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鉴天下》
第1章 车祸
浙江临安,被称之为“最柔弱不堪的都城”,1186年,一夜春雨过后,陆游的两句诗成了千古名句:“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诗中的“深巷”,就是如今临安城的孩儿巷。
江南从孩儿巷里走了出来,脚步匆忙而凌乱。十几分钟前,他的父亲江振国在主持公司董事局会议时,突发心脏病被送进临安市人民医院抢救。江南得知消息后,心中的忧虑可想而知。
从孩儿巷到临安市人民医院,还得很好长一段路。
江南忧心忡忡,脚步越发急促,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医院。父亲的心脏病史由来已久,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或病情严重的话,挺不挺得过去这一遭还很难。
幸好在临安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江南,熟悉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背街巷。只要穿过眼前这条车流拥挤的马路,从对面巷子穿过去,就可以直达医院的后门。
“嘟嘟……”
“嗤……”
“作死啊!”
“子,抢着去投胎吗?”
喇叭声、刹车声以及司机愤怒的咒骂声充斥在江南的耳边,心急如焚的他此刻全然顾不上计较了。
他飞快穿过马路,一溜跑着进了胡同。狭长的胡同昏暗冷清,空气中散发着烟煤的味道。胡同里的老住户大多搬走了,留下的都是些还没来得及搬进新居的拆迁户。也许过不了多久,这条代表着老临安风貌,散发着古香古色韵味的胡同,就会成为历史。
江南心急火燎的大步向前赶,根本没留意身后一辆没开灯的面包车正飞一般向他驶来。
黑咕隆咚的胡同里开车不亮灯,车速还这么快?当发动机的轰响传进江南的耳朵,他下意识的往墙边上贴了贴。
在他想来,驾驶员应该注意到了他,并会亮灯、减速,然而事情的发展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车子仍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撞来,江南本能的回了回头,一霎那间,时间像被无限放慢了——他看到面包车驾驶员狰狞的面孔,阴险的笑容。看到驾驶员手里的方向盘动了动,油门在轰响,车子还在加速,黑漆漆的车头正对他而来,就似猛兽张开的噬人巨口。
进,无处可进,退,无地可退。江南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死亡的恐惧使他所有的感观功能更加敏锐纠结,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声音。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是怎么和这位驾驶员结下生死仇怨的?从驾驶员兴奋而诡异的笑容中他找不出任何答案。但是,他却看出来,这家伙阴险的笑容中,是带着撞死自己后,异常兴奋的味道的。
车子距离江南越来越近,他的一颗心开始往下沉,死亡的气息也愈发浓烈起来。他想使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往后靠,再往后靠!仿佛更贴紧些就有生存的希望……
“砰!”江南感觉自己在飞,他的身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轻盈过。
“砰!”又一声巨响,面包车头的一角扎扎实实在江南刚才站立的墙面,紧跟着“嗤!”地一声,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地声响尾随而至!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半空中的江南觉得悲哀又荒唐,痛疼没有到来,死亡的恐惧消失了,纠结的感观舒展开了,他甚至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那股淡淡的焦糊味道。
死亡,就是这种滋味儿吗?江南的嘴角挂上一丝奇怪的微笑。
“啪!”
江南一米八的身躯直挺挺地砸在了地面上,激起一阵烟尘。
疼痛感骤然来袭,这时候,江南这才感觉到浑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般,体内仿佛被成千上万个蚂蚁噬咬着,蚂蚁们疯了似地,争先恐后的往骨头缝里钻,一阵撕裂般的痛楚通过身体传进了脑际,继而,轰鸣般在各处器官里炸响开来。
江南想扯开嗓子大喊一声,以此减轻身体的疼痛,他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头突然一甜,“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腥气混合着略带咸味的空气在四周蔓延开来。
慢慢地,他的意识一离他而去,越来越远,神智一片模糊不清,眼皮像有千斤重,他觉得很累,很想就此闭上眼睛,可他清楚,这一闭眼,就永远再别想再睁开!
亲人的面容在江南眼前一一闪现,早已逝去的老妈,还躺在病床上的老爸,继母张秀芳,她的儿子张志远,还有,汪雪凝……
老妈,儿子就要和你在另一个世界相聚了,一定要等着我!
“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二五六,二五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他仿佛听见母亲温婉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一如当年哄着自己玩耍时的景象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老妈,是您在召唤我吧?
两颗晶莹的泪珠从江南棱角分明的脸庞悄悄滑落,带着不甘的倔强和对另一个世界的向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死透了没?”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江南的意识突然收缩了一下,大脑深处一片清明,虽然没看清来人的样貌,但他知道,肯定是那个驾驶员过来了!
“貌似死透了!没什么动静呢,大哥,要不,你过去看看?”
又一个声音在江南耳畔响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像是有些恐惧。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遭遇的这场车祸,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江南暗自揣测却一动都不敢动。
“妈了个巴子的!你怎么不去看看?鳖球子,耍你老子玩儿是吧?”
“啪!”地一声,像是巴掌扇在了脑门上。
“嘿嘿,大哥别火儿啊,就这一撞,别是个人,一头牛也应该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弟弟对大哥你的车技心服口服,看就不用看了吧?”
“哼哼!这还算句人话。”
“大哥,抓紧时间给张志远那子打电话吧,让他把余下的三十万麻溜儿给咱送过来,免得夜长梦多,咱们哥儿俩早跑路早安生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不能便宜了那子,恒阳实业集团的少东家,也不差这几个钱儿,虽不是亲生的,但架不住人家手段高明啊,前脚把后爹老子弄进医院,后脚就制造车祸现场谋害自己的弟弟,嘿嘿,这下就不是三十万能摆平的事情啦,咱得让他多出血!”
司机狞笑着,掏出手机走到一旁。
“大哥英明!啧啧,要这子死的也确实冤,摊上那么个整日里惦记他家财产的继母和人面兽心的哥哥,早晚难逃一死。”尖锐的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
听完两人的对话,江南怒不可遏,他很想冲向二人,然后狠狠抽他们的耳光,但是他没有力气,正如二人所,现在的自己,绝对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即便是有力气,他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以一对二,到头来还是个死,他太清楚这两位汉子的凶残程度了。
江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通过两人的交谈,他已经非常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张秀芳和张志远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了,他们的目的也昭然若揭,就是要图谋江家的财产!而撞死自己的原因,不外乎是害怕老爸病亡后,自己继承了遗产,她们母子一分钱都得不到。
三十万,还是余下的数额,也就是,前后加一块,六十万就要了自己的命,张志远,你给老子定的价码还真不低!
可怜啊,可恨!
可怜老妈走的太早,看不到眼前这悲惨的现实。
可恨老爸识人不明,把这对狼一样的母子引进了家门,到头来落得个自己被害入院生死不知,亲生儿子被他们设计陷害致死的惨烈结局!
江南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全身像是要爆炸开来,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痛楚啃咬着他,他想大叫,歇斯底里的大叫,可愣是有力使不上,神智又一理他远去,他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时,那个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兄弟,合该咱们运气好,那对母子要息事宁人了,我早就预料到了她们会花钱买平安,五十万,已经放到预订的地了,咱哥们儿下半辈子有靠了,走,取了钱咱们哥儿俩远走高飞享受去!”司机兴奋的道。
另一位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奔着江南的腰眼就是一脚,踢完后笑嘻嘻的道:“大哥,您尽管放心吧,这子绝对死透彻了,看见没,踢他一脚他都不带动弹的,咱们安心拿钱去。”声音渐渐远去了。
此时的江南,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刀活活剥开一般,痛的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了一下,脑袋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脖子一紧,被一块硬物硌的后脑勺生疼,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就在他的神智逐渐不清楚的时刻,一股冰凉的气息疯狂地涌进了他的脑海中,片刻间,五脏六腑都透着一股子清凉,像是被重新洗涤过似的,感觉非常美妙,继而,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南一时间有些懵了!
没等他醒悟过来,眉心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又有死过去一回的错觉,那阵疼痛集中于一,是眉心的正中央,大脑中所有的凉气约好似的齐齐涌向眉心。
这股凉气由后脑伤口处进入,在脑海中游走一圈后,再由眉心处释放出来,所不同的是,进入的气息颜色是纯白的,释放出来时,就变成了一团黑气。
双手根本不听大脑智指挥,别抬一下,手指弯曲都做不到,头疼欲裂,他也只能强忍着。
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江南心中一喜,这下有救了!
脚步声渐渐近了,江南张了张嘴,嗓子里一阵冒烟,继而一阵猛烈的咳嗽。
“救……救我……”
第2章 苏醒
医院病房外,接听完电话的张志远一脸兴奋的在张秀芳耳边低声着什么,张秀芳柳眉微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张志远讪讪一笑,稍稍向后退了两步,强行掩饰住内心激动的情绪,站在一边不话了。
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见,重症监护室里面医生护士们都在紧张忙碌着,一个个神情严峻。
病床上躺着的,就是恒阳实业的老总,江南的老爸江振国,江振国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插管,闭着眼睛神态安详。
走廊里站满了人,大家神情焦虑,时不时向病房里望一眼,看到的依然是做着抢救工作的医生护士们忙碌的身影,江振国丝毫不见起色,从心电监测仪显示的图像上可以看出,这会儿江振国的心速倒是稳定下来了,众人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辛苦大家了,医院里有我们母子看着就成,大家请回吧。”
张秀芳回过头来,目光黯然,眼角似乎还残留着几滴未干的泪水,神情萧瑟地对众人鞠了一躬,颤巍着声音道。
一众人等走上前来安慰了张秀芳几句,便纷纷摇着头离开。
见大家进了电梯,张志远亟不可待地道:“妈,那事儿成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张秀芳呵斥了一句,刚才黯淡的目光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确定他彻底完了?”张秀芳问道。
张志远摸了摸鼻头,低声道:“嗯,刚接到黑鬼打来的电话,人已经死透彻了。”
“尸体拉回来了没?”张秀芳又问。
“这个……”张志远挠了挠头,抬头却见张秀芳一道阴厉的目光扫过来,他不敢有片刻犹豫,直接道:“黑鬼,把尸体拉回来,就不是车祸了,而是故意杀人,这么大的罪过他承担不起。不过您放心,黑鬼是个老手,现场方面肯定会处理的万无一失,他也了,会把尸体弄到钱塘江里去喂鱼,就算警察去了,也看不出那儿曾经发生过车祸的。”这番话时,张志远的眼神躲躲闪闪,很是心虚。
“废物!一个流氓混混的话你也敢相信?你脑子进水了吧?”张秀芳勃然大怒,手指差一就戳到张志远的鼻子上去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猪脑子啊?我要的就是制造一场车祸,然后肇事司机逃逸这么个局面,为的是蒙蔽所有人的眼睛,你也不想想,见不到江南的尸体,我如何给他举办葬礼?又怎么向媒体记者还有那些对集团股份虎视眈眈的老家伙们交代?市值高达二十几亿的恒阳实业,公子爷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能不怀疑么?还是在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刚刚出事这么个敏感阶段,就更增加了他们的疑虑!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得手后让黑鬼有多远走多远,但是必须赶紧安排人报警,只要警察部门出具的结果是江南因为交通意外而死亡,我们就可以按照计划好的继续往下走,你现在居然跟我尸体被黑鬼扔到钱塘江去了,你让我接下来怎么办?!”
张秀芳愤怒的几欲抓狂,但她还没失去理智,医院走廊里人多眼杂,一不心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她们母子俩统统要跟着陪葬,她虽然对张志远怒其不争,却也不敢大声指责。
耐着性子听完母亲的低吼,张志远也感觉到事情很可能被自己办砸了,顿时,他的脑门儿就见了汗。
这个结果显然是张志远精心安排策划的,他对江南的嫉妒深入骨髓,他曾经无数次酒后吐真言,连连感叹自己和江南同人不同命,甚至对江南的恨意已经发展到连他的尸体都容不下的地步。
凭什么偌大一份家业,你江南不出一分力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张志远拼死拼活为集团卖命却得不到一毛钱的股份?
起来,都是妒火攻心造成的悲剧后果。
“妈,你……你尽管放心,绝对出不了一差错的,要不,我这就去和黑鬼汇合,亲自盯着他们把江南的尸体沉入海底。”
张志远脸色一片煞白,他也意识到,走到这一步,他只能破釜沉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张秀芳叹息一声,见张志远抬腿就要走人,她低喝一声:“回来!你现在过去,等于找死!”
张志远当下停住了脚步,不解的望着张秀芳,眼神中一片迷茫。
摇了摇头,张秀芳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是怕江南的死早晚牵扯到你身上,就想先一步把他沉水吧?蠢货!”
张志远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被老妈中了心事,他羞愤的低下了头,再不敢言语半句。
“你现在去和黑鬼碰头,是要落人口实么?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不用我提醒你了吧?你还不如主动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来得痛快!”张秀芳眼神中放射出阴狠的光芒,对张志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那怎么办?”张志远急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计划行事了,你确定黑鬼他们一定会把江南的尸体沉入海底吗?”张秀芳问道。
张志远听完,赶忙把他老妈扶到椅子上坐下,笑着道:“那是自然,我又多加了二十万块钱呢,哪有拿钱不办事的道理?”
他哪里还顾得上黑鬼会不会把江南的尸体沉水,安抚下老妈暴躁的情绪才是头等大事,况且,他压根就没有要求黑鬼必须把江南的尸体沉入海中,按照他的想法,只要黑鬼拿钱走人,那么事情自然一了百了,他所的不过是编造的谎言罢了。
“什么?!你又拿出了二十万给他?”
听完张志远的话,张秀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斜睨着眼瞪着张志远,她如今真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摆了摆手,张秀芳道:“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必须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否则,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的命!你去准备一下吧,三天后,为江南举行葬礼,一定要把气势做足,要风风光光的送他走。”
“那,他的骨灰……”张志远嗫喏地问道。
“你去想办法吧,我乏了,要休息一会儿。”张秀芳有气无力的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南醒来时,已经是距离发生车祸十几个时以后的事情了。
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要不是被强烈的阳光晒醒,他还可以继续睡下去。他想睁开眼睛,但是不行,眼皮很重,放佛被太阳灼热的光芒烤软了,搭在他的眼球上一般。
又迷糊了几分钟,这次好,可以睁开一条缝。两个人头出现在江南的视线里,一男一女,像是夫妻,约莫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眼睛完全适应了光线,他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明显的,这是一间卧室,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屋里有一股中药的浓烈味道。
再看自己的手臂,被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吊在胸前。
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样,江南猛地惊醒了,整个大脑开始复苏:我这是在哪儿?不是被一辆面包车撞了吗?我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死了,刚才见到的画面会不会是天堂里的影子?不对!我还活着,那些画面都是有颜色的!但是,我明明感觉到被撞之后已然气若游丝,离死不远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江南猛地吸了口气,鼻子嘴巴都很通畅,除了嗓子在冒烟,身子也全然没有了被撞时的疼痛感了,被人救了?一时间,江南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你醒了,呵呵,好一没有?”夫妻俩见他苏醒过来,来到他床前,中年男子微笑着对他道。
眼前男人的面孔有些熟悉,江南已经想起来了,自己昏迷前,有名男子从远处走来,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救的自己。
“大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江南嘶哑着感激道。
男人笑了笑,摆手道:“不妨事,昨天傍晚听到胡同里有撞击声,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呢,幸亏我出去看了眼,否则,真不知道是出了车祸,伙子,你感觉怎么样?身子骨还疼吧?”
江南撑着床沿坐了起来,笑容有些僵硬:“多谢大伯,我身体没事了。”
“快躺下!快躺下!老话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虽你伤的不厉害,也是被汽车撞到了,马虎不得。”男人心翼翼的扶着江南的肩膀,把他放平。
江南眼眶有些发红,他已经完全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自己被车撞,那两个人的对话,张秀芳,张志远,身在医院的老爸……
“多谢大伯,我……”此刻,江南除了“多谢”两个字,真不知道该对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些什么了。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过来,恬静的笑容挂在她脸上,在床边坐下,女人:“伙子,身体刚刚有所恢复,不宜吃一些发物和冰冷生硬难以消化的食物,对伤口的愈合没有好处,来,把这碗鸡丝粥喝下,然后好好睡一觉,恢复下体力,很快身体就会复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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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眼
江南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男人递过来一条毛巾。
江南接过来,胡乱抹了一把脸,把毛巾递还给男人。
“吃吧!”女人笑着。
接过碗来,江南大口吃了起来。
平时养尊处优的江南,从来没觉得一碗鸡丝粥居然也会如此美味,但他现在却切实体会到了,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别一碗鸡粥,一个冰凉的馒头都是价值千金的美味食物。
狼吞虎咽的将一碗鸡丝粥全部吃下了肚,胃里才好受了些。
“谢谢阿姨!”江南道。
“不用客气,好好休息吧。”女人把碗接了过来,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江南注意到了男人狐疑的表情,想了想,他决定不把自己的家世透露出来,随着记忆的恢复,他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自己遭遇这场车祸的根本原因,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主使人逃不掉张秀芳张志远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她们的目的无非是想独霸江家的财产。
她们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么多年,怕是除了撞死自己,制造成自己遭遇车祸意外身亡的假象之外,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后续手段!
在没有瓦解她们的阴谋诡计之前,绝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世!
“大伯,您是想问我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被车撞吧?”江南主动挑起了话头。
男人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你要是不方便,大伯就不问了。”
江南摇了摇头,道:“大伯,我是来临安打工的,平时就住在店里,昨天因为和老板吵了一架,一生气就炒了老板的鱿鱼,打算重新找份工作,溜达到这条胡同里来,没想到被车撞了。”
这个谎撒的并不圆满,江南心里也没底,是不是能够糊弄过去。
好在男人没有纠缠于这个事情,笑了笑,他道:“原来是这样啊,呵呵,伙子年轻力壮的,还怕找不到工作吗?没事,就在大伯家里住下来,什么时候养好了伤,什么时候再走。”
遇到好心人了。江南鼻子一酸,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男人走了出去。
江南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在思考着,按理,被车撞击的那一下非常惨重,怎么就没有挂掉呢?就算是没有挂掉,那种痛彻心扉、从骨头缝里往外延伸的疼痛感却是记忆犹新的。可是现在,骨头也不疼,脑袋也不胀,胸口更是不发闷,尤其是,后脑勺和地面接触后,那道伤口居然也没有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
翻了个身,江南察觉到头底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连忙摸了过去,那块还系着红绳的玉佩碎成两半出现在他手掌中。
江南眼泪顿时下来了,这块玉佩是他母亲临终前留给他唯一的遗物,睹物思人,恰逢家里又出了天大的变故,江南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蒙头很是哭了一通,他才慢慢缓过劲来。又拿起玉佩看了看,他的大脑皮层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昏迷之前,他清楚的记得,一丝冰凉的气息从脑后伤口处涌进了大脑中,难道,这丝冰凉的气息就是玉佩释放出来的?这么,救了自己一命的,是这块玉佩?
江南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不然,没法解释玉佩怎么断成的两块,从天上摔下来,玉佩和地面接触后,没有完全碎成八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自己落地时,惯性使得玉佩和自己的脑袋贴在了一起,地面是平整的,是自己的脑袋生生把玉佩硌成了两截!
万幸啊,真是万幸!
江南情不自禁的把玉佩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就在这时,玉佩像是和江南发生了感应一样,最后一丝气息从玉佩中释放出来,直奔着江南的眉心就穿了过去。
江南大惊失色,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丝气息已经尽数注入进他的脑海中,冰凉的感觉舒适到了极,不是碍于寄宿在别人家里,江南几乎就要呻吟出声了。
再看手中的玉佩,此时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细腻光滑,变得一片黯淡无光,江南凝神看了看,眉心处突然间一道光芒放射出来,笼罩着玉佩,渐渐向内部延伸,将玉佩的分子全部展现在江南眼前。
江南被这一景象彻底惊呆了!赶忙甩了甩头,气息“嗖”地又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江南头皮发麻,身子发硬,如此诡异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简直不可思议!幻觉吧?他还是不敢相信,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江南决定再试验一次。
屏气凝神,“放!”
凉气再次放射而出,是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玉佩内部的分子结构也不出意外的再一次呈现在他的眼前。
“收!”凉气又回来了。
江南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异能啊!这是传中的异能啊!
不过,这种异能不是从自己的眼睛里释放出来的,他好像悟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眉心正中央的痣,温润的感觉传到了手指,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老天爷给哥们儿开了天眼!
江南不由苦笑了,据,清太祖努尔哈赤是个天眼通,二郎神也是,这下可好,哥们儿也成天眼通了,不过,总归是好事,有了天眼,大势可期!
大学毕业后无所事事的他没少看网络,但他又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异能存在,但是今天,就在此刻,如此玄之又玄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自己身上,却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淡定!要淡定!你怎么可以如此激动呢?你一定要冷静下来,上天对你的眷顾,只是看着你可怜,你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它赐予你异能是让你报仇的!大仇未报,你有什么资本兴奋?
强压下狂喜的心情,江南沉下了心,对他来,当前最重要的是揭穿张秀芳母子的阴谋诡计,让这母子二人企图强取图豪夺江家财产的计划无法实施,断了他们的念想,并且要把他们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该从哪里入手呢?思前想后的,江南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迷迷糊糊的,他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天已擦黑,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江南感到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他心想,这也是那丝气息为自己疗的伤吧?
男主人手拿一张报纸进了屋,见江南下了床,他有些惊讶:“伙子,你怎么下地了?快,床上躺着去,伤还没好利索呢,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骨不当回事。”
江南笑了笑,道:“大伯,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就是被车撞了一下,没有伤到骨头,您放心吧。”着,他还活动了两下胳膊,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大碍。
男主人咧嘴笑了:“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啊,昨儿个晚上我给你上药时,你的胳膊还淤青一片,肿的跟柳树一般粗,哪能想到仅仅一天就没事了,你大伯我给人看了一辈子病,也没见到过像你这样恢复的如此快速的病人呐。”
“大伯您是医生啊?”江南问道,他心,我怎么屋子里一股子中药味儿呢。
“呵呵,赤脚医生,没行医资格证的,见笑见笑!”男人倒是挺幽默。
在沙发上坐下,男人随手将报纸搁在了沙发扶手上,江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就再也拔不出来了,他快速拿起来,越看越是气愤。
报纸上详细报道了老爸江振国生病入院的消息,什么著名企业家江振国突发心脏病,已于昨日被送往临安市医院进行抢救,目前病情不容乐观,股市在今日开盘后,受江振国病况影响,恒阳实业一天时间内下跌了十五个百分,恒阳集团内部人心惶惶,截止到记者发稿前,恒阳集团还没有任何救市措施云云。
江南接着往下看。
下面一则消息让他彻底愤怒了!
报纸上报道,恒阳实业董事长江振国的儿子江南,于昨日遭遇车祸不幸身亡,集团执行总裁张秀芳女士表示,今天,集团已经派出人去专门查看了尸体,并确认了因交通事故死亡的青年就是江南无疑,对此,集团上下无不悲痛欲绝,经过商议,集团决定在两天后江南举行葬礼……
报道称,江南的去世,无疑给正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恒阳实业雪上加霜……
江南恨不得立刻跑到张秀芳跟前,狠狠地抽她几十个大耳刮子!这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她在掩饰什么?害怕东窗事发么?
在没有见到自己的尸首之前,就敢宣布自己的死讯,还要为自己举办葬礼,滑天下之大稽!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人!无耻至极!
满腔怒火在江南心里沸腾开来,他的脸色铁青一片,紧咬着下嘴唇,离他近一些,就能看出他在瑟瑟颤抖,那是因为怒极攻心所致。
他在拼命地忍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但他明白一定不能在大伯面前流露出一破绽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很想笑,明明没死,却被这个女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宣布了身亡,简直是太可笑了。
葬礼?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为我举办个什么样子的葬礼?!
第4章 葬礼、好友
拿定了主意的江南,决定去葬礼现场看一看,在有生之年,能看看自己的葬礼是怎么举办的,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他是想报复,并且报复的念头一出现,就不可抑制的在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他差一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在临近爆发的边缘,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江南知道,如今的自己没有任何实力向张秀芳母子发出挑战,如果耐不住性子,跑去和张秀芳大吵大闹的话,事情反而一发不可收拾,也无异于以卵击石,暴露了自己还活着的这个事实不,触怒了她们敏感的神经,会招致更为猛烈的反扑,到时候,自己肯定招架不住。
多想无益啊!
江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头对男人道:“大伯,我想今天就走了,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男人慌忙站了起来,惊诧地道:“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能着急走呢?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容易,大伯也曾经一人闯过世界,知道闯世界的艰辛,大伯跟你有缘,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跟大伯客气。安心在大伯这里养好伤再走,啊?”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沧桑,江南看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江南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非常想合适的时候同他好好聊一聊,但不是现在,自己还一屁股未了的官司呢,哪有闲心听别人讲故事?但江南在心里决定了,等自己的事情了了,一定要抽时间回来看望一下好心的大伯阿姨,和二人喝两杯,好好聊聊。
“大伯,多谢您的好意了,您看,我这不是已经没事儿了吗,麻烦您帮我拆了脑袋和胳膊上的纱布,我真得走了。”江南道。
男人见江南的态度非常坚定,也就不再强留他,只好笑着道:“那好吧,伙子,今后有时间了,就过来坐坐,陪大伯聊聊天,相识一场,是个缘分。”着,他拉着江南的胳膊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麻利的给他拆下了纱布。
江南站起来,噙着泪水给男人鞠了一躬,拉开门坚定地走了出去。
夜晚的临安四处灯火辉煌,在这座文化底蕴深厚的都市中,却没有江南的容身之地,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他信任?
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向前走去,仿佛灯火阑珊的街景都与他无关一般。凛冽的寒风吹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刺得生疼,他像是毫无知觉,继续向前走,他的心是坚硬的,内心深处更是一片冰凉。
伸手摸了摸口袋,除了钱包还在以外,空无一物!
江南摇着头,走进一家杂货店。
“来包烟,一个火机。”江南对老板道。
老板见来了客人,笑着站起来,问道:“要什么牌子的?”
翻了翻钱包,大概还有三百多块钱,江南道:“中……利群吧。”中华是抽不起了,简装利群还凑合。
老板麻利的从柜台里取出一包,和火机一起递给了江南:“十一。”
把钱递给他,趁着他找零的工夫,江南拆开包装,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燃,浓烈的尼古丁吸进肺里,江南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老板把零钱递了过来,数都没数,江南一把塞进了钱包里,转身向外走去。
找谁呢?恐怕看过报道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吧?
晃荡着,他走到了街心公园,已经接近十二了,公园里早已没有了旁晚时的热闹景象,找了个躺椅坐下来,江南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
迷茫!无助!甚至还有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老爸还在医院里救治,他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关么?自己要不要偷偷过去看他一眼呢?不行!这时候医院里肯定人来人往,被人注意上了,岂不完蛋?算了,等风头过了再吧。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忍耐了一宿,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蜷缩在躺椅上,身子已经冻得有些发麻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想起今天是自己出殡的日子,江南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几滴雨花,渐渐地,雨越下越大了。
老天爷真给面子,难不成连老天爷也清楚今天的葬礼是为自己举行的?
哧笑了一声,迎着风雨,江南甩开膀子走出公园,找了家服装店给自己买了套黑衣黑裤,想了想,又弄了棒球帽带上,随手把旧衣物扔进了垃圾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拦了辆出租车,他向墓园赶去。
躲在树下观察仪式进行的感觉非常不错,江南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去世”居然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几乎集团高层全部出动了,给的面子真不。竟然还有记者,他们扛着长枪短炮四处采访着,镁光灯闪成一片。
江南感到有些好笑,不清楚他们来参加自己的殡葬仪式,心里是不是各怀鬼胎?不过,从一众人等悲戚的面容上,还是能够看出有些人是真心为自己的“不幸逝世”感到痛心,而有些人,哼哼!
江南将目光定格在一位年轻女子身上,这位女子神态悠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哀伤的成分出现在脸上,这一刻,江南愣住了!
女孩是他的女友,临安汪家的掌上明珠汪雪凝,对汪雪凝,江南爱的很深,他也可以确定,汪雪凝对他的爱同样深重,但是,为什么自己“死了”,在她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悲痛的表情呢?
江南有些想不通,蹙着眉继续往下看吧,仪式进行的差不多了,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下,墓穴被人拉开,张志远捧着装满“自己骨灰”的骨灰盒缓缓走上前来,可恨的是这厮居然表现的悲痛欲绝,江南绝对可以想象的到,在外人眼里,他这番表情拿捏出来,那是当得起一句“好哥哥”的称呼的。
“**!”
江南骂了一句,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他只恨无力揭穿这对母子的阴谋诡计,甚至连面都不敢露,他倒是希望老天爷开眼的话,一个雷劈死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可惜,天上电闪雷鸣,却怎么也劈不到她们头上。
骨灰盒被张志远放了进去,冰冷的大理石盖子重新盖上了,江南的心也是一片冰冷,这就算盖棺定论了?
“**!”
他又骂了一句,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眼神迷茫的飘向远方,他发现转过头来的张志远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显得那么阴险,那么毒辣!
滔天的恨意不可遏制地在江南心中升腾,他暗暗发誓,这张脸,早晚有一天他要将之打成肉饼!
仪式在一片哭泣中结束了,众人和张秀芳母子寒暄过后,有序的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江南躲在树底下,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墓园中显得更加阴森,他拉了拉帽檐,尽量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放眼望去,却见张志远搂着汪雪凝柔嫩的细腰笑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一溜烟疾驰而去。
江南顿时石化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幕在自己眼前真实的上演,泪水混合着雨水从他脸颊轻轻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钟爱的女孩儿会离自己远去,他也不敢相信那个女孩儿竟然会和曾经自己尊重的哥哥暗通款曲,连番的打击让江南几乎承受不住了,亲人的背叛他能够狠下心来报复,这个女孩儿呢?也要报复么?
脑袋一阵生疼!他抱着头蹲下去,任由雨水击打在他的身上。
罢了!罢了!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可留恋在乎的呢?她值得我在乎么?
江南抹了把泪,从今天起,一定要做个坚强的人!
站起来,他走向自己的墓碑,远远地,他看到一个身影在墓碑前坐着,有些萧瑟,有些落寞,手里拿着酒杯,一口一口静静喝着酒。
江南愣了愣,快步走上前来:“苏晓!”
这是他最好的兄弟,是死党也不过分,用时下最流行的话,两人是光屁股露**疵泥巴玩一起长大的,从学到中学,一直在一个班,要江南在这世界上还有唯一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的话,那么,此人非苏晓莫属了。
苏晓显然已经快喝醉了,迷迷瞪瞪的,他听到有人喊他,撩起眼皮一看,像是被人拿着棍子捅了菊花一般“呼”地弹了起来,酒杯“啪!”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惊恐地揉了揉眼睛,“嗷”地一嗓子差一就喊出了“诈尸”俩字。
江南疾步向前,使劲抓住了苏晓的胳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吼道:“我的活祖宗,看清楚了,哥们儿没死!你丫赶紧的给我闭嘴!”
苏晓呜咽着喘不上气来,腾出一只手扒拉开江南的巴掌,俩眼珠子直钩盯着他,看了好久,确定这人确实是江南后,一巴掌扇在了他后脑勺上。
“我干你丫***,我就你子没那么短命,吓死老子啦,这他妈究竟是咋回事呀?呜……”
苏晓一把抱住了江南,像个孩子似地,呜呜哭了起来。
第5章 茅坑里的石头
江南地激动不比苏晓差多少,当他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在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好朋友的及时出现,无异于为他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听我哥们儿,冷静一,这事儿起来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我给你解释不清楚,能不能先帮我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我详细跟你。”
江南扳过苏晓的肩膀,目光迥然的看着他。
苏晓抹了把泪,突然嘿嘿笑了起来,江南莫名其妙的问道:“笑什么呢?这么龌龊。”
“你丫才龌龊呢!”苏晓给了他肩窝一拳,又把胳膊搂在了他的肩膀上,摘下了他的帽子,把他的头发划拉成鸡窝,笑着道:“我是高兴,打心眼里高兴!走,有什么话跟哥们儿回家。”他拉着江南就往前走去。
江南停下脚步,道:“不行,我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你家苏叔叔和阿姨刚才也过来了吧?我不能跟你回去,会把你父母亲吓坏的。还有,我还活着的事情,千万不能让相熟的人知道,我父亲如今生死不知,如果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我怕……”
“你是,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包括江叔叔突发心脏病住院,都是预谋好的?”
苏晓反应很快,他惊讶地问道。
江南了头:“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不会故意吓唬我吧?是谁策划的这一切?目的是什么?”苏晓连连追问。
江南:“找个地方再吧。”
苏晓蹙着眉头使劲了头。
江南回过头来,前走两步,在他的墓碑前驻足,目光平静的望着墓碑上自己的照片,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却也更加坚定了他报仇的决心!
失去的一切,终究还是要拿回来的!他攥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苏晓走过来,把帽子扣在江南头上,低声道:“走吧,我在乡下老家还有套房子,咱们暂时去那里住几天。”
江南头,跟在苏晓身后上了他的车。
临安郊区苏桥村,是苏晓的老家,在浙江省,发展快速的苏桥村,堪称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样板村庄。
汽车开进了村里,行走在柏油马路上,江南被道路两旁一幢幢独体别墅吸引住了,由此可见,这里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非常高的。
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两人走下车,江南好奇的问道:“怎么从来没听你起过,你在老家还有套房子?”
苏晓白了他一眼,道:“我就不兴有秘密?再了……”苏晓把声音压得很低,神秘兮兮的凑近了江南:“违反政策的事情,我敢随便出去嚷嚷么?”
“哈哈,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货肚子里从来藏不住话,这种好事,别人不打听,你都恨不得自己跑人家面前主动往外掏,这是咋了?变性了?”江南刺激他道。
“滚!你丫才变性了呢。哥们儿那叫直爽,没有花花肠子,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话留三分。我你进不进?不进我走了。”苏晓着,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江南笑着跟他走了进去。他知道这哥们为人相当江湖,颇有些绿林好汉的味道,越是亲近的人,他越不跟你客气,但他看不上眼的人,你再怎么巴结他,他也不会给你好脸子看。
院子里绿树成荫,正屋前开辟出来的一块自留地,光秃秃的,啥蔬菜也没有种,正中间一个池塘中,喷泉的条条水柱冲天而起,冒出一团团白气,江南很是奇怪的走上前去,用手感触了一下,水是热的,他回过头来问苏晓:“温泉水?”
苏晓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心明眼亮!村前山上去年发现了地下温泉,前来投资的开发商把它开发了出来,所以,家家户户也就跟着沾了光,日常生活都用上了温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老爸一琢磨,在家里盖栋房子,等岁数大了落叶归根,回来养老也不错呀,就和村支书打了个招呼,村支书和我爸关系不错,私下里运作了一下,给批了块地,我老爸就花了一千多万盖了这栋四层楼。”
“万恶的资本家!”江南咬着牙道。
“羡慕去吧你,走,去屋里看看。”苏晓很是自傲,拉着江南进了屋。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苏晓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扔给江南一听,接着问道:“吧哥们儿,究竟怎么回事?”
把啤酒打开,江南猛灌了一气儿,擦擦嘴介绍起来:“昨天傍晚,我在南伯家做客,接到梅打来的电话,哦,就是我爸的助理,她我爸在主持集团公司董事会时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听完后我就急了,在赶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面包车撞翻,没想到我命大,没被撞死。
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肇事司机和另外一名男子的对话,是要去和张志远拿钱,话里话外的意思的很明白,包括我老爸突发心脏病,还有我被撞,都是张志远母子早就策划好的,这对母子窥探我们家财产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在密谋将我们父子二人除去,然后独霸我们江家的家产,只是时机不对,一直没有实施罢了,至于为什么会在昨天动手,我还不是很清楚。”
“这俩王八蛋!”
听完江南的讲述,苏晓愤怒的站了起来,“砰”地将啤酒罐砸在了地上,泡沫四溅,液体流了一地,他狰狞着面孔愤愤然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他们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作为公司的执行总裁,张秀芳的个人股份不少于你吧?她还想怎么样?”
苏晓越越气愤,一张俊逸的脸庞瞬间紫红一片。
江南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沙发上道:“还想怎么样?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么,把我爸气的住了院,再把我弄死,打的就是侵吞我家财产的主意,行了,事情你也都清楚了,现在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消消火,别着急。”
“不着急?南瓜,这是你的性格吗?以我对你丫的了解,你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把恒阳实业蚕食掉的,再了,江叔叔目前还在医院急救,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谁敢保证张秀芳母子俩后面不会玩儿阴的?我所料不差的话,你应该有些想法吧?”
不得不,苏晓对江南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这厮不是个随意任人拿捏的生瓜蛋子,他的脾气倔强的很,一旦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别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江南笑着道:“有没有吃的,哥们儿一整天没吃一口东西了。”
“怪我!怪我!”苏晓拍了下脑门,道:“你先去浴室泡个温泉,我去给你买几套换洗的衣物,顺便再弄吃的回来,哥们儿,安心在我这儿住下来就成,放心,这里除了我,没人过来住。另外,等我回来咱们在研究对策,我还就真不信了,凭咱俩这聪明脑瓜,对付不了张秀芳那对人渣母子?”
江南了头:“哥们儿,客气话我就不多了,我心里有数,回头咱们商量。”
“屁话!”苏晓横了他一眼,笑着出了门。
洗了个热水澡的江南,顿觉一身轻松。在壁橱找了套苏晓的衣服穿上,他决定出去走走,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别,整个村子的环境美不胜收。穿过马路,再往前走,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参天的梧桐在十二月的江南浙江依旧郁郁葱葱,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一片桃花摇曳在风中,大概是因为温泉水滋养的缘故吧,这片树林中温度颇高,怕也是桃花在这个季节盛开的原因罢。
置身在美景之中,江南不由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树林前面有一片清澈的湖水,湖中荷叶碧绿,荷花盛开,散发着缕缕清香。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江南走在湖边,伸手感受了一下湖水的温度,确如他所想,湖水清澈温润,与这冬日寒冷的气候相差很大。
突然间,江南感到肚子一阵咕噜,坏了!大概是喝那罐冰啤惹下了祸,要蹿稀。他四下踅摸了一番,在不远处找见了一个简易茅房,江南捂着肚子急忙跑了过去。
推开门,刚脱下裤子蹲好,那腌臜之物开洪泄闸般顺着屁眼子就流了下来,砸在茅坑里“扑扑”地响。
“舒坦!”
抹了把汗,江南一脸陶醉的表情。
抬头打量了一下,整个茅厕就一个坑,四周是白石灰墙面,逼仄而狭的空间内一阵恶臭散发出来,疯狂地往江南鼻孔里钻,他来回呼扇着,想要把这股臭味驱散一下,奈何味道太浓烈了,怎么扇也扇不走。
“咦?这是什么?”
江南不经意间,他目光落在了一块石头上,这块黄白色的石头足有十公斤重的样子,椭圆形,表面上坑坑洼洼,布满了青状的物质,上面有个铁架子,石块作为压住架角的垫脚料横在铁支架上。
一时兴起,江南释放出天眼中的寒气,想看看这块不起眼的石块里面是什么物质,一看不要紧,他“啊”地一声喊了出来。
寒气透过石块,在五六公分深的内层停了下来,入眼的是一片白雾,再往里面渗入,一片绿幽幽的光芒映入了他的眼帘。
难道是翡翠?!
江南来了精神,也顾不得提裤子了,掏出卫生纸胡乱擦了一把,两步跨到了石头旁边,差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在石头旁蹲下,江南又把眼中的寒气释放进去,那抹绿意更加明艳动人,寒气围着石心转了一圈,江南发现,这块石头中的翡翠颜色纯正,绿意盎然,并且分布的十分均匀。当下,江南的心脏就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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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翡翠毛料
对于翡翠,江南是有所了解的,他老爸江振国的恒阳实业旗下,就有一家大型的珠宝公司,由于常年往返于云南瑞丽和缅甸之间进货,集团囤积过不少的翡翠玉石毛料,对这种石头,江南更是印象颇深。
大学毕业两年的江南,一直没有找工作,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反正家大业大,不缺他吃不缺他穿,零花钱只要他开口就会满足他。对于上班,江南兴趣实在不大。
对这个儿子的作为,江振国也有些刻意的放纵,他想,等儿子玩够了,自然要到公司接自己的班,毕竟偌大一个集团公司,最终是要交到自己儿子手里的,江振国还有个想法,他一直觉得亏欠江南,原因是江南的母亲去世的早,作为父亲,他忙于生意,无法给他太多的关怀,那么,就肯定要在物质上尽量满足儿子的要求,他乐意干啥就干啥,对江南的任何想法,江振国从来不加以限制,也算是变相的弥补对他的亏欠吧。
虽江南毕业后无所事事,但他也并不是没有上进心,去公司上班,他没有兴趣,但对珠宝古玩,他却兴味盎然的很,他时不常的去珠宝公司转一圈,和公司里的玉石鉴定师聊两句,鉴定师们见公子爷珠宝翡翠兴趣不,也乐意给他普及玉石鉴赏知识,不少关于翡翠、钻石的故事从他们嘴里娓娓道来,让江南学到了很多。
江南也正是在通过和这些玉石鉴定专家的交谈,学到了玉石翡翠该怎样辨别鉴定,清楚了什么叫做“种水”,比如玻璃种、冰种、豆青种等等,也清楚了什么叫做“地子”,比如狗屎地。
翡翠是矿物的结合体,产自于缅甸,是玉石门类的其中一种,相对于中国内地的软玉来,翡翠属于硬玉,通常以红翡绿翠最为常见,但是尚好的红绿翡翠较为稀有。除此之外,翡翠还有黄色、紫色、黑色、白色和无色透明等稀有颜色组成,品质上佳的,更为珍贵。
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翡翠多以翠色为尊,但是种水好的其他色也是佳品。
江南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曾今见识过的玉石毛料,居然会被人遗弃在这偏僻湖边的简易茅厕中,怎么呢?那位把翡翠毛料当废石仍在厕所中的人,有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意思。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大的漏居然被自己捡到了,真他***走了狗屎运了!不对,是人屎运!
江南当然不可能让这块原石就荒废在这茅厕里,急忙提上裤子,他抱着石头便往外走去,没成想起得太猛,脑袋和铁架子撞到了一起。
“哎呦!”
江南嚎了一声,捂着脑门儿呲牙咧嘴的一蹦老高,手中的原石掉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脆响,要不是他跳了起来,指不定就被石头砸到脚面上了。
“叫你丫兴奋,过度了吧?”
嘟囔了一句,他咧着嘴又把石头抱了起来,猫着腰讪讪地推门出去了。
回到别墅,苏晓还没回来,江南把石头放在桌子上观察起来,不愧出自于茅坑,真是又臭又硬!一股臭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江南捂着鼻子站起来,在浴室里打了一盘水,把石头侵泡在水中,又在柜子里找出一瓶空气清新剂,满屋子喷了一圈,香气才逐渐把那阵恶臭掩盖了起来。
拿起毛刷,江南在石头上猛刷起来,刷完后,他抱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石头外皮上布满了癣,也就是行内人所的松花,并且有一笔蟒带,据这种石头质地透明,里面一般都有青葱般的翠绿。石头表皮上的水渍渐渐干了,入手处有些细微的毛粒状细沙一脱落下来。
江南已经透过石头内部看见了里面的翡翠,据他的了解,那块足有五六斤重的翡翠,种水能达到冰种,且是高冰种阳绿,水头非常好,给他一种水汪汪的感觉。
捡到宝了!
按照他对市场中翡翠成品价格的了解,一件冰种翡翠手镯,成交价不会低于一百万元,特别是在缅甸翡翠矿日渐枯竭的今天,玻璃种、冰种翡翠,那是一天一个价的蹭蹭往上窜,不仅如此,甚至于有价无市。
虽江南不清楚这个五六斤重的翡翠能打造出多少手镯来,但是他知道价格肯定低不了。
抱着石头,江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觉,他现在太需要钱了,没有钱,想法再好也无法实施他的报复计划,来的路上,他冥思苦想,初步想到了一套还不太完善的计划,偶然间在茅厕里捡到了这块翡翠原石,更是让江南坚定了他将计划实施到底的决心。
如今的他,身具异能,不利用好这项本事,那和蠢货有啥区别?既然异能能够看透物品的本质,利用它赌石捡漏,不是最快的发家致富的路径吗?
江南深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张秀芳母子为什么要私吞江家财产,到底,只有继承了江家庞大的资产,才能挤入临安市上流人的社会中,进入了上流社会,就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这对母子对财富的渴望,通过他们的一系列肮脏手段就可见一斑!
所以,江南想要击垮他们的阴谋诡计,阻止他们对集团公司下手,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积累下一大笔资金,结合自己的异能,在赌石这条路上闯荡一番,是最切合实际需要的,也是来钱最快的途径之一。
把石头放下,江南上一只烟吸了起来,现在他想的是,怎样才能把这块石头切开,将里面的翡翠掏出来,按照赌石行当里的话,这种原石,叫做全赌料子,赌性是最大的,没有将之解开之前,谁也不清楚毛料里面是不是有翡翠存在?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尚没有一种仪器能探测到玉石的内部结构,但江南能啊,他是开了天眼的,但是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四处囔囔,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这辈子都不能将这个秘密宣之于口,谁也不行,哪怕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苏晓,哪怕是自己的老爸!
江南知道,在珠宝公司,有专门的切石机,那个东西可以把翡翠原石切开,但他不能露面啊,怎么办?要不就去卖一套回来?
正想着,苏晓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衣服包装袋,还有啤酒鸭和几样熟食卤菜,把衣服扔给江南,苏晓道:“试试合适不?我去厨房把菜切了,咱们喝儿。”
“多谢了哥们儿。”
也就是自己的哥们儿才能考虑的如此周全,江南感谢道。
“客气了不是?咱俩谁跟你?”苏晓对他的客气很不满意,又想损他两句,眼睛一翻,无意中被茶几上的石头吸引住了:“南瓜,这是什么?”
“翡翠原石。”江南道。
苏晓连忙放下手中的熟食,将石头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从哪儿弄来的?”苏晓问道。
“树林前面湖边的厕所里。”江南淡然的笑着。
“什么?你没发烧吧?”苏晓走过来,摸着江南的额头道。
“滚蛋!你丫才发烧了。”
一巴掌打掉了苏晓的手,江南不满的。
“嘿嘿,南瓜,你怎么能确定这破石头是翡翠原石?别不是你子想钱想疯了吧?随便捡块石头就里面有翡翠?对了,翡翠是从这玩意儿里面长出来的?”苏晓一脸不解的问道。他对翡翠啊,钻石啊什么的,根本不了解,老妈倒是有几件翡翠饰品挂件,但是,自认为自己是个天立地男子汉的苏晓,始终觉得玉石钻石都是女人热衷的东西,哥们儿一男人,了解它们干啥?
“我当然能够确定,你忘了我们家是干什么的了?算了,跟你了你也不懂。”
江南斜睨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子没眼力,你还别不信。
“嘿嘿,南瓜,你这块石头中有翡翠么?”苏晓来了兴趣,也不在乎江南出言挤兑他,傻笑着在江南身边坐下,一个劲儿的问道。
“那谁知道,赌石行当中,有句话叫‘神仙难断寸玉’,不过这块石头表现很好,出玉的概率不,但也不是绝对的,得解开后才知道。”江南解释道。
“我日,这么来,你今天是叫花子拉屎——捡到元宝啦!上趟厕所都能捡块原石,如果真有翡翠,你岂不是大发了?嘿,人都,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哎呦喂,你还愣着干嘛呀?赶紧解开啊。”苏晓倒是急了。
江南顿时哭笑不得:“哥们儿,解开也得有机器不是?我问你,切石机你有吗?砂轮你有吗?什么都没有,怎么切?”
“还有这么多门道呢?好,我这就去买!”
着,苏晓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你知道哪里有卖的么?回来!”
江南喊住了他,这子,就是个急性子,谈要做的事情,一分钟都等不了。
“嗯?当然是器材市场上有卖啊,你以为我真傻啊?”
苏晓转过头来瞪着江南,一副别把我当傻子看的样子对他道。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江南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让他去吧,打消了他的积极性,放他离开,江南真没打算现在就把翡翠解出来,他留着这块毛料是有大用处的,但是他又不能直截了当的跟苏晓,两相为难啊。
不过,转念一想,解开就解开吧,反正这块石头中的翡翠早晚要解出来,还有,眼下自己也没钱了,不能住在苏晓这里,还要靠他养活自己吧?关系再好,长此以往也不行啊。
“你真是个王八蛋,赶紧滚吧!不过我告诉你啊,早去早回,饿死我了都。”江南笑骂了一句。
“嗳!”
见江南答应下来,苏晓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
第7章 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江南对这块翡翠毛料爱不释手,拿在手上把玩着,他忍不住又把寒气释放了出去,这里解释一下,寒气,是江南给天眼中释放出来的气体取得名号,因为气体冰凉,释放出来后眼神中一片清明,故,称之为寒气。而所谓的天眼,其实就是江南眉心处的那颗和肤色几乎一致的胎记。
经过江南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实验,他终于弄清楚了寒气通过胎记释放出来折射到物体中,然后再返回到眼睛里,使得双眼能看透任何物体内在的本质,而不是天眼能直接看透物质的内部分子结构。
一束寒光呈天蓝色“嗖”地放射出去,萦绕在毛料内部熠熠生辉,就在他陶醉在巨大的满足感中的时刻,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寒气越来越弱,几乎到了微不可见的程度。
江南心中一凛,急忙将寒气收了回来,寒气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召唤一般,“嗖”地返回到江南的眉心。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寒气会有自动消散的一天?不然怎么解释刚才的现象?
江南心里直打鼓,他已经无暇顾及那块令他垂涎欲滴的玉石毛料了,因为他明白,毛料再值钱,没有了寒气的帮助,无法透视里面的物质,充其量也就是一块破石头而已。
想了半天,对这个奇怪的现象,江南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好像又抓住了一什么,偶然得到的异能,是通过玉佩得来的,也就是,异能和玉佩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他赶紧从脖子上把玉佩解了下来,碎成两半的玉佩,经过他强力粘合,重新拼成了一块,但因为粘合的不是很好,中间那道裂痕触目惊心,令他非常心疼。
原本江南是想打算把它拿到玉器行里,找位玉器修复专家好好给修补一下的,无奈如今人是黑户,出门被别人认出来,麻烦就大了,于是他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玉佩拿在手中,早已没有了细腻光滑的感觉,变得毫无生气可言,江南凑在眼前看了看,期望着玉佩能和天眼发生感应,但事与愿违,玉佩毫无响动,眉心处那股清凉的感觉似乎也离他而去,这让他心灰意冷,几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一头歪倒在沙发上,江南叹了口气,这***究竟算怎么回事?难道惊喜仅仅是惊喜么?哥们儿的运气不会衰到底了吧?刚得到的异能,还没来得及好好使用几次,就被自己全部挥霍干净了?
不对,有消耗就该有积聚有增加,它不会平白无故的消耗完毕后,就不在增加了。
再次凝神感受了一下,江南感觉到一层薄薄的雾气依附在眉心的胎记内,像是能量环一样在痣内来回转动盘旋,但能量已然不多了。
怎么办?如果消耗完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当务之急,是要想个办法把消耗出去的寒气补充进来。
一时间,江南有些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门外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生生打断了江南的思绪。
他出门一看,见苏晓拉开车门走了下来,他的奥迪后面跟着一辆皮卡,车斗里放着两台机器,两名壮汉正撅着屁股从后斗往下抬。
江南乐了,两个大步跨到苏晓跟前,擂了他一拳道:“你子,还真给买来了?”
苏晓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哥们儿是个爽快人,认定的事情,啥时候不是干就干?快去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两样东西?”
江南走近了,把蒙在机器上的塑料薄膜掀开看了一眼,是台型单臂切石机,高约三十公分,体积不算笨重,可以挂六片锯片,还算实用。
另一台是砂轮机,也是非常巧,功能也算完备。
江南笑了,他就知道苏晓这家伙肯定是精打细算,花最少的钱买回来这两台机器,这厮一向如此,算计的比猴都精。
看了他一眼,江南问道:“五千块钱拿下了吧?”
“什么意思?”
苏晓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瞒不了江南,见他还在装傻充愣,江南哼哼了两声,弄的苏晓很是郁闷,绷不住劲的苏晓咧嘴一笑,伸出三根手指道:“行了行了,我你还不了解吗?这个数就拿下了。”
“靠!你个钱串子!比我想的很要便宜。得!算哥们欠你个人情,挣了钱一并还你。”
“喂,你啥意思啊?埋汰人吗这不是?哥们是把钱看得重一,但也分给谁用不是?我只是觉得,花大价钱买两块铁疙瘩不值,除此之外,别三千,南瓜你只要张嘴,三万,三十万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立马跑银行给你取现去。甭跟我提还钱那茬儿,再多一句,别怪跟们翻脸不认人。”
这就是苏晓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为人江湖气十足,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实际上内心比谁都细致,自己哥们,他啥都不在乎,用他的话来,为了哥们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不了,我心里有数。”
江南笑了笑,不再了,他心里有了计较,把那块翡翠解出来后,肯定不能亏待了他。
“老板,这两台机器给您搬哪儿去?”伙计走过来,笑着问苏晓。
苏晓对江南道:“要不,搬地下室去吧,那里宽阔,照明也好,关键是地下室还空着呢,待会儿你要工作,暴土扬尘的,搁外面动静大了些。”他想的很周到。
“成啊,你看着安排就是。”江南自然没有意见。
苏晓笑着指挥俩伙计道:“得嘞!麻烦而为帮把手,把机器抬进地下室吧。”
“嗳!”伙计答应了一声,一人一台机器,抗在肩膀上,没费多大力气就抬了进去。
付了钱,打发二人走后,苏晓迫不及待的:“南瓜,你费事,现在就把那破石头弄开吧,让哥们儿开开眼。”
江南肚子里咕噜一阵响,他苦笑着:“哥们,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怎么也得让我吃口东西吧?你着什么急?”
苏晓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了两声:“成!先吃饭,然后你给我讲讲你那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争取找出个破局良策,一举打垮那对狼子野心的母子俩。”着,苏晓眼神中放射出愤怒的光芒。
江南拉着他进了屋,两人并排在沙发上坐下,也没拿盘子,撕开啤酒鸭直接拿手抓,因陋就简,摆开阵势喝了起来。两听啤酒下了肚,江南的话匣子一经打开就收不住了。
他谈到了去世的妈妈,很委屈!起了张秀芳刚被老爸娶进门时对自己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关怀,身为大哥的张志远对自己的袒护和爱戴,现在想想,都是***假象!隐藏在他们骨子里的贪婪和对财富极度强烈的霸占**,才是他们对待自己如此之好的根源所在!
着着,江南嚎啕大哭起来。
人性的泯灭和良知的丧失,在还没有真正见识过社会残酷的江南眼中,无疑是可怕的。
苏晓也不好多些什么,只是一遍遍劝慰着江南,让他想开一些,事到如今,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想想该怎么报仇雪恨才是打击张秀芳母子的上上之策。
抹了把眼泪,江南打开一听啤酒,和苏晓碰了一下,道:“让你见笑了。”然后一饮而尽,啤酒罐在手里攥的“咔咔”直响,瞬间瘪了下去。
“什么话?哥们儿还能嘲笑你不成?”苏晓笑了一声,继续道:“话回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报仇呗,反正不能看着他们一步步把我们江家的产业据为己有。”江南的眼神坚定而又执着。
“得容易做起来难啊,你准备好了么?”苏晓问道。
江南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想要报仇,想要夺回公司的控制权,必须要有一定财富的积累,不然,我拿什么去跟张家母子拼?兄弟,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成的事情,实话我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
毕业后这两年,我除了吃喝玩乐外,几乎没有深入接触过社会,这一课,是必须要补上的,不过还好,我还算是有一技之长吧,起码我对珠宝古玩行业兴趣浓厚,准备在这方面下大力气恶补一下,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也不一定,只是如今限制于黑身份的缘故,不能明目张胆的抛头露面,如果能有个师傅带我一下,我相信,报仇,指日可期。”
第8章 解石
苏晓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他便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你有了主意,到时候带我一个就成,至于身份问题,你放心,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搞定,找师傅的事情,南瓜,我就真帮不上你的忙了,咦?我想起来了,你跟荣石斋的老陈关系不是一直不错么?怎么?信不过他?”
苏晓的老陈,就是江南出车祸之前在他家做客的那位,老陈全名陈秉南,是恒阳实业旗下荣石斋珠宝公司的首席珠宝鉴定师兼琢玉师傅,起来,陈秉南并不属于恒阳实业的人,荣石斋更是江南母亲夏惠芝当年嫁给江振国时,娘家那边陪送过来嫁妆,陈秉南一直跟随在江南的外公夏老爷子身边,夏惠芝嫁到江家来后,夏老爷子便让陈秉南跟了过来,协助夏惠芝打理荣石斋。
而江南,自出生以来,就是被陈秉南看着长大的,爷儿俩感情很深,如今听苏晓起了南伯,江南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嗯,我是打算找南伯的,只是我害怕南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会一怒之下去找张秀芳母子算账,南伯的脾气你也了解,他对待我比亲儿子还亲,但南伯的身体如今是大不如前了,我被撞身亡的事情,老人家肯定悲痛不已,我再贸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不被我吓死才怪,再加上听了张秀芳母子的无耻勾当后,南伯会有什么反应,我不敢,但有一可以肯定,老头子要是不去找张秀芳算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和南伯见一面。”江南道。
苏晓道:“你以为张秀芳母子俩在背后干的勾当,真能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你太天真了哥们儿,不瞒你,恒阳实业内部,早有人对他们俩不满了,只是碍于你父亲的面子,那些人引而不发罢了,我觉得南伯应该清楚这俩人是个什么东西,你主动找他,比事情到了最后你无法收拾的时候在向他求援要好的多。”
江南头:“或许你的有道理吧,好,明天你有时间的话,帮我给南伯递个话,就我想和他见上一面,记住了哥们儿,之前,一定要把边鼓敲好了,别吓着了他老人家。”
苏晓拍了拍江南的大腿,道:“没问题,明天我就去和南伯见一面,简单把你的遭遇跟他,相信老人家会理解你难处的,有他帮助你,事情就成了一半,来,走一个,提前预祝你复仇成功。”苏晓又恢复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对了,江叔还在医院呢,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苏晓提醒江南道。
听苏晓这么一,江南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家母子蓄谋已久的全盘计划,不可能半途而废,江南几乎可以肯定,把自己撞死,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一个环节,把老爸弄死,才是核心关键。
正如苏晓所,有些事情不得不防!但是,该怎么防呢?
其实,他也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治好老爸的病,让他出院才能瓦解张秀芳的阴谋,自己的异能是可以治病的,这从自己被撞后奇迹的痊愈就能明问题,但他不敢前往医院,这时候,在医院里守候着老爸的人不计其数,恐怕大多是张秀芳母子俩安排的眼线,自己过去,被人认出来,就是羊入虎口。
“哥们,这时候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无论如何,你要想办法保护我老爸的安全,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江南郑重地对苏晓道。
苏晓笑了笑,道:“放心吧南瓜,江叔叔的人身安全,包在我身上了,都用不着刻意找关系,想给本少爷效力的人,大大地有。”
“吹牛不打草稿!不过,我相信你!”
江南笑骂了他一句,对苏晓的能力,江南是万分信任的,这厮,在社会上闯荡多年,人面广,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结识的不老少,他天性又是个好朋好友的脾气,走到哪儿屁股后面都跟着一群人,再加上家境不错,出手又大方,追随者少了才是怪事。
拍拍屁股站起来,苏晓道:“走,走,走!吃饱喝足了就得去干正经事,先把这块石头切开看看,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才行。”着,他拉起江南,向地下室走去。
江南一脸无奈的抱着石头跟在苏晓后面,按理,解石这种事情,是不宜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操作的,闷声发大财才是上上之策,但苏晓是“别人”吗?
显然不是,苏晓是值得江南以性命相托的哥们,在江南的性格当中,“义气”两个字占有相当大的比重。
来到有些昏暗的地下室,两个冰冷的机器像是在接受两人的检阅一样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严正以待。
苏晓打亮了灯光,地下室顿时一片光明。
“请吧!”苏晓挤眉弄眼的对江南伸手相邀。
江南咧嘴一笑,走上前去接通了切石机的电源,切石机立刻运转起来,发出“嗤嗤……”地响声。江南观察了一下,见切石机运转正常,他才拉过一把椅子,往切石机前面一坐,把毛料心的放在了齿轮底下。
第一次切石的江南,心情无疑是激动的,虽他已经知道了这块石头里面是有翡翠存在的,但知道和解出来亲眼所见,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想想看,一块晶莹剔透的高冰种翡翠通过自己的双手解出面世,那种舒畅的心情,是语言无法描述的。
可惜江南学艺不精,解石这门技术活他也就看着别人干过,自己上手解,他没有做过尝试,导致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苏晓见江南迟迟不肯下手,不由有些急了,他问道:“南瓜,你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吧?千万别让哥哥鄙视你丫的。”
江南嘿嘿一笑道:“bingo,恭喜你,又一次猜对了,哥们儿真是第一次干这个活。”
“天呐!你让我夸你什么好?现在咋办?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催什么催?你让我想想。”江南做思考状,凝眉沉思起来。
“哎呀,还想什么?早知道这样,找个锤子直接砸开不就完了?费那事干嘛?”苏晓嘟囔道。
江南不屑的眼神看过来:“扯淡!里面真要是有翡翠,你一锤子下去,伤到里面的玉肉,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些钱。去,找个粉笔过来,我画出两道横线,按照画好的线条切,应该没有问题。”
“好嘞!”苏晓屁颠屁颠的跑了,样子活像个跟在皇上身边的狗奴才。
江南把苏晓支走,是为了再好好观察一下毛料里面翡翠的分布情况,做到心中有数,才不至于破坏到里面的玉肉。
漫不经心的释放出寒气,翡翠清晰的出现在江南眼中,这块毛料里的翡翠,都是在石心部位,有两个拳头大,毛料表面上的蟒纹向毛料中心一直延伸进去,不仔细观察的话,基本上看不太清楚。
苏晓很快拿来了一只彩笔,递给江南,他道:“粉笔没有,只有这个,你将就着用吧。”
江南也不跟他废话,接过来后根据自己看到的内部情况在毛料上划了几道横线,然后把彩笔扔在地下,重重的吸了口气,手握摇臂,颤抖着朝毛料的三分之一处缓缓切下去。
一阵“刺啦”声响起,齿轮转动起来,沿着横线切进了毛料内部,石屑纷飞,击打在他的脸上有些隐隐作痛,但他此刻却是全然顾不得了。
“哗啦”一声,十多公斤的毛料被分割成为两块,江南赶紧切断了电源,拿起石头看了看,切面倒是非常平整,但两块毛料白花花的,别有绿颜色,一丁绿意都没有。
苏晓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掰开江南的手盯住石头观察了半天才道:“我靠!这就是你的翡翠?毛也没有啊哥们儿。”
江南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一刀下去就能见绿,我岂不被你当成了神仙?
“呵呵,别着急,这才到哪儿啊?玩赌石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狱,那是常有的事儿,这种不确定性,才是赌石的魅力所在,要不怎么能称其为‘赌’?”
“有道理,那你还愣着干嘛呀,赶紧呐。”苏晓又催上了。
江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重新启动电源,这一次,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扔下了那一半废料,把有翡翠的那块毛料搁到齿轮底下,看准横线,一刀切了下去。
“刺啦……”
齿轮再次转动,和毛料面接触后深入内里,这次江南是心的不能再心了,生怕一个失手就把毛料里面的翡翠玉肉破坏掉,要知道,破坏掉一丝玉肉,翡翠的价格都要大打折扣。
在江南心翼翼的操作下,毛料被切成了两块,地下室尘土飞扬,两人眼前一片迷蒙。
江南挥手驱散了眼前的灰尘,再看手中的毛料,一片光彩炫目的绿意呈现在眼前。
“快!端盆水来!”江南激动的喊道。
第9章 冰种翡翠显真容
苏晓被江南这一嗓子喊得吓了一跳,他急忙走上前来,不由分把毛料从江南手里抢了过来,一看:“靠!真是翡翠呀?”苏晓立刻一跳老高,继而,嘴里念念有词:“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块翡翠,这绿,简直太耀眼了,什么***美人如玉,一百个美女光溜溜的站在我面前,也比不上这块翡翠诱人,发了!发了!南瓜,你发大财啦!”
苏晓兴奋的直嚷嚷,扳着江南的肩膀来回晃荡。
江南被他晃得直犯晕,随即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虎着脸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不动声色?瞧你那一脸得瑟的样子!”
其实江南心里比苏晓痛快多了,只要毛料见了绿,就明自己的异能确实具备了穿透物质直抵内部的特征,这岂能让他不感觉到兴奋异常?有了这个异能,纵横古玩界,就不是天方夜谭,他已经看到了天上无数的一元硬币向他头上砸下来,不大会儿就把他掩埋了。
“敢情!这哪是翡翠啊,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别站着话不腰疼了,你发了财,哥们替你高兴难道错了……”
“停!”
江南实在不堪其扰,这家伙就是个打嘴炮的,喋喋不休起来就没完没了,跟他在一起,好处是不闷,但时间长了,也是会被他烦死的。
“我你子能不能先去干正事?我这儿还等着把剩下的外皮剥干净呢。”江南呵斥他道。
苏晓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转身打水去了。
被淋上水的翡翠更加晶莹剔透绿意盎然,闪现着耀眼夺目的光彩,江南俯下身子看了一下,原本断掉的一层截面上光滑如油,他心里有了数,将打磨机的插销接上电,慢慢将石头的外层部分一剥离开。
由于速度放的很慢,生怕一个不心就把里面的玉肉破坏掉了,这让他手下不敢用劲,更加的心翼翼起来。
砂轮和石头接触后发出的“嗤嗤”地摩擦声把江南的一颗心提的老高,越是接近石心部分,他越发谨慎,到最后,几乎是每打磨一下,就要停下来观察半天,然后再重新开始打磨。
“他***,还真是个体力活!”
江南如是想道,头上不觉见了汗,他都顾不上抹一把,足足过去了四十分钟,第一颗翡翠才被他完全剥离出来,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璀璨夺目的翡翠露出了它的真容,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迷人的光华,这块翡翠质地非常透明,握在掌心,三分温润,七分冰冷,外层表面上光泽很好,清凉似水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江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犹自笑了。
苏晓走上前来,从江南手里一把将翡翠抢了过来,高举过头,对着灯光看了起来,他从来没见过从石头里解出来的“新鲜”翡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南瓜,我就不明白了,就这么一块玉,为什么就值那么大价钱呢?”
这会儿,苏晓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兴奋中醒悟了过来,他转头问江南道。
江南笑了笑,对他道:“翡翠产自于缅甸,这个你知道吧?”
苏晓了头,表示知道。
江南继续道:“到底,物以稀为贵,据我了解,缅甸十大翡翠矿坑,如帕岗、达木坎等老坑中的翡翠原石,经过几年的大面积开采,基本上早已消耗贻尽,而翡翠,基本上算是不可再生资源,这种神秘的石头,是经过大地的滋养,地壳变化数亿年才形成的,它独一无二都不算过分,资源枯竭,是它价格昂贵的原因之一。
其次,开采成本高,市场需求量大,求大于供,它的价格自然也就会水涨船高,咱们中国,在古时就是个爱玉的国度,你也过,美人如玉嘛,古人把美女比喻成美玉,可见玉石在人们心目中所占的分量有多高了,这就衍生出了另一个问题,国人爱玉,那么,我国必然就会成为玉石的主要进口国,当翡翠收藏成为大热后,它的价格能不持续上扬吗?
第三是,缅甸政府在最近几年内出台了几项法律法规,对翡翠出口做了诸多限制,他们也意识到了翡翠这种不可再生的资源,如果不进行合理保护的话,经过多年的滥采滥伐后,缅甸国内的经济将会受到强烈冲击。”
“嘿!你明白的还不少啊,那你给估估价,这块翡翠,究竟能值多少钱?”苏晓笑着问道。
江南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真不敢,你也知道哥们儿以前是个什么德行,喜欢这玩意儿不假,可心不在这上面,给它估价,得专业人士看过才行。”
“那就更得把陈老爷子喊来了,在这方面,全临安没有人比他懂行了吧?”苏晓眉飞色舞的道。
江南笑了:“那是自然,临安城古时就以出产玉石闻名于世,曾诞生过不少琢玉大家,南伯师从南派琢玉名家向元生先生,一手刀工出神入化,对玉石的了解程度更是无人能及,让他估价,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有道是,仓里有粮心中不慌,对于你来,有了钱才能施展你的报仇大计,赶明儿一早,我就去觐见陈老爷子,最迟中午,就把他接到这里来。”
苏晓处处为江南着想,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帮助江南取得斗争的胜利更加刺激了,而陈秉南,无疑是通往胜利的路上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他想,如果能得到陈秉南的支持,那么,大势可期!
江南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是啊,如今没人比自己需要钱,正如苏晓所,有了钱才能施展下一步的计划,不然,得再多也是白搭。
“哥们儿,万事拜托了!”江南拍着苏晓的肩膀道。
“咳!过分了啊!”苏晓扔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出了门。
“喂,我的翡翠!”江南在后面喊。
“借我暖一晚上被窝先……”苏晓头也不回,往后挥了挥手。
“姥姥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过分?”
江南嘟囔了一句,继续开始他未完成的工作,半个时后,另外一块拳头大的翡翠被他解了出来,这时,他脸上才展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当陈秉南走进别墅大门时,一双明亮的眼睛禁不住淌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江南站在门厅下,见陈秉南走了进来,他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老爷子的手:“南伯!”
“南子!你……受苦了吧?”陈秉南激动地道,声音哽咽。“南子”这个称呼,是属于南伯专用的。
“南伯,南子不孝,让您老担心了。”
江南也有些激动,抓着陈秉南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老头子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谁承想……那对狗娘养的腌臜货,想想我都恨不得把他们俩千刀万剐!江家对待他不薄,为什么还要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勾当?他们就不知道,坏事做尽,是要遭报应的?”着,老人气愤的咬牙切齿起来。
“南伯,外面凉,咱们去屋里话吧。”
苏晓在后面了一句。
陈秉南看了他一眼,因为气愤而苍白的面容这才有了一丝血色。
了头,陈秉南被江南搀扶着进了屋。
请老人家在沙发上落座,苏晓给他泡了杯茶,恭敬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也静静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孩子,让老头子好好看看你,伤到哪里没?有没有去医院看一下?”陈秉南关切的问道。
江南笑了笑,道:“南伯,我没事,被车撞了以后,当场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您放心就是了。”
“这就好啊,昨天上午,听你出事后,我就赶去了华山墓园,本来想见你最后一面,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就把你火化了,哎,当时我差一就没倒上那口气来,以为是张秀芳母子故意不让我看看你,气得我一宿没睡着觉,老头子我将来去了那边,没办法跟你母亲交代啊,直到今天上午苏晓这孩子来我家后,把情况告诉了我,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了,难以想象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江南垂下头去,眼神中愤怒的光芒不加掩饰释放出来。
“到底,是人的劣根性在作祟。贪婪的**和对财富的极度渴望使他们滑向犯罪的深渊,这种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江南抬起头道。
“的对啊,不过,南子,你接下来想好该怎么办了吗?你爸还在医院里呢。”老人家道。
“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自然是要血债血偿报仇雪恨了,难不成还要继续放任他们逍遥法外?”苏晓接了一句。
陈秉南横了他一眼,道:“苏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报仇,我问你们俩,你们拿什么报?雪恨,你们拿什么雪?这个女人,当初你爸要娶她时,我就发表过不同意见,当时我看她就不像正经人家的女人,但你爸不听劝呀,我想着,老头子也不是江家的人,没权利对你爸的婚事指手画脚,况且你妈妈已经没了,我作为夏家被派到你们江家去的人,得多了,会招致你爸记恨的,也就忍了下来,没想到啊,老头子没有看走眼,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终究没有耐得住性子,还是把算盘打到了你们爷儿俩的身上。”
“现在什么都晚了,仇,我是一定会报的,就像您老人家的,报仇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我有信心揭穿他们的阴谋,并且要把张秀芳母子俩打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今天把您老人家请过来,是有件事情要跟您商量。”江南把自己想要学习古玩鉴赏知识的意思跟陈秉南了。
第10章 陈秉南
陈秉南听完后非常高兴,他朗声一笑,道:“南子,早些年我就想把自己这一手雕刻技术传授给你,但是你子不争气啊,整天稳不住心性,现在想学,没问题,南伯把技术传给你就是了。经此一劫,你也该长大了。”
江南被陈秉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南伯,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学雕刻技术,我也不是那块材料,我只是想跟着您学习怎样鉴别珠宝古玩,白了吧,就是想学门技术挣钱。只有挣了钱,才能实现我报仇的愿望。”
“嗬!看你大言不惭的,你以为学习古玩鉴赏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告诉你,子,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谁也不敢,没个三五几年的时间,就能鉴别古玩的真假,即便是行家里手,也时常打个眼,交个学费,在咱们临安古玩城,每天去逛摊的人中,不乏自诩为‘专家’‘学者’的专业人士,那被骗上当的人海了去了,你想吃这碗饭,我告诉你,可不轻松,那得真下功夫才行,好好想想吧子。”陈秉南戏谑的望着江南,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江南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打眼交学费?怎么可能?哥们儿天眼中那股子寒气岂是等闲?虽还摸不透它的特性,但多少能掌握一些窍门了,有它在,打眼交学费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的。
“南伯,您就您收不收我这个徒弟吧?”见陈秉南似乎有些意动,江南赶忙伸出两个手指指向天空诅咒发誓道:“我保证跟您认真学习,绝不给您添麻烦。”
“臭子!老头子也就是个玩杂项的,真正的瓷器字画类懂得也不是很多,教给你,怕是……”陈秉南为难的摇了摇头。
“南伯……”江南拉着长音摇晃着老爷子的胳膊乞求道。
“好吧,好吧!老头子答应你还不成?再摇下去,就该把你南伯摇散架了,真是拿你这个家伙没办法。”
陈秉南哭笑不得,但他同时也非常欣慰,搁到以前,江南可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学习什么古玩鉴赏,在他看来,也许是吃一堑长一智,也许是家中出事后让他有了一些感悟,反正江南要上进,要主动学习,这是好事,老爷子巴不得这子能正正经经的找份事情做,而不是和以前一样,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提笼架鸟跟个满清八旗子弟家的纨绔衙内似的,只知道挥霍无度瞎胡混。
“真的呀南伯?太感谢您了,您放心吧,凭我的悟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您教的东西学会,保证不给你丢脸。”江南“呼”地站了起来,笑的脸上都开了花。
陈秉南哈哈大笑,指着江南道:“兔崽子,还是少拿好听的对付我吧,你要学,我自然愿意教,不过得先好喽,杂项那些物件,比如鼻烟壶啊,珐琅器啊,竹木牙角器啊、玉石之类的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教授与你,其他大件儿,老头子我爱莫能助,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老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他眯起眼睛看着江南,见江南神情专注的样子颇为诚恳,才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
“我在北京有个老故交,在古玩行当里号称‘三只眼’,老家伙名唤蔡德诚,人称‘诚三爷’就是他,那老头不学贯古今,才高八斗吧,一双眼睛可是毒辣的很,我琢磨着,如果你能拜在他们下,仅仅是学到些他的皮毛,也够你受用无穷了。”
“是不是真的?”
对蔡德诚这个名字,江南还真没听人起过,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始终生活在临安这么个圈子里,眼界再宽也放不到京城去,而蔡德诚的大名,在当今古玩界那绝对称得上声名远播,他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后,当他名声在外时,提及“江南”二字,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这家伙是诚三爷的关门弟子,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嘿!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能编瞎话骗你不成?”陈秉南瞪起了眼睛。
“嘿嘿,那肯定不能,南伯,三只眼不三只眼的,咱现在不提,我就想着,能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是本人最大的造化啦。”江南嬉皮笑脸的道。
“油嘴滑舌。”
陈秉南把茶杯放下,笑眯眯看着江南,继续道:“南子,你打算继续在苏子这里住下去吗?”
江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住一段时间再吧,反正我是个黑人,去哪儿都没有合法的身份。”
陈秉南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对母子,简直是不给你活路走啊,南子,你放心,只要有我老头子在,谁都别想把你怎么着!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去,我倒要看看,你没被他们撞死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敢把你怎么样?”着,老头愤怒的站了起来。
江南连忙上前,把老头扶到沙发上,他是知道老人家身体不太好的,害怕他一着急心脏病犯了,麻烦就大了。
“南伯,您别上火,我身份的事情,苏晓会给我办的,我想,在没有揭穿张秀芳母子的阴谋诡计之前,不宜暴露自己还活着的事情,以免引起他们的慌乱,您想啊,他们的计划因为我的身亡变得实施起来更加顺畅了,他们的警惕性也会自然下降,这样以来,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现在的情况是,敌明我暗,再严密的计划也有漏洞,我估摸着,只要找准了他们的漏洞,一击必中,我早晚会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现在,真不行。”
陈秉南了头,不过又一想,他道:“你爸还在医院治疗着呢,你就不怕张秀芳母子对你爸下手?”
苏晓笑着道:“老爷子,这事我已经做了安排,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江叔叔就会被送往北京进行治疗,我安排了几个哥们儿陪同着他一起过去,另外,我爸会全程陪同,您大可放心,出不了什么意外。”
听了苏晓的话,陈秉南这才放下心来,他微微颔首道:“这就好啊,经过这件事情,你爸也应该有所觉悟了,把狼引到自己的家里来,你看看他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这个茬江南就不好接了,不管咋,江振国是他亲爹,老爸做的再不对,当儿子的也不能过分干预指责。他赶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南伯,我手里有快翡翠,麻烦你帮忙看一下。”着,他进了卧室,不大会儿就拿着两块翡翠走了出来,递到陈秉南手里。
陈秉南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当翡翠入手后,他立刻瞪起了眼珠子,两眼放光的注视着这两块拳头大的玉石,然后又心翼翼的放下,从口袋里取出老花镜带上,手里也多了个强光手电筒。
再次把翡翠捧在手心后,陈秉南的神色就郑重了许多,大约观看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他问江南道:“南子,这两块翡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眼神中净是惊讶的神色。
江南咧嘴一笑道:“在茅坑里。”
他简单的把如何发现的翡翠原石,如何将石头解开的过程向陈秉南讲述了一遍,听得陈老爷子连连摇头不已。
“你这子,可真是天大的运气啊,也是贼大胆,用你那方法切割毛料,居然没损坏掉里面的玉肉,堪称奇迹啊,你知道吗?这可是高冰种的料子,种水仅次于玻璃种的极品料子,**刀的话,打制两副镯子,剩下的料子还能做十几个挂件和戒面,价格绝对上四百万的,这么好的一块料子,我也是很久不曾见到了,可惜,可惜了!”陈秉南摇头道。
江南不清楚他的可惜是什么意思,是料子可惜?还是卖出去可惜?但他并不在乎可惜不可惜,按照他的想法,有了异能,还怕今后弄不到好料子么?他需要的是钱,是大笔的钱。
“南伯,没什么好可惜的,您清楚我的情况,我准备挣些钱,尽快把荣石斋收购回来,然后才能对张秀芳母子进行最直接最有效的打击,所以,这两块料子,拜托您了。”
陈秉南思忖了半天,方才下定了决心:“好吧,既然你都到这儿了,我尽快帮你出手,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咱们荣石斋货源储备的也不是太多,我们自个儿买下就是了,有了这两块料子,相信至少三个月内,店里的高档产品就不会非常紧张了。”
陈秉南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江南:“这张卡是我的名字,回头我把钱给你打进卡里,密码是家里电话号码的后六位,需要用时,你自己去取就行了。”
江南也不跟他客气,当下把卡装进了荷包。
四百万,这个价格不能高,但也不低了,他到现在都感觉到晕晕乎乎的,没想到两块翡翠,就让他得到了这么大一笔钱。
苏晓见江南把卡收下了,羡慕的眼珠子都绿了,跟翡翠似的,他两个大步走上前来,双手一摊:“还钱!”
“滚犊子的!”
江南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跟着哥哥混,今后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睡靓的不?”苏晓眉开眼笑的问。
江南哈哈大笑起来:“没问题!”
“这俩兔崽子,净些没用的!”陈秉南气呼呼地道:“南子,你当真不跟南伯回去?”
江南头道:“过几天,我会去看您的,到时候肯定要在您那儿住一段时间。”
“好吧,我就不强求你了,苏子,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吧。”陈秉南见江南十分坚定,也就不再提了,他转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对江南道:“回头我让苏子给你带些古玩鉴定的专业书籍回来,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南头,起身把陈秉南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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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玩市场
苏晓把陈秉南送回家后,很快就回来了,进了屋,他见江南双手托腮,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势,就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江南看了他一眼,道:“把那两块翡翠卖出去,有些肉疼。”
“靠!我还蛋疼呢,不是急着用钱吗,不然换了谁也不舍得往外卖不是?”苏晓着,把手里提着的袋子丢给了他:“喏,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回来的,足足两大袋子书,够你研究一段时间的了。”
江南抽出几本随手翻了翻,像什么《瓷器收藏指南》、《玉器鉴定知识普及》、《古玩字画揭假与辩真》等等专业书籍无所不包,看得他眼花缭乱。不过还真是用得着,有了这些书,起码可以对古玩知识了解个大概,不再是一窍不通,要知道,进了这行儿,一些外行话可是很丢人的。
江南也就是学习一下专业术语,至于从书中能学到多少古玩鉴赏的专业知识,实话,他抱的希望不大。
“对了,我托人给你弄了张身份证,户口什么的确有其人,伙在在外面打工呢,暂时回不来,看看这照片,不仔细瞧的话,基本上看不出你们是两个人来。”苏晓嬉笑着丢过来一张身份证。
江南接住,拿到眼前一瞧,嘿!照片上这子和自己长得还真他妈像!齐耳的短发,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两片削薄轻抿的唇,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哥们儿,你从哪儿淘换来的这么个宝贝儿?”江南乐了,他冲着苏晓道。
苏晓打开冰箱,取出两听可乐递给江南一听,自己打开后喝了一口,才笑着道:“为了找个和你长相差不多的男爷们,哥们儿费老鼻子劲了,公安局我表哥你知道吧?”
“简明?”江南问。
“嗯,嗯!就是他,得找个底细人不是?”
“了解!”
“见了我表哥后,把你的情况跟他一,那哥们儿二话没,立刻上网从数据库里调出了临安市所有和你长相差不多,年龄又相仿的男人的资料,一个个的进行比对,最后才选定了这位爷。”苏晓颇有些自豪的道。
“明哥,没问别的?”江南多少有些不安,他怕简明把消息泄露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晓切了一声,道:“放心好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他倒是让我给你带个话,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报案,让警方把问题调查清楚,才能还你个公道,但是被我严词拒绝,他也就没再啥,来之前他跟我,如果你这边有需要他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件事情不能报警,因为没有证据,报了也白报,你想啊,开车撞我的那俩货,如今不可能还留在临安吧?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有那俩货的口供,拿什么去控告张志芳母子买凶杀人?不过,还是要谢谢明哥,你替我把话带到吧,就抽时间我请他吃饭。”江南道。
“这事你不用操心,好好看你的书吧,哥们儿今后的幸福跟性福,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得多多挣钱才行。”苏晓大包大揽的道。
“禽兽!”江南冲他竖起了中指。
接下来几天时间,江南完全泡在了专业书籍中,他的收获自然也不,以至于闭上眼睛,脑子里往外冒的,全是“打眼”、“掌眼”、“断代”等等专业名词,和“元青花”、“汝窑”、“唐三彩”之类的图像。
几天课本读下来,头昏脑胀自不必,江南心想,哥们儿不进学堂好多年了,这一下子翻开课本,真有些不适应。这叫什么来着?哦,填鸭式学习。
他打算换换脑子,去古玩市场转一圈,一来是为了再次检验一下寒气的功能,二来嘛,能捡到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给南伯打了个电话,把想法一,南伯顿时来了兴趣,他告诉江南,自己二十分钟后会在古玩市场街道口等他,让他到了之后给自己打电话。
江南忙即挂断了电话。
开着苏晓留给他的奥迪车,一路风驰电掣,用时不到二十分钟,江南便赶到了街市口。
“南伯!我没耽搁时间吧?”下车关好车门,远远地就看见南伯站在街口处,江南跑过来,笑着对他道。
陈秉南看着江南的一身装扮,禁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这家伙,除了俩眼珠子还有一丝白色外,浑身上下全是黑的,黑衣黑裤黑皮鞋,整个一黑社会老大的扮相。
“你子,谨慎过头了。”陈秉南笑着。
“心无大错啊,南伯,咱们进去吧。”着,两人便向里面走去。
临安市有七八家古玩市场,江南和陈秉南来的这一家,位于临安市第二百货大楼后面,是临安最古老的古玩市场之一。
这个市场是1997年4月正式对外营业的,共有四个楼层,大厅里一般都是仿古工艺品,二、三楼以经营浙江地区的古瓷窑器为主的店铺,良渚文化的黑陶、白陶,唐代、五代、北宋时期的越窑青瓷在这里也不少见,只是不清楚有多少货真价实的物件。
要二百大最吸引收藏家和玩家的,当属双休日的地摊集市。今日适逢双休,地摊上早就人满为患了,就连市场外面不大的停车场,也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地摊,赶早淘宝的人流从临安的四面八方一拨接一拨涌来,摩肩接踵,停停逛逛,那个热闹劲儿,丝毫不输给北京潘家园。
悠闲轻松的笑容洋溢在大家的脸上,伴随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形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市井画卷。
江南跟在陈秉南屁股后面,漫无目的的一家家逛着,看着川流不息的人们,他很是感慨了一番这地摊集市鼎盛的人气。
“嘿!哥们儿,要横着走知道么?哪儿撞呢您?”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回过头来笑嘻嘻的对江南道。
“没留神,没留神!见谅啊!”江南忙不迭的道歉,他一不心,撞到了中年人身上。
再看中年人,戴着副眼镜,镜片足有啤酒瓶底子一般厚,一米八五的大个,赤红着脸,跟关二爷那脸有一拼,笑眯眯的,浑身上下透着“高知”的味道。
中年人见江南话和气,就跟他没话找话的聊了起来:“朋友,看你年龄不大啊,怎么?也喜好这老物件儿?”
江南一听,就知道这位八成是个老油子。
“嘛,刚入行,新手,跟着伯父学习学习。”江南可不敢露怯,这地方藏龙卧虎,不定两句话出来就暴露了自己的“白”身份,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嗨,别自谦啊,现在的古玩行,越来越呈现出年轻化的趋势了,曾经时兴的‘少年玩鸽,老年买宝”的法早就过了时,时下的年轻人精明的很,晓得玩收藏才是最佳的投资方法,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中年人一副“我知识很渊博”的模样,起话来滔滔不绝,听意思,有给江南普及一下古玩常识的心思。
江南十分配合的笑着问道:“哦,这是为什么?”
中年人乐了,他着头道:“孺子可教也,这年头,像你这样谦虚好学的年轻人,着实不多见了。今儿哥哥心情好,教你两招,收藏古玩旧货,是因为它具有第一无二性,打个比方,一件汝窑的瓷器,从制造到成型,流传到今天,那是经过了多少年沧桑变化传下来的?
众所周知,越是‘孤’的东西,就越值钱,它不可仿造,当然了,现代仿造技术十分发达,走眼也是经常有的事儿,但是,仿造就是仿造,它不是真品,如果能淘到一件真品,可以想象它的价值究竟有多高,是古人把对美好生活的愿望都融入进艺术品中都不为过,你想啊,通过这物件,你能感受到古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值不值钱?到底,收藏古玩,玩儿的就是个历史沧桑感,玩儿的就是个艺术,懂吗?”
江南很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但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家伙,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行家,没想到居然也是个水货,至于什么“历史沧桑感”,什么“艺术”之类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根本就是扯淡,江南都怀疑,他弄清楚什么叫“汝窑”没有?装什么大尾巴狼?
倒不是江南就对汝窑了解甚多,但听了他的解释,江南觉得自己备不住真比他要了解的多一些,听他在一旁口若悬河的喋喋不休,自个儿还得摆出一副洗耳恭听,“我很乐意向您学习”的架势,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中年人还准备两句时,陈秉南猛地转过头来,:“呦,您二位聊上了!”
中年人一愣,随即换上个谄媚的表情道:“哎呦喂,原来是陈老师啊,您今儿咋就得空过来了?”
陈秉南显然和中年人认识的,他指了指江南,呵呵一笑,道:“这不,侄子想来见识一下二百大繁荣的古玩市场是个啥模样的,我带他来看看,顺便和各位学习学习,交流交流。”
中年人多少有些尴尬,好嘛,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秉南居然在自己前面走着,并且还是这哥们儿的伯父,哥们儿还滔滔不绝的卖弄那古玩知识,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地上有条缝的话,他都恨不得立马钻进去,有可能的话,给自己来一巴掌也成啊,让你嘴欠!傻了吧?
第12章 古玩行里的江湖规矩(上)
中年人看了看陈秉南,又瞄了瞄站在旁边一脸坏笑的江南,眼神闪烁不定,突然,他一拍脑门道:“哎呦,看我这记性,家里的鸡还没喂呢,陈老爷子,您和令侄先逛着,我得回去了,咱回见吧。”
完,他拱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南见状哈哈大笑,陈秉南抄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混子,笑什么笑?”
“南伯,这人挺有意思的,大概是觉得自己卖弄的有些过了,在您面前不好下台,所以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吧?”
江南的猜测也差不多接近事实,中年人正是因为陈秉南在眼前,让他觉得压力徒增,才慌忙跑掉的。
陈秉南也笑了起来,他边笑边摇头道:“这一行里,各式各样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南子,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慢慢见识吧。”
“嗳,我明白了。”江南谦虚的道。
陈秉南满意的头,道:“刚才那人,在行里有个诨号,叫‘大嘴齐’,一张嘴巴厉害的能把死人都给活了,他的话你要是相信了,有你吃亏的时候,更何况,他自己就是个二五眼。”
“这样啊?怪不得听他话有些不靠谱,我以为他也就是个大嘴巴,胡诌一气儿吹吹牛,显得他有知识有涵养,没想到跟苏晓一个脾气,也是个打嘴炮的,口无遮拦,呵呵。”江南笑着道。
陈秉南闻言哈哈大笑,他指着江南道:“这是什么形容词,打嘴炮的,亏你想得出来,南伯岁数大了,不承认跟不上你们想法是不行了。南子,好好学着吧,在这个行当里混久了,你就清楚这里面的猫腻了。”
“我知道的南伯,您放心,我会好好跟您学习的。”江南笑着道。
陈秉南颔首一笑,道:“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古玩行里的规矩。”
江南好奇的问道:“这里面还有规矩?”
“那是自然,任何行业里都有其特殊的规矩,古玩行也不例外,在你看来,倒腾古玩,和做其他买卖是一样的,有买有卖,价高者得,对吧?”
陈秉南目光慈祥的望着江南,边走边。
“是的。”
江南了头。
“你这么想就错了,大错特错!”陈秉南一口否决了江南的想法,看到他流露出不解的神色,继续介绍:“古玩行里的行规,基本上都是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人将它写成文件,用于约定或是制约行内人作为行事准则,这些规矩,那是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传下来的一种习惯。
虽然是习惯,但行内人大多认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就自觉地遵守了下来,否则,在这一行内就无法立足。”
江南问道:“您跟我讲讲,想吃这碗饭,都需要遵循哪些规矩呀?”
“一一讲起来,那可多喽,今天主要给你介绍卖家规矩和买家规矩,先买家规矩吧,这比较符合我们目前的身份。”老头笑着。
江南头。
陈秉南边走边介绍:“一个对古玩感兴趣的人,初到古玩市场,当踏进市场大门的时候,规矩就来了。进入市场内,你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江南道:“地摊。”
“对,是地摊。古玩市场承袭了自古以来的传统,那就是,以地摊为主,摊床为辅。很多人第一次去古玩市场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又脏又乱人又多,卖啥的都有,跟菜市场有一拼,走路都得加着心,这个时候,第一个规矩也就来了,如果你走进一个地摊,没见到心仪的物件,想要离开,那就要请你继续向前,或者向后从地摊口出去,可别因为人家摊子,就一脚跨出去。”
“显得对人家不尊重吧?”江南问道。
陈秉南的眉毛扬了起来,露出赞许的笑容:“你的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古玩行里卖的都是特殊商品,这些商品都是无价的,哦,我的无价,指的是价格不好衡量,不是无价之宝的意思。”
“嗯,您继续。”
“你从摊子上跨过去,一旦不心碰了刮了人家的物件就不好了,遇到讲理的,没问题,你照价赔偿就是,遇到不讲理的呢?摊主被你碰坏的物件是唐代的,你也要照价赔偿?古玩行里经常能碰到斗嘴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多数是因为碰坏了人家的东西,所以,学会走路,是你进入古玩行要学习的第一条规矩。”
“太复杂了,我哪儿能想到,这走路还有这么多规矩。”江南苦笑着道。
“虚心学着吧子,需要你学习的多着呢。”
陈秉南自傲的道,似乎打击江南脆弱的心灵,成了他赖以生存的人生乐趣。
江南咧嘴一笑,掏出烟盒恭敬地递了支烟给陈秉南,并低头哈腰的帮他上,引得陈秉南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好,冲着你这孝顺劲儿,咱们继续。学会了走路,你就可以逛摊了,到了一个摊位,开始看东西了,注意一个规矩,我总结的叫做‘手里的东西不看不问’。我的手里,不是指摊主手里,而是,在这个摊位上,其他买家已经拿在手里的物件你不要看,更不要问,这条规矩行内还有个法,叫‘货在谁手里谁讲价’。
很多新人不了解这个规矩,打个比方,到了一个钱币摊子上,看到个玩家正拿着个钱币本子在那看,就凑了过去,一眼看到个自己喜欢的,便上去拿本子跟人家:哥们儿,让我喽一眼这个。如果遇到个客气人,会对你,等我看完你在看,若是碰到个横的,骂你不懂规矩那是轻的,直接把本子扣你脑袋上都是大有可能的。”
江南笑着接过了话头:“居然这么严重,若是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倒也不至于像你的那么严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是一定的了。”陈秉南道。
“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江南请教道。
“这个还用我告诉你么?”陈秉南有些不悦了,脸子拉的很长:“凡事要多开动脑筋,老头子能教到你什么时候?”
江南嘿嘿一笑,他对陈秉南的依赖性太强了,在老爷子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就是长不大的孩子,无论怎么撒娇都不过分,细想一下,老爷子的确有道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在古玩行里更为适用,寻宝逛摊,鉴赏古玩,讲究个悟性,凡事都要请教别人,那不是谦虚好学,是你达不到入行的标准。
“我明白了,遇到这种情况,最好是等别人看完了,摊主把东西收回去后,再从摊主手中接过来看,也不能从上一位看客手上直接接,这样做,主要是防止有些看客手脚不干净,他看完后直接交给你,你看完了一还,卖家发现东西少了,你就不清楚了。南伯,我的对不对?”
江南脑瓜子还是好使的,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里面的猫腻。
老爷子赞许的了头,道:“不错,能想到这一层,明你和古玩行确实有缘。”
听了老爷子赞赏的话,江南心里如喝了蜜一样甜,他故作矜持的笑了笑,方才道:“当不起您如此夸奖,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出来了而已。”
“吆喝,这可不是你江大少爷的作风啊?你啥时候学会谦虚谨慎了?”陈秉南打趣了江南一句。
“人都是会变的嘛。”江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呵呵,行,子,知道谦虚就是最大的进步。咱们继续,刚才我同你了,行里有个规矩,货在谁手里谁讲价,这一你要格外注意,一位玩家正在和摊主讲价,明手中的物件人家已经看上了,如果你在现场时,请你保持安静,决不可出言打断买卖双方的交谈。
因为双方降价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个心理较量的过程,你一掺和,弄得买家卖家都紧张,买家会想,这子想干啥,别不是想翘行吧?卖家就自然而然的想,这人啥意思啊?想捣乱啊?要是把这玩家挤兑走了,我东西卖谁去?
这个规矩里面还有个江湖大忌……”陈秉南神秘一笑,伸出手来道:“给我支烟!”
第13章 古玩行里的江湖规矩(下)
江南赶紧掏出香烟递给陈秉南,并很是狗腿的给他上,他自己也了一支,不紧不慢的抽了起来。
陈秉南抽了一口,浓烈的烟雾从嘴里徐徐喷出,在半空中慢慢散尽了。他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看向江南,笑着道:“南子,没听烦吧?”
“怎么会?您跟我讲的这些逛摊的切身体会,那是您老人家多年来总结的经验,花钱都不一定能从别人嘴里买出一个字儿来,我真乐意听。”江南不着痕迹的拍了陈秉南一记。
陈秉南心里那个舒坦就别提了,他哈哈一乐,指着江南的鼻子道:“你子啥时候学会这一套了?得!你乐意听,我就多讲讲,刚才讲哪儿来着?”
江南道:“江湖大忌。”
“哦,对,江湖大忌。到江湖大忌,我再给你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了,假设一个物件摊主要价1000元,藏家只肯出800,俩人为了200块钱的差价僵持不下的时候,你凑过去了,张嘴就:这东西1000块钱我要了。那你就犯了忌讳,并且会两头得罪人。
摊主如果是个懂规矩的,好,直接一口回绝你,然后二话不800块钱卖给藏家。藏家就没那么好话了,他会认为你搅了他的生意,遇到愣的,抽冷子扇你一巴掌都是给你面子。有些新入行的朋友,不了解这些规矩,往往就会吃亏,金钱上吃些亏无所谓,古玩行里,处处都是陷阱骗局,专家学者也都是从新手一步步走过来的,没有谁敢拍着胸脯自己一次都没打过眼,买过赝品,这不算什么,如果因为不懂规矩,在**上吃了亏,就真不值当了。”
陈秉南很认真的教授着江南他这些年来的心得体会,每句话都可以听得出来他言语中的真诚。
江南自是感慨不已,他清楚换个别人,人家才不跟他废话这么多呢,老爷子的话,可谓都是经验之谈,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金玉良言。
他感激的望着老爷子道:“谢谢南伯的指,听了您这一席话,让我受用一辈子。”
“过了啊,我南子,你子今后能不能别跟我煽情?你也是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每天皱着个嗓子话,你酸不酸?”陈秉南笑着揶揄他。
江南也低下头笑了,他出看来,老爷子今天心情很好,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自己终于开了窍,知道上进了,由此解开了他老人家多年的心结吧。
“成,我就不跟您老人家客气了,不管怎么,我总归是您的侄子对吧?侄子总跟大伯客气,没得叫人笑掉大牙。”
“嗯,这么想就对了。”
江南嘿嘿一笑,道:“南伯,您刚才,卖家也是有规矩的,再跟我讲讲?”
“好,讲讲!其实买家买东西还有很多套路和规矩,那些规矩,今后你有上手的机会时,我再详细跟你讲,你只需要记住一,看中的东西,只要想买,谈好价钱就要买下,否则连价都别出。还有一,买物件时,看准了再买,你在今后经常会遇到这么一种情况,摊主拼命向你推荐他的物件,你在明知这个物件是赝品时,也不要直接将它的来历出来,要‘看不准’,或者‘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就是搪塞的话,否则就得罪人了。
呵呵,这个你记在心里就成。咱们来卖家的规矩。诚信经营,是所有商家都要遵守的基本职业规范,但古玩行内的信用却有着种种的条件限制,首先是保真承诺信用,买古董,真假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按照早年的规矩,东西都是要买家自己看自己定,不存在让卖家出保真承诺这一法。
现在由于很多商家出于销售宣传的需要,会给买家提供保真承诺,但是,依我各人来看,这种承诺也多是而已,而且,对于一个买家来,如果人家明白,不用你保人家也会买,对于不明白的,保不保也没有任何意义,多让买家在心理上有个安慰而已,所以,保真承诺在古玩行不适用,你也不要去相信商家或是摊主跟你,他可以为你购买的物件保真,那绝对是骗人的,等你钱货两清了,扭过头去翻脸不认人的商家海了去了。”
江南被老爷子这席话的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仔细一咂摸,老头的全是真理,古玩行当里,能有什么信用保证?谁敢自己卖的物品都是真的?在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做旧、高仿层出不穷,别瓷器玉器古玩字画了,人***都有假的,还有什么克隆不出来的物件吗?
“二是付款的规矩,这个规矩商家往往都很注重,也很讲究,我的付款,分为好几种情况,首先一种是‘缴纳定金’,古时候叫‘定钱’,买古董,特别是大件古董,先付定金的情况比较常见,一般情况下,定金数目是物件全款的10%——30%,付完定金后,商家会按照约定的时间为买家预留商品,这期间,即便有其他买家开价更高,商家也不会将之出售,但是,超过商定的时间,买家无法付足余款,那么商家可以继续销售该物品,并且不会退还买家所付定金。
其次,是‘余款’这一类,一般指的是行内窜货的情况,比如,你有一件东西,一直没出手,有同行有门路可以帮你卖出这件东西,他可能只付60%——80%就把东西拿走了,等卖出后,在付给货主余下的款子,这些东西,你只需要了解一下大概就行了,没必要深入了解。
你需要多加注意的是‘借鸡下蛋’这种行为。所谓‘借鸡下蛋’,指的是,一个商家看到一件东西能赚钱,但他自己资金不足,怎么办?他会找一个资金雄厚的买家来买,等东西转手后,利润平分。南子,给我记住喽,在古玩行里,耍把式卖艺的多得是,你千万不要做了那只被鸡下的蛋,这人,咱丢不起,让老头子知道了,我保证打断你的腿。”
江南讪讪一笑,连忙保证道:“南伯,您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和商家联合起来坑人害人。”
陈秉南头道:“落实到行动上,别光耍嘴,老头子一天没死,这双眼睛就会一天到晚紧盯着你。”
江南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啦,放心,放心哈。”
“呵呵,兔崽子。”
着话,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集市的尽头。来往的人们纷纷和陈秉南搭着腔叙着话,老爷子亦是热情的跟大家微笑颔首,江南看得出来,老爷子在这片儿有着很高的人气。
其实也不难理解,以老爷子的资历来,他完全当得起临安古玩界第一鉴定师之称,大家对他的尊敬,完全是出于他在古玩行内的地位和良好的人缘。
集市最南边有家“客来居茶社”,两人在茶社门口住下了脚步,陈秉南笑着对江南道:“南子,跟你了这么半天了,老头子有些口干舌燥,咱们进去喝杯茶如何?”
江南笑着:“南伯,我就不陪您进去了,我想去逛一逛,这逛摊的魅力我还没有体验到呢,过一会儿我过来找您成不?”
“呵呵,去吧,别走得太远了。”
江南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半钟,这时的集市上早就人满为患,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是不紧不慢迈着四方步晃荡着东瞧瞧西看看,或是手拿物件走得匆匆忙忙脸上挂着欣喜的微笑。
道路两旁的摊主们声嘶力竭的吆喝叫卖着自己摊位上出售的物品,以此吸引着南来的北往的买家看客们挑剔的目光。
这种市井百态图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江南从未体会过的,看谁,他都觉得新鲜。
忽然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江南漫不经心的将天眼中的寒气释放了出来。
其实,全国各地的古玩市场,基本上都大同异,如同南伯的,以地摊为主,摊床为辅,地摊上摆放着各种新货旧物,大到瓷瓶瓦罐,到钱币玉件,你甚至能在这些摊位上见到民国时期的那种老式留声机和胶木唱片。是包罗万象都不过分,倒是让江南大开了眼界,在这个摊位上驻足停留了下来。
“哥,咱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真正的大开门的东西,看看相中了什么,价钱好。”摊主见江南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主动和他搭话道。
江南心中暗笑,这摊上的玩意儿,他已经用寒气探测过了,根本没有一样是真的,倒是有几件黑陶看上去模样周正,像是刚出土的文物似的,但寒气所到之处,竟然没有一丝光晕产生。这让江南禁不住对摊主的巧舌如簧赞叹不已了。
都,从南京到北京,买的不如卖的精!此言在古玩行里是一都不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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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鼻烟壶
寒气是不可能欺骗江南的,经过几次试验,江南对寒气的使用,多少摸出了些门道,首先来,寒气从天眼中释放出来后,那丝蓝色气体仅仅自己能看得见。
其次就是,运用这丝气息,可以穿透进诸如瓷器、玉器、石头等物品中去,看透物品里面的分子结构,如果这件物品是个老物件,气息所到之处,就会和物品中产生的光晕融为一体,光晕的色泽越浓艳,证明物件的年代越久远。
但是有一,气息的穿透距离是有限定的,目前来,距离物品大概一米的范围内,寒气可以畅行无阻,再远些,就不行了。
不过江南可以肯定,这个异能是可以升级的,只不过他还没有寻找到升级的方法,虽然这让他比较郁闷,但是他坚信这个问题迟早可以解决。
另外就是,依附在天眼中的寒气,是可以任由自己控制的,所使用的方法是意志力,也就是意念,意念一动,让它向东它不敢向西,让它前进它也不会退缩,它会随着意念游走,意念收回,它便跟着收回。
这还不算啥,最大的好处是,寒气可以治病,这一从江南被撞后伤口自动痊愈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但是,到目前为止,让江南伤脑筋的是,利用寒气治疗伤病,疗好的仅仅是自己,还是可以适用于所有人。这个有待于日后进一步探究。
摊主见江南愣住了神,蹲在旁边长时间不话,不由有些急了:“伙子,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没事别在这儿晃荡着呀,多耽搁我的生意。”
江南悠地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的冲摊主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我随便看看。”
“得!您看着吧,看好了跟我一声就成。”
许是摊主也看出了江南不是个大买家,索性也就不跟他废话了,脸一扭,大大咧咧往马扎上一坐,上支烟优哉游哉的抽了起来。
江南笑了笑,站起身来向前走去,南伯的话的没错,逛摊,你不想买的东西千万不要乱搭茬,给人造成误会不,被人惦记上了,再想全须全羽的全身而退,基本上不可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紧一张嘴,看不好的东西连问都不要问。
转悠了大半个时后,江南算是明白了,这二百大古玩市场里,大大上百个摊子,几万的物件,几乎没有一件真品,民国年间的玉石,在这里就算得上是数得着的老物件了,想要淘到一件趁心如意的古玩,无异于大海捞针。
本来不错的心情,转悠了一圈后全然消失了,有心挑几个好物件,到头来一无所获,江南有些少许的失落。
“咦?这是什么?”
江南决定去茶馆找南伯,就在他拐了个弯准备继续向前走时,一个不起眼的摊位的角落里,平放在边上的一只鼻烟壶引得江南眉心里的寒气活跃的骚动起来。
相对于过道两旁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不同,这里是处死角,人们不留意的话,基本上很难注意到这里还有个摊位,并且,这个摊位不大,摊主是个年迈的老人,穿戴的非常朴实,用本山大叔的话讲,那就是,黑棉袄黑棉裤,里面是羊皮外面裹着布。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农村来的,老人这身打扮,把中国农民朴质纯良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江南俯下身子,拿起鼻烟壶来仔细观察着,那丝寒气更加活跃了几分,凝神看向寒气,他发现马上就要消耗贻尽的寒气似乎有增加的趋势,这一发现让他欣喜不已。
寒气释放而出,很快就侵入进鼻烟壶里面,更让江南感到惊喜的是,这只鼻烟壶里,居然有着浓艳的气息存在,江南可以肯定,这是个老物件。
江南赶紧把寒气收了回来,再看向鼻烟壶的外表,这是只双连葫芦形鼻烟壶,直口,束腰,下腹部相连,通体施蓝色釉,镶珍珠钮,圆盖连象牙匙,下配木座。鼻烟壶整体线条圆润,胎体厚重,造型优雅别致,握在手中把玩,有厚实的感觉。
江南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玩意儿,他心,今儿这趟古玩集市算是没白来,总算捡到了个自己喜欢的物件,他抬起头,向摊主问道:“大爷,这只鼻烟壶怎么卖?”
老人半眯着眼打量着江南,似乎对他年纪轻轻的就来逛摊很是好奇,好在老人及时收起了好奇心,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老人道:“这个数。”
江南愣了,因为他不懂行里的规矩,不知道老人伸出一根指头是要价一千还是一百。
“呵呵,伙子刚入行不久吧?”老人笑着问道。
江南挠了挠头,笑道:“是啊,严格的,今天才算是正式入行。”
“唔。”老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一千块钱,要的话你就拿走。”
一千,这个价格开的可不算低,江南再不懂规矩,也清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笑了笑,他道:“大爷,便宜吧,六百块,这个鼻烟壶我要了。”
“闹!不瞒你啊伙子,刚才有位中年人,开到九百我都没卖他,知道这只鼻烟壶的来历不?正经的清三朝的玩意儿,你看这款识,这釉色,够不够劲儿?丰不丰满?俺可告诉你,这只鼻烟壶,满市场可着你逛,你也见不到第二只,正儿八经的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儿。”
老人把嘴噘得老高,那意思是,不懂你就别瞎。
江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大爷,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伙子好耳力,一听就能听出俺不是本地的,俺老家是山东的,儿子在你们临安工作,俺前几天才过来的,这不,弄了老物件过来卖卖,换零花钱。”老人赞道。
江南心,不是我耳力好,是您老人家一开口话,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山东大葱味儿,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
“呵呵,我呢,听着咋有些熟悉。”江南见一计不成,反生出另一计,他心想,哥们儿使劲跟你套近乎,我就不信你不降价。
果然,老人上了道:“哦?听你那意思,你老家也是山东的?”
“山东济南的,英雄山那块儿我经常去。”
江南信口胡诌起来。
老人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南耍的这套把戏,对他而言根本蒙混不过去。
“行啦伙子,甭跟俺套近乎,俺这么大岁数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也多,这个世道,俺啥人没见到过,你跟俺玩这一套,算是武大郎碰见赶车的——你拍马难及了。嗳,俺,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别杵在那儿影响俺做买卖啦。”
他倒是急了,笑的有些狡黠。
江南被老人识破了伎俩,倒也不恼,嘿嘿一笑,他道:“大爷,这样吧,我再加两百块钱,给您凑足八百块,这鼻烟壶您卖我得了。”
“还是那句话,一千块,少一分,不卖!”
老人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吐口,话的也是斩钉截铁。
江南总笑嘻嘻的看着他,总觉得这老家伙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还时不时的偷偷往他身后瞥一眼,江南猛地回过头去,发现一位中年男子从墙角处探出了半个身子,正扬着一只手左右晃荡着,那意思是,他要加钱。
江南一下子就解除了疑惑,敢情这儿还猫着一位呢?
“喂,您做的可不大地道啊。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一套?”江南笑着挤兑中年人。
中年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玩儿的有些明目张胆了些,听了江南连讽带讥的话,他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冲着江南一抱拳,讪讪一笑,道:“兄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老人家刚才的那人,就是我,实话,这个物件我确实看上了,琢磨着没人有这眼力,就想着抻抻老人家的劲,转一圈回来,不定他就肯降价了,没成想您倒是好眼光,先我一步瞅上了这个鼻烟壶,老哥不甘心呐,所以就干了糊涂事儿,得!既然被你揪出来了,我也就迎风吐唾沫——自认倒霉,这物件呀,我不跟您挣了还不成?”
这位倒也光棍,显然是个懂行的人,知道自己干的不光彩,破坏了行里的规矩,很有自嘲精神的把话圆了过去。
江南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见中年人这么了,他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笑着掏出烟来递给中年人一支,他道:“没啥,在这一行里,我是个新人,刚才话多有得罪,你别介意啊。”
中年人接过烟,上抽了一口,笑着道:“客气了,起来我做的欠妥当,我清楚,遇到你这么个好脾气的不在乎这个,要是碰上个横主儿,敢为这事跟我动手,罢了,罢了!到底,这个鼻烟壶跟我没缘分,怨不得别的。”
山东老汉见江南和中年人越聊越热乎了,禁不住有些着急起来,“我,你们俩咋回事呦,都不要的话,倒是把东西还我呀。”
江南这才察觉,敢情鼻烟壶还在自己手里攥着呢,他连忙道:“大爷,刚才您也不地道,怎么着,欺负我年轻不懂规矩?”
老汉一听江南冲着自己来了,顿时满脸堆笑道:“嘿嘿!你别着急嘛,俺一个老头子,出门卖东西不容易,还不兴俺多卖俩钱儿啊?”老汉见江南脸子都耷拉下来了,似怒非怒的样子颇为吓人,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赶紧一拍大腿咬着牙:“得嘞!八百就八百,你赶紧拿走吧,老汉我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15章 一百八十万?
江南才不上他那个当,他知道这老家伙肯定还留有后路,便紧追不放着:“你八百就八百了?我改主意了,六百块,你不卖的话,我满市场里吆喝去,你做买卖不按套路出牌,我让你在这儿一分钱都赚不到。”
老汉一张脸憋得呀,他恨恨的看着江南,可也拿他没办法,就像他自己的,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了,古玩行里的规矩他比谁懂得都多,知道这事今天没个法怕是不能善了,只能咬牙切齿地认栽。
“伙子,老汉我算是服气儿了,你呀,比猴儿都精!”
这就算是认可了江南的给价,老汉伸出一只粗糙的手:“给钱!”
江南哪还敢犹豫,他笑眯眯的掏出钱包,数出六张红彤彤的老人头,递给了老汉。
“多谢了大爷。”
“哼哼!花钱买了便宜货现在知道叫大爷了,对不住,俺耳根子浅,消受不起!”老人还耿耿于怀呢。
江南哈哈一笑,道:“不耽误您做生意了,就此别过。”完,他抬腿就走。
中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哥,别急着走啊。”
江南诧异的望着他,询问道:“老哥找我还有事情?”
中年人拉着江南的胳膊往前走,边走边神秘兮兮的道:“借一步话。”
江南整个晕了,这是什么规矩?鼻烟壶没买到,要抢人是怎么着?
“嗳,嗳,我老哥儿,咱们有事儿事儿行不行?干嘛呀您这是?”江南一甩袖子,有些急了。
“呵呵,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您商量商量,你这鼻烟壶能不能匀给我?”中年人搓着手,神情有些窘迫不安,像是这话出口很不容易似的。
江南没想到他仍然对自己手里的鼻烟壶虎视眈眈,当下便好奇的问道:“老哥,莫非这只鼻烟壶,有什么来历不成?”
中年人闻言明显就是一愣,他问道:“你不清楚这只鼻烟壶的来历?”
江南知道自己露怯了,他略显尴尬的挠头笑了笑道:“不瞒你,我还真不清楚,买这个玩意儿,只是觉得它好看好玩儿,没其他意思。”
中年人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什么人啊这是?刚才还夸他眼力好,谁知道这家伙买个鼻烟壶就是为了好玩,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刚才的话天大的讽刺。
“哥儿,你这笑话其实一都不好笑,你确实不清楚这只鼻烟壶的历史?”
中年人再一次向江南确认。
江南道:“老哥,您就直吧,这鼻烟壶到底有什么历史来源?”
中年人抖了下腮帮子,牙疼似的直往嘴里吸冷风,摇了摇头,他道:“你再把那只鼻烟壶给我看看。”
江南掏出来交给他。中年人看了半天后叹息着:“这只鼻烟壶,全名叫做‘炉钧釉双连葫芦形鼻烟壶’,出自清乾隆年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它名贵在哪里你知道吗?”
江南摇了摇头。
中年人笑着解释道:“名贵在它的釉色上头,这叫炉钧釉,是景德镇仿钧釉制品,低温烧成,始于清雍正朝,流行于乾隆时期。以炉钧釉为装饰的鼻烟壶在乾隆时期实为少见,所以十分珍贵,况且,到目前为止,乾隆年间的炉钧釉鼻烟壶流传在民间的,几乎没有,你手里这个,是我进入古玩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的真品。据我所知,在去年,也就是05年,北京瀚海拍卖行举行的秋季古董专场拍卖会上,有一只和你这个差不多的炉钧釉乾隆时期鼻烟壶,拍出了180万的天价,在鼻烟壶收藏历史中,仅此一例,那只鼻烟壶,品相和做工,都不如你这只好,哥儿,你的运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所以,我想让你匀给我。”
“匀给你?怎么可能?”江南鄙视他道。
“不,不,不!哥你误会了,我的‘匀”,不是跟你白要的意思,这是行话,意思是,我加钱你转让给我吧,价钱你来开。”中年人连忙摆手,出言解释了一番。
江南拿不定主意了,实话,他将鼻烟壶买下来,打的就是找个识货的买家将来他把它卖出去的主意,但是听了中年人的话,他又不想卖了,原因无非是这只鼻烟壶价值不菲,你想啊,去年拍卖会上都拍出了180万的价格,今年指不定提升了多少呢,古玩这个东西,越是年代久远的越值钱,江南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东西在他手中,自己收藏起来,年数越久了价钱越能卖的上价去。
“这样吧,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请跟我到前面茶室去坐坐,这只鼻烟壶要不要卖,我得找家里长辈商量一下。”
江南很快做出了决定,首先来,对出售鼻烟壶的价格,他无法确定,其次,他清楚鼻烟壶属于杂项,而南伯就是个玩杂项的行家,如果不经过南伯同意,自己就把鼻烟壶卖出去了,于情于理,都不过去。还是请示一下南伯,让他老人家拿主意吧。
中年人觉得有门儿,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行啊,喝茶我请。”
江南笑笑没话,两人并肩走向茶楼。
南伯远远地就看见江南走了进来,连忙笑着向他招手。
江南走过来,在南伯身边坐下后,介绍道:“南伯,这位是我刚刚认识的老哥,呵呵,买鼻烟壶认识的。”
陈秉南还没注意到江南身后的中年人,听了江南的介绍,他向后看了一眼,接着站了起来,哈哈笑着伸出手道:“我当是谁呢,老海,你怎么跟我侄子混一块儿去了?”
中年人也笑了,他拉着南伯的手连连摇晃着:“哎呀,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这位哥是南哥你的侄子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哈哈,快坐吧,,你们俩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对了南子,你刚才什么?什么鼻烟壶?”陈秉南拉着中年人坐下,服务员走过来给两人倒满茶水,然后就袅袅娜娜的走了,陈秉南这才问道。
江南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鼻烟壶放在南伯的手中。
南伯看了一眼,当时眼珠子就直了,他带上花镜,把鼻烟壶翻来覆去的看,边看嘴里还念念有词:“精品啊,难得一见的精品啊。啧!不错,不错,是乾隆年间的真品无疑!”
他又把鼻烟壶翻了个个,底部朝上,抽出张纸巾,沾上水,轻轻擦拭掉瓶底的灰尘,足底蓝釉上署楷书“乾隆年制”四字显露出来。
陈秉南欣喜的笑了起来:“南子,这,这真是你淘来的?”
“这位老哥可以作证。”江南指了指中年人道。
中年人了头,道:“孩子没娘,来话长啊,不过南哥,你这位侄子的运气真是好的没边儿了,原本这只鼻烟壶,是我先看上的,呵呵,不了,不了,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哦,里面还有故事,哈哈,老海啊,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又躲在阴暗处搔首弄姿的打马虎眼来着?”陈秉南戏谑的道。
中年人被陈秉南挤兑的一张老脸刹那间变成了红色,他瞪起铜铃一般的眼睛,怒喝道:“什么话?我怎么就搔首弄姿了?我你这个老家伙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显得你跟多了解我一样。”
“多了解你,我不敢,对你那黏黏糊糊的脾气,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也别急着否认,咱俩相交多少年了?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儿,的就是你这老子,你呀,一准儿是没砍下价来,溜了,想想觉得后悔了,再返回头去找后账,结果被我这侄子捡了漏,你一看,好嘛,心有不甘呐,在后头连白活带打手势的,结果被我侄子发现了,损了你一顿。
你那老脸拉不下来了,但没辙啊,又喜欢这个物件,咋办呢?花高价买下来吧,可我侄子做不了主,这才想起来要请示我,于是你就跟来了。咋样,你就我猜的对不对吧?”陈秉南笑着娓娓道来。
“你!哎……”
中年人开始还想着反驳一下,到最后信心不足了,他也知道这事儿被陈秉南猜准了,叹了口气,不言语了。
江南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继而哈哈大笑着朝南伯竖起了大拇指。
“南伯,您真神了,猜的一错都没有啊。我都怀疑当时我们俩交谈时,您老就在现场站着。”
“呵呵,那是基于我对这个老子人品的了解,算不得什么。”陈秉南自谦道。
“嘿,你胖你还真喘上了,给个明白话吧,这只鼻烟壶,你到底匀不匀给我?”中年人急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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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玉石交易大会
陈秉南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把茶杯放下了,捻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磕地“咯嘣咯嘣”响,然后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仍旧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里,就是没有张嘴话的意思。
“嘿,你个老不死的,还跟我拿上架子啦,别逼我动手抢啊。”
中年人见陈秉南这番做派,顿时急了,吹胡子瞪眼的出言恐吓他,但江南能看出来,这俩人不是一般的熟,关系没到一定的程度,玩笑绝不会开的如此过火。
陈秉南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鼻烟壶郑而重之的放在桌子上,明亮的眼神从鼻烟壶上转移到中年人赤红的脸上,就这么戏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朋友,你觉得成色这么好的鼻烟壶,我会卖给你吗?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喊谁朋友呢?还跟我倚老卖老,不像话!老东西,我知道你是玩杂项的,不过你也不缺这么一个鼻烟壶不是?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出200万,你把它匀给我算了,实话,这物件我是真喜欢,多少年都不一定能碰上这么个称心的玩意儿,您权且当积德行善了,行不行?”
中年人的脸色从气急败坏到垂头丧气再到谄媚逢迎来回变化着,非常好玩。正如他所的一样,古玩收藏爱好者,能得到一件趁心如意的好物件,着实不易,一旦遇到了,让他放手,也基本上很难,所以,他才不惜一掷数百万,也要买下这只鼻烟壶。
陈秉南笑着摇摇头:“老海,我老头子也不是缺钱的人呐,再了,物件和物件它没有可比性的,这一你在古玩行里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很清楚才对呀,行了,你也别磨叽了,这个乾隆年间的鼻烟壶,老头子收藏了,你要是不甘心,赶明儿抽时间去我那儿一趟,我还有个道光的粉彩壶,瞧得上眼你就拿走。”
着,老爷子把鼻烟壶直接装进了裤兜里,还显摆似的拍了两下,言下之意是,东西入袋,您呐,别惦记了。
中年人垂头丧气的叹息了两声,“一看你在这儿坐着,我就知道我是彻底没戏了,也罢,时运不济怨得了谁?”中年人倒也洒脱,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喝茶你请!”
老爷子心里美坏了,当即也不别的,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江南心中连连感叹,没想到的一只鼻烟壶,居然能值这么多钱,这让他对投身古玩行,更是信心大增,这才几天啊,一块翡翠毛料,一只鼻烟壶,就给自己带来了六百万的收入,这发家致富的速度,比抢银行快多了!
当然了,得感谢天眼中的寒气,没有寒气,一切都只是个梦想,自己到现在只怕还是个穷光蛋吧?更不要妄谈什么报仇雪恨了。
就在江南胡思乱想之际,陈秉南对他道:“南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朋友是我的忘年之交赵海平,你喊他海叔就成,海平在咱们临安古玩行里,也是有一号的人物,是咱们临安玉石协会的常任理事会员,这家伙除了人品一般外,没什么大缺,今后你要跟海平多多亲近。”
江南明白,南伯这是在给他拓宽人脉关系,便站起来恭敬地给赵海平鞠了一躬,道:“海叔,今后请您多多指。”
赵海平先是对南伯怒目圆瞪,似乎对他如此糟践自己的名声非常不满,其实他的名声也就是他自己在乎,临安古玩行里,对他的性格脾气多有了解的人不胜枚举,再看向江南,赵海平阴沉沉的脸色瞬间变得灿烂起来,他呵呵一笑,道:“千万不要客气,也别听那老家伙瞎,……”
他转过头来问陈秉南道:“老哥哥,我该怎么称呼这位哥?”
想了想,陈秉南严肃的道:“南子目前身份敏感,我也不方便跟你多,你喊他南就行,别的,你也甭打听。”
赵海平见陈秉南不像是开玩笑,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头道:“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好,南,也别什么指不指的话,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多谢海叔。”
江南笑着道。
“不要客气了。”
赵海平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掏出烟来递给陈秉南,江南给他们上火,赵海平头表示感谢后,对陈秉南道:“老哥,听了没有?下个礼拜刘远山那厮要在旧货市场那边召开什么玉石交易大会,据这家伙从缅甸弄来了一批翡翠原石,有几块料子是开了天窗的,种水不错,吸引了不少珠宝商的眼球。”
陈秉南道:“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我岂能不知,他刘远山,不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么,不过那家伙这几年频繁往返于缅甸和国内,靠走私翡翠毛料委实赚了不少钱,再加上缅甸政府加大了对翡翠原石出口的限制,国内珠宝市场上翡翠的价格一日一变,哪家的囤货都不多,商品的紧俏造成了价格的飙升,那子眼光独到,也有股子狠劲,这种人想不发财都难。”
“你就没想着去看一眼?”赵海平问道。
“去,怎么不去?我们荣石斋的翡翠储备也不是太多,高档料子就不了,中低档的很快也面临着断货的危险,不用出远门,在自己家门口就能收购到毛料,我自然要去凑个热闹,别的不谈,还能省一笔差旅费不是?”陈秉南笑着。
“果然是人老精鬼老灵,你这老家伙修炼到今天,早就脱离了精灵的范畴,简直就是个老妖怪嘛,一差旅费你都算计的这么清楚。”赵海平揶揄他道。
陈秉南摇摇头,没接他这茬儿,反而问道:“听这次交易会,还吸引了不少国外的珠宝商前来?”
“主要是日韩和欧美一些国家的玉石商人过来凑热闹,由此可见啊,翡翠这个东西,不仅是国内市场上紧缺,连国际市场都面临着断货的危险,要不怎么,刘远山那号人能发起来呢。”赵海平笑着道。
两人的对话被江南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在心里暗暗留意起来,翡翠交易大会,对自己而言,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盘算着,怎样才能在玉石交易会上大捞一笔,因为江南清楚,所谓的玉石交易大会,不过是给赌石大会按上个冠冕堂皇的名字罢了,有过一次解石经验的江南,对赌石兴趣颇大。
赌石,在大多数人看来,总会与一夜暴富的财富传奇和各种跌宕起伏的故事联系在一起的,事实也确实如此,由于世界上尚且没有一种仪器可以穿透翡翠毛料的石皮,探测到里面是不是存在翡翠,因此就衍生出了赌石这一行。
所谓赌石,赌的就是毛料里面有没有翡翠,有的话,种水如何?色又如何?价值几何?没有的话,也就是白花花的石头一块,就谈不上价值了。这就是赌石!
通过一次意外的收获,江南已经非常清楚翡翠的价值了,那么块丑了吧唧的石头,如果里面有翡翠,一刀切下去,种水稍微好一,立刻会赚的盆满钵满,比买彩票来钱都快,谁不心动?
江南此刻已经完全陷入到买了几块石头全部切涨后心潮澎湃欣喜若狂的幻象中去了,根本没想过若是切垮了,该怎么办?当然,对他而言,基本上不存在切垮的可能性,但是,万中还有个一呢,天眼中的寒气消耗尽了怎么办?
要知道赌石行当中,一直流传着“一刀穷一刀富”的法,这也正是赌石的魅力之所在,切涨了固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切垮了,轻则购买毛料的钱打了水漂,重则是会倾家荡产的。
就算如此,也丝毫阻止不了江南跃跃欲试的心情,赌石的魅力,当真无人可挡啊!
他已经决定了要参加刘远山举办的玉石交易大会,并且这家伙信心十足,他认为以他身具异能,是不会在看石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的。
陈秉南和赵海平聊了几句后,见江南坐在旁边傻笑着不话了,便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问道:“南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南一下回过神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道:“南伯,您和海叔刚才的玉石交易大会,能不能带我一起去长长见识?”
陈秉南剑眉微蹙,开口就想拒绝,在他看来,赌石这个行当,轻易不能让江南进入,虽赌石,赌的是翡翠,但那也是赌,只要跟“赌”字沾上边,就别想出息个正经人,他可不想江南走上赌石的不归路。要知道,因为赌石,赔上老婆孩子的赌客海了去了。
“南子,不是南伯不带你去,俗话得好,十赌九输。南伯不希望你介入到赌石行业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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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混不吝VS滚刀肉
江南笑了笑,道:“南伯,您过于为我担心了,我是什么性格您还不清楚吗?看不准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我已经决定了要进入古玩行,对玉石,是一定要接触的,那么,赌石就避不开。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看不好的情况下,我绝不会随便出手赌石。”
江南的话让陈秉南有了深深地思考,首先他必须得承认,江南的有道理,进入古玩行,对玉石不了解,那只能算半个行内人,况且,南伯是有意培养江南,等他逐渐成熟些后,就把荣石斋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如果江南对翡翠的了解十分有限,怎么能打理好荣石斋的生意呢?
陈秉南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慎重考虑了,南子的对,赌石,其实也是一门学问,进入古玩这个行业,对赌石就避无可避,因为玉器在古董行列里,属于一个大项,既然避不开,不如就掌握它。
很快,陈秉南就做出了决定。
“唔!”他先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才慢悠悠的道:“好吧,南子,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得记住自己的承诺,看不准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赌石。”
江南见南伯答应下来,高兴地道:“您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把您这番话书写下来,悬挂在正屋中堂之上,然后在桌子上摆放上瓜果梨桃猪首蹄髈,供奉起来每日瞻个三五十遍的,以此来加深记忆,您看成不?”
“兔崽子,诚心给我添堵呢是吧?”陈秉南抬手给了江南一个爆栗,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江南一缩脑袋,讪讪一笑,低头不话了。
爷儿俩这番亲密无间的动作落在赵海平眼中,别有一番味道。从刚才陈老头对江南的介绍开始,他就怀疑江南的身份,现在仔细一看,总觉得江南的面容似乎和某人有些相像,究竟是谁呢?赵海平一时没想起来。
不过,脑子里总有那么一个影子转悠过来晃荡过去,联想到老家伙,南子是他侄子,赵海平突然开了窍,他的眼球骤然一缩,难不成,伙子是江振国的儿子?
赵海平当时脑袋就“嗡”地一声!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几天前,江振国的儿子江南因为车祸不幸身亡了,这件事情在临安商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家跟恒阳实业集团处于竞争状态下的公司负责人都在等着看江家的笑话,虽然恒阳实业暂时还处在一个平稳过渡的时期内,但大家普遍认为,遭遇到连番打击的恒阳实业也就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想啊,集团董事长突发心脏病入院救治无法主持集团的运营,唯一的儿子又被撞身亡,失去了主心骨的企业,倒闭那是早晚的事情,大家可不认为仅凭一个张秀芳,就能收拾得了恒阳实业的残局,况且,那个女人是个什么德行,圈内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难道,江振国的儿子没有死?眼前这一位就是江振国的亲儿子?那么,江家又在掩饰什么呢?一个个问题不由自主的从赵海平脑袋里冒了出来,打上了各种问号,赵海平有些想不通了。
再端详了江南一眼,赵海平越看越觉得他和江振国长得真是太像了,而且,陈秉南对待他亲如子侄,老陈和江家的关系也摆在面儿上,就更增加了赵海平的疑惑。
南子,江南,江振国,陈秉南,将几个名字联系起来后,赵海平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这个伙子,就是江振国的儿子江南!
赵海平一双眼眯缝起来,心中的骇然让他的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直跳,这种窥探了别人秘密的感觉,就像偷看了女生上厕所的学生害怕被老师揪到,既兴奋又忐忑不安。
强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赵海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脸依然有些红,心脏还在“砰砰”跳,只是较之一分钟前,淡然了许多,那是刻意掩饰的结果。
陈秉南站了起来,笑着对赵海平道:“老海,今儿个就到这儿吧,我手头上还有事没有处理完,得先回去了。”
赵海平有些慌乱的站起来了,没留神,脚下拌蒜差一趴到桌子上去,他双手支撑着桌面,红着脸讪讪一笑,道:“老哥好走啊,回头我过去找您,就不送了。”
陈秉南暗自观察着赵海平的神色,不动声色的道:“好,啥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完,他冲着江南努了努嘴,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南伯,海叔的表现前后反差很大呀。”江南边走边道。
陈秉南了头:“你观察的很细致,我估摸着,那子八成是看透了你的身份。”
“啊?那可怎么办?”江南有些紧张的问道。
“无妨的,老海这人虽然不着四六,嘴巴还是很紧的,你不用担心他四处胡咧咧,退一步讲,就算他能猜到,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了谁信啊?起这个我要你两句了,纵算是你弄清楚了张秀芳母子的阴谋,也不应该就这么独自行事呀,你一个人,毕竟力量,要知道,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如何能斗得过他们母子二人?
那母子俩可不是什么善茬,奸诈狡黠的很呐。况且,你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有后援,万一有呢?你岂不是更吃亏?
南子,别埋怨你南伯多事,凡事要想好了再做,我认为,利用法律武器去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才是上上之策,你认真想一想,南伯的话有没有道理?”
陈秉南对江南的意见仍旧耿耿于怀,他认为江南就不应该自己去报仇,以他现在这种情况,和张秀芳母子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与其这样,倒不如把事情向警方讲清楚,让警方介入调查,更有助于他尽快恢复身份。
江南却不这么认为,空口无凭,怎么证明自己被撞就是张秀芳谋划的?难道还要去寻找那两位肇事者?别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们能承认是受人委托故意撞死自己的吗?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想要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这件事情,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寄希望于张秀芳母子露出破绽,然后一击必中,逼迫的他们自己出实情,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南伯,我的事情您就不要担心了,我心里有数,苏晓那边我已经做出了安排,您放心,过不了多久,整件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江南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陈秉南知道这孩子从就非常倔强,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听他把话绝了,也就不再劝,摇头轻叹了一声,陈秉南负手向前走去。
大中午的,熙熙攘攘的集市人不光不见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两人漫步前行在不算宽敞的道路上,远远地就听见前面有争吵声传来。陈秉南的步子明显加快了几分,脸上的神色也略显凝重起来。
江南赶忙跟上他的步伐,上前一看,四周全是人,将一个摊位围在中间,里面传来了两人对吵的声音。
“兄弟,玩得起玩不起?别我这物件不是假的,就真是假的,你买打眼了,那是你道行不够,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嘴巴子去!”
这个声音铿锵有力,有那么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江南一听就乐了,没见其人只闻其声,就能想象得出话这位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别的不,光凭甩出来的话,就能把人砸一跟头。
“怎么话呢?咱们之前可是好了的,假了管退,事到如今你又跟我玩这套,怎么着?找练呢?”
回话这位也不含糊,出来的话也挺硬气,透着股子不服气的架势。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的笑声,起哄的,臭贫的,骂大街的,一股脑的全扔进了场子中间。
江南拉了拉陈秉南的衣服袖子,笑着问道:“南伯,听那意思好像是起了争执,您不进去搂一眼?”
陈秉南横了他一眼,喝道:“兔崽子,打你就知道凑热闹,吃的亏还少啊?少拿我事儿,愿意去看,你自个儿往里面挤,老头子多大岁数了,我挤得进去吗我?”
江南被陈秉南这番话逗笑了,正打算开口,旁边一哥们儿发现了陈秉南,笑着率先话了:“呦,陈老爷子,您今儿也过来了?”
陈秉南看了伙子一眼,笑着道:“我当是谁呢,大茶壶啊,你也跑来看热闹了?”
江南拿着一瓶矿泉水正往嘴里灌,听了南伯对年轻人的称呼,喝进嘴里的水“噗”地全喷了出来,这人怎么叫这么个名啊?大茶壶,貌似古代婊子行里的龟公不就都统称为“大茶壶”吗。估计是诨号吧?
大茶壶显然注意到了站在陈秉南身边的江南,见他喝口水都被呛着,也知道是因为听了自己绰号引起的,当下不满的瞪了江南一眼,随后便搔着脑袋嘿嘿笑了起来。
陈秉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不大妥当,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问年轻人道:“里面怎么回事?”
“嗨,一东北伙子,早晨一来,让别人帮他看着摊子,自己去逛摊抓东西,从生子摊上弄了一幅沈周的画回来卖,结果一上午了,愣是没卖出去,本来好了卖不出去就回来退,生子没退给他,俩人就吵吵起来了。”大茶壶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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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桐荫垂钓
陈秉南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看着大茶壶不话了。
江南问道:“南伯,什么叫逛摊抓东西?”
陈秉南笑着解释道:“白了,就是倒买倒卖。古玩买卖,和别的行业不同,别的买卖价格有参照性,你家的东西比别家的贵不贵,一比就知道,古玩却不然,少有可比性,价格高低,全看买主认可不认可,五百买的,不准一会儿工夫一千卖了。
有些投机取巧的摊主,集市来得早,喜好先去别的摊上搂一眼,碰到合适的东西就顺手买下来了,然后再放到自己的摊上卖,有时候赶巧了,没多大会儿工夫,就能挣到钱,这叫现买现卖,也叫做‘抓东西卖’,靠的是眼力挣钱。”
看似繁琐的字面儿,经过南伯一解释,江南顿时明白了,敢情,古玩行里的道道还真不少呢,居然连倒买倒卖都能渗透进古玩行当里面来。
外围的人们听到陈秉南的声音,纷纷回过头来跟他打招呼,南伯满脸堆笑一一跟大家握着手,江南不由感叹,做人做到南伯这种境界的,可谓是返璞归真了。
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大家七嘴八舌的道:“陈老爷子,正好赶上您在了,进去看一眼吧,事情闹大了可就有笑话看了。”
“是啊,老爷子,过去劝一劝吧,都是在这个街面儿上混饭吃的,何必呢?”
“老爷子威望高,您出面调停一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老爷子拱手向大家道谢:“承蒙各位老少爷们儿看得起,多谢啦,我这就进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着,陈秉南向江南使了个眼色,江南会意的笑了笑,跟在他身后,爷儿俩穿过人群走进了场地中央。
那两位还没有意识到陈老爷子已经进来了,仍旧各执己见,争论个不休,这会儿已经到了一言不合马上就要动手的地步了,脸红脖子粗的,像两只急红了眼的斗鸡。
“你假的就是假的呀?就算是假的,我逼着你买了吗?回头你要是卖出去,挣了十万,给我送五万来吗?”
生子的嗓音高亢嘹亮,话里话外带着股子斗气儿的语调,噎地东北人好半天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不过这话的在理儿,古玩买卖靠眼里,买真买假你得自己负责,都像东北伙儿似的,卖不出去了再来退货,别人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东北伙子显然不吃这一套,非要退货不成,眼见着生子的态度越加强横起来,东北伙子一招呼,呼啦上来三四个棒伙儿,摩拳擦掌,虚张声势的地摆出一副练家子的劲头,把生子围到了中间。
“吆嗬,怎么个意思?理论联系实际呢,道理讲不通准备玩儿横的是吧?”生子好整以暇的了支烟,大嘴巴里喷出个烟圈,歪着头不屑一顾的看了看这几个人,言语中的讽刺味道十分浓烈。
“嗯哼!”
陈秉南一看,好嘛,再不制止马上就要动上手了,他猛地咳嗽了一声,倒背着手阴沉着脸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
“生子,买卖做得好好的,咋就动起手来了?怎么回事?”
陈秉南分开左右两边的伙子,目光直直的盯住生子,脸上神情严峻,出言问道。
生子见惊动了陈老爷子前来,顿时有些惶恐,他脸带微笑向前跨了两步,在老爷子跟前站定,道:“哎呦,怎么还惊动了您的大驾呢?这不是一大早卖了幅画么,这子一口咬定画是假的,一上午没卖出去,回来找后账,我没给他退,他就跟我急眼了。”
陈秉南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手一伸,道:“画呢?拿过来我看看。”
生子脸上抽动了一下,道:“在他手上呢。”
东北伙子显然是听到过陈秉南的大名,当下也不犹豫,垂头丧气的把画递到陈秉南手上,道:“老爷子,不是俺不懂规矩,早上他有话,东西假了管退。不然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的赖在这儿不走。”
生子接过话茬,呵斥道:“谁告诉你东西是假的了?你眼窝子里面镶的是个球吗?!”
东北伙子一听,又不干了,上前一步薅住生子的脖领子,举拳就要动手。
别看生子长的傻大黑粗,真要是动起手来,不一定是这位东北伙子的对手,挣了几下,生子愣是没从东北伙子手里挣脱开来,脸上由红变了黑。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的表演,没有出言制止的意思。
江南觉得不对劲儿了,两个大步跨上来,出手快如闪电,抓住东北伙子的手腕,一个翻手腕扣轻轻松松的搞定,东北伙子“哎呦”一声松开了手,目光极不友好的望着江南,那意思是,嫌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有话好吗,干嘛非要弄得脸红脖子粗的不依不饶,还要动手?老爷子在这儿看着他,请他把画鉴定一下,真假自然可知,都消消气儿,别动手了啊。”
江南笑着道,一看东北伙子就是个混不吝,人家敢动手,就明最起码他不惧怕生子,可生子也是个滚刀肉,在二百大古玩市场上厮混了好几年,他怕过谁?江南只能以暴制暴,他敢如此做,倚仗的也是身具异能后浑身上下的肌肉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不然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和人家动手。
陈秉南非常认可江南的话,他头道:“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打打杀杀的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吗?拉帮结派的,成何体统?”
他转过脸来又对东北伙子道:“古玩这一行,至不济也多少和文化沾边儿,动不动就抄家伙打架,你丢不丢人?再者,这些瓶瓶罐罐的,怕磕怕碰,一不心砸坏了,哪件儿不是掏钱买来的?你这伙子,不能因为买了一件赝品就对生子举拳脚招呼吧?打了他,大不了出个医药费,碰坏了他摊子上的东西,咋办?你也照价赔偿?”
老爷子一席话的东北伙儿无地自容,想想也是,古玩这个东西,是没有价格限定的,自己一不心,碰坏了生子摊上的东西,那就得任凭生子要价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么一想,东北伙脸上就见了汗,他面红耳赤的冲老爷子:“陈老师,今儿幸亏遇到了您,要不然,我这亏吃大发了……”
老爷子摆摆手,道:“记住这个教训吧,不管从事什么行业,和气生财嘛,你们俩的事情暂且放下,我先看看这幅画再,南子,过来搭把手。”
江南闻言喜滋滋的走上前来,协助老爷子慢慢将图轴展开。
四周的众人见陈老爷子要现场鉴定,都好奇的凑了过来,导致场面有些混乱。
生子连忙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老爷子身后,请他入座。老爷子也不客气,坐下后将画轴展平摊开,拿出随身携带着的放大镜戴上,仔细瞧了起来。
江南的好奇心也上来了,在场的所有人中,他距离这幅画最近,自然能一览画轴的全貌。
画上题款人的名字确为沈周,对明清史有兴趣的江南,对沈周此人多少有些了解。
沈周,出生于公元1427年,字启南,号石田,晚号白石翁,江苏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明朝著名画家,世代隐居吴门。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后泛雪宋元诸家,自成一格。山水画最富盛名,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为“吴门四家”。
这幅画名为《桐荫垂钓图》,图中群山环绕,中年钓客乘船游荡在湖中,手中的鱼竿垂于水下,旁边杨柳青青,整幅图轴恢弘大气,笔墨简逸,十分形象的勾勒出钓客悠闲垂钓的情形。
江南不清楚这幅画的真伪,仅从画的表面上判断出,这是个有年代的老物件,他习惯性的释放出寒气,透过画轴表面,直接渗透进了内里,一看之下,江南的内心泛起了滔天巨浪,这幅画里居然有浓郁的气息存在,并且,这股气息呈现出紫红色,和寒气碰撞后,源源不断的向他眉心涌来。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眉心中的寒气骤然起了变化,变得浑厚丰满了许多,双眼也一片清明爽朗,这让江南欣喜不已,原来寒气可以和古玩字画中的器灵互相融合,主动吸收古玩中的能量,达到升级的目的。
直到现在,江南才参透了寒气的升级方法。
强忍着内心波涛汹涌的快感,江南渐渐沉静了下来,他也怕被周围的人们看出破绽,不好解释了。
陈秉南将这幅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越看神情越是严峻,眉头禁不住都蹙了起来。
生子见老爷子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急促的问道:“老爷子,怎么,画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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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赝品?
听了生子的话,众人也都议论开了,如果这幅画真是赝品,生子怕是会落下个欺负外地客商的名声,这是明摆着的事儿,虽这年头造假做旧的事情在古玩行里屡见不鲜,但也不是行业内就没有真品出现过,拿着一幅假画明目张胆的去欺骗外地人,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再者,先前你跟人家好的,画假了就给退,没有经过鉴定,你可以画是真的,不给退也得过去,但是人家陈老爷子已经鉴定过了,看样子是赝品无疑,什么你都应该把钱退还给人家。
其实生子心里也打鼓,他不是看不出众人的反应来,关键是,这幅画他拿过来卖时,就是被字画鉴赏专家鉴定过的,某专家告诉过他,画虽不是沈周的亲笔,但也属于代笔旧摹本,如无意外,应该是沈云鸿所代,收藏价值还是很高的。
陈老爷子看过之后的反应,又让生子心中犯了嘀咕,莫非自个儿被那位专家忽悠了?还是这幅画确实一文不值?如果当真一文不值的话,那自己这人可就丢大发了。想到这里,生子顿时汗如雨下。
陈秉南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看不准啊,看不准!”
这倒不是老爷子的推托之词,他确实看不准,从整幅画的行笔风格上看,确是沈周的真迹无疑,但却无铃印,无款识,选用的纸张,也并不是惯用的生宣,而是熟宣。(关于生宣熟宣,这里就不多做介绍了,咱不灌水。有对此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百度一下。)
仅是这个漏洞,足可以判断出此画的真伪了。
生子提着的一颗心瞬间又落了下来,好在老爷子没直接出画是赝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老爷子,您的意思是,不能断定这幅画是假的,对吧?”生子笑着问道。
大家也都翘首以盼,等待着老爷子的辞。
陈秉南自然清楚生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笑着站了起来,道:“恕我眼拙,不敢妄下结论,不过生子,我可以告诉你,即便这幅画不是沈周的真迹,也是有收藏价值的,但价格不能开的太高。”
老爷子为人一向周正,损人利己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干的,他更加不会为了鉴赏一幅画而砸了自己的招牌,这也是老爷子为什么在大家心目中有很高威望的原因所在了。
生子咧嘴一笑,道:“看老爷子您的,我生子是什么人,您还没数吗?您放心,价格我定的不高。”
东北伙子一听不干了,在他看来,老爷子虽然没有明这幅画就是赝品,但一句“看不准”,实际上就是把这幅画否了,既然是假的,那么生子给自己退钱,那就天经地义。
“老爷子既然都了,这幅画不真,生子,你给退钱吧。”东北伙儿手一伸,那强横劲儿又回来了。
生子见他还不依不饶的,顿时怒了:“我你有完没完?老爷子是不敢肯定,也没否认这画它就是假的,退钱?退你娘个腿儿!边儿呆着去,少他妈来烦我!”
生子自认为他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是在临安的地盘上,岂能由着你撒野?
东北伙儿眼珠子瞪了起来,作势就要上前跟生子理论一番。
江南一看,两人又要掐起来,一个大步走上前,笑眯眯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伙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不希望我们俩干仗,但是也得为俺考虑考虑吧?买了东西走了眼,心里这别扭劲儿它一时半会儿的过不来,他生子要是两句好听的,俺也就认了,你瞅他那德行,嘿,俺就不信了……”东北伙儿一掳袖子就要启衅。
“尽管放马过来!我要是玩儿不转你个东北土豆,老子今后自动从二百大消失!”生子也不含糊,吆五喝六的伸胳膊踹腿。
江南笑着拦住了东北伙儿,又回头示意生子别冲动,才道:“两位,稍安勿躁,听我一句行不?”
“你!”
两人异口同声。
“古玩行里,也不是买了东西一定不能退货,这一,二位认同吧?”江南笑着问道。
“南子,你捣什么乱?”没等两人出声,陈秉南的声音先到了,不过这声调中明显带出了一丝不悦。
江南嘿嘿一笑,道:“调解纠纷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一种具体体现嘛,南伯,您听我把话完行不?”
“臭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陈秉南被他气笑了。
江南笑了笑,继续问道:“两位认可不认可?”
生子艰难地了头,紧跟着,东北伙儿忙不迭的头称是。
江南继续道:“好,既然二位都认可,那么,我来下一步,东北,你买了东西打了眼,这一你承认不?”
东北伙子无奈的着头:“我认!”
“既然你承认,又想退货,就得自认损失,古玩行里退货是有讲究的,你认赔,最少折价百分之二十,并且要看物主愿不愿意回购,生哥,看你这意思,显然是不乐意把这幅画重新买回来对吧?”江南开始下套了。
生子听了江南对他的称呼,一张刚刚还黑如锅底的脸转眼间变得红彤彤的了,从陈老爷子对江南的称呼中,他能够听出,人家是叔侄俩,生子也不傻,能和江南攀上交情,就等于进入了陈老爷子的法眼,能和陈老爷子扯上那么一鳞半爪的关系,对于他这种以摆地摊混口饭吃的商人来,在二百大市场横着走都没人敢啥。
另外就是,这位伙子真给面子啊,他看出来自己是不愿意把画买回来的,这么,就给自己解开了难题,不能不,伙子岁数不大,心思缜密的程度让人刮目相看,随即一想,陈老爷子调教出来的子嗣,能差得了么?指定不能啊。
生子涨红着脸笑着:“兄弟,啥也甭了,你今儿拿出个章程来,哥按照你划的道走就是了,哥刚才也是冲动,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撕破了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操!”
江南在心里骂了一句,怎么回事?出戏啦!按照生子的想法,就算江南让他买下来,他也不会再含糊半句,人家江南给他脸他不能不兜着,这时候要是抹了江南的面子,别跟陈秉南攀交情,人家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不理你这茬儿,也你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但是江南不这么想啊,他还盼着生子严词拒绝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捡个漏,趁机把画买下来了,他已经用异能探查过了,这幅画里有着十分浓郁的气息,就算画是幅赝品,肯定内有乾坤,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句“生哥”,就让生子生出了想通过自己和南伯攀交的心思来了。
如果江南知道了他的想法,大嘴巴子抽自己,他也觉得不解恨!
“那啥,生哥,你也别为难,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想收,东北又非要退,干脆你俩各让一步,把这画卖给我得了。”
完后江南有些不好意思,还觉得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哥们儿从前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啥时候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生子听完江南的话,顿时激动地无以复加,赶紧拉着江南的手上下摇晃起来,瞧瞧,人家这是什么家学渊源?为了给自己解决矛盾,把一张谁都不愿意要的画自个儿买下来了,跟他一比,自己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兄弟,得嘞!哥啥也不了,这幅画东北收的时候是三千块钱,他愿意让个百分之二十,我再倒贴个百分之五十,你拿走就是了。”
生子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诚恳的道,着,眼眶中隐有泪光闪现。
东北伙子也有些激动了,话这摊子也摆了好几年了,就没见过这么热心肠的人!
他也学着生子的模样,拉着江南另一只手,热切地摇着:“兄弟,俺也是个实在人,这样吧,俺再让百分之十,让生老板给俺两千整数,画你拿走吧。”
江南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合着自己这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来了,居然让两位如此客气,他咧着嘴,脸蛋子上的肌肉一抽抽的,好半天才道:“别!两位再客气下去,这画我就不好拿了,各让百分之三十吧,我直接拿走。”
“不成不成……”
生子还想着客气两句,江南没给他机会:“就这么定了。”完,他掏出钱包,数出一千两百块钱,递给东北,然后拉着南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秉南挺不理解江南的做法,他好奇的问道:“南子,你花一千多块钱,买这幅赝品干嘛?”
江南微笑着道:“您老承认这是赝品了?”
“哼!少套我的话,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啊,这是仿品,是沈周的儿子沈云鸿代笔的作品。”
“嘿嘿,您都了,虽然是赝品,但也具备收藏价值,我看着挺好看,买下来挂在屋里装个文化人儿显得咱也有层次不是?”江南自然不能他看透了玄机,知道这幅画内有乾坤,他还得想个办法把画轴拆开来看看,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现在就出来,老爷子不把他当怪物看才怪呢。
“装文化人?呵呵,其实一千多,买幅沈云鸿的临摹,倒也不算是吃亏上当,你只是因为我的原因买下的?我不信!”老爷子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的,压根就不相信江南的辞。
“我还能骗您不成?”
着话,两人走到了停车场,江南把车门打开,正准备钻进去,偶然向不远处看了一眼,突然看见汪雪凝挎着张志远的胳膊有有笑的进了二百大,心中滔天的怒火遏制不住的熊熊燃烧起来。
第20章 爱情往事
起江南和汪雪凝的感情之事,那就要追溯到三年以前了,故事桥段亦有些老套,江南还在读大四那年,毕业实习期间回到家里,江振国跟他聊天时,偶然提到汪雪凝家的生意面临着困难,汪家家主汪翌晨亲自登门拜访自己,祈求恒阳实业伸把手,拆借一笔资金帮助汪家渡过难关。
江振国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当年的恒阳实业,盘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大,集团的主要收入来源,依赖于进出口业务和荣石斋珠宝公司的销售份额提成,可供转圜的现金流也不是很大。江振国考虑的十分全面,如果为帮助汪家,挤占了自己集团原本就不算宽裕的现金流,肯定不上算。
当时江南并没有发表意见,他不懂公司经营,也无意去掺和公司的事情,对汪家,也仅限于和汪雪凝相识而已,汪家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没成想两天之后,在临安富商子女圈子里一向以心高气傲面貌示人的汪雪凝亲自上门找到了江南,请求他劝江振国,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汪家度过劫难,代价是她给江南做女朋友。
汪雪凝的美貌,圈子里是个男人就垂涎三尺,惦记着她的更是数不胜数,用苏晓的话来,那是没有一个连,起码也有个加强排。
要江南对汪雪凝没有一念想,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一向自诩为头脑冷静,和那些一见美色当前,雄性荷尔蒙激素直线激增的畜生们相比,他要纯良的多。但也仅限于有想法没行动。
因为他并不认为,像汪雪凝这样个性高傲冷谈的美丽女孩,是他江南可以染指的,当然了,有这种想法,也源自于他对自己信心的不足,想当年,他江南在朋友圈子里,大也是一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是什么?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是不务正业,是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的混账恶棍的代名词。连他自己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汪雪凝岂会不知?
追求汪雪凝,江南知道,不外乎有两个结果,第一,被她肆无忌惮的嘲讽一番,然后自己灰头土脸的走人。第二,人家理都不理你,直接无视,你丢的不仅是自己的人,就连家里长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除非天上掉馅饼。
没想到,这馅饼偏偏就掉下来了,并且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他江南的脑门儿上,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兼诚惶诚恐。
爱情这个东西在江南看来无疑是奢侈的,但并不代表他不渴望拥有爱情。
面对美人的垂青,江南惶恐万分,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要是带出去,绝对倍儿有面子,话又回来了,哪个老爷们儿不希望自己的女友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几乎没什么思考,江南就答应下来。在他看来,女朋友比爹重要多了,不能他不孝,原因是自己那老爹一天到晚的净琢磨公司的事儿了,哪儿还顾得上他?
回头跟老爹一,江振国也不好再什么了,于是亲自出面,帮汪翌晨上下打关系,并且以自己手里恒阳实业的股份做为抵押,从银行贷出一笔资金,帮助汪家度过了最为困难的一段时期。
自从跟汪雪凝确定关系后,江南逐渐收敛了心性,他也想做出改变,不能被汪雪凝看扁了,可谓是心翼翼的守护着他的爱情,两人经过一年多的相互了解接触,彼此的关系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一向冷冰冰的汪雪凝,偶尔也会对江南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让江南高兴不已,但江南总觉得两人之间缺少什么,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汪雪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谈论股票美容之类的话题,涉及到感情的问题,汪雪凝就闭口不言了。
三年,整整三年,每当江南提出来两人差不多该订婚时,汪雪凝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冷着脸不话,这让江南非常郁闷。
而汪家的生意,却在恒阳集团的鼎力支持下,有了一日千里的迅猛发展。
江南不是没有考虑过,汪雪凝答应做自己女朋友,是怀有目的的,其实她根本不爱自己,只是为了家族企业的发展,迫不得已做出了妥协,但是这种念头刚刚浮上心头,就被他无情的摁灭了。
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他也不相信汪雪凝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好歹两个人三年相处下来,要没有一感情,谁也不相信。
不是出了车祸,继而亲眼目睹了汪雪凝和张志远在他的葬礼上亲密的样子,江南仍然一厢情愿的认为,汪雪凝对他的爱是真诚的。
现在想想,这一切真***好笑,回忆起来,汪雪凝跟自己屡次三番提要求,让自己服老爸加大对汪家企业的投资时,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能够看出一丝端倪,这个拜金女早就在利用自己的善良,加快她家族企业发展的脚步,当真是可恨至极!
怎么就没看透她的本来面目呢?恐怕这女人早就和张秀芳母子里应外合勾搭连环,要把恒阳实业变成他们这群人的私产了吧?好心计啊!
这个社会究竟什么了?为什么连一个柔弱的女人都变得如此诡计多端,如此唯钱至上?感情,真他妈变得一钱不值了吗?
江南愤恨的攥起拳头,用力砸向车,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坐在车里的陈秉南猛地一阵心悸,快速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诧异的看着江南,出言问道:“南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跟车子较什么劲呢?”
江南听了南伯的话,瞬间清醒过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他道:“南伯,让您担心了,我没事,咱们走吧。”着,他拉开车门上了车。
南伯看着正在驾车的江南,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孩子,肩膀上背负的压力太大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解脱。
老爷子也不好强劝,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再了,南子一贯有主意,这种事情,关心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他愿意怎么办,就由着他的性子来吧。老爷子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转向前方。
把老爷子送回家,江南摘下玉佩递给他:“南伯,本来打算上次就把玉佩交给你的,因为你走的太匆忙了,我就给忘了,麻烦您老,帮我把它修好吧。”
陈秉南将玉佩接过来,仔细的摩挲着,双眼中流露出了可惜的神情,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后,他道:“这块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遗物,你被车撞了后,有幸活下来,明你母亲在天上看着呢,这块玉佩,就是你母亲临走前交给你的保命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老头子一年多没上过手了,不过这活儿还难不住我,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准儿还你个完完整整的玉佩。”
“那就麻烦南伯了。”江南笑着道。
“呵呵,没事。南子,你就不考虑到我这里来住一段时间么?三丫头除了双休日回来住意外,其余时间,都是老头子一个人在家,你过来陪陪我,总比住到那郊区强吧?”陈秉南道。
江南一想,借住在苏晓家里,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确实不是那么回事,而且那地方太偏远,对自己打探消息一帮助都没有,没有消息来源,就无法掌握张秀芳母子的动向,对报仇,更谈不上有帮助了。
“南伯,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吧,明天我就搬过来。”江南道。
陈秉南高兴的笑了,“好,让苏子帮你收拾,早过来,南伯给你做好吃的,对了,那个鼻烟壶,你过来之后我就把钱给你。”
“什么呢南伯,您这不是寒碜我么?六百块钱的东西,您就当我孝敬您了。”
起来,这世上江南也仅剩下南伯这一个亲人了,老爸如今生死不知,听苏晓,就算是抢救过来,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也很大,即便是清醒了,没事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儿子?一天到晚除了生意还是生意,这和没有亲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是以在江南心中,真正算得上亲人的,只剩下南伯了。
所以,别一只价值200万的鼻烟壶,再贵重一些的东西,只要南伯开口,江南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我知道你的心意,孩子,你是不想把我们爷儿俩的关系跟那些黄白之物联系起来,觉得那是在侮辱你我之间的亲情,南伯没猜错吧?”不等江南开口,陈秉南继续道:“呵呵,算了,你有这个心,南伯就很高兴,明儿过来后,我给你普及一下鼻烟壶的知识,你也就清楚这只鼻烟壶到底具备多大的价值了。”
江南笑着道:“好啊,我巴不得您老多给我上上课呢,实际上这几天我一个人闷在家里看书,学到的东西只是皮毛,您给我听听,对于我更深入的了解古玩知识,有莫大的好处啊。”
“行了,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赶紧给老子滚吧,记住明天早过来。”陈秉南一挥手,大气磅礴的道。
第21章 福尔摩斯VS华生
江南嘿嘿一笑,上了车,一溜烟就没影了。
回到家,江南见苏晓正站在镜子前,和额头上的一颗痘痘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边往外挤,一边着:“哥们儿咋就这么帅呢?让天底下其他男人可怎么活啊?啧啧!”
江南又好气又好笑,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道:“啧啧什么?你是老鼠啊?”
“哎呦!”
苏晓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江南,“姓江的,你丫有病吧?心气儿不顺回自己房间摔跟头玩去,踢我干嘛?”
江南一屁股坐了下来,满不在乎的道:“老子心气儿就是不顺,你能咋的?属狗的啊你?翻脸就翻脸。”
苏晓见江南心情不好,顿时没脾气了,嬉笑着走过来,在江南身边坐下,他问道:“哥们儿,咋回事啊?跟我。”
“跟你,你能解决问题吗?”
江南横了他一眼,气咻咻的道。
“到底咋回事?”
苏晓见这家伙情绪低落,意识到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随即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变得正色起来。
递给苏晓一支烟,他自己也上一支,慢慢抽着,抽了半支后,江南道:“刚才我看到汪雪凝了,还有张志远。”
苏晓明白了,敢情这货是受了刺激,憋了一肚子气回来的,苏晓为江南感到不值,他劝解道:“南瓜,那女人是个什么东西,相信你已经了解的足够详细了,你觉得再跟她发生什么瓜葛,有意思么?
不瞒你,在你的葬礼上,我见到张志远和汪雪凝亲密无间的样子,就猜到了你的死绝没不是偶然,但是我一个人势单力孤的,没办法调查呀,我倒是有心替你好好教训一下那对奸夫淫妇,还没等动手,你子又复活了,不然,照我的脾气,早就打上门去了,什么***狗屁汪氏企业,离开恒阳的支持,汪氏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痴人梦!
汪雪凝也欺人太甚了,就算你过世了,那也是未满百日尸骨未寒,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张志远的床?他把你当成什么了?真***!”
苏晓越越气愤,到最后,他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挥舞着双手,脸上的肌肉扭曲的变了形。
江南道:“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和她发生交集吗?不可能了,我们俩现在,就像两条斑马线,永远不可能重合在一起,况且,对于我来,汪雪凝的做法已经触犯到了我的底线,目前来,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报复她,但是,失去的东西,我是一定要重新拿回来的!这一,没人能够阻止我!
苏晓,不妨告诉你,我怀疑这起针对我和我爸的阴谋诡计,从头到尾都有汪家人的参与,不然就凭张秀芳母子俩,还没那么大能量一口将恒阳实业吞噬掉。
至于她和张志远,哼哼,咱们可以和他们慢慢玩儿。对了,我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晓将烟蒂摁息在烟灰缸里,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后才道:“已经全都打听明白了,就目前看,恒阳集团的业务主导权全部落在了张秀芳手上,相当于集团已经被她全盘接手了,至于荣石斋珠宝公司,由于你舅舅的强烈抵抗,她暂时还无法把营业收入全部上缴到集团总部。
不过张秀芳对荣石斋虎视眈眈也不是一两天了,江叔去北京治病后,那女人先后三次召开了董事会,研究荣石斋的问题,企图把荣石斋的法人代表更改后,再将业务归属权重新纳入到集团公司统一运作管理,只是她的如意算盘被你舅舅识破了,并毫不犹豫的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女人经过三次试探未果后,最近又偃旗息鼓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啊,得想个良策制止她对荣石斋的窥探才行,否则,慧芝阿姨的心血,就全部葬送在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身上了。”
江南头认可了苏晓的法,对张秀芳母子俩的调查,是前几天江南安排给苏晓的,他的目标非常明确,也知道张秀芳肯定不会放过对荣石斋的掌控,所以,利用荣石斋来打开缺口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还有一,他对荣石斋是有特殊感情的,荣石斋的生意,一直是母亲在打理,母亲走后,荣石斋的实际负责人换成了舅夏明宇。
江南对他舅这个人,是颇为看不上眼的,原因是,他比江南还要纨绔,那家伙三十大几快四十岁的人了,吃喝玩乐散漫成性,胆子还大的出奇,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仗着夏家树大根深,出格逾矩的事情他可是没少干,据江南所知,那家伙前阵子还和一位什么模特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发生过一段旷世恋情,可惜保密工作没做好,被狗崽子曝光了出来,搞得夏家鸡飞狗跳不,老婆还差跟他离了婚。
这么一个人,指望他把荣石斋的生意经营好,根本没有可能。不过,听了苏晓的话,江南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了,起码在原则问题上,舅的腰杆子还是挺得挺直的。
虽他暂时硬气的抵挡住了张秀芳咄咄逼人的气势,但也仅仅是短时间内令张秀芳无计可施罢了,就怕时间长了,张秀芳按捺不住,做通了几位摇摆不定的股东的工作,和他们联合起来,再次向他发难,他就会束手无策,只能乖乖举手投降了。
江南早已经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时间是动手的最佳阶段,原因不外乎有两个,第一,张秀芳既然对恒阳集团采取了行动,不达目的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想要全盘接手恒阳集团,她面临的最大阻碍毫无疑问是荣石斋珠宝公司,只有将荣石斋拿下来,才算彻底整合了恒阳集团的所有资源。
第二,张秀芳这些年来在江家表现的大度宽容,全是表演给外人看的,以她骨子里不甘人后的强势性格来,始终觉得夏惠芝的影子在这个家里无处不在,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即便是夜里做梦,她也想着如何把夏惠芝的影响力彻底扫除,那么,只有把荣石斋归顺到自己名下,才是去除夏惠芝影响力的最佳办法。
张秀芳必然会急切的出手,她已经不允许再一次放过这么个天赐良机了,而刘远山举办玉石交易会,无疑给张秀芳提供了一次最佳机会,江南可以断定,张秀芳必然会在玉石交易会上大显身手,到时候,她不仅不会借故刁难荣石斋,反而会投入巨资为荣石斋囤积原始毛料,借以彰显她对荣石斋的重视。
只要她一出手,江南的机会就来了,就算一棍子打不死她,也要让她的资产缩水最少一半,为后续的连番打击做好准备。
这是江南今天上午听了赵海平的介绍后,计由心生,偶然萌生出来的计策,不过他相信,这个计策如果谋划得当的话,把张秀芳母子套进来,进而一网打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别老是我舅我舅的,那个人暂时还不配让我称呼他一声‘舅舅’!”江南的斩钉截铁。
苏晓嘿嘿一笑,道:“再怎么,你们总是至亲吧?你的血管里流着半管子夏家的血。”见江南一瞪眼,苏晓赶紧改了口:“好好好,我不了还不成吗?瞧你那表情,跟猛张飞一样,怪吓人的。”
听了苏晓的话,江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正事,今天打听出个事儿来,下个周刘远山那厮要举办玉石交易会,我估计荣石斋肯定会派人参加,我准备在那时候动手,哥们儿,战斗的号角马上就要吹响了。”
苏晓一听来精神了,这货眼珠子发亮,翕张着嘴巴,激动地抓住江南的胳膊,一脸骚情的问道:“福尔摩斯,我们该怎么办?”
江南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道:“华生,且听我慢慢讲来……”
两人一通耳语,苏晓越听越兴奋,频频着头,等江南完,他已经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南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开着车直奔陈秉南的住处。
“伙计,你在我那儿住就行了,干嘛非要去麻烦老头子?”坐在副驾驶上的苏晓不解的问江南道。
江南笑着回答:“为了方便。”
苏晓不言语了,想想也是,毕竟自己那家,再怎么豪华,也属于乡下,对江南来,住在乡下,消息闭塞,指定不如住在南伯家里方便,如今他正处在一个相当关键的时期内,如果因为消息闭塞而耽误了大事,事情就糟糕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陈秉南家楼下,两人下了车,提着行李信步上了楼。
令两人意想不到的是,来开门的居然是南伯的三丫头陈建雅,短暂的愣怔后,江南笑着道:“你这丫头今儿怎么在家?”
第22章 陈建雅
陈建雅歪着脑袋,笑眯眯的望着江南,把江南看的那叫一个心里发毛。
“丫头,你哥脸上长痘子了吗?”
江南摸着鼻头讪讪笑着,神色有些莫名紧张,打时候他就挺怵陈建雅的,原因是这丫头疯癫起来那绝对是惨绝人寰,如果仅仅从她靓丽的外表上去断定她的性格亦如她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一般温婉可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果不其然,陈建雅哈哈大笑着,没有一淑女风范的纵身一跃,直接扑到了江南怀里,两只削了皮的莲藕一般洁白的胳膊吊在江南脖子上,脑袋凑过来,樱桃口奔着江南的脸蛋“吧唧”啃了一口。
“哥,你没挂掉,老娘太高兴啦,其他的暂且不提,奖励一口先!”陈建雅豪气干云的道。
这都是什么辈分?!
江南一脑门子黑线顺着脸颊砸到了脚面子上,他嘿嘿干笑了两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对魔女表现出来的超乎寻常的热情感到万分无奈。
“丫头,咱能不这样么?你也是大姑娘了,发育的也是异常的标准,你哥害怕不住啊。”
江南笑哭笑不得的看着陈建雅,这丫头身穿一件火红色的绒绒衣,下配一条豆绿色九分裤,足瞪天美意短靴,灵秀的犹如悬崖边的一支百合。
关键是二十一岁的她,并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是绽放出美丽容颜的鲜花,让人嗅着花香的同时,也有些将她采摘了收入宫中的强烈**,这岂不是要了江南的亲命么,他赶紧将陈建雅推开,尽量使两人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之内。
“哈哈,老娘的杀伤力,果然没人得住,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男人不同,现在看来,是个男人都一样,见到美女,都是一个流氓德行。”陈建雅高兴地蹦跳着,笑容满面地道。
“那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在你这个大美女面前了,来,雅,我也要享受同等待遇,跟哥也拥抱一个。”
苏晓笑着走上前来,张开双臂,作势就要强抱陈建雅。
“苏二子,给老娘滚一边儿去!敢对老娘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娘咔嚓了你?”
陈建雅伸出两根青葱般的芊芊玉指,做了个剪刀的手势,黑眼珠子往上翻,怒气冲冲的瞪了苏晓一眼,出言恐吓他道。
苏晓打了个寒颤,张开的双臂立刻缩了回来,环在胸前,往后退了两步,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姑奶奶,我不敢了还不成?好嘛!我这游泳的还没等靠到岸上呢,又被你一脚丫子给踹了回去。”
苏晓哭丧着脸道。
听完苏晓的话,江南和陈建雅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陈秉南笑着走了过来:“你们俩过来了,赶紧进来啊,杵在门口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干嘛?”
“南伯好!”
两人齐声问好后走了进来。
陈秉南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和一条鲈鱼做殊死搏斗,这会儿出来了,两只手都没顾得上擦拭一下,手心手背上沾满了鱼鳞,在围裙上擦了下手,他笑着道:“你们俩先坐一会儿啊,我去把那条鱼收拾完,中午给你们哥儿俩炖鱼吃,雅,给你两个哥哥倒茶。”完,他又回了厨房。
江南扯着嗓子喊道:“南伯,用不用我帮忙?”
南伯大声回答道:“不用,你们聊着吧,我一个人能忙活的过来。”
南伯住的挺宽敞,房子足足有一百六十个平方米,四室两厅的格局,跃层结构,从客厅的布局上就可以看出,老先生是个古玩收藏大家,占据了整整一面西墙的博古架上,全是各种粉彩瓶琉璃瓶,东墙挂满了字画,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品,零星的各式玉件缀在字画左右,更加彰显出老先生的品位不凡。
以前江南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些字画瓷器有多么贵重,随着他对古玩字画了解的深入,才明白了这些东西承载的历史价值和它本身所具备的文化艺术价值,是无法用价格去衡量的这一事实。
陈建雅端着两杯茶轻盈的走了过来,把茶杯放在江南和苏晓面前,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了。
“哥,知道我听你出事后有多么伤心吗?当时听你死了,老娘差一就跟随你去了。”陈建雅眼泪汪汪,略带夸张的道。
江南微微一笑,道:“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丫头你放心,哥吉人自有天相,没那么容易死的。”
“的轻巧,哪天你备不住真挂了,老娘找谁吵嘴打架去?还什么吉人自有天相,鬼才信你的辞呢,你就不知道人家有多么担心么?直到现在你还跟人家逗闷子,听到你阵亡的消息后,我差一就灵魂出了窍!如果不是第二天听我老爸你又神奇的活过来了,我都差一打散酒去你坟头上痛哭一番。”
陈建雅挥动着拳头,一脸愤愤不平的道。
江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丫头,弄了半天惦记着自己死后,今后没人跟她吵架拌嘴了,真是什么好听的话到了她嘴里都得变了味儿。
“得!合着我在你这儿的待遇就是死了后喝散酒啊?”江南笑着问她。
陈建雅脸一扬:“那是,本人还是个大学没毕业的穷学生,吃喝拉撒睡都靠老爹和两个哥哥无私的援助,还没挣钱,指定买不起原瓶的,在我这儿你能有这待遇,算是不错的了,换成苏二子挂掉,别散酒了,一瓶矿泉水我都不会上供给他的。”
苏晓愤愤不平道:“凭什么呀?好歹咱俩也相交莫逆是不?你二哥有一天死翘翘了,就不值得你花一块钱买瓶矿泉水到我坟头上祭奠祭奠?我滴个天啊,我这人缘也忒差劲了吧?哥们儿现在就有找根绳上吊的念头了。”
“赶紧赶紧,没人留你!”陈建雅摆着手道。
三人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哥,你跟我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就有家难回了呢?”
陈建雅好奇的问道。
江南不满的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大人的事情,你一孩子掺和什么?读好你的书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少打听。”
陈建雅嘟着嘴,一脸的不悦,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挺敏感的,也就不再问江南了。
陈秉南为了欢迎江南到来,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开了瓶好酒,四人边吃边喝边聊着,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
午饭过后,苏晓有事要先走,陈建雅倒是有心多在家里呆一会,被陈秉南赶回了学校去,丫头纵是心里不忿,也不敢忤逆她老爹的意思,只能跟在苏晓屁股后面,悻悻离去。
一对活宝走后,陈秉南把江南喊到书房里,爷儿俩相对而坐,陈秉南笑着问道:“南子,来之前功课没少做吧?”
江南自然清楚南伯问的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然在您这儿露了怯,我丢人事,您脸上也无光啊。”
陈秉南笑着把鼻烟壶拿了出来,心翼翼的摆放在江南面前,道:“吧,这鼻烟壶,究竟有什么来历?”这就是要考校江南了。
江南不紧不慢地拿起鼻烟壶看了看,才道:“要鼻烟壶,先得鼻烟,鼻烟这个东西,大约是明隆庆年间,由欧洲航海家传入我国的舶来品。到了清代,随着国人开始吸食鼻烟,特别是皇亲贵胄、文武大臣对鼻烟的偏好和喜爱,鼻烟和鼻烟壶在我们得以迅速发展,并且,鼻炎会也逐渐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
康熙时期,清宫廷还专门设置了造办处生产这类用品,雍正时期,宫廷制作生产的鼻烟壶,工艺和技术上都有了极大地提升,而乾隆朝,更是鼻烟壶制作工艺的鼎盛时期,其制作规模远超前代,不仅品种数量增多,而且选材精良,制作精细,造型新奇,所采用的制作材料也更为广泛,诸如金、银、瓷、玉石、珊瑚、玛瑙、水晶、竹木牙角等等材质被吸收容纳进鼻烟壶的生产制造加工中去,鼻烟壶的造型与装饰更是多种多样。
纹饰多以山水草木、花鸟鱼虫、亭台楼阁为题,以及具有中国传统意义的祥瑞吉兆,如‘喜鹊报春’、‘榴开百子’为题材刻画入上,令鼻烟壶的形态栩栩如生。”
陈秉南微笑着头:“继续!”
“嗳!”江南答应了一声,继续道:“我这只鼻烟壶,来之前查过资料,正如海叔的一样,它的全名叫做‘炉钧釉双连葫芦形鼻烟壶’,是乾隆年间的东西,属于景德镇官窑出品,名贵之处在于,在雍正、乾隆两朝之后不再生产炉钧釉的器物了,所以,此类器物传世极少,保存的品相如此完美无缺的,更是不多见了。”
“呵呵,看来你是真下了一番工夫去研究它,不错,不错!”陈秉南称赞道。
“南伯,我还差得远呢,当不起您如此郑而重之的表扬。”江南连忙谦虚的道。
陈秉南摆摆手道:“过分谦虚就是自傲的一种直接表现,我还不了解你么,两百万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回头你查收一下。”
“南伯,这……”
“什么这呀那的,你如今正是用钱的时候,跟我客气什么?”南伯一挥手,毫不在乎的道,见江南抿着嘴不话,他转移了话题:“对了,那幅画你带来没有?拿出来给老头子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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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鉴宝(一)
江南知道南伯惦记那幅画是因为他觉得画有蹊跷,对此江南还真不好解释什么,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跟南伯,我知道这幅画里面暗藏玄机吧?那就露馅了。
原本他想着,过两天后把画拿到装裱行里去找人重新裱一裱,只要将轴杆拆下来,自然就能够发现里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名堂,让他没想到的是,老爷子居然对这幅画上了心,这令他不禁生出了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沉吟着,江南最终还是把那幅画从包里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南伯手中。
陈秉南拿着画,却并不着急打开,而是微笑看着江南,江南感觉,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玩味,又有那么一丝狡黠,他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南伯,您老不看画,看我干吗?”江南促狭的道。
“你子一定有事瞒着我,吧,你在这幅画中发现了什么?”陈秉南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反而颇为直接的直指要害。
江南嘿嘿一笑,见事情瞒不过去了,这才老实交代:“您摸摸那幅画中间,是不是感觉有些硬?这幅画装裱的时候就被人动过手脚,您一摸便知。”
陈秉南闻言一愣,立刻把画打开,平铺在案台上,枯树枝般的老手在画上来回摸索着,半晌,他激动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南,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偶然,纯属偶然,您应该记得,当时您鉴定完这幅画的真伪后,是我把它卷起来的,卷的时候,画中央有些打皱,夹层中沙沙的响,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因为这幅画被放的时间太久了,或者是保存不当,使得纸张松脆,不宜卷曲呢?后一想,不对啊,宣纸放的年头再长,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我又捻了一下,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存在,于是就长了个心眼儿,把它买了下来。主要是好奇心太重导致的,嘿嘿……”
这个解释江南早就给老爷子预备下了,就是害怕他有朝一日想起这幅画的事情来,问自己时自己毫无准备漏了嘴,现在出来,倒也一气呵成,不带半心虚的样子,俨然是提前演练过的。
陈秉南丝毫没从江南的眼神中看出那丝稍纵即逝的闪烁,他哈哈一笑,指着江南道:“你子,倒是好运气!老头子我纵横江湖四十余年,虽捡漏不少,但一天之内连捡两次漏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暂且不这幅画究竟是真是假,是个什么成色,是不是暗藏玄机,单单就你这个细心劲儿,假以时日的磨练,闯荡古玩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南伯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熟起来,也就了无遗憾了。”
江南被南伯这一通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着道:“南伯,您老人家就不要笑话我了,跟您比起来,我差的不是一星半儿,这可不是恭维话,绝对出自真心。”
陈秉南了头,欣慰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看过一本书上写着,很多玩家逛古玩摊子是会上瘾的,有个一两集没去,就抓耳挠腮憋得难受,好像摊上有多大的漏等着他去捡似的,逛摊也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运气好了,好东西一件又一件,接二连三的上手,运气不好,可能逛几次集市都碰不到称心如意的物件,最后是空手来的空手回,据好多逛摊的玩家都碰到过这种事呢。”
江南进一步解释道,当然,也是掩饰。
陈秉南笑着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身子骨后道:“嗯,你的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但也不是每个玩家都能碰上的,主要是运气,要不怎么,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呢。”
江南头称是:“南伯,要不,咱爷儿俩把这幅画拆开吧,我也挺好奇这画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陈秉南摇头道:“这你可就真难为你南伯喽,书画装裱这门技术,你南伯是丁儿不会,更别拆画了,一幅字画,看似装裱简单,其实门道多着呢,这是个细致活,别的不,就是拆画所用的工具,咱们家也没有啊,这样吧,我给一位老朋友打个电话,请他出把子力气,把你这幅画拆开看看。”
着,南伯拿起了话柄,拨了个号码,不多时,电话接通了,先是一通客气的问候,随后他便把自己的要求了出来,那边好像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又道了两句客气话后,南伯把电话挂断了。
“呵呵,老东西不在临安,在北京他儿子家里享受生活呢,不过他答应下来了,过两天回来后,让咱们过去一趟,他当着咱们的面把画拆开,看看里面隐藏着谁的大作。”陈秉南笑着跟江南解释了一句。
江南正准备话,门铃响了,他突自一愣,蹙着眉头望向南伯,那意思不言自明,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
老爷子摇头道:“南子,在这个资讯发达的社会中,想要做到完全的避人耳目,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早晚都要出来见人,与其整天东躲西藏,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再了,咱又没做啥亏心事,凭什么连人都不敢见了?放心,到咱家里来的,都是些收藏界的朋友,去吧,把门打开,咱们不光不能躲,还得堂堂正正的和他们见面。”老爷子这句话得掷地有声。
“嗳!”江南答应了一声,走进客厅开了门。
门外站了四个人,有一个还是江南认识的,谁呀?赵海平。其他三人看着都面生,不过这些人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面善!见他开了门,都笑呵呵的冲着他头示意。
江南留心观察了一下,四人中打头的是位胖乎乎的老先生,他手里提着个老式挎包,包里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跟在老先生身后的是赵海平,再后面两位岁数不大,也是三十五往上数的年龄了。
赵海平见开门的是江南,就面带微笑的道:“呦,南在啊。”
江南笑着道:“海叔好,几位快请进吧,老爷子在里面呢。”他让开了身子,把四位请了进来,然后关上门。
陈秉南听见外面笑的声音,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微笑着向四人拱拱手道:“老几位,有日子没见了,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
那位胖乎乎的老先生一指赵海平道:“还不是他,被你那道光鼻烟壶勾的茶不思饭不想,还非要拉着我们过来瞻一眼不可。老陈,你可是不厚道啊,有好玩意儿,不先紧着我,倒让老海抢了先。”
“我也是让他拿话挤兑的,不让出那件鼻烟壶,他要我命的心思都有了,老几位不只是为了一只鼻烟壶来的吧?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陈秉南显然是看见了老先生手里的提包,他笑眯眯的望着老先生,狡黠的道。
“得!什么瞒不过你一双火眼金睛,前几天老头子我去了趟天津沈阳道,上手了几个物件,不过有些拿不准,这不,提过来麻烦你给掌掌眼断断代。”
着,老先生把挎包放在了茶几上,却又并不着急打开,只是一脸神秘兮兮微笑着望向南伯。
“好你个老东西,还跟我玩儿这一套,不给看是吧?不给看我还不看了。”
南伯故弄玄虚,吊人胃口的套路运用的也十分娴熟,他双手往后一背,作势就要往书房走。
老先生笑眯眯的也不阻拦,以为麻杆儿中年人绷不住劲了,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陈秉南身前,道:“老爷子,胡老爷子跟您开玩笑呢,你们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您还不清楚他什么脾气?您可千万不能走,即便不给他掌眼,我的事情您什么都得搭把手才行。”
“远山,你有立场行不行?咋这么不坚定呢,他要走让他走好了,我就不相信这老家伙对这些宝贝不动心。”被称之为胡老的老先生开口道。
站在旁边的江南这时候微微有些惊讶了,莫非胡老嘴里的‘远山’,就是下周要举办玉石交易会的老板刘远山不成?他来找老爷子干嘛?
正如同他所想的一样,这位中年人,就是号称“临安城翡翠原石走私大王”的刘远山。
不过,江南想象中的刘远山和面前站着的真人有些差距,在他的想象中,身价几千万的刘远山,应该是个典型的暴发户嘴脸,一脸横肉,腆着肚子,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穿一身名牌西装雪白的衬衣没扎在裤子里面,脖子上挂着大拇指粗的金链子,十根手指头起码有九根半上套着或是翡翠,或是玛瑙,或是白金镶钻的戒指,哈哈一笑满口大金牙,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零件不充满了铜臭气,却感觉良好的生害怕别人不知道爷们儿有钱。
但眼前这位活人,却是低调的够可以的,麻杆儿身材就不了,利落的短发十分干练,深邃的眼眸透出生意人的精明,高挺的鼻梁下唇线厚薄匀称,不笑不话,很有喜感。
穿着也非常普通,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件运动型羽绒服,裤子也是运动裤,一双白色旅游鞋蹬在脚上,和一身运动衣非常搭调。
江南心,这人属于扔到人堆里都不起眼的类型,怎么就会发了大财?
陈秉南戏谑的看着胡老,一字一顿的道:“甭跟我来那套里格楞,你自个儿心虚,拿人家远山什么事儿?你这老家伙今儿过来,是存心气我的吧?”
刘远山嘿嘿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胡老哈哈大笑着拉开了提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上眼!”
PS:推荐票还是不理想啊,我人缘真就这么差么?
第24章 鉴宝(二)
胡允之笑着道:“研究不深,不等于没有研究,你少拿话搪塞我,俗话得好,谦虚的人学一当十,骄傲的人学十当一。以你谦虚谨慎的性格,我才不相信,你对青铜器一研究都没有呢,废话少,你就直接告诉我,这观音像,到底是不是现代做旧品?”这番话时,胡允之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神情。
陈秉南笑了笑,没有话,他眼神一瞥,望向江南,道:“南子,你来这尊观音菩萨像的传承吧。”
众人皆惧一愣,望向陈秉南的目光就有讶异了,老爷子什么意思?江南一个年轻后生也懂青铜器鉴定?开什么玩笑?
江南也没想到陈秉南会让自己对这尊佛像进行鉴定,多少有些慌张起来。
他讪讪一笑,道:“南伯,您别开我玩笑啊,我才看了几天书,岂敢在众位专家面前妄下断论?再了,书本上生搬硬套学来的知识做不得数的,您别为难我了。”
陈秉南哈哈一笑,鼓励他道:“正是因为学习书本上的东西没有接触事物更让你快速进步,我才让你看看,吧,即便是错了也没关系,大家不会笑话你的。”
江南看了看南伯,又瞄了瞄其他几位,显然大家也明白了陈老的意思,都冲着江南微笑着头,心里也对陈老佩服万分,看看人家,提携起后辈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这就要赤膊上阵了?江南禁不住有些心虚,但是看着大家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一段儿。
“胡伯,各位前辈,子把丑话到前头,如果我对这尊佛像鉴赏有误的话,请大家不要见笑。”其实他心里已然有数了,还是那句话,寒气不会欺骗他,但姿态要做足不是?江南丝毫不介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谦虚好学的有志青年的光辉形象。
“呵呵,江南你太谨慎了,别你鉴赏古玩,就是我们这些厮混在古玩行里好些年的老家伙,卖东西都时常看走眼,更别鉴赏了,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就是了。”胡允之笑着道。
“好,那我就献一把丑。”江南把观音像从南伯手里接过来,假模假式的观察了半天,才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应该叫‘站姿思惟菩萨像’,这种佛像,在我们国家的北魏时代就已经出现了,恰巧我前两天在一本古佛像的鉴定图册中看到过有这么一尊一模一样的观音青铜器,我记得书上介绍,它是根据朝鲜半岛统一新罗时代的站姿思惟菩萨像演变来的,而且呢,它有一个很高的名品,目前在韩国首尔博物馆收藏着呢,大概有几十厘米的一尊像,堪称世界名品。
再看看您这尊像,从包浆上看,似乎没有问题,滑熟可喜,幽光沉静,通体呈现出一种明亮,似乎上了年纪,显露出一股温存的旧气,但没有问题恰恰是最大的问题,包浆是什么?白了就是光泽度,年代越久的古董颜色越深,但那种深是幽深,而不是深的发亮,您这尊佛像光泽度太明亮了,故而我判断,这尊观音像,是件现代做旧的工艺品。”
“南,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要知道这件宝贝可是经过我们三人共同鉴赏过的,无论怎么看都认为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东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现代工艺品了?”
赵海平率先开口反对,看来是他也对这尊佛像做过鉴定,而他指的三位,无非包括刘远山和谢天华。
江南笑而不语,目光却在胡允之脸上来回扫荡起来。
胡允之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道:“江南,佛像的来源,你倒是的一不差,不过老头子有些好奇,你仅仅从包浆上,就看出了这是个赝品?”
一干人皆是一惊,胡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间接承认了这尊观音像是工艺品了?
“老胡……”
赵海平吃惊的喊了一声。
胡允之冲他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话。赵海平苦笑一声,闭口不言了。
江南继续道:“当然不止这一个方面,从做工上也能看出一丝端倪。”他把佛像递到胡允之面前,道:“您看,它的线条较为笨重,手脚各方面雕刻的都不是很清晰。”江南又把佛像倒了过来,将膛底朝上,道:“您再看它的膛,有白色的石英砂,众所周知,古代青铜器膛底是不会出现石英砂这种制作工艺的,一件新生产出来的青铜器,需要埋在地底下好些时辰后在挖出来展示陈列吗?这才是这尊观音像最大的破绽,这明显就是现代塑胶翻模做的产品,不是真品,如果您老是按照明末清初这个年代收上来的,那么,呵呵,呵呵呵……”
“呵呵什么?你直我亏大发了不就完了吗?”
胡允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径直把江南的心里话替他了出来,老爷子乐呵呵的,似乎全然没有买东西打眼交学费后懊丧不已的神情,要么是心态摆得特别端正,要么就是经常打眼习惯了。
江南认为胡老不像是刻意摆个高姿态给大家看,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嘛,那就只能明,老爷子买的时候就看出佛像是假的来了,里面有故事啊,这么一想,倒让江南对老爷子感兴趣起来。
“胡伯,您老早就知道这佛像是赝品了吧?”江南笑着问道。
胡允之赞许的头,再看江南的目光就加了三分欣赏,他解释道:“捡漏靠的是眼力,碰的是机会,如今古玩收藏热席卷全国,好物件越来越少了,哪还有那么多漏可捡?
那天去沈阳道逛摊,走了好几家摊子都没看上称心的玩意儿,我就有些失望了,正准备回宾馆时,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的,那叫一个暴土扬尘,我正准备找个地方避一避,等这阵风沙过去了再走,一个年轻的摊主招呼我:‘大爷来我介(这)里避避沙尘吧。’天津人热情,摊主的性格透着北方汉子特有的豪爽,我也没犹豫,直接去了他的摊位上,因为摊子上面搭了个简易棚,有它阻挡着,就明显能感觉出风力了一些。
俗话,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伙子,能看出来我是个老玩家,随手递给我这尊佛像,是一个朋友请他代卖的,他看过之后知道这玩意儿不真,所以跟那朋友明了,这东西卖不上价去。他那朋友表示,只要卖了就成,钱多钱少的无所谓,原因是他本身就在这佛像上吃了亏,是用一只明代的白玉双龙带钩跟朋友交换来的,找人鉴定知道是假的后,看着就闹心。
伙子,他答应了人家,要帮他卖出去,把货接过来后,他反而有些吃不准了,认为这尊佛像不像是做的旧,于是就问我,能不能给断断代。我一上手就给他判断出来了,标准的现代仿品,并且做旧的手法十分拙劣,就是把新铜器在酸梅液中浸泡个十几天,再将漆皮泡在酒精中至漆皮溶化,再调入矿色石在铜器表面,最后把它埋入地下,五十天后取出,经过细砂纸打磨,就成为现在这副样子了。
伙子听得目瞪口呆,但是心里也有所准备了,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把这件工艺品请回家?我一想,遇到个做旧手法都如此恶劣的玩意儿不容易,收藏了也不错,摆在家里给自己提个醒也好,问了问价,一百六十块钱,还不算贵,我就请了下来。”
胡允之娓娓道来,得有些口干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神经病!你买这么个假东西,就是为了摆在家里让它时常给你提醒?免得你今后买东西打眼上当?你脑子抽风了?”
赵海平毫不客气的损了胡允之一句,他还在为三个人都把佛像看走眼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嘿,老海,我看不是我脑子抽风,是你这张嘴欠抽了,怎么话呢?懂不懂得尊老爱幼?”
胡允之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听了赵海平的话,他眼珠子一瞪,立刻出言反驳。
“你们俩有完没完?”
陈秉南一瞪眼道。
几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胡允之冲江南竖起了大拇指:“江不错,眼力是一等一的锐利,这尊佛像,我带回来后找好几个人看过,他们都是真的,今天本来想拿过来蒙蒙老陈,没想到不止没蒙的了他,还被你看出了破绽,不简单,伙子着实不简单!”
江南自然要谦虚几句:“老爷子过誉了,我不过是运气好,前几天恰巧看到书上有关于这种观音像的介绍,算是现学现卖吧。”
胡允之头道:“读死书,认死理是行不通的,学会活学活用,才能正确的掌握知识要领。江,你再看看这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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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鉴宝(三)
胡允之笑着道:“研究不深,不等于没有研究,你少拿话搪塞我,俗话得好,谦虚的人学一当十,骄傲的人学十当一。以你谦虚谨慎的性格,我才不相信,你对青铜器一研究都没有呢,废话少,你就直接告诉我,这观音像,到底是不是现代做旧品?”这番话时,胡允之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神情。
陈秉南笑了笑,没有话,他眼神一瞥,望向江南,道:“南子,你来这尊观音菩萨像的传承吧。”
众人皆惧一愣,望向陈秉南的目光就有讶异了,老爷子什么意思?江南一个年轻后生也懂青铜器鉴定?开什么玩笑?
江南也没想到陈秉南会让自己对这尊佛像进行鉴定,多少有些慌张起来。
他讪讪一笑,道:“南伯,您别开我玩笑啊,我才看了几天书,岂敢在众位专家面前妄下断论?再了,书本上生搬硬套学来的知识做不得数的,您别为难我了。”
陈秉南哈哈一笑,鼓励他道:“正是因为学习书本上的东西没有接触事物更让你快速进步,我才让你看看,吧,即便是错了也没关系,大家不会笑话你的。”
江南看了看南伯,又瞄了瞄其他几位,显然大家也明白了陈老的意思,都冲着江南微笑着头,心里也对陈老佩服万分,看看人家,提携起后辈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这就要赤膊上阵了?江南禁不住有些心虚,但是看着大家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一段儿。
“胡伯,各位前辈,子把丑话到前头,如果我对这尊佛像鉴赏有误的话,请大家不要见笑。”其实他心里已然有数了,还是那句话,寒气不会欺骗他,但姿态要做足不是?江南丝毫不介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谦虚好学的有志青年的光辉形象。
“呵呵,江南你太谨慎了,别你鉴赏古玩,就是我们这些厮混在古玩行里好些年的老家伙,卖东西都时常看走眼,更别鉴赏了,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就是了。”胡允之笑着道。
“好,那我就献一把丑。”江南把观音像从南伯手里接过来,假模假式的观察了半天,才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应该叫‘站姿思惟菩萨像’,这种佛像,在我们国家的北魏时代就已经出现了,恰巧我前两天在一本古佛像的鉴定图册中看到过有这么一尊一模一样的观音青铜器,我记得书上介绍,它是根据朝鲜半岛统一新罗时代的站姿思惟菩萨像演变来的,而且呢,它有一个很高的名品,目前在韩国首尔博物馆收藏着呢,大概有几十厘米的一尊像,堪称世界名品。
再看看您这尊像,从包浆上看,似乎没有问题,滑熟可喜,幽光沉静,通体呈现出一种明亮,似乎上了年纪,显露出一股温存的旧气,但没有问题恰恰是最大的问题,包浆是什么?白了就是光泽度,年代越久的古董颜色越深,但那种深是幽深,而不是深的发亮,您这尊佛像光泽度太明亮了,故而我判断,这尊观音像,是件现代做旧的工艺品。”
“南,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要知道这件宝贝可是经过我们三人共同鉴赏过的,无论怎么看都认为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东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现代工艺品了?”
赵海平率先开口反对,看来是他也对这尊佛像做过鉴定,而他指的三位,无非包括刘远山和谢天华。
江南笑而不语,目光却在胡允之脸上来回扫荡起来。
胡允之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道:“江南,佛像的来源,你倒是的一不差,不过老头子有些好奇,你仅仅从包浆上,就看出了这是个赝品?”
一干人皆是一惊,胡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间接承认了这尊观音像是工艺品了?
“老胡……”
赵海平吃惊的喊了一声。
胡允之冲他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话。赵海平苦笑一声,闭口不言了。
江南继续道:“当然不止这一个方面,从做工上也能看出一丝端倪。”他把佛像递到胡允之面前,道:“您看,它的线条较为笨重,手脚各方面雕刻的都不是很清晰。”江南又把佛像倒了过来,将膛底朝上,道:“您再看它的膛,有白色的石英砂,众所周知,古代青铜器膛底是不会出现石英砂这种制作工艺的,一件新生产出来的青铜器,需要埋在地底下好些时辰后在挖出来展示陈列吗?这才是这尊观音像最大的破绽,这明显就是现代塑胶翻模做的产品,不是真品,如果您老是按照明末清初这个年代收上来的,那么,呵呵,呵呵呵……”
“呵呵什么?你直我亏大发了不就完了吗?”
胡允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径直把江南的心里话替他了出来,老爷子乐呵呵的,似乎全然没有买东西打眼交学费后懊丧不已的神情,要么是心态摆得特别端正,要么就是经常打眼习惯了。
江南认为胡老不像是刻意摆个高姿态给大家看,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嘛,那就只能明,老爷子买的时候就看出佛像是假的来了,里面有故事啊,这么一想,倒让江南对老爷子感兴趣起来。
“胡伯,您老早就知道这佛像是赝品了吧?”江南笑着问道。
胡允之赞许的头,再看江南的目光就加了三分欣赏,他解释道:“捡漏靠的是眼力,碰的是机会,如今古玩收藏热席卷全国,好物件越来越少了,哪还有那么多漏可捡?
那天去沈阳道逛摊,走了好几家摊子都没看上称心的玩意儿,我就有些失望了,正准备回宾馆时,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的,那叫一个暴土扬尘,我正准备找个地方避一避,等这阵风沙过去了再走,一个年轻的摊主招呼我:‘大爷来我介(这)里避避沙尘吧。’天津人热情,摊主的性格透着北方汉子特有的豪爽,我也没犹豫,直接去了他的摊位上,因为摊子上面搭了个简易棚,有它阻挡着,就明显能感觉出风力了一些。
俗话,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伙子,能看出来我是个老玩家,随手递给我这尊佛像,是一个朋友请他代卖的,他看过之后知道这玩意儿不真,所以跟那朋友明了,这东西卖不上价去。他那朋友表示,只要卖了就成,钱多钱少的无所谓,原因是他本身就在这佛像上吃了亏,是用一只明代的白玉双龙带钩跟朋友交换来的,找人鉴定知道是假的后,看着就闹心。
伙子,他答应了人家,要帮他卖出去,把货接过来后,他反而有些吃不准了,认为这尊佛像不像是做的旧,于是就问我,能不能给断断代。我一上手就给他判断出来了,标准的现代仿品,并且做旧的手法十分拙劣,就是把新铜器在酸梅液中浸泡个十几天,再将漆皮泡在酒精中至漆皮溶化,再调入矿色石在铜器表面,最后把它埋入地下,五十天后取出,经过细砂纸打磨,就成为现在这副样子了。
伙子听得目瞪口呆,但是心里也有所准备了,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把这件工艺品请回家?我一想,遇到个做旧手法都如此恶劣的玩意儿不容易,收藏了也不错,摆在家里给自己提个醒也好,问了问价,一百六十块钱,还不算贵,我就请了下来。”
胡允之娓娓道来,得有些口干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神经病!你买这么个假东西,就是为了摆在家里让它时常给你提醒?免得你今后买东西打眼上当?你脑子抽风了?”
赵海平毫不客气的损了胡允之一句,他还在为三个人都把佛像看走眼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嘿,老海,我看不是我脑子抽风,是你这张嘴欠抽了,怎么话呢?懂不懂得尊老爱幼?”
胡允之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听了赵海平的话,他眼珠子一瞪,立刻出言反驳。
“你们俩有完没完?”
陈秉南一瞪眼道。
几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胡允之冲江南竖起了大拇指:“江不错,眼力是一等一的锐利,这尊佛像,我带回来后找好几个人看过,他们都是真的,今天本来想拿过来蒙蒙老陈,没想到不止没蒙的了他,还被你看出了破绽,不简单,伙子着实不简单!”
江南自然要谦虚几句:“老爷子过誉了,我不过是运气好,前几天恰巧看到书上有关于这种观音像的介绍,算是现学现卖吧。”
胡允之头道:“读死书,认死理是行不通的,学会活学活用,才能正确的掌握知识要领。江,你再看看这几样东西。”
第26章 鉴宝(四)
见胡允之还让自己鉴定,江南顿觉汗颜无比,刚才鉴定那尊观音像时,江南就已经绞尽脑汁的把脑袋里那些关于青铜器的知识掏了个空,这会子再让他鉴定其他物件,真有些难为他了。
江南挠了挠头,笑道:“胡伯,我还是不献丑了吧?您再这样逼下去,非把我逼得崩溃了不可。”
胡允之哈哈大笑,笑声止住后道:“你这个子,跟着老陈学习文物鉴定这些天来,我不知道你从他身上学到了什么本事,倒是先把他谦虚谨慎的性格学了个十足十。”
陈秉南居功道:“那是自然,我带出来的学生,必然继承了我身上的所有优。”
“你倒是不谦虚!”胡允之了他一句。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江南笑了笑,随手拿起了一块玉琮,在手上颠了颠,玉琮用白玉雕刻,玉质温润,部分受沁呈红色,通高约有三厘米,宽四厘米,内圆外方,上下两端有短射。表面纹饰用线浮雕结合细线浮雕琢成。图案主题的神人,脸面城梯形,眼为重圈,两侧有三角形眼角,宽鼻以弧线勾出鼻翼,阔嘴用一条长横线,七条短线刻出两排十六颗牙齿。
头饰内层为帽,刻八组卷云纹,外层羽冠,刻二十二组边缘双线,中间单线组成的放射状羽势,刀工细腻自然。神人上肢耸肩平臂,手及腰部、下肢屈曲,三爪如鸟。四肢密布卷云、弧线、横竖直线作成的纹饰。胸腹部雕刻兽面纹,有椭圆形凸面眼睑和桥形额部,雕刻的栩栩如生。
在玉琮的角尺形凸面上,以转角为中轴展开,每两节还雕刻了简化的神人兽面纹,四角相同、左右对称,共八组,这是典型的苏工作品,线条细腻柔和,人兽面部表情丝毫不显得僵硬。
琮是古玉中的礼器,古语讲:“黄琮礼地”,的是五行之中土在中央,号称“皇天后土”,土色黄,所以用黄色的玉琮来祭奠黄土大地。
江南手上的这块玉琮有大片的黄色沁,颇有白玉从黄之色。江南从书中了解到,高古玉有“大器不琢”之,意思是,欣赏古玉,要重视玉之美色。
胡允之见江南拿着玉琮就不撒手了,来回在手中把玩着,放佛很是喜欢一般,便笑着问道:“怎么?江也喜欢古玉?”
江南微微一笑,便道:“胡伯,您不用给我下套,我知道这块玉琮不是块古玉。”
“哦?呵呵,不是古玉难道是现代玉不成?”
胡允之又露出了他那特有的狡黠笑容,他总觉得江南这子非常神奇,刚才鉴定出观音像是个赝品要是他运气好或许还可以解释的通,如果再被他看透了这块玉琮的年份,就不是一句运气好可以糊弄过去的了,那得具备相当的眼力和对古玉多年的鉴赏功力。老爷子有些看不透江南了,当然也对他愈发好奇起来。
“,这块玉琮是怎么回事。”胡允之笑着问。
江南见众人又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不由苦笑了一声道:“您别难为我了,玩儿玉的行家是南伯,不是我谦虚,是真没把握,我也仅仅能看出这块玉琮的琢工属于典型的苏工,故此能判断出这不是块古玉,而是现代作品,其它的一概不知。”
他心,还是别露怯了,就凭自己,才看了几天书,就在一帮古玩界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不是笑话么。如果没有天眼中的寒气,打死我也看不出这些古董的价值啊。
胡允之了头,跟陈秉南道:“老陈,你这个徒弟不得了,知道把师父捧高对他今后从你那里多学习一些古玩鉴赏知识有好处。”
“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你爹妈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做‘胡允之’了。”陈秉南笑着道。
“怎么个意思?你倒是看。”胡允之不明所以的问道。
陈秉南神秘一笑,没等开口,就被谢天华抢先一步道:“我明白陈老的意思了,‘允’字在古文中是‘’的意思,结合胡老的姓氏,细细一品,胡允,不就是胡八道么?”
“妙啊,我怎么没想出来呢?”赵海平也凑趣了一句。
众人皆是哄然大笑,把胡允之气的鼻歪眼斜,哼哼了半天也没出一句完整话来,见大家还在大笑不止,胡允之绷着脸喝道:“笑什么笑?老子就胡八道了怎么地吧?!”完,他自己也笑了。
客厅里欢快的气氛此时达到了一个。
胡允之道:“快快快,眼看就到饭儿了,大家给帮个忙,把剩下的几件东西过过眼,我心里也就踏实了。总不能赖在老陈家不走了吧?”
陈秉南道:“这样吧,在座的各位都是行家,咱们分别来,玉器我和远山来看,书画作品天华应该了解的多一些,你来。”
刘远山谢天华同时头表示同意。
陈秉南继续道:“老胡,你那兜子里还有两件瓷器吧?一起拿出来,让老海给你看看,南子,你多学着儿。”
江南赶紧应允下来,听陈秉南这么一,大家各自忙活开了。
胡允之从提包里拿出一大一两件瓷器,十分心的摆在茶几上。江南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当下心脏一阵猛烈的跳动,大的瓷器是青花瓷啊!!太美了!
亲眼见到青花瓷,江南还是第一次,在书中倒是见过不少青花瓷的图片,但和实物一比较,就能判断出两者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江南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青花瓷的所有记忆,青花是高温釉下彩之一,是白地青花瓷器的专称。中国青花瓷器烧制于唐代,经过元代的发展,至明清时,制造工艺已经高度成熟,且历久不衰。明代青花瓷以景德镇窑所制为代表,历代均有极为成功的佳作传世,尤其以明永乐、宣德、成化以及清三朝青花为最佳,因其纹饰清晰,呈色清新雅致,幽靓苍翠,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由此也常被后世仿制。
古玩行里有句话,叫做“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是,盛世时期经济繁荣社会秩序良好,古董肯定会不断增值,而且不容易受到损坏。乱世时期古董就不行了,既有贬值风险又容易破碎,远不如不容易贬值的黄金携带起来方便又便于保管。
随着改革开放后,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国内兴起了一股古玩收藏热潮,从另一个方面来,这也是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提升的一个重要标准,过去的几十年,人们被束缚着的思想一下解禁,对古玩收藏所爆发出来的热情徒然上升到了一个无法抑制的高度,沉寂了半个多世纪的古玩市场慢慢回暖,消化着大家的热情所带来的温度。
由此,一些不安分的造假者也蠢蠢欲动起来,他们像闻见了腥味儿的猫,敏锐的嗅到了古玩行业中的暴利味道,古玩造假开始盛行,各种赝品仿品流入市场,手法高明者臆造出来的古玩,足可以以假乱真,而青花瓷,正是那些不法分子作假仿造的主要对象。
江南对这些了解的多,还得多谢书本上的介绍,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言是一不差啊!
“南,过来看一下这件东西成色如何?”
赵海平已经把青花瓷罐拿了起来,在手上来回折腾好几遍了,他见江南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什么,便好奇的了一句。
江南猛地回过神来,冲赵海平笑了笑,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道:“我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能看出什么真假来,海叔就别笑话我了。”
赵海平伸出手指他道:“水平不行还能从我手里把乾隆鼻烟壶抢去?别谦虚了,谦虚过了头就是骄傲。”
“海叔,您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抢了你的鼻烟壶,明明是您自个儿没拿下,才被我捡了漏,后来您还在我身后出幺蛾子,打算截胡,要不是我……”
“得!你子非得把我的老底儿兜干净了心里才痛快是吧?你还是个男人吗?斤斤计较有意思吗?”
赵海平听江南又把自己那丑事儿拿出来,顿时出言制止道,好像在他辉煌璀璨的人生中,那只是为数不多的丑闻,但也让他脸面无光。
谢天华听了两人的对话,好奇的问道:“江南,怎么回事?难道老海又干那背后捅菊花的事情了?”
江南笑着了头。
“边儿呆着去,有你什么事儿?”
赵海平气呼呼地道。
谢天华笑着摇了摇头:“掩饰什么?其实你什么德行大家伙谁不知道啊?背后起哄架秧子的事情你老海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会子知道心虚了,早干嘛去了?”
赵海平几乎要怒火攻心了,“有道是,当面别揭短,打人不打脸,好嘛,今儿你们不止要把我那底细当面给我弄个底儿掉,打起我脸来,也是啪啪的,我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
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陈秉南道:“老海,你那脾气真得改改了,不然早晚有一天你得吃次大亏。”
赵海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道:“到此为止啊,还没完没了了,南,你到底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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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鉴宝(五)
江南道:“我当然要看了,海叔,这是青花瓷吧?”他从赵海平手里把青花瓷罐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细细观察了一下。
赵海平道:“嗯,我断定这个瓷罐是标准的明青花,老胡这下子可算是捡到宝了。”
拿在手里后,江南的眼睛也没闲着,一低头,寒气释放而出,透过瓷罐表面直抵内部,江南的精神禁不住为之一振,这个瓷罐中,居然存在着非常厚重的器灵,寒气和器灵产生的深红色雾气迅速融为一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进了眉心,不多时,就被吸收了个一干二净。
江南明显能感觉到眉心处一阵滚烫袭来,又渐渐地变化成一丝凉气,慢慢凝结成一个,汇入了眉心,寒气充盈了许多,呈现出饱满的状态,发出幽蓝色的光。胎痣有些痒痒的麻麻的,眼眶四周也被凉气包裹了起来,眼球感觉非常舒服。
这次吸收进来的灵气数量比前几次要多得多,按照江南总结出来的经验,越是年头久远的物件,器灵所产生的灵气就会越浓郁,相对的,被吸收进自己的天眼后,寒气就会越充盈。
江南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才想起赵海平还在等着自己的答复,他问道:“海叔,您是如何判断青花瓷器的年代的?”
赵海平笑着道:“这要起来,包涵的范围可就太广了,要讲青花瓷必须要先青花料,青花料中,蓝色是氧化钴,属于釉下彩……”
江南打断了他:“那个,什么是釉下彩?”他这话问的颇有些不好意思。
赵海平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江南赶紧又给他的茶杯里填满了水,他放下茶杯笑着道:“从制作工艺上讲,釉下彩就是把胚子拉出来后,等干透了用氧化钴往上画,画完后罩上一层釉,再放入窑中烧,1260度超高温一次性烧成后,就叫做釉下彩。”
“明白了,您继续。”
江南头表示清楚了,又催促道。
赵海平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对江南如此如饥似渴的吸收古玩知识感到不解,不过他还是笑着给江南作了解释:“如何判断辨别青花瓷器的年代,解释起来十分困难,我就简单的举两个实例来给你讲一讲吧,众所周知,青花瓷器中,最出名的当属元青花,那么,元青花的鉴定要是什么呢?
大体上分为五个方面,第一,釉面,第二,青料,第三,纹饰,第四,底部釉斑,第五,火石红色旋纹及跳刀痕。
元青花的釉面,大多呈现出青白色,但青白的程度是不一致的,有的白中泛青,有的白的很干净,有些则偏青,你要记住的一是,釉面坚实感强烈的,大多是元青花釉。”
江南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几下头。
赵海平继续道:“再青料,进口原料呈色蓝艳,有宝石蓝的感觉,带有黑褐色的斑,通体青花纹饰的色调不一致,国产料呈色灰蓝,而在元代,青花瓷是不会上进口料的,所以,凡是青料呈宝石蓝色的,都不是元青花。
你对纹饰要格外重视一下,元代青花瓷器中,多层瓷绘画装饰的器物,纹饰紧凑和谐,留的地釉不多,而现代的青花瓷器,多为多地釉,更注重纹饰的明亮感,而忽视了它的紧凑和谐,呈现出来的多是俏丽和松散。
还有就是底部釉斑,元青花,一般在大瓶或者大罐的底部,釉斑有大有,或宽或窄,釉斑周围,有的还有浅淡的火石红色,现代仿制工艺品是没有的,当然了,刻意做旧的不算。
最后一,判断一件瓷器是不是元青花,要注意器物上有没有火石红色旋纹及跳刀痕,也不一定每一件器物都会出现火石红色旋纹及跳刀痕,不过,一般在器物上呈现的,火石红色较为浅淡,表明有油亮的光泽,但是,有旋纹及跳刀痕的,又符合以上四特征,那就一定是元青花。
不过现代做旧手法技艺高超,旋纹及跳刀痕都是可以作假的,如果你刻意用这些方法去辨别元青花的话,也是会打眼上当的,所以,想要掌握鉴定辨别青花瓷器的要领,还是要多看多学多接触实物。”
江南忙即笑着:“我明白了,感谢海叔的指。”
“呵呵,南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也就是跟你讲那么一两个实例罢了,关于元青花,明青花,以及清代青花瓷器,鉴别真伪的方式方法很多,这些都是要在多多接触实物中慢慢学习摸索的,比如这个瓶子……”赵海平把他鉴定过的明青花瓷罐拿过来,指着道:“它的全称叫做‘青花缠枝莲纹大瓶’,是永乐官窑制作的精品青花瓷瓶,器形清秀圆润,胎体细腻洁白,釉面肥厚光润,一眼看上去,古朴、自然、大气,是不可多得的精品瓷器啊。”
着,他把瓷罐又递还给了江南,等江南接住,赵海平才指着瓷罐上面的釉子道:“你看这釉色,是多么的深蓝艳丽,局部还有铁锈斑,跟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样滴晕散,用手抚摸会有凹凸不平的感觉,你试试。”
江南摸了摸,还真是跟赵海平的一样,胎体表面上凹凸不平,但手感不错,给他一种十分圆润的感觉,这让他不由想到了女人胸前的某对零件儿,和摸那个简直有一样的快感,摸着摸着,这货居然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他陷入到一阵臆想遐思中,魂儿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嗳嗳,走神儿了!”
赵海平捣了他一下,江南才从幻象中醒悟过来。
他坏坏的一笑,道:“嗯,这罐子很是细腻,手感不错。”
“嘿,子,你刚才想哪儿去了?不是摸着罐子把你那肮脏的思想和女人的身体联系到一起去了吧?”赵海平揶揄他道。
江南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赵海平,道:“海叔,没看出来,您是高人啊,你的想法居然和我如出一辙,难不成您也好这一口儿?”
“讨打!”赵海平抬手弹了他个脑瓜崩,随即也笑了:“臭子,哪有跟你海叔开这种玩笑的?你海叔四十好几的人了,早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别胡思乱想啊。”
“编,接着编。”
陈秉南听到他俩的对话,禁不住插了一句,听那意思,也知道老海没事儿常去逛个夜市泡个鸡店什么的。
赵海平嘿嘿一笑道:“少来,我们爷儿俩话,跟你这老不死的没关系,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秉南横了他一眼,想了想,把到了嘴边上的反击话又咽了回去。
“海叔,您刚才,这是明永乐年间的官窑,有什么证据吗?”
江南又问。
赵海平把瓶底朝上,道:“看见了吧,底部中心位置上用篆书写的款识,‘永乐年制’,这就是证据。”
江南撇了撇嘴道:“造假的人难道不晓得在上面也写上这种款识的篆书?”
胡允之插了一句:“非也,非也!造假者书写的款识,和官窑出品的瓷器款识是完全不一样的,赝品的款识,多是器物出窑后,后添加上去的,并且字体呆滞、刻板、潦草,虽官窑瓷器大多也是后添加款识,但书写者一个时期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是专门为官窑瓷器书写款识的,字体飘逸俊秀,这一是模仿不来的。”
江南头道:“明白了。”
“怎么样?都看的差不多了吧?”陈秉南这时候道。
赵海平笑道:“光顾着跟南话了,我还有一件没看呢。”他把那件仿康熙五彩花鸟纹盘拿起来看了一会儿,道:“这件虽然不上是赝品,却也不真,年代近了儿,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民国的仿品。”罢,他把纹盘放下了。
胡允之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海,好眼力啊。”
“您别夸我了,您自个儿就是研究瓷器的,会看不出来?我知道了,您老把这两件瓷器拿过来,不是为了让大家帮你鉴定断代,是故意显摆来了吧?”
赵海平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自己看破了他的心思,得意洋洋的样子非常好玩。
胡允之指着赵海平哈哈一笑道:“真有你的,我这心思都被你瞧出来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和你们玩儿?好了,好了,都吧,我买的这些物件究竟亏不亏?”
陈秉南笑着道:“你要问买的亏不亏,得先要告诉我们这些东西你一共花了多少钱才行,不然我们哪知道你亏不亏?”
胡允之神秘兮兮的伸出了五个手指。
陈秉南道:“五万?”
胡允之摇了摇头。
“赚了!其它物件不,单就老海看的那个青花缠枝莲纹瓶,如果确定真是永乐年间的话,按照去年嘉德拍卖行拍出的那一件差不多一样的瓶价格来,上百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这老子一趟天津走下来,绝对赚大发了。”陈秉南笑着给出了结论。
第28章 青花缠枝莲纹瓶
赵海平也着头,道:“五千块钱,买了这么一堆东西,虽有几件不值钱的破烂,也算是赚到了,老胡,你一趟天津没白走。”
胡允之心情十分愉快,他哈哈大笑着摸着下巴颏,得意洋洋的道:“算是有收获吧,我去天津,主要就是冲着这青花缠枝莲纹瓶去的,上个礼拜有个天津收藏界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是他有个开古玩店的亲戚下村‘拉乡’(古玩行话,指到乡下收购古董),无意中淘来这么个宝贝,朋友知道我喜好瓷器,就让我过去搂一眼。
正巧前段时间我闲着没事,那个老朋友又是许久没有见过面了,就答应了他,到天津走一趟,到了之后,老朋友那热情劲儿就别提了,接上我后二话不,直奔他亲戚的古玩店,他那亲戚也是个妙人儿,见面之后抓着我的手东拉西扯了老半天,就是不提青花瓶的事儿。”
胡允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见大家大眼瞪眼的看着自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放下茶杯笑着继续:“我有些沉不住气了,给我那朋友使了个眼色,朋友闯荡古玩行多年,是个高手,知道他那亲戚这套把戏是想见见价,于是便直截了当的,都不是外人,把你那青花瓶拿出来吧,你这套把戏用到他身上不好使。
那亲戚知道碰见高人了,嘿嘿笑着从里屋把瓷瓶拿了出来,我拿在手里瞧了瞧,嚯!当时气血就涌上了脑袋,保存的如此完整,品相如此之好,釉色如此明艳的明永乐青花,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但已经能肯定这青花瓶绝对是永乐年间的官窑真品了。”
陈秉南笑着道:“如此真品,此生能得此一件足矣,老胡,你花多少钱买下的?”
大家也都看着胡允之,等着他的下文。
胡允之微微一笑道:“朋友的亲戚显然就是个倒买倒卖的行家,对古董不上研究的太深,他认为这青花瓶是清末民初仿造的,要价八千,我不动声色的还了个三千,没料到他一口就拒绝了,最后还是我朋友帮忙了两句话,才三千七百块成的交。”
“三千七,你这个漏捡大了。如果被我碰上这么个物件,别三千七,要价三十七万我也毫不犹豫的买下来。”赵海平笑着道。
“老海你也别羡慕,还是那句话,收藏古玩,凭的是眼力,靠的是机会,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来。”
谢天华笑眯眯的了一句。
“谁不是啊。”
赵海平也认同谢天华的法,他又想起了那只乾隆年间的炉钧釉双连葫芦形鼻烟壶,心里的遗憾情绪不减反增。对于一名古董玩家来,快要到手的物件被别人截胡,那种遗憾的情绪就像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老陈,你应了我的道光鼻烟壶呢?不是打算赖账吧?”
赵海平想起了这茬儿,眼珠子一瞪,问道。
陈秉南笑着道:“别忙啊,我先把这几件玉器跟老胡,完后少不了你的鼻烟壶。”
接下来,他把那几块玉件把玩件一一给胡允之作了介绍,其中有三块玉属于现代玉件,有收藏价值但不是很高,两块勉强能算得上古玉,一件辽代白玉花饰算是精品,价值大约在三万元左右。
听完陈秉南的介绍,胡允之心满意足的将桌上的古董一一放进挎包里,看得出来,他对天津行的收获还是很满意的。
江南忍不住暗暗咂舌,以前听过倒腾古玩挣钱,但是他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如今看来,倒腾古玩远远不能用“挣钱”两个字来表述了,这发家致富的速度,比抢银行快多了。
一次圈内人的鉴宝交流活动,给江南内心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听某地发生了七级地震。
陈秉南从书房里拿出了个道光年间的红绿彩云龙纹鼻烟壶交到赵海平手上,赵海平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儿,江南本来想借过来看一眼,趁机吸收一下鼻烟壶里面的灵气,但是赵海平拿到后死活不松手了,直接把它揣进了衣兜,任谁都不给看一眼,引得众人连讥带讽的把他好一顿臭骂。
其实,一整天时间,江南在南伯家就像置身于一个古董博物馆,整间屋子里是件古董里面都有着充盈的灵气,而这些灵气,基本上被江南吸收了个一干二净,现在他的眉心中,寒气并不缺乏,他早已用意念探测过了,寒气呈现出饱和状态,蓝色的寒气逐渐向粉红色转变,在胎痣中欢快的跳跃着。
赵海平得了这么件鼻烟壶,心情很是愉快,他笑着站起来道:“得嘞,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伙难得凑得这么齐,晚上我请客,咱们涮羊肉去。”
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有人请客,大家自然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卖他个面子,一行人乘坐着两辆车,向饭店杀去。
位于人民大道东侧的老北京涮羊肉大厅里此时已经人满为患,江南几人下车后直接向里面走去,门童拉开门,微笑着着欢迎光临的话,大家向他头示意。
看样子赵海平和这家老店的经理十分熟悉,刚走进大厅,经理就忙不迭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问好。
江南打量着饭店的装潢,别,还真有一股子老北京四合院里那种古色古香的味道,接近一百个平米的大厅摆放的桌椅全是仿古红木样式打造而成的。
四边长度相等,桌面较宽的八仙桌亲切、平和又不失大气,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定感,在古代,八仙桌绝对算是上得了大雅之堂的中堂家具。
看到八仙桌,江南想起了个关于八仙桌的典故:
相传以前,布依人家办喜事,没有桌子,吃饭时只能用木头或石板摆在外面地下吃,大热天,晒得满头大汗;雨天,淋得周身湿。一天,一家接媳妇,中午摆饭时太阳变得火热起来,蹲在地上吃饭的亲戚朋友们个个被晒得满头大汗,但刚摆了两轮,天上乌云滚滚,下起瓢泼大雨来,地上的饭菜被雨淋得吃不成。
大雨刚过,来了一帮人,自称是这家远方亲戚,一人骑驴,一人拄拐共八人,见地上的饭菜被雨淋得吃不成,来吃酒的亲戚们也被淋得不成样子,便问主人家,为何不摆在屋里吃。主人,石板太重,不便搬动,木头在屋里又顺不转,只能在外面将就些。
几位远方的“亲戚”问明原由后,一合计,决定为好客的布依人家创造一个好的办酒环境,让亲戚们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屋里吃饭,不遭日晒雨淋。于是几位“亲戚”叫主人把地下的饭菜收进灶房,又叫亲戚们把淋湿的衣服换掉,暂时不要到堂屋来。
等亲戚们换好干衣服再来到堂屋时,只见几位远方来的“亲戚”已在堂屋摆上了一大排整齐的木方桌,四周还放上木条凳,请亲戚们按每桌八人坐下吃饭。主人见状后,激动得不知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请几位“亲戚”到家神脚的那一张桌坐下吃饭,嘴里不停地念:“我的天哪,你们真是神仙哪!”
嘴里念着,手边摆酒菜,等将酒菜摆齐后,几位“亲戚”突然不见了。这时所有的亲戚都感到奇怪,他们可能就是仙人,有心来帮我们布依人家办好事的。据这几位“亲戚”确实是天上的吕洞宾、铁拐李、张果老等八位仙人。
后来布依人家就称这种桌子叫八仙桌,凡是办酒或亲戚朋友来,都用这种桌子摆饭吃酒。为了纪念八仙的功德,平时有好酒、好吃的东西,布依人家都要摆在家神脚的八仙桌上,表示对八仙的祭祀。
当然,传就是传,是没有历史记载的,后人也不会为了八仙桌名称的来历去做专门的历史考究,不过这个故事却给江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江南都到一张无人的八仙桌旁近距离观察了一下,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每边可坐两人,摆着八把圈椅,圈椅的椅圈后背与扶手一顺而下,江南坐了下来感受了一下,肘部、肩膀一并得到了支撑,感觉十分舒适踏实。
他笑着站了起来,他心,饭店老板也是个雅人,能把店面装饰的如此雕栏玉砌,显然是花费了心思的。
大厅中的食客们一边吃着爽口的涮羊肉,一边高谈阔论着,在悠扬婉转的古筝声中显得那么的酣畅淋漓。
“南子,发什么愣呢?赶紧上楼啊。”
陈秉南笑着招呼了声江南,江南忙答应了一声,跟随在大家身后,向楼上走去。
包厢的风格和外面大厅基本一致,只不过把八仙桌换成了圆桌,因为进包厢吃饭的,人数多少是不一定的,如果人多,再摆上八仙桌,那不等于把客人拒之门外吗。
众人按照年龄大一一落座,经理亲自安排好饭菜后,寒暄了两句出去下菜单了。就在这时,江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PS:不好意思,刚从外面回来,上传的晚了些,晚上还有一章,顺便求些推荐票。
第29章 刘远山的邀请
江南跟大家了声“抱歉”,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笑着接通了:“有话快有屁快放!”
苏晓爽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南瓜,你在哪儿呢?没事晚上出来喝一杯吧?”
江南笑着道:“我在老北京涮羊肉吃饭,看来赴不了你的约了。”
“我靠,吃饭这种好事你居然不喊我一声,你还是我哥们儿么?”
苏晓显然对江南吃饭不叫自己这种没有义气的行为非常不满,对着话筒就是一阵嘶吼。
“南子,谁啊?苏子?”
陈秉南出言问了一句。
江南头:“苏晓喊我出去吃饭呢。”
“呵呵,把那子喊过来吧,对老海来,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不差他一个。”
陈秉南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对苏晓观感不错,就凭江南遇到难处时,这个家伙能仗义出手帮助他,陈秉南就觉得他是好样的。
赵海平也道:“是啊南,把苏喊过来吧,都不是外人。”
江南听他俩这么一,赶紧微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对着话筒道:“王八蛋,你有口福了,南伯下旨让你赶紧滚过来面圣。”
“好嘞!”
苏晓嘴上答应着,果断挂了电话。
等苏晓过来的时候,一盘盘红白相间的新鲜羊肉片早就端上了桌,同时一起上来的,还有毛肚、大白菜、粉丝、南豆腐等一应配菜。
苏晓一看,满桌坐的都是临安市古玩行里的知名人物,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他老爸就是个古玩收藏家,跟这些人熟悉的很,他赶紧叔叔大爷的挨个喊了一遍,方才在江南身边坐下。
吃涮羊肉这种民族风味性食物,必须要到正宗的老字号店里去才行,大饭店里做出来的味道,反而没有那么正宗了。
就比如这老北京涮羊肉吧,用的是锃亮的50厘米高的熟铜锅子,膛底添了烧红的木炭,细长的烟囱口往外冒着丝丝白烟,却丝毫不觉得呛,木炭越烧越红,温度也越来越高,铜锅里清亮的高汤不大会儿就沸腾起来,飘出了阵阵香味儿,令人垂涎欲滴,不觉胃口大开。
赵海平笑着征求陈秉南的意见:“老陈,喝什么酒?”
陈秉南反倒笑着问大家:“你们呢?”
“大冷天的,还是喝白酒吧,舒筋活血。”
胡允之笑着道,他自己是喜好喝白酒的,虽酒量不怎么样,却也每天能坚持喝两杯,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将近二十年了,一直到现在胡老的身体都健康的很,据他自己,这与每天定量喝两杯有莫大关系。
南方人普遍的酒量都很一般,但也有例外的,比如赵海平,比如谢天华,再比如江南和苏晓。
胡允之的提议得到了谢天华的响应,他也笑着道:“这家店传承自北京,他们有正宗的红星二锅头,吃老北京涮羊肉,喝二锅头才是绝配。”
众人一致好。
陈秉南见大家的意见颇为统一,也就随大流的道:“好,就上二锅头。”
服务员记下后笑着出去安排了。
酒拿上来后,汤也开了,肥美的羊肉下到锅里,立刻变了颜色。服务员给大家斟满了酒,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赵海平提着筷子道:“来,开吃!大冬天的多吃羊肉,益气补血!大家都别客气,别给我省钱啊。”
大家哈哈一笑,又揶揄了赵海平两句,没人给他省钱,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几筷子下去,头一锅羊肉就被夹了个一干二净。
抹抹嘴边的油,刘远山开口道:“陈老,今天冒昧到您家里去,是想请您老出山的,不知道您老肯不肯帮我承担起玉石交易大会组委会主任的这份职责?”
陈秉南在刘远山进门时,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他也清楚,这种玉石交易大会,是需要找一些在玉石古玩界名头响亮的人物出来主持大局的,美其名曰:压阵脚!
其实成立一个组委会,只不过是借个名头,名人效益大过于现实意义,组委会对玉石交易是起不到任何决定性作用,它的工作职能在于监督方面和买卖双方合同的制定方面,另外就是给玉石商人提供必要的服务了。在其它方面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想了想,陈秉南道:“老头子年纪大了,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不敢保证,远山啊,感谢你的好意,我想,还是算了吧。”
陈秉南考虑的多一些,所谓的无法胜任只是推辞的意思,关键问题在于,一旦答应下刘远山的要求,对于荣石斋来,就是累赘了,作为荣石斋的首席玉石鉴定师,他加入了组委会,就无法再出面为荣石斋选购毛料了,这是规矩,陈秉南闯荡江湖N久了,不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江南一听有些讶异了,这么好的机会,南伯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就拒绝了呢?他自然猜不透陈秉南的心思,却也十分想不通。
刘远山有些急了,在他看来,陈秉南作为临安玉石协会的常任理事,有他坐镇,自己举办的这届玉石交易大会就会取得巨大的成功,毕竟知道他刘远山的人不多,但是晓得陈老名号的玉石商人可不在少数。
他进一步劝道:“陈老,组委会的工作并不是十分劳累,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我已经安排人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了,您只需要坐镇那么几天,在开幕仪式上讲几句话帮我撑撑场面就可以了,您放心,我不会白使唤您的,这样,我那仓库里存了不少不在大会上展出的毛料,您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挑选几块,我保证按照市价出售给您。”
显然,刘远山也是个人精,他意识到陈秉南不肯答应自己,是因为害怕耽误了荣石斋的正常业务发展,他适时的抛出了条件,目的自然是为了打消陈秉南的顾虑。
赵海平也劝解道:“老陈,人家远山都把话到这儿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玉石毛料尽管你挑,组委会上的活儿又累不着你,答应下来算了,以你在临安玉石界的名望,如果连你都不加入组委会,连带着来参加交易会的客商们都对远山的毛料没有信心了。”
陈秉南瞪了赵海平一眼,那意思是嫌他多嘴,不过一想,能从刘远山的私人仓库里为荣石斋挑选一些品相尚好的毛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他也就爽快的应承了下来:“那好吧,远山,我答应你就是了。”
刘远山松了口气,他笑着端起酒杯道:“我在这里先谢过陈老了,来,我敬您一杯。”完,他很爽快的喝干了杯中酒。
陈秉南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道是:酒到酣处情正浓!
一顿酒喝下来,众人笑笑的散了场,走出酒店大门时,多数人腿都打飘了。
江南扶着南伯上了车,刘远山跟了上来,拉开车门对陈秉南道:“陈老,没事吧?”
陈秉南摆摆手道:“喝得不多,不妨事,怎么,远山找我还有事情?”
刘远山道:“要不,我陪您老去我仓库瞧瞧?”他想尽快把事情敲定了,省的夜长梦多。
陈秉南岂会不明白刘远山的心思,抬手看了看表,他沉吟着道:“也好,那就去瞧瞧。”
刘远山笑着钻了进来,和陈秉南并肩而坐,江南冲着苏晓吹了声口哨,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车后,一头钻进了驾驶室,发动马达,车子驶了出去。
***,都是人精!
江南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刚才还醉眼朦胧的刘远山,这会儿全然没有了醉酒时的状态,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坐在后座上跟陈秉南套着近乎,神采飞扬的。
“刘老板,咱们往哪儿开?”
江南看着后视镜中眉开眼笑的刘远山,笑着问他道。
刘远山道:“江南,看得起我刘某人,你就喊我声大哥,什么他娘的老板,听着生分。”
江南呵呵一笑,道:“好,今后我就喊你大哥了。”对刘远山,江南也有心结交,毕竟认识一名玉石商人,对他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这就对了兄弟,我的仓库在郊区五星桥那边,时间不算晚,你喝了酒,慢慢开就行,到了五星桥我给你指路。”
江南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前方,全神贯注的驾驶起来。
起来江南心里也隐隐有些兴奋,身负异能,赌石对他来那就是发财致富的捷径,并且丝毫不担心赌垮,因为有过看石头的经验了,这段时间对赌石也有过深入研究,他更对眉心的寒气有着超强的信任,既然寒气能够渗入到石头里面去,可以看清翡翠毛料里面的物质结构,赌垮,可能吗?
而刘远山举办的玉石交易大会,无疑给他提供了一次快速积累财富的机会,他还要进一步实验寒气的使用方法,其次,他和苏晓精心编织的陷阱也在等着他按照步骤有条不紊的实施下去,为了报仇,江南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在刘远山的指下,车子很快停在了仓库门口。
三人走下车来,江南刚刚关好车门,苏晓便跟了上来。
“呦,好大的仓库啊,我刘哥,你的原石毛料不会全部藏在这儿吧?”
苏晓笑着问道。
“还真让你子猜对了,大部分毛料都在这里,一部分在后面库房呢,老爷子,两位兄弟,咱们直接奔后面去吧。”
刘远山解释了一句,见三人头,笑着带路,向前面走去。
三人跟上他的脚步慢慢前行,江南远远看去,这片厂房是八十年代初期,老国有企业的所在地,四周空旷,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烟,看样子厂房被刘远山重新粉饰一新,道路两旁电线杆上硕大的灯泡将周围照的锃亮。
墙角的黑暗处不时有几道影子来回晃荡,江南估计,这些人肯定是刘远山请来的保镖,无非是保护原始毛料不被有心人惦记上,抢了或者偷了。
“谁?”
仓库门口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目光凛冽的望着四人,冰冷的声音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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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全赌和半赌的分别
刘远山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脚步并未停住,走到仓库门口时才慢悠悠的了声:“我,开门!”
一个丈八高的黑脸汉子神情严峻的走到四人面前,见刘远山亲自过来了,脸上略微带上了恭敬,声音低沉着:“刘老板来了,里面请。”
刘远山冲他了头,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地问道:“兄弟们都在?”边边拉开仓库门向里面走。
黑脸汉子紧随其后,回答道:“都在呢,您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嗯!”刘远山从鼻孔中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忙吧,告诉兄弟们,都给我打足了精神。”
“是!”
黑脸汉子沉声道,见刘远山没有其他吩咐了,躬身退了出去。
“呵呵,刘哥,你够谨慎的呀。”
江南笑着打趣刘远山道。
刘远山在墙面上摸索了一阵,将灯全部打开,仓库里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兄弟,你有所不知,干这行不谨慎一不行啊,我这一屋子原石毛料,少也值个一千来万,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惦记上了,你哥要死都找不到个合适的地儿上吊去。”
刘远山回过头来笑着对江南。
江南哈哈一笑,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的心思早就不在刘远山身上了,在刘远山打开灯那一刻,江南就踅摸起来,放眼望去,三十平米左右的仓库两边,堆满了原石毛料,大不一的毛料在外表上看和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但是江南知道,这些石头个个价值连城。
仓库中间摆放了个三层高的货架,货架上全是品相不错的半赌料子,南伯这会儿已经站在货架旁边观察起来,从他严肃的神色上可以看出,他对目前观看的几块料子并不是太看好。
苏晓左瞧瞧右看看,眼珠子都不够用了,他惊讶的问道:“南瓜,这些破石头里面真有翡翠呀?我怎么觉得和你解出来的那一块颜色不一样呢?”
着,他一溜跑走到一堆毛料前,俯下身子抱起块电热壶一般大的原石,在手上颠了颠,诧异的望着江南。
江南气呼呼地道:“你懂个屁!玉石行内有个名言,叫不识场口,不玩赌石,不是一个矿坑出来的原石,表皮自然不一样,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其实江南是气他把自己解过原石的事情出来,这个事情,目前仅限于他们两个和南伯知道,苏晓这个大嘴巴当着刘远山的面嚷嚷出来,会让他生出疑窦来,那样对江南来,不见得是个好事。
果然,听了苏晓的话后,刘远山纳闷了,他问江南道:“兄弟,你解过毛料?”
江南见瞒不住了,索性把话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后道:“运气好,前阵子得手了块毛料,切出了块翡翠来,我把它出售给荣石斋了。”
苏晓大概意识到了自己错了话,挠着头走过来,嘿嘿笑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刘远山好奇地问道:“哦?什么种水的料子?”
“干青种!”江南信口道。
刘远山了头,他看出来了,江南显然不愿意纠缠于这个问题,再问下去怕就要伤和气了,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兄弟,既然来了,就挑两块毛料切着玩玩吧,哥送给你。”刘远山笑着。
江南知道刘远山这是出于好意,不过他并不打算接受,有句俗话的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平白无故的没什么交情,没理由接受人家这么大一份厚礼不是?
“呵呵,刘哥的好意弟弟我心领了,不过既然过来了,肯定要关照你的生意,这样吧,我随便看看,有相中的,您照顾照顾我,按照进价卖给我两块,别宰我一刀就成。”
刘远山笑着了头,同时在心里为江南喊了声“好”,瞧瞧人家这话的,即便是拒绝你,也给足了你面子,让你一毛病都挑不出来。
江南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刘远山对他以往的看法,刘远山在临安市面上,本就是个混混似的人物,进入赌石界,也是这两年的事情,原先的刘远山,靠的是打打杀杀起家的,为人讲究“义气”二字,在市面儿上,提起“刘七爷”的名号,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最近几年,刘七爷金盆洗了手,由流氓混混摇身一变,成了翡翠原石进口商人,在玉石交易行业内混的风生水起,俨然一副文化人儿的派头。虽然他不再介入黑、道上的纠纷,但并不妨碍他有着自己的眼线,以他在临安市的人脉关系,打听出江南平时的所作所为,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他在道上混的时候,类似于江南这类的富家子弟,更是他特别关注的对象,因为他深知,看谁也不能看了这帮富家子弟,他们的隐性能量,未必比自己这个黑头子,是以他对江南的过去,做过非常深入细致的调查,知道这家伙以前就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
如今的江南,性格着实转变了不少,刘远山经过分析得出结论,江南的转变,肯定是因为他的家庭受到变故所致,不过,这倒让刘远山对江南好感激增,刘远山心中始终认为,一个人只有经受了磨难,才能快速成熟起来。
“好吧兄弟,你都这样了,哥哥也就不好什么了,你尽管挑,慢慢挑,看中了那块,哥保证不会多收你的钱就是了。”
刘远山笑着表明了他的态度。
江南一抱拳,笑着道:“多谢刘哥!”
“去吧!”
刘远山笑眯眯的道。
苏晓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嘿嘿笑着,拉着江南就往南伯那边走。来到货架前,苏晓指着已经开过天窗的原石问道:“南瓜,你快看,这些石头蛋子已经被切开了,这赌着还有什么意思?直接剥开皮,把里面的翡翠弄出来不就行了吗?还摆在这里干嘛?不是多此一举么?”
江南撇了撇嘴,对苏晓的话有些不屑一顾,他转过头来对陈秉南道:“南伯,我跟这种人简直没话,您老人家跟他解释一下吧。”
“喂!怎么话呢?什么叫跟我这种人没话?我是哪种人?不行,你子得给我掰扯清楚喽。”
苏晓听了江南的话,眼睛一瞪,顿时不悦的嚷嚷开了。
“你你是哪种人?”
江南见苏晓再一次瞪大了牛眼一般的眼珠子,知道这哥们儿动了真气,随即笑着道:“得!哥们儿,我错了还不成?我嘴欠,不该揭你老底儿,哥哥给你道歉了,你丫是个好人,天底下好的好人,好的没边儿了,为人义气,光明磊落,对哥们儿真诚相待,世界上任何男爷们儿都不如你,成了吧?”
苏晓闻言掐着腰很没风度的露出两排大黄牙,嘴巴咧到了脑门上哈哈大笑起来:“哇哈哈哈……你丫终于看到哥们儿的闪光了,平时让你这番话,比杀了你都难。”他眼珠子一转,看着江南嘟囔道:“咦?不对啊,你这是埋汰我呢吧?”
江南禁不住笑了起来。
“***,老子弄死你!”
回过味儿来的苏晓暴跳着两个大步窜了上来,不由分一把揪住了江南的脖领子,口水不要钱似的往他脸上喷了过去。
“呵呵,你们两个子,不见面就想,一见面就打,行了,有完没完?”
陈秉南出言呵斥了一句。
苏晓愤愤然放开了抓在江南脖领子上的手,回头不忘威胁了一句:“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江南笑笑没有话,这子,就是个炮仗脾气,一就着,过会儿就好,跟他较近,你永远都有生不完的气。其实,江南也知道,苏晓并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换言之,这是他表达哥们儿义气的一种方式。
“苏子,来,我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排货架上都是切开半边的毛料。”
陈秉南笑着向苏晓招手。
苏晓来了精神,上前一步做洗耳恭听状。
“所谓赌石,是指玉石毛料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谁也无法知道石头内部的好坏,是不是有翡翠存在,须切割开以后才能看见。切割前,赌石人只有根据皮壳的外部特征和在局部上开的‘门子’,凭自己的经验来推断内部翡翠的优劣,这种开了‘门子’的翡翠,就叫做半赌,开门子,还有种法叫‘开天窗’,是从毛料边上打磨掉一外皮,使之能露出里面的绿色,只要绿色显露出来,购买玉石的珠宝商才能根据种水判断出这块原石里翡翠的种水如何?基本上能掏出多少翠来?价值几何?
另外一种赌法,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没有切口的整块石头,属于全赌的料子,全赌毛料风险性极高,因为赌石人只能根据原石的产地和表皮的特征去判断毛料中是不是有翡翠存在,这样就使得在原石交易中,买家对原石的鉴别成为一种颇为困难的事情,只能依靠买家的眼光和对原石产地的了解程度,才能对原石里面是不是有翡翠存在有个较为清晰的判断。”
老爷子娓娓道来,基本上把赌石这一行当给苏晓解释清楚了。
苏笑问道:“老爷子,您在这行里呆了这么些年了,对赌石一定有过深入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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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奇怪的石头
陈秉南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问老头子究竟赌涨过几块石头么?”
苏晓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头皮,呵呵笑着:“老爷子火眼金睛,肯定赌涨过不少,我这好奇心根本瞒不住老爷子,嘿嘿……”
江南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南伯赌石,但是他却知道,作为荣石斋的首席玉石鉴定师,绝对是赌过的,进入了这一行,就无法逃避赌石这种营生。
据权威机构调查的结果表明,近50年来,翡翠的价格在中国的增长速度激增了1000多倍,连周商时期出土的青铜器跟翡翠相比,都自叹不如。
由此可见,翡翠市场货源的紧缺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状况,这也是各地玉石经销商拼了老命也要囤积原石的主要原因了,只要手里有玉石毛料,哪怕不切开,放个三五几年,转手一卖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以南伯如此精明的头脑,不可能看不出翡翠价格在这几年中的飙升速度,是以要他没有为荣石斋采购过原料,没有参与过赌石,江南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陈秉南呵呵一笑,拿起块足球大的半赌料子观察了一下,又放下后,才道:“我跟你们俩啊,既然是赌,那就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是经验老道的行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也不例外,赌石的风险性是很高的嘞。我要我没有参与过赌石,你们俩子也不会相信,但是你们俩对赌石有兴趣,我是不反对的,但要记住,切勿沉迷在里面。
赌,终归是赌,赌的刺激、赌的神秘和一赌为快的乐趣驱使着众多的人一脚踏入赌石业,因此有人一夜暴富,从街头混混转眼变成了百万富翁,而更多的人则是顷刻间倾家荡产,由百万富翁变成了百万负翁,你们俩子别把我的话当成笑话听,这种事情在赌石界屡见不鲜,古往今来,不知在这个行业中发生过多少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有过多少人徘徊在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分岔路口,甚至一头栽下去就再也没爬起来,切记,没有十足的把握时,千万不要出手赌石。”
面对老爷子的淳淳教导,江南和苏晓对视了一眼,皆是郑重头。
“我似乎有些多了哈,这不是明摆着给刘大老板上眼药吗?”
陈秉南看了眼不远处的刘远山,一改刚才严肃的神色,笑眯眯的道。
刘远山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他冲着老爷子拱拱手道:“陈老,我真是服了您了,在咱们这一行中,哪位敢收个徒弟,当师傅的把一身本事一不留的全部倾囊相授?没别人,就您老了!就凭您毫无保留的提携后辈这一,陈老爷子您就值得我刘某人尊敬。”
“行了远山,大家都不易,你就不要一个劲儿的吹捧我老头子了,你这是捧杀我。”
刘远山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得,远山那句话的对,既然来了,你们俩就各自挑两块石头切开玩玩吧,否则岂不是白来一场了?”
陈老爷子也不是个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人,他对江南二人的教导方法是正确引导他们的发展方向,只要不陷入进赌石行以至于赌性上来了无法自拔,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买几块石头娱乐娱乐也不是不可以的。
江南一听顿时笑了,他道:“南伯您放心就是了,我和苏晓心里有数,不会沉迷在里面的。”
陈秉南欣慰的了头,大手一挥道:“去吧!”
两人屁颠儿屁颠儿的看原石去了。
是看原石,其实就他们俩,一对儿半吊子,能看出个啥名堂来?江南也懒得费那个劲,直接释放出了眉心的寒气对着这堆毛料探测起来。
虽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也看了不少古玩鉴赏的书籍,和翡翠毛料鉴别类型的书,但还是对翡翠原石的鉴定信心不足,究其原因,无非是上手的机会基本没有,贸然鉴定的话,到最后切出一堆白花花的石头来,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白了,在赌石这个行当里,丫就是一白。
宽敞明亮的仓库两边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蛋子,一块压着一块,层层叠加,摞得老高。
江南还是觉得近距离观察一下比较稳当,他上前走了两步,在石堆前面蹲了下来,这一堆石头皮壳呈灰绿色,个体很,稍大一的也仅有两个拳头大,根据江南对缅甸翡翠原石矿坑的了解,他知道这是后江矿坑产出的原石毛料。
后江矿坑属于缅甸最著名的八大矿坑之一,分为老后江和新后江,也成为砍底玉,均产于河床冲积砂中,其中,老后江产自冲击层的底部,岩石体积,水好底好,常出满绿高翠,原石少雾多裂纹,里面的翡翠是制作戒面的理想用材。
而新后江原石的皮壳较之老后江原石要厚一些,个头也要大一些,水与底均比老后江差,密度及硬度也,但是裂纹很多,成品抛光后不及原石色泽明快,即使满绿高翠,也很难做出像样的饰品来。
如果判断不差的话,这堆数量不多的石头,应该是老后江的产品,江南已经对石头内部的表现查看过了,虽然石头品相不错,雾很稀薄,裂纹不少倒也没有渗入进原石里面去,有些甚至在表皮上有不少片状或者块状的不规则白斑,也就是所谓的松花,但里面的翡翠玉肉却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数量少,质量差,别玻璃种、冰种,就是干青种,油豆种的都很少见,这样的原石,买下来切一刀都嫌浪费齿轮片。
“南瓜,你看了半天怎么样啊?拿定主意了没有?”
苏晓有样学样的蹲在江南旁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有些郁闷了,他见江南闷不作声,皱着眉头观察着,高深莫测的样子颇有学者风范,不由出声问道。
江南蹙眉道:“怎么呢,据我观察,这些毛料属于鸡肋性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的跟真的一样,你才看了几天书啊,就敢自称专家了?哎,我,你到底是真懂,还是不懂装懂啊?”
苏晓故意调戏他道。
江南歪着脑袋问他:“你不相信我的眼力呢,还是怀疑我的人品?”
“两样都有!”苏晓戏谑的。
“嘿,我滴个爆脾气!不信我就赶紧滚蛋,像是谁求着你跟过来的一样。”
江南故作恼怒的道。
苏晓哈哈一笑,拍着江南的肩膀头道:“你子现在连句玩笑都开不起了?行了,赶紧的吧,老子都要困死了。”
江南了头,起身继续向前走去,他心里琢磨着,要刘远山这家伙精明吧,他确实精明,被搁置在这间仓库里的石头全是出自缅甸的八大矿坑,看样子他压根就没打算在交易会上展出,明摆着是为了吸引大财主前来采购的。换句话,钓鱼的心思很明显。
他不精明吧,他的眼力实在够呛,他是个“二五眼”都是恭维他,就凭刚才看过的那些后江原石来,那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句不中听的,谁家地面不平整,那它垫大衣柜都嫌咯得慌。
江南眉心中的寒气快速释放着,很快他便将右边这一侧的毛料全部看完,令他失望的是,这一侧的毛料中,几乎没有表现特别出众的,倒是有几块料子表皮布满了蟒纹松花,但里面不是空空如也,就是翡翠种水不高。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远山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兄弟,怎么样,看好那块料子了?跟哥哥一声,我让人推个车子来给你运出去。”
刘远山递过来一支烟,笑着问道。
江南被幽灵似的刘远山吓了一跳,他“哎呦”了一声,道:“刘哥,人吓人吓死人啊,这大半夜的,你猛然出现在我面前,差把我的魂儿都吓飞了。”
刘远山哈哈一笑,道:“瞧你那胆量,哥哥是来给你送这个了,拿着,晚上看石头用得上。”他把一只强光手电筒塞到了江南手里。
江南笑着接过来,道:“多谢了!”
“客气!”
呵呵一笑,江南掏出火机给刘远山着了香烟,自己也上吸了一口,又把火机丢给了苏晓。
“还没看到合适的呢,我继续看,您忙您的。”
这番话得跟行家一样,如果不是特别了解江南的人,指不定真把他当行家看了。刘远山笑了笑,冲江南了头,转身陪陈老爷子去了。
看了半个多时,江南感觉到眼睛又酸又涩,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流失了许多,如今已经有些稀薄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眼神不经意间落到了墙角处的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呈椭圆形状,有足球大,寒气穿过表皮直达内部,在五公分处就探测到一抹颜色深遂的墨绿色,江南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将它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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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废料?
“捡到好货了?”
苏晓凑了过来,见江南抱着石头就不撒手了,一脸羡慕的问道。
“好货不好货的,没切开之前谁知道呢?我你挑的怎么样了?好半天了,手里至今空空如也,不是一块中意的都没看上吧?”
从右边过来后,苏晓这子就没了踪影,江南还以为他自个儿就挑石头了,没想到这家伙转了半天,回来后还是两手空空。
苏晓耸耸肩道:“倒是看上两块,但我没带钱啊。”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钱好,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么,哥们儿卡里还躺着六百万呢,买两块石头能花几个钱,你等我一会儿,我陪你一起挑两块。”
江南一直想报答一下苏晓,一来是感谢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期“收留”了自己,二来嘛,他知道苏晓手里也不宽裕,好兄弟嘛,能搭把手就搭把手,邓公都过,允许一部分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共同富裕。江南的意思是,自己既然有了特殊能力,自然要拉扯好兄弟一把,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离不开苏晓的支持,两人共同致富,积累下来的资源用到一个上,形成合力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用你的钱,不好吧?”
苏晓岂能不明白江南的心思,但是亲兄弟明算账的陈旧思想在这子脑袋里根深蒂固,另外,他认为,在哥们儿最困难的时期给予他帮助,那是做兄弟的本分,不然,岂不是对不住“好兄弟”这三个字的含义?但是,让苏晓无偿使用江南的钱,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更何况他清楚江南现在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什么好不好的?你我之间,用得着分的这么清楚吗?”江南见苏晓张了张嘴,还想反驳,直接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径直道:“王八蛋,你如果还拿我当兄弟的话,就什么也不要了,我落难的时候,跟你客气过一句么?我跟你‘谢谢’的时候,当时你是怎么的?屁话!现在想想,你子的对极了,客气话对咱们俩来,就是屁话!更别钱了,钱是什么东西?跟你一样,王八蛋啊。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岂是钱财能够衡量的?啥也别了,听我就是了。”
苏晓拍了拍江南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道:“你丫才是王八蛋!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走,陪哥们儿挑俩石头蛋子去。”着,两人笑呵呵的继续向前走去。
江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手中这块原石的品质,趁着苏晓挑石头的时候,再一次悄悄释放出寒气观察了一下,更令他啧啧称奇的是,这块石头表皮上无绺无裂,无松花无蟒带,皮壳的光洁度和普通石块无异,如果不是被堆在这间仓库中,怕是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块翡翠原石。
虽民间自古就有“十玉九裂”这个法,但也有“无绺不雕花”嘛,这两句话的就是翡翠原石表皮上大多是有裂纹和松花的。而这块石头上面,却是啥也没有,如果不是江南慧眼如炬的话,只怕就会让错过这么一块奇怪的毛料了。
寒气穿破表皮渗入进石头内部,那抹墨绿色再次进入到江南眼帘时,他更感到不可思议了,按照他的了解,所谓翡翠,就是红翡绿翠,当然也有极少数的紫色或是黄色的稀有翡翠品种,但是这种墨绿色的翡翠,他却是第一次听并看到。
巴掌大的翡翠色沉如墨,多少带了黑色,就像久历风霜的老人深邃的眼睛一般,给他一种幽深又看不透的奇怪感觉。
“南瓜,过来看看这块石头怎么样?”
苏晓的聒噪的声音传进了江南的耳朵,音色中透着一阵兴奋,江南闻言,精神力一下子从石头中退了出来,循声望去,见这货正撅着屁股趴在一块巨石上面舔嘴唇,神态相当猥亵,他不由气笑了。
“我哥们儿,适可而止啊,这块石头,少也得有两百公斤,你丫不会真打算把它弄回家去吧?”
江南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边观察着巨石的皮壳表现,一边跟苏晓道。
“嘿嘿,买东西不就都那样么,一样的价钱挑大个儿的拿,你以为我真傻啊,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苏晓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子,江南对他这番无耻言论简直哭笑不得。
“让我你什么好?你这番话要是被懂行的听到了,指不定怎么损你呢,你丫就是一外行中的外行,翡翠原石这种东西,岂能跟标上价格的商品一般对待,我跟你,这翡翠原石,不是论斤称着卖,更不是统一价格,它是原石商人按照毛料的外部表现来自主定价的,就这块石头,少也值个一百五六十万,你以为这东西跟在市场上买大白菜一样,挑好了上称一称付钱走人?”
江南呵呵笑着,跟苏晓做着解释。
苏晓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还有这么多门道呢?都一天不学习,比不上刘某奇,此言是丁儿不错啊,我得加紧学习了哈。”
“哈哈哈……,苏子的不错,你是得加强学习了,在这个日益变化的社会中,多掌握一门技术,就等于增加了一门安身立命的技能。”
陈秉南在刘远山的陪伴下走了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老爷子明显很是欣慰,他笑着对两人头,道。
江南上前走了一步,搀扶着老爷子的胳膊,道:“南伯,您有什么收获没有?”
陈秉南笑道:“喏,我挑选的石头都在推车里放着呢,还不错,远山的货看起来非常好,起码从外观上来看,不管是种水还是地子,都是上品,我挑了几块,如果没有打眼的话,掏出来的翡翠够荣石斋维持个一年半载的了。”
江南向后一看,那名先前被刘远山调走的黑脸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他推着一辆独轮手推车,车斗里装满了原石毛料,都是些半赌的料子,江南心,南伯还是谨慎啊,从他购买的这些料子上就能窥一斑而知全豹,在看不好毛料成色的时候,他宁愿多花一钱买些半赌的材料,也绝不会为了省钱而去承担风险购买全赌的原石。
可见这个老人是全心全意为了荣石斋今后的发展着想。
江南非常佩服南伯的为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对他崇敬的感情了。
这时候,刘远山微笑着接过了话头:“老爷子谬赞了,主要是您老眼力出众,不瞒你,就您挑选的这些毛料,那都是我不打算往外卖的,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些料子成色不一般,我原本盘算着,把这些毛料留在手里捂个一两年,然后在发笔横财,得!您老既然看上了,作为字辈,我再挡着拦着的,那就是标准的混蛋了。”
三人听了刘远山的话后皆是笑了起来。
陈秉南指着刘远山道:“你呀,你呀……的这些话倒像老头子占了你多大便宜一样。”
刘远山连忙摆手:“可不能这么,让外人听见了,还不得把我老刘当成奸商啊?不啦,不啦!呦,兄弟,你怎么把它给挑出来了?”
刘远山不经意间瞥见了江南手里的毛料,他有些诧异江南怎么会偏偏挑中了这块原石?对江南手里的原始毛料的来源,刘远山可谓是记忆犹新,那是他在云南瑞丽接运这批原石的最后一天,不经意间从缅甸那边的走私商人飞机上发现的,原本也没当回事,就是对这块原石有些好奇,他也没见识过皮壳如此光鲜亮丽的翡翠原石,当时还和缅甸翡翠原石供应商开玩笑,这石头不是你子随便在山上搬下来块废料充数的吧?
供应商跟他,真让你着了,这确实是块废料,只不过,它不是从山上开采出来的,而是正儿八经的老场龙塘坑里的货,这块石头开采出来后,先后找了好多位赌石专家看过了,大家都不看好,就是废料一块,也许是年头不够,风化的效果基本上没有,我也就仍在车里了。
刘远山听完他的介绍后,开玩笑似的,不如你就把它给我吧,我留着蒙蒙人什么的。那缅甸玉石供应商出于和刘远山处好关系的缘故,二话没就把这块石头给了他。
回来后,刘远山也没在意,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它掺杂在这批毛料中一起运到了这个仓库里来,眼下见江南扒拉出了这块废石,他便觉得有些惊讶。
江南见刘远山流露出来的讶然表情,就知道他对这块石头不看好,笑了笑,江南也没啥,把毛料递给了南伯,道:“南伯,您帮我看看,这块料子有没有可赌性?”
南伯接过来后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正欲开口话,门口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了众人耳际:“刘老板,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啊,有这么好的料子不给弟兄们看,自己囤起来,想吃独食吗?”
第33章 挑衅
江南蹙着眉头望向门口,心这谁啊?口气这么张狂。他循声看过去,一个身材发福很厉害,先见肚子不见人的肉球映入了江南的眼帘。
随后,一张勉强能称得上是人脸的面容出现在江南的视线范围内,江南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他在心里很邪恶的想道:这张脸怎么越看越像把子肉?肥而不腻?如果添上碗米饭的话……
“子,笑什么笑?很好笑吗?再笑心老子撕烂你的嘴!”
把子肉肥胖的老脸挤到一块儿,又活生生挤成了一个粽子,他见江南嗤笑他,不由怒从心起,出言恐吓他道。
见过狂的,没见过像他这么狂的!
江南被他一句话刺激的热血涌上了头,被强压在骨子里的纨绔劲头瞬间复了位,两步跨到了把子肉面前,江南道:“你跟谁自称老子?有种你丫的再一遍!”
“吆喝,谁的裤裆没扎紧,露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来?不服咋的?还想跟老子过过招啊?”
把子肉一脸倨傲的神色,仰着头掐着腰,肚子挺得老高,摆出一副“我欠揍”的表情,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扬了江南一脸。
江南本不想无端生事,但把子肉他就是这么贱,非要搞得江南火冒三丈,扇他两巴掌他心里才舒坦,江南岂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把子肉原地转了三圈,肥胖的躯体“哐当”一声跌了个屁股墩儿,眼冒金星捂着腮帮子哀嚎起来,他哪里能想到江南打就打,并且出手毫不留情,这一巴掌扇的他半边腮帮子都肿了起来。
“道歉!”
江南怒目圆睁,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哀嚎而放他一马的意思,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道……道你妈比!来人,都他妈死到哪儿去了,给老子滚进来!”
把子肉出人意料的没被江南冰冷的声音吓破了胆子,反而态度更加嚣张起来,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对着外面就是一通狂喊,声音刚刚传出去,五六个黑西装莽汉一溜跑着进了仓库。
刘远山绷不住劲了,他冷面霜眉走了过来,瞪着眼睛对把子肉道:“骆老板,怎么个意思?跑我这儿砸场子来了?”
看样子刘远山和把子肉非常熟悉,走过来后,他一把将江南拉到了身后,刘远山是个明白人,知道谁能得罪,谁是得罪不起的,这时候把江南保护起来,对他来绝对没有亏吃,恐怕将来还会从江南乃至陈秉南老爷子身上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这边的动静,正和老爷子这话的苏晓也赶紧过来了,一看地上趴着的把子肉,苏晓乐了:“嘿!我骆驼祥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将相和啊?你扮廉颇?”
骆驼祥子?
江南原本黑着的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嘛,这位的大名还真特别!
骆驼祥子见正主儿出现了,旁边还跟着个苏晓,一个鲤鱼打挺灵活地从地上翻了起来,众人看得那叫一个汗颜,真难为他那一身肥肉了。
“刘老板,你来的正好,明着跟你吧,哥哥知道你手里进了批新货,原本想着来给你捧个场子,没想到过来后遭人嘲笑了,怎么地,在你的地盘上你的人坏了规矩就啥事没有?不用给老子道个歉么?刘老七,你也是道上混过的人,规矩怎么讲不用我提醒你吧?”
骆驼祥子傲然道,他居然把苏晓无视了。
“我的人?谁跟你过这位兄弟是我的人?就算他是我的人,我既然出面保了,你能怎么样?刚才你也了,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能奈我何?给我捧场,你姓骆的会有这好心?至于规矩,在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
刘远山毫不客气的了回去。
江南拽了下苏晓的衣袖,问道:“这人谁啊?”
苏晓笑着道:“一暴发户,做路桥工程的,这几年靠着市政府一亲戚的照顾发起来了,人有些没谱。”
“我呢,怎么捯饬的跟个农民企业家似的,骆驼祥子是怎么回事?”
江南笑着问道,丝毫不把姓骆的放在眼中,想当年江南在社会上混的时候,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区区一个没听过他名声的暴发户,江南要是怵他那真是见了鬼。
“他本名叫骆永祥,时候吃过苦受过罪,据他自己吹嘘,他悲惨的身世跟骆驼祥子有一比,所以在圈子里他骆驼祥子的名号就叫响了,实际上这家伙屁本事没有,如果不是靠着他那个高官亲戚照拂,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苏晓低声给江南做了解释,他又问:“你们俩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刚才听到他叫嚣着要找刘哥,人一进来我一看他这副尊容,一时没忍住笑了两声,他张嘴就骂,气得我扇了他一巴掌。”江南笑着道。
“他那张破嘴,比老太太的裹脚布味道好不了多少,圈里人都知道,不过这家伙有儿犯二,是个楞种,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这几年有俩糟钱儿了,学人家充黑、社会老大,手底下养了一帮打手,为非作歹的事情没少干,这种人,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苏晓劝了江南一句。
“你啥时候胆子变这么了?我会怕他?德行吧他。”江南鄙夷道。
苏晓咧嘴笑了一声,竖起大拇指道:“打算重出江湖了?”
江南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退出过?”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那边骆驼祥子和刘远山的谈判似乎进展的不太顺利,两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孬种,**刚从厕所里吃了屎出来的吗?跟你七爷犯贫,找抽呢?”
刘远山毕竟是道上出来的,对于骆驼祥子,他还真没看到眼里去,出来的话也是砸到地上铛铛响,他算是想明白了,今儿不管骆驼祥子是干什么来了,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是不能让江南吃了亏。
骆驼祥子笑了,笑容中多了一丝阴险的味道。
“行!刘远山,你牛!真当这个社会还是在你道上混的那个时候了?我告诉你,属于你的时代早他妈一去不复返了,识相的赶紧让那子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头叫两声爷爷,备不住老子气儿顺过来,饶他一条狗命,不然的话,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哈哈哈……这是我活了三十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你骆驼祥子不吃素老子知道,**还喝汤!既然话到这儿了,我也明白告诉你吧,我不管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今儿你要是敢在我场子里翻浪,七哥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刘远山眼睛里射出一道冷冷的光,犹如一把利刃直插进骆驼祥子的心房,居然让他感觉到不寒而栗,骆驼祥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本来他就是存了没事找事的心思来的,原因自然是看上了刘远山这批货,想分一杯羹,找江南的晦气,不过是寻个事由罢了,目的自然是为了引诱刘远山出来,目的达到了,但他没想到刘远山如此硬气,只怕也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这时候骆驼祥子有些不确定起来,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下这批货,当然了,一向自诩为硬骨头的骆驼祥子,倒也不至于怕了刘远山。
“这么,你是死活都要保他了?”
骆驼祥子一指江南,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江南是个怕事儿的脾气么?显然不是!他也不想欠刘远山一个人情,当然了,这个欠人情的前提条件是,他在不知道骆驼祥子的根本目的的情况下。
“刘哥,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您没必要为我出头,我倒要看看,这位骆老板敢把我怎么样!”
江南从刘远山身后走上前来,恶狠狠地瞪视着骆驼祥子,口气前所未有的强硬。
“兄弟,认我这个大哥的话,你给我乖乖退到一边儿去,这里面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远山一拍江南的肩膀,生生又把他拽到了后面。
江南这会儿明白了刘远山话里的意思,明显的,两个人不对路,并且看样子骆驼祥子早就惦记上刘远山这批货了,今天晚上过来,也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想明白事情的本质,江南更觉得不能袖手旁观了,不管怎么,冲突都是因他而起,他要是退到了一边不闻不问,起码良心上不过去。
“骆驼祥子,有什么招数你冲我来,今儿这事跟刘大哥没有关系,想玩儿是吧?我陪你!”江南再一次站了出来,丝毫不畏惧骆驼祥子人多势众。
骆驼祥子倒是乐了,“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好!你既然赶着去投胎,爷们儿就成全了你,上!先打断他一条腿再!”他冲着后面几人厉声喝道。
得到老板的指示的几名莽汉立刻冲了上来,面目狰狞的颇有气势,脚下呼呼生风,二话不奔着江南抡起了拳头。
江南和苏晓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兴奋,那是嗜血的兴奋,话江南这阵子也憋得不轻了,正愁找不到活靶子练练,如今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自是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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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狂的没谱了
“狂的没谱了,**敢动他俩一下试试!”
刘远山有些急了,拳脚无眼,真打起来伤了江南和苏晓中任何一位,都够他刘远山喝一壶的。眼见着几位莽汉大脚丫子马上就要踹到了江南身上,刘远山赶忙出声制止。
这一嗓子显然喊得有些晚了,他的话音刚落下,为首的高个男子瞬间启动了,一米八五的大个竟然丝毫不显得笨拙,踢出的腿如行云流水,宽松的黑西裤随风鼓胀,猎猎有声,眨眼间已然到了江南面前。
江南一直在蓄力,从就打乱架出身的他,知道对付这些练家子想要取胜,得讲究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乱战中借力打力才是克敌制胜的最佳办法。
江南也动了,他不打算给对方公平对峙的机会,他半弓着身子,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向高个男子冲去,他架起双腿,半凌空踢向高个男子的脚踝。
“啪”地一声!精确命中!
高个男子没想到江南会跟他硬碰硬,一瞬间的愣怔使他战斗力减半,踢出去的腿有个往回缩的动作,就是这一缩,让他败得非常彻底。
又是“啪”地一声!
高个男子直挺挺地摔到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南,仿佛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醒悟过来。
随着高个男子的落地,剩下的四名保镖也是短暂的愣怔了一下,但他们很快就从这种愣怔中清醒过来,发出狼一般的嚎叫,齐齐向江南奔袭而来。
苏晓迅速靠近江南,两人背靠着背,摆出的姿势也是一模一样,微躬着身子,脚下像生了根一般紧紧扎在地上,下盘非常稳重,右腿微微向前屈着,神情严峻至极,眼神中却难掩那一抹不屑之意。
“住手!全部给我住手!”
刘远山心里一寒,快步向几人处走来,厉声的呼喊并没有制止住保镖们迅捷的动作,“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大个加入了战团,场面更加混乱了,足足过去了五分钟,三对四的情况下,江南三人取得了完胜。
但是这场胜利似乎不值得炫耀,这完全是以命搏命换来的胜利,江南还勉强能支撑得住,苏晓此刻早已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粗气了,他浑身上下全是脚印,蓬头垢面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庆幸的是,包括高个男子在内的五名保镖比苏晓还要惨,腿断胳膊折的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面部表情扭曲着,在寒冷的冬天,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滴滴淌落。
刘远山紧咬着牙,展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暴戾面容,他望着黑大个,冷冷的道:“给我把骆驼祥子那王八蛋带过来!”
黑大个一言不发,仍然是一副死鱼般的面孔,面无表情的头,退后两步,走向骆驼祥子,不多时,便提着骆驼祥子的衣领子拖死狗一般把他拖了过来。
骆驼祥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嚣着,不干不净的怒骂着,但他心里早就发虚了,带人来砸场子,不过是他临时起意,他也没想到刘远山会如此不给面子,原本计划好的策略没等着发挥出一半功效,就全然失效了,按照他原来的设想,就算刘远山不同意有财大家发,那么,也会给他个面子,折价出让给他一部分原石,不至于闹得双方不可开交。
显然他低估了刘远山的实力,或者他对自己的实力估的太高,他打心底认为刘远山即便是只老虎,也不过是只过了气的老虎,虽然声名远播,但也没什么可怕的,殊不知虎老雄风在,刘远山虽然退出了江湖,摆出一副从此不问江湖事的姿态,但本身的势力却没有减弱分毫,人家不过是低调罢了。
在没做好充分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贸然来犯,一败涂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刘远山这一巴掌扇下去,没留半分力气。
骆驼祥子左半边脸也肿了起来。这下好了,左右相当对称。本来肥而不腻的脸更加显得肥硕不堪。
“嗷……”
“噗!”
骆驼祥子先是嚎了一嗓子,接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血淋淋的口唇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无比狰狞可怖。
“不堪一击!”
刘远山居高临下地望着骆驼祥子,冰冷的眼神看向他就像看一具死尸,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漠,江南感觉到,此时的刘远山表现出来的强势气魄,才配得上“刘七爷”的名号。
“刘老七,你……好!很好!你是打算彻底撕破脸皮了,今儿这个梁子我给你记下,有种的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离开,否则我不会就此罢休!”
什么叫做死鸭子嘴硬?看看骆驼祥子的表现就清楚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
刘远山轻松的耸耸肩膀,笑着道:“无所谓啊,你骆驼祥子打得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来挑事,也就不是你骆驼祥子的秉性了,你以为你来了,在我地盘上肆无忌惮的撒了一把野,还能轻轻松松的回去么?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你脑子抽风了?”刘远山连珠炮似的发问,将江湖大佬的气势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骆驼祥子虽然时不常的犯二乎,却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今儿这面子栽的有大,可是这会儿要是还在乎面子的话,无疑会死得更惨,刘远山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不给他个交代,怕是想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间仓库,是绝无半可能的。
眼睛咕噜一转,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的隐忍是为了将来报复时取得更大的胜利,他***,忍了吧,谁让哥们儿栽在人家的地盘上了呢。
几乎是一瞬间,骆驼祥子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他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一片蜡黄,想他骆驼祥子在临安地界上也是有一号的人物,今天却彻底栽在了刘远山的手上,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也是在所难免的。
咬了咬牙,骆驼祥子道:“刘老板,今儿的事情是我冒昧了,不该跟这位兄弟置气,我道歉!”
刘远山回头看了眼江南,他见江南无所谓的笑了笑,突然哈哈一笑,指着骆驼祥子道:“甭跟我兜圈子,我最讨厌磨磨唧唧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男人,重!”
骆驼祥子蜡黄的脸色又变的一片通红,显然是被刘远山讽刺味道极浓的话刺激的羞愤无比。
“你还要我怎么样?要不我给你写封检讨信?”
他以为给江南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谁知道刘远山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人家这番话就等于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你来捣乱的目的我清楚,你甭打算蒙混过关,今儿这事不清楚了,你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绝无可能。骆驼祥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种被人打心眼里蔑视的感觉他好久不曾品尝过了,一时间有些气不过,出口的话,也就不那么好听了。
“好胆!”刘远山轻轻拍着巴掌,赞了他一句后接着道:“刚才你怎么来着?要打断我兄弟一条腿是吧?好吧,我现在把你这句话如数奉还,战国,打算他一条腿!”
黑大个薅着骆驼祥子的脖领子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抬起脚就要往他腿上踹过去。
“慢!”
陈秉南终于出声了。老爷子步履沉重的走了过来,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刘远山笑着道:“陈老,让您看笑话了。”
陈秉南一摆手,道:“你们之间的生意纠葛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谁要是想欺负到南子头上来,老头子是不干的。”他目光直视着骆驼祥子,淡然道:“骆老板是吧?我不知道刚才南子哪里得罪了你,你居然动手就动手,一情面也不留,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见了你不由自主的笑了几声,你就要对他痛下杀手么?你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骆驼祥子讪讪一笑,对陈老的话,他根本不能反驳,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对江南动手,只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引刘远山出面的由头罢了,其实他跟江南有什么深仇大恨?还不至于仅仅因为江南对他发出两声怪笑就对他下手殴打。
陈老爷子的话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想想也是,你一四十好几的人了,为了跟刘远山抢生意争地盘,把一个毛孩子牵扯进其中,要是传扬出去,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临安地界上混?
“老爷子,今儿这事儿我做的不地道,您老既然出面了,我就跟您实话实吧,原本我来这里,就是想着能和刘老板谈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您也知道,在临安地界上混口饭吃不容易,我混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兄弟头上来,更不该对他动手,在这里我郑重给兄弟赔礼道歉了,您老觉得不妥,句话,我照办就是,您看这样可好?”
骆驼祥子倒也光棍,当下便开出了条件,那意思很明白,我认栽了,赔偿的事情你陈秉南尽管提,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与其他光棍,不如这厮认清了形式,他一心想往玉石界掺一脚,吸引他的无非是倒腾玉石所产生的巨大利润,只要想在玉石界有所发展,就迈不过陈老爷子这道坎去,以他在临安玉石界行走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和巨大的声望,想要整死区区一个新入行的自己,得不客气一,跟玩儿似的。
骆驼祥子从陈秉南的态度上敏锐的品味出真正罩着江南的是这位老人,这让他感觉到恐慌了,也清楚,江南的事情不解决好了,就不是得罪一个刘远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老爷子回过头来问江南道:“南子,你的意思呢?”
第35章 无敌好运气
江南笑了笑,走到南伯身边,道:“事因我起,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嘲笑骆老板,南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吃亏。”言下之意是,那边还有几个保镖躺着呢,吃亏的是他们。
老爷子了头,道:“那好,你都表示没问题了,南伯自然不能再什么。”他转头对刘远山道:“远山,我挑的那几块毛料,你抽时间给我送家里去就可以了,南子这块,你算出多少钱,我一并给你。”
刘远山颇有些不好意思,从他内心来讲,今天这事儿还真怨不得江南,骆驼祥子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如今听了陈老一番话,他更觉得老脸无光了。
“老爷子,您这是的啥话?什么钱不钱的,今天这几块石头就算我孝敬您了,至于南看中的那块,我也叫人一起给您送到府上去,您尽管放心就是。”
刘远山也挺无奈的,这几块石头就算是再不值钱,那也是好几百万,原本他就没想着挣老爷子的钱,结果让骆驼祥子这么一闹腾,别挣钱了,硬生生全赔了进去,这会儿让他怎么再开口跟老爷子要钱?
想到这里,刘远山看骆驼祥子的眼神,更是变得一片冰凉,他心,子,老子从陈老爷子身上赔的钱,早晚从你兜里成倍的捞回来。
“你还是少来吧,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老头子是替公司办事,不会差你这钱的,不管怎么,今天得感谢你啊,让我老头子捡了个大便宜,找到了几块品质不错的毛料,解决了荣石斋的难题啊。”
陈老爷子分明不想沾他的便宜,对于财大气粗的荣石斋来,这钱还放不到眼里,老爷子也清楚刘远山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欠下人情再想还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刘远山见老爷子意思十分坚决,也就不再坚持了,他道:“那行,算好了价格,我差人一起送到您府上。”
老爷子了头,表示同意。
江南道:“南伯,我的这块还是我自己来付账吧,用公司的钱给我私人买单,被别人知道了不好。”
陈秉南想了想,觉得江南的有道理,便头道:“也好,那你干脆把钱付了吧。”
江南笑着把钱包掏出来,问刘远山道:“刘大哥,能刷卡吧?”
刘远山看着江南手中的银行卡,心中有些诧异,识货的他知道,这卡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持有的,银行要求,存款金额在五百万以上,才会为客户办理这种VIP专属卡,可见江南这张卡里的金额怕是超过五百万了,不仅如此,VIP卡持有人,凭此卡还可以透支一百万的消费额度。
“呵呵,老弟这卡了不得呀,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银行新推出的VIP客户专属透支卡吧?”刘远山笑着问道。
江南笑道:“我也不清楚,南伯给我用的。”
“原来如此。”
刘远山心,这就不奇怪了,陈老爷子手持这么张卡,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蛮符合的。
“兄弟,刷卡就不必了,这块石头你既然看中了,哥就跟你句实话,前阵子你七哥去瑞丽接货,你手里的这块石头是被那边的玉石商人当做废料处理的,因为哥也是第一次见到皮壳表面这么平整的石头,觉着有趣,就把它要了过来,你仅仅是想切开玩玩,象征性的给哥一百块钱得了,多给一分哥都跟你急。”
一百块钱?!江南心这还真是捡了个大漏,当然了,他也能听出刘远山是意思来,连他都不看好的料子,怕是切不出什么好种水的翡翠来。
陈秉南闻言有些好奇了,他也不清楚江南挑了块什么样子的石头,便道:“南子,把你挑的毛料给南伯看看。”
江南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抱起原石,递给老爷子后,又掏出一百块钱塞给了刘远山。
“七哥,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今后咱们常来常往。”
江南这句话就等于认可了刘远山这个朋友,还有一层意思,他相信刘远山能听明白,自己只要敢这么,就等于替南伯回应了他的示好。
刘远山自然能听出江南的弦外之音,脸上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皱巴巴的。他心里十分高兴,看来今天的付出没有白做无用功,只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这回报来的也太快了一。
“常来常往,一定得常来常往!”如果刘远山知道江南仅花了一百块钱就把他手里一块极品翡翠原石买去了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跟江南出常来常往的话。
“那,咱们走吧。”
陈秉南见两人钱货两清了,随即笑着道。
苏晓这会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把气儿喘匀了后,他才道:“老爷子,等等!我也不能白来不是,我去随便拿块石头先……”完,这货撒丫子跑了,也不知道从哪堆原石堆里随便找了块锅底般大的毛料,颇为费力的抱着,亦步亦趋的挪了过来。
“刘哥,您给看看这块石头蛋子值多少钱,跟南瓜的那块一起算账。”
苏晓得意的道。
刘远山看了一眼石头,笑着道:“你子还真会挑,这块石头是打木砍场子的老坑品种,众所周知,打木砍场子里出品的毛料个头儿都,你这块石头足有百来斤重了,是近年来从打木砍场里挖掘出来最大的一块毛料,苏子,本来这块石头我是不打算出售的,想自己留起来,过两年再。
实话我也比较看好这块石头的外部表现,你看,表皮上有明显的松花,松花是什么?那是出绿的表现啊,明里面是有翡翠的,这个你可让哥哥为难了。”
“少来。”苏晓大手一挥,气势十足的道:“出不出绿你了不算,我了也不算,得切开看看才算,我老哥儿,你就不能爽快儿?我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块石头,你就忍心打击我入行的积极性?”
刘远山哈哈大笑起来,“好,既然兄弟你了,哥哥我就忍痛割爱,这块石头八十五万你拿走吧。”
“八十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当哥们儿傻啊,买块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的破石头就花八十五万,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苏晓顿时惊诧的嚷嚷道。
江南笑着观看苏晓的表演,他心,这哥们儿绝对有连拿五届奥斯卡影帝的潜质,他简直聪明过了头,现在的表现不过是在扮猪吃虎罢了,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无非是嫌刘远山开出来的价格高,估计刘远山得吃亏上当了。
江南暗暗留意了一下苏晓手里的原石,看过之后他苦笑了,这货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随便搬了块石头过来,里面居然就能掏出至少六十斤左右的油青种翡翠,油青种虽算不上高档料子,但也属于中档产品了,打制成手镯的话,一只的市价大约在一万二至一万五千元RMB左右,至少六十斤玉肉,我的天!!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了。
刘远山咬了咬牙,肉疼的道:“兄弟,不是哥哥跟你较真儿,现在的市场行情你或许不知道,但哥哥了解啊,八十五万给你,实话我已经挣不了几个钱了,你不能看着哥哥连运费都挣不出来吧?这样,我最多再让你一万块钱,多了哥哥真让不着了。”
“切,你跑一趟云南瑞丽,就为了拉这么一块石头回来?呦,老哥儿,你的成本够高的呀?”
苏晓揶揄刘远山道。
江南笑了,他突然想起了母夜叉孙二娘那句名言:任你奸似鬼,照样得喝老娘的洗脚水!苏晓现在的表现,就跟奸诈的孙二娘一般无两。
刘远山简直哭笑不得了,他摇摇头道:“得,你子是我亲大爷,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么个不理的滚刀肉?八十三万给你了。”
苏晓听他这么一,倒有些不确定起来,他征询江南的意见道:“南瓜,你我是买还是不买?”他心里发虚起来,毕竟八十多万对他来不是个数目,倒不是苏晓出不起这笔钱,苏家在临安也是豪门大家,八十万块钱他咬咬牙还是能跟他老子要出来的,但是他不能不顾及影响,如果一刀切下去里面空空如也,这名声传扬出去了,一败家子的帽子就会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脑袋上。
江南见他拿不定主意了,笑着道:“买下吧,刘大哥既然都看好这块料子,没理由不买的。”
苏晓还有担心,他问陈秉南道:“老爷子,您的意思呢?”
陈秉南还在摩挲着江南那块石头,听到苏晓的问话,他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几人的身上:“苏子,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是想让您老人家帮我看一下这块石头。”苏晓把毛料往陈秉南面前一递,道。
陈秉南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便道:“嗯,可以赌!”
苏晓心下大定,专家就是专家,他亟不可待的嚷嚷道:“南瓜,赶紧的呀,买下买下!”
江南摇着头笑了笑,掏出卡来道:“刘哥,刷卡吧。”
“别忙,我还有个条件。”刘远山笑着推拒了江南递给他的卡。
PS:第二章来了,还是照例求票,虽然知道肯定求不到多少,也比一张没有要强啊,我这人很知足的,多少给两张咱就感激不尽了。
第36章 彻底服了
被晾在地上一直没有爬起来的骆驼祥子静静地听完几人的对话,此刻有些绷不住劲了,他偷瞄了一下站在身边对他虎视眈眈的黑脸汉子,讨好般冲他笑了笑,想要站起来,黑脸汉子瞪了他一眼,他又乖乖趴下不敢动了。
“嗳,我刘老板,您好歹发句话让我先起来成不成?这架势实在是难受的很呐。”
骆驼祥子苦着脸央求刘远山道。
刘远山哈哈一笑,道:“倒是把你个王八犊子给忘记了,先趴会儿吧,咱俩的事情待会儿再。”
骆驼祥子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陈老爷子,您帮忙句话吧,眼看着再趴下去,我这肚子就有瘪下去的趋势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我好不容易积攒了几年的粮食才养起来的肚皮,就要毁在刘老板手里啦,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货倒是很有幽默感,见不动刘远山,直接做起了陈秉南的工作,出来的话也是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陈秉南被他一番话逗笑了,老爷子望着刘远山,笑着道:“远山啊,骆老板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先让他起来,有什么事情你们俩好好协商解决,不至于闹得两人脸上都不好看。”
“哼!”刘远山冷哼一声,凛冽的目光盯住骆驼祥子,道:“既然老爷子为你讲情了,无论如何我得给老爷子面子,你先起来吧。”
“嗳!”
骆驼祥子美滋滋的答应了一声,动作前所未有的利落,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旁边一脸笑意不敢搭话。
“脸皮真厚!”
苏晓鄙夷的刺挠了他一句。
江南呵呵笑了一声,对刘远山道:“七哥,刚才你还有什么条件?”
刘远山道:“可能我提的要求过分了些,不过这块料子我是绝对看好的,既然苏晓看上了,我也就忍痛割爱卖给你了,但我希望你能在交易大会开幕那一天现场把这块石头解开,算是为玉石交易大会填个彩头吧。”
“添彩头”这个法在赌石界由来已久,参展商往往会让买家把表现特别好的毛料在现场切开,如果毛料被切开后,里面的翡翠种水不错,那么,无疑会给购买原始的商人以极大的信心,对参展商来,从他们手里卖出去的玉石毛料被切出翡翠,也是对他们摊铺上原石的一种宣传,当然了,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非常可观的。
江南基本上能够猜出刘远山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想了想,他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提一要求。”
刘远山笑着道:“好啊,兄弟你的要求当哥的尽量满足。”他心里却在鄙夷不已,江南这子,绝对是个滑不留手的狐狸。
江南笑了笑,道:“如果我们能从这块原石中掏出种水不错的翡翠来,还得麻烦你帮我介绍几个买家。”
刘远山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这你放心就是了,只要是你在毛料中掏出翡翠来,不用我给你介绍,那些玉石经销商就会一窝蜂的出价购买,毕竟现在谁家的囤货数量也不多,都指着在交易大会上有所收获后,才能在珠宝市场上兴风作浪大显身手。”
“明白了,多谢七哥指啊。”
“客气了!对了,江南,你子真把翡翠从石头里掏出来,为什么不直接出售给荣石斋?”
刘远山心中有些疑惑,不过他问出这句话后,又觉得有些冒失了,其实不难想明白,以江南现如今的处境,和荣石斋产生太多瓜葛的话,太容易暴露目标,于是刘远山赶紧补了一句:“对不起啊兄弟,七哥多嘴了,不该问你这些情况。”
江南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没事,我的情况过段时间后恐怕就会成为人尽皆知的公开秘密了,隐瞒不下去的,刘大哥不必计较。”
刘远山听了江南的话后,心中大定,他还以为自己这番话会引起江南的反感,没想到江南对此非常看得开,甚至他想的比较长远了,刘远山心中狐疑,难不成江南早已有所打算了?
在心里想想是可以的,刘远山绝不会傻到将心里的猜测出来,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他道:“兄弟,跟我过来刷卡吧。”
陈秉南这时候开口话了:“南子,你这块石头不太对劲啊,以我多年来对毛料的了解程度上,根本判断不出这块毛料是不是出自于缅甸矿坑,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切开来看看。”
正准备往前走的江南听到老爷子的话,立马停下了脚步。
“好啊,我也想知道这块原石里究竟有没有翡翠。”他扭头对刘远山道:“七哥,你这里有没有切割机?”
刘远山见江南准备现场解石,随即道:“当然有了,在前面放着呢,等刷了卡你去解开就是了。”
江南头,对老爷子和苏晓道:“那咱们一起过去吧。”
陈秉南道:“好,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也不差这一会儿,老头子陪你走一遭。”
正在几人并肩往外走的当口,骆驼祥子一脑门子大汗跑了过来拦在众人身前,一脸谄媚的道:“各位,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了呀,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他现在也有些着急了,明摆着刘远山就没打算放他全须全羽的离开,对他来,陈老爷子几人在这里呆着,他还有个缓颊的余地,最起码刘远山不好做的太绝,一旦陈老爷子走了,鬼知道刘远山会对他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来?
想想刘远山那阴险狡诈的笑容,骆驼祥子就冒汗了,他现在万分后悔今天晚上的挑衅行为,这不是上赶着作死来了么?早知道刘远山是这么个操蛋玩意儿的话,打死自己也不敢来挑战于他。
刘远山嘿嘿一笑,道:“谁让你自己留在这儿的?不是还有那几个保镖陪着你吗?骆驼祥子,你要不想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上,就好好给老子呆在这儿,不然咱们俩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这就是明着威胁他了。
骆驼祥子吃了个鳖,初来乍到时嚣张的气焰全然消失在他的脸上,他掏出烟来敬给刘远山一支,又挨个发了一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别介啊七哥,都是在社会上混口饭吃的,都不容易,我他娘的混蛋还不成,您大人不记人过,宰相肚里能撑拖拉机,就别跟兄弟一般见识了成不?”
江南听了他无耻的言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江南也挺佩服他,这人勉强能算得上个人物,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转了风向,能屈能伸倒也好手段。
刘远山不阴不阳的笑了笑,道:“服了没?不跟我抢生意了?”
“服了,服了,打死我都不敢跟您抢生意了,您放心,我再有这种心思,天打五雷劈死我!”
见刘远山有了活话,骆驼祥子竖起两根手指头,又是诅咒又是发誓的,活脱一副贱人相。他心里:你都打算弄死我了,我敢不服么?
刘远山畅快的哈哈大笑着:“算了,幸好你今天没伤到我兄弟,不然老子真有弄死你的心思,你滚吧!”
骆驼祥子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看了看刘远山,张着嘴欲言又止不肯离开。
“嗯?你还有什么事?”
“那啥,我也想看看这位兄弟切石,不知道七哥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骆驼祥子期期艾艾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随你便吧。”
刘远山完,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从事玉石交易生意的刘远山,自然会把各个银行的POSS机准备齐全,这也大大方便了前来购买原石的商人可以用最便捷的方式进行交易。刷卡交易后,刘远山指着被搁置在院子角落的切石机道:“兄弟,看看这些工具用着趁手不?行的话你就开始吧。”
江南也不客气,信步走上前,观察了那么一会儿,还行,两台机器属于专业切石机和打磨机,切石机是由十六片簧片组装而成的,看起来很大,但胜在功率稳定,不容易滑手。
“南伯,还得麻烦您老人家出手帮忙啊。”江南没打算自己动手,因为他知道老爷子手里的那块毛料价值不菲,一个不心就会伤到里面的玉肉,如果真把玉肉伤到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陈秉南笑着头道:“你是怕经验不足破坏掉里面的玉肉吧?”见江南头,老爷子又道:“这块石头实话我不是太看好,算了,你不打算上手,我老头子就帮你切开吧。”
着,陈秉南走上前,在切石机前坐下,熟练地将毛料搁放在齿轮底下,插上电源,齿轮急速转动起来,发出一阵“嗤嗤”声。
PS:现在是打劫推荐票时间。
第37章 现场解石
陈秉南不愧为玉石界的行家里手,操作起来动作熟练,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稳稳地摁在毛料上,根本不用画线,就凭感觉往下切,随着齿轮和毛料表皮接触后发出的“咔咔”声响,石屑夹杂着石灰粉末顿时飞扬起来,半空中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解石是门高难度的技术活,像江南初次切割原石的手法,那属于傻大胆,没有伤到毛料里面的翡翠算是他侥幸,当然了,也是多亏有寒气的帮忙,能够看透玉肉所在的位置,不然就他那个笨拙的手法,损毁了玉肉,是不足为奇的。
切割玉石有一套非常成熟的技术,大体上分为三种,分别是:擦石、切石、磨石。
其中,擦石是切割玉石中最为古老的方法,但是效果好且很安全,擦石部位没有选择好就盲目下刀切的话,很容易就会把翡翠切跑,导致破坏到玉石的完整性,一块高品质的翡翠如果被切坏了半边的话,价格就会直线下降,对于解石人来,这是大忌。
所以,在判断不清毛料里面翡翠分布的情况下,一般解石师傅都会选择先将毛料擦出一道口子,看底看色,或是看雾,通过擦口往毛料里打光,借以判断玉石所处的位置、深度、种水的品质等等情况,再决定是切还是继续擦。
擦石的目的是为了擦出绿色,最简便的方法是用手工擦,所用工具是擦条,擦条分为粗、中、细三种,相对应不同场口,硬度不一的毛料。还有一种擦石方法,就是在打磨机上摩擦,但是这种方式相比于手工擦石在危险性上要高一些,拿捏的力度不容易掌控,若是需要在打磨机上拭擦,机器转速一定要减慢,并且要找准顺时方向,切不可逆擦或者横擦。
切石和擦石又不一样了,赌石行当里有句话,叫做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下刀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切割部位一定要准,左右一偏,就是一生一死。
赌石的魅力便在于此,赌石,总是与一夜暴富的财富传奇和各种跌宕起伏的神奇故事联系在一起,它在神秘、刺激之余,更添了许多暴戾色彩,让人欲罢不能。
下刀切石,首先要找准部位,一般经验丰富的解石师傅,都是从擦口处下刀,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破坏到内里的翡翠玉肉,如果是没被擦过的全赌料子,也可以从松花和蟒纹处下刀,一刀下去不见颜色,继续切第二刀,第三刀,直到切出色泽为止,全部切割完毕后仍然没有颜色,那么,这块石头无疑是块废料了。
部位找准后,下刀一定要果断,磨磨蹭蹭的不行,犹豫一下可能就会使内里的玉肉遭到人为的损坏,那就得不偿失了。
磨石是为了抛光,把玉石的透明度完全展现在大家面前,使人看到他的色泽和种水如何,以此判断翡翠的价值。
像陈老爷子这样经验丰富的切石专家,对一块毛料中是否有翡翠存在,也是不敢贸然判断的,他之所以没有擦石,是因为他对江南选的这块毛料本就不看好,或者他不认为这块料子有出绿的可能性。
但他还是谨慎的沿着毛料边缘切了一刀,而没有一上来就在毛料中间下刀,万一毛料中真有翡翠呢?破坏了翡翠玉肉,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切割机响起后,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话,害怕惊扰了老爷子的思绪,导致手上发抖,一不心把毛料切坏。
苏晓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他站在江南身边,紧张的死死拉着江南的衣袖,目不转睛的盯住毛料,等待着奇迹降临。
江南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低声道:“哥们儿,你不会吧?一百块钱买来块石头,就算切不出翡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把你紧张成这样吧?”
苏晓气愤的横了他一眼,道:“一百块钱不是钱吗?瞧你口气大的,再了,你以为哥们儿为自己紧张啊?我那是为你紧张。”
“得!我又错了还不行?撒手吧,别搞得我们俩跟同志似的行不?”
江南一甩袖子,笑着道。
苏晓嘿嘿一笑,不作声了。
此刻陈老爷子已经把毛料从切石机上取了下来,轻轻抹掉了切口处的碎屑,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即眉头就锁了起来。
大家被他这个表情搞得有些好奇了,纷纷走上前来观看,刘远山问道:“老爷子,没出绿吗?”
陈秉南摇摇头道:“看样子,出绿的可能性不大了,完全就是块普通石头嘛,毫无价值可言。”
这番话得刘远山脸红不已,毛料是他卖给江南的,虽然是白菜价,但是被大家一致认为是废料的原石,就这么被他堂而皇之的卖出去了,别人要是知道了,还以为他是在浑水摸鱼欺负新人呢。
他的表情有些讪讪地,当即就掏出一百块钱来,递给江南道:“兄弟,我就嘛,这是块废料,根本不值钱,你把这一百块钱拿回去吧,别打哥哥的脸了成吗?”
江南笑着推拒了他递过来的钱,道:“还没完全剖开呢,是不是块废料你我都了不算。”
刘远山哭笑不得的道:“兄弟,别玩儿你哥了行吗?多少给我留面子吧,这要是传扬出去,你让哥哥的老脸往哪儿搁?”
江南已经知道这块毛料中必然是有翡翠的,所以他坚持要把毛料全部切开,但是又不得不顾及刘远山的面子,通过短短半天的接触,他知道刘远山是个把面子看的比天大的人,想了想后,江南道:“这样吧七哥,再切两刀,如果还没出绿的话,一百块钱我拿走,若是出了绿,你就啥也别了。”
刘远山见江南态度坚决,也知道劝也没用了,只好苦笑着道:“你真是个驴脾气。”
“南子,你吧,下面怎么切?”
陈秉南也拿江南无可奈何,但他欣赏江南的坚持,对于一个玩石头的人来,眼光、胆色、运气、心态同等重要,但惟有这坚持,是大多数赌石人不曾具备的,买块毛料,两刀三刀切下去,没出绿就放弃了,殊不知再切一刀就有可能出现翡翠,就是因为没有坚持,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吃了亏。
江南笑着向前跨了两步,解过南伯递过来的毛料,悄悄释放出寒气再次观察了一下翡翠所处的位置,才指着毛料中间部位道:“南伯,我看也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从中间切开吧,有没有翡翠,一刀下去一目了然。”
浪费时间?切石还有嫌浪费时间的吗?陈秉南颇为无语,他摇摇头看着江南叹了口气,既然江南都如此了,他也只好照办。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陈秉南敢如此下刀,也是因为他不看好这块毛料,否则他绝不会按照江南的方法切石的。
调整好切石机,陈秉南憋了口气,对着江南刚刚指出的位置稳稳地落了刀,切石机声音一响,大家又都不话了,眼睛死死地盯住石头,现场气氛不出的压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距离最后的结果也越来越近了,一阵机器的轰鸣后,毛料被一分为二,陈秉南“咦”了一声,取下毛料看了一眼,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远山,快!水!”陈秉南嗓子里发出了一阵颤音,声音中满是激动。
刘远山听了老爷子的话后,就知道这是出绿了,他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打了一盆清水放在了老爷子脚边。
陈秉南用清水洗过表面后,毛料的神秘面纱,瞬间便被揭开了。
果然不出江南所料,切开的这块毛料中,中间部分一抹晃人眼的绿意显露出了真容,不过这抹绿色却不是令人垂涎三尺盈盈欲滴,也不是温润淡雅的冰清玉洁,而是一种深沉的墨绿,绿中多少带了些黝黑,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饶是身经百战的陈秉南,也头一次见到这种翡翠明料,他不禁啧啧有声的发出疑问:“难道是墨翠?”
老爷子话一出口,刘远山、骆驼祥子、苏晓、包括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刘远山的一众弟们都一片哗然,特别是刘远山,倒腾翡翠原石好几年了,他对墨翠是有些了解的,这种仅限于传中的翡翠,刘远山也仅仅是从缅甸玉石交易商嘴里听过,真正见到,还尚属首次。
“老爷子,您没看错吧?据我所知,墨翠深埋于地表深处,产量稀少开采有限,现在的市场上,墨翠的占有率不足百分之二,如果这是块墨翠的话,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刘远山倒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涩,一百块啊,就把一块墨翠原石卖出去了,恍惚间,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但后悔已然来不及了。庆幸的是,这块石头是被江南买去的,一时间,各种美妙的滋味充斥在心头,他有些晕眩了。
第38章 涨了!
“应该没错了,墨翠原石我虽然第一次见,但是被制成挂件的墨玉翡翠我还是见过几次的,大家都知道红翡绿翠紫罗兰,其实翡翠大家庭中,也有白干翠和墨翠,特别是这墨翠,是较为稀少的品种,上佳品质的就更是不可多得了,所以更加珍贵,老头子活了五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质地如此细腻,结构如此致密均匀的墨玉,今晚算是开了眼了。”
陈秉南感叹着给出了答案,可见老爷子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毕竟墨翠这种稀世罕见的翡翠,在他手里被解了出来,对他而言,是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碰上一次的事情,他感到莫大幸运的同时,也为江南超好的运气感到唏嘘不已。
“南伯,这么,这块墨翠还是比较值钱的?”
苏晓笑着问出了缠绕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
“呵呵,傻子,刚才我就过了,墨翠,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是天大的造化,你它值钱不值钱?”
陈秉南笑着反问道。
刘远山此刻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悟了过来,想了想,他做出了一个令大家都颇感意外的决定:“老爷子,您给估估价吧,合适的话,这块墨翠,我买下来了。”
江南心:刘远山到底是老江湖,心神镇定不,关键时刻出手一都不含糊,显然他是看清了墨翠的价值,知道谁把墨翠拿到手,谁就会大发一比横财,就算不把它制成玉镯,只要放在手里捂个三四年,升值的潜力有多大,也是能够预见到的,仅是他这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就足以秒杀在场的所有人。
骆驼祥子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对啊老爷子,您是行家,肯定清楚这墨翠的价值,麻烦您给开个价,也给我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滚蛋!捣什么乱啊?这东西也是你能买的?”
刘远山一瞪眼,当即呵斥了一句。
骆驼祥子不干了,他牛似的回瞪了过去,毫不客气的:“你能买我为什么不能买?我七爷,你不能不讲规矩吧?再了,买卖自由,价高者得,你能开价我自然也能开价,卖与不卖,那是人家卖主的事情,你凭什么不让我买?”
刘远山肺都气炸了,但是仔细一想,骆驼祥子的也没错,他便不好反对了,可是心里对骆驼祥子的怨气却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碍于陈老和江南苏晓还在的缘故,刘远山真恨不得把骆驼祥子那张肥脸撕个稀巴烂。
“妈的!算你子狠,七爷今儿倒要看看你子究竟有多大的财势跟我抢这块翡翠!”
刘远山咬牙切齿的道。
骆驼祥子一咧嘴:“嘿嘿,七爷莫怪啊,老爷子刚才也过了,极品翡翠可遇不可求,既然今儿被我遇上了,岂有放过之理?您是做大买卖的,见得好翠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块两块的,您高抬贵手让给我,回头祥子我一定在佛跳墙摆花酒好好招待七爷您。”
“拉倒吧快!你也甭好拿话堵我的嘴,七爷在乎你那一顿酒宴?就按你的,买卖自由,价高者得,想忽悠着我让给你,你那道行还欠几年!”
刘远山本来就气不顺,听了骆驼祥子挤兑人的话,一张黑脸更加黝黑。
江南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我这卖家可还没往外卖呢,你们俩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也不怕人笑话。”
“我兄弟,不带你这样的啊,哥哥卖给你原石的时候,可是没带犹豫,如今你开出了好翠,不能亏待了你哥哥吧?好歹咱俩也是有交情的对吧?不像某些人,刚才不是还对你下黑手来着吗?”
刘远山一听就急了,连带着翻出了旧账,面红耳赤的对江南道。
陈秉南哈哈一笑道:“我两位,南子即使打算卖,也得先卖给我们荣石斋,你们二位就不要惦记了。”
“嘿!老爷子,您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像荣石斋这样级的珠宝商行,什么好翠没有,不差这一块墨翠,您抬抬手,让给我吧。”
刘远山冲陈秉南拱手道。
陈秉南望着江南笑而不语,那意思是,翡翠是你的,你看着办吧。
江南有些作难了,抛开骆驼祥子不,南伯和刘远山都不好让他拒绝,但是他又缺钱,眼下正是积累资金全力以赴对张秀芳母子展开反击的重要时期,原本他就想把这块翡翠掏出来后卖个好价钱,但是看当前这种情况,两人谁也不想放过得到墨翠的机会。
按理应该先紧着南伯的需求,毕竟荣石斋是自己家的产业,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也不好驳了刘远山的面子,就像他的,卖给自己毛料的时候,人家刘老七可是一含糊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第一刀切下去后,没见到出绿,刘远山还想着把钱退给自己,这明老刘为人是非常实在的。
钱多钱少暂且不谈,商人重利的大原则不会变,人家刘远山能做到那个份儿上,就已经非常对得起哥们儿了。况且,和刘远山交朋友,对江南执行下一步计划,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江南两头为难了,卖谁不卖谁都不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做买卖也不是个简单事儿,以前胡闹的时候,花钱跟流水似的,可那时候跟老爸伸手要钱天经地义啊,他认为老爸给儿子钱,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家里的钱也多的没地方花。等岁数逐渐大了,他就想着,将来自己接手了恒阳实业,也不见得就比老爸经营的差,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单单是今天这种事都处理不好,将来即使接过了恒阳实业的盘子,可想而知,恒阳实业会被自己经营成什么样子。
陈秉南看出了江南的心思,他道:“南子,要不咱们把这块毛料全部解开吧,看看成色如何,你再决定卖不卖。”
江南笑了笑,道:“好啊,全部掏出来再。”
刘远山当然没有异议,他也怕这块毛料仅仅是表皮上有丁儿的翡翠,而不是整块翡翠贯穿在毛料中,那样一来,就算花大价钱买下来,也是个赔钱货,如果把毛料全部切开,使之成为明料,不管种水如何,起码买着安心。
骆驼祥子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这货赌性还是很大的,他当然知道全部剖开后,翡翠明料的价格要比半赌料子上扬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他打得主意是,花钱办大事,趁着料子还没完全解开,自己趁机买下来,回去后找个切石师傅再切一刀就是了,若是能切出一块完整的翡翠来,巨额的利润唾手可得,里外里一转手就是好几十万上百万。
但是大家都同意将毛料全部切开,他再反对就把人全都得罪了,只能咬着牙站在旁边直跺脚干着急。
既然要继续解石,陈秉南就变得谨慎心起来,他决定擦石,因为切下的那一刀使得毛料只剩下了不到一半,按照他的判断,这块翡翠应该不了,再切一刀的话,怕是一不心就会伤到内里的玉肉,他不敢冒这个险。
陈秉南对准毛料另一边光洁的表面,用砂轮轻轻一擦,碎屑飞扬而起,打到脸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全神贯注的继续沿着皮壳擦下去,二十分钟后,半块毛料的表皮已经被擦开了三分之二,而裸露在外面的这三分之二处,居然全都出现了墨翠,在院子里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深邃的绿意。
“涨了,大涨!”
刘远山兴奋的道。
“嘿,南瓜,我真服气了,你的眼力没得,一百块搏了个几百万,这和花两块钱买注彩票结果中了个五百万没多大区别嘛,甚至比买彩票中奖还要刺激。”
苏晓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在江南耳边聒噪着。
“是啊老弟,这叫什么来着?哦,伯乐知良马,慧眼识好石!你的眼力,没挑了!”
刘远山挑着大拇指道,但他心里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清楚。一百块啊,墨玉!
提前知道了结果的江南,早就没有了初见这块石头时的兴奋,听了众人的不吝溢美之词的赞扬,他只是微微一笑,向大家拱手道:“多谢,多谢,运气好罢了,这个绝不是装B,是真的运气好,七哥,别嫉妒啊。”
刘远山向他竖起了中指道:“切!”
陈秉南切断了电源,开始了原始的手工擦石,就是用砂条慢慢擦拭石头。他的眼神谨慎中带了一兴奋,手上的动作娴熟至极,一的,直至那块玻璃杯大的墨翠全部从皮壳中剥离出来。
饶是这活大部分是借助机器完成的,陈秉南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也有些支撑不住,不知不觉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汗水。他的心情却是很兴奋的,有的解石师傅切了一辈子石头,也不见得能切出块品质如此高档的翡翠来,对于爱玉之人,一块价值连城的极品翡翠,在自己手里被解剖出来,那种兴奋之情,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咳咳,陈老,我出三百万,这块翡翠您让给我吧。”
刘远山咳嗽了两声,径直走到陈秉南身边,笑着请求道。
“我出三百二十万!”
骆驼祥子不甘落后的嚎了一嗓子。
“三百五十万!”
刘远山跟他较上了劲,马上又吐出了一个价格。
第39章 新盟友
此时的江南着实体会到了一把飞机起飞时直冲云霄的震撼感觉,刘远山骆驼祥子卯足了劲,谁也不服谁,开出的价格节节攀升,两人就像两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偶然得到了一把好牌,谁也不愿意错过有可能一把就翻身的机会,三五轮下来,这块墨翠的价格扶摇直上,已经蹿升至六百八十万元。
江南心里乐开了花,他也没想到,一块先前不被看好的石头,切开后掏出来的墨玉居然这么值钱,其实,他对翡翠的了解,还仅限于红翡绿翠紫罗兰,对于市场上极少出现过的墨翠价值几何,他是不清楚的。
评判墨翠质量的优劣,同样得从种、水、色和有无瑕疵四个方面去观察,品质好的墨翠,一定是质地细腻,结构致密,均匀,透光度好,其黑如墨,但又透着翠绿,没有明显的瑕疵和缺陷的。
就像刚刚被南伯解出来的这一块一样,乌黑透亮,有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深邃,又让人感觉不到深邃的突兀,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属于极品墨翠中的极品。
陈秉南看着还在争执不下的两人,笑呵呵的道:“两位,你们把我老头子当死人啊?别忘了这块翠还在我手上呢。”
刘远山骆驼祥子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原地不动了,神情焦虑的看着陈秉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老爷子,别这样啊,您又不缺好石头,犯不上跟我们俩争抢这块墨翠吧?啥也别了,八百万,您匀给我吧。”
刘远山一咬牙,报出了一个他认为陈秉南和江南都不会拒绝的价格。
岂料陈秉南丝毫不为所动,仍然笑着摇头道:“你还是看了墨翠的价值,墨翠,也叫乌鸡种翡翠,属于黑色系列翡翠的一种,目前在市面上很难见到品质如此上佳的墨翠,它无法用金钱衡量其价值都不算过分,你以为我手上这块碗口大的墨翠仅仅指八百万RMB?呵呵,你错了。”
“哦?听您的意思,这块墨玉的价值远远不止八百万了?”
刘远山有些诧异,他虽然是专业倒腾翡翠毛料的,但自己却从来不解石,他浸淫赌石行两三年了,见过太多的人栽倒在赌石上,涨与垮就在一刀间徘徊,但是真正赌涨的又有多少呢?真的是比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还低。
所以十赌九输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是以他自己从不赌石,而是过段时间就从缅甸或是云南瑞丽、腾冲贩一批原石毛料回来,把这些毛料中蕴含的风险转嫁给玉石商人们,从中赚取利润差价。
经过两三年的积累,也是大发横财,并且不用承担任何风险,虽对翡翠的市场价格多有了解,但对墨翠这种根本不常见到的品种,却也了解的不多。
“呵呵,我给他估价的话,至少一千五百万。”
陈秉南不疾不徐的吐出了一个数字,面部表情云淡风轻。
“多少?!一千五百万?还至少?”
听了陈秉南报出的价格,骆驼祥子率先吼了起来,江南明白了,他显然拿不出一千五百万来,和刘远山竞争这块墨玉,所以对南伯报出的价格有些惊讶,但是他又不想放弃,觉得就此放弃栽了面子不,让人瞧了他的实力就是对他最大的鄙视了,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怎么样,拿不出钱来了吧?没有那个金刚钻你就别揽瓷器活啊,你以为剜到蓝到篮子里的都是菜?那菜也得分是谁的不是?得了,别跟着穷搅和了,一千五百万,我要了!”
刘远山好不容易逮着个打击骆驼祥子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他,一顿连讥带讽的话的骆驼祥子半晌没缓过气儿来。
“哎,算了,既然你七爷势在必得,我老骆又何必夺人所爱惹你厌烦呢,我不再和你争就是了。”
骆驼祥子叹了口气,悠悠的道。
陈秉南摇头道:“我也没要卖给你刘远山啊,你着什么急?”见刘远山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陈秉南话锋一转笑着道:“这块墨玉的所有权人是江南,好吧,我也看出南子为难来了,远山,这次就便宜你子了,只要南子肯卖,我就让给你。”
刘远山全身的血脉顿时畅通无比,里面的血液快乐的流淌着,肆意骚扰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哼唧着走近江南,脸上带着流星般璀璨的笑容,拉着江南的手道:“兄弟,七哥可就等你一句话了。”
原本江南就没打算把墨玉留在手中,虽然他也打心眼里喜欢这块翡翠,更清楚留下来保存个几年还有升值的潜力,但是他需要钱,有了钱才能执行他的复仇计划,还有一,收藏古玩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没钱还想玩古董收藏,那是痴人梦。
见刘远山对这块翡翠如此喜爱,江南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我都喊你一声七哥了,七哥你开了口,我肯定不能再卖给别人。”
“哈哈,好兄弟!七哥这就给你转账去。”
刘远山拉着江南就往屋里走,弄得江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刘远山豪爽的性格迅速赢得了江南的好感,他更加认定了刘远山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兄弟,你是要现金支票还是我直接在网上给你划款?”
刘远山豪气的问道。
“无所谓啊,七哥你怎么合适怎么来。”
江南耸耸肩膀,笑着道。
“呵呵,那就给你转账吧,这样方便,你也好查询。”
着,刘远山喊过来一个妹子,把江南的银行卡要了过来递给她,不多时,钱就划进了江南卡中。
“兄弟,啥也别了,你这个兄弟我刘老七认下了,今后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给你七哥打个电话,不是你七哥吹牛逼,在临安地面上,你七哥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刘远山很高兴,拉着江南絮叨起来没完了。
江南笑了笑,沉吟着道:“七哥,我还真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刘远山一愣,随即道:“跟你七哥甭客气,有话就是了。”
江南是个实在人,拐弯抹角转心眼子的事情他干不出来,他直截了当的道:“七哥恐怕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了吧?”
刘远山了头,神情严峻起来:“嗯,多少听到了些消息。”
“那,你也肯定知道前阵子张秀芳给我举办葬礼的事情了对吧?”江南又问。
刘远山道:“知道。”
他心,莫非江南要我替他解决张秀芳?他不确定起来,在他看来,江家这种豪门家族,是有其丰厚底蕴的,有底蕴就意味着争权夺利,在道上混的刘远山对张秀芳母子的为人多少了解一,那个面容沉静的女人绝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对于权力和财富的渴望,她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难道江南的假死是拜张秀芳所赐?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就不难弄明白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蛇蝎女人!刘远山为江南感到愤愤不平,望着江南平静的面容,刘远山道:“兄弟,吧,你让七哥怎么帮你?”
江南笑着道:“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你举办的这届玉石交易大会,肯定会吸引张志远前来参加,那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正直稳重,实际上他的骨子里充满了狼性,势必会在大会上仍一把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显示他财大气粗。七哥,我也不跟你客气话了,我想趁着你举办玉石交易会的机会把他拖下水来,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确定是她们干的?”
刘远山没有“她”,而是用了“她们”这个词,显然他已经全都猜中了整件事情背后的勾当,他决定帮助江南一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里面有他对江南为人坦诚的欣赏,也有对张秀芳母子做法的不满,当然,还牵扯到今后的利益,商人重利,这无可厚非,刘远山认清了江南的能力,认为他是一只潜力股,现在处好关系,不定将来带给他的回报就是超值的。
江南头道:“我确定!”
“那好,咱们约个时间好好坐下来聊一聊,你把你的想法跟七哥,七哥全力配合你完成就是了。”
刘远山没一句场面话,郑重的答应下来。
“多谢七哥!”江南面露感激的道。
刘远山拍了拍江南的肩头,道:“走吧,老爷子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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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叶清潭
和老爷子汇合后,江南又跟刘远山客气了几句,无视了骆驼祥子嫉妒的眼神,拉上苏晓开车离开。
总的来,这趟毛料仓库之行收获颇丰,仔细算了一下,江南都禁不住吓了一跳,除去为苏晓支付的购买毛料的八十三万元,卡里居然还躺着两千零一十三万元整,自己也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千万富翁!
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但他却没有一成功的喜悦,成就的背后反倒是一种没有快乐的疲倦,他知道今后的道理不会平坦,艰难险阻就在不远处等着他,只有把挡在他面前的石头搬掉,他才能找到快乐的源泉。
夜已经很深了,车在人民路上飞驰着,街道中央的绿化带静卧在凌晨的安谧之中,车上谁也不话,或许是累了,南伯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苏晓这货倒是一脸兴奋的样子,他见江南没有话的意思,也只好犹自憋着。
“***,这一路走的,都快把爷们儿嘴里憋出鸟来了。”
下了车,苏晓伸了个懒腰,一脸得瑟的道。
江南没接他这茬,问他道:“你是回去,还是在南伯家将就一宿?”
苏晓嬉皮笑脸的道:“眼看就快两了,我还会去干嘛,干脆在老爷子这里窝一宿算了。要不,咱俩再喝儿?”
“滚蛋!深更半夜的,谁有那闲工夫伺候你?”着,江南闲庭闲步的向楼上走去。
江南这一觉睡得相当踏实,第二天睁开眼时,早已日上三竿头,看了看枕头下的手机,已是下午两半了,他赶忙爬起来,活动了几下脖子,听到外面有人话,江南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
苏晓这货正在跟南伯逗着闷子,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餐桌上摆放的几样蔬菜显然是重新加温过的,还在冒着热气,江南笑着走上前来道:“南伯,您早就起来了?”
“老了,觉少,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呵呵,南子,快坐下吃饭吧。”
陈秉南边边摆放着碗筷,等江南坐下后,他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俩人吃饭。
“南伯,您怎么不吃?”
江南见陈秉南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出言问道。
“你看看这都几了,我早就吃过了,你们俩吃吧。”陈秉南道。
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虽然力道不大,穿透力却很强。江南放下筷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刘远山微笑的面孔出现在江南的视线内:“兄弟,刚起来啊?”
江南笑着把刘远山请进屋里,道:“昨天到家都两多了,左右没事,就多睡了会儿。”
刘远山头,进来后冲着陈秉南拱手问好后道:“老爷子,毛料我给您送过来了,您看给您卸到哪儿去?”
陈秉南站了起来,和刘远山握手后:“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辛苦,辛苦!这样吧,我给解放路店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辆车来,直接给拉到库房里去得了。”
“如果店里忙不过来,我去送一趟也成。”
刘远山客气的道。
陈老爷子摆摆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接通过,跟对方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
“妥了,再让你大老远的多跑一趟,那多不好意思啊,远山,坐,我们家又不卖站票。”
老爷子笑着道。
“您太客气了,都不是外人,您忙您的。”
着,刘远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江南给他泡了杯茶,放在他随手端到的地方,又回去接着吃。
没等两句话,荣石斋解放路分店的工作人员便赶了过来,刘远山一个电话把等候在楼底下的伙计招了上来,双方查验交接完毛料后,老爷子给他付了钱,刘远山道:“老爷子,下午没事情的话,不如找个地儿喝茶怎么样?”
陈秉南笑着拒绝了他:“我就不去了吧,昨儿个有乏,下午在家好好歇歇,要不,让南子和苏子跟你去吧,反正他俩也是闲人一对儿,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刘远山等的就是老爷子这句话,自从昨晚跟江南有过短暂交流后,他心里一直不踏实,总想着把事情弄明白,然后尽快确定下来。
“好啊,南苏晓没事的话,跟七哥喝茶去吧。”
刘远山冲着两人挤眉弄眼的,哪还有一江湖大佬的气魄。
江南和苏晓对视了一眼,道:“没问题,七哥你得出血了。”
完,和南伯打了声招呼,三人出了门。
三人来到人民大道中段一个装饰典雅的茶楼,一进门,一个看样子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一脸微笑的迎了上来。这女人堪称极品,一米七的个子,身材高挑,齐耳的短发,一双神采飞扬的丹凤眼,不施粉黛的面容细嫩的能掐出水来。
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装穿在凹凸有致的身上极具诱惑力,尤其是黑色丝袜包裹下的迷人**,走起路来步频很快微微轻颤着,给男人造成的视觉冲击异常猛烈。
苏晓这货看的眼珠子溜圆,恨不得一把将人家推倒在地,然后一个饿虎扑食扑上去,再然后就圈圈她个叉叉……不知不觉的,这货居然流了一胸口哈喇子。
“丢人啊!”
江南在心里无声的呐喊,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无耻的朋友?他往刘远山身边靠了靠,跟苏晓拉开了一距离,心这货今后千万别认识自己,哥们儿跟你丢不起这人!
女人笑起来很阳光,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矜持和内敛,江南啧啧称奇,同样一个人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这种光彩想不吸引男人的目光都难。
“七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妹了?”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女人的声音十分动听,宛若黄鹂鸣叫,清脆又不失妩媚。
“呵呵,带两个兄弟过来喝杯茶,清潭,生意还好吧?”
刘远山显然是和女人非常熟悉的,听他的话音,这个女人俨然就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啊,这倒让江南对她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在临安做生意,没有一靠山生意是难以为继的,一个女人能把茶楼打理的红红火火井井有条,实在是颇为难得。
“托您的福,生意还不错,这两位是……”
女人望向江南苏晓,嫣然一笑,轻启红唇问道。
刘远山一拍脑门,道:“看我,光顾着跟你话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江南、苏晓,这位美丽的姐是清香茶楼的老板叶清潭。”
叶清潭向江南伸出了柔嫩的手道:“既然是七哥的兄弟,那就都不是外人了,欢迎两位光临店。”
江南很有绅士风度的跟叶清潭伸出的手轻轻一握,便放开了,他笑着道:“给叶总添麻烦了。”
叶清潭温婉一笑,道:“什么总不总的,喊我清潭就行,您太客气了。”她深知,刘远山可不是随便交朋友的人,能被他另眼相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她打量着江南,眉眼中放射出来的净是好奇的神色,同时,她也被江南优雅的气质深深震撼了。
苏晓见江南放开了叶清潭的手,亟不可待的一把将叶清潭的手抓在了手中,一双眼眯缝着,猪哥味道十足的献媚道:“我叫苏晓,认识叶姐很高兴啊。”
叶清潭微不可知的蹙了蹙秀眉,随即便笑着道:“和苏先生相识,我也很高兴。”她不着痕迹的把手从苏晓手中抽了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七哥,二位帅哥,请跟我来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完,她前头带路,袅袅娜娜的向前走去。
这个女人不简单!
江南心里如是想着。
四人来到一个装饰典雅的型包厢,墙纸是深橄榄油绿的,印有常青藤和百合的花纹,条形木地板铺在茶几下面,虽然有陈旧,但是古色古香的韵味很浓,椅子是藤椅,坐上去十分舒服。
三人落了座,叶清潭笑着问刘远山道:“七哥,今天喝什么茶?”
刘远山笑着指了指江南苏晓,道:“别问我,今天他俩是上宾。”
“倒是妹冒昧了。”叶清潭的声音柔和依旧,她对江南道:“帅哥,既然七哥发话了,您茶吧。”
江南道:“随便吧,我喝茶,基本上是牛饮,味道好坏根本品尝不出来。”
刘远山哈哈大笑,笑声止住后道:“那就别为难我兄弟了,照老规矩来。”
叶清潭微微一笑,道:“好,请三位稍等,茶水马上就上来。”完,她出去了。
“就这么走了?喂……”
苏晓目送着叶清潭婀娜的背影,半是嘀咕半是喊的道,为她的离开感到惋惜。
“喂你个勺子啊?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多啊?”
江南一个巴掌扇到了苏晓的后脑勺上,恨恨的道。
挨了一巴掌的苏晓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吭声了。
刘远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心里话,他对江南苏晓的好感不是凭空而来的,江湖中人讲究个“义气”,这种义气,刘远山在江南和苏晓身上重温了一遍,他一直认为,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才值得结交。
“南,这里没有外人了,你的事情吧。”刘远山掏出香烟分给两人,各自上后,他问道。
第41章 江南的计划
江南目光灼灼的看着刘远山,不知道这话该从哪里起,倒不是他对刘远山不信任,而是现在的他不知道该信任谁?两者起来很矛盾,却是江南心境的真实写照。
下午睡醒后,江南突然对昨天晚上的莽撞感到后悔了,他不知道把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的告诉刘远山是对是错,但是话已经出口了,后悔也来不及。
他只能选择相信刘远山不会出卖自己,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七哥,孩子没娘,来话长啊……”
江南叹了口气,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跟刘远山简单介绍了一下。
“咚咚……”
敲门声响起,江南停止了讲述,刘远山喊道:“请进!”
叶清潭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服务员,服务员把托盘中的红泥紫砂壶放下,利落的注满水,然后把茶壶放在茶炉上加热,茶炉里红色的火苗跳动起来,不多时,茶壶里茶叶的幽香飘荡出来。
“清潭啊,我们有事情要谈,你们各自去忙吧。”
刘远山笑着对叶清潭道。
叶清潭微微头道:“好的七哥,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喊我。”完,叶清潭向两名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三人退了出去。
随着叶清潭的出去,刘远山随和的笑容瞬间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森到极的面容,他把后槽牙咬地咯嘣咯嘣响,捏着茶盅的手微微用力,“咔吧!”的茶盅被他捏成了几瓣。
“无耻至极!”刘远山恶狠狠地拍着桌子道:“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胆子大,但也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地步,谋财害命的事情她也能做得出来,这种人,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都死不足惜!”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句话对张秀芳母子来,简直是屁话!这对母子为了抢占我们江家的财产,可以不择手段,既然她不仁,休要怪我不义!”
江南这话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刘远山看着江南目光中不自觉闪现出来凶光,心下有些骇然,这孩子偶尔露出獠牙,气势不比自己当前差呀。
“南,你若是只想阴张志远那子一下的话,那无所谓,七哥抬抬手就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只能让张秀芳提高警惕,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
江南看着刘远山,对他这番话深以为信,也是,就算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能把张志远圈进来,那又如何?最多让他损失一部分金钱,除此之外起不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并且,暴露了自己,不就等于昭告全世界,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么,如此一来,张秀芳必然会提高警惕,甚至会对自己采取更加严密的防范措施。
以这个女人贪婪无耻的心性来,她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到了手的权利金钱,随着自己的“死而复生”化为乌有,这样一来,势必会加剧她们母子对临安实业的快速分裂甚至是财产转移,临安实业垮了台,即便把张秀芳母子活剐了,又有何用呢?
“七哥,你的意思是?”
江南蹙着眉头问道。
刘远山不慌不忙的掏出烟斗叼在嘴上,擦着了火柴将烟斗燃后,吐出了一个烟圈,浓烈的烟雾顿时升腾起来,丝丝缕缕的,在半空中来回盘旋,然后和空气融为一体,直至消失。
他把烟斗从嘴里拿了下来,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道:“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有两个渠道,第一,找到那两名肇事司机,这个难度不,但也不是不能完成的,毕竟他们以前一直在临安地面儿上混,七哥想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你得跟七哥好好介绍一下那俩人的体貌特征,七哥安排人尽快找一下,如果能把他俩找到,有他们指证,张秀芳母子不想承认都不行。”
江南了头,思绪又回到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想了好半天,他道:“司机的声音十分浑厚,四方大脸,平头,大高个儿,眼睛有,满脸络腮胡子,哦,对了,额头上有道疤痕,深红色的,大约有两公分长,是从头皮上贯穿下来的,一直延伸至鼻梁骨,口音有昌化那边的味道,其他的,因为是傍晚,我就看不清了。
那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没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司机身上了,只是匆忙中撩了一眼,那厮个子不高,尖嘴猴腮的,笑起来十分奸诈,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印象了。”
刘远山头,道:“有这些就足够了。”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昨天晚上和江南苏晓并肩战斗过的黑大个儿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刘远山跟他讲述了一下江南告诉自己的肇事司机体貌特征,吩咐他马上安排人查一下,黑大个头后退了出去。
“七哥,你刚才有两种渠道,另一种呢?”
江南问道。
“你怀疑汪家跟张秀芳联合起来企图霸占你们家财产?”
刘远山反问道。
江南微微颔首道:“应该错不了,不然怎么解释汪雪凝和张志远之间的关系?”起汪雪凝那个贱人,他的眼中就充满了怒火。他发誓一定要将汪家一并置于死地,敢对江家图谋不轨,你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张秀芳母子好多少!
“那就挑几个汪家的外围人员下手吧,估计谋划这事儿的不仅只有汪家老大,老二老三都是知道的,据我所知,汪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汪老二和汪老三互相之间看不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撬动他俩中的一个,这事儿就好办了。”
刘远山阴测测的一笑,仿佛胜券在握似的道。
“汪家目前掌舵的是汪老大,也就是汪雪凝他爹,就算汪老二汪老三不睦,也不可能会威胁到汪老大的地位吧?他们有什么理由出卖家族的利益?”江南蹙眉问道。
“理由?哈哈,兄弟,你把人性看的太伟大了,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你若是许给他一个汪家家主的位子,看看他出卖不出卖汪家的利益?”
刘远山笑着抽了口烟。
“七哥,你是……”
江南惊讶地望着刘远山,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得了,这件事情我去办,你安心做好你的准备工作就行了,玉石交易大会开幕后,你也不要放过教训张志远那子的机会,咱们齐头并进,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刘远山笑着端起了茶盅,向江南示意。
江南也连忙将茶盅端起来,和刘远山碰了一下,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苏晓这货从进门坐下后就一直在发愣,江南捣了他一下,问道:“你子想什么呢?”
“哎。”苏晓叹了口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哥们儿都快魔障了,南瓜,你知道什么叫寤寐思服吗?就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做梦也在把她思,追求她却得不到她的垂青,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困惑至极。”
“噗!”
江南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刘远山呵呵笑着对苏晓道:“兄弟,你不会真看上清潭了吧?她可比你大不少呢。”
“年龄从来不是爱情的障碍,七哥,你岁数大了,不懂。”
苏晓故作高深的道。
“呵呵,我不懂?有意思了,想当年你七哥横扫临安风月场的时候,你子还穿着开裆裤玩儿泥巴呢,你我不懂?得,七哥也甭给你这死脑筋废话了,既然你看中了人家,不如七哥帮你问问叶如何?”
刘远山笑着道。
“别!七哥,这事儿不牢您老人家费心了,我自个儿能办好。”苏晓笑着道。
“你不会认真了吧?”江南也问他。
苏晓站了起来,目光迥然的望向远方,故作深沉的道:“哥们儿活到今天终于知道了,被女人俘虏了灵魂是个什么滋味儿,啧,不是一般的美妙啊,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江南有一股吐血的冲动,这货附庸风雅的劲头一上来,简直不是人受的。
“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灯?傻了你?赶紧走人吧,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
江南拉着苏晓的胳膊把他往外拽。刘远山也站了起来,三人一同出了门,却不见叶清潭出来送一下,江南心:莫非那妞被苏晓吓坏了?
“南,我们一行动,临安市面上就不会太平了,我考虑了一下,从今天起,就让战国跟在你身边吧。”
刘远山指着黑大个道。
“这怎么合适,不行不行,七哥的好意我心领了,那位黑哥是你的人,我怎么能……”
“得了,你是不是我兄弟?认下我这个哥,你就得听我的安排,不然哥哥这心里真放心不下,你整天到处跑,手底下没个用着顺手的人怎么行,你放心,战国是特种兵出身,一身硬功夫没得挑,有他在你身边照应着,七哥心里也就踏实了,你啥也不用,就这么定了吧。”完,刘远山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南苦笑了一声,知道反驳也没用了,扭头对苏晓道:“走吧。”
祁战国从后面追了上来,接过江南手里的车钥匙,一声不吭的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
江南正准备坐进去,猛然间和迎面走来的一位女人撞了个满怀,他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女人瞪大了眼睛,惊悚的“嗷”了一嗓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嗦着问道:“,南?!你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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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谋划(上)
江南一愣,随即一个大步走上前来,把女人扶了起来,有些动情的道:“舅妈,我是南,我没死,我还活着,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的眼角泛出了泪花,她一把拉着江南的手,呜咽地道:“舅妈不是在做梦吧?南呀,是你吗?”
“是我,舅妈,您别激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们去车里话。”
江南把女人扶上了车,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女人名叫刘亚茹,是江南舅夏明宇的爱人,刘亚茹泪眼模糊的望着江南,一肚子的问题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思虑良久,她嚅嗫地问道:“南,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江南无奈的叹了口气,恐怕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都要在这种不厌其烦的解释中度过了,他道:“舅妈,事情起来有些复杂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爸的住院,和我被撞身亡,都是张秀芳母子安排下的阴谋,她们的目的,是要霸占我们江家的财产。”
刘亚茹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悲悯的面容立刻变成了一片仇恨,她哼哼一笑,咬牙切齿地道:“难怪这个女人最近几天撒了欢似的四处活动,几乎拜访了所有的集团股东,原来根源就在这儿了!”
江南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新消息,如此来,张秀芳已经开始行动了吗?他拜访集团股东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把他们联合在一起共同将老爸从集团董事长的位子上推下来吗?大概是了。
不行,行动必须要提前了,否则一旦让张秀芳得手了,再想要保住老爸在集团的位子,可就难上加难了。
“舅妈,您是怎么知道张秀芳最近活动很频繁的?”江南问道。
刘亚茹道:“她先后找过你舅几次,劝你舅主动让出在荣石斋的控股权,你舅没答应,她就采取强硬手段,最近正和外地的几个珠宝玉石供应商联系,要求他们切断对荣石斋的货源供给,你舅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前后几次和供货商进行商谈,但结果并不理想。
你舅了,荣石斋是夏家的生意,就算并入了恒阳实业,就算你不在了,也不可能把经营主导权让给张秀芳这个人渣,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野心很大,她想要通过兼并荣石斋达到控股恒阳实业的目的,毕竟荣石斋的年销售份额占到了集团总份额的百分之二十还多,南啊,你安然无恙了最好,你不知道,舅妈最近……”
着,刘亚茹又嘤嘤而泣起来。
“舅妈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女人的眼泪是无敌的,江南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了,只能给她做了个保证。
“孩子,跟舅妈,这几天你是怎么过来的?出了车祸后,伤到哪里没有?”
刘亚茹紧张的问道,她非常喜爱这个外甥,从江南时候起,刘亚茹就对他疼爱有加,刘亚茹本身没有儿子,真正的拿江南当儿子看待。
江南勉强笑了笑,拉着刘亚茹的手道:“舅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大碍,出事后先是被一名从不相识的好心大伯救了,在他家养了一天伤,然后我去了华山墓园,呵呵,在墓园里遇到了苏晓,后来跟着苏晓去了乡下住了几天,再后来,苏晓帮我联系上了南伯,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南伯家里。”
刘亚茹头:“孩子,让你受苦了。走,跟舅妈回家,打今天起,就在咱们自己家住了。”着,刘亚茹催促着祁战国快开车,并把地址告诉了他。
祁战国不为所动,回过头来目光迥然的望着江南。
江南苦笑着道:“舅妈,我现在还不想把活着的事情公之于众,希望您能体谅我的难处,等我把张秀芳母子解决了,我一定去家里登门谢罪。”
“孩子,你这是的什么话?你有什么罪呀?是张秀芳母子把你逼到绝路上的,要有罪,也是她们母子罪不可赦,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行,南,我不能再让你寄宿在别人家里了,南哥岁数也不了,照顾自己都还费劲,再让他照顾你?算了吧,不管咋,好歹舅妈在家也能照顾好你的起居生活,南呀,你不会是还在生你舅舅的气吧?哎,你舅这个人,除了爱玩爱热闹,其实本质不坏,你就不要……”
刘亚茹唠唠叨叨的了一通,她也清楚江南这孩子不大看得上她家里那位,所以就解释了一番,希望能化解开甥舅俩的隔阂,在她看来,一家人哪有什么新仇旧恨的,即便是有矛盾,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
江南呵呵一笑,道:“瞧舅妈的,我怎么会生我舅舅的气,其实,我也听前面那货了,舅最近压力不,张秀芳一直逼迫他将荣石斋的经营主导权上交到集团公司,全被舅毫不客气的驳回了,我不是不想去您那儿,只是最近事情很多,一天到晚的也没有个闲时候,打扰了你和舅休息,我不是罪过了吗。”
刘亚茹被江南这番话逗笑了,她道:“去舅妈家吃顿饭总行吧?你平安的消息怎么也不能瞒着家里人吧?再,你舅自从听你出意外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他知道你还活着,不定怎么高兴呢,还有,听你的意思,是准备对张秀芳母子动手了吧?你这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爸还在北京住院治疗,你再有能耐,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太大胆了你。”
“刘阿姨,还有我呢。”
苏晓回过头来,嬉笑着道。
“兔崽子,没你掺和还好,我就怕你这个家伙上来牛脾气,不计后果的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刘亚茹笑骂了苏晓一句。
苏晓挠挠头,嘿嘿笑了。
刘亚茹期盼的眼神望着江南,那意思是,今天不跟我回家还真就不行了。江南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很有必要跟舅商量一下,也就同意了:“好吧舅妈,我去还不成?我舅在家吧?”
“在,在的,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抓紧回来。”刘亚茹一激动,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半个时后,停在了刘亚茹居住的别墅前。
三人走下车来,江南对祁战国道:“战国哥,你也一起进来吧。”
祁战国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不了,走之前你给我打电话便是。”
江南挠了挠头,这家伙似乎天生不会笑,话都是硬邦邦的,不带一丝感**彩,不知道是当兵当久了,在部队的大熔炉里熏陶过的人都跟他一样,还是时候受过什么刺激,诸如被驴踢了,或是被猪亲了之类的,使他的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的缘故,总之,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像是所有人都欠他一块钱没还似的。
既然他坚持,江南也就没在虚让,递给他两百块钱,让他找个地方随便吃,这次祁战国倒没再推辞,接过钱后,发动马达,一溜烟就没影了。
在电话中听到老婆江南还活着,夏明宇还以为这老婆子脑子抽风了,当刘亚茹跟他,自己就跟江南在一起,马上就到家了,夏明宇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清醒的很,随即欣喜若狂的跑了出来,一直等在家门口,眼巴巴向远处张望着。
见车子停了下来,江南从车上走下来后,夏明宇满含热泪的跨了上来,一把将江南搂在了怀里,哽咽着道:“南,孩子……你让舅担心死了,快,让舅好好看看!”
江南都不知道这是他两个礼拜以来激动的第几回了,看着两个鬓角都生出白发的舅,江南几度哽咽的不出话来,虽然他先前对舅没有任何好感,但亲情就是亲情,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江南原以为他还会记恨舅,但两人一见面,他才知道,对舅的怨恨,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算在看不上他,舅依然是舅,是自己的亲人。
“舅,我……对不起!”
江南垂下了头。
“傻孩子,什么呢?走,屋里坐。苏晓,一块儿来啊。”
夏明宇一迭声的道,拉着江南的胳膊连拉带拽的就把他推进了屋里。PS:祝大家生蛋节快乐,哈哈!
第43章 谋划(中)
各自落座后,刘亚茹找出茶杯,要给江南倒茶,江南连忙站起来拦住她,自己熟门熟路的跑到厨房里,拉开冰箱门拿出了几听可乐,跑回来扔给苏晓一听,笑着道:“妞妞还是喜欢喝可乐呀?”
夏明宇笑着道:“你表妹是个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那丫头,捣蛋的很。”
“妞妞呢?怎么没见到她?”
江南有些奇怪,表妹没事从来不出家门,看着像个大家闺秀,其实古灵精怪的很,非常聪明,从就跟在江南屁股后面玩,很讨江南的喜欢。
“上学去了,这段时间家里事多,我让她住校了,礼拜天才能回来。”
夏明宇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掏出两支烟来丢给江南苏晓,自己也了一支,一口口慢慢抽着,眼神一直不曾离开江南的面容。
“舅,你瘦了。”
沉吟着,江南道。
“呵呵,事情不少,忙的呗。”
夏明宇笑着解释了一句,或许是害怕江南担心,这番话他的有些保留。
江南却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从夏明宇眉眼中流露出来疲惫就可以看出,这段时间他操心不少,两道剑眉微微蹙起,江南道:“舅,您也别瞒我了,我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怕是这阵子张秀芳那个王八蛋给你施加的压力不吧?”
夏明宇一愣,随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坐在旁边的刘亚茹把江南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跟夏明宇讲述了一遍,听得夏明宇怒火攻心,脸色通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夏明宇猛地站了起来,抄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上砸去,“砰”地一声后,茶杯四分五裂。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只眼睛放射出骇人的光芒,在江南的记忆中,他从来没见过舅的眼睛里能射出这种杀人的寒光。江南明显能感觉到舅的身子在发抖,他知道这个事情闹大了。
夏明宇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久久不语。大约半个时后,夏明宇再去拿烟盒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香烟,他将烟盒在手中揉碎,“嗖”地一声一扔老远。
“这对驴日的母子!可恶!可恨!”
夏明宇狰狞着面孔,怒骂道。
江南汗颜无比,在他的印象中,舅这个人虽算不上什么绅士,但也不是个张口就吐脏字的粗鄙之人,平时温文尔雅的算得上个社会名流,他是比较重视气质风度的,能把他逼得连爆粗口,可见他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舅,你消消气,事情没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江南站起来扶着夏明宇的胳膊,把他摁在沙发上坐下,劝了一句道。
夏明宇睁大了眼睛,显然他的脑子有懵懂,一时理不清眼前这些繁杂的事务也就在所难免了,听了江南的话,他猛然醒悟过来,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江南,问道:“南,别跟舅,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张秀芳母子吧。”
江南脑子快速闪过张秀芳那张看似温婉实则阴险狡诈的面孔,头道:“她都不择手段了,我能无动于衷吗?舅,您怎么看?”
“你是想问我,我想怎么办吧?”夏明宇道。
江南再次头,道:“是的,明确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这子,就是不,舅能不帮你吗?但是,这事儿不好办啊,你爸尚在北京住院治疗,据你二舅打回来的电话,你爸的情况不容乐观,心肌梗塞,经过抢救虽然生命无忧了,但一直没苏醒过来,你知道的,你爸手里握有集团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还有百分之十,在张秀芳手中,只有他们俩联手,才能取得集团的绝对控股权。
张秀芳最近活动的非常频繁,目的不言而喻了,就是想着联合其他股东,将你父亲从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马来,其次,这女人还在全力游部分股东,将他们手里的股票交易给她,经过一段时间的操作,她手里已经握有超过二十个的股份份额了。
你要想从狗嘴里夺食,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狗都是护食的,你还得防备着她狗急跳墙,张秀芳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阴险狡诈,当初我怎么就没看透她呢?或者,她这几年掩饰的很好?”
夏明宇明显怒了,江南能感受到他的滔天怒火,这番话时,他的身子都禁不住微微发抖,脸色铁青着,因为气血不通畅导致的嘴唇发紫,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他调动的颤抖起来。
江南从夏明宇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个新信息,他忙问道:“舅,你是,张秀芳已经服了几位董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手里的股份卖给了张秀芳?”
“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清楚,估计以这女人的手段,威逼利诱是一定的了,你舅最近这些日子也没少对张秀芳进行调查,这娘们眼馋荣石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梦她都想着把荣石斋据为己有,我***能让她如愿以偿?做她娘的春秋大梦去吧!不过,她手里持有的集团股票份额已超出百分之二十是肯定的了,另外,她还在不断吸纳散落在股票交易市场上的散股,我估计,她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支持,否则,就凭她,哪来那么多资金?”
夏明宇气咻咻的道。
“汪家!”江南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夏明宇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南,问道:“你确定?”
“确定!”
“我就嘛,没有背景深厚,实力出众的财团支持,单凭张秀芳手里那两个钱儿,不可能掀起这么大一场风雨的。现在想想,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我汪雪凝这个贱人最近一段时间怎么会和张志远走的这么近呢,原来是汪家在背后捣鬼!忘恩负义的东西!”
夏明宇后槽牙咬地咯嘣咯嘣响,拳头紧握,指甲盖都陷进了肉里。
“南,你准备怎么办?”夏明宇又问。
江南喝了一大口可乐,不慌不忙的把可乐罐放下,又燃起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后才道:“您刚才也了,没有我老爸的股份,张秀芳就成不了事,我现在倒是不担心集团公司有什么变故,毕竟跟我老爸一起打天下的老股东还是维护我爸的利益的,就算她张秀芳再怎么扑腾,她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多是多占有一些公司的股份罢了,不值一提。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容忍,因为她的根本目的是想要我们爷儿俩的命,只要我们爷儿俩全部死亡,她就是合法继承人,这样以来,她根本不需要动用任何非法手段,就能够轻松取得公司的控制权,显然她的计划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要把我老爸弄死了,可惜啊,她做梦都没想到苏叔叔半路里杀了出来,亲自护送我老爸去北京治疗了。
这个不确定因素无疑将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了,也为我的反击赢得了时间,现在,我老爸在北京治病,天高皇帝远的,她爱莫能助,只能寄希望于做通几位股东的工作,让他们把手里的股票卖给自己,这步棋看似走的稳妥,其实充满了凶险,她把股份买到手了,反倒揭示出她自己的狼子野心,她企图吞并公司的意图我想已经引起了众多股东的不满了吧?
我没猜错的话,大多数股东是不愿意看着恒阳实业一损毁到这个女人手里的,她想改弦易辙,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一来,就给了我机会,舅,她不是一直在逼迫你交出荣石斋的经营权吗?你大可以双手奉上,区区一个荣石斋,咱们不在乎!”
“南,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荣石斋是你外公辛苦创下的产业?是他老人家陪送给母亲的嫁妆?你这孩子,怎么能出这么败家的话?”
夏明宇有些着急了,脸红脖子粗的呵斥着江南。
刘亚茹一看老公这个样子,赶忙站起来,一把将他的胳膊拽住了,板着脸道:“你怎么跟孩子话呢?就不能冷静一下,听孩子把话完?”
夏明宇嘿嘿一笑,道:“我有些着急了,南啊,你还有什么后招吧?快给舅舅。”
江南笑了笑,望着苏晓道:“王八蛋,把咱们的计划跟我老舅好好道道。”
苏晓翘着二郎腿,双手下压,一脸傲然的道:“坐,都坐,干嘛呀这是?都是一家人,急赤白脸的,传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话。”
“嘿,你个兔崽子,跟你明宇叔摆谱,欠揍了吧你?”
夏明宇抬手敲了苏晓一个脑瓜崩,气呼呼地道。
苏晓捂着脑瓜子一咧嘴,道:“明宇叔,不带你这样的,好歹我也算是个有功之臣吧?合着到了您面前,我还成了罪人了。”
“得!知道你子嘴皮子比尿壶利落,我不过你,甘拜下风行了吧?正经的,你和南策划了什么阴谋诡计?”夏明宇一摆手,道。
第44章 谋划(下)
苏晓嘿嘿傻笑了两声,道:“要这个计划嘛,有那么几个部分组成,第一,我和南瓜已经同刘远山好了,由他出面帮我们把那两个肇事者揪出来,七哥了,问题不大。
第二,既然汪家掺和进来了,我们就不准备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事情的起因大家都明白,汪家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行业内的隐性规则,即便是竞争,也得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才行,向他们这样,公然支持张秀芳对恒阳实业进行吞并的行为,触犯了我们所能容忍的底线,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七哥已经去联系汪老二了,许给他利益,让他在内部先寻找证据,只要能证明汪老大参与了分割恒阳实业的证据,我们会对他的行为向企业协会进行举报,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不是当你明宇叔是外人啊,现在确实不方便。
第三嘛,她张秀芳不是想把荣石斋的经营主导权拿在自己手里吗?好啊,她要我们就给她,可是,咱们能白给她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和南瓜详细分析过了,嫉妒让那个女人失去了理智,她嫉妒夏阿姨在江家乃至集团公司这么多年来的风光,所以,她要想取代夏阿姨在集团的地位,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荣石斋拿下。
好吧,你想要,我们就给你,不过你得拿集团公司的股份来换取荣石斋的绝对控股权,除此之外,咱们也不可能把荣石斋所有分店全部拱手让出,按照我和南瓜商量的意见,样板店必须要留下来,哪怕是重敲锣鼓另开戏,也得把夏老爷子的心血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
苏晓的有些口干舌燥了,拿起可乐狂灌了一口,抹了抹嘴,他继续道:“我忽然想到了一,这娘们不是在和珠宝玉石原料供应商商讨不给荣石斋供货的问题吗?哈哈,咱们大可以来个反控制啊,世界上的原料供应商也不止一家,想必明宇叔你手上就有不少供应商的电话吧?”
“你的意思是,等她把荣石斋接过去后,我们可以反垄断她的货源?”
以夏明宇聪明的头脑,不难想到苏晓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他有惊讶了,这俩子,没一个好对付的,都是人精,夏明宇真不敢想象,假以时日,等两人磨练的差不多了,联起手来,会在临安生意场上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
苏晓头,笑着道:“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了,这需要时间布置,我们现在缺的正是时间,由此引出了第四,七哥下个周要举办玉石交易大会,您知道吧?”
“我知道,我你们俩子是怎么和刘老七这个土匪头子联系上的?我警告你们俩,千万别和他走的太近,否则吃亏的是你们,这人做起事情来不择手段,要不他也不会仅仅用了两三年时间就发起来了。”夏明宇劝解道。
江南接过了话茬,笑着道:“舅,你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了,七哥和以前混社会时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人家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南伯都他有魄力,有胆识,是个干大事的人,况且他对我们哥儿俩很照顾,我把自己的遭遇跟他一,人家二话没就答应全力帮助我,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是很义气很操蛋的大无畏精神,所以啊舅,我们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来共同对人渣母子进行反击,而不是揪着我们自己人过去的一不良记录和污大肆攻击,窝里反要不得啊。”
“我抽你这个兔崽子,反了天了还,居然敢教训起你舅来了。”
夏明宇也就是吓唬吓唬江南,举起的手没等落下来,他自己先笑了。
“我今天算是彻底被你俩子服了,行,你们俩怎么办,那就怎么办,舅尽全力配合就是了。”夏明宇笑呵呵的又补了一句。
苏晓接茬道:“这可是你的啊,我们兄弟俩可没逼着你表态,到时候你要是反悔了,可别埋怨我们俩不给您老人家留情面。”
苏晓这么挤兑夏明宇是有原因的,他知道夏明宇这人把面子看的比天大,如果不把他逼到墙角里去,他是不会轻易表态的,但是他一旦表明了态度,就绝对会忠诚的履行承诺,你丝毫不用担心他半路上反悔。
夏明宇无奈的苦笑了:“要不,我给你们哥俩写个保证书如何?”
江南苏晓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刘亚茹,见刘亚茹微笑着头,两人就知道事成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混蛋,接着。”夏明宇对他俩的计划越来越感兴趣了,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苏晓冲江南努了努嘴,道:“我不行了,唠叨了半天,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换你来。”
江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讲:“和七哥商量过以后,我们准备在他的玉石交易会上唱歌双簧,目的是,把张志远那个王八蛋圈进来,一方面要让他倾家荡产,从根本上制约他把手里的钱拆借给张秀芳,另一方面,呵呵,我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让汪家记也恨上他。”
“你准备怎么办?”
夏明宇蹙着眉问道,他知道这个事情难度不,以张志远的聪明才智,看不透江南的布局?怎么可能?
“很简单啊,不就是赌石吗?这家伙表面上表现的沉稳洒脱,你们谁都不知道这货是个赌棍吧?他怎么能错过玉石交易会这么个有可能让他一夜暴富的机会?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他必然会出手赌石,就算他不出手,张秀芳为了发展荣石斋的业务,也会逼迫他找几个赌石师傅选购毛料的,到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至于怎么办,不好意思了舅,现在不能跟您。”
江南摆出一副狐狸的架势,打死都不吐口。
其实,夏明宇隐隐能猜出江南的意图,经营珠宝玉石生意好几年的夏明宇,也不完全是个怂货,对玉石行里的龌龊勾当,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么干,能行吗?搞不好被他们告到玉石协会去,别你要承担吃官司的风险,搞不好整个荣石斋都得被你子搭进去。”
江南哭笑不得的看着夏明宇,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会为了对付区区一个张志远而造假?我不要命了?”
“不是造假,你怎么对付他?”
夏明宇诧异了,他忙即开口问道。
“你甭管了,我有我的招儿。”
江南大手一挥道,反正打死他都不能把自己身具异能的事情出来,他心里早就有了盘算,不怕张志远不上钩。
夏明宇听江南如是,倒也心里踏实下来,不过他对这个外甥有些另眼相看了,这些日子一来,江南的变化无疑很大,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过去的江南是个什么德行,夏明宇比谁都清楚,如今他变得沉稳了,整个人的气质较之以前也变化很大,总的来,是朝好的方向在改变着,这让夏明宇非常欣慰,他把江南这番变化归结为受了家庭变故的影响,这么一想,夏明宇也觉得一切都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嗯,舅不问就是了,你自己做事,一定要心谨慎,切不可盲目冲动,舅看着南你成熟了,打心眼里高兴啊,吧,需要舅做些什么?”夏明宇笑着道。
江南沉吟了一秒钟后道:“把荣石斋的经营主导权上交到集团公司的事情要尽快办完,这个需要舅你去协调,舅,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能让张秀芳看出异样来,你就是把集团公司的经营权交给总公司,也要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来,对外宣称我是被逼的,是张秀芳这个女人禅精竭虑逼迫的缘故,其实我是不打算变卖荣石斋的,无奈张秀芳手段太恶劣,被逼无奈之下,我才同意把荣石斋变卖给她。做戏要做足,不要给人留下把柄,舅你放心,不出一个月,荣石斋还会是我们的。”
他这么,等于给夏明宇吃了颗定心丸,夏明宇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南你多心了,荣石斋是谁的?归根结底那是你的产业,我要那个干吗?以我现在手头上的钱,两辈子都花不完,你不用担心舅会占你什么便宜。”
“对啊南,你舅正经是有钱人,钱多的都拿去包二奶了,你别多心。”
一直不声不响的刘亚茹突然开了口,她目光中带着一丝鄙夷的味道看着夏明宇,出来的话刀子似的直直的捅进了夏明宇心灵最脆弱的那一。
“老娘们家家的,扯什么犊子?赶紧做饭去,你想饿死我们爷儿仨啊。”
夏明宇神情尴尬之极,却又不好狡辩什么,只好转移了话题。
江南呵呵笑了起来,这才想起了舅妈来之前跟自己的话,言语中那个无奈就别提了,他不由一阵心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自己这舅也是,锦衣玉食的,还有什么不满足?
正想开口劝两句,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PS:昨天一不心喝多了,本来是想上传两章的,结果酩酊大醉,不好意思了,今天两章,欠的一章肯定还,有推荐票的请支持一下。另外,最近大家在书评区提的意见我都看到了,会尽量把报仇的情节早些写完,然后回归到鉴宝、赌石上去,报仇不是这本书的主线,只是个噱头罢了,大概有不成熟的地方,我会尽量把它完善了。
第45章 汪家老二
江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笑着摁下了接听键,话筒中传出了南伯微带着愠怒的声音:“南子,你在哪儿?”
“南伯,我在舅家呢,有事?”江南笑着问道。
陈秉南一听,随即放下心来,笑着道:“我见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老头子有些不放心,你怎么跟明宇那个兔崽子联系上的?”
江南瞄了眼夏明宇,见他神色尴尬,心里觉得好笑,舅也有怕的人啊。他微笑道:“在街上碰到我舅妈了,就跟她回家看看。”
“这样啊,那好,你吃晚饭抓紧回来吧,时间太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陈秉南笑着嘱咐江南道。
江南赶紧答应下,然后笑着挂断了电话。
“南哥打来的电话?”夏明宇问道。
“嗯,老爷子不太放心,问问我在哪儿呢。”江南解释道。
“呵呵,南哥从就疼爱你,南,你很有福气。”夏明宇笑着道。
江南笑了笑,对于这个话题,他不愿意多,南伯对他的好,他只能谨记心间,等今后有能力了,再报答南伯的恩情。
在夏明宇家吃过饭,江南不顾舅舅妈的挽留,坚持要回去,夏明宇无奈之下,也不好强行留住他,又交代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把他送上了车。
时间就像一匹骏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飞驰而过。
江南再接到刘远山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在电话中刘远山告诉江南,那两名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江南判断的不错,那两人确实是昌化人氏,额头上有疤痕的名叫黑鬼,声音尖利的诨号猴子,三个礼拜前来过临安,呆了几天后就从临安消失了。
经过调查,刘远山基本上搞清楚了两人的活动轨迹,据前往昌化寻找二人踪迹的兄弟们反馈回来的消息,这俩货在临安干了一票大买卖,拿了钱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下了东北,投靠了一位亲戚避风头去了。
刘远山前几天已经安排人去了东北,那人今天打回电话,黑鬼猴子已经被他们抓到,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估计晚上就能抵达临安。刘远山告诉江南,让他做好迎接黑鬼猴子的准备,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
江南听了刘远山的话,感到非常振奋,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办的这么顺利,当即在电话中表示,自己马上去和七哥见面,约定好会面地后,江南匆匆出了门。
会面地还是刘远山位于郊区的毛料仓库,祁战国对周围的地形十分熟悉,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车子就平稳的停在了库房门口。
江南在车上给苏晓打了个电话,接到电话后的苏晓兴奋的直嚷嚷,几乎在江南从车上走下来时,苏晓也赶到了。
“南瓜,人在哪儿呢?哈哈,来的路上我就琢磨着,这俩胆大包天的货见到你后脸上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苏晓摩拳擦掌的走上前来,笑着对江南道。
“还在半路上走着呢,甭管他们见了我是啥表情,这一次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见了面之后看我不锤死他。”江南恶狠狠地道。
“哈哈,这就对了,你呀,骨子里就缺少那么一狠辣的劲头儿,如果早有这么狠劲儿,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走,跟七哥话去,估计他在仓库里等着咱们吧?”
苏晓搂着江南的肩膀,信步向前走去。
刘远山迎了出来,和江南苏晓打过招呼后,拉着他俩往仓库里走去。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饶是温暖如春的浙江,此时的气温也降了下来,走进仓库,江南环顾四周,他发现一些外皮表现不错的原石毛料都被搬走了,大概是被刘远山运到了交易大会现场去了吧,江南笑着问道:“七哥,毛料都转移阵地了?”
刘远山笑着道:“是啊,后天大会就开幕了,展厅也都布置的差不多了,我怕当天现搬运的话,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就安排人把一些毛料运了过去。”
“呵呵,七哥,看样子你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江南掏出烟来递给刘远山苏晓,自己也了一支,叼在嘴上继续向前走。
“万事俱备不敢,希望能有收获吧。”
刘远山谦虚道。
“兄弟,这些石头蛋子的表现都不是特别出色了,称之为‘垫脚石’都不为过,没啥赌性,你还看它干啥?”
刘远山见江南在一堆毛料前蹲了下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江南在蹲下的时候就已经悄然释放出寒气了,在刘远山眼中没有价值的石头蛋子,却被江南从中发现了一块宝贝,那是块黑乌纱的料子,沙皮黑的乌亮,里面有一块鸡蛋大的翡翠,翠色通体翠绿,应该是高冰种翡翠。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七哥,这些毛料,你准备卖多少钱?”
刘远山惊讶地问道:“兄弟,你真准备买啊?”
江南眉毛一扬,道:“反正你也不看好,更不准备留着,我买回去切着玩玩,就当练练手了。”
“甭糊弄你老哥,,看中哪一块了?”
刘远山索性也在江南身边蹲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上次江南挑中了一块解出墨翠的毛料,刘远山就看出了他眼力不凡,要赌石赌的是运气,这话没错,迄今为止,尚没有哪一种科学技术可以准确探测到玉石毛料的内部情况,但万事皆有规律,掌握了一定的规律,对检验石头的成色肯定是大有帮助的。
比如,探测密度或者硬度就是其中方法之一,因为翡翠的密度和硬度较高,常见的大理石、石英岩、钠长石玉等的密度都要于翡翠,此外还可以探测毛料结构,翡翠为纤维交织结构、块状构造,这就决定了翡翠的硬度高韧性大。而大理石和石英岩为粒状结构,韧性明显于翡翠,用放大镜观察石头的表面,也许可以看到结构上的差异。
刘远山认为,江南无疑是掌握了某种看石的方法,并不能把他的好眼力归结为运气成分多,他认为,江南年纪轻轻的,没两把刷子不可能贸然闯进赌石界。
“七哥,别把我捧得太高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自己都不看好的料子,我能看出好坏来?出来不信吗?”江南极力否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耻了,但是捡漏不都是这样吗,卖家不知道物品的价值,买家看了出来,并将之买下,才算得上捡漏,这么一想,江南又觉得坦然了。
“呵呵,看样子你子是不准备告诉哥哥了,好吧,七哥不问了就是,这些石头你若是真打算要,三万块钱你全部拿走吧。”
刘远山爽快的道。
江南笑着:“咱可不带后悔的。”完,他掏出卡来递给了刘远山。
“我又不知道密码,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等会儿吧,现在不着急。”
刘远山笑着道。
听了他的话,江南也就把卡收了起来。
一个保镖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在刘远山耳边嘀咕了几句,刘远山笑着站起来,对江南二人道:“兄弟,酒菜都备好了,天儿太冷,咱们边喝边等如何?”
江南道:“好啊,跟你我还客气什么。”
刘远山哈哈大笑着拉着两人向仓库里面走去,不大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新鲜的牛羊肉,一个铜锅里咕咕冒着热气,高汤沸腾起来,香气扑鼻。
“坐!”刘远山招呼两人坐下,接着道:“江南苏晓,稍等一会儿,我还请了个客人过来。”
江南好奇的看着刘远山,问道:“什么客人值得七哥你如此上心?”
“汪家老二。”刘远山笑着道。
“哦?策反成功了?”江南吃了一惊,心,刘老七这动作太快了儿吧?短短几天时间,就把汪家老二争取到自己这边来了,端的是好手段。
“还是那句话,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你七哥给他开的筹码足够他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了,他不动心那才出了鬼呢。”
“这个人可靠不可靠?”江南若有所思的问道。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正着话,外面一阵汽车喇叭的鸣响,刘远山站了起来,不多时,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人便满脸带笑走了进来,他身边还带着个浓妆艳抹的金丝雀,正是汪老二无疑。
汪老二见刘远山起身相迎,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重了,连连拱手向刘远山致意:“七哥好啊,有劳你专程等候,弟不好意思了。”
话还没完,当汪老二看清了刘远山身后的江南后,一时愣在了当场。
“呵呵,汪老弟客气了,怎么着?你和江南不认识吗?
刘远山显然是注意到了汪老二复杂的表情,随即打了个圆场道。
PS:各位,书评区的评论我看到了,还是那句话,复仇这个故事马上就要过去,可能在设定上有些不完美的地方,我会尽力弥补,大家就不要较真了,看嘛,图的是个爽快,没必要在细枝末节上较真对吧?呵呵,各位放心,这一情节马上就过去了,我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然后主角就要换地图发展,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46章 生擒活捉
江南从刘远山身后走了出来,微笑着向汪老二伸出手道:“怎么可能,我和汪二叔是老熟人了,只是多日不见,二叔看着我有生分罢了,你对吧,二叔?”
汪老二呆滞的目光望着江南,他到如今都弄不明白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江南这子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难道他并没有死?那么,江家人给他举办的葬礼又怎么解释?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阴谋?刘远山又搞什么鬼?
无数个疑问在汪老二脑袋里打转,他虽然惊讶,但却表现出了很好的涵养,见江南主动伸出手来,他嘴角一牵,勉强露出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和江南的手握了一下,随即便放开了,道:“南,你这是?”
“呵呵,托二叔的福,我活的好好的,很奇怪是吧?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就没被张秀芳母子弄死,命好?或许是命好吧。”
江南目光迥然的审视着汪老二,要他对汪老二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谁敢保证他不是汪家老大派过来的卧底?想要得到我的信任,你汪老二得拿出些让大家心服口服的诚意来才行,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取得大家的信任,人这个最复杂的动物也就用不着整天彼此提心吊胆的防备着了。
听了江南带着刀子的话,汪老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江南这番话的真实含义,他心里十分清楚,人家这是在暗示,你汪家做的狗屁勾当我江南都知道,所以,你别在我面前装大瓣蒜,我也不吃你那套。
大哥和张秀芳沆瀣一气,企图吞并霸占江家财产的事情,他汪老二是知道的,当初他也曾明确反对过,毕竟江家对自己家是有恩的,想当年如果不是江振国仗义出手相助,汪家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要知道在商界中拼搏,人情面子只占很的一部分,一个家族企业,遇到了发展瓶颈,会有无数人眼睁睁盯着瞧着,甚至在这堵墙马上就要坍塌的时候顺便推上一把,以此来抢占这个企业倒闭后所让出的市场份额。江家在汪家有难的时候帮了把手,作为汪家集团的掌舵人,你汪老大不念及恩情也就罢了,还在背后捅人家一刀,这种做法令汪老二感到寒心。
事实上汪老二也清楚他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因为当初他亲自去求江振国帮助的时候,被江振国拒绝了,最后还是自己的女儿出面,答应下江家的婚事,才服了江南,而后由江南出面帮着劝导江振国,才使他勉强答应下来帮汪家一把,这让他背负下一个“卖女求荣”的名声,脸面丢光了却又不得不念着江家的好,看人家的脸色行事,才让汪家度过了难关,觉得颜面扫地,才和张秀芳一拍即合,最终做出整垮恒阳实业的决定。
虽然汪老二对于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看得比谁都清楚,但是他无力改变汪老大的决定,大哥才是汪家的掌舵人,并且,大哥这个人一向把面子看的比天大,如果真闹得不可开交了,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本就不尴不尬,弄不好就要被扫地出门,这对他来,可以称得上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刘远山前几天突然托人带话给自己,是可以帮助自己确立在汪家的地位,这让汪老二看到了掌舵汪家这艘商业巨舰的希望,经过两次交谈后,两人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今天过来,汪老二就是为了进一步和刘远山商谈合作细节,以期望能达成共识。
令他没想到的是,江南居然在场,并且,他居然没死!这让汪老二突然有些心慌起来,这是刘远山布置下的陷阱吗?还是江南即将展开反击的前奏?
“呵呵,那是,那是,从面相上看,南就是个洪福齐天之人,怎么会轻易死掉呢。哎呀,遥想当年,我们汪家有难,还是多亏了南在振国兄面前无私进言,才帮助我们汪家度过了劫难,现在想想,令我唏嘘不已啊。”
汪老二变脸的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一转眼,他的脸色就恢复如常了,脸上重新散发出灿烂的笑容,拍着江南的肩膀,蛮像那么回事。
江南依旧笑眯眯地望着他,心道,这货不愧有个“毒蛇”的诨号,外表上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内里一肚子坏水,从他最后那句话上就能听出,这家伙分明就没安好心,怕是他已经猜出七哥把他喊来是什么目的了吧?
“二叔言重了,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关键是汪家的产业值得我们江家投资,我父亲也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与我在他面前几句好听的话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你们自己做得好啊,没有忘恩负义。”
江南可不是个只能吃亏不会占便宜的人,即便是言语上也不愿意落人下风。
汪老二尴尬的笑了笑,他听出来了,人家这是在找后账呢,但他也无话可,汪家确实做得不地道,江南只是两句过过嘴瘾还不行?未免欺人太甚了。
“王八蛋,怎么话呢?汪家岂是你能随便评论的?谁家的孩子啊?有爹生没妈养的东西!”
汪老二没有出声,他身边的女人倒是急赤白脸的嚷嚷上了,摆出一副要把江南生吞活剥的架势,兰花指就快要戳到江南的鼻子上了。
“咳咳!老二,这位女士是谁啊?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刘远山看着江南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马上站出来道,江南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知道这子发起飙来六亲不认,更别对方只是个女人了,刘远山知道,在江南的概念中,得罪了他的人只有敌人,是不分男人女人的,他怕江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怒之下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掀翻在地,那就坏了大事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汪老二怒目圆睁,近乎于嘶吼般咆哮道:“干你娘的!这里有你话的余地吗?你他娘的在汪家算个屁?!也不看看你对面站的是谁就敢撒泼?!MLBD,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女人泪眼朦胧的望着汪老二,简直不敢相信他会不留一情面的给自己一巴掌,还出那么恶毒的话,要知道两天之前他为了把自己弄上床,可是连离婚协议都摆到自己面前了,这怎么翻脸就翻脸了呢?女人捂着半边腮帮子,眼泪下来就下来了,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为汪家话,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究竟为何?但看到汪老二铁青的脸,她也不敢什么了,“哇”地一声,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汪老二讪讪一笑走到江南面前,低垂着头道:“对不起啊南,那个女人嘴上没有把门的,你甭跟她一般见识,我替她给你道歉了。”
嗯,还算是个有决断的人,否则依照江南的脾气,真不一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呵呵,我跟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女人生什么气?二叔就不要客气了。”江南脸上笑着,心里是极其不悦的,但是表面的客气还得维持,今后还得指望着汪老二给自己效力呢,一下子把人打死了,误了大事后悔都来不及,孰轻孰重,江南还是拎得清的。
“自己的女人,最好还是严格约束一下,有句话不是的好么,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心一句话不对付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晓在旁边不阴不阳的警告了一句。
汪老二一愣,心这还一位呢,这位也是个得罪不起的,他牵强的笑了笑,道:“我一定管束好她。”
“好了,干嘛呢这都是,快坐快坐,再他娘的扯淡,待会儿锅子都该凉了。”
刘远山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道。
众人落座,祁战国将桌上的茅台打开,给大家倒满,然后就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来,各位,干一杯先!”
刘远山也不客套,端起杯子和三人依次碰过,一口就见了底。
“七哥,您这喝法,我没办法陪你喝,好嘛,二话不端起杯子来仰头就干,铁打的胃也受不了啊。”
江南嚷嚷道。
“哈哈,南,你子怎么就怂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啊,来来来,先干一杯再,别在你七哥面前装。”刘远山一瞪眼,大有你不喝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江南被他逼的没了办法,端起杯子仰脖也干了,呛得连连咳嗽。
众人被他这番动作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随着江南这杯酒下肚,逐渐打开了,汪老二频频举杯,不大会儿工夫喝得就有些高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远山还想着再发动一轮进攻时,祁战国走了进来,他在刘远山身边站定,低声了两句,刘远山哈哈一笑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带上来!”
祁战国了头,退了出去。
江南问:“七哥,人被带回来了?”
刘远山颔首一笑,没有话。
不多时,祁战国大步在前,后面跟着两名大汉,大汉押着的一胖一瘦,正是撞江南的那俩肇事司机。
这俩货还在稀里糊涂之中,心里琢磨着,也没得罪刘七爷啊,怎么就被他记恨上了呢?来的路上想问问清楚吧,可是俩大汉死活不肯,这会儿到了地方,俩人一抬眼,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俺地娘嘞,这位爷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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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嘴硬的代价
“怎么?很意外我还活的好好的吧?”江南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锐利的目光洞若观火,像是能看透两人内心的想法一般。http://gaishu【搜索“疯狂看”获取更多章节】
“这……江,江先生,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哥儿俩也是被逼无奈,没想着要把您怎么样啊。”
猴子已经彻底崩溃了,看到江南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若是不什么,今天这一关绝对不好过。
“呵呵,既然你知道我姓江,肯定是对我有过调查了解了,吧,究竟是什么人买通了你们,让你们把我撞死,然后伪造车祸现场的?”
提起这件事情来,江南就一肚子气,他虽然有些明知故问,但却不得不问,从两人嘴里亲口承认这起车祸是张秀芳母子俩在背后操控的阴谋诡计,和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是一起人为造成的谋杀,其量刑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怎么回事?”汪老二低声问刘远山道。
“怎么回事你们汪家不知道吗?”苏晓瞥了眼汪老二,讽刺道。
“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啊,江南的事情虽我们汪家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扪心自问,我们没有设计过任何针对他的阴谋,我们汪家人,还没那么卑鄙。”
纵是汪老二再好的脾气,听了苏晓的话,也不禁勃然大怒。
苏晓冷哼一声,道:“先别把话的那么满,你没参与,并不代表你大哥也没有参与,接着往下看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
汪老二吃了一惊,顿时不作声了,阴沉的目光从苏晓脸上移到了江南那边。
“战国哥,帮我搬把椅子,时间还早,这俩货要玩儿,我就陪他们慢慢玩儿。”
江南对祁战国笑着道。
祁战国嘴角抽动了一下,迈开大步向餐桌旁走去,少卿,提了把椅子走回来,放到江南后面,嘴角又抽动了一下,看的江南那叫一个心悸,这算是笑吗?
江南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了支烟,玩味的笑着打量着汗如雨下的黑鬼猴子,目光中不自觉释放出来的阴冷刺得二人簌簌发抖。
“怎么?还不打算吗?没想到你俩的嘴巴真够严实的,你以为硬撑着不开口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或是,你们还在期盼着张志远那子良心发现后早晚都得来救你们?我告诉你们,做梦!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妄想着张志远会来救你们了,他自己都不敢站出来承认,又怎么会为了你们两个混蛋,把他自己搭进去?”
江南的话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两人耳朵嗡嗡直响。
猴子率先绷不住了,他嘴唇哆嗦着,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就像泄了精的生殖器,疲软而丑陋。
“江,江先生,真和我们俩无关啊,我们也知道做过的事情罪无可赦,但是……”
“混蛋!你瞎什么?给我住口!!”
黑鬼狰狞着面孔冲着猴子嘶吼道。
“操!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南愤怒了,“呼”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黑鬼跟前,手里的半截香烟毫不犹豫的摁到了黑鬼脸上。
“嗷……”
黑鬼忍受不住钻心的疼痛,扭曲着面孔张开大嘴嚎出了声。
顿时,一股焦糊味道在半空中弥漫开来。
“嘶……”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汪老二直嘬牙花子,他完全想不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江南,对付起敌人来,竟然会下手如此狠毒。
“哈哈,痛快!子,你若是个带把的就弄死我!老子不在乎,若是被我有幸逃脱了,我保证你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黑鬼声嘶力竭的吼道。
“没想到你倒是条真汉子!你以为你不我就不知道了?六十万买我的命,张志远还真舍得下本钱。”
江南呵呵一笑,脸上带着讥讽道。
黑鬼顿时一怔,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这家伙为什么还活的好好地,当时猴子不是看过了吗?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难不成真是老天有眼,死活都不收他?不管怎么样,既然落到他手里了,横竖都是个死,如果临死之前再把张志远咬出来,那后果可就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了,要知道,姓张的找自己之前,可是把哥儿俩一家老的情况都调查了个一清二楚,鬼都知道他这么做意欲何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家里老的少的不能不管吧?死自己一个,也不能连累一家老。
“你也别费那些周折了,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吧,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指使我们,撞死你,就是看你子不顺眼,来吧,老子不怕!”
黑鬼身子前倾,眼珠子瞪得溜圆,脸憋得通红,气势倒是很足,但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闪烁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南瓜,跟他废什么话?直接锤他王八蛋的!”
苏晓走了过来,抬起脚来照着黑鬼的胸口便踹了过去,“咚”地一声,黑鬼直挺挺地飞了出去,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音从黑鬼的胸腔中发出来,八成这厮的肋骨有好几根是保不住了,事实上,苏晓也不想做的这么绝,但他就是看不上有人欺负他兄弟,江南这事儿本来就够窝火的了,偏偏逮到了这俩货,两人咬紧了牙关死活不开口,这让苏晓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拿黑鬼开刀也就无可厚非了。
当然了,苏晓是什么心眼儿?这一脚下去,自然也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你汪老二看着吧,别以为哥儿几个是好欺负的,惹恼了我,你汪家的下场不比黑鬼好多少。
这一招敲山震虎果然管用,汪老二脑门上都已经冒汗了,他看了看刘远山,哆嗦着问道:“七哥,这看}书就最}}快,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刘远山笑眯眯地道:“那俩货就是当初要置江南于死地的肇事司机,经过我调查,两人受到了张志远挑唆,对江南进行撞击,使他命丧黄泉,然后张志远母子俩才能趁机谋取恒阳集团。”
“也就是,她们把江南当成了绊脚石,只有把江南这块绊脚石搬开,使他无法成为振国兄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她们母子才能顺利接掌恒阳集团?”
汪老二接茬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据我所知,你大哥也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这一,老二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远山直接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这件事情我确实是知道的,但我当初没同意,我大哥那人是个什么脾气,你应该清楚啊,在我们汪家,他几乎是一手遮天,丝毫听不进不同的意见去,谁敢忤逆他的想法,就等于和整个家族作对,所以,我反对没什么用处,哎,我也是力有未逮啊。”
汪老二的演技不可谓不高,刘远山岂能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笑了笑,刘远山道:“所以嘛,你就要全力争取在家族中的地位,只有你接掌了汪家的全面事务,才能从根本上打破你大哥垄断家族生意这么个平衡。”
“七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以我自己的力量,恐怕难以成事啊。”
汪老二思量着道。
真他妈是个老狐狸!刘远山在心里骂了一句。
“呵呵,不是还有七哥么?”
“七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接下来让我怎么办?”汪老二绝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没甜头,指望着他能出大力气帮忙,那是不现实的。
刘远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慢悠悠吐出了四个字:“按兵不动!”
“兄弟愚钝,请七哥直言。”
汪老二蹙着眉头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刘远山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个局,到头来就让自己按兵不动?这是何意?
“呵呵,兄弟别急啊,我让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并不是不给你发力的机会,后天玉石交易大会就要开幕了,在开幕之前,你只需要把南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就成,其他的,等我的最后安排。”
刘远山递给他一支烟,笑着道。
汪老二似乎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还想硬撑吗?”
江南这边传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却是黑鬼捂着胸口满地打滚起来,豆大的汗珠子在他脸上流水似的淌落,看样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旁边几个大汉虎视眈眈,只等江南一声令下,锃亮的皮鞋就会对黑鬼进行下一轮的打击。
“呸!想让老子开口,你做梦!”黑鬼眼珠子通红,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祁战国走了过来,在江南耳边了几句话,江南一听便乐了,然后连忙头道:“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这大冷天的,去哪里找蛇?”
祁战国低声道:“早就准备好了。”
“哦?那还不抓紧拿来?”江南跃跃欲试的道,眼睛里精光暴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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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鉴天下第47章嘴硬的代价(正文)
第48章 事实真相
祁战国头,转身去了。
黑鬼战战兢兢的问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呵呵,怎么?胆怯了吗?你刚才的强硬劲头哪儿去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巴硬,还是五步蛇的牙齿锋利,放心吧黑鬼,被五步蛇叮一口,那滋味儿相当美妙,相信你会非常愿意尝试一下的。”
江南阴险的一笑,道。
黑鬼顿时变了色,脸上的汗珠子簌簌而下,眨眼间就湿透了前胸。
“你,好歹毒!”黑鬼怒吼道。
“我歹毒?你居然我歹毒?”江南一把薅住黑鬼的脖领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阴厉的目光直射进他的瞳孔之中,“当初你们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多么歹毒?多亏我命大,否则就要葬送到你们这俩王八蛋手里了,老天有眼啊,给了我一雪前耻的机会,我问你,换成是你,你能放过千方百计要你命的敌人吗?”
江南这番话驳斥的黑鬼哑口无言,他张大了嘴巴望着江南,想些什么却没有出口,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噗”地一声,江南将他推倒在地,背负着双手盯着他,目光中闪烁出的光芒显示出他此刻的怒火。
祁战国走了过来,手里提这个编织袋子,从里面嘶嘶的响动声就可以看出,五步蛇数量不少。
“全在这里面了,你看?”祁战国脸上依旧不带半感**彩,话也是硬邦邦的。
“我不懂啊,怎么办,战国哥你看着来就是了。”江南听到那丝声音,头皮就麻了起来,他可以想象到,四五条五步蛇吐着红信子横行在地上,会是怎样一番骇人的景象。
祁战国头,冲两边的保镖道:“把黑鬼的裤腿扎起来,然后把他绑到柱子上去。”
“是!”
两名保镖听到祁战国的吩咐,想吃了过期春药似的兴奋起来,不由分,一脚丫子将黑鬼掀翻在地,麻利的将他的裤管扎进了,然后又拎起他来,拖鸡子似的把他往石柱子那边拖去。
黑鬼一看,这是要来真格的了,五步蛇都被放了出来,在地上嘶嘶窜着,吐出来的红信子像是黑白无常的索命红舌一般,触目惊心。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狼嚎的吼道:“别!饶命啊!我,我还不行吗?”他一挣扎,便挣脱了保镖的手,身子往前倾,一家伙又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匍匐过来,抓着江南的裤腿角,眼巴巴望着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哼!知道后悔了吗?还不晚!战国哥,辛苦!”江南冷冷地盯了黑鬼一眼,转头对祁战国道。
祁战国微微头,手脚麻利地将五步蛇捉住,掐着七寸挨个扔回进编织袋中,一声不吭的扭头走了。
“吧,当初是谁先和你接触上的?张志远又跟你了什么?我警告你,但凡让我听到一句不诚实的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江南咬着牙道。
黑鬼抹了把汗,似乎刚从惊恐中醒悟过来,他手脚哆嗦着爬了起来,低声道:“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你当这是在警察局呢?审问犯人也没那么多条件可提!”
苏晓吼了一嗓子。
江南冲他摇摇头,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黑鬼。
黑鬼接住后,摸索着掏出了火机,燃后猛吸了两口,呛得连连咳嗽,平静后他对江南道:“谢谢!”
江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话。
他还在挣扎,过了半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最初跟我接触的不是张志远,是他派来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大概有二十四五岁的年龄,我听司机称呼她为‘赵助理’,我不知道这位赵助理是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我们哥俩的,那女人直接找到了我们家里,跟我接上头后,她便提出了要求,是老板跟你是世仇,要我们帮忙解决了你,开出的价码是六十万,先付三十万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这么大买卖实话我们从来没做过,当时没敢立刻答应她,等那女人走后,我们兄弟俩对你作了一番调查,知道临安恒阳实业是你们江家的产业,张志远要弄死你,无非是牵扯到遗产继承权的问题,我们兄弟二人一商量,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赵助理也答应我们,事成之后她会安排我们远走高飞,等事情平静下来后,还能安排我们再回来,想了想,我们就答应下来。”
“那么,你们和张志远是如何接触上的?”江南问道。
烟已经差不多燃尽了,黑鬼使劲嘬了两口,将烟蒂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又道:“她一个助理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于是我们便提出来要和老板见个面,只要得到了老板的亲口应承,这笔买卖我们就做,把这事通知了赵助理后,没想到那女人很快就给了回音。
我想想啊,哦,七号那天,我们接到了赵助理的电话,她老板会在景园咖啡厅跟我们面谈,于是我们就过去了,我记得很清楚,和张志远的见面前后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条件还是那些条件,不过有一他的很明确,只要死的,并且一定要将尸体处理好,完事之后立马走人,没有他的许可,决不可再踏进临安一步,并且他当场就给我们只付了定金,他告诉我们,关于你的行踪,赵助理会随时跟我们保持电话联系,需要动手时,赵助理会通知我们。”
江南想起来了,那天他之所以没有开车的原因是,下午出门时张志远突然给他打了电话,是自己的车子发动机有问题,送到汽修厂去修理了,要暂时借自己的车子用一用,江南当时考虑着,左右自己没有事,下午去孩儿巷南伯家里,打个车也就过去了,便让司机将车给张志远送到公司去。
没想到他这么安排,居然是整个计划的一个环节,可以这个计划丝丝入扣,一环紧扣一环,周密的安排让人挑不出一疏漏。
江南咬着牙,恨不得马上去公司把张志远生吞活剥了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黑鬼看到江南一张阴晴不定的脸,吓得不敢话了,嗫喏了半天,又低下了头。
“你继续。”
江南从苏晓手里接过一支烟,上后吸了一口,冷冷地道。
“行动那天是十号,我们接到了赵助理的电话,是你在孩儿巷,马上就会出来,我感觉可能他们还有一些其他安排,当时就觉得事情能成,便赶到了事先好的地,等了大概有半个时,就看见你从孩儿巷出来了,之前赵助理给了我们你的照片,比对后没错了,我们才动的手,之后的事情你、你都清楚了吧?”黑鬼眼睛也不敢望着江南了,完这番话,他感觉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眼睛一闭,出溜到了地上,他心,爱他妈谁谁谁吧,反正老子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完了?”江南问道。
“完了!”黑鬼颓废的道。
“很好!”江南完,冲一名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走上前来,拎起黑鬼把他向门外拖去。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姓江的,你不答应过我,只要我招了,你就不会难为我么?”
黑鬼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有过吗?”
江南问苏晓道。
“貌似没有吧?反正我没听见。”苏晓摊了摊手,笑着道。
“呵呵,兄弟好手段!”刘远山笑着走了过来,拍打着江南的肩膀道:“有道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男子汉要是连这手段都没有的话,也就别在这市面上混了。”
江南苦笑道:“七哥,估计我还苟活于人世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临安的大街巷。”
刘远山摇摇头道:“恐怕张秀芳那边现在已经得到消息了。”
“会吗?”江南问道。
刘远山头,笑着没有话。
…………
“砰!”
一个粉彩玉净瓶被张志远摔倒了地上,瞬间变成了一堆瓷片,这已经是第五件瓷器了。
张志远怒不可遏的指着赵助理的鼻子咒骂道:“**的是怎么办事的?你现在跟我江南还活着?!当初我怎么跟你交代的?一定要把尸体处理干净!你现在居然跟我他还活着?你是不想混了吧?你知不知道,他还活着,我们都得去死!!”
“张总,这,我,我也不清楚黑鬼和猴子是怎么办的事,当初他们给我打电话时,明明了亲眼见到江南没气的,我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赵助理眼神闪烁着,双手交叉在身前,浑身颤抖着道。
“他们的?他们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啊?你亲眼见到了吗?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是好?”张志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办公桌后,颓然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头发里,嘴里喋喋不休的就一句话,怎么办!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张秀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张志远瞬间抬起头,焦灼的目光望着张秀芳:“妈。”
第49章 张秀芳的对策
张秀芳面无表情的对赵助理道:“你先出去吧。”
赵助理如蒙大赦般头仓惶跑了出去,样子有些狼狈。
张志远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从办公桌后挪了出来,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张秀芳锐利的眼神,他嘴角牵动着,双手十指交叉来回缠绕着,显得局促不安。
“啪!”
张秀芳见他这幅不成器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扬起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把张志远打得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腮帮子委屈的看着张秀芳,却不敢多一句话。
“混账东西!你不是跟我过万无一失吗?江南至今都活的好好的,这又算怎么一回事?”张秀芳狰狞着面孔,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妈,我……”
张志远叹息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他心里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和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他非常清楚,江南只要活在世上一天,她们母子俩早晚都得为此付出代价,他更清楚,谋害江南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这不,汪老二的老婆已经找到门上来了,亲眼看到江南和刘远山在一起,并且有把汪老二拉到他们那条船上去的意思。
这让张志远更加害怕了,一个刘老七就够难对付的了,如今又加上个汪老二,这可如何是好?关键是,法律规定,即便江振国那老东西不行了,死了,江南作为他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只要露面,就会自动拥有代为行使股权的权益,这样以来,自己和老妈为之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一切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这是张志远接受不了的,即便是再做一次,他也要把江南推向死亡的谷底。
“妈,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我马上就安排人下手,我就不相信了,一个江南,还能蹦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张志远眯着眼咬着牙道。
听了他这番话,张秀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青筋迸出,一张原本洁白无瑕的俏脸此刻涨的通红一片,她扬起手来就要往张志远脸上招呼,手掌落在半空,又停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儿子没救了,就算打她一巴掌又能如何?丝毫改变不了他内心的想法。
张秀芳叹息一声,整了整衣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她警告张志远道:“志远,妈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去找江南的麻烦了,他的事情我来安排。如果你还要插手江南的事情,别怪妈不给你留面子。”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看着我们精心营造的良好局面因为江南的出现毁于一旦吗?”
张志远两个大步跨上前来,张牙舞爪的道。
“放肆!怎么跟妈妈话?”张秀芳一瞪眼,毫不客气的制止了张志远继续往下,摇了摇头,张秀芳继续道:“区区一个江南,对我们来形不成太大威胁,即便他还活着,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公司被他重新夺走!”张秀芳眼睛里放射出自信的光芒,但是这种自信,在别人看来却是狡黠,是**裸的贪婪无度的**光芒。
“妈,这么,你已经有对付他的方法了?”
张志远精神一振,连忙在张秀芳身边蹲了下来,双手扶着她的膝盖,渴盼的目光望着她,急促的音调中带着一丝颤抖。
“哼!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吧,就在昨天,他的舅舅夏明宇已经同意把荣石斋的经营权上交给集团公司了,他们夏家如今除了荣石斋,在恒阳实业一无所有,就算江南回来了,还得受制于我们,空有股权有什么用?董事会的那帮老东西,如今都是我们的人,再,这段时间汪家提供的资金也到位了,吸纳的散股也够百分之十三,也就是,集团的股份在我们手中足足有百分之三十三七,再加上暗中支持我们的股东,早就超过控股权了,你,我们还怕江南回来吗?”张秀芳阴笑着道。
“这么多?我的天!老妈,你真是太能干了!”
张志远脸上都快笑开了花,一个马屁先拍了过来。这么一算,即便江南回来了,还真就不怕他,就算他手里有江振国那个老不死的遗留给他的股权,在董事会上了不算,他就啥也不是,这恒阳实业,不还是自己和老娘了算吗?
“我们要把他迎接回来,还得风风光光的去接他,场面要做足,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在真心实意的欢迎那子回归,只要这段时间内平稳过渡,等老家伙一死,改选董事长,那还不是我们了算的事情?”
张秀芳阴测测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噗”地全喷了出来。
“谁喝过的水?去给我换一杯!”张秀芳瞪了张志远一眼,愤怒的道。
对老妈近段时间的喜怒无常,张志远领教过不止一回了,当下也不敢啥,讪讪一笑,端着杯子把水倒掉,重新换了一杯新茶,恭恭敬敬地放在张秀芳手边。
“妈,听江南最近和刘老七来往频繁,您看咱们是不是派人跟姓刘的接触一下,从根子上斩断他们的往来?”张志远也不是个废物,转眼间就想到了事情的本质,他对刘远山还是比较忌惮的,在他眼里,刘老七就是个地痞流氓,而且是一言不合即大打出手的那种,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刘远山在张志远看来,无疑就属于不要命的那种类型,是他张志远得罪不起的。
“一个混混儿罢了,成不了大事。”张秀芳不屑的揉着脑门儿道。
“或许刘老七不敢怎么样,但是汪老二……”
“你是,汪老二也掺和进来了?”
这个消息是张秀芳先前不知道的,听了张志远的话,她颇有些惊讶,若是汪老二也要趟这趟浑水,明汪家有变,这对张秀芳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王婉蓉的。”张志远低声道。
“王婉蓉?就是汪老二的情妇?”
“对,就是她,她今天跟汪老二去见刘远山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汪老二甩了一巴掌,来时半边脸都是肿着的,我估摸着准是得罪了汪老二,被他打了赌气跑出来的。”张志远解释道。
“这人你得提防着,别到时候被她卖了你还得帮她数钱。”张秀芳面无表情的道。
“我知道了!”每当张志远面对张秀芳时,在外面那股子盛气凌人的霸道作风都会隐藏起来,他没有底气,因为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的母亲更了解自己。
张秀芳站了起来,抬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转过脸来对张志远道:“还有两句话我跟你交代一下,第一,继续保持和汪家妮子的亲密接触,这条线千万不能断了。第二,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擅自去找江南,别怨妈的不中听,这件事情绝不容有失了,否则咱们娘儿俩都得搭进去。”
张志远讪讪地道:“行,我明白了。不过,妈,汪雪凝那个臭婊子,除了钱,连她亲爹都不认,这段时间我已经在她身上花了将近100万了,她还没完没了的要这要那,为了一个贱人,我们值得么?”
张秀芳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你值不值得?”完,她了张志远,转身离开了。
“我怎么知道值不值得?”张志远嘟囔了一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回到办公室的张秀芳,越想越觉得必须要做出些姿态了,否则被媒体报社那些鼻子比狗灵的记者们知道了江南还活着的消息,不顾一切的刊登出来,对自己的打击就是致命的。
她拿起电话拨打出去,不一会儿,电话接通。
“汪大哥吗?我是秀芳啊……”
电话那头的汪翌晨显得极为不悦,其实他对张秀芳也是非常看不起的,但是他没能抑制住贪婪的**,才决定同她合作,对她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过来纠缠,汪翌晨有些不耐烦。
“哦,是秀芳啊,怎么?找我有事?”汪翌晨心里,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钱全部打到账上去了吗?你怎么还来纠缠?
“汪大哥,有个情况不知道您清不清楚?”张秀芳故弄玄虚的道。
“呵呵,妹子就不要吊你老哥的胃口了,有什么事情请直。”汪翌晨道。
张秀芳显然听出了汪翌晨的不耐烦,随即娇声一笑,道:“那我就直言了,老哥,据可靠消息,江南还活着。”
“什么?!”汪翌晨“呼”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问道:“这个消息从何处而来?”
“王婉蓉亲眼见过江南和令弟在一起,就是今天晚上。”张秀芳道。
“你还在公司?”汪翌晨并没有因为张秀芳的一句话就乱了阵脚,他此刻反倒冷静了下来。
“老哥这是意思?”
“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汪翌晨匆匆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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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生动摇
汪翌晨来的很快,疾风骤雨般推开张秀芳办公室的门,脸上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了。
张秀芳笑着迎了出来,冲汪翌晨伸出手,道:“汪大哥来的真快啊,深更半夜的把你找来,影响你休息了吧?”
汪翌晨大手一挥,无视了张秀芳伸出的手,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沉声道:“客气话就不要多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秀芳面目一僵,一丝懊恼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又被她强行按了下去,她微微一笑,道:“今天傍晚我这边得到可靠消息,江南那孩子还活着。”
“刷!”
汪翌晨擦着了火柴,右手中的古巴雪茄在跳跃的火苗上来回炙烤着,等烟头烧的通红了,袅袅淡蓝色的烟雾升腾起来后,他才将火柴丢尽了烟灰缸里,浇上水,火柴发出“刺啦”一声响,熄灭了,同时将手里的雪茄放进嘴中吸了一口,白净的面容也严峻起来。
“婉容不是和老二在一起吗?怎么会到你这里来?”
汪翌晨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句话其实也是在质疑张秀芳,潜在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更不要想利用婉容达到某种目的,离开我汪某人在你背后撑腰,你张秀芳狗屁不是。
张秀芳一贯是个极为自负的人,自负的外在表现是傲气,她总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强上那么一,所以她对汪翌晨的话是不屑一顾的,任何威胁她的理由在她这里都不能称之为理由,她认为,以她目前掌握的资源优势,可以不受任何人掣肘,更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她就是她,抛开你汪翌晨,她张秀芳一样可以成就大业。
其实她把汪翌晨的话理解错误了,在她想来,汪翌晨拿婉容事,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根本目的是要撤出投资,也就是,姓汪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不想陪自己玩儿下去了,这让她所有的矜持全都放下了,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眼看着离那个金光灿灿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她岂能允许就此失之交臂?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升腾起来,她抑制不住满腔的火气,话的也就不那么好听了:“汪大哥这话的让妹子弄不明白了,婉容是你们汪家的人,原本她得到消息后首先应该通知你们汪家,我怎么会知道她为何要到我这里来先通知我呢?莫非婉容对你们汪家已经不信任了?”张秀芳毫不客气的了回去。
汪翌晨简直不相信这番话是从张秀芳嘴里出来的,他看怪物似的看着张秀芳,眼皮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冷哼一声,道:“你在质疑我们汪家的诚意对吗?”
“呦,汪大哥这话的可让妹子太寒心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汪家的诚意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只是在向你阐述一个事实,如果的冒昧,妹子给你道歉了,还望汪大哥海涵一二。”张秀芳紧着给汪翌晨泡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又笑着道:“汪大哥,妹子句不中听的,现在还纠结于江南是否活着,毫无意义,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主要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节制江南回归后对集团的控制。”
汪翌晨冷眼看了张秀芳一眼,颇为不悦的道:“听你的意思,是要把江南迎接回来了?”
“还有第二条可路走吗?”张秀芳反问道。
“也罢,终究是要回来了,总避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这恒阳实业,终归是人家江家的产业。”这句话得有些意味深长。
“汪大哥,你对妹子,就这么没有信心?”张秀芳紧张的问道。
“信心?能当饭吃吗?雾里看花,海市蜃楼,对我来都是幻境,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也是实实在在的。”汪翌晨对张秀芳的态度已经相当不满了。
“呵呵,汪大哥的是,照您的意思,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张秀芳对汪翌晨还是十分忌惮的,她虽然心里火冒三丈,但也知道离开了汪翌晨的帮衬,她将一事无成,是以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对他恭敬有加的姿态来,低眉顺眼的征求他的意见。
汪翌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时候起内讧对双方来都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便放下成见,想了一会儿后,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有了决策了吧?何必征求我的意见?”
“您二弟……”
“我二弟又怎么了?”汪翌晨诧异道。
“您一都不清楚?怪我怪我,婉容之所以把消息送到我这里来,是因为她和您二弟一同去和刘远山见过面,在刘远山的仓库里见到了江南,不知道什么原因婉容和二弟发生了冲突,她被令弟甩了一巴掌,含愤跑到我这里来的,据她,令弟已经和刘远山达成了初步意向,怕是会对我们的计划形成阻力啊。”
张秀芳见汪翌晨的茶杯已经见了底,连忙为他重新续上了水,又简略的向他讲述了一下婉容所交代事情的内幕,笑眯眯的坐在旁边静等着汪翌晨的意见。
汪翌晨双眼眯缝起来,一束骇人的光芒不加掩饰射了出来,他道:“混子,还反了他了?!”连续抽了几口烟才使得内心的焦躁慢慢散去,他又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处理,如果真如你所,把江南弄回来软禁起来的行动就要加快了,只要看住了他,一个毛孩子,对我们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我听荣石斋已经被你拿到手了?”
张秀芳笑着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汪大哥的法眼去,没错,荣石斋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呵呵,夏明宇那个蠢货,早识趣的话,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以为我付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就会失去绝对控股权,幼稚之极!”
“嗯,审时度势放弃掉一部分利益是可以的,这个决定没得,我完全同意。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你也早休息吧,另外,接江南回来的事情不能拖,要马上去办,我怕拖下去会耽误了大事。”汪翌晨站了起来,严肃的告诫张秀芳。
张秀芳迅速站了起来,挽住汪翌晨的胳膊,道:“汪大哥请稍等,妹子还有一事不明,请汪大哥指教。”
汪翌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
“前段时间,我们已经为江南举办过葬礼了,现在去接他,见了面,如何向他解释?”
这也是张秀芳心里最忐忑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没办法解释,总不能,火化的不是你的尸体,而是我们随便找了个阿猫阿狗的替代你吧?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暴露了,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还有一,该如何向媒体解释呢?她已经能预感到,媒体质疑的声音肯定不了,若是被记者们挖掘到了内幕,对她的打击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
“啊,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然我们就……”汪翌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也是我迟迟拿不定主意的一,现在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南坏了我们的大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秀芳阴翳地目光闪烁着,眼神中充满了各种不甘。
汪翌晨重新坐了下来,他头一次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受控制了,江南这个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依然存在,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人在绝望的时候,想法都是极端的,他咬着牙道:“他回来与否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稳妥且不留痕迹的让他消失在这个地球上,秀芳,要做到这一很困难啊,按你的法,那子最近一直在接触人,刘老七也好,我兄弟也罢,谁也不敢保证即便江南死了,这些人不会把他曾经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可是我们又不能跟他直接接触,因为你解释不清为何给他举办葬礼?他的骨灰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堵住刘老七和令弟的嘴呢?”张秀芳截断了汪翌晨的话,建议道。
“你是,许以利益?”汪翌晨问道,此刻,他已经有些动摇了,这个女人办事实在不靠谱,陪她胡闹下去,结局必定好不了。
张秀芳头:“如今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好,我这就连夜去和刘老七见面。江南的事情,你安排吧。”汪翌晨站起来就往外走,他心里已经做出了打算,这件事情不能再这样办了。
“汪大哥放心!”张秀芳神色凝重的道。
刘远山是做足了准备的,他早已料到张秀芳方面会得知江南的消息,并作出反应,在江南提出来要走时,强行把他留住了。
“我跟你,这两天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在七哥这儿好好呆着,一直到交易大会开幕,你才能跟着七哥去会场,否则出了事情,你后悔都来不及。”刘远山苦口婆心的教育江南。
“没那么严重吧?我知道七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怕我被张秀芳惦记上吗?她们还能再杀我一次不成?”江南没心没肺的道。
“狗急了都会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听七哥的没错,况且我已经给老爷子打好招呼了,不就是两天吗?你熬熬也就过去了。”刘远山身子堵在江南身前,死活不放他离开。
江南正想开口话,祁战国走过来:“老板,汪老大到了。”
第51章 拒绝谈判!
“这么快?简直就是闻到了腥味的猫,一刻也等不得啊。”江南笑着道。
“我就嘛,不甘寂寞的汪政委迟早会找过来的,怎么样南,还是别走了,听哥的没错。”刘远山道。
“政委?七哥,这又如何解释?”苏晓在旁边笑着问道。
“部队上管政治思想工作的不是都统称为‘政委’么,哦,对了,营级以下称之为‘教导员’或者‘指导员’,不过工作性质都是一样的,汪大政委这是来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了,目的是为了劝降我叛变投敌,估计开出来的条件十分丰厚。”
刘远山也挺有意思,一眼就看出了汪翌晨前来的目的,他还有心跟江南苏晓开玩笑,明他心态很好,换句话,汪翌晨开出来的条件,他压根就没看在眼里。
江南和苏晓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江南道:“七哥,我就不和他碰面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免得见了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兄弟,其实无所谓啊,人家敢来,就证明他知道你一直在我这里猫着呢,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刺刀见红是早晚的事儿,你又何必躲躲闪闪的呢。”刘远山笑着道。
“我知道早晚都得和他们真刀真枪的拼一下,但不是现在,是在两天后的玉石交易大会上,现在撕破了脸皮,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反而会加重了他们对我的防备,何必呢?就像你的,他既然敢来,必然有所依仗,你都能抵御住诱惑,我为什么不能再忍受一段时间?”江南道。
刘远山头道:“的也是,你那爆脾气七哥也算领教过了,我可不敢保证你和汪老大见了面会不会一激动弄死他?反正该做的工作咱们都做到家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他过来,就是跟我表明他的姿态,另外,也有可能后悔了,想让我做个中间人,你放心,哥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办,这样,让战国带着你和苏晓先去里面屋里呆一会,啥时候汪老大走了,咱们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江南笑着道:“那好,我们先过去了。”
事情果然如刘远山分析的那样,汪老大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决定好抽身了,这不是他能玩得起的游戏,他没有必要陪张秀芳胡闹下去,恒阳实业在临安的展势头不是一个汪氏企业就能阻挡的住的,何况江振国生死未卜,若是江振国苏醒过来,必然会对恒阳实业做出重大策略性调整,那样的话,区区一个张秀芳,能抵挡的住江振国猛烈的攻势吗?谁也不敢保证!
所以,此刻最恰当的处理方式是明哲保身,江湖上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自己这时候抽身了,就算日后江振国知道了汪家的行径,也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多少给汪家留面子,起码不会赶尽杀绝,而张秀芳母子俩,怕是时日无多了。
这也正是他连夜来见刘远山的目的,刘远山是个什么人,他汪翌晨非常清楚,这人虽在临安地面上不算个十分起眼的人物,但是能力和人脉却是他一个企业家所拍马难及的,毕竟人家是**出身,为人处事圆滑中带着稳重,在道上都呼风唤雨的人物,洗白前岂能不提前打好底子,铺垫好人脉关系?
他想要通过刘远山向江南递个话,不敢奢求江南能原谅他,但是好歹给汪家一条活路,他可不认为江南手里没有一证据证明汪家没有参与过分裂恒阳实业的行径,那是自欺欺人,人家敢公开露面,就明他手上是有确凿证据的,不马上向江南示好,迟则有变是一定的了。
一旦这个毛孩子放出手里的证据,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汪翌晨心里比谁都有数,怕是到时候全身是嘴,他都解释不清楚,这还是不最关键的,关键是监狱里的窝窝头味道如何,他汪翌晨死都不想亲身体会一下。
“呵呵,七哥好啊,这么晚还来打扰,实在是惭愧!”
汪翌晨下了车,紧走两步,来到刘远山跟前,拱着手道。
刘远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净是嘲讽的味道,他微微一笑,站在原地没有动,生生受了汪翌晨看似朝拜的躬身为礼,“翌晨兄别来无恙?里边请!”话语中透着看不起他的味道。
汪翌晨显然是修炼到家的老油条,心里不忿也只能强压着火,今天是来求人的,如果一言不合闹僵了,事儿没办成不,被刘远山惦记上了,对他汪家来更是得不偿失了。汪翌晨笑了笑,跟随着刘远山往仓库里走。
“翌晨兄,坐!”
桌子上的吃食还没来得及收拾,刘远山看似大老粗,实则心细如,他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你汪老大看着吧,江南刚在我这里走,我也不避讳你什么,你能拿我怎么样吧?他拉过两把椅子,便坐了下来。
汪翌晨皱皱鼻子,空气中还残留着羊肉的膻味,再看看桌子上满目狼藉,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谈判?谈个屁!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跟你谈。心底残存的那念想瞬间消失不见。
“呵呵,七哥来客人了?我没打扰到七哥的雅兴吧?”汪翌晨也坐了下来,他心里想,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什么都晚了,必须要面对现实。
“哦,江南和苏晓在我这儿刚走,对了,还有你兄弟。”刘远山笑着递给汪翌晨一支烟,各自上后,他接着问道:“这么晚了,汪大老板到我这里来,是想挑两块石头?”
汪翌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七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汪家的产业,不涉及珠宝玉石这一块儿。我来,是为了向你求援来了。”
“呵呵,这话怎么?”刘远山明知故问道。
汪翌晨心,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兄弟都跑到你的地盘上来吃饭了,你敢你对汪家没有觊觎之心?但是心里想归想,嘴上可不敢这么,他尴尬一笑,道:“还不是江家那档子事吗?最近把我愁坏了,你,以我和振国兄的关系,本不该掺和他们的家事,但是耐不住张秀芳的苦苦相逼啊,你老弟我一时昏了头,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
哎,起来都是被眼前利益蒙蔽了思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江家的主意,今天过来,就是想请老哥你帮个忙,在江南面前帮兄弟美言几句,让他别对汪家赶尽杀绝,毕竟他和女曾经有过婚约,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七哥你放心,兄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你的那份,我已经准备好了。”
着,汪翌晨掏出一张支票,轻轻推到了刘远山手边。
刘远山淡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嚯!还不少,整整一百万RmB。
“汪大老板出手够大方的!”刘远山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
“呵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古来有之,兄弟是懂规矩的,不会让七哥作难的,七哥,你看……”汪翌晨自然能听出刘远山话里话外讽刺的味道,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人家拿话挤兑他,他也只能干受着,还得讨好他,谁让自己一步走错了,铸成大错呢,想听好听的,可以啊,回家听去,在刘远山的地盘上反正没有。
“对不起了翌晨兄,这件事情请恕我帮不上忙,我和江南的关系或许你不清楚,句大言不惭的话吧,刘老七虽然不才,但是在临安地面上句话还是管用的,这事儿你们汪家办的确实不地道,我没有打上门去找你算账已经算是够给你面子的了,你和张秀芳母子二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黄口白牙的孩儿,算什么本事?不嫌辱没了你汪老大的名声?
算了,现在什么都晚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在我这里讲不通,我讲究有仇就报,还必须得是现世报,人做错了事情,总得为之付出什么吧?难道一个杀人犯杀了人,句对不起,就得对他从轻落吗?没那个道理对不对?你走吧,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江南的事情我刘老七扛下来了,你要是觉得不服,或是还想在背后出什么幺蛾子,尽管奔着我来就是了,这件事情一个礼拜之内必然会见分晓,汪大老板,我就不留你了。”
这番话刘远山的掷地有声。
汪翌晨的脸色当即变得一片苍白,在他看来,就算刘远山不答应,也不会一下就把话死,他哪能想到刘远山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一时间汪翌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看来,刘远山这条路走不通,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这是他承受不了的,真要是走到那一步,颜面扫地不,汪家偌大的产业将会落入到他两个兄弟之手,一想到这里,汪翌晨汗如雨下,心如刀绞。
“七哥,算是当兄弟的求你了还不成?”汪翌晨还在做最后的努力。ps:朋友们,书评区有个恭喜一千收藏和五万击的帖子已经置了,大家赶紧去混分啦!!
第52章 狗急跳墙
“对不起了翌晨兄,我无能为力,好走,不送!”
刘远山站了起来,倒背着手留给汪翌晨一个挺拔的背影,出口的话依旧硬邦邦的,没有分毫感情,直接往外赶人了。
汪翌晨嘴角抽动了一下,知道就算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也动不了刘远山改变主意,他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七哥留步。”着,这就想告辞离开。
“慢!”
刘远山喝止道。
汪翌晨迈开的步伐立刻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望着刘远山,满脸都是希冀的神色。
“把你的支票带走!嘲笑我刘老七没见过钱吗?”
刘远山头也不回的道。
汪翌晨苦笑一声,慢慢走上前来,拿起支票,冲刘远山了头,羞愤的快走了出去。
故事的展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看到了开头,猜不到结尾很正常。眼下汪翌晨就是这种情况,自信满满的他,原以为把江振国弄进了医院,再弄死江南,就可以将恒阳实业掌控在手中了,没想到江南大难不死,反倒和刘远山等人联合起来,将自己逼入绝境,这让他陷入到一种既彷徨无奈又恐惧心慌,还夹杂着一些心惊胆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会和张秀芳合谋策划这起阴谋,但是如今什么都晚了个三秋,从刘远山强硬的话语中就可见一斑,江南是拼死了都不会放过自己的,未来面临的压力有多大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江南一旦接掌了恒阳集团,汪氏企业的前途命运,也相应的等于都掌握在他手中了。
汪翌晨懊恼的拍打了下方向盘,车子不受控制的跑偏,向左打了个转,他赶忙收敛心神,重新把稳了方向盘。
恒阳实业执行总裁办公室。
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钟,张秀芳仍然没有丝毫睡意,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电话机,派出去对江南执行刺杀任务的人已经出去快两个时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张秀芳有些烦躁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穿过咽喉抵制胃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使她的头脑顿时为之清明一片,她揉着脑门儿轻叹一声,手不由自主的抓向话柄,拨了两个号码后又迅缩了回来,目前并不是和他们联络的最佳时机,唯有等待才能确保自己不受任何牵连。
张秀芳烦躁的一口喝净了杯中的咖啡。苦!舌头涩,但精神却随之一振。
“铃……”
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张秀芳急忙拿起话筒:“喂!什么……”听了约有二十秒,张秀芳脸色大变,手中的话筒跌落在桌子上,出“铛”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茫然无助的跌坐在靠椅上,一张脸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
“!到底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刘远山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仓库半空中,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他勃然怒声都禁不住为之心颤。三名黑衣男子跪在冰冷的地上,垂头丧气但却颇具风骨,咬着牙死活不开口话。
“哐!”
刘远山提着一名男子的脖领子,大步冲上前去,将他的脑袋向墙面狠狠撞去!男子顿时如稀泥般瘫软下来,鲜红的血液顺着墙面缓缓流下,到墙围子边上,止住了。
触目惊心!
江南眼珠子都看直了,直到今天他才彻底看清了刘远山的真面目,这哥们儿起狂来较之年轻人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这三个人便是张秀芳派来对江南执行刺杀任务的杀手,各位看客可能要问了,社会主义新时期哪来的什么杀手?其实不然,即便是和平年代,社会的阴暗面还是存在的,只不过这些阴暗面被光明的一面掩盖起来,不那么显眼罢了,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中,有那么一部分人为了金钱名誉,为了能享受奢华的生活,是愿意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极力争取的。
如同这三人。
如若不是刘远山准备充分,大概他们就要得手了,地上明晃晃的砍刀照的人睁不开眼,透着一股冰凉和冷森。
仓库里围满了人,几乎刘远山全部的武装力量都集中在此,一个个神情严峻地注视着场中央两名杀手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把他们抽髓剔骨、生吞活剥。
两人明显有些恐惧了,同伴的遭遇使他俩不确定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两人紧咬着牙,因为太过用力,牙花子被咬出了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淌落下来。
江南走上前来,冷哼一声道:“你们不我也清楚究竟是谁派你们过来的,张秀芳已经穷图匕见了吧?使出这种烂招数,真是可笑!”
刘远山气愤的道:“南,事情越闹越大了,如果不给他们教训,我们怕是不得安宁,要不,咱们直接杀上门去干他娘的!受这窝囊气,你七哥就快憋不住了!”
“七哥,稍安勿躁!”江南看了他一眼,有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意思,他对苏晓道:“王八蛋,该让简明哥露露脸了。”
苏晓嘿嘿一笑,道:“早就通知他了。”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电话接通后,这货对着话筒很装逼的吹了声口哨,马上就把手机扣上了,然后一脸得意的道:“放心,不出五分钟准到。”
刘远山的大巴掌立刻扇了过来:“我让你子装!”
苏晓“哎呦”了一声,斜着眼瞪视刘远山,却是敢怒不敢言。
果然,没过五分钟,仓库外面一阵警灯闪烁警笛鸣响,刺耳的刹车声响过后,一队人马呼啸而至,打头的是名英俊的警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镶嵌在他略显消瘦的脸庞上,麻杆儿一般的身材让人产生了一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
简明满脸笑容走上前来,和江南熊抱了一下,端详着他道:“南,一向可好?”
江南握着简明的手道:“明哥,我很好,多谢挂念了,前阵子还跟苏晓过,要请你吃顿饭,一直没抽出时间来,你多谅解吧。”
“你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客气。”简明和江南客气了两句,回头看向场地中央,又:“这三位就是来给你制造麻烦的杀手?”言语中颇为不屑。
江南头,道:“多亏七哥早有准备,不然我不定已经被他们刺死了。”
“王八蛋!”简明气呼呼地道。
“叫我干嘛?”苏晓挠着头问道。
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啊。
简明简直哭笑不得,看着苏晓,他道:“捣什么乱呢你?边儿呆着去!”
苏晓嘿嘿一笑道:“条件反射,纯属条件反射,都是南瓜这子,没事净给我乱起外号,老子听到这称号,都他妈习惯成自然了。”
简明无视了他的搞怪,对一起前来的警察们道:“都带回队里严格审问!”
“是!”
一阵齐整的回答后,警察迅行动起来,三下五除二把三人押上了警车。
“明哥,我给你介绍……”江南把简明拉到刘远山身前,道。
简明笑着一摆手,道:“不用介绍了,七哥,我们早就认识。”
刘远山笑着伸出手,和简明一握,道:“简支队,辛苦!”
“七哥客气了,惩恶扬善,打击违法犯罪分子,为我市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是我们公安局刑侦支队全体干警的工作职责。”简明笑着道。
“是啊,有你们这些不辞辛苦的干警们日夜坚守在为人民保驾护航的第一线,我们心里才踏实,简支队,你轻易不到我这里来,既然过来了,那就坐下喝一杯再走吧?”刘远山笑着邀请道。
“不了七哥,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任务重,我们要连夜对这几名歹徒进行审讯,争取早日把案子侦破,只能改天再来打扰了。”简明委婉的拒绝了刘远山的好意。
刘远山头,也不强留,和他握手后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简明临上车前被江南叫住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江南,问道:“南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我么?”
江南笑着道:“明哥,这事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不过这两天我是不能去队里做笔录了,希望你能帮我压一压。”
“呵呵,举手之劳罢了,其实事情不用问我都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你有事先忙,我这边先把这伙匪徒的基本情况落实和作案动机落实清楚了,另外,张秀芳那边也暂时不会动她,以免打草惊蛇,不过我会派人把她们母子俩和汪翌晨监视起来,防止逼急了她们狗急了跳墙。”
简明笑着拍了拍江南的肩膀道,他对江南的事情一直很上心,得知他的遭遇后,简明暗中调查过,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事实真相就是张秀芳母子伙同汪翌晨做下的,苦于没有人证,他无法对张秀芳母子进行批捕,眼下人证物证确凿了,案子完全可以进入司法程序,他算是能给江南一个交代了。
第53章 看着眼熟
苏晓笑着走近了道:“南瓜,我看不如把黑鬼猴子一起交给我哥带走算了,老是留在七哥这儿算怎么回事?”
江南微微一笑,道:“也好,明哥,那两名肇事司机也被七哥抓到了,要不然你也一起带走吧?”
简明诧异的问道:“人从哪里抓到的?”
江南笑了笑,望向刘远山。
刘远山掏出烟盒,抽出几支烟递给几位,自己却上了烟斗抽了起来,吐出两口烟雾后,他解释道:“那俩货在辽宁丹东农村一亲戚家窝着呢,我的人经过打听,总算是不负兄弟的重托,把他俩从辽宁弄了回来,呵呵,简支队别怪我抢了你的饭碗啊,我也是为了兄弟考虑的多了一。”
“七哥这是的哪里话?自己人之间这个就见外了。人抓到了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一起把人带走吧,这样一来,证据链也算是完整了。其实我得感谢七哥你啊,你的人一出动,倒是给我们省了一笔办案经费,我得请你喝酒啊。”
简明倒也想得开,微笑着和刘远山开着玩笑。
刘远山哈哈一笑,吩咐人把黑鬼猴子带了过来,交给警察后,刘远山和简明握了握手,几人把他送出了门。
时间已经不早了,刘远山安排众人休息。
江南慢悠悠地走向七哥为他准备好的房间,进了门准备洗漱睡觉,刘远山笑着推门进来,他手里捧着块玉石毛料,走到江南身前,递给他道:“看看这块石头蛋子怎么样?”
江南接过来后看了一眼,随即眼睛就瞪圆了,“七哥你坐,我先看看啊。”他捧着毛料观察起来,这块毛料重约1o公斤左右,表皮呈褐灰色,椭圆状,但是棱角不是太规则的圆润,有些边角状的物体均匀的分布在上面,不过,整块料子表壳上居然布满了条状蟒带,通体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块上等毛料。
江南知道七哥既然把这块毛料拿给自己看,就绝没有那么简单,刹那间,寒气释放而出,透过毛料皮壳抵达原石内部,这一看,江南笑了,里面白花花一片,白棉倒是不少,可是白棉底下别翡翠,连丁儿的绿意都没有,江南心,这可真够唬人的。
“七哥,料子不错啊。”江南故作不知的道。
“呵呵,你真没看出来?”刘远山眼睛里闪烁着光华,笑眯眯地望着他问道。
“看出来什么?我真没看出来啊。”江南做懵然不知状,挠着头继续表演。
刘远山从沙上站了起来,向江南招了招手,江南走过来,将毛料递给他,刘远山拿着毛料颠了颠,笑着道:“告诉你一个诀窍,打木砍的料子,只要通体碧绿,里面一定什么都没有。”
“哦?这是怎么的?”江南好奇的问道。
“不是怎么的,是经过无数人实践得出的结论,这叫膏药皮,是地壳经过上亿年的震动变化后,没有对地底的石头形成风化排列,石头内部,没有受到方向性的动力变质与热液蚀变浸注,使得内部没有使铬元素释放而致绿,也就没有令翡翠成型,只是在表面上形成了这样一种密布的蟒纹,颇具迷惑性而已,大多数人是不清楚这一的,所以都误以为打木砍的毛料只要表满上蟒纹遍布,内里出翠的机会就很大,你明白了吧?”
刘远山跟江南解释了一下,最后这句话问得有些意味深长。
“你是,这块毛料就是用来钓鱼的饵料?”
江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眼睛里放射出绚烂的光华,盖因为他清楚,用这块毛料作为诱饵,引诱张志远上钩,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表皮覆盖着大片的绿色,毫无赌石经验的人一定会被它的外在表象所迷惑,到时候另外找几个群众演员在旁边一扇呼,不怕张志远那子不上当。
“聪明!不怕跟你,被这种石头迷惑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是赌石界的行家里手,也有不少人一世英名毁在了膏药皮身上的先例,我琢磨过了,就凭这块毛料的外部表现,就得定价58o万,不明所以的人指定会认为这是块能出高冰种阳绿翡翠的料子,喊起价来绝对会一个比一个高,交易大会开幕那天我专门嘱咐几个人盯着儿,一定要确保张志远那王八蛋把这块毛料收入囊中,哈哈,到时候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刘远山摩拳擦掌,精神振奋的道。
江南冲他伸出了大拇指道:“七哥,你阴人的功夫我算是彻底服气了,这招也就是你能想得出来,换成是我,考虑八辈子都不一定能想的清楚明白。”
“损你哥哥呢是吧?”刘远山手握成拳,奔着江南的胸脯就砸了一下,出“咚”地一声响,刘远山稍微愣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嚯!没想到你子肌肉这么结实呢?”
“嘿嘿,那是!只要坚持锻炼,你也不比我差。”江南倒水一都不谦虚,想了想,最近这段时间多亏了刘远山里外帮衬着,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江南决定回报一下刘远山,他拉着他的袖子,直接往外走去,“七哥,你跟我来。”
“我兄弟,你这是干嘛?”刘远山不明所以的问道。
“哎呀,你就别管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江南健步如飞,很快就把刘远山拉到了毛料仓库门外。
看守门房的保镖见两人去而复返,走上前来打招呼道:“老板,江哥,可是要进仓库?”
“嗯,兄弟,麻烦你把门打开!”江南客气道。
“稍等!”
保镖掏出钥匙,把铁门上的三道锁挨个打开,“哗啦”一声响后,仓库的门被他拉开了。
“你这家伙,大半夜的又回来干嘛?”刘远山心里有猜测,觉得江南要给他什么好处,但有不敢确定,嘴上问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进入仓库,江南直接走到了曾经看过的那堆毛料跟前,俯下身子扒拉了一会儿,从中挑出了自己看好的那块毛料,他递给刘远山后道:“七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毛料是麻蒙场的黑乌纱吧?”
刘远山笑着头道:“你眼力不错,这块毛料正是出自于麻蒙场。”
“你认为这是块没有价值的废料?”江南继续问。
“也不能是废料,只是我不看好。”刘远山预感到江南恐怕还有辞,难不成他看好这块料子?
江南笑了笑,道:“找个时间切开它吧,别看它个头,里面的翡翠种水肯定不错。”
“嘶!你怎么知道毛料里一定有翡翠?”
刘远山嘬了一下牙花子,眯着眼问江南道,他感觉越来越看不透这子了。
“经验呗,反正你别问了,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听我的没错。”江南神秘兮兮的道。
“呵呵,你子!行,七哥对你绝对信任,抽时间咱哥儿俩解开它就是了。”着,刘远山把这块两公斤左右的毛料郑而重之的揣在了怀里,生怕它跑了似的。
与此同时,张秀芳办公室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涉险跑出来的一名杀手面神情严峻的矗立在张秀芳面前,他的右臂血淋淋的,左手捂住伤口也阻止不了鲜血直流。
张秀芳柳眉倒竖,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不置一词,半晌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丢到桌面上,冷冷地道:“你走吧,今后再也不要在临安出现!”
杀手一言不,拿起钱来闪身离去。
张秀芳听着房门关紧的声音传来,憋在胸腔里的怒火毫无节制的瞬间爆出来,她狂吼一声,抬起手臂将桌子上的摆设物件全部扫到了地上。
看着满屋狼藉,她的眼神逐渐黯淡无光,怒火爆完毕,顿感全身无力,她颓然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抚着额头久久不能平静。
少卿,她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坚定地道:“转移财产,要快!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完,她快讲电话挂断了,眼神中那股愤怒的光芒再一次闪现出来。
被推迟了两周的玉石交易大会终于在十二月二十日盛大开幕,地已经不是古玩城后面的珠宝广场了,而是改在了会展中心内部的一块空地。
会展中心坐落在临安大道东侧,紧挨着古钱币一条街,刘远山思量再三,把交易大会地址安排在这里,是有寓意的。一方面,南来的北往的玉石珠宝经销商可以领略到临安这座古城的风貌,另一方面,选址在这里,四周人流比珠宝广场少了很多,更容易警戒。
江南苏晓一大早就来帮忙,江南身边还吊着个尾巴,已经放了寒假的陈建雅死活要跟着来看热闹,江南拗不过她,只好把她带了过来,反正南伯是组委会主任,倒也不怕丫头捣乱。
为了交易大会能够举办成功,刘远山下足了工夫,给天南海北的朋友都下了英雄帖,北京、上海、广东、远至香港台湾澳门,乃至海外的朋友都来给刘远山捧场,由此可以看出,这家伙交友甚广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哈哈,七哥,老没见了,近来可好?”
老远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江南回头一看,来人三十多岁,身材不高,但非常健硕,平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听口音是北京来的,一口京腔非常地道。
江南神情一凛,这位,看着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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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玉石交易会开幕
会展中心主楼是座十七层建筑,一楼大厅被分割成几个不同的展厅,江南所在的c展厅面积足有两百平方米,在这里展出的产品以全赌毛料为主,另外,a展厅B展厅都是些半赌料子和翡翠成品柜台。
此刻,展厅里到处都挤满了人,可谓盛况空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飘过一阵细雨,细密的雨滴飘落下来,连空气中散着青草的味道。
来人已经走到近前,江南禁不住看了眼刘远山,刘远山冲他微微一笑,低声道:“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呵呵,别瞧了这一位,我来给你介绍。”
江南头,笑着跟随在刘远山身边,不动声色地朝来人看去。
“哈哈,有劳宝玉哥亲自跑一趟,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啊。”刘远山冲着来人一抱拳,笑着道。
来人笑了笑,抓住刘远山的手道:“少那些有的没的,咱哥们儿不讲那些俗套,七哥,玉石交易大会办的很热闹啊,你不通知我,我也得过来凑凑热闹,通知我就是通知钱啊,哈哈。”
刘远山哈哈一笑,道:“看来宝玉哥这次是带足了干粮有备而来啊,不掏弄个宝贝决不回京。”
宝玉哥大手一挥,道:“不能这么,赌石这玩意儿,靠的是运气,钱再多没切出真货那也是虚的,这次过来,也不一定非要买毛料,我又不是收藏家,没有囤积翡翠的爱好,要到收藏,我只收藏钱。”
“你这话的可真够直白的,我非常欣赏,欣赏的我恨不得把这些石头蛋子全都砸了,然后开银行印钞票去。”刘远山笑着打趣他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宝玉哥,我来介绍一下。”刘远山拍拍江南的肩膀道:“这是我兄弟江南。”
江南赶紧伸出双手,道:“宝玉哥您好,久仰大名了。”
宝玉哥眯起眼来看着江南,笑嘻嘻地问道:“呵呵,伙子,你是从哪里听过我名号的?”
江南一愣,心,这位还真是直爽,幸亏哥们儿想起来了,不然在七哥面前露了怯,显得就不那么爽利了,微微一笑,江南道:“我没猜错的话,宝玉哥就是京城人称‘北方珠宝翡翠鉴赏第一人’的魏华东魏先生吧?‘宝玉’这个称号,源自于您对翡翠玉石的鉴赏眼力,故此,圈内人都称呼您为‘魏宝玉’。我有幸拜读过您表在杂志上的文章,所以认出您来不足为奇。”
“哈哈,兄弟好眼力。来,正式的认识一下,魏华东,你叫江南是吧?”魏华东这才抓住了江南的手,笑着道。
“是,我叫江南,今后请宝玉哥多多关照。”江南咧嘴一笑,道。
“好,好。有机会到北京来,尽管找我就是了。”魏华东从口袋里摸索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江南,不知道所为何故,他和江南一接触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居然生出了一见如故的感觉。
江南赶紧将名片接了过来,拿眼角一瞄,烫金名片上只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江南知道,这是比较私人的名片了,不是自己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拿出来送人的,他了声“谢谢”,郑而重之的将名片放进了内衣兜。
“呦,几位啥呢?
这时候,一群男女笑着走来,老的老,少的少,看穿戴就知道不是凡人,领头的老者年过六旬,瘦骨嶙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白苍苍,长髯及胸,神情飘逸,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哈哈笑着,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笑声嗡嗡作响,犹如寺庙里的老铜钟,他一把抓住刘远山的手,:“后生可畏,老头子不敢惹了。”
刘远山早就注意到了老头子龙行虎猛的身姿,他谦逊的向老人头道:“王老爷子过奖了。”
老人家依然拉着他的手不放,笑着问道:“听你这次从缅甸弄回来不少好料子?”
刘远山笑着道:“展厅里大部分是我的货,还有些其他同行的料子,总的来质量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了您老人家的法眼。”
老人家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那可太好了!一会儿你可得让老朽开开眼,可不能藏私啊。”
“不敢不敢!”刘远山忙道。
这老头名叫王兆雄,在香港经营着一家珠宝公司,公司规模不算很大,占据的市场份额也和周大福之类的同行业公司无法相比,但是老人很执着的坚守着自己的事业,一直致力于将王氏珠宝打造成享誉全球的级品牌,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理想。
老人早年间喜欢收藏瓷器,八十年代初他就敢花2ooo块钱买一件乾隆年间的笔洗,据是官窑出品的大开门之作,后来因缘际会下,他做起了珠宝生意,投身珠宝行,就避不开赌石,老人家性格豪爽,出手阔绰,被他盯上的料子,绝不扭扭捏捏,和刘远山相识之后,二人相见恨晚,成了忘年之交。
“哥,哥……这儿呢!”
几人正着话,陈秉南笑着走了过,他身后跟着胡允之、赵海平、谢天华几人。陈建雅欢快的跳跃着,向江南招手。
江南走上前来,和几位打过招呼后,弹了陈建雅一个脑瓜崩,笑着道:“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一样,也不怕被人笑话?”
陈建雅嘟着嘴,嘟囔道:“再大也是孩子嘛,就不能给我留面子?”着,她嘻嘻一笑,挽住江南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江南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王兆雄微笑着上前迈了几步,和陈秉南握手道:“陈老你好,别来无恙?”
“呵呵,兆雄啊,你也好,有劳惦念了,你是从香港飞过来的?最近生意可好?”陈秉南笑着道。
“好,好得很,就是这几年翡翠价格直线上升,货源有些紧俏了,所以,我接到远山的通知,就赶过来了。”王兆雄道。
陈秉南了头,将身后几人给王兆雄作了介绍,又和从北京赶过来的魏华东,从广东潮汕过来的女赌王aimee金,还有苏州的李富伟等人寒暄了起来。
会场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参展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将面积很大的展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刘远山道:“陈老,各位,开幕仪式就快开始了,这边请吧。”
众人头,跟着刘远山向前走去。
玉石交易大会是一定要有个开幕仪式的,虽然这种交易大会纯粹是由珠宝玉石界自举办的,政府官员不可能前来捧场,但规模却着实不,丝毫不亚于长江大桥落成通车仪式,很是热闹非凡。
大会组委会专门在c展厅显眼的位置搭了个台子,贵宾席在台子下方,此刻已经坐满了人,从左到右一溜儿坐着从全国各地前来参加交易大会的经销商客户代表,其中不乏商家巨贾,在全国赌石界颇为知名的人物,而更多的则是一些散客,约有两千余人,其实散客中也是藏龙卧虎,据,不少人在前几次的交易大会中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了,这些客户中不乏一些替某些政府官员出面运作资金的掮客,这些人露面于此并不稀奇,实际上在他的后台,还有密切关注事态进展的名副其实的投资人,这就是国内特色,无可厚非。
刘远山喜气洋洋的站在台上,手拿一份言稿,俨然一副大学高级讲师的派头。
江南和苏晓带着缠人的陈建雅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了下来,没想到在他旁边坐着的居然是号称“赌石女杰”的aimee金,aimee见江南坐了下来,笑着伸出粉嫩的玉手,道:“你好。”
江南一愣,随即也笑了,一个大美女主动示好,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装作视而不见,江南握住aimee的手,道:“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江南。”
aimee咯咯娇笑起来:“不用这么正式吧?我知道你叫江南,刚刚听七哥介绍过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笑起来美艳不可方物,身上散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独特气质,她个子不高,娇玲珑,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挺拔的鼻梁骨下樱唇菲薄微微翘起,不出的灵动。
乌黑亮丽的长散落在肩头,衬托出脖颈的洁白修长,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套一件雪白的风衣,下身是一件套裙,黑色丝袜包裹下的**细长且笔直,足蹬一双白色高跟鞋,更加显出她身材的完美绝伦。
“呵呵,好看吗?”aimee见江南看直了眼,不禁调笑了一句道。
第55章 仇人相见
江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让aimee姐见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苏晓听了江南的话,不禁鄙夷的撇了撇嘴,心,老子当时看叶清潭的时候,貌似的也是这一句,被你这子鄙视了,现在从你嘴里出来,倒有些君子坦荡荡的味道,丢人!
“一中国人,好好的干嘛非得取个外国名字?装什么假洋鬼子?”
显然,陈建雅也注意到了江南和aimee的交谈,丫头有些吃味的对苏晓道。
“对,显得特无知是吧?”
苏晓火上浇油的道。
“是啊,你这不是有病吗?”
陈建雅并没有意识到苏晓这是在拿她打嚓呢,非常赞同地着头,义愤填膺的道。
“对,绝对的有病!”苏晓笑着道,两人一唱一和的蛮像那么回事。
“听七哥,江先生对赌石很有研究?”江南这边,aimee笑着问道。
江南呵呵一笑,道:“研究谈不上,赚些钱罢了,跟你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
“江先生谬赞了。”aimee将散落在额前的刘海拢到耳后,动作优雅,她莞尔一笑,继续道:“赌桌上常‘十赌九输’,赌石何尝不是如此?财的总是少数,不然全国人民都来赌石,岂不全成了富翁?我也不尽然每次出手逢赌必中,投身于赌石行,不过是喜欢这种刺激的氛围罢了。”
“您太谦虚了,在我看来,赌石靠的是眼力、运气、信念和执着的精神,这其中,眼力又是最为关键的,想必aimee姐的眼力一定不凡吧?”江南问道。
“我我凭的是感觉,你信吗?”aimee反问道。
“我信!”江南回答道。
aimee一愣,滴出水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江南,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聊得很愉快,增加了彼此之间的了解不,aimee突然生出了跟江南合作一把的念头。江南心情也不错,却没注意到,身后一双充满毒怨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刘远山念完了那份简短的开幕式言稿,又请陈秉南上台讲了几句话,率领着众人烧了三柱香,朝供奉起来的赵公明拜了拜,随即燃放了1oo挂鞭炮,会场的气氛瞬间被调动了起来,交易大会这就算正式开幕了。
大家都没有犹豫,纷纷散去,几分钟后,交易大厅便热闹起来,各种短兵相接唇枪舌战掀起了第一波浪潮。
江南站了起来,对苏晓陈建雅道:“走吧,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向后看了一眼,正好和张志远阴毒的目光碰触在一起,江南心中冷笑起来,你子总算没让我失望,等着吧,看我怎么玩儿残你!
张志远有些躲闪,但他也知道避无可避,和江南见面,那是早晚的事情,他故作不知的笑了笑,惊讶地走上前来,道:“南?哎呀,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怎么不跟家里联系呢?”
苏晓愤怒的向冲上前去给这厮一耳光,被江南生生拉住了。
“行了张志远,装逼很有意思吗?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江南讽刺他道。
张志远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的伎俩被江南看穿,但是他不怕,因为退路已经铺好了,只等着钱一到账,拿钱走人就成了,他之所以会来交易大会,一来是为了再捞一笔,二来嘛,心中也有向江南示威的意思,你子不是能耐大么,怎么样?照样阻止不了我蚕食恒阳集团的步伐。
“呵呵,既然你全都清楚了,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下去,不错,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是我在背后操控的结果,滋味儿很爽吧?就是不知道你个死鬼老爸还能不能抢救的过来?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是抢救过来又能怎么样呢?恒阳集团如今只剩下了个空壳子,你若是想要,随时可以拿去,我们稀罕了。哎呀,要不怎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风水轮流转,富贵的人不一定永远都能享受富贵,你对吧?”张志远嚣张的道。
“哈哈哈……你还真是自我感觉级良好啊,好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另外一句话,叫做山水有相逢!你以为你和你那个狼心狗肺的老妈做的无耻勾当能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去?我现在就告诉你,做梦!苏晓,你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话怎么来着?”
江南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光芒却是充满了愤怒。
“鸡就是鸡,飞上了枝头它也变不成凤凰!”
苏晓讥讽道。
“你们俩!呵呵……”张志远被江南苏晓的连番打击刺激的面红耳赤,不过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人家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于是他又道:“省省吧哥们儿,你们不会以为我会轻易上当吧?倒是好算计,不过有句话江南你的非常对,山水有相逢,但是我相信你没有再和我相逢的机会了,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他凑近江南的耳边,猖狂的低声道:“自从进了你们江家的门,老子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的伺候着你们爷俩,你们不但不领情,反倒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滋味老子早就受够了,如今这叫什么?老天开眼,愿意补偿我的损失,江南,有句俗语讲,叫富不过三代,可惜啊,你们江家到了第二代就要彻底沦丧了,嘣!就像炸弹爆炸一样,什么恒阳实业,什么第一民营企业家,都是过眼云烟,浮云罢了!哈哈……”
江南真想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在踩上一万只脚!不然难解心头之恨!这还是个人吗?弄倒了人家的公司,倒像是做了善事似的,的大义凛然,简直就令人恶心!
没等江南出手,苏晓沉不住气了,太气愤了!他两步走到张志远跟前,抡圆了胳膊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
“啪!”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志远脸上。
张志远踉跄了一步,眼镜飞了出去,嘴角上一抹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他狰狞着面孔使劲盯住苏晓,指着他骂道:“鳖球子,你敢打老子?!”
“打得就是你个人渣!我告诉你,今儿我要是让你孙子完好无损的离开这儿,从此爷们儿跟你姓!”苏晓愤怒的道。
江南见这两人打了起来,两步横在了两人中间,他冷冷的望着张志远道:“想闹事是吧?好啊,我跟你玩儿玩儿。”
张志远一看江南人多势众,顿时嚣张的气势就泄了下来,他摸着脸呵呵一笑,阴险的道:“人多了不起啊?得,今儿算我自讨没趣,山不转水转,江南,咱们走着瞧。”
苏晓作势还要向前,被江南一把拉住了,江南道:“算了,有的是时间收拾他。”苏晓不服气的哼了哼,站在旁边不做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汪雪凝凑到了张志远身边,她脸色煞白的望着江南,虽已经听老爸起过江南还活着的消息,但再次见面,她仍然感到震惊,汪雪凝自知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心里虽然对江南有一种深深的愧疚,却也知道想要求得他的原谅不切实际。
她慌张地走上前来,轻声道:“江南,好久不见。”
江南看着她,就像看死人一样,目光中毫无色彩,他知道这个拜金的女人是个什么德行,她眼里除了钱空无一物,冷冷一笑,江南道:“我还活着,你比较惊讶是吧?好久不见?去你妈的好久不见!**的巴不得老子立刻去死才能称心如意是吧?少他妈跟老子在这儿废话,跟你多一句话,老子都觉得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江南回过头来对苏晓陈建雅道:“走吧,你们俩看好的那块毛料不是还没买下来吗?咱们去看看。”
完,江南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被江南毫不留情羞辱了的汪雪凝紧咬着樱唇,一张俏脸瞬间红到了脖颈上,眼睁睁看着江南几人离开,她却无法挽留,心中纵有万般懊悔,却也只能独自消化。
悔吗?悔!但是无法挽回。世上没有后悔药。
恨吗?恨!恨自己怎么就走错了一步?
这么想着,汪雪凝泪流满面。
“哭!哭什么哭?丢人现眼的东西!跟了老子后悔了吗?有本事你再去找他啊?你看看他还会不会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的!你以为江南还活着,就一定能夺回恒阳实业的大权是吧?那样以来,你就可以重新过上少***生活了对吧?我告诉你汪雪凝,**的做梦!”
张志远一张脸扭曲的变了形,他见汪雪凝流露出对江南的念念不忘,有些恼火,借着这个因由便对她雷霆大怒。
汪雪凝被张志远一顿劈头盖脸的咆哮训斥的面红耳赤,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怒喝一声:“无耻!”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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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挖坑埋人
“我无耻?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不比谁无耻?认钱不认人的东西,没有老子,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张志远扯开嗓子嚷嚷道。
过往的人们都在看着发飙的张志远,露出鄙夷的神色,其实在江南和张志远起冲突的时候,大家就都注意到了,但谁也不愿意过来劝解一句,大家都是来求财的,莫名惹上了麻烦,不值得。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老子是猴儿吗?”
张志远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看着大家对他指指,顿时喝道。
刘远山一直在观察着江南这边的情况,他见张志远像条疯狗似的狂吠不止,摇了摇头,走过来道:“张先生,你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撒野,不觉得有**份吗?”
对别人,张志远或许敢于颐指气使,可是对上刘远山,他顿时没了脾气,嘴角抽动了一下,张志远道:“是刘老板啊,不好意思了,兄弟火气有大,失了场面,请不要介意。”
“来的都是客,大家凑在一起,讲究个和气生财,我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好什么,但是还得请张先生克制一你的脾气,玉石交易大会上,南来的北往的,都是生意场上的客商,引起冲突事,被大家看了笑话,脸上可就无光了,你对吧?”
刘远山这番话中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那意思是,你子别没事找事,让我逮到了你无事生非,老子可没有江南那么好脾气。
张志远心里不忿,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尴尬一笑,道:“我明白了,刘老板,保证不会让你作难,那啥,你忙着,我去转转。”
“清便!”刘远山冷淡的道。
在玉石交易大会参展的毛料经销商,并不是刘远山独家垄断,临安市经销贩卖的翡翠毛料的客商,都可以报名参展,刘远山作为发起人,承担场地租赁费用,每个参展的经销商,只需要给刘远山支付一部分场地租赁费,便可以在展厅中占据一块位置,摆上石头,生意就算开张了。
江南大致上数了一下,C展厅里差不多有二十多家毛料经销商,他们各自占据着一块地盘,用绳子围了个圈,里面摆上木桌板凳,中心摆满了石头,周围不少人手持强光电筒围着毛料观察着。
这些毛料大不一,大的重大百把公斤,的只有拳头大,皮壳颜色也不一样,黄白、灰褐,黑乌纱不一而足,按照个头大分类堆成堆。有几家规模较大的摊位上,摊主都在石头堆前面摆了个木架,上面放着的是半赌的毛料和已经解开的明料,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江南和苏晓陈建雅挨个逛了起来,他在寻找那块早就被提前筛选出来的打木砍料子,他有十足的信心确定张志远会跟过来,因为他十分了解此人,为了达到目的,张志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钓鱼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了。
刘远山走了过来,笑着拍打江南的肩膀:“兄弟,再找那块毛料?”
江南头道:“是啊七哥,你到底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呵呵,那儿呢。”刘远山伸手一指,继续道:“看到没有,战国在那儿盯着,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摊主是我们自己人,前天晚上去库房的时候,你和他见过面了,还有印象没有?”
“是那位看仓库的伙子?”江南笑着问。
“就是他。对了,刚才你和张志远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这子,MLBD,真是欠收拾的东西!给脸不要脸!待会儿弄他的时候,你可不要心慈手软,尽管往死里坑他就行。”刘远山神采飞扬的道。
江南又头,几人走了过去。
陈建雅好奇的问道:“哥哥,你要干嘛?发坏吗?”
江南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大人的事情孩子少打听。”
“哎呀,我不是孩子了,老娘都二十岁了好吧?”陈建雅一把打开江南拂在她脑袋上的手,嘟起嘴满脸不忿的道。
江南摇摇头,心,这辈分又想乱套!
“好,你不是孩子,待会儿等着看好戏就成,千万不要乱话,知道吗?”江南笑着。
陈建雅眼珠子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头表示明白了。
“江哥,套子已经下好了,老鼠还没露面!”
年轻的摊主凑了过来,低声对江南道。
江南笑了笑,掏出烟递给伙子一支,问道:“还没请教兄弟尊姓大名呢。”
摊主接过烟来,上后抽了一口,嘿嘿笑着道:“江哥客气了,我叫吴兴洲,跟着七哥三四年了。”
祁战国挪到江南身边,对他道:“吴是自己兄弟,值得信赖。”
江南呵呵一笑,道:“战国哥,你心过头了。”
祁战国咧开大嘴,露出白花花的牙,看的江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江南哆嗦了一下,问道:“战国哥,你这也算是展露笑颜吗?”
“江南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擅长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祁战国顿觉尴尬,挠着头有些促狭,突然间,他眼神一凛,快速道:“来了!”
江南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他心,果不其然啊,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刘远山这个好猎手的精心算计。
刘远山向江南眨了眨眼,迅速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着,多有不便,江南也会不自在。
张志远刚才注意到江南的话,就跟了过来,正如江南所想的那样,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江南的机会,他要让江南身败名裂,甚至于,如果给他个亲手将江南挫骨扬灰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狠手去整治他一番。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人,两个岁数大一的,是公司的赌石顾问,三个年轻力壮的,一看就是保镖,这货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被苏晓甩了一巴掌后,他就知道自己在刘远山的地盘上玩不转,于是便把车上的保镖喊了过来,也算是以防万一吧,他可不想再次栽在苏晓手里了。
那就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张志远在人群中站定,冷眼观看着场中的一举一动。
摊位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喃喃低语声和摇头叹息声混成一片,显然是对这个摊位上的毛料表现不很满意。
吴兴洲见张志远过来了,回身笑了笑,从货架上把那块打木砍料子取了下来,大声吆喝着:“大家都来看一看,这块料子表皮呈黄褐色,绝对的出自缅甸老坑打木砍,皮壳上布满了蟒纹,各位都是行家,蟒纹是什么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那是出绿的表现,不是大话,这块毛料,就算出个高冰种黄阳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绝对是赌涨的好材料,这块毛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今儿个吐血大甩货了啊……”笑容满面的样子蛮像那么回事。
大家的目光被他的吆喝吸引过来,纷纷围拢过来观察着他手上的这块料子。
“我伙子,料子看着倒是不错,全蟒纹,松花走向也不错,一直往内里延伸,但这没有切开的玩意儿,谁也不敢一定会出绿,你能不能给我看个仔细?”一位白胡子老者蹙眉道。
“对啊,你出黄阳绿就出黄阳绿啊,万一切开来是个狗屎地呢?”
“不要信口开河啊,还你们家祖传的毛料,莫非这一堆料子,都是打你们家祖辈上传下来的不成?”
老者一番话居然引起了公愤,大家七嘴八舌的起哄道。
吴兴洲咧嘴一笑,把毛料递给了老者,道:“老爷子,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您是行家,得,料子在您手中,品质如何,您自然会去评判,我多了,倒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他的这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老者笑了笑,拿起石头掏出放大镜仔细观看起来,心里暗暗叫好,看其表面,遍布蟒纹,整块皮壳上没有丝毫裂痕,黄褐色的表皮证明了这块毛料确实是出自打木砍场的老矿坑,以他多年的赌石经验来看,这表现,就算一刀切不出高冰种黄阳绿,种水也差不到哪里去。
“伙子,这块毛料你打算卖多少钱?”老者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出言问道。
吴兴洲笑着道:“老爷子好眼力,您一看就知道了这块料子质地不凡,不瞒你,这块料子确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本打算在手里捂两年后再出手,这不是快要过年了么,家里等钱用,不然我也不会出手卖它,我给他定价580万,您老若是看中了,切开后得个好翠,翻个几番都有可能,这便宜您占大发了。”
江南在旁边看的只想发笑,他心,没想到吴兴洲年纪不大,嘴皮子倒是挺利落的,忽悠人的功夫没个三五年历练,绝对出不来。
“580万?价格太高了,我再看看吧。”老者把毛料递还给吴兴洲,摇着头道。
第57章 买卖公平 价高者得
“不会吧大爷?580万还高?您看这块石头,皮壳上全是蟒纹,这种表现的毛料,在其他交易会上能卖出多少钱,不用我多了吧?580万RMB,价格已经很低了,如果不是家里急等用钱,这个价钱我是不会出手的。”
吴兴洲将他的表演天分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见老者有犹豫,钻了个空子就推销起来。
老者确实有些拿不定主意,实话,他对这块料子是比较看好的,在如今这个市场上,竞争越来越激烈,一块像样的毛料,稍不留意就会被竞争对手买走,像吴兴洲手里的毛料,更是绝无仅有的,现在不买下来,不定一转身的工夫,再想买就会被别人截胡。
“580万是吧?我要了!”
一个声音唐突的响了起来。
江南循声望去,嚯!熟人真不少,骆驼祥子居然也过来了,这货挺着大肚子正一脸傲然的端详着吴兴洲手里的毛料,他身边站着一位妙龄女郎,挎着他的胳膊,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个大学生,模样却非常一般,一张脸上,除了青春,就是痘痘,属于仍在人堆里半天找不出来的类型,当然了,嗅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也可以寻见踪影,不过是不那么显眼罢了。
骆驼祥子做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向后一伸手,保镖机敏的递上手包,他眯缝着眼拉开拉链,拿出一张卡片,倨傲的道:“可以刷卡是吧?”
吴兴洲心,要坏菜!见骆驼祥子把卡递了过来,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瞥向江南。
江南扒开人群,走上前笑着对骆驼祥子道:“骆老板,这块石头你不是打算跟我抢吧?”
骆驼祥子头也不回的怒声道:“谁他妈这么不开眼,敢跟……”“老子”两个字还没出口,骆驼祥子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他回过头来,愠怒的脸色立刻变得容光焕发,呵呵一笑,他伸出肥腻的手掌,主动握住江南的手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江老弟啊,怎么?你也对这块石头有兴趣?”
江南笑着道:“兴趣我是绝对有,就是不知道老兄你舍不舍得割爱?”
“你不是吧兄弟?哥哥我好不容易踅摸着一块看着顺眼的毛料,你截胡就截胡,一面子都不给哥哥留啊。”骆驼祥子苦着脸道。
这时候,老者不干了,一瞪眼道:“我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这块石头我过不要了吗?还轮不到你们出价吧?”
江南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块石头里面已经被他看得通透,除了表皮上可以擦出一块绿来,里面全是白花花一片,没想到居然会引起这么多人的争夺。可是他又不好明,想了想,他决定果断抬价:“既然大家都看好它,那么,也别让摊主为难了,咱们就买卖自由,价高者得,我出600万,怎么样?”
事情的进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原本他想着,没人要的话,580万拿到手,再将它擦开,只要透出里面薄薄的一块绿色,使之成为半赌的料子,价格自然扶摇直上,也就不怕张志远那货不上钩。
但是现在…………江南一脑门子黑线直往下淌。
老者听了江南的报价,心里打了退堂鼓,这毕竟是块全赌料子,没解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也就是,是有一定风险性的,如果里面真有翡翠,而两人中无论谁买下后现场解石,自己完全可以将半赌的料子甚至明料买下来,完全没必要独自承担风险。
最终,老者的理智占据了上峰,他摇了摇头,道:“算了,老头子年纪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这么强势的胆魄,我问一句,二位买下后是不是打算现场把毛料解开?”
“老狐狸!打得好算盘啊!”江南心。
骆驼祥子见老者退出了竞争,也有拿不定主意了,毕竟在赌石行里,他算是个彻彻底底的新人,况且,600万对他来也不是个数目,他也决定放手,这人精明就精明在这里了,他显然把老者当成了他的参照物,人家一看就是个专家,专家不都看好,自己硬凑热闹的话,弄不好就会陪个底儿朝天。
“呵呵,老人家的是啊,还是江南老弟有胆魄,既然你看中了,哥哥再跟你抢,显得哥哥不仗义了,嗯,我也不要了。”骆驼祥子迫不及待的道。
计划不如变化快,刚才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眨眼间俩人又都谦让起来,江南不知道该什么好,难道这块石头的成色被老头看了出来?他不自觉的看向毛料,应该不会,作假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之假,况且这不是一块假货。
略略舒了口气,江南对两人拱手道:“多谢两位成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他掏出钱夹子,将银行卡递给了吴兴洲。
“且慢!”张志远突然喊道。
江南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了一道弧线,他心,大鱼终于上钩了。但是能不能紧咬不放,还要看垂钓者的技术。
张志远走上前来,一把将吴兴洲手里的毛料抢了过来,阴险一笑,道:“刚才这位江先生会出600万将毛料买下是吧?”
吴兴洲头道:“是啊,怎么,这位老板也要凑个趣?”
张志远笑道:“那是自然,虽我不清楚江先生为什么会看中这块石头,但是以他鉴赏毛料的眼力,还是令我信服的,700万,这块石头我要了。”这句话中暗含着讥讽。
他一口就把价格提升了100万,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他的理由很简单,只要是江南看中的东西,他张志远都要抢,不管是女人还是物品。
“你有毛病吧?还是专门跟我过不去?非要挑我付账的时候来捣乱,你妈怎么教育你的?先来后到你都不懂吗?”江南蹙着眉头喝问道。他要给张志远加一把火,他知道这把火加上去后会刺激的张志远发狂,所以他不介意连张秀芳都拐带进去一起骂。
果然,张志远听完江南的话,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对着江南怒目圆睁,声嘶力竭的吼道:“姓江的,**嘴巴吃了屎吗?再要是敢对我母亲不敬,老子弄死你你信吗?”
“你想弄死谁?”祁战国一个大步横在了两人中间,冷厉的目光直接望向张志远,刺得他眼仁生疼。
张志远情不自禁的避开祁战国的厉芒,心里却有些发虚,这个人的眼神太锐利了,锐利到一眼瞪过去,就可以秒杀一切,瞳孔中散发出来的草原野狼一般的锋芒,并且还是窥见了猎物的狼,那种噬人血肉的残暴气息令张志远胆寒心悸。
“你……你想干什么?”张志远哆嗦着道。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刚才你想弄死谁?你想干什么?”祁战国冷冷的问道。
张志远瞬间便想明白了,这家伙居然是江南的保镖,这样体格的保镖,得花多少钱才能请得到啊。他额头上布满的细密的汗珠,眼睛一转,心念电转间迅速作出了妥协,他道:“没,我们开玩笑的,你,你别当真,其实我们是兄弟。”
“算了战国哥,我们确实是兄弟!”江南在后面道,他把“兄弟”两个字咬地很重,话语中的不屑一顾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一道阴厉的目光从张志远眼睛里放射而出,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起来,他笑着对祁战国道:“我没错吧?你看,都是误会,你能不能让一下让我过去?”
祁战国意见目的达到了,也就让开了身子,但他却没有离开江南身边,忠于职守的守护着江南,因为他发现,张志远身后也站着几个彪形大汉,关键时刻,他不能让江南吃一亏。
“张志远,你确定要跟我争到底吗?”江南笑着问道。
“呵呵,你刚才也了,买卖公平,价高者得。”他没有正面回答将的问题,但话里露出的意思却很明白了。张志远也很疑惑,他不知道江南究竟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资金?难不成是刘远山赞助他的?目前为止,也仅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了,但是他觉得江南的资金不会太充足,和自己较劲,你子道行差得远了。
“700万是吧?我出900万,你可以继续加价,就像你的,买卖公平,价高者得!”江南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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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斗气
张志远见他一下就把价格提高了200万,并且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更确定了这块毛料价值不菲,他咬了咬牙,道:“1000万,我出1000万!”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张志远手头上的资金不是很充裕,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来,他和张秀芳为了购买散落在股市上的股份,投进去不少钱,本身她们母子俩是没有多余资金的,即便有些钱,也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用于保命的棺材本儿,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样走下去,结局无非是两个,第一,功成名就,从此以后享尽荣华富贵,第二,彻底失败,至此逃至海外隐姓埋名。
所以,张秀芳母子俩一直在暗中弄些保命钱,以备不时之需。另一个没钱的原因起来就简单了,张志远平时的生活极度奢侈,习惯了人前人后前呼后拥的生活,想要维持下去,必须得花钱供养一批人,这部分花销可以非常之大,另外,他的女朋友汪雪凝又是个和他一样的货色,没什么都成,就是别没钱,奢华五度的生活使得张志远手上的现金流水一样的只往下走却不见回流,他能有钱才是怪事。
这1000万拿出来,不肝疼是不可能的,江南也算准了这货也就这么身家了,再让他往外掏,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掏不出来了,不过,江南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戏要做足了才能取得胜利,否则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江南要的是一劳永逸的把张志远干死,他有绝对的信心让张志远经此一劫后再也爬不起来。
“1200万!”江南微笑着吐出了一组数字。
“哇……”
“疯了吧这俩?”
全场一片哗然,在大家看来,这块毛料的价值,也就在500万到800万之间,最高不会超过850万,还是在能解出高冰种乃至玻璃种翡翠的前提下,才能确定保本,眼见着这两人嘴里吐出的一串串数字根本就不叫钱,让大家觉得两人不是在竞争翡翠的所有权,而是在斗气儿。
张志远嘴角微微抖动着,明显就是勃然大怒前的征兆,只觉心里有股子邪火愣是无处可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恨不得一拳打爆江南的头,但又不敢轻举妄动,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放弃吗?不甘心!
不放弃!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啊?
张志远一咬牙,愤愤地道:“江南,你又赢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块毛料中一定会出翡翠呢?在我印象中,你似乎对翡翠宝石没大有太多研究吗?”
“呵呵,你这话的就有偏差了,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对翡翠没有研究?难道你还整天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成?”
这个猜测算是基本上正确了,张志远虽然没有每天都派人监视着江南,但是一个礼拜也有那么三四天是会安排人盯着江南的动向的。
张志远呵呵一笑,耸耸肩膀道:“我会那么无聊吗?”
“谁知道呢?心怀叵测的人性格都是具备分裂性的,最主要的表现就是两面三刀,心里想一套,嘴上一套,体现在行动上的又是另一套,你觉得你是个有人格分裂症的人吗?”江南笑着道。
他的这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止。
“你……”张志远面红耳赤的不出话来,什么呢?自己没有人格分裂症?还是自己就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这明显就是江南的挑拨之计,如果中了套,那他就真是傻瓜了,张志远哈哈一笑,道:“你呀,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
这句话的也很有深意,那意思是,有本事你在行动上给我个体现啊,只会卖嘴你是无法阻止家族衰败的。
江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你还真了解我,得了,你究竟要不要,不要我就交易了。”
“你请便,不过我要告诫你一句,最好是交易完毕后现场把这块石头解开,验清楚货才会安心不是?江南,败家子的名声好不好听啊。”张志远冷笑道,他心里比谁都想看着江南出个大丑。
“MLBD,**再多一句嘴试试?看老子饶不饶得了你!”苏晓咆哮着道。
“苏晓,算了!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来么?”江南呵斥苏晓道,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一脸铁青的张志远道“我要不要现场解石,轮不到你来操心吧?少爷我心情好呢,自然会现场切开,心情不好,不定花1200万买块石头蛋子砸你脸上听个响也不一定。”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张志远此时已经愤怒的快要暴走了,他强忍住内心的暴戾,心里祈祷着这块毛料千万不要被江南切出好货来,站在旁边怒视着江南,眼神无意中瞥到了他身后的祁战国,顿时不敢吭声了。
吴兴洲满脸笑容的问道:“江老板,这块石头您……”
“交易吧!”江南道。
“好嘞!”吴兴洲麻利的拿出Poss机,把江南那张卡片放在上面划了一下,江南微笑着输入密码,1200万就这样被划进了吴兴洲的账号。
交易完成,吴兴洲郑而重之的把毛料交到江南手上,笑着恭维道:“江老板好眼力,有道是:君子温润如玉,这块上等毛料在您手上,肯定能解出好翡翠的。”
江南笑了笑,道:“行了,你也别的天花乱坠,这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事情,谁能的准啊?解不解得出好玉,全看下面这一刀了,就凭你这几句吉利话,我也得现场把它解开来看一看了。”
听江南要现场解石,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这些人中,有一些是专门以赌为生的,但大多数是珠宝玉石经销商,翡翠市场货源不足,商品紧俏他们是知道的,所以,购买翡翠囤积起来成为了他们的第一选择,如果江南这块毛料能解出翡翠来的话,无疑会成为他们不遗余力争抢的对象。
陈秉南在几人的陪伴下走了过来,或许是听了江南要现场解石,他有些不放心,扒拉开人群走进来后,他对江南道:“南子,要切石吗?看准了没有?”
江南自然知道南伯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他笑了笑,道:“没问题的南伯,您尽管放心。”
陈秉南头道:“把毛料给我看看。”
江南赶紧递给他。
陈秉南到底是行家,家伙事准备的也齐全,从兜里掏出强光电筒放大镜,仔细查验起来,半晌后,他沉吟着蹙了蹙眉,再看向江南的眼神就不对劲了,显然他是看出了这块毛料的特质,偶然间一瞥,见张志远站在旁边,老爷子全明白了。
“呵呵,先擦一下,开了天窗再。”陈秉南笑着道,神态很是轻松。
江南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块毛料的品质如何是瞒不过老爷子睿智的双眼的,毕竟他老人家跟翡翠打了一辈子交道,对各种表现的毛料熟悉无比,一旦看穿了毛料的真实表现后怒过攻心,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也泄了底把自己的计划全都破坏就不好了。看到老爷子了然于胸的模样,江南重重的了头,那意思是表示佩服。
“对,伙子,听陈老的没错,这块石头的皮壳很薄,外部表现又非常棒,切不可一刀切下去破坏了里面的翡翠,要慢慢擦,耐住性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刚才那位老者也笑着道。
“我知道了,感谢老人家提醒。”
江南答应着,在打磨机后面坐了下来,将石头固定在机器上,插好电源,随着砂轮转动发出“滋滋”地声响,毛料的边缘立刻被磨平。
碎屑纷飞,卷着一团白雾,地下瞬间布满了灰尘。
“你停一下!”
陈秉南站在江南身边指导着,眼见出绿了,他立刻喊道。
江南赶忙停了下来,他心,这块毛料,他早就看透了,也就是这个地方有绿色,看样子绝对是高冰种,地子不错,绿的耀人眼,再往里面去就啥也没有了,是一团白色的结晶体,呈雾状分布其中。
陈秉南俯下身子,拿起水盆里的排刷,细细的在毛料边缘淋上水,被水清洗过的平面一缕绿意显现了出来。
“涨了,赌涨了!并且是大涨啊!”
老者凑过来看了一眼后,兴奋的喊了起来。
众人听了,原本屏气凝神注视着江南动作的大家一窝蜂涌了过来,他们也想看看这块天价原石被剖开后翡翠的种水究竟如何。
张志远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显然是想看江南笑话的心思落了空,这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是被憋出来的。他距离江南很近,亲眼目睹了解石的整个过程,那股绿意映入眼帘,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让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比吃了个苦胆都难受。
“高冰种黄阳绿!整整一面都是绿色,水头不错,这块料子的价值远超购买价格了。伙子,我出1600万,你让给我得了。”一位中年人迫不及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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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切垮
翡翠交易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出价,其他玉石商人必然会闻风而动,跟着就是一波加价**,谁也不甘于屈居人后。
“1600万你就想把这块半赌料子带走,老何,你打的好主意啊。兄弟,我出1650万如何?”
一名秃瓢笑嘻嘻的道。
“我出1700万。”
“1720万!”
“1750万!”
喊价声此起彼伏,令江南耳晕目眩。
眨眼间,这块毛料的价钱就比江南买下时上涨了550万之多,江南暗暗咂舌,这还是块半赌的料子啊!饶是江南早已见识过翡翠升值的潜力,也有些接受不了,就连心脏都不受控制的砰砰猛跳不止。
张志远在旁边冷眼观看着,听闻毛料上涨的幅度如此之大,他内心的复杂情绪可想而知,一方面,他为江南的好运气感叹不已,另一方面,他认为江南之所以有这么好的运气,源自于他踩了狗屎吃了过期避孕药所导致,他本身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的,只不过是撞大运似的被他撞上了而已。
自己反倒没有竞争过他,这让张志远有些灰心丧气,同时,一股暴戾的情绪从他心中升腾而起,无论如何,都要买下这块石头,在他看来,只要把这块石头买下来,就是对江南最大的打击。
“2000万!”张志远面红耳赤的吐出了一个数字。
众人同时一愣,不久前还沸沸扬扬的现场,此刻被这个数字所震撼的鸦雀无声,毫无疑问,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是清楚的,这是2000万RMB,不是两千万废纸,随随便便一掷千金的人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力之大,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况且,张志远表现出来的志在必得的气势,也在侵蚀着大家本就焦灼的内心,让人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不出来的压抑充斥在大家心头,有些已经反应过来的人已经对张志远横眉冷对了,这种不满的表情显然明了对他故意抬高价钱的愤怒,在大家看来,这块半赌料子就算再值钱,也没值钱到这种地步,他们以为,张志远是在恶意竞争。
江南笑了,但他的笑容不在脸上在心里,他心,这货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置我于死地了吗?哈哈,真是笑话!
张志远反倒无所谓的笑了笑,脸上倨傲的神色更加幽深,他不屑一顾的环顾四周,脸上带着轻蔑的笑,道:“怎么?没人出价是不是就明我在这场竞争中占得上风了?那么,这块毛料就是属于本人的了?”
大家对他指指,但是没有人敢于站出来直面他的进攻。
“张总,这块毛料的品质究竟如何,在没开出来之前切不可轻易下结论,您看,我们是不是再谨慎一些?”张志远身边的中年人好言劝道。
“你在怀疑我的眼力吗?”张志远一瞪眼,怒气冲冲的道。
“不是,张总,我不是怀疑你的眼力,我是,心无大错啊。”
中年人是恒阳集团荣石斋珠宝公司聘请的赌石顾问,他跟随在张志远身边,就是给他把舵的,他知道这位大少爷是个什么脾气的人,更清楚他其实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他之所以跟来,是因为张秀芳的强烈要求,他碍于面子不得不勉强同意,还有一,他明白一个道理,端谁的碗服谁管,恒阳集团已经换了东家,张秀芳的强势,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尽显无疑,他也不愿意去得罪这么一位异常强势的老板。
但对她的儿子,他也不愿意招惹,原因无它,惹不起,这位爷极为自负的性格像极了他妈,他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去才是怪事,这不,自己才进了一句言,人家就吹胡子瞪眼的什么质疑他的眼力,问题是,你子有眼力吗?
偏偏这家伙还自以为是,一来就和江南杠上了,对于江南,中年人自然认识,近期内,市井流传着一则消息,江南并没有死,并且活得好好的,但谁也没有见过江南本人,对这些传言,大家起初是不太相信的,毕竟张秀芳已经为了举办过葬礼了嘛,难道葬礼是假的?或者,他有起死回生术?
等到真正见了江南的面,中年人才知道,道消息未必全是虚言,他有些心虚了,盖因为作为荣石斋的老臣子,中年人并没有像南伯那样,坚守在夏明宇极力争取来的荣石斋一分店,而是选择了背叛,走上与之截然不同的另一条道路,那么,付出代价是肯定的。
从江南表现出来的气势上,他也能够看出,反击来的是如此的猛烈。中年人决定置身事外,既然劝不听张志远,老子何必多费那么些口舌?你们俩的官司终究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我一外人掺和什么?
“废话就不用了,这块石头我看好就不会错,难不成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张志远厉声道。
中年人不话了,看了他一眼,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江南,给个痛快话吧?这块石头你到底卖是不卖?”张志远对江南道。
江南心里乐开了花,他心,张志远啊张志远,不怕你咬钩,就怕你不吃食,你自己送上门来让老子宰,老子不成全你,倒是辜负了你的深情厚谊。
“呵呵,有钱赚我没理由不赚的对吧?两千万,这个价格还算公允,不过,张志远,你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吗?”江南挤兑张志远道。
张志远的嘴角禁不住抽动了一下,明显的,江南这是看不起他,并且相当于直接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平生最怕被人看不起的张志远这时候自然要死撑,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拿不拿得出来,就不劳你费心了,这块石头我是要定了。”着,他掏出电话走到旁边,一番紧张的交涉后,他露出了笑容。
“你要现金支票还是我给你转账?”张志远展露出胜利的微笑,居高临下的对江南道。
“转账吧,实话,对你的人品我很不放心,只有看到钱到帐了,我才会把原石交给你。”江南严肃的道,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心,我不玩死你算我对不起你。
张志远却认为这是江南在死撑,他在极力维护他那少得可怜的尊严,这么一想,他也就懒得跟江南计较了,他心里想道,等老子把这块石头完整的解出来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本猖狂?
他此刻就像一名上了赌桌的赌徒,输红了眼后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张志远笑了笑,打开随身带着的手提电脑,快速转账完毕后,道:“你查看吧,看完后把石头给我,原以为你不是个没见过钱的人,没想到现如今居然也沦落到见钱眼开的地步了。我不知道是可悲呢还是可悲呢还是可悲?”
“那就是可悲吧,总比一些人在不久的将来输的连裤衩都不剩要强很多。”
江南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拨通了银行的查询号码,一连串的号码摁出去后,得到的答复是两千万到账,他挂断电话,抱起毛料扔给张志远:“接着!”
张志远一阵手忙脚乱后,将毛料接稳当,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当然也有叹息声,叹息,自然是因为一块好料子就这样失之交臂了,遗憾是免不了的。
“怎么,不打算现场切开吗?”江南笑着刺激他道。
“切,为什么不切,你知道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好货自然要现场卖,否则岂不是辱没了这块毛料的名头?”张志远兴奋的道。
“请吧!”江南笑着道。
张志远做梦也不曾想到这是江南为了他专门设下的圈套,他还沉浸在毛料得手的喜悦中无法自拔,这会儿更是志得意满的挺胸收腹,昂首阔步走上前来,坐下后,一时没了主意。
想他张大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别切石,荣石斋的毛料储备仓库在哪儿他都不知道,张志远也不傻,知道自己干不了这个活,硬逞能,一刀下去伤到了里面的玉肉就不划算了,这种耗精力的活儿,还是交给手底下那俩有经验的打工仔去干吧。
他一招手,对中年人道:“喂,你来切开。”
中年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缓步走来,接替了张志远的位置,一句闲话也不,拿起毛料仔细观察了一下,出于谨慎,他用粉笔在皮壳上画了几条线,这才将毛料固定在切石机上,随着一阵机器的轰鸣声,齿轮稳稳地落了下去,“咔嚓”一声后,毛料被剖割成了两半……
“怎么样,怎么样?出绿了没有?”张志远急不可耐的问道。
中年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毛料看了一会儿,用手轻轻拂去切面上的灰尘,满脸不敢置信的望向张志远,心如刀绞!
PS:这两天的更新速度有慢,原因是我在调整大纲,想把这段故事尽快写完,后面主角就要换一个地方发展了,前后铺垫有些不连贯,我不想给大家的阅读带来影响,所以,大家谅解一下吧,再给我两天时间调整一下,马上就会弄完的。
第60章 疯癫
“怎么了?”
张志远紧张的两步跨上前,望着中年人手里的毛料,目光呆滞,好久缓不过神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咋会啥也没有?”张志远低声念叨着,一把将毛料从中年人手里抢了过来,撩起西装下摆使劲擦拭着切面上的碎屑,瞪大眼睛再向毛料望去,入眼的依然是白花花一片,张志远怒地将毛料扔在了地上,薅起中年人的脖领子,狰狞着吼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你回答我!为什么石头里没有翡翠?”
“哎……”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整齐划一的叹息声。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啊。”
“是啊,天堂地狱一刀之隔,产生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话也不能这么,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进入了赌石行,就要做好随时准备承担失败的心理准备不是?”
“你子,净风凉话,2000万RMB啊,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损失有太大了,就怕那位年轻人一时想不开,走了极端就麻烦了。”
几位靠前一些的人议论纷纷,话语中流露出的惋惜令在场的人听了后也是唏嘘不已。
“张总,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块毛料明明是大家都看好的呀?我……我只是奉了你的指示才对毛料进行切割的,你不会以为我在毛料上面动了手脚吧?”
中年人汗都下来了,一迭声的解释道,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被大家同时看好的一块料子,切一刀后什么玩意儿都没切出来?难道是自己下刀有问题?切薄了?不会啊,他有信心自己这一刀切下去后,就算切不出绿来,起码也能看到白雾,绝对不会切薄,难不成这块料子本身就有问题?是江南为了对付张志远,故意设的局引王八入瓮?
这么一想,中年人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根源,不顾张志远抓在他脖领子上的手,直接俯下身子将毛料拿了起来蹙着眉头细细观看着,却不管怎么看,都没看出毛料有什么问题来。
苏晓紧张的问道:“南瓜,不会被他看出破绽来吧?”
江南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打木砍料子的特征,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透彻的,这人我认识,来荣石斋时间不长,眼力是有,不过道行差些,跟南伯、七哥他们根本没法比,别他,就是谢天华胡老都不一定能看出门道来。”
苏晓“嘶”了一声,问道:“你是,南伯早就窥破天机了?”
江南笑了笑,没有搭话。
不过他的笑容足以明问题,苏晓咧着嘴嘀咕道:“我就嘛,南伯是谁,这伎俩肯定瞒不过他老人家锐利的眼睛。哦,我明白了,原来老头子都被你算计进去了,他也成了你子的帮凶。”
“什么帮凶啊?你们谁是帮凶?我老爸吗?”
陈建雅精灵似的冒了出来,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别听你二哥瞎,什么帮凶?我哪敢让你爸给我做帮凶?”
江南红着脸道。
“嘿嘿,江南哥,你骗不了我的,从你就这样,一谎话脸就红,快嘛,到底怎么回事?”
陈建雅拉着江南的衣袖,喋喋不休的问道。
江南被她缠得没了脾气,在她光洁的手上拍了两下,好言安抚道:“乖啊,稍后江南哥再跟你解释,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陈建雅嘟着嘴哼了一声,道:“话算数啊。”
江南笑着了头,丫头才放过了他。
“看明白没有?究竟怎么回事?”
张志远扯着嗓子问道,声音尖利而急切。他太清楚这块毛料一旦切垮后的后果了,那用来购买毛料的1000万元资金,是他跟放高利贷的私人钱庄借来的,做这个买卖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那些人的凶狠程度,较之刘远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自己还不上这笔钱,下场是怎样的,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那是会死人的!
想到这里,张志远汗如雨下,为了击垮江南,他搭上了全部身家,他的目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江南置于死地,为此他觉得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么一个样子的,与他所想的背道而驰,原以为在击垮江南的基础上能捞一笔是再好不过的了,现在看来,愿望是好的,结果却差不能再差了,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购买的毛料从被大家一致看好,到现在变得一钱不值,却也只能面对现实,不过是,他还怀着一丝希望,期望能有奇迹发生。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这块毛料我可以断定绝对是出自缅甸老坑打木砍,这是做不了假的,风化的石头和经过药水浸泡过的石头从皮壳的表现上就能辨别的出……”
“甭跟我这些有的没的!”张志远愤怒的打断了中年人的话,他梗着脖子道:“你直接跟我,这块破石头蛋子究竟还有没有出绿的可能性?那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废话有个毛的用?!”
“这……我也不敢打包票一定会出绿。”
中年人思量了一会儿,选择了实话实,他对张志远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这货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输不起的疯子,要知道,十赌九输在赌石界十分正常,他输不起,还偏偏要和江南较劲,人品未免也太坏了,中年人琢磨好了,只要张志远再对他出言不逊,他立刻拔腿就走,老子是惹不起你,但惹不起我躲得起总行吧?爷不伺候了。
“一帮废物!我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干嘛?!吃屎吗?”
张志远一把将中年人推倒在地,火冒三丈的吼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大家对着他指指,显然是对他粗鄙的行为感到不满。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闭嘴!”
张志远完全丧失了风度,像一条野狗似的冲着大家咆哮。
大家全都愤怒了,站在前面的几个伙子已经在抻胳膊卷袖子的准备对他进行一番打击,被听到喊叫声的保安及时制止住了,保安过来后,将人群隔离在场地外面,一个打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保安头头的精壮汉子询问着事发经过,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他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由来,随即走上前来,对张志远道:“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张志远怒过攻心,哪还能听得进去保安头头的话,不过他也不敢在这里闹事,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他突然想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回想起中年人刚才的话语,他愈发觉得这是江南给他设的套。
他的脑袋里轰然一响,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保安,怒气冲冲的跨到江南跟前,脸红脖子粗的冲他吼道:“江南!你丫的居然敢阴我!自始至终你都知道这是块废料是吧?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他的手在距离江南的脖领不足一公分的时候被一直虎视眈眈注意着他动作的祁战国一把抓住了,翻手一个腕扣,“咔吧”一声响过后,张志远的手被别在了背后。
“嗷……”
张志远仰面朝天,吼声震荡的整个展厅里都为之颤动。
“战国哥,放开他。”
江南冷冷地道。
祁战国了头,松开了手。
张志远右手搭在左手腕上,左手向下垂着,显然腕骨已经断裂了,他疼得只抽冷气,眼睛怨愤的望着江南,从里面射出的丝丝寒光冰冷刺骨。
江南向前走了两步,看向张志远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冷静的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在阴你?根据呢?没有根据的话不好乱,否则我会告你诽谤的!记住,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敢这不是你设下的局?这根本就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先是激怒我,然后在我跟前故意泄露你的行踪,什么有块好石头等着你买,再然后就引诱我入局,又故意抬高石头的价钱,让我看得见摸不着,再后来你把石头擦开一道窗口,不往下切就着急出手,你知道我肯定会不惜代价买下来,为的是要击垮你,所以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再没人竞价的时候把毛料卖给了我,好算计啊江南,一步步设计的天衣无缝,你敢摸着良心,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张志远怒喝道。
“居然被你识破了。”江南心里道。
“呵呵,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过你似乎漏算了一样,你不会不知道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一种仪器能探测到毛料里面是不是有翡翠存在吧?毛料没被切开之前,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难不成你以为我有天眼通?还是我本身就是个神棍?幼稚!”江南道。
张志远愣了,随即一想,对啊,他怎么能知道毛料里面是不是有翡翠?如果真如他所,那么,之前的一切推断都不能成立,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他怎么都不相信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的江南会放弃这么好的报复自己的机会,张志远的眉头禁不住蹙了起来。
“你……”张志远梗着脖子道:“别跟老子**是什么善男信女,老子不信!!江南,你给我记住,这事没完!过了今天,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恐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人群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第61章 击垮他!
张志远一愣,循着声音向人群望去。神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江南对这个声音却十分的熟悉,他心,戏肉终于来了吗?
只见汪翌光夏明宇二人并肩而至,他们身后,赫然是一身警服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简明,还有一队武装到牙齿的公安民警,另外一个光头大汉,江南就不认识了,看样子似乎不像是什么好人,莫非……
干警们迅速把现场包围起来,人们见到公安干警都出动了,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于是便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让汪、夏、简等五人走进来。
张志远脑门上的汗瞬间流了下来,这个场面他太熟悉了,公安抓捕罪犯前,不都是要摆出这么一副大阵仗吗?难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江南走上前来,道:“舅,二叔,你们好,简明哥也来了,有劳了!”
夏明宇笑着道:“你的局布置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岂能不过来添把柴火?”
江南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开玩笑道:“别你是在给我面子啊,我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江家的东西,我自问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倒是您,呵呵……”
“你呵呵什么?这么,我做的有愧于良心了?”
夏明宇一瞪眼道。
“没,没那个意思,我是,算了,我也甭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江南道。
夏明宇苦笑了一声,站在旁边不吭声了。
简明道:“江南,我们接到线报,张秀芳准备潜逃至国外,在半途中被我们截获,这位是经侦支队副支队长王大勇同志,刚才接到王支队派遣到恒阳实业的进行财产调查的警员电话通知,恒阳实业的大部分资产被张秀芳母子挥霍一空,公司账户上近三个亿的项目资金被转移到她自己的私人账户中,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张秀芳、张志远两人犯有诈骗罪、谋杀罪等数项罪名。
其中,你被撞一事,也是由她们二人在幕后操控的,这一已经得到了刘金山和赵四海的亲口承认,也就是黑鬼和猴子,买凶杀人这一条罪名可以成立,目前,刑侦支队联合经侦支队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对这几件案子进行并案查处,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还你一个公道。”
江南有种流泪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直到今天,总算是熬出了头,这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他拉着简明的,动情的道:“明哥,谢谢。”又回过头来和王大勇执手相握道:“王支队,感谢你们为我的事情劳累奔波。”
王大勇憨厚的笑了笑,道:“江南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家伙没有起高调,什么为人民服务之类的话,看得出来,他是个相当务实的人。
江南笑了笑,放开了他的手。
“哎,我各位领导,你们的事情办完了,是不是也要一下我的事情?张志远这货还欠我1000万没还呢?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光头佬扯着嗓子喊道。
江南看了眼这家伙的形象,顿时有些明白了,这家伙摆明是个放高利贷的,原来张志远购买毛料的钱,有一半是从他那儿借来的,哎呀,张志远可真是下了血本,为了整死自己,都不择手段到了这种程度,他也不想想,高利贷的钱是那么好借的吗?万一切垮了,拿什么还?
江南有些幸灾乐祸了,本质上他不是个喜欢看别人热闹的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他也明白,但也分对谁不是?像张志远母子俩这种货色,江南巴不得她俩立刻去死,对她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把这对母子掀翻在地,弄得她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南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郑老六,不用我提醒你,你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吧?你干的勾当,很光彩吗?私人融资,是国家明令禁止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局子里喝杯茶消消你的火气?”简明道。
“别介啊简支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吧?况且张志远跟我是签了借款合同的,我也严格按照银行的利率给他放的款子,这年头,大家都不易,我那融资公司目前也在谋求转型,您别用老眼光看人啊,国家法律是不允许私人融资,但是咱做的是合法买卖,我那公司目前叫做额贷款公司,一切手续批文都很齐全的。”郑老六连忙解释道,手里的借款合同甩地“刷刷”响。
简明道:“是吗?那就把手续拿给我看看。”
郑老六早有准备,嘿嘿笑着从包里把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拿了出来,递给简明道:“简支队请过目。”
简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拿过手续来翻了翻,好嘛,工商税务公安银监一样不差,还真是合法的,简明不由被他气笑了:“那好,给你五分钟时间,你和张志远聊聊吧,我估摸着你想拿回你的钱,怕是也不容易。”
“蛋!他还敢不还我钱了咋的?兄弟们,给我把姓张的带过来。”
郑老六也是个老滑头,有道是听话听音,他敏锐的听出了简明的话外之音,简支队摆明了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这就是法外开恩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如果等张志远被警察带走了,老子的钱找谁要去?是以郑老六千恩万谢的对简明拱手作揖,然后又吩咐一干手下把张志远弄了过来。
张志远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打着摆子,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警察把自己带走了还好,大不了自己来个一推六二五,打死不承认!但是郑老六这货也过来了,事情怕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借款合同上白纸黑字签着自己的大名,想抵赖都赖不掉,关键是现在没钱还啊,他如今恨不得警察赶紧把自己弄进局子里去,起码在局子里安全一些,不用承受非人的虐待,张志远听过,有个借款不还的家伙,被郑老六逮住后,凶残的将俩台球塞进菊花里去了,最后那人被生生憋死了,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到菊花一紧,接着打了个哆嗦,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哈哈,这货草鸡了!你看他那熊样,刚才的气势哪儿去了?这会儿吓趴下了吧?”苏晓幸灾乐祸的道。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因果报应罢了。”江南笑着道。
郑老六的手下走上前来,架起张志远的胳膊就往外拖,张志远挣扎着,大声喊道:“六爷饶命啊,我没不还钱啊,咱们不是有个期限吗?给我三天,不,一天时间,一天内我把钱给你凑齐。”
“呸!你糊弄傻子呢?**还有命还吗?你以为我们的人民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他们过来跟你过家家呢?给老子老实,麻溜儿的把钱吐出来!”郑老六伸手想给这货一巴掌,硕大的手掌落在半空,忽然意识到警察都在现场盯着呢,他又定格了,讪讪地落下来,不干不净的怒声喝道。
“郑老六,你们俩的纠纷,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去,现场这么多人,你是要故意砸刘老板的生意吗?”简明教训郑老六道。
C展厅里早已人满为患,听这边出了新闻的众人一股脑的朝展厅里涌来,场面眼看快要把持不住了。
刘远山无奈的笑着走上前来,他也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到如此猛烈的程度,早知这样,当初什么也不会开放这个展厅,问题是对外开放了,造成的不良影响很可能会使他的玉石交易大会陪个底儿朝天,都是些生意人,警察找上门来了,对他们而言不吉利,赌石的人都有这种迷信心理,这种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事情刘远山也没办法劝大家,但他不可能不考虑利益得失,筹备了这么久的玉石交易大会,如果砸了锅,对他的声名影响极坏。
“呵呵,简支队,不妨事的,你们尽快处理就行,对大家没多大影响。”刘远山嘴上的好听,但是个人就能听出他言语中实际上是不太恭敬的。
简明也不想让他为难,于是道:“这样吧刘老板,要不你给安排个房间,大家去房间里办事,这样一来,也不会对你的交易会造成影响,你看如何?”
刘远山自然明白这是个目前来最佳的方法,他头道:“这样最好不过了,简支队,我是个生意人,你多多谅解吧。”
简明笑着摆摆手道:“刘老板客气了,大家互相谅解一下吧。”
“各位请跟我来!”
刘远山伸手延请,大家跟随着他向展厅内走去。他考虑的很周全,专门腾出了两间屋子供大家休息办公,两拨人泾渭分明,陈老爷子领衔的临安古玩界一拨人加上简明等一众警察进了头一间屋,光头佬郑老六提溜着张志远自觉的进了另一间屋,不多时,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从郑老六房间里传了进来,伴随着张志远的惨叫不绝于耳。
江南微微一笑,心郑老六吃了这么大一亏,若是不好好招待一下张志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南,你笑什么?”夏明宇问道。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62章 断然拒绝
江南道:“张志远吃大亏了,我高兴啊。”
夏明宇苦笑连连,摇头道:“你先别忙着高兴,万里长征仅仅走完了第一步,前面还有雪山草地等着你去征服,现在高兴,太早了。”
江南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认为,把张秀芳母子俩弄进了班房,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恒阳集团虽然还有许多尚未解决的问题,但那也只是存在于内部,等我老爸的病痊愈了,他着手处理,应该不是难事,轮不到我这个当儿子的操心。”
在场的人全都一愣,他们心,江振国的病有痊愈的希望吗?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是不看好的,毕竟人昏迷了这么久了,没有丝毫苏醒过来的迹象,让大家不能不联想到江振国迟早会驾鹤西游,由此,恒阳集团剩下的烂摊子迟早会落到江南肩头,在大家看来,江南对江振国的病抱着痊愈的希望,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当儿子的,哪能盼着父亲亡故?但这毕竟不现实,听了江南的话,大家都默不作声,不知道该些什么或者是劝些什么了。
江南却不这么想,他对自己的异能很有信心,寒气连脑膜的伤都能治好,难道治不好心脏病?他已经在筹备进京的事宜了,看现在的情况,根本不用等张秀芳的案子了结完,自己就可以去北京看望老爸,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害怕拖得越久,对老爸的病症恢复就越不利。
夏明宇踌躇着道:“南,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那是你爸,不过……人总的面对现实吧?前一阵子你不方便露面,我理解,如今你正大光明的站在大家面前了,谁也无法否认你是恒阳集团接班人这个事实,你爸的心脏病一时三刻的治不好,但是恒阳集团不可一日无主,集团内部已经相当混乱了,得有个镇得住场面的人出来主持大局,你无疑是最合适的,因为你手里握有你父亲早已授权给你的百分之四十几的公司股份,加上我回购回来的股权,是可以形成绝对控股的,在董事会里,无人可以质疑,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人心,别到头来把恒阳集团这个大摊子搞散了,那样一来,就算你爸醒过来,你看他饶不饶得了你?”
江南笑得有些苦涩,他道:“舅,你就别劝我了,不是我不肯接手,而是我根本没有驾驭一个集团的能力,我是个什么脾气您还不了解吗?我想我更适合做个散仙,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再合适不过了。”
“南,你怎么能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老爷子急了,一瞪眼,他呵斥江南道:“恒阳实业,是你父母白手起家奋斗了二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规模,饱含着你父母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你不应该继承他们的事业吗?瞧瞧,你都了些什么?散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你还要向以前那样瞎胡闹混日子吗?你这孩子太令我寒心了!”
“南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肯接手恒阳集团,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有道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想啊,接手恒阳集团有何难?问题是我接手过来,就得为集团上至董事会下至数以千计的员工负责任,我得让他们看到利润和公司发展的前景,我有那么大能耐吗我?我又不是专业学习企业管理的,好好的一个民营企业,在我手里葬送了,岂不是更对不起我爸妈?这么大的担子,我承担不起。”
江南清楚南伯和舅的意思,硬要把自己推上那个位置,牵扯到一个公司归属权问题,在他们看来,好不容易把公司的主导权拿回手了,绝不容许再有意外发生,毫无疑问,他们是有担忧的,原因在于,集团目前人心惶惶,认为有机可乘的人会趁机作乱,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才是对恒阳实业最大的打击。
关键是江南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驾驶好恒阳集团这艘大船,即便勉强接手过来,他也无法将这艘本就偏离航向的巨轮带入到正常的航道中,现在既然到了这个话题上来,那么就干脆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意见吧,江南从来没奢望过有朝一日能成为恒阳集团的掌柜的,就算没出张秀芳母子这件事情,江南也没打算进恒阳集团做事,这不是自私,而是就像他自己的那样,他有几斤几两重,自己心里清楚。赶鸭子上架,只会加剧集团分崩离析的速度。
同时,更坚定了他马上就去北京,将父亲的病尽快治好的想法。
“唉……”
陈秉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摇摇头不话了。仔细想想,江南的是实情,这子性格懒散,确实不具备掌控恒阳集团大局的能力,让他去管理一个几千人的大公司,没几天工夫集团非得乱了套不可,勉力为之,对公司数千员工也是不负责任。老爷子也就不再劝了。
怀着同样心思的还有夏明宇,但是作为集团股东,他想的远比陈秉南要多,集团面临着一个怎样的局面,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及时制止住人心涣散的情况,恒阳实业怕是真看不到未来了,作为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江南不出面接手,公司将面临着无人做主的情况,股东们看不到希望,纷纷撤股,谁来接盘?资金链断裂,集团只能宣布破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夏明宇了支烟,默默抽了起来,一支烟抽完,他道:“南,你,集团到了这种地步,让你舅舅怎么办?你想逼死你舅吗?”最后一句话,夏明宇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南微微一笑,沉着的道:“舅别着急啊,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公司目前面临的局面来,想要安抚人心,最重要的一是,要让他们看到公司发展壮大的希望对吧?”
夏明宇气呼呼地道:“还用你?”
“那就好办了。”江南露出自信的微笑。
“好办?我的天!你没发烧吧?我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好办?”夏明宇有一巴掌拍死江南的念头,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烧坏了,集团都到了破产的边缘,他居然还好办?这不是欠收拾吗?
“舅你别着急,听我,现在,集团面临的问题无非有以下三个,第一,股东也好,职员也罢,都认为公司会完蛋,看不到公司的发展前景导致提心吊胆惶恐不安,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在谋求辞职,要另换门庭。第二,张秀芳准备潜逃时带走了大量现金,以至于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正常业务无法开展,集团业务没办法正常推开,难以为继。第三,一些浑水摸鱼的人眼见着有机可乘,便想着让恒阳集团姓了孙甚至姓了吴,他们在集团内部兴风作浪,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你就认为解决不了了对吧?”
江南笑着道。
夏明宇惊诧地看着他,半晌,才头表示他的完全没错。
江南又笑了笑,继续道:“既然舅承认我的没错,那么,针对以上三,我也提一条宗旨三意见。”
“嗯,你!”
夏明宇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视过江南的意见,在他眼中,江南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算他连连出招,一举击溃了张秀芳母子俩,他也认为江南不过是运气好,身后有刘远山这个强援力挺罢了,不是江南自己的本事,但是听完江南这番话后,夏明宇知道,事情摆平了,江南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这使他不得不正视起江南来,这个外甥,给他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一大宗旨是,既然有人不甘于寂寞,那么就趁机清洗掉公司的不安定分子!有些人既然不愿意为公司的发展尽心尽力了,也就代表着他们不看好公司的发展前景了,清洗掉这些人,对公司来,未尝不是个好事情。您不认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吗?”江南道。
这一招很毒啊!在场的人都如是想。
夏明宇咬着牙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的也是,就这么办吧,但是,清洗掉这些人没问题,问题是决策由谁来下达?”
“自然是公司董事会。我这段时间也做了不少调查,姓孙的和姓吴的一直和张秀芳有暗中往来对吧?”江南见夏明宇又了头,他继续道:“先把他俩清除出去,据我所知,他们手里的股权已经变卖给张秀芳了,是以他们手里是没有公司一股份的,也就无法在参与公司董事会的任何决策,让他们俩从董事会消失,舅你应该能做得到。另外,从今天开始,公司作出的任何一项行政决策,改由董事会高层会议通过后下发执行,董事会会议就是公司的最高决策机构,任何人不得违背董事会作出的决策,违抗者,立刻撤销所有职务,这一没问题吧?”
第63章 你配吗?
“嗯,没问题!”夏明宇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江南头:“这也是我的第一意见,第二,关于资金链的问题,想要让大家安分守己的工作,就要让人家看到希望,明哥,被张秀芳转移的资金,案子没结束之前,是否要进行冻结?”
简明道:“按规定是这样的。”
“没钱啥事都不好办啊!”江南感叹了一句,又道:“我手上倒是有3000多万资金,可以借给公司周转一下,但对集团来,也是杯水车薪,得让人家看到公司不垮的前景,才能给公司卖命啊,七哥,看样子我又要打你的主意了。”
刘远山诧异的问道:“这有我什么事儿?先好啊江南,你在我这里弄些毛料没有问题,要是想从哥哥这里借钱,门儿都没有!你哥运这批毛料回来,还欠着一屁股债没还呢,真没钱借给你。”
“瞧把你吓得!”江南哈哈大笑着道:“我打得就是你这批毛料的主意,凭南伯的眼力,找几块好料子不难吧?你给开个口子,让南伯帮我们荣石斋挑几块好料子,算是暂时帮兄弟渡过难关,等公司的资金回笼了,兄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江南存了个心眼,他手上有钱,不到3000万,对于公司来,真是不够塞牙缝的,但是公司现在资金紧张,许多承建的项目难以为继,如果不及时注册资金进去的话,对公司的信誉是个打击不,弄不好整个集团都会被拖垮。
到目前为止,来钱快的也就剩下赌石了,对自己的异能,他信心百倍,凭着异能赌垮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直接上手赌,他怕漏了陷没办法解释,所以只能拉上陈秉南,他相信,有自己在旁边给南伯提示着,弄两块石头现场切开来卖出去,弄些钱是不成问题的。
况且,案子也不可能久拖不决,是要熬过了这一关,被张秀芳转移出去的资金解冻后可以正常使用了,公司面临的资金短缺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到那时,老爸的病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出来主持大局,公司是能够起死回生的。
刘远山见江南自信满满的样子,自然不好再拒绝,他苦涩一笑,摇头道:“你这个狐狸啊,算盘子拨拉的真精明!你都到这里了,七哥还能不答应你吗?不过有一条你得答应哥。”
“行,别一条,一百条我都得答应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江南嬉笑着道。
“甭跟我来那套!”刘远山手一挥,压根不领情,他笑着道:“你和老爷子,只能晚上挑选石头,你也知道,每行有每行的规矩,按规矩来,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是不允许在现场挑选毛料的,你得理解一下你哥哥的难处。”
江南看了看陈秉南,见他微笑着头,便道:“没问题,我不能给七哥你出难题不是?这样你就给我解决大问题了,你放心,我和南伯私下里找你就是了。”
“南,你有把握能解出翡翠来吗?别到时候解不出翠来,反倒赔了钱,可就不值得了。”夏明宇忧心忡忡的问道。
“舅,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信任南伯?”江南笑眯眯的问道。
“我是信不过你!”夏明宇没好气的道,完,他自己先笑了。
这件事情算是定了下来。对南伯的眼力,大家还是信得过的,夏明宇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好办法,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恒阳实业,如今没有任何信誉在银行抵押贷款,眼下只能按照江南的办法搏一搏,在他想来,或许避其锋芒,攻于一役不定能使集团起死回生。
江南尴尬一笑,心,我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
“信不过我没关系,您信得过南伯就成。”江南嘻嘻一笑,话锋一转问道:“舅,按照持股比例,您在董事会中算得上是大股东了吧?”
夏明宇道:“如果算上收购的张秀芳的股份,我手里有百分之十三多一,也算得上大股东。你问这个干嘛?”
江南笑道:“不干嘛,我琢磨着,按照你的持股比例,控制董事会的话语权,应该没有问题,你是公司的老人了,应该比较清楚除了姓孙的和姓吴的,董事会中还有哪些人不安分守己,趁机一块儿收拾了得了,省得今后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资金的问题解决了,公司在建的项目接着建,一些无关紧要的项目,该舍弃的也要舍弃,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些人不愿意放手,不如把这些项目转给他们,嗯,让他们拿股份来换好了,从某种意义上,加重你的持股权,对公司的发展是有益无害的,咱们是一家人嘛。”
“呵呵,你个兔崽子,我不是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跟你舅玩打一把巴掌给颗甜枣吃这一套,你还嫩儿!”夏明宇一眼就看穿了江南的把戏,他笑着打趣他道,不过,江南的提议他还是觉得满意的,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思想夏明宇从就被夏家老爷子灌输,自然清楚手里握有恒阳集团的股权越多,取得的利益也就越大这个道理。
“嘿嘿,没想到被你看穿了,行啊,问题我都给你摆清楚了,下面怎么做,就是舅你的事情了,我可不愿意操这个心。顺便告诉你一声,我打算明天去北京看我老爸,麻烦你帮我定张机票。”
江南把双手放在脑后,调整了个更加舒坦的坐姿,优哉游哉的道。
“王八蛋,就知道消遣你舅!”夏明宇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是该去看看你老爸了,从你出事到现在,也有三个礼拜了吧?你还一直没见到你老爸的面,起来有些不像话,机票的事儿我给你搞定,你自己过去吗?”
苏晓急不可耐的嚷嚷道:“我也去!南瓜出远门,怎么能不带着我这个兄弟呢?明宇叔,两张哈!”
“三张!我也要去!”
陈建雅伸出青葱般的三根手指,嘟着嘴道。
江南哭笑不得的道:“你们俩跟着捣什么乱啊?我是去看老爸,又不是去旅游。”
“我也是去看江伯伯。”这俩人异口同声的道。
江南撇着嘴望着这俩人,再看看夏明宇,摊了摊手,那意思是,您看着办吧,我是没招了。
夏明宇笑着道:“三张,我来办,这俩家伙,真拿你们没办法。”
苏晓和陈建雅对视了一眼,两人笑了起来。
刘远山问江南道:“南,你不打算等交易会结束以后再去?是不是匆忙了一?”
江南道:“我就不等了吧?已经耽搁了不少日子了,在耽搁下去,等我那老爸自个儿醒过来,一看他儿子还没过去看望过他,大皮带抡过来,谁替我着?”
“唉……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再什么了,反正这交易大会要举办一周呢,等你回来后,不定能赶上尾巴。”刘远山心,你们俩都走了,咱们约定好的事情怎么办?我还等着苏晓这子现场解石呢。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江南明白了,他笑着道:“七哥,待会儿让苏晓把那块毛料弄过来吧,我们现场切开它,看看这子是不是真有运气能切出翡翠来。”
刘远山笑着道:“好啊,我也盼着你们来个满堂红。”
“你是盼着你的生意来个满堂红吧?”江南挤兑他道。
刘远山哈哈大笑着道:“那是自然,做生意,谁也不愿意赔本不是?”
苏晓跟江南要了车钥匙,是要把那块石头运过来,江南把钥匙丢给他,苏晓抬腿往外走去。
郑老六笑嘻嘻地推开门,道:“简支队,我的事儿办完了,您要是没其他吩咐的话,把人带走吧。”
简明问道:“钱拿到手了?”
郑老六顿时哭丧着脸道:“蛋!那子一分钱都没有了,没办法,我们把他身上值钱的玩意儿掏了个空,算起来也能值个一两百万吧,这下我他妈亏大发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江南早就料定了张志远那货连裤衩都输的一干二净了,哪还有钱还郑老六啊,见郑老六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江南有些不忍心,他道:“郑老板,你去刚才那家摊位上找找,如果能找到被张志远切垮的毛料,不定还能回笼个几十万现金,那块料子也不是绝对的废料,起码他擦出来的翡翠,能雕琢出三五个挂件吊坠,水头还算不错。”
陈秉南赞许的头,江南这子,总算是学到了一门手艺。
郑老六一听,高兴坏了,连连冲江南拱手道:“多谢兄弟提醒,我感激不尽啊。”完,他笑着告辞离开。
简明道:“去两个人,把张志远押上车,咱们也该撤退了。”他站了起来。
被带出来的张志远,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脑袋肿的跟猪头有一拼,嘴唇厚的像是在上面挂了两条香肠,一只眼睛镶了个黑眼圈,另一只眼珠子凸着,眼角上有些血迹,头发蓬松,名牌西装上大大无数道口子,往日的威风此刻全然消失,更有趣的是,鞋子只剩下了一只,趿拉在脚上,大脚趾出了袜子,蠢蠢欲动的有些不安份。
江南走上前去,冷冷的眼神望向张志远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企图侵吞江家财产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你是在嘲讽我吗?”张志远喘着粗气吐出了一句话。
“你配吗?”江南反问道。
第64章 探望老爸
“我不配?你我不配?!哈哈,真是个笑话!如果没有出现意外情况,你早就被撞死了,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谈我配不配成为你对手的问题?江南,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否则,我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局面!”
张志远涨红了脸,嘶吼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被撞死了,你和你那不要脸的老妈的无耻计划就能顺利得逞?”
江南笑眯眯地道。
“难道不是吗?”张志远问道。
“当然不是!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到即使我死了,我身边还有许多人能看透你们俩的狼子野心吧?他们会放过你吗?有句话你的对,我确实是运气超好,那么重的车祸,我居然在阎罗殿门口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这明什么?只能明连阎王爷都看不过去了,拒收我是为了让我回来收拾你,我不过是把收拾你们的时间提前了那么一而已,我相信就算是我不做,南伯,我舅,等等等等人,只要发现了你们的阴谋诡计,都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你们强取豪夺本就不属于你们的财产,你和你妈俩盗贼,早晚会得到法律的严惩!这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我嘲笑你,呵呵,你真不配!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连让我嘲笑的资格都没有,扪心自问,你干的那是人事吗?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硬要据为己有,甚至为此不惜采取卑鄙无耻、恶劣之极的方式。你的行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句不好听的,你连强盗都不如,强盗抢了东西后,都知道给人留一条活路,你呢?直接要人命!我这么对待你,算是仁慈的,是手下留了情,你这种人,活该下半辈子死在监狱里!知足吧张志远,换成别人,弄死你都为你积阴德!”
江南一口气了很多,他把先前积郁在内心的愤慨全部发泄了出来。
“这么,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张志远问道。
江南笑着靠近他道:“你猜的一都没错,都是我安排的,包括那块石头,你知道吗?那叫膏药皮,外在表现再好,里面也是白花花一片,目的就是让你倾家荡产,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吧?”
“你!”张志远愤怒的吼道:“江南,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绝对跟你势不两立!咱们走着瞧!!”
江南无所谓的道:“好啊,只要你还有活着的机会,咱们可以再斗一斗!”
简明道:“带走!”
张志远被两名警察押解着带出了门。
汪翌光走了上来,对江南道:“南,我打个那边……”
江南自然清楚他的意思,笑了笑,他道:“二叔,有句话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我不追究他,警察会放过他吗?”
汪翌光尴尬一笑,从包里掏出一盒磁带递给江南:“这是他和张秀芳的所有通话记录,南,其他要求我就不提了,只求留他一条性命足矣。”
“似乎这个东西你应该交给简支队吧?我留着有什么用?”江南没打算给汪翌晨留活路,既然做了,就应该有承担失败的觉悟,也应该有为了失败承担责任的觉悟,现在找我了,早干嘛去了?
汪翌光叹息一声,把磁带递给了简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老二也不容易啊!”夏明宇感叹道。
江南笑了笑,没有话,他心,汪老二是装的,其实他比谁都舒坦,汪氏企业如今落到了他手中,他巴不得让他大哥立刻气死才好呢,他大哥只要活一天,就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哪怕是在监狱中。不过这些话不能出来,要讲究个影响。毕竟在场的人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江南就被南伯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由于要去北京,好了昨天晚上去挑些毛料的事情被搁置起来,南伯的意思是,等江南从北京回来后再挑选也不迟,反正恒阳实业的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了的,江南只好答应了他。
起来洗漱完毕,丫头陈建雅早已迫不及待的准备妥当了,拉着江南,直嚷嚷着要马上出发,江南无奈的笑了笑,喝了碗稀粥后拿起背包走人,门外祁战国早已在等候,苏晓从车里钻了出来,笑着接过江南的背包。
陈秉南走过来,将修复好的玉佩递给江南道:“南子,带上吧,可千万要心了。”
江南接过玉佩挂在脖子上,看了一下,玉佩完好如初,丝毫没有修复过的痕迹,南伯技艺果然高超,他连忙感谢道:“南伯,多谢了!”
“傻子!走吧!”南伯挥手道。
北京的冬天,寒风凛冽,寒气逼人!从机场走出来的江南苏晓,尽管穿的很厚,也不禁被寒风一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丫头陈建雅却浑然不觉的蹦跳着,像是丝毫没感受到北方空气中那一阵阵袭来的寒流一般。
天空中挥挥洒洒飘落下来的雪花把这座首都城市渲染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南和苏晓对视了一眼,拉着陈建雅快速向外走去。
“江南!等等!”
身后传来的一声喊叫,江南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意外的看见了魏宝玉的笑眯眯的朝自己走来。
“宝玉哥?”江南笑着疾走两步,在魏宝玉身前站定,惊喜的道:“宝玉哥,你怎么也回来了?为什么不参加完交易大会以后再回?”
魏宝玉朗声一笑,道:“对我来,一天时间足够我有些收获了,对于那些明标和暗标的料子,我没什么兴趣掺和,投标嘛,无非是价高者得,我又不经营玉石珠宝生意,过去给老七凑个趣也就算尽到了作为朋友的本分,你来北京这是……”
江南对魏宝玉印象不错,虽然知道他大有来头,但是却在这人身上看不到丝毫纨绔作风,可以,他还是很低调的。
“哦,我来看我老爸,我爸在北医三院住院治疗了,心脏病,前阵子出了事,一直没得出空来看望他,这不,事情处理完了,就赶了过来。”江南解释道。
魏宝玉在临安停留了一天,晚上赴刘远山的宴请时,席间也听刘远山介绍了些江南的情况,对他的遭遇算得上是了解一下,见江南毫不隐瞒的完之后,魏宝玉对江南的坦诚好感颇深,他笑了笑,拍着江南的肩膀道:“百善孝为先,江南,你做的不错!走吧,外面有车来接我,我送你一程。”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坐出租就行了。”江南拒绝道。
“跟我还客气?在京城地界上,你就是客人,我算是主人,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走吧,我家也住在北医三院那边,顺路的事儿。”魏宝玉着,搂过江南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招呼三人出了大厅。
来接魏宝玉三人的,是一辆别克商务车,江南随着魏宝玉上了车,紧挨着他坐下,车子沿着长安街一直向前驶去。
达到北医三院时,还不到上午十钟,魏宝玉跟随江南下了车,江南笑着和魏宝玉握手道:“多谢宝玉哥了,抽时间希望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顿饭。”
“呵呵,到了北京,应该由我来请你才对,多了就不了,今天我还有事,明天上午我过来看望江叔叔,医院里有需要帮忙的,你给我打电话。”魏宝玉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江南。
江南也不跟他客气,将他的手机号码储存进手里后,打了个招呼,便进了病房楼。
病房楼八楼此时显得很安静,刚刚查完病房的医护人员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
江振国自住院以来,一直由江南的二舅二舅妈一家人负责陪床照顾,二舅夏明良见江南推门走了进来,欣喜的站起身迎上前来,抓住江南的手道:“南啊,你的事情我听你舅过了,还好吧?”
江南亦有些激动,他反握住二舅的手,道:“舅,我很好,劳你挂念了。”
“好啊,好!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快,孩子,过去看看你爸。”夏明良抹了把眼泪,道。
江南走近病床,看着倒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老爸,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眼泪簌簌流了下来。半晌后,他转头问道:“二舅,我爸还没醒过来,医生有没有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夏明良叹了口气,道:“转到北医三院来之后,主治医生又给你爸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结果显示,突发性心脏病只是你爸至今尚未苏醒过来的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你爸昏迷前,突然出椅子上跌了下来,摔倒在地后磕到了后脑,造成脑干出血,血块无法自然吸收,才是迟迟不能醒来的主要原因。”
江南了头,道:“二舅,医生们没他醒过来需要等多长时间吗?还有,目前采取了什么治疗方案?为什么不给他动手术将血块从脑部取出?”
夏明良拉过一把椅子在江南身边坐下,道:“什么时间能醒过来,要看大脑吸收血块的速度,开颅手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照目前的情况来还不敢做,院方的意见是保守治疗,眼下效果不是特别明显,刚才主治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还过,如果你爸在一个礼拜之内无法醒来,建议我们采取手术治疗,我估摸着你也差不多该过来了,就想着等你来之后和你商量商量再。”
第65章 寒气妙用
江南沉默了,手术治疗,也就是要做开颅手术,将脑袋切开把血块取出来,这个风险不可谓不大,稍有不慎,病人当场挂掉都有可能,脑袋可不是翡翠原石,血块更不是翡翠,牵扯到一条人命,江南也不敢擅自做主,想了想,他觉得还是用寒气试一试的好,万一寒气对老爸的病情有作用呢?老爸就不用承担挨一刀的风险了。
“二舅,我想单独跟我爸待一会儿,您看可以吗?”江南道。
夏明良头道:“也好,或许你和你爸会儿话,能唤醒他也不定,医生倒是过,让我们要经常和你爸沟通,怎么个道理我不明白,反正对他的脑细胞恢复有帮助,你们爷儿俩聊着,苏和雅还没吃饭吧?我带俩孩子吃东西去。”
江南微微颔首,站起身来把三人送出了病房。
见三人上了电梯,江南回到屋里关好门,又在病床前坐了下来,望着病床上老爸日渐消瘦的脸庞,一丝酸楚涌上心头,沉重的叹了口气,江南握住老爸干枯的手,心中莫名忐忑起来。
他没办法不忐忑,这是一条人命,并且是自己老爸的命,一旦失手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一清二楚。
屏气凝神,江南尽量让自己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没办法,拼了!他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由意念控制着的寒气如游丝般缓缓向老爸脑袋里灌输,寒气过处,老爸脑袋里的病灶情形立刻显现在了江南的眼眸中,连每个细胞都是那么的清晰。
就在这时,江南突然间发现寒气拧成了一股绳,忽而,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轻盈地扩散开来,迅速把整个大脑包围起来,一丝晶蓝的气体慢慢渗入进大脑皮层中,缓缓注入进丘脑。
江南不敢冒进,马上把蓄势待发的寒气停了下来。因为老爸大脑中的血块就集中在丘脑附近,压迫着各路神经,众所周知,在人的大脑中,约有1000亿个神经细胞位于大脑皮层和白质中,每个神经细胞与体内的1000-10000个其他的神经细胞交换着信息,每秒钟通过大脑的上百万个信号使得人们能够思考、感觉和运动,并能自动控制体内的所有进程。
大脑,作为所有人体器官的总指挥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江南不敢有一差池,他虽然不懂医道医理,但也清楚丘脑出血会引发梗阻性脑积水,那是会死人的。并且,丘脑附近的神经细胞非常脆弱,如今已经被血块压迫住了,如果贸然让寒气渗入进里面后,一不心破坏了神经细胞,麻烦就大了。
江南仔细观察着血块大,这个血块有一指宽,长度大约有两公分左右,横卧在下丘脑上面,贴的有些紧,像一堵墙一样阻隔了上下丘脑的连接,使之无法正常运行,血液透过毛细血管网注入不进大脑里面去,只能绕个弯反复循环,这让他有些挠头了。
想了想,江南决定先打通一条连接上下丘脑的通道,使血液能够正常运转,他心翼翼的控制着寒气,意念一转,江南想,是不是可以把寒气汇聚成一条丝线,然后在血块的下方切开一道口,再把寒气包成团,让寒气迅速把伤口包围起来,使之不能立刻出血呢?
江南一向是个想到了就去做的人,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性极高,于是便控制着寒气慢慢分裂开来,大团的寒气一被分割成丝,成功了!江南心头一喜,连忙稳住心神,心谨慎的把这丝寒气缓缓注入到血块底部,然后控制着它“唰”地一下往血块底部迅速平切了过去。
接着,他将那团被割裂开来的寒气迅速把周围的神经细胞包裹起来,又将一束寒气绑在血块上面,使之没有掉落下来。
这一连番的动作仅用了不到三秒钟,耗费的意念力却是极大的,豆大的汗珠子从江南脸上淌落下来,后背上粘粘的,却是冷汗已经沁透了内衣。
好在有惊无险,寒气和血块接触的一霎那,他就感觉成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寒气的锋芒居然如此锐利,当寒气穿透血块时,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害怕一个不心,弄成了脑出血可就麻烦大了。
江南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神经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把血块吸收掉,有把握吗?话,他一把握都没有!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自己被车撞了之后,脑袋后面的伤口处也是有结痂的,在大伯家休养了一天后,血痂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后来他琢磨了好久,得出的结论是血痂被寒气自动吸收,也只有这一个结论,否则,真没法解释这种离奇的遭遇。
查看了一下被割裂开后大丘脑的毛细血管运行情况,江南咧开嘴笑了,从目前的情况上看,数以万计的毛细血管周围被寒气笼罩着,已经渐渐地互相连接起来,重新建立起一条顺畅的通道,鲜红的血液在新通道内畅行无阻,寒气此刻已经逐渐退去了。
这一发现让他信心爆棚,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寒气确实是具备修复吸收功能的。
信心大增的江南再一次释放出寒气,这一次他没有像前一次那样直接对血块进行攻击,而是选择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法,让寒气在血块外层一进行蚕食,这样一来,耗费的精神力无疑是巨大的,寒气的消耗也更大,但是相比较而言,危险性很低,不用担心血块一旦掉落下来破坏了刚刚修复不久的脑细胞和毛细血管。
这是一场战争,是寒气和血块进行的殊死搏斗!谁输谁赢,就在江南的一念之间,江南深知,这时候千万不能停滞下来,否则前期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由于血块在大脑中已经顽固的生长了三个礼拜,坚硬程度自不必赘言,寒气想一口将它吞噬掉,也不现实,但是费劲程度却让江南感到多少有些撑不住了。
都,时间像一匹骏马,疾驰而去。可是正在发功的江南却感觉到每过一秒都是那么艰难,他的双腿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脸色煞白,脸部肌肉微微抖动着,显然是寒气消耗过度引发的面部变形。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吞噬速度太慢了,已经过去了约莫有二十分钟,连三分之一的血块都没有吞噬完,但是原本那一大团的寒气却被耗费了近一半下去,江南太惊讶了,根据他对寒气的了解,剩下的这一团寒气,多能再维持十五分钟,这还是来之前自己冒着被南伯发现的危险,半夜三更的偷偷去他的收藏室吸收了足够多古玩字画中的器灵后的结果,如果再无休止消耗下去的话,他不敢保证能一次性就将血块吸收完毕。
必须得想个办法加速吸收的进度了!但是来之前也没有准备啊,早知道这样,不如顺两件南伯的文玩一起带过来了,江南着急了,这可怎么办?
突然间他想起了南伯给他的玉佩,急忙将玉佩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把它含在了嘴里,江南心,只要玉佩中还有一丝器灵,就足够自己使用的了。
玉佩没有令江南失望,大量的灵气从玉佩中喷薄而出,成千军万马之态疯狂的涌进了江南的眉心,和原本就存在于眉心处的寒气融为一体,再通过眉心释放出来,涌进了江振国的大脑。
江南心中大喜,连忙将玉佩从嘴里拿下来,再次集中精力吞噬起来,这次的吞噬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海量的寒气瞬间将血块包围起来,像是猛虎张着巨口,要把就在嘴边的猎物一口蚕食掉一般,血块快速有大变了,再而,消失不见!
寒气像是游戏中的血条,经过这一番围剿,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江南那个肉疼就别提了,但是看着老爸大脑中迅速愈合的伤口,还有一条条重新搭通了天地线的经络,他又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老爸就会苏醒过来。
江南收回了寒气,此刻的他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上衣裤子一片汗渍,坐在床边四肢打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摇摇晃晃,没有一丝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这明显是后继乏力,寒气使用过度带来的不良反应。
他还不能休息,他考虑的很清楚,在老爸还没醒过来之前,要一次性将他的心脏病解决完,否则等他苏醒过来后,再想给他治疗,就不好找借口了,无法解释啊!
颤颤巍巍的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江南猛灌了一口,才感觉到体力稍微有些恢复过来,一鼓作气,江南再一次控制着不多的寒气进入了老爸的身体内,寒气和心脏碰触后,自动将它包围了起来。
江南看到,老爸的心脏病之所以如此严重,是因为血液循环不通畅所导致的,只要将血管壁扩展开,使血液能够加速流通,困扰老爸多年的心脏病就会迎刃而解,这项工作不难做,寒气进入心脏内部,将血管壁重新拓宽就可以了,大约十分钟过后,工作完成,江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动弹不了了。
“咳,咳咳……”江振国猛地发出一阵咳嗽声,悠悠睁开了眼睛。
第66章 觉醒
江南顾不上疲劳,连忙站了起来,看着老爸已经睁开了双眼,江南欣喜的道:“爸,我是南啊,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大概是昏迷的时间太长了,江振国口唇有些干裂,嗓子里“咕咕”地,像是嗓子眼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愣是发不出声来。眼神却逐渐明亮起来,他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水杯,那意思是要喝水。
江南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却不知道类似他这种情况的病人,刚刚苏醒过来后,能不能立即饮水?江南道:“老爸,你别着急,我马上去把医生喊来。”着,他转身就要向外走。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群白大褂走了进来,见江南急匆匆的模样,打头的医生训斥道:“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病房来的?”
江南一愣,随即笑着道:“不好意思啊,我是江振国的儿子江南,没跟你们打招呼就进来了,实在是因为放心不下我父亲的身体状况。”
医生露出鄙夷的神色,不客气的道:“你是病人儿子?哼!我在医院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儿子,自己老子身患重病,你这个当儿子的三个礼拜了都没露面,是不是要等你父亲死了你才会来医院里认尸啊?”
这话咋听咋觉得是在挑衅,江南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忍受这无良医生当面诅咒自己的父亲,于是他的脸马上阴沉下来,道:“你怎么话呢?作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是你们的工作职责,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父亲死在你们医院里?就凭这一条,我就能去告你们!”
医生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人家儿子来不来,是人家的家务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这子的话又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从医多年,各式各样的病患家属他见多了,哪位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上赶着拉关系套近乎?这家伙不但不恭敬着自己,反倒出言不逊,训斥起自己来了,更离谱的是,这货居然还威胁要告自己!这让他委实难以接受。
当下,医生把脸一板,怒斥道:“怎么?还不得你了?把你父亲一个人仍在医院里不闻不问,你就是这样当儿子的?”
“我怎么当儿子用得着你来教?你简直是淡吃萝卜闲操心!无理取闹!”江南毫不客气的驳斥道,在他看来,这名医生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住院花钱,我们是天经地义,我又没欠你钱,何必要看你的脸色?你有什么理由来训斥我?就算我没有及时过来,也轮不着你来教训吧?你以为你是谁,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
医生被江南呵斥的满脸通红,虽然他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瞪起的眼珠子上可以看出,这人正处在临近爆发的边缘。
“我无理取闹?你居然我无理取闹?真是天大的笑话!伙子,你先弄清楚一个概念好吧?作为医生,我是为了谁好啊?还不是为了你父亲的安危考虑?看你的年纪也二十好几了吧?怎么就不明白事理呢?”
江南被医生这番话的面红耳赤,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仔细咂摸一下,医生的也有道理,或许他话不那么好听,但是人家占在个理上,无论有什么理由,自己确实没有在父亲病重时陪他来就医,难免会给人留下个不孝的恶劣印象,考虑透了这一层,江南再也无法反驳医生的话了,你的话再多,也架不住人家占理,况且老爸能维持住病症不往严重的方向发展,多亏了医生们的及时救治。
这时候江南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他当即道歉:“这位大夫,对不起啊,我刚才着急了一些,因为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没有办法陪着我父亲过来救治,不管怎么吧,是我不对,刚才言语中有冲撞您的地方,希望你看在我年轻的份上,甭跟我计较了,我在这里郑重的给您道歉。”
“家伙,脾气还不!算了,我跟你一毛孩子有啥好计较的?不过我要嘱咐你一句,你父亲正处在十分危险的关口上,你既然来了,就好好照顾他吧。”医生还是挺大度的,一挥手,前面的事情就算揭过去就此作罢了,反而嘱托起江南来。
江南嘿嘿一笑,道:“给各位医生添麻烦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我父亲醒过来了,麻烦各位给检查一下吧。”
“什么?醒过来了?”医生怪异的叫了一声,大步走近病床,见江振国眨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思索着什么,他拿起强光电筒扒开江振国的眼皮,往里面打光翻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奇迹啊,这简直就是奇迹!张,抓紧安排给病人做脑CT,全面检查一下病人脑部的淤血吸收的怎么样了。”
旁边的护士答应了一声,跑着过来,麻利的开了检查单据,递给江南道:“你去划价吧,顺便去交钱,交完钱后记得把单据带回来。”
江南答应着,快步离开了病房。
十分钟后,等他再次来到病房时,病床上的江振国早已不见了踪影,看样子是被推着去做检查了。江南只好坐了下来安心等待。
病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江南回头一看,立刻站了起来,走上前去笑着道:“舅妈,怎么刚才没见到你?”
“呀!南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王淑玲惊喜的拉着江南的手,问道。
江南笑着道:“到医院都十了,今天早上坐飞机过来的。”
王淑玲着头,仔细端详着江南,眼眶中的泪水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江南出事后,在夏家引起的震动着实不,前段时间听夏明宇打来电话,江南活的好好的,大家算是放下了心,不过王淑玲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很是为江南愤愤不平了一段时间,也在感叹这孩子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后妈,如今再见到江南,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舅妈,您别啊,我知道我让长辈们担心了,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您别哭,您这一哭,我都有些绷不住了。”江南搞怪似的道。
王淑玲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伸手在江南脑门上弹了一下,她道:“这孩子,心思咋就这么宽呢?唉……不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车轱辘往前转,人要往前看,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心里就踏实了。”
江南头,拉着舅妈的手把她扶在椅子上坐下。
“咦?南,你爸呢?”王淑玲一进门,心思全放在江南身上了,直到这会儿才注意到江振国不见了,便连忙问道。
“哦,舅妈,我爸刚才醒过来了,大概是医生带着他去做检查了。”江南回答道。
“醒过来了?哎呀,总算是醒过来了!不容易啊!”着,王淑玲又想掉泪。
江南赶忙递给她一张纸巾,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舅妈为了照料老爸憔悴了不少,原本乌黑的头发两个鬓角已然生出了白发,江南有些心疼,双手紧握住舅妈干枯的手,道:“舅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这些干嘛?”王淑玲慈爱的目光打量着江南。
江南心里明白,老爸都是另娶的人了,夏家就算不管,别人也挑不出理来,但是,就在老爸最需要人照料的时候,夏家还是无私的伸出了手,这份深情厚谊,是值得他江南和他江振国铭记一辈子的。
江南正想开口些什么,两名护士推着江振国进了房间,刚才那位医生紧跟在后面,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江南两步跨上前,帮着护士把江振国抬上了床。
医生道:“奇迹,绝对是奇迹,我跟你啊伙子,昨天给你父亲做检查的时候,他大脑中的淤血还没有消散的迹象,大约有一指宽,两公分长吧,今天却莫名其妙的被吸收干净了,大脑里一血渣都没有剩下,并且,你父亲的心脏病也有所好转,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回家疗养了。”
江南双手握住医生的手,感谢道:“多谢您了,没有你们的辛苦工作,我父亲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就好起来。”
医生皱着眉头道:“你客气了,就像你的,救死扶伤、治病救人,那是我们的工作职责。”
嘿!这老家伙现学现卖的本事倒是一流啊,转眼间把自己刚才讽刺他的话原样奉还了。江南嘿嘿一笑,道:“刚才我多有得罪,您别介意啊。”
“哈哈,你这个子挺有意思啊,嗯,挺对我的脾气!好了,客气话你就别了,只是有一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仅仅相隔了一天时间,你父亲脑中的血块怎么就会自动吸收了呢?想不通啊,想不通!”医生摇着头蹙眉思索起来。
江南心中发笑,他心,这事儿我可不能告诉你,不然你们不得把我当成白鼠现场解剖了?
“或许真是个医学奇迹也不定呢?”江南道。
“呵呵,或许吧。”医生道。
“,南……到老爸这边来。”江振国突然断断续续的道。
第67章 江振国的心思
江南闻言来到床边坐下,他握着老爸的手,凝神看向他,此刻的他,脸上明显多了一丝红晕,比刚苏醒过来的时候多了一丝生气,但注意观察的时候,还会有些苍白,这是避免不了的,人在经过了大难后,恢复起来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老爸,感觉好一些没有?”江南问道。
“嗯!”江振国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努力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南,家里还好吧?”
这个老爸,都病成这样了,最挂心的还是他的企业。江南知道,所谓的“家里”,指的并不是江家,而是特指恒阳实业,他有些气恼,自己老爸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这个儿子的死活,眼睛里只有恒阳实业的发展,虽然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清楚这时候不能惹他生气。
江南道:“您放心吧,集团的事务由大家照看着,没有问题。”
“你阿姨呢?为什么不来看我?”江振国又问。
人在特定的时期思维会扩展开来,江振国仿佛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径直询问江南,这种感觉就像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样,那一刻,思路格外清晰,过往的种种事情在眼前一一划过,是一种自然现象吗?没人得清楚。就像眼下的江振国,刚刚苏醒过来,立刻想到的就是公司,并且能有预料到公司也许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得不,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哦,或许是因为忙着处理公司的事物,暂时抽不出时间过来陪伴您,爸,你别想太多,身体刚刚有所恢复,你应该注意休息才是。”江南劝导道。
这时候要是把张秀芳母子俩干的勾当出来,不把老头子气出好歹来才是怪事,他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他生病期间发生过的事情告知于他。
但是,江南越是含糊其辞,就越加重了江振国的疑心,他深深凝望了江南一会儿,叹了口气,不话了。
“振国,好好休养,其他事情先不用急着了解,等把身子骨调理好了,你再关心不迟。”王淑玲也走过来劝了一句。
江振国只好头,欠欠身嘶哑着道:“嫂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完就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王淑玲笑着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道:“都是一家人,这话就见外了。”
江振国眼神中放射出灼热的光芒,他心里清楚,关键时刻,没有比家人更关心自己安康的了,也正是在这一刻起,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正确的?他想起了夏惠芝,想起了被自己忽视了多年的儿子,想起了夏家人对自己不遗余力的支持和帮助,不知不觉的,江振国的眼窝湿润起来,他赶忙扭转过头,抬起手来擦拭了一下,掩饰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清澈的眼眸望向窗外,怔怔的出神良久……
医生走了过来,笑着给江振国测量了血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他嘱咐道:“江先生,根据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宜过多的下床活动,要多卧床休息,尤其要注意的是,心态要放平和一些,切不可大喜大悲,更要避免因为情绪激动或者过度疲劳而使病情加重,在饮食结构上,要少吃油腻和高脂高糖的食物,以清淡食物为主,合理搭配膳食,另外,千万不能饮酒吸烟,我这里给你开了几味药,过会儿让你儿子去楼下划价后取了过来,你只要按时服用,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江振国收回目光,感激的看着医生道:“多谢各位大夫和护士们的及时救治了,我能活到今天,多亏了大家。”
医生摆摆手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江先生就不要客气了,你先休息,晚些时候我再过来复查。”完,医生对几人头,带领着医疗组的众人告辞离开。
病房里恢复了短暂的宁静,气氛甚至优雅压抑,谁都不肯先开口话,因为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谁先开口带给彼此的都是尴尬,江振国尤为清楚,他从江南闪烁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些什么,不用仔细想也明白,恒阳集团,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夏明良满脸激动的冲了进来,他见江振国醒过来了,兴奋地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他是手,道:“振国,感觉怎么样了?”
江振国勉强笑了笑,道:“二哥,我没事了,就是身子还有乏,有力使不上的感觉还比较严重,其他的都好,让你惦记了。”
“呵呵,醒过来就好,醒过来我就放心了,做过检查没有?医生怎么?”
夏明良一迭声的问道。
“刚才做过检查了,脑袋里的血块都被吸收干净了,心脏也一切正常,医生,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静养了。”江振国回答道。
夏明良头,道:“那就好,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把我和你嫂子急坏了,家里也不安生,老三和大家都很牵挂你,尤其是南,唉……不管怎么,你总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又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了,造化啊。”
江振国便眼含热泪重重的头。
苏晓陈建雅两人走上前来,将买好的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苏晓道:“江叔,祝你早日康复,来之前我老爸嘱咐了,是等你病好了,他还等着跟你一起喝一壶呢。”
江振国悠然一笑道:“是二子啊,还有雅,谢谢你们来看我,你们俩也替我谢谢你们的爸爸,感谢他们挂念了,二子,帮我转告你爸,等我病好了,一定找他痛饮几杯。”
夏明良在旁边插言道:“振国,你这次来北京治病,就是苏文东亲自护送你过来的,瞧见外面的人没有?都是文东留下来保护你安全的,你啊,病好后是得好好感谢一下文东。”
这番话刚出口,王淑玲使劲瞪了夏明良一眼,夏明良这才意识到自己漏了嘴,讪讪地站在旁边嘿嘿一笑,不吱声了。
夏明良叹息一声,道:“你们也别瞒着我了,恒阳集团,一定出事了吧?南刚才含糊其辞的,我就能看出来,事情肯定不了,是不是秀芳惹出了什么麻烦?”
他至今都还信任着张秀芳,丝毫没想着她会背叛他,在他印象中,张秀芳温良淑德,是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的,他认为集团出事,仅仅是业务上出了问题,他没有料到问题会出的那么大。
江南欲言又止。
夏明良神态不安。
王淑玲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话。
“你们不要瞒我了,吧,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能得住。”江振国有些恼火了,他从大家的神态上就能看出,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爸,集团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冷静。”江南咬着嘴唇道。
江振国了头。
“事情是这样的……”
江南开始讲述,他选择一的还原真相,他害怕得太过激烈了,老爸的心脏承受不了打击,再一次爆发,前期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好在江振国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情绪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出现。
当江南把整件事情完之后,江振国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完,他闭上了眼睛。
江南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对他而言,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一直信赖有加的妻子,居然背着他干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勾当,别是他,换成任何人一时都接受不了。
冲几人示意了一下,大家退出了病房。
江南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面无表情的思索着什么,苏晓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道:“别想太多了,看江叔的态度,他还是能接受的了事实的。”
“出来也好,总得有那么个接受的过程。”夏明良也劝了一句。
江南头,默不作声的接过烟来上,深深吸了一口,才感觉憋在心头的一口气略略舒缓了一些。
夏明良问道:“南,你在北京待多长时间?”
江南道:“我爸的病看样子恢复的挺好,再有个三五天差不多也该出院了,我会等他出院一起回家的。”
夏明良道:“其实不必等下去,医院里有我和你舅妈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倒是恒阳实业,这个时候片刻都离不开人,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江南笑了笑,道:“二舅,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集团里有我舅照应着呢,我还是跟我爸一起走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夏明良听他这么,也就不再劝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江南见老爸从病床上起来了,正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着,连忙走上前去问道:“爸,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江振国拍了拍江南的手,笑着道:“儿子,下雪了,在我们南方,很难见到这么美的雪景。”
江南循着他的目光向远处望去,天地间一片白蒙蒙的景象,一片片雪花从空中洒落下来,打在路上的衣服上,却丝毫阻止不了路人行色匆匆的脚步,医院外的梧桐树枝上挂满了银花,枝枝蔓蔓的全被覆盖着,美极了!雪花铺满了大地,像是被盖上了一层棉被。
第68章 魏宝玉的**
雪,是一种能让人滋生各种情绪的东西,江南不知道此刻老爸在想些什么,他有着怎样的情绪,但是他清楚,老爸心里一定不好受。
从昨天晚上他彻夜难眠,倒在床上长吁短叹就可见一斑,张秀芳的背叛让他感到异常愤怒,可是他又不能将这种愤怒发泄出来,他的内心无疑是十分压抑的,老爸本就不是个脾性温和的人,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是一颗强势到极的心,这颗心不仅强势,并且很有自尊,他容不得别人背地里捣鬼,给自己下绊子使阴招,更不容许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自己。
对他来,这是一种羞辱,是一种对他灵魂上的摧残,这种摧残令他感到彻骨的寒意从心底里发出,直抵咽喉后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无法找人诉,因为他不会信任任何人了,想想也是,连相濡以沫的爱人为了利益都会在他背后捅上一刀,他还能信任谁呢?
江振国的眼神迷茫而有空洞,早晨起来后,他手中的香烟就没断过。江南搂着他的肩膀,劝慰道:“老爸,别想的太多,集团不是没事了吗?您放心,有舅替你看着,集团出不了问题。”
“你舅?”江振国转过头来问了一句,旋即自己先笑了:“他是那块材料吗?”
“呵呵,老爸,您有所不知啊,自打你生病后,我舅就像变了人似的,他把之前的浪荡性子全都隐藏起来了,我保证你再次见到他连你自己都认不出他来了,这才收拾张秀芳母子,舅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若不是他和我里应外合,张秀芳母子那对人渣,绝不会被我们轻而易举就扳倒的,你不清楚,为了引诱她们上钩,舅连荣石斋都让出去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俩放松警惕。”江南解释道。
“哦?你给我详细。”
江振国好奇的道。
江南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娓娓道来,到精彩处,他手舞足蹈的,很是兴奋。
“张秀芳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明,她以为将荣石斋拿到手,就可以把握住恒阳实业的命脉,我舅就拿她没办法了,她也就能趁机把我舅从集团董事会中扫地出门,为了把荣石斋的经营主导权划归到集团公司,她不惜亲自出面游给荣石斋提供货源的珠宝玉石供应商,让他们断了荣石斋的货。
我和舅琢磨了半天,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荣石斋拱手让给她,前提是,必须让她以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来换取荣石斋的经营主导权,另外,前期得做出一副荣石斋难以为继的样子来诱惑她中招,幸运的是我们成功了。
而在背后,我舅暗中使力,联系了几家和荣石斋有长期合作关系并且合作愉快的供应商,私下里进了一批原材料储备起来,他预料到了张秀芳接手荣石斋后,必然会因为不懂得珠宝经营而使荣石斋的生意一落千丈,所以,在击败她的同时,也要做好重整旗鼓的准备。
果不其然,张秀芳在得到荣石斋后,开始对公司里的老员工进行大面积的清洗,一些对公司有着卓越贡献的老臣子被他清理出去了,好在当初舅和张秀芳谈合同的时候有先见之明,舅要求,必须要保留下样板店才能将荣石斋转手给她,她最终还是同意了,那些公司的老人,在被张秀芳裁员后,又被南伯请回了样板店工作,才将荣石斋的信誉得以保存。
张秀芳祸害荣石斋,是舅早有预见了,警察把张秀芳母子逮捕以后,公司之所以还能正常运转,得益于荣石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而荣石斋之所以能正常运转,则得益于舅的先知先觉,提前为荣石斋备好了一年内不会短缺的原材料。您,舅是不是转变很大?”江南一口气了五分钟,完后多少有些口干舌燥。
听完江南的话,江振国不住的头,道:“看来,明宇真的成熟了,也是幸事一件,南啊,经此一劫,老爸彻底想明白了,什么公司,什么企业,什么金钱名誉,都不重要,重要的始终是亲情啊。以前老爸对你的关心不够,老爸应该检讨,昨天晚上我考虑了一宿,回去后,老爸准备提前退休,公司,你愿意经营呢,你就经营,你若是不愿意操心,老爸干脆就把股份卖掉,然后安享晚年。”
江南大吃一惊,连忙道:“老爸你什么呢?你才五十岁,现在谈退休不太早了吗?再,公司是你一打拼出来的,蕴含着你多少心血啊?怎么能放弃就放弃呢?还有,我知道恒阳实业是你的精神寄托,您虽然不,但我清楚您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妈妈,老妈当年跟你一起创立了恒阳,难道您放弃恒阳,就不考虑一下我老妈的感受吗?我相信他在天上看着,也不愿意您就此放弃的。”
江振国被江南这番话打动了,他想了想,道:“我也不想放弃,就像你的那样,恒阳实业,凝聚着我和你妈无数的心血,它就像我的另一个儿子一样,我也在呵护着它的成长,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情,老爸想明白了,钱财是身外物,钱是永远赚不完的,钱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老爸五十岁了,虽还不算老,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精力不如以前旺盛,做起事情来就会力不从心,如果你坚持不愿意让老爸卖掉公司股份的话,那么,你来接着干吧。”
“不!我不会接手公司里任何职务的!”江南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难道替老爸分忧不是你应当应分的事情吗?”江振国望着江南,新奇的问道。
“老爸,我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安排,我才二十五岁,今后的生活正是丰富多彩的时候,再了,我的脾气您应该非常清楚,就算您强行把我推上那个位置,我能干好吗?您能放心吗?您真为我好,就让我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吧。”江南认真的道。
江振国叹了口气,道:“给你十年时间可以吗?你可以去寻找适合你的生活方式,但是,只有十年时间,十年后,你必须要回到公司来主持大局,因为我和你妈的事业不能后继无人。”
“这是您的底线吗?”江南问道。
江振国头,道:“是的!”
认真思考了一番,江南回答道:“好!就十年!”他心,十年时间,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
江振国笑着摸了摸江南的脑袋,爱怜的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敲门声响了起来,江振国一愣,嘀咕道:“这么早会有谁过来?”
江南神秘一笑道:“我知道是谁,老爸,我去开门。”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宝玉哥,劳动你亲自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啊。”
魏宝玉朗声一笑,道:“得了,跟我还客气什么?江叔好些了没?”
把魏宝玉请进了屋,江南道:“我爸已经苏醒过来了,有劳宝玉哥挂念了!”
“哦?好事啊这是。”魏宝玉边走边道,他抬眼便看到江振国站在窗前,把手中的礼品盒递给江南,连忙疾走两步,伸出双手道:“江叔吧?您好,我是魏华东,江南的朋友,您身体好些了吧?”
江振国不知道江南啥时候交下这么个朋友,见魏宝玉仪表堂堂,一看就是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他心下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失了礼数,双手握住魏宝玉的手,江振国笑着道:“多谢魏先生来看望我,自从昨天醒过来后,感觉还不错,医生,在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哎呀,光顾着话了,魏先生请坐。”
魏宝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江南给他泡了杯茶,道:“宝玉哥,条件有限,你将就着喝一杯吧。”
“你宝玉哥不讲究这个,我们家老爷子也是常年在疗养院休养,医院的饭我可是没少吃。”魏宝玉打了个哈哈道。
江南知道魏宝玉不是个一般人,对他的身份却知之不多,自然也就不好多什么。不过听闻老爷子住院疗养,江南上了心,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乐意给老爷子梳理一下身子,反正寒气是可以补充的,魏宝玉对自己没得,自己尽最大努力回报一下他也是做朋友的本分。
“宝玉哥,不知道老爷子患的是什么病症啊?”江南问道。
“唉……”魏宝玉长叹一声,道:“我爷爷都九十岁的人了,身子骨各方面的零件都生了锈,病倒是没有多少,人岁数大了,身体机能退化严重,耳聋眼花是在所难免的,还有就是心脏不太好,腿脚也不太灵便了,早年间打鬼子落下了一身伤,上了岁数,活动不自如了,实属正常。”
江南有些窘迫了,原以为魏宝玉口中的“老爷子”是他父亲,没想到他的居然是他爷爷,这也难怪,魏宝玉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纪,他父亲岁数再大,也不过六十几岁,在当今来,六十岁的人刚刚步入老年,怎么可能一身是病呢?更何况魏宝玉家境殷实,除非是绝症,不然以他的财力,无论老爷子患了什么病症,都不可能无药可医。
江南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心上,他心,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一定要去看望一下魏家老爷子,相信用寒气帮老爷子梳理一下身子,即便治不了根,也能使老爷子身体轻松一些。
又了一些话,魏宝玉起身告辞。
江南把他送出门去,魏宝玉笑着问道:“江南,我看江叔身子骨恢复的不错,你今儿有时间不?哥带你去个地方见识一下呀?”
江南好奇的问道:“去哪儿啊?潘家园?”
魏宝玉呵呵一笑,道:“潘家园有什么可见识的?去不去?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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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为什么?
对魏宝玉的故弄玄虚,江南心下好奇不已,他知道作为全国政治文化中心的北京,可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古玩市场,更是多不胜数,像潘家园、琉璃厂、福隆寺以及石景山北方旧货市场等等。甚至于,北京的古玩市场,还保留着解放前的旧有格局,是无数淘宝者为之向往的天堂。
江南也不例外,很早以前,他就想来北京逛逛,特别是潘家园旧货市场,他对那里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据南伯,潘家园旧货市场是一个经营民间旧货、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的假日市场,占地4.8万平方米,分为四个经销区,共有3000多个摊位,是国内最大的民间工艺品集散地。
是以江南才会问起潘家园,但是看魏宝玉的态度,他对潘家园似乎不屑一顾,这让江南不由得有些心奇。
“宝玉哥,我确实很想和你一起去逛一逛,但是我爸身边还离不开人,还是有机会了再吧。”想了想,江南抵御住了诱惑,婉拒他道。
魏宝玉长吁一声摇摇头:“兄弟,你这份孝心我十分佩服,百善孝为先,从这一上看,你这个兄弟就值得一交,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被你放过了,要知道我带你去的地方一个礼拜只对外开放两天,在现如今,已经很难见到规模如此宏大的真实情景了,罢了罢了,等你下一次来北京市,一定要常住些日子,到时候我在领你去好好逛逛。”
江南也惋惜的笑了一声,他心,莫非宝玉哥带我去的,不是古玩市场?
“只好如此了,宝玉哥,不好意思啊。”
“嗨,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行了,你回去吧,记得回临安之前给我打个电话。”魏宝玉摆了摆手,便要转身离开。
夏明良王淑玲走了过来,见江南和一位陌生人并肩而行,两人停下了脚步,夏明宇问道:“南,这位是?”
江南笑着给双方作介绍道:“二舅、舅妈,这是我的老大哥魏华东,宝玉哥,这两位是我二舅和二舅妈,我老爸住院期间,一直是他们二人在忙里忙外的照料着他。”他介绍的很正式,并没有直接介绍魏宝玉的诨号,而是用了比较正式的大名。
魏宝玉笑着和夏明良执手相握,道:“夏先生、夏夫人,你们好,我是魏华东。”
“魏先生你好,多谢你亲自前来看望振国。”夏明良客气道。
“夏先生客气了,喊我宝玉就成,圈里朋友们都这么喊。我和南是朋友,江叔在北京住院,我来看望一下,是应该的。”魏宝玉笑着道。
又了几句客气话,夏明良问江南:“南,你是要和魏先生出去吗?”夏明良仍然固执的称呼他为“魏先生”。
江南道:“宝玉哥邀请我出去玩玩,我看老爸的病还在恢复中,没有答应他,我去送送宝玉哥就回。”
夏明良笑着道:“没关系的,医院里有我和你舅妈照料着就成,你和魏先生有事要办,尽管出去就是了。”
魏宝玉也笑着:“是啊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错过了机会,你后悔都来不及。”
江南被他动了心,想了想,他道:“这样行不,等我老爸上午做完了各项检查,下午我给宝玉哥打电话,咱们再去好好逛逛。”
魏宝玉只好道:“也好,那我就等你电话了。”
江南头,把魏宝玉送了出去。
江振国的身体检测结果不到中午就出来了,结果显示,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主治医生过来嘱咐了两句,无非是要安心休息什么的,当下表示,在留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大家都很高兴,江南道:“老爸,这次劫后余生,你可一定要注意保养身体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烟酒无度了,回家后,你的饮食安排,必须要严格执行医嘱,以清淡的食物为主,千万不能再吃动物肝脏了知道吗?我会随时监督你的。”
江振国笑着从床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道:“我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事儿妈了?呵呵,好好,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王淑玲补充了一句:“我看啊,南的没错,振国你就是以前的生活太不规律了,才会导致的心脏病复发,再加上烟酒不计、工作压力又大,心脏承受得了重压才怪,你呀,还是乖乖听你儿子的吧,否则再向以前那样,身体垮了,没人救得了你。”
江振国哈哈大笑着道:“瞧,连我嫂子都看不过眼去了,看来我不听儿子的,就会茅坑里扔石头——激起民愤了。”
众人皆是大笑不止。
下午刚过两钟,苏晓陈建雅那一对活宝又来到了医院,丫头叽叽喳喳地在江振国耳边聒噪个没完,的都是江南的糗事,逗得江振国大笑不止。
王淑玲捣了夏明良一胳膊肘,眼睛一瞥,低声笑道:“看出来没有,妮子春心萌动了。”
“啥意思?”
夏明良是大学教授,目前退休在家,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年轻之间的情啊爱啊的反应迟钝,听了王淑玲的话,他还懵然不知。
“傻了呀你?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觉得雅和我们南很登对吗?我昨天晚上就留意到了,妮子看我们南的眼神很不对劲,那一汪含情脉脉的秋水,明妮子对南有意思。你瞧,雅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南呢。”王淑玲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八卦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被她这么一提醒,夏明良醒悟过来了,他挠着头道:“还真是呢,老婆子,你的意思是,撮合撮合俩孩子?”
“年轻人的事情,哪轮的着我们操心?唉,凭良心,雅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王淑玲叹息道。
“不会吧?雅这么优秀,南会不喜欢?”夏明良道。
“年轻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不过依我看,南对雅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算了算了,咱们别乱了鸳鸯谱,一桩好事弄砸了锅,对两家大人都没法交代,秉南对我们家恩重如山,对南更是没得,别到时候好事成了坏事,就对不起他了。”
“是啊,我记得当初妹的命也是秉南救得,一晃都过去三十多年了,岁月无情啊,罢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
江南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魏宝玉打过来的,他马上接通:“宝玉哥,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去哪里找你?”
“南城鸭子桥旧货市场你知道吧?”魏宝玉问道。
江南笑着道:“北京这地儿,我来的不多,还真不认识,要不,你给我个准确地址,我打车过去吧。”
魏宝玉呵呵一笑,道:“算了,你在医院里等着,我让我的司机过去接你一下,就这样。”罢,魏宝玉爽利的挂断了电话。
“南瓜,要去哪儿?带我一个呗?”苏晓舔着脸走过来道,这货就爱凑热闹。
江南拍着他的肩膀道:“当然少不了你,宝玉哥要带我出去溜一圈,挑个有见识的地方让我开开眼,怎么样,有兴趣没?”
“那是自然,如今咱也算是半个古玩行里的人,好地方哪能少的了我啊?”苏晓咧着嘴道。
陈建雅眼巴巴的看过来,模样楚楚可怜。
江南摇摇头道:“雅,今天你哪儿都不能去,老老实实给哥呆在医院里陪你江伯伯。”
“为什么呀?”陈建雅嘟着嘴问道。
第70章 地下旅馆古玩市场
“不为什么,男人出门办事,你一丫头跟着掺和什么?老老实实呆在医院里,哥给你带好吃的回来。”江南笑着应付陈建雅道。
陈建雅皱着鼻子,一脸不服气的道:“江南哥好不讲道理,这都是什么年代了,男尊女卑的思想还这么严重?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出去玩,不行,我要一起去。”
江南哈哈一笑,知道瞒不住她了,便道:“得了,愿意跟着去就麻利一吧,我估计这会儿宝玉哥的车应该已经过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江南。”
“江先生你好,我是魏总的司机冯,魏总派我来接你,车已经停在楼下了,您这会儿方便下楼吗?”电话中的声音相当客气,让人听了心情都格外舒畅。
江南微笑着回答道:“麻烦冯大哥稍等,我这就下楼。”
“好。”罢,对方挂断了电话。
“魏先生邀请你出去吗?”江振国问道。
江南道:“是啊,宝玉哥让我跟他出门见识见识,我来一次北京不容易,他要招待我一下。”
“嗯,出去玩玩也好,不然等我过两天出院了,就没机会见识一下北京城的繁华了,记得要早去早回。”江振国叮嘱道。
江南笑着头,和苏晓陈建雅一起出了门。
司机冯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见江南三人走过来,他从车上下来,微笑着和江南几人寒暄了两句,请他们上车后,驾车向南城方向进。
魏宝玉早就等候在南城一家咖啡厅里了,江南三人刚下车,他就走了出来,笑着对江南:“来的不慢啊,比我想的还要快一些。”
“宝玉哥,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江南问道。
“旅馆市场,听过没?”魏宝玉道。
江南纳闷儿了,问道:“什么旅馆市场?旅馆和市场有什么关系?完全不相干的两个地方嘛。”
魏宝玉呵呵一笑,解释道:“前面就是了,走,咱们边走边聊,我的旅馆市场,是开在地下旅馆的古玩市场,要起它的演变过程,得从九十年代初期开始追溯,九几年的时候,山西平遥、文水、介休不少倒腾文玩的老百姓来北京摆摊,那时候的人没有钱,只能落脚在劲松中街一座住宅楼的地下室旅馆里。
山西人抱成团,做这个生意的大多数是亲戚本家,诸如父子几个、大爷侄子、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再不然就是一个村子的,他们大多合租一辆车来北京,有时一来就是三四辆大客,好几百人,那规模,啧啧……看了就让人心颤。
赶上周末,打听到他们落脚地的玩家们往往直接杀上门,挑几件看上眼的物件,人来的多了,落脚的地方就渐渐展成为一个规模的古玩市场,山西人做生意精明,干脆也不出去练摊了,索性把古玩字画摆在旅馆床上,直接在旅馆里做起了买卖,一来二去的,旅馆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古玩市场。”
听完魏宝玉的讲述,江南笑了,他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么来,现在的旅馆市场,还是以老西儿摆摊的居多?”
魏宝玉倒背着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架势,笑着道:“倒也不尽然,山西商人开疆裂土,后来被不少倒腾古玩的商人现了里面巨大的商机,便纷纷效仿,一家伙将整个地下室旅馆都包了下来,专做倒买倒卖的古玩生意,现在的旅馆市场,山东人、东北人、河南人都有,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着话,四人悠悠荡荡的来到一家地下旅馆门口,江南放眼望去,这家旅馆名为“悦来客栈”,红墙绿漆木门,匾额有些陈旧,透出一股子古朴大气。
江南不禁又笑了。
在他的记忆中,所谓“悦来客栈”,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连锁经营式旅店,创建年份不详,创建人亦不详,但其规模可谓空前,无论正史野史,神话玄幻,有人的地方就有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看似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其实却又是一家举世闻名、天下无双的客栈,悦来客栈之名得源于孔老夫子的一句名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只闻其名便使人有一种“普天之下皆兄弟”的豪气与胸怀。于是,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对它趋之若鹜,似乎不在悦来客栈里住上一晚,便不是江湖中人一般。
再于是,喝酒的、赌博的、约会碰头对暗号的、打听是非的,纷纷在悦来客栈里驻足歇脚,踏破了客栈的铁木门槛。
江南读大学期间很是迷恋过一段时间金庸古龙梁羽生,在他的记忆中,几乎任何一本武侠,任何一部武侠电影中,甚至于任何一段武侠故事片段中,都能找到“悦来客栈”的牌匾,他还记得,当时同宿舍的舍友们都笑称,悦来客栈是一家全国连锁的级客栈,为中国连锁酒店业的展做出了探索性实践和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然,关于悦来客栈的种种传,都是人们在闲暇之余凭空臆造出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悦来客栈是江湖中人共同倾力建造的,这一帮人虽然非亲非故,用现在的流行语,他们却怀揣着同一个梦想,于是他们肝胆相照、共同进退,一同开怀畅饮悦来客栈的美女老板娘烫的美酒,一同嬉笑怒骂着江湖人生。
魏宝玉见江南拖着下巴颏笑的有些淫荡,于是问他:“我江南,你笑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这笑容中多了那么一丝放荡?”
难得见魏宝玉开玩笑的江南被他一句话也逗笑了,他道:“看到悦来客栈的名字,我联想到一些东西。”
“哈哈,是不是联想到江湖了?”魏宝玉笑着问道。
“是啊,这个名字,是有那么一江湖味道。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侠客之类的人物?”江南微笑着。
“古玩界本身就是个江湖,只不过展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江湖中没有刀光剑影,更多的是尔虞我诈,甚至是强买强卖。”魏宝玉道。
“此言有理。”江南附和道。
魏宝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抬腿往里面走,这家旅馆市场真的很有特色,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房门都是打开的,整个走廊里,并没有普通地下室那么昏暗,屋的吊灯亮的耀人眼,屋里秩序井然,如魏宝玉所,各种物件摆满了床,摊主们俨然把床铺当成了摊位。
前来选购物件的玩家已经有不少了,大家流连于各个房间之间,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场面非常热闹。摊主衣着都不是很讲究,大冷的天,敞脖子裂怀的随处可见,好在屋里暖气供应的很足,否则在北方这种寒冬腊月里,身子骨绝对受不了。
“感觉怎么样?”魏宝玉问江南道。
“涨见识了,真开眼了。”江南笑着回道:“我以前真没敢联想,古玩市场居然能开到旅馆里来,并且规模如此之大。”
“我就吧,玩古玩的,不来一趟旅馆市场,等于没真正进入这一行。”魏宝玉道。
“宝玉哥,坦白我还不能算是古玩行里的人,只是跟着南伯学习了几天古玩鉴赏知识,上手的机会几乎没有,再加上看了几天闲书,掌握的知识还很片面,这旅馆市场里有什么讲究,我完全不知道,待会儿要是错了什么话,您得给我兜着儿。”江南诚恳的道。
魏宝玉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一个年轻人,能如此坦诚相告,明他为人不做作,魏宝玉最讨厌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浪荡公子哥,江南这种家世不错,人又真诚的伙子,深得他的喜爱,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看对了眼,就像王八看绿豆,怎么看都觉得对方顺眼,若是不投脾气,也许两句话没到一起去,就会丧失和他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也就不屑于和这种人交朋友。
江南带给魏宝玉的感觉非常玄妙,他之所以认可江南,起来也有些莫名其妙,在临安时,江南的背景被他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一个纨绔公子哥,经历了家庭变故后,能变得奋上进,让他感到钦佩,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两句诗用在江南身上无疑是非常贴切的,魏宝玉正是被他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打动,他认为,一个男人,如果失去了奋进取的精神,他就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男人,当然,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也是个不成熟的男人,向江南这样,经历过大变故,而又能从变故中涅槃重生,是值得他魏宝玉高看一眼的。
“呵呵,旅馆市场的规矩,和其他古玩市场的规矩相差无几,你只需要多看多听少少问便可以了。”魏宝玉给江南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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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地下旅馆古玩市场(中)
江南了然的了头。
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对话的苏晓此刻显得很安静,江南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子,怎么不话?”
苏晓看都不看他一眼,道:“眼睛不够用了,没想到偌大的北京还有这么一方天地呢,乖乖,真是奇也怪哉。”
江南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却是不够用了,俩眼珠子一个劲往屋里瞅,也不知道在瞅些什么,他笑着捶了他一下,道:“愿意看进去看看不就行了,用得着东张西望的吗?”
“哦哦,那行,你和宝玉哥先逛着,我自个儿去溜一圈了先。”苏晓完,拔腿就走。
陈建雅在后面喊道:“二子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这丫头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见江南和魏宝玉俩人话跟老夫子一样,也有些腻歪了,当下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魏宝玉摇了摇头,笑着道:“走吧,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江南好。
看得出来,地下旅馆这地儿,魏宝玉熟门熟路的,肯定经常过来,边走他边介绍道:“江南,你看这南北两边的房间格局一样,其实是很有讲究的,南边这一排,还保留着老西儿的旧传统,见价的把戏玩的很溜,北边这排,多是以山东、天津、河南、东北地区过来的贩子为主,山西人和山东人、东北人互相之间没有往来,就算是抓货,也不会去彼此的摊位上转悠,走,咱们先去老西儿的地盘上转转。”
江南好奇的问道:“宝玉哥,什么叫见价?”
魏宝玉解释道:“所谓‘见价’,就是把价钱开得高高的,让买主摸不准物件的真实价格,其实摊主都不一定明白自个儿物品的真实价值,头两个开价的买主,摊主是绝对不卖的,等过了三四个买主后,他开出的价钱高低,自个儿心中就有谱了,随行就市,挑个开价最高的买主,就把东西卖了。”
江南吃了一惊:“还有这种把戏呢?”
魏宝玉道:“这里头门道多了去了,学着吧伙子。不过他们这种手法,对付一般的新玩家还成,用在老手身上,就嫩了儿,我给你讲个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有一回,我和朋友去一家旅馆市场掏东西,朋友看中了一件青花罐,那罐子拿眼一瞭就知道是个老东西,朋友喜欢,自然也知道山西人的精明,讨价还价的三五个回合都没拿下来,失望之下不甘心的出来了,我没进去,在另外一个屋里转悠,朋友过来跟我一,我把他拉到一边,心道自己过去见识一下吧。
我过去后,先是东拉西扯的跟摊主侃了会儿大山,装作不经意的看见了那个罐子,就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就摇着头放下了,摊主看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没有丝毫要买的意思,便问我货怎么样,我是赝品,不值几个钱,那家伙当时就跟我急眼了,什么这是他在村里拉乡时用两袋大米换来的,绝对的大开门作品,我不识货让我一边孵着去,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数了,一番讨价还价后,两千五百块钱拿下,过后跟我那朋友一显摆,朋友当时就服气了,呵呵,后来找专家一鉴定,标准的明青花,算是我进入古玩行以来,捡的最大一个漏。”
江南伸出大拇指道:“高人!你是真正的高人!”
魏宝玉道:“高人谈不上,类似这种事情,见得多一是真的,我告诉你啊江南,待会儿进去后,你万一碰上相中的东西,千万别开口,给我个暗示,哥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行家里手。”
江南知道魏宝玉这是在提携自己了,连忙答应下来。
话间,两人进了一间屋里,这间屋子墙角边摆放着两张单人床,床前立着个电视机柜,柜子上的电视机还是那种老式的21寸彩电,个头不,哇啦哇啦放着TVB出品的香港电视剧,电视剧的主角是江南很喜欢的一位演员欧阳震华,这货招牌似的憨厚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子动画片中的蜡笔新,特别是脸蛋子上那两嘟噜肥肉,就是蜡笔新的扩大版。
一对像是两口子的男女靠在床边看的津津有味,另外一张床旁边,四个男的席地而坐,吆五喝六的打着扑克。屋里烟雾缭绕,满地的烟头仍的到处都是。
江南和魏宝玉对视了一眼,两人先来到夫妻的床摊前看了起来,床上的物品琳琅满目,大到瓷罐瓷瓶,到铜钱古币,应有尽有。
男人见有客人到了,笑着把目光从电视机上转移了过来,问道:“二位,相中了什么物件没有?尽管挑,保证货真价实。”
江南看了他一眼,嚯!这爷们儿胖的有邪乎,一张肥脸不次于欧阳震华,腆着个大肚子,两个巴掌像是熊掌一般,一开口满嘴大黄牙,不用问,肯定是吸烟久了才有这效果。
“我们随便看看,你忙你的。”魏宝玉毫不在意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男人嘿嘿一笑,目光重新转移到了电视上。
魏宝玉当真毫不在意吗?其实不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白玉雕鹿饰件上,眼珠子有拔不出来的意思,只是装作毫不在意罢了。
都现如今在地摊上踅摸个好物件很难了,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近些年来,古玩造假成风,一些不法份子眼瞅着古玩行当暴利惊人,纷纷操起家伙干起了仿造古玩器皿的勾当,以牟取暴利,有些仿品制作的足以以假乱真,这些赝品大多数流入市场,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打眼交学费。
但是,在摊位上,还是有不少真货可寻的,捡漏靠的是眼力,碰的是机会,只要眼力足够刁钻,又遇到好时机,也能捡到好物件。
正如魏宝玉,他看上的物件就非比寻常。
江南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下也吃了一惊,这个雕鹿饰件高约十五公分,宽八公分左右,造型精巧,线条流畅,风格粗狂,采用镂雕工艺雕琢而成,风格写实,鹿做奔驰状,背部驮一东北常见的柞树,场面异常生动活泼,情趣盎然,极具北方浓郁的乡土气息。
江南不得不承认,魏宝玉眼力惊人,从进门到现在,不过五分钟时间,他就能从众多的物件里面筛选出这么一件宝贝来,实在是令人佩服万分。
他拿胳膊肘捣了魏宝玉一下,征询的目光看过去,那意思是,就它了?
魏宝玉眨了眨眼睛,冲着江南悠然一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假模假式的盯着墙面上悬挂的一幅老仿绢本山水画云山雾罩起来:“啧啧,妙啊,真是妙不可言,这幅画是绝真版本的,南,你看这构思、这内容、这笔墨形式、风貌格调,一看就知道是陈继儒的原笔真迹《云山幽趣图》。”
江南愣了,心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瞄着那件雕鹿饰件么?怎么一转眼又称赞起这幅画来了?江南禁不住释放出寒气,寒气透过画轴,打了个转就回到了眉心,江南差没忍住笑,憋得脸都红了,这哪是什么陈继儒的真迹,分明是一幅假的不能再假的赝品。宝玉哥什么意思?难道他对书画作品知之不多?不对啊,号称“北京第一玉石鉴定师”的宝玉哥,即便是专业不对口,但以他在古玩行里名头来,也不会看不出这幅画是幅赝品吧?江南有些想不通了。
“你怎么不吭声?我的不对吗?”魏宝玉提高了嗓门,问道。
“咳……对,您的自然对,画是好画,绝对的真迹。”江南附和道。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胖子摊主游移不定的目光,他的眼神登时一亮,像野狼看见了猎物一般,放着光就转了过来,带着讨好的笑容,胖摊主道:“两位好眼力,这幅画该怎么怎么,绝对是明代大书画家陈继儒的真迹,相比二位都知道吧,吴门四家指的是唐寅、沈周、文徵明、仇英。其实还有一种法,真正的吴门四家中,是不包括唐寅和仇英的,但是包含陈继儒,我这幅陈继儒的《云山幽趣图》,是正儿八经的陈继儒原作,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想当年…………”
“停!”
魏宝玉打断了胖摊主的滔滔不绝,好嘛,这都是痛陈革命家史了,古玩行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故事,本来不值钱的仿品赝品,随便编个故事就把价钱炒上去了,你若是听他聊起来,他能把秦始皇成是他们家祖师爷,对于这些故事,在古玩行厮混了十多年的魏宝玉听得太多了,这会儿要是信他,绝对是王八进厨房——挨宰的货。
“我知道这画不错,五万块钱不能卖吧?”魏宝玉笑着问道。
江南傻眼了,合着宝玉哥真打算要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宝玉,此时又不方便多话,一肚子话只能忍着,他心,倒要看看宝玉哥耍的什么把戏。
第72章 地下旅馆古玩市场(下)
听了魏宝玉的问话,胖子摊主直接晕菜了,什么意思?他要花50000块买下这幅画?对于这个价格,他感到简直不可思议,一时间闷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实际上这种问话方式是魏宝玉的讨价还价的技巧,乍一听,像是给了50000.仔细一咂摸,他又没50000块钱要,最要命的是给摊主留了个尾巴,一般情况下,卖主听了他的话,还处在大脑当机中,云山雾罩的,绕不过这个弯,随口就是“不卖!”
魏宝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要摊主一句“不卖”出口,他捡漏的机会就来了。
事情的发展正如他的预料一样顺利,摊主犹豫了一下,被他忽悠的似乎感觉自己这幅画只有故宫博物院才会收藏,愣是被他开出了好几万的价,这价码肯定还有提升的空间,这么想着,他张口便道:“不卖!”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魏宝玉摇了摇头,趁他还处在晕菜之中没缓过神来,顺手拿起雕鹿饰件在手里颠了颠分量,见无碰无磕、完好无损,便自言自语道:“嗯,这破雕鹿倒是有意思,就是新了儿,不像是老东西,六百块钱差不多吧?”
摊主的思绪还在那画里跑马呢,顺口便答:“五百收的,怎么也得加三百。”
魏宝玉一听,二话不,丢下八百块钱,拎着雕鹿拔腿就走。江南急忙追了上来,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看见那胖子直接傻眼了,呆呆地望着摊床上八张明晃晃的老人头,突然抬手“啪”地给了自己一大嘴巴,那叫一个清脆。
一屋子人,不管是摆摊的还是逛摊的,都数落起这胖子来,这么幅破画50000都不卖,你脑子进水了吧?摊主哭丧着脸道:“这货要是转回来,我不卖,我是孙子!”
旁边的人都笑了,他要是能回来,我们是孙子。明摆着,人家根本就不想要这画,还了那么高的价,还能回来那才真出鬼了!那位爷一看就是高手,人家打一进门,就盯上你那雕鹿饰件了,那指鹿为马的把戏分明是糊弄你傻子玩儿呢。
摊主被大家的脸红脖子粗,拍着大腿连呼“失策!”
支起耳朵听完了大家的解释,江南这才明白了宝玉哥的高明,在古玩行里混,斗智斗勇无处不在,没有见招拆招的手段,在这一行里想混出名堂来,还真不容易。
魏宝玉站在走廊灯下,对着灯光观察着手中的雕鹿饰件,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江南走上前来,笑着道:“宝玉哥,被你捡到宝了,厉害啊。”
魏宝玉哈哈大笑着:“运气还不错,秋山玉的,值个三五万块钱。”
江南对秋山玉多少了解一些,所谓“秋山玉”,是装饰玉的一种,是描绘辽、金、元皇帝,贵族秋天山林围猎的场景,采用镂雕工艺雕琢山、林、虎、鹿等自然画面,风格写实。其中,又以虎、鹿为主要表现内容,付琢以山石,林木。或单面雕,或双面雕。雕琢题材较为单一,但是物件形象生动,风格鲜明,价格不菲。
“了不起,800块收的,转眼就翻了60多倍,单就这份眼力,就让我钦佩不已。”
江南笑着赞叹道,倒不是故意拍魏宝玉的马屁,一般的玩家,碰到机会拿不到手的事情多了去了,魏宝玉很好的把握住了机会,将之拿下,确实令江南佩服,这考究的不仅仅是眼力,还有讨价还价的技巧,江南心,如果自己能从宝玉哥身上学到三分之一,也足够他受用无穷的了。
魏宝玉笑的格外畅快,拍了拍江南的肩膀,他道:“你的路还很长,慢慢来吧,有你吸取养分的时候。”
江南撇撇嘴,道:“的自己跟老头子似的。”
魏宝玉又笑了起来,在他的印象中,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直白的话,江南这子,果然与众不同。
“走,再转转去!”魏宝玉把雕鹿饰件往江南手里一塞,大声道。
江南不明所以,只能心翼翼的捧着雕鹿跟上他的步伐,俩人又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的人明显比刚才那屋人多,许多藏家都手拿放大镜在摊位上观察挑选着。
魏宝玉低声对江南道:“这间屋子里大多是古玉,可挑选的东西不少,你要多留意了,我告诉你啊,许多老西儿刚来北京时,根本对古玉不熟悉,甚至连古玉的叫法都不知道,尚好的玉件,稀里糊涂就给卖了,我就曾经在一位山西大嫂摊子上踅摸着一块汉代工字佩,那块玉佩形制方正、白玉泛黄,170块钱收到手的,现在值这个数。”魏宝玉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十万?”江南问道。
“欧元!”魏宝玉骄傲的道。
“我的天!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那位大嫂真不识货?”江南问道。
“买到手后,我问大嫂:‘这是干什么用的?’大嫂数着钞票头也不抬的回了我一句:‘脖子到’。地道的陕西腔逗乐了满屋子的人。”魏宝玉描述的绘声绘色。
“脖子到?是‘不知道’吧?哈哈,有意思。”江南笑道。
“吆喝,魏爷,老没见了,您今儿咋有空转悠过来了?”
一位中年人见魏宝玉带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老远就跟他打招呼,笑容满面的,很是和气。
江南一看,这中年人长得比较有特色,一米九的大高个,矗立在人群中很显眼,面色黝黑,头发是自来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酒糟鼻子下面的嘴唇很厚实,一开口中气十足,走路生风,两只胳膊随着身姿来回摆动,腰板挺得笔直,像是军人出身。
魏宝玉显然和他很熟悉,笑着快走两步,和他握手寒暄:“我当谁呢,老梁啊,你咋也有空过来了,今儿没上班?”
“嗨,别提了!”老梁的大手像两只蒲扇一样,气势十足的挥舞了下,道:“体育系统一天到晚没个球事儿,这不,又赶上机构改革,我们单位领导抓破了脑袋就想着怎么裁员,像我这号人,指定是不受领导待见的,上了班,还惹得领导一肚子火气,不去上班,领导反倒省心了,我估摸着下一步单位精简人员,首先精简的就是我,不定哪天咱俩再见了面,我就是体育局下属三产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了。”
江南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老梁,也真够乐观豁达的,都快被裁员了,还不当回事,明什么?心态好?还是看得开?
老梁见江南笑出了声,也觉得不大好意思了,便问魏宝玉道:“魏爷,这位哥是……”
魏宝玉笑着介绍:“我兄弟江南,南,这位仁兄是梁成斌,梁哥在四九城古玩圈子里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眼力着实不凡,你们俩互相认识一下,先好啊老梁,我这位兄弟你可得多多关照。”
江南笑着伸出双手道:“梁大哥,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关照。”
梁成斌见魏宝玉介绍的这么详细,顿时明白了江南在魏宝玉心里的地位不低,随即对江南高看了一眼,他清楚,满北京城也找不出一位能让魏宝玉亲自带着来逛摊的年轻人啊,这位伙子能当得起魏爷器重,指定来头不,他便伸出双手紧紧攥住了江南的手道:“客气客气!江南是吧?今后多多走动。”
江南笑着头称是,又回过头来对魏宝玉道:“宝玉哥,你和梁大哥先聊着,我去转转。”
“去吧。”魏宝玉笑着道。
这间屋子要比刚出来那间大不少,摆放了三张床,床摊前很是热闹,江南信步走到一家摊前,见床摊前就一位媳妇坐在旁边招呼着生意,便停留下来。
这位媳妇生的细眉秀眼,白白净净,一身短打扮干净利落,一笑粉腮边一对酒窝煞是好看,此刻正跟一位买主商讨着价钱。
她一侧腿,江南看见一串白玉珠发出莹莹光彩,眉心的寒气释放出来,透过珠子直抵内部,令他惊奇的是,这串的珠子里面居然蕴含着丰富的灵气,他顺手将之拿了起来,细细一看,是个古玉件,一串珠子材质不一,有青玉的,红玛瑙的,还有沁成鸡骨白色的,七方八圆串在一起格外讨人喜欢。
其中有个大拇指指甲盖大的白玉方勒,玉质温润不,上面还有些潦草的字迹,屋里灯光昏暗,有些看病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但是江南清楚,仅凭寒气透视过之后,里面蕴含着的丰富灵气来,这串珠子就价值不菲了。
“这串珠子怎么卖?”江南笑着问道。
媳妇抬眼看了下,张口便道:“两千块,少一分不卖。”
第73章 汉玉刚卯
媳妇长得眉清眼秀的,出口的话却很强硬,出乎江南的意料之外,想了想,两千块的价格确实贵了些,他便和媳妇商量起来:“一串珠子你就敢要两千块,太狠了儿吧?”
没料到媳妇一都不松口,紧咬着两千的价格不放,“要就要,不要就给我放下,你也不看看这串珠子是什么品质的,两千块已经算是底价了。”媳妇伶牙俐齿,话像钢刀。
因为摸不清行市,江南也不敢把价格杀的太狠,琢磨了半天,他回了个价:“这样吧,一千五百块你卖的话,我就收了。”
听了江南的话,媳妇一脸通红,使劲剜了他一眼,呸了一口后嗔道:“大哥好坏,净占人家便宜。”
一句话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江南还没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歧义,见大家哄堂大笑,咂摸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顿时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哥真没那意思啊。
见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江南惶恐地掏出一沓票子,数出二十张,扔给媳妇后转头狼狈的挤出了人群。引得后面又是一阵哄然的笑声。
魏宝玉还在和梁成斌聊着天,江南走过来,一张老脸由红转白,被魏宝玉刁钻的眼睛识破了,他笑着问道:“南,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对啊。”
江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快别提了,差闹出笑话来。”他把刚才的糗事给魏宝玉讲了一下,魏宝玉听完后也是哈哈大笑,拍着江南的肩膀:“也就是你子运气好,人家张一个人在摊子上看着,如果他老公也在的话,大嘴巴子抽你脸上你也得忍着,这句话,是个女人听了都会认为你是在调戏人家,哈哈,行了子,别哭丧着脸了,今后话注意着就是了。对了,把你收的珠子给我瞻一眼。”
江南尴尬的笑了笑,把玉串递给了魏宝玉。
魏宝玉接过来一看,就有拔不出眼来了,屋里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楚,他道:“走,去外面看看,外面亮堂。”
三人走了出去。
这地下旅馆的灯光设计不合理,门里门外两重天,屋里灯光昏暗,走廊里灯光锃亮。魏宝玉将玉串举过头,对着灯光观察起来,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很容易就看清楚了玉串的特质,魏宝玉重观察的也是那块白玉方勒,他眉头紧锁,目光凝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没大会儿工夫,他的眼眸中就放射出明亮的光芒。
“南,多少钱收来的?”魏宝玉神采奕奕的问道。
“2000,贵了还是便宜了?”江南见魏宝玉这幅神态,也有些吃不准了。
“便宜大发了!其他的不,单这块白玉方勒,你知道这是啥东西吗?”魏宝玉问道。
“不知道。”江南摇头。
“呵呵,这叫刚卯,是极品汉玉之一,你看这刚卯上面,四壁有字,是用极细的阴线画出来的,细线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分明是汉代游丝跳刀痕啊,由此能够判定这是一枚汉代极品刚卯玉。2000块钱收到手,你赚大发了,甭2000,让我碰上,20000块钱我都毫不犹豫的出手。”
魏宝玉把刚卯递到江南面前,仔细给他介绍起来,到精彩处,他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
江南非常佩服宝玉哥对专业知识的掌握程度,和对古玉的鉴赏眼力,经他手鉴定过的物件,出错的概率很低,这么来,自己收的这件东西果然是个有年头的物件无疑了。
梁成斌也来了精神:“我看看。”从魏宝玉手里夺过玉串,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他吸了口凉气道:“确实是汉代刚卯,这玩意儿,我这辈子总共就见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故宫博物馆,第二次就是手里拿着的这枚了,据我所知,刚卯上的游丝跳刀痕,是鉴定此物件真赝的重要依据。这枚刚卯上的游丝跳刀痕如此清晰,可谓是不多见的好玩意儿啊。”
“游丝跳刀痕,我倒是知道一些,这种刻法非常特殊,细若发丝,断断续续,笔路重复看似潦草的字体,实际上是高古书法,名曰殳(shu,一声)书,为秦代书式八体之一。殳为一种兵器,诗经曰:‘伯也执殳,为王前驱。’意为贵族长子是周王的御前侍卫,执殳而行。
这些人还要记载周王下达的命令,报告传达各种消息,事务繁忙。为了方便起见,他们便把这些事务铭记在殳上。由于时间紧迫,刻写飞快,故而字迹简单潦草,不易辨认。这种特殊的铭刻字体,被称为殳书,可惜的是,这种书写体自汉代后就失传了,没想到却在玉刚卯上再次看到。”
江南一口气了很多。
梁成斌接过了话头,继续道:“所以,不是游丝跳刀痕刻出的殳书,很难确定为汉代之物。刚卯一,是汉代驱鬼辟邪之物,继承了远古桃木驱邪的传,另一种则认为其所刻‘正月刚卯既央’的内容,从字面上解释,‘刚卯’二字为‘刘’姓,汉代为刘家皇室,子孙佩戴,有铸汉昌盛之意,故王莽篡政后,为防重兴汉室,立刻下令禁止佩戴刚卯,也成了一段千古美谈。”
“行啊二位,懂得还不少。”
魏宝玉笑着道。
江南梁成斌相视一笑,江南抿着嘴道:“我倒是更关心这块刚卯能值多少钱。”
“江南,你有出手的打算?”梁成斌紧着问道。
江南头道:“我留在手里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收藏家。”
梁成斌眼睛一亮,当即道:“反正你卖给谁都是卖,干脆我买了算了。”
江南微笑不语,眼神却往魏宝玉身上瞥。
魏宝玉自然清楚江南的意思,这孩子很厚道啊,这是要还自己人情呢。
呵呵一笑,魏宝玉道:“老梁,我这个玩儿玉的行家在这里,你也想跟我抢?得了,三十万,我留下了。”
梁成斌瞪了他一眼,道:“三十万你就想留下,你怎么不去打劫?”
魏宝玉笑了笑道:“我的是欧元好吧?”
梁成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宝玉,好半天才呐呐的道:“我知道这玩意儿值钱,也没料到能值这么多钱,算了,财力有限,我就不和你争了。”
魏宝玉拱着手道:“多谢多谢,承让承让。”
“嘿!埋汰我呢是吧?”梁成斌眼一瞪,道。
江南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三十万欧元,就是三百万RMB,他怎么也没想到花2000块钱买来的刚卯,眨眼就翻了1500倍,这速度,都赶上高铁了,心里美得很,却也不能表露在脸上。
苏晓急匆匆跑了过来,身后跟着陈建雅,在江南身边停下脚步,两手一摊道:“借给我钱。”
“干嘛?看上什么东西了?”江南问道。
陈建雅掩着嘴咯咯直笑,止住笑声后道:“二子哥跟人家斗气儿呢,他看上了一块玉璧,摊主是良渚文化的产物,他就当真了,非要买下来不可,结果后面有个人跟他竞价,价格都出到一万多了,二子哥还想抬价,一看钱包里的钱不够了,这不就火急火燎的找你借钱来了么。”
“良渚文化的玉璧?怕不是托儿吧?这年头别旅馆市场,就是在古玩城里想见到良渚文化玉璧都很难了,苏,别急着下结论,走,过去看看去。”
魏宝玉冷静的道。PS:感谢李789456321*兄弟的打赏。多谢支持。
第74章 托儿
几人走进了房间,苏晓伸手一指,道:“就是那个摊位,看到床摊上的玉璧没有,好东西啊,过来瞧瞧。”他自己先大步走了过去,苏晓的心态已经让他做不出正常判断了,江南摇了摇头,人家摊主也不是傻子,如果真是良渚文化的玉璧,有可能一万块钱就卖给他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漫一万块,货真的话,叫价一百万都不多。
摊主见苏晓去而复返,满脸堆笑地迎着他道:“哥们儿,又回来了,怎么样,钱凑够了没有?”
苏晓把眼一横,不服气的道:“怎么,当老子没钱?”
摊主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一,看您这打扮,也不像个没钱的,我跟你,这玉璧可是个宝贝,一般人我也不卖给他,你看这沁色,是血沁啊亲爱的,懂不懂什么叫血沁?那是死人身上的血淌在玉璧上形成的,这块玉璧绝对是埋在土里多年才被挖掘出来的,你信我的没错!还有这玉,绝对的老玉,还是羊脂玉,花多少钱你都买不到的玩意儿,你买了,不亏!”
“哎,我老板,你这样我可不乐意了,咱们刚才好了,一万二让给我,眼下你怎么就变卦了?这样做买卖,你可是不厚道啊。”
这时候,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摊主挠头一笑道:“见谅见谅,做生意嘛,自然是谁出的价高卖给谁,刚才我答应了这位哥,等他筹钱回来,再决定卖给谁,您千万别生气。”
苏晓横了那人一眼,豪气的道:“你刚才出价到一万二了是吧?我出一万五!”
这货的倔脾气一上来,也是个九头牛拉不回来的玩意儿。
江南冷眼旁观着,寒气早就悄悄释放出去了,看过之后,他冷笑了两声,所谓的“良渚文化玉璧”,不过石块新玉被埋在地下一段时间后挖出来的赝品罢了,甚至连赝品都算不上,就是个糊弄人的玩意儿,还有上面的血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打死了条狗,将玉塞进狗肚子里一块埋下地所形成的,这种造假手法,颇符合山西龙泉那边的一贯方式。
并且,这块玉它是新玉都勉强,充其量也就是块石英石,您要问什么叫石英石?那是一种矿物质,是玉器造假最常用的材质。
听摊主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半都不靠谱,什么羊脂玉,更是笑话,行里人都知道一句话,叫做“一克羊脂百克金”,从这句话中就能知道羊脂玉的珍贵,摊主嘴里的“羊脂玉”,也就蒙蒙苏晓这样的傻老帽吧,换个稍微有古玩常识的人他都别想糊弄过去。
江南还发现,和摊主一唱一和的那子显然不是个正经东西,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摊主请来的托儿,真让宝玉哥对了,在这个行当里,商贾巨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玩儿的花样也是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打眼,上当,交学费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不注意根本不行。
魏宝玉见江南笑的有些狡黠,便低声问道:“看出门道来了?”
江南笑着头:“手法太拙劣了,看不出来才怪呢。”
魏宝玉赞许的道:“打算怎么办?”
江南道:“制止呗,总之不能让我哥们儿被他忽悠的真拿一万五千块钱去买块石英石回来。”
完,江南走上前去,不由分将玉璧从摊主手上夺了过来,颠了颠分量,江南笑着道:“东西不错,值三百块钱不?”
摊主一张满面笑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怒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懂就别乱啊,这块玉璧是正经的良渚文化的产物,给我拿过来。”他伸手就要去抢。
江南后撤一步,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仍旧笑眯眯的道:“行了,骗得了外行,你骗不了我这个内行,还良渚文化的产物,你知道产物两个字咋写不?我看你是近亲结婚的产物!你卖假货我不反对,我也反对不着,但是你明目张胆的欺骗到我朋友身上来我就不干了,咋的?欺负我们外地人是不?那块石英石来行骗,你胆子不!”
摊主一听,就知道这位年轻人是个行家,一块玉璧在手上颠了颠就知道是啥材质的,专家也不是这个冒充法的,他有些紧张了,但又不能不强撑下去,索性把心一横,继续表演道:“你凭什么这是石英石?还有,刚才你什么?谁是近亲结婚的产物?子,我奉劝你嘴巴最好干净一,这是地下旅馆,不是你家炕头上,来这里撒野,你找错了地方!”
他向围在四周使了个眼色,呼啦一下子,从人群中挤出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伸胳膊抻腿的把江南围在了中间。
江南笑了笑,道:“咋?还准备强买强卖了不成?”
摊主连山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笑的非常奸诈:“看你子也不是个新手,想必知道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规矩,出了价就得买下来,今儿我把话搁这儿吧,少了一万五千块钱,你们俩甭想出这个门。”
“不知死活!”
江南正想话,一直站在外面没吭声的魏宝玉突然喊了一嗓子。他大步走了过来,扒拉开人群挤进中间,脸色早已黑成了锅底,俩眼直勾勾盯着摊主,厉声问道:“我如果硬是不拿这一万五,你想把我怎么样?”
摊主显然是认识魏宝玉的,也难怪,魏爷在北京城古玩圈子里名气颇大,不认识他的人非常少,摊主见他走了进来,狞笑着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变得惶恐不安。
“魏,魏爷,这两位是您的朋友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两位,给您赔不是了。”摊主这变脸的功夫都快赶上川剧了,一见形势不妙,马上调转了风头,连连道歉。
魏宝玉明显不想领他这个情,从江南手里要过玉璧,他看了眼后道:“有句话你的没错,古玩行里有古玩行的规矩,但是,这个规矩不是你制定的,这么明显的物品你拿出来招摇撞骗就是破坏了古玩行的游戏规则,如今的市场上,赝品多是没错,但造假的手法没有你这么拙劣。
当然了,买卖双方好比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能别的,打眼上当了也不能找后账,眼力不够刁钻那是自己没本事,吃亏上当怨不得别人。你呢?雇托儿来帮你演戏不,还他妈强买强卖,能耐大发了你,幸亏今天被我碰上了,假使这两位不是我朋友的话,不定真就走不出这旅馆市场了!你,你要不要给我个交代?”
摊主眼泪都快下来了,盖因为他清楚,得罪了魏爷,今后想要在北京城立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大大的古玩市场上,魏爷发句话,没人敢给他私设摊位,甚至古玩圈的人老远碰见他,都会避瘟神一样绕开他走。这可如何是好?
“魏爷,我,我不地道,您千万别生气,我给两位哥道歉还不成么?如果您不满意,我赔偿两位的精神损失费,这总成了吧?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求您了。”着,摊主把手插进了裤兜,掏出一大把钱来,数都不数直接往江南怀里塞。
江南皱着眉撤了两步,觉得有些无趣了,刁难一个做买卖的,实在没多大意思,虽然他干的勾当不地道,但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人家不也是混口饭吃么?
回过头来,他对魏宝玉道:“宝玉哥,算了,反正咱也没吃亏,咱们回去吧。”
魏宝玉露出赞许的神情,了头,看都不看摊主一眼,道:“既然你都不追究了,我还能什么,走吧。”
江南跟上了他的步伐,向外走去。
自始至终苏晓都没话,他早就习惯了以江南的意见为最高指示,这会儿走出门来了,他才问道:“南瓜,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江南横了他一眼反问道。
“嘿嘿,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被骗了,感觉心里怪怪的,不得劲!想揍那摊主一顿。”苏晓没心没肺的道。
江南简直哭笑不得了,“你去揍啊,谁也没拦住你不是?”
苏晓让然嘿嘿笑着,也不争辩,他也就是发发狠,过过嘴瘾罢了,真让他一个人单挑四五个大汉,他自问没那个胆量。
陈建雅掩嘴轻笑道:“二子哥就是个打嘴炮的。”
丫头一句话引得众人大笑不止,苏晓愈发尴尬了。
走出旅馆大门,魏宝玉笑着道:“江南,晚上我安排了酒席,给你们三个接风洗尘。”
江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道:“宝玉哥,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情况您也清楚,医院那边也离不开人,我舅舅舅妈陪着我老爸好些日子了,身子也乏,我得去替换他们,您看这样行不行,等我下一次再来北京时,一定去叨扰您一顿。”
这个理由让魏宝玉没办法再别的了,笑了笑,他道:“也好,照顾老爷子乃是你的本分,对了,江南,你有没有想过来北京发展?”
江南一愣,实话实道:“还真没敢想。”
“呵呵,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考虑好了,给哥哥我打电话。”魏宝玉道。
江南郑重的头。
第75章 回家
拉开车门,魏宝玉把刚弄到手的雕鹿饰件塞给江南道:“哥没啥好玩意儿送给你,这个物件,你留个纪念吧。第一时间看VIP,就来[www.26dd.Cn]”
江南连忙推拒着:“宝玉哥,心意我领了,这我可不能要,这是您刚刚收到手的,我怎么能横刀夺爱呢,不行不行。”
“见外了不是?让你拿着就拿着,在推来推去的,让别人笑话!”魏宝玉道。
见他主意已定,江南也就不再推让了,这份大礼于他而言不可谓不重,他和魏宝玉偶然的相识,却令两人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奇妙,但这就是男人表达互相欣赏的方式。
江南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宝玉哥,那串珠子,就算是我回赠给您的吧。”见魏宝玉板起了脸,江南赶忙又补了句:“如果您拒绝的话,我现在就把这雕鹿饰件给扔到地上砸碎了。”
“两百多万RMB啊傻子,两者的价值是不相等的。”魏宝玉瞪着眼珠子道。
“弟兄俩的感情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江南笑眯眯的道。
魏宝玉开怀大笑:“看来,我要是不收下,倒显得我矫情了,行,兄弟,哥哥记下你这份情谊了,上车吧,让冯把你送回去。”
江南三人上了车,摇下车窗朝魏宝玉摆摆手,车子飞驰而去。
在北京又呆了两天,江振国复诊的结果出来了,显示恢复良好,江南一家子才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经过三个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萧山国际机场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一了。
听江振国今天回来,感到机场来迎接的人着实不少,大家走出通道时,远远地就看见陈秉南、夏明宇等人站在通道口焦急地张望着。
江振国快步走上前来,激动地握住陈秉南的手,感慨道:“南哥,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万幸啊。”
陈秉南不由哈哈大笑,拍着江振国的手背,端详了他一会儿后,道:“气色还不错,看样子恢复的挺好,你当天醒过来后南子就给我打过电话了,要不是他拦着,我都要飞到北京去看你了,振国啊,啥也别了,把身子骨养的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江振国岂能听不出陈秉南话中有话,他重重地头道:“我明白,明白啊。”
陈秉南拍了拍他的手臂,没有话,但面露喜色,他心,看来,经此一事,振国确实解开了心里的一个大结。
“姐夫,欢迎你回家!”夏明宇笑着走上前来,双手紧紧地攥住江振国的大手,眼眶中依稀能看出泪光闪烁。
“呵呵,明宇……”江振国喊了声明宇后,就再也不出话来了,握着他的手,上下摇晃。
江南悄悄走到老爸身边,安抚道:“老头子,你忘了来之前医生的嘱托了吗?千万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江振国,江振国冲儿子一笑,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大家就不要在这里煽情了,搞得我很不习惯,走,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眼深深敲击着江南的心灵,那个家,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回家的路途急切而又漫长,当车子真的停在家门口时,江南却迟迟不肯踏出进门的第一步,这个家,熟悉又陌生,熟悉自然是因为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以至于院子里的一根草,一块石头都是那么亲切。陌生,毫无疑问,里面到处充满了那对人渣母子的味道,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南,怎么了?”
江振国敏锐的察觉到了江南的异样,他关心的问道。
“哦,没什么,老爸,我搀着您。”
江南勉强一笑,走上前来挎住老爸的胳膊。
“呵呵,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呢,再,老爸身体好的不得了,用不着你搀。”
江振国凝望着江南,眼神中净是慈祥的光芒,他在给儿子信心,这种信心,他相信会是支撑儿子步入家门的力量的源泉。毕竟,这次事件,给儿子带来的打击太大了,关键时刻,当爹的不仅没能在他身边给他有力的支持,反倒一病不起,让儿子来独自面对,江振国觉得,自己确实愧对他了。
江南深吸了口气,坦然的对上老爸灼灼的目光,笑着向里面走去。
推开那扇久违的门,江南意外发现,里面客厅里居然焕然一新,所有旧家具都不见了,装修风格虽然没变,但陈设的家具都换成了新的,门似乎也被重新粉刷过了,摸上去,油漆还没干透,他有些惊讶,回头望着江振国,又往往众人。
江振国笑着头,然后指了指夏明宇。
江南瞬间便明白过来,他道:“舅,谢谢你!”
夏明宇摇摇头,看了眼刘亚茹,道:“谢我算是白谢了,都是你舅妈的主意。”
江南嘿嘿一笑道:“我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舅妈,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表达谢意。”
“嗯,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不能只请我一个人,在场的所有人,听者有份。我可知道南你是个大财主,敲你一顿五星级酒店,应该没有大问题吧?”刘亚茹笑着调侃江南。
在场的人都笑了。
江南挠头道:“舅妈就别寒碜我了,实话实,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前阵子是有存款来着,这不,为了弥补恒阳实业的窟窿,全被我舅搜刮了去救急了,现在身上半个大子儿都掏不出来。”
“屋里,别都站在院子里了。”江振国身体复原后,久违的上位者气势也回来了,他大手一挥,道。
众人进了客厅,各自找地方坐下。
江振国问道:“南,你挣了不少钱?”
江南一直没来得及跟老爸汇报呢,听他问起来,便答道:“是啊,捡过一次漏,赌涨过几次翡翠毛料,挣得也不算多,两千多万,不到三千万的样子吧。”
“我的天,不到三千万还叫不多?在你眼里,多少钱才叫多呀?”江振国头一次听江南这些,心里有些好奇,原来一无是处的儿子,居然也能挣钱了,并且挣得还不少,但听那意思,这些还都是钱,他并不放在眼里,这就让江振国有些错愕了。
江南瞥了瞥嘴,道:“三千万才多少钱?我还真没放进眼里去。”
“呵呵,好在这年头吹牛不上税,不然我儿子能把牛给吹天上去。”江振国难得开了个玩笑,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陈秉南笑着道:“振国,这句话你算是错了,南子现在可了不得,看石头的眼力比我差不了多少,如果没有他,恒阳集团想顺利渡过难关,恐怕困难不是一半。”
“哦,南哥,此话怎讲?”江振国的好奇心上来了,随即问道。
陈秉南娓娓道来,将江南赌石的经历讲了一遍,听得江振国目瞪口呆。
“南,你南伯的都是真的?”江振国问道。
“老爸,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南伯?”江南反问道。
“咳咳,我,我自然是相信你南伯的,臭子,给我下套,找揍了吧你?”江振国尴尬了一下,接着怒道。
江南嘿嘿一笑,自然知道老爸不是真发脾气了,他这一笑,江振国也笑了起来。
“江南,哥哥我想死你了!”
外面响起了刘远山的大嗓门。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随即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江南站起来,笑着迎了出去,见刘远山大包包的提着不少东西,后面还跟着一溜儿保镖,怀里也是大箱子提包的闯进来,不由笑了:“七哥,干嘛?您这是要搬家呢?”
刘远山朗声一笑道:“听江董康复出院了,我这不是紧赶着过来看望一下么?怎么样,一路上顺利吧?”
江南从他手上接过了礼品,笑着将他迎进了屋道:“还好,坐飞机回来的,挺顺利的。”
一屋子人见刘远山走进来后,也都站了起来。
刘远山笑着走上前,主动伸手和江振国握了握,笑道:“江董,身子调养的好些了吧?”场面话刘远山自然是的很溜,一句问候,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江振国虽然认识刘远山,但从来没有正面打过交道,见他过来探望自己,有些错愕,好在一瞬间就回过神来了,从刘远山和江南的对话中就能听出,这两人交情不浅,他还不清楚江南收拾张志远母子俩背后有刘远山大力支持的事情,但也并不妨碍江振国对他释放友好。
“让刘老板惦记了,经过一段时间医治,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有劳你亲自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坐,快请坐!”江振国伸手延客,将刘远山让到了沙发上。
刘远山坐下后道:“那就好啊,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让我,就算没钱也别生病!有副好身板,比啥都强,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可是把江南急的不轻,无奈事情太多,他又没办法脱身,你现在病好了,江南也就安心了。”
“是啊,我一生病,让大家都跟着担心,真是过意不去,刘老板,生意还好吧?”江振国不愿意纠缠于自己的病情,话锋一转,他主动问起了刘远山的生意。
刘远山笑着道:“还行吧,这不,办了个玉石交易大会,还有两天就要闭幕了,今天过来,一是看望你,二是来邀请江南苏晓,那天走得急,他俩那块石头可还在我手里存着呢。”
江振国看了眼江南。
江南急忙解释道:“前几天在七哥手上买了块毛料,本来好了要在交易会上解开的,因为那天出了状况,所以就觉得不太吉利,没解开,呵呵,倒让七哥为难了。”
江振国听了江南的解释,便摆了摆手,道:“这样啊,那行,你抓紧跟刘老板过去吧,做人要有诚信,到了就得做到,失信于人的事情你可不能做。”
江南头,看向刘远山道:“七哥,咱们这就走?”PS:快过年了,家里事情多,这几天就一天一章了,晚上无更,大家就不要等了。
第76章 跌宕起伏
刘远山笑了笑,仍然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这让江南有些奇怪了,不是来喊我去交易会现场的么?怎么又不见他动弹了?
“七哥?您这是……”江南问道。
“呵呵,你看看现在都几了,上午的交易早就结束了,要去也得等吃过了中午饭再过去吧?”刘远山道。
江南一拍脑门儿,笑着道:“我都糊涂了。”
江振国笑着站了起来道:“都好了,今天中午南请客,难得咱们一家人凑得这么齐全,刘老板也请赏个光,咱们索菲特大酒店地干活!”
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为了欢迎老爸平安归来,江南狠狠地出了一把血,在索菲特包下一个大厅,筵开三桌,把能叫的都叫了过来,苏晓开车把他老爸苏文东和他老妈也接了过来,加上闻讯赶来的汪翌光、胡允之、谢文华等人,大家济济一堂,一顿饭吃的很是热闹。
当然了,钱也花的不少,连酒带菜的,三万块流水似的就进了索菲特的账户。
午饭过后,一群喝的面红耳赤的人,走路脚底下都打飘了,不过大家兴致都很高,摇晃着走出门上了车,各自散去。
夏明宇叫住江南,问道:“你是坐我的车还是跟远山走?”
江南诧异道:“舅,你也去交易中心?”
夏明宇笑了笑道:“我这几天一直就在交易中心守着,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可能白白错过。”
“看来被你收到不少好翠吧?”江南微笑着问。
“呵呵,收获不,也签下了几个大单子,至少两年之内,荣石斋的货源是不用担心短缺了。”夏明宇自傲的道。
“好事啊,我还是跟你的车走吧,顺便有事情问你。”江南上了夏明宇的奥迪车。
车子徐徐前行,目标是玉石交易中心,在车上,江南递给舅一支烟,帮他燃后自己也了一支,抽了两口,江南问道:“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夏明宇道:“张秀芳嘴巴挺硬,一直死扛着不肯交代,不过张志远那货就怂了,进去后还没怎么着,就全秃噜了,一五一十的把谋害你的经过,怎样转移恒阳实业的资产全都交代出来了,另外,警方已经把汪翌晨收监审查,起初他还百般抵赖,是受了张秀芳的指使,才会对恒阳实业采取不正当竞争的,并没有图谋什么。不过翌光提供的那盘磁带在关键时刻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一看人证物证俱在,没坚持多久,就全招了。”
江南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老狐狸,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恐怕他的想法是,只要张秀芳死咬着不开口,警方就拿他没办法,他做梦也没想到最后会败在他兄弟手下吧?舅,你他会感到悲哀么?”
夏明宇道:“我也不准,不过不能不承认,这是家族企业管理模式上的一种弊端,家族式管理在现今这种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下,早该退出历史舞台了,这才是汪翌晨最应该感到悲哀的地方吧?”
江南道:“此言有理。集团整顿的怎么样了?”他又问道。
夏明宇揉了揉脑门儿,道:“这才几天啊,还看不到什么成效,但是对于那些不听招呼的逆臣贼子,该踢的全都踢出局了,今天人太多,我没顾得上跟你老爸商量,再过两天吧,等你爸身体再恢复些了,我再跟他详细。”
“这样也好,医生嘱咐,当前我老爸还是别轻易动气的好。”
夏明宇头:“不过你要注意了,汪雪凝那丫头这几天一直守在交易中心,看那意思是要找你谈条件,南啊,有了这次教训,可千万不能再信任她了。”
“我巴不得弄死她!”江南收起笑容,愤恨的道。在他看来,汪雪凝给他带来的是一种屈辱,这种屈辱的直接表现是感情的背叛,这种背叛是不可原谅的。
夏明宇拍了拍江南的腿,叹了口气,没再话。
一支烟抽完,车子也停在了交易中心停车场上。
时至下午两半钟,天空中阴云密布,似乎雨滴随时都有可能洒落下来。交易中心人头攒动,阴沉的天气丝毫抵挡不了赌石人火一般的热情,这时候,大门打开了,人们争先恐后的向里面涌去。
江南下了车,刘远山的大奔也尾随而至,陈秉南几人下得车来,几人打了个招呼,一齐向交易中心大厅走去。
听刘元山介绍,交易会最后两天,基本是以暗标竞拍为主了,从今天下午开始,投标箱就不会再接受任何标书,三一过就开标。
江南对明标暗标的规则还不是很熟悉,也无意掺和,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实现对刘远山的承诺,现场解开那块花八十万买来的毛料,其次,他也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摊位上捡到几块品质不错的石头,虽然是以暗标交易为主,但也不妨碍毛料商人们继续摆摊散卖。
进了展厅,刘远山对江南道:“离进场还有半个时,要不,你抓紧时间把苏晓那块料子解开?”
江南头道:“行啊,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了。”
刘远山微笑着好,差人将之前苏晓挑选的那块毛料运了过来,正好一个摊位上的切石机空了出来,刘远山示意江南过去,趁着人多赶紧切石。
江南也是自信满满,原因在于这块石头外皮表现很好,当然,他早已用寒气探测过了,知道里面是油清种的翡翠,并且足有六十斤重。打木砍的料子,品质还是有保证的。
听有人要现场解石,在大厅里候场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过来,不大会儿工夫,就将不大的场地为了个水泄不通。
江南没有急着下刀,而是围绕着毛料仔细观察起来,行里有句话,叫灯下黑!真是一都没错,夜晚在仓库里看到的毛料外皮颜色,和在白天看到的,不能完全不一样吧,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
在夜晚观察,这块料子的表皮上黑黝黝的,现在看起来,黑的还比较明显,但是黑中多少带了黄,外皮翻砂较为细腻,加上布满大半外皮的状松花,这样的卖相,却是很让人眼馋。
当然,这东西不切开来看,谁也没有把握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江南除外!
既然他都知道了里面有翡翠存在,又在观察什么呢?起来很简单,他琢磨着在哪里下刀比较合适,又不露馅。招手喊过来苏晓,他道:“二子,咱俩一起把石头翻过来看看。”
苏晓颠儿颠儿跑到石头背面,一掳袖子道:“你起开儿,这活儿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呸呸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唾沫,两手互相搓了搓,嘿!他一使劲,咣当一声!百来斤重的石头蛋子顿时翻了个个。
周围的人大声喊好!多半是被他惊人的力气吓着了。
这货拱着手,一脸无赖的笑容。
江南哭笑不得,却也顾不上他装腔作势的模样了,拿出随身携带着的放大镜和强光电筒,江南装模作样的往石头里打着光,拿手一摸,他有些心惊了,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块石头底部有道细的裂绺,非常隐蔽。
他自然清楚对于毛料来,裂绺代表着什么。毫无疑问,裂绺大的话,且渗透进石头内部去,会破坏到里面的玉肉!
如果是满绿的话,那就什么都不用了,一刀切垮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一种可能性,只要绺子没有遍布整块毛料,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好在江南早有先见之明,动用了寒气探查过了,这道细微的裂绺没有损坏到里面的玉肉,因为玉肉都集中在了毛料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有,但是不多,且没有连成片,掏出来后也做不了几个戒面。
周围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有人吆喝道:“伙子,到底切不切?这不是耽误时间么?还有二十分钟那边可就开标啦!”
江南抬头望了一眼,心切除好翠来老子也不卖给你。
心里虽然不忿,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微微一笑道:“切,怎么不切!”
着,他便接上了电源,切石机砂轮的吱吱响声便传进了众人的耳朵中。
江南也懒得画线了,按照印象中翡翠分布的位置,照直了就是一刀,咔嚓一声后,巨大的石头被他从三分之一处切成了两半。
众人好奇的围拢过来。
“唉,垮了!”
不知谁了一句,后面的众人都跟着一阵叹息。
江南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搬起石头看了看,离出玉的地方仅仅不到两公分了,他手上还是有数了,一刀切出了绿,那和神棍有啥区别?
苏晓紧张的满脸都是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块料子是他买的,虽然江南过,赌垮了要和他平摊风险,但是他自问做不出这种拉朋友下水的事情来,如今见江南一刀切下去后,切出来的是白花花的一片石屑,顿时有些心急了。
“南瓜,这……八十万就这么没了?”苏晓哆嗦着嘴唇问道。
第77章 从地狱仰望天堂
江南微微一笑,道:“这不是还没解完吗?你着什么急?沉住气!”
苏晓紧张的嘴唇都哆嗦起来:“我怎么觉得心里不托底呢,你看啊,这是啥,白花花的石头,啥也没有,我能沉得住气吗我?”
四周的人开始起哄:“伙子,这是块没有没有价值的石头,算了吧,别费劲了!”
“是啊,不值得在切了,放弃吧。”
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声音很是刺耳。
江南心,这帮孙子,别只顾着风凉话,看好了吧,等老子把翡翠弄出来,你们就傻眼了,到时候再想跟老子手里买,门儿都没有!
“二子,毛料是你买的,你就不亲自切一刀?”江南依旧心平气和,他并不理会周围众人的冷嘲热讽,反而扭过头对苏晓了一句。
“我?”苏晓指着鼻子道:“还是算了吧,光看看我就紧张的要命,一刀切下去,依然是一片白毛,我死的心都有了。还是你来吧。”
江南也不逼他,赌石,赌的就是心理承受力,如果连这承受能力都没有的话,注定在这一行里是干不下去的。
正当他准备再切一刀的时候,Aimee在人群中轻声道:“江南,别着急切,还是先擦一下吧。沿着切面擦,最多一公分,就能出雾。”
江南抬起头来望着她,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同时心里也有些惊讶,这美女不愧被称之为“赌石女杰”,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石头,她仅仅看了一眼,就判断出了这块毛料的价值,眼力果然刁钻。
四周的人好像才发现Aimee的存在一般,听了她的话,各种复杂的目光向她望去,有敬佩,也有不屑,更多的是一种信任。
此时江南心无杂念,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心里是什么想法,他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毛料上了,跟摊主要来电砂轮,接上电源,抱起毛料心翼翼地擦了起来。
因为已经看透了毛料里面翡翠的分布情况,所以擦起来速度很快。
周围的人啧啧兴叹,显然,在他们眼里,江南这种擦法,只能叫做鲁莽,换成老师傅的话,这块料子怎么也得擦上一两个时,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似乎对这位年轻的毛躁感到不可思议。
而在Aimee眼中,却不由自主的散发着丝丝光彩,江南熟练的动作落在她眼里,不仅不是毛躁,反而是潇洒自如,一个年纪轻轻的伙子,技术熟练的如此程度,是天才也不过分了。
正如Aimee所料想的一样,毛料切面被擦进去一公分左右的时候,白色的雾团显现了出来,江南赶紧停下了手,将电砂轮的电源插头拔了下来。
“出雾了?”靠前一些的人见江南停止了动作,不由得出声问道。
这时的场地周围鸦雀无声,安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响声,众人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往前看去,等待着看他擦石的结果。
刘远山笑眯眯地挨着江南,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回过头来对助理低声吩咐道:“你去下个通知,竞标延迟半个时开始。”
助理了然的头,笑着挤出了人群。
苏晓凑了过来,神情较之刚才的焦虑现在已经变得神采奕奕了,他眉飞色舞的问江南道:“怎么样哥们儿,有戏没有?”
江南头道:“南伯和七哥都看好的料子,怎么可能没戏?等着吧,我继续擦下去,不定再有个一两公分就能擦出绿来。”
苏晓咧开大嘴哈哈一笑,道:“我就嘛,以老爷子的眼力,和七哥当初那抠门儿劲儿,怎么可能看错?”
刘远山顿时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苏晓头上,笑着道:“好你个臭子,现在得意了,刚才不是还紧张的要命么?居然编排起你七哥来啦,长能耐了你。”
苏晓不以为意的捂着脑袋嘿嘿傻乐,刚刚还一片阴云笼罩的脸色瞬间变幻成了阳光灿烂。
江南心无旁骛,继续擦石,这块毛料的情况都在他掌握之中,此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最为重要。
其实,不止江南明白,周围的玉石商人们也都明了,毛料被擦出白雾来,十有**底下就是翡翠,还要出了翠,那价格也就一目了然了,因为翡翠的种水如何,是一定的,在如今货源日趋紧张的情况下,即便是翡翠中最普通的干青种料子,价格也在不断攀升中。
大家对江南的好运气赞叹不已的同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擦下去,毕竟没擦出绿来之前,谁也不敢妄自开价。
这次擦石,江南谨慎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心翼翼,在砂纸的打磨下,推进速度慢了下来,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几乎看不清楚砂纸渗透进毛料的情况。
十五分钟后,江南再次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也再一次聚焦到他手中的毛料上面,江南长出了一口气,拿起喷壶往切面上浇了些水,只见那块毛料上被他擦出一条宽约四公分左右的绿来,盈盈绿意光彩照人,让人看了之后眼馋心跳。
“涨了!擦涨了!”
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嗓子,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油青种,水头也不错,算是快上佳的料子了,伙子,我出三十万,这块料子卖给我吧。”
“三十二万,我要了。”
诸如此类的呼声一股脑的涌进了江南的耳朵,他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心,刚才你们干什么去了?不是嘲笑我么?对不起,老子不卖!
摇摇头,江南对刘远山道:“七哥,照你的眼光,是继续擦还是拦腰来上一刀?”
刘远山接过江南手里的毛料,细细观察了一番后道:“切上一刀吧,在没开窗的背面切,这样即使切偏了,也不会损坏内力的玉肉。”
老手就是老手,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看出玉肉的分布情况来。
周遭的人听了两人的对话,便清楚了江南的心思,人家根本没打算卖,是想把这块毛料完全解出来,有些人不仅扼腕叹息这伙子不知道深浅,若是一刀切垮了,哭都找不到地儿。
但是他们也阻挡不了,毛料属于人家所有,是切是卖,他了算。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伙子有胆色,但是赌石这种营生,不是光有胆色就能行的,运气占了绝大部分因素。”
“继续往下看吧,不定再有一刀,还会出绿呢。”
“那可不一定,出不出绿,神仙也判断不准。”
现场中什么的都有,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江南微微一笑,这种怪话听得多了也就耳根子麻木了,他将毛料固定到切石机上,齿轮转动起来,发出一阵“吱吱”地声音,在安静的场地中显得有些刺耳。
江南手握把柄稳稳地落刀,“咔嚓”一声响后,接着,被切割下来的半块毛料咕噜噜掉落在地上,毛料的另一半横切面上,却是满满的苹果绿,光彩夺目,耀人眼球。
“切涨了!大涨!”
“伙子好手法,下刀如此精准,居然没有破坏到一丁玉肉!”
靠得近的两人看完后率先道。
现场的气氛随着两人话出口,瞬间爆发到。特别是玉石商人们,摩拳擦掌的准备出手。做这一行的,谁也不傻,从这块料子目前的表现上来看,掏出个五六十斤翡翠一问题都没有,油青种虽只属于中低端材料,但如今也不多见了,如果精心雕琢,店铺里至少一年不用担心没有中档翡翠饰品出售了。
“三百万!伙子,你考虑一下这个价怎么样?”
率先报价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台湾人。
江南微微一笑,道:“还是等我把翡翠全都掏出来再吧。”
台湾人苦涩一笑,知道遇到懂行的了,便不再强求,只是心里暗叫可惜!
要把毛料里面的翡翠全部掏出来,耗费的时间可就不短了,刘远山适时的笑着道:“各位,我看大家也别等下去了,标开完后,估计江南也弄不完,不如先去开标,完了之后大家再回来跟江南慢慢商讨价格如何?”
挺了刘远山的话,大家都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对他笑了笑,都一哄而散了。
Aimee没着急走,她走到江南跟前对他道:“江南,这块料子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下,你放心,我出的价格绝对不会比他们低。”
想了想,江南道:“Aimee姐,其实我挺头疼的,我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了吧?我们江家有自己的珠宝销售公司,按理,切出翡翠来,我应该首先考虑我们自己公司的货源囤积情况,然后再决定卖与不卖,不过这块料子并不是我的,我也不好做主,我相信如果同等价格,我的朋友一定会将翡翠卖给我,这样吧,卖或者不卖,你跟苏晓商量,这块翠,我放弃就是了。”
在这一行里混,人脉相当重要,稍微思考过以后,江南决定放弃,还有一个原因,他对Aimee印象不坏,觉得她是个干大事的人,人也长得漂亮,跟她处好关系,对今后自己的发展是有利的,这年头,不定什么时候谁就会求到谁。
Aimee妩媚地笑了笑,道:“承情了,今后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她顺手递给了江南一张名片。
第78章 靠皮绿
推迟了半个时的暗标开标仪式,在江南一刀切出绿后终于热闹开场了,经过近五个时的搏杀,所有毛料都找到了各自的买家,当然,流标的情况也是有的,但很少。
临近九钟的时候,人们喜笑颜开的走出会场。江南这边早就流了一脑门子汗,擦石着实是个体力活,将所有翡翠从皮壳里掏出来后,他正坐在板凳上大口喘着粗气。
苏晓殷勤地递上矿泉水,笑眯眯地问道:“南瓜,累不?”
江南接过水瓶,拧开喝了一口,抹了抹嘴,道:“还行,反正不是个好活。”
“嘿嘿,那啥,这么大一块翡翠,能卖多少钱?”苏晓又问。
江南笑了,道:“据我估计,至少值个13oo万左右吧。”
“这么多?”苏晓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两人正着话,一群从展厅里走了过来,他们还惦记着江南手里的翡翠呢,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板凳上抽烟喝水,那叫一个惬意,自然就明白了这子怕是踩了狗屎转了运,刚才的毛料被他一刀切出了翡翠。
于是,各**屁声纷涌而至,目的自然是他手中的翡翠。
江南微笑不语,直到aimee过来后,他才笑着起身,将油清种翡翠递到aimee手中,道:“你看看,就是这么块东西,油清种,五十斤左右,地子还算不错,至于价钱,您和二子商量吧。”
aimee笑着接过来,观察了一会儿道:“蛋清地,绿色分布的比较均匀,是个中档料子,不过,雕琢成手镯的话,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好料了。”
她又转头对苏晓:“苏先生,17oo万,这块料子我要了你看怎么样?”
苏晓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嘿嘿,既然aimee姐和江南都是朋友了,我这里自然没有问题。”刚才江南跟他了,这块料子最少值13oo万,aimee一开口就给提高到17oo万的高价上去,苏晓还是很满意的,他心,别看人家起个洋名,性格还真豪爽,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
aimee也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17oo万拿下这块油清种,实际上是没有多少利润的,但她也乐得卖给江南一份人情,就像苏晓所,都是朋友,今后谁敢用不用得着人家,现在处好关系,总比有事相求时,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好得多吧。
“那就多谢苏先生割爱了,马,给苏先生开支票。”aimee莞尔一笑,道。
在场的人见人家交易已经成功,便清楚对于这块料子,双方私下里肯定有法,也就不再强求,大家也知道,买下这块料子的,是号称“赌石女杰”的aimee金,就算他们想和aimee争一下,也是有心无力,资金不如人家厚实,得再好听都是扯淡。大家一哄而散。
交易结束后,aimee极力邀请江南苏晓一起吃饭,被江南客气的婉拒了,江南道:“aimee姐,既然都是朋友了,你来浙江,原本就应该由我来招待你,不过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家父刚从北京治病归来,晚上身边还离不开人,明天是交易会的最后一天了,您看这样行不行,等交易会结束后,我亲自登门,请你赏光坐上一坐。”
aimee听完江南的话后,嫣然一笑道:“江南你太客气了,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握手后,aimee离开。
刘远山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江南的肩膀道:“子,aimee金对你有意思啊。”
江南尴尬地笑了笑,道:“七哥啥呢?人家不过是想和我交个朋友而已。”
“呵呵,也就你自己看不出来了,这个女人,可是不一般,她的眼光之高,在行业内无人不知,一般的人,特别是男人,还真入不了她的法眼,能让她开口相求的人也不多,至少我没见过,能让心高气傲的aimee开口相求,你子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我猜想,她开口跟你购买翡翠,不过是个接近你的借口罢了,至于人家心里想什么,呵呵,等明天你们俩单独吃饭时,你一试便知。”
刘远山道。
江南道:“少来吧你,我才不信你的话呢。合着人家跟我购买一块料子,就是看上我了,按照你的理论来,凡是跟我购买翡翠的,都是冲着我的人来的?那我成什么了?唐三藏?”
刘远山哈哈大笑:“你先别忙着下结论,还是那句话,等明天你们俩见了面后,你一问便知。”
江南不话了,他知道辩论不过七哥,跟他耍嘴皮子,占不到什么便宜。
“去吃个夜宵?”刘远山又问。
江南道:“算了,我得回去。”
刘远山了头,道:“行吧,明天早过来,我等着你,给你介绍几块好石头。”
江南头好,几人相继离开。
第二天上午八多,江南就赶到了展会现场,刘远山大步走过来,道:“走吧,这里有块赌性挺大的料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你去看一下。”
江南笑着跟随他走了过去。
按照牌号,这是十二号摊位,摊主是个中年汉子,见刘远山江南走过来,他笑着起身问好。
刘远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客气,指着地上那块黑乌纱对江南道:“兄弟,你看看,打木砍的黑乌纱,个头很大,足有一百多公斤,皮壳表面上被擦出了一片绿来,哥哥有些拿不准,你过去看一下,如果行的话,咱们俩合伙将它买下来。”
江南向前走了两步,拿着强光电筒往黑乌纱里面打光观看着。此刻,在摊位上观察黑乌纱的人已有不少了,见江南过来了,大家自动让开了身,经过昨天那一刀,可以江南是一战成名,大家伙都知道这子就是昨天一刀将谁都不太开好的料子切出翠来的家伙,今天再看到他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就不是不屑一顾,而是一股灼热。
江南观察了好一会儿,这块毛料表皮上,被擦石高手擦出绿莹莹的一片来,翠色喜人。这不由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这句至理名言是无数赌石前辈们用血和泪积累下来的经验教训!意思是不要对外在表现太好的料子迷惑了眼睛,级的擦石高手能将毛料表现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大家面前,若是大家真以为外壳表现好,内里就会是满绿或者绿多,可以赌涨而大赚特赚,从而话大价钱买下来的话,可能就会吃亏上当。
因为这种料子,叫“靠皮绿”,赌垮的原因是,大多数这种料子,只有皮壳最外层有一片绿色,越往里面去,越是白花花的一片。
别看它外表诱人卖相好,但是赌垮的可能性非常大,为这种毛料赌垮的人不胜枚举。
悄悄释放出寒气,毛料里面的情况就反映了出来,果不其然,寒气渗透进去五六公分了,依然是白花花的一片,别翡翠,连根翠毛儿都没有,这让江南忍不住摇头叹息。
江南的动作落在刘远山眼中,他惊讶的问道:“兄弟,赌性不大吗?”
第79章 坏了!
江南笑了笑,回头望着刘远山问道:“七哥,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自己家的买卖,为什么非要和我抢饭吃?”
刘远山听他这么一,心里就有底了,哈哈一笑,他道:“什么叫自己家的买卖呀?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场子里,也不都是我的买卖,就这摊位上,摊主五子是交纳了进场费才得以参加赌石大会的,人家的货可是自个儿从缅甸运回来的,与我没有半关系。
他这块料子我注意很久了,有不少客人也来看过,不过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至今也没有人开价,不过我看着料子的品质还不错,表皮带癣带松花,虽有些裂绺,但也不一定就会渗透进内里去,还是有些赌性的,怎么样啊兄弟,你倒是给个准当话啊。”
江南舔着嘴唇琢磨了半天,才低声道:“赌性有没错,但是,风险大了些,要不,在考虑考虑。”
他刚才已经看过毛料内部的表现了,可以,这块石头很有迷惑性,有翠不错,但是翡翠的品质不高,勉强能达到干青种,并且杂质不少,量又不多,如果价钱合理的话,还是有赌一赌的价值,若是价格太高,赌性就不大了,七哥对他如此信任,他可不想坑了七哥。
刘远山听了江南的话,眉头禁不住拧到了一起,半晌后,他道:“好,哥哥听老弟你的,这块料子就放弃吧。”
摊主五子不乐意了,他没想到堂堂刘七爷居然会为了一块石头征求一个年轻人的意见,马上出言道:“你可别乱啊,我的料子绝对是缅甸打木砍的老坑品种,质量没得,你再口出狂言,我可不依你。”
毛料商人最忌讳生意即将做成时有人搅局,如果碰上个懂行的人来搅局,那滋味更是难以言喻,心急火燎是一定的了,赶上脾气暴躁的,掳袖子跟你大干一场都有可能。
偏偏江南经过几天的转悠,在交易会上有名气了,摊主见他和刘远山嘀嘀咕咕的,便有些不乐意,虽人家年纪轻轻的,但是眼力着实不凡,已经接连赌涨过几块石头了,但摊主认为,就算这样,也不能成为搅黄了自己生意的理由,你有眼力怎么样?别跟我这儿捣乱啊,让你这么一搅和,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江南见摊主急眼了,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便拱手道:“五哥是吧?你也别着急,我只是实话实而已,不过,这块石头还是有相当赌性的,我不看好,不代表别人也不看好,不定来个识货的人,就把石头挑走了呢。”
“江少,话可不能这么!”五子丝毫不给面子,梗着脖子道:“你瞧瞧,这场地四周站满了人,您在这儿高谈阔论一番,谁还肯买啊?你自个儿不清楚自个儿的名气,大家伙儿心里可明白着呢,你如今声势震天,俨然是咱们这届交易会中的风向标啊,您一句话别人十句,您都看不好的料子,我卖给谁去?”
江南摸了摸鼻头,道:“我这么有名了?”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是啊江少,你的名气通过这届交易会算是声名远播了,都知道你是火眼金睛,跟着你买,指定错不了。”骆驼祥子在旁边直着嗓子吆喝了一句。
江南的目光看过去,嚯!这厮身边又换人了,特么的,都朋友是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放到骆永祥身上丁儿不错啊!
“骆老板抬举了,这种玩笑轻易开不得啊,我年纪轻轻的,道行浅的很,你这分明是捧杀嘛,哪一天我被你捧得从楼上摔下来,心我找你讨饭辙去。”江南冲骆驼祥子一拱手,跟他开了句玩笑。
骆驼祥子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止住笑声后拱手道:“求之不得,骆某人求之不得啊!”样子倒是挺滑稽的。
五子也被骆永祥滑稽的样子逗笑了,他又问江南道:“江少,您得给个法吧,如果连你都不能为我平冤昭雪了,我这块料子就算彻底砸到手里了。”
江南自觉做的有过,想了想,他道:“五哥,这样吧,你出个合理的价钱,我买下来就是了,但是有一,你不能狮子大开口,咱们得随行就市。”
五子也没了办法,敢情江南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他以为江南这么,是使了一计,当下摇头苦笑着道:“赶明儿您可千万别来了,您再来两趟,我这买卖彻底别开了,全送给你还得看你的脸色,得!实话实,这块石头我85万弄回来的,您给个吉利数,88万拿走,多少让我有个赚头就行。”
这家伙也够贫的!
人家把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江南自然不好再什么,回头跟七哥交流了两句,便掏出银行卡刷卡付账。交易结束后,石头就归江南所有了,他问刘远山道:“七哥,现在解开吗?”
刘远山抬手看了看表,道:“时间不早了,不能老让你一个人忙活,这样吧,交易会结束后,咱们去我仓库里解开。”
江南笑着答应下来。
珠宝商人们见两人没有在现场解石的意思,纷纷叹息着离开了,今天的重头戏依然是暗标开标,大家的心思也没在这上头,都惦记着自己投的标是不是能中,毕竟,这才关系着今后一段时间内自己的珠宝公司有没有充足的货源。
苏晓凑近江南,嬉皮笑脸的问道:“南瓜,这里也没咱什么事儿了,咱是不是出去打打野食儿?”
“打什么野食儿?”江南见他笑的十分淫、贱,脑筋一转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贼笑一声,江南盯着他道:“又想你的叶清潭了吧?好了,要去你去,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泡马子。”
苏晓被他看穿了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闷声道:“真不够意思,好兄弟,陪我去一趟吧。”
“不去!”江南态度很坚决:“我又不是属灯泡的,跟你凑什么热闹?再了,单相思这个病可不好治啊,你子究竟跟人家挑明了没有?”
苏晓挠着头道:“没你在身边壮胆,我不敢啊。”
江南揶揄道:“瞧你那出息!唉,我跟你实话吧,那妞看着就不是个好对付的,就怕你是襄王有意,人家神女无情啊。”
苏晓瞪起眼睛不服气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老子不信,凭老子这副优秀的皮囊,满腹的经纶,追不上她个娘们儿?我是没出手,我一出手,指定手到擒来。”
江南呵呵一笑,道:“吹!继续吹!我还不知道你,打打嘴炮还行,真让你办正事了,你能冲的上去才怪。”
苏晓正想反驳他,外面响起了一阵呼天喊地的喊叫声:“江南,我要见江南!拦着我干什么?放我进去!”
江南闻言顿时一愣,他看了眼苏晓,现苏晓也是一脸惊讶,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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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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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雪凝不顾保安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她现江南和苏晓站在一起,几乎是跑着来到两人面前,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江南,眼睛里饱含泪光,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却又像有些什么话要对江南,但又难以启齿似的。
江南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漠,对这个女人,他彻底失望了,他也清楚她来找自己为了什么,如果他老爸没有被警察带走问话的话,她是不会低下她高贵的头颅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汪雪凝心态十分复杂,一方面,眼前的江南让她感到陌生,另一方面,她心中清楚,无论自己如何祈求,估计江南都不会再一次原谅自己。
但是,自己又不得不来,因为她知道,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唯有江南能救得了自己的父亲。实话,汪雪凝对江南是又羞又愧,羞得是,作为失败者,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腆着脸来祈求江南的原谅,并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能出面为自己父亲开罪。
而愧疚则是,在江南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江南,投入了张志远的怀抱,这里面固然有张志远强大攻势和金钱诱、惑的原因,但那些都不是主因,主要原因是汪雪凝自己立场不坚定,没有抵抗住他的诱惑,在金钱、利益面前迷失了自我,再一次见到江南,让她感到对他格外歉疚。
汪雪凝一时间心绪繁杂,她能看不出江南对待她的态度么?但是即使明知江南不可能原谅她,她也得为此作出努力,不然老爸的下半辈子恐怕就得在监狱中度过了。
突然,汪雪凝直直地跪了下去,她羞愧地低下头,眼泪大颗往下滴落,抱着江南的腿低声哭泣道:“江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知道现在什么都没用了,更没有资格要求你能原谅,但是……求你能不能看在昔日我们俩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我爸爸一马?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他毕竟是我爸爸呀,江南,求你了……”
江南没想到汪雪凝会给他来这一手,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伸手,想把汪雪凝搀扶起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眼前这个女人,是陷害自己,将自己父亲气进医院的主谋之一,值得怜悯么?还有他老爸,同样是元凶,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如是想着,江南的心硬了起来。
“你起来吧。”江南冷漠地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这是第一,第二,你应该清楚,人犯了罪,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至于法律要怎么制裁你父亲,与我无关,我又不是警察,他们办案,自有法律作为依照,对你父亲如何量刑,那是法院的事情,人家也不会征求我的意见。不好意思,我无能为力。”
着,江南抽出了被汪雪凝抱着的腿。
汪雪凝一听,顿时泪如雨下,上前挪动了两步,继续死死抱住江南的腿不放,似乎被江南一摆脱,她就失去了依靠似的。
“江南,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现在只有你能帮得了我了,只要你肯出面句话,就我父亲是受到了张秀芳母子的蛊惑,逼不得已才走上了陷害你们父子俩的道路的,就会减轻他的罪行,江南,我求求……”
“你了”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江南生生打断:“住口!这句话你怎么好意思出来!!当初你们父女两人合谋陷害我父子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还有,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没有你父亲在背后支持,就凭张秀芳母子,她们也配和我父亲抗衡?!所以,你父亲才是最大的元凶,是企图将我江家产业吞并一空的最大主谋!
汪雪凝,你恐怕早就忘了当初你们汪家有难时,江家是如何帮助你们度过难关的吧?用不用我提醒一下你?哼哼,你和你父亲就是这么回报我江家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江南越越气愤,他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电闪雷鸣的那天,在西郊墓园里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幕幕景象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刻骨铭心!那个无中生有的葬礼,那一张张掩饰得很好的或是喜悦或是悲伤的脸庞,墓碑上刻着的鲜红的字体,汪雪凝挎着张志远的胳膊钻进车中车子呼啸着开走的场景,以及,苏晓的眼泪……
江南本质上不是个刻薄的,没有悲天悯人情怀的人,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对待亲人和对待敌人,这两者能一样吗?这种事情放到谁身上也不可能再去为了敌人求情吧?
汪雪凝来之前就预料到了江南的绝情,但她还是不甘心的来了,望着江南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汪雪凝有些失神,一股对他毫无怜悯之心的气愤从心底油然而生。
“江南,你确定不肯帮忙是吗?”汪雪凝的俏脸一片通红,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江南怒目圆睁,倒像是江南欠了她什么一样。
江南很想哈哈大笑两声,但是他笑不出来,他看出来了,汪雪凝因为仇恨已经变得失去了理智,过往的一幕幕情节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清晰起来,他彻底明白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偏执狂,在她心里,始终都认为别人对她付出是应该的,从来没考虑过她给别人带去的伤害有多么的沉重。
甚至,用偏执狂去形容她都是好听的,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汪雪凝,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我过,对你父亲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完,江南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好!很好!江南,你记住我的话,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咱们后会有期!”汪雪凝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坚定地向外走去。
“这个疯婆子!她还有理了?”苏晓愤怒地道:“不行,我得找她道道,不然这女人疯起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他抬腿就往外走,想去追赶汪雪凝。
江南一把拉住了他,道:“算了,由得她去吧,反正她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神情多少带出了那么一丝不安,这番情绪上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苏晓敏锐的观察,他道:“这件事情非同可,如果不把她看紧了,一旦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后悔都找不到地儿哭去,兄弟,听我的没错,你甭管了,盯人是我的拿手绝活,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江南想想也是,便了头,一脸沉重的道:“好吧,心。”
苏晓笑着拍了拍江南的肩膀,走到祈战国身边声嘀咕了两句,只见祈战国难能可贵的展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咧嘴笑了笑,头和苏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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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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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和祈战国了什么让他这么高兴江南不想知道,他清楚祈战国的实力能把事情摆平就可以了,无声笑了笑,江南向展厅里面走去。
迎了上来,对江南展露出妩媚的笑容,道:“还好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江南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关注之下了,“还不错,倒是让姐看笑话了。”江南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今天的装扮格外清新靓丽,一头乌黑的长倾泻于肩,鹅蛋脸庞上若隐若现的红绯尽显出肌肤的娇嫩,一套雪白的运动衣套在身上,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搭配上一条水磨蓝牛仔裤,一双运动鞋,更显得活力十足。
尤其是在牛仔裤包裹下那紧绷的臀部,是个男人看了后就会有流鼻血的冲动,还有,那高耸的胸……
江南盯着看了很久,娇笑一声,才把他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拉了出来,江南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着一股绝对强大的魅惑力,这种魅惑力对男人是杀伤力是无穷的。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江南道:“姐活力十足啊。”有没话找话的意思。
笑的花枝乱颤,巨大的胸部上下起伏,笑了足足有好几秒才止住笑声,清澈似水的美眸在江南脸上来回转着,像是要把他看透。
“江南,咱们不是好了吗,我不叫你江先生,你也不能叫我姐,其实,我只比你大两岁而已。”
江南诧异的长大了嘴巴,在他眼里,号称“赌石女杰”的金至少也年过三十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年轻,当然,这个年轻是相对于那些赌石豪客们的,跟自己相比,她还是“老”了。
嘿嘿一笑,他道:“实话我还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
“一直以为我三十好几了是吧?”接过了话茬。
江南挠头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没事了吧?”问道。
江南头道:“没事了,正想跟七哥打个招呼,然后回家睡大觉呢。”
莞尔一笑,道:“你还真是个没有记性的家伙,昨天答应我什么你忘记了?”
江南微微有些错愕,他当然不会忘记,却也没想到这女人还当真了,原本他就以为是句玩笑话,或者只是出于客气而已,现在听了出来,到让江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里还有个想法,难道七哥的预感是正确的?
“自然没有忘,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记性有些不好,你多担待啊。”江南找了个烂到极的借口,想要蒙混过关,但他不自然的眼神却把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笑了笑,也不去拆穿他,走上前来主动将手伸进了他的臂弯,展颜一笑道:“走吧,找个地方喝茶去。先好,你请客哦。”话语中居然有那么一丝撒娇的味道。
江南汗然一笑,被她有意无意厮磨着自己胳膊的两个肉球弄得心痒难耐,心,这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也确实难受。
喝茶自然要挑选熟识的茶楼,两人驱车来到叶清潭的清心筑茶楼,正巧叶清潭在大厅里忙活着什么,见江南带着位美女走了进来,叶清潭微笑着迎上前,道:“江少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江南笑着跟叶清潭打招呼:“叶老板好啊,刚从七哥那儿出来,左右无事,跟朋友来你这儿讨杯茶喝,不妨碍你做生意吧?”
叶清潭一双灵动的眼睛一个劲儿地往身上瞄,天姿国色的美女她见得多了,像这样拥有倾国倾城容貌的美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清潭自问也算个容貌上佳的女人了,跟比较,心理落差就大了起来。
她不禁十分好奇江南和这位美女的关系,可又不好问,不过看她挽着江南的胳膊,一脸骚情的样子,想必关系不简单吧?
“呵呵,江少来光顾店,是我的荣幸啊,可千万别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话,这位姐怎么称呼?”作为生意人,叶清潭是很有手腕的,知道什么事请该打听,什么事情不该打听,她很含蓄的问了一句,至于江南不,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你好,金柔,他们都习惯叫我,认识你很高兴。”落落大方的向叶清潭伸出手,主动介绍了自己。
江南还是第一次听到的芳名,哦,原来她叫金柔啊。
叶清潭笑着迎上的纤细手,握着摇晃了几下笑着:“我叫叶清潭,姐,同样的,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同时擦出明亮的火花。
江南摇头苦笑,心,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见了比自己漂亮的同性,总是不自觉的挑衅一下,似乎不来那么一下,就不足以显示自己的靓丽似的。
“叶老板,还有房间吧?”江南及时制止住了两人的对视,笑着问道。
叶清潭笑道:“还是七哥专用的那间房可以吗?七哥交代了,除了他之外,江少和苏少过来时,那间包厢是可以使用的。”
这个面子给的不,江南心知肚明,肯定是七哥专门嘱咐了叶清潭,当下,他道:“那就多谢叶老板了。”
“您客气!”
叶清潭伸手延请,亲自带领着江南向包厢里走去。
落座后,叶清潭道:“刚进的太平猴魁,来一壶试试?”
江南道:“好啊,全凭叶老板安排了。”
叶清潭冲着两人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才款款离开。
“喂,老板娘对你有意思哦。”叶清潭走后,托香腮,一副女儿的姿态盯住江南的眼睛,戏谑的道。
江南哭笑不得,赶忙摇头否认道:“千万别胡啊,被苏晓那厮听到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轻声一笑道:“瞧你紧张的!”
江南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他到现在才知道,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这歌里唱的完全是事实。
靓丽的服务员手捧云泥茶炉走了进来,一番忙碌后,茶叶的清香在包厢半空中飘荡起来。
江南给倒上杯茶,递到她手边,道:“尝尝,今年的新茶,味道怎么样?”
显然是个行家,端起茶杯放在琼鼻前嗅了嗅,分三次将茶水慢慢喝进口中,举止十分优雅。
“好茶!”放下茶盅,赞了一句。
江南微微一笑,问道:“,咱们不妨打开天窗亮话吧,你找我,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展颜一笑,道:“你这人,真没情趣,你怀疑我接近你怀有目的?”
江南双手抱胸,笑着道:“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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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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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双手支着下巴,顽皮的看着江南。
江南被她凝视的有些受不了,心不带这样的吧?哥没帅到让你目不暇接的程度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噗嗤”一笑,道:“正经的,江南,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江南刚喝到嘴里的一杯热茶差一就喷了出来,他被的问题惊呆了,强忍着高的温度将茶水吞下肚去,却被呛得只咳嗽。
“大姐,别玩儿了成吗?”江南苦笑着道。
俏脸郑重起来,她凝视着江南,神情突然间黯淡下来,道:“我没和你玩,江南,回答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江南愣住了,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了,想了想,他道:“这个,怎么呢?”
他能明白有此一问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七哥的提醒,江南越来越觉得七哥心明眼亮,将的举止看的通透,只不过,这事确实不好回答她,想了想,江南只能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哎,我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呢?让你回答个问题有那么难吗?”气的牙根都痒痒,这人真是的,我一女孩都主动表达对你的好感了,你还装作听不出来,有意思吗?
其实江南也挺为难的,要他对没有意思,他自个儿都不相信,像她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坐在旁边,是个男人都会心生荡漾,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男人了,江南甚至想,出生就是专门为了祸害男人的,如此出众的样貌,我见犹怜的姿态,不祸害男人,白瞎她这个人儿了。
对她产生好感,在江南看来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到爱情,还上升不到那个高度,爱一个人要负责任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江南不敢奢望爱情。
但是,看到期望的目光,江南又避无可避,甚至觉得不对她实话实都是对不起她,犹豫了一下,他道:“,我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与人之间,男人与女人之间,冥冥中似乎有种特定的缘分,这种缘分被老天安排好了,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下见面,或者是一个社交场所偶遇,男人看着女人怦然心动,女人看着男人心神荡漾,这是促使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前提条件。
然后,荷尔蒙抑制不住的提升起来,彼此间擦出爱的火花,男人走向女人,或是搭讪,或是邀请共舞一曲,相互间谈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随着了解的深入,男人向女人出诚挚的邀请,女人欣然接受,这或许就是你所的一见钟情吧。
走到一起,必然要经历一个过程,频繁的约会,促膝谈心,见一见对方的家长,取得家长同意后,就是谈婚论嫁,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被家长逼着相亲的男女,那无疑是非常悲催的!
一见钟情的两个人,共同走到一起去,生活是非常幸福的,直至终老,还会相约来生再做夫妻。”
江南着,陷入到一种复杂的情绪中去,目光看向窗外,在这冬日的午后,街道上人流如织,人们行色匆匆的脚步诉着这个城市的繁忙。
被他描绘的场景深深吸引住了,她手托香腮幻想着那一幕幕情景的出现,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笑容。
“太美了,我似乎能够看到你描绘的景象在我眼前真实的生。”的眼神迷离着。
江南的情绪被他勾了起来,他语气深沉的道:“,如今的我,不奢望爱情。”
内心一震,惊讶地望着他,一瞬间便想起了刚才在玉石交易大会展厅里看到的那一幕,由此她知道江南如今的心境是既不平和的,想想也是,无论是谁,遭遇到背叛,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安慰江南道:“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江南,你必须从这里面走出来,相信我,我会给你带来安全感的。”她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江南的手。
江南凄凄一笑,反握的手,他也不是傻子,对他的情意,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他想的多了一些,受过伤害的人,没那么容易从上一段感情中抽离出来。
“,给我时间,好吗?”江南道。
“嗯,好!”粲然一笑,阳光般的笑容将整间屋子映得亮堂堂。
江南很久没有感觉到午后的阳光是那么明亮耀眼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敞亮!
可是似乎有话要,又难以启齿,江南看着她吭吭哧哧的样子,道:“有话就吧。”
笑了笑,道:“江南,其实你猜对了,一开始我接近你,的确是怀有目的的。”
这句话一出口,江南脸色大变,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接近自己,也要达到某种目的吗?一想到这里,江南心里就不出的难受,或许是背叛的伤痕还没有恢复,他不想再添新伤,下意识的抽回了被握着的手,目光迥然的望着她。
研修过心理学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一个被伤害过的人,自我保护的意识很强烈,他的外在表现主要是不会轻易相信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会向任何人表露心迹,防范意识很强。
知道,江南之所以没走,是需要一个解释,她眼神黯淡无光,楚楚的看向窗外:“江南,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咱们两个,其实是一类人,只不过我的命没有你好,在家人被仇人陷害后,没有恢复的机会就离我远去了,我找你,不是为了和你联合在一起,让你替我报仇,当我了解的你越多,就越现,我对你无法自拔了……”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来。
江南心里是非常震撼的,随着的讲述,他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金钻世家”这个名字,早在九十年代末期就风靡全国,作为亚洲最大的珠宝饰经销商,金钻世家以良好的信誉和保真的商品闻名遐迩。创始人金友农就是的爷爷,老爷子一手创建了金钻世家,据,从金钻世家卖出去的珠宝玉饰,没有一件是残次品或者劣质货。
可见当时的金钻世家有多大的名气。
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生意兴隆了,自然有人惦记着金钻世家,甚至想明目张胆的抢夺金钻的地盘。香港吴家就是此类人。
不知道吴家使了什么手段,将金钻世家并购到名仕珠宝,称为金钻的大股东,当时正在英国伦敦研修饰设计专业,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老爷子因为不想影响到她的学业,也没有告诉她。
直到她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得知爷爷病重,赶回家时,才晓得公司被人收购了,爷爷最终医治无效撒手人寰。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的心头,她知道公司对于爷爷有多么重要,她下定决心要去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整整五年时间,一一的收集资料,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名仕珠宝的负责人是香港商人吴永明,吴氏家族在香港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而名仕珠宝正是名仕集团旗下的一间全资控股的子公司,他们之前收购金钻世家时,采用的手法极为老道,并没有不规范或者暗箱操作的行为。
其实起来很简单,两家同为上市公司,一方打压另一方的最佳方式就是吸纳对方的股票,只要手中有了对方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可以形成控股,从而进驻公司董事会,通过选举,成为公司董事长。
但是,没有现他们搞恶意竞争的证据,却从另外的渠道中无意得知,当年吴永明在并购金钻世家时,手中的股份并不足以达到绝对控股,他为了顺利进驻金钻世家,暗中和金钻的第三大股东金南生苟合,私下里签订了一份协议,金南生将自己的持股以低价卖给吴永明,使吴永明可以顺利入主金钻世家,事情成功后,吴永明无条件将股份再转让给金南生,除此之外,还许以好处若干。
这个消息,成了和金家决裂的导火索,盖因为金南生就是金老爷子的三子,也就是的三叔,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让感到异常的愤怒。
于是她找到了金南生,两人见面后自然没什么好的,话没两句,就争吵起来,结果是可以预见的,没有直接证据的被金南生轰出了家门。
怒之下回了伦敦,直到三年前再次回国,她誓,要重整金钻世家的河山……
“好了,不哭,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会帮你的。”江南抬手擦掉的眼泪,劝慰她道。
ps:长出一口气先!不容易啊,能想的起来的内容就这么多了,脑子一片混乱,容我明天继续吧。
第83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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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目光灼灼的望着江南,道:“我能相信你吗?”
江南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笑了,亦如午后的阳光,照射的人睁不开眼睛。
江南为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上,道:“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接过茶杯嘬了一口,又轻轻把茶杯放下了,“江南,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走进赌石这个圈子里来的?难道你不感到奇怪么?”
江南双手交叉,两根大拇指相互转动着,道:“你想告诉我,自然会毫无保留,若是不想,我问你你也未必会据实以告。”
“又跟我耍滑头。”娇嗔道,妩媚的大眼睛盯着江南,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继续道:“其实,我进入这一行,也是被逼无奈,英国的学业结束后,卡地亚珠宝给我提供了一份在亚洲区公司担任设计师的工作,被我拒绝了,我知道自己肩头所负担的重担不是在某一个国际知名珠宝企业中担任什么职位,而是要重整金钻世家的旗鼓,金钻世家是爷爷用毕生的心血打下来的江山,我不可以让它就这么完蛋了。
所以,学业结束后,我选择了回国。你可能想象不到,从伦敦买了机票上飞机,直到在白云机场下了飞机,我口袋里只剩下了不足一百块钱,穷困潦倒这四个字足可以形容那时候我的处境。”
江南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当初你三叔和吴永明暗通款曲,家里就没人觉吗?一直到你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没有通知你的父亲?”
情黯淡的道:“我父亲在我三岁那年就不在人世了,我跟随母亲生活,父亲过世后,母亲一直未嫁,在那个家里,没有爷爷的照料庇护,我和母亲的生活会过得更加艰辛。”
“对不起,我不知道。”江南听她这么,感到很内疚。
“没关系,都过去了。”笑道。
江南看得出来,她笑的很勉强。
“所以,你就进入了赌石行,因为这一行来钱快,能让你迅积累资金,以备将来和名仕集团正面对抗,是吧?”江南差不多猜到了子上,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搞清楚,她的启动资金是怎么来的?前面她过,从伦敦回来后,身上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了,江南知道,她的一百块,不会是美金或者英镑,那是人民币。
笑道:“
ingo!你这个脑瓜不是一般的好使,全被你猜中了。”她大概是看出了江南的疑惑,随即解释道:“母亲为了支持我,变卖了几乎所有的珠宝饰,筹得了第一笔资金,我拿着这笔资金,去了佛山平洲,或许是老天爷也可怜我,让我在第一次赌石的时候就得了个满堂彩,从此以后,就踏上了这条道路。”
江南闻言笑了起来,他道:“运气不错。”
“喂,什么叫运气不错啊?人家那叫天赋好吧?你以为‘赌石皇后’的名称是白来的吗?”不服气的皱着鼻子道,神情不出的可爱。
“不是‘赌石女杰’么?怎么又成‘赌石皇后’了?你到底多少绰号啊?”江南笑着问道。
咯咯笑了起来,桌子底下的脚轻轻地摩挲着江南的腿,勾引的味道十分浓郁,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江南,道:“多少个绰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的哈尼。”
“噗!咳咳……”
这口水总算是喷了出来,算是弥补了刚才被呛的遗憾,但是江南还是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这妞,太会玩人了,专门挑选哥们儿喝水的时候勾引我!
不过,江南倒是挺享受的勾引,他贼兮兮地盯,两只眼睛仿佛要把她看透似的,一凝神,眼中的寒气喷射而出,居然真就穿破了的衣服,将她被胸罩包围着的里面粉嫩的肌肤尽收眼底。
江南顿时血脉喷张起来,大!硕大!非常大!白!很白!特别白!一颗樱桃缀在刚蒸熟的馒头上,嫣红到了一,让他有一种看一眼就流鼻血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特异功能会有这种功效,初见之下,心生摇曳。
见江南流露出这副猪哥相,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不免双颊绯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见他毫无动作,眼珠子还盯住自己的胸口猛看,便探出身子,伸手在他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以示警告。
江南突然间现,那雪白的物体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猛然惊醒过来时,脑门儿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包,他哆嗦了一下,嘿嘿干笑两声,讪讪地收回了视线。
“讨厌!”娇嗔道。
江南笑道:“这可不能赖我啊,谁让你故意勾引我来着?”
“还!”眼波流转,俏脸上又是一红,愈妩媚动人了。
“好好好,我投降还不成吗?”见又抬起了手,江南赶忙双手举过头做投降状,样子颇为滑稽,被他逗笑了,江南放下手,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把的茶盅放在指间来回转动着,道:“我考虑过了,总是这么飘着也不是回事,下一步打算在内地找事情做,赌石毕竟有风险,不是个适合长期经营的生意,再,我一个女人家,总不能靠赌行活一辈子吧?要完成爷爷的心愿,将金钻世家重新建立起来,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我打算从店铺做起,先开一家珠宝饰公司,把进货渠道什么的建立起来,慢慢开拓市场,逐步做大。”
江南头,道:“嗯,我同意你的意见,一口吃个胖子,贪大求全不行,听你的意思,已经有了完整规划了是吗?”
笑道:“是的,规划书已经出来了,今天找你,也有这个目的,想让你过来帮我。”
江南道:“你为什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放下茶盅,笑着道:“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啥事不做,只会拿着老子的钱败家的富二代,还有,从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你明明可以接收你父亲的公司,代替他经营,但是你没有这样做,因为你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你父亲的认可,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以前固然有玩世不恭的一面,但是经过种种事情的打击,你迅成长起来了,这些事情也让你把玩世不恭的一面全部掩藏起来。
再有就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愿意承认也好,不愿意承认也罢,你爱上我了,我记得有本书里过,爱上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所以我笃定,你一定不会拒绝我。”
“我有这么多优啊,我以前怎么就没现呢?”江南笑了,他继续:“看来你到临安这段时间一直没闲下来,可以把我的底细调查了个底儿掉,呵呵,既然你自己都了,很有把握服我,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哦,我明白了,你一直在对我使美人计吧?”
ps:第二章在今晚十二左右送上!。
第84章 确定关系
“不敢,不敢!人家对你,是真心实意的……”着,aimee的俏脸粉红一片,她娇羞的低下头,久久不敢和江南对视。
江南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站在外面的服务员都禁不住打开门来向里面张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魔怔了呢。
止住笑声后,江南道:“aimee,有一我不能不,我帮你可以,我也可以给你投资,但是,咱们得约定好一条。”
aimee诧异的盯住江南,心,怎么还有附带条件呀?她道:“你。”
江南微微一笑,道:“需要我为你引荐关系,或者出面协调之类的你尽管吩咐就是了,但是,我不参与你公司的经营,也不会在你们公司占有股份。”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还是嫌我的钱烫手?”听了江南的话,aimee立刻不干了,囔囔道,她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和江南合作,不是想请个长工。
江南耸耸肩,道:“不是你的钱烫手,这年头,谁也不会嫌钱多了烫手。你的好意我心里有数,也承情,但我确实不能参与公司经营,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还有一,我不能刚服我爸,不去接手公司,转过脸来就答应去你们公司上班吧?让我老子知道了,不定怎么吃味儿呢。”
听了江南的解释,aimee赧然一笑,道:“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不参与公司经营没关系,该给你的股份,我是不会少给你的。”见江南又想话,她连忙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听我,我找的是合伙人,是投资人,你凭什么给我公司注资不要股份呢?不过去嘛。千万别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借钱给我,跟你实话吧,我还真不差你这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是一份合作意向书,你看一看,可以的话,就签了它。”她从坤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江南右手边。
江南摇头苦笑,道:“我算服了你了,得!我无条件的信任你!”着,他拿起笔,刷刷刷签下了大名,将合同推给了aimee。
aimee调皮的笑了笑,拿起合同弹了一下,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有意陷害你,你怎么办?”
“那我就吃了你。”江南严肃的道。
aimee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
走出清心筑的大门,迎接他们二人的是一道道诧异的目光,刘远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叶清潭的茶楼,他却没有进去打扰江南。
在刘远山身后,跟着陈秉南、赵海平等一干人,叶清潭站在刘远山左侧,笑眯眯的望着他。
江南一下子明白了,一准是叶清潭泄露的情报,不然大家怎么可能将自己堵得这么准确啊?江南那个恨啊!
aimee心虚的将手从江南的臂弯里抽了出来,羞涩地笑了笑,往旁边靠了靠,江南心,事已至此了,爷们儿怕个屁!他抓住aimee的手,强行塞进了自己的臂弯,惹得aimee大羞不已,连连朝他翻白眼。
“哈哈哈……兄弟,我怎么来着?aimee姐对你有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恭喜恭喜,你子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刘远山见江南这副做派,哪里还不明白呀,他走上前来,冲江南抱抱拳,哈哈笑着道。
老爷子也来到他面前,满面笑容的冲他俩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喜悦。他是真心为江南高兴,老爷子心里清楚,走出一段令人失望的感情的最佳方法是投入到另一段新的感情中去。汪雪凝的背叛对江南打击不,他能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无疑是件好事。
江南苦笑着跟大家问好后,道:“七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大家不会是专门逮我来的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刘远山笑道:“此言差矣,我们是为了恭喜你而来,南,怎么样,今晚准备在哪里请客?”
江南道:“你了算。”
刘远山道:“这还差不多,走,老北京涮羊肉滴干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老北京进。
还是那个包间,还是那些人,所不同的是,再次光临老北京,大家的心情变得不一样了,江南还记得,上一次来涮羊肉,自己心里是有些忐忑的,这一次,可以挽着女友,堂堂正正的走进门来,不比担心被谁认出了。
aimee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也放开了,反正大家对自己和江南的关系心知肚明,貌似也十分认可,自己大大方方的就行,她本来就是个大大方方的人,十五岁被爷爷送到伦敦学习,二十岁回国,三年后又回了伦敦,完成学业后,又回到国内,人生中最富有激情的青春岁月基本上是一个人在国外度过的,多年的历练已经让aimee脱离了青涩,回到国内独自闯荡的两年让她比同龄人更显成熟,常年和各种商人打交道,驾驭起这种级别的宴会来,她自是熟练无比。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叶清潭陪着,两位佳人早已没有了初见面时的针锋相对,一番交谈下来,居然和风细雨起来,甚至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聊得非常热切。
“兄弟,来,走一个!”刘远山端着酒杯冲江南笑道。
江南举杯和他相碰,一仰脖,干掉了杯中酒。
“痛快!”刘远山夹了一筷子细嫩的羔羊肉,放进江南碗中,问他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江南道:“柔要在内地展事业,准备开一间珠宝公司,我打算过去帮她先把公司的框架搭起来,七哥,下面还有些地方需要你帮忙啊。”
刘远山问道:“你的是货源吧?”
江南头道:“是啊,翡翠这一块,我只能麻烦你了,因为我认识的货源提供商,也只有你。”
刘远山爽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包在哥哥身上了。”
江南算起就被道:“再敬七哥一杯。”
刘远山哈哈笑着干掉杯中酒,放下酒杯道:“看得出来,aimee对你玩儿真的了,她是个好女孩儿,在业界内有口皆碑,南,你一定要珍惜啊。”
江南又了头,道:“我明白。”着,他含情脉脉地看了眼aimee,换回aimee温柔的一笑。
“对了,过两天我打算到昌化走一趟,你有没有兴趣?”刘远山又问。
“昌化,鸡血石?”江南反问道。
刘远山道:“是啊,有朋友劝了我很久了,是昌化的鸡血石矿床好的不多见了,再不开采,资源越来越枯竭,等我再想插手,就被人开采的差不多了,我一想,是这么个理儿,趁着手底下有几个闲钱,不如拿出来做个投资,所以就答应了我的朋友,过去看一看。”
江南心想,这倒是个好事情,如果能参上一股的话,对aimee公司的展,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鸡血石这个玩意儿,还是比较值钱的,是做印章的选材料,一块大红袍满血鸡血石,价格在1o万人民币左右,并且价格还在不断攀升中。
想到这里,他便答应下来:“好啊,一起去看看。”
第85章 金柔的吻
昌化鸡血石是中国特有的珍贵宝石,具有鸡血般的鲜红色彩和美玉般的天生丽质,历来与珠宝翡翠同样受人珍视,以“国宝”之誉驰名中外。
昌化鸡血石形成于75oo万年前的火山活动,现与开采有1ooo多年历史,广泛利用兴于明清。明代,昌化鸡血石工艺品成为皇宫和英国博物馆的珍藏品,清代,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咸丰、同治、宣统等历代皇帝与后妃选昌化鸡血石作为玉玺。
现代,**主席曾使用和珍藏两方大号昌化鸡血石印章,周恩来总理曾选昌化鸡血石作为国礼,馈赠日本前相田中。郭沫若、吴昌硕、齐白石、徐悲鸿、潘天寿、钱君淘、叶浅予等众多文化名流,与昌化鸡血石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今,一个以采集,收藏,研究,展销为主的昌化鸡血石热,正风靡中华大地。昌化鸡血石文化及五大洲,尤其在日本,韩国和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及世界华人界更享盛誉。
出生在浙江的江南,从便对鸡血石厚爱有加,他还记得自己的外公生前就有一块级满血大红袍的鸡血石印章,他爱不释手,经常拿出来欣赏把玩,外公去世后,这方印章,作为殉葬品,被一起埋葬进墓穴里。
所以,当刘远山提出来要去昌化走一遭的时候,江南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的原因之一。
aimee见两人聊得颇为投机,便笑着侧耳倾听,听他们要去昌化开采鸡血石,aimee的笑容更增添了三分喜悦,她对江南的眼光之独到是非常欣赏的,这个男人像是有魔力一般,总能在不经意间为自己带来惊喜。
陈秉南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酒,笑眯眯地看着含情脉脉盯住江南脸庞的aimee,突然问道:“金姐打算把生意转移到内地来了?”
aimee猛地听到陈秉南问,有些犯愣,好在她很快便醒过神来,微笑着回答:“南伯,我这样称呼您没问题吧。”见陈秉南微笑着头,她继续:“南伯,您是江南的长辈,和他一样,称呼我柔吧。”
陈秉南又是一笑:“好!”
aimee展颜一笑,伸手将额前的刘海拢到耳后,然后不疾不徐的道:“我是想把生意转移到内地来,考虑到今后事业的重心要在南方一带了,所以就想,能不能把店铺开在南方;还有一个原因,我跟江南也过,赌石这个生意,不可长久经营,总归要实实在在的做事情才行。”
从她的一番话中,陈秉南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江南在南方,这才是促使aimee把事业转移过来的最主要原因。
陈秉南虽然弄不清楚aimee为什么会看上南子这子,但是并不妨碍南伯对她的人品有个大致的判断,通过一番交谈,陈秉南看得出,aimee对南子的感情绝对不参半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从她看他的眼神和语气的变化上就能品味出来。
像陈秉南这种老成精的人,观察力是一般年轻人无法比拟的,他现aimee就算是和自己话,眼神也始终没理开过南子的脸庞,且语调温柔,这不禁让老头儿想起了,当年夏慧芝刚和江振国初识时,望向江振国那道含情脉脉的眼神来。
两个女人的眼神竟如此相似,难怪人家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是有道理的!这对婆媳!呵呵。陈秉南在心里笑了起来。
“你的对,赌石,搁在古代,也是属于捞偏门的生意之一,赌的是运气,当然,也有眼力的因素在内,谁也无法自己是常胜将军,这种生意,不能长久。早抽身出来,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无限的事业展上去,才是正道。”陈秉南笑着道。
“南伯的是。”aimee对此极为认同。
“南伯,您又在教了。”江南笑着道。
陈秉南哈哈一笑,摆手道:“南子不乐意了,好,我不了,这人老了,免不了就爱唠叨一,大家多担待啊。”
谢天华接口道:“您可不老,还能活好几十年呢,来,今儿高兴,大家共同喝一杯。”罢,他端起酒杯。
众人皆是端起酒杯,共同碰了一下,喝干了杯中酒。
宴会是在晚上九过后结束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安排,也就没有一起走。
江南搂着aimee的蜂腰,慢慢行走在华灯绽放的街道边,看着怀中的佳人,江南一阵心神激荡,内心中不出的安宁。
“想什么呢?”aimee见江南傻呵呵的咧嘴笑了起来,便问道。
搂着aimee蜂腰的手紧了紧,江南笑道:“没什么,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有缓不过神来。”
aimee打了江南一下,微笑着:“听你的意思,好像在埋怨我不该向你表白对吧?”
江南闻言哈哈一笑,道:“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你,都你这人眼光独到,嗯,从你选老公这一上,就可见一斑。”
aimee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变相的夸你自己呀?马不知脸长!”
江南又是开心一笑,扳过她的肩膀,目光楚楚的望着她,突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不管是夸谁,柔,今后我江南就认定你了,你哪儿都跑不掉。”
措不及防的被江南亲了一口,aimee脸一片绯红,她含娇带嗔的了头,踮起脚,送上香唇。
这厮见aimee如此主动,哪儿还能把持的住,轻轻环住她柔弱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蓦地噙住了她柔软的樱唇。
在江南凶猛的攻势下,aimee很快就丧失了反抗能力,她被江南吻得软弱无力,浑身颤抖着,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拨了一下,痒的难受。
江南感觉到aimee的吻有些生涩,完全处在被动防御的状态中,她双眼迷离,紧闭着,舌头有些不知所措,江南心,这不会是她的初吻吧?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在浪漫色彩浓厚的欧洲学习过近十年的她,怎么会还保留着初吻。
江南一笑,动作幅度大了起来,他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aimee的贝齿,向里面挺近,和她的香舌搅在一起,双手也慢慢向下游走,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掌心感受着翘臀传来的温度,和一阵不由自主的抽动,一种难以形容的成就感在江南心中升腾起来。
aimee嘤咛一声,俏脸越红润了,羞涩的她不敢抬眼看江南,脑袋迅钻进了他的怀里,不出的诱人。
“怎么得了?”aimee咬着柔唇嘀咕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锃亮的灯光向两人照射过来,接着,一辆牧马人疯狂的驶了过来,江南敏锐的感觉到来者不善,搂着aimee往旁边一闪身。
“轰!”
车子没撞到两人,方向一偏,撞到了旁边的隔离带上,现场顿时浓烟四起,尘土飞扬。
ps:第二章正在写,争取有第三章。
第86章 又是车祸
江南大惊失色,谁这么不讲规矩?看样子,这车明显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不然不可能在距离自己很近的时候不踩刹车了,绝对是有意而为。
脑袋里各种想法一闪即逝。
突然间,车子急后倒,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出“吱”地一声爆响!接着,浓烈的烟尘滚滚卷来,空气中充满了焦糊的味道。
车子流利的转着弯,车头灯照的两人睁不开眼,江南根本看不清驾驶室里坐着的是个什么人。动机呼啸着,犹如虎王的嘶吼,搅得人心神不宁,猛然间,车子动了,下山猛虎般向两人冲了过来。
mLBd,这是铁了心要自己命啊!江南愤怒了!但他的头脑还算冷静,抓起惊慌失措的aimee的手,吼道:“跑啊!”
aimee猛然惊醒了过来,继续留在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被江南连拖带拽的护在身前,狼狈至极向隔离带前方跑去。
车子并未受到两人逃跑的影响,依旧以极快的度追上来,眼看着接近两人了,突然间又是“轰”地一声!车子被迫停了下来,保险杠被撞弯,整个前脸被撞得凹陷了进去,“吱!”停在了距离两人不到六米外不动了。
江南气喘吁吁地回过头来,虽然这段跑动距离不太远,但却因为神经的紧绷使得他心有余悸而有些疲乏,眼见一辆大切拦截在自己和牧马人中间,驾驶室被撞瘪了,现场浓烟滚滚。
从切诺基副驾驶上先后走下来两个人,先下来的是苏晓,后面紧跟着祈战国,老祈面无血色,捂着胳膊眉头微蹙,看样子受伤不轻。
江南急忙走过来,急切的问道:“战国哥,你不要紧吧?”
祈战国道:“伤,没事,你和aimee怎么样?”
江南看了看一脸苍白的aimee,见她摇头,便道:“没事的。”他灵光一闪,激动地问道:“妈的,开车的不会是汪雪凝那八婆吧?”
祈战国头,道:“恭喜你,猜对了!”
江南一拍脑门儿,道:“疯了,这女人真疯了!”
苏晓道:“我和战国哥盯了她一整天,这疯女人从交易大厅出来后,神情就不对,先去了汽车修理改装厂,换了辆牧马人出来,又去了国贸,转了一圈买了把水果刀,我俩就意识到这女人肯定会对你不利,但没想到她居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直接开车撞你,其实从今天下午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没逃出过我和战国哥的观察,这女人从五钟你们从清心筑出来就跟踪上你了,但是她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刚才,你和aimee,嘿嘿……”
苏晓越越下道了,他贼贼一笑,舔了舔嘴唇,一副很下贱的模样。
江南这时候顾不上跟他斗嘴了,瞪了他一眼,至今还心悸不已,汪雪凝这是打算跟自己同归于尽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想到汪雪凝,他道:“快!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苏晓一愣,道:“你还管她死活干嘛?这种女人,死一个少一个!”
江南没工夫听他絮叨,大步走上前去,他现汪雪凝一动不动的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死是活,仔细观察了一下,好在头上没血迹,看样子还活着。
他刚想打开车门拉她出来,却被祈战国一把拉住了,祈战国道:“这女人心机歹毒,不可不防啊,你退后,我来!”
他把江南拉到身后,一把拉开了车门,果然,汪雪凝猛然警觉,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刃,劈头砍向祈战国,好在祈战国反应迅,一侧脸,堪堪躲过向他劈来的一刀,手腕一翻,顺势擒住汪雪凝的皓腕,顺势往后一拉,将她的手腕牢牢地锁在了背上。
汪雪凝“呜咽”一声,疼的差背过气去,电光火石般的交手,祈战国无疑占据了绝对上风,他冷冷地注视着汪雪凝,喝道:“放下刀子!”
汪雪凝被他拧的动弹不得,只得乖乖听话,“嘡啷”一声,丢下了手上的刀。
“放手!”汪雪凝额头见了汗,她毫无惧意地和祈战国对视,冷声道。
祈战国哼了一声,双手突然动了,江南几乎没见他怎么一番动作,就听见汪雪凝“嗷”地一声叫唤,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江南问道:“战国哥,你把她怎么了?”
祈战国道:“没事,我怕她再对你起歹心,卸了她双臂的关节。”
江南知道,祈战国这么做,也是好心,虽然手法有些过于强硬,但是不这么做,以汪雪凝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难免会对自己再次出手,祈战国对江南,绝对做到了时刻警醒,贴身戒备,以防他再次生什么不测。江南感激地冲祈战国笑了笑,也就没再什么。
苏晓走过来问道:“这疯婆子怎么处理?”
还没等江南回答,汪雪凝咬牙切齿地道:“江南,给我个痛快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只是死之前没有拉上你垫背,老娘遗憾呐!来吧,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不可理喻!
江南愤恨的看着她,这女人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跟他什么都是白费口舌,江南懒得搭理她了,摇头对苏晓道:“报警吧,让警方过来处理!”
苏晓头,后撤两步打电话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远方就传来了“乌拉乌拉”地警报鸣响声,两辆车上走下来五个民警,打头的是简明。
江南疾步上前,道:“明哥,又麻烦你了。”
简明摇头苦笑道:“你子,不出事还好,一出就是大事,情况我都知道了,交给我处理吧。”他一挥手,四个干警走上前去,把汪雪凝从车上抬了下来。
汪雪凝疼的直冒虚汗,江南对简明道:“明哥,先带她去医院吧,战国哥为了防止这女人对我再出手,卸了她的关节。”
简明看了眼祈战国,问道:“战国曾经当过兵?”
祈战国咧嘴一笑,道:“某集团军特种大队服役过五年。”
“猎豹?”简明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祈战国头。
“难怪身手如此利落。”简明称赞了他一句,又:“接骨对你来,不是难事吧?”
祈战国简明过来了,也就放下了心,走到汪雪凝身边,无视了她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冷淡地:“忍着!”
“咔咔”两声脆响后,又是“啊……”地一声惊叫,汪雪凝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
“老娘杀了你!”汪雪凝眼睛里冒出了火,气势汹汹地直奔祈战国而来。
“干什么?带走!”简明气势凛然的拦在两人中间,怒吼道。
干警们毫不迟疑,押着汪雪凝的胳膊,带上了警车。
“江南,你好狠啊……”车门关闭的那一刻,传来了汪雪凝声嘶力竭的喊声。
江南不为所动,他心,当初你们父女二人联合张秀芳母子陷害我父子二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是不是一样狠毒?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目光投向远方。
aimee走过来,握住江南的拳头,柔声道:“都过去了,亲爱的,不要考虑太多,把心情放松下来。”
听了佳人的安慰,江南勉强一笑,头道:“谢谢。”
aimee摇着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简明笑道:“你们俩注意影响行不行?还在大街上呢。”
江南窘迫的笑了起来,转脸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附近已经围满了人,大家对着车祸现场指指的,什么的都有。
他不好意思的一笑,反握住了aimee的手。
简明严肃起来:“江南,你的事情也该了结一下了,这样吧,今天晚上你跟我去支队做份笔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一遍,毕竟你们家的事在临安引起了很大的风波,我们公安局压力很大啊,现在什么的都有,有人甚至,我们公安系统办案不利,当初你假死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出闹剧,为了你,我们局长承受了不的压力,你再不出面,怕是你明哥都不好交代了。”
江南道:“对不住了明哥,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当初事时立刻报案的话,就没这么多事情生了,好,我跟你走一趟,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
简明头,把江南以及几人请上了车。
第87章 再见张秀芳
一个时后,aimee陪着江南做完了笔录,从问询室走了出来。简明笑着道:“南,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事情到了今天,该落实的证据才算彻底落实完了,我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江南伸了伸懒腰,客气的道:“其实该感谢的是我,明哥,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情你操心不少,原本我早就想请你喝顿酒的,又怕耽误了你繁忙的工作,就没有联系你,等案子了结后,请你务必抽出一晚上的时间来,给我个机会表示一个感谢。”
简明笑道:“咱们之间这些不是瞎客套么,心意我领了,请客的事情以后再,你子如果真想请我,不如结婚时给我送张请帖来得实惠。”
江南看了眼娇羞无限的aimee,哈哈一笑道:“这个事情明哥放心就是了,我结婚时,请帖我必须亲自送到你手上。”
简明道:“那就好,别忘了你老大哥就行。”
江南和他握了握手,道:“一定的!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简明笑着开玩笑道:“再次见面,还是不要在我这个地方吧,这可不是个和朋友相会的好场所。”
江南亦是哈哈一笑,转身离开,没等走到走廊尽头,迎面走过来五个人,江南顿时一愣,只见身着“临看押o3743”字样囚服的张秀芳被两男两女四名警察看护着走了过来。
aimee意识到江南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江南低声道:“我继母。”
aimee有些愕然,心,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就在这儿遇上了呢?握住江南的手紧了紧,无言的给予他支持。
张秀芳脚步异常沉重,双手手腕上带着手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头打了个咎盘在脑后,神情十分憔悴,早已失去了往日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凛然气势。
她也没预料到再次和江南见面,会是在这么一个场所,这么一种情况中,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脸色更加难看,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只言片语。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些什么,要心里没有一愧疚,那是不可能的,除了愧疚,还有那么愤恨,她怪江南吗?怪!若不是江南死里逃生,就不会有接下来生的一切,她们母子现在已经得到了渴望的东西,早已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她不怪江南吗?实话,真不怪!也怪不起来。她心里清楚,自己造的孽得自己偿还。沦落至斯,正应了一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张秀芳,快走!”
身后的警察见她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立刻呵斥了一句。
张秀芳猛然醒悟了过来,拖着踉跄的步伐,一向前移动。
简明问江南道:“要不要跟她几句话?”
江南揉了揉胀的太阳穴,反问道:“有必要吗?”
从江南冷淡的话语中,简明就清楚了这家伙对张秀芳滔天的恨意并没有因为她的落网而减轻分毫,拍了拍江南的肩膀,三人再次向前走去。
和江南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张秀芳的脚步明显有一丝停滞,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无比,江南把她当成了空气,正眼都不愿意赏她一个,他打内心里感觉到恶心,这个女人的卑劣恶毒他是亲眼见识过的,跟她多一句话,江南都嫌浪费时间。
再者,她沦落到今天,算是自作自受吧,已经被公安机关逮捕了,就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多一句少一句,证明不了江南对她有多痛恨,从本质上,江南也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作恶多端的人,自有法律对她进行严处,这个时候,啥都不要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事情偏偏不会按照江南设计的方向去走,张秀芳还是定住了脚步,轻声唤道:“南,能不能听我两句话?”
江南不由自主的站住了,但他没有转身,就站在那里冷漠的道:“有话就吧。”
两名警察征询的目光看向简明,简支队微微了头,两名警察会意的退到了一边。
张秀芳了声谢谢,走到江南面前,轻声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但是,南,能不能请你看在我和你爸多年的感情上,放志远一马?毕竟,你们俩……”
江南果断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你不要了,同样的话,今天我已经听过一次了,只不过跟我这话的对象不同而已,实话跟你吧,汪雪凝也进来了,罪名是蓄意谋杀,张秀芳,其实,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我已经死了,你的下场会比今天凄惨一百倍!
不要妄想着替你儿子求情了,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管这件事情是好还是坏,总是要承担责任的,好了,我言尽于此,也不再见了,希望我们永远不要相见。”
完,江南大步离开,张秀芳满目忧伤的定在了那里。
至此,他知道,自己的心结算是全部解开了。
…………
翌日清晨,难得睡个踏实觉的江南被手机刺耳的蜂鸣声吵醒,拿起来一看,他“呼”地坐了起来,赶紧接通电话,温柔道:“柔,早啊。”
aimee银铃般的笑声从话筒中传进江南的耳际:“大懒虫,我猜你应该还在床上吧?”
江南跟她开玩笑道:“美女,听你这意思,打算过来陪我在床上待一会儿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aimee娇嗔道,顿了一下,她继续:“正经的,赶紧出来吧,我在门外呢。”
江南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进来?”
aimee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人……我能进去吗?”
“怎么不能?我老爸在家呢,正好让他见见未来儿媳妇,要不,我让云姐出去接你吧。”江南道。
“别!还是不要了,时机不对。好江南,你快出来吧,别戏耍我了。”aimee温言软语的道。
江南顿觉浑身麻嗖嗖的,一阵暖流从脚底板窜到了心窝子上,他“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了声“等我!”后,他只用了五分钟穿衣、洗脸、刷牙,拿着外套就往楼下跑去。
客厅里,江振国端坐在沙上,手拿一张报纸读的津津有味,见江南一阵风一样跑了下来,江振国笑着道:“慢儿,你干嘛呢,风风火火的?”
江南嘿嘿笑着停住了脚步,道:“老爸,您还没去公司呢?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嗯,你子哪天在家吃过饭?”江振国苦笑着摇头,对这个儿子,他是彻底没了办法,不过他也能想得开,孩子大了,要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和事业,这是正常的。
“嘿嘿,我走了!”江南拔腿就往外走去。
“吃早饭啊!”后面,江振国直着嗓子喊道。
“来不及了,不吃了……”
“臭子!”江振国笑骂了一句,转头对云姐道:“云姐,去看看这子搞什么名堂呢?”
云姐笑着答应了,走出了门。片刻后,她喜笑颜开的回来,对江振国道:“先生,少爷他……呵呵……”
“你笑什么?有什么话直就行了。”江振国道。
“我看到一个女孩子从车上下来,跟少爷两个人站在车旁边那啥来着。”云姐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继续往下了。
江振国顿时明白了,他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南找到女朋友了?”
云姐便头微笑。
江振国道:“难怪这子神神秘秘的,云姐,那姑娘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
“很漂亮呢,一米七的个子,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像瀑布一样垂直落在肩膀上,气质凡脱俗,跟个仙女似的。”云姐描述着:“少爷真有本事,不知道从哪里结识的那位姑娘,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非常般配。”
江振国着头,沉吟道:“看来,我得仔细调查一番了……”
第88章 冬虫夏草
江南上了aimee的车,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个缠绵悱恻的热吻,aimee俏脸通红,风情万种的望着江南,江南问道:“柔,今天怎么安排?”
aimee展颜一笑,低声道:“先去吃早餐,然后找个地方逛逛,我陪你去买几件衣服,下午约了国宇大厦的焦总看房子,作为本格格的驸马爷,你有责任陪同本格格去和他商讨租赁合约。”
江南苦笑着:“时间安排的还真满。”
aimee展颜一笑,动了汽车,向市区里开去。
两人找了家路边摊,要了笼蒸包、煎饺和皮蛋瘦肉粥,大口吃起来。南方人习惯喝早茶,特别是广东人,比如aimee,一大早的,如果不喝上一杯茶,相当于什么东西都没吃。
早茶源于清代同治、光绪年间,如今成为广东人一种通常的社交方式。广东人喜欢饮茶,尤其喜欢去茶馆饮早茶。早在清代同治、光绪年间,就有“二厘馆”卖早茶。广东的茶馆有早茶、午茶和夜茶三市,以饮早茶的最多。茶楼的早市清晨四左右开门。茶客坐定,服务员前来请茶客茶和糕,廉价的谓“一盅二件”,一盅指茶,二件指心。配茶的心除广东人爱吃的干蒸马蹄糕、糯米鸡等外,近年还增加了西式糕。
广东人饮早茶,有的是当作早餐的,一般都是全家老围坐一桌,共享天伦之乐。有的喝完早茶即去上班,有的则以此消闲。消闲族大多为街坊退休老人,他们一般来得最早,离去最迟,从早上茶馆开门可以一直坐到早茶“收档”。这类茶客不去豪华酒家、高档茶楼或宾馆,而到就近街边经济实惠的茶馆。如去高档茶楼,人均消费可以和酒宴差不多。“请早茶”也是广东人一种通常的社交方式。
起初来到浙江,aimee还不是很习惯,那是因为在浙江,早晨饮茶的习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比如江南,这货就不习惯大清早空着肚子喝茶,他,早上空腹喝茶,一整天肚子都觉得空空荡荡的。aimee也只能随他去,渐渐地,她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在路边摊上叫些吃食,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老板,算账!”抹了把嘴角边的油渍,江南喊道。
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吃好了两位?一共是十七块五毛,您给十七块整就行了。”
江南掏出二十元钱递给老板,道:“冯哥,下次一起找吧。”完,他站了起来。
老板也不跟他客气,道:“行啊,我给你记着,下次过来,冯哥请你。”
和老板客气了两句,两人便驾车离开。
按照aimee的意思,要给江南买几套衣服,好好给他捯饬捯饬,也不怪aimee看不惯,江南在衣着打扮方面,着实不那么在乎,堂堂江家少爷,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套衣服。
两人来到国贸大厦,没等进门,就见到路边有个摆摊的大爷,正扯着嗓子喊:“冬天是虫,夏天是草,冬虫夏草是个宝,都来看呐!”
江南觉得有趣,就跟aimee道:“有人在摆摊卖虫草,咱们过去看看?”
aimee微笑着头,挽着江南的胳膊来到摊位跟前。
摊位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观看着老人形象生动的表演,摊位不大,上面摆放着两个塑料盆,盆里放着满满的金黄色的东西,看样子就是传中的“冬虫夏草”了。
aimee显然对虫草很熟悉,她看了一眼,就对江南道:“假的!”
江南了然的了头,微笑道:“不错,冬虫夏草虫体呈金黄色、淡黄色或黄棕色,又因价格昂贵而有‘黄金草’之称。因其药用价值高,功效好,在国内外被视为珍品,市场需求量大,但因其天然资源量稀少,故价格十分昂贵,因此,它不可能摆放在露天的环境下买卖。
真正的冬虫夏草均为野生,生长在海拔3ooo米至5ooo米的高山草地灌木带上面的雪线附近的草坡上,对自然环境要求高。你看他卖的这些,虫体虽然跟蚕相似,长度和直径也差不多,外表黄棕色至土黄色,粗糙,环纹明显。头部红棕色,长有子座,但是胸腹部的颜色却很有问题,它呈现的是一种淡黄色,而不是深黄色和黄棕色,显然是被作假之人泡在化学剂中涤染过的,我估计,这是用玉米粉,面粉或者石膏等加工压模伪充虫草。”
江南这番话并不是妄加猜测之言,他将眼中的寒气释放出来,早就暗暗观察过了,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老头贩卖的所谓“虫草”,其实原材料根本就是水饺粉。
但是aimee却因为他这一番话对他另眼相看了,鉴定一件古董的真伪,是可以凭借多年积累下的经验和对这件物品的舒适度,乃至凡脱俗的眼力,但是要鉴别名贵药材的真伪,就得有丰富的医学药理知识了,显然江南是学习过鉴定药材真伪的知识的,不然,他肯定不能的头头是道。
aimee对冬虫夏草的功效十分了解,冬虫夏草有滋阴润肺、补肾壮阳的作用,所以可以作为滋肺补肾、止血化痰、保肺、化痢、止痨嗽等调补的食品。
她还记得,当年爷爷生病后,母亲专程托人从西藏那曲带回到一些名贵的虫草,为爷爷调理身子,那时节虫草的价格,就在每克三万元左右,并且非常难以买到,虽然如今国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去研究虫草的培育,但是这种稀有物品,远远达不到大批量生产的程度。
由此可见,这老头卖的虫草,绝不是真货。
两人低声交谈期间,几位老头老太太似乎对虫草生了兴趣,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捏起一根虫草问道:“这虫草是不是真的?”
老头一身农民打扮,非常质朴,饱经风霜的脸膛上布满了皱纹,听到老者问话,他露出有狡诈的笑容道:“自然是真的,这些虫草,可是我儿子不远万里从新疆弄回来的,放心吧,假不了。”
几名老人互相咬着耳朵,似乎在辨别着虫草的真伪,白头老者捏起一根凑近鼻子闻了闻,感觉略微有干燥腐烂虫体的腥臊味和掺杂有草菇的香气,他笑了笑,头道:“像是真货。”
江南闻言笑了起来。
老头问道:“你笑什么?”
江南道:“假的!”
ps:继续还账!
第89章 见面
“什么?假的?你凭什么是假的?不要信口开河,否则我是要告你的!”老头满腔怒火,连憋得通红,伸出手指着江南的鼻子吼道。
江南优哉游哉的道:“我既然是假的,就有根据。”着,他走上前来,捏了一根虫草放在手中,道:“先从颜色上来,你这虫草明显是被某种化学材料浸泡过后,放在烈日下曝晒晾干的;第二,很明显,这是用面粉经加工模压而成,虽然‘虫体’光滑,呈黄白色,环纹特别明显,质重,但是折断面呈淡白色,滴加少量碘试验会显蓝色。
久嚼粘牙,久煮会松散。草体部分往往用红薯的干燥叶柄伪装而成,中空而不易折。由于虫体为假虫体,子座为假子座,均无真虫体和子座的特征。这种赝品很容易识别,因为是用模具压成,所以大和色泽基本整齐一致。或者放水里面一泡就原形毕露。老爷子,要不,咱们找瓶水来做个试验,如何?”
老头被江南的顿时一愣,瞬即脸上就露出窘迫是神色,他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出一句完整话,那是因为这虫草,被江南全都中了。
江南也在感叹,有句俗话,画皮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那么朴质的一个老人,居然是个骗子!这让他打内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大有对老人不道德的行为进行一番口诛笔伐的架势,现场顿时唾沫星子乱窜,这帮老头老太太,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手指头都快戳到那老头的鼻子上去了。
老头也很无奈,不停跟众人解释着,但是,看那势头,任他如何解释,大家都不会原谅他。
aimee横了江南一眼,气咻咻的道:“惹祸了吧?”
江南耸了耸肩,做无辜状道:“没办法,揭露造假者的丑陋行径是作为一名好市民应尽的义务,你不,我不,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些老头老太太被他欺骗了吗?”
“你还挺有正义感的。”aimee讥笑道。
“哈哈,是有些正义感泛滥。”江南道。
“那,这边怎么处理?”aimee问道,她的神色有些难看,似乎挺同情那位老人的。
江南笑着道:“要不,跟他一声,让他自己处理掉这批假货,然后放他走吧。”
按照江南以往的脾气,这事少不得又得麻烦人家警察叔叔,仔细想了想,他认为老人家也不容易,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出来摆摊做生意,看样子他也确实不知道这批虫草是假的,八成是受到他儿子的欺骗了,人啊,无论从事哪种工作,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么?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过活,谁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aimee头,道:“我去跟老人家。”
她大步走上前去。大约过了有三分钟的样子,她一脸得意的回来了,江南一看,人已经全部散去,老人家愤恨的将所谓的“虫草”全部倒进垃圾箱里,冲着她苦笑了一声,推着车子走远了。
“哇!很神奇啊,你是怎么服人家的?”江南好奇的问道。
“本姑娘自然有本姑娘的办法,好啦,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了,时间不早,咱们早买完东西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aimee扯着江南的袖子道。
江南呵呵一笑,搂着她向国贸走去。再出国贸的门时,一套古奇最新款的休闲西装已经套在了江南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再加上身边有美女相陪,吸引了商场周围大家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江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正想和aimee话,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马上接通道:“老爸,找我有事?”
江振国一上午的调查还是很有些成果的,aimee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都被江振国调查的一清二楚,对于江南和aimee相恋之事,他由衷感到高兴,他认为,一个女人,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打击,会让她更加坚强,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身后有这么个后盾支持着,有利于他今后的展。
“呵呵,南,和金逛街呢吧?”江振国问道。
江南一愣,心老家伙消息够灵通的!他嘿嘿一笑,道:“老爸,不是我有意瞒着你,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这么早告诉您了,您会觉得突兀。”
“行了,跟老爸还有解释的必要吗?你带着金,马上来公司一趟,未来儿媳妇来临安了,我这个当老爸的,不露面算怎么回事,没得让人我们家不懂礼数!”江振国拍了板后,没给江南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江南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嗡嗡声,一阵愣神后满脸苦笑,“柔,计划不如变化快,看样子,你得提前和你未来公公见面了。”
aimee听了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后也是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见就见吧,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江南哈哈大笑道:“你这句话,不觉得诛心吗?你让其他女人听了后,还怎么活?”
恒阳实业集团坐落在临安大道西侧,是一栋十九层高的建筑,从远处看,气势宏伟,与周围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有鹤立鸡群的意思。
江南停好车,和aimee迈步向大楼走去,一路上受到了公司职员殷勤的问候。
“少爷,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来到江振国办公室外面,迎面走过来一位妙龄女郎,笑着问江南道。
江南微笑道:“是吴秘书啊,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听候差遣的,哦,对了,这位是咱家少奶奶,赶紧向她问好啊。”
“贫嘴!”吴秘书咯咯娇笑着,粉嫩的拳头敲打在江南肩头,目光触及到aimee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就算同为女人,她也生出了嫉妒之心,“金姐你好,我是吴欣睿,欢迎你来恒阳实业做客。”她主动向释放善意。
aimee笑靥如花,伸手跟她握了一下,道:“吴姐客气了,我只是陪同江南过来和伯父见个面的,给你添麻烦了。”
江南心,合着吴早就知道自己要过来了,那么刚才那番话,不是拿少爷我开涮吗?
他一瞪眼睛,道:“吴,学坏了啊。”
吴欣睿捂嘴浅笑道:“江大少爷,我再坏也没您坏吧,装死这种烂招数你都想得出来,亏你江大少还好意思露面。”
得!跟女人讲道理,无疑是自寻死路。
江南被她挤兑了一顿,眼睛一翻,索性不话了。
“南过来了吗?”里面传来江振国略带威严的声音。
吴做了个请的手势,巧笑倩兮带领着二人进了门。
江振国见两人走过来,连忙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笑着迎了出来:“金吧?你好,我是江南的父亲。”
aimee差一笑出声来,老爷子真有意思,如此郑重其事的介绍自己,怕我不知道他是江南的老爸吗?嫣然一笑,aimee道:“江伯伯您好,我是金柔。”
“呵呵,好啊,好!金请坐,吴,倒茶!”江振国一迭声地道。
江南就有些犯楞,心老头子你至于吗?见个儿媳妇而已,不必搞得煞有介事的,跟如临大敌一般的吧?
第90章 再次出手
江振国似乎是看透了两个人的心中所想,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两道浓密的眉毛都挤在一起了,一双睿智的眸子精光闪烁,打量着这对金童玉女,请他们在沙上落座。
“吴,给柔拿一听可乐过来。”江振国吩咐道。
吴微微一笑,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款款离去,不大会儿,她把可乐拿过来,递给aimee江南,又给江振国面前的茶杯中添满水,才袅袅娜娜地退了出去。
“谢谢江伯伯。”aimee客气的道。
江振国呵呵一笑,他对aimee的落落大方颇有好感,“柔啊,家里还有什么人?”江振国微笑着问道。
aimee道:“只剩下妈妈一人了。”
江振国似乎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诧异的神情,眉毛一挑,他道:“哦,你有没有想过,把你母亲接到浙江来生活呢?”
对这个问题显然是准备不足,她稍微愣了一下,道:“江伯伯,不瞒您,我还真没想过,我的事业正处在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阶段,是重新创业也不过分,母亲的事情,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江伯伯提出来了,我才觉得,是应该把母亲结果来跟我一起生活。”
江振国对aimee的回答很满意,在他看来,一个孝顺的孩子,品质无疑是非常不错的,了头,江振国道:“好啊,尽早把你母亲接过来吧,既然你和我们家南情投意合,那么,就尽快结婚吧,柔啊,你可不能笑话你江伯伯,我们做老人的,到了这个年龄,都盼着有个孙子,呵呵,把你母亲接过来,我和亲家母见个面,一起商量商量,也好尽快给你们把关系确定下来。”
aimee被江振国的一番话的面红耳赤,她岂能想到今天第一次和未来公公见面,他就给自己提出个如此难以答复的问题,脸一红,aimee娇羞的了头。
“老爸,你什么呢?我和柔这才谈了两天,彼此之间都还不太了解,你这不是添乱吗?”江南嚷嚷道。
江振国眼一瞪,道:“扯!爸是为了你们好,你真当爸是个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老糊涂吗?老爸什么都清楚,行了,这事老爸来安排,你就不用管了。”
江南被自己老爸这霸道劲儿唬住了,一时间瞠目结舌的不出话来,
江振国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一沓文件,走回来对aimee道:“柔,我这个当长辈的,没什么东西送给你,这是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权,你留着吧。”他把股权证明推给aimee。
aimee大吃一惊,连忙又推还给他,道:“江伯伯,这可不行,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江振国道:“这江家的财产不早晚是南的吗?我给你股份,收起来,将来你可以制约他。”
aimee笑着道:“我可制约不了他,这人,性子野着呢。”她柔情蜜意地看了江南一眼。
江振国哈哈大笑,望着aimee的目光更加随和了。
“收下吧孩子,对了,听你准备在内地创业?是不是正在找房子?”江振国问道。
aimee头道:“是的江伯伯,我准备开一家珠宝公司,目前正在找房子。”
江振国头微笑道:“南,咱们公司在历羽路晨光大厦有一层办公地,是租给华源药业的,眼下已经到期了,听华源药业不准备续租,你下午带柔过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定在那儿吧。”
江南一听,立刻笑着道:“好啊,老爸,你可是给我们解决大问题了。”
这记马屁拍的江振国很舒服,他哈哈大笑着道:“你这混子,就会嘴!老爸拿你是一办法都没有了。”
“谢谢江伯伯。”aimee也很高兴,毕竟这样一来,能节省到一大笔租房费用,对于正处于创业初期的她来,能省一笔是一笔。
从江振国办公室出来,江南和aimee去历羽路看了房子,总体来,整整一层办公地还是比较符合两人的要求的,更为难得的是,晨光大厦一层,就是门头房,经过和业主的协商,两人又租下了一套面积足有四百平米的门头房,作为营业店铺。
一天时间,两人都在为这件事情奔忙,为了赶进度,江南找到了苏晓,让他帮忙联系一家装修公司,尽快对店铺进行装修,苏晓欣然应允。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一周后的腊月二十七,江南接到了刘远山打来的电话,刘远山在电话中,他已经和昌化那边联系好了,下午就可以赶过去看看矿脉,问江南有没有时间。
江南自是答应下来,挂上电话后一想,自己手里的资金有些周转不开了,前几天舅夏明宇已经把借自己的三千多万元现金还给了自己,但若是用于购买矿脉,那是杯水车薪。
怎么办呢?江南有些挠头了。想了想,如今能妥善解决资金不足问题的途径只有两条,第一,赌石;第二,向老爸拆借资金。
第一条可以为之,第二条,想不都要想!
很快江南就做出了决定,他拿起电话又给刘远山拨打过去,将自己的想法了一下后,刘远山有些含糊,他道:“兄弟,资金不足不要紧,当哥的借给你就是了,这赌石嘛,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风险太大了,万一赌垮了,可就不是资金短缺的问题了,而是你将一无所有,要谨慎啊。”
江南笑着道:“七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好了,我马上过去,等会儿见了面再聊。”
赶到刘远山的毛料仓库时,他已经迎了出来,见到江南就是一阵苦笑:“兄弟,你这是何必呢?吧,缺多少资金?”
江南笑道:“七哥,我你还不了解么?行了,你别劝了,带我去看看你的毛料吧。”
刘远山无可奈何,只好带着江南向里面走去。
第91章 裂绺和极品红翡
仓库还是那个仓库,不同的是,仓库里的毛料却并不多了,祈战国依然忠诚的跟在刘远山身后,自从玉石交易大会结束后,江南便把祈战国还给了刘远山,刘远山原本想把祈战国“借”给江南,但是江南认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再让祈战国跟着自己,会耽误了七哥的大事,所以,就婉言谢绝了刘远山的好意。
三人走进库房,刘远山道:“南,毛料不多了,你要是早,我也好给你留出一部分来。”
江南道:“七哥,有道是东西贵精不贵多,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料子,都是你事先留好准备自己解着玩儿的吧?”
“呵呵,你子!”
江南也笑了,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完,他去看毛料了。
正如江南所,这间仓库里的每一块毛料,都不是凡品,他根本不用仔细观察,那样太费劲了,而是直接释放出眼中的寒气,将毛料看了个遍。
最近几天,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江南,就是随着使用频率的增加,眼里的寒气正在快消耗着,这让他不得不经常到南伯家晃荡一圈,为什么?因为南伯家里有数量繁多的古玩书画,古玩书画中有充足的灵气可供吸收,每去一次,都能讲寒气补充完整,但是,总也如此,江南也觉得不大好意思了,他经常想,怎样才能找到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但是,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
就像今天吧,绕着库房转了两圈,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眼中的寒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附着在眼球上的寒气,就会消失贻尽,江南不敢想象,没有寒气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已经习惯了寒气依附在眼球上那种凉飕飕的舒爽感觉,一想到将要失去它,他就会觉得无所适从,甚至慌乱心悸。
将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去,江南重新把精力集中到探查毛料中来,探查的度就快了起来,他一口气看中了六块料子,撅着屁股正往手推车上搬,目光触及到一块白沙皮石头上,这块石头约有五十公斤,个头不算大,也不,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分布,上面有一块块的白斑,像是松花就不像松花,一条极其细微的裂绺横逆在石头正中,显得非常刺眼。
江南兴趣来了,他从未见过长相这么奇怪的石头,不由抱起来仔细观察着,因为裂纹比较大,让他感觉到一丝不确定性。
众所周知,赌石圈内有句话叫“不怕大裂怕绺”,裂绺对翡翠的危害性极大,肉眼可见的大裂纹不可怕,因为通过观察可以判断出它对翡翠的伤害性有多大,怕的就是这种肉眼难见到细不可察的裂绺,绺子或大或,或深或浅,令人难以捉摸,通常具有一定的隐秘性和变化性,让人无法预测到是不是因为裂绺的存在而破坏到里面玉肉的完整。
不过江南深知,伴随着风险的,往往就是机遇,翡翠原石这个东西,是反复无常的,虽然民间有“十玉九裂”这个法,但是也有“无绺不雕花”嘛!天然玉石都是有裂的,它可以吸收人体体液,其中的矿物质也可以滋养人的一生。
所以,古时候就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的法。
带绺的毛料虽然风险很大,里面的玉肉很可能会被这些裂绺破坏掉,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些裂绺是后生绺,所谓后生绺,指的是在翡翠生成后裂绺才得以形成,这样的裂绺,并不会影响到内里翡翠结构的完整性,相反的,出极品翠的概率很高。
其实,也可以辩证的去看待这个问题,玉石中的绝大多数裂绺与自然界的构造应力有关,产出形式因应力状态而异,这是赌石人不能左右的。顾迪所担心的,并不是毛料的非构造性裂绺,如果是天然非构造性裂绺也就罢了,如果是人为构造性裂绺,那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一金钱,连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誉都会消失贻尽。
江南不想因为这个原因,使自己好不容易在都市圈子里建立起来的声誉尽数毁掉。
大多数人赌石,通常以赌色为主,除此之外,还有赌雾的,赌种的,赌地子的,有些投机倒把者,专门去赌裂绺,这样的赌法,虽然危险性高,但是一旦赌中了,收益是非常大的。
赌,还是不赌?这让他有些为难了!
他又想起了一句话,该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自己有异能,怕个鸟啊!
这么想着,他索性释放出眼中的寒气,直接透视进毛料内部去观察,寒气很快便穿透皮壳,渗入进内部,这一看之下,他有些惊讶了,如他多了,这道细微的裂绺并没有渗透进毛料内部去,在进入皮壳五公分的地方就停住了,停在了一团鲜红的薄雾里面,而这团薄雾也非常罕见,确切的,他又不像是雾,而是一团棉状体,白色的棉状体,这让顾迪感到惊奇了,难道,这就是传中的白棉?!来不及多想,寒气继续往下走,穿透棉状体,里面赫然是一块鲜红似血的极品红翡!
江南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一块玉石毛料中,如果出现白棉,多数是因为自身颜色分布不均匀造成的,也就是,有白棉,出翠的肯能行就高,就如这块毛料,透过白棉,下面就是红翡。
这块红翡大约有半个足球大,这块红翡翠艳丽如红玫瑰,喷上水就犹如鲜花盛开,让人看一眼就欲罢不能,江南的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直跳,根据他学到的知识,他知道这叫**冠红,属于翡翠中的极品。
他并不急于继续往下看,而是沉下心来燃一支烟,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吸了两后,这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刘远山走了过来,笑着问他道:“南,现什么好料子了让你这么激动?”
江南跟刘远山实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彼此知根知底嘛,他把手中的毛料递给刘远山,道:“七哥,从这块毛料中,你能看出什么?”
刘远山被他问的一愣,接过来看了一眼,惊讶道:“你不我还真没注意呢,细看之下,这里有一条裂绺,这可不是什么好表现啊。”
他显然误会了江南的意思,江南摇摇头道:“你看不出来就算了,这块毛料我拿下了,待会儿切开后你可千万别后悔。”
“这子,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七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料子没见过呀?就是那传中的紫眼睛,你七哥也亲手切开过一回。”刘远山洋洋得意的道:“你继续看,七哥去外面等你。”完,他倒背着手走了。
江南苦笑一声,心七哥也是个粗枝大叶的人。
他继续拿起毛料观察起来,这一次,他选择了一层层的向里面推进着看,因为他清楚,如果内里还有这种白棉出现的话,绝不会仅仅出现一块翡翠,有极大的可能会接二连三是出现。
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在出现翡翠的右侧面,出现了一团红雾,赌石人都知道,有雾就代表着有翡翠存在,穿破雾状结晶体,又一块翡翠呈现在江南眼中,这块翡翠的品质比上一块还要好,犹如天边的晚霞,晶莹剔透,达到了冰种水准,并且毫无瑕疵,浑然天成的翡翠有一个杯口那么大,正是书中所的“艳”、“阳”、“正”、“匀”的极品,就像红眼兔子一样,十分妖艳,刺激着他的眼部神经。
狠狠地将烟蒂仍在地上,转着圈的使劲踩了两下,将烟蒂碾成了一堆粉末,江南“腾”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他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ps:还有一章,稍晚!
第92章 砾石
第92章
如果上一块是鸡冠红,那么,眼前看到的这一块便是传的极品血玉翡翠了,据江南所知,这样的料子若是打制成臂镯的话,市场价格起码在上千万一只。
上千万对江南来,真不算什么大数目,但是在目前缺钱的情况下,这无疑是笔巨款了。
江南在脑海中盘算着,这块极品红翡料子究竟该怎么处理的时候,刘远山去而复返,他身后跟在四五个人,推着一辆大型独轮车,独轮车上一块毛料足有一人多高,四五个年轻力壮的伙子推着它都有些吃力,大冷的天这些人光着膀子分成两组,两人在后面推,三人在前面拉,满头满脸的大汗流淌下来,由此可见这块毛料的分量究竟有多么重。
刘远山笑着道:“兄弟,这块毛料原本哥哥打算自己留着解开来,既然你需要资金,又不肯让你七哥帮忙,那么,这块料子你就拿去解开吧,我告诉你,虽然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里面有翡翠,不过好多专家都看过了,出翠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江南笑着连忙笑着拒绝道:“七哥,好意我领了,这毛料是你压箱子底的货,我怎么能够夺你所爱呢。”
“见外了不是?咱俩合作的日子长着呢,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这个道理七哥还是明白的,你就别跟七哥客气了。”刘远山道。
江南想了想,道:“不行,不行!七哥,什么我也不能夺人所爱,再,以我现有的资金,独自吃下这块毛料,心有余力不足啊。”
刘远山微微一笑,道:“这样吧,这块毛料价值2ooo万,你拿出1ooo万来,我出剩下的1ooo万,咱们哥儿俩合作一把,如果出翠了,咱俩平分,你看成不成?”
江南见他的颇为真诚,想想自己确实缺少资金,也就答应下来:“七哥,算兄弟占你一次便宜了,感激不尽。”
“跟七哥还客气啊?”刘远山笑道,他看见江南手里还拿着那块不知道什么名堂的毛料观察个没完,又问道:“南,这块毛料有问题么?”
江南头道:“就是有一丝裂绺,我有些吃不准,不过倒是挺看好它的,七哥,让给我吧。”
刘远山展颜一笑,道:“你七哥早就过,我这里只要是你看上眼的料子,都可以选,走吧,咱们去把它解开。”
“嗳!”江南答应一声,跟在刘远山身后走出了仓库。
院子里摆放着一台巨大的切石机,看样子应该是全新的,估计是刘远山为了解开这块巨石,专门购买来的,江南问道:“七哥,这太机器价值不菲吧?”
刘远山笑着道:“还成吧,三万多一儿。”
他指挥着几人将巨石卸下来,废了老半天劲才把它抬到切石机上固定好,江南看了看,这个巨大的家伙足有两个个人,切石机的手柄长至半米,精钢齿轮直径也足足一米,一圈锯齿在阳光的照射下出锃亮的光芒,耀人眼球。
他禁不住心,若是齿轮转动起来,人的脑瓜子往底下一身,怕是会立刻身异处,血溅七步!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刘远山笑着递给江南一支烟,江南接过后先给他燃,自己上吸了两口,刘远山问道:“这活儿一时半会儿的也干不完,不如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喝茶聊天,我让解石师傅来下刀,你看怎么样?”
江南道:“不合适吧?咱们俩乐得清闲,麻烦人家动手,不合适,不合适!七哥,我看今儿天气不错,要不咱们俩就在你这院子里摆上张桌子,我记得你好像有珍藏的太平猴魁,在这阳光下拿出来让兄弟解解馋,岂不快哉?”
刘远山哈哈大笑着:“你呀,蛮会享受生活的!成,就按你的办。”他一招手,两个汉子走上前来,刘远山让他们赶紧按照江南的准备,不多时,方桌摆上了,茶壶茶具一应俱全,从幽南山上采集下来的山泉水被注入到紫砂壶里,云泥炉被燃,冒出一丝丝红彤彤的火光,不大会儿工夫,院子上空便飘起了太平猴魁那独特的香味。
江南自觉地承担起服务员的角色,给刘远山斟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悠然的清香使他精神为之一振,慢慢的凑近嘴边,分三次饮净。
“南,你对茶道也很有研究啊,这个不错,修身养性。”刘远山见江南的动作流利干净,且优雅从容,便道。
“七哥谬赞了,我父亲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家里不缺少茶具,受他感染,久而久之的,我也就学会了。”江南解释了一句。
这时候,几名解石师傅走了过来,向刘远山问好后,问道:“老板,今儿有什么活?”
刘远山呶呶嘴,道:“看见那块石头没有,一天时间,把里面的翡翠掏出来,工资翻倍,有没有问题?”
年老的解石师傅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您擎好吧。兄弟们,干活!”完,就撸起袖子爬上了为机器设置的水泥平台。
电源一接通,空旷的院子里立刻被精钢齿轮出的巨大声响震动的树枝都摇晃不止。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王师傅握住把柄的手稳稳地向毛料中间切去,精钢砂轮接触到石料后立刻出刺耳的“刺啦”声,细的碎石屑四下纷飞,不时打在王师傅脸上和手上,他却浑然不觉,依然稳稳地操控着机器,浑浊的眼神中放射出一缕精光,死死盯住巨大的毛料,头上已经被沾染上了一层白灰。
高手就是高手,王师傅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瞬间就将这块巨大的毛料从中间部位切成了两半,随着“咔吧”一声巨响,耗时将近二十分钟的切割工程顺利完工,王师傅拔下电源插座,从水泥台子上跳下来,仔细查看着被切成两半的毛料,半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招手喊过来他的徒弟,道:“来,把毛料掉个个儿,你们按照我刚才的切割方式把剩下的两半分别再拦腰切一刀。”
他的徒弟立刻答应下来,爬上高台忙活去了。
王师傅走到刘远山跟前,拱手道:“刘老板,恭喜恭喜,我看了下,这块数百公斤的料子,起码能掏出将近15o公斤的翡翠来,您可以放鞭炮了!”
刘远山一听,便笑着道:“辛苦老王了,来,坐下喝杯茶解解渴。”
王师傅依言而坐,看着江南问道:“刘老板,这位兄弟是?”
刘远山介绍道:“哦,我兄弟江南,南,王师傅在我手底下干了好些年了,技术一流,是我的梁柱的。”
江南紧着跟王师傅握手道:“王师傅你好,子江南,请多多指教。”
王师傅笑着道:“不敢当不敢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江南,你的名号我听过,前两天在玉石交易会上,连续切涨过两块石头,我的对吧?”
江南笑道:“王师傅过奖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王师傅便微微头,以示赞许。
江南拿出之前挑出来的毛料,交给王师傅道:“王师傅,您看看,这块料子质量如何?”
王师傅仔细端详了半晌,抻量着道:“有道裂绺啊,不是很粗,但已经渗透进毛料中去了,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来,裂绺对毛料的危害性很大,行内有句话,不怕大裂怕绺,那是因为,裂纹大了,没关系,好判断巨大的裂纹会不会贯穿只整个毛料,但是绺就难以判断了,这种绺子虽然,但破坏性极大,很有可能就会将内里的翡翠从中间拦截开,哦,我是,如果内里有翡翠的话。不过,这种料子十分罕见,你它是毛料吧,形状不像,你它不是吧,皮壳上有松花,且面积不,难以判断啊。怎么?江南你想把它解开?”
江南对王师傅更加佩服了,这老人家不愧是专业吃这碗饭的,短短几句话,句句都在子上,他笑了笑,道:“风险往往是伴随着机遇存在的,前怕狼后怕虎可不行,我想将它解开,不知道王师傅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王师傅看了看刘远山,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刘远山道:“老王,我兄弟的话,就等于我的,麻烦你再使把子力气,把它切开吧。”
王师傅笑道:“好,牛子,去把院子里的电砂轮拿过来,顺便把那台型切割机抬过来吧。”
牛子听到师父的喊声,立刻笑着去办差了。
一支烟的工夫,牛子去而复返,三轮车上带着切石机,电砂轮,卸下后接通电源,王师傅走上前,又忙活了起来。
他的技术非常娴熟,为了稳妥起见,他并没有一上来就马上切石,而是用电砂轮心翼翼的在皮壳上擦开一石皮,再沿着被擦开的部位慢慢扩大,等到面积稍微大一了,再一层层的向里面打磨。
这样虽然度很慢,但胜在稳妥,不会因为不心而伤害到内里的翡翠,慢慢地,皮壳里面的结晶体显现了出来,王师傅立刻停住了,将插销拔了下来,仔细分辨了一下,他惊讶道:“白棉!刘老板,江南,快来看,出白棉了!”
刘远山听到他的呼喊,“腾”地站了起来,两个大步便窜到了王师傅跟前,不由分,一把抢过了毛料,定睛一看,他喊道:“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啊!”
王师傅哈哈大笑着:“刘老板,亏你还号称身经百战,连这个都不清楚吗?”
刘远山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王师傅笑着解释道:“出白棉,就以为着里面有可能是高翠,并且,指不定是红翡,你拿来吧,我马上解开,待会儿谜底就揭晓了。”
江南微笑着不做声,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真正的红翡。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红色翡翠马上就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诞生,那种兴奋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第93章 陈秉南的感慨
王师傅动作很麻利,一台的电砂轮在他手上就像是个拼图游戏板一样,三下五除二,薄薄的沙皮就被他打磨干净,白棉很快消失,露出里面通红的一块翡翠。
“红翡!”刘远山连起码的风度都顾不上了,两个大步跨上前来,不管不顾的径自夺下王师傅手里的毛料,细细观看起来,越看越是喜欢,当时眼睛就出了贼亮的光。
“南,你这眼光可真是……”刘远山望着江南,居然不知道什么好了,似乎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表达他对江南独到眼光的赞许。
江南嘿嘿一笑,道:“七哥,我就我运气好,怎么样,服气了吧?”连续几次在刘远山面前赌涨,江南自己都觉得有些无法解释,这也太遭人怀疑了,换成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问一句,你凭什么次次都能够赌涨?所以,江南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而解释这件事情的最佳理由,就是运气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
听了江南的解释,就连刘远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运气实在是好的没谱了,当下哈哈笑着道:“对啊,是运气好,你的运气一向很好,南啊,这块料子你打算卖不?”
江南挠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啊七哥,这块料子太珍贵了,我有不舍得。”
刘远山又是朗声一笑,道:“理解,换成谁拥有这么一块好料子,都会不舍得往外卖的,不过七哥必须得夺你所爱一把,我不多求,你子得给我留出块够做戒面的料子来,成不?”
江南笑道:“那没问题,一个戒面再加一个挂件,别兄弟气啊。”
刘远山颔道:“已经有些强人所难了,我很知足,毕竟这种极品红翡的料子碰上一次不容易,兄弟,多谢啊。”
“是兄弟的话,再谢谢就俗套了。”江南道。
王师傅从刘远山的手里接过毛料,继续打磨起来,半天后,他将毛料固定在切石机上面,插上电源,凭着细致的观察和积累了多年丰富的经验,一刀切向毛料的中间偏左部位,随着切石机齿轮和毛料接触出的“滋滋”响声,把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结果毫无疑问,那块质量上乘、品质上佳的鸡冠红翡翠在四十分钟后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王师傅也是激动不已,对于一个一辈子从事解石工作的老师傅而言,有生之年能在自己手上解出几块极品翡翠,无疑是值得高兴的大事,其实穿了,这也是资本,在赌石这一行里,也是讲究运道的,一个人运气好了,就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前来跟风,道理是一样的,解石师傅运气好了,立马就身价倍增,邀请他加入自己公司的老板立刻络绎不绝。
王师傅拿着红翡仔细观察着,喃喃感慨道:“极品啊,极品!老朽已经有二十多年不曾见过颜色如此艳丽纯正毫无瑕疵的极品红翡了,能在我手上解出这么一块极品翡翠来,这辈子值了!”他把翡翠递给江南,又:“江先生,我如果没有预测错误的话,和这块极品鸡冠红相连的,应该是红雾,红雾底下,应该还有翡翠,您稍等一下,待我休息一会儿把活干完。”老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江南非常理解老人,解石这个活儿,耗费的精力可是不老少,别王师傅年纪不了,就算是个年轻人,一块石头从打磨到全部解开,在这个过程中也难免会体力不济,累的气喘如牛。
江南递给王师傅一瓶水,道:“您老休息一下,下面的活儿我来干吧。”
王师傅头,接过水瓶猛灌了一气儿,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江南。
江南虽然年轻,但是技术却堪称熟练,半块毛料在他手中闪转腾挪,耗时半个时就让另一块极品冰种翡翠现了真身。
就连王师傅都看直了眼,连声夸赞他是个人才,要知道,一个解石师傅带个徒弟,没有个三五年工夫是绝对不会把自己那一套解石技巧全部倾囊相授的,王师傅看着江南行云流水一般的表演,心里一个劲儿的喝彩。
这块料子较之上一块的艳丽程度有过之无不及,它的艳主要表现在亮度上,这块翡翠亮的耀眼,出一种独有的光华,无论是透明度还是水润度都比前一块强上百倍。
翡翠名称来源有几种法,一来自鸟名,这种鸟羽毛非常鲜艳,雄性的羽毛呈红色,名翡鸟,雌性羽毛呈绿色,名翠鸟,合称翡翠,所以,行业内有翡为公,翠为母法。明朝时,缅甸玉传入中国后,就冠以“翡翠”之名。另一古代“翠”专指新疆和田出产的绿玉,翡翠传入中国后,为了与和田田绿玉区分,称其为“非翠”,后渐演变为“翡翠”。
这么来,这种艳红的红翡,代表的就是翡鸟,耀眼的红色犹如翡鸟鲜红的羽毛,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在拔出来,欲罢不能。
刘远山已经完全呆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块在他看来非常不起眼的毛料,居然也能被江南从中掏出极品红翡来,这是天意吗?还是自己的运气太差?
恐怕这不能仅仅用运气差来形容了吧?怪只怪江南运气太好,使得自己的运道变得奇差无比。
刘远山苦笑着,对江南道:“我兄弟,咱不带这么玩儿的。你七哥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干嘛要答应你来我这儿挑选毛料啊?”
江南哈哈大笑道:“七哥,这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可吃,你现在后悔也完了,再,兄弟若不是缺钱,也不会跑你这里打秋风不是?想开吧,我没把你这儿的毛料一次性收购了,你偷着乐都来不及。”
刘远山闻言大笑道:“这么,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不是?”
“那是自然。”江南大言不惭。
刘远山一把拉住江南的胳膊,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过完年三月份,云南腾冲国际玉石交易大会开幕,你和哥哥一起去,帮我也挑些料子才行,不然哥哥真不放过你。”
见他的严肃,江南笑了,“没问题啊,实话名扬四海的腾冲玉石交易会我老早就想去见识一下了,我就知道七哥你肯定会去,一直等你这句话呢。”
“好,就这么定了。”刘远山。
话间,那块巨石也被解剖的差不多了,经过四位师傅一上午的努力,才堪堪把它分解成四块,不过令人高兴的是,这四块毛料的切面上,都显露出了颜色纯正,绿意盎然的翡翠来。
刘远山征求过江南的意见后,马上给相熟的珠宝商打了电话,不大会儿工夫,本市五家珠宝商便来到刘远山这里,江南一向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分别给aimee和夏明宇打过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就在五家珠宝商赶过来的同时,aimee和夏明宇也到了,一起前来的还有南伯,大家见江南和刘远山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喝茶,再看看旁边那块巨石,什么都明白了。
aimee走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江南,柔声道:“哎,这块石头不会是你买下的吧?”
江南捏了捏aimee粉嫩的俏脸,道:“我老婆真聪明,是我买下的没错,但也不全是,我和七哥合股的,一人一半,赚了钱平分。”
aimee俏脸微红,嗔道:“就你鬼主意多,喊我来是为了囤积货源的事情吧?”
江南道:“不是为了这个还是什么,走,过去看看他们干的怎么样了。”拉着aimee的手,两人走了过去。
毛料已经被破开了,绿意盎然的翡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璀璨的光芒,照的人睁不开眼,夏明宇拍着江南的肩膀道:“真不知道你子哪来那么好的运气?一出手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陈秉南也:“是慧芝在天上保佑着南子呢,似乎从南子家里出事后,他的运气就突如其来了,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江南十分理解陈秉南的想法,对于他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何尝不会想起自己的母亲,但是,斯人已逝,永无止境的思念只会让自己的心境变得越来越漠然,起不到任何好处。老人家不行,陈秉南是看着自己的母亲成长起来的,兄妹俩的感情非同一般,这一从南伯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为什么这么溺爱自己?那是因为他把对母亲的想念转嫁到自己身上了,他在竭尽所能的保护着自己。
“南伯,看你,又一些迷信的事情。”江南道。
第94章 莫名其妙的争执
陈秉南哈哈一笑,摆手道:“好,不了,过去看看你的毛料。”
江南陪着他走过去,陈秉南看着被切割成四块的毛料,眼睛里放射出流光溢彩,他道:“不错啊南,眼光精准,这块料子掏好了,能掏出几十公斤翡翠来。”
“南伯,这回您是真看错了,不是我眼光精准,是七哥主动割爱,才让我得手的。”江南解释道。
陈秉南看了眼刘远山,笑道:“远山啊,多谢你这么照顾南子。”
刘远山挠头嘿嘿笑了笑,被陈秉南夸奖的颇有些不好意思,他道:“老爷子,起来还是我和南投缘,这缘分的事情,有时候真不好,自打我第一次和南见面,就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有个成语怎么来着?哦,一见如故!对,就是一见如故,也谈不上我照顾南,主要是我看着他顺眼,他看着我也不别扭,互相关照吧。”
“好!好一句互相关照!远山啊,以前老头子我就认为你是一粗人,现在看来,你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我对你原有的看法,你很好,南子跟在你身边,是能够增长一些见识的,这样我老头子也就安心了。”陈秉南道。
刘远山又是一笑,开玩笑道:“老爷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咱老刘是个有文化的流氓。”
陈老爷子和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笑喷了。
他着刘远山道:“你这个老刘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俏皮话。”
刘远山就嘿嘿的笑。
王师傅的徒弟走了过来,对刘远山道:“老板,要把这些料子全部解开,还需要最少半天时间,您看,是不是加派人手过来?”
刘远山想了想,道:“也好,人多力量大,我这兄弟继续用钱,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心急火燎的专门跑一趟,你去安排吧,把手里头没活儿的师傅们都请过来,就我的,干完这个活儿,薪资翻倍。”
“好,请您稍等。”完,师傅急忙走了。
aimee握住江南的手,柔声问道:“你很缺钱吗?为什么不跟我?”
江南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道:“不是要跟七哥去昌化走一趟么,去看看鸡血石矿脉的情况,如果事情谈成了,我准备和七哥一起注资承包下矿脉的开采权,你也知道,没钱寸步难行啊,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公司刚成立,你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我慢慢想办法就成。”
aimee嗔道:“你呀,不要总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跟我,就算是我的资金有困难,也可以想办法解决的,你要清楚咱们俩都已经确定关系了,再把我当外人,我会伤心的,今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江南微笑着头,对aimee的体贴无法言,抱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把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我知道了,多谢老婆大人关怀。”
aimee轻声一笑,轻轻打了他一拳,回嗔作喜道:“这还差不多。”
很快师傅就领着几名解石师傅赶了过来,刘远山把任务分配给他们后,回头对大家道:“各位,距离石头解开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这样,天已近午,我安排了一场酒宴,咱们边喝边聊怎么样?”
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明光珠宝的老板**道:“全凭刘老板做主了,这翡翠掏出来后,您记得给我们明光珠宝留一块就成。”
**在临安珠宝界名声显赫,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个子不高,很是干练,江南知道,明光珠宝这几年在临安展势头非常迅猛,已然成为了荣石斋的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从内心来,江南不愿意把翡翠卖给明光,因为他清楚,明光的货源充足了,无形中就会加剧和荣石斋的竞争,甚至会在和荣石斋的竞争中占据主导地位。
但是,以荣石斋现有的实力,独自吃下这么大一批料子是绝对不可能的,恒阳实业经过前段时间的变故,虽资金链暂时不会断裂,但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支持荣石斋的展,相反的,集团本身还要靠荣石斋不菲的营业额太贴补集团,这多大几十公斤的高冰种翡翠,价值数亿,别一两家企业,就算是现有的这些玉石商家加在一起,想吃下它都有些困难。
这也是江南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否则,放着这么一大块蛋糕不去下刀子,那绝对不是江南的风格。特别是在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白白便宜了别人,壮大了竞争对手的实力,自己又便宜不占,不是傻子是什么?
缺钱啊,这是主要的!其他的事情今后再!
大家听了**的话,自然都没有异议,纷纷登上自己的车,向临安大酒店进。
中午的酒宴还算是和谐,因为有陈秉南这个临安玉石界赫赫有名的鉴赏专家在场,即便是素来和荣石斋不对付的**,也不敢造次。
令江南感到非常愤怒的是,**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aimee俏丽的脸庞,并且千方百计的跟aimee套近乎,根本就没把他江南放在眼里。
aimee烦不胜烦,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但是**像是不以为意似的,浑然不觉aimee对他的厌恶,死皮赖脸的凑到她跟前搭着腔没话找话。
江南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哥们儿的女朋友,他脸一板,阴沉的道:“高总,过了啊!别自讨没趣!”
**一愣,似乎没想到江南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对他出言不逊,他自诩为一个很有涵养的人,微微一笑,道:“江,你什么意思?我和aimee姐交流一下赌石的经验,跟你没多大关系吧?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江南见他死鸭子嘴硬,明明心怀鬼胎,还做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心里恶心的不行,瞪了他一眼,江南笑了,他道:“高总可能还不知道吧?柔如今和我在一起,并不是你们互相交流一下赌石经验有多大问题,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别把头凑得那么近?这样很容易引起我的误会,让我以为你对我的未婚妻产生了什么想法。”
**哈哈大笑,拿起烟盒来散了一圈,就是没给江南,很明显是要落他的面子,他叼在嘴上燃后,吐出一口烟雾,轻蔑的道:“江,不要自恃甚高,就算你和aimee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别我对aimee姐没什么想法,就算是有想法,你能阻止的了我追求她吗?年纪轻轻的,不知所谓!”这就是明着挑衅了。
江南不至于当面跟他撕破脸皮,他不想,不代表别人就能容忍的了他,夏明宇作为江南的舅舅,关键时刻自然是要站在江南一边的,看着自己的外甥被**出言挤兑,相当于当众打脸,他勃然大怒,“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三道四的?识相的赶紧给我站起来滚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确实对aimee产生了情愫,初见aimee,他便惊为天人,被aimee绰约多姿的面容震惊的心神荡漾了。再加上他们明光珠宝本来就和荣石斋处在竞争的态势中,这让他有了狠狠落一落江南面子的心思,**知道aimee和江南的关系不简单,前几天在玉石交易大会上,江南的风头一时无两,在临安古玩玉石圈子里一下就名声大震,**十分吃味儿,他认为江南不过是凭着良好的家世才有一番作为,进而抱得美人归的,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凭什么跟自己争?
良好的心态让**迷失了自我,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恒阳实业是他一个珠宝公司的执行总裁可以得罪的吗?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恒阳实业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被一家珠宝公司击垮不是?
但是**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他冷静的头脑早已经被aimee俊美的容颜迷得七荤八素了,这时候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怎样击垮江南,将aimee抢到自己手里。
听了夏明宇的爆喝,**一个激灵马上转醒过来,哦,人家的舅舅在这儿呢,转头一想,那又怎么样?别你舅舅,就算你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夏总裁不要这么激动吧?你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至于吗?”**对夏明宇冷嘲热讽道,话语中隐含的意思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俩谁也别谁,半斤八两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勾当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夏明宇,他因为激动而一片通红的脸膛立刻变得漆黑一片,手哆嗦着端起一杯酒,猛地泼在了**脸上,指着门吼道:“滚!”
第95章 势不两立
**不怒反喜,抹了把脸上的酒液,笑着道:“你让我走我就得走啊?你还没那个赶人的资格!我是被七哥邀请来的客人,在这个酒桌上还轮不到你夏大总裁做主!”
这句话得铿锵有力,他的目光中放射出阴冷的光芒,直视着夏明宇,毫不畏惧。
“那么,我让你滚总可以了吧?”刘远山这时候阴测测的了一句。
**顿时愣在了那里。
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想到好好地一顿饭会出现这么个局面,大家再看向**的目光中,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一丝鄙视的味道,心,你这是干嘛呀?从玉石交易会上你就该看出,江南和刘远山关系不一般,你何必得罪人家呢?再了,你和江南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挑这个时候公然调戏人家女朋友,这和当众打他的脸有什么分别?你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再有,你莫名其妙的得罪江南,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明光珠宝虽然这几年发展不错,但在临安这种国内大型城市中,仅仅算是个中型企业,有什么资格和恒阳实业进行正面对抗啊?人家想要对付你,伸出一个手指头,就把你摁的死死的,你这不是不自量力吗?
非要拿鸡蛋碰石头,蛋清蛋黄流一地你才甘心?**吗这不是?
大家摇着头,谁也不去劝。
**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刻刘远山居然对江南如此力挺,在他看来,刘远山帮助江南,无非是有利益诉求的因素在内,不定刘远山也只是在利用江南,期望通过江南达到他和恒阳实业合作的目的,但是他太想当然了,完全预估错误了刘远山和江南的关系。
这时候他感到万分尴尬,他非常明白,他今天的作为不仅仅是把江南得罪狠了,连带着所有人都被他得罪了个一干二净,其他人或许他**还不那么在乎,得罪就得罪了,人在商场,大家本就是竞争关系,无所谓的,但是刘远山不一样,人家是供货商,是临安最大的玉石毛料商人,几乎把持着市场上百分之五十的毛料份额,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钱,更何况这里还坐着个临安市玉石界赫赫有名的玉石鉴赏家陈秉南。
**汗都下来了,他此刻是又羞又愤,羞得是无意中将最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气愤的是不仅没有打击到江南,连Aimee都对他冷眼相加了,看着Aimee那冒火的眼神,**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七,七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结巴道。
“你什么意思?当场剥我的脸皮是吧?”刘远山声音不大,但句句刺耳,音调中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将**驳斥的一个字儿也不出来,“高啊,按理有些话我不着,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对江南贸然发难,你知道我和江南的真正关系吗?你不知道!那么,你既然这么干了,明什么?明你压根就没把江南放在眼里过对不对?”
“我……”**喏捏着。
刘远山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道:“听我把话完。”他转头对夏明宇道:“老夏,你也坐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沉不住气,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夏明宇讪讪一笑,摇头在椅子上重新落座。
刘远山继续道:“高,人啊,得学会有自知之明,你今天的表现,七哥很失望,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看不清形势,莫名其妙的就把一桌人全得罪了。你,你干的这些事儿,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跟我你不知道柔是江南的女朋友,你才对柔发动追击的,别我不信,你自己相信吗?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不会仅仅是为了看柔漂亮,想讨好她,甚至进一步发展关系吧?其实你这么干的原因,大家都清楚,我不否认你大概是看中了柔了,想要和她建立关系,但,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打击荣石斋,趁机占据市场份额。”
“七爷,这一您绝对错了,我并不是想要拿荣石斋开刀,我**再没有自知之明,也清楚荣石斋不是我能动得了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Aimee姐而已。”**反驳道,他可不愿意承担起打击荣石斋的罪名,他也承担不起,这人虽然混蛋,但是还没有混蛋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单纯?收起你的单纯来吧?给谁话听呢?还有,别他妈一口一个Aimee姐的乱叫,你丫才是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姐!”江南听了**的话,顿时暴起,连声怒骂着,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人家都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了,若不反击,那不是江南的风格。
“你!”**指着江南的鼻子,气愤的半天不出话来,脸红脖子粗的,像一只正在战斗的公鸡,还是公鸡中的战斗鸡。
“你什么你?我的不对吗?我告诉你姓高的,你有自信没错,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自负过了头是什么?是自掘坟墓!当着大家的面,我江南立下誓言,从今天开始,金钻世家算是跟明光珠宝干上了,三个月为限,若是金钻世家没把明光珠宝从临安的地盘上赶出去,我江南从此之后绝不在踏进临安珠宝界一步!!”江南这番话的掷地有声,很久么发怒了,他本以为自己能够非常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是,今天**的所作所为,却让他异常愤怒,调戏自己的女朋友不算,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口出狂言,连自己的舅舅都数落进去了,这是江南不能容忍的,经过了诸多事情后,江南决不允许自己的家人受到任何伤害。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江南发狠要和**势不两立,而是从他嘴里出的这个名字太让大家感觉到意外了,金钻世家,这个名字曾经在九十年代初响彻大江南北,在场的众人都是行走在玉石珠宝行里的大拿,对金钻世家的名号肯定不陌生。
这时候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道,江南和金钻世家有什么联系吗?又联想到Aimee的姓氏,加上她来自于广州,一切就变得清晰起来。
**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也被金钻世家的名号震撼的无以复加,盖因为他的明光珠宝的大股东就是香港吴氏家族,穿了,名仕珠宝才是明光珠宝背后的最大控股方,他自然就对金钻世家那段尘封多年的历史比别人了解的多,再看向Aimee那迷人的脸庞时,眼神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其中涵盖着迷惑、不解、惊讶、甚至是害怕。
“柔,难道,你是广州金南平先生的后人?”陈秉南惊讶的问道。
Aimee头,道:“南伯,您口中的金南平,正是家祖。”
“原来如此!当年金钻世家的败落,在我们这辈人中就像个谜一样,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金钻世家的招牌再一次竖立起来,唉……人老了,有些事情不敢想象了!”陈秉南感慨道。
他又转头问江南:“南子,这么来,你和柔准备在临安重竖金钻世家的招牌?”
江南道:“是的南伯,这是柔多年的心愿了,我一定要帮他达成。”着,他看了看**,继续道:“并且,有金钻时间的地方,决不允许有明光珠宝!”
**猛地站了起来,他感到一种屈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恐怕面临的就不是屈辱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既然江南明白无误的向自己发出了挑战,如果不应战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横竖都是个死,抗争下去,也许还有翻身的机会,如果连对抗都不敢,那就真离死不远了。
“哼!江南,记住你今天的话,明光珠宝若是怕了你,我**从此退出江湖!”
“嗯,这才像条汉子的话,我也一句吧,从今天开始,我刘远山的毛料全部对明光珠宝停止供应!”刘远山的话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陈秉南道:“年轻人,还是不要把话的那么满吧?真把我们这些老东西不放在眼里了?”
**头,环视一周,愤然拉开椅子走出了门,他这是把一屋子人全都恨上了。
第96章 小南,走着!
刘远山淡然一笑,道:“这人,真他妈不看眼色。”
陈秉南也是笑了笑,道:“没有眼力价的人,你根本指望不上他会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刚才我也看到了,其实你是不愿意见到这种局面出现的,所以就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希望他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弄糟,但是,事与愿违,你的好心白费了,人家根本就不理你这茬。”
刘远山脸上露出讪讪地表情,道:“老爷子目光如炬,让我不得不佩服啊,其实起来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饭吃,干嘛非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呢?做生意有竞争是很平常的事,但是恶意竞争,使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加剧竞争,就不对了,更何况那子根本就不是为了生意上的竞争来挑衅南,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岂能看着南和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羞辱呢?那么一来,我这个做大哥的今后如何面对兄弟?
让我没想到的是,南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算了,激烈一也好,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子尝苦头有利于他今后的成长。”刘远山转头问江南道:“南,你真打算把明光珠宝赶出临安市?”
江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微微笑道:“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是断然无法收回来的,我既然这么了,那就肯定会这么干,还是那句话,给我三个月时间,我让他的明光珠宝在临安消失。”
众人听得皆是一愣,特别是剩下的那四家珠宝公司的负责人,他们再看向江南,眼神就不那么平和了,江南的话代表了什么他们心里很清楚,金钻世家的进驻,明了在今后很长时间内临安市珠宝业将面临着更为激烈的竞争!并且,来犯之敌来势汹汹!
大家均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再也没有人敢于表达什么不满,原因很简单,**还在流血的伤口近在眼前,谁要是再多一句话,不定下一个被清理出局的,就是他了。
这顿饭闹到最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回到刘远山毛料库房的江南心情有些沉重,**的挑衅就像是横在他嗓子里的一根鱼刺,不拔出来他永远不舒服。
Aimee握着江南的手道:“南,有些事情啊,还得看开一些,我都不计较,你瞎吃什么干醋?”
江南简直哭笑不得,望着Aimee俊美的容颜,他道:“我不是吃干醋,是看不惯他嚣张跋扈的嘴脸。”见Aimee瞪起了眼睛,江南连忙做举手投降状,道:“好,好,好!我承认我是吃干醋行了吧?我吃干醋也是为了你啊,要不是他故意调戏你,我至于发那么大火嘛我?你得理解我才行。”
Aimee重新展露出笑颜,她知道江南有的时候还是很孩子气的,不过听了江南的话,她也很开心,至少她明白了江南对待自己是毫无保留的付出感情了,还有什么比解开他的心结更让她感到快乐的呢?
冰凉的手抚摸着江南坚毅的面容,Aimee动容道:“南,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你放心,这辈子我都是你的,跑不掉了。”这是一个承诺!
江南握住她的手,用力的头。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江南蹙了蹙眉,掏出来一看就笑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Aimee头,他赶紧接通道:“宝玉哥,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话筒中传出了魏宝玉爽朗的笑声:“哈哈,南,你猜我在哪儿?”
江南一愣,随即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会在临安吧?”
魏宝玉呵呵一笑,道:“真有你的,猜对了。”
“宝玉哥,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去接你。”江南欣喜道。
“你回头看!”魏宝玉神秘兮兮道。
江南一回头,见魏宝玉长身玉立,站在一辆悍马车前微笑着向他招手,江南连忙挂断电话,拉着Aimee的手跑过去:“宝玉哥,你真没意思,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魏宝玉捻着江南送给他的玉串,笑着打量江南Aimee,道:“提前告诉你还叫惊喜吗?”
“这不是惊喜,这是惊吓!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您怎么有时间来临安了?”江南问道。
魏宝玉朗声一笑,道:“老爷子今年要来南方过年,你也知道,北京一入冬,天气太寒冷了,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太好,呆在北京过冬,本来就遭罪,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老爷子出来过年,让老爷子在南方温润的气候中休养调理一下身子。”
原来是这个原因,江南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魏宝玉道:“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过几天我带你去见见我们家老头儿,老爷子听了你的事情后,对你子很有兴趣。”到这里,魏宝玉停住了,转头看着Aimee问道:“你们俩这是?”
江南嘿嘿一笑,道:“你还看不出来啊?”
Aimee俏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打了江南一下。
魏宝玉又是笑了起来,道:“嗯,不错,不错!把我们圈子里公认的赌石皇后勾搭到手了,南你长本事了,不过看你们俩站在一起,倒也十分般配,整个就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嘛。”
江南大言不惭道:“那是自然,别的不,就这身高就很般配,我一米八,她一米七,将来生的孩子也肯定矮不了,架不住爹妈的基因好啊。”
魏宝玉被江南逗得乐了起来,着他道:“你还信这个呢?”
“指定得信啊,老话怎么来着?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这道理是经过无数人总结验证过的。”江南笑着道。
刘远山听到了这边爽朗的笑声,微笑着走了过来,他见魏宝玉没打招呼就跑自己这儿来了,微微有些错愕,“呦,魏爷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了?”
魏宝玉握住刘远山的手,笑道:“七哥,你就别寒碜我了,不请自来,没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吧?”
刘远山笑着道:“的什么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巧了,我和南刚开了块石头,宝玉有兴趣看看不?”
魏宝玉一听便来了精神,他道:“好啊,你知道我就好这口儿,肯定是要看看的。南,走着!”
第97章 钱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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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章
加入了新的力量,解剖毛料的工作速度就提成了起来,目前来看,两块硕大的毛料已经被解开,璀璨夺目的翡翠从毛料中取了出来,放置在切石机下的搪瓷盆中,搪瓷盆里浸满了水,绿意盎然的翡翠盆中的水都映得一片碧绿。
玩儿了多年翡翠的魏宝玉对翡翠的喜好兴趣依然不减,见到两大块翡翠在水中发出耀眼的光泽,他兴奋异常,俯下身子搬起一块,托在手中仔细观看着,爱不释手.br/>掏出一个放大镜,凑近了再细看一下,魏宝玉笑着道:“七哥,这翡翠质地不错啊,勉强能达到冰种品级了,若是找一位雕工技术出众的师傅,将它制作成戒面出售的话,肯定会价值连城。”
刘远山笑道:“行家就是行家,从目前市场上翡翠成品的销售情况来,卖的最好的,无疑是戒面了,类似于这种质地纯净,绿色自然的翡翠料子,打制成戒面,是最合适的。宝玉,你有没有兴趣来两块?哥给你算便宜。”
魏宝玉道:“那还要看南愿不愿意割爱,你自己了不算。”
刘远山哈哈大笑,:“这个主我还是能替南做的,对吧南?”
江南微笑道:“那是自然,宝玉哥若是真看上了,别买两块,我送你两块都成,咱们俩什么关系呀?”他从魏宝玉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魏宝玉没有流露出想买的意思,按照他的性格来,是绝对不会开口征求自己意见的。
魏宝玉把翡翠放进盆中,笑着站了起来,接过江南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这子真送我两块,我还真不敢要,这样吧,既然来了,总得有所斩获,给我留上两块品质好的,价格嘛,就按照市价来,我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不是?”
江南看了看刘远山,见他微笑着头,便道:“既然宝玉哥决定了,我再不收你的钱,你也不乐意,等会儿王师傅把剩下的翡翠全掏出来后,先紧着您挑选。”
魏宝玉欣赏的看了江南一眼,竖起大拇指赞了一个:“仗义!”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又过了三个时,天色已经擦黑了,由王师傅率领的众位解石师傅剖石地速度越来越快,刘远山差人将院子里的灯光全部打开,偌大个院子,顿时灯火通明,机器齿轮的转动声,碎屑被擦开后噼里啪啦的响声渲染的整间院子里很是热闹。
切石机停止了转动,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王师傅身上,王师傅拿着一块还属于半赌料子的石头,手中的擦石机上下纷飞,半晌后,又一块硕大的翡翠呈现在大家面前。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翡翠宛若被揭开了盖头的新娘,展露出她绚烂多姿的容颜,绽放出华丽的色彩,让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赞叹。
“太漂亮了,这种等级的翡翠,老朽许久没有见到过了。”这话的是御源堂的掌柜白玉天,一位长髯及胸的老人。
“是啊,高冰种料子在市场中已经非常罕见了,根据这两年的市场行情来看,货源匮乏,促使这种高标准的料子价格节节攀升,越是等级高的料子,越是难以发现,今儿我算是开了眼了,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的交易会上,也没开出过这种品级的天然翡翠吧?”谢天华转头问刘远山道。
刘远山笑着头:“是啊,交易会现场开出来的翡翠等级不一,虽然也不乏接近冰种水平的翡翠,但是好料子确实不多,好了,料子大家都看过了,你们的意思吧。”
众人对刘远山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陈秉南建议道:“我看不如这样,加上先前剖出来的,一共是四大块翡翠,品级不一,两块杂质多一些,两块晶莹剔透,我大体上掂量了一下,总共不到110公斤的样子,远山啊,你打发人找台激光解剖仪器来,根据翡翠的品质把它们平均切成重量相等的块,然后分块来买,咱们也别讲究那些个拍卖的规矩了,天华在这儿,对每块翡翠值多少钱大体上心中有数,这样一来,最大的好处是见者有份。”
老爷子的话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纷纷赞叹老爷子见识高远,江南也认为这是最佳方案了,总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吧?按照这样的分配方法,大家都能够挑选到合适的料子,并且谁也不出别的来。
刘远山很快找来了一台激光切割仪,衡量了一下翡翠的重量,将它们平均切成了18块大一致,重量也相差无几的翡翠,然后根据品质,各自标注上了价格,其中,9块品级相对差一的料子被谢天华标为700万一块,11块高冰种翡翠标价1100万一块,对于这个价格,大家还算是比较认可的。
当然,大家的目标还是高冰种翡翠,因为这种品质的翡翠是可遇不可求的,遇上了,就没有理由放过,毕竟哪家的货源都不是很充足,市场竞争也非常激烈,钱对于这些玉石商人们来,根本就不是问题,现在的情况是,有钱未必能有高等级高品质的货源可供选择。
很快,这11块高冰种翡翠便被7家珠宝公司和个人瓜分了,其中,魏宝玉要了两块,白玉天作为长者也要了两块,反倒是夏明宇和,非常自觉的只要了一块,他们这么只是不想让江南感觉到为难。
仅是这几块高冰种翡翠,就让江南和刘远山进账了1亿2千1百万!
加上品质稍差一些的料子所卖出的6300百,一共赚得1亿8400万元,这个价格令人瞠目结舌。
转账后,众人满意的各自离去。
江南对魏宝玉:“宝玉哥,今晚我给您接风,地方挑选吧。”
魏宝玉满意的头,道:“来到浙江了,自然要好好喝一顿,不过得哥哥请你,去南城大酒店吧,听那里的海鲜做的很棒。”
江南笑着道:“您看啊,今天我挣了钱,什么都得给我次机会,宝玉哥就别跟我客气了。”
魏宝玉还想拒绝,被刘远山截住了话头,道:“行了,你们俩都别争了,今晚算我的。”
陈秉南哈哈笑着:“远山是个大财主,吃他一顿对他来那是儿科,就这么定了吧。”
众人哈哈一笑,浩浩荡荡朝南城大酒店杀去。
第98章 初到昌化
魏宝玉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席间一个劲儿的对江南和Aimee交口称赞,江南或许不清楚,但是陈秉南刘远山等人却非常明白,魏宝玉基本上不怎么称赞人的,除非他对这个人非常欣赏,才会偶尔夸赞两句,今天对江南称赞不迭,足见他对江南的欣赏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酒宴接近十钟的时候才结束。
江南本想邀请魏宝玉再找个地方喝茶醒醒酒,被他婉言谢绝了,魏宝玉听江南明天要去昌化,顿时来了兴趣,表示要一同前去,江南自是应允下来。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一钟,江南和Aimee已经确立了关系,按照江振国的意见,就不再同意Aimee一个人住在酒店了,那样不安全。
两人走进客厅的时候,江振国还没睡,正端着杯茶慢慢品尝着,见两人走进来,江振国笑了笑,道:“回来了?”
江南拉着Aimee的手走到老爸跟前,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江振国笑了笑,脸上带上了些为难的意味,道:“下午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是张秀芳想要见我一面,明天她就要被押赴省女子监狱服刑了,有些话要对我,我琢磨了一晚上,不知道这个面该见还是不该见。”
江南一听立刻急了,他在沙发上坐下,瞪起眼来道:“老爸,你可不能心软,这个面绝对不能见!你想想那个狠毒的女人对我们父子做过的事情,你不觉得寒心吗?这么多年来,我们对待她如何她心里应该有数,但是,她怎么做的?她时刻惦记着我们家的财产,想据为己有,以此来报答我们对她的恩情!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不行,我绝不同意你去见她!”
江振国见江南的斩钉截铁,也知道他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想想也是,张秀芳做的确实过分,图谋自家的财产不,还要置自己和儿子于死地,如此歹毒的女人,让人怎么能够原谅她。
但是,江振国又想,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俗话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忘就能忘记的。她提出来见自己一面,从道义上来,自己应该和她见上一面,他也想弄清楚张秀芳迫害自己的真实目的,他百结愁肠,一时间失去了主意。
“南,见见也没什么不可以吧?老爸心里有个疙瘩,也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听听她怎么,老爸也就死心了,再,她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咱们应该大度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江振国道。
“爸,你清醒一好不好?”江南有些愤怒了:“她们母子二人图谋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当时,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如果不是遇到一位好心的大伯,你儿子早就和你亡妻相会于天堂了!”
Aimee急忙握住江南的手,劝慰道:“南,你不要那么大气,江伯伯也是挂念旧情,不管张秀芳曾经做过什么错误的事情,对江伯伯而言,他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得理解江伯伯的感情,去看一下也好,见过面之后,江伯伯的心结就解开了。”
江振国了头,感激地看着Aimee微笑。
江南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瞒老爸,我前几天在刑侦支队见过张秀芳,本来不想理她,但是临走前她把我叫住了,祈求我放过她儿子,被我拒绝了,我猜想她和你见面,一定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老爸,你和她见面我不反对,但是,千万答应她的要求,张志远那货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心知肚明,若是让他脱罪了,你想想后果吧。”
Aimee道:“这样吧,明天你要去昌化没有时间,我陪江伯伯去一趟看守所,有我在江伯伯身边,你总该放心了吧?”
江南问道:“明天你妈妈不是要来吗?你哪儿有时间陪我爸?”
Aimee笑了笑,道:“她是下午的飞机落地,去看守所,一上午时间足够了。”
江南拍了拍Aimee的手,道:“辛苦老婆了。”
“去!谁是你老婆?”Aimee俏脸飞霞,娇嗔道。
江振国哈哈一笑,对两个孩子良好的感情是非常满意的。
翌日一早,江南在睡梦中醒来,感觉鼻子痒痒的,猛地睁开眼,把伏在床边拿着发梢撩拨他鼻孔的Aimee吓得“呀”了一声,江南哈哈大笑,伸手抱住了Aimee软绵绵的身子,将她拉到穿上,不由分,唇瓣压上了她殷红的双唇。
Aimee嘤咛一声,身子不禁软了下来,不大会儿便娇喘连连了,被江南一通狂吻的有些透不过起来,俏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一双手不觉间搂住了江南的脖子,炽热且积极地回应着。
江南心中感到好笑,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柔的技巧是越发的熟练了,较之刚开始时的润物细无声,现在的她已然初具狂野奔放,有一种鲜花绽放的炽热,令他感到欲罢不能。
一双大手情不自禁的撩起她的睡衣,向胸前的高耸摸去时,Aimee一下子就按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粉唇从江南的唇瓣上分开,低声嗔道:“不要。”
江南一愣,也不勉强,尴尬的笑了笑,却知道Aimee骨子里还是十分保守的,便把手抽了出来,放在鼻尖上闻了闻,一股带着淡淡清香的味道传进了鼻孔中,他道:“好香啊。”
望着江南一张无赖的脸,Aimee面红耳赤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无瑕的牙齿道:“讨厌!江大官人,赶紧起来吧,待会儿还有事儿要办呢。”
江南无赖道:“我们现在不正在办事吗?还有什么事情比正在办的事情重要啊?”
Aimee揪住他的耳朵,佯怒道:“蹬鼻子上脸,你还没完了?”
江南哈哈一笑,从床上爬了起来,色迷迷的望着Aimee,道:“真是迷人啊,风华绝代。”
“流氓!”Aimee笑骂了一句,实在拿江南没什么办法了,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把他推进了浴室,“嘭”地把门关上了:“好好洗脸吧你!”
江南无声苦笑,他听明白了Aimee这句话隐藏的含义,这是在自己不要脸呢。哥们儿招谁惹谁了?自己的老婆都不能亲热一下吗?
刘远山进门时,江南刚吃过早晚,他见江南一个人在家,就好奇的问道:“咦?江董和柔呢?”
江南请刘远山坐下,道:“柔陪我爸出门办事了,七哥,喝茶还是咖啡?”
刘远山摸着肚子道:“刚吃完早饭,茶也不喝咖啡没那爱好,没什么事的话咱们直接走吧,宝玉还在宾馆里等着呢。”
江南起身道:“也好,早去早回,今儿丈母娘要过来,晚上我还要陪她吃顿饭,估计这几天有的忙了。”
两人边话边往外走,一头钻进刘远山的猎豹,刘远山笑着道:“丈母娘来,这是好事儿啊,南,你要和柔订婚了?”
江南挠着头不好意思道:“还订什么婚啊,按照我的意思,直接结婚不就完事了吗?不过,咱了不算啊,一切得听从她母亲的意思。”
着话,车子停到了临安大酒店门前,魏宝玉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刘玉山向他招手,他跑过来,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刘远山发动车子,急速向昌化驶去。
鸡血石矿脉,位于昌化西北的浙西大峡谷源头的玉岩山。
汽车驶进昌化境内后,刘远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听后一番交谈,他把电话扣好,道:“我朋友让咱们直接五玉岩山,他在那儿等着呢。”
江南和魏宝玉便头。
车子停在玉岩山脚下后,三人从车上走下来,一位35、6岁的谢男人走上前来,微笑着向刘远山伸出手道:“七哥,这大过年的,您好兴致啊。”
刘远山朗声一笑,道:“就是趁着年底你不出去,才来找你的,怎么样?没打扰你清修吧?”
两人看起来十分熟稔。
“我那算什么清修啊?闭关还差不多。这两位是?”谢男人望着江南魏宝玉,问道。
第99章 玉岩山和鸡血石
刘远山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魏华东先生,北京来的朋友,那位年轻的是我兄弟江南,两位,这是我昌化的朋友胡凯,胡在昌化很有名气,看到这座山没有?超过百分之四十的鸡血石矿坑都是他在开采。”
胡凯笑眯眯地跟魏宝玉江南握手道:“魏先生、江先生,两位好,千万别听七哥瞎,我哪算什么名人呀?不过是做生意的罢了,欢迎两位来昌化游玩。”
魏宝玉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禁对胡凯的谦虚暗自佩服,他笑着道:“胡先生客气了,来昌化是给你添麻烦,希望你不要嫌我们打扰就好。”
胡凯笑道:“哪里,哪里?七哥的朋友就是我胡凯的朋友,大家随我来吧,咱们上山看看。”
寒暄了一番,众人准备徒步登山,倒不是这座山上不通公路,胡凯对他们前来的目的非常清楚,当时就是他蹿腾着刘远山过来投资的,人家来了,就是要看看这鸡血石矿脉到底如何,乘车上去的话,没有直观感受。
昌化鸡血石是中国特有的名贵石种,具有艳丽鲜红如鸡血般的色彩和亮晶如美玉般的光泽,被誉为“国宝”而驰名中外,是中国四大名石之一。
清乾隆年所修《浙江通志》曾记载:“昌化县产图章石,红若朱砂,亦有青紫如玳瑁,良可爱玩,近则罕得矣。”
鸡血石形成于晚侏罗纪(约一亿年前)流纹凝灰岩中,是朱砂(硫化汞HgS)在高岭石(Ko)与地开石(Di)之间不断渗染而成,摩氏硬度为2—3,比重为2.66—2.9,其成份为AI2(Si4O10)(OH)2。昌化鸡血石的天生丽质源于它是辰砂与高岭石,地开石,叶腊石等多矿物共生的集合体。辰砂是“血”的主要成分,有鲜红,大红,紫红,淡红,团快状,条带状,星状等高岭石,地开石是质地的主要成分,有白、黄、红、青、褐等色和半透明、微透明、不透明等状态、昌化鸡血石按其色泽、透明度、光泽度和硬度,分为冻地、软地、刚地硬地四大类,百余个品种。
冻地鸡血石的成分是辰砂与地开石、高岭石组成的天然集合体,硬度为2至3度,微透明至透明,强蜡状光泽。冻地鸡血石是昌化鸡血石中的名品,历来是开采的主要对象。主要品种有:牛角冻、田黄冻、肉糕冻、桃红冻、玛瑙冻、羊脂冻、玻璃冻、朱砂冻、芙蓉冻、五彩冻、银灰冻、豆青冻等鸡血石。
浙西大峡谷源头—海拔1300余米的玉岩山属天目山系,为仙霞岭山脉的北支,周围群山环抱,峻岭绵延,高山峡谷形成了独特的气候条件,当地民谣为:板桥直垄通,风雨不断踪。夏天盖棉被,十月雪花飘。在鸡血石产地,有许多有关鸡血石的传,这其中之一便是凤凰灭蝗虫,血洒玉岩山。
一行四人沿台阶拾级而上,江南便想到了南伯给他讲的这个故事,因为当时没有的太清楚,他就笑着问胡凯:“胡大哥,咱们昌化关于玉岩山的传非常多,我曾经听我的大伯给我讲过凤凰灭蝗虫,血洒玉岩山的故事,但是没有听全,您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啊?”
胡凯步子迈得很大,听了江南的话,不由停了下来,看着他挑了挑眉,笑道:“江兄弟对这个也有耳闻呐?呵呵,起来这都是老年间的故事了,你愿意听,我就给你讲讲。”
着,他把背包从宽厚的肩膀上卸了下来,掏出四瓶矿泉水递给三人,自己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扣好瓶盖后清了清嗓子,笑着继续:“传,远古时,一对美丽的凤凰在天庭翱翔时,不时听到哀怨之声,俯首一看,见蝗虫成灾,瘟疫流行,作物不长,满目荒凉,百姓愁苦。善良正义的凤凰见此情景,决意以自己的力量去消灭蝗害,驱散瘟疫,匡扶生灵。
通过努力,美好的愿望实现了,感恩的百姓,请求凤凰留下,共同沐浴晨歌与暮曲。凤凰被百姓的精诚所感动,在一座山巅——康山岭,筑起了凤凰沼栖居,不久凤凰沼周围,所有山岩,变得洁白透明,如同白玉一般,玉岩山由此得名。
玉岩山上百鸟齐鸣,玉岩山下百姓安居乐业。
但就在这时,山上来了一对强横的鸟狮,它们见到凤凰巢居在如此美丽的山头,创造如此辉煌的业绩,受到百姓的恩戴产生了忌妒之心,从而决心将凤凰赶走,占据凤凰沼。
一天,正当雌凤凰进入孵育期,雄凤外出觅食之际,偷袭凤巢,攻击雌凤凰,雌凤凰勇敢地与之博斗,凤狮之战使得玉岩山上风声鹤唳,日月无光。雄凤回巢时,雌凤凰被鸟狮啄断了一条腿,血洒玉岩山,最后,凤凰含着悲愤仍由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击败了鸟狮,含泪掩埋了被无辜践踏的凤凰蛋后腾空而去。凤凰离去,百姓痛惜万分,他们对天祈祷,请求神灵保佑正义的凤凰。百姓的诚意,凤凰的啼血,感动了天地。玉皇大帝派皇太子下凡视察实情,令地藏菩萨将凤凰血和凤凰蛋化成美丽的丹石,并赋予了块块丹石逢凶化吉,驱邪扬善,惩恶布爱的力量。
从此,玉岩山上凤凰血和凤凰蛋经过千万年的埋藏,而成了今天的稀世珍贵——鸡血石,鸡血石本应叫凤血石,这是后人在开采矿时发现它的色彩与刚宰杀的鸡血滴在玉石上相似,才习惯称作‘鸡血石’。都是美丽的传,史书上是不曾记载的,我姑且这么一,大家姑且这么一听,算是给大家增添乐子吧。”
江南笑着递给胡凯一支烟,道:“胡哥博学啊,这个故事我曾经听大伯过,但是他的就没有你的这么全面,以前只知道玉岩山和鸡血石是有故事的,没想到居然和神话扯上了边。”
“江兄弟谬赞了,这个故事流传了很久,我们当地的老百姓几乎都知道,这不算什么。”胡凯大手一挥,继续道:“其实还有很多关于玉岩山和鸡血石的传,如果把这些传编纂成册的话,估计能有这么厚一沓,讲上个三天两夜的也讲不完。”胡凯拿手比划着,侃侃而谈。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特别是魏宝玉和江南,短短的接触,他俩对胡凯的印象颇为深刻,对他的好感也在激增。
爬上一个山头,不远处就是一条鸡血石矿脉,采矿工人们一个个全副武装,正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开采作业,一名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壮汉见四人走过来,连忙笑着走过来和胡凯打招呼:“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这三位是?”
胡凯不免又是一番介绍,通过胡凯的介绍,大家知道了这个精壮汉子是胡凯的表弟于晨光,几人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刘远山道:“胡老弟,要不咱们进洞里看看吧?”
胡凯笑着伸手延客,道:“好啊,各位请!”他自己头前带路,几人跟在身后进了山洞。
第100章 探查
一行人进了山洞,江南才体会到什么叫别有洞天,这个山洞太大了,高约十米,可以并行三辆车没有一问题,
黑漆漆的山洞里,因为岩壁上安装了高瓦数的探照灯而变得一片明亮,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有一种置身在空谷的感觉。
好在山洞里十分热闹,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带着钢盔身着安全服高筒靴的矿工们手拿各式工具正在岩壁上砰砰凿着,钢盔上面的探照灯将一层层凸起的岩壁照射的一片光洁。
江南走近了一看,可以清晰地看出灰尘颗粒在矿工们面前肆意飞扬着,这些年岁不一的矿工似是浑然未觉,右手拿着铁锤,左手握住钢钎,钢钎钉在岩壁上,铁锤狠狠地砸在钢钎上,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魏宝玉也饶有兴趣的走过来,拍着江南的肩膀问道:“第一次见吗?”
江南冲他微微一笑,道:“没错,第一次见,以前知道开矿不是件简单事,却没想到竟如此复杂,这些矿工们也真够劳累的,在自然条件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工作,对身体是个极大的挑战。”
魏宝玉头,道:“是啊,如今这社会,干什么工作都不容易,到底,无非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好了,咱们俩都别发感慨了,走,去里面看看。”他拉着江南的胳膊向里面走去。
胡凯边走边介绍道:“几位,这个矿脉是前不久才发现的,如今的玉岩山不比以往了,找条矿脉非常困难,因为鸡血石也是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开一少一,特别是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开矿的成本也越来越高,钱都不值钱了,什么东西还值钱?真不好。”
众人听了他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魏宝玉深深看了胡凯一眼,越发觉得这人是个人物,简短几句话,就可以听出他是有深意的,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要和刘远山合作的意思,魏宝玉甚至能听出他语气中急切的味道来,他为什么如此着急和刘远山合作,魏宝玉不得而知,但是,这并不妨碍魏宝玉对他有了个初步的印象,这个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但是与之前见面时的感觉却大相径庭了。
魏宝玉不经意间瞥了江南一眼,却发现江南也正朝着自己看过来,眼神中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之意让魏宝玉不禁为之一笑,他头,那意思是,咱们俩看法一致。
江南也笑了,但是很含蓄,他问胡凯道:“胡大哥,这条矿脉开采多长时间了?采出过鸡血石样本没有?”
胡凯笑着道:“已经开采了将近半个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有鸡血石存在,不过我专门请专家过来看过了,据他们,出鸡血石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违心,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这条矿脉一定会出鸡血石,又如何让别人相信呢?至于那些所谓的“专家”,江南相信只要肯出钱,别请他们来探测一条矿脉,然后出具个一定能出鸡血石的报告,就算是让他们开具一个一定能出金子的证明书他们也敢开。
这人啊,一旦被钱迷惑了双眼,什么事情都肯干。
对这一,江南是有深刻体会的。
刘远山见江南魏宝玉似乎兴趣不高,就问道:“怎么了这是?对这条矿脉没信心啊?”
按理刘远山不会这么短视,也不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但他偏偏就问了,江南魏宝玉对视了一眼,同时会意的笑了起来,江南道:“矿脉怎么样现在谁都不敢,毕竟我们不是专家,不懂开采矿脉的流程,出来就贻笑大方了,至于对矿脉有没有信心,七哥,你问他。”江南指了指魏宝玉,那意思是,这儿有个行家,您问我算是问错人了。
魏宝玉哈哈一笑,并没有因为江南“出卖”了他而感到气愤,反倒是他觉得江南这么,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无条件的信任,他道:“七哥,别听这子胡,对鸡血石矿脉,我了解的也不多,咱们还是听胡老板发表高见吧。”
刘远山的眉头稍微往上翘了一下,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两人对胡凯多少有了些意见,倒不是他来昌化,就非得拉上江南两人一起投资,关键是他认为这是个机会,他不想亏待了兄弟。并且,他不认为胡凯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来昌化走这一趟。
“呵呵,好,就听胡老弟。”刘远山打了个哈哈掩饰了过去。
胡凯倒是没有从三人的语带机锋中发觉什么,他笑着:“这种事情吧,没有开采出石头来,我也不好,不过听专家的总是没错,实话我也干了不少年了,对鸡血石矿的分布情况非常了解,就拿这一片地方来吧,属于没有被开采过的地界,如果能从这片开阔地上采出鸡血石来,那就证明这片地方是有潜力可挖的,这也是我极力游七哥来投资的原因之一。”他倒是够坦白。
刘远山看看魏宝玉,又看看江南,那意思是,我没错吧?我这兄弟不会欺骗我的。
江南笑了笑,道:“七哥,你什么意思?”
刘远山道:“要不,再往里面看看吧,决定不着急下。”
江南和魏宝玉也不好别的了,但是江南本着为朋友负责的态度,咳咳,实际上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脸红,他也是为了赚钱,就姑且他本着为朋友负责的态度悄悄释放出眼中的寒气,探查起山洞里究竟存不存在鸡血石。
他也没有太大把握寒气能穿透岩壁透视进冰凉的岩石内里,但是寒气刚一接触到岩壁的时候,就像匹脱了缰绳的烈马,疯狂的向里面涌去。
寒气毫无疑问的穿破了岩壁,进入内里时明显遇到了阻碍,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江南集中精力控制着寒气,使它一层层向里面进发,由一个慢慢变成一条线,然后扩大成一个面,寒气所到之处都没有发现鸡血石的存在。江南不由有些失望了。
他采取的方式是边走边探查,因为精力太过于集中了,使得眼中的寒气很快就耗费掉了一半,眼睛也有些酸涩了,江南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他到现在还没摸索出使寒气始终处于一种充盈的状态中的方法,眼中的寒气可以用一少一,正当他想收回寒气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抹艳丽的亮红色,闯进了他的眼中。
第101章 炸矿
江南一愣神,定在当场走不动了,那抹鲜红太亮眼了,它虽然不是一整片的,但断断续续地也能融合在一起,非常鲜艳,江南禁不住看愣了,当下心神大定,知道这个矿洞里是有鸡血石的,只是想要开采出来,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最主要的是,开采工作基本上要靠老矿工精准的眼力和丰富的经验了。
江南眼睛有些酸涩,眉心处那股寒气逐渐消散了,变成了细细地一缕,突然间自动返回了眉心。他感到很困惑,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寒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并且消耗的速度很快,反而补充时,速度却慢的很,他不知道这是由于什么原因造成的,一直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却又无从入手。
魏宝玉见江南停住了脚步,便返回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南,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南一下子醒悟了过来,打了个激灵后,笑着对魏宝玉:“没事,我看这一片岩壁非常奇怪,琢磨着这里面是不是有鸡血石啊?”他站的位置正是出鸡血石的那片岩壁,岩壁上面坑坑,斑布着星星的块状物质,从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片片鱼鳞。
魏宝玉认真的看了一眼,头道:“或许你的判断是正确的,鸡血石这个东西,其实和翡翠原石也是有相同之处的,原石中鸡血渗透进去的越多,价值就越高,如果鸡血仅仅是附在表面上一层,切割机一打就没有了,那就一文不值了。你看这片岩壁,我在想,若是往里面打几个孔,安装上炸药,心操作一下如果能将之炸开,就可以清楚这条矿脉是不是有尚好的原石了,唯一不确定的是,这是矿洞,不是矿坑,一旦操作不当,就会直接将矿洞夷为平地,里面矿工的安全得不到保证。”
“如果把人全部撤出去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凯和刘远山走到了他俩跟前,这话的是胡凯,他也看出了这片岩壁的不平常之处,认为出尚好原石的可能性极大,随即便对魏宝玉道。
魏宝玉微微颔首,沉吟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对爆破技术的要求非常高,你有信心完成?”
胡凯笑道:“那没问题,我这里还是有几个技术尖子的。”胡凯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在魏宝玉面前,总是感觉到压抑,他的气场太强大了,特别是在他开口话时,让人有一种情不自禁的以他为中心的意思。
魏宝玉笑着头道:“那就抓紧时间吧,如果时间来得及,炸开后我们看看原石品质,今天就能定下来是不是要投资。”
胡凯笑的满脸桃花开,他对这个矿洞还是信心十足的,见投资有门儿了,便急忙安排人准备定爆破,魏宝玉拉着江南刘远山走出了矿洞。
炸药都是现成的,当然了,这些炸药的由来都是经过各部门审批,炸药也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明火不着,必须用**才能将之引爆,所以不用担心安全得不到保障。
为了保险起见,几人还是离矿坑远了一些,这也很好理解,人都是怕死的嘛。
胡凯安排的很快,没等多久,他便领着一名年长的矿工走了过来,矿工笑着给大家介绍了安装炸药的程序和一些基本的爆破要,听完他的介绍后,魏宝玉又详细询问了爆破后会不会使得原石被炸开从而破坏了里面鸡血的完整。
老矿工笑着道:“魏先生多虑了,我们的爆破技术是很先进的,您的这种情况是绝不会出现的。”
魏宝玉随即放下了心。
从这一上,江南看出了魏宝玉的严谨认真,心里越发对他敬佩不已了。
老矿工离去后,胡凯拿了几个望远镜过来递给几人,他道:“咱们就在这儿看吧,待会儿就会爆破,到时候方圆一公里之内是不允许站人的。”
接过望远镜,江南看了看,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矿洞的全貌。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矿洞里传来信号,是爆破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请示是不是可以进行爆破。胡凯问了一句:“周围还有没有人?”
那边在电话里:“全部遣散了,已经可以确定没有人了。”
胡凯:“那就开始吧。”
三分钟后,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天空中顿时被浓烟笼罩,变成了黑蒙蒙的一片,空气中充满了焦糊味道,让人有些恶心。少顷,等烟雾散尽后,几人才向矿洞走去。
距离矿洞近了,还是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江南一手掩着鼻子,一手忽闪着驱逐眼前的雾气,没走几步头发就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老矿工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对胡凯抱拳道:“恭喜老板了,岩壁完全被炸开了,经过我们探查,这条岩壁距离主矿脉很近,原石的质量非常之好,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原石内有鸡血石存在了。”
胡凯精神一震,大步向里面走去,边走边道:“辛苦大家了!快带我去看看。”
江南跟在他身后,脚步如飞,却没有注意到魏宝玉望向他的眼神中那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
事实证明了老矿工的没错,一块块被炸开的鸡血石原石安静地匍匐在地面上,大不一,胡凯随便捡起来一块,仔细看了眼便笑出了声。
他道:“好啊,从原石的质量上看,绝对是上乘的。七哥,怎么样,现在你放心了吧?”
刘远山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啥时候没放心过你?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切一块看看吧,要知道鸡血石和叶腊石从表皮上是分不出好坏来的。希望你能理解,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江南开始还以为刘远山今天的表现有反常,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比谁都精明,刚才不,是因为看不到鸡血石原石,有些话不好明着出口,现在见到了真货,那就另当别论了,为人之精明可见一斑。
胡凯自然清楚刘远山的担忧出自哪些方面,就拿他手上的这块原石来吧,表面上看上去血量不少,但是你很难判定这些鸡血是不是一直延伸进石头内部去,若是渗透进去了,并且渗透的越狠那么,价值自然就越高,若是只在表皮上有浅浅的一层,那就一文不值了,没有鸡血的石头不能叫鸡血石,那是叶腊石。
表面上的东西最能迷惑人的眼睛,刘远山有所担心胡凯能够理解,他笑了笑,道:“七哥的我理解,这样吧,我们矿上就有现成的解石工具,您随便挑一块,我让师傅帮忙解开就行。”
刘远山没有话,而是笑着看了看江南和魏宝玉,魏宝玉这时候反倒不言语了,而江南早已看过了,从炸开的这些石头上可以明了的清楚,个个都是鲜红一片,是鸡血石的尚品,他也不客气,径直走上前来,随便捡起一块道:“就它吧。”
胡凯接过来掂了掂分量,道:“好家伙,足有十公斤重,江老弟手劲很大呀。”他把这块原石递给了老矿工,道:“马上去把老何喊过来,让他把石头切开。”
第102章 达成合作
解石师傅老何很快就赶了过来,胡凯向他交代了任务后,他欣然应允,抱着石头走出了矿洞。
魏宝玉笑着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江南头,刘远山笑道:“走,去看看。”一行人离开矿洞。
在矿洞后面,有个搭建起来的凉亭,凉亭里摆放着解石机、擦石机等一应工具,腊月的寒气凛冽呼啸着,在山上更是奇冷无比,即使是穿着厚厚的棉服,依然阻挡不了肆虐的狂风刀子般切割着大家的皮肤。
江南紧了紧衣领,把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两只手互相搓动着,以此来增加双手的血液循环。
魏宝玉笑了笑,道:“南,太冷的话,就活动一下筋骨,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寒冷的状况。”着,他原地快速踏步,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样子十分可爱。
江南嘿嘿一笑,道:“我试试。”他学着魏宝玉的样子做了起来,效果还不错,身上果然热腾腾的了。
老何动作很麻利,接通擦石机的电源后,就开始打磨鸡血石原石的皮壳,一层皮屑很快被磨了下来,露出里面鲜红如血的纹理。
按照正常的法,鸡血石不是那种赌性很大的石头,它不像翡翠赌石跟和田赌玉,原石被切开后里面有没有翡翠或是和田玉一目了然,而鸡血石却是通过外表就能看出来,血深不深不会差很多,也就是,鸡血石赌石之所以不是大热,是因为无论它赌涨也好,赌垮也罢,价格差距都不会太大。
所以,当老何擦出红血之后,大家都没有感觉到非常兴奋。
就像眼前这块鸡血石原石,江南估计一下,多值20万左右,但如果擦涨了,价格最多增长10万,若是切垮了,血没有表面上那么鲜艳或是地子不好,跌破天也能值个16、7万,叶腊石也值不少钱呢,所以,很少有人因为赌鸡血石而一夜暴富或者是倾家荡产的。
老何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抱着原石来回观看着,道:“手感细腻,有蜡样,是块高品质的料子。”念叨了半天,他才继续工作起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老何在这块毛料中掏出了十多块团块状的鸡血石,这些鸡血石品质不一,有些血多,有些血少,地子好的也仅仅是鸡油冻,远远达不到高品质的牛角冻和田黄冻程度,血量覆盖层更是很少,但是就这样一块鸡血石原料,那价值也远远高出原石不少了。
“老板,你看怎么样?”老何手捧着鸡血石,起身走到胡凯面前,恭敬地问道。
胡凯拿起一块来看了看,笑道:“品质还算上佳,算是可以吧。”他把石头递给刘远山,道:“七哥也看看吧。”
刘远山接过来,郑重其事的看了一眼,笑道:“行,我看啊,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魏宝玉和江南,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江南倒是好,自己这兄弟绝对和自己一条心,关键是魏宝玉,他先前还有些不明白,魏宝玉为什么要横插一杠子,按理,魏宝玉对于这种钱,是看不上眼的,但是人家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不管咋,以后仰仗魏宝玉的地方还很多呢,刘远山明白,交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很多。
魏宝玉为什么要来插一脚?只有他自己知道,穿了,他是给江南面子,结识江南后,他就感觉江南不是个凡人,身上有太多谜团值得他去探索了,他料定江南是个对他今后的事业发展起决定性作用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也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准,通过跟他的接触,更加坚定了魏宝玉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把江南绑在自己的船上,要想实现这个愿望,必须得付出努力,所以,他决定要投资,要给江南创造一个好的发展环境。
“我看也行,鸡血石这个东西吧,实话我懂得不多,知道一也仅仅是如何区分它品质的优劣,既然七哥觉得可以,我完全没有问题。”魏宝玉爽快的道。
刘远山问道:“南的意见呢?”
江南道:“我听你的。”
刘远山朗声一笑,道:“好,胡老弟,你这就去拟定合同吧。”
胡凯并未着急走,而是道:“这条矿脉我的承包年限是三年,如今已经开采了将近半年了,还剩下两年半时间,七哥,魏先生,江老弟,句实话,如果不是我的资金链接不上了,我是不会开口要求大家和我一同承包的,
既然大家好了,那么我就得把话到前头,这座矿脉的承包价格是每年一个亿,三年一共三亿元,并且,机器设备、人工费用、还有一些打通关系的先期投入没有计算在里面,既然咱们要合作,我的意思是,三一三十一,平均开来,赚的钱也二一添作五,不能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失信于朋友。”
刘远山头,道:“此话有理,有道是合伙的买卖做不得,宝玉,南,我看这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摩擦,咱们既然决定了跟胡老弟合作,不妨大度一,我们三个只负责出钱,矿场的管理包括销售,都交给胡老弟去做,但是有一个前提,一旦出了好料子,必须得保证我们自己的店面首先具备营销权。”
胡凯爽快的道:“这个没问题。”
魏宝玉又添了一句:“我会派出财务人员,对鸡血石的销售状况做不定期的财务检查,胡老弟千万别多心啊,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胡凯摇摇头,笑道:“我理解,这样最好,能保证物品的销售不出现乱帐的情况。”
魏宝玉着头,没有话,但是他眼中满意的神采足以明一切。
“江老弟,你也一吧。”胡凯对江南道。
江南笑着耸耸肩,道:“我没啥可的,两位哥哥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众人皆俱笑了起来。
合同很快拟定好,分别分成了无份,大家仔细看过之后在上面签下了大名,各执一份还留有一份存档,合作意向就算是达成了。
胡凯抬手一看表,道:“呦,这都快一了,走走走,找地方吃饭去,我给三位贵客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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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面见丈母娘
中午,万泉酒店包厢里欢声笑语,胡凯给江南刘远山和魏宝玉接风,在座的也就五个人,除了胡凯这个东家以外,于晨光也在作陪。
于晨光是个性格爽朗的伙子,黝黑的面容让人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他常年在野外工作造成的,蒲扇般大的一双手上布满老茧,在酒桌上显得非常活跃,时不时讲个荤段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酒桌上没有山珍海味,大盆炖野鸡、火罐大雁、喷香的斑鸠、炸山蘑菇,红烧野猪肉、蕨菜拌粉丝让大家吃得满嘴流油。
魏宝玉不禁感叹道:“山里的东西很久没有迟到了,还是这个吃起来地道啊。”
胡凯端起酒杯道:“魏先生喜欢吃,待会儿我让人多准备一些给您带着,咱们这大山里,别的没有,吃野味倒是现成的,来,祝贺我们达成合作,干一杯。”
魏宝玉伸手拦住了他,道:“胡老弟,看你年岁比我,我叫你一声老弟没什么不妥吧?”
胡凯放下酒杯笑道:“那是自然,魏先生喊我老弟,我还觉得高攀了呢。”
“呵呵,既然你这么了,那还叫我魏先生?”魏宝玉道。
胡凯有些愣神,江南捅捅他的后腰,笑道:“还不赶紧叫哥。”
“哦,魏大哥,嘿嘿。”胡凯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喊道。
魏宝玉这才端起酒杯道:“这就对了嘛,既然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客套了,来,走一个!”
大家均端起酒杯,酒到杯干!
午饭结束时已是接近三了,胡凯要留三人住一晚上,被刘远山笑着拒接了,他指着江南道:“老弟,不是我们决绝你的好意,主要是这子的丈母娘晚上下飞机,他有公务在身。改日,改日再来就是了,合同都签了,你还怕我们不来吗?”
江南被他笑了。
胡开道:“原来如此啊,见丈母娘这种事情我可不敢给江老弟耽误了,就按照七哥的,改天咱们再聚吧。”
众人走出了酒店。
离别时,胡凯差人弄来了一堆野味,把刘远山的后备箱塞了个满满当当,谢过他后,三人启程。
赶到临安时,已是晚上六钟了。
金柔打来电话,问江南在哪儿。
江南已经回来了。
“我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我妈都到了,你现在在哪儿?”Aimee问道。
“马上到家了,你在家吗?”江南道。
Aimee嗯了一声,道:“你爸正陪着我妈聊天呢,对了,南伯也在,还有你二舅三舅两家,就等你回来了。”
江南无比迫切的想见到Aimee的母亲,脚下的油门不由就狠狠地了下去,“你这样,要不先安排个酒店吧,我直接去酒店和大家汇合。”
Aimee嗔道:“去什么酒店呀?我老妈了,就在家里吃,你别管了,家里都准备好了,对了,宝玉哥和七哥和你在一起吗?”
江南道:“是啊。”
“喊上他们一起过来吧,你爸的意思。”
“好!”江南知道,她嘴上是老爸的意思,实际上是她自己安排的,她在给自己撑面子呢,心里一阵甜蜜,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挂断电话后,江南把Aimee的意思跟两人了一下,魏宝玉和刘远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头微笑,魏宝玉道:“南,你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先回去,我和你七哥有事情要办,等会儿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江南岂能不清楚他们心里想什么,他道:“停什么停?去我家还客气啊?谁也不能带礼物,否则别怪我翻脸啊。”
刘远山苦笑着:“怎么样宝玉,我就这子是个人精吧,你心里想什么,压根儿就瞒不过他去。”
魏宝玉哈哈笑着:“是啊,这家伙就是咱们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南,我和你七哥第一次见老人家,空着手去不是那么回事,你停一下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江南拧不过他们,只好把车停下,魏宝玉和刘远山下了车,他才重新驾车离开。
Aimee母亲非常优雅,看她的模样让江南绝不会相信面前的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戴着一副金丝边半框眼镜,眼镜后面的一双美眸放射着慈祥的光,皮肤白皙,个头不高也有一米六五左右,一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平添了一番神韵。
江南站在Aimee的母亲面前稍微显得有些拘谨,他笑着微微鞠躬,道:“阿姨您好,我是江南。”
Aimee差一笑出了声,站在旁边忍俊不禁。
“呵呵,南,这几天来,我的耳朵里反复听着你的名字,都快起茧子了,脑海中也在想象着你的模样,嗯,今天一见,果然是仪表非凡,怪不得我们家柔在电话里总是夸你。”Aimee母亲拉着江南的手,笑着道。
江南有些不知所措,初一见面时的紧张却因为她几句话烟消云散,他嘿嘿一笑,道:“阿姨谬赞了,我和柔,嘿嘿……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Aimee母亲听了之后开怀的笑了起来。
Aimee闻言娇嗔的伸出手,在江南腰间扭了一下,疼的江南呲牙咧嘴。
众人都笑了起来。
“亲家母,我这个儿子,您看着还满意吧?”江振国笑着问道。
“满意,满意极了。南一看就是个好孩子,柔看人的眼光我是放心的,唉,这孩子从就命苦,能有今天的成绩,全是靠着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能找到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当妈的就放心了,我也相信南会对柔好的,亲家,依我看,既然两个孩子愿意,那就早把婚事给他们订下来吧。”Aimee母亲笑着道。
“妈,您什么呢?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嫁给他。”Aimee嗔道。
“喂,咱不带这么不负责任的,你不嫁给我,准备嫁给谁啊?当初咱们可好了的……”江南的话还没完,就被Aimee捂住了嘴。
“什么呢?”Aimee道。
一屋子人又是笑了起来。
江振国笑道:“嗯,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南柔,正好你们舅舅舅妈都在,你妈妈也有这个意思,那就按照大家的意思来吧。”
第104章 横生枝节
Aimee母亲看着江南,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听了江振国的话,老太太猛烈头,露出慈祥的微笑,道:“是啊,是啊,我也同意,既然你们俩都觉得互相合适,那就早把婚事办了吧。”
江南嘿嘿一笑,道:“我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柔……”
Aimee母亲看着她,问道:“柔啊,你的意思呢?”
Aimee俏脸微红,娇滴滴的低下头去,然后又了头,这就是表示同意了。
陈秉南乐得哈哈大笑,道:“好啊,这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我不同意!”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陈建雅气呼呼地走了过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委屈的道:“我不同意!凭什么江南哥就得娶这个女人?”她指着Aimee,怒视汹汹。
“雅,胡闹!”陈秉南呵斥道。
众人脸上都有了尴尬之色,特别是江南,他都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了,陈建雅对他的心思他明白,知道这丫头对自己动了感情,但是江南从来没想过要跟陈建雅发生什么关系,或者是产生任何交集,他一直把陈建雅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但是,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陈建雅毫不顾忌别人感受的来了这么一出,让江南伤透了脑筋,但也不知道该什么。
Aimee同样惊讶异常,她和陈建雅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也可以,对丫头的心思,她是一都不了解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江南尴尬的脸色上发现端倪,Aimee心,这个冤家,还是个多情的种子,你多情不要紧啊,别闹到家里来,这算怎么回事?
要女人不在乎男人身边有其他仰慕对象那是不可能的,就像Aimee,虽然面带笑容看着陈建雅,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却非常气愤,就像有一根刺横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卡的嗓子很难受,眼泪就有不受控制。
江南一看傻了眼,连忙走上前来,搂住Aimee柔弱的肩膀,道:“没事没事,丫头没轻没重的胡闹,你千万不要多想。”
Aimee横了他一眼,确信江南的话不是谎言,心情才放松了一,无可奈何的了头。
陈建雅根本就不给她老爸面子,依然不依不饶的掐着腰道:“我怎么胡闹了?为什么你们都站在她一边?为什么没人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我才和江南哥青梅竹马!”丫头完,蹲在地上嘤嘤而泣。
陈秉南一张老脸臊的通红一片,女儿对江南的感情,作为父亲他心知肚明,他也曾想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促成这桩婚事,但人算不如天算,江南是他从看着长起来的,他对江南的心性非常了解,通过江南对待雅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南子对雅一意思都没有,陈秉南很无奈,但无奈又能如何呢?他明白感情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
如今看着女儿心碎的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江南和Aimee的婚事既成事实了,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劝慰自己的女儿,要想开一些。
陈秉南走到陈建雅身边,慢慢将她扶起来,帮她擦干眼泪道:“孩子,你南哥就是你的亲哥,你怎么能对你南哥产生感情呢?听爸,你今后的生活是五彩斑斓的,好日子在后面呢,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不!”陈建雅吼道:“除了南哥,我谁都不爱!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在场的人都觉得尴尬异常,谁也没料想到一桩好事会演变成这种状况,江振国狠狠地瞪了江南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你干的好事!
江南很想大呼冤枉,这他妈关我什么事?我不爱她,总不能阻止她爱我吧?心里不忿,嘴上却不敢,他深知自己一掺和,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Aimee敏锐的扑捉到了江南眼神中的变化,关键时刻她挺身而出,微笑着走到陈建雅身边,道:“雅妹妹,我十分佩服你能大胆出心里的话,能勇敢的表达自己的爱,我无意想你表明什么,我也不是跟你炫耀,但请你相信我,我和你南哥是真心相爱的,妹妹,姐姐要跟你的是,有些爱其实不用嘴上出来,放在心里默默地爱不是更好吗?”
“得简单,你还不是在跟我炫耀,难道你现在不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吗?你为什么要把南哥从我手里抢走?为什么?”陈建雅声嘶力竭的喊道:“收起你假惺惺的关心吧,我不需要!我永远都不需要!!”陈建雅哭着跑了出去。
“雅,雅……”陈秉南在后面大声喊着,但陈建雅并未停止脚步,反而跑的更快了,陈秉南向众人拱拱手,道:“抱歉了各位,雅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先走一步,请各位海涵。”着,他急切地走了。
江振国不悦的望着江南,冷声道:“哼,还不赶紧去看看!”
江南一愣,随即跑了出去。
当他再次赶回来时,众人全部等在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阴沉着脸不话,江南径自走到江振国面前,轻声唤道:“爸,我回来了。”
江振国抬起头看了看他,问道:“雅找到了?”
江南了头,道:“找到了,您放心吧,她的情绪还算稳定,该谈的我也跟她谈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她居然……”
“哼!”江振国又是冷哼一声,道:“瞧瞧你干的好事!”
“爸,这事儿真不能赖我啊,我怎么能知道她会这么冲动?再了,我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你不能妄自揣测,一竿子打死我吧?”江南愤愤不平道。
“是啊姐夫,这事儿确实怨不得南,雅那丫头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这棍子无论如何都打不到南身上,你就少两句吧。”夏明宇劝解道。
第105章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江振国也知道这事情怨不得江南,完全是陈建雅那丫头的一厢情愿,当下苦笑了一声,道:“唉,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别的暂时抛开不,我就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南哥。”
夏明良笑笑:“振国,也别想得太多了,我相信这只是雅那丫头一时想不通,等她逐渐想明白了,就会知道南其实不适合她,南哥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他老是老了,但人不糊涂,什么事情能逃得出他的法眼?放心吧,他一定会和雅好好聊聊的。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别为了这插曲坏了心情,走走走,吃饭去。”
江振国笑着起身,对Aimee母亲道:“老姐姐,抱歉啊,让你见笑了。”
Aimee母亲随即笑着:“不碍的,有女孩子喜欢,明江南优秀,我们这些人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对于年轻人的情啊爱的,也经历过,能明白年轻人的心思。”她倒是宽容大度。
江南望着她,眼神中满是敬佩之色。
晚上的接风宴因为有了夏明宇的插诨打科而变得越发和谐起来,刘远山和魏宝玉的到来更是将晚宴推向了一个新**。
林纾影的目光一直在江南身上打转,丈母娘看女婿嘛,自然是越看越喜欢。弄得江南都有不好意思了。
晚宴是在接近十的时候才散的,众人尽欢离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墙上的日历牌被翻到了大年三十,这是2005年的最后一天,江南早早的被Aimee从床上拉了起来,他抱着枕头爬起来,睡眼朦胧的问道:“这么早,干嘛?”
Aimee抢过江南怀里的枕头,猛地砸到了他的头上,嗔怪的道:“还早,早你个头啊,你看看这都几了?不是好了今天要上街买东西吗?你给忘了?”
江南甩甩头,拍着脑门儿道:“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对了,家里的东西不都准备好了吗?还需要买些什么?”
Aimee翻了个白眼,道:“我的天,过年了,总得给老人买几套衣服吧?你还真是粗枝大叶。”
江南嘿嘿一笑,道:“有心了,有心了!我这就起床。”着,他拉开了被子。
Aimee娇呼一声,下意识的转过了身,俏脸一片通红。
江南低头一看,擦!内裤跑哪儿去了?此刻身上片缕不着,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他又急忙扯过了被子,抱着膀子嘿嘿嘿傻笑。
Aimee红着脸转过身来,见他一副贱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枕头就使劲丢了过去,这货丢三落四的毛病Aimee早就了解了,见他颇为无耻的样子,心里有气也不好发,这种人,你就跟他生不完的气。
叹了口气,Aimee走到壁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堆叠地整整齐齐的内裤,解恨似的扔到了江南头上:“自己穿吧,还让我伺候你吗?”完,她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大街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节日喜悦的气氛,腊月的临安天气已经很寒冷了,但是江南却不觉得冷,反而心里暖洋洋的,望着身边的俏佳人,他很知足。
Aimee被他看得面红耳热,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呀?还没看够是怎么地?”
“嘿嘿……”江南笑了笑,道:“永远也看不够,感觉跟做梦似的。”
Aimee白了他一眼,道:“有这么好的梦吗?做梦还送媳妇啊?”
江南又是嘿嘿傻笑了两声,也不反驳她,他知道自从前两天陈建雅同学大闹天宫后,Aimee心里始终有根刺,虽然她什么都不,但是并不代表着她心里就不膈应,偏偏这事儿江南还没法解释,让他什么呢?自己和陈建雅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建雅只是一厢情愿?越是解释就越解释不清,他相信Aimee能看得明白,这道伤痕,只能随着时间的前进慢慢愈合,还有,他自己也得付出努力,证明清白。
有句话怎么来着?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思,其实是最难猜测的。包括Aimee的心思,让江南感觉到异常难以捉摸。
江南大包兜地提着购买的衣物用品,很狗腿的跟在Aimee身后伺候着,从今天Aimee的表现上看,她心情无疑是不错的,这就让江南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途径一家文物商店的时候,Aimee饶有兴趣的道:“哎,进去看看呗。”
江南抬眼看了看招牌,道:“这家文物商店是临安最大也最古老的商店了,你要是有兴趣,看看倒也可以,但是,期望值别太高,这里面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真货不多,我怕你看了后大失所望。”
Aimee跨上江南的胳膊,展颜一笑道:“我知道,不是过节了吗?咱们去凑个乐,讨个好彩头,我也没指望着能在文物商店里捡到漏,走吧。”
见她兴趣盎然,江南也不忍拂了她的兴头,便笑着和她并肩走进了古玩商店。
这年头,什么东西沾上了老字号一准儿吃香,比如同仁堂、张一元、全聚德、还有茅台酒五粮液,甚至就连王致和的臭豆腐和武定府的咸菜都香飘四海,于是,有些古玩店掌柜的,为了提升品牌价值,做到利益最大化,便仿效这些老店铺的经营策略,把自己一间的店面标榜为老字号。其实,古玩行里真正称得上老店的,只能是文物商店。
因为早年间的文物商店都是国有的,属于国家企业,私人商号只能被称其为“典当行”,虽都有古玩出售,但经营性质确实天差地别。
话好多年前了,很多玩家都认为文物商店的东西俗,满眼清末民国,不屑一顾,甚至不屑于光顾,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也不敢这么看了,当初千儿八百一件的清末民国精品瓷器,搁到现在的拍卖会上,动辄十万八万,乃至好几十万上百万,让好些个当时对文物商店里的清末民国不屑一顾的老玩家悔到肠子都青了。
其实,当初的文物商店里,卖的也不都是大陆货,各地文物商店,数十年下来,库里什么都有。
俗话: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况古物堆积如山的文物商店呢。
Aimee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才决定到文物商店里走一遭的。
因为春节来临,文物商店的买卖也不是很好,值班的只有两个店员,看样子很年轻,或许是没有预料到大年三十这一天还会有客人来闲逛的缘故,一男一女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神情非常放松,那女的时不时还发出欢快的笑声。
不经意的一抬头,她看见了已经进门的Aimee江南,随即脸一红,有些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微笑着:“两位好,过来看看呀。”
第106章 文物商店也能捡漏
Aimee笑了笑,道:“过来看一看,你们大过年的也不休息呀?”
女店员望着Aimee,一时间竟有些错愕,她长这么大,不能从来没见过长相如此出众的女孩子,但气质如Aimee优秀者,着实不多见,话都有些结巴了:“哦,呵呵,那,我们本来是要休息的,这不,老板不在,去外地过年了,店里没人看着也不行,所以我俩就过来照看一下,正准备关门回家呢。”
Aimee微笑着:“原来如此啊,不打扰你们关门吧?”
这时候,那伙子店员也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没关系的,两位客人尽管看就是了,大不了我们晚一走。”
Aimee便头,拉着江南转悠起来。
江南低声道:“哎,你在文物商店里能捡到漏吗?”
Aimee笑着:“我曾经听首都博物馆的一位老师过一段往事,讲给你听听吧。”
“好啊。”江南来了兴致。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位老师到某地将书画课,到的那天是星期天,没事自己去逛街,走进当地的文物商店,一眼便瞧见了墙上挂着好些字画,注明的是老仿品,价格自然不高。先生随即动了心思,细细品味着,竟在里面发现了两间珍宝,一件是绢本徵明大幅山水,另一件是恽寿平花卉册页。
要不换了别人,一准儿不声不响的花钱买下来,悄无声息地捡个大漏儿,可老先生严守文博系统规定,专业工作人员不得私购文物,包括老字画。老先生叫来工作人员,对他们:‘这两件东西好像是真的,是不是先摘回去再鉴定一下?’
工作人员不敢自作主张,把商店经理找来,让老先生直接跟他。这位经理叼着烟,还没听老先生讲完,便斜着眼睛道:‘这话可不是就算的,你见过几幅画,就来这断真伪?你当我们标仿品是瞎讲的,这不是写着仿什么什么意么?’
老先生张着嘴,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后来,这两幅书画大作,经一些老专家再审,被认定是真迹无疑,随即重新收回库里保存,避免了把真当假的悲剧。这件事给了我一个启示,文物商店里也能捡漏,至于能不能捡到,就看你眼力如何了。”
江南头,道:“我明白了,从那以后,凡是逛文物商店,你都睁大了眼睛四处踅摸,生怕有漏没捡着。”
Aimee巧笑倩兮,道:“为什么这么?”
“瞧你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吧,跟黑夜里孤行的狼一般,闪着璀璨的光芒。”江南调侃了她一句。
把Aimee得花枝乱颤笑成一片:“你呀,什么时候能正经儿?”Aimee青葱般的玉指轻轻在江南头上,含娇带嗔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江南嘿嘿一笑,目光中满是柔情。
他悄悄释放出眉心中的寒气,寒气一出,顿时将这间不大的文物商店笼罩起来,充盈的器灵疯狂的涌进了他的眉心,这种美妙滋味儿好久没有体验到了,江南竟一时失了神。
好像有一种东西牵动着寒气一般,引领着江南走到一节柜台前,他低头一看,一个烟嘴下压着个片状玉人,虽站在高处往下面俯瞰只能看见这玉人的半个身子,可那隐约的舞姿和苍苍玉色,让江南感觉这是一块高古玉。
并且,江南感觉到这个玉人和自己眉心处的寒气有什么渊源一般,仿佛天生就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灵气,这让他倍感欢欣,他想,如果这个玉人是自带灵气的话,就可以给我提供源源不断的补充了,想到这里,他马上请店员拿出来看看。
女店员微笑着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心翼翼的打开了柜台的玻璃门。
玉人一露面,就现出掩饰不住的精彩。
自古“妙舞起齐赵”,的是,战国秦汉时期,齐、赵两地女子以善舞名闻天下,时有“齐之美姜,赵之倡女,既修婉而多宜,尤婵娟而工舞”的描述。
江南手中这位细腰长袖、风姿绰约的玉舞人,正是齐赵天仙丽人的舞姿倩影。
他问女店员道:“请问这个东西多少钱?”
女店员似乎对这个玉舞人很看不上一般,撇了撇嘴,道:“就这么个跳舞的人儿,把你迷得丢了魂儿一样,有那么神奇么?”
听了她的一番话,江南愣住了,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这傻妞儿居然不知道这个玉舞人的价值,江南很想开怀大笑,Aimee的确实没错,文物商店里也能捡漏,不过,若是这傻妞儿的想法被她老板知道了,江南很怀疑那位老板会不会一口血喷出来活活气死。
江南轻轻摇了摇头,道:“倒是也没差特别的,就是看着人儿的动作非常优雅,我挺喜欢。”
Aimee在旁边差一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背过脸去掩饰住了想要发笑的表情,江南看得出来,其实她掩饰的很辛苦。
咳嗽了两声,江南问道:“到底多少钱啊?”
女店员有些犹豫不定,她看了眼男店员,令她失望的是,那男的一样一表情都没有,甚至还有木然,耸耸肩那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女店员咬着樱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道:“5000块!”
“什么?!”江南只当自己耳朵坏掉了,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女店员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傻掉了,她踌躇着:“5、5000啊,贵了还是便宜了?先生,您如果觉得贵了的话,您可以还价啊。”
江南简直哭笑不得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呢。
Aimee笑道:“妹妹,你在这家店里工作多久了?”
女店员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问道:“姐姐问这个,和买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Aimee笑了,这个问题很白痴,但是从另一方面明了这个女店员的单纯,她道:“当然有关系了,看你的样子就像来的时间不长,不然的话,你不可能连这些物品的价格都不清楚。”
女店员被Aimee的脸都红了,她嗫喏道:“是,被你看出来了,呵呵,其实我是因为年前没有多少工作可做,才被老板临时找来看店的。”
“我亲爱的,咱就别逗人家了,买下来早回家吧,快11了都。”江南道。
“大哥,看着您确实喜欢这个物件,您随便开个价吧。”女店员微笑着。
让她这么一,江南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几乎没怎么还价,丢下4000块钱,问道:“行吧?”
女店员似乎不敢相信似的连连头道:“行,行!已经够多了。”
江南像是害怕她反悔似的,一把抓起玉舞人,拉着Aimee的胳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第107章 镇店之宝
Aimee一把甩掉了被江南拉着的手,嗔道:“干嘛走的这么急?”
江南笑着道:“4000块钱买了个玉舞人,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啊,不快走还傻等着吗?”
Aimee翻了翻白眼,斥道:“瞧你那得瑟样,一个玉舞人就把你美成这样了?你丢不丢人啊?”
“丢人?哇哈哈哈,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知道这玉舞人是哪个朝代的吗?知道它值多少钱吗?也就是遇上了个不知道真实价格的店员,换成他们老板,别4000块,40万都不卖你。”江南得意的道。
“哦?你倒是,这玉舞人值多少钱?”Aimee歪着脑袋问道。
江南笑着伸出一个巴掌,来回晃了晃,道:“这个数。”
Aimee惊讶地瞪大了眼:“500万?”
江南笑而不语,使劲了头:“只多不少。”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社会?”Aimee惊叹道。
“行了,你就别感叹了,战国时期的玉舞人,这个价格不算高。”
“你是,这个人儿是战国时期的?”Aimee一脸怀疑的问道。
走到车前,江南拉开了车门,两人钻了进去,他启动发动机,了下油门,车子稳稳地向前开去。
“是啊,典型的战国时期的物件,后世虽有仿造,但绝对仿不出这种天然的效果来,所以我才敢,500万,现在吆喝出去,过不了一个时,就有人抢破头来找我拿。”江南洋洋自得道。
“给我看看。”Aimee一探身,从后座上拿过来江南的手包,把玉舞人翻出来仔细观看着,越看越爱不释手,她眼珠子一转悠,笑眯眯的对江南道:“哎,商量个事行不?”
江南一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好心,笑着道:“你想要啊?”
Aimee搂着江南的脖子“啵”地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称赞道:“真聪明!”
“开着车呢,你不怕出事呀。”江南哭笑不得,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转头道。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讨厌!行不行的给句话吧。”Aimee娇嗔道。
江南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道:“你都开口了,不行也得行呀。不过先好,你得先让我好好琢磨琢磨,我玩个两三天后再给你。对了,你要它干嘛?”
Aimee微笑着:“当镇店之宝啊,金钻世家的装修工程马上就要结束了,过了年差不多就能开业,我老早就琢磨着,请个什么物件作为镇店之宝,正好赶上你淘来了这么个宝贝,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算是自己人吧?”
“什么叫算是,压根就是自己人!”江南纠正道。
Aimee开心的笑了起来,郑而重之地把玉舞人放进了江南的手包里。
江南想起了一件事情,随即问道:“那啥,货源准备的怎么样了?”
Aimee蹙了蹙眉头,道:“翡翠黄金方面倒是没有问题了,就是钻石产品,到现在还没有建立进货渠道,还有,翡翠饰品虽然能购买现货,但是,总不如自己的原料自己加工价格便宜,还得囤积一批毛料才行。”她最近一直在忙着这件事情,建立进货渠道,和供货商签订供货合同,招聘人员、店长、经理等,甚至连门面装修和办公室装修都由她亲自盯着,可以忙的焦头烂额。
江南倒不是不肯帮忙,他是帮不上忙,几次都想去搭把手,都被Aimee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还跟他,你忙帮不了多少也就算了,求求您千万别添乱。弄得江南颇有些臊得慌。
看着Aimee日渐消瘦的脸庞,他也真心疼,但从她那焕发着荣光的笑容上,他又为Aimee重拾自信感到由衷的高兴,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时萦绕在他的心头,既甜蜜又无奈。
听Aimee起了货源的事情,到让江南想起了刘远山的话,他道:“听七哥,过了年三月份平洲国际玉石交易大会就要开幕了,翡翠毛料的货源问题,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准备我七哥宝玉哥一起去一趟平洲,应该能淘到不少好料子,若是还不充足的话,那就去一趟云南腾冲,但是钻石的进货渠道我就没办法帮你了,要不我问问宝玉哥,看看他有没有关系帮你一下?”
Aimee愁眉苦脸道:“总是麻烦魏先生,怕不太好吧?”
江南笑着道:“没关系的,相信宝玉哥会很乐意帮忙的,这事你别管了,我跟他谈吧。”
Aimee便头,同意了江南的意见。
江南又问道:“最近几天,**那货没过来捣乱吧?”
Aimee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嗤了一声,道:“他倒是想,但他敢吗?江南,我派人打听过了,明光珠宝的后台,就是香港吴家,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还想找人打听一下吴家在内地的生意主要由谁来打理呢,没想到**这货居然自己就现身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忍到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你放心,这个仇,我替你报!”江南咬牙切齿的道。
Aimee眼含泪花,紧紧握住了江南的手,用力了头。
车子飞驰在宽阔的人民大道上,二十分钟后,在家门口停了下来。
两人走下车来锁好门,相拥着向客厅里走去。
已经快到中午十二了,客厅里坐满了人,今年过年,江家非常热闹,好几年没在一起过个团圆年的夏老二、夏老三两家人都集聚在江家,就连身子骨不好的夏家老大夏明方都被江振国安排人接了过来。
江南见到大舅神态安详的坐在椅子上,颇有些激动的走上前来,拉着老头的手道:“大舅,您也过来了呀?我可太想您了。”
夏明方朗声一笑,望着江南不断头,道:“南啊,大舅也想你啊,这几年大舅身体不行了,一直就不敢出门,你个兔崽子就连你舅舅的家门都不登了,大舅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江南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红着脸道:“哪有?我这不是……”
夏明方抬手打断了江南的话,他脸色一肃,正容道:“别了,先前你二舅舅都还瞒着我,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吗?看不清楚大家的脸色?我还没有糊涂到不识好歹的地步!孩子,你好,你很好!给江家夏家争了口气,大舅很高兴啊!”着,夏明方剧烈地咳嗽起来。
PS:第二章还在写,写完后立刻上传。
第108章 锦绣山川
江南赶忙轻轻拍打着夏明方的后背,帮他舒缓着激动地情绪,Aimee端着一杯水轻轻走过来,恭敬地递到夏明方的手上,细声道:“大舅,喝水。”
夏明方接过水杯,咳嗽略微轻了一些,脸色虽然有些白,但精神明显好多了,他笑眯眯的望着Aimee,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启声道:“你是柔吧?”
Aimee微笑着了头,道:“是的,大舅,我是柔,您要注意身体呀。”她委婉的劝了一句。
夏明方笑着道:“好孩子,有劳你挂心了,不妨事,大舅的身子骨大舅知道。”
Aimee便微笑着轻轻头。
十二的钟声敲响以后,夏明宇招呼着大家入席,众人围桌而坐,欢声笑语中这顿大年三十的团圆饭算是正式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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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的脚步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大年初一到初三,江南几乎没有闲下来,走亲访友的拜年,好不容易挨到初四这天,刚消停下来的江南便接到了魏宝玉打开的电话。
魏宝玉在电话中,年也过完了,老爷子思乡心切,准备回北京去,期望在走之前见见江南。
这让江南有些汗颜了,做晚辈的,理应主动前去看望老爷子,这一过年,忙的就把这事往到了脑后,听了魏宝玉的话,他忙道:“宝玉哥,你看我这晚辈当的,不管怎么我都得去看望老爷子,让您专门打电话过来,兄弟羞愧啊,这样吧,您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就过去。”
魏宝玉哈哈一笑,道:“知道你最近忙,是老爷子不让打扰你的,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你抓紧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谈。”
江南笑道:“行啊,我这就过去。”
正好Aimee走了过来,见江南急匆匆的穿着风衣,便问道:“你又要干嘛去?”
江南笑道:“不是我要干嘛去,而是我们俩都要出去,赶紧的换衣服去吧,魏老爷子要回北京了,我一直没去看望一下老人家呢,刚刚宝玉哥打电话过来了,老爷子要见我。”
Aimee呀了一声,急忙向楼上跑去,边跑边:“你不提醒,我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南的手机发出了两声“滴滴”地鸣叫,他拿起来一看,是魏宝玉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老爷子疗养的地,江南心中一凛,这锦绣山川疗养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进去的,据他所知,老爷子的居所,曾经接待过无数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前来疗养放松,江南心中起了疑,莫非魏老爷子出身不凡吗?
正想着,Aimee像只蝴蝶般翩然而至,她今天打扮的格外庄重,长长的头发做了个发髻盘在脑后,用一根簪子横穿进去,脸上没有一妆容痕迹,素面朝天,只是稍微擦了唇彩,朴素自然,白色高领毛衣白色风衣搭配米黄色休闲裤,典雅中不失活泼,足蹬一双白色坡跟皮鞋,显得整个人更加高挑。
“怎么样?还行吧?”Aimee转了个身,笑着问道。
江南托着下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道:“嘿嘿,真恨不得一口吃了你,喜洋洋,你的灰太狼哥哥来了。”罢,他作势就要往前扑。
Aimee咯咯娇笑着,也不躲,被江南一把抱个正着,埋头在江南宽阔的胸腹上撒着娇,嗯,有些肆无忌惮。
一声猛烈地咳嗽声响了起来,江南抬头一看,自己老爹从楼上走了下来,正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连忙尴尬一笑,将缠绕在Aimee柔软腰肢上的手松开了。
Aimee脸红心跳,羞涩的无以复加。
江振国也禁不住老脸一红,笑着打哈哈道:“准备出去啊?”
江南道:“是啊,去看望魏老爷子。”
江振国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道:“那就快去吧,早去早回。”
听了老爸的话,江南如蒙大赦,拉着Aimee的手,快步走出了客厅。
“这臭子,典型的大公鸡尾巴撅,娶了媳妇忘了爹。”江振国无奈的笑了起来。
可惜这句牢骚话江南没听到,不然他一定会一蹦三尺高,和自己的老爸据理力争。此刻他正开着车,向锦绣山川疗养院进发。
约莫半个时后,车子顺利的停在了锦绣山川门口。
门口的警卫见一辆地方号牌车辆行驶了过来,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将车子挡了下来,板着脸问道:“干什么的?没看见这里写着吗?军事重地,禁止前行!赶紧离开!”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江南落下车窗,笑着对他道:“这位同志,我们是来看望长辈的,魏老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麻烦你通报一声吧。”
“什么魏老先生?没有没有,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年轻的警卫倒是尽职尽责,一客气都不讲,直接下命令让江南滚蛋,看他那张板得跟八万一样的脸,江南估计再不走估计他都能直接掏枪。
嘿嘿一笑,江南道:“这样吧,我给里面的人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行不行?你稍等一会儿。”
警卫狐疑的望着江南,听江南那意思,还真是来看人的,这就让他有些摸不准情况了,想了想,他道:“打电话可以,不过你得把车停到旁边去,别挡着路影响别人通行。”
江南道:“好,谢谢了。”完,他挂上倒档,将车停在了门口不远处。
魏宝玉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不来的话,江南是进不来的,一溜跑使得魏宝玉一身的赘肉晃晃悠悠的,样子颇为滑稽。
“南,不好意思啦,你看我把这事儿办的。”魏宝玉笑着道,他拉开车门钻了进来,见Aimee也在,又:“弟妹也过来了,辛苦辛苦!”
两人连忙跟魏宝玉问好。
警卫员一看,魏宝玉上了江南的车,便不再犹豫,直接给放了行。
“宝玉哥,敢情你这张脸就是通行证啊,早知道我就让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了。”江南调侃道。
魏宝玉哈哈大笑,指着江南道:“你子,净拿你宝玉哥开涮。”
江南笑了笑,脸色有严肃起来,道:“哥,您跟我实话,老爷子究竟怎么个来头啊?据我所知,能住进这里的,可全是这个啊!”他竖起了大拇指。
第109章 魏老爷子
魏宝玉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之前不是不告诉你,是因为老爷子的身份保密性太高,我也有所顾忌。”
“理解!现在可以了吧?”江南笑眯眯问道。
魏宝玉边走边:“越战时期,老爷子率领的58集团军跨过鸭绿江执行登越作战任务,取得大捷,58集团军一战扬名,老爷子就是他们的统帅,这么你明白了吧?”
江南一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我的天,我想过老爷子有来头,没想过他居然来头那么大,怪不得能住到这里来呀。”
“呵呵,江南,你是在老朽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进了江南的耳朵里。
江南循声望去,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梧桐树底下,身边两名身着戎装的军人保护在侧,一名医生不离左右观察着老爷子的一举一动,老人家一米八的大高个,脸如轮盘,轮廓分明,一双寿眉已经花白,高挺的鼻梁,嘴唇微微上翘,穿着老式绿军装足蹬老头鞋,声如洪钟,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虎老雄风在!
这是江南最直观的感受。
他赶忙向前快走两步,在老人身前站定,恭敬地鞠了一躬,微笑着道:“魏老,我是江南,刚才的不敬之言让您见笑了,请您责罚子吧。”
魏定坤朗声一笑,慈爱的眼光望向江南,伸手虚抬一下,展颜道:“甭跟我老头子如此客气,喊魏伯伯就成,我有那么老吗?”
这句话倒是让江南觉得不好意思了,在他印象中,老一辈的英雄都是威严肃穆的,甚至都不怎么讲理,对于看不惯的事情,一向直言不讳,甚至发脾气就发脾气,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初见魏老,却颠覆了江南之前的想法,这老头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慈祥,丝毫没有一大领导的架子,要知道按照他的资历来,那可是享受副国级待遇的资深老前辈,年过八旬了都,依然能做到古波不惊,风淡云轻,明他老人家的心境早已经不是外界俗事所能干扰到的了。
江南对此非常佩服,他笑着道:“魏伯伯的是,您精神矍铄,子错话了。”
魏定坤又是哈哈一笑,伸出手指着江南道:“你子,怪不得华东你就是个猴儿精,我这一看,果然是蛮机灵的。”他把目光转向Aimee,问道:“这位丫头是?”
江南还没话,Aimee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展颜笑道:“魏伯伯您好,我是金柔,江南的未婚妻。”现在“未婚妻”这个称呼可以用的名正言顺了,两家家长都见过面了嘛,也都认可这门亲事,由“女朋友”升级为“未婚妻”,这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魏定坤颔首微笑道:“好啊,是个好姑娘,好!”他只是好,也不知道究竟好到哪里?
旁边的医生善意的提醒道:“魏老,您该休息了,站的时间太长,对您的身体没有好处。”
魏定坤一凝眉,有些不悦的道:“我的身子骨如何我心里清楚,啰嗦什么?你先退下吧。”
医生讪讪一笑,却也知道魏老爷子一辈子了,从来都是一不二,只能拿眼角余光瞥着魏宝玉,期望他能够劝解一下老爷子。
魏宝玉耸耸肩摊摊手,那意思是爱莫能助,医生苦笑一声,怏怏退到了后面不敢话了。
江南把医生的动作表情全看进了眼里,笑着对魏定坤道:“魏伯伯,作为客人,您能不能老让我在这梧桐树底下呆着吧?这不是待客之道啊。”
魏定坤先是一愣,接着开怀大笑起来,“你猴精吧,果然名不虚传,行,老头子知道你的心意了,走!扶着我里面叙话。”
江南赶忙答应一声,给Aimee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人的胳膊,向屋里走去。
锦绣山川疗养院是本省设施最齐全、医疗水准最先进的综合性疗养机构,隶属于军区直接管理。走进客厅,江南被屋里的陈设吸引住了目光,整间屋子足有160平米,一水儿的家具全是梨木的,古色古香,韵味十足,光可鉴人的木地板踩上去发不出一丝声响,客厅正中央一圈联邦椅亮的能照出人影来,江南悄悄释放出眉心中的寒气,一丝晶亮的气息透过椅背进入其中,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梨木居然是黄花梨。
要知道,有句谚语的好,十檀九空心!花梨纹紫檀木生长在大陆,雨水不够充足,木心空洞较多,所以花梨纹紫檀木很少见有大材,也就不容易被雕刻成大件儿的家具,像摆放在客厅里这种成套的黄花梨座椅,更是罕见。
据江南了解到的市场价格,黄花梨木从一斤200元到2万元不等!一般的碎料都在200左右一斤,可以拿来加工佛珠,可以做家具的料,平均价格都在3500以上!大的板料,一般都是上万一斤!正宗海南黄花梨按照当前的市场价来看,直径7—10厘米的料,价格在1200—2000元/市斤,直径10—13厘米的中料2800—4000元/斤,直径13—20厘米的中料价格在4500—5800元/斤,超过20厘米至30厘米口径圆材以及长板材则可达到6000—8000元/斤,甚至上万元一斤!可谓一木一价!
这的可仅仅是板材的价格啊,加上制造费用等杂七杂八的花费,一套成品家具,少数也得几十万!
按照江南的所学,不难看出,这间客厅里的黄花梨木座椅,还是老物件,因为透过梨木表面,寒气敏锐的和内里的器灵接触上并融为一体了,器灵呈淡黄色,按照他积累的经验来,淡黄色——明黄色的器灵,物件的年份一般在明代——清代初期。
江南真正的感到惊讶了,额地娘嘞!单单是这套家具,就值老鼻子钱了!
魏定坤笑眯眯的看着呆滞状态中的江南,抬手一指椅子,道:“傻愣着干嘛呢?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