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巫》 第1页 [恐怖灵异] 《祭巫》作者:鬼云天下【完结】 文案: 异样的世界别样的情节—— 鬼压床,神灯现;处子吻,惊天变。 天下巫术杂家,各分其派,尤以“巫子国”独霸一方,逆天而行,残害万物,生灵涂炭。百年轮迴,神灯再现,看我再揽狂潮,捲起血雨腥风!降妖除魔,清理门户,以正邪风,齐家治国平天下。英雄齐聚,洒血祭巫! 第一章 楔子 天下巫术本为一家,奈何群雄相争,各自求途,便有了“巫子国”。“青巫山”。“无极道”。“玄天门”等一大批巫术教派。其中“巫子国”实力最为雄伟,弟子遍及中国南洋一带,其巫术的运用程度也勘称一绝!早在南宋时期就称霸一方,后一传再传,直到21世纪的今天,仍有不少门徒拜在旗下。时代变迁,巫术已经变得不是原本的“祈福”。“求雨”的善道了,成了一些惟利是图的黑道中人的赚钱工具,于是一大堆邪恶的巫术便油然而升,诸如“处子吻”。“幻影术”。“迷魂蛊”等一大批新派邪恶巫术。谋财害命,虎狼当道,便以颠倒仕途,人心惶惶。巫术的繁衍早也化整为零,转为地下,而门下弟子,或许就潜伏在你的身边。顶着着骷髅脑袋,露出一排阴深的牙齿,两个空洞的大眼正怒视着你,一双半尺长的大手指正朝你脖子掐来…… 真正的高人便隐居深山,自修门道,深悟其术,自成一家。最牛的当属“黑白两巫”,黑巫通常以诅咒和巫蛊为主。寻求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惩罚施术者的仇人,不过一般要付出同等的代价。白巫通常以赞美神明和向神明祈福为主。寻求光明或善良的力量帮助别人,不需要付出任何太多代价。最恐怖的巫术便是“放蛊”了,这玩意天生是女人的强项,千百年来都是只传女不传男,时代变更也不得替换,颇了几许神秘。其他还有象“招魂”。“驱鬼”。“避邪”。“诅咒”之类的小门小道,终究不成气候,被“升天”。“卡门”。“还魂”。“天尘”取而代之。巫术早已面目全非,邪气中天,怒日毒舌,被黑道势力争相奉行。 修炼巫术当然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明了,得细了细的来,就象品法国红酒,先闻其香,观其成色,再一小口抿下去,在舌尖回味一番,自是无穷恋意,由心而升,如日中天,如甘霖浇地。巫术并非无道可循,也非有道可遵,得看其造化和自身天分。不象打铁绣花,各凭其道,熟能生巧,成了大神。也不象佛由心生,各念其语,得天独厚,无道可循。鬼神或许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如果你信,那就一定是存在的。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地就会让你中邪,一些民间的高手,那是不得不让你折服的! 一件蹊跷现世的“艷史神灯”,揭穿了一个尘封百年的秘密,一个富可敌国的财富,一把开启罩门的神灯。血雨腥风席捲而来,随之“巫子国”。“青巫山”。“玄天门”。“无极道”等一大批门徒卷进了这场“赌命”游戏,争夺这把“黄金之匙”……天下英雄,疼心毁灯,洒血祭巫……一切伊起源始,得从“神灯”之事讲起…… 第二章 日不落村化骨鳝 我的父亲韩强是第一个走出大山的人,在大山里面,有着好多恐怖诡异的传说。最可怕的就是走出大山的人都会被诅咒,会不得好死,没有善终。山里甚行巫术,十之八九的人都会一点,山里通行另类语言,在许年年以后,我才知道,那门语言叫着“佬仡山语”,我不知道翻译为汉语怎么讲,但大概意思是指山里人讲的话。山里的老婆婆经常是把自己的脑袋拿下来整理头髮,整理好之后再放上去,照样该干吗干吗。山里的男人是主要的劳动力,而女人们则主要负责织布和做好男人们回来的晚餐。这是一个诡异的世界,我的父亲在很小时就被这种现象一直困绕,直到而立之年,趁“祭天”之日与子杰叔叔逃出了那鬼窝。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父亲提起那鬼地方,说是叫着“日不落村”。 父亲不大喜欢提起那里,每每提及都是粗略点一下,尤其是后几年,我的母亲眼睛莫名其妙的失明了之后,父亲基本都不再提那边的事,整日整日以泪洗面,以酒浇愁。但每每醉酒之后,父亲就会多少告诉一点那些神秘的世界,被人遗忘的角落还存在的蛮荒山野。父亲很是喜欢搭拉着脑袋,抽着半达子大叶子烟,一抽那浓烟就开始滚滚而出,像农村的那种大烟囱,被风一带,飘飘悠悠的到天上去了。我们生活的新地方是r市,r市是座很漂亮的城市,至少在西南这边,这座城市是无与伦比的了。而父亲所讲的那个诡异的世界,我始终不知道在那里,只听着他讲道:“呵,那鬼地方,可吓人了。如果你不会巫术,你是根本没法生存的。”然后就脸一横,“哗”的从椅子上弹将起来,作出一个极为不正常的表情。我总是很大胆地问:“爸爸,爸爸,什么是巫术?”父亲就缩回椅子,把脚往上面一放,盘脚坐着,睁大眼睛盯着我,凝聚了大概十秒左右,忽地朝上一弹,直飞出去七。八米远,落将下来,回头沖我“嘿嘿”一笑:“巫术?呵,这就是巫术!”
第2页 我一直不明白父亲是怎么弹出去的,我也试着尝试了上百次,可还是没法弹出去。在我脑海深处,我就一直这样理解,凡是凡人无法做到,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那都得藉助于巫术。我对巫术的神往甚至超过当年幻想自己是孙悟空的决心,我总是很神往地听着父亲讲他那些过去的事——在那个大山里,只要离开那里的人们就活不过40岁,这似乎是一个诅咒!这是在我朦胧记事的年龄唯一记住的。 父亲的死党杨子杰叔叔比他小两岁,他俩也是大山里唯一想走出去的人,10多岁时二人就开始密谋怎样出山了。终于等到18岁,两人才藉助村落里的人都去了祭天时才钻进了那厚厚的密林。大山里的人也有试着向外去的,像牛头弯的半鼻子叔叔,就曾经依着那大山,攀到风垭口,可惜那里风太大,被风一带,就从风垭口卷到日不落村的祭台之上了。鼻子被摔掉了一半,身上筋骨断了七八十根,但却没死,后来那嘎子人们就忘了他的名字,直接改成半达拉鼻子了。这个教训村里人记得很牢,也打消了冲出大山的决心,哪玩意神明就拿眼盯住你的,跑始终是跑不掉的! 祭天的仪式是每4年举行一次,高高的土墙围住里面,土墙上面长满了野草,黑黑的,那野草也不开花,也不老枯,一直就那样长着,没见它再高过。听村落里的大人说:那是逶迤兰草,是大地的守护神。土围墙只有一道门,平日是两块极大的木板关上的,那木板是千年古阴树。听说可以辟邪,可以拦妖,那沉阴木在地上就生长了数千年直久,一直不老,不枯,知道地壳变动,才埋到地底之下,见不得天日。于是怨气愈积愈深,成了万年精。要想弄这种木头来做成木门,谈何容易,村落的巫师几乎是倾巢而出,运起自己的千年万年百年道行,才震住阴木的怨气,做成了木门,守住祭坛,无论你是天上神仙,还是地下狂魔,人间妖道,没有咒语的开启,休想通过半分。进门之后是两排高高大大的神树,也是千年阴木立在那里,象两个守护神,人们从下面穿过,象是现代的智能检测仪一样,会阻止你的前进,后退,甚至出局。祭坛是四方的,每个角依旧立了四根神柱。四四一六,定住东南西北中和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左。右。前。后。地狱十六个方位,每每神仪师朝上面一站,自是八面神仙护卫,四面魔芋佃户。参与祭式的人们通常都拿灶门里的菸灰朝身上涂了,也辟妖道,方才可以通过那神柱之下,进得祭坛内殿。人们依先后顺序而立位,接而长跪,行大礼,长拜。 通常祭天需要三天才能完成,本来父亲和子杰叔在14岁就可以逃脱的,但那时人小,经不住大人们的恐吓,拖延了下来。后来有个专门进山採药的中年人告诉他们,其实山路很好走,只是雾太大,容易迷失方向!关于那半达拉鼻子的事,中年人说那大概是在路上遇到了人熊,把鼻子挖去了。至于他老人家是怎么到那祭台之上的,中年人也不清楚。二人决心就下了,一定要走出去,这鬼地方怕是一日都呆不下去了。二人一番密谋,终在祭天之日,逃离了守护自己的神明,去了神殿之外的r市…… 二人在路上的险遇和传奇,谁也没有提起,我一直不知道他们在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有着怎样的险境,我试图从父亲的嘴里问起“那边”的世界,可父亲一直沉闭不讲。只讲起那边很是邪门,就象那“可以把自己脑袋拿下来玩儿的鬼婆婆,可以让自己缩成一团犹如刺猬的炼妖师,可以把别人幻化掉的老巫师,敢生吃小孩的岭人,杀不死的永生……” 日不落村的由来并不是太阳永远不落下去,而是一天之内很少能看到太阳,所以人们祈求那一点光亮,才把那个隐匿在世界某个角落的旮旯唤着——日不落。 日不落山的人几乎什么都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见什么吃什么。那大概是因为人们饿,人饿起来是什么都不分的。像中日大战、文化大革命时期,那人吃人的事是常有的,只是未载入史册,有些事是不会记入歷史的,不是歷史不允许,而是在21世纪和谐的今天,何必再去回首那些血腥的往事呢?我小时候吃东西老爱挑食,父亲就盘着腿,坐在炕上,跟我讲他们那旮旯的那些怪事。当时他拖着那哀声的长怨语调,一口一个嘆字儿,吓得我直哆嗦,把掉到地上的馍馍都给拣起来,胡乱吃了。 村落里有一个被人唤着麻三的,吃东西那是不长眼睛的,听我父亲说,那傢伙吃东西是五谷杂粮不分,飞禽走兽不拒,见什么吃什么的傢伙。一日深夜,路过日不落的龙毒岩,拾得一条奇大的鳝鱼。话说那龙毒岩,可不简单,单单是那名字,也足够唬人的了。那山岩上尽是毒蛇毒草的,那地方连只老鼠兔子都不会有,那毒草老鼠兔子的一吃,不出半秒,就一命呜唿了。然后化成了一滩黑泥,被那毒澹涂一吃,积了瘴气,这瘴气愈积愈深,把这好端端的龙巖就此成了毒龙巖。这里再无半点生物,直留下那些瘴气和淤泥,吞噬着龙毒岩的灵气。 这麻三在毒龙巖拾到的这鳝鱼可不是一般鳝鱼,单说那个儿,煞是吓人,十几米的腰身,那个头竟有五米来宽,拖着个长长的尾巴,直从毒龙巖上山拖到半山腰。麻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大鳝鱼拖到了村子里。活颳了炖了整整一大锅,独留下鳝鱼头,挂到门户上,到村里请人去吃。村里人都是修巫道人,也知道那龙毒岩的厉害,不敢去吃。麻三一家子不听劝阻,把那怪鳝鱼活吃了下去,那鳝鱼味道甚美,几人把那鳝鱼汤喝得一干二净,连滴鳝鱼翅都没剩下。清早起来,可不得了,直把全村人都吓傻了,但见那麻三一家没了身子,全长出那红扑扑的鳝鱼身子,上面还挂着鲮,一片一片,清晰地耀在太阳底下。惟独那头没变,顶在鳝鱼颈上,扑稜稜长在那里,对着过往村人傻傻地笑。麻三的小儿一下扎进心眼塘,拖着个鳝鱼“啪嗒啪嗒”地打着水花,一边沖池塘边的麻三喊道:“爸爸,爸爸,您是龙王,我是公主啦,哈哈,我是公主啦。”那阴深恐怖的欢叫声,直扑龙毒岩,折应回来,响彻在“日不落村”的上空,震慑着每个人的心魂。
第3页 后来人们才知道,那夜麻三一家所吃了鳝鱼就是传说中的“化骨鳝鱼”,那鳝鱼人畜若吃下去,必定化了骨头,褪了毛皮,再长出鳝鱼的身体,永远也变不回来了。但人的意识尝在,还明白自己怎么活着,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傻笑,怎么大哭,求生不能亡命,求死不得苟活…… 第三章 第三只眼 凭藉自己一身的不俗的巫术本领和非凡的领导手段,父亲和子杰叔叔很快在r市立足,并组建了当时威震西南的“子杰组”。手下兄弟多时竟到数千人,专干些劫富济贫的“正经”行当,老百姓奉为神明,早晚三炷香烧拜着“关公菩萨”,祈求上仙保佑父亲一行平安。令当时无数的贪官奸商闻风丧胆,一个个中规中矩,直到后来一件离奇的事之后,r市便开始混沌起来,大大小小的官员犹如仓鼠,破空而出,继续压榨着老百姓的每一滴血…… 街道,人来车往,热闹非凡。除夕的钟声就快敲响,人们正加紧步伐,渴望快一步到家与家人团聚。人行道上,却围起一圈厚厚的铁墙,高七八米,围得严严实实。细看之下,才得以知晓是一施工队正在抢修地下光缆线。新年将近,也无人去过问,大家就那样绕着,从几十米外绕开了过去。 夜,在人们激动无比的期盼中降临了,而且黑得很彻底,要不是路灯的照射之下,一米开外,你甭想看到对方。而那施工之处,正是拐角,俩路灯都刚好各立一边,独留中间这个空隙。这条路不算是主街道,倒也没多少人在意,何况这时,在街上行走之人已经不多。 这条巷道的对面就是人来车往的主街道八里桥路,白天这主副街道看不出有什么迥异的地方。但夜幕一旦来临,这窄窄的巷道和那宽宽的街道可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算住在巷道上的居民,夜晚也绕着那主街道走,宁愿狂绕一圈,也不愿意走这小道,似乎是为了给自己脸上添几分面子。 主街道上,赫然矗立着r市最牛的中央银行。股票交易所。证监会和市政府。市公安厅。市b级装甲部队。而主街道的另一边,则汇聚了r市最豪华最气派的娱乐和餐饮场所,诸如“京航大酒店”。“乌木大酒店”。“池中池洗浴中心”。“劲霸ktv”。而地下室更是狂撼,竟是r市最大型的地下赌场和地下钱庄,r市三分之二的地下黑钱都是从这里洗出去的。 就在铁圈之下,几个黑影正在鬼祟地行动。身材高大的那位便是我的父亲,留着一头齐耳的短髮,总是向后梳着,常穿一身正装。有时候我戏嘘我的父亲是孙中山的后代,父亲则朝我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最喜欢这样看着父亲了,很酷很帅的动作,对一般的事,既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也让你没有机会去追问。身材稍稍比我父亲瘦弱一些的一身黑黑的那便是我的子杰叔叔,留一副好看的长髮,总是清洗得干干净净,飘逸地洒在背上。杰叔还留了一小撮鬍子,整理得有些象山羊的鬍子,也穿一生正装。我小时候在他怀里最大爱好就是去摸他那莫名其妙的鬍子。还一个大胖墩那就是鬍子叔叔,鬍子叔叔经常穿一件大皮衣,黑黑的,脸上除了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其他长肉的地方都挂满了鬍子,再加上自己起了个大鬍子的外号,我也就没听说他真名究竟叫啥了。 三人正忙活得不亦乐乎,忽听鬍子叔叔半开玩笑道:“这工事都开挖了七八天了,再挖下去怕是要挖到地心了吧?” “地心个鬼,没看到我们是横着挖的吗?!”杰叔半怒道,“强子,我看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够着仓库底下了。” 强子回过头,抬眼看了看天,其实根本看不到,外面一片漆黑。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嘴角掀起一丝神秘的微笑:“到了,我们就等一个机会了,快把东西预备好,成败就看这一次了。” “狗娘养的,这些贪污得来的滥财怎能让它留着?爷爷今天就来取回家去,也好享得八辈子的清福了。”鬍子叔叔自言道,回头又问我父亲:“强哥,你猜这傢伙到底整了多少钱呢?你想啊,那么多钱我们拿出去可怎么花啊?!” “别乱说,快干活吧。”强子挖了一锄土,嘆道:“外面还有那么多饿着肚子的人们等我们去搭救呢。还有……”强子没继续说下去,他是想家了,那家大过年不在家团聚的? 三人很快就干完了,在地底下安放着炸药,染后顺着道儿出来,来得地面。分别点了烟,借着火光,除夕的钟声将在15分钟后敲响! 子杰把菸头一丢,跳将下去,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起身上来,朝强子点点头,示意一切都安排妥当。三人再次点了根眼,凝视着天空发呆,各有心事,也就没了言语。 募地空中一片欢腾,绽放出无数烟花,把个漆黑的夜晚点缀得无比的绚烂多彩。三人洒脱地把菸头一丢,各自忙开。空中绽放出阿拉伯数字“10”礼花,强子大手一挥,拇指轻轻一按,那埋在地底之下的雷管随即引响,但听闷轰一声,恰跟那“9”字的相声一致,也不知是天上的声音,还是地下的感觉。如此这般,当阿拉伯数字变成“0”时,地下9颗炸弹已经恰如其分地起到了自己预想的功效。把个厚重牢固的钢筋混泥土影影地凿开了个窟窿,窟窿的那头,通向地下钱庄,那里可是大把的财富。
第4页 三人迫不及待,一跃而上,借着地下探照灯的光线,三人都呆在了当场——这那是一个地下钱庄,这分明就是一个国有银行的资产嘛!但见一排排的金条毫无遮盖地成堆摆放在那里,一捆捆厚重的纸币就整齐地堆放在自己的眼前,还有那数不清的宝石珍珠陈立在橱柜之中,琳郎满目,无与伦比! 三人一时看得出神,这辈子加上八辈子下七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的财宝啊,那可是活生生的票子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吃穿都不用让人愁的玩意,还是强子愣过神来,拍拍两人的肩膀。笑骂道:“看什么,看什么,口水都流出来了,快装吧!” 子杰愣道:“对对,装,装到包里才是自己的。” 三人手忙脚乱地朝背包里塞东西,鬍子边塞边念叨:“是是,塞到自己包里的才是自己的。tmd,我当初怎么不拿个大包?” 强子忽然想到了不对劲,这地方,怎么连自动报警器都没有安装?存放了如此多的钱财,连这些高科技都没有安装,也太不合情理了。回头一想,反正这是黑钱,估计也见不得光,不安这些玩意也说得过去,倒也心宽了许多。 三人忙得不亦乐乎,忽地强子脑窝一阵冰凉,头也不抬地骂道:“谁的哈喇子都吐我身上来了?”说完才发现自己不对了,三人分开那么远的距离,这地下钱仓甚大,大家都在忙着装钱,那有时间去吐哈喇子?强子停将下来,拿探照灯射向天花板。 乖乖,凿得有些凹凸不平的天花板上正爬着一团黑煳煳的东西,一滴一滴地朝地上掉哈喇子。 仔细一看,那傢伙甚似一只眼睛,正圆睁着瞪住底下三人。黑黑的嵴背上暴露着青色的血管,犹如那熬了三天三夜的血眼一般,上面裹了一层黑色毛髮,足有半尺来长,象刺猬一般地张舞着,把那青黑色的血管凸现得一清二楚。没看到那傢伙的手和脚,但见那口里的哈喇子都掉出来一尺来长,“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掉。 强子和子杰一看,不好,这玩意正是“放蛊”里最为厉害的也是最变态的巫术——第三只眼! 第四章 幻影人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立马把大包朝腰间一挎,朝外奔去,那知那“眼睛”煞是厉害,竟自个儿从天而降,朝众人逼来。三人一路狂奔,那黑眼睛就在不远处一路跟着。子杰和鬍子跃上洞口,才发现强子落在了后面,枪子一手拿着一大个包包,背上还背着一个,跑起来自然是慢些。眼看那黑影追得急,强子颤颤悠悠跑到洞边,鬍子连忙伸手去拉。可已经来不及了,那鬼魅般的黑影,急驰而来,就在瞬间,强子就只剩一只手在外边了。那黑影象是鄂鱼吞食小害鸟般,鼻子眼睛瞬间化成了一滩黑水,再接着半个身子消失在那黑水之中,没了踪影。子杰和鬍子大声唿叫着,可除了那只高举着钱袋的手,就是那一团黑雾了。那黑黑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二人,朝上面蔓延开来,似有追击之意,但奈何洞口太深,也或许外面阳气太重,那傢伙根本不不得来。子杰伸手去取钱袋,这是大家毕生的愿望,家乡那穷窝子,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后代再被那无知的巫术和所谓的神明所矇骗了!所以大家竭尽全力地捞钱,也望有一朝日,修条公路到那穷山辟岭,让山窝子里的人们也瞧瞧外面的大千世界。别再让毛主席的旗号打在城市中央了,得发展到深山旮旯去。 子杰含着泪伸手一拉,那钱袋便随着他的一用力提将起来。强子那只大手,还鲜活地提拉着钱袋,五个手指紧紧地抓住钱袋,手臂上那青筋煞是吓人。手与肩膀连接的部分已经开始流出那噁心的黑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那一只断手就那样提拉着钱袋,象是活生生地长在上面!鬍子拿手扯了一下,硬是没拉扯下来。鬍子打算用他那一身蛮力,子杰拦道:“算了,强子也是怕那钱弄丢了,这是他老人家毕生的心愿,也就由着他吧。赶紧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子杰掂着那钱袋上车,殊不知那手象是还有灵魂似的,听完话语,自己掉将下去,在地上化成一滩黑水,慢慢地淌着,只淌出“幻影”二字,随即灰飞烟灭,消失在空中。 二人傻呆呆看了一阵,随即上车,大踩油门,直奔南城荒郊野地而去……子杰跟强子一样,对于“第三只眼”的记忆,仅仅是道听途说。最为鲜明的,大家提到最多的,就是“幻影”。传说那种巫术是掳走人的灵魂,以降服后附在其他听命于自己的动植物身上,以便让自己号召。于是生前强大的物类,则幻化后的附身是无穷的,力量可想而知。最让子杰开眼的就是“日不落村”鬼婆家的那株“血兰”,那玩意每一星期就得吃一两头野猪肉,如果到时候没有去餵它,怕周围的生灵都会遭遇不测。听鬼婆说,那血兰便是附了东林山子里的白虎精,生**吃浑肉,幻化了变本加利,无恶不为。但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倒也没与鬼婆起过冲突,日不落村的居民也与其为善,只是时日,得为其肉。鬼婆的脑袋原本是拿不下来的,但自从有一次上东林山子砍柴从几十米高的悬崖摔了下去。摔破了脑袋,当时脑髓和血流了一地,脑骨碎成一块一块,四肢都不成一家了,脚板都飞到了几米开外。众人找到她时,也是恶臭扑鼻,尸体严重腐烂,残全不齐。众人自得拿了麻布口袋,用水竹蓆子裹了,再拿山野粗绳绑了,抬回家去。时至家中,也是鸡叫三更时分,众人又累又饿,商量着各自回家,那鬼婆的尸体,得明天再来料理了。
第5页 殊不知第二天大家拿好工具,带好行李来到破屋之中准备为其料理后事时,竟发现鬼婆正嚎着那“野地里的壮小伙”忙得不亦乐乎。众人也不得说话,自顾掉头就走,回得家中,从此大家闭口不谈此事。鬼婆也就慢慢习惯了,在与你交谈之下,冷不丁把脑袋拿将下来,自己休整一番再安将上去。倒也自在,这鬼婆就这样活过一个又一个年头,终不见其老死去。 后来自己才知道那就所说的“幻影人”,即指已经死亡的人,但他却活生生存在在世间的人,没了灵魂的束缚,没了思想的主导,就象一具行尸走肉。整日活着,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同一件事,就象鬼婆,把脑袋拿下来,整理好,再安上去,这个动作,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摆弄了多少回了。第三只眼与幻化术到底是怎样联繫在一起的,子杰一路都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强子被幻化了,那么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强子或许就象鬼婆那样无意识地活着……那,我一定要去找到他!去拯救他的灵魂! 夜,还是那样的黑,人们尽情地狂欢着,沉醉在新年的气氛中,那漫天乱舞的烟花还疯驰在黑夜之下,把个夜空,点染得斑斓多姿,绚烂迷惘。油门一踩到底,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辆,毫无阻碍,一路向前。谁也没注意到车辆的速度,大家自顾自玩得尽兴,玩得疯狂! 车子七弯八拐一路行来,直直拐进十八里坡,南城最为阴霾的墓地。或许是这里阴魂太多,周围的居民早在八十年代就搬走了,独留下些破砖烂瓦。风吹日晒,人踏将上去,滋噶声乍起,仿佛稍一用力,那房梁就会塌落下去。许多年久的建筑已经化成了一堆烂泥,惟有那高高突起的一块才能辨认出那里曾经是房屋,那里曾经是古墓。但不细看,也还是看不出来,那突起部分大的,或许是座二人合葬墓也说不清楚。幸得这一路均是平原,那突起的小山包,多是后来人工平添而成。山包上多种桦树,桦树一到秋天,那黄黄的落叶被风一拉,就卷得满天皆上,掉落下来,堆起一摞厚厚的枯叶。被雨水一冲一泡,那扑鼻的恶臭在三十米开外依然飘散开去。人踩上去,软软的,不经意便会摔上一交,所以此地根本无人来游。 最恐怖的是这十八里坡在三年前发生了件怪事,这件怪事彻底地让r市的人远离了这个鬼地方。 早在80年代,这地方就甚传闹鬼,大半夜的有女人在你家屋樑上“呜呜”地哭,只哭得你闹心。待你起身查看时,又啥也没了,声音也拂晓而去。但待你刚睡下,那哭声也就又来了,“呜呜地”,象是受了极大的冤屈,无处找人倾述。后道士法师均有上门,念咒做法,均不见效。众人也就厌了,搬离了此地,也落个清净! 可三年前的一个秋天,r市某大学的三名美女在听了这个故事后不信邪,邀约上自己的男友准备到鬼村度夜。走到半道之上,一男的胆小吓了回去了,其他五人便结伴而行,绕到鬼村之中。 大家初来异地,顿感新奇,玩闹了一下午,夜幕降临,大家也都感觉累了,遂裹了被子,往事先搭好的帐篷里一躺,就睡了过去。睡到半夜,听得有一女声音悽惨地“呜呜”大哭,五人皆醒,起身去探。 出得帐篷,拿了电筒,朝哭声的方向寻去。破砖烂瓦一堆一堆,黄泥胚土依稀可见,那房子的遗蹟,那古砖的墙角,依旧可以辨认。绕过一排排烂屋,忽地一折身到了一大庭院面前,那庭院虽也破败,但依稀可见当年的宏伟气派。尤其是大院门前的那一对石狮,雕刻得真假难辩,细微如妙,惟妙惟肖。但见一对大爪正伸出开来,直指中天,狮毛林立,一对大眼怒目圆睁,直视着过往行人。那哭声如丝丝细毛,直挠人心,勾去了众人的欲望,朝里面深入进去,想一探究竟。 五人穿过大院,入得廊道,那廊道修得有些罗嗦,七弯八拐,估计这就是当年的一大艺术欣赏。廊道上的雕刻还是依稀可见,但磨损和自然的侵蚀已经差不多让这些古蹟毁于一旦。绕过廊道,再穿过厢房,那颤颤悠悠的声音就在后院的深巷处。五人不竟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向前,誓以不抓住这个做怪的妖魔,决不善罢甘休! 厢房过后,又是那讨厌的廊道,大家耐着性子跑完廊道,后院就在眼前了。但见那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闹热。五人立即来了兴致,朝那里靠将过去。立即有人来迎,来者一副丫鬟打扮的模样,虔敬地对五人道:“主人已经吩咐过了,想曾五位就是远方来客。我们这里正在举办哭死节,就地请五位官人别过小蘸,饮口凉茶,求一平安!” 五人有些诧异,出言相询:“敢问贵家主人是谁?又怎邀约我们而来,更不知何为哭死节也?” 那丫鬟不快不慢,迈着个桫椤步子,领着五人,朝院子中间走去。那庭院中间摆了八把大椅子,都是古青桶色,是那种谕旨的“鸣山青藤”所编,中间镶了宝印,上书曰:开国立相公卿。均是繁体,椅子前面搭了一个舞台,上面一大群女子在那啼哭,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象是自家死了汉子娘亲般伤心,一个个直哭红了眼。丫鬟请了座,不答话,退一边去了。五人按顺序落了座,立即有人过来请了茶,问她话,也只是闷不语。五人抿了口小茶,是名贵的“铁观音”,那浓郁的芳香,让人陶醉。这时人群都转过身来,体面铺地,朝一个老太太跪拜。
第6页 那老太太由8个丫鬟搀扶着,颤颤悠悠地朝大厅而来。向五人致了谢,颔首一笑,那脸上的青筋便扭向一边,独自落座,身旁那两张大椅,始终不见得人坐。 一阵锣鼓声勐起,但见舞台上那些女人便拼命地开哭起来,嗷嗷地嚎,呜呜地大哭。哭得死去活来,台下一个劲儿地鼓掌,五人也看不明白,起身想走,这鬼哭狼嚎的,如何呆得下去。那老太太似乎有些急了,朝身边的丫鬟一个嘀咕,那丫鬟闪了出去。五人行了拜礼,朝门口急去。刚到门口,就从门外闪出十几个彪形大汉,堵住去路。 众人一看来势不对了,想要撤退,面前这几个彪形大汉可怎么对付?但听那老太太闷着声响,幽幽地道:“呵呵呵呵呵呵,我们一家老小均被奸丞所害,尘封了千年。本到可以轮迴,可那些无知的人类却不知从那里找来些邪门妖道,再次把我们困于地下,几十年来终于打破禁忌……” 其中一男孩胆子大些,壮着胆反驳:“如果你们不夜夜闹鬼,人家会去请道士法师吗?” 那老婆婆一听就急了,闷声道:“都怪那只该死的野猫,夜夜在那房樑上叫。”回想了一下,立即转身,“这笔帐无论如何也得算到你们身上,呵呵呵呵,反正你们也是同类,我找谁做替身不是做啊?” 五人逼急了,撒开小腿就开跑,挡在门前的彪形大汉,轻轻拿手一推,就倒将下去。五人一看,原来是个纸煳的玩意。回身一看,背后那里还有什么冤魂,全是些骷髅架子,那空洞的眼神正恶狠狠地盯住自己…… 第五章 荒郊鬼洞(一) 五人回头一看,那里还有什么丫鬟太太,地上但见几个纸煳的竹子人儿倒在那里,倒煳得象模象样,十分逼真。众人吓出一身冷汗,就地坐了下去,靠着树子栖息开去。那知刚一坐下,底下忽地一个声音幽幽道:“诶,我说,你坐到我的脚了。”五人先是一惊,互相一看,低下头去,妈呀,一条鲜活的大腿就摆在自己面前,上面还滴着血。那大腿就那么一截,上半身不知去了那里。个子最小的那个美眉没胆子去看,抬头看向大树,那知树上正挂着那死人的尸体,腿断了一只,伤口出也哗哗滴血,当场就把那美眉吓晕了过去。众人尖叫起来,那死人“呵呵”地嚎叫着,瞪着血红的大眼望着大家,鼻子烂没了,阴深地露出下巴,身上的勒骨清晰可见,也是斑斑血迹,煞是吓人。忽地背后的骷髅也都跳将起来,先前离大家最近的那具丫鬟骷髅,摇摆着空架架的身子,下巴一上一合,正在那叨念着:“主人已经恭候你们多时,请随我来……” 四人那还有心情喝茶,吓得已经顾不上别人,亡命般地朝野地里冲去。后来三人回了家,两人失踪了。家人白天请了好多人来找,愣是没找着,慢慢地也就死了心了。回家的三个也没一个正常了,一个疯了,两个呆了,整天自言自语地念叨:“鬼鬼鬼,我看见鬼了。妈呀,眨巴着那血红的眼睛,下巴一张上一合,摇摆着空空地骨头,看嘛,朝那里来了。”路人也都躲着,在他那阴深的眼神和幽幽的声音背后,你仿佛就可以看见,那骷髅正依他所说的在不远处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你,平空里多了一道寒秫! 后来十八里坡就再也没人敢来了,树子愈长愈密,野草愈长愈深,这里阴气愈来愈重,野兽平添了许多,夜夜怪叫,听着就秫秫发抖,也没人敢冒险来这里营生。但这里地域宽广,政府后来把这里当作是执行死刑犯的处决地,枪毙了的人,没人领的,就地埋了。自民国起,饶是如此,此地野墓便多了起来,逢年过节,也无人烧香拜祭,坟堆便就此多了开来。大大小小,从十八里坡的南边直直延伸到南城的绕城公路。这公路晚上也是没人敢行走的,那路边嗷嗷的叫声,也足够吓倒不少人的。后来政府干脆把这条道上的路灯也关了,就成了空夜城。 子杰驱车赶了老远,终于在一个坟头停将下来。 打眼一看,这坟头跟其他的毫无分别,但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那是坟头,分明是人工搭建的一处洞穴。子杰把东西从车上转移下来,二人默默地搬好东西,抬进洞里。 上得坟地,子杰端一桶汽油把那车浇了,又打开车门,把强子拿只断手取将出来。鬍子拿了点酒肉,点了香火,跪地便拜,行了三个大礼,跪在车子面前念叨开来:“强子啊,说好我们一起共生死的,如今你先走了。你在路上慢慢走啊,等我!我这就把钱送回去,然后就来找你啊……”已经泣不成声,鬍子也默默地流泪,他跟强子的关系,虽没子杰那么入骨,但也是捨身难忘啊! 想起那初识之时,自己沦落他乡,也是逼于无奈,那家乡土财主。自己原本过得也如滋如味,不但娶了个漂亮的老婆,还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在小城镇上开了家商铺,专收些古董字画,日子也算是过得红火。那知一西以外的文化临检,号称县委党委的某某书记员苟某看上自己家老婆,从此便无了宁日。 那书记员见我们二人不从,三天两头便来检查,搞得自己生意没法做了,当了家业,回农村去了。那知日子并没有了平静下来,三月的一天,自己去小街上赶集,回来才发现老婆遭他强暴不堪耻辱,已经投河去了。可怜自己那半岁的孩儿居然被人活活掐死,旁边还有一字信,上书曰:老子就是看上你老婆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婴若再啼哭,老子非把她分了不可!
第7页 这鬍子一看那字条,再看那漂亮女儿脖子上的血迹,喑喑地哭,想自己一生与人为善,为何频遭人嫉?!遂埋了家人,怀揣一杀猪刀,夜深人静,摸进县府,杀了人家三口,原本准备自杀,但刀正落时,县官家来人,惊了外人,报了案。这鬍子也无心寻死了,出了县府,逃亡开去。这逃着逃着就逃到了r时,也没技术,日子难混,就干上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也好混口饭吃。 那夜月黑风高,正在一豪华别墅摸了东西的他翻墙而出,正遇路过此地的强子。而人也算同道中人,攀聊起来,情投意合,遂拜了把子,成了兄弟。这鬍子也很能干,三月不到就从底下几百弟兄中脱颖而出,成了强子和子杰的左右手。 三人就此结伴踏上了r市的黑道生涯,风风雨雨,无从细说,但感情至深,甚比兄弟。如今遭遇此类异事,自己饶是想不明白,也不敢出言询问,自顾朝火盆里添些纸钱。眼看着子杰哭得伤心,也无从言语来劝,只得跟着抹泪。 二人哭了半晌,天已朦胧,头顶那高大的树隙间透下一丝光亮。此时,子杰方才站起身来,略略摇晃了一下,抹了眼泪。转身落出火机,“嚓”地点燃,洒脱地朝那汽车上方一抛,那火苗触车,“唿”地腾烧起来。把个四周照得灯火通明,那火光一燃,立即引燃了四周的野草,野草又立即引燃了那些古树,火势一下蔓延开来。 二人眼看着这大火迅燃,没了法子,忽地听得草丛之中“嗷嗷”声乍起,从三。四十米开外的地方跳起无数官兵,一个个全副武装,望着那正唿啸捲来的火焰,扑了上去。 一时间四周冒出来好几千人,原本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被这忽然捲来的大火烧得有些乱了阵脚,众人赶紧扑火。二人一看,乖乖,敢情这一路上,竟有人跟着?为何这些人围着我们不抓?是何用意? 第六章 荒郊鬼洞(二) 子杰怎么也想不明白,其实带队的高连长也想不明白,自己已经把罪犯都包围了,却没有动手去抓。高连长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正值中年,有一个不错的家庭和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但想起自己的奋斗歷程,也不禁让自己悄然落泪。 自小家庭不富裕的高连长饱受过生活的煎熬,一家子人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把他从军校里混毕业。分配到部队却是一名小兵,首次任务就被派到“扎噶玛山”山顶看守军队的液化武器。这是一个极为隐秘的任务,驻地上一共派去了八人,因为任务的危险性,没几个愿意去,领导就找了几个上头没人的去了。当时说是驻守完回来至少会升到排长级别了,脑袋一发热,居然主动提出来去了。领导那个激动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嚎:“我说同志们啊,看人家小高,那是多么地积极啊,我们就应该学习他这种大私无谓的精神,这种勇于牺……”说了半句,想起底下站着几百号人,说是去牺牲怕是没人愿意去,就改了口,“敢于挑战,挑战的精神!” 台上言辞不不断,台下掌声不断,众人也打起精神,鼓舞那自告奋勇的人儿。发了红花,临别还别了勋章,是薄薄的一个小铝片儿,上面还刷了点金粉,阳光一射,就反出光来,直晃眼睛。八人都是军中表现得极度努力的分子,多半是家里没什么能人,也就靠自己打拼着过了。走不了后门的人就总想得点勋章什么的,早点弄点功绩,也好在而立之年混个一官半职的,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大家都很兴奋。出发之前,谁也没睡着,把头埋在被窝里,想着自己即将就可以升官发财,后半辈子也算衣食无忧,对妻儿老小也算有了个交代,自己多年的拼搏,就可以展翅发挥了。 火车在寂寞的山道里狂奔了三天四夜,才来到位于西南最边境的临溱市,众人在那里补给了装备,休息了半天,又坐上汽车,赶去那不知道到底在那里的“扎噶玛山”。汽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狂奔了两天两夜,终于伴随着刺耳的剎车声,连长发话了:“同志们啊,欢迎你们来到这美丽的神山——扎噶玛山啊。” 几人下得车来,抬眼一看,妈呀,这那里是什么神山,说跟地狱差不多也绝对没人会反对!绵延不断的大山一眼看不到头,深蓝色的大树遮天蔽日。来接大家是一个中年男子,穿一件灰皮色的军大衣,留着小鬍子,脸上厚厚的一层霜,估计是站好久了。向众人庄严地行了个礼捧着个笑脸:“领导们辛苦了,我是负责来接新人的x军团驻扎越南边境的701团3连4班班长史雨情。” 同志们也回敬了礼,连长高兴道:“别这样客气,大家以后就是一家子人了。你们有啥不知道的,有啥不明白的,就找这位史班长就得了。” 这时一个来自山东的东北小伙发言了:“啥?长官,俺们到点了?” 史班长还算风趣,见人操着一口东北方言,也用东北话回答道:“早咧早咧,这都那岗子十里八弯的。” 大家立即就傻了,那东北小伙愣道:“啥玩意,这还叫早啊,偶的娘也,这都到与世隔绝的地界了。” 高连长当初还是一个小兵,也不敢多说话,但听得刚刚史班长的讲话,还算对门对路。毕竟自己刚来,一看对方也不象是靠后门混进长的行列,就怯怯地说道:“那个,班长啊,史,那个啥?这里是越南的边界呢?不是说西南吗?连长”
第8页 连长笑笑,呆了一会道:“傻小子,西南是按我们那地理位置算啊,你以为是中国版图?呵呵,这是个机密任务,俺当初不敢多言啊。”说完无奈地沖我摆摆手。 大家一肚子的疑惑,这玩意到底是啥机密任务啊?整得这么浓重,象是去打仗挖地壕偷防空弹似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不解归不解,任务已经接了,想退却怕是没份了。再说大家都还指望这此任务的完成能让自己后辈子衣食无忧,也就硬着鼻子抗下了。众人进了路边的小屋,开车的司机倒头便睡了,说是第二天还得往回赶,东北娃忍不住了:“啥玩意,你不送我们了?” 史班长无奈地笑笑:“下面的路怕是要开11号了。” “11号是啥?雪橇?” 史班长拍拍自己的大腿,笑道:“11号,就是这个。”然后叉开双腿,示意地朝前走了几步。回头道:“象11不?” 高连长当时还不是连长接过话匣子,激动地拍着马屁:“象,绝对的象。” 谁知道这史班长不是吃马屁的那一类,笑道:“甭拍马屁了,大家先自我介绍下吧,要不,俺都叫你们,这个那个的。” 老高一阵脸红,退到了床边,沖大伙笑笑,坐了下去。那知史班象跟他过不去似的,指着老高道:“小伙子,就由你先开始吧。” 老高吓得哆嗦起来,也不那里得罪了这位领导,含煳道:“俺,俺叫高清,来自,来自穷山沟贵,贵州。” 史班长有些得意,笑道:“俺什么俺啊?贵州的你操什么东北话,饿贵州方言,指我。” 高清笑道:“是是,饿知道了。” 接下来大家都作了简短的介绍,也算是认识了。离高清最近的那个,黑头的个儿,不高不矮,壮壮的身资,一笑满脸的黑肉就挤在了一堆。傻笑道:“俺也是来自北方的,他们都叫我憨娃。” 大家自是笑笑,都在心里偷乐,不愧是憨娃,还果真人如其名。还有一个个儿挺高的,身子宽宽的,满身的肌肉,批笑肉不笑的道:“我是湖北的,四五运动里有我的前辈,所以我老汗干脆给我起了四五。”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傢伙也道:“我简单了,穷山村那旮旯出来的,人们都叫我小垛子。” 史班长打着圆场:“呵呵,大家都是农村来的,也没什么讲究,只是这穷恶的荒山,大家以后还得多互相照顾才是。” 众人自是称道:“是是。” 挨着憨娃的那一个瘦高个,唤着“玛依斯”,来自北方的游民族,别看身材瘦弱,但骨子里那一股正气还是咄咄逼人的。 其他的几个分别叫着“罗甘”,“亮闽”和“南瓜子”。各自跟一般人差不多,没什么特别,但军人特有的气质,在这几人身上表现得不凡,眉宇间透着一股红光。 夜,在几人漫谈中度过了,大火一直没熄灭,史班长不停地朝里面添些柴火,这一夜大家都挺兴奋,但惟独送大家去的连长一句话都没发过,死盯住那火苗,铁青着脸。 第二天天不见亮,史班长就把大家叫醒了,说是趁天早,赶紧赶路,到下一站再休息,要是晚了,怕是要遇上风暴,或者雪崩,那到时候大家谁也走不了。 东北憨娃一听雪崩就跳将起来,叫道:“啥玩意儿?雪崩?那还不快闪!”说完立马跳下床去,操起步枪就操外沖。 史班长笑道:“那里有什么雪崩,俺只是说,俺们该出发了,晚些日子,雪山松动,怕是我们大声谈话都会引发雪崩的。” 本来还惺忪的眼睛这时候彻底清醒了,立马穿衣上阵,戎装待发。大家先是立了个队,史班长简短地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路上大家得相应多照顾,路上尽量别开枪,引起雪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这几条贱命,怕就到终了。 大家那敢回答,怕现在就引起雪崩了都。史班长笑笑:“没有的事,大家现在还是可以谈笑的撒。” 一直没开口的连长给大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对着众人很无奈也很傻地笑了笑,道:“同志们啊,这次任务的坚决和光荣,一路上史班长会告诉大家的。我先回去了,在党的国旗下等着同志们胜利的消息啊!” 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把大家感动得热泪盈框,想平日里大家在军营里,还里得到过连长的亲自眷顾。正想着,司机小李子把车一挪,连长在大家那激动的眼神下跳上车,消失在“扎噶玛山”山脚下的雪野之中…… 第七章 雪崩 大家目视着连长的离开,象是小孩离了妈似的,有些难捨,但也很无奈,只得抹了眼泪,操起傢伙,跟着史班长踏上了“扎噶玛山”那茫茫的山野之中。那群山之中,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那传说中的“血兰祭”。“人肉蛊”真的存在么?一说起这些,东北憨娃就秫秫发抖,口齿不清道:“是咧是咧,那人肉蛊可吓人了,妈呀,那场面,贼厉害的,把活人绑到那大树之上,动弹不得,再拿下刀子,浇了香油,一刀刀下去,只听得咔咔声起,那肉就蘸了点盐,生吃下去。听那声音嚓嚓……”憨娃边讲还边啧啧嘴,象是感觉在吃的样子。
第9页 听得憨娃在那吓人,史班长就骂咧开了:“你个死憨娃,正事不做,尽讲些吓人的,小心我给你扣个反党饭革命激起人民内部矛盾的右派分子。” 憨娃确实吓着了,怯怯道:“那,那,那啊,班长大人,俺只是给大家讲讲乐子,你别这样啊,好歹大家也是兄弟一场。” 史班长便不再计较,一路大家笑呵呵地朝前去了。满山的雪,但一个个都信心十足的,这一趟回来,可就发了。大家一兴奋,就开始嚎歌了,高清也不会别的,就会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别着大家也就带头唱了,嚎得不在调上,但还是过意得去,反正这破山沟里,也没人听得到。 这这茫茫雪地里前进根本分不去才那里是那里,要不是史班长领着,估计这几个年轻人非得迷路不可。四周皆上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些突起的地方,人一踩上去,“喀喀”直响,不由得就象起那刀子割肉的声音,让人一阵发秫。白茫茫的雪地之上根本没有路,大家都跟着史班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赶着路。走了大概半天,忽地路峰一转,大家进了一条峡谷,峡谷两边是两座高高支起的大雪山,那雪山的分水岭上,窄得像把尖刀,两山之间有一条窄得要命的小道儿。那小道象一条竹筒般,直直延伸到远方,顺着峡谷看过去,根本不知道那里是尽头。 史班长有些兴奋,指着那条小道,沖我们喊道:“同志们啊,过了那峡谷,再翻一座山,就是俺们的阵地儿了。大家都在那炖着猪肉粉条子等着大家呢,在沟里可千万别叫喊啊,有啥力气就在这嚎吧,下了沟去,就别出声了,会引起雪崩的。” “啥玩意?”憨娃是众人最爱说话的一个,此时也愣道:“史班长啊,真会雪崩的啊?”” 史班长有些不快,他是属于那种从不说笑的物种,鄙了一眼大家,正经道:“雪崩,这是事实。”背转身去,望着那窄得像把尖刀的雪峰,出神地一阵默哀。高清看在眼里,遂道:“史班长,那我们可不可以不走这条道呢?” “那走那里?”史班长有些愤怒,众人望向他,疑惑地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 史班长见大家看他,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去,喃喃道:“你想走山峰吧?呵呵,一年前,我们也曾想过走那里,可……”史班长说着说着呜呜地哭开了,众人不知其中为何,纷纷出言相询。史班长起初喃喃地重复着,不愿提及,经不住大家的追问,史班长才讲起就在一年之前—— 史班长原本不是这里的班长,他只是个副的。正的那个姓顾,史班长没告诉大家叫顾什么。顾班长为人豪爽,参军也达15年久,当初也是自己申请调这地儿来的。高清很清楚,大概那位顾班长根自己也都差不多,15年都没晋升个副职,也难怪要请愿来这里了。当初一行人由当地一个嚮导带领着,花了十来天才来到这里,大家为走那条道争执开来。 顾班长坚持认为走山峰稳妥些,不至于引起雪崩。而史班长认为走峡谷最为安全,只要小心,那肯定是不会引起雪崩的。顾班长是南方人,一年下来也没见过几次大学,那有史班长的经验丰富。当初史班长一赌气,就吼道:“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们可不陪你送命。” 那顾班长就去了,沿着那“刀锋”一直向前,颤颤悠悠地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史班长呆立了一会,追了上去,那道真的走不得。一行人追道前面,但见顾班长已经陷下去了,只留个脑袋露在外面。众人急唿,跑步过去,顾班长大叫:“别过来,别过来。这里的雪地都是松的,掉下去就上,上不来了。” 史班长知道这雪山的厉害,那就根流沙差不多的,掉将下去,人一紧张,拼命挣扎,愈陷愈深。鹅毛大雪乱舞,不多时顾班长就淹没在那雪山之中。众人都记得顾班长反覆重复着:“老史啊,我知道这雪山的厉害,可我就是想为大家探探路,我老了,进了雪山也别指望出去了。我就想把自己葬在这纯洁的雪地里,那样我的灵魂才可以净化,才可以升天,死后别这么窝囊!” 大家都是穷出生的人,这窝囊一词,在场谁不清楚?!那个的感受不是真真切切?! 高清最见不得谁这样喋喋的讲话,伸头去看那道,的确算得上是千古一绝了。大家想着那猪肉炖粉条子,心里那个美啊,就一埋头,朝山谷深处去了。在这鬼地方能吃上一顿“猪肉炖粉条子”,那比吃任何山珍海味还来得爽快的。大家一行也走了七八天了,都不曾吃得一顿饱饭。要是史班长不在,怕这几个新兵就此饿死在这雪山崖里了,史班长眼尖,那雪地里躲得再深的雪绒兔他也瞧得见,大家就怎样凑合着吃个半饱,一天接着一天地赶着这白茫茫的毫无方向的路。 山路有些崎岖,路上也是白茫茫一片,但道路却有些迷茫了,根本看不到那里是石头,那里是黄泥。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去,很快就入得峡谷去了。 进得峡谷,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史班长在前头领着,一个个牵着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前进着。但事情总是有意外,前面的憨娃一不小心就掉到雪窟窿里去了,吓得那傢伙叫了起来,峡谷上方的雪花立即飘落下来,洒在我们头上。史班长脸都吓青了,冲着我们直作禁声的手势,一手去捂憨娃的嘴巴,小声道:“你y找死啊,想我们大家全跟你y见阎王去。”一把把他提将起来,众人迅速朝峡谷那靠去。
第10页 背后“轰”的一生巨响,那山体像是没了筋骨的人儿,至上而下,“哗啦啦”似流水般倒将下来。激起无数杂乱的雪花,山体迅速解体,想黄河决堤般,腾起一阵阵白雾。那白雾把整个山谷笼罩着,但见里面腾起一条白色的巨龙,“嗷嗷”地嘶鸣着,响彻整个峡谷。“雪崩来了,雪崩来了。”憨娃吓得都要哭了,连滚带爬,朝山坡上爬去。大家背后一条奔腾的巨龙,“唿啦啦”朝大家唿啸而来,捲起一排白色的气浪,阴风唿唿第刮着,寒气直逼人心窝子。 第八章 扎噶玛山人肉蛊 待大家冲出峡谷,背后又一声轰隆巨响,峡谷两边的山谷在一瞬间就掉落下去,激起一股白浪,那白浪一阵一阵,直冲云霄而去。看得我们几人目瞪口呆,乖乖,要是再慢上一秒,怕是我们的小命,就此日落西山。 史班长拍拍大家的脑袋,道:“看嘛看,看嘛看?还不快走,这雪崩会引起连锁反映,待会这里就不知道在那了。” 众人听得,吓得撒腿就跑,憨娃边跑还边辩解道:“刚刚,下面一塌,我就掉下去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嘛。” 史班长拉扯着“小垛子”,急道:“我管什么玩意。那种情况下就是不能叫,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憨娃最怕听到组织这两个字了,人人都是上边有人的,上边的组织大得吓死人,就喃喃地嘀咕道:“俺知道组织,俺服从命令。” “服你个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南瓜子”操着一口南方话,这小子最沉稳了,遇事皆上不慌,刚跑路时就瞧出来,那傢伙居然在跑在最后面。“再唧歪我把你牙拔下来。” 憨娃不敢叫了,自顾着朝前跑。众人很快就上了山樑,这时史班长方才停下来,指着前方茫茫的雪地,兴奋道:“看看,那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大家顺着手指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瞧见,白雪茫茫,那里寻得到踪迹,更别说象房子什么的了,还有那屋子里面的猪肉粉条子。 憨娃看了半天,着急道:“史班长啊,那里有猪肉粉条子啊?” 史班长回过头,一敲憨娃的脑袋,笑骂道:“你个憨娃,真不愧是个憨娃,一天就知道吃。”回过头读众人道:“看那边,那黑点点的下面,就我们我军的驻地了。待再走近点,便可以看见那红旗飘飘了。” 众人细看去,果真在天的尽头,发现了三个黑点,要不细看,只把那当是白茫茫雪地上的一株小草罢了。大家来了精神,也忘了刚刚过去的那场雪崩,高兴的朝那黑点奔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雪山之地,那是上山难得下山易啊。11号在上面飞奔,即使摔了,爬将起来就是,继续嬉笑着朝那黑点而去。果真,那黑点就在近前,大家也都近了,看得那五星红旗正随风飘扬。 小分队一共由15个人组成,除了去接大家的史班长,其他14人均排了个整齐的队列,欢迎这些新兵蛋子的到来,大家相互问候了下,回敬了礼。史班长跺跺脚,咧开他那大嘴,笑道:“都别客气了,大家进屋子去吧,外面风大。老刘啊,那个粉条子炖好没?” 一个老兵答应着,“好了,好了,肉都炖烂了哦。就等大家回来开锅了。” 高清想到,这破山里,当真还有猪肉炖粉条子?正想着,老刘端着一大盆东西进来了,架在火堆之上。招唿大家道:“吃,吃,同志们快吃,等下就结冰了都。” 大伙也都不怎么客气了,但见那沸腾的粉条子上边真的结了一层冰花,乖乖,这些人是怎么抗过来的,都没高原反应都?高清笑笑,心里自嘲道:“半路上吓个半死,再加上心理作用的**,大家都被那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笼罩着,兴奋得睡不着了,那里还顾得上身体的不适!” 大家吃完东西,围着那火烤,史班长要大家讲个笑话,大家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起讲什么好,于是大家决定唱个歌,鼓舞下士气,但想来思去也去只会《团结》,于是班长起了个头,大家就再次哼起那首不在调上的《团结》。 高清没怎么唱歌,只是跟着哼,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猪肉啊,味道怪好了都。不过遇上雪崩都没死,也算自己大福了。唱完之后大家互相认识了下,裹了被子,大家就睡去了,高清盯着顶棚发呆,睡不过去。 军棚是拿山上的木头架成的,钉了好多钉子,再拿钢索绷紧了,外面大风唿唿地刮,可这棚子却丝毫不得动摇。高清胡乱的想着,听那狂风唿唿的刮,平日里也这样吗?真有几分秫人,就这样昏昏地睡了过去。 忽地外面一声惨叫,众人吓的立马跳将起来,史班长第一个沖了出去。大家也跟着沖可出去,嘴里惊慌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高清出去有看就傻了,但见班长木讷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上躺着的战士,那战士先前还和大家聊天来着,估计是夜里起夜。史班长走过去,探了下鼻息,沖大家摇了摇头,已经断气了。浑身是血,那身上的军大衣被扯到一边,身上尽上那种小刀划过的痕迹,又象是利爪留下的。 这时在值班的老江和老楚跑将过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第11页 等挤进人群一看,俩眼就傻了,问道:“怎么回事?” 史班长缓缓地站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人肉蛊。” “人肉蛊?”憨娃反应最敏感的一个,那傢伙怕是知道这玩意最多的一个,一路上他尽在讲发生在他家乡的那些怪事。其中提得最多的就是这种发生在茫茫雪地的“人肉蛊”,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tm的,又是这鬼东西在作怪!”老楚骂道。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等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怪不得史班长在路上最见不得憨娃提这破事了。原来小分队并不是15个人而是由20人组成的,除了这十几个当兵的,其他的5个都是技术人员,一个个架着副厚厚的眼镜,刚到这里没多久就被莫名其妙地挖去了心肝,身上就是这种抓痕,大家刚开始还以为是狼群所我为。提着傢伙在这附近转悠了四五天,也没发现狼群的踪迹。于是史班长加了近哨,可还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最离奇的是值班的人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现,惨叫声后,就是死尸了。兇手连零星的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竟然从全副武装的几十人身边悄然消失,而且频繁作案…… 第九章 荒郊鬼洞(三) 人肉蛊?什么玩意?众人正呆着,忽地地上的死尸有弹,就直起身子,浑身的血还在不停的向下滴。一路走着,有路上血,大家操起傢伙跟了上去,但见那傢伙摇摆着如骷髅般的身体一直朝雪野了去了,边跑边狂叫:“我的神啊,我来了,你召唤我吧!”大家吓得目瞪口呆,还是史班长带着头,众人在后面跟着,到了悬崖边,想都没想,那傢伙就唿地跳将下去了。史班长停在边上,看着那黑咕隆咚的悬崖,顿时呆了,大傢伙跑过去一看,这那是什么悬崖,就是一道坎儿。底下白骨累累,全是尸体,刚刚那傢伙一跳将下去,里面忽地飞去好多蛇,把个尸体围得严严实实,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说是坎又不太合适,算是一个沟壑吧,大概有4。5米深。那些蛇把肉吃光就,就退到石缝中去了。憨娃想看得清楚些,就朝史班长前边靠了靠。忽地一股阴风颳来,憨娃被风一带,“唰”地摔了下去,立即被蛇群包围了。还没等憨娃惨叫出来,那阴风再次刮来,又有两人被风带了下去,立即出来更多的怪蛇,把三人团团包围。 史班长大叫:“后退!快!” 众人都吓傻了呆在当场,听得叫喊,才朝后退去。史班长把“小垛子”朝后面一推,众人在那阴风中,方才退后几步,可那邪风加紧,把班长一带,就卷了下去。 大家叫着班长,“小垛子”抽伸。身拿枪就射,大家也都效仿,“哒哒”一梭子子弹出去,就飞起许多黑肉,模煳了整个视线。随着子弹的射出,那邪风颳得更狂了,四周的人就象鸡毛被捲起来似的,朝那坎下飞去,那蛇正张着大口,等待着掉下去的人儿…… “想什么呢?队长。”正想着,身边的欧阳副官忽地讲道。 高连长这才想起,自己正带队缴匪呢,匪没缴,倒惹了一身火。眼看着弟兄们在火影里来来回回,就象那掉下去的战友,那血腥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自己面前。冲着副官挥挥手,指着那空洞的坟头:“别灭了,再灭火tm黄花菜都凉了,追追!” 众人一听,操起傢伙就朝那坟头去了,那还管得自己一身的黑碳。身后的大火在无人顾及的情况下随着风的嘶野迅速地蔓延开来,那火苗腾起七八米高,烟雾直笼罩了这一带,“喀喀”燃烧的声音直传出十八里外,城南一带立即派出了88辆消防车,周边的几个城市也出动了,连车带人,半个市的都人围救了这场大火,也还是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扑灭。听说后来大火的事惊动党中央的某位书记大大,当场就把r市长罗谬下了,还指着某省省长大骂了半小时,连同r消防部,安全部,生产保障部,公安部,十多位大官都被这场大火给烧下了台,不过,这是后话。 话说当时几百号人跟着子杰二人追将下去,那坟头实则就是一道暗门,二人逃得急,也忘了拉锁。拉了锁也跟没拉一样,众人手里拿的95微沖绝对不是吃醋的,“哒哒”一梭子下去,别说一道小小的暗门,怕是钢板焊接的门也得捅个窟窿出来,更别说那小钢炮或者手雷了。 暗道里黑咕隆咚的,众人投了几颗照明弹,拿了探照灯进去,刚开始没什么奇特之处,跟一般的地下通道毫无差别。高连长落着了后面,他有路反覆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些人绳之于法?于情,自己真的于心不忍,对于子杰一伙干的那些事,自己也是知道几分的,虽然自己现在是国家的一员,但如此好人,又怎能舍手? 于理,作奸犯科,偷盗抢劫,无论你又天大理由,也不可为之! 毕竟中国是法制社会,无论如何,烧杀抢掳是不可为的,即使你的出发点再好。伴随着自己复杂的心理,一步步前进着。暗道四周基本都是黄泥,这黄泥是南城独有的,在r市其他地方基本都是那种沙泥地,想挖这中地道怕是难于上青天。可愈看这道,愈发现这道那里是挖的?分明就是天然而成嘛。 第十章 荒郊鬼洞(四) 这样想来,才发现那洞壁根本没有一点锄印,那有半点挖过的痕迹。高连长想道:“这道耳到底是通向那里呢?”在经歷过扎噶玛山“人肉蛊”的离奇之后,高连长开始对人生旅途的一些怪异现象莫名其妙地注入一些新的解释,诸如“幻道”,“鬼洞”什么的。
第12页 自从那“人肉蛊”后,老高就开始去研究和打探关于那些遗失世界的古老而神秘的巫术了——在古老的《五行术》和《梅花祭》中都有提及,这俩破书还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文物贩子手中搞到的。根据那书中所说:道分歧路,路必逢七。看来只有走下去才可以验证了,正思虑着,前面一个士兵回来报告说:前面出现了七条岔道,问该走那条道好? 高连长心里笑道:“原本以为那书是瞎侃的,还果真有人会运用这种古老的法术。”按那书上所说:七子门路,有一道可活,其余均为死路。上书曰:“九十一生,按地形,左七右三步,逢生。”自己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理解起来还不算太难,于是按葫芦画瓢,左七步转右行三步,果真停在最小洞口的那条道前。 众人看不明白他在搞些啥子,呆在那里,但听说道:“走这里!”一马当先跨就进去。众人虽不解,但军人天生就是服从命令的份,况且领导都上了,那有不去之理。齐刷刷操了傢伙,进了那狭窄的洞口。 再说那子杰二人,一路赶着,鬍子有些紧张地跟在子杰身后,懦懦道:“杰哥,俺们一直在地下,莫走错了方向,那些条子追下来我们可就麻烦了。” 子杰笑道,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不会的!我敢打赌,这些死条子怕现在连入口在那里都没找得到,就算进了,路上那些机关暗道也够他们忙活半天的了。等他们追过来,我们早就出r市了。” 鬍子不解,问道:“啥?这道能出r市?开什么玩笑,杰哥,我们虽在南城脚下,但离市区边界少说也有几十公里。这道儿真挖那么长?” 子杰笑道:“傻小子,这那是挖的地道啊。” “那是什么?”鬍子愈听愈迷惑,这道如此之长,怕是四五百人也得挖上十天半月,更别说直达外省了。 “遁地术,迷失的幻化。”子杰扬仰头,看着那洞壁上的碎泥,探照灯一闪一闪,强子那熟悉的脸旁,就浮现在洞壁之上,子杰抬手揉揉眼,道:“有些东西,并不是肉眼就能看穿的。就象我们根本逃过死神的诅咒!” 离开那古老的神秘的故地,那“日不落村”的诅咒就显现在身上了,似乎离开都活不过“40”,而强子,刚好在除夕夜40大寿…… 鬍子还想再问点什么,看到子杰那严肃的表情,到嘴边的话语也吞了回去。一路无话,二人低头赶路,子杰的表情凝固着,脑里闪烁着二当初建造这条地下通道的情形。 路一直向前,偶尔会拐上七八个弯,有时陡峰一转,那些弯道的尽头,连接着下一个出口和下一个死路。二人急急赶了两天两夜,也未到头,鬍子实在忍不住了,急问道:“杰哥,这道儿也太长了吧?俺们都走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到头啊。” 子杰一路沉思,那里知道走了多远,回头问道:“我们走多长时间了?” 鬍子抬手看看手錶,急道:“都走两天两夜零三小时多了。” “啥?”子杰额头开始冒汗,“这,早该到了。上次我和强子走了一次,也不过半天工夫,可如今?” 鬍子急了,原地打着转儿:“啥玩意,半天,俺们这是撞邪了啊?!” 子杰运起自己的幻化术,毕竟修炼不多,法力有限,抬眼望去,那里见得到头,这路一直向前延伸开去,直直消失在视野的尽头。这下二人都傻眼了,退回去吧,后面可跟着一帮吃荤的傢伙,手里的m16或95式绝对不是吃素长大的。前进吧,这走下去,如何到得了头?怕是自己走到老死,这道也还不算完了,再说,都两天没进颗粒,肚子早也开始抱怨开来,再挨下去,不过四五天,二人就得活活饿死! 思来想去,只有硬着头皮朝前而去,那知才走出20来米,拐一道弯,就遇上一堵石墙拦在路前。但见石头上画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二人看了半天,也没认得出来。那石板不大不小,刚好拦住去路,子杰运起法术,大喝一声,“哗”地一巴掌拍出去,那石板丝毫不见动摇,立在那里。子杰连噼了四五掌,那石板依旧,反而每一掌下去,石板回击的力量都把子杰退回半步,最后一掌下去,那石板的力量居然把子杰掀翻起来,装到洞壁之上,摔出一个人印。 子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也来帮忙吧。”鬍子说着走过去,抬手去推,那里推将得动,那石板就象是卡在那里,纹丝不动! 二人彻底没着了,瘫坐下来,等着后面一帮条子。 再说高连长一行追得急促,路上那些机关均被胸有成竹的老高一路识破,众人毫髮未损,一直追将下去,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喝些矿泉水,老高坚信着,只要罪犯能到的地方,自己就能到达,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绳之于法! 众人对高连长一路的惊异和奇才表现也是啧啧称奇,非但识破了机关,连暗道,玄沙,阴门,破空都奈何他不得,众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个铁了心,跟着这样的领导,怕是这辈子不想升官发财都难! 警匪相遇,分外眼红。子杰抬手拦住鬍子,对着高连长笑道:“早就听说高连长是奇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啊。兄弟我今天栽到你手里,也算没白活了!只是我的这位兄弟与这事丝毫关系都没有,就求你网开一面,放他走吧。”说完把自己的m16朝前一丢,鬍子也是硬汉,眼见自己大哥都如此了,有些诧异。随后操起傢伙,直逼自己的太阳穴,沖高连长道:“姓高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你要有种就过来抓我吧!”
第13页 高连长在沙场摸爬滚打了如此多年,想当年越南战争那么大的硝烟战火自己都没半点迂色,如今就俩蟊贼,自己那还计较。笑道:“呵呵,好一副梁山义气顶罪图!你们俩谁也别抢这功,俺今天来了,你们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聪明点就快放下枪,学一下人家做老大的风范。” 子杰站将起来,去夺鬍子手中的枪,鬍子死命地抓住枪,口里喊道:“不!我不!”子杰沖自己笑笑,望着鬍子深情道:“兄弟,要走!咱一起走!要死,咱也一起死!” 鬍子闻言,缓缓地放下枪,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高连长也还算客气,毕竟做大事之人必有做大事的风范,一拦手下弟兄:“手铐就不必带了,杨兄要逃就凭这点烂铁也是拦不住的!”回首过来,对杨子杰笑道:“杨兄,请吧。”后面的士兵立即让开一条小道,子杰从地上扶起鬍子,朝队伍中走去。 众人一路回行,路上无话,大家都沉没不语,鬍子也停止了哭泣,抬首向天,任由脚下步子,朝前迈去。刚走出不远,前面忽然有人道:“哎呀,这里怎么出现了石头,来的时候不是没有吗?” 这一声起,子杰在心里暗骂:“坏了!怕是真遇到了高人!” 高连长走将过去,看得那石板,与先前二人所见的,一模一样,也是画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平整得很,不大不小,拦住去路。高连长看了半天,满心搜颳了自己一肚子想法,就是瞧不出那石板到底有何门道。 “呵呵,石头一块,小事嘛。看我的!”身边的副官招唿着大家后退,拿出随身的手雷,拉了引线,退到拐弯处。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地随着颤抖了一下,洞壁却没有落下一粒沙尘,子杰瞧得仔细,在心里道:“怪了,按说遁地之术也应有实啊,为何这洞壁却不得掉下一粒尘土?难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走进了虚数空间?!” 这个想法一冒,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第十一章 鬼压床 在我朦胧懂事的时候,有一天,一个老太婆来把我抱走了,带到了贵州一个很遥远的的山村去了。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等我慢慢长大时一个瞎老头告诉了我这一切,我才知道,那个除夕夜,父亲其实是去赴的“死亡之约”。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当年南方发生特大的旱灾,饿死了好多人,当地政府部门的某些官员居然把国交的救济金拿去花天酒地了。父亲也知道“40”之年是自己的忌日,不应该出去行动,但灾民的严峻状况让他和子杰叔叔还是行动了,在行动之前,父亲把我交给了远方的一个太婆。许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其实那个太婆是一个“巫术”行家,n多年前被仇家追杀逃亡到r市,我的父亲搭救了她。后来父亲知道自己逃不过那“日不落山”的诅咒,就把我送了出去。太婆闭口不谈往事,只是偶尔做些奇怪的事,让我很难以接受。比如逼我做些我不愿意的做的事,老婆婆就在旁边训斥我:“呵,你是看不起这些吧?想当年要不是你老汉的那一记狂龙吞天,怕我这把老骨头就此留在r市那鬼地方了。”我多半会顶嘴道:“学学学,学什么玩意?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俺根本不明白你们在讲些啥子,俺要上学,要做大官。”老婆婆也没多说什么,仰天长嘆:“哎,巫之懂,学之难,愿学者,天下尽收,不为其难。你就读书去吧。”等自己慢慢长大,开始去顺从老婆婆的意思,多少还是学点门道。 一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成了那小山村第一个上高中的人,村民都欢喜得不得了,锣鼓鞭炮直放了一天一夜,众人排着几十里的长龙把我从那山村之中送进了县城里的高中。我还算争气,几年后考上了大学,在填志愿时我特地选择了r市的一所还算有些名气的大学。老天爷对我也很眷顾,我如愿地考上了那所大学,全村人那个激动啊。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出发之前,把n多年前解放叔叔留下来的粮票啊,军大衣什么的,全送给了我。姑娘小伙子的抱着我大哭,爷爷奶奶什么的也都来了,见面就是哭啊,穷山村里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了,那是多么不得了的一件事。全村人都盼着我努点力啊,等到登上老周的位置跟老毛握手。全村宰了牛羊,祭拜天地,排着长队送我,直从乌龙山脚下排到乌龙山山顶,场面那个壮观。 后来村支书和几个老干部把我送上开往r市的列车,抹着一行老泪眼看着列车缓缓启动,我把脑袋伸出窗外,对着老支书大喊:“老支书啊,老伯伯啊,您们放心吧,俺会为俺村人争光的,俺绝对不辜负您们对俺的期望!替我照顾好婆婆啊!”老支书朝我挥着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哭喊道:“孩子,放心吧。婆婆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努力吧。”这时列车员阿姨走过来,朝我后脑勺一个“咯噔”,骂咧道:“小子,你不想活啦?列车都启动了,你把脑袋伸出去干什么?”我回过头,那阿姨正凶神恶煞地盯住我看,吓得我一阵脸红,一阵脸白。列车在铁轨上飞奔,我一路想着我父亲待过的那个离奇的城市——r。父亲是不是就在r市的某个角落等着我呢? 大学的日子很是无聊,每天除了例行的课程,老师基本都不管我们做些什么。按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咳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哈,该怎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吧?同学们就哈哈一笑,齐声答:“知道。”老师多半会走过来,朝我脑门上一敲,半笑道:“小子,你知道么?”我抬起头,盯住他看:“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老师回头狂笑道:“你自己的事,知道不知道你心里还没底么?这……随便答,没关系。”俺说道:“那……那不知道。”同学就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大家笑些什么,自己一个人似乎有点傻傻的。
第14页 后来我才知道家乡那些老伯伯送我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法用,外面粮票早就废止了,连老毛是那个都没几个人知道,大家还笑我傻,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记得烂本子事,连老周你都提?!慢慢地我不敢说话了,一个人闷闷地只知道上课下课。但我那些粮票什么的,后来还被一个文物爱好的老者买了去,我答应他下次再回家就多帮他拿点那些东西,那人贼好,就把我安到他家去,跟他孩子一起上学。老者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容,平日里总是穿几件很白净的长衫,等进了他家门时才知道那是他孙女,冲着老者甜甜地喊着爷爷。老者给我介绍起那女孩儿,笑着道:“这是我孙女,潘婷,以后你跟她一样叫我爷爷吧。”我剽了那女孩一眼,挺漂亮的瓜子脸,很白皙,身上透着一股清色的茉莉香。女孩很有礼貌地朝我伸出手,笑道:“来握个手吧,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你叫我婷婷吧。”我很不好意思地伸出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叫……叫韩冰。” 从此我算是在r市找到家了,爷爷和婷婷对我也挺好,只是我从没有见过婷婷的父亲和母亲,这让我颇感到有些奇怪,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每天就跟她上学回家,但也混个脸熟,婷婷见我不爱讲话,也慢慢地跟我没了语言,倒跟她那一帮闺中密友闹得甚幻,那一次我们出去郊游,就听得她那闺中密友在那边讲些色笑话。我听得有些眼晕,脑门发热,但有忍不住好奇,但听杨大美女尖声道:“呵,你们知道鬼压床吧?”众人点头,“有谁被压过?你,还是你?”杨大美女很是夸张地指着每一个人。众人摇头,杨大美女有些得意了,“嘿嘿”地干笑道:“那一次,我就被压了一次,那傢伙贼带劲了。” 众人就来了兴致,围成一圈,听杨大美女细细道来——从小就生活在“读书苦,上班累,不如参加黑社会,有吃有喝有美女睡”的新一代青年,多少都有几分霸气!但华强却在霸气之外带一分沉作。加上看些玄幻大作,自己也变得有几分神经,经常在下水道边转悠,期盼下面冒出西施或者杨贵妃那样的大大。同学们大都是“灯迷”,早别张大叔那些“鬼话”吓得秫秫发抖,一个个深信不疑这世上就有活生生的“鬼压床”,而且我们的美女兼大众情人miss杨还掀出自己的老底,证明确有“鬼压床”这么一回事——那是一个阴霾的黄昏,杨大美女碰巧一个回了家,一路上空气有些污浊,加上行人那匆忙的脚步,杨也感觉到自己有些身心疲惫。恍惚着回到家中,沖了个热水澡,朝床上一躺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来回地游走,还伴随着那粗重的鼻息声。miss杨吓得惊醒过来,这大晚上的,小区保安那是三道锁,谁进得来?况且自家那道“防盗防火防陌生人”的大门自己还是信得过的,咋就有人进来自己还不知道呢? 睁眼一看,那有什么人,檯灯依旧亮着,伸手一拉,那白织灯便火速地射出一道精神的白光,照亮了四周。依旧是空无一人,墙上还挂着那自己的偶像——刘德华正灿烂地对自己笑着,还色咪咪地沖自己眨巴着眼睛。miss杨回想了一下,莫非是自己做梦了?刚刚那双温暖的大手和粗重的喘息声,自己分明听得实在,咋转瞬之间就虚无飘渺了呢? 再看看华仔那宽厚的胸膛,miss杨自笑道:“难不成是你下来了?那感情好。”正欲翻过身去,才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了了。身上仿佛有一股莫大的力量把自己牢牢地控制了起来,杨以为是被子重了,伸手去拉,那知手也动弹不了,被按在离耳朵不远的地方,身子僵硬地摆在那里。 但见自己的睡衣慢慢地朝下滑落,洁白迷人高挺的****出来。因为刚刚洗过澡,自己连内衣都没穿就睡下了,此时睡衣的滑下便裸露得毫无保留。美女miss杨的身材是不容置疑的,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后会兴奋的销魂身材。那莫名的力量慢慢地脱落着睡衣,滑过丘陵,越过平原,直接进入了原始森林,那些黑黑的大树,一根根清晰地裸露在自己的面前,是那么的醉人。 自从这次“鬼压床”之后,每每向闺中密友提及,杨大美女总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那双大手就确实存在。怀着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决心,杨去了医院做了检查,结果,一张白纸上清楚地写着——处_女_膜_已_破_离新这时候,杨大美女彻底傻眼了,难不成自己真的那个了?这事困了自己不少时间,每每跟好友提及,大家也都众说分谈,没个大概,反而是嘲笑一番自在去了。 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都21世纪了,谁还相信这世上真有鬼神一事?众人嬉笑道:“那玩意,疼不?”杨大美女站起伸来,朝发话的人一巴掌闪过去,假装愤怒道:“**,回去问你妈去。”回头对大家道:“哎,你们猜,tmd真奇怪了都。按理说也得流下几滴血的,居然都没感觉到疼,那床单依旧白白的。”众人再次狂笑起来,有人打趣道:“谁不知道你杨大美女是大家的公众情人,不是你哪天早偷吃了吧?哈哈”杨大美女嬉皮笑脸道:“我靠,老子啥时候跟人上过床?!” 众人一笑了之,但这事我却听在心里去了。这似乎跟那传说中的“处子吻”术有些相似,看来我父亲的事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事就有些眉目了。我兴奋得大笑起来,众人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我,杨大美女骂道“傻b!”我有些泱泱的,一个人退到密林深处去了……
第15页 第十二章 沙河小馆 某位大大发言了:“既然杨子杰当日手下马仔那么多,为何他们在逃亡激战时却只有二个人呢?”鬼鬼偷偷地告诉您:“先别急哦,故事自有水落石出那一天,先期待下吧感谢您对劣作的关注。谢谢!就这样,我愈来愈感觉跟大家合不来了,就搬出了潘爷爷的家,爷爷死活不让,我就干脆到外面做起了零工,也好赚点自己的生活费。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来临,我没有出去打零工,主要是上周我小赚了一笔,足够我花三个月的了。那次我帮艾瑞克公司联繫到一张大单,奖金很是丰厚,我真后悔学电脑的我怎么不去做业务?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电脑那玩意,虽是个死物件儿,但在我看来,它比人类精明得多。 一边做事一边向人们打听当年发生火灾的那件事,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后来一个扫公路的大爷告诉我:“小伙子,你打听这件事做什么呢?这事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见大爷象是知道点眉目,就到路边摊买了两瓶好酒,再辗转回去,送给大爷。大爷乐呵呵的,笑着对我说:“呵呵,小伙子,你既然特别想知道,大爷我就告诉你吧。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处,这样吧,今天晚上八点,我在沙河小馆等你,咱们到那去说。”我一想,正合我意,这“沙河小馆”是沙河边上唯一的一家小店,平日里客人并不多,只有中午的时候,大多人在那晒晒太阳,玩玩麻将,瞎侃一番。一到晚上,那就冷清了,我经常到那里小坐一会,偶尔也喝上一杯清茶。店主是个慈祥的老者,梳着个中分偏头,多半不会主动上前招唿客人,你愿意坐就坐,东西喝不喝随便。我在暗地里想,都什么年代了,这玩意服务态度还能跟上潮流?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能在这洪流中漂流。 如约我七点一刻就来到小店之中,特地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坐了半天也不见老者过来,我干脆出了店门,买了几包花生米和两瓶烧酒,坐到椅子上嗑起花生。抬眼扫了下老者,居然坐在吧檯打起了瞌睡,赫然不把我这生人放在眼里。我无奈地冲着自己笑笑,这玩意也太不那个了哦。等了一会,看着墙上的时针指向八点,那老大爷果然如约而至,穿了件灰皮大衣,老远就沖我笑笑,我站起身来去迎接,老大爷沖我摆摆手,径直朝我走来。 二人坐定,我问大爷想喝点什么。大爷一看桌上的酒瓶和花生米,沖我竖起大拇指,笑道:“俺就好这口,小伙子是别出心载啊。”也不等我去请,自己就拿起那烧酒瓶,脖子一仰,半瓶酒就下得肚去。我一看,不得了,这酒劲,怕是两三瓶是放不倒他老人家的,正欲起身去再买。谁知老大爷象看穿我心思似的,坐在椅子上笑道:“小伙子,酒就不必再去买了,就算不喝你这酒,那事儿我也会如实告诉你的。难得你有此心,老朽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呵呵干笑道:“大爷您费心了,我只想知道当年那火到底烧了多久,后来又怎样了?听说那伙歹徒和警察都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爷抿了一口酒,朝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慢慢讲道:原来大爷来头挺不小的,当年正是南城边上一所国立大学的教授兼校办主任。当时国立大学少之又少,除了北大和青大等几所特大的也特有名气的大学之外,在外省基本上就属南城大学算得上是顶刮刮的了。那场大火席捲了整个校舍,烧得灰烬,还烧死了不少人,后来政府也不管了,都赖到那些老师身上,老师一看不得了了,一个个都跑掉了。只留下陈老先生一人空守着空空的校门,整日整日地看着那些哭天喊地的父母。 再后来学校就开始闹鬼了,原本一家厂家准备把学校改建成自己的仓库,可仓库还没建成,建筑工人都莫名其妙地从顶层上摔落下来,一个个摔得血肉模煳,肠子都流出来了。就再也没人敢来这里投资建厂了,大家都说这里阴气太重,一到夜晚,那哭喊声就乍起,闹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在那住了,慢慢地那地儿就荒废下来。长满了野草和杂树,政府三番五次地派人来请,陈老先生却觉得自己罪戾太深,不愿离开,整日在厅堂之中念经超度。周围的人搬走以后,那里经常漏雨,也没人再去给陈老先生送东西吃,陈老先生在那里是住不下去了,一个人孤苦地混进了“清洁队伍”。奈何这老头儿整天咿咿呀呀地念经超度,大家也都不敢再跟他一起同住,老先生便开始以酒度日,整天整天地把自己灌得晕晕的,以麻痹自己的神经…… 老先生说到这里,抬眼看看我,那眼里充满了血丝,浑浊浑浊的,但还是挺有神的,露出一排黄牙问我:“小伙子,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那里出来的冤魂吧?我知道你是来向我索命的,老头我今天就在这里了,你来吧。” 老先生说着,就把头伸到我的面前,死气白赖地翻着白眼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哀怨,我连连摆手,赔礼道:“老先生啊,我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啊,我知道你是没错的,要怪也只能怪那帮王……啊。谁叫他们放火的。”本想骂王八蛋的,但一笑是自己父亲的叔叔干的,这玩意那不成了我是小王八了吗?就只道了个“王”字。 老先生情绪非常激动,搂着我一边痛苦,一边念道:“不是的,不是的,那帮警察才是王八蛋,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绝对没有错的。想想我们那所大学,要不是他们的支持,怕经费早在几年前就被学校那帮孙子花天酒地了。”
第16页 我有些不明白,但现在这些不明白的都不重要了,我只想从老大爷嘴里知道当年我父亲是不是真的象那瞎老头儿说的那样,被一团黑唿唿的东西“幻化”了呢。我出言相询:“老大爷,你可知道,当年那伙人后来怎样了呢?” 老大爷还没回答,就唿唿地睡了过去,手里还拿着那半瓶酒,边睡边呓语:“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啊,可怜的孩子……” 看着疲劳的大爷,我不想再去摇醒他老人家,或许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真正睡着过。我起身朝店主走去,好不容易才把老者喊醒,老者惺忪着眼睛,沖我没好气道:“喝什么自己倒,茶叶在抽屉里,杯子在柜子里。” 我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朝老者面前一放,指指后面的大爷,道:“老先生啊,今天晚上就麻烦您为这位大爷安排过住处,明晨我再来答谢您的恩情。” 老者一看那百元大钞,瞌睡立即成了泡影,“腾”地站起身来,“唰”地把钱抓在手里,沖我笑道:“好好好,你明天只管来接人就是,一切包在老头子我身上了。” 我“呵呵”笑道:“那是那是,一切就拜託老先生您了。” 出了店门,抬眼向天,天上北斗星依旧,只是有些黯淡,我暗骂了一句:“这天,怕是要变了。”抬手挠挠头髮,朝学校赶去。晚上点名假如我不在,那可就要玩完了,不但毕业证拿不到,家乡那几千千父老乡亲可怎么面对啊? 第十三章 古墓 夜里我辗转睡不着觉,按今天老大爷的说法,当年那事是真实存在的,那蹊跷的背后或许就是一个阴谋,得赶在天亮之前,再去找找大爷。我可不愿意做一只沉没的羔羊,第二天天一早,来不及梳洗,就到校务处请了病假。那校务处的姐姐死活不给去签,说我摆明是在装病,害得我又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说了不少好话,那姐姐一甩她那刚烫的秀髮,沖我笑道:“姐姐漂亮吧?” 我奉承道:“漂亮漂亮,姐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要是生在当年,怕是董永就是姐姐的夫君了。” 姐姐走讲过来,摸着我的胸膛,坏笑道:“小坏蛋,姐姐晚上下班在x宾馆等你哦,可别让姐姐等急了哦。” 我有些受不了,但还得求她签字,我假笑道:“嗯嗯,姐姐,那我那假?” “假是吧?”姐姐娇滴滴地道:“几天呢?一个礼拜够吗?姐姐明天出去玩儿,你就陪陪姐姐了?” 我笑道:“好嘛好嘛。姐姐先签过名,thatok?” 那姐姐接着坏笑,一扭那腰,圆润的屁股伴着她那潇洒的姿势甩过身去,“唰唰”大笔一挥,算是签下来了。我伸手去接,那知她把身子一低,一对圆润的双峰唿之欲出,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只她“咯咯”笑道:“先亲姐姐一个。” 我有些无奈,抬头去亲,刚接触到脸部,她抬起秀手一挡,朝我脖子上一揽,一手指着我的鼻尖,笑道:“我叫蕾蕾,这个给你了。”我如释重负,这玩意终于搞到手了,转身才门外飞去,只听背后尖喊道:“乖乖,晚上我是你的了……” 我骑着那辆破单车,在路上飞奔,一直到“沙河小馆”,刚把车停好,那老者就急急地过来。红着脸很紧张地告诉我:“年轻人啊,真是对不住你了!那老先生,我是怎么也拦不住啊,天不见亮就走了。”我指着那店子“你你我我”了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找到的线头就此断了,都怪那可恶的女人。“tmd,签过b单子弄半天,我靠!”老者以为我在骂他,有些懦懦地道:“真是对不住了,可我,我,我是真拦不住啊。”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昨晚给他那三张大钞朝我手里塞。 我沖老者摆摆手,笑道:“不怪你,不怪你……这钱您还是留着吧,挺不容易的。” 说完我蹬上单车,朝沙河公园而去,希望自己运气好,还能找到那位老大爷。只听老者在后面喊道:“小伙子,骑车慢点啊。”“那个,有时间再过来喝茶……啊……” 星期天沙河公园人并不多,这座始建于唐代的公园看上去有些幽静,却是我的乐园。尤其是沙河最偏远的那坐小山,修得是唯妙唯巧,山上长满参天大树。说是小山,但却并非是一般的山包。r市很是平缓,是中原难得的盆地,而这座山包,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一座。如果你想从山的这边达到山的那边的话,起码得花掉一个小时左右。由于来这座山玩的人特别的少,再加上年代的久远,当初建圆时并没有在上面修建道路。我比较喜欢运动,饶是如此,每每有时间,我就会沿着那不算是路的道儿爬上山顶去。 一路上但见沙河尽是老人在玩长牌,那牌上的花色我不会认,略略看了一看,尽是些斧头,桃子的色儿,我怕是没玩那个的天分。看了一眼,就绕着那道儿,径直朝小山奔去。骑着的旧式单车是我花150块从一家二手自行车店买来的,虽然旧了点,但功能还算齐全,骑上去跟新的没多少区别。 很快的,我就到了山脚之下,这地儿根本不会来人,我把车锁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运了运腿脚,朝山上爬去。一路上有好多大树都倾斜开去,有的甚至都倒将下去,地上裂开了不少缝隙。
第17页 我有些纳闷,难不成“5。12汶川大地震”连这道儿也给震着了?想起那翻天覆地的摇晃,我有些木讷和诧异,感觉这旋风来得实在太勐烈些了。一看见这些裂缝我就想起那瞎眼老头儿告诉我那死去的爹,听他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但我很清楚就是被埋在了地下。按他老人家的语气是这样说的:“呵,想当年,那可不得了啊,你爹哦,就是你的父亲了。当年可是r市唿风唤雨的人啊,可惜了,可惜了。我们还跟着沾了不少光呢,可惜就那样去了……” 这时候我那太婆立即过来,骂道:“死老头子,你瞎说啥哩?去去去,走,孩子,回家去。” 我就被老婆婆拎着提了回去,就象提个小鸡似的。一路拎着,我呜呜地哭,问老婆婆:“我的爸爸,我也有爸爸吗?那是不是真的,您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 “不哭不哭,孩子,你有父亲。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婆婆总是很耐心地哄着我,“你的父亲看到你哭了那就不是乖孩子了。也就见不到他老爷了……” 我听得有些不明白,老爷是什么意思,当我再追问时,婆婆总是绕开话题,说自己老了,牙风不好,说错了嘴了。 现在我算长大了吧?呵呵,我无奈地对自己苦笑一下,是的,大了。我该知道那些事了吧?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瞎眼老人讲的那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故事。我忽然想再回去那个穷山村,看看那位瞎眼的老爷爷,虽然我对他感觉一点都不好,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毕竟他小时候对我还挺不错的,有啥好吃的,总给我留着。 正想着,忽地见前面一大块裸露的地方,露出大块大块整整齐齐的青花石。我感到有些诧异,这个地方怎么有这么大的石头啊?难不成是埋在地下的?平日里也没太注意,总觉得这山路是多么的难走,滑滑的,一不小心就得摔上一交。再加上山林全是些参天大树,落叶累累,我也没多少心思去扒开那厚厚的落叶去研究下面到底是些啥玩意。 但见那裸露的的石块都呈青紫色,全是长条的石块,大概有两米见方。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号,有人头兽面的狮子,有鬼头马面,有些我根本瞧不明白,全是奇奇怪怪的动物。我细瞧了下,但见全都是些人头马面的傢伙,但奇怪的是额头处都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只眼睛,上面还用一个大大叉给从中分裂开去。估计当时没什么色彩来表达,这意思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或者瞪着某人吧。权利的象徵?我纳闷地想到,就凭一只破眼,能证明什么呢?那些砖头与砖头密不透风,象是完全的一整块石头,要不是上面那细微的凹陷处,我还真会把它当成是一整块石头的。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偌大的一块石头,任我怎样耗动,也不见得它分毫开启。终于把我自己给累趴下了,再次站起来时,天空有些昏暗,早先那绚烂的阳光不知道隐藏到那里去了。天空一片阴霾的气象,云朵象旋涡似的卷在一块儿,黑云接着压了下来,大地一下就失去亮丽的颜色。 第十四章 钟楼怪人 “这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要下雨了?”我骂道。赶紧找了一大树底下,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刚站稳,我忽地想起小学老师告诉我们的,下雨天千万别站树底下啊。正想着,破天一个白光闪过,“呲啦”一声,一个急雷朝我的方向噼来。我来不及闪躲,那雷直直朝我噼来,我心想,完了,这下该活活被雷噼死了吧?那玩意也太冤了。 我这辈子从没干过什么坏事,我可从来都是乖乖的,一直循规蹈矩。吃老母鸡下的蛋喝老木牛挤的奶,小学进了少先队,中学就是共青团,眼看马上就入党了,怎么还让雷给噼死了呢?冤,实在太冤了。仔细想一下,我唯一办的坏事就是小时候跟就个调皮的孩子把裤兜子脱了把那玩意掏出来向女孩子炫耀。这也是没办法呀,谁叫哥们我没别人那么多玩具?后来那女女急了,把裤子一脱,高兴道:“我妈妈说了,等我长大了,有我这玩意,你那玩意要多少有多少。”最后实在没法了,我们就合伙冲上去,把她狠k了一顿。但这事后来,我还不是被老婆婆狠狠地揍了一顿,边揍我边哭着喑道:“我那死的爷诶,我没带好他哦,辜负您老人家了啦……”其实打得一点都不疼,但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只好假装跟着“嚎”了几句。老婆婆就心疼了,把我抱将起来,又是揉又是哄的…… 那雷象是长了眼睛似的,在离我10米远的地方陡然转身,朝山顶不远处的一棵大青松噼了下去。那松树少说也上上百年龄,就那一个树叉,都够围着抱三圈的。但应着雷声,直直被噼成两半,朝地下延升下去。我吓得呆在当场,心里叫道:“乖乖,这可要噼到我的身上,怕够我死上三回了。” 我纳闷道:“怎么那垒眼看就要朝我噼来,却到中途换了方向,莫非那有什么稀罕物什?”打小就听老师念叨,雷神是天上的上仙,专噼那些不忠不孝之辈,吓得我再也不敢顶撞老婆婆了。乖了好一阵子,我才如梦初醒,其实那是我老师吓我们的。凡雷噼处,也或高处,也或金属这地,凡集中传点之源,必被雷噼。 用力揉揉眼睛,又拿手指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还活着。随便从身边拣了根树枝,当着拐棍朝山顶爬去,刚才那一下,可真是吓着我了,感觉手脚都有些发软。我不竟想起了我那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父亲,或许是他老人家在地下保佑我吧。
第18页 好不容易翻到山顶,抬眼一看,我彻底傻了。乖乖,这么多金银财宝! 就在刚才那急雷噼开的地方,赫然堆放着大量的金银首饰。原本都用铜箱装了,被刚那一雷给消去了盖子和封印,露在外面。或许是尘封太久的缘故,一遇外面的空气,有些物件就开始褪色了。那原本艷丽的色彩,此时却悄然褪去,只留下那岁月淡淡的痕迹。我数了数,乖乖,整整十大箱子,这是那年百姓的血资血糕? 对于中国的歷史,我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点的。那些大官贪官,我也是知道几个的,总之我对中国的歷史很愤慨,大多是因为那些国人大大们根本不把国民当作是自己的子民,肆意的**!这或许是我辈“愤青”的定义吧。也不管他是不是民糕了,先骂了再说。我想伸手去摸,忽地想起《鬼吹灯》里讲起那段故事,又把手缩了回来,呆在当场,看得有些眼花。 饶是大堆钱财,我也没太放在心上。这玩意怕是古代墓葬,碰不得的。中国的法律我或多或少也学过一点,这玩意就是古董了,连毛主席他老人家都不能私藏一点,就莫说我等小民了。我看了会,心里想到,怕这玩意,这么大的墓葬,不至于这点东西吧? 饶是这样想着,我仔细查看了下四周,雷击之下,就在离财宝箱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大洞口。我绕到前面,伸头去看,黑咕隆咚的,那里见得着底?回想一下《鬼吹灯》的情节,我没敢下去,骂道:“奶奶的,这书对老子毒害太深。真邪门了tm,待我瞧瞧,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起身从大树身上剐下不少树皮,拿打火机点了,去照洞边。乖乖,那里见得着,那光就照下去不到10米,就被黑暗吞噬掉了。再也想,我就这样贸然下去,那要出事可怎对得起我那死去的爹,算了算了,我要把这事告诉博物馆的那些大人物,说不定到时候等我毕业还会封我个一官半职的。再好的话就是给我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奖金那我就发了,大学的学费我就不用愁了。这样想着,我打算下山朝城市里去了…… 我胡乱地想着,从山顶绕了下来,骑着那破车,直奔“博物馆”而去。那看门的大叔非找我要票,拦着不让我进去,跟他瞎侃了半天,待周围没人了,我一本正经道:“大叔,我爷爷就是里面的馆主,你快让我进去吧。” 那大叔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有些不信,我急道:“快!我找他有事哩,耽误了我怕你承担不起。” 大叔有些慌乱了,回保安室打了个电话,不一小会就来了一个瘦高个,见他指着我向那瘦高个比画。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走将过去,沖那瘦高个叫道:“我的,博物馆的馆主孙子的干活;你的,带我去见他的干活。”反正我是来报喜的,那有被堵到门外的道理,再说这事跟他们也讲不清楚,我干脆一阵胡扯,也好混进门去。 那瘦高个看我底气十足,把一颗怀疑的心藏到了脚底,向我谦威的笑道:“原来是雨大公子来了,怨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真是罪过了。”我在心里嘀咕道:“tmd,谁是雨大公子啊?这么大派头。”估计这些也没见过,呵呵,混进去再说了。 博物馆的走廊在迂迴中来来回回,我有些不耐烦了,边走边嘀咕:“什么破道?真是急死人了。”那瘦高个估计是听错我话,还以为我在夸那走廊呢,毕恭地笑着回答:“是哩是哩,这道是老馆主亲自设计的哩。当初他老人家说,这道要九宫十八弯,既能锻鍊身体也能为这廊道别显风趣。”我打着哈哈,学着他的口气笑着答道:“是哩是哩,经过您的提醒,我还没看出来呢。” 那傢伙见我夸他,好不得意。笑道:“那里那里,少爷才是一表人才,外秀中慧啊。”我虽有些不悦,但偌大的庭院,有个声音也不是坏事,要不我非认为这里是“倩女幽魂”现实再现版。 但听他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叶亮,叶子的叶,明亮的亮。呵呵,小弟有幸,刚硕士毕业就被老爷看中了去。我偏爱古学,就在老爷身边做个助手,倒也轻松。” 我笑道:“呵呵,那倒也是。象您们这种高才生,光一月的待遇就是上万吧?生活对你们是轻松了。”我没说出下半句,他奶奶的,我真怕说出来让这傢伙笑话,也得露馅不可。辛苦一周下来也就挣个千来块,在他看来,钱似乎是张比纸还低级的东西。我细大量一下这傢伙。 不单只是瘦高个,鼻樑上还架了副深度近视眼镜,鼻子高高的,嘴唇有些单薄,留着一头不长不短的发束,一看就是一个不爱修边幅的人物,估计那头髮也该三月没洗了。但谈吐起来,还算近人,也明白些人情世故,对我倒颇为尊重。 二人正说着话,忽地走廊一转,就到了一座狮子门面前,门口摆者两个沉睡还是沉思的狮子,两目微闭,口半张着,一爪着地,另一爪似抬手欲爪耳际之处。细细打量下来,这屋子那是什么门道,倒似几分钟楼模样。我笑道:“莫非这大热天,石狮子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在嘆这天地之间有些无聊。” 叶亮笑道:“少爷果真高见,不过这狮子并非石头之人,这种材料是来自古老的拉丁河畔的沙利白钨,这材料极奇罕见,用高温加热后极为疲软,但冷却下来,那玩意你拿炸药也不一定炸得开来。”我不知道什么玩意叫着“沙利白钨”,但听他这么讲来,顿时觉得这石头的罕见程度是绝非一般之物的。
第19页 叶亮继续介绍道:“这是清末民初年出土于四川金沙遗址的,当时大家都把它当石头了,就丢到了一边。”接着嘆息道:“少爷,你是知道,就在那年代,谁还管什么破石头啊。”我们进了门,见他盯着墙上一副字画望得出神,那画画着一个奇怪的是人兽图,跟我在沙河见的那个石头上刻的有些相象,也是额头之处有个大大的眼睛,中间还是打了大叉,犹如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我看。我小声询问:“莫非这也是当年之物?” 还没等他回答,屋子里一个老泰龙钟的声音响起:“亮子,有客人来也不同通报一声?” ……本章完 第十五章 石棺古画 话说那老泰龙钟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身处一居室之中。屋子里的摆设很是新异,没有一张书桌,这我倒有些纳闷,博物馆馆主的居室怎么会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再一细看,这屋子那称得上是起居的房间,简直就是一古代墓葬的陪葬室。单就屋子中间的那座石头棺材,就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那石头棺材有一人那么高,宽大概2米左右,非一般棺材,一般棺材成矩体形,但这傢伙居然是一个长方体,看不出那头是死人躺的脑袋,那头是死的脚部。 石头棺材正对着墙上那副奇怪的画,画上画着8个裸体的女子,都是长发飘逸,刚好遮住羞处。象是站在高处之上,画面很精美,是立体向上的的视觉,给人感觉是望着高处,而且很神圣地瞻仰着。这大概是个祭坛,因为四周立着八根大大的神柱,柱子上的龙凤相嬉活灵活现,恰上正飞舞在其中。再中间站着一个打扮十分古怪的老头儿,脸戴着面具,看不清楚是什么面具,只是怪怪的,头上有三只角。面部全是黑色,看不清容颜。旁边有一张古怪的椅子,上面坐着个老者,挥摇一把鸡毛扇。台下有好多,多得数不清楚,有的点站着,有的则在膜拜,很神圣的,跪着八字脚,朝祭坛膜拜。画面很逼真,就连那摇扇的动作,都画得唯妙唯俏。感觉象是有风掠过,我不竟在心里一个咯噔。 “阁下也很对这副古画感兴趣?”老者见我傻盯着古画,出言询问。 还没待我回答,旁边的叶亮一摸脑袋,似乎有些没明白过来,推了推深度近视眼镜,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俩,傻道:“阁下,阁下是?……” 我怕露馅,接着话匣子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馆主洪老先生吧?在下是西南府柳叶巷八里桥……”我一边胡言应付,一边去推身边的叶亮,小声道:“我跟我爷爷客气呢,你还站这里干什么,赶紧的去请茶啊。” 叶亮还没反应,木讷地站在一旁,老先生年龄虽大,但耳力却很好,笑道:“亮子,快去请茶。”回头向我道:“年轻人,这边请吧。”叶亮有些麻木,心里嘀咕:这俩爷孙,在搞什么?也罢也罢,人家家事,我还是去看茶的好。思虑着退了出去,把那扇古老的木门关上了。 随着那门木“嘎嘎”的怪叫声,老先生询问道:“年轻人,你因何事而来面见老衲,快道来吧。” 我还想枝梧,但一见老者那双神眼正盯着我看,吓得也不敢胡扯了。道了原委,老者很是激动,断续道:“什么?那。那里有古墓?果真与这。石墓一般?” 我见他有些情绪激动,确切地再说了一次,道:“是的,我亲眼所见,但不想太多人在第一时间知道此事。您是我们r市唯一有资格第一眼见到这座神秘的古墓的!” 刚说道这里,叶亮端着茶水进来了。手里托着一个古式圆盘,不大不小,恰有两茶杯大小。那茶杯有些古旧,但一看成色就知道是好货,绝对是上品。打小我也做过点生意,虽不接触过此类古物,但在市井听人道来,也是知道不少。那茶杯呈白色,上面装饰着青花文饰,多少知道点古玩知识的我一看便知道那绝对不是假冒的青花瓷。叶亮很是尊敬地把茶水端到我们面前,本来他准备先给我,但后来一想,我们是祖孙,那得先给老爷子啊。到我茶几上的茶碗被收将回去,先上到了老先生那边。老先生还有些激动,也没太在意,随手拿过茶水,轻掠茶盖,拿口吹了,轻丫一口,沉思起来。叶亮接着给我上了茶,一看也不他事,就退了出去。 那老木门的“嘎嘎”声把老先生唤了过来,老先生这才抬眼打量着我,有些怀疑的目光。我直直腰干,浅笑一下,老先生也相视一笑,那两路雪白的眉毛飞舞开来。激动道:“难不成上天真要在我有生之年找到传说的巫子国?让我找到那旷世神灯?” “巫子国?旷世神灯?”我有些不解,起身询问,老先生再丫了口茶,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急促道:“走吧,走吧,路上告诉你怎么回事。我到要快些见着那古墓啊!”回头朝门外喊道:“亮子,亮子,赶紧备车。赶紧备车。” 叶亮在门外答应着,噼里啪啦地朝外面跑了出去。老爷子动作甚是麻利,腾地从藤椅上弹将起来,迅速地绕到门前,抬手去推那沉重的门木。木门“嘎嘎”地响着,就是不见开启的迹象,我跑将上去帮忙,那门木才“丝丝”地开启了。我有点纳闷,怎么刚看叶亮那小子推门时那么轻松?
第20页 出了庭院,就是那该死的廊道,老爷子一路飞奔,边跑边骂:“他奶奶的,是那个龟儿子设计的这道道?真是急死我了。”我在后面打趣道:“老爷子,你慢点,这龟儿子道道怕是要摔着你哦。” 老爷子头也不回,直接跳过廊道,奔前庭而去,出了前庭。绕过那门口的鱼池盆景,方才出得门来。初进时我一路低头,居然没发现其实在大院里居然赫然有个鱼池,里面布满了荷花,初时我只把它当一座假山来着。我正看时,老爷子在前边招唿:“餵。看什么呢?就等你了,快上车吧。”我急急出了大门,跳上车去。我刚落座,那车立即就启动了,我在心里骂道:“这老爷子,什么玩意的干活?急成这样?” 我嘀咕道:“老爷子,你这样雷厉风行的,就不怕出事?” 老爷子或许还没从刚刚的愤怒中走出来,冲着叶亮骂道:“你办的什么事?那个龟儿子设计的那道?回去直接喊他滚蛋!”叶亮还没明白过来,诧异道:“道?什么道?啊?”我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没什么的啊,就是那破道。你讲过的,那个,啥?那道真好!老。老……”我本来想叫老掉牙了,但碍于老爷子的面子,我没有说出来,那知道老爷子自己接过话匣子,怒道:“老乌龟!”我在心里笑道,真不知道谁是老乌龟了。 车子在叶亮的脚疯狂踩着油门下一路狂飙,我这才回过神来去打量车上,除了我们三个,就没别人了。我对老爷子道:“不会吧?老先生,就我们三个,去也不能做什么啊!”叶亮回过头来,询问道:“对了,我们去那里?” 老爷子这才想起,拍了下脑门,冲着叶亮道:“那个,去那?沙河,沙河那边那山,那山脚。”我补充道:“就是北边那公圆,很古老那个。” “哦,那里啊。”叶亮答道,“我经常去,看我的。”脚下油门一踩,我感觉一阵轻风似的,我们就到了沙河边上。 刚到山脚,老爷子就跳将下来,我干笑着对叶亮道:“这老爷子,怎么办事都雷厉风行的?” 叶亮挠挠后脑勺,没有发言,估计是习惯了。下得车来,我才发现刚刚确实下了一场大雨,把我那可怜的自行车淋得彻彻底底。连轮胎上的淤泥,都沖洗得干干净净。一路上尽是露水,现在雨停了。我们沿着那本就不是道路的缝隙朝山上跑去,那些古树还在。老爷子虽上了年纪,但腿脚还算利索,基本上都不用我们来搀扶,径直朝山顶爬去。 大概花了两袋烟工夫,我们就到了那青石坡处。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裸露的面积大了许多,或许是大雨沖刷的缘故,上面那些图象有些模煳了,不过还是依稀可见。旁边倒了好多大树,都朝一个方向倒去。太阳不知道啥时候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懒散地照射着大地,我们顿觉轻松了许多。三人边看边“啧啧”赞嘆,尤其是老爷子,似乎象是跟那玩意有引力似的,粘到那块都掉不下来了。边看边在那边一个胡言:“这是啊,这是啊,这难道就是巫子国么?”接着又哈哈大笑:“巫子国,我来了!”时而激动得象个小孩,时而又开始沉思。 我推推叶亮,示意他去叫老爷子,上面还有更大的惊喜呢。叶亮奴奴嘴,笑道:“算了,我跟你上去看看吧。老先生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继续说下去,径直绕过青石坡,朝我指的方向去了。我跟了上去,直走到那些箱子面前,我们才停下。 叶亮也不是一个爱财之人,那些金银只看了一眼。倒对那个洞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也走将过去,但见他拿出探照灯,朝下面照照,还是看不着什么,下面估计是太深了,那光线下去,根本就是大海里的水,那有影子? 叶亮似乎有些不心甘,从工具箱里拿出钢丝绳索,系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沖我道:“你看着,我下去。” 我有些震惊,一个人下去,天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不行不行。”我沖他摆手,这事得先去请教老爷子,要不他出事了老爷子准跟我急。“等老爷子上来再做安排吧。” 那知这叶亮也是个死脑筋,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还当得我的存在,径直走到洞边,递给我一个手柄大小的玩意。道:“这个,拿着,我在下面一按键,你就可以拉我了。” “这什么玩意?”我呆呆地问道。 “高科技的东西,学名叫感应器。”话音未落,人就跳将下去了。但见那系在大树周围一圈又一圈的绳索,朝下面延升下去…… 我看着那黑黑的洞口,那光亮在一点点的消失,我怕他出事,在高处喊道:“喂,叶亮,你要真到不底就上来再说啊!”叶亮那里听得我说话,消失在了那黑咕隆咚的洞里去了…… 我在原地等了大概一袋烟功夫,但见老爷子潺潺幽幽地从山下爬将上来,一双眼睛死盯着我看。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亮。亮子,人。人呢?” 我指指地下,老爷子明白过来。靠了过来,一看那劲头,急道:“你。你。你……”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摆摆手,示意我很无奈。老爷子也没多抱怨什么,径直走过去,从工具箱里拿了探照灯,还拿了把斧子。我看这架势,怕是他准备自己下去,我连忙道:“不不不!还是我下去吧。”
第21页 跟这老者接触虽不到半天,但他那倔强的脾气,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的。看来这回只有我硬着头皮上了! ……未完待续,请先收藏!旷工来加更,您没理由不支持我吧?hoho老爷子有些急噪,沖我吼道:“都我们爷孙俩的事,你搀和啥?!”一句话把我蒙在当场,他们是爷孙俩?不会吧。眼看着老爷子就要下去,我连忙拉住,急道:“要去一起去吧!”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敬佩起这两人来,虽然都是些奇怪的人种,但绝对不是怪胎,还有就是强烈的好奇心催使我下去一探究竟。 第十六章 墓道白衣人 我和老爷子顺着那钢丝绳索朝下滑落,一直向下,差不多划了50多米,在听到脚落地的声音,老爷子滑落下来,手有些疼僵,一直抖着。借着探照灯的光线,我观察下了四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墙上依旧雕塑着先前见过的那些奇怪画面,依然是人面瘦身,那脸蛋,不过是没现代人那么细嫩罢了。高凸的鼻樑有些象猿人,深凹的眼眶看上去有些恐怖,已经掉了牙齿的嘴巴大张着,象是在为什么东西而吶喊,更象是挣扎。 “这些人都是被处以极刑的。”老爷子边看边自言道。 我一看,完了,这老头子,怎么看到这些玩意就忘了正事了?我试着叫了声,见他没有反映。我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声道:“老爷子,叶亮还不知道在那里呢?”老爷子头也没回,接道:“我知道他在那,这傢伙,看到这些画面都傻了吧。”我心里甚是纳闷,这俩人,都什么造的。怎么一看这些鬼画,就都什么都忘了。我着急去找叶亮,又怕把老爷子丢在这里弄掉了,回头叶亮没找着,把他也给弄丢了。正徘徊在墓道处,来来回回,忽地见前面一束光亮朝我这边一闪,就不见了身影。我赶紧朝那方向看去,那有什么光影? “或许是我看错吧。”我自己安慰道,但有有些害怕,大骂了声壮壮胆子,“tmd,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鬼么?出来老子一样不叼你。”我迴转身去看老爷子,那老傢伙居然还聚精会神地在那看着。我嘆了口气,正欲转身,忽的一双大手抓住我的后背,象是要掏我的心窝子…… 我“啊”地大叫起来,老爷子从前面站将起来。转身拿那探照灯直射我的眼睛,我顿觉一阵眩晕,有些想吐。“老爷子,别照我眼。”正说到此,那大手把我往下一拉,一个声音幽幽地道:“你不会自己蹲下去?”md,这可吓着我了。我发誓自我明白事理以来这次是吓得最厉害的,差点尿裤子了。我回身一看,叶亮拿着探照灯直直地站在我的身后,呆呆地盯着我看,一言不发。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傢伙没这么呆板的,怎么木讷地看着我们。老爷子很是开心,激动道:“亮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子飞快地跑将过去,我大叫道:“老爷子,别过去!” 可惜已经迟了一步,老爷子激动地扑了上去,还没有接触到叶亮的身体。但见叶亮挥舞着他那双大手,使劲地掐着老爷子的脖子。老爷子双手乱舞着,双脚乱蹬,那掉落在地上的探照灯一闪一闪,就此熄灭了去。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伸手想去分开他们,可是我的力量远远没叶亮的蛮力大,我有些纳闷,这个瘦个子,怎么有这么大一身蛮力?老爷子“嗷嗷”地嚎了几声,就没得动静了。四周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我大声唿叫二人,那里有半点声音,摸黑在地面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探照灯,使劲拍了拍,终于见得一丝亮光透视出来。 再看地上的二人,都也面目全非,老爷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喑了气,而叶亮也倒在一边,似乎象是已经断了气。我伸手去探老爷子的气息,果真已经没了唿吸,我暗道不妙,这可如何是好?谁能说得清楚他们是怎么死的,怕是老爷子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阎王那里报导去了。 我正胡乱想着,忽地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叶亮“腾”地站将起来,一脸苍白,两眼冒着血红的杀气。直直地向着我来了,我一看,头髮根根都立起来了,大哥,这是唱的那出? 我倒退一步,叶亮飞快地直奔我而来,一跳一跳的,脚跟都不着地,整个身子象是僵硬着的,直着朝我飞过来。那一对血红的大眼死盯着我,生怕一眨眼我就消失了去。两双大手象是铁钳子似的,又有几分象九阴白骨爪的魔力。我倒吸一凉气,退到墙边,那傢伙“唰”地到了跟前,双手一撑,直直插进去那厚厚的墙壁! 我心想到,乖乖,这一下要是插到我的身上,怕是我八辈祖宗遗传下来的这把硬骨头就此闪架了哦……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那傢伙把它那铁钳子般的大手哗地就拔了出来,嗖地一下又朝我的地方直射过来。幸得我的反应能力还不算慢,这也得感谢父亲多年来对我的特殊栽培,小时候经常让我做一些我极为讨厌的事,比如象那些极限运动,滑板,急速单车什么的,只每天那5000米的长跑就够我受的了。想起这些我就纳闷,当初父亲怎么就一副不要命的胆儿训练我呢?现在我算是清楚了。这特殊技能在特殊的情况之下就会发生非凡的魔力,我朝下一山,那傢伙再一次把那钢铁般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插进石墙之中……
第22页 那死灰色的脸上看不出一掉表情,我只知道这傢伙今天不把我放倒怕是不得离开了。看着就在不远处躺着的老爷子,先前还在那边研究他的所谓的“巫子国”呢,转眼就离开了人世。忽地想起某位大大的一句名言,人这一辈子可短了,眼睛一闭一睁就是一天就过了,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了,想想也是这样。我把心一横,今天把他这丫的放倒在这里,怕是要跟我到地面走一圈了。随手拿出老爷子刚递给我的开山斧,迎着那傢伙去了。 叶亮还是没有一丝表情,象是中了什么邪似的,直直拿一双血红的大眼盯着我,露出那几瓣雪白的牙齿,有些让人感到心寒。我一阵冷粟,挥着开山就逼了上去。刚冲到他的面前,眼看开山斧子都要临到脑袋了,我心一软,诶,这傢伙,大家毕竟都是同类,虽然死了,我也不得这么残忍吧。于是,倒转过来,拿斧子把柄朝那傢伙头上一敲,象砸在一个石头上似的,“咚”的一声,我感觉一股奇大的力量直传手心。剧烈的疼痛感立即传遍全身,板斧应声掉落在地上。我拿探照灯一回鳖,乖乖,手掌几乎整个都离开了,丝丝鲜血正朝外涌开来。 我确定叶亮已经不是人了,如果是活人的脑袋那么一下砸下去,不开了花那是怪事。一索性再操起板斧,迎着那傢伙直挥舞的两只铁手一阵乱砍,这一砍我才知道。乖乖,这那还是人的骨肉,分明就是一堆石头嘛。一斧子下去,丁冬一声响起,倒把我自己弹飞了出去。幸得我多有锻鍊,也才无大碍,可也全身疼痛,象是被拆了筋骨般难忍。 我忍住巨疼。重新去拾那把板斧,这玩意可是我救命的干活,就象战场上的士兵丢了枪,那可是玩命的事儿。正欲拣斧子,那傢伙却唿地扑将过来,一双铁手直朝我心窝子掏来,我来不及避开,硬生生被他撕去一块! 第十七章 异界销魂录 胸口处立即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一时乱了阵脚,怕是自己的整个胸部都被这傢伙抓了去。一缩身子,从旁边闪了出去,抓起地上的板斧,直朝这傢伙颈项处砍去,一下。两下。也不知道砍了多少斧,但见那傢伙不动弹了,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看地上的叶亮,那里还有半点身影,但见我自己把一块厚凸的青色大石块噼得个七零八落,碎在一边。我顿时懵了,怎么回事,回头看那老爷子,就横躺在那里,刚刚发生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起身去探老爷子的气息,果真是没有了。我吓得立在当场,乖乖,难不成刚刚都是真的?我无济于事地唿叫着老爷子,可除了我的回音,那里还有半天人声?回想起刚刚那秫人的场面,难道叶亮中了邪?看来此地非善地,我还是离开的好。 呆了半天,起身拾了斧子,拿了探照灯,就准备往回赶了。约莫走了半小时,我就感觉不对了,这道。我们下俩时,就绕了一个弯。就入了主室,最多我们也只花了10分钟不到,怎么现在赶这半天了,还没见到光亮呢?这样想着,我就退将回去,摸索着走了半晌,还是没见到那洞口,更别说悬在洞口处的钢丝索,还有放在那里的一大堆工具。绕回来又走了半天,那洞口就是不见,愈走愈感觉到空气有些稀薄了,鼻子一阵难受,脑袋就象受了撞击似的,一阵眩晕。要不是我强制定力住,差不多都会昏厥过去。实在不能继续朝前走了,我这样想到,再绕回去吧,这道儿我起码都走上十几次了。 反覆走了许多次,身心疲惫时,忽地见前面有白光一闪。我象见了救星似的,唿啦起身就追了上去。tmd,在这鬼地方,就拿个破探照灯什么玩意都没有,感觉到世界就此停止了似的。环视了下四周,以作记号,跟着那白光,就去了深处。 墙上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一副跟着一副,我看得有写眼花,那白光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一直跟将着,深怕丢了它似的。直直跟出去差不多100来米,忽地路峰一转,绕过一个弯来,空气立即清新了许多,唿吸也正常下来。那白光还是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奔跑着,似乎是故意在引我去一个地方。我停将下来细看,那傢伙象一个小猫那么大小,浑身黑黑的,惟有头顶处莫名其妙地冒一束白光,就象暗夜里的灯塔。 那傢伙见我停下来,也就停在不远处,回过头来瞧我。拿探照灯一照,这傢伙长得还出奇的怪,似乎是许久没见阳光的缘故,或许是在地下生活了太久,两眼冒着血红色,象是在恶狠狠地盯着我。不过我看得出来,这傢伙并没有恶意,或许是正准备出去找吃的,因为这里的空气已经很好了,唿吸基本没什么困难。只是有些污浊,象是某些东西尘封了太久的味道。 那傢伙盯着我看了一回,立即耍头朝那边去了,我紧跟了上去,心想,这傢伙肯定是去找吃的,那这道儿就一定会有出口,跟着它或许我就能熘达到地面去了,说不定我一上去的位置,就是那几个老人打长牌的位置,到时候我去那把他们的牌偷一张下来,再把手指伸出去吓他们一吓。这样想着,那白点闪得有些快了,我紧追不捨。 忽地路峰再次一转,前面一阵喧譁,锣鼓声并起,吹打声响成一片,但见灯影闪烁,好不热闹。穿着些奇奇怪怪的服饰的人们在一座大院里来来往往,我一看,象是烟花之地。但见那些女子涂着腮红,抹着浓状,穿得也是乱七八糟,坦胸露哜。一副摇摆骚资,好不逍遥。出出进进的达官贵人,正乐在其中,有的搂着三五美女,有的抱着倚着靠着,有的甚至就地放倒,边喝那不知名的美酒,一股扑鼻的酒臭直扑我而来。那女人身上的异香,象一股迷魂药,直直朝我袭来,有些醉人,更是有些让人难以抑制,甚至有些迷茫。那妇人个个是生得柳叶细眉,一副好脸,瓜子其秀,圆脸其润,国字其雅,好不娇人。一对对**在我面前摇摇摆摆,唿之欲出。那本就不多的肚兜遮住羞处,下裹一貂皮丝巾,也是恰倒好处,刚遮了大腿跟部,两腿在那灯影下一阵妩媚,穿梭在人群之中。
第23页 一画着浓状疑是老鸨的妇人直直朝我走来,嬉笑道:“官人来了,姑娘们快来接客啦。”话音刚落,五六个饶首顿姿的女人带着那浓厚的异香,朝我围将过来,很快就把我融到其中。我身体一阵酥麻,倒将下去…… 话说我看得发呆,那老鸨见我来了,跑将过来,一手去招唿那些小女女,一手沖我直招唿:“大官人,您能到来真是小店别样生辉啊,荣幸荣幸,官人是有约?还是自白板而来啊。”我有些不明白,直问:“何为有约?何为白板?”老鸨有些惊疑地看着我,看了半分钟,显然有些惊诧:“看官人这打扮,不象是小夜城市哦?” “小夜城市?”我有些不解,继续问道。 “呵呵,官人可不曾得知?” 第十八章 小夜城 我那里知道什么小夜城,跟着老鸨的步子朝里间走去,屋子不大,但廊道甚多。拐了七八个弯,一路上尽是华美包房,全是**之声不绝于耳,我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小不夜城,居然这么**。出言相询:“此地方圆不大,为何来人如此之多?”老鸨回过头,白了我一眼,笑道:“官人可不曾得知道,此得乃济南,通仁,西充,涯唐交会之处,来往富商络绎不绝,达官贵人更是多了去。” 在我听来,这几个地方熟悉点的怕只有济南了,还有一个就是南充,不知道是不是跟西充是一个地方。此时也无心去想,但听廊道两头那销魂的激战之声,让我感觉脑子一阵眩晕。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刺激着我脑子里的每一根弦,感觉自己的血管就要爆裂开来,下身涨痛得厉害。我终于知道,其实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想去召妓,只是在特定的场合遇到特殊的情况罢了。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去乱想,胡乱地东瞧西望,任由自己的脚步在廊道上胡走。老鸨走了一段,忽地停将下来,问我道:“官人那里人?” 我没想到她会问上这么一个问题,脑子一片空白,全是那男女销魂之声,冷不丁被她这一问,我胡掐道:“远了去了,在太平洋的那边。” “sanfrancisco?”老鸨一口流利的英语。 这有点让我感到使外,什么玩意?难道古代就流行起英语,但见这老鸨一口流利地道出“旧金山”三字,我有些愣在当场。胡乱说道:“不,不,不,是扶桑。” “扶桑?!”老鸨一听,象是十分的意外。前面那几个本来还醉晕醉晕的梦女现在也停将下来,拿眼看我。我回身一看,吓,居然全部人都在拿眼盯我,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怪物似的。 我有些怯怯地道:“是了。” 这一句话语虽轻,但感觉四周唰地安静下来,那**的叫声也不在了,所有那眼看着我,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拿脚踢开,我回头一望,那傢伙正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心想到,怎么的,难不成哥们我长得帅遭人嫉妒。“滚滚滚!”老鸨忽地大发雷霆,连推带攘,直直把我朝阁楼下赶。我退让不及,从廊道的上房被推到大厅之中。我急道:“咋的?这是赶人不可?” 老鸨大骂道:“呸!你也称得上是人!” 我有些纳闷,盯着她木讷地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时至此时,我完全不了解是什么状况,楼上那帮傢伙,一个正锊着袖子摆着颈项朝我逼来。但见一个凶神恶煞,刚还对我挤眉弄眼的漂亮妹妹此刻也不依了,正抬着眼鄙视般看着我。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有的甚至只是遮住了羞处,把那细白的大腿露在外面,直看得人想入非非。我正瞧得仔细,那知那女忽地一脱绣花鞋子,唰得朝我丢将过来,我被老鸨拉扯着,避不过去。 绣花鞋子正中我脑门,立即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倒将下去,眼神之余,但见那群男子凶神恶煞地沖了过来,拳头和脚踢暴雨般朝我袭来。我几乎来不及反映就昏死过去,待我醒来,四周那还有什么小不夜城,直感觉自己浑身一阵的剧疼,颤颤悠悠地站将起来。摸索着找到探照灯,勐地一看,妈呀,差点没把我再次吓昏过去。 四周全是七零八落的死尸,墙边整齐地直立着一排女尸,尸体上裹露着一层漂亮的素状,那衣服绚丽和刺眼的色彩在0。01秒我就反映过来,这正是小不夜城里的那些**。我壮着胆子细看了一下,四周的古尸少说也有几十具,奇怪的上面并有不满灰尘,相反地看上去很新鲜,象是刚刚被什么东西俎过般干净。那女尸的身段还是那么的优美,看上去“s”的线条依旧是那么的清晰,我唾了口唾沫,骂道:“靠!~当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男人,真tm红颜祸水!” 刚一骂完,看那女尸恶狠狠地盯住我看,吓了半傻,改口道:“哎哎,咳咳,那个啥,红颜薄命!啊~” 地上的尸体脑门大概都是被门挤了,一个个头都碎得不成样子了,但身子尝好,看上去也是新新的,象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想起啃噬,我忽地感觉这里不妙了。 正想着,勐地背后唿啸一声,一个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我飞来。我抬眼一看,同时探照灯以最快的速度射向那傢伙。但见一条黑色的影子朝我袭来,那影子宛如一条长蛇,只是浑身熘黑,再加上它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这傢伙是蛇还是其他什么玩意。那傢伙似乎对光极度敏感,在我探照灯射出的一瞬间,居然掉转方向就此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第24页 我拿着探照灯四周晃了晃,那有什么黑蛇,除了那些古尸,四周就是空洞洞的墙壁,那墙壁之上,雕刻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跟沙河外边的区之不分。由此我判定我并没有到达所谓的异界,始终在沙河地下转悠,但老爷子和叶亮到那里去了,却不从得知。 我嘆了一会,循着墓道,朝外而去。 这一次我很幸运,尽管一路上还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符号困饶着我,但并没有遇到其他危险,一路循着,居然就到了那入口处。我实在不明白,先前几次就怎么也走不到呢?难道非得等我看几眼美女,然后又吃不到肉,**一下我这颗柔弱的心灵?想起那美女绝伦的身姿,只感觉自己血往上涌,一时难以抑制。我骂道:“真tm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不过这会大概不是思念美女的时候,此地并非善处,我还是快快上去的好,毕竟那光天化日之下,我的反映也会随之快些!心由念生,我别好斧子,把探照灯朝脖子上一挂,迅速攀好那钢丝索,“飕飕”几下就到得地面。顿感空气清新,万物復舒,一片大好气象。我不竟在心里感概,党的几十年改革开放,人民的步子已经向前大跨一步了,奶奶的,怎么在这沙河公园,让我碰上这希奇古怪的一幕。尤其是那老爷子和叶亮此时还不知道是生是死,那别外洞天的古墓,怕是这辈子我都不想下去第二次了。 第十九章 馒头和包子的抉择 望着幽深的洞口,心里一阵唏嘘。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先回博物馆报告,要不真丢了老爷子和叶亮那就不好说了。旋转身来,朝山下奔去,一路飞车,很快地博物馆的大爷大妈们就成群结队地来了。个个都是各方面的专家,众人很是兴奋,早把老爷子忘一边去了。我去报告时也没敢提起来爷子,但细心的看门大爷还是问了我一句,我傻乎乎地忽悠过去了。 专家就是专家,一阵勘测下来,r市文物管理局局长赫明清放言道:“次事非同小可。大家随我回去开会研究,然后布置,研讨怎么挖掘!”一行人再次沸腾开来,驱车回到“葡京大酒店”,正二八经地开起了“沙河文物研讨会”。先是领导讲了话,主要意思大概是:“细緻,小心,别位,认真。”接着大家传达了思想,总结出来,依旧是“细緻,小心,别位,认真。”这会开了三天两夜,大家讨论得不亦乐乎,昏昏沉沉,整日里吃了再开,开完再睡。葡京酒店上下别致一新,众人的消费自然是全部由赫局长报公,所以会开长点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不过这葡京酒店可非往日,老闆也换了几届,但姓氏却没改变,听官员们议论,那酒店的老闆娘就是赫局长大人的小舅子。众人也想明白了去,由着赫局长安排。这会议一开时间就长了,那葡京酒店的大门被造访者踏个稀烂,承包工程的,建筑施工的,挖掘拖车的,多了去了。后来这赫局长也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大帮人,去挖掘沙河那座离奇的古墓了。 这其中自然是没我的事了,赫局长也没对我追究老爷子的事儿,仿佛这事就跟我没关系似的,就凭空蒸发了去。期间我也曾到博物馆去看过,那老爷子的妻室儿女在那哭得死去活来,门口放满了悼念老爷子的花圈,但叶亮的却一个都没有,估计是那小子没什么亲戚吧。我虽然和内疚,但也不敢上前去道歉,这时刻上去,那家人非跟我拼命不可。 赫局长继续做着他的发财梦,老爷子的家人继续寻找着他的尸体,那帮警察和工人埋头在沙河边上苦干着,我就只有回学校去了。那时候我回去基本上都没人注意到我,我感觉自己象是凭空冒出来的,但吓不到人,一个人默默地胡乱吃了些东西,埋头就睡。 这一睡睡了一天,待夜里被猫叫声唤醒了。我的出租屋很小,也很破旧,就是那种用几块水泥砖拼起来的房子,上面盖了几块石棉瓦,但庆幸的是并不漏雨。在学校被老师和同学冷落了半天,这死猫又来烦我,愈想愈不是滋味,顺手抓起一只拖鞋,朝那死猫丢去。那拖鞋丢不不偏不斜,正中它脑门之上,猫“喵呜”一声,闪到屋嵴之上,那眼瞪着我。我看它来劲了,还不逃跑,从床上弹将起来,又抓起另一只拖鞋,朝它丢去。这次那猫闪得很快,没砸中,停在离我不远的角落处,“喵呜喵呜”地叫着,瞪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火从心起,索性从床上下来,去拾棍子。那猫见势不妙,“噌”的一跳,就出了破窗,闪到了屋顶之上,在上面“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我大骂道:“你个死猫,有本事你下来,别他娘的在上面叫喧!” 那猫在屋顶之上叫得更厉害了,仿佛是在挑衅:“来来来,有本事你上来。” 奈何它在屋顶之上,我又上去不得,不是上不去,是那石棉瓦怕是承受不起我这130多斤的体重。无奈之上,睡意全无,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披了外衣,朝屋门外去了。随着木门的哐当之声,咒骂开来:“你这死猫,有本事呆到我买包子回来,看不从屋顶之上,把你摔下来摔死!” 那猫在屋顶上狂叫着,极度地炫示着自己的胜利,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嘆道:“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连猫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那死去的爹爹,您咋的就看得下去,还有婆婆,您咋啥都不给我留下呢?也不知道老爹是死是活,都没言及一句,您就走了。”回头一想,怕是我那老爹果真或许还活着,又骂起那沙河怪人:“您什么人嘛,闪了一下,就此消失,叫您等我的嘛,您咋就不等了呢?”想想又不对,如不是那教导处的阿姨,说不定人家真在那等我呢,只是等得时间长了才离开的。又开始咒骂那风骚的阿姨,骂来骂去都不知道骂谁好了,我干脆骂自己道:“什么人啊?你都是,简直就一屎壳郎嘛。”仰望星空,嘆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第25页 不过嘆气归嘆气,我并没有对生活死心,尤其是现在,这肚子饿得实在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循着那条熟悉的窄巷子,我朝饮食一条街走去。这饮食一条街在南城可是出了名的,云集了南北西东各各城市的地道小吃。像北京的焦圈、蜜麻花,豌豆黄、艾窝窝、炒肝爆肚。海的蟹壳黄、南翔小笼馒头、小绍兴鸡粥。天津的嗄巴菜、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贴饽饽熬小鱼、棒槌果子、桂发祥大麻花、五香驴肉。四川的蛋烘糕、龙抄手、玻璃烧麦、担担面、鸡丝凉面、赖汤圆、宜宾燃面、夫妻肺片、灯影牛肉、小笼粉蒸牛肉。贵州的肠旺面、丝娃娃、夜郎面鱼、荷叶糍粑。云南的滷牛肉、烧饵块、过桥米线等。应有尽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不过我独爱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每每开心之时,必弄几屉尝尝。今天不算开心,倒有几分纳闷,我决定不吃都不理包子了,也给自己换换口味,也换换运气。 不过吃点什么好呢? 中国的面点小吃歷史悠久,风味各异,品种繁多。面点小吃的歷史可上溯到新石器石代,当时已有石磨,可加工面粉,做成粉状食品。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已出现油炸及蒸制的面点,如蜜饵、酏食、糁食等。此后,随着炊具和灶具的改进,中国面点小吃的原料、制法、品种日益丰富。出现许多大众化风味小吃。如北方的饺子、面条、拉面、煎饼、汤圆等;南方的烧麦、春卷、粽子、圆宵、油条等。此外,各地依其物产及民俗风情,又演化出许多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风味小吃。不过这些东西都老贵了,油条包子的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像酥油饼、重阳栗糕、鲜肉棕子、虾爆鳝面、紫米八宝饭、腊八粥、大救驾、徽州饼、豆皮饭之类的我可实在不敢恭维。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先买几个馒头充充飢,于是朝馒头铺走去。 对面有三加馒头店子,我站在大道的南门入口,左边有两家“无锡馒头铺”和“大耳朵馒头铺”,右边只有一家“张记馒头”,那一家刚好跟狗不理包子店子相邻。我想了一下,朝左边走去。 刚到店子门口,忽地前面一辆高级轿车下闪出一个人影,极为狼狈地充我喊道:“别买馒头,求你了买包子吧!” 我循声望去,那高级轿车忽地射出两道刺眼的白光,底下一个中年男子踢踢撞撞地朝我奔来,嘴里含煳地喊着那句话语:“别买馒头,别买馒头。” 我有些愣神,自言自语道:“不得了,看来世风日下啊,这老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难了。连这馒头包子的小生意也抢到这份上,哎~” 包子就包子吧,我今儿个算是倒霉了,再吃一回吧,下次打死我也不吃了。整欲转身朝包子铺走去,忽地背后一个冰冷的东西指着我的脑袋,一个声音冷冷道:“你要敢去买包子,别怪老子强子没长眼睛。” 我笑道:“大哥,别,不就吃个馒头包子吗?我两样都买这成吧?”待转身去,吓得我当场就傻了,那黑洞洞的枪眼整顶着我的额头,手枪的主人穿这一件黑色的披风,戴一顶黑色的毡帽,一副黑色的眼镜,顺着下去,一条黑色的裤子和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乖乖,这跟电影里那坏蛋的打扮都一个造型,哥们我咋这么倒霉呢?买个包子馒头还惹上黑社会了? 第二十章 赌命游戏(一) 话说那黑洞洞的枪眼和淡漠的表情直逼着我,黑衣人挟持着我一步步朝那馒头铺走去。地上那中年人无力地叫着:“别买馒头,别买馒头……”听这无力软弱之声,我愈感觉这事有点不对了,细看之下。发现这帮傢伙开的那是上面轿车,居然是“劳斯莱斯银鬼”,这还得拜我白日梦所赐。要不是闲着没事看看杂志,我还真认不出这是什么车,那绚丽的色彩和斑斓的线条,只看一眼就会爱上它。车灯明亮着,看不见车子里坐的是何方神圣,但看这架势,就知道来头肯定不小。 到得馒头铺门口,那黑衣人示意我去买馒头,黑洞洞的枪口沖我摇摇。我从容地买了几个馒头,并付了钱,那老闆哆嗦着不敢收钱,那黑衣人把钱朝老闆怀里一丢,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拔腿就跑,心里嘀咕道:“这都那跟那啊?买个馒头用这架势?” 地上那人像发了疯似的,大喊起来:“馒头馒头!要命的馒头!”我感觉那人朝我冲来了,闪到一边,那人过着朝我奔来,我真没想到,一个馒头居然让这傢伙想要跟我拼命?!忽地那跑车里一个声音冷冷道:“你跑是没用的!你能跑到那里去呢?说说吧,你还有什么后事。”然后是极度傲慢的声音奸笑道:“愿赌服输!” “不不不!”那中年人显然乱了,喃喃道“是你们,都是你们逼的,我不是自愿,我不是的。” 中年人念叨这,黑衣人缓缓举起手中的枪,向中年人瞄准。跑车那个声音继续道:“别,先别杀他。”然后沖中年人道:“你要怪就怪那小子吧,你押的是包子,谁叫他买馒头呢?这黑纸白字写着呢?你找他去呀。” 那中年人愤愤地道:“对对,就是你这该死的,我不都告诉你了,喊你别买包子!”我正欲解释,见那傢伙拣起地上的一块破钻就朝我脑门上砸来,我连忙闪开。听那声音道:“这才好玩呢。”
第26页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巷道甚多,加上我对这地老熟悉,越是抽身回跑,朝巷道深处跑去。那中年人自是紧追不捨,后面那辆“银鬼”唿地一踩油门,朝巷道疾驰而来。我思量了一下,躲过这中年男子并不算太难,但要像逃过后面那辆疯狂追来的“银鬼”怕是有几分难度。我翻身上墙,那墙并不高,就像家乡的那一道篱笆似的,一跨就过去了,循着小道朝沙河跑去。 这招果然奏效,那“银鬼”虽然像一头疯牛狂奔,奈何那道太窄,撞进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年男子果真在后面跟着,一路踢踢撞撞地跑到那古墓之处,回头见无追来之人,我沖那中年人挥挥手,示意他别追我了。那知那中年人居然朝地上一倒,瘫坐下去,沖我道:“谢谢!” 我愣道:“谢谢?敢情你不是在追我啊?!” 那人不答,估计是累倒了,倒头便睡。事隔几日没来了,细看之下,那古墓大体已经被挖掘处来了,全是那青色石头,上面依旧雕刻这奇怪的符号,我看了半响,也没知道个大概,只是那古墓之上,一排一排的石碑颇让我有些疑惑。原来的山体居然全是这古墓的杰作,也不知建造在那个年代,然后再载些树木,便遮住了这古墓,日久年代更新,这事怕也没几人知道,于是这便成了r市少有的山体。 周围施工的人倒毫不忌讳有外人闯入,或许他们根本吧我们当成了来这里瞧热闹的人,继续埋着头,该干嘛干嘛。我循着古墓看上去,大概这帮傢伙准备从上面挖开,墓顶之上站了不少人,在那比划着名。我看赫局长也站在那边,冲着一帮黑衣人比划着名什么。我正看得出神,后面“吱呀”一声,我回头一看,顿时傻了,那白色的“银鬼”正朝我们疾驰而来! tmd,居然来得这么快,我有些纳闷,按说我们跑那道是旁人跟不上来的,看来在“银鬼”的主人果然不凡。竟然这么神通广大,短短几分钟居然就追了上来。我见势不妙,跑将前去,拉起地上的中年男子,朝墓顶奔去。 那银鬼“嘶哑”一声,停在赫局长的前面,从车上跳下来四五个男子,一男子沖赫局长道:“那个啥……朝上面跑了,追,追啊!”看那男子表情,大概是想对赫局长报告什么,但看到我们两人朝上面奔去,顿时转移了视线,朝我们追来。赫局长看着我们追逐起来,一下没愣过神来,待我们跑到古墓的第三级时,才吼道:“那边,那边拦住他们!” 那四五个黑衣男子,一路跟了上来,“唰唰”两下拉了枪栓,“乒乒”子弹激过,幸得我们都没打中。前面本来还欲拦我们的工友,听得枪响,都愣在当场,也不在乎赫局长是他们的老闆了,木讷地待在那里。这倒使我和中年男子胜了不少力气,众人一前一后,朝墓顶之上围去。 我们跑得急,脚下抽风,我倒不算什么,但那中年男子就有些承受不住,但此时也顾不得喘气,狠命地跟我朝上面跑去。一路都是石阶,那石阶估计是为了填土而设计的,上面的土现在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象学校那华丽的瓷砖阶梯。一步三级地跑着,后面那几个傢伙别看五大三粗的,跑起来可吃紧了,再加上西装领带皮鞋的束缚,跑起来根本就跟不上我们了。只得在后面一边叫喧,一边开枪示意我们停下。 这种情况能停下来的人大概有两种,要没就是事不相干的,象那些工友。还有一种大概就是脑袋有问题的,抓到就死翘翘了,我只恨自己没长一双飞毛腿和飞天翅,一路向上狂奔着。不知道是好事者还是赫局长的号令,底下不多会就来了许多警察,警车唿啸着,嗡嗡直响,那些警察跳下车,也跟着那古墓的石阶朝上面奔来。也有狙击手试图干掉我们,但奈何我们藉助那石阶上不大不小的石碑,总是遮住了枪手的视线,这招也就只得作罢。 就这样我们两人在前面跑着,后面那几个黑衣人和一大帮警察在后面狂追着,绕着那古墓的石阶,朝上奔去。枪声一路不断,下面那喇叭也一直叫喧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盲目的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劝你们快停下来,党和组织考虑对你们从轻处罚!” 我边跑边骂道:“处罚个屁,老子这是招惹谁了?买个包子还被追成这样,什么狗屁党和组织啊,这不冤枉好人么?” 那中年人都跑得只剩口气了,但听我这么骂起来,也跟着唿唿道:“就是就是,什么狗屁组织,简直就是他妈的的黑社会嘛!” 脚下生风,不多一会我们就跑到了先前那雷噼的墓道面前,下面依旧是黑咕隆咚的,奇怪的是钢丝索居然还在,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的。也或许是有人顺着这道下去勘测去了,毕竟从下面再挖开一条道,天知道会遇到什么机关暗道? 怒吼声和枪声都靠近了,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去回忆墓道那吓人的白衣人,横竖都是死,老子还不如让鬼掐死的好。要么被那艷鬼吸光元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大吼一声,顺着那钢丝索,滑落下去…… 第二十一章 赌命游戏(二) 底下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和那中年男子正昏头找不到方向之时,忽地顶下丢下几颗照明弹,四周煞时便亮如白昼。这一照才发现老爷子原来把探照灯落在这里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二人顿时兴奋得差点没叫出来,叫起探照灯沿着那墓道朝深处跑去。
第27页 话说那赫局长一行人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追到黑洞面前,望下一看,两眼傻了。那几个黑衣之人气得操起傢伙,朝墓道里“啪啪”一梭子子弹激射。赫局长大吼一声“住手”,示意五黑一人过来,那五人倒也乖巧,一副狗见了主人的模样,抽身来到赫局长面前。正点着头端着笑准备听赫局长教诲,那知赫局长半笑的表情凝聚在半空中,“唰”地一抬巴掌,几个清脆的耳光扇在那五黑衣人脸上。顿时脸上那无爪印清晰地凸显出来,无人愣在当场,听赫局长骂道:“你们个猪,知道不知道打坏了老子的宝贝是要赔钱钱的?老子花了这么多心血就为了这些宝贝,你她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五人吓得愣在那里,怯怯道:“老大,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故……意……故意的。” 警察过来劝,赫局长怒气未气未消,指着众人骂:“**,你他娘的就是一群饭桶,跟老子下去追啊?!啊,要老子教啊?!啊!” 众人方才反应过来,唰唰地沿着那钢丝索滑落下去。气得赫局长站在墓道边上直跺双脚,大骂道:“真他娘的饭桶,垃圾,败类,人渣!”此时赫局长的秘书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迷你裙,画着妖艷的浓状,摇摆着从石阶处上来,沖赫局长娇呻道:“赫哥哥啊,这是那个坏蛋把你气着了啊,来哦,赫哥哥,不气不气哈。” 赫局长这时那还有心思跟美人**,一腔怒火道:“滚一边去,没看老子正忙吗?” 那赫局长的秘书气得满脸通红,怒道:“哼!”随即背转身去,旁边的使女见状,过去哄起了秘书太太:“呵,红姐姐啊,别生气哈,这赫哥哥也是公事缠身,气不打一处来,您老就多包涵包涵哈。” 那秘书太太那里肯依,转过身去,把怒火朝使女发去:“滚滚滚,没见老娘正烦嘛!什么,你他娘的,小毛丫头,也敢叫赫哥哥?!”说着去拉扯那使女的头髮。那使女原本就赫局长也有一腿,只是这李红太过泼辣,把家里的黄脸太婆硬是给逼死了去。惹不得她,便也只有忍了这口恶气,平日里李红不在时,也就爱听着这使女叫声“哥哥”,那感觉就飘飘的,上了南天门去。 这时见得如此阵仗,不站出来,怕是以后无法游走于使女小芳那迷人的**之上了。便强硬道:“小红啊,那个,使使性子也就得了,这么多人,你也就给我一个面子,放了小芳吧?” “小芳,小芳!”李红破口大骂:“老娘就还不放了,你爱咋的咋的,别以为老娘不晓得,就是这个狐狸精,老娘早知道你们有一腿了。” 赫局长耷拉着脑袋,不敢多说什么,任由这个泼辣的女人拳打脚踢着小芳,转身朝自己的部下吼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他娘的不知道干正事啊。快下,快给老子下去追啊!” 部下不敢多言,纷纷朝下跳去,幸得墓道并不算深,加上这些傢伙都出身军人之所,多少也练过几年,会些本事,跳将下去倒也无大碍。 众人纷纷亮起手中的手电和探照灯,兵分两路,朝黑洞洞的墓道尽头追去…… 第二十二章 赌命游戏(三) 借着那探照灯射出的白光,我和中年男子一路狂奔,墓道两壁的墙上尽是些奇怪的符号,跟我第一次进来见的一模一样,分不清楚那些是牛头马面,还是鹿角猴尾,也或是龙鳞凤羽。一路狂奔,也没心思去查看四周那些玩意,只顾低头亡命般地朝前奔去。虽然我知道前面也不一定有出,但后面嗷嗷的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不容我们不二人停下,路峰一转。我们来到一条通直的墓道面前,我拿探照灯一射,乖乖,黑洞洞的根本看不到头,这直路跑过去必死无疑,后面的追兵跟得急,我们跑直道那显然是不可取的,不别后边那帮死警察当活靶子那才是怪事。 进退不得,我长嘆道:“想我韩冰一世英明,千不该万不该去买那个该死的包子,落得今天这步田地,郁闷啊。我招谁惹谁了我,竟然老天要断我此生?”中年男子见我停将下来,大惑不解,抬眼凝视着我,急道:“小伙子,这时刻你还犹豫个啥?快跑啊!”话不离口,脚步就“蹬蹬”朝前而去。我拿探照灯射向他前面,中年人一看就又“蹬蹬”跑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小伙子,这样不行,这他妈道太直了,跑过去后边那边死警察非给我们来个爆米花。” 我冲着他点点头,无奈道:“看来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那傢伙被我这话一激,顿时懊恼起来,挥着手中的拳头砸向墙面,怒吼道:“啊!!难道我真不该去”赌命‘吗?我有什么错,想我那被病魔吞噬的妻子和弱不经风的女儿,我能怎么办啊我?我需要钱啊!我没有错!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的不公平?!“一百年抱怨,那拳头”扑通扑通“地把墙面敲得直响! 看着他激动的表情和扭曲的面部,我有些不忍,伸手去拉,这才注意到那墙面居然被震出一道裂缝来。我们立即来了精神,象落水者抓住一棵稻草一样,无比的兴奋,尤其是那中年男子,居然狂笑着使劲去敲那墓道的墙面。我细看了一下,居然发现这墓道墙面暗藏玄机,那上面的凸起和凹陷处恰好按“八卦行易图”排列着。对于这个阵法,我并不陌生,早些时候,被老婆婆强逼着学习那奇门盾法,虽是极度的不爽,但奈何也不敢违抗老婆婆的旨意,还是学了不少。
第28页 现在看来,解这个阵法我算是熟门熟路了,向一旁正使劲砸墙的中年人道:“大哥,你以为你真的砸得开这玩意吗?我估计这里就是一个按”易术‘排列的机关,刚刚被我们触动了熟门,现在你退后拿着这探照灯,我来试试。“中年男子一脸的沮丧,大概是敲累了,接过我手中的探照灯退到一边。那后面的嗷嗷叫声和脚步声已经临近,我沉下心来,看那“八卦行易图”。突起的四块石包分别代表着“上神、上仙、诸位、八类”,那凹陷下去的八个列位,则是那“日不落村”的八大方位,分别由“地鬼、怨罗、西汉、八村、磷木、血汊、古煞、冷门”所占。念起老婆婆叫我的咒语:“上神上仙,诸位八类,拜我主所赐,特求暗道,以应及时!”然后抬手去依次去按那四凸八凹之灵位,但听“吱呀”一声,空空的墓道壁上居然“哗啦”一下弹出一道石门。 石门刚启,追兵就到,那帮死警察果然是想把我们致于死地,身影一晃,枪栓“唰啦”一响,一梭子子弹扫着石门之上,激起一连串石花星子,沙砾般掉落到地上。那石门缓缓地合併起来,我拿探照灯朝里面晃了一下,空间并不是很大,也不知道有出路没有。正思索之际,一枝黑洞洞的95狙击步枪从石门缝隙里塞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幸好那枪眼的角度还算运气,我们二人都没被射中,但那子弹的余力还是把对面的墙壁扫出一道道坑来。 子弹声静,石门被那枪枝横槓着“嘎吱嘎吱”地慢慢裂开一条缝隙,那刺眼的白光从外面射将进来。我拽起中年人的手就朝那窄窄的墓道奔去,饶是如此,后面的人追得也急,分秒必争,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在我们背后激起一串串漂亮的符号…… 第二十三章 赌命游戏(四) 我们奔出去不远,后边那帮死警察就应声赶到,那石门那里阻挡得住,被众人“嘎吱嘎吱”地推将开了。十几束刺眼的白光散落在我们身上,看来这回是死定了,我缓缓地闭上双眼。忽地背后一阵阴风捲来,待我们回头时,那十几个人居然全部倒落在地上,脸上流露着痛苦的表情,肌肉扭曲成丝卷状。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全身自脚而上,慢慢地消融,化成一滩黑水,慢慢地渗透到地下去了。 我和中年人吓得秫秫发抖,这种血腥和残酷场面,让我们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石门那里又闪进来几个警察,那洒落一地的探照灯和95狙击步枪、制服让进来的那几个顿时傻了,“唰”地抬枪瞄准我们,但已经晚了,那黑色的液体朝他们身上一沾,立即倒将下去。那黑色的液体象是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探照灯那刺眼的白光下,我清楚地看见,那黑色液体一点点地侵蚀着警察的身体,融化,变成一滩黑水,那黑水继续朝四周蔓延开来,似乎在寻找下个目标。 聚集在石门面前的警察愈来愈多,他们正在那观望,疑惑地看着地面,那黑色的液体迅速加快了许多,甚至是一闪之间,象一只腾飞的巨龙,“唰”地一下就吞噬了前面一大排的警察。警察正在诧异那惊人的速度之时,就被那液体鬼魅般地侵蚀掉了,警察倒成一片,各自抽着全身上下的肌肉,眼神木楞楞的直盯着那墓道的上方看去。很快的,身子和手脚都已化成黑水,但那双眼睛,却还依旧盯住墓道上方看着,深邃地,好象上面有着什么,很不死心。我不忍心地拿眼扫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警察,居然毫无例外地保持着这个姿势,抬眼瞪住那墓道上方。 其余的警察此时那还顾得我们二人,“哇哇”大叫着朝后面退去,甚至连枪枝都丢了,生怕自己慢了半步,就被那鬼魅般的黑色液体追上。那黑水甚是迅速,立即收转主子,朝那帮警察奔去。我在心里喊道:“乖乖,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幸好我们看到那玩意都没张扬,被那帮死警察吸引了过去,要不我们二人怕也就成了这种黑色的噁心的玩意儿。”回头看看中年人,他下巴直愣愣地摆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木讷地看着这一切,象根木桩似的插在那里,纹丝不动…… 我轻轻推推他,招唿道:“嘿,赶紧找找看附近那有出口吧,我可不想被这玩意就这么吞噬。” 中年人方才反应过来,拿一双白愣的眼神看着我,傻笑道:“出路,怕是永远也没有了。” 我呲声骂道:“呸呸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天爷是不会收我们的,赶紧四下找找看,谁不定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东东。”说完自顾四周我找,随着探照灯一上一下的节奏,我在墓道壁上四处搜索着,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容自己错过,或许那“八卦行易图”的玄机就暗藏在其中。 饶是如此,我还是没那么幸运地找到机关,费力地找了许久,终于累得瘫坐下来,嘆道:“看来老天爷是要招唿我们去看他老人家了……”忽地我又想起什么,抬眼问中年人道:“大叔,您老刚说什么”赌命‘来着,那是怎么回事?“中年人显得有些平静,相比刚刚的不安,我相反感到一阵不安,这那里是平静的祥和,分明就是临死前的沉默。我最害怕看到这种既陌生有熟悉的表情了,我还清楚地记得,老婆婆临死前的那张表情就是这样的安详和平静,似乎等着死亡的感觉一点都不恐怖。我推推中年人,继而问道:“您怎么了?那”赌命‘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年人“呵呵”干笑两声,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的?你想知道?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们是出不去了,就不会泄密了。”
第29页 我愈听愈感觉不对劲,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你知道”巫子国‘吗?小伙子。“中年人平静地道。 “巫子国?”我有些疑惑,但听着这三个字我甚至有些兴奋,难道中断的信息又会在这里搭上?最敏感的那个词语闪过我的脑海,父亲。 “是的,巫子国。呵呵,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缓缓的运气中透露出中年人对“巫子国”的神往和恐惧,似乎那地方,藏着什么神秘力量似的。但见中年人慢慢地取下脖子上的项鍊,递到我面前,我细看了一眼。那项鍊甚是奇怪,浑身黝黑,闪着蓝光,绣成一个漂亮的十字架,但十字架四端都连接起来,组成一个小小的椭圆,那十字架上,雕刻着奇怪的符号,跟墓道壁上那些有几分相似。十字架的最下端被渲染成血红色,最末处被削成很锋利的尖端,估计扎到人身上,非得扎出个大窟窿来不可。那血红色的尖端在探照灯的白光下一照,影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向墓道的顶端…… 第二十四章 赌命游戏(五) 那白光闪过,就轮到我和中年人傻眼了,墓道的顶端赫然裂开一条道来。那洞口足有三米来宽,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我见地上的那黑色液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小心翼翼地靠将过去。地上尽是95式狙击步枪和警式制服,乱七八糟地铺了一地,还保持着先前的那份威壮,赫然象穿在警察身上一样。呆呆地看了一阵,我有些木讷地拿探照灯朝上面射去。那黑黑的洞口上空悬挂着一盏灯,看那灯的式样,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之物,既有几分象那古代的走马灯,又有几分似那孔明灯,立体式的设计看着让人震撼,灯身黝黑剔透,神韵在几乎在半秒之间就把我征服,再细看那灯,细细的灯颈之上居然还飘忽着灯芯,那灯芯飘飘悠悠地燃烧着。我有些震撼,问中年人道:“叔叔,您看见那灯芯在燃烧吗?” 半天没听到中年人的回答,我转身看见他正盯住那古灯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大大的眼里闪烁着血红的凶光,那里有听到我的问话。我拍拍他的肩膀,再次问道:“叔叔,您有看到那灯芯还在燃烧吗?” 中年人还是没有回答,死死地盯住那古灯看,这绝对是怪事,我有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再次看去,那灯芯依旧燃烧着,我唾了口唾沫,骂道:“靠,什么玩意?几千年了你怎么也不熄灭啊?!” 话还没说完,中年人忽地从地上弹起,直扑那古灯而去。我正欲上前去拉,那知中年人象中了魔法似的,直直飞了上去。几乎在我来不及看清楚的瞬间,那古灯也然被中年人抓将在手,我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得手的,直木讷地看着他朝地上飘落下来。眼看就要砸着我了,我迅速朝后退出数步,那探照灯的光束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 我心里回想着当年父亲做出的那个不可思忆腾空飞,多么象现在这中年人的凌空取物!可惜时光交错,那些往事也将只是陈年旧梦,被我深深藏在心底去了,就象是个伤疤,一点也不敢勉强自己去触及。我正想着,那中年也落到地上,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木然地朝我走来。刚迈出三步,“嗖”的一声,就见他应声倒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液体。我跑步上前,从地上扶起他,此时他仿佛清醒了许多,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是吃力地把那“怪灯”递到我的面前,嘴里吐出几个字:“巫子国的……秘……秘密,就在……里……里面……” 我扶着他,虽没相处多久,但人总是有感情的,泪水还是剎不住车,滴答滴答地掉落下来。中年人挤出一丝傻笑,继而说道:“去……南城……赌命……游戏……”话语至此,脑袋一歪,我都没明白放生了什么,中年人就倒将下去,我一试鼻息,都没气了。我傻傻地看着他那嘴角还挂着的一丝浅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我不知道什么“巫子国”,更不明白什么是tmd“赌命游戏”,我只知道,他死了。死得莫名其妙的,刚刚还好好的,忽地中了邪,然后拿着这希奇古怪的灯,然后……这都tmd什么跟什么嘛?脑子里全煳涂了都。 我正独自埋怨着这些东东,忽地感觉自己手里一轻,抱着那中年人的身体象是空壳似的,沉甸甸的感觉一下象没了斤两似的。我低眼一看,乖乖,手里那还有什么人影啊,独留下那一盏“怪灯”摆在我的手中心,那灯芯依旧亮着,飘忽不定的火苗左右晃荡着,象是在寻找着什么…… 第二十五章 鬼火 那怪异的“古灯”拿在我的手里沉甸甸的,望着中年人留下的一堆衣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傻傻地愣了半天,才从迷醉中回到现实。我缓缓地站起身来,从地上拣起他的衣物,裹了“古灯”,顺手操起两把95式,依着墓道,硬着头皮朝深处走去。 回头的路是没希望走了,估计那雷霹的墓道上方,几十个死警察正拿着95式等着我呢。虽然前途茫茫,但也值得一博,那些死警察别刚刚那骇人的一幕早吓呆了,估计是没几个敢贸然进来了,除非是高叔叔,不过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也许吧,我这样想着,又想起了我那死去的老爹,不值得咋的,我忽然感觉我的人生就象一只爬在玻璃上的蚊子,前途一片光明,就是没有出路。甚至此时此刻,我连“前途”都不知道在那了,更别说虚无渺茫的出路了。
第30页 思绪乱了,脚步就放慢了,目光也呆滞了,傻傻地盯住四周看,那探照灯的光束射向那里,我的目光就跟着转向那里。这次进来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寻人而来,这次却是亡命而来,加是上次没什么惊险,我也心安理得了许多,一路上也瞧得比较仔细。墓道两旁都雕绘着那复杂的画面,猪牛狗羊什么都有,但又有几分不是,我愣着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那究竟是猪牛狗羊,还是妖魔鬼怪,最别扭的是脑袋上都顶着一只血红的大眼,象是要活吞某样事物似的。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下去,总感觉那贼贼的眼睛看着我,血液就往上涌,直把脑袋堵得难受,全身血管都象是要爆裂开来,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 墓道一直向前,地上全是实体的青砖,上面依稀雕绘着一些图案,跟墓道两壁的有些相似,不过又别有一番味道,墓道两壁象是在描绘着某种祭祀活动的过程,而墓道底部的图案则象是在记录着某些事件。可惜我不是这些玩意的专家,否则就算不能看出个所以然,至少也可以可那过大概,要是老爷子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真的死了,还是象我父亲一样,被幻化到某个不知道名字的虚数空间? 我依着墓道,眼睛盯着墓道上的那些图案,朝那不知道尽头的地方走去。不多时,墓道就到了尽头,我有些庆幸。怎么这次居然这么幸运?冥冥中,象是有些人或事物在保护着我,指引着我一步步向前。那墓道的尽头摆着两个桶环,这难不到我,一看那铜环的造型,就知道是两扇古代的巨门。要想开启倒也不难,这门是以“干坤逆转图”设计的,这在古代宫廷是一种密传只术,但到21世纪的今天,这就难不到大家了。 “干坤逆转”,意思当然很明确了,就是颠倒过来,也不知道那些古代的人们是怎么利用“热学原理”的,估计当初大家也不叫这个名儿。但到今天就完全不同了,这种设计无非是走走热胀冷缩的变异之道,象丰堵的鬼城的大门就是按这个设计的。只要在门口的香坛里烧上足够多的香纸钱,那热气就依着管道,顺传到门轴之上,那门轴依热度设计,便自动弹开。不知道当初这个设计雷倒了多少人,估计大家把脑子想破了也不曾得解,最多就是更加深信这世上果然有鬼神之类,这不?门就打开了吗?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我四周找了找,很是幸运,那墓道的另一边,居然放着好好的香纸。这里只有依稀的空气流动,那纸钱居然还没被氧化,那阐香可就不成样了,香灰洒了一地,就剩下个香枝了。不过这倒不会影响我开启那扇古代石门,我顺手抓了一把纸钱和香枝,到那香坛处,这一想,可没火啊,这如何是好? 正焦头烂额呢,忽地想到那盏怪灯,我拿出那大衣裹着的古灯,一看上面那火苗居然还在,伸到香纸下面。“唿”的一声,那纸钱居然真的燃烧起来,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我甚是纳闷,这“怪灯”的火苗就怎的没把衣服给烧焦呢? 现在也不容多想,我见那纸钱烧成灰烬后,但听石门“吱呀”一声,两个铜环应声各闪向一边。赫然一条新的墓道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拿探照灯一照,这墓道兴许是几百年没人进过了,里面尽是灰烬。起身朝里面走去,脚踩上去软软的,我蹲下去细看,感觉这好象不是什么灰烬,再拿到舌头上一舔,一闻。我始终感觉怪怪的,这味,这色调,怎么就跟那死人骨灰似的? 又一想,不能吧?早在几百年前,怕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最先进的国家也不曾知道“火化”这个技术,更何况是在有着几千年传统歷史的中国。这个传承着古代先人的文明大国,深受着儒家思想的侵蚀,那里愿意把死人拿去火化的,即使是在一些不曾知道的少数民族地区,也不曾耳闻有那个地方是把死人那磨子撵碎了洒在这里的? 磨子?我惊诧地想到——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地狱门”,人死之后,得经过断魂桥,喝下孟颇汤,再过刀尖山,磨撵,火烧,冰激。三生三死的改造,方才可以转士投胎做人,也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酷刑下来你就必定招了,那就投胎做不成人了,改做猪吧,等人们把你餵你肥肥白白的,然后“喀嚓”一刀把你杀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炖你的筋骨,穿你的毛皮,连大便都给你收拾了,来年种庄稼当肥料使,接着再餵肥肥白白你的儿子,儿子的儿子,再“喀嚓”下去,吃肉,喝血…… 第二十六章 剖人碾尸术 墓道暗门深处全是那白色的粉末,那白惨惨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寒粟,探照灯本就白色刺眼的光芒照射上去,更是白的吓人。我把探照灯射向墙面,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白色的粉末。暗道里的墙壁上也雕刻着那些奇怪的符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组组骇人的“剖人碾尸”的过程详细记录图。组图的表现形式非常明了,虽只是简单的线条,却勾勒出一幅幅让人震惊的画面,再加上不知道是什么原料制作成的千年硃砂,鲜红的背景让气氛透射出更加血腥的场面。 第一幅图的线条只简单地勾勒了几笔,四条不怎么规整的线条形象地勾画出一个完整的祭台,祭台四周唰唰地立着八根竖线,犹如八根直立的柱子,柱子上凭空多画了几条交叉的斜线,大概是什么物体盘横在上面。祭坛上方是圈画的几朵黑云,上面用沉阴木烧的黑炭涂抹了,几百千间,居然也没见脱落的痕迹。那黑云样子乖乖的,我怎么看着都觉得它像一只眼睛,果然,靠近的眼睛告诉我,那上面星星点点的红色就是那双大眼的血红色瞳孔。祭台四周用立体的四方形描绘这一堵堵高墙,高墙之上几乎全是三条斜线的组图,斜线上面画着小小的圈形波浪纹,感觉那大概就是某种植物,正绚烂地怒放着。高墙上面有一道大门,那木门紧锁着,像是几千年也不曾开启几回。看着这画面咋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冥冥中就似曾在脑海深处有过这样的画面。
第31页 顺着探照灯的白光,我看向第二副画面。比之第一幅,这副则要复杂一些,画面上勾勒出好多人,线条有些简单,只画了一个小圈,身子就那一笔带过,感觉大家都站立再那里,目视着祭坛上的什么。顺着那些人的眼睛,但见上面有七八个人正押着几个低这脑袋的人儿朝祭台中央走来。那脑袋画在竖线的一边,很是形象地看得出来,那几人正低着脑袋瓜子。相当于这几人来说,后面的几个大汉就描绘得要高调的多,首先那竖线就是两笔而成,浑重的线条展示出那几人厚重肥实的肌肉;脑袋则画得比较大些,也色两笔勾勒成样,抬着头看着天,似乎把祭台下面的人不怎么当回事。 第三幅画面就更加复杂了,一眼就被祭台中央站着的那个人吸引了我的视线,那人直立着,双手捧着个很像竹子又似骨头的东西,我看了半会,才明白过来,那那是竹子和骨头,大概是一本天书之类的。因为我看道除了那个站着宣读那本天书的人之外,祭台下的人都已经跪下。那线条弯曲着,表示脑袋的那个圈沉得更低了。祭台上方的那几个罪人脑袋扁扁地铺在地上,身子则是一条平行的直线,很是靠近地面,要不细看,我还以为那是横躺着的一具尸体。身后押着的那几个大汉此时已是半跪下身体——一只脚矗立着,另一只脚半跪着。看得出来这本天书的重要和站着那人的威望是如此的高,不亚于古代的皇帝。 第四幅画我都不忍心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血红的颜色,整个画面都是那血红的颜色衬托出的背景。我看得血管直往外蹦,相当的震惊,祭台上面那竖立着的八根柱子,此时有四根已经绑上了先前押上来的那几个罪犯,表示绳索的线条很密集,那线条一根紧挨着另一根,有的甚至重复着。从脖子一直向下,连脚板都固定起来,整个儿来了一个五花大绑。旁边站立的大汉手持着一把尖刀,那尖刀画得很形象,手把那里多画了一笔,末端画得很细,乍一看就记住那削得尖尖的刀锋。此时台下的人们继续跪拜着,那大师(其实我也看不出来那傢伙到底是大师还是巫师,甚至其他,姑且称着为“大师”吧,因为在学校,大师就这模样?;~)似乎还在念着什么,手上那似竹子也像骨头的东西现在换成了一张皮子,也不知道是羊皮还是其他动物的毛皮,我想大概那是羊皮吧,因为金庸老人家描写的武侠小说都这么样的。到底是不是,就无从得知了,肉眼毕竟能看出的东西不多,要是老爷子在这玩意估计他人家就能知道个大概。可惜:……下一幅画面则血红的硃砂用得更多,涂抹得也深重了许多,看得让人毛骨悚然。祭台中央的那个大师已经不见了,羊皮制作的天书正缓缓地从黑色的云朵处往下飘来,那线条画得有些动感,旁边若隐若现的波浪纹寓意着那物件正在朝下飘着。祭台上面的画面此时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但见原本站立在神柱旁边的那几个彪形大汉此时正挥舞这手中的尖刀,朝额头处深深地扎下去,硃砂的血迹从那伤口处“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着。罪犯四周也用那若隐若现的波浪纹标示着,但这线条却要写实得多,那血腥激烈的场面不亚于当年轰动全球的“珍珠港战争”。尤其是罪犯那头,箭头反覆地来回标示在脑袋与神柱之间,仿佛那人正在拼命地挣扎着,我只略略地看了一眼,一阵眩晕的感觉袭头而来。我瘫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就是那瞎眼老头所说的“日不落村”,只不过由于老婆婆的竭力阻止,我当时只把它当成是一个诡异蹊跷的故事来听,却不曾想到,今日今时,果真会遇到如此真实又离奇的画面。我木讷地呆在原地,探照灯从手上掉落下来,光芒射落在第六幅画面上,我无力去看上面的图案,但仅仅是一眼,那清晰的线条就已经**裸地告诉我那血腥的一幕幕。 画面上横摆着一个圆圆的石磨,那石磨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雕刻满了奇怪的符号。这些仿佛是被摆放在一个大屋子内,也或是大洞什么的。那壁上依旧雕绘着一只血红的大眼,里面星星点点第洒满了血红色的硃砂,正恶狠狠地盯住石磨看。石磨的一边,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几人手里正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那尸体早已背剖去了皮子,只留下一具完整的身子。我忽地感觉,刚刚大师手中拿的,应该不是什么羊皮,而正是这种鲜活的人皮。那人皮在人尝活着的时候,被人从脑袋处开了个口子,依次向下,像剐牛皮一般,“簌簌”地,一点点剥落下来,再拿特制的药水一泡,保证千年万年不得腐蚀,不得氧化。看着这一幕幕,我的脑子不知道怎么地一个劲儿闪烁着“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当初在中国拿活人当枪靶子的镜头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剖人的一幕,在那乱世战争的年代,狗日的日本人也曾这样做过。那时候我们学校几乎每周都有一集“影视教育课”,当时我们一大帮学生看得贼带劲,这还是我在战争纪录片里面看到的那一幕,当时全体同学那情绪激动得,有抽桌子,砸板凳的,损坏了不少公物,后来再看这纪录片时,学校干脆不让大家坐了,就站着看。看那妇孺被日本人凌辱,看那老少被日本人当枪靶子,心里怎么的都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一只鞋子飞到电视机上,随后就有几百双鞋子飞过去,“啪啪啪啪”砸成一片,教室里人声交错,大骂着日本人的不是,电视就此告别了我们。
第32页 前面那几个彪形大汉已经来道石磨前面,把那死尸朝石磨下一丢,不远处有个口子,那死尸的骨头和肉体被石磨碾得粉碎,那白色的粉末就飘飘然地洒落下来,散落在一个大大的石器里面。旁边有几个大汉正把那死尸的粉末装到另一个容器之中,搬到另一个地方去了。我正在猜想是不是这墓道里的粉末就是那些死人的骨灰,可脚杆一伸,那探照灯便转移道了下一幅图案之上。奇怪的是这幅图案上面居然什么也没有,我木讷第盯住那图案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这幅图案上没有线条呢?是绘画的人画道这里就死去了么?应该不是,那图案的位置像是故意留出来的。我拿起探照灯,朝前面晃了晃,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前面果然什么也没有了,那空白的距离跟前面绘画的大小是一样的,那么这里应该有一副画才对,难道有人在我之前进来过,毁坏这副透露着某些重要信息的画面?这一切都已经足够表明,这就是老婆婆曾经提到过的“剖人碾尸术”,而最后一幅画面才是这种巫术的诠释吗?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没了呢? 思来想去,自己还是想不明白,这些杂乱的信息,和瞎眼老头儿的胡说,我隐约感觉到,那个被世人传说的“日不落村”,似乎真的存在,而且正在指引着我去找到它。而奇怪的中年人所说的“赌命游戏”和“巫子国”又是怎么回事?我该从那里下手去寻找呢?我仰头长嘆:“日不落,日不落,你到底在向我召唤着什么?” 第二十七章 黄金屋羊石棺 除了道听途说和瞎眼老头儿的胡掐,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回想起中年人临死前迥异的眼神和哀怨的神采,似乎“赌命游戏”我还得继续。而现在唯一的,我只知道这些——荒郊,南城,馒头铺,黑衣人,传说。其他的我一无所知,我没什么后盾,也没什么人可以站出来帮我——前面是一条铺满骨灰的墓葬坑,后面是一大帮手拿95式的死警察,稍微的插枪走火,就够我死上几百次的了。 我无心再去研究那墓葬坑壁上的“剖尸图”,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和未知,但此时此刻,我得先出去,出去才是我唯一的出路,如果再在这里停留,我想我不是被饿死、闷死,也得被这么多骨灰噁心死。踩着这软绵绵的骨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感觉蹂躏在自己同胞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安,也或许这些曾是我们的祖先。单如果不踩着他们的骨灰,我只有飞过去,可惜我老娘生我的时候忘了给我安上一对翅膀。 那墓葬坑不是很长,大概有十来米,但厚厚的骨灰堆积起来的坑道怎么看上去怎么觉得闹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我现在正踏着先人的肩膀、肋骨、大腿、腰身前进着,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得出去,出去继续“赌命游戏”。如果这个游戏不终止,我的日子将不得安宁,除非有一天,我像我父亲一样,凭空消失了。 墓道坑尽头,是一堵很高的石头墙,那石头青紫色,上面刻画着那些奇怪的动物符号,而我最熟悉不过的眼睛占据全部空间。那墙有三尺来宽,绕过去有是另一条墓葬坑,不过奇怪的是这木葬坑里什么都没有,比之先前那累累的白骨灰要低调得多。我拿探照灯朝前面射去,那灯光射出十来米,就被黑暗吞噬了。墙壁上也没有那些奇怪的组图,这让我深深的舒了一口长气,终于不用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了。我没打算走这条墓葬坑,因为根据“寻龙唿应诀”所讲——二龙唿应,必一死之。这里的死是指堵,封死,而“另一龙通天,以吸灵气”。看来这附近应该还有出口。 我循着墓葬坑的另一边朝前走去,果然,在不远处有道暗门。不过暗门已经堵上,我细看了下,像是没什么机关。四处细瞧了半天,只瞧见那暗门之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锁眼,那锁眼外窄内宽,我走近细看。锁眼似乎很深,深得连探照灯的余光都照不出底洞来。锁眼是找到了,钥匙呢? 没有钥匙我还不如不知道锁眼,起码我还可以继续寻找,可现在找来找去,也将没什么意义,因为锁眼就在我的面前,唯一该做的,就是怎样开启它? 我想到了95式,随手抓将起来,对这那锁眼,“哒哒哒”一梭子子弹下去,居然连锁眼上面最薄的那层石头头没有打碎。我大骂道:“他妈的,这什么玩意?难不成比现代的高科技防弹玻璃还耐牢?”这玩意要是弄回去做件防弹衣什么的,那估计得卖个天价,连95式的子弹连续射击的毫髮未损的好东西,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过现在我没什么心情做发财梦,估计我再不出去,外面的死警察怕是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封锁了整个沙河(容不得我多想,95式现在是没什么指望的了,我的双手怕是再长三千年也甭想耗动这扇石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盏稀奇古怪的“古灯”了。不过能不能开启这破门还是未知,对于它的能力我不可否认,而且我也很纳闷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材质,居然能点燃香纸,千年不得熄灭,而连包住它的破衣服都不曾烧焦。但试一下总比不试的好,起码我也知道中年人当初为什么会飘起来去取这盏“怪灯”,难道这中年人也是“巫道中人”? 侧身把那衣服拿开,那星火依旧燃得很旺,我把它拿将出来,刚放到石门旁边。但听“嗖”的一声,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那石门上的锁眼。几秒种后,石门“吱呀”一声,朝上面伸缩了上去,露出一个条形的“口”字形大门。我起身用衣服把那“怪灯”包好,操起那把95式,朝石门里闪进了去。
第33页 我现在愈来愈对这个“怪灯”感兴趣了,不止是这傢伙的独特功能和诡异的外表,我更对它产生浓厚的神秘感,仿佛这傢伙是无所不能的,我也隐约觉得,探寻“巫子国”的秘密和寻找“消失不见的灵魂”(虚数空间里的生命物质)都与这玩意是分不开的?;。 进了石门再转一个角,我就呆了—— 那成堆成堆的金条和数不清的珠宝,让我目瞪口呆,金子耀眼的黄金色光芒在探照灯下异常的刺眼这些多得我只有在小说中或电视里才可以见到的财宝,居然在这个不怎么起眼的沙河公园的一个废墟角落地下埋藏着。真是不可思议!我瞧了几眼,无心再去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出路,出路是我唯一的想头,钱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没有多大的诱惑。我顺手揣了几根金条和珠宝,朝那“金山”后面走去。 这里的光线已经足够,我把探照灯关了,也好节约点电源。“金山”把四周照耀得灯火通明,我很顺利地找到了下一个出口。那出口与“金山”相望,后厅是一堵厚厚的高墙,墙体的正中央开着一个大大的“口”字形石门。那墙体也是“黄金”铸成,但那门却偏用石门铸成,这倒颇让我有些意外。但意外归意外,停下足来,看了几眼之后继续朝石门深处而去。 两座连体的石棺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跟“钟楼”里见过的那座石棺几乎是一模一样,这陌生的熟悉让我一下子就把思绪提将道老爷子身上,他老人到那里去了呢?唯一不同的是,老爷子家里的那座石棺前体上雕刻着的一幅“怪眼”,而这两座连体的石棺,上面却雕刻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山羊”,只是山羊的眼睛,跟那墙面上的“怪眼”一个模样。 这里一点也感觉不出来阴深的气氛,四周反而很融和,很温暖,或许是这里太多黄金的缘故?;。我一点也不害怕,也许是手里捧着一道“护身符”吧,那“怪灯”给我的魔力实在是无穷尽的。“黄金屋”和“羊石棺”的出现一点都没勾起我的私慾,我也没打算去开启那神秘的“羊石棺”,莫名其妙地我一点想跪拜一下。心里想着就按着自己的意思,跪拜下去,“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我站其身来,朝“羊石棺”的一角走去。依着“寻龙唿应诀”,这里应该是龙穴的所在,这“寻龙唿应诀”的要在,就是那“黄金屋”的点缀和二龙的唿应。那“羊石棺”后面就应该有连接着“地龙”了,前面的墓葬坑已经出现了“天龙”,不过一切得看后面有无“暗道”或者“暗河之类才可见分晓了。 我加紧脚步奔“羊石棺”而去…… 第二十八章 神灯 羊石棺之上悬挂无数的绿祖母蓝宝石,石棺后面的墙体镶嵌着刺眼炫彩的翡翠钻石,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绕过石棺,果然见得地下有一暗道,直穿墙体而过,里面荡荡的蓝水还在畅游着。我看了一眼,如此大的地下河,难怪沙河的水源是那么的充足,r市几百百万人都靠着这条水系生活繁衍着。那地下河围绕着羊石棺圈了一圈,只是石棺的正面被青紫色的石板覆盖起来,看不出这地下河的涌动之势,闻不见这地下河浩动之声。那探照灯照射上去,幽幽地泛着蓝光,我伸手一试,好凉的水。此时也容不得我细思顾虑,把95式朝腰间一挂,细细包了“怪灯”和“金条、珠宝”,“咚”的一声扎进水里,任由那极冷的地下暗河涌动着我,朝外面漂流开去。 这地下河果真与外面的沙河相连,不多时,我就感觉水温开始慢慢的升高,再一眨眼,就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草地和河道两旁一排排长长的翠绿翠绿的柳树了。我摸索这爬上河岸,仰躺到草地之上,平生第一次感觉这景色咋这么的漂亮呢?!蓝蓝的天空是那么的舒心,白白的云朵是那么的畅快,青青的草地仰躺上去是那么的舒服,青树绿水,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自然。四周很是安静,仔细一看这旮旯已经到了南城的边缘,离那古墓之地少说也有几百多公里,看来警察都去围住那古墓的山体了,这里根本没有设防。这地方很少有人前往,但我是这里的常客,虽然刚来这里的时候听人说过这里刚发生的一段诡异故事,但我却不那么认为。相反我倒觉得这里山清水秀,是以修生养性的好地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个恐怖伤悲的爱情故事联繫在一起了,那整夜整夜的“鬼哭”之声让这里人绝幻影。 “想结婚吗?嫁给我吧!”这句话从锋的嘴里飒然地说道出来,秋矗立在那里,傻傻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在这个让人迷醉的风景线里,锋第一次触摸了这个红着脸的女孩秋,也是在这个让人迷魂的风景线里,第一次抚摸了秋那迷人光洁的皮肤,锋成为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秋几乎为他倾其所有,甚至卖掉自己唯一的屋子当做送他考研的学费,而自己跟着老母亲搬到一个狭小阴暗的屋子里。美好的日子总是让人迷醉,可年轻的人儿那有停下的脚步,一年后,锋去了外地,再也没有回来。在一个大雾的早晨,有人在这里美丽的风景线里看道了秋漂在湖面上的尸体。从此这里就不得安宁了,平日里阴风飒飒,戾气狂雾突的席捲而来,让来这里游玩的人大感忧郁,便断了人气,无人再来了。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前面都没什么介绍,不过后面的就不怎么一样了,那女的还是死了,医生抢救的时候,才发现这女的还有7个月身孕,还是一对龙凤胎……我感觉这故事更贴近后一种版本,因为这里有个湖,名为“双子湖”,据说就是因为这女的而起名的。这湖香火很旺,虽然这里平日里甚是冷清,但每逢2月2日,4月4日和8月8日双数节,来这里烧香拜祭的夫妻从沙河公园直排到这里。只要诚心跪拜后,再取碗“双子湖”里的水喝下去,就算不生育的夫妻也能生出个双胞胎来。但两种版本都太简单和笼统,也没人去考证,今日再见这双子湖,不觉别的,倒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像大地里的孩子??;不过那阴风丝丝袭来,倒确有“思锋”、“思锋”之意……
第34页 我取下95式拿衣服报了,在从腰间解下那包着“怪灯”的衣物,奇怪的是那衣物居然没有一点湿透的感觉。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水里冻久了,看花了眼,再揉揉眼睛细看,那里是自己看错,分明就是根本没有一点湿润的感觉。我骂道:“这否他妈的什么玩意的干活,咋这么大的水流也得透湿它啊?” 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一舒坦,那太阳的光芒就把这玩意给烘烤干了?带着疑虑的问号,我又回到河岸,把那包着“怪灯”的衣物丢进河里,又捞将起来,如此三番五次,才拿将起来。天,在白惨惨的阳光之下,那玩意居然真的一点都没有被湿透!我彻底傻了,看来这“怪灯”不止是一个物件儿,应该是一神物。不过唯物主义思想的我那里相信《西游记》也或《封神榜》之说,那玩意都是闲来无事忽悠大家的,世上那有什么神啊,鬼的,不过这段时间的离奇见识,让我心里忐忑不安,我倒要在这青天白日之下,看看这“怪灯”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的令我不得解? 回到草地之上,我带这满腹的疑虑,怀着激动的神情,伸手去解那裹着“怪灯”的衣物。随着手指的拨弄,那衣物一件件的散开,一层一层的散开平铺,“怪灯”的身躯裸露出来,就在那一霎那之间,从衣物里射出一道白光。准确地说应该是从那“怪灯”之上射出一道白光,直喷太阳而去,天地相连,那太阳的光束与那“怪灯”的光束连为一体,互相交融。那色彩似彩虹,似蝴蝶,似晚霞,光影交错,欲杂乱无间却又自然和谐,杯盏错影之间也是博彩熠熠,让人不觉心神嚮往。忽地天空一暗,四周寂静下来。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刚刚还绚烂多彩的光柱此时化为一道刺眼的白光,朝数百公里外的“沙河古墓”飒然而去。 我大惊,急忙伸手去挽那衣物,重新把那“怪灯”包好,四周的黑云顿时散开,狂风也诧然间变成微风徐徐,直拂面部而来。一阵清爽的感觉过后,我呆在当场,自己傻问自己道:“这啥玩意?”回头对自己傻笑道:“幸好,这山还是山,水依旧是水,那翠绿翠绿的柳树依旧以飒爽的风姿飘逸在蓝天白云之下。 与此同时,那白光激射到“沙河古墓”之上,化成一道美丽的光环,把那古墓笼罩起来。而原本还等待在那雷噼之处的几十个警察被那光束一照,连同赫局长一起,都没明白过来究竟是咋回事,就被一股阴风所卷,也到光环之外。那光环五彩缤纷,不亚于世界上少有的“九寨沟五彩池”独特的绚丽景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光影交错,众人还木讷地呆在原地,被这不知道该称着“神物”还是“怪物”的光环所震慑。这世间活了几百千年,那曾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 赫局长大叫着,大脚在地上一阵乱踢,一个劲儿地冲着那群黑衣人吼道:“金子金子,我的财宝!你们这群饭桶、废物、垃圾,快冲进去啊!”似乎郝局长意识到了什么,那光环如果合拢,他辛苦的积淀可就化成了泡影。众人一听赫局长的叫唤,方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朝那光环奔去。刚一接触,就被那光环反弹回来,震到几十米之外的草地、沙砾、青石之上,七窍流血,俩退一伸,都没来得及一句叫唤,便化成一道黑色的光影,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裹人的衣物,倘保持着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该称着“优美”的姿势。 众人大惊,原本迈出去的脚步也诺诺地退却回来,愣在当场。赫局长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切,像发了疯似的,仰天长啸:“天祭,天祭,神灯之匙,我终究还是未逃过你的元力……”口吐一滩黑血,朝后倒去。黑衣人自是立马上前,掐着这赫局长的人中,口里惊唿:“赫总,赫总,您醒醒啊……” 这异常的光环吓得众人在反映过来之后拔腿就跑,有的吓得尿了裤子的,俩腿发软,就只有双手并用,拼了命地朝前面爬去。那场景,不亚于地震之时人们亡命的逃窜景象,不过那时,人的心虽惊,但人人皆有情,相互搀扶着,手把手挽着,大的拉小的,小的扶老的,那场面那个感人啊。但现在可不同了,人们的同情心,怜爱心,全都被那诡异的光环所震慑,自顾自朝外奔去,狼狈地逃窜着。赫局长被那帮黑衣人抬将上车,那些黑衣人毕竟也是见过场面之人,虽是害怕,但却也还没乱了手脚,忘了主子…… 我呆呆地收拾好东西,不敢多留,这手头的“怪灯”怕真是一神物,姑且就叫你“神灯”吧,我自言自语道。脱下一件衣服把95式包了,裹好神灯,朝南城而去,“赌命游戏”的真实面目,正等着我去挖掘。我胡乱地想着,父亲,老婆婆和瞎眼老头儿,等把这事儿料理了,得回去找找他老人家,这“巫子国”的事,他或许是知道的,我开始深信,这个世上,真有些离奇稀奇的事儿是无法靠我这个所谓的“唯物主义者”能解释的。毛主席说:“想像,实践,证明。”我得依着这条路线继续深挖下去,也许结局会大出我的意料,也许、也许我还能追溯道父亲消失传说的秘密。就这样东边西面地胡思一通,我已经绕着河道,到得铁路之上,下了铁轨,招了一辆计程车朝南城的“饮食一条街”疾驰而去……
第35页 第二十九章 馒头引发的血案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饮食一条街”南门入口处,我摸索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目光与他触及的那一剎那,我呆住了身子瘫软在一边。但见司机已经倒将下去,身子四分五裂,脖子上顶着个骷髅脑袋,两个空洞的大眼睛正怒视着我,两排阴深的牙齿大张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惊诧的事物。我正愣着,车顶之上“咚”的一声被砸出一大道口子出来,一把锋利的尖刀从上面直直穿过车的顶蓬,向我的天灵盖直噼下来。 就在那千钧一髮之际,“砰”的一声枪响,车顶之上的人显然是中了“暗枪”,那白晃晃的刀子悬在半空,差一丁点儿就直击我的天灵盖。四五个黑影“唰”地沖将过来,车门被“哗”地拉开,几把黑洞洞的枪眼指着我。来人身穿黑衣,口袋黑色面罩,根本看不清面目。一个声音低沉道:“小子,乖乖地,把神灯交出来,大爷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看来这些人都是奔这“怪灯”而来,这倒好办了许多,至少目前,灯在我的身上,他们又不知,不会伤及我的生命。我冷笑道:“呵呵,你说那破灯啊?被我丢沙河去了呀。” 那黑衣人眼睛一道凶光闪过,也不过问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冷冷道:“沙河?!现在看来留着你是没什么用处的了?小子,上路吧!”那傢伙果然声到枪响,“砰”,子弹应声朝我胸口处奔来,那黑衣人与此同时之间就消失不见。那子弹在与我身体接触的一剎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反弹回去,那计程车的挡风玻璃应声“啪”地击落出一大洞,玻纹“丝丝”地剥落开来,裂出一道道细缝。 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我半晌没反应过来,呆坐在车里,木讷第看着挡风玻璃,也忘了坐在身边的骷髅司机,抬眼见车顶之上那男子身作蓝色背心,脖子之处尚有纹身,如浪花又似白云。瘫坐了几十秒钟,忽地窗外阴风乍起,一身蝙蝠打扮的黑衣人从挡风玻璃前面的高空处落下,直奔我而来。人未到,阴声也先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两个巫子门出产的笨蛋,我青巫山门下的弟子可没这么傻。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子,你还是乖乖把神灯交出来吧,你要考虑从老娘裤裆下面钻过去,老娘便可放你一马。哈哈啊哈哈哈哈……” 老子平生最讨厌这种出场方式了,那声音足够落我一地鸡皮疙瘩,什么玩意?我现在愈来愈相信这“神灯”非一般的魔力了,有它在手,我定能长命百岁,化险为夷。我从副驾驶位置上弹坐起来,那“蝙蝠”也来到车门边。摆着一个不错的姿势,一只手搭拉在车门之上,并没有先前那黑衣人那么没礼貌地拉开车门,另一只手叉在腰间,嬉皮笑脸道:“哟呵,还是个帅哥哦?!怎么的,帅小哥哥,把那玩意拿出来,今晚陪老娘乐乐?” 我也陪笑道:“啥玩意不玩意啊?咋这么直接哩?我那玩意大着哩,就不怕吓着你老人家?” 那娘们“哈哈”一笑,朝后退去,忽地顺手一拉,把蝙蝠外衣脱将下来,一只腿叉到车门之上,嬉皮笑脸道:“来啊?老娘慾火正旺,来帮老娘灭灭火。”边说边把衣服脱将下来,只留下一件貂裘裹住一对酥胸,随着她身子的摆动,一波一波地朝外晃。若隐若现的乳沟,直撩人心火。 “骚货!”计程车外三十米左右,五白衣人低调地朝这里走来。一前四后,都身作白色风衣,直拖鞋跟,宛如那古代侠客的打扮,一束长发盘立在脑袋上面,唯一与之不对称的就是脖子上的一个蛇头项鍊。那项鍊雪白,用翡翠玉石窜连在一起,两空洞的蛇眼睛幽深地泛着白光,在路灯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现眼。白衣领头人大骂道:“那来的小厮?竟敢冒充”青巫山‘的门徒,毁“青巫山’的名誉,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蝙蝠”收回大腿,一只手把衣服“唰”地拉了回去,运起咒语,手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把青色长剑。那剑足有二尺来长,上雕青色龙纹,剑锋毕露,寒光飒爽,四周围龙凤之光绕着,好不绚丽。我看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那群白衣人已经和“蝙蝠”激战在一起了。五人上下翻飞,一个个手中也不知道何时多了把白刃刀,那刀子泛着红光,刀托之上刻一隶书字体“无”字。刀身也是彩蝶环绕,飞舞其中,绚烂多彩。蝙蝠边战边骂:“奶奶的,敢骂老娘骚货,你们无极道的人不想活了?连青巫山的门徒你们也敢妄动?就不怕大师姐青衣责骂怪罪?!” 那领头的白衣人停下手来,木讷地望着“蝙蝠”,蝙蝠也停下手来,狂妄的笑道:“看你这副痴傻模样,定是无量公子吧?” 那领头的白衣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无量。您刚说什么?青衣是您师姐,您真是青巫山门下座次?” 蝙蝠又是一阵狂笑,道:“就你们那点破事,青巫山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又回首笑笑,仰天长啸:“可惜啊,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无量公子乃无极道门下首任弟子,是无极道老道无天的得意门生,经常被老头儿委以重任,此番下山,正为“神灯”之事而来。看来我沙河的贸然一撤,也让这“神灯”的秘密大白于天下。这不,四大巫术门派均卷了进来,看来我的命运就是註定坎坷一生。但听他们道:“可惜什么?”
第36页 那“蝙蝠”依旧笑着,笑容霎时凝在半空,傻道:“青衣师姐就快嫁人了,呵呵,嫁人拉。” 青巫山门下均系女子,骚纯杂聚。原本全是处子之身,善存之道,均以“守宫砂”为界,奈何门徒众多,也有不守妇节之道,便也有“蝙蝠”之类骚妇,掺杂其中。但物有利有弊,倒也为青巫山赚回无数金银财宝,青巫掌门“青蝠”倒也暗中许可,认为祖上传下来的道理,也无非是守旧之道,突破创新是我辈首当为之!青衣是掌门人的宝贝女儿,一向被老傢伙视为掌上明珠,绝对的足不出户的美女。奈何花季少女,春心泛滥,朦胧之期之时,一次到杭州游玩,邂逅了无量公子,二人于西湖之上,月下之夜,私定终身。这事儿后来不知怎的,就传到两老头儿耳中,这两老头渊源可深了。居然是同出一个师门,二人从小都不服对方,暗自较劲。长大成年,师傅死了,二人争斗得更凶了,互相不服,各自建立门派。无天收童子,青蝠收玉女,誓死不相来往,永生争斗。那知徒弟不遵师训,偏偏相爱,俩老头儿火了,把徒弟朝“思过崖”一关,千百年过,不得放出。奈何“神灯”问世,那地下古墓。竟全是金山珠宝,富可敌国。这才放出无量,而青老头儿却死咬不放,把青衣私下里许配给“玄天门”的轩逸公子了。这样势力就倾向于青老头儿这边,再不是你斗不死我,我整不死你的局面了…… “嫁人?”无量激动起来,从地上一弹,飞到半空之中,怒吼道:“谁?是谁?她要嫁给谁?” 明明自己心里是知道的,但还是要问,也许在别人说出来,自己会信得深些,信得明白些。蝙蝠依旧狂笑着,喃喃道:“谁?还有谁,轩逸呗,玄天门的轩大公子啊?!” 细如蚊蝇的声调,在无量听来却如雷贯耳,好半天,无量都再说一句话,木讷地呆在原地,手中的白刃刀彩蝶光环慢慢地由紫变青。忽地无量从地上弹将起来,朝我飞来,我心中暗道不妙,这傢伙这股邪名火不该是沖我而来吧?但见无量很是轻盈地停落车顶之上,挥刀就砍,两路白光来回之间,车顶之上那穿蓝色背心的男子被砍得稀烂。无量大骂道:“轩逸,轩逸,我定叫你”玄天门‘销声匿迹!“说完大吼一声,消失在夜幕之下…… 一切又恢復了平静,玻璃的门窗慢慢地摇晃着,偶尔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声,也不知那里飞来的几只乌鸦,“哌哌”地叫着,盘旋在小街的上空。车窗外的万年青又停坐下来,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偶尔捲来的一阵阴风,把那米黄色的枯叶卷到墙角之处,被风再一带,似乎也再没力量飞起来了。街上还是没人,暗黑色的阴霾已经褪去,老天阴沉着脸,大雨像是即将洗礼这里了。我呆着在车里,看着“蝙蝠”立在不远处,傻傻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沉思。四大门派此行的目的,无非是那开启“金山”的“黄金之匙”——“巫子国”的那祭个笨蛋被我骗过去了:“无极道”的无量主动放弃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感觉这个人特别对我胃口,我喜欢这种重情重义之士:“青巫山”和“玄天门”只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前来打探的,或许门下弟子正往这里赶呢?我傻傻地想着,目光呆立地看着那阴风捲起“美女蝙蝠”的风衣,那风衣之下,是无限的丰韵成熟女人的裙下风光,丝丝撩人,丝丝挠心…… 第三十章 血战 我不知道四大门派动起手来谁会技高一筹,但结局肯定是不容想像的,要不然,在滚滚洪流之中,谁也没有吞併谁!虽然偶有摩擦,但也算相安无事,我不知道这些个是什么样的组织,我更不知道我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冥冥中我像是一个被放逐的幽魂,穿梭于现实与虚拟之中。我的世界,是存在?还是惘然?我不敢多想,此时此刻,神灯在手,即将开启无与伦比的财富,我手中的诠释将註定着洪流之中燃烧的生命!我不是弱者,我也不奢望做强者。强者与弱者都会被歷史激流,而介于其中的註定被掩埋,如果给我选择,我宁愿让世人忘记我的存在! 初到r市就早有耳闻四大门派的惊天事迹,我犯不上给他们作对,我宁愿把这财富拱手相向,可是我给谁好呢?“巫子国”的门徒并不是笨蛋,也许在这场争斗中,它选择了迂迴,这就是战术!如果自己先挑起战火,虽然实力雄厚,但其他三大门派的势力也非同小可,如果联手,最先灭亡的当属自己。所以“巫子国”信了我一句戏言,褪色出局,或许就藏匿在某个角落,正窥视“虎豹厮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一招阴险的观山虎斗?这个道理无量知道,无量退却了;另一方面,无量不想与“青巫山”争斗,女人,青衣,怎么给自己下手的理由?!现在就剩下“青巫山”和“玄天门”了,青巫山老头儿很聪明,他早算到了这一切。早早地把自己的爱女许配给轩逸,这样玄天门就没理由再来争夺了,那“沙河古墓的金山珠宝”,还不是“囊中探物”般简单?! 弧月,零星。无量一行人并没有走远,停在南门之外,躲道古街镇上的“龙门客栈”,窥视着眼前的一切。龙门客栈,西南街最有名的客栈之一,这西南街属古城,名也随古。故此如“客栈”、“凉亭”之类的称唿随处可见,西南街临“十大风景区”,素有枢纽之美誉。龙门客栈位于十字路,“饮食一条街”属南,靠南边的窗户可清清楚楚看到南街的一切。客栈以“n”为编号排列,如“n-1”、“n-2”……类推。客栈服饰装修多以古时为样,只有少数便捷之处才取现代之物,如“电梯”、“电话”、“电视”、“电脑”之类……
第37页 “真他妈怪了,平日里这些客人都要靠北边的房间,说那靠阳,喜庆。”白衣长袍小二哥跟自己的同行躲在后院唠嗑儿,“今天这些怎么全要靠南边的,连他妈多出三倍价钱也有人愿意住啊!” “诺诺,是这样呢?”另一小二道:“我要是有钱,就把后面的南街盖成房子,再卖给那些商家,指不定赚好多钱哦。” “美吧你!走了走了。楼上客人在催了,他妈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死人拉?”…… “下来吧?自己走下来。”蝙蝠缓过神来,慢慢地走近我的车身,以一种听起来很不爽的语调沖我微微笑道:“我们,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看着她撩起裙摆,那风姿掉错的美腿之间若隐若现的黑色风景线,我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继续什么?呵呵。”蝙蝠停止了那种神秘的蒙娜丽莎式微笑,僵在半空,沖我咆哮道:“灯,我要神灯!”几乎是命令的语气:“给我!” “凭什么?”我想不出该怎样回答,愚蠢地说道。 “凭什么?!”蝙蝠舞起手中的长剑,顿时红光闪闪,那剑气化成一股邪气逼向我。“就凭我手中的剑,够了吧?!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是的,够了,我对自己说。刚刚她与无极道的人对战,已经註定了我跟她交手的结局,那结局不容置疑。我几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生,而她是一个顶尖高手,一个定尖高手与一个根本不会功夫的小生过招,那是个人都想得道的结局。我没准备反抗,临敌,她是山鹰,一只势在必得的苍山之鹰;我是小鸡,一只刚刚迈入生命之途的小生。看着她唿啸而来,我缓缓地闭上双眼,就算死,我也要抱着神灯死去。 “青黍子,你还真以为你看上的东西就是你了?”一个低沉而响亮的声音道:“这也太不把我”玄天门‘的人放在眼里了吧?“待我睁开眼,几个身穿蓝色背心,身上也纹有死去之人身上的那种奇怪波纹的年轻人立在我的车前。双方对望着,目视了一小会。蝙蝠笑道:“我青黍子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谁能夺得去。轩逆,你要真是条汉子就去把你大师兄救出来,别在这里叫嚣。” “哈哈,我今天道这里来,正是为了取会”神灯‘,以换我师兄的自由。“轩逆狂笑道:”我师傅一时煳涂,着了青蝠老头儿的道。关了大师兄,今天我要为他沉冤昭雪。““沉冤昭雪,你未必得意太早了。”青黍子强硬道:“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怕传出去笑话?” “哈哈,青黍子,你末日到了,死人是不会乱说什么的。”轩逆势在必得,十分狂妄。 “哈哈哈哈……”头顶之上“唿啦”地飞来数人,均是青衣蝙蝠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青巫山”的弟子。阴深的声调乍起:“师傅早就知道你们不守誓约,会来这种下流招数,这也太小看我”青巫山‘的智商了。师姐,我们来也。““玄天门”来了二、三十人,这下“青巫山”也来了二、三十人,这下闹热了,我想趁当下赶快熘吧,一推车门才发现那门被流下来的怪异血水凝固了。我使劲推下去,还是徒劳。tmd,这什么玩意,被万能胶还厉害啊?在我推门的空档,那便已经打起来了。但听“青巫山”的弟子阴深道:“敢直唿我师傅的名字,定叫你尸横遍野!” “到底是谁尸横遍野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我玄天门下。看锤!”玄天门徒也狂叫着。 两大门派各有独门阵法——青巫阵和玄天阵,两阵各有所长,互相攻克,互不伤身。这似乎看上去是小孩在玩家家,谁也奈何不了谁。光影交错,刀剑横飞,咒语漫天。一时间,“青巫御剑术”、“玄天降魔术”、“青巫飞天术”、“玄天云彩术”。术术精到,术术精湛,一场奇门异术之战打得水深火热,不亦乐乎。渐渐地青巫山支撑不住了,毕竟是女儿之身,那有男子那般精到?玄天门很快占了上风,直把青巫弟子逼得节节败退! “上!”无量躲在“龙门客栈”n-3屋内观望着这一切,眼见自己的情人师妹要吃亏了,大吼一声,纵身一跃,率先参战其中。五白衣人迅速跃起,跟在无量之后,投入战斗。无极阵只需五人即可施展,况且这五人均系无天老道的爱徒,深得真传,运气这阵法如囊中探物,如锦上添花,自是心念身有,运用自如。白刃刀,青巫剑,玄天锤,一时间,错综复杂,光影乱舞。 局势随之改变,无极道本就是讲究精英作战,何况这次参战的是精英中的精英。玄天门迅速败落下去,五人重伤,倒在地上吐这黑血,阵法立马乱了,但轩逆一人还独撑着。这小子深得师傅轩孤月喜爱,轩孤月从小父母双亡,原本也不会巫术,据传言,这孤月一场大病之后,莫名其妙地会了上乘巫术,自成门派,修得玄天门。从此巫术史上,便有了玄天门一席之地,独具风格。其门下弟子也是鱼龙混杂,男女皆有,势力庞大,而真正的精英却不多。 “呵呵,子云兄,我们要不要上前助这”玄天门‘一把,这可是我们拉拢他们的最佳时机。“龙门客栈”n-9“房间内,几个黑衣男子正在观望着这一切,那身打扮,黑衣齐身。不正是刚刚袭击玄天门的”巫子国“门徒么?我就知道这些傢伙不会傻到自己去沙河里捞”神灯“了吧?!
第38页 “等等吧,等这小子快抗不住了,我再去帮他。”被人唤着子云的小子“嘿嘿”干笑着,“那样,那小子会感激我们一辈子的!师傅统一天下巫术的霸业就近一步了,不久的天下,巫术就该改姓”巫子国“了,哈哈。” 黑衣男子在屋子里狂笑着,笑得有些张狂,有些自鸣得意。街上激烈地混战着,厮杀着,玄天门徒力不从心,地上倒了一大片,鲜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只留下轩逆带领着几个残兵与之厮杀着,身上也多处中刀,玄天锤奔就是重量级武器,此人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舞起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青巫山”的女子也没赚到多少好处,倒下去十来人,青色长剑洒了一地,请黍子身中一锤,正打在肩胛骨上,损了半截,但依旧咬着牙坚持着。“无极道”不愧是精英作战,丝毫没伤到皮毛,只是体力消耗了大半,如此长期争斗下去,必定两败俱伤。 “时机来了!”子云一阵欣喜,跳将起来,运气咒语,手中顿时出现一把金色长矛,长杆之上,用古纂体刻“子”字,那“子”字下勾一笔拖道枪尾。枪身细緻之处都刻以经文,金光闪闪,矛尖更是锋利无比,似铜似金打造而成,也是金光闪闪。此矛一出,房间之内顿时蓬荜生辉,徒增多少金光。 “子云兄,莫着急嘛,我看轩逆这小子,还坚持得住,让他再拼一会儿,耗耗无量这小子的内功。”白衣人道。 “你懂什么?”子云有些发怒,吼道:“难道你没看出来,无量这厮没尽全力吗?再打下去,该和牌了!” “上!”子云不再多说,抽身上前,把金色长矛朝背后一背,一个犀利“大鹏展翅”飞身窗外,落到人群之中,激战开来。白衣人纷纷跳出窗外,那破窗之声,“唰唰”地玻璃直往小掉,摔落到街上砸得粉碎。 “要死啊?这死倒霉的,大白天的折腾啥玩意?”白衣长袍小二在楼下吼道。辗转上楼,打开后窗一看,“哎呀,妈呀,不得了啦!”像见了鬼似的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楼下一群”武林高手‘动起手来啦!快来人啊!“这下可火了“龙门客栈”,无数人纷纷朝南屋而来,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切,吓傻了过去,那白衣长袍的小二,依旧在那咋咋唿唿地喊着。一个穿金色龙袍的男子急急朝楼上赶来,小二老远就喊道:“龙老闆啊,楼下正打得厉害呢,您快来看!”那龙老闆直打嘘声的姿势,老远就怒吼道:“别叫,比不喊你要死啊?!” 那小二显然是没听明白龙老闆叫嚷些什么,依旧咋唿道:“哎呀,妈呀,绝对的史无前例啊!……” 龙老闆三步并着两步地朝小二奔来,气喘吁吁道:“别叫啦,你想找死么?”一只大手捂住小二哥的嘴巴,小二哥顿时吓傻了过去,呆在当场。楼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木讷地看着楼下一大帮青白黑蓝的年轻人奋力血战着。一时间,青巫剑,白刃刀,子鑫矛,玄天锤,乱砸一通,乱舞一气,打得昏天地暗,打得难分难解…… 第三十一章 子杰组 我呆坐在车里看着“四大门派”的乱战,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虽然“四大门派”与我并无交情,但都系巫术世家,多少在我心中有一种亲素。或许这根亲素是源于“日不落村”的血脉,我的父亲常这样告诉我:“即使战争来了又去,我的心却永远忠诚!我们只不过是选择效忠的主子不同,而结局不同而已。”那时候朦胧的我并不理解这句话话背后的深意,现在总算悟到了——四大门派的门徒,本不该为着虚名拼死拼活,可师傅的命令,是永远不可违抗的!忠诚,让这群燃烧着热血的年轻志士走到一起,选择不一样的人生。我个人并不觉得谁谁可恨,谁谁可爱。父亲韩强,子杰叔叔,鬍子叔叔,高连长,史班长,赫局长,老婆婆,瞎老头儿,陈教授,无量,青黍子,轩逆,子云,无名的中年人,都不是。上天註定人生命运的旅途中你我相遇,缘分聚集梦的使者。我试着去想像这一切都不存在,可我怎能忽视外面正打得天昏地暗的“四大门派”?他们是无罪的!而真正有罪的,就是人类灵魂深处的欲望——当人类解决了最初的“温饱问题”,就开始得不到满足,奢望更高级的享受,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的享受——更大的权利,更多的金钱,更漂亮的女人,更奢华的汽车,更豪华的别墅,更气派的生活噱头…… !!! 我鼓起勇气坐起来,直起腰板,操起95式,推枪上膛。伴随着“哒哒哒”的一梭子子弹激射出去,车门被打飞到一边,火花乱成一片。枪声的震慑力果然非同寻常,“四大门派”都停下手来,转身望向我。我像发了疯似的,高举着神灯,嘶声吼道:“停手,都给我停手!?” 几十人迅速反应过来,把我围在街道中央,贪婪地望着我手中的神灯,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我高敬着手中的神灯,缓缓地拆着手中的无名中年人的衣服,神灯的异彩立即绽放出来,光芒四射,十分耀眼。我悲愤激怒道:“破灯,就这破灯,什么玩意神灯嘛?我告诉你们,它就一盏破灯。我一松手,什么都没有了,破灯就是破灯……”
第39页 “别!有话慢慢说,年轻人,别冲动……”果然如我所想,巫子国那小子最害怕这“神灯”粉碎。 “是,下面是有宝藏,并没有那么多,只有一小屋,一个小屋子里面的黄金,干嘛非去抢呢?我们一起合力把它挖出来,分成四份,你们一人一份好不好?别再打拉,别再拼了,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死,有人再为那一点点财宝而亡命!” “好好好。”四大门派居然出乎我的意料,完全贊同。我缓缓的把“神灯”收了回来,系在腰间,准备带领着大家朝“沙河古墓”而去。 “哈哈哈哈哈,四大门派会这样解决这数以万计的黄金?”一群西装革履皮鞋擦得油亮的年轻人驾着数百辆高级轿车,从东南西北四面围将过来,一个个手戴白色手套端着95式,来福,m-16,ak-47,手枪,军火的武装程度宛如军队般齐全。领头的小子戴着一顶毡帽,血红的**睛遮住了他的眼神,冷冷道:“天真,太天真了!笑话,真是一大笑话,你们在这里分钱,我们”子杰组‘喝西北风?笑话,强老爷和杰老爷胡老爷拼死拼活才找到的财宝,你们说分就分?!妈的,我们“子杰组’的后生就不是人?就不吃饭?” 众人迅速靠拢,把我围在中间,剑拔弩张。四大门派的弟子围在最外面,青黍子,无量,轩逆和子云团团把我挡在最里面,无量轻声道:“朋友,待会我们念起”飞翔术‘的时候,您尽管抓住我们,我们会安全带您离开这里。“子云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我,讥笑道:”傻小子,看好神灯!“我白了他一眼,这小子,他妈的也忒爱财了,要真能活着离开,这神灯十之八九我就送无量了,他让人喜欢! 那领头的血眼镜指指我,招唿道:“过来,过来!” 我木讷地呆站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过去还是不该过去,对方既然号称“子杰组”,那应该是我朋友,我可是他们少东家啊。我从没见过父亲的“子杰组”是怎样的组织,有那些核心成员,是怎么一幅打扮,看着这些人,我有些迷茫,这玩意,怎么看起怎么像黑社会呢?不过在某种意识讲来,父亲的组织的确是黑社会,可应该没这么霸道吧? “别过去,誓死我也要保证的您的安全,无崧,无辄,无桦,无颠,护住这位公子,我去!”无量招唿着。“不行,老大,您难道不知道非修巫之徒”飞翔术‘是不能连体的吗?“无崧提醒道无量有些惊慌,回首点头道:“看来我只有先去档一阵了,你们见机行事!”身影一闪,就到得那“血眼镜”身边。似笑非笑道:“怎么的?公子哥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鑑赏鑑赏血雨腥风?” 血眼镜哈哈哈一声长笑,“唰”地一声,一把94式手枪直抵无量胸膛,狂妄道:“老子就先让你见见血!” 无量一点也不紧张,嬉笑道:“公子哥手中的枪怕是不会朝我开吧?” 我站在人群之中,为无量捏了把汗,一看血眼镜那姿势就知道他是疯子,疯子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是没有人性的!我不顾无崧的反对,径直走到“血眼镜”身边,半笑道:“我跟你走!” “请吧!”血眼镜做了个很飒然的姿势,黑衣人迅速开启车门,我回头望望无量,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无量有些释然,跟着笑道:“不是我的,我不会去争取!” 子云很是愤怒,眼看到手的“神灯”就这样被人夺走了,很是不甘,但奈何自己的肉身怕是经不起那黑洞洞枪眼的**。白衣子弟用手碰了碰子云,轻声道:“老大,干不?我们也有傢伙。”说完摆摆腋下的手枪。子云会过头,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白衣人,怒吼道:“别傻了,就我们那玩意,还没出手,人家早把我们打成马蜂房了。” 血眼镜继续猖狂的笑道:“哈哈哈哈,算你识相,在r市,不把子杰组放眼里的永远没有好下场!”傲慢地伸出大手指,在空中晃了一圈,又使劲垂下,那脚跺了几下。“我们走!”随着血眼镜的一声大吼,几百辆高级轿车迅速启动,朝南郊疾驰而去。 “就这样房他们走了?”白衣人首先愤怒起来,念起“狂雷咒”,顿时四周轰然砸响,一阵激烈的火花之后,四周人影已经消失,半空之中,传来一阵戏嚯之声,响彻晴空—— “哈哈哈哈,巫术的时代已经落寞,冷兵器时代才是王道!”子云狂笑着,飞翔术运起,一阵红光闪过,烈日之下,影子已映射进去。 “我看未必!巫术的时代才刚刚开始……”无量唿啸着,白光一闪,消失在白云之中。“各自回府,今日之事,定当告以师傅,请他老人家做主才是!三月三日,西凉山群巫英雄会,还请各位早临!” “那是那是,十年一度的凉山巫会,我等定当早来!”玄天门的弟子答应着,随着蓝影,消失在蓝天幕下。 “无量哥哥,别忘了青衣师姐就快出嫁了哦……哈哈哈!”青黍子狂笑着,肉中挑刺。那彩蝶的翅膀绚烂地展翅在晴空之下,无比夺目。半秒之后,朝霞的色彩也融入这些漂亮的女人身体。 众人在龙门客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半晌没愣过神来,今日所见所闻,亦真亦幻?怕是再重生三辈子,也不曾知晓答案。唯有仰天长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第40页 那白衣长袍的小二哥,傻傻地,逢人就说:“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我看见有人在天上飞了……吓死我了,吓傻老身,吓傻老身……”终日念叨不休,警察找上门来,访谈了半天,这人除了这句屁话,其他的一问三不知。警察无奈,问那老闆,龙老闆便推脱到小二哥身上,那小二哥傻了,便也问不出啥。拖延下去,就不了了之,这件怪事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怪谈。但谁人也记不明白到底那天看到了些什么,只知道有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几十个乱战在一起,于是江湖传言出许多种版本,警察把这些组装起来,也只得知—— 那“沙河古墓”之下,有“富可敌国”的财宝,开启财宝的法门,就是那盏神灯!可神灯的去向,就是那曾今一度消失了的“子杰组”,而关于子杰组的了解,就只有一个“离奇消失”的传闻和那几千个“凭空蒸发”的警察。而这卷案宗,就摆放在警察局机密要件的最底层,怕是已经布满了灰尘…… 第三十二章 西凉山“人吃人”谜案 车子在路上狂奔,几十辆豪华轿车和跑车排成一条直线疾驰着。透过反光镜,血眼镜额头正往冒着冷汗,拿着帕子使劲地擦着汗。我有些得意,似乎感觉他威慑的神情被洗刷一空,我讥笑道:“怎么?您也会害怕?” 那傢伙白了我眼,笑道:“我怕什么?别忘了,这里是‘子杰组’的地盘,我怕什么?” 我不想继续争辩下去,与这种自视清高的傢伙争执下去只会动刀动枪,讲道理是讲不明白的。安抚下自己怒火中烧的心境,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路奔波,本就有些破旧的衣物现在更不成样,像是几块破布搭拉在上面,皱皱的。95式还抱在怀里,死死地抱着,这是我抗争的武器,即使它对于我几乎毫无用处,但枪,在某些时刻总能够给人以安慰。无名中年人的衣物却丝毫没有皱皱的的感觉,这让我再次意识到“神灯”的某些特异功能,这玩意足够让世人震撼!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古墓里的财富富可敌国,但没有神灯的开启,那神秘的光环,离奇的诅咒,随时可以要人的小命! 在我依稀的记忆里,父亲是那样的慈祥,时代变迁,难道父亲的组织真的是一个纯粹的黑社会性质?**掳掠?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似乎每一个黑社会的词语都与父亲的那个慈善的面孔挂不上勾。我忽地感觉我的父亲好陌生,陌生到自己的儿子都不曾知道他做些什么?一个原本美好的,劫富济贫的形象完完全全损毁了,我强烈的挣扎着,内心的煎熬胜过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的感觉。我不曾设想,我的父亲,就带着一帮小混混,挨家挨户地收保护费。我不奢望我的父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圣人,但我也不敢想像一个瘪三、流氓的形象出现在一个巫术高人的修行者身上。这是在玷污巫术,我不知道巫术的渊源是不是加害与人,在我幼稚的朦胧的意识里,巫术是“祈福”、“求安”、“咏生”、“念佛”的善道,而现在我所看到的巫术性质似乎全变了——“血腥”、“暴力”、“杀戮”、“争斗”,是我的意识错了,还是世道的发展错了!? 高级跑车在荒郊里七弯八拐,接着出了南郊,直奔“西凉山”而去。西凉山,西南最蛮荒的山野之一,其蛮荒的程度几乎等于是一块**地带。因为地理条件的偏僻和恶劣,这里仅仅生活着不到500人的蛮荒土着人。中国第三次人口计划生育统计局r市分局曾进入这里进行人口普查,上头研究后分三批派进。原因很简单,第一批遭遇不测之后第二批接着上,这就是政界的“潜规则”,已经很是明了了。像顾班长和高连长之类的人才这时候就得跑快些了,人生旅途的机会就那么几次,有人连一辈子一次都没有,所以能有这么几次机会也还得烧高香感激八辈祖宗了。 第一批抽调的组员有八人,三人是部队上退伍回来的,分别是叶忠,黄英烈和毛子。这三人主要负责保卫和安责,每人配发了一支“八一槓”半自动步枪,弹夹十个,子弹若干,还配有消声器。这待遇是三人碰枪三年加起来还不如的数目,怕是只有枕着“黄粱”的梦中,才能见到的无与伦比的场面。三人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掐着自己的手脚吻对方是不是在做梦,意识到是真的后当即朝东方跪下,大拜,念毛主席语录,唱《东方红,太阳升》。 激昂嘹亮的歌声嚎了一夜,第二天出发时嘶哑着喉咙跟领导作报告。领导一看,那个激动啊,当场就信誓旦旦的表示:“同志们啊,你们是党培育出来的新一批国家栋樑啊。好好干,等你们圆满完成人物时,我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咳咳,我的这个位置,就是你们的了。”领导是当时r市某步兵连后勤部部长,立马把三个人转了正职。国家三级军人待遇。把个退伍回来的三人激动得愣在当场,18随从军,当兵五年,退伍半年,20出头的年轻人那里经得住领导的夸耀,顿时端起面前的酒杯,朝领导三叩九拜,感谢之词不绝于耳。 喝了践行酒,八人就上路了。其他五人二个专家,一个地理,姓谢,一个气象,姓蒋;两个学者,一个人文,姓赵,一个生物,不知道叫这啥子,人人都尊他为老先生。还有一个是生物学者的助理,长得眉清目秀,跟其他四个高鼻樑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专家学者有明显的区别,据说也是某学院的研究生,老先生总是唤其为“清凉”,怕是言语之间带些清爽凉气之意。
第41页 先是**了一天的汽车,再坐了半天拖拉机,接着是牛车,后来牛车进不去了,到了西凉大山脚下的蒙彝拉村。晚上住了一夜,有一个当地的壮小伙扎西带领着,才深山处进发。扎西是统称,具体叫着啥也不知道,男的就叫扎西,女的则叫卓玛。扎西是村落上唯一会说汉语的人,自然做起了嚮导。村落上的通过扎西的翻译,知道是上边来人了,激动得不得了,哆嗦着咿咿呀呀比划着名问大家什么。扎西笑笑,众人不解,扎西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说:“那个,他们问,毛。主。席他人家好么?啥时候才到他们这旮旯来访?” 大家笑笑,学着他的强调:“咿呀,他老人家啊,好着哩。在天安门呆着哩,你们要是想他了,坐车到北京掏5块钱买张票就可以看到他了。”众人激动,哎呀,不得了,扎西笑着,要是能握下手那该多好啊。大家笑着,能哩能哩,胡大官人定能给你们免票的,莫说握手,拥抱都不成问题啊。 说是西凉山的脚下,其实这里离西凉山远了去了,加上带着几个老者,边敲边探,走起路来自然慢了许多。等到达半山腰之时,也是第二天的凌晨。扎西找了个山洞,生了火,几人搞了点野味,将就着烤来吃了。扎西怎么说也不吃,拿出打包好的馍馍啃。众人劝他:“扎西呀,你看这野兔的味道多地道啊,我们平生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呢?你也来点尝尝?” 扎西摇头,怎么劝也不吃,毛子把兔腿递过去,吓得扎西一阵脸白,“哇哇”大吐起来。叶忠看在眼里,他心细,是八人当中最心细的一个。他认为,这事不对,几乎村落上的任何人,都不吃野味。刚开始他还认为这些人信佛,吃素,但现在不这么认为了。如果单单只是信仰和习惯,那也没必要怕成这样子,这有点不正常的反应。 山上风大,夹杂着雪花,大家都很累了,收拾收拾就钻进睡袋睡了。这是白天,三人分成三组,加上八只猎狗和五只藏獒轮流值班,第一个当班的就是叶忠。叶忠见扎西看着那密林子里的树,凑过去和他搭讪:“扎西啊,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山上风大,怕再往深处走,该是雪山了。” “是哩是哩。”扎西很精神,显然没什么睡意,也许是他第一次用睡袋的缘故,有些不自然,笑道:“毛。主。席他老人家交代下来的,我们按着做就是,没什么错的!” 叶忠一看,嘿,这小子,一口一个毛。主。席,如果抬毛。主。席出来压他,这y的必定啥底都抖出来了。吧嗒吧嗒跟着笑道:“那个,扎西啊,毛。主。席他老人家想知道,你们这旮旯的人咋不吃肉呢?” “啊?!”扎西有些不解,诺诺地问“毛。主。席,毛。主。席他老人家也知道我们不吃野味?” “是哩是哩。”现在只有先忽悠他了,心里笑道,知道,知道个啥哦,毛。主。席连西凉山在那怕都晓不得哦,人家公务繁忙,那曾打听你吃不吃猪肉。 “这个……”扎西有些语无伦次,诺诺道:“我跟你讲啊,你别告诉他,他们。那个,啥,族长交代过的,莫告诉你们这些,也免你们害怕。” 叶忠一听,有戏!立马赌咒发誓这辈子下辈子打死都不得告诉人家。那扎西也没真叫他发誓,见这像模像样的,就开口低声说了。 “早在10多年前,村落上的人莫名其妙地不见,族长组织好多壮小伙找,也不曾寻见。后来丢的人多了,村里人着急了,人都是后半夜丢的。大家都把自己家的黄狗和藏獒组织起来,堵在村落的每个出入口处。起初一个礼拜,再也没人丢落。大家就放松了警惕,只留下一半的人职守。 一夜月黑风高,冷风飒飒,忽听村落里猎狗狂吠,藏獒疯吼。待大家赶来时,见七八个人模人样的怪物正扒拉着村落小李子一家子人的身体,那肠子流了一地,血水都淌出三米之外。那七八个野人正抢得疯欢,‘嗷嗷’叫着,把那‘心肝脾肺’洗劫一空,连同那骨头皮肉生生吞将下去,一幅恶狼争食的景象。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操起傢伙就上前追赶,那野人恶狠狠地与大家厮打在一起。我们的棍棒根本没法伤及他那厚厚的皮肉,倒是那傢伙的一巴掌就足够让我们疼上好九个月。村落里好多人家里都有猎枪,有人逼急了,就取来猎枪,‘砰砰’几声枪响之后,野人才散去,死了一个。不过我们付出的代价就更沉重了,三个人心子被掏将出来,‘唿爹叫娘’地在地上翻滚着,久久不能死去。有的被野人抓去了脖子,脑袋滚落在一边,那闹嗲虽然脱离了脖子,但依旧还有一丝血气,在那‘呜呜’地哭着。身子落在一边,使劲的翻滚,直把硬硬的地上蹬出两个大坑来。有眼睛被挖的,有耳朵被掐的,有鼻子不见了的。一个个哭爹喊娘,忧伤和恐惧一时间笼罩着整个蒙彝拉村子。” 扎西边说边比划着名,听起来就像发生刚刚一样,叶忠呆呆地听着。扎西嘆了口气,仰望着密林中的大树,凝望着叶忠道:“天亮了,睡会吧,这会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有猎狗在哩。” 叶忠有些失落,看来这个荒蛮的世界,真的存在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叶忠喃喃地问道:“后来怎样了?”
第42页 “没怎么样啊?只是后来再也美人吃肉了,那野人留下的血腥笼罩着整个村落,每夜每夜,都有许多人轮流值班。”扎西嘆道“不知道这野人是不是西凉山土着人?” 叶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野人是什么样,自己也不曾识得。看这扎西忧伤的眼神,叶忠不想再去挑起这忧伤的往事,嘆道:“您先睡吧,我没睡意。” 扎西也很干脆,叮嘱叶忠道:“别乱走了,这林子密,雾气大,小心走丢了。”钻进睡袋休息去了。 西凉山的野人吃人谜案困扰这叶忠,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不知道接下来沉沦的世界会不会发生这些不该发生的离奇事件,人生旅途的坎坷将会在夜幕降临的西凉山蛮荒山野深处的世界,野人是不是真哧着獠牙正等着这送上嘴的美味…… 第三十三章 半步尸 车逢单道,船临独河。容不得细思多虑,骑虎难下的滋味英雄也奈何不了,如今也到西凉山脚下,军令难违,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如果我一月内未回去,那第二批倒霉的战士就。望着满山遍野的古树,尘封的天外世界在这几个陌生人的闯入,惊扰整个野林。野兽忽地窜过脚下,飞鸟在头顶唿的掠过。整个山野,在一时间沸腾了,人不曾知道,这个传说的神话世界,似乎凝聚了神灵的精华,净化着每个来人的心灵。 一行人一路东瞧西望,摸索着前进,山风夹杂雪花飘落下来,愈往深处,山风愈大,雪也愈下愈大。山风“嗖嗖”地狂吼着,直吹得人心发麻。山上的植被随着等高线的增加有着明显的变化,愈往高处,树木愈是稀少。再走一会,树木便不见了,零星的冒出来一棵,已被那山风卷得已经不成样了。东一枝西一枝地搭拉着,斜搭在一边,像是梳的偏分头,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植被上全是露水,人踩上去,“簌簌”的响,有些渗人。扎西边走边说,完全没昨日的忧伤,“噗嗤噗嗤地笑道:“同志们啊,加把劲啊,等翻过这山岭,再过几座小山河流就道呢。”大家仰头向上看,那里啊,这白茫茫的一片,叶忠唏嘘道:“也,你个扎西,那里才是顶啊?” 扎西指着与天相接的地方,叫道:“那呢?那呢?你们看嘛,那里有条白线的地方,就是顶了。” 大家激动地朝上面看去,顿时就激动不起来了,那白皑皑的山野,那里是头啊。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四周,但视线还是放得出去,这就好比瞎子,在暗处的地方,任你5。2的视力也比不上人家。大家在这雾气里呆久了,看的东西反而清楚了许多。揉揉眼睛朝那白线望去,哎呀,妈呀,扎西说得轻松,其实远着哩,起码直线距离也有好几千米。 现在不吹风了,雪也下得小了许多,扎西很兴奋,或许是生在雪地里的缘故。大家都不怎么爱说话,只听他一个人嚎着那听不明白的歌,歌声时而悠扬,时而激昂,倒也悦耳动听。扎西笑着说:“嘿嘿,大家来点精神,现在进山运气算是好的了。” 大家不解,啥玩意?这鬼天气也算运气好,没说倒霉就掉渣了。 扎西解释说:“非也非也,这雪山若是夏天进来,那可不得了了,满地里的蛇,就躲在暗处。勐不丁咬人一口,那就死啦死啦的,那蛇贼毒,一口下去,算是到了阎王殿了。若是冬天进来,风雪贼大,现在这天气,既巫蛇害也无风雪,得感谢阿拉真主啊。” 大家不明白阿拉真主指的是那位上仙,估计就是这旮旯某人捏造出来的某位真神。几个专家学者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发表意见,只有三个当兵的和助手清凉听在心里。那扎西见有人信奉他这一套,便来了兴趣,诺诺不倦的讲着,众人也听得释然,对这个生硬汉语的山里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扎西正讲在兴头上,后面“啊”的一声惨叫,待众人回头,但见生物专家“嗷嗷”地惨叫着,倒在雪地里。几人连忙沖将过去,还没跑道老先生身边,老先生便停止了惨叫。全身开始剧烈的抽筋,四肢和脑袋迅速被拉成一团。像个雪球似的,朝山下滚去。 众人一路追将下去,一块大石头阻止了老先生的继续下滚。等大家赶到,老先生已经停止了抽筋,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睛大大地瞪着,看着蓝天,像是有什么来不及反应的东西袭击了他。大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清凉呜呜的哭着,大声喊着“老师、老师”。抽泣着沖将上去,扎西一把拉住他,大吼道:“别,别过去!!” 众人不解,谢老先生呜噎着,喃喃地念道:“老先生啊,您闭眼吧。”说着伸手过去,准备覆上老先生大睁的双眼。扎西拉着清凉,清凉使劲挣扎着,扎西来不及叫喊,那谢老先生的双手就已经触摸到老先生的额头了。老先生像是触了电似的,“唿”的一下弹将起来,双手死死的掐住谢老先生的脖子。扎西大叫:“快走!!” 大家没明白髮生了什么,有些不解,黄英烈连忙伸手去拉谢老先生。谢老先生连“啊”都来不及叫,就被老先生那铁钳般的双手插进脖子深处,黑色的血液从脖子淌出来,洒了一地。黄英烈的手刚拉上去,就被谢老先生转过身来,“唿”地掐住他的脖子。黑血,无情的从脖子处流淌出来,把白色的雪地侵染地血黑。
第43页 “走!走!快走!!”众人不明白髮生了什么,木讷地看着三人相互死掐着,没人敢上前去拉。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被吓傻了。扎西大叫着,推嚷着已经麻木了的人群。 那黑色的血液沿着雪地,殷红的散开,像长了眼睛,朝人们追来。叶忠反应过来,背起身边的人文专家赵老先生就朝山上奔去。毛子和扎西拖拉着清凉,朝山上狂奔。可蒋老先生还是迟了一步,被那黑色的血液团团包围起来。但听他“啊啊”地惨叫着,那叫声响彻山野。山顶之处腾起一阵白浪,那白浪唿地捲起一阵大风,大风唿啸着朝山下奔来。 扎西呆了,停在原地,指着叶忠吼道:“快!打死他!!” 叶忠也停下来,没听明白扎西说的什么意思。扎西嘶声吼着:“快!开枪打死他!” “谁?”叶忠木讷地问,他不明白,该打死谁? 扎西呜呜地大哭起来,狂吼着比划:“真主,阿拉真主,打死他啊,雪崩,雪崩!!” 叶忠反应过来,“唰”地拉枪上膛,瞄准蒋老先生。配有消声器的八一槓准心枪,在五年兵龄的老兵手里,这么近的目标,绝对的百无虚发!可自己能开这个枪吗?手指微微一动,颤了下来。扎西恼怒起来,用着硬生的汉语骂起来:“你个狗日的,你没开,开过枪啊?雪,雪崩。开啊,狗日的,你等啥,啥子?” 叶忠木讷地呆着,望着继续嚎叫的蒋老先生,手中的八一槓怎么也不知道搬动?忽地蒋老先生停止了挣扎,身上激出一股黑色的血液,和原来的血液融和在一起,朝大家追来。叶忠回过头,毛子正呆呆地举着枪,眼角“唰”地掉下一股清泉。 “走走,赶紧走!”扎西招唿着大家朝山上奔去,叶忠背着蒋老先生,“啪”地拍在毛子的肩膀上,伸出大拇指道:“好样的!” 一行人唿啦啦地朝山上奔去,那山顶之处的白浪小了许多,雾气笼罩着四周。幸好这里不是峡谷,要不刚刚的叫声,足够把山上几千吨积雪震落下来。那严重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山下那奇怪的黑色血液没有追上来了,大家坐在雪地上喘气。 众人“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蒋老爷子吓傻了,呆坐在雪地里,木讷地看着天空。扎西见大家朝雪地里一躺,吆喝着大家站起来:“哎哟哟,别往雪地里坐啊,一坐就起不来了。”那阴风贼吹,没人听清楚他讲的啥子,愣坐在那里。 扎西跳起了啊,吼道:“别坐雪地里,湿气大,等下冰雪冻结了血液,就活不过来了。” 在雪地里行走,尤其是剧烈运动之后,千万别贪凉。轻者感冒,重者血管冻结,有的甚至爆裂,那就是道阎王殿签了字盖了章了。当兵的反应快,唿哧一下就站了起来,在原地跺着脚。蒋老爷子却站不起来了,大家伸手去拉,一连拉了四五下还是没拉起来。 叶忠纳闷道:“这老爷子,平日里没这么重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重了?大家过来搭把手。” 三个人过来,那清凉白煞着脸,一看就是被吓的,呆呆地看着大家木然机械地动着。扎西叫着:“动啊?你干什么吃的?动!” 扎西知道,一旦自己放弃了自己,那雪地里就算完了。大家齐手去拉雪地里的老爷子,老爷子脸惨白着,俩眼睛木然地看着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四人齐声使力,但听“撕拉”一声,老爷子上半身子“唰”地断裂开来。这可吓傻了大家,扎西大叫着:“真主啊?这算什么?” 老爷子被大家活活地从中间拉成两截,连腰处,上半身加脑袋大家手里。**还坐落在雪地之上,腰椎骨裸露在外面,上面连一滴血都没有,白惨惨的,煞是吓人。奇怪的是老爷子**除了骨头,连一点皮肉和血迹都没有。大家正纳闷,这老爷子**的肉体呢?莫非被自己活脱脱给扯下来了?一看手里,哪有什么皮肉,只留下那厚厚的衣物,脑袋上还零星地往下滴血。 叶忠看着那脑袋正沖自己傻笑,连忙把那脑袋丢出七八米之外,那脑袋一弹一弹,朝着山下跳去。“看,那是什么在爬?”毛子大叫着。 但见那老爷子身上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节一节地往上冒,只是颜色跟骨头一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冰蚀虫!快走!” 毛子回过头,看扎西去拉清凉,愣问道:“啥玩意冰蚀虫啊?” 叶忠虽然不知道那玩意的厉害,但看到扎西那吓青的脸色,立马拉过毛子,吼道:“啥玩意啊,管tm啥玩意,快走啊!” 四人连滚带爬朝山顶上奔去,一路搀扶着,狼狈不堪。还好刚刚的阴风没再吹了,这一路跑来,倒不怎么吃力。虽是逆行向上,但除了清凉,其他三人均是长跑的好手,加上扎西一路狂奔,叶忠和毛子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马不停蹄的一路飞奔。 四人上得山樑,那雪更厚了,人踩上去,脚陷下去大半,没了膝盖。扎西一路念叨着:“阿拉真主啊,按说您老人家也对我贼好了,看这天风和日丽的。咋这么倒霉的‘半步尸’和‘冰蚀虫’都让俺给赶上了呢?” 叶忠不解,众人也不解,探口问道:“啥是‘半步尸’啊?啥又是‘冰蚀虫’哦?”
第44页 “阿拉真主啊?俺等年年供奉,夜夜祈祷,为何阿拉还是不肯放过阿拉子民啊?”扎西喃喃地念叨着。 毛子来火了,吼道:“阿拉阿拉,阿拉个屁!阿拉要真能保佑你,阿拉就不让死这么多人了?” “不要这样说拉,阿拉真主会不高兴的嘛。”扎西有些诧异地看着毛子。 “阿拉,阿拉,你把阿拉叫出来,老子锤死他,阿拉个球,阿拉不高兴怎么了?”毛子那火脾气现在更火了,他见不得死人。当兵的都见不人死,生命的意义对了阿拉真主下的神是不会理解的! “别骂了,待会阿拉真主真的生气了,那是要起狂风的嘛,那暴雪下来。鹅毛般的大雪,那唿哧唿哧的刮,一会这就不知道在那去了。”扎西唿唿地讲到,明显也有些生气了。 叶忠打着圆场,干笑道:“算了,算了,没有扎西,我们怕是还没到西凉山,就全部见阿拉真主去了。” 毛子斜了一眼叶忠,嘀咕道:“我看,有这丫的,我们得更快的去见阿拉真主。” 扎西倒挺高兴,在他听来,阿拉真主是神明之意,跟我的阎王爷是那两个概念。嘻嘻一笑,就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祈祷着:“见阿拉真主那是修来的福气嘛,我们族落几辈子也没人见过阿拉真主的嘛。” 毛子不再与阿拉真主争辩,阿拉真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只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中,阿拉真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火了。阿拉真主是高原上少数民族祭拜的一位远古上神,名字是怎么由来的无从考究。在这个蛮荒的民族,阿拉是统治大家唯一的真神! 人们像围绕**毛主席一样围绕着阿拉真主,每年重阳之日,必到阿拉雪山天池之水洗浴净身。接着烧香祭拜,牛羊上供,由部落最年长的尊者,带领这巫师跳最神圣的“扎噶阿拉神之舞”。接着大家喝当地资助金酿造的“青善酒”,吃“烤雪猪”。阿拉真神允许子民在这一刻吃雪猪,那雪猪属神物,传说是阿拉真主的坐骑。阿拉的子民只在这一天吃荤,吃阿拉真主赐给大家的坐骑。 在现在地理专家的考究下来,“西凉山”的跟当年高连长一行服役的“扎噶玛山”是同一条山系。而r市正处与“西凉山”和“扎噶玛山”之间,西扎山系就从地下穿体而过,隐埋在深深的地下。西扎山系水源颇为丰富,千百年来哺育着西扎山系的千万子民,这倒是阿拉真主赐给大家的真正神物!我不仅大胆设想,“扎噶玛山”和“西凉山”在许多年前,是不是连为一体的呢?如果是,那离我追寻当年父亲离奇消失的步子又近了一步。但高叔叔,您还在人世吗?如果有机会回去,我怎么也得找道陈教授,他知道兴许更多。如果他不知道,那我只有回养育我的西南大地,曾经和老婆婆生活的地方——黔西冷。 第三十四章 冰蚀虫 血眼镜一直低沉着脸,任凭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粒朝下巴滑落。我贼贼地偷笑着,子杰组,绝不是这幅德行。跑车的马力一成不变,我看记速表上的指针始终指示着200码,知道这个数字以为着什么,相信对汽车有点了解的人士都十分清楚。关于汽车,我没有一点实战经验,但杂志上的了解,已经让我对这东西既陌生又熟悉!车厢里一直没人说话,大家都在沉思,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大事。这亦幻亦真的世界,我分不清楚此刻坐在我身边的是人还是鬼,也许什么都不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介于真假之间的虚数空间,是修巫之人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幻术! 我不曾知道幻术是何许境界,但深深地相信,无论是巫子国,还是无极道、青巫山,也或轩天门,他们其中一定有人达到了这种境界。但也许也不是这些门徒中人,高手,不一定加入组织。隐居山野的巫术道人,才是巫术真理的最高掌控者。我胡乱地想着,车子开始一路颠簸,我不得不打断自己的思路,望向窗外。 车子在一条峡谷里奔走,窗外的风景煞是漂亮。沿道的公路下是一条幽蓝的水龙,一浪一浪地朝前面飞奔而去。河道两边齐整的分界线引起了我的注意,放眼望去,那分界线像是人工分割出来的。离河道两三米的地方,丝毫没有一点植被,白惨惨的一片。两三米之上,整齐的长着花草树木。这条分界线分隔两边,像是儿时念书时画下的“三八线”。也或许是某种神秘的力量,阻隔着这一切,让那些植被一直不敢遇过雷池半步。这独特靓丽的风景线牵视着我的视线,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绕过这条长长的峡谷,进了盘山公路。那盘山的黄泥路像是一条蜿蜒奔腾的黄龙,缠绕在半山之间,山体自上而下,通是绿色,唯有那腾飞的黄龙,与之单单不搭调。山上多为常青木,乔木也掺杂其中,现在不是落叶时季,固然那绿色依旧尚在。高山起落,磐石跌幅,大树成荫,小草融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很难想像在几年前那群迷失在这雪山深处的“普查人”。这个故事是我在r市听人耳闻的,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是否可以考究,但他震撼的情节和惊人的内容却让我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我冥冥中却深信,十之八九有这么一回事,不是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么?!
第45页 血眼镜看我呆呆地发愣,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起身问道:“怎么?你对这里的风景感兴趣?” 我诺诺地答道:“是的,很漂亮。” “不止是漂亮吧,这里还有一个离奇的传说。”血眼镜盯着我手中的神灯,喃喃地说。 现在如果他要动手抢,估计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帮傢伙可都是亡命之徒,那黑洞洞的枪眼可会毫不留情地穿透我的脑袋。我打着“哈哈”,笑道:“既然你有兴趣说,我也不妨听听。” 血眼镜呵呵笑着,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很是敏感地把他的手甩开。但听他“嘿嘿”干笑道:“年轻人,莫紧张,这灯对四大门派来说,那是一个财富,对你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处。而我,不,我们,只是像借他看看,验证一个子杰组的秘密。” 我就知道这傢伙不怀好意,陪笑道:“呵呵,我对老兄的什么子杰组,也或您们的什么秘密,并不感什么兴趣。您还是讲故事吧!” “兄弟果然爽快!好,我宋天也是血性中人,绝不拖拖拉拉。”血眼镜拍着大腿激道:“好!哥哥就先陪你讲故事。” 我在心里苦叫:“丫的,像你老这么豪爽的人,冰某还是第一次见啊。这还不叫拖拉?那真正的拖拉怕是得跟唐三藏比拟了。” 宋天诺诺地讲述着,刚道出几个字,我就听出来,那是一段关于“西凉山”的往事。而这个往事与我道听途说的那个居然一模一样,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嘴里,但是故事的情节和离奇的内容完全一样。我愈来愈深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半步尸”、“冰蚀虫”的的事情再一次被另一个人提起,叶忠一行亡命在茫茫雪山之上,继续演绎“普查人”离奇的传说。 惨白惨白的天空,忽地从云层深处冒出一轮血红的太阳,火热火热地照射在冰冻的人们身上。众人雀跃般欢唿起来,大赞“阿拉真主”的仁慈,骂是骂了,那老人家好歹也还做了件善事。这阳光暴晒之下,暖暖的,直暖人心扉。 大家正高兴,扎西一抬眼见那血红的太阳,脸色“唰”地就白了,大叫道:“阿拉阿拉,叫你们别骂的嘛。完了完了……” 众人不解,愣着望向扎西。扎西崩溃地叫着:“看嘛看,看嘛看,快跑了啦!再不跑这山体该塌了。跑啊!跑啊!” 众人还没反应,继续沉醉在暖日的温射下面。扎西急了,匆匆拣起地上的装备,拉过清凉,朝山体的另一端奔去。叶忠和毛子虽然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经过这么多离奇恐怖的险情,这扎西绝对是不会开玩笑的。二人背起探险包,操起八一槓,跟着扎西的脚步,飞奔出去。 四人又是一阵狂奔,刚奔到山嵴之上,忽地后面“轰隆”医生巨响,待众人回头。妈呀,刚刚大家矗立的山体,化成滚滚白雾,宛如一条银龙,直冲云霄之上。刚刚还是一条浅浅的峡谷雪山,现在陡然一下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谷。那腾起的白雾,霎时间化成一阵冰雨,“唏哩哗啦”地洒落下来,砸在众人头上,立即起了豆大的血包。暴雪夹杂着拇指大小的冰雹无情地倾砸着山嵴上的每一个人,众人迅速取下背包挡在头部之上,“轰隆”的巨响不绝于耳,震得山体簌簌打颤。 四人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木讷地呆着,如果刚刚不是扎西的责骂,大家怕是继续享受着那阳光的沐浴,现在尸骨都不知道寄存在何处了?众人感激地看着扎西,扎西摆摆手,不再理会大家。独自从背包里拿了白纱帐,平铺在雪地之上,双腿直立在白纱帐前面。面朝着西凉山之上,双膝微屈,郑重地跪下,身子和双手伏地。面部紧贴于白纱帐之上,开始祷告:“美丽善良的阿拉真主上神。阿拉的子民永远感恩于阿拉真主的善德,阿拉的子民永远追随阿拉真主的真身,阿拉的子民永远永远在阿拉真主的庇护下成长。阿拉的子民感谢阿拉真主的开恩,祈求阿拉上神的子民幸福安康!阿拉多拉。” 扎西大跪着,磕了七八个响头,直把雪地里磕出来一个大坑。扎西方才站起身来,沖大伙笑笑,那两排洁白的牙齿便裸露出来,很是整齐。“这是我们族落的祭拜仪式,望各位勿怪。” 大家作了一个摆手的动作,双手摊开,笑而不答。 扎西也陪大家傻笑着,似乎是在以这种方式庆祝死里逃生。众人在地上铺了棉纱,那棉纱是部队上的军用物品,绝对的好东西。不但能吸收太阳的热气,还能隔离防水,八毫米径口的半自动步枪一枪都打不穿它。可见当初国家对人口普查的重视性!四人坐将上去,望着天空中的血红色的毒日傻了。这玩意,晒在身上暖暖的,怎么的就不是个好玩意呢? 扎西解释说,这雪山原本就不稳定,是积雪堆积而成。在雪山上行走,最见不得青天红日,那红日的暴射最毒。强温之下,山体便会迅速解体,冰川融化,几乎在几分钟也或十分钟后山体便化为乌有。如果刚刚大家跑慢了几秒,那就只有葬身雪谷了。先前祖辈们进山,就是贪图阳光的暴晒,结果山体融化,从此没了踪影。扎西说这样的天气也是很少出现的,除非是有人得罪了阿拉真主。
第46页 一路上,扎西像是上天派下来的真神,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让大家死里逃生。这次又救了大家,众人对扎西更加佩服和神往了。纷纷开口夸奖,直把扎西说得面红耳赤,紧张道:“不不不!我没能做好,没能做好啊。老者,老者我没能搭救,罪过罪过啊。” 大家纷纷劝说,说这事也怪不得他,扎西还是很内疚,呜呜地哭了半晌,大家也跟着抹泪。这一哭起来清凉就不得了了,哇哇地大哭着,后来扎西不哭了,跟着大家去劝清凉。清凉身体没几人这么强壮,哭得昏死了过去。大家又是掐人中,有人捏虎口,咋咋唿唿弄了半天,清凉算是醒了。众人才舒了口大气,幽幽地坐在哪里,各自想着心事。 原本进山的一路人马,就在转瞬间折损了大半,这“普查”之路该如何进行才是?大家合计了下,反正时间都已经耽误了,不如就地休息几天,再朝雪山深处进发吧。扎西说红日不退,这雪山是进步得的,根据地形观察,这附近好像之里才是隆起的山谷,是最安全的。大家也很无奈,时间虽然催得紧,但扎西的身体情况是不容乐观的。虽是醒了,但还发着高烧,嘴里诺诺地喊着“师傅”,身子忽冷忽热。怕是如果强制进山,清凉这条小命就算尽了阎王殿了。 注意既定,扎西说是去弄些吃的,叶忠和毛子要跟去,扎西不可,二人都留下来照顾清凉了。扎西便一头扎进了茫茫雪野之中。二人闲下来,无聊地拉扯着闲话,照顾着清凉,自是无从细说。 但说那扎西进山去弄野味,自己虽然不吃,那青稞面煎成的馍馍,自己还带了一大堆,十天半月那是饿不到自己的。但城里人就不一样了,这馍馍若不常吃,那是吃不惯的。比啃80年代的窝窝头还难下咽的,那干干的青稞面馍馍,像是一座小山包,不小心就卡在喉咙,如果没水,就等着活活噎死吧。 扎西背着父辈遗传下来的古矛,手里端着弩箭,一路小心地行着。走了不远,雪峰一转,来到一条不算很深的沟壑面前。顺着沟壑过去,但见里面白骨累累,像是某些动物集体自杀的痕迹。扎西有些震惊,山林雪峰之上,见到白骨倒也正常,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倒还是头一次遇见。扎西细细地瞧着,小心地挪着步子。 那白骨有新有旧,均没有一点皮肉,连那么零星的一丁点血迹都没有。愈往深处走去,扎西愈感觉到阴深沉闷,这玩意看着看着这么愈来愈像“半步尸”?莫非这附近也有“冰蚀虫”? 这个念头也涌上心头,顿时呆了,就在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白点正在骨头上蠕动。吓得扎西大叫着撤腿就跑,那黑水唿啦一声就紧跟上来,白点急速蠕动,很快地追将上来。扎西一路奔着,在脑子深处寻找着“半步尸”、“冰蚀虫”的定义与释疑办法,办法?该什么办法? 第三十五章 黑煞幽魂 半步尸,放蛊巫术的一种,五行属水,极寒之物。冰蚀虫,一种远古生物,巫术“半步尸”培育出来的一种寄生虫,极寒之物。 放蛊巫术是指把某种力量嫁接在某些强大的生物之上,属白巫,通常修炼此类巫术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绝对是高人中的高人。“五行之中,水亦载舟,亦能覆舟。舟之剑,水之旋,而军者覆之。”这是上古古书原文,自己也没能看明白,大概是指任何独到奇特的法门,都有破晓之处,有漏洞可钻,有道术可循。“后者语:天下法门,唯心不破。金木水火土,互克之。” 这句话理解起来已经很明显了,即指“金克木,木克水……”以此类推。虽然在常理日规讲来,有些不通,但巫术法门,那是与自然有背驰之处的。万物大同,背驰也然。“火,那有火啊?”扎西急道。 自己身上带得有火种,是那种火戳子,俗指“打火石”。不过那玩意是最原始的,原始到要拿着石头枕着木屑使劲锤的过程。怕是火花还没擦出来,这些傢伙早把自己当可口的午餐了。正急之下,忽地背后一阵火光乍起,一团烈火直扑身后而去。转瞬之间,那累累白骨便飒然间化成一股黑烟,串到半空之中。 扎西正惊诧间,黑影一闪,一个影子落在扎西面前。扎西看在眼里,那黑影离扎西大概有三米来远,直直地矗立着。黑影骤然是一个人身体的造型,两只眼睛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一身黑色的衣服,一个黑色的连衣帽把三分之二的面部遮住,唯独留下一双蓝色的光眼。那幽兰的眼光带着一股邪气,盯住扎西看。 扎西被看得皮毛倒竖,一身的鸡皮疙瘩。很无奈地问道:“您是人是鬼?” “赫赫。”那黑衣人幽幽地笑着:“我两者都不是。” “那是什么?”扎西有些害怕,这大雪山里,听长老们说过,有幽灵出没。莫非…… “傻小子,我并不是幽灵。”那傢伙像是开得穿扎西的心思,挑这窗户纸说。 不是幽灵,那该是什么呢? “别猜了,我是这里的主人。欢迎您的莅临,我尊敬的远方客人。首先,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极地修巫者:黑煞。”黑衣人缓缓地说道:“我常常出没于冰天雪地之间,所以万物称我为‘幽魂’。”
第47页 “啥玩意?你是幽魂。”扎西震惊道,早在朦胧理事的时候就听父辈讲起这黑白两巫之事,之间也记得牢固。莫非这世上真有高人隐居深山?但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虽然震惊和诧异,但毕竟人家还是救了自己一命,出于礼节,诺诺地说道:“刚刚感谢您了,感谢您出手相助!” “赫赫,不是我帮助你。”黑衣人狂笑着:“凡是白巫所种下的邪巫,我都会竭力破解。哼,这白老头儿,跟我斗了这么几十年,连小辈都不放过。” 二人融洽的一番交谈,很快就没了陌生的感觉,黑巫老道是打猎的高手,也或许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缘故。扎西提了野味,循着原路,领着那黑巫老道,直奔岭子而去。 二人回到岭上,但见其他三人已经睡过去了,扎西摆摆手,笑道:“睡吧,接下来的路可没这么容易睡着啦。” 一夜无话,自是吃肉谈天,大家相互认识了,当兵的的胆大,很快就与那黑煞混熟了去。清凉还是昏睡着,黑煞弄了点草药,大家齐手熬了汤药,餵清凉吃了,把他安置在帐篷里面。就着火堆,几人开始瞎侃起来。 黑煞其实是一和善老头儿,只因厌倦了世俗争斗,同门师弟白煞老道一起隐居山野,自我琢磨着“黑白之巫”。二人虽是同门,但自相争斗,相生相剋。这才炼出了“半步尸”、“冰蚀虫”的门道,倒也被黑老头儿攻克下去。 “什么?”叶忠大骂道:“原来那半步尸就是你师弟所为,知不知道那要了我们五个人的生命?!” “啊?怎么会这样?”黑老道显然急了,争辩开来:“我是刚刚听道此处有声响,方才赶将过来,正好遇到这小伙被那‘冰蚀虫’虽追,出手搭救。难道那白老头儿在你们来路上就也设下圈套?待我回去,问个究竟!”话未说完,忽地身影一闪,一阵黑光之后,黑巫老道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众人站在岭上簌簌发抖,一个个呆在当场,脑子直冒问号,这玩意是真的假的? 扎西的村落上也有巫师,不过那巫师平常跟一般人一样,同样得吃饭喝酒。村落上的巫师也很少隆重打扮,只有在村落祭祀时才正装穿着,“咿咿呀呀”“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见整出个啥玩意来。大家磕了头,敬了天地,拜了阿拉真主,巫师在“咿咿呀呀”地念叨半天,这仪式就算完了。那曾见过这般,说消失就无影了,看来高人就是高人啊。 东方的鱼白很快让雪山尽显在人们面前,大家等了一夜,也没见那黑老道回来。毛子大骂:“这丫的,估计是不敢面对,早闪丫去了。走走,老子进山吧他挖出来,问个清楚!” 说完这毛子就操枪上阵,一副拼死的模样。叶忠一把拉住他,道:“别去了,莫说找不到他,找到了亡命也奈何不了。还是顺其自然吧,走了,大事要紧,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回去我们怎么交差?” “回去,我们回得去吗?我。”毛子一提起回家眼泪都快来了,顺着这梁子下去,下面回是什么,来的路已经融化掉了。 前路雪野茫茫,清凉还是没醒,由叶忠背着,三人婆娑般朝雪地里扎去。三人负担都不轻,扎西背着行李,招唿着那几条狗。不过狗还算机灵,只是偶尔去扑扑小鸟,扎西就吆喝着骂:“真是狗是的,就知道玩,在玩爷爷把你炖了。” 毛子笑道:“炖吧炖吧,正想吃点狗肉呢。” 扎西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独自埋着头,沉思起来。 雪山,在三人艰辛的摔打中被征服了! 西梁山的山体被三个铁人用毅力征服了! 三天,这座传说中不可逾越的古山背三人彻底征服了! 三人站在山樑之上,清凉还是没醒,昏昏地耷拉在叶忠的背上。大风唿唿地刮着,鹅毛的大雪从白皑皑的空中飘洒下来,不一小会,三人就成了雪人。 扎西大吼着,嚎着当地的民歌,惊人心扉!扎西嚎完,冲着二人傻笑:“嘿,我说,你们也来嚎一嗓子。贼带劲了!” 叶忠“嘿嘿”干笑一声,站在雪峰之上,和毛子一起,大声地嚎叫起来:“啊!” “啊!”——响彻山野,响彻天地,响彻灵魂!! 风愈刮愈大,三人身上都洒落了一身雪花。扎西招唿着:“走哩,走哩。再不走哩,这雪该把大伙埋了。” 雪山,白皑皑的雪山,茫茫的雪山,雾蒙蒙的雪山,分不清楚方向。但扎西可以,扎西的鼻子贼灵,灵道可以辨认气味。那里有野兽出没,是什么野兽,他都一清二楚。像是大山里活字典,指引着茫茫雪山里的四个生命穿梭着生与死的边缘。任何一小步都会让这几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永眠地下,野兽,雾气,暗洞,乱七八糟的,就像“半步尸”、“冰蚀虫”之类不可预测的,任何,小小的失误。都,不许犯下,因为生命是唯一的代价! 第三十六章 避风塘 不能有人再流血了! 不能有人再掉队了! 不能有人再死亡了! 三个人,雪山,普查,命令,前程。紧紧相连着,三人扎进了雪山深处,那是扎噶玛荑山的神话——西凉山食人族。
第48页 扎西永远也忘不了那血淋淋的尸骨,那毛骨悚然的土着人,张狂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永生不能忘怀! 关于西凉山是人部落的传说,扎西早有耳闻,加之扎进亲眼见过,自然是忧心忡忡。但既然来了,就得前进!退路已经没了,只有前进!清凉不再发着高烧,但依旧昏睡着。吃了那黑老道的药,倒没见奇效,也没见加重。也不知道这死老头躲那去了,想问个究竟也无可奈何。这荒山雪岭,扎西也识不得几味草药,将就揉搓了下给清凉灌下了去。 西凉山遥遥在即,扎西指着东方鱼白处,天地一线之间,有一条绿色的的横线之间。“看,那那,就是西凉山了。”扎西激动地说,又有些不安道:“算了,还是别看了,你们看不到的。上次我们追逐那帮野人的时候,曾到过那里。”扎西又陷入了沉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叶忠见不得这傢伙思考,或许是有过同样深刻的记忆,追忆伤疼会被伤时更伤疼!回忆,会让人精力憔悴,甚至疯狂、癫狂。叶忠悄然道:“那里那里,我看到了。那帮傢伙正烤着玉米棒子唱着歌哩。” 扎西白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野人唱歌该是嚎吧,跟你嚎得差不多。” 雪山很快亦然,大地重新滋润出新生。满山遍野的树木映入眼帘,大雪山终于在几人铁人一般的意志下被征服了!三分雀跃般欢唿起来,忽地狂风大作,暴风雪无情地朝四人铺天盖地般捲来。大地的那单薄的绿色,几乎在数秒之间,就被盖得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可恶!死白老道。”宋天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声咒骂着。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正听得起劲,那知道着傢伙忽地不讲了,恶狠狠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后来就后来了呗,你无须知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的了。”宋天喃喃地讲道,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这位血一般的汉子沉下头去,木讷地看着地面。 “小子,我们老大就是验证这其中之一,特得找你借神灯一用。”前边的司机忽地沖我吼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解其理,这“神灯”跟这四位又有何干系? “宋毅,开车。”宋天命令道,底气很足,面不改色。宋毅不再多言,目视着前方,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地头开着车。 我再次强烈地感觉到我手中的“神灯”绝对不是一般的物件,它不止是是开启“沙河古墓”之下的黄金钥匙,还暗藏着什么秘密或禅机,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识得罢了。宋天肯定知道其中一些门道,但我又不便启齿,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线,低头不语。 汽车在山路上奔驰,七拐八拐,道路时而颠簸,时而极炫,我感觉气温愈来愈低,很快地,车窗之外的绿色风景迅速转为白皑皑的雪野。山上多为松柏杉,上面洒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花,银色的枝桠支离破碎,但又没败落下去。这不仅让我想起某位先人的一首名句:雪压青山山不倒,只因松柏节节高。 这大概是在赞嘆这种常青树的韧性,也似乎蕴含着人性的思维。道路愈来愈窄,最窄的地方连四个车轮都险些摆不下。不过宋毅的车技很棒,总是有惊无险。我探过头去看宋天,那傢伙也不知道几时靠在车椅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欣赏着一路的风景,这茫茫的雪山总让我想起点什么。扎西,叶忠,白巫老道,似乎都不是铭记于心的东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脑海深处,似曾相识这样的风景线,但无论自己再怎么去搜索时,大脑残存的记忆怎么也组织不起来了。我不想再去思考这么多,一路下来,也够累的,就靠着后背椅,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一个声音道:“天哥,到了。” 我惺忪地睁开眼,摸索准备下车,才发现自己那是在车上。我坐在一个有两根长竹子和一把竹椅子搭建成的“滑竿”之上,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神经一下就紧了,大脑忽地清醒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里的“神灯”,发现它确实呆在我的怀里时,我才稍许安了点心。 我起身朝四周看去,哎呀妈呀,我顿时傻了。丫的,这是那里啊?比我跟老婆婆生长的地方“黔西冷”的山还大。不!应该说要大得多。四周的高山遮天蔽日,那庞大的古树比我在“沙河古墓”见得那些比起来,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颗大树的一个枝桠,都比那沙河的一个大树还要大过许多。翠青色的石头一块连着一块地裸露在山体之外。 我们坐落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盆地,小到大概只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小。四周庞大的山体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顺着眼睛朝上面望去,那白雾缭绕的地方全是白色的雪野。山,是那么高,人类站在大山的脚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但愚公移山的精神永远地鼓励着我,我怀疑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宋天走过来跟我招唿:“嘿,兄弟,别看了,这道你是瞧不出来的。” 我嘿嘿干笑着,自我嘲笑道:“是的,这道我的确瞧不出来。说吧,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放心,这里,绝对的安全!”宋天贼贼地笑着,笑得有些让人不安:“这里,子杰组总坛所在地——避风塘!”
第49页 “不错哦,好名字。避风塘,真是个好地方!”我笑道,心里骂着:狗日的,贼!我都成菜板上的肥肉了,干什么玩意?直接点还好些,不就一盏破灯么?爷爷给你就是了,何必整得这么浓重呢?再这样整下去,这灯,我还偏不给了,爱咋的咋的。 “是,是。的确是个好地方,强叔和杰叔所选的地方能不好吗?”宋天忽地不笑了,愣过头看着我,笑道:“兄弟,你这么跟强叔长得这么像?” 宋毅笑道:“是的,真的很像。” 旁边的人也笑着望向我,频频地点着头。我心里嘀咕道:“强叔,莫不是我的父亲?咋我总感觉这群人这么像土匪呢?难不成我的父亲是土匪头子?” 我怎么也不愿意面对我的父亲的手下是一帮土匪,流氓的代名词。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诅咒了。我试着问道:“你们所说的强叔是指r市的韩强吗?” “你认识他?!”宋天有些激动,随即又有些愤怒地骂道:“强叔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唿的吗?” 我有些木讷地望着我眼前的这个人,这句话让我心里倍感温暖,这让我确认了我父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这似乎跟流氓也或土匪的形象怎么也联繫不上,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和心胸。是不上太狭隘了些,一路上宋天等人都是以礼相待,而只有我自己才处处防范,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大将之下的子弟风范。 “听说过。”我喃喃地说,木讷点点着头,笑道:“r市谁人不知强…子杰叔呢?” 宋天不再多说什么,领着我朝里屋走去。 避风塘坐落着三间木屋,屋子是用那大大的古树枝搭建而成的,圆润,浑厚。一间正屋,两间偏房。正屋之上,用木条拼凑出两个大大的汉字:“子杰”。汉字的下方,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那鹰的利爪,抓住一个古篆体字——巫。 我们进了右边的偏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宋天客气了几句,就匆匆开动了。大家也不招唿,自顾吃着碗里的饭。这米是典型的东北大米,带一股浓厚的稻花香,糯懦的,嚼上去很润口。饭菜弄得很地道,东南西北各个地方的名菜都汇聚了。像川菜“麻婆豆腐”,粤菜“”,湘菜“”都齐聚了。我扫了一眼,屋子里大概有三十来人,其中有八位女子。全都西装皮革,正襟危坐,与这蛮荒的山野格格不入。 屋子的装修很别致,柱子和墙体之上雕饰着绝美的花纹,纹饰是“古夜郎”的格调。粗重的线条加上有条不紊的笔法,既简单又深重,把表达者的意愿凸显得十分明了。诸如像“耕地、播种、秋收、入仓”的四季农耕图,一眼就能看出其背后的深意,这似乎不像是一个山寨,倒像是一个部落,甚至一个国家。墙体上的线条图画,不止展现出“农耕”的境界,还有“管理和训练”的格局图。我开始幻想,曾经的曾经,这里是不是繁衍过什么民族,民族的背后,应该就是一个失落的文明了。这文明的背后,绘图者究竟想表达怎样的意愿?! 第三十七章 追忆日不落 一幅幅向里面衍生的线条画,诠释出一个又一个震惊的场面。 线条勾勒出的画面愈来愈复杂,众人自顾吃这东西,并未瞧见我的目瞪口呆,兴许这些傢伙早看惯了墙上诡异的画面。我独自瞧着,愈瞧愈眼熟,这地方的画面,怎么的跟“沙河古墓”的画面诸多相似,唯一的是这里的画面没那么血腥。但又些联繫不起来,这里的画面仿佛在欢庆什么喜事,绝对不是那种恐怖的祭祀场面。 “怎么?兄弟对这些画面感兴趣?”宋天不知几何时抬起头来,打眼向我。 “嗯,不瞒宋兄说。”我试探着问道:“我曾经在哪里好像见过这些画面。” “哦?”宋天听罢,沉思起来。半晌道:“兄弟莫非是在沙河古墓里见过?” 我有些震惊,看来子杰组在r市的耳目众多啊,连我这么一个小毛孩点屁事他都了如指掌。我嘆道:“惭愧,惭愧,兄弟也是狗屎运气。碰巧进过一次,就有幸瞧得那些神画,真是名家之手,点石成金啊。” “兄弟能看一次,已经是三世福气了。像我等弟兄拼了半辈子也不曾得见啊,看来兄弟必是大将之人。日后前途无量啊。”宋天感嘆道。 “哦?难不成宋兄知道这些古画,曾经找寻过?” “岂止是知道,我连样本都见过。”宋天嘆道:“可惜强叔一辈子的心血就此荒废了去。” 我愈来愈强烈地感觉到,强叔指的就是我的父亲,但父亲的事,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少得只有依稀的记忆和瞎眼老头儿的瞎掰。现在像是遇到了亲人,我激动地问道:“强叔,不!届叔他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个?”宋天慎了半晌,笑道:“告诉你一个外人也无妨。” 我端坐身子,一字一句地听宋天讲到—— “兄弟,听说过巫之神界——‘日不落村’吗?”宋天侧过身子问我道。 “您说‘日不落’?”我激动起来,看来十之八九,这子杰组还真是了。不是自己怀疑这帮傢伙,奈何我刚到r市,见过的乌合之众冒充我父辈的旗号行事者居多。我也诺诺怀疑了,但这宋天居然知道这么多,而且气派也是如此的猖狂,还有隐秘的总坛所在地。我愈来愈想不明白,这个人物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第50页 宋天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显然我的激动他已完全看出来。我稍稍平復了下自己的心理,冷静道:“早在一部小说里,我阅读过这个村子。好像是什么什么《祭巫》的小说,您,看过吗?” “哦?那小说啊,我很小时就拜读过,写得咋唿咋唿的,不过吹得还有几分道理。”宋天很会说话,刚刚引我进口袋,当头就是一刀:“我所说的是存在于地球之上的村子,强叔的故乡。兄弟不会也是在小说中看到的吧?!” 我没了退路,这争锋相对的较量是我最不喜欢的,我从小便习惯了顺从。父亲的顺从意识,老婆婆的顺从意识,甚至老师同学的顺从意识。我的顺从意识**着我敏感的软弱神经,我呆坐下来,喃喃道:“我…我…” “呵呵,兄弟若有难言之隐,那也就…”宋天回坐回去,夹了半只龙虾,巴扎巴扎地嚼碎了,囫囵地吞将下去。顺手拿了张手帕,朝嘴上轻轻一拭,笑道:“那,那也就罢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现在看来,这宋天兄是处处替我着想和退让,但事实的真相我就这样相告吗?我不确定。木讷地呆了半晌,我回过头笑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宋兄您还是讲讲您的‘日不落’吧,兄弟我只曾在小说里见识过,说出来怕您笑话啊。” 宋天站起身来,看看窗外,此时天正明亮,也算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了。宋天起身向我,笑道:“兄弟吃好了吧?不妨跟我到外面细说。” 一行人顺着宋天,依着脚步来到庭院里。庭院修得挺大,如果按比例来说的话,房子占了二个半足球场,而庭院就占了一个有余的足球场地。几十人朝庭院里一摆,感觉就像两支欧美顶级俱乐部球员临场一般。 宋天指着天空道:“看到没,哪里,与天相接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里有什么‘日不落’啊?但见一轮红日,正高挂在半空之中,刺眼的光芒只让我看到五秒不到就不得不转移视线。我平眼去看那青山,有些愤怒道:“宋兄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吧?!” 我的‘日不落’,梦里的地方,我的父亲,追忆的角色,一切都化成泡影。我有些失落,真没想到,刚刚拾起的信心,让他这么一指,什么都化成乌有了。我愤慨,茫然,稍微对神灯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几分。这傢伙实在有些让人不放心啊! 那知道宋天居然哈哈大笑道:“兄弟,我并没有蒙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的就是‘日不落’村。” 我再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重新抬头的瞬间,离那红日不远的地方,果真有一线绿色。莫非那里真是日不落?我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在车上睏觉了,要不然我也可以估计一下这里到底离r市有多远。不过再怎么追悔,都也没有答案了。 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宋天,那绿色,在我看来,就像是“空中花园”,真的存在么? 我试探着问道:“天哥,这里与r市之间有多少路程?” 宋天回过头,有些搞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宋毅答道:“也不怎么远。我们的小汽车熘达了一天一夜,你倒是睡香了,转了三次牛车,居然都没把你摇醒。后来牛车进不来了,开着11号还抬着你……” 宋毅还喋喋不休地讲着,宋天瞪了他一眼,那傢伙方才闭了嘴巴,呆在一边去了。我有些震惊,自己还真能睡,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我沖自己傻笑道:“那少说也得有八九天的路程了?” 宋天凝视着我,仍不明白我究竟问这个干什么,迟疑地点点头。 随着他那一点头,我当即就蒙了,我的天,在那个不怎么发达的年代,父亲是怎么走出去的?巫术?!我见过四大门派大都的情形,认识道巫术并不是忽悠人的,实质存在的东西。但要像从这深山老林突出去,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父亲,是最伟大的山。我在心里感嘆道。 我抬起左手,指向天边,那一点点绿色,似乎像是我的希望。我木讷地问道:“天哥,哪里真的是‘日不落’吗?”我细细地瞧着,除了那点绿色,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看了半会,没听见宋天的回答,我又重复了一次,宋天还是不语。我回过头,宋天正呆呆地盯住我的手臂细看。刚刚抬手时,手臂裸露出来,我的左手之上,清晰地有一条疤痕。我一只不知道这条疤痕是怎么得来的,烫伤还是烧伤,都无从考究。我儿时特别讨厌这条疤痕,同学们总笑我,说我手臂上爬了条蜈蚣。后来还哭着鼻子回去,老婆婆笑着跟我说:“傻孩子,这那是蜈蚣啊?这是龙。”一边赞嘆,还一边细细地看,每每无事时,老婆婆便像研究分子般细细地看上一番,然后赞嘆道:“龙,真是一条好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象徵——龙!” 此时宋天正盯住那条“龙”细看,我顿时感觉自己像另类的物种般,“唰”地拉下袖子。但见宋天双膝“啪”地一声跪倒地上,低沉着头,双手抱住我的大腿,激动道:“少主?您真是少主啊!” 四周的黑衣人也纷纷跪下,朝我叩拜,尊声道:“属下恭迎少主回家!”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弄蒙了,傻傻地盯住这群人看,纳闷道:“少主,谁是你们少主?!”我虽然早就猜到,宋天口口声声的强叔强叔,大概就是我的父亲。但…宋天乃血义之人,忠厚毅然这固然不假。但这帮“土匪”,我怎么接受。
第51页 思虑再三,“子杰组”本就是属于我的。虽然我并没有传统的承接意识,但宋天既然拜了,我也就承受得起。我依依扶起众家兄弟,此时此刻,我,一个毛小孩子,成了众家之首。号令和杀戮并存的天下局势,我,领导着一帮“土匪”!在一个亦幻亦真的杀戮世界里演绎着新的血腥旅程…… 第三十八章 天下局势 众家兄弟依着顺序簇拥着我进了内殿,宋天和宋毅小心地伴在我的左右,跟在我的背后。内殿有点像古代的皇宫,虽然没那么气派,但也不亚于皇帝的行宫。一排阶梯连上两路整齐的靠背椅,椅子之上铺着厚厚的貂皮松毛。殿内排列着9根神柱,按九宫八卦行易图排列,上雕青龙花纹,绘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神柱上位,摆放着一把硕大的座椅。座椅之上铺着极品虎皮,犹如刚剖下来一般,棽棽地感觉一阵威严,往内殿里一站,平添一份威重。 这气势让我簇在当场,蒙蒙地看着大殿之上的虎腾圣椅,不知怎样挪步。众家兄弟也停将下来,盯着那虎腾圣椅赞扬。“好啊,真是好啊。”“想当初教主朝上一坐,那是相当的气派。”“嗯,威严,威严……”我呆呆地听着,木讷般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柱、圣椅、青龙,愁思一下占据了我整个脑海,我甚至怀疑,我正出身幻界,这一切都是幻境。 宋天道:“少主请上座,兄弟们自当礼仪待之。” 子杰组最高的位置——虎腾圣椅,宋天搀扶着我,一步步朝圣椅而去。挪着沉重的步子,思绪一下子乱了。我想着我的父亲,想着子杰叔叔,想着鬍子叔叔,甚至高连长一行。我似乎该做点什么?我堂堂三尺男儿,竟连一个小小的台阶也跨不上去? “少主,我辈身份卑微,只能跨步七尺,再也上去不得了。”宋天忽然道。 我回过头,那台阶我居然才迈了七步。宋天手托着我,目视着我缓步上前。没了宋天的搀扶依託,我感觉我的步伐迈得更加沉重。我开始深思瞎眼老头儿的胡话,似乎他所说的种种正在应验。无论是扎噶玛山的鬼话,还是西凉山的神话,也或日不落村,也或四大门派。这一切都在反覆重复着上演,一幕幕将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空气里瀰漫着丁香花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确定这里是母亲的味道。我的母亲,文丁香,父亲说:他爱这种味道!我也爱这种味道。丁香的味道给了我无比的力量和勇气,无须过多思虑和权衡,正如无量的那句戏言:“是你的,终归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抢来也守不长久!” 无量的话激过我的脑海,我从容地迈着脚下的步子,九九八十一阶梯我很快逾越。天下,归我掌控,子杰,我的号令!我飒然一摆身上的披风,潇洒地坐下,目视着台阶之上的众人。众人齐齐跪下,行大礼。 “恭迎少主回宫,属下静听少主号令!” 我端坐在圣椅之上,龙钟道:“众家兄弟辛苦了。请坐吧!” 众人依言,按着排序,依依坐了,静候我的发言。 群殴端端身子,一副少主的模样,沉声道:“众家兄弟,我,韩冰。来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来了!” “属下静听少主号令就是!”宋天站起身来,抱拳道。 “属下静听少主号令!”众家兄弟齐声道。 我不再客气,空气中瀰漫的丁香花味道告诉我——我必须振作,我要把这群土匪改变成真正的义士!我要彻底搞清楚我的父亲消失的原因!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到,子杰组,不是土匪,让人们意识到——韩强的灵魂,并没有从人们视界里走丢! 大家依着顺序自报家门。 宋天,务内总管。早年练过武,从过兵。血性之人,重义气和效忠。宋毅,宋天的弟弟,从小习武,只听宋天一个人的话。当然,我的父亲除外。李晓天,r市东口堂堂主,东北汉子,一口浓重的东北话。权孝义,r市西风堂堂主,r市本地人。这傢伙是当地的一大无赖,跟父亲斗过多次,被父亲收服。赵云,南天门门主,r市分堂之一。李诗韵,最好听的一个名字,北羽堂堂主。扎噶洛基,本地人,曾是这里的山大王,被父亲收服。本地分堂地龙堂堂主,为人豪爽,汉语不怎么流利。东南西北中五大护法齐齐报名,我不禁在心底深处感嘆。父亲当日不愧是威慑r市的头号人物,其手下弟兄也是精英云集啊。 各路义士豪侠也纷纷呈上名来,诸如“浪子神偷”诸葛云重,“绝命神医”杨沖,“鬼见愁”张三姐,“断魂手”栗子谦,“神算子”刘道丰……我依依记载在册,也好日后依依拜访。这子杰组的日后的大事,还得弟兄们云助才是。我谦谦笑道:“好好好,各位都是侠客义士,我也无须多礼。兄弟初来乍到,有不明事理之处还请众家兄弟多多担待才是。” 众家兄弟应承着,诺诺答应。这识别会也算结束,宋天来告,说是大家到“巫义厅”商讨天下局势大事。我答应下来,从圣椅后面而退,直入“巫义厅”。众家兄弟依着阶梯下的暗道,九宫八卦行易图的排列暗道是以转动排列,环环相生,如果稍不慎出错,那暗道里的机关便弹劾开来,杀人于未然。
第52页 我刚进得暗门,便有四个蒙面人过来,先参拜了,后道:“恭迎少主!少主,我们乃教主贴身护卫,在次恭候少主多时。” 我诺诺应着,答道:“好好,那个,领我去‘巫义厅’。” 四人立马站将起来,依依应着,高兴地把我朝里面领去。一路上,四人自我介绍,四大贴身护法分别是“杨冬云、牛键、张涛、辛兵”。我依依还了礼,那四人激动得差点没拉住我,大赞我的慈祥,说老教主从来不多跟他们说话。我有些纳闷道:“莫说你们,我那父亲连他亲儿子都很少言语。”这么一思虑,我朦胧的记忆告诉我,我的父亲,其实真的很少在家。只不过儿时的我似乎并不大在乎父亲不在自己身边。相反地我倒认为母亲给我更大的快乐,也给我欣慰。 暗道里全是古盏松灯,灯影交错,争相汇映。墙体装饰得金碧辉煌,犹如天宫一般,甚是壮观。出了暗道,便是“巫义厅”,也如那内殿一般设置,只是“九宫八卦行易图”换成了“北斗七星阵”。这“北斗七星阵”的阵法与那“九宫八卦行易图”如出一辙,均是烤移动顺序排列而成。上书曰:八卦七星,上神行宫。此物乃上天之作,倒也只能遵从,如有违之,后果不堪设想! 众家兄弟待我坐下,先拜了大礼,齐声祝福:“恭候少主!隆祝少主安康富贵。” 我还了礼数,众家兄弟依依坐了。这“巫义厅”比之内殿要小了许多,靠背椅被安成三排,分列而下。五大护法立在当前,我的贴身护卫则站立在我的左右,四个傢伙都蒙着面部,看不清楚面容,但但高高凸起的太阳一眼就看出是个内家高手。巫之讲求,修巫必先修身,身者,而穴必达。宋天、宋毅则坐落在阶梯下的左右。 我沉沉声音道:“众家兄弟都是‘子杰组’的精英义士,其耳目广阔。宋兄,劳烦您讲讲目前的局势。” 宋天站起身来,把手横放在胸前,犹如那西方军礼一般,振声道:“少主稍安勿躁,目前的r市还掌控在我们子杰组的名下。” 我略略点点头,宋天接着介绍道: “上分天下,群雄割据。r市表面虽然平静,实则早已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宋天说道此时,非常气氛,高声唿吁:“子杰乃强叔创立,并立下誓言,r市将太平于天下,永逸苍生!” 众家兄弟立马响应,愤慨道:“除奸惩恶,永逸苍生!” 振声在“巫义厅”内来回震盪,我在心里感嘆,好一群热血男儿,好你个宋天。父亲不在时,宋天若要占位夺权,怕是谁也会拥护的,我不禁有些责骂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了。 宋天恶狠狠道:“最可恨的当属‘巫子国’,勾结贪官,压榨百姓,上水早已民不聊生,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可不诛啊,‘巫子国’必是我们头号敌人!” 我思缚了下,早在r市就听过“巫子国”的名号,看来其恶毒程度果然令人发紫!今日撞我“子杰组”头上,也勿怪我不客气了。上水,乃r市毗邻城市。此地山高水深,四周群山围绕,当属“盆中端月”。如果占据了四周山体,就算围而不攻,困也把你困死。 当然,巫子国的头头这点肯定是想到了的。不说子奈财子老道,单单那子云也是不好对付的,此人非同小可,文武皆是上乘之家,日后必定是我头号大敌。而四大门派其他帮众,也非小瞧,尤其是那无量义士,此人为人极度和善狡猾,如不为我所用,改日必定让我头疼之。青黍子、轩逸等人也是佼佼者,公然与我子杰组作对,我怕也双手难敌数拳啊。 我正思虑,飞鸽传书来报: r市“子杰组”所属堂口在我们刚刚商讨之时也被四大门派联手攻克! 众人当即慌了,这消息足够让所有坐不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衣服拼命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期待着我的法令。 我思虑道:“如今的天下真的乱了,苦了这些黎民百姓。众家兄弟随我参拜先父去吧,求一个心安之符。” 众人随着我,进了后殿。后殿装修得甚是阴沉,这里摆放着列祖列宗的灵位。凡是为子杰组做过贡献,效果犬马之劳的先辈,死后必定都上了灵位,众家兄弟日后瞻仰之。 按着规矩,我上了三束禅香,朝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继而朝先辈跪了。嘆道:“时不与我,天下颠乱。冰去意已定,但求列祖列宗能给后辈一个启示!” 众家兄弟依依上了禅香,纷纷祭拜。禅师丢了把竹筒签,我庄重地抽过一支,上书曰:天下既乱,当有能人除之。群雄相争,乃仁义之士方能大统!巫之行道,礼仪当先,尊卑皆后,必定逢凶化吉,善莫大焉! 禅师在我头上画了道“护身符”,跪身把我扶起,已是老泪纵横! 我起身振声道:“我被既奉天命除恶,还巫之正身。诚邀天下英雄,洒血祭巫!平定天下,永逸苍生!” “天下英雄,洒血祭巫。平定天下,永逸苍生!” 众家兄弟振臂高唿,震耳欲聋!天下,总归是人的天下,任何邪门歪道,旁门左道都将被正义战胜!我深深相信……
第53页 第三十九章 蒙彝拉村伏击 祭奠,阴沉。 日不落。子杰组。 我们踏上了讨伐“四大门派”之路。 前路茫茫,迷惘。 众家兄弟整理好行装,宋天安排好了后务事宜,我们踏上了南行r市的征途。 除了盆地,便是高高的大山,直入云端。山上翠青翠绿,古树一排一排,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山体很大,大到这端到那一端我目测不出有多远,我嘻嘻笑道:“兄弟们来时,我是梦里而来。这次得靠着11号攀爬回去了。” 宋天哈哈一笑道:“少主,这山路根本不用您攀爬。教主早已寻到密道,您随我来就是。” 我依着宋天,朝山脚下前进。古树一排一排,我们来回穿梭在里面,愈往深处走,这路子愈窄,古树却愈多。我担心大家会迷路,诺诺地在心里想:“再这样盲目地走下去,我怕我们还没r市,自己在这大自然里迷失了方向?!” 待自己的念头一产生,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钝,既然宋天领我进来,想来这路他早已探熟。很快的,古树便依稀地少了。杂草丛生,方圆几里全是草地,宋天拉着我,笑道:“少主小心,别看这里风平浪静,实则这里极度兇险。小心那暗地里的机关。” 我愣了一下,这地面,那有什么机关,但他说来,我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宋天道:“这草地又名‘送魂地’,既是指进来的人算是把命送进来了。” 我来了兴趣,因为无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此地到底有何兇险,那飞鸟禽兽不照样在草地上飞来奔去?笑问道:“此话如何讲来?” 宋天诺诺道:“少主有所不知,这‘送魂地’乃强叔亲自督阵,怕的就是万一有个不测,他人攻将进来,也好有个防守之处。您看这草地如此之大,狂揽整个盆地。里面机关暗道,毒蛇滩涂,数不胜数。人掉将下去,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难救活了。” “那…?”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宋天。 宋天接着道:“少主,您是在怀疑我怎么记得如此清楚,不去触动机关吧?” 我有些佩服这宋天的测心之术,怪不得我的父亲把内务总管这么大的权利交于他手,且地下兄弟对其俯首帖耳,诺诺称道,果然有其过人之处啊。我微微点点头,笑道答:“这我倒是看出来一点。” “哦?”宋天有些惊讶,愣道。 “呵呵,初次若是闯将进来,那必然不知所以。入了阵中。但若有人带路,这阵法也不难看出其门道。”我依稀讲道,心里琢磨着:此时不把这帮兄弟征服,来日还以为我不是块做老大的料。凭我在老婆婆那学道的巫术门道,忽悠一下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都是子杰组的得力干将,肯定是不那么好忽悠的。 果不然,宋天等人抬着眼直看着我,等我道出下文。我正言道:“这家父摆的阵法,依九曲十八弯而建。曲弯来回交错,错综复杂,四门即生门,生门亦四门。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初若入,得依环道而行。勿恐其复杂而不行之,饶有生者,必遇物而变道。” 众家兄弟诺诺称是,宋毅问道:“少主,此地生物是何物?” 我略略笑道:“此地若细观之,必不难发现。” 众人随着我的提醒,看向左右。清风拂来,草地一阵扶摇。几株蝴蝶兰在风中招摇,显摆着其独特的妖姿。宋毅愣道:“少主,莫非这蝴蝶兰就是这门道?” 我颔首道:“毅兄领悟很高嘛。不过这‘九曲图’可是反面而建啊,正所谓‘生而死门,死而生门’。这蝴蝶兰固然也是两面性,即可开启生门,也可开启死门。” 众人频频点头,我补充道:“其实大家细看之下,也不难看出。这蝴蝶兰左右均伴有一株‘含羞草’和‘绛珠草’,即是生死两门。” 宋毅愣问道:“少主,那那是生门?那是死门呢?” “这个,我想‘含羞草’乃死门吧?!”宋天颔首道。 “不错!天哥果然出类拔萃,人中骄子啊。”我贊道:“含羞闭门,乃不可取也。珠润圆滑,方可突进也。” “果然妙哉!”宋毅等人听得服服帖帖,大赞道。 出了“送魂地”,就是“幽冥洞府”了。大山脚下,一条穿通山体的暗道直达‘西凉山’脚下。那个村子现在早不叫着“蒙彝拉村”村了,而蒙彝拉村的部落人群,早已迁往r市。这个地方,现在只留下一道落寞的风景线,摇曳在高高的西凉山山巅之间。一条从r市绵延到神话天堂“九寨沟”的高速公路贯穿了整个“蒙彝拉村”村,蒙彝拉村的神话,就此没入世俗的尘埃。而关于那段“西凉山”的野人吃人案就此没入歷史的洪流,或许有一天,这段蛮荒的野史会被后人所探索到真相。 幽冥洞府里暗道交错,逢就必生,逢四必死。“九生四死”的布局我再熟悉不过了,加上众家兄弟都是熟门熟路,这路走起来自然顺畅了许多。一路我给大家讲些“巫术的秘史”和西凉山一带的扎噶玛山神话,只听得几十人饶舌顿姿,频频称是。
第54页 除了“幽冥洞府”,便是昔日辉煌的“蒙彝拉村”部落了。 部落里依稀还可见当年宏伟的景象,只是岁月的蹉跎,已经让残存不缺的城墙土墩化成一堆泥沙。村中那高高的祭祀神台,还摆在村落的正中央,那条绵延的公路从神台下方直穿而过,把神台从中剖开,分成两半。看着这场面,不知怎的,一阵心寒,这传说中的神话天堂咋没人加以保护呢? 苍天茫茫,白云霎过,古树深山。我仰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苍山,密林处,野人是不是正在争抢着人肉骨头,正“咔嚓咔嚓”地往下咽呢? 我正想着,从残寰的土堆中杀出一队人马,直逼我们而来。几十条光影绚烂的色彩一霎间朝我袭来,我避之不及,本能地伸手一挡。手中一直提拉这的“神灯”,忽地射出一道寒光,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那寒光煞过,地上也是“哎哟”一片。袭击我们的人,被那“神灯”射出的寒光擦得四分五裂,头是头,胳膊是胳膊,倒成一遍,捂着自己的胸口“嗷嗷”叫着。 这袭击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我们都没什么防备。突然到我甚至只能做本能的反应,神灯,再次搭救了我,搭救了众生。来人均穿黑色风衣,遮头蔽身,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巫子国’的行头。宋天沖将过去,厉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身子一抽,咬舌自尽。我正欲上前阻止,可惜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效仿,我们都迟了一步。我振声道:“别问了,天哥。” 宋天站起身来,恶声道:“少主,这帮傢伙一看就是‘巫子国’的打扮,看来他们是与我对上了。妈的,这次不分出个高低,就不知道子杰组是干啥吃的了。” 我在心里骂道:“可恶!你们那些令人发紫的勾当我韩某还没找你算呢,居然就先欺到我头上来了。”转过身振声道:“巫子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必定让你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后果!” “除奸惩恶!永逸苍生!” 众家兄弟齐声吼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山野,振奋人心!! 第四十章 艷史神灯 横七竖八的尸体告诉我,四大门派已经彻底撕下伪善的面纱,子杰组的噩运,从此将上升到新的台阶。苍生的沉浮幻化出了人性的争斗,南行的征途比我想像中复杂多了。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才刚出避风塘,就遭遇到如此犀利血腥的伏击,看来四大门派信奉了那句老话:先下手为强!鹿死谁手,还未尝得知,等着吧,我要以十倍的代价偿还。 通往r市的高级轿车停在一个地下石窖里,很快的,宋毅等人就开将出来。车速,在变道中加速,车身奔驰在西凉山—扎噶玛山的山嵴上。宛如一道青烟,这条通往神话九寨的公路平日里几乎没什么车辆的行迹,何况是在茫茫雪皑的冬日。山路之上行车更是绝了踪迹,白皑皑的公路之上,一行疾驰的高档轿车奔放着,犹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朝r市而去。 神灯的惊世奇效再次让我肃然起敬,对神灯的膜拜和崇尚的敬意促使着我对其一探究竟。宋天见我瞧得仔细,凑过身来,唏嘘道:“少主,您知道这神灯的来歷和用处吗?” 我摇摇头,把如何闯入古墓,如何取得神灯的事迹一一道来。宋天听得惊奇,木然地看着我,瞪大眼睛道:“这神灯您竟如此阴差阳错而获得?” 我点点头,宋天嘆道:“真是老天有眼,这神灯乃上乘之物,也好落得个名门正所。少主,您好福气啊?” 我有些不解,张口待问。宋天接着道:“自先教主强叔在r市立足以来,就张罗着寻找这盏传说中的神灯。多少年来,许多人为神灯而奔波劳亡。终究也寻不得其下落,无奈只得嘆恨余生。” “究竟是什么魔力,让大家如此辛劳地寻这盏神灯呢?”我道。 宋天听罢,依稀讲来,如此缘分机合,也是上天对我的厚爱。 终究…… 女娲补天,待天满之时,余几块碎玉石。女娲随手一丢,那碎玉石就掉落到人间,其一投生贾府,才有了贾宝玉,才有了《红楼梦》。其一便忽忽悠悠飘落到“夜郎故都”,玉石巧匠铸成巧灯一盏。富商高价购得,献于县官,县官再献,献于太府。后一献再献,就献到后宫娘娘那里。娘娘一高兴,就把那神灯悬于卧榻之上。夜夜相伴,每逢皇帝点牌,那人间尽性、后宫淫、欲之事,神灯尽搜眼底。 那玉灯占了灵气,灯罩一开,便自发光亮。皇帝一高兴,这物件就算国宝了,尘封起来,每每享乐之时,便悬于卧榻之上。比之那“夜明珠”、“红宝石”更加光亮许多,偶有朦胧之时,也是人性尽乐之时。此段艷史,神灯一一见在心底,灵性之物,宛如人心。 那贵妃娘娘被皇帝夺了心爱之物,自是不得心意。皇帝又公务繁重,后宫佳丽众多,偶有尽欢之时。娘娘日烦夜寂,后积成重患,终究不治身亡。皇帝此时方才醒悟,心爱之人,未尽爱意。便下令厚葬,把那“神灯”放置于陵墓之内,守护着娘娘的亡灵。 时代变更,岁月更替。在皇帝年老之时,黔滇兵变,义军很快攻入夜郎都,都城失守。皇帝眼看着自己那大把大把的财宝和江山将落入贼寇之手。便下令转入贵妃娘娘陵墓之中,封了尘土。当时国师乃异术高人,擅长巫术占卜。对皇帝也是十分的尽忠,便尘封了陵墓,用“干坤逆转术”上了封印。皇帝驾崩,国师自尽,后宫血雨,此时便就此论殇。
第55页 黔滇义兵退回黔都,方才悟晓其中玄机,可惜时不与我,琅琅黔都与夜郎都,甚隔千里。来去时谈何容易?儿孙后辈再赴夜郎之时,也是十年之久。地貌早已变更,那里还寻得踪迹?此事便就此没入歷史洪流,俨如尘埃。(其中曲折之事,如何去得。在鬼云劣作《夜郎史诗》中详有叙述,敬请大家支持鬼云。谢谢!) “原来如此。”我嘆道,“这其中曲折果真引人发醒啊。奈何这神灯与我机缘巧合,莫非是上天的善意撮合?” “当年上水洪灾,灾民便野,横尸浮漂。强叔为了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冒险去盗‘地下钱庄’,可惜……”宋天诺诺嘆道。 “果真如此!”我有些惊骇,至少我的父亲依然是伟大的。“子杰组”并非土匪聚众,为之善道。 “这事我早有耳闻,可惜却不知其中是何道理缘故?”我嘆道:“天哥可曾得知? “唉!”宋天嘆道:“此事一直困扰在我的心间,强叔的事。我多方打听,也不知其中是何缘由?” “我曾经遇到一个扫地的老头儿,他自称是当时事件的目击者,可惜我们只面见了一面,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 “子杰组自从那件事后,遭遇全方位的阻击。我们的所有义务和行动,都从地面转入地下。群龙无首,眼看着贪官污吏为所欲为,横行霸道,唯有疼恨在心。却也无能为力啊!”宋天哀声道。“那老头儿可曾还在r市?” “这个,就不知晓了。也许早已落入虎口,死于非命。”我嘆道:“我愈感觉这件事并非刻意的消失那么简单,这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我也有此感觉。”宋天道:“可是‘子杰组’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奈何……不过现在好了,有少主您在,我们必将重振雄风!子杰组的威名必定重现人间!” 一路无话,有了蒙彝拉村的那次伏击,我们小心了许多。临r市的地界时,我们弃了汽车,该步行直奔r市秘密地下会所——巴松娱乐会所。 “这地界四大门派的耳目知晓么?”我愣声问道。 “绝对不会!”宋天坦然道。“r市我们的四大堂口都被扫了,四大门派联合警察操了老底儿。我们的弟兄都撤到上水市了,这地方除了堂口老大,小弟一律不知晓。” 我诺诺点头道:“那就好!” 巴松娱乐会所地下室。 简单的布局,但不凡大器的张扬。墙面依旧雕绘着那古老神秘的巫术诡画,空气中依旧凝满着丁香花的味道。看来此地也是我父亲的精心布局,我有些不明白,父亲到底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连那“沙河古墓”的地下古画,他都似乎知道一些。尤其是那“避风塘”的墙体画,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可惜父亲已经不在了,也就无从考究了! 看着地下室里的神柱,我忽地发现这布局居然是“神龙摆尾风沙图”。这下我惊骇了,这布局意味着整座大楼,在一秒之间。随着机关的启动,将整体倒塌。这布局是“自杀似”建筑,非到比不得已时,是不会开启的!我佩服父亲的“巫术学识”,比之养我的老婆婆,有过而无不及! 神柱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四周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的靠背椅,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貂皮。看得出来这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不过清扫地还算仔细,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宋天请我坐了,各个堂口的老大依依落座,一场类似“四方会议”的布局会议就此开始。 目前的形式已经很不乐观! 四个堂口都被扫得彻彻底底,连一个硬币都没有给我们留下,还扣下了不少弟兄。余下的弟兄纷纷撤到上水市的蛟龙坛了,总共也不到500来人。管辖地皮上的“赌场”、“舞厅”、“钱庄”通通被其他帮派插手进来,四大门派的嚣张气焰,已经咄咄逼人了! 血雨腥风。狂揽热潮。江湖。苍生。命运! 第四十一章 浴血城郊 巴松聚头会议在短暂的商议之后告一段落,众家兄弟告知我的所有信息几乎都是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落败消息听得我头皮有些发麻,眼睛直盯着天花板。那厅堂之上,一副雄鹰展翅的巨画雕绣得栩栩如生,劲张的利爪抓住一直黑**球。那眼球如我在“沙河古墓”里所见一般,血红的色调勐地刺激着我的视线,脑袋“轰”的一下,眼前一黑。这什么怪画?! 短暂的混淆之后,我恢復过来。众家兄弟木然地看着我,期待着我的法号司令。我意识到我现在是众家兄弟的主心骨,死生存亡之际,那容许我多多思虑?望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少主这个称号意味“子杰组”的大小事务都得坦然处之。稍有不慎,将致众兄弟于死亡之腹。 我言及道:“如今是妖要灭我子杰组,不是天要灭我子杰组。天若灭我,我辈岂能跟天斗?人若灭我,我辈只能忍之。天地不灭,妖魔横行,我辈岂能旁观?斩妖除魔,清理巫户,永逸苍生!” “斩妖除魔,永逸苍生!”众家兄弟纷纷响应,号召声一浪盖过一浪。 我细细分摊下去。
第56页 如今的“子杰组”,实力早已大不如从前。我父亲在时,那是最辉煌的时候,统领的兵马身强力壮。自从父亲出事后,子杰组内讧不断,门徒纷纷退出或逃离或背叛。留下来的由宋天带领着依稀可见萧瑟,可真正有战斗力的,除了宋天宋毅等人,也屈指可数。怪不得“四大门派”一开战,我们就败得一塌煳涂。败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像一直溃军,从r市直直撤入上水市。上水的民众对“子杰组”的感恩,频频出手相助,子杰的门徒才得以保全,退入上水秘密分坛“黑风崖”。但我深深地知道,时间,如果我们稍有融缓,“四大门派”的爪牙肯定在第一时间发现我们“溃军”的所在。 我必须得找一处尽快隐秘的地方,以安抚这些残存的门徒。黔西冷,那个我儿时生长的大方,那个养我的地方,那个老婆婆曾今手把手教我巫术的地方,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迄今为止,r市除了我之外,绝对没第二个人知道那里了。 经过简单的部署,我带着众人趁着夜色除了“巴松娱乐会所”。星夜依旧,繁星点点,上旬的时节月牙儿躲进了云层。我们分成几组,宋毅带着几个弟兄到前面摸情况去了。宋天怎么也不离开我,伴在我的左右。我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忠心,远胜那昔日“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浪子神偷”等人带领着其他弟兄分散突过南城。 南城城郊,就是曾今我的父亲莫名消失的地方。如今已经开发出来,满地的萌芽建筑正拔地而起,南郊的空地依旧矗立着那些恐怖的支离破碎的荒坟。这里没有宁静的白天,却又寂静的夜晚。住在那萌芽状态的别墅里面的,大多是这里干活的农民工,辛苦劳累了一天。夜,是他们最恬静的时候。 月牙儿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星星也少了许多。白云洒然的尽头,是黑云的压过。天空,差不多伸手不见五指,但依稀还是可以辨别面前的事物。我们一行八九个人摸到那矮墙旁边,依着墙体,朝南郊的荒坟摸去。 也许是荒坟处太过阴深的缘故,此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发出来。与四周萌芽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多年前消失的那几千人马,至今还影响着r市的人群。每每提及,总是避开,所以我几乎根本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陈教授的出现,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惜瞬间,这一切,都化为乌有。陈教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寻其不见。 荒坟还是跟十多年前一样,那支离破碎的墓体已经不成样子,只留下一堆长满枯草的黄泥。黄泥堆前面还矗立着半截依稀可见的石碑,上面的字迹早已无法辨识。大自然风吹日晒的洗礼让尘世的怨土化成一股戾气,消失在大漠之中。众人都是刀尖山上过日子的汉子,也没半个怕字。 “西索”的声音渐起,我们摸进了那荒坟堆的深处。四周很是寂静,我有些寒素,虽然自己并不相信世上有何鬼神之类,但平生第一次迈入这似乎有些“神圣”的墓地,多少有些心虚。宋天等人吧我簇拥在最中间,四周蟋蟀“唧唧西西”的响声打破了暗夜里的沉静。 “啪”的一声闷响,最前面的兄度应声倒下,四周激起数十道耀眼的白光。沉寂,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打破了。 我们随即爬下,躲到坟堆后面。“砰砰砰”的枪声乍起,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稀里哗啦地扫落在面前的坟堆之上,那黄色的烂泥激起无数星星点点的泥花。形势一下子白热化,我们被四周的黑衣人团团围住。枪声过后,五彩斑斓的色彩“唰”的从人群中激起,朝我们头顶上袭来。 “少主小心,这些都是些亡命的主儿。”宋天一把拉过我,运气力气,一块筛子大的石头被他“嗖”的带起。那石头伴着一股阴风,不偏不倚直直砸在我头顶的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唰”地掉落下来,腾地溅起许多泥水。 色彩的排列一下子乱了,我唿道:“不好!好个奇门遁法‘落石阵’,天哥别管我,我自有办法。” 这“落石阵”依法而名,有落井下石之意。可见这阵法的邪恶之处,我暗道不妙,也不知道天哥这帮江湖人士可曾见过如此玄乎的阵法没有。如今也容不得多想,我抽身出去,一脚扫起地上的石子。那石子有七八颗,被我一带,朝上方飞去。 “落石阵”依北斗七星而建,我瞄准方位,那石子迅速射弹出去。“嗖嗖”几声,那石子正中黑衣人,黑衣人几乎都没来得及躲避,“嗷嗷”叫着摔落到地上。黄色的泥土迅速被溅起一大片,那黑衣人坠落在枯草之中,化成一滩血水。 白色的光线来自军用式“照明弹”,这玩意只要一颗,方圆十里八乡的就亮如白昼了。何况一下子投了七八十颗,丫的,这些傢伙下了血本了。不把我子杰组赶尽杀绝,是不会罢休了!奶奶的,我跟你卯上了。我在心里大骂道,唰地站立起来,高举着神灯大喊道:“来啊!啊,你们来啊。不就一盏破灯吗?来,爷爷今天就摔给你们看,看这破灯是如何变成废渣的!” 我大肆吼叫着,高举着“神灯”,作欲摔下状。暗地里,冒起一个黑衣脑袋,声音幽幽道:“别!韩冰兄,几日不见,兄长居然成了堂堂‘子杰组’的少掌门。可喜可贺啊!”
第57页 “贺你个老鬼啊?”我骂道,这声音听起来极度让人不爽,不爽的是那傢伙太会装,装孙子。“子云吧?好歹子杰组也跟你们巫子国挂了一个子字,咋就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天笑道:“少主啊,我也不明白,同样是人,咋区别就那么大呢?” 硝烟的战场一下子沉寂下来,若不是那刺眼的白光,这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哈哈哈哈。”子云响起那让人生厌的笑声,笑声有些凄凉的划破夜空,迴荡在南郊的四周。“我们根本不是人,我们又何必遵守人的世道?!” 众家兄弟和我愣在当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子云的言下之意是何用意。狂傲的笑声过后,令我和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子云道出一句让他包括他的手下都震惊的话语:“撤!” 众人反应不及,子云一个鹤子沖云,消失在夜幕之下。包围我们的黑衣人迅速散去,零星的白光在数分钟后化为伊尽,被暗黑色的夜幕吞噬掉了。我和众人木讷地呆在当场,望着已经远去的黑衣人,不知道该谈论些什么好。我一直认为“巫子国”就是坏蛋,坏到“杀人放火”,坏到“姦杀掳劫”,坏到“赶尽杀绝”、“无恶不作”、“落井下石”…… 我不明白,既然都已经摆上了“落石阵”这种下流的阵法,为何在即将剿灭我们的一刻却洒然离去了呢?关于子云,我是该重新估量与评价? “少主,那帮傢伙已经远去了。我们走吧。”宋天到前面探路回来报告道。 “走吧。”我不知道多说什么好,我的脑子装满了子云那奇怪的表情。这算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不是吧?子杰组上上下下领头的人物全都聚这里了,何乐而不来个一锅端? 夜,还是幽深幽深的。r市的夜永远是那么死板,黑得很是彻底。我们摸索出荒坟堆,很快地就上了上水的高速公路。宋毅等人等在那里,不知道他们从那里搞来几辆很霸气的“丰田越野车”。大家三下五除二地跳将上车,消失在通往“黔西冷”的茫茫夜道之下…… 第四十二章 黔西冷 扎噶玛山山系和西凉山山系宛如两条腾飞的巨龙穿梭在r市、滇、黔之间,二龙时而融合,时而走分。便有了当今的成都、重庆、遵义和云南的大理,这蜿蜒来回的巨龙造就了一个个繁荣昌盛的盆地、山坳和峡谷,使得生活在这片山野深处的人们幸福安康。上天永远是最公平的,巨龙身上孕育着苍生的“金沙水系”,溶合到r市便融入地下,造就了“沙河”这条风水宝地,也难怪古时的帝王选择了这块风水宝地建造如此复杂重务的“沙河古墓”。 带着满腔的疑惑和不解,我们冒着若隐若现的月色踏上了黔西冷的寻途。黔西冷,扎噶玛山—西凉山山系的延伸交界处。处于滇黔的边界之上,也就是当今的云南和贵州的相壤处。此地崇山峻岭,古木常青,属于高寒地区。山地里野草野兽杂生,许多年前我们生活的那个小村子,被当地人唤着“黔西冷”,后来这一带,都统称这个有点叫起来拗口的名字。 车子穿梭在群山之间,时上时下,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来回,我们到了扎噶玛山的尾巴上——遵义。大家在这里休息了半天,一路奔波亡命而来,子杰组全体成员也剩下不到200来人。上水的秘密分坛已经尘封起来,只留下不到30人的弟兄在活动在那里,我们没有採取现代的联络方式,而是选择了近乎原始的“信鸽”。也许在我们看来,原始才是挥发灵性的最佳方式。 上水离遵义大概有四五百公里,一路山体群峰,虽间距不远,单若奔波起来,那是一个“望山跑死马”的路程。依遵义向北,一直向北,差不多五六十公里的地方,大山的深处,便是我的故乡,黔西冷了。如今的黔西冷,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我躺着遵义会馆的单人床上,思付着这个让我魂牵梦呓的地方。 四大门派的爪牙在短时间之类绝对不会追踪到这里,如果我们进了山,那他们就根本没办法把我们从里面找出来了。这个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带路,进得去就出不来了。山里杂草丛生,别看那耀眼的花儿,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小命。那花儿半张着怒放,若是贪恋,触手上去,那花儿像是有魔力一般,吸附着你的双手。活活吞噬着手臂,臂弯,身子,脑袋,连一丁点儿的骨头都不会剩下。 黔西冷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表面祥和、安逸。实则却险环中聚、杀戮丛生。 休息了整整两天,我们补给了进山的必需品,安排好了其他兄弟的事宜。单单带上宋天和几位奇能异术之士朝山里进发。一行二十来人,浩浩荡荡地朝山里行去。汽车是行不得了,只有靠着11号代替了。阻路的第一座大山便是“金鼎山”,犹如一座神山般巨恶地阻挡着众人的去路。 山路一路蹒跚,我有许多年没有行走这条陌生熟悉的路了,走起来自然有些不顺当。但还算顺利,山路几经波折,那原来的老路早已没了踪影,一路噼茎斩刺,行起路来慢了许多。第三天日落时分,终于看到了那个我熟悉的小山村子——“黔西冷”。 黔西冷犹如沉睡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和泰安祥。我们站在村落上方的山体之上,那怀抱粗小的巨树在风中努力地摇曳着自己的枝桠,仿佛在向我召唤。下山的山路尚在,这路我太熟悉了。儿时不知道奔上来多少次,村落里的玩伴们几乎都不怎么跟我说话,他们视老婆婆和我为异类。我似乎在这里就养成了这种异类的习惯,习惯到自己忘乎所以。直到后来我成了村落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村落的人们菜改观了这种另类的看法,把我视为村落上的宝贝儿。
第58页 山路上对方了好多大石块,以前我记得这里是没有石块的,正纳闷处,石块背后忽地跳出几个大汉,振声道:“那里来的野小子,敢闯我黔西冷?!” 那大汉一身素装,白布裹衣,青布缠脚,一束玲珑长发梳于脑后。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四肢很发达,头脑较简单的主儿。我笑道:“布拉大叔,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啊!” 摆着一副斗士的宋天等人放下武器,陪着笑脸道:“布、布拉大叔?!” 那大汉愣在当场,思虑起来,半晌道:“你,你,你谁啊?” 我有些想笑,看来山里人还是没多少改变,都记几年了,见了生人说话依旧打颤。“布拉大叔,我是小冰啊,韩冰。” 布拉大叔紧张道:“小冰?那个毛小孩子,神婆带回来的野孩子?” 老婆婆的行迹在这山里人看来,极度的不正常,后来干脆大家都较她神婆了,我也常这样跟着叫。老婆婆就不高兴了,语重心长道:“我那是神啊?我要是神,孩子,你就……”呜咽起来,我不好多问,便也就独自跑开,一边玩去了。老婆婆似乎要说的什么,却始终没有道出来。 “嗯!那就是我,布拉大叔。”我激动,像是在沙漠里见了水源一般的激动道:“布拉大叔,那就是我啊。” 布拉大叔盯住我看了许久,呆呆道:“真是你啊,小冰。你可回来了,哎。这一带,不安宁了。孩子,你在外面犯了什么事?” 我有些木讷道:“怎么了?大叔。” 布拉大叔依着石块,就地坐了下来。望着我道:“孩子,自从你上了大学,全村人都等着你考个大官,日后也好沾光。那曾知道,近两月来,这村落便不安宁了。” 众人呆呆的听着,我有些震惊。四大门派的爪牙远比我想像中厉害了许多,自从我逃离r市去避风塘的那段时间,四大门派洗劫了“黔西冷”村。逼问村民寻找我的下落,村里人咬死口说根本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那些人无奈,前几天从风垭口那边撤离了。 “我还以为你们又是另一拨呢?”布拉大叔盯着我道。 “可恶!这些傢伙。”宋天恶狠狠道:“少主,看来此地也不安全,我们还是到别处落脚吧。” 我思虑再三,镇定道:“不!我们就在这里,四大门派刚刚来过,一定不会在短时间反扑回来。怕就怕?” “少主思虑的是?”宋天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嘆道:“如果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黔西冷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洗劫了!” “少主放心,我的弟兄。我是了解的!”宋天正声道。 好聪明的宋天,我只一点,他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难怪我的父亲如此器重他,如果留守遵义的子杰成员,透露了我们的行踪,那黔西冷的村民,就难逃此劫了。我怎能撒手离开?许诺好给大家的幸福生活,如今却成泡影。本来好好的大学生活,却被那莫名的神灯卷将进来,杀戮和赌命,我该何去何从? 众人一路谈论着,朝村落里走去。山路上好多地方都设了卡,像布拉大叔一样的壮年拿着村落里的人特制的“银枪”,站在那大石块的背后。这种银枪是把一条削尖的木条上涂一层银粉,这样即可辟邪,也大大提升了木棍的耐用性。但面对冷兵器的时代,这玩意似乎有点可笑了。凶神恶煞的四大门派,杀人只需动动扳机的长枪短枪。进入黔西冷仿佛就像进入一道虚设的屏障,这些防卫,形同虚设。 但黔西冷的人民已经尽力了,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家乡!我也是这里的一员,我怎能离开?我离开了,又能去那里?天下虽大,却难有我子杰组的容身之所啊。莫非,当真天要灭我子杰?! 第四十三章 火烧黔西冷 果然如我所猜测,四大门派的爪牙刚到遵义市,很快就循迹了子杰组的住所。宋毅带着众人与之血拼,奈何寡不敌众,身中七刀,被当场活擒。与其一起的,还有“杨元明”、“东子”等二三十人被关进了“乃依丝娱乐会所”地下室,其他弟兄则战死在遵义会馆旁的“五星广场”。当地警察出动了一批又一批,清理了尸体,推入“沙拉河”中,那血水都染红了半条“沙拉河”。 这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平静到当地的人们只从报纸上看到如下新闻:会馆旁一大型染料坊昨夜忽然发生爆炸,导致原料泄流…… 人们见面常问:“诶?老兄,知道会馆旁那有染料坊不?” 众人摇摇头,纳闷道:“那曾听说过什么染料坊啊?真不知道这些记者搞些什么?” “是啊是啊,那河里的水可真红啊,老远就闻到那血腥的味道。” “是也,是也,怎么看着那怎么像血啊?” “算了算了,那管呢?都散了吧,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散了吧,散了吧。” 这场黑道火拼的杀人事件,仿佛真是染料坊泄流所致,人们在几天后便就淡忘了去。新闻报纸也不再高唿,似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人们是不会去关心“一个染料坊的事儿的。”很自然而然了,也就过去了。 话分两路,我们进了村子,那些花白鬍子的爷爷奶奶拄着拐棍出来迎接我们。一个一把手地过来拉我,先前那紧张和沉闷的气氛被大家谈笑的声音打破。这个村子刚刚被洗劫过,但凸显不出那悲伤的气氛。花白的村落长老胡老爷子拉着我的双手激动地说:“孩子,回来就好。唉,回来就好啊!”
第59页 我一时语塞,道不出话来。激动地拉住胡老爷子的双手,颤抖着,这山里的人,就是纯真善良啊。都到这份上了,还把我当个宝似的捧着,这让我说点啥好啊,支吾着半天,愣道:“那个,胡爷爷啊。这村里的壮年男人们都去那里了呢?” 胡老爷子垂下双手,嘆道:“哎,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先前布拉大叔并没有告诉我全部实情,那四大门派的劣行岂止“洗劫”二字可以形容?! 他们抓走了村落上的所有壮年,逼到“断魂崖”上……妇女们现在都去那祭拜去了。胡老爷子呜咽着,语不成音。我不再言语,搀扶着胡老爷子,朝那“断魂崖”而去。 断魂崖离黔西冷村并不远,就在后山。那悬崖直直从中间剖开,宛若那“华山独峰”一般。陡峭的石壁从上而下,直直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峡谷。时值秋实,满山的枫叶全都殷红,色调斑斓炫彩。可我无心去欣赏这美丽的山野,那黔西冷几千千冤死的亡魂,我该怎样去祭奠? 断魂崖上的山风唿啦啦地刮着,山顶之上,苍鹰和乌鸦来回飞舞着,时而鬼叫,时而极速下落,坠入那阴深的断魂崖。眼前的一切惨不忍睹,**着我原本就已支离破碎的灵魂。悬崖之上,全是那血染的红色,鲜血浸透了整个泥土,破烂的衣物撒了一地。我脑海里呈现出那跳落的灵魂,那一个个从悬崖高处被人逼下悬崖的灵魂。一个个毫无表情,似乎山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被人**的滋味,从容地走近山体,大吼着:“乌拉万岁!” “嗖”,阴风捲来,我狂吼着,朝那悬崖冲去:“我的乌拉真神!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拯救我的亲人?!” 跳动的火焰飞舞在悬崖边上,女人们早已哭得昏死过去,只有依稀的抽泣声。子杰组所有成员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不语!山里的人,山里的亲人。我的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神灯,这破东西,怎么要捲来如此犀利的场景?众人拼命拉着我的双臂,我真的想从那悬崖之上跳落下去,也好去见我的乌拉真主,我的亲人! 是夜,乌拉真主的子民全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村子里。宋天等人去收拾着弄东西给大家吃,村子里大大小小的狗狂吠着,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篝火,在疲惫的人们面前点燃。山里的女人疯狂地围着篝火跳舞,念叨着那我有些听不明白的经文:“乌拉真主的子民,你们是永恆的使者。让上天再次眷恋属于我们的世界吧,或许有天,我们会相逢在日不落村。” 我问鬍子爷爷,为什么大家都念“日不落”村呢? 鬍子爷爷捋着已经花白了的鬍子,振声道:“日不落是我乌拉子民嚮往的地方,那里孕育乌拉真主的肉身。” 我睁大眼睛望着鬍子爷爷,半晌道:“世上当真有日不落村?” 在避风塘我听那宋天讲起过,不过天哥显然是忽悠我的。一直没问他那是什么原因,就被少主的大事更替了过去。现在听胡老爷子讲起来,我又记上心来,我原以为父亲所讲的那个“日不落村”并不是真的存在。 “是啊,孩子,那个村落,是世外桃源啊。”鬍子爷爷深情地望着东方,似乎那个他嚮往的村落就在那云层之间。天上的云依稀淡了许多,黑色的水墨色侵蚀着那白色的云彩,那白云与黑云之间,是不是就是我出生的东方——日不落,可惜我已经记不得了。对于那个存在在父亲游说的感官世界里,我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 胡老爷子继续神往地讲述着,其实我小时候,他们并不是排挤我和老婆婆。而是老婆婆来自那神圣的“日不落村”,人们尊敬她罢了。 “什么?老婆婆就来自日不落?”我震惊道。 “嗯,他是真主乌拉的侍女,被派往黔西冷部落统领着我们幸福安康。可惜……如今我们才落得如此下场。”胡老爷子眼望着东方,一愣愣道。 我愈来愈疑惑了,这老爷子,莫不是急火攻心,胡言乱语一通?但看他那神情,似乎不像是胡言。我想起那瞎眼老头儿,这事,估计他老人家知晓得最多了。我四周环视了下,却没找到瞎眼老头儿的身影,急转身来,问布拉大叔道:“布拉大叔,那个,瞎眼叔叔去那里了呢?” 布拉大叔抽着那半达子旱菸,眨巴了一口,烟圈打着转儿,飘忽到半空之中。愣道:“他啊?土匪来时,不知道躲那去了。” 犹如一瓢冷水,再一次把我认为的救命稻草给折了下去。他老人家会去那里了呢? 眼下也问不出其他什么了,人们还没有从悲伤的意识中幻化过来。妇女们疯狂地舞者,是想让自己筋疲力尽,那绕心的愁事便不再袭击。 我跟布拉大叔商量,村落里是呆不得了。四大门派奔回遵义,必定会猜测到我们的行踪,反扑黔西冷是必行的套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怎能与之抗衡?唯一的出路,便是退到山林深处。 布拉大叔也想到了这里,同意我的观点。大家一合计,只有先退却到丛林深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黔西冷的族人真的再也经不起四大门派的血劫了。 布拉大叔站起身来,朝背后的神台走去。神台在村子的中央,小的时候我老喜欢爬到上面去玩了,经常被大人拉下来请我吃“笋子炒肉”。(俗话,就是拿竹根子抽屁股。小时候遭打过的人就深有体会吧,哈哈。)那前儿我不理解,就这一破土石堆,有啥好拜的?如今看来,那似乎是某种神往的象徵,就像老婆婆。老婆婆来自巫界天堂——日不落,难不成当年走出那旮旯的人不止我父亲一行?
第60页 神台上的祭钟被布拉大叔重重地敲响,篝火旁疯狂舞蹈的人们停将下来,呆滞地看着神台。布拉大叔停下身来,郑重地宣布道:“父老乡亲们啊,大侄儿说这里不安全。俺也这么认为啊,那群畜生是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呢?” 神台下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宋天站起身来,大声道:“反抗!” 布拉大叔斟了他一眼,吼叫道:“错!我们要退却。大侄儿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的,我们现在退却了,并不等于我们就是怕了。乌拉的子民是不会胆怯的!” 神台下面的妇孺老人自发的大声吼着:“乌拉万岁!乌拉万岁!……” 早先生活在族人的部落中,我感受不到这种振人的力量,现在听来,是足心的震撼!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向众人,呜咽道:“我的父辈们,我的亲人!我对不起大家啊!” 四周呜咽起来,众人咽咽抽泣,哭得昏天地暗。篝火燃得更加勐烈了,吱呀吱呀的响声贯彻四周,嚎啕的哀叫划破山野。布拉大叔带着头大喊:“别了,我的神话。别了,我们的山野。乌拉的子民,还会再回来的,乌拉的子民永远活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 我在心里哀悼:“别了,我的我们的黔西冷!” 大火,划过夜空。爆燃在扎噶玛山的尽头,火光,直冲云霄。四周“刺啦刺啦”的巨响,我们站在断魂崖之上,望着自己的家乡被大火吞噬。而点燃那场大火的却是我们自己,唯有这样,我们才能缓过一时,唯有这样,黔西冷的族人才不会面临第二次生灵涂炭。我大声对众人说:“不要绝望,乡亲们。房子没了,我们再建,土地没了,我们再开垦。但是我们的生命,却是唯一的,我们不能再失去。” 我转过身去,面朝断魂崖,大声喊道:“我的扎噶玛山英勇的男人们,你们将永恆。黔西冷的民族,不会就此被世人遗忘的!” 火光跳跃着,黔西冷那死去的灵魂,在火光中飞跃,幻化成彩蝶,幻化成雄鹰,在耀眼的红光中上下翻飞。洪钟的声音在红光中吶喊:黔西冷的灵魂,永恆!我呆呆地看着,众人呆呆地看着。大火顷刻间,愈然愈烈,吞没了黔西冷最高的神台。神台上的祭钟,被我和宋天抬着,一直扛到断魂崖上。就在不远的将来,这黔西冷的号召之声,会响彻在“扎噶玛山”的群峰之上…… 第四十四章 救赎 黔西冷的火光彻底把我烧醒了,寻找父亲的脚步更加坚毅了。如果就此罢手,怎能对不起那死去的几千父老乡亲?子杰组的亡魂未祭,如今又添上断魂崖之上几千孤亡灵。任何宏大的建构都无法跨越我悲伤的良心,命运的坎坷似乎註定我要遭受此劫。我安抚好黔西冷余下的众人,大家就地躲进神山,那扎噶玛山的山峰丛林深不见底。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大家相互搀扶着,很快的。我们就到了无人的荒野——扎噶神庙。 扎噶神庙是当地唯一一所祭祀乌拉真主的神殿。乌拉是高原上的真主,是守护扎噶玛山尾部的黔西冷民族的神灵。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是外人根本无法循迹的地方。那幽深的白雾足够困惑千军万马的寻觅,高大深邃的古树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阻扰。在千万年的地壳运动、地质演变中,扎噶神庙下方有一条10多公里长的一段陷入地下的伏流,上面留下无数暗坑和空洞。一旦失足掉落下去,怕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扎噶神庙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几百人,对于黔西冷余下来的苍生,这里已经够了。大家七手八脚在附近搭了草屋,夜晚时分,终究是有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了。布拉大叔带着几个壮年去附近弄了许多野味,加上我们从村子里带出来的青稞面,足够半年的粮食了。在这里根本不用担心吃的东西,莫说自家种的青稞,就是山里的野兽,也够大家吃上好几辈子的了。 夜,再次寂静下来,我害怕这种寂静,静得让我不安。我胡乱地想着,想着我的父亲,想着父亲的子杰组。年少的我真的没了主见,我的罪孽太深,杀戮太重,我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了。包括我的生命,都不再属于我自己。一场大气凛然的救赎,却变成了血腥的杀戮,我那里错了? 我独自一人折了树枝当着禅香,就着扎噶神庙,祭拜起来,嘴里念念叨叨。这也算是我心灵上的救赎吧,我磕着头,望着扎噶神庙,沉思起来。夜风唿唿地刮着,带起我丝丝黑髮,旋盪在夜空之下。野兽不时从四周传来咆哮之声,山鹰野猫躲在暗处,唧唧地叫唤着。 “少主,在想什么呢?”宋天忽地从背后过来,坐在我的身边。 “哦。”我有些语无伦次,望着天空道:“没想什么,在这里看看夜色。” “唉!”宋天嘆道:“也不知道遵义的弟兄怎么样了?” “我也正在担心此事。”我背转身,面朝宋天道:“眼下我打算去一趟遵义,也好探究下弟兄们的情况。他们在哪人生地不熟,我怕十之八九……” “这两天眼皮老跳,怕是出事了吧?” 相对无言,我沉默地低下头,还能说什么呢?夜风唿啸地刮着,直颳得人心慌意乱,撩人心肺。我抬头向天,天上行星依旧,北斗七星整齐地排列着。“明天是个好天气,但愿我们此行不会有任何意外吧?!”
第61页 宋天望着我,久久不语,对于观天象问八卦,他知道得不多。这个三尺高的汉子,我亲眼看到他在断魂崖上呜呜的哭,哭得无比的伤心。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哥,休息去吧。明日,我带两个弟兄去趟遵义,这里一切就拜託你了。” “不!少主。”宋天站起身来,振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这里少了你不行的。”我正言道:“布拉大叔和鬍子爷爷等人都老了,这盖屋子打灶的事儿还没完呢。我带神偷云重神医杨冲去就成了,你留下来吧,跟三姐一道好好照顾这里的妇孺老幼才是!” “那……”宋天思虑再三,道:“把神算子刘道丰也带上吧,这兄弟鬼点子多,功夫也不错,遇事也多个帮手。” 我点点头道:“好!” “到那边记得给我们传个信鸽来,弟弟宋毅的脾气就是那么火爆。少主您多担待。”宋天诺诺地说,像是一个老母亲叮嘱即将出远门的孩子。 “呵呵,宋毅的性格直爽。是我子杰组难得的人才啊,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那就好那就好……”宋天念叨着,扶着我的双臂。二人缓缓向神庙而去。 夜风颳得更大了,“唿啦唿啦”地刮在扎噶神庙的屋顶上。那屋顶是上好的黑泥和了天池之水,再掺上小石子,牢固无比!单凭几下暴风大雪是无可奈何的。我望望那厚厚的瓦片,心里安心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时,布拉大叔已经备好了氂牛滑车和青稞面。诸葛云重和杨沖、刘道丰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望着众人,饱含热泪,一时不该说点什么好。布拉大叔道:“孩子,我知道,从小你决定的事大人是拦不住的。现在你长大了,这样做必定有你的原因,单说江湖义气怕是不能概括此次行程的目的。老头子我也不多叮嘱什么了,孩子,好好照顾自己!” 我听在心头,一个劲儿地点头。宋天忽地跪下,朝我磕头,道:“少主,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属下恭候您的佳音,如果实在探不出讯息,少主定当不可多留遵义啊。” 我颤颤悠悠地把他从地上扶将起来,郑重道:“天哥,您这是……起来,快起来。我是如何受之得起啊?” 宋天站起身来,转身向诸葛云重等人道:“诸位兄弟,少主就拜託各位了。宋天别无所能,望兄弟们多多保重才是!此路遵义兇险,兄弟可要小心行事,凡是三思而后行方能凯旋而归啊。” 我先前一直认为宋天是个老大粗,没想到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绵延迴荡,看来子杰组真是人才集聚啊,可惜…如今… 丝毫没了我上次道r市求学时的欢快,此时尽是愁肠臆断。别时无话,众人站在神庙之外,举着手招摇,跟我们告别。布拉大叔给我们指了条近道,绕过扎噶神庙前的地下伏流。一直依着北边的桦木林,进到那荆刺横生的丛林中,有一山洞,山洞里岔路虽多,但只要一见“吊钟石”便左转,直通之处便是云顶山的半山腰松林之中。 我与众人依依拜别,便同“神偷”诸葛云重,“绝命神医”杨沖,“神算子”刘道丰一道迈入那厚厚的密林之中。 云雾很大,丛林贼密。像一座厚重的石板,横在我们四人面前,荆刺并不算最严重的阻扰。最严重的是雾气,在山里行走,尤其扎噶玛山这样的山体。雾气特别大,大到10米之外,别想看清楚前面的任何事物。幸好布拉大叔事先说过,一直依着那桦木树,才没有迷路。过了桦木林,果然是一片厚重的荆刺林,山里很难见到的那种藤刺在这里也随处可见。我们找寻了半晌,才在那“金刚藤”之下找到秘密洞口。氂牛滑车在这里是行不得了,我们只好再次换上11号,才洞口里去。 四人点了火把,摸索着前进。山洞里很潮湿,七弯八拐,岔路很多。走了老远,才发现布拉大叔所说的“吊钟石”,就是那种倒垂下来的钟乳石。上小下大,呈椭圆形,宛如一口倒扣的古钟。神算子笑道:“我一路琢磨,这吊钟石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我一直以为像屋里的那类吊钟一般,原来如此啊。” 一直没怎么开口讲话的杨沖道:“布拉大叔说得已经很形象了,只是刘兄想得太复杂罢了。” 诸葛云重笑笑,定神道:“少主,这‘吊钟石’左右均有岔口,行那边才是?” 神算子记忆甚好,乍口道:“布拉大叔不是说了吗?绕左啊。”说完率先一人,开路去了。 山洞差不多行了四五刻钟,方见前面依稀有几许光亮。众人一阵惊喜,看来山洞是走道尽头了。冲着步子,很快便到得山洞出口之处。出口很窄,且倒扣下来,宛如那风蚌的外壳,内敞外狭。出去不是不可,得费点周折了,这山洞或许是长久不用的缘故。那钟乳石从上面滴落下来,越积越厚,犹如那螃蟹的大钳子一般。出口有大有小,最大的地方也只容许脑袋通过,身子是绝对出去不了的。 四人把火把合拢到一起,我找了几块石头,准备一点点把这讨厌的“挡门石”给敲下来。神算子,刘道丰道:“少主,甭费心了,看我的吧。” 说完走将过去,从怀里掏出个不大不小的白色小瓶,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倒落出一点液体。没看汽车颜色,山洞里太暗,加上火把的光线本就忽明忽暗的,更加看不清了。刘道丰走将过来,沖我笑道:“少主,不多时,这厌人的钟乳石自将褪去。”
第62页 诸葛云重笑道:“道兄,又玩那门花招?就凭你那丁点儿药水,倒不如我来个直接的。”说完提枪拉栓,一副冲锋的样子。 我颔首道:“道兄果然聪明啊,如此招数。不愧是‘神算子’啊,连这小小的‘钟乳石’您都算计到了。高,实在是高啊。” 杨沖急道:“少主,道兄,你们别打暗语啊,弄得我一头雾水啊。” 诸葛云重见我如此说来,自是看出了门道,笑道:“杨兄莫急,这厮是欺负我们大老粗呢。拿化学反应忽悠我?” “啥玩意啊?就扯到化学之上了?”杨沖还在云里雾里的,看来这傢伙,肚子里果真没多少墨水。也不知如何号得外号“绝命神医”?莫非医一个死一个?没那么玄吧,我在心底嘀咕道。 “这钟乳石乃是碳酸钙的沉淀物,碳酸钙是酸性物质,道兄那瓶里之物,不说也自然是硷性物质了?!”诸葛云重细心讲解道。 “那又怎样?”杨沖还没明白,盯着诸葛云重道。 “这酸硷聚在一起,就反应了。”诸葛云重可真有耐心,对待兄弟犹如对待自己亲生孩子一般,难能可贵啊。 “反应?反应成什么啊?”杨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熊样。 “不见了。”诸葛云重有些着急了,估计他老现在在心里嘀咕:丫的,这都什么人啊?兄弟十几年了,啥前儿见过你这么笨的? 杨沖木然道:“不见了?”沉吟了半晌,忽地抬头沖我道:“是不是像强叔那样消失了?” 我正盯着那钟乳石看,募地听他这么一说,反应过来,哆嗦道:“是,或许是吧。” 诸葛云重一把拉过杨沖,就地跪下,哆嗦地朝我道:“少主,杨兄不是有心的。望您勿怪!” 我扶起二人,安抚道:“那里那里,杨兄乃性情之人,说话办事那都一个干脆。比之《水浒》里的李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好好好!” 杨沖傻傻笑着,诸葛云重一脸的恐慌,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我们正说着,忽地听到神算子嘘声道:“有人!” 我们立即停止谈论,迅速靠向神算子…… 第四十五章 千人葬 洞口之外,一行熙熙攘攘的黑衣人正往山上赶来。一瞧那副打扮,不用猜也看得出来,就是四大门派的爪牙。这些傢伙也不知道何时达成了怎样的协议,竟都放弃了自己门派的服装打扮,统一一身黑衣出场。看来,利益真tm是最大的权衡者啊,难怪“有钱能使鬼推磨”乎?。我在心里嘆道:如今这世道,谁去理会tmd正邪不两立呢?都是些见好就收、见利忘形的傢伙!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破道理,如今这世道都得靠边站了,有钱就是大爷! “这些傢伙仿佛是在商讨些什么,可惜听不清楚。”神算子凑过耳朵,轻声道。 “管他娘的商量啥呢?待老子沖将过去,一个一刀子剁了!”杨沖冲动道,操起手中的夸口砍刀,就朝那洞口挤去。此时那钟乳石还未完全化掉,但一个人要想从那里出去,已经算不得难事了。诸葛云重一把拉住杨沖,振声道:“别冲动,杨兄!” 杨沖一身蛮力,诸葛云重那里拉将得住,力量未收,一下就撞到那钟乳石之上。本就已经软化了的钟乳石迅速解体,轰然倒塌,“咕噜咕噜”地朝山坡下滚去。这下可不得了,四大门派立即闪躲在一边,手中七长八短的大小枪枝迅速瞄准半山腰上的山洞,“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子弹。 我们退之不及,就地蹲将下去。那子弹扫落在面前的钟乳石之上,激起无数细片,左右横飞。幸得钟乳石之下,是那千万年的老山石,子弹的力量再大,也还奈何不了那山石的厚度和韧劲。诸葛云重端着手中的95式,不时抽头朝外面扫射。场面一下子白热化,他们不敢沖,我们也沖不得。就此僵着,两边的子弹“突突”地横飞。 杨冲倒在地上,乱脚蹬地,“嗷嗷”大叫。我大惊,喊道:“杨兄,杨兄,你中弹了吗?” 诸葛云重一边扫射,一边回头道:“杨沖,你怎么了?那里中弹?” 神算子蹲下身来,双手拖着杨沖的身体,蜿蜒着朝后面去。我过去帮忙,独留下诸葛云重端着95式“啪嗒啪嗒”地阻挡着四大门派的进攻。 火把之下,杨沖浑身是血,双手在身上乱抓,连着那皮肉一块块和衣物带起。我大惊,细查他那里中弹?忽地神算子大笑道:“好你个杨沖,丫的不就是被火硷熬到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说完从怀里摸出个跟先前一个模样的白色小瓶,朝杨沖身上一洒。这傢伙立即不叫了,躺在一边呜呜道:“吓死我也,吓死我也!” 我摸着胸口,小怒道:“杨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杨沖坐将起来,揉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拭血一边道:“少主,这不能怪我啊,当时我吓傻了,还以为是‘三只眼’呢?” “啥玩意你就‘三只眼’啊,我还两只眼呢?”我有些微怒道。 “少主难不成不知道‘第三只眼’的事?”神算子坐下身来,望着我道。
第63页 “哦?第三只眼?”再次听到“三只眼”三个字,我有些魂不守舍,这似乎又唤起了我对找寻父亲的那种欲望。 关于“第三只眼”的所有我只从瞎眼老头儿那里听说过,现在已经寻他不得。其次便是老婆婆传授的巫术道道里有提到过,不过那纯粹是提及而已。连基本的叙述都很概括,上书曰:三眼者,黑白邪巫上乘是也;中降者,化血水。 当时也没怎么理解明白这话的深意,现在看来,意思大概是“这‘第三只眼’的巫术乃是凌驾于黑白两巫之上的邪恶巫术。大概是降头的一种,中降即是‘中奖’,指‘挂头彩’,化成了血水。”理解起这玩意就是很邪门的事儿,玄乎其所,尤其是刚刚见到杨沖那恐慌的神情,我愈发对这“第三只眼”莫名地产生了恐惧。 “嗯,第三只眼。”神算子颔首道:“这第三只眼传说是来自异界的邪恶巫术,我也不曾得见。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但说无妨!”我点头沖神算子道。 “强叔在十多年前,就曾今遭遇过第三只眼,一去…不回了,至今也无人知道那邪恶巫术的恐怖杀招究竟是如何的?” 我们正谈论第三只眼的事,诸葛云重从外面唿啦啦跑将进来,道:“少主,子弹不多了。您先撤吧。” 神算子“唰”地从地上站将起来,挡在我的身后,大声道:“少主,您先走!” 原本躺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杨沖一听那些爪牙已经快攻破上来,“嗖”地从地上弹将起来。“哗”地操起95式,朝洞口逼去。 我振声道:“杨兄回来!” 杨沖回过头,木然地看着我。我正言道:“一起撤,这山洞岔道众多,相信这四大门派的爪牙一时间也难寻其道。我们走!” 四人操着傢伙,杨沖深受那火硷的侵蚀,虽用了神算子的咬,疼得还是大汉直冒。神算子扶着他,我和诸葛云重在后面断后。对于95式狙击,我并不陌生。儿时父亲常教我玩弄刀枪,运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子弹“哒哒哒”地一梭子一梭子子弹激过,原本已经到了洞口的四大门派爪牙,再次被逼将会去。子弹“嗖嗖”地响,我们交替着射击,朝山洞深处退却。外面的黑衣尸体已经倒了一大片,不过这群都是不要命的主儿,气焰丝毫没被压下去,依旧顶着弹雨朝前沖! 不远就是岔道,我把弹夹里的子弹扫光了,留下一颗“呆瓜手雷”。这种手雷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哪玩意是当年越南兵变时美国人运过去的。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流落到子杰组的手里,当时我看子杰组的军火库这玩意挺多的,就顺了几颗。也没见过这玩意的威力,只是从杂志上看到过,这玩意之所以叫着“呆瓜”,是他本身的引爆器很稳定,非得非常勐烈的撞击,才会引爆。不像那种小日本使用的“拉环式”,丢出去之前先把线拉了。正因为这玩意的稳定性,战场上几乎用不着,以至于老美只生产了区区一批,就此没入尘埃。 我们退得很快,吊钟石指引着我们左拐右突,很快的就转了七八个弯道,过了五六个岔口。我们坐下来喘气,身后子弹的“哒哒哒”声很依稀了,不仔细听已经听将不见了。我们靠着洞壁,大口喘着粗气,杨冲倒在一边,炎炎地说:“刚刚,刚刚没被吓人。如,如今却被累,累死了。” 我转过身去,关切道:“杨兄,无大碍吧?” 杨沖坐起身来,缓缓气息道:“多谢少主关心,如今也无大碍了!” 四人不再说话,一路跑下来,也是大汗淋漓,气煞身心。休息正酣,忽地墙体“轰”的一声,大地随之“簌”地颤抖。墙体之上的小石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骂道:“丫的,没想到这‘呆瓜’的威力竟是如此的大?!” 诸葛云重笑道:“少主不知这呆瓜在尘封的室内威力,如今就是这般,煞是吓人,幸得我们只放了一颗,若要多放几颗,怕是这山洞就此炸塌了。” 众人一阵唏嘘。缓缓站起身来,依着墙体,朝扎噶神庙摸去。从这条近道去遵义也是不可能了,如今杨沖也受伤在身,只好回去再作计较才是。 话说那四大门派的爪牙一路奔走一路扫射,强大的火力直直扫落“呆瓜”之上,那帮傢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呆瓜”的震塌的碎石块砸翻在地,一时间,哀号四起,血液横流,场面惨不忍睹!有胳膊脑袋大腿各在一处的,有脑髓精血流了一地的,有肠子内脏洒了一地的。形态各异,或哀叫或哭喊,或悲愤或绝望!洞壁迅速解体,石块愈掉愈多,一场布天盖地的“石头雨”狂啸而来。巴掌大的石块毫无方向的咋向人们的脑袋,那脑袋宛如被流弹击中一般,“唰”地爆破开裂,血水脑髓迅速像决了堤坝的洪水般洒落出来。四大门派的爪牙,全都已经冲进山洞,这些人终究还是怕了,一个个抱头鼠窜。但已经迟了,漫天的石块压砸下来,宛如地震一般,瞬间吞噬了整个山洞,四大门派的爪牙,一个都没能逃将出去,活活被埋在那“扎噶玛山”的龙尾巅上,一座让我很疼心却也无可奈何的“千人葬”就此埋没在云顶山之内,世人却不知道何谓“觉醒”……
第64页 第四十六章 断魂崖 一场惊心动魄的千人墓葬就此掩埋在扎噶玛山龙尾之下,望着凸显的扎噶玛山,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疼心。杀戮让这个莫须有的世界充满了血腥,一刻也不得安宁。这活祭的场面丝毫不亚于“南京大屠杀”的情形,但那是日本人欺负咱中国人,可如今是“中国人杀戮中国人”啊。黔西冷冤死的亡魂,断魂崖上逼死的亡灵,我拿什么去慰藉?拿什么去救赎,活着的人,却如此疼心。死了的人,却不得安息! “呆瓜手雷”的威力非同凡响,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扎噶玛山尾部的山体全都感应得到这一下的威力。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扎噶神庙黔西冷族人,都感觉到了这一下振人的微动。待我们退回山里,布拉大叔和宋天焦急地等在伏流边上。 “大侄子,你可算回来了。急死我了?”布拉大叔关切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宋天急道:“少主,您没事吧?是不是遇上了四大门派的爪牙?” “还好,杨兄受了伤。”我嘆道:“我们会去说吧。” 宋天立即过来,搀扶着杨沖,杨沖一脸苍白,剧烈的奔跑加上他失血过多,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屋子里,有些阴暗,本就处于大山深处的扎噶神庙凸显出几分神秘。杨沖躺在树叶和干草铺成的床上,奄奄一息。神算子替他把了脉,一脸的沉吟,半晌没有开口。独自一人除了庙门,布拉大叔跟了出去,二人在外面嘀咕着什么。不一小会,布拉大叔返回来,高兴地对我说:“这下好了,杨侄子有救了,只要去后山‘断魂崖’上采会雪莲就可以了。” 布拉大叔高兴地说着,一个人朝外面走去。我们跟了出去,我道:“布拉大叔,采雪莲的事,还算我们去吧。您带带路就是了。” 布拉大叔直摇头,坚毅道:“这一大帮妇孺老人还得你来照料,采雪莲的事,我老头子还不是手到把转的事儿?” 我实在有些不放心,那断魂崖如此之高,深不见底。若是…那后果不堪设想。我强硬道:“这采雪莲的事,还得我跟你一起去。宋天在这里照料大家吧,杨兄若有变故,必当速度来告。” “少主放心去吧。”宋天应诺道:“如此之事,少主一路小心才是。” 话分两路,我和布拉大叔朝断魂崖而去。还带了七八条狗,这山里野兽多,像豹子人熊这些傢伙见人那都是连骨头带渣儿活吞下去。单单俩人是应付不过来的,神庙里还有很多事,我怕杨沖有什么意外,宋天和神算子也好照料。 山风一路怪吼着,我们很快就融进了那大山之中。白茫茫的雾气让我低着头跟着布拉大叔的脚步,因为我根本辨识不清楚方向。脚下的枯叶“刺啦刺啦”地响,我胡乱地想着,遵义的弟兄还没探得消息,如今杨兄又身染重疾。 其实神算子之所以在神庙之外告知布拉大叔关于杨沖的情况,是怕我着急。那腐蚀钟乳石的药水也不是单单“硷性物质”那么简单,那是神算子的独特配方,里面涵瓤了“三步倒”、“夺命精”、“神风水”等等一系列要人命的奇怪药材。这神算子也算得上是唐门奇毒的后生,其学识囊括天下奇门精华,是子杰组难得的一员大将。 可这傢伙有个怪癖,但更多是出于对帮教的忠诚,他的绝门毒药从来不配备解药。这样就算落入敌手,这解药的秘方,依旧不被破晓。一方面我很佩服这样以身作则的弟兄,另一方面我又替杨兄担忧,如果挺不过来,神算子怕是要深深地内疚一辈子!更严重的话,怕是要以死谢罪! 无论那种情况我都难以面对,都将是我的兄弟从我的身边离开!这将都是无比悲痛的事实。听着布拉大叔告诉我这一切,我傻了,傻到束手无策。神算子都不知晓的秘方配药,这雪莲还只是一试,也不知道见效还是不见效?而杨沖的病情,放佛也不完全跟神算子的药水有关,这一点神算子也很莫名其妙,杨冲到底是怎样的,怕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胡乱地想着,口不成调道:“布拉大叔,您可曾听说过‘第三只眼’的事儿?” 布拉大叔在前面行着,忽听我这样问,待转身来。望着我道:“大侄儿,这事你在那里听说的?” “布拉大叔,您告诉我,瞎眼老头儿的话都是真的。为什么您们一直瞒着我呢?一直要阻止他告诉我呢?”我慎重道。 “唉!”布拉大叔深深嘆了口气,道:“冤孽啊,冤孽。先去采雪莲吧,救了杨侄儿。其他的事,你慢慢自然会知晓的。”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布拉大叔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我,他不愿意现在述说这件事。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山路虽然不怎么好走,但救人心切,很快就到了断魂崖之上。往日的血腥场面刚刚褪去,但却清晰地烙印在我的心底。我无论怎么也释怀不了,那故去的冤魂,仿佛他们就在悬崖边上,久久不肯离去。“守护他们的乌拉真主和扎噶玛山的众神,饶恕无能的我吧。原谅世人的贪慾,原谅世人的无知,原谅世人的觉悟。原谅他们吧?阿拉多啦乌拉真主。”我胡乱地祈祷着,稍稍减退我心中的哀痛。
第65页 布拉大叔指指唿唿刮着阴风的断魂崖,对我道:“我们的族人曾今打猎在这里瞧见过雪莲,那傢伙贼,见人就消失了。我们只有趁它睡觉的时候才有机会下手。” 我望望了幽深的悬崖,道:“那等晚上吧。” “不!”布拉大叔道:“这雪莲是上古神物,凡夫俗子那能比拟?这雪莲是日中之时方才沉睡。” 我抬头看看天,那红日正从东方徐徐升起,穿梭在白云之间。微风一带,又露出半个脑袋。我道:“好吧,日中就快到,我们先做好先前准备。” 布拉大叔点点头,去寻找绳子了。那几条狗有一半跟布拉大叔去了,剩下三个蹲在悬崖边上,呆呆地看着我。我刚看见布拉大叔对那些狗吩咐什么,莫非是叫这几条狗留下来陪我?这狗真同灵性,我在心里感嘆。循着悬崖,我慢慢地移将到边上,那风颳得厉害。我抓住悬崖之上的铁树,探头去望。 悬崖半山之上,几十株绚烂的雪莲围成一团怒放着。既有百合的纯洁,又和兰花的高贵。几十只斑斓多彩的飞碟,飞舞在其中。飞碟翩翩起舞,宛如那水彩画面一般,绚丽多姿。我看得傻了,如此美丽的场景,却深埋在这大山深处,世人也无从得知。但转念一想,这雪莲即是神物,凡人能见到么?喧闹的都市,怎能生长得出如此绝伦的神物? 雪莲通体透白,像薄薄的冰叶,欲掉落却不曾下坠。唯独那花瓣之间,一点殷红,高贵而完美。毫无半点瑕疵的雪莲花,斑斓的蝴蝶群舞其中,宛如仙境一般,如此绚丽的景色,让我一记永生。当真是神物,如此精彩绝伦!如此绚烂多姿!如此让人沉醉! 我正看得如痴如醉,布拉大叔找寻绳子回来了。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悬崖下看,凑将过来,轻轻地把我拉到后面。激动地问到:“大侄儿,看你那样认真的样子,是不是见着雪莲花开了?” 我冲着他使劲的点头,如此绝伦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布拉大叔露出一脸难得的笑容,比我还激动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下杨侄儿有救了。” 我很想说,即使有了雪莲花,杨沖的命也不一定能救过来。虽然雪莲花可以克制和解除那药水的魔力,可杨沖也不一定就是这药水的危害。我想等我这趟回去,再去看山洞一看,这洞生得蹊跷。进去时我就感觉不对了,不过当时救人心切,也没多加在意,现在想想,似乎真的不对。那“吊钟石”生得太奇怪了,那个地方,似乎不应该有钟乳石的。而那个山洞,仿佛也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倒十分像人工筑成。 布拉大叔激动地朝我作嘘声的手势,道:“大侄儿,我们别说话了,怕是惊了这神物,消失了去。” 说完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靠向悬崖边,只看了一眼,就退回身子。张着半个嘴巴沖我笑,哆嗦着半个身子:“雪莲,果真是雪莲。” 我抱住他,怕他一不小心掉将下去。布拉大叔笑道:“无妨无妨,我去繫绳子。” 我们找寻了两棵庞大的古树,那树体足有我三个怀抱的大小。布拉大叔围着那树干系了三转,牢牢地固定好了。绳子是山里最牢固的“金刚绳”,这种绳子不止韧性很好,而且耐腐蚀和冲力。布拉大叔抬头看看天,笑道:“很好,今儿个真是个高兴的日子。大侄儿啊,待会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拿,等得手了。你再拉我。” “还是我下去吧。”我思虑了下,道。 “不!这是上界神物,还是我去比较合适。”布拉大叔坚持道。“再说你下去了,我也拉不上来你啊。 我本想再争辩几句,可布拉大叔的性格已经足够不能让步,他把我唯一想争执的理由都已经搁浅了。我抬头看天,红日渐升了,四周鸟叫迭起,声声悦耳。上风小了许多,仿佛是在为我们摘得雪莲而加油。高山之上,依稀还可以见到白雪的痕迹,也许是千年不化吧。从小生活在这里,宁静的世界,白雪的山野,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小时候出山的路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行走了,自从我上了大学,这山里的人仿佛就此与外界断了联繫。这世界,如果不是我的闯入,世人是不会知晓这块风水宝地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可我到底那里错了呢?再次思虑,我还是无从说起。 红日一转眼间,腾地升到半空之中,一轮红日,就此如日中天。布拉大叔抽了一袋子旱菸,笑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看我的吧。” 布拉大叔站起身来,很是开心地朝悬崖而去。那足够长的绳子系在他的腰间,系得严严实实。我目送着他,像是某种很正式的场合,一种战场诀别的念头,我打了自己一巴掌,怒道:“想什么呢?” 布拉大叔轻轻地靠着悬崖边上,慢慢地下去。我抓住那殷实的铁树,看着他一点一滴地靠近那神圣的雪莲。我在“断魂崖”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心子都提到了胸口之上,扑通扑通地跳着,紧张地看着布拉大叔将手一点一点地伸向那神物“雪莲”…… 第四十七章 诀别 山风忽地刮来,直把铁树捲起老高老高,但坚强的铁树还算迎风挺立着。偌大的古树自然是习惯了这种暴风,略略顺风点了个头,就傲然地挺在那里,巍巍不动。垂眼下去,布拉大叔飘飘幽幽朝那雪莲靠近。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颤悠着,一点一点地伸向那株神物雪莲。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一眨眼,那雪莲就从眼皮底下消失一般。布拉大叔固定好自己的身子,一只大手“唰”地伸将过去,就在半秒之间,那神物就被布拉大叔抓在手里。
第66页 神物雪莲一别取将下来,那神奇的绚烂的光环立即消失不见。像是一直沉睡的小绵羊,温柔地靠在布拉大叔的手里。布拉大叔激动地沖我喊:“大侄儿啊,我拿到了。我拿到了,这神物果真有灵性,被我降服了。感谢乌拉,感谢真主。” 山风很大,我几乎听不清楚布拉大叔在言语什么,但看他那难得的笑容,知道是得手了。一颗悬着的心稍许安了下来,挥着手沖布拉大叔喊道:“大叔抓紧了,我拉你了!” 布拉大叔没回答,估计是下面的山风更大的缘故,他或许根本听不见的叫喊。我使起双手的蛮力,“金刚绳子”被我一点一点地向上拉来,布拉大叔一直笑着,那笑脸刚到悬崖边上,布拉大叔先是一伸手,把那神物雪莲放到我的手中。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大侄儿拿好他了,杨侄儿现在可有得救了。放心吧,这点高度,老头子我还是爬得上来的。” 我木愣地点头,布拉大叔的一只手抓住悬崖边上的石岩,稍一用里,便弹了上来。我正赞嘆布拉大叔如此年龄,身子还如此轻盈,实在是难能可贵啊。忽地悬崖下边阴风一卷,一股强大的力量朝我们袭击而来,我们避之不及,布拉大叔一使力,使劲朝我推了一把,我朗朗苍苍朝后退却几步,靠在那古树之上。布拉大叔却被阴风一带,卷在半空。 我凝神一看,那哪是阴风,一条几十米长的青龙,把布拉大叔卷在中间。一路咆哮着,朝悬崖下坠去。我大声喊着,伸手去拉那“金刚绳子”,绳子还牢牢地套在布拉大叔的腰间,胡乱缠绕在青龙身上。那青龙虽然莽撞,可这“金刚绳”也不是豆腐渣工程,一时之间,竟然把青龙和布拉大叔掉在半空之中,上不得下不去。 我顿时呆了,那青龙的体重甚是高过人几十倍,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古树被拽得“嘎吱嘎吱”的响,那青龙咆哮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盯住我手中的雪莲,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布拉大叔被它圈在中间,动弹不得,嘶哑着嗓子朝我吼道:“斩断绳子!斩断绳子!!” 山风依然很大,但我却听得很清楚。布拉大叔使尽全身的力气朝我咆哮道:“斩断绳子!快!” 我握着手中的砍柴刀,木然地呆着,猎狗在身边狂乱得吠叫着。七八条大狗来回穿梭,冲着悬崖下边狂吼。布拉大叔无力地挣扎着,那青龙愈卷愈紧,想挣脱“金刚绳子”的束缚。 布拉大叔几乎是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吼道:“阿黄,咬绳子!咬断绳子!” 那狗像是真的听得懂人话似的,最大的也是带头的黄斑狗迟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靠近金刚绳,张口就咬,其他的狗依依上前,努力地去咬那本就已经支撑不住的金刚绳。一口两口,大叔嘎吱嘎吱地响着,我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动弹不了。我感觉到我无比的软弱,我几乎什么都做不了,连斩断绳子的勇气,我都没有! 狗嘴之下,金刚绳很快坚持不住重力,轰然断裂。大叔嘎吱一声反弹回去,金刚绳“嗖”地抽过我的脸颊,脸上顿时带起一道血痕。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布拉大叔带着青龙,飞快地朝悬崖之下坠落。猎狗们“嗷嗷嗷”狂叫着,爬在悬崖边上,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忽地,那黄斑狗纵身跃起,“嗖”地跳入那万丈悬崖。 其他的狗狂乱地叫着,来回打转。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我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布拉大叔那灿烂的笑容,烙印在我的心间。木讷地看这一切,黄斑狗那追随主人的凌然一跃,深深地嵌入我狂乱的心里。猎狗们围着我打转,杂乱地叫着。我低头望着我手中的雪莲,那是杨兄的救命药,却是用布拉大叔伟岸的生命换回来的。 我木讷地拿着手中的雪莲,呆呆地想着,久久挪不动脚下的步子。这一别,将成永诀!夜就快降临了,那似乎永远是一个颜色的红日慢慢地朝扎噶玛山的方向坠落。夜的洗劫,会让森林里更加恐怖和血腥。尤其没了布拉大叔的守护,我接下来的行程,将会无比的艰难和危险! 大森林的夜跟外界完全是两种概念,甚至是白天和黑夜也截然不同。这对于从小生活在“黔西冷”这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来说,是极其明白和清楚的道理。村落里曾今有人捕猎到这片森林,已经折了腿的黑羚羊让追捕它的猎人充满了信息和期待,大家兴奋地追着,全然完了时间已是半夜。待大家把黑羚羊杀死时,才发现迷失了方向。众人一阵不安,决定就此找棵大树,搭个窝棚度夜,白天辨别方向是最佳的。晚上是神仙也怕会走错的,众人非常疲乏,倒头就睡。一睡就永远睡去了,夜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掏了他们的心子,脸精明的猎狗都不曾发现。这些猎狗含着血淋淋的鞋子出现在村落的人们面前时,族落的人才知道他们遇了难。等猎狗们再次把人们带到那里时,猎人已经只剩下一堆空空的白骨,就连衣物,都不知被某种狂野的动物叼去了。 从此山里人就相互奔告,夜里千万别在山里过夜。打小在这种环境薰陶之下长大,自然是更加的恐惧和不安。我强忍住心中的伤痛,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在“簌簌”地掉落下来。猎狗们围住我狂吠,似乎在催足我赶紧赶路,我明白即使我从悬崖上跳下去,也或在深山里被豺狼虎豹活吃了,布拉大叔也回不来了。就杨兄是布拉大叔唯一的心愿,我捧着沉甸甸的雪莲,就地朝悬崖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哀呜道:“布拉大叔,您安息吧?黔西冷的族人是不会就此淹没尘世的,杨沖也会好起来的。来年的今天,我定当前来为您祭拜,伟岸的乌拉真神,请求一定要带乌拉大叔去天堂‘日不落’吧。”
第67页 鬍子爷爷曾说过,“日不落”是黔西冷所有族人嚮往的天堂,我特地在天堂后面加上了“日不落”,如果乌拉真主有灵的话。我找寻的“日不落”肯定会出现扎噶玛山真神,帮助我寻找到我所有离去的亲人。猎狗们叫得更急了,太阳已经严重偏西,再不上路,我怕是赶不到“扎噶神庙”了。匆匆站起身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神袋”小心翼翼地包了“雪莲”,朝东方作了揖,再跪,三拜。一抹眼角的泪水,跟着猎狗,朝深山里急急行去。 山里的路我根本找寻不到方向,但聪明的猎狗们却很会辨别。循着气味,忽前忽后的跑,步行开始变成了奔跑。当头的红日渐渐变成绯红,晚霞从四面八方聚来,如此绚烂美丽的风景,我却丝毫不敢怠慢。一路上野狗时常出没,好在山里的猎狗都训练有素,只赶跑却不加以追赶,每每猎狗们出动时,总有两只伴在我的左右,跟着我的脚步,不快不慢的奔跑。 山风依旧唿唿地刮着,似乎像是有诸多宿怨未了,狂吼着,想要报復,要想撕裂这个原本就已差不多破碎的泪人儿。我疯狂地穿梭在扎噶玛山山上的古树之间,不时大吼一声,淤积在心里的戾气,却丝毫得不到散剂。脚下的步子愈来非常地快了,感觉像脚下生风,飘飘悠悠间,“扎噶神庙”那茁壮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云一下子压下来,山林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猎狗们焦急地围着我打转,我不敢稍稍歇息半分,赶紧加紧步子飞快地朝山下奔去。扎噶神庙的后山密不透风,山上多半是硕大的雪松,野兽横行的地段,上次布拉大叔来这里打猎时,半小时不到就收穫颇丰。这夜的降临,莫不是让我成为它们的晚餐? 猎狗们前后伴着我奔跑,山风唿唿地刮着,直颳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后山到扎噶神庙的距离大概有十来公里,平日里这点路程我眨巴着眼睛就过了,但现在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赶起路来自然是费力了许多。我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和疲惫,一颠一颠地穿梭在大树之间。 就这样赶了五六来里路,眼看“扎噶神庙”将近了,忽地阴风一卷,一直硕大的“华南虎”横在我的面前。我吓得当场呆住,脚下的步子停将不住,重重地摔在地上,七八只猎狗迅速靠成一排,瞪大眼睛盯着那老虎的一举一动。 我仰躺在地上,瘫坐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华南虎垂涎着口水看着我和面前的猎狗,满脑子晚餐的情景,那傢伙估计是几天没怎么吃饱了,眨巴着眼睛打着哈欠。我暗想道:“这死东西,现在我都累得只剩下口气了,不能让我休息好了再吃么?” 那傢伙没得商量,看着一阵,忽地仰天咆哮,大爪子朝前一伸。一个标准的“勐虎扑食”朝我袭来,猎狗们动作很是迅速,当下就咬,正中“华南虎”的的下腹部。华南虎一招失利,退却三步,瘫坐下来,舔着舌头望着我们,不再主动出击。 猎狗们当下围着我,蹲在一边,望着那华南虎出神。两边就这样僵持着,趁着这个空当,我就地弄了些树皮,做了个简单的火把,原来的火把已经熄灭。这傢伙若趁着这个机会前来攻击,猎狗们倒是伤不着,但我就悬了。猎狗天生夜眼,夜里视力很好,但这华南虎也不是弱者,森林里的头号王者,不是虚混出来的。 休息够了,我站起身来,招唿猎狗们上路,再过二三里,就是边缘森林了,曾今修建“扎噶神庙”的时候,大批砍伐了就近的树木。直到现在,那里依旧是空荡荡的,虽然也生长着不少大树,但相比这里的蛮荒森林,要好得多。 猎狗们很是听话,眼睛望着那华南虎,步子却跟着我一直往前撵。那华南虎很是不心甘,眼看到嘴的美餐就快飞了,“嗷嗷”地仰天长啸,身子一跃,朝我扑来。老虎伤人宛如程咬金的“三板斧”,三招之内若如不中,势气便会大减。只要坚持到第三扑,那傢伙自会自己退去。猎狗很是机灵的一一避过,按老办法依依去咬那老虎的腹部和颈部,都不得中。华南虎本就一心向我,直直朝我逼来,我避之不及,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活吞了我这个小小的脑袋,我脑子一片空白,叫道:“这下完了!”…… 第四十八章 绝命神医升天录 我脑子一片空白,那华南虎的血盆大口直直朝我脑袋奔来。我退之不及,猎狗们先前的招数都落了空,也来不及施展出第二招。若如布拉大叔尚在,我还有一线希望,可以他老人家已经葬身悬崖,永远诀别了。我闭上双眼,心底深处响起儿时听过最为悲壮的音乐,呒道:“缘来缘灭,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只可惜扎噶玛山的秘密,我将不能继续诠释了。天堂‘日不落’的使者,欢迎您的子民回家吧。”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击声,撕破了森林的寂静,惊起暗夜之下无数沉睡的飞鸟。嘎嘎唧唧地叫着,划过夜空。华南虎跃起的身姿,化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朝扎噶神庙的方向坠去。“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堆枯叶,随着风,盪在我的四周,缓缓落下。 我惊骇地回过头,宋天正端着还冒着硝烟的95式狙击步枪,站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宋天把枪朝背上一背,飞快地朝我奔来,关切道:“少主,您没事吧?”
第68页 猎狗们迅速朝我靠拢,冲着宋天摇着尾巴。宋天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木然地看着他,然后再掉头望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华南虎。诺诺道:“我没事。” 宋天扶我站起来,蹒跚地朝山路下走去,责怪自己道:“出门时忘了让你带枪,您走得急,我才想起。都怪我啊,一时忙煳涂了,若如少主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强叔交代?” 我半笑半沮丧道:“当初走得急,就忘了带枪了。刚刚好险,谢谢你!天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天哥傻笑道:“少主这是那里话?”支吾着半天,一下子激动得忘了下词,估计是我父亲很少夸他们的缘故,因为父亲一向是很严肃的。宋天脸红着,递给我一把95式,在前面领路。猎狗们前后地跟着我们,一行很快就穿过那浅浅的森林地带,来到扎噶玛山神庙的庙门前。 一路我很想问杨沖的情况,可刚刚惊魂未定,山里又不是久留之处,赶路赶得急,上气接不上下气,自然没多开口说话,一路低沉着头,飞快地前行着。到得扎噶神庙前也是三更时分,但众人都没睡去,焦急地等在门前。连那些平日里村落里养得猫狗,一个都没偷懒,等在神庙的左右,见了我,“喵呜喵呜”地叫着,那猎狗摇摆着尾巴,互相亲热着。 部落的人关切地问这问那,我无心回答,布拉大叔刚走,也不知杨兄怎么样了。我直直朝神庙里走,众人不再多问什么,纷纷让开路子。我和宋天径直走了进去,宋天拉着我的衣袖:“少主,您别着急,杨兄他……” “怎么了?”听着他的语气,我意识到杨兄或许已经出事了。 “没什么,在我去接您的路上。杨兄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全身打颤,口吐白沫,连神算子都没有办法,怕是……”宋天道。 听言在心,我急切地朝庙内走去。有些凌乱的屋子摆着一张古老的破床,卧榻之上,杨沖半耷拉着脑袋,双手垂在一边,脸色铁得发青。但依稀还是可以辨人,见我进来,颤悠着想坐起身来,几次努力,都未能如愿。我加紧步子飞奔过去,急道:“杨兄勿动,礼仪之事哪有人命重要?” 杨沖仰躺着,微微笑道:“谢少主。” “别动,别动。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情同手足,况杨兄你大义凛然,义薄云天,那有礼仪这分?”我拉着杨沖的手,宋天拉扯了根椅子,扶我坐了。又拉过一根,就着我坐了。“杨兄身体适些了吗?” “承蒙少主挂念,已经安许了许多。”杨沖精神突然容光焕发,说话精忠带神,甚至神采飞扬。 “杨兄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我激动道:“雪莲我已经採回来了。看。”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神袋,那绚烂的色彩立即斑斓异彩,射出无数道奇异的光芒。众人盯着那神物雪莲,瞪大了眼睛,如此神物,怕是一生也难有机会再见一次了。雪莲那绚烂的光彩立即照亮整个屋子,把松油灯的光线压了下去。 神算子激动道:“神物,果真是神物,有了这万年雪莲,杨兄有救了。” 我把雪莲交与于他,郑重道:“小心煎熬才是,这可是布拉大叔的心血。” “布拉侄儿呢?”鬍子爷爷问道,原本我刚回来时,他就准备问的,只是久久憋在心里没有问罢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样说,该怎样向他老人家交代才是?我喃喃答道:“布拉大叔,被天堂派来的使者接走了。” 众人神往地望着我,一时不知道怎样继续问下去,木然地呆在原地。 “他去了日不落?”鬍子爷爷神往道,鬍子一翘一翘,激动地问我。 “嗯。”我继续胡编道:“我们採得神物雪莲之后,天上便降下使者,说是我们启了天地遁门。这是缘分,我佛有缘则聚,邀布拉大叔去天堂游玩去了。”多好的故事啊,可惜。我也希望布拉大叔真的能到天堂,虽然我不曾知道,日不落是不是真的天堂所在地,虽然我一直对日不落充满了恐惧,那或许是父亲别样的说辞。 “那敢情好。”鬍子爷爷继续神往道,继而责骂起布拉大叔来:“这布拉侄儿,怎么一个人就道天堂去了,也不带上老头子我一把。唉,亏我平日里待他不薄。” “那,布拉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女人从人群中站出来,一身白色的素装,裙摆拖至地上,一袭黑髮依着白色裙摆一直延伸到地上。如此经典的黑白组合,虽普通却泛着典雅和高贵。 “这个,得看那边人要留布拉大叔到什么时候了?”我支吾道。 众人随即坐了下来,仰望着天空,辗转讨论着天堂那美好的地方,那个美丽的日不落。黄金遍地都是,珠宝遍地都有,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争吵,没有不安。人们是那样的和谐,大家是那么的美好,世界是那样的安宁、洁净、美好。像神话传说的伊甸园一般,儿童戏耍在绿绿的草地上,妇女舞蹈在田园间,男人耕作的田野里。和谐,安祥。天地融合一体,山河随风滋养,一切都似神话传说一般,自然,宁静。 我正呆呆地看着众人,神算子端着雪莲熬制的汤药,从外面进来,那汤药碗上,金光闪闪,五彩斑斓。洋溢着一股浓厚的余香,让人闻其如痴如醉。众人随着神算子的步子,依依看向那装着雪莲的汤碗。神算子走将过来,朝我道:“少主,药煎好了。”
第69页 “快餵杨兄服下吧。”我急切道。 神算子依言进了庙们内,靠着卧榻,餵杨兄服药。杨沖望着我,诺诺道:“少主,如此神药,我这贱命是糟蹋了。还是少主您喝吧,您一路奔波,劳累成疾,多多保重才是啊。” “杨兄这是说的那里话?如此说来,岂不是损我韩某?”我知道若如我不强行劝他喝下,来软的怕是只会耽误时间。“况你杨兄为子杰组劳累奔波,苦比功高,对我父亲一心精忠,这是忠。待我若如手足,披枪上阵,除奸惩恶,为安抚一方百姓努力着,这是义。这药你不喝便是逼我韩某陷于不忠不义之地。” 杨沖急道:“承蒙少主看得起我,这药,我还是不能喝!” “这是何道理?”宋天愣道。 “天哥啊,我都只剩下半把骨头了,去也就去了。这四大门派围剿我子杰组,大任在即,少主安康才是最重要的。”杨沖诺诺地说道。 “倘若只为一己私慾,贪图长命百岁。我韩某有如何做得这安抚天下民心善向之事?”我激道,唯有这样激将下去,杨兄才有可能服下这药。这药他若如不喝,那布拉大叔的亡魂,我拿什么慰藉? 杨沖推让着,始终不肯服药,我急了,走将前去。扶起杨沖,亲手端了药,激道:“杨兄若如当我是子杰组的少主,这药我就餵你服下去。” “我?”杨沖愣道,现在他再也没有回绝我的理由了。 我见他无理再说,微启嘴唇,我赶紧把药端到他的嘴边。杨沖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把药吞了下去。我心里安慰,这神药总算是餵下去了。但愿效果奇佳才是,若如那样的话,布拉大叔的亡魂也可以告慰天灵了。我夸赞道:“杨兄果然是豪爽之人,这几日你先静养,一切事务不必你烦恼挂心,愿你早日康復。” “多谢少主挂念,少主费心了。”杨冲激动地说道。 服了药,不多会,杨沖便沉沉地睡去了。神算子和宋天拉着我退出神庙,来到庙门之外。寻了块石头,就地坐下。我心里牵挂杨沖的生命安危,刚坐下又站起身来,神算子道:“少主莫急,这神药下去,自是会起非凡的效果。少主放心吧。” 听完神算子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我还是进去陪着杨兄吧,这样心里安心许多。” 神算子站起身来道:“少主稍安勿躁,您尽管与天哥在此歇息吧,这照顾杨兄的事,有我老刘就行了。” “少主,有些我也想请少主定夺。”宋天道,回过头对神算子道:“杨兄的事劳烦刘兄了。” “天哥这是那里话,兄弟本就是一家人嘛。”神算子边说着边朝庙门里去,又回过头诺诺道:“少主放心吧,老杨有我呢。少主保重身体才是啊。” 目送着神算子进去,我和宋天方才坐下。我仰头望天,天上繁星依旧,只是人事却已变故。我嘆了口气道:“唉,物是人非啊?!” 天哥待转身来,道:“少主是指布拉大叔?” 宋天就是宋天,看人一眼就识破,也深知我言下之意,相识不算久,可他对我的了解已经了如指掌了。我甚至怀疑我自己都不曾知道我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真想开口问问天哥,可这事儿能问么? “其实少主的话语已经告诉了我,宋某愚钝,少主明言相告才是?”宋天盯着我,道。 “布拉大叔他,他……”我不知道如何述说才好,为了这一味神药,布拉大叔他身葬悬崖,还有阿黄,那种对主任忠心耿耿,誓死追踪的精神,怕是在人世间,也是屈指可数了。 望着布拉大叔凝望我的眼神,我唯有以实相告。我把采神药一路上的行迹种种托盘而出,心里一阵舒畅,星空忽地斗转星移,北斗星幻化成一道奇彩的光芒,朝山野之上挥洒下来。宋天看着这奇特的景象,十分不解,开口道:“少主这是为何?莫非布拉大叔他真的升天了不成?” 升天没升天我不知道,但布拉大叔一定是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峡谷之处了。那奇异的青龙,唯有小说或者电影中才可以见到的神物,现实生活中我却活生生的看见了。这不得不说是命中定数了,而这七星的异象,按“天星八卦”之说,这的确是升天之象。 “也许吧。”我道:“但愿如此吧。” 嘆了口气,我接着说道:“上书曰:天星变,人升天。这七星异变,幻化天数,的确是有人升天了。那应是天先变之,人即后。这,上天之象,莫非……” “还有人要驾鹤西去?”宋天一语道出我未说完的玄机。 “若如看来,的确应是这样。”我点头道。 “该会是谁呢?”宋天挠着脑袋沉思起来。 天哥道:“莫非这驾鹤之人是……?” 我二人齐声道:“杨沖?!” 话音刚落,忽听神算子大声道:“少主天哥快来,杨兄他……” 神算子很少这么心急火燎的,一定是出大事了。随即跳起身来,朝庙里奔去。 一进门,我们就呆了。但见杨沖仰躺在床上,卧榻之上,一阵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床体。宛如一道金钟罩一般,罩着床榻,斑斓夺目。
第70页 众人细看着,连鼻息都强忍住,大气不敢出一口,怕是惊扰了这神奇的场面。宋天拉拉我的袖子,低声道:“少主,升天了,升天了。杨兄就快成神了。”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做些什么,木然地望着那奇彩的光环,一下一下,忽地狂风大作,四周一下子暗下来,待再次点上送油灯时,床上的杨沖已经不见了身影。宋天奇道:“少主啊,原来升天竟是这么回事?” “我也晓不得。”我道,心里嘆道:“这世间果真有如此犀利的事儿啊?父亲和老婆婆咋没提及过呢?” 宋天虽然惊奇,但警觉的他马上发现我的话语之下暗藏的意思,不晓得并不等于不知情。我们二人出了庙门,留下众人在庙里啧啧称奇,鬍子爷爷激动得大哭道:“这老天爷咋不开开眼,让我升天啊?!那布拉侄子,咋还不来接我呢?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了都,一个个都升天了去,咋还轮不到老头儿我啊?” 神算子跟了出来,叽里咕噜道:“少主啊,这事儿我看着古怪。按说这雪莲神药乃脱胎换骨之药,幻化重生的良药,没有升天的奇效啊?” 我点点头继续朝外走,山风犀利地刮着,直颳得人心惶惶,心乱如麻…… 第四十九章 暗访 不单单是神算子,在场的所有子杰组弟兄心里都在犯嘀咕。不说别的,单说这升天的事就挺蹊跷,蹊跷得很不自然。我沉闷了半晌,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先前时候听父亲讲起过巫术新起之秀,诸如“升天”、“卡门”、“还魂”、“天尘”一类。都是些极度恐怖和血腥的玩意儿,那时候我基本都不敢听父亲讲这些,后来学了点巫术门道后老婆婆就告诉得详细些,人也大了不少,自然是记下来了。 “升天”是邪巫中的一种,除“处子吻”这是最让人摸不着脑袋的了。它的基本原理大概是靠诅咒,让人莫名其妙凭空消失,到达一个虚数空间,掌控者便在这个虚数空间里指挥被掌控着。这听上去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的味道,但在巫术这行当,任何不可思议的东西似乎都存在,这便应了那句老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看这些东西都玄玄的,我基本都是置之不理,但如今遇上了,我便又记起来了。 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大家,众人一阵唏嘘,瞪大眼睛望着我。半晌宋天诺诺道:“少主,您指的是四大门派?” 我缓缓地点点头道:“我曾今亲眼见到四大门派间的激战,我敢肯定,这四大门派掌握巫术的火候绝对不再老婆婆之下。”我没提及父亲,在目前看来,父亲手下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位巫术高人,甚至前辈。这一定有父亲的原因,他或许根本不像使用巫术来掌控这个现代世界,人性是笼络人心的唯一准则,也是千古不变的永恆道理,强权只能称霸一时。这就是为什么都是“武将打天下,文官坐天下”的恆古道理。 “那就是巫术?”宋天瞪大眼睛望着我,震惊道。 “嗯,那就是巫术。”我振声道:“从他们的排阵不施法上看,这些门徒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不像袭击和扫荡村子的那些打手,根本不会使用巫术。” “这排兵布阵强叔曾今也指导过我们,每每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我却不知道这就是巫术。”宋天诺诺地点头,依依道,似乎是在沉思。 “阵法是巫术最基本的修为,若要修成上乘法术,少则十来年,多则一辈子都挨不上边。”我继续讲解道:“尤其是新一带邪巫的出现,对古老的修为方法更是致命的冲击。” “难怪这四大门派涉足r市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捞着什么便宜。”神算子沉吟了半晌,道。 “我想跟这个有确切的关系吧,对了,天哥,你曾今说,你想借神灯一用只是为了证明什么?”我记起上次南城饮食一条街的大战,路上天哥曾提及过这个话题。 “哦,很久了。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倒把神灯这茬儿忘了。”天哥一拍脑袋道。 “是啊,许多事都是物是人非啊,不过这事儿我还记着哩,你倒说说,这事儿或许有个转机。” 宋天朝我的方向挪了挪,低沉道:“强叔最后一次出去办事的晚上,在避风塘叮嘱我:如果万一他出事了,一定要办法找到一件东西。并从怀里拿出一个青布囊袋,郑重地交到我的手中……” “唉,真不想到,强叔一去就真的不回了。”宋天嘆道。“对了,那青布袋我一直带着哩,少主您看。” 宋天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布袋子,那布袋虽然破旧了许多,但看上去闪闪发光,精神抖擞。宋天探手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张山羊皮卷。那羊皮卷黑得发亮,我们三人把它摊开,最上面是一排奇怪的文字,跟那形象字有几分相似。我辨认了半天,才发现那居然正是我父亲嘴里念叨的“佬仡山语”。大概意思是指:黔国古都“夜郎”攻陷滇国古都“大理”,发现了黔滇边境之上的沙河古墓里的富庶的黄金珠宝。并从旁门左道循迹出“神灯”罩门,日月更替,也未循迹。燚王主政,特遣天龙大使奉旨出山寻找这传说的“黄金之匙”。
第71页 佬仡山语字体的下面是一副未绘完的水墨画,上面清楚地标示了“扎噶玛山”、“西凉山”、“r市”等等周边的大小地势场所。甚至连沙河古墓的出口入口都标示得仔仔细细,我不明白到底是如何事情让父亲改变了初衷,这羊皮卷所示,父亲应该就是“天龙使者”。上水的那次洪灾,现在已无歷史数据可查了。但足够让父亲放弃自己使命的灾情,那肯定是震惊的,但奈何没有一点记载,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讨论着,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最后几乎什么都是问号,首先我开始质疑起父亲的身份,怀疑日不落那个让黔西冷族人嚮往的天堂。我问我自己,加入我是父亲,我会不会放弃燚王的使命?燚王是谁?不曾得知。 直到现在,我还算一头雾水,我几乎什么都是不知道,我似乎唯一知晓的,就是我手下有几十条鲜活的生命,一大帮正在落难的弟兄。我提出想一个人去遵义看看,探探底细,也好知晓宋毅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宋天听完一个劲的摇头不同意,急道:“不行,不行,这太冒险了。遵义现在怕早成了四大门派的重点防守区,如何去得啊?少主。” 神算子也急道:“不行,不行,少主,此行太险,万万不可啊。” “我注意已定,你们也不必再劝我了。”我正言道:“宋毅等人生死未卜,我怎能坐视不理呢?” 宋天摆摆手,欲言又止,站起身来,仰望了半晌夜空,侧身道:“如此这般,我去吧!” “不行!”我望着宋天道:“我必须去,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大家吧。” “不!”宋天坚持道:“老杨已经走了,我必须跟你去。” 我知道再这样谈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我拗不过他,道:“好吧,明天我们三个就到遵义去摸摸底。” “我看,还是带上三姐吧?”神算子站起身来,道。 “嗯,我看要得。”宋天点头道。 “那好吧,大家先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好上路。”我打着哈欠,伸了伸手臂,朝二人道。 二人道了别,各自休息去了。我抬眼望着幽深的夜空,北斗七星已经归为,恢復了先前的色调。七星慧璨,各自排列作,我独自嘆道:“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但愿此行顺利吧?!” 我跪下朝扎噶玛神山的龙头处磕了几个响头,祈祷道:“扎噶玛山的主啊,保佑我子杰组能避过此劫吧。阿门,您的子民。” 夜风忽忽刮着,繁星点点,森林里鸟兽怪叫着,撕破夜空,我喃喃地数落了下自己,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庙堂。夜,吞噬着我支离破碎的心灵。明日的暗访之路,但愿平安吧! 天刚徐亮,鬍子爷爷拄着拐杖来到我的床前,诺诺地看了我半晌,我才从乱梦中醒过来。蒙蒙地望着鬍子爷爷,他老人家颤颤悠悠地望着我,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孩子,清晨凉快,行山路快些。” 我弹起身来,道得外面,宋天等人已经准备好行装了。大家与村里人道别,鬍子爷爷颤抖着身体,吧脖子上的项鍊摘了下来,挂在我的脖子之上。我看了下,那项鍊凹凸不平,像是什么古玩物一般。鬍子爷爷低声道:“日不落的罩门,祖上传闻,这个是开启的钥匙,不过,这么多年的找寻,我还是一无所知。这东西,就送你了,那日寻得天堂,记得来接我老胡头,可别学布拉侄儿那天杀的。就知道疼杨孙儿,都不来接我。” 听着老人这有些撒娇赌气的话语,我心里隐隐的疼。布拉大叔去了,却被我安上了个“不忠不孝”的罪名!我却不能解释,愈是解释,这件事情就会愈乱,乱到没法收拾。尤其是布拉大婶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盯住我的时候,我都只好低沉着头,像是做错什么事似的。木然般上了氂牛车,宋天一声吆喝,那氂牛很是听话地朝前面慢悠悠地走去,扎入那密不透风的森林。 到得遵义市是第三天的深夜,恰逢六一。街道上渲染着节日的喜庆,无数的小朋友来回穿梭嬉笑在大街小巷之上,气球和五彩缤纷的泡沫瀰漫了整个城市。我们无心欣赏眼前的美丽风景,直奔遵义会馆而去。宋天一路很是小心地探查,确认这片土地上没了四大门派的爪牙。也不知道那些傢伙消失到那里去了,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不曾打听到他们的踪迹。 会馆里宋毅等人的歇息地早已不见,我们看着地上残留的灰烬,傻眼了半天。宋天愣道:“少主,这明显是大火留下的残渣。弟弟他们莫不是?” 我惊骇地望着眼前这片在半月前还巍巍矗立的建筑,如今却化为一堆灰烬。宋天咿咿呀呀地跟周围的人群探寻,众人都是摇摇头,似乎对此地是一个魔咒,闭口不谈。我拉过宋天,低声道:“别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宋天盯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双膝齐齐跪下,朝着灰烬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在心里告慰:“宋毅兄,你等为子杰组做出的牺牲,韩某永世不敢忘记。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们报!” 宋天等兄弟也跪下,磕了头之后辗转过来扶我,我们都没开口说话,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地离开了会馆。一路上嬉笑的孩子和丝丝的礼炮声响彻夜空,撕破了整个城市夜的宁静。大人们带着孩子尽情地玩乐着,我没庆祝过属于自己的“儿童节”,对于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泪水只有顺着脸颊滑落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哭的是命运造化弄人,还是在哭泣宋毅亡魂未祭?
第72页 出了城,便是无垠的荒地。其实遵义并不大,偌大的山体之间包裹着一个个小小的格局,便组成了这座歷史名城。正因为是这样的地理布局,才造就了当年扭转干坤的“遵义会议”,老毛真会选地方的。会馆的位置正处于四面环山之间,东面是一条养育着附近千万民众的“沙拉河”。这条河也是扎噶玛山水系的支流,我想,在地下,是不是早已与r市的沙河融为一体呢? 我们一行五个人在漆黑的荒地上摸行着,我一直在思索。按说四大门派应对我们赶尽杀绝才对,对于曾今见过高手比拼的我来说,现在如果哦四大门派联手要灭我子杰组,我们几乎没什么可以还手的力气。对于巫术,子杰组里怕是只有我一个人略知一二了,就算借着“神灯”的力量,我也难以抵挡四大门派的轮番激战。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像消失了一般,沉寂了音讯。这到底是为什么?是欲擒故纵?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第五十章 魂炼狱(一) 荒郊之上是绵延不绝的大山,黑黑的大山再往上看,便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夜空。今夜的星空依旧灿烂,只是月亮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大地笼罩在一片暗黑色的光芒之下,邪邪地透着一股杀气。我们五个人马不停蹄地朝深山里赶,这太平静的城市让我觉得不安,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待回到大山里再作计较。 扎噶玛山的山尾矗立着遵义市的屏风——云顶山。山体像伟岸的父亲一般,遮挡着往来袭击的狂风和沙尘暴,在离云顶山不远的地方,是偌大的“蛮荒大沙漠”。那里几乎没有生命,炽热的阳光整日整日地烤着大地,若不是这伟岸的云顶山,那沙漠怕是早已席捲了这里。我正胡乱想着,忽听宋天大叫一声,“唰”地拉枪上栓。 “谁?出来!”宋天等人端着枪围着我逼向一丛暗黑色的草地。这里离云顶山的山脚大概还有四五千米,若是在这里遇上四大门派的爪牙,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地上多半是些荆刺和矮树从,人若是猫在后面,根本就瞧不见。 “别,别开枪!”一个声音哆嗦着说,颤颤悠悠地从矮树丛里站了起来,居然笑道:“是我,我就知道你们回来这里。” 一直借着星光赶路的我们并没有打开手里的探照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唰”地打开那白素的光芒,一下子射住矮树丛中嬉笑的老者。我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那人便是当日在沙河扫地的老头儿。寻觅了这么长时间,这老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满脑子的问号。 “你是谁啊?”宋天愣道,瞪大眼睛盯住他。 “你不认识我,但你们的少主一定认识。”那老者哈哈大笑着,回过头来,朝我笑道:“你说是吧?少主。” 这老者的笑声邪邪的,感觉怪怪的,我道:“原来是您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找寻您多时了。” “我知道你会找我,既然不守信时。我又何必等你?”老者的话咄咄逼人。 “那天,我……”怎么解释呢?说那女人骚扰我?还是说点别的藉口?都不合适。我辗转对宋天道:“这便是那日我所说的陈教授啊。” “原来是您啊?让我寻得好苦。”宋天惊骇道:“陈教授,这段时间你去那里了?” 陈教授没有回答,反问宋天道:“天哥?莫非你就是当年威震西南的宋天霸?” 宋天木愣地盯着陈教授,这事儿愈说愈玄乎了,怎的他就知道得如此清楚?我道:“莫非陈教授对子杰组的内部摸索得一清二楚?高人啊。” “狗屁高人!”陈教授唾了一口沫,自嘲道:“连强哥的去向下落我都不曾探寻得到,何来高人之言?”陈教授瘫坐下来,嘆道:“唉,造化弄人啊?几十年了,我连强哥到底是死是活都不曾得知?” 我见他如此动情这般,心里琢磨道:这事儿有戏! 我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陈教授,婉言道:“陈老爷子啊,人死不能復生?节哀吧,况我这个儿子都不再悲泣了,您老当心身子骨才是啊。” “死了?”陈教授瞪大眼睛盯住我,问道:“你见过老爷子的尸骨?” 我摇摇头嘆道:“家父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么多年的苦寻,还是不知道他的下落啊。更别说金身了?” “那就是没死,一天不见着强哥的尸骨,我就一天不相信他老人家真的死了!”陈教授咄咄逼人的语气道。 是啊,我凭什么放弃,一个外人都没放弃,我作为他的儿子,我怎能说放弃就放弃。日不落的诅咒,活不过四十岁的赌咒,仿佛真的应验在我的身边。我的母亲去了,父亲去了,杰叔去了,下一个从日不落出来的人,便是我了,我离四十尚远,但在这有限的几十年里我找寻不出这其中的答案,下一个去的人便是我了。我倒不是怕死,父亲花了一生时间来破除这个魔咒,结果还算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父亲肯定不甘,我就更加不甘了。 “陈老爷子,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声问陈教授道。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把我知道的事情全告诉大家了。”陈教授嘆了口气道:那场大火直直烧了三天三夜,把南城城郊的大小建筑树木全烧得干干净净。直至今天,南郊还依稀可见当日残留下来的灰烬,偶时狂风一卷,南城几乎都会遭到灭顶之灾一般,那黑灰色的灰烬犹如那蝗虫一般,席捲而来。据我说知,当日那几千警察和强哥一行就再也没从那灰烬当中出来,我循迹了无数次,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第73页 当时那场大火吞噬了我们学校,我时任歷史博物系教授,大火疯狂捲来时,全班四十多个大学生只逃出来3个——叶亮和叶忠两兄弟,还有一个叫孟狼。后来我们走散了,直到今天,我都没有他们的下落。望着那满屋子烧焦的尸体,我傻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不知道那些警察是不是也被烧死了,只是这件事就这么沉寂下来。当时的市长和执政官员全被换走了,听说近两年又全都调回来了。新上任的官员根本不顾当时民众的死活,就这样把这件事沉寂下去。死了的人,全部被拖到南郊之上,在那大火留下的灰烬之上,挖了个大坑,把尸骨全丢了下去,就这样埋了。 “叶亮?”“叶忠?”我和宋天几乎同时说出口。对于叶亮,我们曾今探寻那座“沙河古墓”的时候患难过,关于叶忠,我只是听宋天讲起过,西凉山人口普查谜案的时候这个一度消失了的主角。而孟狼我就不得知了,但我隐约感觉到,这个人肯定在我的世界出现个。 “怎么?你们认识?!”陈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们。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啊。”我嘆道,如果这么有缘,那这事果真巧了。 “这三人后面的事我几乎都靠道听途说,听说叶亮这小子出息,跟了位老先生,专门研究他喜欢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哥俩也走散了,叶忠好像是参军去了吧。那件事的阴影肯定辐射了众人,至少我,几十年来我都难以忘却。每夜每夜都会被那些烧焦的尸体惊醒,侵蚀着我这颗支离破碎的心。”陈教授缓缓地讲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闪烁着,诺诺道:“年轻人,你见过他吗?” “是的,叶亮我的确见过。就在r市,沙河附近的那家很出名的‘博物馆’,至于叫什么我一直没注意看。”我道。 “他好吗?”陈教授哆嗦着,半天就吐出这么一句。 我想那傢伙的口气,道:“是哩是哩,他好着哩。”我们是一同下沙河古墓里去的,结果就出来了我一个,我进去了两次,也不得碰上。还真邪门,这傢伙居然是陈老爷子的学生,早知道,这事儿恐就没这么复杂了。 “对哩对哩,叶亮就这口气。”陈教授眼里闪着泪花,激动道:“是哩是哩,一定是他哩。” 这语气和语调,我确定陈教授所说的叶亮跟我见的,一定是同一个人。但我现在却不能说,悲从中来,我怕陈老爷子万一支撑不住,那后果就严重了。我赶紧调转话头,道:“陈老爷子,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本来想称唿陈教授的,但总觉得这样不好。就改叫陈老爷子了,陈教授半晌才支吾地答道:“哦?这个吗?这个,那个是…这个…” “您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晚辈就不问了。”我道。 陈教授木讷地看着我,忽地双膝齐齐跪下,吱声道:“少主,我的少主啊。我老陈对不起您啊!” 我有些呆了,先别说他这么一跪,他的称唿也足够让我震惊的。莫不是这陈教授曾几何时也是子杰组的门徒?如今也顾不得多想了,赶紧弯腰伸手把陈教授从地上扶将起来,连道:“陈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啊?” 陈教授哆嗦着,颤颤悠悠半站立道:“少主,您不知道,第一次见您时,我便感觉您跟强哥很像。” “这一点我也觉得。”宋天站在一旁道。 我在心里嘀咕:我是他儿子,这能不像么?听陈教授接着说道:“少主,那日我们沙河一别,我就一直暗中跟踪您。可惜在‘饮食一条街’的时候,我遇见了孟狼。” “那日那中年人正是孟狼?”我急道,果然,我感觉那人像是註定要在我命运的齿轮中出现一般。 “嗯,那正是孟狼。我不知道他是加入何种教派,但我确定,那日他被追杀,与传闻中的‘赌命游戏’有着莫大的关联。后来我被那些黑道人物控制住,确定那日的追杀果真就是传闻的‘赌命游戏’!”陈教授哆嗦着道。 “赌命游戏?”我嘀咕道:“那日我们一路狂奔,在沙河古墓下孟狼也曾提过一句。可惜他未说完,就被一种神秘的物质吞噬了。” “什么?他去了?”陈教授低沉着声音呜咽道,内心急剧变化,脸部表情扭曲着。大眼胡乱眨巴着,呆滞地望着天空,呜呜道:“老天,为何又一个先去了?” 我们扶着老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只好任凭着他老人家哭了个够,四周很是寂静,连蛐蛐的思春声都清晰可闻。天空还是很黑,黑得像锅底一般,虽然有几个星星,但也眨巴着眼睛,像是要睡去。我拍着陈教授的肩膀,安慰道:“陈老爷子,我感觉道。其实他们并没有死,或许只是到一个我们见不着的异界去了。” “少主,您指的是‘虚数空间’?”陈教授低沉着声音,停止了呜咽,正声道。 我沉稳地点点头,低声道:“嗯。” “什么啊?什么是‘虚数空间’?”宋天一脸的不解,凝望着我们二人道。 我不知道如何给这个七尺壮汉解释,胡乱道:“那是异界,就像‘日不落’。他在我们的意识里,但却真是存在于某个地方,只是我们未曾发现。”
第74页 “您说天堂?就像黔西冷人指的天堂。”宋天木然道:“那里离‘避风塘’很近的。” “对头,对头。”神算子很久没有说话了,忽地高兴道:“少主,避风塘上方就是‘日不落’了,可惜……”神算子低下头,其他几位兄弟道:“我们都没曾到过那里。” “听说那里很美好。”张三姐笑着,眼睛望向避风塘的方向,那里离这里,远了去了。不知道隔了多少座大山,但我们的心,依旧在那里。 第五十一章 魂炼狱(二) 魂炼狱——巫术修炼的终结教程。修炼巫术,分为上中内篇,上篇为最低境界,属基本巫术入门类;中篇算是高手了,诸如“四大门派”的无量、子云等人,那都是一等一的行家;内篇便是千年难遇的人才了,我想,老婆婆勉强算着是其一吧。黑白两煞和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就是绝对的内家高手了,据父亲说,日不落的人,大概就是那种隐居山野的高人。而“魂炼狱”,便是内篇道人修炼的独门内法。若不是巫界的佼佼者,是无缘接触这门内功心法的。 “魂炼狱”并非单一的内功心法篇,其中最厉害的便属排阵。据说巫术天山之上,便有一处炼狱治所。至今无人寻得,偶有进山的山人见过一两次,那回去都是巅峰状态,成了道家高人,扎噶玛山群山之内,多少个不知名的部落都被这些高人统治着。扎噶玛山的山巅便是巫术天山所在,当地人称那里为“灼噶”,意思是指“火山之巅”。但行家人都叫那里着——巫山。 巫术一座死火山,近几百年都不曾喷发过,倒也算得上安全。我儿时听老婆婆说,那里是经常可以看见提着脑袋倒立着赶路的人,也有那种骑着飞马流星在天空中绚烂掠过的高人。当时我就傻眼了,心里嚮往道:“巫术果真是无所不能啊!” 可直到今天,我也不曾见过这样一个地方,但如今陈教授提及,我方才如梦初醒,纳闷道:“这世界果真有这样的地方?” 陈教授认真地点点头,道:“不敢欺蛮少主。我实则是奉强叔之命,专门在大学挖掘这类异能术士。可惜,我发掘的人才都没有能为子杰组效上力,便也就被一场大火……” “冥冥中天地自有定数,陈老爷子就勿自责了吧!”我嘆道,看来叶亮等人果真是异类高人啊。可惜当日无从引荐,以至于擦肩而过。这么想来,我忽地感觉这叶亮并非长眠地下了,莫不是机缘巧合,在古墓找寻到通往异界“虚数空间”的道路? “这么说您是强叔的内家之人?”宋天愣道。 的确,连宋天这种子杰组的大将都不曾晓得的人物,那是何等的重要和隐秘。单听陈教授嘻嘻笑道:“承蒙强哥看得起我,传我巫术,教我识才。可惜我未能完成老人家的……” “这不怪你,现在,我像听听当年的详细之事。”我顿了顿道。 陈教授请了我们众人,朝空地上行去。大家就地席坐下,听陈教授讲来。 那日的事几乎跟瞎老头儿念叨的没几分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陈教授极其憎恨那帮跟进“鬼洞”的警察。但听他狠狠道:“都怪这帮死警察,要不强哥肯定能走出‘幽冥鬼洞’!” “这就是命,不过我觉得此时诸多蹊跷,当日的事怕是如此这般也很难诠释吧?!”我嘆道:“那,陈老爷子,您可曾知道当日父亲一行所取钱财流向何处了呢?” “按说那笔巨款应于杰哥流入幽冥鬼洞才是,可当日警察掘地三尺,也未曾见到影子。”陈教授怨嘆道。 “那警察不是在那埋尸吗?还用掘地三尺?!”宋天愣道。 “那是幌子,埋尸是假,挖钱才是真。结果挖了老深老深,把原来的地道拓宽了上下三尺,也没见着钱的影子。后来就只好放弃了,把烧死的学生娃娃和附近的居民,全都埋了下去。”陈教授气愤道。 天道不公,人非善财啊。 如今的世道,岂容我等想像?我嘆了口气,道:“陈老爷子,您还是讲讲您训练的那几个徒弟吧?” 陈教授嘆道:“魂炼狱修炼出来的弟子,都是精英,只可惜有不为善道者,加入了别的邪恶势力。我的三个爱徒也沦落江湖,至今不知下落。” 魂炼狱相当于一座冶炼钢铁的锅炉,横卧在扎噶玛山之巅。巫术入门者,便以先循迹了“冷”、“热”、“极冷、寒”、“火光”等一大堆常人难以接受的酷刑。如此这般,再以精神安抚、催眠,让信徒听之任之。其实说得直白些,我简单地认为,巫术只不过是在控制信徒们思想,**信徒们的心灵罢了。 人一旦被控制了思想,那绝对是很可怕的事情!远至秦始皇“万里长城”,近代**“天安门焚烧事件”,这都是些典型的认为控制事件。还有我们都很熟悉的传销,这便是潜移魔致的道理。对于正派巫术,如父亲口中的“日不落”,是祈福和正义灵魂的守护神。在那个世界,巫术是美好的象徵。千百年来的演变,最初的善道便以面目全非,如今的巫术界,已经一塌煳涂,乱七八糟了。
第75页 我疼狠这个让我父亲消失了的世界,假如我永远生活在黔西冷人嚮往的天堂“日不落”,那我们大概就永远安逸地生活在那里,与世无争。但父亲口中的“日不落”,似乎并不是那么完美的,要不然,父亲肯定不会逃离世外桃源来这里于世纷争了。 陈教授口中念叨着,我放佛可以看见那个神秘的炼巫堂。一排整齐的石狮子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烈火上架了一口偌大的铁锅,据说当初巫倍祖先动用三万多人才把这巨大的傢伙运至扎噶玛山山巅,比之长城,遥不及但却丝毫不逊色。巨大的铁锅里面熬制着扎噶玛山上古老的银松的油脂,那银松千百年了,吸收分泌的养分自己早已贪图不受,便只好排除身体,结成拳头大小的松脂。古时人们常拿这玩意做油灯,在沙河古墓里闯荡的时候,我也曾见过这偌大的灯具。那油脂百年不化,只一点一点的燃烧。 “百年不化?”宋天盯住陈老爷子,咋声道:“不可能吧,这送油灯我也用过,那有百年还燃不完的松油啊?” 陈教授笑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回头向我道:“这个便是巫术高深莫测的地方,那松油被古人捲成一大团,被巫加高人施了法术,便是千百年,也只燃化那一丁点儿。” 我诧然道:“这巫术果真是高深莫测啊?我原本还以为都是乱七八糟煳弄人的玩意,然不成果真如此悬疑?” “我不知道。”陈教授摇摇头嘆道:“我只知道,这真的是很邪门的东西。” “您会巫术吗?”宋天勐然问道。 “我?!”陈老爷子笑道:“我苦苦钻研了数十年,现在也只是个‘东南护法’。” 我们木然地盯住陈教授,对于东南护法,我我不曾知晓是什么角色。陈教授神秘地讲道:“巫界修行的排列,跟我们的方位差不了几许,从上至下便是‘东南西北中和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左。右。前。后。地狱’。之所以最后的行列是‘地狱’,是因为凡人若如不经过地狱般的歷练,是根本不可能修成巫界真人的。” 我们摇摇头,表示对这些话的不理解。陈教授借着讲解道:“东南西北中为五大天王,其次便是‘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大护法,再有便是‘上下左右’真人。底层的便是‘前后’使者,而‘地狱’根本不算巫界中人。” 我诺诺点点头,心里思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倒是从父亲那里听说过,不过那时父亲的讲解是另一个版本,便是日不落那天祭的神柱。如今又听闻起陈教授如此讲来,莫非那16方位果真有此深意?如此说来,那日不落的事迹仿佛又蒙上了一层纱,我更加琢磨不透。 “少主,您想什么呢?”宋天见我低沉着头,半日不语,愣问道。 “哦。”我有些语不着调,思虑了半会,问陈老爷子道:“陈老爷子,您刚说那‘魂炼狱’的松油大锅,是干什么玩意用的,莫不是在里面炸人?” “少主果真贤才中慧,一语便就道破那让世人迷惑千年的玄机。”陈教授赞扬道:“那松油大锅,正是‘炸人’所用。” “啊?!”我和宋天等人都异常震惊,莫说炸人了,就是那路边小店的炸油条,也是“刺啦”一声,便以冒起一股青烟。那白色的的油条棒子便就瞬间蜡黄变干,迅速膨胀,待到那极限之时,炸面人一双黑色的长筷“兹啦”一夹一提,油条便到了筛子里面,横卧着了。但炸人比不得这炸油条,血腥残忍的字眼迅速占据我的整个脑海,我甚至在心底开始咒骂,咒骂这群丧心病狂的巫师。 “呵呵,其实那有虽然翻滚着,但一点也不烫。”陈教授大笑道。 “哦?这事为何?”我愈发愈不理解了。 “原本我不知道这锅是做什么用的,或许昔日的‘魂炼狱’就真的是油炸人吧。”陈教授仰望着漆黑的夜空,神往道:“强哥把那铁锅改善了下,从南洋弄回来好多大块的乌铁石,用几千万度的高温融化了浇铸在锅底之上。纵然是熊熊大火,那松油也只是温热。如此这般,只为考验下修巫之人的胆识与勇气。巫术这个行当,非一般人是承受不来的。” 对于这点,我是绝对贊同的,当初老婆婆教我巫术之时,压根儿就没把我当人了。但那乌铁石耐温点那么高,父亲是那里寻得的高温融化。我正诧异,宋天开口道:“那乌铁石那么牢固,当时又没什么先进设备。强叔是怎么做到的呢?” “火山。”陈老爷子淡淡地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忽地那夜空之中,一道白光划过,拖着老长老长的尾巴。 宋天大叫道:“不好!这是四大门派的联络信号,一定是有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了。快闪!” 那白光升起的地方,离我们大概只有三四公里。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但也不算近,如果在那么远的距离还能发现我们的高人,怕是不会用“夜明灯”这种低级的玩意了。只要来个十个八个的巫家高人,就我们五六个人,那还不虾米一般?
第76页 “怕不是沖我们来的。”我镇静道:“一定那地儿出什么乱子了,我们赶去看看。” 四大门派的爪牙自那云顶山“千人葬”之后,便以所剩无几,要想尽快笼络人才,那还是得花上个一年半季的时间才可以稍微復甦。我们不必过分的担心碰上四大门派的爪牙,他们现在已经顾及不上遵义了,r市的大小场子就够这帮傢伙花上半年整理的了。留在这里的,应该有高人才对,没有贸然进山,只不过是忌讳我手中的“艷史神灯”罢了。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神灯,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夜,更加漆黑了…… 第五十二章 龙宫(一) 晚风唿啦唿啦地刮着,直颳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和不安,刚刚那腾起撕破夜空的信号,就在离我们不算太远的香芋山脚下。香芋山因出产香芋而得名,不过在多年前我曾从老婆婆嘴里得知,那座密林深山处,活着一位绝伦的美女,有一个让人销魂着迷的名字——思香芋。 香芋山的脚下便是遵义市毗邻的遵义县,虽然没有囊括在市政府范围之内,但其繁华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遵义最着名的地段——丁字口。丁字口郝然矗立着遵义的命脉“菸草办”,“财政大楼”等一系列雄伟辉煌的建筑。而酒店,洗浴中心,地下赌场这类,在这里也是颇见不鲜。当初这里也算得上是“子杰组”的幕后地盘,有上水的兄弟一手掌控着,如今也落入四大门派之手。我们像一支溃败的队伍,穿梭在这个我陌生而熟悉的城市。“败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我们像无头的苍蝇,上了云顶山,去了黔西冷,结果还是回来了。重新踏上了原来的征途——扎噶玛山孕育的遵义会馆。 我在这里失去了大家,我必须从这里开始把大家找回来。我决定不再去找我熟悉的地方了,我只会给那里带去灾祸!丁字口离会馆仅仅50来米,是典型的隔河相望。这条河便是沙拉河,但从会馆到达另一边,并无直通的路道,得绕到狮子桥,大概得绕10000来米左右。 会馆里的人见我们又回来了,脸一阵惨白。先前接待我们的老闆吓得哆嗦着,意见本就是搭拉在上身的灰色西装滑落到地上。还没待我们说话,老闆一个箭步冲过来,拽着我的胳膊朝后院的包厢奔去。我们一行人连忙跟上,后面的店员立马关了大门,打上了“客源已满”的招牌,躲到楼上去了。 后院是仿古式建筑,中间摆一个偌大的池塘。有着一个和r市那座博物馆一般的破廊道,老闆惦着脚尖“啪嗒啪嗒”地奔跑着,一边用着与洪老先生一样的话语骂道:“那个龟儿子的,设计的道道?” 这一骂不打紧,我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可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的也跟洪老先生联繫不到一块儿去。进了里屋,老闆端了一盏茶咕噜噜往下灌,木门“吱呀”一声,从门外闪进来一个年轻人,差不多与我一般大小。长得眉清目秀,一眼就能迷倒一大堆小女孩的那种样儿,比之那《红楼》里的贾宝玉,多了几分火气和男人。 “师傅,什么事这么急?”年轻人待老爷子喝下茶水,道。 老者未答,扶着自己的胸口喘气,我一看那茶杯,绝对的熟悉。惨白惨白儿的,上雕绣青色花纹,行里行外人一看便知道那是大家很熟悉的青花瓷。这两人的举止和言语,那声音像极了,只是身形却大不一样。我在心里暗道:丫的,这么邪门,莫不成这二人是洪老先生和叶亮的转世投胎之身?,没这么快吧?我嘀咕着,自己也琢磨不明白。 老者吖了茶,忽地站起身来,就地朝着我跪下,一手拉着身边的年轻人一边大声哭道:“亮子,这是少主啊。” 年轻人木讷地望着我,很是不解。老者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叫道:“少主,这是少主——强哥,强哥的儿子啊!” 年轻人有些呆滞地盯着我看,我木讷地不知道如何反应,僵硬地伸出双手,去搀扶地上的老爷子。年轻人愣愣地跪下,道:“少主,叶亮有眼无珠,望少主勿怪!” 叶亮?我满脑子问号,如此这般,作何解释? “少主,那日在r市博物馆见面之时,我便觉得少主气宇非凡,乃大将之才。”我扶起老爷子,老爷子哆嗦道:“如今方才晓得,原来是少主莅临,都怪老朽一时煳涂,未曾打听少主的来路。” 我呆呆地听着,愣在当场。眼前的二人,与那日所见的洪老先生和叶亮,貌离神合。比之那日所见要年轻了许多,五官凸显,脸廓清晰。这是为何?二人如此称唿,莫不是也是子杰中人?那这事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看着我怀疑的眼神,洪老爷子解释道:“那日我们跟您入了古墓,便迷失了方向。我顿时慌了,借着探照灯的光亮,我胡乱地走,后来就遇到叶亮了,我们到处找您,奈何怎么也找不到。倒找到一个出口,便是那龙宫神殿,顺着龙宫一直出来,就是这遵义市了。我俩一见光亮,顿时傻了,居然换了个模样,而意识思想尚在,可让我们纳闷了。” 听着这段有些天花乱坠的解释,我们都傻傻的不明白。洪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道:“事情就是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啊?!”众人一阵唏嘘,连当事人都不明白的事儿,估计其他人就是云里雾里的事儿了。
第77页 众人吧眼光投向我,期待在我们这里找到答案。我对这一切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虚数空间,但面对这帮汉子,跟他们讲巫术的事儿大概是我最头疼的,他们几乎都听不明白我讲些什么,除了陈教授。我转念问道:“先不说别的,刚刚洪老先生那么着急,那是为何?” “这个。”洪老爷子明显换乱起来,脸红一阵白一阵,哆嗦道:“少主,我对不起您啊……”一句话未说完,一双老腿又颤抖着跪拜。 我赶忙扶起老人家,愣道:“洪老先生,您,您先起来,这事如何讲起啊?” 洪老先生颤悠着,哆嗦着讲道。先前,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子杰组的人,虽然他同为子杰中人,但专攻石棺去了。这事儿便与那“神灯”的事又莫大的关系,宛如陈教授一样,洪老爷子是父亲专门安排寻找“巫子国”的遗蹟的。这其中曲折之事,后面再做交待,此处单说洪老爷子先前急着拉我们一行进屋之事。 洪老跪在地上,呜咽道:“少主,那日我并不曾知道您们一行便是子杰组的弟兄啊。要不,老朽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那帮娃娃遭此横祸啊!” 我原本就预料到宋毅一行出事了,加上先前我们来打听时这“遵义会馆”也是挂牌封门。这风声过后,莫不是避风头去了? 果然,但听叶亮哭道:“少主,那日过后,我们便又潜回龙宫去了。直到传闻知晓了那日住店的是子杰弟兄时,我们追悔莫急,冒死在此等待少主莅临啊。” 我扶起二人,道:“此事也怪不得二位,如今四大门派联手对付我子杰组,天命所定啊!” “少主,您治我们的罪吧。”洪老长跪不起。 “此地危险,少主我们赶紧离开吧。”叶亮站起身来,同我去扶洪老先生。 一旁的陈教授哆嗦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叶亮。支吾道:“你,你真是叶亮?” 叶亮一眼望去,刚刚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这个似乎有些像愣头小子的面上,如今方才认出自己的恩师。又是一声扑通跪将下去:“东南护法在上,弟子不孝!还望师傅饶恕徒儿未尽之心。” 陈教授老泪纵横,蹲下半截身子,捧着叶亮的脸,细细地看,呜呜地哭。语不成调道:“亮子,亮子,真的是我的亮子吗?” 我们站在一旁,望着这感人的一幕,各自抹泪。忽地窗户吱呀一声,闪进来一个年轻人,一看那身手,就知道练过几年。一个漂亮的白鹤翻身,便到得我们跟前,还未站定,便急急道:“洪老,门外来了一群壮汉,均是黑衣打扮,不像是什么善人。” 一听是黑衣打扮,我便一下子闪过那日“千人葬”的情景,骂道:“丫的,来得好快!我们走!” 第五十三章 龙宫(二) 话分当场,众人迅速从后院离去,洪老和叶亮在前面领着,朝“龙宫”奔去。刚刚进来报信的年轻人却退了回去,我回头望了一眼,正欲出言相询。宋天捂住我的嘴小声道:“少主,如今时不与我。保护您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把拉扯开他的手,憋着一口气道:“不可以!我们决不能丢下任何一个兄弟!” 我腾得跃起身子,朝会馆奔去。众人又折了回去,黑衣人已经开始在会馆乱砸东西了。我们躲在屋嵴之上细看了一下,来者大概有100来人,独独不见了刚刚进来报信的那个。这时洪老靠过身来,小声道:“少主,我们先先离开,雨儿自有办法脱身。” 雨儿?莫不是那日博物馆门口……洪老的孙子,洪雨? 黑衣人砸了一通,骂骂咧咧道:“妈的,这帮龟孙子,怕得比他妈耗子还快!” 其他人肆意地狂笑起来,笑声迴荡在会馆之内,刺激着我的心脏。 “住口!”先前一直不见的那个年轻人洪雨忽地跳将出来,一手拖了根老长的竹竿。烈声道:“子杰组各个好汉,岂容你们这帮孙子在这胡为?!看雨爷爷的棍!” 说完“嗖”的一声,竹竿飞击,“啪嗒啪嗒”地击落在黑衣人之上。顿时惨叫声不断,黑衣人与之激战起来。这雨大公子的身手果然不凡,一人大战数十黑衣人,场面迅速白热化。黑衣人各个也是身手敏捷,加之那帮傢伙配合得相当的完美,奈何功夫低于洪雨许多。数十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捞着什么便宜。 “上!”宋天一声令下,子杰组的五六个人迅速跳将下去,与黑衣人大战起来。神算子依在我的身边,诧然道:“这个老宋,如此一来,不败露了我子杰组的行踪了吗?” 我笑道:“怕是我们不出去,这帮孙子也猜到我们到这里,要不也不会来如此众多的爪牙了!” 果然,我话音刚落,门外又是奔进来数十大汉。双方人马上下翻飞,打得难分难解。对方人数虽多,但奈何功夫都不怎么到家,除了先前的那数十个,后面进来的几乎都不知道如何让配合,这让宋天动起手来更加顺心。“啪嗒啪嗒”一梭子子弹出去,倒下了一大遍。宋天怪叫道:“md,这m16的威力就是不一般!来啊,我倒要看看四大破门有几个不怕死的!” 随着宋天的举枪射击,功夫几乎就派不上用场了。这帮傢伙一看就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玩意,身上硬是没有佩戴一点现代的武器。最多便是举了一把希腊式佩剑,在这种以光速计算的飞速时代,剑的威力是可想而知的。枪声划过,黑衣人迅速退回门外,宋天一行未敢贸然追击,端着手里的m16守在会馆之内。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地上躺满了死尸,鲜血洒了一地,血腥刺激的味道迅速瀰漫周围的空气,让人一阵阵扑鼻的噁心。
第78页 战争在以划时代的冷武器博弈下获胜,数秒的寂静之后,房顶传来一股阴冷的叫声,撕破夜空。我们赶紧关了会馆的破门,退到后院之中。我们一行刚到院中,屋顶忽地狂风大作,阴声一阵紧接着一阵。一见这阵势,我暗道不妙,那日在饮食街见过四大门派巫术高手出场的镜头,对此是颇为熟悉。我吼道:“你们快走!” 宋天意识到了危险袭来,直接挡在我的身前,振声道:“保护少主!” 众兄弟迅速把我围在其中,剑拔弩张的阵势急速拉开!我急道:“快走!天哥,我自有办法脱身,要不一个也走不了!” 天哥笑道:“有我宋某在,谁敢伤我少主一根汗毛?!” 屋顶的声音笑得更狂了,笑声过后,便是那我认为最恐怖阴深的声音道:“子杰组,笑傲群雄的子杰组?哈哈哈哈哈,我巫子国的众生,今天要以你们的鲜血祭奠数千扎噶玛山英灵!” “我呸!”宋天骂道:“奶奶的,有本事就下来说话,何必把场面弄得如此阴深?装什么神秘?” “楼上的前辈,我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喊道:“你们在扎噶玛山死去的弟兄都是我一人所为,跟其他兄弟无关。您放他们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阴深的笑声乍起,盪回在屋嵴之上,后院里瀰漫了犀利的声音:“走?!想走?!能从我疯子的掌心逃脱的人还没出生呢!何况你们这群娃娃!” “我看国主真是老了,就对付这么几个小毛孩,至于用上我们四大护法吗?这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啊?”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飘荡过来,丝丝透着寒气,话语虽没多少惊骇之处,但其深厚的内功直逼我的心脏,幸得我也算修行了那么多年。加上老婆婆日夜给我煎熬的灵药,身体的抗力自然是异常的。但宋天等人就惨了,这声音袭来,众人便纷纷向后退去,倒在地上唉呜。独留下我和陈教授停在当场,我向后望去,不见了叶亮和洪老爷子,洪雨还颤颤悠悠地站立着,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举过头顶,指着天花板断续道:“上,上面…” 我抬眼望去,洪老爷子悬在在半空之中,随时像要垂下。声音幽幽道:“小子,劝你快快交出‘神灯’。要不这老头儿可就得摔成一滩稀泥了!” 我正束手无策,忽地头顶之上一声大喝,叶亮乍叫道:“别以为艷魔音亮爷就奈何不得,看剑!” 一道白光划过,叶亮运气咒语,身体化成一股白烟,运入那剑气之中。我疾唿:“不要!”这傢伙居然出了这么恐怖的一招,便是御剑同尽,让自己的身体溶进宝剑,与之合一。 “雕虫小技!”黑衣头领不屑道,腾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朝叶亮捲去。剑身一转,直直朝手掌奔去,我“腾”地跳起,一把抓住宝剑,运气内力,朝黑衣人重击而去! 当下“哐当”一声,我和黑衣人疯子都退回去了好几步,疯子的大手垂落下来,上面“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落黑血。我明显感到刚刚与其接触的那一剎那,心脏一下受到勐力的撞击。好在并无大碍,宝剑却折断在我的手里,叶亮“哗啦”坠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洒落在地面之上,染红了好一大块。 疯子直立地站立着,身子僵硬,一动不动道:“不错,有两下子。” 叶亮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我和陈教授赶紧去扶。陈教授疼心地望着自己的弟子,呜咽开来。叶亮灿灿地笑道:“师傅,我一直以为‘巫子国’是打不败的,今日一试。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道:“也,也不过如此嘛!” 叶亮继续狂笑着,似乎他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神算子拖着半截身子,递给我一瓶白色药瓶,低声沉闷道:“快!少主,快,快喂,餵他服下。” 我赶紧结过药,张罗着餵叶亮服下,回头对众人关切地问道:“兄弟们,怎么样?不要紧吧?” “无妨!”洪雨第一个站起身来,苦笑道。 第五十四章 龙宫(三) 众兄弟也都站立起来,诺诺地道自己并不碍事,看着那颤颤悠悠的样子,一看便知道没受伤那是假的,我隐隐地有些心疼,这帮汉子,都快站不稳了,还死撑着。我感激地望着大家,叶亮已经昏死过去,背后的黑衣人狂笑着,带我回过头去。那黑衣人依旧笑得很是张狂:“巫子国是不会败的!” 陈教授侧过身子,愤怒地望向黑衣人,右手紧握。我走将过去,伸手抚摸着陈教授那绷得有些扭曲的身体,正言道:“让我来!” 黑衣人依旧笑着,笑得我很是不爽,凭藉刚刚叶亮幻化的剑,我估摸着他的力量至少在我三倍以上。但与叶亮那勐烈的一搏,我应该不会再吃什么大亏,何况如今,有战斗力的几乎就我一个人了。子杰组的命运,皆在我的这奋力一搏之上。 我运气那些我很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咒语,仰仗着手中的神灯,挥舞着朝黑衣人奔去。黑衣人很是不屑得一举手中的宝剑,朝我噼来。剑身刚刚接触手中的神灯。刺耳的“叮噹”声扑耳而来,恍如我的脑海,我感觉手臂有一点微微的麻木,并无不适。
第79页 第一次孤身运气巫术,我并不知道时下自己到达了何种境界,但刚刚那奋力的一击,我断然,我此刻毫髮无损!定眼望去,黑衣人倒退了十来步,颤悠地站立着,还不忘了那狂妄的笑声。我斜了一下眼角,初战告捷,再次运气手中的神灯,朝黑衣人飞奔而去。 临近脚跟,黑衣人忽地轰然倒下,“哐当”一声砸在地面上,轻微地震起不少尘土。黑衣人木然地望着我,到死也没曾想明白,原本比他弱小数倍的巫界无名小卒,会打败他。黑衣人的延伸由惊骇道无奈,紧接着绝望。面部表情扭曲着,黑色的血管迅速布满两颊。紧接着瞳孔收缩,眼眶放大,鼻樑凸显出来,一点一点,整个身子慢慢膨胀,把那身黑色的风衣“嚓嚓”地撕裂。黑色的风衣很快便成了黑色的布条,像藤缠树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裸露出来的肉体均成黑色,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那凸显的黑色血管更是绷涨得夸张。 四周沉寂下来,先前的狂风不再阴深地恶卷了,那阴深的哭喊声也沉沦下来,几乎没有一点声响,除了子杰组那微弱的唿吸声。我不知怎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答一声清脆地响起,泪水像一朵正在怒放的花朵,绽放开来。是同情,还是悲绝? 黑衣人迅速收缩,原本绷涨的身体一下子缩小,从一开始的庞然大物霎时间变得只有家里的花猫一般大小。众人都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这个奇特的黑衣人,这种异常的变化,连陈教授都无法解释。陈教授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很是不解。洪老爷子推了推架在鼻樑的高度近视眼镜,在了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须,思虑半晌道:“如此看来,倒颇像是变异啊?!” 陈教授摸着下巴,下巴本来就光秃秃的,没有一点鬍子,但兴许这是他思考时候的模样吧。干我们这行的,就算陈教授最懂行的了,我算个半水货,知道得不多,都靠拣点道听途说。要不就是古书上看的,看得多了,也就记得多了,多得脑子装不下,难免就遗漏了一些,所以对于眼前这极度恐怖的景象,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解释才是。但见陈教授那如此凝重的表情,我便知晓一二,此类现象果真像是变异。 “强哥,强哥……”洪老爷子哆嗦着,我不知道,此时为何他会想到父亲,我们惊诧地望着他。 陈教授也哆嗦道:“对对,第三只眼!” 我犹如一个惊雷,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第三只眼,第三次出现在我的耳朵里。起初我认为是瞎眼老头儿忽悠我的,在接着便是前不久,那次“千人葬”之前,绝命神医。但我不确定,因为在我所接触的人群中,没人知道“第三只眼”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只知道,那是一门极其邪门的巫术。 “千人葬”的山洞中,绝命神医的异变,神算子提出的那个定义,我几乎什么都不知晓。浮肿,膨胀,接下来是什么?父亲化成一股黑色的液体,当然,还有一种版本就是在“沙河古墓”里,无名中年人孟狼幻化成的黑色青烟(当然,他的这种情况我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第三只眼”捣的鬼,但姑且先算着是这一类吧)。还有就是绝命神医直接化成异彩的光环,如今就是这种绷涨,继而缩小。无论那种情况,似乎都是存在的。 据上书的记载,第三只眼的基本特徵这四种情况都符合。都是幻化,莫名的幻化。宛如化学物品蒸发一般的犀利和不解。 “对头,对头,我看就像这种情况。”洪雨显然耳濡目染了父亲的故事,慎道。 “关于‘第三只眼’,我知道得不多。”神算子忽然诺诺道:“但目前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受了伤,还是先找个地方疗养才是。若如不然,四大门派再次反击,怕就……” 众人都陷入了一绷一缩的沉思,忽地听得神算子如此说来,方才如梦初醒。我在心里责骂自己的疏忽,事关子杰组的安危之事我没思考,居然去想什么破玩意“第三只眼”,实在是有愧啊。当下安回神儿,扶着众人,依着洪老爷子的脚步,悉悉索索朝“龙宫”赶去…… 时下对子杰组来说,“龙宫”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而且那里距离父亲莫名消失的地方“r市”直达,我们进可访,退可守。进则直接探班“四大门派”,退则死守扎噶玛山山神庙。若如四大门派想上山剿灭我们,那厚厚的密林没有人带路也狗他们找寻个十天半月的,加上我们处处设防,估计等打到扎噶玛神庙,也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目前子杰组的形势异常严峻,简直是糟糕透了。除了能重逢“陈教授”、“洪老爷子”、“叶亮”算是件高兴的事儿外,其他的就是一塌煳涂了,黔西冷那数千亡魂都是因我而死,我的族人日做夜息的家园因我一手毁了,布拉大叔因我葬身断魂崖,尤其是那几千千幽怨的眼神,一想起来我的脑子立即大了,嗡嗡作响、隐隐作痛。 我不敢多思虑什么,现在我是大家的主心骨,稍有不慎,将丢掉众家兄弟的性命,循着那山间错综复杂的深山荒道。大家手脚并用,才勉强可以应付,宋天搀扶着叶亮,我背着年纪尚大的洪老爷子,洪雨等人也相互搀扶着。朝密不透风的山林进发。
第80页 死茅草和荆刺布满遍地,白天迅速转为黑夜,今夜的天空,更加的漆黑,像锅底似的。不时有流星剎那间划破夜空,今晚是个许愿的好夜空,但愿我子杰组的命运一帆风顺吧。我仰着头,响着老天,唱起我父亲经常唱起的那首歌谣:山丹丹那个红艷艷~啊,日不落的红日~啊就升上了天,一年四季的那个春常在~啊,东西南北赢了天。保家卫国保平安,子杰犹如那个~啊勐虎下山~~贪官那个一日不除~啊,我心难眠~那个贪官污吏不除~啊,我心~难眠~啊…心难眠~夜,更深了,我孤寂得有些脆弱的声音在密林中犹如蚊虫的鸣叫一般低沉,众人没有开口接,一是不知道我所唱的语调,还有便是众人实在是累已至极。我停止了唱喊,仰望着夜空,夜风唿唿地刮着,真箇山野,像死一般寂静…… 第五十五章 龙宫(四) 在最后一点月色被夜幕吞噬,我们终于来到洪老爷子所说的那个便到“龙宫”面前,它处在大山的深处。我借着月色环视了一下,按着我们行程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大山凹。不过按洪老爷子所说,这龙宫的位置应该正处于r市与遵义之间的扎噶玛山,穿体于上水市不远的西凉山才是。先前他告诉我们,这行路起来是十分便利的,但我们却足足走了一天,这让我有点想不明白,如此遥远的距离,怎能说是“便利”呢?! 洞口十分隐蔽,若如不是有人领路,就算细心寻找,也是很难循迹的。四周是密不透风的荆刺林,地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猫眼草,猫眼草翠绿翠绿的,上面结满了蓝色的猫眼,珠润圆滑,晶莹剔透。洞口呈上盖下翻型,上面透掉下来,那厚厚的钟乳石倒垂下去,直直掉落到下面的岩石之上,钟乳石外表巴了一层厚厚的壁虎,外面看去,就像是一片绿色的山体。 众人久久矗立在洞口面前,对眼前的这个锐利的景色嘆为观止。如此天然而成的隐蔽式建筑,怕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了。我们绕到下面,顿时见得地下赫然开朗,那掉落下来的钟乳石并没有完全把洞口封死,儿时自个儿垂向一边,刚好露出个可以进去的石门。我正诧异,宋天在前面道:“好一颗圆润的石头。” 我们靠将前去,探照灯明亮的照射之下,就在龙嘴里,一颗圆润的青色石头,不大不小的刚刚卡在顶上的石块与地下的石座之间。宋天抬手去摸,嬉笑道:“真是个好玩意儿。” “我怎么看这怎么象颗龙珠。”我望着眼前的一切,联想起来,这石门,这珠子,确实有几分相像。“天哥,您顺着方向转转看,能转动不?” 那石头偌大的一个,差不多有四五米高,宋天试着推了一把,摇头道:“少主,这玩意根本推不动啊!” 虽然我曾看过上书的介绍,但奈何也不确定,那书是否真实和这玩意是否一致。加上现在也不是研究这玩意的时候,还得赶快进去,找一干爽的地方让众家兄弟休息才是。我招唿着大家朝前走去,独自回过头,拿探照灯去照,这玩意,的的确确就是一颗巨龙含在嘴里的龙珠啊。 “少主,您刚是在疑惑,这山路为何如此远吧?”洪老爷子像是憋了好久,问我道。 我点点头,笑道:“确实有几分远。” “呵呵,少主莫怨。老朽也是为安全考虑,才绕道的。” “哦?莫不是,到龙宫还有近道尚可行?”我愣问道。 “嗯,那近道说来也怪,居然直通在‘遵义会馆’旁的沙拉河。”洪老爷子靠在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不过那一路全是水路,但水势平稳,拿竹排一滑。来去均是自如啊。” 我大喜,有如此的便道,那日后再到遵义便是方便了许多。虽然心中一肚子的疑问,但现在不是多问之时,便垂下头去,看着探照灯的余光,胡乱思索着。山洞时而左绕,时而右绕,不比那云顶山的千人葬山洞简单,反之倒觉得比那复杂得多。 “千人葬”的山洞里有吊钟石为记号,明眼人多看几眼便会看出门道,而这里,几乎没什么可以言及辨识的物体,众人跟着洪老爷子,任凭脚下的步子忽左忽右。洪老爷子边走边说:“少主,您兴许已经看出来了吧?这‘龙宫’正是按‘水易图’排列。” 经洪老爷子这一点,先前似曾相识的道道在我现在看来,便是一目了然了。果然,这洞中的大小事物,大到倒垂的钟乳石,小到地上的碎石块,几乎都是人为的布置。如此绝妙的排列,是何方高人所列啊?看着我沉思的样子,洪老爷子关不住话匣子了,笑道:“据传闻,这便是当时殉葬贵妃娘娘的陪葬坑。” 这我来了兴趣,众人也来了兴致,侧着耳朵听洪老爷子继续讲解下去。 洪老爷子接着道:“当时修建的殉葬坑共有两条,一条便是此‘龙宫’;另一条位于西凉山脚下,那村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先前叫着蒙彝拉什么的,这条便是后世并不为世人所知的‘凤宫’。这龙凤宫相唿应,难怪选择了沙河这块风水宝地。这么多年我一直未循迹得到,若如不是少主引荐,老朽怕是这辈子也循迹不到那座传说中的王墓了。” 洪老爷子仰天长嘆:“尘世命运云云,自是造化弄人啊。”
第81页 我不知道洪老爷子感慨的这句话背后有何深意,但听这语气,便知晓背后有一段非同寻常的故事。这或许跟父亲有关,因为洪老爷子的身份,连子杰组内部高层都不知晓,那他一定是像陈教授一样,在执行着父亲的某项秘密命令。以他那“博物馆”的馆主身份做掩护,加上洪老爷子的这句感慨和对此地地理形态古今歷史了如指掌的了解,估计这事跟“艷史神灯”脱不了干系。 说着又行了一段,出现了两条岔道,一条时分狭窄,另一条则宽松许多。两条都很干爽,这让我欣慰了许多,也不管它那条才是正道,先就着宽松的洞道坐了,把受伤的兄弟平直铺下。此时他们的唿吸也均匀了许多,渐渐接近正常,我稍许放心了许多,虽然黑衣人的内功深厚,但毕竟不是直接攻击他们的,倒也没有伤及内脏,稍事息调养,并无大碍。 安置好大家,众人拿出东西吃了,我和了些米粥,餵闭着眼睛喘气的叶亮。叶亮虽然紧闭着双眼,但仍感觉到是我在餵他食物,嘴巴翘了翘,感激道:“谢谢少主!” “莫见外,莫见外。大家都是患难的兄弟,子杰有你们这样的英杰之人我已经很是欣慰了。”我赶紧说。 大家将就着胡乱吃了点东西,便以沉沉睡去。我抬手看看了表,已是夜半时分,大家的确累了。望着众人熟睡的样子,我心里七上八下,这群七尺高的汉子,在一个几乎是莫非有的世界为着一个莫须有的理想奋斗着。我感觉我自己特别的自私,但我又不得不自私,在这种情况下,谁会答应离开“子杰组”呢? 若如有一朝日,天下太平,我一定解散“子杰组”!我在心里喃喃地想着,四下打量着左右。随着探照灯的上晃下移,我才发现,先前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细打量的洞窟居然是如此之大。上下左右的面积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北面通体透明,探照灯射上去,立即反射出许多白色的斑点。我顿时没了睡意,起身去看。那墙体居然是天然水晶石,不过还是被认为地在上面糙了不少大字。字体是古篆体,还好我对这方面有诸多了解和研究,所以阅读起来并不困难。略略看完,居然是诸葛亮的《出师表》。我甚是纳闷,这深山老林的,咋会出现这种东西,细想了一下,也多少有些知晓。这里是孔明的故乡,也难怪会有些关于他的记载才是。 我转身走向那窄道的一边,此道便是愈来愈窄,愈往深处走,就得侧身了,后来渐渐地连侧身都很困难了,我准备打道回府了。但转念一想,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便有试着朝前挤了几步,果然如我所愿,前方的道路宽敞了许多。 对于父亲所走的“生死门”来说,我只是在上书上见过,对这个奇怪的建筑我并未曾遇到。最多也是上次在沙河里遇到的那种有点形式“悬魂体”的“迷踪道”。但这跟“生死门”那都是两码子的事儿,“迷踪道”就算你走错了,大不了回到原地重新再走一次,但“生死门”若是踏错了地方,那就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了。 第五十六章 冰龙雪燚(一) 拐过一个弯,来到了一段石路上,石路很平整,向人工修建的,上面还有古老的糙印,但又不是很象,倒象是某种动物从这里走过留下的。这可真是吓人,先不说别的,这么硬的石头,都能弄出印子来,我怕是没见过这种傢伙。我一路向前,只开着一盏探照灯,也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我们一点也不敢浪费。空旷的平地上面,渐渐有了水的踪迹,接着是柔软的沙子,一路踩着软软的沙子,倒还顺利。愈往深处走,就愈发黑暗。深一脚浅一脚的,路愈来愈不好走了。有时候一脚下去,就快没了膝盖了,摆弄了半天,才费力地把脚从沙堆里拔出来。我正担心会不会遇到流沙,忽地洪雨从后面靠过来,鬼鬼祟祟地说:“少主,您咋一个人熘达到这里来了?” 我回过头,望着洪雨慎了一下,道:“雨,你有伤不养,起来做啥?” “我睁眼见少主不在,就循着这洞道跟着进来了。”洪雨摸着自己的脑袋,笑道:“不止我呢,还有她们。” 我拿探照灯照射过去,“鬼见愁”张三姐和“小狐狸”鹧鸪雪也跟来了。鹧鸪雪在会馆的打斗中受伤最轻,也是子杰组数一数二的美女,她很少说话,基本都是吹了鹧鸪一般的口哨,自然而然地大家就叫起了她的外号——鹧鸪雪。张三姐也是标准的美人儿,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私下倒是乐意我们大家喊她妹妹,我总觉得不怎么恰当,就加了个“老”字,成了老妹。这雪深得老妹的喜爱,一路奉推,坐上了上水副堂主的宝座,而在避风塘,是没有见过她的,虽是副堂主,但还没资格出入避风塘这种绝对机密的地方。鹧鸪雪很能干,年纪跟我一般大,上水的堂口在她的手中,经营得有条不紊。我对她颇有好感,奈何乱世当道,儿女私情也不便提及。见她们俩那傻傻的笑样,我不知道如何责怪才是,便诺诺应着。任了她们,四人小心地朝前面迈着步子,一癫一跛地在沙地上行走。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每一步,我把探照灯挂在头上,以便看得远些。愈发深处,气息就愈发浓重,就象在鼻尖底下似的。我回头向他们道:“拜託,才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平时叫你们锻鍊身体干嘛去了。”话说出后,我才感觉不对劲,就算累,也没有这么大的鼻息啊?!雨瞪老大眼睛看着我,咋咋忽忽地道:“少主,没人喘气。”
第82页 说真的,私下里我还真不大喜欢大家叫我少主。再加上我一路的胡思,这个重任的压力…我嘆道:“私下里,大家还是叫我冰吧。”三个人转身看我,见我一脸的坚毅,纷纷点头。其实都是血气的年轻人,在我的面前,肯定没有在父亲面前那么拘束。特别是洪雨,我们虽然见面不久,但小伙子年龄与我相仿,加入子杰组又是父亲的一手牵引。自然是没见过我父亲的面容,对我也没那么多敬畏,拿我那是当自家人一般,他父亲不在时,随口便是“哥们、哥们”的。我侧着身子过了最狭窄的地方,面前顿时开阔起来,我正暗自高兴。忽地“昂”一声怒吼,一个庞然大物朝我袭来。那巨大的身影在探照灯的照射之下拖出去老长老长,凸显得魁梧无比,四肢张狂着,撕裂心脏般嚎叫着——“昂昂”…… 众人一熘烟就退到拐弯处,好傢伙,我吓得。雨忙问我:“咋哩?”我对他笑笑,“没事,你自己去瞧瞧,有个好东西。” 雨天生一副熊胆,操起配刀就冲上前去,我示意雪们留下来,我拿出另一盏探照灯,跟了上去。我们趴在拐弯的地方,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黝黑黝黑的,庞大的身躯,可能有20个我那么大,小样的,我一米七五的个儿。背上一对巨大的翅膀,唿扇唿扇的摇着,两条巨腿就有2个我那么大,一双血红的眼睛向灯光处眨巴着,牙齿露了出来,但不怎么吓人。我估计是这傢伙老了,因为牙都快掉光了,只留下有半个我那么大的门牙一张一合。满身的老皮疙瘩,好象没几跟毛在上面,一阵阵凉风袭来,扑打在我们的脸上,幽幽的,我们不竟一身冷战。 身后有双手拉扯着我的衣服,我回过头,见雪脸都白了,我老妹也铁青着脸,嘴巴打拉着,说不出话来。我说道:“咋拉?吓成这样,不是叫你们别过来吗?” 雪拉拉我,没说话,用手指指后面。我顺着灯光看过去,好傢伙,离我们不远处,跟这一摸一样的傢伙正耷拉的头在那瞧着我们四个,但显然这个要大得许多。 我见它们没走过来,估计是也不明白我们四个小东西是吃什么干活的,不敢贸然前来,呆在原地。 “完了,前有老虎,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啊?”雨瘫坐下来,“想想我雨爷,一生与人为善,从不欺负低年级小妹妹,从不打猫逗狗,从不挖苦老爷爷。却落得如此下场,哎,真是可悲啊。”停下来又补充一句:“我只是不欺负长得丑的。这怎么能怪得了我呢?” 我老妹瞪大眼瞧着他,他没敢往下说了,木纳纳地看着我。想在我身上找到答案。 我也傻了,这俩傢伙现在还没认识我们这些新朋友,不敢过来,也或许是他们这山洞呆久了,把我们四当猴耍哩。要真把我们吃下去,一嘴塞俩,点心都算不上。 我想了想,对雨说:“别嚷嚷了,你在这里看这这个母的,我去瞧瞧它的老公。”临走,我又补了句,“照顾好她们俩。” 雪拉拉我,眨巴着眼对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关系哩?你还知道那个是公的母的,我咋瞧不出来哩。” 我嘿嘿一笑,说:“一般都是母的断后。”我“哈哈”笑着,朝前面走去,过了半响,才听雨说:“这丫的。” 我趴在拐弯处,那傢伙还是没动一下,要不是它搭拉着嘴巴,我还真把它当塑像来着。我重新细瞧了一遍,只见它那俩翅膀一上一下闪动着,但弧度并不大,还没15°的角度。我仔细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我不敢确定,我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他们爬到我身边,倚着石壁靠着。显然我俩姐妹没刚才那么怕了,反而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怪物,雨也仔细瞧着。我拉拉他,把我的想法告诉他:“看见没,我发现这傢伙的翅膀合不下来。” “嗯,是。”雨似乎还不怎么明白,“那又怎么?” 我比划着名“咔”,他随即明白过来,“你是想扎那里?” “聪明!”我笑道,“不愧是我的老铁。” “我左你右。”雨异常兴奋,那样子就在眉宇间写着俩字——“嘿嘿”。他那意思是“丫的,现在不用去见佛主了。” “等等,”我说,“我数一、二、三,雪你就把灯关了,雨,我们得赶时间。我发现这傢伙不是怕我们,是怕这灯光。你们明白吗?” 众人点头,均明白我怎么想的。 “好!开始。”我掏出飞刀,瞄准右边的翅膀终端,随即发令,“一、二、三!” 只听“嗖”的一声,飞刀随即飞了出去,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随即灯又亮了,雪射着那头母的,我老妹射着那头公的。 只见那傢伙倒在血泊中,发出“嗷嗷”的吼声,震得整个洞穴摇晃了起来,来蹄子在那扑腾着。邹是吓人!那血“唿啦唿啦”往外淌,它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好一“庞然大物”,竟是如此死法,甚是悲哀。”雨有点幸灾乐祸,“哈哈哈哈。” 笑声迴荡在空旷的洞窟里,有些张狂,有些震慑,有些威廉……四壁交相因回着,丝丝沁人心扉,点点振人心魂……
第83页 第五十七章 冰龙雪燚(二) 真是急来无用,满脑子的想法都压根儿跑光了,平日里的那些主意都吓没影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大脑里惊唿,满脑子划满了“?”号。 人急了也可以逼出一定特有的潜力,我或许就是这种人。有时候我觉得动物也一样,比如说这丫的,潜力就这么大!一阵打转后,我想出了一条妙计,于是沖沖安排道:“老雨同志,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等下等它撞开的时候,迅速把灯打开,你护她俩从左翼撤。” “丫丫的。”雨骂道,“你这是那门子‘为国捐躯’?敢情是让我当逃兵,你一个人留下来当炮灰?” 她俩也在一旁附和“不行,不行,绝对的不行!” 我知道,雨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于是换种方式安慰他道:“那里的话,保护妇女是我们党我们国人必备的素质!难道你忘了,毛。主。席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嘛?!‘要不顾一切代价,保证妇女的安全!’”。 雨眨巴着眼,“有这一说嘛?老毛同志啥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哩。诶,虹,你怎么有这句话吗?” 俩女也不甘示弱,噹噹道:“那个要你们保护,大男人主义!” 雨附和道:“对!太对了!” 我无语,但这也是我意料中的,这两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这样也好,我交代道:“你们俩一定要注意安全,在第一时间冲出去,记到把灯打开。这傢伙惧光,它肯定跟着你们俩。雨,有把握吗?” 众人随即明白我的意思,齐声道:“明白!”雨干笑两声“嘿嘿”,“这不都手拿把转的东西?!” 正说着,唿听“哗啦”一声巨响,那傢伙终于把拐弯的那块巨石给撞开了……我们各自按原来的计划闪在一边,随即准备好手中的傢伙。立即投入战斗,虽是初次合作,倒还完美,主要是这些哥们都不笨,我心里笑着。只见雪飞奔到左边,一束强光直逼左眼,我老妹反应挺快,随即闪到背后,一束强光背后扫来。这怪兽果然中计,“唿啦”一下,以我都无法估算的速度随即转身,我在心底震惊,吓,咋这么快!随着老妹一声“快!”,两把飞刀同时射向我们理想的角落——它的翅膀跟部。“哗啦”一声,这傢伙随即倒地,两退唿啦在石壁上一阵乱蹬,划出丝丝痕迹。血泊开始蔓延开来,一阵阵恶臭散开来。 我们踏将过去,不想再多看其一眼,老妹呆在当场,估计是吓了个半傻,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瞪着眼,直勾勾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发毛。随后老妹开口骂道:“丫的,亏你是哥,这么冒险的事也敢叫我上!”我也在心底打颤,刚刚实在是太可怕了,要是有个闪失,我可该怎么办?! 不过雨的一阵安慰,我稍稍放下心来。“不叫你去不也没人吗?哎,别怪你哥了。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日方长嘛”我一阵唏嘘,刚差点就让俩小妹赔了小命,这种举动下次可不敢犯。 呆在原地稍缓了一下,我们又饶了回去,刚那道堵死了,是肯定出不去了,只好摸索其他的道路了。一路向前,我们只打了一盏灯,现在可算知道灯的用处了,要没这丫的,我们可真不知道怎么活。 走到另一条岔路,随即向前,别刚刚那里平稳了许多,一路走着。我们渐入佳境,前方一片譁然,墙壁都闪着金黄色的亮光,我们关了探照灯,也看得清事物了。 到处是金光闪闪,到处是粼粼满目,到处是钟乳奇观。直把我们看了个傻,这太美了。美得有点不象真的,美得有点假。 忽一转,一偌大洞府骤现眼前,四周闪着金光,天花板上倒垂着无数钟乳石,金光闪闪,好不诱人。无数条巨石笋离在其间,闪着耀眼的白光,无数似贝的化石倒在当场,又有几分胜似春笋,正欲破土而出。一巨佛闪着紫光碟坐在莲花底座之上,双手合十,看上去极其安详,有几分似“如来”的威严,又有几分“观音”的慈祥。不是神仙,胜似神仙,无美不在其中,威风粼粼!底座是钟乳石形成的,但看得相似完美!如出一辙! 直看得我们四人啧啧称奇,“好一副完美的山水画,竟描绘得如此神似!”首先是老妹感慨。 雨在一旁嘀咕,“这是人画的嘛?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撒。” “我知道是天然的。倒!”老妹一脸不屑,啧啧嘴道:“你以为只有你是全才?!” 老雨无语,傻傻地看在当场。我着实被迷住了,细细地看着每一样。忽听雪说:“可惜了?如此完美佳作,却尘封在如此地理。为世人之不晓,可惜了。” 我跟雪想一块去了,回过头,相视一笑。 我正沉浸在雪的宛然一笑,忽听雪在那边大叫:“冰,你们快过来!看,这上什么?”雪指着墙壁,大声喊着我们。 我们迅速走将过去,只见墙壁全是诡异符号,我们也不认得。初看乱七八糟的,细细看来,很象一些字符,不过我们从来没见过。但我肯定不是甲骨文,对甲骨文我还小有研究,更不是相形文,那傢伙仔细看得,就象某种事物,这些符号看上去很乱,但也工整,是象有人故意刻上去的。似乎在象人们述说些什么,但我有不是很明白。
第84页 只听雪说:“冰,你听说过‘仡佬玛荑族’吗?” “好象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个民族的传说。”我不以为然道。 “什么网上?我怎么没看到,那篇报导啊?”老妹追问个不停。 “是一本书。”我喃喃道。 “那本书?”他们三个异口同声道,显然是来了兴趣。 第五十八章 冰龙雪燚(三) “《祭巫》,时下很流行的一部网络小说。怎么?你们没看过。”我转身道。 “哦,什么《祭巫》。不知道也,不过等回去,我得去细细研究研究。”雪说道,又转眼盯着墙上的奇怪字符。“说不定能找出点什么线索。” 看了许久,我们四个都不知所以然。上面那雕刻符号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里隐约感到这或许就是命运,我们无缘无故闯到这里,它是不是在试着告诉我们什么?我们都没说话,仔细地看着墙上的字符,陷入了深思。 “走了,不管了。”雨不耐烦道:“看不出个所以然的,走吧。快饿了。” “饿了?”我嘻嘻道:“要不,哥们折回去,帮你弄点‘龙肉’吃吃。” “倒。我靠,还是算了吧,那东西饿死我也不吃了!”雨哇哇大叫! 我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了,只有雪还在那看着,发呆了似的。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走了,雪。”雪勐然回过头来,道:“走!”似乎不象再多停留一分钟,雪转过身去,提东西。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脖子上多了点什么。 “雪,你转过来。”我拉拉她轻声道。 “怎么了?”雪转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蝴蝶?!”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看样子正欲展翅飞翔。那是一只“金斑喙凤蝶”,我清楚地记得,我在以前网上看过这种蝴蝶,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这种蝴蝶的特徵:“翅展雌性80-100mm,雄性75-95mm,体翅被金绿色鳞片。前后翅均有褐色斜带把把分为基部和端部两部分。雄性最显着的特点的是后翅中部有一块金黄色斑,雌性最显着的特点是后翅有5-6条尾突,其中有2条较长。”但这只蝴蝶却有几分古怪,脑袋之上一只圆润隆冬的眼睛,血红着泛着眼,直瞪着我。而仿佛是停留在雪脖子上的蝴蝶正是这中特徵,简直一模一样。而且更有几分神似,翩翩起舞的感觉,但又好象受到某种束缚,腾飞不得。 “蝴蝶?!”雪显然没明白我说的意思。瞪着豆大眼睛看着我,我郑重对她说:“是的,雪。别怕,只是你的脖子上多了只蝴蝶而已,还听漂亮的。嘿嘿” 雨和虹一听蝴蝶就赶了过来,细瞧着雪的脖子。是的,那的确不是我眼花了,实实在在那只蝴蝶就停在雪的脖子上。“嫂子,好漂亮哦,真的是蝴蝶也。我也要一只。”虹在一旁乐呵,我却不怎么高兴,这是不是一种暗示?!又在暗示什么呢?!一切,我们从一开始就象走进了一个“鬼洞”。而鬼洞的一切,又象是在向我们暗示着、预言着什么。我呆在当场,细细地思考着发生的一切:从我们掉下水,非但没死,还安然无恙。再接着到这个暗洞,这里怎么会有暗洞呢?水,那么大的水,流去了那里,我们又在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洞呢?而这洞里怎么会生存着几个世纪前的生物——“冰龙雪翼”?这“冰龙”象引着我们似的,到了这里。这里又出奇的漂亮,出奇的迷人! 我不敢继续向下想了,我连忙招唿大家。“别闹了,快离开这里!”大家迅速拿起手里的东西,一路向前,奔了过去。 前方的路依旧很平整,我们还是没有打灯,因为一切都是发光体,甚至地下,都如水晶宫一般晶莹。我们一路小跑,雪一脸是不安的神情,我们四个,只有她的脖子上出现了蝴蝶,那只蝴蝶就象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忽的,前方一声巨响,一头“冰龙雪燚”飞奔而来,嘴上衔着一头大象,唿啦唿啦地直奔我们而来。 我大声喊道:“不好!快闪!”随即拉上雪一路狂奔,又跑回愿处。后面那傢伙也着实快速,直奔我们脑后。我们四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佛像后面,躲了起来。 “哎,早知道遇到这一傢伙,我们就该在这等着它!”雨一边喘着一边掏出飞刀。 我紧跟着掏出一把,直瞄准唿啸而来的“冰龙”。“慢!”雪拉住我的手,“别杀它,看看再说!” 我随即示意雨先不忙动手,雨明白在即,拉着虹躲了回去。那傢伙唿啦啦直插我们鼻尖而过,奔向我们刚来的路上去了。 “快走!”我示意大家,“看来果真没错,这傢伙果不随意攻击人类。但等它发现自己老婆儿子被秒了还不跑回来找我们算帐?!此地不易久留,闪!” 众人又是一路狂奔,直跑得上气及不上下气才停下来。眼前也没刚才那么光亮了,路还是很平整。看上去是人工加工过的,但现在来不及想这些了,后面那庞大的傢伙,说不定已经赶了过来。气流愈来愈大,有着明显的空气迹象了。我拉起雪和虹,道:“走,离开这里,快了,我感觉前方就是出口了!”
第85页 又是一路狂奔,终于见着洞口了。我们一阵欢唿,但唿下来才发现,这个洞口太小,一个人根本爬不出去。我爬到洞口边细看,这里全是钟乳石堆积而成,那么多的“碳酸钙”就凭我们这几个弄三天还弄不掉,何况后面还有一致命的傢伙! 我们傻在当场,就这么当这傢伙的早点?!正思索着,只听“唿啦唿啦”一阵响声过后,拐弯处出现了它那庞大可怕的身影! 怎么办?! 大脑一个劲儿的转,可还是想不到应对的办法。看来我辈小命今日非绝与此了!正在伤心处,那傢伙也愣愣向我撞来。我使劲把雪拉向一边,对着雨喊,“快跑!照顾好她俩!”我以为我小命算是完了。 那知道这个笨傢伙不知道行走直线,一头撞向洞口,“哗啦啦”掉下一堆碎石。我闪得快,没被砸着,回头一看大家都好,直楞楞看着那傢伙卡在当场,头和大半个身子出去了,一只翅膀卡在那里,另一只去沖了出去,这样这傢伙进不得退不得,甚是好笑。一阵乱挣扎,直搞得一块又块的石头掉下来,砸在地上,飞散开去。 真是天助我也,我暗自庆幸,这傢伙幸好卡在那里,要不然我的小命就算荣誉去见我主了。 “我得帮它点什么?”雨一阵奸笑。走上前去,操起配刀,向翅膀根部狠狠扎去,待将他拔出配刀,一阵鲜血之洒当场,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不一会儿,这傢伙不在挣扎,估计是去见它主去了。我们又该傻了,这么大一傢伙,塞在洞口,就更别想出去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傻眼了。老妹急了去,“怎么办?” “万事因因果果,果果因因。福也祸也,都是天註定的。莫怪莫怪。”雨有点幸灾乐祸,在那念起经文。 我也知道他为啥乐成那样,出洞去我们自有妙方。雪也笑将开来,过去安慰我老妹:“别急!有办法出去的。” 我道:“别笑了,赶紧出去要紧。真不清楚下一秒这鬼地方会出现什么怪物。” 我和雨操起配刀,“稀哩哗啦”一阵乱砍。直把后半截都砍将下来,前头重量太大,重心失去,“哗啦啦”掉下山去。“乒桌球乓”一阵乱响,犹如山顶滚石,直直掉下很久,才听得回音“哗啦!”甚是壮观!我们在山洞里听得真切,一段时间后,我们才反过神来。走将出去! 我们都在心底嘀咕,尤其是我和雪。我们两心思最重:“那只神秘的蝴蝶?那个神秘的‘仡佬玛荑族’?那些莫名的符号?到底暗示着什么?”…… 第五十九章 丛林迷踪 话说我们一行人出得洞来,顿见艷阳高照,空气在唇边漂流,好不安逸。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知道“天是蓝的,地是绿的,水是清的,空气是舒服的。”我们身处在山顶之上远眺是崇山峻岭,近看是绿野茫茫,我知道,我们处在原始森林里了。 不过别处在刚刚那个鬼地方要好多了,我们站在山顶高唿:“可爱的人儿啊!我们终于出来拉!”雨最后来一句“我的主啊。” 引来我们哈哈一阵大笑,笑过之后,我们才感到这离我们出去,希望仍是那么的渺茫,雪一直闷闷不乐,因为她的脖子上出现了那只神秘的蝴蝶。我走过去安慰她道:“雪,不会有事的。事情会弄清楚的。”我也暗自纳闷,同是一起在洞中的四个人,为什么就她有了蝴蝶呢?其他的人却没有。我想了许久,终于记起来“是那些符号,那些墙壁上的符号!”我高叫起来,“雪,你看得最仔细,所以那些某种神秘的力量就附在你身上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三的脖子上也会出现那只漂亮的蝴蝶。”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虹”却高兴地叫起来:“好啊好啊!有那么只漂亮的大蝴蝶,不知道好有个性啊。嫂子,别担心,我也会有那只蝴蝶的,我们都会有的。” 我昏,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都想极力去摆脱它。老妹却在这里高兴,也真佩服她的纯真,这样也好,也不必去想太多,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眼见雪无奈地笑笑“没事,该来的总该会来。” 我看着忧心忡忡的雪,心里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这场巫战,我们会换一种方式见面的,可惜现在,她却跟着我这这里亡命天涯。老妹的虹字很美,我倒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一路行来,虽然不曾私下深交,但我愈来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雪,恰是我情窦初开的梦中情人。我轻轻搂过雪,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不会有事的。”雪抬眼深深的看着我,“没事!”张开小嘴抿抿一笑:“我知道的,别担心我。跟不必说对不起!”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能说什么呢?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寻找答案!我们稍时休息,整理好行装,向山下走去,那是大山的深处,我站在高处粗约地估计下方位,朝山下走去。路上,雨走过到我身后,拉拉我,示意我停下。我们两走在后面,只听他对我说:“冰,刚她们俩在,有些话,我没敢说。现在我说吧,我们似乎别捲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之中,我愈感到不对劲了。”我看着忧心满面的雨,只好安慰他道:“不会有事的,那么大的坎我们都过来了。走吧!”
第86页 雪转过身,或许是她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只听她在那高唿:“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勐烈些吧!” 我们都笑了起来,难得雪如此乐观!我心里舒了口气,只要她想明白了,这一切都不再那么难,我们总会有办法应对的。我背过身对雨笑道:“看!一个女孩儿还如此大志,别再想了啊。”雨摇摇头,沖我们大家笑笑:“我本就是替嫂子担心的,她都如此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勐烈些吧!” 山谷中,迴荡着我们的声音,一阵一阵! 我们的东西不多,走路的速度还算快。一路向前,边走边吃了点东西,我们准备晚上在山下吃大餐,我可会弄很多种野味,凭我们两的技术弄几只兔子之类自然是不在话下,一路想着吃的,谈着笑话。 不知觉间,我们就翻过一座大山,来到一条峡谷之中。这条峡谷很深,虽不是很笮,但看上去幽幽的,尤其是在这么古老的大树的映照下,更显得幽深。我们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走下峡谷而去,我们一路向北,那边,不远的地方就肯定有我们的亲人,只要一路向北! 没有路,我们只是在乱草从中摸索着向北而去,一路向下。斩荆刺,噼废木,饶沟壑,跨乱石,唿听雨在前方大叫:“冰,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雨刚好转过一个弯,我们的角度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地掏出飞刀,连忙叫两人蹲了下去,我靠向雨身边。雨回过头来,正和我撞个正着,没把鼻子撞歪了。雨揉着鼻子,一脸的愤怒,也一脸的无奈,我估计他心里在骂“丫的,撞我?”我没理他,忙问道:“怎么了?”雨没好气地说:“自己看。” 我探过头去,好傢伙。那里居然停着一架“直升机”,与其说是停着,不如说是“坠毁”更恰当些。机身已经撞得变形了,俩翅膀都走了样。隐约在上面还可以见到几个红红的大字“某某集团军”,下面是“某某部队的番号”,已经看不全了。我正在那仔细瞧着,雪和虹爬了过来,雪拍拍我的肩,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回过头去,向前面指指,“你们自己看好些。”雪和虹好奇地把头探了过去。我看着雨,他还在那揉着鼻子,一脸的委屈,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很是关切地说:“不要紧吧。”雨打眼瞧了我一下“没事,就两鼻子撞一起那还会有事。怎么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高啊?!”我昏,都是中国人的鼻子,爹妈生的呗,我怎么知道它那么高?!我拉过话:“我们去看看。” 雨欣然同意。我们靠向那里,好傢伙,表面还热热的,刚坠毁吧!我胡乱想到,怎么可能呢?刚我们都没听到什么声音来着,估计是太阳晒的。我们在那东敲敲,西敲敲,什么也没瞧着,于是决定到里面去看看。 幸好这门还没什么问题,都被撞开了一半,我们轻轻一拉就开了。一包东西赫然“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我没去管它,继续看着机舱里的一切。好傢伙,里面的人全牺牲了,一个个已经面目全非,浑身是血。我数了一下,横着竖着的一共有5个。都穿着绿色的军装,有一个还带衔的,估计是个官吧。 “哎。”我嘆了口气,这些肯定是去救灾的,却不知“此路兇险,遇难于此了”。我默默地站在原地,地震刚过,我这样想着。 雪提议道:“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大家也都贊同,都是华夏子孙,骨子里都淌着同样的红色热血,节哀吧~…… 第六十章 烈士长眠 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大家动手在周围找了些石块,把他们入土为安了,在坟前,我找了块石头用配刀在上面刻了几个字——“救灾烈士之墓”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去帮助我们的,要不也不会亡命与此。 埋完这些烈士,我们在原处默哀了一会儿,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打转身来。清点起飞机上的东西,有价值的,我们得留下,也算不上是偷盗吧。毕竟刚刚我们还在坟面前许诺的,只要我们能出去,就一定转告外界的人,来帮他们送会故乡。这样说有点勉强,但还是安抚了一下心灵,拿东西也稍稍心安。 仔细清点下来,居然有好多东西我们用得着。妹妹弄了好几包“压缩饼干”和几盒牛奶,这上面有好多食物,老妹使劲地望背包里塞。雪一在一旁帮着清理那些食物,一边招唿我说:“这下好了,够我们吃几天的了。”我倒没关心那些吃的,我和雨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些现代武器上:三把ak47,一把微沖,还有一把9。5式狙击,一箱手雷,几个烟雾弹,无数了子弹,少说也有几千发。可把我俩乐坏了,在这种原始环境下,这些武器可派得上足够的用场!这些傢伙都装在一个“防水、防化的”袋子里,一点都没有坏掉。 我们连忙把背包抖了个精光,把这些武器装了进去,又把2把ak分给她俩,她俩摇摇头,道:“这傢伙我们俩不会用啊。”我“嘿嘿”一笑,“没关系,学嘛。技术都是拿子弹餵出来的。”雨也高兴道:“对,拿着防身。万一我们不在你们身边岂不……”这俩傢伙,被雨一激将。从我手里“吧吧”拿过枪,“稀里哗啦”一阵摆弄,做了个瞄准的姿势。小嘴一抿,“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走过去,指点道:“这个,防栓。在不射击的情况下可千万不要打开,小心伤了自己人!”
第87页 老妹很是不快,道:“小样,这谁不知道啊?!”我摇摇头干笑两声,也只得任由她们了。雨拿起那把心爱的9。5狙击,仔细地摆弄,其实我也喜欢那枪。不过雨都挑上了,估计也不会让给我,我只好选择了那把“微沖”,这枪还好,拿起也还顺手。我没再说什么,把一大堆子弹和手雷背上背带。让别人背我还真不敢,这玩意儿不注意可是要搭上自己的小命的。 他们也明白我的意思,雨拿过几个烟雾弹和数十发子弹装进自己的背包,我们又精心地在背包里裹了一层防水纸。这才放心了许多,原本想在这里吃点东西再上路,但现在大家都高兴着,根本没人喊饿,于是我们又“唿啦啦”直奔大山深处而去。一路上,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照看着自己的武器,尤其是雨,他把那把狙击看得比命还重,每过一个坎,他都总是小心又小心地先把枪放过去。看得如此举动,我再也没好意思开口说我俩换换。 又是一路无话,我们登上了山顶,终于穿越了这条峡谷,回过头去,还是感觉“幽深幽深”的,怪渗人!也许是下面那几位出了事的哥们给我心里的压力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坐在山颠之处,吹吹风。心淡下来许多,一切又都清醒过来了,但仿佛还在梦中。在那里吃了点东西,我招唿着雨过来:“我们在这里用石块堆两个字吧!”雨不理解,疑惑着看着我:“堆什么字?” “救命!”我喃喃地说,“这些烈士得回家啊,我们却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吧。”雪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接话道。 “不行!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我们。如果发现不了,我们岂不是要老死在这里?何况……”我想起那只“蝴蝶”,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干脆堆成英文吧!这样即简单,如果是外国人遇到,也能认出来!” “sos?!”我们异口同声道。 我们找来石块,把山顶的一大块杂草给清理掉,在那里工整地堆了几个大字——“sos” 这是国际同用的求救符号,如果能看到,会下来救援的,我又用石头在旁边堆了个向下的箭头!希望他们能看明白。我们在原地吃饱了准备上路,雪走过去跪在石头边,开始祈祷:“愿上天保佑您们!勇敢的人,希望您们早日魂归故里。” 我们也跪了下去,默默地朝着这几个大字鞠了三个深躬,念道:“愿上天保佑您们!勇敢的人,希望您们早日魂归故里。” 我起身道:“走吧,他们一定能早日魂归故里的!我们也得去寻找我们的希望之路。” 雨随即起身,拉起虹,轻声道:“走吧,勇敢的人儿。” 收拾好行装,我们再次踏上了寻找希望的路。 我不知道我们的希望在那里,我们的命运会如何主宰我们,但我们得努力,如果停在原地,我们将没有一切。监守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坚强”,在一天天的行进中,我书牍着这两个字,让我去学会“坚强”!去学找属于我们的希望! 我们一路走着,一路谈笑风声,互相鼓励,互相称赞,搞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了。雪很乐观,我真佩服她的,虽然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蝴蝶”,但她似乎一直没去在意它的存在,我们也没有去提及。 天渐渐暗了下来,在洞中亡命的我们没有注意白天和黑夜的区别,现在才意识到黑夜来得是如此的快!我们得找到一个安全并且避风的地方,我希望我们能睡得好些。路上,我们弄到两只野兔和一只松鸡,这些傢伙都是撞到我们枪口上的,但我们没捨得用枪,子弹在特殊的时候可用得着的。 正说着话,天忽然一下黑了下来,瞬间一点光亮都没有了。我正暗自纳闷,忽听一阵“稀哩哗啦”从不远处传来,我们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态!“哗啦”拉响枪栓,子弹上膛。下丫的,我老妹居然还在那站着不动,我连忙拉她爬下,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世界就象在一秒之间走进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我们蹲在一边,没敢去开灯,我极力想看清眼前会出现什么,但现在把灯打开,无疑是往死人堆上撞,把自己给暴露得一点也不剩。我们静静地呆在原地,仔细地听着一切,近了。我听得真切,这声音“乱七八糟”的,象是一群什么傢伙追着另一个什么傢伙。近了,雨忽然说:“听,那傢伙受伤了。”我也有此感觉,但我没说,我靠着地面。脚步声很乱,尤其是前面那傢伙,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追兵倒是有劲,我最恨这些傢伙,一大群欺负一个,想来就气。我隐约听见有狼吠,仔细听得,果真是一大群狼,但不知道追着什么傢伙。 第六十一章 恶狼突袭 我爬到雨的身边,该嫩他商量道:“哥们,现在有弱事群体,我们该怎么办呢?!”好傢伙,听得此言,撑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操起傢伙,就准备上前线去了。他这莽样,我真有几分不放心,于是又道:“哥们,这里还有妇女同志呢?毛主席怎么教育我们的?” 这招果然凑效,有老妹的地方,我估计他不会去冒险,转身看着我,那样子就是说“你上!这么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我拍拍身上的土,操起傢伙,逼了上去。只听雪在后面轻声说:“冰,你干什么去?”雨在一旁打着“哈哈”“他去解救平民百姓去了,中国有多少劳苦大众啊。”虹莫名其妙地在一旁追问:“那里有百姓?那里啊?我们有救了。”
第88页 我昏,我没搭理他们,把探照灯打开,直接朝声音那边去了。近了,只见一条类似于“狼”的傢伙正被一群狼在后面狠狠的追。前面那只显然是受了伤,跑起来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忽见到我的光亮,直接朝我靠近。我心道:“这傢伙,够辄的,向我求救来了。算你丫的聪明,今天我就救你一命。” 我端起傢伙,直接了当“喀嚓”只听枪响,跑最前面的那傢伙应声倒下。不愧是传说中的狼群,眼见有同伙倒下,“唿啦”一下四下散开,只听一声极其悲痛的长鸣“呜~…”,四周便静下来,一点声音都不再有,我眼见一头一只眼白另一眼红的狼从我的视线里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只听得一写夜鸟在那“唧唧喳喳”,还有些夜里活动的傢伙在那奏着交响曲。我走过去,那只似狼非狼的傢伙倒在不远处,显然是精疲力尽了,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见我走来,一动不动,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眨巴着眼直勾勾看着我,许久,才长鸣一声“呜”,随即又低吼一声“汪”。我晕,这傢伙是狼还是狗啊?怎么两种叫声您老都会?! 我走将过去,抱起那个傢伙,不是很沉,但七八十斤足有。我抱着它回到他们身边,找了点草药,帮它包扎了下。这傢伙渐渐安静下来,眼睛也不眨巴了,一个劲儿地淌着泪。雪看不下去了,一边用衣袖帮它拭泪,一边安慰道:“下傢伙啊,你从那里来啊?别哭了啊,我们会把你当好朋友的,以后好好照顾你。”这傢伙象听得人话是的,对着雪眨巴着眼,点点头,随即也不流泪了。我们顿时来就精神,呵,小样,你难道是神不成?! 老妹也过去抚摩它,渐渐地,这傢伙居然就这样进入了梦乡。看着它熟睡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去打扰它,于是我们决定就在附近找个山洞休息。 我带上傢伙并吩咐他们:“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山洞之类的。”雨站了起来,顺手抬起枪,道:“我跟你一起去。”“不了,你得照顾他们俩。还有,这傢伙,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傢伙你也得看好了。还有,最好别开灯,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妹妹岔话道:“晚上我们吃这傢伙?我可不吃狗肉。”我白了她一眼,“这可不能吃,我感觉这傢伙有灵性的。”我带上枪,打开探照灯,朝左侧走去。雪跟上来,拿着那把她一直没撒手的ak47,我转身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安全。你跟他们俩呆一起去。”雪看着我,深深的,一眼就象要吃掉我大个人似的,梦蒙地说:“带上我吧,正因为不安全,所以我不放心。”“没事的,你回去吧。听话,我一会就回来。”我转身欲走,雪拉着我的衣角,“不行!我必须去。”看着我犹豫不定的表情,又补充道:“无论如何!”我看着她,以她的性格,再争辩下去,也是我举手投降的份。“那你跟着我吧。”又回身向雨道:“好好照顾我妹妹!”雨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吧,你什么时候成唐僧了?!” 我们朝左边的林子走去,不远处,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山洞,离地面不高处,也就三米左右,我飞蹬一下抓住一棵树攀了上去。我用探照灯朝里面照了照,这是一个斜向上的洞,里面还算干燥,而且很空旷,又没有动物居住过的痕迹,这样的洞我很满意。 正当我爬再上面想晚上怎么吃东西的时候,忽听雪在下面大喊:“啊!”雪没带灯,我吓了,肯定出事了,我“唿啦”跳将下去,雪呆在那里,手指着不远处,努努嘴:“那里、那是什么?!”我一看她是吓呆了,并无大碍,放心了许多。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只眼白另一只眼却成相对的绝对红色的眼睛进入我的视野——是那头狼,就我刚刚听道“呜”大叫的那头狼,我清楚地记得,它那一白一红的大眼,现在想来,这肯定是狼王。它都跟这里来了?我大叫:“走回去!他们……”我没说完,是我不敢想下去。 我拉着雪,跑回雨那里,远远地就听到雨在跟我老妹讲笑话,我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我在心底安慰自己。 “怎么了?”雨瞪着眼看着我傻傻地看着他两,开口道:“看你们气喘悦悦的样子,遇到鬼了?!” 我才返过神来,笑道:“呵呵。没事,要真遇到鬼就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有鬼肉吃了。”老妹惊诧道:“哥,你什么时候吃过鬼肉?”我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笑道:“你不听哥哥话,那天我把你这个‘鬼灵精’吃了先。”妹妹大笑:“嘿嘿。”雪显然还没缓过来,刚才那双眼,的确太吓人了,对于她这种城市长大的女孩,真是委屈她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过一会,雪感觉没事了,笑道:“嘿嘿,刚刚我看到一个鬼了。”她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只是有些木纳。我妹妹来劲了,她似乎天生对‘鬼’感兴趣:“那里,嫂子,你们在那看到的。”“等下我带你去。”我看着她们打趣,心里安然了许多。收拾好行装,我抱起那头受伤的“狼”,朝山洞那边走去。 一路无话,我们很快就到了山洞前,我先攀将上去,把行李一一递了上去,我发现雪的背包异常沉重,她不是就背了些衣服和食物吗?怎么这么重?我在心里想。大家“嘻嘻哈哈”地爬了上来,对于我们这种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么点高度根本就不算高度。
第89页 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煮东西吃,商量着怎么个吃法。我和雪的意见一致——“什么都行!”但我老妹和雨就有分歧了,老妹坚持要吃烤的,雨坚持要吃煮的。最后大家投票,“三比一”决定吃烤了,毕竟这地方烤的好弄些,老雨拘着嘴,下洞去拾柴火去了。我跟了上去,这里山大树多,干枝叶更是数不胜数,一会就捡了一大捆。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对雨说:“老雨同志,我感觉那头‘狼王’一直跟着我们,见我们带着傢伙它没敢靠近,看来我们得轮流值班了。” 老雨转过身看着我,确定我没开玩笑才说道:“听爷爷讲狼群有严密的组织纪律性,开始我还不信。看来果真如此啊!” 他爷爷讲的这个故事我也知道,这老家里,会爬的小孩就开始听老一辈讲他们的传奇了。一是为了吓唬我们,不要没事就乱往大山深处跑,另一个目的就是炫耀他们是如何的英勇,我们得如何如何地尊敬他们。 那是放生在解放初期的故事,当时我爸爸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爷爷,是我们寨子的寨主,那时候我们那里还没有“生产队”的说法。三五村庄就叫寨,一寨之主就是队长,队长虽不是很大的官,但在人们心中,是占有绝对地位的领导。谁家有什么事都得找寨主商量,寨主说一绝对没人说二的干活。 那阵子我们家乡闹“三祸”,狼为首,野猪为其次,豹子是老三。狼经常来院子里“偷鸡摸狗”,甚至还骚扰小孩,野猪则是晚上活动,糟蹋庄稼,豹子可有名了,大白天都敢来家叼猪吃,但这傢伙很少出现。最“臭名远洋”的还是狼,见它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这傢伙讨人厌。时下就兴起了一阵“打狼运动”,队长当然是我爷爷,副队长就是雨的爷爷。雨的爷爷是我们寨子的民兵,有名的武家。 那次在我们寨子出现的那群狼为首是一只“白头苍狼”,传说这种狼是成了精的,有灵性。但再有灵性的傢伙如果把心思放坏事上註定还是得被人们咒骂的对象。那头狼可厉害了,经常跟寨子里的人玩游击战,有时甚至运用上了三十六计之“调虎离山”。村民对它是恨之入骨,尤其雨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更是狠不得把它顿了再烤,抽筋喝血。 话说这天,雨的爷爷和我的爷爷上山巡视,正遇到传说中的这个“狼王”,随即展开了搏斗,雨的爷爷受了伤,左脚废了。终于杀死那头“白头苍狼”,两人搀扶着回到寨子里,当晚就把它顿了吃了。 大家杀了狼王,就都放松了警惕。夜深的时候,狼群忽然来袭,咬死了雨的奶奶和一些村民,扬长而去,从此再以没见到这群狼了,奇怪的是,那头“白头苍狼”的骨头却不见了。许多年后,大家在大山背后一条深沟里发现一堆白骨,仔细辨认下来,正是那头“白眼苍狼”和它的“子民”的遗骨……虽然我一直对这个故事产生怀疑,可能是爷爷们教育我们要孝道而说的吧。但今日今时,我忽然觉得这个故事也许是真的。听雨也在怀疑,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这些傢伙一定会来復仇的! 我看着雨,安慰它道:“不会有事的,有我们两在,区区就头狼,就是来一群狮子,我们不照样拿下?!” 雨苦笑道:“呵呵,我怕什么?别告诉她们俩。” “嗯。”我点点头,“走,回吧。” 赶回去的时候,她们俩已经把兔子和松鸡清洗干净了,见我们回来,朝我们喊道:“餵。你们俩干什么去了?这么慢啊?” 我们烧好火,用一层黄土把兔子和松鸡包了,用一根树枝串上,架在火上开始烤。雪和虹在那里不停地翻滚着,这种吃法是我小时侯学的,叫着“叫花鸡”,听这意思当然不是高层人士享用的晚餐。做法也很简单,找新鲜的兔子或松鸡洗净裹上香料,然后再撒点盐,再裹上黄土,烤到黄土掉落为至,闻起来香,吃起来更是爽口,看上去金黄色的,油孜孜的,但一点也不腻。最主要的是一定要用黄土包上,别看这样好象不怎么卫生,但绝对的卫生,高温之下黄土掉落,自然会带走表面的那一层脂,所以就不用考虑这个环节了撒。为什么非得用黄土呢?一是它粘性强,容易操作;二是它传热度适中,不至于把肉烤煳;三是黄土含微量的有利人提成长的元素,烤的过程中,肉会吸取这种元素;四是中药上说黄土是一种药,在野炊中加入它可解毒。 不过在这里说到盐,我才想到,我们没盐。怎么办?如果人提长期不涉入盐的话,会造成脱水等症状的发生。而这荒山野岭的去那里找盐呢?我无奈地哭笑道:“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我们没盐!”听完我的话,雨先是抬头一愣,随即就冒出:“对呀,怎么办?”那知虹和雪听到我们的对话,“噗嗤”一笑,“怎么?还有难得到二位的?”雨摇摇头:“不!我有一损招,不知道你们愿意用否?” 我急道:“什么招,损不损说出来再说。” 雨“嘿嘿”一笑,“此招、太损,况且有女同志、在,鄙人实在不方便说出。” 看他这样,我十有八九猜到他想的什么招了。不过我没发表意见,以我们两位聪明女士的思维,她们肯定已经想到了。只见老妹抡起“粉拳”砸向雨,雪也加入战斗,把雨一阵好打,嘴里还骂骂咧咧:“小丫的,下次再出这样的损招,直接拉出去‘喀嚓’!”回头向我道:“冰,你怎么不表态?是不是他的同伙?”
第90页 看这架势,得对付我了,我连忙道:“施主啊,你罪过啊。贫僧是保不了你了,罪过罪过!” 雨在一边委屈地叫道:“不就是喝尿吗?还不是自己的。”此话一出,又惹来一阵暴打。 我连忙打着“哈哈”,“别闹了。再闹就烤煳了。” 一听煳了。二人立马回头,关切地看着可爱的烧烤。见没事,吩咐道:“你们两个的干活,过来翻动的干活。”见我们不爱动弹,虹丢下一句:“速度的干活!”和雪“嘻嘻哈哈”地朝她们的背包去了。 我和雨翻着烤肉,不一会儿,她们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盐和四个饭盒子。我惊奇道:“那弄的?” 雪笑而不答,妹妹可笑开了怀:“怎么?想知道?求我们撒。” 我无语,呻道:“不说算了。” “告诉你吧?看你就想知道。” 我直起耳朵,雪“噗嗤”一笑,随即说:“是从那些解放军叔叔那里弄来的撒。” “我怎么没看见。” 雨也附和道:“对,太对了!” 虹西西地说:“你们只知道看枪,那记得这些东西?!” 也是,我们在飞机上只顾那几枝枪了,对于这个,我们还真没发现。正说着话,黄土掉了,撒上盐,我们开动了,直吃得吃不下为至……“汪”,我们正吃得高兴,背后忽然一声狗叫,它醒了。我抱过它,把剩下的东西都餵给它,这傢伙也不客气,完全忘记了自己受过伤,就张嘴开动了起来……大家吃饱了,就都回到山洞,原计划我先躺在洞边值班。但见雪从她的背包拿出几个袋子,递给我们,我道:“这是什么呀?” “睡袋!”妹妹抢先回答道:“笨蛋。” “睡袋?”我愣道。 “也是从飞机上弄的……睡吧,大家。”雪笑说完,帮我拉开睡袋的口子。 “你先睡吧。”我帮她拉开睡袋,“我想看会星星。” 雪依言,钻进“睡袋”睡去了,我见大家都躺下,说真的,也挺困的,但我害怕狼群来袭,也不敢大意。跳下洞去,拾了把干草,替这只“狼”弄了个窝,让它先睡下。 不一会,就传来大家的唿吸声,丛林里安静下来了。我仔细地看着眼前这只“狼”,忽然想起它不是狼,而是,但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想了许久,我终于想起这种狗的特徵。 第六十二章 玛荑泥鳅瑟尔哒 这是一种仡佬玛荑族人养的狗,名叫“玛荑泥鳅瑟尔哒”,仡语的叫法,意思“腾飞的老虎”,这种狗的显着特徵是:一、他的长相特徵:“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既是守护犬,又是战斗犬。嘴巴要长得俐落,太长、太松都没法战斗。不能像圣伯纳犬那样长个大吊嘴,“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必须和野狼、野豹作战,嘴必须紧,紧了才有咬合力,才有攻击力。 其次,为了适应其山区野地的「本质工作」,寒冷山区的“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虽然身驱虽高大,但活动要很灵敏。“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虽有长毛、短毛之分,但其耳背都必须有毛。爪子则是前缩(靠拢)后踏起模样,以便于爬山跳跃。第三看眼睛。山区或野外多风砂,要作战、要生存,就不能有个大吊眼,吊眼容易进风砂。安子丰说,如果不符合上述基本条件,就不能叫“玛荑泥鳅瑟尔哒”犬。 二、它的生活特性:特点一:剽悍:“玛荑泥鳅瑟尔哒”犬那沉闷且有着极强穿透力的吼声,足以使远在数里之遥,望着畜群垂涎的野兽胆寒,使狡黠兇残的狼群望“羊”兴嘆! 特点二:勇敢:“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无所畏惧,在危难发生时,会与主人并肩战斗在一起,驱逐入侵者;面对牺牲,也决不退缩。 特点三:顽强:无论风霜雪雨,那永无遮拦的广袤原野便是“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居所,它不是躲在精緻狗屋中的宠物。不知是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顽强,还是它的顽强选择了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 特点四:冷酷:“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不论大小都无需人更多的关爱。如果人们对它像对城市中的狗儿那般呵护与爱抚,也就培育不出真正的高原勇士了。 特点五:深沉:“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不懂得在表面上讨取主人的欢心,但与主人日久弥深的情感及对待事物与生俱来的执着,将伴随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一生。 特点六:自由:“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丝毫不受锁链的羁绊,依然风一般无拘无束地飞驰在雪域高原…… 而在我眼前的这傢伙,长相是绝对的象,但不知道生活特性怎么样?但在我看来这“十有八九”就是这种犬了,关于这种犬的传说,我也是约有儿闻的:“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在很多人的心中,已经不只是一种狗了,而是被神化成了具有精神象徵意义的动物。关于“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传说,人们说法不一。 传说一:人们常说“九犬生一玛”。还有古书记载:“犬将产,如有群狼攻之,则腹必有一玛。”可见,玛是狼群的天敌,此处“玛”即指“玛荑泥鳅瑟尔哒”犬。
第91页 相传,很久以前,在甘肃的陇西地区,狼群为患。有一个村子,尤其严重。经常出没的狼群,把村里的牲口祸害得很厉害。男女老少难以忍受,纷纷逃离哪个地方。留下的人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不畏狼群,自制了很多工具来对付它们。他的决心感动了神仙。一夜,神仙託梦给他,说:“几天以后,有一位老人带着一只母狗路过这里,你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他临走时,会问你要什么酬谢。你就要它的那只母狗。切记!!” 年轻人醒来,想起刚才的梦,半信半疑。几天以后,果然有一个老人带着一条母狗从他这里经过。他按照神仙的指点,供给老人吃喝住宿。老人十分感谢。临走的时候,问他要什么作为答谢。年轻人说要他的那只母狗。老人很吃惊,年轻人告诉了老人自己的梦。老人嘆口气说:“既然有神仙指点,你就和他有缘。”把母狗留给了他,并告诉他,母狗会生出九只小狗,一生出来就把小狗抱走,不要为它们,把它们关在地窖里,让它们互相撕咬。最后能活下来的那只就可以帮助他消灭狼群。 一段时间以后,母狗终于产下了狗崽,果然是九只。年轻人按照老人的嘱咐,把九只小狗饿着肚子放在了事先挖好的地窖里。几只小狗被关在地窖里之后,饿得嗷嗷直叫,四处找食。只有一只大脑袋的小狗崽,从进地窖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睡觉。其他八只小狗崽饿得受不了之后,就开始互相撕咬,但是由于大脑袋一直在睡觉,也没有小狗来咬它。 很快,互相厮杀的八只小狗都死了。只剩下大脑袋存活了下来。年轻人看着这条只知道睡觉的狗崽,很是失望。但为了尽最后的努力,他还是按照老人的吩咐,把大脑袋带到母狗身边。小狗食量大得惊人。母狗本来给九只狗的奶水都背着一只狗吃得精光。吃完之后,它就美美地睡一大觉。由于食物充足,小狗很快就长的威武结实,就像一只小牛,年轻人给他起了一个兇勐的名字,叫做“玛”。随着它的长大,家里的食物越来越不够吃了。獒就跑出去自己找食吃。只是它仍谈看起来很懒,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而且它从来不叫,一点也不兇勐。它捕回的东西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它叼回了一只被他咬死的狼。 几天以后,狼群围攻村庄。它们是来找玛报仇来了。“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看到狼群,突然大吼一声,从一只懒洋洋的狗变成了一头兇勐的野兽。“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和母亲一起扑向狼群与他们撕咬在一起,很快,狼尸遍地。剩下的狼早已吓破了胆,慌忙逃窜。此时,母狗已经身负重伤,伤口流血不止。“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不停地给母狗舔血,直到母狗闭上眼睛。突然间,“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大吼一声,沖了出去。 年轻人以为它完成了使命要离开了,心里未免有些难过。他把母狗掩埋好,告诉了全村百姓。那一夜,全村百姓举杯庆祝狼群大败。 第二天,“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体鳞伤地回来了。原来它并不是想要离开年轻人,而是去彻底消灭了狼群的残余部分。从此,这里再也没有狼群出没。 年轻人走到哪里,“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就跟到哪里。后来,年轻人把獒带到了西北边陲每一个狼群泛滥的地方,与当地的狗配种,产下“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后代。直到最后,“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与年轻人都死在了西藏。 传说二:“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在仡族人的心理,是神圣的象徵。 很久以前,有一年在布达拉宫脚下,山洪暴发,到了冬天,大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冰雪。人畜饥寒交迫,瘟疫横行,人间处处充满了灾难。在人们就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从天边来了许多身披袈裟、手摇禅铃的活佛。他们的坐骑就是“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活佛们帮助人们接触了苦难,冰雪消融,大地重新焕发出生机。当活佛正要离开的时候,人们跪地不起,祈求活佛保护他们的牛羊并且赐福给他们。活佛说:“勐兽是生灵,佛不能伤害他们,把我的坐骑留下吧,来帮助你们保护牛羊和家园。”仡民们欢唿一片。从那以后,“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守护在青藏高原,保护者那里的牛羊和放牧的人们。而藏民们则一直把“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当作活佛派来的使者和保护神,毕恭毕敬。 传说三:相传,远古时代,在广阔的高原上,游牧民族的主要食物来源就是高原上的野兽,比如牛、羊、豹子、熊等等。有一天,一个男牧民带着弓箭去打猎,突然从树丛间窜出一头兇勐的豹子,对着他大声吼叫。牧民大惊失色,想要拉弓或者逃跑都来不及了。就在千钧一髮之际,一只大狗从天而降,横在了牧民和豹子之间。大狗怒吼一声,窜了上去,撕咬着豹子的咽喉。两只手厮打在一起,大狗遍身血迹却仍然勇勐作战。不一会,豹子就命归西天。 牧民带着大狗,把豹子的尸体扛回了家。从此,大狗就与这个牧民形影不离,守护着牧民的家园。牧民给大狗取名为““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意为腾飞的老虎)。很多牧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纷纷来看“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一条狗。时光飞转,“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和很多野兽成为了朋友。到了**季节,它和熊、豹子等等大型勐兽剩下了很多小狗。牧民把这些小狗送给其他牧民,于是,藏獒在牧民中广泛流传开来。
第92页 现在,“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传说还在继续。无论是什么样的传说,人们要传达的都是对于“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尊重和敬畏。在仡族人心里,“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就是他们的的守护神。 第六十三章 代码:44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从梦中醒过来,连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安慰大家道:“没事,刚刚是它在叫。”话虽说着,但我已经操起傢伙靠向了洞口。 果然,那傢伙带着它的同伙来復仇了。只见一群狼已经开始往洞口处爬了上来,我喊到:“雪,快给我ak。”雪随即递过ak,我拿起一扫而过,只听得“哒哒哒”一阵响声过后,爬到洞口边的那些傢伙应声倒下,随着一声长“呜”,没死的傢伙都闪不见了。我知道,那是狼王的唿喊,那意义就是撤退! “看来这里不能住了。”我对大家说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这天怪黑的,我们去那里呢?”雪担心地问道。 “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想想道,“出去,那些狼群一定会等着我们的……” “所以,”雨接道,“所以我们必须朝里面退退。” “是的,”我肯定地回答,虽然我们守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但那样的话死伤的狼会更多,狼王会记得更深,怕是一辈子都得缠上我们,况且我们不一定能走出去,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总不可能时时防着它吧。于是我决定:“走吧。我们朝里面去看看,或许有别的出路。” 大伙收拾好行李,朝前面走去。 现在那头似“狼”的傢伙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这让我省了不少事,我不用抱着它再背有包东西了。这傢伙显然恢復得很快,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还不时回过头来啾我们。 拐过几个弯,又过了几段斜坡,再接着是很平稳的道路,一直向前。平路似乎没有终点,一直向前,一直向前,正当我们决定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道“楼梯”,整整齐齐的石头砌成的“石梯”,缓缓向上。这些石梯宽约0。5米,高月0。5米,长约3米,是一个标准的“长方形立方体”结构。一路走来,本有睡意,但现在看到这么一似“人工修建”的“楼梯”我们顿时来了精神,大步跨了上去……一路走着,这更没了尽头,一直向上,似乎根本没有终点,一直一直,渐渐地,我们困了,也不想那么多,这鬼地方,那些狼应该追不到这里来了吧?“万里长征”我们可走了一半了!众人倒头便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顿觉精神万分,人也清醒了许多,我看着这些石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呢?似乎环境一点都没有改变似的,路一直向前,但形状却完全一致。我傻了眼,看着他们醒过来,我坐道雨的身边,跟着雨商量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就没了尽头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我们进了一个时空隧道。”雨喃喃道。 “我也许知道我们在那里。”雪接过话,“冰,你看过《鬼吹灯》吗?” 我们惊疑地看着雪,这书我看过,讲的是一群盗墓择如何如何挖人祖坟。当时觉得这书吹得老玄,害得我几夜没睡好,都在想着怎么样去挖人祖坟,但最后还是没去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没那个胆子,还有就是良心发现。我应道:“看过啊,怎么了?” “那里面曾经提到过‘悬魂梯’这一说。”雪分析道,“我想我们是陷入了这种阵法了吧?!” 我蒙道,不会吧?! 记得当年老胡同志称其只有“23”级,但如今我们看来,这可远远不至“23”级吧。 我们决定,每数十级放一些东西,好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23”级,要真是的话,那我就得按老胡的法子走出去了。 我们把第一背包放在一级上准备好,然后走十步再放有个,四个背包放完了,还是没有看到我们的第一个背包,我们彻底傻眼了。这可咋弄,四个背包“44”级还没到头,那不是比老胡同志的遭遇还惨吗?但治丧不完全不行的,耐着性子,我们又走了四步,“哈哈”终于看到我们的第一个背包了,只因这里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事物,加上我们的灯又没开直射。 “44?”我们都愣道。 这个数字可不怎么的吉利啊。传说人有“三魂七魄”我现在对这个东西可信得老深,听爷爷讲过:阳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乃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各主精神、气及心、胃、肾、肠,胆、肝、肺,三魂七魄去半便性命危,阴世魂魄也有魂精糖及魄精两者若幻灭,便将魂飞魄散永世轮迴超生了.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魄为阳。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沖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第93页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藏密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中天沖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沖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繫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沖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人类完整的生命体。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的好坏,在于人的命与运是否生合或者相制约。若是运强过了命,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并反而压制命,则人身七魄的天魄地魄人魄也必不相生。此人必表现为命薄和体弱。若得命强过运。而能使得运不得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则人身七魄之天魄地魄人魄必得相生合。人就会表现得身强命旺,人的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于成功。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与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体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得以显现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大脑和天眼里显示出来。因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 这样想来,我心里一阵唏嘘,怎么办?! 现在我差不多还有2魂附身,说真的,这场景可真tm吓人,场面太黑了,看上去就显得恐怖! 我们六神无主,瘫坐在原地,要知道。哥们遇上的可是“44”级,而老胡同志的是“23”级,看来哥们今天是有点悬了。搞不好,哥们这七尺身子骨就毁于此了。 第六十四章 人面蜘蛛 稍是休息了会,大家都静下心来,看来用老胡那套是不行的了。我们得另寻他处,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我觉得,我们就用老胡的办法吧,牵着手试试。”首先发言的是雪,不过她的话也首先遭到否定,这旮旯也就3米左右长,俩人一站,啥玩意,两边什么都没有,悬空的! 老妹也开动了脑筋,“要不,我们试着把这石阶给炸了吧?不管有什么玄机,‘轰’一下,不都上天去了。”这方法明显的不行,要这样我还不如直接从悬空那里跳下去得了,还落得个全尸,这样自己点炸弹炸自己,说不定手在东方红,脚在毛。泽。东。 老雨同志思索了半天,努努嘴没发言,但想了半会,还是开口了。“我有一计,不知道成否?” “卖什么关子?!”众人齐道,“有计就献,本王恕你无罪。” “嘿嘿,罪不罪的倒论不上。”雨慢悠悠道,“哥们的想法是大家把裤腰带解了,再加上我们所有的带子,连接起来。到底部的那一块弄炸弹轰它娘的。” 又是武力,哥们就不知道用点脑子? 哥们是绝对不贊成武力的,尤其是在这里,动武就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我还没娶媳妇呢?咋能这么早就去见我主了。 “我觉着,我们还是让它带路吧?人说‘狗’有灵性,也不知道它有没否?”哥们指指那条蹲在我身边的“玛荑泥鳅瑟尔哒”犬。 众人倒觉得此计可行,狗通人性,更通天理。说不定就能带我们出去,也只有把注押它身上了。 我蹲下对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说:“哥们,再怎么说,我救过你,现在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你就发扬发扬下党的精神,带我们出去吧。” 这傢伙倒还真通人性,摇摇尾巴点点头,撑起身子,向前迈步了。哥们一行赶紧收拾东西,踏上了追随“狗”的生涯。 那傢伙带着我们东咻咻,西闻闻,不一会就停在一块石阶面前,“汪汪”直叫。我们会意,蹲下去看个究竟,果不其然,这块石阶有明显的磨痕,但哥们站着是绝对看不出来的。我掏出配刀,伸进石缝之中,但听“嘎嘎”声响起,一条不知道通往那里的道路出现在我们面前。
第94页 待哥们转身一看,哥们的背后,也是一堵厚厚的石墙。“完了。看来今天我们是骑虎难下了。”我嘆道。那石墙把我们的来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这地方如果用炸药,我们就只得跟着一起报销了。 众人观察后才发现我嘆气的原因,都傻呆在了原地。 哥们向毛。主。席保证,哥们那时候是最恐慌的,当我打开探照灯的时候,哥们绝对后悔了。 那条似乎是通往“极乐世界”的石路上方,居然满满地全挂的是死人。什么形状的都有,有外面包着一层皮的,有没包着皮的骨头直接露落在外面。有张牙舞爪的,有极其安详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个串连起来,挂在上方,都半张着嘴,似乎在祈祷。似乎在逃避,似乎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分张了这一切。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怎么这些人都这样个死法,太恐怖了。 俩女人更是吓得苦不堪言,嗷嗷大叫,大叫之后是一阵狂吐。哥们雨赶紧叫我关灯,我随即把灯关了。大家又都大叫起来:“把灯打开,快!” 丫的,关键时候灯却打不开了,从来没有失过灵的探照灯,这时候可不听话了,居然耍起了脾气,说不亮就不亮了。我一下心如死灰,我感觉无数双手正掐着我的脖子,使劲地掐着,致使我无法唿吸,说不出话来,很多个声音,在我耳边迴旋“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幕地,另一盏随即打开,雪看着一脸惨白的我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连忙伸手“啪”得给我一个耳光,我从梦中醒来,一阵唏嘘。“你怎么了?”雪关切道,“怎么自己掐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说,“我只感觉有很多人在掐我的脖子,我叫不出来,我无法唿吸。” “这地方太悬了。”雨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可往那里走呢?退回去是不可能了!前方,前方会有什么? 我们都不敢想,刚刚我幸好没拿枪射我脑袋,要不一切都完了,我们都得去见我主,微型冲锋可不是吃素的。 我们集中好自己的精力,把枪端在手心,直直向前。这些死尸很多,多得数不清,一具具似乎活灵活现,我脑子很疼,疼得我有些受不了了。 “冰,我不行了。”雪在后面叫我,我们连忙停了下来,见她已经倒下去了,赶紧扶起她。她很无力似的,抬手指指自己的脖子。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蝴蝶似乎要“破茧而出”似的,又象要腾飞,睁大着眼珠子,狠狠地瞪着我们,似乎在向我们警告着什么! “来,我背你。”我连忙背起她,大声道:“走,雨。小心点,离开这里!” 雪瘫软在我的背上,有气无力似的,我背着她急速前进,嘴里念叨着:“雪,你可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我没敢说下去,我也不敢多想,只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可这里好象永无止境似的,头上依旧是那些“宁人作呕”的死尸,很多很多,似乎在嘲笑我们。“哈哈哈哈,卑微的爬虫,就让你们再向前爬一段吧。” 我背着雪,也顾不上气喘郁郁了。一路小跑,死尸最终还是有了尽头,在一个拐角处,什么都没有了。待我们回过头去,那里就成了一堵厚厚的石墙。雨抬手敲了敲,没有一点声响,那石墙应该很厚,里面似乎根本没我们刚刚逃命的通道。 我把雪放下来,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汗珠。雪忽然伸手掐着我的脖子,嘴里喊着:“不!不!不!不要!” 我被她掐得很死,犹如刚刚那些无形的手一样,使劲地掐着我。我拼命用手去拉她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动,她掐得太紧了。雨们也赶紧过来帮忙,使劲想分开她的手,虹一边拉一边都哭了:“求你了,雪。放开吧!” 就这样僵持了一小会,雪忽然放开了我,伸手过去掐着我老妹的脖子,我都来不及喘口气,只听雪大叫:“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了大家啊!” 雨一听就愣了,但还是本能地使劲去分她的手。虹挣扎着还在那说:“雪,我怎么害、害大家了?我没有、没有呀。” 我清楚地看到,雪的眼里,露着凶光,泛着血红的色彩,脸上的肉扭曲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原来哪个好看的雪了。我傻了,怎么办? 她不是雪,她又是谁呢? 我大喊:“雪,你怎么了?!快放开,她是你妹妹呀!”一边去帮忙分她的手,可实在是太紧了,根本弄不开。 雪拼命地叫着:“贱人!贱人!你害了我们大家!你还我命来!还我们的命来!!” “汪”,只听一声狗叫,雪的大腿处渗出血来,雪掐着虹的手随即放开,瘫软了下去。从她大腿里渗出来的血,根本不是人的血,我的意思是那血黑黑的,粘粘的,倒是像极了电影里的殭尸。 老妹大口地喘着粗气,呆坐在那里,直勾勾看着雪,傻了。 我抱起雪,她的脸色全然没有一点血色,惨白得吓人!,大腿处的伤口仍然在流血,黑黑的黏液。雨缓过神来,去背包里找“急求包”准备给雪包扎。我连忙道:“先别!这根本就就不是雪的血液,这也根本不象人血,人血那有这么粘。你先看看我妹妹吧!”
第95页 过了大概半小时,雪的脸色渐渐恢復了血色,伤口也开始、流红色的液体了。我连忙把伤口包扎了起来,把她平放在背包上。 我看着老妹,老妹显然是被吓得,已无大碍。眨巴着眼问我:“哥,雪咋了?为啥掐我还骂我呢?”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雪,喃喃道:“刚刚那个,根本就不是雪。” “啊?!” ……又过了半响,雪总算醒过来了,开口就问:“我怎么了?我感觉刚刚有个力量命令着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还有一个奇怪的人、奇怪的……”雪陷入了沉思。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别去想了,雪。你刚恢復过来,先别去想!”我真害怕,如果她勉强自己去追忆的话,会不会又进入刚刚那种状态!我的脑子急速转动着,这山,那个奇怪的名字——思香芋。 妹妹不高兴了,在一旁嘀咕:“你知道吗?雪,刚刚你差点要了我和哥哥的命儿。” “我?!”雪愣道。 “你刚差点把他俩掐死了。”雨补充道。 “别说了,我不是说刚刚那不是雪嘛。”我不想雪现在去想起什么,她的身子现在太虚,还是别想的好。 我们正说着话,忽听“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大叫了起来——“汪汪汪汪”。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掏出傢伙,瞄向那边。 只见“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连叫连退,似乎很是害怕。以“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个性,能让它感到恐怖的怪物,肯定不是一般的善类。 我们都集中了精神看向那里,随时准备以火力取胜。“玛荑泥鳅瑟尔哒”犬退到我们身边,没再退了,靠在我们身边,对着那边直叫。我拿起探照灯射向那边——妈呀,一张巨大的脸呈现在我的面前!瞪着一双雪白的眼睛,舞着四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这个傢伙大概长四五十米,头部和足都是浅绿色,背部上的花纹非常像一张人脸,“五官”俱全。 这一看可把哥几个吓得够呛,异口同声地大叫:“人面蜘蛛?!” 这傢伙可是电影和恐怖小说里才出现的大怪物,怎么会光临这里?既来之,则安之。看你小丫的能干个啥子,我们蹲守在原地,拿着探照灯直射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傢伙。 只见它缓缓爬向我们,身体太庞大了,整个洞穴里差不多就挤下这个怪物的身体,慢慢地,“啪”这傢伙重重地摔在地上,弹起一阵灰尘。待尘埃落定,我们再细看时,这傢伙离我们不远了,再一看后面。妈呀,密密麻麻全是这些小傢伙,我的小乖乖,怎么这么多啊?敢情是整个家族都来这里聚会来了,今天这都tm什么日子来着?开董事会?我们彻底傻眼了,面对这么多傢伙,虽比那首领小了许多,但一个也足有我们自己的个头那么大,如果齐齐压上来,我们就算把身上的所有子弹打光,也不够挡着傢伙15分钟的。而我们四个这躯体,成为它们的下饭菜,连顿晚餐都算不上。 正思考着该怎么应对,领头的傢伙离我们只有10米左右了,“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衔着我的裤腿,“汪汪”大叫,使劲把我向后拽。好傢伙,是在叫我离开这里!我摸摸它的脑袋示意它放开,随即起身道:“退!” 可这环境有限,我们拐一个弯,就退到了石墙那。厚厚的石墙,凭我们四人的力气是别想推开它的了,再说推开了我也不打算再回到那片死尸当中去,那太邪门了。 不多时,拐角那边就出现了那只蜘蛛的长长的腿,上面的小刺都有我手腕那么粗,这东西巨毒,我们沾上的话,就只有去见主的份儿了。“该怎么办呢?”妹妹急促道。 “雨,掏炸弹!”我命令道,“丢!” “不行也,这里……” “顾不上那么多了,要真被这傢伙毒死,我还不如自己炸死得了。省得痛苦!”我急促道,掏出一个手雷,拉开盖儿,“唿啦”朝那拐弯丢过去。 “爬下!”我大叫道,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颤抖着,头顶的石头联通土渣纷纷掉落,随即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一切都变了样。所谓的山洞早已不知去向,还有那恐怖的人面蜘蛛,也没见着踪影。他们呢?~我费力的在乱石堆中找着他们,大声唿喊着:“你们在那里?在那里?” “妹妹,你不能死!雪,你更不能死!雨,你千万别有事!你们呢?”“回答我!” 可四周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了,我躺在丛林的深处,透过密林我可以看到天,飘着几朵白云,看上去那么的漂亮、和祥。森林太大了,以至于我的声音传出去不远就被反弹回来。四周是草,被砸下的碎石弄得“乱七八糟”的,不过还奋起头,似乎想拼命地生长。一些零乱的野花,还争相开放着。那些乱石下,有几条鲜活的生命,你们呢? “汪汪”从地下传来狗的叫声,我顿时来就劲儿,拼命地挖掘着叫声传上来的地方。不一会儿,地下的一块石头顶了起来,露出了雨的脑袋,瞧见是我。沖我“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光荣了。” 我伸手把他拉上来,接着是虹,那只狗逞就跳了上来。我问道:“雪呢?”
第96页 “在下面…”雨指指地下,我正准备胡思乱想,只见下面递上来一个背包。一个接一个,最后我把雪拉了上来,他们一点事都没有,雪使劲地拥抱着我,盈盈道:“我还以为……”眼泪洒落在我的的肩上,绽起一朵朵好看的泪花,飘荡开去……“以为我光荣了。”我笑道:“呵呵,我不会这么早去见我主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劫后重生,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的笑声迴荡在整个“思香芋”的山野间。惊起无数飞鸟,“扑腾”着翅膀向南边飞去了。我脑子反覆映射着这个让人着迷的名字——思香芋…… 第六十五章 古墓靓影(一) 摆平了两只巨大的“冰龙雪燚”和这帮“人面蜘蛛”之后,加上那群噁心的古尸,我们都累得疲乏了,好不容易见着光了,瘫软地躺在地上栖息!龙宫里的众家兄弟应该还没醒来,虽然经歷了这么多事,但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这一路行走得急,大家都那么累,一睡下去,大概也得个一天半日的。我忽地感觉先前的害怕一点都没有了,蒙蒙地在心里问自己:“吓怕了?” 大家休息了一阵,回去是不可能了。一看手錶,这时间也过了7、8个小时,大家正熟睡吧?除了我们四个游魂般的人儿。四人一合计,都到这份儿上了,只好再朝前走几步,看看前面究竟有没有出路,也好让我们这四颗跳动的心死了吧?!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好一阵子,呆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都有心事,今天发生的事太邪门了,如果我们不去找到答案的话,我真害怕诅咒会让我们当中的一个离开我们。我不敢这样想,很害怕!我确定我们如果不是福大命大,就是有一种什么力量在冥冥中保护着我们。会是什么力量呢?我实在想不明白!但也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了,算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我也没说出来我的想法,我怕说出来,大家回更神经了。 我们收拾好行李朝山上走去,我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分钟了。站在山冈上,天已经大亮楷了。这一走,就是半天了,我估计大家还在睡,在龙宫里是感觉不到天黑和天亮的分别的。太阳直接烤射着我们,暖暖的,这样想来,我倒放心了许多。我们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洗礼,享受我们所享受的一切。闭着眼睛,不用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不用去思考那些恐怖的传说。一切忽然都、变得那么美好!而我们的关系,在拼命刺杀“冰龙雪燚”的过程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微妙的变化。雪像个小姑娘,一点也不想涉足“巫界”的上人。 忽然,做听见雪大叫起来:“冰,你、你、你的脖子!”我“腾”地跳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这时妹妹也大叫了起来:“蝴蝶,那只蝴蝶!你的脖子、蝴蝶!” 在众人的眼光中,我明白过来,我的脖子出现了那只“可爱”的“蝴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只美丽的“蝴蝶”了,我更多是担心了起来,现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就我们两人有“蝴蝶”了,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我身上没出现呢?非等到太阳的暴晒下才出现的“蝴蝶”,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过现在不能想那么多了,天很快就又黑下来。我真害怕下一秒忽然就看不到阳光了,虽然是正午,但在深山这里这种事情是常有发生的。所以我们加紧了步伐向山坡下走去,我们得离开这里,愈远愈好! 一是为了逃避那些可恶的狼群,再有就是我真的害怕这那个地方会出现更邪门的事。 我们一直向下,到了山谷的最低处,就有点看不清楚东西了。我知道,天快要黑了,我们得快点上到对面的山峦之上,在那里休息,这森山老林沟里,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邪门的东西。我愈来愈感觉这地方太tm邪门了,呆上一分钟我都没得安全感,自从那只美丽的“蝴蝶”爬上我的脖子开始,我就有点人心惶惶了。我真佩服雪,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其实我现在才体会到,那只美丽的“蝴蝶”爬上脖子是多么让人不安的事! 我们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朝山上赶去。走到山半腰,天、一下就黑了下来,透过林缝,已经看不见外面的光亮了,天就是这样黑下来的,一在转眼,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我们不得不得打开探照灯,继续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洞口,现在我们可不敢轻易去钻洞了。昨晚那一夜没把我们吓死,所以我们都呆在当场,因为前方没路了,现在轮到我们彻底的傻眼了。脑袋里冒着问号,怎么这么怪呢?到这里忽然就迷路了似的,眼前这个嘿嘿的大洞,我都看不清楚其他的事物了。 我们坐了下来,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决定先在洞口歇息一夜,等天亮了再去寻找出路。坐在那里等呀等,时间似乎故意跟我们作对,就是不肯天亮,不多一会,老妹就会问我:“哥,快天亮了吧?!” 直问得我心里好乱好乱,我埋下头不去搭理她。老妹拉着我的手:“哥,我们来做问答题好吗?我问你答。”我没办法,就依了她,“你问吧?”“我问你‘快天亮了吧?’,你就回答‘快了。’”我昏,这是问题,我道:“老妹,我们换个话题好吗?”“那好吧?那我们来猜谜语,你出我猜。如果我猜对了,我就问你‘快天亮了吧?’你就回答‘快了。’”我晕死了,没办法只好说:“好吧。我开始了。”
第97页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大家都可以猜呀。” “一天,土豆和面包打架,土豆把面包杀了却没有犯法?你们说为什么?打一种食物。” “土豆、面包怎么会打架呢?”老妹反问了过来。 “我是说‘假设’,假设它们打起来了。” “在能随便假设呢?土豆和面包是不会打架的呀。” “你就不能想像它们会打起来?这是谜语呀。” “好吧,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土豆怎么可能杀可面包呢?”老妹还是追问着不放。 我无奈道:“因为是‘都沙(杀)包’。” 只见不远处闪着一双双白眼,一条身影从我的视野里一闪而过,我连忙抬起探照灯射线身影消失的地方,却再也没有看到什么了。我意识道是,那是狼王,果真是这群“白眼狼”上次我已经放过他们一码了,怎么今天又找上门来了呢?看来我们之间非得做个了断不可了,我示意大家准备战斗。但听一声长鸣“呜”,所有闪着白光的亮点在一秒钟之类全朝我们扑来。随即只听“哒哒哒”的声音划过天际,一声声狼的悲鸣就在几秒之钟消失不见。 我真佩服ak47的威力,枪声落定,近处的白光少了许多,但见远处,几束幽幽的光直奔着远处去了。我们站了起来,看来狼群是撤退了,在让我绷着的神经稍稍安了下来。我们转身准备另寻出路,就在我们走出几步之间,忽听一声长啸“呜”划过天际,待我们转身,身后的狼群突然跳起袭击我们。好阴险呀,要不是狼群得先听到号令,再攻击的话,我们的小命算是走完了。随即听到“哒哒哒”的枪响之后,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这次突袭的狼群被我们全部一举歼灭。 收拾好枪枝,我们准备绕过这里,刚走到那个黑黑的洞口之前,突然深厚一阵响动,只听得一阵“嗷嗷嗷”大叫之后,我端起枪跟了上去,只听雨在背后大喊:“冰,别追!” 第六十六章 古墓靓影(二) 但我已经追出去了,一路狂奔,穿过了一片荆刺林,来到一片潮湿的土地上,全是高高的灌木丛,厚厚的落叶,湿润的土地,踩上去一滑一滑的,我才放慢了速度。回头一看,他们呢?怎么不见了。丫的,居然没追上来。我在心里骂道。 我绕着原路找回去,可绕到洞口那里,他们已经不见了。会去那里了呢?我在心里嘀咕,我大喊道:“雪,你们在那里?”然而,山谷中,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忽然变得那么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意识道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们即使不去追我也一定会在原处等我的,但现在这里除了那个黑黑的洞,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我们踩过的脚印,都仿佛被人清理过似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青青的草,高高的灌木丛,直耸云天。厚厚的落叶,直射地表。一阵“西西刷刷”的响声过后,“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抚摩着它,似傻非傻地问道:“他们去那里?你知道吗?”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摇着尾巴,跑向洞边,“嗷嗷”直叫,那意思似乎想叫我进去似的。我摸着它问道:“你是叫我进去吗?”“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汪汪”地叫着,沖我点点头。 我搭拉着它,现在它成了我唯一的依赖和信赖的伙伴。我把弹夹里上满子弹,招唿着它,朝里面走去。 山洞里很黑,黑得只有我的那束灯光,似乎在指引着方向。地面不怎么平坦,高低不平的,拐弯很多,几乎几步就得拐一个弯,一直没有岔路,这样即使再怎么绕,也不可能迷失方向,我在心理安慰自己。愈来愈,七弯八弯的,“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一直走在前面,我端着枪,跟在它后面,直瞅着路面。路还是继续在拐着弯,一路上,我都没有发现他们留下的一点痕迹,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一点人类的痕迹。突然,路锋一转,找大一个出口,我打心底高兴了起来。 当我走出山洞,我的高兴立刻被泼了一瓢冷水。居然,这里就是我出发的地方?! 还是老样子,一样的灌木丛,一样的草。我骂道:“丫的,你是不是乱带路?怎么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摇着尾巴,“汪汪”直叫,似乎是说我冤枉它了。 我说道:“好吧。我错了,那现在我们该往那里走?”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眨巴着眼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你现在还相信我吗?” 我领会它的意思,肯定道:“我相信你!带路吧。”我现在实在没有可以相信的对象了,只好问它了。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依旧走向洞口边,沖我大叫。 我有点火了,还走这里?不是通向这里吗?但我随即一想,不对呀,我一直没调头,怎么可能从同一洞口进出呢? 看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一直在那沖我大叫,我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我在想,他们会去那里呢?他们手里可都有重武器呀,对付一些野兽是足够的,怎么消失地无硬无踪,甚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一路想着,一路跟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向前走去。绕了一圈,我终于又看到一个出口了,心里忍不住大叫起来:“yeah!”
第98页 但我走出洞来,我才彻底傻了,还是我出发的地方!! 妈呀,怎么回事啊?! 只见“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还是依旧跑到洞边,沖我直叫。我火了,丫的。再也不相信你了! 但它没完没了在那叫着,我只好找来一截树枝,把它烧成木炭。带上它,我一路作着记号跟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往里走,我想知道,到底是在那里我绕了回来的,那里就肯定有玄机。 一路走着,然而我一直没有发现绕回来的踪迹,一直也没有发现木炭的痕迹,一直向前,墙上都是空空的。 走了又小半会,又找到一个出口。我现在没高兴,我在心里祈祷“神啊?!千万别是我进来的那个地方啊!” 但等我走出洞外,果不其然。我傻坐在原地,怎么会这样?我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的记号啊! 然而“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去不依不饶似的依旧站在洞口处沖我大叫。我决定先看看,有没有我画的记号。 但当我看到墙上空空如已时,我是彻底的傻了!“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象中了魔似的站在那里沖我大叫,我真的很火了,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笑道:“哥们,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哈。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再叫我进那里去,你的不的存心耽误我时间,让我找不到他们?”我愈想愈火,破口大骂:“丫的,你丫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它们一伙的?!” 我愈想愈气,“怪不得你丫的这几天要出现了。你丫到底是鬼还是什么怪物啊?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们不放?我们待你可不薄的!告诉我,他们在那里?”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汪汪”地大叫,很大的声音,显出很是无辜的表情。我看着它委屈的表情,我停止了大骂,走过去抚摩着它,说真的,在这里。大黑天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了,也不知道该去相信谁了,我只好哄着它,对它说:“我再信你,一次。你带路吧。”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回过头看着我,感激似的点点头。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枪跟了上去,第四一走进洞里,路一开始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平坦,但拐过第四个弯就不一样了,出现了四条岔路,我拿出木炭头记上“一、二、三、四”,我问“玛荑泥鳅瑟尔哒”犬道:“乖乖,走那里?” “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嗅了四个洞口,停在编号为“四”的洞口沖我大叫,我毅然跟着它进了第四号洞。路稍稍有点斜上,但陡坡不是很大,看上去依然感觉很平坦。我们继续向上,拐弯很多,每拐一个弯,我都作上记号“1。2。3。4……”很快我们就拐了“44”个弯,前面出现了一条很笔直的道路,通向远方,我拿探照灯照了照,很深,根本看不到前面。“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在前面带路,我跟了上去。 走过这段笔直的路,我们来到了一段悬崖上,下面是一个绝妙的水潭,水看上去幽深深的,泛着蓝光,冒着白色的雾气和泡末,我丢了个石头下去,“咚”溅起许多好看的浪花,打着旋儿落入潭中,化成一个美丽的符号向外闪开去了。 上面一条很小的路,只容得下我的一只脚,下面的水冒着白气,我估计温度肯定很高,这么高掉下去,怕是活不了了。我正想着,一只山鼠“唿啦”掉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又冒了上来,只是成了一堆白骨。我愣道:“丫的,这么高的温度,我幸好没贸然行事。”头顶冒出滴滴汗珠,这地方真tm邪门的。 我伸手一摸,哇撒!好烫,就我那双脚踏上去,恐怕是受不了了。我正暗自琢磨,怎么办?必须过去,要不怎么找到他们呢?我正思考着,苦不得良方。“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在暗处大叫,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它停留在一个角落,对着潭水上面大叫,我走将过去,看着它叫的地方,果不其然,几条山藤从上面垂了下来,但离潭水很远的地方就停止了生长,朝另一个方向长了开去。 这样抓住它跳过去,现在看来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我跳过去了,它呢?怎么弄?拴住它是不可能的了,这地方太高,我根本就够不着,那山藤都朝着那边伸展开去,我不可能抓到它的。但自己跳起来抓住它,倒是有可能,凭我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现在愣了,我过去了“玛荑泥鳅瑟尔哒”犬怎么过来?!我低下眼来看着它,它眨巴着眼看着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忽地腾起一跳,“扑腾”稳稳地抓住了山藤。“好样的。”我在心里为它吶喊。 轻轻一盪,它就到对面去了,刚一着地,就沖我“嗷嗷”直叫唤,随即很快就离开了着地点。我“嘿嘿”一笑:“催什么催嘛。”“腾”地弹起,我就盪了过去,刚一着地,一股热流从脚心向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我方才醒悟,为什么刚刚“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会叫了,丫的,踩在这里就跟踩在热锅上的蚂蚁。 我迅速地离开了这里,跟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继续向前走去。也是一条直路,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境观,这里异常的安静,都听得到自己的唿吸,但这里似乎畅通,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唿吸的困难。拐过一个弯,这里有了些光亮,我抬眼一看,是几盏架柱子上的油灯,丫的,这该烧几千年了吧?怎么还没烧完。但当我走近看时,又仿佛这就是刚刚点上去的,灯芯才刚刚开始燃烧,灯筒里的油也很满,似乎就是刚加满的。灯柱是古代时候的青铜,厚厚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工业制造出来的,如果是现代还这么烂的技术,我想我们的国人该骂街了。
第99页 第六十七章 古墓靓影(三) 铜柱上浇铸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一共四根柱子,都分别浇铸着。这种罕见的技术,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技术,恐怕就是现代这么发达的技术也得花上好几十天的时间才能完成的。周围很安静,除开我和“玛荑泥鳅瑟尔哒”犬的唿吸声,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任何声响了。我仔细地瞧着四周,除了这四盏灯有点特别外,我真的看不出其他有什么玄机了。迎面是一座厚厚的铁门,上面锈掉了许多,都看不清楚上面的图案了。我走了过去,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里面“扑腾扑腾”惊吓飞出一大群蝙蝠,我赶忙蹲了下去,只听得头顶一阵乱响,待我抬头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四周又恢復了安静,我纳闷了,这些傢伙飞去那里了呢?怎么一转眼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的?我现在已来不及想那些东西了。我径直走到门前,用探照灯朝里面照了照,黑黑的很深,看上去幽深深的,看不到尽头。一个黑影从我的灯下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我只看到了一眼,不过我敢肯定,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 一头乌黑飘逸的头髮,直拖腰间,穿的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服饰,直拖到鞋脚跟处,“阿拉多姿”的身影从我的视线里一闪即过,但似乎又故意想让我看清楚似的,引得“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一阵乱叫。我操起傢伙追了上去。通过这条窄窄的巷道,穿过一个半开半闭的古老宅门,我来到了一座大殿之内。 这座大殿虽没有皇宫的辉煌与气派,但也称得上是古今中外罕见的建筑。 12根青铜柱立在左右两边,左边浇铸着“一条条腾飞的巨龙”,右边的铜柱上则浇铸着正欲“展翅的凤凰”。整整齐齐,一点一看不出一丝纰漏,真是杰作啊!地上全是青一色的绿玛石砖,泛着青绿色,看上去很诱人。再往上,是一条绣着“龙凤”的大座,座位两边都放着一条条椅,这椅子看上去很普通,跟这比起有些不协调,但似乎又是主人故意放上去的。这里至少沉浸了几百年,不为世人所知晓,但却没有一点灰尘,我伸手去抚摩了一下那厚厚的“老虎皮垫子”。还暖暖的剩有一股余温,似乎主人就刚刚离开而已。 我仔细看着周围,四周是铜色的墙壁,房子一点也不杂乱,象是刚收拾过的。我辗转来到后厅,后厅由厨房、和客厅等组成,饭桌上的饭菜还没有移动的痕迹。我抓了一口尝尝,味道非常鲜美,嵌成绝对!“玛荑泥鳅瑟尔哒”犬也不客气,吃了好多。看着这么多美食,我还真感觉自己有些饿了,坐下来就开动了。 等我们都吃饱了,实在是吃不下了,我们才准备起身离开。 当我们正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飘到我的耳后:“远方来的贵客,您吃好了吗?” 这声音就象是在我的耳后,但我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瞧见,连“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这么灵敏的犬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甚是疑惑,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妖艷,还有几分逊色,但绝对是那种男人听到就“魂不守舍”的声音。 我大声道:“你是谁?你在那里?我是来找我的朋友的,我路过这里。我饿了,我吃你的东西。” 那个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你吃了我的东西,连声对不起都不会说吗?” “对不起了,没经过您的允许,我就动用了您的东西,等我找到我的朋友,我一定会赔给您的。” “赔?!”那声音变得开始有些恶意,“你拿什么赔?!” “我……” “你愿意留下你的命吗?只要你答应,我就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我辗转反思道:“丫的,我先出手制服你,看你丫还给我嘴硬。” “年轻人,你就别打歪注意拉。你是杀不了我的。” 我惊唿:“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刚刚的话绝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呵呵,毛主席?他是谁呀?你用不着向他保证拉。你只要肯答应我,我就告诉你朋友的下落。” 我骂道:“丫的,我都死了。你告诉我他们的下落有个屁用!” “年轻人,我可捨不得让你死的。我只要你答应帮我完成一件事,我会把你的朋友还给你。” 我靠,我答道:“只要你不让我死,哥们就算陪你睡觉,哥们也认了。” 那声音“哈哈”一笑:“小子,就算你愿意。老娘还不愿意哩。”话音刚落,身影一闪,一个绝代美人就出现我面前。 我的大脑一下全闪出四个字的古代美女形象,安到她身上真是一点也不逊色:“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翩若惊鸿、婉若巧凤。”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髮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艷艷勾人魂魄。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艷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第100页 随即又飘下两侍女,长得也如花似玉。左边一女“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右边的女子毫不逊色。犹如“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髮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直看得我傻了眼,但见“玛荑泥鳅瑟尔哒”犬“吧嗒吧嗒”直流口水。我笑道:“哥们,坚持住!” 随即中间那女子,退回座位,悄然落座。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我正暗自哪嘆,但见两侍女也飘若至后,落在两旁,掏出一巧扇,轻轻抚慰着中间那女子。看样子极其挑逗,但隐隐中有有几分端庄,似乎是撩人心魂,直看得我混身不自在。 但见对方死不开口样,我急道:“哥们,可比耽误我宝贵的时间来欣赏你们的艷舞。” 她们似乎忽略我的存在,独自在那玩弄着自己的身体。 我实在不忍看下去,又催足道:“你们到底要我帮你们做什么事?” 终于、开口了,带着浓弄的妖艷,轻起开朱唇:“哈哈,你急了,还是想什么其他的了。你不是要陪我睡觉吗?此是不是正好/?!” 我辩解道:“别呀,我是开玩笑的。” “哈哈哈哈” 一种飘渺的声音划过我的头顶,我的身体一下飘了起来。只见我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飘落下去,很快,我就一丝不挂了。我惊唿:“大姐姐,求你了。别这样,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 “谁给你开玩笑?!你们就是这样说话不负责任的吗?我今天就教你说话要负责任!” 在这种我无法估预的地方,我真不知道,我是扮演的什么角色,我祈求道:“我错了,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引你显身,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一个莫名的力量把我托向空中,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衣服一件件飘落,露出那美妙的身子,突兀着,我看她飘渺的身体,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无限的瑕疵。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之后,我再次回到大殿之内,衣服完完全全地穿在我的身上,一点也没有脱去的痕迹。我愣在当场,心里对这个女人恨透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但看这个女人表情我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我没有说出来。 “年轻人,恭喜你经过我的考验,我可以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了。”那个幽幽的声音现在变得温和起来。 只见她手一挥,在墙的左壁上,出现了一扇门来。他们三个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激动拥过去抱着雪,这些天可想死我了。我们四个紧紧地搂在一起,雪和我妹妹都哭了,泪水飘洒在我的肩上,盪起一层好看的绚花。 “年轻人,是你的毅力战胜了我,如果我们真的发生了。你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发生什么呀?”雪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笑道:“没什么?这位大姐叫我帮她做一件事,我还在考虑呢。”刚看道雪,我真不忍心告诉她我差点失身的消息。 “哈哈。告诉你吧,年轻人,关于我们部落的事。”她抿了一口侍女端过来的茶。 接着示意我们坐下,又吩咐侍女给我们上了茶,我抿了一口是,是绝佳的农井! 她慢悠悠第讲道:“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她又抿了一口茶,我知道,故事往往都是这么开场的。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抿了一小口茶,甜而不苦,苦中回味着甜,我回味了一下,吞了下去。 她着我喝茶的样子,满意的笑笑,开口道:“你们天说过‘仡佬玛荑族’吗?那就是我的民族,我们生活在大山的深处,与世无争。” 我回答道:“我听说过,看到我这只狗了吗?”我指指“玛荑泥鳅瑟尔哒”犬道:“它就是你们民族的狗。” “呵呵,它是我的坐骑。我是这个民族的首领,我叫‘玛荑卓玛芳哒’,是我让它去试验你们的,也是我让它把你带到这里的。” 我靠,果不其然,我指着“玛荑泥鳅瑟尔哒”犬骂道:“丫的,我就说是你小子出卖了我们,你丫还不承认。现在你主人都承认了,你丫还准备撑到什么时候?!” “玛荑卓玛芳哒”看着我笑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们了,它叫‘玛荑泥鳅瑟尔哒’。按你们的意思就是‘腾飞的老虎’,你们就叫它‘虎子’吧。” “嗯。”雨笑道:“这名字倒不错,但我更怕它给我们惹麻烦,您老还是收回去吧。您的心意我们领了。” “玛荑卓玛芳哒”哈哈一笑:“呵呵,远方的客人,你怎么着么说呢?”嘴角划过一丝不可抗拒的笑容。 我为了避免冲突,开口道:“我不明白,‘玛荑卓玛芳哒’女士。” “玛荑卓玛芳哒”道:“贵客有何不明?不妨直言。”
第101页 我笑道:“其一、为什么你非得先带走我的朋友,而不直接把我也带进来呢?非得让我绕那么大的圈子?其二、你有那么强大的能力,我们只是区区小菜,你为什么得要我们帮助您呢?” “对对!”雪也开口道,“何必呢?以您的能力,一个小指头就把我们给k掉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哈哈哈哈。”“玛荑卓玛芳哒”大笑道:“年轻人,我之所以不把你也一起弄进来,我是要看看你的耐心的毅力,还有你身上的灵气。就算你们不帮我们,你们也得帮自己呀,别忘了,你们脖子上的‘蝴蝶’,那是我们民族的图腾。我们之间的命运,已经跟你们束缚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玛荑卓玛芳哒”还是狂笑着说道:“我要是能离开这里,我还会动用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 “哈哈哈哈”虹忽然大笑道:“我们是卑微的人类,难道你不是?!” 的确,我愈来愈不明白,这老娘们玩的是什么把戏。“玛荑卓玛芳哒”说道:“等您听完我们的故事,再议论你们有没有兴趣帮我们的忙吧。贵客,请用茶。” “在下愿——洗耳恭听!”我抿了一口茶,礼貌地回答道。 第六十八章 玛依拉传说 “那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生活在大山深处的‘仡佬玛荑’族。上天恩赐了这个民族一副绝妙好嗓子和一手绝世的舞姿,男耕女作,勤勤以以,与世无争。我们有着自己的信仰和图腾,那翩翩起舞的‘蝴蝶’就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希望。 在一个昏暗的黎明,古滇国的一队‘地史学家’来到了这世外桃源。 听这歌声,让人忘忧,看这舞姿,让人消魂。带着惊世的消息,他们疯狂地奔回皇宫,向‘滇王’报告。 几天后,一支10万人的滇朝大军打破山村昔日的宁静,一场杀戮在这里无声地展开。带不走的,捆!捆不走的,杀!1000多人的‘仡佬玛荑’族,经过血的洗礼,活着的仅仅只有300多人。他们被带到皇宫,整夜整也的‘声歌献舞’……三年后,过度的劳累让‘仡人们’逐渐死去。一个更为严酷的事实出现了——只有族人间的通婚,才会得到上天的恩赐——才有那美妙的歌声与舞姿! 群臣慌了,滇王乱了!一切关于‘**’的诠释在‘仡佬玛荑’族里尽显。威逼!药物!所有能使用不能使用的手段都用了!‘仡佬玛荑’族正在走向毁灭。现在只剩下半家子了——爸爸、一个13岁的女儿和一个10岁的弟弟。 威逼下,爸爸撞墙死了! 后来,姐姐跟弟弟生下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小孩,在劳累与怨恨中死去!天绝人,这小孩没有得到恩赐。只有一种让人噁心的哭声,仿佛代着家族几百人的怨和恨! 滇王下令杀了他! 就在处斩台上,手起刀落的那一刻。孩子忽然开口说:“我想唱歌!”掂王大喜,命人将他松绑。 小孩缓缓开口,后出一个‘啊’字! 所有听到这‘啊’的人,当‘啊’穿过耳膜,直射心脏而去,吐血身亡! ‘我恨啊!……’” 幽幽声划过我的耳际,我着实吓了一跳!仿佛这人就在身边。 这个故事倒是很感人的,我开口道:“老人家,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帮您?” 老人感激道:“年轻人,很高兴您能帮助我们,如果我们的民族復兴了,你们脖子上的‘蝴蝶’一定会随风而去的。在这期间,它是你们的‘护身符’。” 我惊诧道:“敢情这哥们跟这我们还是我们的福分?那我就放心多了。” 妹妹听得此言,大感不快,嘀咕道:“那为什么就他两有呢?真不公平。” “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我真有点郁闷这个什么什么哒的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会有的,该来的总归会来,该有的也总归会有。” 我连忙道:“算了,哥们求你了,这个诅咒就下我一人身上得了,带起它上路还真点心惊胆战的。” “哈哈哈哈。”我有点纳闷,这人除开会笑,还会干点别的什么不?“我说过,天有天意,人有人为。天降大人于世人也,无须太多的语言去诠释。” “倒,这不当没说一样。哥们还有一事不明,可否告知?” “有话请讲。” “哥们不明白的是,你们既然都快频临灭亡了,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呢?” “哈哈哈。”“玛荑卓玛芳哒”再次大笑道:“去则去也,来则来也,去去来来,生生灭灭,灭灭生生,自有定数。贵客有何需去知道不必要的,如果您能找到答案,我们的民族就有待覆兴了。” 说完,就什么都没有了。消失得干干净净,我们再抬眼一看,哥几个已经坐在草坪上享受阳光的沐浴了。 我“嘿嘿”一笑,道:“我估计这什么什么哒的肯定是佛教弟子。” 众人一阵大笑,纷纷附和:“理解理解……” 一阵大笑过后,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们得一阵唏嘘。空有一声感嘆,我们仔细地寻找一些关于昨晚记忆的碎片和蛛丝马迹,找了半天,啥也没找着。我们放弃了寻找,准备继续赶路,我们匆匆吃了点食物,就踏上了前进了路上,刚翻过一左小山包,就看到我们面前的一座座古墓,矗立在我们的面前,我走进最大的那座,12条青铜柱让我彻底傻了眼,妈呀,恐怖!难道我们昨晚就在这里度过的?想起那些我吃下去的佳肴,我心里一阵唏嘘,接着大家一阵狂吐,直吐自己五脏六腑全都翻了一边。
第102页 我瞄了一眼我们吐出来的东西,全是活波乱跳的青蛙还有一些蛇之类,刚吐出来,都纷纷象逃命似的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我看这一切,没把我的胃给吐出来。我大骂道:“丫的丫的,还想我们帮你,这不害我们么?” “贵客,昨晚你答应今天就反悔了,是不是你要为说的话负责任呢?”一个声音在原野在飘荡,但一字一句都极具威慑力,尤其是对我。我一想她那要命的身材,和玩命的叫声,妖艷的舞姿。还有那**的小蛮腰,一双灵巧的手操在腰间,各个部位突兀有秩,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早把我魂给夺去了,再加上两条修长的腿,一身青衣拖至小脚处,但却似故意秀出大腿,一条看似开阔,却若隐若现的裙摆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的匪夷所思就在这一秒之间而隔断……我急着回答道“哥们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但你的民族能不能復兴,我可说不准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如果我尽力了,还找不到答案,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再我点提示?” “事当方为时,自有人相知。相知为几时,自在等时中。” 乖乖,这是那门子暗语?我怎么听着就不明白呢?正当我再准备问些什么时,一娄青烟下,人也茫茫,魂也茫茫。 那些突兀的古墓,还依旧矗立在那里,少说已有几百的歷史了吧?却没有人去考证。我也无心去询问这一切了,“事当方为时,自有人相知。相知为几时,自在等时中。”事情总会有真相的那一天,至少现在我们不用人心惶惶了,我们至少得知了那只“蝴蝶”不会给我们构成致命的伤害。 恍然间,我仿佛有些明白,事上的一些东西,并不是你去追求,就能知道一切似的,就象我们现在,不明不白走到这里,也不知道何时能出去,我有些有心忡忡,但我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也没多说什么,操起东西,朝前方赶路去了。 我们改变了方向,现在决定朝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走去,至少那里有足够的阳光,或许能灭灭我们身上的晦气。继续向前行进着,不一小会,我们就翻过几个小山包,来到一片乱石群中。 老远我就听到石丛冢有“丝丝”的响声,我隐约觉得,这地方有蛇。但我没敢说,我妹妹是最怕蛇的了,我可不想让她知道而不从这里过去。我抬眼看了看前方,方圆至少30里是石群,我们不从这里过,难道还要绕到30里外?那不得浪费我们2天的行程不说,还指不定会遇上什么骇人的怪物。我们走到石群处,我招唿大家先休息下,我去前面看看。 我走将过去,在太阳的照射下,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丝丝”声仍在四周响起,我感觉很不对劲,但我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我心里想到,或许是那些虫虫的叫声吧,这样想着,我回到原处,准备招唿大家上路。 正在这时,“虎子”追着一只野山样赶了过来,我们连忙退开让道,只见“虎子”把它赶进了乱石丛中,我赶忙招唿“虎子”停下,“虎子”依言,回到我们身边。 但见那只野山样急速朝石群中见奔去,忽的一大群蛇“腾地而起”,直直咬在野山羊的身上,山样发出阵阵悲鸣,迴荡在整个乱石群。密密麻麻的蛇群黑压压地压在羊的身上,不多一会,就只剩下一堆白骨。脑子里一直闪烁着这个美丽凄凉的传说,怎么想着怎么跟那艷史神灯有几分期许,或者是两个不同的版本?但这其中,并没有明显的提及,只有找寻出那奇特符号的深意,方才可以知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心底喊道:扎噶玛山,玛依拉传说,您将真主藏在了何方? 第六十九章 蛇窝 我正暗自吃惊,也在心里暗嘆:“多谢这只壮烈牺牲的羊啊,要不我们就成一堆白骨了。”但我心下一想,怎么这么多猎物死于此处,刚我就没看到一点碎骨呢?我正纳闷,一声“呜呀”声咋起,一群山鹰黑压压的压了下来,一堆白骨,在一瞬间了消失干净。 “哇撒。”多么壮观的场面,直吓得我们一路小吐舌头,暗自感嘆。yy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乖乖,我可不想我们的下场跟那头可怜的羊一样。 怎么弄的?我们都没辙了,想来想去,最安全的办法——绕!但绕到那里去呢?哥几个人人“空有一身绝技”怎么到关键时刻,都丫的派不上用场了呢?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面,我可不想天黑下来,在这里过夜。与这么大一群蛇做邻居,你杀了我得了。我这样想着,一个接一接的扑腾在我心里闪过,过吧?蛇怎么弄,不过,眼看太阳一个崮轮就下去了。那时候想过都来不及了,办法?办法,赶紧的想办法。 “虎子”也傻着在一旁,也若有所思的想着办法。 雨先开口道:“我们放火吧?!烧死这些y的。” 放火,注意不错,这么大的地方,烧个线线,不要把活搞大了。政府非收拾俺们不可。 老妹想了半天,道:“我们撒雄黄吧,蛇不是怕雄黄吗?” 雨“哈哈”大笑道:“拜託,我的好妹妹。你脑子思考下行不?这地方‘鬼’都看不到一个,那来的雄黄?”
第103页 老妹辩解道:“忽忽,也是哈。我不是给急的嘛?” 无语,怎么办呢?雪提议道:“冰,你听说过蛇王吗?” “蛇王?!”我们惊诧道。 “蛇真有王吗?”我似乎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一村有长,一乡也有长。群羊有王,群蜂也有王,为什么蛇就没有呢?”雪似乎很肯定地说。 “蛇王?蛇王什么样子呢?”老妹的这个问题可难住了我们。 “应该比一般的蛇大些,长些,头上有什么‘王’字之类。”我设想道。 我们讨论了许久,得出的结论大致是:“蛇有王,而王有后,王者头上必须具‘王’字,比如老虎什么的,都这样。而猫之所以不能成王,则‘王’字不备,所以哩。王——体积是超乎的大,身体超乎长,脑子超乎灵活,美女超乎之多,意思是肯定在群蛇的包围之中。皇帝还有‘三宫六院’哩,况且动物乎?为王者,无非就是想在群体中拥有优先绝对的交配权吗?” 议论完,又该我们傻了,去那找蛇王,既然在蛇群的包围之中,去还不是送死? 话说我们正商量着如何去寻得蛇王,天色正趁说话间边赫然暗淡下来,我在心里道:“不好,看这天,是给哥们我刷脾气了,咋弄?” 雨在一旁叫道:“冰,不好了,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这可咋弄?” 我安慰大家道:“别急,哥几个先找一地方安身才可。” 我们也懒得去考虑如何过去了,直接拿东西先闪人,看这架势,这雨是说来就来了。我们拿上行装,只奔山凹而去,真是要风得风啊,刚到山凹处,就见一山洞直向我们招手,好傢伙,今天哥们就住这里了。 容不得我们多想,雨还没在“雷公”的催足下先是“扑腾”着捲来了,夹杂着大风,直扑得“唿啦啦”直响,场面胜是壮观。幸好我们躲得快些,还没淋湿,躲得山洞,细看了四周一遍,哥们提脑袋担保,这绝对是一普通山洞,再普通不过了,要石头就是石头、,除开石头那还是石头,连土都没多少,哥们“唿啦”找地儿一坐,英姿飒爽啊。 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我就纳闷了,咋“雷公”就不打这里呢?“这又什么好奇怪的。”老妹在一旁打趣道。 “你倒知晓?说来瞧瞧。” “话说‘雷公’不是专打不孝嘛,我们就个那个不孝?!” “这倒也是。”大伙笑笑,也不去搭理这是不是真理。惟独老妹一个人在那乐:“这地方鬼都看不到,那来不孝之说?” 我在心里暗笑,按说这拉老妹也是初中的水平,咋还这么迷信哩?想想也不怪她,我家老寨,老人不都这么说么? 雨还在继续,我们在山洞找寻些柴火,点将起来,山洞顿时亮堂了许多,周围的东西也看得清楚了许多,只是我们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此洞的蹊跷之处,便放下心来,准备休息了去。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拉过雨问道:“刚我们的柴火那里拾的?” 雨笑道:“山洞啊?怎么了” “不对,这山洞连泥土都少有,怎么会有树枝呢?” “也是,”雪踌过来,思索了下,发表起自己的意见:“是不是什么动物,自己弄进来的?” 我想想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看天,雨不再下了,我招唿大家道:“我出去弄点吃的,你们在这里等我。” “我也去吧。”雪说着拿起傢伙准备起身。 “算了。外面太湿,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不!我们一起去,我不放心。”雪很坚定。 我呦不过她,就让她跟了开去。 我拿起那把我心爱的95。狙,关好保险,朝山洞外走去。外面依旧看不是很清楚,天黑黑的,阴着脸,象谁欠它东西似的,我眨巴着眼睛,一路无话。 第七十章 吸血蝙蝠 不一会,我们就弄到了两只兔子和一些野菜,朝山方向往回赶。一路想着,今天晚上又有美味可吃了。忽又想起山下的蛇,我喃喃道:“那些该死的蛇,害得我们没法前进了。” “呵呵,会有办法的。”雪倒很乐观,眨巴着眼看着我,沖我笑笑,又低下头朝前面走去,我跑将上去,提起那些东西,但我没拿过那把ak-47,那东西在她手里,我心要安些。 我很佩服雪的乐观和向上,她一向都那样,什么事都朝好处想,似乎在她身上,压根儿就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似的。我想想也是,我是太过敏了,这一路走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已经够我烦心的了,我可真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我正想着,雪忽然说:“冰,我发现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笑笑,摇摇头。 雪停了下来,深情地望着我,笑道:“其实那只蝴蝶没什么的,我觉得倒挺漂亮,再说,她不是告诉我们了吗?它将是我们的护身符。” 我也停下来,仔细地看着雪,好久没看她了,都忙着赶路和逃命。雪真漂亮,那件运动衫穿她身上永远是那么飘逸,那么的美! “或许是吧。”我安慰自己道。
第104页 “抱抱我吧,冰。”雪看着我,深情地看着,站在夜幕下,是那么的漂亮,看上去是那么的神似,象极了传说中的古代美女,却又有几分现代的灵气。我抱着她,她的气息游荡在我的心间,我能感觉到,雪此刻是那么的幸福,我也是,由衷的幸福! 我们相拥了一会,雪轻轻推开我:“走吧,我们得回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在这个地方,一分钟或许就会有意外。” 这句话把我从无限暇思中拉了回来,我提起那些东西,雪依旧拿起那把她从不离身的ak-47,我们朝前面走去……回到洞中,两人说着玩笑,但见我们进来,起身来迎,雨嬉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两去那里卿卿我我了哦,半天都不见人。” 不待我答话,老妹也笑道:“你怎么回事啊?不得给人点私人空间啊。”笑谈之中,朝雨依了过去,我看得出,虹现在对我的依靠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或许她认识到,我还得保护除开她之外的其他女人。 我笑笑也没辩解什么,但见雪一脸缌红,此处虽无外人,但雪的楚楚动人我还是看在心间,在心底轻一笑,忙着煮东西去了。 不多时间,我们就吃饱喝足了,夜也深了,都笑打着钻进睡袋去休息去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听大家“鼾声四起”我才从睡袋中爬了出来。细瞧了四周,并无异常,心下放得许多。我打着探照灯朝后面走去,吓得我差点没叫出来。 但见地上的野兔皮和那些清理出来的肠肚,竟看上去雪白,一丝血迹也没有了。作实吓人!但我没叫,我怕吓着大家,看着地上的一堆皮子和肠肚,我差点没吐,但我来不及吐,忽听后面“飕飕”声咋起,什么东西从我背后袭来……我诧异道:“谁?!” 然而不等回答,一阵“噼里啪啦”全落在我的后背上,我感觉就是一双双爪子直掏我的心窝,我心里大叫“不好!”连忙转身朝前跑去,但这些可恶的傢伙抓住我不放,后面还“噼里啪啦”跟一群,抓我身上的,直挠我后背,疼得我“哇哇”大叫,惊醒了他们,他们一骨碌爬起来,拿起探照灯直射向我,一阵黑影闪过,啥也没了。直留下后背贼疼的我在地上打滚。 他们把我扶了回去,雪焦急地问:“没事吧/?冰。” 众人一阵慌张,休息了会,我道:“并无大碍,只是后背怕是烂了。”众人不由纷说,直直趴我衣服来了,趴开一看,还好,仅仅是几条抓痕,幸好哥们我衣服穿得厚实,着实没事。这一来,大家都没了睡意,其嘴八舌地议论开来,问我道:“什么东西啊?” “你们没看清?”我反问道。 “啥也没瞧见,只见一团团黑影闪过,就啥也没了。汗!” “那是什么傢伙呢?倒有几分象‘蝙蝠’。”雪猜疑道。 “‘蝙蝠’?!”众人跟我一样诧异,包括提议的雪也一样。 “蝠是唯一一类演化出真正有飞翔能力的哺乳动物,有900多种。它们中的多数还具有敏锐的听觉定向(或回声定位)系统。大多数蝙蝠以昆虫为食。因为蝙蝠捕食大量昆虫,故在昆虫繁殖的平衡中起重要作用,甚至可能有助于控制害虫。”我分析道。 “是啊,这些我们都知道。怎么蝙蝠会去弄你后背呢?”雨不解道。 “我也不明白啊。” “蝙蝠类动物全世界共有900多种,我国约有81种,是哺乳类中仅次于啮齿目的第二大类群。它们可以大体上分成大蝙蝠和小蝙蝠两大类,大蝙蝠类分布于东半球热带和亚热带地区,体形较大,身体结构也较原始,包括狐蝠科1科。小蝙蝠类分布于东、西半球的热带、温带地区,体型较小,身体结构更为特化,包括菊头蝠科、蹄蝠科、叶口蝠科、吸血蝠科、蝙蝠科等十余科。”雪补充道。 “难道传说中的,也就是只有在‘恐怖小说’或电影才出现的……”虹惊诧道。 “你有没有关注现正流行的一本书,我见过上面有详细的介绍。”雨语出惊人。 “什么书?”众人齐问。 “就是网络正流行的一本恐怖小说——《祭巫》。上面可对这玩意儿叙述得详细去了。” “我看过。”雪接着说。 “根据上面的叙述,这傢伙应该是……” “吸血蝙蝠?!”众人齐道。 “是,或许是这傢伙。怎么回生存在这里呢?”雪详细地介绍道。 “根据《祭巫》的描述,这傢伙是飞行高手,它们能够在狭窄的地方非常敏捷地转身,蝙蝠是唯一能振翅飞翔的哺乳动物,其他像鼯鼠等能飞行的哺乳动物,只是靠翼形皮膜在空中滑行!” 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雪,继续听她讲道。 “‘吸血蝙蝠’的胸肌十分发达,胸骨具有龙骨突起,锁骨也很发达,这些均与其特殊的运动方式有关。它非常善于飞行,但起飞时需要依靠滑翔,一旦跌落地面后就难以再飞起来。飞行时把后腿向后伸,起着平衡的作用。蝙蝠什么都吃;包括果实、鱼类、花粉、甚至血,大部分蝙蝠在夜间飞行时捕食昆虫。”
第105页 看来是这傢伙了,夜间,喝血,看来哥们够倒霉的,出门在外居然遇到这傢伙。 “它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徵吗?”我不解地问道,“这傢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雪思索了一会,道:“根据书上所说,我查过一些资料,得出如是说——世界上有许多关于吸血鬼的传说,在美洲有一些以吸血为生的蝙蝠使这个传说成为事实。当地曾流传着一种迷信的说法,认为它们都是无恶不作的巫婆,在夜里脱了皮,变成一个火球,躲在僻静的角落里,一有机会就飞到人和动物身上来吸血,真可谓残忍的“吸血鬼”! 第七十一章 思香芋(一) 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关于“吸血蝙蝠”的事儿,我无心去听,虽是几天时间,但却是异常的漫长。还真有一点一日三秋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眼下我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折回去找大家,我开始后悔自己的盲目行事,如果大家在一块,那兴许事情就不是这样。我担心四大门派会循迹到“龙宫”,如果那样,他们的危险了。有战斗力的都在我们这里了,他们是抵挡不了多久的。我转念一想:加入真的遭遇四大门派的话,他们一定会有人顺着那大小道进来的,那么有一半的人可能会与我们相遇…… 但这一切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他们很好,四大门派没几个聪明的傢伙,找寻那“龙宫”的入口,定是不容易的。但若如是“无量”、“轩逸”、“青衣”等人那就很难说了,假如、假如四大门派的掌门出马的话,那事情就更难预料了。我不敢多想,假装安慰自己会没事的,子杰组人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辗转来去,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入睡,我干脆坐起来,面着山洞外,看着满天的繁星,按着我脑子的思绪,看起了天象。 天庭诸神冥星都归在其位,按着北极星的尾巴直走下去,我们就会到北边,那应该是西凉山的地界。黑白两煞,会不会就在这大雪山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机缘恰和,我还能遇上前辈,也许还能碰上叶忠等人,这帮傢伙是不是鬍子半米多长,头上画得乱七八糟,也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呀呀”地沖人直“嗷嗷”?时隔这么多年,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有缘,或许真的会见面吧。 雪天资聪慧,先前忙于事务,居然没发现如此过人的美人儿,我不禁黯然自责,子杰组人才济济,我是不是太过局限了?一直以来,我只认为,在子杰组里,核心的力量便属宋天兄弟了,这几日下来,我方才醒悟。如果只要给大家一个机会,每个人都有迸发自己极限,而每个人都有其不可逾越的长处。这样想来,我的心态放宽了许多,其实就算我不在,子杰组和陈教授他们,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我们踏上了西凉山的地界。 山路被我们一直向前的脚印甩出去老远老远,翠绿色的山野很快被白色的雪野盖过,山体一直向上,分不清路在那里,我们单凭着感觉前行。回去,是俨然不可能的了,我们唯有找到回r市的方向,再借道上水,去寻龙宫的入口。期间经歷了这么多几乎不可思议的事情,要想重新去找寻我们走过的路,难于上青天。四个人都明白,回头的路是不可能的了,这样反倒心安了许多,即使子杰组出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唯有的,便是加紧脚下的步子,早日寻到出路才是。 雪山,白皑皑的雪山,山上白雾缭绕,以至于我们前脚走过的地方,都只能凭着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来辨识。雾气很重,白色的雾气愈来愈重,仿佛涂了一层黑色的颜料,顿时黑了下去,白色的雾气化成了黑色的戾气,戾气很深,深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山野茫茫,我们凭着感觉,东倒西歪地前行着,偶有山风掠过,自是带起一阵惨白惨白的鹅毛大雪,夹杂着“嗷嗷”的风声卷在我们的脸上。 头顶上哪一个藏得很深的只露出一丁点红色的太阳,让我们四个人的意识还停留在白天之上。我们得加快脚步赶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雪山,若如不然,在大雪山里过夜那是极其危险的。这对于我这个打小生活在扎噶玛山深处的我来说,再明白不过了。 天若一黑,那些藏匿在大雪山深处的“雪狼”、“雪豹”之类的食肉动物便会疯狂地出来猎食了。他们之所以不在白天出现,在我们上空盘旋的雪鹰是最大的功臣。雪山之上,尤其是雪豹一类,脚掌娇小,加上脚部很短,若如踩在雪泡之上,就很难拔出腿来了。 “雪泡”是雪山上一种特有的现象,学名不知道称着什么,因其有落雪积压出的空洞形成,山里人都这么叫的。倘若是一般的小雪泡,人类尚不忌弹,但若如是碰上大学泡,那就十分危险了。雪泡四周一般都微微凸起,这我倒不必挂意,只要自己小心些,便应该不会有所影响。我在前面领着大家,虽是行走得急,但还是极力叫自己小心些,看清了方向,才下去步子。 就这样行了几十来里路,那轮红日还依旧挂在当空,我们隐隐有些奇怪,这四周除了雾气,连当空那盘旋的雪鹰也无半只。更别说那些常在雪山之上见到的“雪兔”、“雪松”之类的小动物了。山体还是一直向上,似乎永远不再有山巅。唯一可以证明自己真实存在的,便是背后那一连串赫然在目的脚印。绵延不断的白色山野,让我隐隐地感到不安,加入这里是西凉山的延续,那按我们行进的速度,怕是早该翻山过去了。环视四周,这里的雾气,这里的山体,仿佛都是同一个样子,连半棵突起的植物,都不曾见得。玛荑泥鳅瑟尔哒一直低头赶路,行了半日也不见得它“嗷唿”一声。
第106页 这是不是梦境?这个念头急速占据我的脑海。 自从我好奇心起,进了那窄洞之后发生的一切,那一点不像梦境呢?但这个梦难免也太真实了几分,真实得我自己都怀疑,我置身其中,却不曾知晓,自己到底似梦非梦?我的意识和思想尚在,我们四个都还清醒,都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但脚下的步子却一味向上,朝着白皑皑的雪山漫无目的地行进。 终于换了个景象,在离我们不远处,像是天地交融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白光。我们一阵欣喜,敢情说这是真实的,我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也没什么感觉,跟着众人,迅速朝那白光奔去。 老妹和雨跑得飞快,口里叨念着:“伟大的扎噶玛山真主,您的子民来了!” 雪原本还牵着我的手,忽地陡然一下甩开,喊着和老妹一样的话语,朝那白光奔去。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居然出现了一路上都没有见到的植物。那植物半耷拉着身子,大概有半米来高,顶端之上顶着一个手掌大的脑袋,上面支了两只黑色的眼睛,宛如那沙河古墓中的一般。整个脑袋呈鸭头状,又似那蛇头一般,我在脑海深处快速搜寻着这类植物究竟是何玩意? 根据我的见识,这植物似乎很是陌生,倒有几分像黔西冷那种“蛇魔芋”一般。但唯独这玩意脑袋之下活脱脱多了一个血红色的长舌头,看上去甚是有几分骇人。眼见他们三人也飞速前去,我容不得多想,便加紧脚步跟将上去。 刚迈步跨过那些植物,忽地感觉自己脚下生风,顿时大脑像是主宰不了自己的腿脚一般,步子自是快了许多。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在那植物面前徘徊之时,脑子里一直强烈接搜着一个讯号:跨过去,跨过去! 第七十二章 思香芋(二) 我来不及细想什么,便一步跨过那对我而言毫无阻挡的“蛇魔芋”,玛荑泥鳅瑟尔哒快速地跟了过来,汪汪地狂吠着,它似乎意识到了不安,烦躁地叫着。我不敢留心去想,虽然注意到了,却不敢停留,雪他们已经快速地逾越了那道白光了。任我在后面疾唿,他们却是没有丝毫停留下来的意思,这距离尚不算远,且这里也没什么风声,我的喊叫,他们应该是能听见的,但他们的脚步反倒加快了许多。我顿感不妙,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善地儿。心念着急,加之脚下的步伐本就飞快,我奔走起来几乎可以用飞速来形容。“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虽然一路狂吠,但依旧伴随我的左右,这便是狗的天性,有时候我甚至感嘆:人是永远无法跟狗比拟的! 白光在即,见四周那“蛇魔芋”又多出现不少,我心道不好!因为脚下的步子我已经无法驾驭了,飞快地靠近白光。雪他们停留在那白光的背后,被那无数道“思香芋”的枝蔓缠绕着,呆呆地望着白光下面,数以万计的血红色长蛇正仰着脖子,“丝丝”地吐着信子。长蛇通体血红,唯独脑袋呈黑色,宛如那“蛇魔芋”一般,上顶一个血红色的大眼,那眼睛望着我们四人,似乎是在挑选。 “思香芋!”我大叫不好,正是这传说的血祭——邪巫中典型的杀人不眨眼的放蛊巫术。 血祭之所以叫着血祭,便是要拿人或者畜生的鲜血养着,早中晚三餐,宛如人类进食一般。很显然,思香芋是血祭的化身,而这些血红色的长蛇,自然是为了给“思香芋”提供营养成分的。“思香芋”究竟有何能耐,值得这“放蛊”人舍下这么大的血本?而这背后的“放蛊人”又是谁呢?若如不是“巫子国”,料定其他人也没这个能耐。江湖之上,巫界之内,修炼邪巫的最高手段便是“巫子国”了,我虽没见过几宗,但行走江湖以来,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传闻却是停了不少,想来便有几根骇人听闻。 这么多长蛇,进食量自然是很大,怕是我们四个加玛荑泥鳅瑟尔哒下去,也不够它们抢上一通的。我的脚上缠满了“思香芋”的藤蔓,一阵酥麻的感觉,渐渐地就像要失去了意识,一个声音叨念道,反覆在我耳边言语:跳下去,跳下去! 玛荑泥鳅瑟尔哒狂吠着,很是不安,眼见那红蛇急速上升,无数的黑色脑袋就快伸向我们的脚脖子。那红与黑交错辉映,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唯有那一个血红的大眼,正盯着我们,像是在憎恨,像是要吞噬!缠绕我们的思香芋缠得更紧了,我们开始虚脱,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那枝蔓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一点点在我们的骨髓里前行,似乎是想侵蚀我们的精华,我想起沙河古墓里那一具具干尸,再联繫眼前这魔力般的思香芋。我们是不是血祭的晚餐,精血伊尽,我们便极有可能成为那一具具立在古墓里的干尸。玛荑泥鳅瑟尔哒为围着我们转了几圈,忽地一纵身“哗”地跳入那红蛇堆中。我们还来不及唿喊,玛荑泥鳅瑟尔哒便淹没在那红蛇的海洋里,顿时,“丝丝”的争抢声穿过耳际,我的眼泪,顺着脸颊“唰”地掉落下去…… 我急速在脑海里急速寻找着解救的办法,忽地一摸怀里,“艷史神灯”尚在。如此危机时刻,也只有盼他能救急一下了。虽然这么多日来,我对这神灯也是有了几分了解,但是倘若对这红蛇,我也不知结果,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是不成,我们的小命,就算告慰这“扎噶玛山”的真神了!
第107页 当下不容多想,立即掏出神灯,就着那裹布,“唰”地撕裂开了。神灯立即射出数十道绚丽的光芒,那些红蛇,立即垂下头去,“丝丝”哀叫着,纷纷避开那光芒的直射。先前缠着我们双脚的“思香芋”也纷纷散开,宛如有生命一般,朝黑色的雾气里褪去。四周顿时黑暗下来,阴风“飒飒”的卷,脚下缠绕的思香芋一散,旋即一阵脚下落空,脚上没了束缚,本就斜着的身体一个“倒栽葱”朝白色的雪山之下摔落下去。 山体忽地很直,直得宛如是悬崖峭壁一般。我们急速下落,我甚至来不及收回神灯,但凭它散放着异彩,无数道光芒交错辉映,我直感觉脑子一阵眩晕,那些红蛇又仰着脖子映射进我的脑海。无数的“思香芋”正贪婪地伸出它那魔一般的枝蔓,缠绕着我们的身体,玛荑泥鳅瑟尔哒那无力的叫声,那焦急的眼神,那奋起的一跃,解救了我们的一时之困。可它,却永远离我们去了! 雨和雪始终没有说话,我费力地扭过脖子,也没看清楚她们的脸,更别说丝毫的表情。张虹也没开口说话,我奋力地想叫喊出来,却感觉到喉咙深处卡着什么东西。我奋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个模煳的白衣女子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双惨白的双手铁钳般的嵌进我的脖子,死死地掐着。那张脸没了身子,极度夸张地狰狞着,面部扭曲得十分模煳。通体透白,唯有眼睛深深凹陷下去,泛着血红的色彩。 “你死定了!”那张脸狰狞着恶狠狠地说。 “我为什么要死?”我无力地询问,声音只在喉咙深处喑哑。但我知道,她听得见,她一定听得见。 “为什么要死?!”那张脸腾出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撕裂着脸上那原本就已惨白的血肉。“那我又为什么要死?” “我怎么知道?这个怪人!” “不错,我是怪人!”那张脸毫无表情,那只手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楚一般,疯狂地在脸上抓挠着,一点一点,脸颊,鼻子,嘴唇,接着是下巴,耳朵。一点一点,那惨白惨白的血肉被一点点拉扯下去,撕裂!“哈哈哈哈,还不是你们男人!你们黔西冷的男人!我恨你们,我恨!” 我缓缓举起手中的神灯,那张撕裂的脸庞已经面目全非。我看不下去,心里狰狞着,血肉模煳的脸庞让我噁心。神灯在距离那张脸的一剎那射出无数道白光,狰狞,扭曲,一瞬间那张脸急速变化。掐着我脖子那双惨白的干枯的双手瘫软下去,那白光继续炙热般烤射着面前的白衣人。忽地“轰然”一声,那白衣人迅速幻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白皑皑的雪山之上,迴荡着一个摄人心魂的声音:思香芋,我,还会再回来的!黔西冷的死男人们,等着吧! 身体还在继续下落,我不知道当初布拉大叔坠落断魂崖的时候脑子在思索些什么,但是此刻,我大脑子里迴旋着我这前半生的种种。如果我的父亲不是巫界中人,我将不会涉及这场杀戮;如果老婆婆永远让我滞留在黔西冷,我将不会涉足这场杀戮;如果我稍稍安分些,我将不会牵扯这场杀戮……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我们下滑的速度更快了,没有人尖叫,似乎大家都很安分,仿佛这样,我们将会永生! 无数只斑斓漂亮的蝴蝶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似序循序般朝我们飞近,我们的身子,很是平稳落在那蝴蝶的背上。蝴蝶远远比我们日常见过的要大过许多,无论是个头还是翅膀。彩蝶有序地盘旋着,慢慢向下滑落,我们舒服地躺在上面,望着那万丈的雪岩,如果我们坠落,将是尸骨无存…… 第七十三章 悽美史话(一) 世事无常,心态微尊。彩蝶托着我们四人,缓缓下落,我的脑子飞速地转着,直到眩晕,直到麻木。我躺下,昏死过去。繁杂的心境在一个神秘的声音的教唆之下沉沉睡去,我梦见蓝天,白云,村庄,古树,牛羊……彩蝶的背部很软,也很暖和,像妈妈的臂弯,我醉了。醉倒在这仿佛是日不落的地界儿,我在田野里奔跑,我唿喊着:“妈妈,妈妈!”村里人走向我,缓缓地走向我,一个紧挨着一个。顶着人头的鳝鱼大叔一家子还依旧嬉笑在水池边;家里养着血兰的巫婆婆拿着脑袋朝我打招唿;村里的祭师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念着我听不明白的“仡佬山语”,喃喃地念叨着,祈祷苍生的永生……这个世界安祥,宁静,和谐,幸福,完美……我醉了…… 三天后我在巴松娱乐会所地下室醒来。 第一眼便见到宋天那焦急的眼神和众人诺诺的言语。我一骨碌爬起来,不见雪和老妹的影子,急道:“雨他们呢?” “少主别急,雨兄他们还在昏睡中,也不知道您们是怎么一回事?”宋天百思不得其解道:“怎么半夜的就独自进了那么窄的洞里?我们醒来发现您们不在,找寻了半天,才找到您们。” 听得宋天讲来,我愣了。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隐约又像根本什么都不及得了。“蝴蝶?!”我站起身来,连忙问道:“天哥,看我的脖子,蝴蝶?蝴蝶可在?” “啊?”宋天显然没反应过来,随即看了看,紧张又有些激动道:“少主,还真有。就在脖子上,后颈那里,活生生的一漂亮蝴蝶啊!”
第108页 我摸了了抹后颈项,还好并没有什么不适,单凭手的触觉,根本感知不到那里有一只像宋天所说的那般活灵活现的蝴蝶。我连忙下床,朝镜子奔去。地下室内,梳妆檯间。估计当时是从事夜生活的姐妹们的更衣室吧。四面都有镜子,这样也好看得清楚些。我站在中间,连抬手拿开脖子上的衣服都不用,那蝴蝶真的就活灵般停在那里。欲张翅飞翔,欲沉雁落鱼,紧紧的,像是在等待,又似在挣扎。我看得心里发慌,这活生生的蝴蝶,证明我的梦境并不是全然是假。但那里是真的呢?冰龙雪燚那般恐怖的傢伙?还是思香芋那般诡秘的东西?连我们踏过雪山的脚印,都只是梦吗? 我正胡乱想着,门外传来宋天的惊喜声:“少主,少主。雨兄他们醒了,您快来啊。” 我连忙出去,卧榻边,雨和雪还有虹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见我过来,赶紧起身来迎。我连忙道:“雨兄不必多礼,还是躺着的好。” 二人闻言,方才怯怯地躺回去。我望着众人,正色道:“众兄弟都辛苦了,先去栖息吧。这里的事,我照应些。其他的事,明日我们再作计较。” 回首朝天哥道:“天哥您也先去休息吧。” 众人陆续散去,房间里便留下我们四人。互相看着,低头不语。我努力回想这期间我们到底经歷了什么,但竟都只是些只言片语的信息。关于蝴蝶的,却是记得不少,但除了脖子上这么个活物外,就又联繫不起来了。雪关切道:“冰……” 雪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赶紧改口道:“少主,您没事吧?” 我喃喃道:“没人的时候,大家还是叫我冰吧。” 望着雪脸颊的绯红,我砰然有些心动,如果不是在乱世,这个女人,或许便是我携手一生的人。我们像日不落的人们那样,辛劳地耕作,幸福地生活,生儿育女,生生不息。 大家仿佛又像记起些什么,只是不怎么确定,也都没有开口。我问道:“你们,记得吗?” 三个人摇摇头,努力地回忆着,最终确定道:“不记得了。” “蝴蝶。”雪指指自己的脖子,不安道:“他们告诉我的。” 我依眼望去,的确。后颈之上,蝴蝶清晰停留。展翅,欲飞。又徘徊,停留。 我的脑子反覆在这一去一留之间转动,我,是该展翅腾飞,还是流亡天涯?子杰组,我。我为难了,凭现在子杰组的实力,胜算我没有把握。但败,至少应该不会败得一塌煳涂。直到现在,子杰组依旧上下同心,我怎能退却?如果现在我孤身一人,寻找我父亲的下落,就将划上句号。 正说时,门外“咚咚”的敲门声乍起。我轻声道:“谁?” “少主,是我。”陈教授那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想他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走将过去,悄然般把门打开。诺道:“陈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有事吗?” “少主,我不安。老头子我心里不安,打扰您了,打扰您了。”陈教授急促道。 “陈老爷子,您先别急。慢慢说来。”我扶陈教授坐下,雪起身倒了茶水,便与同虹和雨退出去了。 “少主,蝴蝶,强哥,强哥有问题!”陈教授急促道。 “父亲怎么有问题了?”我不解地望着陈教授。 “不不不!不是……是是……”陈教授吖了口茶,反覆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道:“是是,那只蝴蝶有问题。” “蝴蝶怎么了?”我隐约觉得,之所以陈教授如此着急,这事儿一定跟父亲有关。 “少主,这事儿事关重大。老朽不得不深夜造访,要不老头子我这心里不安啊。”陈教授此时平静了许多,语词也不慌乱了。 “陈老爷子对子杰组的功绩,这事众所周知的。您老千万别客气,既然这事儿事关我父亲,那您老就放心地说吧。” “少主,您还得先答应我一件事,要不,老朽不敢说这事儿啊。”陈教授诚恳道。 “哦?你先说来。”我有些着急,但老一辈的处事之道跟我们年轻人完全是两种格局,操之过急反而会使得其反。 “这事儿事关强哥的声誉,当初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但如今见了这蝴蝶,方才醒悟当时果真有这么一段悽美的爱情神话。”陈教授诺诺地念叨着。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陈老爷子,莫说父亲已经不在了。就算健在,声誉问题也是可以澄清的。您先说来,如果对找寻父亲消失的原因有利,我怎么又会怪罪于你呢?” 陈教授诺诺地应着,埋下头去。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讲道:我细细地听着,这个故事,差不多理清了我所有的思绪。 父亲当初离开“日不落”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到了r市。父亲骗了我,我的母亲,根本不是“日不落”的人。黔西冷——一个矗立在日不落与r市之间的的一个蛮荒部落。我不知道除了我的父亲之外那里是不是还曾有其他外人的进入,就在那个蛮荒的世界,我父亲的步子停留了。不因为别的,他爱上了当地的一位姑娘,姑娘很美,却没能成为我的母亲。曲折的爱情故事,陈教授并不清楚,他知道的,也就是个大概。但这个大概,已经足够分解出我心里的很多疑问,一直缠绕着我的理不清的思绪。这位美丽的姑娘有一个让人着迷的名字——思香芋,族长扎噶胯依诺的女儿。
第109页 蛮荒部落,族长的女儿,一位绝世的佳人。那似乎是一件轩然**的事儿,部落里的男人们都挺喜欢这位美丽的姑娘。其中部落蒙彝拉族王子扎噶驿玛和部落一等护卫兵临沂哇、祭师巫善存馁是最炽热的三位。有事没事地围着美人儿转,香芋姑娘对三人都还有几分好感,毕竟在那个蛮荒部落里,黔西冷杰出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姑娘很迷恋巫术,自然对祭师扎噶善存馁要亲近几分。这使得另外两人分外眼红,但奈何同是一个部落里的族人,也没多言语什么,就这样相互维护着这个天枰。 可我的父亲出现了,彻彻底底地打破了这一切,思香芋心里的天枰也彻彻底底地倾向了我的父亲。当然,这或许跟巫术有诸多关系,但我也深信,我的父亲,那是很有男人的魅力的。何况是出生在巫界天堂“日不落”的男人,父亲很出众,来到黔西冷也深受当地人的喜爱,特别是族长“扎噶胯依诺”。父亲的巫术表演征服了当地人,甚至连部落蒙彝拉族王子扎噶驿玛都醉倒了,忘了这是自己的情敌。 但护卫兵临沂哇和祭师巫善存馁却怀恨在心,不单单是父亲抢了他们的风头,而且还抢了他们自己认为的恋人。日子长了,惹恼了本就做事不择手段的祭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临沂哇邀约我的父亲醉酒,二人喝得兴起,我的父亲,喝着喝着便迷眼了,套走了我父亲的生辰八字。祭师架了神坛,把我父亲的生辰八字扎在稻草人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运气法术,便是那茅山巫术中最为厉害的“降头术”。 不一小刻,父亲便中降了。任由祭师巫善存馁的摆布,祭师仍旧念念有词,拨弄着稻草人,一举一动便映射在我父亲的身上。父亲像疯子一般,摇晃着,一路上没有一个护卫的阻挡,护卫早早地在临沂哇的安排下撤离了,蛮狠地闯入了公主的卧室。强行把她压在身下,做出各种极其非礼的行为。父亲疯狂地一件件撕裂着思香芋的衣服,思香芋没尖叫,只是不解道:“强,你做什么?干吗这么急?我迟早不还是你的人么?” 祭师运起千里隔音耳,真真切切地听得这一切,更加火了。张狂地拉扯着稻草人的双臂,一颗颗有毒的银针刺入稻草人身上的各个关节。父亲像是机器一般,疯狂地进行着。公主轻轻地把手抱在父亲的背上,这个男人,为何这样猴急,虽是如此,却无丝毫反抗之意,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木板搭建的房榻之上…… 第七十四章 悽美史话(二) 公主虽然很不喜欢父亲这样的方式,但出于爱,心里还是默许了。或许这样做他的女人,也是一种幸福吧。在思香芋的爱情观里,贞洁与**似乎是不可以提及的东西,而在黔西冷世人的眼中,这更是可怕的**。父亲此刻的行为,无疑是在往黄泉路上扑。对于这些,祭师是知道得极其透彻的,这一切都在祭师的掌控之中。不惜博上自己心爱女人的贞洁,来除掉自己心中的异己。 “用心真是险恶,猪狗不如的东西!”陈教授讲道这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我抬头,凝视着他,满脸的皱纹,更加深了,差不多半年不见,陈老爷子显然没以前那么精神了。尤其是在见到叶亮之后,老人更加伤悲,仿佛那一个个烧焦的学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此刻嘴唇上翘,脸颊通红,显然是被气得大发了。 但护卫兵临沂哇不这样想,他纯粹是出于对公主的爱慕。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了祭师的用心险恶,加上看到父亲那一系列怪异的表现,他恐慌了。辗转徘徊思虑之后,着急地朝王子扎噶驿玛的住所奔去。 扎噶驿玛王子正在屋内练习刚从父亲那里学会的新法术,但听护卫来报:“王子殿下,一等护卫兵临沂哇前来求见。” “快请!”驿玛王子心里欣喜,在这黔西冷的男人中,就数临沂哇跟我父亲的交情深了,这是王子望洋兴嘆的地方。 不一小会,临沂哇便再护卫的带领下疾步前来。未等驿玛请坐,临沂哇急道:“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驿玛王子不解道:“什么大事不好了?莫不是强贤弟出事了?” “不,不,不……”临沂哇连连摆手,又急忙改口道:“是,是,是……” “不是还是是?!”驿玛王子腾得从虎皮靠背椅上弹起来,慌言道。 临沂哇不敢怠慢,抓起一杯上等的山茶,仰起脖子“咕噜”一下灌将下去。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是如何起了歹心,想加害于父亲的事实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驿玛王子还未听完,便疾步唿出,朝思香芋的居室——“香阁”奔去。临沂哇急急跟着,后面四五十个护卫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见王子朝“香阁”狂奔,再后面疾唿:“王子殿下,公主的香阁去不得啊!” 驿玛王子那里肯听,一路数落着临沂哇:“你个挨千刀的!强弟待我们不薄,连看家的巫术都传授于我,你怎能为一个女人?……”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临沂哇怯怯道。 “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是公主,你又怎能不仁不义呢?”驿玛王子厉声道。 临沂哇不敢辩解,二人一路狂奔,众护卫不敢怠慢,这公主的香阁平日里虽不敢轻易出入,但自己身为王子的僕人,主子都去了,哪有奴才不从的?!心下惦记着,那私闯“香阁”的重责,轻则掉自个儿脑袋,重则满门操斩!横竖都是一个死,只不过不同的是株连九族。
第110页 祭师依旧做着法术,鸡血飞溅,桃剑出宵。银针连连,咒语篇篇,其下的行为更加不堪入目了。驿玛王子一行刚刚赶到“香阁楼”。族长扎噶胯依诺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疾步朝“香阁楼”而来,数目相遇,族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道:“驿玛侄儿?您到这里是?” “哦?”驿玛王子一行赶紧跪倒,恭敬道:“拜见酉长。”“拜见跨依诺叔叔。” 族长摆摆手,沖驿玛道:“行了行了。我问你,你来这里是?” “哦?”驿玛王子有些慌乱,阁楼里面,阁楼外面,怎么办?如果此时让族长发现了这一切,那后果……当下不敢多想,胡掐道:“小侄特来拜访公主,讨教,讨教棋艺。” “哦,那就好。”族长高兴道:“公主她睡了吧,刚刚玲珑儿来报,说公主这里出大事了。我急急赶来,不想在这里遇到你。我就想嘛,在这黔西冷,公主她还能出什么事啊?” “那是。那是。”驿玛王子一行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变了,这玲珑儿不是别人,正是祭师巫善存馁的心腹。她若来报,那可如何了得?言语有些打颤。 “驿玛侄儿,你身体不适么?”族长关切地问道。 “哈哈,酉长大人,他这不是身体不适,一看就知道是吓的!”声音带着几丝嘲讽和讥笑,沉闷道。 族长原本转身的步子立马又回过头去,瞪着楼道之上的驿玛王子,道:“公主她可曾睡下?” “哦。”驿玛王子连道:“这个,睡了,睡了。我刚辞别呢。” 族长犹豫起来,思虑道:上去吧,显然是对王子的不信任,这是很危险的。黔西冷囊括之下,蒙彝拉族是最大的民族了。又与黔西冷毗邻,人口几乎与着黔西冷不分上下,但蒙彝拉人厚道,实力虽然强大,但并无反叛之意,还年年上奉,岁岁来朝。蒙彝拉部落为表自己衷心追随的决意,世世代代都将王子殿下寄予黔西冷,这才使得两个民族和泰安详,万民永乐。如今出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大事,刚听玲珑儿说起公主有危险,便急急忙忙赶来了,究竟是何事,还不曾细问。 “心里有鬼吧?!”玲珑儿奸笑道:“尊敬的蒙彝拉王子殿下,您要心里没鬼,这楼道咋不让我族酉长前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女儿呢?” “你?!”驿玛王子心里烦乱,一时语塞。 “我什么我?你心里明明就有鬼,自从那个什么狗屁巫师来之后,我就看他衣服贼眉鼠眼的样儿。此时定在公主的阁楼之上吧!”玲珑儿狂啸道。 “玲珑儿,修得无理!”族长狂吼道,他的心里,是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女儿的侮辱的。 在黔西冷世人的眼里,贞洁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公主,掉了脑袋还能得道厚葬,若是偷汉子,那便是天理不容的事儿! “玲珑儿,你侮辱我也就算了。但我们蒙彝拉族,先祖便是黔西冷的附属,还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分开的!”驿玛王子正色道。玲珑儿言下之意,已经不是单纯地针对某个人了,这是在挑衅! “呵呵,你是君子,我小人得了吧?你们蒙彝拉派你来,莫不是想里外唿应?!”玲珑儿似笑非笑道,气焰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族长怒吼道。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玲珑儿吓得倒退了几步,呆在当场。 “嗯,这个。”族长吭声道:“驿玛侄儿啊,你先别多想了。” 驿玛王子笑着摆摆手道:“酉长叔叔,此类小事侄儿是不会在意的。侄儿先行告退了。” “那好,大家也都歇息去吧,此事到此为止。”族长大吼道:“那个,谁,玲珑儿。拖断魂崖去关禁闭三月!” 底下答应着,随即上前去拖。玲珑儿叫喊道:“酉长,冤枉啊,酉长大人。您若不相信玲珑儿,自是上楼去瞧上一瞧,便知晓我没有骗你啊。公主贞洁不保,小的怎敢隐瞒啊!” 一席话如雷惊耳,族长脑袋里像爬满了苍蝇一般,嗡嗡直响! “好你个玲珑儿,这可是你自找的!”族长甩下一句闷话,独自上楼去了。 “胯依诺叔叔……”驿玛王子疾唿道。 族长那里听得见驿玛王子的叫喊,脑袋一阵混乱。事关自己宝贝女儿的事,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蹬着步子“蹦蹦蹦”地上楼去了。 驿玛一行目瞪口呆地盯住族长“哗啦”一声推开阁楼的红松木门,玲珑儿怪笑着,里面传来父亲疯狂的咆哮声,族长当即僵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自己的宝贝女儿,眼角还挂着滴落的泪水,曼妙的身姿裸露再外面,被一个自己奉为神明的男人压在身下,那华丽的衣物,洒落再地上…… 第七十五章 悽美史话(三) 地上一片狼藉,香芋公主的衣物混杂着父亲的衣裳洒落一地,一身强壮的肌肉横压上去,公主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口大口地唿吸着。族长一眼就看傻了,呆立在当场,玲珑儿一阵兴奋,欢快地朝阁楼上奔去。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玲珑儿张狂地笑道:“怎么样了?让我逮着证据了吧?这个老东西,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11页 临沂哇一拳砸在柱子上,闷哼一声:“真是条不长眼睛的恶狗,逮谁咬谁!” 驿玛王子木讷地望着这一切,这可如何是好?亏自己十八般武艺,如今却也奈何不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玲珑儿。族长咆哮道:“混帐!都是混帐东西,混帐东西!啊~” 香芋公主使劲推攘着父亲,奈何自己身为女儿身,有气无力,硬生生推了五六下,父亲那钢铁一般的身子还是未移动半点。 族长瘫软下来,靠着阁楼的门槛,呆呆地望着半空,反覆着:“混帐东西啊,混帐东西!” 驿玛王子赶紧跑步前去阁楼,刚到门边,族长忽地四肢僵硬,脸色泛白,口吐白沫,“扑腾扑腾”地全身开始抽筋。驿玛王子扶着她,大叫道:“胯依诺叔叔,胯依诺叔叔……” 香芋公主呜咽道:“强子,你这是作甚?为何这般?为何这般啊?!” 祭师的举动更夸张了,每一阵下去,都直指穴位,父亲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每一个动作机械地举止着。身体很沉,比平时沉了许多,至少三倍。公主推不动,呜呜第哭着,憋了好长一口气,嘆道:“王兄快来帮我啊。” 声音虽小,驿玛王子还是听到了,先前“啪嗒啪嗒”的拍打声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怀中的叔父已经快不行了,身子抽得更严重了,驿玛王子大叫道:“临沂哇,传,传行医。” 行医很快来了,临沂哇冲上楼,扶着族长,驿玛王子朝屋子里奔去。珍珠串成的门帘哗啦啦直响,驿玛王子的身影一闪即过。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狂乱地吼叫着,伸手去拉扯我的父亲:“起来!你给我起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公主,她是公主!你这么做是再犯罪,是在往火坑里跳啊~”驿玛王子拖布动,呜咽道。 另一边,祭师疯狂地笑着,“哈哈”的笑声迴荡在小屋子里。“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被黔西冷世人的口水唾沫死!” 银针,再一次扎向虎口处。 “哈哈哈,来,宝贝儿,再给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驿玛王子的脸上霎时立显五条大大的手指影。 父亲呆滞地站立着,宛如一个机器人一般,等待下一道输入的命令。 趁着这个空档,香芋公主飞快地站立起来,呆呆地盯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发了疯一般地朝外奔去。身后,一大群侍卫喊叫着“公主,公主!”公主衣衫不整,脚掌裸露着,飞快地朝大山上奔去。 天空,忽地飘起了大雪,这是六月的天气,雪洒落下来,十分清爽。众人追着,不敢太快,公主的脚掌上划出不少口子,鲜血洒了一路,把白皑皑的雪地画出一条长长的血河。侍卫们半跟着,因为公主衣衫不整,黔西冷人的眼里,即使看上一眼,那女人,这辈子便是跟定你了。但是公主,是不能看的,即使这类情况,也不能,绝对不能!轻则挖去双眼,重则诛灭家人!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祭师疯狂地舞蹈着自己的双手,香炉在屋子里焚烧,烟雾瀰漫了整个屋子,有些呛人。祭师疯狂地舞蹈着,脑袋摇晃着,咿咿呀呀地念叨着,享受着烟雾的熏绕,享受着此刻的胜利者心境。 祭师沉闷地咳着,嘶哑地吼道:“黔西冷是我的,黔西冷是我巫善存馁一个人的!女人,我的,财宝,我的!” 半刻钟在人们慌乱中悄然逝过,父亲清醒过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死死抱住自己的驿玛王子,愣道:“驿玛兄,你为何这般?” 驿玛王子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赶忙放开双手,道:“强兄,您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外面在吵闹什么?”望着这陌生的屋子,父亲惊叫道:“这是那里?你的屋子,驿玛兄,为何布置得如此秀丽?” “强兄,你闯大祸了。当下快跑吧!”驿玛王子束手无策,当下不多解释,拉起父亲的双手,急急朝外奔去。 “这是那里?我闯什么祸了?”父亲边跑不解道,出于对自己兄弟的信任,父亲还是跟着驿玛王子的步子奔跑着。 “这里是香芋公主的寝宫——香芋楼!” 如雷惊耳般,父亲傻了,脑子轰地就砸开了。愣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该死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先别问了,快跑吧,再慢些,我怕我们就走不了了!”驿玛王子拖着父亲僵硬的身子,扎入那深深的大山,雪愈下愈大,狂乱的大风嘶声力竭般刮着,鹅毛大雪唿啸而至,树木唿啦啦地响着,整个山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淹没其中,那白色的雾气缠绕着整个林丛,世界,一下惨白,犹如无人的世界,惨白,宛如黔西冷人的心……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了,强哥就提及几次,都是再醉酒的时候,往往是说着说着便昏睡过去。”陈教授无奈道。 这我倒是清楚的,早年父亲也总是这样,告诉我什么事,都是再醉酒之后,才一吐为快。这段故事,或许对他的伤及太深,以至于那么没日没夜的醉酒。我嘆道:“可惜了,可惜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琢磨了很久,我终究是老了,联繫不起来,这山——思香芋,我怎么就没想到那就是黔西冷的公主思香芋。”陈教授嘆道:“唉,我是老了。我告诉您这些,只是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现在的形式,对我们子杰组愈来愈不利了。少主,强哥拜託我和洪先生的事,怕是没能力再继续完成了。”
第112页 我正思虑刚刚那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忽听陈老爷子如此嘆气,疑惑道:“陈老爷子,您是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如果您还有其他什么事,我希望您能不对我隐瞒。” “唉,事也至此,老朽再隐瞒下去,也是徒劳了。”陈教授嘆道:“洪老昨天还跟我商量来着,说这事儿还是隔些日子,待您身体康復了些,再告诉您吧。但我知道,这个使命,我们是永远也没办法完成了。” 望着陈教授一脸失望的神色,我深深的感触到,陈老爷子对子杰组的忠心!试探着问道:“父亲到底对你们有什么密令?如今子杰组生死关头,我也不是那种计较个人得失、自私自利之人。但父亲莫名消失一案,我要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怎能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少主,老朽我不是有心瞒你。”陈教授摸着自己的额头,半笑道:“唉,老了,不中用了。您看这皱纹,一摸一大把啊~” “那里?陈老爷子长命百岁,这皱纹爬满证明人生经歷丰富嘛。”我打着哈哈,心里在想,父亲到底有多少秘密在子杰组不为人所知? “长命百岁,呵呵,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个喝酒时,都祝大哥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却不料还是先去了。”陈教授嘆道:“人总有一死,只是看怎么死罢了。鲁迅说过的,泰山和鸿毛之间就跟天才和疯子一样,有时仅仅是那么一线之差。可惜了可惜了,神灯的秘密怕是要尘封歷史了。” 我当下一惊,这神灯到底有何秘密,正欲出言相询,又听陈教授继续嘆道:“第三只眼啊第三只眼,这‘神灯’是不是破解你的唯一方法?” …… 第七十六章 阎罗神君 如果说神灯的事从陈教授的嘴里吐露出来令我震惊的话,那“第三只眼”便是更让我震惊的了,甚至恐慌。在我煳里煳涂地捲入这场莫名的巫术战争中以来,我是第四次听到这个让我有些害怕的名字。每一个关于“第三只眼”的场面,都是极度的血腥和噁心,令人十分不安。父亲的消失虽然是听来的,单瞎眼老头儿每每提起的时候,那绷得有些可怕的血管便暴露出来,尤其是手臂和腿上,泛着青黑色的血管,一路一路的,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害怕。后来我见过的几次,那更是渗人,先前我还不怎么觉得,经歷这次蹊跷的“征途”这后,我才发现,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啊,有些东西,你宁愿信其有,亦不可盲目地去批判它的不存在! “第三只眼,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出言道,虽然我知道这是邪恶的巫术,但我还真想听听陈老爷子的见解,在我们中间,他老人家算得上巫术的鼻祖类人物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强哥的消失就拜它所赐!”陈教授气氛道。 “我先前也听说过这玩意,邪巫真的这么邪门吗?” “少主,您有所不知啊。”陈教授深情地望着我,嘆道:“这‘第三只眼’乃是白巫老道儿所研制,着实厉害得很啦。” 我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到,这个雾一般的迷局,就快要大白于天下了,激动地问道:“您所说的这白巫老道,可曾是早些年西凉山上,骇人听闻的‘黑白幽魂’?” 陈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有些惊讶道:“您也知道这事儿?” “赫赫,先前我听天哥讲的。”我道:“果真是他?” “正是此人啊。”陈教授嘆道:“传闻说此人是‘巫子国’掌管巫术的最高真人,白巫的至尊。早些年,巫子国一直没落,自从此人的出道,才又掀起了新的巫术争斗。” “这么说他出山了?”我愣声问道。 “是啊,正因为如此,子杰组才败得一塌煳涂。”陈教授悲伤起来,呜呜地哭。 子杰组节节败退,比那海水退潮还快,我一直认为子杰组扎根r市这么多年来,早也应该根深蒂固,却败得如此之快,是由于管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没料到居然是巫术的操纵,真是成亦巫术,败亦巫术啊。只不过,父亲用在善道,而白巫老道儿,起了邪念而已。 “这其中也不泛官匪勾结的因素啊。”我无奈地笑道:“巫术再怎么厉害,子杰组成千上万人,也是一时半会除不掉的。如果採取人肉战术,就算那白巫老道的修为再高,怎能不伤他的元气?子杰组一向打击贪官污吏,这样得罪了不少官场的败类啊。虽然有个别在父亲的教诲下改过自新,单仍有那顽固不化的,怀恨在心,伺机报復,正因为这样,我子杰组的堂口才会在几乎一夜之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陈教授点点头,沉闷着说:“但白巫老道儿的修为,那着实厉害着呢?这次扫我们的堂口,群殴亲自遇到了‘阎罗神君’。” “阎罗神君?”我再次大惊道:“真没想到白巫老道儿的修为竟达到如此境界!” “是啊,那‘阎罗神君’那个厉害啊,我只接了一个,便亦至少耗了我十年的修为。” 我在心里琢磨道:“阎罗神君,替身物。放蛊类,属黑巫才是?” “赫赫,少主啊,这么多年的演变。巫术早已没了黑白的界限!”陈教授坐起身来,笑道:“当今的社会,那还有黑和白呢?不早就颠倒了吗?当兵的即是匪,当官的便是强盗,有钱的便是爷啊。”
第113页 “乱世人间,豹狼挡道。”我也坐起身来,望向外面,继而笑道:“乱世出英雄,巫界,必须还以正身!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总有一日,巫术会净身世界,大白于天下的。” “但愿如此吧!”陈教授嘆道:“真理战胜邪恶,是合情合理的!” “陈老爷子,您如实告诉我。”我问道:“这阎罗神君跟我的修为,估计我有几分胜算?” 陈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有些不解道:“少主莫非是?” 我点点头,笑道:“迟早都会遇上的,不见识一下,怎知道四大门派究竟有多难对付?” “少主,如果您与阎罗神君交手,我看是凶多吉少啊。”陈教授摇摇头,道:“如果加上神灯,兴许能赢,但这不可一试!” “为什么?” “第一:这阎罗神君乃是白巫老道的替身之物,它若所伤,自己必然受伤,这样,老道儿肯定有了提防,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搜索r市,这样的后果无非是让人们雪上加霜;第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莫说像白巫老道儿这样的高手,就是四大门派的高手,我们也攻不破;第三: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探寻出神灯的秘密,除了‘那笔非凡的财富之外’。”陈教授振振有词道。 的确,陈教授分析得很有道理,陈教授为人小心谨慎,也难怪父亲会托他重任。“这神灯不就是开启‘财富’的钥匙吗?” “对于外界,或许仅仅是这样而已,但是对于巫界,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当年强哥就没必要那么拼命的去循迹了。除了它的出身遭人质疑外,就是它本身的价值。绝对不是钱这么简单的,虽然上水当年洪灾,但强哥捞钱的本事,那是毋庸置疑的,厉害着哩。这个非常重要,您想啊,每每你遇到危险之时,这东西总能发出奇效,证明它不仅仅是一道符咒那么简单。”陈教授分析道:“当年强哥说,只有找到‘羊石棺’和‘白衣人’,才有可能解出其中的秘密。” “哦?羊石棺?”我嘀咕道:“这玩意我见过。” 陈教授腾地站起身来,紧张道:“少主当真见过?” “嗯。”我认真地点点头,确定道:“真的,就在‘沙河古墓’里。连同那‘白衣人’。见着了,是见着了。” “沙河古墓,又是沙河古墓。”陈教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下去,无力道:“造化弄人啊,我苦苦循迹了一辈子,要寻找的,就摆在我的眼前,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机缘恰合,运气而已。”望着陈教授如此悲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道:“陈老爷子您也不必太在意,小心伤了身子。” 陈教授望着我,眼神忧郁,继续惊喜,继而有惆怅,我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听他道:“呵呵呵,这也许就是缘分吧,这一切註定要您来决绝。看来,巫界,得有您来统领了。” “陈老爷子取笑我了。”我不想再提及这么伤感的事,绕过话题,问道:“对了,刚刚陈老爷子所说的那个故事里,怎么一直没有提及我子杰叔叔啊?” 陈教授摇摇头,抬眼望着我,心情明显要放松了许多。 “听我父亲说,他俩是披星戴月,斩荆刺,除乱草,跨沟壑,翻山岭来到r市的。”我疑问道:“而您所讲的在黔西冷遇到的那么多事,怎么单单对他,只字未提呢?” 陈教授还是抬眼望着我,使劲地摇摇头…… 第七十七章 幻影秘术 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吧?我心里嘀咕道:为什么父亲创办的组会却命名为子杰组呢?按说这不大符合道上的规矩,这更不像是在隐瞒什么,反倒是想突出这里是谁的,子杰组那就是杨子杰的!我大胆的假设:子杰叔叔兴许就是驿玛王子吧?如果是这样,那么父亲这样做,就说得过去了。但我心中的疑问,却更多了起来。蒙彝拉村的遗蹟早些时候我还经过,那里离黔西冷可远着呢?这作何解释? “少主,您在想强哥的事吧?”陈教授抬眼打量着我,道。 “嗯,那事儿后来您知道怎么样了吗?”我抬起头,四目对望,兴许这样,我能从陈教授眨巴的眼中寻找答案。 陈教授依旧还是摇摇头,嘆道:“强哥每每提及时,不多久便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待他清醒,我们又不敢多问。不过根据传闻来看,这事儿极有两种可能。” “哦?”我直起身子,喝了一口水,笑道:“那您说说看,有那两种可能?” “这第一嘛。”陈教授似乎沉思起来,吖了口茶,正色道:“这第一便如少主所想驿玛王子就是后来威慑r市的杨子杰杨大哥。这解释起来也十分合理,当然这其中的曲折缘由,那老朽就不敢妄加推断了;这第二嘛,就是杨大哥确有此人,也的确来自巫界天堂——日不落。兴许在路上,他老人家躲到那个大姑娘家去了呢。” 说最后一句话时,陈教授笑了,自大我认识他以来,这是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满脸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我陪笑道:“兴许是这样吧?”
第114页 “呵呵呵…”陈教授继续笑着,脸上的肉抽到一边,有些难看,但还是足以让人看下去。 “我不明白。”我停止了笑容,问道:“黔西冷是养我的地方,这里我几多熟悉,却从未听人说起过有这等事呢?” 陈教授也僵住了笑容,半晌道:“这或许只有一种解释。” “哦?” “那就是现在的黔西冷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黔西冷人。”陈教授语出惊人,我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半站的身子又僵坐回去,愣问道:“这,这作何解释?” “少主可曾知道这世间的三大玄幻秘术?”陈教授不慌不忙,从容地问我。 我摇摇头,除了巫术,其他的我就答不上了。 “‘巫术’、‘忍术’之外,凌驾两者之上,又穿插于两者之间的便是三大玄幻秘术之首——幻术!” “幻术?”我侧过身子,满脑子搜索着:“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幻影人’?” “正是他!”陈教授站起来,神秘道:“就是他。” 我们陷入了沉思,确切地说,我真的不知道陈教授在想些什么。他知道的,却远远比我这个小生要多出好多倍。而我,努力回忆着瞎眼老头儿讲的一切:幻术,幻化,幻影。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虚数空间。”陈教授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寻觅,可还是没有答案,但我相信,就在我们身边,一定存在着一个空间——那便是虚数空间。那里有很多强者,或许正在酿制一个什么样的惊天阴谋!这是我最担心的,如果世界乱了,凭我们子杰组微薄的力量,怕是很难逆转狂澜了。” “我也有此看法,确实不然,r市众多高手,似乎都隐退了。这么多年来,南洋一带秘传的巫术高人都消失不见。这个虚数空间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到底是谁在操控呢?” 又是半晌,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寻找些答案,可奈何我们只有两个脑袋,怎么想得完呢? “我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到,这个集团就快显身了。”我正色道:“或许这个蝴蝶,似乎在向我们警告什么?” 陈教授点点头,忽地强烈咳嗽起来,我抬眼望向壁上的时钟,也是凌晨的6点了。时间过得飞快,我们自顾谈论,居然忘了。我歉意道:“陈老爷子您先去歇息吧,这都谈一个晚上了,下次议事,我看还是改在白天吧。” 陈教授摆摆手,勉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又咳了一阵,我端些茶水,餵他喝下。稍稍好了些,陈教授赔笑道:“多谢少主了,老朽就先下去了,您先歇着吧,外面还有一大把子事等着您去处理呢。老朽,老朽就不打扰了。您要保重身体才是啊。” 我笑道:“没事,没事,我年轻着呢,熬熬夜没什么的。倒是不好意思了,陈老爷子,您慢走吧,就恕小冰不远送了。” 陈教授背过身子,慢悠悠地朝门外去,念叨道:“老了,老了,真是老了哦……” 我目送他到门口,忽地他又转过身来,望着我深情道:“少主,那只蝴蝶。您别多虑,兴许它就是来帮咱们的呢?!” 我笑着点点头,道:“陈老爷子先去歇息吧,一直蝴蝶还奈何不了我的。呵呵,人有旦夕祸福嘛,这是祸是福还没见分晓呢。” “那是,那是。”陈教授弯着腰,那腰垂得很低,就快到地面上了,平日里并不这样,兴许是太疲惫的缘故吧。我冲上去,扶着他的臂膀,笑道:“陈老爷子,我还是扶您回去吧。” 陈教授笑笑,没作答。我们慢悠悠地行着,直到他的房门前,陈教授才放开我的手,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低声深情道:“孩子,这神灯的秘密,跟‘幻影秘术’有着莫大的关系。当年强哥为了找寻它,便是看中了这项宝贝。我老了,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吧,虚数空间真的存在,它威胁着苍生!” 我使劲地点头,沉声回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呵呵,我没看错你啊,孩子,强哥的儿子果真非同凡人啊,出类拔萃啊!”陈教授拍着我的肩膀,连声道:“好,好,好……” “陈老爷子您先歇息去吧。其他的事,暂且先别考虑了,身体为重啊。”我婉言道。 “好好,孩子,您也多注意身体才是啊。”陈教授转身缓慢地进了屋子,屋子里摆放很简单,就一张床而已。我扶他躺上去,替他盖好被子,笑道:“您先歇着吧,我就先走了。” 陈教授点点头,笑道:“去吧,孩子。” 这感觉,多像我的父亲,很像,很像。我眼眶一阵湿润,站起身来,准备朝外去了。陈教授拉着我的手,轻声道:“孩子,你不知道,你的母亲,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兰蝴蝶。” 我蒙在当场,望着他,陈教授正正身子,道:“我老了,什么都不能瞒着你了。你的母亲,也是一位巫术上人,她来自蒙彝拉族,传说得过黑巫真人的真传。但可惜,我并没有见过她,她的消失,跟‘幻界’(虚数空间)也有着莫大的联繫……”
第115页 陈教授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我想他是累了,没再继续疑问,心里想着我的父亲母亲,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陈教授叫我“孩子”的时候,那种感觉,远远比我父亲还要亲切。我夺门而出,奔回自己的屋子,捂着被子,“哇哇”大哭,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簌簌地洒落在枕巾之上,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第七十八章 陈教授仙游 我哭昏了过去,门外“咚咚”地响,我拾起身子,沉声问:“谁啊?” “少主,是我。”天哥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门没有上锁。”我连忙抓了枕巾往眼睛上抹,枕巾很湿,便挤出许多水来。 门“吱呀”一声,宋天便闪进来了。立在我的床前,木讷地望着我。我起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宋天望着我,呆呆地望着,但目光显然没落在我的身上,有些呆滞,没有回答,好像也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我提高声音道:“天哥,看你这么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四大门派攻过来了?” 宋天依旧呆滞地望着眼前,摇摇头。 我有些烦乱了,拿枕巾使劲地揉眼睛,大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藏着掖着的?豪爽之人,今日作何吞吞吐吐的?” 宋天呆呆地望着我,又躲过我的余光,小声道:“陈教授,陈教授他……” 我腾地站立起来,脑袋“咚”的撞在那本来就不高的床架上。宋天立即缓了过来,立马扶了我,着急着问:“少主,您没事吧。” 我没好气道:“你要再不说陈老爷子怎么了,我看就要出事了。” “少主,陈教授他……”宋天又结巴了:“他老人家,老人家……仙游了……” 如雷惊耳!我脑袋嗡嗡作响,愣在当场,大声吼道:“怎么回事,先前我们还聊天来着,怎么就会,就会……” 我着急地四下打转,完全像个孩子一般,我发了疯地朝外奔去,嘴里叨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少主,您慢些,您慢些……”宋天在后面急急地喊。 陈教授的屋子面前围了一大堆子杰组的弟兄,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见我飞奔而至,齐声喊道:“少主。” 我沖大伙点点头,急问道:“陈老爷子怎么样了?” 众家兄弟迅速地让开一条道,沖我摇摇头。我两步并着一步快速地跑到陈教授的床前,双膝跪下,但见他面目慈祥,眼角还挂着微笑,四肢平躺着,已经去了。洪老先生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呜呜地哭着:“少主,今天早晨我来找老头子商量事时,他便已经去了。” 我缓缓地点着头,胡乱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众人都靠近前来,目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抬手把泪抹了,正声道:“天哥,您处理好陈老爷子的后事,厚葬陈叔!” 宋天应着,退出去了。 “少主,您看这是怎么了?”洪老先生还靠着陈教授的床前,此刻定时见了异样,循声叫我。 我急忙赶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啧啧地惊嘆着。 陈教授的卧榻之上,金光闪闪,比之先前绝命神医升天之时更绚几分。绚烂耀眼的光芒有些刺眼,待五彩斑斓的光环散尽之后,大家定睛一看,霎时便吓傻了。卧榻之上,仅剩下一堆累累白骨,赫然摆在上面。眼眶深陷下去,鼻骨裸露在外,四肢按着身体原本的方位摆放着,煞是吓人!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那白骨一闪,化成一道白色的光雾,消失不见。众人惊骇,呆在原地,木讷地望着这一切,半晌没挪动步子。我望向洪老爷子,他哆嗦着,下巴一张一合,显然吓怕了。我拉过他,洪老爷子双手颤抖着,瞪大眼睛望着我,一手指着窗外,言语模煳道:“是那里,是那里。那里来人了,那里来人了。” 众家兄弟顺着洪老爷子的手指望过去,窗外,数道白光急速射来。那白光煞是厉害,一下子晃得眼睛模煳不清,赶忙机械地闭上。待我们再次睁开双眼时,洪老先生的卧榻之上,便啥也没有了。众人大惊,瞪大眼睛望着我,齐声问道:“少主,这是咋回事?” 我摇摇头,也在心里犯嘀咕,反覆回忆着陈教授临终的哪几句话:巫界与幻界之间的那个虚数空间是不是再次开启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面对的可怕的力量……我不敢多想,当下安抚大家道:“陈老爷子和洪老先生都是得道高人,巫界之内讲求身、神、韵。身即指自身修为,神则是得道,韵即是升天。这些叶亮便知道得多一些,还有洪雨,他是洪老先生的助手,对于巫界的解释比我就更全面些了。对吧?叶亮兄。” 叶亮点点头,对着众人道:“先主强叔修为甚高,自是先去了巫界天堂——日不落,而陈教授和洪师父都是子杰组的得道高人,这种巫界的召唤,是很普遍的。对于这点,先主的四大护法是深知的。” 四个蒙面人出来跟大家解释,说这就是巫界内的召唤术,只有得道的高人,才有机会被教主亲自召唤,去巫界的天堂发展。我们大家应该忠心子杰组,便在不多时日,我们其中的某位得道的,会再次被先主召唤的。大家心下安稳了许多,齐声赞嘆老父对子杰组兄弟的眷顾,纷纷当下表示:誓死效忠子杰组,争取早日修为得道,好再睹老父的风采!
第116页 我心里感激,如今的世道,早已面目全非,人人都成了墙头植草,风吹即倒。而子杰组这帮热血男儿,还如此忠心耿耿!老父的在天之灵,也算有可慰藉了,先前心里失望的惆怅,一下子舒展了许多。当下众人退了出去,洪雨、叶亮、雪和张虹留了下来,兴许是想陪陪我吧,我正准备请大家坐下,宋天推门进来。老妹倒了茶,大家就着靠背椅坐了。 如今子杰组的财力也大不如从前,半年来都基本毫无进帐,经费已经显得很紧张了。本来子杰组先前的财力大都救济行善去了,兄弟们早已没了薪资待遇,但依然慷慨解囊。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奈何我繁事缠身,生意早已没打理了,子杰组变卖了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勉强可以应付目前的支出,但时日长期下去,便很不乐观了。巴松娱乐会所也转让出去了,但地下室是单独的载体,这里跟上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也是四大门派迟迟未循迹到我们住处所在的原因。 靠背椅仅剩下空空的椅子了,上面的貂皮虎纹早已撤了下去。如今子杰组两大元老都先后去了,这不失为是子杰组目前最大的损失。幸好我们刚刚做着得够,才没使子杰组的士气濒临瘫痪,但如果在近期内,我还不能做出任何结果的话,那一切就很难说了。当下想来,我问宋天道:“天哥,当下子杰组的情况,劳烦您给讲讲吧。” 宋天像是在思考什么事,见我见他,缓缓站起身来,正色道:“总体来说,子杰组目前很不乐观啊!” 我颔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其他的人也端坐身子,等着天哥道来…… 第七十九章 突变&杀气 子杰组近半年来,一直腹背受敌,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都急速下滑。r市的大小官员和警察对我们採取了拉网式搜索,宛如当年小鬼子大扫荡一般,大有赶尽杀绝的味道。尤其是警察的火焰味更是十足,不少在街头游荡的小混混均被当作是子杰组的成员,统统一判就是几年,而罪名更是可笑,非法组织集会甚至是拐带幼女等等。仅仅半年时间,子杰组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早没了父亲尚在时那么光鲜和威风,反之是被一系列“骯脏”、“败类”、“人渣”坏事做绝的江湖黑帮。也被冠以“毒枭”、“走私贩”、“杀人犯”等一大堆臭名昭着的恶名,子杰组正在一步步走向濒临崩溃的边缘,无论是地位还是形象或者是实力。 天哥的讲解很迅速,口气很激昂,在他看来,如果子杰组玩完,那么他也不愿意存活着,他的一切,似乎都只为了子杰组。天哥是一个得力的助手,我们没有插话,接着听他分析。 原本我们十二大堂口如今已经只存活一个上水,而那里,却也是没了任何收入,仅仅只是挂名存在。宋天说道此处,深深地垂下头去,哀嘆了一声,随即像復甦的含羞草,勃勃生机。但这并不表明我们子杰组从此一无是处,就此荒废。我们忍了好久,穷苦百姓被压榨得叫苦连天,纷纷祈祷,子杰组復活,如此一来,我们现在站出身躯,必定振奋人心,那么我们就有得一拼了! 除了我之外,其他点头表示贊同,尤其是雨,这傢伙估计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现在窝火这么久,早就想爆发出来了。竭力贊同宋天的看法,兴奋道:“少主,倘若我们现在站出去,人们会站在正义的这一边的,那雄狮惊醒的日子就到来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们分析。雪缓缓地站起来,郑重地朝我看看,沉稳道:“少主,依我看,此时我们的确该站出去了!” 老妹几乎是手舞足蹈,大家躲了四大门派这么久,这大概是子杰组建立到现在最窝火的一次了。我颔首道:“雪,您谈谈你的看法。” 雪沖大家笑笑,正色道:“其一,四大门派联盟气势虽然兇勐,但都是利字当头的主儿,要想瓦解他们,只要我们稍一用计,他们的这个联盟便会土崩瓦解。” 我支起身子,问道:“您有何良策?” “少主,您手中开启财富的神灯,便是我们最好的筹码!”雪一语惊人,这么做,显然是冒险,但面对一帮利字当头的傢伙来说,这或许是可行的妙招。我思虑了下,笑道:“你继续谈谈你的第二点看法。” “哦?这个嘛。”雪故意拖长了一下自己的声音,道:“这就是我们内部的事了,先谈士气,现在我们士气可谓旺得很!至于后者,雪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道来吧,这里都是豪爽之人,没人会怪你的。”我允许道。 “少主,这是我的直觉,所以我并不确定它是否存立?”雪诺诺道。 “你说说看。”我脑子眩晕,思考问题起来混沌了许多,如今只好听听看他们有什么好点的计谋了。连日来烦心的事,缠绕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陈教授临终前,告诉了我父亲和我母亲的事。我愈来愈感觉到,子杰组,子杰叔叔,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我觉得,幻界已经向我们出手了。不单单是我们子杰组,脸四大门派都已经殃及了。”雪的这句话足够让我震惊半晌的,连忙出言询问。 “少主,在您昏睡的这几天中。我们的探子报告,四大门派的高人全都不见了,留下来看守堂子的,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江湖汉子看着。”宋天站起声来,一字一句道:“我原本刚刚准备告诉您的!先前我们所遭遇的顶尖巫术真人,诸如无量、子云等人,都在近期从r市绝尘了。”
第117页 “都是在什么时候?”我急急问道。 “就您昏睡的这些时日,原本他们还在南郊一带活动,企图寻找出‘沙河古墓’的玄机。可近几日,就没见到这些人了,四大门派似乎都规矩了许多,我们抓了不少舌头,都问不出什么。后来有兄弟渗透进去,才探出四大门派的压轴高手全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宋天的一席话,足以让在场的包括我震惊! “到底是什么力量,这么强悍,连四大门派少有的高手都无法匹敌?!”我除了感到无比震惊之外,便悉数感慨了。 众人摇摇头,我起身问道:“雨,你是洪老先生孙子,对于这些,老先生可曾提过什么?” 雨摇头,叶亮思虑了下,道:“根据洪师父的密令,我们是在寻找一副‘石羊棺’和‘黑白衣’。如同我们博物馆里摆设的那样,可惜那是假的,许多年前西域出土的文物,强叔当年靠的就是这个线索。我们探寻了这么多年,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倒是三师弟他……连命都赔进去了。” “三师弟?”大家脑袋冒着问号,在一起这么久,也未曾听说过。 “先前恩师提过的。我们三师弟便是叶忠、孟狼和我,当年三师弟去西凉山做人口统计,这实际是强叔秘密安排的,当时他自知此路是有去无回,便留信与我,此事千万不得告诉恩师。我一直藏于心底,不敢吐露半个字啊,倒是恩师,怕是临终前都叫着我们的名字。”叶亮徐徐道来,脸上挂着泪珠,簌簌地往下掉。 “他的字条上可曾留有任务的目的?”我追问道。 “没有,子杰组行事是最为保密的,这些事他怎么可能言及?”叶亮半笑道,或许是出于对子杰组的忠诚,他才带着笑意。 我点点头,心里狐疑道:既然如此的保密,这个故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当下没有多问,即使问了,肯定也是没有答案。我旋即问宋天道:“罢了,罢了。这或许是老天爷给我们子杰组一次重生的机会。其他的事,先放一边吧。天哥,目前四大门派防守最厉害的是那个堂口?” “南郊的沙河古墓是他们防御的最点,由r市公安局局长赫天霸看着。”宋天答道。 “赫赫,真是冤家路窄,我正好要会会这个傢伙,若如当日不是他。我怕是还得不到上天的恩赐,这神灯祭刀,拿他杀杀威风倒正中我的下怀!”我笑道。 宋天等人不解,疑惑道:“难不成赫局长跟少主是熟人?” “老熟人了。”我笑道。心下想着那日在沙河古墓上火拼的情景,若如不是我福大命大,怕是今朝,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真是“成亦东风,败亦东风”啊。 “这傢伙坏蛋透顶,我们子杰组三分之二的堂口都是这傢伙带人操的。正好他跟少主您又有过节,拿他开刀,也好解我心头之恨!”宋天恶狠狠道。 “是该为兄弟们报仇的时候了,辱人者,必还之!大家下去集合人手吧,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我吩咐道。 众家兄弟齐声道:“少主放心就是!” 兴奋地答应着,众家兄弟退了出去,我拿出久日不见的神灯,细细观赏,细细品味。r市,我来了,带着比父亲更加犀利的杀气,我来了,子杰组,一定不会败在我的手上,我定要叫你发扬光大!穷苦的人们,我定叫你们永逸苍生! …… 第八十章 巫分天下 我靠着椅子,胡乱思索着,竟昏睡过去。期间雪送来食物,我胡乱吃了,午夜时分,宋天进来叫我,说大家都准备好了,等我去巫义厅。我揉揉眼,怀里的神灯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人的眼睛,炯炯有神。随着宋天,缓步进了聚义厅。大家斟满了酒,宛如“水浒英雄”一般,见我进来,纷纷抱拳道:“少主,好!” 巫义厅确以水浒英雄会而命名,先前本事设立在避风塘,唯有那为子杰组做出解除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在巫义厅设立座位。此处的建树显然没避风塘那般气派,但众家兄弟严肃认真的神情,丝毫不亚于亲临避风塘一般。宋天依着我,请我在正中之上的虎皮椅上坐了,立在我的身边。我环视了一下,屋子装修极为简陋,唯有这椅子用虎皮垫上,可见众家兄弟对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少主尊重。 宋天轻咳一声,正色道:“众家兄弟辛苦了!自打强叔得道先升,子杰组便群龙无首,如今,我们有主人了!近来事端频频发生,少主一直未与众家兄弟熟面。今天,我郑重向大家宣布,这位,便是强叔之子,韩冰先生,从今日起,以我直下,均得服从少主的号令!大家有什么异议没有?” 底下一片譁然,短暂的议论之后,众家兄弟齐声道:“没有!” 宋天在子杰组里的地位极高,加上近年来,由于父亲的不在,子杰组已经濒临解散,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我这个所谓的少主身上。我缓缓站起身,端起宋天递过来的烈酒,仰起脖子,咕噜一下便灌了下去!振声道:“兄弟们!我,韩冰。一个二十岁的半大孩子,今天能坐在这个位置,完全依靠父亲的栽培和天哥的推崇!我先感谢众家兄弟了,众家兄弟对子杰组的忠心和付出,我一一记在心中。我们都是有良心和责任感的人,我们聚集在这里,不为别的,只希望穷人们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我们也一直按着这个意愿努力着,正因为这样,我的父亲遭遇了巫界最厉害的‘第三只眼’。我们一直被压迫着,像老鼠一样,整天东躲西藏,我们藏累了,再也不能继续躲下去了!我来了,带着梦和希望来。我们将改写r市的歷史,用我们的行动来证明吧,让我们干了这碗酒,是兄弟,就一起走!”
第118页 “少主,少主!……”众家兄弟齐声唿喊着,仰着脖子,咕噜一下便喝下碗里的烈酒,纷纷朝我身边靠来。 扎噶玛山下的雄狮惊醒了! 暗夜,星光点点。我们兵分三路,带着各种压箱底的武器,急速朝南郊开去。我们再也不像老鼠一般躲躲藏藏,大张旗鼓地打出了我们的招牌。“子杰组”三个耀眼的大字,张扬的横副贴在我们的车上,车子是翻新改装的越野,在一群本就豪放的年轻人手里更加肄野,张狂地飞奔在r市上好的柏油大道上…… 宛如一支政变的军队,几多疯狂,几多嚣张。这正是子杰组想要的感觉,多少年了,自从父亲的离去,就沉寂下来,尘封的武器装备,今朝终于爬上用场了。犀利刺耳的枪声划破了“沙河古墓”的上空,防守南郊的赫局长,被我们生擒了。就在那个昔日买包子的地方,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准备秘密从“饮食一条街”逃脱,被宋天一行团团围住,最后只好缴械投降…… 就这样,号称坚守最为牢固的“南郊一带”,被子杰组在一夜之间突破。南郊所有的地盘,统统纳入子杰组的名下,人们欢唿,雀跃般在大街上奔走相告!不少的警察和平民,自发地加入了组织,街道上少有的富商,也纷纷慷慨解囊,发粮分钱,为子杰组庆功! 四大门派随着“南郊”的败仗土崩瓦解,也是在一夜之间,各自退回自己的防区。曾今风靡一时的最大“巫界联盟”宣布解体,而联盟的发起人奈财子却始终没有露面。这位传说是巫子国四大高手的秘密人物,在巫子国占有崇高地位和无比荣耀的人物至始至终都像幽灵一般,这使我纳闷了半天,这样的高手,是在我的预计之内的,倘若遇上,我正欲见识一下神灯的威力。 站在南郊的最高处,俯视着四周的建筑。“沙河古墓”是最显眼的地方,它的身高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它全身笼罩着的哪一层斑斓多彩的光环,确是几多诱惑人。单单是那底下一笔巨大的财富,便是人们望而却步的!问世间几人舍财如粪土?要么是疯子,或者是傻子! 就在那层被严严实实遮盖的诱惑之下,人人都不是傻子。这便是四大门派的死穴,他们明里联盟,实则暗中较劲,这也使得南郊的防御极其敏感。谁都想得到,却也不敢去付出,这块充满无数挑战和诱惑的蛋糕,在四大门派望洋兴嘆的唏嘘声中再次落入子杰组的手掌心中…… 四大门派分防之后,防御的重心也就体现出来。领头羊“巫子国”仰仗着驷马街无数的贪官和地下钱庄,抢到了一块最大的肥肉;实力仅次于巫子国的“无极道”传闻在一个神秘人物的带领下最先撤走南郊的防御力量,退守在南郊相反的北郊“浪岛口”上。浪岛口主要以轻工业和娱乐会所为主,也是一块不错的肥肉;“玄天门”则在一系列反抗被撕碎后退入当年父亲大盗地下钱庄的八里桥路,早些时日,这个地方的娱乐设施和各种地下势力鼎盛一时,但自从那件蹊跷的“消失案”和“南郊纵火案”之后,这个地方,时常被一些大官光临,便落寞下去,但在东边来说,油水始终还是有的;“青巫山”的弟子仿佛不是主角,至始至终一直都是只闻其身不见其人,但西边青城山一带,打着青巫山的旗号,号称那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 战争的结局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事实! 而r市巫界风云的结局是:(现在而今眼目下)谁也吞併不了谁,这便衍生出一个戏剧般的结果——风云突变,巫(五)分天下! 各自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在这个似乎有些莫非有味道的世界里,繁衍荣华,笑贫不笑娼! 沙河公园最雄伟的建筑——景台瞭望塔,我像一桿正扑啦啦飞扬的红旗,矗立在最巅峰。俯视着底下的一切,这座亦幻亦真的城市,白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这个巫、幻、忍共存的世界,统领这一切的王者是何等的诱人?巫界大虾已经濒临绝尘,小虾们放出豪言:西凉山群巫会,定会一决雌雄,胜者将统领巫界。这是小虾们的决定,面对这帮几乎没有高手可言的江湖汉子们,我有十成胜算的把握!但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假如虚数空间再次席捲r市,我想,我应该是下一个攻击的对象。我讨厌杀戮,讨厌血腥的地盘,一切,就让他在“西凉山”上见证和解决吧! 古墓上那耀眼的光环一层不变地笼罩其上,古墓内那笔诱人可观的财富我触手可及,但我终究还是没下定决心,拿神灯一试!即使我有六成的把握开启古墓的玄机,但心中的疑问,却久久缠绕,不敢轻易行动,以免节外生枝! 古墓下那诱人的财富和羊石棺、白衣人无时不像一座大山一样挤压着我半大的脑袋,我甚至畏惧!从艷史神灯的史话到美丽凄凉的玛依拉传说再到蹊跷重生的黔西冷夜话,到底哪一个才是事实?第三只眼到底代表着何方神圣的杰作?那群神秘消失的人们,现在生在何方,死在何处?西凉山人口普查背后探寻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几乎屈指可数的绝密怎会流传开来?尤其是频频升天而去的巫界高人,虚数空间正在网络怎样的高手?背后隐藏着何等的阴谋?r市这块藏在大山深处的城市,怎会出现这一切难以预料的怪事?父亲,我的父亲,您的故事到底该怎样续写?还是我一直都在错误地前行?我的执着,真的错了么?
第119页 第八十一章 落幕的枪声 数日之后,一切都似真空一般沉寂下来。四大门派随即在江湖上宣称,联盟已经告破,谁也没有站出来说话,各自在自己的地盘上宣言,四大门派将永世不再联手,家族内部事宜也不希望其他门派的过问和干涉,否则即是刀剑相向!这似乎是我期待看到的,面对曾今不可一世的巫子国,我选择了退却。如今,联盟不再,巫子国的雄风一下子瘫软下去,几乎画下了落幕的序章。我不知道,巫子国内部到底发生了怎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从他们现在处事的形态上来看,的确低调了许多,偶有其他门派的插挂,也都差强出局。争论少了,r市像是要沉睡过去,前些日子还瀰漫不断的硝烟,随即沉寂下去。一切似乎都如沉睡过去一般,五大家族,没有任何动向和意图。人们像幽灵一般活着,宛如早些年鸦片烟毒害下的中国人,一个个颓废下去,r市萧条落寞。 r市,一座蹊跷传奇的城市。他的诞生,他的存在,都似乎只是一个神话。风平浪静的城市表面,罪恶正在酝酿。我不曾设想故事的经络正滑行在我低落的时刻,西南路段在足“子杰组”的密探成员数天秘密侦测中,一系列夸张的变化足够让五大家族所震惊—— 南面出现了一辆高级的“银鬼”背后,跟着数十辆稍次的高档跑车。如此招摇的派头,竟是当今r市煞然风云的国土局局长李明清,或许也只有他,才能拥有这么奢华的最高权享! 李明清,r市国土局局长,毕业于某知名大学,国土资源硕士学业。掌控着r市经济命脉的李局长当然是头号人物了,或许幕后的称号,更是让人震惊! 早些年我们也曾接触过,那时候他仅仅是赫局长身边一个跑腿的小警察,传闻他跟赫局长的小情人有一腿,被赫局长给废了。不曾想几年之后,竟混得如此气派,成了r市少有的地下富翁,其财产据说有几十个亿,也难怪如此招摇了。 几句简短的介绍,宋天面部微微一谂,站起身来道:“此人,不简单啊!” “国土局局长虽然是个美差,但要想在短短的几年之间捞到这么多钱财,那确实是件难事!”我思虑道:“此人必有后台,而且这个后台恐怕就是一直潜伏在我们左右的敌人!” “我也有此看法,倘若能从这小子身上挖出点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倒也值了。”宋天邪邪的笑道,示意手下的弟兄抓紧督察这个傢伙。旋即问我道:“少主,要不要派几个人到这傢伙府上去一趟?” 我摆摆手笑道:“不用了,等天晚些,你我亲自去一趟。这傢伙的来头不小,又有些邪气,恐是难以对付啊!” 宋天陪笑道:“呵呵,早难啃的骨头也难不倒我宋某,那晚上我们就去一趟。” 夜,说到就到。站在瞭望台上几乎看不见底下的任何情况了,唯有那耀眼的光环还乐此不疲地笼罩在上面。宋天一身黑衣打扮,靠近我的身边,我笑道:“天哥,你打扮成这样,准备做啥?” 宋天一愣,随即道:“不是去李府么?” “呵呵,天哥,就你这身打扮,人家还不起了戒心?”望着宋天那几乎是全副武装的打扮,仅留一双眼睛裸露在外。我有些无奈地笑道。 “这身夜行衣我是很久都没穿了,今日正好去做贼,我穿上也好显摆显摆。”宋天一脸的得意。“做贼嘛,就得有个做贼的样洒。”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平日里宋哥挺正经的一人,怎么此时如此幼稚……“天哥,我们不是去做贼,这国土局局长请人吃饭,我们能不成为座上贵宾?” “他请客?!”天哥一脸惊骇,旋即笑道:“那是自然,五大家族之首能不是座上贵宾么?” 不知觉间,子杰组在r市的地位,迅速上升为龙头了。原先的声望加上现在有模有样的经营方式,子杰组迅速累积不菲的财富,地位和人气迅速上升,也难怪我们没有丝毫后台的江湖汉子,李大人会特别眷顾在心了。 鸿宾楼——一座位于城市中心的五星级大饭店。装潢和设备都是堪称一流的,这是一个五不管的地方,是政府的直辖地。五大家族虽然猖狂,但还没有放肆到直接跟政府抢地盘的地步,所有的行动,也都倾向于地下。但在这座有些迷煳幻化的城市,似乎黑白两道天生就是一家人。 进了鸿宾楼的大门,立即有两位漂亮的迎宾美眉领我们进了最大的888号大包厢。四大家族的头头都聚齐了,我扫了一眼,都不认识。主人位上的李明清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嘴里叼着一根大雪茄,大腿翘着,耷拉在桌面之上,身边各站了一个打扮得时分妖艷的女子,身着半透明装,狐媚的身姿凸显出来,若隐若现。见我进来,一只脚缓缓地放下去,伸出一只有些骯脏的大手朝我道:“韩兄来了?来来来,这里坐这里坐。我给您老介绍介绍,这位便是巫子国新任掌门人伍兹琼先生是也。” 李明清一指最里的那位西装领带的傢伙,满脸的络腮鬍子,跟正装有些别类。伍兹琼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皮笑肉不笑道:“韩兄果真一表人才啊,难怪子杰组会起死回生啊,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啊!” 我礼貌地伸出手,笑道:“那里,那里。巫子国实力雄厚,独霸一方,今日能跟伍兄同桌吃饭,倍感荣幸啊!”
第120页 “这三位分别是……算了,算了,韩兄,我就不一一介绍了,这些傢伙根本不值一提!这偌大的r市,还不是你我说了算?”李明清猖狂道。 “你说什么?”其他三位一拍桌子,“唰”地站起身来,两旁的女子“啊”的一惊,退到一边。“你也太不把我们三大家族放在眼里了吧?!” “哼,别仗着白老头儿为你撑腰,你就不可一世了。”一副无极道打扮的年轻人冷笑道:“李明清,若不是无量师兄再三叮嘱,老子早把你做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明清抓起桌上的一只蟹腿,胡乱吃了,一抹油嘴,狂妄道:“老子今儿个就还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怎么的?” “你?!”三人一下子火了,顺势一操,几把乌黑髮亮的美国造手枪便抵住李明清的脑袋。“老子现在就把你做了,省得你到白老头那里胡说!” 靓女再次惊叫起来,退到墙角之处,两条修长漂亮的大腿裸露出来,双手抱头,粉红色的**凸显开来。我心下惊嘆,好快的伸手,若是有一朝日这三人能归顺我子杰组的门下,那倒不失为画虎添翼!李明清似乎并不害怕,笑道:“可惜你们已经迟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来了。” “哈哈呵呵嘿嘿……”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过后,就在我们对面的墙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白色影子,五官清晰可见,留一束长过半尺的白色鬍鬚。 三人立马震慑当场,无极道打扮的年轻人迅速操起手中的枪枝,“哒哒哒”一梭子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墙体。其他二人迅速效仿,子弹“嗖嗖”地响声划过我的耳际,撕破了r市难得的宁静。我当下一惊,完了,这三个人,怕是永远也无缘成为我子杰组的门徒了,这刺耳的枪声,算是为他们三人画上了落幕的序号。 “小子,你太小瞧我白巫老道了……”又是同样的阴阳怪叫。 瞬间,剎那,三道白光激射出来,一阵刺眼过后,地面上已经躺了三具烧焦的干尸。那白色的影子在墙体上蠕动着,再次射出两道光芒,狂妄的笑声划过耳际:“小子们,受死吧,能死在我白巫老道的手上,是你们的荣幸!” 那两道厉害的白光正是瞄准我和宋天,我旋即侧身一挡,将宋天拦在身后,挺身向前,那两道白光着实着实地落在我的胸口之上,旋即一股巨大的疼痛传遍全身…… 第八十二章 赤裸诱惑 白光激射而来,我避之不及,只好先挡在宋天前面。若是这白光直接打落在他的身上,怕是九死一生了。宋天拽着我的手臂,想把我拉转回去,白光一闪,已经打落在我的身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立马传遍全身。同时我的身上射出数道五彩的光环,把那白光反逼回去。白色影子先是一惊,旋即一脚踢起地上烧焦的干尸,挡住反射回去的白光。光尸相接,但听“嘶啦”一声,那干尸便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不见。我正诧异,白色影子一个筋斗侧翻,随即一把提拉过李明清,怪声一叫,消失不见,独留下那怪叫声还响彻在整个包厢之内—— “我还会回来的!哈哈哈哈,这神灯的威力,果真非同凡响啊……” “我一定会回来的!下次你就这么幸运啦!” 我踉踉跄跄地朝后退去,宋天扶着我,急道:“少主,您没事吧?” 我强忍住身体的疼痛,半笑道:“还死不了。” 宋天急了,把我朝背上一顺,朝外背去。我哆嗦道:“天哥,放我下来,子杰组的少掌门还不至于被人伤到要人背出去的地步……” “我背您。不算丢人!”宋天一咬牙,蹬蹬蹬地出了鸿宾楼。门外,老妹、雪等人急切地等在那里,见我出来,立马围上来关切地问道:“少主,您没事吧?” 望着雪楚楚动人的眼神和着急关切的神态,我笑道:“我好着哩,这趴在人背上的感觉,比坐那飞机还舒服几十倍哦。” “还逞强呢。”雪娇喋道,痛心地把我扶上车子,众家兄弟旋即回到南郊落脚处。 瞭望台下便是子杰组目前临时的住所,我希望每天都能登塔而上,神秘而诱惑的沙河古墓便尽收眼底,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满足还是期待,但我选择了这里。屋子是北京老四合院式的建筑,有着那诸多令我不爽的廊道,庭院很大,中间是一个还算称得上漂亮的池塘,池塘里有不少荷花,现在不是它怒放的季节,自然是感觉突兀可不少。若不是子杰组众多的兄弟驻扎在里面的话,生人进来难免会感觉有些冷清。 我的屋子是正对庭院大门的那间,若开窗循望,前庭后院便清晰可见。医生把了脉,询问了些关于身体适处,摇头嘆道:“怪了,怪了。” 雪急切地站在一边,见医生如此说来,众人关切道:“怎么怪了?” “哦。”医生转过身去,笑道:“我是说少主的身体骨骼,按说常人若受到这么巨大的撞击,怕是难逃一劫了。而少主居然只是皮肤稍有灼伤,其他居然完好无损,实乃万幸啊!稍事休息调养,不出三日,便可恢復自如啊。”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放下心去,道了些关切的话语,便退了出去。
第121页 我闭着眼睛胡乱地想,那白光伤处,怎会有灼伤呢?我坐起身来,细看伤处,上面确有灼伤的痕迹。捧着神灯,细细地看,却还是看不出什么玄机,莫非这神灯能自己抗衡,白巫老道临时说这神灯的威力非同凡响,可它到底要怎样掌控?我一头雾水。 正思量着,宋天推门进来,门吱呀一声,宋天便闪到我的身边,急道:“少主,门外有一女子非要见你,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我去看看。”宋天过来扶我,我笑道:“不要紧的,我能自己走。医生不是说了么,我是老妖九尾狐,有十条命,死不了的。呵呵。” 正走到门口,庭院里熙熙攘攘地传来一阵吵闹声。听那女人声音,还颇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很难记起这到底是何人。依着廊道,我们很快便到得庭院之中,见一妇人背对着,正跟叶亮理论着什么。叶亮见我前来,立马停止了面红耳赤的争吵,笑道:“少主,这女人非要见您,说您还什么欠她一个吻。” 我一嗔,那女人转过身来,可瞧仔细了,正是我就读大学时风骚出名的教务处老师蕾蕾。还没待我开口,她便一副**道:“呵呵,如今是大人物了。可都成了唿风唤雨的子杰组少掌门了得哒,我这个少夫人怕是不敢高攀了。” 我无奈道:“什么大人物啊?不过是一介混混罢了,不知那路东风,把美少妇给刮这里来了呢?” 宋天和叶亮一脸惊异,见雪和虹从廊道里慢慢下来,蕾蕾坏笑道:“呵呵,没想到你还好这口。这么快把我忘了,敢情这是金屋藏娇啊。” “你乱说什么?蕾蕾老师,你找我何事?”我怕引起更多的人围观,就她老人家穿那样,不把这帮汉子迷出个鼻血满地那是假的。透明蕾丝连衣裙,裙摆还是那种勾人的紫色,短得恰好遮住**处。再套一双“x”式黑色丝袜,大腿根本下的神秘风景若隐若现,一副急死人不偿命的姿势,一只脚跟翘立着,脸部施以浓妆,宛如夜场里的歌女一般。 蕾蕾坏笑道:“姐姐还不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呗,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有些无奈,让她留这里吧,怕是会引起骚乱。赶她走吧,这似乎不大合符我做人的宗旨,毕竟师徒一场,就这么把人赶出去了,也不好说吧。我笑道:“那里,那里,我这不是专程前来迎接恩师的吗?” 蕾蕾银铃般的咯咯笑着,跟着我进了廊道,顺着到了我的房间。宋天等人在庭院里疑惑着,但听雪道:“她是谁啊?” 天哥笑道:“不知道也,据说是少主的恩师,反正够妖的,邪哦。” 请了她坐下,我开门见山道:“你找我什么事吧?” 蕾蕾堂而皇之地坐在藤椅上,一脸坏笑道:“怎么?偌大的子杰组少主人连茶都不请我喝一杯?” 我辗转倒了杯竹叶青,笑道:“蕾蕾老师请用茶,也不知找我所为何事?不会是来请我再去上学的吧?” “泛泛无味,不学也罢。如今的世道,早已笑贫不笑娼,那还谈读什么书啊?”蕾蕾一吐为快,似乎压抑了许久。“我早已对教书厌烦不也,现在你混壮了。我专程前来讨个差事,不知韩大少主的个园可否容下我一个弱女子啊?” “哦?听蕾蕾老师言下之意,学校莫非出事了?”我感觉事情不像她说得那么轻松一般。 蕾蕾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含情脉脉,我被她看得全身发麻,其实蕾蕾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美女,高挑的身姿配上修长的大腿。连眼神都是那么妩媚,堪称完美,可惜却是一副水性杨花的角色。忽地蕾蕾站起身来,三下两下除去身上的衣物,整个人**裸地站在我的面前,嗲声道:“冰哥哥,你要了我吧?!” 我大惊道:“你这是做啥?咱有话好说,别整这玩意。” “我是自愿的,真的。我自愿的,我爱上你了。”蕾蕾话不着调,囫囵道。 **的身姿横立在我的面前,柳叶眉,鹰钩鼻,朱红樱桃小嘴。傲人的双峰,曼妙的身材,配上完美的林荫小道。醉眼迷胧,引人入胜。 “蕾蕾,别这样,你大不了我多少,将来还有归家之所的。”我胡言道,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在煳弄我自己。 “不!你要了我吧?要不我们都得死,你大学里的同学,老师都得死……”蕾蕾无力道:“我是贱,但我并不是无知,我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只求这一次能救下那几千师生的性命,把我献出去也就罢了……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 第八十三章 狼式救援 鸿宾楼的交锋导致的后果不是对我子杰组的直接威胁,而是迫害了大学里那一帮学子和教授。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有神灯在手,白巫老道把矛头指向了我的母校。数小时之后,母校里几乎所有的学子和教授都被集中在学校广阔操场之上,教学楼里架了数挺机关枪和狙击手,更恶毒的是李明清安排手下在不少学生身上都绑了许多炸弹,以阻止我们强行前去救人。我惊诧,按说李明清也是官居要职,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死人,这么恶毒的计划,警察是不可能权权贊成的,在李明清的背后,除了政府要职外,应该还有一个黑势力为他撑腰。单单说白巫老道如此的高手都肯俯首称臣,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势力?
第122页 当下也不容许我想太多,赶紧把衣服朝蕾蕾身上一裹,急道:“你赶紧穿好衣服吧,我去找他们商量。” 巫义厅里,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救人的大事。宋天道:“少主,大学那一带地势复杂,又处在我们跟巫子国地盘的交界处,我看是不是先派人跟他们交涉下?” “交涉就不必了,这白巫老道儿能效力的帮会,露在水面上的,也就只有巫子国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了。既是如此,我看这事儿十之八九就是巫子国干的,我们直接冲到他们总部,拿了奈财子,看他们放不放人!”洪雨站起身来,豪言道。 “就是,就是。少主,趁当下巫子国大部分成员都在大学里面,可是我们**们底盘的好时机啊。宋毅兄弟等人下落不明,我正想找巫子老头问个究竟呢?”叶亮附和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傢伙居然跟洪雨搭成了一条线,也难怪,毕竟人家洪雨好歹也是他师父的孙子吧。 “不可胡来!”我站起身来,正色道:“莫说像奈财子这样绝顶聪明的人才,就是子云等人也应该猜想到,我们此刻前去捣他们老窝,那里定有重兵把守!再说近数月江湖上已经流传开来,巫界的高手频频消失,这奈老头儿早没了踪迹,去那里寻得?” 众人当下又激烈的讨论开来,从救人的话题上争议到虚数空间的恐怖诡异。我摇摇头,在心底嘆道:毕竟是江湖汉子啊? “大家若是这样谈论下去,我看未必能得到个圆满的结果,白巫老道之所以要押那么多人在手里,还不是看好了我手中的宝贝。”我走下台阶,来到众家兄弟中间,“那么,我给他就是了!” “这不行啊?少主!”宋天急道:“这怎么能行呢?若是这样,我们还怎么寻找那消失的人们,还怎么寻找强叔?” 我摇摇头道:“算了,先救人再说,找父亲的事,会有线索的!” 大家拗不过我,又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于是自告奋勇地要求道:“我们去交换人质吧,少主,您留在这里安全些。” “试问天下,那还有安全之处?”我笑道:“民不聊生,早已无安身立命之所。还是我去吧!” 一提到民生,大家立即不再争吵了,默默地望着我,目视着我出了庭院,扎入黑色的夜幕。夜风唿哧地刮着,直颳得本就有些单薄的蕾蕾哆嗦起来,一行三人除了鼻息,便是她那哆嗦着下巴的“簌簌”声。我笑道:“蕾蕾老师,你是紧张?还是刺激哦?” “我,我……”蕾蕾哆嗦着,道:“我是害怕!” “害怕你就别去了,我跟冰两个人足可以应付!”雨正色道。自从那次莫名其妙的移尸斗恶龙之后,雨的身手和我默契的配合让我第一时间挑选他跟我一起去交易。 “我,我,我……”蕾蕾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什么啊我?”雨有些不耐烦了,叫道:“我看你干脆还是回去吧,别在这哆嗦了,搞得我心里泱泱的,怪渗人!” “我是替你担心。”蕾蕾深情地望着我。委屈道:“人家跑来找你,是有目的的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喃喃道:“学校就快到了,大家小心!” 夜,被黑色吞噬得一尘不染,往上看便是无边的黑色,道路两旁的路灯鬼眼一般地照射着。教学楼灯火通明,操场上人声嘈杂,哭叫声中不时夹杂了打骂的吼叫:“他妈的,别再哭了,再哭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围墙四周并没有设卡,他们的人大都集中在教学楼上,还有一部分禁戒在操场四周,通体的一身黑衣。反正那人身上都捆有炸药,还是没几个敢妄自行动的,黑衣人非常清楚这一点,便大大咧咧地骂,寻找漂亮的美眉,顺便在脸上屁股上摸一把。我们攀爬进去,循着熟悉的道路,那还是以前念书的时候一些“坏同学”告诉我的密道:顺着学校厨房的下水道便可直达围墙外的公路,那时候大家就顺着这条道出去上网什么的。下水道很少有水,主要是厨房里管事的亲戚在南郊开了个养猪场,油水自然而然地流向了那里。于是这道便成了我们出行的最佳选择! 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厨工和管事的都被押到操场去了。我们顺着楼道,上了最顶楼。厨房比教学楼矮了一大截,相距确是很紧,胆大的人从那边直接就敢跳过来。那时候吃饭的时候有同学为省事就直接跳,学校一看,危险啦,就安上了铁丝网。我们摸索着来到铁丝网下面,四只大手一用力,那傢伙居然还稳稳地呆在上面。雨低声骂道:“丫的,居然弄这么牢固?!” “不牢固点,不早就被这帮兔崽子弄下来了吗?”我笑道。 “那也是。” 我观察着地形,九楼左侧的校长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人影萌动,我笑道:“那里,大概就是这帮傢伙的指挥所。” “的确是个好地方啊,不但可以躲避外来的袭击,还能纵观全局。”雨若有所思一般,转身去摸佩刀。“逃离起来也方便,看来贵校的校长想得倒也周全,如今这风水宝地被人夺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何滋味?” “乱说……”我笑道,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笑什么。但我们现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达到那里,控制住白巫老道儿,这场赌局,才有一线希望。
第123页 俩人好不容易才把那厚实的铁丝网削开一条小缝,接下来的功夫似如破竹,不一小会,那铁网总算让我们俩给耗开了。“哐当”一声,铁丝网不偏不倚刚好掉落在对面的窗户之上。玻璃随即被砸开了,“悉悉索索”地掉落下去。两大块窗户玻璃唏哩哗啦地砸在地上,立即引起了那帮傢伙的注意。黑衣人迅速朝楼下集结,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哒哒哒”地扫落在墙壁之上,雨叫道:“不好!” …… 第八十四章 孤注一掷 教学楼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告诉我们,楼下已经密密麻麻地不满了黑衣人。我探出半个脑袋,二楼以下,全是黑衣人,操场上的大半部分也全都朝这里来了。一时间,像潮水一般捲来,操场之上,人声鼎沸,先前熙熙攘攘的叫骂如今乱成了一锅粥,胆大的借着这个机会,朝校门口涌去。 “坏了!”我叫道,身子飞快地依着铁丝网,朝教学楼奔去,雨连忙跟了上来。 地下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却丝毫也没发现我们,按这厨房跟教学楼的比例,大概是在八楼之上。他们所有的那种手电式根本照射不上来,蕾蕾没有跟上来,估计是胆小,没敢跨过那铁丝网。我们没时间多想,三步并作两步朝校长办公室跑去。随着奔跑的脚步,神灯也被我俨然握在手中,这宝贝,可是赌上了千百条鲜活的生命。 楼道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我们迅速地来到办公室面前,接着灯影,我探过半个脑袋。里面有四五个人影,出奇的是白巫老道儿居然不在。我环视了一下,靠窗俨然坐着李明清,身边站了两个端着ak-47的傢伙。长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手指却一刻也不离开扳机,子弹显然已经上膛。另外两个人是我没见过的,但凭巫术内家出生的我,一眼便看穿那俩人绝对不是巫界中人。我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对雨道:“好傢伙,居然里面没一个高手,看来这宝贝用不上了。” 雨冒头看了一会,轻笑道:“狂妄的傢伙,这贼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摸到他老窝了吧?” 我把神灯朝怀里一揣,对雨比划着名。雨会意,侧过身子,一记旋风腿,木板制成的精装门应声倒下。还没待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我和雨一人端着一把95式抵住李明清。身边提着ak的两个傢伙倒挺配合,顺势把枪丢掉,主动举起双手。另外两个黑衣人居然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雨有些怒火中烧,走将过去,啪的就是一枪托,骂道:“他奶奶的,跟老子还不举手?没见到大爷我都进来了吗?” 这一枪托下去,那俩人居然没有半点反应,颤颤悠悠地倒了下去。旁边吓得直哆嗦的李明清断续道:“爷,那,那是,假假的。” “什么玩意假的?”雨回过头,瞪住李明清。 “人,人是假的。”李明清哆嗦着,道:“幻,幻影,幻影人。” 我震了一下,幻影人? 地上的黑衣人急速变化,化成一股黑色的雾气,飘散着朝窗外飞去。雨吼道:“他娘的,唬我呢?什么玩意幻影人?” “真的,真的,爷,我那敢唬您啊?”李明清见雨挥舞着枪托就要砸过来,慌道。 我拉过雨,正色道:“他说的是真的,把这傢伙弄走再说。” 雨拾起地上的ak,对着那俩傢伙道:“转过来。” 两人一愣,随即转了过去,雨顺势在他们后腰上一摸,摸出两把五六式手枪,邪笑道:“你以为大爷我是小孩啦?啊!私藏枪枝,是犯法的,知道不?!” 那两人哆嗦,颤道:“知,知道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就这样走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这俩五大三粗的傢伙,还是长了脑子的。雨摇了摇枪头,对着李明清“嗯”了一声,李明清倒也懂事,举着双手来到窗前,对着学校的高音话筒吼道:“大家别,别开枪!” 我把那老傢伙朝后面一扯,枪头抵住他的下巴,对着底下已经抬头的傢伙坏笑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请你们现在务必配合好你们的李大人,我们只为救人而来,劳烦大家打开大门,放他们走吧!谢谢你们的配合,谢谢你们还惦记着你们的李大人。谢谢!” 雨走过来,笑着补充道:“我,我再麻烦大家一件事,就是放下你们手中的枪枝弹药,别企图做无谓的反抗,你们的周围,全是我们的兄弟。” 学校四周,忽地激射出来数百道白光,各种制式枪枝唰唰唰亮相围墙。宋天哈哈喊道:“少主,我们是不会丢下您不管的!” 雨冲着话筒喊道:“谢谢天哥了!” 黑衣人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枪枝,朝大门口走去。人们迅速地褪去身上的炸药,逃命一般地离开了学校,人群像退去的潮水,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长舒了一口气,押着李明清,朝楼道里去。正这当时,两股白光朝我和洪雨激射而来,“啪”的一声,95式掉落在地上。洪雨当场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我活动了下手臂,看来他的“禁锢法术”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白巫老道的白影子在对面的墙体上映射出来,我慌忙朝怀里一摸,神灯便在手上。 李明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到墙体上,“啪啪”两个清脆的耳光在李明清的脸上响起,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笨蛋,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捧你何用?”
第124页 李明清吓得比刚刚更为厉害,哆嗦这朝黑影跪拜,急道:“师傅绕了我吧,他们来得太快,徒儿没有反应的时间!” “哐当”一声,李明清被一个无形的横踢脚踢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饭桶!不是叫你遇到危险先让他们来通知我吗?你干什么吃的?” “师傅,我来不及。”李明清捂住胸口,一只手指着雨,西斯里地笑道:“不过还好,那傢伙替我报了信。” 白巫老道转脸向我:“小子,你别仗着神灯的厉害,就可以威慑到我。今天我让你知晓知晓我数百年修为的厉害之处!” 阴风大作,白巫老道双手合十,数道犀利的白光合为一股,朝我胸口急速射来。我运气毕生精学,双手捧起神灯,奋力一击,孤注一掷。但听“丝啦”一声,犹如被电击一般,我轰然朝后急退而去,“哐当”墙体之上,撞在墙体之上,墙面受到勐烈的撞击,破裂开来。对面白巫老道更是严重,直把墙体撞出一个大洞,到隔壁的房间方才停将下来。受到这一下电击之后,神灯在我手中,抓捺不住,“叮噹”一声掉落在地上,晃晃悠悠地滚出四五来米。 我顿时像剥落了外壳的蜗牛,宛如中弹一般,颓废地倒落下去。神灯就在不远处,我却再也没有力量前去拿了。白巫老道也瘫软在那里,他的百年修行还是奈何不了神灯的千年道行,这一下下去,顶多还剩一口气了,摸索着爬将起来,就地打坐,运气调养。 “雨,快!”我哆嗦着,全身一阵颤抖。 其他还健在的三人迅速反应过来,那地上的神灯是眼前最大的诱惑,那不止是财富,还意味着力量!三人快步过来,神灯掉落的方向距离他们大概十五米左右,这个距离足够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刺。我木然望着三人,脑子一阵眩晕,三个清晰的符号在数秒间幻化成一条垂直的线条,融进我虚弱的视野…… 第八十五章 黑精灵 虚脱,愤慨,无奈,一下子占据我整个脑袋。洪雨奔着,忽地被趴在地面上的李明清抱住双腿,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挣扎了两下,最后的力气也被我耗光。完了,我心下想到,一切都完了。洪雨调转身去,一把抽出身上的佩刀,刺熘一刀子下去,李明清顿时闪电般一缩,还是被刀锋的余力划出一条几厘米长的伤口,鲜血激射出来。我在心里笑道:丫的,你都是人啊?流的血居然还是红色的! 洪雨敏捷地来了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定身子,佩刀顺势飞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一个胖子的脚上,那傢伙“啊”的一声尖叫,倒了下去。另一人回头望了一眼,又继续朝前去了,距离那神灯大概就四五来米了。洪雨飞刀出手,却用力过勐,踉跄地倒了下去,下巴磕在掉落的砖块之上,鲜血簌簌地渗透下来。李明清并没有放弃,一双手死死地抱住洪雨。 那傢伙距离神灯近了,竟张狂地笑了起来,操起右手,一把抓起神灯,盯住细看,“哈哈”大笑着。一脸的横肉被抽向一边,李明清爬在地上,也不管流血的手臂,死死地抱住洪雨,叫喊道:“快!快走!” 洪雨侧过身子,没了佩刀,枪枝又不在手上,被刚刚掉落的砖头不知道埋在那里了。洪雨拾起身边的一块断砖,朝李明清的手臂砸去。这傢伙居然没有丝毫的退缩,硬生生让那砖头“啪嗒啪嗒”地砸出一条条血痕。一下,两下,伴随着砖头下落的声音。捧着神灯的傢伙狂笑着,回头怒视着我们,瞬间没了笑容,恶狠狠道:“走?我走那里去?我凭什么要走?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那傢伙笑累了,继续道:“五大家族?不可一世?狂啊?我看你们狂啊!啊……” 嘴里撕心裂肺地叫喧着,抬脚踢掉身边的石块,一把ak露出那吓人的身姿。那傢伙笑得更狂了,拾起ak,冲着李明清吼道:“你?就是你?你怎么不吼了啊?啊??” 李明清瘫软地放下双手,双手被鲜血染得通红,但不忘高傲地吼道:“小三,你干什么?连老子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李明清?”小三吼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杀了我全家老小20十来口,我听你的?” 洪雨见事情有了转机,骂道:“好你个李明清,你连身边的人都不放过,难怪你落得如此下场。来,兄弟,把东西给我。” 小三立刻像触电一般,“唰”地把枪口指向洪雨,笑道:“给你?呵呵。我为什么要给你?” “我,我是子杰组的。”洪雨陪笑道。 “子杰组了不起吗?子杰组还不是他妈的坏蛋一窝窝,都他妈是豺狼虎豹,没一个好东西。”小三显然失去了控制,扯着桑门口吼道:“我要做至尊,我要做三界至尊。我才是王者,你们。通通的坏蛋,通通的死啦死啦的!” “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落在李明清的脚上,洪雨意识到,这傢伙已经疯狂,再招惹下去,怕是自己也得被打成马蜂窝。洪雨笑道:“是,是,是。你是王者,你是至尊。那我们走呗,那你放我们走呗。” 说完踉跄地站其身来,朝我缓步走来。
第125页 “不许动!”小三吼道:“他妈的,不许动!” “哒哒哒”又是一梭子子弹,不过那傢伙枪法显然极具独到精准,子弹全部打落在洪雨的四周。小三哭吼道:“不许动,他妈的,听到没有!老子完全是看在死去的强叔面子,要不,老子当下就把你们灭了。” 洪雨立即站在当场,小三停了数秒,怒吼道:“滚,带着你们的少主,快走!” 洪雨转过身去,木然地看着小三。小三十分友好地笑道:“对不起了,我知道先前教主的为人,但子杰组未必都是好人!快走吧。” “那……”洪雨显然还想要回神灯,小三笑道:“这个,我就先借用了。” 随即那傢伙似乎又怒了,吼道:“滚,快滚!他妈的,废什么话。” 洪雨不敢多想,连忙过来扶我。我颤悠着站起身来,神志清醒了许多,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朝门口移去。 “哈哈哈……”白巫老道忽然开口笑道:“小三,你太笨了。先前不趁我恢復元神的机会杀了我,现在只怕你想,也无可奈何了!” 白巫站起身来,张狂地笑着。忽地隐去身体,幻化成了一股白色的烟雾,烟雾内呈现出一个白色的圆脸,映射在墙体之上。我对雨喊道:“不好!这傢伙元气已经恢復了,趁他现在正恢復元神之际,快去把神灯拿回来。” 雨慌忙丢下我,赶紧朝小三奔了过去。白巫怪笑道:“迟了,已经迟了。哈哈哈哈……” 又是一记混元真气,数道白色的光芒合成一股,急速朝小三奔去。我大叫道:“小三,快举神灯!” 小三虽然狂妄,但眼下显然慌乱了,随手举起神灯。但听“啪嗒”一声,光灯相击,迸射出一阵耀眼的火花。小三被震出去老远,先前被我撞裂的墙体立刻被他撞得倒塌。落到另一间房,口吐鲜血,双脚一蹬,惨死过去。白巫老头哈哈一笑,收回元气,骂道:“连神灯这等神兵在你手上都奈何我不得,当初留你何用?” 神灯,丝毫未损,掉落在离宋天不远的地方。宋天快步过去,拾起神灯,朝我一丢,我伸手去接。白巫老道笑道:“可笑,拿来!” 神灯被白老头儿的元力一吸,调转方向,朝他那里飞去。白巫老道狂笑道:“哈哈哈,是与我巫,称霸三界。李明清,你还算忠诚,老夫定会记住你的!” 李明清缓缓地爬起来,毕恭毕敬道:“多谢师父栽培!” 眼见神灯就快飞到白巫老道的手中,忽地狂风大作,捲起一阵黑雾,朝房间离笼罩下来…… 第八十六章 听舞 黑色的雾气如同暴风一般,迅速笼罩了整个屋子。四周立即暗黑下来,伸手见不得五指,冥冥中我感觉有个黑影在雾气里舞动。使劲地揉揉眼睛细看之下,那舞者的姿势更加优美了,活脱,灵异。每一个飒然的姿势都带着一股正义之风,虽是嗖嗖地,但却感觉不到冷。全然没有先前白巫老道的那种邪气,直逼得让人心慌意乱。我定住元神,稍一运气,顿感神志清醒,全身舒坦,我在心底纳闷道:怎么会恢復得如此之快?!先前那搏命的一击,已经让我元气大伤,元神差些出窍,幸好有神灯的庇护,我才稳准元神。那黑雾中潇洒舞蹈的舞者,飘飘然,轻盈盈,侬舞挥袖,飒然生风。 似乎有激昂的音乐伴奏,轻舞的哀嘆和激烈的碰撞,伴随着刺耳的嘶吼,雾气听白巫老道狂笑道:“黑老头,你跟我作了一辈子对,连这事你都要插一手?” “只要有你的办坏事的地方,就一定有我!”另一个声音先得有些老态龙钟。 “好!你有种,若不是我现在身受重伤,定将你粉身碎骨!”白巫老道恶狠狠道。 “哈哈哈,白老头儿,你这句话还是放着吧。岂止今日,你说了不下百次吧,我不还活得好好的!”声音几多放肆,听起来却让人很无奈,无奈到无能为力。 黑雾散去,神灯俨然已在我的手中。屋子里别无他人,留下洪雨和我木然地呆在原地。屋子内除了原先的迹象,清晰地又出现另外的打斗痕迹。凌乱的家具告诉我,先前,那飘飘飞舞的精彩炫舞是两个高手间的决斗。我摸着手中的神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奇怪的黑巫老道,如此高手若是得到神灯一助,怕是敢叫板天下了! 洪雨木然道:“少主,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缓步朝外走去。 天已经大亮了,学校却死一般沉寂。空荡荡的教学楼没有一个人影,我们行迹在上面,还悠悠感觉有些冷风飒飒。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昨晚有多少人正顶着生死,学校还算和祥,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却感觉到几多陌生。脚步声啪嗒啪嗒响彻在楼道之上,几许象我曾看过的一部恐怖片——《校园怪谈》。“不过场景换成了白天而已。”我沖自己笑道。 “你说什么?”雨停下脚步,愣声问道。 “没什么。”我淡淡地答道。 “不,冰,你听,有人在跳舞。”雨突然道。 “傻瓜,哪有跳舞是可以听的?”我回过头,望着雨木然地呆在那里,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什么。
第126页 “嘘……”雨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笑道:“注意听,好美的旋律……” 我停下脚步,用手安抚了一下自己激烈碰撞的心灵,静静地听着。偌大校园,就外面两个人,偌大的操场,我记得还栽了不少花草树木的,对了,正中间,操场正中间,哪有一个漂亮的‘21世纪’形象的雕塑。怎么没了呢?我指着那里,嘀咕道:“怎么没了呢?” 雨盯着我,瞳孔慢慢放大,诧异道:“什么没了?” “那个,雕塑。”我低声道。 “它不在那了吗?别吵,听舞,听,多美啊。”洪雨象着了魔一般,冥神听着。 我静下心来,细细地听,还是什么也没有,四周很安静。学校虽然建在闹市区,但并不吵,许多年前,r市的人们,便沉寂了,死一般的安静。这里的人,学得最好的,便是不大声喧譁。我运气隔音耳,四周,还是死一般沉静,望着雨那聚精会神的模样,我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感触到了什么。 久久的,雨都以一个姿势站立着。我赶忙转移我的视线,不再去看他,不多时,忽地再看时,雕塑果真还在原来那里。再转过头,教学楼却不见了。好多的死尸,从土堆里往外爬,一个个张牙舞爪。死尸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黑土,快速朝我靠近,我大喊:“雨,快跑!” 待我回过头,雨忽地奸诈一笑,一张漂亮的脸蛋幻化成一个邪恶的恶魔。舞着阴深的白骨爪,朝我的脑袋抓来。疼,钻心的疼,我大叫道:“雨,你干什么?”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雨极度狂涨的嘶喊着。 “美丽的旋律,伟大的扎噶玛山真主。我们为真神祈祷!长生吧,永寿吧,卑鄙的邪神,你永远得不到!”耳际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这个声音反覆重复着。 白茫茫的视野,我忽地迷失了方向,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我宛如踏在云层之上,我大叫道:“我死了吗?我是不是死了?” 没有人回答,甚至连鬼都没有。我多么希望遇到一个人,哪怕是鬼也好,起码应该让我知道,我现在是死是活。任凭我喊破喉咙,四周还是死一般沉寂。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这是那里,我到底在那里,我撕心裂肺的狂唿,一遍一遍,连个回音都没有,这地儿,死一样沉寂,山,你在那里。扎噶玛山,你不是神吗? 绚丽的舞蹈迴旋在我的脑海,曾经那美丽的旋律似乎已经远离而去,这个世界,不在属于我。我的人生本就象一张白纸,或许我是该停下来听听音乐了。然而我所掌握的证据在这个亦幻亦真的世界里,无法指正那一个才是坏人,似乎每个人都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雨说:静下心来听听舞吧。 我木然点头,为尘世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远处,忽地传来歌姬寥寥的声音,我一阵欣喜,飞奔过去。轻轻一步,却像是跨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我的脑子一阵发热,眼前的景象,彻底改变。穿着紫丝带的美女,正跳着极为诱惑的艷舞,柳叶眉,水灵眼,鹰钩鼻,樱桃嘴,妖艷的小腰,美丽的肚跻眼,修长的大腿,迷人的幽魂地…… 第八十七章 遥远的国度 妖娆,灵犀,水玉,冰舞。我看得目瞪口呆,白色的雾气,灵动的云层。一个仙境一般的世界,却没有树,没有草,没有山,什么都没有。人却很多,密密麻麻,唯有的实质性建筑,便是那伟岸的石头屋。石头屋一共有七八间,正中却只有三间,以我很熟悉的太极阵排列着。偌大的院子,一大堆漂亮的姑娘围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舞者手中的彩蝶。彩蝶很大,还扑腾着翅膀,身子很小,与那大翅膀格格不入,顶着一个漂亮的脑袋,上面是虎斑纹。再转一圈过去,那彩蝶头翻转过来,一直血红色的大眼睛忽地盯住我。偌大的眼见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彩蝶的脑袋,我吓了一跳,快步过去,礼貌地问道:“美丽的姑娘们,请问这里是那里?” 姑娘不答,围住我嘻嘻嘻地笑,笑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我以为她们听不明白中文,只好改用英文再问了一遍,姑娘还是嘻嘻地笑。没了办法,我摇摇头嘆道:“哎,好不容易遇上一群活人,可惜又不明白我在讲些什么?!难道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 “远方的客人,你来自那里?”我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一句甘泉般的银铃声。 我循声望去,好美的姑娘。宛如雪一般,浓眉大眼,薄嘴红唇,轻饶蛇腰,再配上一双修长的美腿。外批一件紫色长衫,洁白的褥衣,肌肤玲珑剔透,好一个美人儿,我在心底嘆道。 “我美吗?”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摄人心魂。 “美,美,美……”我甚至有些哆嗦,言不着调:“很美,你是我见我最美的姑娘了。” “呵呵呵,跟我来吧。”银铃的笑声撒过,我被她领进了最中间的那间石屋。 近处才发现,这那是什么石屋,简直就是一座完美的石楼嘛。石楼共有三层,上雕精细的花纹,石头通体青紫色,花纹独秀一枝。每层有三个石门,石门上扣着一把大锁,也是石头所雕,精美的石雕,绝伦无比。看得我有些目瞪口呆,嘆道:“好美的雕塑啊。” “呵呵呵。”姑娘还是一阵银铃的笑声,转过身来望着我,笑问道:“客人,你叫什么?”
第127页 “韩冰。”我淡答道:“姑娘,你呢?” “你是韩氏家族的后裔?”姑娘忽地停了下来,细细地盯住我打量。久了,忽地叫喊道:“错了,错了。” 望着她匆匆奔出去的脚步声,我疑惑道:那里错了? 思虑了下,我望向四周。熟悉的场景,犹如沙河古墓里的壁画一般,绝对是的,每一幅都是那么的相像。我默默地望着这一切,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美丽的姑娘,正在不远处舞蹈。长袖,妖娆,摄人心魂,修长,密林,若隐若现。 “小伙子,你从那里来?怎么到了这里?”我转过身,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者笑眯眯道。 我摇摇头,毕恭毕敬道:“我不知道,我先前在r市。” “阿偶尔是?”老者花白的鬍子上下翘着,愣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r,是英文字母。中文是‘蓉’的首写字母。”我解释道。 “哦。阿偶尔,还是哈尔?赫赫,我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老者继续笑道:“不管你来自那里,听丫头说,你是韩氏家族的后裔?” “我的确姓韩,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就是韩氏后裔?”我坦然道。 “你姓韩当然是韩氏家族的后裔的了嘛?”老者一脸严肃道:“怎么连自己家族都不认了呢?” 我本来想辩解,但一看他那严肃的神色,我还是放弃了,嘀咕道:古板的老头儿,姓韩未必就是一个血脉的嘛? “哼!你瞎嘀咕什么?血脉,韩氏家族的血脉就是正统血脉,子承父业,传宗接代,就是这样。”老者有些发怒,拄着的羊头拐杖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敲击着。 “好吧!”我摆摆手,笑道:“我承认,是我冒犯了您老人家。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那里?我要怎样才能回去?” “呵呵呵。”老者笑了起来,自鸣得意道:“懂事的孩子。好,好,好,外面韩家有后了。” 我瞪大眼睛望着我面前的老者,穿着,打扮,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我在心里嘀咕着:莫非,思香芋再次发挥她的魔力了?把我带到了遥远的国度? “我不知道,孩子,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那里。但我告诉你吧。”老者沉下声来,神秘地笑道:“这里是滇13年,夜郎国来犯,滇王把妇孺老少都安置到了这里,男人们都去打仗了。” 我的天啦。我在心里叫苦道:滇13年,跟我那个时代,几个世纪的事儿?我咋跑这里来了呢? 滇13年?我如雷惊耳,哪个年代,不正是滇黔两国交战的时代么?神灯,贵妃,一下子在我脑海里冒了个遍,错乱的时间机轮。我笑道:“您确认自己还活着吗?” “是啊。”老者沖我笑道:“我一直活着,只是我们离开滇国远久了,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史书上没有一点记载,我所知道的,几乎都是从《夜郎史诗》上所看的,哪个蛮荒的年代,是没有史学家的,我冲着老者傻笑道:“兴许有一天,滇王会来接走大家的。滇王神勇,定会凯旋归来!” “那是的,那是的。我们大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定会战胜夜郎的。”老者满心欢喜地望着前方,似乎那里,他的大王,正唱着凯歌归来。我嘆了口气:我还能回到我的年代么? “既然来了,我带你走走吧,兴许这里的故事,你会感兴趣的。”老者领着我,朝深处走去。一路上,尽是那奇特怪异的姽婳,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满脑子的疑惑。杵着两只硬邦邦的脚干,一下一下地前行着,啪嗒啪嗒的响声回想在青紫色廊道之中,直摄人心魂——“啪嗒啪嗒”…… 第八十八章 杂序 狭长的青紫色廊道有些幽深,老者不再说话,挺着腰杆,拄着羊头拐杖,在前面领着路,一阵阵的“啪嗒”声,在廊道里回应着。拐过廊道,一条十米见方的楼道横在我的面前,老者回过头,神秘地笑着,很慈祥,慈祥到我连思虑的想法都给抛到了脑后,跟着他的脚步,朝地下走去。 “这里就是地心之门。”老者停在石门面前,那石门雕刻着人身羊头,顶处依旧是一个硕大的眼睛。“传说几百年后,有个韩氏后裔会来开启这道地心之门,拯救出美丽的玛依拉公主。” “那是谁?”我问道。 “不知道。”老者摇摇头,嘆道:“女魔王每五百年转世投胎一次,她讲祸害人间,汲取人的灵魂和精血,以求在人世上多存活些时日。” “女魔王又是谁?”我一头雾水。 “滇国的噩梦,一个来自夜郎的邪恶巫师,有着无比兇悍的魔法,人们只要望他一眼,便会消失不见。”老者秫秫地讲道。 我听得有些玄,但心里压根不信:胡扯吧你,听老唱在《鬼吹灯》里瞎吹的吧。 “孩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真神。”老者一脸的严肃,恳求道:“求你看着扎噶真主的面上,救万民于水火吧?!” 这事,那跟那啊?我直犯嘀咕:听起来跟真的似的,骗小孩的吧。但处于真诚,我还是正色道:“老人家,我是有心无力啊?凭我手无缚鸡之力,谈何救人?”
第128页 “只要有心,就是可以的。”老者笑道:“感谢真神的善意,您在取得‘白衣人’和‘珠玉灯’之后,自然会找到转世的魔王。” 我来了兴致,先不管这事的玄与否,单凭那提及的“白衣人”三字,我便想继续问下去。我笑道:“您能再告诉我详细一点吗?” “真神,我们就在大地之下。”老者神秘地笑道,飘飘悠悠地,宛如清风一许,飒然不见…… 地下?我一脸的惊骇,什么地下?! 没了老者,我只好自己循着青紫色的石头廊道,望着那满壁的诡异姽婳,我疾步出了廊道。四周忽地暗黑下来,累累坟墓,一排一排地横在我的面前。先前华丽的景象已然全无,四周再次沉寂,一阵阴风捲来,土堆之上,累累白骨,慢慢地,那白骨合成一体,宛如一个人影,张牙舞爪朝我们扑稜稜过来。阴深的一排寒牙,空洞幽深的眼神,我无力叫喊着,四周死一般沉寂。活死人墓,烈火在燃烧,从四面八方唿哧捲来,爆发出“丝丝”的寒意,火很大,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浪。我狂乱地唿喊着:“谁,谁能告诉我,这算什么?!” 胸口忽地一热,我俯身一看。心窝子处,鲜血正在簌簌地往外流,钻心的疼立即传遍我的全身,无数双惨白的骷髅手朝我的胸口胡乱挥舞着,桃形的红心被当场挖了出来,骷髅狂笑着,瓮声瓮气道:“哈哈哈哈哈,人心之物,幻化成仙。我可以转世啦,我可以投胎啦。” 无数的骷髅拼命一般涌向狂笑的骷髅,一层又一层。骷髅们发疯一般争抢着那颗血红色的心,我的鲜血洒了一地,在四周瀰漫,化成无数股血色的雾气,在半空中,形成了无数颗心。骷髅们发现了,狂欢道:“我们都可以转世投胎啦,感谢扎噶玛山真主!” 阴深怪异的笑声,宛如狼叫,宛如狮吼,我活似在梦里一般,疼痛把我唤回尘世。暮然回首,一切全无,恍似梦中。石屋廊道,怪异姽婳,地心之门,神秘人物,全然不见。我依旧站立在学校的操场之中,背后的雕塑傲然矗立。 “走啊,冰,你在想什么?”雨见我久久不动,抬手朝我肩膀拍来。 “哦,没有,没有。刚刚你有没听到什么?”我愣声问道。 “没有啊?”雨一脸惊异,随即神秘道:“说真的,冰,你们这座学校,怪邪门的。” “这怎么讲?”我盯住雨,一脸的疑惑。 雨笑笑,正色道:“也许太紧张的缘故吧,莫太多想了,我也是无心之言,随便说说罢了。”雨也许是意识到了他的无心之言,对我来说却犹如烈火浇油,赶紧改口道。 这个世界,本就亦真亦幻,我不得不细细地注意到一点一滴的细节。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将子杰组的众生推向死亡的边缘,消失的人们我将再已难以循迹。我无奈地笑道:“算了,走吧,这地方着实也挺邪门的。先前读书的时候,就有同学被鬼压过床,还有人莫名其妙地从楼上跳下来,脑髓都摔出来了。” “鬼压床?!”雨一脸的惊骇,有些秫秫道:“走吧,走吧,快回去了。天哥他们派人刚刚来报,说是间李明清朝驷马街那边跑了,他已经带人去追了。” “天哥刚刚来过?”我愣声问道。 “不,是他的手下。” “哦?”我沉吟了下,紧张道:“李明清朝那里跑了?” “驷马街啊?”雨边走边道。 “快!你马上去追,叫他们不要追了,全部退回来!”我叫喊道。 “怎么了?”雨有些不解,边跑边问道。 “快!,过了驷马街,便是‘巫子国’的地盘。”我急道:“天哥这是往人枪口上撞啊!” 雨闻言,美再多说,唿啦唿啦朝学校大门奔去。门口几辆黑色的宝马车立即过来。开车的年轻人道:“天哥,去那里?” “驷马街!”雨吼着,车子“噶”的一声,唿唿的油门声响起,一熘烟朝驷马街驶去…… 子杰组不少的弟兄等候在门口,见我出来,纷纷下得车来,立在门口。我走到大门口,回过头去,脑子里想着洪雨的“邪门”二字,望着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学校。那“21世纪”的形象雕塑,傲然地立在那里。2字特别的大,弓着一个毅然的姿势,卷得有些漂亮,好比侧影的两个羊角。1字则小了许多,但做得笔直,顶尖稍窄,往上尖尖的,似乎是个箭头的寓意。世界两个字是行楷,也是弓着腰,“界”字下面的一撇一竖设计成新式的花圈形字体,弯来拐去,犹如羊蹄子一般。愈看这伟岸的玩意愈象一只正在接受某种审判的羊羔一般,那雕塑慢慢地模煳,一点点象绵羊接近,一点点接近,很像很像。模煳了我的神智,我的脑海里,活脱脱呈现了一个绵羊正在被屠杀宰割的景象…… 血腥的杀戮,正在酝酿,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个似梦非梦的环境,还在告诉我什么?示警?还是提示?母校,是您邪气?还是您的过去邪灵?地下……脑子再次一片空白……凌乱的杂序,故事的终结,衍生何续?…… 第八十九章 47对95
第129页 */*正思虑时,脑袋却异常的疼痛起来。脑子嗡嗡作响,太阳穴疼得厉害,伸手去摸,清楚地感觉到那两根血管扑腾扑腾地跳。我转过身来,见众家兄弟疑惑地看着我,我才知晓——这是现实。学校尚在,那凌乱累累的古墓已然不见,但活死人的镜头,却阵阵在我脑子里一阵迴旋。我想不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兴许这座学校的下面,还藏着什么故事。可惜知晓这个故事怕都早已离开的人世,要是早些时日遇到,那陈教授或者洪老先生都可以替我解答,二老已经不在了。想起来,心底无限惆怅,虚数空间的恐惧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已经疲乏的大脑。 “少主,我们要赶过去么?”一身的黑西装打扮,这帅小伙估计是新加入子杰组的,见了我的面头都不敢抬,怯生生地说。 我出了校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子杰组从组建之日起,就没丢下过一个弟兄。你说呢?” 帅小伙嘿嘿干笑一声,赶紧替我打开车门,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请人上车姿势。我笑了笑:“练过吧?” 他点点头,快步跑到驾驶室,盯住反光镜,大概是想看清楚我这张脸,牙缝间挤出一个字:“嗯。”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紧张,小伙子。” “走吗?少主。” 我点点头,正色道:“跟上去,吩咐弟兄们,把傢伙准备好,今日有大虾吃了。” 车子一熘烟朝驷马街疾驰而去…… 车子“嘎”的一声,急剎下来,宋天笑着来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别墅笑道:“少主,这虾子进那屋了。我们的兄弟已经把四周全部包围,这回谅他也是插翅难逃了。” 我环视了一下,别墅的建筑可真气派,在西南是独具一格的了。乳白色的外表,很难联繫到屋里的邪恶,似乎现实生活着,愈是装扮纯洁的人,就愈是败类,坏到骨子里。别墅四周是一排排的参天大树,不知道从那里搬运过来,看得出来,建造这座别墅的人还是懂些风水秘术的,四周种植的全是超大型的桦树,这种树寓意华丽富贵,永享天年。无论是树木的排位还是门窗的朝向,都极其的讲究。抬眼望天,北斗七星辉映,再看那地上不经意的星星点点,我笑道:“好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斗七星阵’。高!若不是你们停在这里,莽撞地冲进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宋天这才意识到后怕,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傻笑道:“早些时日,我还真想冲进去,把那丫活捉了。但探子来报,说树林里面不少的狙击手。” “狙击手?”我愣声道:“看来除了五大家族之外,别的势力还是很雄厚的啊,有没看清楚他们使用的什么武器?” “95式狙击,甚至迫击炮都用上了。”宋天骂道:“娘的,那帮傢伙还真捨得,怕是把老本都搬出来了。再瞧瞧我们,不觉寒碜啊。” 看着宋天拍拍手中的ak-47,我笑道:“天哥,ak-47不比95式差,而且这玩意的灵动性能更好,弹发也比95多了许多。仅仅是准确度比95差点,还有就是威力,但火力度是绝对的占优势。” 宋天笑道:“是啊,不过我还是有些怀念当日子杰组的辉煌,丫的,那阵儿,95式都是拿来垫床脚的。” 我不再言语,提着枪四周环视着,待夜深了,我才问道:“天哥,你有何打算。” “我们这样围而不攻顶多算个下下策。”宋天胸有成竹道。 “哦?”我愣过神,望着他道:“天哥有何上上策?” “凭着火力的优势,我们可以先打一阵,待敌人的阵脚乱了,我们再冲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宋天兴奋道。 我颔首道:“如此以来,我们的伤亡也会很大的,就算冲进去了,可那‘北斗七星阵’对弟兄们来说,难啊。” 宋天摆摆手,无奈地笑道“对于这些奇门阵法,我是两眼一抹黑,找不着北了。” “我觉得这样冲进去,还是值得一试的。等他们把那些碍事的狙击手解决了,破这个阵法我还是有把握的。”叶亮凑过身来,正色道。 “好吧!”望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我下命令道:“大家分别去准备吧,记得架两挺机关枪。” “对了,天哥。”我喊住宋天迈出的脚步,问道:“那白巫老道儿的伤势怎样了?” “伤得很严重,连原形都被打出来了,很丑陋的一张脸,怪不得那傢伙平日里隐身呢。”天哥笑道:“那傢伙估计是得花上一段时间修炼了,才设下了这么重的防。” 我点点头:“哦,那你线忙去吧。” 宋天答应着,飞快地去了。北斗七星阵,在阵法排名虽不靠前,但因其摆设的布局各异,而发挥的威力截然不同。特别是摆设这种阵法的人,若修为很高,则会结合百家之长,那阵法的威力就远远不是北斗七星原来的威力了。对于一般的北斗七星阵来说,以我目前的修为和身手,大小也经歷了这多次激烈的战况,破解起来简直可以拿“易如反掌”来形容。但面对白巫老道这种在巫界独秀一枝的傢伙,还是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才是!
第130页 这样想着,我来到叶亮的面前。洪雨是帮不上忙了,他虽然是洪老先生的孙子,但老先生压根就没告诉他巫术是怎么回事。雪兴许知道一些,我却不敢拿她去冒这个险,萌生的嫩芽被我一巴掌拍死,就算要搏命,那也得是我们男人的事。叶亮见我不说话,有些担忧道:“说真的,少主,关于巫术的事,我几乎全是理论阶段。这个阵法,我虽然很是熟悉,但却只处在于脑海之中,况且白巫老道……” “放心吧,我有把握。”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本想问问他有何好主意,可惜……算了,就算赶鸭子上架吧,那老头儿重创之下,谅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我沖自己笑道,算是聊以慰藉吧。 不一小会,宋天提拉着两挺ak-47递给我,笑道:“我先带兄弟们沖了,那白巫老头儿在三楼主卧室,等下就看您们的了,少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小心点!” 宋天回过头,蛮有把握道:“放心吧,对付这些虾兵蟹将我还是有办法的!等下我放烟火作为信号,所有的火力都会压制住那座别墅的,您抓紧时间破那个什么玩意阵。” 我伸出大拇指,沖他笑笑。宋天也伸出大拇指,沖我一摆手,ak-47在他手中潇洒的一个迴旋,朝背上一个斜挎,消失再夜幕之下…… 不远处,ak-47的突突声,机关枪的哒哒声,不时夹杂着95式沉闷的砰砰声……子杰组的战火,又开启了新的序章……上升到了新的台阶…… 第九十章 北斗七星阵 战争一触即发,四周瀰漫了硝烟的味道,到处是“哒哒哒”的枪声,不时夹杂着迫击炮“轰隆”的嘶鸣声。四周一片漆黑,枪击的火花偶尔星星点点的光束,但这仅仅是昙花一现,随即被黑色吞没。天空中零星的星光,此刻也变得微妙,但北斗七星尚在,这就意味着,白巫老道摆下的这个北斗七星阵未被破解。更可见这个阵法的高深莫测之处,牵天地动神明,扰星象破风水。由此可见,这白巫老道的修为甚高,不愧是巫界尊者,而他幕后的黑手,该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我排除了个人,个人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驾驭像白巫老道这样的高手的! 宋天绝对算是块战争奇才,估计要活在解放战争那个年代,比李云龙差之微妙,甚至超越,那少说也得混个什么少将中将之类的高官。此人若是巫界世家,我相信他的造化肯定不会在我之下,不明白当初父亲怎么不让他涉足巫界。在宋天运筹帷幄之下,战争很快偏向一边倒。我们的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从桦树林的最边缘很快撤退到最深处,他们的阵地,一个接着一个被宋天抢了过来。我和叶亮瞧得那个叫心里乐,叶亮激动拍着手为宋天喝彩:“好嘛,好傢伙!天哥,贼厉害呢,要是换我,起码打上三五天,这块硬骨头看给我啃得下来不?!” 我笑笑道:“别嚷嚷了,他听不到的。快准备我们的东西吧,你去找两截竹子来,对了,还有糯米。” 叶亮答应着,跑步去了。很快的,敌人的最后一点阵地都被夺了下来,枪声戛然而止。除了桦树林,逾越那座看似很矮的围墙,便正式进入了北斗七星阵的阵位了。宋天“嗖”地从背后抽出一颗照明弹,朝半空中一射。“嘶啦”一声长啸,照明弹在别墅上空爆炸。把个底下的情景,全收在眼底。 “行动!”我把ak-47朝背上一背,抓起佩刀,朝别墅奔去。叶亮紧跟在后面,怀里揣着一把糯米,手里提拉着两根竹竿,那是我用来防殭尸或者干尸用的。对付白巫老头儿,这些玩意,是极其有用的。我再脑子里涂画着北斗七星阵的阵法图。 北斗七星,因其呈勺状,被人们形象地称为“斗”;勺子尾巴长年累月始终指向北极之星,故称“北斗”;星阵由七粒组合而成,是为“北斗七星”。北斗七星阵创始于何年何月,至今无从考究,据说当初是用来抗击匈奴的,不过那阵法是由人组成的,打仗的时候派得上。不过这阵法是用花草树木摆成的,花草树木均被施了放蛊一类的邪恶巫术。那花草树木都是吸了人类的元气和精华的,就像日不落鬼婆家的那株血兰一般,那玩意是要人命的。这才使得这个阵法的邪恶,一路奔跑着,一路跟叶亮交代:那株草,那株花是动不得,能动的该怎样动。叶亮答应着,说:“我记下来了。” “嗯。”我笑道:“别紧张,小心点就是了。” 叶亮没说话,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打心里佩服道:不愧是陈老爷子的徒弟洪老先生的门生啊,都吓成这样了,硬是不吱一声。 身后“哒哒哒”的子弹一个劲儿地朝别墅射去,别墅的人显然也看出了我们的企图,拼了命的朝北斗七星阵里扑。但很快又被宋天的子弹扫落回去,我们很快就靠近了。我正查看地形,忽听叶亮叫道:“少主,您看天上!” 我赶忙抬起头,天上的七星急速变化,先前那柔和的色彩迅速转变成刺眼的白光。星星眨巴着眼,一闭一合之间射出一道火焰的般的红光,朝桦树林落来。风起云涌,乌云密布而来,仅仅剩下白光和红点交相辉映在漆黑的夜空之上。看得我一阵诧异,忽地叶亮又道:“少主,少主,地上也变化了!”
第131页 我赶紧低下头去,乖乖,那花草树木各自扭动着,前后左右地衍生。地面上裂开一条条细小的缝隙,错综复杂,飞快地朝桦树林延伸。顺着那小道,我才发现,桦树林居然夹杂着不少槐树,那小道正是朝槐树而去。我暗道不好!这槐树是极阴之物,比之半步尸也有过而无不及。木旁立一鬼,要起尸变。再看那小花,居然正在快速地生长,一点一点的,很快便长出了脑袋四肢,全是骷髅形的,正左顾右盼。四周阴风乍起,桦树林里一阵乌鸦乱鸣,四周“嗖嗖”的阴风颳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桦树林里早没了枪声,估计宋天等人是被这煞人的景象给吓在当场了。过了半会,听宋天大叫道:“开火,弟兄们!保护少主!” “哒哒哒”的枪声一时间左右并起,乳白色的别墅外墙很快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枪眼子。子弹与墙体抨击出来的火花,宛如那烟火一般,虽是星星点点,但那跳跃的火花还是把楼上急剧朝北斗七星阵上涌的黑衣人逼退了回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别墅的左侧,随即一闪,便又看不见了。 这是照明弹的光亮已经没了,四周又陷入了无限的暗黑之中。不停闪烁的白光和子弹击出的火花,组成了一副美丽的琴键,拇指的跳跃,似乎是美丽的乐章。可惜之一切很快轰隆的嘶鸣声打破,血腥的现实再次洗礼了这个幻化的城市。 震耳欲聋的硝烟激战,还是触怒了一贯沉默的政府。警察似乎憋了太久,一下子出动了三千多警察,刺耳醒目的警报声在大街小巷上响彻夜空。警察全副武装,急速朝驷马街赶来。这一带是巫子国的地盘,警察的突然袭击,显然惹恼了那帮傢伙,黑白两道的嗜杀,迅速白热化。其他三大家族也未能倖免,不时的差枪走火,让这帮沉闷了近半年的旷野小子彻底乱了阵脚,一时间打得水深火热,不可开交…… 第九十一章 珐魂术 围绕着子杰组与神秘黑衣人的交火,巫子国同警察的火拼,这一场硝烟滚滚的战争把其他的三大家族权且牵扯进来。政府疯狂的镇压,从一开始的3000多人急速增加到30000多,警察大肆的镇压也激怒了反抗势力。愈来愈多的黑势力投入了这场不知道为谁在卖力的战斗,战争白热化的程度不亚于昔日的远东战场。围绕着驷马街一带,五大家族各自捍卫着自己的地盘,任何势力都别想逾越半步。 “真是个好地方。”远远地听宋天笑道:“这场战火是在宣称自己的势力啊,兄弟们,给我把压箱底的傢伙都搬弄出来,是该现现眼了。” 鸟瞰之下,战场一片混乱,对面正在交火的敌人,便是自己收拾的对象。我镇静了下,笑道:“打吧,r市是强者立足的地方,我倒要看看,子杰组的底子还够不够牢固。” 叶亮一脸的亢奋,望着面前斗转星移的阵法,一点也不慌了,反倒细细地瞧了起来。我打心底笑道:好小子,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战火给打醒了吧?得先把白巫老道儿的阵法给破了,要不,子杰组别想前进半步。 星影掠过,白光飒飒。四周一片阴冷,战火的硝菸丝毫没有压过此处的阴气。反倒愈积愈深,我大叫道:“亮子,先别乐了。得先把这玩意除掉,我看白巫老道儿准备搏命了,元神都还没復原,便朝我们发起了攻击。” “少主,我看这老道多半是想借槐树之阴,来扼杀我们啦。”叶亮望着阵法的变化,提醒我道。 “正是如此,这槐树吸天地灵气,极阴之物。加之地下藏有干尸,裂缝与那槐树相接,必定会引出大量的干尸尸变,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我一边跟他说道,一边急速朝槐树的方向奔去。 叶亮则一下子跳入阵中,快速地拣起身边的小石头去填那裂缝。我边跑边喊:“亮子,危险,快离开!” 叶亮或许是没有听到,也或许是根本没听清楚,木讷地望了我一眼,又去拣石头去了。四周的裂缝迅速朝他靠拢,像藤蔓一般,从四面八方捲来,三下两下,便把叶亮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裂缝里不断地冒出许许多多的黑泥,朝叶亮身上喷去。别墅这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一挺95式狙击步枪悄然横握,向叶亮瞄准,手指一动。 “嗖”的一声,一颗子弹划过头顶,屋顶上的人应身倒下,我回过头,洪雨正伸着大拇指。我在心底喊道:好样的! 那裂缝全被叶亮引了过去,朝槐树移动的速度自是慢了许多。我疾步向前,槐树共计4棵,呈正方形式排列。循眼望去,槐树之下裸露出来好多人手人脚。我骂道:“果真没有猜错,这帮可恶的傢伙!” 雷电乍起,照明弹的光影落寞下去,槐树四周立马出现上百人影,围着那槐树跪拜。有断脚断手的,有掉了脑袋的,有肚子被剖开的,男女老少,各式各异。沉闷的嗡嗡声,像恶狼一样怒吼。又似那朝拜者的祈祷声,声声彻骨穿背,听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如此的怨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怕是这些人,都觉得自己死得太不值了,趁着雷电神明降临之际,出来讨个公道。 又一颗照明弹响彻夜空,四周犹如白昼。槐树周围什么都没有了,鬼魂是见不得强烈的光束的,就此消失不见,只留下累累白骨,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槐树四周的泥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全部刨开了,树根周围,全是一具又一具的骷髅干尸。或被折了手脚,或被看了脑袋,也或被掏了嵴骨,惨状万分,看得我一阵心疼。
第132页 背后丝丝的声音犹如蟒蛇吐着信子,我背转身去,乖乖,那黑色的裂缝已经到了跟前,我眼前一黑,叶亮。还未他的名字,那裂缝煞是快速,一下子窜了过来。我赶紧取了神灯,放在左手上,右手半握,运气法术。四周如同屏障一般出现了一个完美的罩子,我正惊诧自己的修为何时提升到这种地步,早些时日不过是能撑起一面墙而已。那黑色的淤泥唰地一抬头,避开屏障的锋芒,朝上面攀升开来。我骂道:“好傢伙!他娘的还真修成精了都。” 我敬起神灯,大喝一声:“来吧!” 黑色的淤泥如同冰雹一般,先前的无数股在一剎那之间幻化成铺天盖地的碎粒,夹杂着狂风朝我的气罩上击来。有神灯相助,应付起来要顺畅得多,来敌虽多,但修为都不精到,一碰到环形气罩,便化成一股淤气,消失不见。愈来愈多的黑色淤泥朝我靠拢,这些上天入地都不得的鬼魂发疯般扑向气罩。一批又一批,想也人肉战术取胜,神灯的修为虽高,但我自身的修为却不足,加之实战经验也不怎么样,那黑色的斑点足够让我噁心上三天三夜。慢慢地,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一边收回部分真气,好护住自己的元神,要不被打得魂飞魄散,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如来在世,也是回天乏力了。这样气罩便又少了根支柱,趁我一分心,那傢伙忽地全部蜂拥而上,噼里啪啦地朝我当头盖来。眼前一黑,顿感真气朝四周蔓延,气罩一下子被击出一个大洞,黑色淤泥趁机疯狂地卷进来。我口吐一口黑血,四肢无力,昏死过去。 元神幸好被我抽回一股真气护住,虽然现在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但感觉尚在。连忙运功疗伤,把体内的淤气逼了出去,那玩意要在人的身体流淌太久,自己也会成“蛊下之魂”,成了放蛊者的帮凶。尤其是巫术道家的人,若是被施了放蛊术,那就更不得了了。常人在被中蛊之后便不知死何,而巫界众人被中蛊后便是肆意疯狂的杀戮。 之前陈教授给我恶补了一阵身体上的缺陷,还特地让我在灵魂上做了升华,魂炼狱下来,我的自身修为便是提高了许多。赶紧运气珐魂术,这还得拜洪老先生指点,他二老为了让我练就一个金刚不坏之身,可是费劲了心思。不过先前运用珐魂术,效果欠佳,后来我干脆不修炼这门法术了。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右手一提真气,左手神灯一璇,好傢伙,这神灯居然有抗体衍生性。主动出击,把我体内的淤气全给清楚,还留下一股暖暖的气流,丹田之内,一阵畅快,身体一下恢復了七八成。我暗暗笑道:这珐魂术先前之所以没多大功力,是我练就的方法不得当啊…… 第九十二章 迷途 浑身的气流不断,气劲顺着丹田,直达心脏。全身一阵酥麻,双脚一弹,哥们我又站起来了。阴深的白骨已经全部裸露出来,又一个犀利的雷击,地下全部的干尸争先恐后地往上爬。像行军蚁一般,朝我蜂拥而来,所到之处,必无一站立之物。树木稀里哗啦地一个劲一边倒,凸显的石块土堆被纷纷压倒。 空洞的双眼,幽怨的黑洞,阴深的大嘴,半张着,有的牙齿还长在上面,一张一合地吧嗒着。我吓得毛骨悚然,一提真气,气贯人中,随即“啪”的一巴掌拍出去。前面一排的骷髅应声倒下,我舒了一口气,看来我的珐魂真气还是控制得住这些已经尸变了的傢伙。 再看一眼,我立马就傻了,先前倒下去的一大片,不过是冰山一角。大批大批的骷髅一下又填补了先前的空缺,犹如涨潮一般,朝我席捲而来。退之不及,又挥出一掌,立马又倒下去一大片,接着填上。我心虚了,这种人肉战术的打法,对我极为不利。珐魂术现在还处于修炼阶段,我若强行用功,虽有神灯护体,但必会伤及内脏。 赶紧趁着尸变刚刚开始,接连挥出三四掌,眼见前面的一大片倒下去了。我趁机会急忙朝别墅里奔去,只有先控制住白巫老道儿,这些干尸才会乖乖听话,若如不然,当干尸邪恶尸变,那我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正急速奔跑,但听宋天喊道:“少主,小心您的背后啊!” 我侧转身去,乖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还在想,这干尸玩意邪恶尸变的话,我该怎样应付。没想到才一小会,这傢伙提前邪恶尸变了。赶紧挥出一掌,前面的倒下去了四五个,显然现在干尸的防御能力已经大大的提高了许多。我定睛细看,乖乖,全身的绿毛,簌簌地生长开来,剎那间,便以二尺来长了。 不好,我心底叫道。这玩意要发狂了,待那绿毛变成红毛之时,这傢伙就会主动攻击人了。我再次运气珐魂真气,将神灯搁于左手,右手一提真气,快速的打出四五掌,这下我彻底傻眼了。几乎动用了自己平生所学,加上半年的苦修,五掌下来,仅仅打倒的不过十个而已。面对数以千计的干尸,我顿时慌了阵脚。 干尸急速变异,身体迅速膨胀,空洞的大黑眼一下子放大。两排阴深的大牙宛如野猪的獠牙一般,四肢膨胀到我两三个那么高,双手捶着胸膛,恰似那“奥特曼”里的恐怖怪物一般。身子僵在当场,眼珠子却还在转。自从认真修炼魂炼狱之后,加上神灯的庇佑,现在又有珐魂术这样的好东东,我的元神便可超出肉体工作。这似乎是我修炼巫术以来最满意的法术。
第133页 怎么办?我在脑子深处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宛如进了迷宫一般,我尝试着这种迷途。 容不得我多想,干尸已经朝我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干尸的四肢比人类要灵活得多,它的每个关节都可以自由活动,没有了脑神经的控制和约束,即使某个部位断裂,都可自由攻击。这是当初父亲喝醉时望着星空迷茫地说的,如今这遭儿还真让我给碰上了! 干尸像有组织一般,从四面八方把我包围起来。干尸还没有完全变异,但前面领头的二三十只已经完全恶化了。二尺来长的红毛直逼我而来,阴风飒飒的狂风席捲四周,把地上的一堆堆枯叶和泥土掀在半空之中。那树叶和泥土被另一股直直刮来的邪风一带,顿时撒得漫天皆是。我长吸一口闷气,运起真气,“唰”的一下四散开来。 漫天的光芒,似烟火,像流星。划过世人的视线,我的左右,骷髅张狂地像我扑来,我的珐魂术根本起不了作用。变异尸的行动速度加快了许多,这让应付起来更加的难了。珐魂术没了作用,我只好凭藉着神灯自身的神力与靠近我的变异尸对抗着。每每它一巴掌闪过来,神灯一闪,半截手臂落向一边。同时又飞了起来,朝我袭来。 “好傢伙!”我骂道,果不其然,正如父亲所说一般,我的每一招下去。必把那干尸打得四分五裂,但落下的肢体却像受到指引一般,加入了攻击我的序列。看来这样打下去,最终不把我耗死,那也得累死。一巴掌下去,干尸非但没少,还多出了脚干手臂,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 刚刚还是数以千计的干尸,被我一阵稀里哗啦的噼打下来,该是数以万计了。缺胳膊断腿的,有的直接折成了两段,或者是只有半边脑袋的,密密麻麻扑腾扑腾地朝我席捲而来。倒是前面那几具已经完全变异了的干尸,一点都没有伤及到。我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跟老子狠?!” 反正已经够多了,就再多点吧,珐魂术没了用处,我直接从后背上取下ak-47,哒哒哒一阵乱射。那骨头虽说附了魂体,但却是异常的脆弱,这一梭子子弹下去,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先前还分得出手脚的,现在大概就只有拿放大镜瞧了。干尸被我强有力的火力逼退了回去,变异的邪恶尸上也被扫落出不少窟窿。我高兴道:“什么玩意狗屁法术,还是现代高科技来得直接些。” 干尸被逼了回去,我长舒了一口气。半秒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直,眼前的景象令我彻底傻眼了。大大小小的干尸颗粒居然在退舍的时候开始重组,变着戏法般调换着自己的方位。不一小会,刚刚被我打得稀烂的干尸又重新聚在一起,组装成原来的模样。我顿时吓得呆在当场,众多的干尸在我还未反应的第一时间朝我铺面而来,宛如饿虎扑食一般,我被团团包围! ak-47的威力已经远远不能震慑住这些疯狂的干尸,一个声音盪回在我的上空:小子,你的珐魂术是激素这些干尸变异的源泉!哈哈哈,感谢你又帮了我这么一回。谢了~是白巫老道儿,那邪恶的声音,嘲讽的语调夹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狂傲。我一顿擂兄顿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珐魂术怎么会加剧干尸的变异? “哈哈,白老头,你的计划怕是又要落空了!”另一个洪钟的声音划过夜空,打破了整个干尸的狂野——所有张狂的五爪,空洞的骷髅身体迟滞地呆在半空,整个空间,就此凝聚…… 第九十三章 最后的筹码 干尸的群攻令我措手不及,还手也不过是拿鸡蛋碰石头罢了。勐烈的攻击,狂卷的阴风,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有些四面楚歌的感觉。其他帮会的人还在奋战,不时从远处传来犀利的枪炮声。激战了近半小时,冷兵器的时代,战争被渲染得更加血腥和冷酷。这就意味着无论你投入多少人力,都会被鲜血溅染。我意识到其实无论你效忠什么样的帮会,只要肯为组织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应该值得尊敬的。可恨的便是那些幕后的主使者,这场激烈的交火,我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去认识一下这帮血一样的汉子。 我很想笑,自己都快成为了干尸嘴中的早餐,我却思考着与这一点都不搭调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了,而且我还假设,我能活着出去,定会改变巫界的现状! 希望似乎伴随着邪恶变异尸一双阴深的魔爪伸向我的喉结时破裂了,然而一切像想像中安排得那么完美。干尸的行动竟在半秒之间停滞,宛如时间停留一般,世界一下子划上了句号。但我并没有停止,虽然我已经放弃了反抗,尤其是听到珐魂术职位助纣为虐的时候我彻底的放弃了。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一推,身边的干尸应声倒下,化成一对黑泥,慢慢朝四周散开。 我一起身,四周的干尸便倒下去一大片。干尸的都弓着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骷髅白点,煞是吓人。 “白老头儿,这回你不说要把我千刀万剐了吧?” 在我看不见的世界里,一个声音狂傲的笑道。 “黑老头,我是杀不了你!”白巫老道现身了,就在别墅的外墙之上,那张脸很大很大,大得让人觉得有些噁心,五官的比例,太不成一个格调了。“但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天空一下子敞亮了许多,我抬头望天,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升起了一颗照明弹。半空中,一个黑影骤聚,很慈祥的一张脸,熟悉,很熟悉的脸,但我一下子又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也不记不清楚,自己在那里见过。那张脸笑道:“逼你?!当初你是怎么逼我的?!现在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逼的滋味,一报还一报这不是我的错吧。哈哈哈……黑老头儿,现在别说你想杀我,怕是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134页 “你?!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黑老头儿,接招吧。”白巫老道真气一聚,屋顶之上,十来个五花大绑的人被一群黑衣人拖了出来。白巫老道狠狠地笑道:“要么?拿神灯来交换;要么,我吸光他们的元气。何去何从,子杰组的少掌门,您自己选吧!” 屋顶上捆绑得半死不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寻找多时的宋天弟弟——宋毅等人。我看得一阵疼心,宋天撕心裂肺的喊道:“弟弟!” 宋毅眨巴着眼,嘴角上翘,露出久违的笑容,轻声道:“哥哥,我还活着。你别管我,快走!快离开啊,少主,您别管我……您别管我……” 我含着泪,却无能为力,我的弟兄,我拿什么来拯救你?!宋天长啸一声,举起ak-47,一梭子子弹哒哒哒地扫出去,击落在别墅的白墙上,白色的粉末簌簌地往下掉。白巫老道身影一闪一现,再次出现在白墙之上。 “小伙子,你太不懂礼貌了。”白巫老道的身形一闪,出现在屋顶之上,狂妄地笑道:“连你们的少主都没发话,你就先动手了。你也太不明白游戏规则了。” “我他娘的管你什么狗屁规则!”宋天叫骂道,一梭子子弹唰地激射出去。子弹击落在屋顶上,弹出拇指大小的瓦片,四处横飞。 “哈哈哈哈……”白巫老道一运气,舌头急速增长,但听“嗖”的一声,宋毅身边的兄弟脑袋垂直落下,那舌头像青蛙的长舌一般,顺势一卷,半边脑袋便没有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朝地下散落。 “白老头儿,你太狠了。连后生你都不放过,他又不是巫界中人。”黑巫老道叫道。 “师傅,您老跟这畜生废什么话啊。看剑!”另一个黑影勐地朝白巫老道扑去,狂风一带,那黑影像金刚钻一般,直扑白巫老道的心脏。 “哈哈哈哈哈……”白巫老道顺手一卷,带起身边的一个子杰组弟兄,疯狂地笑道:“叶大侄儿,你太心急了。礼貌,一定要懂礼貌!你师傅都没出手,你抢什么风头?!老道今天就替你师傅教训你一下,巫嫁神功。” 随着白巫老道报出自己招数的名称,四周的枯叶和黑泥,被一下子狂捲起来,那镜头,简直一个天翻地覆,风起云涌。金刚钻的的势头,一下子扎进白巫老道的心脏。白老头颤悠了一下,被他捲起的兄弟,却飞出去老远,停在半空之中,迅速膨胀。“啪”的一声巨响,朝四周爆裂开来,魂飞魄散。 白巫老道太过自信,他显然没料到刚刚那黑影的修为已经如此之高。虽然传说中的“巫嫁神功”是把攻击者的力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但穿体而过的感觉还是不怎么好受。白巫老道见势不妙,身影一闪,消失在夜幕之下,只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语:“西凉山群巫会,我们再斗上一次!” 两个黑影跟着也散了,我满心的惆怅,这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救我于危难之时,却又不肯透露半句,听白巫老道的称唿,这应该是那位传说中的救世救难的黑巫真人。那另一个呢?莫非是传说中消失了陈教授大弟子——叶忠。 子杰组的赶紧朝别墅奔去,从地上扶了宋毅等人,见还有气,疾步背上了车。宋天也去了,他本来打算留在我的身边的,被我骂走了,我不敢跟着去,宋毅的伤势,很严重,我不想看着自己血一样流淌的弟兄在我面前离开。 四周的干尸迅速褪去,只留下一堆黑泥,被风一带,连同那满地的枯叶,飘洒在半空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零星的枪炮声,估计这仗就这么打完了。我不知道,是哪一方胜利了,或许根本救不会有胜利,这种无厘头式的战争,无须谈及胜利。 “冰,您没事吧?”雪不知何时靠近我的身边,见木讷地呆在原地,关切地问道。 “不要紧。”我笑道:“回去准备一下吧,这场交战下来,五大家族也该出个领头的人物了。” “领头人物?”雪摸着脑袋,愣声问道。 …… 第九十四章 神州联盟 * 巫义厅内,众家兄弟正在清理报告各类损失和人员的伤亡情况。有宋天的统筹全局,我倒落得个清闲自在。子杰组的伤亡情况并不大,在以宋天为主的强有力的指挥系统下,子杰组幸运地避过了死神的子弹。宋毅等人被安纳在南郊最好的医院里面,四周都设了卡,想要靠近那里,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特地从经费里拿出一大笔钱,作为医护他们的资金。宋天心疼,偷偷的拿出一部分去安抚在这次战争中受伤的弟兄。 我很无奈,子杰组起死回生,现在又是刚刚起步,新加入的成员和置备武器花去了一大部分资金,周转起来很是困难。子杰组内家弟兄的安抚费至少有三月没有发放了,但这帮汉子还是沉默着为子杰组奔波。父亲给我留下的,数子杰组原班弟子最为实诚了。 半月之后,大话不惭的神州联盟像巫界发出请帖——力邀各类人士上西凉山一聚。说是邀请,其实是希望能酌选出位出类拔萃德高望重的高人出来主持一下巫界的局面。现在的巫界,已经乱得一塌煳涂了。神州联盟是多年前的一个官方组织,后来时代的变更,这个组织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了。消停的那段日子,刚好是扎噶玛山山下众生窘迫的时日,巫术一阵的衰落、落败。加上不少败类的从中作梗,巫术早已没了原来的纯真和美好,乱得一团糟,巫界的名声,从此没入歷史洪流的尘埃,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第135页 子杰组的成立,重新书写着巫界的篇章。地位和名声也渐渐扎根稳础,特别是父亲的善举措施,让这一切,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神州联盟逐渐开始崭露头角,但至始至终,神州联盟都没有现身说法。这个看似有些神秘的组织,在父亲突然消失之后,便不再声名显赫,反倒如同从来没有这个组织一般,销声敛迹。 有人说,这个组织的最高负责人就是当年伴随着子杰组和子杰组那一大笔钱财消失的高清高连长。我不是很相信,没有证实的事情,我不敢去相信。传闻或许是真的,这个传闻来自瞎眼老头的嘴里,黔西冷人嘴里说出的话,我没有理由去怀疑! 瞎眼老头的面容闪过我的脑海,是那么的慈祥,我一下子像记起了什么似的,哗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道:“对了,正是他了!” 雨和雪等几个人围过来,愣声问道:“什么啊?” “那个人一定是他,黑巫老道,瞎眼老头儿……奇怪……他眼睛不是瞎了么?”我嘀咕道。 “什么啊?”几个人显然不明白我嘀咕的什么玩意,提高语气问道。 “没,没什么的。”我回过头,望着一脸关切的大家,反问道:“对了,宋毅的伤,好些了么?” “好得多了,天哥在那陪着呢。”洪雨道:“大概修养四五天,也无大碍了。” “嗯,那就好。”我欣慰地笑道:“我就知道天哥的弟弟是好样的!” 医院里,宋毅已经开始学着走路了,宋天疼心的在一旁搀扶着,见我进来,正色道:“少主。” 我走过去,拍了拍宋毅的肩膀,笑道:“兄弟,你辛苦了!好样的!” “不,谢谢。”宋毅客气道。我扶着他坐下,宋毅笑道:“不用了,我不累,再多走一会儿。帖子下来了,我得养好身子陪您上山啦。” “你先养好身子吧。”我陪笑道:“有天哥在,你还不放心吗?” “呵呵……”三人愉快地笑了起来,有宋天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正说着,雪端着水果进来。见我们笑得那么灿烂,附和道:“我的三位大人,吃点水果吧。” 就坐医护病房的椅子,我们四人面对面坐下。雪递给我一个已经削好皮的水果,我笑着界了过来,转手递给宋毅,宋毅摆摆手,一副调皮道:“少主啊,这个我可不敢吃啊,人家少夫人一片情意,可全在这个苹果上了哦。” 雪一阵脸红,娇呻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宋毅,我没少给你削啊?” 三人再次舒心的笑,宋毅还想说什么,宋天朝他使了个眼神,宋毅坐了回去,自己捡了串葡萄,嘎吱嘎吱地吃开了。宋天正色道:“少主,这个群巫会,我看火药味十足啊。” “是啊。”我道:“对了,关于神州联盟的传闻,你知道多少?” “这个……”宋天显然不知道从何说起,道:“这个,怎么说呢?自从我扎根r市以来,关于这个组织的一切,都是听闻。谁也不曾真正见过。” “哦?”我问道:“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吧。” 宋天讲道,神州联盟在多年都没有露头,群巫会本来是四年举办一次。联盟盟主都是从各界人士中选举出来的,方式通常都是以斗法展现出来。跟古代选武状元差不多的,宋天说到这里,干笑了两声。发帖子特别邀请的,都是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巫会协会,我想,四大门派都已经街道邀请帖了吗,正如您说的,领头人物,是该出场的时候了。不管这次群巫会主办方出于什么目的,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不失为是次机会。凭着神灯和少主您自身的修为,夺得联盟盟主是手拿把拽的事儿。如此以来,我们对付强大的“虚数空间”就有多了一份力量。 “听说神州联盟里的高手众多,我们还得小心才是。”宋毅提醒道。 我点点头,道:“是啊。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出来挑头的人,没点实力的话……” 医护病房的环境特别好,不愧是南郊最着名的医院。我思虑了一阵,笑道:“这阵子我得闭关修炼了……前阵子连个干尸我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江湖上的异杰豪士了……” “少主放心吧,这次大战下来,其他门派的元气已经打伤,没人敢再来招惹我们的。”宋天笑道。 “呵呵,这茬儿我倒是没有多少顾虑,有你天哥在,r市乱不到那里去的。”我奉承道:“我最担心的是,三月三的群巫会,不该是去喝‘腊八粥’吧?!” “少主,您别多想了。我回去给你收拾下,抓紧时间练功吧。”雪站起神来,说着话儿便转身出了房门。 “宋毅兄,您多保重了。我出关之日,但愿见到一员虎将。”我起身朝宋毅道。 宋毅站起神来,深深地握住我的手,笑道:“祝愿少主早日修成真人。” “我会的。”望着二人期待的眼神,我郑重的点下头。“天哥,子杰组就託付给你了!” “放心吧,少主。”宋天望着我,有些不舍道。
第136页 我起身出了医护房,门外,阳光映射过来。四周一片敞亮,我的身影,映着余晖,疾步朝瞭望塔而去……在闭关之前,我想再看“挑起”所有事端的“沙河古墓一眼……秋将近,冬来袭,三月三,逾越半年…… 第九十五章 独闯魂炼狱 花前月下,本是一个很好的夜晚,却因为我的离开而变得有些寂寥。雪含着泪替我收拾好衣物,见我进来,破涕为笑道:“你可记得用功哦,别在闭关洞里想别的姑娘。” “怎么会呢?”我笑道:“此去最多也就是半年,我得尽快寻找到神灯的秘密,要不,神州联盟那关我是过不去的。这样的话,所有沉疑的事,都无法知晓答案了。” “嗯。”雪长长地拖着自己的语调,脑袋一歪,靠在我的胸前。 我搂着她,这种感觉很踏实,特别的踏实,若不是这个乱世,我真希望,就这样搂着她,直到老去。可惜,这一切很快就被敲门的宋天惊扰了。“少主,您在里面吗?兄弟们在巫义厅里等您,准备为您送行呢。” “哦,我这就去。”我答应着:“你先过去吧。” “好嘞。”宋天应道,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我轻手抚摸着雪的秀髮,阵阵的清香瀰漫在空气中。丁香花的味道,我笑道:“雪儿,你真心细。” “我刚采的。”雪甜甜的笑道:“你猜我在那里采的?” 我摇摇头,不舍道:“我该走了。” “你跟我来,冰。”雪拉着我的手,朝房子外的阁楼奔去。 出了楼道,阁楼之上,浓郁花香。整个楼面之上,全是怒放的丁香,葱葱郁郁,碧绿碧绿的,连同着天。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从高处斜射下来,丁香花在微风中灿烂地笑着。妈妈的味道,这中浓郁的丁花香是妈妈最爱的味道。细心的雪,不知道从那里看出来的,我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味道。” 雪靠着我,甜甜的笑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白白的,很漂亮。“因为你身上有这种味道。” 我侧过身,细细的闻。雪笑道:“傻瓜,那味儿在你心里,我读出来的。” “读?……”雪一子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我,眼睛眨巴一下,薄薄的红嘴唇一下子吻了上来。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她的小腰,雪的手一绕,环住我的脖子。这种高矮的距离,完美的黄金比例,相拥深吻……良久,良久…… “我走了,雪儿。”抚摸着紧靠在胸口的雪儿,秀髮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嗯。”雪儿轻声应着,递给我她精心收拾的必要的行囊。 ……我接过手,深深地抱了她一下,朝巫义行去。雪望着我的身影,泪水一下子滑过脸颊,我一直没敢回头,怕这一回头,我修炼的时候就会分心。巫义厅内,众家兄弟齐聚,酒肉已经备好。众人见我前来,纷纷起身相应,我依依作禳。待我靠着虎皮背椅坐下,众家兄弟方才一一入座。我先端起手中的酒杯,就着众人,诚恳道:“子杰组的大小事务,韩某就此拜託各位了。” 虽然都是些江湖汉子,难得几个心细的,但见我如此说来,纷纷当下拍**保证,子杰组的事那都是自己的事儿,掉了脑袋那都是小事,决不耽误。我连敬了三碗酒,宋天来劝:“少主,当下时候也不算早,这路途尚远,您还是早些启程的好。” 我站起身来,就着众人笑道:“这第四碗酒,待我修成正果之日,大家再敬我吧。” 酒足饭饱,庭院里,众家兄弟单膝跪拜着,我起身扶起宋天,笑道:“天哥,就此一别!” “少主,您安心修炼吧。”宋天起身含泪道。 “我,韩某定不负重託!”别离的场景总是无限的伤感,我唯有能说的,便是修好巫术,找出神灯里的玄机……一统巫界,破译虚数空间的玄妙…… 扎噶玛山的山嵴一路向上,山巅之处,就是先前陈教授所说的子杰组秘密修炼场所——魂炼狱。为了不让太多的人知晓我的行踪,经过几番激烈的舌战之后,我决定一人独闯! 子杰组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都是被人紧紧地盯着的,新进的成员难免有几个不是神州联盟的探子,这是我不得不防的。四大门派的人倒不足以畏惧,至少在目前的四大门派中,对我构成威胁的对手屈指可数。隐藏的对手才是犀利的尖刀,这类人不排除就在神州联盟之内,现在所有人都处在冲刺阶段,这个时候骚扰对方一下,那至少是十年的修为也赶不回来的。更有甚者,若如修炼者在运功中受到攻击,那跟武林的走火入魔是一个道理的,轻则瘫痪,重者七窍流血而死。所以,循迹一个秘密的地方那是尤为最要的! 扎噶玛山我来回穿越了不下三次,山里虽有勐兽,但我还不至于成为兽嘴里的羊羔,连冰龙雪燚都奈何我不得,小小的勐兽又怎能奈我何?只要我处处小心,这一点还是可以避免的。我最担心的,便是那山上的机关暗道,尤其是黑巫老头布下的那些恐怖级阵法,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但愿还是被碰上的好。这也是我带着他们的原因,一个“北斗七星阵”就让我失去了叶亮,我可不敢……
第137页 叶亮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所以他的葬礼也迟迟没有举行,我们都不敢提及,怕自己伤心。子杰组很多人马在驷马街寻找了几天几夜,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我怀疑叶亮并没有死,或许被那个高人救走了呢,那这个高人,就应该是白巫老道了。可他消失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一丁点迹象啊。胡乱地思索着,被山风一带,我沉吟下来,我的凡胎肉眼,有怎能瞧得出像白巫老道如此高人的玄机呢? 山风很大,在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我终于爬到了半山腰之上。就着附近的参天大树找寻了两棵连理枝,攀爬上去,果真是个过夜的好地方。不知道是那年头从山上坠下的一块大石板压塌了这两棵树,那石板平铺在上面,松树很坚强。从四面八方发出枝叶来,有继续疯长,不扒开那些枝叶,外面的世界,一丁点光亮都没有,活脱脱一个完整的树上小屋,我架了帐篷,这是雪精心挑选的充气垫那类型,不用时,把气放掉,如同巴掌那么大小一块。松树与地下的距离大概有四五米高,在大森林里能爬上这个高度勐兽屈指可数,关键的是这个勐兽它不知道树上面睡了我这么一顿美味的晚餐……我安下心来,胡乱想些事情,迷煳地睡了过去……夜,已经很深了,不是有夜猫子的声音,夜山鹰扑打着翅膀,掠过枝头…… 第九十六章 修巫诀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或许就是这种人,虽说这下山还没到时间,但是上山我是容容易易地上来了。既没有碰到勐兽,也没遇到毒草恶花这类的,偶尔遇见些动物,也都是平日里见得熟悉莫过的。更别说传说中那么离奇古怪的“半步尸”、“冰蚀虫”这类邪恶的玩意了,压根就没见过深山里修巫的道人。或许是我的天生多疑,我总感觉,这一路上太过平静,平静得一切该发生都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更是没有发生。 听陈教授说,魂炼狱入口处在火山口的正下方,我找寻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入口。奇了怪了,爬了三天四夜,总算是上来了,这入口咋就找不到了呢?哎呀,都怪自己当初不问清楚啊,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火山口全是翠绿翠绿的草,四周则是厚厚的积雪,这火山虽是座死火山,估计那地热是相当的,要不这么高的山顶之上,这雪是化不了的。我朝口子里走去,脚下暖暖的,很舒服,果真是个好地方。这些草我根本没有见过,清一色的小圆耳朵,正中间一个斑点,好似那鼋鱼一般。这草估计不开花,我循着看了一遍,愣是没看到半点花蕾。或许是近冬了,估计它也得分个春秋冬夏。抬眼向天,好近好近,我笑道:“这地儿,有春秋冬夏么?” 过大雪山时,冻得我直哆嗦,幸好珐魂术对活血顺筋有特别的功效,加上神灯自身散发出来的热度,才不至于把我冻坏在大雪山里。现在神灯居然自我抗体般散发去冷气,我不禁释然笑道:“真是个好东西,比空调还好啊。” 尽管我费尽心思,但魂炼狱的入口好似在跟我捉着迷藏,怎么的也找不着。后来找寻累了,干脆靠着就近的一块青色石头歇息。这石头有些异样,上雕羊头怪眼,跟那沙河古墓所见略同。我独自嘀咕:莫非这其中有何联繫之处? 想来思去,不大可能啊。且莫说这两地相隔甚远,就算石头下坠掉下去,那也不一定滚到r市啊,还一下滚那么多。我忽地想起,先前曾提到过的关于“滇黔战争”的史事。这一边正是滇国的边界,另一边正是夜郎的国土。这样看来,这事儿就有七八分成立了,但我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这里和沙河都会同时出现这种青色的羊头怪眼石头。这似乎是一条线索,不过现在,我得先把这入口的道儿找到了,要不想这么多都是白搭。 好不容易又上来了劲头,循着四周再找了一遍,甚至连附近的大雪堆都给找寻了,还是没发现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这回我彻底气馁了,打算就着火山口上安了帐篷,弄点东西吃了,明日早作打算。反正这地儿也够清净的,万一真的找不着入口,那我干脆就着这地儿练了,别耽误了时间。这样想着,带上95狙,到附近转悠猎物去了。 大雪山里的野物甚多,对于我这种从小生活在山里的人来说,寻点吃的,是难不倒的。只是这地儿,有些悬了,我找寻了差不多四五来里地,愣是连只雪兔都没找到。后来在一条狭长的山沟里找到了五六只雪狐,一枪放倒了一只,跑过去一看,啥也没有,地上就一堆白毛,雪狐的影儿都没瞧见。我这才相信大人们说的:这雪狐都修成精了的,能变成人形来挖人心窝子的。我吐了口唾沫,骂道:奶奶的,晚上莫变成美女来找我报仇,爷爷我可不吃这一套。 人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这时就属于这类人。罢了罢了,现在也不怎么饿,还是回去休息吧,改日再来猎食。正打算往回走,前面有个白点一闪,从我身边窜了出去。咋一看,这玩意咋这么熟悉呢?脑子一搜索,才想起那日沙河古墓碰到的那只,正是这玩意。顿时困意全无,提着枪,朝着那白点消失的地方,扑稜稜奔了过去。 白点距离我忽远忽近,好不容易,翻了座山,那傢伙一个激灵,不见了。四下张望了半天,那白点确实是消失了,我心里一阵惆怅,好不容易算是碰上个“熟人”了,咋还躲着我呢?这一折腾,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暗道不好,坏了,这得赶紧赶回去啊,要不夜里温度骤降,雪地里还有雪豹什么的,碰上我就倒霉了。
第138页 山下忽然传来阵阵的吶喊声,我回过头去,傻了。我的妈呀,底下密密麻麻全是人啦,一个个舞抢弄棒,举着盾牌,一副古代军队进攻的景象。清一色的灰色长袍,头戴倒扣碗式尖帽,手提长蛇剑,一看就是古滇国标志性的服装。自从稀里煳涂得到神灯之后,又听闻那不少的传说,闲时我特地查阅各类野史,了解这两个国家的种种。正看得目瞪口呆,背后又是一阵吶喊,我赶紧一愣头。乖乖,这敢情是在冲锋啊。山的另一边,黑色的蟒袍大将后,跟着一群黑压压的举戦武士。阵阵的吶喊,嘶鸣怪吼。雪地之上,留下一排排长长的脚印,灰衣和黑衣围着我,惨烈地战斗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那戦剑若要向我,必被另一方挡获。哀叫声,怒吼声,战况好不悲壮。灰色军队里忽然杀出一个青衣小将,力战数人,均被一刀毙命。黑色蟒袍大奖一声怒吼,提着长戦,迎战上去。 二人你一戦,我一剑地来回厮杀,七八十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四周一阵沉寂,混战的军士们停下手来,自发地围成一个大圆圈,为自己的主将吶喊助威。茫茫的雪地之上,大雪横飞,阴风狂吼,先前那些错乱的脚印,瞬间被大雪掩埋。 黑衣蟒袍大将停下手来,叫喊道:“我本是大夜郎天子之下拙将范飞是也。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青衣小将也推向一边,笑道:“我乃是大滇国李静之子李茂是也,今你夜郎贼胆敢犯我疆土,还不快快受降,末将免你一死!” “哈哈哈,我正寻你,不曾想你自家送上门来!”蟒袍大将狂笑道:“若你留下《修巫诀》,爷爷我倒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好生狂妄的范贼,《修巫诀》乃我父亲毕生精血,怎能落入贼人之手!看剑!” 剑戦相接,又是一阵混战。二人上下翻飞,打得难分难解,我暗自嘀咕道:“不知这李静是何许人也?一本《修巫诀》至于让两国兵将相交么?” “你懂什么?”旁边一个灰色小兵怒吼道:“这本《修巫诀》关系到我大滇国的生死存亡,凭你一区区后生,也敢指手画脚李大丞相。” 我一脸诧然,这些人,莫不是看得到我?…… 第九十七章 泥印下的真相(一) 肄业疯狂的打斗,冷不丁的一句话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我赶紧摆摆手,笑道:“各位大侠你们打你们的,恕小弟不奉陪了!” 说完拔腿就跑,蟒袍大将大脚一踏,大戦一挥,拦在我的面前。我侧身朝左边而去,青衣小将利剑一炫,横在我的左侧。我愣声道:“这是作甚?” “想走?!”二人一声大喝:“哼哼!,那里来的奸细,还不从实招来!” 我吓得两眼无神,心下琢磨,这些傢伙是人是鬼啊。赶紧解释道:“二位大侠,我那是什么奸细,我压根儿不知道您们二位在此决战,要不打死我也不到这里来啊。都怪那该死的小白点,说起这小白点啊,那就不得不提到那些破石头了,说到那破石头,一下就让我想到怪眼了……” 一顿稀里哗啦的解释下来,二人好像听明白了些。收回刀剑,我嘀咕道:幸好没告诉您二老神灯的事儿啊,要不非得再解释35000字不可。 “你说什么?”青衣小将侧过身子,问道。 “没,没什么。”我赶紧道:“我说二位大将武艺高强,今日一见,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啊!” 二人笑笑,完全没了先前要杀个你死我活的阵势。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兵将也都停下手来,有的干脆一屁股坐到雪地之上。先前被对方战死打伤的,都被各自的人抬着收拾着,朝山下而去。我纳闷道:“怎么会这样?” 青衣小将神秘地笑道:“先前家父去世之时,曾拉我在卧榻之前,叮嘱我今日若战,必有一圣贤来劝。今日一战,果真见得神仙。末将这厢有礼了。” 蟒袍大将见我不解,释疑道:“其实我们二人都是在此守候《修巫诀》的,专程等待贤能的到来。” “那……”我指着满地的尸体,愣声问道。 “这就是泥印的秘密。”蟒袍大将嘿嘿笑着,一脸的神秘莫测。 二将把我领着,朝山嵴上走去。伴随着唿唿的风声,蟒袍大将给我讲述着“泥印的秘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贵妃娘娘患了很严重的疾病,按今天的话来说,那大概就是什么什么癌症之类的吧。关于艷史神灯的事儿,宋天只说对的一半。外界的传闻下,其实沙河古墓里并没有那么多财富,金子还是有的,只不过没那么多罢了。当年滇国的国主重金悬赏天下奇人异仕来为娘娘医诊,若如娘娘病好復初,那赏金是大大的,可惜一个接着一个进宫的人,都对这种罕见的病症无可奈何。娘娘不治身亡,国主怪罪天下医者,秘密把娘娘埋于沙河这块风水宝地。当时沙河虽是滇国国土,但尚无人居,乃世外桃源之地。国主恨死了天下行医者,他认为,贵妃的死,都是这帮庸医造成的。 国主的悬赏还依旧在天下传阅着,愈来愈多的行医者进宫,这其中不凡江湖术士,武林高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进了皇宫,便被下了“十香软筋散”。这是一种西域传过来的奇药,中毒之人,全身麻痹瘫软。就这样,无数的人被关进了贵妃的陵墓之中,做了贵妃的殉葬品,这座活死人墓的怨气愈积愈深。国主某一年,从西域再得一宝物,便是“颜如玉”。
第139页 滇国的奇工艺匠甚多,颜如玉被雕琢成绝妙的神灯。颜如玉被放置于陵墓之中,专吸这种怨气。投进陵墓的人,有的并没有死,其中就有李静这样的大丞相。李静本是忠孝仁义之人,修得一身绝伦巫术,见国主终日为贵妃娘娘的病唉声嘆气,便自告奋勇前去医治。 李静被投放在陵墓之中,降服了颜如玉的魔力,传授颜如玉中的灵魂修炼巫术。愈来愈多的奇异之士被流放进来,李静带领着大家,终于挖通了一条通往扎噶玛山的隧道。逃出去的人,各自回家领了家人,跟着李静,一路逃亡到扎噶玛山的深处——黔西冷。 黔西冷的鼻祖人类,便是李静。人们在这里幸福安康的生活,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十年后的一天,滇黔之战再次爆发。夜郎的势力愈来愈大,滇国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国主下令,贵妃娘娘耳朵陵墓自此被掩埋地底之下。那笔令夜郎国人垂涎的财富,从此不见踪影,夜郎人寻找了许多年,最终还是放弃了,祖辈们一代一一代向下传,谁也不曾知道,这笔财富究竟埋在那里。 滇国的边境不断地被逼得向扎噶玛山靠近,不下三年,就被逼得退居山林。一支寻求出路的滇国人发现了黔西冷这个绝妙的地方,消息传回国主的耳朵里时,这个消息令所有人疯狂。战争再次席捲黔西冷,黔西冷族人老的老,小的尚小,多年未经战事,也无反抗之力。李静带着少许人,顺着扎噶玛山山嵴朝山巅翻越。他们希望,过了这座山,那一边,应该是梦的地方。 黔西冷的妇孺老人杀的杀,活剐的活剐。滇国人像恶魔一般,无恶不作,姦杀奴役,黔西冷人一个个被折磨而死。这便是惊人心魄的“玛依拉传说”。李静带领的黔西冷人一路奔波,终于攀爬到扎噶玛山之巅。李静已经劳累得仅剩下一口气了,只好让自己的亲信扎西蒙彝拉带领着剩下的人,继续朝山下而去。蒙彝拉族人由此诞生了,他们并没有忘记族人的血仇,多少年来,人们一直坚信着祖辈的遗训,寻开闢着通往这扎噶玛山之巅的通道。 儿孙们几十年的坚持,却意外地找寻到了通往昔日滇国的捷径。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夜郎人早已没了当年的狂野,夜郎王再也魂归故里。蒙彝拉人的捲土重来,结果是夜郎人如同当日滇国败兵一般,宛如退潮似的散去。蒙彝拉重新站在自己的国土之上,接着开始了“讨伐黔西冷”的征程…… 第九十八章 泥印下的真相(二) 正义之军的到来,让只图享乐的“滇。黔西冷人”溃不成军,不下一个时辰,黔西冷重新回归到正义之军的手中。夜郎国人的败退,也朝着这座横断黔滇两国的扎噶玛山而去,夜郎的烟火一直燃烧到日不落。他们在这个地方扎了根,日不落族人,从此苦习巫术,望有一朝日,再血洗滇国。 几十年的沉沦,几十年的安乐,日不落的延续,让新的一代没有战争的想法。从此日不落对子孙的教育,便倾向于封闭,改变了先前的文字,钝化了人们的意识。不断的告诫,不断的训斥,让日不落的人再也不敢踏**迹半步,直到我的父亲诞生。 当年的李静一行,在修养调息身体的时日,这一切还是被夜郎王派来后援的夜使——夜郎独中一行打破。两军相见,分外眼红。然而在李静的一番劝说之下,本就厌倦了世俗纷战的夜郎独中放下手中的长戦,拜李静为师,潜心修炼巫术。夜郎独中自认此举犯了夜郎王,独自高飞,从此更名为范飞。 时光一晃,李静的《修巫诀》已然着成,元气却也大伤,他泄露了太多的天机,冒着被上天召回的危险,告诉了李茂、范飞这一切所有的秘密。用自己毕生所学下了一道泥印,二人长生不死,青春永驻。然而李静却也耗尽心血,归天而去。 自此二人便潜心修巫,独自在这大雪山中等待我的到来。我笑着问道:“二位大将均是得到真人,若想成就一番事业,那还不死囊中取物一般容易,却为何要等我呢?” 李茂沉吟道,这一切,便是他的父亲道出的天机。所谓缘生缘灭,都与我这个朦胧小子有着莫大的关联。首先是日不落的族人,那都是我的根,加上黔西冷、蒙彝拉,这些都是我的藤。根藤经脉全在我这里了,此便是“解铃还须繫铃人”。 我不解道:“说是日不落是我的根,这勉强还说得过去,后者就有些说不通了。” 蟒袍大将范飞笑道:“师傅当日说,数百年后,开启神灯的人,便是救巫道的贤者。”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缘生缘灭啊。这一席话,弄得我更加煳涂了,按说这事儿他也见得明明白白的,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随即开口道:“二位大将,您们在此地一直这么守着,怎么生存啊。” “呵呵。”青衣小将干笑着:“巫界最上乘的,凌驾于现在的东南西北诸神上,便是幻化。” 我还是不明白,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蟒袍大将笑道:“这么跟你说吧,当修巫者到达一定境界的时候,他便幻化了。存在于虚拟空间。” “虚拟空间?”我震惊道:“是不是跟虚数空间一码事?” “不不不!”蟒袍大将连说三个不字,道:“这完全是两码事,也正是接下来我们要告诉你的。”
第140页 按古代将军的说法,虚拟空间应该是现在相对论里的一个载体,比说火星啊什么的。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丝毫提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想知道,虚数空间到底是什么玩意。青衣小将说,前几年他去过一次黔西冷,那里的人早已不是当年父亲随从的后代。他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留下的线索,他还是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那就是虚数空间,这个不知道是否存在于那里的傢伙,居然在短短的十几年之类网络了扎噶玛山周围的所有巫界高手。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道。 “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可惜,我们查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蟒袍大将嘆道。 “你们不是巫界的鼻祖级人物吗?”我笑道:“怎么那个所谓的虚数空间没有找你们。” “呵呵呵。”蟒袍大将干笑道:“我们早已从巫界内消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现在我们已经不属于这个载体。” “好吧,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又能证明什么呢?”我释然道。 “巫界的浩劫就快来了,我遵从父亲的遗愿,领您去取《修巫诀》。”青衣小将道。 “我看不必了,有二位将军在,巫界再大的动盪,还能翻出您们的掌心?!”我笑道。 蟒袍大将有些怒气,嘟哝道:“年轻人,我们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咋还没明白呢?煳涂了?” 我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心里嘀咕道:我还纳闷呢?交流咋就这么难啊。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 青衣小将笑道:“你别着急,我们的意思你显然误会了。其实我们就是一个载体,是没法再去干涉这些事的。你明白了吗?” “载体?”我愣声问道:“还是不明白。” 蟒袍大将很是无奈,朝后面退去。青衣小将道:“这样吧,我先领你去看《修巫诀》。” 我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表示否定,就这样跟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面走去。白皑皑的雪地,跟着两人的我毫无方向感,或许是脑子里在想事的缘故。很快,蟒袍大将便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道:“看,那里就是魂炼狱了。” 我循着眼望去,什么玩意啊?这不火山口吗?翠绿翠绿的草丛告诉我,魂炼狱的入口我还是找不到。 青衣小将笑道:“你过去推开那块石头,左三右四。” 我依言做了,单听吱呀一声,我对面的那座雪上轰然倒塌,地表之下,露出一个豁达的地道。我指着那个洞口,问道:“这就是魂炼狱?” “不,这里才是。”青衣小将指着我所站的这块翠绿翠绿的草地。 “这里?”我疑惑道:“这里不是火山口吗?” “是。”蟒袍大将难得的实诚,解释道:“十几年前,有一个从日不落擅自逃出来的人,自命不凡地在此地修建了所谓的魂炼狱,以造就自身的修为。可惜,他的火候还没完全到家,就被虚数空间掳走了。” “日不落?魂炼狱?虚数空间?” 第九十九章 枕着雪狼过夜 蟒袍的几句话令我膛目结舌、目瞪口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对,就是这样。”蟒袍大将一脸的漠然。 “就是这样?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日不落那里走出来的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我急问道。 “谁知道怎么样了?”蟒袍大将反问道。 “别,别这样。”青衣小将拉过蟒袍大将,笑着对我道:“我知道,那对你很重要。但我的确不知道!” 我愤怒地看着二人,青衣小将解释道:“我们没办法,我们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只是一个载体而已,换句话说,我们就是一个信念,一个巫界大师赐予我们的信念,那便是我们的生命力。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但你非要提及,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我何尝不是,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的父亲还不是在我面前去世了吗?我只想高手你——我们只是一个载体!” 一番有些激昂的语调,我彻底被征服了,我原来面对的,只是一个信念。但他们能做什么呢?唯有的便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到来,不能擅自离开,离开这里便意味死亡。我歉意道:“对不起!” “不,这不怪你!”青衣小将道:“我们很无奈,虽然我们拥有长生的权利,但只是局限于这里,巫界之内,除了我们,修为最高的便是黑白两巫了。白巫已经被虚数空间征服,你去试着找一下黑巫老道吧,或许他能帮助你的。只是他们已经离开扎噶玛山了,好像黑巫老道的徒弟还在,就住在西凉山那边,过些时日,我带你过去吧。” “不,他们已经去了r市。”我道。 “这么说,浩劫已经开始了?” “我不知道,在群巫会没有召开之前,巫界的浩劫应该不会开始。”我祈祷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修炼好自身的实力。” “这就对了。”蟒袍大将露出难得的笑容,道:“自己走进去吧,祝你好运!” “传闻破译的神灯的秘密,便可以找出虚数空间的所在。”青衣小将留下一句话,飘飘悠悠的像要散开。
第141页 我急忙问道:“你们去那里?” “呵呵,我们的信念已经结束了,该回到我们的时代去了。” 望着二人即将散去的身影,我赶紧问道:“子杰呢?杨子杰呢?他是谁?” “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声音飘荡在茫茫的雪野之上,四周一片宁静。数道白色的轻烟,缓缓升起,我想伸手去抓,一下子扑出身去。重重地摔在雪地之上,我捶着雪地疾唿:“你们去那里?” “虚拟空间……” 茫茫的雪野之上,留下这么一个空旷的声音。狂野之下,我无力地锤着雪地,一脸的无奈…… 轻烟散去,四周一片沉寂,雪兔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忽地的一闪,从的眼脚底下熘了过去。清风徐来,还收带起雪地上不少的雪花,吹得我满头都是,咋一看,跟雪人似的。我缓缓站起神来,傻笑道:“罢了罢了,缘生缘灭吧,但愿一切定数,能让我顺利找到消失的人。我的父亲。” 望着豁达的洞口,我久久而立,这不是魂炼狱。仅距五十米左右,若是我的父亲寻得,那这个故事,或许就不是这样续写了。或许这就是定数吧,父亲一生追求巫道,注重修为。也难怪会发现不了《修巫诀》的真谛,或许这就是命吧,神灯被我稀里煳涂开启,二位仙人又被我莫名其妙撞上。魂炼狱的入口,我还是不知道在那里,兴许就着这块石头,在旋转个几次,就能找到。找到又怎样呢?如今我已经不打算进去了,去了那里,去了父亲亲自打造的地方,那里定是丁香花的味道,四周瀰漫着,那我还会有什么心思修炼呢? 思来想去,我三下两下收拾好行装,快步朝洞口而去。一段光线过后,平整的石板开始崎岖,我打开探照灯,眼前的世界依旧赫然开朗,上下左右的空间足够的大。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这里尘封了许久,估计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愈往深处走,就愈难受,我赶紧退了出去,这里的淤气太重,若是强行的话,我的小命怕要就此夭折了。 火山口上,我再次搭好帐篷,事情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但天气似乎尚早,四周都是白白的,也分辨清楚到底暗黑下来没有。我在四周找寻了些干草,烧了一个火堆。夜,一下子就降临了,四周,再次沉寂,不是又动物从我面前的雪地上窜过去。估计它们是来这里过夜的,我的光临,让它们有些措手不及。 夜,愈来愈深,嗷嗷的浪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抬眼向天,居然看得见月亮。月亮圆圆的,惨白惨白,月光投射下来,四周更加的惨白。 “嗷~呜~”,一阵长长的嘶吼,从不远处传来。我暗道不好,这叫声正是雪狼,赶紧灭了火堆,又找了些枯草,遮住帐篷,这才钻了进去,手里把着95式,瞪大眼睛望着雪狼一步步朝这片绿地走来。月亮惨白的照射之下,雪狼通体的白毛泛着银色,血红的大眼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一头扎进这篇雪山里绝无仅有的草丛。 这篇绿地应该是雪山里众多动物的栖息地,外面那风唿唿地刮,夜里雪山的温度急剧下降,不找一好地儿度夜那是要冻死人的。夜里反正也看不清楚谁是谁的谁,挤在一堆就睡了。等到天亮,是狼就该呲牙,是羊就要撒小腿跑了。 雪地里最常出现的就是雪岭羊,这傢伙的肉极为鲜美,本来打算出去寻一只的。看这情形,不把自己暴露了,我也就万幸了,杀机是动不得的,只好端着枪往肚子咽口水。雪狼一开始离我远些,火堆熄灭后,四周的动物迅速朝草地靠拢,一时间,便挤得密密麻麻。雪狼虽然霸道,但夜里估计也不好出手,耐着性子朝我这边靠。很快的,雪狼便把我的小帐篷挤得只装下我一个人了。 雪狼的温度甚高,比人类的体温要高好多,先前冷得簌簌发抖的我,这会儿枕着雪狼,全身很快便暖和了。这些生活在雪地里的动物,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我思考着天亮了怎么办?或许就这样继续枕着吧……毕竟是我先抢了人家的地盘,不对我动粗我就很感激了。呵呵,我在心底笑道:亲爱的雪狼,半夜可别在我屁股上咬一口啊…… 第一百章 神灯的秘密 就这么被雪狼挤着,我稀里煳涂地还是睡着了。第一次感觉睡觉原来这么暖和,暖到骨子里去了。人也是动物,只不过会开口说人话而已。雪狼的体温甚高,这冰天雪地里的动物那都是嚎着嗓子过来的。我甜甜地睡着,做着奇怪的梦,有些片段还是很甜蜜的,可惜只是一个片段,一下子就闪过去了。梦里有好多人,好多好多的人,父亲和母亲都在,还拉着我的小手,我记得那时候应该尚小,毕竟现在我的手都是大手了已经。一家子开心地走在街道上,那街道似乎在那里见过,但绝对不是r市的。走了好久好久的路,就是没停下脚步,一直那么走啊走。 直到传来嗷嗷的狼吠和动物们急速奔跑的脚步声,我才从睡梦醒过来。惺忪地睁开双眼,左右晃动了下,确认狼群已经不在了,我才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外面已经天亮了,白色的光线照射下来,映着雪地泛着银色。 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再次朝洞里走去。经过一晚上的排泄,洞里污浊的空气已经差不多没了。这里山风很大,尤其是在晚上,这么个靠山的雪坡通常会在一眨眼之间给吹没的。还好昨晚的风并不是那么狂,反正我是枕着雪狼睡着了,没什么感觉。早上醒来,见这洞还在,我暗自庆幸。
第142页 洞口里堆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脚丫子踩上去,簌簌地响。直走了好远,地上的雪才少了,但留下不少水。再进去,便是我昨晚未到的地方了,全是那种在云顶山见过的吊钟石。探照灯的光线一直是那么充足,只要它不眨眼睛,我的此行就算安全。毕竟人在心虚的时候,光亮是莫大的慰藉。 山洞三拐两拐,一直就那么朝里而去。一路上小心地搜索着东壁上的每一个凸起或者凹陷的地方,找寻了很久,还是没有一丁点发现。我心里窝火,莫不是自己昨天看花了眼,走了神?可这活生生的洞穴就摆在我的面前,这是我不得不折服的! 自从上次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那个幻境之后,我愈来愈感觉我的人生似乎正在一步步朝着一个虚拟的世界走去。先是莫须有的“扎噶玛荑族”的神秘之游,接着是现在的“滇黔幻化”。冥冥中感觉这一切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也觉得这一切莫大的关联着。 “**!”或许是憋得太久的缘故,走到一个空旷的洞穴里后,见四周没路了,我骂道。 这是一个天然的洞府,跟孙悟空当年的水帘洞有几许相似。大概有二三十米高,这个高度恰好是探照灯照射的极限,我只看了一眼,上面好像掉了不少钟乳石。四周全是石壁,厚厚的,我抬手敲了一下,着实的石壁。石壁上没有任何凹陷或者凸起的地方,我彻底崩溃了。敢情这俩人是蒙我吧?那有什么《修巫诀》! 我无奈地朝地上一坐,嘲笑道:“鬼魂就是鬼魂,连死了都不放过我啊。” 地上是一个圆盘形的石板,恰如一张床那么大。我爬了上去,中间是一个条形的石槽,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个石槽应该是一个机关。掏出随身的佩刀,我开始小心的一点点清理石槽上的钟乳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个条形的石槽被我清理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条不像是条,方又不方的傢伙。瞧了半天,我愣是没瞧出来,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看着又觉得十分熟悉,这玩意在那里见过。我勐一拍脑袋,才想起,这模样,不正是神灯的模样么? 我把探照灯搁置于脑袋之上,赶紧从怀里掏出神灯,细细比对。好傢伙,果真是如出一辙,连那凹进去吐出来的地方都是一样。我断定这就是开启这个机关的钥匙,当下不容多想,赶紧把神灯朝里一摆。对是对上了,四周一片寂静,再无半点反应。我左拍拍有敲敲,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我郁闷道:“这算什么,都什么玩意都。” 就这样干看着等了十来分钟,石槽还是石槽,石板依旧是石板,石壁还矗在那里。我寻思着跳下石板,是不是我坐在上面,这玩意才没什么反应?难不成那时的科技就达到重量的计算?而且还这么精确。 跳下石板的我不得不折服了,刚一离开石板,那石板便天旋地转般摇晃起来。接着是剧烈的旋转,朝着一个方向,一个劲儿地转着。我看得两眼发直,乖乖,这要是我坐在上面,这么快速个转法,不把我脑袋摔石壁上不可。是那位设计的机关,对后人考虑得这么周到呢? 站在下面看,我才发现我简直就是一大傻蛋,这娘的那跟那啊,我站地上完全可以直接把神灯放进去的。结果我爬上去了,古人啊,那是难以估计的! 这急速的转动持续了大概十来秒钟,缓缓地停了下来。四周很快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我放眼望去,石壁像剥落的笋子壳。慢慢地露出一排排字迹符号,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八块石板被掀了出来,更加离奇的是上面居然还泛着金黄色的光线。 幸好地板没什么变化,要不,我真准备撒脚丫子跑了。天花板上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变化,只是四周在破茧般运作,我放心了许多,看来上下翻飞地动山摇的事儿是不会发生的了。我大可不必担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还似梦境般的变化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石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泛着厚重的色调,一时间,那些字体来回穿梭于我的脑海之中。 八块石板好似一道八卦阵,绚烂的排列着,我看得吃惊,乖乖,难不成这就是神灯的秘密?莫非这就是《修巫诀》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簇簇地想着…… 第一百零一章 重聚 这奇妙的变化跟电视剧里有些相像,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定不会相信这时间还有如此奇妙之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何况是这么一个亦幻亦真的世界。世界本就是奇妙的,我不得不说。望着面前正在急速转变的石墙,我寻思着这该死《修巫诀》了吧? 尘埃落定,四周沉寂下来,先前一阵闪烁不定的金黄色光线消失不见。静静地等了大概三分钟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探照灯,同时手中的95式唰地举了起来。没了神灯,这枪或许是我最大的依靠。随着探照灯的转移,我的视线紧跟着移动,还好,并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怪异现象。我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到石板面前,定睛一看,还好,神灯尚在。我赶紧伸手过去,取下这件宝物。神灯刚被我取了出来,底下冒起一张牛皮纸,我翻过来看,上面啥也没有。试着电影的办法,我狠心咬破了手指,鲜血在牛皮纸上缓慢地散开。 我瞪大眼睛,希望出现点什么奇蹟。过了半晌,奇蹟还是没有出现,看来我并不是完美的幸运儿。嘆了一口气,我开始试图去识别石墙上的文字。看了五分钟,连开头的第一个字我都没有读出来,这种文字我完全没有见过。既不是古篆体,也不是形象字,倒觉得有些像“仡佬山语”,但我从来没有见识过“仡佬山语”的字体,而且传闻说这个民族根本没有文字。所以我也不敢妄自断定,我虽然出生在那里,但我知道的,并不多。
第143页 出生?我脑子一下闪过! 对了,我不是出生在r市的,应该是这样,虽然父母没有提及。但我天生对巫术的灵慧,或许不是这个硝烟城市能产生出来的物种。我开始怀疑那个有点浪漫的凄凉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有一个人一定在撒谎,要么是我父亲,要么就是陈教授。 虽然不认识那些文字,但我觉得此地甚好,是个修巫的好地方。当下准备妥当,开始了我人生中最认真、最虔诚的第一段修巫史。 饿了,就出去打点野味烤着吃。草地上的野物总是那么充足,等他们睡熟的时候,我就提拉着它的耳朵,这东西也没什么反应。直到被我吃下肚子,见了阎王爷怕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架起来烤的。渴了,雪山是不缺水的,大雪溶化后的水含的矿物质或许是最高的。 我重新认识关于巫术的一切,从理论到自己的实践。既然准备修为到一个新的阶段,我绝对一切重新来过。脑子里迴旋着儿时父亲和老婆婆所说的每一句话,细细地咀嚼着,不分昼夜的苦练。开春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能识别石墙上的文字了。我欣喜若狂,按着上面的文字,一个接着一个地练下去。我这才意识道:石墙上的文字,果真是巫界鼻祖李静老先生留下的《修巫诀》。而识别这种文字,必须修成巫界的上乘功夫,我欣喜地笑道:开来自己目前的修为,应该到了陈教授的修为了。或者凌驾于他之上。探照灯早没电了,神灯能自己发出光线,那光线笼罩着我,绚烂地围绕。 半年过后,容光焕发。 我感觉自己像脱胎换骨一般,身体异常轻盈,意念也愈来愈强。看着那枯黄的野草地再次长出翠绿翠绿小草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时间果真过得很快。冬天这里也有青草,也是翠绿翠绿的,唯一区分这两者的,便是那枯黄部分的面积。还有那来这里度夜的动物,比以前少了许多,最常来的雪狼雪豹都没了踪影。大概是山体的冰雪融化,这些动物都开始朝暖和的地方迁徙了。也不知道山下的弟兄,现在怎么样了? 归心似箭,我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姿,巫界的上就是真不一样,运气自如。我试着运气自身的灵气,在《修巫诀》终结时,我特地选择了我的灵神附气为紫色,那是我最喜欢的色调。 果真如同黑白老道一样,我也有了我自己的附身灵气,我的身体,一下子融进了那股气流。狂风一带,我有些驾驭不住,朝山下飘飘荡荡而去。挣扎努力了好几回,终于控制住这种灵气,心底不禁冒着冷汗:若是现在遇上对手,那估计够我栽的! 驾驭了这股灵气,我飘飘悠悠朝沙河瞭望塔飘去。街上已经打出了各色的旗子,也有我们子杰组的,看来距离群巫会的日子真的近了。巫义厅内,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宋毅的伤已经痊癒了,正坐在椅子上喝闷酒,吖了一口道:“哥哥,后天就是群巫会,少主还不回来,我们派谁去参加?” “少主会回来的!”宋天还在站立在虎皮藤椅的前面,那个位置,是留给我坐的。 “妈的,四大门派这期间没少骚扰我们,群巫会上,我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洪雨恶狠狠地说,的确,子杰组内,还会点巫术的,也就是他了。 “雨兄,千万别意气用事!再等等吧,我们沉默了半年,如果少主在明天晚上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再作计较吧。大家看怎么样?”宋天徵求意见道。 众家兄弟点点头,纷纷称是:“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呵呵,我已经回来了!” 我笑道,还是把自己隐在气体之中,他们显然看不到我。 “少主,真是您吗?”宋天激动道。 “真的是你吗?冰……少主。”雪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东张西望。 我褪去气体,飘忽到藤椅之上,冲着众人抱拳道:“兄弟们,我回来了!” 众人当下激动得有抹眼泪的,有干嚎的,各式各样的表达方式着重逢的喜悦。我站起来,振声道:“是的,兄弟们,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众家兄弟齐声道:“少主好!” 那一声震耳欲聋,那一声沁人心扉,那一声,久久迴荡……迴荡在r市的每一个角落,三天后,属于我的,我一定会全权拿回来!…… 第一百零二章 西凉山群巫会 重聚的喜悦总是那么幸福的,雀跃的思想和激情在一天后沉寂下来。宋天早已为我安排妥当,大大小小的事务他都打理得十分完美。子杰组半年的收入已经超过八位数,不得不说宋天的领导能力是绝对的。在我修行的这段时间,大事倒是没什么起伏,但小事还收不断的。尤其门派之间的冲突,就算伤了人,双方的争执还是没上升到白热化的地步。这其一是因为大家都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实力,也好在群巫会上一决雌雄。其二是各派掌门的人都不在,四大门派的掌门不知道先前就莫名消失了,加上我的修巫,吞併的意识尚且落幕下去。 然而大家都不是沉默的羔羊,单单在这次上山的装束和行囊就打了一场无形硝烟的战争。我们并没有刻意去比拼什么,装束选择了我比较中意的紫色。但四大门派之间为这事儿至少拼了七位数甚至更多,我在心里骂道:“这帮死丫的,幸好不是邀请你们上北京,那还不得整成啥样!老毛同志不给你们吓傻才怪。”
第144页 话虽如此,子杰组也不能太丢门面,或许是由于实力的缘故,主办方把我们安排在最正中的房子里。其他的门派在分别在东西两侧,四大门派为这事儿没少找主办方切磋,后来神州联盟火了。放出话来:“丫的,群巫会邀请你们,已经给足面子了。你们这帮废物,那一个敢站出来跟我们神州联盟过几招?少他娘的在这里唧唧歪歪。” 据说当初四大门派差点没吓到尿裤子,再也没人敢去滋事换房的事儿了。的确,砍砍杀杀这帮汉子或许还可以拼上一番,但跟捍卫了这么多年的神州联盟过招的话,那是那鸡蛋碰石头。我很清楚,之所以神州联盟对我们如此客气,肯定是忌讳了我手中的神灯。而我现在巫术的修为,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事实证明了我的想法,第一天,几乎敢上擂台的,全是神州联盟的人。这个舞池,仿佛只是为他们设立的。舞池两边的彩旗,一直挂着青布蓝底的金黄色巨龙三角旗。四大门派一直没人前去挑战,红布白案的条形旗一直悬挂在看台之上。 原本肄业的擂台成了神州联盟嬉戏的舞台,他们的打斗,都是耍猴一般的玩弄着。临暮,还是没有一个人上去挑战,我坐在包厢之内,细细地看着。神州联盟的人狂叫道:“你们这群侏儒,没一个敢来挑战,来啊。你们不是号称四大家族吗?一个靠巫术扎根的世界,怎么连一个所谓的狗屁高手都没有!真是替你们悲哀,看来统一巫界你们是没什么看法了,那好,以后都俯首称臣吧。少他娘的唧唧歪歪!” 宋毅噌的跳将起来,破口大骂:“tmd,太过分了。爷爷我上去做了你丫的!” 宋天一把把宋毅拽了下来,笑道:“不,弟弟,你没听到,那傢伙骂的是‘四大家族’吗?你着什么急。” 宋毅瘫坐下来,咕隆道:“娘的,我就是看不怪!这tm四大门派就这么衰啊,连个接招的人都没有。” 我笑道:“不是没有,是谁都忍住没有出手!看明天吧!” 第一天的巫会算是就这么结束了,擂台两端,一直悬挂着神州联盟的彩旗。三声清脆的钟声之后,擂台落下了一天的帷幕,一天之中,神州联盟共派出十三对选手,这些傢伙的修为都在北字位左右,大概跟洪雨的修为不相上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天的比试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当然是希望引出幕后的高手,可四大门派强忍着,居然没一个出手。真正的较量,应该是在第三天。我笑道。 第二天的擂台依旧是神州联盟的表演,表演完之后悬挂好彩旗,再大骂一通,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四大门派还是没人出手,看来明天的比试才是绝对的主角啊。夜里我找到洪雨,笑道:“如果明天正午还没有人出手,你就上去点一下这把火。” 洪雨笑着答应:“我也憋了两天了,还真想见识下高手是怎么过招的!” 拍拍雨的肩膀,道:“小心些。” 第三天的擂台还没开始,就先跳上来一个神州联盟昨天胜出的小生。上来就是一通大骂,骂的话语十分难听,我环视了一下,四大门派居然还是没人接招,看来这些人多数还是孬种,毕竟神州联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也许正是我不知道其中厉害的缘由,冲着洪雨笑道:“这个,你有把握没?” 洪雨站起身来,嘿嘿干笑道:“其实在您上山的这段时间,我也躲在屋子里修行,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那种境界,今日正好拿他试刀。” 说完,一个暴跳,身子一侧,飘然地落在那个黑衣小生面前。 那小子显然没把洪雨放在眼里,轻蔑道:“哟喝,终于上来个送死的!” 洪雨半笑着,没有开口说话,暗自运气。那小子还在那里自鸣得意,估计上来这人是让别人给推上来的,可惜他的这个想法还没得到证实,洪雨的悄然出手,一记珐魂术直接朝他的天灵盖拍了下去。笑容还是留在那一剎那,黑衣人瘫倒下去,口吐鲜血,两腿一蹬,就此见了阎王。我暗自吃惊,洪雨现在的修为不再陈教授之下,一个北位级的高手,居然一巴掌就给拍死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听洪雨轻笑道:“我,讨厌你这身黑色的衣服……” 擂台的另一边,缓缓升起了子杰组的梯形紫布红字体,图案是一个徐徐升起的太阳。子杰组一直沿用了成立时的会旗,我并不想作何改变。台下,一阵爆烈的掌声,宣洩和激动,大概都无法形容。死了的那个,很快被另外两个神州联盟的人拖了下去。幕布后面,忽然冒出两个黑影,朝洪雨直奔而来,伴随着犀利的声音,一招“夺命剑”直扑洪雨的天灵盖,另一个黑影的“勾魂刀”横扫心脏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 夺妻之恨 洪雨敏捷地闪过天灵盖上的那一剑,回眼一看,反手已然来不及,只有干瞪着眼看着那白晃晃的刀子朝自己的胸口噼来。但听“嗖”的一声,那刀子距离胸口仅差丝毫之间,掉落在地。偷袭洪雨的人,被一掌击了出去,这一掌,显然不是出自洪雨之手。背后那个黑衣人一招未成,双腿就地一蹬,直扑洪雨后颈而来。洪雨直感背后一阵阴风,唰的挥出一掌,正中偷袭者的左臂,这一掌伤得不轻,偷袭者倒地吐出一口黑血,就此昏死过去。
第145页 “什么狗屁神州联盟,这不坑人吗?” “还正义之帮,纯粹是巫界的败类!” 底下一片嘈杂声起,四面的叫嚷之声不断。一时间场面失去了控制,满天飞舞的垃圾铺天盖地般朝擂台飞去,骂声不断。我们坐在包厢之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洪雨脚尖一点,以一个十分漂亮的姿势弹跳过来。 “别吵了~~~~”一声长啸,响彻在人群上空。 四周沉寂下来,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望向天空。狂风大作,果真是高手出场的景象,人们不再尖叫,此类的高手,杀人那都是电光火石之间。我循声望去,一个硕大的红影,从太阳的方向颤颤悠悠地飘落下来,忽明忽暗。四周循环着刺眼的红光,果真是修罗。我暗暗吃惊,此人的修为,绝对在我之上,凌驾于巫界和幻界之间。一般来说,巫界的至尊便是遁隐,即灵气附身。像黑白两巫,现如今的我,都算是巫界的上乘之人了。幻界的至尊便是幻影,即实体隐去,只留下光环或者光芒之内。而忍界就是无影了,这类人都是附体,在南洋一带较多,流于西南的,便是很少了。像先前提到过的“蛊术”,就是其中最厉害的一类。我一直怀疑,第三只眼就是放蛊的升级版,可我一直没有找到“第三只眼”的原装版本,要不还可以探知一、二。如今这人两样都占齐了,也难怪刚才那声嘶声长啸,直逼人心魂。 那红光一闪,落在擂台之上,又朝后一击,隐退不见。我更加吃惊,这人敢情是忍界都占齐了? “哈哈哈,我也不想装神弄鬼,虾米们,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巫界的高手究竟去那里了吗?”红影猖狂的爆笑道。 所有都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我就是来自地狱之神——虚数空间的王者!”红影隐去身上的红光,褪去红色的光环,现出身来! 在座的人,包括我,为之一惊! 我清楚地记得那张脸—— 杨子杰! 绝对是他,见面的时候,我虽然小,但记忆犹在,而他的这张脸,我一直记得! 底下一片譁然,众人屏住唿吸,望着巨人站在擂台之上表演。愤怒的思想一下占据脑海,宋天道:“是杰叔,绝对是他!” “他没死?”宋毅愣声问道。 “我就知道,他没死。”雪说。 “你怎么知道?”老妹有些天真地问道。 不再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台面,看着杨子杰疯狂的笑着。“你们都以为我死了?” 没有人回答,静静地望着。洪雨没说话,脚下一点,身子就到了杨子杰的身边。洪雨轻声问:“强叔的消失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小朋友。”样子轻蔑道。 洪雨不再答话,气聚丹田,想都没想就挥出一掌。这一掌的速度和力道都很得体,直扑杨子杰的后脑勺。杨子杰没有半点反应,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洪雨被他的金刚气体震得倒退了四五步,口吐一口鲜血,瘫软下去。我正欲出手,一个蚊吶般的声音道:“我先试试。” 我环顾四周,一股黑色的小气体游荡着。杨子杰略笑道:“主角都没出场,何时轮到你这种小辈唱戏了?” “我总够格吧?!”黑煞现出身形。 这下轮到杨子杰吃惊了,愣声问道:“你没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黑煞反问道。 “呵呵,你没死只能说你运气好。那么大火居然没把你烧死,确实在意料之外。但今天,你的日子走到头了!”杨子杰阴深深地说,身子一侧,挥出一掌。红光拖着红影,直逼黑煞的心脏。 黑煞身影一闪,避过这一掌,从半空中噼下一掌,直扑样子的天灵盖。杨子杰纹丝不动,待那掌心接近头顶之时,一个白影,霎时杀出,哐当一声过后。黑煞飘落到地上,口吐一口黑血。 “黑老头,这次你认栽了吧?”白老头肄业地笑道。 “你觉得呢?”黑巫老道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强撑着。“我没想到,你居然认贼作父?枉为我师弟,处处饶你!” “哈哈哈,这叫识识时务者为俊杰。黑老头儿,你自己投主不明,怎能怨我呢?”白巫老道说。 “你迟早会后悔的,他现在不杀你,并不代表你有本事!”黑老头笑着。 “师傅,你怎么样?”另一个黑影飘然而至。 “亮子,救出来了吗?”黑煞关切道。 “亮子,他……”黑影嘤嘤道。 “怎么了?”黑煞追问道。 “没怎么?只是被我吸取了他的精髓而已。哈哈哈哈哈…”白巫老道笑道。 “你?你太狠了!”黑煞疼心道:“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师侄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黑老头儿,你不了解我的作风?”白巫老道仰天大笑。 “韩大侄儿,这么多年不见,今日也不出来跟叔叔打个招唿?”很显然,杨子杰一烟就认出我了。俨然不顾台上的其他人,哑然失笑道。 “既然你已经做到了王者,今日来这里做什么?”我笑着,脚尖一点,飘然到他的身边。
第146页 “韩大侄儿,你可不乖了哦。脸杰叔都不叫了!”杨子杰一脸**道。 “你不配!”我像小孩赌气一般。 “我不配?哈哈哈哈哈。”子杰猖狂地笑道:“假如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你的父亲还没有死,你会不会叫?” “不会!”我知道,加入父亲没死,这傢伙也不会怎么说。 “呵呵,有骨气。”杨子杰笑道:“他没死,并不代表他本事大,我只是不忍下手!” “我呸,”我噁心道:“说吧,为什么?” “你就这么跟你叔叔说话?”杨子杰望着我有些深情道。 “我不想跟你废话,说吧。你为什么?钱?!”我说。 “钱算什么?”杨子杰笑道:“那是夺妻之恨!” “什么夺妻之恨?”我问道。 杨子杰笑了,笑得很难看,呜呜地哭,呜呜地哭…… 第一百零四章 宿怨(水落石出) 杨子杰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都震惊。或许是太狠,或许是太自私。 总之,接下来的事可能永远都没法得到原谅。 至少,我不会原谅! 死了太多的人,南郊大学那一群活蹦乱跳的大学生;黔西冷数以千计的扎噶信徒;五大家族的所有亡魂。其实在神灯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制造出这一切的,只是人们的贪婪,无休止的贪婪。 而我不得不接受的现实——我的亲生父亲,被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杨子杰软禁了近20年! 这一切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日不落的小山村,扎噶玛山山脚下的扎噶玛荑族与世无争,过着安逸幸福的生活。族人的祖先是滇黔为了躲避战争的难民,世代的繁衍,这个故事被赋予了美丽的神话。原本只被巫师施以阵法的贵妃墓,被人们谣传为巨大的财富。这个故事让无数贪婪的人动心,一代又一代出山寻宝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这个神话被世代传唱着,加上了更多的元素。这其中就包括了出山的人都活不过四十岁这个大限,愈来愈多的人相信了这个神话。这样的传言让我的父亲和杨子杰深信不疑,他们从十多岁便开始谋划探险寻宝的事。 但这事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因为族人是不允许的。祭天是真实存在的祭祀活动,如父亲醉酒真话一般,那祭祀活动的庄严和神秘是不言而喻的。那个悽美的故事也是存在的,只是那个故事的幕后主使者并不是所谓的巫师,而是杨子杰。从那个时候起,我的父亲就一步步身陷了杨子杰的弥天骗局! 那个故事里之所以没有提及杨子杰,大概后来传颂的人不想玷污了这么个悽美的故事。而引用了一个比他小一号的坏人,正因为这样,我一直误读了整个事件,错把虚数空间当成了所有事情的推脱。杨子杰强调虚数空间是存在的,我不否认,虽然我持怀疑态度。 蜿蜒的扎噶玛山之下,黔西冷真主的信教徒正默默地祝福着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两个年轻人——父亲,韩强和思香芋。而父亲此时俨然不知,他一直深信的铁哥们也深爱着这个他的女人。嫉妒是杀人的毒药,杯酒交错,杨子杰暗暗在酒杯里下了蒙汗药,父亲烂醉如泥。 当夜,月黑风高。残月被黑云一压,沉寂不见。所有的事如杨子杰早先盘算的一样,紧密锣鼓地进行着。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赋予了巫术太多的玄妙,或许黔西冷的传颂只是为了炫耀一下天堂日不落的神往。令杨子杰没有想到的是,那夜,思香芋并没有喝下那杯下了蒙汗药的酒。他的推门而入立即招来了思香芋疯狂的反抗,杨子杰棋高一着,当夜化装成黔西冷的模样。杨子杰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不忘得意的大笑。 思香芋的疯狂反抗致使她丢掉了年轻宝贵的生命,父亲醒来,无比的内疚和自责,废掉了自己平生所学,把思香芋埋于扎噶玛山之间,取名为香芋山。每每年月,终年供奉,思香芋的玉体就此附于香芋山上,专吸蛇魔芋的精血,成了一代妖魔。终日迷惑过往穿梭于香芋山的人们,这是父亲始料未及的,为了不再让更多人受害。父亲重建魂炼狱,打算重新来过。 同时进行的,便是寻找开启宝藏的艷史神灯。父亲一直蒙在鼓里,对于杨子杰的种种政策都加之推行,在他看来,兄弟是不会害自己的。杨子杰的权利愈来愈大,父亲一手组建的帮会都自己拿自己的名字命名,可想此人的野心?得到了子杰组,杨子杰并不满足,他害怕在他40岁大限之时,会被神明带回那个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的地方。 而阻止神明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升自身的力量,修巫是杨子杰的第一目标。恰逢那年,上水大灾,在父亲终日为灾民忙碌的日子里,杨子杰偷偷潜入魂炼狱修炼着自身的法术。救助上水的灾民时,父亲认识了我的母亲苑丁香。这并不是恰和,而是黔西冷大祭司扎噶冷秋和他的丈夫蒙彝拉黑星一手的安排,这俩人都是巫界内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的目的,是不想看着父亲堕落。扎噶冷秋就是后来带我秘密潜入黔西冷的老婆婆,黑星便是称霸巫界的黑煞孤星,与其齐名的是黑星同门的师弟白煞恆星。恆星自幼父母双亡,孤僻的性格让他日益嫉妒自己的师哥。一开始的小打小闹演变为投主效力的明争暗斗,最终导致了这场看不见硝烟的血腥杀戮。当然,这一切都是为杨子杰不知的。
第147页 杨子杰秘密修炼巫术的行为尽管伪装得十分巧妙,但还是被心细的父亲发现了,一切都被父亲识破了,父亲大发雷霆,就此封闭了整个魂炼狱所有的机关。但对他的这个兄弟,却没有施加任何压力。父亲万万没想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却让样子更加肄业,他的毒爪伸向了我的父亲……魂炼狱封闭的机关使得我这次上山怎么也没有找寻到魂炼狱的入口,但阴差阳错,我却遇到了前世的高人,有缘学识到上乘巫术《修巫诀》。 人世间的种种或许归根结底就是所谓的缘吧,杨子杰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这一切,却被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高清高连长打破了。 高清是个难得的人才,做事异常的认真和死心眼。这使得他跟当朝同任的大小官员极度不和,父亲当年在r市为了立足而採取的一些手段,让高清打心底记住了这个人。从那一天起,高清便额外地关注了这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怪人。 凭着蛛丝马迹,高清还是掌握了不少证据,在杨子杰设计制服了父亲秘密运往扎噶玛山的途中。被高清堵个正着,这才有了杨子杰一手设计的虚数空间,他成了掌控这个空间的王者。所谓的虚数空间不过是像避风塘那样一座隐蔽在扎噶玛山深处的秘密基地,杨子杰开始招纳更多的“人才”,也好巩固自己的位置。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杨子杰开始追求更加的修为,再次闭关修炼。而他让他好没有预料到的,也是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现在的虚数空间早已落入了强大的“巫子国”手中…… 第一百零五章 领军蚁 父亲当年还是留了一手,那就是避风塘这块秘密的基地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带杨子杰去过,这才使得子杰组的骨干得以存活下来。而杨子杰闭关修炼出来之后,正遭遇巫子国强而有力的攻击,双拳难敌四手,虚数空间很快沦陷。从虚数空间里逃出来的,白巫老道是他手中唯一的王牌。他们俩人的活动,在r市也受到了致命的局限!巫子国所有的骨干力量,都早已转移到了虚数空间里面。活动于r市的,只不过是个躯壳,怪不得神州联盟的叫嚣,也没有半个敢站出来接招的。原因再明显不过了,这出乎了我的预料,r市的高手,都已经秘密被巫子国纳入亀下。这其中,最常用也是最厉害的手段,便是一直挂着神秘面纱的第三只眼。 其实“第三只眼”打的只是虚招,我们都被神秘的传说所麻痹了。巫子国只不过是借用了特殊的烟雾弹和照明弹迷惑的色彩和光线,加上巫界高手的协助,明目张胆地从我们面前把人弄走,高兴就放下一具干尸,不高兴什么玩意都干脆不放了,直接闪人。而我们大脑敏感的神经却一直巩固在神秘的第三只眼上! 记得有位魔术大师说过:再神秘的东西,剖析成顺理成章之后,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原理。 这话不无道理的,虽然巫术的玄机和原理我还没有读透,但肯定是有道可循的,要不也不会被像《修巫诀》这样变成文字记载传承。说其无道,大概是个人天性的造化。杨子杰一直默默地念叨着,开始的义愤填膺在他的一番叙述下来,我不觉得我有多恨他了。或许本来就不怎么恨吧,毕竟他跟父亲那么大的仇恨,父亲都没选择恨他一辈子! “我错了!”杨子杰忽然大哭起来,不知道是过于自责还是准备洗心革面。杨子杰的哭声让我束手无策,我缓步向前,扶起我面前这个已经半百的老人。 洪雨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此刻却也轻松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笑道:“我没事。” “我不想再害人!”杨子杰痛苦道:“我已经害得强哥一蹶不振了,我不想再害更多的人。韩侄儿,你要相信我,后来失踪的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嗷呜~…”白巫老道忽然像狼嚎一般,纵身跃起,朝着白皑皑的空中,化为一股白色的狼烟,消失不见。 “去吧。”杨子杰很舒心地笑笑:“你终究会离开的,我毕竟不是成大事者!” 杨子杰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白色的毛髮和鬍鬚再一眨眼间铺满了整个脑袋,他垂着头,朝着东方,长跪,祭拜。嘴里念叨着:“伟岸的扎噶玛山真主啊,原谅我一时的贪婪。” 我跟了过去,扶起面前的这个老人,宛如我父亲一般。我们久久对望,仇恨我杀戮,全部都淡忘了。 “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问。 “眼疾。”杨子杰淡淡地说。 “眼疾会致人死亡么?”我有些怀疑地笑道。 “会,爱着一个一点也不爱自己的男人,日益积累下来的眼疾,是足够致人死亡的。”杨子杰还是淡淡地说。 “父亲不爱母亲,那为什么每一处都有丁香花的味道?”我问。 “那是弥补,强哥最终还是明白了,过去的,无法追溯,就用余生来弥补吧!” 我不知道父母的爱情是怎样的,但思香芋的魔力显然已经耗尽了我父亲所有的灵魂。空气中瀰漫丁香花的味道,仅仅只是脑海里弱弱跳过的神经! 杨子杰忏悔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杨子杰的忏悔对于我对神灯的认识,那是起决定性作用的!群巫会就此落下帷幕,在场的,不过是群江湖汉子,面对杨子杰和我强大的巫术魔法,他们是无可奈何的。两只大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虽然这握手的分量跟当年的老毛和老尼有着相当大的距离,但这至少化解了两代人淤积的宿怨。我成了当之无愧的领军蚁,五大家族再明白了一起恩恩怨怨之后,重新将手握在了一起。我失声喊道:“杰叔。”
第148页 子杰叔叔老泪纵横,一把搂过我,呜咽道:“侄儿,我错了,我错了!” “罢了罢了。”我摇摇头,爱恨交加。 “其实我知道,嫂子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我知道他看不上。于是我更加肄业的练功,现在又怎么样??我自认我目前的修为已经凌驾于巫界、幻界、忍界之上,但我想得到的一切,还是没有得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要达到何种何样的高峰,而是你在窘迫的时候,亲人能够守候在你的身边,跟你风雨同舟……” 子杰叔叔念叨着,我无力道:“是,是,是。” 神州联盟还是有部分高手的,他们都是厌倦了江湖的争斗才隐居山野的真正高人。也是闻到了虚数空间那嚣张的苗头,才号召了这次声势壮大的“西凉山群巫会”,目的是召集民间众多巫界高人,共同抵御强大的虚数空间! 我在四大门派里找寻我先前见过的人,挨个挨个地打听,可他们的说法都是大径相同。四大门派俨然也是个空壳,像无量、子云、青黍子、轩逸这一类门派里的高手全都被所谓的“第三只眼”俘虏了去。唯一值得骄傲的是,现在的人心空前的团结,比之先前的任何联盟,都要绝对的齐心。一场浩浩荡荡的惩恶扬善、正义伸张和还巫正途的“打狼运动”为此拉开帷幕…… 而正是这场空前的摸牌和跳调查中,巫子国伪善的面纱之下,那令人髮指的邪恶杀戮终于浮出水面。那场席捲**了整个南郊的大火,就是近现代这个组织掷下的第一颗手榴弹……而远逝的罪行,得从滇黔战争中挖掘…… 第一百零六章 日不落之行 我忽然想到了高清,这个倔脾气的人让我十分钦佩,我问子杰叔叔道:“高叔叔后来怎么样了?真的被那场大火烧死了吗?” “我无能为力。”子杰叔叔嘆道:“那场大火里我救不出更多的人。” 我一阵沮丧,像高清这样的能人,都没有见上一面,不失为此生的遗憾。 “我仅仅带走了三个人。”子杰叔叔转喜道:“你的父亲,鬍子兄弟,还有就是高连长。我佩服这个人,即使他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或许正是一报还一报的道理吧,子杰叔叔并没有过多责怪高连长,那些消失了人,小部分跟着杨子杰他们去了虚数空间,而大部分被活活烧死了。活着的人,只好躲着,觉得自己罪戾太深,不敢见人。就这样,一场认为的纵火案,被别有用心的人谣传为幻影人。黑煞是不知道的,他一直苦苦的寻找着事情的真相,多年来,找寻的结果是无可奈何。之所以他们夫妻都不选择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尤其是老婆婆还极力的阻止,是那颗仁慈的心决定的:既然我父亲都选择默默承受和感化,他们怎么会违抗主子的命令呢? 化解了多年的仇怨,我们再次回到了沙河古墓,排出了一切隐患,我决定近日开启古墓。可是到了光环之前,旌旗神灯,口念目语,半晌过后,居然没有半点反响,我傻了。子杰叔叔说,或许我们对神灯的认识根本不够!我打算亲自到日不落走走,子杰叔叔很乐意为我引路,他说,翻过几座大山,穿越几条峡谷,跨过几条溪流,踏过几座雪峰。炊烟寥寥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的日不落了。日不落的高人,肯定会释疑我心中的困惑。巫子国目前是不会来了,他们抓了那么多高手,肯定正在驯化。 我怀着游子的梦,不知道那是不是还算着我的家乡。至少我现在明白了,我根本不是出生在日不落的。除了探寻那古老的民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子杰叔叔所说的,日不落村上的鬼婆婆知道不少关于神灯的秘密。他们外出寻宝的道路,也都是鬼婆婆指点的,要不进出的山路可真太险了! 山路极其不好行走,说是路,倒还不如说是树立行间的行距还要恰当些。野草和荆刺几乎布满了整个可以同行的路,但这丝毫阻挡不了我们这两个都已经幻化了的巫人。一缕青烟,飘飘荡荡,不多时日,一团白色的雾气横在我们面前。 “到了。”子杰叔叔停了下来,望着白色的雾气道。 “到了?”我有些疑惑,这方圆三十里,绝对是没半个人影的,怎么就到了? “扒开重雾看看吧。”子杰叔叔轻笑。 白雾像棉花糖,我触摸上去,有实质的感觉存在。虽然没有分量,但还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地到一股微妙的推力。扒开白雾,立显出青山绿水的大好环境,清澈的蓝天,交相辉映。果真是炊烟寥寥,一副祥和盛泰。我赞嘆道:“果真是个好地方!” 村落里来了以为白髮苍苍的老人,老人和子杰叔叔寒暄了几句,领着我们朝村落里走去。我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放眼去看四周的奇特建筑。跟父亲的叙述中完全不一样,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恐怖和诡异。石头砌成的房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门前打扫得很是干净,有些一尘不染的感觉。屋嵴上布满了青瓦苔藓,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地,和壁虎交错地长在一起,翠绿翠绿的,比扎噶玛山山巅那丛绿色还要好看数倍。石头砌成的屋子并不高,大概都不到2米,而不时跟子杰叔叔打招唿的男女老少身高都高过这个房子,一下吸引了我的视线。日不落村的人都是虔诚的信徒,连他们的作息,都保持弓腰的习惯。或许正是这样,这里的建筑才这么的矮。
第149页 白鬍子老爷爷一直把我们朝村落正中央领去,不多时就来到了祭坛。放眼望去,占地十来亩地的祭坛无疑是村落里最抢眼的风景线。但临近祭坛时的庄严气息和阴深的感觉一下子笼罩下来。对于祭坛的布局,跟父亲的叙述如出一辙,多数地方父亲还是没有骗我的,或许他是想给我营造一个既嚮往又害怕环境。我想去探寻,却又不敢去触及。 门边并没有所谓的修罗或者门神,老者领着我们进去。高墙阻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只有星星点点的白线散落在四周。祭台的中央是一个三尺见方的神台,神台上悬挂着一口古老的净钟,古黄色的铜皮金光闪闪。老者缓步走向祭台,静静地瞻仰,许久许久。 老者退了半步,长跪,祭拜。钟声,响彻在整个日不落村。三声过后,人群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来。没有半点声响,人们很平静的长跪,祭拜。 人们始终没有说话,子杰叔叔依着众人模样,跪拜着,我僵硬地呆滞在一旁,望着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一举一动。拜毕,子杰叔叔缓缓站起身来——准确的说是两脚后曲,腰成拱形,两手依旧触地;再抬头,起手,脚依旧跪地,直身,立腰;双手置于头顶部合十,双腿在一瞬间站立,膝盖离地。从祭台上下来一涂得乌七八黑的神者,神者领着子杰叔叔,缓步绕走到祭台后方,走到祭台中央,子杰叔叔指着我对这白髮白鬍子一身洁白的老者比划着名什么。 “扎噶玛山的真主啊……”老者忽然虔诚地跪下,指着我长啸道:“愿您保佑巫神的遗孤!” “跪下,跪,跪下……”子杰叔叔小声冲着我说。 “跪?我跪?!”我朦朦的,终究是跪下了。我想父亲都愿意跪的神,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有道理不跪吧。 “啦啊庅啦嗦,愿真主保佑你,赐你吉祥与幸福,赐你健康与美满……”老者像怨妇唠叨一般,祈祷开了。 “算了,我不需要所谓的祈祷与祝福。您直接告诉我吧,怎样才能救出我的父亲和那些无辜的人?”我打断了他的祈祷,急道…… 第一百零七章 释疑 子杰叔叔使了个眼色,比划着名,我看得明白他的意思,是叫我询问神灯的秘密。我刚支起身子,正欲出口询问,老者严肃道:“孩子,你知道,那是先皇託付下来的事,我们不便告诉你啊!” 我摆摆手,笑道:“老先生啊,现在都是老毛共产党的天下,那还有是皇帝啊!” 老者很是吃惊,半张着大嘴,久久不再说话,反覆地盯着我和子杰叔叔打量,似乎是在寻找答案。子杰叔叔肯定道:“是的,叔叔,外面的世界早已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又何必抱着一罈子死脑筋不放呢?!” 老者用我听不明白的话语咿咿呀呀地子杰叔叔说着,我望着他们俩激动的神情,感觉得到激动神情背后那章有些蛊术的面孔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什么。说着说着,老者垂下头去,豆大的白色水滴滴落在地上。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眼泪还是汗水,我上前扶着老先生道:“老爷爷,您如果为难,就算了吧!” “不!”老者摆摆手,沉吟道:“藏了这么多年,也该一吐为快了!这边请吧。” 三声钟响,人们再次拜祭,不同的事,下面开始熙熙攘攘的谈论开来。人们依着顺序,朝高墙外面而去,在我的眼里,这些人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即使有,也仅仅是地域上的差异而已。老者领着我,朝后台走去,很快,一个圆形的洞门出现在我的去面前,老者笑道:“请吧!” 祭坛本就阴深可怕,加之这个洞门就离祭坛不远,更加觉得无比的阴深。我垂下头去,这个洞门方才完全暴露在我的眼皮底下。老者率先一步,领着我们进去,里面有张小方石桌,还有两根木凳。老者请我们坐了,吩咐后来一个涂得很黑的傢伙沏了杯大概是茶的东西,黑黑的,子杰叔叔端起来,仰起脖子就喝了,我看了一眼,没敢下口。 不一小会,子杰叔叔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个涂得黑脸的人过来,一把扛起子杰叔叔,除了洞府。 我正惊诧,老者望着我深情地笑笑,吖了口茶,正色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现在告诉你!” “可是,子杰叔叔。他?”我问。 “他仅仅是睡过去了,这个故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老者示意我坐下,轻声道:“几十年前,滇国国富民强。大小郡国纷纷投靠滇国,滇国一时名声四起,皇帝广纳嫔妃。其中,夜郎国夜郎王之女蝴蝶兰是这些妃子中最得滇王宠爱的一个。同年,天将奇玉,自身发光,珠润圆滑。民献官,官献府,就这么传入皇宫之中,皇帝见这宝贝,大喜,命奇工匠筑成神灯一盏,悬于蝴蝶兰皇妃卧榻之上,日夜着明。新的妃子入朝,皇帝的心思便挪了过去,从此蝴蝶兰备受冷落,整日整夜守着神灯,度日如年。一日,皇妃取下神灯,握于掌中,肌肤顿如甘甜浇地,一阵酥麻。慢慢地,皇妃不由自主地将神灯滑于下体,享受起鱼水之欢。自从迷上了这种另类的享受,皇妃容光焕发,如同换了一人。先前冷落她的皇帝,也回到了身边。但这引起了宫中的纷争,妃子们明争暗斗,暗中调查着皇妃的一举一动。皇妃每每深夜,就会安奈不住,取下神灯,独自交欢享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日,皇妃正享受中,被前来告密的其他妃子要挟着推门而入的皇帝逮个正着……
第150页 皇妃被残酷地处死!死后,皇帝的恻隐之心还是决定秘密举行国葬,那一年,大旱,沙河的水枯竭下去,露出不少的沙丘,皇妃的墓地,就被选择了这里。夜郎的使者,探寻到了这件事,夜郎王很是愤怒,暗中派了巫师,封印了整座古墓。摆以阴阳地理,为皇妃昭苏。神灯虽被埋于地下,但在巫师的安排下,仍旧能够吸天地灵气,修成了绝世宝贝。 皇妃被处死后,皇帝日夜思念,鸠集成病。皇帝想起了神灯之物,派人去取,奈何沙河水涨,此刻早已找寻不到原来的方位。皇帝大怒,下令把派去寻找古墓的人统统处死,丢于沙河之中,传闻,当年血染沙河,那水,老远就带一股恶臭。皇帝不甘心,继续派人寻找,并朝古墓大概的方位撒下重金,然后布告天下。皇帝深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到了夜郎国都。 金子银子珠宝纷纷朝下抛撒,然而多年去了,还是没有人找寻到古墓的位置。于是有人提议,干脆挖渠引水吧。皇帝一听,这是个好办法呀。于是滇国的军队就成了哇渠引水的的主要劳动力,那时候,当兵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主儿,在家种地的,多半都是年老体迈地老者和弱不禁风的妇孺。累死的人多了起来,可沙河的水只下去了一个小圈。皇帝急了,更多的人投入了这场浩浩荡荡的挖渠引水的战略中…… 滇国世风日下,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传闻奈才子为了练就最邪恶威力也是最惊人的巫术——“处子吻”。肄业疯狂地寻找处女,以鬼压床的方式练就着自身的功力和修为。渊源栽倒,滇国败后,奈才子居然领导了这群颓废的疯狂的后裔…… 转瞬之间,依附滇国的各方势力纷纷挤干而起,有夜郎挑头,公开跟滇国开战了。浩大的工事被迫停了下来,战争,很快成为一边倒的趋势,滇国大事已去……皇帝思念成疾,加上一路逃亡的劳命奔波,死在逃亡黔西冷的路上。剩下的人,有一个叫着奈才子的人带领着,继续逃命。这些人,便是掀起巫界狂澜的“巫子国”人。十二年后,他们捲图重来,夜郎大败,巫界,从此称霸滇国。而那时的滇国,正是当今的r市。巫子国仰仗着邪恶的巫术肆意横行在扎噶玛山脚底下这块土地上,残害百姓,民不聊生。一时间怨声四载,我们派出了两名光明使者前去搭救…… “光明使者?”我疑惑道。 “嗯,我刚之所以支开杨子杰,是我怀疑,他的突然回来,是个阴谋。”老者抚着鬍鬚,镇定道。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战争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胜败居然是那么快的事。这或许是我这个活在冷武器年代的人无法理解的…… 第一百零八章 光明使者 老者的话一下令我膛目结舌,呆坐在原地,簌簌发抖。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自己置身于一个幻化了的世界。这帮滇黔的遗族,进入了这个神秘的地界之后,与世隔绝的长期修炼,忘却了时间观念。加之他们常年取食后山的千年人参和万年雪莲,这群人吸天地灵气和地之精华,长此下去,居然修成了长生不死之身。 我在心里嘀咕,怪不得哩,如此年景变迁,你们还记得你们的皇帝。这老者便是早些时日我在扎噶玛山之巅奇遇的李茂之父李静,此人能掐会算,算得这场变故,特地派父亲和子杰叔叔前去拯救苍生。我又嘀咕了,你既然那么神,当年咋不前去拯救你的国家呢? “呵呵,年轻人。我早已厌倦了世俗的争斗,这支异突的‘邪巫军’也算是雪耻亡国之仇,冤冤相报何时了?而关乎民生的大事,我们就不得不管了!”老者一席话打破了我的沉思,我在心里骂道:丫的,算你狠,这都被你猜到了! “年轻人,尽快离开这里,要不一切都晚了!”老者吩咐道。 我正欲出言详询,子杰叔叔闯了进来,嬉笑道:“千年醉?果真厉害,我的三界真气都能醉倒,佩服佩服!” “杨大侄儿,这酒也醒了,他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你们请回吧!”老者下了逐客令。 我没多说什么,起身道别。子杰叔叔骂骂咧咧道:“娘的,这就是我的家,赶我走不成?!” 老者站起身来,笑道:“你既然修成了三界真身,我们这又是巫界正中,混淆不得啊。” 子杰叔叔还欲争辩,我拉过他,笑道:“走吧,这地儿是不欢迎咱们的了。再说,在这里动手,你是划不来的!” 杨子杰拉达着脸,愤怒道:“我这完全是看我侄儿的脸,死老傢伙,当年逼我出走,我死不了!” 老者没有答话,转身朝隔间而去。我们出来屋子,便是空旷的祭台。祭台外面的老树之上,坐着一个身姿卓越的女子,正拿着自己的脑袋,一丝丝梳理着头髮。我暗自吃惊,小声问道:“莫非这就是鬼婆婆?” 子杰叔叔点点头,暗道:“正是她,当年族长本来是派她和强哥出山的,被我抢了去!” “哦?”我疑问道。 “哈哈,你终究是回来了。韩强呢?”她的身子靠在树干上,脑袋拿捏在手中,下巴一张一合道:“死了?” “你才死了?!”我有些愤怒,这样直接在我面前诅咒我的父亲,没上前跟他打起来,已经算不错了。
第151页 “我本来就死了!”鬼婆婆一个犀利。身形一闪,脑袋落在我的头上。笑道:“我早就死了!” 我抬手去打,那脑袋自己纵身一跃,闪过我的一巴掌。子杰叔叔道:“鬼婆,你连后辈都欺负?!” “欺负?当年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脑袋笑道,那身子依旧端坐在树上。“砍了我的脑袋。不知道我养了血兰吧?” “欺负你怎么了?啊,这么多年,你还不是呆在那棵树上。你飞起来了吗?”杨子杰大骂道。 “嗷呜…”鬼婆长啸着,撕心裂肺般。 “走!”子杰叔叔拉过我的手,径直离开了那里。 出了村子,一个硕大的池塘拦住我们的去路。杨子杰一抬手,射出一道白光。池水立即退去,现出三个身影,全都顶着个鳝鱼脑袋,嘻嘻笑着。最小的那个道:“子杰叔,不曾想,你还果真回来了。” “你想个屁啊!”杨子杰脱下一只鞋子,哐当丢了过去。 鳝鱼头身形一闪,隐身池塘之中。子杰叔叔一反手,拉过我直直过了池塘,朝后山而去。后山跟来时一样,惨白惨白的云,又像是雾气一般,缠绕,狰狞。我正欲施法隐身,子杰叔叔笑道:“歇一会吧,你不想知道那些故事么?” “什么故事?”我抬起脑袋,愣声问。 “‘光明使者’的事?你父亲的事儿。”子杰叔叔说后半句时,故意提高了音调。 “哦。边走边说呗。”我想起李静老先生叮嘱我快些回去,要不就晚了,急道。 “不,从这片土地上出去的,我就在这片土地上告诉你!”子杰叔叔肯定道。 “那你快说吧,我怕回去迟了,r市出啥事的。”我着急道。 “那能呢?我们到这里才三五天,能出个啥事啊?”杨子杰反问道。 我想想也是,子杰组都那么多年没人掌託了,不照样好好的吗?三五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在子杰叔叔的生拉硬拽下,我跟着他,钻进了那惨白惨白的雾气当中。 走寻了半天,子杰叔叔见我有些急了,才慢吞吞道:“孩子,那事儿是这么的。” 杨子杰见我半天没答话,才饶有兴趣的讲道—— 那一年,派出山的本来是我的父亲和鬼婆婆。但是父亲和子杰叔叔的私交甚深,这才导演了那一出让父亲一生疼悔的“砍头祭”。砍头祭是巫类中常见的一种,跟现在江湖上流行的那种砍头骗术有些相似。不过实施起来的时候,心腹深沉的杨子杰下了死手,直接把人脑袋真的砍下来了。当然,子杰叔叔并没有如是说,但从他的言辞语气中,我还是猜出来了。 而这事儿,被化了鳝鱼身的一家子瞧见了。杨子杰暗暗施了法术,从此就变成了鳝鱼头,杨子杰说道这里,呜呜地哭,呜呜地哭。他说他后悔,我陪哭着安慰,别了,别了,过去的事,忘了吧。子杰叔叔一遍呜咽,一边嘻嘻地笑,左右摇着脑袋,嘻嘻地笑。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儿,伤心的事,俺们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法救出你的父亲和那些人。这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那我们走吧。”我急切道。 “好好好……”杨子杰笑道,嘿嘿的笑,灿烂,夹杂着阴险。 我顾不得想太多,身体一幻化,紫烟升起,我们的身形,翱翔在蓝天之下……然而,这次回去,正如李静说的那样。我真的后悔了! 第一百零九章 转瞬十年 李静说,我迟些回去,笑着进屋,哭着出来。 果真,应验了。 子杰组的堂口,已经颓废。子杰组的人,全然消失了。街面上的,我都不认识了,陌生,俨然的陌生。一张张脸,铁青着,背上郝然印着“巫子国”三个大字。街道两旁的商家,全都身背一个“巫”字。杨子杰不知何时熘掉了,我只顾看街上的变化,俨然没注意到这个身边隐影的身子。 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一个子杰组的成员我都没有看到,满城的“巫”字旗。我暗自纳闷,怎么回事?找寻了许久,喉咙渴得直冒火花,找寻了一僻静处,褪去紫气。顺着街道,我径直朝平日里常驻的“永福茶座”。永福茶座平日是子杰组的落脚点,以前是巫子国的地盘,受尽了压榨,我们也算是他们的大救星。茶座的老闆是个胖子,平日里我们都亲昵地叫他二胖。 我呵呵地笑着,直接朝茶座而去。二胖见是我,立马起身来迎,拽着我的手臂,朝雅间奔去。我进了里间,二胖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笑吟吟道:“二胖,怎么的了?几天不见,这般热情啊?” “几天?!”二胖瞪大着眼,边喘气便愣声问。 “啊?”我纳闷道:“前几天我不是来过吗?你,虾子” “不得了了。”二胖气喘吁吁道。 “什么不得了了?” 二胖把我身体朝后一侧,自己探了个脑袋出去,轻声对外面的伙计道:“反正生意也没有,大家今天下午放假吧。” 没有一点欢快雀跃的感觉,外面只是淡淡的叮咚几声过后,大概是店门就关了吧。我起身问道:“二胖,这大中午的,你们这里咋没一点生意?子杰组的人都去那里了?”
第152页 “少主啊,10年了,您这一走就是十年啊!世道全乱了。”二胖嘆道。 “十年?!”我黯然吃惊道。 “是啊,这么多年,您是到那里去了?您走后的第五年,巫子国系重军席捲而来。子杰联盟抵挡不住,全部战死沙场!”二胖语声泪下道。 “全部?”“十年?” 我脑袋轰的一声就砸开了! 二胖说,我这一走,就是十年不回,音讯全无。宋天他们四下寻找,还是找寻不到,相对他们来说,日不落仅仅是个传说,而我现在才知道,那里果真是天堂。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转瞬之间,也是十年之久。开始r市并无战乱,百姓安居乐业,和泰民安。五年之后,巫子国闭关而出,个顶个顶尖的高手,子杰组所有的防线,在顷刻间便被突破。子杰联盟以下,死的死,伤的伤,全军覆没。到最后,子杰联盟没有一个人站来哎哟一声,全是汉子啊!宋天被“开天”。自脑袋而下,用锋利的尖刀剖皮,刷刷的,鲜血直冒,鼻子,下巴,胸膛,就地剖开。人皮虽落,人却未死,还泛着嘴巴骂:“你们这群突兀,人渣,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执法者抬手一巴掌下去,洁白的牙齿裹着鲜血,滚滚而下。呀次脱落,人声尚在,骂声不断。宋天就是汉子啊,那样的酷刑,愣是没服过软,咬咬牙坚持过了。 宋毅被执行的是“点天灯”,也是汉子啊。脑袋上刨开了个大大的碗口子,把天灵盖都拿下去了。在里面放上滚烫的松油和桐油,执法者恶狠狠地问:愿降我巫子国么?宋毅牙齿一咬,破口大骂:降你妈个鬼啊。执法者愤怒了,烈火熊熊燃烧,宋毅铁青着脸,嗷嗷嗷地喊叫着,声音响彻r市的夜空,刺激着人们的心脏。 “雪呢?”我两眼冒着火花,振声问。 女中豪杰啊,二胖嘆道。五匹草原的铁骑马,绑着手脚和脑袋,五名执法者手执钢鞭。烈声问:“愿降不?!” 鹧鸪雪笑道:“‘降’字?怎么写?!” “杀!”一声嘶吼,鞭击马嘶。五马齐奔,四肢分裂,骨头咔咔地响,血管青筋一根根冒……“别说了,别说了。”我呜呜地哭。 良久,泣不成声问:“活着的人呢?” “不知道。”二胖摇着头。 r市大小商铺全部纳入巫子国的地盘,压榨和剥削,接踵而来。巫子国的霸气和狠劲完全暴露了出来,面对这群手无寸铁的羔羊,这些邪巫界的高手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宛如收割机一般,所到之处,必无完物。巫年的沉寂,五年的修养,五年的安乐,r市像是一个丧失了抵御能力的巨兽,就这样子坍塌下去。一蹶不振,按二胖的话说,这些人太强大了。这个渊源于滇黔两国后裔的民族,就这样沉寂下去。邪巫彻底统治了这个所谓的世界,子杰联盟以下,无一倖免! 这其中,包括神州联盟,四大门派,也包括巫子国,不过这里的巫子国仅仅是一帮汉子而已。汉子的血,洒满了整个r市的宽窄的街道。流淌,杀戮,血腥,整个世界。为什么不反抗,我胡乱地问自己!反抗了,二胖说。巫子国开出的条件,就是以前流传于地下的黑游戏——赌命。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简单到直白。孟狼陷入的,正是这种直白的游戏。赢了,有一笔可观的报酬,输了,那就是连命都没有了。比如,同一家商铺出售两种乃至多种东西,赌约双方,各猜一物。下一购买者若是买中其一,猜测正确者几位胜。致使于我的馒头包子,正是孟狼和巫子国的赌约。而赫局长,正是巫子国旗下之人。此处血洗子杰组的人,也算是报我那“一枪之仇”! 现在的赌约完全不一样了,一切都在巫子国的掌控之中,赴赌约的人,全死了。死得稀里煳涂,世界,全乱了。姦杀淫掳,压榨血脂。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二胖大哭,嗷嗷大哭,一字一句地说:“死去的,才是伟大的!” 我咆哮着,冲出房门,嗷嗷嚎叫道:“杨子杰,杨子杰,你这个大坏蛋,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二胖拉着我,呜呜地叫着:“危险,少主,危险,这里全是巫子国的人。” “别管我!杨子杰,人渣,败类。你这个大骗子!”…… 第一百一十章 洒血祭巫(巫界终结者)【大结局】 二胖拉扯着我,朝茶座里去,我那里肯挪步,僵在当场。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洒了一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子杰早就预料到的,他知道在上界呆上一天,那地界便已运转一年。可我不知道他带我到日不落究竟有何目的,李静没有给我任何暗示,他早就料算到了。此次回山,我的父亲没有一同回去,而杨子杰也未曾提及,但他并没有说。或许他是想,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摒弃我内心深处的私人恩怨,或许我可以不作计较。我不知道,十年转瞬而过,父亲是否还活着。但现在关乎于天下苍生的大事,我就不得不计较了。我撕心裂肺的狂吼,招来一大帮如蚊虫齐聚般的黑衣人。黑衣人见了我,像是老虎见了食物一般,嗷嗷地狂叫着扑了过来。二胖大吼一声:“少主,您先走!” 身子俨然已经抵挡在我的面前,我大为震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汉子,能为我挡千军万马,子杰组的人心,可算是深入大众啊。我笑道:“区区几个蟊贼,还奈何我不得,你先走一步,我稍后便来!”
第153页 二胖还欲向前,我把他往后一拽。就着冲进来的那帮人,挥出一掌,真人级别的巫术果然不同凡响,一掌下去,最靠前的那排黑衣人就地倒了下去,惨叫开来。二胖见我应付得如此轻松,笑道,我先走一步,咱们沙河古墓见!我点点头,望着蜂拥而来的黑衣人轻蔑地笑了起来,唰唰地挥舞着手中的五寸白肉,掌到之处,哀声顿起。 这群疯子,接二连三的朝我扑来,倒下的,被踩在脚下。更多的人像涨潮一般朝我涌来,我挥舞着掌法,边打边退。我深深的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耗损了自己的内力,开启古墓怕是没有希望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身体一旋,身形斗转,沙河古墓,近在咫尺。 再次站在瞭望台上,底下的风景依旧是那么熟悉,沙河古墓上绚烂的光环,依旧罩在石墓之上。凸起的大眼,青紫色的古板石。碧翠的古树,还矗立在沙河公园里,这里或许是许久没人来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更替,飘落的沉积的枯叶,铺垫在整个沙河公园的空地之上。原来的道路现在已经没有了,瞭望台上布满了蜘蛛网,到处落洒着厚厚的灰尘。风捲来,灰尘乍起,枯叶飘零。 这个传承了几时文明的故地,直到今天的尘埃落定。我不知道我该思考些什么,开启古墓的神灯握在我的手里,先前试过一次了,我并没有把握。黑衣人的席捲而来终止了我无边际的思考,战乱,一下子拉开帷幕。我打得很自在,一群小虾米级别的巫人,掌到之处,必击落无数黑衣。飘然的战争,飘逸的打斗,高手还未真正登场! 阴风捲来,杨子杰终究是出现了,他拉起的巫子国,被我一顿唏哩哗啦的pk下来,能站着喘气的,屈指可数。杨子杰望着地上惨白的手下,张狂的笑道:“我终究是低估你了!” “你不只低估了我,你还高估了你自己的实力!!”我笑道,挥出一掌。 “看来,我现在该后悔当初没有杀你了!”杨子杰叫嚣着,迎神来接。 “你是想杀我,可你没机会。若不是老婆婆带我离开,那时,我已命丧你的恶掌之下!”我噁心地笑道:“这个世界,你绝对不容许我的存在!” “你终究是这样认为了,我无话可说!”杨子杰接住我挥出的一掌,掌手相接,呆立着。“你是打不过我的,也别指望神灯给你带来什么好的运气了。连李静老道都不曾知道神灯的秘密,你还是拿着它去还俩个零花钱吧!” “怪不得你会那么好心的带我去那里,你不过是想知道,这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是,区区千年醉奈何我得么?笑话!” “我承认我是打不过你,但你也别想一辈子逍遥,或许结束,就在杀戮之间。我知道千年醉奈何你不得,唤醒你的助手吧。”我轻蔑的笑道:“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来吧!” “哈哈哈哈。”杨子杰疯狂的笑道:“看来,你太不了我杨某了。你以为我今天的功力全是自己修炼的?笑话!他们不牺牲,能成就我的今天么?” “你,你太狠了!”我诧然道:“这么说,黑白两巫的功力全是你吸收的了?” “哈哈哈,这怎么能全怪我呢。谁叫他们的功力那么强大?对了,忘告诉你,还有一小子的功力也很不错。三大门派那些虾米,全tm是废物。一个精的都没有!无量和子云这俩后生不错,可惜对于我来说,仅仅只需要轻轻的一掌!你们这群后背中,也只有你能跟我过过招了。哈哈哈。”杨子杰极为无耻道。 “那我的父亲呢?你是不是也吸了他的功力?”我急问道。 “哈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的父亲呢?若不是当年他修成了‘隔层吸力’,我的今天也不会来得这么容易!”杨子杰望着我,奋力地击出一掌,轻蔑地笑道:“你该知道的,都已经全知道了!现在,也该你去见阎王了!” 鲜血,喷口而出,喷溅四周,我颤悠着朝光环落去。杨子杰随即扑面而来,举掌挥向我的额头,我动弹不得,缓缓闭上眼睛。杨子杰的掌却意外地停在了我的额头之上,但听他张狂的笑道:“想死,这么快就去见你的父亲?哈哈哈,没那么容易。你这身功力可是常人数十年渴望不可及的!哈哈哈。” “你休想!”我恶狠狠道。 “哈哈哈,当年,你那伟大的父亲,也这么说。”杨子杰笑得更灿烂了。“结果怎么样?他不一样还被困在虚数空间里面吗?” “我父亲没有死?”全身疼痛无比,愈发疲软,我追问道。 “没死又怎么样?我再过半天不去看他们,他们都得死,都得死!”杨子杰忽然转得低调和神秘道:“哈哈哈,我要摧毁他们,亲自动手太浪费力气了。我已经埋上了十吨炸药,到时候,‘砰’的一声,灰飞烟灭!哈哈哈。” “你卑鄙!”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暗自运功,奈何受伤太重,动弹不得。 “你别挣扎了,我先休息一下。奶奶的,几年不动手,这玩意居然退化了。”杨子杰骂骂咧咧,退了回去,瘫坐在青石头,歇息着,很是享受地闭上了双眼。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慢慢挪动着双手,神灯尚在我手中,这个曾今让四大门派争得头破血流的宝物,如今在杨子杰的眼中,只不过是废物一个。的确,在达到他这种境界之后,对神灯还抱有一线神秘的他得到了李静的证实之后,更加不看重这个所谓的玩意了。
第154页 慢慢地,我感觉我的手心一阵温热,试着动了一下。谢天谢地,我握神灯的左手总算是可以动弹了! 佩刀。就在我的后背之上,我身子一侧,光环随之一移,轻轻的一推送,我的身子飞了出去。尖刀直直指向闭目养神的杨子杰,刀锋正拢,杨子杰一个侧身,接过我的身子,笑道:“偷袭?” “跟你不是一样么?你若不是这样,斗得过我的父亲?”我笑道。 “呵呵,可惜你并没有得逞!”杨子杰笑道:“看来你这身功力果然不错,恢復得如此之快。我的造化,又要加深一个层次了!” “你做梦去吧!哈哈哈。”我狂笑道,举起手中的佩刀,朝左手的“龙”。龙筋断,人已亡! 杨子杰的阻止已然来不及了,他没有想到我竟会挥刀自尽。刀龙相接,鲜血喷射出来,洒落在神灯之上。神灯一阵跳跃,我的身子,忽然轻盈,朝着光环飞升过去。杨子杰傻傻地看着这一幕,光环,在与我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化为数到紫烟,朝空中飘升上去。 我的身子,半刻没有停留,径直朝古墓上飞去。一道白影,从古墓中飞升出来。古墓像机关一般,四散飘落,那雕刻着怪异的青紫石,嗷嗷呜呜地落下帷幕,朝地下沉寂下去,露出一个硕大的羊石棺。白影朝羊石棺上一坐,我的身子飞升过去,与之合一,顿时全身的酸痛,已然全无。 “哈哈哈,原来这里还有这个玄机。”我笑道:“杨子杰,拿命来吧!” “笑话,我凌驾于三界之上,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神灯,能奈我如何?”杨子杰幻化了身影,接连挥出数掌,猖狂地笑道:“你就算合体了,我也给你打散!” “来吧!”羊石棺忽地化成一个羊石坐骑,喵喵的叫着,载着我朝杨子杰飞奔而去。 掌掌相接,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背后的古墓和沙河公园里的古树,被纷纷溅起。尘土飞扬,剑拔弩张!这场涵盖了多少恩恩怨怨的战争在古墓上空吹响了嚎叫。石羊嘶鸣,白衣缭绕。如幻影上下,如忍术莫测,如巫界玄妙。 杨子杰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败下阵去。双膝跪倒在地,哀呜悲鸣:“韩大侄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别杀我。” “好,那你告诉我,虚数空间在那里?”我厉声问道。 “就在蒙彝拉村的地下,你快些前去。入口在凸起的地方。”杨子杰一脸诚恳道。 “我早该猜到了。”我嘆道:“你走吧!我不为难你,你自己回日不落去,李静老先生自会教你怎么做。” 旋即侧过身子,运气法力,准备朝蒙彝拉村赶去。背后,忽的一阵冰冷,杨子杰狂笑道:“当年,你的父亲也是被这一记夺命追魂阵所伤,败在了我的手下。今天,你重复了。哈哈哈哈。” “你?!”我转过身子,一根拇指长的钢针,刺中我的嵴椎。 “哈哈哈哈,我怎么?卑鄙?”杨子杰站起身来,骂道:“李老头子算什么东西?啊?日不落,老子收拾完你,再去收拾他们。你恨我?恨吧,你恨命吧!” “嗷呜~~~”一声长长的如恶狼一样的嘶吼,白衣人飘然闪去。冰凉的刺痛俨然全无,我腾起身子,一掌朝杨子杰的天灵盖。这一掌,我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十多年来的修巫史,扎噶玛山山巅的半年苦修,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掌临脑袋,血浆飞迸。我,终究是挥出了这一掌,一掌父亲当年不忍下手的一掌! 蒙彝拉村,依旧。石羊咆哮着,四蹄飞奔,凸起的那堆黄土,很快被刨出一个硕大的门口,门口布着一层气罩。我挥掌下去,掌到雾散。我沖了进去,我的父亲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奄奄一息。人们木讷地望着我,对外界,显然已经失去了知觉,我狂声唿喊道:“走!快走!这里要爆炸!快走啊~” 许许多多的人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破门而出,我背上父亲,急速朝外狂奔!刚出土门,地底之下传来一阵阵的闷吼,大地颤抖着,山石翻滚。我吼道:“走!走!走!” 人们像潮水一般退去,偌大的蒙彝拉村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黄土滚滚,树木沉落,村子转瞬间,在我的视野里消失。我哀嘆一声:别了! r市人潮涌动,人们自发地朝沙河公园集结。少许,公园里也是成千上万的人群,虚数空间里逃出来的亡魂,全都附体在公园的奇石怪树上。人们端坐在树木怪石旁,认真庄严地念着佛经,菠萝菠萝蜜的声响缭绕在四周,超度着那些曾今捍卫正义的逝者。 天空中出现了久违的蓝色,白云飘逸在期间。微风徐徐,吹拂着离魂的人儿。父亲缓缓睁开双眼,充满血丝的大眼泛着泪花,父亲眨巴着大眼,下巴一张一合。我哭泣道:“我知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的!” 沙河公园里,自古墓左右,升起无数道紫光,所有的载体,都得到了灵魂的慰藉。这或许最圆满的结局了,但我很遗憾,子杰组成千上万的成员,神州联盟以及四大家族,无辜的,终究是去了!愿世人的超度和祭念以慰安这些在这场不知道算不算“革命”中英灵的骨魂…… 南郊,大学校园内。 数千人矗立着,长跪,祭拜。r市的阴影,终究是烟消云散。父亲哽塞的咽喉呜咽:远去了,大火中迷失的人群,你们是烈火中永远的光明。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邪和正,只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架构的传说而已。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们出生在了不该出生的年代。反抗的人伟岸,逝去的人光荣。巫界本已善存之心,奈何……
第155页 父亲没有来,他说,他该回去了。我没有挽留,父亲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日不落,漂亮的月辉深处,那是晚霞划过的天际。我冲着自己笑笑,抚弄着下巴冒出的鬍鬚。是的,我也该娶妻生子了。 微风徐来,旗帜飞扬,梧桐树下,我们一起哀思。事情的本质并没有对错,只是看实施这件事的人品问题!巫界嫣然如此,但愿邪巫的狂风,就此卷过,永世不再殃及!r市的上空,一片欣喜的迹象,烟火,欢快地绽放在这个久违的除夕夜。绚烂、夺目、惊艷、绝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