静直接绷紧了身体道:“正是!” “那…” “胡说八道!” 白面书生想继续发问,却是被铁拳粗暴地打断了,他站将起来,怒视张老四,转身对黑头道:“头儿,老三喜欢仗势的性子大家都是一清二楚,他去收供魂怎么可能会没带手下呢!而据我调查,今天老三确确实实和四个手下一起出去收供魂的,怎么偏偏到了这张老四这里就老三一个了,很明显他是在说谎,肯定是他杀了老三!”边说着更是用激颤的手怒指张老四。 (我擦了你妈妈个蛋呦,你个王八羔子,一堆鬼里就他妈你最积极,这么短的时间娘的调查的这么仔细,你丫的和矮脚三情深意厚啊!你们他妈的是穿一个裤裆的,还是上过同一张床激情满满啊!王八蛋。)张老四心中怒骂铁拳疯狗乱咬,脸上却是焦急了起来,一副十分想要解释的样子。 白面书生看到张老四一脸的慌张却是微微一笑,竖起食指示意张老四噤声。 张老四虽不明其意,但也只能老实了下来。 黑头冷冷地瞥了铁拳一眼:“老五,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现在是老二在问话,给我滚回去。”声音虽是平稳,却是透着一股不可拒绝。 铁拳闻此脸色大变,虽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地坐了下来。怨气没处发,只能牢牢地盯着白面书生,一股子看他怎么唱下去的醋意。 白面书生也没搭理铁拳,而是继续了自己的话题:“张老四,你为何要跑?区区两个下品魂凝,即便怎么过不下去,稍微放点血,比起一手一脚,要好上很多不是吗?” “两个?不是啊,我们的辖区是五个啊!”张老四露出了疑惑。 两个下品魂凝不算多,大不了放点血吗。说都这么说,但也要看说得是谁,像白面书生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跟放屁一个德行,只管自己死活的鬼当然不会在意。但是对于张老四这种生活在底层的苦逼,这两个魂凝的意义就像一工薪阶层百分之九十的工资,你觉得谁那么大方。狠心点的忍着点痛,割点肉下来。但是后续的连锁反应一旦发生,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别说五个下品魂凝了。 就在张老四老实巴交地爆完料的同时,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明明阴气已经那么重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试探 “嘭…” 突兀的炸裂声中,木屑四溅,如此的转折却是把密室中的阴冷推向了最高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张老四惊慌地抬起头,却是看到白面书生面沉似水,其余四鬼也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就连嚣张不已的铁拳,也是一脸的畏惧,当起了缩头乌龟。这异状让张老四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赶紧低头不语。 黑头脸上的淡然已是不在,拳头紧握轧轧直响,拳下则是一片粗糙凌厉的狼藉,冷哼中撒下齑粉,锐利地目光横扫,才是问向铁拳:“老五,你跟老三走那么近,是不是捞到什么好处了。”黑头的话语很是平静,好像只是在普通的询问,但在场的各霸哪个不是紧张到了极点。随着黑头的问话,他们的目光也是齐刷刷地盯住了铁拳。 铁拳一颤,立刻从椅子里连滚带爬地滚了出来,哭喊道:“头儿,明察啊,我和矮脚三什么关系都没有啊!头儿,矮脚三那一毛不拔的性子大家都是最清楚不过,我怎么可能捞到什么好处!” “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老三收五个魂凝的事情了?”黑头话锋一转又是凶恶了几分。 铁拳莫名地想哭,自己哪句话说过知道了,但现在黑头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自己,铁拳也只能暗恨平时和矮脚三走得太近。现在也只能哭喊着解释道:“头儿,我的辖区和矮脚三隔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知道他那里的情况。而且这种事情都是各收各的,也不会相互通告啊!头儿,你要相信我啊。”铁拳也是被逼急了,这好处一点没捞到,还惹了一身骚。越说越是着急,越说越不知分寸,说到激动处,更是拜了起来,那架子谁看到都无法把他和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堂堂铁拳联系在一起。 其余四霸反应也都大同小异,纷纷松了口气,只有那李阿六还稍稍有点暴露的得意。 “哼!你刚才不是调查地很积极吗?”黑头冷哼,明显是不相信铁拳的片面之语。 “这…”这一反问铁拳也是僵住了,根本无法以对。没想到搬起石头终究是砸自己的脚。 “没话说了,滚下去!” “是,是。”铁拳赶忙应承着,灰溜溜地滚了回去,哪里还有最初的狠气。 现场心中偷笑的大概不少,在大笑的除了李阿六也只有张老四了。这一场狗咬狗那演得真是以假乱真,要是个胆子小的,不会动脑子的还真会被他们屎般的演技给蒙混过去,这么的丢脸的事情怎么会在这种局面下说。 (演吧,咬吧!给谁看啊演得这么烂!就那矮脚三孙子般的性格,要不是你黑头默认,他能有那个胆子?怕不是最后的好处都是进了你的口袋吧!这出苦肉计演得真真是那个及时啊!可惜,你不是那周瑜,我也不是那蔡氏。)张老四浑身发颤,根本就不敢抬头。 “老二,你继续问!”黑头转眼恢复了淡然,着实看不出生气过的样子。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不过这么一闹,他也无法再保持温和了,粗暴了抬起张老四的头道:“张老四,你说你一路逃跑,可有谁作证!” 张老四惊惧地看着性子突变的白面书生,不知为何最先想到了黑面判官的称号,看着他险恶的眼神,张老四失了主意,慌乱道:“不…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曾有…” “为何?你最好说明白理由,你要是说得我不满意,我就好好地教你怎么说实话。”白面书生的扇子有意无意地拍了拍张老四新长出来的手。 张老四害怕地蠕动着喉结道:“不敢啊!我只是想到要是被矮脚三抓到,肯定会被折磨个死去活来,小心起见,我特意寻那冷僻的地方钻,所以也不曾有鬼可为我作证。” 白面书生看他样子也不似在说谎,接着问道:“我再问你,矮脚三又是用什么切下了你的手脚!” 听到这个,张老四脸上瞬间布满了绝望,说话有些凝滞,双目带着无神,身子也是微微地蜷了起来,“他用…缠魂。刺生生把我的手脚撕掉的!!” 白面书生脸色一变,转身却是看到黑头点了点头。可看到张老四这副样子,眉头一皱,一扇子抽在脸上,骂道:“怕什么怕!我问你,你说你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矮脚三说了七,死!你确定他有这么说的?” 张老四身子一颤,这才是真正的问题,但他却不能立即回答。 “到底是还是不是,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点回答的比较好!”白面书生拍着扇子,猛地从扇头处冒出了许多三角形的尖锐,阴森道:“这玩意儿,虽没缠魂刺厉害,但把你折磨个死去活来还是轻而易举!你知道吗?”说着更是轻柔地在张老四身上比划了几下。 尖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眼睛所能捕捉到的锋利,白面书生咫尺的威胁,暴力的压迫下张老四焦急道:“我当时意识是很模糊,但我还是分得清矮脚三的声音似乎很兴奋。虽然我不记得他是在哪句话说了那两个字,但他确实是说了!”张老四的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毕竟一个没说好就关乎到自己的小命。 “好!”白面书生点了点头,摇身恢复了那股儒生之气,对黑头恭敬道:“头儿,我的问题完了。”说完便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往椅子上一座便不再理会。 张老四看到白面书生离开,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受折磨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狂将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说。鹰钩鼻耸了耸肩,铁拳早就缩成了王八,李阿六则是摇头。 “既然没有,老六你就送他回去吧!” 李阿六领命,便是带走了一脸感恩戴德的张老四。 …… “头儿,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脾气火爆,单细胞的狂将终于忍不住了。 黑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还是白面书生站了出来解释道:“不是放他,是不得不放他!” “什么意思?我黑蛇还有不敢抓的鬼了!”狂将很是不爽自己二弟的说法。 “我的大哥啊,你什么时候能动动你那只有装饰作用的头。这张老四是重要的嫌疑犯,而一路上看到的鬼也不在少数,你说老三没找到,又把嫌犯杀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再说离四七那么近,这结果眼上,大家都敏感着呢,你把他杀了,这不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吗!” 听了自家老二的分析,狂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哈哈道:“啊,这么严重啊!这些劳什子东西我不懂,但就这么放他回去可以吗?” “你那么在意那废物干吗?再说放他回去,我们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狂将一脸的迷惑。 白面书生看着这个战斗狂大哥,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话,真的很累啊这样,而这时黑头却是插话道:“老二,你觉得他说得有几分是真的?” 白面书生估摸了一下:“六分吧!既然看到了缠魂刺,那大致就不会有错了。至于最关键的那部分就值得商榷了,虽然他演得挺逼真的,但是矮脚三的性格头儿还不清楚?” 黑头一笑:“你也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不说啊?” 对于这么缺心眼的领导,白面书生有点受不了,拍了拍脑袋苦笑:“唉,头儿,你都不发话,我怎么敢留啊!” 哈哈哈…… 狂将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们打哑谜一样的对话! “老五,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都散场了!”鹰钩鼻提醒着铁拳。 “啊。啊。结束了啊,我都快睡着了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流汹涌 张老四出了小黑屋后心绪就一直不得安宁。这审也审了,说也说了,结果呢?随便把自己抓来,又任意把自己带走,这又不是***,就算是***还要给钱是不是!所以呢张老四跟在李阿六的屁股后面,一路上有好几次都想跟李阿六确认一下结果,可一看到对方的脸张老四立马就失去了勇气。 李阿六走在前面,对张老四的小动作一清二楚,但他却是没有理会。瞥了眼张老四身后的阴暗,再看看自己的前方。李阿六清楚黑头是在盘算着什么,但他并打算跳进去,因为潭子的水太黑了弄不好自己都得陷进去。而离自己最近的触手可及的好处就是矮脚三的辖地分配问题。 (不知道我能分到多少?不过这辖区划分也不是个简单的事,牵涉的利益太多,我还是盯得紧点为妙!) 两鬼各怀心思微妙地保持着沉默,直至到了张老四的家中。 “头儿交代的任务完了。张老四,我劝你,这几天风头正紧你还是识相点的好!”李阿六善意地提醒着张老四,毕竟这么块肥肉交给其他家伙还是有点不舍得的。 张老四本是一脸的犹豫,可听到李阿六这么关心自己,也是开心忙道:“多谢六哥关照,六哥的大恩张老四不敢忘,将来必将好好孝敬六哥,以谢六哥今日之恩!” “好说!好说!”李阿六见张老四这么上道,也是眉飞色舞,愉悦地拍着张老四的肩膀连道:“以后有我罩着你呢,放心!哈哈,不过张老四你是不是有话想说?这一路上憋得好像很辛苦啊!” 对方话中有话,张老四犹豫了下,只能尴尬道:“什么都逃不过六哥法眼,我实有一事不安。” “是刚才问话的事情喽。” 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张老四震惊地望着笑意满满的李阿六,老实道:“正是如此!我一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事。”矮脚三一死,死无对证,矛头直指张老四,虽然形式上是调查过了,但是张老四心中却是没底。 “哈哈哈…”李阿六有点受不了地摇了摇头,重重地拍了拍张老四的肩膀大笑道:“放心吧!黑头的性子我虽不清楚。但二哥的心思我还是能猜到一二,要是他觉得你可疑,那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你绝对不可能站在这里!” 一听自己没事,张老四全身也是松了劲,喜笑颜开道:“多谢六哥指点迷津,我一定好好动员这辖区的鬼,支持六哥接管这里!”张老四随口开起了空头支票。 李阿六也是开心,马屁永远不嫌多。虽然明知道张老四没有这个实力。但考虑到矮脚三的事情一曝光,这辖区的鬼自然会担心由谁来来接管。而这个时候只要张老四跳出来吹吹,李阿六就比其他几兄弟占了先机。毕竟趁机移几户过去又有谁管得着呢!到时候,好处说不得还能多捞几分。 “很好!只要张老四你能做到,我就任你是这辖区的代理,并许你每次只交一块供魂。”李阿六眼光灼灼,信誓旦旦也是开了一张巨额的空头支票。 张老四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许下这么大的好处,顿时怦然心动干劲满满,弯腰谄媚道:“给未来的主子请安了!这是我孝敬主子的贡品。”说着他偷偷摸摸地塞给了李阿六一块下品魂凝。 李阿六看得明白,也是心照不宣地收下,玩笑道:“张老四你真有钱啊!” “哪里,哪里,这是我最后的私房钱了,本来是准备交供魂的。可是六哥你也知道矮脚三贪婪成性,即使收下这点魂凝,到时候肯定会耍赖不承认的,所以我也没给他,偷偷地藏了起来。”张老四的脸上有着解脱感:“现在我更是傍上了六哥您这棵大树,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六哥您这么看得起我,我又怎么可以藏私呢!” 张老四的吹捧也是让李阿六受用不浅,雄心道:“哈哈,放心吧,这日子不会太远了!” “唉?” “不用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哈哈!”李阿六大笑着离去只留下一脸无解的张老四。 …… 笑声远逝,鬼影幽幽。 李阿六告别了张老四,却是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进了一幽深巷弄。此时的他哪还有刚刚的愉悦反是一脸严肃,对着黑暗沉声道:“盯住他,那东西一有动静,立刻向我回报。记住跟住他就行,千万别让他注意到,不然提着你们的头来见我,知道吗?” 黑暗中没有回答,李阿六就像个神经一样自顾自说完就消失掉了。 …… “想跟踪小爷,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张老四吊儿郎当地躺在床上算计了起来。 就在李阿六前脚离开,张老四后脚立马进门,然后一个附魂就吊在了李阿六的身后。很自然就听到了李阿六的所说。但张老四也不惊讶,要是对方没什么安排才是怪事呢。可张老四震惊的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存在,他竟然无法察觉到他们的位置,或许是自己的实力不足,但更多的是对方的强大。 (棘手了,看样子,这看似黑帮的势力很大啊,黑帮居然会有杀手,有意思,有意思!) “既然你们想钓鱼,我就做那一回鱼饵又如何,不过现在要紧的还是去看看那些倒霉蛋吧!四七已经没几天了,不能顾着玩还是做正事先。” 张老四就消失在了房中,留着一空房让那些暗哨盯着。 按照记忆,七个倒霉蛋有四个是在这贫民窟,至于具体位置也是清楚得很,事情闹得那么大,要还是不知道才是个怪事呢。 张老四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了第一个目标,个体信息倒是不多,谣传也是版本各出。但其中标签倒是不少,倒霉鬼,神经,不过最有意思的就数饵食了。 “同病相怜啊,看看我们两个饵到底谁钓得鱼大!”行天一大笑着,在黑暗中,在纷乱中呼啸而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汇报 一双恶鬼怒目直视,守卫一破房门前,森森鬼气透体而出,手中的利刃闪过嗜血的狂躁。而他们四周的房屋却是空荡荡的。 生者勿近与空荡荡诡异得糅合在一起,像一层光幕拒绝着所有的来客。 “嘿嘿,配置挺流弊的吗!门口两明卫,四周暗卫层层,手笔还真大,这样的阵势对于四个饵食来说规格会不会太高了!不简单啊,不简单,看样子得去跟本体报告下才行。”张老四站在高空中,看着脚下的迷局,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 …… 一路飞离贫民窟,可就在快到客栈的时候,张老四却是感到本体移动了位置,虽是不明原因,也只是一个加速冲了进去。 等得进了房间,张老四解除附魂,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四周,同样的布置,却不是同一个房间。转眼,只见行天一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张老四也是摸不着头脑,自己在那边忙死忙活,一有消息就来汇报,这家伙倒好,任由着自己晃荡,也不着急原因。 (这是太了解自己还是怎么说呢?)张老四心中暗叹,却是戏谑道:“我说本体,你怎么这么快就开好房了,心也太极了吧!” 行天一灌下酒水,慢慢地放下酒杯,脸上也是毫无醉意,对于张老四的问题也不尴尬,淡淡道:“难道你想暴露在那小家伙面前?” 闻言张老四大怒,一脚踹在床脚,恨声道:“娘皮,还不肯说。他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萝莉杀手不交代到底是谁指示,行天一就不好杀他,但不杀,这萝莉就成了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行天一就可能被博望楼盯上了,更何况现在,不是火上浇油了吗!张老四心中暗急,眼珠子乱转。 “一不做二不休”张老四阴笑着抹了一下脖子。 “不行,留着自有她的用处,你就别瞎操心了。” (有用处?)张老四顿时傻掉了,这种定时炸弹还能有什么作用。多留一刻,只是多分危险而已。但本体又是如此坚决,作为分身的他也是没得办法。 狐疑走到行天一身旁,看到那绝不应该出现的淡然表情,瞬间就明白过来。一脸坏笑着捅了捅行天一的腰子,淫笑道:“我说,从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行大狠人怎么变天了,难不成你真会为摸了她的胸而不安?我看不是吧!嘿嘿,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偷偷地和小萝莉做了羞羞的事情?” “咳咳…注意点!”行天一被自己的质问呛着了。 张老四才不会把假正经的自己当回事,这么做作就肯定有什么事情,更是坏笑着左捅捅,右戳戳。 行天一也是无奈,他也没想到这个分身会这么八卦,这架势要是不解释清楚,肯定没完没了,叹口气道:“本不想告诉你的,算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至于你说的事情倒是没有。只不过看着她,心就静下来了而已,而神秘纹路也有了些头绪,仅此而已!” “是吗!”张老四身子一颤,声音也是低沉,浑身兴致全失,失落地坐在了行天一对面,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直接灌了一口。他与行天一是一体,本体想说的意思,他又怎么会听不懂呢,只不过这个听懂却又是那么心痛。 行天一知道他也是想起了过去,虽然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寄托,但就是如此的揪心。 “好了,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事情吧!” 张老四呼出一口酒气,擦了擦嘴,才是道:“我去看过了,情况比我们预想得要糟很多。” “什么意思?”行天一也是紧张了起来。 摇晃着酒壶,却是没酒了,张老四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小觑了七惧经,既然它能在那个时代掀起疯狂,又岂会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现在三七结束,也就是恼的植入,贫民窟的那几个倒霉蛋虽然表现出了不安,急躁,忧郁等情绪,但是我觉得还是没有达到极限。” “你的意思是说情绪是与日剧增的?” “嗯!虽然没确切的证据,不过考虑到那功法的偏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情绪影响到了我!”张老四看着灯火静静地诉说着恐怖的事实。 照理来说,学会了控魂的行天一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外来情绪所影响。但事实上就是发生了。压下狂跳的心思问道:“你怎么看?”声音是毫无保留的担心。 张老四摆摆手,示意安静:“跟我刚看到一个德行。抱歉,是我说得不准确。倒还达到影响心神的地步,而是轻微的影响,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一则,我是分身受到的影响或许比较大。二则,对控魂的认识还只是初步而已,而七惧经又是追求极致的功法,有点影响也不难理解。” 听了对方分明的分析,行天一也是静了下来。自己对不成熟的力量太过盲从了,仅仅只是运气好,就以为在这地府底层可以为所欲为,天下无敌了。把全身的重量发泄在凳子上感叹道:“这段时间太顺,被大人大人的捧得太高,就忘了自己是个谁了!” “得了吧,想女的想疯了吧!”张老四说话一点都给本体留面子。 “被你这么说,还真是没法反驳啊。”行天一只能无语,自己和自己争辩实在是太蠢了。 “好了,说笑的啦!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听好了,关乎着自家小命呢!”张老四推开灯盏,站起来小心地查探下四周,才坐到行天一身旁,低声道:“我逛了贫民窟的四家,发现明面上布置了两守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着实不像那自发组织的样子。而暗中的护卫也是不少,详细几何,我不太清楚。现在实力有限,我也不敢太过放肆调查。” 行天一起身靠在墙上,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置于房间之外。望着灯火,脑子里却是对比着林海透露的情报,大体上倒也合得上。虽然细节上有些出入。恶鬼换成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盯梢的变成了暗哨。这其中的出入代表的意思可是天差地别的恐怖。 “能查到他们的所属吗?”行天一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张老四连忙举手投降道:“本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到那里才多久,不是被抓去问话,就是被暗哨盯着,一有消息,马不停蹄地就来汇报工作了,我哪里给你去找啊!” 行天一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他们把你放出来,大概是想钓我出去,正好利用这一点,多钓点东西出来!” “得得,我唱我的独角戏,你等着看戏,这德行跟老头越来越像,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你就慢慢等死吧!”张老四任务完成,起身就走。 “等等,把这两样东西带走。”说着将寒渊和记忆石递给了张老四。 看到两样东西,张老四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抱怨道:“你可真会使唤自己!”但也是接过,从房内消失了。 望向窗口,看着窗外的阴沉,(弄不好,小命可能掉在这龙潭虎穴之中。) 第一百四十章 盘算与跟踪 行天一独坐于房中,双眼无神地欣赏着窗外的夜色,酒水流入身体中化成魂力。脑子飞速地旋转整理着至今为止的所有信息,将这些凌乱的情报全部整合起来,行天一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简略的势力图。 “首先是林海所代表的官方势力集团。分工明确,实力不凡,不但是编队制度,还掌控着鬼员流动的大权,也就是实力划分和腰牌所属,这可不是一个民间组织能够担当的。” 摇晃着杯中的酒液,行天一转身靠在石桌上,看着头顶摇曳的黑暗道:“那类似黑帮的组织也是值得提防。分身所报神秘黑头实力强大却是留在贫民窟着实不解,他的实力,他的存在都是一个迷,还有帮派里的杀手。这个组织实在是扑朔迷离,必须找时间让分身去试一试!” 接下来的几个势力就是行天一特意踩点的博望楼,群芳楼,易魂居这三个特殊的地方。在这穷凶极恶之地要是没有点势力依靠,这么招摇的存在是不可能站得住脚的。 最先是博望楼,不但拥有庞大的战力,还拥有不可计数的财力来源,这样的存在极有可能是一只独立的势力。 接着是群芳楼,这风花雪月之女除了床上功夫了得之外,实在是构不成什么战力,有可能是纯盈利性的商业组织。其可能,不是官妓就是依靠着某个势力,行天一可无法把被自己吓个半死的花娘当作一个势力的巨头。 最为神秘的就是易魂居了,这也完全可以当作一个势力,有庞大的经济基础。且根据吴三刀的记忆,这样的商店几乎在每个聚点都有一家,虽不同名,但其干的事情如出一辙。要是各官方所办,根本不可能干出这么高撞车率的事情。其背后肯定是有一大势力支撑。 以目前稀少的情报看来,浮在水面上的势力大概就是这么几个,这还不包括像行天一这样准备捡便宜的强者们,七惧经那么大名头,就连老头子都感兴趣的东西,没理由引不出一窝蜂。 “看样子,还得好好探一探啊。至于我的话,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叹息着,行天一吹灭了灯火,消失在了黑暗中。 …… 话说这张老四别了本体后,也没去看平民窟中的三个倒霉蛋,只是把具体的位置告知行天一之后,就一路闷头赶回了自己的老窝。 站在自家房顶,张老四能轻微地感觉到那几个暗哨正盯着自家房门,心中涌上了一个鬼点子:“嘿嘿,你们不是想钓鱼吗?我就脱光了衣服陪着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看上了鲤鱼还是鲨鱼?” 阴笑着从屋顶钻进房间以后,张老四随手打开了房门,鬼头鬼脑地张看一下四周,安心地吐了口气后。才偷偷摸摸地关上了门,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而目标一移动,埋伏在黑暗中的暗哨们也是不动声色地行动了起来,暗哨们紧紧地跟着张老四,利用着障碍物和黑暗巧妙地避开了目标的查探,更是与目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防目标起疑心。 张老四一路上装模作样地瞎晃,还专门挑各种僻静的地方乱钻,时不时还神经质地回头看几下。张老四就这么带着一群尾巴晃啊晃的,别提有多兴奋了。搞得跟去偷情发现被人家丈夫跟踪,然后一时兴起就带着他瞎跑。奇妙的罪恶感带着兴奋让张老四暗爽不已。 虽然无法准确地知道对方究竟在什么位置,但这并不是问题,因为这些暗哨要是跟丢了,其结果就是提着他们自己的头去见李阿六。 又是没意义地绕了一圈,张老四忽然在一黑暗弄口停下了脚步,鬼头鬼脑地张望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消失在了黑色中。 看到目标消失,暗哨们也是心中震惊,赶忙走进巷弄,却是没有任何踪影。 “目标消失!”一暗哨伸手摸了摸空气,下令停止行动。但他们仿佛永远是与黑暗同行,即使是停止行动,也依旧处在黑暗中,无法看到他们的存在。 “三号回去报告,其余的留守,等目标出现!” 黑暗中永远是沉默,只不过有一片黑色在动就是了。 张老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便是死死地跟上了这三号,可不料这家伙回去报告也是隐秘得很,活活地把张老四折磨了个死去活来,好几次差点还跟丢了。 …… 李阿六正焦急地坐在房中。忽地灯火一晃,随后恢复了平静。 “来了吗?什么动静?”李阿六对着黑暗焦躁不堪。 “目标消失!”黑暗中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什么,你们这帮废物!”李阿六大怒,抄起灯盏朝墙角砸去,灯油洒落,瞬间整个墙角燃烧了起来,可那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还会被他察觉了?”李阿六很讨厌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家伙,能力是很强。除了黑头之外,谁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因为他们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目标并未发现我们!我们认为极有可能是阵法阻挡我们跟踪。”黑暗中的声音依旧冰冷,完全听不出些许的生气。 “什么,你是说有家伙在这里布置阵法,那你们可否破解?”听到这个答案,李阿六也是瞬间冷静了下来,能够布置阵法之鬼肯定不是普通之辈。 “不能!” 如此简洁快速的回答让李阿六脸色大变,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但是这帮子家伙都是天生的杀手,不但精通本行的暗杀,跟踪,更是对阵法之道略懂一二,毕竟一些简单的迷阵就是他们常用的把戏。可就是这些家伙居然说不知道怎么破解阵法,这如何不让他胆颤。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一有动静立即向我汇报,走吧!”李阿六坐不住了,心乱如麻的他知道已是没有时间耽搁了。 待得暗哨离开,李阿六也是急忙出了房间(张老四啊,张老四,果然不简单啊!赶紧通知黑头,该死的。) 房内空荡荡的,只有那墙角的忽明忽暗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但是它终将走向死亡。 第一百四十一章 算计与监听 白面书生高坐于议事厅中,自从矮脚三莫名失踪,张老四离奇生还,再窜之以那明目张胆的怪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就感到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正在缓慢张开。从很早开始白面书生就察觉到怪事背后肯定有所图谋,但那并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事情。但是矮脚三失踪事件就意味着某些家伙坐不住,要出来搅局了,而且还是瞄准了自家帮派,这就给了白面书生创造了一个赌博的机会。 飞速地组构着幕后黑手走过的棋路,却是无法读出他是要干什么。这样的无力感深深地刺激起了白面书生的兴致,他抬起头看着发暗的天花板眼中神光闪烁。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他不禁这么自语道。 白面书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在世的时候,他不屑与那些**纵的蠢物为伍,于是选择了死亡。与其不知所谓的活在一群死物中,还不如死了比较舒坦。 如此的高傲现却是臣服于黑头之下,但白面书生并不后悔。 六兄弟之所以能有现在,完全是依赖着黑头的支撑。原本黑蛇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帮派,但自从黑头出现后一切都改变了。壮大实力,开疆拓土,直到统治这片地区,可是说完全是黑头及其背后大势力的功劳。虽然白面书生早就知道自己几个不过是人家的棋子而已,但这何尝又不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呢! 黑头行事神秘,基本不管帮事。白面书生就成了整个帮派的实际掌权者,但他并没有沉迷于这微尘样的权利,他在等待,等待着暴风雨洗礼这巨大的舞台。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却被粗暴地打开了,但白面书生却是欣喜不已,因为对手来招了。 “老六,跟丢了?”白面书生看着李阿六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却是不咸不淡地问道。 一语道破关键,李阿六也不惊讶,在他眼里基本上没什么事能瞒得住这二哥。虽然白面书生在外面有些响当当的称号,但是私下里,兄弟几个还是喜欢称呼他神算子。虽然结果是猜到了,但李阿六还是把暗哨的报告说了一遍。 “二哥,你什么都算的到!不过你也太镇定了吧!”李阿六抱怨着,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议事厅的七把椅子都是固定的,是实力的象征,即使都是空着,也没有谁敢乱坐。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打开扇子,轻摆了几下道:“不是算到的,而是看到的,从你脸上!” 闻言,李阿六没头没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是恍然:“说不过二哥你,怎么办吧,二哥?” “张老四,只是个棋子而已!”白面书生的语气并没有太多惊吓。 “二哥,看样子你是早就知道了。你们放的线是不是该收了,现在我就把他抓来,好好地审一审,或许能逼出点什么。” 对于李阿六的建议,白面书生只是摇头:“不行,张老四这鱼饵绝不能动!先不说鱼还没钓出来,至于钓出来吃不吃得下,还是个问题。既然以那些暗哨的本事都搞不定那迷阵,对手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你现在搅了他的好事,大家肯定都不好过!” 详尽的分析下,李阿六也暗怪自己考虑不周,冷静地寻思了下才低声道:“二哥,有没有可能是白蟾那帮子家伙干的?” 白面书生诧异道:“看不出来啊,跟矮脚三勾心斗角这么久,也会把脑子用上道了。” 直白的讥笑,李阿六却是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小高兴。他和矮脚三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没说,也没阻止。更不要说矮脚三死了,李阿六还不得趁机好好表现下自己。这二哥的权利可是不小,他的一句话可顶得上自己百句的软磨硬泡。 “嘿嘿!白蟾和我们黑蛇虽分道而治,火拼也是不少。虽然怪事后明面上的冲突减少了,但是有没有可能他们偷偷地利用这段空隙宰了矮脚三。我还记得最近的一次火拼,矮脚三狠狠地阴了白蟾一把,会不会是这个契机?” 白面书生对李阿六的说法频频点头,算是对他的一种赞许:“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但那些乌合之众谁有那个能耐?” 看到白面书生点头,李阿六心中其实挺兴奋的,可经他这么一问,李阿六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那白蟾帮不过是些小帮派的混合,虽然数量众多,不过是些杂鱼而已。表面上说是势均力敌,可是哪次火拼不是黑蛇胜的。他们的高手虽是不少,但却各自为战,根本无法统一战力。 “或许是他们收买了一个高手呢!”李阿六强辩道。 “老六啊,笼络一个高手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那些只为小利的蛤蟆可以支付得起的。即使他们真狠下心思要下手,我那边的探子也不会没有消息。” 所有的可能性全被否定,自我表现全部变成了自己挖坑自己跳。如果是别的家伙敢说自己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怕不得李阿六早就暴起揍之了。可惜他的对手是自己的神算二哥。 “那二哥你说怎么办吧?”李阿六也是没得办法了,那边的事情还紧着呢,反正再怎么猜也猜不出来。 对于这么快就把问题抛回来的李阿六,白面书生也只是摇头:“由着他去吧,老六,这几天你就专心把张老四盯牢。矮脚三这回是凶多吉少。他的辖区肯定是要瓜分,你表现好点,就分得多一点。你要是连看个鬼都看不住,哼!你就做梦去吧。”说着白面书生“啪”地用扇子一拍靠手威胁道。 白面书生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即使死自家兄弟也不留情,一想到把张老四跟丢的下场,李阿六满头大汗,连忙回道:“是,我知道了!” “好了!要是张老四一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去吧。” 李阿六领命退了出去,只留下白面书生在议事厅内独自发笑。 …… 张老四跟着李阿六出来后,再是回到那小巷,作了场戏后,才回到了自己房中。 “白蟾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跳出来一个!你们继续猜吧!我再帮你们搅一搅。”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兄弟招鬼吗 当张老四得知贫民窟除了黑蛇这一大帮派外,居然还戏剧性地乱入了所谓白蟾帮的大势力。这就不免让闲得发慌的张老四打起了主意,虽说这水已经很浑了,但他并不介意这水再浑一点,说不定浑着浑着就会浑出些不得了的东西。 可现实是,想法有了,行动方针是没有的。至于原因就是没有白蟾帮的些许信息。 “一到紧要关头就掉链子,除了整天混吃等死,就不能干点像样的事情吗。”原本的张老四虽算是黑蛇的附属,但这种关系就像地主与佃农。佃农用地,按时交粮。而地主只要无限压榨就行。张老四交钱就可以生活在黑蛇的治地下,却不是黑蛇帮的一部分。 (要么让本体来傀儡一次?可上次属于撞大运,以现在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领悟根本不可能再一次成功。况且本体现在也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地打扰他为好!)心中第一个想到的最快捷,最偷懒的方法在出生的瞬间就被扼杀了。 张老四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低语:“要不直接冲到白蟾帮杀他几个?”但想到,在不了解白蟾的组织结构下。两眼一抹黑,乱砍一条街,所能带来的后果绝不可能是帮派冲突,只能是不必要的警戒,而这对于企图打入内部的张老四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到处散播矮脚三死亡消息的话,很可能会把自己给暴露了。虽然现在黑蛇怀疑上了我,但只要没有证据,我就可以安心行事。况且现在这分身也是宝贵的紧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有貌似可行的办法全被自己否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张老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患有强迫症了。 “这阴谋什么的也太难了,早知道就不做什么好学生了,有什么用!” …… 大道的另一侧,在混乱巷道中的某个角落。 “站住!你是哪来的,竟这么不知好歹闯入我帮的地盘!”一悍鬼恫吓道,其身后更有一群喽啰举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 “啊!对不起,对不起。俺初来此地,误闯了贵帮地盘,还望大兄弟见谅!”大汉边道着歉边是转身要走。 “站住!” 大汉怔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傻笑问道:“不知大兄弟还有何事?” 悍鬼上前一步,痞里痞气地看了几眼憨厚的大汉,阴阳怪气道:“别跟老子套近乎,谁是你大兄弟。你说你初来此地,拿你的腰牌过来看看,谁知道你是不是对面派来的间谍。”他这么一说,后面的小喽啰也是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一脸摩拳擦掌的态势。 大汉一缩脖子,慑于明晃晃的威胁,急忙掏出腰牌。 不爽地横了一眼,不耐烦地从大汉手中夺过腰牌,翻过一看,发现背面是平整的,脸色也是舒缓了下来:“啊,不好意思,是兄弟我误会你了,还请不要见怪!”说着对后面的小喽啰们一招手,把他们遣散了。 大汉擦了一把冷汗,傻呵呵地挠挠头道:“哈。哈。不打紧的!” 悍鬼见大汉傻不拉唧也是产生了好感笑道:“话说兄弟你刚来这里怕是还不知道当地的规矩吧?” “这里还有规矩的吗?”大汉看了看四周的墙壁,一脸茫然。 “不瞒兄弟你,这里的规矩多得是,就像你这样的生鬼随便在各帮派的地盘上乱晃,很容易被抓住盘问。而要是兄弟你没帮派所属,也不可能分配到房子!要是一直没有住处,兄弟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悍鬼一口一个兄弟,一脸严肃地看着大汉,语气更是无比的沉重。 大汉哪知道这些,看下天色已晚,也是活活地吓了一跳:“敢问大兄弟所属是何帮派?” “兄弟不才,正在本地最大帮派白蟾之下做事。”悍鬼拍了拍胸脯很是自豪。 一听到对方是在大帮派做事的,大汉也是敬佩不已,谨慎地问道:“不知贵帮现在收鬼吗?”虽然这么问不好,可是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大汉心中也是坎坷不已,人家是当地的大帮派,像自己这样的能不能攀上这大树呢。 悍鬼听出了对方的担心,摆了摆手道:“放心兄弟,我们白蟾帮的宗旨就是海纳百川,迎那天下豪杰。而且我告诉你个秘密消息,现在我们白蟾帮急需打手,正在广开门庭呢。”说着还靠近大汉,小心地咬起了耳朵。 (天下豪杰!而且还缺打手,这不就是在说我吗?)大汉心中激动,怎么也没想到天上竟会掉下这么大的馅儿饼。 “那加入帮派需要我做什么吗?”大汉还是小心地问道,这世道多问一句不吃亏。 “什么都不用做,有必要的时候打个架凑个数就行。看你是新来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诉你些加入帮派的福利。” (福利?)大汉眼神一亮,急促道:“还请兄弟赐教!” “我就举些例子,比如说跟着前辈捕杀凶兽,不但可以赚到魂凝,可以学到经验,还增加了存活率!再就像兄弟头疼的住房问题,只要加入了帮派,随时都可以给你安排房子。”眼中的狡黠闪过,嘴上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是一个天花乱坠了得。 大汉一愣,这不仅把吃饭,住房危机处理了,还热情地把生存问题解决了。由不得他不激动,忙抓住对方的手问道:“那大兄弟,去哪里才能加入帮派呢?” “随我来,我引你去见帮主。” 对方这么爽快,大汉也是开心不已。却是想起还没问对方名字:“多谢大兄弟,俺叫吴三刀。” “徐布。” …… 吴三刀看着面前这破破烂烂的房子,却怎么也无法将它跟当地第一大帮联系起来。可是已经来到门口,也不得不进去。吴三刀明白贼船已是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帮主,帮主,我给你带来新鬼了!”徐布一进大门就大喊起来。 喊声刚落,吴三刀只见一长相平庸到扔到人堆里就怎么也找不出来的中年男子从房内旋风似的冲了出来,一眨眼就站在自己眼前,还顺带握住了自个儿的右手,并要死要活地热情道:“欢迎欢迎,里面坐,来来,顺便把你的腰牌给我吧!我马上给你办手续。” 被个男鬼抓手,吴三刀怕得想逃,可不知道是不是面前的中年男子太过激动,吴三刀竟挣脱不了他的双手,只能应是把牌子递给了他。 中年男子急忙接过,随手翻腾了几下,就还给了吴三刀。吴三刀好奇地翻过,却见背面多了只蛤蟆,蛤蟆身下还有把剑。 “恭喜你,成为伟大的白蟾帮一员!”中年男子激动得不得了。 吴三刀也是无奈,考虑到人生地不熟先混着再说于是道:“多谢帮主,只是我那房子的事情?” 徐布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一切都按照剧本顺利地进行着,接口道:“刀兄,你先到外面等我下,我跟帮主问清后,再带你去寻。”吴三刀无法也只能离去。 待得吴三刀走后,中年男子和徐布脸上的笑容同时消失。 “老大,这得给我记一功吧!” “知道了!这帐我先记上,等过了四七之后一并给你!哈哈!我们巨剑帮的实力又强了一分,好好干!好了你去吧。”中年大笑着离开。 徐布笑而不语只是心道:“干你妹!” 第一百四十三章 势与脸 这上回说到吴三刀被忽悠进白蟾底下一小帮派,虽心中有点疙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看在徐布还算努力给自己找了个像样的房子的情面上也是揭了过去。 徐布也是个明白的主,扯了几句毫无营养的话,就匆匆拜别了。 此吴三刀并非别鬼,正是行天一一缕分身的张老四,只不过他现在换了张面孔而已,乔装打扮一下就简简单单地混进了白蟾帮。 “没想到这帮派竞争挺厉害的吗。”本以为混进来得废一番功夫,可他也没想到不但这么简单就进了,还顺利地加入了帮派。 吴三刀这么说着,从怀中掏出腰牌,翻看几下。原来腰牌的背面是条黑蛇,不过早被他掩盖掉了,现在则刻着一只蛤蟆,下面是把剑,剑下有“巨剑”两字。 “想必其他帮派也是如此!这才是白蟾的真面目,小帮派的联合。平时各自为政,争夺低阶战力。战时合成白蟾,统一作战。” 从徐布那类似于恶性的推销方法,可想而知,帮派竞争的疯狂。虽然打着白蟾的名号与黑蛇做对,但是底下帮派间的竞争也是激烈无比的。在高端战力补充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各帮派的目标齐齐地指向了刚出来混还不知道规矩的新鬼。而帮战理念也发展成了高端战力牵制,低端炮灰火拼的模式。 当然新鬼也是知道其中险恶,活了那么久,一点忽悠的小把戏还能看不穿吗。可是看穿又能怎样,一个小小的新鬼还能和一个帮派做对不成。 双方都是清楚其中缘由,才更是需要虚伪的掩饰。 “距离四七只有两天了,我要不要给他们加把火,弄个鸡飞狗跳呢?不过现在鬼生地不熟的,还是算了吧!怕又是闯了别帮的地盘,到时又免不了多余的麻烦,还会生出没必要的怀疑。先等等再说!”阴冷的房中,行天一闭上眼睛不厌其烦地运转着魂力。 …… “咚咚咚” “刀兄在家吗?是我,徐布!” 吴三刀从打坐中醒转了过来,(这么快来查房了?)抱着疑惑吴三刀下了床开了房门,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不耐烦地挠着头发,眯着眼睛道:“这么大清早的,布兄是来干吗啊?” 这睡眼惺忪,靠在门口拄着身子的模样,徐布着实无语,心道(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睡觉,真不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还大清早!我的天。) 一笑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刀兄休息了!只是有一大事要刀兄一同参加。” “大事?什么大事?”吴三刀站稳了身子,这一入帮派立马就有大事要参加,这难道是升官的节奏,一想如此也是稍稍地打起了几分精神。 对此徐布只是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催促着:“这个到了就知道了!快走吧,帮主还等着呢。” 见徐布不肯说,吴三刀也不强求,再说是帮主参加的大事,他也是完全了醒了过来,搓了几把脸一脚带上门,就跟着徐布走了。 再次来到那个破得跟茅厕没区别的帮会,吴三刀却是被眼前的气象吓住了。中年男子正站在里面等着自己和徐布的到来,但这时的他哪里还有昨天那般的厚脸皮,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是有种需要仰望的错觉。 吴三刀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确定是昨天那厚脸皮之后也是佩服不已。(此鬼脸皮极厚,非是普通角色。) 再观中年男子身后四大保镖。哪个不是膘肥体壮,孔武有力的卖相,身上滚滚鬼气更是招摇地惊人。而就是这般地样式,中年男子则是淡定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么造势!是去干吗?) “帮主,吴三刀已是带到。” “嗯!出发!”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连看都没看吴三刀一眼,大手一挥,带头走了。 吴三刀傻乎乎地挡在门口,要不是徐布拉了一把,怕不是还能跟中年男子撞个满怀,稀里糊涂地跟在四个没什么好脸色的保镖之后,傻了吧唧地移动着脚步。 …… “刀兄,醒了!”吴三刀一路魂不守舍,双眼痴呆,大嘴微张的蠢样,也是让徐布头疼不已,不经意地推了他几下。(不过就帮主那德行,换谁都一样。) 吴三刀被晃回了神,下意识地四处张望道:“啊?怎么了?” 徐布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点后悔找了这么个傻子进来,对吴三刀的未来越来越不看好了。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小声道:“看看那边。” 顺着徐布指的方向,吴三刀稀里糊涂地转过头去,却是见到那里也有着一群鬼,阵势跟这边也没差多少。刚巧对面的带头大哥对着自己的方向点了点头,吴三刀下意识地以为是在对自己打招呼,精神一震,大嘴一咧,报以一个充满了友谊的微笑。 而如此的行为,徐布则是一把捂住了老脸,恨不得一脚踹飞这吴傻子。但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怕又要引起什么丢脸的事情,一把抓住了吴三刀的肩膀,死死地镇住了他的身体。 吴三刀生疼不已,回过头不爽道:“布兄,你冷不丁地干什么?”自己好好地跟对方打招呼,徐布不知好歹跳出来搅局,这不是坏了自己的形象吗! 好心帮他,却是被这么说道,徐布也是火冒三丈,但迫于面子,也只能缓下心思:“刀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可知道对方是谁?” “我怎么可能知道。”吴三刀没好气地抱怨着。 如此自然的反应,徐布顿时就连生气的气力也没了疲乏道:“刀兄,你听好了,那个带头大哥是猛虎帮的帮主,他刚才是在和咱家帮主打招呼。再告诉你一点。这猛虎帮和我们巨剑帮既是邻里,也是同盟关系,你最好还是认识清楚了!” 吴三刀一听,一惊,一震,脸色大变,也是不料自己的友善竟成了一大笑柄满脸焦急道:“那我去道个歉,顺便混个熟脸回来!”说着他竟真急着跨了出去。 徐布脸色铁青,忙不迭抓住吴三刀的手赔笑道:“刀兄,莫急,莫急,我想大概可能猛虎帮的帮主也是没看到你啦。再说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好道歉的。至于混熟脸的话,下次我带你去,现在不太方便。”说完后更是一脸紧张地注视着吴三刀,谁知道这傻大个会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情。这手也是死抓着不放。 吴三刀一眉头一皱,觉得徐布说得有理,也是不坚持,点了点头转过身子跟着自家老大继续走着,一脸的若无其事似乎是完全把刚才的事情忘掉了。 而徐布则是站在原地,看着吴三刀的背影,心中只是苦涩(真是个大麻烦啊,看样子等会还得管牢点,不然这家伙能把脸都丢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乐子找上门 吴三刀蹲在地上划着圆圈,脸上写满无聊,没意思的表情,眼珠子像两条死鱼在鱼缸里颠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劳什子白蟾大会!”吴三刀恨恨地嘀咕着。 这白蟾大会就是徐布口中的大事。本来吗,吴三刀还满怀热情都期待着这所谓的大事件,到了之后,也是不负所望一看这各路群雄云集的庞大豪华场面,吴三刀是那个热血沸腾啊,看着眼前那近百号恶鬼各自为营,那阵势,那冲天鬼气无一不象征着一场大战的到临。 当看到自家帮主激情地和各帮带头的一齐点头后,吴三刀本以为大战就要开始,可预料中的锣鼓声和呐喊声并没有响起。而自家那中年男子只是带着两保镖钻进了面前的大帐篷。他这才意识到这里好像没有擂台,帐篷虽大但也没有大到能容下近百号的恶鬼。而且似乎这些恶鬼都是没带武器的样子。种种意外让吴三刀杵在地上傻掉了。(这算怎么回事?) 一群大佬鱼贯而入之后,剩下的保镖们迅速把帐篷围了起来,前一层后一层错落有致地分布而开。凶杀之气张扬四露。凶恶的表情上写满了靠近者格杀勿论的警告。 本来鬼头芸芸,煞气满满的沙场立刻变得冷冷清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风扬尘,尘飞环,各帮派虽依旧占地分明,却是稀稀拉拉。有严肃守候的,有紧张四处张望,有四处拉关系的,也有不怀好意冷笑的。随便怎么看留守的都是群渣渣而已。和刚开始一比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大事件?好大啊!就是在这蹲坑!”吴三刀若有所指地抱怨着,时不时还幽怨地瞥徐布几眼。 看到这活宝这么明显地表现出不满,徐布也是苦笑。本来是想让他来见见世面,结果倒好,他好像完全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徐布蹲下身子,拍了下吴三刀的肩膀:“刀兄,想必是无聊了吧!这里我来守着,你下去休息吧!” “唉!!!这不太好吧…”吴三刀眨巴着眼睛,画着圈圈的手指跑出了轨道,有些不安地迟疑着。 徐布不禁好笑:“去吧,刀兄也不必在意,我也守惯了!记得回来就行。” “那多谢了!”话音刚落,吴三刀就从原地消失了,只留下那滚滚的尘土和地上的圈圈。 吴三刀举着双手,大脚丫子飞奔的欢呼样,徐布心中无力。转过身,看着地上已经变形的圈圈里那么多个大字,也是叹了口气。摆手挥去丢脸的图画,阴冷的目光横扫,见稀稀拉拉的鬼少了很多,只是冷哼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中。 留守在外的鬼渐渐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块块狰狞的标牌们。 …… 吴三刀哼着小曲,晃着膀子,悠哉悠哉地游荡着,“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连个乐子都没有?” “你想找乐子是吧!兄弟几个正好空着,陪你玩玩怎么样?”流里流气的怪调子响起。 “啊…”吴三刀斜眼回头,却是看到五鬼站在自己身后,长短,外貌虽是不一,但他们的笑容都是统一的戏谑,手中拿着发黑的钝器晃来晃去,明显是灌注了不少阴气。而带头的更是一个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恶鬼,想必那怪腔怪调就是他发出来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三刀转过身子。他还没天真到对方拿着棒子是来和自己交朋友的。(但为什么找我?我不记得得罪过谁啊!难不成是猛虎的家伙们,不至于吧!不是地痞,应该是别的帮派的,拿我开刀,难道和巨剑有仇。) 这全民皆兵的白蟾帮,打架就意味着帮派的较量,但是没有特别的深仇大恨,也不会做的太过,可是对方一上来就是群殴的架势。除了帮派之间有仇隙之外,实在是别无可能。 “娘的,你们几个什么东西?”吴三刀也算是摸清楚了对方的来意。既然是找茬的,当然不能在气势上输下阵来,犀利的目光横扫一遍鄙视道:“就龟孙子几个也敢陪你们吴爷爷玩?老子对男的没什么兴趣。” 一句对男的没兴趣瞬间就把找茬五鬼压得熄火,他们也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出言调戏自己。全体一愣等意识到的时候,脸色都是极其难看,自己这边那么多打手,居然还被一莽汉给看清。这样的羞耻极其不好!很可能在他们将来的帮派生活中就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于是纷纷地捏紧了武器,想要冲出去。 但站在最前面的矮矬杨大却是出手阻止了身后四鬼的暴躁,并悄悄地打着手势,四鬼也是熄了火,阴笑着点了点头。 吴三刀也是暗暗心惊,这带头的家伙不简单。 扬大上前一步叫嚣道:“你们巨剑越来越嚣张了啊,你可知道我是谁?”说着更是傲气地挺了挺自己短小的身材,闭上眼睛拍了拍胸脯,满怀自豪道:“我是那…” “小心!” “快躲开!” “啊…好痛!”扬大滚倒在地嚎叫着。 扬大是听到同伴们焦急的呼喊,可当他真正意识到的时候,一块发黑的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脸上,阴冷的气息疯狂的冲进扬大的脸,搅乱着他的鬼气。 (幸亏还好!没让这白痴把白蟾的名号报出来,不然还真不好下手!)吴三刀心中暗笑,就在扬大自报家门的时候,吴三刀不着痕迹地踢出了脚下的石头,顺便还送上了自己精心压制的阴气。 扬大倒地后,吴三刀才是看清其他四鬼的站位,着实震惊不已。四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吴三刀包围起来了。原来那个矮矬鬼跳出来的目的就是吸引吴三刀的注意力。只不过这诱饵只是当得太实在了,如果他不装的话,或许还不会吃下这么简单的攻击。 (好险,幸亏把他除掉了!谁让你这么爱显摆,活该!) “你个兔崽子就屁股最厉害,这样的石头都躲不过,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来自哪里的?”吴三刀鄙视地瞪了一圈,也是趁机放下狠药好好地羞辱一番,看你们谁还敢拿帮派出来叫唤。 “你…你…”杨大听到吴三刀的话,脸上更是扭曲了几分,吼道:“给我上,往死里给我打!不然你们也不会好过。”已完成包围之势的四鬼也是互相点了点头,嗷嗷直叫着,发起了攻势。一脸凶恶和愤怒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兄弟而生气,但是这其中却有几分幸灾乐祸。 第一百四十五章 群殴与挨揍 吴三刀不屑于恫吓的叫嚣,无视于装饰性的凶器,对于四鬼包围之下的来势汹汹,嘴角微微一扯轻声道:“终于不无聊了!” 张老四的这具地魂在矮脚三及其狗腿子的滋润后,战斗力已得到了质的飞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虽然依旧没有像样的战斗技巧,但对付面前四个杂碎已经足够。 (既然来了这么多观众,我怎么可以让你们扫兴而归呢!)在五鬼出现的时候,吴三刀就察觉到了四周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视线,倒不是吴三刀战斗力飞升的同时感觉也变敏锐了。而是对方根本就没隐藏的意思,反是透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揍死你们这帮子杂种!”吴三刀挥起沙锅大的拳头,高呼着响亮的口号,甩开了脚丫子豪放地奔跑起来,嘴中怪叫不断,不间歇地问候着对方十八代祖宗,其势有如笨熊般的粗糙。 …… (哈哈,竟朝我三长而来,就让你开开眼,爷的长为什么这么长!)看到吴三刀毫无章法地奔自己而来,三长相当开心。 这场子是上面特意吩咐的,要三长几个去揍一顿巨剑帮新来的。三长他们也是高兴,对于新加入铁斧的他们来说。不但地位不稳,实力也是不显,所以急需表现自己的机会,以确立在帮派的地位。五鬼中,数杨大实力最强。本来吗有扬大压着,他们也不敢造次,可现在扬大怎么看也是废了,最大的竞争者消失,四鬼也是各自起了心思。 长胳膊,长腿,长脸的三长心中暗暗兴奋,因为自己身体纤长,所以看起来就显瘦,跟其他鬼比起来卖相就要差上很多,自然而然怎么看就坐实了随意揉捏的软柿子的位子。 (虽跟你无冤无仇,但为了我的大好前程,就请你去死吧!) “死来!!!”三长欣喜地大叫着,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贸然出手,手中的棍棒上阴气滚滚,棍面上针刺凌厉,呼呼成风。看似不可及的距离却是在长臂的补充下急速地缩短着,尖锐的针刺已是靠近吴三刀太阳穴。 (什么!!)吴三刀的眼角瞥到凶器,也是没反应过来,竟一时间愣住了。 (傻子!哈哈!这才是你三长爷爷的杀招!去死吧!新鬼的第一交椅我就坐定了。)三长似乎是看到了对方躺在地上痛苦的**,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前程。 可就在三长的兴奋中,发愣中必倒的吴三刀却是生生地从眼前消失了。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可是棍势已成,想要停下已是不能,脑中灵光一闪,身随棍动一个旋转就离开了原地,可当三长刚站住脚跟,低头却是看到一张憨厚的大脸。 (什么时候钻到我的下面来了!该死!)三长心中焦急,重心还没站稳,身下又是毫无防备,要是这样挨一拳,自己势必会失去这难得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三长放弃了武器急速地想要逃开。 到手的兔子哪能那么容易撒手。“晚了!去吧一阳指,射穿他的鼻孔!”吴三刀阴笑着,两只包裹着黑气的粗壮手指猛地戳进了三长的鼻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三长眼珠子一瞪,享受着鼻孔中的肿胀也是愣愣地站住了,他也是没想到对方会起了心思羞辱自己。 可就是这么一停顿却是给了吴三刀可趁之机,双指戳起鼻孔,大吼着抛起三长,巨大的脚丫子一脚重重地砸在三长胸口。 简朴极致的连招下,三长闷哼着倒飞而出,砸破房墙,破房摇摆坍塌而下,三长埋没在废墟中却是无心管那压在身上的碎石。鼻孔中,吴三刀打入的阴气肆虐着,直疼得他掩面痛呼。 吴三刀不爽地嘀咕道:“我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 “白痴!功劳是我的了!”就在吴三刀卖弄的时候,一声得意的叫喊忽然出现在身后。脖子已经感到了阴冷的气息,但吴三刀却是不着急,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对方所谓的必中其实还有段相当长的时间。顺便叹了口气,再是摇了摇头,吴三刀一个无影之速转身,立了大功的双指再次出击。没看对面是谁,也没看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用刚戳了鼻子的手指插进了对方的眼眶。 “啊…我的眼睛…混蛋!” 吴三刀斜眼看着挂在自己手指上疯癫挣扎的地魂,看着他胡乱挥舞凶器,摇头道:“大话要等出了结果放,才有意思。提前说,那不就是找死吗!”甩鼻涕般扔掉了手中家伙,并狠狠地跺上了一脚,任由他在脚下哭啊叫啊。 从开始都结束,吴三刀都没看鼻涕的嘴脸,因为这种东西即使看了也记不住,又何必去看呢! 转眼间就是放倒三鬼的彪悍战绩,看得剩下两鬼也是怕得要死。手中的武器颤抖不已,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挨揍。他们已经明白这看似傻傻的家伙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找茬,故意示弱,目的就是让己方先出手。 说实话,两鬼现在很想跑,这样的家伙根本打不过。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俩个根本没有逃的权利。一旦逃了,不但铁斧帮容不下他们,同时也将失去在白蟾的立足之地。 (既然知道逃不了,还不如来做一场来得简单!至少输了还能留在这里!)吴三刀不屑地招了招手。 二鬼看得懂吴三刀的轻蔑,却并不在意,因为这是强者的权利。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两鬼提起武器,拉开了距离同时向着吴三刀冲去。 两鬼分工明确,既然对方强大,那就只能合作。一个是瞄准脸,另一个则是盯牢了腹部。 面对如此攻击,一般反应都会本能地躲开自己双眼看得到的危险。但躲开脸部的同时腹部就会受到重击。即使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的,也还是很难防住,两鬼同时攻击,视线被封,路线又是不同,无论怎么选,脸和腹总有一方会受到重创。 吴三刀也是暗暗心惊,这么短的时间内,没进行过任何商谈,居然能得出这么棒的方法,要是没有大量的战斗经验根本无法猜出对方所想。 如此绝境下吴三刀笑了,然后动了,更准确点说吴三刀的身体并没动,而他的脚却是迅速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又回到了原地,只是速度太快看起来就像就没动过。 而就是这一下,瞄准吴三刀脸部的鬼却生生地停住了攻势,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脸上更是扭曲一团,手中的武器无力落地,两条腿发软般夹起,跪倒在地,双手牢牢地护着裆部,头杵着地,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异变也是把他的同伴吓个半死,好好地怎么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呢。可是时间已不容许思考,他只能咬牙定住心中的不安,继续朝目标的腹部袭去,只希望吴三刀能稍稍地被同伴的异样吸引下注意力。 钝器呼啸着挥向吴三刀的肚子,吴三刀沉稳以对,一个弯身穿过了钝器的攻击路线,两者交叉而过。吴三刀起身在对方求饶的眼光中,则是阴森一笑,脚尖变细,飞起然后插中对方菊花,猛烈地踹到在地。 “混蛋!…痛啊!!!”最后的家伙趴在地上用软绵绵的拳头给吴三刀的脚做着按摩。 提腿,收工,吴三刀金鸡独立,甩了甩脚上的秽气,虽然此花比彼花要干净上一百倍,但吴三刀还是下意识地甩了起来。 气势汹汹的全趴在地上鬼哭狼嚎。注定被揍的却是嚣张地摆着姿势。 甩了好一会儿,吴三刀才是放下了脚,看了看脚下的几个废物,顿时也是觉着没有意思,呸了一口,抬腿便走,可就是这时候,一阴冷的声音却是止住了吴三刀的步伐。 “站住,你以为这样就能走的掉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自己跳脱的 (忍不住了,还真是没耐性啊!这么点事情都忍不下来,这可不怪我!是你自找的。) 吴三刀知道地上的饭桶们肯定是受了谁的指示,而主谋也肯定是躲在四周看好戏。吴三刀之所以用些阴损的招式让五饭桶丢尽脸面也无非是想把对方逼出来。要是对方忍住了,吴三刀也不准备继续闹事,毕竟自己的实力显示够了就行了!但要是对方不识相,那就是自找的了。 “何方宵小,敢在你吴家爷爷背后放肆,还不快快滚出来!”既然是你自己忍不住,吴三刀也不准备给对方留面子,张嘴就是一顿嚣张嚷嚷。而他这么一喊,阴暗中也就传出了隐隐的笑声,大家都是明白鬼,管事的就那么几号,是谁心里都明着呢! 黄邪的脸色相当难看,他已经在愤怒的深渊中疾驰了一圈。堂堂铁斧帮黄大管事居然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羞辱,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要是今天不把场子找回来,他黄邪以后在白蟾怕是不好混了。 一座破墙的阴影中,黄邪幽幽地显出了身形,全身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滚滚而出压向面前的嚣张小子,即使被嘲笑以大欺小,他也必须这么做。 可出乎黄邪意料的是吴三刀居然生生地承受住了自己的煞气,虽然身形是有些变异,但确实是承受住了。 (好家伙,居然能承受住我的气息,不简单!怪不得能把五废物料理地这么干净,有点本事啊!哈哈!这么个好东西留在巨剑太浪费了,我得想个招抓他回去,哼!让你们看好戏,以后会让你们后悔的。) 黄邪缓缓地逼近着,却是没有出手。察看着躺在地上乱叫的废物们,他们的伤势不重,打入的阴气也不多,但受伤的位置都很微妙,这不明摆着那莽汉根本没把这几个家伙当回事吗。更让黄邪受不了的是,在驱逐阴气之前,这些饭桶就一直会保持着如此丢脸的姿势。 (看样子,得先教训教训这家伙,这么嚣张。以后收到帮派里怕也是个麻烦。) 本来黄邪派扬大几个就是为了教训巨剑的新手。因为白蟾的存在,各帮派也不好大大出手,但不打架,实是不可能的。于是各帮派商议着每次白蟾大会,就会举行场新手之间的较量来让各帮派泄泄愤。 其中比的最凶的就是巨剑和铁斧,其它帮派都是点到为止,友谊为主。只是这两派就跟杀父仇人一样,一遇上就失心疯地对砍在一块儿。出手狠辣,气势猖獗,其火爆程度可见一斑。自然而然这两派的争斗也就成了万众瞩目,即免费又如此精彩的好戏谁不喜欢看。 当然两派争斗也互有输赢,但这次铁斧帮竟一次性招了五鬼,黄邪就指望着狠狠地羞辱巨剑帮一次。可结果,人家一个就把自己这边五个全放倒了。这不是打脸吗,而现在连老脸都搭上了。即使说黄邪看中了吴三刀,但面子还是要的。 “黄管事,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他根本就是对方暗中训练出来的,这么强怎么可能是个喽啰!”扬大见自家管事跳出来,一把鼻泣一把泪地抓住黄邪的脚。虽然自己是失败了,但也要把错归结到对方身上。 黄邪斜了眼挂在脚上的大饭桶,心里那个气啊。这扬大本是自己看好的,样子吗是那么难看了点,但实力也是放在那里的,可就是这么个有实力的却是第一个被放倒了,这还不算!这货居然还是全场喊得最响的,啊啊啊地就这样喊了全程。现在又来胡说八道,要是换做以前黄邪也不介意用这么烂的借口来找回场子,但现在他看上吴三刀了,怎么可以让这个废物坏了自己的好事呢。 一脚踹飞扬大,黄邪吼道:“滚开,没脸的东西!” 其余四鬼看到黄邪发飙,也是不敢大声嚷嚷了,知道事情搞砸也不敢废话,灰溜溜地离开。 待得废物们全部消失,黄邪狂躁的心情也是稍稍平静。转过脸看着吴三刀道:“小子你叫什么?挺能打的吗。” 吴三刀苦苦地支撑着,愤怒道:“你吴三刀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家那五个废物打不过老子,你就跳出来给他们出气是吧。” 被这么奚落,还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就算是黄邪再有修养,也是忍不住,更何况他黄邪跟修养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身上的气息凌厉了几分,冷喝道:“小子,放屁前最好擦干净屁股再放,知道吗?” “放你妈狗屁!”吴三刀强硬地反击,可是脸上的痛苦之色又是多了几分,身上的不支也是更加明显。 (哈哈!怒吧!越怒老子就越有借口。) “小子,你我本无怨,你打伤那些家伙,也算你本事,我不打算追究。但你侮辱老夫的事情必须好好算一算。”黄邪扯起了蛋,是谁不对,明眼的一看就知道,但架不住吴三刀真把黄邪给骂了啊! …… “这黄邪越来越不要脸了,明摆着要报复啊!你打算怎么办?这吴三刀给你们巨剑长了这么大的脸,可不要寒了人家的心啊!” 徐布正和一大汉躲在屋顶上观战,自吴三刀离开后,徐布就吊上了。本来是打算暗中助这傻子一臂之力,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傻子竟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这样的宝贝由不得他不激动。而当黄邪不要脸的乱入时,徐布是那个怒不可遏,急着想要冲出去,却被旁边的大汉拉住了。当看到吴三刀生猛地挡住黄邪的气势,徐布眼睛一亮,也是冷静了下来。他也是好奇这吴三刀到底还能给自己多少惊喜。 “老虎,你也别瞎起哄,到时候我自会帮忙,话说你们猛虎这次收到了几个?” 大汉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流年不利啊!哪比得上你老布!”大汉和徐布关系不错,说话也没太多介意。 …… “老东西,要打就打,放什么大屁!”吴三刀嚣张地吼着。说着更是凶悍地朝着黄邪冲去。 黄邪眼中一亮,说实在的,让他先出手,他脸皮还真有点挂不住。可吴三刀先动手就不一样了,黄邪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成体统,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一下你了,真是不知好歹。但我也不屑以大欺小,给你三招的机会,接住了,此事就此揭过。接不住,跟我回铁斧道歉。”对于吴三刀的拳头,黄邪是一点也不着急,那种软绵绵,慢悠悠的拳头有什么威胁的。 “我擦你大爷!”吴三刀疯了,根本就听不进去黄邪的话,一拳便是朝着黄邪的鼻梁。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黄邪怒哼,一小擒拿手游走在吴三刀笔直的手臂上,挪步避开了拳头的路线,五指扣住吴三刀的小臂,一个转身,扭曲了吴三刀的拳势,牢牢地压在其背后。另一手按住吴三刀的头,左脚横跨,勾住吴三刀一腿,轻轻一划。 吴三刀小臂被自己拳势折断,无力地吊在手臂上。庞大的身躯失去重心摔在地面。 “小子,起来!这才是第一招!”黄邪对吴三刀越来越中意了,虽然从外者看来吴三刀被轻松地制服了,但是黄邪心中清楚这莽汉的一拳有多么地刚猛。 吴三刀也是红了眼,大骂:“你个王八羔子,我要杀了你!”怒吼着双腿擎起夹向黄邪。 “混账,居然要杀老夫!看样子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黄邪一跃,躲开了吴三刀的攻击。身体跃在空中,一手成拳直捣吴三刀的脸,一手成爪抓向吴三刀上升的拳头。 尘土四扬,吴三刀不可置信地盯着拳头,傻傻地笑了,而一直处于压制的黄邪却是翻滚着飞出了老远。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脸与卖脸 “徐…布!!!”充满怨毒的声音压抑着滚滚的杀气从黄邪的喉咙里爬了出来。 黄邪痛苦地弓起背,双手深深地嵌进泥土之中。阴冷的双眼爬满了黑丝,颤抖着压抑着狂躁的杀气,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在黄邪跃身落下即将揍到吴三刀脸的时候,徐布却是突然杀出,抓住了黄邪的那一爪,黄邪虽是意识到了,可想要变招的时候,视线却被吴三刀硕大的拳头所填满。想要离开却被徐布牢抓,只能瞪大了眼睛地看着吴三刀的拳头轰在自己的脸面上然后倒飞而出。 四周的黑暗中那些看好戏的似乎也没料到徐布会忍到这个时候,一齐震惊之后,却是表现出了不同的姿态,有些哀叹,有些发笑,有些戏谑,可不管是哪种姿态,都是明目张胆地表现了出来。 万众瞩目之下,黄邪被一无名小子打脸揍飞已成了铁定的笑话。虽然中途有徐布乱入,但也无法抵消这既定的事实。而帮派之间的舆论都只关注结果,不会去在意所谓的过程,毕竟结果才是一切。 要是换做平时,徐布的偷袭根本没有可能成功。但当时的黄邪也是被吴三刀的实力和挑衅击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怎么找回脸面然后再把吴三刀抓回去。一时间也是把藏在背后的毒蛇给遗忘了。 (混蛋!徐布这贱种肯定是为了趁机报复。要想救吴三刀的话,他早就跳出来了。妈的!)想到这一层,黄邪也是心中暗恨,压制的邪火也是旺盛了几分。 徐布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不但打破了黄邪强行抓走吴三刀的如意算盘,还让指望找回场子的黄邪把自家老脸也搭上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好你个徐布,竟敢偷袭我,你难道是想掀起帮战吗?”黄邪并没有失去理智而大打出手,毕竟两个对手打起来也是有点麻烦。 徐布并没理会黄邪毫无份量的威胁,转身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吴三刀关心道:“没事吧!刀兄?” 吴三刀也不客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徐布竟会这么照顾自己,不但让自己出了“气”,还大大地赚足了便宜。(收买人心和打脸两不误啊,够狠!) 挥了挥拳头解气道:“多谢布兄搭救,我才能好好地揍那老不要脸的一拳。”说着更是恨恨地斜了黄邪一眼。 这一眼却是把黄邪点爆了凶狠道:“徐布,你最好还是把吴三刀交出来比较好,你护不住的!” 吴三刀看到黄邪如此嚣张,本想冲出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看到徐布摇了摇头,也是作罢,站起了身子,躲到他的背后。毕竟这样的场面还是交给他们这些管事的比较好,像自己这样的杂兵得了便宜还是收着点的为妙! 徐布看着黄邪发狂的样子,简直笑歪了嘴。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但收了吴三刀这么个大宝贝,又把黄邪这畜生好好地羞辱了一番。) 平时他和黄邪相斗,总是输多胜少。究其原因,就是黄邪实力要比徐布强上一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嘴上功夫比之徐布要弱,可在地府就算你再怎么能白话,也是没有拳头来得硬实,即使嘴上得意了一百句,只要一拳把你放倒就比什么都强。与黄邪的争斗中,即使徐布胜了也要因为实力不济而吃下不少闷亏,有时候甚至还会被找回场子。可是今天他徐布可以硬气地站在黄邪面前了。 “哎呦,这不是铁斧帮的黄大管事吗?脸色不太好啊!这是被谁打了啊!”徐布睁眼说着瞎话,一脸笑意满满看着黄邪发紫的脸色惊讶道:“唉,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被我说中了!话说我有偷袭你吗?要是我想偷袭你的话,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徐布说话也是极尽刻薄,眼中厉芒闪烁,放出气势把黄邪的杀气顶了回去。但说到底,黄邪虽然被揍了一拳,却没有伤到根本,所以气势上徐布也是被完压。 “不自量力的东西,就凭你也想阻止我,快点把他叫出来,不然…” 被黄邪这么轻蔑地戳中痛处,即使是洋洋得意的徐布也是跳脚起来,实力就是他心中的一个痛。 “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们铁斧帮那几个废物没用,你个老不要脸的耍把戏抢面子。不但以不要脸的行径以大欺小,还厚颜无耻地说出什么三招之约,我呸!招你妈个大头啊。到最后三招没出完,被后辈打了出去,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叫嚣?”徐布的连环炮不可不谓狠辣至极,这种事情大家都明白,但也不会说。可要是事情一摆上台面的话,这脸就丢得不是一般地大了。 “还有你吓唬谁啊!你不然,不然个屁啊!你们皇帝都没说,你个太监瞎哔哔什么!在老子面前摆谱,你算哪根葱?”徐布唾沫星子横飞,根本就不给黄邪分钟的休息功夫,可见其积怨之深,怕不得被黄邪打压得很是离谱。 “好好好!”黄邪几乎是生生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他已经气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起先他还压着自己不要暴走。可区区一个徐布居然敢这么羞辱自己,这让黄邪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即使今天拼着老命也要把你徐布杀了,至于吴三刀,得打个半死不活教教他怎么说话,再拖回去。) “这是你自己找死!”暴虐的气息四溢,黄邪步步紧逼徐布。战斗一触即发。 “哈哈哈…”一声长笑顿时介入这紧张的气氛中。 黄邪气息一滞,也是止住了脚步,脑子一清,看着来者心中却是一惊,来者不善啊! “刑虎!!你什么意思?”黄邪牢牢地盯着面前的大汉,他知道刑虎,也知道他所在的猛虎帮和巨剑帮是同盟关系。但是这种同盟就像妓女般的廉价。以前也不见得刑虎跳出来,可现在跳出来肯定是抱着某种目的。 “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刑虎对于黄邪的威胁不以为意。完全没把黄邪放在眼里。 (王八蛋,这犊子也是为了吴三刀来的,不要脸!)黄邪也是猜出了刑虎的真正来意,像吴三刀这样的宝贝,哪个帮派不想要。别的帮派或许因为没有理由不好明着出手。可是这刑虎却是不同,卖个好处再以利益相诱,这是挖墙角常用的套路。 “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合到两派的事情里来!”黄邪故意把名头说得很大,他揍徐布和吴三刀拼着老命倒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要是混入个刑虎,那结局就是必输无疑。所以借着名头也得把他逼走。 “黄邪,少给老子扯什么大旗,我只是看不惯你黄邪卑鄙而已!跟帮派完全没有关系。”刑虎巧妙地回避了帮派的矛头,因为他算定黄邪不可能真把这点小事升级成帮派斗争,毕竟黄邪并不是铁斧的老大。 “你…”黄邪气急,也是被堵个没话说。 “你什么你!有本事就打一场,你可以对周围喊几声,试试谁会站出来帮你!”刑虎故意把你说得很重,这话并不是说给黄邪听的,而是说给周围那帮看好戏,还想占便宜的家伙听的。自己这边是有理由,你们没理由还是少跳出来为妙。 黄邪听了此话,脸色越发难看。被他这么一说,即使本来找得到帮手,现在也不可能找到了。没谁愿意为了一个没好处的事情把两个帮派给得罪了。刑虎虽然自己说是独立参战,但谁都知道他的拜把子兄弟就是猛虎帮的帮主。 “刑虎,徐布,吴三刀你们很好!给我等着!”黄邪也是被逼得无奈,只能留下一句毫无用处的场面话离开了。 黄邪的退场,也意味着这场好戏算是结束了。而隐藏在黑暗中的看官们也是扫兴地退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拉拢与奖赏 “当当当”绵长的钟声从白蟾大会会场的方向传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样子扯淡大会扯完了!”刑虎嬉笑着转过身道:“布兄,我家老大开完会了,我还得去接他,这就告辞!” 敢说白蟾大会是扯淡的,尽管实质就是这样,但数遍白蟾帮恐怕也就这刑虎一鬼,除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外,更大的原因就是他拜把子兄弟乃是这扯淡大会的会员之一,不但实力强,还以护短出了名。 徐布心中苦笑,抱拳谢道:“今日还多亏老虎你了!来日我必寻你喝酒去!” 当时徐布中了黄邪挑拨,也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即使有理但也落得了口实,要是没刑虎相助,徐布怕是要吃亏不少。尽管刑虎的目的徐布清楚,但他还是憋在心里,至少这样以后碰面还会叫声兄弟。 “好!我一定会好好痛宰你一顿。”刑虎眉梢一掀,接着转身看向吴三刀,上下好好打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果然是条勇武非凡的汉子。吴三刀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有空来我猛虎帮窜窜,大家混个熟脸。” 刑虎的视线就像他的性子般火辣,吴三刀只感觉自己的衣服被这同性烧得一干二净,心中别扭地想要揍他,可一想到刑虎有恩于自己,只能强笑道:“啊…呵呵!一定,一定!” “好,一言为定!”刑虎眼睛一亮,大有深意地看了吴三刀一眼,才是闪身离开。 (唉?什么意思?最后那精光闪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要这么认真行不行!) 刑虎明目张胆的挖墙脚,徐布虽然暗恨但也不好说什么。这所谓的帮派之间的窜一窜可是一门学问,表面上是帮派间的友好交流。暗地里则是真枪实弹的明抢,有很多窜着窜着就窜不回来的例子。 吴三刀表现不烦,虽算不上高阶战力,但也是了不得的存在。以现在高端战力互相牵制,低阶战力充场面的帮斗模式下,像吴三刀这样的猛将就显得弥足珍贵了,不但在帮战中可以夺得更多的好处。甚至稍加培养还有希望成为准高阶战力。 (只要吴三刀还在巨剑一天,你猛虎就别做梦了,这次得让帮主放放血,必须套住吴三刀这个大宝贝。) 拍了拍还没从吓傻状态回神的吴三刀,徐布笑道:“刀兄,走吧,接帮主去。要是帮主知道你给他长了这么大的脸,怕不得要好好地奖赏你!” 一听有奖赏可以拿,吴三刀也清醒了过来!兴奋地咧开了大嘴。 …… 等吴三刀回到白蟾大会会场时,自家那中年男子正春风满面站在路口。离中年男子没几步远的地方,怎么看都是铁斧帮的恶鬼们铁青着脸色,恨恨地盯着巨剑这边,但一大帮鬼中已是见不到黄邪和五饭桶的踪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走!回去!”中年男子见面只是笑了笑并没所说什么。 吴三刀虽不明理由却也不在意。跟在四大保镖之后也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一份亲近之意。鬼是现实的,废物是用来践踏的,强者就是用来拉拢的。 …… “吴三刀,这次你做得非常好!铁杂种们的嚣张劲儿也是到头了!为了表彰你的杰出贡献,我决定奖励你十个下品魂凝,再许你高级狩猎区的进入权限。”回到自家帮派那破大厅的后,中年男子就驱走了四保镖,带着吴三刀和徐布密谈了起来。 “帮主你是没看到黄邪那蠢样啊!铁斧的杂种们以后怕是要缩着头走路了!”徐布眉飞色舞也是激动不已。 (大手笔!十个够交两次供魂的了,这差距就是大啊。这就是拳头的魅力!混帮派的真是财大气粗。)吴三刀激动地站起身来:“多。多谢帮主!”奖励丰厚地他都说不会说话了。 中年男子也不见怪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那什么权限是啥子意思?”吴三刀疑惑道。 “刀兄初来这里,怕是不知,就由我来解释吧。”徐布适时地站了出来,中年男子也不阻拦,点了点头。 “凶兽众多分布散乱,但也不是毫无章法,实力强的占山为王。实力弱的成群结队,而中游的凶兽则会游走在一定区域内。当然分布很是散乱,一定区域内大都也是良莠不齐。实力弱的吗僧多粥少,实力强的吗去了就是找死,至于跟自己实力相近的也甚是难找。但如果我告诉刀兄我们知道一些特定的地方会有这样的凶兽的话…”徐布没有说完反而一脸神秘地看向了吴三刀。 “咕噜!”吴三刀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这诱惑不可谓不大,但吴三刀并没立刻答应。 (是想把我绑死在巨剑的战车上。这不就是个表忠的意思吗,但也正和我意吗!) “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吴三刀很是直白,要是这都听不出来,就演得太过了。 中年男子和徐布相视一笑,大家都活了那么久,是不是真的傻大憨一看就明了。 “那现在可以给权限了吧!” “刀兄,莫急!其实准确来说不是权限而是路线。当然这些路线都是各帮派的隐私,还希望刀兄明白。至于具体路线的话,我过几天带刀兄过去可好?” 吴三刀虽然心急却只能无言地点点头。 中年男子见一事完了,脸色一沉。 细微的表情变化徐布也是察觉到了,忙问道:“帮主,大会上出了什么事情?” “矮脚三死了!”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什么!”徐布也是吓得站了起来。 至于吴三刀则是转来转去一脸莫名。 这则消息如同重磅炸弹般瞬间把徐布击沉了。如果换做以前,徐布一定会跳起来高呼万岁,甚至会直接抄起刀子砍将过去。可现在这节骨眼上,矮脚三一死,其中的变数就太大了。黑蛇的第一目标就直指白蟾,谁让两家是死冤家呢。而四七又近,这就像在一茅坑中扔入了块大石头,屎浪滔天! “大会怎么决定的?”黑蛇肯定要报复,白蟾肯定要占便宜。这是决定了的事情。 “黑蛇那边暂时还封锁着消息,看样子短时间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应该是过了四七再做打算。而我们这边也是决定暂时先不挑事,等四七过了再趁机偷袭。现在这还是绝密事项,希望你们不要传出去。”说着中年男子转头对着满脸不知所云的吴三刀道:“吴三刀,过几天有场硬仗,好好地养精蓄锐!我期待着你的表现,还有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乱说!” “老大放心!俺虽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有的是力气,打架是我的老本行。你就放心吧!”吴三刀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吴三刀也是不傻,抱拳拜别。徐布则是点了点头才是离去。 “吴三刀啊,吴三刀,你究竟是哪边的呢?”看着吴三刀的背影,中年男子的语气却很是复杂。 第一百四十九章 满满与空空 (活着就是个丢和现,不跳,不装,谁会知道有你的存在!伯乐?呵呵!即使是个小丑只要你敢跳出来,都比那些自以为清高的活死人要活得好上很多!)吴三刀躺在床上玩味着中年男子和徐布如此的礼遇,转过身子却只剩下疑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过矮脚三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曝光了,到底是谁泄漏的呢?” 辗转反侧间,不知为何吴三刀却是想到了白面书生。 “不可能吧,那家伙比我还了解白蟾,不会蠢到自找麻烦吧!但这事除了黑蛇高层外也是无鬼知晓,难不成是黑蛇起了内讧还是说白面书生只是单纯地想把水搅浑把我逼出来?” 混乱的思绪并无法给吴三刀一个清晰的答案。甩掉没必要的猜想吴三刀忽地想起徐布离开前特意告诫自己接下来几天不要随意走动,而他因为要参与到某项戒备工作中,就顾及不到吴三刀了。 眯合的双眼展开一丝缝隙,吴三刀漂浮起身子:“看样子是要试探我,不过如此的做法也太过明显了,难道只是为了限制我的行动?” 中年男子把绝密事项故意泄露给吴三刀的理由,其一无非是为了造成一种亲信的错觉,而另一层含义就是要试探吴三刀的底细。 (只不过为什么这时间就凑得这么好!想不通啊,想不通,事情好像超出我的预料了。唉!看一步走一步。明天就是四七了,也不知道本体那边怎么样?这几天我就安生点吧。) 距离四七只有一天,白蟾前所未有地紧张了起来,各个帮派也是暂时放下争端,精诚合作,在白蟾的旗号下流通着,严阵以待着。黑暗下的混乱在如此的压抑下乖乖地避开了锋芒。巨大的蟾蜍静静地蹲在自己的地盘上,平稳地鼓息着,等待着风暴的降临。 …… 平民窟,有间客栈,仙字号房内的某个点。 “哈哈…终于成功了,终于不用死了!”行天一在自己的意识里胡蹦乱跳,大呼小叫。 就在之前,行天一的心挤在嗓子眼,闭着眼睛求爷爷告奶奶。当他意识到老鼠皮脱落之后自己的气息仍紧附在身体上按着神秘纹路流转时。真是把行天一感动地哭瞎了眼。 当解除附魂出现在房中,行天一的兴奋和喜悦却是不翼而飞了,复杂地望着躺在床上装睡的小萝莉,行天一却不知道怎么办。杀了固然是简单至极,且已练成神秘纹路的行天一也是自信能逃出博望楼的追杀。 但就是如此的简单,他却是下不了手。 行天一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的最大因素并不是所谓的天生丽质,而是眼前这个要杀了自己的小萝莉。 每当行天一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会惯性地跑出来给小萝莉喂饭,跟第一天一样的步骤,跟第一天一样的结果。如此的无意义他却是这么重复着享受着。 这是他给自己编织的一个梦,梦中的他正坐在孤儿院的大桌子上,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擦着嘴,喂着饭,平凡却又如此快乐。而每当沉静于这份快乐中,行天一的心不自觉地就平静下来,而这份平静也正是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唯一。 即使行天一明确地知道这梦境是如此的荒谬与不堪一击。 深深地注视着萝莉,行天一恍惚了。明明知道是不可以,是不该的,但自己的心却这么诉说着:“去吧!” 身体擅自地动了起来,为了不惊醒熟睡的她,行天一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他笑了,笑得很欣慰,也很心痛。伸出手怜爱地拨了拨萝莉额前的短发,俯下身子,轻吻着她的额头。看着她轻颤的眉毛,行天一只是在她耳边道:“走吧,你自由了!” 慢慢地起身,没有再去看她,亲手创造的梦境只是亲手破坏了而已。行天一离开了什么也没留下。 …… 黑暗中,划过一丝晶莹,萝莉睁开眼睛,摸了摸眼角却是暖乎乎的。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从来就没体会过。萝莉不知道为什么心特别难受。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不知道这种难受是什么,很混乱,又很暖和。 一幕幕与他的记忆仿如昨天般在眼中闪现,可一切却又那么触手而不可及。 他心狠手辣,却又不知所谓。 当被他看到胸前毫无用处的两团肥肉时,萝莉心中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不能给他看这等荒谬的想法。而当被他摸到的时候,萝莉的脑子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片空白,然后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而这股情绪却是坚定了杀他的决心。 但在无法动弹的现实下一切都只是涟漪,而涟漪终究会归复平静。 当有一天被他抱起时,已是麻木的萝莉以为是严刑逼供。可直到他把自己放在凳子上说吃饭时,不可置信的瞬间却又化成深深地不可理解在心中游荡开来。 面前的香气表明他并没有骗自己。而萝莉的身体在他的折磨下也是极需魂力的补充。但萝莉选择了无视。 当他夹菜送到嘴边时,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慌张萝莉的心动摇了。唇边的油润和香气证明着食物的真实存在,但萝莉出于无法整理的情绪而漠然了。 当以为会被毒打时,他却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抱回了床。本以为这样就该结束,但当萝莉意识到他居然给身为敌对的自己注入魂力以延长生命的荒诞行为。这一刻萝莉的心真的迷茫了。 当萝莉以为闹剧不会再来时。可接下来的每一天却是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而他只是倔强地地重复着毫无意义的行为。 可有一天,萝莉猛地发觉自己不过是个人偶,她清晰地察觉到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虽然闭着眼睛,但萝莉依旧能“看”到他眼中倒映的并不是自己。 如此反复的冷漠本该不屑一顾,可不知何时起萝莉却是感到心中空空的。是那种好不容易得来的满满,忽然发现原来不是为了自己的空空。但不知为何萝莉很享受这种虚假的满满,因为她的心从未这么满满过! 萝莉能感觉到他也享受着这一刻,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情感。但萝莉觉得这一刻他是活在自己的梦中,如此的朦胧,又如此的脆弱。 尘封在心底的某种东西默默地流淌在心间,萝莉不知道这异样叫做什么,但异样却很舒服,于心间她默默地生出了留住这份异样的渴望。 但当他说让自己离开时,萝莉怔住了。想摇头拒绝,想说出不想离开这份温暖的渴望,可终究无法说出口,只因为漫游在灵魂间的舍弃是如此的痛苦。 第一百五十章 刺的回忆(一) 我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刺,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我最初的记忆也只是在这地下,某间石室中的一张硬板上醒来。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也不想知道,因为没任何的意义。对于走在黑暗中的我来说,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只是刺杀的难易程度。而所谓的时间也只是衡量任务进度的道具而已,没有其他存在的意义。 我躲藏在黑衣中,黑色的衣服上有几处暗红。这是那只已死的猎物挣扎时沾上的,血气的腥臭闻着虽然不是很舒服,但长久以来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我的手上拎着一黑色布包,里面的东西就是我这次任务的达成条件。 我再一次踏进了位于某民宅之下的这间阴暗密室,虽然从记事起就来过无数次了,但不知为何我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不过刺是没有喜欢这个说法的,准确地说只是不太适应这里而已。 “七号,任务完成了?”阴暗中传来了粗糙而低沉的声音,根本分不清男女。 我直面的高位上,他包裹在黑衣中与黑暗融合着。要不是他出声我也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的名字是骨,也是我的上司,更是“剔”在天丰城分部的最高负责人,而刺所有的任务都是他按照各自的实力发布的。 骨是这分部里唯一拥有名字的存在,不是像我这样毫无意义的数字编号,而是单独的名字。名字在“剔”这个组织内,不但是地位的象征,也暗示着强大的实力。只有分部长及其以上的级别才允许拥有名字。其下的刺全部都是代号。刺没有名字所以也不会有人记得你叫什么,这个七号没了,叫下一个七号补上就是了。 除了死人和碌碌无为的废物外没有谁不知道“剔”的存在。因为“剔”是一个廉价而又疯狂的暗杀组织。只要你付得起代价,疯狂的“剔”就连一国君主也会刺杀。 如此的霸道嚣张甚至威胁到国家存在的组织却是神秘重重,没人知道“剔”的到底有多大势力,也没人知道“剔”里面到底有多少刺。很多势力视“剔”为眼中钉,但他们却没铲除“剔”的胆量。因为“剔”的报复是疯狂而又毁灭性的,刺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即使能杀掉一个刺,如流水般的刺会不断进行这个任务,直到把反抗者的存在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而且那些所谓的势力也不肯失去“剔”这股暗中的廉价力量,毕竟有些事情这些虚伪的势力根本不好出现在人前。 …… 我没有回答,只是放下手中的布包,打开已经被鲜血浸润到变色的黑布,提起一瞪目人头,冰冷道:“目标已杀,任务要求达成!” 骨没有说话,我也不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时一黑影从密室的阴暗中幽幽地走了出来,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全身也是包裹在黑衣中。他走到我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接过我手中的头,无言的查看了起来。 他是验,不同于刺,验的主要的任务就是验收刺拿到的东西是否符合客人的要求。因为验的特殊性质,他们会经常与尸体打交道,不过更多的时候只是残肢而已。 验就这么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动作。过了好一会,才拿着头慢慢地退了下去。骨对他也没说什么,依然用那不男不女的声音低沉道:“三天后,你和六号一起去杀个人,具体内容你问六号便知。”说完骨便从高位上消失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我不知道骨是离开了还是隐藏了,但也不在意他的去向,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居然有任务需要两个刺去完成。 刺的任务基本都是独立完成的,刺并不需要团体行动,因为都是如此训练的。刺是特立独行的,每个刺都有着不同的行事风格。我虽然觉得蹊跷但也不会多想,刺不需要思考任务的意义,我要做的就是接任务,然后交任务。 既然骨觉得要派两个刺行事,那就证明对方很难对付。但难与不难又有何区别,都是一个杀字。 离开了阴暗的密室,我并没有马上去寻六号,而是回到了常去的房间在门口挂上了七号的牌子就走了进去。房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布置,一张木床,一套黑衣,仅此而已。而一直会伴随我的也只有这黑衣而已。 我脱下身上粘着血迹散着腥臭的黑衣。却是想不起死在自己手下的猎物到底长什么样。因为这些猎物跟身上的黑衣一样,随时都是在换的,而他们的脸也都是一模一样。 把脏衣服扔在门口堵住缝隙,我从墙上取下新衣。可忽然我怔住了,看着自己的手我突然意识到好白,是没有血色的惨白,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手臂也是细细长长的,好像从来就是这样而已。不过这也是一瞬的事情而已,然后我就取下黑衣甩在了床上。 胸前被黑布包裹住的隆起招摇着,挤压的不适让我皱眉不已,厌恶地单手环胸,捏了捏道:“没用的东西又变大了,该死!” 就当我刚解下黑布时,胸前两团白白的肥肉就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那摇来摇去的无用感看得我也是火大。 我愤懑地握住胸前的废物阻止了它们无意义的摆动,两团肉不是很软,稍稍还有点硬。而废肉的前端还带着凸起的粉红,我曾经好奇地捏过,却是不料一股奇异的感觉游遍我的全身,如此刺激下身体竟莫名地软倒在地。惊变中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自那之后,我再也不敢碰这危险的存在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长这对废物,也不清楚别的刺有没有。我不敢问别人,因为这东西会妨碍任务,一晃就会导致动作走样,动作一走样就有可能无法杀掉目标最后而导致任务失败。所以担心被处理掉,我只能把这个秘密憋在心中。 可我越不说,这东西就变得越大。而随着它们变大,粉红凸起与衣服摩擦而导致身体产生的酥麻感也越是严重。出于无奈我只能用黑布把它们层层裹住,一是不让它们坏了我的行动,二也是为了阻止它们继续无意义地膨胀。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虽然第一目的是达成了,但不知为何,我包裹地越紧它们却变得越大。 懊恼地换上新黑布后,我套上黑衣便躺在了床上,连日高度紧张的蹲守加上舟车劳顿使我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但我并没有进入深层睡眠,只是浅浅地睡着了。 “剔”的长期教导加上血淋淋的教训,使我明白熟睡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当然高负荷工作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剔”便教会了我们寐,浅寐几个时辰就相当于熟睡一觉。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房内静悄悄的,连呼吸的声音也是没有。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刺的回忆(二) 浅寐几个时辰后,我的意识警醒了过来,收起压在黑袖下的匕首,查探着房间并没有侵入的迹象。闭上眼睛感知着身体状况,精神在寐的帮助下也是恢复了巅峰状态,弯曲手脚测试着柔软性,积攒了几天的疲劳也是挥散无踪。 我下了床摸出一小瓶,在堵着门缝的黑衣上滴了几滴蚀水,蚀水下腐烂的空洞,地面的扩张,几缕青烟袅袅而起,我轻轻一吹,这唯一见证猎物存在过的血迹黑衣就如此轻易地从世界上消失了。 起身,我确认着此次的行装。虽说这回的猎杀难度很大,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刺的生命就是手中的匕首。 我把自己深深地掩藏在黑衣中,离开了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取下了挂在门口的木牌。这里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我杀掉的那些东西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刺是行走在暗中的生物,即使是在这分部里面,一切也都不会改变。于暗中我摸索到了六号的所在,或不是说他只是等待着我去找他。看着挂着六号牌的房门,我悄悄地潜入了进去。 六号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幽幽地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影。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也是躲藏在黑色的衣袍中,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虽然我们的号码很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走得很近。刺与刺在没有任务交集的情况下就是路人般的冷漠,因为代号的替代品很多,或许今天的七号,到明天就不存在了,所以也就没有认识的必要,再说认识了能怎么样,可笑的逻辑。 “这就是任务的内容!”六号的声音麻木低沉,也是分不清男女。而这就是刺统一的声线,刺可以是任何声音,也可以不是任何声音,但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因为我们早已经忘记了。他一说完就扔给我一个卷轴。 “剔”的卷轴是经过特殊加工的,不同的任务等级有着不同的安全规格,低等级的安全性较低,破解简单,但是等到破解完的时候刺也已经完成了任务。而高等级的卷轴则相当危险,要是没经过专业的训练随意破解的话,轻者卷轴自动销毁,重者致残,甚至致死。 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了繁琐的卷轴,翻开看着上面的要求,内容很简单:在五天内杀掉一徐姓刺史,并砍下他的双手。看完之后我便销毁了手中的东西。 “要求最新情报!” 从骨的话语中得知,六号早已接到任务,虽然我在外无法进行刺杀,但任务在六号接到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开始了。我虽然不知道刺史是什么,但我也不关心,这种东西跟猪圈里的猪没什么区别,我只需要知道护着猪圈的有谁,然后护栏是用什么做的就行了。 “三天后,目标将离开天丰城,到时我负责前门,你拦截后门。” “意义不明,为何不提前刺杀?” “无从下手。目标离开时,送行势力众多,力量分散,趁乱袭杀。” 我立即明白叫自己过来的原因,对方可能是有钱有势且还是有实力的存在,而这样的家伙很喜欢用替身来逃过一劫,但被“剔”盯上,无论是谁,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无法逃脱死这个字。 …… 刺杀当天,整个天丰城热闹非凡,特别是这座大宅前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来来往往的人更是挤破了大门!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却是有些烦躁,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我用秘法将这股不安压制,蹲守在这大宅唯一的后路,至于为什么能确定这是除了大门外唯一的出口,那是因为这是“剔”提供的情报,暗中掌控了天丰城的“剔”所传出的情报。 我潜伏在一屋檐的死角,屋檐上挂着些蜘蛛网,好像很久没有清扫过了,面前的小院中,花圃的泥土是刚翻新过的,种植的花草一看就是栽下不久。而就在我扫视环境时,四个人影从小院的拱门中陆续钻了出来。 (目标出现!) 我消去了呼吸,深深地躲进了屋檐的黑暗中,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三个穿着麻衣的提刀护卫站成三角阵形神色严峻地警戒着四周,而站在三角阵中的人物却是躲在黑袍的遮掩下,虽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我知道目标就是他不管是真身还是替身。 当他们走到后门时,当他们开门查探确认安全时,当他们下意识地松口气时。我就瞬间从黑暗中消失了,化作一抹黑光抹掉挡在刺杀路线上的护卫的脖子,粘稠恶心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喷射而出,他痛苦地睁大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挣扎着却是挥刀向我。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忠诚只是加快了主子的死亡。我踩着他的刀尖,速度一提银光闪烁的匕首直直地瞄准了目标的心脏。 “呃…”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而我却重重地砸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黑色面罩。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血会染红这块黑布。但心脏上传来撕裂却是打断我的思绪,回过头只看到一把剑插在自己的背上,剑柄轻轻地摇摆着,而它的另一头浸没在我的心脏中,而我在刺中前却毫无察觉这剑的存在! “剑…修!!” 心脏的撕裂使得我又吐出一口鲜血,粘稠的血液弥漫了黑布的空隙,呼吸也是渐渐变得困难,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心脏上的剑峥峥轻鸣着把我牢牢钉在地上。 “小家伙,挺有见识的吗!”目标掀开了黑袍,露出了他的面容,一个六旬开外的老者,却是生得鹤发童颜,配之一身青纱着实不像那俗世之人,老者瞥了眼身旁的尸体再次看向我笑道:“真不愧是“剔”啊!老夫藏了半世的秘密就这么被你们逼出来了,还真舍得呢,这么看得起老夫居然让两个刺来送死!” (剑修,隐藏,送死,原来我们只是诱饵而已!) 这个局到底是骨布下的,还是雇主布下的,我不得而知。但这又如何,这根本就无所谓,我是刺,到死都是刺,到死都要完成任务。于是趁着身体还没完全麻木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了浸润过剧毒的匕首。 我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因为在掷出匕首的瞬间我就死了。而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了这个冷冰冰的世界,我对这里的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我知道这是哪里,因为我在杀那些东西的时候,他们总是用着一副愚蠢的表情诅咒我下地府。 在这里我也只是麻木地活着,麻木地走在黑暗中,唯一和前世不同的就是没人给我布置任务了。我就这么一直游荡着,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纳鬼窟并阴错阳差地上了博望台。但也就是在那时我的灵魂发出一股不同于麻木的情感,那是一种渴望,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而也是在那一次我与他相遇了。 我习惯性地跟踪他并准备要杀了他,只因为他影响了我。可结果我失败了,当我等待死亡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杀我,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而那一次的迷茫后,他那一天天不可理喻的行径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直到现在我已经变得离不开他了。我也知道自己很奇怪,也很是莫名其妙,但我的心就是这么诉说着:“想要留在他身边。” 但当他让我离开时,我恍惚了,我茫然了。我的心空空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床,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但没有他这份熟悉却又是如此冰冷。我茫然地离开了他不在的房间,只是再次回到了黑暗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四七到来 “有间客栈”的大门紧闭,门后更是被好几根手臂粗细的木头死命地顶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大堂中的桌椅东倒西歪,吊灯的火焰已是熄灭,挂在墙壁上的狰狞头颅,却是无法看出它们的存在,因为一切都埋没在黑暗之中,而死寂更是成为了统治这里的君主。 客栈门前原本那川流不息的街道,仿佛是进入了干涸期河道般的惨绝。道旁的商店林林总总却是一片狼藉,凌乱的碎屑在清一色紧闭的大门前晃悠着,被风吹摇的招牌叮当作响着示意着这里曾经的繁荣。而临时的小摊上更是杂乱不堪,有几家甚至根本没来得及收拾就把货物扔在了这里。 天阴沉沉的,渗透着紧张,弥漫着恐慌,压抑着曾经所有的生机。 十字街的尽头是进出唯一的大门,现已是内外两层严密警戒着。绵延的矮墙四周布满着阴影,一只尸鼠刚探出头来却是身首异处,没有血的飞溅,更没有惨死的尖叫,尸体和头乖乖地按着原路返回了地洞中。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只不过曾经存在过的地洞不见了而已。 热闹非凡的平民窟仅仅是在一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座死城。死城是死的,却没流溢出死气,而是牢牢地锁住了。 行天一悠闲地漫步在死城中,他的身影时虚时实,在现实与虚幻中交替着。而这才是神秘纹路的真正恐怖之处,本来有老鼠皮的包裹,虽然对方无法感知到行天一气息的存在,但依旧能看到他的身影。而现在伪装消失了,但迷惑的功效却是更上了一层。只要行天一有意,在一定的距离内,他就可以利用错觉模仿出瞬间消失的效果。 晃晃悠悠地行在路上,行天一并没急着去第一饵食的家中。根据分身传回来的消息,他已是完全掌握了七惧经修者的下手时间和顺序,所以他也也没必要着急。他在等,等着心急的家伙全跳出水面。 …… 当天张老四也是回了黑蛇的老家,白蟾早已闹翻了天,巨剑也是调整帮众参加警卫。偏偏只有吴三刀没被征召。 (既然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怀疑我,我也不跟你们客气。) “真不知道本体是怎么搞的,就靠这么几天硬是把那么复杂的神秘纹路给学会了!这真是逼着逼着就逼出来了啊。” 张老四和行天一本是一一体,主体死亡,分身岂有存乎的道理。但是分身死亡,本体却是无事,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一损。张老四也是暗暗高兴着自己活了下来,心思活络起来计划着下一步棋子。 “暗哨还是一动不动,难道黑蛇没参合进去?不!绝不可能。那么不调动这里的力量,也就是说他有足够的战力支撑他消耗,但一个帮派为何会有这么大战力呢?嘿了个咻,看样子得活动下筋骨了。” 张老压着腿也在等,他在等待好戏的开始。 …… 时间像个色鬼般在等待中流逝地急速。 行天一估摸着时间,随即转身消失于空中,也就转眼的功夫,他已是来到了白蟾的地盘。 一路飞来,纷乱与疯狂在此时已是灭绝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沉闷和紧张,一队队由六到八不等的鬼组成的巡逻小队排着井然的阵形游走在房与房的缝隙中,十几只眼睛就像监视器般密扫着一切。 飞得越近,气氛却是诡异的宁静,因为宁静中透着一股严密的压抑。而戒备的形式也亦是激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密集下,闲杂鬼等早已是被清空。单单是看着这涌动的鬼头就是让人头皮发麻。 离房子越近,只是平静得很。明面上的护卫只维持在一定的数量,但暗中的哨探却是明显地增多了,其隐息的能力更是了得。 脚下理所当然的严密却是让行天一皱眉,假说这底层的鬼不知道七惧经的事情,难道上层也不知道? “果然是盯着好处来的,只不过比那些躲在暗地里的家伙,他们有着更好的口实而已。”没有足够的好处,那鬼众的心简直就是屁都不是。 “废话,不为了好处,谁那么勤劳!”老人悠然地回答道。 “您老都不用我去叫了!”准时跳出来看戏的老人让行天一哭笑不得。 “屁话,等你来叫我,老头儿我不知道要漏看多少呢!来来让我瞅瞅,有些什么家伙在!”老人说着就不再搭理行天一。 行天一也是放眼脚下,除了台面上的官方势力,以及不知道是瞎起哄还是另有打算的民间势力。虽说在暗中行天一也是察觉到其他势力的存在,却分不清到底是属于哪边的,而且分布混杂,很难把握其数量。 就在行天一为难的时候,老人却是幸灾乐祸地在行天一脑海中阴笑了起来:“小子,这下你麻烦了!” 行天一心里一紧,急忙道:“什么意思?” “我发现几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他们隐息的功法虽算不上档次,但比之大多数的家伙要好上很多,而凭你现在的实力只要他们不出手你根本无法发现他们。”老人嘴上说是麻烦,态度却是一派轻松。 (靠我的实力感知不到?!)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行天一意料。行天一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在这里与群雄角逐,那完全是靠了附魂的神效,以及神秘纹路的功劳,假设去掉这两样,随便从里面拉个出来跟行天一打一架,那都是对方妥妥地压倒性胜利。毕竟功法再神奇,也比不过几百年魂力和经验的堆积。 “对手实力几何?”一个优势没了,要是实力再是比不过,那还是直接回家玩蛋蛋来得爽快。而且行天一更是想到能拥有敛息功法的,要么就是一独行的强者,要么就是背后有着势力,而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好惹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逛了一圈,才懒得管那种爬虫呢!” 老人的不仗义直把行天一气得牙痒痒。这不是明摆着说老子知道就是不想说吗,都知道对方有爬虫级别的实力了。至于老人的目的,行天一也是一清二楚,戏剧性呗! “好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知道了有什么用,知道了还能打得过了不成。跟个婆娘似得,快进去给我找位置!待会要是没位置了,害老头子我看不成戏,信不信我玩死你!” 老人阴狠的话语把行天一吓得一愣一愣的,二话不说缩起脖子冲进了这乱哄哄的茅坑里。 第一百三十章 偷抓偷 纳鬼窟一如既的死寂却是充满异样,只因为这一夜注定不再平静。 贫民窟的夜有如沉重,张老四疾飞其中只是听得嘈杂。 先前尾随过李阿六来过一趟,张老四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熟悉的“空城”,上一次来时过于匆忙张老四倒也没注意过“空城”的守备,而现在也是起了心思便转了一圈,可出乎意料的是这空城却名副其实。 (这算是唱哪出?难道都去趟浑水了,不可能吧。) 一时间也是猜不明白黑蛇如此布置的用意,张老四便不多留找准了石板钻了进去,沿着台阶而下,来到议事厅门前,门缝中并没透出朦胧的光亮,张老四心里一轻就钻了进去。 “这位朋友,这么晚造访我黑蛇帮是有何贵干?” 进门的瞬间,黑暗中响起的低沉声音就像一重磅炸弹直接把张老四击沉了,身子僵直着不敢动弹丝毫,思维也是空白了许久才猛醒了过来。 (怎么可能?他是谁,怎么察觉到我的!)张老四的心前所未有的凌乱了,唯一可以嚣张的资本就这么轻易被砸的粉碎。 可谁知惊鸿一句后对方好像熄火了,张老四等了半天愣是没等到反应。疑惑地环视四周,只见一雄壮大汉高坐于会议厅,那硕大的光头足以表明他的身份,不是黑头又能是谁!他沉稳地坐在夸张的太师椅上,双眼如电死死地盯着张老四,在黑夜中是如此的摄人心魄。 (难道我的身份被察觉到了?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他应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这么暧昧的称呼。但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料定我会来还是瞎猫碰死耗子?) 张老四并没有愚蠢到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暴露自己的身形。 (等等,他应该还没发现我的具体所在,要不然不会干坐着。刚才的可能是威吓,目的就是让我现出身形。嘿嘿,既然你想看,我现给你看又怎样?)当张老四想到这里,再回过头去看黑头的眼睛时,发现他的眼中并没有焦点。 …… “不愧是黑大帮主,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夜行术了!可敬可敬。”张老四换了张面容从墙角的幽暗中现出了身形,大剌剌地吹捧着黑头,可马上话锋又是一转,有点苦恼地摇头叹道:“不过,我也没想到堂堂黑大帮主居然还会做些无聊的小把戏呢!”说着更是斜了眼门的方向。 黑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淡淡道:“只是为了防小偷用了些入不入眼的小机关而已,让朋友见笑了!” 张老四心中一亮,也是明白过来其中的道道,并不是黑头察觉到了自己的行踪,而是借助某种手段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这位朋友这么晚到我黑蛇帮是来作何呢?”黑头并没有一直盯着张老四,眼神若即若离着。 “哎呀!这真是…黑大帮主特意设了机关防我,还要问我是干吗的,这可让我怎么说?”张老四头疼道。 “哼,是吗!那就不劳烦朋友了,我黑蛇帮家小业微,怕是没什么东西入得了朋友的法眼。不过西边倒是有不少好东西,我觉得朋友去那边比较值得。”黑头脸色一变冷声道。 张老四嘿嘿冷笑,上前几步:“黑大帮主妄自菲薄了,黑蛇帮的名号如此响亮,乃当地第一大帮,没些好东西怎么说得过去。至于西边那个粪坑,我就不进去搅和了,再说黑大帮主不也明哲保身吗,我觉得做鬼还是实际点的好!”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偷了!”黑头抓住靠手威胁道。 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张老四却是不以为然,冷笑着隐没于黑暗,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站到黑头下位李阿六的位置旁,毫不在意地拉过椅子,面对着脸色难看的黑头一屁股坐下,淡淡道:“黑大帮主不要心急吗,有时候还是认清点自己的实力比较好,你说呢?” “你…”黑头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却是压抑到喘不过气来。那瞬间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意识到时候他已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黑头心中亡魂直跳,他竟荒谬都地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又是走了一回。 “不要紧张,黑大帮主,其实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黑大帮主能否为我解惑呢?”张老四灼灼地盯住黑头,眼中的笑意和戏谑仿佛是算定了其中的结果。 “你不妨说说!”黑头不得不松口,尽量保持着镇静,控制着稳定的语速把话说完。 “不要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以黑大帮主如此的实力居然在这里做地头蛇,这不是自毁前程吗?不过这样说可能没把我想问的东西说出来,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留在这里的?也不对!这么说还是不清楚,啊,直接点吧,黑大帮主的实力是如何来的?”张老四看似一连三问,其实就一个问题。 “哈哈哈!”黑头大笑:“朋友这个小偷是不是太过好奇了!” 张老四摊了摊双手无辜道:“不好奇能当小偷吗!” “好!说得好!假如我说我靠自己拼命才练上来的能满足朋友的好奇心吗?”黑头戏谑地回敬了一句。 “当然满足不了啊,这么假!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背后有某势力撑着呢。”张老四故意停顿下阴森道:“或者是某鬼的支持!” “朋友的想法真是够跳跃的啊!”黑头的语气仍是平静,只是房内的阴森浓重了几分。 张老四好似对自己的所说没有任何觉悟,仍是一派轻松道:“黑大帮主,不要动气吗!就算你想动手,你觉得能有什么用,你还能吃下我不成?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作为一枚棋子的感受而已,完全是自我感概罢了!” “朋友这样一等一的身手居然只是个棋子,还真是出乎黑某的预料!”嘴上这么说着,但黑头的语气却一点也没信。 “黑大帮主真是高看我了!像我这档次的也就跑跑腿,偷偷东西,其他有点技巧的事情太笨做不来!你看这次偷个东西还翻船了不是!”张老四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唯一的长处被这么简单的打破了。 此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黑头不知只能道:“朋友背后的那位到底是看上我这小帮派的什么呢?在下一定寻来双手呈上。” “那还真是有劳黑大帮主费心了,不过那位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等以后遇到他了我再问问。至于今天吗,天也不早了,兴致也是没了,东西就不偷了。那么我就告辞了!”张老四起身,拜别黑头大摇大摆地开门出了去。 “该死的!”会议厅中只回响着黑头的怒骂以及少了个靠手的太师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偷情与矫情 话说上次,张老四为了偷情(偷取情报)算尽风险,算准时间,开开心心摸到了小甜心的被子里。可最后却被人家老公蜷着的魁梧躯体和满脸妩媚的笑容吓个半死。意外虽是让张老四惊愕,但同时却是萌生出了激动,反正是来偷情的,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都是个偷字。之后一顿好说歹说跟着人老公暧昧地调了半天情,并成功地把对方说个高潮迭起,脸上红潮滚滚。可就在双方旗帜高扬的最后,张老四缩了低着头道着歉退出了被窝。 张老四是爽朗地回去了,可满脸红潮的老公却是为难住了。本以为可以把私通老婆的混蛋绳之以法,却不料对方功力高深,连自己都被那三寸舌头说个激情满满。本着两人脉脉的情义,老公还涌动着二男大战的情景,可不料紧要关头,对方滑不溜丢胜泥鳅愣是给跑了。羞怒之下就把自己的兄弟找来,命他严加看守。 结果这一闹两头都憋个脸通红,只兴奋了白面书生,一听黑头大怒,便是猜到了其中缘由。一句话没说,回去后就是一顿安排。 …… 那边事了,就让我们把枪头调转指向行天一这边。上次说到无名老人逼着行天一占个上等位子看戏,所以这回一上来行天一就乖乖地蹲在风口快乐地喝着西北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说老头子,这个位子真的好吗?” 行天一所处的位置位于第一目标家的破烂房梁上的某烂坑中,坑中冲天的腐烂之气源源不断,而更不巧的是他正上方的屋顶居然还开了个大口子,呼呼的冷风不要钱地灌了进来。可结果冷风不但没把腐烂的气息吹散,还一个劲地伙同它朝行天一的脸上招呼。如此的痛苦下,行天一却是没选择的机会,他甚至怀疑老头子是故意恶心自己才选择了这个地方。 “小子,你懂什么!这叫站得高看得清知道吗?看戏是一种艺术知道吗?不同的角度会看到不同的景象,你看那些个躲在阴影中的白痴,蹲在那位置是打算看背,还是看对方的大屁股,简直是不可理喻!再看看这角度,眼珠子随意一翻,全景立马呈现在眼前。这就是差距你懂吗!”老人像专职偷窥狂狠狠地鄙视着行天一这种明明不懂还喜欢瞎叫唤的蠢蛋。 (切!一偷窥狂,得意个什么破劲儿。要是换做以前你早被抓进去蹲蹲了!)行天一虽不满意这位置,但也不敢随意的移动,全心全意地为老人服务着。 房梁下只是一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掩盖下却是混合着肮脏和破烂,因为空荡荡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除了一张石头与木头拼凑起来的破床,而就是这样一张张床却不支地发出声声呻-吟。 破床上,一消瘦地魂紧紧地蜷缩在墙角,身体的无规律颤抖带动着身下的破床。他的嘴死死地咬着一块破烂兽皮的两角,一手紧紧地拽住兽皮的两边裹住自己的身体。只不过破烂兽皮不是很大,顶多也只是遮住了他的上身和他独腿的一部分,从兽皮腐烂的空洞中也是能看到他那只瑟瑟的少了手掌的手臂。饵食靠紧着墙壁,依赖着这面单薄到无法依靠的存在获取着心理上的慰藉。 而饵食的身体更是奇怪不已,一般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都会尽快地恢复自己的身体。因为少只手和腿是极其影响战力的,战力不足也就无法捕猎以补充魂力。如此的恶性循环,饵食的身体自然会变得极不稳定。可如今,他并没因为严重缺少魂力而变得憔悴,单纯从身体的表象上看反而很是浑厚。 “为什么?为什么?”饵食犹如机械般的麻木重复着毫无意义的话语。 时而畏惧时而空洞的眼珠随着身体的颤抖而颠簸着。忽地饵食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猛地转头大声道:“我…我知道你们在那里,你们这群畜生,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危险似得,低头咬住掉下的兽皮裹缚着身体,头牢牢地抵着墙似乎是想钻进去。而就在饵食回到墙角的瞬间,感受着墙壁传来的无言鼓励,眼中的恐慌也是慢慢地退了下去! 破房中静悄悄地,除了饵食之前的疯狂自演外,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行天一并不觉得饵食只是单纯的情绪发泄,因为饵食所看的方向正好躲藏着一暗哨,虽有可能是误打误撞,但行天一更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嘿嘿,那就是七惧经的神妙之处,调控某种情绪到达极致的同时,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受术者对四周环境的感应。不过那终究是无意识的感知而已,只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但他却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这种极致的情绪会对周围产生影响吗?”行天一不安道。 “小子,你怎么总会在意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情绪受不受影响,那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可会因你刀下之鱼挣扎求饶而不去杀它呢?你定了心要杀它不管它怎么挣扎,怎么求饶,你都一定会杀了它,因为你想杀!跟鱼挣不挣扎完全没有关系。你所谓的受到影响那完全是你自己定性不够,而你却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才会说出什么受到它或他们的影响,真是可笑!”老人以嫌弃的声音地训斥着行天一的矫情。 一番直白的教育,行天一脸色灿灿不敢说话。为何不定,并不是因为饵食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行天一心里明白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心中害怕这件事背后众多的势力,隐藏在黑暗中的对手以及其后那巨大的阴谋而已。 至于这“可怜”的饵食,行天一打一开始就有很好的觉悟。这东西不过是必要的消耗品而已,是必须要消耗的。而对于消耗品来说,内疚和同情是完全没必要的! (这样的想法要是换做以前,呵呵!)行天一心中冷笑,对于老人指出的心中胆怯也没不好意思的,这只是事实而已。 而就在行天一思考的时候,饵食忽然癫狂地叫唤了起来。 “来了,来了!那个恶魔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来与来到 阴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向着自己的高潮涌动着,白蟾地界上的守卫们察觉到时间的变化也是纷纷紧张起来,他们虽没听到饵食的呼喊,但依旧本能地感到空气中弥漫的压抑。 夜是如此的静,路是那么的暗。“他”行走在这条不知来去过几回的熟悉路上。却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走着,好像“他”只是单纯的在意着脚下的黑暗而已。“他”的身形埋没在宽大的衣袍中,与黑色的夜融为了一体。 路旁的守卫们依旧认真地戒备着,“他”也是认真地在路上低头走着。 …… 饵食所在的房门平静地打开了,带着点木头特有的咯吱声,渐渐地敞开了一个算不上很大的缝隙,而缝隙中却是看不到任何的鬼影,似是那顽皮的微风把房门吹开的。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现实,却是把房中的气氛一下子掀到了最高潮。蜷缩进小到可怜兽皮中的饵食在听到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的独腿一次又一次地蹬着床竭力地促使着与墙与背相融着。单手紧紧地拽住兽皮不让唯一的温暖落地,可独臂的现实加上身体的震颤却是让兽皮再也无法裹住他的身体。双眼中奔腾着恐惧死死地盯着空无一鬼的房门。然后他求助似的转头看向了房中。 “他来了,你们快抓住他啊。你们这么多鬼躲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抓他的吗?快点啊!求求你们了!” 如此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没有些许效果,房中依旧静静地。不知是不是凑巧,房门的咯吱声在这时又是响起,吓得饵食转头再次盯住毫无一物的缝隙。 “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了!” “可恶的恶魔,拿吧拿吧,全拿走吧!哈哈哈…” “别过来,滚开,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混蛋。” …… 行天一蹲在房梁上静静地盯着房门,他并没有在意饵食的动静,也没有心思去看。这就像吊在鱼钩上的蚯蚓,试问有谁会去在意这理所当然的饵呢。 从饵食开始叫唤的那一刻起,行天一就牢牢地盯上了大门,在房门打开的瞬间行天一也是紧张万分,但也就是那么几秒的时间,他的紧张却被惊恐取代了。 (怎么可能?刚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走进了房间,但行天一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即使行天一一直关注着房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就在房门打开与“他”进入的那么一段空白内,行天一所看到的一直是一幅房门打开着却是没有任何鬼影的画面。要不是他清醒地快,行天一或许一直会被那幅假象所迷惑。但让行天一无法理解的是那幅画面并不是眼睛看到的现实,因为“他”已经进来了。也不是抽象思维想像到的,因为那一刻行天一根本没去想任何东西。那幅画面的在脑海中的出现很自然却又极不协调。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虽只是那一瞬,但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也只是那一瞬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你个小子没用功的后果吗!那么轻易就被对方操纵了!”老人不屑道。 行天一虽早就知道自己对控魂领悟不够,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差距会有如此之大。如今只是四七的初始却已能对本体产生影响,那到七七结束对方又会强到何种地步,这样的连续性着实让行天一感到了恐惧。 “可七惧经只是对情绪的操控而已,他是怎么做到那假象的?” “哼!无知小儿,情绪?假象?这有区别?为什么你觉得那幅画面不是真的?就因为不是眼睛看到的,不是你想到的?简直放屁!之前吴三刀对你好的时候,你就觉得他是好的。可当他要杀你的时候,你又觉得他是不好了。但吴三刀只是吴三刀而已,只是你自以为是的看到了想到了而已。一切不过是你自己构成的虚像。用你自己的眼睛,用你自己的脑子构造的虚像而已。” 行天一沉默,看着黑袍下的“他”慢慢走进。 (对方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承认是我的不成熟,但他要是什么都没做的话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画面呢?”行天一无法理解老人的说法只能申辩。 “唉!你为什么喜欢执着于这些不堪入目的末流呢!他为什么能让你产生这种感觉,就是因为他想让你感受到这样而已!感了才会有受,所谓的望闻听都不过是感的一部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没有去感?”老人不屑打断了行天一的解释。 行天一并没说话,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行天一没有去看,也没有去听,根本就没有主动的去感受过“他”的什么。 “蠢如牛也!你大概是在想你根本就没去感,怎么可能会有受呢!但是你真的没去感吗?门开了你没感?再往前推一点,自从你进了纳鬼窟对于“他”你可没感?实是可笑!我再告诉你一点,即使你不刻意去感,他都能让你单方面的感受,因为“他”就是如此的存在!懂吗?”老人的声音有如震天。 “小子你要是再烦老子,我就先拿你开刀!”难得的一场好戏全被行天一乱七八糟还毫无意义的问题给搅黄了。 老人恶狠狠的声音也是让行天一不敢妄为,只能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看着脚下事态的进展。 埋在黑袍中的“他”犹如闲庭信步般走到床边,看都没看沉醉在虚像中对着门大骂的饵食。“他”毫无在意地抓起缺了手掌的手臂慢慢地送进了宽大的黑袍中。 断臂在黑袍的淹没中一寸寸确实地减少着,可饵食却没些许反应。直到他起身,那条存在过的断臂也是消失了踪影的时候,饵食只是依然地关注着缝隙。“他”缓缓地转过身子却无法看到他隐藏其中的面目,“他”慢慢地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除了那不知道有没有来过的“他”以及那一只消失的独臂。 第一百三十三章 猜测与禁制 “他”静静地在恼中选择了开始,然后静静地在焦中强制了结束。 阴气已是过了高潮,所谓的一天也是这么毫无意义的过去了,而在外的守卫们依旧执着地戒备着。 除了“他”的消失,除了饵食不在的独臂,除了空气中蔓延的淡淡的焦之外。似乎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饵食安详地蜷缩在破床上,他用破烂的兽皮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脸上已是没了烦恼,微乎极微的笑容荡漾在嘴角。七天所积蓄的恼在那一刻完全地释放了,似乎度过了鬼生又一危机的他理所当然地入睡了。 屋内静悄悄地,躲在房梁的行天一早已消失了踪影。 夜依旧那么黑,明明已是过了子夜。 孤独地飞在高空,风有点清冷,行天一的心却是冰凉。他不知道今晚有多少鬼跟他一样中了招,还有多少鬼躲在暗中是没中招的。 毫不避讳地说,行天一觉得和七惧经修者对阵的话,胜算在五五之数徘徊,实战的话或许会更低。而这样的结果已是完全颠覆了行天一进纳鬼窟以来的固定认知。 而这听上去似乎不错的五五之数还是行天一提前附魂的状态下才得出的结果。若是正面交锋,大概行天一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虽然七惧经修者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行天一并不觉得这份强大能与暗中各大势力相比拼。并且这极不协调的怪事怎么看都像七惧经修者和这些大势力串通好似得。一边故意招摇着自己的存在极力地吸引着可以吸引的一切,而另一边只是任由他的吸引却是放任他的成长。 “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老头的一句戏言,那么现在这乱如麻的结果也该在他的预料之内。 “你问我也不知道,老人家我已经很久没出来活动过了!哪里还知道现在是个什么世道!我也没料到这么个小玩意居然会如此抢手,是这世道落魄成这样,还是有谁在背后一手操纵,老人家我是懒得去想。我只管这戏你唱得精不精彩,你呢只管盯着那七惧丹就行!至于你担心的那些势力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全部杀了不就行了,反正以后他们也会一轱辘爬出来挡你的逆天之路。”老人丝毫没把这些势力放在眼里,嘴上说得那更是一派轻松。 行天一心中苦笑,他是听明白老人的态度了。既然这浑水已经趟了,那就要卖力地趟到底,因为自己并没有所谓的退路。 胡思乱想间,行天一已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进到房内却是看到张老四躺在床上,而那本该是萝莉躺着的地方。行天一脸色一变,低沉道:“她呢?” “要死!这算怎么个回事?居然把那杀手看得比自己还重!真是服了你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张老四一脸鄙视着,一边感叹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呢?”行天一再次问道。 虽然他和张老四是一体,但这几天实在是发生的太多,多得让行天一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分身说出这么一番话。但他心中就是害怕,怕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把她杀了。 “好了!算我怕了你!”张老四举起双手道:“我来的时候她就不在了!这行了吧!满意了吧!奶奶的,亏我忙死忙活那么久,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天天躺着还要杀自己的杀手!”张老四白了行天一一眼不忿着。 行天一听得萝莉平安,心中也是缓了口气,看到分身不满的样子,知道自己太过了,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这些天的事情太乱了,我到现在还没整理好情绪。” “得得,你又没把她强奸了有什么好整理情绪的!”张老四嫌麻烦似的挥挥手不让行天一说下去。 行天一默然只能换了个话题道:“有事吗?” 张老四鸟都不鸟行天一直接喊道:“老头子,我有问题问你。” 行天一一愣,没料到张老四居然是为老头而来,但更让他惊讶的是从紫瞳尸鼠一战后就没出现过的老头子居然现出了身形。 张老四笑盈盈地看着于空中惊现的老头,似乎对他的现身早有预料似的。 “老头你怎么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呢?” 老人斜了眼张老四,又斜了眼行天一冷哼:“惊讶?”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赏了他们两个大栗子,愤怒道:“我好惊讶啊,惊讶你个笨蛋怎么就会这么笨呢!” 张老四抱着头指着行天一抱怨道:“哎呦喂,我说老头你就不能轻点吗!这笨的是他,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你…”行天一气急,自己的分身居然给自己挖坑。可这也挡不住事实就是这样,他只能用一脸怒容表述着自己的不忿。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快说什么事情!”老人暴躁地打断了两者的对视。 张老四灿灿地笑了笑,才是道:“老头,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察觉到附魂状态的我?” “出了什么事情?”老人眉头一皱,似乎是没料到这样的展开。 于是乎张老四再次把“偷情”的事情讲了一遍,可刚闭上嘴,张老四的头上又迎来了两个栗子。 “老头子,莫名其妙地干什么?”张老四抱怨着,却是好奇不已。明明老头打自己时并没用阴气,但结果却是产生了疼痛。 “给你个教训而已,别以为学会附魂的皮毛就什么地方都可以闯了。你是不是还觉得只是泄漏了行踪,对方并没有把握你的真实位置,就万事大吉了?但要是下次对方没设这么简单的禁制你打算怎么办?”老人坐在桌子上双眼锐利地射向了张老四。 (我才没笨到钻同一个地方呢!)张老四心中暗道,但对于不熟悉的名词还是及时地问着:“禁制是什么?” “唉,你先摸摸这个火。” 张老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摸了摸古怪道:“有点阴冷,可这有什么关系?” 老人并没离他,对着火苗打了个手势再是一点道:“你再试试!” (老年痴呆?你点一点这还能生出什么变化不成。) 可当他碰到的时候,脸色却极其精彩,不可思议地看着老人:“你怎么做到的?” 行天一也是莫名其妙,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就好像有种东西拒绝着自己的触摸。 “这就是所谓的禁制,但这只是禁止你触摸而已,还没用到制。”老人对火焰又是一点,火焰立刻恢复了原貌。 张老四看着恢复原状的火焰,再次看向老头疑惑道:“可按你的说法,禁就是禁止,制应该是控制,但这禁和制怎么可能查探到我的行踪?” “禁的意思可不止你理解的那么单纯,对禁和制的不同理解就会产生不同类型的禁制,比如你碰到的就是比较重警戒的禁制,其他当然还有很多,但大多还是以困为主。” 听到禁制居然以困为主,张老四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难道我还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 “那做这种禁制难吗?”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假如这玩意儿到处泛滥,以后将是寸步难行。 “你个蠢小子,一天到晚就会担心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婆婆妈妈地怎么做大事,懒得跟你说了!留给你本书,自己看去!”说完老人就一溜烟的消失了。 老人的突然变性也是让两者愣住了,只能看着对方干瞪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 谦让与关系 老人爽快地跑路了,只留下行天一和张老四互相热情对射。要是在外人看来或许这只是单纯的激情满满,或只是单纯的尴尬不已。但对于当事鬼来说,这尴尬就有些特殊了,因为他们都明白他们只不过是在自己看自己而已。而这种尴尬如果要用某种特定的表现去形容的话,就是自己对着镜子撸然后镜中的自己对着自己撸的即视感。 “呃…老头子给你留了本什么?”终于还是张老四率先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毕竟行天一看到的是张老四的脸,而张老四却是看到行天一的脸。 可是一听这,行天一就上火,没好气地白了眼罪魁祸首张老四懒散道:“禁。制大。全!” “好名字果断亮瞎我的眼睛!高端,大气,上档次!” 听到名字的瞬间张老四反射性地竖起了大拇指。虽早就知道老头子给的书不一般,起的书名更是铁定的朴实。就像行天一的锻魂,简单说来锻炼魂魄。可难练的堪比登天!现在的名字虽也很土,但是稍稍一扩展就可以变成这样:有关禁制的百科全书。 张老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可恶嘴脸惹得行天一满肚子邪火恼道:“哼!既然你觉得那么好!你自己拿去练!为什么你惹出来的事情就得我给你擦屁股?”一本锻魂就让行天一够呛的了,更别提这大全级别的书。 张老四当然明白本体的老大不情愿,但他连碰这这烫手山芋的想法都没有。一把从床上跳了起来叫苦道:“我说本体,你还真把我当牛使啊!我没日没夜的跑来跑去唱独角戏都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练这玩意,再说了…”张老四诡异一笑,指指行天一:“再说老头子是给你的,那意思就是让你去练。如果他打算给我的话,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 老头的用意行天一怎会不清楚,只不过他看不惯自己分身的幸灾乐祸而已。 (也不知道以前那些小说里的分身为什么乖得就像狗一样,要他吃屎就吃屎,要他送死就送死!怎么到了自己这边则要像祖宗一样供着,让他做点事,还要征得他的同意。他要是不高兴了,还得哄着他!靠,这算哪门子分身。) “得得,少在那里卖乖,废话少说这回回来又是出了什么事情?”行天一不想跟自己扯没意义的废话。 谈到正事,张老四也是恢复了严肃点头示意着门和窗。行天一会意,放出气息游走着警戒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从行天一练成了神秘纹路后,不但可以做到气息的隐藏,还可以让一丝一缕的气息按着神秘纹路独成一体。 不同于第一次来时释放气息的紧张小心,这一次更多的是风轻云淡和理所当然。这样的变化也是让张老四一惊。他确实看到行天一放出气息的动作,但放出的瞬间张老四竟完全察觉不到气息的存在。不是莫名地消失,张老四肯定气息是存在着的,只是自己无法感知到而已。 (看来神秘纹路果然非凡!)张老四暗猜,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低沉道:“黑头后面可能有大势力。” “大势力?”行天一沉吟着坐在凳子上扶着额头:“为什么?理由呢?” “不为什么,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单纯的感觉而已!我进去之后虽然时间不长,但那个基本不会暴露表情的黑头居然有两次出现了情绪的轻微起伏。第一次就是我现身的时候,虽然我暴露了行踪,但他根本无法察觉到我的真实所在。第二次就是我旁敲侧击的时候,他也有过些许波动。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主观臆断而已,事实如何,我也是不知道。” (主观臆断啊…嘶…) 行天一也是头疼不已,手指敲着额头,忽地抬眼问道:“那你有没有办法把后面的势力揪出来?”虽然原本的目的是想在不惊动背后势力的前提下确认其存在,但现在潜入调查已是不能。对方肯定会加强防备,贸然进入的话,很可能落得个被困的局面。 张老四两眼一翻,两手一摊叫道:“本体你当自己是007还是神啊!我啊也就是你!有学过怎么当间谍吗?我双手空空你让我怎么办?你也别指望用些无关痛痒的小手段就能把对方揪出来,要是做得太过我只会死得更快!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以现在张老四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把他们钓出来啊!我的本体哥哥!” “头疼啊!”行天一抓着的头发也是烦恼不已。他也明白以张老四这个身份的能量实在是太不够了。以前设计张老四背后有黑幕的假戏直到现在也无法把黑头背后的势力给勾引出来。 “那你现在有什么关系可走吗?”行天一只能寄希望于张老四,毕竟张老四现在接触的势力要比自己多很多。 “关系倒是不少,但都是些没用的小关系,而且一动还有很大的风险。顺便告诉你个消息,我已经混进了黑蛇的对头白蟾了,不过也只是在白蟾下属的小帮派里当当打手,你也没指望我能派上什么用处。不过你只是单纯想找关系的话,我倒是知道个好方法!而且这东西你手上正有!”张老四神秘地笑了笑。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东西?我这几天都忙着修炼,哪会有什么好东西!”行天一不解道。 “嘿嘿!这东西从你一进来就有了!”张老四边卖着关子边指着自己的腰。 (东西,进来就有,还是在腰上的。)行天一罗列着关键字恍然大悟道:“你说那玩意儿?” “对,就是那玩意儿!我混了两个帮派才了解它的另一种用途。那东西可比你想像的要有用很多,只是你没用所以不知道而已。” 行天一也不问理由只是点头道:“我尽力试试看吧!” 张老四一笑,走到行天一背后拍了下后背,鼓励道:“不用担心,你行的!”只可惜用力太大把行天一拍在了桌子上,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行天一有点恼怒地偏过头却已没了张老四的影子,看着倒映在床上的摇曳喃喃:“没想到,我居然会用到它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五章 闲着没事继续偷 时间就像随意喷出的口水般廉价,但就是在这么随意和廉价的一起一落之间,行天一却是默默地享受着它的潮起和潮落。 于黑暗中睁开眼睛,行天一下意识地有些恍惚,长时间的静坐使他对时间的认识有些模糊,起身下床点亮房中的灯盏,淡蓝的火光照亮黑暗的同时也洒落在桌上散乱叠放还残留着些许酱汁的碗碟上,心中一叹默默地收拾起碗碟却只放在了门口。 即使是并不处于营业时间的四七,掌柜依旧会准时送来饭菜。虽说萝莉离开后这饭菜存在的意义大大地缩水了不少,但行天一也没因为这点钱而阻止掌柜。 独自吃饭的好处有很多,既不用照顾对方的心思,也不用应付无意义的对话。可独吃却没有想像地那么美味,吃饭仿佛变成了一件工作之间必须完成的工作。无论怎么看都是无比美味的菜肴只要放进嘴里,不管怎么嚼也是如同嚼蜡。这就好比面前躺着一裸女,要是兴致不在这上面,她再怎么搔首弄姿也是乏味无比。 对于满桌的佳肴,行天一一般的做法就是拿出铁片一扫,然后所有的菜就化成了冷冰冰的魂力送入体内。也只有那一壶酒,行天一还会拿着酒杯一杯杯地饮着。对于他来说酒跟水并没什么区别,但这却是他在枯燥的打坐之余唯一可以打发时间却连娱乐都称不上的没事找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如此的枯燥下,有时候行天一闲得都有些分不自己这样能不能算是活着。在人世的时候,行天一一头忙于学业,一头又要兼顾家务,虽然辛苦,虽然是为了他人活着,但倒也有着一份快乐。可这一世,行天一只是一路地被活着,夹杂在虚伪和压榨之间,可却是真正地为了自己而活。以前世的标准,这不算活而是行尸走肉。以今世的标准,这才是活,前世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自作多情。 杯中已是无酒,行天一玩弄着酒杯置于桌上,脚一抬便是迈出了窗口。戒严一直持续着,即使是安全的时间段,十字街的商店也是大门紧闭。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那么热闹,原来是憋了七天的缘故!” 今夜是四七的第二夜,夜空中冷风徐徐,其实和昨天并没什么区别,有的只不过是熟悉后的冷漠而已。 索着记忆来到今日的饵食家门前,官方和民间势力的排场永远是那么地花哨。但很明显躲藏在暗中的哨探要比昨夜少了不少。即使钻进房中,也是不复昨日的热闹,而最让行天一无法理解的是爱凑热闹的老人今天也是没有出来。 “这算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吃定了七惧经修者还是说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不过不论哪个可能性,他们一定是恐怖的对手!到现在还不动手,目的肯定也瞄准了七惧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唉…有势力真好啊,不像我这么苦命,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还得事事亲力亲为。好不容易学会个分身,还是个没大没小的主,做什么还要经过他同意,这算哪门子分身啊!”随意地挑了个位置,行天一就坐等主角的出场。 至于所谓的结果,还是和昨天一样,“他”潇潇洒洒地来,然后潇潇洒洒地离开。 …… 自从上次张老四惨遭滑铁卢之后,他就立刻滚回了白蟾当起了吴三刀。 (不知道今天白蟾这边事了之后,他们会有不会有什么试探呢?) 如此的期待下转眼已到第三天正午,经历两天紧张的潮起潮落,白蟾也是放松了下来。没起到一点用处完全是充场面无能戒备也消失地无影无踪,黑暗和混乱在名为紧张的落幕后高昂地扬起了势头,重新统治了这片区域。 吴三刀躲在家里闲得发慌,赶巧在他打算抠蛋蛋玩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吴三刀眼睛一亮闪烁着兴奋,一个箭步冲到门旁咣当一声后急切道:“布兄!!我可算把你等来了,这两天躲在房里我都快闷出鸟了!” 站在门前不是别鬼,正是徐布。历经两天的怪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各帮派也是回归了各自的状态。徐布总算是有机会来寻吴三刀,他怕一不小心就冷落了这大宝贝。 可叙布想破脑袋也没料到吴三刀见到自己竟会如此兴奋,这架势跟好几年没得到过滋润的寡妇有得一拼。尤其是那双逮到猎物而发绿的眼睛,也是让徐布全身发虚,硬着头皮抱歉道:“刀兄对不住了,这两天要事缠身怕是怠慢了刀兄,还请刀兄原谅。” “布兄!你生生关了我两天!两天啊!你到底在忙什么破事?晚上的时候我偷偷看过几眼,那一队队的巡逻队查得可紧哩。难道是出什么大事吗?”吴三刀板起苦脸抱怨着。 “这事说来话长,刀兄可否想听?” “长故事?”吴三刀伸长脖子惊叹了下,随后摇头摆手道:“不听不听,长故事就像那女人的裹脚布又长又臭。” “这样啊!”徐布有些无奈吴三刀的直接,转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秘道:“刀兄,要是闲着无聊,我想到一事不知刀兄可否有兴趣?” “有事做?”吴三刀瞬间站直了身子,眉开眼笑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先说来听听,有意思就玩,没意思拉到。到时候不答应别说我不给布兄面子啊!” “不会,不会,我敢肯定刀兄喜欢。” 徐布神神秘秘的也是看得吴三刀心里直痒痒:“布兄,别吊胃口了快说啊!” 微微地侧转过身子查看下四周,徐布才靠近吴三刀低语:“偷。东。西!”他还故意把每个字咬得很重。 被个同性那么一下下地吹着耳朵,即使是吴三刀也是眉头一皱,与徐布稍稍拉开距离,旁若无人地掏了掏耳朵道:“偷个东西还搞的神神秘秘,神经病!虽然我喜欢干这档子事情,但也要看偷不偷得到!你跟我说个根本偷不到的东西,那我岂不是成了猴子!” 徐布对吴三刀明显的厌恶一点也不在意,反是轻松道:“刀兄安心,我已为刀兄准备好一计,保证有用。拿着这个,里面有要偷的东西和线路。还有这个,这叫混音竹,可以用来吸引注意力。到时候刀兄只要轻轻一掰,那些守卫就会被这东西吸引,然后该怎么做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有一点,我建议刀兄最好在今晚行动比较好。据可靠消息,今天那边的守卫比较薄弱。” 吴三刀将信将疑地接过后,却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太周到了,疑惑道:“假如我没偷成怎么办?” 徐布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偷不成也没什么,刀兄就当作是打发时间的游戏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跟帮主报告这两天的事情呢,祝刀兄晚上开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手或棋子 徐布告别吴三刀之后,马不停蹄奔向了巨剑帮所在的根据地。 “跟他说了吗?”徐布前脚刚一踏进大门,高坐在上的中年男子劈头沉声道。 徐布闻之脸色有点复杂,不过还是无言的点了点头,想要直接说出口可犹豫了下还是婉转的问道:“帮主,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我怕…”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让徐布把剩下的话说出,“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怨就只能怨吴三刀来得实在是太巧了,他前脚到,矮脚三死亡的消息后脚就传来了。况且他那么招摇的实力是各帮派管事亲眼所见,这怀疑终究是免不去的。你知道为什么捅了那么大篓子,铁斧就硬是连屁都没放一个吗?” 徐布脸色一变,原本只顾着高兴却是忽略了这一层关系。从结果上来虽说是黄邪自找没趣,但徐布耍诈也是不争的事实。按理说铁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怎么说黄邪也是铁斧的管事,除了帮主外一大门面的存在。而现在门面被打了,暗地里的报复是绝对少不了的。当然大打出手也是不可能,毕竟一切都只是黄邪自己无能而已。可结果呢,铁斧那铁青的脸色是有目共睹的,可直到他们恨恨离开却连一句狠话都没留下。 “难不成是其他帮派施压?”徐布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个可能性。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铁斧的那帮子混蛋会乖乖地把打碎的牙吞下肚子。 “既然你能想到这里!那么你也应该能想到这任务是谁决定的吧!” “难道…”徐布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但这结果实在是太离谱了。转而一想其中的破绽又实是太多,疑惑道:“这也太荒唐了吧!就算吴三刀真是探子,他有必要这么招摇吗?” “问题就出在招摇上啊!”中年男子拍着靠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难不成他们是想…”徐布起身一拳砸烂身旁的桌子愤声道:“这帮王八蛋就这么见不得别的帮派好!” “唉!要怪就只能怪我们都太小看吴三刀了,你要是看到扯淡大会上那群蠢货的嘴脸就知道他们有多忌惮吴三刀的存在了!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还算不上绝强,但紧紧是他扛住黄邪的杀气,就足以证明吴三刀可怕的潜力。他们怕吴三刀一成长起来,就有可能打破现在微妙的平衡,所以他们要用尽手段铲除威胁平衡的存在。” 中年男子又何曾不恼,自己梦寐以求的梦想在看到希望的同时却又被恶狠狠地抹杀了。中年男子又何曾不气,这变相的威逼之下,他要是不接下这任务的话,就是摆明了造反之意。那所能引起的后果将不是中年男子和巨剑帮所能够承受的。 “可就算他们嫉妒,可他们这么做不是疯了吗?居然敢用混音竹,那群白痴难道不知道这东西要是一响会要命吗。他们是着急地想跟那么多根本招惹不起的势力开战吗?” “就那些小鸡肚肠的蠢东西们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胆子?”中年男子嗤笑一声:“抓到了只要撇清关系就行,大不了把我们巨剑拉出去陪葬!但你觉得吴三刀能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少。” “哈哈…好狠的心,好精的算计。”徐布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群白痴的智商,竟为了灭除一小小的威胁,而不惜去摸老虎的屁股,“他们不会真觉得这么蠢的理由会让那些大势力满意吧!” “哼!眼睛被蒙了猪油的东西还有什么能看得清的。那群白痴的如意算盘简直打得飞上天了!他们算准今晚的势力不多,而且混音竹也不可能造成实质性的危害。即使那些势力有所不满,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也不会大动干戈。至于到怪事了了之后,他们都会离开这里,那时候还会有谁会记得这么个不值一提的小事呢?”中年男子的话语极尽讽刺。 对此徐布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这群混蛋就是见不得巨剑好。千方百计地想把吴三刀往死里整。可是他们忘了,老虎屁股摸了也是没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老虎真的会放过摸了自己屁股的混账吗! 仰起头,徐布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 送走徐布,躲在房间里的吴三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招来得如此之快。徐布所给的东西里除了记着路线和目标外,还清晰地指明了使用混音竹的时间,而这个时间正好是四七第三夜的开始。 “好狠的计策啊,这表面上的偷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关键就是让我放这混音竹,如果不放我就是间谍。如果我放了,那我就死定了。今天可是四七啊,要是没些守备才怪呢!” 吴三刀掏出徐布所给的混音竹,搜遍记忆也是无法找到相应的信息。这混音竹只有一中指的长度,外形也不是很粗,轻轻一掰就能折断。尝试性的敲了几下,却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哼!说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可谁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看来不用是不行的了,但用了,今晚我怕是要被一大堆鬼追着跑!唉,真是麻烦。到底是谁想出这么个阴损的计策,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吗?” 吴三刀总觉得布置任务的黑幕是算准了不管自己实力几何是绝无可能偷到东西,所以才特意阴自己一把。 “可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那些势力的报复吗?他们料定我跑不掉,那么也该清楚我会把他们给供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难不成他们也只是棋子而已?可这幕后黑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切都实在是凑的太巧了,巧得不得不让吴三刀认真考虑。刚进来矮脚三死亡的消息就传来了,而且还是在吴三刀现完实力之后。这不是明摆着有大嫌疑吗?接着又是故意泄漏消息放任自己两天,最后又来这么一招,这之间的连贯性未免也太强了! 吴三刀想着想着,背上不禁留下了一丝冷汗。他越来越觉得白蟾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这场游戏,而自己很不幸地成了这场游戏中可以随意牺牲的一枚棋子。虽然混音竹并不会产生实质的伤害,但这更像一枚烟幕弹,在茫茫的烟幕中,谁也看不到对方的面目,只能相互盯防猜测。 “棋子到哪里都只是棋子而已。不过算了,既然做不了那棋盘上的弈手,作枚棋子也未尝不错,就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看看你们手中的棋子是怎么跳出你们的手掌的!哈哈…”吴三刀把玩着手中的混音竹阴笑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明戏暗猜 没有黑白之分的四七第三夜之夜色已是降临,可就距此几小时之前仅属于配角存在的吴三刀却在指定地点蹲好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之所以事态发展成如此尿性,完全是吴三刀担心黑蛇弄出白蟾般的动静,到时候遍地是鬼,怕是想找个站的地方都难!可结果吴三刀等了那么长时间却没发现大规模调动力量的迹象。 至于吴三刀所蹲点的目标,是间充满了艺术芬芳的的骨架性住房。如果单从房子透露着骨感美的卖相上看的话,根本就是间普通的破房子而已,可就是这么间破房子却是吴三刀今晚的目标,毕竟这骨感美旁边的抽象美们是享受不到短短几小时之内连换两次守卫的高级待遇。 (嘿嘿!想不到矮脚三还有个藏赃物的地方。不过想想也是,单单一个张老四孝敬矮脚三的就不在少数,更别提他掌管如此大的区域了。如果在此基础上加上时间积累的话,这庞大的私房钱想想都让我流口水啊。可如今矮脚三已死,他的那些赃物在不在这里暂且不说,就这换班勤快的跟换尿布般的警卫怎么看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他们这么招摇是想钓谁,白蟾还是别的什么?”太多的可能**织在一起,吴三刀却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 “喂,换班了!” 季风带着四个手下冷漠地对值班守卫打着招呼。对方冷冷地看了季风一眼,大概是因为今晚气氛的缘故,也没多做寒暄,默默地点头示意后就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 待得他们消失,季风才冷冷地打量面前的骨感美房屋,辨析着各个可能钻入的位置,然后吩咐手下在各要点上驻守。而他自己却是跳到了巷弄的阴影中躲藏了起来。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劳师动众守这么间空房子。) 心中虽不明,虽不忿,但季风不敢有些许违抗,因为这是白面书生亲自布下的命令。 要说六霸中谁最可怕,不是神秘不可测的黑头,毕竟他身为帮主却从不管事。也不可能是战力恐怖,头脑简单的狂将,一般哄着他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不是那喜欢捅阴刀的鹰钩鼻,只要没什么让他惦记,他也懒得来理你。 往往最危险的只会是那些看起来文文静静,做起事来却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的恐怖存在,因为他们的性情不可捉摸,因为这些恐怖的存在往往喜欢逼着受害者自己去感知去害怕。 (守就守吧!大不了待会找个婆娘去发泄一下。妈的!) 想到白面书生的可怕,季风也不禁一抖。今天是四七第三夜,季风所守备的地点与饵食的所在还有段距离。虽说紧张是必不可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份紧张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休要胡思乱想,干好本职就行。时间差不多了!) 季风振作着精神感知着阴气的流动,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今晚正剧所在的方位。可也就抬头的一瞬,一尖锐的声响突兀地破碎了夜的平静。 (该死!) 听到声音的瞬间季风从阴暗中跳了出来,而尖锐依旧嚣张地在宁静的夜空中穿刺。当他看到手下慌乱地离开驻守的要点时,季风脸色一沉大吼:“回去,全都给我滚回去!靠近十步之内格杀勿论!” 四手下浑身一震,也不敢多问什么就慌乱地回到了指定位置。 “渍!” 季风看着上空咋舌不已,他明白这一夜主角变了。夜很静,但它也凸显了尖锐的所在,耳朵微动眼中厉芒一扫季风就判断出了声音的方位。 “该死!居然离得这么近!”说罢便隐没于黑暗之中。也就近百米的奔走,可当季风到了之后除了地上所留下折断的竹子外,并无其他发现。 (混音竹!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该死。) 看到折成半截的竹子的瞬间季风就认出了它的来历。混音竹在地府并不少见,通常也会用作短距离间的呼叫工具。当然帮派之间的打斗也常常会用到它。毕竟这玩意比跑来跑去找帮手要快得多。 季风躲在黑暗里并没盲目地出来,他也不敢出来。因为他隐隐地感到黑暗中已是栖息了很多的眼线。 夜恢复了平静,却是增添了一丝诡异。 白面书生沉着脸从幽暗中现出了身形。他知道在暗中隐藏了诸多的视线,以及越来越纷杂的势力。可他不得不出来,作为地主的黑蛇。 “季风,给我滚出来!”白面书生站在舞台的正中间,脸色虽不好看,但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是!”在白面书生出来的时候,季风就料到了自己的命运。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钻出来。沐浴着压抑的气氛,也是让经历过帮派斗争的季风心惊不已。 白面书生背对着季风,只是沉声道:“今天这一带的警备是由你负责的吧!你倒是给我解释下原因。”话说到最后却是严厉了起来。 “报告书生,小的不知!”季风低头只是苦涩。 “哦…你竟然不知道,你是在愚弄我吗?离这里最近的就是你!你居然说你不知道!”白面书生侧过脸瞥了眼季风,声音中隐含着杀机。 季风虽是低着头,却着实地感受到了白面书生言语中的杀气,心中叫苦不迭的同时只能实道:“属下知错,确实是属下失职。只是我到这里的时候,地上就只有这半截竹子了!并无任何鬼影。” “嗯?这是…混音竹?”白面书生眯着眼睛好像到现在才意识到脚旁半截竹子的存在,“你是说对方在你到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但我记得你守备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吧!” 季风点头:“书生明察,距离确实不远,当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就赶来了,到这里也没花多少时间,可我到的时候地上就只有这半截混音竹了!” “原来如此!”白面书生淡淡,猛地大声道:“想必各位也是听明白其中的缘由,这是有鬼针对我黑蛇设下的圈套。对守备不足而给各位带来的不便,我在此深表歉意!” 而四周的黑暗只是静悄悄的。 吴三刀一直躲在高处欣赏着暗流汹涌的危局,也不禁为白面书生的白话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够狠!翻译过来的话就是这样,有黑手在暗中针对我们黑蛇帮,你们这群白痴被他利用了。还说什么深表歉意,脸皮还真是厚的不行!” 吴三刀撇嘴不屑,可也明白要是白面书生连屁都不放就蒙头回去,只会莫名其妙地成了靶子。可这么做了一场,虽不见得所有的势力都会相信,可是枪口却也是微微地调转了。 (好了,戏也看完了。不知道这么一搞会带出点什么后果!呵呵,真期待啊!不过我还得赶回去抱怨,不然又要生出没必要的枝节。)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真假假 欣赏完白面书生急中生智的一场好戏,吴三刀心满意足的溜溜达达回了白蟾,为了不引起别的帮派注意,他特意寻了条僻静小道才是打上了自家的帮派。(.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吴三刀一脚丫子踹飞帮派根据地的大门,看都不看里面是谁,直接开骂:“徐布你个狗娘养的王八犊子!居然这么玩老子,亏我还当你是兄弟!徐布你个狗杂种还不快给你三爷滚出来!” 徐布和中年男子先是同时一怒,转而一惊,最后似乎是想起了这熟悉的声音也是忘了愤怒一同的喜出望外。 从昨天吴三刀离开后他俩就一直守在这里,他们听到了那刺耳的尖锐。感知到了各势力移动的迹象,如此的阵势下他俩即使再怎么有想象力也认定吴三刀死定了。 “刀…兄?”徐布滚圆着眼睛,慢慢地转过身,可当他看到吴三刀那标志性的身材后。徐布颤动的双唇激动地不成语。急急地冲到了吴三刀面前一把握住他的大手,在脸上蹭啊蹭,感觉着吴三刀的真实的存在,仿佛九死一生后庆幸地喃喃:“太好了!真的是刀兄!太好了!” 吴三刀被徐布如此的架势吓住了,装出来的愤怒立马被惊愕与恶心所取代。 (这…这是演的哪一出?) 瞪圆了眼睛看着真情流露的徐布,又看了眼站在徐布身后的中年男子正对着自己欣慰地点点头,而他眼中所流露的关切似乎也不比徐布少半分。如此的情景不禁让吴三刀想起了如下一幕。 在外游学多年的儿子终于回家了,踏进大门他兴奋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年老的母亲焦急地冲出房门,激动的热泪四溢,紧紧地拽着儿子的手似乎不想再放他离开似得。 而父亲则是强忍着激动,可眼中噙满的泪水却又如此鲜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此接近于上述情景的温馨流露却让吴三刀恶寒不已。一把甩开徐布恶心的手怒道:“做那恶心之事是何?” 徐布一愣,看着吴三刀的怒容,才是意识到刚刚的表现有些太过暧昧。忙不迭地赔笑着:“不好意思刀兄!是我太激动了。” 至于站在徐布身后的中年男子早趁乱收起了脸色,见气氛尴尬咳嗽了一声:“好了,站在这里像什么话,进里面说吧!” “对对对,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还站在门口呢!刀兄里边请,里边请!”说着徐布伸手欲拉吴三刀,只不过这次吴三刀有了防备,并没让他抓住。 吴三刀嫌弃地斜了徐布一眼:“我自己会走!”说完竟自顾自地走进了大厅。 徐布和中年男子见此也只是苦笑,随着吴三刀进了去。 当中年男子落座,徐布的屁股还悬在半空,吴三刀一拍桌子立刻发难:“徐布,你真够兄弟!亏我在黄邪那破事后一直当你是好兄弟,没想到你竟如此愚弄我。说什么偷东西,说什么吸引注意力,他娘的你完全是让我去送死啊!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恶毒的咒骂下,徐布的激动也被难堪吞噬了。屁股一震堪堪地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可他又能怎么辩解,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做的。他也没想到吴三刀会活着回来,所以也没准备像样的理由。但也不可能实话实说,这样只会坏了吴三刀对巨剑的映像,弄不好他一气之下改投别帮,那么曾经的兄弟转眼就变成了仇敌。 中年男子知道徐布不好说话便解围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帮主!”徐布焦急地出声呼唤。 “我知道,事到如今,还是顺其自然吧!”中年男子也不复刚刚的精神奕奕,仿佛突然间老了许多,声音中只是充满疲倦。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难不成还是串通好了来骗我?我说吗就个徐布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哼!”吴三刀起身阴阳怪气地说着,看向两者的眼神又是险恶了几分。 “还请吴兄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道来。” “哦…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白话出个什么花样?” “不知吴兄是否还记得黄邪?”中年男子示意吴三刀坐下,却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徐布的耳朵不经意动了动似乎是没明白帮主是个什么主意。 “黄邪?就是那被我打脸的铁斧帮管事,你现在说他作甚,难不成这一切还是他的主意不成!”吴三刀的语气几近讥讽。 中年男子摇摇头:“那一战你打的很威风,很自然你也被其他帮派注意上了!当天不是有几个已经下手了吗?” 对方的若有所指吴三刀也是听出来了几分,却是听不明白他所说的含义。 “吴兄可知道为何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吗?”中年男子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和昨天的事有关?”吴三刀不禁皱眉。 “如果说有呢!” 吴三刀沉默了,迟疑了一会才道:“因为得不到!” “是啊!”中年男子有些自嘲,“因为想要却得不到所以心里痒痒,这心那,一痒痒就会没完没了地惦记着这得不到的东西,所以眼里就只看得到它的好了!即使手边有着无数的好东西也敌不过这眼中好东西的一分,所以才会有什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说法!那我再问你,如果你想得到这个好东西你会怎么办?”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吴三刀。 琢磨着中年男子的话中话,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奇妙的问题,却似乎直指一个答案。 “抢!”吴三刀给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 “如果有一帮竞争对手呢?”中年男子继续加着条件。 “强抢!”吴三刀不假思索。 这回只中年男子却是摇了摇头。 “怎么还不对了!”吴三刀抱起手只是不服。 “呵呵,这个答案很对!但这只是吴兄基于自己绝对的实力以及胜利者的姿态上说的。那么多竞争中胜者只有一个,那么吴兄可认为其他的败者会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再对你说什么祝贺之类的话吗?哼!失败者不会这么好吧,因为失败者的想法都是这样: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我以为你想说什么!拐了那么大弯,你就想说是我自己嚣张过了头,所以惹得其余帮派眼红想要除掉我!至于这个变成那所谓的任务,你也是迫不得已才把我卖掉的。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吴三刀斜着眼睛冷笑连连。 “结果就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中年男子苦涩道。 “哈哈哈…”吴三刀大笑着站起身来指指徐布,又指了指中年男子:“我虽然早就觉得事情蹊跷,但我当你们是一个帮派的兄弟也就没明说,因为我相信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待我!哈哈哈…” 中年男子没有看吴三刀,因为结果就是这样,实是没什么好辩的。 “刀兄觉得我们不把你当兄弟!难道刀兄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徐布再也受不了吴三刀的冷嘲热讽,直起身激动地反驳道。 “徐布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徐布坚持着。 中年男子摇摇头不再说话。 “哼!又开始矫情了!”吴三刀冷笑。 徐布脸色一变怒道:“够了,吴三刀,别在那里装受害者冷嘲热讽个没完没了!今天就算帮主驱逐我,我也要把这口怨气发泄出来!你说我们不把你当兄弟,你又可曾知道我们是为了护着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见吴三刀脸色惊愕,徐布根本不给他些许思考的机会:“你既然猜到其他帮派要除掉你,可你又何曾知道这是帮主为了保护你,废了多大口舌才说服他们同意不暗中对你下手,答应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就不再找你麻烦的吗?要是帮主不答应他们,你根本活不过昨天。要不是帮主劝说,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你或许到现在还觉得打了黄邪一拳很有面子,但你可又知道黄邪直到现在都不报复,只是被压着不能报复而已!你懂吗?” 徐布连珠炮般的轰炸把吴三刀镇住了。他的脑子根本处理不过来如此复杂的经过,只能转头问道:“是这样吗?” 中年男子有些迟疑,但还是痛苦地点了点头。 “那他们可真不会来对付我了!”吴三刀失笑道。 “我…不能保证,因为你的威胁并没有消除!我只能说他们的动作不会太过就是了!” 理所应当的结果,理所当然的答案。 “是吗!事情有些乱,我要回去整理一下!我先告辞了。”吴三刀的面色很复杂,他也不知道究竟谁真,谁又是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为妓女的现实 自四七第三夜出现没造成实质伤害的骚乱后,紧跟着的第四夜,黑蛇帮立马调动辖地下所有的力量进入了戒备状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此的阵势之下却没谁说得清这是否是黑蛇的全力!但至少从内容丰富的排场上看的话黑蛇可要比白蟾上了个档次。 当然花费了如此大的力气,黑蛇在第四夜取得的成果也甚是丰硕。倾巢出动的卖相之下,第四夜乖乖地在平静中度过了。而更值得称赞的是,由于第四夜的优秀表现,导致之后的三天内引发了良好的连锁反应。不矫情着点说这是多亏了黑蛇的劳苦功高,四七才能平安落幕。 当然这四天中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其中最愁的就数白面书生了,因为第三夜的骚乱他明知抓不到凶手,也不得不忙白忙活几天,在各大势力面前装够了样子之后当然也注定没找到些许线索。虽说那些暗中势力并没对黑蛇施压,但事态明显跑出了其预定的轨道。 (有意思啊!不知道这次又有谁搅和进来了呢!) …… 至于小喜的话有白蟾参合进来。捅了那么大篓子,最后连把柄都没被抓住。让各帮派当家的收起背后冷汗的同时,也是暗恨眼中钉顽强的生命力。 而要说最大赢家的话,除了巨剑应该也找不出第二家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吴三刀的嫌疑不仅释去,还平安归来。这所代表的意义想必足以让各帮主疯狂的了。 徐布上次虽被吴三刀奚落地厉害,可他那刀枪不入的厚脸皮,在死缠烂打之下硬是把吴三刀的思想工作做通了。这些日子不是成天带着他喝花酒就是护着他去狩猎,活脱脱一个贴身保姆,而在狩猎中徐布不但告诉吴三刀凶兽的习性还会亲切地告知其弱点。 吴三刀也乐得开心,徐布虽然鸡婆了点,但这些知识也正是吴三刀急需的。而且在与凶兽的搏杀以及徐布的指点下,他渐渐地掌握了除力气和速度之外的技巧功夫。虽然还很粗浅,但对于一穷二白的吴三刀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 四七过去了,平民窟的话也是恢复了生机,流动的十字街,鬼满为患的商店以及客栈,一切好似都恢复了七天之前。而在这热闹之中,行天一更多的是无喜无愁。 这七天来行天一除了到点准时蹲守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打坐中度过的。除了精习控魂和傀儡之外,行天一还特意向老人请教过天地二脉的事情。但老人的回答只是:根基尚浅不足挂念。对此行天一也是没辙,只能在枯燥中度过每一天。 “终于做出选择了吗!” 远方传来的呼唤使得行天一从乏味的打坐中清醒了过来,心中闪过兴奋的时候,不知为何却是有着一丝罪恶感。 …… 歆凝倚在窗口,眼神落于小指之上,却是有些复杂。流淌过无奈,闪烁着悲伤,但时而也隐现丝丝偏激。 自从歆凝被行天一逼得逃离房间的那刻起,惊恐就一直伴随着她。几天的心理折磨之下,使得歆凝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纤弱的身子倚在窗口就像那无凭之柳般惹人怜惜。 在那之后花娘出于必然的过程也是来过,也曾问起过事情的原因。但歆凝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因为她明白要是说出真相,必然意味着更加凄惨的下场。 见歆凝不想说,花娘也只能象征性地开导几句。可在花娘心中她却狠狠地鄙视着歆凝。 (做妓女有什么不可从的,要是那些没钱没能耐的倒也算了。但如此的绝品你个小贱货有什么舍不得的,要是老娘还是个处,我就算倒贴也要上。你还真以为给你挂个花魁的破招牌就真以为自己是个角了?别忘了你终究是个妓女!这些虚名只是让那些有钱的傻蛋多掏点钱而已。脱了衣服灭了灯你他妈和头母猪有什么区别。) 花娘的心痛得在流血,这么大的好处就眼睁睁地被放跑了。本以为那色鬼被歆凝撩拨个不行,肯定会找个姑娘发泄一下。花娘都准备着倒贴身子勾引了,可谁料那混蛋居然惦记上了这小**。 (要不是你,花娘我早拿下他了,该死!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难不成指望着在妓院找个情投意合的姘头?真是不知所谓!你长的漂亮有什么用,现在可不是容貌天注定的人了,在这里只要肯花本钱谁都可以赛西施。装什么清纯,色鬼又不只吃这一套。那么大的好处居然放跑了,小骚蹄子不就上次床吗!你又不是没上过,装什么装!**,我呸。) 当然这些话花娘只能憋在心里,临走前只是在桌上放了颗上品魂凝。 歆凝看得分明,心中更是雪亮。 (这是让我识相点吗?能随意赏赐上品魂凝的主是惹不起的?)花娘没有明说,但歆凝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也不知道多久了,歆凝的心再一次痛了。自己到底有什么做错了,就因为他给了点钱,就得逼着自己揽下所有吗? (上品魂凝,哼哼!这就是妓女的真实吗!所谓的绝世容颜在失去其附带的价值后就是如此的廉价。) 歆凝虽不喜花娘,但寄居于她屋檐下,也会保持着必要的往来。可当花娘放下魂凝的时候,歆凝的心却是彻底与花娘决裂了。 (付出了这么多,终是不如一上品魂凝吗?) 那一次,歆凝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深深地为自己的愚蠢笑了!那一次她笑得凄惨,却又很美。 自那之后,花娘遵守了约定,并没让歆凝接客。而歆凝也只躲在房中抚琴或是整理凌乱的心思。 也正是那段寂静的时间,迷茫而又惊恐的内心才真正地意识到那连姓名都不知的陌生男子。第一次的强势虽换来的只是恐惧和冷漠。但不可否认他用最暴力的方法破碎了歆凝心中的坚冰。与花娘决裂后再次想起那个他,那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子。 (他好像除了装醉的那一次之外,连一次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呢!就这样还能说出那么不知羞耻的话!) “呀!我怎么又想起他来了!真不害臊。”歆凝掩面嘀咕着,跺了跺脚似乎是在生气。 而类似这样的挣扎在这几天内出现的也算频繁,即使是歆凝在抚琴的途中,心中莫名地就会浮现那陌生男子的面容。虽说频率有点高,但也没高到影响生活或者茶饭不思的地步,可也就是这么点小事却让死亡之后就隔绝所有的歆凝苦恼不已。 歆凝并不知道这叫做什么,她也尝试过拒绝这矛盾的情绪。但不知为何那一次醉酒后,歆凝却怎么也忘不掉这可怕又可恨还很神秘的男子。 第一百四十章 虚伪的痛 “你瘦了!” 这几天就像诅咒般萦绕在歆凝心间的陌生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耳中,歆凝确信是他来了,而这确信却仅仅是建立在那低沉声音中所包裹的虚伪的痛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歆凝的脸上瞬间闪过复杂的神色,心中却是莫名地划过惊喜,娇躯震颤着转过身来,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仿佛是松了口气般,犹如老树盘根错节的心绪顿时归复了平静。 可也就是在同时,平静的心中忽地涌出一股无比强烈的委屈感。 都是因为眼前的混蛋,自己才会如此的痛苦。狠心地说出那尖刀般的恶语后依然能够残忍地一走了之。 都是因为眼前混蛋的多此一举,才让自己与花娘之间那薄弱的利益链接彻底地断裂了。使得自己在这里又失去了唯一的依存。 因为强烈的委屈,想要扑进他怀中的冲动在心间油然。可歆凝做不到,因为自私的冲动不一定能带来好结果。强行压下这股荒谬的情感,歆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虽说不出是为什么,但歆凝清晰地看得出他和以前不同了。 (这些日子或许也只有他才会过得好吧!) “你来了!”歆凝盈盈一笑,可笑得却是如此牵强。 强颜的欢笑轻轻地揪住了行天一的心,但同时他依然荒唐地觉得这样很美。 一丝小小的罪恶感在心中萌生,行天一知道让眼前女子承受如此痛苦的正是自己。也正是这份软弱的罪恶感,行天一更没有勇气去面对眼前的凄美,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错开了与她眼神的交集,然后点了点头。 (看都不敢看我吗?) 即使如此的小动作也无法逃出歆凝忧伤的眼神,微微叹口气道:“坐吧。” “谢谢!” 行天一迟疑了下,终究还是说了句话。行天一低着头,阵阵香风扑进鼻子,却只徒添了一份烦恼。 (这是愧疚吗?) 歆凝款步姗姗走至行天一身旁,抬手为行天一倒了杯茶水歉然着:“歆凝房中并无酒水,只能以粗茶代之,还望公子见谅。”说罢纤手轻柔把茶杯送到了行天一面前。 “谢谢!” 行天一嘴唇干涩,想了半天才挤出了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地答案。伸手握住茶杯,水很凉,而杯子更凉,但行天一就这么握着,用着如此的冰冷平抚着烦躁的心。 歆凝微微一笑,有如春风般柔和,莲步移,腰身款。于行天一的对面落座,轻语道:“公子,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行天一的心一颤,茶水也是溢出了茶杯。想要用手拭去的慌乱间却是看到一条锦帕出现在眼前,抬头只是看到歆凝关切地看着自己。 “多谢姑娘!” 行天一接过锦帕低头擦干溢出的茶水。脑中想着她如此寻问的原因,(是单纯的讽刺还是普通的问候。)桌上的水早已擦干,可行天一仿佛不知,只是茫然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公子!”歆凝轻声呼唤着。 “啊?啊!”机械似的重复也是停了下来,行天一抬头看着歆凝,却是恍惚了,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姑娘可好?”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是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晚了。解释的话语到了嘴旁却是因为歆凝微变的脸色而无法说出口,行天一下意识地捏紧了锦帕无力地摔坐在凳子上。 (我这个笨蛋,到底说了些什么!) 行天一的窘态呈现在歆凝眼中,也是让她混杂的情绪稍稍地松了几分,不禁起了几分戏弄的心思! “公子觉得呢?” “我…”行天一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并无词可说,窘迫之下逃避似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对不起?”歆凝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凤眸直直地盯着行天一道:“那歆凝敢问公子可否因为一句对不起而改变主意呢?” 话语中的戏谑并没隐藏,行天一无话可回,僵硬地半天才道:“对不起!”即使是如此的残忍,他依旧没敢去看歆凝,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孙子,可同时行天一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公子有什么可以道歉的!”歆凝的声音中有着绝望,也有着疲惫,但更多是透露着无奈。 “对不起!”行天一低着头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一句话。 歆凝摇了摇头,即使再说无数,他也只会一句对不起。可一句对不起又能改变什么。 …… (什么吗!原来我还会生气的啊。不过有多久没这么生过气了呢?上次生气还是因为被父亲锁起来的原因吧!生意上的柔情似水,深情款款,清纯可爱那不过是为了迎合那些色鬼的廉价伪装。只要顺着他们那畸形到变态以及可怜的心思去装就行。) 看着快缩成一团的行天一,歆凝忽地想着自己为何变成了没有自我情感的道具。 (那些色鬼根本不会在意我真正的心思是什么,他们只需要我的脸,我的气质,甚至是身体让他们深深地沉沦于他们自己制造的荒唐无比的白日梦中。尽管如此的可笑,可不论是他们还是我,心里都是明明白白。只不过他们是掏钱的大爷,而我不过是苟活在他们畸形到变态的欲望之下的道具妓女而已。这不过是场鸡犯贱,羊做梦,连搭话都搭不上的一场蠢到极点的游戏。) 所以歆凝的心从来就是冰封的!从出现在这世上,或许更早之前就是冰封的。 生意上的强颜是因为生存的需要。歆凝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不但是因为色鬼在绝色之前即使再怎么伪装也只是没有智商的猪,他们的欲望都会写在脸上。而且歆凝还能毫厘不差地把握住玩火不自焚的分寸,既要让他们舍得掏钱,又要让他们流连忘返。也正是如此原因,花娘才没逼歆凝用身体来取悦那些色鬼。因为有时候单纯的色鬼还不如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方。 但此刻尽管破碎还留在心中的坚冰却在慢慢地融化着,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歆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和这陌生男子才见过一面,自己却因为他而大发脾气。 “敢问公子,为何一直称呼歆凝为姑娘呢,好像只有在装醉的那一次才唤过歆凝的名字!”歆凝试图通过切换话题来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只是歆凝忘了,在见到他之后就一直是自己在说话。 “姑娘还真是细心!”行天一尴尬道。 “还不是公子故意与歆凝保持着距离!” 歆凝所接待过的色鬼中,开始都是守规守矩,说话彬彬有礼。可当假戏进入中盘时他们就再也无法掩藏兽性了。小动作就不必说了,还一口一个歆儿,凝儿的没完没了,真是做得一副天生的婊―子态。而面前的陌生男子从一开始就是姑娘长姑娘短的,虽说有些小色心,但终究还算中规中矩。 “不是,姑娘误会了,姑娘貌若天仙,一亲芳泽已是在下大幸。” “少卖乖了,你们色鬼都一个样,他们虽然色,但至少还是伪君子,而你却…”歆凝说到这里也是意识到自己过了,狠狠地白了眼行天一。 “呵呵!”行天一紧张地缩了缩脖子,也是没话可说。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说出那番话。 歆凝察觉到房中气氛的尴尬叹了口气,没再看行天一,因为她怕看着他,自己的心思又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了。 “歆凝这里有个故事公子可否想听?”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亡相之女(一) “空锁高阁的清冷世上几人能知?出生优越却没平凡人享有的自由,又有几人能懂?世人皆羡官宦世家,可又有几人懂得出生于此的凄苦呢!” 独坐于镜台前,挥手拭去镜面由于清冷而蒙上的薄薄雾气,我望着镜中的容颜,不知为何却是心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脸上的雾气我能帮你拭去,可我心中的雾气又有谁能帮我拭呢?” “咚咚咚…” 门扉的低吟沉沉地敲击着我的心扉。现在并不是进餐的时间,来者想必不是母亲就是父亲了,我暗叹着转过身子却是不知该不该应答。 把我被锁在高阁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贵为宰相的亲生父亲。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不满包办婚姻。可能这种说话有点过了,我对婚姻本身倒没什么苛责,只是气不过父亲擅自决定的婚事。 我的父亲乃当朝宰相,不但位高权重,还是皇帝之依仗。而我作为宰相之女,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备受瞩目的。 还记得我小时候,有很多不认识的大人会来我家窜门。那时候母亲便会拉我出来,父亲则会让我给他们见礼。而我只是随意地应付着,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谁是谁。 这些人做的最让我受不了的事就是随意摸我的头。可当他们夸我漂亮聪明的时候我还是会很开心。毕竟没哪个小孩不想在父母面前得到别人称赞的。而他们每次来,最让我期待的只是那不曾见过的小玩意儿。 可自从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些连名字甚至连相貌都不曾记住的家伙们三天两头就会来拜访父亲。可现在他们已经不会给我带新奇的小玩意儿了。往往在他们手中更多的是名贵字画,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以及上好的胭脂。而他们谈话的中心更多的是围绕着我。 到现在我也记不清见过多少个这样的家伙了,他们每次来都必定会有一年轻男子相随。我也不是那朦胧的年纪,自然看得懂他们为什么而来。年方二八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即便我是宰相之女,也逃不过这既定的现实。或不如说正因为是宰相之女才更是如此。 我本身对婚姻之事并不反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太多的诗词之中记载着婚姻的美好使得我对婚姻也甚是憧憬。父母虽然心急却也不会逼我,因为父母比我更清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遭受多大的痛苦,尤其是在家室显赫的逼迫中。 在前来提亲的百官口中,有着犬子之称的年轻男子们,在父母亲的面前他们都是统一的儒雅相。当与我交谈之时倒也会稍稍放下不少,有那风度翩翩的英才俊少,有那七步成诗的诗词奇才,更有那年纪轻轻却是博古通今的文学大才… 显赫的身世加上如此年轻所达到的高度,注定他们将来成就非凡。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这群优秀的大白菜中挑出一棵作为自己终身的伴侣,并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如此羡煞旁人的好事却让我迷茫,只因为我讨厌他们。或许是我敏感的身份,我总能注意到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与他们的短短的相处中,我能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受到明明的惊艳,以及不受控制而流露出来的欲望,而那种欲望很可怕。每当我沐浴在那样的目光之下,我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般的羞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之所以如此不堪,除了父亲的原因外,我想更多的是因为那所谓的绝世容颜吧。 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有漂亮到绝世的程度。在我看来,世人所谓美女的标准其实也很模糊。就比如我的贴身丫鬟小翠,要去除去宰相千金贴身丫鬟的附加值外,似乎并不会有人在乎她。可只要给她饰上名贵的胭脂,穿上漂亮的衣服,她摇身一变就能变成世人所追捧的大美女。 我平时很少在外走动,主要是父亲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我也不知道平民看到我的真正反应,而府内的仆人和丫鬟见了我只是毕恭毕敬的,我也没听说谁因为看到我的容颜而晕厥的。 有时候,我倒也会出相府去诗画轩参加必要的应酬。因为举办此活动的是当今皇帝的三女儿。除了我之外,还有各府的千金应邀参加。当然百年难得的才女也会受到邀请,因为这是诗和画的世界。 而我作为其中唯一既不擅长诗也不擅长画的异类,能参加这种活动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我的父亲。就算三公主不想叫我,也不得不给父亲几分面子。毕竟她区区一个花瓶又怎能与掌有实权的宰相相并论。当然我也可以傲气地选择不去,可结果只怕是会多出些对父亲不利的闲言闲语。 诗画轩表面上说只许女子进入,可就算是三公主也无法阻挡她的兄弟们。毕竟说得好听点是她贵为皇帝三女儿,可说得不好听点也只是个可以为政治利益而牺牲的道具而已。 与身为公主的她不同,她的兄弟也就是皇子们那可是拥有争夺皇位权利的继承者,是百官拥护的存在。迫于实权的压迫,三公主也只能变相同意他们进入轩中。那么皇子可以进了,自然而然他们的跟班也是可以进的,毕竟帮助他们争夺皇位的百官子嗣还是得照顾下的。 在屈服中,渐渐地诗画轩也变味了,变成了一个相亲与政治利益盘根错节的乌烟瘴气之地。虽各家小姐都是明白其中道理,但也都默认了。即使是最不想看到这样的三公主,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那过家家酒,现在的这样要更切实际。 男子有三妻四妾那是应该的事情,玩腻了一个大不了再找个年轻水嫩的,这是社会甚至法律所认可的。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外人看来光鲜的大家闺秀,往往人老珠黄的我们只能沦落成生孩子的道具和政治的祭品。 我们虽不想成为那样,可一群没任何实权的小女子又能改变什么。在畸形的压迫下,我们才更需要一个寻找如意郎君的机会。即使我们知道在这利益勾结的混沌下寻找这样的机会是不可能的。可这也比在大街上找一平民相许一生来得现实得多。 我虽然讨厌这利益性十足的相亲,但也明白身为女儿身的无奈。我虽然不精通诗画,但往往会成为这诗画轩的主角,或是容貌,或是背景。因此我很少会来这里,怕是恶了那些与我一样可怜的女子。但如此的退让,却成就了世人所谓的绝世容颜。而拜此勿需有的知名,我家的门槛都快被介绍亲事的人踏破了。 我之所以“眼高于顶”完全是被那些“犬子”逼出来的。当然晶水城中的俊杰也并非全都如此。其中就属长皇子与我最谈得来。他贵为一国皇子,作为一国储君,却是平易近人。相貌亦是堂堂,才性更是绝佳。而最为重要的是与他在一起,我感受不到那可怕的眼神。当然我也有我的小心思,就是想把他当作挡箭牌而已。 可在父亲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于是一天下朝后父亲便把我叫去。父亲并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他开口就说我与长皇子的婚事定下来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可置信地愣愣道:“为什么?” “你的婚事迟迟不定,是你母亲和我的心头病啊。可你倒好,晶水城那么多年轻才俊一个也看不上。你年纪越来越大,我们也越来越老,真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我见你和长皇子最合得来所以就向皇上请愿了。难不成你…” 我笑了,笑得很痛,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小聪明却毁了自己的一生。长皇子是很优秀,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从来就没想过再进一步。或许在别人眼里,宫中的女人们很幸福,但我并不希望和众多不认识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我也没有怪父亲,作为宰相,父亲当然了解宫廷争斗的凶险。他也不愿把我送到一个为权利斗争而失去作为女人应有幸福的冰冷之地。 “父亲能…” “住嘴!”父亲第一次生气了,打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了。 “歆凝!把今天的事情全忘了,把你心里想的话全忘了!你只要记住过几天你就是长皇子的妻子了!这些日子你就给我待在这里。”父亲怒喝着转身就把房门锁上了。 我哭喊着请求父亲把门打开,可最后只听到一句父亲苍老的回答。 “凝儿!是父亲对不起你!” 我怔住了,痛苦着倚门而软倒在地,泪水如瀑而不察。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亡相之女(二) 就在我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再次响起的敲门声把我从凌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凝视着紧锁的房门,忧愁填满了我的心! 我并不生父亲的气,也没理由生气,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以为是的咎由自取而已。我能想像父亲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痛苦的表情,见惯了后宫争斗的他自然不希望亲手把女儿的幸福葬送在那险恶之地。可即使是如此的悲惨却要比我错失年华,最终孤老终生或是因年老色衰而沦为政治或生孩子的道具要幸福的多。 我自己也明白取消婚事已是不能,毕竟这是父亲自己说出去的!当然我以死相逼,父亲必然会冒着欺君之罪请求皇帝解除婚约。可结果注定落不得个好下场,这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小的话顶多只是让父亲告老还乡再过那简朴的日子。可大了的话,就必定是满门抄斩的结局。而徘徊于两者之间的几率即使是作为宰相的父亲也是赌不起的。 送入宫中顶多是没了幸福,可至少还能好好活着。可另一个结果只会使得女儿成为身首两异的枉死鬼而已。对于这两个结果的抉择,想必全天下的父亲都不会有所犹豫的吧!所谓的幸福那只是在吃饱了撑的状态之上的没事找事而已。 “是谁?”我走到门边依旧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 “是凝儿吗?” 门那边传来的是母亲透着担心的嘶哑声音,大概是因为我没精神的缘故吧。 “是孩儿!母亲你怎么了?”我贴在门上强打着精神尽量让我的声音显得清晰一点。因为我的愚蠢,母亲已是心伤得憔悴。虽然母亲每次来都强作平静,可那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嘶哑是如此地让我痛心。 “我的儿啊!有好好吃饭吗?有瘦吗?这几天可把你苦了啊!”母亲强装的镇静终是崩裂了,无法抑制的哽咽随着房门的梭梭传了进来。 我的心一揪,想要安慰母亲,却是被门挡住了。我能做的只能是透过这厚厚的门送出我那单薄到无力的安抚,即使我心里知道这样的安抚什么用都不会有。 “母亲放心,凝儿无事!”我尽量用着最接近平时的语气,用着匮乏的言辞安慰母亲。 “真的吗?”母亲的哽咽也是稍稍顿了顿。 “真的,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小翠会按时给我送饭,我从窗口能眺望到远处的风景。”我挖空心思为这清冷的楼阁辩解着,即使我知道这是多么地愚蠢。 “是吗!”母亲的语气并没透出信任,大概是为了不想让我担心才说出这话的吧。 见母亲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些之后,我有意识地错开了话题。 “母亲如此焦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被关在这里其实是不想让外人察觉到我厌婚的情绪。要是我厌婚的事情暴露到父亲政敌手里,那就不是一个欺君之罪可以糊弄过去的了。故父亲才不得不把我关起来,母亲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但父亲怕她思女心切之下的盲目害了我,所以偷偷把唯一的钥匙藏了起来。 母亲没有钥匙见不到我,但她经常会来楼阁上看我。每次也多是些宽慰话,语气虽是焦急但也不像今天似的无法控制。 门的那边只是沉默,我不忍心催促母亲,只能默默地等着。 过了许久,才传来母亲幽幽的一叹:“这几天长皇子来过好几趟了。” 我的心一揪,放缓着语气道:“他来干什么?” “为了见凝儿你!” “见我?”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荒唐,然后不解就弥漫了我的心。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照规矩我与他在大婚之前是不得见面的,可他居然冒着如此的大不讳来见我,就算他身为长皇子,但他终究不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这样愚蠢行为只会给他的竞争兄弟落下口实。 “是啊!他来就是为了确认这婚事是不是你的意思。可你父亲根本不敢让你见他。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每次都好说好劝地送走他,但过不了几天他又会上门,我们家那条门槛啊都快被他踏破了,你父亲为这事也是愁白了头。而朝廷上的某些家伙也开始没事说事了。” (原来我有好好在他心里!) 我的心微微一暖,他的那句话就像寒冬中的蜡烛头,虽然短小但只要精心呵护的话,亦是寒冷中的一抹温馨。可同时我亦明白,为何我与他走得如此之近却只是相见如宾,因为我和他都不想破坏这现有的关系,不是不想再进一层,只是没有那突破现状的勇气而已。 可就是那么懦弱的他,却是在我如此的危机下,毅然站出来问这是不是我的意愿。他明明什么都不用说就可以娶到我,然后只有用心待我就行。可他却是如此笨拙,为了一个要利用他的小女子而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其单纯的就只为了确认我的意愿。 我知道他的性子,假如我说个不字,他肯定会上奏皇帝取消这门婚事。而他所能得到的除了我一句犹如可怜的感谢外,只会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许多东西。 凭什么我自己一手造成的错需要他来承担,他又没做错什么。况且这世上有这么一男子能够为我做到如此,我还有什么可求的。不管他以后有多少妃子,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 眼泪在这一刻潸然而下,我依附在门上说着:“母亲,我嫁!” “凝儿你说什么?”母亲似乎是对我转变的态度没反应过来。 “母亲我愿意嫁给长皇子。”我婆娑道。 “儿啊!你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母亲是爱我的,即使她的爱是那么矛盾。 “母亲,孩儿并没委屈自己,我愿意嫁给长皇子!只要他心中有我,那一切都够了。” “是吗!”母亲有些黯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说出一句什么你心中有我就好,那需要背负的勇气不是个三妻四妾随心所欲的男子可以想像的。 “我知道了!但这几天你还是留在这儿吧!你们还是不要相见为好。凝儿啊,你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娘明白你心中的苦。再委屈几天好吗?到时候我和你父亲会为你举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母亲是个过来人,她能读懂我内心有多么挣扎。父亲如此地位,为何只有母亲一发妻,没纳其他小妾。不仅是因为他们相依为命撑到了现在的情浓于血,更是母亲一句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即使为妾也足以的温柔。就是这么一句话,父亲毅然放弃攀附达官显贵千金的机会。两人相依为命磕磕碰碰才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别,却成为了我和母亲好好说话的最后。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亡相之女(三) 明明楼阁之外的喜庆是为我准备的,而我却空守在这清冷的楼阁之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喜庆之气洋溢在外,清冷之意掩藏于内。明明只隔了个窗子,却感觉像在另一个世界。除了小翠依旧会按时给我送餐,没有谁会来造访这与世隔绝的楼阁了。 不过让我在这清冷中稍感欣慰的是长皇子这几天来得更加勤快了,有时我站在窗口都能看到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傻子,我要是不答应,父亲会这么积极吗!平时那么聪明,现在怎么就这么笨呢!”每当看到他匆匆而来,浑浑噩噩而归时,我心中感到失落的同时亦会流淌过温暖和甜蜜。 只不过临近大婚的那几天,我再也看不到他那焦急的身影了。我那时想着或许是皇帝把他关住了吧,毕竟像他这么踏破门槛的跑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相府的大院里,仆役们或是打扫庭院,或是搬运礼品,又或是高挂红灯笼。丫鬟们则是将大红喜字贴上,把精巧的盆栽放好,莺莺燕燕之声增添了一份喜庆的色彩。 相府在这有条不紊的筹备中渐渐地变成了红的海洋,只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很快这红就变得如此粘稠。 正玄26年,位于北方的蛮族戎国以十万大军威逼晶水城下。而当这个消息传到朝廷的时候,就是我与长皇子大婚的前两天。当今皇帝震怒不已,连降数道圣旨,加紧城墙驻防的同时更严命清查此事。自然大婚之事也被无限期搁置了。 至于为何敌情到现在才上报,当然是瞒不住了,人家都打到城下了怎么还可能睁眼说瞎话。 而为何话重金打造的防线竟在几天之内成了笑话。一则戎国养精蓄锐数年,倾尽国力打造的十万虎狼之狮。二则边关守将谎报军情,导致后续将领在不知敌情的状况下根本建立不了有效的防御。以至于忠烈的全部殉国,怕死的都谎报军情,因为没谁承担的起这么大个烂摊子。 皇帝得知实情后龙颜大怒,把举荐这些无能之辈的朝中近亲打入大牢。为振皇族威严,更是命自己的大儿子领兵抗击戎国大军。 对此长皇子并无怨言,只是在出师前托人告诉我:“好好活下去,找个好人家!”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才领命的。当时戎国十万雄兵,而长皇子手下亦是有着八万兵力,如果算上守城的优势,似乎这场仗并没有打不赢的可能性。 可城外的是十万虎狼之狮,而长皇子手下却是拼凑出来的大军。除了皇帝拨给他那象征性的精英部队外,剩下的就是驻守晶水城的常规军队以及平民组成的乌合大军。 如此的鲜明的实力对比下,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不久城门告破的消息就传疯了,长皇子战死城墙之上,更被砍下头颅示众。而那狗皇帝早是料到了如此结果,抛弃了所有的子女,带着金银珠宝在专属部队的护送下逃离了晶水城。 我的父亲早就料到狗皇帝会做出如此行径,也是劝谏过长皇子。可身为人子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爹是个什么德行呢。但他只是笑笑,然后说了这么番话。 “要是没人迎战,这晶水城的百姓怎么办?有百姓才有我们皇族存在的意义,只会作威作福而没有担当的皇族与那禽兽又有何异?我知道这一战并无胜算,可我也无求胜的奢望,只求我托得久些,能为百姓多争取些逃亡的时间罢了。” 父亲没有多做劝说,只是回家后把钥匙给了母亲,然后随着长皇子上城楼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母亲只是把我放了出来,让我速速逃离。 “母亲为何不和凝儿一起走!” 母亲欣慰一笑,看了眼城门所在的方向:“你父亲在的地方,就是我唯一的归处。我要等他回来,怕你那傻傻的父亲打了胜仗后变得孤零零的。” “那凝儿便留下来陪母亲一起等。”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孩子啊!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父亲是个糊涂鬼,千万不要因婚事而怨他啊,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心头肉埋怨他,他以后怕是睡觉都难安。快走吧!”慈爱在混乱的声响中变成了心焦。 “不,我要和母亲在一起等父亲回来。”我拽住母亲的手哭喊着不肯离开。 “这孩子!陈叔,凝儿就拜托你了,把她送到我娘家去吧,让她找个好人家幸福地活下去。” “是,夫人!” 陈叔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年纪比父母都要大些,陈叔是从母亲娘家那过来的,他的一生伴随着父亲和母亲度过。 “小姐,走吧!不要让夫人操心了。”陈叔拉着我的手劝说道。 “不,我要和母亲在一起!”我根本听不进去,因为我有种感觉,要是放手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凝…儿,好好活下去!”母亲痛苦地推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子,一滴晶莹反射着阳光划过我的视线…… “母亲…” 在陈叔的拖拽之下,我离母亲越来越远,就在母亲消失于视线的时候,我的心中忽地泛起一片空白,而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是浓烈。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挣脱陈叔的枯干的大手,哭喊着寻找母亲。直到在母亲的房中看到那悬于三尺白绫之上的熟悉身影。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母亲,母亲!” 循着我的哭喊,陈叔也是赶到,看到母亲他只是叹息着把她放了下来。 我滚爬着来到母亲身边,母亲的嘴角有着一丝鲜血,气息早已断绝。我梳理着她些许凌乱的头发,她的双眼紧紧闭着,嘴唇上的鲜红是如此的凄美。泪水滑落面颊落在母亲的睫毛上,却是无法唤醒沉睡的母亲。 “小姐,节哀吧!”陈叔并没阻止我,任由着我情绪的发泄。 “陈叔,你走吧。我安葬完母亲后自会寻你,要是今晚我没到的话,陈叔就连夜出城去吧。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盘缠,陈叔先替我管着。两个人在这里有点显眼了,陈叔还是速速离开为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语气如此平静,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唉!”陈叔哀叹着,不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不怪陈叔,因为没资格。陈叔为父母付出了太多太多,没必要为了我再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也就是陈叔离开后的不多久,房门就被粗暴地踢开了!一群穿着奇怪服饰的戎国士兵冲了进来,他们大笑着,粗鲁地吆喝着。只不过我听不懂,也没心思去听懂,因为我看到带头军官的手里提着父亲没有身子的头颅。父亲的脸上溅满的血迹已是深沉,他的双目紧闭着。 “父亲…” 可哀嚎只持续了一半,我就失去了意识。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挤满了焦急而又兴奋的陌生面孔们。 “娘娘醒了!” “快去请皇上!” (娘娘?皇上?) 模糊的意识根本无法理解她们在说什么,可很快我也不可能在意他们说什么了。因为那攒动的人头让我想起了父亲。 “父亲,母亲…” 我悲呼着从床上滚了下来,四周的人仿佛很着急,围着我娘娘,娘娘地呼喊着。但她们并不敢对我有所阻拦,我的视线早已被充盈的泪水浸润的模糊,我的眼中只有那条高高的门槛。 脑海中盘旋着母亲冰冷的尸体以及被拎在手里的父亲的头,我模糊地能感受到身后侍女的惊恐尖叫。可当我快爬出门槛的时候,熟悉的黄袍一角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只是下意识地顿了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我迎来了第二次苏醒。这次我镇静了许多,不因为别的,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挣扎了。我心中苦笑着,询问过身边的侍女,才知道我被戎国的皇帝看上了,要纳我为妃。 而现在朝内朝外都在换血,他戎国的皇帝终究只是个外来户,打仗是把好手,但在不同风俗和制度的国家中,他也只能依靠现有的大臣。而我的话或许只是这政治上的安慰剂吧。 自那之后,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亲手杀他的机会。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是直接的凶手,可要不是他的一句话,根本就不会有这场无意义的战争,没有这战争我的父母也就不用死了。 当大婚的喜庆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来临的时候,对我来说那不过是片熟悉的红,我也清晰地知道我的生命将伴随着这熟悉的红离开这尘世。 那一夜,我盖着红头盖,着着大红袍,却是如此讽刺。本该有父母在旁依依不舍,本该对夫君有所期待,本该对未来的生活有所憧憬。可这一切却被即将掀开我红头盖的蛮子所破坏了。 那一夜,红也是那么地粘稠。 至于后果,这还要多需赘言吗?他一戎国之君文武两全,我只是亡相之女,文不成武不就,这样的结局不是从一早就注定的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亡相之女(续) 故事结束了,可歆凝却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 茫然中,她已不记得故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混乱中,她亦记不清故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结束了,可为什么呢?) 歆凝亦是不知自己为何会把这故事告诉给面前的陌生男子,莫名其妙地开始了,然后稀里糊涂地结束了,歆凝就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心暴露在他的面前,可令她不解的是,她的内心并无反感而是有着一丝轻松。 歆凝注意到了,面前的陌生男子虽一直低着头,但就在故事开始时他玩弄杯子的手就停下了。 歆凝注意到了,这么长的故事中他竟没一次流露过感伤的情绪,他冰冷得就像块石头。 于是他和她都陷入了沉默。 “姑娘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行天一注视着空空的杯底粗暴地问着。 他知道这么问很不解风情,但这个故事行天一曾经听过,只是上次那简略的版本让他误以为是个无聊的谎言而已。只不过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荒谬而简短的谎言却包裹着与自己那简洁到一句可以概括的经历同样的苦涩与绝望,甚至她比自己伤得更加深沉。至少自己的家人还活着,而她… 行天一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要告诉这陌生女子自己的真实,于是他也猜不透这女子告诉自己这故事的原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歆凝并没回答行天一,只是款款地起身,为行天一斟上茶水。 行天一低着头,闻着咫尺的幽香,看着上升的水面,只是道:“谢谢!” 盛水的器皿照映着歆凝的笑颜。 “或许只是自言自语,或者只是在求公子可怜,又或是单纯地想倾诉一下吧!” 歆凝的话很轻,轻地让行天一心颤。就像这杯中冷冷的茶水,看起来随意晃动几下,水就会溢出杯口,可终究水面一直和杯口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莫名地,室内又恢复了清冷。 “姑娘既然把我唤来,想必是做出了决定了吧!”行天一抛开乱糟糟的思绪,不知为什么只要见到歆凝他不自觉地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我做不做决定真的重要吗?” 行天一抬头只是看到歆凝眼中毫不隐藏的戏谑,以及深深的无奈。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于是他又低下了头。 歆凝说得没错,她没有选择,她也没得选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即使她不答应,行天一也会在离开前强行把她掳走。不因为她祸国殃民的容颜,不因为她凄惨的身世,只单纯为她那充满致命诱惑的处子之身。 “呵呵!”歆凝笑靥如花,望着行天一,“既然我没得选择,公子又问我作何呢?” 明明什么都不肯答应,却要做出副假惺惺的菩萨心肠,这种高高在上的虚伪施舍着实令歆凝生厌。 可看到行天一因为嘲讽快缩成一团时,歆凝也是知道自己过了,“抱歉,歆凝有些失礼了。这颗上品魂凝是花娘留给我的,想必是公子赏给花娘的吧!”歆凝这么说着从云袖中掏出一魂凝推到了行天一面前。 上品魂凝包裹的魂力并没多少杂质,在淡蓝火焰的照映之下,尤显得玲珑剔透。看上去凝固的魂力仿佛流转着一般。 行天一望着这块小小的魂凝,却是没有收下。 (又伤害她了啊!) 即使明白歆凝的意思,但行天一也不会再改变什么,所以他也不会再做作什么了。 看着魂凝的剔透,看着歆凝的容颜,行天一一言不发。暗暗运转控魂,对着上品魂凝一指。 在歆凝惊愕的眼神中,行天一把魂凝里寄藏的魂力抽成一条细丝。细丝慢慢延伸,然后变得蜿蜒曲折,就像那盘旋的山路般,只不过这条山路仿佛没有重量,悬浮在空中轻飘飘的,焰光的照耀之下这条山路呈现出了如同霓般的点点斑斓。 歆凝不禁有些痴了,他不知道面前的陌生男子在干什么。看着他歆凝能感觉到他的全神都贯注在这细细的美轮美奂中。 而上空的细丝仿佛是到了某种极致,不再拉伸,只是变得越来越细。直到后来要是不借助光的反射,根本就察觉不到细丝的存在。 行天一的心只是空灵着,他发自内心地希望尽一切所能来补偿歆凝。或许是逃避,又或许是愧疚,他下意识地一遍遍对着上品魂凝精炼着。直至他感觉再也无法精炼之时,手指才是一转,把这些精炼到极致的魂力送入了歆凝憔悴的身体之中。 就在那如丝般的美轮美奂朝自己过来时,歆凝本能地渴望着这极致的精细。而当魂力进入身体的时候,歆凝愣住了,因疲劳而积蓄的憔悴,以及经脉中的淤积,在精纯魂力的滋润下缓缓地恢复了。不仅如此歆凝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魂体也是精进了一分。 只可惜行天一是治愈了歆凝身体上的创伤,但如此的粗暴却让她的神色变得更加憔悴了。 (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行天一看出了歆凝的凄苦,却只能硬起心肠道:“既然是吴某送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现在既然在姑娘手里,那就是姑娘的了。” (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吗?身子在我这里却不是我的,脚长在我身上,也不是我的,是我的东西太多了,只不过它们都不是我的就是了。)歆凝心中黯然。 “吴某吗?公子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歆凝真正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行天一倒没太多惊讶,以歆凝的冰雪聪明没理由不知道这只是个假名,“姑娘是如何察觉到的?” 歆凝凄美一笑:“公子觉得来这种地方有几个会用真名的呢?” (是啊!到这里来又会有几个用真名的呢!自己这一路就不是没用过真正的名字吗?) “那姑娘的名字可真?” “我的名字…真的重要吗?”歆凝只是自语着。 (重要吗?) 行天一的心一痛,因为他知道:不重要。 “行天一” 没有过多的遮掩,只是短短的三个字,而在行天一心中或许这也是补偿的一种吧!尽量地满足她。 “刑天?行天一?行天意?呵呵…”凄美的笑容之下掩藏着那似曾相识的无奈。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情重如山 明明是被嘲笑,行天一却没生气的理由。 他懂这个笑的含义,因为他这么自嘲过,也这么被嘲笑过。只不过自嘲的自己活了下来,而那个嘲笑自己的却是死掉了。 看着微动的嘴唇,听着忘情的呼唤。如此的“深情”却让行天一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烦躁。 (她又会怎么样呢?) 想不出来,也不愿去想这个无所谓的答案。行天一只是单纯烦躁地不想再作耽搁,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既然姑娘已经有了觉悟,那么…” 可惜他的烦躁只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等等!” 歆凝焦急着,不知所措着。略显尖锐的声音更是充满了惊慌,而这本不该是一个作为大家闺秀所能发出的声音。 烦躁中断,不上不下的尴尬让行天一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生气了?是呢!明明做好了觉悟,临阵却是脱逃换了谁都会生气。可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上次因为自己的轻率而牵连了多少无辜之人,那么这一次就让我独自背负吧。) 歆凝捏紧了裙角,以近乎乞求的声音道:“能请公子转过身去吗?” (渍,你到底要干什么?) 虽是不明,虽是烦躁。可歆凝如此乞求却让行天一无法拒绝,他只能老实地转过身子,将烦躁发泄在房门上。而就在行天一转过身的同时,房中唯一的灯火也是熄灭了。 “姑娘,这是…”行天一的烦躁终是没忍住,头微微偏转着是想找出那不明的源头。他倒不是怕歆凝逃跑或者刺杀自己,只要那一丝打入歆凝身体的魂力还在,他就能轻易操控歆凝的生死。 “不要回头,公子!” 惊慌失措,近乎于尖叫的声音强行让行天一停住了偏转。虽心中烦躁涌动,但他已不愿因自私而让背后那伤痕累累的女子再添上一道新的伤痕,压下熊熊烦躁把头转回它原本的位置。 房里黑乎乎的,不过也静悄悄的。 “公。子…请。请。转……过。身来!”熟悉的声音在断断续续中夹杂着羞涩传入了行天一耳中。 (到底在搞些什么?莫名奇妙的女…) 行天一挠着头烦躁的转过身,可当他看到面前的景象时,他的大脑只是被空白所填满,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歆凝娇羞地站在黑暗之中,身上的罗裙早已褪下,一件小到可怜的亵衣却掩不住歆凝那浑然的千般风情,万种娇媚。她那近乎艺术品般无暇的娇躯似乎是因娇羞而微微瑟缩着。 歆凝的纤细手臂挡在胸前,却无法掩藏那傲起的走势。从起伏的程度上看,歆凝的胸绝算不上丰满的肿胀,恰恰符了酥胸一握的娇巧挺拔,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又是太瘦。 呈倒三角而落的亵衣下,裸露的婀娜腰段与浑圆的臀部勾勒出极致的s型曲线。这条近乎奇迹般的存在,绝不是行天一在前世看到的那种抽象到可以无视的暧昧,亦不是靠着某种残忍的挤压而人为造成的残疾身段,面前的美是不含任何虚伪的真实。 移动着视角继续向下探索,歆凝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亵衣的下摆拉伸着长度遮挡着私密花园。修长的双腿微微错开着,大概是出于羞涩,在大腿下意识地轻微震颤下往往会制造出某种刁钻视角的真空。 而这种旖旎却是撩拨了行天一的心弦,两眼放肆地在歆凝的大腿根部游走,可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疑问。 (没穿胖次?难道说这亵衣之下是中空的?哦!!怪不得她的腿动来动去的,原来后边也是…嘿嘿嘿…) 想到这里行天一的兽性不禁窜了上来,不过一秒后他就萎掉了。因为老人那毫无人道的警告莫名地出现脑海中。 歆凝的羞涩混在那微微的颤动中,这一刻的她在饥渴难耐的行天一眼里化作了夜的精灵,夜色只不过是为了彰显她的完美而存在。 “公子…请不要一直盯着歆凝!”行天一犹如野兽般的视线让歆凝感到害怕。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眼睛都被你的身体吸住了,我现在没把你推倒就算不错了,求求你,别刺激我了,真是要老命啊!) 行天一的眼睛就像被强力胶黏住了,连分毫都移动不了,内心更是牢牢地压制着**,尽量以欣赏的心态去看待面前的尤物。 歆凝抓着亵衣下角的手紧了紧,遮掩花园的小布布也是竭力地缩小着。而行天一的眼球以几乎瞪爆的状态死死地盯着那碍事的布角。 “歆凝不敢奢求公子的爱,即使是作为道具,歆凝只希望能在公子的心中留下一丝痕迹。”歆凝没有因为羞涩而躲闪,直直地看着行天一的眼睛祈求着。 在世的时候,歆凝不能把自己作为女人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给自己心爱的他,死了留着的这珍贵却只能给这只把自己当道具的他。 即使是如此的践踏,歆凝依旧傻傻地企盼着他的可怜。不管怎么说面前的他都是第一个得到自己身子的男子,也将是最后一个。即使是无情的他亦是自己这一世唯一的丈夫。不管他承不承认,在歆凝的心中就是如此而已。 轻轻的一番话下,行天一的兽性被碾压粉碎。虽然他早已猜到他和她的价值观是那么的天差地别,但他却尽量避免触碰这心中已知的不可理喻。 看着面前的女子,行天一心中百感复杂。 歆凝惨死在自导自演的复仇悲剧之下,死后孤苦地只能在妓院求生。即使在为了生存挣扎,她都能保持着冰清玉洁。即使知道死后没有世俗的约束,但她毅然。即使在妓院遭受非议,她只是遵守着自己的操行。 尽管歆凝知道出卖身体会活得轻松愉快,但她只是傻傻地据守着自己的贞操。对于她来说贞操两字的重量远远超过行天一所能背负,甚至所能想象的沉重。 这份重量不是一句廉价的喜欢就能跟男子上床的随意。这份重量不是一只畜生为了发泄**还理所应当地说成应该的放浪。这份重量就像一座大山,重的能压垮行天一小小的身板。 (我真是龌蹉!) 行天一咬着臼齿暗恨,真正没有觉悟的才是自己,自己明明知道夺取贞操对她所代表的意义,但行天一一直在逃避。他不想去背负这份莫须有的沉重。以前似乎也曾有过自嘲,可那不过是麻痹心灵的伪装而已,为自己卑劣行径开脱的借口而已。 (我有什么资格占有她!该死!力量和生存就可以牺牲面前的女子吗?) 行天一抬头,却是看到歆凝畏惧地后撤了一步,莫名的刺痛在心中皎然。魂力流转,一件披风化形于手。 “刷” 披风绕过歆凝微颤的娇躯裹住了她,看着歆凝眼中的吃惊,行天一搂住了她的腰,环住她的头,轻轻地拥入怀中,“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歆凝!” 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时候,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高兴,颤动的身躯深深地埋入了这温暖的怀抱中,她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住行天一的腰,让自己更加地与他贴合着,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胜过多少的甜言蜜语。 “嗯!”她只是轻轻地。 他和她就像情人般的相拥,但有谁又会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情人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没有逻辑的爱 在两颗紧贴的心之狭缝间所产生的名为温情的种子,不论是多么浓烈的悲,在这份洋溢的温情面前都只会化成那归根的落叶滋润着温情的萌芽。 行天一紧紧地搂着,歆凝深深地偎着,他们那凝实却又透明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地空虚,可他们就在这份空虚中相拥,寻找着独属于他们的温暖。 歆凝的小脑袋深深地埋在行天一的怀中,微微挪动着寻找着那一片久违的温暖,被披风包裹的娇躯更是牢牢地贴住了行天一的身体。她就像只慵懒的波斯猫般在主人怀中撒着娇。歆凝的脸上挂着泪痕,嘴角却是微微扬起着,她曾经有所祈望终究却无法得到的幸福似乎在这一刻降临了。 (好温暖!)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可一想到是自己主动脱衣的时候,羞涩顿时浸润了面庞,环着行天一的手也是微微地紧了紧。 (都是这个混蛋的错,要不是这混蛋我怎么可能变得这么不知羞。要不是这混蛋,我又怎么可能在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把。把。身子…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羞愤下,歆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行天一头上。可也就这么微妙的时间点,她终于注意到了下身传来的嗖嗖凉意。 罗裙虽然蓬松,但也没披风如此的空荡。而就在刚才,歆凝环住行天一忘情地发泄的时候,她也是忘了敞开的双手只是把空荡荡的披风变得更加没有存在感了。 (怎么会…?) “呀!” 还不等想明前因后果,歆凝就不受控制地失声尖叫。可她并没勇气离开行天一的怀抱,因为那么做的话,等同于光溜溜的身体将又要被面前的色胚再看一遍了,这是歆凝绝不希望的。所以笨笨的她只能更加“深情”地环住行天一的腰,那一寸寸收缩的玉手仿佛是想把自己和行天一融合在一起。 …… 行天一第一次拥抱异性,虽说是在自责中忘乎所以地就把她抱住了。当时行天一脑子里也只是充斥着歉疚,心痛等情绪,并不存在别的什么污秽。 可当悲情的色彩过去之后,行天一一度陷入了痛苦的折磨之中。当清醒代替自责的同时,行天一那被痛心所麻木的感知就因怀中的软香而迫不及待地恢复了敏锐。 香烟之下,行天一的心情很是矛盾,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揉合了心疼,怜爱,尊敬以及**的超复杂心理,更让行天一窘迫不已的就是下身那昂扬的小伙伴了。 第一次与异性相拥,行天一才真正注意到了女体的不可思议。歆凝那曼妙的身躯原来是如此的娇小,如此的纤瘦。即使同是由魂力所构成的身体,即使是被披风所包裹着,行天一的手指上依旧能传来她那吹弹可破的柔嫩。 处子特有的体香幽幽地撩拨着行天一脆弱的神经,行天一想这么抱着她闻到天荒地老,因为这股幽香有着如此的魅力。可同时他也在抵制着闻的冲动,因为只要这么想的话,行天一就会不自觉地想要去寻找香气的源头。只不过他俩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要是行天一往下看的话…… 更让行天一受不了的是,歆凝依偎在怀里,似乎是忘了她现在只穿了件亵衣,而一件小小的亵衣怎么可能挡得住歆凝饱满挺翘的胸脯,最销魂的就是胸脯上的小蓓蕾算是报复性地顶住行天一。 如此的刺激下,行天一如触电般颤栗着,这种感觉就像有把手枪顶在太阳穴上让他动弹不得。但肇事者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罪行,臻首微移联动性地带动了那两颗要命的小蓓蕾。 (要死,要死!!受不了了!) 面对如此诱惑,正直的行天一生生地忍住了。倒不是因为他是弯的,只是他在这两朵小蓓蕾的上方看到了一把大大的铡刀,而铡刀所指的方向就是自己昂扬的小兄弟。 就在行天一与色魔大作争斗的时候,耳中却是响起了歆凝的尖叫。行天一心里一慌连忙道:“歆凝你…” “不要低头!”歆凝焦急的呼喊瞬间淹没了行天一的担心,也是喝住了他低头的趋势。 可也只是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他的心就怎么也焦不起来了,因为他的心焦被歆凝的纤手给勒得粉碎。 现在的歆凝可不是除了相貌和高贵的身份,怕是连菜刀都没拿过的柔弱女儿家了。既然她能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她所隐藏的力量又岂能小觑。 “歆凝,快放手,我的腰快断了!” 虽然行天一因过分紧压而清晰地感受到了歆凝酥胸的柔软,可快被拦腰截断的他已是没了心思享受。他的眼珠子早已凸到了不该在的位置。 可歆凝似乎是勒上瘾了,越勒越用力,几乎把缩了一圈的腰身再是狠狠地勒紧了一圈,然后却是已娇羞无比的甜美道:“公子,可爱歆凝?” “爱爱爱!歆凝我求求你,快放手啊!我快窒息了。”柔香在怀,行天一却是舍不得推开她,只因怕伤了他。 (这女儿的深情真不是轻易能消受的,难道我又要英年早逝吗,死在个美女怀中,好窝囊啊!) 歆凝的心中一甜,又是勒紧了几分。 只不过这份甜蜜苦了行天一,“歆凝,求求你穿上衣服吧!我保证不偷看你。” 行天一早就猜出歆凝的意图,只不过她好像产生了些理解上的偏差。但行天一也没明说,一是悲情之下忘了,二是吃豆腐吃得太爽快就不想说了。 “公子,难道不爱歆凝了吗?”歆凝声音中的幽怨有如实质,勒紧的双手仿佛是失去了重量似得摔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行天一,泪水再次浸润了眼眶。 行天一好不容易从致命的危险中脱离了出来,只可惜他立马又掉入了另一个麻烦的漩涡。看着歆凝脸上明明的绝望,行天一大呼头疼。 (我的天啊,姐姐,你的思维怎么可以这么跳跃呢,稍微有点逻辑行不行,我哪句话说过不爱你了。) “当然爱了!”行天一用着能让自己都感到恶心的磁性安抚着。 “那为什么公子不要歆凝了?”泪珠扑闪着跌落而下。 (我快疯了,谁来帮我说明下。让你穿个衣服怎么就这么费劲,你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啊!小妮子刚开始还那么矜持,怎么转眼就开放到要不要了。)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慰她受伤的心,于是行天一轻轻地在歆凝的额头吻了一下。 “今天我只是来带你走的,好吗!”行天一自己都觉说得很蠢,可浆糊一样的脑子根本想不出其他什么。 泪珠悬在眼角,歆凝看着行天一愣住了,可当意识到对方那如狼的眼光时,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他的怀抱了。 “呀!!!”歆凝的尖叫声下,猛抽行天一一巴掌,立刻蹲下身子道:“色胚,转过身子去。” 白白挨了一巴掌,又被叫作色胚,行天一莫名奇妙,可看着歆凝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只能老实地转过身子。 “不许看!” “好好!我不看就是了。”行天一已经懒得计较了,女人就是一奇怪生物,不但可怕,还不讲道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离开前的温情 (嘿嘿,打都打得这么秀气,打都打得这么漂亮,这小手还真软,我要不要找个机会让这边的脸也享受一下呢。) 歆凝的这一巴掌从表面上看的话是成功地抽转了行天一的头,可同时这一巴掌也是在歆凝不知晓的情况下成功地把行天一抽向了某个未知的领域。如果要是歆凝知道自己的这一巴掌造成了如此后果,大概她会羞愤地找个地洞钻下去吧! 可是事情真是如此单纯吗?单单一个巴掌就能让行天一觉醒那压抑在人心皆有的巨大潜力吗?这里面必定存在着更深层次的原因,而那小巴掌不过是类似于过度,或者是承上启下的作用。 而事情的整体经过是这样的: 就在歆凝抬手拍脸的那万分之几秒的超短的电光火石之间,那小巧挺拔又毫无防备的酥胸,就这么大胆且完美地呈现在行天一如同高倍照相机般闪烁的双眼前。那因膨胀到极限而凸显出丰满紧致的小亵衣,以及双峰傲立间构造而成的深邃山谷的隐现。尤其醉心的是那亵衣上婷婷玉立的可爱两点,更是让行天一以超越光速的反应清晰而准确地捕捉到了。 “姑娘,别蹲着了行吗,你放心,我发誓不会偷看你的。要是我胆敢偷看的话,姑娘大可以刺瞎我的眼睛。” 行天一虽暗爽不已,可脑里的十八禁和现实的尴尬着实让他处在崩溃的边缘。色心那是大大的有,可这色胆吗,就是大大的没有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况且悲情过去之后,两颗紧贴的心也是慢慢地回归了各自的位置。行天一也实在不忍心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歆凝抱着身子蹲在地上,抬起头,无辜的大眼睛闪烁着,怯生生地问道:“真的不会偷看吗?” 行天一的身子被歆凝可怜的声音惹得一颤,暗道(罪孽深重啊!你就别勾引我了,我的**就快把我烧死了!) “我的姑奶奶,是真的啦!”行天一有点受不了的叫道。不过同时他也在心里补了一句(能看的早看完了!) 歆凝小心翼翼地捡起罗裙,再次确认道:“真的不偷看?” “真的,放心吧!” 歆凝缓缓地后撤了几步,看着行天一木头一样的背影嘀咕着,“大笨蛋!” “姑娘有说什么吗?” “啊,没什么,是公子幻听了!”歆凝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速速地后退了几步,用罗裙护住几近于光溜溜的身子。 “是吗!”行天一侧头虽是莫名,但也不想过于追究这过于危险的话题。 就这样他和她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歆凝已经好了,请公子转过身来!” 行天一早就站累了,不过这种累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的压力。听得歆凝换好衣服,行天一心中也是大大地喘了口气。可这一转身,他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歆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可能是出于羞涩,头便微微地低着。双手虚握轻微地搓动着。修长的玉腿稍稍地错开了位置,虽说这只是不经意的行为却是勾勒出了极致的身材。歆凝的眼神瑟缩着,极力躲避着与行天一视线的交集。无心之举却是把小女儿的扭捏之态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看着面前不可方物的美丽女子,行天一不禁痴了。一个女子的美是多种的,不同的女性在不同的时期都在诠释着独属于自己的美,可是很少有哪个女子能把一种美做到如此的极致。 歆凝羞羞地低着头,行天一虽不说话,可他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也是让歆凝难以消受。 (色胚!) “公子…”歆凝见他看个没完,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出声呼唤。 “啊?哦!啊!!对不起,对不起。”行天一被酥麻的声音唤醒了过来,“被姑娘的美迷住了,有点情不自禁,让姑娘笑话了!”行天一以一脸的猪哥样却是发自内心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歆凝掩嘴娇媚一笑道:“公子以前也是用这话哄骗女儿家的吗?” 闻此,行天一的头连忙摇得像拨浪鼓,急忙道:“怎么可能,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跟谁说去!姑娘还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发自内心夸赞的女子呢。” “女朋友?”歆凝微微侧过脑袋,露出了疑惑。 (这太犯规了吧!卖萌不带这样的!) 行天一心中大呼妖精的同时,冷汗也是流淌个不停。 “这女朋友就是那个,啊,对!这是个特别有学问的词语。可以单指女性朋友,也可以变成未婚妻的意思,当然根据两者的关系变化,即使是同一人在不同的关系之下,这女朋友都是不同的意思。” 行天一绞尽脑汁为歆凝解释着女朋友的定义。只不过对于这个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味道的倒霉蛋来说,这个词汇实在过太深奥了。而行天一自己对于这个词也只有个非常宽泛的理解:只要没领证都是女朋友。 “公子说得好深奥!” “哈哈!是,不是!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哈哈!”行天一毫无尴尬地挠了挠头。 “公子还真是风趣!” (等会就不风趣了喽,唉…) 见歆凝的情绪也是稍稍稳定了许多,行天一脸色一肃:“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吗?” (这一刻终于来了吗?) 歆凝心中暗叹,即使发生了那么多,虽然形式变了,但这一刻还是来了。要说不怨,那又怎么可能。 即使有那悲情的铺垫,即使歆凝并不否认他和自己靠近了许多,但他依旧只是叫自己姑娘,而自己也只是叫着他公子而已。 歆凝环顾四周,伴随自己许久的环境怕是在自己离开后很快就会换上新的主人吧!默默地数遍房中的所有,唯独在经过那张琴时,眼神中出现了轻微的挣扎,可最后她只是漠然而过了。 行天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多做劝说,这是她的决意,而自己要做的唯一就是尊重。 “公子,歆凝并没什么需要带的!”她的神色上有着解脱,也有着放松。 “还有什么想对她说得吗?” 歆凝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她知道那个她是谁,可与她还能有什么可说呢。她已经把自己卖了,还需要说什么呢。虽说歆凝能活到现在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歆凝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欠她的早就还清了。 “这一走可就回不来了,姑娘就不想留下些什么吗?”行天一尽着自己最后的努力劝说着。 而歆凝只是坚定地摇摇头。 (唉,又何必呢?) 歆凝紧紧抿着的嘴唇,颤抖着目光,她对这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情感,只是强忍着罢了。 行天一也不想多说,只是搂住了她的腰,让这个脆弱的女子偎依在自己身上温柔道:“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歆凝闭上眼睛,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转眼间,房间里就变得空荡荡了,除了桌上那几颗在黑暗中晶莹的魂凝之外。 第一百四十八章 餐前的感恩 从群芳楼半强行把歆凝掳出来之后,行天一就将她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房中。 最初有关于歆凝映像,行天一倒也不否认对她是动过情,不过那只是单纯的惊艳混合着占有欲的情愫。 对于他来说,歆凝的药用价值高于她作为存在的一切。 对于他来说,歆凝更多地只是必要的包袱而已,需要的时候即使再重也得背着,可当不再需要这破包袱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舍弃了。 行天一既没真正在乎过歆凝的心意,也没真正的思考过自己这虚伪的心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可这么经历了一遭感情的剧烈波动后,行天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可怜而又坚强的女子在自己心中所占据的地位。这也正符了她所期望的那样,只不过歆凝怎么也猜不到她所刻下的痕迹会如此鲜明。 在歆凝的心中,她和行天一虽没有夫妻之实,可她却早已将他当作这一世唯一的丈夫。 在行天一心中,歆凝从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上升为两世中第二个让他难以忘怀的女子。 他和她的相拥虽不轰轰烈烈,却是让两颗受伤的心撤去了伪装在悲情的掩饰下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可当悲情远去的时候,两颗心却再次着上了衣装,渐渐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互相刻意避开着那段温馨,或是因为害羞,或只是因为那瞬合瞬分的心。 歆凝独坐于这陌生的房间中,她迷茫,她害怕,她不知道在这完全一样却又崭新的世界里该怎么作为自己活下去。冰冷的房间中没有了那熟悉的摆设,没有了那生意上的往来,更没有了那承载寄托的琴。 “咚咚…” 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歆凝的思绪。 “进来吧!”歆凝知道是谁,除了他还会有谁知道自己在这呢。 “打扰了!”行天一干笑着,用肩顶开房门。手中端着盛满碗碟的托盘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可托盘上的菜实是有些多了,好多碗碟都是险险地搭在托盘的边框上,而行天一每走一步那放在边框上的碗碟就惊险地摆一下。逼得行天一不得不时时地调整角度来维持平衡。 歆凝看着毛糙糙的他,心中暗叹一声,起身帮着行天一拿去了那些危险的碟子。 “谢谢!”行天一厚着脸皮不好意思道。 歆凝只是摇摇头,与面前男子那一度贴紧又拉开的心使得她对于他有些复杂。如此看着他有着心安,可也有着害怕。 帮村着毛手毛脚的行天一把碗碟摆放在桌上后,歆凝才道:“公子,怎么想起到歆凝这来了。” 行天一为难地搔了搔鼻梁,“想和姑娘一起吃个饭不行吗?” 歆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说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怎么就这么敏感呢!) 行天一也是被歆凝盯得压力山大,叹口气道:“好,我说。真是败给你了!” 歆凝一笑,却是不料自己的手被行天一拉住了。她下意识地一怔,虽说自己的身子被他看光了,还和他那么不害臊地抱在一起。但歆凝的骨子里还是个挺保守的女子,这么随意地牵手还是稍稍有点抵触的,可当歆凝感受到包裹自己的那只大手中传来的微颤时,那份抵触也是在心间流露的笑意中融化了。 (什么吗?主动拉我的手,胆子还这么小。) 行天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拉歆凝,就像没经过大脑的思考般的某种习惯性动作。可当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他也傻掉了。不过见歆凝并没太多抗拒,行天一也是松了口气,拉着歆凝来到凳子旁,轻轻将歆凝按下,起身之后却不敢去看歆凝的眼睛。 “你先答应不笑话我,我才说!” (怎么还像个女儿家似的!)歆凝也是稀奇,有什么事情居然能让这狠心霸道的男子如此。 “好,我答应你。”歆凝说着没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她直觉自己就像在哄骗孩子的母亲。 行天一见她答应,还是犹豫了会。才以蚊虫般的声音道:“想你了!” “公子说什么,歆凝没听清楚。”歆凝并看不懂唇语,而耳中也只是响着嗡嗡之声。 行天一一顿,羞涩爬上心头,可箭已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他闭上眼睛大声道:“一直想着你的事情,所以就没心思练功了,满意了吧!”说完这么不害臊的发言,行天一立刻转身,脸上只是烫得厉害虽然只是灵魂。 歆凝也是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行天一说了什么,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就笑出了声。 “说好不笑的,骗子!”行天一就像个小孩似得愤愤低语着。 歆凝在笑,可同时她也在哭。此时此刻歆凝那冰冷的心终于又暖了起来。在那个世界歆凝虽身份高贵,但也只有父亲,母亲以及长皇子才真正地把她放在心里。 那些年少才俊们如此追求歆凝,要么是为依附宰相的权势,要么是贪图歆凝的美貌。他们并不在意歆凝的心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歆凝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依旧会疯狂地追逐歆凝。 而面前这像小孩般的男子除了霸道之外,似乎没有哪一样能与那些年少俊才相提并论的。可在歆凝的心中行天一却成了唯一。不仅是因为他的霸道,更因为他的心中有了自己的栖息之地。 歆凝起身款款从背后搂住了行天一,微微地靠在他的背上。这一刻,歆凝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她再也不用漂泊的港湾了。 “谢谢!” 行天一的背僵硬着,背上传来的柔软是如此的旖旎,可行天一却没有心思去感受了。他的脑中空空的,任由着歆凝索取依靠,她的话很轻很轻,可就是那句轻轻的感恩却是重重地敲击着行天一的心房。 (谢谢!) 默默地温存着这难得的温馨后,行天一便与歆凝共进了这一顿丰盛的晚餐。虽说行天一不用再为独食而买单,只不过刚刚那么一闹,他和她的心思都不可能在这顿饭上了。 歆凝拿着筷子只是低着头,那浓浓的羞涩不用看都能感受分明。至于行天一,那心思妥定不在这饭上了,偷偷地望着歆凝,着实也是一种享受。 (女子还真是奇特啊,前一秒还能跟你甜甜蜜蜜,热情似火。转眼就跟变脸似得,这么羞羞臊臊,连看都不敢看我了,真是!) 与歆凝一起吃饭或许是一种享受,可却没有熟悉的那种温馨。不知为何,行天一心中却是想起了那个倔强的萝莉。 (梦还没醒吗,行天一你个混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冷淡与恩爱 淡蓝的情调下,温馨的氛围中,行天一装模作样地拿着筷子,暗中却是欣赏着歆凝的小女儿态。而如此变态却让行天一感叹良久,活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是知道了秀色可餐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了。 歆凝上身轻探,筷子虚握于手,柔荑微抬。可不知为何却是一顿,然后筷子才轻落于食物之上。一点,一夹,就见一肉丁悬于筷端。柔荑些收而不颤,唇瓣轻点筷端,以锦帕掩嘴,皓腕转而落筷于桌。 除了那有些微颤的锦帕外,行天一根本不知道那块幸福的小肉丁有没有跟歆凝的舌头和牙齿亲密接触。他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可当他看到这满桌几乎没动过的菜时,心中也只能苦笑。 (这是大家闺秀的作派,还是不好意思所致呢?) 或许歆凝贵为宰相之女的时候,这只能称作秀气的进食或许是够了。可现在的她是一地魂,而支撑地魂存在的根本就是魂力。虽说地魂的容量称不上无限大,可容下饭桌上这么些许魂力还是不足话下的。 “要是这些菜不合姑娘口味,我马上去换!” “公子不必了,歆凝已是吃不下。” 闻此,行天一只是暗叹,吃不下明显是假话。虽说来之前行天一给她注入了一上品魂凝的精纯魂力,可行天一知道那点东西根本满足不了一地魂的需要。 (怕是没心思吃吧!这里来,那里去,都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 行天一不再多作劝说,虽本意上是希望歆凝能够自己吸收这些魂力,但以她现在的状态也实是不太可能。 单从结果来看的话,无论是吸收速度还是吸收效率,行天一为歆凝转化魂力都显得要好一些。不过这种做法就类似于打葡萄糖,谁没事会去挂瓶葡萄糖玩呢。再加上行天一的转化能力又没铁片出神入化。应一时之急倒也罢了,可长期的话只是有害无益。 愧疚和不安,不经又缠绕心头。当行天一希望能够为面前女子做些什么的时候,可结果却总是徒添忧伤。 那就这么别扭着,等她开朗起来吗? (她能开朗吗?不!即使被讨厌,我也要为她做些什么!) 默默下定决心,行天一五指一张一缩,而桌上的食物则化成了无数道细丝在空中盘旋。可当行天一对上歆凝眼中的无奈时,他的手腕不禁一颤,好不容易抽取的魂力差点也是毁于一旦。心一狠牙一咬,直面着歆凝,他把这些魂力注入了她的身体。 不过强行转化并精纯如此数量的魂力,即使是行天一也是有些脱力,可他依旧用着平静的语气道:“这里只怕是清冷了不少,我闻姑娘琴艺精湛,欲赠姑娘一琴,只可惜我不懂琴瑟,能否请姑娘陪我一趟呢?” 歆凝爱琴,更爱抚琴。生前那是最大的乐趣,死后只是无依的唯一。在琴音中寄托自己的期盼,在琴音中寻找那过去的怀念。 离开群芳楼的时候,歆凝最舍不得的就是那张承载着自己许多情感的琴。可以这么说,在歆凝眼中,那张琴就像活生生的家人般。只不过离开前,她狠心地抛弃了她唯一的“家人”,只因为那张琴属于那里,并不属于歆凝。 而这份痛苦却被行天一捕捉到了。 “谢谢公子!”歆凝并没有推辞,可怜也好,愧疚也罢。对于歆凝来说都没太大的意义,因为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用,不用!还请姑娘好好休息。”没遭婉拒也是让行天一稍稍地开心了点,利落地收拾起碗碟之后就匆匆地退出了房间。 两间冰冷的房,两颗无法依偎在一起的心。 …… 隔天,行天一从打坐中清醒了过来。虽然打坐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比起刚开始怎么也静不下来就强多了。 来到歆凝房门前,行天一犹豫着该不该吵醒她,却不料被歆凝察觉到了。尴尬着进门之后倒也没过多废话,行天一就为歆凝补了个装,用清秀饰掉她的惊艳。而他自己也是摇身一变,成了一书生。拉起歆凝的手消失在房中。 化成书生的行天一和扮成清秀姑娘的歆凝走在大街上,却是听到那纷纷扬扬的消息:群芳楼头牌被绑匪拐跑,至今下落不明,如有线索者必有重赏云云。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还真出乎我的意料啊。) 行天一低下头挤眉弄眼低语道:“要是我喊一声群芳楼的花魁就在你们面前,你觉得他们有多少会相信的?” 歆凝对这样的小威胁并不感冒,稍稍地扬起脸,微微一笑:“如果我告诉他们,公子你知道那花魁的线索,公子又觉得他们会如何呢?” 行天一吓得赶紧扫了眼周围那群如狼似虎的恶鬼们,见他们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对话也是安心地吐了口气。先不管他们信不信,可就冲着那绝对少不了的好处,估计他们也会把行天一绑一绑。 “公子既然敢做,怎么又不敢当了?”歆凝见行天一慌慌张张的神情,也是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小娘皮,居然敢调戏我,看我怎么治你!) 行天一脸上不动声色,可牵着歆凝的手却是用力一拉。歆凝也没注意,惊愕之下,身子就倾倒在行天一身上,而行天一更是趁机搂住了歆凝的腰,一把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陷入惊愕的歆凝终是被腰上作怪的大手弄清了现状,看着他一脸坏笑,歆凝只能银牙紧咬。 “行…”可话还不等出口就被行天一机灵地堵住了。 “娘子这话可真伤为夫的心啊,我的心中有娘子一个已是足够,怎能装得下其他女子。那什么花魁我是没见过,就算见了怕是要比娘子丑多了。” 他们的动作虽然挺大,但在这些路鬼看来,不过是女的软到了,男的就扶住了她,再加上那男的出声解释,这些稍稍聚集起来的视线马上就散开了。 (你个色胚,居然敢说我丑。) 大概是因为在街上的缘故,歆凝并没过于反抗,小鸟依人般倚在行天一肩头。只不过小手轻捏行天一的腰然后狠狠一掐。 顿时行天一得意的脸色就僵住了,转过头,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歆凝。 “相公,你怎么不走了,难不成是被那花魁迷了心窍!”歆凝微微地白了行天一一眼。 (我这是怎么了,还没成婚,怎么可以叫他相公。都是这混蛋占我便宜,都是这坏家伙的错!) 在四周那善意的笑容以及羞耻心的包围下,歆凝把这份羞涩发泄在行天一的腰上。 “嘶…”行天一暗抽凉气,嘴上却不服输,“哈哈,娘子休得吃醋,待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说着行天一的手又是用了几分力,让歆凝的身子牢牢地与自己贴在一起。而行天一嚣张无比的笑声,加上没有刻意掩盖的话语,更是在大街上博得了一片暧昧的目光。 (色胚,不知羞耻!) 终究还是歆凝脸皮薄些,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行天一的怀中,可这手吗,也只是狠狠地转了两圈。 “哈…呜…哈…”几乎已分不清笑还是哭的调子,行天一硬气地以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表情在街上走着。 第一百五十章 被坑易魂居 十字街上的路鬼们纷纷对一对新婚夫妇投以略带嘲讽的笑意,而他们对这夫妇的统一评价就是白痴。 你说为什么断定他们是新婚。老夫老妻哪能干出这事来啊!你看那男的,搂得紧就算了,明明是个大嗓门偏要说些丢脸的话戏弄自己老婆。再看那女的,这反应也太小姑娘了吧,这脸都红的看不到了,居然还有心思撒娇,怕是刚刚才体会过成长的快感吧!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白痴,你看啊。那男的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看着就是恶心。还有那女的,知道你是第一次尝到甜头,有点忍耐不住。可也不带这么表达的吧,这头都埋进怀里了,居然还要钻,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 行天一和歆凝并不知道他们在看客心中的恶劣形象,只不过要是行天一知道了这评价,怕不是要跳出来拿着板砖呼他们一脸然后指着自己的腰说:“你看看我的腰,你见过哪对夫妇这么凶残的!” 不过这么点痛苦跟吃到手的豆腐相比是根本就是稳赚不亏。这也算是对饱受折磨的腰子唯一的安慰了。搂着歆凝在路上呲牙咧嘴着,行天一忽地就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想法。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约会吗,不过这方式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和她都明白,这紧贴的温馨不过是短暂的刻意罢了。所以他和她才能尽量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他和她都知道,回到客栈之后,他们的心就会像那两间房子般界限分明。 他和她都明白,却都也不明白。 虽说行天一很享受现在的温存,可他也遇到了个棘手的问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来的目的就是为歆凝买琴,可就算现在已把大半条街跑了个遍也没找到个像样的地方。 “娘子,你别闭着眼睛了,为夫都抱着你跑了整条街,到现在也没找到卖琴的地方,不知道娘子有没有熟悉的卖家呢?” 行天一也是娘子娘子的占便宜上了瘾,反正腰子已经受了气,嘴上要再不捞点便宜,怕是对不起英勇就义的腰子了。 (混蛋!) 歆凝暗骂,却是埋在行天一怀里看不清表情,而抓着行天一腰子的小手又是轻转了好几圈。 痛苦之下,行天一倒还没不堪到鬼哭狼嚎,可这一下长一下短的脸也实在是没好到哪里去。 (挺住了,腰子你好棒!) 为腰子捏着冷汗的同时却在欢呼不已。而这病态仅仅是为了手上的香软以及嘴上的便宜,行天一已经丧心病狂地放弃对自己而言相当重要的部位。 (这么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只能去易魂居看看了。唉,那个麻烦的地上真不想去。) 之所以不想去易魂居倒也不是因为和柳云的尴尬事件,只是他嫌麻烦而已。现在四七结束,五七即将开始,作为行天一怀疑的势力之一,易魂居却连冰山一角的实力都没暴露出来,这样的城府着实可怕。虽说行天一是换了张脸进去,可谁知道有没露馅的可能呢。 不过他也明白,怕是不到那易魂居,肯定是找不到琴了。毕竟琴对于这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恶鬼来说实是太无用了,拿这玩意儿去砸还没石头好使。更何况这东西要是没精湛的琴艺根本就是个废物,可试问谁没事吃饱闲着会想去学琴的呢。 再次来到易魂居门前,行天一还是不得不佩服这设计之神妙,即使已是知道其中布局,可单从外面看,依然想象不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在进入易魂居的瞬间,行天一和歆凝就被吵闹声淹没了。他们这样的亲密虽然显眼,但众鬼也只是好奇了下就不再理会了。行天一的目的也不在他们,便朝楼梯的所在走去。而守在楼梯口的依旧是柳氏姐妹花。 (这疯婆娘居然还在!) 行天一看到柳云的瞬间想起的并不是她泼辣的性子,反是她那娇翘的美臀。看着柳云,行天一的手很自觉地就回忆起了那美妙的感觉。 “相公,你和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怎么看她的眼神如此下流呢。还有相公你的手从刚才就不太安分哦。对此相公可有什么想说的呢?” 一口一个相公,非但没把行天一舒服上天反倒是狠狠地砸在地上,就因为舍弃的腰子上传来了那第不知道几次旋转所带来的痛苦。僵硬着表情看着歆凝似笑非笑,行天一的心便颤了下。可意识到自己笨手居然不老实地捏着歆凝的腰时,他的脸就胀成了猪肝色,因为他非常明白那动作是什么意思。 (真没出息啊!) “娘子误会了,我与那姑娘素不相识,又岂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哼…暂且先饶了你个色胚。”歆凝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一点也不留情。 (你这哪里是绕了啊,我的姑奶奶!) 不过行天一也奇怪即使到了地方,薄脸皮的歆凝也依旧没抗拒被搂着的事实,似乎是对外界的目光产生了抵抗力似得。就这么慵懒的靠在行天一身上。 (女人啊!女鬼啊!) 走至楼梯旁,行天一也是做足了书生的彬彬有礼,一上来就说明了理由。除了歆凝低声说了句假正经让柳烟,柳云两姐妹稍稍皱眉外,她们倒也没多做刁难。 不过就她们这一皱眉却让行天一吓个半死。他一时心慌没忍住,就拍了下歆凝的小屁屁以示惩戒。歆凝的身子只是一震,就拼命地钻进了行天一怀中,然后小嘴一张咬住了行天一的胸口。 行天一笑脸一顿,才是救场道:“让两位姑娘见笑了,贱内是着急看琴了。” “你才贱呢!”歆凝小声反抗着,又是赏了行天一一小口。 柳烟对这小两口的恩爱秀倒是一笑而过,只是那柳云狐疑地盯了行天一半天,最后才不甘地放弃了。 (娘的,差点暴露了。不过歆凝的手感跟柳云的有点不一样啊。柳云的是翘,而歆凝更多的是软,各有千秋啊!唉!一个臀部都这么博大精深,怪不得选美一定要穿比基尼呢,果然…嗯!) 因为行天一早就道明了来意,钱陌很快就准备好了几把琴以备挑选。行天一反正是看不懂好坏,于是就把决定权交到了歆凝的手中。 歆凝也是爽快,二话不说,直接问清了各张琴的价格,然后抱起那张卖相最好,也是最贵的琴对着行天一柔声道:“相公,贱内很中意这张琴,不知相公可否买来赠予我呢!”歆凝是笑着说这番话的,只不过这贱内两字故意在行天一耳朵旁边咬的很重。 (你钟意这张琴?你是钟意整我吧!一把破琴就要二十上品魂凝啊,你当我是印钞机啊!这么搞你怎么不上街去抢啊,二十个上品魂凝就为买你开心啊,我图个什么!) 行天一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歆凝是真心喜欢这琴,哪怕是一百上品魂凝,就算从身上割块肉下来也在所不惜。虽说这二十上品魂凝不算多,顶多就是把行天一这些天吃的全吐出来,再赔上点老本而已。可如此的吃亏完全就是为了给歆凝寻开心。 歆凝见行天一不说话,脸上作出可怜,撒娇道:“相…公…好吗?” 行天一浑身一震,差点这好字就脱口而出。看着钱陌那看戏的笑脸,行天一黑着脸一声不吭地把钱放在桌上,拉起歆凝就是往外走。 歆凝任由他拉着,紧紧地抱着琴心里却是开心。只不过她的开心在行天一带着她拐进一黑黑的小弄堂后就消失了。 “你想干什么?”歆凝抱着琴畏惧地看着一脸无表情的行天一。 “我想干什么?嘿嘿!那么多钱给你寻开心了,你说我要干什么?”行天一淫-荡地笑着,上上下下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歆凝。 歆凝害怕地退后了两步,而行天一只是逼近着。趁她不注意时,一个公主抱把歆凝抱在怀中,然后在尖叫声中行天一冲上了高空。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危情的背后 高空是清冷的,但行天一却是暖和着,易魂居中被歆凝寻了开心。为了报复幸灾乐祸的小妮子,行天一设计欺负了歆凝一把,其实也就这么一路抱着歆凝。 至于为什么选择冒着风险飞回去,还不是因为手中的小妮子脸皮太薄。要是行天一这么抱着她在街上乱跑一通,怕是被打个鼻青脸肿还算是小事,弄不好她以后就逼得她自己抬不起脸做鬼了。 可就是这样的福气,行天一的心里着实别扭的很!即使就算是如此容易吃到豆腐的暧昧姿势,可结果呢,行大色鬼硬是一点也没吃到。倒不是说行天一在软软的胸部面前顽强地战胜了色魔,只不过是他的猪蹄被自己花了二十块上品魂凝买的好琴挡住了去路而已。 行天一的手指不忿地砸在这张名贵的琴身上,心中却是憋足了火气。 (妈的!老子花那么大价钱就买了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敢坏老子的好事!不知好歹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妮子反应怎么就这么快呢!还不等我摸到手,就把琴塞了过来。难道是看出我的意图了吗?可我也没盯着她的胸看啊。) 相对于行天一假正经下的不爽,歆凝则是把小脑袋深深地埋在了琴身之下。她本来只是想气气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混蛋,可没想到他竟是个斤斤计较吃不得亏的主。 飞在平民窟的上空,歆凝的心中除了羞涩之外亦有着突破牢笼般的兴奋。 平民窟是禁飞的,不过那也是看对象而言。就像对平民绝对的法律对皇帝,对大臣有着同样的效果吗?要是你能飞得让他们察觉不到的话,那你可以随便在这禁飞区飞。要是你拥有个高贵的身份,那他们还巴不得请你在这禁飞区里飞,以便为他们祖上添光。再要是你拥有强大到可以颠覆这破烂规矩的实力,那你岂会在乎他们嘴中的狗屁。 “娘子,我们到家了,待会儿下去的时候,风会有点大小心别闪着舌头哦!”行天一看歆凝一直躲在琴身下面,故意颠了颠她的身子,坏笑道。 可歆凝并没搭理他,只是把身子更加地缩到琴下面去了,似乎是打算用琴挡住行天一嘴里所说的风。 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响起。 (家?家早就没有了,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歆凝不知道这是对他的嘲笑,还是对他的奢望。而就是如此短短的叹息之后,背景轮换,歆凝已是回到了那冰冷的房中。可也就是进房的瞬间,行天一就没再调戏过歆凝了,只是温柔地把歆凝放下,然后就这么看着她。 歆凝抱着琴,娇小的身子都快缩到琴后面去了,回想着一路自己跟他打情骂俏,而且在人家店里面还那么亲亲我我的,羞涩直接从脖子爬到了耳根,她实是没勇气去面对眼前的坏蛋。 “姑娘真美!”行天一沉迷着歆凝的小女儿态,由衷道。 (混蛋!)心中虽是暗骂,可有哪个女子不高心夸自己漂亮的呢,更何况这还是注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说出的话呢! 歆凝微微抬起头白了眼这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色胚。可也就是这么个瞬间,她的双眸却被一把银亮的匕首所填满,娇媚的花容顿时谢落,惊恐占据了心神。 (公子,小心!) 焦急的呼唤却残酷地只能在心间呐喊,因为那匕首根本没给她呼喊的时间。也就是刚刚那点微不足道的迟疑,夺命的刀身已是接近了行天一的身体。歆凝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抱着琴的手也是松了开来,猛地抓住行天一想要把他推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做,明明眼前的混蛋死掉的话,她就可以获得自由。可身体就是如此愚蠢,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行动了起来。 结果她那笨笨的手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推开行天一,而她的视线却是被行天一高大的身子填满了。这一刻歆凝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生生撕成了两半,喉咙被一股温情和焦急所堵住,她就像疯子似得推着行天一,可当他听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时她却停住了,而那股堵在喉咙中的感情也是宣泄而出。 “公子,小心!” 这句几乎是已喊出来的提醒终于还是来了,可终究还是太迟了。出声的那一刻,歆凝就察觉到行天一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不!!!天一,你怎么了?” 歆凝抓着行天一的双手却是颤抖着,低下头只是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行天一腹部。歆凝只是一颤,便六神无主地喃喃着:“怎么办?”只不过她忘了,这样的伤对人来说都够不上致命,更何况对鬼呢? “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 歆凝傻傻地抬起头,只是看到行天一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却又很傻。 “笨蛋,笨蛋!你到底在想什么!”歆凝的意识也是清醒了过来,小拳头敲着行天一肩膀,心绪就像决堤的洪水奔腾流转,“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为什么要帮我挡住那一刀?你个大笨蛋。”而泪水只是不受控制地淌落。 “傻姑娘,别哭啊!我没事,这么漂亮的脸蛋都糟蹋了!”腹中虽然疼痛,可行天一只是笑着拭去了那让他心酸的泪珠。 如此之下,歆凝却是靠在了行天一身上痛哭了起来。而行天一只是用着单调的词语和尽可能的温柔安慰着怀中的女子。 发泄了好一会儿,歆凝才是抬起头看着一脸疼惜的行天一,摸了摸受伤的腹部,抽泣道:“痛吗?” “看着你就不痛了!嘿嘿!”行天一没点正行地打着哈哈。 歆凝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再动手动脚了。 就在这时,匕首当啷的落地声打断了他们被逼出来的温情。清脆的震颤响起:“混蛋,你为什么要挡在她面前?” “我怎么可能躲得开呢?”行天一没有转身,他知道后面的是谁,进房的瞬间就知道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被自己可悲幻想所利用过的她。 她踉跄着后退,眼神中闪烁着痛苦和挣扎。她想要逃,可此时的心境她根本融合不到黑暗之中。她茫然地向后退着,可就在她撞上房门的时候,她只是怔住了。但这一下,行天一动了,一把从阴影中揪出了失魂落魄的她,那只早已离开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这里的萝莉。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萝莉挣扎着骂道。 行天一眉头一皱,圈住萝莉的腰对准她的小屁屁就是一顿伺候。啪啪啪的响声之下,除了行天一稍微还有着点怒意之外,两个女子都傻掉了。 特别是歆凝,俏脸上的担心,痛心,全被惊愕所取代。她完全看不明白这转变到底是什么意思。从他们的对话和如此亲密的动作中,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早就相识了而且关系还是不浅。再加上萝莉失控时暴露出女子特有的声线。 (歆凝你这个大笨蛋!行天一你个混蛋,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她了,所以才会一直说没事的!亏我还这么担心你。我居然还叫了他天…天…啊,行天一,你个大混蛋!!!) 了然之后,歆凝紧紧地握着小拳头,害羞,愤怒,镇静编织着一张美丽的笑颜,然后她以极其甜美的声线道:“公子,能否为歆凝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呢?” 可如此的甜美下,行天一的手下意识地一颤,愣愣地停在了空中。他像台生锈的机器似的回过头,看着那张笑颜下发颤的身体,行天一顿时毛骨悚然。 (天呐,进入黑化了!歆凝不要这样啊,超恐怖的!)心中暗暗求饶,但他根本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她是谁 就在行天一停手的瞬间,萝莉的小脸皱得紧紧,狠狠地盯了歆凝一眼,转过小脑袋质问着行天一。 小屁屁上虽然开了点小花,可萝莉的心里却是有着怪怪的感觉。虽说萝莉并不希望他摸自己的小屁股,可也只可能是现在他才是和自己如此的亲近,这种异样而又温暖的感觉让萝莉有些满足。 但就是这么一份来之不易,且又如此微小的满足,却是被眼前这长着可恶嘴脸的女鬼狠狠地敲得粉碎,而且这恬不知耻的贱鬼还一口一个公子叫得如此亲热,一股无名之火直窜萝莉心头。 自那天,行天一抛弃萝莉后,萝莉是乖乖地离开了,可她又能离开吗? 孤零零的她能去哪儿,唯一能称作归处的“剔”早已经没有了。博望楼她也不想再回去了,尽管萝莉明白,即使在行天一这,她也不过是个假借的道具,但比起博望楼那冷冰冰的拒斥她更想要这份虚无的温暖。 萝莉不知道该去哪儿,就算他残忍地抛弃了自己,可萝莉却怎么也放不下他。就像被主人舍弃的小狗般苦苦地等待着主人的怜悯,萝莉只是木木地游走在客栈四周的黑暗中,默默地盯着那客栈的大门以及他房间的窗户。只不过这一等就是十几天,萝莉却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直到这麻木等待中的某一天,一对陌生男女从客栈门前经过的某一刻,而就是那某一秒。不知为何,除了他根本映射不了其他的目光唯独抓住了那陌生的男子,而萝莉干涸的心田竟泛起丝丝涟漪。明明陌生男子的气质和样貌跟他没有一丝重合,可等萝莉意识到的时候,不受控制的身体早已跟了上去。看着他如此亲密地搂着身边的女子,萝莉的心中竟升起了一缕委屈。 当他搂着她进入易魂居的时候,六神无主的萝莉就不再跟了,她只是再次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房间,而熟悉的那个他却是不在。莫名的有那么一瞬,萝莉把他和那陌生男子重合了起来。只可惜她明白这只是一个美好的错觉罢了。跟那混蛋一样的,可怜到极点的幻想罢了。 潜伏在冰冷中,萝莉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可等来的却是那对陌生的男女。 望着那熟悉的背影,萝莉在这一刻才真正把两个完全不同的家伙重合了起来。萝莉真的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他,即使他变了个样子。可这份等候的欣喜在他温柔地放下那陌生女子时就荡然无存了。 萝莉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因为他的温柔只能是属于自己的。即使萝莉非常明白那场梦境中,他制造出的温柔并不是给自己的,而他眼中更是没有自己的倒影。可对于倔强的萝莉来说这份温柔就是属于她的,因为他所给的对象并不在这里。 即使萝莉知道这样很可笑,但她却很满足。 可当萝莉看到他对那女子的温柔并非出于单纯的假借或是道具时,萝莉恨了。 (原来他的温暖并不是唯一的。) 萝莉死死地盯着那可恶的陌生女子,虽然萝莉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就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竟然不可饶恕地夺去了自己的唯一。 (那么就让这份温暖变成唯一的吧!去死吧!) 这一刻,萝莉又变成了前世那冷漠的刺,只不过这次的她不再是为任务而行动,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 萝莉封闭了五官,遮断了情感,化作一把匕首,她要除掉这夺去自己一切的可恶女子。看着她惊慌,看着她哭喊,萝莉那已经冰冷的心却感受不到丝毫。 可就快要杀掉她的时候,他却挡在了自己面前。 (为什么?) 这是萝莉唯一闪过的疑问,然后她的心就痛得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与他的距离越来越短,可萝莉并不想伤害他,于是强行错开了要害。 可这并不够,为了一击必杀那可恶女子,萝莉在匕首表面附上了大量阴气。刀尖上滚滚阴气攒动,萝莉只能咬牙把压缩到的极致尽量削减着。但她做到一半却停下了,因为萝莉听到了,他居然在这样的时候还在安慰那个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 也就在萝莉出神的一瞬,手中就传来了熟悉的感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已经没入他腹部的匕首。惊慌与惊恐之下,萝莉将匕首抽出,可已是太晚,就在匕首插入行天一身体的瞬间,附在匕首上的阴气就急速地扩散了开来。 (怎么办?我伤害了他。)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挡在她面前!) (都是那女的的错!) 只可惜萝莉的觉悟并不是很够,她的意识混乱着,惧怕着,她慌乱地后退着… …… 行天一本来是想和歆凝一起吃个饭才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没想到萝莉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并不知道萝莉此行的目的,所以行天一也不打算惊动她。可谁知这样的放任,险些让歆凝命丧于此。 只不过行天一并没勇气去面对萝莉,所以才会选择如此笨拙的方式。或是赎罪或是逃避。 只是他也没料到犯了错的萝莉不仅不道歉居然还想逃跑,一时也是怒上心头,一把抓了她回来,并老练地“伺候”了起来。 行天一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如此的举动,只可惜他忽略了这样做对于歆凝来说是多大的冲击。当歆凝轻柔的问话在行天一耳边响起时,嗖嗖的寒意直把行天一从头到脚舔了一遍。 …… 歆凝很生气,气自己,气行天一,也气面前这正凶狠瞪着自己的小姑娘。看她的架势,歆凝总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坏蛋,是到处勾引男人的**。 当歆凝听到萝莉的质问时,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好的她,眼皮也不禁跳了跳,“小妹妹,懂先后顺序吗?是我先问的哦!”歆凝压制着自己的怨气,以自认为大度的表现说道。 萝莉搭都不搭理歆凝,撇过头,低骂道:“狐狸精!”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响,可也一点不低,正好让这对“狗男女”听得清清楚楚。 行天一面色一黑,立马揍了萝莉的小屁股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个什么。歆凝,你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我才…”萝莉转过头想要反抗行天一的暴政,只可惜饱受虐待的小屁股又迎来了毫无人道的摧残。 “呵呵!公子放心,歆凝怎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歆凝笑眯眯地走到行天一身边。 (好险啊!) “歆凝谢…#” 可不等行天一把心放下,他就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根橡皮筋似得被无限拉长了。眼珠子惊恐地看着夹着自己的脸因用力过大而发颤的小手,再看看身旁花香阵阵,笑靥如花的歆凝。 行天一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可不等这口水咽下去,行天一的腰上就传来了警报。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萝莉的小手居然好死不死地捏住了被歆凝摧残了不知多少遍的老腰。 就当行天一想先解决掉腰上的麻烦时,半空中却是传来噼里啪啦的火花冲撞声,害怕地抬起眼睛,却是看到这一大一小的视线莫名其妙地就对上了,中途爆裂而出的火星吓得行天一赶紧闭上了嘴。 几乎也是在同时,行天一的耳朵里响起了两句一模一样的话,“她是谁?”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争斗后的表白 “疼疼…” “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凝求。求你了,嘴。嘴快撕。烂了” 此时此刻,行天一的脸正以超乎理解的伸展性朝着单一的方向极限延伸着,而造成此等残忍景象的罪魁祸首只是两根春葱玉指,玉指或许是因为掐得太用力而有些发颤,或许还因为怕抓不紧这极厚的脸皮,又狠狠地拧了几圈。可就是做出如此凶残行径的玉指的主人却笑得煞是迷人。 (混蛋,混蛋!行天一你个大混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救你个混蛋,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活该你个臭混蛋被捅一刀,捅死你得了。) 歆凝暗骂,可一想到刚才为救这混蛋而失措的样子,就羞愤地牙痒痒。 受委屈被逼离开群芳楼,下决心把身子许了他,虽然现在还没给,可这身子早晚都是他的!就算自己为他付出了如此之多,可谁料这个混蛋家伙竟包藏祸心,早在自己之前就在外面拈惹了朵不得了的花草。 “公子…你说什么?”歆凝的手微微用力,巧笑嫣然,心中却是骂道。 (撕裂你的嘴,让它再到外面祸害小姑娘的心,一张没用的破嘴!) 行天一看着歆凝已经笑弯了的眼睛,心中凉气嗖嗖。只能忍着痛哄道:“歆凝,不要生气,生气就不漂…哇!!” 亮字还没出口就被杀猪般的惨叫淹没了,而这仅仅是因为新伤加旧伤的老腰上传来的无限扭转之力之绞杀之痛。 瞬间,歆凝睁开眼睛,凶气十足盯了萝莉一眼。萝莉也甘不示弱,狠狠地回瞪着歆凝。二女的视线再次在空中碰撞,无形的火花激烈四射,火花无光无声却充满了远超杀气的某种不知名气势。 (小家伙,哼!) (臭狐狸精!) 两女久争不下,于是又把矛头对准了行天一。歆凝的手头稍稍的松了一点,以极其甜美的声音对着行天一温和道:“公子,刚才说歆凝漂什么来着,公子要是能说出来,歆凝就原谅公子了!”可一说完,歆凝刚刚有些松开的手又已超乎奇迹的距离把行天一的脸拉长了。 其实行天一的注意力早在歆凝松手的时候就转过来了,因为在那瞬间,行天一明显地感受到了一丝恐怖的杀气。可当稍稍喘了口气的脸上再次传来更上一层楼的疼痛时。行天一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却见歆凝娉娉婷婷,巧笑连兮,可就是如此美景的背后却有如地狱般的恐怖,那熊熊到直窜房顶的怨气,让行天一的意识空白了好几秒。 (女人再恐怖,也不及女鬼的万分之一啊。一句漂亮,有什么好争的,大不了都夸一遍还不行吗。你们争就争呗,干吗把气撒到我身上啊,两位姑奶奶!) “漂…嘶…”只可惜漂字出来的瞬间,亮就被抽气声所代替了。行天一真的快哭了,苦着张脸低下头,就看到萝莉一脸你敢说我就杀了你的表情。 “色鬼,你敢说!”萝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就是单纯地看面前的陌生女子不爽而已。 (完蛋!说话分点场合行不行。我的小祖宗哦!嘶…完了,歆凝的怨气燃烧起来了。要不要这么折磨我啊!) 就在萝莉说出色鬼两字的时候,行天一脸色巨变,身体的各个传感器上分明感受到房间里莫名地降了好几度。他看都不用看,就能想像出歆凝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怨气。 “哦…原来公子有这样的喜好啊!呵呵!”说着歆凝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行天一,语速更是正常到不行,只可惜那语气犹如寒冰。 (不好!) 而这只是瞬间的想法。 “歆凝呃…” “啪…” 清脆的巴掌声之下,乱哄哄的房中也是静了下来。行天一的解释也好,萝莉的敌意也好,都在这一巴掌下不由地停顿了。而这也不是普通的一巴掌,是寄托了歆凝心中所有的巅峰一巴掌。如果换算成肉体承受的话,也就是把头抽飞的程度。 茫然中,行天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可还不等站稳,耳中就传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行天一,我恨你!” 这时的歆凝哪里还有刚刚那股母夜叉的凶劲儿,那委屈样像足了丈夫在外***,自己在家守空房,然后情妇找上门,自己竟成二奶的可怜小媳妇。歆凝的娇躯震颤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滴答在地。云袖掩面,她就这么抽泣着冲出了房门。 “歆。凝…!”行天一呼喊着伸出手,却又在半途中放了下来。 (追回来又能怎么办?继续让她们两个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该死!) 担心歆凝会跑出客栈,行天一就一直感知着留在歆凝体内的那丝魂力,直到魂力传来了稳定的波动之后,行天一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样你满意了吧!”确定歆凝平安后,行天一只能抱怨似的抽了萝莉的小屁屁一巴掌。 对她,行天一真的一点都生不起气来,不同于歆凝的愧疚,对于萝莉,行天一更多的只是歉疚。 把萝莉转了个身放在桌上,她的小脸果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你还以为在抢糖吃啊!唉…)心中暗叹这场闹剧的真凶,行天一只能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行天一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于歆凝的表现行天一舔着脸还可以认为是吃醋。可对这萝莉,行天一真心不明白她是想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来?) 简单的问题却把萝莉难住了,萝莉并不知道有什么理由支撑她回来。她的心中只是有了想回来的情绪,于是便回来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 看着萝莉眼中的迷茫,行天一头痛不已,只能换个问题:“谁派你来的?” 萝莉的身子一怔,不安的心中涌出了恐惧。这句标准的问话她实是经历太多了。曾为刺时这是猎物们最常问的问题,而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都充满了无比的厌恶。 (为什么要这么问?)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歆凝?” 萝莉抬起小脑袋,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一股漆黑的情绪在萝莉心中蓬勃,那熟悉的暖暖从脸上滑落,她忘乎所以地喊道:“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冰冷呢?为什么你对我就一直为什么,为什么问个没完没了?寄托完了,然后没用的道具就可以扔掉吗?你个臭混蛋!为什么我要这里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心里就是想到这里来!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我为什么不能杀她,看着你对她好我就要杀她!你满意了吧!呜呜…” 发泄着心中憋藏的委屈,萝莉将自己的心意一股脑地倾泻而出。只不过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萝莉并没注意到行天一眼中的挣扎。 第一百五十四章 恸哭的出离 萝莉哭得很伤心,可伤心的理由并不复杂,也不可能复杂。基本上只拥有两种基本对立情感的她是不可能产生复杂到无聊的心绪的。 萝莉也不可能意识到刚刚那相当于变相表白,并混合着醋意和乞求的一番话,如果换做是一寻常女子,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得出口。而她只是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将憋在心中无法诉说的话倾泻了出来而已。 拥有和失去,即使明确地知道这拥有只是建立在如同虚幻的假托之上,可偏激的她只是傲慢地将这份假托当成了心中的唯一。而现在这份假托的虚幻却如同沙堡般脆弱的倒塌了。 当模糊的视线看到他靠近的手时,萝莉矛盾了。她是渴望他的温暖的,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如此之痛。他的手离自己越近,萝莉的心就越痛。可能是出于保护意识,抹着眼泪的小手终究是倔强地拒绝了他的怜悯。而萝莉也只是沉浸在痛哭之中,她生他的气,却恨不起来。 行天一被拍开的手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算是报复,算是无意。但行天一没心思管它,看着如此伤心的萝莉,他只是鲁莽地靠近着,然后抱起再一次被伤害的她,温柔道:“乖,丫头不哭!” 萝莉反抗着他的粗暴,两只小手抽打着行天一的脸,可当萝莉感受到那份独属于她的温暖失而复返时。萝莉便紧紧地抱住了行天一,忘乎所以地大声哭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脸上再怎么痛,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行天一只是哄着她,任由着她发泄,只是笑眯眯地重复着:“宝贝乖,我们不哭!” 而这却只是持续了很久。 …… “小家伙可以下来了吗?” 行天一拍了拍萝莉的背,心中有些无奈,她的情绪早就发泄完了,可她现在就像无尾熊似得缠着自己不肯松开。 “不!”萝莉的语气十分坚定,而这份坚定也只是因为她不想再尝试失去这份温暖时所感到的难受了。 话说软玉在怀该是幸福,特别是这么有料的萝莉。可行天一却没享受这份柔软的余裕。因为萝莉的手脚就像两把大钳子,牢牢地夹住了行天一的脖子和腰。 “小家伙快放手,我快被你掐死了。”即使是在意识模糊的边缘游走,行天一也只是轻柔地拍着萝莉求着饶。 只可惜萝莉一点也听不进去,直起身,小脸上挂着泪痕,眼眶中还有些盈盈的泪珠打着转,然后问道:“丫头是谁?” 行天一一怔,随即闪过一丝痛苦。刚才哄萝莉,他只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么番话,而丫头也确实另有其人。不过行天一并不想触碰那个痛,只是笑着抹掉了萝莉眼角的泪珠。 “当然是你啦!” “骗子!”说着萝莉白了行天一一眼,又趴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她知道他在骗自己,可她依旧为这份谎言而开心。于是高兴就藏在了心里,而不高兴就表现在了手和脚上,也就是比刚才更加用力地夹住了行天一而已。 行天一眼珠子一凸,差点掉了下来。 (这一大一小怎么都这么敏感啊,还要不要我活了。) “好吧!你先下来我再告诉你!” 萝莉扭捏了一小会,才不甘愿地在行天一耳边应了一声。 行天一暗暗松了口气,慢慢地把萝莉抱下,无奈地看了的表情,只能老实道:“是以前的一个妹妹。” “哦!”萝莉并没过多的纠缠,因为她察觉到了他的痛苦。做完简洁的回答后,便换了个话题:“那宝贝又是谁?” (苍天啊,有完没完了,这时代的差距感要不要这么明显!) 行天一虽有晕倒的冲动,但他只是摸了摸萝莉的小脑袋道:“宝贝就是你呀!” 这句话他倒没骗萝莉,因为这个词实是用得太广了。在孤儿院的时候,这个词就是安慰弟弟妹妹的万能神词。 “那宝贝是什么?”萝莉一脸茫然地问道,只拥有两种基本感情的她着实很难理解如此复杂多变的词语。 “呃…” 顿时,就算是学习成绩顶尖的行天一也愣住了,毕竟在他经历过的那么多场考试中,也没见过有哪次考试出过宝贝的名次解析。对于这么个常用的词语,行天一还真没好好查过字典。见别人那么在用,他就这么用了而已,见效果不错,他就这么一直沿用着罢了。 (真心不知道,可小家伙这样是混不过去的了。啊!麻烦死了,死了不带这样的。) 行天一清了清嗓子,做出很庄重的样子,“其实这宝贝,这个宝贝啊是有很复杂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萝莉歪着小脑袋问道。 “咳咳…这个宝贝啊,宝贝啊,嗯!不能随便乱用,只能在亲密的关系下才能使用。不同的语境就会产生不同的意思,而最常用的意思就是对自己重要的人或物。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行天一想来想去,才蒙出了这么个半吊子的意思。 (重要,亲密。) 萝莉的小脑袋根本处理不过来这么复杂的信息,她只是靠着直觉把对自己最好的两个词语找出来了而已。然后一丝微笑在嘴角流露。 行天一并不知道萝莉心中在想什么,见她笑了只是安心地吐了口气,“小家伙,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七号!”萝莉的小脑袋中被那两个词挤挤得满满,对行天一的问题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行天一眉头一皱,萝莉所说的名字,更像是个冷冰冰的代号。“小家伙,我说得是你真正的名字。”行天一把萝莉从温暖中摇醒。 萝莉不解地看着他,“这就是我真正的名字啊!” 行天一有如雷击,杵在地上不能动弹。名字是伴随一个人一生的重要印迹。即使再狠心的父母也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这种强烈的异样感就像阿猫,阿狗那么地随便。 “那你的父母呢?”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愈演愈烈。 “七号没有父母啊!父母是什么?”萝莉扬起小脸,露出了疑惑。 (为什么你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 行天一死死地咬着牙关,只不想让自己的愤怒影响无辜的萝莉。 仅仅是如此简单的信息,行天一就能够猜出些许萝莉的身世。如此了得的身手,如此欠缺的情感。极有可能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拐走了,后像道具一样地培养长大。 对于行天一来说,拐骗萝莉的家伙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他照顾过孩子,所以他懂得孩子的那份纯真。假如说是为了适应世界,是为了生存,这份纯真允许被染上颜色的话。那么为了禽兽们肮脏的欲望而糟践孩子纯真的话,那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因为这份纯真才是人性中最美的存在,那些把纯真当作天真,甚至觉得愚蠢的无赖才是最该下地狱的狗东西。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伤者 “你怎么了?” 萝莉的声音有些害怕,虽然行天一尽量遮掩着心中的愤怒,可对感情变化敏感的萝莉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而萝莉的不安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生气罢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闻声,行天一的脑子也是一清,看着萝莉面露害怕。心中暗骂自己糊涂,同时拍拍脑袋笑道:“我刚才是在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字!” “我的名字?”萝莉歪着小脑袋不解道。 “是啊!”行天一说着便把萝莉从桌上抱了下来,放在凳子上。然后指着火苗摇曳的灯盏说:“你看,这叫灯盏,所以你以后跟我说灯盏,我就知道是这个东西了。” 萝莉的小脑袋似乎有点不够用,可爱的眉头微微地皱着,就像鹦鹉学舌般,她笨拙地重复着行天一的逻辑,“我叫七号,所以说到七号,就知道是我了吗?”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啊!) 行天一差点没被萝莉惊世骇俗的发言吓得摔倒,擦了把冷汗道:“你看啊,这七只是个数字,怎么可以当名字呢。再说了,说起七号也不一定能想到你啊,七号可有很多意思的哦!” 萝莉似乎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小脸都烦恼地纠结到了一块。 行天一微微一笑,刮了刮萝莉的小鼻子道:“所以啊,你以后就不叫七号了,而是要叫丫头。” “七号以后不叫七号了,七号以后叫丫头,丫头终于有名字了。”超越逻辑的推论使得萝莉笑逐颜开。刺虽然只有代号,但同样渴望名字。尽管萝莉此时的情绪跟刺没任何关系,可如果没有遗留刺对名字的渴望,她也不会对这个跟代号没多少区别的名字而高兴如此。 “是呀!你以后就叫丫头了。丫头?” “嗯!”萝莉冷冰冰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表情,那就是笑,源自本心的笑,一种极其自然又极其应该的情感表现。 “丫头乖!”行天一摸了摸萝莉的头。 表面上的笑却是掩藏着心中极度的痛苦,但不想再让无辜的丫头受怕,行天一只能压下这份心中的暴躁。 “丫头乖,我出去一下,等我会好吗?”越是看着丫头的笑颜,行天一的心就越痛,他无法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畜生,能这么残忍到生生剥夺孩子的纯真。 瞬间,丫头的小脸上布满寒冰,“你去见那个狐狸精?” (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敏感。) 心里虽是一颤,可行天一依旧保持着一张笑脸,“是给你拿饭去啦!” “真的?”丫头的眼神动摇着,她并不需要吃饭,但她渴望那时候的温暖。 “真的!”行天一一脸严肃。 丫头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渴望之中,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可就在行天一转身的时候,她却抓住了行天一的手,死死地盯着行天一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怕这一走他就再也不回来了。 行天一被丫头盯得直发毛,劝说道:“丫头乖,丫头在这里的事情还不能暴露。丫头是个乖孩子,能好好地待在这里吗?” 丫头为难地皱着小眉头,又是挣扎了几下才把手放了。 行天一只是叹了口气。可不等抬腿,却又被抓住了。 “丫…”行天一本想表现地生气点,可看到丫头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一焦,蹲下身子道:“丫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丫头只是摇着头,拉着行天一的手,像足了跟父母走散的孩子。 “这次你不会再抛弃丫头了吧!”哽咽的这句话只是承载着丫头的希冀以及所有。 小手中传来的颤抖让行天一心如刀绞,他只是抱起丫头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不会的,傻丫头!” 丫头已是泛着晶莹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行天一,“真的?” 行天一点点头,“真的!” 就这么盯着行天一的眼睛好一会儿,丫头才是趴在行天一肩上,“要是这次你再离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话语虽是轻轻,却是充满了坚决。 行天一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把丫头抱到床边,擦干了她泫然的泪珠,强作笑颜着。 在丫头的不舍中,行天一关上了房门。他没安慰丫头,因为他做不到,他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关上房门的瞬间,行天一的痛苦就爆发了,他就像只受伤的野兽蜷缩着,痛苦地低吼着。只可惜留给他伤悲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因为他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情绪,行天一本想敲响歆凝的房门,可最后他还是直接推了进去。 “公子不去给你的丫头送饭,跑我这儿来干吗?”歆凝看都不看行天一,只是这话醋意实是太大。 行天一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歆凝身边,抱以歉意的微笑。在歆凝幽幽的叹息中把她抱出了房间。 “谢谢!”这是行天一唯一能做的。 歆凝只是搂着行天一的脖子倚在他身上,什么都没说。 走在大街上,行天一拉着歆凝的手,歆凝并无反抗,只是任由着他。他和她只是享受着这短暂而又来之不易的温馨。 “能帮我照顾下她吗?”行天一终于是开口了,即使这句话本不该出口,可他并没有选择。 歆凝的手一颤,她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行天一,“为什么是我?” 看着她眼神中的痛苦,行天一知道自己很过分!可他根本没有照顾丫头的时间,先不说近在眼前的五七,就单是他如此低浅的实力,如何在离开纳鬼窟后承担起两女的重担。 “对不起,歆凝。” (再一次叫我的名字,却又是在这样的时候。) 歆凝甩开了行天一的手,“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歆凝有些歇斯底里,“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把她放在我前面,为什么?” 虽然歆凝的内心阻止着自己的幼稚,可她却无法控制如此的委屈。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却莫名其妙地成了第三者。而现在这个混蛋又要自己去照顾那个不知哪来的臭小鬼。为什么受伤的,不受待见的总是自己。 大街上的视线纷纷被歆凝的爆发吸引了过来,行天一脸色一变,拉着发愣的歆凝避开了纷杂的鬼群。而歆凝只是任由他拉着,一向怕羞的她在这一刻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目光,她的眼中只是映射着眼前的混蛋。 待得避开所有的视线,行天一抓住了歆凝的肩膀。震颤之下,歆凝的意识也是缓缓地回复了过来。看着歆凝眼神,行天一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放在了她面前。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将这份责任推卸给你!可是,歆凝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也听到了,那孩子对世事一无所知。可男女有别,我能教她的东西实是太少了,歆凝你能帮帮我吗?” “她算是你的什么?你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歆凝眼中的凄凉并没有隐藏。 “她…”行天一痛苦踟躇着,片刻后仿佛是做出了某种觉悟,“她是我白日梦的牺牲品,她之所以会杀你,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 (她是牺牲品,难道我就不是了吗?) “唉!好吧!”歆凝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答应了。 行天一也没想到歆凝竟会如此简单的答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行天一激动地抱起歆凝转了起来,并大声道:“歆凝我太爱你了!” 惊呼声中,歆凝已是在空中旋转了起来。可恢复冷静的歆凝,脸皮又是薄的很,哪里受得了行天一这么又抱又喊的。小粉拳不痛不痒地给行天一挠着养养,娇羞道:“坏蛋,快放我下来。” 行天一也是兴奋过了头,忘记是在公众场合。顿时脸皮一热,不好意思地把歆凝放了下来,只不过看到歆凝那娇羞的模样时,行天一的傻笑还是没忍住。 “色胚!”歆凝低骂着,可心里却是甜蜜。不过转而她又是道:“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别说一个了,十个我都答应你!”行天一拍着胸脯打着保证。 “嗯!”歆凝说着却是娇羞地低下了头,“那个,你叫她宝贝,所以…所。所以。你。”歆凝的脸火辣辣的,她实在是没勇气把这么羞耻的话说出口。 (这个混蛋,都让我在说些什么?) 行天一心中暗笑,小心翼翼把嘴贴到歆凝的耳边,吹了口气吓得歆凝一颤后,才是暧昧道:“宝。贝。” 耳中的酥麻差点让歆凝舒服地软到在地,她只觉得脸烫得厉害。娇羞着捏着小手,轻轻地应了一声。 (现在我对他来说也是重要的,亲密的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妥协是因伤 在怀中美女娇俏的白眼中,行天一厚着脸皮把歆凝抱回了房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然后又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胡乱地点了通菜,等厨房一做完,就火急火燎地端了上去。 可刚开门,还不等行天一站稳,丫头娇小的身影就直直地冲了过来。吓得行天一身子一缩,弄得托盘中的碗碟乒乓作响。 丫头的面颊上挂上的新的泪痕,小脸皱的紧紧,也不给行天一反应或是解释的时间,直接扯住他的耳朵怒声道:“太慢了,快说是不是去见那个狐狸精了?” “丫头,快放手,耳朵要掉了!唉唉…菜要砸了!”行天一心里迅速地咯噔了一下,然后歪着头求起了饶。 而为了不让菜倒掉,他还得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不过就算他这么尽心,好几盘菜也是岌岌可危了。 “真的?”丫头的眼神从坚定变成了狐疑,手上的力道也是稍稍地松了几分。也不知道是心疼行天一还是心疼那几盘菜。 一见有戏,行天一开始了添油加醋,“真的,这些食材都是我精挑细选好久才决定的,为了防止他们偷工减料我还特意监督着他们把菜做完,等厨房把菜一做完,我就给丫头你端来了啊!”行天一一边扯淡,一边还尽量保持平衡,真可谓是尽心竭力啊。 闻此,丫头的小脸也是展开了笑颜,小手也是松了开,气鼓鼓道:“这回就绕了你!不过作为惩罚你得跟以前一样喂我!” “是,我的小公主!”行天一才是擦了把冷汗,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然后就是一顿折腾来,折腾去。在行天一费尽心思前,总算是把一桌的东西塞到丫头的小肚子里了。酒足饭饱之后,行天一见丫头的心情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做起了思想工作。 “我说,丫头要不要搬过去跟歆凝一起住?”行天一关注着丫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丫头扬起小脑袋,斜了行天一一眼,“不要,我看到那狐狸精就来气。” “那么说你是想跟我一起睡喽,但我不保证晚上会发生什么哦,比如说。”行天一色眯眯的眼睛暧昧地打量着丫头那发达的胸肌。 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色鬼看自己胸前的两团废物时,她下意识地就会产生不想给这混蛋看的想法。于是她便环住自己的胸,“不…行!” “那你跟歆凝去睡喽!” “不行,绝对不要!”丫头摇了摇头,最后几个字还特意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那你想怎么办?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行天一摊摊手也是没了辙。 “你睡地上不就行了!”丫头小声嘀咕着偷看了行天一一眼,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小脑袋很快就低了下来。 行天一眉头一跳,沉声道:“丫头!” 娇嫩的肩膀一颤,泪珠在眼眶里打滚,丫头看着行天一冷冷的表情,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去还不行吗?干吗要对我这么凶!”刚刚学会点感情的她在这一刻真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 行天一心中暗叹,抱起哇哇大哭的丫头哄了起来。还真别说,哭得这么厉害的丫头在他手里不出3分钟就被训得服服帖帖。行天一看着丫头抽鼻子的可爱模样,不自禁地刮了刮,笑道:“爱哭鬼!” 丫头哽咽着,“丫。头。才不。是爱。哭。鬼!” “好好!丫头不是爱哭鬼!”抱着手中的丫头,行天一似乎是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只可惜他很明白这手中的丫头并不是自己的弟弟或妹妹。 “丫头,以后跟歆凝住一起的时候要懂礼貌,不要一张嘴就狐狸精,狐狸精的。还有不要对歆凝喊打喊杀的了,知道吗?” 可行天一一提起歆凝,丫头立刻就变了脸,嘟着小嘴,“哼!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丫头的倔强也是让行天一头疼,无奈地拍了下丫头的屁股,佯怒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呢!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生气了啊!”行天一只是习惯性地用着这些平常的话,只是他无法想像这普通对于丫头来说有多么沉重。 眼神中泛起惊恐,丫头紧紧地环住行天一,小小的身体惊慌地颤抖起来,她就这么趴在行天一的肩上乞求着,“不要生丫头的气,丫头知错了。不要扔下丫头,丫头会乖乖听话的。” 丫头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可这份害怕却十足地落到了行天一的心中。 “只要丫头以后乖乖的,我就不会讨厌丫头!”行天一轻抚着粉背的手也是在空中一顿,然后才是落下,行天一就这么单调地安稳着她混乱的心绪。 “真的吗,只要丫头乖乖的,就不生丫头的气了?”丫头直起小小的身子,小脸蛋上划着泪痕,眼中却是充满希冀。 “看看,都哭成小花猫了,哈哈!只要丫头乖,我就不生气!”说着行天一擦去了丫头要掉落的泪珠。 “我才不是呢!”小嘴虽倔强,可丫头还是开心地抱住了行天一。小脑袋在他的肩头摆了好几下,好像是在找舒服的位置似的。 “丫头,去歆凝那边好吗?” “嗯!”传来的只是丫头懒懒的回应。 “那丫头下来吧!”行天一拍了拍丫头,却是没有反应。而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还真是个孩子啊,闹够了就睡!)行天一稍稍地把她抬了抬,就这么抱着她敲响了歆凝的房门。 这时的歆凝早已是恢复了原本的容颜,虽说她答应了行天一照顾丫头,可让一个受害者去照顾另一个受害者,这份幽怨不会真因为简单的一句宝贝而消除的。 歆凝听到敲门声,知道是行天一,她只是叹了口气,起身打开房门。而当看到行天一抱着丫头时,她的眉头不禁一皱。 “进来吧!”歆凝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多说。 “谢谢!”行天一轻轻地说着。 走到床边,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把丫头从身上解了下来。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捂实被沿后才是安心地离开。 “丫头就拜托给你了!”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点。” 行天一一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后才是离开。 歆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轻轻地叹了口气才是合上了房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访友 行天一把丫头托付给歆凝之后,两女的事情也算是告一了段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总算是能腾出了手应付即将到来的五七,话虽是这么说,可不管是行天一还是张老四,都是头疼于毫无线索,只是呆坐在家中。 纠结于无从下手的行天一盘膝在床上,忽是想起了张老四的一番话。百无聊赖似得取出藏在裤腰内的铁牌,触之的瞬间,铁牌独有的冰凉稍稍地刺醒了行天一麻木的思维。玩弄着手中的高级货,行天一却是苦笑,“上次是那么说了,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行天一就这么把玩着这块令牌,往事却如行云般在眼前飘过。自然被行天一坑了的林海也是出现在脑中。这一想起林海,行天一倒是记起了一件事情来。据掌柜所说,林海是已来寻过行天一两趟了。 或许在一般人看来,单单探访两趟能显示出什么,连个诚意都看不出来。 可要是把行天一吩咐掌柜的内容考虑进去的话,这探访又似乎有些过了。假如林海第一次只是事务性地拜访的话。那第二次拜访算是什么,林海谨小慎微的性子是不可能听不懂行天一的话的,可他依旧冒着风险找上了门,这其中就有值得玩味的地方了。 “而且这第二次来,还是在四七当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碰碰运气,或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离开客栈后,行天一按照林海所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住处。可看到林海的住所后,行天一却是皱眉。 虽说这林海也是住在平民窟,可按照他相当公务员性质的工作貌似住的也没想像得那么好!他的住处不仅远离繁华的商业街,而且这房子也是有了些年头的老屋,随处都能看到斑驳失修的痕迹。 随意地查看了周遭的地形,平整的街道,规划的布局,仅此而已。他也没看出这里是有什么特殊,左思不得右解之后,行天一便是敲响了房门。 “谁?”林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就在之前,林海一直处在假眠状态。这是类似于一种冬眠的行为,不同的是林海的意识一直保持着警戒,而身体则是处于轻微的休眠状态。这样一来的话,不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疲劳,还能让灵魂的存在尽量减少对魂力的消耗。 “林海,老朋友来找你喝酒了,难道不欢迎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林海的眠意就是一清,迅速从凳子上蹦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现在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行,没时间细想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思罢,林海便急冲冲地开了门,而出现在眼前一脸笑意的家伙,正是自己寻觅两次而不得的神秘“刀兄”。只不过林海明白,这“刀兄”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而且这一次来林海也明显察觉到了面前的“刀兄”已是今非昔比了。 “刀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不佩服都不行!”林海敬佩地对行天一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相对于林海的惊奇,行天一则是惊讶。他观林海的魂体,虽比之前凝实了一些,却是看不出是吞吃魂晶的效果。不过他也只是这么一想,便是摆手道:“偶有小得而已,不足挂齿。” 林海见对方不愿细说,也是聪明地跳了过去,让开了道欢迎着,“哈哈!恭喜,刀兄里边请!” 行天一微微一笑,便是进入了房子。随意地打量了几眼,却是发现里面的布置亦是普普通通,除了必要的物件之外,并没找到其他什么了。 林海关上门,见行天一正在看自己的房子,则是道:“让刀兄见笑了!” 行天一摇摇头,转身疑惑着:“不知可否一问林兄?” “请说!” “既然林兄是那洞口的守卫,想必是有着固定的收入。比起那些在外面跑生活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可为何林兄住的如此简朴?” 林海苦笑一声,拉着行天一坐下后才是解释:“刀兄有所不知,我虽然也算是当着那一官半职,可收入也是有限的很,他们给的那些魂凝也只够糊口的。” 对于林海的话,行天一是完全不信。就他当的一官半职那可是抢破头的位置啊。林海最大的权利是什么,不是判断进入纳鬼窟的鬼的实力有多少,而是在于配发令牌。令牌是什么,那玩意儿就是今后生活的保障啊。 当然林海并不会做的太过,可那些实力不上不下的家伙呢?他们以后那长久的生活完全是在林海的一句话下了。哄高兴了就是平民窟,冷脸不愿贴屁股的那就不好意思,只能请你去贫民窟享受生活了。如此大的差距,林海难道会捞不到一点油头吗。 不过林海不打算讲,行天一也不准备逼他,只是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酒壶和杯子,斟上之后推了一杯给林海道:“不比林兄的血酒,这是我顺手从客栈拿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林兄的口味?” 林海的眼睛一亮,接过酒杯,先是一闻,赞道:“好酒!刀兄有所不知,那有间客栈的酒可是出了名的。你看他们生意那么好,其实都是冲着这口酒去的。不过今天我不用排队就能喝上如此的美酒,还是沾了刀兄的光啊!”说着林海就举起酒杯敬了行天一。 而行天一就是个吃白食的,他只知道这酒是掌柜孝敬自己的,他也就当白开水这么喝着,着实也没想过这酒是如此出名。 “哈…好酒!”林海吐出酒气豪爽道。 “既然林兄喜欢,那就敞开了喝!酒有的是。”行天一爽朗一笑又是为林海斟上了一杯。 “多谢刀兄!”可这杯酒林海却是没立即灌下。 “来来,我敬林兄一杯!”行天一举起酒杯吆喝着,林海无奈只能仰天灌下。 见气氛弄得差不多了,行天一便是道:“说起这酒,我忽然想起林兄有让掌柜托话给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终于来了!) 林海暗道,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便从袖中取出了魂晶放在桌上,而这块魂晶正是行天一赠予林海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愧疚 林海的屋内很静,静得似乎有些诡异,可很快这份平静就被轻疑给打破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哦…” 行天一沉吟着,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瞥了眼桌上的魂晶,又看了看林海阴沉沉的脸色,只是低沉道:“林兄这是何意,难道是看不起吴某吗?” 说起这块魂晶,其实也算是行天一上次坑林海血酒记忆石的补偿。这所谓的魂晶不过是铁片转化魂力时所留下的残渣罢了,哪能跟药用和学术价值兼于一体的血酒记忆石相提并论呢。当然行天一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拿走记忆石,只是他出于心中的不安,才硬是塞给了林海一块魂晶以作自己的心理安慰。 “刀兄误会了!”林海见行天一语气不善,阴沉的脸色顿时就被紧张所覆盖。 虽然他们嘴上是以兄弟相称,可林海明白对方和自己并不在同一阶级上,他能如此放下架子,已是相当看得起林海了。 “那林兄是何意,难道是想把血酒的配方要回去?”行天一猜不透林海想要干吗,故意逼问着。 闻此,林海也管不上脸上的紧张与阴沉了,慌忙摆手道:“刀兄误会我了,那血酒的配方我早已送给刀兄,又岂有收回之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天一眉头一皱,烦道:“那林兄究竟是何用意?” 对此林海却是低下了头,他的目光落在酒上。仿佛是发泄般胡乱地抓起酒杯,酒水晃荡间几许清液溅出,可林海却不在意。一口喝干之后,才是借着酒劲起了几分气力,抬起头苦涩道:“刀兄如此厚礼,林某无颜承受。” (什么意思?你连跑两趟就为这句无颜承受?) 行天一寻思着林海这话的意义,可逻辑上却怎么也构建不起来。这摆明了是行天一占了林海的大便宜,可结果林海却说无颜承受。 “林兄此话怎讲?”行天一不动声色,顺势为两只空杯注上了酒水。 林海的脸上立即露出痛苦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刚满上的酒杯再次清空后才道:“唉…是我对不起刀兄啊!” 行天一看着林海却是没有插嘴,面色迅速闪过呆,傻,惊,最后一把收到了坐怀不乱,只可惜他的脑子却乱成了一团浆糊。 “刀兄如此待我,可…可…我却害了刀兄啊!”沉浸在愧疚之中的林海根本没有面对行天一的勇气。好不容易借酒胆抬起的头,又重重地低了下去。 行天一一愣,脑中迅速回放和林海相遇之后的事情,却并没法找出任何的可疑之处。 “林兄,还请冷静一下,再把事情慢慢道来!”行天一虽心中焦急,可他只能先把林海给安抚住了,不然什么都无从说起。 林海终是抬起了头,可能是出于愧疚。但他并不敢直面行天一,而是微微地低着眉,“想必刀兄已去过四七了吧!” 触电般的瞬间,行天一的脑子终于是把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林海为什么会如此愧疚,为什么要冒险两次来找自己,为什么第二次偏偏还是四七当天。 (难道他是来阻止我的?可他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行天一声色不惊,只是缓缓道:“四七我倒是去过,可这又和林兄害我有何关系?” 林海听得行天一亲口承认之后,脸色只是更加不堪了,近乎是以哭调般的后悔道:“是我害了刀兄啊,我真是个畜生!”说着他竟激动地抽起了自己的巴掌。 行天一慌忙起身抓住林海的手,直视着林海充满愧疚的眼神,镇定地说着:“林兄为何如此?” 感觉着行天一眼神中的镇定,林海稍稍地平静了些,举起的手也是松了开来,无力地甩在了一边。 “都是我自私的错,害得刀兄被盯上了!”自责中,林海的情绪又开始失控。 只不过这一次行天一并没阻止他,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飞速地思考着。 (我被盯上了?因为去了四七就被盯上了?该死,到底是谁盯上了我!) 稍稍有些眉头的思绪在林海的一句话下又变得模糊不清,行天一猛地起身抓住林海的肩膀,沉声道:“要是林兄还当吴某是兄弟,就把事情全部告诉我!” 林海被行天一的气势震了一下,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从林海的话中得知,其实行天一一开始就被算计进了这七惧丹的争夺战中。只要实力强大到能震慑林海他们几个的,都会被赋予铁牌。接着吗就是一通演戏,把这些二愣子忽悠进去。而行天一之所以被盯上倒不是在四七的时候,而是在进入贫民窟时就被各方势力盯上了。原因也很简单,谁让行天一把象征竞争权的腰牌挂得这么明显呢。 (嘿嘿…不简单啊。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这幕后黑手到底在计划着一盘怎样的棋?) 脑中迅速思考,可行天一的神色却是一松,笑着拍了拍林海的肩膀道:“林兄,你也太小看吴某了,我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冲到里面去呢?” 行天一态度的转变,明显也是影响到了林海。只不过林海怎么也没料到这位神秘“刀兄”,居然在各大势力的威胁下竟会如此游刃有余。这几天他都在为这事烦心不已,可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地松口气了。 “不过林兄可否把你的上司与我介绍一下呢?”行天一忽然话锋一转。他的目标很明确,既然你林海不知道,那就去问知道的。 林海脸色一沉,为难道:“这…恐怕…” “难道让林兄介绍一下都不肯吗?”行天一加重了语气。 “这倒不是,只是我怕…”林海犹豫着措辞。 行天一微微一笑,在林海耳边附会了几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惊愕不已的林海。 “刀兄。这…”林海觉得面前的“刀兄”实在太疯狂了。 行天一安慰似的给了林海一个鼓励的微笑,“放心吧,一切有我担着。” “好吧!”林海实是无法拒绝后,终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该出现的他 见林海一口答应后,行天一就没逗留的心思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临走之前倒是发生了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各位经常遇到,并经常搞不明白,还经常不得不做却又不得不说的你塞我还。 不过最后行天一实是被逼得火大,就以报酬两字硬生生把酒和魂晶塞给了林海,算是这次传话的劳务费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行天一刻意地偷听了下歆凝房间的动静,只可惜隔壁什么声音都没有,想像中的打闹也并没有发生。他虽然有点担心,可也只是叹了口气回到了枯燥的打坐中。 …… 这边行天一为两女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可在旁人看来他行天一是坐享齐人之福,左手搂着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右手抱着个娇俏可爱的小萝莉,真可谓是真正的左拥右抱。 而那边,吴三刀也差不到哪里去。每天除了和徐布厮混在一起,就是和徐布勾搭在一起,俨然一对温馨的男男世界。双方也因“爱”超越了某条界线,纵情在男男的声色犬马之中。 只可惜,在临近五七的时候,吴三刀就孤零零地空守闺房了。白蟾因为筹备防御布局而忙得焦头烂额。除了各帮主三天两头要拉去开会,现在就连闲着没事干的各帮派管事也不得不聚在一起商讨对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至于为什么如此积极,还不是因为白蟾捅的窟窿,虽说那些势力并没抓到把柄,可考虑到连带关系,白蟾也不得不拼老命了。 而那次马蜂窝事件后,吴三刀就成了巨剑的禁脔,绝不许私自外出,要想出去就得徐布陪同。而这几天,徐布又忙于开会,也只能委屈着吴三刀守着空房了。 但没了这一天到晚的监视,吴三刀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恢复了张老四的面容,回到了黑蛇的老窝,只不过最先欢迎张老四的依旧是那些蹲在暗处的哨探们。 (真受不了,那么久了,居然还守着,你们就不会觉得奇怪吗?真是的!) 张老四对这么忠诚的暗哨简直服了,叹着气进入了狗窝。可一进去,他这口还没叹完的气就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了。因为房中出现了一个根本不该出现的家伙,而他就是那六霸之中的四霸鹰钩鼻。 (看样子张老四的身份是暴露了。但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只见鹰钩鼻或是坐在凳上,悠闲写意。或是站起来绕着房子转一圈,煞有其事地欣赏着张老四搞出来的后现代艺术。似乎对深处敌营没有一丝自觉。 (杀还是不杀?房中并无埋伏也没翻找的样子,而屋外的暗哨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难不成他没把我的事情泄漏出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在这里难道专门是在等我?) 张老四心中暗猜,便幽幽地在出现在鹰钩鼻身后,缓缓地抽出寒渊轻轻地架在他的脖子上,讥讽道:“堂堂黑蛇帮的四霸居然是个偷鸡摸狗之辈。” 鹰钩鼻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脖子上就传来了一阵凉意。连看都不用看,他就能猜出脖子上的玩意儿的危险性。而更让鹰钩鼻无法理解的是,这地方他已经蹲守好几天了,对这里的布局更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就算是黑头手下的那些杀手躲在这里,他都有绝对的信心把他们揪出来。 可就是这份信心却被脖子上的冰凉完全打碎了,鹰钩鼻缓缓地举起双手道:“张兄,别紧张,别紧张,我并没泄漏张兄的消息。” “哦……你没泄露我的消息?哼!那你是想要挟我?”既然行踪已是暴露,张老四便不再隐藏。双眼微眯,而寒渊也是往里送了一分。 感受着脖子上的锋利,鹰钩鼻根本不敢动弹分毫,只是道:“张兄误会了,我也没要挟张兄的意思。” “那你来干什么?”好奇之下,张老四稍稍地松了点劲儿。 鹰钩鼻见危机稍解,便是求饶道:“张兄,能劳烦先把脖子上的东西移开吗,这样不太好说话。” “哼!你没选择的权利,要么说,要么死!”张老四厉声,又是握紧了寒渊,并轻微地切进了鹰钩鼻的脖子。 灵魂的切割却如同撕裂纸片般的清晰,而伴随着撕裂,疼痛也是扩张了开来。这疼痛并不是阴气注入时的肿胀,不适与怪异,更像是切割皮肤时所造成的痛楚。 (好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利器,真是天助我也!) 鹰钩鼻心中窃喜,口中急忙道:“交易!” “哦!想跟我做交易,你倒是说说看。”说着张老四就将寒渊收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鹰钩鼻。 脖子上的痛楚虽然依旧,但鹰钩鼻却是松了口气。低头摸着脖子上平整的切口,而眼睛微瞥,却没看到那件利器。然后手一抹,切口便恢复如初。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张老四,苦笑道:“其实也算不上交易,只是给张兄送些情报而已。” “送我?笑死我了,没想到堂堂六霸之一的鹰钩鼻居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张老四讥笑不已。 鹰钩鼻并没露出不快,只是苦恼道:“张兄,就别拿那个项圈来寒碜我了,什么六霸,不过是人家手里的棋子而已。” “嘿…挺有自知之明的吗!不过这么自知的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吧!我劝你还是不老老实实把目的说出来比较好。不然的话,我的刀子可是不长眼的。”张老四打量着鹰钩鼻,毫不在意地威胁着。 “张兄,切莫生气,其实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知道藏在背后操控我们的到底是谁?”鹰钩鼻从张老四的话中读出了杀气,也是不敢再做耽搁。 “所以你就想利用我喽?呵!有意思,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张老四的?我觉得我的变装挺完美的,至少你那几个兄弟就没看出来!” 虽然对傀儡的领悟还只是半吊子,但张老四确信自己的身份绝无可能被看破。如果是实力高强的对手话倒也罢了,可就鹰钩鼻这种连张老四是怎么出现都不知道的货色是绝无可能看破傀儡的。 “直觉而已,其实我也没看出张兄的伪装。只不过他们更愿意相信张兄是个诱饵。可我并不喜欢这么想,我更希望张兄就是杀了矮脚三的凶手。” 鹰钩鼻并一点遮掩,他也确实没看出什么破绽,只是他更希望事态朝有意思的方向进展而已。 看着鹰钩鼻一脸的坦荡,张老四心中却是哀嚎。 (晕死!这算什么,玩我啊!要不要这样!!) 第一百六十章 与虎谋皮 这上回说到张老四想在五七的时候搞出点事情来,于是便高高兴兴地回了黑蛇的老家,只不过好不容易回趟狗窝,却被鹰钩鼻抓个正着。又因不知道鹰钩鼻的意图,张老四便与他展开了一场艰苦卓绝兼斗智斗勇的绕圈子,只可惜这结果只是换了一堆的不信。 对于鹰钩鼻所作的神解释,张老四只是呵呵而过,这种东西说出去是个人都不会信。当然也不能完全否定这种理由的可能性。只不过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张老四更情愿选择不相信罢了。 “哈哈,你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这个就算你有了。”张老四哈哈大笑,似乎是真的相信了鹰钩鼻所说的话,可马上他的脸色又是一沉,阴森道:“既然你没泄露我的消息,那么你是怎么躲过那些暗哨的呢?希望这次你也能想出一个绝妙的解释,不然你的舌头就要永远的离开你了。” 而这就是另一个张老四不相信鹰钩鼻的理由,此时此刻张老四的房子正处在全天候24小时,360°无死角的全程高能监视中,鹰钩鼻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来。 除非他鹰钩鼻是从地下钻过来的,可就张老四所知,地魂根本不可能穿透地面,更不用说在地下穿行了。况且屋内地面平整,也没挖掘的痕迹。从现状看根本不存在能解释鹰钩鼻出现在这里的手段。(.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么极有可能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阱。 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同时,张老四的身上就迸发出压倒性的气势包裹住了鹰钩鼻的全身。现在的张老四可是在原先的基础上享受了巨剑的精心伺候,再加上他自身的劳心劳力,如今他的实力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即使是杀伐果断的鹰钩鼻也是没料到张老四的下马威竟会如此之狠,他更无法相信的就是张老四这压倒性的实力。抬起头望向张老四的眼神中有着惊但更多的只是恐,不过面临如此危难,鹰钩鼻只是咬牙道:“张…兄不。也。是。来去。自。如。吗?” “嘿…你是不想说了?”张老四阴森中透露着喜悦,而眼神只是变得更加险恶了。 冰冷的声音穿进了鹰钩鼻的耳中,他的脸色不禁一变,可他只是强硬道:“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而已,事关身家性命,还望张兄不要逼迫!” 对方的不合作只是更加的激起了张老四的好奇心,不屑地斜了眼鹰钩鼻,“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张老四的如此态度,鹰钩鼻也是明白对方是坐地起价。压制下的面容也不禁扭曲了起来。 “张老四,你不要欺人太甚!既然我敢来,那我就有离开的本事。做事做的太过对大家都没好处,如果我把你的消息泄露出去,你觉得谁的损失会更大?” “你敢威胁我?”话音一断,张老四就绕到了鹰钩鼻的背后,而出鞘的寒渊就像觅食的毒蛇狠狠地咬上了鹰钩鼻的脖子。 鹰钩鼻心中巨震,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张老四,可就是这么盯着。张老四却生生地从面前消失了。而脖子传来的森然冷意以及撕裂的痛楚,使得鹰钩鼻也是明白对方是动了杀心。 鹰钩鼻的眉头一跳,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可他硬是强自镇定下心中的恐惧,然后稳稳地推开了脖子上的森然。 “保命而已!” “你觉得你能吗?”张老四说着又是将手中的寒渊送回了原先的位置。 “要是不能,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跳下虎口!”鹰钩鼻的言语中毫无畏惧。 (这家伙真不简单!不过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张老四好奇于鹰钩鼻的镇定,将寒渊收起之后,压倒性的气势也是迅速收敛,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情报加保命之术,不要拿那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来威胁我!大不了把你杀了取而代之,你觉得你那几个兄弟能察觉出来吗?”张老四极尽无耻地威胁着。 “张…老。四…”鹰钩鼻的声音极尽嘶哑,可转而又似是想到什么,一抹笑意在脸上舒展,“呵呵,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我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张老四脸色不变,只是道:“哼!本来这身份就是为了行走方便些,可此一时彼一时,你既然没什么合作的意思那我也只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劝你,趁现在我还有点耐性,你最好还是好好地想清楚到底是谁得利比较多。” 明明白白的威胁之下,鹰钩鼻的笑意已可见的速度消失着,然后他的脸色又恢复了沉重。 张老四见此,心中暗笑,嘴上却是继续添油加醋:“你藏着掖着也只是条被套着项圈的狗。可你给了我,你就有可能看到你的主子,要是我高兴或许还会稍稍帮你一把,让你从你主子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肉来。” 如此的诱惑之下,鹰钩鼻似乎是因为烦躁而低下了头,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头发,不知道是在抓空虚,还是在抓依靠,而一声声弱到可以忽略的低吼也是从喉管里渗透了出来。 (我给了他,他便有可能杀我。可我不给他,我就要一辈子当他们的棋子,这是我绝不能接受的,好不容易得到了挣扎的机会,我绝不会轻易放手!) 张老四并不知道鹰钩鼻心中所想,他只是欣赏着鹰钩鼻如同野兽的挣扎。 “好!成交!”鹰钩鼻忽然抬起头郑重道。 过于干脆的回答让张老四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对方一脸解决便秘后的痛快表情,有那么一瞬,他是如此想的。 (这也太……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过为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张老四只是低沉道:“很好!聪明的选择,那么就把东西拿过来吧!” 鹰钩鼻为难一笑,“张兄真是趁火打劫啊!”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却是利落地掏出一块木牌道:“张兄,这便是你要的东西,接着!” 张老四眉头一皱,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顺利地就像一场事先安排好的闹剧。只不过张老四已是骑虎难下,接手过木牌之后便收了起来。 “张兄,不查看一下吗?”鹰钩鼻似乎是找回了主场作战的自信揶揄道。 “哼!不用了!我认为鹰四霸还是知道分寸的,毕竟一条命和一块木头孰轻孰重,想必活了那么久,不会看不清楚吧!” 戏弄之下,鹰钩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怒意,转而又在脸上堆上晦涩道:“张兄一番教导,真是让我毛瑟顿开!着相了……哎!” 看着那一脸的后悔,张老四却是想起了四个字:与虎谋皮!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养的蛇,逼的蟾 直到目前为止,就算张老四极尽所能威逼鹰钩鼻,可对方就像块牛皮糖般,连点马脚都不肯漏出来。张老四越来越摸不清鹰钩鼻的来意了,究竟这次来是他自己的意思,是白面书生的阴谋,还是黑蛇背后势力的试探。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五七将近,我又苦无对策,何不在这贼船上踩一脚试试。) 收起心中胡乱的思绪,张老四板起脸道:“好,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情报要送给我。” 鹰钩鼻微微一笑,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他之所以敢这么跟张老四讲条件,就是算准了张老四定会就范。 如果单纯需要一个伪装的话,在黑蛇的地盘上那是一抓一大把。可他为什么偏偏选上了张老四和矮脚三这对矛盾。假如他的目的是那怪事的话,那么矮脚三的利用价值明显要比张老四高出很多。 但他却杀了矮脚三,化身成了张老四。他这么做的确有让行动更加方便的原因存在。但杀了矮脚三惊动的是谁,黑蛇?当然不是,惊动的当然只是黑蛇背后的势力。这不是明显给自己添堵吗!但换个角度看的话,如果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黑蛇背后势力的话,那一切不就连接起来了吗。 “呵呵,张兄既然知道黑蛇背后隐藏着某个势力,那张兄可知这么句话:黑蛇是养的,白蟾是逼的。” 张老四皱了皱眉,“说重点!” 黑蛇明摆着是其背后势力培养的,而白蟾大概是因自保而结成的。这摆明的事实,为何鹰钩鼻又要强调一遍? 鹰钩鼻毫不介意地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张兄莫急,还请听我道来。或许这句话乍听起来简洁明了,可问题就出在养和逼上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张兄觉得为何贫民窟会有两大帮派?” 张老四面色平静,可这明知故问却让张老四心里打起了鼓。 “黑蛇背后明摆着有势力,可要是白蟾只是单纯被逼的话,它凭什么能存在这么久?”鹰钩鼻见张老四没反应,便把问题再深层地剖析了一遍。 “哦…你是说白蟾背后也有势力?”张老四顺着鹰钩鼻的引导猜测道。 只不过对这貌似唯一的解答,鹰钩鼻却是给予了否定,随即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我也不清楚白蟾的背后有没有势力支持,只不过当我们想要征战白蟾的地盘时,背后的势力却抽手而出了!” 这个消息立刻引起了张老四的兴趣,如果能猜中黑蛇背后势力的战略目的的话,或许他就有机会摸进那躲在阴影中操纵黑蛇的势力。 “你倒是详细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鹰钩鼻点了点头,仿佛是陷入了回忆。 “当时这贫民窟也如同白蟾般处于各帮割据,而黑蛇也不过是个三流的小帮派,苟延残喘在各帮派的压榨之下。可自从那不知名势力介入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黑蛇由残喘突变成吞并小帮小派再到席卷贫民窟的东部,其势头之劲更是把黑蛇的名号打响在了整个贫民窟。但是……” 好像是掉入了痛苦的漩涡以及极度的不明,鹰钩鼻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但就在这气势如虹到所有的鬼都认为黑蛇将一统贫民窟时,它却止步在了东边。” “有意思,它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当时我们只是单纯以为是要压制我们黑蛇。可当我们提出要继续攻打时,它倒也没任何阻拦,只说不会介入而已。” “那你们打了?”张老四明知故问。 鹰钩鼻苦涩一笑道:“怎么可能,当时黑蛇的势力确实壮大到了极点,但同时也产生了许多问题。黑蛇之下其实还是帮派林立,他们的帮派意识还停留在原帮派的基础之上。况且这些派系之间仇怨甚多,冲突也是不断。要不是那个势力强行压制着,单靠我们六个根本应付不过来。所以我们也只能放弃统一贫民窟的计划,专心地分化和收拢手下的力量。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西边就莫名其妙的被逼出了个白蟾,可没谁知道他们是怎么结成的。” 这一下,张老四陷入了沉默。他不明白黑蛇背后的势力想要干什么。帮派扩张无非是为了利益,即使是这贫民窟,只要用力压榨压榨,捞到的好处还是不少的。可为什么偏偏在气势最凶的时候收了手呢?是真怕控制不住黑蛇,还是说当时的它并没有征战贫民窟的力量,又或是另外搅局者的出现…… 而就在张老四寻思的时候,鹰钩鼻却是说出了这么番话,“监视张兄的那些哨探其实就是直属那个势力的。” “哦……”张老四意味深长地斜了眼鹰钩鼻,“他们的上司不是你们吗?” “表面上是这么说!”鹰钩鼻苦笑着,“但他们也只在我们这边过下形式,做下表面功夫而已,至于在两边说的是不是一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样子,我挺受欢迎的,这么快就招惹上了这么个大家伙了。”张老四欣喜道。 (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就是你想引它出来。怕不是你早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吧,只不过你猜不透是到底是谁,不过我这么一说,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除了和我合作,你是寸步难行。)鹰钩鼻暗暗算计,表情上却是滴水不漏。 (看样子是我预估错了,黑蛇背后的势力早就盯上我了。那么极有可能它也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张老四,但它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会继续派这些哨探监视着。不过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张老四暗惊,本以为自己是坐在河岸上的钓手,可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挂在鱼钩上的蚯蚓罢了。 “那黑蛇有参与到这件怪事之中吗?”张老四慢慢地把话题导了过来。 (为什么他要问这个事情,难道他有了什么线索吗?) 鹰钩鼻稍稍地反应了会儿才道:“黑蛇的话,除了参加守备工作外,并没介入这件怪事之中。黑头虽然行踪不定,但怪事的那些天,他一定会坐镇黑蛇帮。” “黑头就是那个势力派来监视你们的吧!”张老四早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六霸都是兄弟相称,而对黑头他们却一律是头儿的称呼,并不是用大哥,或是老大的昵称,而在刚刚的黑蛇发家史中鹰钩鼻也只提到了六兄弟,并无说起黑头。 “正是!只不过他行踪诡异,基本上也不管帮事。我们虽对怪事好奇,但没黑头的同意,也不敢私自动用黑蛇的力量。不过我敢肯定那势力会有所动作。” “这话怎说?” “一部分是直觉,一部分还是多亏了张兄帮忙。”鹰钩鼻笑道。 “我?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张老四耸起肩。 鹰钩鼻抬眼看着房外,“张兄,你可别小看周围的那些哨探。他们虽听我们的命令,可我们不经过黑头的同意根本不敢动用我们手下的这股力量,因为我们根本动不了。表面上说是给我们配备的力量,其实不过是为了方便监视我们而已。如果张兄真的只是普通诱饵的话,黑蛇随便派个小混混就行,又何必派出如此的精锐呢。” “他们怀疑我是来搅和怪事的?”张老四道。 “张兄来得时间实在是太敏感了,他们不得不这么想啊。” “哼!既然我来得那么是时候,那除了你们背后的那势力,还有谁看上我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惊讶惊讶!” 鹰钩鼻看着张老四一脸的不信,苦笑道:“这还真没有!” “哼!那不就行了,完全是你臆断罢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结果还是不知道那个势力有没有动手。” “这…这…的确是我下结论太莽撞了。”鹰钩鼻见张老四兴趣缺缺,明白不宜久留,“那张兄,我就先告辞了,长时间不在的话,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如果我有黑头的最新动向,立刻通知于你。” 张老四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后会有期了!”鹰钩鼻抱拳拜别。 这么说着鹰钩鼻的脚竟缓缓地融入了地面。 张老四眼中光芒一闪,终于是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来的了。不过他也没动声色,只是道:“后会有期。” 鹰钩鼻的身子渐渐地在没入地里,不过当只剩下脖子时,他却停了下来。 “顺便问一句,上次偷入黑蛇的可是张兄?” “不关你的事情最好还是别问,否则你连死都不会知道的!”张老四并不否认但也不承认。 “呵呵,原来如此,是我多管闲事了。”余音在耳,而鹰钩鼻已是消失。 第一百六十二章 缺心眼功法 待得鹰钩鼻的气息完全从感知范围内消失后,张老四仿佛虚脱似得软倒在凳子上。下意识地想要擦下额头上的冷汗,只不过这手软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就是了。 “呵呵!总算是混过去了。奶奶的,以前看电视里演得也就那么副装叉的德行,不过这一上手,才明白尔虞我诈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别看张老四似乎在交易中处处占了上风,可实际那呢,张老四有捞到点好处吗?张老四的身份暴露了,他得到了什么,一份有关黑蛇的情报,一份不知真假的功法,以及被完美回避掉的七惧经有关势力的问题。 “这鹰钩鼻到底想要干什么?”张老四对鹰钩鼻的话是一句都不相信,至于原因,就是单纯的不相信罢了。 “这鹰钩鼻要我暗算黑蛇背后的势力,那有可能他是某势力安插在黑蛇的棋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正的鹰钩鼻或许已经死了,而这个有很大的几率只是个假货。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四下意识地捏紧了鹰钩鼻所给的木牌然后消失在房中。 …… 行天一刚从打坐中清醒了过来,就感到自己的分身正朝自己这边赶来,心中暗道:“难道出什么事情?” 可不等他把疑惑甩开,张老四就冲进了房间。 “你来…”行天一嘴刚张,也是说出两个字,可一看到张老四不耐烦的神情又生生住了嘴。 张老四根本就没心思搭理行天一,把木牌甩给他之后直接道:“老头,有东西要你看看!” 见木牌朝自己飞来,行天一下意识地接住了,可还不等在手上焐热,就被后脚赶来的老人给劫走了。行天一虽莫名其妙地火大,可他还算是知道自己的分身是个什么德性,要是没什么大事他根本不会这么严肃。 老人那有如竹竿般干瘦的身子在空中浮着,他只是拿着木牌随便地翻转了几下就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张老四眼睛一亮,“这东西果然有问题!” 老人狐疑地看了眼张老四,顺便把木牌扔给了他,“你看过了?” “怎么可能,我到现在连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张老四笑笑,好像因没看过木牌还很得意似得。 可他这么一说,老人的面色就不好看了。张老四的脸色立即一僵,辩解道:“这不是不懂就来请教你老人家吗,你看我多好学啊!啊,我错了!”看着老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张老四也是意识到不好立刻躲到了行天一背后。 行天一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到老人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伸手想把不义气的张老四拉出来,可张老四就像块狗屁膏药似得,不管刑天一怎么拉就是贴着刑天一不放。心中已是把张老四骂了个狗血淋头,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老人,刑天一怕得双手一举无辜道:“不关我的事!” “行天一你太不义气了!”张老四探出头反抗着,可一看到凑得那么近的老脸,立刻收了声吓得缩回了行天一背后。 (天啊,这关我什么事啊!) (早知道就不嘴贱了!) 就在他们都以为要挨火爆栗子的时候,却是听到老人重重的叹息声。 (是么情况,吃错药了?) 张老四好奇地伸出头,与行天一深情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再是一起看向了不太正常的老头。 “出来吧!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以为躲在他后面我就打不到了吗?”老人的语气有着厌倦,好像是跟他们两个玩累了似得。 行天一给张老四打着眼势,他可不管老头想干什么,他只不喜欢被当作挡箭牌而已。 “真不打我?”张老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得,半信半疑道。 老人无言地点了点头。 张老四见此,便略微不舍地离开行天一这面坚实的肉盾。可谁料出来的下一秒,后脑就像被榔头敲了似得痛得厉害,张嘴想要大喊却被一只枯干的手爪捏住了嘴,于是豪放的吼叫瞬间变成了被阉的鸭子。 老人死死地捏住张老四已经变成∞的嘴,阴森道:“臭小子,敢拿老人家我做试验,你很能耐吗!嗯……” 望着面前本来就很恐怖,现在因生气而变得更加可怕的老脸,张老四浑身不禁哆嗦了起来,想要求饶却说不出一个字,想要摇头却动不了。实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张老四只能将所有的求饶寄托在自己的水汪汪的眼神中。 老人似乎读懂了张老四眼神中寄托的所有,“小子,下不为例记住了吗?”说完便把张老四扔在地上,继续道:“不过算你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 张老四本打算在地方打滚来讨老人欢心,可一听这消息,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为哄老头开心的孙子样也收得一干二净,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的愤怒立刻铺上面庞,“那杂种居然拿假货骗我,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说者张老四就要冲将出去。 “给我回来!” 老人的喝令之下,张老四立刻一缩,乖乖地收回了刚迈出的腿。 “你小子就不能安份点,听我把话说完?”老人头疼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家伙,明明是同一个。看看,一个一脸的好奇宝宝,一个还是一脸的不知所谓,真不知道这傀儡是怎么练的。 “你听好了,这功法应该是种遁术,那小木牌里的内容倒是真的。只不过是某种功法的简版而已,而且修改了不少地方,一时间我也是看不出这东西的出处。不过……” “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张老四特意跑到这里来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挨训,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小子,你那些小心眼还瞒得过老人家我吗?你是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处,才想找老人家我帮你的吧!” 被老人道破自己的小算盘,张老四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老实地点了点头。 老人不可置否的一笑,“如果这东西要是完好的话,或许会是你争夺七惧丹不小的助力。” “这东西还有欠缺?”张老四看着手上的小木牌,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嘿嘿!欠缺?这东西倒是不缺什么,就是缺心眼!这功法有几处重要的运行线路都故意弄错了,而这些地方还相当隐蔽,要是不熟悉这部功法根本就做不到。最有意思的就是即使你照现在的版本练了,一开始也不会出现什么症状,甚至还可以正常使用,可随着你使用越频繁,你的经脉负担就会越重,直到最后将会导致经脉混乱。” 看着两张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老人心情愉悦。 (哦。这次倒是一样了!) 张老四和行天一虽不知道经脉混乱是什么,也不知道经脉混乱所会产生的后果。可他们知道另一个可怕的结果,而那正是他们亲身体验过的经脉逆流。 但不同于行天一保持的惊恐,张老四则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原来是想用完我就杀了,这还不废任何手脚!真是够狠的啊!” 行天一见自己的分身一副马大哈的样子,焦急道:“你还有心思笑,知不知道你被盯上了。” “放心,这事我等会儿给你说!”说着张老四转向老头,“那老头,你帮我这个忙,我就给你演场好戏怎么样?” 老人不屑道:“小子,别在那边得瑟了,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不要拿那么没意义的东西来蒙骗老人家。你要的东西早给你弄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下次看戏的时候记得叫我!” 老人边打着哈欠,竟朝行天一走去,只不过还不等撞上,老人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留下了一脸还是不知所谓的行天一,以及一脸得意洋洋的张老四。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猜测的骗局 “你觉得鹰钩鼻算是怎么回事?” 当房内只剩下行天一和张老四的时候,张老四总算是承受不住行天一那被排挤在外的委屈目光,只得把与鹰钩鼻交易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诉给这名义上的直属上司。片刻之后直属上司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事态的复杂性,一时间竟是陷入了沉默。 行天一沉思着,脑子高速地编织着张老四所描绘的实地情景,可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他这么想着然后就在房内踱起了步。 张老四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两眼珠跟着行天一晃来晃去。可后来实是累得两眼皮打架,无聊地打着哈欠不耐烦道:“晃够了没?都快半小时了!” 行天一闻声停下脚步,然后很是严肃的看向了张老四。 张老四心里一乐,急忙催促道:“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快说说!” 行天一的眉头稍稍地拧了拧,才是道:“你被骗了!” “噗通!”张老四屁股的一个没留神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哎呦喂。我的大哥,你想了半天不会就想到这吧!”抱怨声由低到高变化着,然后张老四的身影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不过大概是怕行天一再说出什么可怕的发言,这次他还特意抱住了凳子道:“老头跟我说功法有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上了鹰钩鼻的当,这有什么可想的!” 行天一摇摇头:“你不知道!” 被如此侮辱智商,即使是本体也不可饶恕,张老四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行天一的鼻子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承认自己大意上了他的当,可你也不用这么损我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如果我说这场所谓的交易从一开头就是场骗局呢?”行天一并没跟张老四争,只是不可置否得看了他一眼。 张老四有些不思议,他是没信过鹰钩鼻说的话,但他对骗的主要认识还是集中在功法的层面上,至于其余的他连想都都懒得想了。 “你接着说!”张老四沉下了心思静听行天一的分析。 “首先鹰钩鼻是颗棋子的可能性是没跑了,而且有可能这份功法是他身后的势力所给的,不过为了方便起见,我就暂且把那个势力称作x。” “但功法也有可能是鹰钩鼻的啊!”张老四对行天一的意见抱有怀疑,因为毫无证据的猜测根本无法判断功法的所属。 行天一坐到登上,看着地上摇晃的影子,却是道:“这功法绝无可能属于鹰钩鼻。刚才老头也说过了,这功法有很多地方进行了细微的修改,而这些地方都是些致命的部分。虽然功法并不难,但如此高精密地修改,你觉得区区一个鹰钩鼻能做得到吗?” “但也有可能那鹰钩鼻是个冒牌货呢?”这诘问倒不是张老四故意找茬,只是这个可能性实是很大。 “如果鹰钩鼻已经不是鹰钩鼻了,那你的问题还成立吗?而且那鹰钩鼻也不可能是假的。”行天一微微一笑。 “这话怎说!” “假如鹰钩鼻是假的,那么x花那么大力气把他弄进黑蛇的目的又是什么?一,揪出黑蛇背后的势力。二,排除七惧丹的竞争对手。但无论哪个目的,都是鹰钩鼻的身份要好用的多,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盯着这身份去了。而有着如此价值的他根本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这个实力不明还心怀鬼胎的家伙。” 张老四思索着行天一的话,走到窗边,转过身猜测道:“你的意思是鹰钩鼻只是单纯**纵了而已,他也不知道这功法是有问题的。而x是注意到了我,才故意让鹰钩鼻来试探的?” 对张老四的猜测,行天一却摇了摇头:“这么下结论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鹰钩鼻肯定是不知道功法有缺陷。但这次的试探究竟是谁的意思现在还是两说。” “我去,总就那么几个可能性。鹰钩鼻他自己,黑蛇的意思,然后就是你嘴里的x了。”张老四掰着手指头有点无奈道。 行天一也是皱眉,他着实是无法猜出鹰钩鼻这次的来意到底是谁的指示。按常理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假设势力x,可其余的两个也不能轻易排除。 “我倒觉得,可以排除鹰钩鼻所说的报复黑蛇背后势力的可能。” “你是说这次来不是鹰钩鼻自己的意思?”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没那个可能性,但不排除鹰钩鼻在背地里打着什么算盘。” 张老四一拍额头,痛苦道:“这不是废话吗,那黑蛇呢?” 行天一思索了会,才是吞吐道:“也不好说,黑蛇的可能性是最小。毕竟他们已经派了那么多暗哨监视你了,根本没必要让鹰钩鼻再插一脚。况且这事是李阿六负责的,就算来找你也该是他而不是鹰钩鼻。且他们就算要杀你,也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直接一哄而上不就行了。” “照你这么说,黑蛇不是没什么可能性吗,你怎么说它还是最小呢?”张老四不解道。 “如果没有鹰钩鼻提供的那些消息,或许是没什么可能性,但现在的局势下,还是多考虑一下为好。” 对于自己谨小慎微的性子,张老四还是清楚的,“那x呢?” “这问题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它才是本命吧!如果是正常的话!” 张老四一叹,x的确是这三者之中可能性最大的,可也是最不明确的,“那x找我干吗?它的目的又是什么?不会真是单纯让我把黑蛇背后的势力揪出来吧?” “找上你大概是想利用你身后根本不存在的黑手吧!至于它的目的,我就不好说了,如果他是盯着七惧丹来的,大概是想利用你混淆视线。虽然你不一定行动,但x已经掌握了你的身份,到时候合理利用的话,你觉得那一锅屎会倒在谁头上?” 张老四被行天一说得可能性吓的毛骨悚然,“那我下一步怎么办?” “敌不动,我亦不动,见机行事就行。先把鹰钩鼻的事情晾一边,把他等急了,他自然会跳过来。不过那功法到底有什么用,你要这么花心思让老头给帮你。” 张老四神秘一笑,把木牌扔给你行天一:“绝对的好东西,你练了就知道。” “一个功法还神神秘秘,神经!” “不跟你说了,我就等着怎么唱这出戏了,你好自为之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五七将临 行天一把张老四的报告做了个大致的推断后就算告一段落了,之后会变得怎样就看张老四怎么借题发挥了。而行天一也是回到了日常的打坐生活之中,不过在这枯燥的反复中,有一趣事倒是值得一提。 每晚,当行天一打着送饭的旗号,意图钻进歆凝的房间时,却总被歆凝巧妙地阻在门外。就算行天一死缠烂打问歆凝教育的进展情况,歆凝要么给他个娇媚的白眼,要么就是接过托盘连理都不理他。而当行天一偷看时,歆凝就会生气地摔上房门,结果只让行天一碰了一鼻子的灰。而这样的不幸一搞就是好几天。 于是出力的成了冤大头,掏钱的每天只吃闭门羹。这样残酷的现实又怎么让行天一不火,每天在瘙痒中焚烧着自己。可他又能怎么办,打吗舍不得,骂吗骂不得。 当然这也只是枯燥之中的小插曲罢了。时间也随着枯燥的轮转默默地走到了五七当天。行天一本想告知歆凝注意安全,可又怕生出不必要的枝节,便没去打搅她们。 当普通而又熟悉的夜晚再次降临时,平民窟却如同四七般再次化作了一死城。森然的守卫掩藏于阴暗,沉重的紧张穿梭于夜色,而对此行天一却是有些麻木,毕竟算上这还未开始的来回,如此的反复已有八次了。 再次飞临白蟾的地盘,本以为这些家伙会重复上一次的装模作样。可现实却让他惊讶地掉了一地眼珠子。就连那最外围无关紧要的巡逻队,不但在数量上整整提升了一倍,个个还都全副武装,而且这搜查的架势也不是四七可比的,行天一甚至怀疑他们所看的脚下根本不是地,而是一幅幅极其艳丽的春色图。 继续往里飞,原先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也是升了级,不但在数量上扩充了,而且还在质上提了一层。如此的布局,如果一定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放只苍蝇进去立刻就会被五马分尸,且连那放苍蝇进去的手也要被砍个好几刀。 而离饵食最近的守备,白蟾所做出的排场显然要比上次弱上一筹。虽然明面上的守卫是少了,可暗中的哨探们却整整多出了一堆。也就四七第一天后再也没出现过的那些势力,居然在五七的第一天又一窝蜂的钻了出来。 如此的阵势让行天一惊奇的同时,也是多出了一份疑惑。 “老头,这七惧经修炼的第一天就这么重要吗?怎么全钻出来了!” “臭小子,你难道不问个问题会死啊!每次出来都要跟你磨叽半天,等你转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行天一话落也就没几秒,老人明显不爽的声音就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行天一没敢冒然地接话茬,尽管老家伙喜欢罗哩罗嗦地抱怨,可他依旧会告诉自己答案,明明的刀子嘴豆腐心。 “嘿嘿,这次来了这么多,看来都是识货的!” 这么直白的会意行天一也是不傻,打蛇上棍急忙道:“难道五七有什么特别吗?” 之所以他会如此一问,一是因为老人如此的说法。二则是因为对于五七行天一还算是有点认知。 在前世,行天一听过五七这个词,但对它的认识也只停留在一群跟死者有关的人凑在一起吃个饭的程度上。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十分清楚。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问那些大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道老一辈或是别人在这么做了,所以他们就跟着做了而已。大概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些什么。 而纵观脚下各路人马,行天一怎么也联想不到大家和和气气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情景。 “还记得五七是什么的开始吗?”老人忽然打断了行天一的思考,提着貌似不相关的问题。 行天一迟疑了一下,僵巴巴道:“我记得是怒的开始吧!” 他还真是记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顺序和名字了,只不过对于五七他倒是稍稍地留意过,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小子,你是全忘了吧!” 行天一干笑了几声,并不敢接话。 老人的怒气一顿,转变道:“先不和你算账,你给我听好了,五七其实是分水岭。进入五七才算是七惧经真正的开始,前面的所谓的疑,惊,恼,焦不过是怒的铺垫罢了。而七惧丹的成与不成直接是跟五七挂钩,五七要是顺利,那后面的六七,七七就有所保障。” 行天一听得个稀里糊涂,不过还算是没笨到打断老头的话。 “要是修者没度过五七的话,那你们就等着哭吧!所以五七的这段日子是最危险最敏感的,不论是术者还是你们这些躲在背后抢好处的。至于你说为什么这些七的第一天会如此重要,其实跟五七分水岭是一样的道理。头一天只要熬过去,其余的日子就好过了。如果出了点岔子,这后面的几天就是麻烦多多。” 老人自顾自地说完了一堆话后也不管行天一听不听得懂,就不再搭理他了,只是坐等好戏的开场。 还处在云里雾里的行天一知是免费服务到了头,如果要继续享受服务的话就要付出高额的代价,只不过他并没胆量尝试一下这高额的代价,于是就乖乖地来到了熟悉的房梁上。不过当他再次来到这绝赞的地方时,他的身体不由得电了一下。可当他想到不遵从的后果时,行天一也只能捏着鼻子冲进了这有如屎坑的烂坑中。 而一蹲上这坑,除了那能熏蒙嗅觉系统的怪味外,四周那怪异的氛围也是一拥而上,或许在不知五七的实情以前,行天一还会习惯用紧张来概括眼下的局势。可现在的他只能用严防密布,一触即发来形容这矛盾到极点的氛围。 “瞧瞧,这帮小家伙多大志气,区区一颗七惧丹就紧张成这样,这是什么世道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帮小家伙的功课倒做得挺好,不像某个笨蛋,窜来窜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老人的明嘲暗讽让行天一有些下不来台,可这明枪暗指,却也给行天一开启了一道认知的大门。 (照他的说法,七惧丹并不可能具有如此吸引力。而且从现在阵势上来看,显然他们对七惧经了解极深。假如说独行侠对这东西会感点兴趣,那各方势力呢?他们为什么要跳到这潭浑水里,直接养一只出来难道不是更快吗?难不成这颗七惧丹还是千年一遇,或是说这丹后面还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第一百六十五章 训漏了嘴 在老人透露的信息中行天一终于是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真正的蹊跷之处,虽然他早就猜到此事背后有鬼,但他只单纯地以为七惧丹就是最终的目标。 而现在,这最终目标的是和否,却关系着这场阴谋的最终走向。 假如这阴谋只是单纯争夺七惧丹的话,行天一只要稍微努点力,即使最后抢不到大不了也就被老头臭骂一顿。可如果不是的话,这场阴谋就会使得此次的争夺战变成危机四伏的生死搏杀。 想到这一层,行天一的背后不禁汗涔涔了起来,虽然这事还没明确化,最后的结果也很难说。可要是把林海透露的消息和现状结合起来的话,怎么看这事都不可能只是争夺七惧丹如此的简单了,很有可能七惧丹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在名为无知的黑暗的笼罩之下,行天一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虽是静悄悄的,可行天一却如处明枪暗箭之中。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与他的竞争对手明显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他们或多或少是猜到幕后黑手的意图,可行天一直到现在依旧一无所知,这份无力感让本已陷入黑暗的他更加深沉地沦陷其中。 “小子,别忘了你的目的。东西还没抢,你就蔫成这样了。就这德行,别说七七的时候抢不到七惧丹,就算你侥幸抢到了也只会沦为无聊的牺牲品。你管他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不阴谋的,是你的东西就给老子抢,不是你的东西更要拼命给老子抢,你要是最后连根毛都没捞到,你信不信我把你折磨个死去活来。”老人阴森森的威胁瞬间打断了行天一怕这怕那的无聊心思。 虽说老人的本意是想激励行天一来着,可这么粗暴的方法却给行天一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又补了一刀。 行天一何尝不明白老人的说法,只不过站得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 老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是如糖豆般的七惧丹,以及一群被糖豆香味吸引而来的蝼蚁们。可在行天一的眼中,老人眼里的糖豆就是颗谁碰谁死的炸弹,而那群蝼蚁更是群实力恐怖,甚至背景大得吓人的高手。 (走一步算一步吧!与其尝尝老头的折磨,我宁愿去碰碰那些高手。) 就在行天一做出思想觉悟的时候,房中那诡异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直到此时行天一才意识到饵食凄惨的呼喊。 视线拉近着他与饵食之间的距离,少了一手一脚的饵食仿佛失心疯般辗转反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它的独臂艰难地抓着墙壁似是想要起身,可再也无法掌握平衡的他终究只能是无力地砸在床上。 焦从身体中游散而出在房间中蔓延,而无法起身的他只是用手指磨着墙,用脚踢着墙,发泄着淤积在心中无法释放的焦。 再多的怜悯又有何用,既然你无法改变事实,也不愿改变事实,那如此的怜悯与那婊-子又有何异。 冷淡有如行天一,至少他思考过。冷血有如躲在阴影中的哨探们,只是他们曾经考虑过。 饵食和七惧经修者仿佛有心电感应般,在哨探们还没反应之前,饵食就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存在。即便是活了不知多久的饵食在这极致的恐惧面前,他也只是用着他那为数不多且单调的言语表达着本能的恐惧。只不过如此的恐惧在周围的家伙们耳中不过是最好的预警罢了。 于是,如同四七第一天,房门就那么地打开了,而门外只是空无一鬼。饵食也仿佛陷入了无限的循环般,只是单纯地重复着毫无意义的恐惧。 而“他”也只不过是在七天之后再一次来到了同样的地方,然后做着同样的事情。 “该死!”行天一躲在房梁上愤愤地骂道。 就在“他”进来的时候,行天一依旧跟四七般,陷入了自己的虚像,而这一次醒来显然要比上次花得久些,假如上次只是一瞬的话,那么这次直到“他”走到床边,行天一都是处在自己的虚像之中。 “该什么死!谁让你这么不知死活。明明四七已经吃过苦头了,趁着七天的空隙不用心修炼,居然还有心思跑到妓院里去勾引小姑娘,你还真够闲情雅致的啊!真有出息!”老人的话语无不讥讽。 行天一辩解道:“不是你让我去搞定她的吗?” 如此的大逆不道,老人的火气也是腾腾地钻了上来,“我是让你得到她的处子之身,不是让你跟她亲亲…呃…”可话说到一半,老人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收了口,打起了哈哈。 行天一怎么也没想到这老不死的居然如此的没正行,斥责道:“老头,你居然偷窥我!” 偷窥两个字也是把老人吓到了,于是道:“什么偷窥不偷窥,老人家我是这么没分寸的吗!我那叫监视,监视你知道吗。我要不监视着你点,你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怕不得早把那小姑娘吃掉了吧!况且,老人家我是有原则的,那些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细节我都自动去掉了,我只是监视你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已。” (居然连搂搂抱抱都知道了,你个老不羞的!气煞我也!) 行天一虽有跟老头拼命的心思,但他现在更想找个缝钻下去。自己说了那么多不害臊的话全都被这没正经的老东西给听去了。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歆凝知道,不然她非要掐死我不可。) “我说老头,你就不能尊重点我的隐私吗?” 行天一那个怕啊,要是以后和歆凝做羞羞的事情时,这糟老头到时借个担心你们第一次没经验的理由,怕是这水到渠成的事情都能被他搞砸了。 “臭小子,你当我老人家是什么了,你以为我愿意看你那点破事,要不是你个没用的东西动摇的那么厉害,老人家我会那么无聊吗,别臭不要脸好不好!” 行天一被老人的大实话弄了个哑口无言。但不可否认,要不是老人的那把铡刀架在行天一小兄弟的脑袋上,行天一怕不是早把歆凝吃掉了。不过就算事情是这样,可能改变偷窥的事实吗!只不过行天一没处去伸冤罢了。 “小子,收心了!你不是要知道五七为什么那么重要吗,那就用你自己的眼睛看清楚。”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引与植 行天一虽不满老人借故蒙混掉他不知羞耻的偷窥事件,可见于“他”开始了动作,行天一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幽怨,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事情上。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不知是在欣赏饵食的挣扎,还是品尝着游离在空气中的焦。 静静中,“他”慢慢地弯下了腰,而他那宽大的帽兜只是松散地垂在饵食的身上,遮掩住了饵食部分的身体。可之后“他”只是保持着这简单的动作,就这么单纯地保持着。 没谁知道这黑色的帽兜下到底发生着什么,饵食也只是重复着不知所谓的恐惧。可就是“他”如此怪异的姿势下,饵食所表现出的焦只是在明显减少着,而那些弥漫在房中的游离在源头受到侵害时就慢慢地退去了身影。 时间在站和卧的相隔间流失,当再也无法从沉浸在自我虚像中的饵食身上感受到一点焦时,“他”才是慢慢地起了身。 (怎么回事?) 行天一疑惑地伸长了脖子,从开始到结束,七惧经修者只是一味地低着头一动不动,而“他”站了半天的结果,除了那消失的焦外,饵食的身体只是完好如初。 可不管是按老人的说法还是按四七的套路,饵食的这半边身体是怎么也不该存在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老头,难道他是失败了吗?” 声音中充满了紧张,要是这关键的七惧丹失败了,行天一很难想象这件事情到底会演变成什么走向。 “呵呵!别紧张啊,好戏才刚刚开始。五七既然被誉为分水岭,要是不跟前面的四次分一下,哪能引来如此多的注意呢!”老人对眼下的异状似乎并不意外,反倒是乐在其中。 “前面的疑,惊,恼,焦不过是怒的铺垫,而怒也只是恐的过渡,但这六种情绪都不过是绝的前戏罢了。那么怒是什么,怒是破坏,怒是冲动,怒是可怖,怒是一种单纯的极致释放。就连那帮子秃驴不都喜欢搞些怒目金刚之类的小角色吓唬吓唬那些凡人以彰显佛门威严吗!” 大概是出于对偷窥行径感到了不好意思,老人特意给行天一讲解了怒的内容。 行天一的脑中回响着老人的声音,意识流转之下算是把怒的大致内容处理了一遍。而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跟个木头似得杵在床边的七惧经修者,只不过“他”这么站着也不是一会儿,两会儿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而这样干坐着不拉屎的节奏让行天一有些烦躁,“老头,他这么站着是要干吗?焦不是已经吸收了吗?怎么还不开始?” “小子你的定性怎么就那么差,那么容易就被他影响,唉,太没出息了!” 老人的唉声叹气就像把锤子重重地敲碎了行天一的烦躁,浑身一个激灵后,行天一才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吸取了四七的教训,这回一开始行天一就尽量将大脑保持在清空状态,绝不允许自己再次陷入“他”的情绪漩涡。只可惜,“他”进门时行天一就一脚陷了进去。如果第一次的失败可以归结于自己修行不足,对方实力突飞猛进,或是防不胜防的结果的话。那这一次,行天一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的严阵以待得来的结果还能用什么来弥补呢? “还有,我说小子,你是聋子还是怎的,我不是说了已经开始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闻得老人如此说法,行天一也是陷入了思索。只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老人的烦躁打断了。 “算了,还是老头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连几句话都听不懂。” 对于老人的挤兑,行天一并不敢反驳,只是静待着下文。 “小子,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为了让受术者准确地表达出功法所需要的情绪,施术者就会用特殊的手法来确保这固定的情绪。” 行天一回想着有关七惧经的知识,只是那些东西他实在是记不住。不过为了不挨打,行天一只能作出副沉思许久后才得出正确答案的便秘似应答。 老人对他的反应倒没过多追究,只是道:“而这个手段其实就是一个引字。当受术者受到一定的伤害时,他们的内心肯定会产生些情绪。可这些情绪都是不固定的,而情绪的具体表现也跟受术者的经历和心性有着绝大的关系。受术者可能表现出疑,但也有可能直接跳到怒这一层,个体不同其中的变化也着实太大。” “那这个引究竟要怎么引?” 行天一虽不明白老人所说的引到底是什么含义。可照他的理解,这引是需要种子才算是具备引的条件,总不可能无中生有。 “不管那些受术者有多不一样,心性有多么不同。可面对未知的恐惧时,还能表现出其他什么情绪吗。疑,惊,恼,焦皆会孕育而生,只不过或多或少的问题罢了,而施术者要做的只是把对应某阶段的情绪引导到最大就可以了。” 这次为了让行天一能更好地消化自己所说的话,老人还特意照顾了一下脑子不太灵光的他。不过这照顾也只等老人觉得差不多了,便又开始了话题。 “可这五七却是不同,之前也是提过,怒是前四种情绪的极致。可失去了疑,惊,恼,焦四种情绪基础的受术者又如何导致怒的产生,从而引出那一丝极致的怒呢?所以从五七开始就不是引了,而是植,通过施术者自身将吸收到的四种情绪转化为怒的种子,然后将这颗种子植入受术者的身体进行培养。当然这其中也是有限制条件的,每个受术者情绪的程度都是不同,即使是极致的表现也会因个体不同而会产生各自的限制。所以植入怒的种子只能是他们所属的情绪转化而成,不然必将失败。正好!现在就算是你个蠢蛋也该能明白转变的感受了吧!” 顺着老人的话,行天一再次把视线转到了黑袍下的“他”,而这回不用老人特意说明,行天一也知道“他”在干吗了。 而异变也是在这一刻真正的开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异变 明明身上已是没寄存着名为焦的情绪,可饵食依旧忘乎所以地沉迷在自己的虚像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只是一味站在床边的“他”,猛然间肥大的帽檐无风猎猎,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竟在猎猎声中离奇地膨胀了一倍。只不过这奇异的丰满并没有肌肉爆发的紧致感,这种奇异就像扔进火堆的玉米粒,在砰地一声后就变成了蓬松的爆米花。 如果仔细看那膨胀的话,很快就能感到那如注水鸡肉般的中空和不厚实。只不过这令人费解的异象似乎并没有源头,四周阴气的流动也没出现紊乱,而“他”更没释放出些许的气势。 可紧接着这份猛然,异变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就在“他”的黑袍莫名膨胀而起的那一刻,诡异的膨胀居然不受控制地律动了起来。披在“他”身上的黑袍就像蛤蟆鼓息似的,时而异样的肿胀,时而又是极致的紧贴,诡变中只是透露着狰狞的恶心。 异变之下,“他”的身体竟出现了轻微的颤动,甚至在激烈的时候,行天一都能听到黑袍下那如同野兽般的低吼。要不是行天一所处的位置离得极近,怕也听不到“他”的悲鸣。 但这样的变化却出乎了行天一的认知,向来都是饵食受罪的功法,这次却是翻了个头,作为修者的“他”居然在为饵食受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样的结果实是让行天一难以接受。 “老头,这单单孕育个情绪有这么痛苦吗?” “废话,不管什么情绪都是引出来。逗你会笑,骂你会哭,可这样的引并不绝对。也会有不一样的情况,逗你会怒,骂你会笑。但七惧经要的是绝对固定的某种情绪,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引。你以为他现在控制了多少种情绪,这些情绪的流转会孕育出多少种不同的结果,而要在这其中找出一丝极致的怒的种子,你以为很简单吗?” 行天一被老人的所说吓得一傻一傻的。单纯以数学角度去考虑的话,所能产生的情绪也不过七种可能,但情绪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数字,而“他”所需要的还是极致的怒,那么流转之下产生而出的情绪将是个恐怖的数字。 “那你所说的引具体怎么操作,难不成是在这么多可能性中一个个扒拉,要是那样的话七惧经也太恐怖了点吧!” 寻找情绪或许听起来很简单,可试问谁能真正地把某个情绪找出来。这里要说明的一点是,是确切地找到某种情绪,不是因为某件痛苦或是开心的事情把特定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的轻松写意。 “当然是不可能的,要是七惧经有如此神效,它又岂会落得这般下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前面所谓的引,方法很简单,其实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只是你小子不长记性而已。比如说疑,产生疑的同时肯定会产生其相生的情绪,那么你要确保疑,就必须把疑做到最大话,那我问你怎么做到最大化呢?” 行天一在心中做了个想像,假设只同时存在两种情绪,一是疑,一是惊。但惊占得比率是60%,而疑只是占了40%,那么问题就变成了占40%的疑怎么做到最大话。可不管从什么角度,这40%的疑已经是最大化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越惊的比率。可事实上七惧经却轻易地办到了。 “做不到!”尽管知道能做到,可行天一却怎么也得不出这个结果。 “做不到,那你面前的是什么?” 行天一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他知道是存在答案的,可他的逻辑却无法导出这个正确的答案。 “其实关键就是个植,也就是把某种需要的情绪植入的受术者体内,当然考虑到个体的原因,这样的植入还是有限制的,只能是达到压倒其他情绪的程度。” 瞬间,行天一茅塞顿开,敢情他的想法和老人的出发点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放在一个圆圈内割蛋糕,而另一个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放在天枰上称。 “而五七则是用前四种情绪孕育出怒的种子,先不说受术者已经没了这些情绪,就算还有,以他那孱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极致情绪流转下所产生的负荷。当四种情绪在施术者体内流转的时候,施术者所用的引又不同于前面所做的引。前面引不过是把原先存在的情绪扩展到最大罢了,可五七则是利用这些极致的情绪来引出一丝种子,这种感觉就像铁矿成刀的那种飞跃。且甚是凶险,要是途中一个没把握好,那就是身死的下场。” “那他现在不是很危险吗!”行天一看着毫无防备的“他”,心中却是升起了几分“担心”。 “蠢蛋!你觉得还有比这更安全地方吗?除非他自己没能耐,被这些极致的情绪折磨致死!” 想到被情绪折磨致死的情景,行天一不由得毛骨悚然。 当然除了行天一之外,在场的所有势力都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不安定的黑袍上,他们的心也在黑袍的鼓动下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来。更是为了“他”的安全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钢铁长城。 时间逐步向着交界推移,本该结束的五七第一夜,却是持续着。而黑袍下的“他”依旧是看不出任何变化。 “老头子,这时间也太长了吧!难道要这么等到他死为止吗?”就算是这么简单的盯着,行天一也对如此的单调产生了视觉上的疲劳。 “这个东西说不准,时间的长短全看资质和运气,不过从现状看,这家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要是控制不住的话,他早死了,可能还需花点时间吧。” 既然老人都说有成功的可能性了,行天一也只能默默地等待着。 (小子,你怎么就这么笨呢!连个情绪都搞不定。你看看因为你一个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你说你多用一分钟,我们这么多鬼就得浪费多少分钟,呃,反正就是很多分钟,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光明正大的谋财害命吗?) …… “小子,打起点精神,快结束了!” 听到老人的提醒,行天一浑身的精气神就那么一提。然后他注意到黑袍的律动渐渐地平稳了下来,没多久就恢复到了宽松的状态。可让行天一无法理解的是,既然是孕育了极致情绪的“他”,可单从感觉上看的话,跟先前似乎并没多大区别,除了黑袍下传来的淡淡喜悦和疲倦。 而就在这时,似乎没什么变化的“他”却再次弯下了腰,松散的帽檐再次将饵食的身体遮住。而这次他终于动了,每当“他”移动一下,黑色的宽松下就会露出一片空荡,而原本存在在那里的应该是饵食的身体。 之后“他”便如此单调的重复着,直到饵食的半边身体消失,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怒时,“他”才是满意地起了身,然后默默地带上门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鹰钩鼻再来 待得五七第一夜就这么拖拖拉拉地被等了过去之后,行天一就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客栈,一顿叮铃哐啷之中开门一看,只见托盘上的碗碟已是空空如也。 (要不要这样对我啊!我还没吃饭呢!) 行天一暗暗心酸,可也只能唉声叹气地关上了房门,爬到了床上进入到了打坐状态。 (好吧,现在连看都看不到了!) 这里暂且把行天一的牢骚放在一边。那边张老四因为对鹰钩鼻的顾忌,他也不敢动弹分毫,这些日子不是练习木牌上记载的土遁术,就是在无尽的等待中度过。 修炼土遁的期间,他倒发现土遁其实并没想象地那么难,从开始的完全不会到最后的大致掌握也就鼓捣了那么几天而已。 不过他之所以能这么快鼓捣出来,并非是这功法真是简单到了如此地步,或是说张老四的智商忽然就突飞猛进了。只是老人随意修改之下就把缺心眼功法给简洁得只剩骨架了。如果要让老人知道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居然还能让张老四鼓捣了这么多天,怕不是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了。 除上面一大发现外,张老四还挖掘到了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这土遁只能在土里遁,像其他墙,树,石头之类都是碰得个满头包的结果。而有着如此限制的土遁效果,也就跟电视里的鬼穿墙没差多少。如此现实之下,反让张老四觉得自己这鬼当得不正宗了,居然比人妄想出来的东西还没用。 而自从琢磨开这新的逃生利器后,张老四也实是难耐地心痒痒,一天到晚憋在这破房子里别提多难受了。可一想到黑蛇那不知道摆在哪里的禁制,张老四就没了探寻的勇气。再加上现在多了个想把张老四当枪使的x,就更加地限制了张老四的行动。 当然故事是不可能以这么无聊的结局告一段落的,于是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也就是距离五七第二夜开始还有好几小时的时候,故事的齿轮就这么地转动了起来。 而故事中的一角鹰钩鼻就再次出现在了张老四面前。 对于鹰钩鼻的出现,张老四倒没太多惊讶。一是早就料到对方会找上自己。二是学会土遁的张老四下意识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地下。三则是鹰钩鼻用“心”地释放出气息提醒着张老四。 张老四坐在床上,老神在在地打着坐,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你进来不会打声招呼吗?”张老四眉头一皱,他不太喜欢这种不请自来的随意。 “张兄,这不是为难我吗!这地上又没门,就算我敲了这地,张兄也听不见不是!”鹰钩鼻虽不满对方的刁难,明明自己的礼数已是尽到。只不过他并不敢得罪面前的怪物。虽说这名义上是合作关系,可鹰钩鼻明白这所谓的关系就像悬崖上走钢丝似的不牢靠。 张老四的双眼微微睁开,激流在眼中一闪而过,“哼,不知好歹的东西,那你是要我亲自请你出去敲门喽!” 鹰钩鼻吓得满头大汗,急忙求饶道:“张兄,抱歉了。不过事出紧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样子黑蛇背后的势力开始动手了!) 张老四心中已是猜到了可能性,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轻描淡写道:“动了?” “估计是的。”鹰钩鼻重重地点了点头。 “估计?”张老四的情绪终于调动了起来,故意拉长着语调质问着鹰钩鼻。 对此鹰钩鼻只能报以苦笑,“张兄,我也是尽力了,可实是找不出那个势力的蛛丝马迹。” 张老四脸色一顿,也不立即逼他。鹰钩鼻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他能注意到黑蛇背后势力在动已委实不错,要指望他调查出具体的东西,最好还是别做梦了,别忘了他头上还有个黑头。 “那你倒是说说你估计的根据?”当然演戏演一套,这么蠢的回答当然要用副不耐烦的语气。 鹰钩鼻点点头:“其实四七结束后,我就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现象。不论是在清查帮众的时候,还是出去收供魂的时候,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多出些不认识的家伙。” (原来那么早就察觉到了,看样子盯上我已经很久了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是单纯的帮派招员而已。”张老四根本不以为意,鹰钩鼻所谓的大事也实是太芝麻绿豆了。像黑蛇这样的帮派找些手下能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它统治着半块贫民窟呢。 “本来我也是那么觉着,所以也没真放心上。”说着鹰钩鼻就露出了追悔之色,“可后来,事情就越来越怪了,除了我之外,我那几兄弟的手下也都莫名地多出了一堆。” “那不是个好兆头吗!你们黑蛇即将大兴啊。”张老四懒洋洋地虚情假意着。 如此直接的挖苦,鹰钩鼻虽心中不满,却是苦涩地笑了笑:“黑蛇再怎么大兴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不都是后面那势力一句话的事情。而我注意到,或许乍看之下,这些新增的帮众分散的很,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一旦把他们聚起来的话,那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只是他们的来路都是清白的很,况且还都是分开着来的,我也是查不出丝毫线索。” 听着鹰钩鼻这么不痛不痒,还纯属臆断的报告,张老四打着哈欠,挖着耳屎,满嘴不屑道:“就这样你还能说那势力动了,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鹰钩鼻自知说服力不够,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知道张兄无法相信我的片面之语,不过还请张兄注意第三夜黑蛇守卫的布局走向,或许会出现什么重要的变化。” “布局变化?你这不是说笑吗。那场闹剧之后,黑蛇不就变化过了吗,你让我看这个,能看出什么玩意。” 鹰钩鼻暗暗心急,他总不能说那你一个个去盯着呗,肯定会注意到变化的。先不说鹰钩鼻没那个勇气,就算说了对方会相信自己几分那依旧是个问题。一时间鹰钩鼻也是被为难个无话可说。 “得得,我知道这件事了,你走吧!”张老四明白就算再怎么逼他也得不到答案,索性便打发他了。 鹰钩鼻面色一沉,不过他确实是无话可说,只是道:“那就告辞了!” 张老四无所谓的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了。 鹰钩鼻暗叹一声,消失在了泥土之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怪异和打鸟 继张老四打发走鹰钩鼻这个不速之客后,他便收起了没正行的神情,露出了思索之色。 “黑蛇背后的势力这么调动力量是想做什么。如果目的是七惧丹的话,这准备做的未免也太早了些,且也太露骨了点。可如果这只是五七的防备力量,那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在黑头名下划入一只隐秘部队岂不是更加有效。为何偏要把这股力量打散后再编入其他几霸的手下,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不行,我得去找那个家伙商量一下。” 越是想,张老四就越得不出想要的答案,以至于后来他就连鹰钩鼻的目的都是猜不出来了。 在白蟾上空掠过时,看着这些最外层的巡逻队都是全副武装,一副挖地三尺的神态时,张老四才意识到了事态的怪异性。 “该死,这表面功夫也太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焦急之下,张老四加快了几分速度,从贫民窟上空一飞而过。在离近客栈时,他感应着行天一的存在,看着窗口下留着的一丝缝隙,便一跃而进。 “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张老四本以为行天一猜到了自己的来意,肯定会露出副关心或是焦急的神态,可这家伙貌似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头,竟还笑意满满相当地游刃有余。 “我说本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镇定过头了吧!” 行天一只是坐了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才不紧不慢道:“他们盯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张老四气急,可想到事态的严重性也只能压下揍他的冲动,老实道:“黑蛇背后的势力动了!” “哦!”行天一的眼神游离着,饶有兴趣地摇晃着酒杯。没想到张老四这短短的一来一回,对方就有了动作,是故意的编排,还是真有其事呢。 “你倒是说说看!” 于是张老四便把鹰钩鼻的说法再重复了一遍。结果倒好,张老四是说得口干舌燥。可行天一呢,只是扯着可恶的嘴角,做出副矫情的姿态,而他手中的可恶酒杯从刚才起就晃个没完没了。 (奶奶的,笑什么笑。居然还有心思喝酒,我让你喝!) 张老四见不惯行天一如此散漫,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后怒声道:“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喝酒?” 行天一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一脸愤怒的张老四,心道:“这酒不是你喝的吗。”不过他也无意耍宝,招招手示意张老四坐下,然后不以为意地给张老四的空杯续上了酒。 张老四匪夷所思地瞪着行天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劝自己喝酒。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心态?” 行天一毫无尴尬地一笑,“嘛,嘛,别着急吗,先喝一杯再说!” 张老四见拗不过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仰天灌下酒水后,沉沉地把杯子砸在桌上没好气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料行天一依旧我行我素,一点也没理会张老四的意思,又擅自抬起了酒壶。直到张老四的脸色完全黑下来后,行天一才放下酒壶讨饶道:“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说完便把五七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老四听完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而这手就不知不觉地伸向了酒杯。 (还不是想喝,装模作样。) 可当他意识到行天一眼中的戏谑时,张老四果断把酒杯停在了嘴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把酒杯放下,严肃道:“你的意思是单纯的加强守卫?” (切,真能装!) 不过行天一也没多纠缠,只是道:“或许这个说法听起来是最正确的,但只是单纯加强守卫的话,就像你所说的直接交给黑头不就行了,根本没必要选择如此麻烦而且还这么没效率的做法,所以我想它故意把力量分散的目的肯定不在此!” “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它有什么目的?”张老四也是完全放弃了思考,把这种猜测性的工作交给了行天一。 行天一暧昧地看着张老四,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道:“耳目!” 张老四一愣,接着就是一怔,最后却是笑了,“你开玩笑啊,你见过哪个时代剧里安插这么一堆耳目的,这插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你以为是在插秧啊,一插就是一大堆!” “可要是加上五七的掩饰呢?”行天一笑着夺过了张老四没喝的酒杯,一口干掉了。 张老四有些愣愣,不过还是道:“也是不可能,毕竟这只是你在知道五七实情后才做出的判断。就算你的猜想正确,可它这么做的监视范围也只局限在六霸和他们的手下之间,但六霸根本就不清楚七惧经的实情,这么做反倒会让他们起疑” “是吗?”行天一若有若无地看了张老四一眼。“要是有谁已经知道五七是特别的话呢!那你觉得那个谁会起疑还是不起疑?” 张老四哑然,眼珠子乱转着,“你是说那个势力其实早就意识到黑蛇里混进了别的棋子,只是不确定到底是谁才想趁五七的机会来个一箭双雕。而鹰钩鼻也只是稀里糊涂地就中了它的计!” “稀里糊涂?他能在这么敏感的时间来找你,背后当然有着他的谋划!” “你的意思是说他想利用我揪出黑蛇背后的势力,然后当他的替罪羊?” “十有**!不过我更在意的是黑蛇背后势力的目的,既然他早就知道黑蛇里混着别的棋子,可它为什么一直放任着它,直到现在才真正地逼它出来呢?它的目的难道真是想除掉这颗棋子吗,可那么大的动作难道就只为鹰钩鼻准备的吗?” 张老四的心不争气地抖了一下,急声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你能想到这一步,大概也猜出些理由了吧,你倒是说啊!” “除鹰,杀你,抓x,防备!” 张老四望着行天一严肃的神色,心情在一下子升到巅峰后立刻降到了低谷。他有些颓废地坐在凳上,后怕地扯着嘴角,却连苦笑都做不出来。 “好一个一箭四雕,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对于黑蛇背后的势力,张老四不得不重新再做次估算了。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声音中有些有气无力,毕竟对方的算计也太恐怖了点,恐怖地张老四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该干吗,就干吗,这台戏就由我接下了,我手里放的线差不多是时候收了!”行天一望着窗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张老四,还只是单纯地逞着强。 第一百七十章 一模一样 张老四这简简单单的一来一回让行天一深陷阴谋的泥潭。期待已久,操控黑蛇的背后势力终是动了,可它这一动的动静却远超行天一的预估。而想利用张老四的势力x也只依旧是不明目的,而游走在两大势力间的鹰钩鼻亦是算计狠辣。 不清的思考中思绪竟出现了停滞,无奈地叹口气,随意地感知着阴气的流动,而时间也离第二夜的降临不远了。 只是此刻的心境并不适合打坐,行天一走到窗边,凭窗远眺着。死气在空荡荡中盘绕,而空荡是如此刺眼,就像原先的热闹都只是用来遮掩真实的假象罢了。 时值一阵阴风划过,有间客栈的条幅被轻微地吹佛了起来。 行天一散乱的意识不经意就被这轻薄的条幅吸引了过去,看着它随风扭动的糟粕,他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现在的自己。 进纳鬼窟后所谓的一路风光,其实也不过是这条幅似得被“风”吹了进来。当陷入争夺七惧丹的泥潭,自以为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挣扎时,却可笑地发现自己又不过是被躲在阴处的“风”吃动了而已。 “这么吹来吹去,我何时才能做一回我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由已那又由谁,由他的话,与那牲畜又有何异?” 落寞地把这番独白葬送在这阵风中,行天一不得不再次乘着这风跳入泥潭之中。 …… “今天来得有些早了呢。” 在饵食房中,感受不到那重重的戒备让行天一稍稍轻松了点。 说来也奇怪,因为老人的关系本该对房梁产生恐惧的行天一,可实际每次来他都会自觉地蹲在房梁之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变成了这样而已。 就像刚才行天一提前出来明明是为了透透气,可跑来跑去结果还是跑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只是习惯性地到了这里罢了。就算所谓的理由是强迫症也好,孤僻所致也罢,只是结果成了这样而已。 难不成就因为那些无聊的纠结再出去溜达一圈吗,可出去和待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许环境是不一样了,可对行天一来说,这里和那里并没什么区别。 闲着虽是闲着,可行天一并不准备跟老人搭话,毕竟他还没养成没事找骂的习惯。所以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脚下的饵食之上。 同样少了一手一脚的第二饵食,注定将在今晚失去他那半个身体,而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也是必须得到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管是对“他”,对他们,还是对饵食自己来说。 “假如我是他的话,是否还能说出这番话呢?或许我现在躺在床上,大概是在乞求上苍保佑吧。难道就因为“他”和他们都希望我失去我身躯,那我就真的可以任由他们宰割了吗?不是吧!难道就因为“他”和他们都希望我去死,那我就真的可以接受死亡这个事实吗?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被原谅吗?” 行天一就这么看着他,也只能这么看着,因为他并不是他。 饵食的焦隐约地达到了某种极限,只要伴随着“他”的出现,这份注定的极致就会再现。而他终将失去他的身体,只不过他还不知道,或许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行天一不知道罢了。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凭一份无力的知道就能改变注定的事实吗?努力真的有那么廉价吗?所谓的努力到底是什么,努力就是单纯地说我不想死,就真的不会死了吗?努力就是我拼命求饶,就真的不用死了吗?努力真的有这么不值钱吗。之所以沦落到这地步,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努力得不够吗,正因为你比他少的那份努力才导致了现在的地步,难道不是吗?” 忽然行天一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所以他变得稍稍地现实了点。 “之所以选你,或许是你运气不好,可更多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吗?正因为你实力不足,你才沦为这生生的祭品。他们都希望你死,那也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就算你的实力够了,可你依旧落得如此下场,那么唯一的答案依旧是你的实力不够。既然落到了这个地步,就没什么可怨的了,要怨就怨你自己不够强吧!” 行天一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廉价的饵食说出这番话。说得在形象点,其实这种感觉就像你对着头躺在刀下的肥猪如此说道:“你之所以被吃那是因为你没人强,假如有一天你能吃人了,那么你就不用害怕了。” 极致的善良下只是透着无比的肮脏。 看着饵食行天一莫名地想到了自己,只不过自己的运气好了点,饵食的运气差了点。自己的资质好了点就被老人看上了,他平庸无能就被“他”看上了而已。 行天一胡思乱想着,而时间依旧在无情溜走。房中的气氛也慢慢地恢复到了昨日的胜景,而接下来的就只有祈祷了,至于祈祷是为谁,那或许只是为着各自吧。 行天一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是不是和昨天一模一样?只不过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五七第二夜已是落幕了。 失去了半边身子,失去了四种感情的饵食,如此可怜的他就这么安心地睡下了。看着这样的他,行天一忽然记不起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回客栈的路上,行天一的意识有些模糊。 一模一样的重复,一模一样的期待,却只是残忍地建立在一模一样的痛苦之上。而就算是这悲惨的痛苦也只是毫无意义的一模一样。如果一定要从今天的一模一样之中找出点不同,以做些简单的心理安慰的话,或许只有老头没出现的事实才算得上不一模一样之中的一模一样吧! 迷糊中,行天一已是来到了客栈的窗前,看着自己离开前打开的窗户,现在依旧打开着,一抹凄凉在心中幽然。 “原来连这里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即使不情愿,行天一也不得不踏入这一模一样之中。 可就当他在这一层不变的一模一样中现出身形的时候,耳边呼啸而过的尖锐却无情地打破了这一模一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明邀请 “这么大胆地邀请我吗!” 行天一紧跟黑袍下的无名鬼,流露出一丝笑意。不仅是谢他打破了该死的一模一样,且伴随着他的出现,这毫无进展的剧情也走向了一个有趣的分支。 当耳边响起尖锐呼啸,森寒目光射到一黑影从高处落下时,行天一就猜到对方是在引诱自己。 前脚刚到,后脚便是暗器的问候。想必黑衣鬼应是等这一刻很久了,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行天一现身的瞬间就做出如此精准的射击,且加上消失时明显的停顿,一切都说明他的目标并非杀行天一而是让他能够注意到自己。 行天一虽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如此鸿门宴他可没有理由放下! 一路追赶,黑衣鬼的照顾有加让行天一啧啧称奇。大概是怕和回来的各势力撞个满怀,他便特意地挑了些僻静的弄堂穿梭。 而正是这份用心却让行天一匪夷所思,他们现在穿梭在满地暗哨的平民窟,就算说第二夜刚刚结束,警戒会理所应当地出现松懈,可怎么说这漏洞百出的防备也实是太过了。 行天一很难想像这样疏漏是因防备出现了问题,那么答案只能是这黑衣鬼对布防了若指掌。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那么准确地借助巷弄甚小道来避开暗处的守卫们。 “这家伙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林海,照理来说他的可能性是最大没错,可林海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实力。如此飞行速度下,他竟然表现地游刃有余。这家伙绝不容小觑。可他到底是谁?除了林海之外,我不记得招惹过别的鬼啊,难不成又有什么势力盯上我了?” 所有的行动都交给了眼睛和身体,行天一的脑子则是负责起思考的重任。 奔走于无影踪之间,行天一跟着黑衣鬼已是来到纳鬼窟的外墙,而外墙的对面就是黑乎乎一片了,这还是行天一初进纳鬼窟时所远眺到的映像。 在这靠近外墙的地带,别说什么守卫了,就连许多住房都是破败不堪。而飞速的穿梭中,阔然感猛地在破败中穿透而出,行天一下意识地看向两边,森森的外墙只是延伸着长长的空旷。 (难道是要摊牌了吗?) 再往前的外墙只是死路,空旷中鬼踪更是无所遁形,这里作为杀鬼灭口的地方是再适合不过了,虽这份空旷有点不符行天一所设定的鸿门。 可面前的黑衣鬼并没出现一丝滞留,非但如此,一路上“照顾”行天一的速度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就这么笔直地朝着那堵高墙冲了过去。只是预料中的惨剧并没发生,而黑衣鬼就这么生生地在行天一的不可置信中消失了。 “穿墙术?” 行天一的瞳孔猛地一缩,僵硬的脑子直接蹦出了这么个词。学会土遁的他很明白,要是没特殊手段即使是以如此空虚的身体也穿不过地府的实质。 可行天一并不会穿墙术,他不愿把土遁暴露,更不想将附魂轻易地展现在陌生鬼面前。 “死就死了,既然你有意提醒我,我就信你一次。” 走投无路的行天一终究是选择了眼前的荒诞,然后一头撞了上去。而就在接触墙面时,他却是感到空空。而一冲进墙内,他才意识到墙里面居然有一通道,茫然回头,身后依旧是一堵完好的墙。 “障眼法!” 对这手法行天一并不陌生,早在进纳鬼窟的时候,他就领教过这个手段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样时候,在这种地方再次拜见如此的手段。不过由于匆忙,他并没时间判别眼前的障眼法与纳鬼窟门口的是否同源。 不过通道中平整的切面以及切面上的老化程度,不难看出此通道已经存在很久了。而有能力在外墙上开洞,而且还能施以障眼法的势力似乎也没几个。 钻出通道的瞬间,行天一就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的黑衣鬼。大致扫了下四周,很明显这里已经出了纳鬼窟的范围,但对方依旧没停下的打算。 (他到底要带我去哪?) 渐渐地行天一产生了疑惑,两个下手绝佳的地方却被眼前的黑衣鬼放了过去。而看他一路笔直的动向,似乎也没改变方向的意思。 (不行,我得试试他,谁知道他会把我带哪儿?) 莫名中,跟着黑衣鬼又跑了段,行天一高声道:“林兄,跑这么远应该差不多了吧!”说着行天一就不再跑了。 黑衣鬼一怔也是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刀兄的眼睛呢?”无奈地摇摇头脱下帽兜露出的面容正是林海不假,可他的语气马上又是一转如此问道:“不知刀兄是如何看破我的身份的呢?” 四周只是光秃秃的黑暗,能看清却又不看请。 行天一的瞳孔骤然一紧,他分明感到面前的林海已非之前的那个林海了。虽依是以兄弟相称,可言语中的敬畏早已消失于无形,更多的只是平淡的好奇。而从未直视过行天一的他,现在却是双眼灼灼,灼灼中的侵略在如此诉说:最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 不过行天一并没踩上林海的步骤,只是笑了笑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林兄可真看得起我,我不过是喊着试试。其实我也不确定黑衣下的是不是林兄,只是想来想去还是林兄你的嫌疑最大。” 这话他倒没说假,从开始到曝光之前他确实不知道黑衣鬼的真正身份。因行天一的身份早在进平民窟时就暴露了,所以他可以怀疑的对象也不在少数。当然行天一也不可能没头没脑地就把林海的名字喊出来,只因看到了熟悉的障眼法,林海的嫌疑才一口气上升到了最大而已。 林海深深地看了眼装腔作势的行天一,尽管他不相信这么单纯的谎言,不过他也没过于追究只是无奈道:“没想到是着了刀兄的道。” 如此滑头让行天一暗恼。 (真是滴水不漏啊!) 行天一只是敲了敲额头,苦笑道:“林兄这话说的,好像被耍的团团转的是我才对吧!” 一路跟踪之下,行天一确信林海的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如果去掉附魂的神效,单纯对拼的话,或许行天一还不是林海的对手。再加上林海如此熟悉平民窟的布防,很明显是坐稳了官方势力的上层。 “其实我早该想到林兄的实力不凡了,毕竟要趟这浑水的都是林兄你一手验收的啊!”说着行天一摇了摇头,仿佛是因没想到这一点而后悔不已。 是的!行天一确实是把这最重要的环节给漏了。林海是负责拖行天一下水的,可这水是随便的阿猫阿狗就能下的吗?要是林海没点能耐,他凭什么捏的住那块铁牌。 面对行天一的挖苦,林海只是笑了笑,并没说话。 “既然林兄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么……”说着行天一的眼睛一眯,身上的气息凌厉了几分,“那么林兄这么晚叫我出来,不会是想找我喝酒的吧?” 林海故意暴露身份,行天一就猜到事情可能没鸿门宴那么简单了。 “刀兄,果然深藏不漏啊!”林海并没因行天一的威胁而感到惊讶,脸上的笑意只是更浓了。 行天一嘴角一扯,却把气势一收,变成无赖样道:“还不是镇不住你林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刀兄过奖了!”林海笑呵呵地收下了行天一的夸赞,可转而他的面容又是一肃,“此次寻访刀兄确有要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林海的道歉出乎了行天一的意料,这一刻他也分不清这份谢罪是因自己的实力还是因曾经的兄弟,想到这些行天一的心不禁落寞了几分。 林海看得明白,可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窟长要见刀兄!” “窟长?”玩味着这新鲜的职位,行天一却是道:“他找我有何贵干?” 行天一可不认为自己那幼稚的威胁能引起窟长的注意。窟长是什么概念,那是纳鬼窟的老大,林海所属势力的头一把交椅,这么大个家伙居然这么晚来找自己,行天一还没天真地认为人家总统级别的存在有唠家常的习惯。 对于行天一的疑问,林海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那就有劳林兄继续带路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窟长 “窟长,吴刀已是带到!” 被称作窟长的存在只是背对着林海,他亦是藏在宽大的黑衣下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恭敬的低声下,仿佛石像般的窟长微微地动了动,黑袍下只是传出苍老。 “哦,居然被发现了呢,小海。”苍老却非训斥或是责难,平静的话语游荡着淡淡的亲昵。 (小海?老东西打的什么主意?) 行天一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所想,冷眼看着剧情的走向。 被叫做如此,林海倒没什么不自在,反是深深地低下了头,“是属下无能!” “唉,小海你天性耿直,怕是一路上都在照顾你的朋友吧!”窟长轻语道。 从开始,窟长和林海就没故意掩藏对话的内容,他们倒也不是做作的大声,更像是吃饭喝水般的平常。 (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听。) 对方的若有所指让行天一莫名的不爽。 而窟长的谅解只是让林海的头更低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唉,你下去吧!”见林海这样,窟长也是明白多说无意。 林海躬身应是,临走前不忘跟行天一点了点头,然后才默默地隐入了黑暗。 “小家伙,原来你就是小海所说的朋友啊!”窟长如此说着然后转过身来,可黑袍着实宽大,除了黑乎乎的一片,并看不到什么。 行天一眼珠一转,抱拳道:“不知老人家和林兄是…” 黑袍轻微地抖了抖,传出了苍老的笑声,“事情或许和你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年纪大了,就不太记得住小家伙们的名字,所以就把他们的姓用小代替了,只是叫起来方便些而已。” 行天一提这个问题本就是没事找事,他只是想摸摸窟长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结果只招来了这不上不下的答案。 而就在刚才林海与窟长对话的时候,行天一趁机将周遭的地形扫了个遍。可别说摆鸿门宴了,周围就连块挡身的石头都没有。 (既然不是鸿门宴,拉我跑那么远难道真是为了跟我唠家常。)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行天一忙把话题接上,“原来是这样,那敢问老人家深夜唤我来此有何贵干?” “小兄弟真是心急,我这么个老家伙能有什么事。就是想看看小海口中为数不多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再说了这次不是小兄弟你找我来的吗?”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东西,想试我的水,我叫你看看小爷的有容乃大。) 或许活着的时候窟长最多就是个和蔼的老人,而这番话里也不会有太多的玄机。但别忘了这是哪儿,在这里和蔼算个什么,是能当饭吃还是能保命?怕是那些真正的和蔼早就进鬼肚子了。 行天一彬彬有礼道:“能被林兄称为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也别怪小海那么做,他只是奉命罢了。”窟长的声音有些黯淡,“不过小海能交到你这个不恃强凌弱,还能和他平起平坐的朋友,也是他修来的福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像小兄弟这样有实力还不傲的在这里也实是少了。” (老东西,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行天一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老人家过誉了!”转而他又是低头抱歉着,“还请老人家原谅我之前的放肆,如此的鲁莽只怕也是让林兄犯了难!我真不配和……” 只不过话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唉,有些话说出口就不好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吧,小海既然能来找我那肯定是明白你的苦衷,你别看他那么精,其实他挺怕到我这来的。” 窟长作为长辈的体谅已是高到可望不可及的境界了,可就是如此善良,却把行天一气得心火直冒,几乎把他的有容乃大都烧干了。 (老不死的,你不去做和尚真是白瞎你这张嘴了。看样子我的有容乃大是大不过你这厚脸皮了,得稍微地给你来点强硬措施了。) 行天一弄出副痛改前非的悲壮,在陷入一段无意义的沉默后,他终于开了口,“虽然有些冒昧,不知可否许我当面感谢老人家?” “呵呵,小兄弟不说,我倒忘了戴着帽子呢,这是我失礼数了。” 黑色的帽兜下缓缓落下,现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可露出的这张脸却让行天一熟悉的有些难受,过度的吃惊下,他不由的把面前之鬼的名字说了出来。 “要饭的!” 之所以会记住要饭的相貌,除了他诡异的行为外,更多是因为他神秘的实力。只不过行天一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这要饭的居然会是这一窟之长。 “小家伙,才认出我来!”窟长皱巴巴的面容上洋溢着笑容,并没因被叫做要饭的而生气。 不过这句话却把行天一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什么意思?) 很明显窟长是提醒过行天一的,只不过他没注意到罢了。 “老人家的想法还真奇特啊!”想来想去行天一只是对出了这么句话。 窟长不以为意道:“不过是种心境的修炼罢了。所谓的高高在上,那不过是没基础的假象,对我无用。而那低低在下,也不过是自卑的凝聚,对我亦无用。可这无用之物却能够锻炼我的心境,我只是把无用之物变成了有用之物罢了。” 窟长的唯心有无用论就像一碗浓浓的迷糊汤,行天一看着就没了喝的兴趣,苦涩道:“听老人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到现在还无法理解其中的真谛,真是惭愧,惭愧!” 可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展开,便问道:“小子愚钝,还请老人家告诉我为何会留意到我?” 那天,行天一是做足了准备才上街的,他可不记得做过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他更不觉得自己这一路人甲能让堂堂窟长注意到。 “小兄弟别紧张,其实那天,我留意到的是你身边那个挺会闹事的小家伙。” (原来是注意到了孙霸天,果然那么简单的变容骗不过这老家伙。) 行天一挠了挠脑袋,“那还真是让老人家见笑了,可不会因为原因就特意把我拉到这么远的地方吧!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行天一故意抛出了重点,即便是丧失主动权,他也不想和这只老狐狸绕圈子了。 对行天一的逼问,窟长依旧游刃有余,“重要的事情确实有,最近两天我都快被烦死了。” (什么意思,我只是让林海托句话,应该没到这。) “不知老人家所说何事?” “唉,还不是因为你拐走了那两个小姑娘。导致博望楼和群芳楼的老板每天都到我这吐苦水,嚷嚷着让我抓住扰乱纳鬼窟秩序的罪犯,我都快被烦死了。” 行天一身子一紧,眼神一寒,低沉道:“原来那些偷偷摸摸的跟屁虫是你派来的!” 自从进平民窟的那一刻起,行天一隐约间就察觉到有谁在跟踪自己。只不过当时他初来乍到并不想惹是生非就没搭理他们。而后来因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行天一也就把他们给忘了。可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在这个时候将了自己一军。 窟长摇摇头:“小兄弟,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对了。不只是你,其他的家伙也是一样的待遇,不然你们把我小小的纳鬼窟闹个天翻地覆我找谁哭去。哎呀,说着说着差点被你带跑题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办呢?” “你是想强抢?” 阴森的质问把绕了一大圈的勾心斗角破碎待尽。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杀个鬼 黑暗中游荡着一缕缕躁动的杀意,即使是浓重的黑暗也因此而染上一层森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杀意萦绕于身,游弋于心。 行天一是在忍,从开始就一直在忍。因为他有求于窟长所以不得不忍。可是这份忍却换不来对方的尊重,甚至当面抬出歆凝和丫头,并大张旗鼓地放到了交易桌上,这样的行为让行天一深深地明白忍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为达目的,把二女堂堂当做筹码跟窟长一番虚以委蛇以套出所需情报,事后再向二女坦白并请求原谅才是世间的正道,也最为容易被世人所接受,甚至还会因此机灵而得到廉价的称赞!可试问这份自以为是或他以为是的正道骗的究竟是谁? 行天一决不允许有外者打碎二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即使只是语言上的打破,即使这丝平静就如水中花镜中月般不可靠。 于是,行天一便对窟长露出了獠牙,尽管他有求于他。 窟长伫立在森然的黑暗中,只是风轻云淡着。 很早开始窟长就注意到了行天一的异动,自然也是猜得出他与二女的关系。看似无谋的激怒却是暗藏着明明的图谋。尽管行天一已把对话的主动权让出,可窟长并不满意这样,他想要的只是绝对的把握或是顺从。 枯瘦的脸颊上露出好整以暇的微笑,下一刻一粗糙大手从窟长宽大的袖中伸了出来。不同于一般老人枯干有如鸡爪的手掌,窟长的手很大很厚实,而且还很粗糙。是的!粗糙\行天一离窟长还有段距离,可他依然明确地感到了他大手所传来的粗糙感,而这份感并不是靠五官所做出的形象,这份感更接近于某种直觉般的存在。 粗糙大手缓缓抬起,然后随意地挥动了几下。那份余裕就有如赶走嗡嗡吵闹的蚊子似得。而随着这份随意弥漫在黑暗中的森然也是消失了踪影。 行天一双眼微眯,凛然的杀意迅速收起。虽只是这么下连交锋都算不上的比试,却让行天一深刻地明白他与窟长之间的差距,而这份差距就有如云与泥般的绝望。 只不过这份无力的绝望并无法成为行天一逃避甚至逃跑的理由,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两个柔弱的女子需要守护。 杀意已是断绝源头,粗糙大手回归衣袖之下。窟长的脸上再次流露出慈祥的笑意。 “小兄弟,不要紧张。我又没说会把她们怎么样。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且关于这件事,你还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帮你瞒着那两个老板,你能过得这么安生吗。” 闻此,行天一也是冷静了下来,看着窟长那游刃有余的笑容,立即就明白自己是中了对方的计策。 (真是斗不过这些老狐狸啊!一个比一个贼!) 只不过行天一的心中并没后悔两字,刚才的杀意也非作秀,只是自然地流露了出他当时的心情罢了。 “多…” 只可惜不等谢字出口,这话就被拦腰了。 “等等,小兄弟先别急着谢我,这件事虽烦了点但也不急,先放一边等会再说。我们先来谈谈正事,你既然让小海来找我,想必也是猜到这七惧经事件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了吧!不过你也只是猜到,并不知道具体内容,所以你才找了那么烂的借口想从我口中了解真正的原因吧。” 继扔下二女这枚哑弹后,窟长又丢出了颗行天一不得不想知道的重磅炸弹。 行天一沉默,就因他既不知道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选择要告诉自己真相。 (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巨大的好处背后肯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只不过行天一不得不将其背负。 “还请老人家赐教!” 窟长点了点头,慈祥的笑意也是收起。 “这件事情确实是由幕后黑手一力挑起,我纳鬼窟虽参与其中,终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脸上虽不动声色,行天一却是暗惊。窟长冰山一角的实力已是领教过了,可就算是如此的存在,以及他在无数岁月中所培养的势力竟也不过是幕后黑手的棋子。这份大气以及骇然让行天一很难在一时间接受现实。 “看小兄弟不太惊讶,想必是猜到这一层了呢!” 对此假惺惺的恭维,行天一只是淡淡道:“算是吧!” “那我就直奔主题免去那些废话了。其实操控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幻魔宗,不知小兄弟可否听说过这个宗派呢?” 听到幻魔宗时,行天一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下,不过他很快就借着疑惑掩饰了过去。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踏入这片区域的,对这里的势力还不曾掌握,敢请老人家不吝赐教!” “原来是这样!”窟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道:“虽说这幻魔宗不是什么大派,但在这中小门派中也算排得上号。而这次七惧经事件就是由幻魔宗在暗地一手操控,而它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招收弟子。” “招收弟子?”行天一的疑惑并没压抑。 地府不是浑浑噩噩就能活下去的天真,地府也不是饿了就会有谁施舍的善良。行天一要不是被老人看上或许早已成了凶兽的口中食了。所以他非常能体会到一个门派对于鬼生的重要性以及诱惑性。 当然关于门派招收弟子的桥段其实在过去的世界里也很常见。他倒也不难猜出幻魔宗这么大动干戈的目的。只不过它的做法却让行天一很难释然。打个比方说公司招员,但你有见到过哪家公司会把庞大的人力,财力投入到茫茫人海中去寻找那一位不知在哪的优秀员工吗? 窟长听出了行天一的疑惑,也只是苦笑道:“除了幻魔宗,在这片区域内的很多宗门或多或小都有过这样的动作,不同的也只是形式罢了。而这样大规模的异动预示着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要变天了。” 行天一并不知道窟长所说的变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对方的用意已经透露的很直白了。 “直说吧,你要让我干什么?” 尽在掌握的笑容在枯瘦的脸上浮现,窟长微微道:“杀个鬼!”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狮子与狐狸 “杀鬼?” 行天一盯着窟长重重地重复着,似乎只是在确认内容。虽然早就猜到窟长突然转性肯定另有图谋,可从结果上看,这图谋似乎已超出行天一的预期。 窟长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确认着自己所说的正确性。 “杀谁?”行天一低沉道,只不过这份郑重并不为即将陨落在手中的无辜生命。 “别着急吗!”游刃有余的神态依然,末落的话音,而窟长已从原地消失。 行天一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上的感官敏锐到极点。这一刻,他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那流动的万千阴气,只不过这些阴气中并无一丝异样。 可当一缕微风在行天一脖上划过时,他的手臂迅速地挡在脖子前,而手臂到位的瞬间,剧烈的冲击就传递了过来。 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而行天一自己的拳头已是砸在脸上。巨大的冲力下,他翻转着飞滚而出。那份轻盈就像迅速划过河面的小石块,翻滚的身体与地面冲撞,平整上就会多出个不规则的凹坑。 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受重击的手臂疼痛不断。只是这痛不同于阴气入体的尖锐,仿佛是更加原始,就像铁棍敲击肉体般。 疾退之中,行天一不知飞出了多远。直到冲击渐弱,他才咬牙在空中强行扭正身子,两脚踩裂地面,双手成爪钉下,低沉嘶吼迸发,可依旧无法阻挡后退的趋势。 当疲倦的双目映射着两条极尽讽刺的划痕时,行天一已是不支地跪倒在地,而划痕的尽头则出现了窟长的身影。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依旧和行天一保持着最初的距离。 “不错的反应速度,力量的收放也很熟练。毫无防备受我一击,只飞出这么点的距离,而那承受了大部分力量的手臂居然只是折了,你的魂体很是凝实,你真的很不错!”窟长就像个老师傅似得对行天一的表现做了一系列点评,只不过从他的脸上丝毫找不到愧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行天一瞥了眼折成两半的手臂,心中苦笑。 (要是那一击砸在脖子上,恐怕我现在就躺在地上了吧!) 挣扎着起身,除了手折之外,行天一的身体并没受到多少伤害。他之所以如此不堪,只是恐惧于窟长的实力罢了。就像兔子看到狮子时的那种本能的实质性恐惧。 “你什么意思?”声音中有着疲惫,但也有着愤怒。 那一击行天一虽不知窟长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确信那一击上包含着窟长的杀意。 “测试下你的实力而已,假如你连我的一击都接不下,你也别指望能活过七七了!”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用!”窟长淡淡道,“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目的,假如你死了也就说明你没那个能力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行天一沉声道:“要是我没接住,你是不是就会对她们出手!” “只是把她们送回原来的地方罢了。” “你…!!” 行天一无法说出后面的话,因为他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弱小得连两个女子都无法守护。 (行天一你个废物!) 不怪窟长,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弱。 “既然我过了你的测试,那你可以告诉我任务内容了吧?”极尽的嘶哑是因压制着杀戮的冲动。 (不错的小家伙,可有情有义未必是什么好事!) 看着他扭曲的表情,窟长只是暗叹。他很欣赏行天一的心性,只因在这地方实是太少了,可也就是这份心性往往会成为抹杀自己的屠刀。不是所有的鬼从一开始都是这么现实的,只不过是现实打破了他们脆弱的心,于是他们就变得现实了而已。 “拿着,这里面记载着有关他的信息,而你要做的就是在五七结束前把他杀了。”窟长淡淡地诉说着,随手将一块木牌扔给了行天一。 伸手接住木牌,行天一却没查看,而是凝视着窟长道:“你要我在五天内杀掉他,你在耍我吗?” 五天内杀掉一个有能力趟进浑水的高手,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窟长无情地下了判决。 听到了冷漠的宣判,行天一的嘴角却洋溢起笑容,“你不怕我跑?” “你跑的那一刻就是她们死的瞬间!” 掷地有声的威胁却让行天一笑了,他虽重视二女,但也不可能重视到无视性命的程度。 说得自私些,假如行天一一死。 歆凝将再次回到群芳楼,只不过这次她将不再是花魁,也不可能拥有跟花娘谈条件的资格,她只能沦落到最低贱的道具,然后在一群畜生的蹂躏下以泪洗面。 丫头将再次回到博望楼,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强者,也不可能再站在博望台上,她只能沦落为最不耻的叛徒,然后变成彰显博望楼威严的牺牲品。而她的心将再也回不来。 重视和性命之间永远不是等价的。 “拿她们来威胁我,真当我是泥巴捏的,你真以为能留住我吗?” 行天一以玩味的目光直视窟长,轻拭嘴角,可嘴角并没血迹,也不可能有血迹。 “哦,你有什么手段,不妨让我见识见识!” “哼!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不过我不喜欢被威胁,也不认为木牌里能记着什么有用的东西。”行天一玩弄着手中的木牌然后捏得粉碎。 窟长依旧是一脸的笑盈盈,似乎并不在意行天一的放肆。 (老狐狸,真能装!不过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碎屑撒落于地,行天一拍了拍手,“我答应你去杀他。不过我需要更为准确的消息,就算是拉屎放屁的小事也要一字不漏的给我记下来。而给你的期限只是在第三夜开始前,让林海独自给我送来。” 提完一个任性的要求,行天一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又巴拉巴拉地漫天大话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为七惧丹而来,那就麻烦你给我弄份竞争对手的资料,期限如上。最后倒是个给你的建议,最好把你的那些监视撤掉,不然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顺便她们两个的事情你最好也是摆平了,省得我安心不下,手一抖杀错了!我的条件就这些,你答不答应吧!”行天一的态度一下子从孙子变成了大爷。 狮子大开口让窟长的脸色第一次沉了下来,重重地跨前几步,拉近了与行天一的距离,强大的气息流露而出,森然而语:“小子,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顶着如此压力,心中虽暗暗叫苦,行天一不屑道:“哼哼,既然你要找我帮忙,最好放正你的位置。我也不是跟你讲条件,这是你的义务,我说过我不喜欢被威胁。” “你觉得你有那个实力?”窟长又重重一踏,居高临下道。 “用实力吓唬我,确实你的实力很强,你手下的势力也很大,可你再强还能比得过那些外来势力吗?”行天一好笑地盯着窟长。 窟长的气势一滞,嘲笑道:“你觉得你有那个能耐?” 行天一两手一摊,“确实我没那个能力,但是…”故意地停顿之后,行天一指了指窟长道:“你有!” “我?一派胡言!”窟长甩袖直起了身子。 看到窟长气势退去,行天一紧接道:“准确地说是你手下的白蟾有那个能耐!不知您老还记不记得四七的那场闹剧呢,其实那就是白蟾搞出来的!” 而行天一并不明确白蟾是不是窟长的势力,他只是在赌,赌面前的窟长玩不起。 “哈哈,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当那些势力脑子进水,这么蠢的话你觉得他们会信?” 行天一并不为窟长的大笑而以为意,他只是苦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摇头道:“您老是不是太健忘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五七意味着什么。就算他们不相信,就算白蟾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别忘了空穴来风这句话,要是没穴哪来的风。就算他们不会把您怎么样,至少会也得你监视起来,到时候您老做起事来就会束手束脚。类似这次调入黑蛇隐秘力量什么的就很难做到了。” 黑蛇的话。行天一依旧没有证据,他依然是在赌。 而行天一话落的瞬间,窟长身上就爆发出了凌厉的杀意,然后无情的手刀再次砍向了行天一的脖子。不过这次无影手刀却在半途中现出了身形,因为目标已是不在。窟长眼神一闪,这份诡异让他竟无法捕捉到对方的丝毫动作。 “我说过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行天一站在窟长身后淡淡道。 窟长眉头一皱,不急不缓地转过身子,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行天一,才是道:“小子,你很好!你还是第一个敢威胁老夫的,我答应你的条件。” 行天一只是随意地点着头,然后转过身懒懒地挥挥手离开了,可待要消失时,他却停了下来。 “老狐狸,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不过我提醒你下,以后做事干净点,别那么容易被抓住马脚了。对了!别忘了明天让林海准时点来,要不然我不在。”洒脱地说完这番话,行天一才是消失在黑暗中。 窟长望着行天一消失的那片黑暗,轻笑着:“有意思的小家伙。”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春色满屋关不住 “歆凝,丫头,一定要平安啊!” 黑暗中的孤独只是加重了这份难以压制的焦躁,速度虽已近乎暴走依然拭不去心中的不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当那忠诚地保持着一模一样的窗户再次于视线中出现时,行天一的速度只是一提然后俯冲而下,心中的焦躁在着地的瞬间有如燃烧,粗暴地推开歆凝的房门急声道:“歆凝,丫头,你们…” 可惜烧心的话语被蠕动的喉结生生地压了下去,心中的燃烧被不明所以的冰凉浇个满身,双眼不可遏制地凸显而出只为那满房的无边春色。 身为宰相之女,作为大家闺秀之典范的歆凝,可其目前的装扮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了,这样的装束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你看看,这叫穿的什么,本该好好套在外的罗裳不知为何整齐地叠放在床。而其不堪何止是这样,本该遮挡羞耻的亵衣不知是何原因被两只不圆不方的东西所取代。女孩家好好的身子就如此不知廉耻地裸露在外,这要是被个男子看了去,岂不失了贞洁,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 …… 当然在电视里见识过比基尼女郎的行天一倒不会因由一块变成两点而把持不住,虽然真实的冲击力有点出乎意料,可这并不是让行天一的小伙伴开始玩耍的罪魁祸首。 忽略去已经摸过一遍的纤细小腰,省略去性感诱人的肚脐。 显然那被压扁到像菠萝包般从两侧流露而出的多余乳量,就足以证明这只不太成熟的文胸和歆凝的秀峰在尺寸上存在着极大的差距。 (介于b与c之间吗?) 不过这并不重要,毕竟这胸好歹还是被遮住了。可失去亵衣的最大危害难道就只是这样吗? (不是吧!难道我要失去贞操了吗?) 不由自主地这眼球就往下移去,因为那里是极具探索性的真理所在之根源。 只可惜,古往今来通往真理的根源的直通车永远是不存在的,而歆凝那抹神秘刚巧就被桌子挡了去,除了露出的那半个浑圆的挺翘。 (哎!就差一步啊,可惜!) 探索的失败后,注意力再次转战,行天一才是注意到站在凳上,拉着两根吊带的丫头。不知小家伙是不是陪着歆凝一起脑子进水,莫名其妙地也把上衣脱了,留着个绷带裹紧的畸形胸部暴露在外。 这一刻时间好似停止,而当三双惊恐相交而过时,时间的齿轮再次转动。 只是行天一的时间是在一声尖叫,一座灯盏以及一把匕首的危机下才真正运转,不过这转动也只是在视线被灯盏和匕首牢牢充填之后。(.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单纯地出于自我防御的本能,行天一就那么愣愣地接下了二女的怒火! 惊讶,愤怒,羞涩之下歆凝已是用手遮住了羞耻,可看到行天一居然还厚脸皮地握着东西站在门口,杏眼不禁圆瞪,怒声道:“滚出去!” 灯火在声下一颤,行天一才明白自己的失态,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不过跑路时他倒没忘关上门。 “呼…” (这算个什么事啊?) 靠在房门上,一手举着还在坚强燃烧的灯盏,一手握着拿反了方向的匕首,行天一心中苦笑。满脑子除了那香艳之外更多的是被为什么三个字所占据。 不过留给行天一思考的时间并不可能存在,也就一小会儿,门的那边就传来了清冷。 “进来!” 行天一只觉后背上一道凉意激烈游走,仿佛这门后面传来的只是了阴森。想跑,只是他并没如此的勇气。默默转身,缓缓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跨进,而这一系列活动也是在低头认错的状态中完成。他委实是没勇气面对处于爆发状态的歆凝。 “过来!”清冷中似乎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肩膀下意识地一颤,可行天一并不敢违抗歆凝的命令。不过由于害怕,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后,才苦着张脸选择慢慢靠近。 “站住,把东西放下!” 行天一一顿,像个机器人似得按着指令把东西放在桌上。只是在接近二女的那一刻,行天一明显就感到覆盖在身的无名压力深深地加重了。 “坐下!” 行天一先是一愣,然后拼命地摇头,居然反抗了歆凝的命令。 看着他有如小孩似的耍赖皮,歆凝不由气急。可作为大家闺秀的她并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混蛋,羞怒道“你!” “歆姐姐,既然这混蛋不愿意坐,那就让他跪在地上吧!”丫头察觉到了歆凝的尴尬,很是时候的解着围。 小家伙本身倒没歆凝如此大的反应,她更多的就是想凑凑热闹,报复下眼前的臭混蛋。 但歆凝迟疑了,她虽可以生气,可她明白自己并没资格做得太过。 只是行天一低着头无法看到歆凝的挣扎,只道是歆凝正在考虑这个提案,然后脑子一热。 “丫头你…” 可惜行天一好像忘了自己并没发言的权利。 “公…子!!”歆凝的声音很冷,可听起来却很甜,只不过这甜的有些腻人发死罢了。 行天一瞬间心头一跳,浑身毛孔乍起,双腿一颤,跪倒在地。 “歆凝我错了!是我不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你能出气,我任你处置。” “嘻嘻!”小家伙看着如此丑态没心没肺地笑着。 歆凝瞪了丫头一眼,看着行天一这样着实为难。刚才她只是不喜行天一欺负丫头,才出言阻止。可她没料到行天一竟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慌乱的同时,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假如有一个男子能对你唯命是从,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一时间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不过那份浓浓的羞涩倒不会因跪而有所减少。 “公子为何如此鲁莽?”歆凝并不是怨妇,更是知道把握分寸。 行天一抬头看了眼歆凝,却又低下了头,咬了咬牙,才是把二女暴露的事情讲了出来,当然有关窟长的内容他就隐瞒了。 “唉,是我连累了公子了!”短短的沉默后传来的只是幽幽的苦涩。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没理由向我道歉,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求求你,歆凝!) 行天一的心被顿时被揪得紧紧,眼中流露着痛苦,然后变成坚定,他直视着歆凝道:“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或许我现在说这话很是自私,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住你们!” 歆凝和丫头凝视着行天一,忽地也是松了口气。她们怎么会不怕,就因她们比谁都清楚背叛者的下场。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只Bra做出来 “起来吧!” 他的担心,他的顾虑歆凝又何尝不明白。她虽气不过被行天一白白看去了身子,可气不过能怎样?除了把羞愤憋在心里,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丫头乖乖地选择了安静,这样的现实下她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话来!她的心只是小小地害怕着,然后安心着罢了。 赦免之下,行天一站起身来,望着丫头脸上的愁与怕,看着歆凝平静下压抑的凄与苦。暗暗地叹了口气,抚摸着丫头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丫头仰着小脑袋眼神中闪烁着希冀。 “真的!”行天一一笑,不由就把她的头发弄乱了。 “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歆凝并不是一颗心就系在一句话上的丫头,因为如此的简易根本做不到什么,特别是在地府。 “等事情结束后,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可这个等又会是多久呢?) 歆凝幽幽而叹,却把这个问题藏在了心中。她明白这话要是一出口就只会生出无意义的追问罢了。而探究的过深,对自己,对他都没什么好处。 于是对话就陷入了奇妙的沉默之中。 “呃…” 二女一惊,视线纷纷汇聚于行天一身上,只不过歆凝是因那突兀的声音,而丫头则是因头上停下的抚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视线虽不是热情似火,也没到冰冷刺骨,可二女眼神中的疑惑却让行天一有些煎熬。小心翼翼地看看这个,偷偷摸摸地打量下那个,行天一忽然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只可惜,行天一实是没什么表演天分,尴尬只是在脸上显露无疑。 歆凝和丫头相视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歆凝?” 行天一就像被排挤在外的小朋友渴望加入对话。只可惜歆凝的气还没消,根本就不愿搭理行天一。 “丫头?” 小脑袋娇娇一扭,丫头道:“哼!歆姐姐说不可以告诉你这个坏蛋!” 在小家伙这吃瘪还真出乎了行天一的意料,只不过她们越这么闹越是激起了行天一的好奇心,于是他再次觍脸道:“不错吗,歆凝,看来你挺会**小孩的。你到底给这小丫头片子灌了什么迷糊汤,居然这么听你的话。” (坏家伙,就知道欺负我,我怎么可能会**小孩!臭混蛋!) 歆凝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很自然就会错了行天一的意,不服气道:“我才没灌呢,是不是丫头?” “就是!” “装吧!都歆姐姐,丫头这么肉麻地叫了,你看看我这起的一身鸡皮疙瘩。”行天一抖下身子似是真被吓到了,“你们现在关系好了,就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居然还背着我藏起小秘密来了。翅膀硬了是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下你们这两个胡作非为的小妮子!”说着行天一竟真撸起了袖子。 看着如此的装腔作势,两女也没什么好脸色,歆凝白了他一眼道:“公子,打听女儿家的秘密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哼!君子,老子才不是什么君子!今天就让你看看小人是怎么做坏事的!) 行天一以近乎谄媚的态度道:“丫头最乖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的不耻,歆凝只是抱以一丝不屑的微笑。 “哼!不知道!”小家伙很是傲气地甩了行天一一个下吧。 (嘿嘿!就知道你个小家伙会这么来!) 稍稍地靠近了些丫头,行天一轻语道:“丫头,只要你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丫头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渴望,只可惜最后还是被一股不知名的矜持给压下去了。 (行啊,歆凝,居然这么能耐!) 暗暗地瞥了下歆凝,行天一嘴角划出奸诈的笑容,在丫头耳边极尽温柔道:“丫头,条件随你开,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你说得出,我都替你完成。而你看,这问题跟刚才问的可不一样哦,并不算违反与歆凝的约定吧!” 丫头一怔,才是意识到两个问题的区别,紧了紧小拳头充满了挣扎,然后她咬着行天一的耳朵道:“那丫头以后能…能叫你天。天。哥哥吗?” 声音中充满了踟蹰和未知的恐惧,她明白自己是在自私地取代那个真正的丫头,那个不在这里却是身为他妹妹的那个丫头,而也正是那个让丫头才让她成为了虚幻的假托。 透着几分乞求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清楚,可就是这么轻的声音却炸开了行天一的思绪,往昔的记忆就像爆炸的气球在脑海中飞溅。想要说个不字,可看着丫头眼中的期盼与恐惧,行天一却生不出一丝的拒绝。 “丫头这么可爱,我当然愿意了!”行天一似是沉浸在梦中诉说着这番话。 丫头有些开心,可也有些复杂。但她并没忘记约定,于是在两者低低的诉说中,丫头就把歆凝漂亮地卖了。 而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这天两女闲着没事干,而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行天一做的文胸,然后就死缠烂打地要给歆凝用。只不过她自己的那个并不舍得给歆凝,便仿做了个。因为小家伙的脑子里没罩杯的概念,就以为这东西是硬绑上去的,可不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成功不了。至于后来吗,就是行天一闯进来的一幕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嘿嘿!) 行天一跌坐回凳上,有些失魂落魄。 “公子,问得可开心?”歆凝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有些得意,只是她并没注意到丫头眼中的歉意。 “歆凝,原来你是要那个啊,你要就早点跟我说吗,我又不会舍不得那点魂力!” “公子究竟在说什么?”歆凝的眉头微微地皱起,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可就是抓不住这关键。 “到现在就不要装了,这里又没有别的鬼,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做一个!”说着行天一手中魂力流转,一只文胸就熟练地出现在手中,只不过为了更加凸显歆凝的挺拔,行天一故意把罩杯加厚了一点成了一托举式。 而文胸成型之时,歆凝心中的那丝不安就成了现实,看着行天一手中那不知羞耻的东西。愤怒爬上了美丽的面庞,急声道:“丫头…你…” 丫头缩着身子,有些委屈,“天哥哥说问题是不一样的!” (天哥哥?混蛋!居然这么不要脸!) “行天一…?” 羞愤地快要暴走的歆凝真有杀了行天一的冲动。只不过此时房中早已没了他的踪影,除了那只不知羞耻的文胸以及桌上所留的一句话。 “我保证绝对适合你!” 歆凝的身子气得有些发抖,抄起灯盏就砸向了墙壁。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谎言下的挣扎 从回房的那一刻起,轻薄已是隐没,当隔壁传来重击时,行天一只是对着墙道了句:“对不起!” 之所以选择跟二女坦露事实,并不是因为想要一个解释误会的理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如果只是单纯解释的话,行天一有着更多的选项,根本没必要选择如此的残忍。 行天一只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愚蠢而已,这些天在自以为是的安全下,她们却是在刀尖上度日。 每每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可怕结果,行天一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害怕。即使窟长已经开出了所谓的保证,可这份廉价的嘴上功夫又有几分可信呢? 而行天一又做不到分秒守候在她们身边,先不说二女不会同意,恐怕就连老人都会因这而打断行天一的双腿。 实话实说虽会伤她们的心,可比起在稀里糊涂中丢掉性命,孰优孰劣难道不是很清楚吗!既然知道无力守护,如果还要自私得以为能够背负,那才是真正的无耻之尤,不要脸至极。 那么注定在这一夜,他和她们的心将不再平静。 …… 缓缓地睁开眼睛,行天一已是不记得是怎么在纠结中过度到打坐的,他只是察觉到客人的到来才从茫然中清醒了过来,而这位客人正是偷偷摸摸从窗户爬进来的林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从昨天回来,行天一就没闭上窗户,故意为林海留了道缝隙。毕竟五七期间守备严密,就算是林海也做不到堂而皇之地破门而进,何况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恍惚中,行天一感知着阴气的流动,而无从回忆的茫然似乎也就是几个小时的间距罢了。 “来得倒挺快的吗!”行天一看着一身黑的林海淡淡道。 林海摘下帽兜,苦笑着:“窟长亲自下的命令,不得不快啊!” “是吗!”行天一可有可无的应承着,走到桌边点亮了灯盏,“坐吧!” 林海也没多说什么,抱了个拳就坐了下来。 行天一察觉得出林海的顾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有些僵硬的林海倒了杯酒,然后取笑道:“林兄怎么还是昨晚的那副行头,这可不是拜访朋友时该穿的衣服啊!” 林海一颤,随即不好意思地掩饰而笑道:“习惯了而已!” 他怎么会听不明白行天一的意思,可林兄已不是那个林兄,朋友也不再是那个朋友了。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说得不太圆滑,林海又补充了一句:“那我也不可能穿个大红大紫的就来拜访刀兄吧!” 虽然林海在竭力改变着自己的心态,可这份落寞却随着这脱口而出的兄字而变得沉重。 “我觉得倒是不错,林兄不妨试试!”行天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海,似乎是真在想象林海穿上那种衣服时的模样。 林海被行天一看得有些发毛,摇头苦笑道:“刀兄真是说不过你啊!”无意的投降也让他暂时地放下了心中的纠结。 “哈哈,来来来!干!” “干!” 笑声中,干杯声中,却葬送着一段曾经的称不上友谊的情感。 …… 酒虽香,却甚苦,林海深知其味,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从怀中掏出两块木牌,恭敬地推到了行天一面前。 “这就是刀兄要的东西!” 依旧称呼着刀兄,依旧是恭敬,只不过这一声呼唤间却多了一层墙壁,一道无形的隔阂。 行天一看了眼桌上的木牌,可并没去拿,只是放下了酒杯,手指轻敲木牌道:“林兄可曾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林海慢慢地收回手,只是这嗒嗒的敲击声让他有些难受。 (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猜不到对方的意图,想不明如此的意义,林海只是老实地摇摇头。 行天一微微一笑,而通过刚才的轻敲,他已是明白木牌内并没被窥探过。而就算林海探视过,行天一也不会准备追究。 而这样无聊只是源于心间那单纯的小小希望,行天一只是想在林海这边找到一丝小小的真实。 “那林兄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行天一继续这么问着,似乎对里面的内容一点也不在意。 (是在向我抛出橄榄枝吗?) 林海的心中闪过安慰,只不过终究还是送出了承载着某种坚定的短短二字。 “不想!” “是吗…” 行天一低下了头,停止了敲击,看着面前的木牌,言语中只是苦涩。 曾遇到过吴三刀这样的极端后,行天一就对鬼设下了一个极差的印象,遇鬼也只秉承着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宗旨。唯独只有这林海,出乎了行天一小小的意料。虽然对方是个鬼精,可做事还算是有原则,而这丝难得的原则就成为了改变行天一对鬼的认知的契机,因此对于林海他也是多了份不知算是什么的情绪。要不然他也不会刻意送林海一块魂晶以作补偿了。 后来,当林海的事情暴露后,行天一曾犹豫过,该不该斩去这段毫无意义的虚伪,这段只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谎言,只可惜这难得的虚假却那么地难以斩去。 话中的苦涩林海听得明白,只不过他并无法改变既有的事实,他和他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就算是继续这么不清不楚,也只会是徒添各自的烦恼而已。况且一段虚假的经历根本建立不了什么。 沉默之下,行天一只是暗叹着拿走了桌上的木牌,他并没着急去看里面的内容,只是默默地将木牌揣进了怀中。 看着木块消失,林海直感觉似乎要失去什么,有点口干似的张了张嘴,却苦涩地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出去,嗓子眼只是被堵得难受,于是他有些生涩地开了口。 “要是…那两位姑娘的事…有需要我帮忙的话,还请刀兄直说!” 林海知道这件事行天一并不奇怪!或是窟长告诉的,或监视的事情就是林海担当的,又或许他通过什么途径就知道了,但这些并不重要。 “多谢林兄!”行天一的脸上有着解脱,尽管他不清楚这份帮忙之下到底是不是窟长的嘱托。 林海只是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既然失去了,再怎么期盼也不可能覆水可收,能做的只是尽量地偿还罢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杀前的探查 五七的第三夜依旧是那么开始,然后依旧是那么结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不过行天一并没依旧那么地回去就是了。 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行天一就窜出了房,只不过他既不是追踪,也不是去给二女送饭。他只不过是去杀个鬼,一个被逼着不得不杀的鬼。 索着窟长提供的情报,行天一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的住处。从对方的选址判断,大概是不想引人注目,才选了这么个偏地。从暗哨的数量上看,大概是怕对方察觉到,才是一个都没有。 (老东西,说什么一视同仁。去你妈的,势力大就不敢全天候监视了。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就好欺负,连点隐私权都没有是吧。好,你给我等着,不给你点好看,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随着这份气进到房,行天一就被一股挤挤的蒙热熏了一脸。 (什么情况,搞基大会?) 房子本身并不小,只是就算这不小空间要是挤着五个精壮恶鬼,不论怎么不小都会显得拥挤不堪了。而五鬼坐站分明,明显了地位的主次。 (想来那坐着的就是万天明了,其余四个应该就是情报里提到的帮手。不过一刀门还真有钱,区区一个长老居然给自己的徒弟请了四个高手,难道钱多到没地方花了?还是这万天明是那长老的私生子,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通过窟长所提供的情报,行天一已知这一刀门和幻魔宗是两家对头。而这次一刀门混进来的目的就是找不痛快来的,破坏幻魔宗的好事是必要事宜之外,最大的任务就是让幻魔宗好好地丢把脸。 “这第三夜已是度了过去,想必后面那几天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说话的正是那穿着直襟长袍,头带束冠的万天明。只见他的额头随意划着几缕细发,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双星目透着淡淡的邪意尤是慑人。 (什么意思,这家伙不是来捣乱的吗?) 万天明的话让行天一陷入了怪圈。 “是的,这几天各势力都打起了精神,暗中竭力地排除着不安定的因素。”站立四鬼中陈木长得最是普通,可他却是四鬼中最强的战力。 万天明嘴角划出一丝诡笑,“很好!越这样越好!”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要任由七惧经修者发展,要是等他练成七惧丹,想要杀他就难了!” 万天明摇摇头:“陈哥,门主既然花了那么大精力在这件事上,又岂会简单得只需一替死鬼就能完成的程度。门主的深意虽是难测,但目前我们就要尽最大的力量坏了幻魔宗的好事。” “那我们就这么干坐着,要是让其他家伙抢先了怎么办?” 大嗓门的突然介入吸引了四鬼的注意,只见一粗犷汉子,生得副浓眉大眼,神情甚是不耐。他唤做沈重,人称沈大力,就因大力之名,他成了此行的打手。 万天明对沈重倒不反感,他虽是一刀门长老的徒弟,可这四位都是一刀门的老前辈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虽说此次任务,他们主要是协助万天明以及保障他的安全,可在实力至上的地府,万天明还是明白该怎么做的。 “沈兄,稍安勿躁。既然五七已进行到第三夜了,那些势力就不会冒然跳出来了。而我们此行的主要对手就只是姜家,易魂居,以及那些独行者,至于那些小势力不过是充数的杂鱼而已。” 闻此,大嗓门沈重皱紧了眉头一时间也是闭上了嘴。 万天明并不指望这满脑子肌肉的沈重能立马转过弯来,便转头问向了站在另一边的何生。 “何兄,姜傅文那边怎么样?” 这姜傅文是姜家的旁枝,可他独自闯出的名气却是颇大,甚至和一刀门的万天明一起被誉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万天明虽没和他见过,但他却感觉得出此行这姜傅文将是最大的障碍。 何生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个性使然。 “姜家还和以前一样,而姜傅文依旧行踪不明!” “是吗!”如此的结果倒没出乎万天明的意料,这姜傅文从头七起就没出现过,而姜家派来的帮手也没想象的那么多,好像姜家对此只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有劳何兄让下面的盯紧点了,还有那易魂居怎么样?” “易魂居的掌柜到现在都没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何生的猜测倒不是空穴来风,自从进到这纳鬼窟之后,何生就没等到过易魂居的掌柜。而这易魂居又是神秘的很,不论何生怎么打探,也打听不到些许消息。 “这样啊!”万天明沉思了下,“这易魂居可能是此行最大的变数,就麻烦何兄辛苦点了!” “是!” 万天明点了点头,看向了最后一鬼。 “方兄,不知你那边如何?” “哎,别说了!就这破事快弄死我了。老陈负责管事,老沈专打架,老何总是弄些面子工程。就我最可怜,一把要盯那么多梢,弄不好遇到个脾气不好的,还要被反咬一口。这还不是最惨的,之后我还得花钱花心思把那家伙重新盯牢,你们说我容易吗?” 方典一上来就是臭着张脸大吐苦水,但其他四鬼并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 “方多嘴,我们四个就你废话最多,抱怨来抱怨去跟个婆娘似的。”大嗓门沈重的嘴下一点也不给自己兄弟留情面。 方典狠狠地瞪了眼沈重道:“行啊,沈大力,居然敢嫌我烦。有本事你来管这破事,也不用你的石头脑袋想想,每次打架是谁在给你擦屁股。” 说起这沈重乖乖地闭上了嘴。他们四个中就数方典擅长搞这些琐事,虽然废话是有点多,可事情倒办得杠杠的。 万天明见两活宝又捉对在了一起,只能解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等五七过后,我请你们喝花酒去。” 一听是喝花酒,被方典说蔫了的沈重立马就来劲儿了,双眼放光兴奋道:“还是万子够兄弟,群芳楼的姑娘可比一刀门的臭婆娘水灵多了,不但叫得好听,而且个个功夫了得,跟她们睡一觉我都嫌一刀门的那帮贱货恶心。下次喝酒我先定那花娘了,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那娘们屁股大,**更大,骚劲一流,想必她的床上功夫也是一等一的棒!”也亏得鬼分泌不了唾液,要不然就这兴奋劲肯定得喷陈木一脸。 “沈大力,就你个小泥鳅省省吧!上次被骑得腿发软的是谁,上次叫的比婆娘还响的又是谁,就你个小身板,还想打那老鸨的注意,小心别被她吸干了。”方典摆着怪脸狠狠地挤兑着沈重,脸上只是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这两个家伙真是没完没了。) 见沈重脸色越来越黑,万天明只能道:“你们有这气力打嘴仗,要么给我盯紧点,要么给我留着发泄到那些娘们身上。” 沈重和方典见万天明发话了,也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先不说他是这次行动的老大,也得想想妓院里那花钱如流水的排场。 “说起这群芳楼,方兄,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方典见是正事,也不再玩笑严肃道:“那掳走群芳楼花魁的极有可能是那姓吴的。且据我调查,这姓吴的还曾经在易魂居闹过事。可有关他的具体的情报却是白纸一张,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生生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 方典这么注意措辞来形容吴姓男子让万天明也起了心思。 “哦!有意思,这么高调的家伙倒也少见,真想会会他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思杀陷 体会了一次隔墙有耳的行天一在郁闷中回了客栈,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单纯逛街性质的调查,居然把自己暴露在对手的视野之内。 (这不是逼着我杀你吗!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行了,干吗要这么认真呢!) 可惜只顾抱怨的行天一好像忘了不管是博望楼,群芳楼还是易魂居他都是上的二楼,但这二楼是普通恶鬼能上去的吗? 沐浴在孤立的黑暗之中,只因他觉得黑暗能让思绪更加的清晰。 “不过该怎么下手呢?如果只暗杀万天明的话倒没什么难度,可这样一来只会让他的四个帮手提前行动,到时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要杀,那就得杀干净,可他们总聚在一起,这可怎么杀?” 行天一的专职并不是暗杀,可普通的套路他通过电视还是有些了解。只是当前的状况下他觉得分开袭杀会让他们察觉到异常,到时候就只会落得个狗急跳墙的局面。至于一网打尽的方法行天一想来想去除了下蒙汗药之外,实是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地府有没有卖蒙汗药的地方。 必杀的局面却陷入了两难,一遍又一遍地剖析着现状以及可以利用的手段,只求能在五七前杀掉这不得不杀的一行。可就是在这样的反复中他却注意到了一处违和。 “老狐狸为什么只要我杀万天明,难道杀他四个帮手太理所当然了?可要是我没想到的话,岂不是逼着他们提前行事,而这样的一来真的只是坏了幻魔宗的事吗?如果不是,那么……” 行天一掏出林海送来的两块木牌,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顺利地就像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适合的刀子一出现,窟长就会开始撒网。 “而真正想找茬的并不是一刀门而是这窟长?” 太过名正言顺的理由往往就是最大的谎言,只不过这谎言被太多的人喜欢,以至于谎言都能变成了真实,所以绝大多数的人才喜欢忽略谎言背后的真正目的。 “可万天明身死,七惧丹不成,不管是一刀门还是幻魔宗都会把矛头指向纳鬼窟。但纳鬼窟有这么大能耐抵抗两大势力吗!如果他们没有,那留给纳鬼窟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荒谬的被害妄想在此刻化作了激流于眼眶中激荡。 只是行天一并不知道窟长为什么要盯上自己,如果单是二女的原因很难让他释然。可不是二女的话,他也不记得和窟长有什么牵连。 …… 无解的烦躁下,行天一敲响了歆凝的房门,只是房内并无传出任何响动,所以他只是等着,因为他不得不等。 明明只是短短的等待却在长久的感知中迎来了结局。 房门的吱呀声下,却是冲出了一具娇小的身体,行天一几乎下意识地接住了透着清香与温暖的小身体。感受着脖子上的紧紧,行天一愧疚道:“对不起,丫头!” 丫头趴在行天一肩上,小脑袋懒洋洋地动了动,可爱的小鼻音似是拒绝着行天一的道歉。 行天一拍了拍丫头的柔嫩的粉背,看着面前的歆凝,却是充满愧疚,“打扰了!” “进来吧!”轻轻的话语似是那清冷的湖水。 “谢谢!” 看着她柔弱的背影,行天一心中莫名地涌起心酸。 “坐吧!” 轻柔打断了酸楚,行天一点了点头,颠了颠挂在身上的丫头,可小家伙却没什么反应,行天一只能苦笑一声抱着她而坐。歆凝见此也没多说,丫头对于他的依赖,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歆凝也是一清二楚了。 歆凝为行天一斟了杯茶,盈盈落座,“公子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行天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木牌递给了歆凝,他也没立刻解释,只是拍了拍丫头的背。 “丫头乖,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讲,下来好吗?” 轻柔中却是带着严肃,丫头扭捏了几下,就不情愿地被抱了下来,乖乖地坐到了行天一的身边。 相似的场景让行天一有些无法自拔,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因为这讽刺的身体是如此的真实。把感伤重新压在心中,行天一再次看向二女郑重道:“这本功法我希望你们能学会它!” 歆凝和丫头对视了一眼,但就这么一眼她们却看到了同样的情。 “是因为我们吗?” 淡淡的疑问中充满了苦涩,二女的实力虽是不强,可她们却是敏锐,敏锐地捕捉到了行天一的异常。 “不是!”行天一否定着,即使他的行动已是给出了答案,但他依旧选择了否定。 而这份注定的徒劳只是让对话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们感到异动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开这里。”行天一终是忍受不住这份沉默,挣扎着说出了心中的期许。 “又要抛弃丫头了吗?”泪水已是盈满眼眶,那微微的颤动是源于心中的别离。 行天一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脑袋,给予她微弱的温暖。 “丫头不哭,我怎么舍得抛弃丫头呢!” “真的吗?”晶莹中闪烁着开心,丫头只是表述着单纯的渴望。 “真的!”不太真实的笑语中,行天一只是残忍地肯定着这稚嫩的渴望。 歆凝静静地注视着这略微有些荒诞的画面,乞求的只是谎言,施舍的也只是谎言。可就是这份可笑却让歆凝的心中生出了一份温暖。 “小心!” 温暖流转而成单薄的字眼,歆凝什么都没问,也不需要问什么,因为她的所有都随着那份温暖流转到了那两个字中。 心中的烦躁被柔柔的温暖所融化,行天一望着歆凝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写满倔强的小脸,行天一笑着捻去了盈盈欲落的晶莹。 “丫头,以后要乖,要听歆凝的话,要好好保护歆凝知道吗?” “恩!”小小嘴唇紧紧的咬着,小小的承认带着浓浓的鼻音。 行天一微微一笑,拍了拍丫头的脑袋,对歆凝抱以歉然的眼神,然后默默离开。 门开了,门关了,他离开了,只不过他的离开却让她和她多出了两行清泪。 第一百八十章 消愁或是添愁 望着房中的漆漆,望着墙壁的薄薄,无力和无奈在心间凄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天一虽给了二女土遁以作为最后的保命手段,可他明白这小小的逃命之术终究只是微不足道的聊以慰藉罢了。 窟长的步步算计让他不得不防,一刀门的破坏让他不得不提,而最重要的七惧丹争夺更是危机重重。 层层的逼迫之下,行天一只感身心憔悴,可他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为了她们,更为了他自己。 淡淡中,时间已不知不觉地溜走了很多,而行天一的房间又是变得空空,不知他的消失是在消愁还是在添愁。 …… 自从那天回来之后,林海的心绪就再也没定过,复杂间有着无奈,有着可惜,但不知为什么对于这虚假的情感最多的感触的却是歉然。 对于吴刀,林海也说不清到底算个什么意思。是兄弟?是恩人?还是其他随意的什么。和吴刀相处也不过那么点可怜的时间,可就是这样的短短,却让林海找回了那份失去已久的情感,一份微不足道却又浓得有些难以化解的感慨。 “林兄,可否帮我一忙?” 陷入回忆而有些恍惚的林海猛地怔了怔,空空的房里竟是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只以为,只希望是幻觉,可他的声音却如此真实的刺耳。 (我这样又算什么呢?) 抬起双眼,眼中有着朦胧,有着期待,只不过除了紧闭的房门,面前只是空荡荡的一片。 (这样的期盼是不是有些可笑呢?) 林海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感到自己的手有些发颤,想要遏制,可过于的用力却连手臂也震颤了起来,而震颤的罪恶居然还残忍地蔓延向身体。眼中闪过果断,伸手地捏住这份软弱,紧紧地想要捏碎,可这份软弱就像条疯狗似得欲把仅剩的坚强咬得粉碎。 “刀…” 声音有些过于嘶哑,可林海并不知道为何会变成如此。呼吸也仿佛停滞了似的,刀这一字就像那破风机鼓出来的粗糙。尽量地调整着心态想把这句简单的称呼说出口,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末尾的兄字就是如此得难以出声。 “说吧,找我什么事!” 僵持被逃避取代,林海终是无法将这兄字说出口,寥落的心绪在心中鼓荡,多得只是份萧索。 行天一看着林海萧瑟的背影,神色也是有些复杂,这个兄字他又何尝能这么轻易说出口,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而已,就算他明白这是卑鄙的利用。 “当她们遇到麻烦时,能帮一下她们吗?” 即使林海以前是答应过帮助二女,只不过现在的行天一已不是当时的那个行天一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而来的吗!) 虽然对方没说具体该做什么,可这么郑重地找上自己,林海当然能猜得出事态的严重性。林海并没轻易地答应,他也答应不了什么,因为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既然事情已是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似乎没什么好犹豫的。既然明知做不到那就不要徒添烦恼。 就像廉价的海誓山盟,终会因为第三者的颠鸾倒凤以一纸协议而终结。 就像被誉为忠贞不二的爱情也会因为一句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单纯的厌烦而迎来结束,所谓的愚蠢莫过于此。 可尽管明白如此的现实,林海却犹豫了,只因那放不下的一段虚假。 “好吧!”短短的沉默后,林海还是说出了这两字,只不过这两字已无法用决心两字来形容了。 “多谢!” 沉重的觉悟只是可悲地换来了一句简单的谢意,而毫无重量的谢意也只会因这份轻盈随他而去,然后一切就恢复了原样。 林海没有回头,他依旧是那么地坐着,只是看着眼前的空荡,如此自语道:“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 …… 林海答应了自己,本该高兴,可行天一的心中只是多了份难以背负的沉重。行天一明白林海做出这个抉择的痛苦性,一边是自己的责任,而另一边只是段不太真实的心理安慰。 可行天一却堂而皇之地将这份心理上的安慰拿来当作了交易的筹码,而这也正是他痛恨自己的无耻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林海一定会产生和自己一样的纠结,所以他才故意将这虚假而又沉重的筹码放上了天枰,让本就不平衡的天枰强制成了平行。行天一明白这样的损人利己是不该建立在对曾经那段虚假的侮辱上,只是弱小的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当然这幕戏剧并不会因一个或两个演员自导自演的可笑而落幕,这剧本不悲伤,只是你感到了演员的伤悲,你才会觉得演员变得悲伤了。 所以五七的齿轮依旧转着。 而五七的第四夜也是在那么地持续中得来了注定的结果,行天一的修炼也只是稳步进行着,至于对万天明的监视,除了偷听各势力的动向外,行天一便不多做逗留了。 似乎一切都是按照着预定的剧本运转着,不过这预定似乎并不包括那一晚。 那一晚,当行天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看到歆凝和丫头正坐在房中等待着自己,看着那满满的一桌菜,行天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与她们一起吃了个饭。 原本只是顿简简单单的饭,但他们却吃得很长很长,长得都只是掩盖着自己的心绪在吃这一顿饭。 饭桌上,丫头第一次拿起了筷子,行天一第一次为歆凝夹了菜,歆凝第一次为行天一拭了嘴角… 温馨似乎成了这顿饭的主题。 饭后,丫头坚持要在行天一房中度过这一晚,而歆凝只是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虽然也想和行天一多呆一会儿,但皮薄的她还是做不到和行天一睡在一张床上。 当灯火被夜色吞噬,当丫头回到了久违的床,身边陪伴着温暖的他。 此时此刻,丫头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静了下来,这一晚她睡得很沉,睡得也很香。 行天一只是在床边守着她,静静地守着。 第一百八十一章 约定来袭 沸扬的五七在注定中迎来了不变的结局,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因为有他们在守护着。 行天一在这段无意义的反复中享受着最后的宁静,因为这小小的宁静终会迎来结束。 五七已是落幕,可平民窟依旧死寂,不知是惯性使然还是报信的还没到位。 死寂幽,狰狞然。 不流动的街道,不开张的商店… 这些“不”似乎都是在拒绝着什么。 而在这巨大的拒绝下包裹着一间小小的拒绝,只不过这小小的拒绝实是太微弱了,微弱地根本拒绝不了什么。 “你来了!”小小拒绝的主人反是淡淡地接受着。 “时间到了而已!”黑衣鬼迈着缓缓的步伐走进了小小的拒绝之中。 “装神弄鬼!”小小拒绝的主人似是因为被拒而显得有些愤怒。 “呵呵!小兄弟的火气依旧是那么大啊!”苍老的笑声下,黑衣鬼摘下帽兜,露出了熟悉的假惺惺的笑容。“既然知道是我,那应该能猜到我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明知故问。” “呵呵!那你怎么不杀他呢?这么大块绊脚石对你似乎没什么好处吧!” “绊脚石?确实呢,不过这块绊脚石是不会这么早跳出来的吧!” 行天一点亮灯盏,可惜火苗实是太小,只能可怜地在庞大的黑暗笼罩下独舞。火光打亮了行天一的面庞,他的表情虽是平静,可在摇曳之中却显得有些狰狞。 “既然你早就知道一刀门和幻魔宗有仇隙,怕也是猜到万天明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可你偏偏要我去打破这平衡,挑起无谓的争端,其实真正想破坏这次争夺的是你吧!” “你有证据吗?”窟长笑容不变,只是淡淡道。 “你会留下吗?不过我也不想和你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只是有一点不明,还望窟长大人替我解惑。” “你倒是说说,要是我知道的话,不介意回答你一下。”窟长如那施舍的善人般高高在上。 跃动的火苗迸裂着轻微的火星,行天一平静道:“为什么是我?” 深邃的目光闪过一道趣意,窟长不急不缓道:“你来历太过清白,清白得不得不让我动心,这个理由你可满意?” (柿子挑软的捏吗?) 行天一并无几分相信,的确自己是无门无派,当起替死鬼来也是顺风顺水,死了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可为什么是自己呢?或许只是单纯的被害心理,行天一就是无法接受如此的单薄。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干,想搅和进两大门派的纷争吧?” “喂喂,小兄弟,这已经是第二点了吧!”窟长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之外的神色。 “是吗?我猜您应该不会拒绝一个差点被您暗算成两大帮派牺牲品的软柿子的请求吧!”诘问的话语中透着点点的杀意,使得敬称变得格外刺耳。 窟长抬手劝阻道:“行行,算我怕了你了!我其实不太喜欢被他们威胁,所以想打乱他们的计划而已。” 再多的试探也摸不出老狐狸的目的,于是行天一直接道:“是吗,不过你这趟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呵呵!”窟长不紧不慢地放下手,看了看隔壁笑道:“两个小姑娘被你放走了呢!” 行天一的瞳孔一缩,恰时火苗蹿腾了一下,行天一借机不咸不淡道:“我总不可能让她们等着被你抓回去吧!” “哦!所以你就放跑了她们?”话语中充满了玩味。 对方的镇定让行天一皱眉,“所以呢?” “你觉得她们跑得了吗?” “要是不能我会放吗?” 简短的对话之中充满的却是火药之味。 窟长轻蔑道:“小子,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觉得我要是没把握,会这么放任着你吗?” 行天一反问:“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窟长只是笑而不语,他欣赏着行天一的平静,然后道:“要是整个纳鬼窟都知道那个小姑娘是处子呢?” 沉默占据了所有,然后凛冽的杀气陡然从行天一身上爆发,砰地一声巨响后,灯盏腾空飞转,火苗凌风呼呼,灯油洒落而下,长长的火焰缠绕上飞起的石桌,石桌以撞钟之势带起呼呼,附桌的火焰遇风熊熊,二者纠缠而起以猛烈之势朝窟长冲去。 炽焰炸裂之下,窟长只是站在那里抬起他粗糙的大手,然后朝着熊熊一刀而落。 手落,焰尽,桌裂。 石桌被切割成两半可冲的势不减,呼啸着与窟长擦身。轰隆声下,窟长的心神瞬间紧绷,原本在眼前的行天一已是消失了踪影,瞬间庞大的气势透体而出,无形的气浪在顷刻淹没了整个房间。 (怎么可能,难道这小子逃走了?) 淹没房间的气息却无法察觉到行天一的存在,窟长的心中猛然生出一丝警兆,接着身体竟循着本能退开了一步。 冷冽袭,魂而裂。 “啊!” 枯干的沙哑打破了寂静,窟长捂着脖子痛苦地后退了几步。伤口很深,深得要不是刚才退开了那一步,或许这头已经飞出去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邪异的功法?) 修炼了几百年的魂体居然如此轻易就被割开了。不仅如此,在阴冷划过的瞬间,窟长明显感到自己的魂力被急速地抽走了。 “你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行天一现出身形,像毒蛇似的注视着猎物。 窟长抬起眼皮,眼中的惊恐早已消失,只是泛着喜悦。虽被抽走了一部分魂力,却没伤及本源,而几乎被砍断一半的脖子在瞬间就修复了。 “你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那你试试看!”行天一阴森道。 “呵呵!在你动手之前,奉劝你最好想清楚后果!”窟长眼中的笑意不减。 “你在威胁我?”行天一让自己游离在窟长紊乱的气势之中,尽量地消除着自己的存在。 (哦!还能这样啊!) “这可不是什么威胁,顶多也就是个劝谏。即使你杀了我,你觉得你会好到哪去?再说了,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到时候纳鬼窟暴乱,七惧丹争夺告吹,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再说你看看周围,你觉得现在还有拼命的必要吗?” 窟长胜券在握的神态让行天一不耐,“哼!是吗,那你是想尝尝生死不如的滋味吗?”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小家伙!”窟长无奈地摇摇头,“你觉得你能吗?”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行天一压制着狂躁的杀意咬牙道。 “哎,杀了我只会让你失去更多,难道你听不懂吗?懒得跟你说了,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窟长竟真的出了去。 窟长消失了,行天一竟不支地跪倒在地。虽险些杀掉窟长,可同时行天一也受到了重创,过量的魂力不受控制地涌进身体,差点弄得他爆体而亡,要不是夺魂图极力压制,行天一怕是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老东西,怕是看出我只是强弩之末了吧!) 这一战,行天一不惜暴露所有的底牌,可依旧杀不了窟长。而窟长的实力还只显示了冰山一角。而这才是行天一放他走的原因,不是不能杀,而是杀不了。 (这次亏大了,老狐狸你到底在打算些什么东西?) 第一百八十二章 倾诉与安慰 如此的动静之下,门外依旧是异样的宁静,不知道是习以为常,还是单纯不敢上来。 “此地不宜久留!” 话虽这么说,可过量的魂力在经脉中暴走,使得行天一连动一下都很是困难。强行压下心中的焦急,一遍遍疏导着过量的魂力以淬炼自己的魂体。 …… “魂力太多也是个麻烦啊!” 行天一勉强地站了起来,虽然魂力还没完全消化,可已是不妨碍轻微的运动了。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行天一看了眼狼藉的房间,只是留下了几块魂凝以作为一切的补偿。 离开客栈时,心中忽地升起了一股惆怅。虽说这只是客栈,在这也只住了将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对刚死不久的行天一来说这段时间已是相当漫长了。 (歆凝,丫头你们一定要逃出来啊!) 离开客栈,在焦虑中疾飞,行天一感知着留在歆凝体内的魂力判断着前进的方向。可大概是距离过远,传来的感应很是微弱,以至于行天一不得不将心神全部投入到魂力的感应上去。 不知不觉中,感应已是稳定了许多,心神松散之下行天一就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稀稀拉拉的房屋间充满的只是荒凉,而再往前走一些的话就是外墙所在的边缘了。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心中虽是不明,可担心于二女的安危,行天一便落向了二女的所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丫头正蜷着身子枕在歆凝的大腿上,小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而歆凝只是坐在床边,怜爱地抚着丫头。 “歆…” 歆凝的肩膀一颤,大概是怕吵到丫头,便强忍着,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丫头放在床上,并为她拉上了一块破旧的兽皮。 走至行天一身边,眼神中只是透着安心。 “丫头刚刚睡着,到外面去说吧!” 行天一点了点头,便牵着歆凝离开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行天一带着歆凝来到了外墙边,在这清冷中,他与她漫步其中。 “你们没事吧!”即使答案就在眼前,行天一还是傻傻地问着。 歆凝的眼中映射着这片荒凉,她并没回答行天一,只是用着这里的清冷抚平着自己的心绪。 行天一也没催她,只是伴着她这么走着。 “在异变之前,我们就收到了消息,被告知我们留在客栈会遇到危险,让我们立刻逃往这里。当时事出紧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就躲到了这里。只是丫头到了之后就吵着要去找你,一直闹到你进来前不久才是闹腾累了!”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宽松的笑意,只可惜有些过于清冷了。 (林兄!) 行天一有些出神,感恩与罪恶在心间交集。 歆凝察觉到了行天一的异样,便道:“公子,难道有恩公的线索吗?” 行天一摇摇头:“我也是在想到底是谁帮了你们。” 他并不打算把林海的事告诉歆凝,说了又能怎么样,只是徒添一份烦恼罢了。 “是吗!”回应中只是充满了无奈。 行天一并不想过多触及这个话题便说:“让你们受惊了,对不起!” “公子也别说这些了,或许这就是逃离的代价吧,我们并不后悔。”浓浓心意的只是包裹在轻轻的话语之中。 歆凝的谅解让行天一找到了平衡的立足点。只不过现实并不会因平衡有所改变! 这么地拉着歆凝,行天一却是感到了歉然。 “我的事还没完,能再委屈你们一段时间吗?” 歆凝笑了笑,虽然行天一没说具体的内容,但歆凝能读懂他的用意。 “我知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忙,我只希望你能多回来看看丫头。” 行天一停下脚步,注视着歆凝:“这次我会和你们住一起,再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容颜上划过满足,可很快就沉没了下去,她怔怔地看着行天一,“住…一起?” “歆凝,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这。那。” “呵呵。”看着行天一的窘迫,歆凝不由地笑了出来,夜色也为这忽然绽放的海棠而沉醉。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银铃般的清脆打破了行天一的纠结,他不由地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知道,我知道!”歆凝掩嘴,笑意却是不断。 (离开群芳楼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放开心思的笑吧!) 默默地悲在心中流转,亏欠的已是太多,可歆凝并从没要求过什么。手因伤痛而紧攥,行天一只是看着歆凝,然后走到她的面前。 咫尺的阴影,使得歆凝的笑声自然地停了下来,怯怯地望着行天一,可歆凝并没躲避。 “公子…?”声音轻柔,有着疑惑,却没裸露拒绝。 “不要怕,一会儿就好,好吗!” “嗯!” “谢谢!”行天一说着闭上了眼睛,慢慢地靠近着。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庞,歆凝的心却像小鹿似的跳个不停。即使知道行天一并不会做什么下流之事,但她还是不禁后撤了一步。不过后撤这一步后,歆凝便不再动了,只是闭上眼睛默默地等待着。 等待中,除了额头上传来轻轻的顶触之外,似乎并没发生什么。疑惑下只是看到行天一几乎跟自己贴在一起的脸庞,他呼出的炙热让歆凝有些难受,下意识地歆凝的身子就有些发软了。 “歆凝,不要紧张,放轻松!” 他虽然这么安慰着,可歆凝实是控制不住这份慌张。 “歆凝,不要怕,闭上眼睛,不要想任何东西。” 在他那透着点乞求的声音下,歆凝终是闭上了眼睛,只是她的眼睑还是映射着内心的羞涩。 行天一和歆凝在这片清冷中以额叙述着一份温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歆凝慢慢地习惯了这份小小的暧昧。眼睑不再颤动,眼前依旧漆黑,可她的脑海里却洋溢着温馨。而这份温馨中,却是闯入了异物,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异物。 歆凝有些羞涩地睁开眼,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行天一说:“公子那是什么?” “一本功法!” “功法?” 行天一点了点头:“本来是想等你有了一定基础后才交给你的。可现在出了那么多乱子,我也无法分心照顾你们,只求你们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本功法算是自我安慰吧,希望你不要拒绝。” “丫头呢?” “这本功法只是为你准备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你!” 望着行天一,歆凝并没有拒绝的勇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天一靠近歆凝耳语道:“这只是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哦!” 歆凝的耳朵有些发痒,白了眼没正行的行天一,只是甜甜地应了声。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过渡(一) 行天一的五七在乱哄哄之中也算是画上了个不太完美的句号。之后的日子,他也遵守了约定,与二女开始了同居生活,虽说之前他们就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可那终究是隔了层墙。 虽说从名义和实际上都存在着做坏事的名正言顺,可行天一却是守规矩的很,除了必要的修炼之外,他基本上就是伴在二女身边,要么陪她们逛逛街,要么听歆凝弹弹琴…… 小日子过得挺实在,但在行天一的心中,这也不过是种补偿罢了。 过渡的日子总是很平淡,一刀门的五鬼众纯粹当这七天跟放年假似的,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嫖赌,生活好不自在。而其余两大威胁,姜家照样不死不活,关键的姜傅文依然行踪不明。而易魂居掌柜到五七结束时仍旧不肯冒个泡。至于那些小势力就随意了。 不过这段时间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窟长了,自从上一战后,窟长就像蒸发了似的不论怎么打探就是没消息。 当然这么长时间,也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与二女的同居倒也是发生了件啼笑皆非的事。 虽说鬼不用经常补充魂力,可为了改善下生活质量,那天行天一就特意去给二女买了点东西回来。没了逼迫的压力,这一餐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丫头则一如既往的缠着行天一给她讲故事,其实丫头本身对故事并没什么兴趣,她只是喜欢坐在行天一身上享受着他的拥抱。 可要是换做平时丫头敢这么放肆,歆凝立刻就会过来揪耳朵,还要说这说那地教育一顿。也只有这让丫头摸不着头脑的故事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因为每当这时候,歆凝就会坐下来静静地听故事。 尽管行天一和二女住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可怎么说呢,一直被她们这么盯着,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所以那天他就特意挑了个短点的故事好早点结束这样的折磨,可谁料故事结束后,这一大一小却同时摆明了一脸的不满意。一时间行天一头大如斗,可要他马上编出个故事也实是不可能,于是他只能僵在了那边。 故事结束就意味着要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这还了得!于是丫头猛地就提出今晚要一起睡。 这破天荒的提议把行天一和歆凝吓了一大跳。不过行天一也就吓了一跳,他对这提议并不怎么反对。这其中一个原因,就算不说,能有哪个男的不明白吗。而这第二个原因就是丫头的倔脾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时留下的阴影,只要不同意她的,小家伙就会跟你闹,直闹到你没脾气为止。 于是主要矛头就指向了歆凝。可歆凝是个保守的女儿家,虽说和行天一已经很熟了,可也只是熟而已。他们之间既没订婚,更没成婚,那姑娘家的怎么可以和个男子同床共枕呢!自然歆凝和丫头间就展开了一场持久的拉锯战,只是以歆凝的性子来说,铁定是要败在了小丫头片子的泪水攻击下。 至于后续,经过的严密商讨,大概已是后半夜,他们三个才滚到了床上。至于睡法就是歆凝和行天一睡两边,丫头挤中间。这样的做法倒也没出行天一的意料,而丫头根本就是随便,她只要能和行天一在一起就行了。 小家伙挤在中间一手拉一个,享受着两份温暖的她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行天一和歆凝更多的则是宠溺,不过宠溺之下行天一多了份歉然,而歆凝则是有着一份体贴。 当小家伙睡着时,行天一就下了床,面对歆凝的疑惑,他只是抱以歉意。因为这一刻的幸福实是太渺小了,小的有点让他痛心。 于是一切又按照原先的规律进行着。 …… 行天一这边的也就这样,也没别的需要赘述了,那么就让我们说说吴三刀那边的事吧! 自从五七第二夜结束,吴三刀就回了白蟾,至于后来鹰钩鼻有没有来,他已经不在意了,既然本体都说会处理这件事,张老四就巴不得不管了。再说和鹰钩鼻扯淡简直就是玩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他当枪使了。 回了白蟾,因为受到了两天的冷落,那当然得好酒好肉的伺候回来。于是这几天,吴三刀又和徐布回到了恩爱的男男世界,当然除了增进激情之外,吴三刀还更加猛烈地对自己囤积魂力了,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已是不多。 这一天,吴三刀和徐布又是喝得烂醉,激情地搂在一起走在回巨剑的路上。忽然身后的大道传来了车马声,吴三刀的酒意一醒,站住了脚醉醺醺道:“布兄,什么声音这么吵!” 徐布闻声停了下来,打着酒嗝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是道:“哦,大概是跑商的马车吧!” “跑商的马车?” 徐布疑惑地看了吴三刀一眼,之后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刀兄来这还是不久,怕是很少见到,其实就是些贩卖商品的贩子罢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平民窟,跟我们这些穷鬼没什么关系。走吧,刀兄回你那儿继续喝酒去!” 徐布说完便拉起吴三刀,可对方却一动不动。好奇之下转身却看到吴三刀大有深意的笑容,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冒了出来。 吴三刀盯着马车来的方向,反问道:“布兄,做生意的是不是很有钱!” 徐布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 看到吴三刀写了一脸我要打劫的笑容时,徐布赶紧捂住吴三刀的大嘴,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四周才是压低声音道:“刀兄休要胡说!” “布兄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吴三刀掰开徐布的手不屑道。 徐布只是摇头:“刀兄你别忘了对方是从哪里进来的,它既然能安全的进到这里来,你说会是那么好啃的骨头吗!” 吴三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对方是从那些凶兽群里爬出来的,手中的力量又岂是少数,想到那一窝窝的凶兽,吴三刀莫名地就是一颤,结巴道:“哈哈,走…走!回…去喝…酒去!” 可就在吴三刀搂住徐布想要跑路时,那隆隆的轰鸣已是很近了,不等他俩回头,吴三刀就看到两匹通体发黑,雄壮到恐怖的高头大马正踏着沉重的步伐,带着呼呼的血气从身边驰过。而雄壮的身后拉着个精致的车厢,两只风铃正叮当作响,紧跟着这精致车厢的就是几辆堆满箱子的货车。 (齿马!我的天,居然把这种东西当脚力,幸亏没跳出去!) 齿马是马,却不吃草,从它浑身的血气就可以判断出这畜生是典型的肉食动物,又因这畜生的牙齿皆是裂齿,咬劲又大,才有了齿马的称号。且此马的性子极烈,活捉还是极冒风险的事。可就是如此可怕的畜生居然弄了两匹当脚力,这份大气可想而知了。 与齿马擦身而过时,马血眼中的睥睨,高傲的响鼻,露出如锯的牙齿都是不屑着脚下的卑微。 马车并没因两个小丑而停下,片刻之后就抛下了他们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两傻子深情地抱在一起发呆。 (不过,这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过渡(二) 七天的一个轮回,七天的一个间隙,就这么简单地从指尖溜走了。就连整个五七基本没怎么出过力的张老四都不禁感叹:时间如流水,流着流着就这么流走了。 于是六七的轮回又开始了,而各个势力就如流水线上的工人似的开始了新一轮的重复。 行天一失魂落魄地在空中游荡,脑子里只是填满了刚刚的那一幕。 六七第一夜他一直在等,一直等着二女入睡,因为他不想让二女察觉到异样。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夜丫头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平时早已入睡的她却有些精力旺盛。行天一无奈只能伺候着小家伙,希望她早点入睡,只是他好像忘了他的希望往往只会沦落成绝望而已。 歆凝坐在一旁,只是暗叹。行天一的焦急她早已察觉,或是天生敏锐,或是特殊的日子。歆凝并没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地走到丫头身后,碰了下丫头稚嫩的肩膀,而丫头就失去了意识软倒在歆凝的怀中。 “歆凝你…”行天一怔怔,却说不出话来。 歆凝怜爱地理了理丫头凌乱的刘海,只是道:“放心吧!丫头没事,我只是让她睡着了!” “睡了?”看着歆凝,行天一忽地生出了一丝陌生感。 望着行天一的不解,绝美的容颜忽然绽放开来,轻笑道:“我只是调整了下丫头体内的阴气而已,倒是公子你,这本蕴阴不是你给歆凝的吗?” 一笑百媚生的娇态让行天一为之一迷,不过对于歆凝的问题,行天一倒没什么能说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本蕴阴自老头给他之后,行天一也就瞟过一眼,又因看不懂,他就一直扔在那里没管过。而现在歆凝的反问让行天一也甚是尴尬,干笑了几声道:“原来是这样!那丫头就拜托给你了!” 歆凝点了点,轻轻地抱起了丫头。 而这份默默,却让行天一生出了几分愧疚。即使歆凝已是受到了伤害,可她依旧一个字都没问,这份谅解让行天一有些难受,他张着嘴想要说出事实,可留下的只是嘶哑。 “到你能告诉我们的时候再说吧,不要勉强自己!”歆凝抱着丫头安慰着他。 行天一的心猛地涌出一股冲动,他现在真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坦露给面前这个女子,只是他做不到,而这做不到的压抑就化成了眼眶中的湿润。 死后,行天一就再也没流过泪了,不是不伤悲,只是没有泪水可以让他流。而这时的湿润并不单是感动,这份湿润是因感激,是因冲动,是因理智。行天一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打开了房门。 “等等!”身后传来了有些焦急的呼唤。 行天一收敛着眼中的泪意,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歆凝担心的容颜却说不出话来。 歆凝抱着丫头,款款地走到行天一面前,然后像小媳妇似的替行天一整理着衣装,注视着行天一缓缓道:“早点回来,我们等着你!” 一股暖流瞬间游走在冰冷的心间,这一刻行天一真想把歆凝搂在怀里,可他终是忍住了,因为他怕这一搂就再也放不开了。 “我知道了!”压抑下只剩嘶哑。 俏丽的凤眸中流露着不舍,可歆凝却是道:“去吧,小心点!” 行天一点头,便提腿出了去,可不等他走出两步,就听到:“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跟丫头解释吧!” 这一说差点没吓得行天一摔倒,不可思议地回头,只看到歆凝的坏笑以及合上的房门。 (这算是什么?) 不过盘踞在他心中的压抑也因这句话而消散了。 …… “小子,你不会对那小姑娘动情了吧!”老人调笑却打断了行天一的半边幸福,半边纠结。 “我才…没有…!”行天一下意识地出口反驳,只是他明显不正常的声调并不能证明什么。 “还说没有,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行天一见说不过老人,就以责怪转换话题:“老东西,你又偷窥我,你说你能不能有点正行,两个小辈的事你也要偷看,你害不害臊。”行天一脑子一热出于意气就有些口无遮拦,只是让他没料到是这么句话竟真把老头说蔫了,一时间的沉默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这下又要挨骂了!) “正因为你们是两个小辈,我才要这么说!” 一段压抑的空白后,老人终于发话了,只不过他的话语中没有调戏,有的只是了浓浓的惆怅。 对方的话中有话让行天一莫名,“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谁吗?” (我是谁,我还能是谁,一只在底层挣扎的爬虫而已。) 行天一的沉默换来了老人的叹息,“看来这几天你真忘了自己是谁了,你还记得你在修炼什么功吗?” “锻…魂!”行天一有些坚硬地说出了两字。 “那你是谁?” “逆…天…者!”这次他终是明白了,可同时他又迷茫了。 老人无奈摇头:“既然你还知道你是逆天者,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你注定是要逆天的,而那小姑娘必得顺天而生,你觉得你们会有什么结果吗?” “够了!” 淤积的复杂让行天一第一次忘乎所以地对老人大吼,他觉得自己的心空唠唠的,可又胀胀的,而这之间正夹杂着一种痛,名叫绝望。 行天一自私地忘了自己是谁,又愚蠢地忘了歆凝是谁。然后在他一手造成的错误之下,行天一竟可笑地对歆凝产生了一丝情愫。他并不知道这丝情是叫喜欢还是叫爱,但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空虚,这丝情更像是一种依赖,一种和这女子在一起就很安心的舒适,一种一直想和她在一起的祈望。 可惜,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他心中的那份可笑祈望却是毁灭歆凝的契机,一个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罪恶源种。 而这也只是一段无头也无尾且还是沉浸在一厢情愿中的绝情。 老人没再说什么,说得再多也是无用,作抉择的终究是行天一而不是他,他要做的只是点醒而已。 (对歆凝是动了情,那对丫头又算是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过渡(三) 在飘飞的思绪中,行天一也记不清自己如何就到了这饵食的住处,或是习惯,或是单纯地没去记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段普通到伸手可得的感情,却在老人的寥寥几语中成了有如禁忌的存在。 或是说这段根本就只会产生恶果的情感要是没存在过那得是多大的幸福! 虽不知歆凝是如何想的,但在行天一心中这颗有如恶魔般的种子却已是发了芽。那么为了各自美好的将来,最理想的做法就该是扼杀这丝罪恶,只是软弱的行天一并无法对自己举起屠刀。所以他就陷入了矛盾,他亦说不清这份纠结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大道理之类行天一也懂,早点放歆凝于自由或许是标准,道德,大爱的表现。可就因为知道,行天一才更加地放不下,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单纯地放不下而已。 也就是在这样的沉沦中,他迎来了六七的到来。 当门再次打开时,一切都一如既往地展开着。该沉浸的沉浸,该清醒的清醒,只是连行天一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沉浸着还是清醒着。 “这次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幽幽的声音在行天一头顶响起,许久没有现身过的老人在如此的尴尬下露出了身影,只不过没谁注意到他就是了,即便是行天一也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竟会在这样的境况下摆脱七惧经的幻影,这小子还真是能给我制造意外的惊喜啊!这算得上是一得吗?” 老人似在自嘲,枯瘪的面容露出苦笑,可深邃的瞳孔中却掩藏着一丝落寞。 “情字这一关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吗?或许不和你说,你就不会有如此的烦恼了。可不与你说清楚,这段情丝只会随着漫长的时间而变得越来越理不清。她对你来说终究是个道具,你对这道具动了情,只会让你变得无法下手,越无法下手,你就会陷得越深,到最后深得你都无法理解她道具的实质了。这样不但是害了你,也是害了她。不要怪老头我冷血,要怪就怪你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话语在空中飘散,却落不到任何地方。因为老人的话终究只是在说给他自己听而已。 老人叹口气,把视线转向了黑袍下的“他”。 “这六七第一夜的怒转恐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子还要在其中沉陷多久。哎!这终归是他自己的事,我也不能强迫他选择,只是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还是早痛点!小子,好自为之吧。” 老人终是消失了,只不过他的消失也引不起任何的变化。 …… “嗯?结束了吗?” 饵食房中的冷清终是让行天一醒转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沉稳睡去并安全地失去了半个头的饵食,行天一却一点也产生不了什么实感。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第一夜有没有好好地看。或许看了,只不过是忘了。或许没看,只是忘了是不是没看。 茫然地张望了下四周,除了冷清还是冷清,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又要选择去看一下。 “是真的结束了呢!”似是恍惚的喃喃自语。 当行天一意识模糊地从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坑中挣扎出来时,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处在游离状态的他居然回头看了一眼饵食,似乎是在确认着饵食的安危。 而在这之后他才飘出了房子,只不过这份离开,离得究竟又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行天一飞得很慢很慢,他只是在想该怎么办,该怎么处理这段不该存在的情感,只不过这份慢慢直到住处时依旧是浑浑噩噩。 站在门口,行天一强行把纷乱压制在心底。因为做不出决定,所以他自私地选择了逃避,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一路不都是这么自私下来的吗? 缓缓地推开房门,只看到歆凝正坐在床边等着自己,但这份无言的温柔却深深地刺痛了行天一。 “还没睡吗?”用着尽量的平常心,行天一低声道。 “有点睡不着而已!”淡淡的话语只是透着安心。 “是吗!”虽是冷漠,可已是极致。 于是对话就因这么的简短而陷入了僵局。 “你睡吧,我来守着。”行天一没再看歆凝,因为他接受不了。 歆凝只是一笑:“我不累,你先休息吧!”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这样做不值得!求求你了!) 难得的温柔成了行天一撒气的出口,压抑着全身的暴躁,他笔直地走到歆凝面前,抓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你…” 可就在他触碰到歆凝的那一刻,行天一只感无数的高压电流在手中穿行,慌乱地后退了两步,他的手因痛苦而有些发颤,他的眼神因慌张而闪烁不已。 “公子,你怎么了?”歆凝起身俏丽的容颜上布满了焦急。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敏感地察觉到行天一的异样,但他只是压抑着,所以歆凝也就没有明说。 “没事!!!”行天一伸手阻止了她的温柔,只是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歆凝吓了一跳,刚刚站起的身子又愣愣地坐回了床边。 而在这时,丫头翻转的嘤咛正好打断了这份尴尬。 “对不起,我可能是真的累了!我先休息了。”行天一慌乱地编织着愚蠢的谎言,然后就又自私地消失在了空中。 只留下泛着苦涩,不知所措的歆凝。 而这一夜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不管是行天一还是歆凝。 第二天,行天一就提出要搬走,至于理由他并没细说,他也不可能细说。而歆凝也没过多表示,只是落寞着就同意了。这让行天一轻松的同时,心中的矛盾又是升级了,有时候善意的理解也会成为一把尖锐的刀子。 丫头也因此而大闹了一番,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可一觉醒来却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这让丫头难以接受。只不过她的哭闹并无法挽留住行天一的心,于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行天一每晚都要过来给她讲故事。被逼得实是没了办法的行天一只能选择妥协。 至于这场感情纷争的结果,只是在相隔数米间结束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凄绝之七 “小子,时间到了走吧!” “我知道!” 行天一站在屋顶有些恍惚的望了眼身后的小屋,而那正住着歆凝和丫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从行天一搬走之后已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就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却没和歆凝说过一句话,也就在这样的冷漠中他还保持着那份不上不下的纠结。 (千万要小心!) 想要说的话只是憋在心里,这或许算一种悲哀吧! …… 白蟾在紧锣密鼓的整合中慢慢地为七七张开了坚韧的防御网。白蟾之中的每个鬼都知道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骚乱再现的必要,可他们并不清楚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在守备,更是不会知道这次守备将成为他们鬼生中最后一次的庄重了。这或许也算得上是一种悲哀吧! 再次来到熟悉的异样之中,身体只剩一半的饵食已不得不躺在床上,而即使这样他依然坚持散播着毫无意义的恐。 可能是沦为情绪插种机后的敏感,饵食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末路,深深的恐惧中埋没着浅浅的绝望,而这浅浅的绝望之中有着一丝小小的解脱! 绝望之中的解脱?多么可笑的荒诞! 除了饵食的恐,除了漫于房的紧张,静静之中还游离着淡淡的喜悦。 这种喜悦是久候丰收的期待,只是这丝喜悦中却有着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 行天一默默,即使伤感如此,可他依旧不知饵食的名字,不是不能知道,只是不想知道而已,因为饵食已经有最合适的名字了。 “老头,这七七除了要重复一遍前六回的所有之外,还会生出什么?”本不该存在的火药味让行天一深深起疑。 “丹!但其实从头七就开始在生成了!” 行天一疑惑:“但七惧丹不是在七七结束之后才真正形成的吗,怎么会这么快?” “七七结束后结的是真丹,而每个七之后成的是假丹。” “假丹?这七惧丹还有真假之分?”对于前后所说的差异,行天一莫名。 “所谓的真假丹,并非是你所理解的真假,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做个区分,而假丹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颗不完全的七惧丹。” “不完全的丹?既然是极致情绪凝结而成怎么又会不完全呢?”行天一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虽这假丹是凝聚了极致的情绪,但这单独的极致并不具备七惧丹真正的功效。只有当七颗极致假丹经过成七之术的熔炼后方可成就一真七惧丹。不过就算成就一假丹,同样存在着极大的风险。更别说这代表七种极致情绪的假丹熔炼的危险度了。” “那岂不是说这七惧丹有很大可能会失败,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吗?”行天一急了,他可不想因一句走火入魔而使几天的辛苦白费。 苍老的声音稍稍地扬起笑意:“这还轮不到你担心,到时候自会有鬼相助!” 行天一一怔,随后才是明白了过来。既然是幻魔宗设下的局,怎么可能让这家伙轻易死掉。 大致把握住了事态的走向之后,行天一便是等待着“他”的到来。 …… 七七第一夜的降临比往常要早些,因为“他”来早了。如同惯例房门不支的响起,只不过这次的恼人却预示着自家主子的悲惨命运。 覆盖着黑袍的“他”默默地走到沉浸在虚像中的饵食身边,俯下身子吸干了饵食散发出的恐,之后黑色大袖一甩,解开了饵食眼中的虚像。 (这是哪?) 极度的恐惧早已让他迷失了所有,模糊的视线渐渐地迎来清晰,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还是知道的。视线捕捉着一切,然后饵食看到了“他”! (你是谁?) 这是饵食心中的疑问,不管是谁看到陌生人时,第一个反应肯定会是如此。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 (好熟悉!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认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还穿着黑袍!) 收束着自己的视线集中到黑暗之中,可不管怎么集中,黑暗之中却只有黑暗。但就是这么单纯的黑暗,却让饵食想起了“他”是谁,因为面前的黑暗,是那么地心中所恐惧的黑暗相似。 (是你!你是那个恶魔!) 失去半张嘴的饵食已是不能说话,只能在心中嘶喊自己的恐惧。独眼充满了对“他”的仇恨与诅咒。半张畸形的面庞已经读不出扭曲,用尽气力的咒骂只成了不像样的嘶鸣,至于那全力挥舞的手脚却够不着他分毫。 就算够到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失去了半边身子的饵食还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呢? …… 饵食的活蹦乱跳让“他”有些开心,迫不及待地扣住饵食的脚狠狠地将他扯了过来,然后就像抚摸情人的小脚似的,“他”放浪地闻了起来。 没谁能看到“他”面部的表情,但在场的所有都肯定他在享受这一刻,但同时他们也不明白区区一只螳螂有什么好享受的。 享受只是短暂的片刻,注定饵食的脚将会埋没进深邃的黑暗。 用尽全力的拒绝却改变不了什么,饵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恐怖的黑暗中消失。他惊恐地摇着头,求着饶,只不过没谁愿意去倾听,也没谁能够听到罢了。 …… “小子,注意了,这就是六种极致孕育最后的绝了,看仔细!” 随着饵食半边的身体在黑暗中的递进,饵食依次表述出了那已失去的六种情绪。神智在瞬间清醒后,又瞬间被极致所吞噬,而当他再也意识不到这落差的交替时,掩藏在眼中的那一丝解脱也完全消失了。 饵食的眼睛依旧睁着,但也就是睁着而已。 但象征着完结的啃噬却在脖根停了下来,“他”捧着这最后的半个头,极其小心地放回了床上,然后“他”又大袖一挥,强制让饵食恢复了清明。 记忆出现短暂缺失的饵食有些怔怔,身体没了他早就料想到了,他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放下自己,难道是要给自己一条生路,还是说今天已到此为止。 可就在他猜疑到无数时,饵食却“看”到了黑暗下的笑脸,是的,他“看”到了。 清醒之下的绝对认识,一股源自深渊的绝望从半个头颅之中爆发而出,有如实质的绝望在房中掀起一阵风暴,凄绝从半张嘴里穿刺而出。 “他”站在风暴的最中心,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着,仰天的笑声伴随着凄绝,“他”伸出手激动地抓起这最后的半个头,然后吞了下去。 “嗝……”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终结之七 在众望所归之中,七七第一夜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结果。 尽管包括行天一在内的所有鬼都不清楚这次的结果会带来什么样的不安,但一如既往降临的第二夜却主动证明了这没必要的纠结。 于是在交杂的复杂期待之中,就那么地展开了第三夜,第四夜…… 而也就在如此的没必要之中,行天一终是迎来这七七的最后之七,这代表着这场闹剧休止符的同时,也代表着这场争夺战真正的开始。 幽暗中,长久等待的猎食者们煎熬着齿尖嗜血的躁动,眼神中压抑的**激游而走,但他们还是尽可能地不露出粗喘的呼吸,徒将这丝兴奋攥紧在手中。 “老头,这七七难道真是最后一夜了吗?” 即使所有的征兆都预示着如此的走向,可行天一只觉这份宁静是如此虚假。 “七七之夜,祭品死,假丹聚,真丹出!”老人仿佛呓语般诉说着简单的事实。 行天一细细品着,却是不明其中真意,于是道:“凝练假丹就已是凶险不过,熔炼真丹会是如此简单吗?一切真会在今夜落幕吗?” “七七,七个七,终结之七,以七为起点,以七为终点。你担心的结丹问题,其实凝聚假丹就开始最难,到后来有假丹压制极致情绪,结丹就会容易很多,而这容易度也是随着丹数而递增的,假丹越多凝聚起来就越容易。而真丹的形成虽有风险,但有那幻魔宗相助,相信今晚这七惧丹必将出世!” 而此时,那经历过六回还是让行天一无法习惯的极致绝望又在“他”的逼迫下冲出了可怜的半个头颅,冲天的绝望有如云柱,剧烈地腾升后只是浓烈地游散而开。 (要开始了!) 浓烈的之下,“他”却显得无比舒爽。慢慢地伸出手,用力地捏住这最后的半个头颅。饵食在极致的绝望中已失去意识,现在的他早已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个可悲的绝望源头。 “他”抓着半个头颅的手有些发抖,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兴奋所致,或是在犹豫着这最后的抉择。 可不论是哪个,都成为不了“他”失败的借口,因为今晚“他”必须成功,为了“他”自己,为了各方势力,更为了七个与“他”无冤无仇的鬼。 当最后的饵食,最后的半个头颅在帽兜下的黑暗中消失时,时间都为之静止了,而所有的期待在这静止之中慢慢地归于沉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时间静止,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 静止中,“他”从黑袍下伸出手,沉稳地打出了一个个奇怪手势,而时间竟是在奇怪的手势中缓缓地流动了起来! “结印?这家伙难道是想这结丹?”老人不免惊奇。 “结印?结印是什么,就那奇怪的手势吗?” 行天一很难理解那些手势的意义,且他也无法从那些手势中感受到一点的力量波动。 “那手势就是结印,也叫做成七之术!成七之术共有七套,各自对应疑,惊,恼,焦,怒,恐,绝。熔炼真丹时,需打出总计七七四十九种手势方可成丹。只是这结印不但复杂,还容不得有半点差错,不然必将走火入魔。而结印中更需注意七颗假丹的走势,所以一般结印都会选择在清净之地。但这家伙如此的莽撞,难不成是……” 只不过行天一并没听到老人的猜想,因为他的意识莫名地就恍惚了起来。 “喂,喂!”朦胧之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谁在和我说话,我好累啊!) “小子,再不醒来,可不要后悔哦!” 冷森的话语像一把利刃斩开了意识中的朦胧,行天一急忙道:“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快追吧!不然他就真要跑了!”老人只是不慌不忙地讲述着朦胧间的事实。 “跑了?”诡异的事态进展有些出乎意料。 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所在,可房里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心急之下,行天一也管不上恍惚的原因,立刻射向高空,俯望之下,便发现了正躲藏在黑袍下亡命的身影以及隐隐的追踪者们。 悬着的心也是放下,行天一不紧不慢地跟上大部队,而这时他才有时间询问原因。 “老头,刚才是怎么回事?”行天一只记得跟老人交谈时的情景,至于后面的事除了朦胧之外,他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就是七惧丹真正的威力!” “真正的七惧丹?你不是说那东西结出来挺花时间的吗,怎么几句话之间就结出来了?” 老人叹了口气,“那些花时间的做法只是对废物而言,这家伙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挺有毅力的,居然硬生生地顶住了极致情绪的折磨凝成假丹。” “你是说他并未借助幻魔宗的力量,仅靠自己就凝聚出了假丹。” 行天一充满了不可思议,对于老人的所说他从来都是确信不疑,能被老人认为的艰难的又岂会是一般。 “正是,不然这么快成丹的原因就无法解释了!不借助外力凝成假丹的话,不但可以免去复杂的结印流程,还会让假丹的熔炼极其顺利。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凝聚假丹看似凶险,可何尝又不是一份锻炼呢。这份锻炼不仅会让施术者多出一分对极致情绪的掌控,更会多出对情绪的一分领悟。而这才是七惧丹熔炼如此之快的真正原因。” 不过对于如此的评价行天一却不以为是。所谓的好只有得到好的时候才有资格大肆宣扬,明知得不到还硬要去得到的那不过是傻子而已。 “小子,你自己小心点,这家伙可能不好对付!” “他就这么厉害吗?”行天一倒觉得老人有点小题大作了,虽然刚刚的奇袭淘汰了不少竞争者,可留下来的那都是高手,这么多鬼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棋子吗。 “这或许就是这次争夺战最大的变数!好自为之吧!” 而马上行天一就没功夫继续跟老人的交谈了,因为那最大的变数已经停下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炼子成棋 我是幻魔宗一名普通弟子,因为受到天资的局限,我挣扎了几十年也只勉强存留在了外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即便我早就明白,天资这东西不是靠着简朴的努力就能够弥补的。可我依旧努力修炼,但我并不指望能与门中的佼佼者一较高下,我只是幻想着有一天能够踏进内门。只可惜我这几十年的努力,终于让幻想成了绝望。 其实外门弟子的待遇也算不错了,如果只是想混吃等死的话。而所谓的外门子其实和仆役也没多少区别了,你想混吃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想想看,幻魔宗的规模虽算不上大,可绝对也和小挂不上勾,那么这不上不下的宗门杂物由谁来处理呢?当然是由我们外门这些吃白饭的劳力均摊了,既廉价还不用担心轻易的死亡,毕竟作为外门弟子要没点三脚猫功夫也委实说不过去。 所以我才那么迫切得想要进入内门,因为我想要把握自己。只可惜我的愿望实是太宏大了,宏大得让我现在想来都有种发笑的感觉。 明白了现实的我,很清楚接下来的一生我继续作为外门弟子在无限期的徒劳中度过。尽管我不想,可我并没选择死的勇气。 只是让我没料到的是这份绝望很快就面临了破产,长时间积累只是简单得被师傅的一句话打得稀巴烂。 说起这师傅,说白了就是仆役总管。对了,我那两招三脚猫功夫也是拜这总管所赐。而可笑的是偏偏就是这根本没把外门弟子当回事的总管大人的一句话却改变了我的一生,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讽刺呢! 那一天,我正在清理杂物,忽被同伴告知师傅有事找我,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就问他是什么事。他只是摇头说去了就会知道。于是我便怀着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心情敲响了师傅的房门。 “师傅!”房门是开着的,我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 师傅正在泡着茶水,当然这茶是不可能给我泡的,他只是有这个习惯而已。每当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泡壶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跟了他这么多年我是没明白过来。 “进来吧!”师傅这么说着,可他的手却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倾落的茶水如流,而他只是紧紧地注视着。 我怕打扰到他,便默默地走进了房间,等师傅斟完茶水,我才问道:“不知师傅唤我来是何吩咐?” 师傅并没搭理我,只是端起了茶盏,轻盈地转了转,似乎是在勾兑着茶水中的香气,然后抬到鼻尖闻之一闻,啜了一口后才缓缓道:“宗内正在募集七惧经修者,你可愿去?” “不知所谓何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于七惧经我并不陌生,毕竟这本奇书也算掀起过一场风浪,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现在,几乎所有的宗门对七惧经都很忌讳,因为它的风险实是太大,甚至就连那些勤奋的外门弟子也看不上这本功法。可对于已经绝望的我来说,这忌讳简直就是太过的幸福。不过活了那么久,我也知道幸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内门要招收弟子,需要几颗棋子!” 师傅的话说得很直白,不知道是不是根本不屑顾虑我这样的角色。 七惧经只为七惧丹,招收弟子只为进内门,募集弟子只为去送死。我的心不禁凄凉,这么多年在外门劳心劳力,居然只是换来了一句你要不要去的问话。 “为什么是我?”我的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师傅吹了吹浅浅的茶水,平淡道:“你并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我已经问过几个,他们都很干脆地拒绝了。当然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即使你拒绝,我还会继续问下去。” 忽然我想起了那个同伴的表情,大概自己的脸色应该跟他一样了吧。 拒绝两字说出去简单,却简单地让我绝望。因为在出口的瞬间,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在无限的时间中判下无期的徒刑。因为恐惧,所以我怔住了,而在朦胧中我这么问道:“假如在半途中我被杀了的话?” “七七之前会保证你绝对的安全,并且会在功法上给予你需要的支持。” 听到师傅这么说,我不可思议得松了口气。 我意识到这样的心态,真觉得自己快疯了,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老老实实做我的仆役还能在这里活着,可要是答应了师傅,那就是十死无生。这么简单的选择我竟还在犹豫,我真觉得自己快错乱了。 “那七七之后呢?”我抱着侥幸问出了所有。 “听天由命!”师傅只是淡淡道。 可这份淡淡却让我升起了无限希望。 (是听天由命,不是决死无生!) 我这么给自己下着心理暗示,忙问道:“有劳师傅为我指点迷津?” 这次师傅终于放下的茶盏,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这是我进来之后师傅第一次正眼看我,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玩味:“要是你能不死,并杀光所有的争夺者,你就可以升入内门。” 稍稍有点沸腾的希望在瞬间就被冰冷的刺骨浇灭了。 不死?能熬过七惧丹的折磨已是万幸,居然还要杀光所有的争夺者,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七惧丹虽有神效,但终究只是歪道,偷袭还算不错,正面较量就是找死。 (内门的那些混蛋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当回事,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肯施舍。) 于是我沉默了,因为不得不沉默。这一刻我是真的怕了,获得幸福的代价实是太大,大得我都可以预想到被众鬼撕裂的惨状。 师傅也沉默了,他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不过他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在茶盏中再也看不到一丝水渍时,他还是问了:“想好了吗?” 声音中透着的只是不咸不淡,似乎对我这弟子的生死并不关心。不过有哪个总管会在意一个仆役的生死呢? 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我尝试了好几种方法,可依旧说不出口。 我的纠结惹来了师傅的不快,他的两条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快拒绝啊!难道你真想去找死吗,你真疯了吗?求求你,快点说个不字,好吗?) 我在心中如是说道,然后我终于说出了那个字。 “好!” 当时,我简直快崩溃了,我在心中疯狂地咒骂,只希望师傅察觉到其中的诡异。 师傅顿了一下,似乎是因我奇怪的反应,再问了一遍:“你确定?” (太好了!老天爷太感谢您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不然你真要去送死了。已经死过一次,难道你还想体会那种绝望吗?你确定你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不要在犯傻了好不好!) “确定!” (不,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我注定只能去死吗?) 虽然我这么抱怨着,可我明白在心的某处肯定是这么期望着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师傅当时是怎样的表情我已是记不清了,我只是在恍惚中了出了房门。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只不过这样的结果似乎跟师傅以及内门的那群混蛋所期待的有些不一样。 被猎食的我或许在这一夜将化身为猎食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过来 猎食者们愉悦得追寻着猎物亡命的步伐,他们很享受这种感觉,很享受这种久候之后丰收的充实感。 纵情却不烂情,追逐中的猎食者们已是察觉到周围的陌生。不过从并未穿越外墙的迹象看,猎食者们确信此地依旧是平民窟之内,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罢了。 陌生之地虽是不大,却诡异地透着一份空旷,泥土也似刚翻新过,不似别地的坚硬,而空气中游离着的淡淡血气似证明着泥土的新鲜。 猎食者们有些怔怔,不过他们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还是仁慈地会给猎物自由选择墓地的权利。 而猎物不知是因绝望还是恐惧居然忘了逃命,就那么地站在了那里。 (啊…啊…要做最后的挣扎了!) 猎食者们这么想着,只是好笑地欣赏着如同进入囚笼的猎物。 …… 露出异动猎物亦就是“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的空阔,宽大的帽兜轻微地动了动,似是含着杂质的嗓音从黑暗中幽幽响起:“能来的应该都来了,那么……” 这么说着,“他”的手猛地掀开帽檐,露出了与声音不符的清秀,而这份清秀上正有一丝诡笑延生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位英雄豪杰,欢迎来到我的七惧台!” “他”就像小丑似得张开双手,对着面前的空荡做着夸张的欢迎。 当然空荡并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啊拉!不屑一顾吗?” “他”直起身似乎有些头疼,马上又好笑地扫了眼,轻浮地打了响指,轻佻中带着遗憾道:“不知你们看到这个之后还能不能保持这份轻松呢?” 突兀的尖锐之下,浓浓的夜色中竟泛出了隆隆之声。地面上的泥块,砂砾就有如滚水般跳动起来。隆隆之声渐重,一块块高大石板随着跳动的地面纷纷窜出,以近乎递增似的阶梯状伸展开来。当沉闷断落,高大石板竟围着“他”组成了一个半径约为十米的圆形石阵。 看着如此杰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然后一脚踏地,平整的地面渐渐得抬升而起,沉闷的鲜明之下,隆起则变成了一方形平台。 “他”孤独地站在台上,一举一动都有如那可笑的小丑。 只不过小丑的竭力表演依旧无法让台下的空荡买账,于是小丑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不是吧!都这么亲切给你们演示了,居然还不肯出来?难道还看不明白我是在为你们好吗?真是的!算了,既然你们犯贱,那我只能强行请你们出来了!”做作的叹息后露出的却是截然的肃然,“他”双目微闭,两手结起复杂的手印。 孤独之下的这份演出着实可笑。 …… “小子,快点收紧心神。” 老人的话震断了行天一的吃惊,也不废话,心神在瞬间紧收。 与此同时,一声沉喝在石阵中响起。余音绕耳之间,行天一的脑海中竟是生出了一幅解除附魂的荒唐影像,也亏得心神已是紧收,他才勉强逃过这意识的冲击。 可其他的家伙就没这么好运了,在沉喝之下纷纷地现出了身形。他们的眼中有着惊慌却是没有焦距,似乎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哦呀,哦呀,看来比我预料地要多很多!” “他”做作地远眺着众鬼,然后放声道:“咳咳!恕我冒昧,请允许我作为幻魔宗外门弟子再次向各位英雄送上诚挚的欢迎,并代表内门长老衷心感谢各位远道而来,参加我幻魔宗的七惧丹争夺!” 这么说着“他”竟对着台下的各路势力行起了礼。 只不过如此的做作,与火上浇油并无多大区别。 “你个混蛋对我们做了什么?”惊恐或是愤怒驱使着台下的猎食者们。 “他”不紧不慢地直起身,看了眼提问的家伙,和善一笑高声道:“想必各位心中也有跟这位英雄一样的疑惑,好好地怎么就暴露了呢?其实我并没用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稍稍地动用了下各位身边的阵法。至于这是什么阵,抱歉,出于商业机密恕我不能多说!” 各路势力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相信如此幼稚的片面之语。而石阵的诡异,“他”的不可捉摸,也让他们踟蹰不已,而踟蹰只是让是疑惑蔓延而开。 …… “老头,这家伙说得是真的吗?” 众鬼的疑惑让本就稀里糊涂的行天一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很清楚自己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攻击,但是这份熟悉的感觉并不是石阵带给他的。 “你信?他不过是利用七惧经影响了你们而已,隐藏的意识一被劫持,你们自然就会现出身影。跟阵法根本没什么关系,这个阵法我虽不知叫什么,但原理和回音阵类似。简单说来就是个喇叭,尽可能扩大情绪对你们的影响。只是这阵法不但在设计上粗糙,而且在布阵时还粗制滥造,能发挥原有功能的三四层已是不错了!” 老人的分析一落,“他”就有了新的动作。 “咳咳,还劳烦各位英雄稍稍听我几句。想必大家现在一定是忙于猜忌,不过我奉劝各位一句,假如猜不到的话,那我觉得还是把这猜不到的事放一边,让我们先把正事办了可好?” 各路势力被“他”吸引,涣散的注意力纷纷地集中在新鲜的好奇上。 “谢谢大家!”“他”鞠着躬,声音有些激动,“那么…” 埋没于众鬼中的鲜明一鬼却打断了“他”的激动,高喊道:“大伙,别听他胡说八道,说不定他已经受了什么伤,才这么装模作样地拖延时间。况且这阵法诡异,长时间呆在这里说不定会着了他的道,既然他不肯放我们出去,那我们就直接把这墙砸了。不然心总毛毛的,抢东西都不安生,大家觉得可好?” 他的话点醒了众鬼,既然是阵法有问题,那直接破坏不就行了,起了心思的众鬼纷纷起身,朝着石板走去。 看着离去的众鬼,小丑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指那叫嚣的混蛋大声道:“你,过来!” 第一百九十章 吠几声 小小却透露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那些打算破坏阵法的恶鬼纷纷伫足。错愕地转过身,明明只是猎物的“他”现在却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顺着那高傲的手指,各势力的恶鬼不由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叫嚣的家伙身上。 即便是呆滞但如此众多的视线依旧让叫嚣恶鬼有些挂不住,而他那瞬间的呆滞也则随着复杂的感情变化成了极度的愤怒,他粗起脖子胀红了脸不屑道:“贱货!区区幻魔宗的一棋子也敢如此嚣张。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爷爷我虽比不过上天,但对于你这东西也不是不能仁慈。要是想请你爷爷我上去,就趴在台上吠几声,或许你吠得好听,爷爷就赏你个脸也说不定。” 赤-裸的蔑视以及哗众取宠的喧哗直接把舆论的风向吹到了另一边,不同于看向叫嚣恶鬼时的呆滞,这些势力看向“他”时眼神中有的只是毫不遮掩的嘲弄,更有甚者在台下起哄道:“吠!吠!” 起哄永远都会有极强的传染力,只要第一个出来自然就会紧跟第二个,随后稀稀拉拉的嘲讽就在鬼群中泛了起来。 叫嚣恶鬼顿感面子成倍得挽了回来,鼻孔激动地喷出了两道粗气,煞是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喧嚣的讽刺之下,即使从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爽朗的表情也不禁蒙上了浓重,可“他”依旧那么站着,并没因嘲弄而逃避,更没无意义地进行反击,只是重重道:“你!过来!!” 出乎意料的强势一时间竟是压制了哄闹,只不过这短暂的停顿后却爆发出了更加夸张的笑声,以及更加热烈,更加不屑的声讨。 只不过纵享在群情的激愤下,并没谁注意到这近乎纷乱的鬼群中正有一异物穿梭,默默地向着七惧台的方向。这异物笔直地在哄闹的鬼群中走着,即使不小心撞上了谁,异物也不会有所停顿,依旧木然地向前走着。 (这家伙怎么回事?) 被撞的也就这么一想,马上就忘了这不愉快,继续沉浸到热烈的声讨之中。 不被众鬼以为意的异物,就这么不以为意地向前走着,然后窜出了鬼群。 而当异物走出的那一刻,站在声讨最前线的恶鬼们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愣头青,一时间竟是忘了声援。而声讨因失去了这些中流砥柱后,声势明显也就不比之前,不出一会儿,历经不到五分钟的壮烈声讨就在莫名其妙中被扼杀了。 不明在鬼群中涌动,靠得前的只是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奇葩,而远处那些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家伙只是继续在稀里糊涂中寄托着多余的热情。 而能正确掌握事态的也就那几个站在最前线的猛士,不过他们的眼中更多的则是不思议,因为他们面前的愣头青正是被点了名的叫嚣恶鬼,且这家伙明显就没了刚刚的活力,木然中反是透着一股死气,如此的异样只是增添了猛士们深深的不明。 “上来!”清秀的面容上再次露出邪异,“他”的声音不大,也就能让前面那几猛士听个清晰。 惊惧之下,猛士们赶紧把视线交还给叫嚣恶鬼,希望这挑起一切的家伙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于是在这样的期待中叫嚣恶鬼缓缓地走上了七惧台。 猛士们傻了,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但后面的家伙就没猛士那么好的定力了,看到有一家伙上台,顿时就把无处发泄的热情宣泄在他身上,于是鬼群又再次纷乱了起来。 “他”满意地看着台下的这些家伙,露出一丝嘲笑。 “跪下!”声音虽是不大,可他故意通过阵法却清晰地传到了众鬼耳中。 四周响起嘲笑,除了台上的,以及那可怜的几个猛士,所有的鬼都在笑!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这自以为是的高傲,什么都不是的“他”居然在命令不可理喻的事情。不过…… 重重的砸地声就像一只大手掐住了这些烦躁的鸭嘴,瞬间石阵内又变得诡异一片。 “趴下!”“他”的放肆并没有停顿。 看不太明白的恶鬼们脸色有点发青,但这回他们学乖了,只是压抑着心中的不忿看着台上的一切。 而台上的叫嚣恶鬼只是慢慢地俯下身子趴在了地上。 如此的悲哀也只有面前的猛士不敢直视。 邪异的笑容上挂着几分轻蔑,“他”愉悦地抬脚踏在叫嚣恶鬼的头上,重重地捻着,脸上却洋溢着畸形的快感。驰骋于快感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脚下轻拨,把叫嚣恶鬼的脸面向了分成两级的恶鬼们。 “来,吠几声给各位英雄听听!” 众鬼虽看不清“他”脚下的鬼脸,可从“他”高傲的轻蔑中,他们却是读出了脚下的真实。 “汪…汪…汪…” 木然还有些模糊的声音在众鬼的耳中是如此清晰,过于的混乱让他们愣住了。 “叫得再响点,你这只只会交配的杂种!”清秀的面容上扭曲着异样,“他”的脚又是用力地捻了几下。 “汪…汪汪…” 充满讨好的欢叫把混乱的众鬼唤醒了过来,一时间怒火烧心,同仇敌忾之下自然生出了一拥而上的趋势,只不过失去了猛士的他们终究只是群扶不起的阿斗罢了。 “他”冷厉地扫了一眼,把众鬼的怨恨尽收眼底。然后仿佛是变脸似得,他邪异的清秀上竟舒展开了爽朗。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我只是不太喜欢被中途打断而已!” 说着“他”便抬腿踹飞了脚下的叫嚣恶鬼。 众鬼的视线随着叫嚣恶鬼画出的弧线在空中飞掠而过,然后重重地砸在石板上,沉闷声让不少鬼心惊肉跳。之后他们的视线再次追随反弹而起的叫嚣恶鬼,只不过预料之中的落地被却突然从石板里冒出的巨大石刺代替了。 “他”拍了拍手,把处于木然的恶鬼们吸引了过来。 “各位,接下来我将说明这次争夺战的具体规则,还请大家细心听好,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记住,要在我说完之后你们才可以发言,不然的话……” 众鬼下意识地看向了被石刺透体而过,双腿晃晃,脑袋耷拉的叫嚣恶鬼,莫名的冷意在心间油然。 第一百九十一章 猎物是谁 “原来这仿阵上还叠了其他阵法,怪不得手法如此粗糙。为了追求杀伤力而强行添加上去的吗,有意思!不知这小子还有没有叠其他阵法呢?这场争夺战真是出乎意料的有看点啊!” 虽同是看戏,但明显老人看到的点就要比那些外行要高档很多,不仅是看了热闹,还看了门道。 波澜壮阔的声讨历经数百秒就这么毫无戏剧性地变成了眼前的兔死狐悲,行天一也从身心愉悦跌落到了无聊至极,听得老人这么说,他就开始找不愉快了。 “呵呵,还有您老看不出来的阵法啊!”怪里怪气的语调任谁都听得出来是欠抽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发痒,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不敢,我哪来那个胆子?” “小混蛋,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脸。哼!要是你能耐,那倒是看看这地下埋了多少个阵法!”老人不屑道。 一听是考验实战性的操作,行天一就闭上了嘴。别说找阵法了,他就连阵法在哪都不知道,在这之前他还和石阵里的家伙同样以为这石阵就是阵法之所在。 很是小心地放出一丝气息钻到地下,但气息隔了一层土控制起来就比较麻烦。不出一会儿,行天一就再也感受不到放出的那丝气息了。但他不信邪,又试了好几次,可结果也未有什么改变! “别白费力气了,要是能被你找到,那帮家伙还会蠢到去破坏这要命的石块吗?” “还请您老赐教!”行天一的态度直接来了个转弯,这说得好听点这是虚心求教,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墙头草两边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说小子你变脸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啊!” “哪里,哪里,虚心好学,为您服务罢了!”行天一腆脸奉承着虚情假意。 不过这带了三分刺的马屁还真是拍进去了,老人也变得和善了许多。 “算你识相!”然后语气一转,“虽然这石阵在上,可也就是个假象,真正的阵法其实是在地下。而原本这仿阵除了增幅的效果外是不该存在石刺的,那么极有可能是后来强行添加进去的简易阵法,结构也很简单,大概只要碰到就会有石刺穿出来吧。不过这石刺只是些普通的土属性,并不具有伤鬼的能力。” “这么说那家伙还活着?” 但石刺上那跟死尸没什么区别的叫嚣恶鬼,很难让行天一想象这家伙还能活着。 “那家伙早已死透了!”老人很是果断的下了判决。 前后的矛盾让行天一有些愣神,猛然间他意识到什么,猜测道:“难道之前这家伙就……” 既然石刺没有杀鬼的能力,但叫嚣恶鬼的确已经死了,那么他要死也只能在撞墙之前。但是距离叫嚣恶鬼最后的狗叫以及撞墙之间仅仅存在着很短的间隙,而期间“他”除了踹了一脚也并未做其他的什么了。 “正是如此,在被踢出去时他的意识就崩散了!” 控制叫嚣恶鬼的意识,然后在瞬间破碎意识,这样的操控力让行天一对于“他”的恐怖又多了一份直观的映像。 “可为什么他的魂体还存在着?” 同时他也产生了不解,意识不存,灵魂亦会消亡,不可能出现面前的情况。 “这个倒霉蛋在被七惧经绞杀意识之后,就被强行凝固了魂体。他这么费尽心思就是想要造成石刺对鬼有威胁的假象,说白了就是杀鸡儆猴,你看看,原先离墙很近的家伙现在不都缩得老远了吗?” 视线随着轻蔑的话语,看到的只是深深的忌惮。 而这时“他”又开始了属于“他”的夸张。 “那么现在就由我来说明这场争夺战的具体内容,请各位听仔细了,毕竟这关乎着你们的将来!” 转而充满夸张的声音变得一肃,只是“他”表情中的轻佻依旧难以掩藏。 “首先,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次争夺战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夺进入幻魔宗内门的资格,而代表着这资格的就是我体内的七惧丹。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体内只有一颗七惧丹,并不能满足在场所有英雄的需要,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尽快想好最好的分配方式!” 众鬼虽早就知道终将面临如此的结果,但他们没料到的是这心知肚明的问题,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被暴露出来。犹豫,猜忌,恐惧在众鬼其间游走,因为他们都怕被捅黑刀。就算是所谓的同伴,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举起屠刀。 “大伙别听他的,他只是在挑拨离间!” 忽然的尖锐在诡异之下响起,只是当众鬼循声而去时,那里早已没了该有的踪影。但是众鬼马上就恍然大悟,纷纷地瞅着“他”,眼中充满了愤怒。 众多的怒气甚至是在隐隐的杀气之下,“他”依旧淡然自若。 “非常感谢那位朋友为我说明,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怕吧,我又没有什么屠杀的习惯!” “他”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想必大家现在肯定很愤怒吧,想着卑鄙的我竟然让你们自相残杀。老实说我很希望看到你们这样,但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无所谓啦!” 轻浮的态度又不似作假,让众鬼再次陷入了疑惑。 “好了,接下来我将说明这次争夺的具体规则。此次的争夺战无限制,无规矩,即使被打下台你依旧可以上来继续打,即使你的目标是我,但错手杀了其他的竞争者也是允许的。当然战斗方式也没限制,是群殴,是车轮战,是暗杀,还是坐收渔翁之利,就随各位天马行空的想象吧!我要说的就这些,现在我正式宣布纳鬼窟七惧丹争夺战开始!” “他”就像短跑比赛时的发令员挥下了手,只不过这份热情并无法传递给台下充满疑惑的参赛选手们。 “各位,不用这么不给我面子吧!” 众鬼的冷场让“他”有些尴尬,收起了出尽洋相的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看你们这么没压力,我就免费再附送各位一个消息吧。其实呢,我也想进内门,很可能各位都会想,你个棋子,不值钱的替死鬼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但是我的确是你们的竞争者之一。” 突然的爆料让众鬼惊愕不已,他们已经完全不知道事情是个什么情况了。 “阿勒?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还是不太相信!不会吧!这可是内门放出来的话哦!当然我的条件跟你们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轻浮已是不在,冷冷地盯着台下的势力,如此的冷冽有如屠夫,冰冷的话语有如闪亮刀尖般的清晰:“内门给我下的要求就是杀光我所有的竞争者,也就是台下的各位了!” 声音不响,可这份冰冷却深深地刺进了众鬼的心中。这一刻,众鬼猛然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到底谁才是猎物!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救世主 “杀…杀…了这个妖…物!” 恐惧的逼迫之下,终于有鬼是忍受不住了。只可惜这充满颤抖的声音并不能让恐慌的众鬼获得一丁点的慰藉。 众鬼在恐惧,在害怕,但这却是如此的可笑,是那么地不可理解,因为他们所恐惧的是本该作为猎物的“他”。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根本受不了猎手身份的沦落,如果真成了那样,那这么长时间的等待究竟是为了什么?满怀期望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沦为这不知所谓的笑话以及“他”的踏脚石吗? 众鬼并不愿接受如此的残忍,但冰冷的现实时刻在提醒着他们,逼着他们去接受眼前的真实。 而急于寻求慰藉的鬼群,终究是逼迫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声援,可惜稀稀拉拉终归只是稀稀拉拉而已。 眼看反抗的火焰即将消亡时,一声宏亮破空而出。 “那位英雄说得对,我们必须要杀了他。但大家不要被他制造的假象所蒙骗,他并不是什么妖物。石刺上的那位想必是中了七惧经才死的,并不是他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从种种迹象看来,这七惧经应该只适用于小范围,要不然他也没必要带我们到这里来。即使我们被困之后,他依旧没杀我们,这就已经说明他并没有杀死我们的能力。” 有理有据的分析使得让急于寻求慰藉的众鬼找到了心理平衡的支撑点,而也只是在此时,众鬼才意识到如此简单的现实,萎靡的心随着这支强心剂的注入恢复了活力,振奋之后所暴露的就只能是原始的贪婪。 大部分的傻子还在四处找寻着这如同救世主般的存在,可有些不太和谐的家伙已经在贪婪的驱使下掩藏了身影,悄悄地接近着“他”。 (几个蠢货,我岂能被你们坏了好事!) 感受着众鬼寄予的支持,那有如救世主般的家伙在蠢蠢欲动的鬼群中上前一步,大声道:“我想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七惧经只会作用在小范围内,所以那些自以为是的白痴,我劝你最好还是断了你们的念头,不然最先死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救世主目光睥睨,众鬼纷纷清醒,凶狠地警戒着周围,只是一连串的变故后他们根本就没记住身边站的究竟是谁。 而那些掩去身形的家伙也不得不在这警惕中停下了脚步,聪明点的在救世主声起时就加入了浩大的警戒之中。脑子不太好使的,只能在高压下步履蹒跚。 (要不是现在不好动手,我非得废了你们这几个混蛋,居然敢不按照我的剧本行事,找死!) 救世主眼中闪过轻蔑,再次动情地扬声道:“七惧经着实诡异,单枪匹马只会落得惨死的下场,但我们只要精诚合作就能一举拿下这家伙,至于之后的鹿死谁手就看各家的本事了!” 众鬼贪婪的视线再次聚焦在真正的猎物身上,矛盾的利益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妥协,只能是伴随着一方的死亡为终结。贪婪与高傲的奔走中,众鬼稳操胜券似的将“他”重重围了起来。 只是他们抱着的觉悟是这样的:一起上的话,死的不一定是我! 大概是群鬼激愤,竟没一个鬼注意,在救世主那么长的针锋相对下,“他”竟没一句反驳,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 而在这场地的另一角,行天一看着这么场闹剧却纳闷了:“这方典跳出来是要干吗,难道不怕暴露身份吗?”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这帮傻子注定是要死光的!”老人懒洋洋地回答了问题。 “死光?老头你这玩笑也太过了点吧!要是那七惧经真这么厉害,那还留他们到现在干什么?” 老人冷哼:“少见多怪!七惧经或许不能,但你别忘了站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不就是个增幅阵法吗!) 心中如此不屑着,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老头,你前面说的增幅不会对七惧经也有效果吧,这也太离谱了点!” 就像喇叭能扩大声音,但喇叭并不能改变声线,也就是说喇叭并不能改变实质的所在,可行天一脚下的增幅阵法好像有点犯规了。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这座阵法除了利用回声原理增幅情绪之外,还会隐隐地锁住情绪,你以为自进来之后,包括你在内受了他多少的挑拨,为他释放了多少的情绪,不信的话你抬头看看!” 有些慌张地抬头望去,而黑色的遮掩下有着一层模糊的不真实正在扭曲,就像热气烘托下的假象。 虽无法从这异样中感受到真实,但行天一心中已是承载了过多的震惊。原以为只是小丑般的行为,却有着如此的目的。看似清晰的愤怒,却掩藏着更深的黑暗。 “这就是情绪吗?”行天一不禁有些结巴,情绪无形无色,可现在情绪已是成样,这份堆积的基数以及深深的算计让他感到绝望的后怕。 “正是,而这就是屠杀眼前这帮傻子的屠刀,一把他们亲自打造并亲手交给屠夫的屠刀!” “这会不会太危言耸听了!”行天一不想相信,却并不确定,“再怎么说这么多鬼要一口气杀光也不太可能吧!” 情绪能够杀鬼这一点,通过叫嚣恶鬼已是证明,可就算是如此数量的情绪,要是一被分担难道还能有什么用吗? “小子,你还是太天真了!情绪一旦起了,就很难再平静下来。而长时间处在这样的压抑下会一直受到无形的影响。越是影响,他们释放的情绪就会越多。你以为他们现在还有自我吗,他们不过是一块任由驱使的超大祭品而已。就算现在他们在怂恿下看上去统一了目标,可他们真的静得下来吗?刚才或许只有恐惧,愤怒,可现在贪婪,嫉妒,害怕等等一拥而上,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而这增幅效果对功法本身并没任何作用,但修者却能在这异样的环境下如鱼得水,甚至超常发挥,此消彼长之下,杀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行天一虽考虑到了“他”的算计,却没想到这么的深刻。过于的震惊下,行天一竟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是道:“那他们这么做就是对的?”只是连他自己对这唯一的答案也没多少确信。 而回答他的只是阴笑。 “嘿嘿!如果没有阵法的话,群殴是最正确的做法。可要是有了这阵法,群殴就是自杀最快的方法!而看似风险最大的车轮战或许会成为最能保命的战术,只是你觉得他们…”无言的话语中只是透着浓浓的不屑。 (只不过他们都不可能为了不是自己的好处去送死!) 心间的凄凉只为这一份现实。 第一百九十三章 姜雀翎 刃的寒在轻闪,刃的利在轻铮,只是这寒与利却无法折射出嗜血的冲动。 对仅有的一只猎物布下重重包围的众鬼紧握着铮鸣的屠刀,可这份紧握并不是因屠戮前的残忍,而是因那可笑到极点的害怕以及自私! 就算众鬼心中非常明白继续这样僵持只会让死亡更加接近,但他们更害怕像个傻子似的冲上去,因为那样的话死神就会更快地敞开怀抱。 而仅是一只猎物的“他”,面对着如此的岌岌可危依旧泰然自若。 眼前的僵持让方典有些不满,但他知道不能用怒火刺激这些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帮孙子果然不会轻易上啊,看样子还得豁出下我的老命。所以我才讨厌这份脑袋系在裤裆上的差事,真心饶了我吧!) 气势汹汹的压抑之下,方典挥刀轻震,刀身的铮铮打破了现有的诡秘,更是吸引了众鬼的注意。 “大家不要怕了他,时间拖得越久,只会对我们更加不利。趁现在他还没能力对付我们,大家跟着我上,杀啊!” 刀尖直指七惧台上的“他”,方典如猛虎般作势而前。 救世主如此的英勇,也是激起了众鬼心中的万丈豪情。 (哈哈,终于有傻子当盾牌了,七惧丹注定是我的!) 嘈杂的助威,甚至是显露的欢呼之下包裹的是淡淡的庆幸以及浓浓的渴望,贪婪也是在毫无保留间淹没了石阵。 而同时,一句相同的话在各自心间响起,不管是来的,还是没来的。 (终于开始了!) 轰隆之声有如万马奔腾之势,却淹没不了心中的弱小,寒光利刃的闪闪,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可悲。 八方杀意,无尽贪婪,喧哗嘈杂之中,“他”有如置身事外般,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然后弯曲的食指慢慢地指向了天空,指向了那片黑暗中扭曲的实质。 (亲娘,这下要命了,得加快剧情的发展,真是麻烦啊!) 方典意识到“他”要出招,浑身的冷汗就是那么一出。 “大家快冲啊,决不能给这家伙准备的时间!”激动的声音下是毫无保留的紧张,接着方典飞身跃起,把手中的大刀重重地掷向了擂台上的“他”。而落地的瞬间,他又是高呼道:“杀啊!” 救世主的热情,“他”的异动,立刻点爆了众鬼的斗志。完全被迷了心智的贪婪众鬼纷纷淹没了他们的救世主,甚至还有几个学着方典的样掷出了手中的武器。刀光剑影伴随着无限的贪婪淹没了七惧台上的“他”,而这幕争斗也是在华丽的排场中迎来了最终的*。 只是陷入贪婪之中的众鬼并没注意到他们的救世主已从原地消失了。 先后而出的几把利刃在空中划过寒光,却在“他”身前一寸无力坠地。 诡变之下,众鬼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只可惜他们忘了他们从来就没选择的权利,从进到这里开始。 “落!” 轻轻的话语犹如判决般的沉重,而“他”的食指则缓缓落下。 众鬼纷纷仰头,只看到那漆黑的扭曲。虽不知是何物,但他们却本能地感到害怕。惊恐的想要逃跑,可手脚却不听使唤,并不是害怕地无法行动,而是失去了对手脚的控制。 恐惧的逼迫再临,众鬼凄厉的嚎叫起来。 无法保持猎手的高傲的则向着“他”求饶,死到临头依旧执着的认为自己是猎手的则辱骂“他”,而剩下期待着救援的可怜虫们则是大声的呼喊着,他们已经不想再管“他”了。 杀意转眼成了怯意,石阵转眼成了地狱。扭曲的实质并听不懂这些曾经的主人的哀嚎,承载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复杂的扭曲毫不犹豫地侵入了众鬼的脑海,残忍地侵蚀向了曾经的主人。 也仅仅是在扭曲的实质举起屠刀的片刻后,这片活生生的地狱就安静了下来。可怜的家伙们或是躺在地上伴随着抽搐,僵硬的面颊上流下后悔的泪水。或是狰狞着面容,勉强地维持着身形,苦苦地支撑着。 “他”睥睨着眼前的悲惨,却没一丝表情。 “绞!” 再次的轻语之下,躺在地上的不再抽搐了,泪水淌落在地,沉沉的睡去。而勉强维持身形的也是在不甘的大吼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石阵终于是安静下来了,除了地上的这些可怜虫。 “哇,好险,差点老命都搭上了,回去非得好好念叨一下!不过这样也算消耗了他的一份力量。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先闪为秒。”早已退到安全地带的方典看了眼台上的“他”随即掩去了身形。 …… “他”看着脚下的惨绝,微微地叹了口气。 “果然那家伙不在这!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图谋才故意怂恿他们的吧,目的就是逼我用掉这些积攒的情绪。哎…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这落绪好是好就是太消耗情绪了,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藏在暗处的杀招呢?” 而这时一丝微妙的感觉在心间升起。 “升!” 明明已是消失的实质情绪却再次升腾了起来,并在“他”的背后竖起了一片幻影。 下一秒,一利箭穿透这片幻影与“他”擦身而过。 看着箭尾上特有的雀翎,“他”寒声道:“堂堂的姜雀翎难道只是个放冷箭的无耻之辈吗?” “哦!区区一个外门的废物也敢在我的面前叫嚣!”冷冽的声音由远而近着。 “废物吗?” “他”如此低语着转过身去,只看到空中正有一少年向自己急速而来。 少年身着劲装,长发被束带绑起随意地甩在脑后,随风而舞的长发下掩盖着一只箭筒,一支支雀翎排列在箭筒之中,少年手握一把骨制长弓,骨头的两头有着两根尖锐的骨刺,而一根穿透骨刺连接起了白骨的两端。而少年的脚下正踏着一支利箭直奔而来。只是这外在的修饰并无法掩盖他那双有如鹰眼的锐利。 “哼!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挡住这一箭!” 少年说罢便往后一撤从箭上跃下,然后从箭筒中提出一箭,搭在骨弓之上,把金弦拉得半满,锐目一蹬。 “递!” 一字爆喝之下,弓弦轻颤,箭已是呼啸而出,它的前方正是那疾飞一箭。箭头切开空气精确地击中了前一箭的箭尾,然后以锋利之势劈开箭身直至箭头,而这一箭两头的十字竟以两倍速朝“他”而去。 “哦!姜雀翎挺看得起我的吗!一上来就是成名已久的递箭,只不过这一箭要是你爹来射,我倒会惧之三分,至于你的话,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腾!” 瞬间“他”身前的那层扭曲竟如同烈火般熊熊而起,而熊熊之下“他”的身影则变得更加的飘渺。 姜傅文并不意外,只是轻喝:“旋!” 急驰的十字箭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旋转而起,旋转之力带起的风流护住了箭身,一口气冲破扭曲的幻影,而后在“他”的惊讶中凶狠地穿膛而过。 姜傅文稳稳地落在地方,面色有些愤怒:“这就是说起那混蛋的下场!” 可本已穿膛而过的“他”竟如同幻影般消失。鹰眼横扫却看不到任何踪影。惊骇之下,姜傅文立刻躲避开来,而这时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幽幽的声音:“真不愧姜雀翎,连跑的功夫都是一流!” 第一百九十四者 游戏规则 “哼,看来是我小看七惧经了!” 姜傅文放松了警惕,提出的箭慢慢垂下,紧握的骨弓缓缓松开。 “姜…大…侠,求…求你…救救…我!” 脚踝上的紧缚让姜傅文皱眉,木质的箭身不堪地叫着,姜傅文盯着“他”,随意的一划,箭头闪过冷光,脚踝上的紧缚随着短暂的惊愕缓缓地松了开来。 接着姜傅文鹰目横扫,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却是倔强的爬虫或是生死不明却散发仇怨的“尸体”。姜傅文深深地盯了“他”一眼,“看样子是我小看你了!” “他”不以为意一笑,走到姜傅文身边捡起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唉声叹气着给他合上了眼,然后道:“救他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姜雀翎姜大侠!” 姜傅文只是站在那里,眉头一皱,“你是在讽刺我?” “讽刺?不不不!我只是知道你根本不会救他,所以才希望你去救他而已!” “你知道世间把这叫做什么吗?”姜傅文反问。 “呵呵!我知道姜雀翎想说什么,但你脚下的他又不是世间,他只是他而已!”淡淡的话语似是在深深地感叹冷漠的孤独。 “哈哈哈!”姜傅文忽地放声大笑,提箭放回了箭筒,“你很会算计,很好!” “他”摇头一笑,算是把这份赞美收下了。 (是吗?我很会算计吗?) 默默的心声伴随着手中粉碎的魂力消失于无形。 “那姜雀翎,还需要继续打吗?” “他”稍稍得离开了点姜傅文,静静地注视着。 姜傅文收起了笑意,鹰眼精光四射,对着某石板高声道:“万天明,到现在还不给我滚下来,是想我请你出来吗?”说着姜傅文就搭箭开弓,箭头稳稳地对准了阴暗之中。 “姜兄,算我怕你了行吧!哪有一上来就用兵器打招呼的!” 万天明在石板上已蹲了半天了,本打算捡捡漏,不过还是被姜傅文看破了。无奈从石板上一跃而下,万天明哭丧道:“姜兄还是饶了我吧!我可没七惧丹,这么孱弱的魂体根本受不住姜兄的递箭之威!”清朗的声音带着挖苦,伴随着点点光亮万天明从阴影下现出了翩翩身影。 “万天明,你好像找我很久了吗?” 姜傅文松开弓弦,紧紧地盯着不知打着什么注意的万天明。万天明的探子姜傅文早就察觉到了,但他并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就一直放着,可直到七七结束,这万天明就是没有行动,这让姜傅文很难理解。 万天明几步间已是来到二鬼身边,淡淡道:“当然是为了找姜兄你喽!” “找我?哼!”姜傅文不屑道,“你们一刀门大概是来搅局的吧!” 瞬间万天明的身边就游走起了两道明明的敌意。 万天明不经意道:“喂,喂,不用这么防备我吧!我要是想搞破坏,姜兄觉得会有这七七吗。我就是得知姜兄在此的消息,好奇家大业大的姜兄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才要委屈到幻魔宗当个内门弟子的!” “哼!”姜傅文冷哼,便不再理会万天明。 万天明无所谓地笑了笑,也是不想继续触姜傅文的霉头,转身热情地对“他”道:“这位仁兄果然一表鬼才,居然独力凝聚出了七惧丹,真是让在下佩服佩服!” 对方的假惺惺让“他”摸不着头脑,万天明这三个字即使是作为外门弟子的“他”早已如雷贯耳,幻魔宗和一刀门之间的仇隙“他”是也相当清楚,而万天明如此光明正大的搅局让“他”也是不明。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颗小小的棋子那担得起一刀门新星万少的称赞。” 笑里藏刀只是还以笑里藏刀。 “哪里!仁兄是我见过修炼七惧经之中唯一有此大毅力者,想必那些幻魔宗的内门长老得知这消息后,定会痛心疾首不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姜傅文为什么不愿搭理万天明了,这家伙真的很讨厌,伪装的笑脸下时刻藏着把狠毒的刀子。 见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也拉下了脸,万天明有些无奈,便放声道:“躲在暗处的两位,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出来的好!就算你们不给我万天明面子,那你们也要小心姜兄的兵器招呼哦!” 姜傅文瞪了眼自以为是的万天明却没反驳,即使万天明不这么做,姜傅文还是会请他们出来。 “呵呵!不服老都不行啊!” 黑暗中想起了苍老的声音,而这苍老正是那被行天一砍伤了脖子的窟长,老家伙在消失之后又再次出现在外界的视线之中。而在窟长不远处则是一个不知名的黑袍鬼。 躲在一旁的行天一看到窟长出来的时,差点就冲出去暴打他了。 “原来老东西是想搅和进这争夺才要排除万天明这隐患。但他并不想招惹一刀门,所以逼我去杀万天明,老不死好狠的算计啊!” 万天明对于他们的身份并没一丝惊讶,似是早就料到了。 “我说您老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搅和进小辈的事情里来,难道以您的修为还想去幻魔宗当个内门弟子不成?” “你这小家伙的嘴真毒,简直跟那老变态一模一样!老人家我闲得慌,来给你们搅搅局怎么样?”窟长眼中游离着游戏的光芒。 “不是吧!您老要不要这么欺负我们几个!”万天明痛苦地拍着额头。 而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姜傅文发话了,“万天明,既然你把他们都叫了出来,那你倒是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 于是视线纷纷集中到万天明身上,万天明也是尴尬不已,“什么叫我怎么解决,我又不要七惧丹,你叫我怎么给你解决?” “是吗,那需要我请你退场吗?”窟长不怀好意道。 万天明脖子一缩,“好好!算我怕了你们了!我有一法就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配合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姜傅文有些不耐。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万天明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道:“玩法很简单,擂台战,捉对厮杀,最后的胜者才能与七惧经修者争锋。公平起见,这下了台就视为弃权,而弃权就意味着不能再上台。当然这些没用的屁话大家当然不屑,所以我又特别制定了额外的规则,也就是说胜者只是在这台上才是胜者,出了这台他将不再是胜者,而败者也不再是败者了。这么说能明白吗?”万天明虽这么问着,可他的表情却一副吃定了的沉稳。 对于“他”来说,这种模式的好处就在于避免了一次性面对如此多的高手,而坏处就是单挑下很难挑动这些高层次的修者,而情绪的消耗也会更加激烈。 对于“他”以外的来说,看似没有一点好处的比赛其实就是个先手权的问题。先手权看似并不重要,可只要对脚力有信心,那么胜者将一笑到底。 双方陷入了沉默,看似好坏各半的规则则是漏洞百出,而这些漏洞都存在着致命的危险,而这些危险不得不让站在这里的每一位好好地计算清楚,不然第一个出现的将不是什么胜者,而是死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分配婚配 “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窟长的擅自打乱了暗暗的算计,使得这场争斗再次迈入了正轨。 “不愧是窟长,就是有魄力!”万天明毫不介意地拍着马屁。 “凭什么你来决定?”姜傅文不满道。 不管窟长的目的是什么,姜傅文并不愿将性命攸关的大事轻易交给这随意就能左右这场争夺战结果的家伙。 “那你说怎么办?”窟长耍起了无赖,“这本来就不是能被规矩约束的事,定的再多也就是句屁话,到时杀红了眼谁管它!” 过于的直白让对话陷入了沉默,就算万天明把能考虑到的全绑上规则,但万天明定的规则能约束实力吗? 察觉气氛紧张,万天明调解道:“您老不用这么损我吧!好歹我也想了半天,结果到您这就啥都不是了!” 窟长并看了眼纠结不已的姜傅文叹口气道:“好了,我老人家也不欺负你们,只要你们谁能接下我一招,我就退出这场争夺,可好?” 这下,姜傅文心动了,骨弓也因兴奋而紧握。他很清楚窟长来此肯定另有目的,如果只为七惧丹的话,大可不必费如此手脚。但作为此次争夺最大的威胁,姜傅文并没阻挡他的实力,但如果只是撼动这尊威胁的力量他还是有这自信的。 “同意!”这时万天明像个小学生似的跳了出来,“其实我有考虑过限制您的实力,毕竟您老一出手,我们连西北风都喝不着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您居然这么主动提出来,如此宽大的胸襟着实令我等小辈仰望!” 万天明厚着脸皮扯着大屁,大概是怕窟长后悔立刻把就话题引向了黑衣鬼,“那个不男不女的朋友,你同意吗?” 明明的讽刺只换来了帽兜的轻摆。 (果然不肯这么轻易泄露身份吗!) 万天明笑了笑,“那我就算你同意了。现在就剩姜兄你了,这么大让步你接不接受呢?”万天明假惺惺的问着,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哼!那怎么分?” “就等你这句话!”万天明兴奋得掏出四根木棒,“我虽很想跟姜兄过招,但还是稍微公平点好。两根红,两根白,同色一组,红在先白为后,这么定可以吧?” “老人家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们想在这么乱的地方打吗?” 虽然倒在地上的可怜虫因为意识崩散而散发掉了不少,可哀嚎不断的也不是少数。只是这话一落,窟长身边的气氛就明显地出现了变化。 (这三个白痴想找死啊!) 万天明被他们的敌意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把事情推向了有意思的地方,他可不希望窟长一怒之下,立刻就夺丹走人。 “瞧您老说的!以您的实力还怕这些家伙嗷嗷吗!早点完事,早点睡觉!”万天明笑嘻嘻解着围,可心里却直打鼓。 “是我多事了继续吧。”窟长淡淡道。 于是剧情再次顺利得推进着,至于这分组就成了万天明对姜傅文,窟长对黑衣鬼。 “果然和姜兄有缘分啊!看样子这一战是上天注定的!”万天明玩弄着手中的木棒随意道,但话中的战意却旺盛异常。 姜傅文折断了木棒丢在地上,“就看你的身手有没有你的嘴厉害了!” 两位被誉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在憋藏已久的战意下终于踏上了七惧台。 …… “小姑娘你觉得谁会赢?” 站在台下的窟长闲得无聊向黑衣鬼搭话,然后被漂亮的无视了。 “臭丫头,放心好了!他们听不见,你以为瞒得过老夫吗?” 黑衣鬼挣扎了会之后,漆黑的袍子下透出了完全不同的清脆,“洪叔,许久不见,可生安好?” “死丫头,回来也不会来看看你洪叔,就知道埋在生意堆里,这回跑那么远收获怎么样?” “洪叔,你见我做过亏本生意吗?”清脆中带着几分得意。 “这精明还真是遗传你……”话到一半却被窟长生生地咽了下去,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陷入沉默的黑衣鬼,窟长叹口气道:“还在恨你爹吗?” “恨?”清脆中带着反问,问中带着柔和,“一开始我恨他,可后来埋头做起生意后渐渐地就忘了,现在对他倒也生不起几分气,更多的或许只是无奈吧!”淡淡的轻柔中有着一丝虚伪的解脱。 “这又是何必呢?你那个糊涂爹满就知道计较来计较去,从不会考虑感情的得失。劝他多少次了,可那榆木脑袋就是改不了!”窟长虽是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可他的神色却平静的很,大概是不想被察觉到吧。 “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从坚硬的黑色下散出,“洪叔,也只有您敢这么说他,要是其他家伙见到他,都是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呢!” “就你爹想让我见他大气都喘不出来?”窟长有些激动,可转而又恢复了冷静,“差点被你个小丫头片子拐跑题了,你混进来不会是想抢七惧丹的吧?” “是的!”黑衣鬼很干脆得承认了。 “我的姑奶奶哦!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想气你爹的话,跟洪叔说一声,我立马去揍他一顿。你千万不要因气而铸下大错,你要真心想入门派,洪叔怎么也会给找个像样的大派!这幻魔宗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惦记?” 黑衣下的轻柔一转,成了轻叹,“洪叔,你知道我的性子,就不要说这些话了。这段时间越是埋头于生意,就越觉得自己是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不管我怎么挣扎,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是活在他的鼓掌之中,您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就算易魂居的生意,洪叔在暗中也帮衬了不少吧。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只是这份疼爱让我难以接受。” 长长的诉说伴随着长年憋在心中的期望,窟长的眼神有些复杂,闪过欣慰,划过怜惜,淌过担心,最后只归末于平静。 “哎!真不愧是父女俩,只要是决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的想法,你对这世界的看法太天真了,所以我不会帮你。看看你能在这里挣扎到什么程度,要是你没能抢到七惧丹,就给我乖乖地绝了那念头,知道了吗?” “只要洪叔叔您不插手,这七惧丹我会拿不下吗?”黑袍下又是恢复了清脆,清脆中更是充满了得意。 (所以说你还太天真啊!) 窟长将这番话藏在心中,或许只是过分的溺爱吧。 黑衣鬼以为窟长是被说得哑口无言,狡黠道:“洪叔专程跑到这里来,不会只为说这番话来的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个鬼灵精,我来找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黑衣鬼有些吃惊,“能被洪叔您看上还真难得,是姜傅文还是万天明?” “都不是?”否定中充满了笑意。 “这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鬼吗?” 窟长神秘道:“我觉得他就在这里,只是你我都察觉不到罢了。” “居然连洪叔您都察觉不到,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洪叔的实力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居然能有小辈让他查探不到,这让黑衣鬼起了几分兴趣。 “这片世界如此广阔,你洪叔我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说起那小子,你不是比我熟吗!真是世风日下啊,年纪轻轻连面都没见过就以身相许!哎,这开放的让我不服老都不行喽!” (是他!!) “洪叔!”清脆中透着娇羞与嗔怪,“既然你早知道了,就早点帮我收回来!” “臭丫头,你以为洪叔是你的打手啊,你自己放出的话让我个糟老头子替你解决,你好意思!要不是你心高气傲说什么穷乡僻壤没鬼能懂那把寒渊的价值,就算明白了也舍不得花钱,还故意瞒着钱陌他们。你都这么担心嫁不出去了,老人家我怎么好意思坏你的终生大事呢!” 窟长不由打趣着黑衣鬼。 “而且你放心,那小子的心性我试探过了,有情有义,稍微就是有点滥情。不过修为还算不错,反正你也在避婚,我看就从了他吧。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你爹那个榆木脑袋就算不认他,那也得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吧!” “洪叔,就知道说风凉话,既然你知道那混蛋已经有那个了,你居然还要我嫁给他?” (没那个就可以了吗?这疯丫头难道真思春了?) 窟长有些不可思议,“这算什么,只要对你好不就行了,这种实力至上的地方,有个几个伴侣不是很正常吗?” “洪叔!你…哼!不跟你说了!” 见这疯丫头是真生气了,窟长也不再玩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即将开始的比赛上。 黑衣鬼盯着七惧台但明显心思已不在这上面了。 (我一定会找出那混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对手 新生代中的骄子,难得的棋逢对手,期待已久的交锋,有太多太多的话可以修饰这七惧台上的各不相让。 过多的赞誉,过多的比较早已让姜傅文和万天明在心中生起了隐隐的竞争之意,而上台的那一刻,那隐藏已久的战意瞬间就成了熊熊的斗志在无形中燃烧。 万天明傲立于七惧台之上,轻浮早已收敛。在没见过姜傅文之前,万天明其实对这跟自己齐名的家伙很是不屑。姜傅文不过是姜家的庶出,身份在姜家也就比仆役稍稍得好一点。而万天明则是一刀门长老的得意弟子,更是门中瞩目的新星。地位的过于悬殊让万天明觉得有关姜傅文的传言更多的只是以讹传讹。但见识过递箭之威后,万天明就意识到这个对手或许并不简单。 “不愧是姜雀翎,如此劣势之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姜傅文的最大的武器是就是手中这把白骨金弦弓,可就算姜傅文的箭技再怎么神通,他也无法克服弓近战弱势的缺点,更别说在这极为限制的擂台之上,这白骨金弦弓还能不能发挥出箭技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废话太多!” 不屑的话音一落,姜傅文脚尖一点后跃而起,与万天明拉开了距离。之后把弓一横,反手迅速抽出三箭搭在白骨上上,手指勾住金弦往后拉去,紧绷下弓弦已是拉得饱满。脚尖落地之,姜傅文鹰目一锐,三支利箭已是冲出了骨弓,一连串云流水的动作让人难以想象这是弓箭该在擂台上的表现。 “哼,就看看你怎么破我这三箭归一!” 三支利划出冰冷,犹如吐着蛇信的毒蛇般。只是这三箭只有那正中一箭是笔直朝着猎物而去,而其余两箭在冲出骨弓时就已经偏离了正确的箭道射向了不该的位置。 万天明紧紧盯着这来势凶猛的三箭,面色有如沉水,抬手缓缓地从腰身抽出一把刀来,此刀出鞘的瞬间一股诡异之气就是散了开来,万天明手中之刀并无刀该有的厚重,反是透着股不该有的轻盈之意。 “刀中寄着剑意,不伦不类!”姜傅文冷眼旁观,并没进行第二波攻击,好像这乱七八糟的一箭已是吃定了万天明。 而在这时,万天明动了,只见他跨前一步,手中是刀似剑的不伦不类竟一刀劈掉了正面这致命一箭,金属激烈的摩擦声油然在耳,可万天明笑了,“归一吗!” 不知何时,那明明偏离了箭轨的两箭竟在空中完成了转向直刺万天明两侧,万天明是注意到了,可就算看到了,退开也已是晚了。 眼看刁钻之箭就要射中时,万天明淡淡道:“瞬刀!” 刀随语动,语瞬,刀影,幽而不见,万天明手中的不伦不类仿佛化作了一抹幻影,明明能看到刀的轨迹,却无法捕捉到刀的真实。 “叮当!” 清脆的响声下,是刀似剑的不伦不类解除了幻影再次出现在视野之中,而本该射穿万天明的两箭却被斩下了箭头掉落在地。 “哦…原来刀中寄存的剑意是为了激发瞬刀的极致!” 瞬刀,顾名思义是为追求刀之速的招式,但刀本身的厚重却极不符这一招的精益,那么为了实现这一招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掉刀本身的厚重。 万天明轻柔地抚过刀身,“真不愧是姜兄,一眼就看透了,我这剑刀只为这一招而存在。” 剑和刀一对极端矛盾的存在,但是万天明手中的刀却是极符合这个名字。 “这么说你还有其他刀了?” “谁知道呢?”万天明打着哈哈,挥下剑刀战意熊熊道:“接下来就让姜兄亲自体会下这瞬刀的美妙!” 瞬刀出,剑刀再次消失了身影,可这回不只是剑刀就连万天明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如梦如幻的重叠只看得明对方是在向自己而来,但过于模糊的重叠让刀的轨迹亦是变得更加迷离了。 姜傅文鹰眼中精芒一闪,可亦是分不出刀的真身之所在,下意识地后撤一步。 “想拉开距离,晚了!” 万天明冷哼之下,本该存在的距离却在这如梦如幻中缩没了,剑刀带起无数的残影向姜傅文的各处要害斩去。 (不过如此!) 无解的局面下万天明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当!” 可必中一刀换来的只是坚硬的触感,无数残影归合,剑刀被骨弓挡住了去路。 “果然这瞬刀还是被姜兄你看破了!”万天明狠狠地压制着姜傅文笑道。 “哼!似轻如重才是这瞬刀的真意,你剑走偏锋,只是毁了这一招!”姜傅文在最后关头险险地抓住了刀的轨迹,而这也正因万天明的剑走偏锋他才有了反抗的机会。 “是吗!”万天明并不以为意,“那这招如岳呢?” “破!” 剑刀中剑意一失,刀意猛然,一股不可量夺的劲气从厚重的刀身上迸裂而出,姜傅文只觉弓身上传来了如山岳的重压,勉强的抵抗也因这份重量而变了形。 “呵呵!姜兄对这如岳可否满意?”高傲中带着的只是玩味。 故意用瞬刀,故意暴露剑刀的特性,不过是为了让姜傅文麻痹这一招如岳,而意境的转换才是这剑刀真正的杀招。 “哈哈!还是我请姜兄下去吧!”万天明高傲得好似已经掌握了胜利。 (姜傅文,不过如此!) 可当万天明再次发力时,姜傅文却拉开了骨弓冷声:“弹!” 冷声之下,万天明全身受到冲击惊愕地倒飞而出,而姜傅文虽化解了如岳,但他亦被万天明的大力给震飞了。 (不愧是姜雀翎,竟能把我逼到这地步!) 倒飞之中,万天明起了心思要和姜傅文真正一较高下,可马上他就没这心思了,因为他的头顶盘旋着一条恐怖的箭蛇。 “所以说我才讨厌弓箭手,这也太作弊了吧!这样都能放出攻击,没得玩啊!”万天明嘴上这么说着,身手却一点也不含糊,翻身起势,对着蛇头就是一劈,“如岳!” 剑刀中迸发的磅礴刀气立刻崩碎了箭蛇的蛇头,让箭蛇的势头也为之一滞,但仅仅只是失去了随时可换的头对于箭蛇来说并无大碍,在停滞片刻后再次凶猛地咬向万天明。 “瞬刀!” 万天明立身于台,手中剑刀如影,断落的箭头,断掉的箭身。 箭尽,声落。 可尽数打下箭蛇的万天明并无丝毫得意,他举起双手苦笑道:“真是算不过姜兄,是我输了,不过我身后这一箭究竟是何时射出的呢?” “你第二次发力时,散!”姜傅文双指一划,那枚藏在万天明背后的威胁就消失了。 背后一清,万天明就放下了手。 “第一次发力被反弹,第二次发力就成就了这枚劲箭,而那条箭蛇则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好算计,输得不冤!” 万天明自说自话着跳下了擂台,但姜傅文并没因胜利而露出一丝愉悦,他深深地看了眼万天明,才是落了下去。 待得他们之后,窟长和黑衣鬼就径直上了七惧台。不过他们的比赛就没什么悬念的了,黑衣鬼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跳下了擂台,而窟长成了不战而胜。 这样的仓促并没出乎事先的预料,紧接着这最后一场代表着老辈强者与新生强者之间的较量就将在注定中拉开序幕。 第一百九十七章 悟与战 长袍鼓荡猎,窟长傲立七惧台之上。他并没催促面前这小小的对手,而是带着几分玩意等待着。 (现在的小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精,不知这次他会出几分力呢?) 气神镇定幽,姜傅文闭目盘膝于地。刚才虽和万天明战了一场,可那一站顶多也就是个热身,不过这热身也是费了姜傅文不少心力,而他现在就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必须以最佳的状态迎接面前这最大的阻碍。 姜傅文有一习惯,就是当战斗结束后他会趁着记忆的强烈反省上一战中的过失,然后从中找出不足并加以弥补。外人都道姜雀翎弓技所向披靡,熟不知这反思才是姜傅文真正强大的原因。 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姜傅文缓缓起身,鹰目射出两道熠熠生辉的神光,紧紧地握住伴随自己征战许久的骨弓。顿时双眼中再次燃起熊熊战意,轻踏之下,姜傅文飞身上台。 “我还以为你会弃权呢?”窟长笑道。 姜傅文提弓搭箭,“不试过怎么知道,先接我一箭再说!” 他并不打算正面接下窟长一招,想要获胜就必须先发制人,不然只会成为这一招的祭品。 根本不给窟长反应的时间,姜傅文便是起身后跃,犹如和万天明一战时的情景再现,依旧是一招三箭归一。 但此时的三箭却不似万天明时的散乱,三箭出弓的瞬间,偏飞两箭的箭尖竟是在莫名的牵引下贴合在正中一箭的箭尖上构成了一三角箭阵。三角之势一成这三箭归一的速度就是陡升,转眼就出现在窟长面前,诡异的速度有如瞬移。 (到底是谁剑走偏锋啊!) 站在台下的万天明看着这带着抄袭意味的一箭不由苦笑。 瞬刀的真意乃似轻如重以形成错觉让对手无法预判攻击的落点。但姜傅文这一击却将三箭的威能叠加在箭头之上形成一点重,而三支箭尾则化成了三点轻。虽某种意义上是符了似轻如重的意境,但过于的模棱两并无法发挥真正的功效,不过仅是这原理的套用却让箭速整整翻了几倍。 (这姜傅文还真是个战斗疯子,不到三句话就拉弓开箭,且这一箭明显就有着瞬刀的精意。哎!现在的小辈真是可怕,一眨眼就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窟长看着姜傅文毫不遮掩的战意也是大呼头疼,这小子完全是把自己当成试手的对象了。面对着不知带着如何威力的这一点如重,窟长选择了从原地消失。 三箭归一一飞过轰在了石阵上,直接震飞了半块巨大的石板。断裂的石板轰然倒下,窟长才是出现在原地,眺望着远处一点炸裂的切口道:“小家伙,下手太狠了吧!这一箭要是给你射中了,老夫也不好受啊!” 可他转过身子,却看到姜傅文的神色很不太满意,窟长不禁苦笑:“这样还不满意,现在的小家伙还真是……好好好!算我怕你了,还有什么招快使出来,老夫今天就给你做回靶子,让你射到满意为止。要是你能射中老夫一箭,就算你赢,且我也不参合到这七惧丹争夺之中,你看可好?” “姜兄,快答应他,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不等姜傅文说话,身为局外人的万天明就跳出来吆喝着,那股兴奋劲儿好像恨不得自己上似的。 (这万天明还真是个无风不起浪的家伙,真当我是靶子居然还往死里射。) 但窟长并没搭理他,看着陷入沉默的姜傅文,窟长道:“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弃权!”姜傅文很是干脆地跳下了七惧台,眼中的战意虽然依旧,只不过战意下流淌的更是一份深沉。 “真是个精明的小家伙!”窟长喃喃。 姜傅文一落地,万天明就缠了上去,“姜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放弃了,下一次要想碰上不知要等多少年喽!” “闭嘴!”姜傅文瞪了眼万天明便远远地离开了他。 他又何尝不知机会难得,可只要看不破窟长那一招,就算姜傅文射出一万箭也依旧碰不到他分毫。姜傅文虽是个战斗狂,但他并不是个傻子,更何况这争夺战还没开始,姜傅文岂能为了这没意义的事而浪费气力。 万天明自知没趣,也不敢继续招惹姜傅文。 而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他”又再次进入了各鬼的视野。 (真够随意的呢!有用时就当个东西看,没用时连看都不看,真是现实够讽刺啊!) 沐浴着复杂的目光,就算是习得了七惧经的“他”也不禁感慨万千。 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管他们看不看,“他”并无力改变。“他”能改变的只有“他”自己,也只可能是“他”自己。正是靠着这份朴实的观念,“他”才能艰难地走到现在,而“他”坚信变化并不会于此停止。 “他”缓缓地迈开步伐,在微笑之中踏上了七惧台,看着这次最危险的对手,“他”笑了。 “你难道不怕吗?” “怕?”“他”反问着,“我当然怕,我要是不怕又怎么会修炼这鬼玩意儿呢?” “那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窟长是在问,可他的神色却看不出任何的疑惑。 “明知故问!一个怕字能改变什么,那些祭品不是怕了吗,可还不是进了我的肚子。难道我怕了,你们就不会杀我了吗?难道我怕了,就可以进内门了吗?” “他”的神色有着疯癫,有着嘲笑,更是有着苦涩!可转而“他”的声音一沉:“既然怕连最起码的安慰都做不到,我还怕它干吗?” 淡淡的疑问似是陈述,又似是反问,四十九天的惨淡已让“他”蜕变,已让“他”明白了很多。只有去面对这份怕,弱小才能真正地变得强大。 “很不错的觉悟!”窟长点点头,算是对“他”的承认。 “既然我给他们让了步,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我给你三次机会,只要你能撼动我的心神,就算你赢,且答应你绝不参与此事。当然你可以放心,这三次机会我并不会出手,也不会逃避,任你处置。不过你要记住,你用尽机会的那一刻,就是我取丹之时,明白了吗?” 这番话让“他”震惊,更是让台下的三个吓个不清。本来他们还指望窟长能打探下“他”的实力,顺便消弱一下战力,可现在他却主动成了鱼肉任人宰割。 “有这么找不愉快的吗?”万天明亦是无语。 古往今来,万天明没见过有哪本典籍中记载过有谁敢让七惧经修者任意施为的,就算再怎么强大的鬼,放开心神任由七惧经摆布,跟找死也没多少区别。 “臭小子,只许你们把老夫当枪使,就不许老夫找点乐子吗?信不信你要是再多句废话,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出去。”窟长威胁道。 万天明赶紧把嘴一捂不再说话。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似乎没得选吧!” “他”这么说道,可话语中却有着一丝轻松。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四彩上品 过于的退让使得“他”从中嗅出了明明的疑惑,而这疑惑只是增添了“他”更加的明白: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自己还不会死! “那就得罪了!”恭敬的言语下掩藏的只是杀意。 窟长好似不把这性命攸关的乐子当回事,相当大方道:“来吧!不过提醒你一下,最好还是尽全力,因为失去一次机会就代表你离死更近了一步!” 理所应当的不待见并没让“他”如火中烧,早就料到的结果只让“他”更加坚定了猜测的事实。 “他”闭上眼睛,双手交叉结着一个个奇怪的手势,“他”的动作很慢,却相当沉稳。 “丹出!” 黑袍之下泛起丝丝彩光,彩光缓缓升腾。可攀至头顶时,那彩光急速收敛而起,化作一颗泛彩圆球冲出,静静地悬浮于头顶之上。 台下三鬼也是紧张了起来,不但是因他们此行目的的初次亮相,更是因掩藏在七惧丹中的未知神妙。只要能多看透一分,他们自认为的胜率就会无形的扩大一分。 “哦!四彩上品,我很满意!”窟长看着泛着四种颜色的七惧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七惧丹亦有品级,等同于情绪的递升共分为七品,且每一品中更是有上中下之分。一般所成丹品并不过二,因为都借助了外力。只有独立凝丹者才能结出其上的品级,可依旧会局限在四品上级之内。如果修炼者悟性极佳,在凝丹时掌握了情绪部分的真谛,那就有可能踏上五品的门槛。至于剩下的六彩和七彩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没谁见过,也没哪本书中有过如此的记载。 “既然你认识这是四彩上品,应该知道它的威力,你依旧想要继续?” 七惧经本就是为控制情绪的邪功,而这四彩上品已是代表了对情绪极高的领悟。而“他”更是坚信,只要在这世上活着,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淡然,或是说在七惧经面前是不可能存在的。 就像俗世那些所谓看破红尘的和尚,要是真看破了,还要香火作何,还要广收信徒大建寺庙作何。所谓的救赎难道不就是看不开的表现吗,只不过世人渴望着被骗而已,所以他们才成了所谓的和尚。 只要活着就永远看不开,顶多也就是个看淡。可看淡又因什么,或是一个悟字,或是因重复的麻木。但这终究只是淡,而不是忘。就像烧饭一样,如果你觉得菜不够鲜,也就是倒个味精的事。同理当出现看淡某些事时,只要给予足够的刺激,你就自然会把这看淡的事重新看重了。 况且这看淡不过是点滴的积累而已,不但浪费时间,还没效率。有人一辈子都可能看不淡一件事,有人甚至在出事后才能看淡一件事。这样粗浅的累积怎么可能跟七惧经挖空心思的修炼相提并论呢。 “你是在关心我吗?”窟长也没料到居然会被“他”这么问,这还真是出乎了点意料,不过窟长并不打算领情就是了,“既然是四彩上品,那么应该足以催发那三招了吧!” “哦!” “他”也是有些好奇了,“你居然知道那三招,看来你对七惧经挺了解的吗,还是说你是故意盯着这三招来的?” 七惧丹悬于空,四彩虽是鲁莽混杂,却显露不出混杂应有的丑陋。反是在四色的相形之下透着股昳丽,只是这份昳丽很沉,沉得反射不出任何的光芒。 “想多了,只是以前跟几个修炼七惧经的切磋过一下,从他们口中得知了那三招的存在。况且以这样的情形,我也想不出除了那三招,还有什么招式能让你脱困!” “原来如此,请问那几位现在何处?”“他”很是小心地问道。 深邃的双眼流露出笑意,窟长道:“谁知道呢!或许在哪蹦跶,又或许已经死了!” 过于坦率的承认却是激不起“他”的任何。 “是吗!既然你已经很了解七惧经了。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反抗,不然你我都不会好过!” 那三招虽有莫大的威能,可同时也存在着相当的危险。就因这危险,一度让这三招成了七惧经中最让修者又爱又恨的鸡肋招数。 “我知道!开始吧!”窟长很是放松的说着,似乎对那三招一点也不以为是。 “他”点了点头,双手又是结出一个个意义不明的手势,只是这次明显要比刚才复杂了很多。而“他”的心力大部分也集中在这手上,因为要释放那三招,手印必须完全正确,如果结印过程中出错一步,那都将是碎丹的悲惨。 “情发!” 手印停下的瞬间四彩七惧丹射出一道细小灰光定在窟长额头,窟长则是在灰光出现的同时缓缓得闭上了眼睛。 道道朦胧随着灰光的出现在七惧丹四周游走了起来,“他”就站在那里,那么得看着陷入沉默的窟长。 于是时间就在这一刻完全得停了下来。 莫名的停顿让四周紧张的气氛陷入了空前绝后的矛盾之中,没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按刚才对话的延生明明该是惊天动地的比拼,可结果却成了这样。 “老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失败了吗?”行天一别扭得委实熬不住了。 “恰恰相反,他成功了!原来是那三招!”老人自顾自得满足着。 又是三招,刚才一堆话里就尽是三招,然后老头说的又是三招,这三招三招的实是让行天一恨得牙痒痒。 “老头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哪三招?” “臭小子,就你话多,闭嘴听好了。此三招乃七惧经中最歹毒的三招,除非修炼成了无色无我的大自在,不然都要被这三招折磨得死去活来。而这三招的大名就是情发,情动,情重!” 有点文艺小清新的招名让行天一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情什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专门是让鬼发情的?” 这么天然的回答差点让老人有种吐血的冲动,明明都说是歹毒的招数了,居然还能一棒子跟发情给扯上关系,难道这小子的脑子里,发情就是很歹毒的事吗? “白痴,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 老人狠狠得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这第一招情发乃是对情绪的酝酿,不过情绪并不可能无中生有,所以这情发就需要强行牵扯出过往的种种让他再沉沦一遍,由此生情萌情。只是这情发牵扯的是一生的记忆,所以会比较花点时间!” 行天一看着陷入沉默的窟长,忽地想起了以前他所说过的唯心有无用论,不解道:“这再看遍记忆也无非是看一遍,这对一直在潜修心性的他来说有用吗?” “嘿嘿!过去的真得过去了吗,要是真过去了,他还会冒这个险吗?心性虽可以修炼,但放下却是修炼不出来的!”老人神秘道。 “而至于剩下的情动其实就是动情,情静则心安体泰,情动则心躁神乱,且情一动就收不住了,越收不住就越会在情动中迷乱。而那最后的情重则是极具扩大受术者对情绪的感知,强行逼着他面对曾经的逃避。如果到了情重这一关,要是无法处理掉这些萌生的情绪,他只能面对死亡。” 看似稳胜的比试在老人透露的信息之中却成了自找死路的没趣。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取灭亡 静静中有如轮转,诡寂在轮转中被轻吟的念叨沦落。 “一世轮回?” 情发不可抵挡,也抵挡不住。记忆长存于心,就算自以为忘了,可轮转之中冥冥自有所知,而情发就是强行唤醒这颗欲要沉睡却无法入睡的心。 过于的漫长让窟长已不记得这两世到底活了多少年月,所有的记忆就像那快速而过的幻灯片般在眼前上映着那过往的幕幕,有些事留存着印象,可有些明早已忘记却又爬了出来。 漫长,反复,枯燥就是窟长对这情发唤醒记忆时所能留下的印象。 定在额头的灰光已是退去,记忆的幻灯片也是追溯到了情发之前。窟长慢慢地睁开眼睛,可过于明朗的眼神似乎并没受到些许影响。 对于这样的结果即可以说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不过稍稍也有点意料之外的感觉。 意料之内的是窟长肯定中了情发,且记忆也是顺利唤醒。而意料之外的就是窟长比之前预料的要沦陷得更深一点。 窟长察觉到了“他”的迟疑,只是道:“要放弃吗,这第一招似乎并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哼!自找死路!”嘴硬之下却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就让我拜见一下你的手段!”平静且高傲的语气隐含了莫名的激动。 将疑惑掩藏,双手结出手印,“他”喝道:“旋!” 浮空的七惧丹旋转而起,每旋转一次就会射出一彩从窟长额头扫过,当四彩全显现过之后,七惧丹则缓缓地停了下来。这时剑指虚点七惧丹,一道四色彩光从丹中延出,剑指成三角状不断靠近,其间的四色彩光则是在剑指所划的轨道里收缩凝结。 当彩光化作极细一点落在窟长额头时,“他”又结出几个手印,轻喝:“情动!” 情动二字一出,那数不清的情感就跃动了起来。无数的情绪在窟长的心中蹿腾,就像那烈火般。如果说刚开始窟长还可以靠久经磨练的心性硬是支撑住体面的话,可现在他已顾不上了。 试想一下,当你的脑子里同时存在数种情绪时,你会干出什么事。大吼大叫,乱发脾气,严重些就是神经错乱,再厉害点也不过是个自杀罢了。但这只是人短短几十年的积累而已,你能想象出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内孕育出的情绪所能产生的后果吗? 就算实力再强在无数个曾经的自己面前,窟长也不得不屈服。平静的假面已无法掩饰,身子已无法维持高傲。他就那么落魄地跪倒在地,低低地嘶吼了起来。 台下的万天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诡异的事态,下意识得转头看了看姜傅文,可他也是自己差不多,至于那黑衣鬼虽是被黑袍所遮掩,但依旧能感到他的惊讶。 从沉默的压抑到眼前的突变,现实已超越了台下三鬼的认知。 (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俯视着近乎趴在地上的窟长,“他”的眼神充满了戏弄。 “不错吗!居然还能够保持清醒,我该不该说声佩服呢!” “哼…哼!”低低的嘶吼中夹杂着冷笑,窟长勉强地抬起头,焦促道:“看..来你..火候..还不太..够,不能..把情...动发挥.到极...致,看样子,你..得做..好..死..的准..备了。” “哦!还有心思激我,我越来越好奇你想干什么了!”一丝趣意挂在嘴角,“他”蹲下身子对着呼吸急促,面容扭曲的窟长道:“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其他办法,这样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 “咳咳!”窟长有些激动,“活了..几百年,这还是..第二次..被这么威胁。现在的..小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你们真当我..这个老不死的..活傻..了,赶紧..使出第..三招情重吧,不然死的就是你!”大概是有些习惯这混乱的情绪,窟长的话也是连贯了许多。 “哎!没办法,既然是你自己找死,就休要怪我了!” “他”已是肯定对方是在利用自己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不然窟长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 “他”看得出窟长是在忍受情绪的折磨。要是窟长为了舒服而选择了逃避或是忘却,那他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不是因为逃避或忘却不能解决问题,只是选择它们只会产生更多的情绪。而一旦尝试过逃避和忘却的甜头,就很容易陷入两者的漩涡,结果只能在其中灭亡。 起身,可怜地看了窟长最后一眼,“他”淡淡道:“情重!” 头顶的七惧丹猛然闪现一阵黑光,可马上就陷入了沉默。而黑光出现时窟长的身上竟也燃起了同样的黑,只是窟长身上的黑更是透着七惧丹所没有的杂质。这带着杂质的黑就像烈火似的侵蚀着窟长全身,极度的痛苦之下,窟长再也无法保持仅剩的余裕,身子像烤熟的虾子蜷了起来,然后在一声惨烈的悲鸣后,就这么地摔在了地上。 “自取灭亡!” 虽无法确定窟长是生是死,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赢了。最后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窟长,转身便是离开七惧台。后面的比试已没什么必要了,因为“他”坚信下面的几个已没胆量来尝试这四彩上品的威力。 “喂喂!开玩笑的吧!” 万天明有些无法相信这样的展开,不久之前,还威风凛凛站在台上颐指气使的窟长现在却生死不明。而那个根本连名字都没记住过的棋子居然如此高傲地站在七惧台之上。 姜傅文同样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荒唐,但他眼中燃烧的并不是怯意,而是熊熊的战意。 而那不知名却明显跟窟长有关系的黑衣鬼只是平静异常,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这样就完了?”即使已经知道情重后果的行天一也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那么强大的窟长就这么地被自己的情绪给杀了。 “完了呢!” 老人明显玩味的语气让行天一很是在意,可不等他问明,现实就告诉他了答案。 “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第二百章 突破 伴着压抑的笑声,倒在台上生死不明的窟长竟缓缓地站了起来。 七惧台虽算不上大,但容下几十人倒也绰绰有余。不过此时这份绰绰有余却随着窟长的起身被挤得满满。 窟长站在台上,本该紧附在身的气息却幽幽得散了开来。捏了捏手恢复着被情绪搅乱的知觉,忽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没能控制住吗?” 不可理喻的现状让台下三鬼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经历了诡异后的矛盾,紧接着的莫名,最后则成了稀里糊涂。这一路他们的心就像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到最后直接就连震惊,不可思议这些必备的感觉都被抛飞了。 除了知道一切的“他”。 “怎么可能?”下台的脚步早已怔住。 “他”从未听说过正面有谁受这三招居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也不想相信在这极致情绪折磨下活下来的事实。如果能,那“他”废了这么长时间的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刚才你是装的?” 无比的纠结之下,“他”只能得出这么个答案。不然“他”真的很难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 窟长收敛着游散的气息,摇头道:“我的确中了情发,情动,情重三招,这七惧中的极致三招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正面挡下,而且我还陷入了情网!” “什么!” 这回,“他”真的吃惊了,如果说刚才窟长能活下来是想不通的话,那陷入情网的窟长居然能活下来的事实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情网,传说中的极致杀招,只要触动情网,受术者就会永远被情网所纠缠,且时时刻刻都要受到极致情绪的折磨。 然情网的产生相当艰难,首先得完全承受情发,情动,情重三招,但试问有谁会吃饱了找这样的不愉快吗!再者就算有愿意做牺牲品的,但情网也不一定会出现。要想编织出一张情网就必须有庞大的情绪作为支撑,而这些情绪并不是靠着麻木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积累就能成功的,因为麻木积累下的只能是麻木。 而窟长就是在这传说中极具偶然性的极致杀招下存活了下来,这份荒诞任都可以想象得出。 可“他”却笑了,刚刚还一脸想不通的“他”现在居然在笑了,而且还放肆地指着窟长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很不可理解,同时也笑得很痛苦。 情网一招虽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但破解起来却极其简单!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情绪,那是因无数次逃避的积累。逃避很简单,但逃避却只能孕育逃避,直至最后孕育出一张无限轮回的巨网。 而破解巨网的关键就是怎么处理这些想要逃避却没能逃避掉的情绪,答案很简单,就是面对! 答案很简单,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呢?不是正因为知道面对不了才选择逃避的吗! 既然早就知道要面对,那为何又要留存到现在,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去面对呢! 所以“他”笑了,因为窟长的行为实在很可笑,可笑得让“他”想不笑都难! 窟长并没阻止“他”,只是任由着。不过他也很为难,大概是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蠢吧! …… 估计是笑够了,“他”终于收敛起了放肆。 “真服了你了,居然在拿我在练功?不!应该是拿你的性命在突破瓶颈!” 窟长明显不同的气息“他”早已察觉到,只是刚才“他”并没心思去管而已。而窟长的这份疯狂也让“他”难以理解。七惧经虽可搅动情绪,但这只是单方面的强制。而情绪一旦搅动起来,就很难控制。所以并没谁敢拿七惧经来修炼心性,因为这跟拿把刀架在脖子上没什么区别。 “是啊!”窟长淡淡得应承着,可声音里却多了很多东西! “哼!那这场比试的结果怎么算?”这么问着,“他”却猜到了答案。 “就算你赢吧,不过我要改个条件!” “随你的便!反正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他”很是洒脱地说道。 窟长点头,转身对着身后的石阵喊道:“老东西,我要保下他的命,你同意吗?” 怪异的举动让在场的都很难理解,不自觉就把视线集中到了那个方向。 “洪老头!不要得寸进尺,拿了好处早点滚蛋,你难道想和幻魔宗过不去吗?”随着这份粗犷,石板像蜡烛似得融化了开来,一高头大汉从石板中走出,而这大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麻布,先别急着拒绝!七惧丹我不要,我也不跟你们计较搅乱纳鬼窟的事,我只保下他的命如何?” “洪老头,别以为突破了就可以瞎嘚瑟。你要是把七惧丹取出,这家伙难道还有活命的可能?”麻布说着已是重重的踏上了七惧台。 “他”没料到暗中监视自己的竟是内门长老,赶紧上前问候道:“弟子见过麻长老!” “嗯!你很不错,但宗门的决定并不会改变,七惧丹争夺战依旧照常,你要想活下来就只能把在场的杀光!” 冰冷的话语让“他”的心顿时伤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咬牙道:“是,长老!”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逼着我去死,混蛋!) 被撂在一边的窟长突然挤了进来,“你们俩有没有听我说话!” 麻布眉头一皱,他虽然早就在这里了,但因猜不透窟长的所为就一直随着窟长乱来。且麻布盘算着只要窟长一死,幻魔宗就可以名正言顺得收下这纳鬼窟。可结果麻布的如意算盘不但没打成功,甚至还送给了窟长天大的礼物,而这让麻布很不爽。 “洪老头,你有完没完!你再如此胡闹,就休怪我无理了!” “想动手?虽说是刚刚突破,难道你会不明白这之间的差距吗?” 麻布一怔,然后激动了起来,“你难道是体会到了那个?” “不错!这种感觉没经历过是永远不会明白的。麻布,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算你们那群内门长老一起上,我都不惧,这就是那种境界的孤高!” 窟长的霸道非但没让麻布感到难受,反是充满了向往。他和窟长一样,卡在这个瓶颈已经很久很久了。为此他寻遍了书籍,不过对那种境界与突破的方法都记得很是暧昧。他也明白这种东西是靠机遇,可机遇实是太飘渺了。窟长就算知道自己的不足,还不是照样等了那么久。可麻布呢,谁知道机遇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婊-子到底在哪里呢? 但窟长的这一突破却让他打起了主意,在这不太完全的境界中,麻布觉得或许能探查到点什么。 “好!我给你个机会,不过你要是失败了,就陪我走一趟吧!” 麻布根本就无所谓七惧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突破的事。少了七惧丹不过是少个内门弟子,但麻布要是失去了这个机会,就有可能要少了个镇派的巨擘。 窟长猜的出对方的所想,但他并不以为意。这种东西能是看就看得明白的吗? 第二百零一章 末路 从不被放在眼里的随意,经过那漫长的努力,随意就成了不可忽视的一角,可这不可忽视遇上着超越绝强的力量,作为不可忽视的“他”又再次沦为了这随意被舍弃的垃圾。 不!事实或许并没有这么麻烦。“他”从来就没成角过,“他”从头到尾就是颗被任意舍弃的棋子,一颗傻傻地自以为努力就可以改变一切的可悲爬虫。 “他”怔怔地站在麻布和窟长身边,明明他们所谈论的正是自己,可“他”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游离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挂在钩子上的猪肉,而现在把自己养大并亲手杀了自己的屠夫正愉快地将自己卖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客人,一个只想把自己吃下去的客人。 这么想着“他”的眼睛不禁有些刺痛。 下了必死的决心接受七惧经企图挣扎自己的命运,在无人问津的漫长夜晚中独自承受着极致情绪的折磨。眼看痛苦终将迎来回报,却被一拳的高傲粉碎了。 “他”不明这是否真是自己追求的结果?“他”不明自己这份明白的坚持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如果有,难道就是追求这么一句我保他一命吗?那仅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为何又要出来呢? 如果没有,那背负了这么久的期望到底算什么?难道真的是一场可笑的滑稽吗? “是呢!彻头彻尾就是个笑话!” 过于的现实之下“他”开始挖苦自己。 …… 万天明在麻布出现时,就知道这次是捣乱不成了,便悄悄得隐藏着身形打算离开,只不过事情并没他想的那么顺利! “万小子,现在才知道走是不是有些晚了!” 万天明无奈,只能解除了功法恭敬道:“天明见过麻长老!” “哼!你小子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万天明的目的麻布又岂会不知,他故意这么问,无非是有他忌惮的东西。 瞬间万天明背后就湿透了,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长老误会了,天明只是听闻姜兄在这里,一时就起了较量的心思。现在天明的心愿已了,就不耽搁长老的时间了!师傅已经催我好几次了,我也不好久留,天明这就告辞!” “哦……” 麻布深深的看着万天明,忽然出现在万天明身旁抓着他的肩膀道:“这么急着走干吗,你们的胜负不是还没分吗,晚回去点有什么关系!” 肩膀上的紧缚让万天明无法运转功法,知道是跑不了了,但万天明也不会怕得要死,毕竟他还没捣乱,且在某种意义上还帮了幻魔宗一个大忙。虽说两派之间有着仇隙,但万天明相信麻布并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鬼的面下手。而就在万天明寻思着脱身之策时,脑海里却响起了麻布的声音。 (小子,如果不想死,就不要给我漏出马脚!) 万天明一僵,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苦笑道:“是!长老!” (小子,少拿那个变态来压我。如果你不想死,等会儿争夺七惧丹时好好照顾下你旁边这黑衣鬼。如果你办得让我不满意,哼!) “不愧是一刀门的新星,年轻一辈就是要多些胜负心吗!”麻布重重地在万天明肩上拍了几下,转而对着台上喊道:“洪老头,你快点开始吧!我还有事呢!” 奇异的举动让在场的都是不解,只不过不解并不能改变什么。 …… “你愿意吗?” 屠夫和客人决定了价格,于是和蔼的客人便询问着一块猪肉的意愿。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掀起嘴角,笑容中充满了太多的苦涩及讥讽。 窟长没多说,他不是不明白这样的感受,但他并不愿去改变而已。虽然窟长突破了,可借助了七惧丹的事实也让他产生了心结,窟长之所以要救“他”,无非是想要把这结解了而已。 “那把七惧丹逼出来吧!之后就放心得交给我!” (交给你?哈哈……) 将这不忿憋在心中,再次将七惧丹逼出,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交给了,交给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自己努力的所有,交吧,交吧,因为“他”明白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 …… 看着泛着四彩的七惧丹窟长严肃了起来,不同于普通内丹,七惧丹是直接与修者的意识联系在一起。七惧丹碎裂就会导致修者的意识崩碎,也就是死亡。但换个角度看,要想救“他”就必须将七惧丹和意识分离开来。 “尸眼开!” 窟长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光,灰光闪烁之下,窟长清晰得看到了七惧丹与“他”之间存在着的细小红丝,这些红线就是情绪的转化,情绪瞬生瞬灭极其不稳,而红丝也是在断裂与再生中重复。 尸眼在窟长所修炼的夺尸心经中比较独特,尸眼能看到事物的死相,在一定程度上亦能加速死亡的速度。不过这也是建立在夸张的实力差下才能实现的神迹,且加速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用一句话概括,这尸眼就是个鸡肋。 “灭!” 尸眼扫出两道灰光,红丝好像遇到克星似的纷纷枯萎然后断裂。 灰光虽是加速了细丝的死亡,却无法泯灭那由无数根红丝扭曲起来的主干,这条主干牢牢得连接着七惧丹与“他”的意识,要是强行将这主干切断,“他”的意识很有可能就会面临崩散的结局。 (果然没那么容易解决吗!看来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了!) 窟长切割下一缕意识强行挤进了两者之间,窟长的意识何等强横瞬间就取代了七惧经与“他”的联系。但窟长并不好过,切割意识就好比否定自己的存在,就算是突破之后的窟长,就算只是切割一丁点,这产生的伤害都是莫大的。且这一小丁点的意识在离开主体后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而窟长现在全身有如刀割,但他还是强行收束灰光以横切之势,一举切断了这条主干。而失去了七惧丹的“他”则软软得倒了下来。 “麻布,这是你要的东西!” 抓住掉落的七惧丹扔向麻布,意识受损的窟长已是不支,但他还是勉强站在七惧台上,随手抓起地上的“他”,疲乏道:“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 第二百零二章 重置 窟长带着“他”离开了,带着根本不会有谁在意的“他”,留下了一颗七惧丹,留下了一堆苦涩,留下了一堆的不解。 麻布捏着七惧丹,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他早就猜到这种境界是看不明白的,可长久的等待却不得不让他保持着这样的期待,而结果也只是如他早就知道的一般。 (果然没这么简单吗!机遇……只是可惜了这四彩上品,不过死物终究只是死物而已。) 虽说七惧丹失去依凭之后其功效还有所保存,不过效力就要差多了。麻布看着七惧丹,忽就没了大发言论的冲动,对着台下三鬼很是平淡道:“七惧丹的争夺依旧,我给你们一柱香时间的机会。一柱香之后,这丹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我希望到时你们别把我的话忘了,省得我出手教训你们!” 麻布并没给他们回应的时间,因为这并不需要征求他们的同意,屈指一弹,四彩七惧丹就划出一抹流光飞出了石阵。 姜傅文与黑衣鬼在麻布出手的瞬间就追了上去,只有万天明在顿了一顿之后,才是消失于无形。 “你们的机遇是否是这个呢?” 留下一句无解的话,麻布在夜色的掩映下抹去了身影。 而争夺战在这一刻又被随意得重置了。 …… 万天明出了石阵后并没马上追击,空气中弥漫的湿重那是源于刚刚离去的紧张,从其浓重来看,应该不只一二之数。 “没想到还留下这么多家伙,反正是你们自己找死,就借我利用一下。方典!” “在!” 湿重的鬼气中已离去多时的方典现出了身影。麻布的出现他看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但他并不是负责下决断的,他只是等待着万天明的命令。 万天明背对着方典,寒声道:“传令下去,幻魔宗内门长老参与此事,目标变更,全力阻碍黑衣鬼的争夺,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字里话间透露的杀意让方典胆寒,万天明虽时而文质彬彬,时而吊儿郎当,但作为一刀门年轻一辈风头最劲的存在,又岂会如此简单。一道门除了他师傅以及掌门之外很少有谁能够准确把握他的实力。方典四鬼之所以那么听万天明的话,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和他搞好关系。 “是!”方典并没多嘴,只是默默得委身于黑暗。 “乱吧!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 姜傅文追逐着飞掠的七惧丹,但不论如何追赶,依旧和七惧丹维持着一段距离。脚下那些乱糟糟的行进,姜傅文早已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就万天明和黑衣鬼。而他们的动向则让姜傅文猜不透,黑衣鬼虽和姜傅文同时离开,可离开后就消失了踪影。而晚走一步的万天明,姜傅文就更无从掌握了。 (哼!我就不信你们还能一直不出来!) 七惧丹是笔直朝着洞口疾驰,而洞外则是遍地的凶兽,所有的鬼都明白必须得在七惧丹出洞将其抢到。 空旷中已是映入破败,再往前面的话就能望见平民窟的房屋了。而众鬼也明白过来,争夺已经开始了。 “哼!你们的游戏就由我来结束吧!” 姜傅文并不希望脚下的废物进入平民窟,因为他并不想看到像蝗虫的家伙打搅这最后的争夺。所以他从箭筒中抽出四支箭,这些箭很特殊,箭头比普通的要短些,而箭身就像是精密雕刻过般,看上去似一根根尖针组搭而成。姜傅文四个指蹼各夹一箭,弓成满月,转身朝天怒射! “箭雨!” 射完之后,他也是不管不顾继续蒙头赶路。 地上奔行的大部队注意到了姜傅文的异状,先是集体一愣,以为姜傅文是朝他们发起了攻击,可看到姜傅文射出的那几箭淹没在黑暗之中后,他们就又动了起来。 “上面是哪个笨蛋惹了姜傅文,不过谢谢你了!” “机会啊,七惧丹是我的了!” …… 充满贪欲的集合体中,行天一怔怔得站住了然后被大部队远远抛开,不过不只他一个,还有不少鬼停了下来不敢轻易向前。 “哈哈!这帮胆小鬼!” “姜雀翎的名声太大,这么吓唬一下就缩起来了!” 张扬的嘲笑在大部队中响起,却看不到胆小鬼们眼中的惊骇。 夜幕之中,如牛毛的尖锐闪烁着寒光从天而降,仅仅瞬间的功夫,鬼群就被这密密麻麻覆盖的严实。 或许是察觉到了头上的异样,这些聪明者还不慌不忙得抬起头,可还不等聪明的他们看清是什么东西,黑压压的尖锐就如雨似的扎进了他们的身体。 惊恐游走,痛苦蔓延,聪明者们恐惧得想要逃离,可针雨的面积早已超越了他们的范围,他们的四周只可能是绝望的黑暗。 顿时间,惨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可惜都被密密麻麻的清脆所掩盖。 黑色的针雨好像没尽头似的,尖针扎进哀嚎的地魂,刺进坚硬的地面,转眼间空地就成了针狱。 惨呼,悲鸣在黑压压的压迫下变得越来越小,聪明者们在转瞬间就成了聪明的刺猬,这些刺猬或跪,或躺,或癫,在针狱中挣扎,没谁知道这些刺猬是死是活,就算活着,也不会有谁去搭救他们。 而残存下来的家伙也纷纷退出了追逐的行列,他们的胆已是被姜傅文吓破了。 绕过针雨,行天一继续追逐,对于这些失败者他并没什么感想。失败者总喜欢把自己的无能当做安慰自己,欺骗他人的借口以期无关紧要的原谅。这份愚蠢的自以为是行天一曾经也有过,但他已经舍弃了,所以他并不会对这些失败者说什么,他也不过是个失败者而已。 …… “剩下的都是些硬骨头!不过既然有姜雀翎顶着,我就慢慢来!” 自从进了平民窟之后,行天一穿梭在屋顶之上悠闲地吊在追逐者们的后面。反正时间还有的是,姜傅文也追不上七惧丹,行天一乐得看场大戏。 “小子,这么耗时间,小心最后连根毛都捞不着!” “您老安心,有鬼自然比我急,您就安心看戏吧!” 正巧,行天一前方,就有一黑影全速前进着。 “您瞧,这戏不就这么开始了么?” “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而已!” “也不用这么说吧!”行天一有些无奈。 黑影正如老人所说般在房顶和房缝间穿梭,可这一上一下间竟生生得拉开了段距离。 也就没几个来回间,黑影已是追到了姜傅文身后。只见黑影在跃上蹦上屋顶的瞬间,一把利刃就从袖中甩出,不等姜傅文察觉,就在房屋的缝隙中消失了。可在他消失后不久,某处缝隙中又有一把寒刃冒出,刃尖裂风,直指姜傅文脚下。而后黑影再次蹿腾,这次上下间他已是赶在了姜傅文之前,不过他手中的武器并没掷向姜傅文,反是纵身一跃直指姜傅文要害。刁钻的角度刚好挡住姜傅文前进的线路,使得他不得不面对这一式杀招。 “找死!” 姜傅文怒声提箭相向,旋身一转,箭尖与寒刃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身后和脚下的威胁因相击而错开轨迹飞驰而过。 黑影巧妙得用刃尖拨开了箭头,然后一切,姜傅文手中就只剩下一无头之箭。 “姜雀翎去死吧!” “去死的是你!” 就在姜傅文转身而起之时,手中的骨弓已是满弦,然后无头之箭往弓上一搭,朝黑影射出。 “哈哈!姜雀翎你是不是怕傻了,就你这没箭头的一根烂木头还想杀我!拿命来吧!” “没箭头就杀不了你吗!” 无头之箭冲在黑影身上,箭上附带的大力直接把黑影顶飞了。 “不好,被拉开距离了!该死!” 虽意识到了危险,但黑影并没规避这股大力的方法,只能等着箭上的力量削弱。 “这就是你要的箭头,好好享受吧!” 黑影惊恐得望向空中,可并没看不到任何箭影,惊愕之下生出的只是求生的癫狂。 (哈哈,再过一会儿,就只要一会儿,你将死在你的自大上,呃……) 落地瞬间传来的刺痛让他有些难以理解,挣扎着抬起头却是看着胸口的无头箭已是倒下,而正对着的那个位置却有着一个箭头,而箭头上还留有着鲜明的划痕。 “为…什…么?” 第二百零三章 出手 又是风光的斩杀一鬼后,姜傅文的危险度又得到众追逐者们的肯定。 隐隐中,奔行在黑暗中的追逐者们选择了靠近。虽然他们根本就不想这么做,但面对如此的棘手以及如此的紧迫,追逐者们并没多少时间犹豫。 行天一相当悠闲得在屋顶上跳着,自然是把追逐者们动态看个通透。 “多亏了姜傅文,我才能这么轻松!不过麻布这么放任万天明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万天明到现在还没出现,到底打的又是什么注意,难不成已经跑了?” 追逐者之中迟迟没有万天明的身影让行天一有些难受,如果说面前最大的威胁是姜傅文的话,那暗地里最大的障碍就非万天明莫属了。要是麻布没出现,行天一在知道万天明目的的情况下还能制定对策,可现在被麻布这么一搞,万天明的动向就成了个迷。 七七还没完全落幕,本该满地的暗哨却消失了踪影。平民窟仿佛变成了座坟墓,连死气都被掩埋。 “小子,去刺激下他们!” 行天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从房顶摔下,“您不是开玩笑吧?”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跟你开玩笑。这追来追去的太无聊了,我看不下去了!” “那就让我去送死?”行天一没听明白似的再确认了一遍。 “那你是不想去了?” “我不是……” 不等行天一把解释说完,老人阴测测道:“你是想让我请你进去喽!”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被逼无奈,行天一也是不爽到了极点。右脚猛地踏碎屋顶,以极其抢眼的方式完成了登场,之后又是以追逐者们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爆射七惧丹。眨眼间,行天一就出现在了姜傅文身边,于是像小孩撒气似的他把自己的怨气变成了鄙视甩了姜傅文一脸,然后故意掀起一阵气爆打断了姜傅文的追逐。 伸手成爪牢牢抓住七惧丹,霸气十足地悬立空中,转身不屑地看了一众愣愣的追逐者,嘴角夸张地划出冷笑。行天一以高傲的语调道:“这颗七惧丹现在就在我手里,想要的就来拿吧,不过奉劝你们一句,最好做好死的觉悟。哼!” 留下孤傲,行天一扬长而去。 “混蛋!” 姜傅文怒火中烧,但他并不是因七惧丹被抢而怒,他怒这陌生的混蛋竟看不起自己。 出生在姜家的姜傅文因其庶出从小就被欺凌,现虽靠着努力打出了名号,但他最难以忍受的依旧是被看不起,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些混蛋高傲的嘴脸。 “这是你自己找死!” 阴森的话语带着无形的杀气勾出了心中的愤怒,而冰冷的鹰目中充斥的只是冷静。姜傅文缓缓抽出一箭,摆正骨弓,手蹼夹箭使箭身贴合白骨慢慢向后退去,箭身与白骨摩擦的轻微被弓弦的紧绷而掩没,箭头与骨弓相交只发出了些许的苍白,弓身轻移是为让箭头对准目标的要害。 “追!” 弓弦震颤之下,带出了追命的利箭。但姜傅文并未罢手,又迅速从掏出数箭,以连发之势射向行天一,不过之后几箭却显得有些散乱,除了头一箭,似乎没一箭是对准行天一的。 以极其嚣张的方式完成这一连窜骚到极点的行天一,并没想象得那么得意。如果要是被追逐者看到他现在的这样子,肯定会怀疑这家伙还是刚刚那个霸气侧漏的家伙吗。 极尽委屈的行天一想找老人吐口水,可屁股后面的冷飕飕并没给他吐的时间。扭头一看,屁股后竟跟了一支箭,更重要的是这箭与菊花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恐怖的事实之下,吓得行天一赶紧提臀闪到一旁。可谁知行天一一躲,这箭扭头就是一跟,死死得咬住菊花不放。 “要不要这样,连支箭都欺负我!” 行天一想尽了办法想要甩掉这直射菊花的一箭,但这箭就像装了定位系统似的,不管行天一往哪里逃,不管他跑得怎么快,这箭就是盯准了行天一不放。 而趁着行天一和身后之箭玩躲猫猫的空隙,姜傅文射出的乱糟糟几箭迅速地接近了最初一箭,然后这些箭在没任何的调度下居然像变形金刚似的,转眼间,乱糟糟就变成了一直又长又大的巨箭。 巨箭成型时,姜傅文飞身而上,脚尖一点箭身,“箭雨!” 行天一莫名地一怂,回身一看,身后多了支巨箭的同时还多了片黑压压的针雨。 “妈呀!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行天一把速度提到了极限,然后拐进了房屋堆里,试图用这些障碍清理掉身后的麻烦。 “想逃?去!” 巨箭带着黑压压的针雨直追而上。 行天一刚钻进一个巷弄,身后就传来了轰隆的倒塌声。只见姜傅文正脚踏巨箭追杀自己,虽然黑压压的针雨被房子挡去了不少,但巨箭并没一点损伤。 “喂喂,这也太犯规了吧!”行天一苦笑着,继续开始游走。 一个跑,一个追,房屋倒塌无数,可巨箭依旧无损,这让行天一着实头疼。而更让他无语的是,那些追逐者们竟也趁乱用暗器偷袭自己,真是应了那雪上加霜一语了。 “落井下石的混蛋,别让我抓到你们!” 可话刚完,又是一把刀子射来,且角度刁钻,行天一冷汗一飙,纵身子跃起。可不巧,巨箭撞倒房屋时掀起的气流打在他身上使他失去了平衡。慌忙地在空中调整姿态,可一黑衣鬼却拍掌向他而来,要是这一掌打中了,那行天一的菊花就真要迎来第一次了。 前有狼,后有虎,行天一扭身朝黑衣鬼冲去,他要在那一掌打到自己之前把这浑水摸鱼的混蛋打飞。迅速错开那飞临一掌,行天一猛烈轰出一拳。 可就在这时,让行天一期待已久的万天明竟出现在黑衣鬼身后,重重拍了黑衣鬼一掌后他便迅速隐去了身影。而黑衣鬼毫无防备地受了一击,身子立刻失去平衡朝行天一而来。 “是你先要杀我的,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顺势抓住黑衣鬼的衣服打算把他抛到身后做替死鬼,可这一抓却抓来了噗扭噗扭异样感,而这种手感行天一并不陌生,早在丫头身上他就体验过了。不可思议得又捏了两边,直到黑袍下传来清脆的嘤咛时,行天一才确信眼前的荒诞。 “这都什么破事啊?” 眼看巨箭就要插中菊花,行天一只能狠心,猛抓那噗扭噗扭然后将黑衣鬼扔飞,之后他便是落地遁入了土中。 巨箭失去了行天一的踪影带起一声巨响狠狠地插进了地面,强大的破坏力使得地面碎裂开来,四周的房屋更是坍塌无数。 姜傅文盯着行天一消失的地方,冷哼转身离开,而巨箭在姜傅文离开时,便是哗啦啦地散了开了。 如此的动静下,平民窟依旧是静悄悄的。追逐者们也随着姜傅文而去,只有那黑衣鬼默默地在飞扬尘埃的废墟中起身,盯了那片空洞好一会才是选择了离开。 第二百零四章 游戏结束 石阵内有些冷清,因为“他”不在了,因为七惧丹飞走了,至于那些倒在地上的可怜虫也消失殆尽了。不过对于他们,可怜的意义实是很难定义。 可怜吗?无恶不作的恶鬼有可怜的价值吗? 不可怜吗?如此凄惨地成了他人的踏脚石,至死都还以为是在为自己而努力,这不是已可怜到了极点了吗? 不过呢!可不可怜其实对他们来说真的已经无所谓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意识都化成了这个世界最原始的存在,真正回归了应有的状态,这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至于那些刻意去定义他们可怜的家伙不正是最虚伪,最高傲的吗? 怨气也好,怒气也罢,在那块断裂的石板之后,这些最后能代表他们存在过的东西也彻底从这世界消失了。 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份清冷,甚至是缅怀之中,却有一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 “为什么是个女的?” 逃脱了巨箭追杀的行天一出现在七惧台之上,可他现在却在另一种意义上陷入了尴尬。本意只为保命却成了袭胸,明明的被害阴错阳差间就成了犯罪。 可事实一旦这么定了,就算想了也不会改变。所以他也没多去想,他只是不明白明明那黑衣鬼有着男人的身材,可为什么长着一对女人的胸。就算勉强把那对东西当成是过于发达的胸肌,可那黑袍下娇滴滴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能是个人妖,不,鬼妖不成!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就算人妖都比这强!” 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行天一莫名地心痛了起来。因为万天明那个混蛋的捣乱,他才遭受了这么惨绝人寰的罪过。 “把七惧丹交出来!” 背后出现的阴冷使得刚舒展开心绪的行天一又再次僵硬了起来,他乖乖地举起双手苦笑道:“姜雀翎难道真有用兵器打招呼的喜好!” 姜傅文将箭刺进行天一的背,冷声道:“废话少说,交还是不交?” “姜傅文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就范吗?” 行天一虽是个随意的性子,特别是跟老头混在一起后,这种倾向就变得有些严重了。但随意并不代表任由欺凌,以前活着的时候因为顾忌,他才忍辱负重。但现在有了力量,行天一就没必要这么做了。 “你有本事试试!” 姜傅文的自信让行天一顿了一顿,只是他无法看透姜傅文的底牌,便默默运转功法,可百试百灵的土遁竟失效了。 “这是你自己找死!” 土遁失效,于是行天一侧身以恐怖的速度闪现在姜傅文身后,立掌成刀向姜傅文劈去。 姜傅文手腕一转,冰冷的箭头调转方向,手肘一顶身后的行天一,手中箭以幻影之势朝行天一噬去。 (不好!这是那招瞬刀的精益,遭了!) 即使看出了这一招,可箭头已是插进了行天一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手刀产生的迟延,而这时姜傅文已拉开了弓弦。 “敬酒不吃吃罚酒,去死吧!发!” 爆裂的劲气以肉眼可见之态化成纤细一抹轰在箭尾之上,顿时,这只箭就像火箭喷射似得掀起行天一飞射而出。 “没想到这小子还隐藏实力!老头,怎么土遁不灵了!” 腹部虽中了一箭,但行天一并没受伤多重。他一路垂头倒飞而出,只不过是为了造成自己快要不行了的假象以蒙混时间。 “小子,吃亏了吧!别以为你那点本事就真的可以天下走了!你再这么麻痹大意,早晚会死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不是没办法吗,时间这么紧!” “哼!理由就是多,这石阵内的泥土全都被他转成了金属性,你当然土遁不了喽!”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短时间,这也太恐怖了!” 他估计了下,石阵的半径大概十米左右,也就是直径二十米的石阵居然在短短的抱怨时间里由一堆烂泥变成了一堆铁疙瘩。就算是最先进的科技也做不到如此,要是能,点石成金早就泛滥了。 “哎,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他要是那么厉害,还留你到现在干吗。他是借助了某种阵法暂时把属性改变了而已。” 行天一一喜,“那这个阵法在哪?” “大概在外面,不过你应该没时间去找了,看看你面前的这一箭吧!” 闻声,行天一也顾不上装死了,那由瞬刀领悟出来的三箭归一已是到了他的面前。三箭归一散发出的压迫力让行天一难受得喘不过气来,特别是那三个箭头成就的一点重就像黑洞似的拥有诡异的吸力。 (不行,懒腰截断可不是说着玩的!) 行天一划动脚尖,与三箭归一拉开距离,然后抽出插在腹部之箭,全力对准三箭的一点掷去。 掷出之箭划出丝丝的破风声与三箭归一狠狠的撞在一起,箭尖与箭尖相抵,四箭就这么停在了空中。不过停顿只是短暂的,行天一掷出的那一箭猛地就爆裂开来,箭头到箭身全碎成了齑粉。 “果然不行吗!没办法了!” 就当行天一要附魂击杀姜傅文时,那三箭归一好像失去了力量似得掉在了地上,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他有点喜出望外,虽不明理由可还是挖苦道:“多谢姜雀翎送我的这一箭,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箭归一虽有着莫大的破坏力,却有一致命缺陷。那就是这三箭头汇聚的一点重极其脆弱,只要破掉了这一点重,这三箭就成了无用之物。 “那你再尝尝我这一箭,看你怎么破!” 行天一拍拍衣服道:“别急吗!既然大家都来了,只有我们在这里岂不冷清,你们说是吗,那些躲在暗处的朋友?” …… “这位兄台真是艺高人胆大!万某深表佩服!” 万天明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大大咧咧地从阴暗中走出来,而随着他,那些把行天一当做活靶子的追逐者们也慢慢地现出了身形,他们走得很散,似乎是盯防着自己的对手。 对于万天明的出现行天一倒没什么意外,只是他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高调,这让行天一恨得有些牙痒痒。不过同时他也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扫了一圈,黑衣打扮的虽有那么几个,却都不是行天一想找的那个。 “哪里,我可没万兄说的那么厉害,只是被姜兄的箭射怕了,才不得已请大家出来商量下接下来的事。” 行天一不为所动,随意地站在追逐者们之中和他们打着哈哈,现在最不担心时间的就是行天一了,他并不介意跟他们浪费点时间。 “小子,只要你把七惧丹交给老身,我就保你一条活路如何?” 循着这干涩的声音,就看到一佝偻老太正拄着龙头拐杖站在身后,那已驼成九十度的背差点让行天一以为老太的头直接与屁股连在了一起。 (这么大年纪还要当人家徒弟,你也得考虑下对方的感受是吧。) “这位老人家仁义有加,不知该怎么称呼?”行天一也乐得磨时间。 “老身毒蛇山金蛇老太是也!” 金蛇老太挺了挺胸,只可惜她那成九十度的腰实是很难联想到挺这个字。 “原来是金蛇老太,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行天一照搬照抄武侠小说里的套路奉承着这根本见都没见过的老东西。而对方果然也很吃这一套,立刻就在那充满沧桑感的树皮上洋溢起了笑容,只是这笑比哭也差不到哪里去。 “嗯!你小子很会说话!” “哼!什么大名,这老巫婆有名吗,我金彪子怎么就没听过。毒蛇山有个金蛇老太我倒知道,那老家伙不是出了名的怕死吗。上次仇家找上门去,那老东西直接弃了山头就跑,难道你就是那个老家伙?” 故意的讽刺让追逐者们露出了嘲讽。 金蛇老太立刻就沉下了脸,龙头拐杖砸裂如铁的地面,愤怒道:“金彪子你是诚心和老身过不去是吧!好好好!老身今天就算不要这七惧丹,也要教训你一顿!” 长得彪悍魁梧的金彪子抱着手,不屑地横了老太一眼,“有本事,你试试!” “你,你气煞老身!看杖!” 行天一可不认为这老东西会蠢到在这节骨眼上动手,于是道:“不要动手嘛,有事好商量。你们这么闹的话,时间真没了哦!” 金蛇老太有了台阶下,自然不会装模作样,而金彪子虽依旧不屑但也不再闹了。 “各位是不是搞错事情了,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在求你们,是我在施舍你们最后的机会!” 掷地有声的高傲让石阵内充满了诡异,既然是活到现在的强者,自然有着相应的高傲,不过他们的这份高傲现在却被一个无名之辈完全击碎了。杀气在身周游散,包围圈又狠狠地缩小了。 行天一掏出七惧丹,紧紧捏住,“看来各位还看不清局势啊!” 追逐者们的步伐骤然一停,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那金蛇老太和金彪子露出的只是毫无遮掩的贪婪。 (还真是群现实的家伙啊!) “那这位朋友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呢?” 万天明虽顺着大流紧逼着行天一,可那份随意更是明显。 “既然万少都发话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游戏很简单,待会儿,我会将七惧丹抛上去,谁抢到就是谁的。不过我提醒各位一下,最好不要留手,很可能等你抢到时就是整个游戏结束的时候了!” 行天一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压力,玩弄着手中的七惧丹。 追逐者们察觉到行天一的目的,于是无形的压抑又是重了一分。 “呵呵!看来各位很着急啊!那么……”行天一握住七惧丹,扫了眼已经难以压制的追逐者们大声道:“游戏开始!” 说罢,七惧丹就高高得抛飞在空。而行天一出手的瞬间,天上就乱成了一团,追逐者们夸张得扭打在一起像疯子似的争抢着那高高在天的七惧丹,明明都还离七惧丹远的很着呢,可他们却像杀父仇人似的拼命。 行天一好笑地望了天上一眼,特别是刚刚的金蛇老太和金彪子更是抢得凶狠,龙头拐杖舞得虎虎生风,金彪子的大砍刀砍个八面威风。不过两大重头并没上去争抢反而是和行天一站在地上看戏。 “两位不上去凑个热闹吗?” “上面那么多前辈争斗得如火如荼,我等小辈怎能胡乱插手呢!”万天明道。 “像万兄这样的英雄少年莫要小看自己,我就觉得万兄并不比头上的那些前辈差,何不上去一试呢?” 万天明见对方有意跟自己拉皮条,也只是一笑了之,不再说话。 (这万天明到底打什么注意,难道真的只是来看戏的吗?) “哈哈!七惧丹是老身的了!” 此时,头顶也发生了变化,金蛇老太已脱离了战团,伸手朝向七惧丹,而其他家伙虽然焦急可还打得难见难分。 “找死!” 姜傅文拉弓一箭命中金蛇老太胸口,随即将老太顶飞。 看着七惧丹离自己越来越远,金蛇老太凄厉叫道:“不……姜傅文,我要杀了你!” 追逐者们见金蛇老太飞离,又埋头斗了起来,虽然他们知道姜傅文在盯着,但只要到了时间,麻布自然会出来,而他们就是在等游戏结束的那一刻。 只是他们并没注意到原来在脚下的行天一以及万天明已是躲的远远。 “箭雨!” (这姜傅文还真是手辣,这弓一拉就全被拉光了!) 虽说这箭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姜傅文都能给你玩出新花样。 而这在空中中了箭雨又和在地上不太一样,那感觉就像猎人朝天开了一枪,然后一只鸟就掉了下来。当然这些鬼是存留至今的强者,岂能像只鸟死的随意。于是漫天的挣扎,恶毒的咒骂在行天一头顶层出不穷,只可惜这些家伙的结局依旧不会改变,挣扎到最后他们依旧从天上掉了下来。 喧闹的天空在啪嗒啪嗒的落地声中又恢复了清净,现在天上除了还在往下掉的七惧丹外,大概也只有那不知被射到哪去的金蛇老太了。 “姜兄果然了得,如此精准的控制力实是让万某佩服!” 万天明又开始吹捧姜傅文,当然他佩服的是密集箭雨下毫发无伤的七惧丹,而不是地上这些被扎成了刺猬,居然还能活下来的可怜虫。 姜傅文懒得跟万天明扯些没用的废话,锐利的鹰目直指行天一。 行天一被姜傅文盯的难受,不禁抬头看向了天上的七惧丹。 (看来这把玩脱了!这时间磨得没想象得那么多。继续这么下去,我的实力可能就会有暴露的危险,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行天一自知自身实力无法与姜傅文,万天明相提并论,况且万天明的动向还是不明,行天一并不打算暴露所有的底牌。且土遁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被破掉,让行天一也不敢再轻易暴露了。 “呵呵!既然两位那么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行天一诡诈得将两只刺猬踹向姜傅文和万天明,而他则是直冲七惧丹。 “不用这么客气也我送一只吧,我对七惧丹又没什么兴趣!” 万天明手中闪过一段模糊,而那只刺猬就成了两截落在地上。 姜傅文更是干脆,直接把骨弓当成了棍子猛抽飞临的刺猬,然后抽出两箭瞄准刺猬疾驰而出。 “力!” 两箭在碰到刺猬时,就爆发出一股大力将刺猬急速地顶向行天一。 行天一侧身躲避,可即将擦身之际,却听一声—— “爆!” 刺猬诡异的膨胀起来,遍布的细针也因内部的压力而产生了爆射的冲动。 “上当了!” 可已是晚了,刺猬爆裂开来,拥有着可怕穿透力的细针带着恐怖的速度扬起一片针暴吞噬了行天一的所在。 万天明吹着轻佻的口哨,随意地躲避着这疾驰而来的针,“姜兄的爆箭果然恐怖,这次也算没白来!哎,那位朋友真是可怜,要是不这么急着找死,或许还可以活得更久些。看来这颗七惧丹非姜兄莫属了,万某在这里就恭祝姜兄了!” 姜傅文直直得盯着头顶的风暴,而落针好像长了眼睛似得,竟没一根擦到姜傅文的。当风暴平息时,天空再次恢复了平静。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七惧丹依旧完好无损,行天一也是被风暴抹消了存在。但不知为何,姜傅文总觉得这件事还没结束。他很难想象跟自己纠缠了这么久的对手居然这么快就死了,这份过于的简单让他很是难受。 缓缓地抽出一箭,稳稳地拉开弓弦,但姜傅文的目标却对准了七惧丹。 “哎!姜雀翎真是好算计啊!” 天空中传来的声音使得姜傅文绷紧了弓弦对准了空荡荡的天空。 “这位朋友果然了得,居然能在姜兄的爆箭之下存活下来,不知可否现身相见呢?”万天明抬着头好奇道。 “我就在你们身后!” 幽幽的声音顿时出现在姜傅文和万天明背后,他们悚然一惊,以他们的实力居然都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一转头就看到行天一出现在七惧台之上,可就在他们转头的一瞬,空中七惧丹猛然朝着行天一疾驰而去。 “中计了!” 姜傅文连忙对准行天一的胸口一箭射出,只是这箭射出的同时,七惧丹就已落入了行天一手中。 行天一根本不在意朝自己而来的一箭,高声道:“麻长老,还请宣布比赛结果!” “休想!” 只要麻布没出来,这比赛就没结束。只要能杀了行天一,麻布又能拿他怎么样。于是一箭又是射出。 可不管是第一箭,还是第二箭都在中途折戟。 “姜傅文,你是在挑衅我吗?” 麻布从半路杀出捏断了两支箭,狠狠地摔在地上。 “傅文不敢,一时被胜负迷了心智,还请长老息怒!” 麻布的出现代表着这场争夺战的正式落幕,也代表着麻布看上了行天一,姜傅文十分清楚其中的道道,也只能退让了。 “哼!”麻布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姜傅文,他也不好处置他,毕竟姜傅文的身后还有个姜家,于是高声道:“我宣布此次七惧丹争夺战就此结束,胜者吴刀。命你在三个月内赶到幻魔宗,如若不然,则取消你的内门弟子资格!” 说罢,麻布便递给行天一一块木块道:“这是到幻魔宗的地图,吴刀,我很看好你,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行天一对麻布这么大肆宣扬有点不太满意,好像是怕其他鬼不知道似得,不过人家家大业大或许就是好这口面子也说不定。 “多谢长老,吴刀一定不辜负长老的期望,尽快赶到幻魔宗。” 麻布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只是他临走前仿佛是呓语似得:“要是你能活下来的话!” 只不过这句话没谁能听到就是了! 第二百零五章 启程(结局) 天,阴沉沉昏暗暗的,那软绵绵的云团浸润过灰色之后,看上去就显得沉重过了头。光秃秃的天上除了这有如鼻涕虫般的乌云在蠕动外,并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地,红兮兮阴森森的,却不知为何透着股坚硬的质感,飞沙滚石,枯木杂草,禽兽隐隐,血光纷飞这些具体内容则是充填着这份坚硬。 可不知为何,这明显有着巨大区别的天与地却总感觉两者好像挨得很近,近的总让人觉得天地间的事物就像夹心饼干里的奶油似的。 而在这诡异的中间层,有着一长长车队在其间穿行。 “咴咴!” 高大的齿马呼出了粗重的白气,低低地打了个响鼻。 大概是怕这畜生起野性,车夫才把它们的眼睛蒙了起来。 马车上整齐地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从车轮碾压后留下的印记看来,这些货物并不轻。车轱辘咯吱咯吱地叫着,但也无法打断天地间那让人难受的压抑,或不如说更加增添了其间的难受。 穿着制式服装的护卫随着马车缓慢的步调前行着,护卫提着刀,刀上滴着新鲜的血液,大概是杀了凶兽之后来不及收拾吧。他们谨慎的视线来回地在身周查探着,应该是警惕随时的危险。 长长的车队除了这些由一块木板和两根栏杆搭建成的简易货车外,还有着一辆非常精致的马车。马车上不但有个遮风挡雨的小屋,还装配了充当扶手的轼。车厢虽算不上雕龙刻凤的精细,但在这荒芜的大地上也算得上个不错的景观了。特别是车前挂的两只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也为这枯燥的旅程增添了一丝慰藉。 这时,精致马车后一劲装少年正一刀挥下,两段尸体跌落在地,可鲜血迸溅的场面并没出现,而少年的刀上依旧雪亮一片。少年看着尸体皱了皱眉,用刀子插起两段尸体,莫名地叹了口气道:“没完没了的凶兽,哎!” “你们看,行哥又盯着凶兽在深沉了!” “哈哈!行哥就是行哥,不愧是咱们一车的车长,这杀凶兽简直就跟切菜砍瓜似得,砍了那么多,照样滴血不见。” …… 货车旁的四个护卫哄笑了起来,不过笑归笑,他们眼神中充满的只是尊敬和向往。 而这位行车长就是行天一了,不过这时的他已是换上本名轻装上阵,当然相貌还是变过了。 “臭小子们!有时间给我磨磨唧唧,就专心把你们的事做好,要不然晚上不给你们开小灶了!” 护卫们一听这,立马来了精神,浑身的干劲提了出来,那样子恨不得立马斩杀个十头凶兽似的。 之所以会有小灶一说,当然不是行天一主动给他们开的。只是他舍不得长途劳累的歆凝再是吃不好了,于是趁着商队休息,偷摸跑到外面去打个猎,然后囫囵一烤,悄悄地给歆凝送了去。 可谁知竟被这帮护卫察觉到了,然后就行哥,给嫂子送饭去啊,嫂子真幸福啊的开始瞎叫唤。这一口一个嫂子简直把歆凝叫晕乎了,有几次她都不好意思从马车内出来。顺带一提,歆凝已经成了精致马车内弹琴的丫鬟,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等会儿自会交代。 行天一没法,只能用食物堵住他们的嘴,反正歆凝也吃不完。自此之后,他们就老实了很多,只是这蕴含深意的眼神却一点也没变。 行天一抬刀把两段尸体送到了齿马嘴边,齿马虽被蒙了眼睛,但嗅觉依旧敏锐,闻到熟悉的血腥之气后,兴奋地欢叫一声,露出那有如锯齿般的牙齿一口把尸体咬下,也不管凶兽坚硬的骨头,直接嘎嘣嘎嘣的咬碎后就吞了下去。 行天一微微一笑,轻轻得拍了拍马头。齿马舒爽地叫了一声,亲昵得蹭了蹭行天一。 “行兄弟,不要太宠着它,吃太多就懒得跑了!” 车夫得抽了一下齿马,齿马稍稍地加快了步伐。 “牛大叔,就当废物利用吗!” “你这么废物利用小心它们缠上你哦!”马夫打趣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还巴不得它们缠上我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家伙这么黏鬼呢!” 马夫和两匹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匹齿马自从花重金购来后就一直是他在*,虽说*到现在当当脚力是不成问题,但齿马的凶性和高傲并没改变。可行天一第一次出现时就震慑住了齿马,马夫当时还以为是实力高强。可现在齿马如此亲近行天一就完全是魅力所属了。齿马不同虚情假意的鬼,像齿马这么傲气的凶兽,你很难让它对强大的存在产生亲近,越是强大它们就越会和你保持距离! 行天一把刀一收,跳上了马车道:“牛大叔,这凶兽怎么就没完没了?” “呵呵!想必行兄弟是第一次出来跑商吧。” 行天一也没隐藏老实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还算少的了,要是靠近那些凶兽窝,恐怕就没这么清闲喽,或许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跟着你们去杀凶兽开路呢!” “那就有劳牛大叔了!” 这番话倒没虚情假意,地府的现实行天一最理解不过,既然这马夫能跟着商队一直活到现在。固然有着护卫的保护,但在这凶兽遍野的地方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立得了足。 马夫很是受用的笑了笑,用缰绳抽了下有些放慢速度的齿马。 “牛大叔,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就跟我讲讲这跑商的趣事,比如说除了这凶兽之外,商队最怕的是什么?” 马夫沉吟了一下,“除了凶兽之外最怕的就算土匪,强盗之类了吧!” 行天一不明道:“可我们离开纳鬼窟已经很远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土匪强盗呢?” “那我们不也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商吗!”马夫好笑地反问一句,“其实跑商都有着一共同点那就是选择凶兽少的地方,而这些的路总就那么几条,所以有强盗不也是很自然的事吗?” 行天一暗暗了然,刚想追问下去,就听到:“行兄弟,陈队叫开会了,快点来啊!” “知道了,马上过去!”说着行天一跟马夫报了个歉就离开了。 至于事情为何发展成了这样,就让我们稍稍地理清一下思绪。而时间也是要倒推到几天之前。 七七之后,也就是行天一成了最终的赢家。但事情并没如他如预料的结束,那些盯着七惧丹的家伙也并未离开,反而在纳鬼窟里掀起了一阵搜寻吴刀的热潮,纳鬼窟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缉拿吴刀的通告。这里顺便说明一下,吴刀的面容就是行天一本来的样貌,他就是嫌变来变去太麻烦,就换了个名字而已,而他这么一懒就直接懒成了这样。 这满城风雨闹得行天一根本不敢出门,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就趁机消化了张老四存储下来的魂力以及记忆,然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他自然就打上了商队的主意。等得稍微平静些之后,他就去了那易魂居寻找相关任务,果不其然还真被他找到了。一顿测试后,行天一就成了易魂居商队的一员,还是这一号车的车长。 有了这小小的权利,行天一立刻就滥用职权把歆凝搞进了商队,然后经过死缠烂打加歆凝本身的琴艺功底,顺利得就让她成了弹琴的丫鬟。 而在离开纳鬼窟时,行天一特意将张老四酿造的血酒埋藏地址留给了林海,亏欠的已是太多,一切以血酒为起,那就以血酒为终。 这就是七七之后直到现在的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