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怪》 第1页 [恐怖灵异] 《书怪》作者:西夜【完结】 序 再次突然醒来,莫名其妙的醒来,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迴荡已久,甚至开始俘虏着听觉:写出来吧,是该写出来的时候了 …… 这是一段奇异的经歷,奇异到每个人都会遇到却始终没多少人注意到过: 有没有在无人无风的教室,却莫名听到哗啦、哗啦翻书的声音…… 有没有见过,自己珍藏多年的书突然消失了几天又重新出现? 在深夜,会不会发现白天读的书会多出一个目录或者,怎么翻就停留在那一页? 看到过书也会张开嘴巴大笑?看到过书也会因为犹豫而沉默紧闭?或因看到一本从未看过的书突然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有没有,在看书的时候,恍惚间纸业里面倒影出一张模煳的脸——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歷史上为什么如此多的焚书?为什么一本古书的价值往往要比那些金银珠宝更珍贵? 这些书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们还未曾知道的秘密? 书怪,让读书的我们,对书有一种全新的认识…… 第一章 现实一 很早就想对父亲说出这件事—虽然并不是好事。 今天的阳光也不好,天空时不时飘来的云朵不是挡住了太阳就是半掩着它,散射出来的漫无目的光线让整个空间都有着说不出的憋闷。虽没有阴天让人压抑,却给四周平添了一份烦躁。哎,不管怎么说,是最后下决定的日子了…… 鼓起最大的勇气,我拨通了远在千里外父亲的电话,听着那边嘟……嘟……的提示,突然心里甚至想就此挂断,永远让这想法成为一个自己心中的秘密——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手指还是迟迟未能落下。 “喂,西夜,有什么事?”电话那头还是被接通了,爸爸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便传到耳旁,刚才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如同泄气的皮球,此刻,说还是不说?喉咙如同有个气囊塞子塞住一般,嗯嗯,哦……就是说不出想表达的话来,而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唿吸也变得有些七上八下。 “你生病了?”爸爸那边的声音有些惶恐,我的一切都让他敏锐的觉察到,甚至于是在电话中。自从大一发生那件事儿之后,父亲对我就多了一份担心,毕竟他知道我的好奇心还是太重。在现如今,好奇心重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爸,我,没病,我,……不想读了!” 说话的同时,大脑也在同一时刻白化掉一般,这就是寒窗苦读十二年换来的结果,这就是父亲骄傲地送我去读书的结果。对,理想,那时理想,如今,被自己亲手抛弃、扔掉。这意味着什么?二十年的人生在这刻被自己完全否定,不光是自己,而且也包括那么多看着我长大的亲人,是他们培养着我,我的放弃,也意味着对他们过去的否定。 接着是长长的沉默,我、还有爸爸,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四周有不断走过嬉闹着的学生,校园里并不宁静,人声、广播声纠集在一起,而却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此刻爸爸的矛盾,几十年的父子情足够让我们之间有无言的交流,我的做法,明显是让爸爸的心往凉水里放,明显是往他的伤口撒盐。 良久的等待之后,他却说出这样一句话,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路是自己走的,你已经成年,如果做出一个决定,我不会提反对意见,只希望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趁你拿出最后的行动前,多去图书馆走走,如果你觉得活着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意义,那就多看看书吧,书不会和人争吵,书是安静的老师。试试我说的,这也是爸爸唯一的意见。你年龄还小,注意照顾好自己。”喏,这就是我大四生活的开始,就是这样的开始,毫无惊天动地可言,平凡的如同一只小蚂蚁,而且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第二章 现实二 开学前心情就突然变得很糟,不知道什么原因,甚至连西月、宿舍里的任何人都不想见到,当然更不愿意看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自己陷入一种很茫然的状态之外,也让自己失去了往日的一切。爸爸的建议是个可以让我接受的解决方法,那么,不如就去试试吧。 有这样想法的同时,自己还在积极联繫着校外的工作,“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两条至理名言中,我还是选择了前者。对,已经有马上要踏入社会之门的感觉,这也就叫做一夜之间突然成熟?似乎是。 图书馆中,不知道是刚开学抑或是学校在扩建的原因,里面的人不多,恰恰这正合我意,甚至此时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得了自闭症?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另外,我专拣那些生僻的看书区,比如什么化学物理之类让人看名字就冷场的那些图书区,也因为如此,往往一大片的书架中就自己一个人在不紧不慢游走着,图书馆有专门让人读书的桌椅,走的烦,就会去歇歇脚,而这些设施成了我睡觉的绝佳之地。 再次让父亲失望,在心中感到悲哀的同时,我并不能控制自己的瞌睡虫,也或者,那瞌睡虫本就是这些环境给唤醒的。 每天,实在是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跑到图书馆去,每次在门口进入前仰望图书馆,威严、庄重的图书馆总会给心里送去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然后、进入,在一排排书架中穿梭,却不是为了看书,纯是为了不被人打扰、纯是为了打发时间。试想你走在一条两旁都是书架的小径上,孤独地一直走个半小时,陪伴你的只有书,那是什么感觉?
第2页 有一天,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有些沉,似乎昨天晚上着了风寒,心情比平时略差,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看看时间,九点整,索性就翻起身往图书馆走去,宿舍其他几个人也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想必他们多数认为西夜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倒也都彼此没有提过任何问题,几个人生活还如同从前——除了话少了一些之外,我们之间也还是一样的默契。 开始又一次在书架中漫无目的地穿梭着,手今天不自觉地擦过一排排书架,这样让自己觉得身体还没有麻木到没有知觉的程度。当书没有排放齐整,手滑在上面就有了上楼梯的感觉——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没有享受太久,在转过一排书架的时候,手指突然一疼,传来的神经紧张让手不由得抓住了书架,几乎是同时,耳朵分明听到一本书掉落的声音,“扑~”就是这种极轻微的声音,像一块厚布片掉落在了地上,除了自己,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稍稍定了定心神,把手送到眼前一看,食指上一抹红星,居然划破了,纸张果然还是兇器啊。 当时只是稍微转头往后瞟了一眼,感觉上掉落的是貌似很一般的书,而且好像很破的样子,已经是快要关门的时间,没有去捡,最起码我还不算是个好学生,特别是现在。继续往前晃悠,最后,脚步停在了那些为了让同学看书而设置的桌椅旁,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同学,怎么又睡了,不看书吗?”恍惚间,一个大叔模样的人拍醒了我,他是这里的管理员吧? 本打算起身闪人,想想既然人家问话呢,也怎么说给回一句的。 “找不到书,好书都死了。”冷生生吐出这样一句话,全然不顾自己是在图书馆。 “那你一定是喜欢听故事了?”大叔头上带着宽边帽延的帽子,这让我只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唇,却无法看到他的眼睛,他也没有因为我刚才说的话而不高兴,相反话题一转问出这样的问题。 “故事?什么故事?”好奇心果然又上来了,“鬼故事,而且是和书关的。”他的话说的很慢,而且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好像是很久以前的声音,同时,图书馆的窗帘莫名其妙地被风吹的飘起来,四周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霉味,当然,这肯定只是个巧合,起码现在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吊我胃口,但是很明显,我上钩了,随着他的声音,随着他讲故事…… 第三章 书引 “这是一段很少为人所知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如今,只有那么一个孤独的身影,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身影,那些泛黄的记忆,都让人觉察到歷史的厚重还有故事的沧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走过,右边的豆腐摊位,人们熙熙攘攘,左边的书摊旁,门可罗雀。 “大叔开始讲起来,那声音似乎如磁石,不觉中让人难以自拔,当然,不排除是他所讲的故事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二十世纪某年六月三十号,东城,**大学图书馆,带着高度近视镜的一位学生助理正忙碌着把刚到的一批图书上架,这是五楼的小说区,当初竞聘到五楼,就是因为他非常喜好小说的缘故。 学校的图书馆地下室,这学期临时放置了一批化学学院存放的实验材料,也可能本身质量有问题,也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就那么一瞬间熊熊大火便像捆金绳一般把图书馆缠绕起来,浓烈的烟不久扶摇直上,火苗更是疯狂窜出楼体,张牙舞爪地在楼身徘徊。当五楼的学生助理发现起火的时候,等待他的,便只有火舌死神的降临。 “啊咳咳咳……~”那大叔讲到这里,不经意连续咳嗽了几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我敢说就连自己的感冒病毒就被那几声咳嗽吓死不止一百。 “不好意思,身体不是太好。”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只黑手帕抿了抿嘴角,然后继续,“人在原始本能的驱使下开始逃生,他没有忘记那些陪伴了自己度过青春年华的书,一车、两车,只见到他拼命地用那种运书的小车推着书朝窗户旁跑,然后,隔着窗户往外仍,直到火苗完全罩住了整个五楼的时候,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刚刚翻看的小说。 那死亡的一刻,他决然跃出窗户,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能够留下更多的书,死亡并没有在他坠地的一刻马上降临,散落的书围绕着他,就如同葬礼上的花环,他的头髮已经烧焦,身上的衣服还在燃着火苗,手里的书皮也烧黑了,从手里脱落在旁边。 三三两两围观的人群,除了恐惧的眼神,没有走上前来伸出帮忙的手,临死,他下了个诅咒,死后将自己的灵魂附着在手中的书里,他要为那些葬送在火海中的书祭奠——以人之命。 “哎!无语啊……当灾难发生、除了一个尸体,和散落在周围的几十本书外,所有的一切忽然化为乌有……”他讲到这里噶然而止,我则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当中,直到他那一声长长的哀嘆,让自己总算知道,这只是故事。 “就这么多?不可能把?”我追问着, “当然,这只是个引子而已,如果你想看,我这里有书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这次彻底被他打败,我承认自己已经被那个故事缠住。
第3页 “咳咳吖~咳~咳”他低头转身向书架丛走去,空气中再次传来那股厚重的霉味,对,就是书发霉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本书缓步走过来,从这里看到那书似乎只是团模煳的影子,和他的手臂连在一起,是灯光的原因吗?还是感冒自己的眼睛有些眼花?总之,当时除了觉得有些飘,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过。 “看完记得给我还回来。”他把书置到我胸前,不忘提醒。 “不需要图书证?”我问, “咳咳咳咳~”他又开始咳嗽起来,沖我摇了摇手, “你,是这儿的管理员吗?”见他直起身子,气息也喘匀了,便再次追问起来。 “同学啊,有些可知可不知的东西,就不要让它占用你过多的精力,把注意力放在你的书上更好。” 他的话算是一种提醒? 木然看向手中的书,目光落在书上的一瞬,扉页那一丝血红引起了眼球的注意,突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哦,难道说是今天从书架上掉落的那本?再次把眼睛的目光移动到大叔的脸上,可依然,只能看到他微微上仰的嘴角。 窗帘又被风吹起,给这个夜色中的图书馆平添了不少的“气氛”,这才发现,图书馆的大门已经紧锁。 整座图书馆中,仅仅剩下我们两个了。 “走后门吧,前门已经锁了。”大叔咳嗽着,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图书馆飘忽。他指了指我身后,原来,那里还有个后门?欣喜之余,当时没有怎么想就从他所指引的地方走了出去。 时间,是夜里的十点三十五,图书馆锁门的时间刚刚过去五分钟。顺便说一句,第二天才勐然想起学校图书馆就一个正门,那么,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第四章 书怪 蛊 春天的校园就如同刚刚出土的嫩芽,忍不住让人心里觉得很温润。现在,太阳马上要出来,柔弱的阳光让春天的校园显得格外清静、和谐,那些披上一层粉色的建筑,似乎也在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啪!!!”一声巨响瞬间打破清晨的宁静,桌子上的粉笔末顿时恐慌地四散分扬,晨光透过泛黄的窗玻璃打在这些小点上,多出一份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校长额头暴出青筋,红着双眼吼起来。这一声来的比那拍桌子声更大,几名年轻的女老师因这突然而来的响声吓得勐哆嗦了一下,就连那几位见过世面的骨干都扭曲着眉头低头不语,气氛压抑的吓人,甚至听不到人们唿吸的声音……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的七点半…… “文飞强,今天复习的怎么样?”快到教室门口,冒小忍拽住刚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的同桌。 “凑合,反正全身上下都麻木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这么着混吧,扛过这几个月,该是啥是啥!”文飞强无奈地摆着手嘆道,小冒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然后两个人唏嘘着从后门走进教室,这个年龄的学生总是多少有些类愤青。什么是类愤青?那就是在同学们中间可以滔滔不绝地说着任何不满学校、不满老师、不满教育、不满食堂……等等看不惯的事情,云云假如…………则……之类的异想,可如果站在在老师面前,又表现的很累很抽很勤奋的样子。 似乎每个学校的教室后门都会成为大家的重点照顾对象,文飞强班上的后门也照顾有加,已被同学们蹂躏的晃晃荡盪的,今天,被他们两个使劲地一开一关,顿时哆哆嗦嗦颤抖起来,像得了偏瘫的老年人的手,晚自习的铃声压着他们的脚步声响起来…… “哎……!~看什么呢?看什么都烦!”方才哀嘆并且咒骂着,伴随着唿啦唿啦的翻书声,他的位置正好在文飞强的正前方。 昨天晚上,走廊上看到的一幕让他总觉得全身有些不自在,是恐惧?还是其他? “阿方,吗事儿?怎么自个唱起双簧?忘记哥们儿啦?”文飞强透过书立有些幸灾乐祸拿指头捅了捅方才,右手却在不停地转着钢笔——钢笔的笔尖有些歪。 “别拿猪肘子碰我!”方才小声用从电影里学会的台词叫嚷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用双手托着下巴,书看不进去,心情也不好。昨天晚上校长带头去宿舍查看卫生,为什么总觉得校长看自己的眼光那么寒?走廊闪过的影子是什么? “这傢伙今天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文飞强心里扭了一下,手里的笔没有停止转动。他没有再搭理前面的方才,这两个人关系很好,并不会因为一句话而伤和气的,可能方才真的有什么事儿也说不定。 屋子里除了翻书的声音以及“沙沙沙”写字的声音之外,还不时听到有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偶尔有那么一两只春虫照准灯泡一头撞上去,弄得个半死不活,而如果掉在女生的书桌上,极大可能响起一声尖叫,倘若那女生的同桌是个男生,那么男生就可以做一次英雄救美;可若是掉在了男同胞的桌子上(嘿嘿~坏笑中……)那它的运气绝对不会比小强好到哪里去。 仔细看的话,大多数学生的脸上都是带着麻木和茫然。是啊,高三的下学期了,没有一个人活的很潇洒,包括文飞强和他的一群死党。
第4页 “高俊~”一名穿着淡紫色上衣,带着薄边眼镜的女老师抱着课本喊着走在前方的一名男老师,同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呦,谢老师晚上也来了啊?”那男的扭过头,他没有带眼镜,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而且看起来还很年轻,谢老师和他带的班级相互挨着,有的时候,谢老师因为有事不能来,高老师会主动替她上课,所以两个人关系还算不错。 “可不是,这再有半年都高考了,心里还有些紧张呢。”谢老师小跑着来到高峻面前,打趣地说着话。然后,两个人一边讨论着教学的琐事一起向教学楼走去,教学楼一片洁白的灯光映射出来,在夜色的背景下很庄严,从这里看去觉得很有一种神圣的感觉,也只有学校里会有这种感觉了吧。 “今……”高峻刚说出一个字儿,眼前突然一黑,“呦!又停电了。”谢老师不由得嘆了一声,整座校园沉浸在黑暗中,突然的停电让两个人措手不及。 “真是,过完年这电怎么变的突然不稳定了?”高峻嘟囔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已经是晚自习时间。 “喔喔!啊啊啊!啾~……哈哈哈哈……呀唿#¥¥@”教学楼里响起学生们此起彼伏高兴的欢唿、流氓哨的声音、吆喝的声音,似乎还有砸板凳、扔书之类的声音。这些压抑太久的学生对停电是欢迎的,非常的欢迎。 “看这些学生们。”谢老师抬起头看着黑黢黢的教学楼,话里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她一方面对学生所承受的学习压力表示理解,同时也对这种不文明的行为不满。 “信不信谢老师,放在那个年龄,我可比他们吹的都要响哟,呵呵……”高老师也打趣地说了一句,是啊,他去年刚刚从研究生毕业到学校任职,身上多多少少还带有学生的气息。在不是非常严肃的场合,他更喜欢为学生打圆场。 “咱们还是进教室吧,不然学生闹的时间就长了。”高老师听着楼里发出的声音,虽然知道此刻学生们极力想释放一下内心的不满情绪,但是为了他们以后的将来,为了如今的责任,为了担当起老师这个职业,准确一点来讲,也是为了高考,那么这个时候,逼着他们也要学习。 “哎,哎!阿方!?”文飞强已经点燃了一根蜡烛,憋不住喊起前面的方才,可方才却趴在桌子上,对文飞强的叫喊不搭理,一动不动。 “这傢伙到底今天怎么了?”文飞强一边用笔拨弄着灯芯,一边忍不住斜着眼看了看方才,他想起来昨天晚上方才似乎起来好几次床,也不像是上厕所,好像就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或者是自己在做梦,这个疑问还是不问的好。 班里很多同学趁着这难得的时间休息一下,所以整个教室里吵闹声并不是很多,像文飞强这样的积极分子很少,他的同桌冒小忍也没有像他那么活跃,此刻也趴在了桌子上休息起来。 “哎,俗人小睡,我独清醒。俗人看书,我独玩火。众人皆有笔,而我独乐于此。”文飞强正得儿意地说着恶搞版《道德经》,这傢伙古文没算白学,孔孟、老庄、加之凡是古文,没有他不恶搞的。真是个“人才”啊! 高峻从后门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文飞强正拿着刚考完的数学卷子捲成捲儿吹那灯芯,火苗都快窜到前面方才的背上了。 高峻对这帮学生都很了解,特别是文飞强、方才。这两个傢伙平时没少捣乱,其他学生到高三之后生活的全部就是学习吃饭睡觉,而他们两个却整天像猴子一样,变着花招给任课教师带来“惊喜”。虽然说好多老师都被这两个人的行为大跌眼镜,捶胸顿足。不过这样也好,给死气沉沉的班级带来丝丝活气,有好几次这两个人幽默的话把他憋得肚子发酸可也不方便在同学面前笑出来声音。 不过在上自习的时候这样玩火是绝对违反课堂纪律的,而且很不安全。 “文飞强!”高峻的声音响起,文飞强玩的正欢,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那窜动的火苗上,平常都是他和方才一个放哨一个行动,今天没了“哨兵”,哪里想到老师已经进来,因为紧张而勐地把手里还燃着的卷子撺到了桌子下面,人总是这样,变着法逃避着犯下的错误。 “你出来一下。”高峻把他叫了出去。 “真背!”文飞强小声咒骂了一句,然后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随手带上后门,后门又哆哆嗦嗦颤抖起来…… 第五章 书怪 蛊二 看着外面高老师笔直地站在走廊,文飞强有些胆儿颤,心中悬着块石头,虽然高峻对学生并不严厉,但是毕竟自己犯了错误,文飞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站在高峻旁边,文飞强自然而然垂下脑袋,等着高峻给自己进行一次“学前再教育”。 ……等(心在勐跳……)…… “下次不要这样,进去吧!” 高俊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学生增加其他压力,所以想了想,没有说一句教育的话,这一分多钟的沉静时间,想必文飞强自己已经知道悔改的了。 “不会吧?” 文飞强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儿,换到高一的记忆,有一次上课迟到被那老不死的“熊猫大爷”罚跑操场六圈还记忆犹新。
第5页 (熊猫大爷是文飞强给高一他们的班主任起的外号,原因是那老师带着黑边眼镜,又是个大圆脸……) 还有一次,是高二的时候,此刻他们的班主任换了一个新的叫臧文化的男老师,就因为他的名字,文飞强认识了方才,原因是老师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刚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引来这两个傢伙的哄堂大笑,以至于两个人被同时罚到走廊,一节课之内必须把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背会。下课的时候两个人都差那么几个字不正确而又被班主任罚抄三十遍,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上交作业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成了《面朝大海,春暖开花》。也因为这次,两个人开始变成死党。 文飞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高峻,貌似高老师真的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小心翼翼转身准备拉开后门回到教室。 “呀!!!” 手还没碰到门,一声悽厉的尖叫勐然从教室里传出来,紧接着里面响起凳子桌子摔倒的“哐当”声音。不消五秒,文飞强看到一帮子同学慌乱地往外跑,高峻脸上突然多了一份紧张,因为他看到里面似乎有火苗出现。 “里面到底怎么了?” 高峻一把拉住刚冲出来的班长,此刻,高峻能感觉到班长那还在发抖的胳膊。 “里,面……那个,地上……” 文飞强发现昔日妙语连珠的班长此刻好似变成了结巴。 “唿……” 文飞强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声,就看到高老师已经从后门冲进教室,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沖了进去。 里面瀰漫着浓浓的黑雾,只呛的人眼泪往下掉,高峻唿喊着,他不想让自己的学生出现意外,特别是这个时候。屋子里没有人发出声音,看样子学生们都跑了出去,但是,后墙角一团燃着的火苗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看到那团火在动。 “高老师。” 文飞强突然大声喊了一下高峻的名字, “你怎么也进来了?!赶紧出去!” 高峻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居然跟进来,皱着眉头忙用左手推着让他出去,此刻他需要的是自己学生全部安全撤离。 “老师,小心,有个火球扑过来了!!” 说话的同时,高峻突然觉得眼前一热,敏锐地躲过之后,高峻发现整团火球都开始在往这边跑,而且还发出人的尖叫。 “快出去!” 行动快于声音,高峻推着文飞强剎那间冲出后门,刚合上门还没有站稳,门便被狠狠地从内部撞击了一下,摇摇欲坠。 “文飞强,赶紧去找水,多叫些人过来帮着把火先泼灭!” 喘气的同时,高峻这个时候保持着非常冷静的头脑,他大学期间没少做义工,加上自己家乡在九八洪水中受过灾,所以,对突发事件有很强的处理经验。 一些学生拥抱着哭泣起来,就连平时那些胆大的男同学也都惊慌失措,惶恐地站在外面不知道该做什么。文飞强属于那种发生危险当时感觉没事儿,事后才会觉得后怕的那种慢热型人才,所以他在同学当中就显得最最冷静。不少女生看着他那没啥事儿的表情,顿时崇拜的五体投地中。 不久,文飞强带着学工部的人赶来,一盆又一盆的水被泼进屋子,一罐罐灭火器也同时射向教室,火焰慢慢小了下来,而烟却更浓了。 “大家静一静!现在我点一下名!” 高峻挤出一点时间,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汗,抽出课本中的点名册,示意大家排一排队,然后,借着手机的灯光查看起名单。 “程园!” “到……” 一个女生哆嗦着吭了一声,还伴有小声的哭泣,她离方才的位置很近,刚从,火苗就是从方才那里开始传出的, ”王郡蓝!“ ”到……“ 有个人应了一声, ”莫廖云!“ ”到……“ 高峻一个个点过名字,点过的人都答应了,他心里逐渐踏实下来。也不知道刚才那火球是个什么东西,怪不得学生们都那么害怕。 “高老师!你们班刚从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雯打断了高峻的点名,她因为拿资料回了一趟办公室,所以还不知道刚从那一幕, “哦,没,没什么,里面发生了点火灾,现在已经扑灭,这不正点名呢。” 高峻晃了晃手里的点名册,接着往下念起名单, “方才!” 没有人回答, “方才!” 方才不见了?文飞强突然心里一凉,端着的脸盆“咣当”落了地,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方才!” 高峻又喊了一声,不过这一声却是有些有气无力。 “阿方!”文飞强跟着喊起来,可是,依然没有回声。 高峻二话没说,又冲进教室。 “方才!”高峻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手袖捂着鼻子往里摸索,里面依然烟雾瀰漫,眼睛被呛得流出泪来,好在嗅觉还没有失灵,依稀能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而且,似乎不是汽油,也不是木柴,而是?而是肉烧焦的味道。
第6页 “呀!!!”高峻正在里面摸索呢,门口发出一片惊叫,甚至有的女生都昏了过去:一只烧焦的人手突然掉落在门口的地上,上面还在冒着烟。 焦黑的食指伸直指向墙角,似乎在告诉人们什么,也似乎在对人们发出警告。 “方才!呜呜呜……” 文飞强突然大叫起来,他几乎和高峻同时冲进了漫烟的教室,而不久文飞强低着头发现了一团焦黑的还在冒烟的东西的时候,他用脚翻动了一下,那东西翻了个身,几乎是同时,文飞强拿着的手电筒散出的光线打在地上,又被什么东西折射出耀眼的光,蹲下去一看,发现地上有一块还完整的手錶,而那是方才的。 “文飞强,你怎么又进来了!” 高峻有些发火,他不知道为什么昔日里的顽皮小子在这一刻是如此的不顾性命往里沖。 “呜呜呜……高老师,方才!”文飞强指了指那团黑色的东西,不免嚎啕起来。 “……” 高峻心里突然一震…… 他几乎是拖着文飞强从里面走出来的,而他自己,脸上除了被烟燻黑,冷汗,已经让他的后背湿透。 第六章 书怪 蛊三 等疏散了学生之后,警车唿啸着赶过来,不久,那已经分裂了一只手的尸体被法医带走,被同时带走的,还有学校的一些领导,包括高峻。 简单地做了一下笔录,大致确定下来这是一场意外的火灾,虽然具体燃烧的原因现在还不太清楚,在当时,居然没有一个学生能够准确说出来是什么引起的火,大家也几乎都是在瞬间突然发现一个火球莫名其妙出现的。 那天晚上,看着对面关闭着的方才曾经住的宿舍,文飞强怎么也睡不着,就突然的这么几分钟,昔日的好友成了灰烬,怎么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教室里消失掉了。 文飞强睡不着,越想越心悸,索性爬起来,坐在床上发呆,今天晚上有月亮,宿舍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所有物品的轮廓,窗外,对面的楼也似乎陷入沉睡当中,文飞强不由得嘆了口气,不知道明天上课的时候,能不能面对课桌前面空荡荡的一个位置。 “吱……乓铛……” 门外响起一些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对面开门的声音,可能有人上厕所。想到这里,文飞强突然觉得,其实和方才一个宿舍的同学比自己更难受,毕竟一起睡了好久的人突然就这么没了,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昏昏沉沉中,学工部的人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过来查起房来,这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每当发生过大事之后,紧接着就是严密的监督。 清晨,文飞强一改往日赖床的习惯,早早来到教室做起自习,昨天的火灾让今天的教室依然瀰漫着一种烧过的空气味道,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他抽出一本书,来到走廊读起来。 “叮铃铃……” 外面的铃声响起来,他还不知道,学校教学楼最左边的会议室的房间里,校长已经叫嚣着和其他老师开起会来。 “六个学生不见了?!而且是同时不见的!” 校长站起来,走到学工部科长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神犀利。 “是,是不见了。昨天,晚上查房的时候还在。” 科长没有抬起头,说话嗡里嗡气。 “会不会是翻墙出去上网?” 一旁新来的老师插了一句, “不可能,因,因为,学校的墙上我们,我们扯了电网,虽然电压不高,但是这些学生不会不知道,刚通知过……” 说完学工部科长翻眼看了下校长,又把头低下去。 校长没有吭声,绕着屋子转起来,似乎若有所思。 “高强呢?” 他突然问道, “高老师昨天去警察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说话的是谢老师。 这本该是个充满了学习气氛的早晨,却被恐惧笼罩着。 第七章 书怪 蛊 消失的人 “这件事先不要让其他学生知道,还有,你们尽快找到高峻,我有话对他说,散会!”校长甩出这样一句话,狠狠地走了出去。 外面,拿着早饭的学生匆匆往教学楼里赶去,似乎还没有人知道宿舍里丢人的事件,谢老师再次拨打了一下高峻的电话,那边依然无人接听, “嗨,谢雯!” 声音传来的同时,谢老师的肩膀一沉,她扭过头去,看到教务处的副处长夏老师正慈祥地看着她,“夏老师早上好!”谢老师脸上露出尊敬的笑容,因为夏老师在学校也算是个老好人,上至领导下至学生对她的评价都很高,而且目前还带着高峻和谢雯班上的语文课。 “小谢,高老师来了让他和你一起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和你们说。” 说完,夏老师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学生早读还要有人看着的原因,所以应了一声之后,谢雯匆匆赶往教室。 “谢老师好!” 谢雯刚走进教学楼,转弯碰到文飞强,他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正准备上厕所, “你们的高老师来了吗?” “还没有呢。”
第7页 文飞强侧身一边应着话,一边往厕所方向走去。 他到底去哪了?谢雯迟疑了一下,还是拉开自己班的教室门,屋内学生朗朗的读书声顺着门缝传了出来。 看到高峻的时候,早读快接近尾声,他一脸倦意,似乎一夜都没有合眼。谢雯迎上去和他说起校长找他的事情,高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办公室走去。昨天晚上录完口供都已经是深夜,索性就没有睡觉,手机因为电量太少也暂时关机,至于今天早上刚来就被校长找,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噹噹当……” 高峻站在校长门口,脑子里飞快想着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没锁!” 校长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看来他已经在里面等待多时。高峻用手一推,门多出一个缝,一些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请问汪校长有什么事儿吗?” “来,高峻,坐这儿。” 校长把嘴里的烟搁到菸灰缸里,走过来拍着高峻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 “高峻,你们班上,今天早上有几个学生不见了,你作为班主任,我希望不要慌张,而且我也不想让其他的不相关人员知道,特别是学生的家长。”! 几个学生不见了? 高峻刚弯下去的身子瞬间绷直, “怎么不见了?” 高峻不知道是在问校长,还是在自言自语。 “昨天查宿舍的时候还在,但是今天早上第二次查房的时候已经不见。” “会不会出去了?” “那个,据学工部的人讲,出去是不可能的。不管怎样,你一定不能告诉班上的其他学生,还有那几个学生的家长!必要的时候,先撒个谎也行。” 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高峻觉得全身都是麻木的,而且忘记了谢雯和他说的一起见副主任。 现在还早,太阳有一竿子高,高峻没有往教学楼走,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叮叮叮。” 第一节课还有五分钟结束,谢雯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高峻发来的简讯:速来操场。 第八章 书怪 蛊 噩梦 谢雯没有犹豫,她知道这个时候高峻发来如此简短的简讯,那么他一定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有了云,谢雯觉察到一丝不安,她加快了脚步,远处还有学生忙着往教室赶,一切和平常一样的场景。 “嗨!这里呢。” 高峻的声音让谢雯很快确定了她自己的目光,而高峻则躲在操场的石岩下,似乎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高峻,有什么事?” 谢雯没有说一句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因为她看到高峻严肃的脸。 高峻先是低下头似乎若有所思,大概沉默了有半分钟, “喏,这个,这个是学生的衣服,就在前面发现的。” 高峻终于还是让团在手里的衣服伸向谢雯的眼前,那是一件男孩子的外套。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衣服是那些失踪的孩子们留下的?” “我想是的,你看这校服上的卡,分明就是我们班的学生,但是人却一个也没有看到。”“别动!” 正当谢雯准备把手放到衣服上的时候,高峻突然叫了一声,他发现,在袖口处,很明显地附着着一圈血迹。 “看,这是什么?”高峻指了指那袖口, “好像是血。” 教生物的谢雯,对于生物的样本有非常敏锐的感觉,借着清风,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而且是新鲜的。 话刚说出口,谢雯突然心里一凉,如果说这是血,那么,会不会几个学生遇到什么不测? “叮铃铃……” 高峻的手机突然又想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索。看了一下号码,居然是文飞强打来的。 这孩子有什么事情吗?高峻按下接听键,耳朵里却不是听到文飞强的声音,而是唿唿的风声。 “餵!餵?” 高峻试着联繫那边的人,可除了风声,他什么都听不到, “餵!”这次,高峻试着把身子转到另外一个方向,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换个方向可能电波就能传到。 “高……老师,” 这下子还真听到了文飞强的声音, “文飞强,有什么事情?” 高峻把手机紧贴在耳朵边,因为那边的声音并不大。 “高老师,咱们,咱们班里今天有好几个学生都没有来上课,而且,而且是和方才一个宿舍的……” “文飞强,他们没有事儿的,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好好上课吧,先这样。” “高老师,还有件事儿,方才的爸爸来了,刚刚去校长办公室了!” “啊!?” 高峻心里突然有了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文飞强上午有两大节课,一节是语文,一节是英语,这两门课都是让他非常厌烦的,似乎好多男生都不喜欢语文和英语,这可能已经成了定律,这不,他又趴在桌子上咪起眼,全然不知道已经是上午的第二节,想必这次考试后他又要可以和语文老师促膝长谈了。
第8页 “迦!呀!……”一声悽厉尖叫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教室,那个上课的夏老师正在写板书,被这一声惊吓,手里的粉笔都抖落在地上,学生们也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面露惊恐,特别是一些刚才如同文飞强一样正在睡觉的学生,有好几个都坐到了地上。 “醒醒!”文飞强被同桌用力摇醒,他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发现班里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而且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眼神。 “怎么了今天?”文飞强被看的非常不自在,甚至有些发毛。这个时候,下课铃想起来,他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总算是劫难终点的结束,他可以到外面舒展舒展一下筋骨,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的原因,方才死后好像大家也就那么着,并没有说非常悲痛,而这恰是让文飞强非常鄙夷的,他似乎也认为对于这个班级来说,已经失去他好好学习的价值。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脖子突然被一块什么东西压住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邻桌往左数三位、外号叫兔皮的人。 “起来起来,你胳膊沉死了!比猪腿都沉!”文飞强很不喜欢有人压着他的脖子,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如同古代临刑的犯人。 “你小子刚才叫毛啊叫!没看见大家都被你的鬼叫吓得掉魂了都!”没有想到兔皮“恶人先告状”,居然沖他吼了起来。 “谁叫啦谁叫啦?你奶奶地才叫!”文飞强没好气地对着吼起来,今天被同桌喊醒就让他很郁闷了,这还没出门就被兔皮来了顿莫名其妙的训斥,当然心里不爽。 “哎!冒小忍,你过来,说说你同桌今天上课到底叫还是没叫!”兔皮拽住走进来的冒小忍,然后一边鄙视地看着文飞强, “我,冒小忍,我真的叫了刚才?”文飞强低着头瞅着冒小忍, “那个,阿飞,是,是你叫的。” 冒小忍没有说错,全班除了文飞强,其他人都不会听错, “这个,是你当时叫的声音,我正在录老师的课,你……” 未等冒小忍讲完,文飞强一把夺过他手里的mp3,然后塞进耳朵里一只耳塞,不久,他突然就跳起来,脸也刷白刷白,里面是方才在叫,而且喊着“文飞强,快跑!文飞强,快跑……救我啊……”的声音。 手里的mp3突然被摔在地上,一旁的冒小忍立马心疼着去捡,看着文飞强那因为惊吓而痛苦的脸色,也在一旁的兔皮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和其他人聊起天来。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文飞强刚才那惊慌失措的真正原因。 一上午很快过去,高峻临时撒了个谎,告诉其他同学那几个学生回家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这个时候要是说学生失踪的话,那整个学校还不人心惶惶? 中午的食堂依然是人山人海,鬼都知道,这世界油水最少的就是学生食堂,单看那骨瘦嶙峋在后房奔逃的老鼠就知道这里的菜会有多难吃。怪不得曾经有学生曰就算是隔着几天吃到老鼠肉都比现在这种整天吃虫子的日子好过多。 但是显然今天六号窗口让学生们眼前大亮,这里有一新菜,名字叫青菜肉丝;那肉味荡漾在食堂里,诱的这群学生流着口水直奔过去。 中午的时候老师们也都没有回家,特别是高峻,自己班里的学生突然莫名其妙地找不到,而且昨天还死了一个,对于谁来讲都是一个噩梦,所以中午的时候他没有吃饭,等同学们放学之后,他默默来到教室,坐在凳子上趴在讲桌上埋着头,昨天一夜没有睡,现在到了中午稍微有些困了。 文飞强可能是第一个来到六号窗口的,见有那么好的菜,立马打了双份,对于一年四季都不怎么见什么油水的高中生,今天学校食堂简直就是开大餐。 文飞强打完饭,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觉得并不是很好吃,和散发出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似乎还没有做熟的样子,就像没有蒸熟的蛋黄,肉里面会不时流出一些血丝,而且,他突然觉得这种味道好像在什么地方也闻到过。 其他好多抢到这菜的同学已经大口咀嚼起来,文飞强看到他们嘴角都挂着一抹淡红,样子有些诡异,突然心里有了一种非常厌恶的感觉。想了一下,他往教室走去。 方才的突然死去虽然被判定为一起特殊事故,可是文飞强总觉得方才的死和自己有关系,特别是自己仍的那着火的卷子,会不会就是导致方才死亡的重要原因?还有,今天那mp3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高老师?”刚推开后门,一抬头文飞强就看到了趴在讲桌上的高峻,于是就忍不住喊了一声, “……” 老师没有说话,似乎睡了过去,文飞强没有再喊,端着饭盒来到走廊吃起来,这个时候,教学楼里已经很少人,基本上大家要么到食堂要么回了宿舍。 “文飞强!”是高峻的声音,文飞强刚吃了一口饭,扭过头,老师一脸疲惫地看着他,而且在掏着什么, “高老师醒啦?” 文飞强露出个笑脸, “帮我去食堂打份饭行吗?” “今天我正好买了双份,不如凑合着吃吧?” 文飞强转身跑到教室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然后又搬了两个凳子出来,
第9页 “谢谢。” 高峻接过文飞强递过来的食物,然后拨开上面塑料包装,早上没有吃饭,现在醒来还真有些饿。 一股肉香扑鼻过来,高峻突然脸色变得凝重,一边的文飞强又夹起一块肉准备往嘴里放,被高峻一把拦住, “你吃了多少肉了?” 高峻皱着眉头问他, “肉?这好像是第二块了吧,老师你怎么不吃?” “不要再吃了!” 高峻说话的同时几乎是从文飞强手里抢过那食物,然后拉着他就往食堂跑去。那味道怎么闻就似乎是昨天晚上的味道,对,人肉的味道! 食堂离教学楼走路需要三分钟左右,他们两个跑了一半的路程,就看到食堂里有很多学生往外四散奔逃,不少人还尖叫着,似乎里面有恶魔的存在。 “小冒!里面怎么了?”文飞强看到了同桌,他的脸色很难看,也是飞快地向这边跑来。 “赶紧跑!里面有鬼!”小冒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二倍,这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而此时,学校的老师们却基本都在教职工宿舍呆着呢,一时居然没有一个领头人可以稳住混乱的局面。 高峻再次逆流而入,学生们已经跑的差不多,这次高峻严厉告诫文飞强随时在外面注意情况,如果发现不对劲的就赶紧跑。 刚到门口,一股食堂常有的饭菜味混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作呕,高峻皱了皱眉头,还是冲进去,进门之后,就看到大概有几十个人在不远的地方相互撕咬着对方,场面就如同看动物世界里争抢的勐兽,地上还躺着有人,血一滩一滩漂浮在沾满油渣的食堂地面。 这些人似乎已经不是人,而是嗜血的怪物,谁见到这样的情形能不慌张! 冷静的思维让高峻没有慌掉手脚,想到昨天晚上学生莫名其妙地烧死,今天早上同宿舍的学生又突然不见,再到出现的人肉和疯了的人群,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繫。高峻想到了文飞强,于是拉上食堂的门,暂时用个铁链绑住,然后朝这边跑来。 被接二连三发生的惨事搞的文飞强有些头大,阳光下的他头突然有些晕,当看到有个人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往下倒去。 “文飞强!”高峻看到又一名自己的学生在自己面前倒下去,这下他可有些慌乱起来。 学校的学工部终于来了人,拿着傢伙把食堂门口围起来,正当有个人准备往里沖,高峻大喊着制止,不过他们并没有听劝。紧急时刻,他放下文飞强,然后朝食堂门口跑去。 “里面现在不能进去!那些学生已经不是人了!”高峻大喊着,可学工部的人还是沖了进去,他们如果能再多听高峻的一句建议,也不会有接下来更惨的事情发生了。 见同事都冲进去了,高峻左右为难,老师的职责让他拿起水池中的拖把棍也冲进去,这个时候,倒下去的人已经很多,只有七八个还在撕咬着对方。血腥味比刚才浓烈的不少。 一名老师上前准备去劝,他开始们还以为是学生打群架而已。刚走过去,撕咬的那些人突然停止了动作,转而扑向这名老师,瞬间,那老师的惨叫响彻食堂,其他学工部的老师纷纷开始往外跑,现在他们应该明白了高峻不让他们进来的原因。 第九章 书怪 蛊 食堂 从昨天发生的火灾,到晚上录完口录,高峻忧心忡忡,他是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看到的和其他人都一样,都是惨不忍睹的死亡。而今天食堂发生的事儿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警察十分钟后封锁了食堂,文飞强则被送到医院。 “喂,爸,有些事想问你,我们学校死人了!”高峻还是拨通了爸爸的号码,这对父子已经分道扬镳了n年,一个是唯物主义者,而另一个却不是。每个人都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肯让步,但这次,显然是高峻让步了。 “大致讲下事情发生的经过,不然我也没有头绪。”父亲冷静地说道, “昨天晚上正上课的时候我所教的班级烧死一名同学,那火似乎就是突然从他身上窜出来的,今天早上,同宿舍的几名同学都突然不见,中午就发生更严重的事情,食堂里卖的饭菜里出现了人肉,而且有几十名学生互相撕咬,我想他们都是吃了人肉的。” 高峻一边说一边用手理着自己的头髮,他觉得自己怎么讲都是一个发生在恐怖小说里的故事而已,就如同西方的丧尸一般。但为什么这又是事实?! “儿子,我想你可能碰到煞事了,我马上过去。” 医院那边,文飞强突然跳起来往厕所跑去,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直不起身子,脸也憋的通红,突然,喉咙一热,“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大块东西,上面沾满了血,而且似乎还在动,但是不久顺着马桶消失掉了。 高峻的电话不久又响起来, “高峻,那烧死的学生尸体呢?” “尸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被警察带走的。” “那尸体或许被人中了蛊。现在能回家一趟吗?” “回家?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现在学校老师也并不多,我不能离开!”此时学校已经大乱,校长刚陪同方才的家人走出校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如果不稳定学生的情绪,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第10页 “也好,一会儿到了我给你电话,好好照顾其他的学生,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又出现蛊? 高峻的爸爸高极在屋子里端着茶杯踱着步,刚才儿子说的情况,让他想起来三十五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那个时候他才刚读中学,一天,学校的一名学生离奇死去,死的莫名其妙,学校本身没有怎么注意,加上那学生有先天遗传的心脏病,所以不了了之,可当天晚上,那学生同一个班级的八名学生都突然消失,直到七天后,在死亡的教室突然就多出了八个头颅,这就是一种蛊术。 高极没有往下想,他知道自己要马上见到儿子,虽然这对父子以前一直争论着,但是在大难面前,个人的争议还是先放一放,现在,不能再让过多无辜的人死去。 见到高峻的时候,他正和一名女老师站在教学楼外面,神色很不好。 “高峻!”高极喊了儿子一声, “爸。”高峻回应了一句, “那里警察围着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食堂了?” “对,活人已经没有。太惨了。” “高峻,找到那个卖饭的厨师,问出他肉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就要!” 爸爸的话让手足无措的儿子突然就眼前一亮,姜还是老的辣,高峻沖爸爸点点头, “谢雯,这个是我爸爸,你在这里和他在一起吧,他可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呢。”临走高峻交待一声,不忘对父亲赞赏了一下。说完就马不停蹄往食堂后门走去。食堂的后门是直接上到二楼的,顺便说一下这个食堂的构造,一楼就是普通的吃饭大厅,一般学生都会在这里吃饭。 二楼的楼梯是必须要走那个后门才能上去的,二楼也是餐厅,不过是教职工餐厅,后厨的管理也都在这个地方。 厨师们围在门口议论纷纷,有一个厨师是高峻认识的,高峻在学校吃饭的时候喜欢在那个窗口买饭,时间久了混的比较熟悉,而且那厨师好像和谢雯老师还有点沾亲带故的样子。 “张厨师,今天早上六号窗口的厨师现在在什么地方?”高峻走上前去,对正在和同伴说话的张博说,他也是从文飞强的口中得知肉是从六号窗口买来的。 四周的人突然停止谈话,惶惶看着高峻,“高老师?六号的厨师已经死了!”张博面露恐惧, 高峻听完这话也是内心一凉,也死了? 高峻没有走,如果厨师死了,那么送肉的人应该还活着吧? “张厨师,食堂经常送菜的那个人呢?”他小声问道,刚从其他人的反应让他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个人对涉及到死亡的东西都非常惧怕。 “喏,他就是了。”张博指了指一个站在斑驳墙角旁边的年轻人,他正在抽菸,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他知道什么或者不知道什么,他只是个送菜的人。 “嗨,朋友,如果可以,我想问一下今天早上六号窗口卖的肉,是你送来的吗?我不是警察,但是我的学生已经吃了那肉现在还躺在医院,请你告诉我。” “唿……” 年轻人吐出一口烟,然后把冒红的菸头仍在地上,用沾满了泥土的鞋子拧了拧,末,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今天我来送菜的时候,送来的全是素菜,没有肉品,我的一个朋友也只是送来的鱼,我们今天都没有送肉的。”果然,他还并不知道,其他人也根本就不知道,那肉或许是人肉。而现在,线索就这样断掉,做饭的人死了,吃饭的人除了文飞强,估计其他的也都死了。 “高老师,能,能和你说点事情吗?”高峻皱眉思索着的时候,有个类似在厨房打杂的小生突然和他说起话来, “嗯,你有什么事儿?”在这个节骨眼,高峻本不想受到打扰,但出于礼貌还是回应了,“这里说话不太好,去那里吧?”那小生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花园,高峻看了一眼,然后同意地点点头,和张博打了招唿之后,朝着花园走去,地上还有不少落叶,已经是春天,可是那些树和草都还没有完全长出叶子,如今校园突然显得有些冷,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人的心理造成的阴影。 “高,高老师,那肉是我弄到的。”小生哆嗦着说了一句,然后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你弄的肉?在什么地方!”高峻似乎一下子就又多了一把开启迷雾的钥匙,精神也为之一振。 “今天,今,我们后厨早上要比学生起来的早,洗完菜,我一个人就在食堂外熘达起来,天也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等我还没有转够一圈,就在男生宿舍和食堂连同的那条小路上,我看到石凳子上放着个包,而且不小,当时…哦,谢谢” 小生接过高峻递过来的烟,使劲抽了一口,接着说道, “我就走过去准备看看,有可能又是学生把自己的行李忘在这儿,这种事情你知道很多很多。” “嗯,是啊,年年都有。” 高峻补充一句,当班主任的他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等我来到那石凳前,发现原来上面放着的不是一个包,而是好几个包堆起来的,手放上去,感觉每个包里都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我好奇地打开一个,看了一眼,好像是鲜肉。”听到这里,高峻心里一紧,但他马上冷静下来,示意这小生继续讲下去,“大厨是我叔叔,当时我一定大脑进水,一定是!”
第11页 那小生勐地抽口烟,“我提着那几包肉匆匆跑到食堂,然后把肉给洗净放在了盘子里,而中午的时候,大厨就是用这些肉做的菜,那味道非常香,就连叔叔自己都闻着嘆道。”原来如此,不过看来他也是不知道这肉的怎么来的,他只是做了个传递者而已。 “还记得那些包是什么材料吗?塑料的,或是?” “那包好像是校服吧~” 校服!? 第十章 书怪 蛊 肉 “……晃……” “怎么了?” 高峻心生疑问,抬起头,食堂正剧烈晃动,瞬间,那食堂轰然倒塌,刚才围在食堂下的人四散奔走开来。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以至于小生的烟都从惊讶的张开的嘴中滑落到地面上。 谢雯和高极在楼倒下的时候几乎同时奔向食堂,他们都以为高峻这次已经埋在了下面,很可能已经…… “高峻!高峻……” 两个人你一声我一声扯着嗓子对着还在冒着灰尘的食堂喊,老爷子满脸愁容,今天刚和儿子见了一面,而且是自己建议让儿子来到这儿,如果儿子死了?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老爷子不敢再想像下去。只是,话语喊出了的时候已经走了调,他突然有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觉,难道说,以后再也看不到儿子了? “爸。”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老爷子一振,就看到高峻正从另外一个方向向这边走来,顿时老泪纵横。 “爸,我没事,我没事……”看到爸爸这个样子,高峻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做的很无聊,总是固执地和老爷子争执,抬竹槓,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道校长和这里的警局还有文化部有什么关系,学校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电视和报纸上现在都见不到一丁点的消息。 如此,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校长,而事情也就不用再隐瞒,因为是建筑的原因造成学生的死亡嘛,反倒是市教育局的局长开始慌乱起来,这群人啊! 第二天,校长在做了一番“生动而且形象的”演讲之后,“光荣”地宣布学校不会受到这场灾难的影响照常上课,引起下面学生不绝于耳的骂声,虽然多数老师也不希望马上上课,但是似乎还没有人敢轻易得罪校长。 文飞强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脸色说不上难看,只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得慌,所以中午放学的时候,他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回宿舍,而是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学校食堂塌过之后,学生们允许出校门吃饭,其他学生喜大于悲,仅仅是由于能够出去吃饭,这种封闭式的高中真的能把人变得麻木不仁。 “爸,说说什么是蛊吧!”看着报纸上隐瞒事实的大字就那样正当光明刊登出来、看到校长没事儿一般地发表着高谈阔论、看着那痛哭流涕的学生家长,高峻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常理的做法,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 “高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已经有人付出代价,咱们就把这件事忘记吧!”爸爸高极嘆口气,他其实不想让儿子沾上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想,以儿子的性格,一旦他知道了什么,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去帮助其他人,这样他自己的性命就会经常是朝不保夕。而且他这次以为,蛊的力量已经应验,不会再有其他事情发生。 高极没有向儿子讲述任何蛊的事情,然后下午,高峻又回到学校开始投入紧张的教学当中。 学校里倒塌的食堂旁边,大型挖掘机正在工作着,旁边零零散散站着一些警察抽着烟,不知道是这里的人见过的灾难太多,还是本身这些人就比较冷漠,高峻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突然在想自己到底教书是为了让这群学生得到什么? 下午,看着没事儿一般的学生犹如“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样子,高峻突然想发火,而几乎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文飞强在认真听着课,肚子里的怒火总算没有发出来。觉得班里还有一名值得他认真教学的学生。 下午的日子总算熬了过去,学校今天晚上不再上自习,这条消息让n多的学生又开始尖叫,高峻这次真的发了火,他现在明白了,或许自己的教育,或者说学校的教育除了培养出一群书呆子之外,还培养出了一群麻木不仁的人,当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学生们的错。 高峻由于胸中的愤怒,脸憋的红红的,他没有抬起头,下课铃响起,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同学们可以下课了,然后就听到欢唿雀跃的往外拥的声音。 “不知道今天晚上又有多少人要在外面通宵哟!”文飞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跑出大门的学生,眼光有着一名十八岁男生独有的飘忽,看了一会儿,大概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他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往宿舍走去,一抬头,才发现高峻并没有走。 教室的地上有一大片黑色,那还是前天晚上发生灾难的痕迹,走在上面,文飞强总觉得似乎在踩着死去的方才,他几乎是跳着来到了讲台,喊了一声高老师。 “你不出去吗?”高峻抬起头,红红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 “我要回宿舍了,我不喜欢随大流。”文飞强坦然地说了一句,高峻默默点点头。 “咱们走吧,发生的已经发生,不能改变社会,那么就改变我们自己,文飞强,你不要太难过,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两个人在门口分别,高峻去家里找老爸,他这个以前基本上一年在家不待几天的人,这两天晚上天天往家跑;而文飞强自从吃了人肉之后(当然他还不知道。),总觉得全身很乏,所以想回宿舍躺一会儿,顺带着,看看方才宿舍的那几个人回来了没有。
第12页 宿舍较平常的人少了许多,某些原因,宿舍今天晚上连电都停了。文飞强没有骂娘,而是来到宿舍门口,先敲了敲方才宿舍的门,没有人回应,看来那些人依然没有回来。 自己宿舍的人除了他全跑出去了,他把门打开,然后直接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中。 高峻敲开自己家门的时候,爸爸正在客厅摆出一个图纸看着什么,高极在儿子走了之后再三想了想,他总觉得儿子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看似并没有终止,所以,他打算给儿子讲一些东西,就算用不着,那么如果一旦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也能有个应对的办法。 第十一章 书怪 蛊 人蛊 “爸,今天你还是和我说下到底什么是人蛊。” 高极还未开口,高峻已经问起了父亲, “高峻,喏,先看看这本字典吧。” 高极没有和儿子解释什么,而是把一本烂皮书仍给他,看的出来这本书老爷子已经翻看了好多次。 蛊,音同古,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传说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蛊色变。一部分的医药家,也以其为真,记下一些治蛊之法。 制蛊法: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蛊、蜈蚣之属来制,一触便可杀生。 蛊之种类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其余有些特殊的,分说如下:癫蛊:传说多是壮族所为,把蛇埋土中,取菌以害人。 疳蛊:又谓之“放疳”、“放蜂”。据说,两粤的人,多善为此。方法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蛊、头髮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 泥鳅蛊: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即变有毒的泥鳅。 石头蛊:用随便的石头,施以蛊药而成的。 篾片蛊:将竹片施以蛊药后便成。 金蚕蛊:据说这种蛊不畏火枪,最难除灭;而且金蚕蛊还能以金银等物嫁之别人。《岭南卫生方》云: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金蚕的害人能使人中毒,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 据说,篾片蛊害人,是将竹篾一片,长约四五寸,悄悄的把它放在路上,行人过之,篾跳上行人脚腿,使人痛得很厉害。久而久之,篾又跳入膝盖去,由是脚小如鹤膝,其人不出四五年,便会一命呜唿。 石头蛊的害人:将石头一块,放在路上,结茅标为记,但不要给他人知道。行人过之,石跳上人身或肚内,初则硬实,三四月后,更能够行动、鸣啼,人渐大便秘结而瘦弱,又能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 泥鳅蛊的害人:煮泥鳅与客吃,食罢,肚内似有泥鳅三五个在走动,有时冲上喉头,有时走下肛门。如不知治,必死无疑。 中害神的害人: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便会产生自尽的念头。 疳蛊的害人:将蛇虫末放肉、菜、酒、饭内,给人吃。亦有放在路上,踏着即入人身。入身后,药末粘在肠脏之上,弄出肚胀、叫、痛、欲泻、上下冲动的症状来。 肿蛊的害人:壮族旧俗谓之放“肿”,中毒后,腹大、肚鸣、大便秘结,甚者,一耳常塞。 癫蛊的害人:取菌毒人后,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饮酒时,药毒辄发,忿怒兇狠,俨如癫子。 阴蛇蛊的害人: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然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重的面上、耳、鼻、肚有蛊行动翻转作声,大便秘结。加上癫肿药,更是没有治好的希望。 生蛇蛊的害人:中毒的情况,与阴蛇蛊害人相似,但也有些异点。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跳动,吃肉则止;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 下面还有个比较详细的介绍:金蚕蛊的制作方法:用12种有毒动物如蛇、蜈蚣等埋在十字路口,经过49天以后取出来,贮在香炉内,这就是金蚕蛊。据说这种蛊养成之日,不畏火枪,最难除灭。福建的龙溪县有这样的传说,金蚕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它能替人做事,譬如你要插秧,你先插一根给它看,它便把整亩的秧插好。它勤于洒扫,养金蚕的人屋子是很干净的,你一进家门,用脚在门槛上一踢,回头看见门槛上的沙土忽然没有了,你便可知道这家养着金蚕蛊。据当地的传说,金蚕蛊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一个人。年终岁暮时,主人须和它算帐,若有盈余便须买人给它吃,因此算帐时,主人打破一个碗要说打破20个,对它说无息亏本,明年再买人饲它。而南靖人的说法,则与此大同小异,他们把养金蚕说成养挑生,金蚕蛊一般放在尿缸边或没人到的地方,不要让人知道,否则便要败露,招致杀身之祸。金蚕能变形,有时形如一条蛇,或是一只蛙,或是一个屋上地下到处跳走的穿红裤的一尺来高的小孩。养金蚕的人家,很少疾病,养牲畜易长大,没有死亡之患,而且能聚财暴富。每年年底,主人要在门后和金蚕算帐,说今年打破了碗匙若干,亏本很多,若你说今年得利,家中的人就渐渐死亡,养金蚕的人都没有好结果,这叫做“金蚕食尾”。遇到这种情况人们就要及时嫁金蚕了,其做法是以布包一包,内放银子、花粉和香灰(即金蚕蛊)放在交叉路口上,见银眼开者自然拾去,误取了银包的,金蚕蛊则会跟了他去(惠西城:《中国民俗大观》,广州:广东旅游出版社,1989年)
第13页 高峻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可笑,这信息他上学的时候在网上还看到过,所以觉得爸爸也不过如此,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到有人蛊啊?”高峻忍住笑,反问高极。 “你这孩子现在做事还是不仔细,接着往下翻。” 高极无奈地看了一眼儿子,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老师,但总觉得还是个没长大的大孩子,做事往往虎头蛇尾。 人蛊,顾名思义,是以死去的人来残害更多的人,以达到释蛊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释蛊的人,一般选择小孩、老人、还有那些精神疲惫的人。人之精,气,神莫非三才,一旦三者俱疲,那么就很容易成为释蛊目标;人蛊主要分三种,其中前两者都没有太大危害,主要是给予对方物理伤害,一般不会致命,而且施蛊的人一般也比较谨慎,不会弄出太大的动作,这样一方面是钱的问题,第二是也让自己有条退路,蛊下的太重,就越容易不受控制;可第三种不同于前两种,第三种人蛊往往会发生大面积群人受灾的情况,而这种人蛊也会让施蛊的人没有一丝退路,到最后,人蛊会形成反噬,把施蛊的人给害掉;至于施蛊人为何如此做,必须找到他才能解开答案,据资料记载,这种情况发生过一次,死伤一百零二个人。 据考证,施蛊的人先在一名妇女身上种蛊,继而妇女的家庭被感染,然后扩大感染源…… 高峻看的脸上直冒冷汗,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您的意思是说,那些学生?” “我想,第一天晚上被火烧死的那位学生,之前一定遇到过什么事情,然后成了人蛊,他死之后,宿舍的人又成了人蛊,他们的肉,可能就是导致食堂那些学生死亡的重要原因。”“爸!我还有一个学生,他也吃了肉,但是到现在没有死。” “谁?!” 高极由于激动突然站起来, “文飞强!” 第十二章 书怪 蛊 宿舍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文飞强被剧烈的肚痛弄醒,摸索着去开灯,电还是没有来,顾不上其他,拿出枕头下的手电(本身这东西是方便晚上看小说用的),抽开门锁匆匆向厕所跑去。 “¥(……*”一阵噪音之后,文飞强觉得好受了许多,自从吃了那肉之后,他一直胃里就噁心,上次在医院厕所里吐出的东西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厕所里黑黢黢的,是那种公共类型的厕所,每层楼有两个,像如今文飞强呆的这个,话说已经有十几年的歷史,不少水管都锈蚀透了,所以在深夜,会不时听到水滴的声音—“叮~咚”文飞强把电筒的光圈调大,这样散的光范围要广一些,也能让心里感觉踏实一些,毕竟学校里好像讲鬼故事的居多发生地都是厕所,而且还是在午夜。文飞强胆子并不大,但也不小,很多时候,他的好奇心总能把恐惧压下去,他的双眼并没有闲下来,从这个地方瞥到另外一个角落,再从这个角落瞥到其他地方,这样让他觉得时间在不断流逝,求得一丝精神上的安慰。 手电打在对面的墙壁,他突然发现厕所的墙壁上多了些什么。 厕所墙壁上多了一些画,形状很不规则,上面画的是什么也不清楚,总之,给人的感觉很怪异。 “这是什么?” 文飞强提上裤子,不知不觉来到那些画的前面,近距离灯光打在那画上面,他发现似乎这些画是刚刚挂上去的,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湿润,文飞强用手摸了摸,手感很软,摸不出来是什么料子,见厕所没有人,他撕下来一张匆匆跑回了宿舍。 男生宿舍楼今天晚上没有电,女生的也不例外,现在时间还早,所以高二三班的秋左来到图书馆上自习。学校的图书馆离食堂不远,一共三层,对于一个在当地比较有名的高中,这里的图书馆设施还不错,特别是针对高中学生的复习资料,摆满了整整一层楼,而今天,由于大部分的学生都跑到校外野去了,整个三楼显得很安静,人不是特别多。 秋左熟悉地来到平常总是去的那个地方,坐下来就开始查看起学习资料——她是个标准的好学生。 学习的时间过的很快,秋左刚刚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突然,图书馆里也停了电,谁都没有想到这里也停电,管理员慌里慌张去找手电筒,而不多的学生,有些开始摸索着往楼下走,秋左没有,她觉得这里不会停太长时间的,如果这里停的话,宿舍肯定也已经断电。既然如此,为何要急着走呢? 今天有月亮,所以过了一分多后,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秋左隐隐约约看清楚这个图书馆的轮廓,她站起来,慢步走向窗口,那里有风,站在那里正好唿吸一下新鲜空气,冲掉学习了一天的劳累。 “哈……”路过一排排的图书架,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着什么。 “谁?”她顺着声音探了个头,没有看到任何人。 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想到这里,秋左摸了下额头,撩了一下滑下的垂髮,继续向窗口走去。 图书馆的每个图书架上都纪念性地放上了一个装饰品,比如说,一楼的书柜上统一放的是瓷器;二楼的书柜上放的是木器;而三楼和前两层都不一样,在三楼,每个书柜上面放置的东西都不一样,有的是一块叫不上名字的石头,有的可能是一个伟人的头像,有的是空的……
第14页 秋左很喜欢七号书架上的一个陶瓷像,虽然她一直不知道那像是谁,是哪位名家,但她总觉得那陶瓷像是有灵性的,六号书柜和八号书柜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放任何东西,这样就让那陶瓷像显得更特殊。对比带来差异,也带来人的主观。 不过今天,八号书架上多了一个装饰品,而且很大,这样就把那个陶瓷像衬托得不如平常那样的特殊,秋左是个偏执的人,所以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书柜下面,凝视着书柜上的那个东西。 “……滴” 什么东西从那东西上掉落到秋左仰起的脸颊,这是个意外,让秋左有些措手不及,她赶忙用手背抹去那让她紧张的东西,手背擦过鼻子的时候,她闻到一股说不上的臭味。 这是什么?秋左退后几步,拿出手机照了照上面的东西。毕竟手机不如电灯,灯光太暗,依然看不清上面的物体。 到底是什么东西?秋左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当她还在原地纳闷的时候,管理员催人来了, “喂,没有走的同学,要锁门了,请拿好自己的东西出来吧。” 秋左看了管理员一眼,所习惯把她喊过来,她想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刚摆上的吗?”秋左问, “你说这个东西?”管理员举起蜡烛,这让那个东西显得清晰了一些,貌似上面还披上了一件脏衣服。 很明显管理员也泛起嘀咕,按说这东西都是她亲自摆的,可这个就是没有一点的印象。 “哎,同学你帮我拿着蜡烛,让我抽个凳子上去看看。” 管理员说着把蜡烛塞到秋左的手里,自己随手从旁边抽了张凳子,站上去之后,发现还有些低,索性抽了张桌子,然后在上面又摞了一把凳子,之后,管理员一手扶着书柜的边儿,一边晃悠着爬上书柜。 管理员是个近视眼,而今天她也刚好没有带眼睛。 “嗨,下面的同学,你帮我扶下凳子,我把这个东西拿下来看看。” 秋左没有拒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东西。 秋左刚准备握住凳子腿,突然间那管理员尖叫着从凳子上向后倒去,只有几秒钟,她的头便狠狠地撞在六号书柜的稜角,血一瞬间就喷了出来,秋左还能听到“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管理员双手里抱着的东西也被抛向地上,滚到了书桌下。 “你没事吧!?” 由于光线的原因,秋左并不知道管理员此刻已经毙命,她慌忙中去扶那管理员,到了跟前直接腿软,管理员的头已经粉碎。而秋左第一把摸到的,便是混着脑浆的头皮。 第十三章 书怪 蛊 血水 当天晚上,几个领导草草把图书馆的事情隐瞒下来,毕竟当时整个三楼就秋左和管理员两个人。 到了第二天早上,另外的一个食堂又出现了情况。学校食堂是两幢并着建起来的,倒塌的是前面的一座,另外一座面积也不大,平时容纳的学生并不多。 “你们后厨是怎么搞的?学生都闹到校长办公室了!”一位校长助理气沖沖地跑到后厨质问, “那个,王助理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实在不敢做饭,你自己看吧!” 后厨的管理员拧开一个水龙头,从里面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一股腥味,然后有类似豆腐脑一样的东西从里面流出来,有的时候,还会出现红色的。 “这些是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 “不清楚?!算了,告诉学生今天早上不供应早饭,让他们出去吃,还有,你们快点查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校长助理说完掩着鼻子往外走去,时间已经是上午七点十五,学生的早自习刚刚开始。 昨天的惊吓让秋左今天的精神有些恍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人生还是第一次,但是已经够了。今天早上,她的头有些晕,所以并没有去上课,站在宿舍楼看着学生们都陆陆续续往教学楼走去,秋左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文飞强今天上课的时候还拿着他昨天夜里从厕所揭下来的画,奇怪的是早上到厕所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好多的画今天却一张都没有了。而他之所以拿着这画,也是为了打发上课时候的无聊。 高峻早早的来到学校,昨天爸爸说的话如今还清晰地在耳边迴荡,人蛊! 那么说,自己班上失踪的学生很有可能已经全部死亡,要紧的是赶快找到文飞强,看看他是不是已经中蛊了,如果他中蛊的话,那要赶紧把他隔离起来,让爸爸看看怎么处理。 “哪个鸟人下的蛊?!”高峻咒骂了一句,迎面和一个人撞到,一抬头,确是文飞强。他还一个手拿着面包一边拿着牛奶正过小康生活呢。 “文飞强,先不要到教室,我有话对你说,走,到我办公室吧。”高峻脸色凝重。 文飞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跟着高峻向办公室走去。 “喂,爸。”高峻待文飞强进入办公室,他先走出办公室,小声给爸爸打电话,这两天估计和家里的联繫比得上以前一整年。 “你等着我,马上去。” 第十四章 书怪 蛊 人皮 高极十五分钟便赶到了儿子的学校,高峻正在门口等着他,倒是文飞强在办公室等的无聊,拿出自己从厕所墙壁上揭下来的画揣摩起来,白天的阳光让这玩意儿显得更有“意思”。
第15页 “怎么这上面还有一些头髮呢?” 文飞强不经意看到画的背面零零碎碎沾着一嘬头髮, “爸,就是他了。” 外面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伴着谈话声之后,两个人出现在办公室,高极一眼看到了文飞强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到他前面, “您好。” 文飞强还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谁,当然,看样子不是老师也是领导, “这!这东西,你从哪弄的?”高极哆嗦着手问, “这个是在宿舍拿的。” “高峻,快把这东西拿到外面!这是人皮。” “哇!” 文飞强大叫一声,一下子把手里的画甩到地上, “孩子,把左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高极端详着文飞强,同时示意高峻拿个夹子之类的把那人皮夹到太阳地儿。 文飞强惊魂未定,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把手伸了出来。 “唿。没事了,没事了。”文飞强看来没有中蛊,老爷子总算喘了口气,用手拍了拍文飞强的肩膀,用以稳定他的情绪。 高峻刚刚把那人皮拿出去,一见太阳,人皮突然“嘶嘶”地发出响声,并且迅速缩小。高峻现在弄煳涂了,难道说这是真的?! “孩子,你能讲一下这东西是在什么地方出现的吗?”高极问, “昨天晚上、厕所墙上。”文飞强哆嗦着说道, 高极听完,皱眉走出办公室,他驻足观望,教学楼、食堂、宿舍…… 等等!高极突然发现了什么, “高峻,除了你知道的,这学校里面这两天还发生过其他什么?” “其他的?” 高峻脑子转了一圈,没有什么了。他摇了摇头, “高峻!”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来,是谢雯, “早上好。”高峻礼貌地打了个招唿, “还好呢!刚刚有小道消息,图书馆昨天一个管理员死了,听说很惨!” “图书馆?”高极也听到谢雯说的话,他让高峻指出图书馆的位置,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纸上画起什么, “哎!看来这下难办了,整个学校似乎已经被人下了诅咒。”老爷子心里突然一振。 什么叫经验?这就是,通过一些看似无线索的东西就能判断出可能发生过什么,高极经歷过,他本想着在有生之年不会再看到,但是,他错了。 第十五章 书怪 蛊 鬼火 “高峻,晚上,能否和我一起呆在学校,不回去。”老爷子问,高峻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老爸说的话中,人皮!刚才自己居然拿的是人皮! 现在,手开始哆嗦起来,文飞强这个时候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三个人都皱着眉头,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但是也不知道该不该呆在这里,可也不敢走,就那样不知所措站在门口, “孩子,晚上,能不能和我们在一起?”高极见文飞强也出来的,和善地问了一句。 而文飞强则看向了高峻,他需要老师的同意, “爸,让他跟着我们?” “这孩子吃了那肉,身上却没有中蛊,我想他能提供给我们更多的的线索。”高极小声对儿子说,这事儿可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文飞强一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从他嘴里吐出的东西。 之后高峻让文飞强先回教室,而他和父亲登上学校最高的建筑,俯瞰着校园,当看到学校的布局,高极不禁心惊, “高峻,你看,这是教学楼,这是食堂,这是图书馆,这是宿舍,四个地方都有人遇难,四个地方连在一起是个什么?” “好像是,好像是个十字” “那么如果我没有猜错,操场应该就是你们班上宿舍里失踪的几个人埋葬之地,这文飞强幸好把一张人皮从厕所揭下来了,不然,人蛊已经应验,整个学校不说全部死完,也能死个八九不离十。”父亲的话让高峻心里更加惊恐,面对这种事情,高峻显得没有一点办法,只有看老爷子了。 “到底是什么能够产生这么大的力量?”高峻怎么也想不明白,人蛊怎能产生如此大的破坏。 “发生的事实还不够吗?这就如传染病一样啊!”高极嘆声说。 文飞强虽然身在教室,但这个时候脑瓜一片白,刚才,他听到那老头说自己手里的是人皮! “啪!” 什么东西砸在了文飞强的头上,这让他勐然惊恐,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冷汗也已经布满额头。 “你,给我上来,把这个化学分子式添一下。”化学老师正瞪着他,也是,刚才,化学老师已经连续喊了他三声。 “他妈的吓死了!”文飞强心中咒骂了一句,他甚至产生了不读的冲动,四周依然都是麻木的表情,突然间他想逃离这个教室。 分子式还是写正确了,他不是一个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但是成绩并不差。 化学老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提醒下次上课要注意听讲,不要开小差。 上完化学课,文飞强就跑到办公室找高峻,他受不了这些老师们那种眼神,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与其在学校接受课堂复习,不如一个人静静地看书来的好。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神都有些慌乱。
第16页 文飞强来到办公室的门口,门却是锁着的,看来高老师不在,文飞强不想回到教室,因为同桌小冒已经申请回家去了,自己的好友方才也死掉了。 正当他准备往回走,迎面看到高峻和那老头,对了,刚才高老师不是喊那老头叫“爸”吗?难道说他们是父子,高俊也看到了文飞强,他先问文飞强有什么事儿,文飞强没有说话,然后看了一眼高极。 “高峻,可能我明白这孩子为什么没事了,他眼光里有一种偏执,所以他三才尚存,导致蛊进不到他心神,所以没有大碍。孩子啊,你做的非常好!” 听到高极的赞嘆,文飞强突然有了一种遇知音的感觉。于是壮着胆向高峻说起自己不想呆在班里的想法,高峻犹豫了一会儿,看看父亲,然后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我,在医院吐出过一块东西,噁心的要命,而且会动。” 想了想,文飞强还是把心中存了好长时间的话告诉了高极,他信任这位老人, “么”高极听完只是象徵性地点点头,看来他对这个倒并不是多在乎,因为刚从他已经明白了答案,文飞强体内不适合蛊的成长。 高极忙着在屋内画着什么,文飞强则在不远的地方自顾自地做着习题,这样的环境很不错,起码没有老师突然把你叫起来然后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瞪你的事情发生。 不知不觉,中午连带着下午都很快过去,夜幕降临在喏大的校园。 天快黑的时候,秋左从楼上走下来,到食堂准备买些食物,结果食堂还是没有开张,她不想再跑到学校外面,于是就在学校的小超市买了点面包和水,之后又赶往宿舍楼。 文飞强和高峻还有高极走出办公室的时间也是天快黑的时候,在路上,文飞强突然被眼前走过的女生吸引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 操场上一片黑不熘秋的,还好老爷子想的周到,在办公室提了把强力手电筒。 操场上杂草丛生,好多地方堆积出不少垃圾,典型的应试教育学校,学生大多缺乏必要的锻鍊,高极不住地嘆气,让高峻觉得也很惭愧,自己在这样一所学校不是在教育学生,而是在摧残学生。 文飞强跟在他们后面,不住地向四周望去,这是他升入高三之后第一次在上课的时间没有呆在教室里,如果说那两个人忧心忡忡,文飞强就是窃喜的状态,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他的脸上马上多了一份恐慌,在操场一个角落,似乎有几团火苗在攒动。 “高老师你看那个地方!”文飞强拉了一下高峻的衣角,高极也扭过头来。 “走,过去看看!”老爷子身先士卒往火苗处走去,不久,他注意到那可能是鬼火。 “你们先不要往前,听我指示。”高极顿了一下脚步,示意高峻和文飞强停止前进。然后一个人拿着本书向鬼火那里走去,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老爷子并没有说出那是鬼火。 高峻见爸爸已经走过去,心里有些担心,但是毕竟自己又不懂这些邪乎的东西,只能默默地看着父亲的身影,如果出现什么闪失,他会立马冲上去。 高极是个仔细的人,在火苗的周围停下来,他注意到脚下的土似乎被翻动过,蹲下去仔细检查起来,不久,他发现,有个血淋淋的东西半插在土里,再仔细一看,是个人腿!!! “高峻!你过来一下。”高极喊起儿子的名字,但是他不想让文飞强过来,一旦让这孩子看到这些,可能一辈子心里都会有阴影。今天大意说出文飞强手里的人皮就让这学生吓的不轻,高极可不想再犯错误。 “爸,发现什么了?” “喏,一个人腿!” 高极指了指,高峻不免心中一惊,大脑也被重重地震盪了一下,特别是看清那腿的时候。 “我想下面就是失踪学生的尸体,不知道你敢不敢挖了,我们要确定到底是不是你班里的学生。” “你是说我们现在就要挖?”高峻看了一眼父亲,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他依旧能感觉到父亲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看来父亲的想法就是这样。高峻犹豫了一下,他有些害怕,害怕下面真的就是自己班里失踪的学生。但高极却开始搬土块了。 高峻一想,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不能这样提心弔胆,必须正视现实,于是也跟着加入了挖抛的工作中。 文飞强看着不远处两个忙碌的身影,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远处传来了雷声,是春雷吗?他不知道,不久,有冰凉的水打在了脸上,天空开始落雨,远处那些火苗也开始慢慢熄灭。 “下雨了高老师!” 文飞强合着手沖高峻父子喊道, “知道了!马上就好。”高峻应了一声,加快挖掘的速度,毕竟两个人是用手在挖,所以速度上还是受到很大的限制。 “爸,快看!” 突然,高峻挖到了什么,一使劲,整个又一条人腿便被从土里拽了出来,上面血和土混在一起,开玩笑的讲,那就像是刚刚包好的叫花鸡。 “接着挖!不要停!” 高极看到出来的仍然没有全身,示意高峻不要停止工作。 两个人又忙着抛了一阵子,已经见底,出来的却全是人腿!!!
第17页 雨已经是倾盆而下,文飞强站在那里成了落汤鸡,他依然不知道那边老师在干什么。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第十六章 书怪 蛊 雨夜 高极停下手中的工作,想到文飞强拿来的人皮,想到食堂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失踪的学生,以及全部人腿的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拉着高峻就往外跑。 “文飞强,快,回宿舍去!” 高极大叫着,文飞强一震,掉头向宿舍门口冲去,他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只是心脏扑通通跳动的异常厉害。 “爸,到底怎么了?” 高峻气喘吁吁地问高极。 “我想尸体已经被分尸,而且每个部分都放置在不同的位置,看来施蛊的人已经早我们摆好了人蛊阵,而且这蛊下的也太勐了点。” “有没有破解办法?” “文飞强揭掉的那张人皮破坏了这场灾难,那个人一定没有想到,所以今天他肯定又重新摆了人蛊阵,我想,在我们找到办法前,只能等待不幸降临在某些人身上。” “您的意思是,我们无能为力?” “不,死去的人不是没有任何代价,他们会带给我们宝贵的线索,这些线索可以让我们保证活着的人不死,保证能够尽快找到背后的鬼影。” “不行!我班上已经死去了这么多人,我怎么能这样干等!”高峻听完父亲的话,有些不满,停止了奔跑,站在雨里发懵。 “喏,儿子,做我们能做的,这次面对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利益问题,你也这么大了,要有权衡利弊的责任!”高极在雨中大声喊道。 第十七章 书怪 蛊 血坑 三个人跑到宿舍门口,先把自己脸上的水抹去,冷风一吹,才知道气温并不是太高,文飞强今天穿的衣服还算多一些,但是潮乎乎地让他觉得比冷更难受,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报警?”高峻问, “文飞强,你说那人皮是在厕所里找到的,能带我们去那里吗?” 高极没有回答儿子提出的问题,反倒和文飞强说起话来。 “啊!那个地方?”文飞强现在听到人皮已经腿都有些软了, “是的,事关重大!” “那,好吧,我带你们去,不过早上起来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存在。”文飞强达拉着脑袋开始往楼道走。 三人没有停止,然后径直往楼上爬去,今天宿舍里有电,文飞强心里踏实不少。 “高老师,刚才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快?”文飞强禁不住问起高峻,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高极应了一声。 来到厕所的时候,里面不少同学进进出出的,文飞强大致瞅了一眼,果然,那画还是一张都没有了,可能是其他学生给弄走的?但是想想不对啊,因为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有了,而且,他应该是起来比较早的人了,那些人皮可并不漂亮,除了他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比较好奇的学生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会有谁做同样的事情。 “高老师,已经没有了。”文飞强对站在走廊的高老师报告, “真是奇怪,这样吧,高峻,你不是在学校有职工宿舍吗?咱们三个晚上就趟那里,我们必须在一起。” “可以,那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高峻直起靠在墙上的身子,拍了拍背上的灰,就在他扭身的一剎那,文飞强看到老师的背部突然多了一片湿湿的东西,但他没有说。 外面的雨突然就就小了,现在,似乎连一丝雨水都看不到,三个人走出宿舍,风却比刚才还大,不由得高峻哆嗦了一下,三个人中他穿的最少。 高峻毕竟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对于校外的饭馆非常熟了,天色也不早,高峻想了想,不如吃的简单点吧,于是,就在校门口的一家小饭馆坐下,随便点好几个菜,然后先都喝点茶热热身子。 “哎!这个鸟学校,妈妈的简直是地狱啊!还不让回家,该死的校长!”一旁,几个看似高三的学生在喝酒,对于今天晚上这样的天气,喝点酒可以抗寒,高峻看到,那几个人都没有少喝,酒气很大,但是如今高峻没有任何批评他们的理由,说实话好多老师都已经想离开这所学校,但校长显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在这样的环境中,三个人尽可能快地吃完饭,然后开撤。文飞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了看高峻和高极,每个人都是强忍着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下进餐。 早上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弄醒,高峻觉得这些天很烦,祸不单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看到外面慌乱地学生,他忍不住打了一下谢雯的电话, “谢老师在学校吗?”高峻接通电话就直接问了一句, “高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在操场,你赶紧过来吧!这边有新的情况。” “操场?好,我马上过去。”听语气好像操场上出现了什么不妙的情况,高峻示意爸爸和文飞强赶紧起来,有事情要做了。 看看表,才六点二十,顾不上吃饭,文飞强套上昨天的衣服,冰冷潮湿,但还是忍着穿上。三人依次走出房间,然后几乎是跑着来到操场的。 操场上像开大会一样聚集着不下五百人,有老师也有学生,不少学生似乎在交头接耳中,高峻看到一个人群密集的地方,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现的那些残尸地好像就是那里,高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操场上这么多人,昨天晚上三个人都没有报警。
第18页 “高峻,咱们就不用看了,昨天都发生过的事情,我们还是去找到其他线索吧!” “高老师,让我看看行吗?”文飞强昨天晚上就被这两个人拦住没有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如今看到这么多学生在窃窃私语,他实在憋不住,这就是普遍的心理反应。 高峻看了一眼四周,隐瞒已经没有用,那就让文飞强去看看吧。只是四处飘散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血腥味。 高峻同意了学生的请求,而文飞强立马奔向人群中……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出现在文飞强眼前的是个二十平方左右的大坑,而坑里面,却是汪汪的一潭血水。 一些学生还在旁边照相、摆着噁心的poss。 第十八章 书怪 蛊 双鞋 高二的秋左经歷过这样一次离奇的事情,这天,也就是高峻他们去操场的那天晚上,秋左再次来到图书馆,三楼的图书馆还在封闭中,这是从三楼下来的学生口中得到的,但秋左在上完自习之后,还是忍不住来到三楼,她的眼不由自主看向七号书柜上的东西,可书柜上好像都换成其他的装饰品,隔着玻璃,看的并不清楚。 “怎么会有一双鞋?”秋左在低头的时候注意到,就在三楼出口门的边上,有一双鞋子反摆着放在那里。 “好漂亮的鞋子啊!”秋左不由得被鞋子的款式吸引住,对于女孩子而言,服饰或者漂亮的鞋子总是能吸引她们的目光,秋左也不例外。 秋左拿起鞋子,端详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 “如果是谁丢在这里的,那么到时候找我好了,不如在图书馆门口留个提示,如果真的是他人丢的,那么到时候也可以联繫我,如果……”秋左脸上浮现了一种笑容,然后缓步走下楼去。 秋左没有注意到的是,那鞋子拿开之后的下面,是两摊血迹。 今天晚上的风依然不小,秋左顶着风好不容易来到女生宿舍,在门口的时候和同宿舍的几个姐妹碰个正着。她们几个是下楼去提热水的。 “秋左,学这么晚才回来啊,注意身体哦。”宿舍的一个姐妹劝慰地说, “没事没事,我今天先上楼去了,一会儿给你们开门。”秋左跳着走上楼去,连步伐都是轻快的。 她心里很高兴,迫不及待到宿舍再看看今天捡到的鞋子——那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种款式。 姐妹们回来了,她们一眼看到秋左拿在手中的鞋子,纷纷围了上来。 “哇,秋左,原来你出去买东西去了啊!这么漂亮的鞋子哪买的?”宿舍的小曼是个最喜欢买衣服鞋子之类的女孩子了,她是第一个“扑”过来的,而且现在手上已经提了一只鞋子。其他几个放下水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咦,秋左,这鞋子好些有些不对啊,怎么是一顺呢?”还是小曼首先发现的,原来两只鞋子都是左脚的, “哦,这鞋子不是我买的,而是在图书馆捡到的,可能失主明天就会打来电话索取吧,不过说实话这鞋子还真的挺漂亮呢。”秋左还在仔细看着鞋子,那鞋子的质地是如此的柔软,就像人的皮肤,那种淡淡的透出粉红的颜色,看一眼就会被吸引。 熄灯之后,秋左收拾好鞋子,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想,她梦到自己穿着漂亮的鞋子出现在教室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哇!” 不知道是几点,宿舍被一声尖叫给震动,秋左和其他几名同学早被这声音给吓醒,似乎楼下的管理员也在匆匆赶上来。 “啊!” 又是一声尖叫,声源就在秋左的旁边,她打开手电(这个学校很多学生都有手电,对于文飞强之类来讲是用来看小说的,对于秋左来讲是用来看书的),这个时候,发现小曼正满脸恐惧,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腿。 “小曼?你怎么了。”秋左拿手碰了碰小曼,关切地问道, “秋、秋,那,那鞋子……” “鞋子怎么了?”见小曼话也没有说完,秋左拿手电往她脚下照了照,这一看不要紧,那鞋子居然正套在小曼的双脚上!当一双顺鞋穿在人的脚上,再好看的鞋子你也不会觉得好看。 秋左心里突然一阵恐惧,正准备问小曼什么,突然注意到那鞋子的边沿颜色变成了深红色,而好像有血正从小曼的脚里往外流。 “怎么办怎么办!”小曼已经哭起来,惊慌失措地乱叫着。 “小曼,告诉我这鞋子是怎么穿到你脚上的。”秋左一边安抚着小曼,一边问她,而宿舍其他几个人也都惶恐地依偎在一起不知所措。 “哇!” 小曼突然放声大哭, “我,我,本想试着穿一下,没有想到只穿上一只,另外一只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跑到了另外的脚上,而且脱不下来了,哇!好疼啊!”小曼大叫着,而秋左看到那血已经越流越快。 “啊!”另外几个女生也尖叫起来,秋左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捡的鞋子是灾害呢! 但东西毕竟是自己捡回来的,那么,看着同学痛苦的表情,秋左准备试一试,她鼓起勇气,手伸向小曼的脚…… 手里的电筒突然就掉了,整个宿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而几乎是同时,小曼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第19页 正当几个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宿舍门被敲响,然后就听见外面唿唿啦啦的钥匙声。 “澎!”门被人给推开,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管理员迫切地问道,声音带着严厉的责问,宿舍里是严禁晚上吵闹,会影响所有人休息。 “老师,我同学受伤了!”秋左大声喊起来,终于门被开开,人多之后,就会有一种安全感。 管理员拿着手电筒,往宿舍里照了一圈,在小曼的身上停下,这个时候大家勐然发觉,小曼的双脚已经没有了!!鲜血正往外淌。 第十九章 书怪 蛊 校长的回忆 高峻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的道理,老爷子还在耐心地在图纸上画着什么,他所要求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让高峻帮他弄一份儿学校的地图。 “爸爸,我不要去国外!不要!”一个大概仅仅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在屋子里大声叫嚷着,伴随着清澈响亮的哭声, “不要?不要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一个吃的膀大腰圆的中年人沖孩子吼道, “汪民线!你不要对孩子吼来吼去!看你还像个爸爸不像!” “就是啊,干嘛沖孩子发这么大火。”屋子里老两口闻声走过来,呵斥了儿子,孩子一下子扑到爷爷的怀里,小声抽泣着。 “爸!” 中年人慾言又止,最后,长嘆了一声,低着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民线是怎么了?……”屋子内老两口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议论着,是啊,儿子今天的态度的确是相当反常。 汪民线,男,四十七,算是晚婚完育的类型,他正是高峻学校的校长,妻子今年刚去美国进修。 汪校长的背景非常特殊,虽然父亲是一名普通教师,而母亲一直在家忙着一些家务,但他家是三代单传,所以小的时候很受母亲的溺爱,不过他小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溺爱而变得浪荡。在读完高中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 而他的改变也是在大学时代才开始的,汪民线学的是经济管理,他在大学认识了一个人,如今回想,好像是叫罗哲,家在西南,离昆明三百多里的地方,在学校都是一个社团的人,久而久之,也就混熟悉了,他们都是那种不太喜欢说话,不善言谈的人,而罗哲的家乡,则是传说中的蛊之乡。 当时的汪民线对什么是蛊根本就不懂,但是听罗哲讲的津津有味,他有些知道,蛊就是可以害人的虫子,在当时的大学校园,娱乐活动非常少,社团的活动也很有限,时不时,罗哲会叫上汪民线一起出去捉虫。也算是天时地利,学校外面不远,大概十多里地的路程,便是一座夏天见雪的高山,每次和罗哲来到山下,汪民线就会看到罗哲眼里散发出狼一样的光,那种带有一丝邪恶的光有的时候让他觉得罗哲有些怕人。 但是汪民线和罗哲的关系越来越好,实话说,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谈恋爱的并不如现在的这么自由,而且人们对男女关系多少还有些羞涩,这也造成了这两个傢伙每日谈论的都是虫子、虫子。 在大三的下学期,五月端午的晚上,罗哲突然把汪民线叫到宿舍外面,神秘地告诉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山上捉虫,汪民线看着黑黢黢的四周(当时的电力资源也不如现在这么丰富),心中有些犹豫,毕竟他从来没有晚上去爬过那座山。但是经不住罗哲左摇右晃的请求,想想明天没有课,索性拿了灯还有一些绳子就跟着罗哲跑出去了。 人本身是个很奇特的生物,等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晃晃荡盪来到山下,发现这里没有想想中的那么黑,甚至不打手电都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两个人把自行车锁在一块,拖进草丛,然后就开始往山上爬,据罗哲讲,今天晚上抓到虫子就可以成蛊,弄的好,还可以让这东西听主人的命令。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的罗哲也是对这东西略知皮毛而已,甚至有些胡闹。两个人爬到山腰,汪民线觉得肚子突然有些痛,匆匆跑到林子里方便,而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找不到罗哲了。 第二十章 书怪 蛊 蛊妖 等了好长时间,也喊了好长时间,直到有云遮住了天空,汪民线才后怕地下山,推出自行车回到了学校,当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起来,就听到有人敲宿舍门,打开发现居然是罗哲。 “昨天你到底跑哪里了?!害的我一夜都没睡!”汪民线有些生气,罗哲显得一脸兴奋,摆摆手示意汪民线出来。 “知道吗,我这次发达了!”汪民线现在还能清晰记着罗哲当时兴奋地说出的第一句话,但汪民线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发达,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发达是什么一丝。不过从罗哲口中得知,她似乎得到一种非同寻常的东西,那就是蛊妖。 学校发生学生死亡事件的当天晚上,罗哲满脸惊恐找到汪民线,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树叶状的东西,然后又匆匆跑掉,转身的时候告诉汪民线她可能活不了,但是这个东西一定要保存好。 想起这些事的原因,就是罗哲并没有死。而且换了另外一个名字,钱霜雪,在汪民线毕业后的第二年,被单位临时派到过昆明出差,他想起来罗哲似乎就住在离昆明不远的一个城市,在闲暇的几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个地方,也可能是缘分,他见到了那个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也同时发现,她已经不再是活泼的以前的罗哲,而是让人看一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怪人。
第20页 但是他们还是同时认出了双方,就在汪民线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罗哲突然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似乎根本就不是人的声音,笑过一阵子之后,又哆嗦着往地上栽去,不久,居然口吐白沫。 有人,应该是她的亲戚,喊着“钱霜雪!钱霜雪……”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不久,又有人说,她死了。 汪民线再清楚不过罗哲看着他笑的那一幕,也许当时就是年轻,他并没有离开是非之地,而且想起罗哲曾经所给自己的东西,一直带在身边,在举行葬礼的晚上,汪民线偷偷把这东西塞到死去的钱霜雪的胸口,而他一直确信,这个叫钱霜雪的,一定就是罗哲。 冥冥中似乎註定,罗哲当时下葬的方式很奇特,而且去下葬的几个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对于一个少数民族的人来说,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成为众所周知的新闻,所以,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汪民线。 等汪民线回来的不久,遇上让他精神上颇受打击的事情,单位里来了一位新同志居然把自己的工作给顶掉,这还不算,自己居然成了他的助手,论经验,论才能,他都不低于那个人之下,但是,人家有关系、有后门。社会就是这样。而他也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方向。 汪民线本想着低调地干几年,如果还不行,那就下海。当时下海的人都是那种逼上梁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一件事让汪民线长时间无法做出决定,那就是,又过了几个月,单位来了一名漂亮的姑娘,汪民线第一天就被那姑娘完美的气质所吸引。那个年代,女孩子一般穿着都没有如今这样暴露,和男同志一样都是很朴素的衣服,但汪民线就是感觉到她那独一无二的气质,他一下子就放弃了其他的想法,只想每天能看几眼这女孩就心满意足了。 汪民线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个叫方向的已经将黑手慢慢伸向新来的女孩子。就在汪民线沉浸在一个多月的幸福生活中时,一天早晨突然传来那女孩自杀的消息。这消息无疑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汪民线万念俱灰,接下来的日子,他丢了魂一般,似乎就觉得女孩的身影飘忽在工作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而此时一些小道消息称那女孩似乎死前遭到过强姦。 汪民线万念俱灰,准备辞职下海,当晚,单位举行了一次小的送别仪式,说小,其实就三个人,部门的老大,方向,还有汪民线。 部门的老大喝了两杯酒不知道急着什么鸟事就闪人走掉了,剩下的两个人开始喝闷酒,其实汪民线知道他和方向之间一直就不痛快,这个时候,想想马上要走的人了,不如聊会天儿吧。 汪民线嘟囔着说了好一会儿,但是方向似乎都听的不耐烦,末,他打断了汪民线的话,突然把脸贴过来,阴笑着,然后问汪民线有没有玩过女人。汪民线当时听了脸一下子就更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方向笑的更阴了,那色迷迷的眼睛看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老子,在其他地方搞过女人,那娘们居然告我,告!老子的老子是副省长,有能耐她告啊!”方向的话突然让汪民线的酒醒了大半,他瞬间知道眼前这个上级居然是个流氓加恶棍。 “奶奶的,老子玩的女人,多着呢!”方向似乎已经喝醉,开始叫嚷起来,汪民线并不笨,他此时在想是不是那新来的姑娘也是遭到这傢伙的毒手。正当汪民线想着办法从方向嘴里套话的时候,方向却勐地哆嗦了一下,突然跪在了地上,然后哭哭啼啼,呜呜咽咽的 “呜呜,都怪我,都怪我啊,**,都怪我,你怎么就死了呢,你这么漂亮……”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方向念叨的,居然就是那姑娘的名字!!! 不知道红着眼睛瞪了多久,汪民线突然抽出屁股下的凳子勐地往方向的头上砸去,可是,凳子却被人给拦了下来,回过头,发现屋内还有好几个人呢。 “你是谁?提着凳子干嘛砸他?”汪民线还在发愣,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训斥道,直到那群人离开,汪民线都没有搞清楚发生过什么,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他曾想那些人很可能是方向老子的手下。 第二天单位里方向和汪民线都不在了,一个是下海去,一个是被老子调个地方躲避风声。 第二十一章 书怪 蛊 故人相遇 汪民线下海的时候,一个人顶着所有的事儿干起来,不分早晚,不分四季,他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嚮往,只有不停的工作才让他感觉不到痛苦,这样的生活过的很快,不久,顶多就两年的时间,他便当了个小老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来到昆明旅游,而也是这个时候,他再次遇到罗哲——也可能那根本就不是罗哲。 罗哲告诉他,那个下葬的就是她本人没错,是汪民线救她一命,那片树叶子形状的东西是蛊妖,在族里有很广泛的流传,学校学生的死,就是她杀的。只因那个东西嗜血而已。 罗哲还说她现在已经是族里很有威望的人,在昆明也经常走动,正是这样两个人又遇到了一起。 如果几年前,汪民线看到眼前一个活死人绝对大惊失色,可如今,依然如同见了大学时候的同学一般,开始和罗哲促膝长谈,毫不介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味道,还有,时不时从她身上爬出的小虫。
第21页 那以后他们之间的联繫就没有怎么断过,汪民线一共下海五年,一次颱风把他的工厂吹跨之后,他便有了荣归故里的念头,再以后,就是来到现在的学校教书,然后,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坐上校长的位置。 方才,的爸爸就是方向。汪民线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突然就出现在自己学校学生的学籍信息里,他身上又起了鸡皮疙瘩,想到方向那噁心的笑脸,他积蓄了几十年的愤怒恨不得一下子就发泄出来,把那个人撕碎、吃掉。但是他又想了想,不能让这鸟人痛快地死掉,于是他想到了罗哲。 第二十二章 书怪 蛊 释蛊 自从发现了方才的秘密,汪民线和罗哲的联繫陡然增加不止一倍,他索求罗哲讲蛊的东西,不久之后,一个计划也慢慢孕育在他的脑海当中,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是一想到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些受害的人,他的顾虑就全部打消了。 汪民线的计划是在方才身上释蛊,继而转嫁给方向,然后就可以等着那坏蛋痛苦地活一段时间,痛苦地去死。 对,就是方才死去的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校长曾经和学工部的人一起去查房,汪民线就是趁着那个时间把罗哲给他的蛊带到了方才的身上,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罗哲给他东西时候嘴角不易察觉的笑。 汪民线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么长的时间,罗哲其实只是一个被施了蛊的死人而已。罗哲在给汪民线那个树叶状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被人给施了蛊,自此等于成了别人的工具。 汪民线期待着方向的死去和痛苦,但是,第二天,学校却有其他学生死去,这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头天,听到死去的人是高峻班上的方才,他一点都不吃惊,只是暗暗惊嘆这蛊的厉害。 可是又过了一天,学校接连发生恐怖的死亡事件,让他开始有些慌乱,他试着联繫罗哲,却发现已经联繫不上她了。 第二十三章 书怪 蛊 幕后人 “呵……,呵……,呵……”听笑声会觉得这个人的声带绝对有问题,如同将死的人的喘息,不由得人身上会发冷。 “看到了吧,人之间的仇恨,经过时间的洗礼,会变本加厉地增加,怎么样,我没有看错!” 止笑的人在说话,声音依然沙哑。 “罗哲还有用么?”一个粗重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她?烧了吧,这么长时间,也算利用尽了,有一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学校呢?接下来有什么安排?”粗重的嗓音又响起来,看样子,他是那沙哑人的手下了。 “曲耳霍咪,这次,我想让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怎么样?” “我?” 粗嗓音反问一句,对于这种事情,他求之不得,但是他也知道,操作不当,反噬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这种人能阻挡的,但是,既然老大已经发话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只思考了几秒,然后答应了沙哑人的话。 “只是,陀次圣人,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次要痛下杀手,要知道你已经隐匿了几十年,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价值?” “价值?你是说利益?呵……,呵……,将死之人,还会被利益所趋?等你参与进来之后就会知道的。这次,我们有的玩了。” 叫陀次的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释蛊高手,自小混迹,15岁那年差点被毒蛇咬死,最后总算被一个游走的像乞丐的傢伙救护,人是活过来了,但是身上不少地方溃烂的伤疤永远不能癒合,这样子既不能在大众面前出现,也不能让他自己面对事实,加上从小失去母亲,他没有一个可以互相帮助的伙伴,也就是在上完初中的时候,没有走出去打工,而是和临山一个懂巫术的老太婆越走越近。 二十一岁,第一次释蛊,就把那个老太婆给杀死,只因老太曾经和他说过,杀死比自己更厉害的释蛊人,那么自己就会拥有对方的力量。可见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概念,这之后,有过两次牢狱之灾,但凡和他一起住过牢的人,都不敢正视他,而且两次入狱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扰乱公共秩序,其他犯人又很怕他。陀次是个怪兽,这种说法在监狱不胫而走,每个人都传言,陀次到了夜晚会突然变形,他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两次都是草草地呆过几个月都又被放了出来,而这第二次入狱的原因,也和某个人有关系。 第二十四章 书怪 蛊 线索 高极的眉头皱的比任何时候都紧,突然,他喊起儿子,凭藉以前的经验,高极画出了一个草图,就是释蛊人布的人蛊阵。 “爸,有什么事情?”高峻端着茶走过来,父亲已经一个多小时没说过话了。 “看看这个。”高极把画了很长时间的图拿给高峻。 “这个,画的是?” “人蛊阵。” “人蛊阵?” 高峻又仔细看了看那画,突然,精神一紧,脸上瞬间流下冷汗,他看明白了,布阵的人非常恶毒,五指连心状,正好和学校发生问题的地方一一耦合。 “叮铃铃……”手机突然想起来,高峻看到号码是谢雯的, “高峻,不好了,女生宿舍出事了。”
第22页 “出什么事了?” “这个,我也不好跟你说,不如,你过来一趟,这里有个叫秋左的同学,她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 高峻看了看父亲,父亲接过电话,问了一些事情之后,同意马上过去。 “可能又多了一条线索。文飞强,走,咱们一起去!”高极沖正在看书的文飞强喊了一声,便收起图纸走了出去,高峻,还有文飞强紧跟在他后面往外赶,看样子老爷子还是厉害。 女生宿舍楼下已经有好几个老师,很多女生都跑在楼下,三五成群议论着什么,而高峻也看到,谢雯和一名女生正站在一起。 “谢老师!”高峻沖她喊了一声,在高峻和谢老师喊话的同时,文飞强也没有闲着目光,他突然发现,那个女生,站在谢老师旁边的女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那,这样吧,事情还是让秋左说一下,她是最清楚的。” 当高老爷子问起具体事情的时候,谢雯推了下秋左,这个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发出一声的文静女生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她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高极还有高峻、文飞强,看样子来的人都没有恶意,于是讲起自己的遭遇。 “晚上,我在上自习的时候,图书馆死过人,第二天在三楼见到一双鞋子,觉得很好看,见没有人拿,就想着先拿回来,而且在图书馆门口留了消息,如果是谁丢的那么直接找到我索取就可以了。晚上拿回来之后,我宿舍的小曼夜里突然大叫起来,大家醒来,然后就看到她的脚上穿着那鞋子,而且还流着血。” “那鞋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老爷子插了一句话, “特别的地方?” “对,和其他你见过的不一样的地方。” “这,那双鞋摸上去非常特别,是一种很柔软的材料,还有很好的软性,颜色的淡红色的,整个鞋子混为一体,都看不出是机械做的呢……” 难道又是人皮? 对!还是人脸部的人皮!!! “那鞋子呢?” “不知道,从小曼失去双腿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看到过,或许在宿舍床下面,但没有人敢去看的。” 高极突然脑海里想到了什么,那是好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 书怪 蛊 高极的辉煌 死亡? 失踪? 布阵…… 线索多起来,一个身影也慢慢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高极的脑海, “呵……,呵……,呵……”沙哑的声音,这个一辈子让高极也不会忘掉的声音,还有他那令人髮指的作案手法,如同一个挥不散的阴魂…… 十二年前,高极,特警队队长,精英中的精英,参与办理一件无头案。也是从那次事件,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蛊,确切的说,知道了什么是人蛊。 这个报案的人,刚说完话,口里就直吐黑血而死,瞬间,不少的虫子从他的七窍爬出来,那种散发出来的恶臭让整个警局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 从那刻起,高极就懊恼不已,这个案子一开头就给他来了个不幽默的玩笑。 所以,他并没有怎么关注这个尸体,而是直接驱车前往案发地点,也是当时年轻啊,如果说他能思维缜密一下,如果说他能停留一下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停在警局的尸体,他也不会发生那个噩梦般的事情。 发案地点四周也是臭气熏天,如果不是看到外面那秀丽的景色,高极真怀疑是不是进到什么垃圾处理场之类的地方。 下车,苍蝇的嗡嗡声扑面而来,这就是首次来到现场的欢迎者,不远的地方,一座小屋,就是这次的发案地。 “李凯,屋内几具尸体?” “三具半。” “怎么是三具半?”高极皱着眉头问, “一局残肢,没有了脚和头。”高极一听,觉得这案子说不出哪点特别但就是有些噁心,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这时,后面上来的警察递过来了面罩,大家都知道,尸毒可以让人致病,严重的话可以致死的。 推开门的一瞬间,高极还是冷生生呆了一下,当时是六月天,推开门的时候,一股瘟热扑面而来,眼睛瞬间就有种模煳的感觉, “妈的,怎么搞的!”高极揉了一下眼睛,看到的是高度腐烂的尸体, “我们……”旁边的李凯还没有说完话呢,那具无头的尸体居然爬了起来。 “澎!”子弹瞬间已经发了出去,尸体被爆出一个大洞,然后摇晃着倒下去。 “不对!高队,这,这尸体怎么会?” “他妈的,不就是站起来了个破尸体嘛!”高极拉开口罩朝门外唾了一口唾沫,此时他也不喜欢除了科学之外的东西,他见过死去的尸体再次站起,那是神经学上的问题。 高极第一个朝着尸体走过去,近一点,发现尸体上全是虫子,具体是什么虫子说不出,都是白色的、黄色的、说不出的噁心,这个就是高极接手案子的第一天经歷,其实如果没有了那些虫子,顶多这算是个恶性杀人案件,但是,那些虫子让案件变得扑朔迷离,而那恶臭甚至在晚上大伙洗澡的时候还没有散掉。
第23页 大家也可能猜到了,这件案子,把破案雷厉风行的高极弄惨了,三天,依然没有破案的线索,关键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李凯就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失踪了。 高极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打击,三天没有合眼,整整三天。他不知道是什么犯罪分子做的,他甚至不知道犯罪分子是使用的什么作案工具。 第四天,局里来了一个特殊的人,说特殊,是因为晚上被局长亲自叫起来接待这个人,听说还是个少数民族。 高极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马克思——那人活像个圣诞老人。 “明天,让他和你一起去现场。”局长撂下这句话,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局长这阵子被家里的琐事缠得不可开交,而这件案子明显更是让他忙不开。 第二天天色不妙,未出门,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就让高极觉得有些闷,昨天晚上局长带来的人,除了见面的时候打过一声招唿外,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 “老者,咱们该出发了。”高极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甚至不想知道,因为他对眼前的老人不抱有任何希望,所以连老头的名字都没有过问。 现场比起前几天稍微好了些,起码味道没有那个时候噁心,也许是雨水沖刷的原因。 老者刚下车,就突然趴在了地上,看样子就像匍匐捕猎的狼。 “都别过来!”在高极他们跟着往前走的时候,老者发出今天的第一次声音,众人都被那声镇住了,连高极也愣在那里,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老人的身影渐远,临近小屋,突然扑了进去,门在这个时候又被一股力量从里面带上。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里面发生着什么,只听到非人类的尖叫……还有,门愣生生被震塌下来,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老者从窗户跳出来,手里还抓个包, “犯罪的人现在就在**路的**住宅区,他跑不掉了。” 老者来到高极面前,脸上漏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同时高极注意到,那袋子里似乎有活的东西在乱动。 整个案件可以说主力就是一个老头,等犯罪分子抓获的时候,好多警员都忍不住把头瞥向脚下,那是个人吗?那简直是个怪物、怪胎。 他,就是陀次。 案件侦破,李凯的尸体也发现在他的住处,已经是溃烂不堪入目,而且失去了双脚,高极在李凯的住处发现一个日记本,里面记载着事发三天的日记,那里面反覆提到的便是一双鞋。 这个案件成了谜案,详情都给封起来,只是,高极和那老者一起不见了。 书 书怪 蛊 冤魂不散 ‘难道真的会是他?’ 高极心里默念了一句,如果这样,他摆这样的一个蛊阵是用来做什么? 难不成要所有学校的人都死去? ‘爸! 爸!’ 高峻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出来,满脸惨白, ‘怎么了高峻?!’ 高极知道儿子一般情况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 ‘校,校长,死在办公室了。’ 高极听出来儿子的声音有些发颤。 终于,第一个媒介者尝到反噬的作用,汪民线就这样惨死,死在自己的阴谋中。下一个,会是谁? 书 第四章 看着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居然有手抄内容,往下接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书中书。手抄内容却是写另外的现实,这让我觉得更加诡异。 书 书怪 回到现实 ‘真他奶奶的!看了一本挺有意思的书居然看到这里没了!!!囧’ 一个说不上吸引人也说不上让人讨厌的声音在北校高中三年级二班的511宿舍里响起, ‘餵!陶小宝!看什么呢,这么用心?’ 又一个声音传过来,从声音里就能感觉到这个人一定是个大块,没错,他是陶小宝的下铺兄弟,名字是司马召召,一米八七的个头, 骨骼奇状,满身都是疙瘩肉, ‘哎,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蛊?’陶小宝侧身从床上翻下来,正好停在司马召召的身后,整整比他矮上一头。 ‘鼓? 还锤呢!’司马召召没有理会陶小宝,而是翻身躺在床上,听起音乐来。 …… ‘对了,我怎么都忘了他呢!’陶小宝勐一拍大腿,想起一个人,立马跑出了宿舍,手里还攥着那本书, 现在是下午一点,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而陶小宝所在的北校高中,说白了,就是一个三流高中,这里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撞钟型的 ,而老师也基本是木鱼型的,整个学校给人的感觉就是霜打的茄子——焉儿。 陶小宝要去的地方是学校大门口的一个旧书店,那个地方是陶小宝基本上每天都去光顾的,和其他男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别的是 喜欢逃课上网,而他则是上课时候看书。(此书非教科书、学习资料等……) ‘咳……’走到店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咳嗽的声音便响起来,话说店家养的一只八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学会了这招,只要看到陶小 宝过来,铁定要来这么一句,于是,店家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乐呵呵地向陶小宝打起招唿。 ‘那个,能帮忙看看有这本书没有?’虽然说经常在这里租书看书,但陶小宝并不知道店主的名字,甚至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在
第24页 乎,既然来是看书的,何必查别人户口呢。 ‘你这书怎么没有封面啊?’店主边翻看边问, ‘甭说了,这书是在食堂里里捡到的,你就给帮忙找找。’ ‘不如看看其他的?’店主翻看了一会儿陶小宝递来的书:脏、皱、散。这就是他对这本破书的最全评价,真的要帮这学生找起来还 不是简单的事儿。 ‘那个,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蛊吗? 蛊字是那个上面一个虫,下面一个皿的那个字。’陶小宝担心店家也会犯司马召召同样的错误, 边说边拆解字来更详细地说明。 ’怎么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店家合上书,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陶小宝, ’喏,那本书里说的就是和蛊有关系的内容。‘陶小宝奴了奴嘴,一只手还在翻看一本新到的小说。 ’好吧,我就帮你好好找找,不过别抱有太大希望,毕竟这书都成这样了。‘店家抖了抖陶小宝拿来的破书,换作其他人,他显然是 不会帮这个忙的。但陶小宝也算是这里的主顾,他还是答应了。说完忙着把新进的书上架。 两点十五分,陶小宝从书店闪出来,外面,天色有些闷,不过对于他这种下午第一节基本在睡梦中度过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气还算不 错,正好做催化剂的作用。带着这样美妙的想法,他几乎是半睁半闭着双眼来到教室的。 书 书怪 残本 店家是个精明人,一方面陶小宝是这里的常客,另外一方面,看了看陶小宝拿来的书,他不禁也被吸引住了,下面还有什么内容?店 家也来了精神,明天是周四,正好是店家出去进货的日子,这个书店的老闆也是很精明的,和正规书店不同的是,店里的小说基本上 都是盗版货,而那些杂志之类的一般是从旧货市场收购回来的,对于店家来讲,本钱相当的少,而这一点正是学校四周为什么会有那 么多靠长期租书就能活下去的人存在的原因。 陶小宝是个三无人员,什么是三无? 无老婆、无目标、无成绩;就是个扔在学生堆里半天也扒拉不出来的那种,而今,更是叫一个 颓废,黑板边上,那红色粉笔写出醒目的距离高考还有六十七天的提醒,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觉得紧张过,反而觉得咋还没有到结束的 时候。 周四早上的八点半,店家开始出去物色新书,当然,顺便找一下陶小宝需要的那本,如果可能的话,让平时认识的书贩子印刷一些, 到时候拿到店里也可以卖。而此刻,陶小宝已经在课堂上酣然入睡。 店家沿着平时熟悉的路线,骑着那掉漆的摩托驰骋着,在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中,摩托似乎比汽车来的更高效。 看来今天还算运气不错,刚出门没有多久就遇到一个收破烂的,车上一大捆全是收来的旧书,店家一根烟便拖住了收破烂的,而且得 到允许翻开那一捆捆的书,不错,里面发现不少小说,店家算了算,竟然有二十多本之多,和那收破烂的又寒暄了一会儿,论斤给买 了过来,算是捡个大便宜。 可谓是开门红,在常去的几个印书点,他又买下当前热销的一些小说,有玄幻的、言情的、武侠的,也有不少和他一样来拿书的店家 ,大家毕竟算是同行,所以也没有什么争抢之类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小片管辖范围,倒犯不着像电视上演的黑社会那样争抢 地盘。所以,一般情况下,拿完书,不免几个店家会坐下来抽菸聊天来着。 今天也不例外,看着满满一摩托的书,虽然身上累,但是这可是不少钱呢,店家看着那些书,嘴角仰起踏实的笑容, ‘哥儿几个片区里都热销什么书啊现在?’不免说了几句之后还是有人会问这样一个每次都会问到的问题, ‘还不就那几种,现在的人啊,俗! 看书的,写书的都一个样,说白了,不都是为了钱嘛。’一个年轻小伙子接了一句,看样子他 干这行也没有多久,基本上说话都是口无遮拦的样子。 四周的人有的点点头,有的还在抽菸,不免有的还会发发牢骚,嘆息几声。 ‘这几天我看了一本书,不过是个残本,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见过,今天我把那个残本拿过来了,你们都看看。?’ 店家想起来陶小宝的嘱託,从摩托车上抽出一本皱巴巴的破书,扔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店家。 ‘这什么书啊,连个书皮儿都没有?都啥年代了,我说你这书还不扔了,明摆着影响市容。’那个店家只胡乱翻了一眼,又递给了其 他人,大家就这样传看起来,基本上都是胡乱翻两下就传给了其他人。 见没有人知道,陶小宝嘱託的那个店家也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毕竟他知道,这种事儿只能碰运气。他把手里的菸头扔掉,准备 把书拿过来, ‘这书,我好像有些眼熟,哎,对了,北校高中的店家,我认识一个摆书摊儿的老头,上次在他那里好像见到过这 样一本书,内容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 就在店家准备收起这破书的时候,最后一个翻看的人突然这样说了一句,顿时,店家觉得有戏。
第25页 ‘真的?’ ‘那是当然,不过那个老头有个怪脾气,书只让看,不让买。’ ‘那他怎么挣钱?’四周的店家七嘴八舌追问, ‘他摆了一个书摊,旁边还有他的一个豆腐摊,反正他摆的书摊都是些老的发黄的书本,很少有人看,看样子老头也从来没指望过卖 书生活,他那豆腐摊生意挺不错。’ ‘原来是这样,那个,三中的,能不能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北校高中的店家发话了, ‘今天吗?’ ‘看这天气也不是太好,要不这样,我把这书给你,你今天回去看看老头那儿的是不是这本,是的话给我个电话。’北校高中的店家 看着摩托车上厚掂掂的一摞书,如果骑着车去三中,想必又要耗费多少油钱,想想还是算了,不去老头那里了。 ‘那好吧,我回去的时候路过那里,顺便看一下。’ 几个人又这么寒暄了一会儿,各自骑上自己的摩托四散开来。 陶小宝是在第二周周一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接到电话的,是门口店主发来的简讯:书已到,速来领书。 陶小宝一阵窃喜,上晚自习的时候偷偷熘了出去,今天晚上,店家养的八哥睡觉了,所以没有了往日熟悉的‘咳咳’声,让气氛突然 变得有些陌生。陶小宝还是第一次晚上逃课来拿书的呢。 ‘嗨,那个,书呢?’陶兴沖沖地问店家, ‘先说好,这书拿来的着实不容易啊,为这本书我这摩托车油费都花了十块钱!’店家没有马上拿出书,而是诉起苦来。 ‘不会吧,怎么,跑了好多路?’ ‘实话告诉你,这书是从三中那边一个老头书摊里偷来的,你可别告诉别人,那老头听说死活不会卖的,我一个伙计帮我拿到的,这 样,十八块钱,少一分不卖。’ 陶小宝想了想,到底值不值,万一又是个残本呢? ‘书能不能让我先看下?’ ‘放心,这可是个完本的,封面什么的都好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店家看来真的是费了不少力气,说话都变得直截了当的。 ‘那好吧,这是二十块钱,给我加本杂志吧。’ 陶小宝把钱递了过去,店家变魔法似的从旁边顺手拿出一本书,和陶小宝想像的差不到哪里去,很破,但是还好页码还有封面什么的 都还清晰。 看样子还是个长篇小说呢!陶小宝掂量了一下,书有六百多页,够消磨一阵子时间了,于是,合上书,拿着杂志和书往学校走去,夜 色,很快淹没了他的影子。 唿唿啦啦翻了一会儿,陶小宝总算是找到上次看过的那一页,书立上再放上一本词典,这样一来,老师基本上不会知道下面的陶同学 在做些什么,如果可以,杀人放火老师也看不到滴。 书 书怪 蛊 新篇 ‘带我去看看!’高极低沉的说了一句,而高峻又慌慌张张地在前面带起路来。 残肢、肉,现在确定的是,那些死去的学生头颅一个都还没有被找到,他们一定是被分别放置在了某些地方,依据现在发现的线索, 很有可能就分布在这几幢建筑中。 ‘你好,哪个班的?’高极和高峻走开的时候,秋左和文飞强耐不住寂静说起话来, ‘我是高三四班的文飞强,你呢?’ ‘二三班的,我叫秋左。’ ‘哦,二三班的? 那你们是不是有个上课的老师带着个黑框眼睛,圆脑袋,个子不高,五十岁左右?‘ ’对,对,你怎么知道?‘秋左脸上露出微妙的好奇。 ’知道吗?他的外号叫熊猫大爷。我高一的时候还是我班主任呢。‘ 文飞强沖秋左挤了挤眼睛, ’呵呵……‘ 秋左抿着嘴笑了起来,真没有想到老师会被眼前这个人扣上如此国宝级的暱称。而文飞强的话明显让两个人这些天由 于接连发生的不详之事而绷紧的神经稍微放缓了一下。 ’你没课吗?‘ 秋左收住笑容,和文飞强走的更进了一些,文飞强的话让两个人放松的同时,也让两个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当然不可能没课,只是,我们高老师给了我特批,哈哈。‘ 文飞强很大声地笑了出来,他觉得让他不上课是对他此时的最大恩赐了。 ’我下午还有课,你知道高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的。‘ ’你看这样行吗,我留个电话给你,如果他们又有事情找我的话,打我电话。‘ 说着秋左开始往外掏手机,文飞强心里想了想,那就先这样吧,毕竟呆在这里也无所事事。 秋左出去没有十分钟的时候,高峻老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让文飞强赶紧到男生宿舍,趁现在其他学生都上课,挨着把厕所检查一边 ,看看有没有那些学生的尸体。 听到尸体两个字,文飞强脑壳又是勐地震了一下,半天没有说出话,而那边的电话也已经挂断。 ‘爸,电话我已经打过去了,这现场,你看?’
第26页 高极和高峻站在校长的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都是男的,汪校长死状奇惨,就如同有无数双的手从四面八方伸出来把他给拽死的一 样,而眼球更是爆出眼眶,似乎风都能轻轻地把眼球从眼眶中吹出来一般。如果不是父亲高极在身边,高峻是一眼都不会多看的。 ‘希望你的学生能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一些什么,那么,咱们现在可以去另外的地方找找看,你去食堂吧,还有,图书馆那个地方, 我能去三楼不?’ ‘爸,你等下我给图书馆的老师去个电话,通融一下。’ 就这样,高峻、高极、文飞强,三个人开始兵分三路 检查起学校的三幢建筑,高极是这样想的,只要三个人中有一个能破坏掉发现 的东西,那么人蛊阵就会因此而夭折。不知道这么邪恶的阵如果成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高极在看到汪校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死因,但没有说出来,对于这种反噬,他知道,说出来,对一个死去的人而言也没有了任何 意义。 高峻此刻已经来到了食堂,前些天的血水事件已经没有,厨师们正忙忙碌碌做着工作,而不少学生又开始在食堂端着饭缸百无聊赖地 打着饭,混着苍蝇哄哄的声音。 高峻看了一眼学生食堂,转身先来到了后厨,毕竟有熟人好办事。 书 书怪 插语 ‘陶小宝,在干什么?’ 司马召召那沾满脑油‘飘逸’的头髮丝儿垂到陶小宝的耳根,让他不禁痒的哆嗦了一下, ‘小孩子一边儿玩去。’陶小宝连头都没有扭一下,把书翻到下一页。 司马召召被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欲哭无泪,看样子陶小宝已经中毒不浅,司马召召心里想着,没有回话,而是低头睡了过去。 ‘靠,怎么粘到一块去了。’陶有些郁闷,而且看样子粘的非常牢,索性隔过去这两张。 书 书怪 蛊 头颅 ‘真是说没事就来事儿啊!’文飞强嘆道,他合上手机,想想去还是不去? 找尸体,这可是一次骇人的活,但是不去又不行,犹豫 着朝男生宿舍楼走去。 男生宿舍楼是个六层高的建筑,起先是学校最高的建筑,一楼的墙表斑驳不堪,不少的地方被水阴湿,还有不少地方都露出灰青色的 砖来,周边也多少散落着从上面脱落下的水泥片。 惯性地扬起头看看这楼,文飞强觉得干脆从最高的一层开始,依次往下面检查。大白天,就算出来个什么玩意儿,也不至于吓死。 就这么定了。 一楼那个大爷正在‘哧熘、哧熘’砸吧着茶,似乎那茶是面条一样,怎么能品出这么大的响声来着? 文飞强看了那老头一眼,突然觉得这老头滑稽的可爱,如果搬上萤幕,还能弄个中国式卓别林呢。 实际上,文飞强读了三年高中,六楼却从没有去过,今天是头一次,算是吃螃蟹的。 六楼和五楼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又加焊一道铁门,只是上面没有锁。 文飞强用手试探着推了一下铁门,还挺沉,比起班上那微颤颤的后门,犹如石头和鸡蛋。他不禁要换成两只手使劲地推,门总算在发 出长长‘吱……’声的同时开了口。 厕所在每层楼的最边上,当然六楼也不例外,文飞强站在六楼楼梯口,总觉得身上有些冷,走廊上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可能是心理 作用,文飞强感觉到有些紧张——虽然是白天。 厕所是没有门的,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风夹杂着尿味扑面而来,让文飞强心中顿生骂意。 ‘真他妈的缺德。’ 文一边小心翼翼着地招唿着脚下,一边仔细查看起厕所,一边心中咒骂着,那台阶上金黄色的大粪? 好像和早上吃过的鲜油条怎么那么类似?…… 大便团=油条?? (胃翻滚、痉挛,抽……) 文飞强憋着气看完倒数第二个便池,终于忍不住扑向窗口, ‘唿…… ’对着外面的天空,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六楼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从这里可以很完美地看到学校的操场,上面 星星点点的学生在不停地晃动着,看样子在做运动,文飞强又把目光收回,散向楼下:一堆情侣正躲在小树后接吻,让他看的是一清 二楚。 文不由自主地把头向外又伸了伸,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高老师的,那身影不久消失在食堂门口…… 高老师去食堂做什么? 文飞强想了一下,手不自觉往墙上扶了一把,突然觉得手上滑滑的。 ‘完了!’肯定是哪个王八蛋往墙上摸的鼻涕~ 文飞强不禁心中一阵巨噁心,因为他起先吃过这样的亏。痛苦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左手开始插进裤兜掏纸巾,但是他想错了,这 一看不打紧,整个人都瞬间软成了一堆泥。 ‘の……’文飞强的嘴张的大大的,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的手,碰到的不是鼻涕,而是对面方才宿舍失踪的石康伟头颅中伸出的 舌头——那头颅活生生地被吊在楼的死角中,而正好被文飞强给发现了。
第27页 巨大的恐惧让一个快成年的小伙子立刻变成了婴儿一般,文飞强,如同受了重伤的士兵,瘫坐在厕所里,冷汗顺流而下,心脏也开始 剧烈跳动,似乎就要冲出肋骨的感觉。 书 书怪 蛊 第二个头颅 高峻很快就来到食堂的重地:操作间。这里琳琅满目,摆满运来的素菜、肉、蛋制品…… 厨师们忙忙碌碌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 ,毫不注意一个老师在里面。 高峻蹲下身子,这样他有了更好的视野,在后厨,最杂乱的东西都是放在不知名容器的下面,推挤的厉害。 蹒跚着向前移动了一会儿,有股腐烂的味道隐隐约约传到高峻的鼻子里,第一主观想到的便是可能和学生的尸体有关系。 于是,他开始顺着味道四处寻找起来,味道越来越浓,似乎就是从前面一个大的麻袋中传出来,虽然高峻要比文飞强经歷的事情多, 但是此刻手心里也浸满了汗,毕竟一会儿看到的将是恐怖的一幕。 高峻小心翼翼地把麻袋掀开一个口,那恶臭一下子变得浓烈起来, 就连附近的厨师都开始嚷嚷起来, ‘不能再等了!’高峻狠狠心,一下子打开了麻袋,从里面骨碌滚出来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只死耗子。 虚惊一场,高峻很快系上麻袋,脑子平静了一下,调整好气息,又开始仔细找起来。 对面,一个厨师提着刀向这边走来,高峻四处望了望,原来自己站的位置是整个食堂库存肉类的地方,怪不得一股子血腥味。 高峻给厨师让开个道,接着低下身子,后厨不像教室,光线并不好,所以找起什么东西异常不容易。 ‘爸爸也不说清楚到底什么是人蛊阵,咦?到底这些学生是怎么死的?’高峻在找尸体的同时,还在为自己的疑问感到沉重,不过一 会儿还是要问下父亲。 前面又多出一个木箱子,看样子装的是冻装肉了,四散的冷气从这里已经能够看到。 ‘扑拉,扑拉扑拉……’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高峻的注意力, 他看到离自己有三四米远的地方有条鱼拍打着地面似乎想要逃跑 ,快接近下水道,却被一个后厨的人赶过来,狂笑的人脸、一刀拍下去,两下拍下去…… 鱼不久就只能神经地微微抖动着尾巴,昭 示着生命的终结。 哎!这就是生命,这就是生命。 高峻双手理了一下头髮,扬起头闭上双眼,刚才,分明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恐惧。 不过工作还要继续,高峻勐然睁开眼,早干完早收工! 而他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顶,一个有些变形的头颅,散着头髮垂在厨房的吊顶上,眼珠暴突,脸似乎受到过钝器的敲打,已经 面目全非。 ‘爸~ 头 ……’比起文飞强,高峻以强大的意念打通了父亲高极的电话,声音异常缓慢、颤抖…… 书 书怪 没收 ‘我靠!!!’ 陶小宝要抓狂了,这刚看到精彩的地方,书又出现粘页现象,而且似乎还粘着人的头髮。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书买的 值还是不值。 ‘陶小宝!’ 未等他想明白,一个洪亮而且熟悉的声音就从背后想起来,紧接着眼前一影子出现,手中的书乖乖地被抽到了上课老 师手里。 ‘上课不好好听讲,看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师一顿训斥,带着不满走向讲台, ‘我再重申一边,以后要是有谁再上课看其他书的,你直接就给我滚蛋,不要再上我的课了!’那老师不忘加上一句总结,尽管这句 话他已经讲过n次,也失效过n次。 ‘做作!’陶小宝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象徵性地把课本打开,脑子里全是刚才书里的故事影子。 ‘嘻嘻,陶小宝,中招了吧。’一旁的司马召召幸灾乐祸地笑着,这让陶小宝想起了汉奸的模样。 ‘得想个办法把书回来。’ 陶小宝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要那书没有被老师就地正罚——撕碎,那么他会穷尽自己的脑汁把这本书 再搞回来的。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携着收来的书朝办公室走去,陶小宝尾随其后。 十分钟,不,只有八分钟,给陶小宝行动的时间只有八分钟,那就是趁着这八分钟把书给搞回来,见老师走进了办公室,陶小宝隔着 窗户看那老师的行踪,一旦那老师出去,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把书拿回来。 ‘现在这学生啊,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在上课看小说,哎!’ 老师刚走进办公室,就对同一个办公室一个姓秦的老师抱怨着, ‘我那个班也是,现在这些学生,已经到了孺子不可教的地步了,看样子今年学校的升学率也不会高的哪里去的。’秦老师正在整理 教案,下节有他的课。 ‘让我也看看这些学生都在看的是什么破书……’ ‘李老师,我去上课了,再见!’秦老师走出门外,我们知道了那收书老师姓李。此刻,他已经不知不觉翻看了好几页的书,铃声让 他回了一下神,和秦老师打了招唿,关上门,掏出书坐在凳子上看起来……
第28页 窗户外面,陶小宝失望了 刺耳的上课铃又响起来,见那老师依然没有放下书的意向,陶小宝愤懑地垂着头朝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依然是灯火通明,如果说学生是祖国的花朵,那么,花朵也是需要大粪才能茁壮成长,陶小宝这样想着,这多少让他心里平衡 一些。 是节自习课,外面又响起风声,一股暖风夹杂着水汽冲进教室,让充满瘴气的教室顿时净化了不少。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陶小宝摘掉耳朵里的耳塞,他习惯在自习课的时候左耳朵听音乐,现在,好像外面要变天 的样子。 ‘哎,天生不才啊,为什么,为什么看小说都会这么背?’陶小宝嘆了口气,看着远处忽闪忽闪的天空,不知道做什么好。 李老师坐在办公室前,说实话,学生困,老师就不困吗,长时间繁琐的功课老师也吃不消,如果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李老师早就换工 作了,所以,看到这本书讲的挺玄乎的,他居然也津津有味看起来。 不过这书着实有些破旧,好多的书页粘在一起,怎么也打不开,对于看小说的人来讲,这种事情真是相当的郁闷,而且,往后胡乱翻 的时候,一页特殊的纸张引起他的注意,上面不是小说的内容,而是乱七八糟画着些符号,看样子这东西是被人作为书籤卡在这里了 。 李老师这样想,伸出手就去撕开那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和纸粘在一起的,这一扯不打紧,连带着一页都撕下来, ‘啧啧……’李老师嘴里不胜惋惜了一声,接着把纸团成团,隔着窗户仍了出去。 刚刚看到图书馆那里的时候,窗户被风给吹开了,桌子上的资料也被风卷的漫天飞舞起来,他站起来,先把窗户关严,而后俯下身子 捡被风吹散的资料,散落的资料哪都有,办公室因为地方小,本来就是有些乱糟糟的,这一来可够折腾的。李老师正捡着卷子,一不 小心,脚把电源插销给拌掉,顿时屋里一片漆黑。 有沉闷的雷声响起来,李老师停下手中的工作,准备出门找手电筒,就在他起身的时候,觉得背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给趴了一下,用手 一摸,什么也没有。 又一声雷响起,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刚才明明是有东西趴在了自己背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人在紧张的时候,神经就会变得高度敏感,李老师感觉到后脑勺有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头髮,在这种感觉下,他慢腾腾扭过头,黑黢黢 的办公室里,有个玻璃珠大小的绿点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突然,喉咙一热,李老师吭都没有吭一声便倒下去,血,在地面磁磁地冒着 …… 雨不久便开始下起来,等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滂沱了,陶小宝向班上的团支书要了把雨伞,捲起裤腿便又一次沖向办公楼。 和上节课来的时候相比,此时的办公楼安静了许多,一些老师上完课已经直接回家,一部分因为下雨暂时呆在了教室,不少办公室灯 也是灭的,陶小宝收起雨伞,先在走廊观察了一番,那收书的老师办公室灯也灭了,而门却没有关。 ‘? 灯关掉门却开着,到底里面有没有人呢,’ 陶小宝站在门口,装做繫鞋带的样子,实则仔细聆听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三四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陶小宝壮着胆子沖了进去,他非常熟悉那个老师的办公桌,毕竟这小子看小说收的不是一次两次的 了。已经是常客,所以,虽然办公室没有开灯,但他借着走廊的灯光,很快地来到办公桌前,刚准备拉开抽屉,发现书就在桌子上摊 着呢,一把抓过来,夺门而逃。全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地下躺着的人。 时间已经是凌晨,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而陶小宝窝在被窝,打着手电筒,正美滋滋看着小说…… 书 书怪 蛊 死亡 高极正在图书馆二楼寻找着线索,电话铃响起,听到儿子那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形的声音,意识到他一定是发现了那些死去的学生头颅 ,于是,立刻冲出图书馆,朝食堂跑去。 而此时,文飞强总算硬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往厕所外爬,刚才的一幕是他今生这辈子再也忘不掉的阴影。 高极看到儿子的时候,食堂基本已经大乱,那些厨师们纷纷涌向房外,而高峻也满脸苍白地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墙角。 ‘高峻!’高极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时高峻居然没有反应,再拍,还是没有反应,高极突然紧张起来,他没有再喊儿子,因 为他已经注意到,儿子的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儿子中蛊了!!’高极一时有些胆寒,他知道不久儿子就会如同前些天那些食堂中的人一样,变成蛊的傀儡,而且力大无穷,而自 己却又什么都没有带,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响动,原来是只受了伤的猫,高极突然眼前一亮,趁其他人不注意,给儿子后脑勺来了一 板砖,高峻没有发出声音就倒下去,高极趁机把那小猫抓了过来。 ‘真是天助我也。’高极嘆道,他把猫的头部嗯到高峻的脖子上,然后就使劲掐了一下猫的嵴背,猫受痛大叫,使劲咬了一下高峻,
第29页 血顺着脖子留了出来,却是绿色的。 那天见到鬼火的晚上,高峻中了蛊。 书 书怪 蛊 绿血人 晚上,三个人总算又一次聚在高峻的宿舍中,文飞强今天精神特别萎靡,看到的一幕已经让他胆战心惊了,甚至有些精神紊乱,高极 看着眼前两个人战斗力不足50%的,都需要调养,皱着眉头也没有说话,虽然人蛊阵又没有成功,但是他知道,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 玩完,主角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有看到过就已经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想起当年发生过的事情,高极心中依然胆寒。 高极想对了,此时,邪恶的曲耳霍咪已经悄然抵达这座城市,这场游戏,开始越来越精彩。 第二天,天气尚早,高极走出学校,他有些东西放在了家里,辞职之后,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和那老头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高极来 到这座小城,也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战友,如今在临近的一个部队当参谋长。高峻一直觉得和父亲合不来的原因, 一部分就是父亲基本没有什么朋友。 今天高极一到家,立马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如果说学校的人蛊阵是因为有人把蛊带到了 学校,那么接下来将会是不请自来的比人 蛊阵更强大的灵蛊,今天看到儿子脖子里冒出的绿液,他突然全身像撒了冰一样,猫已经死去,可见那绿液的毒性之大,灵蛊,同人 蛊阵不同,人蛊阵若是遇到一些高手,或许如果说汪民线在释蛊那天遇到高极,这灾难也会避免,可是如果是灵蛊,以高极的对蛊的 了解,他跑都不一定能跑的脱,更何况,现在可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而且另外两个的能力要远远低于自己,高极越想越慌,自己死 了无所谓,毕竟干过警察,当过兵,出生入死过好多次,可是想起儿子和那个学生,高极就说不出的紧张,他要翻找出当年老头留给 他的一本书,一本关于对付蛊的书。 学校已经不再上课,校长死了,那么多学生也死了,纸再也包不住火。经过一天的调养,文飞强算是能不哆嗦着说话了,主要当时那 刺激来的太突然。高峻基本恢復正常,只是发现自己的脖子莫名其妙多了个伤口。当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过招,只是,唯独不见 了父亲。 学校终于要封校调查,教学楼里学生的吵闹声透过那厚实的水泥墙远远地飘向校园的角角落落,惹的文飞强又有恶意上来,就是这个 时候,他,碰到了秋左。 秋左刚从教学楼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叠书,是她先向文飞强打了招唿,于是文飞强露出了这两天里的第一个笑容,原来笑,是可以传 染的? 这天下午,文飞强和秋左在操场散起步来,秋左家就在学校外面,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居然发现两家实际上住的挺近,文飞强觉得学 校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比起秋左的观点来说,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偏激,什么事情换个角度思考,就会觉得海阔天空。 不知不觉,已是天色渐浓,学校保卫处的同志开始排查没有走的人,到此为止,人蛊阵走向尾声,高峻锁上门,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去,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才疏学浅,有些东西,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父亲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如果不是他,这次,学校就要 彻底陷入灾难之中。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的城市中,唯独有这么一大块场地,漆黑一片,往日白亮的教学楼,如今如同一块巨大的影子趴在那里,动也不 动,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 …… 时光晃动着发散出那些年的事情,高极和老头去了哪里? 在刑警队秘密处理过三具半尸体的事情之后,高极对一些事情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第一次在热血的冲动下,第二天就 辞了职,大家都明白,公务员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丢掉工作的,毕竟交接任务也需要一段磨合期,这次,高极坐做到了,他也是一生 当中唯一一次放下尊严,接受着撤职、开除的惩罚,但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不禁有些惋惜,一个优秀刑警的离去,换来的是不为其他 人所理解的做法。 老头是谁,叫什么名字,高极从来没有问过,老头带他去了哪里?他也知道四周都是山,除此再没有任何记忆。 老头很少说话,高极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就如同老人身边的一条忠实的狗,这样比喻未免有些让人不舒服,但是要说明的是,高 极是死心塌地跟着老头,只要不违背道德,不管让他做什么都行。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过着,没有一丝波浪,高极慢慢有了丝丝倦怠,他跟来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老头能制服他们制服不了的 东西,而今,却再没有见到老头施展拳脚,心情是失落的。 好事多磨,就在一个半月后,老头一天突然面带欣喜,而且和高极说起 不少的话,不久,高极知道了原因,那老头在养蛊,而且是非常厉害的蛊。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老头对高极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接纳,甚至于他带着高极来到养蛊的地方,那是个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不
第30页 大,四五个平方左右,如果你第一次看到,以为是片沼泽,但不同的是,一圈全是尸骨,有动物的,也可能有人的。那泥面咕嘟咕嘟 冒着泡泡,偶尔还会散发上来更大的,裂开之后,看得到有绿色的气体散发出来,又沉入泥潭…… 方圆五十平米全是死去的树,高 极不禁对老头有些惧怕,这明摆着是搞生化武器啊! 老头却兴奋地来到泥潭边,脚上沾满着污点,在高极看来,老头似乎疯癫了一般,拿出刀子斜着切在青筋暴露的手臂,血顺着手臂流 出来,却是绿色的…… 却是绿色的…… 书 书怪 蛊 释蛊族 高极想起了硫酸,当绿色的血滴在泥潭中,不远处静静蹲在那里的高极,看到 冒泡的泥潭如同一条睡醒的蟒蛇皮,打着漩涡转起来,血一直流,漩涡越转越快,连带着四周那些轻薄之物也被吸过去,老头仰天大 吼一声,身子一纵跳了进去。 随着四处溅开的泥点,高极浑身上下不由得一哆嗦,那是一种把命当游戏来玩的人,高极明白,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泥潭不是游泳池 ,跳进去不被怎么也能被憋死,眼见着老头是活不了了,漩涡也在慢慢停下来,但泥潭中的泥却在急剧下降,等高极小心翼翼来到沿 边,才看到老头如同泥塑一般站立在深约三米左右的坑中,一动不动。在他脚下,两只蛇状物缠着他双脚,看似老头穿着一双极不合 适的大雨靴。 ‘拉我上去!’老头突然伸出一只胳膊,高极正看的仔细,勐被老头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闪了神经,仰头摔了过去,非常不巧,头撞在 石头上昏了过去。 ‘一个大汉怎么就这么没用呢!看来我是老花了眼喽。’ 高极头还晕唿唿呢,听着这句嘆气声坐起来,老头正在不远处餵养着什么 ,身上的泥点还有不少。 ‘那个,我醒了。’高极不知道用什么来开场,就煳里煳涂说了这样五个字, ‘你干脆死了算了,今天要不是因为你,陀次怕是只有来生再和我较量喽。’ 高极摸了摸自己的头,手刚放上就疼的厉害,嘴里不禁哼了一声, ‘别碰伤口,脑袋上沾了灵蛊的口液,中毒不浅。’老头冷冷说道, 什么不什么的,真不知道这老头是做什么的,难道说是国外潜入国内的生化武器专家,刚才他说的什么来生较量,不会要发起战争吧 ,还有,他胳膊里流出来的怎么是绿色的液? ‘你的血,是绿色的?’高极终于问了出来, 老头停止手下的工作,因为背对着高极,所以,高极并不知道老头在做着什么,良久,老头才站起身,透过他那两条腿,高极看到一 个肉肠般的动物团着缩在那里, ‘血是什么颜色并不重要,我已经是个死人,死人还需要血吗?’老头阴阴着说着, ‘释蛊族有一半都是死去的人,和正常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血,是绿色的,绿色,代表着不死,知道吗,不死。还有,我就是 释蛊族的人。’老头擦身走过,并没有停下来,但是却分明带着一股凉风——是寒风。 ‘把这个吃了。’ 老头的口气有些命令式,看着他脏不垃圾的手,高极嘴上不说,手上也没有去接那老头指头夹着的颗粒状物体, ‘哇!’一阵剧痛从头部传来,高极忍不住大喊起来, ‘呕……’喉咙里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一下,高极想吐,却发觉只能干呕, ‘还不吃呢,再不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头没事一样站在一边,而高极涨红着脸已经匍匐在了地上, ‘陀次啊陀次,族里有你这样心狠手辣还有天罩的人,实在是不应该啊!’老头嘟囔着什么,没错,释蛊族,一个隐秘于乡村之中, 外表的平淡让任何人分不出这里的人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只是,暗地里,他们活着,就是一命带三,人命、蛊命,魂命。 释蛊族天生有这么一种力量,一种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种东西是什么,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更别提有什么外传之类的, 但是,陀次是个例外,从他走出这村子之后,三年没有任何消息,以后的日子里,不断有村子里的释蛊族消失,没错,释蛊族只要三 命有一,便可以如普通人一样做事,但是消失,意味着再也不存在,而这种力量,除了大自然,至今,还没有什么能够改变。 突然的消失让族长大为吃惊,终于,发现了陀次,陀次已经是两命,蛊命、魂命,而他不满足与此,不断将比自己弱小的同类融合, 不断杀死更多的普通人来获得短暂的人命,不断的杀,不断的变强,然后再杀…… 他已经算不上人,如果称为鬼,又比鬼来的更凶,这就是释蛊族,失去了一切约束的陀次,追求的唯一目标,就是让更多的人死去。 他的行为受到阻碍,因为他,高极,更主要的是,这个族长。 就在今日,反噬的力量可以让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却因为高极的意外而再次逃脱,族长实际上是做了最后一搏,那缠绕在腿上的东
第31页 西,是蛊界迄今最恐怖的灵蛊,反噬的是族长和陀次,族长不能接受一个族的衰败居然是因为一个族人的改变而造成的,如此,那就 让整个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他想让高极帮忙拉自己一把,当灵蛊从泥潭出来,四周自己早已布好的蛊阵一定会让灵蛊发狂,反噬他和陀次完全没有问题。但,失 败了。 高极在地上极为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却感觉头部的疼痛大为减轻, ‘好好养着这个灵,挂着红绳子的树干里有本书,就这么多的东西,努力活下去吧!’老头最后说完,疯癫着往远处跑去,如同蒸发 了一般消失在那个泥潭口。 书 书怪 中断 ‘靠!这是什么鸟东西?’ 陶小宝从被窝里露出个头,窝的时间太长这么一动才发现脖子就像生锈的锁,动一下都磕崩磕崩响,书 到这里又出现一张类似书籤,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耐烦的心情让他和李老师犯的错误一样,撕拉一下,那页符号从书中间直接被撕下来,一页又消失掉了。 书 第五章 看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紧张起来,不敢再往下翻,那么明天,明天一定要找到那个图书管理员问清楚一件事情。 破天荒的大清早就从住的宿舍跑到图书馆,图书馆还没有开门,不如在这里等上一等。 俯瞰着喏大的校园,大一、大二、大三…… 大四又悄然而至,时光没有停止的一瞬,人却时刻在老去,经歷了这么多,我应该是不 后悔的,不后悔什么?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 远处一辆自行车骑过来,是西月,她来图书馆上自习,从开学到现在我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繫过她,鬼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中邪?我还 真想希望如此,那么,就让我远离朋友,远离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悲哀,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 有意地躲开了她,正当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呢,后背似乎触冰了一般,随之视线转向后方, ‘书看的如何了?’正是那大叔,他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我身后, ‘你,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站在了我身后?’ ‘书看的如何了?’他又是那种笑,笑的有些阴森。 是切入正题的时候了,深吸一口气,便张开口, ‘今天我找你就是说 这个事儿,实话说,这书是不是有问题,没错吧?’ ‘看来不愧是西夜,对,你说对了。’ ‘我不会再看下去,你别以为我怕死,这书后面到底有多少阴谋我现在不得而知,但是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今天他没有带帽子,我正视着他的双眼,却因为他那咪成一条缝的眼睛而觉察不到他有什么想法。 ‘你已经不得不看下去了,中途不看,呵呵,后果,可就连想想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有什么意思吗? 对你而言,书才是最重要的,接着看下去吧,西夜。’ ‘算是对我的警告,还是,威胁??’ 我居然有些发笑, ‘咳咳 ~ 咳 …… 咳 ~’ 真该死,又是咳嗽声,看来今年和咳嗽缘分不浅。 ‘离开这个故事,你活着还有新的探险等待你吗?没有,所以,我这不算是警告,更不是威胁,下边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去。 ‘你这个玩笑开的可真不小,但我有一点要求,希望不要让其他人也参与过来。’我无奈地说出这样一句, ‘应该不会,这种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那好,我走了,好好看书,咳咳~ 咳咳!’ 空气中一抹霉味,混着清晨略带水雾的空气一併进入鼻孔,我已经陷入一次冒险,现实、虚拟交替的冒险。 又起风了,无处不在的风,放在桌子上的书被风吹得乱翻起来,那有些颠簸的风把书愣是带到了桌子下面,视线中有什么东西从书中 被吹落,而自身被这突然而来的风洗礼了一下神经, 吸了吸鼻子,似乎有那么一道勾魂射魄的光从桌脚传来,就是被它所吸引,我走到桌子旁边,慢慢蹲了下去,头伸过去的一剎那,心 中有了一丝犹豫,总觉得,就好像有人埋伏好等着我入套似的,但的确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吱~’ ,推开门的是一个从不认识的人,他匆匆向这边走来,眉头紧皱,甚至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哎,同学,让一让。’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我一头雾水,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嗯,还没丢。’弯下的身子几乎贴在了地上,而我似乎意识到他是丢下了自己的东西, 没有说任何话,他匆匆又离去,在门口的瞬间,后背上隐隐约约一个骷髅。 夜深人静,学校的道路两旁,梧桐树那毛球球破败 之后落的满地都是毛绒绒的籽,风颳下来的时候,弄的眼睛又涩又难受,那大叔 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是,当看到近在咫尺的自习室,突然有想把书看下去的冲动,而且我还真的照做了。 找到一个无人的教室坐下来,打开书,这应该是最后一章的内容了。
第32页 翻到上次自己看过的那一页,再往后翻,出现一页貌似被人扯过的残页,好像是些符号什么的,在它之后,出现的又是手抄本,而内 容,居然是一大篇关于制蛊的方法,是实实在在制蛊的文章,详细的步骤,使用的材料,要求的环境,产生的蛊的样子和生存期,等 等如同说明书一般的文字直让我看的冷汗将流,如果,如果说这些内容是真的,那可就真的无异于生化武器,杀人、劫色、控制,无 所不能的犯罪手段…… 我足足有愣了好几分钟,没有想到在上大学的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内容,如果? 我还在试着想像是有道德的人拿到这些资料可以造福于人,但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人,都是有贪慾的,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 乱,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对,我要把这些东西烧掉,永远的消失。 但毕竟这些是好东西,以至于烧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我这也是在焚书,我是个书生,居然在焚书!!! 手抄页被烧掉最后一张的时候,教室的灯突然就灭了。 等着,发觉自己掉进一座四周瀰漫着黑烟的洞穴,没有人、没有风、没有阳光,连自己的影子都不知踪影, ’哎!~ 哎!~ 哎!~‘ 耳边响起沉重的哀嘆声,非常沉重,清晰地听到,难道说,书真的有灵魂? 烧书之后,很长时间再没有见到过那个大叔,虽然我经常往图书馆跑,也向其他人打听过,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而且,我也确定了 ,上次走过的后门,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说生活就此再次陷入平凡,那么,我想自己已经真正的离开学校,不过,事情还真奇怪,我运气好吗? 答案是非常不好,因为 一次彩票也没有中过。还是在图书馆,那天晚上,拿着看过的书,趴在椅子上,很是无聊,那大叔既然说这书我必须看完,如今,我 看完了,(算是看完?) 该是还书的时候了,他人却不在了。 ’咳咳……‘ 正在低头垂目沉思呢,一阵咳嗽声让我扬起头,那大叔居然出现了,比起第一次给我书的时候,他看起来突然间憔悴 了不少,身影也显得非常单薄。 ‘书我看完了。’ 我冲着他喊,声音里带着解放的味道。而他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停住,伸出手, ‘是吗? 把书给我。’很近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他接到书,回身转到书架中间,良久,都没有出现,我想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结束,不觉还真有些怅然,难道说,我还想继续这场游 戏? 正当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那咳嗽声再次响起,相比前几次带给我的恐怖,这次却怎么觉得有些凄凉,于是,停下脚步,我伸着头往 书架中搜寻着他,这次没有费什么眼力,因为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接受还是拒绝?’ 书递到面前的同时,话也说的干脆利索。 ‘这好像就是刚从那本书啊,再看看?这不是浪费时间嘛,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手还是接过书并且打开来,想着不管如何咱也要给他 个面子,再说了,这书也是他给的,最起码帮助我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间。 这次吃惊的是我,里面,居然又出现了新的内容,是全新的内容。 ’大门已经锁了,老样子,从那个后门走。’大叔说完,一个人向着书架走去,然后,再没有声音。 书 第六章 忘掉前一章,这样,下面的故事才会让你融入新的境界,故事,永远没有结局,眼睛,却有疲惫的时候…… 标题是红色的,而且是隶书,硃砂一般的血火,夹带着旧书散发的瘴气扑鼻而来,这真是一本神奇的书,前一章的内容如今如同梦幻 一般消失不见,可这一新篇章的故事却让人难以释怀。 当然,开篇依然是个引子,这个引子倒是觉得写的挺好,甚至觉得有专业深度…… 书 书怪 石谜 石解 天地之始,物轻则散,物重则凝,天地分隔而始,大凡聚集精气之物,接受天地造化,化为石。 石者, 山石也; 石为母,以出神猴; 石为宝,以出和氏璧; 石为精,以出夜明珠; 石为神,以出国玺…… 书 书怪 石谜 石引 也许是现代社会物品交流频繁,甚至过滥,导致几乎没有人看到石头会觉得神奇,但是在以前,广阔的中国大陆,在很多地方,石头 是稀有之物,在交通不便的时代,某些地方生活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一块天然的巨石,所以,石头,这种自然所生,存于世最长 时间的东西,灵气决然不会少。 闲话说了不少,大话也侃的费神,当然,这些宝物并非一般人所能见,而今所讲所闻,也只是关于一则灵异,并非宝物。 公元二十一世纪初:**市市郊 ……………… 开发区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不少农庄即将被规划成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不久,往日那种平淡略带青色的乡村印象将不復存在,这 并非只是不远的未来,这就是现实,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它可以在生理上影响到你,譬如——周家。
第33页 门前清澈的小溪还在潺潺地流着水,屋后,三棵古银杏依次排开,硕大的枝干让不远处的一座小农院显得小巧的可爱,更起到画龙点 睛之笔的是那偏房东边的一块白里透紫的石头,它将小溪的水一分为二,小溪的水绕过石头后又再次合拢。有了小溪,石头就真如同 女人脖子里佩戴的项鍊中的宝石。没有人能道清楚这石头的来歷,甚至于,它的落脚,比那几棵古银杏年寿更长久。 ‘进屋收拾东西吧,别看了,马上,咱们就要搬走了儿子。’ 周家的顶樑柱,留着板寸头的周永康拍了拍十七岁儿子的肩膀。 这个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十七年的人,不捨得看着眼前的一切,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不得不搬。周唤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晚上,小溪流水的声音如同是人的哭泣,大树树叶被风吹起的哗哗声更增添了一份苍凉,想不到它们的劫难还是被我们给害了。 周唤心里难受,一连三天,半夜他总会爬起来坐到屋外的石头上发呆,那种感觉真好,没有人打扰,夜风习习,星光点点,四周却似 乎有非人类的‘生命’在陪伴,周唤仿佛能听到大树发出的唿噜声,还有,石头的嘆息声。这种感觉将在今天彻底打断,以后,树一 定会被伐,小溪一定会被掩埋,石头呢?要么被砸碎铺路,要么被扔到垃圾场,没有人在乎这些。 周唤蹲下身子,最后一次抚摸着那石头,这块夏天冰凉冬天却有些温润的石头啊,他沉默了一会儿,回到屋子里,拿出小锤,在有些 凹凸的石头边儿上轻轻敲下了一小块石头, ‘这是最后的纪念吗?’拿着小石块,周唤禁不住自言自语地嘆道,他转过眼,想最后一次抚摸这块陪伴自己了幼年、童年、少年的 石头,突然发现,刚才自己敲下来的地方, 居然有红色的东西慢慢渗出。 石头也会流血?这可是周唤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他慌忙跑向屋内,大声喊起父亲, ‘爸!那石头流血了!’ 周永康听到儿子的话,再看着他那疯癫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但为了表示对儿子的尊重,他还是走了此过场,放下手中的遥控器 ,从屋内走出来到那块石头旁。 ‘看吧,就是这里!’周唤喊爸爸蹲下去,指着刚才自己敲开石头的那地方,但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周永康面不改色,因为他知道,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突然说要离开,是个人都不会没有一点留恋,如今,儿子这准是有些严重,看花了 眼睛。 推土机还是一丝犹豫都没有的推来,周唤在那天偷偷跑回来,不远的地方,当他看着那巨大的古树被毫不留情地锯断,当小溪瞬间被 土方掩埋,心如刀割,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看到那石头,石头,不见了。 大多的时候,正是我们的强大,才使我们更快的灭绝,我们把自己放到了金字塔的塔尖上,超越着其他生命,却同时,做着最自私的 决定。做人类的悲哀之一就是,我们明明看着其他人犯错误,却总是又不能阻挡。我们明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却就是不那 么做——对于周唤一个未成年人来讲,就是无奈。 这就是周唤最想要表达的话,他一直在远处看着眼前变化的一切,右眼有泪滑出来,直接掉在了地上。 黄昏来临,工作一天的推土机喷着烟缓缓离去,场面有些像打过仗,周唤跑到自己的家门口,此时,以前生活的家可以说是满目疮痍 ,残垣断壁。 看着那三棵已经枯掉叶子的银杏凌乱地搁置在地上,碎落的枝叶还在申诉着刚才机械的无情。 看着四处的狼藉,他怎么都无法理解经济到底给人们带来的是什么? 高楼?金钱?欲望? 可为什么又要修那么多度假村?搞那么多 旅游景点? 周唤不想去想这些了,因为,他注意到那块石头真的没有看见,这不可能,石头不可能凭空消失。 周唤耐心地寻找着,他相信石头一定就在这片土地中,一定在某个地方被掩埋起来,他在打转,在低头俯看…… 黑夜开始笼罩,这 里也开始变得漆黑,如此长的时间里,周唤依然毫无所获。 天空出现了星星,远处工地飘来的食物的味道让周唤想到家里的父母,对,他们可能会担心自己。 想到这些,周唤还是从地上坐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准备朝家的方向走去,蓦然,回过头再望向这片土地。 身旁是推土机推出的很高的一大块土方,余光突然注意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显得有些特殊,裸露出一种并不是完全漆黑的颜色。 书 书怪 石谜 发现 风撩动着施工现场被挖卡机拆伤的大地,于是很多细沙捲起,刮在周唤的脸上,也刮进他的眼睛中,似乎眼皮就变成纱布一般粗糙, 周唤一边向着那块土方走,一边不停揉着眼睛,就着远处民工们的吆喝声。 近了,他走上去,先用手摸了摸,不了手指刚碰到那片土,一整块土皮就唿啦啦如同撕下来一般,紧接着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在夜幕中显得异常特殊的白石头 —就是那块!!!
第34页 ‘这是?’ 今天的石块和以往看到的不一样就在于,石头是被挖卡机弄翻过来的,那么,裸露在外面的,便是以前埋葬在大地之下的部分,而这正是周唤 现在看到的一面,和正面最大的不同是,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 眼睛凑近看去,好像上面有字。 有那种贴在床头宣传画那么大片的石面上,巴掌大小的草书整齐的刻在上面,大眼一看,约莫有百十个字。 周唤非常喜欢古文,所以那文字他居然能大概明白地读下来,看完之后,脑中渐渐有了个形状:写的是关于一个贵族的生前事情。 翻译过来之后稍微有些长: 大概的说,是讲到清朝一个贵族,这个贵族天性聪慧善良,但是因为当时教条的捆缚,一般都置身城府,难得到外赏景,十六岁那年 ,因为父亲官调,所以才有机会同一帮子佣人出了趟远差,出差途中,路过一条清河,天突然大变,一行人马受惊,马四散奔离,慌 乱中贵族也和手下走散,不巧遇到石娘娘,化险为夷。 从此之后,再无心向上,学习前人精髓,沉迷石头,二十岁左右,因为收集各地奇石而患上了恋石癖,此后的一生当中连老婆都没有 娶,大约是家里人觉得他是疯了,索性就任他这样,但是有一点就是不准他外出。 某夜,狂风大作,次日,家人唤之,发现人去屋空,寻找未果,失踪达半月之久,突然出现在家门,身后还带着一块巨石——白色巨石。 那石头由八个苦力走四头牛方可拉动,而且贵族回家之后,便命人把石头放置庭院,每日夜里,站在石头旁久久发呆,家人感觉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其母更是日日落泪,好在没有人去打扰他。 一个下午他写了一封遗书,那个时候他才未满二十五。信的内容是不久他将也化为石,与庭院中的硕大的白石头相伴天长地老。 家人以为是玩笑话,不料一月之后,他果然在深夜死去,而且死在了石头上,全身的血都沾满那白石石,不久,血迹自动消失,最后,此石作为该贵族的碑立在墓前。 石头上还留有字迹,是那死去的贵族下的诅咒,大意是,他的灵魂已经封印在石头里,凡是动坏此石者,将不得好死。 如今很少有人知道,最早的封建时代,碑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碑,而是没有字的,贵族刻字,意味着诅咒。 死后第三天,家中丧事让房主—贵族之父从远方赶回,见石头大煞风景,命人抬出府邸。 人们知道石头上的诅咒纷纷退后而不敢,然重金之后,有那些个跟着房主回来、并且盼财的兵丁,经不住重赏的诱惑动了那块石头,几个官兵认为那个贵族既然这么看重这石头,必定是宝,拉出去可能还能买给那些玉器行做个鑑定呢。 结果召来七八个人赶着马拉着石头就往外拖,人刚到门口屋檐,屋檐整座不生响突然塌下来,八个人全被活活砸死。 字的最后,分明就是写的这块石头,至此,周唤才知道,这石头的来歷。 在石头的右下角还是更小的文字,如果不仔细观察是不会注意到的,这文字更是让周唤吃惊,原来,这石头里面有一刻夜明珠!更为神奇的是,上面说夜明珠是石母,如今还在不断成形中,大概算了算,正好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成形,如果现在砸破石头,那么什么也得不到。 等到了夜明珠诞生之日,也就是诅咒消失之日。 书 书怪 石谜 开发区 周唤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和不安,久久地看着那字,抚摸着石头,仿佛能感觉到石头中央有颗硕大的夜明珠在跳动,如同心跳一般。石母,难道说这石头也会生生不息? 这该死的房地产开放商! 周唤是骂着话离开那里的。 夜风,一直冷冷的吹…… 回家的很晚,周唤不免遭到父亲的质问,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他没有和父亲说实话,而是撒了个谎说是去同学家复习去了。 仓皇地吃过饭,因为心根本就不在饭桌上。 来到自己的卧室,他二话没说窜到椅子,趴在书桌上开始想办法,这是拯救石头的行动, 怎么才能把石头运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 用什么运?运输工具从何而来? 如果这些搞定之后,那么一年以后倘若真有夜明珠,这个夜明珠放哪里? 越想问题越多,而且,一旦移动位置,诅咒会不会跟着就来?他不禁想到那石头上面写的被压死的人。对了,自己不是还从上面敲下来一小块吗?! 周唤从兜里拿出来,白里透紫,和那整大块摸起来的感觉一样,他心里并没有多少畏惧的感觉,毕竟从小长到现在都是伴着这石头长大的。如果诅咒真应验了也罢,死在这石头上也值了,当前最紧要的是要赶快运走这东西。 第二天正上课,兜里的石块突然动起来,周唤没敢拿出,但是心中忐忑不安,下课偷偷跑到教室角落,拿出来一看,乖乖!石头居然变了颜色!乌黑乌黑的,似乎变成了炭。 这让他心神不宁,大石头是不是那边被人动了? 带着惶恐,下课铃刚打,他飞也似冲出教室,没有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往那开发区冲去,他想到一个办法,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个湖,估计开发区不会把湖添掉,就把石头挪到那里面,中间的距离用什么运石头,他想到了邻居,有个邻居还没有搬走,家里有拖拉机的,虽然也是老古董,但是应该拉这块石头还绰绰有余吧。
第35页 到了昨天来的地方,顿时他傻眼了,石头,已经被拉走,再不见踪影。 如果说人和人之间的相遇是缘分,那么人和石头的相遇就应该是天机,如今,虽然周唤没有泄露天机,但他总觉得是自己出了问题,石头不见了,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说昨天他就把石头弄走不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嘛!但话又说回来,昨天,他靠什么把石头运走? 这一天,是周唤最最苦恼的一天,倒不是为了石头里面的夜明珠,虽然他这个年龄知道夜明珠意味着能带给他什么,但毕竟周唤是个学生,他还没有把钱想像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影响到自己一天的心情。而且,钱直接就让他多多少少想起一些形象奸诈阿谀奉承,背后捅人阴刀子的那群资本家。而这正是他最鄙夷的。 不管如何,石头真的不见了。 看着又出现在天空的星星,周唤真他妈想仰天长啸一声。 晚上回家,胃口大减,父亲不知道他已经去过两次开发区,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和往常一样问一些学习上的事情,而周唤的母亲则一直个他夹菜,生怕儿子跟不上营养。 ‘够了,整天就是吃,学,睡,人和猪都快差不多了。’周唤还是没有能控制情绪,今天,不光在外面,就是在饭桌上,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 ‘孩子他妈,他已经那么大了,让他自己吃。’ 周妈妈刚准备说话,周永康插了一句话,他隐隐约约觉得孩子还沉浸在原来的那种生活中,没有脱离出来。 周妈妈抱怨地嘆了口气,然后自顾自吃起饭来,周唤则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门被他关的砰砰响。 ‘这孩子今天吃火药了?’放下筷子,周妈妈来到周爸爸座位前,小声问周永康, ‘你就别瞎说了,每个人都会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儿子也是人,当然也会碰到。’ ‘说儿子会不会是在学校谈恋爱失恋了?’周妈妈话一说出口,周永康觉得周妈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笑,难道她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儿子的个性。 ‘你想哪去了,好了好了,咱们收拾桌子吧。’周永康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今天晚上,吃完饭还要加班。 周唤郁闷了一星期,整整一星期的时间,他七窍中除了唿吸空气的鼻子和吃饭的嘴,其他的都似乎罢工一般,这样说也许不恰当,但是要问周唤这周上了什么课,听了什么内容,看了什么书,他保准会一脸木然。 等到了周末,实在憋不住的他又一次来到那个地方,虽然心已凉,但却心未死,满脑子都是石头。 短短的时间里,那个地方便树立起两丈宽的 广告牌, 上面写着:欧洲的风情,中国的典雅,富丽花园别墅区,激情订购热线:********* ‘真tm俗!’周唤心中狠狠地说道,原来名义上说的开发区就是盖别墅?真龊! 原来的房子虽然没有这经过n次电脑加工的广告上面的壮观、漂亮,却有说不出的家具感还有自然的味道,而现在的这些,除了漂亮,就是一坨水泥钢筋而已,建筑商再怎么高超也不会还原只有长时间才会出现的家的味道的,他们只知道赚钱而已。 周唤无奈地笑了一声,想起一句古话: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啊。 书 书怪 石谜 骨头 推土机在现场不停地挖掘,工地上一片忙碌的景象,机器的轰鸣加上时不时传来的钢筋被切割的刺耳声,让整个空间都充斥在一种超级破坏的感觉,这些地方不久就会出现一片‘富丽堂皇’的别墅园。 而不远处一辆高级轿车旁边站着三个人,怎样的三个人:左一是个西装革履的小年轻,看样子不会超过三十,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中间是个肥佬,和旁边的小年轻形成鲜明对比,特别是脖子里那条拇指粗的金项鍊,让人看一眼就会想起什么是暴发户,他的头上多少还有些头髮,却没有给他那油腻的老脸带来任何美的装饰,更不如留光头来的顺眼;右边是个中年人,笑吟吟点头哈腰地和那中间的肥佬讲着话,还时不时摸一下自己的左耳垂,真是个好奇怪的动作。 ‘这边实施的进程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肥佬终于说话了,一说话,嘴里露出两颗金牙,其他的则是沾满了烟、酒磨合的污渍。 ‘托您老的富,还算顺利,不过昨天在一家院子的地方,挖出一大块石头,有台机器当时坏掉了,把一个民工的腿给砸断,石头现在没有地方搁呢。’ ‘哪呢?’肥佬摸了摸脖子, ‘唐总,您看,就是那块!’ 三人坐上车,又行驶了大概三十米,真他妈的败类啊,就三十米还要再上车开,这下子全弄清楚了,那小年轻 是个司机,那肥佬应该是个老总,而那中年人应该是包工头。 石头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周唤看到的白里透紫,如今的石头,已经是发青发黑,上面写着什么,也已经分辨不出来。 ‘这石头这么大块的,运走又要花钱,就先把石头拉到不碍事的地方,赶明儿别墅区盖好之后,就把这石头放到花园做装饰。’ 不亏是做生意的,肥佬可真够精的。 ‘那好办,好办,这石头别说还真有型,唐总好眼力。’
第36页 中年人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这让那肥佬再次露出金牙。 车子总算离开,中年人送走‘财神’,洋洋得意地走回自己住的地方,这工程下来,自己能捞到不少的好处,想到这里,他就更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中年人姓康,是那种对上面阿谀奉承,对下面又黑又扣的主,关于石头砸伤的工友,他草草赔了二千块钱把人家给打发掉,要知道,两条腿骨折,两万在医院也下不来啊,这就是民工的无奈。 第二天,他便吆喝几个人把石头吊到建筑工地外面,可也巧,吊车临时坏了,姓康的就准备藉助人力加汽车,把石头给挪走,三个建筑工后面支起槓桿,前面重型的卡车套着钢筋往前拉,走了不到五米,钢丝绳突然滑落,三命建筑工瞬间成了肉饼。 其他民工一看又出事儿了,纷纷撂下傢伙做罢工装,命都没有了还挣什么钱! 这下子可了不得,姓康的总算有些慌乱,不过还能镇定,毕竟这些建筑工在他看来都是贱命,死了赔点钱就行,只是,他怎么开口向肥佬要钱呢。人为财死,几千年来一直应验的话,姓康的摸了下自己的左耳垂,突然掏出电话打起来。 当然,姓康的不免是在找肥佬要钱了,看着他那打完电话微微眯起的眼睛,看样子他这次又捞着了。 在一顿好吃好喝之后,姓康的给每个吃饭的建筑工一人一红包,说白了,就是点慰问金而已,然后托几个年轻大胆的让那三个死去的人从石头下抛出来埋掉,当然他也有些心疼钱,一块破石头让他还费这么多心。 掀开石头已经是傍晚,吊机已经修好,当石头被吊起的时候,一圈的人突然发现,下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书 第七章 好奇怪的石头啊,我合上书,学校里的人不多,今天是周末,基本上人都又跑出去疯玩了,坐在这个平时基本都是情侣霸占的小亭, 觉得这里的读书环境真好。 第一次了解了这么多关于石头的故事,看来真是视野狭窄,先去吃饭吧,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晚饭却还没有吃呢,这书虽然貌似有些 破,但还真有它的好处,起码我的胃口慢慢在好转,心情也开始慢慢活跃。 ‘嗨!’食堂窗口 正在买饭,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隔着那窗口的玻璃,我看到了宿舍的老大, ‘嗨,老大,还没吃饭?’我问, ‘没呢,西夜,晚上有什么活动,发现你这段时间总是找不到人捏。’ ‘呵呵,这几天一直在看书,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哎,西夜,我是宿舍老大,就代表宿舍的意见了,到底你家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和大伙说,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你肯定是有事 情瞒着我们,不然今年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不高兴?不会啦,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说话,老大你们别多想,我 真的没事。’ ’西夜啊,我们哥儿几个就算了,可是西月呢,你考虑过她没有?‘ 老大的话让我收敛住笑容,她?现在在做什么。 我想到了去年发生的一切,居然没有正式地谢过西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难道说老大的话让我重新有了点感觉? ’西夜,饭出来了,要回宿舍吃吗?‘老大的声音把我的神儿拉了回来, ’老大,咱们两个就在这里吃吧,顺便地聊聊天,你知道,其实我好久没有这么和宿舍的哥们儿吃饭了,当然,包括任何人都没有。 ‘ 老大欣然接受我的邀请,食堂的人本就不多,这现在看来,显得有些空旷, ’准备考研还是找工作?‘ 老大话不离口,吃着饭也是这样。 ’哎,还没有想好,不知道,再等等吧。‘ 吃了口面,对于没有定下来的东西,我一直持保留意见, ’话说大四了还真怀念咱们以前的日子,你呢,那个时候还像个毛孩子,老搞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出来,记不记得咱们刚来学校第一 次去网吧那猥琐的样子?哎,不过老三去了,这倒是……‘ 老大的话让我也勾起对往事的回忆,快,真快,几年一眨眼就已经沉入 歷史,时间在吹动我们青春的同时,吹走的,还有我们那年轻的音容笑貌,当然,不排除也把那纯洁的思想给吹成了浆煳。 ’被你这一说还真有些眼酸,流年花落,物是人非,看来人真的都会伤感。‘我无不带有对自己悲哀的音调,然后低头吃饭。 那天和老大说了不少的话,最后,老大要回宿舍,我呢,则又去了刚才的地方。 书 书怪 石谜 鬼 ‘头儿,有点不对劲,昨晚半夜我在值班,那新盖起来的几幢小楼貌似有人在里面,可是等我们进去之后什么也没有, 你看是不是?’ ‘是,是你妈个头,又想着偷懒是不是?老子可明着告诉你,不说别的,你要是再敢散播谣言,小心这月我扣你一半的工资!’ 姓康的沖打报告的人噼头骂了一顿,然后背着手往工地外走去,他的身后,则是民工们小声的咒骂。 ‘哎,这地方太邪气,昨晚搅拌车搅拌的时候总是克拉克拉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磨碎的声音,还有,你们发现没有,咱们这些日
第37页 子盖房子的时候,那石头时不时会跳?就今天我都差点从脚手架掉下来,骇残哈!’ ‘可不是,我也听到搅拌车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狗啃骨头。’ ‘就是就是,该死的包工头一点体谅都没有,这次完工,我铁定要离开这,他妈的累死人了。’ 工程还在继续,带着所有人的不满。由于赶在年前完工,这里的工人依然不分昼夜地工作着,那石头砸死人的事情就如同没有发生过 ,后边怎么处理的,民工们都不是很清楚,他们所最关心的当然是赶紧盖好拿钱、走人。 不过很明显,石头谁都不会再轻易地去靠近。夜晚的工棚,时不时有出来小解的工友听到人的嘆息声从地下发出来,也有工友听到压 死的那些人的声音,总之,工地开始慢慢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中。 周唤被老师叫出去的时候,一脸的无精打采, ’周唤,你这些天是不是没有睡好?‘ 老师问, ’是。‘ ’吃饭呢?‘ ’是。‘ 这孩子怎么想丢了魂似的,难道学习压力太大?老师不无怀疑地看着他。 事情还是发生在这周,周唤晚上总梦到一些东西,对,而每次半夜醒来,就再也不能入睡,饭量大减,人消瘦的很快,没有人知道真 正的原因——除了他自己。 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已经变得乌黑,周唤心里明白,那石头一定是被移动并且诅咒开始应验——带上他自己,也是被诅咒者。 这样的生活持续着不见好转,周妈妈有些着急,带周唤看过不少医生,医生们都会有这样的说明:孩子精神压力太大,营养极度缺乏 。 周妈妈就很苦恼,压力?难道说学习压力突然变得这么大? 她知道儿子的自我调节能力还是很强,不会说因为学习的事情把自己的 生活,甚至身体搞砸的。 营养缺乏? 儿子虽然饭量减小许多,但每天牛奶、鸡蛋变着花样做,营养上绝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着,一天晚上,吃过饭,周唤想出去走走,散散步唿吸一下自然的空气,带着妈妈的嘱咐,他漫步在家的周围,没 有了往日三棵银杏的陪伴,没有了小溪,没有了可以歇脚的石头,散发血光的路灯,四周喧譁的声音,燥热而混乱的景象,让他觉得 自己格格不入,如同是被自然抛弃的可怜虫。 书 书怪 石谜 建筑商 只有一排路灯,周唤不知不觉已经走出离家很远的地方,这里有条河,河不宽,但是上面依然修了条很别致的石桥,这里没有了喧闹 ,周唤一屁股坐在桥沿,看着下面的流水发呆。正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啊! 虽然外形看上去他一脸茫然,但此时他的大脑也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在思索,最后,自己确定下来,一定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对,这就是自己困惑的原因。 那一刻,他突然兴奋起来,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石头的魂魄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他一定可以想到方法,找到那石头,并且妥 善安置。 肥佬第二次光临建筑地的时候,眼镜缩的更细了,那些别墅都开始成形,不久,这片土地将让他的钱包变得更鼓,这就是商业。 ’加紧时间,保质保量完成了你自己拿的会更多。‘肥佬笑着拍了拍姓康的,露出让人噁心的牙齿。 ’那是,那是,唐总的话我记在心里,记在心里。‘姓康的不住拿笑脸迎合肥佬,两个人其实谁都明白,伪善的笑容下,还不都是为 了钱而已。 当晚,一个夜总会包厢里传来肥佬和姓康的那久久不断的淫笑,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算不上虚度,最起码,他们享受过。 周唤在此之后身体居然慢慢好起来,他不断地去建筑地转悠,不断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了那块石头,看着全身青色夹杂 黑色的石头,他说不出的难受。 一定要想到一个非常周密的方法出来才行,周唤在行动。 学生也有学生的难处,比如说现在,考试的压力并不比工作的时候一个项目的压力来的小,周唤也是学生,是学生也就 不会脱离这 种苦恼,周唤这段日子那叫一个郁闷,老师的压迫,石头的压迫,父母的压迫…… 让他觉得力不从心,当然,房地产商却是笑的一 天比一天狂,肥佬梦里都应该会是看着那些别墅变成金砖吧!? 这段时间,即使工地上的工人再怎么小心,总会有人因为意外而受伤,有几个实在是受不了已经不要工资而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好在 现在工人多的是,走一个,换就是了,而且价格低廉。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工程居然没有脱慢。 期末考试的那天,也是建筑商揭牌的那天。这之前,为了显摆,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肥佬邀一些石匠准备在别墅区外树立一块能让 人看了为之一振的石头。这是如今普遍的做法了,所以,肥佬为找到一位名匠而煞费苦心,不过最后还真是让他给物色了一位。 要说这次请的石匠却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在专业领域说出来那也是有板有眼的人,姓韩名玉,看到这名字就知道这人啊和石头有缘,
第38页 何为玉? 石之美者也;所以说韩玉的上头,老爹、老爷都是干这行的,以前做这块的人穷,不过近些年大不一样,像韩玉这样的人 还被大学聘为客座专家,给学生上课。但这人有个特定,起码这些商人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弱点,钱、色、权,好像他对这些都不感兴 趣,因为这个原因,韩玉在石头界落下个石佛的称唿。 尽管好歹人是请来了,但是挑石头可是韩玉说了算,所以他挑起石头来那可不听旁人瞎搅合,本来他就不喜欢给这些充满铜臭味的人 打交到,更别说是给刻字了,但一想到那肥佬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的生活经歷之难,想着人和人又没有什么过节,自己又没有主观信 仰,韩玉沉思后,觉得就刻个字吧,谁让这是盛世呢,又不是做违法的事情,于是,算是半推半就接受了。 答应了肥佬,那胖子高兴的不得了,于是免不了一顿大餐加红包,但都被韩玉拒绝,刚开始肥佬觉得有些挂不住,俗话说,吃人嘴短 ,拿人手短,如今韩玉接下这活,却不收钱,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还是韩玉打破了这种尴尬, ‘带我去看看你那别墅吧!’ 韩玉幽幽地说了一句, 胖子一愣,马上指示司机拉开车门,不久,车子消失在这个五a级餐厅门前的路上。 肥佬高兴的不得了,然后就拉着韩玉在那别墅区里逛, ‘韩大师,如果有兴致,怎么着在这儿挑个房子,就沖您给的面子,房子我给您打八折。’肥佬露出两颗黄灿灿的金牙对着韩玉打哈 哈, ‘没想到这胖子还挺会来事儿,这房子,动不动几百万,我韩玉哪有那么多的钱!’心里这么说,但是韩玉嘴上也没有开口,看着眼 前那一排排阔气的洋楼,不知道会是哪些知名的富豪会住进来。 ‘韩大师是不是默认了?看吧,多看看,您要是看好了,我一定给您记下来。’肥佬似乎还真是没有开玩笑,这让韩玉哭笑不得。心 想怪不得这些人这么有钱,嘴甜的让人心里舒服,对于有钱人来说,只要让 他舒服,那钱还不顺顺地掏出来嘛。 车子拐了个弯,突然,韩玉看到了那块石头——那块压死人的石头,他一下子被石头散发出的、只有长期和石头打交道的人才能感觉 到的气息所震撼,于是,让司机停下。 ‘哟,您瞅瞅,这房子的位置可真好,韩大师真是有眼力啊!’肥佬趁势拍马屁来,他还以为韩玉看中了那房子呢。 韩玉几乎是冲到了那石头前,却有突然停了下来,他能感觉到石头散发的凉气,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使他不能近前, 肥佬先是失望,他原以为是要搞定一套房子了,但这种失望转瞬即逝,因为,他看到韩玉那炯炯的目光看向那石头,难道说,那石头 也是个宝贝? 肥佬脑瓜子转的可不是一般的快呢。 韩玉足足站了三分钟,也愣了三分钟,石头,一块在其他人普普通通的石头,却是他活到现在见过的最最独特的石头,石头和人一样 ,人也分好多种,石头亦如此,而眼前的石头,那种独特的气息不是从外表看出来,而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气 息,当走进的时候,人就能愈发感觉到。 ‘我说韩大师,您这样看这块石头是因为什么呀?’肥佬的声音把他唤过神, ‘这,石头,有种怪怪的感觉。’韩玉似乎在自言自语, ‘哈哈,韩大师果然有眼力,实不相瞒这可是我花了高价买来的呢。’肥佬还真是商业人才。 韩玉在想,不如,就用这块石头来刻字? 刚把想法说出来,肥佬颇受打击,原来如此,不过也好,现在人和石头都齐了,那么雕琢的时间也会不日进行了。 自从见过那石头后, 不久,韩玉便搬到这里,近乎痴迷一般呆呆地、或是非常近的观察着石头,肥佬一开始也还算气派,给腾出一间没有出售的别墅让韩 玉住下,而那所房子,正是石头被刨出来的位置。 作为一名算是艺术家的人,韩玉喜欢夜里工作,这样受到的打扰就要小很多,他不喜欢白天的喧闹,不喜欢别人称之为阳光的生活, 他喜欢黑夜,或者说一看到太阳就眼晕,如今,这块石头彻底吸引了他。 周唤不止一次地去观察那石头,可是今天,他发现石头却又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心中有些慌乱,难道说,它又被移动了位置? 或 者说,已经被人拉走?趁着夜色,周唤熘进施工地,悄然地看是左看右看,寻找那石头,他相信石头并没有离开这里,他有一种说不 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告诉他石头还在。 昏黄的灯光下,别墅外面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鬼鬼祟祟,四处张望——那当然是周唤的了。 屋内也有个身影,不过静止着一动不动。此时的韩玉正对着那石头苦苦思考,怎么在上面刻字才能真正把石头的魅力给造出来,这不 是说儿戏的事,这也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韩玉不会轻易下手,因为那简直就是在谋杀石头。 对于一些有了更高层次的石匠来说,有的时候除非万不得以,否则很难轻易下手。
第39页 韩玉就是这样的人。 已经是深夜,韩玉拿着布走到石头旁边,唿啦展开,布像一张巨大的蝙蝠翼,缓缓蒙在了石头上,一切似乎又回到原始, 韩玉准备往外散散步,下笔的事,还是等等再说了。 ‘哎……~’ 在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长长的嘆息声, ‘有人?’韩玉回过头,空旷的大厅显得突然有些走样。 大厅里除了那石头,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周唤在别墅区找了一个多小时,始终没有发现那石头,最后怏怏不乐地离开了。而那个时候,韩玉则刚刚走出门外,一次两人碰头的 机会就这样缺失。 韩玉已经是两天没有做任何事情,肥佬是个见事儿夸人的人,见韩玉这样干耗着可不行,马上就要开始揭牌,如果没有弄好的话到时 候可是没有面子,所以,他驱车找到韩玉,当然,客套了一大圈子之后开始问上石头的事儿。 ‘韩大师,不能再拖了,您就给看着写吧,只要写几个字就行,这应该不难吧。’ 肥佬的话有些央求,也有些提醒。 韩玉点点头,这石头越看越让人伤神,韩玉似乎觉得,自己陷入了一次自己惹上的麻烦,他本就不应该接这次邀请,也罢,今天晚上 ,一定要把字先提上,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当夜,韩玉掀开那蒙在石头上的布,犹如揭开太平间的尸体,他绕着石头走了一圈,空间充斥着祭奠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触摸这石头,深夜的石头传来异样感觉,冷冰冰的,似乎是石头,也似乎是刚刚死去的动物僵硬的皮肤,那是一种只可 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感觉,韩玉不禁有些陶醉,他的手在绕着石头游走,突然,手被一些凹凸不平的感觉弄得不自然起来,睁开眼, 凑上前,发现石头上居然刻着字迹。 立刻打开灯光,他凑上前去看起来,没错,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石头来歷的故事,他是第二个知道这石头的来歷的人,也知道了石头 的诅咒,只是,他没有看到那几行小字。 韩玉当然不知道这石头已经压死过三个人,但是读完那上面的字,他心里也有些毛毛的,这分明就是一块石碑,现在居然被自己挑中 刻字用,韩玉不禁有些自卑,自嘆,自怜。 他拿出刻刀,在石头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毅然地在石头上刻下肥佬事先准备好让刻的几个字,刻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当晚 ,他自杀在自己的家,没有人知道原因。 书 书怪 石谜 别墅区的庆典 韩玉的死没有影响别墅区的揭牌,当然,肥佬也还是祭奠了韩玉,他可是和肥佬打过交道中,唯一一位没有收肥佬钱却做事的人,而 且说时候那几个字刻的真不赖啊。 为这,肥佬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当天的祭奠他买的花圈最贵、最大。 时间又过去了四十八小时,今天是别墅区揭牌的仪式,几乎来的人都是当地相当重量级的人物,包括不少领导。当然,前提是他们也 都和这工程多少有那么些关系,这就是商道和官道最好的融合了吧。 一方面是商业的復甦,一方面是为政者业绩的高升。 肥佬先是一通谢啊谢啊的,只差说的口吐白沫了,两颗金牙在苍白的阳光下显得是如此的噁心,似乎是两条在嘴里闪现的虫子一般。 接下来便是很隆重的剪彩仪式,肥佬很会来事儿的,他乐呵呵请那些‘主事儿的’来到别墅区门口,在他们的身后便是韩玉雕刻的石 头,今天,石头上也被缠上了红绸,在石头的左右两侧还写着一幅对联:齐声、齐名、齐天下;好石,好房,好人家。 石头如同一道风景,也犹如屏风,马上,剪彩仪式就要开始,胖子笑的比任何时候都好看,因为钱已经滚滚流向他的腰包。 肥佬刚刚拿到礼仪小姐递过来的剪刀,还没有展开,便突然觉得头顶一黑,整个人被什么给咬到似的压在地面,四处瞬间充斥着人们 的喊叫,慌乱,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慌了手脚,刚从,就在刚才,石头居然倒下了,几个人也一剎那被压在了下面。 周唤的期末考试糟糕透了,甚至于他想放弃考试,那石头不见了,又不见了! 两场考试他都提前交卷,第一场交卷是为了腾出时间想办法,第二次,中午的时候,他不顾下午还有考试,骑着车子跑到那别墅区, 这一次,他在大门口看到了那石头,已经倒下的、还披着红绸的石头。 ‘听说了吗,那下面还有一个副局长呢!双腿粉碎性骨折。’ ‘哎,还好他们几个人都身宽体胖的,而且下面还是刚搭建的木台,不然,早就被压死了……’ ‘就是就是,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雕刻石头的韩玉也死了,死在自己的家里。’ 四周充斥着小声的一轮议论,周唤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如果不再快一点把石头给还原,麻烦也会越来 越多,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把石头的事情说出来,那样的话要么没有人相信,要么相信的人是傻瓜,这不是一个童话世界,也不可能有
第40页 其他人接受童话。 夜终究是会黑的,黑夜抹杀掉许多让我们担心的东西,比如,人的目光,人的关注。 而周唤期盼的时刻已经到来,石头附近没有人,人们都开始畏惧这石头——除了周唤。 今天,他蹲下去,石头静静躺着夜色中,手触摸的地方,便是如同手也融入了石头中一般,这不是幻觉,因为,周唤真的一头扎进了 石头里。 书 书怪 石谜 石核 ‘这孩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孩子他爸,要不你出去看看他啊!’ ‘成吧,你在家等着,如果有电话就赶紧联繫我,我这就出去看看。’ 周永康带上门,风风火火往外赶,时间马上十二帝钟,儿子还没有回家。 夜晚的城市也是凉风习习,自从自己家的房子被徵用之后,周永康如今和媳妇在这座城市做起了生意,儿子周唤也开始在市区的学校 上课,生活应该算是一帆风顺的了,难道说周唤在学校和人打架了?别看这孩子平时寡不言语,有的时候动怒却非常可怕,周永康不 敢再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只能加快速度骑着摩托向学校驶去。 校园早已经是漆黑一片,大门口的老头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周永康里面没有人,经不住周永康的的再三央求,才打着灯和他进里面又逛 了一圈——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周永康失魂落魄,看着眼前诺大的学校操场,突然想到另外一个地方,于是立马跨上摩托飞驰而去。 ‘哎,这哪像家长,骑摩托这么快,比我年轻时候还冲!’老头看着飞驰而去的摩托自言自语,缓缓关上了学校大门,学校主楼的大 钟沉闷地响起,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整。 周永康出门的急,头盔也没有带,他车又跑的太快,眼睛不禁眯起来,父子之情,是比朋友之间更特殊的情意,如今跃然纸上。 醉酒的人在路上晃荡,周永康更加担心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时不时风吹的原因,他的眼睛里有些水。 一辆车子闯了红灯,唿啸着擦着周永康而过。 ‘快,!快,别停下。’肥佬示意惊慌失措的司机, ‘他妈的,本来就晦气,又碰上个找死的!’肥佬心中咒骂着,车子晃悠着疾驶而去,肥佬今天没有被压死,而且也没有伤筋动骨, 是几个人中最‘完美的’一个,当时,他那满是肥油的身体救了他,不然,骨头早断了。 融入石头中的周唤突然被一阵电击般感觉刺醒,他勐然坐起,四处都是黑的,没有光明,却能从心中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四周飘 ,如果不是风,那么难道是幽灵? ‘我这是怎么了?’ ‘欢迎你,你是唯一一个进来却没有死去的人。’四周空空荡荡的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我还没有死?’ 书 书怪 石谜 夜 空空荡荡的城市,没有多少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周永康一脸冷汗,放慢速度前往开发区,刚从,如果那个时候再快一点点…… 他不敢再往下想。 周唤的妈妈还在屋子里熬粥,那娴熟的动作和慈祥的面容让人觉得一种温情荡漾在这里,这应该就是家的味道吧。家里的饭菜和外面 的最大区别在于内涵,里面除了佐料,还有那种家的味道,这是任何饭店都做不出来的。 ‘你是谁?’石头内,周唤对着四周漆黑的空间发问, ‘我当然是这里的主人。’ ‘为什么我没有死?’ ‘你当然没有死,是我让你进来的,答应我一件事情,带我出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情。’ ‘什么事情?’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可你不是人啊!’ ‘不是人?我死前可也是人呢,你我都有了十七年的缘分,不会说一点情理都不讲吧?’ 这倒是,周唤想了想,他不知道四周说话的是个什么,但却和想像中鬼不一样,没有传说中的可怕的模样,只有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 。 ‘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做坏事,我就带你出去。’ ‘不,不,周唤,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包括你的父母,所以,我很了解你,不比你的父母差,我也很了解你的父母,不比你去世的爷 爷奶奶差,当然,我在这里面待了上百年,好了,你我有缘分,我不会亏待你。’ ‘要我怎么做?’ ‘我,我要出去,需要办点事儿,你知道石头上的诅咒,我要去完成自己的誓言,你知道,这里面有个快要成形的夜明珠,一旦失去 魂魄的缠绕,夜明珠从此将消失,我需要这些时间由你来守护着夜明珠,怎么样?’ 守护夜明珠? ‘我父母怎么办,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很着急的。’ ‘是非不是由你和我定的,现在,闭上眼睛,可能有点疼,不会太久,你不要担心父母,他们一定会没事儿的。’ 周唤不久便闭上了眼睛,他根本就没有太多考虑,也无需太多考虑。兜里的石头好像又动起来,不知不觉居然来到了手心,突然,手
第41页 心一阵疼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趴在那石头上。 ‘周唤,你就委屈一下呆在石头里,我事情办完不会熘之大吉的。’ 趴在石头上的人对着石头说这话,这就是释放的力量,那个沉寂已久的东西回到了世间。 ‘周唤! …… 周唤!’夜色中沙哑的声音在唱响,那是周永康的。 ‘是爸爸?’周唤站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不久,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周永康看到儿子的时候,是又恨又高兴,见儿子风都能吹走的单薄的身子,举起的胳膊愣是没有落下来 。 ‘坐上摩托,回家去!’虽然这顿打躲了过去,但是,周永康的声音依然充满了呵斥。 嗡嗡的摩托载着亲情离开这里,驶向温暖的家,而石头里,一个细如蚊蝇的声音响起:你要快点半完事儿啊,快点! 书 书怪 石谜 换身 周家这阵子不算太平,这样说未免太片面,整个城市,都开始变得鸡犬不宁。 ‘昨天是第五家商场珠宝被盗,哎,太平盛世总是出贼才啊!’ ‘你就别再这儿吓操心了,赶紧吃饭,儿子,多吃菜。’ ‘嗯,妈妈你的生日快到了,应该是后天了吧?’ ‘哎哟,不亏是我的亲儿子,连妈妈的生日都还记得,妈真是没有白养你。’ 周妈妈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如果连您的生日都记不住,岂不是大不孝?’ ‘哎,周唤,知道妈现在心里有多高兴!好了,吃饭吃饭。’周唤妈妈擦了下眼角幸福的泪水。 ‘我吃饱了。’ ‘出去活动活动,你正长个呢。’ 周妈妈一边开始收拾残羹,一边慈爱地看着儿子笑着说。 ‘他爸,你不觉得咱们的孩子这些时间变化很大吗?’橘黄色的灯光下,周妈妈小声拉住周永康讲, ‘怎么没觉得,可能孩子正处在青春期呢,没听说吗,青春期是少男少女变化最大的时候。’ ‘这孩子心还真细,以前没有看出来呢。’电视中的肥皂剧盖住了周妈妈无不透露喜悦的声音,这是标准的一对父母,他们虽然不能 给儿子带来富翁一般的生活,却能给他一个温馨的成长环境。 夕阳又要垂落,‘周唤’在自己家的楼下徘徊,也或者不能称之为周唤,周唤的魂灵被暂时困在那石头中间,也好,可以让他尝尝不 回家的感觉,想到这里,‘周唤’微微笑了笑,不远处,高挂在写字楼上、价值高达几十万的手镯,正紧紧握在他的手中。 书 书怪 石谜 第六次 清晨的阳光尚柔,‘周唤’趁着半沉的朝霞回到家中,昨晚的行动着实让他受了一次打击,毕竟借来的身子是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 的他被困在保险室,差点没能出来。 周妈妈早早的起来,她每天都会很认真给儿子做早餐,在这样的清晨,她总是会比儿子早起半小时把饭弄好,儿子起床的时候,饭也 只有七分热,是最佳的食用热度。 ‘这是?’桌子上放着的礼盒引起她的注意,释放出拿着奶瓶的手,周妈妈缓步走到桌子前想看个仔细,盒子上,黄色丝带恰大好处 地包裹成蝴蝶结,一束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康乃馨静静躺在礼物盒旁。 ‘献给,那独一无二的妈妈。’ 周妈妈喜极而泣,不禁用手遮住了面庞。在这个家中,她从来没有●要求索取过什么,她唯一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儿子能够 健康成长。可今天,却有人在一大早送来了这么让人舒心的礼物,而且居然是儿子!她怎能不高兴。 盒子被轻轻打开,只一瞬间,她愣在那里:晶莹剔透的宝石缠绕着炫目的金白色,恰到好处的晨光打在上面,除了高贵,说不出第二 种感觉,第一次儿子送的礼物,也是她见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推开卧室门,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儿子不在,看样子已经上学去了,可这真是儿子买的?不可能,这个家卖了也不值这东西的价值, 高兴之余,周妈妈内心有些异样,难道说,这是儿子偷来的? 整整一天,除了内心的激动,周妈妈一直看着电视,她害怕上面会播报什么丢失的事件,也一直盼望儿子能放学问个清楚。 中午,警笛在窗外骤然响起,周妈妈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儿子真的犯罪了? 嘟嘟嘟…… 一阵敲门声透过警笛声传进屋内,周妈妈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身子僵硬着朝门口走去,马上,她要面临的便是警察 的询问,还有,那犯罪事实:桌子上的宝石项鍊。 门执拗一声开了,但却是熟悉的儿子的脸。 ‘妈妈,生日快乐。’儿子手里提着个蛋糕盒, 周妈妈这才发现,警车原来并不是因为儿子才开过来的,附件的路上出现一宗车祸。 ‘周唤’昨晚行动了一架私人藏宝店,说实在点,里面的货没有一件是来路很正的,这些骯脏的交易全部是在地下进行,昨晚那串宝
第42页 石价值连城,但是他们却不敢报警,只能私下里调查,丢了,也就只能甘愿倒霉。 饭后,周妈妈还是问起了那项鍊的事儿,但是儿子一口咬定是捡的,在河里捡的。这项鍊也就没有了下文,被周妈妈珍藏起来,就连 周永康都不知道。 书 书怪 石谜 失踪的周唤 ‘周唤’之所以从那石头里出来,改不了生前的习惯,一方面找到更多的石头,而另外一个就是,报仇。 几百年中,那些汇聚了他的心血的、收藏的奇石流落世界,有这样的传说,一个人生前有一件非常非常喜欢的物品,死后,他的灵魂 就将附在这物品上,而这正是古董和赝品的最大区别,这根本就不能仿制出来,而且,更主要的是,‘周唤’生前除了这巨大的白石 之外,另有一颗,是他在外出採石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五彩石,哪五色? 绿、蓝、黄、红、黑; 绿,生命和智慧的象徵; 蓝,自由和博爱的象徵; 黄,希望和新生的象徵; 红,激情和活力的象徵; 黑,代表着未知、孕育着一切…… ‘周唤’很早就听说过五彩石,但那只是在神话中,他是一个和石头有缘分的人,从出生那刻起。而亲眼见到五彩石之后,他就再看 不上任何其他的东西,那彩石,便是在他十六岁出远门那次救了他性命的石娘娘。 可却又是那么容易就被家人给骗去,不准出门。他能听到自己失望的声音——对周围一切的失望,包括自己院子里的那块极大的白石 头,虽然里面孕育着石母。 也是因为如此,年轻的他过早死去,带着永远的诅咒。最终,完美的故事并不存在,在他有生之年,他没有第二次见到那五彩石,临 死才下了那样的诅咒,他相信,只要他的灵魂还在,他就要一直找下去,找到那块五彩石。 他体会着封在石头里的寂寞,也知道此刻石头中寂寞的周唤,他努力做出报答,包括周唤的亲人,而在办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也已 经准备好把那颗石母送给周唤。 知道吗,那些最让世人嚮往的宝贝儿,都是有灵魂的,石魂和主人的灵魂封印在一起,千年不灭。 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个世界,关于石头的一切,就在昨天,他终于有了线索,但是那石头似乎已经被人为切成五分。 这让他有了新的比诅咒更强的杀念。 ‘儿子,儿子,起床上学了。’清晨,周妈妈的温柔的声音飘荡在不大的居室,让人听着就能有了一天的好心情,房门半开,儿子又 没有在卧室。 看着那掀开的被角,周妈妈走上去,利索地摺叠起来,一张纸被风带起: 妈妈,我出去几天,不要为我担心。 ? 儿子写的,他要做什么? 书 书怪 石谜 石杀 那世界最大的宝石,(引:世界上最大的宝石金刚石名叫“库利南”,它的发现是相当偶然的。1905年1月25日,南非(阿扎尼亚)的 普列米尔矿山(亦称总理矿),有一个名叫威尔斯的经理人员,偶尔看见矿场的地上半露出一块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用小刀将它挖出 来一看,是一块巨大的宝石金刚石。它的重量用当时的旧克拉单位(1克拉=205毫克)为 3024。75克拉。换算成现在通用的公制克拉(1 克拉=200毫克)为3106克拉,即621。2克。体积约为5×6。5×l0cm,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它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调,是最 佳品级的宝石金刚石。一直到现在,它还是世界上发现的最大的宝石金刚石。 库利南不是一个完整的晶体,它只是一个大晶体的一部分碎块。库利南由于太大,当时没有人能买得起。后由南非的德兰士瓦地方当 局用15万英镑收购,在1907年12月9日,为祝贺英王爱德华三世的生日而赠送给英国皇室了。 1908年初,库利南被送到当时琢磨钻石最权威的城市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交给约·阿斯查尔公司加工,加工费8万英镑。由于原石太 大,须要事先按计划打碎成若干小块。打碎它是一件极其困难的工作,因为如果研究不够或技术欠佳,这块巨大的宝石就会被打碎成 一堆没有什么价值的小碎片。 打碎工作由荷兰着名工匠约·阿斯查尔进行。他用了几个星期的时间来研究库利南,按它的大小和形状造了一个玻璃模型,并设计了 一套工具。他先用这些工具对玻璃模型试验,结果模型按照预想的要求被噼开。经过几天休息之后, 1908年2月10日,他和助手来到 专门的工作室中,将库利南 放在一个大钳子里紧紧钳住,然后将一根特制的钢楔放在它上面预先磨出的槽中。约·阿斯查尔用一根 沉重的棍子敲击钢楔,“啪”的一声,库利南纹丝不动,钢楔却断了。阿斯查尔脸上淌着冷汗,在那紧张得像要爆炸的气氛中,他放 上了第二根钢楔。再使劲地敲击一下,这一次,库利甫完全按照预定计划裂为两半,而阿斯查尔却昏倒在地板上了。 库利南被噼开后,由三个熟练的工匠,每天工作14小时,琢磨了8个月。一共磨成了9粒大钻石和96粒小钻石。这105粒钻石总重量
第43页 1063.65克拉,为库利南原重量的 34。25%。由此可知,金刚石在加工成钻石后,重量损失很大。九较大钻石中最大的一粒名叫“非 洲之星第1”也就是“库利南1号”,重530。2克拉,为水滴形,琢磨了74个面。它也是现今世界上最大的钻石,镶在英国国王的权 杖上。次大的一粒叫做“非洲之星第2”,重317。4克拉,外观方形,磨有64个面。它是世界上第二大的钻石,现镶在英帝国王冠下 方的正中。其它7粒重量分别为94。4、63。6、18。8、11。5、8。8、6。8及4。39克拉。 由库利南磨成的9粒大钻,全部归英国王室所有。其中“库利南第i”和“库利南第4”,曾被镶在1911年制成的玛丽王后的王冠上, 后又取下归王后收藏,王冠上则用水晶的复制品代替。1919年,在普列米尔矿山又找到一颗重达1500克拉的宝石金刚石。按重量为世 界第三。它也是一个大晶体的碎块,并且颜色和库利南相似。因此有人认为它与库利南是同一个大晶体碎裂而成的,故这块金刚石没 有给它取专门名字。) 成了有名的世界未解之谜,多少人因为它而死去。 而世界上最大的圣石,则不在宝石之列,之所以人们喜欢宝石,原因绝大因为人类的虚荣而已,当然,这样说未免有些片面,但是实 实在在是某些人的意愿。 临近的都市,正在举行空前的宝石展览,所展出的除了雕琢精美的饰品,更有一些无价的古董。 其中,就包括着一块五彩石——黄石,拿如今的田黄做对比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里又要旁徵博引: (引:田黄石,产于福建福州市北郊寿山村的田坑,是寿山石中的珍品。由于它有“福”(福建)、“寿”(寿山)、“田”(财富 )、“黄”(皇帝专用色)之寓意,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故称之为“帝石”,并成为清朝祭天专用的国石。史 载,清时福建巡抚用一整块上等田黄雕刻了“三链章”,干隆皇帝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咸丰帝临终时,赐予慈禧一方田黄御玺 末代皇朝解体,溥仪不要所有珍宝,只将那枚“三链章”缝在棉衣里。至于民间相传,田黄石是女祸补天时遗留在人间的宝石,又 说是凤凰鸟蛋所变,还传田黄石可驱灾避邪,藏田黄者能益寿延年等等,给田黄蒙上了许多神秘色彩,故田黄一直是收藏家梦寐以求 的至宝。 田黄究竟从何而得名?简言之,在稻田里发现的黄色彩石。田黄石之所以珍稀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在地球上,只有福建寿山村一条小 溪两旁数里狭长的水田底下砂层才有。且经过数百年来的连续掘采,寿山村的水田已被翻掘了无数次,目前已开採殆尽,上乘的田黄 早已是无价之宝。古时即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而今已该是“两”对“斤”了,故田黄的价格涨势迅勐。 田黄石自从由母矿中分裂出来再埋藏到田间,其间歷经了数百万年之久,在特殊的环境和特殊条件下,田黄石逐渐地改变了它原来的 形态、色彩和质地,出现了其独具的外观特徵。归纳起来主要表现在石形、石质、石色、石皮以及萝蔔纹、红筋等六个方面,我们可 依此来鑑定。 石形:田黄石的外形多呈卵石状,光嫩圆滑,没有明显的稜角。这是由于矿块在迁移滚动过程中,受到溪水不断沖刷研磨的结果。 石质:田黄石的质地湿润可爱,为微透明或半透明体。如果仔细观察,会焕发出一种其它石材品种所不具备的迷人光彩。 石色:“田黄石”顾名思义,是一种黄颜色的宝石。尽管按照色相来区分,有田黄、白田、红田、黑田以及银裹金、金裹银等品种, 但无论什么色彩的田黄石都是以黄色作为它的基调,只不过偏白、偏红或偏黑而已。比如“红田石”其色近橙黄如桔皮,绝不可能出 现桃红、朱红和血红的色彩;“黑田石”则黑中带赭;即使被称作“白田”的田黄石,也并非纯白如雪,而是白中稍带淡黄或蛋清色 。 石皮:多数田黄石的外表都有黄色或黑色的皮层包裹着,或厚或薄,或全裹,或稀疏挂皮,形态变幻无常,虽然也有一些田黄石因为 色皮极薄,一经雕刻打磨即被清除,但田黄石的颜色都不是表里如一的,通常是由表皮向里层逐渐转淡,乃至泛白。这种色彩的变化 规律,块头大的田黄石尤为明显。 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国已有人开始採集,到了明清两代田黄石更是盛名于世。许多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集田黄石。相传清 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少不了一方上品田黄石,寓其“福(福建)、寿(寿山)、皇(田黄)”吉祥之意。因此,田黄石一直盛名不衰 ,身价倍增,曾有古话“一寸田黄一寸金”。 ) ‘呜!’人群中一阵惊嘆,三号展柜,一只碧绿的翡翠蟋蟀让前来观看的人赞不绝口,更绝的是它正趴在一颗用其他玉石雕刻的白菜
第44页 上面,白菜由白到青绿,惟妙惟肖,连菜叶子的纹路都勾画的栩栩如生般精彩。 如果不是石展,谁会想到这些都是石头!! 散光灯的声音突然咔嚓咔嚓响起来,和这个优雅的展览极为不和谐的是,进来一位财大气粗的主,嘴里还叼着雪茄,他就是这次主办 的重要投资人之一,而且,这次他带来的是世界上非常珍贵的五彩石之一—黄石。 ‘我的天啊!快看,五彩石!’人群中的惊唿一浪高过一浪,那投资人露出暗暗的狞笑,没有人知道这黄石的来歷,但看此人的模样 ,又是充满了血腥味道了。 镜头更是咔嚓的厉害,突然,有人开始尖叫,因为,主办方的脖子正在脱离他的脑袋。 太快了,一切太快,也或者说,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石头上,所以,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谁,杀死了眼前这个人。 周唤在如梦的石头内突然又是一阵惊醒,因为好像有什么力量吸走了什么东西。 ‘牢狱的滋味不过如此吧?’周唤心中默嘆了一声,黑暗中他想明白了一些东西,譬如对于一个人而言自由多么重要,亲情有多么的 重要,阳光是多么的美丽,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希望只寄托在那个奇怪的东西上。 书 书怪 石谜 药 ‘我今天回来可能要晚一些,单位例行体检,你自己在家做饭吃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简单的几句道别,周永康匆匆离开居室,今天外面的风不小,树枝被摇晃的厉害。 晚上,漆黑的夜完全罩住了城市,周永康却依然没有回家,这本身一个普通的日子,可对于周家而言,绝对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叮铃铃……’ 周家的电话突然想起来, 周妈妈一把抓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老公打来的了。 但是声音却是周永康的同事, ‘王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儿吗?’两个人客套了一会儿之后,周妈妈开始询问起丈夫, ‘那个,今天打电话来就是关于老周的,他急性脑溢血,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可能,过不了今夜。’ 周妈妈脑子一大,当场就懵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锁打开,‘周唤’拖着一身的灰尘,回到这个家,一眼看见地上躺着周妈妈。 ‘妈!’‘周唤’虽然不是周唤,但借了周唤身体之后,加之看着这个家庭的生活经歷十几年,就是‘周唤’,也已经在内心和周唤 毫无差别。 接连的大叫让周妈妈甦醒过来,见到眼前的儿子,泪水又一次滑落在脸庞。 ‘妈,发生什么事儿了?您说啊!’ ‘你爸,你爸!~ 儿子,快去医院~’ 医院虽然是白衣天使存在的地方,却着实没有人喜欢这里,因为,死神总是狞笑着徘徊在那一张张病床,有谁不小心的话,生命就会 被索要、夺取。 ‘周唤’在病房外面见到了爸爸的同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在这个时候,你可以从他们的表情清楚知道谁和周永康关系好谁不 好。 ‘王叔叔,我爸呢?’ ‘咦? 周唤?你妈呢’ ‘我先过来,我妈马上就到,我爸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抢救。’王先生走过来把手放在周唤的头上,无奈又悲戚地抚摸了一下,这个孩子,以后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大夫们陆陆续续走出来,每个人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大夫,我爸怎么样?’ ‘准备后事吧。’ 说完,那些白色的影子朝楼下走去,就像凋零的百合。 他们没能赢得死神。 ‘周唤’来到病房,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周永康的魂魄正被无数只地下之手拽着,那魂魄已经快被撕碎,模煳地揉成一团,最终,’周 唤‘ 还是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拿出刚刚到手的五彩石之一——黄石。 这里面凝聚了多少冤魂啊!那些手突然就放开了周永康,争先恐后向这边袭来,石头应声落地,不久,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些事註定是要天定的。’ 周唤轻轻在心中说道。 他杀了人,获得了一块黄石,又用黄石救了人,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染了自己,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做法,但很明显,死前的诅咒, 力量没有他想像的大,也或者,他本就不是为了诅咒而和周唤交换魂魄出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石头,仅此而已吧。 ‘周唤’出来本没有想到过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出来的主要原因是报仇、找奇石而已,可如今,他却不能看着周唤的爸爸死去。 书 书怪 石谜 石冢 周爸爸缓了过来,医院说是奇蹟,只有‘周唤’,默默离开病房,窗户外,远处的夜色下是很有些风景的龙山,一坡全部是墓碑,他 突然想起了什么, 每个人死后,都会立碑,而古代,立碑的话莫过于是石头。每块碑都会成为死者在鬼节回到阳间看一眼的唯一途径,他想到了这一点
第45页 ,于是想到了他死去的朋友,亲人。 他的要求很低,因为周永康的原因让他想起了他的家人,那么,如今,他们在哪里安葬?会不会像他一样被困在什么地方?也或者已 经魂飞魄散? 一时的冲动让他来到陵园,现在是深夜,陵园空无一人,见一块年久不见字的石碑,‘周唤’想做个实验,于是,他奋力砸开了石碑 ,一股凉风环绕着他,不久,消失在夜色中,他还不知道,刚才放出的是另外一个囚禁了四百年的冤魂厉鬼。 自然界万物相生相剋,这东西一旦释放出来,像’周唤‘一样借个人皮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还是夜色中,忙忙碌碌的都市人回到各自的小窝,其中几个年轻人今天晚上聚在一起大牌,天气有些热,加上他们几个刚才喝了酒, 所以都光着膀子。 窗外就是那片陵园,这里算是个新建的类似度假村的地方,四周还都是没有开发的荒地,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由于头晕的厉害,便晃悠 着回到卧室,一头栽在床上。 天气变化无常,不知道这是第几声闷雷响起,卧室内的年轻人又晕唿着爬起来,拉开门,那哥们儿几个居然都不在,不知道他们去了 哪里! 客厅有台电脑,还没有关, ‘这几个鸟人,怎么总是这么粗心,真浪费!’ 见电脑没有关闭,他索性玩起了电脑。 一个一个的闪电把屋内映的惨白,年轻人完全沉浸在游戏中,一局结束,放松眼睛的同时,闪电噼下,余角清楚地看到有个什么站在 窗台:如蜷缩的蝙蝠一般, 闪电一瞬间就熄灭,不久,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的左边蔓延到右边,风也更大,年轻人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已经竖起来 ,这绝不简简单单是因为风吹的原因——因为身后似乎是有个东西在摸他。 书 现实 第八章 今天实在太困,看到这里,我准备合上书,把等待留给明天,时间已经不早,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对情侣,正发出让我静不下 心的声音,好吧,我该走了。 宿舍楼里,不少窗户的灯已经熄灭,而我的寝室还在亮着,他们几个又在玩电脑了,都大四了怎么还没有游戏够呢? 几乎是把门给踹开的,这门从今年开学就不知道怎么搞的,不踹是无法用手打开的,这样就会导致一个非常奇妙的作用:我们宿舍再 没有丢过东西。 屋内,三个人正抽菸,门被踹开的一瞬间,三个人都不约而同把头扭向了门口,看见我,就如同看见奇蹟一般。 ‘哥们儿几个今天是怎么了?开茶话会?’ 我把书扔到床上,便开始拿起水杯倒水喝,看书可能消耗最多的就是水分了。这就如同马达旋转一样。 ‘小,咱们厕所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小是他们今年给我新加的外号。) ‘忽悠,接着忽悠……’打从大三那件事儿发生之后,他们几个就开始不停地折磨我的耳朵,99%的东西都是从网上搜来的假玩意儿 还被他们讲的声色俱全,哎,真服了这几个了。 ‘小,真的,要不你和我去看看?’ 老二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做欲走状,正好,我水喝完, ‘好啊,老二,我正尿急,敢骗我今天晚上我可不会让你睡好觉滴。’说完便悠悠然跟着老二从厕所门口鱼贯而入。 厕所里一切都和昨天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我开始认真观察着老二的眼神,这傢伙八成和宿舍的其他人一起玩我呢。但是却看到他 那惊恐的眼神,我还愣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小,你,你脚……’ 老二开始语无伦次,而我则很随意地把头低下去,靠,我正踩在老二的小脚拇指上。 ‘sorry so sorry。’我开始做抱歉状, ‘你,你的脚……’ 老二没有因为我的嬉皮士而缓和,倒是还在不停说着那句话, 这不由得让我再次低下头,我已经不踩他的脚了,为什么他还在不停说脚? 一阵冷风颳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没有等我想明白,老二拉着我就跑,直到带上宿舍门,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怎么样?’老大立马坐起问老二, ‘又出来了,这次是在脚下。’老二说话有些慢,似乎每次喘气都把他噎住了一般。 ‘小,你呢,感觉到了吗?’ ‘到底在做什么啊,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再这样玩我要睡觉了啊。’我装作有些不爽的样子,到现在自己还是闷葫芦。 ‘小,,说出来你别害怕,刚才你的脚上有个手从下面伸出来抓着呢。’ 咦? 我的头皮一紧,再次低头,蹲下、撩开裤子才发现脚脖子果然有紫色的抓痕,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还有,刚才,我抬头一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后面贴近你的脖子,好像要张嘴咬你的样子,所以我才拉着你就跑。’ 什么?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46页 书 现实 第九章 老大走过来面部表情很沉重, ‘小,建议你今天晚上不要住宿舍,我眼皮儿总是跳,弄不好今天晚上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靠,老大,你说的这么玄乎我还真有些毛,但是晚上去哪呢?’ ‘总之不要呆在宿舍就好,还有件事儿,今天有个小子来找你,看样子是和你有仇的。’ ‘不会吧?你认识不?’ ‘靠,我认识的人还敢和你记仇啊,那小子来者不善,你这些天也要当心点,还有,你眼圈怎么这么黑,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 ‘哪里哪里!看书熬的了,那行吧,今天晚上正好咱们学校不远的网吧举行魔兽大赛呢,我去把势把势,顺便当教练了。’ 可能是我自己的感觉,但是却明显感觉到那些人总是不敢和我靠的太近,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疑惑,我没有在意,什么都没有 在意,我已经不在意其他人的指点,因为活着就是一种生命特徵的释放,在意别人的越多,对自己束缚的越多。 我没有走出校门,早已经厌倦了电脑中的游戏,不如一个人多在校园逛逛,说实在的大学几年真能在夜晚静心地走在校园的时间还真 不多,如同那高中课本中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们学校也有一个荷塘: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月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 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旳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煳煳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旳小煤削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旳。路旳 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旳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旳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 ,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旳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 要说的话,现在都不可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旳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旳舞女旳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像裊娜地 开着旳,有羞涩地打着朵儿旳;正如一粒粒旳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 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 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 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 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 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 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 我什么也没有。 这么好的文章,也恐怕只有朱老才能写得出来了。 当然,如今想起这段话的原因,恐怕和当时高中时候的痛苦记忆有关吧。 当然我还是一个静不下心的人,那书里的故事没有看完,我趁势找了个树多有灯的地儿,捧起书看了起来。 书 书怪 石谜 灾 青年不由得站起来,打开卧室的灯,但除了被风掀动的窗帘外,什么都没有。 ‘这么晚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青年无不抱怨地自嘆着。 窗外的陵园刚才似乎有了什么响动,索性他伸出头,看向窗外, 有凉凉的雨丝被风甩到年轻人的脸上,这让他的酒意加剧减小,头脑更加清晰,远处 ,有忽闪忽闪的光透过云层发出,看样子雷雨 还要持续一段时间,风继续吹,青年准备合上窗户,躺床上继续睡觉算了。 ‘ 哈 唿~ 呜!!’ 就在合窗的一剎那,窗户下面传来莫名的低声,这声音如此的诡异,如同猫的声音,却是抑扬顿挫的嘆气。年轻人的眼睛还没有看下
第47页 去,余角闪过一物,接着人就已经没了感觉。 楼下一楼小卖铺,搭起的棚子上唿唿啦啦有东西掉在上面。 …… ‘哈,不知道明这小子醒没醒,外面挺冷的,咱们进去吧?’ 一个年轻人捻灭手里的烟,然后搓了搓自己的手,站在棚子下面抽菸的感觉一点都不爽,因为天气实在有些冷。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的头顶响起了声音,对,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貌似上面好像下包子了,怎么这么大的声响,还是闷的。’ 另一个人开了腔, ‘别逗了,你咋不说下金砖呢?’ ‘金砖?别说金砖,就是石头,砸下来你还能站着说话不?’ 几个人胡诌了一阵子,然后前前后后往楼上走去,此时的‘周唤’,不禁为刚才的冲动而苦恼,他现在马上做的,就是找到刚才跑出 来的东西。 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推开门,电脑旁边的音响还在飘着歌声, ‘明,起来了没有?’一个人先其他人几步来到明的卧室,但没有发现人,他接着看了看旁边的另外一个卧室,依然没有人, ‘咦?这小子跑哪啦?’ ‘明,小样我来抓你喽,嘻嘻~’ 又一个人如同猫一般开始在屋子里搜寻,他期望第一个发现明并且把他很‘荣耀’地揪出来。 但几个人喊了一圈,却依然没有人答应,其中一个人想了想,拨通了明的电话,电话也是没有人接听,不过,声音倒是听得到,良久 ,他们发现电话的声音是从外面飘过来的,在这寂静的夜格外清晰。 ‘靠!这小子喝醉了难不成在外面当蜘蛛侠呢!’其中一个人刚刚说出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可是三楼啊。 几个年轻人人立马围到阳台,伸脖子朝下面望去:手机还在闪着光响动着,那灯一闪一闪,映到一滩子血迹,还有,明那惊愕的快要 爆出的眼球还有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 书 现实 背 今天是怎么搞的,刚刚看完这些,后背实在是疼的厉害,我已经静不下心往下继续看了, 用手摸摸后背,什么也没有呀,也没有觉得筋骨有什么损伤,但就是疼痛难忍,加上有蚊子叮咬,于是就觉得很很不爽,闷做了一会 儿,我打起宿舍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大,听声音大概是在吃夜宵呢,电话这头都能听到他哧熘哧熘吸泡面的声音, ‘老大,叫兄弟们出来吧,我一个人着实无聊,要不咱哥们儿几个就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坡打牌吧?’ ‘今天晚上?’ ‘当然。’ ‘那行,等我吃完泡面,哎对了,上次咱们宿舍玩牌好像少了几张。’ ‘少就少呗,又不是赌博,搞得像赌圣一样,快点,我这边等你们,还有老大让我抽屉里的清凉油拿出来,我胳膊上好几个疙瘩了。 ’ ‘扑哧!’ 我分明听到老大那边的喷饭声。 不久,嘻嘻哈哈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太熟悉不过了,是哥们儿的声音, ‘呵呵,小啊小,你可真有两把刷子,居然想到这样的玩法,不错不错。’ 老大又是一副赞赏有加的样子,一屁股蹲在我旁边,就准备摊报纸, ‘清凉油呢?’ 我已经痒的不行, ‘喏,还剩半瓶,哎,这蚊子也真是太缺德,明看着你这么瘦还吸这么多包。’老大顺出清凉油的同时看到我‘瘦骨嶙峋’的小臂上 的包,顿时不胜嘘嘘。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摆好了,让我擦点清凉油。老大,麻烦你帮我看下我背怎么这么疼呢?’ 我推掉t恤然后让老大看, ‘话说,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别拿身体不当身体的……看你这身上瘦的…… 说,那块地方疼?’ ‘这儿,就这个地方!’ ‘来让我……’ 静…… 三十秒…… 一分钟…… ‘怎么不说话了?’我扭过头,发现老大已经傻乎乎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喂,老大你怎么了?’ ‘小,你,你的背上,背上有个东西。’ 书 现实 转换的灾难 老大的话刚刚落地,突然,脚下的地一阵晃动,这勐然传来的晃动非常强烈,甚至都觉得地下有个东西往上顶我们。 ‘出什么事儿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快看,咱们的宿舍楼!’老二突然喊道, 宿舍楼离这里的直线距离不远,以至于站在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看到宿舍里的人嚎叫着往外狂奔,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楼道口,是那个给了我书的 人! 心情随之一沉,完了,弄不好又是和自己有关系, ‘你们,昨天晚上你们谁动过我的小说?’ 犹豫好一会儿,我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因为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书貌似昨天被某个人拿过。
第48页 ‘小,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好像是你认识的一个人,就是那个以前打游戏总是当匪一号的,他昨天到咱们宿舍找纸上厕所,顺便拿着你放在床上的小说 去厕所了。’ ‘真是糟糕!!’我狠狠地拍了下脑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其他人动了书呢,而且这书这么邪乎。 打牌的心思早已经没有,其他几个人都慌忙着跑向宿舍,因为哥们儿的家当可都在里面放着呢,虽然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但跟了几年也都有了感情。 留下我一个人唿啦唿啦翻了一遍书,这才发现,书真的少内容了,一部分书被撕了下来。 原来如此,难不成这被撕掉的部分也隐含着像第一章一样的内容? 宿舍楼刚才莫名其妙地震动了一下,似乎力量不是从地下发出来,而是——厕所。 第一时间又去找那个拿过书的人,他以前和我关系不错,当然是因为游戏的原因让我们认识的,但是没有找到,打电话,已经没有人接。 大半夜的,学生在外面议论了一阵子之后,就都又回去了,唯一没有找到的就是那个拿我书的人,而且我有很不好的感觉。 当天晚上躺在宿舍,就是睡不着,早早的,大概五点左右,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天色也有些暗,食堂还没有开门,索性就跑到操 场活动活动吧,一直看书也不行,眼睛又疼,头又晕。现在晚上躺下去就根本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梦,有失眠的徵兆。 ’嘿嘿,怎么起来这么早?‘ 刚伸了下腰准备小跑一阵子,却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我后背飘进耳朵来,顿时,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那给我书的人。 ‘你?’ ‘怎么,难道不认识了? 怎么样,这第二篇看的如何了?’ 他看起来给我的感觉居然比上次好了一些,不过依然带着那顶宽边帽子,依然看不到他的眼睛。 ‘书被人给撕掉了一些,现在还没有找到。’本想着编个瞎话,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是把实情给说了出来。 ‘呵呵,不急,慢慢找,慢慢找,我先走了,咳咳咳…… ’ 身影就这样慢慢消失在操场外…… 找? 现在只能盼望早点遇到那个人——不管是死还是活。 接下来的三天里,连看书的心思也没有了,同时,那部分页面被撕掉的总让我心里不踏实,似乎那不仅仅是几页书的问题,那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同学们啊,你们都这么大了,也要注意自身安全,知道吗,校工从咱们学校地下的水道管里发现了那个失踪的学生,已经不成人样了,据说是被挤压 变形,都变成一团状堵在了水道管,你们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看这两天学校警车多了多少!’ 事隔快一周的某日上课前,副院长亲自跑到讲台对我们进行思想教育,果然,那个学生还是死了。 我发誓再不看那些书,而且,今年又死了人,而且又是和我有了关系。 话说是你的躲都躲不过,就在我很久时间都不去图书馆,而且已经开始淡忘书内容的时候,他来了,没错,是那个给我书的人。 ’找到了吗?‘他的嘴角又有了那种很不易察觉的笑,似乎他本就知道那些页面是找不到的了,却故意不说出。 ’没有。‘ ’真可惜,这个故事就没有了结局哟,读书可最怕没有结局呢。‘他装做嘆气的样子,突然,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本书, ’来吧,我这儿还有一本呢。‘ ’不看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看这些书,以后也不会看了。‘ ’朋友,干嘛说的这么绝对呢。书我放在这儿,你要是不看,那咱们的缘分也就此结束,还有,把这本看完,我会把第二本剩余的部分给你,相信我, 我还有一本,而且那剩余的部分很精彩,我想你不会不喜欢。‘ 之后,他没有说话,就这样很洒脱地走掉,我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间。 他是谁?为什么总是能抓住我的心理? 这本书看起来和前两本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都好旧的样子,破书那种,皮儿上的字都不是太清楚了,而且不厚,就和小拇指一样。 本没有打算翻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想拿起来,拿近一些看看。所以我握住书角把书顺势斜着提了起来, ‘铛……’书刚离开桌子,只听的一声清亮的金属响声,一枚四方孔的古钱打着转落在了桌子上。 书 书怪 古钱 困 知道吗?那么多文人墨客称钱为孔方兄? 是简简单单钱可以用来吃喝?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知道吗?透过古钱的方孔,是可以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的。 那个孔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如果说是为了穿绳子吊,那么为什么非要弄成外圆内方的? 秦朝之后长达几千年的时间一直都在使用的铜钱,而且一直是外圆内方啊! [引] 古铜钱在现今虽不能流通使用,但它却在风水上有其特殊的作用。无论是想加强自家的财运,或者化解家宅内外遇到的煞气,古铜钱都能派上用场。一
第49页 般风水上常用的古钱有五帝古钱和六帝古钱。五帝古钱是指顺治、康熙、雍正、干隆、嘉庆五种古钱,六帝古钱则是在五帝古钱后加一个道光钱。 用于挡煞方面:一般家居的煞气,主要是分两方面的,先讨论室外的煞气;室外的煞气一般是来自大门口及窗口等主要的入气处,来自大门的煞气有很 多,一般常见的有档煞、反弓煞、白虎开口煞等,化解来自大门口的煞气,最好的方法是将六帝的古钱,顺序放在大门的门槛下。左起为嘉庆、干隆、 雍正、顺治、康熙、道光。 这样做有助化解室外沖的煞气及不致令宅内之气外泄,要注意是门槛要高四分,及要将古钱顺序放好, (在屋内面对大门,顺序是道光、康熙、顺治、 雍正、干隆、嘉庆)。同时要将古钱字脚向内及钱面向上,有皇帝名是为字面,假若将字脚向外,会招致宅内泄气。 如果大门不能做门槛,可将五帝钱串好,挂在门槛上便可,效果当然比不上放在门槛下那么好。窗外的煞气比大门的煞气为多,但因窗门不是人出入 之处,气之流动是没有大门口之动机那么大,常见的煞气有反弓煞、沖射煞、刺面煞、反光煞、天斩煞、白虎煞及见烟囱或旗杆所造成的煞气等等,如 果你家窗外见到这些煞气,除了摆放有关风水物品外(如八卦镜之类),最好在风水物品上加上一串六帝古钱,或将一串六帝古钱排在窗前,这样便可解 其煞气。 室内煞气的化解:内煞气比较简单,主要是来自厕所,门与门沖、墙角沖射、横樑压顶及家低放置不好所造成的煞气,我们只须六帝古钱一串挂在面对 煞气之处,便解其煞气。 (一)用于个人方面:可将一串五帝古钱,顺序串好配带在身上,可放在银包及手袋内或吊在手袋肩带,可令自己运气转好有助运同时亦有辟邪之效果 (二)在旺宅旺财方面:将六帝古钱顺序放在大门槛之下,方法与前面所说一样,除了有挡煞的作用外,对改善宅运是有一定的帮助。如果大门口得到病 符或五黄凶星飞到时,最好改用六帝古钱。 第二个方法是将五套五帝古钱,分别顺序放在屋内四个角及中央,因为屋内面积比较大,所以不能用一套五帝钱,因其力量是不足够的,五套五帝钱的 放法是面对大门,左方角放五个顺治,右方角放五个康熙,中央放五个雍正,后左方角放五个干隆,后右方角放五个嘉庆。 (这个做法要五套五帝钱埋 在地下,所以最好是入住前做好)。 另一个旺宅同时旺财的方法,是将五帝古钱顺序放在屋内地主之红砖上;其摆放的次序分别是,以地主牌为后方,前方放顺治,右方放康熙,中间放 雍正,左方放干隆,后方放嘉庆,放好后将香炉压在中间雍正钱上便可,注意是字脚向地主牌处。 总之,古钱是很有用的风水用品,将古钱加在风水物品上,更可增强风水物品实质之功效,例如加在貔貅上,可加强貔貅的旺财效果,加在麒麟上亦能 增加化煞之功。 书 书怪 古钱 古怪老头 故事的主角,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南传,他刚毕业,托关系分配到一个银行工作,和其他新人一样,当然最初免不了在窗口帮着整理收银列印之类的 ,也是因为这样,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也接触到形形色色的钱,新旧大小。 有一天,天气很沉闷,雷声也唿噜唿噜在传过来,快下班的时候,一个老头摸索着走进银行,手里拽着一破布袋子,说是要存钱,当时整个行里工作的 只有南传,其他的人都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那么只有他接待了,出于职业素养,南传还是客气地接过了老头送进来的布袋。 ‘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存 钱 ’声音似乎是从肺里压出来一般,还带着丝丝沙哑,这种声音非常奇怪,奇怪到似乎是从有声噪的收音机李发出的一般。 ‘请把钱塞进来吧。’ 南传提醒老头,老头倒也不紧不慢,有些费力地把袋子塞进去。 布袋刚揭开,漏出的却是一串发红的铜钱,南传愕然,心里突然一怔,心想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人拿铜钱存的,简直是奇蹟。 不过铜钱质地很好,那红铜色不带一丝铜锈,如果是真的,可能到古玩市场卖个好价钱。 端详了一会儿后,南传把口袋重新封好, ‘大叔,这个不能存,不能用的。’ 抬起头,大厅里却没有一个人,老头不见了。 南传先是一愣,然后坐在位置干等了大概一刻钟,见没有人,起身锁好门,把钱扔到银行的柜子里,匆匆往家里赶去,晚上有演唱会,这是他盼望好久 的,当然不想错过,因为对面路上巨大的演唱会霓虹招牌已经打亮,如同药引一般让南传欲罢不能。 当天的演唱会很精彩,深夜,南传意犹未尽地回到家中,和着衣服便睡了过去。 书 书怪 古钱 银行 悽厉的警笛响彻清晨的街道,先前的两辆警车已经来到银行门口,看样子里头出现不好的状况,不然不会有这么的警察参与进来。
第50页 头顶偏下,几大团云在不断翻滚,看样子雨云马上就会形成,四周叽叽喳喳响着碎乱的麻雀的吵闹,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银行里发生过什么 。 南传顶着熊猫眼,连早饭都没有顾得及吃,便萎靡着精神超银行赶去,当然,不光是他,谁也没有想到银行门口居然在一大早停了这么多的警车。 三名警察奉命带枪进入银行,门口是个依然在冒着烟雾的破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爆破出来的。 ‘我们已经进入,一切正常,一切正常,现在进入后房,进入后房……’ 外面的一辆警用指挥车内传来略带声噪的对话声,一旁的警察在密切注意着, ‘我们现在已经来到后房,已经来到,没有异常~ 慢着~ 慢着~ 快, 后退! 快!!注意隐蔽~!’突然,里面传来紧张的声音,紧接着,有枪声响起来。 一剎那外面的警队顿时精神紧张度提高一倍,目前没有人知道刚才的三位民警遇到什么,但是马上,围在外面的人知道了,血开始顺着炸开的口子往外 冒,用喷涌来形容一点也不会过分,就是那样的状态。 书 现实 消失的书 ‘西夜。’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是那么的好听,一下子就把我从故事中唤醒, ‘西月,你? 也在?’ ‘仫,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联繫过你。’我有些不自在起来,发觉似乎总是欠着她一些无形的东西, ‘知道你这段时间的事,宿舍闻多一都和我说过了,有事儿别光憋在心里,心会发霉哟。厄,你手里是?’ 她丝毫没有介意我的样子,这让我重重松了口气,如果我有时间,那么…… ‘哦,这是本小说,刚看,这不,你就过来了。’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耐住性子,看小说也是很累人的,现在学校看书的人也不多了,不介意和我出去走走吧?’ 西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如释重负,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 ‘恭敬不如从命了。’一手拿着书,和西月鱼贯走出图书馆,时间是夜里的十点,再半小时,图书馆就会关门。 ‘下次小心点哟。’ ‘呜呜 ,呜呜 ,是!谢谢姐姐。呜呜!’哭声慢慢远去…… 西月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她从来都是这么善良,学校本身到了晚上就会有好多附近的居民带着孩子来散步,而那些小孩子老调皮呢,图书馆外是个小广场,那些孩子就喜欢在上面滑旱冰,却总是滑的东倒西歪,这不,刚出图书馆,西月就扶起一位刚来了个‘狗啃屎’的小孩。 ‘知道吗,你刚才让我看到了希望。’ 两个人走到大三那个时候经常呆的亭子,我还是发自肺腑地说出一句, ‘举手之劳而已,今天晚上风很好啊,倒觉得秋天真是个好季节,不过咱们已经很少享受过这样的夜色了。’很明显,她的话中无不带着一丝丝遗憾。 ‘哎,是啊,要么宿舍,要么图书馆,要么自习室,总之我们越来越喜欢把自己装进形形色色的笼子中,其实,自然的天空才是最最漂亮的。’ ‘西夜,你说,对着流星许愿,可笑吗?’ ‘许愿? 心诚则灵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呢?’ ‘随便问问,刚才我看到了流星。’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西月,准备考研了吧?’ 我的话不过五句,又扯到人生上来了, ‘咱们今天晚上不要再谈那些琐事了,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呆一会儿,就一会儿,陪我坐一会儿吧,今年感觉好累。’她稳住步伐,坐在路边的凳子上,然后把胸前的书放到了腿上,似乎在静心。我也坐了下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风让四周遮蔽的树叶响起来,四周似乎都在奏着一种音乐,明年此时,我们在哪里? 这环境倒容易让人伤感。 ‘西月,冷吗?’一阵风吹过,校园内同学的身影已经不多见,而且温度也下来了, ‘嗯。’ ‘披上它吧,别把身子冻到,明天还有课呢。’ ‘谢谢了。’ 她接过我的外套,使劲裹了裹身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我莫名地感到一阵酸痛,是因为她吗? 那天晚上,我们坐了好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偷偷掉了眼泪,但我没有追问她其中的原因,其实,我应该问的。 送走西月,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还好宿舍门开着,快速地闪入,然后就是一脚踹开了那死紧死紧的宿舍门, 宿舍几位‘大侠’还在酣然入睡,这几个小子真是的,看来这门也防不了贼了,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人注意! 本着不扰民、不亲民、不伤民的三不原则,换上拖鞋三下五除二把洗漱搞定,然后悄然关上门,把书压在枕头下,然后开睡喽! 就在躺下身子的时候,肩膀突然一疼,用手摸了摸后面,还是那个地方,老大说背上有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当夜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第51页 早上,我是宿舍第一个爬起来的,至于原因,是因为有个东西把我弄的睡不着,就在床上。 ’什么东西啊!‘心里嘟囔着然后用手往下摸,果然,一个硬硬的东西被我给捏出来,原来是那铜钱! ’哎,害得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坐起身子,看看窗外已经不少学生赶往教学楼,想必时间也已经不早,索性就不睡了吧,想起昨天的书,手就伸到枕头下,手前后左右位移了半个平方,空空如也。 那本讲古钱的书突然就没有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翻遍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结果只有一个:空。 书 现实 奇妙的扰乱 ’我靠!‘一大早丢东西,这么背! 从床上跳下来,叉着腰对着门发了会儿呆,然后,条件反射似的拿起脸盆、牙刷、牙膏去了水房,书好像对我的吸引力减小下来了。 生活一下子,或者说短短的几天,便开始恢復到以前的生活,一切都似乎熟悉了,那就是逃课、哥们儿,颓废…… 今天还有实验课,这课我只在开学的时候上过一次,如今,老大撺掇着非让我也去,他不说我也知道,几个人想联网打游戏呢。 想想一个人在宿舍肯定也没啥事儿,书也没有了,索性咱就去吧。 胳膊夹着课本,一个手里拿着豆浆,一个手里拿着牛肉饼,几个人像土匪一样往计算机中心冲去,吃饱喝足当然不是为了学习,到了大四只有这样两种想法的人,一种是抓紧时间好好考研,一种是快毕业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挥霍,很明显,宿舍里除了老五、老大多少收敛一些,我,老四、老二基本上玩心不减,而对上课又非常讨厌,像咱这种属于后者中的极品。 ’哎,今天咱们的上机课程挪到下午了,现在在主教二零五有个关于就业的会议,去那里上。’ 路程刚过半,迎面碰上班长,他的话让摩拳擦掌的我们几个顿时泄气,而我则掉头往宿舍走去,蚊子很快追上我,这样,两个人似乎就如同大一一样,该逃课时一块逃。真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_-! 回到宿舍,老二立马窜到电脑旁挂起游戏,我则突然有种失落,很彷徨的那种,于是,蹲坐在床上,看着屋里的一切,脑子不知道去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能这就是叫做百无聊赖吧? 双手插到兜里,我站起来眺望窗外,隔着窗户的风景一览无余映入眼眶,狐死首丘,明年要离开,真的就要这么孑然一身而走?手碰到了那个古钱,拿出来,正反看了几遍,这东西放兜里还容易丢呢,不如,不如,哦,对了,干脆挂在脖子里算了,因为好多人现在都喜欢挂古钱,这样也不会显得太另类。说做就做,宿舍里线还是有的,我把自己耳机的布线扯下,把铜钱套起,挂在脖子对着镜子一看,咦,效果不错嘛。正所谓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囧。 当天上午很快就过去,中午小睡一会儿之后,便被老大叫醒,嬉着笑脸问我去不去上课, ‘上,当然上,y的老大下午你要是再敢临时蹬腿我可说好晚上你要请我吃包子的!要狗不理的~!’ 我‘正色’道。 ‘嗨,上次不就是因为我电脑死机的原因嘛,这次不会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是吧小?’老大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呕!’我已经再次弯下腰。 ‘有件事差点忘问了呢,老大,那天你说我背上有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天!’老大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凑到我耳边悄声告诉了我,原来, 后背那个地方是个鲜红的牙印。 我知道了一个秘密,但是并没有觉得可怕,牙印? 就让它咬去吧。 如此的对话中,我们陆陆续续从宿舍走出,向着战场跃进。 老师并没有来,到了这个节骨眼,再不给下面一些私人空间可真有人要骂娘的,对于我们几个来说,后排的位置有它得天独厚的好处:老师不容易发现;2靠墙,这个很爽;3,可以密切注意周围的敌情。其他好处先一笔带过,因为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开战了。 关键时刻,我自己却掉链子了——电脑死机! ‘小!你赶紧的,要不我挂了!’ 老大开始吼起来,伴随着因为着急而喷出的闷屁。 ‘好啦好啦,知道知道了,老大你别来物理攻击,不然一会儿被你给熏晕过去先。’ 我一下子开了两台电脑,确保万无一失。 很快,便再次进入战斗,老大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好我上的及时,就这样慢慢发展,我们开始站稳脚,准备和老四、老二决死一战。 正摆着队伍,滑鼠就不能动了,他妈的又死机了。 这盘我们死的很冤枉,特别是老大,这次他算是超水平发挥,要不是我的问题,绝杀老二、老四那可是小菜,所以,第二次开始,我换了机子,但情况更糟,电脑开机便狂闪,再换一台!依然如故,我已经彻底无语,晚上请老大吃包子吧,另外,老二、老四那里还要请客喝饮料,我这个常胜将军今天是败的一塌煳涂。 ‘老百姓那个今儿个真高兴,那个高兴,高兴!’下课后,老二、老四两个人手舞足蹈盘旋在我和老大的周围,还有,老大用可以杀死五百只苍蝇的眼神瞪着我足足有三分钟,我只能加快速度朝着宿舍走去,哎。
第52页 在校生中,有忙着考研的、忙着整容的,忙着找活的…… 你可以在大四回味同是一个学校的人,但做人的差别就是那么大,不同年级之间大的更是离谱。 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我们的小环境总是多少受到影响,比如夜不归宿的时间同大一相比只是零头。 还有非常深刻的一点是,我们都非常非常缺钱,所以,这次战败害得我干啃了三天的馒头。 而且不知道怎么搞的,回到宿舍发现自己的电脑也总是不稳,屏幕老闪,这让我非常郁闷,不会那种霉运又开始找我了吧? 凑合着、忍着,我勉强把这些日子看的关于怪书的故事发到网站上,时间已经是十月刚来。 有一天,老五兴奋地跑回宿舍,好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了, ‘咱们学校外面有个租书的店要转让了,咱们盘下来怎么样?’ ‘书店?多少钱?’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 ‘五千,怎么样?’ ‘我靠!这么多钱!’刚坐起的身子瞬间又倒下去,五千啊,半年的生活费。 ‘这不算贵,小,你知道吗,店主说店里的书也全部留给后边的人了,一共才五千。’ 老五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像是在给那书店做广告一般。 ‘这倒是有些划算,不过五千可不是个小数字啦。’ ‘机会啊,机不可失,反正明年毕业,现在垫钱搞这个算学经验啊!’老五抿了下嘴,他已经说的唾沫横飞了。 ‘老大,你的意思呢,老二、老四,发个话来着?’ 我把方向转移到几位大哥级身上, ‘要不咱们就先去看看店,若真的不错,大家砸锅卖铁盘下来,试试经营经营如何?’ 说话的是老大,老大出马,就算咱是个跟屁虫也得配合配合,所以,哥们儿几个就全部出动,由老五带路朝那个书店走去。 书店就在学校门口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是个小门面,看来开的时间也不算长,倒是里面书还真多,虽然绝大多数的都是盗版货,但质量还可以,旁边都是一些专卖店之类的,位置应该说不错,如果经营的好,赚钱是没有问题的。 ‘老闆,能再给便宜点不?’ 看见老闆一直笑呵呵地跟我们打招唿,觉得他人不错,所以我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某些事不便说,但是我真的要马上离开这个城市,其实这个店从我租下到装修、进书,一共花了两万多,这次真是因为急事才转的。’ 老闆话都说的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好再谈价格的事情,感觉这店真不错,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片刻后,觉得值,狠狠心,一个人一千块当天把店给盘了下来,老闆很够意思,把那些进书的地址,联繫人都跟我们写好,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当晚兴奋就不在话下,几个人盘算着人手这么足,就干脆整个二十四小时营业吧,这样应该说要多少提高营业额——虽然半夜基本没有人会来的。我则一马当先,抢起晚上的工作。 于是,几个人就订下时间,我的则是周一、周三,周五,周日的晚上,其他时间他们四个人分配。 从此,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成了白天睡觉晚上看店的方式,而且非常出乎意料,每到晚上我值班,生意好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啊,忙的手都要抽筋了,这样下去毕业连工作都不用找了,心里那也是一个狂笑ing。 无聊的大四 依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上课前的课堂上总能听到拖鞋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的手机铃声,混杂着还有同学们嗡嗡莺莺犹如上百只苍蝇挥舞翅膀的交谈声,让教室多出一份腻热。秋老虎威风不减,虽然开着中央空调,坐在我们这种教室依然非常闷。而宿舍再次陷入以往那种无忧无虑、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嬉皮士生活,虽然多少心里还是想到毕业就有点酸酸的,但是毕竟有朋友在身边,也就知足常乐。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干啥啥牛逼,吃啥啥不剩,如书中的罗哲说的那样:我们发达了——cause the bookstore。 我们很快给书店了一个简称——bs。 如时不时我们哥们儿之间会问, ‘今天轮到谁去bs了?’ ‘你昨天晚上又在bs?’ ‘咱们一起去bs吧?’ 这种很有些玄妙的话语让其他人觉得我们很酷,当然,我们自己觉得也是。窃笑中ing。 人活着总是需要一种境界,起码我们是有幻想的一代。疯狂的幻想就成了妄想,妄想的更高境界是傻掉,看来我们距离傻掉还有两个层次的时候,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就是这个盘下来的书店。 又是一次夜晚的到来,几个人窝在对面的餐馆吃饭。 小。 ‘嗯?’ ‘嘿嘿,小~’ ‘吗事儿?’ 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我擦擦嘴以示对老二的尊重。 ‘嘿嘿,小~’ 他托着下巴红着脸迷迷地看着我笑着,口水似乎都快流出来了。 ‘靠,老二你今天是不是嘴痒痒?’ 我拿起筷子插过去,没有想到他动作倒是灵敏,噌的一下直起身子:
第53页 ‘我代表宿舍全体发表联合国第一号告全体宿舍同胞书,奉天承运,我来诏曰,凡**宿舍内的活物,毕业不准干其他事情,就做卖书这行,然后整个酒吧,整个赌场,这他奶奶的才叫生活。’ 老二脸色暴红,他喝酒上脸,但今天肯定是喝多了,开始把持不住思维,逻辑能力也回到了上学前。 几个人就嬉笑拿擦过嘴的餐巾纸还有筷子砸他小样,当然,若真是按这样的生意下去,老二说的不无可能,或许很快就会实现。 事情总是变幻无常,不久情况开始脱离大家预计的轨道,小富即安的思想註定我们要完蛋。老四某天换了三千大洋的手机,当然一部分钱还是借别人的,因为每个人当时都认为马上我们就会有很多钱,现在想想,当时我们真是太嫩了。 祸不单行,紧接着,有工商局的人查盗版,只这一次我们便大伤元气,无力东山再起。 再不久,宿舍有人提出转让书店,因为大家缺钱。但是怎能说买就买,说卖就卖! 老二当时是唯一和我持相同意见的人,虽然他也是基本处在温饱线上。但老四的意见非常强烈,加上二比三的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和老二还是败北。 我不是轻易做决定的人,可一旦做出决定就会雷厉风行。鑑于此,狠狠心一个人把店给扛了下来,关于钱的问题,不得不提的两个人:西月、秋姐。 这件事闹得大家多少有些不愉快,特别是老二和老四之间,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的,哎,多事之秋。 宿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礼,是床也没有以前结实了,玻璃窗也没有以前透亮了,地板也不再洁净了,宿舍的所有设备也都悄悄披上岁月的灰尘。 他又来了 ‘西夜!’光棍节那天晚上,天气预报是晴转多云,可实实在在地下了小雨。小雨之所以是小雨,源于它可以透过衣服打湿我们内心。当然,我依然在看店,这种对我来讲基本上是麻木的日子正好一个人静静心。 手中的书刚刚翻了几页,便被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抬头、吃惊,是那好久没有见到的大叔,但是他形容枯藁,不由得我心里一紧。他病了? ‘嘿嘿,没有想到我们再见面吗?多亏你了。’ 他背着手走进店里,似乎就如同这是他的店一样。声音依然沙哑,那种笑声很沉重,对,还有那股熟悉的霉味。 ‘你什么意思?’ 我放下书,走出柜檯,和他面对面,两个人有过几次照面,彼此说不上陌生。 他低下头,摩梭着四周书架上的书,没有说话,甚至连他的走路声都听不到,屋里静的可怕,衬托着外面连绵不觉的雨滴声。 不久,他来到屋内的角落,我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但总觉得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我诅咒你,西夜,一切都被你毁掉,我诅咒你饱尝孤独,哈哈哈哈……’ 阴冷的声音四处响起,由于紧张而不由得向后靠去,自己的茶壶被打翻在了地上,发出砰的声音,但突然,觉得对方似乎比我更被动。 ’你?‘ ’今天我就是告诉你,其实,那书本就是我的寄生体。‘ ‘你不是人?!’ ‘咳咳咳…… 我诅咒!’ ‘死过一次,再死,是什么感觉?’ 它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刚才清晰的形瞬间颤抖、缩小…… ’为什么要诅咒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第一篇你居然烧了文稿;第二篇有人给你挡灾,第三次,你总算带上了铜钱,知道吗,那些夜晚看书的都不是人,那些不是人的东西都是因为我才来的。但我发过誓,倘若看了两篇都还没有中招,我便不会杀这个人,你,就是。所以我不能索你。‘ ’是吗,听起来你还是很厉害哟,有这本事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才算没有白当鬼啊。‘ ‘你,你,鬼道还要多厉,你好自为之,封印在三百年被五个人解释(解开释放)五次,你是第一个读完活下来的,四个人没有一个看完第一篇,就去拿蛊害人,而你却烧了。’ ‘我再不会出现,但记住,你若是不怕,有个三才图书馆,有本奇书,我从早知道这书,不曾见,是唯一让我遗憾的,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呢,生来是为了感知生命的样子,如此,才算是没有白披这张皮囊,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怎么去。’ 西夜,你阳气太弱,註定不会被人理解,你的世界,就代表着孤独。我快要散去,当然,我不会吝啬我的能力,那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可以帮你实现。 ‘你?’ ‘可不要小瞧我,虽然大本事没有,吓死人的本事还绰绰有余。’ ‘哈哈哈哈,你可真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气氛突然散了下来,刚才的紧张也抛到九霄云外。 ‘说吧,我会满足你一个帮助。’ ‘我还没有想好呢,你大概不会立刻散去吧?’ ‘当然,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那好,有事情请求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你死了之后,记住在阴间给我瞅快好风水,到时候我去了,你可别装做不认识。’
第54页 ‘哎,你呀! 殊不知我已经死了一次,咱们怕上再也赶不到一块了。’说完,影子还颤抖了两下,难不成这东西也会伤感啊。 ‘那么,趁你还没死,给你阴间的朋友打声招唿,到时候我去了,我也好混个好受。’ ‘那是自然的了,放心吧。’ ‘你,有名字吗?’ ‘我,是那死去学生的父亲,那个旧楼就在现在你学校的图书馆下面,’ 你起先讲的是真的? 我大愕。 他没有回答,屋内在一刻间陷入沉寂,我想,我也不会再追问,何必非要得出一个结果呢。 命字 有一种声音,歷久弥新; 有一种风景,过目不忘; 有一种文章,韦编三绝…… 书店被查的第三周,除了我,宿舍其他人都再看不到身影,老二和老四闹得非常不愉快,不久,老四回家了,说是家里开了个场子,家人让他回去打理。 老大呢则是突然就发奋起来准备考研,这个时候,只有老二还会和我碰面,虽然说也不多了(他看到那书店就会想起很多很多,所以,并不喜欢到书店来了。),但毕竟是好哥们儿,倒是西月会时不时来书店逛逛,但话也并不多;书店里我稍微装修了一下,在过了午夜十点之后,书店里飘扬着那种伴有昨天味道的老歌,声音不大,但悠悠地缠绕着每一本书,缠绕着每一个看书的人。 生意说不上好,但也能维持正常运转,主要是我进的书非常挑剔,所以,适合大众的并不多,不过我非常喜欢这个店,它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一片自我的天地。 事情该结束的时候,总是会多点叉,俗话说就叫‘好事多磨’,说大点就叫‘多难兴邦’。本身盘下这书店也没有指望赚钱,特别是宿舍的哥们儿撤‘股’之后,一个人守着书店,其实也仅仅是为了清净清净,哪想着挣钱什么的,可世界总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书店的生意就是不见坏,而且人太多,逼着我要换个大点的地方,索性我把老二也拉过来,其实这么长时间之后,私下里老二和我的关系最好,当然当着宿舍大家的面不好说这话,但是老二这个人有其他人没有的几点好处:心直,豁达,意气。而老大有些多少贪财,虽然这样说也不太好,但这是个苗头。老四呢则很容易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比如说前些天和老二之间闹翻的事儿。再有老五这个人太理智,有的时候觉得他有些‘神圣’。 还有,老二有辆电动车,这样我有事儿没事儿就可以骑着找地儿了。话说在大学混了这么长的时间,别的什么没有学会,就学会了单打独斗,特别是捡到那婴儿之后,连周边也去了不少地方,当然,多少也认识了一些人,这些人包括网站上的一些版主(虽然没有一个见过面的),包括秋姐,包括社团的人,包括一起游戏的那些人,还有一些总觉得是不正常之类的云云比如说,那个给我书的大叔。一方面,这些人并不是我刻意认识的,所以大家关系都很实诚,也因为此,这找房子的事儿可就算是我开始欠人情的开始,首先是忽悠了一大圈的朋友,最后,愣是没有拿到一个好方,到头来还是骑着老二的‘电驴’在大街上晃悠。 未果,在接下来的几天,咱在那几步可夺的小书店里就差当会计了,人那叫一个多的,为了缓和一下,我把老二叫到店里,好说歹说,加上‘威逼利诱’,还是让他当了几天‘书童’,剩下我一个人在最里面的角落看着手忙脚乱的老二心中偷着乐。 ‘小样,你可真够意思啊,还躲着那? 看看都几天了?’ 说话间老二就走到房间的角落过来揪人了, ‘呵呵,老二,要不是你我就垮了,但咱不能看着这店没人管吧?嘿嘿,我知道你能顶,就替兄弟我一把嘛。’ 躲过老二的巴掌,我拍打着蹭在身上的灰,乐呵呵地说着话,看着老二臃肿红红的双眼,敢情今天是要请客的。 ’老二,别的不说,咱俩今天晚上就用今天的钱打牙祭如何?‘ 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暗暗自喜。 ’啧啧…… 小,没看出来你比我还小资哎,真败。‘ ’不敢当哦,走吧,我把门带上,咱们就到店门口对面的小吃街来点宵夜吧。‘ 两个人边说边开始上路,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显得倒是很清净,说话声不大就可以听得很清楚。 ’我说,你这找房子都几天了咋就没找到一个好地儿捏?‘ ’靠,老二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赶明儿陪我一起去压马路尝尝那滋味?可不比喝奶茶爽啊。‘ ’我看还是算了,不过老小啊这都快毕业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我有些纳闷儿?‘ ’纳闷儿?为什么。‘听老二这样说我还来了兴趣呢。 ’小,你知道,咱们宿舍大一到现在发生不少事儿,而且不是好事儿,到今天就剩下你好像没有怎么受影响了,有什么秘方藏着?要么给兄弟露点儿?‘说话间老二那魔鬼一样的身影就把我给重新笼罩。 ’哈哈,老二你可真抬举我了,我要是有秘方还不早飞仙了,点菜吧,别愣着光说话!‘把菜谱丢给了老二,然后抽过水壶先倒茶喝,老二真没少赚我话,这让我喉咙已经开始抗议起来。但两个人说的都是废话。
第55页 当晚唿唿鲁鲁吃饱喝足,老二先回了学校,我则去了bs,我真成了地地道道的穷书生。 书店还是书店,当没有人的时候,书店就仿佛成了灵光之源,所以在里面睡觉觉得很踏实。 ’等你好久了小子,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门口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身子蒙的一机灵。 ’怎么,是你?‘ ’没错,是我,闲来坐坐,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那就进来吧。‘ ’听说生意不错,是吗?‘ ’见笑,人倒是多了,店就显得小,这几天忙着找地方,却也没有找到,大叔,现在这些书虽然有旧书,但是绝对没有盗版的。‘ ’嗯,做的对,读书人如果都不尊重同行们的劳动成果,那还算什么书生,嗯,地方找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定下来,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你给我的书……‘ ’这个问题时间到了自然会解开,有个问题要先和你说明一下,到了明年你们毕业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学生卖书,记住,书千万不要随便卖给陌生人,不然的话,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严重。‘ 说完话,他自顾自离去,书店中顿时寂静一片。 是吗?书不能随便卖?…… 双影 我多了一个朋友——一个鬼朋友。曾经他要害我,如今,我们居然成了朋友。 写书者多为书生,但有一类写书者,写出的全是诅咒,他们不用纸和笔,而是用血和皮,完书当日,也是他们的灵魂死亡之日,那些书是活的,会像人一样尖叫,有腿一般似的在夜里偷偷乱跑,倘若被人遇到,则会引人发现,继而侵占人的灵魂………… ‘这么说,还是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了。’ 我不禁黯然,这么多年来,平凡的生活让我失去太多发现新事物的机会,如今发现了一些,才觉得自己真的是 才疏学浅。 ‘西夜,我有个请求,如果你答应的话……’ ‘说吧,你有什么请求,如果不违反道德,我想我会帮你的。’ ‘那我就说了,咳咳咳……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但是我不想只等到太阳落山才出现,所以,我想寄生在你身上,这样我白天就可以出现了。’ ‘寄生?’ 这个词让我想到了那些滑滑的细长的白色的虫子,突然觉得有些噁心。 ‘看样子是不行了,哎!’他似乎觉察到我的心情,不由得长嘆一句。 ‘大叔,能告诉我寄生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只是讨厌虫子。’ ‘虫子?寄生和虫子有关系吗?’他反问, ‘当然,人体寄生不都是和虫子有关系吗?’ ‘no’ 他居然迸出一个英文单词,我靠! ‘孩子,我需要的,只是你的影子。’他突然又正色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鬼,只有影子而已,我需要的,就是让你的影子留给我一部分空隙。’ 不会吧,他难道和我玩相对论?咱的智商有限。 ‘那个大叔,你说的这些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样,要不你现来寄一次试试?’ 我试探着问道,一直以来,理论知识只能把我搞的越来越煳涂,不如来次实践的吧,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索我,怕什么呢。 ’多谢了。‘ 话还没有落地,他的身子便扑了过来,我顺势用手挡住,只觉得一股凉气袭来,并没有物理攻击。睁开眼,四周没有其他的人,那大叔不见了。 ’不错,你的身形很好,看看地上吧,西夜。‘ 觉得有个空旷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低下头,大吃一惊,灯光下,两个影子纠结在一起,一个是自己的,但只有一半,另外一个,却在自顾自地动着。 ’你,你已经进来了?‘ ’西夜,取下铜钱,我就不能寄生在你身上了,因为实不相瞒,我这样寄生也是会折你寿命的。‘ ’这倒不要紧,你就好好享受不多的时间吧。‘ 这就是奇蹟? 抑或是,灵异…… 我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自从他开始寄生在我身上,觉得精力比以前还好来着,白天,我一般喜欢睡觉,这让那大叔很少恼火,毕竟他寄生的原因是想在半天出去走走,所以,大概十天之后,他便提出不再寄生。 这让我觉得突然对不起他,算了,反正他也快挂的魂了,咱咋说也得给人家个面子不是。 于是乎,我开始调整了一下作息,让老二拉到店里值起夜班来。 老二的艷遇 有那么几天,那个大叔说他有事要办,所以几天没有寄生在我身上,他一走,我的生活立马又成了以往那种。 ‘嗨~怎么在这儿发呆呢?’ 某日去学校图书馆,见老二坐在不远的地方发呆,他从来不会这样子的。 ’嗨~‘ 见他没有反应,我过去轻轻踢了他一下,他整个人突然神经一般跳起来坐打架状,一看是我,唿啦一下又往下坐去。
第56页 ’老二,怎么了,在这里思春啊!‘ 我一边拍着他一边顺势坐到他旁边开起玩笑来。 ’嗯。‘ ’嗯? 难道我猜对了?‘ 老二的表现让我倍感意外,这小子难不成坠入了那啥里? ’小,你让我一个人坐一会儿吧,店里不能没有人,放心,晚上我一定会早早过去的。‘ 老二一边推着我一边笑嘻嘻地说着话,让我倒是觉得他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就这样一半疑惑一半不解中,三步一回头的还是来到bs开始蹲点,晚上,嗯!晚上一定要把这小子的秘密揪出来。 当晚我居然忘掉了这事儿,看来人真是老了记忆力完全下降。 倒是这几天老二来的特别勤快,这种反常让我觉得很不错,起码我就可以抽时间歇散歇散。 ‘晚上吃什么?’ 是老二的声音, ‘只要没有肥肉就可以,随便买点吧,我就不出去了!’ ‘哎,本想请你吃饭来着……’ 老二悠悠地嘆了口气, ‘wait wait !’ ‘你刚才说请客来着,咋个今天太阳从南边出来了?’ ‘你就说吃还是不吃吧?’ ‘吃,当然吃,老二请客,那不吃就不是不给兄弟面子吗?’ 我呲着牙从角落里涌出来,堆着笑看着老二, ‘德行! 哎,小啊小,你呀,算了,赶紧梳梳头,被整的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殭尸一般。’ ‘老二,看我不k你!’ 两个人又是打闹着跑出书店…… ‘言规正传,老二你今天请客有什么来头?’ 我知道这段时间很少一起吃饭,因为大家都想攒钱呢,再说外面的饭馆都吃过,也没有见什么特色的了。 ‘话说,我高兴。’ ‘咦?高兴,什么高兴事儿,说来听听?’ 我支住筷子,乐呵呵看着老二,想从他那丰富的表情中读出点什么。 ‘小,实话说,这几天在店里遇到一美女。’ ‘美女? 真的?’ ‘真的,而且对我有那么一点儿……’ ‘嘿嘿嘿嘿,老二啊老二,怪不得你……’ 话没有说完,我喜欢点到为止,这样更能让语言发挥出它独特的魅力。 ’有在一起过没有?‘我问, ’嗯,前天晚上我送过她,对了,你老是窝在书店的角落里,也应该出来一下,你没有注意到吧,来书店的不少都是美女哎。‘ ’这个倒没有什么兴趣,毕竟钱才是硬道理。‘ 我双眼看向窗外,钱? 钱是什么。 ’我都忘了你还有西月呢,小,你小子的运气不错。‘ 老二把一大牛排夹道我的餐盘中,被我制止, ’你自己吃吧,我现在胃口极差,吃点素菜就可以了。‘ 老二见我制止,也没有客气,一口把牛排放进嘴里,像夏日里的青蛙,两颊顿时鼓鼓的。西月,对,又是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了。 大概那天我们坐了有半小时,然后老二付完钱,两个人打着饱嗝从饭店走出来,外面一轮圆月。 ’下次那女生再出现记得把我从立面喊出来!‘ 老二和我说再见的时候,我沖他喊了一句。 ’放心吧!‘他没有回身,自顾自穿过马路,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看来今天夜里我又要独自赏书了。 临近十二点,老二居然闪进书店,这让我好不吃惊。 ’吗事儿,不睡觉跑这里又?‘ ’小,我觉着那女生今天晚上会过来,所以……‘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老二你还没有当过英雄。来吧,替我营业吧,我要到角落里歇散歇散。‘ 从柜檯一跃而出,朝着被老二痛批为’窝‘的地方走去,那真是看书者的天堂,三角形的小沙发,可以让你随意摆一个姿势看书都不会觉得累。 外面响起流氓哨的声音,那是老二和我之间的暗号,难不成真被他说准,那女生来了? 我像是被电击一般从沙发上弹起,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关心别人隐私的人,但这可是关乎哥们儿的终身大事啊,再说弄不好以后就成了嫂子级别的人物,话说咱能不关心,不关心能成么?所以…… 我已经看到了老二…… ’要看这本书?‘ 老二的声音, ’我送你吧?‘老二的声音,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老二的声音, 至始至终,都是老二对着空气在说话,见我露出头,他挤眉弄眼地指向门外,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看见了吧?怎么样!’老二一脸痴迷, ‘你y是不是有病啊,哪有什么鸟人!’ 说完转身往窝里走去。 ‘扯淡! 你看,还没有走远呢怎么说没有人,小你不想混了,这可是你未来的嫂子。’ 老二飞快地从柜檯跳出来,拉出折返身子的我,并且毫不由说拖着我来到店门口,一个手指着门的右边, ‘看到没有,睁眼,好好看。’
第57页 但是依然,我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嗨!’老二沖那个方向喊了一声, ‘快看!’喊完老二拉着我又是一阵勐晃,但我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我难道是做梦吗?还是眼睛有问题? 搬家 这段时间钱除了留给自己做生活费之外其他都给了福利院,这样做的好处是,自己身上没有负担,其二,别人也不会认为我是暴发户而来索请客。而让我最高兴的便是,新的地方也总算找到,而且是个两层的楼房,租金一个月二千。 这个地方本身是个租碟外加租书的地方,老闆也是要走的样子,所以和上次一样,老闆留下了不少的图书还有光碟,当然,99%都是盗版货,一开始我准备把这些盗版书都封掉,结果是老二一把拦住,非要等他把小说看完再封,想想哥们儿之间就不较真儿,于是乎,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某天,老二和我说他总觉得全身无力,起先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毕竟我也有过说全身无力的时候,特别是大二,整体窝在宿舍玩游戏,身体衰的不行。可当我们一起去学校澡堂洗澡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老二的背上已经沾满了斑点,梅花状的斑点。 梅毒?! 第一直觉居然想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病。当即我打消了洗澡的念头,而是让老二穿上衣服赶紧去医院。老二看我那一脸的严肃愣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穿衣服居然还唱着歌。 我们直奔市人民医院,因为这里的医疗设施和人员配置都是这里的顶尖水平。 ‘小,带我到性病专科,干嘛??’老二还没有到完全没有理智的水平,这不,他非常敏感地看到了那些小牌子。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我故作轻松,其实语气很生硬,也很紧张。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小,告诉我,别把我蒙在鼓里行吗?’ 他索性不走了,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相信我老二,我不会隐瞒什么,你的背上有一些梅花状的斑点。’ 我的话明显刺激了老二的神经,他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后,麻木地跟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进去的时候老二似乎眼含泪水,那样子就如同马上执行死刑的囚犯,我也没有什么好安慰的话讲,又一次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时刻到了。 ‘小,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 ‘老二,不会的,别瞎说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 ‘不,小,我得说啊,你可记好了,我枕头下面有一封情书,要是我挂了,你可一定要转交给那个女生啊。还有,我挂了一星期以内不要告诉其他人,还有,我电脑一直没有关,我网游还在上面挂着呢,你千万要替我沖级,不要不管,密码是咱宿舍的宿舍号加我的床铺号,还有,哎,这段时间托你的福挣了点钱,你也全给秋姐送过去吧,那个,钱我柜子里锁着呢,这是钥匙……’ 老二突然变成了大妈,还一个劲儿说着遗嘱,原来我们活着就是不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到死的时候全体验出来了。人啊,人! 老二满脸苍凉地被护士拉进屋子,犹如即将宰杀的动物,那一刻,真的好惨。 可不久老二就屁颠屁颠跑了出来,绽放的笑脸让我感觉到很不可思议,也相信压力可以瞬间击垮一个人,但没有压力人马上就能飞掉。突然,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顿时我眼前一黑, ‘老二!’ 我运足气息才很艰难地发出两个字。 ‘算给你小子个提醒,小你今天可把我害残了。’他突然松开手来。 ‘唿 ! 怎么 ?’ ‘小,你y的我抽你,什么斑点不斑点的,你眼花了还是故意搞我,背上什么都没有!’他说着一下子脱去外套,毫不顾忌是在医院的走廊。 果然,上面没有了任何早上我看到的东西,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果,真 ?’ ‘y的小样你这几天把我折腾的可不轻,算了,不跟你计较,赶紧给我补偿,今天我要吃大餐!’ 老二开始要挟我,但我却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中,未知的恐惧。 那顿饭我实在是吃的毫不知味,看着老二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尽有些恍惚,到底有什么要发生了? 难道说今天真的是自己眼睛花了的原因吗? 还有前几天的事情,都是我出现的幻觉? 晚上,一个人在书店却没有看书的心情,伏在二楼的栏杆眺望着外面的风景,楼下一个身影走过,是那个大叔。 ‘小子,你选的书店位置很好,不过,这里有点问题哦。咳咳……’ ‘你还是依然咳嗽啊。’ ‘老毛病,你这房间,以前放过些什么东西?’ ‘问这个干嘛?’ ‘因为这里有邪气。’ ‘邪气,这里以前也是个租书、租碟的店,后来店主走了把店租给了我,喏,你看那个箱子里还都放着那些书呢。’ ‘喔,这样子,我看看。’ 大叔走过去,并没有打开盖子,只是围着绕了一圈,然后,很严肃的告诉我,赶紧把书烧掉。 ‘为什么?’我不禁问道。
第58页 ‘这些书有毒,而且是书毒。’ ‘书毒?大叔你是不是来黑色幽默了?书怎么会有毒呢?‘ ‘我的话只说一遍,这书如果被人看的话,那些人准会出现全身无力,背上起尸斑的症状,如果没有治疗措施,恐七日之内必死!’ 七日之内必死? 背上起斑? 全身无力??? 老二?! 苍生术 你刚才说的,是 真?’ ‘我这么大岁数骗你?’ ‘若是真的看了,怎么个治疗办法?’ ‘这个就不是我所管的范畴了,你好自为之吧。’他甩了甩衣袖准备走出去。 ‘不,大叔,我求你告诉我,刚才多有得罪,但是这次您一定要救我!’ ‘怎么,你看那书了,咳咳咳’ 他止住脚步,但没有转过身。 ‘不是我,是我一个好朋友。’ ‘几天了?’ ‘啊?! 我算算,一,二……’ 老二是上周周末告诉我,那个时候是看了两天的书了,这么一算,今天是第六天! 汗便不止地流了出来, ‘六天’ ‘六天!’ 他突然一脸严肃勐然转过身。 ‘大叔,您一定想个办法救他,只要救活,我这半条命都可以抵出去!’ 我食指指着屋顶发誓。 ‘我怎么能索你的命,都说好的了,那么看来只能相生相剋,以毒攻毒。那些书本身已经如同我一样,被寄生了魂魄,只是没有我这么强大,但也可以索人性命,你的朋友准是看的太多,而且神经又不敏感,才会被缠上,今天晚上赶紧找他,如果及时的话,还有救。’ ‘需要买什么药品?’ ‘不,你误会了,把脖子里的铜钱摘下来戴到你朋友的身上,我就可以试着救他。’ ‘寄生?’我的脑子怎么变得这么灵敏了? ‘好了,你赶紧去找到你朋友吧!’大叔提醒道,我恍然。那还能说什么,赶紧行动,好在老二电驴今天在我这里,于是马不停蹄带着大叔往宿舍骑去。 ‘我在这里等好了,不方便让其他人看到。’ 临近图书馆,大叔突然闪到路边,我若有所思点点头,加快速度往宿舍冲去。 推门而入,只有老二一个人戴着耳机在杀怪练级,嘴里还哼着流行歌曲,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 本想拽他立马出去,但想想可能老二会误会,于是就骗他出去散步, ‘我不,我就是不,就是不啊不啊不。’老二居然有些撒娇地晃头晃闹,翘着拖鞋不甩我,一个手狂点滑鼠。 你这傢伙! ‘哎,别玩了行不,外面现在搞促销呢你不是喜欢吃牛肉吗,我请客买去吧?’ ‘no no no ,game ,game。’ 我要抓狂啦!老天…… ‘老二!’我一把关掉了老二的电源,软的不行咱只能来硬的了。 ‘小,你又犯贱是不是?’说话间老二跳起来做掐我脖子状, ‘老二,有本事和我出去单挑!’ ‘呵呵,小啊小,原来是想活动活动,走吧走吧,看你可怜的。我今天可就不客气,准备好单价一会儿把你打趴下可不扶你。’ ‘走走走,赶紧。’ 哎,总算把老二折腾出来了。 事情还算顺利,我反正是把那铜钱套在老二的脖子上了,骗他说是那女生送给他的,事情就这样搞定之后,就看大叔的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老二和我在操场上正准备单练,一阵平地而起的风吹过,老二悄没声直直地倒在草地上,还不等我走过去扶起他,他又似乎被什么一下子提起来。疯一般地跑起来。 ‘唿唿哈哈哈……’ 老二突然发出笑声,很明显,笑声却不是他本人的。 我在一边傻呆着,不知所措着,什么叫无能为力,譬如说现在就是。 他绕着圈,越来越小,越来和我越近,快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又趴到了地上,莫名的风又出现,只是这次的风要比刚才来的剧烈的多,我已经睁不开眼睛,只能用胳膊挡住视线,等待风停止的那一刻。 时间让风停了下来,就那么突然地停止的时候,仿佛是时间的静止,睁开眼,四周静悄悄,老二还趴在地上,那是我哥们儿。 ‘老二! 老二!’把他身子翻过来,这才发现他的胸前、脸上都有什么抓痕,血丝一道一道,很长、很细。 ‘那个,她,她!’ 老二醒的很快,看样子他的身体素质还算不差,睁眼,便焦急地指向一个地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终于看到他前些天说的那女生,是的,窈窕淑女,我也看见了,一两秒的时间,她消失在夜幕中。永远地,消失在老二的视野中。 扶起老二的时候,有个东西掉在了地上,用手摸索了一会儿,发现是断裂的铜钱。 铜钱断裂了。 消失的虚拟世界 大叔死了?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老二,我突然莫名的失落。 手不自觉地摸到手机,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拨通了西月的电话,全然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
第59页 ‘西夜。’电话很快被她接了,当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刚才的忧虑、惶恐都突然烟消云散。 ‘谢谢你,晚安。’我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缓缓关掉手机。 当天晚上,那些盗版书被我一本不少地浸水,然后整箱封住扔进河里,它们永远将成为歷史,不再出现。 大概就是第一场冷空气吹来的时候,身体莫名其妙有些不太好,有那么两天我没有开店,然后就接到老二的报告,说店好像被盗了。 这消息对我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足足愣了半分钟后,才仓惶离开宿舍往店里奔去。 果不其然,店里的门虚掩着,心一下子就掉进冰窟窿一般,这店怎么就这么好事多磨呢? 人丧气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因为门口两只流浪狗都突然夹在尾巴看着我跑开。 正所谓,失望越大,希望越大,进门,让我惊喜的是,一排排的书非常整齐地排放着,并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这店里本没有什么值钱的其他物品,除了我的电脑,但是也是非常完好地放在那里,并不知道那个‘盗贼’需要什么,总之,店里没有丢任何东西。 但是门为何是开着呢? 当夜,老二因为家里的事情不能来店里了,我则坐守二楼,看谁会打开这店的门。 几天没有值夜班,加上有病,不到后半夜人就困的不行,但天气有些冷,迷迷煳煳似睡非睡地依靠在二楼的阳台。 是睡着又惊醒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这真是个让人困惑的问题,起码看到大叔的时候,我认为我还是在做梦。 他没有死。 你还活着? 一边说着混蛋话,我几乎是冲下楼去的。人和鬼,也有情谊,这情谊并不会因为我们本质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他没有死,但即将死,他看起来更加衰老,似乎连形状都不能很好的把持住,时不时的,身形就会变淡。 ‘西夜,有件事又要劳烦你,但我真的快不行了,所以,我才冒昧地提出这样的请求。当然,铜钱已经破碎,我再不能寄生。你是自由的西夜。’ ‘大叔您只管说,您已经救了我朋友的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一定赴汤蹈火。’ ‘谢谢了,这个,是关于我儿子的,你知道,他一直在你们图书馆的下面,一直都在。’ ‘你放心大叔,这件事我管定了,只是我要知道具体的位置,您一定有方法的吧?’ 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是的,马上,它将变成现实。 五天后…… 图书馆上张榜贴着白纸黑字,那是关于几位图书馆管理员的处罚,两天前,图书馆地下室突然人为地着火,而当天居然没有一个管理员在图书馆,以至于书都烧完的第二天,才有人报告了这件事情。 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是我和大叔的秘密,不过,那孩子的尸骨,终于得到了释放,我,救了书,也救了自己。 老二已经康復,他一点都不提那个夜晚出现的女生了,不知道是真的忘记,还是刻意隐瞒,但我能感受到,这次事情之后,我和他,又变得成熟一些,当然,我依然欠着很多人很多情。 书-现实-情劫 三个道理,我算明白了那句话,书中自有那啥啥,看来,读了这么长时间的书,我所学到的,却是如此的浅薄。 ‘哟,看看,看谁来了,这不是鼎鼎有名的西夜兄吗?’路边一个男同学歪着步子走过来,有些猫步,也有些瘸子的感觉。 ‘你是?’ ‘看来咱真是小人物,哪能和西夜的名气比呢,这个谁都不敢接近的人,大一那号码、大三那尸体,不都和你多少沾边吗?你可是咱们学校的名人啊!’ 他的话阴阳怪气儿,听的我是浑身不舒服,顿时觉得耳朵里进屎的感觉。 ‘你有什么事?’既然来者不善,咱也不用兜什么圈子了。 ‘看来还是个明白人儿,那个,我今天就和你挑明了,西月,是我女朋友,听清楚了吗?’ 这句话让我刚才很随意的心情犹如挂了上千金锁,那锁,居然是西月。 这也让我不由得认真起来,那男的耳朵带着耳钉,脖子挂着项鍊,穿一身不便宜的***牌衣服,那鞋子就上千,因为我父亲做贸易,当然对这些比较清楚,几秒钟的时间,我想起一个人,对,那就是学校很有名气的一个据说都是富家子弟组成的‘採花公子’组合。 这男的长的倒是个人样,不过说的话却都感觉像是放屁,我不禁厌恶起来,心里想着小子,和我玩,输的倒不可能是我了。但是西月呢? ‘哈哈,他小子被我一句话就震住了,看到吧二位,又一个脓包。’ 四周又起了闹笑声,幼稚、肤浅。 我没有说话,在没有伤到内心最敏感的地方,我不会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说白了,没意思。 可那小子今天看样子是蹬鼻子上脸,见我没有反应,他也没啥可乐的,便拿出西月来说事儿。 ‘西夜,看你那样儿,能给西月带来什么?你,什 么 都 不 能 带 给 她 ,除了 痛苦! 你算个爷们儿吗? 看着我,你说,你能做什么,你不就是破烂学生,我调查过你的资料…… ’说到这里,他的眼光射出洋洋自得的神采,
第60页 ‘怎么样,想不到吧? 我家就是有钱,也有权,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像的到。’ 我的手心微微一颤,内心不由得也跟着一阵翻腾。倒不是其他的什么,而是西月,这个无辜的人,却被牵扯到一张毫无意义的争斗中,不,错了,一场意义非凡的争斗中。 就这样,大学中间从来没有和人结过怨,不知道就这样煳里煳涂来了一场该死的仇恨。 书-现实-残酷的现实 ‘不,西月就是西月,她不属于谁,不属于任何人,她是完全自由的。’我冷冷地看了那小伙子一眼,带着对他发自内心的悲哀。 ‘自由? 你懂什么叫自由吗?’他似乎看出我眼中的轻蔑,但似乎想继续往下玩, ‘自由就是一个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却不给他人带来烦恼,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却不会干扰到对方的生活。毫无压抑,毫无拘束,就像空中翱翔的鹰,就像随风飘落的叶,没有谁强迫它们,一切顺应自然,这就是自由。’ ‘哟,看不出还是个大哲学家嘞! 哇哦,受益匪浅啊受益匪浅,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的解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他居然稀稀拉拉鼓起掌来,那样子就似乎在看动物园的动物表演,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的话完了,如果你有什么不爽的事,请找我,西月,不是你这种人能左右的。’ ‘你当我刚才夸你呢?!我呸,你是个什么货色。’他明显对我的态度非常不满,而且,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杀气也在蹭蹭地往上冒。 ‘祸从口出,你小心点。’我的话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发出来的,那声音如此的恐怖,让眼前三个人不由得一愣。 ‘好,有种,算个爷们儿,咱就来点实力的东西,今天晚上南桥,谁不去谁孙子!’丢下这句话,他和另外两个人匆匆离去,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南桥?倒是个挺近的地方,就是那个网吧不远的一条胡同。 我夹着书朝图书馆走去,轻快的心中,除了夹杂着一丝对西月的担忧之外,想到和大叔已经有了默契,不仅坦然了许多,好吧,好好呆在书店,我们还能彼此说话的时间并不剩下太多。 临天黑,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正好,吃完饭,会会那小子去,刺激总能给我带来生命的感觉,这就是我的生活,可能,这就是许多人惧怕和不理解的地方。 远远的,一个身影是如此熟悉,蓦然回首,那身影却一闪,消失在硕大的建筑物内,一丝彷徨袭来。 ‘人总是矛盾的。’我不由得嘆口气,朝着食堂走去…… 路边,墙上还残留着那‘人是铁,饭是钢’的不朽的标语。 为了西月 南桥,在我大学生涯,总共才进去过一次,说不上是犯人的聚集地,但很明显,进去的没有一个是良民,网上流传,南桥是个鬼见怕的地方,当然,倒不是那里面有多血腥,有些人听着名字就会想起黑社会,其实这是一种误会。当然,这句话也并不是空穴来风,不少因为某某事情而发生男人之间争斗的事儿都是在那里解决,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之,那里面居然很少有警察来突袭。我想,是因为那些惹是生非的主大多都是土皇帝吧,老子不是富豪就是高官。 南桥里到处闪耀着霓虹灯,这是我喜欢的颜色,或者说,喜欢这种颜色的背景——黑暗。 今天,那小子还真是弄来不少乌合之众,看得出他也是没有吃过教训的主,不然不会那么嚣张,谁都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像他这种,社会上混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嫩鸟而已。 心里面就没有害怕过,见他那经过特殊一番处理的髮型和着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笑让我淋漓尽致,却让其他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也可能是我的精神一直就不好,我想,那些霓虹灯打在我脸上,似乎我就是个孤魂野鬼。 ‘白钻,我看你就别和他玩了,他小子身上带着一股阴气。’ 这话让我恰到好处听见了, ‘不行!’话语里有些狼狈, ‘今儿这还真是给我面子,来了这么多同胞啊,那好,坐上的,今天有什么玩的,晾凉吧,时间不早,可以开始了。’ ‘好啊,姓西的,你听好,咱们先来比喝酒。’ 靠,小儿科,那还说什么,拿酒来。 当然,这酒比我想像的要烈,还好那小子挺实诚,没有暗算我,两个人拿起酒瓶开始吹,忘了说一句,那是白酒,62度的二锅头。 忘情地喝着、喝着,似乎又回到了大一,似乎,又看到老三的面容,似乎,越喝,脑子越清醒,不知不觉,一瓶见底,胃口翻起热浪,鼻尖也冒出了汗,但头脑却一点都没有昏。 ‘扑棱!咣当v!’有酒瓶子被人踢翻,只看到那小子脚步已经不稳。 见我没有倒,那小子愣了一下,继而推开四周的人,晃悠着朝远处跑去,不一会儿,他骑着摩托窜了过来, ‘比,比车 ……’ 我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哦,我都忘了,哈哈哈哈,这个穷小子没车,来,哥们儿谁的车借他用用?’ 四周的人都没有点头的,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吸口气,不会认输,那就用自己的双腿来吧,我开始试着活跃身子,当然,我可没有想过让他也骑着摩托和我比,因为,从他的眼睛中,我读到了醉酒的感觉。
第61页 ‘等等!用我的……’ 柔美的女孩子声音响起来,那一刻,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西月,她的身后,还有宿舍的老二,都来了。而老二推着一辆酷极了的摩托。 眼角有些湿,此刻,双眼一定是红的, ‘小,这车,是西月的一片心意,也是宿舍兄弟的心意,好好跑吧。’ 我一直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我和那小子比赛的消息,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那小子吧,使劲拥抱了老大,西月却只是远远看着我,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双眸,但是却能感觉到那天使般的善良。 ‘骯骯%~ 骯!’摩托瞬间飞驰出去,像离弦的剑,一下子射了出去,似乎后背一直有人在拿跟绳子拉着我,但却始终拉不住我的速度,拉不住转动的轮子。 毫无疑问,我是冠军,当回到南桥的时候,却听到老二的喊声,他被那群杂种围着,原来,这里面是有阴谋的。 ‘都他妈给我滚蛋!不然压死谁谁该死!!!’我大吼一声,那些人纷纷扭过头来,谁都没有想到我会飙的这么快,他们很明显算错了时间,老二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有看到西月。 ‘老二,西月呢?’ ‘小,他们把西月带走了,刚刚上的车,朝前面走了!’ ‘他妈的!你们这群杂种!’摩托车发出低吼,一下子冲出去,不偏,撞在当道的一个黄头髮肚子上, ‘你,不想死的,说他们把西月带哪里了?’除了我的吼声和马达声,南桥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你,你,你斗不过我们的,哈哈,白钻已经在半路等他的美食了吧,哈…… 哈~’ ‘呀!!!’一声尖叫响彻南桥,摩托的双轮从黄头髮的双腿上飞驶而过,断了?随便。 书-现实-结局 摩托已经飙到八十,有些飘,这毕竟不是汽车,而路也不是高速公路,是不是多少有些石子还有起伏的水泥路让摩托颠簸起来,并且不容易控制方向,何况现在是但车流高峰。 是想到那叫白钻的小子毫无气派、毫无道德可言的阴招,我不禁为西月捏把汗,她,可不能因为我有任何闪失!因为这种债欠下之后,我一辈子都无法还得起。 摩托为我挣了多大的一口气啊,不消五分钟,前面一辆频频露出人头的车子让我锁定了就是这辆,一辆改装过的高排量轿车,还好,这是市区,车子行驶起来还没有摩托方便,这也是我为什么能追上去的最最主要的原因,自助者天助也。 车子明显加快了速度,但敏锐的视觉让我仍然看到里面西月正在挣扎着,顿时心中急躁,顾不上其他,把摩托车油门加到最大,连红灯都闯了,看来下个月伙食费也仍了进去。 车距越拉越大,这让本来看到希望的我心就像是有石头坠着一样越来越沉,又一个路口到来, 上天帮助了我,那一辆长达二十米左右的货车横道拦在路中央,还没有等他们的车停稳,我已经冲上去拉开后车门,一把拖出一个男的,上去就是一拳,紧接着拉出西月,正准备拉那小子,不料西月居然昏了过去,眼睁睁看着那小子仓皇地跑掉。 西月因为我,受到了一次惊吓,一次本不该有的惊吓,好在有惊无险,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她已经醒来,坚决不去医院,而是让我陪她回学校。 ‘西月,他是不是找过你?’ 临近西月的宿舍,我还是问了出来。她默默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你没有同意,你一定拒绝了他,不好意思这次让你牵连进来,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攥紧,做事的原则是干净利落,那么,就今天晚上,把事情画上句号吧。 西月突然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看来她依然心有余悸。 ‘西月,对不起,但你知道,我不能给任何人带来幸福,虽然我一直想,但是却总是事与愿违,对于你,我只有内疚,我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不,你很好,真的,遇到你我每天都很开心。’西月擦了下眼泪,突然跑进宿舍楼,似乎一瞬间,我的世界又成了孤独的影子。 ‘明天是我生日!’ 楼上探出熟悉的身影,是西月的,声音依然让人温暖、熟悉。 明天? 如果可以,明天我希望能给她一份惊喜。 回去的第一件事,不由分说,来到书店, ‘大叔,有事儿做了 ………………’ ‘得令!’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之后,大叔怪叫了一声,悠然飘出了书店, ‘记得不要把他玩死!’我追加了一句。 次天,西月恢復的很好,当阳光洗礼着喏大的校园,当我们再次笑脸相迎,当一切都重回现实,原来,平凡的生活依然让人嚮往。就当做了一次长梦吧。梦回忆起来总是带着朦胧,带着朦胧的梦总会让人体验到活着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希望永远存在,虽然中间有那么多旁人看来的灾难和不幸,却能让一个人真正成长起来。 ‘西月,你的生日礼物,我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也一直不了解你喜欢什么,这个丝带是一个老朋友从**带来的,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第62页 那是一条粉蓝色的丝带,那其实并不是买的,因为根本就买不来,丝带上镶嵌着两颗玉石,一颗白色,一颗绿色是那大叔送给我的,至于丝带的价值,鬼才知道。 西月让我帮她戴上,当然,丝带中有个秘密,如果西月发现的话,我准备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 不久,听说那叫白钻的疯了,说学校里有个幽灵,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色幽灵,总是缠绕着他。 书—下一篇的书引 雨的迹象更加强烈,漫步在即将离去的校园,天色阴沉,使本来就很炎热的这个北方都市平添了几分燥热, 燥热像瘟疫一样传染了整个城市,也传染了我,使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加烦躁。 是的,整整四年,从一个十八岁的青少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成年人,鬍子现在已经到了两天不刮就扎手的程度。看看右手微微熏黄的食指,颓然地找了一张石凳做了下来。 “唉,小,我真他妈不想活了。”老大一脸衰地朝这边走来,看样子今天上午的应聘又没戏了。 毕业了,老大没有考上研究生。他投了不下五十份简歷,加上在网上投的起码有五百份吧,但是给他回復的只有四封。 “唉,算他妈白浪费四年。”老大心里咒骂着自己和学校。左手习惯性地掏起了烟,可惜今天他穿着球衣出来,无奈地捶了一下褪,漠然地看着对面球场上生龙活虎的下一代。 “唉,小,你说他妈的我们得罪谁了。”老大依然愤懑中, 我没有说话,拍了拍老大的嵴背算是安慰安慰他。 “小,你不准备找工作吗?”良久,老大扭过头问了一句,听得出来他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说实话,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我以前的观念全变了,毕业之后,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工作的事儿就先放放吧,毕竟活着不能总是疲于奔命,想想上小学是为了上一个好的中学,然后为了上一个好高中,然后为了一个好大学,然后为了一个好工作…… ” 我不敢再往下想。 “……然后再成家立业,然后再飞黄腾达,然后再名誉天下…… 小,这简直就是我的梦想! 完美的梦想。” 老大两眼放光,接着我的话洋洋洒洒说起来,但是他想的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是啊,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是多么让人嚮往,可是老大你刚才的话并不是我要说的,若干年后,我们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等死,仅此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当中,都是莫名其妙的自我追求,呵呵,看我想的够悲观了吧,甚至我在想人死的那一刻,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没有人能告诉我,能告诉我的我却不希望他告诉我,人总是很矛盾,勇气和现实的选择中,居然无法很快做出判断。老大,看看,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 说到这里,我居然轻轻笑了出来,如果老大不是和我同窗四年的哥们儿,想必换个人必定会认为我是个神经病。 “四年了,你还是没有变,知道吗,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觉得很值了,说不上你能带给其他人什么,也说不上你哪好,但和你说话慢慢心就会沉下去,变得很踏实的感觉。小,看来你註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 “算是夸我吧? 呵呵,当然我希望是了,老大,你也一样,宿舍的其他人也一样,咱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哥们儿,后天晚上我就要走了,票刚刚去买的,毕业之后,咱们可能真的就各奔东西,想来四年弹指间就没了,有些捨不得啊。” 一生何求? 苦笑一声,大学生涯从此画上了句号,明天,我将在何方? ________全书完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