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仙游》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一回 朱顺归乡 桑武岛国寇鬼纷纷被赶走了,如今的华安大地国泰民安,老百姓安居乐业。 这个和平来之不易,吾辈当自强不惜。 三年前,那些为了华安大地的抛头颅洒热血的那些最可爱的人,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才换来如今华安大地的繁荣昌盛,他们用鲜血生命铸就太平盛世! 在一处村庄的屋檐下,有两个中年男子坐在树底喝着小酒唠着嗑,但是那两个男子都是残障人,一个男子身材瘦小没有了双腿,一个男子身形壮硕但缺了一只手臂。 他们在屋檐下谈笑风生,那个没有双腿的残障人,说道:“王将军,你说以后的人能记得我们的名字吗?能知道我们都干了什么吗?” 那给被称王将军的壮硕男子笑道:“我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但我们的事业会万古流芳。“ 他们正是当年那些最可爱的人,他们的名字叫:英雄儿女 秋末冬初,一处青山脚下的竹海,一处小溪竹桥之上,有一个年轻男子腰悬刀剑,牵着一只毛驴缓行在竹桥之上,桥下有一些鸭子正在水中嬉戏,鸭子嬉戏于清澈的水中,欢快的水花飞溅起舞,好不快活。 那男子看着鸭子们在静静的河面上无拘无束,这般欢快嬉戏,若有所思;人生道路的我们就像水中的鸭子,表面看起来都是从容淡定,怡然自得,其实水底下都在拼命划水,同样每个人的辉煌,背后都付出艰辛和努力..... 朱顺满脸笑意,喃喃道: “它们真的无忧无虑啊,没有任何烦心事啊。” 竹桥后面传来粗犷的声音,说道: “我烹饪过鸟兽无数,只只健硕,从未发现营养不良的,这大概是因为鸟兽的营生顺从自然,遵从自然之礼吧。” 朱顺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到一个粗犷汉子,那男子身材魁梧,身穿羊毛大衣,背着一支等人高的巨弓,他右手提溜着两只野兔的耳朵,腰间配有一个匕首,像是一个猎人。 魁梧汉子又道:“我们虽然拥有比鸟兽出色得多的智慧,但常常营养不良,有时还会断送自己的生命,并且往往容易陷入贫穷的困境,生出无尽的烦恼,究竟为何会这样呢?” 朱顺答道:“我想,最终的原因还是我们没有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态度。” 魁梧汉子竖起拇指,赞叹道:“兄弟说的很对,大概就是如此吧。” 朱顺松下毛驴的缰绳,抱拳道:“我觉得大哥很有文采,现实比做鸟兽。” 魁梧汉子笑道:“兄弟这说的有点过了,粗人一个,我只是只山水间的一个普通人。” 那男子细细打量了一遍朱顺,问道:“看兄弟装扮,应该是个江湖高手吧。” 朱顺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在下武功拙劣,只是一个普通的游侠儿,算不得江湖高手。” 魁梧汉子道:“不知兄弟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呢?” 朱顺回道:“我从川陵郡打寇鬼归来,去往琅琊家乡。” 魁梧男子听到川陵郡,眼神坚毅,说道:“川陵男儿尽皆知啊!” 桑武国骚扰我华安大地,华安大地总出兵三十万,川陵占三分之一。 川陵出陵十万,回陵的仅万人,十户九户无儿郎。 若没有这些英雄儿郎浴血牺牲,何来今日繁华盛世。 魁梧男子走到朱顺身旁,拉住朱顺的右手,说道:“你们是英雄,兄弟来我家吃个饭吧。” 朱顺受宠若惊,赶紧抱拳,道:“大哥,这怎么敢当,我怎么能打扰你,身为江湖人如若空有一身武艺,不为国家,谈何江湖人?” 魁梧男子大笑道:“兄弟,你是英雄,我是粗人,我们没有区别。我非常敬佩你们为这片土地所做的一切。” 朱顺被魁梧男子的热情深深打动,他紧紧握住魁梧男子的手,仿佛遇到了知己。 两人一起走在竹桥上,向青山脚下走去。 毛驴跟在他们后面,二人畅谈一路,谈笑风声,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经历。 青山脚下,一处小溪潺潺,两人一驴,悠悠然走在竹桥上,那魁梧男子与朱顺越聊越投机,仿佛相见恨晚。不多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青山脚下,竹桥的尽头。 竹林深深,清新的竹香扑鼻而来。在竹桥的尽头,有一处破旧的房子,院门外有一个坟包,坟包墓碑上刻着六个大字:爱妻徐氏之墓 朱顺看到这个坟包,面色沉重。 那魁梧男子指着那房子说道:“兄弟,这就是我的家,请进。”朱顺感激地点了点头,随着魁梧男子进了那破旧的房子。 房子内陈设简单,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魁梧男子将野兔交给朱顺,自己则开始生火做饭。朱顺看着这一切,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愧疚。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魁梧男子熟练地烹饪着野兔。 “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只见一个小姑娘从门外探出头来,小巧可爱。 小姑娘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头发上系着一条鲜艳的红丝带,发髻上还插着一朵小花。她背着一个书包,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棉袄,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腰带,脚穿一双红色的布鞋,看起来十分可爱。 小女孩跑到魁梧男子身边,抱住他的腰,甜甜地叫道:“爹,我以为你不在家呢。” 魁梧男子疼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你放学了。” 小姑娘嗯了一声,将书包从背后拿了下来,说道:“爹,我给你带来了你小时候喜欢吃的桃酥。” 魁梧男子满脸惊讶,笑道:“是嘛!哎呀!” 小姑娘得意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袋桃酥,问道:“是不是这个啊?” 魁梧男子笑道:“哈哈哈,是这个,你还带了小时候我爱吃的东西啊。” 小姑娘看着魁梧男子,笑道:“我还买了一个糖葫芦奖励自己。” 魁梧男子笑道:“谢谢。” 小姑娘回道:“不客气。” 魁梧男子低下身子,说道:“今天咱们吃兔子。” 小姑娘兴高采烈,说道:“好!” 小姑娘这时候才刚刚发现朱顺坐在旁边,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朱顺,朱顺微笑的和小姑娘打了招呼。小姑娘有些害羞,红着脸和朱顺问了好,然后跑到屋子里写起了作业。 魁梧男子看着女儿的背影,感慨道:“真是长大了。”朱顺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心中也有些感慨。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思乡之情,他独自闯荡江湖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年了,如今仗也打完了,自己也走了万里路了,一想马上就可以归乡了,心中非常高兴;他又想起自己的父母,心中又有些愧疚。 这时,魁梧男子已经将野兔烤好了,魁梧男子喊了一声:“涵涵,来吃饭了。” 那个叫涵涵的小姑娘便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来到了客厅。 涵涵腼腆的给朱顺打了一个招呼:“叔叔好。” 朱顺微笑点头。 魁梧汉子递给朱顺一块兔子肉,又递给涵涵一块兔子肉,自己也拿起一块开始啃起来。朱顺尝了一口,味道十分鲜美。他心中更加感激魁梧男子为他准备的这顿丰盛的一餐。两人一边品尝着兔子肉,一边聊着天,谈论着一些趣事,涵涵就在旁边有些放不开的感觉,细细咀嚼兔子肉。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魁梧男子看了看窗外,说道:“兄弟,天已经黑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朱顺感激地说道:“不麻烦大哥了。” 魁梧男子大笑道:“咱们是兄弟,说什么打扰的话。”他拍了拍朱顺的肩膀。 朱顺婉拒了魁梧男子的好意,魁梧男子也不强留,他知道朱顺是江湖中人,有自己的规矩。 暮色中,皎月高挂,竹影婆娑。 魁梧男子和他女儿,在门外送别朱顺。 朱顺问道:“我叫朱顺,不知大哥的姓名是。” 魁梧男子拍了拍胸脯,笑道:”我叫丁松义。“ 朱顺拜道:“丁大哥,感谢你的招待,咱们有缘再见。” 丁松义抱拳道:“有缘再见,朱老弟。” 涵涵说道:“朱叔叔,路上慢点。” 朱顺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微笑道:“谢谢涵涵。” 随后,朱顺牵着毛驴便向远方走去.... 二人拜别后,朱顺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夜幕沉沉,竹林小屋中,烛光明亮。 丁松义和涵涵坐在客厅中,丁松义看着涵涵,说道:“你说等你出嫁的那一天,爹是不是就成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呢?” 涵涵回道:“不是啊。” 丁松义说道:“你都出嫁了不就剩我一个人了吗?” 涵涵说道:“我可以把你带走啊。” 丁松义摸了摸涵涵的小脑袋,说道:“你带我一个糟老头子干嘛?” 涵涵说道:“就像你带我一样。” 丁松义神情低落,唉了一声。 涵涵又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丁松义疑惑道:“为什么呀?” 涵涵说道:“你为什么要带我一个不太乖的小孩呢?” 丁松义说道:“那你是我女儿啊。” 涵涵甜甜的叫道:“因为你是我爹。” 丁松义说道:“但是爹,不想给你添麻烦。” 涵涵道:“但是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我不想走啊,我要把你带回家。” 丁松义说道:“爹老了,就不打扰你了就自己生活了。” 涵涵说道:“那我就不嫁人了,一直陪着你,我带你就行了。” 丁松义,眼眶湿润,哈哈大笑;烛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暖洋洋的。丁松义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涵涵的鼻子,笑着说道:“你这个小鬼头,真是个调皮鬼。”涵涵也咯咯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宠爱。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竹叶上,静谧而温馨。 丁松义与她女儿涵涵相依为命,涵涵才五岁大的时候,她的母亲患了怪病,她的父亲丁松义,为了给爱人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拜访了许多名医,但是无济于事,最后她的母亲便离世。 自此,丁松义和女儿涵涵相依为命。 深夜,月光如水,洒在竹叶上,静谧而温馨。丁松义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感慨万分。他走到涵涵的床边,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心中满是怜爱。他轻轻地为她盖上一个温暖的被子,防止她着凉。 涵涵睡得正香,她的呼吸平缓而有力。丁松义坐在床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庞,回忆起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他的眼神中满是宠爱和不舍,他知道这个可爱的女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丁松义又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喃喃道: “闺女,我愿意毁我的一生一世,也不愿毁你的一分一毫,待你羽翼丰满之时,请原谅爹的全身而退。 他的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和满足。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二回 故友相逢 旭日东升,青山之上,朱顺牵着毛驴,俯视着远方的一处郡城。 微风吹拂,他的衣角随风飘动,静静看着远方。 朱顺满脸笑意的看着毛驴,说道:“红豆啊,咱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说完,他便牵着毛驴向郡城方向走去。 他慢慢走近郡城,只见“琅琊郡”三个大字浮现在他眼前,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人们还是那些人们,但四年的时光,已经让一切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朱顺牵着毛驴,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感慨。 朱顺看到熟悉的郡城轮廓,那是他的家乡,他已经离家四年了,再次来到初生之土,心中感慨万千。 朱顺牵着毛驴,踏着熟悉的石板路,走向集市。 他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心跳在胸中砰砰作响。 四年的时光,他经历了风风雨雨,但家乡的变化却如此之大。 朱顺踏入集市,一阵喧哗声涌入耳中,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原本那个熙熙攘攘的集市,如今已经变得人声鼎沸,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各式各样的衣饰、糕点、茶叶等物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远处,一排排建筑挺地而起,青砖绿瓦,气势恢宏。 朱顺心中一阵感慨,没想到四年的时间,这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朱顺牵着毛驴缓行于闹市,周围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仿佛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何处有个声音传来:“朱顺?”朱顺转过头,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那汉子满脸胡须,他的目光在朱顺脸上徘徊,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朱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他立刻认出了这个汉子——他就是朱顺的儿时玩伴张行正。 张行正走上前来,拍了拍朱顺的肩膀,笑道:“真是你啊!朱顺!” 朱顺也笑道:“行正啊,不是我还能是谁啊?连你小叔长啥样都不记得了吗?” 张行正尴尬挠了挠头,说道:“不怨我啊,朱顺,你都好些年没来了,变化太大了啊。” 朱顺抬起右手,握紧拳头,轻轻锤了张行正两下胸口,笑骂道:“没想到四年没见,你块头这么大了,都比我高一头了。” 张行正调侃道:“吃肥料吃的。”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能在这里遇到多年不见的好友。 张行正显得很激动,说道:“这一路辛苦了,还没吃饭吧,咱们吃饭去。”说完就拉着朱顺在一个小摊位上坐下。 朱顺笑着点头,他早就饿了。看到张行正热情的模样,朱顺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这些年,虽然他离家远行,但故乡的人和事却时常在梦中出现。 小摊的老板娘很快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面条香气扑鼻,惹人食欲大开。 朱顺大口吃着面条,也不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张行正,然后笑着点点头。 张行正看着朱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也笑了。 他知道,这四年里,朱顺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如今看到他能吃得这么香,说明他离家这些年,心中一定很怀念家乡的味道。 朱顺看着张行正,心中一阵激动。他忍不住问道:“这几年还好吗?”张行正苦笑道:“这四年科举一直不顺遂,眼看着一次次落榜,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家人了。” “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够成功。”朱顺安慰道。 张行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朱顺,谢谢你。” 朱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道:“那杨宇和宗耀呢?” 张行正回道:“宗耀我不知道,自打搬到郡城,交往就少了,只要过年才回家一趟。 不过杨宇现在挺厉害的,当了书记郎,解决了百姓们许多麻烦,帮着百姓谋幸福,就连郡守大人都很看好杨宇呢。” 朱顺显得挺激动,笑道:“这个杨宇真是出息大了,哈哈哈。” 张行正说道:“杨宇当得不错呢,我这几年其实也没有闲着,杨宇上书郡守,为我谋了一个小官当呢,就是帮着杨宇打副手呢,现在不少村子的百姓不止记得杨宇,还记得我了呢。” 朱顺拍了拍张行正肩膀,说道:“那不就相当不错了吗?” 张行正看着朱顺的神情,淡淡地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这些年还好吧。” 朱顺笑道:“很好,见过了很多大江大河和很多人。” 张行正满脸震惊的看向朱顺,说道:“这几年有什么精彩故事给我讲一下吗?” 朱顺点点头,道:“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听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事。” 张行正兴奋地说道:“快给我讲讲,我好好奇啊。” 朱顺微微一笑,开始讲述起他在外游历的种种经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沧桑和沉稳,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周围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似乎都消失了,只有他和张行正两个人在这个奇妙的世界中游历。 朱顺的讲述让张行正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张行正听得津津有味。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朱顺在外游历的种种艰辛,也能感受到他所经历的欢乐和痛苦。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有朱顺在山林间穿梭的矫健身影,有他在大江大河中垂钓的专注表情,还有他在陌生郡城中漫步的孤独背影。 张行正说道:“这四年科举不中,我觉得浪费了太多时间,我非常佩服你,我要能像你这样潇洒就好了。” 朱顺安慰道:“不要这样想,行正。这四年你并非毫无收获,至少你现在已经比我高一头了,还有不少村庄的百姓也记得你了,你们帮了百姓们做了许多好事。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你现在的经历将来会让你更加出色。” 张行正苦笑道:“希望如此吧。”他顿了顿,看着朱顺,突然认真地道:“朱顺,谢谢你。” 朱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朋友,行正,从小玩到大的,你一说谢谢不就有些见外了吗?还有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起捉迷藏,一起打枣子,一起讲悄悄话。 “行正,找媳妇了吗?”朱顺突然问道。 张行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还没有……” 朱顺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张行正的肩膀:“行正,你也不用害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行正也跟着笑起来,他说道:“那你这四年在外游历,找着了吗?”朱顺回道:“没有,不过美人太多了,但是这些美丽的花朵没有一株属于我的,说的伤心点了。” 张行正哈哈大笑,仿佛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谈及了故乡的变迁,谈及了亲朋好友,也谈及了他们儿时的趣事。 他们吃完饭,张行正说道:“咱们回村吧,现在咱们村里面变化非常大。” 朱顺说道:“这个郡城也变化很大啊。” 两人走出摊,来到熙熙攘攘的街头。 他们二人走到街头,看到了两个杖朝之年的老妪。 一个老妪穿着大红袄,沧桑的面孔倒是脚步矫健,跟在拄着拐棍老妪后面,拍了拍她的背,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被问的老妪抬起头,满脸疑惑,回道:“不认识。” 那个大红袄老妪笑道:“我是迷生啊。” 拄着拐杖的老妪有些震惊,说道:“你是迷生?” “嗯。”大红袄老妪应道。 “胡说。”老妪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大红袄老妪笑了笑,道:“你是叶叶。” 拄杖老妪打量了一眼红袄老妪,说道:“你真是迷生啊!你咋成这怂相了?” 红袄老妪说道:“给你说,就成这怂相了。” 拄杖老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说道:“眼睛看不清,耳朵听不清。”红袄老妪道:“咱是一个货,成了二球了。” “嗯”拄杖老妪应了一声。 “哎呦,我的妈呀,你真是我的老朋友”拄杖老妪拍了拍红袄老妪的肩膀。 “咱俩同岁。”红袄老妪道。 “我知道,以前经常去你姐家那时候,咱成天玩呢”拄杖老妪笑起来。 “嗯。”大红袄老妪应了一声,“我跟你说话,你好好活着。” “嗷。”拄杖老妪含糊应道,她似乎有些耳背,没听清大红袄老妪说了什么。 两人一起慢慢走在街头,大红袄老妪时不时用手帕给拄杖老妪擦去嘴角的口水。她们聊起往事,聊起儿时的欢声笑语,聊起曾经的风风雨雨。岁月在她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她们依旧活着,也不知下次见面会什么时候。 张行正看着两位老妪,心中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朱顺,问道:“如果,我们老的时候,可以像这两个奶奶一样吗?”朱顺看了看两位老妪,她们相互扶持着,慢慢地在街头走着。他回头看了张行正一眼,笑道:“等老了再见,估计你我也会这样。” 画面定格在那一刻,两位老友相互扶持着在街头慢慢走着,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感叹着岁月的流逝。他们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暖,仿佛在告诉人们,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友情永远不会改变。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头,喧闹的集市声音渐渐远去。张行正走在前头,朱顺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轻快,仿佛回到了故乡的怀抱。 张行正的心情格外愉悦,他扭头看向朱顺,说道:“朱顺,咱们回村吧,现在村里面变化非常大。”朱顺嗯了一声,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故乡的变化。 二人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了一片绿油油的田野。远处的村庄若隐若现,炊烟袅袅升起,仿佛在向他们招手。他们加快了脚步,向熟悉的村庄走去。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三回 书记郎 张行正带着朱顺来到了熟悉的山路,看着远处的大片刚露头的小麦,不由感慨。 “变化是不是挺大?”张行正轻声问道,目光在朱顺的脸上一扫而逝。 朱顺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穿过张行正,落在远方的村庄,那是一幅熟悉的画面。 他有看向远处的麦田,绿油油的麦田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微风拂过,麦浪翻滚。 他又看向远处的河流,那正是武河。 朱顺说道:“还是那条熟悉的武河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群人在武河游泳,杨宇这臭小子,直接甩着那雏鸟朝我们那撒尿。”他的话语像是打开了时光的闸门。 张行正哈哈大笑。 随后,张行正也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 朱顺的目光在武河的河面上游移,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光芒。 “真是变化挺大。”朱顺说道。 朱顺点点头,目光远望,仿佛在试图寻找过去的踪迹。 ......... 两人一起走上了村头。 村头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武运村”三个大字。 朱顺走到石头前,轻轻抚摸着那几个字,仿佛在试图感受岁月的痕迹。“走,咱们进去看看。”朱顺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两人穿过村口,走进这个曾经熟悉的村庄。 他们沿着小路向前走,两旁的房屋和店铺熟悉而陌生。 街边有不少大妈,聚在一起唠嗑。 她们看到朱顺,都显得很震惊。 朱顺便给这些大妈打了招呼。 二人继续走在村庄小路。 朱顺说道:“咱们去学塾看看。” 张行正嗯了一声,便向村后头的学塾走去。 一路上那些邻居看到朱顺都会很惊讶,朱顺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学塾坐落在村子的最东头,原本是一座破旧的私塾。 如今的学塾变化也很大,原本破旧的房屋已经重新翻修过,变得更加宽敞明亮。 两人走进学塾门口,只见一个匾额立在门框——武运村学塾 朱顺和张行正走进学塾院子,朗朗读书声从学塾内传出来。 他们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场景。 只见一个男子蹲在窗外,偷偷看向学塾内。 这男子身穿白衣,身姿挺拔,看上去华贵非凡。 张行正见到那个男子,嘿嘿一笑,摆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道:“这就是杨宇,看来今个没事,还在偷偷听韦夫子上课,咱们吓他一下,你先躲起来,给他的惊喜。” 朱顺点点头,立刻闪身躲到了学塾的一侧。张行正则大步走向那个男子,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杨宇,看什么呢?” 那男子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张行正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学塾内,小声道:“别打扰我听韦夫子讲课。” 课堂内的喧嚣声,随着外面的发出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孩子们忍不住好奇,纷纷向窗外看去。 只见学塾的女夫子,看到外面的情景微微皱眉,那夫子的长发披在肩上,微微卷曲,流淌着淡淡的柔顺。 她的嘴唇红润,透露出一股迷人的气质。 她身穿一件绿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摇曳生姿,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她疑惑地听着外面的声音,然后慢慢走到了窗户旁边。 只见杨宇和张行正两人趴窗户底下,杨宇用手捂着张行正的嘴,大气不敢喘。 夫子探着头,环顾四周,看到一只黑白花猫一瞬间便爬上了院内的柳枝上,夫子便扭头对孩子们说道: “是猫,好了好了,咱们继续讲课。” 说完,便继续带着孩子们读诗句: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摘自《庄子外篇知被游》 译: “人生于天地之间,就像白色骏马在缝隙前飞快的越过,很快就过完一生。” 张行正拿开他的手,嘿嘿一笑道:“你这是干嘛,喜欢听韦夫子讲学,进去不就行了吗?” 杨宇趴在那里,脸红通通的,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怕打扰韦夫子讲课吗?” 张行正忍不住啧啧一笑:“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杨宇连忙去捂张行正的嘴,着急地小声道:“别闹了,被发现就不好了。”张行正嘿嘿一笑,然后突然大声喊起来:“韦夫子,杨书记郎找你了。”他这一喊,把杨宇整的脸色通红。 夫子听到声音,有些意外:“杨书记郎?” 她好奇地看向学塾的门口。 杨宇瞪了一眼张行正,轻声道:“行正,你这不厚道啊。” 张行正捂着嘴偷笑。 说完就杨宇快步向院外跑去,刚准备跑出门,却被夫子喊住了:“有什么事吗?杨书记郎。” 韦夫子见到张行正,说道:“张大哥也来了啊。” 张行正双手抱肩,说道:“韦夫子好。” 女夫子名为韦玉清,郡城调来的教书先生。 杨宇转身,红着脸挠着头看着夫子,支支吾吾地说道:“玉清啊,真的打扰你讲学了,其实没什么事。” 韦玉清嫣然一笑,说道:“书记郎都找我了,一定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和我说就是。” 张行正看着杨宇,嘿嘿一笑,道:“书记郎看上夫子你了。“ 杨宇闻言,脸色瞬间通红,他立马捂住张行正的嘴,焦急道:“别胡说。” 韦夫子红着脸不言语,她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胸膛在轻轻起伏。 杨宇领着张行正便快步向院外跑去,领走前说了一句:“没什么事,韦夫子,打扰你讲学了。” 他的声音有些粗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张行正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偷偷笑起来,他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 韦玉清嫣然一笑。 张行正跟在杨宇的身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书记郎,你害羞了?”张行正大笑道。 杨宇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快步走着。 他的心中乱糟糟的,仿佛一团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杨书记郎,你喜欢韦夫子吗?”张行正又问道。 杨宇瞪了一眼张行正,说道:“你看你干的好事,这让韦夫子怎么想。” 张行正说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杨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就像看到一朵美丽的花朵,心里会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这种喜欢应该是默默的,不应该说出来。” 张行正闻言,嘿嘿一笑道:“那你就放在心里好了。” 杨宇轻声道:“嗯,我会的。”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 对视的闪躲,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控制不住的自卑,人群中一眼就能锁定某人,小心翼翼的对视的开心,所爱知人有所爱之人的窒息。 相遇的故意的擦肩而过,装作不在意的表情,按耐不住的心跳。 什么狗屁“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我偏偏要“心若有所向往何惧道阻且长”。 张行正拍了拍杨宇的肩膀,说道:“我领你见一个人。”杨宇疑惑道:“见谁。”张行正嘿嘿一笑道:“一个熟人。” “杨宇。” 远处传来声音。 只见一个男子腰间刀剑错,牵着一只毛驴,就这样静静看着杨宇。 杨宇见到这个男子,又兴奋又激动,瞬间跑向他,紧紧抱住他,说道:“朱顺你都好几年没回家了。” 朱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出息了,。”杨宇闻言,咧嘴一笑,他抬起头,看向朱顺,眼神中满是激动。 杨宇说道:“走走,来我家我请你们喝酒。” 朱顺闻言,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行啊,现在都当书记郎了,出息大了。” 杨宇笑了笑,说道:“只是运气好,咱们走。” 说完,三个人便来到了杨宇的宅邸。 众人进入杨宇的宅邸,这是一座有着古朴大气的宅子,青砖黑瓦,朱红的大门,门上挂着一块镌刻着“杨府”二字的门匾。 朱顺看着杨宇的宅邸,显得很震惊,他把毛驴拴在了门口。 杨宇嘿嘿一笑,拉着朱顺和张行正走进了院子。 宅邸里有一个七旬老太,见到朱顺有些震惊,说道:“顺啊,什么时候来的?” 这老太正是杨宇的奶奶李氏,朱顺见到李氏说道:“二奶奶好,我今日刚回来。” 李氏见到朱顺,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她拉着朱顺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顺啊,真的越来越人物了。” 杨宇咧嘴一笑,说道:“奶奶,我们这几个哪有不人物的,哈哈哈。” 李氏笑着说道:“是啊,没觉得都长成人了。” 杨宇说道:“朱顺这一路很辛苦的,奶奶帮我们弄一些饭菜。” 李氏笑道:“好的,你们先坐好,我这就给你们做。” 朱顺说道:“二奶奶,麻烦了。” 张行正说道:“麻烦太太了。” 李氏笑道:“不麻烦,又不是外人。“ 李氏转身走进了灶房。 杨宇三人则来到了客厅,只见客厅的家具摆设都十分古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显得很有品味。 三人坐了下来,杨宇问道:“朱顺,这几年还好吧?”朱顺说道:“挺好的,走过见过太多东西了。” 杨宇又问道:“那你在外面一定发财了吧。” 朱顺嘿嘿一笑道:“没发财,就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 杨宇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朱顺太谦虚了。” 朱顺笑道:“哈哈哈,没有,没有。“ 张行正嘿嘿一笑道:“朱顺现在可是一个大侠啊,他还写了一本游记呢。” 杨宇闻言,显得很激动,他立刻凑到朱顺身边,眼睛一亮,看到朱顺腰间的刀剑,忍不住摸了摸,说道:“我去,这刀剑一看就是好兵器,我之前也想闯荡江湖的,但是家里让我科举,所以这就有些遗憾了。” 朱顺闻言,淡淡一笑道:“科举当官挺好啊。” 杨宇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可是我不喜欢,我觉得江湖上比较好,可以闯荡天涯。” 朱顺微微一笑,说道:“科举当官多好啊,谁不想当官啊,其实大多数江湖人都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但是事与愿违,但是都想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多数都浪迹江湖谋出路。当官多好啊,可以给百姓谋幸福,我们江湖人虽然自由,但是有时候也会为衣食住行而烦恼。” 杨宇听了朱顺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抬起头,看着朱顺,他说道:“朱顺,你说的对。” 这时,李氏已经端着几盘菜肴走进了客厅,还拿了三坛黄酒。 杨宇站了起来,接过李氏手中的菜肴,放在了桌子上。 朱顺看着满桌的菜肴,心中有些感慨,这些年在外闯荡,虽也吃过不少名吃,但这桌家乡菜让他感到格外亲切。 杨宇说道:“咱们喝。” 朱顺和张行正闻言,都站了起来,与杨宇一起走到桌边坐下。 李氏则拿起酒坛,给三个人的酒杯都倒满了酒。 朱顺说道:“二奶奶,我们自己来就行。” 李氏说道:“朋友一生一起走,你们就好好叙叙吧。”说完李氏便笑着走出屋门。 杨宇举起酒碗,看着朱顺和张行正,说道:“琅琊不大,风景如画,朋友不多,全在这桌,今天我左手端碗右转弯,碗起碗落我敬一圈,我先敬人后敬神,三碗喝出个聚宝盆,来喝。” 朱顺和张行正纷纷举碗,说道:“咱们喝。” 三人一饮而尽。 和朋友难得见了面,痛快畅饮一碗酒,古往今来的纷纷扰扰,都在他们笑谈之中。 然后三人开始品尝起桌上的菜肴。 李氏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人。 她喃喃道:“不知不觉都长大了啊。” 他们从圆日高照聊到了夕阳西下,三人的酒碗几乎没有停顿。 窗外的阳光逐渐暗淡,夕阳的余晖洒在窗纸上,映照出三人影子。 酒坛已空,桌上菜肴也已凉透。但他们的热情却丝毫不减,他们聊着聊着,仿佛永远也聊不够。 “朱顺来了?”门外传来声音,只见一中年男子快步走来,那男子约莫不惑之年,身高七尺,虽不惑之年,但是身形壮硕,他正是杨宇的父亲——杨念舟 杨念舟走进了客厅,三人欢快的喝酒聊天,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杨念舟走到了桌边,看着满桌的菜肴和酒坛,说道:“你们几个年轻人啊,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朱顺和张行正看到杨念舟,都放下了酒碗,站了起来。 杨念舟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起身,随后自己拉过一个凳子,便坐了下来。 朱顺说道:“杨叔,好久不见,现在杨叔越来越精神了。” 杨念舟拍了拍朱顺肩膀,说道:“真是好久不见啊,你个小鬼越来越会说话了。” 杨念舟看着朱顺腰间的刀剑,笑道:“哈哈哈,朱顺都成江湖高手了。” 朱顺笑道:“没有杨叔。” 说完,朱顺拿出一个空碗,给杨念舟满上,说道:“杨叔,咱们喝。” 杨念舟抬起酒碗,朱顺拿起酒碗碰了碰杨念舟酒碗下面,说道:“来,杨叔。” 杨念舟与朱顺干了一杯,又与张行正干了一杯。 他放下酒碗,说道:“没想到四年不见,朱顺都成小酒鬼了。” 朱顺说道:“杨叔,你有所不知,这酒啊,越喝越想喝。这正如人生,总是充满着未知与新奇。” 杨念舟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好,说得好。这酒啊,就像人生,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二人碰碗,一饮而进。 酒入喉头,带着家乡的气息。 他们的心情愈发轻松起来。 窗外夕阳余晖渐渐散去,但屋内却依然温暖如春。 几人在酒桌前畅谈人生,分享彼此的经历和感悟,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杨念舟看着三人,说道:“我说一句话。” 张行正说道:“我们都会仔细听的。” 朱顺说道:“对的,叔。” 杨宇说道:“爹,你说就是。” 杨念舟说道:“无论以后怎么样,你们都是朋友,永远的朋友。哪怕有人混的不好,也不要看不起,如果有难,能帮的一定要帮,如果有人当了大官,也不要忘了好友,无论以后如何,你们都是永远的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朱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道:“杨叔,我们会的。”张行正和杨宇也纷纷表示赞同。 杨念舟说道:“我小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我想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小时候我和一群哥们成天混在一起玩,关系非常好。但是后来啊,交往就越来越少了,有些觉得自己混的不好就怕好友笑话,自此就没有了交往,有些出息大了,身居高位,就看不起儿时的好友,然后就这样交往就慢慢断了。” 杨念舟碗中酒喝光了,张行正连忙满上。 杨念舟看了朱顺一眼,继续道:“江湖朋友大多数都是酒肉朋友,都是利益的相互利用,如果你对他没有好处,谁都不会和你玩,为什么能玩在一起?还不就是有好处吗?话也不能说的绝,江湖朋友也会有些真的交心的,但是到底不如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啊。” 朱顺点了点头,杨念舟继续说道:“大多数小时候玩的很好的小伙伴,长大后的关系反而变得越来越陌生,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去找对方玩,即使偶遇了儿时玩伴,双方寒暄几句也就没有什么聊到了,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 杨宇答道:“接触的人多了,方向不同,圈子不一样,不像小时候的无忧无虑了。” 杨念舟说道:“对,我希望你们可以永远保持儿时的一切,你们能做到吗?” 众人答道:“会的。” 杨念舟爽朗一笑,他心中无比痛快,他说道:“好,好!“ 杨念舟起身,说道:“你们好好叙,我先出去一趟,千万不要忘了这个约定!”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房间,留下三人在桌前。 朱顺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与张行正、杨宇掌握掌,仿佛立下了一个永恒的约定。 朱顺长叹一声,道:“我这一趟江湖之行一回来,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现在已经入冬了,也快过年了,我想年前不出去闯荡了,得找个职位挣点积蓄啊,你们有什么好的出路吗?” 杨宇安慰道:“这你放心,我和郡守大人说一声为你谋个职位,我想他同意的。” 张行正笑道:“郡守大人可是亲自提拔的杨宇呢,谋个职位还不简简单单?” 朱顺长叹一声,说道:“杨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想用自己的能力谋出路,我现在武功也说得过去,去衙门当个衙役应该可以。” 朱顺的话语刚刚落下,张行正和杨宇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们没有想到朱顺会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朱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在官场上的地位还远远不够。 “你确定吗?”杨宇问道。 “是的。”朱顺的语气非常坚定,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不想依靠别人的帮助,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实现。 杨宇说道:“朱顺啊,你这么有能力,我觉得当个小衙役太屈才了啊。” 朱顺笑道:“没事,我不差这些钱财,就是不想一直闲着找个事干干。” 杨宇看着朱顺,觉得朱顺这么有能力,应该去更大的舞台展现自己,而不是在这个小郡城里当个衙役。 杨宇说道:“听上边说半月后琅琊郡城有一场比武,获胜者可以直接当琅琊郡捕头。” 朱顺有些惊讶说道:“真的吗,这是一个机会我可以试一试。” 杨宇点了点头,道:“原琅琊郡衙门捕头-箫远峰,因为带着一群衙役去喝酒,醉后调戏一个漂亮姑娘,被姑娘报案了。这件事传到了郡守那里,郡守颜面尽失。因为箫远峰是郡守的亲侄子,所以郡守撤了他的职。现在衙门里缺少捕头,所以准备在半月后琅琊郡的比武中,选出新的捕头。” 张行正哈哈大笑,说道:“这个箫远峰真的是坑叔啊,这件事掀起很大的风波呢,郡守箫玉鹤都成百姓的笔伐口诛的对象呢,为了自己的颜面才把他亲侄子撤了的。” 朱顺听后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琅琊郡衙门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也让他有些心动,如果他能够成为捕头,不仅可以有更高的地位,还可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杨宇说道:“我和郡守大人说一声就行了,现在就是关系人脉的天下,有关系人脉比什么都强呢,你不必比武就行。” 朱顺说道:“我还有别的打算了,我想凭借这场比武让百姓知道我这个人呢。” 杨宇笑道:“也看你自己的打算了。” 朱顺沉思片刻,他知道杨宇的好意,他不想依靠别人的帮助,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 于是,朱顺决定参加这场比武。 他相信,一定能够让百姓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一定能够完成任何事情。 他闯荡江湖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为国土远游海关打寇鬼,什么没干过,一场小小的比武算什么呢。 朱顺起身说道:“杨宇,张行正,我回家一趟,见见爹娘,先走了。” 张行正说道:“去吧。” 杨宇说道:“明个咱们继续喝,” 朱顺说道:“管。” 说完便转身踏出房门。 刚踏出房门他便突然停顿了下来,朱顺回过头,说道: ”杨宇,杨显真老爷子喜欢喝黄酒,我想拿一坛回头给他。“ 杨宇说道:“当然可以,一坛怎么够呢,拿两坛去,我不差酒。”说完杨宇就快步向一个房间走去。 片刻后,杨宇抱了两大坛黄酒走了出来,朱顺笑道:“一坛就够了,老爷子年纪大了,虽然他喜欢黄酒,但还是少喝的好。” 杨宇说道:“也是,你装一坛酒吧。” 朱顺拿出包袱,便将这坛酒装上了。 朱顺说道:“先走了。”说完便踏出房门...... 他已经四年没有见爹娘了,虽然远游经常和家人书信来往,但是好久没有看到家人的面孔了,马上就可以见到爹娘了,他的心情非常激动。 朱顺牵着毛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四回 游子归乡 圆月高悬,朱顺牵着毛驴,行走在石板路上,犹如一幅水墨画。月光洒下,驴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蹄声,回荡在寂静的夜晚。朱顺的心中,涌动着万千思绪。 四年了,他离开这个熟悉的家乡,走遍了千山万水,经历了无数的风雨。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马上就可以见到四年未见的家人,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 他走到一处宅院门口,愣了一会,拿出了包裹里面的斗笠,戴了上,想给家人一个惊喜,他敲了敲院门。 “谁啊?”院内声音传来。 朱顺答道:"一个过客,想借宿一晚。" 不多时,院门打开,一个妇人探出头来,看着朱顺道:“是一位旅途劳累的过客啊,进来吧。” 朱顺道了声谢,走进院内,只见院中栽着一颗熟悉的槐树。 那个妇人瞪大眼睛看着朱顺,满脸疑惑。朱顺假装一直向前走,但那妇人一直盯着他。当他转过头去,那妇人问道:“是朱顺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难以置信。 朱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与那妇人对视。他心中的万千思绪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从房内快步走出一个耳顺之年的男子。他的面容憔悴,但眼中的神采却让朱顺感到分外熟悉。男子看着朱顺,一时间也愣住了。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宅院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朱顺看着那对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激动。 朱顺缓缓拿下斗笠,露出自己的面容。 妇人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整个夜晚中回荡。她快步走向朱顺面前,满脸笑意,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真的是你吗,朱顺?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她伸出右手,轻轻捏了捏朱顺的脸颊,又捏了捏他的肩膀,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 “你硬是让我感到一个惊喜啊。”妇人笑道。 朱顺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终于回到了家,回到了这个他四年未见的家。他看着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激动。 朱顺和他母亲相互拥抱,朱顺揽着那母亲的肩膀,满脸笑意。朱顺感到他母亲瘦弱的身躯在他的怀中颤抖,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这个他阔别了四年的亲人。 朱母看着朱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笑道:“天呢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是看着有点像,我也不敢认了。” 朱顺满眼笑意地看着他母亲,他知道这个让他牵挂的人在他面前安好无恙。他笑道:“给你给惊喜。” 朱母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和喜悦,她笑道:“是啊,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那个佝偻男子,连忙凑到朱顺身边,说道:“朱顺回来了。”朱顺擦了擦早已红润的眼眶,说道:“爹,我真的回来了。” 朱父看着朱顺,眼眶也有些湿润。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朱顺的脸庞,仿佛想要抚平他这四年的风霜。朱顺也抬起手来,紧紧握住他父亲的手,这一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馨的时候‘ “顺儿,你真的回来了。”朱父感慨地说道,“你妈她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我知道,爹。”朱顺回答道,“我也天天想着你们。” 朱父看着朱母说道:“顺回来了,赶紧做些好吃的。” 朱母说道:“对对,顺啊,还没吃饭吧,娘给你做去。“ 朱顺笑道:”刚跟杨宇和行正喝完酒,现在肚子也没有空。“ 朱母说道:”好吧。“ 朱顺看着自己的父母,突然发现这四年间,他们的头发都变白了。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更加瘦弱和憔悴,朱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自责。 朱顺在宅院中漫步,心中充满了感慨。他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卧室,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看到了他曾经用过的桌椅和书册,还有那熟悉的小窗,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屋内,给这个久违的归宿带来了温暖和宁静。 朱顺抬头看着小窗外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和感慨。 朱母微微一愣,然后笑道:“顺儿,你这一路可真是辛苦,先喝口水吧。”她端来一杯热茶,递给朱顺。 朱顺接过茶杯,喝下一口,感到一股温暖涌上心头。他轻轻放下茶杯,说道:“娘,我想去见见杨显真老爷子,我一会出去一趟。” 朱母微笑着说道:“好,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朱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家。他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这次回来,他需要去拜访杨老爷子。 朱顺来到一个茅草屋院门口,一棵粗壮的榆树枝头已经干枯了,朱顺看到这棵熟悉的榆树深深感慨,他想起了儿时和小伙伴经常在这树上荡秋千,记得还有一个红棉袄小姑娘。那时候,他们在这个小院子里玩耍,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院子。榆树下的秋千,仿佛是他们的天下,每一次荡起都会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快乐。秋千上留下了他们童年的痕迹,那些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朱顺抬头看着那已经干枯的榆树,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红棉袄小姑娘的身影,她甜美的笑容和清脆的笑声让他感到无比的怀念。他记得她曾经在这棵榆树下,荡着秋千,欢快地笑着。而现在,一切都已不再。 朱顺敲了敲院门,见没回应。 朱顺推开了门,只见老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手中拿着一根木棍。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但是他的脸庞仍然能够让朱顺想起小时候的记忆。 朱顺走到了老人的身边,他看着老人那已经干枯的手臂和脸上的皱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朱顺喊道:“杨老爷子,我想你了。” 这一声呼喊,让老人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了朱顺的身影,不禁含糊地说道:“哎呀,顺回来了。” 朱顺坐在了杨显真的身边,问道:“老爷子,你在睡觉?” 杨显真有些听不清,疑惑地回道:“啊?” 朱顺贴着老人的耳朵,大声说道:“你在睡觉啊?” 杨显真笑着回道:“不困。” 朱顺哈哈大笑:“不困你咋闭着眼啊,还打呼了。” 老人看着朱顺,眼中满是欣喜和关怀,他问道:“你这些年去哪了?” 朱顺摸着杨显真干枯的手,红着眼眶说道:“老爷子,这些年想您了。”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相互依偎,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杨显真握着朱顺的手,说道:“这些年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吧。” 朱顺微微点头,微笑道:“但是我觉得很满足,收获了很多东西。” 朱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着杨显真的手,说道:“老爷子,谢谢你。” 杨显真问道:“吃过饭了吗,朱顺?” 杨显真佝偻的身躯,他的背部早已打不直了。 朱顺笑道:”老爷子,我刚吃完饭,我知道你喜欢喝黄酒,特意给你带来了一些黄酒。“ 说完朱顺便从包袱里面拿出一坛酒,这是从杨宇家拿的。 杨显真看到黄酒,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佝偻的身躯在破旧的椅子上微微颤抖,干枯的手指颤抖着伸向那坛黄酒。朱顺默契地拿起酒坛,倾斜酒坛,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杨显真干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足的微笑。朱顺将酒倒入两个破旧的碗中,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杨显真端起一碗,轻抿一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感慨地说道:“真是美味啊,顺儿,你真是有心啊。”朱顺微笑着说道:“老爷子,你开心就好。” 月光下的小院子里,两人边喝酒边聊天,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杨显真佝偻的身躯倚靠在破旧的椅子上,他的背部早已打不直了,但他的眼神却是如此坚定。 二人聊着聊着,朱顺突然说道:“老爷子,就是梦秋这些年来了吗?” 杨显真说道:“你想她了?上年和你杨叔一起来了一趟。” 朱顺轻点头,轻叹一声:“是啊,我想她了。” 杨显真笑道:“上年她来到时候,还找过你呢,但是当时你远游去了,我看到她有一些失望。” 朱顺眼中满是欣喜:“真的吗?” 杨显真笑道:“真的,我还能骗你吗?” 朱顺显得有些失落,喃喃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她了,不知她如今怎么样。” 杨显真轻叹一声,说道:“她如今已经长大了,模样也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她一直都在念叨你,想见见你。” 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轻点头:“是吗?那我一定要看看她。” 杨显真微笑着说道:“可能今年她应该会回来,也快,没几天就过年了。“ 朱顺说道:“好的,老爷子我先回家了,您早些休息。” 杨显真说道:“路上慢点。” 朱顺踏出院门,心中有太多话想对她说了。 朱顺踩着斑驳的青石板路,走在这宁静的小镇上。月光如水洒在古朴的小巷里,那如梦如幻的境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他望向满天星斗,又回想起多年前与梦秋的点点滴滴,恍如昨日。 他有太多话想对她讲了........... 微风吹拂着柳絮,朱顺望着天边明月,喃喃道:“大抵是夜不够长吧,晚风也是在跟我说着你。”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五回 口出狂言 次日辰时,朱顺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琅琊郡城的道路,他想赶集买些东西。 巳时,到达郡城,今天的琅琊郡城,与平日里有所不同,那便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朱顺心中不免生出疑惑,为何今日的行人会如此之多。 他挠了挠头,看着身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满是困惑。这时,他无意间撞见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便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这位兄弟,请问今日这琅琊郡城为何如此热闹?” 那路人听闻此话,停下脚步,看着朱顺笑了笑,道:“原来是外地来的朋友啊,难怪不知道。三日后,有一场比武,主要是郡守大人下令筹办比武,选拔出有能之人,任职郡衙捕头的,所以今日在郡城中心提前架上擂台,让一些江湖人先热热身的。” 朱顺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那个行人说道:“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都耽误了去抢好的观战位置了。” 说完那行人便着急忙慌的向前面走去,朱顺看着那人的背影,又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这样热闹的场面,我或许应该去凑凑热闹。” 朱顺挤开人群,终于来到了郡城中心的擂台下。他抬头看去,只见擂台上两个身影正在激斗。 朱顺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擂台上的二人。 一个黑衣男子,剑法矫健,身形如龙,每一次攻击都迅速而精准,犹如出其不意的风暴。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对胜利的坚定渴望。 另一个约莫弱冠之年的青年,则显得沉稳许多,那青年身穿蓝衣,他的剑法如山,厚重而坚实。他的每一次防守都像是一座坚固的山峰,任凭黑衣男子的攻击如何猛烈,都无法撼动他分毫。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交错,剑光闪烁,仿佛闪电划过天际。每一次剑锋相碰,都会激起一片火星,仿佛在告诉观众,这比武的激烈程度。 “朱顺已经离乡多年,这两个人他都不认识,朱顺找到一个看客好奇地问道:“这两位高手是何人啊?” 看客见朱顺一副好奇的样子,便笑着解释道:“这位黑衣男子,原名唤李蛋,草寇出身,后来金盆洗手,他也是运气好,得到了一个江湖高手的传承,学了一身高强的武艺,然后还嫌弃自己的原名不好听,给自己改了个李傲视的名字。” 朱顺说道:“这货名字全是傲气啊。” 看客又道:“这个李傲视还在附近自己建了一个叫傲视帮的帮派,街头不少地痞都混在这帮派,只要不做伤害别人的事,上边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想管,这个帮派在附近也是嚣张跋扈,不少地痞都以进傲视帮为荣呢。” 朱顺听着看客的叙述,心中对这个李傲视有了初步的了解。然而,他的目光又被擂台上的蓝衣青年吸引。 “这位青年又是谁呢?”朱顺好奇地问道。 看客眼神中闪过一丝敬佩,回答道:“那位青年叫张恒心,家世显赫。他的父亲叫张吴泷,曾经是镇守京城的步兵统领。几年前,张大人辞官返乡,就是琅琊郡的苍山县。他对儿子可是疼爱有加,张恒心继承了他父亲的武艺《青山剑法》。听说这小伙子常年在外游历,也是最近才刚刚回到家乡的。” 朱顺说道:“这样啊。” 李傲视以快剑著称,百姓也不知他的剑诀叫什么。所以给他剑诀起了《铁石剑法》。 剑法犹如铁石般坚硬,又如闪电般迅捷。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出其不意的风暴,让人无法预料。 张恒心以稳剑著称,习得他的父亲的剑法绝学《青山剑法》。 他的剑法犹如青山般稳固,又如流水般绵长。他的每一次防守都像是一座坚固的山峰,任凭张铁石的攻击如何猛烈,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交错,剑光闪烁,仿佛闪电划过天际。每一次剑锋相碰,都会激起一片火星,仿佛在告诉观众,这比武的激烈程度。 黑衣男子满脸不屑,攻势愈发凌厉,每一次进攻都像是要将蓝衣青年一举击败。 那黑衣男子见久攻不下,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他的手一扬,一把暗器瞬间出现在手中,向蓝衣青年射去。 蓝衣青年脸色一变,他身形如风,一个空翻躲避了这次攻击,暗器险些射中他的面门。身形落地,跳下了擂台,脸色微微苍白,显然是受到了暗器的惊吓。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正慢慢渗出。 他抬头看向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黑衣男子站在擂台上,冷冷地看着蓝衣青年,嘲讽道:“你已经离开了擂台,你输了。” 蓝衣青年紧握双拳,脸色铁青,不甘地盯着黑衣男子。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上擂台了。 台下观众见状,纷纷骂那个李傲视,一点侠义道德都没有。他们对李傲视的卑劣手段感到愤怒。他们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要求他道歉。 张恒心紧握双拳,而李傲视则满脸不屑,他冷笑一声,说道: “规则没说不准使用暗器啊!”李傲视不屑地说道,“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用暗器而已。这场比武,我赢了!”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他们纷纷指责黑衣男子不守规矩,不尊重对手。但是,李傲视却毫不理会,他站在擂台上,冷冷地看着张恒心。 张恒心脸色铁青,他握紧双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再上擂台了。但是,他也知道,他不应该放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李傲视。 朱顺看着台上的李傲视,说道:“身为一帮之主,还对一个后辈使用这般下三滥的功夫,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朱顺的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一个红衣女子转过头看着朱顺。那女子身材修长,扎着马尾,她腰间悬剑,就这样转过头静静看着朱顺。 李傲视闻言,脸色一变,他看向朱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哼一声,说道:“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朱顺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但我知道什么是江湖道义。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会让人看不起。” 百姓们纷纷附和, “就是!” “一点侠义道德都没有!” 擂台下,人群涌动,众人的指责如潮水般涌向李傲视。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眼中闪耀着失望与厌恶。有人挥舞着手臂,有人指着李傲视破口大骂,场面一片混乱。 张恒心看着朱顺,说道:“谢谢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表达着内心的感激之情。 朱顺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谢,我只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他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正义感和道义的力量。 张恒心看着朱顺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看客们纷纷看向朱顺,议论纷纷。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咋没见过啊。” “看这身装扮应该是江湖人。” “可能是外乡人吧。” 李傲视脸色铁青,他看向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小子,有本事和我在擂台上打一架。” 朱顺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个有原则、有正义感的人。 朱顺说道:“我怕把你打出屎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朱顺的声音在回荡。他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力量和感染力。 他的话语让人们感到震惊, “这年轻人真是口出狂言啊。” “李傲视的剑法在整个琅琊郡也算是数的上号的,咱们琅琊郡会武功的也就那几个人啊。”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哪里冒出来的。” 朱顺一跃而上,朱顺身形一动,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冲向李傲视。他身形矫健,犹如一只猎豹,瞬间冲上了擂台。 台下此时喧哗不断,观众们情绪高涨。 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打啊!快打啊!”台下的观众们激动地喊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他站在台中央,面对着李傲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李傲视看着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厉害,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 “别用这个眼神看老子!”李傲视骂道。 台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立刻沸腾起来。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 “好戏开场了!”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六回 游侠朱顺 琅琊郡城中心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不少周边村庄的百姓都想来郡城凑个热闹,看一看比武。 擂台上,朱顺和李傲视二人相互对视,李傲视问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朱顺笑道:“我就是一个游侠儿,没啥名气。“ 李傲视说道:“我只是想让看客知道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在了我的剑下。” 朱顺闻言不怒反笑,说道:“真是一个讲排面的家伙,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便是朱顺,你若能杀了我,我便自愧不如。” 李傲视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好,那我就让你知道厉害。” 朱顺心中默念:“帮助他人不可带邪恶的目的,做人做事定要带两分杀气。” 说罢,李傲视一剑砍向朱顺,朱顺身形一闪躲过这一剑, 朱顺双手背后,连刀剑都没有出鞘,只是躲闪。 他的身形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在李傲视的剑光中穿梭。每一次李傲视的剑劈过来,他都能在最后一刻躲开,如同预知了李傲视的攻击一般。 李傲视的攻势越来越猛,但朱顺始终没有还手。他只是躲闪,如同在观察李傲视的破绽。 观众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测朱顺是不是在隐藏实力,或者是在等待机会。 台下的观众们都看得目不转睛,他们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观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为朱顺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知道,李傲视的剑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朱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李傲视一剑毙命。 台下观众等的不耐烦了,喊道:“快点动手啊,出剑啊。” “对啊,对啊,一点激情都没有“ “不然我可走了。”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了不少的抱怨声,这些观众们可都是为了看一场精彩的对决而来的,但现在的场面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无聊。 李傲视看到朱顺这般不当回事的表情,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 就在朱顺心不在焉的思考着晚饭的时候,李傲视的攻击突然一变,一剑朝着朱顺的头部劈去。 这一剑来势汹汹。 朱顺瞬间拔刀格挡,李傲视的剑势如破竹,却遇到了朱顺的刀势阻挡。 “叮!” 刀剑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朱顺持刀瞬间挡住了李傲视的攻击。 台下再次喧哗不断, “好!挡的好!” “总算要出手了。” “我还想回家呢,这一看又有看头了!” 李傲视的攻击被朱顺挡下,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朱顺身形一闪。 他手持横刀,身形矫健。 瞬间出现在李傲视的身后,一刀向他的后颈劈去。 这一刀势如破竹。 朱顺其实故意放慢了出刀速度,因为如果刚才他瞬间劈下,李傲视必会一命呜呼了,他特意放慢挥刀速度给李傲视腾出反应机会。 李傲视瞬间反应过来,身形一偏,躲过了朱顺的致命一刀。 台下观众纷纷捏了一把冷汗,有些大人试图捂住一些观战孩童的眼睛,不让他们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还有一些胆小的看客已经捂上了眼。 然而,对于这些久经沙场的江湖人士来说,这刀光剑影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擂台上的两人,期待着接下来的对决。 台下看客议论不断, “还好李傲视反应快,不然真的人首分离了。” “这个不大熟悉的面孔没想到刀法如此了得。” “这把真险啊。” 台下观众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纷纷高呼不断。 一些胆小的女看客们捂着耳朵,紧闭双眼,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 而一些胆大的观众则热血沸腾,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人的对决,仿佛置身于现场。 朱顺和李傲视在擂台上快速地移动着身形,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 此时人群中一个红衣女子双手抱肩,看着台上,说道: “李傲视已经输了。” 红衣女子面容清秀,身材苗条,颇具风韵。 这个红衣女子似乎看出来了朱顺刚才的放水。 张恒心转过头看向这个女子,张恒心看到女子容貌瞬间红了脸,他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女子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有一群穿着同样的布鞋,露着脚跟的混混,这些混混肩膀纷纷纹着‘傲视’,死死瞪着红衣女子,这群混混貌似都是傲视帮帮众。 一个混混走到红衣女子身前,说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那小子故意放水。” 红衣女子没说话。 这个混混满脸嚣张,说道:“我问你话呢,回答老子!”其它混混纷纷附和,红衣女子淡淡地说道:“他的刀法。”那个混混不屑地说道:“刀法怎么了?你不会是看那小子长得帅,就故意包庇他吧?”其它混混纷纷附和, “对!” “看上人家了吧!” 红衣女子满脸不屑说道:“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台下看客纷纷好奇的看向这里。 红衣女子双手抱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一个混混拱火说道:“这个娘们看不起咱们帮主,就是看不起咱们傲视帮。” 说罢这混混欲动手,他向红衣女子的肩膀拍去。 红衣女子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攻击。 只见红衣女子瞬间挥掌,将这个动手混混瞬间打倒,只见女子一把提着这个被击倒混混的头发。 他拿出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拔刀出鞘架在那混混脖子上。 被提着头发的混混应该被弄疼了,求饶道:“大姐,我错了,别杀我。” 红衣女子满是不屑地说道:“知道疼了?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平时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不少看客看到这一幕,纷纷大笑。 红衣女子一把松开那混混,一脚将混混踢了个狗啃泥,女子道:“滚!” 那些混混听到后,连忙点头哈腰,转身逃跑了。 这些看客看到这一幕,纷纷大笑。 红衣女子看着这群大笑的看客,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转身走向擂台旁,继续观看朱顺和李傲视的对决。 朱顺也注意到了这个红衣女子。 看向远处,李傲视趁朱顺分心之际,手持长剑,迅猛冲刺过来。 朱顺瞬间反应过来,举起横刀迎敌,朱顺跺着脚指着李傲视,骂道:“你这个老小子,真玩真的,你知道刚才差一点劈死我了吧!” 李傲视不屑道:“哼!”满脸瞧不起朱顺。 他觉得自己是江湖上顶尖的剑客,竟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玩戏弄,对此他感到十分恼火。 李傲视的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他身形一闪,瞬间劈向朱顺。 朱顺眼神一凛,他身形一闪。 一挥剑。 手中横刀划出一道弧线,将李傲视的长剑挡下。 台下的观众更是看得目不暇接。 两把武器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李傲视借势欺身而上,长剑如龙出海般刺向朱顺。 朱顺瞬间紧张起来,他知道这一剑若能刺中,自己必然一命呜呼。 李傲视满脸冷笑,挥剑如风,步步紧逼。 朱顺勉强招架,心中已是惊骇不已。 他的身形被李傲视压制在剑光之下,仿佛被猛虎追赶,无力反抗。 李傲视以为朱顺必会狼狈的败在自己剑下,然后嘲讽朱顺道:“朱顺,你输了!你的实力不过如此。”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 台下看客都以为朱顺必败无疑,朱顺却嘴角一笑,收刀入鞘,瞬间拔出腰间的剑,一剑挥出。 李傲视慌忙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朱顺的剑指在他的咽喉处,让他无法动弹。 台下的看客们惊呼连连。 朱顺笑道:“武功不错,你输了。” 李傲视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无名之辈给击败。 心中满是不甘,他握紧拳头,愤恨地盯着朱顺。 琅琊郡所有武人,无人敢惹他,如今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打败,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朱顺见李傲视迟迟不动手,便说道:“你还想继续打吗?还是你想认输?” 李傲视听后,心知自己已经输了,便不甘地转身离去。 他身后传来阵阵嘲笑声和议论声,让他心中更加愤怒。 台下看客们看着李傲视愤然离去的背影,纷纷高喊:“下去!下去!”李傲视听到这些嘲讽的声音,心中更加愤怒。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朱顺,手紧紧握着剑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朱顺站在擂台上,身形如山,目光犀利。 他看着李傲视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 这一刻,擂台下的观众们也忍不住高声欢呼起来。 李傲视越想越气,他从腰间抽出几个飞刀迅速向朱顺射去。 飞刀划破空气,带着冷冽的杀意直冲朱顺。 红衣女子见状,娇躯一颤,美目中闪过一丝惊慌。迅速用内力丢出几颗石子,猛然击射向那个直奔朱顺的飞刀。 只听“叮”的一声,飞刀在半空中被红衣女子的石子击中,瞬间偏离了方向,坠落在地。 李傲视瞪了一眼红衣女子,满腔的怒火似乎要将她烧成灰烬。然而他此刻却无法发泄,只能快步离开人群。他心中怨念翻腾......... 朱顺收剑入鞘,笑眼盈盈的看向看客们,他抱拳道:“感谢诸位朋友捧场。”这一刻,擂台下的观众们情绪高涨,喧哗起来。 台下观众喧哗声一片, “这场看的真刺激。” “还有人上来比武吗?” 有些江湖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不敢上去。 朱顺的肚子咕咕叫了,他从家来到这里一直没有吃饭,朱顺说道:“你们打吧,我不上了,只是看不惯才上的。” 朱顺刚要下台,此时远处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咱们两个打一架。” 朱顺转过头看向人群一处,那些看客也看向朱顺人群一处。 只见那红衣女子缓缓从人群中走来,她身着鲜艳的红衣。 她的步伐轻盈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舞动着一种韵律。 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直视着朱顺,仿佛挑战的号角已经吹响。 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红衣女子会向他发起挑战。 朱顺婉拒道:“我还没有吃饭呢,不想打了。” 他走下擂台,每一步都轻盈而稳健,如同山间的清风。 红衣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没事,我请你。”她微笑着说道,声音温柔而坚定。 朱顺看向红衣女子,擦了擦额头,抱拳笑道:“多谢姑娘好意了,不过我此时需要先填饱肚子。”说完快步跑出人群。 其实朱顺只是不想打了,上一把别看朱顺好像没有出全力的样子,其实时刻心惊胆战。 张恒心看着小跑的朱顺,喊道:“大哥,谢谢你。” 朱顺停下脚步满脸笑意的看着张恒心说道:“不用谢,我只是看不惯李傲视的行为。“ 张恒心笑道:“大哥,我请你喝酒去。” 朱顺看着张恒心真诚的表情,说道:“这不太好吧。” 张恒心笑道:“我不差钱,你帮了我,就是想和大哥交个朋友。” 朱顺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咕咕作响,似乎在催促他快点去找些食物来填饱它。 他看向张恒心,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的光芒。 “兄弟,真是多谢你了。”朱顺笑道,“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张恒心说道:“大哥,咱们去酒馆,好好吃。” 朱顺笑道:“先说好,一人一半,我可不想欠别人什么。” 张恒心笑道:“进去再说。” 说完张恒心拉着朱顺便向街道跑去。 红衣女子拿出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喊道:“那位小哥,我在擂台等你,别忘了吃饱和我打一架!” 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人群中。朱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红衣女子站在人群中,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身姿曼妙,神采飞扬。 朱顺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其实今日并不想再打架了,但是面对红衣女子的等待,他感到有些为难。 朱顺还是向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回道:“好的,对了姑娘你也来一起吃饭吧,光等着有什么意思。” 那个红衣女子倒也豪爽,应声答道:“那就多谢小哥了!”说完,她挤开人群, 走向二人身边,红衣女子抱拳道:“在下名为韩亮,京城人士。” 张恒心看到这个红衣女子倒是满脸害羞,结结巴巴道:“在下张恒心,本地人士,很高兴认识姑娘。” 红衣女子满脸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张公子。” 张恒心红着脸,看着红衣女子。 朱顺抱拳道:“在下朱顺,也是本地人士。” 红衣女子说道:“朱公子武功可以啊。” 朱顺笑道:“可以什么,姑娘你刚才教训那些混混我都看到了,很潇洒,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自愧不如,我和你比差远了,更不敢在姑娘面前说自己武功高强啊,我怕姑娘单手就会把我打的比那些混混还狼狈。”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说道:“朱公子真会说话。” 张恒心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知道一家酒馆很好,你们跟我来。” 朱顺笑道:“行。” 那个红衣女子也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围行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这个游侠朱顺。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因为这个陌生面孔居然打败了傲视帮帮主,让看客看到了一场漂亮的比武。 朱顺偷偷看向这红衣女子,他其实知道,这个陌生女子刚才救了他一命。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七回 火树银花 三人来到琅琊郡一处名为“贵客馆”的酒馆。 馆内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姑娘。 酒馆陈设虽然算不得华贵,但是熙熙攘攘的酒客众多。 一进酒馆,一股扑鼻的酒香便迎面而来,酒馆内烟雾缭绕,数十张木桌旁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身穿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也有衣衫褴褛的流浪者,还有一两个异乡人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 老板热情地招待他们落座,然后便继续忙碌起来,小姑娘笑眯眯地递上三碗热酒, 小姑娘眨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众人说道:“客官,来些什么吗?” 朱顺越看越喜欢这个小姑娘,笑道:“来一坛热黄酒,再来一斤牛肉和一盘花生。” 小姑娘疑惑道:“哥哥你们三个人,这些够吃吗?” 张恒心看着那个小姑娘,笑道:“怎么能够?小妹妹把你们这儿拿手绝活都来一份。” 小姑娘点点头,脆声道:“好的,客官你们稍等片刻。”说罢退了下去。 朱顺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张恒心,刚要说话就被张恒心打断,张恒心说道:“大哥,你帮了我大忙这一顿就应当我请。” 张恒心观察着酒馆内的人们,低声说道:“这个酒馆的老板叫高实,人很厚道,无论对街边的拾荒者还是外地人都很好,都没有看不起。” 朱顺点头,目光落在刚上桌的酒菜上,“确实,这里的氛围也很不错。” 韩亮微笑着说道:“不论贫富贵贱,都能在酒馆内俱欢颜。” 他们的对话被老板听到了,这给老板满脸笑意的看着张恒心,说道:“不敢说厚道,就是实在。” 一个酒客喊道:“岂止厚道,还有勤劳。” 老板笑道:“真高兴,能够被厚道人夸奖。” 朱顺说道:“老板真会说话。” 老板笑道:“我也想学聪明啊,可是不厚道这个事咱真干不来啊。” 在场诸位酒客,发出了热烈的股掌声。 掌声中,老板高实满脸笑容地走向柜台,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 酒桌上。 朱顺问道:“韩姑娘,如今马上入冬了,你为什么还要不远千里来我们这琅琊郡呢。” 张恒心说道:“对啊,姑娘,天越来越冷了,你为何要来此处啊?” 韩亮轻声道:“我有任务。” 朱顺疑惑道:“任务?” 韩亮便和他们说了自己的任务,她本是朝廷追司卫,奉旨追杀江湖称为五杀客的五个人。 这五杀客原本也是追司卫的人,但是盗窃华安机密,华安朝廷便下旨追杀五杀客。 朱顺和张恒心听到韩亮的讲述,纷纷希望可以尽快捉拿五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很快他们都吃完了饭菜。 张恒心喊道:“结账!”话音刚落,一个小姑娘便拿着一个单子笑眯眯地走向他们三人身边。 朱顺刚要说话,张恒心连忙摆手示意,笑道:“我不差钱,朱大哥帮了我,这是我应该请的。” 张恒心又看了看韩亮,说道:“姑娘,你远道而来,很不容易,这顿就当我请了。” 韩亮不知可否,抱拳道:“那就当我欠了张公子的一个人情。“ 张恒心看着韩亮,拍了拍胸脯,说道:“不必客气,韩姑娘。” 张恒心付了钱,朱顺说道:“感谢张兄弟招待。” 张恒心笑道:“不必这么客气。” 说罢,三人离开了酒馆。 外面已经月上中天,三人缓行于街头之上。 秋末冬初的琅琊郡夜晚很冷,寒风刺骨,街头的灯光昏黄。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那些百姓们的热情。 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拿着板凳,聚集在擂台下观战。 台下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一个看客注意到朱顺三人从酒馆走出来,他兴奋地喊道:“朱顺出来了!”声音洪亮,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由于朱顺中午的打斗异常精彩,这些看客听到朱顺的名字纷纷望向此处。 只见人群中一阵骚动,许多人都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 台上的两个年轻人都停止了打斗,他们也听到了看客们的呼喊,然后识趣的下了台。 朱顺也没想到,就是一场比武,百姓们都这么热情。 韩亮看了朱顺一眼,说道:“朱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个事啊。“ 朱顺有些无奈,他其实不想打架了。 张恒心提醒道:“朱大哥,可不要拒绝这个姑娘的切磋。” 韩亮笑眯眯的看着朱顺。 其它看客纷纷附和, “打一架!”他们的呼喊声震耳欲聋,整个擂台仿佛都在颤抖。 朱顺看着周围的人群,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默念:“我本不想再打,奈何群众呼声太高。” 韩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缓缓走向擂台中央,身姿优美,动作从容。 她向朱顺微一欠身,表示敬意。朱顺也只能苦笑着点头回礼。 他知道,这场比武,他怕是躲不过去了。 周围的人群愈发激动,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为两人的比武呐喊助威。 朱顺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擂台。 擂台上,朱顺与韩亮相对而立。 朱顺心中有些疑惑,他并不了解韩亮的武功路数,也不知道她为何坚持要与他切磋。 然而,他清楚这是一场他无法拒绝的比武。 寒风凛冽。 他紧握拳头,准备迎接这场挑战。 韩亮身形一动,瞬间挥拳向朱顺面门袭来。 朱顺眼前一花,只能凭借本能反应迎击。 两人的拳头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朱顺感到一股巨力袭来,几乎让他立足不稳。 然而,他咬紧牙关,稳住了身形。 韩亮一跃而起。 她的右腿绷直,狠狠地踹向朱顺。朱顺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发出一声闷响。 韩亮的脚力惊人,朱顺被击退数步,几乎要跌倒。 韩亮没有停下,一个空翻,便跃到了朱顺的头顶。 半空中,她瞬间拔出了手中的横刀, 轻声道:“出鞘吧,火树。” 刀身银光闪闪,寒气逼人。 她挥刀向朱顺砍去,刀锋凌厉,仿佛可以撕裂空气。 朱顺刚要拔出自己的刀来应对,却发现右手刚刚碰到刀把就被韩亮的刀柄重重击中。 一阵剧痛传来,朱顺倒退几步,脸上冒出了冷汗。他心中暗叫不好,这韩亮的攻势太过猛烈,让他措手不及。 台下看客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这个女子是何人?”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现有无名游侠儿吊打李傲视,又有这个神秘女子吊打无名游侠儿。” “你们说,这个姑娘和朱顺,到底谁的武功更高?” “这还用问,现在不看到了,朱顺都没有还手机会,当然是姑娘更强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朱顺的刀法也不弱,只是现在还没有拔出来。” “就凭这个姑娘能把朱顺压制的连武器都拔不出,就证明这姑娘更强。” “我看那姑娘使的是横刀,应该擅长刀法,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管她什么路数,能打赢就行!” 正当看客们议论纷纷之时,韩亮已经再次发动了攻击。 她身形如风,刀光闪烁,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向朱顺的要害。 朱顺只能全力闪避,他心中已经明白,这场比武,他输定了。 在刀尖即将刺破朱顺皮肤的一刹那,韩亮停住了。 朱顺的双眼紧紧盯着韩亮的双眼,他看到了一丝犹豫和疑惑。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韩姑娘,能否让我先拔出刀啊?不然你这样压制我,也没有什么意思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韩亮缓缓收回了刀,身形后退。 笑着看着朱顺,她点了点头。 朱顺松了一口气,他迅速拔出自己的刀,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朱顺说道:”韩姑娘,咱们开始吧。“ 台下看客哈哈大笑,朱顺居然求着这个姑娘让他一下。 台下有些看客起哄, “朱顺啊,咋被一个女子给弄的认怂了。” “咱们可是大老爷们啊,硬气一点。” “把这姑娘制服了,不就乖乖就范了,说不准还能领个媳妇呢。” 台下看客哈哈大笑。 朱顺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却是感激不已。 他明白,韩亮这是在给他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刀出鞘,刀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朱顺说道:“开始吧。” 说完,韩亮微微一笑。 她身形一动,再次向朱顺冲去。 但这一次,她的攻势更加凌厉,刀法更加刁钻。 朱顺紧握手中的刀,全力应对。 两人的刀锋交错,发出阵阵金属的撞击声。 但韩亮的攻势似乎更加猛烈,朱顺只能全力格挡,已经无法还手。 韩亮瞬间一脚又将朱顺踹退几步,然后一个空翻拉开距离。 台下看客惊呼不已, “这招好潇洒。” “太酷了!” “真是第一次见,真是长见识了。” 韩亮拿出腰间酒葫芦,含了一口酒,只见韩亮将嘴中含的酒吐在刀身上,随后将刀身在酒葫芦上一划,那刀身瞬间燃起烈火。 台下看客惊呼不已, “这招好厉害。” “这刀法好厉害,我要是能学会就好了。” “这韩姑娘真是太酷了。” 火焰在刀身上跳跃着,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朱顺感到一阵炽热的风吹来,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他紧握手中的刀,眼神坚定地注视着韩亮。 朱顺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这种刀法,朱顺紧握手中的刀,准备全力应对。 熊熊火焰在韩亮的刀身上燃烧着。 韩亮身形如风,双手紧握着刀把,刀尖在烈火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留刃若火。 她注视着朱顺,仿佛要将他看穿。 朱顺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 他紧握手中的刀,眼神坚定地回视着韩亮。 韩亮用力向上一挥,生成一道火焰圆弧。 台下张恒心一惊,喃喃道:“韩姑娘刀法竟如此了得!” 两人的刀锋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火焰与刀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光幕。 无数金黄光点四散开来,如同天边星辰一般绚烂耀眼。 朱顺感受到韩亮的刀法威力无穷,每一刀都仿佛要将他的刀锋击碎。 他咬紧牙关,全力应对,用尽全身力量与韩亮对抗。 朱顺满头大汗,紧咬牙关,双手颤抖地握着刀把。 他的后退速度越来越慢,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朱顺感受到刀把传来的一股灼烧感,那股炽热的气息仿佛要渗透到他的骨髓里。 他的双手已经被高温烫得通红,但他依然紧握着刀把,不肯松手。 台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一些孩童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声喊道:“这不就是赤炎斩嘛!小人书没有骗我!”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与激动。 朱顺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刀身上,瞬间蒸发成一股股白烟。 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即使双手已经痛得难以忍受,他也要继续和韩亮对一把。 韩亮劈完那一刀,身形轻盈地一个翻身,再次挥出! 瞬间,擂台上燃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将整个擂台包裹其中。 火焰跳跃着,仿佛一条条火蛇在空中狂舞。炽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擂台四周的观众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一些人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脸,一些人则兴奋地尖叫着,仿佛被这场面所吸引。 火焰中,韩亮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位从火中诞生的战神。 她的刀身已经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在烈火中闪烁着,散发出强烈气息。 朱顺再次把剑出鞘,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双刃交叉继续格挡。 他紧盯着韩亮,仿佛在告诉对方:我绝不会退缩。 炽热的火焰照亮了朱顺的脸庞,他的皮肤被烤得通红,汗水不停地滴落在地。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却充满了力量。 韩亮双手紧握刀柄,身形如风般跃起,一股炽热的气息随之升腾。 她的红衣在烈火中翻飞,仿佛一朵盛开的火焰之花。 刀身上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烧,形成一道璀璨的圆弧,仿佛一颗流星划破夜空,耀眼夺目。 朱顺微蹲在擂台上,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韩亮,双眼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的心跳加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他并未退缩,而是紧握手中的刀,准备应对韩亮的攻击。 火焰照亮了整个擂台,热浪滚滚,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朱顺的视线与半空中的韩亮交汇,两人在火焰中对峙。 人群中有一个约莫耳顺之年的老人缓缓走在人群,他身后跟着两个汉子。那老人装扮华贵,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静静看着台上,说道: “没想到琅琊郡还有这等女子高手啊。” 耳顺之年的老人身后,一个络腮胡的黑大汉双手抱肩,语气有些戏谑道:“郡守大人,您看这擂台上的红衣姑娘,身法灵活如游龙,一刀下去火焰滔天,如此神乎其技的武功,正是咱们苍山县捕头的好人选呀。” 那老人轻笑一声,捋了捋颌下那撮雪白如银的胡须。 他身后的另一个汉子插嘴道:“是啊,大人,这姑娘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长得也如花似玉,当捕头之余还能给咱们苍山县增添几分姿色呢。” 老者微微侧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缓缓开口道:“徐三,黑虎啊江湖中藏龙卧虎,这女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确实是个人才。 但选捕头岂能只凭武功高低,还要看她的品行与智慧。” 这个老者便是琅琊郡郡守——萧玉鹤 身后二人,那的络腮胡黑大汉名为——王黑虎 另一个汉子名为——徐三 火焰在韩亮与朱顺之间熊熊燃烧,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交错。 朱顺的双手被火焰灼烧得剧痛,他努力握紧刀柄,但疼痛让他难以坚持。当韩亮那一刀再次劈下时,朱顺竭尽全力进行格挡,然而炽热的火焰让他握不住刀柄。 朱顺的刀剑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他颤抖着双手,艰难地坐在擂台上。 韩亮轻轻地笑道:“承让了,朱公子。”她挥了挥手中的刀,刀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缕缕白烟。 朱顺抬头看着韩亮,眼中满是敬佩与无奈。 他苦笑道:“韩姑娘,你真厉害啊!” 韩亮微微一笑,说道:朱公子也不差。 台下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一个年轻的姑娘兴奋地拍着手,激动地说道:“哇,朱公子真是太帅了,虽然输了,但输得英勇!”她身旁的男子则感慨道:“是啊,韩姑娘才是真正的高手,她的刀法如火如荼,实在令人惊叹。” 老者萧玉鹤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这一场比试真是精彩绝伦,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转身对身后的络腮胡黑大汉说道:“黑虎,记下他们的名字,今后或许还有重用的机会。 ”黑大汉应了一声,拿出纸笔记录了下。 朱顺微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尽管败局已定,但他眼中的光芒并未熄灭。他低头捡起地上的刀剑,轻抚过那炙热的刃口,似乎在寻找着失败的答案。 而韩亮则依旧淡然自若,她缓缓走向朱顺,语气柔和:“朱公子,你的刀法还有待提高,不过你的勇气和毅力值得赞扬。” 朱顺微微一笑,点头致谢:“多谢韩姑娘指点,我会继续努力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彼此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未明的种子。 朱顺和韩亮纷纷走下台,看客依旧高呼不断。 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子走到朱顺面前,他拍了拍朱顺的肩膀,笑道:“朱大哥,你的武功真是厉害,可惜运气差了一点。”朱顺抬起头,男子正是张恒心。朱顺苦笑道:“是啊,输给韩姑娘也不算丢人。她的刀法确实出神入化。” 张恒心感慨道:“一个女子居然拥有如此不输男儿的武艺,真是令人佩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佩和羡慕。 韩亮笑着揽住二人的肩膀,她那如秋水般的双眸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她笑道:“朱公子别灰心,争取下次打败我。” 她的声音温柔又带着鼓励,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温暖而振奋人心。 朱顺和张恒心都感受到了她那真挚的鼓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马上就到了道别的时候了。 朱顺说道:“有时间再聚,我先回去了。“ 张恒心说道:“路上慢点。” 韩亮说道:“对,路上慢点。” 朱顺问道:“韩姑娘,你大老远从外地赶来这里,在哪里落脚呢?” 韩亮回道:“我住客栈的。” 朱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说道:“这样啊,行,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聚吧。” 说完朱顺转过身,摆了摆手。 张恒心和韩亮纷纷摆手送别。 张恒心说道:“韩姑娘,我也走了。”韩亮说道:“行,路上慢点。” 张恒心嗯了一声,便离开。 夜幕,街灯初上。 韩亮独自一人,手持酒葫芦,漫步在热闹的街头,今日对她来说,非常满足,因为她今日刚来到此处,便交到了两个好友,他喝着酒,脸上泛起红晕,微笑的缓行在街头上。 她的身影在灯火阑珊处若隐若现,仿佛融入了这梦幻般的夜色之中。 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是酒精带来的微醺,也是内心深处喜悦的映照。 她轻轻地摇晃着酒葫芦,嘴角挂着微笑,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走过一家家店铺,她不时地瞥见镜中的自己,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在灯火中更加明亮动人。 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仿佛与这个陌生的地方建立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夜风拂过,带来了远方的歌声和市井的喧嚣。 韩亮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那是自由与新生的味道。 韩亮正沉醉于这美好的夜晚,不料一个踉跄,撞到了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穿破旧的衣裳,蓬头垢面,正蹲在街角。 男子又些许惊慌,似乎被韩亮的突然出现吓到了。 韩亮心中一惊,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她说话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这才发现,那男子身旁还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有几块碎银子。 韩亮心中涌起一股怜悯,她蹲下身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庞,他翻着白眼,貌似眼睛有些问题,虽然这男子蓬头垢面,但是面貌也算是仪表堂堂,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低声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累了,在这里歇歇脚。”韩亮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币,放在那男子的碗里。 韩亮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夜色中,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在夜色的掩护下,那男子缓缓地摸了摸手中的银币,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他是个瞎子,却能清晰地记住了刚才的声音。 夜风拂过,夹杂着远处市井的喧嚣。 “呦吼,臭乞丐,没想到还要到钱。” 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地痞看着这个瞎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弟,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瞎子紧紧握住手中的银币,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今天运气不错啊。”一个小弟走到柳闻音面前,伸出手来想要抢走他手中的银币。 柳闻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墙角。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抢了就是。”另一个小弟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地痞刚要动手,只见远处传来女子声音,“我看谁敢动他!” 只见韩亮扶着腰间刀看着这群地痞。 她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冷冽。 那群地痞被她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韩亮缓缓走到柳闻音身旁,看着这些地痞,她的手紧握着刀柄,仿佛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地痞们相互看了看,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动手。 此刻的街道上,除了远处传来的市井声音,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这娘们不是好惹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个地痞贼溜溜地打量着韩亮,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缩了缩脖子,朝其他地痞们使了个眼色。 小弟们心领神会,一个个退后了几步,然后转身跑开了。 那地痞头子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但也没敢继续挑衅。 他狠狠地瞪了瞎子一眼,然后带着手下落荒而逃。 韩亮扶着瞎子坐下,轻声说道:“我先走了。”她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柳闻音拉住了衣角。“姑娘,我叫柳闻音,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切。“我叫韩亮。”韩亮回答道,轻轻挣脱了他的手。 夜色中,韩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这个名为柳闻音的瞎子,嘴角含笑,喃喃道:“瘸子说的不错,人间自有真情在,尽管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总有人在缝缝补补。” 说完,柳闻音起身。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吹拂着周围的尘土。 此时天边居然下起大雪,满天雪花飞舞。 柳问音喃喃道:“瘸子,聋子,哑巴不知你们三人如今在人间何处呢?我们四人已经多年未见了啊。”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八回 新官上任 琅琊郡夜晚,观战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一片寂静,少有行人。 在一处客栈内一片静谧。 韩亮独自坐在窗前,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份幽美。 烛光摇曳,映照着韩亮沉思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而迷茫,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客栈内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味,伴随着窗外飘进来的冷空气,让人感到一种清新的气息。 韩亮的思绪随着雪花飞舞,她想起了家乡的田野。 窗外传来咕咕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韩亮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白色的鸽子轻盈地落在窗框上。 韩亮静静地凝视着这只鸽子,羽毛洁白如雪,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他缓缓靠近窗户,尽量不发出声响。窗外,雪花仍在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窗台上,落在鸽子的身上。那鸽子似乎并不介意,只是静静地站立着,偶尔转动一下脑袋,用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回望着韩亮。 鸽子的右腿系着一封纸卷,韩亮轻轻地拿下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卷上写着几行字,字迹有些模糊,但韩亮仍然能够看清。他的心跳加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纸卷上写着:“韩亮,是否有五杀客线索?——陆文渊”韩亮眉头紧皱。 韩亮乃是朝廷追司卫的一员,追司卫主要任务就是追查,暗杀。 她之所以被派来,便是从北方搜寻五杀客线索。 所谓五杀客,其实是五个人,原本都为追司卫,只是这五人叛逃,和华安敌人勾结,泄露华安国机密,试图造反。 朝廷便派出十二名追司卫,分布四面八方,主要任务都是寻找五杀客线索,其中韩亮就是其中一员。 她心中一紧,五杀客的线索,她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没有头绪。 韩亮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拿起笔墨纸砚,准备向其他追司卫汇报这一情况。 窗外的雪花仍在飘落,映衬着这寂静的夜色。 客栈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伴随着烛光摇曳,韩亮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提笔沉思片刻,心中却乱成一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留下淡淡的墨迹。 韩亮写道:“已收到消息,目前正全力寻找五杀客线索。已有线索表明,他们在北方有踪迹。我会继续追踪,一有消息立即汇报。”他将信小心翼翼地绑在鸽子的腿上,看着它展翅飞向夜空。窗外,雪花纷纷扬扬,与那白色的鸽子融为一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韩亮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这个消息的重要性,也清楚自己面临的挑战。 她缓缓地坐下,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为了国家,她必须找到五杀客。她深知这五人极其危险,但职责所在,她义无反顾。韩亮心中暗自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这五人绳之以法。 窗外,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 ..........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点缀着寂静的林间。 朱顺缓步在林间小径上,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足迹。 他的身影在树林中若隐若现,与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融为一体。 朱顺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天空。天边,雪花如絮般飘落,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伸出右手,几片雪花轻轻飘落在掌心,化作一滩水珠。 “转眼,冬已至啊。”朱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在那个寂静的林间,雪花如诗如画地飘落。 朱顺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他心头一凛,本能地侧身避过。只见一道冷光划破空气,原来是一把飞刀,若非他反应敏捷,此刻怕是已身首异处。飞刀的锋刃在他的右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滴落,与飘落的雪花交织在一起。朱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刀身,一道深深的怒意在眼中燃起。他瞪向飞刀射来的方向,声音冷硬如铁:“何人暗算?敢做不敢当吗!”回应他的只有林间雪花飘落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低吼。他的目光如刀,在这冰天雪地中寻找着那暗中偷袭的黑影,决心揭开这突如其来的恶意之谜。 朱顺一惊,远处再次飞来一柄缠着锁链的流星锤,重若百斤。他身形一跃,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那流星锤的猛击。然而,他脚下的地面却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瞬间塌陷,形成一个深坑。朱顺稳住身形,抬头看向那七个从枝头一跃而下的蒙面黑衣人。他们的身影在雪花中若隐若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朱顺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七人绝非等闲之辈,每一个都似乎拥有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实力。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背后定有深意。他紧握拳头,眼神坚定,准备迎接这未知的挑战。 林间,风雪交加,那七个黑衣人缓缓逼近,与朱顺形成对峙之势。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朱顺眼神冷冽,他拔出腰间的刀剑,准备应敌。他的刀剑在雪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寒光,似乎与这冰冷的冬夜融为一体。朱顺身形灵动,在黑衣人的攻击中游刃有余。 他的刀剑舞动如飞,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凌厉的风声。那七个黑衣人虽然实力不俗,但在朱顺的攻势下,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一时间,林间只听得见刀剑相撞的铮铮之声,伴随着黑衣人低沉的咆哮。雪花在激烈的打斗中四散飞舞,宛如银色的蝴蝶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朱顺的身影在雪花中忽隐忽现,每一次出剑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这场战斗激烈而紧张,朱顺的决心与黑衣人的恶意在雪花纷飞的夜空中交织,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黑衣人继续挥出流星锤,力道之大,瞬间砸倒一棵大树。然而,他的反应却不够快。朱顺趁他挥出流星锤的瞬间,踩着锁链如闪电般跃起,刀剑直指黑衣人的咽喉。那黑衣人面色大变,却已来不及躲避。朱顺的刀剑几乎同时劈中他的护甲,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黑衣人摇晃着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而此时,又有两个黑衣人手持长剑,从朱顺两侧猛然袭来。他们的剑锋闪烁着冷光,带着凌厉的气势。朱顺身形一侧,躲过左侧的黑衣人,同时反手一刀,逼退右侧的敌人。 那个拿流星锤的黑衣人刚准备继续发动攻击,朱顺心头一凛,迅速摆脱了与他纠缠的两个黑衣人。他用力一踢,将左手的剑凌空抛起,然后飞身而起,一脚精准地踢在剑柄上。那柄剑仿佛得到了生命,剑锋直指挥锤黑衣人的咽喉。朱顺的眼神冷冽如冰,他紧盯着那个黑衣人,仿佛要将他洞穿。剑锋划破寒风,带着凌厉的气势向黑衣人飞去。那个黑衣人面色大变,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声,剑锋已经刺破了他的护甲,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摇晃着后退几步,最终无力地倒在了雪地上。与此同时,另两个黑衣人再次袭来,他们的剑锋闪烁着冷光,带着凌厉的气势。朱顺身形一侧,躲过左侧的黑衣人,同时反手一刀,逼退右侧的敌人。他眼神坚定,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其他六个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惊,他们深知己方完全不是朱顺的对手。其中一人当机立断,大喊道:“撤!”话音未落,其余黑衣人纷纷向林间深处逃窜。朱顺见状,心中暗赞这些黑衣人反应之快,却并未放松警惕。他紧握刀剑,眼神如寒冰般冷冽,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的背影。林间风雪交加,黑衣人的身影在雪花中若隐若现。他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淡淡的背影和回荡在林间的风声。朱顺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朱顺缓缓走到那个倒地的黑衣人身旁,蹲下身来,将黑衣人的流星锤上的锁链给劈砍了下来,然后缠在自己刀把上,朱顺看着缠着锁链的横刀,说道:“这个锁链合适,学傅师傅那样,缠上了远距离攻击,也没什么问题。” 他轻轻地将那黑衣人的面罩掀起,一张冷硬的脸露了出来。令朱顺吃惊的是,这名黑衣人的脸上纹着“傲视”二字,这是傲视帮的标志。 朱顺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他一直猜测着这些黑衣人可能是李傲视的手下,却没想到真的是傲视帮的帮众。他深知李傲视为人心狠手辣,被自己击败后必定心有不甘,想要伺机报复。而今夜的袭击,显然是李傲视想要置他于死地,来个斩草除根。 朱顺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又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缓缓走到这个已经没有气的男子身边,蹲下身来,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面孔。 朱顺看着那张冷硬的脸,朱顺轻轻地将男子的眼睛合上,仿佛想要将他的仇恨和痛苦都一并埋葬。这一刻,朱顺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雪花继续飘落,落在男子的身上,将他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中。 朱顺缓缓将刀剑入鞘,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流星锤砸出的巨坑上。这个坑洞深邃且宽阔,正好可以容下这个男子的尸体。 他走上前,蹲下身来,轻轻地将男子的身体扛在自己的肩上。朱顺感觉到男子的身体僵硬冰冷。他将男子缓缓地放在坑洞中,就像将他放入一个温暖的床铺,让他安详地沉睡。 朱顺开始用自己的剑鞘将周围的雪和泥土铲入坑中。雪花纷飞,落在他的头发和肩上,也落在那个男子的身上。很快,坑洞被填满,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土丘。朱顺用手轻轻抹平了土丘的表面,让一切都恢复平静。 朱顺站在那个小小的土丘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可能是一个父亲,你也可能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也可能是个好人,但是你走错了道路。如若有来世,愿你不要加入这种帮派。” 朱顺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显得异常悲凉和无助。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黑衣男子曾经的模样,或许他曾经也是一个有着梦想和希望的青年,却因为误入歧途而走上了不归路。 朱顺的眼角微微湿润,不让它滑落下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拿出腰间酒葫芦,便倒在坟前,随后转身离去。他的脚步虽然有些沉重,但他的背影却显得异常坚定。他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但他必须坚持走下去,为了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和事。 夜晚,林间,大雪满天。 朱顺独自一人行走在雪地中,身后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足迹。他抬头望向天空,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茫茫雪地深处。 次日,旭日高照,韩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起身。她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肌肉酸痛,仿佛昨夜的战斗仍然在身体里留下痕迹。他看了看窗外,白茫茫一片,雪花已经停了,阳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韩亮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顿时感觉头脑清醒许多。他眺望着远方的山峦,白雪皑皑,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昨夜的激战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韩亮走出客栈,只觉得阳光洒在雪地上刺眼,眨了眨眼,缓缓适应这冬日的暖阳。客栈前的街道上,一个高大的络腮胡黑大汉,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坐在客栈门口的一个包子铺。黑大汉的络腮胡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光,与周围的雪景形成鲜明对比。他大口咬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在品尝着世间美味。而那个修长男子则静静地坐着,一手托腮,目光迷离地望着前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与黑大汉的粗犷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人在冬日阳光下的一幕,显得异常生动且具有画面感,仿佛是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那个修长男子转过头,看着刚走出客栈的韩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伸手指向韩亮,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黑汉子,轻声道:“王黑虎,你看这个漂亮姑娘是不是昨天舞的一手火刀法的人啊?” 王黑虎正忙着大口咬着包子,听了同伴的话,嘴里叼着半块包子,含糊地说道:“是她!” 话音刚落,韩亮刚好走到两人面前,阳光洒在她的红衣上,映衬出她那纤细的身姿。那个修长男子站起身来,冲着韩亮抱拳行礼,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在下徐三,这位是王黑虎。” 韩亮点点头,表示回应。徐三道:“韩姑娘,你的火刀法真是令人佩服。我想请你加入我们,去当琅琊郡管辖的苍山县捕头。”韩亮一听,眉头微皱,她并不想当捕头,因为她还有任务。 但徐三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接着说道:“姑娘意下如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和坚定,让韩亮不禁为之一振。 韩亮婉拒道:“不了,我怕麻烦,我觉得昨天那个和我切磋的游侠儿应该会同意,你们可以问问他。” 徐三和王黑虎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们本以为韩亮会答应,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徐三深吸了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姑娘,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但我保证,我们不会让你有任何麻烦。而且,游侠儿他......”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用词。 韩亮有些疑惑地看着徐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徐三似乎感受到了寒意,他紧了紧衣领,继续说道:“那游侠儿虽说也有些本事,不过和姑娘你比差远了啊。” 韩亮说道:“我不喜欢当官,我觉得那个游侠儿很适合,不要小看人家。”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告诉徐三,她的决定不容置疑。 徐三一时语塞,他看着韩亮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佩服。他点点头,说道:“既然姑娘已经决定了,我们就不勉强了。只是,还请姑娘能够多加小心,江湖险恶,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韩亮点点头。 徐三又问道:“姑娘,不知那个游侠儿家在何处啊?” 韩亮说道:“我也不知,他应该在琅琊郡城南边不远的地方,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 徐三点了点头,他望向王黑虎,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默契。王黑虎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姑娘了,先去城南打听一下。”韩亮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传来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宁静。 琅琊郡城南外。 徐三与王黑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城南的外围。 一夜的大雪,将整个琅琊郡城南外装点得如诗如画。大地白茫茫一片,树木银装素裹。 徐三和王黑虎踏着积雪,缓缓前行。 王黑虎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处,脸色微微一变。徐三见状,不禁有些好奇,问道:“黑虎兄,怎么了?” 徐三也看向王黑虎目及处,一片杂乱之色映入眼帘。树木东倒西歪,雪地上还有明显的足迹,似乎有人在此地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徐三眉头紧皱,这片平静被打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黑虎兄,你是说这里刚有一场打斗?”徐三问道,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王黑虎默默点头,目光在四周游走,似乎在寻找更多的线索。“没错,看这些痕迹,应该是有人在此地遭遇了伏击。 徐三和王黑虎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此事不宜声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也没有兴趣去探究背后的真相。 徐三轻叹一声,道:“黑虎兄,我们还是走吧,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二人继续向南走去。 一路上,徐三和王黑虎向路人打听,终于得知朱顺的村庄所在之处。 当他们到了武运村村口,不少武运村村民纷纷看向这两个身穿官服的江湖人。 武运村村民们都有些疑惑,不知这两个身穿官服的江湖人为何要来他们村。 徐三和王黑虎穿过村口,向村民们打探朱顺的消息。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警惕,道:“你们是来找朱顺的吧,他就在村子里。”徐三和王黑虎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 徐三和王黑虎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禁有些尴尬。他们本不想声张,却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徐三抱拳道:“还请大姐带我们去朱顺住处。” 那个中年妇女问道:“不知你们找朱顺有什么事啊?” 不少村民都聚在了这条路,都来看热闹,不少百姓窃窃私语, “该不会朱顺犯了什么事了吧?” “我觉得可能犯事了,不然这两个当官的为什么要找他啊?” “反正不可能找他当官。” “对,听说这小子在外面闯了四年,没有挣到什么钱,还把自己打扮成江湖侠客。” “我前两天看他还自己弄了刀剑,反正装的挺有样子,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大侠了吧。” 徐三笑道:“我们是喊朱顺当官的,昨日他在擂台表现非常出色,被咱们郡守大人注意到了,特意派我们在找他任苍山县捕头的。” 村民们都显得有些惊讶, 那个中年妇女更是愣住了,她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朱顺这孩子,他要是能当上捕头,我们村也跟着沾光” 徐三微笑着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姐带我们去朱顺住处。” 那个中年妇女点点头,当先领路,带着徐三和王黑虎向村中走去。村民们见状,纷纷让开一条路。 徐三和王黑虎跟着中年妇女走去,村民们议论纷纷。 “朱顺还是有点本事的。”一个老者感叹道。 “我一直都觉得这小子不简单。”一个中年男子附和道。 “滚一边去,刚才你还说朱顺犯事了。”一个妇女瞪了他一眼。 徐三和王黑虎对视一眼,不禁有些好笑。他们跟着中年妇女来到一座小院子前,中年妇女指着院门道:“这就是朱顺家了,你们自己进去找他吧。” 徐三和王黑虎拱手道谢。 不远处,朱顺正在喂毛驴。他手持一捆干草,细心地喂着那头驴子。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 徐三和王黑虎走过去,朱顺抬起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干草,拍了拍驴子的背,然后向他们走来。 朱顺见二人身穿官服,顿时一愣,随即拱手道:“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徐三笑道:“朱壮士不必多礼,昨日你在擂台上的表现,令我们钦佩不已。郡守大人注意到你了,特意派我们来请你担任苍山县捕头。”朱顺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旋即拱手道:“多谢大人提拔之恩,朱顺定当竭尽全力,为百姓谋福祉。” 朱顺话语之间,满是激动之情。 他终于有了机会,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为百姓谋福祉。 “那好,朱壮士,还请收拾一下行装,明日前往苍山县县衙上任。”徐三道。 朱顺点头答应。 王黑虎说道:“我们二人得意来此和你说一下,也说完了,我们就得走了。“ 朱顺说道:”不留下喝点酒?“ 徐三道:“朱壮士,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不必了。” 说完,二人一拱手,转身离去。 朱顺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徐三和王黑虎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朱顺回到家中,看到爹娘正在忙碌。他心中一动,便将自己在擂台上的表现以及被郡守大人看中,任命为苍山县捕头的事告诉了他们。 爹娘听后大喜过望,连声道:“好啊,好啊,我儿子出息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喜悦。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九回 危机来临 夜幕降临,苍山县的一处庭院内,一盏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四男一女的脸庞。 这五人江湖人称——苍山五虎 他们围坐在酒桌旁,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表情,仿佛在讨论着什么事。 窗外,白茫茫的大地被寒风一吹,好似波涛汹涌的海面,一片凄凉。 寒风呼啸着,像鬼魅般拍打着窗户,发出噗噗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男子猛然一拍桌子,震得碗筷跳起。 男子约莫而立之年,他一袭蓝衣,腰间悬刀。 生的魁梧,虎背熊腰,面目严峻,浓眉大眼。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愣住,一时间酒桌上一片寂静。 窗外,寒风呼啸,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号,客栈的窗户被吹得噼啪作响。 这男子正是琅琊郡守的亲侄子,苍山五虎之一,原琅琊郡苍山县捕头——箫远峰 箫远峰瞪着桌上的一碗酒,酒面在摇曳的烛光下泛起涟漪。 他的脸色红润,双目中带着深深的愤怒,那股怨气从他内心深处涌出,仿佛要吞噬一切。 众人都知道,箫远峰不服他亲叔叔撤他的捕头职位。 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输于任何人,却仅仅因为调戏一个贱民女子,他的叔叔居然将他的职务撤去了。 此刻,他瞪着那碗酒,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倾泻出来。 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们知道,箫远峰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失去职位。 他叔叔竟然要随便找一个有些武功的江湖人代替他的位置,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他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来,一掌拍在桌上,碗筷酒器摔落一地。 酒桌对面,一个中年男子缓缓站起,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 他身穿黑色长袍,衣襟飘飘,颇有江湖气息。 此人也是苍山五虎之一,箫远峰的三弟——倪广麒 倪广麒也有些生气,说道:“大哥,这个箫老儿真是可恶,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将大哥你的职位撤了。” 箫远峰闻言,眼神一凝。 他心中明白,倪广麒说的没错,他叔叔撤他的职,确实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那个贱民女子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而已。 又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咬着一个鸡腿含糊道:“就是,还有箫老儿凭什么即便撤了大哥的职位,也不愿让二哥和三哥代替你成为捕头,反倒让一个素未蒙面,没有入过官场的江湖人,天降职位代替啊?” 这白白胖胖的男子叫李玉胜,也是苍山五虎之一,他身长九尺,膀大腰圆,胖的肚子都垂到膝盖以下,重三百三十斤。 他敞着大肚子,腰带上有一金灿灿的野猪头,猪头的两根獠牙,很是渗人,他的背后背着一个九环大刀。 他虽身材肥胖,但舞的一手好的九环刀,江湖人称:上树猪——李猪儿 他一边嚼着鸡腿一边说话的样子十分滑稽。 他的言语令倪广麒和箫远峰二人纷纷炸开了锅。 倪广麒双眼通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个箫老儿就是故意针对我们!!”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倒是桌上另外两个人倒是一声不吭。 倪广麒看向对桌的白衣男子和一个龅牙女子。问道:“离听雪、曹凯丽你们怎么看这事?” 那个白衣男子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酒碗,说道:“怎么看?还能怎么看,用眼看!” 白衣男子,名叫离听雪,苍山五虎排行老二,一身白袍胜雪,眉目清秀,给人一种高雅之感。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听着就感觉舒心。 龅牙女子名叫曹凯丽,苍山五虎排行老五,一身翠绿色衣衫,底子也不错,唯一的缺陷就是牙齿。 她嘴里叼着一个鸡腿,一边嚼着一边含糊说道:“就是,就是,这个箫老儿真是过分。” 离听雪放下酒碗,淡然说道:“大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曹凯丽也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们二人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跟箫大人对着干。只是觉得大哥你看的太近了,做人什么事要看长远点,你却为这个小事发脾气。” 李玉胜听到曹凯丽的话,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来,瞪着曹凯丽,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到底跟谁一伙的?怎么能这样跟大哥说话?你们难道不知道大哥现在心情不好吗?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起来。 曹凯丽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离听雪连忙圆场,说道:“四弟够了!五妹说的也不错,我也希望大哥可以看开点,一个官职而已,这事大不了就这样过去。” 突然一个杂役冲进门,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禀报道:“报!箫郎!王黑虎和徐三两位大人拜访。” 箫远峰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说道:“让他们进来。” 杂役爬起来,慌忙应道:“是!”转身小跑着向门外去。 箫远峰端起一个刚倒完酒的酒碗,手指轻轻摩挲着碗边。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凌厉。 他淡淡地说道:“看来,琅琊郡城的比武有结果了,十有八九是和我说找着合适的人来代替我的位置了。” 话音刚落,他的双眼猛然瞪大,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他手中的酒碗瞬间变得脆弱不堪,被他用力捏碎。 瓷片飞溅,酒水和鲜血一同滴落,溅在桌上。 倪广麒和李玉胜见状,连忙凑到箫远峰身前,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箫远峰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担心。 他接过倪广麒递过来的手绢,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徐三和王黑虎走进了屋内,他们的到来立刻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徐三双手抱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众人,而王黑虎则从腰间取出一张纸张,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醒目的狗形红印章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是琅琊郡郡守箫玉鹤亲手所写的任命状。 徐三看着眼前的五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中流露出凌厉的光芒。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屋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王黑虎看着纸张,一字一句地念道:“擂台一役显威风,任命朱顺代替箫远峰为琅琊郡管辖苍山县捕头。” 这一句话,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花。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脸色各异,箫远峰脸色难看至极。 徐三一脸冷笑,倪广麒和李玉胜则是满脸愤怒,而箫远峰则是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离听雪和曹凯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担忧。 念完,徐三说道:“听到了吗?箫远峰?” 这一声质问,仿佛是冰冷的箭矢,直指箫远峰的心脏。 他紧抿着嘴唇,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徐三,你们什么态度,怎么和我们老大说话的!”倪广麒怒斥道,眼中满是怒火。 “这是郡守大人的旨意,我们也没办法。”徐三轻蔑地笑道。 说完,二人便离开房屋。 李玉胜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徐三和王黑虎的背影骂道:“给我回来!!给大哥道歉。” 说完,李玉胜便拔出背后九环大刀,准备追过去,离听雪连忙起身扯着李玉胜右手,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李玉胜说道:“二哥,别拦我,他们这般侮辱大哥,我怎么能忍!” 说完甩开离听雪便向二人冲去,满腔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挥舞着大刀,气势如虹,仿佛要将徐三和王黑虎一劈两半。然而,只见徐三缓缓拔剑,眼神中透着一股冷静与自信。他轻松地迎向李玉胜的攻击,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剑击出,力道十足,瞬间将李玉胜的九环大刀击飞。 李玉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刀在空中翻滚,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感觉一股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已经变得红肿不堪。徐三这一剑,不仅击飞了大刀,更是在李玉胜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徐三满脸蔑视,一语未发,便收剑入鞘。 随后徐三和王黑虎,便转身离开了院子,向院外走去。 他们穿过院门,踏上院外白茫茫的大地。 李玉胜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腕的剧痛,弯腰捡起地上的九环大刀。 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罢休。 正当他准备继续追击徐三和王黑虎时,屋内突然传来箫远峰的声音:“老四,让他们走吧。”这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玉胜愣了一下。 倪广麒和李玉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不甘。 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箫远峰的决定。 李玉胜狠狠地瞪了徐三和王黑虎的背影,握紧手中的大刀,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回屋内。 屋内,李玉胜显然不服气,看着箫远峰问道:“大哥,你怎么不让我为你出气啊,他们太看不起您了,这能忍?” 箫远峰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件事不必再提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看着那片白茫茫的雪地,缓缓说道:“徐三虽然傲慢,但他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 李玉胜闻言,脸色一沉,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大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您!” 箫远峰轻轻地拍了拍李玉胜的肩膀,说道:“老四,你要记住,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实力足够强大,别人自然会尊重我们!” 李玉胜抬起头,看着箫远峰道:“大哥,我听你的。” 这时,倪广麒走上前来,看着李玉胜的右手,关切地问道:“老四,你没事吧?”李玉胜摇摇头,苦笑道:“没事,只是手腕有些疼。”倪广麒点点头,转身看向徐三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这个仇,迟早要报。 曹凯丽见状,立刻走上前去,温柔地对李玉胜说道:“来,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李玉胜坐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干净的粗布和药酒。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 曹凯丽包扎完后,轻轻地拍了拍李玉胜的手背,柔声道:“这几天不要用力过度,以免伤口恶化。”李玉胜点了点头。 倪广麒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说道:“老大,听说新上任的捕头明日就来任职,我们不如半路将他咔嚓了,就说是被山贼偷袭不幸丧生,让这个人没上任就毙命了,这样的话,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曹凯丽瞪了一眼倪广麒,说道:“我觉得不妥。” 倪广麒愣了一下,没想到曹凯丽会反对他的计划。 他皱了皱眉,看向曹凯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反对。 曹凯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道:“我们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杀人。这样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大的麻烦。” 倪广麒不屑地撇撇嘴。 离听雪也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凯丽说的对。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我们和那未上任的捕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找他麻烦呢?” 李玉胜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二哥有什么想法嘛?” 离听雪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说道:“我想见识一下那个新任捕头的实力和如何。”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惊讶。 离听雪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今天我在街上闲逛,不少百姓都议论昨日比武的激烈,这让我对这个新任捕头有些好奇。”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的光芒。 “离听雪,你的意思是……”箫远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离听雪微微一笑,说道:“我打算去会会这个新任捕头,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 如果他的实力真的能够胜任捕头的职位,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如果他只是个浪得虚名之辈,那我们再想办法将他赶走也不迟。”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点头。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新任捕头的实力如何,是否真的能够取代箫远峰。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一起去见识一下这个新任捕头的实力吧。”曹凯丽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此时的箫远峰还在气头上,他婉拒了与一同去。 李玉胜和倪广麒二人因为箫远峰不去,他们二人也不打算去。 曹凯丽看着离听雪,有些犹豫,她说道:“二哥,那咱们还去吗?” 离听雪点了点头,右手持酒碗,一饮而尽。 嫉妒是谷中的朽烂。 嫉妒是会彻底腐蚀你的内心。 当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嫉妒情绪。 但是我们必须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好的情绪。 是人心深处幽暗成分尽量克服避免。 更要避免内心的幽暗。 我们一生的成长,其实都在不断约束我们内心的幽暗。 .............................................................. 白茫茫的大地上,林间,寒风呼啸,两个身影缓行于林间小径。 王黑虎疑惑地问道:“徐三,我总感觉你跟箫远峰之间有些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徐三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他调戏的正是我的亲妹妹,徐红儿。” 说完,便说起几日前的事。 几日前,他的妹妹徐红儿上街上买菜。 由于徐红儿生的俊俏,很吸引行人的目光。 恰巧此时箫远峰正在巡视,见到了俊俏的红儿,便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之事。 当时街上不少行人百姓都看到了,纷纷不敢上前,因为箫远峰太有背景,还有刀呢。 因为这个箫远峰正是琅琊郡郡守亲侄子,苍山县捕头箫远峰,和县令冯至名交好。 不少行人想上前,但是不敢见义勇为,更何况箫远峰腰间有刀,不救还好,如果逞能可能还会被砍一刀,如若惹怒了这个捕头,自己自然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他还是郡守大人亲侄子,哪怕他杀人,郡守大人也不会处死自己的侄子啊,还没活够,谁都不想冒这个险。 刚好此时徐三正巧路过附近,看到了自己亲妹妹被调戏,身为兄长的怎么能忍? 于是上前去给了箫远峰一巴掌,箫远峰看到是徐三,自然有些敬畏,因为徐三和王黑虎乃是郡守箫玉鹤,自己亲叔叔的左膀右臂,自然不好惹。 于是,这件事被徐三记得很清楚,就是想让箫玉早些付出代价。 为何箫远峰会被如此容易撤职,最大的原因便是,徐三和王黑虎是琅琊郡郡守箫玉鹤的左膀右臂,所以箫玉鹤也得给二人卖个面子,徐三报告了这个事,郡守才会撤除箫远峰的职位。 王黑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徐三嗯了一声,然后二人便继续行与林间。 林间的微风拂过,带着一丝丝凉意.......... 做人做事啊定要带几分杀气,你就切断了别人欺负你的可能性。 对不好的人,不好的事要有一掌拍死的狠心。 硬要有底气,要有能力收拾残局。 父母家人也许不善言表,但他们的爱会在每个细节里。 家人永远是我们的靠山,是我们的避风港,是我们坏情绪的疏导者,是站在我们身边听我们说,是替我们撑腰的人。 .............................................................. .............................................................. .............................................................. .............................................................. .............................................................. 深夜,寒风呼啸,苍山县衙内却是一片寂静。 两个男子坐在桌旁,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面庞。 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官府,显得有些臃肿,但那独特的官威却不容忽视。 他名叫冯至名,是苍山县的县令。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身材矮小,面容刚毅,他穿着黑色的布衣,腰间挂着佩剑,看起来既沉稳又干练。是冯至名的得力助手,张损。 冯至名从抽屉里拿出一幅画像,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正是朱顺。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张损微微皱眉,凝视着画像,沉默不语。 “说说你的看法。”冯志明打破了沉默,声音略显低沉。 张损轻叹一声,“这个小子浓眉大眼的,看着面貌挺老实的,这难不成就是新上任的捕头?” 冯至名微微点头,“对,是他,有些本事,听说那日在台上居然打败了李傲视。” 张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打败了李傲视?这小子有点能耐啊。”他沉思片刻,又道:“不过,光凭这一场比试,也不能完全证明他的实力。 毕竟李傲视在咱们琅琊郡也算是个人物,这朱顺能够打败他,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但是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琅琊郡这边居然还有这般武功高强之人。” 冯至名说道:“明日他上任,上任后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朱顺的来路。” 张损说道:“冯大人,包在我身上。” 冯至名轻声又问道:“那个胡格招了没有?” 张损说道:“这小子就是不招,嘴挺硬的。” 冯至名说道:“那就继续审,直到他招为止!这个案子如果解决了,上边的奖赏一定不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张损笑眯眯道:“好的大人,我继续审!一定会让他招的!” 说完张勋便离开此处,向戒律房走去。 冯至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他的心情格外愉悦。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即将到来重赏。 深夜,寒风呼啸,但县衙内的戒律房却是热火朝天。 胡格,那个被抓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他的身上已经血肉模糊。 张损站在他面前,审讯的气氛紧张而肃穆。 张勋轻声说道:“胡格,你招是不招?”他的声音虽然轻,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胡格咬紧牙关,瞪着张损,一言不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畏。 张损见状,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低声威胁道:“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过关?我告诉你,不招的话,后果自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狠辣与冷酷。 戒律房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张损手持皮鞭,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不时地抽打在胡格的身上。胡格痛苦地呻吟着,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张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胡格面前,低头看着他。胡格抬头瞪着张损,眼中充满了愤怒和鄙视。 张损冷笑一声,“嘴还挺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说完便将鞭子递给旁边一个衙役,说道:“继续审。” 衙役低头抱拳,说道:“是,张大人。” 张损便转身离开戒律房....... 衙役走上前,轻声对胡格说道:“小兄弟,你就招了吧,我真不忍看到你这样受苦。”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怜悯。 胡格抬头看了那个衙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招?”那个衙役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肯招,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兄弟对不住了,都是混口饭吃,没办法。”说完,衙役继续抽打着胡格。皮鞭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响声,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胡格的呻吟和血肉撕裂的声音。胡格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但他始终没有求饶。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松口,他就永远得不到清白。 .............................................................. 次日,朱顺与父母道别后,便骑着毛驴,背着包裹行走在通往琅琊郡管辖苍山县的小路上,苍山县离朱顺村庄四十里路,也算不得多远。 冬日的早晨,大地被一层薄薄的霜花覆盖,白茫茫的一片。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朱顺的身上,他的脸被冻得通红,但眼中却闪烁期待,也不知苍山县令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说话。 小道两旁,树木的枝条上挂霜花,朱顺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朱顺骑在毛驴上,心情愉悦,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他的声音悠扬在寂静的小道上,回荡在两旁的树林之间。“我有一只小毛驴,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啊嗯。”他轻声哼唱着。 红豆也跟着叫了起来: “嗯啊!” 朱顺说道:“没想到我的曲,红豆很喜欢听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无意之间学会你的语言了,哈哈哈哈。”他轻轻拍了拍红豆,笑着说道:“红豆,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红豆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昂起头, “嗯啊!” 一声。 朱顺骑在毛驴上,轻轻摇晃着身体,哼着小曲,心情愉悦。 冬日的树林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薄霜覆盖的大地上,银白与金黄交相辉映,美丽如画。 在山林的一处,白雪覆盖,宛如银白的绒毯。 .............................................................. 曹凯丽和离听雪二人缓行林间,四周静谧,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树林中回荡。 曹凯丽问道:“离大哥,我们都不知新任捕头长什么样,怎么找他呢?” 离听雪说道:“听百姓说,游侠装扮,腰间刀剑错,知道刀剑错不就好了,还有咱们都知道他必定会经过周围,这不就好找了?” 曹凯丽心中一亮,她明白离听雪的意思。 离听雪说道:“咱们分头行动吧,别聚在一起,如果咱们都聚在一起,如果他从别的路去往苍山县,不就白费功夫?”曹凯丽点点头,心中暗自感慨离听雪的细心。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冬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感到寒气直逼肺腑,但却让她的精神更加清醒。 曹凯丽抽出腰间双短刀,对离听雪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分头行动。” 离听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身影瞬间消失在树林中。 .............................................................. 曹凯丽独自一人向西走去,她的身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白雪覆盖的小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树林中。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踏之声,伴随着令人不安的阵阵铃响。 曹凯丽立马躲在一处山沟之中,小心地探出头来。 她看到一队人马出现在小路上,领头的是一名手持长枪,身材修长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衣着破烂的喽啰。 马铃声随着他们的行进而响彻山谷,令人脊背发凉。 曹凯丽心中一紧,这伙人明显不是普通人,她猜想着这伙人究竟是何来历。 她喃喃道:“该不会是马贼吧,跟上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马队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 小路蜿蜒曲折。 曹凯丽的心跳得像鼓一样,她紧紧握住手中双短刀,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 “咔嚓” 曹凯丽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曹凯丽一惊,急忙止住脚步,身体紧紧贴着山壁,大气都不敢喘。 她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些马贼似乎也听到了声响,领头的那名男子警惕地回过头。 曹凯丽的心跳瞬间加速。 领头男子扫视了一眼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喽啰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 马队再次启程,马蹄声和马铃声再次响起,回荡在山谷之中。 曹凯丽小心翼翼地跟随着马队,她贴着山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她的心跳依然快速而有力,但她的呼吸却已经变得平稳,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不能有任何差错。 马队逐渐走到了一个山腰处。 曹凯丽趁机躲进了一片青松底中,她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马队,但又不会被他们发现。 她坐在山顶上,紧紧地盯着下面的马队。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十回 毛驴红豆立大功 白茫茫的山林中,一阵阵铃声急促地回荡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山林间,一群马贼疾驰而过,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 马蹄声如雷鸣般轰鸣着,震得地面颤抖。 山林中的鸟儿惊飞而起,伴随着马贼们呼啸而过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狂野的气息所震撼。 马贼在山腰停了下来,他们的目光如狼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欲望。紧紧盯着前方的一处村落。 那是一座安静的小村,炊烟袅袅,鸡鸣犬吠。 一个青衣女子,单腿微屈,蹲在山顶,俯视着山腰的那群马贼。 她静静地注视着那群马贼,心中仿佛在默默祈祷。她轻轻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腰身。她没有说话,她紧紧地盯着马贼们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身材修长的马贼,手持长枪,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威猛。他抬起右手的长枪,指向前方的村落,一声令下:“小的们,掠夺此村!”那群马贼顿时兴奋起来,纷纷策马奔向村落。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财富。那青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深知自己的实力有限,不能与这些马贼正面对抗。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随后一跃而起,紧跟马队身后。 马贼们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村落,百姓们惊愕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强盗。马贼们疯狂地烧杀抢掠,毫不留情。房屋被焚烧,财物被劫掠一空,无辜的百姓在马贼的屠刀下惨叫连连。青衣女子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如同被万箭穿过。她痛恨这些毫无人性的马贼,也恨自己无法拯救这些无助的百姓。她的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她发誓要为这些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她紧握双拳,心中默默地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她都要将这些马贼绳之以法。 说完,曹凯丽,迅速抽出腰间两把短刀,向马队后方冲去。她的身影在树林间灵活穿梭,仿佛一只敏捷的豹子。 马贼们并未察觉到她的靠近,依然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村落。曹凯丽瞄准了马队后方的一名马贼,用力投掷出短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只见那名马贼突然身子一颤,短刀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后心,他摇晃着栽倒在地。其他马贼见状,纷纷回头,惊恐地发现曹凯丽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她如鬼魅般穿梭在马队中,短刀在她手中飞舞,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名马贼的惨叫。 马贼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应对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曹凯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的眼中只有那些残忍的马贼,她要将他们全部消灭,为无辜的百姓报仇雪恨。 领头的头目名为卞峰,苍山“亚云寨”大当家,头目见状,看向曹凯丽,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策马上前,直逼曹凯丽,那个头目笑道:“婆娘,有几分姿色,乖乖束手就擒,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曹凯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威胁,迅速转身,与头目对峙。 曹凯丽骂道:“混蛋,敢调戏你老娘!”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激起了火花。头目挥舞着长枪,向曹凯丽猛烈攻去,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曹凯丽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同时挥舞短刀反击。两人的身影在村庄交错。这是一场激烈的较量,双方都毫不退让。 其它马贼见头目与曹凯丽陷入缠斗,也纷纷策马上前,加入围攻曹凯丽的队伍。 曹凯丽咬紧牙齿,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她心中坚定不移。 她灵活地穿梭在马贼之间,时而翻滚跳跃,时而急速冲刺,每一次挥刀都准确地击中马贼的弱点。 然而,敌人数量众多,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并未放弃,她紧握双刀,继续与敌人周旋。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每一次刀光都带着无尽的坚定与勇气。 这是一幅壮烈的画面,一个女子力战众马贼。 在不远处的一处山顶之上,一个骑着毛驴的男子静静地看着远处黑烟滚滚。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朱顺望着远方的黑烟,脸色苍白,他的心沉了下去。他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仿佛有什么重大的灾难即将发生。 “红豆,快些带我去那处!”他命令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红豆听出了朱顺语气中的急迫和不安,毛驴便迅速朝着黑烟滚滚的方向奔去。道路崎岖不平,但红豆熟练向山下,疾驰而去。 朱顺紧紧地抓住缰绳,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远方的黑烟。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村庄中,曹凯丽闭着右眼,她的衣衫破烂,身上布满了血迹和刀伤。她已经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定地站在村庄的中心,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斗志。她的左眼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马贼,她的手中紧握着那两把染血的短刀。 四周,十个马贼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血染红了地面。曹凯丽虽然身负重伤,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放弃抵抗。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与无畏。这是一幅令人动容的画面,一个女子在生死关头展现出了无比的勇气和毅力。 卞峰坐在马背上,满脸讥笑的看着曹凯丽,说道:“有些本事,我喜欢,如果你当我压寨夫人我可以放你一条命,不然...” 卞峰嘴角一丝冷笑,接着说道:“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残忍与冷酷。周围的马贼闻言,都发出阵阵笑声,仿佛在嘲笑曹凯丽的无助与绝望。 曹凯丽瞪视着领头马贼卞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知道,这个头目是在试探她的实力与决心。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冷冷地说道:“我宁愿战死,力竭而亡,也绝不会做你的压寨夫人!” 说完,曹凯丽手持短刀向卞峰跃去。她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 卞峰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曹凯丽竟敢主动发起攻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起长枪迎向曹凯丽。 三回合过后,曹凯丽被卞峰的枪柄扫中腹部,一阵剧痛传遍全身。她身不由己地倒飞出去,那两把短刀在空中掉落。 曹凯丽重重地撞在一处巨石上,瞬间倒地不起。她捂着腹部,蜷缩着身体,疼得脸色苍白。 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周围的马贼发出一阵哄笑,仿佛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而卞峰则是一脸得意,他走到曹凯丽的身边,低头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女子。 卞峰蹲下身子,托着曹凯丽的下巴,满脸得意,卞峰盯着曹凯丽的脸庞,说道:“除了牙齿不好看,还真有几分姿色,杀了的话太可惜了。” 曹凯丽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想在这些敌人面前示弱。她冷冷地盯着卞峰,眼中的光芒没有丝毫的退缩。突然,曹凯丽猛地一口咬在卞峰的手上,鲜血顿时涌出。卞峰吃痛,猛地缩回了手,脸色变得狰狞。 他怒吼一声:“该死的玩意!不过我喜欢。" 说完一个马贼抱拳,说道:“好的,大当家。” 正当马贼欲将曹凯丽带走时,突然远处飞来一把横刀,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铁链声响。横刀直砍向马贼骏马的四肢,瞬间收刀,那匹马瞬间倒地,将那个马贼甩出数尺,那马贼落地,浑身颤抖,骂道:“哪个阴货,给你大爷这一摔,痛死我了!” 马贼们惊恐地抬头,只看见那把锁链横刀再次破空袭来,瞬间便有一名马贼倒在血泊之中。 只见一个身穿粗衣的男子右手托腮,盘坐在一只毛驴背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葫芦,仰头喝酒。他的腰间系着一根巨长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与一把横刀相连。 那把横刀此刻正插在一名马贼的腹部,随着男子饮酒的动作而轻轻颤动。 阳光下,那横刀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与周围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子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锐利的锋芒。 他的出现,给这个已经充满血腥的战场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周围的马贼们被他那股不羁的气场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那男子骑着毛驴缓行在曹凯丽和马贼们两方队伍中间,逼格十足。那眼神在人群中游走,仿佛在寻找着破绽。曹凯丽看着这个神秘的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畏之情。 她知道,这个男子绝非寻常之人,他的出现让这场战斗的天平瞬间倾斜。 马贼们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他们不再嘲笑曹凯丽,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他举起酒葫芦,仰头喝下一口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男子刚要调整坐姿,不料毛驴突然一个趔趄,他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下一刻,他便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让周围的马贼们爆发出一阵哄笑。然而,那男子却丝毫没有在意,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这一刻,阳光从云层中照射下来,照在那男子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然后,他捡起横刀,重新骑上毛驴。 朱顺挠了挠头,看向四周众人,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没注意摔倒了。” 周围的马贼们又是一阵哄笑,他们觉得这个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然而,曹凯丽却是一脸凝重地看着朱顺。她知道,这个男子绝非寻常之人。 朱顺调整了一下坐姿,再次端起酒葫芦,仰头喝下一口酒。 朱顺突然脸色一沉,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马贼,沉声道:“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这一声喝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手中的横刀再次闪耀出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为他的言语做着最好的注解。周围的马贼们被他那股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挑战。 曹凯丽看着朱顺,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突然间,卞峰看到了那男子的脸,一惊,顿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我记得你!” 朱顺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记得这个马贼头目,四年前他初入江湖之时,在山根村和这群马贼交过手,当上马贼掠夺山根村,朱顺帮着百姓迎战,当时就有三个头目,他斩了两个,一个是名为卞坤的大当家,还有一个名为卞密的二当家,让最后的三当家跑了,这个最后的便是压云寨现在的大当家——卞峰。 从那以后,卞峰便对朱顺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此刻,卞峰看着朱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向朱顺,口中大喝道:“四年前的仇我一定要报,为卞坤大哥和卞密二哥报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朱顺看着冲过来的卞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紧握横刀,准备迎战这个曾经的敌人。然而,在卞峰即将冲到面前时,朱顺却突然跃起,一脚踢向卞峰的面门。卞峰一时躲避不及,被踢了个正着,瞬间倒在马下。他捂着脸痛苦地倒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愤怒与惊讶。 朱顺落地后,没有给卞峰喘息的机会,快速冲上前挥刀砍去。 卞峰匆忙抵挡,但已经落了下风。 周围的马贼见状,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意识到,这个男子不是等闲之辈,曹凯丽紧张地观望着,心中为朱顺祈祷着。而毛驴则在一旁悠闲地嚼着草,似乎对这场战斗毫不在意。 突然,朱顺一个闪身,躲过了卞峰的攻击,然后顺势一踢,将卞峰踢得连连后退。卞峰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舞着长枪,再次冲向朱顺,但这一次,他变得更加狂暴。 朱顺微微一笑,将那把横刀瞬间甩向卞峰,卞峰持枪横扫格挡,只见朱顺拿着锁链向卞峰冲去, 朱顺手持锁链,如灵蛇出击,瞬间缠绕在卞峰身上。卞峰只觉一股巨大的束缚之力将自己紧紧捆绑,一时间动弹不得。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朱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力拽紧锁链,瞬间将卞峰按倒在地。 曹凯丽看向朱顺,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惊讶,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陌生男子竟然武功如此了得。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朱顺的锁链紧紧地缠绕着卞峰,让卞峰无法动弹。他用力拽紧锁链,将卞峰按倒在地,霸气十足。这一刻,朱顺宛如战神一般,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周围的马贼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惊人的场面,心中对朱顺充满了敬畏。 而毛驴依旧在一旁悠闲地嚼着草,仿佛这一切都在它的预料之中。 朱顺满脸笑意,看向卞峰的马匹。他身形一跃,如风一般轻盈地跳上了马背。 周围的马贼见状,纷纷挥舞着兵器冲向朱顺。 朱顺左手拽着锁链,阻挡着进攻,右手瞬间拔出腰间的剑,闪耀着寒光。 他挥剑格挡四面八方的马贼进攻,动作流畅自如。朱顺的剑舞得飞快,每一次格挡都能准确地挡住敌人的攻击,让周围的马贼惊叹不已。 他骑着马拖拽的被缠绕的卞峰,时而前冲,时而侧身躲避,无论怎样的攻击都能被他巧妙化解。在朱顺的剑下,那些马贼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刻,朱顺无人能敌。 朱顺在马背上疾驰,速度快得惊人。他紧紧地拽着锁链,将卞峰拖在地面。 卞峰的身体摇摇晃晃,朱顺骑着马都将卞峰胸口拖拽的鲜红。 距离村子不远处,一棵青松树上,一个戴着鬼面的神秘黄衣人,兽面面目狰狞,黄衣之上满是青红花纹,鲜艳十足,他的静静地站在树枝上,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处的对峙。 只见这鬼面黄衣人,跃下枝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尖锋刺,刺身缠着麻绳,向朱顺投去。那尖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黄衣人的动作迅捷而隐蔽,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朱顺眼神一凛,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胁正向他袭来。 他紧握手中的剑,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尖刺飞驰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朱顺的咽喉。朱顺眼神坚定,身形一侧,瞬间闪过了这一致命攻击,但是依旧将朱顺的拿着锁链的左肩给刺穿,朱顺重重摔下马, 朱顺倒吸一口冷气,肩上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朱顺向起身发力,没想到浑身瘫软,朱顺心中暗骂:“该死,这尖刺上染了什么?” 朱顺目光涣散,这尖刺之上染了毒。 他抬头,那群马贼手持兵器,直指自己,将自己团团围住。 朱顺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朱顺喊道:“红豆!快跑!”说完毛驴便快速向山顶跑去,一瞬间没了身影。 即使将朱顺牢牢围住,但眼前的马贼们脸上依旧有些许惧怕。 几个马贼连忙为卞峰解锁。他们用力拉扯着锁链,试图将朱顺的锁链从卞峰身上解开。然而,朱顺的锁链紧紧地缠绕着卞峰,让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卞峰解脱出来。随着锁链的解开,卞峰顿时感到一股轻松。 躺在地上的曹凯丽顺着绳子看向远处,只见一个鬼面黄衣人静静站在一边。 曹凯丽心想:“这个鬼面黄衣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如今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的心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有看了看被围着的朱顺,心中默念:“都怪我,这个大侠为了帮我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 只见朱顺倒在地上,左肩血流如注,但他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 曹凯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大侠。 鬼面黄衣人缓缓走向众马贼,每一步都透着威严与神秘。他的出现让原本惊恐的马贼们纷纷单膝跪地,连卞峰也不例外。他抱拳道:“感谢黄大仙出手相救。”声音中满是敬畏与感激。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马贼们也齐声喊道:“感谢黄大人出手相救。”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震人心魄。 鬼面黄衣人站在众马贼面前,目光深邃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要将这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将他们二人押到山寨。” 马贼们应声而动,将朱顺和曹凯丽二人捆绑。 朱顺虽然肩上伤口血流不止,但依然挺直脊背,毫无惧色,曹凯丽没有力气起身,被马贼拖到马背上捆绑,但是曹凯丽的双短刀都丢在了一旁。 马贼们便押着二人向山寨走去...................... 但是距马贼不远的一处山腰,一只毛驴正在盯着这群马贼所行的方向。 等马贼走远后,毛驴便咬着曹凯丽的那两把短刀,向远方城镇方向跑去。 在一处山林中,一个腰间悬剑的白衣青年手持折扇,缓行林间,他的白衣与白茫茫的大地融为一体,他一边缓行,一边吟诗。 离听雪吟道: “离愁入梦叹相逢, 人间再难睹君容。 听风萧瑟寒枝瘦, 雪似往年亦不同。“ 他的名字就是摘自他所吟的诗——离人听雪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蹄声,离听雪好奇地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从山腰疾驰而下,扬起一片尘土。定睛一看,却是一只毛驴奔腾而来。 离听雪原先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毛驴跑丢了,但是他再次看去,竟被毛驴口中的那两把短刀给吸引住。那两把短刀鲜红,染满了血迹,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离听雪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曹凯丽可能遇到意外了。 他快步向毛驴跑去,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离听雪白衣飘飘,毛驴口含短刀,一股莫名的紧张与神秘气氛弥漫在山林之间。 离听雪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毛驴前方。毛驴被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瞬间停步,口中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离听雪凝视着这两把染血的短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他轻轻抚摸着毛驴的头,试图安抚它的惊慌。 离听雪一直盯着那两把染血的短刀,他的视线在短刀上徘徊。 红豆,那只毛驴,似乎感受到了离听雪的紧张,它轻轻地吐出了那两把短刀,红豆知道了这个白衣男子应该认识这两把短刀的主人,因为红豆是一只很有灵性的毛驴。 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刀身上的血迹斑斑。离听雪的目光紧盯着短刀,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如波涛般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他轻轻抚摸着红豆的头,试图安抚它的惊慌。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离听雪拿起这两把血迹斑斑短刀,双刀上刻着鸳鸯花纹,他立刻认出了这正是曹凯丽的“鸳鸯锋”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离听雪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喃喃道:“这是五妹的鸳鸯锋,绝对错不了,五妹应该遇到意外了。” 他的脸上满是紧张,目光紧锁着那两把染血的短刀。 离听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紧紧握住短刀,指尖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如波涛般翻涌。 离听雪摸了摸红豆的头,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灵性的毛驴,这把刀的主人是不是遇到意外了。” 红豆点了点头,仿佛在告诉离听雪他说道对。 离听雪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凝重,他看着红豆,心中满是疑惑。 他紧紧握住短刀,思绪万千。 他必须尽快找到曹凯丽查明真相。 红豆用背蹭了蹭离听雪的白衣,仿佛在告诉他:“我带你去。”离听雪看懂了红豆的意思,随后紧紧地抓住红豆的缰绳,翻身而上。 林间,白茫茫,白衣男子骑着毛驴,行与林间。风起,卷起一阵阵寒意。离听雪紧握短刀,目光坚定。红豆似懂人意,缓缓前行。 林间枯叶飘零,与白衣形成鲜明对比。 离听雪心中焦虑,却不敢放松警惕。 林间鸟鸣声声,似在诉说着不祥之兆。 离听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红豆便带着他向一处山寨走去。 山路崎岖,离听雪紧紧地抓住红豆的缰绳,随着毛驴的步伐轻轻摇晃。 山风吹过,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离听雪的思绪万千,他明白,这片山林已经不再平静。他必须尽快找到曹凯丽。红豆似乎感受到了离听雪的紧张,它加快了步伐,向着山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离听雪紧握短刀,心中默念着曹凯丽的安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随着他们的接近,山寨的轮廓逐渐清晰,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十一回 红雪 亚云寨内一处,气氛压抑而紧张。 朱顺与曹凯丽二人被囚禁在一间阴暗的牢房中,朱顺的刀剑也已经被扣住了,任何东西都已扣去。 即使这般绝境朱顺依旧很从容。 大部分人在绝境之中,都会感到非常恐惧。只有少数人,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强大心脏。 朱顺正是如此。 朱顺背靠墙,他双手抱着后脑勺闭着眼睛,显得很从容。 曹凯丽浑身伤痕累累,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她缓缓起身眼神无力的看着闭目的朱顺,心中有些愧疚,她愧疚这个大侠为了帮自己脱身,最后却和自己一同陷入困境,曹凯丽心中五味杂陈,痛恨自己的无能。 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照出他们脸上的疲惫。 朱顺缓缓睁开眼睛,他注意到了曹凯丽神情变化,他抬起头与曹凯丽的目光相交,他微微一笑,试图安慰她。 他们都知道,亚云寨是龙蛇混杂之地,要想从这里脱身,有些难度。 曹凯丽低声道:“真的对不起您,您为了帮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曹凯丽说完,她双手缓缓抱着双腿,满脸愧疚。 朱顺一笑,说道:“姑娘,别这样说,没事!” 他轻轻拍了拍曹凯丽的肩膀,“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人到绝境要坚信必有转机。” 朱顺又道:“真正感到绝望的并不是当下的处境,而是经不起考验的内心,绝境必有转机!” 曹凯丽看着朱顺坚毅的眼神,心中的愧疚稍微减轻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沉溺于自责。 二人沉默良久,朱顺率先打破沉默。 朱顺问道:“姑娘,不知你家在何方,姓名是?”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像是能驱散周围的阴霾。 曹凯丽愣了一下,回道:“大侠,我叫曹凯丽,我的家就在琅琊郡辖内的苍山县。” “曹凯丽……”朱顺重复着,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是个好名字。” 曹凯丽感到好奇,于是问道:“不知大侠您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朱顺满脸笑意立马回道:“挺巧的,咱们是同乡人。” 曹凯丽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大侠竟然与自己是同乡。 朱顺继续说道:“我叫朱顺,也是来自琅琊郡,就住在南边三十里外的武运村。” 曹凯丽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颤。她知道,整个琅琊郡里有些武功的人,她几乎都认识。 但这个大侠,她却觉得十分陌生,她从未听说过朱顺这个名字。 曹凯丽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仔细打量着朱顺,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但朱顺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亲切。 虽然她并不认识朱顺,但他的眼神和气度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信任。 曹凯丽比较疑惑,问道:“大侠,您武功这么高强,为什么琅琊郡没有听说过您的名字呢?”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姑娘,我一直在外闯荡江湖的,已经离乡四年了,也是今年回家过个年的,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也正常,还有我也不喜欢张扬。” 朱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曹姑娘抬举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担不起‘大侠’二字。” 曹凯丽说道:“大侠谦虚了。” 一个真正有韧性的人,他的姿态一定是谦卑,因为人的本性就是骄傲和傲慢。 这个大侠为了帮自己这个不认识的人,让他自身陷入困境,但他没有一丝抱怨,而是鼓励自己。 曹凯丽此是心中满是对朱顺的敬佩和尊重。 她的眼前,是一个武功高强却平易近人,面对困境毫无惧色。 朱顺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他挺直胸膛,缓缓说道:“我叫朱顺,我想我的名字会保佑我们,诸事顺遂。” 曹凯丽听着朱顺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大侠是为了让她安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抬头看着朱顺,眼中满是感激和信任。 朱顺说道:“放宽心就是,一定可以出去,我的红豆老弟已经为我们搬救兵了。” 曹凯丽疑惑道:“大侠我看当时不就是只有你一人吗?这个红豆老弟是何方神圣啊?” 朱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它只是一只毛驴而已,你还记得当时我骑的毛驴吗?” 曹凯丽闻言,顿时愣住了。 她想了想,也是想起来的那只毛驴。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她心目中的大侠,竟和一只毛驴称兄道弟。 朱顺看着曹凯丽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道:“我的毛驴兄弟可是很有灵性的。” 朱顺解释道:“方才那只毛驴跑掉后,便偷摸观察山寨方向,它便向临近的地方搬救兵,它怎么和人沟通呢?我想那两把血迹斑斑的短刀应该足以说明。” 曹凯丽听得瞠目结舌,她不禁感叹。 朱顺看着曹凯丽惊愕的表情,微笑着解释道:“这只毛驴在我刚入江湖时候便跟了我,已经数年了,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它虽不会说话,但却能听懂我的意思,我也能明白它的情感。” 曹凯丽听着朱顺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个大侠又多了几分敬意。 突然,有两个山贼喽啰闯入了关押二人的牢房,将朱顺紧紧捆绑给扣了出去。 曹凯丽心中一紧,她看着朱顺被押着往寨内大堂走去,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山寨外,不远处的山腰上满是白茫茫的青松树,一个白衣青年和一只毛驴躲在一颗布满白雪的粗壮青松旁,静静看着山寨内的情况。 那毛驴四蹄踏雪,一身红绳拴着鞍,别有一番英气。 它不时低头轻嗅雪地,仿佛在寻找什么。 而那白衣青年则身姿挺拔,面容清秀,一袭白衫在风雪中飘扬。 他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紧紧盯着远处的山寨。 白衣青年和毛驴在山寨外等待着,气氛压抑而紧张。 青年便是离听雪,他一直关注着山寨的动静,心中忧虑不已。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离听雪和毛驴立刻警觉起来,只见两个山贼喽啰押着朱顺快速走来。 毛驴见到朱顺,显得很紧张,连连发出嘶鸣声。离听雪注意到了毛驴的紧张,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别发声,别让他们发现了。” 毛驴便停止的嘶鸣。 一个喽啰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声音,楞在当场,显得很疑惑。 另一个喽啰问:“怎么了?” 那喽啰回道:“我貌似听到了驴子的声音。” 另一个喽啰说道:“应该是你太想吃驴肉了,幻听了吧,别楞着了,快点把他押走吧,不然大当家怪罪了。” 那喽啰挠了挠头,嗯了一声。 便和这个喽啰一起押着朱顺向寨内走去。 离听雪说道:“那哥们是你主人吧,是他让你搬救兵的对吧?” 毛驴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离听雪的话。 离听雪嘴角含笑,他便对朱顺有些好奇了。 离听雪微微一笑,摸了摸毛驴的头,轻声说道:“你在这等着,别乱跑,小心被做成驴肉火烧了。”毛驴似乎听懂了离听雪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离听雪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拳,小心翼翼地向山寨靠近。 山寨内有四个眺望台,台上都站着山贼,他们手持长弓腰悬大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离听雪不得不更加小心行事,以免被发现。 他将双短刀挂在腰间,沿着山道一路潜行,尽量避开山贼的视线。 离听雪潜伏在亚云寨山寨口,背靠青松树旁,时不时会有寒鸦飞过,他看着白茫茫的远方群山,亚云寨便在山脚,群山一望无际,种满了竹松,竹松被白雪覆盖,像极了一副唯美山水画卷。 离听雪转过头,眼神锁定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眺望台。 台上的山贼抱着弓,斜靠在木栏杆上,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做一个美梦。 离听雪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从袖口中悄然抽出一个细长的匕首,紧握手心,凝视着山贼。那匕首闪着寒光,仿佛诉说着不祥的预兆。 突然,离听雪动了。 他一挥袖子,一股无形的气流将匕首瞬间推出,直射向那沉睡的山贼。 那山贼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冷风,但已经来不及了。 山贼喉咙已经被刺穿,鲜血染红了一片白雪。 离听雪见那山贼倒下,心中松了口气。 他不敢耽搁,立刻将双短刀取出,跃上眺望台。 只见眺望台台下有两个山贼肩靠肩巡逻,离听雪眼中闪出一丝冷光。 他悄无声息地从台上的死尸旁拿起弓箭,瞄准远处眺望台上的另外一个可能会发现他的山贼。 箭矢划破寒风,准确无误地刺入山贼的后心。 那山贼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直挺挺地倒下。 与此同时,离听雪抽出腰间的两把短刀,当山贼缓缓靠近眺望台时,离听雪一跃而起,从天而降。 那两个山贼抬头望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短刀便刺入二人的胸膛。 刀尖透骨而出,鲜血染红了白雪。 不远处有两个山贼听到惨叫,脸色一变,立刻向离听雪方向跑去。 他们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并未多想。 离听雪静静地站在眺望台下,眼神冷冽。 当那两个山贼的身影逐渐清晰,离听雪动了。 他手一扬,两把短刀划破寒风,带着凌厉的气势向那两个山贼飞去。 那两个山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喊,短刀便准确地刺入了他们的喉咙。 血花四溅,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莲。 画面定格,两个山贼倒在血泊中,离听雪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孤寂。 突然一个眺望台的山贼发现了离听雪,刚准备射箭击杀,没想到刚准备拉弓,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道寒光,瞬间一个匕首刺穿山贼头颅。 寒风呼啸,似乎在为这惨烈的战斗哀鸣。 离听雪大袖随寒风摇摆,一袭白衣,缓行山寨大院。 走过之处,寒光飞舞,无一活口! 离听雪走到那两个倒在血泊的尸体旁,蹲下身来,抽出两把短刀。 刀身已被鲜血染红,寒光闪烁,透着冷冽的气息。 离听雪轻抚刀身,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喃喃道:“五妹,我定要他们好看!” 这一刻,他似一位凝视深渊的孤独者。 白雪与鲜血交融,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 画面定格,离听雪的身影与血泊中的山贼形成鲜明对比,犹如一幅描绘战斗与死亡的画卷。 山寨外已是一片寂静,只有寒鸦的叫声不时划破长空。 在另一个眺望台上,有一个山贼注意到了离听雪,也见到了离听雪的手段,那山贼满脸惊恐,不敢大声呼喊,他抱着头趴在眺望台上躲藏离听雪。 此时的离听雪嘴角含笑已经注意到了那个躲藏的山贼,离听雪静静站在大院中间。 那个趴着的山贼满头冷汗,就这样静静看着离听雪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不要发现自己。 只见那个趴着的山贼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不见离听雪身影,那山贼更惊恐了。 只见离听雪轻轻拍了山贼一下肩膀,突然山贼心头一颤,满脸惊恐的缓缓转过头,只见一个白衣青年静静看着他,山贼被吓的刚要喊起来,就瞬间被离听雪一掌拍晕。 ............................ 另一边,来到了大堂,朱顺被推到了堂中央。 大堂内,热闹非凡,围满了山贼,当朱顺踏入大堂,高呼不断。 卞峰站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朱顺,卞峰旁边有一个鬼面黄衣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台下。 卞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你也今天啊,游侠儿!” 朱顺抬头直视着卞峰,毫无惧色,冷笑道:“姓卞的,我记得四年前,你的大哥和二哥死的很惨的,尤其是你大哥卞坤,头颅都快被我劈成两半了,哈哈哈哈!” 山贼们闻言,纷纷大怒,开始起哄。但朱顺毫无惧色,面对山贼们的怒火,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卞峰被朱顺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蛋!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说着,他抽出长枪,向朱顺冲去。 朱顺却是不慌不忙,他轻轻一跃,便闪过了卞峰的攻击。 朱顺说道:“你们残害无辜百姓,都该杀!” 他顺势一脚踢在卞峰的腰间,将他踢翻在地。山贼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 卞峰怒火中烧,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他猛地站起来,挥舞着长枪,向朱顺冲去。 朱顺眼神坚定,即使被捆绑依旧不慌不忙地应对着卞峰的攻击。 他身形灵活,时而闪避,时而反击,将卞峰逼得连连后退。 卞峰看了一眼周边看热闹的山贼们,怒骂道:“看戏呢?都上啊!” 听到首领的命令,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犹豫。 但卞峰的命令不能违抗,于是他们一咬牙,纷纷拔出武器,向朱顺围去。 朱顺面对围攻他的山贼们,他没有丝毫惧色。 主位旁的鬼面黄衣人依旧翘着二郎腿静静看着台下,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台下游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在欣赏着一出精美的戏剧。 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而是选择了在一旁观战。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仿佛与整个场景融为一体,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山贼们纷纷挥舞着武器向朱顺冲去。 然而,朱顺并没有丝毫惧色,他眼神坚定地面对着围攻他的敌人。他感觉到自己被捆绑的双手有些松动,原来是山贼们用刀锋劈断了捆绑他的麻绳。 朱顺顺势一挣,将剩余的麻绳从身上扯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力量逐渐回到了身体中。 朱顺眼神一凛,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个山贼面前。 他猛地夺过山贼手中的大刀,顺势一挥,将山贼的武器击飞。 山贼惊恐地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朱顺挥舞着大刀,刀光闪烁,将围攻他的山贼纷纷砍翻在地。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令人惊叹。 其他山贼见状,纷纷后退,再也不敢靠近朱顺。 朱顺手持大刀与卞峰对峙。 卞峰挥舞着长枪,枪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令人胆寒。 朱顺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卞峰的动作,不放过任何破绽。 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刀光与枪影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朱顺的身形灵活,时而闪避,时而反击,将卞峰的攻击一一化解。 他的大刀在手中翻飞自如,刀锋所到之处,令人眼花缭乱。 两回合下来,卞峰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而朱顺依旧神态自若。 正当朱顺准备一刀劈死卞峰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响起。朱顺眼神一凛,只见一道闪烁着寒光的尖峰刺瞬间击射而来,直取他的心脏。 朱顺身形一晃,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眼神一凝,看向攻击的来源,原来是那个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鬼面黄衣人出手了。 朱顺心中一紧,这个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他必须谨慎应对。 卞峰大笑:“黄大仙出手了!这个游侠儿必死无疑!弟兄们上!” 只见众人死死围住朱顺.......................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十二回 火烧亚云寨 山寨外,青松林间,白衣青年静静站立,白衣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他右手背后,左手折扇,冷冷看着一个躺在地上的晕厥男子。 白衣青年一挥折扇,风动, 他身旁一棵青松枝头白雪,瞬间倒塌, 压在了地上的男子的身上。 男子被冻了一激灵,瞬间惊醒, 白衣青年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挣扎着起身。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透出一种冷入骨髓的寒意。 他抬头看向白衣青年,只见眼前人如青松般挺拔, 白衣青年面无表情,眼中冷光闪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男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流所包围。 他瞪大眼睛,心跳加速,手脚冰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男子扑通跪地,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无尽的恳切与哀求,“大侠,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没断奶的孩子,我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干这行的。” 他双手紧紧抱住白衣青年的腿,泪水滑落,沾湿了冰冷的雪地。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青年,眼中满是乞求。 周围的风似乎也变得凄凉,青松林间的鸟鸣声也消失了,只剩下男子的哭泣声和白衣青年冷冽的目光。 白衣青年离听雪用冷冽的目光看着这个山贼,说道:“敢情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他的声音清冷如冰,透着一股不屑与冷漠。 他的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刺入男子的心口。 男子低下头,泪水滑落在冰冷的雪地上,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不是人生父母养的,那不就成野种了嘛?大侠,求您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干着勾当了!” 离听雪依旧冷冷看着这个山贼,说道:“带我去你们山寨牢房!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爬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便带你去!跟我来!” 离听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说完,这个山贼便带着离听雪来到了牢房门口。 牢房建在离山寨六里外一处山脚,一面靠山,铁门紧闭,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牢房外,两个山贼正倚着墙壁打盹。昏暗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使得原本就阴森的牢房更显诡异。 离听雪与山贼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他们。 那个山贼凑到离听雪身前,低声说道:“大侠,您稍等,我去和弟兄们说一声,让他们先撤了把守。” 离听雪一挥袖子,门口的那两个山贼瞬间被匕首射死。 那山贼见到那两人惨状,冷汗直流。 他心中一惊,暗道这位大侠真是出手无情,看来自己也得小心应对。 离听雪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不想死就老实点。”那山贼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牢房铁门,让离听雪进去。 离听雪径直向牢房内走去。 山贼看着离听雪的背影,满脸惊恐。 他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大侠说话当真算数,放小的一条生路?” 离听雪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道:“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我也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腌臜事,但你这次帮了我,我就不会反悔。” 说完那山贼扑腾跪地,说道:“感谢大侠不杀之恩。”离听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山贼心领神会,知道眼前这位大侠虽然不善言辞,但却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说完刚准备向外面跑去。 离听雪突然停下脚步,说道:“等一下。” 那个正准备逃跑的山贼,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立即停下的脚步。 离听雪说道:“我有个好友,他叫风少曦,他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说一说。” 说完离听雪便又道: 人善自有天帮助,作恶要进地狱门。 不信咱就走着瞧,善恶各自在心中。 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做人不贪不义财,做事不能昧良心。 坏事就是在挖坑,迟早自己掉坑中。 不要欺负老实人,后果也许扛不住。 多做善事天保佑,作恶多端折阳寿。 山贼听到这句话,心中满是感激,他发誓道:“我这就金盆洗手,以后定会多做善事!”离听雪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 离听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山贼抱拳说道:“大侠我叫宋万。” 离听雪说道:“好的,你走吧,我记得这个名字了,就看你自己表现了。” 这一刻,牢房内的阴森气息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山贼看着离听雪,眼中满是感激,他心中暗自发誓,从此以后定要多做善事,回报这位大侠的恩情。 离听雪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向牢房深处走去。 那山贼目送着离听雪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信念,他从此决定重新做人,不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离听雪来到牢房一处,被一个山贼给发现并拦住。 那山贼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大刀,看起来十分凶狠。 他的目光与离听雪交汇,心中不禁一惊。 他感觉到了离听雪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握紧了手中的大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咽了口口水,大声喝道:“什么人!”这一声喝问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牢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离听雪冷冷说道:“今日你们捉来的女子在何处关押?” 那山贼满脸惊慌的看着离听雪,没有说话。 离听雪又道:“我再说一遍,今日捉来的女子在何处关押?” 山贼擦了擦额头冷汗,说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算老几!”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出手。 一瞬间,那个山贼便被离听雪持剑刺穿腹部。 那山贼完全没有看到他出手,便已经插进自己腹部。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不信。 他的手松开大刀,捂住了血流如注的伤口,一声惨叫后,身体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离听雪抽出长剑,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衣。 牢房内的其他山贼被那声惨叫给吸引了,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向这个方向走来。 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伙,以及染红了白衣的离听雪,全都惊呆了。 离听雪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围过来的七个山贼,目光中不带一丝情感。 他手中的长剑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似乎在宣告着下一个倒下的将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一时间,牢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紧张与恐惧。 离听雪出手的速度极快,几乎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 短短一瞬间,这些七个山贼喉咙都被一道冷光划过,他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纷纷倒地不起。 牢房内回荡着沉闷的倒地声,伴随着点点鲜血的飞溅,令人毛骨悚然。 离听雪的身影在烛光下晃动,宛如来自幽冥的阎罗。 他冷冷地扫视着倒下的山贼,眼中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牢房内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仿佛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离听雪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杀意。 他握紧长剑,再次向牢房深处走去,留下的只有那一地冷硬的山贼尸体和那股浓浓的血腥味。 一座牢房中,曹凯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曹凯丽连忙凑到牢门,摆着手喊道:“离二哥!我在这。” 离听雪听到声音,猛然回头,一眼便看到了曹凯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走到牢门前,低头看着她。 曹凯丽抬头看着离听雪,脸上露出微笑,眼中泛着泪光。 离听雪看到曹凯丽浑身伤痕,心中一痛。 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她那娇嫩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伤痕和血迹。 离听雪紧紧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些山贼碎尸万段。 他强忍住怒火,低头对曹凯丽柔声道:“五妹,你受苦了。”说着,他轻轻抚摸着她那凌乱的秀发,眼中满是怜惜。 这一幕,离听雪的眼中只有曹凯丽一人,而牢房内的血腥与杀意,仿佛都消失了。 离听雪将自己腰间的那两把鸳鸯刺递给了曹凯丽,随后一挥剑,这牢门的锁瞬间被劈成两半。 他用力推开牢门,走到曹凯丽身边,轻声说道:“五妹,咱们走。” 曹凯丽显得很着急,拉住离听雪的袖口,说道:“离二哥,你去救一下朱大侠吧,他为了帮我脱身自己也被扣住了,现在被扣到亚云寨大堂了。” 离听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曹凯丽焦急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离听雪说道:“那个朱大侠是不是留着穿了一身粗衣,留了一撮胡须啊?个儿也不算高大,对吧?” 曹凯丽说道:“离大哥你怎么知道。” 离听雪说道:“我在寨外山腰之时恰好看到了他被两个山贼压到大堂了,也得多亏他的驴子,我才找到这里,那驴子很有灵性啊。” 曹凯丽有些惊讶:“太巧了,巧的我都不敢相信了,朱大侠说过他的驴子去搬救兵了,我以为他是为了安慰我,没想到果真,还恰巧遇到离大哥了。” 离听雪说道:“确实太巧了,我当时就看到一个黑影在山坡跑的极快,我便好奇去看,被驴子含住的你的鸳鸯刺注意到了,我便凑上前,没想到这驴子能听懂人话。” 曹凯丽说道:“太巧了,这就是缘分。” 离听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波动,柔声道:“五妹,你先跟我离开这里,你受伤太重,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随后去救他。” 曹凯丽点点头,顺从地跟着离听雪走出牢房。 在牢房外一处房屋内,曹凯丽注意到了那两把熟悉的刀剑,曹凯丽便顺势取下了刀剑。 离听雪疑惑问道:“五妹,你不是用短刀的吗?要这刀剑有什么用啊?” 曹凯丽解释道:“这就是那朱大侠的武器。” 离听雪默默念叨:“刀剑?.....刀剑错.....” 离听雪有些惊讶,连忙说道:“等等!刀剑......这朱大侠该不会就是替代箫远峰的捕头吧!” 曹凯丽也有些吃惊,说道:“可能真是啊!” 离听雪哈哈大笑:“太巧了!这个新捕头我是真的喜欢了!” 曹凯丽说道:“如若真是,那太好了!我对朱大侠印象非常好,一个平易近人的大侠。” ............ 另一边,亚云寨大堂内。 鬼面黄衣人一跃而起,他的鬼面具仿佛与他的动作融为一体,轻盈地飘在空中。 他的身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魔鬼。 他的双眼闪烁着寒光,目光冰冷而锐利。 朱顺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向他袭来,他知道这个鬼面黄衣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朱顺虽然受了伤,但他毫无畏惧,紧握大刀,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个鬼面黄衣人和这群山贼的进攻。 鬼面黄衣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朱顺的面前。 他的手掌上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朱顺心中一惊,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猛烈地冲击而来。 他身形一晃,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击。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鬼面黄衣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知道,这个神秘人物绝不是等闲之辈。 鬼面人的面具不断变换面孔,最终变成一个狰狞的红脸,仿佛是被地狱之火灼烧的鬼神。 只见鬼面人右手扶胸,头微微扬起。 一股烈焰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火光炽热,仿佛要将整个山寨都点燃。 朱顺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向他扑面而来,他的衣物瞬间被烈火吞噬。 火焰疯狂地蔓延,朱顺的皮肤被火焰灼烧得疼痛难忍。 甚至不少山贼都被烧的抱头鼠窜。 卞峰见状,看着鬼面人,急得跺脚,说道:“黄大仙,别烧了,伤到弟兄们了!” 鬼面人不理睬,他吐的火焰更旺了。 此时的山寨大堂,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 炽热的火焰疯狂地蔓延,烧毁了桌椅,点燃了帷幔。 浓烟滚滚,伴随着山贼们的惨叫声,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片混乱。 火光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山贼们四处奔逃,但火焰无处不在,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朱顺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他的衣物已经被火焰烧得破烂不堪,皮肤也被烧得焦黑。 他强忍着剧痛,奋力冲出火海,但鬼面黄衣人的攻击却如影随形。 卞峰见到了自己弟兄们这般惨不忍睹的样子,不忍见到这场面,随后卞峰说道:“都怪我,轻信他人,导致弟兄们这般凄惨。” 随后卞峰满眼怒火,瞪着他尊称之为“黄大仙”的鬼面黄衣人,随后持枪便向鬼面黄衣人刺去。 朱顺被这场面给惊住了,他显得很意外,没想到卞峰竟然会向他尊称的黄大仙出手。 ........................ 牢房外,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看到了远方亚云寨冒的滚滚黑烟。 黑烟弥漫在山间,如同乌云压顶,笼罩着整个山寨。 烟尘中,隐约可见火光冲天。 离听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亚云寨发生什么了!” 曹凯丽紧皱着眉头,凝视着远方,说道:“似乎有大火,而且火势不小。” 二人对视一眼,他们心中焦急,担心朱顺的安危,纷纷朝着亚云寨疾驰而去。 .................... 鬼面黄衣人见到卞峰竟然朝自己出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然而,诧异归诧异,黄衣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卞峰的身后。 他的手掌再次闪烁着蓝光,一股强大的内力再次聚集在他的掌心。 正当他准备给卞峰致命一击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黄大仙,你的对手是我。” 鬼面黄衣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火海中冲出,正是朱顺。 他的身上虽然焦黑一片,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鬼面黄衣人眼神一凛,他不再怠慢,一掌便瞬间将卞峰击倒,卞峰瞬间口吐鲜血。 随后全力迎战朱顺。 朱顺此时已经无力再战。 他的衣物破烂,皮肤焦黑,全身伤痕累累。 然而,即使身陷困境,他仍然坚定地站在黄衣人面前,毫不退缩。 朱顺紧握大刀,刀尖微微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告诉黄衣人:即使身受重伤,他也不是轻易能够击败的。 .............................. 此时又有两个身影从火海中缓缓浮现。 “朱大侠,接刀剑!”一个熟悉女子声音传来。 朱顺定睛一看,原来是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 他们穿过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朱顺的刀剑抛向空中,朱顺一跃便拿住刀剑。 此时离听雪白衣摇摆,双手背后,说道:“朱兄弟,你歇着吧,和五妹一起歇着,交给我应付就行!” 刹那间,一道白色身影,如同流星般,瞬间刺向鬼面黄衣人。 鬼面黄衣人满脸惊愕,他的右肩膀被瞬间刺穿,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黄衣人的衣衫。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双眸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他用力一甩,将肩上的剑震飞,同时一掌向离听雪拍去。 离听雪白衣飘飘,如风般出现在黄衣人身后,她的剑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劈向黄衣人腰间。 鬼面黄衣人四周瞬间黑烟弥漫,气味刺鼻,迷了离听雪眼睛,离听雪捂着嘴闭着眼。 当黑烟散开后,留下了一个令牌。 离听雪愣住了,他抬头看去,只见黄衣人已经逃离此处,消失在茫茫火海中。 此时大火已经将房梁烧毁,火舌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朱顺、离听雪、曹凯丽和卞峰都意识到,再不离开这里,他们将会有生命危险。 朱顺一手持刀,一手紧握剑柄,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周围。 离听雪和曹凯丽紧随其后,她们的衣袂在烈火中飘舞,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而卞峰,虽然身受重伤,却依然强撑着站立,但是他的腿已经被砸的不能动了。 朱顺快步跑向卞峰,即使朱顺已经受了重伤,尽管卞峰是敌人,但朱顺依旧将卞峰背起,向山寨外走去。 他们穿过熊熊燃烧的火焰,跨过倒塌的房梁,避开坠落的瓦片。 每一次落地,都激起一片灰尘与火星,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烟熏火燎。 但他们目标也越来越清晰:逃离火海,活下去。 众人纷纷逃出火海,跑到了山寨大院。 山寨大院已经乱成一团,许多山贼在四处逃窜,哭喊声、惨叫声。 朱顺等人气喘吁吁地来到院中,只见一片狼藉,火光冲天。 离听雪和曹凯丽四处张望,向院外跑去。 朱顺背着卞峰紧随其后,一行人冲出了山寨大门。 身后,大火吞噬着整个山寨,一片废墟在烈火中燃烧着。 ......... 第一卷:归乡风云 第十三回 前往苍山任职 幸存的十一个山贼们和众人都跑向山腰,终于远离了烈火焚烧的山寨。 他们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火焰映照着他们疲惫而坚定的脸庞,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烟灰,却无暇顾及。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伴随着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朱顺将卞峰轻轻放下,曹凯丽急忙拿出包袱,为朱顺处理伤口。 朱顺盘坐在地上,说道:“谢谢,曹姑娘。” 曹凯丽说道:“没事,朱大侠。” 说完曹凯丽便准备帮卞峰处理伤口。 卞峰摆手婉拒,他的眼角湿润,紧紧地握住曹凯丽的手,声音微弱但坚定:“姑娘,我知道我做了太多的坏事,这是我的报应。你不必为我这样一个罪人浪费时间和精力。让我在这里结束吧。”曹凯丽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那疲惫而充满悔意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曹凯丽蹲在身前,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和悔恨。但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卞峰笑了,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他看着曹凯丽,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我还有机会吗?我这一生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啊。那些被我伤害的人,他们何其无辜,他们的家人又何其痛苦。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曹凯丽听得出他心中的真诚与悔意,她知道,这是一个曾经迷失了方向,但渴望找到归途的人。 她坚定地看着卞峰,说道:“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包括你。你的过去不能定义你的未来,你的罪孽不能阻挡你寻求救赎的道路。” 卞峰自知自己不行了,他抬头看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悔恨。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恶行,那些无辜的人在他的手下痛苦地死去。 他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下来。 他知道自己无法挽回过去的错误。 朱顺看着卞峰,眼中的情感复杂。 他低声道:“卞大哥,我知道你曾经犯下的错,但你为了山寨的兄弟们,敢于向那黄衣人挥枪,这足以证明你的情义。” 山寨被黄衣人烧毁时,虽然大多数弟兄都未能逃脱,但卞峰却带着微薄的力量与黄衣人对峙。 尽管力量悬殊,为了山寨的兄弟,他毫不犹豫地与黄衣人搏斗。 在不远处的火焰的余晖下,卞峰躺在地面上,火焰映照着他那苍白而疲惫的脸庞。 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彩,但嘴角的微笑却透露着深深的释然。 他声音微弱说道:“我希望弟兄们,以后不要再当山贼了。这世上,有太多的无辜之人因我们而受害。我们应该多行善事,为自己赎罪。” 他心中默念:“大哥,二哥,我马上就能陪你们了。” 随后,卞峰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上还挂着那释然的微笑,仿佛在告诉人们,他已经找到了心中的安宁。 朱顺和曹凯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都知道,这个曾经的山贼头目,虽然犯下了无数的罪行,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在为过去的错误赎罪。 不远处的火焰跳跃,仿佛在为卞峰送行。 他的离去,也许是一种解脱,也许是一种新的开始。 幸存的山贼们大哭,他们紧紧地围在卞峰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和不舍。 他们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当家的了。 “你是我们永远的当家的。”一个山贼大声说道,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其他山贼纷纷点头,他们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感激。 他们默默地发誓,一定要铭记卞峰的遗言,不再做山贼,而是多行善事,为自己赎罪。 后众人为卞峰立起了坟,那些山贼眼眶通红的看着这个坟包。 离听雪手持那黄衣人遗落的令牌,那令牌上刻着一个黄鼠狼,和“五杀”二字。 他凝视着这个令牌,眉头紧皱。 他扫视着面前的山贼们,一个个面色沉重,沉默不语。 离听雪深吸一口气,决定打破沉默。 他问道:“这个黄衣人怎么来你们山寨的?” 离听雪微微皱眉,心中疑云重重。 他沉声问道:“你们可知道这黄衣人的来历?” 一个山贼回道:“黄衣人是我们半月前,被官兵追杀,然后这个黄衣人便将那些官兵都给烧死了,救了我们一命,然后我们当家的得知姓,便称为黄大仙。” 另一个山贼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来,只知道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山寨里,似乎就是落脚。他很少说话,我们也都不敢问他。” 离听雪听后,眉头紧皱,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离听雪看了着十一个山贼,说道:“你们先走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如若让我知道你们亚云寨继续作恶,别怪我剑下无情!” 说完这些山贼纷纷屁颠颠的跑了。 此时这个山腰上只有离听雪、朱顺、曹凯丽三人。 这个黄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朱顺拿起那令牌,看着“五杀”二字,他有些疑惑,说道:“这些黄衣人应该刚来此处,我想一个人应该知道。” 众人疑惑的看向朱顺。 曹凯丽问道:“朱大侠,难不成知道线索?” 朱顺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一个名为韩亮的姑娘应该知道。” 离听雪说道:“韩亮?莫非是那日的火刀?” 朱顺说道:“是她!我会写书信给她。” 离听雪说道:“这事拜托你了。” 离听雪问道:“朱兄弟要去哪里呢?” 朱顺说道:“我去苍山县。” 离听雪问道:“莫非朱兄弟准备任职捕头?” 朱顺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离听雪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们是县令派来迎接你的。” 曹凯丽捂嘴偷笑,原本曹凯丽和离听雪二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测试一下朱顺的实力,现在也不必测了。 朱顺的实力和性格非常令二人喜欢。 朱顺笑道:“这么巧啊,没想到县令大人为了我一个小小的捕头竟然派你们两位大侠接我,真是.....那词怎么念呢?” 曹凯丽笑道:“受宠若惊。” 朱顺挥了挥手,指了指曹凯丽,说道:“对!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离听雪笑道:“确实巧,咱们快去苍山县吧。” 其实离听雪看不惯苍山县令,再说县令怎么可能专门请人,县令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力。” 朱顺说道:“好的。” 离听雪说道:“别忘了你的驴子。” 朱顺有些着急,说道:“我还真忘了,我的驴子跑哪去了?” 离听雪看着朱顺焦急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你的驴子在那儿呢。” 朱顺顺着离听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驴子正悠闲站着。 他松了一口气,笑道:“红豆!” 说着,朱顺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驴子的脑袋,说道:“你这家伙,害得我好找。” 众人踏上前往苍山县之路。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十四回 捕头任职 夜幕降临,白茫茫的山间小径,月光静静洒落,冬夜寂静,而月光更染上了寒意。 朱顺牵着毛驴与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踏着静谧的夜色,终于抵达了苍山县城的门口。 城门内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光芒。 城门口的石头地面上,留下了岁月的车辙和脚步,见证着无数过客的匆匆来去。 三人驻足在城门下。 朱顺抬头望向城门上那块斑驳的匾额,上书“苍山县城” 离听雪双手抱肩,说道:“咱们到了。” 朱顺静静地看着城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别说,真别说,我活这麽大真是第一次来苍山这边啊,即便都属琅琊郡管辖,但是真是第一次来这儿。” 曹凯丽轻轻拍了拍朱顺的肩膀,笑道:“朱大侠,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里逛逛吧,接下来你可与这儿脱不了关系了,因为你马上就会成为这儿的捕头了。” 朱顺转头看了看曹凯丽,笑道:“哈哈哈,也对啊。” 三人踏入城门,城内的景象渐渐映入眼帘。 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点亮了灯火,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朱顺和离听雪、曹凯丽走在其中。 朱顺不时地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朱顺突然停下脚步,他愣愣看着前方远山,那里便是苍山县之所以叫苍山县的原因,紧靠苍山。 山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山上的皎皎白雪好似与天边浮云相连。 朱顺感叹道:“苍山,果然气势非凡,不愧为县名之源。” 离听雪说道:“咱们去见县令吧。” ............... 朱顺点了点头,与曹凯丽跟着离听雪来到了县衙门口。 离听雪和曹凯丽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朱顺将毛驴拴在门口,紧随其后。 衙门内,灯火通明,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衙役们低头忙碌着,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离听雪和曹凯丽带着朱顺绕过正堂,来到了一处偏厅。 偏厅内,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正坐在桌案后,正低头审阅着案卷。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离听雪,脸上露出了微笑。 苍山县令名为冯至名,冯至名说道:“离公子怎么有雅兴来我这儿做客了?” 离听雪拱手道:“冯县令,叨扰了。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冯至名见离听雪郑重其事,也收起了笑容,说道:“请坐。不知离公子所言何事?” 离听雪与曹凯丽、朱顺相继坐下。 朱顺看着冯至名,心中暗道:“这就是苍山县令么?倒也颇为和蔼可亲。” 冯至名见朱顺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奇怪,问道:“这位是?”离听雪道:“这位便是朱顺,亦是郡守大人亲自提拔代替箫远峰的捕头。”冯至名闻言一愣,上下打量着朱顺,道:“这位朱捕头,可真是年轻有为。”朱顺忙道:“县令过誉了。” 离听雪说道:“冯县令,我与五妹先行撤退,你与朱捕头好好聊聊吧。” 离听雪与曹凯丽起身告辞,冯至名道:“那就有劳离公子与曹姑娘了。” 二人相对而坐,冯至名乐呵呵的看着朱顺,问道:“不知朱捕头是否带了家中一些土特产啊?” 朱顺立马听懂了冯至名的言外之意。 朱顺一愣,随即笑道:“在下初来乍到,并未带什么土特产,还请县令见谅。” 冯至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本以为朱顺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人情世故,没想到对方却如此直截了当。 朱顺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失礼了。 他忙道:“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并不懂这些规矩,下次我一定注意。” 冯至名微微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 冯至名拿起一个茶壶,缓缓说道:“此茶可是从西域引进的良种,生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摘极为不易。每一片茶叶都是精心挑选,经过多重工艺炮制而成。这茶水颜色金黄,滋味醇厚,回甘生津,饮之让人心旷神怡。” 他语气中透着一股高傲,似乎在向朱顺展示自己的品味和地位。 朱顺虽然不甚懂得品茶,但也能感受到这茶的不凡之处。 冯至名心中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此茶需得细细品味,方能领略其中妙处。” 朱顺大大咧咧地说道:“挺好的,茶嘛,解渴就行,这个茶闻起来确实香。”说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冯至名的轻蔑之意。 冯至名愣了愣,没想到朱顺这般没有眼力见,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眼前这位朱捕头,看来不过是只知吃酒喝肉的粗鄙之人,与他这般高雅之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冯至名心中这般想着,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几丝轻蔑与不屑。 然而朱顺却浑然不觉。 朱顺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茶真香啊。”他的话语中满是真诚,完全没有察觉到冯至名的不屑。 冯至名看着朱顺,心中有种想送客的感觉。 眼前这位朱捕头,言谈举止间都流露出一种粗鄙之气,实在让他无法产生好感。 他淡淡地说道:“朱捕头,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陪。” 朱顺听出了冯至名的不悦,但他并不在意。 他站起身,说道:“县令大人,既然您公务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县衙我还从未来过,能否先让我四处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冯至名眉头微皱,心中虽不情愿,但官威让他点了点头。 他叫了一个衙役进来,吩咐道:“领着朱捕头四处逛逛,让他熟悉熟悉县衙的环境。” 衙役应了一声,恭敬地对朱顺道:“朱捕头,请。”朱顺拱了拱手,道:“有劳。”随后,他跟着衙役走出了偏厅。 就在朱顺跟着衙役走出偏厅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偏厅门口。 ..................... 偏厅内,冯至名与张损相对而坐。 张损,冯至名的得力助手,身材矮小。 他问冯至名:“这个新捕头怎么样?”冯至名不屑地说道:“哼,不过是个粗鄙之人,远远比不上箫远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心中暗想,这个朱顺如此粗鲁,竟然是箫老儿亲自提拔。 而张损则默默地观察着冯至名的表情,心中早已洞悉了一切。 他深知冯至名的性格,对于那些他认为粗鄙的人,他总是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轻蔑与不屑。 冯至名继续说道:“之前箫远峰当捕头,我们可是称兄道弟,没想到箫远峰只是调戏一个贱民女子,竟被箫老儿给撤了。”冯至名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他深知,与箫远峰相比,朱顺更加不是自己的同路人。 张损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那就想办法把朱顺搞走!”冯至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怎么搞?”张损凑近冯至名耳边,低声说道:“逼走一个捕头有什么难啊?你可是一县令啊,这还不简单?” 冯至名被张损的话提醒,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 县衙内院中间有一块不大的空地,种着几株翠竹,四周房屋错落有致,廊下挂着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朱顺问道:“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衙役恭敬道:“朱捕头,我叫李广俊,是苍山县本地人。” 朱顺说道:“我看咱们年纪相差不大,你也不必叫我捕头,叫我朱顺就行。” 名为李广俊的衙役不知可否。 朱顺笑道:“和我相处不必拘谨,就把我认为是你的好友就行。” 李广俊说道:“好的,朱大哥。” 朱顺笑道:“这就对了,你以后跟着我就是了。” 李广俊嗯了一声。 朱顺突然听到一间房屋内有惨叫。 朱顺心中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间偏僻的房屋,门窗紧闭,惨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朱顺立刻摆手示意李广俊过来,一个李广俊正向他走来。 李广俊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说道:“朱大哥,您有何吩咐?”朱顺笑了笑,说道:“广俊,我问一下,那间房屋什么情况?” 李广俊回道:“朱大哥那是戒律房,里面关押着一个嘴硬的罪犯。” 朱顺听闻后,眉头紧皱,问道:“什么案件?” 李广俊回道:“听说是侮辱杀害一个女子,这个案件就是几日前的,这个犯人也傻,自己杀了人自己还报案。” 朱顺疑惑道:“有什么证据吗?” 李广俊回道:“朱大哥,当时没有被撤职的箫捕头带着一些捕快去的,也查了现场痕迹,没有除了那罪犯没有旁人痕迹,怀疑是贼喊捉贼,然后多方位查了一下,这个罪犯确实有作案嫌疑,他当时刚跟一个女子义绝,当时他还喝了酒,很可能在酒意的驱使下犯了案,所以怀疑他就是犯人。” 朱顺听了李广俊的陈述,说道:“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他深知刑讯逼供的残忍。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他轻手轻脚地走向戒律房,李广俊跟在他身后。 走到戒律房门口,朱顺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屋内传来了阵阵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朱顺一脚踹开了房门,一股血腥扑鼻而来。 他瞪大了眼睛,房内有五个人,只见一个衙役正手持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被捆绑的人,那人的背部已是血肉模糊。 朱顺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住手!”那衙役一愣,瞬间转头看向朱顺。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衙役一脸不悦地说道。 朱顺冷冷地回答:“我是捕头朱顺。从此刻起,这戒律房包括你们这些衙役都由我接管!” 朱顺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那名衙役脸色大变,手中的皮鞭也落在了地上,连忙抱拳赔礼,说道:“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新捕头大驾光临了。” 朱顺一步步走上前,沉声说道:“人命关天,岂容你胡作非为!立即停止审讯,案件我要重新审查!” 李广俊也震惊地看着朱顺,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捕头。 整个县衙内,除了冯至名和张损,还没有人敢对戒律房的事务指手画脚。 此时被捆绑的男子已经血肉模糊,双眼无神的看着朱顺,轻声道:“谢谢。” 朱顺心中一颤,看着男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说道:“我叫胡格。” 朱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胡格身边,轻声问道:“胡兄弟,我是新上任的捕头朱顺,你可以和我说一下当日情况吗?” 胡格微微抬起头,看向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艰难地开口道:“那日深夜,我出门在林中小解,在一个茅房旁边,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他便随着臭味寻找异常。” 胡格又道:“我在茅房里面看到一个女子头栽在坑中,衣衫不整,下体裸露,我当时心中一紧,选择了报案,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我被被捕并被指控为凶手,然后他们便逼我认罪。” 朱顺说道:“胡兄弟,我会重新审查的!” 胡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多谢捕头大人。” 朱顺帮胡格松开捆绑的手,他拿出一张宣纸和毛笔递给了胡格,随后胡格不知道写了什么,写完后便递给了朱顺,朱顺收纸入袖。 这一幕,被刚经过戒律房的张损给发现了。 张损站在戒律房的窗外,目光阴冷地盯着朱顺。 他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新来的捕头竟然敢插手刑讯逼供的事,真是胆大妄为。 箫老儿这个老狐狸,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愣头青?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十五回 口供 夜黑风高,冬夜。 县衙偏堂两个男子相对而坐,炉火摇曳。 窗外风声呼啸,二人桌前茶水对饮。 张损说道:“县令那个新上任的捕头妄想掺和胡格的案件。” 冯至名瞪大了眼,手中的茶杯一颤,热茶溅出。他低声道:“那小子乳臭未干,也想插手我们的大案?不过一个小小捕头,他以为他是谁!” 胡格的案件,是县衙的秘密,冯至名和张损二人暗中操控,只为早早结案, 二人心中有鬼,皆因胡格的案件涉及不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冯至名抚摸着颌下胡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放下茶杯,冷笑道:“那小子自以为聪明,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审查这个案件。” 二人心中早有定计,要让那新来的捕头知难而退。 张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咱们不如让胡格承认了这案件,那捕头再聪明,只要胡格认了罪,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冯至名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点了点头:“此计甚妙。你去安排一下,务必要让胡格认罪。” 张损心领神会,说道:“这小子确实抗揍,我不信一个人不吃饭喝水时候大了可以活蹦乱跳的。” 夜深了,二人商议已定。 张损悄悄离开,向戒律房走去。 ................ 此时的朱顺正在戒律房内,恰好和张损撞了个面。 张损一愣,随即冷笑一声,低声说道:“朱捕头啊,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朱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觉得应该重新查一下这个案件,不能草草结案。” 张损嘴角微翘,冷冷地说道:“朱捕头啊,证据确凿,县令大人都说了,这个案件已经结了。你只是一个捕头,只管听命行事,案件的事,没你什么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威胁。 朱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知道,张损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的拳头微微一紧,但还是冷静地说道:“我知道我的职责,但我认为这个案件有疑点,我们应该重新审查。” 张损眼神一冷,他觉得朱顺在挑战他的权威。 他冷笑一声,说道:“疑点?朱捕头,你是觉得你的能力比县令大人还强吗?这个案件已经结了,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只是这小子嘴硬还不认罪罢了。” 朱顺刚要反驳,但是被张损一句:“送客!”给打断了。 只见两个衙役扣着朱顺,其中一个衙役说道:“朱捕头,对不住了,俺们也是奉命行事。” 朱顺被张损的语气激怒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张损起冲突的时候。 他深深地看了张损一眼,然后被两个衙役给架走了。 李广俊也被架走了。 朱顺转过头最后看了这个满脸憔悴的年轻人一眼,胡格虽被关在戒律房内,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 他知道这个案件绝对不简单。 .................. 张损看着胡格,满脸冷笑,说道:“胡格,你如果认罪了,就不必受苦了,受害人其实没有死,还活着呢,如果你认罪了,讲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胡格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张损见胡格不吭声,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走到胡格面前,低头看着他,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扛得住我们的手段?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考虑考虑吧。” 张损看着这三个衙役说道:“你们听好了,这三日继续不给他任何吃喝,直到他认罪为止。” 三个衙役面面相觑,心中有些不忍。 但是这是张损大人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 朱顺满脸失落了走出了县衙。 李广俊就这样跟着他,不说话。 夜色中,两人默默地走在石板路上,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街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朱顺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案件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困惑。 而李广俊则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信任。 “朱捕头,你真的觉得胡格是清白的吗?”李广俊终于打破了沉默。 朱顺没有立即回答,他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星空。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道:“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还有你也和我说了,胡格刚和一个女子义绝,当日喝了酒,可能是酒意驱使犯了案件,但是怎么确定被害女子和他有关系呢?” 朱顺从腰间拿出刚才胡格给他写的东西,他看了看那张纸的内容,叹了一口气,说道:“胡格兄弟应该知道县令不会放过他,但他相信我,提前写好了遗书给我啊。” 朱顺说道:“明日你与我一起,去一趟胡格的住处。” 李广俊说道:“会的朱捕头。” 朱顺说道:“你陪我去一趟驿站,我去寄个信。” 说完,李广俊跟着朱顺来到了一处名为“千里行”的驿站门口。 朱顺将那个鬼面黄衣人掉落的令牌和今日对打的经过写在纸上,向琅琊郡的韩亮询问一下,那黄衣人的来历。 随后二人离开客栈,走在街头小巷。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的寂静。 朱顺和李广俊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惊恐地尖叫着,衣衫不整地从巷子深处跑了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长发散乱,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朱顺立刻冲上前去,拦住了女子,关切地问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女子气喘吁吁地指着巷子深处,声音颤抖地说:“有一个男子要非礼我。”朱顺和李广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愤怒。 他们立刻追进了巷子,顺着女子指的方向寻找线索。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飞檐之上,静静看着朱顺和李广俊二人。 他的身形高大,月光洒在他身上。 蒙面人有些恼火,他瞪了朱顺和李广俊一眼,说道:“都怪你们坏我好事!你们会后悔的!”说罢,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朱顺和李广俊对视一眼,那女子立马跪在朱顺和李广俊二人身前,女子道:“谢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 朱顺扶起女子,安慰了几句。 女子定了定神,告诉他们自己名叫杨晓燕,她只是出来散散心,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里,突然,这个蒙面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拖进了一个角落,她惊恐万分,挣扎着想要呼救,但蒙面人捂得她喘不过气来,蒙面人开始解开她的衣衫,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就在杨晓燕即将失去希望之际,她强行挣扎开来,恰巧遇到了朱顺和李广俊二人。 朱顺说道:“姑娘家家的千万不要晚上独自一人走夜路,一定要找个伴。” 名为杨晓燕的女子,哭哭啼啼道:“如若没有遇到两位公子,我就被玷污了。” 朱顺说道:“没事,让这个李公子送你回家吧。” 李广俊有些害羞,说道:“姑娘我送你吧。”他的声音很小,仿佛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杨晓燕点点头,感激地看着他们。 ................ 戒律室内。 胡格已经两日没有吃喝了,他在戒律室中受尽了各种折磨。 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嘴唇干裂,双眼无神。他的手脚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和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胡格受尽了折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让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衙役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和一张宣纸,放在胡格面前。 他淡淡地说道:“胡格,你自己招供吧,不要再受罪了。” 胡格的眼神微微闪烁,他看着那张纸,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他知道,即便自己没有罪,但自己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他接过笔,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口供。 承认自己犯下了罪行,承认自己的过错。 写完之后,胡格将笔扔在一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衙役拿起口供,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 县衙偏房内,衙役拿着口供急匆匆地来到了冯至名这里。 冯至名正悠闲地品着茶,看到衙役手中的口供。 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接过口供,仔细地看了看。 他轻蔑地笑了笑,将口供扔在桌上,重新坐下品茶。 这一刻,他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而胡格的命运已经注定。 冯至名满脸得意,说道:“朱顺啊,胡格已经招了,你还有办法吗?哈哈哈哈!最后还是我赢了!” 冯至名拿着口供,眼神中流露出得意的光芒。 他瞥了一眼衙役,嘴角上扬,冷冷地说道:“张贴告示,三日后处死胡格!” 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拿着笔和纸,飞快地书写着通告。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仿佛在预示着胡格命运的终结。 告示被贴在了县城的各个角落..........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十六回 胡格冤案 次日,苍山县街头热闹非凡。 县衙门口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好奇地围观着什么。 原来是县衙门口贴出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胡格认罪的口供。 他承认了自己玷污了正在上茅厕的女子,并将其掐死。 朱顺和李广俊二人也混在人群中,好奇地看向县衙门口的告示。 朱顺的眼神在告示上游走,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入他的心中。 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县令,真是无耻!” 一个中年妇女挤进了人群,她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当她看到告示上的文字时,突然浑身一颤,满脸的震惊。 她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她扑腾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哽咽着,身体微微颤抖。 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人对中年妇女的反应有些震惊。 妇女泪眼婆娑地望着告示,突然高声喊道:“我的儿子冤枉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愤怒,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妇女哽咽的声音。 她双手颤抖地指着告示,眼泪终于滑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脸颊。 她的话语让人们开始怀疑胡格是否真的犯了罪,也让人们开始关注这个案件。 朱顺注意到了这个中年妇女,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夫人,您可认识告示上的人?” 中年妇女抬头看向朱顺,泪水在脸颊上滑落,她微微点了点头,哽咽道:“他是我儿子,他是无辜的,他被人冤枉了。” 朱顺问道:“可否告诉我一下当日的情况。” 妇女回道:“那日,我儿子报案,就被捕快带走了,我有些担心,但是捕快说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我这两天就等啊等,盼着儿子早点回家,但是两日了都没有回来,我就担心啊,然后就来到了县城,就看到了这个我儿子认罪的告示。” 朱顺心中一沉,他看着眼前这位悲痛的母亲。 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扶起中年妇女,低声安慰道:“夫人,我叫朱顺,是新上任的捕头。我会帮你查明,洗清冤屈。” 她抬头看着朱顺,眼中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滑落。 朱顺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县衙门口的告示,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个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朱顺说道:“夫人,当日除了胡格,可否有别人。” 中年妇女眼神一亮,哽咽道:“有,当时闫讽和胡格一起,他是我儿子的好友。” 朱顺微微皱眉,心中暗自琢磨。 朱顺安慰道:“夫人,可否带我去见那个闫讽啊。” 中年妇女看着朱顺,眼中满是感激和信任。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捕头大人,我带你去。” 朱顺看了李广俊一眼,说道:“广俊,你也跟来吧。” 李广俊嗯了一声。 ....................... 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前,中年妇女停下了脚步,哽咽道:“闫讽,就住在这里。” 朱顺轻轻拍了拍妇女的肩膀,示意她在这里等候,自己则走上前去叩门。 门开了,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探出头来,看到朱顺、李广俊和中年妇女三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朱顺拱手道:“闫讽兄弟,我是新任捕头朱顺,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闫讽眼神一凛,瞬间明白过来,他急忙请三人进屋。 屋内简陋却整洁,闫讽请三人坐下,端来三杯热茶。 朱顺说明来意,闫讽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叙述那日的情形。 闫讽说道:“那日晚上,我们二人本在县西头的铁匠铺干活,胡格突然出去小解,片刻后,他满脸慌张的看着我,要拉我去一个地方。那夜无月,很暗,他拉着我来到一个茅房里,我一进去就闻到刺鼻的臭味,然后我就点起火折子,就看到了一个赤裸女尸头被栽在坑中,胡格就说咱们报案吧,我是有点抗拒的,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不报案。他还坚持报案,然后我们二人便去衙门报案了,后来一群捕快被我们领到了案发现场。然后他们让我们二人先回家,但是半个时辰后,这些捕快来到我们家,把我们就带走了。” 朱顺继续问道:“然后呢?” 闫讽又道:“然后我们二人被分开审讯,最开始的一个捕快就问我胡格人品怎么样,我就回答很好,然后那捕快继续问我胡格他有看《金瓶梅》的习惯吧,这问题太莫名其妙,我被问的有点蒙,然后回答没有,就看到这个捕快对回答不满意,然后就又来了一个捕快继续问我《金瓶梅》类似的问题,我还是回答没有,他们依旧不满意,最后来了一个捕快还是问我类似的问题,我想了一下,就说他给我讲过荤话,然后那捕快貌似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朱顺继续道:“接下来呢?” 闫讽回道:“我就觉得有事要发生,我就听见隔壁胡格的审讯室有桌椅剧烈晃动的声音,时不时就有惨叫声,像是被打的声音那样,就是啊啊那种。” 朱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于是他站起身来,向闫讽道谢后,便带着李广俊和胡格娘亲离开了。 他们来到了县衙门,朱顺要求让胡格娘亲见一见胡格,但是被衙门的人拒绝了。 哪怕朱顺凭着捕头身份,让他们母子相见,还是不准,那些衙役只是说:“县令命令,不可违背。” ............................. 夜晚,朱顺带着李广俊来到了关押胡格的地方,朱顺心中一惊,他推开牢门,发现胡格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朱顺问道:“你怎么认罪了?” 胡格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不解,他声音嘶哑地回道:“他们说女子没有死,只要自己承认就没有罪,最多关几天禁闭就可以回家见父母,他们不让我吃饭,他们不让我喝水,他们不让我尿尿,他们打我。” 朱顺心中一沉,他看着胡格脸上的伤痕,听着他痛苦的诉说,心中不禁愤怒。 朱顺和李广俊离开戒律房,来到了县令的偏厅。 冯至名坐在一张红木大椅上,手中拿着核桃把玩。 他看到朱顺和李广俊进来,便放下核桃,微笑着问道:“朱捕头,有何事要汇报?” 朱顺拱手道:“冯县令,属下认为胡格并非真凶,他被屈打成招,我有人证表明不是他!” 县令听后皱起了眉头,他沉吟片刻后道:“朱捕头,你是新任捕头,对于我们这儿的规矩还不太懂,证据确凿,就是那个胡格。真相已经大白,不必再查了。明日便处死胡格为那惨死女子报仇,给她家人一个交代。” 朱顺刚要说话,就被冯至名打断了,说道:“送客!” 朱顺看着冯至名那张冷漠的脸,心中愤怒更甚。 朱顺明知这冯至名已经定了胡格的罪,冯至名也不愿意和他谈,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拱手道:“县令大人,既然如此,属下告退。” 说完,他带着李广俊转身向县衙外走去。 身后,冯至名拿起核桃,继续把玩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朱顺和李广俊走出县衙,朱顺神情低落的走在街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县令要这样干。 “冯至名已经定了胡格的罪,我们还能怎么办?”朱顺叹了口气,道,“先把胡格的母亲安顿好,再慢慢想办法。”李广俊点头答应,二人便向城外走去。 ......................... 城外,二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路边的青松林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声。 朱顺一愣,对李广俊道:“去看看。”二人快步走进青松林,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一个蒙面人按在地上,那女子挣扎着,尖叫着。 朱顺一跃而起,一脚将那蒙面人踢开。 那蒙面人爬起来,转过头,骂道:“又是你们两个坏我好事,那别怪我了!”只见这蒙面人瞬间从腰间抽出飞刀,一下射中那女子脖子,那女子瞬间毙命。 朱顺和李广俊见状大惊,那蒙面人却已经转身逃走。 朱顺怒道:“你是何人?”那蒙面人一言不发,只是冷笑。 朱顺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胡格的案子,难道这蒙面人和胡格的案子有关? 他心中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 那蒙面人听后一惊,随后又冷笑起来,他道:“没错,多亏你们县令断定他是凶手,他才会当我的替死鬼,我还得谢谢你们县令呢,哈哈哈!是我又怎么样?就怕你们没有本事缉拿我!” 说完,蒙面人从腰间掏出一个袋子,随后一撒,顿时周围烟雾缭绕,等烟雾散去他已经跑远。 朱顺和李广俊急忙追赶,但那蒙面人轻功极高,一眨眼便消失在林中。 李广俊说道:“有线索了,需要向县令汇报吗?” 朱顺说道:“你傻啊,这冯老儿已经断定胡格是凶手了,咱们有什么办法,这个案子如果结了,他必定会获得巨大奖赏,咱们汇报不就断了他的财路吗?我们只有捉到那个真凶让真凶自己说才好。” 朱顺心中愤愤不平,胡格被屈打成招,却无能为力。 而那个蒙面人,更是在他们眼前残忍杀害一名女子,却让他们束手无策。 这一切,都让朱顺心如刀绞。 李广俊安慰道:“朱捕头,别太难过了,我们一定会缉拿那蒙面人。” 远处传来男子的呼喊声。 朱顺和李广俊转过头,只见一个急匆匆的中年男子眼眶通红地跑来。 中年男子跑到近前,见到女子尸体扑通一声跪下。 男子看到女子的尸体,顿时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他紧紧抱住女子的尸体,痛苦地哭喊着:“花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咱们后天就成亲了你怎么就走了,都怪我,是我没有本事,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声音嘶哑,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滑落。 一棵青松上的积雪掉落压在了下面枝头,仿佛也在为他的悲痛而低垂着头,寒风轻轻吹过,却带不走他的哀伤。 朱顺和李广俊站在一旁,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朱顺问道:“兄弟,节哀。”他心中也十分难受,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失去了他的爱人,而他们却无法为他做什么。 那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向朱顺和李广俊,眼中满是愤怒和悲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捕快,都是干什么吃的!眼睁睁看着她被杀,你们怎么不去救她!” 朱顺心中一痛,他知道男子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没有救下那个女子。 他心中愧疚,却无言以对。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男子痛苦地哭泣。 李广俊也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他知道,他们需要找出真凶,才能为这个女子报仇。 朱顺说道:“我们一定会帮你捉到真凶,但是需要你当我们人证,因为那的蒙面人还涉及一个大案,需要你帮我们作证。” 那中年男子听到朱顺的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一定捉住那个凶手,为我花儿报仇!”朱顺和李广俊对视一眼,心中也是一喜。 随后,中年男子紧紧抱住女子的尸体,缓缓站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悲痛和愤怒。 他用力擦干眼眶中的泪水,眼神坚定地看向朱顺和李广俊。 他说道:“我要带她回家。”说完,他抱着女子的尸体,一步步消失在白茫茫的大地中。 朱顺和李广俊默默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朱顺说道:“我们赶快回城张贴告示。” ............................. 二人回到县城,被一个白衣青年喊住。朱顺和李广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这白衣青年。 朱顺大喜:“离大哥,这么晚了还出来。” 离听雪回道:“散散心而已,我看你满脸愁容怎么回事?” 朱顺叹了一口气,将胡格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离听雪讲。 离听雪说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个冯至名和张损都不是好人,还有就是上边琅琊郡守给的奖赏高,还有就是如果不在规定时间破,上边会怪罪,所以冯至名才会这样干。” 朱顺叹了口气,眉头紧皱。他心中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冯至名和张损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无辜人的性命。 而琅琊郡守的高额奖赏,更是让冯县令倍感压力,为了破案,他只能不择手段。 “唉,这些当官的,怎么就这么不顾百姓的死活呢?”朱顺心中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在这个世道,权力与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百姓过得好坏,却常常被忽略。 朱顺和离听雪道别后,各自离去。 朱顺心中沉甸甸的,离听雪的话让他更加忧心忡忡。 朱顺来到了住处,那是一家客栈。 他推开房门,疲惫地坐在了床边。 看着这个狭小的房间,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窗外的寒风透过缝隙吹进屋内,让这个寂静的夜晚更加凄凉。 朱顺脱下鞋子,躺在了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中年男子的悲痛表情,以及那个女子的无辜眼神。 他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任不管。 夜深了,朱顺仍然毫无睡意。 他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街道。 窗外,飘落了雪花。 朱顺抬头望去。 不知谁在天上吹奏横笛,吹落这琼瑶碎玉般的雪花洒满人间。 .................... 次日,苍山县,大雪飘零,洁白无瑕,天地连在一起,看上去如同茫茫然一片山和云连在一起,不断交叠着。 县衙门口未满了人,纷纷议论胡格的罪大恶极,但是人群中的一个妇人擦着眼眶,当场喊道:“我儿子冤枉的!”看客都有些震惊,纷纷看向这妇人,只见两个衙役将胡格娘亲给架走了。 县衙大堂。 冯至名身穿官服,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威严 他的眼神冷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堂两侧,衙役们手持棒子,整齐地站立着,伴随着 “威武!” 的喊声。 使得整个大堂充满了肃杀之气。 “压犯人!”冯至名一声令下,两个衙役压着胡格进入大堂,两侧的衙役们立刻上前,将跪在堂下胡格牢牢按住。 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无法动弹。 冯至名冷冷地看着胡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拍,震得整个大堂都颤抖起来。 冯至名哼了一声,拿出口供,冷笑道:“玷污杀害女子,罪大恶极!来人,给我重重地打!”衙役们应声而动,棍棒高高举起,狠狠地落下。 胡格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不吭一声。 胡格的耳边响起冯至名严厉的声音:“你可知罪?”胡格挺直了胸膛,当场翻供,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无罪!” 周围看客都震惊了,冯至名满脸气愤。 冯至名没有想到胡格竟然当场翻供,这让他十分尴尬。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 他的手紧紧握着惊堂木,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这让他十分不悦。 “大胆刁民,竟敢翻供!”冯至名大声喝道,声音中透着威胁。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整个大堂再次颤抖起来。 然而胡格毫不畏惧,他挺直了胸膛,直视着冯至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仿佛在嘲笑冯志名。 冯至名满脸怒容,喝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他!”他的声音充满了暴虐,仿佛要将胡格置于死地。 衙役们应声而动,棍棒高高举起,狠狠地落下。 胡格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他的身体在棍棒下颤抖,但他没有屈服。 冯至名看到胡格的眼神,心中一惊。 胡格的娘亲被两个衙役架着,她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堂下受刑。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却无人理会。 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棍棒下颤抖,她只能无力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胡格!” 胡格抬头望向娘亲,眼中满是决绝。 胡格娘亲泪眼朦胧。 片刻,胡格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棍棒击溃。 衙役们停下了动作。 他死了。 但他的右眼死不瞑目,直直地盯着冯至名。 胡格的母亲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滴落。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儿子,却被衙役们紧紧抱住。 她无力地哭喊着,声音凄厉而悲痛。 “拖走!”一声命令。 随后胡格的尸体便被衙役拖走了。 胡格的母亲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儿子被抬走的尸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看客们看到胡格,连忙叫好, “畜生,该死。” “死有余辜!” “死的好,这个祸害死的好!” 胡格的母亲听到那些刺耳的声音,心中一阵悲痛,她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撕裂开来。 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喊道: “我儿子冤枉的!” 说完,胡格娘亲指着冯至名,骂道: “狗官!”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淌,衣衫已然被泪水打湿。 她恨这些看客,更恨那个残忍的冯至名县令。 然而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她眼前永远闭上眼睛。 朱顺和李广俊骑着高头骏马,带着人证闫讽,向县衙跑去。 他们一路狂奔,只希望能够及时赶到县衙,为胡格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当他们赶到县衙时,却发现已经晚了。 县衙内,冯至名县令正满脸喜色地望着堂下被抬走的胡格。 朱顺和李广俊看到这惨状,心中一阵剧痛。 他们愤怒地瞪着冯至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此刻他们只能强忍着怒火,将闫讽带到堂前。 朱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那正是胡格的遗书。 他高举着遗书,声音响亮地喊道:“胡格冤枉的!”这声音在县衙内回荡。 看客们惊愕不已,一时间鸦雀无声。 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朱顺手中的遗书,仿佛在看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冯至名县令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从心底升起。 县衙外,一个高大中年男子看着堂内,他喃喃道:“可怜啊,竟成了我的替罪羊。” 说完这个男子便消失在了人群.............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十七回 真凶归案 县衙高堂之上,两把衙役手持木棒站立在两边,冯至名坐在高位之上,张损站在冯至名左边。 突然,朱顺右手拿起一张纸,用力拍在公堂的桌案上。 他瞪着堂上的县官,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公堂上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愤怒的男子身上。 “诸位!”朱顺大声喊道,“胡格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冯县令为了自己的私利,强行给胡格加的罪!这张纸便是胡格的遗书,他早知道县令不会放过他,但他信任我,将遗书递给了我。” 朱顺又道:“如果诸位不信是胡格所写,但他的娘一定知道。“ 说完朱顺指了指被扣住的胡格娘亲,朱顺双手抱拳,看着那些衙役,说道:“放开她!兄弟们就全当给我这个新捕头一个面子。” 说完,这些衙役便放开的胡格娘亲,胡格娘亲撕心裂肺的哭着,快步向堂内跑去。 胡格娘亲看到这张遗书,噗通跪地,她哭着,说道:“这就是我儿子的笔迹。” 朱顺看着胡格的遗书,说道:“捕头说女子没有死,只要胡格承认就没有罪,最多关几天禁闭就可以回家见爹娘,他们不让胡格吃饭,他们不让胡格喝水,他们逼供。” 朱顺的声音在公堂上回荡,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县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围观的人群则开始窃窃私语。 朱顺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张损瞪着朱顺说道:“朱捕头,冯县令都有他认罪口供,是他自己认罪的。” 说完,县官冯至名便拿起一张纸,扬了扬手中的认罪状,冷笑道:“朱捕头,这可是白纸黑字,胡格自己亲笔写的认罪状,你还有何话说?”朱顺瞥了一眼冯至名手中的认罪状。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口供是可以伪造的!” 朱顺指着堂外的闫讽,高声说道:“我有人证,想必县令大人知道他吧。”公堂上的人群瞬间哗然,闫讽此刻正站在堂外。 冯至名也愣住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也不禁微微颤抖。 闫讽将当日的情况一一说与在场所有人:“那日晚上,我们二人本在县西头的铁匠铺干活,胡格突然出去小解,片刻后,他满脸慌张的看着我,要拉我去一个地方。那夜无月,很暗,他拉着我来到一个茅房里,我一进去就闻到刺鼻的臭味,然后我就点起火折子,就看到了一个女尸被栽在坑中,胡格就说咱们报官吧,我是有点抗拒的,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不报官。他还坚持报官,然后我们二人便去衙门报官了,后来一群捕快被我们领到了案发现场,然后我们就被带到了衙门。然后我们二人就被分开审讯了,我就听见隔壁胡格的审讯室有桌椅剧烈晃动的声音,时不时就有惨叫声,像是被打的声音那样,就是啊啊那种。” 在场看客窃窃私语,表情各异。有的人露出震惊的神色,不敢相信公堂之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的人则摇头叹息,感慨世道不公;还有的人则幸灾乐祸,看着冯至名和张损吃瘪。 冯至名和张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们万万没想到,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竟然被朱顺这个新来的捕头给搅黄了。 胡格的母亲听到儿子遭受的种种苦难,心痛欲绝。 她泪流满面,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倾泻而出。 她的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悲伤的哭声传出,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 她的双肩颤抖着,身体仿佛失去了力气,几乎要瘫软在地。 朱顺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十分难过。 张损被朱顺的言辞激怒了,他瞪着朱顺说道:“朱捕头啊,你说道话几分真几分假啊?你该不会把闫讽收买了,故意让冯大人吃瘪吧?” 冯至名瞪着朱顺说道:“臭小子,你该不会故意让我下不来台吗?你算老几,你只是一个捕头!我随时可以撤你的职位。” 朱顺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可是郡守亲点的捕头,和一般捕头不一样,你一个区区县令奈我何?你觉得我需要用收买闫讽这种手段吗?他只是个铁匠铺的伙计,而你们却是县衙里的官差。胡格为什么认罪?那是因为你们对他动了用刑,他才被迫承认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冯至名气急败坏,他瞪着朱顺怒斥:“大胆朱顺,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扣住他们!” 说完,五个衙役便走到朱顺身前,其中一个衙役说道:“对不住了朱捕头!” 说完这五个衙役便一齐向朱顺走去。 朱顺瞬间抽出腰间横刀,他扫视四周众衙役,说道:“我看你们谁敢!” 这些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轻举妄动。 朱顺看着堂上高坐的冯至名,说道: “凶手另有其人。” 冯至名不屑一顾,说道:“如果你想为这个凶手平反,那就请你将凶手捉拿归案,不然的话我会汇报郡守定你的罪。” 朱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会的。” 他搀扶着胡格母亲,满脸失落走出县衙,没想到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也在县衙门外凑热闹。 朱顺看着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说道:“离大哥,曹姑娘,我希望你们可以协助我一同查此案。” 离听雪和曹凯丽对视一眼,曹凯丽开口说道:“朱大哥,我们很乐意帮助你。” 朱顺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朱顺送走闫讽和胡格娘亲。 夜幕降临,朱顺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处酒铺喝起了闷酒。 朱顺喃喃道:“放过魔鬼,只会让善良的人受苦。” 窗外,传来风动声。 朱顺扭头看向窗外,只见一个蒙面人捂住一个女子的嘴,从窗前一棵枯柳旁越过。 他心中一紧,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蒙面人速度极快,似乎对城中地形十分熟悉,七拐八拐便消失在了街角。 朱顺紧随其后,穿过狭窄的小巷,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 院中杂草丛生,屋内空无一人。 朱顺警惕地扫视四周,只听得远处传来女子微弱的呼救声:“救命啊!” 声音凄厉而惊恐,令人闻之色变。 朱顺心头一紧,他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高大黑影正站在一座破败的房屋门前,捂住一个女子的嘴巴。 女子拼命挣扎着,双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掰开蒙面人的手。 蒙面人淫笑道:“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的!好好伺候小爷我,伺候的好了我可能会放你一条生路。” 女子泪眼婆娑,眼神中满是哀求。 蒙面人满脸邪笑的撕扯女子衣物,女子衣物已经被撕扯破烂,那如雪肌肤显露开来。 蒙面人正欲行不轨之事。 朱顺大喝一声:“住手!” 蒙面人一惊,扭头看向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用力一推女子,便拔刀向朱顺冲了过来。 朱顺侧身躲闪,横刀出鞘。 瞬间将男子脸庞划伤,面罩掉落,只见那男子弯曲三角眼。 男子摸了摸被划伤的脸颊,愣在当场。 只见那男子扑通跪地,丢下手中的刀,他知道自己不是朱顺的对手。 那男子仰头望天,喃喃道:“这一天总算到来了,我心里也踏实了。” 朱顺比较疑惑,他看着男子说道:“你什么意思?” 男子长叹一声,回道:“我叫赵之红,我是这两年苍山县流传的微笑魔鬼,一直没有被擒,也是茅房女尸的作案者。” 朱顺说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如果不承认,可能会活命呢。” 名为赵之红的男子摇了摇头,满脸决然:“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我这两年杀了十一人,我对你们捕快的充满恐惧。” 赵之红又道:“我自己被捉住的场景,不止一次在脑海中出现过,因为心里有负罪感,也曾盼望衙门可以早日把我捉走,以求得心理上的解脱。” 赵之红继续说道:“但是这样的想法过后,只要找到作案机会,自己还是会继续作案,作案之后自己心里会得到暂时的轻松和解脱,紧接着是更深一层的恐惧,当想象着自己终会像被自己杀死的人一样,躺在地上时,自己便不敢看捕快,平时也不敢和捕快打交道。” 朱顺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赵之红起身,低头抱拳,说道:“感谢捕快大人可以听我说完。” 赵之红又道:“我父母是最要脸的人,他们一定不要再见我这逆子一面了,我让全家抬不起头来。” 朱顺心想绝不能将赵之红交给县令,准备明日狠狠打脸县官冯至名。 于是朱顺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那女子扎了个麻花辫,脸堂生的非常漂亮,他抱着被撕破的衣物护住那洁白如雪的肌肤。 女子看着朱顺说道:“谢谢大人。” 朱顺红着脸,瞬间捂上眼睛,将自己外套丢给了那女子。 那女子披上外套起身,满脸娇羞的看着朱顺,她低下头,说道:“我叫李烟儒,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说完便娇羞的跑开了。 随后朱顺将赵之红带到了离听雪的宅邸,委托离听雪帮忙看管。 县衙偏堂中,张损和冯至名已经将胡格案件的情况报告给了箫郡守,二人得到了巨大奖赏,另外琅琊郡箫郡守还给了冯至名一个“破案神探”的称号。 次日晌午,冯至名的“破案神探”的称呼已经传遍苍山县。 县衙高堂之上,冯至名坐在高位之上,张损站在冯至名左边。 堂下衙役都是称赞冯至名三日破大案,连衙门外都围满了百姓,纷纷称赞冯至名神速破案。 朱顺冷眼旁观,昨日他将赵之红带回离听雪的宅邸之后,便将赵之红交给了离听雪,自己则返回县衙,准备今日好好打脸冯至名。 朱顺扫视一眼堂下众人,开口说道:“冯县令,我有话要说。” 冯至名满脸不悦,他可不想让朱顺坏了自己好事,于是说道:“朱捕头,本官在升堂问案,你如果有事,可以等本官审完再讲。” 朱顺闻言,心中一紧。 朱顺堂内高喊道:“胡格是冤枉的,真凶已经押来,台上的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台下百姓看客纷纷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在这种场合抨击县令。 张损骂道:“大胆!” 朱顺瞥了一眼冯至名,淡淡地说道:“真凶马上就被押来了!他可不仅是这一个案子!”此言一出,公堂上又是一片哗然。 突然,堂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和一个青衣女子押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进堂内........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十八回 冤案大结 苍山县衙,堂外百姓看客围的水泄不通。 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和一个青衣女子押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堂内....... 押住男子的正是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 堂外看客议论纷纷,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被押送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弯曲三角眼小嘴,他被押到堂前,低头不语,神情萎靡。 他将脚脖子撸开,没想到他穿了一个厚底靴子,随后他将厚底靴子脱开,站起身显得非常矮小。 男子说道:“我之所以穿这个厚底靴子,是为了隐藏自己身形,穿上这个厚底靴子我就会显得很高大。” 朱顺瞥了一眼冯至名,淡淡地说道:“这便是真凶,名叫赵之红。” 朱顺看着白衣青年和青衣女子,抱拳道:“感谢离大哥和曹姑娘帮了我这个大忙。” 曹凯丽笑道:“这是小事朱大哥,不用谢我们。” 朱顺话音一落,堂内堂外顿时一片喧哗。 看客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小个子是真凶。 冯至名和张损脸色大变。 朱顺看着赵之红,说道:“你可知罪?” 赵之红抬起头,说道:“我认罪!” 当赵之红说出认罪,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冯至名和张损更是脸色大变,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甘。 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神情。 赵之红说道:“凡事认识我的人,我从来不跟他们吵闹打。” 朱顺问道:“那作案的时候呢?” 赵之红回道:“但是我作案的时候完全是两幅面孔。” 赵之红又道:“也就像人们所说的,魔鬼多可怕,我就有多可怕。” 赵之红看了一眼朱顺的眼睛,说道:“那个时候我想我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 赵之红继续道:“换句话说,完全就是长期积累的压抑那一种愤怒啥的,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所以控制不了。” 赵之红又道:“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我也是这两年苍山的“微笑魔鬼”赵之红,我凭借厚底靴子,没有人可以确定我的身形,然后一直作案。” 当赵之红说出自己是“微笑魔鬼”时,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堂外的百姓大吃一惊,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有些人甚至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冯至名和张损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小个子竟然是那个残忍的“微笑魔鬼”。 微笑魔鬼便是近两年苍山县流传,一只没有归案的“色魔” 微笑魔鬼做了不少起大案,强行侵犯幼女二人,妇女十人,杀害六人的色魔。 赵之红也交代了自己就是茅房女尸的作案者。 随后赵之红便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赵之红,川陵人,家中有大哥和小妹,排行老二。 二十四岁之前与其父亲在矿山卖苦力;二十五岁娶了个媳妇,随后和媳妇一起来到了鲁安大地的琅琊郡做生意。 来到鲁安的赵之红感叹江湖很精彩,自己的能力却渺小的看不见,为啥家中有底的媳妇都那么俊俏呢,而我媳妇却是个文盲。 赵之红心有不甘,于是当着媳妇的面透露自己有小三,顺利休掉媳妇。 赵之红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其貌不扬,身形矮小,但十分爱看书。 对女人的心理有一套自己的研究,休掉媳妇后,赵之红特别寂寞,而一起做生意的人,唯一的乐趣就是花钱去妓院。 人小精干的赵之红,很快有模有样的学以致用,辛辛苦苦这些子,哪里能去那种地方消费呢。 赵之红又恰好是那种欲望当做必需品的人,一日三餐顿顿少不了。 起初他小偷小摸,抢劫盗窃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也不是办法,没有持续多久赵之红彻底爆发了,欲望的渴望,让他失去理智,杀人灭口。 短短两年作案二十多起,多名女子惨遭侵犯杀害,受害者最小的才十二岁。 一次夜晚,赵之红迫不及待的来到街头寻找目标,很快一个陈姓女马夫闯入赵之红视线,赵之红拦下女子,随便报了个目的地;当马车开到了一处竹林之中,赵之红提出要和陈姓女子交个好友,陈氏果断拒绝,于是赵之红瞬间将马缰绳夺走,将陈氏捆绑,实施侵犯,陈氏苦苦哀求愿意把马车和银两都给他,只求放她一条生路,然而赵之红并不为所动,随后用缰绳勒死了陈氏,将陈氏丢下马车,赵之红从容将马车开走。 由于当日大雨倾盆,赵之红来到一处客栈避雨,吃完晚饭,便在一个街道上发现了正在等马车的张氏,兽性大发的他假装是马夫,提出可以低价拉去目的地,张氏上车后,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赵之红故技重施对她实施侵犯,随后张氏趁赵之红听马,裸露着身体重伤逃走报案。 随后,便是几日前在街道作案,被朱顺发现个正着的时候。 接着就是二日前当着女子丈夫的面杀掉了女子,但是被逃走了。 接着就是城外作案,被朱顺捉拿归案。 由于赵之红善伪装,当时冯至名接案无从下手。 赵之红满脸讥笑的看着冯至名笑道:“要这样说我得谢谢你呀,你帮我找了一个替罪羊。” 张损抖着手,喊道:“大胆!怎么和县令说话呢!来人...” 刚要说,便被冯至名拦住。 县衙外,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赵之红,眼眶通红,他发疯似的向赵之红冲去。 他的脚步蹒跚,脸上的肌肉扭曲,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你这个魔鬼!还我妻子!"他大声嘶吼着,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这男子便是二日前,被害女子的丈夫。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倾泻在赵之红身上。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悲愤的男人身上。 赵之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直视着中年男人,没有回避,也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冲到赵之红面前,抬起手,猛地打在了赵之红的脸上。 随后,便被衙役架走了,这男子红着眼眶,一边被衙役拖着一边骂: “畜生!” 县衙外,还有一个妇人哭的撕心裂肺。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像是被撕裂的丝绸,刺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嘴唇颤抖。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痛苦。 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妇人便是胡格娘,哭喊着:“狗官,还我儿子还我胡格。” 周围的人群默默地看着她,脸上满是同情和怜悯。 胡格娘亲撕心裂肺哭喊道:“我的心痛啊!我的儿子就这么冤枉死了!才十八岁,血淋淋的一条生命就这样走了。” 刹那间,一声惨叫划破了县衙外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赵之红右臂被斩断,他捂着右肩,面色苍白,撕心裂肺的喊着。 鲜血从他的右肩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那畜生...”挥剑之人正是离听雪。 又一剑,赵之红的右腿被瞬间斩断。 赵之红已经奄奄一息,死死盯着离听雪。 “那个东西,也别要了!”离听雪寒光一闪。 赵之红的裆部瞬间鲜血喷出。 看客都被吓了一大跳。 由于流血过多,赵之红当场毙命。 赵之红死了。 看客纷纷叫好。 “畜生!不得好死!”有人大声喊着。 胡格娘亲被这场面吓的突然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得知了赵之红已经伏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胡格娘亲喃喃道。 在赵之红被处决的那一天,全城的人都出来了。 这一天,城门格外凄凉。 赵之红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他脸已经变得惨白而毫无生气。 赵之红的死为胡格洗清冤屈。 朱顺向郡守汇报了胡格冤案。 二日后,王黑虎和徐三二人以琅琊郡有一个重要会议必须参加为由,缉拿了冯至名。 等冯至名进入郡城之时,正在跟人聊天时候,突然王黑虎和徐三出现在冯至名身前,随后出现五个捕快,将毫无防备的冯至名五花大绑带走了。 彼时他身居县令高位,着实有些难堪。 将冯至名缉拿之时,彻查了冯至名宅邸,搜出大量白银黄金。 他被琅琊郡郡守带去审查,发现他不止胡格冤案这一个案子,他的罪行警罄竹难书。 除了好大喜功制造冤假错案以外,还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四百五十余万白银。 身为一名县令,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但是在很多同行眼中他一直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县令,哪怕高升县令他还是带头冲锋最前面。 然而这只是冯至名刻意营造出来的形象。 私底下他是一个爱财如命官瘾极重的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冯至名被关押十八年。 另一边的张损,自知自己也完了,便在一日深夜,找到一棵青松树,上吊自杀。 由于朱顺立了大功,赏赐大量赏金。 便直接被郡守提拔苍山县令,但是朱顺喜欢自由,便推脱了,让他的好友杨宇担任了县令。 朱顺利用赏赐,便将赏金都分发给案件受害者家属,当做抚恤金。 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最后朱顺也打听到了赵之红还有一个新妻子,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 从女子口中得知,现实中赵之红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 她也没想到赵之红会是这样的人。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十九回 最治愈人心便是世间美景 冬夜,大雪纷飞的苍山县城街道,路灯明亮,三个身影缓缓向县衙方向走去。 夜色中,他们的脚步声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瘦小的老者,那老者身披黑色斗篷,双手背后,缓行在最前面。 他身后跟着两位男子,一位身材修长,双手抱剑,另一位是个身材魁梧的满脸络腮胡的黑汉子。 黑汉子帮着那老者撑着油纸伞,不让雪花打到老者身上。 除了老者,那二人身上已经打满了雪。 他们穿过街道,雪花飘落,寒风在耳边呼啸。 县衙的大门在前方若隐若现,灯光透过门缝洒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老者说道:“我们到了。” 老者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县衙那厚重的大门。 “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回荡在街道上。 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昏黄的灯光和一名守门衙役的脸。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外面的三人。 “郡守大人!”衙役惊讶地问道。 “这么晚了,您怎么亲自来了?”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有急事,需要面见朱捕头。” 衙役立刻点头哈腰,恭敬道:“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朱捕头。” 说完,他转身小跑着进了县衙。 不一会儿,朱顺亲自迎了出来,看到老者,他愣了一下,因为他还没见过郡守的庐山真面目,他有些疑惑,那老者满脸笑意的看着朱顺。 当他看到王黑虎和徐三二人,脸上瞬间充满惊喜之色。 “王哥,徐哥,你们怎么来了?” 徐三和王黑虎微笑的点了点头,朱顺问道:“王哥,徐哥这位是?” 徐三说道:“你小子胆子真大,还不快跟郡守大人打个招呼。” 朱顺如遭雷击,瞬间低头抱拳,说道:“对不起,郡守大人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徐三和王黑虎对视一眼,憋着笑看着朱顺。 老者哈哈大笑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县衙。 王黑虎和徐三二人紧随其后。 朱顺将三人引至客厅,亲自为他们沏上热茶。 客厅内温暖如春,茶香四溢。 老者轻轻啜了口茶,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他放下茶杯,正色道:“朱捕头,今夜我来此,是有一件令我比较意外的事。” 朱顺肃然起敬,拱手道:“郡守大人请说,朱某洗耳恭听。” 箫玉鹤满脸赞赏的看着朱顺,说道:“朱捕头,你在胡格一案可是立了大功,还帮我查出冯至名这个贪官污吏。” 朱顺说道:“当官不能不为民做主!” 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对朱顺的回答颇为满意。 他继续道:“朱捕头,如今苍山县缺个县令,你如此有能力,我亲自提拔你,为何不愿当官呢?反倒想将官职让于他人呢?” 朱顺恭敬地回答道:“趁活着,我想好好看看这个江湖!这个天下!” 箫玉鹤听了朱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他点了点头,说道:“朱捕头,你的志向远大,我佩服。不过,苍山县令这个职位并非儿戏,不少读书人穷极一生就是为了这顶乌纱帽。你既然已经立下了大功,为何不再进一步,为百姓谋取更多福祉呢?” 朱顺沉默片刻,沉声道:“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觉得我一个江湖人胜任不了县令这个高位,当官不是儿戏,郡守大人应该找更合适的让人选。” 箫玉鹤听了朱顺的话,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箫玉鹤问道:“为何你要将官职让给杨宇这小子呢?” 朱顺回道:“郡守大人看人准,还有杨宇这几年虽为书记郎,但是百姓都称赞他,他为百姓干了许多好事,这样的人当官民心所向啊,还有他也是我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朋友有出息我也沾光。” 箫玉鹤看着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点了点头,说道:“朱捕头,你的为人我清楚,你的确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既然你如此推崇杨宇,那我便依你,让杨宇来当这个县令。” 朱顺听后,脸上露出喜色,拱手道:“多谢郡守大人成全。” 箫玉鹤挥了挥手,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朱捕头,你虽然不当县令,但你的能力我仍然看重,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再入江湖,我便赋予你与县令同等的权利。辅佐杨宇,共同为苍山县的百姓谋福。” 朱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多谢郡守大人信任,朱顺定不负所托。” 箫玉鹤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朱顺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信任的光芒。他转身走向门口,王黑虎和徐三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在灯光下逐渐模糊。 朱顺站在客厅中央,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他深吸一口冷空气,感受着冬夜的寒冷与清新。 朱顺跃上屋檐,身影轻盈地落在瓦片上。 他盘腿而坐,目光远眺,苍山如黛,巍峨耸立,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严。 脚下,县城的灯火阑珊,如同繁星点点,映照着这片古老而富饶的土地。 夜风徐徐,吹拂着他的衣角,也吹动了他心中的波澜。 雪花飘落,飘在他的身上,飘在了朱顺的思绪上。 朱顺的思绪随着雪花飘飞,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江湖和天下的向往。 朱顺喃喃道:“被治愈人心的便是这世间美景,将心放任于天地间,所有的不知所措都会释怀。” 他轻轻一跃,消失在屋檐之上,留下的只有雪花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 街道上,王黑虎帮箫玉鹤打着油纸伞,徐三依旧双手抱剑,跟着他们的脚步。 箫玉鹤说道:“为何他不愿意当官呢?你们两个是江湖人,可以和我说说吗?” 王黑虎说道:“做官不自由,自由不做官,他喜欢江湖的自由,不喜欢被困在一处吧。” 徐三说道:“人各有志,人各有求。” 箫玉鹤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他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我真的老了,不懂年轻人的心思了。江湖,对于他们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王黑虎笑了笑,说道:“郡守大人,您也别太自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朱顺既然选择了江湖,那我们就尊重他的选择吧。” 箫玉鹤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灯火也渐渐熄灭。 三人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雪花在夜空中飘舞。 .......... 次日,雪后初晴,阳光洒在苍山县街道上,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这座古老的县城。 街道依旧与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 烟火气十足。 街道旁的宅院屋檐上积雪斑驳,一些融化的雪水顺着苍黑的檐瓦流下,滴落在地。 不远处巍峨耸立的苍山山头,白雪覆盖,初升太阳光芒照耀山头,熠熠生辉。 胡格一案后,朱顺的名声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苍山县城的每个角落。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围绕着他。 县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在传颂着朱顺的事迹。 朱顺骑着毛驴,行走在苍山街道上,心情格外舒畅。 街头巷尾,茶馆酒楼,甚至田间地头,都能听到关于他的赞美之声。 他回到了老家,找到了正在杨宇家宅邸内悠闲吃饭的行正杨宇二人。 朱顺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爽朗的笑声立刻在屋内回荡。 “哈哈,杨宇,行正,你们这两个家伙,可让我好找啊!”朱顺大步走到桌前,一拍桌子,豪气地说道。 杨宇和行正抬头看到朱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杨宇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朱顺,你可是稀客啊,快请坐,快请坐。” 朱顺站在桌边,满脸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 他拍了拍杨宇的肩膀,说道:“杨宇,你猜猜看,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杨宇看着朱顺的神态,心中一动,猜测道:“莫非是你找到了什么宝藏,或者是捕到了什么大案?” 朱顺摇了摇头,神秘地笑道:“都不是,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给你谋一个官职。” 杨宇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朱顺,问道:“给我谋一个官职?这怎么可能?” 朱顺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不可能?我这次可是立了大功,郡守大人对我赞赏有加。 他听说你这些年来在苍山县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便决定让你来当这个县令。” 随后指了指张行正,说道:“行正和我当你左膀右臂。” 张行正挠了挠头,说道:“咋滴,我又可以升官了?” 杨宇听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表情。他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当县令?”杨宇的声音有些颤抖,充满了期待。 朱顺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郡守大人已经决定了。而且,他还特别允许我与你一同辅佐你,共同为苍山县的百姓谋福。” 杨宇激动得无法言语,他紧紧地握住朱顺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朱顺,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杨宇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朱顺拍了拍杨宇肩膀,说道:“诶,别这样,见外了啊!” 三人围坐在酒桌旁,朱顺提起酒坛,豪爽地给杨宇和行正各自倒了一碗酒。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桌上,碗里的酒液泛着金色的光芒。 朱顺端起碗,朗声说道:“来,为了我们的友情,为了苍山县的未来,干杯!” 杨宇和行正相视一笑,端起碗与朱顺碰杯。 清脆的碗击声中,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随后,他们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在喉咙里燃烧,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放下碗,朱顺哈哈大笑,说道:“从今天起,我们一起为百姓谋福!” 三人齐声道:“宁犯天条,不触众怒。”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二十回 离听雪的道理 朱顺的名声如春风拂过,传到了苍山百姓的耳中,也传到了箫远峰的耳中。 这位苍山五虎之首,这位曾是苍山县的原捕头,正与李玉胜和倪广麒二人坐在酒馆的角落。 箫远峰脸色阴沉如水。 酒馆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酒客们围坐在各自的桌前,话题无不围绕着那位新近崭露头角的捕头——朱顺。 “听说了吗?冯至名被查了,听说在他宅邸发现了大量白银黄金!咱们平头百姓省吃俭用,一辈子都不敢想那些银子。”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拍着桌子,声音洪亮。 “可不是嘛,还有就是那日被当庭打死的冤死少年,真是可怜啊,死不瞑目。”另一位酒客接着话茬,眼中满是惋惜。 “死不瞑目,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冤枉才能让一个人执念这么重。” 那酒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要不是这个新上任的朱顺,冯至名或许还在苍山县作威作福,深藏不露的罪行也许永远不会被揭露。” 另一个酒客说道。 那个名为胡格的少年他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 那个曾经被冯至名陷害,无声无息死去的少年,如今他的名字在苍山县中回荡,他的冤屈得到了公道。 酒馆内,那魁梧的汉子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举起手中的酒碗,高声说道:“敬朱捕头一杯,他让苍山有了青天!” 酒馆内,随着魁梧汉子的高呼声,气氛瞬间被点燃。 酒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举起酒杯,齐声附和:“敬朱捕头一杯,他让苍山有了青天!”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突然,酒馆内一阵喧哗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行人匆匆走进酒馆,满脸激动地说道:“听说了吗?箫郡守想让朱捕头当县令,朱捕头拒绝了!” 此言一出,酒馆内顿时炸开了锅。酒客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讶。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拒绝了?朱捕头为什么拒绝了?”有人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听说朱捕头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只当一个县令,他想做更多的事情,但是他把职位让给了一个叫杨宇的书记郎。”那行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个书记郎我知道,之前带了一些人,还帮我们村里建石拱桥呢,很年轻,很平易近人的。” 一个酒客连忙说道。 “如果杨书记郎当县令,我觉得也不差。” 一个酒客说道。 在一旁的箫远峰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阴沉。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显露出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箫远峰喃喃道:“我叔叔即便让高位空着,转给别人,也不愿意将高位留给我!” 他的眼中闪烁着冷光,仿佛要将朱顺这个名字刻入骨髓。 他猛地站起身, 一旁的李玉胜和倪广麒连忙拉住箫远峰。 白胖子李玉胜拉着箫远峰的手,说道:“大哥,消消气。” 倪广麒也说道:“大哥息怒。” 箫远峰立马甩开他们的手,桌上的酒碗被他碰倒,摔坏了一角,酒水溅了一地。 他大步走向那个正在高谈阔论的行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朱顺真的拒绝了郡守的任命?” 行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真的,县衙一个衙役亲口说的。” 箫远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松开手,转身回到座位上。 箫远峰怒气冲冲地坐下,脸色铁青,如同暴风雨前的压抑气氛弥漫在整个酒馆之中。 他的目光阴冷而锐利,仿佛要穿透一切虚假和掩饰。 周围的酒客们都被他散发出的强烈气场震慑住,纷纷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李玉胜和倪广麒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担忧。 箫远峰说道:“我叔叔是多么讨厌我啊!”说完箫远峰低下身子拿起了那个碎了一角的酒碗,到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倪广麒气愤道:“我之前就说了,这箫老儿就是针对你。” 李玉胜拍了拍箫远峰的肩膀,沉声说道:“大哥,你何必跟那老狐狸置气。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朱顺不识抬举,咱们就让他看看,谁才是苍山县真正的主人!” 箫远峰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他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而冷酷。 “好!”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咱们就让他看看,谁才是苍山县真正的主人!” 李玉胜和倪广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二哥和五妹这段时间咋不和我们聚了,我看他们成天和朱顺混在一起,该不会反水,背叛我们了吧。”倪广麒冷不丁地说道。 李玉胜附和道:“我觉得也是,叛徒太可恶了。” 箫远峰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离听雪和曹凯丽,这段时间确实和朱顺走得很近。”箫远峰说道。 “他们如果敢背叛我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箫远峰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突然,一阵笑声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箫远峰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和一个青衣女子施施然走进了酒馆。 只见那白衣青年身材修长,腰间悬剑,手持折扇。 青衣女子除了有些龅牙,面貌也算清秀,女子腰间双短刀交错,那袭青衣随风飘动,显得她英姿飒爽。 他们二人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衣青年正是离听雪,而青衣女子则是曹凯丽。 离听雪微笑着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径直走向箫远峰所在的桌子。 箫远峰三人看到离听雪走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二弟咋找到这里的?”箫远峰冷声问道。 离听雪微微一笑,说道:“箫大哥,就是凑巧,我们二人也是来吃个饭,没想到你们都在。” “二哥,五妹你们这两天咋不和我们三人聚呢?” 倪广麒突然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问。 他的目光在离听雪和曹凯丽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破绽。 离听雪眉头微皱,他自然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折扇,淡然道:“广麒老弟,我们最近确实有些忙碌,不过并非有意疏远。苍山县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 曹凯丽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臂,神情冷漠。她的目光在箫远峰三人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倪广麒冷笑一声,说道:“忙碌?苍山县能有什么大事?难道比我们兄弟之间的聚会还重要?” 倪广麒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冷地看着离听雪,说道:“二哥,你不会真的和那个朱顺交好了吧?” 离听雪微微一笑,回道。 “我觉得朱顺很值得深交。” 箫远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吼道:“那朱顺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和你深交?” 他的声音在酒馆内回荡,引来周围酒客们的纷纷侧目。 离听雪依然保持着微笑,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远峰兄,你何必如此激动。” 曹凯丽也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大哥,二哥说得对。我知道大哥心理不平衡,但是我觉得大哥应该可以和朱顺交往一下。” 曹凯丽随后看了看李玉胜和倪广麒二人。 李玉胜挠了挠头,说道:“大哥,三哥我觉得五妹说的对,可以尝试接触一下。” 倪广麒瞪了李玉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原本就对离听雪和曹凯丽的出现感到不满,此刻看到李玉胜竟然也站在他们那边,更是心生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翻滚出去,发出刺耳的声响。倪广麒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你们!你们都被那朱顺给蒙蔽了!”他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酒馆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酒客们纷纷躲避着倪广麒的目光,生怕被卷入这场争执之中。 曹凯丽被倪广麒的突然发难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头看向离听雪。 离听雪依然保持着平静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曹凯丽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 然后,他转向倪广麒,目光平静而坚定。 “广麒老弟,你为何如此激动?”离听雪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我们只是在讨论朱顺是否值得深交,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被蒙蔽了双眼。”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扇,一股柔和的风吹向倪广麒。倪广麒感到一股清凉之意拂过心头。 离听雪看向箫远峰,说道:“真正的强者身上是没有嫉妒这种情绪的,嫉妒是一种变相赞美,嫉妒其实是一种变相自卑,真正的强者身上是没有势力这种东西的,大哥是强者,我希望大哥不要有这种势力。” 箫远峰他猛地拍了拍桌子,声音中带着不满和疑惑:“凭什么他能短短的时间获得百姓的拥戴,短短的时间获得这么高的官职?我为了这个县城付出了这么多,百姓们看不到,我叔叔也看不到吗?”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离听雪身上。 离听雪说道:“当嫉妒产生的时候,我们心中就像钻了一条蛇,我们的情绪会因为嫉妒而变的消极,我们要超越自己。” 箫远峰摇了摇头,喊道:“不是嫉妒,不是见不得别人好。感觉到了差距,心里难受,无比伤感。” 离听雪又道:“当大哥能正视并说出自己嫉妒时,就会发现那条蛇消失了。” 箫远峰长长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离听雪又道:“我们嫉妒的时候,我们是把自己和别人比较!可笑吗?很可笑!” 箫远峰沉默不语。 离听雪又道:“真正的强者是没有势力这种东西的,因为他把一切强者视同兄弟,欣赏他,钦佩他向他学习。 会把一切弱者视同自己的孩子,同情他,关心他,尽力为他们服务,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以你要反观一下你的内心,你还有嫉妒吗?如果有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你还有势力吗?大哥在我眼中是一个强者,但我不希望大哥因为这一个小事变成这样,反观自身。” 离听雪看着曹凯丽,说道:“咱们走。” 说完,二人便向酒馆外走去。 箫远峰三人看着离听雪和曹凯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们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让他们无法平静。 倪广麒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转头看向箫远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大哥,我明白了。”他低声说道,“我们不应该被嫉妒和势力所束缚,我们要成为真正的强者。” 箫远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要成为真正的强者。”他低声重复着。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二十一回 少年梦 苍山县的街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在苍山县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个身影格外显眼。 那男子背着一个大包袱,他浓眉大眼,身高膀阔,胸宽腰挺,虽相貌平平,他的相貌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他的头顶趴着一只白肚绿羽的鹦鹉,那鹦鹉腮上红扑扑,像女子涂了腮红般。 他腰间佩刀剑,也是刀剑错,其中一把横刀刀鞘居然已经破烂不堪,他的腰间还有一个枪头,枪头缠着麻绳,系着袍肚,那甲胄袍肚已经破损非常严重了,他身穿蓝色长衫,他的这身装扮走在街头,行人都会回头用异样的眼光看那男子。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犹如行走在战场上的勇士,无惧任何风雨。 在苍山县的街头,他如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着路人的目光。他的存在,仿佛给这个繁忙的城,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朱顺此时骑着毛驴,刚刚回来苍山县城门口。 朱顺骑着毛驴,在苍山县城的街头缓缓行走。 突然,他的目光被前方一个独特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背着大包袱的男子,身高膀阔,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的那只鹦鹉,鲜艳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为男子增添几分异样的风采。 朱顺看到了那男子的袍肚,心中一动,这个袍肚他当然知道,这个袍肚就是当时江陵打寇鬼,兵人穿的装扮。 朱顺已经确定,这个男子是一位返乡军人。 于是朱顺决定上前搭话。 他轻轻拍了拍毛驴的背,让它走得更快一些。 朱顺走近男子,微笑着拱手道:“这位壮士,看你气宇轩昂,步伐坚定,定是在战场上经历过风雨的英雄。敢问壮士,你是从何处归来?” 男子转过身来,露出憨厚的笑容,道:“在下正是从边疆归来,我叫朱言,曾在江陵打过寇鬼。” 朱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意,道:“我去,你和我同姓啊,说不准咱们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人啊!在下朱顺,也曾在江陵打寇鬼,也是近日刚刚返乡,我对边疆英雄向来敬仰。” 名为朱言的男子放下包袱,抱拳笑道:“哈哈哈,真巧!” 朱顺跳下毛驴,与朱言并肩而立,两人开始交谈起来。 二人步行至一处热闹的路边摊,朱顺热情地招呼朱言坐下,随后向摊主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 朱言看着桌上的菜肴,有些局促不安,他搓了搓手,笑道:“兄弟,这顿我请吧,怎能让你破费。” 朱顺摆摆手,笑道:“朱兄说的哪里话,咱们同是打寇鬼的战友,如今又在此相遇,实乃缘分。今日这顿,理应由我来请。”说着,他提起酒壶,给朱言和自己各倒了一碗。 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朱言放下酒碗,感慨道:“朱兄,边疆岁月苦啊,但想到能保家卫国,守护百姓安宁,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朱顺点头,深有感触地说:“朱兄所言极是,我亦有同感。不过,如今我们既然已经返乡,便该好好享受这和平安宁的日子,不再让寇鬼侵扰我们的家园。” 两人交谈甚欢,仿佛多年的挚友。 朱言环顾四周开口道。 “咱们朱家人出了个大人物呀。” “朱兄,不知你说的是哪个大人物啊。” “苍山百姓都在聊你们县的朱捕头呢,听百姓说,这个朱捕头了不起,查出一个很大的贪官,还洗清了一个冤案,可是苍山县的青天啊。” 朱顺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激动,但表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 他端起酒碗,轻抿一口,淡淡地笑道:“咱们朱家人尽出人才啊,朱兄,你所说的朱捕头,我也有所耳闻。他确实为苍山县的百姓做了不少实事,赢得了大家的尊敬。不过,你们为我们百姓守护边疆,击退寇鬼更值得我们尊重。” 朱言豪爽的笑声在路边摊上回荡,他用力拍了拍朱顺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的信任和敬意都传递给这位战友。 朱顺感受到朱言手掌上的粗糙和力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正当两人谈得兴起,忽然一阵欢笑声传来,朱顺和朱言的目光被路边的三个小孩吸引。 有两个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模样,正围着一个小女孩,手舞足蹈地争论着什么。 那小姑娘身穿红色的短打,头上扎着两个俏皮的小辫,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串糖葫芦,时不时地舔上一口,那满足的表情仿佛品尝。 一个个子稍高点的小男孩,对旁边的小胖墩说道:“这小妹妹还怪可爱嘞。” 那男孩笑嘻嘻的看着那小姑娘,凑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道:“妹妹,来给哥哥一巴掌。” 小胖墩连忙凑过来,笑道:“给我俩一巴掌。” 然后那小姑娘,先给了那胖墩一巴掌。 胖墩满脸满足,唉了一声。 随后又给了那男孩一巴掌。 男子也满脸满足,随后笑道:“唉,还摸我小脸蛋。” 那个小姑娘,高兴的笑了起来。 朱言和朱顺二人见这情况,捧腹大笑。 朱言感慨道:“小时候后悔了,像他们俩这样也不至于我现在单着,如果小时候像他们两个这样,我逢人就说有个小姑娘摸我脸蛋。” 朱顺听后,哈哈大笑。 朱言感慨道:“没觉得就长大了。” 朱顺说道:“是啊,总觉得小时候是昨天,没想到已经这么多年了。” 朱言看着闹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愣了,感慨道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说完,朱言头顶上的鹦鹉,拉了一泡屎,滴在了元斗脸上。 朱言骂道:“凤儿,这么有诗意的画面,被你一泡屎给搅了!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凤儿似乎对朱言的愤怒毫不在意,它歪着头,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脸颊上洋溢着无辜与好奇。 它用小爪子轻轻挠了挠头,仿佛在思考刚才做错了什么。 凤儿说话了:“别装!别装!” 朱言被凤儿的举动逗笑了,他抹去脸上的鸟粪,摇头笑道:“你这小家伙,真是调皮得可以。”他伸出手,凤儿轻盈地落在他的指尖,元斗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 这一幕被朱顺看在眼里,他感叹道:“朱兄,你这鹦鹉真是灵性十足啊。”朱言笑道:“是啊。” 说完,他的脸上便充满了忧愁他喃喃道:“可惜它的主人再也见不到了。” 朱顺有些疑惑,问道:“朱兄不是它主人吗?” 朱言摇了摇头,说道:“他的主人战死了。” 随后便说起了往事,朱言刚当兵的时候,由于比较邋遢,主要还是家里缘故,家里人都是底层百姓,很小就干农活,也不懂这些。 最开始由于邋遢,战友都嫌弃他,孤立他,但是一个名为王付出的战友主动找他喝酒,不嫌弃他,王付出也是底层百姓之家,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哥哥。 他的大哥王付开和四弟王付杰都是兵,但一次战争中,王付开被擒,投降桑武寇鬼了,由于成了叛徒,他受哥哥影响被孤立,包括弟弟王付杰都被骂: “叛徒的弟弟怎么有资格继续待在军队。” 后来他们二个孤独的人,就成了好友,无话不谈,他的弟弟王付杰也和他关系要好。 王付出喜欢养鸟,这个鹦鹉是他最喜欢的。 在“江陵战役”最后一仗中,朱言被擒,王付出用自己性命只身犯险,救出了朱言,但是自己却被敌人杀死。 这次战役后,华安便将桑武寇鬼击退,华安胜利。 之后,朱言便将王付出的鹦鹉带走,他的弟弟王付杰也归乡了,和他走了一段路就分别了,王付开生死未知,杳无音讯。 朱顺听后,心里也难过,哪怕没有见过。 朱言指了指腰间的枪头,说道: “朱兄弟你可能会觉得我为什么用枪头麻绳当腰带。” 朱顺说道:“为什么呢。” 朱言脸色沉重,说道:“这个就是王付出武器的枪头,我做个纪念的。” 朱顺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敬意和感慨。 随后朱言抽出腰间的横刀,只见一个破损非常严重的刀身浮现在朱顺面前,那刀身虽然破损严重,但是刀身依旧非常明亮。 朱顺惊讶地看着朱言手中的刀,那破损的刀身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锋利气息。 朱言轻轻抚摸着刀身,仿佛在与一位久别的老友重逢。 “这把刀,是王付出生前一直使用的。”朱言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敬意,“他说这把刀陪伴他经历了无数战斗,是他的战友,也是他的信仰,这把刀便叫“信仰。”” 朱顺听后默然,他能感受到这把刀背后所承载的沉重历史和深厚情感。 朱顺想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的刀剑起名字呢,他的刀剑也陪了他好多年了。 随后又抽出了另一把剑,这把剑锋芒毕露,朱言说道:“这就是我的配剑,我给他起名叫“少年梦””。 朱顺疑惑问道:“为什么叫少年梦呢?” 朱言看着不远处巍峨的苍山,喃喃道道: “年少时我意气风发,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 我以为我就是主角,是上天选中的人。 我相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坚信我这一生必将有所作为,可当我长大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想法那么幼稚。 我就是普通人,我认清了自己。 而年少时幻想的成为李唯乐这般剑道魁首,而年少时的梦也开始变得遥不可及。 难道我就应该放弃吗?” 朱顺说道:“那些梦想不应该作为成长的代价而被遗忘在风里,输给自己比输给别人还惨。” 朱言听到朱顺的话,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在街道回荡,仿佛激起了层层涟漪,行人不自觉看向他。 他拍了拍朱顺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朱兄弟,你说得对!那些梦想,是我心中最珍贵的财富,怎能因为困难就轻易放弃?” 说着,朱言抽出腰间的“少年梦”,剑身闪烁着寒光。 他凌空挥剑,动作潇洒而有力,剑指苍天,仿佛在与命运抗争,展现出一种不屈的精神。 朱顺看着朱言的身影,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随后抽出腰间横刀,刀指苍天。 朱言仰天长啸:“我也不记得这一路以来我到底放弃了多少。 但这一次,我想赢!” 随后二人相视大笑。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朱言和朱顺并肩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两人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离别的时刻增添了几分凄美。 停下脚步,朱顺说道:“朱兄,诸事顺遂。” 朱言嗯了一声。 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消失。 朱顺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离去。 人这一生会遇见不同的人,有些成了朋友,有些成了过客。 有的能陪你一生,有的只能陪你一程。 遇见了就是缘分,相处过就是福分。 我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不出最美的相遇在什么时候。 最痛的离别会在哪一天? 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 路过的永远是风景,留下的才是人生。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二十二回 朱言归乡 朱言买了很多年货,他背着沉甸甸的行囊,踏上了归乡的路。 他独自一人走在小径间,茫茫山林,皎皎白雪,北风呼啸而过,今夜将在何处入眠。 他在山林独行,山林寂静,唯有风声依旧。 朱言抬起头,看着天边皎白的明月,喃喃道: “见月思乡,已经成为我经常的经历。” 当朱言来到了这个初生之土的村庄外时,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脚步沉重地走向了一片广阔的田地。 但在村子一处,一个正在闲逛的矮小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他看着不远处朱言的背景,有些震惊,喃喃道:“没想到这小子命真大,当兵这些年还没有战死,不行他一来就有隐患了,得快点汇报大哥。” 说完,这个矮小男子便快步跑走。 田野中。 月光洒在银白的雪地上,映出他孤独的背影。 朱言来到一个坟头前,那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里躺着他的娘亲。 石碑刻着——汪氏之墓 他跪在雪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哽咽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能默默地凝视着娘亲的坟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愧疚都倾诉给这片寂静的田地。 朱言的哽咽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北风都为之停顿。 他的手指在石碑上轻轻滑过,每一道痕迹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 突然,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声音虽然颤抖,却异常坚定:“娘,我来看你了。这十年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为您报仇,如今我有实力了,定会让王家人付出代价。” 说完,朱顺眼中充满决绝,他缓缓起身,向村庄走去。 凄冷的冬夜,林间之中,银装素裹的大地,月光照耀着朱言缓行的背影。 朱言来到了一处茅屋院门口,院子的墙角生出了几支梅花,那朵朵开放的梅花像是用淡墨点染而成。 雪月最相宜,门花都清绝。 朱言敲了敲那处茅屋的院门。 片刻后,有一个瘦弱老者打开院门,当朱言看到老者时,满脸喜悦,那老者看到朱言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深深的喜悦:“言儿,你回来了!”他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朱言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他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低声说道:“爹,我回来了。” 老者的手在朱言的背上轻轻拍打,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通过这个动作传达给儿子。 朱言松开父亲,擦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丝微笑。 朱言心中默念:“风尘仆仆,必有归途。” 说那,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抵家乡一盏灯。” 朱顺满脸喜悦的背着行囊快步向客厅走去。 他买了许多年货,通通放在了桌子上。 朱言父亲跟了上来,看到了这些鸡鸭鱼肉,说道:“乱花钱。” 朱言笑道:“马上过年了这些不多。” 朱言父亲红了眼眶,他的手在朱言的肩膀上轻轻颤抖,那是他内心深处无尽思念的宣泄。 朱言父亲哽咽道:“你能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 朱言看到父亲已经满头白发,五味杂陈,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不知所措的年纪,好心酸,什么都不尽人意,失望,疲惫。 可又无能为力。 总以为来日方长,可来日并不方长。 这世上最可怕的时刻,莫过于当你发现父母也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客厅里,朱言从包袱里面倒腾了起来,拿出了一些胭脂水粉,放在一旁。 朱言一边倒腾,一边问道:“爹,我姐去哪了啊。” 朱言指了指这些胭脂水粉,说道:“这些是我给她买的胭脂水粉。” 朱父眼中充满喜悦,说道:“你姐姐出嫁了!” 朱言有些震惊,说道:“什么时候?看来我错过了。” 朱父说道:“也很长时间了,你姐嫁给了苍山县的一个王姓秀才,那王姓秀才主动提亲的,那王姓秀才家中也挺有背景,他哥哥就是琅琊郡守的左膀右臂之一的王黑虎呢!” 朱言调侃道:“我姐脾气这么爆,像个假小子似的,没想到还会被一个如此有背景的秀才给看上,真是上辈子积的大德呀!” 朱父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姐为什么会被看上,我反知道这几年一直追求你姐呢,最后你姐也同意了,就出嫁了。” 朱言说道:“我姐除了脾气差点,那姿色确实好。” 朱父笑道:“苍山那边离得也不远,我给你姐写封信,她知道你回来一定非常高兴。” 朱言说道:“我都等不及把我好不容易弄来这些胭脂水粉送我姐呢,也当是,身为弟弟来迟的嫁妆了。” 朱言和父亲聊起了家常,欢声笑语不断从茅屋中传出。 .......... 一处民宅中,传来声音。 在民宅的昏暗灯光下,三个男子相对而坐,他们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阴沉。 见一男子突然站起身,那男子生的生的魁梧,虎背熊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什么!朱言回来了!三弟真的确定是他!” 那矮小男子说道:“朱言那小子的脸,我绝对忘不掉的!一定是他!” 这消息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穿着一身官府看着文质彬彬。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眉头紧锁:“这小子命真大,当兵打寇鬼,竟然没战死。” 那官服男子,继续说道:“不能让他继续活着,不把这小子除了,后患无穷。” 这三人便是王家三兄弟,多年前和朱家有恩怨的。 老大名为王子新,沂南才子,现为沂南县令,十三岁便考中秀才,由于天资聪颖,一步一步提拔,如今任沂南县令。 老二名为王子富,沂南县霸。 老三名为王子正,曾蹲牢七年,现跟着王子富,同为沂南县的黑道。 由于王子新这个保护伞,沂南帮派众多。 唯“南龙派”最有势力,无人敢惹,南龙派帮主便是王家老二——王子富 王家老三王子正跟着老大王子富,上边大官便是高居县令的王子新,基本上来说,整个沂南县,王家最有势力。 王子富说道:“大哥,咱们早知道当初在他小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给除掉的!如今他在边疆打寇鬼多年,定练了一身本事,他一定一直记得他娘的事,说不准这次回来就是找我们报仇呢。” 王子正看着王子富,说道:“二哥,当年我依稀记得那小子的一副狠样,那个眼神,恨不得将我们千刀万剐呢!” 王子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说道:“哼,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如今高居县令,捏死一个贱民还不简单?” 王子军有些异议,道:“大哥,我最怕的就是那个朱言什么事都敢干出来了啊!” 王子富笑道:“三弟,怕他做甚?我手下众多直接暗中干掉他还不简单?就算他非常有本事,派他个二三十手下,还弄不死他!” 王子新哈哈大笑,笑道:“放心吧,三弟。你二哥手下众多,还有我高居县令,还怕他?” 王家三兄弟相视一眼,哄堂大笑。 王子新看着王子军,说道:“三弟,你暗中观察朱言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里马汇报。” 王子军,满脸阴险,回道:“你放心吧!大哥。” 说完,王子军便快步走出门外。 ............ 冬夜,沂南县城的街道被一层薄薄的雪花覆盖,宛如银装素裹。 朱言父子二人踏着积雪,来到了县城。 县城街道两旁,商铺的灯火昏黄,少有行人。 他们来到了一处驿站,朱父将一封信件郑重地交给了驿卒。 他们眼中满是期待,朱言心中默念道:“姐姐,我回来了,非常想你。” 信是朱言亲自写的,信中内容: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姐,我在边疆这四年,为咱们华安立下了赫赫战功,击退了侵略者桑武寇鬼。 在军队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和爹,也给你们写了许多封信。 我之所以写许多书信我怕我在边疆永远回不来了,我有太多的话想和你们说了。 我怕永远见不到你和爹了,我也怕永远不能给娘亲上坟了。 打仗这几年怕死是假的,我怕战死了就见不到你们了。 但是我是幸运的,我活下了了。 我今天已经归乡了,见到了爹,从口中得知姐已经出嫁了。 我来迟的祝贺: 凤凰于飞,梧桐是依。 雍雍喈喈,福禄攸归。——摘自(唐)颜真卿《和政公主神道碑》 译:凤和凰在空中相伴而飞,在梧桐树上相依相栖,他们鸣出雍雍喈喈的和谐之音,幸福和好运总是伴随他们。 我带来了许多胭脂水粉,希望姐姐可以回一趟家,想见见你。 顺颂时绥 ——弟朱言写姐朱倩倩收” 所有的相聚都是久别重逢,亲情是世界上斩不断的血脉,及时多年不见仍然一见如故,岁月催人老。不老的是亲情,最好的亲情是各自忙碌,互相牵挂,难得相聚有说不完的话,愿时光能缓,多年以后兄弟姐妹感情依旧。 街道一处,王子军趴在墙头,他已经跟踪了一路,他偷摸看向不远处的朱言父子,冷笑道:“哼,我会让你们阴阳两隔的。” 王子军双手背后,望着天边皎月,喃喃道:“放心吧,我会在兰沂道等着的!” 兰沂道乃是兰陵县到沂南县的必经之地,为直接连接两地的道路,最近的一条也是最好走的一条。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二十三回 苍沂道案 朱言所写的家书很快就到了他姐姐的手中。 银装素裹的苍山县,一处宅邸之中,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坐在桌旁,美艳动人,那双桃花眸子仔细看着手中的家书,微微含笑。 女子便是朱言的姐姐朱倩倩。 朱倩倩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寒梅。 她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朝思暮想的弟弟总算回来,心中五味杂陈,是牵挂,是骄傲,是担心,是心疼,这一刻她是激动的。 她眼眶通红,擦了擦眸子,连忙向一间书房跑去。 书房中,暖黄的灯光在书桌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一个蓝衣男子正坐在桌旁,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沉静与专注,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游走,字迹如行云流水,既有风骨又不失柔美。 朱倩倩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响。 蓝衣男子突然停笔,好奇的转过头。 这男子便是朱倩倩的丈夫王超。 男子看到朱倩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迎向朱倩倩。 “倩倩,你怎么进来了?”男子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宠溺。 朱倩倩走到男子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激动:“言儿回来了,他的家书我刚刚收到。” 男子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那太好了!我小舅子回来了!我们成亲这么长时间,我还没见过你弟弟呢,他能从边疆平安归来,简直太好了。” 朱倩倩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是啊,他终于回来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准备一下,为他接风洗尘。” 王超激动地拍了拍桌子,满脸的喜色如同初春的阳光,他迅速吩咐道:“立刻备车,我们要去沂南!” 朱倩倩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噗嗤一笑,眼角的泪花还未干透,就被这温馨的气氛蒸发成幸福的雾气。 她轻轻握住王超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超儿,你陪我一起回家,好吗?” 王超点头如捣蒜,他宠溺地刮了刮朱倩倩的鼻子:“当然,你弟弟回来,我怎么能不去?” 两人相携走出书房,一路来到府门前。 马车已经备好,车夫恭敬地等在一旁。 还有一个跨马壮汉立在旁边,那壮汉膀大腰圆,背着一柄长斧。 这汉子胡子拉碴,哪怕正直寒冷冬季,他依旧敞着胸,他胸毛茂盛,乍一看像一个猩猩。 这汉子见王超走出院门,立即下马,双手抱拳,单膝下跪,说道:“王猛见过少爷。” 王超示意这个名为王猛的汉子起身,这汉子才站了起来,他这一站,王超一个七尺男儿都得抬头看他。 王猛原是苍山一个名为“天龙寨”的山贼,但是王黑虎和徐三二人奉命剿匪,将天龙寨给清除了,王黑虎看王猛身形魁梧,有些本事,便纳入麾下做王超的死士,如今已经追随王家八年了,一直忠心耿耿。 王猛也是这一行保护王超。 朱倩倩和王超登上马车,马车上带了许多礼品,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马车后面,王猛带着七个都拿着刀杂役,跟在马车后面,以免遇到意外。 但是他们永远料不到,王子正和王子富二人已经带着南龙派二十帮众埋伏在这个苍沂道上。 苍沂道道路宽阔,靠着巍峨是苍山脚下,路两遍满是青松,一旁便是武河。 当他们经过一处石拱桥时,突然,一群黑衣人从青松后窜出,手中握着明晃晃的钢刀,将马车去路截住。 朱倩倩和王超都吓得不轻,马车一个踉跄差点翻倒。 王超掀开窗帘,看到黑衣人手中的钢刀,顿时脸色大变,他连忙对车夫喊道:“快,快掉头!” 然而,车夫还没来得及反应,黑衣人已经冲到了马车前,瞬间丢出火药。 “砰!”的一声巨响,石拱桥瞬间炸裂,马受惊,便拉着马车疾驰,朱倩倩和王超惊恐地尖叫起来。 就在这时,王猛突然从马车后跃出,他手持长斧头,身法矫健,瞬间斩杀了两个黑衣人。 随后看向不远处受惊疾驰的马儿,刚要准备跑上前拦住马车,就被一个魁梧男子拦住,那魁梧男子手持长刀,向王猛劈去,王猛持斧格挡。 二人对峙,魁梧男子说道:“你的对手是我王子富!” 王猛与王子富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法迅猛,斧刀相交,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王猛虽勇,但王子富似乎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狂风,逼得王猛步步后退。 这时,又有几名黑衣人冲向马车,王超在车内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 几个杂役便拿着钢刀阻挡这几个黑衣人。 但是,马车瞬间撞向旁边的一棵青松,朱倩倩由于身怀六甲,当场死亡。王超被甩飞到了一个小河里,晕厥过去。 王猛继续和王子富缠斗,但是他的衙役手下都死亡了。 只剩了王猛一人,那些南龙派帮众纷纷向王猛冲去,王子富讥笑道:“今日你必死无疑!” 说罢,便一刀向王猛头颅劈去。 王猛缓缓闭上眼,心中默念:“对不起,王公子。” 王猛瞬间人首分离,头颅滚落在武河中,鲜血染红了水面。 王子富擦了擦刀身的鲜血,讥笑道:“去看一看车上的人死了吗?” 说完,一个帮众便去查看情况,他试了试朱倩倩的的鼻子,笑道:“死了,透透的。” 此时后方走来一个矮小男子,男子正是王子正。 王子正双手背后,缓缓走来,说道:“还有一个呢?” 那个帮众挠了挠头说道:“就一个啊。” 王子正便走上前看了一眼,气愤的握紧拳头,说道:“让那个小子跑了!” 说完,王子富缓缓走向王子正,说道:“没事儿,朱言姐姐死了就行。” 王子富一挥手,说道:“弟兄们咱们走。” 说完,幸存的十五帮众便跟着回了帮派。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农夫刚巧经过这儿,看到石拱桥没了,不由疑惑,当他走上前去想查看情况的时候,满地尸体,把他吓得尿了一裤子,连忙爬起向村里跑去。 苍沂道的事,很快就让周边百姓知道,这个事情严重的都惊动了苍山和沂南两县。 朱顺得知消息,带着离听雪快马加鞭的赶到此处。 当他看到尸体时不由惋惜,一个如此妙龄女子,身怀六甲倒是毙命在这。 苍沂道石拱桥旁,很快围满了看客, 看客议论纷纷都为这个事感到惋惜。 “唉,真是可怜啊,这么年轻的女子,怀着孩子就这样没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摇头叹息,眼中满是惋惜。 “听说她是朱家的千金,真是造孽啊。”旁边的一位妇人擦拭着眼泪,声音哽咽。 “听说还是被人暗杀的,这苍山附近何时变得如此不太平了?”一个年轻人皱眉,眼中闪烁着愤怒。 朱顺站在人群中,表情凝重。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朱倩倩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百姓们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妇人惊恐地指着小河,声音尖利地喊道:“快看啊!河里躺着一个人!”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纷纷涌向小河边。 朱顺也快步走过去,只见河中躺着一个身穿蓝衣的年轻人,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他的衣衫被河水浸湿,紧贴在身上,显得异常狼狈。 朱顺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那年轻人的鼻息,感觉到微弱的呼吸。 他心中一动,立刻对旁边的离听雪说道:“快,把他救上岸!” 离听雪点点头,迅速脱下外衣,跳入河中。 她游到年轻人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托起,然后奋力向岸边游去。 众人纷纷上前帮忙,将年轻人抬上岸边。 男子缓缓睁开眼,瞳孔中闪烁着迷茫与困惑。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气。 离听雪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手中握着一块干净的布巾,准备随时为他擦拭身体。 男子环视四周,当他看到朱顺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 试图坐起身来,却因为身体虚弱而差点摔倒。 朱顺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男子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朱顺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客气。这时,离听雪已经将布巾递了过来。 男子挣扎着站起身来,急切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朱倩倩静静躺着的尸体上,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痛苦。 他踉跄地走向朱倩倩,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他跪在尸体旁,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眼中涌动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 “倩倩……”他低声呼唤着,声音哽咽。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紧紧握住朱倩倩的手,仿佛想从这最后一丝温存中汲取力量。 朱顺和离听雪对视一眼。 朱顺连忙走到男子身旁,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 男子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离听雪默默站在一旁,满眼同情。 他明白: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二十四回 新仇旧怨 朱言的手微微颤抖,他换上了一袭蓝色长袍,衣料柔软,仿佛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但他腰间依旧系着那个缠着麻绳的枪头,因为那个枪头承载了他和王付出的友情。 他拿着一个装满胭脂水粉的包袱,正欲出门。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朱言心头一紧,急忙前去应门。只见一个村民站在门口。 从这村民口中得出,苍沂道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死亡女子像极了朱言姐姐。 朱言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 他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朱父刚从房门出来,看到门外的村民,朱父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和关切:“阿虎,你咋来了?有啥事吗?” 阿虎的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急切地说:“朱大叔,出大事了!您知道吗,苍沂道那边发现了一具女尸,模样跟倩倩丫头极像!我听说后,第一个就想到您家,就赶紧来告诉您了。” 朱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身体一晃,几乎要摔倒。 朱言冲上前,紧紧扶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走,我们去苍沂道看看!” 他们穿过村子的狭窄小巷,踏上了通往苍沂道的崎岖山路。 他们到达了现场,现场围满了人,朱言带着朱父连忙挤进人群,看到那女子面孔。 朱言的心像是被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击,他瞪大眼睛,凝视着那具静静的躺在地上的尸体。 那是他深爱的姐姐,朱倩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朱言的双腿仿佛失去了力气,他跪倒在尸体旁,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姐姐的脸颊,却又怕自己的触碰会打破这残酷的梦境。 他愣住了,手中的胭脂水粉包袱滑落,摔在地上,鲜艳的色彩在尘土中破碎,如同他此刻的心。 朱父的双眼瞪得溜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瞬间抽干。他摇晃着身体,想要站稳,但那双曾经坚实的双腿此刻却无力。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一颗破碎的心正在汩汩流血。 "倩倩……"他哑着嗓子,低声呼唤,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置信和无尽的悲痛。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崩塌,所有的支撑和信念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然后,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向前倾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声,但朱父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世界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朱言连忙扶起朱父,说道:“爹。” 朱父缓缓睁开眼,看着朱言,无力说道:“上天真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看来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要去下面找你姐姐和娘了。” 说完,朱父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朱言撕心裂肺的喊着:“爹!” 朱顺转过头看到了朱言,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朱言。朱顺的双眼瞬间瞪大,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朱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朱顺快步走上前,他看到了朱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以及他身旁倒在地上的朱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朱言抬起头,他知道了,其实朱顺就是那个有名的朱捕头。 朱言扑通下跪,跪在的朱顺身前,朱顺震惊不宜,朱言说道:“朱大人,希望你可以查出凶手,还我姐和爹一个公道。” 朱顺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曾为华安守护边疆的战士,为华安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居然给他下跪了。 朱顺扶起朱言,说道:“朱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追查到底,让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朱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紧紧握住朱顺的手,声音哽咽:“朱大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朱顺微微一笑,拍了拍朱言的肩膀:“朱兄,你是华安的英雄,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尽我所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朱言擦了擦眼眶,看着天边,喃喃道:“来日方长可一别再无归期您漂泊天堂而我遗落人间将您归还苍茫大地。此生已无相长。您常眠我常念。” 王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自责,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心中的沉重。他走到朱言身边,蹲下身。 “小舅子,怪我没有保护好倩倩。”王超总算见到了这个小舅子,他声音颤抖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寻找着那个已经离去的灵魂。 他抬起头,看着王超那双充满自责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由于王子富和王子正二人没有处理现场,朱顺和离听雪便从这些黑衣人尸体中找线索。 当他们扒开黑衣人尸体的衣服时,在一个尸体的左臂,看到了一只狰狞的黑龙纹身,他们继续翻另外几个尸体之时,也同样看到了一样的纹身。 朱顺便看向这些看客百姓,问道:“百姓们,你们谁知道这些印记吗?” 一个百姓看到连忙说道:“这好像是南龙派的纹身。” 朱顺眉头一皱,南龙派? 朱顺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只黑龙纹身,它的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一条真龙在皮肤上盘旋。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这些黑衣人真的是南龙派的门徒吗? 那百姓又看了两眼,更加确定了就是南龙派的纹身,他继续说道:“没错,我曾经在县城外看到过一次,那些人都是南龙派的。” 朱顺连忙又问道:“这南龙派分布在何处?” 那百姓又道:“南龙派就是我们沂南黑派,在我们沂南嚣张跋扈。” 朱顺质问道:“那你们怎么不报案呢,难不成沂南县当官的不管?” 离听雪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问道:“那你们沂南县令是谁?” 那百姓又道:“不是不报官,是报了不管用,就是我们县令是王子新,好像南龙派帮主是王子新亲兄弟,如果报案会被南龙派教训的。” 离听雪又道:“那你们咋不向琅琊郡报案呢?” 百姓回道:“不敢,他们知道了会恐吓的,之前有一个去报案,也说完了,但是琅琊郡就是处罚了一下,但是那个报案的被发现,当场打死了,因为都是那的势力,我们真的没有这个胆啊!” 朱顺听这样说,也有些为难,毕竟不是本县的事,需要向上边申请夸县追查,很麻烦的。 朱顺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站起身,看向离听雪:“离大哥,咱们快点向郡守汇报,给我们跨县查案的权利。” 离听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的,朱捕头。我们不能让无辜的人白白牺牲,更不能让恶势力继续嚣张跋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同样的决心。 朱顺转头看向那些百姓,沉声道:“各位乡亲,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在一旁的朱言听到了王子新的名字,眼中满是怒火,朱顺注意到了,便问道:“朱言兄弟,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王子新?” 朱言紧握拳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认识,太认识了。”说到这里,朱言的声音哽咽,眼眶再次泛红。 朱言便于众人讲起了他们朱王两家的恩怨。 十三年前,朱王两家关系极好,村子里的二十亩地对外承包,朱家和王家成了竞争对手,两家都想承包。 为了解决矛盾,朱父和王父达成协议,两家轮流承包,一次承包两年。 但是两年过去了,王父却不愿意按约定转交承包权。两家的矛盾开始激化,此时王父赖皮的行为让朱言和朱母知道了,于是暴脾气的朱母经常对王父和他的家人口出恶言。 朱母回家时见到了王父的二儿子王子富,登时怒从心头起,直接对着王子富破口大骂,你来我往之间,口头上的争执变成了肢体上的冲突。 王父带着三个儿子前来助阵,朱父带着朱倩倩和年仅十岁的朱言闻讯赶来。 混乱的打斗中,朱母用扁铁打向了王父,一怒之下,老三王子军拿起木棒击打了朱母的头部。这一下,打得朱母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见情态变得严重,两家才停止打斗,但是为时已晚,朱母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最终离开人世。十岁的朱言,目睹了这一切。 埋下恨的种子。 这场造成了死亡的争斗最终引来了捕快,过了好几天,仵作来到现场,解剖才开始。 因为诸多限制,解剖只能在路上公开进行,朱言站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娘被割开头皮,而周围,还聚集了上百个围观的看客。 目睹的这一切给朱言的身心造成了强烈的打击,想到娘亲躺倒在自己怀里,生命慢慢流逝,现在又亲眼看着娘亲的身体躺在路边,像物品一样被别人围观,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朱言内心深处滋生了浓浓的恨意,他渴望着有一天,能手刃仇人,让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让积攒的耻辱释放。 朱母的死,带给朱言一家抹不灭的仇恨。 案件上了公堂,法院认为王子正的行为致人死亡,但是案件发生时,朱母的言语激怒了王父,这才导致后续意外地发生,在扭打的混乱时刻,不排除王子正激情杀人。 其实并不是王父的三儿子王子正杀了朱母,当时王子正当时十四岁,而是已满弱冠的二儿子王子富。 在打斗的时候,王父曾十分嚣张地煽风点火:“打,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顶到。” 案件发生以后,果然王父让大儿子王子新去疏通关系作伪证,当时谁家有当官的百姓就向着哪边。 通过王子新的幕后操作,王子正七年的牢狱生活,实际上只过了四年,王子正就被放出来了。 朱母死以后,朱言的生活过得很不顺利,自从娘亲去世后,他就经常睡不好觉,夜里总是会做噩梦。 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天,娘亲躺在自己的怀里说不出话,伤口处有好多血往外冒,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朱顺和离听雪以及周围的百姓都听得聚精会神,朱言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朱言说到激动之处,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颤抖,但却异常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诉出来。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离世。 他们为朱言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更为王子新的狠毒感到愤怒。 他们纷纷低声议论,对王子新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慨。 由于上报夸县案缘故,需要等些时日才可以下来批准。 朱顺和离听雪帮着朱言,为他姐姐和父亲办了葬礼。 王超也跟着一起,他一直抑郁寡欢,他应该是想倩倩了。 朱言已经没有亲人和家人,葬礼也办的草草的,但是朱顺、离听雪和王超却帮着朱言披麻戴孝。 当他们到了东林,里面全是坟包。 朱言四人站在朱言爹娘坟前,朱言看着那坟包,说道:“以前最怕坟,现在一个人坐在坟边舍不得走,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您旁边看不到您,摸不到您,唤不醒您。” ........................................................ 深夜,众人散去,朱言独自坐在空空荡荡的老家,他看着天边明月。 喃喃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说完,朱言从抽屉拿出一张面具,面具上刻着——无言 二字。 面具的上刻着梅花和花纹,他缓缓戴上面具。 穿着一袭蓝袍,缓缓走出院门。 院门冷冽北风,吹着那蓝袍随风飘荡,朱言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破损的横刀。 他一跃而起,站在屋檐上,看着远山,看着明月,俯视着村庄。 他盯着不远处的一个茅屋,说道:“夜已静了,该入睡了。” 那茅屋正是王父的家。 他甩出腰间枪头,枪头直插那处屋檐,他拽紧麻绳,跃向了那屋顶。 屋内一个老者突然惊醒,他准备起身。 只见屋门被瞬间踢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蓝袍的面具人........... 第二卷:明官暗侠 第二十五回 大仇得报 冬夜,皎月轻挂南山南,白雪重覆北山北 屋内的老者被突然踹开门的面具人吓了一跳。 面具人气势汹汹,让屋内的老者惊得连连后退,他扶着桌子,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张木桌,几把竹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显得清雅而宁静。 此刻,这宁静被面具人粗鲁的闯入打破,老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你~你是何人!”老者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警惕。 面具人却不答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老者心中慌乱,他不知道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是何来头,又为何要来找他。 而他未察觉,面具后那那双眼,已经湿润。 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照亮了面具人那双湿润的眼睛。 那面具人缓缓拿下面具。 当老者看到面具人的真容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张脸,他认得。 “你….朱言!”老者颤抖着指向面具人,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朱言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朱言紧紧握住刀柄,向老者走去,说道:“王老,你还记得我啊?” 王父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你...你应该已经...” 朱言冷冷地笑了,他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是啊,我本来应该在战场战死。但是,我命大,阎王不愿意收我,嫌我执念太大,如此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厉鬼,他不敢收我。还有一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王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惊恐地盯着朱言。 朱言一步一步逼近,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王老,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会忘记当年你们王家杀害我娘亲的事?” 王父声音颤抖的看着朱言,喊道:“你....你要敢动我,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王父此时已经裤裆湿漉漉了,他强壮镇定,颤声道:“到时候你爹就活不了了,你姐姐也活不了。” 朱言听后,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如今我家人都被你们王家害死了,我已经无牵无挂!你儿子算什么东西?我会将你们都杀掉的!” 说着,他猛地挥刀,一道寒光闪过,王父惊恐地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鲜血染红了手掌,染红了衣裳。 他踉跄几步,跌倒在地,那惊恐的眼神看着朱言。 朱言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他蹲下身子,用刀尖指着奄奄一息王父的鼻子,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你们王家如何权势滔天,我朱言都会记住这笔血债。今天,我只是来取你一条命,算是给我娘亲一个交代。至于你儿子,我会让他知道,有些债,是必须要还的。” 说完,朱言从腰间拿出那个捆着麻绳的长枪,将麻绳向房梁甩去,麻绳缠绕房梁,他将麻绳一边紧紧捆着还有一似气王父的脖子,另一边拿着麻绳角一拽,便将王父绑着脖子吊上了房梁,将仅存一丝气息的王父活活绞死。 随后,朱言戴上面具扬长而去。 .............................................................. 次日,一个百姓拿了一些自己家中做好的渣豆腐,向王父茅屋走去,他敲了敲王父的门,喊道:“王哥,婆娘做了一些渣豆腐,吃不完,还有剩一些给你了,回头的话可以的话让你儿子,提拔一下我儿子。” 他敲了半天依旧没有回应,他有些惊慌。 连忙踹开了王父的院门,当他进入厅堂,被吓了一跳。 只见王父尸体睁着眼睛,吊在房梁之上。 ............... 次日,朱言戴着面具,穿着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蓝袍,行走在沂州县城的街道上,极其显眼。 街道两旁的小贩和行人看到他,都纷纷避让开来,不敢与他对视。 路旁有一些混混被朱言的装扮吸引了,有个混混主动挑事,故意撞向朱言。 那混混恬不知耻的喊道:“你个臭小子,长不长眼?撞疼老子了。” 朱言没有理会,便继续前行。 一旁另一个混混附和:“你小子胆子真大,敢无视我们,就是无视我们南龙派!今天没有赔偿这事完不了!” 朱言听到南龙派,便缓缓停下脚步。 那混混继续咄咄逼人,说道:“兄弟们,这臭小子就看不起咱,连回话都不回,弟兄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旁边十个混混,齐声呐喊:“明白!” 他们一拥而上,将朱言团团围住。 朱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并未反抗。 一个混混头目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恶狠狠地说:“小子,你今天要么跪下给我们磕头道歉,要么就尝尝我们南龙派的厉害!” 朱言微微一笑,瞬间拔出那柄破损严重的横刀,一刀封喉。 那个头目顿时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死前的表情充满了恐惧。 其余的混混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本以为朱言是个软弱可欺的目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辣,出手就是致命的一击。 朱言冷冷地看着他们,手中的横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我朱言行走江湖,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今日杀一人,警示尔等。” 周边看客,包括混混都被吓住了。 朱言指着旁边一个双腿颤抖的混混,说道:“你们南龙派的头目是谁?带我去!” 那个被指的混混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头……头目是……是王子富,他……他在城南的……的沂南酒楼。” 朱言点了点头,收起横刀,大步向城南走去。 周边看客都会不自觉的退避三舍。 沂南酒楼内,王家三兄弟正在饮酒作乐。 王子富满脸得意,说道:“朱言的姐姐已经被我们干掉了,听说就连他父亲都死了。” 王子新拿着一个酒碗,说道:“这就是和我们作对的下场,接下来干掉朱言朱家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王子正在一旁满脸得意,笑道:“这场这么多年的恩怨终归是我们王家胜利了。” 王子新看着王子正又道:“当时干掉朱倩倩时候,现场处理了怎么样?我想你们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处理现场。” “忘了处理现场了。”王子正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在意。 王子新顿时脸色一变,酒碗在手中紧握,酒水溅出:“什么?你怎能如此大意!万一被人发现……” 王子正说道:“大哥怕什么?就他一个人了,哪怕知道我们干的,二哥帮众多还捏不死一个贱民?” 王子富说道:“就是啊,大哥,我手下这么多,弄死他还不简单,他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和孙猴子那样大闹天宫啊?” 王子新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说道:“要这样的话,我们所干的事就会公布啊!况且苍沂道是两县的事,听说苍山县新来了一个捕头,很难对付,如果他们知道消息了,我们该怎么办?算了算了,我还是想办法怎么压这个消息吧,你们干的这个事啊。” 酒楼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冷峻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朱言,他身穿血染蓝袍,脸上戴着面具,手中紧握那柄破损的横刀。 王子富三人看到戴着面具的朱言,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子新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却不住地颤抖,根本无法站稳。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你是何人……你想干什么?” 朱言缓缓拿下面具,露出面孔。 他的眼神如同寒冰,直勾勾地盯着王子富三人。 朱言一步步走向他们,横刀在手,气势如虹。 只见王子富瞬间握着靠在旁边的长刀,瞬间向朱言劈去。 朱言眼神一凛,身形未动,却已洞察先机。 王子富的长刀带着风声劈来,刀光闪烁,气势汹汹。 然而,朱言却以更快的速度,更精准的角度,挥出手中破损的横刀。 “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刀在空中相撞。 王子富只觉手臂一麻,长刀竟被朱言那看似破败的横刀震开。 朱言趁机欺身而上,横刀带起一阵风,直取王子富的咽喉。王子富惊恐万分,连连后退,挥舞长刀招架。 酒楼内的酒客被吓的四散开来。 王子富看着王子新,喊道:“大哥,快跑!三弟,你掩护大哥。” 说完,王子正抽出宝剑,拉着王子新向酒楼外跑去。 只见朱言空着的左手,瞬间将那缠着麻绳的枪头甩出,麻绳瞬间缠绕房梁。 朱言和王子富纠缠之中,继续腾出手,将腰间的剑投射向房梁,房梁瞬间被劈裂,然后朱言一拽,房梁瞬间倒塌,挡住了去路。 王子新惊魂未定,王子正拉着他的手喊道:“大哥,前方有个窗户,咱们跳过去。” 说完拉着王子新向那个窗户跑去。 王子富旋转着长刀,瞬间劈向朱言。 朱言眼见他们要跑去,瞬间放弃纠缠王子富,瞬间追去。 王子富见状紧随其后。 正当王子新和王子正二人刚要破窗逃出。 朱言追了上去,瞬间将手中的横刀掷出。 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王子正。 王子正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朱言会如此果断出手。 他匆忙松开拉着王子新的手,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横刀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无法躲开。 “噗嗤”一声,横刀穿透了王子正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王子正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朱言,然后缓缓倒下。 王子新惊恐地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倒在血泊之中。 朱言并未停留,他瞬间拔出插在王子正身上的横刀,转身向王子富追去。 王子富见状,瞬间疯狂,他被愤怒埋没,疯狂的挥刀,完全没有技巧可言,破绽百出。 朱言注意破绽,一刀劈下。 王子富只觉眼前一花,然后便是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已被朱言劈开,鲜血如注。 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朱言擦了擦脸上的血,拿着鲜红的横刀向王子新走去。 王子新浑身颤抖,他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梦。 朱言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你……你想干什么?”王子新恐惧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 朱言没有回答,只是用横刀指着他的咽喉,轻轻一划。 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王子新的脖子上,鲜血缓缓渗出。 朱言缓缓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倒地的三人,然后转身离去。 酒楼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倒在地上的三人和流淌的鲜血。 县令被杀,由于这个事闹得太大,甚至惊动了琅琊郡守。 琅琊郡守下令,郡内所有县,都要张贴通缉令,通缉朱言。 朱顺也得知这个消息,他经过多方打听也找到了朱言的村庄。 .............................................................. 皎月当空,一处屋檐上,朱言拿下面具,看着远山,看着这个初生之土。 他喃喃道:“爹娘,姐姐,王家人已经付出了代价,我已经为你们报完仇了。” 朱言盘坐在屋檐上,拿出三坛酒,此时朱顺也找了上来,站在朱言旁边。 朱顺说道:“朱言兄弟,我会帮你疏通关系,让你可以安全逃出琅琊,但是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小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朱言转过身,看向朱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朱顺坐下。 “朱顺兄弟,多谢,自此你是明面上的官,而我便是暗地的侠。行于黑暗,侍奉光明。”朱言说着,举起酒坛,“来,我们一起干了这坛酒。” 两人相视一笑,碰坛而饮。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 酒过三巡,朱言站了起来,看着远方。 “朱顺兄弟,我要走了。我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 朱顺说道:“明日我可以送你一程。” 朱言看着自己的宅邸,说道:“这个宅邸已经不属于我了,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因为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怕爹娘和姐姐在下面没有住处,有住处怕住不习惯,所以我准备把这个家烧给他们。” 说完,朱言起身,将剩余两坛酒丢向宅邸,他拿出火折子,点了一个火把,丢向了那处宅邸。 宅邸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 朱言静静地站在屋檐上,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他流泪了。 表情怪异,异哭异笑。 哭的是朱言,笑的是无言。 “爹、娘、姐姐,你们看到了吗?这是我为你们烧的家,希望你们在另一个地方能够过得安好。” 朱言看着熊熊烈火,他仰天大笑。 他的大笑,是释怀的笑。 “哈哈!” “哈哈哈!”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二十六回 送别 次日,由于县令王子新被杀,事情闹得太大,沂南县街道两旁,朱言的通缉令贴满了这座城。 沂南县城门口,戒备森严,满是衙役镇守。 准备出城进城的百姓,都需要衙役比对,才可以放人出去。 行人门排着长队等待着,换做平常,根本没有这些讲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一时疏忽,放走了通缉犯,上边定会怪罪下来,都是混口饭不敢有任何疏忽。 长队后方,有一个斗笠客的身影极其显眼,那人身高膀阔,胸宽腰挺,戴着一个黑纱斗笠,腰间有个缠着麻绳的枪头,刀剑错于腰间,那斗笠黑纱完全把脸挡住了,看不清面孔。 跟着这斗笠客身后的是一个身穿粗衣的男子,那男子浓眉大眼,颌下微须,算不得玉树临风,也算是一表人才,也是刀剑错装扮。 粗衣男子看了一眼城门外衙役,轻声道:“朱言兄,回头我打点一下我觉得就可以出去。” 那斗笠客便是朱言,朱言看了一眼朱顺,说道:“朱顺兄弟,咱们明明可以翻墙出去,为何要剑走偏锋啊?” 朱顺凑在朱言耳边轻声道:“刺激啊!还有就是被亲自放出去和翻墙头感觉不一样,就没有负罪感了。” 朱言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排在队伍中,等待着。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慢着!让我看看这个人!”一名衙役走到朱言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朱言低下头,尽量让看着像平民百姓。 那衙役说道:“咋挡住脸啊!” 说完那衙役正准备伸手拿下斗笠之时。 二人心跳加速。 朱言心中一紧,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朱顺连忙圆场,说道:“官爷,我兄弟由于脸被烫伤,怕不好意思见人,所以才遮住面孔。” 由于那一夜,朱言将自己的宅邸烧了,衣服上也有一些被火花烧的洞。 朱顺右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被烧的窟窿,随后左手缓缓从袖口间拿出一个银子。 然后偷偷递给了那衙役,那衙役见那银子,环顾四周,便顺手偷摸将银子顺到了袖口,随后咳嗽了两声。 衙役摆手示意,便放他们二人走了。 那衙役心想都是混口饭吃,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哪怕真是通缉犯,管他什么事啊。 但是二人身后还有四个身影,正在紧紧跟着二人........ 二人来到城外,沂南县外的雪开始轻轻飘落,银装素裹的大地渐渐铺上了一层洁白。 朱言摘下了斗笠,看着朱顺。 “朱言兄,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能相见。”朱顺拍了拍朱言的肩膀,说道。 朱言微微一笑,说道:“兄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有缘自会重逢。这一路感谢你帮助,等风头过了我们终会再见。我没想到我们哪怕一面之缘,你还是肯用心帮我。” 朱顺笑道:“都是咱老朱家的人,能帮的忙都会帮的。” 朱顺理解朱言的痛,朱顺见过太多失去亲人无牵无挂的独行者,亲人的离去,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朱顺送朱言继续走了一段路。 二人相视一笑, 朱言双手抱拳,说道:“朱顺兄弟,我要走了,也不知去往何处,看来是要浪迹天涯了。” 朱顺抱拳还礼,说道:“朱言大哥,诸顺顺遂。” 朱言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朱顺目送着朱言的背影。 片刻后,朱言的背景便缓缓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在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清晨,有人留在昨天了。 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书上还说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让我们都保持那一份热爱,奔赴下一场山海! 暮色苍茫,晚风习习。 朱顺戴着斗笠,独自一人走在去往苍山县城的道路。 山路崎岖,满天飞雪。 天下万物已然苍茫凄切。 北风卷地吹醒夜。 “谁言天公不好客,漫天风雪送一人。 不忍归客泥沾鞋,冰雪铺就白玉街。” 朱顺站在一处悬崖峭壁上,雪花飘落在他的斗笠上,他的衣物随着寒风飘荡,他左手扶笠,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苍山山脉。 他喃喃道:“快到了。”当他正准备回去继续缓行之时。 “有人吗!”不远处传来女子呼救声。 朱顺不由疑惑,这荒山野岭的为何会有人呼救呢? 朱顺也没有顾虑太多,便急忙赶了过去。 不远处的山路中,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在雪地中滑倒,脚踝似乎受了伤,无法站立。 她身穿一袭红衣,如同雪地中的一抹艳丽。 朱顺急忙上前,将女子扶起,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眼中带着几分惊慌:“我……我没事,谢谢你。” 朱顺见女子脚踝红肿,便从怀中取出药瓶,为她敷上药膏。 女子看着他,眨着那摄人心魄的桃花眸子。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朱顺问道。 女子说道:“小女名为王清清,家就住在山脚不远处的王家屯。原本只是来这儿玩耍一番,谁知天上下起了大雪,一不留神便滑倒摔伤了。” 朱顺单膝跪地连忙扶起那名为王清清的女子。 朱顺说道:“你指路,我送你吧,一个姑娘家家在这荒郊野岭太危险了。” 王清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那就麻烦你了,也不知公子姓名。” 朱顺回道:“我叫朱顺。” 王清清听到朱顺的名字,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可是苍山的朱捕头。” 朱顺微微一愣,说道:“正是在下。” 王清清说道:“朱捕头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我听说破了一起冤案,还将贪官冯至名送进去了。” 朱顺笑道:“职责所在,姑娘过奖了。” 王清清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朱捕头,如果你的爱人被别人送进监狱你什么感觉呢?” 朱顺微微一愣,没想到王清清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会很生气,但如果犯了错,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改正。但如果伤害到了无辜的人,那么就应当处罚。” 朱顺又道:“人就像大海中的航船常会遇到风浪一样,人的一生难免要犯这样那样的错误。” 王清清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王清清缓缓从袖口间取出一把短刀,那短刀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她竟准备刺向朱顺。 朱顺全然不知道,还有说有笑自顾自说着话。 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他背着王清清,一步步在雪地上行走。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突然,王清清的身体一僵,手中的短刀瞬间刺向朱顺。 朱顺只感觉一股冷风从背后刮过。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二十七回 武林谱 苍山之巅,漫天雪花…… 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缓行白茫山间。 见那女子袖口抽刀,双手握柄,欲刺向男子背脊。 朱顺觉得背脊发凉,本能地一闪身,右手瞬间抽出腰间刀鞘,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朱顺早已怀疑王清清。 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竟敢在荒山上,本身就值得怀疑。 而且恰好还离朱顺所在位置很近,单凭这一点,就让人怀疑。 所以朱顺时刻保持提防。 当王清清提到冯至名,问出那个没头没脑问题之时,就更让人怀疑。 朱顺左手紧紧握着王清清持刀双臂。 王清清惊愕。 朱顺用力一甩,将王清清瞬间从背上甩出。 王清清正要摔下之时,身形一闪左掌扶地,两个空翻瞬间和朱顺拉开距离。 朱顺说道:“王姑娘这是为何?”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会突然袭击自己。 王清清缓缓向朱顺走去,脚步轻盈,完全看不出她脚腕有伤。 王清清眼中闪出一丝狠厉,冷笑道:“无怨无仇?你害得我的爱人被关进大牢,还说无怨无仇!” 朱顺的心中猛地一颤,他终于明白过来:“你是……冯至名的爱人?” 王清清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冯至名的爱人。你以为你将他送进大牢就万事大吉了吗?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王清清拔刀便刺。 刀尖直指朱顺胸膛。 朱顺左手背后,右手刀鞘格挡。 他不准备全力应战,因为一个大男人怎么样也要让女子三分,不然算不得大丈夫。 但是,王清清居然能推动朱顺。 朱顺可以清晰感觉到,这一击力道之大,完全不是一个弱女子的力气。 朱顺脚尖点地,白茫大地之上,留着脚尖划痕。 朱顺稳稳立住,竟被硬生生推出五尺有余。 朱顺心中不由默念,这王清清绝不简单,江湖平常武人哪怕是个壮汉也未必可以推动他五尺有余,更何况一个弱女子呢。 再说,朱顺习得傅沧海的刀诀《沧海一声笑》因为此招求得就是“稳”“悍”其中的稳最重要。 古人曾说: “临杀勿急,稳重求胜;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这也是“沧海一声笑”刀诀的精髓。 刀诀必须将内力集中在脚、腿和腰,求得立的住。 但是哪怕是这样朱顺依旧被推出五尺多。 朱顺刀鞘格挡着王清清的刀,他说道:“王姑娘,冯至名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他身居高位,本可以安度余生,不愁任何东西,但他偏偏顶不住诱惑,偏偏作死,做了太多伤害老百姓的事,这就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王清清说道:“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朱顺说道:“哪怕是为了你也好,家庭也好,他做的事就是错的!谁都改变不了!” 王清清攻势更加猛烈,满脸怒容,说道:“少废话!看刀!” 朱顺身形一侧,避开了王清清的刀锋。 他并不想伤害这个女子,但他也知道,如果不制服她,她可能会一直纠缠下去。 王清清见一刀未中,立即变招,刀法变得更加凌厉。 朱顺心中一叹,他不再留手,身形如风,瞬间欺身而近。 横刀柄瞬间缠住她腰肢,他将横刀瞬间甩出插到了不远处的地面。 他拿着松弛的锁链,环绕王清清。 就在一瞬间,他用横刀柄上的锁链,竟瞬间缠住王清清。 王清清穿着那袭红衣,如同蔷薇,绽放出无尽的生命力,被朱顺牢牢锁住。 锁链紧紧缠住他那纤细的腰肢,和她那高耸酥胸;她是双手背后也被锁住,她的修长笔直的长腿也被紧紧锁住,构成一幅诱惑的画面,让人把持不住。 仅仅一瞬间,朱顺就完全将王清清制服。 王清清挣扎不宜,但是锁链越挣扎越紧,她骂道:“放开我!放开我!” 朱顺将横刀瞬间插进厚雪地中,低头作揖,说道:“得罪了王姑娘。” 朱顺双手背后,说道:“人生就和下棋一样,一步错,步步错,不同的是,他没有机会重来,一旦失去的就永远回不来。” 朱顺又道:“冯至名就是这样,只是他明知是错误的,偏偏要做,从贪污,到冤假错案,他那步都是错的。如果他好好做官,没有别的心思,我想他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冯县令,而不是现在人人喊打的冯至名。” 不远处的青松林传来缓缓的掌声; “啪” “啪啪啪” 朱顺扭头看去,只见三个身影缓缓从林间走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身材修长,身穿墨绿色长衫,相貌英俊,他束发别簪,簪子竟是翠绿翡翠的,上面刻着几颗玉竹,腰间斜插着一根玉笛。 他有些怪,怪在寒冬敞着胸膛。 他的嘴角含着一根细长松枝,他的步伐可以看出来,有些吊儿郎当。 他身材线条勾勒非常清晰,腰间别着剑,剑鞘剑柄竟然都是翡翠的,应该是个富家公子。 王清清眼神妩媚的看着那男子,说道:“玉郎啊,帮姐姐松绑,好好教训一下朱捕头。” 男子看了一眼王清清,说道:“清清姐,别这样看我,他这样花式的缠你,你再这样看我,我真把持不住啊。” 王清清眨着眸子,诱惑看着那男子,说道:“如今你姐夫已经被关了,你把持不住也没关系,如果玉郎喜欢,其实姐姐完全可以陪你。” 男子颤了一下,说道:“姐,别这样,我害怕,你先委屈一会,我和朱捕头聊一会再说。” 朱顺就这样静静看着二人,也不言语。 那男子开口了,说道:“不亏是大名鼎鼎的朱捕头,说的道理也不比名气小。” 朱顺见这男子如此奇怪,寒冬之中敞着胸膛,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抱拳道:“公子过奖了,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将嘴角的松枝取下,他说道:“在下赵玉郎,不知朱捕头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朱顺仔细回想了一下,本身自己就对江湖之上的事不是很上心,他摇了摇头,说道:“未曾听过。” 赵玉郎有些尴尬,笑道:“想必朱捕头应该听过江湖上的‘武林谱’在下正是武林谱排行第十三的‘翡翠玉郎’赵玉郎。” 朱顺更加疑惑了,他这四年闯荡江湖倒也听过‘武林谱’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华安边境打寇鬼,他真的没有了解过。 赵玉郎看着朱顺懵的表情,强装镇定,如果换做江湖混过的,听到他的大名,绝对得对他尊敬作揖。 但朱顺这个样子让他很难相信,朱顺是在江湖上混过得。 朱顺看了看赵玉郎身后的两人,左边一人一身黑衣,披头散发,右脸颊戴着一个乌黑面具,眼神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他双手抱臂,他的武器是把苗刀,佩刀方法比较随意,他后背缠着麻绳随后插在后背,他的腰间有一个黑灰酒葫芦,他冷冷看着朱顺,目光之中满是警惕。 另一个人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穿着一身灰衣,一直笑嘻嘻看着朱顺,那个笑容倒是一点杀意都没有,笑的很慈祥。 他腰间插着两把短刀,腰间也有一个酒葫芦但是只是平常酒葫芦。 那中年男子开口了。 笑嘻嘻道:“小伙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名声了,虽然我平生最讨厌当官的,讨厌他们不作为高高在上,但是你和他们不同,你心善,知道为百姓,这点已经比现在官场八成做官的强多了。” 朱顺作揖,说道:“前辈过奖了,也不知前辈姓名。” 那中年汉子笑道:“在下名为董昊,江湖人称‘虎双客’武林谱排行二十五。” 朱顺挠了挠头,他真的都没有听说过这些大名,因为他这几年间,在边境为华安击退桑武寇鬼,哪怕他刚入江湖之时也没有在意过排名。 对于武林谱,他只知道那是一个江湖上的排行榜,由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和高手共同评定,能够上榜的无一不是武林中的翘楚。 然而,他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这些江湖中的大人物有所交集。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翡翠玉郎”的年轻男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他知道,能够排在武林谱第十三位的人,实力必然非同一般。 而那个被称为“虎双客”的中年男子,虽然笑容可掬,但眼中的锐利却让他不敢小觑。 其实“虎双客”董昊也觉得有些意外,这个朱顺的名字近几年江湖上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那“火刀”韩亮他是知道的,京城追司卫一员,曾帮助当朝圣上干了不少大事。 哪怕江湖的武林谱也将韩亮排到了十八的高位,那一日的琅琊擂台武斗,这个朱顺竟然可以和韩亮打的有来有回,这就非常让他震惊了。 赵玉郎笑道:“朱捕头,这琅琊郡的风头似乎都被你给抢尽了,竟然可以和韩亮打的有来有回。” 朱顺有些不解,抱拳道:“赵公子,我朱顺初来乍到,不知你们让王姑娘引我来是何用意。” 赵玉郎微微一笑,说道:“朱捕头严重了,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朱捕头商量一二。” 朱顺点了点头,说道:“那赵公子请说。” 赵玉郎说道:“不知朱捕头有兴趣加入我们‘五杀门’吗?” 朱顺听到“五杀门”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五杀门”的名字像极了曾经韩亮和他喝酒时候,韩亮提到的“五杀客”五杀客原本都是追司卫成员,但是有五人盗取华安机密,然后就没有线索了,韩亮的目的就是追查五杀客。 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赵公子,你们‘五杀门’主要是干些什么呢?” 赵玉郎说道:“如今华安刚刚击退桑武,百废待兴,但是当朝圣上下令百姓们要有奉献精神,不少百姓为了一口吃食,拼了命的干,确实短短几个月华安恢复了很多,但是百姓却成了木人,再加上太多不作为官员,导致贪官污吏极多,我想朱捕头也感觉到了,清官太少,但是朱捕头倒是一抹清流,我们五杀门的目的就是让那些不作为的官员付到应有的代价,加入我们干一番事业。” 朱顺想了想,确实如此,贪官冯至名为了名声金钱,舍弃了做人基本道德;黑官王子新,包庇黑帮,掩埋消息。 朱顺瞬间想到了韩亮所说的五杀客,他怀疑五杀客和五杀门绝对有关系,他必须保持清醒,不可只信一面之词。 朱顺仔细斟酌,说道:“我觉得如今华安确实有不少问题,我们应该看一看,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可能确实有问题,但是以后可能就会变好呢。” 赵玉郎笑道:“朱捕头,想法可不能这么天真啊,只会更坏!” 朱顺说道:“我要看看,慢慢看看。” 赵玉郎看着朱顺,眼神有一丝不悦,说道:“那么就是不想加入了?” 朱顺回道:“我想再看看。” 赵玉郎摇了摇头,转头向被锁住的王清清走去,他说道:“那就随你了。” 王清清看着赵玉郎,妩媚笑道:“玉郎弟弟总算想起你王姐姐了。” 赵玉郎看了她一眼,说道:“可不能继续让王姐姐受苦了。” 赵玉郎看了一眼朱顺,说道:“朱捕头可以松开吗?” 朱顺点了点头,一收横刀,那锁链瞬间收到朱顺手中。 赵玉郎笑道:“多谢。” 董昊说道:“朱捕头,我想和你会会,能和火刀打的热火朝天,想必武功一定不会弱。” 朱顺不置可否,说道:“董叔,我不想打。” 说完,董昊眼含凶光,说道:“但我想和你打!” 董昊瞬间抽出双短刀向朱顺袭来.....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二十八回 刀法比拼 飘雪,山巅,青松林旁。 董昊瞬间抽出腰间双短刀,欲向朱顺袭来。 朱顺右手紧紧握住腰间横刀柄,警惕的看着即将袭来的董昊,他缓缓退后几步。 心中不由默念:“这架非得打不可了啊。” 当董昊仅仅离朱顺五步之时,只听见“彭”的一声。 “百里孤雁!你干什么!” 董昊的双短刀都被击落,插在了地上。 董昊瞪着那黑衣男子,骂道。 那名为百里孤雁的黑衣男子,眼神依旧冷冷的,都不屑看他一眼,就瞬间收刀入鞘,快速插在背后。 朱顺看了看掉落的双短刀,又看了看那黑衣男子。 不由被这一刀给震惊,仅仅一瞬间就完成了拔刀挥刀和收鞘的行云流水的动作,朱顺不由震惊的咽了一口唾沫。 心中默念:“苗刀都能用到如此出神入化。” 本身苗刀相对横刀来讲,刀身长,刀柄长,毕竟是一个双手刃,这名为百里孤雁的黑衣男子竟然可以单手快速挥刀,而且一瞬间就可以收刀入鞘,这换做是任何用刀宗师都得佩服不已。 百里孤雁双手抱臂,冷冷看了一眼董昊,说道:“不干什么,我只是想会会这个朱捕头。” 董昊不愿意了,说道:“你小子咋什么都和我抢啊?这只是一个刚有小名气的捕头,你一个‘武林谱’排行十五的宗师,不怕屈了身价啊?” 董昊很不理解,又道:“排行十八的韩亮必然不如你,他和韩亮那娘们切磋都被压的不要不要的,虽然也纠缠的很多回合,但是你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百里孤雁瞪了董昊一眼,董昊摇头晃脑,也不言语了。 王清清看着董昊,银铃般的笑了,说道:“我说老董啊,人家百里大侠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插嘴什么啊?” 然后王清清妩媚的看了一眼赵玉郎,嫣然笑道:“你说对吧?玉郎弟弟...” 这个声音很有磁性,平常男人都未必把握的住。 赵玉郎又颤了一下,笑道:“清清姐说的对。” 董昊满脸不乐意的瞪了一眼百里孤雁,低声道:“他就装吧。” 百里孤雁的耳朵比狐狸还要灵敏,已经听到了董昊的低声呢喃,他冷冷看了董昊一眼。 董昊打了个寒颤,陪笑道:“我胡说的。” 然后扇了自己的嘴两巴掌。 赵玉郎眼神变了,不再吊儿郎,他冷冷看着董昊,严肃道:“百里孤雁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何必和他争啊!无论干什么事,要清楚自己的地位。他武功不在我之下,更在你之上,利害关系你要分得清,不然他可能连你都杀,回头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也怪我之前没有提醒你,你才能如此不知轻重。” 董昊低头不语。 百里孤雁这才转过脸,看着朱顺,说道:“朱捕头,你的名声我也听过,是个好官,听说你也是个用刀的高手,我也用刀,不过我想让你当我的对手,如何?” 朱顺心中暗自苦笑,他哪里愿意和这样的高手过招?但在这群江湖人面前,他又不能示弱,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百里大侠愿意指点,朱顺自然奉陪。” 百里孤雁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请朱捕头拔刀吧。” 朱顺虽然心中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伸手去拔腰间横刀。 朱顺握住刀柄,瞬间抽出横刀,瞬间跃起,横刀自上而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这招正是《沧海一声笑》第一式“斩浪”如汹涌海水铺面而来,直指百里孤雁。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百里孤雁的身影却突然消失在原地,如同一缕轻烟般难以捉摸。 朱顺的瞳孔一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个黑衣男子的速度,竟然快到他无法捕捉! 就在这时,百里孤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朱顺的视线中,他单手持苗刀,刀尖直指朱顺的咽喉。 朱顺正要格挡,但是刀尖已经指向朱顺咽喉。 朱顺知道,他输了。 仅仅一瞬间,百里孤雁的刀尖已经指到朱顺的喉咙,朱顺咽了一口唾沫。 横刀正要脱手,当横刀正要触及地面之时,百里孤雁瞬间将朱顺的横刀踢到半空。 朱顺看着半空中的横刀,心领神会,然后一跃而起,拿着横刀站立在百里孤雁身边。 百里孤雁嘴角含笑,身形一闪,与朱顺拉开距离。 百里孤雁说道:“刀客是不能松下自己的刀,我希望朱捕头记住。” 夜,残夜,苍山山巅上,天边又霏霏地落下了雪来。 怒雪微寒,天地肃杀。 朱顺稳住身形,站立在百里孤雁对面。 二人相视。 百里孤雁说道:“我刚次给了你一次机会,我希望这次朱捕头会让我大开眼界。” 朱顺抱柄作揖。 百里孤雁说道:“这一次,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咱们生死斗!怪就怪在你也用刀!刀客之间的对决只有生和死!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旁人怎么样?干我什么事?” 朱顺震惊不已,生死斗?这个黑衣男子竟然要和他进行生死较量! 百里孤雁说道:“我和人切磋有个特点,如若你用刀,那就只有一个人能活。有本事的活下去,没本事的就葬在这!十年间死在我刀下的江湖刀法宗师就有三十一人,他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他们第二次。” 百里孤雁又道:“我刚才让你一次机会已经很意外了,你应该庆幸我能让你一次机会,换做是平常,死了就是死了。 我为什么让你,就因为你还算是个好官。” 朱顺不语,但心中已经骂娘了,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和我生死斗?这人太怪了。 朱顺握紧了手中的横刀,深吸一口气,他此刻心如死灰,他希望百里孤雁是开玩笑,但是看百里孤雁的眼神不像开玩笑的。 朱顺心中默念:“看来这一次只能看运气了,听天由命吧。” 赵玉郎笑嘻嘻的看着朱顺,说道:“真的对不住朱捕头,我们劝不动他,祝你好运。” 朱顺只觉得心中一股寒意升腾而起,他明白,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 他紧紧握住横刀,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有一线生机。 百里孤雁的苗刀瞬间劈来,刀光闪烁,寒气逼人。 朱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冷冽的刀光,却是一招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此招便是百里孤雁开战前的一击重砍,如果顶住就说明这人武功底子不错,如果顶不住就只有死。 此招名为“雄鹰追猎”刀法犹如雄鹰捉兔,俯冲而下,速度极快让人难以反应。 朱顺拼尽全力挥刀格挡,却只听到“铛”的一声巨响,整个人手臂振的要断了,但朱顺依旧紧紧握刀,但是依旧被震得后退数步。 百里孤雁赞叹道:“武功底子还不错,可以顶住我这一击‘雄鹰追猎’” 朱顺心中大骇,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与百里孤雁相差悬殊,这一战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他右手再次握紧手中的横刀,准备进行最后一搏。 百里孤雁乘胜追击,快步向朱顺袭来,百里孤雁已经到了朱顺面前,当头横劈,朱顺斜上架刀,艰难格挡。 朱顺一直被压制,短短几回合下去,朱顺浑身鲜红刀伤大大小小已经十八道了,但是都不致命,但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哪怕伤痕累累但依旧紧握武器。 朱顺瞬间弹开百里孤雁的刀,竟然主动进攻了,挥刀劈砍越来越快。 百里孤雁看到朱顺这么顽强,不免有些赞赏,说道:“这就对嘛!只有濒临死亡,才会领悟刀法奥妙。” 百里孤雁躲闪,双手握柄,身形微微后仰,刀尖直指朱顺。 他准备一个前刺,刺向朱顺,当他蓄力一刺之时。 朱顺拼尽气力,上步撩刀,左手瞬间抽剑,直指百里孤雁腹部。 百里孤雁斜下架刀,挡住这一击,朱顺趁势右手紧紧握住横刀锁链,然后一招“捆仙锁”,他旋转锁链,刀身犹如风车,挥刀之声极大,如同旋风般,当他准备用“捆仙锁”锁住百里孤雁之时。 百里孤雁嘴角上扬,喃喃道:“有意思。” 他双手握柄,一个上劈,将横刀瞬间击飞。 朱顺大吃一惊,他愣了。 百里孤雁眼露胸光,刀尖直指朱顺咽喉,朱顺已经来不及躲闪,这个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挥起左手剑。 朱顺禁闭双眼,准备迎接死亡。 在这生死关头,他的内心反而出奇地平静,仿佛已经超越了生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何处飞出一根缠着麻绳的枪头直刺孤雁手臂。 百里孤雁反应极快,一挥刀瞬间劈断麻绳。 百里孤雁环顾四周,喊道:“何人!如果不是缩头乌龟就赶紧出来!” 赵玉郎漏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这个暗处的人胆子真大啊,敢在百里孤雁面前逞英雄。” 董昊和王清清环顾四周,都有些震惊。 董昊说道:“还有高手?” 枪头就这样插在朱顺面前,朱顺此时浑身血痕,身形颤抖着,当他看到这个枪头,有些不可思议,喃喃道:“朱言大哥?” 就在不远处一棵粗壮青松树上,站着一个身穿蓝袍的面具人。 面具人瞬间越下树,扶着朱顺。 他看着浑身伤痕的朱顺,说道:“朱顺兄弟,你歇着,我来给你出口恶气。” 朱顺看到朱言,有些疑惑,问道:“朱言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朱言说道:“我怕你遇到危险,所以这一路一直跟着你的,朱顺兄弟你帮了我大忙,我绝不会让朱顺兄弟受到任何危险,所以这一路一直跟着你,等你安全回到了苍山县,我再走。” 朱顺说道:“朱言大哥真是有心了,其实你完全不要管我,你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好。” 朱言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兄弟嘛。” 朱顺看着朱言,满脸笑意,他嗯了一声。 二人相视一笑。 百里孤雁看着面前的蓝袍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握紧手中的苗刀,刀尖直指面具人,冷声道:“很好,今日就让我来会会你!” 赵玉郎、王清清和董昊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蓝袍面具人感到十分疑惑。 董昊皱眉道:“这个人是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王清清则低声对赵玉郎道:“玉郎,你看这个人的身手如何?” 赵玉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具人,缓缓道:“深不可测。” 百里孤雁将苗刀插在地上,拿出腰间黑灰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就丢给朱言。 朱言看着地上酒葫芦,没有拿起,就是死死盯着百里孤雁。 朱言说道:“你的好运我心领了,接下来咱们该算算账了!” 百里孤雁哈哈大笑。 笑道:“那就开始吧!” 朱言从腰间抽出长剑‘少年梦’,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百里孤雁眼神一凝,紧握苗刀,身形急速后退。 然而,朱言的速度却快得惊人,瞬间出现在百里孤雁面前,长剑直指其咽喉。 百里孤雁大惊失色,急忙挥刀格挡。 然而,朱言施展剑法“游龙潜渊”长剑却如同游龙一般,灵动无比,瞬间绕过苗刀,直指百里孤雁的胸口。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二十九回 关东五杀堂 冷风如刀,苍山巅,天地间,威杀肃寒。 远山处,一只黑鹰,振翅高飞,尖锐鹰戾声划破山间。 黑鹰在山巅上空盘旋,它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山巅,二人,激斗。 “你的剑法不错。” 百里孤雁满脸赞赏,随后用苗刀狠狠压住朱言的剑。 朱言满脸震惊的看着百里孤雁那张遮蔽半面的脸,那张毫无血色的半张脸。 朱言刚才那一剑明明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刺中百里孤雁胸膛。 但是百里孤雁拔刀速度惊人,竟一瞬间硬生生将朱言的剑紧紧压住。 二人目光交汇,百里孤雁苗刀将朱言剑死死压在地上,难已行动。 朱言满脸怒容看着百里孤雁。 不远处的一棵青松低下,赵玉郎单手托腮坐在巨石上,董昊和王清清二人站其左右;朱顺由于受伤,倚靠在一棵青松树底,看着纠缠的百里孤雁和朱言,他生怕朱言受到意外,所以他哪怕受伤,依旧紧紧握住横刀,目光没有移开朱言。 赵玉郎感叹道:“谁都不知道百里孤雁年少时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冷眼,谁都不知道他年少时为了证明自己,练了多少次拔刀,多少次挥刀,受了多少苦啊.....才能有如此刀法啊。” 王清清说道:“哟~玉郎弟弟对这个木头疙瘩还挺了解啊?倒是对我们一句话不吭,反倒对玉郎弟弟肯袒露心声。” 赵玉郎自信一笑:“那当然,孤雁大哥信我,不信你们。” 董昊疑惑道:“要不玉郎老弟给我们讲一下这家伙年少时的经历。” 赵玉郎说道:“你们真有意思,就是喜欢听别人的伤疤啊,不过对不住,这是秘密。” 赵玉郎注意到了那只盘旋山谷的黑鹰,黑鹰左脚缠着一个信件。 那只黑鹰竟然主动向赵玉郎冲来。 赵玉郎淡然一笑,那只黑鹰竟主动立在他肩膀右侧。 赵玉郎打开信件,啧啧两声,缓缓摇了摇头。 董昊问道:“怎么了?” 赵玉郎说道:“黄二帮主让我们山门集合呢,这是胡大帮主的命令。” 董昊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清清说道:“帮主让我们集合就集合,管什么事啊!他是老大,他让干啥就干啥,问这么多干嘛。” 赵玉郎面色僵硬的笑着。 百里孤雁还和朱言僵持着。 赵玉郎摆摆手,说道:“孤雁大哥,黄二帮主召集了!咱们得走了。” 百里孤雁说道:“什么时候集合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我打的正起劲呢!算了算了。” 说完,百里孤雁一个上撩刀,瞬间摆脱了朱言。 百里孤雁瞬间收刀入鞘,背向朱言。 百里孤雁,淡淡道:“你剑法不错,我看你腰间也佩刀,有机会咱们比一比谁的刀法高超。” 说完,百里孤雁刚要走,就听见:“站住!” 百里孤雁转过头,看着朱言,问道:“何事?” 朱言满脸怒容看着百里孤雁,说道:“咱们还有账没有算清呢!你伤了我朱顺兄弟十八下,留下了十八个刀痕,你就应当还我朱顺兄弟十八下,不然这事没完!” 百里孤雁冷冷道:“你讲不讲道理?要怪就怪他刀法不精!” 说完,转头就走。 朱言怒道:“道理?我朱言最讲的就是道理!你伤我兄弟,我就伤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今天你若不还我兄弟十八刀,我朱言绝对跟你没完!” 朱言刚要追上去,就被朱顺拉住,朱顺缓缓摇了摇头:“朱言大哥,算了!” 赵玉郎转过头,说道:“你真想帮他出气,就来‘关东五杀堂’,我们会在那等你的!” 赵玉郎又道:“你们可能现在没听过五杀堂的名字,但是用不了多久,江湖上都会知道五杀堂!” 片刻后,他们三人身影缓缓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朱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愤愤不平,他连忙拉起朱顺,说道:“朱顺兄弟没事吧?” 朱顺擦了擦嘴角鲜血,撕烂自己身上衣物将伤痕紧紧勒住,说道:“谢谢朱言大哥,我没事。” 朱言握紧拳头,说道:“都怪我来的不及时,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朱顺说道:“别自责了,朱言大哥,没有你我可能活都活不了。” 朱言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骂道:“无缘无故伤人,都不是讲理的玩意儿,想必这五杀堂也不是一个好地方。” 山腰,飘雪。 朱言护送了朱顺一段路。 朱顺问道:“不知朱言大哥下一步要去哪里?” 朱言看着南方,说道:“我想去江南看一看,看看烟雨江南,看看白砖青瓦的房屋,感受柔和的春风,和温柔似水的江南姑娘。” 朱顺说道:“我初入江湖之时也去过江南,不过没有待多久,如今马上年三十了,也快开春了,我想朱言大哥走上几个月的路程,大约就到了两三月的时候,那时候是最美的时候。” 朱言说道:“听说江南那武林高手极多,多是隐居高人,和游侠儿,那些初入江湖的游侠大多数都喜欢向江南闯荡。” 朱顺说道:“很多,当时虽然没有在江南待多长时间,但是见到的游侠极多,听说江湖剑法最高超者李唯乐,就是江南著名大侠,善作诗,好饮酒,剑法超群。 再加上他行踪不定,多是在江南地区游荡,朱言大哥运气要好,可能可以一睹尊容。” 朱言说道:“我都迫不及待了。”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 朱言说道:“朱顺兄弟,我先送到这儿,这儿也离县城不远了。” 说完朱言便踏上向南的步伐。 朱顺作揖,说道:“朱言大哥,路上慢点。” 朱言摆手,仰天大笑,说道:“我想用不了多久,江南那边将会听到朱言的名字!” 朱顺说道:“愿,大哥,诸事顺遂。” 朱言转过头,看着朱顺,满脸笑意,说道:“会的!” 朱言大笑而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朱顺看着朱言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诸事顺遂.....”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回 为民请命 寒夜,飘雪。 京城一处宅邸内。 宅邸内,陈设简单。 书房中,仅有一张桌椅,一个书架,都是红木所做,书架存放的书籍,一尘不染。 红木桌上,倒是杂乱不堪。 桌上,盆栽中,三尺紫竹。 窗外,风雪交加,寒气逼人。 书房内,一中年男子笔走龙蛇,宣纸上的字迹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那男子浓眉大眼,鼻直口宽,耳福相,看起来英气逼人。 他便是当朝一品大臣,华安大功臣——杨克瑾 当年桑武寇鬼侵犯华安边境之时,他带领琅琊郡百姓万余人,组成了“安平士”。 “安平士”为琅琊志愿百姓组成,当时江湖称赞, “华安太平,安平所到之处便是平安。” 为了让前线支援快速,他们曾砍平一大片森林,用劈断的木头,以身下河,协助军人过河。 只要家中有粮食,他们都会一一奉献,哪怕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他们依旧会奉献所有的粮食,奉献给军队。 只为那个太平盛世。 他带领深明大义的琅琊百姓勒紧裤腰带做到。 维系军队战斗力的上百万粮食。 在成千万独轮车上,在上万百姓的肩膀上。 他带领琅琊百姓紧随华安军队南征北战! 换来了现在的太平。 但是,此刻的他却一脸愁容。 桌子上,都是被圣上驳回的奏折。 由于刚刚赶走桑武寇鬼,百废待兴,圣上为了快速恢复华安力量,让百姓不分昼夜的营生。 很多平民百姓为了糊口,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六个时辰活计。 倒是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但是百姓一日复一日,成了木人,除了活计就是活计。 倒是一日干了多少时辰倒是成了攀谈话题。 哪怕酬劳不低,但是不少百姓如果一日不活计,甚至糊口都有些困难。 杨克瑾深知,百姓之苦,非金钱所能解。 他日夜忧心,思索如何为民请命,如何使圣上明了百姓之困。 他曾为百姓写了二十多份请命奏折,但都被当朝圣上齐太平驳回。 他此时已经心灰意冷。 他静静看着窗外,满天雪花。 他叹了一口气,不忍落泪。 杨克瑾正沉思间,忽闻院外一阵嘈杂之声。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只见雪花纷飞中,一道身影急匆匆而来。 他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向门口。 刚打开门,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杨克瑾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眯起眼睛,望向院外,只见八名衙役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打晕了。 而在他们身后,只见一只狐狸,那狐狸红如琥珀,眼如红日,似闪着光芒。 那狐狸看到了杨克瑾,向院外跑去,瞬间没了身影。 片刻后。 一名披着狐裘斗篷的身影缓步走进院子,看不清面目,那只红狐竟趴在那身影身上,炯炯看着杨克瑾。 “杨大人,别来无恙!”狐裘身影拱手施礼,声音低沉而有力。 杨克瑾眉头一皱,他并不认识这名男子,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回礼道:“阁下何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那狐裘身影,缓缓拿下斗篷,露出一张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的面庞。 飘落的雪花,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与杨克瑾的英气逼人不同,他的英气中更多了一份沉稳。 他双手背后,披着狐裘斗篷,白色内衫,腰间系着一条鲜红狐尾,手指细长,指甲长如尖刀。 他足蹬一双黑色长靴,整个人显得既威严又神秘。 他踏雪而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杨克瑾看到那狐裘男子的面庞,大吃一惊。 杨克瑾说道:“我认得你!可是上一任追司卫的领头人?“雪山飞狐”——胡珀。” 那狐裘男子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杨大人还记得我,真是令我太感动了。” 杨克瑾满脸谨慎,说道:“你不是判逃追司卫,逃往关东了吗?为何要来找我,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交集。” 名为胡珀的狐裘男子,笑道:“不错杨大人,我确实判逃追司,背叛华安,逃到关东了,至于我为何今日找到你,还请听我娓娓道来。” 杨克瑾双手背后,冷哼一声,瞬间转过头,不屑看胡珀一眼。 杨克瑾摆了摆手,说道:“我与华安叛徒不屑为伍,还请回吧!” 胡珀笑道:“杨大人,我为何叛逃华安?是有原因的,如果没有令人愤怒的原因,谁又肯狠下心离开自己初生之土,去关外苟延残喘!” 胡珀又道:“如今华安什么情况?我想杨大人比我更清楚,如果杨大人不是那种为百姓的好官我也不会来拜访杨大人您!” 胡珀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一直很尊敬杨大人,杨大人为百姓做的所有事我都记得很清楚,你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如今当朝圣上齐太平的旨意,令我们的百姓成了什么样了?杨大人应该比我更想让百姓过得好好的,但是当朝圣上说一不二,倒无人能撼动。” 杨克瑾叹了一口气,终于转过头看着胡珀。 杨克瑾说道:“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胡珀说道:“我在关外创建了“五杀堂”我想借助杨大人权利,为我们散布消息,我希望更多人加入,潜移默化中改变一下华安。” 杨克瑾说道:“那你想改变成什么样?” 胡珀说道:“杨大人心中所想的那样!” 这话一说出来,杨克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胡珀那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雪花依旧在飘落,落在两人的肩上,似乎也在倾听他们的对话。 杨克瑾缓缓开口:“我心中的华安,是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压迫,人人有活计,不为生计而奔波。官员清廉,为民请命,不受权贵之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深知这并不容易,但只要有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努力,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屋内,传来动静,像是老鼠在翻箱倒柜。 杨克瑾和胡珀都看向动静处。 只见一只瞎了右眼的黄鼠狼站起,盯着他们二人。 胡珀看着黄鼠狼,看向门外,喊道:“黄山瑶,我知道你来了。” “哈哈哈!大哥真敏锐啊!”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胡珀看着房梁上,只见一个身穿黄袍的鬼面黄衣人从房梁一跃而下。 那黄衣人稳定落地,他身穿黄衣,腰间有个缠着麻绳的尖刺,他戴着一个满是花纹的鬼面具,像是黄泉引路的使者。 这个名为黄山瑶的鬼面人,微微蹲下,将右手放在地板上,那个独眼黄鼠狼便瞬间爬到了他的肩膀。 黄山瑶起身,说道:“大哥,就是我已经召集赵玉郎他们,他们九人很快就到咱们京城分舵处集合了,还请大哥快快赶回。” 胡珀说道:“好的。” 说完胡珀看着杨克瑾,低头作揖,便后退着缓缓离开院子。 黄山瑶紧随其后。 满天飞雪。 二人就这样消失了......... 杨克瑾双手背后,抬头看着屋檐飘落的雪花,他喃喃道:“如果天下安定,统治阶级定要大兴建设,劳民伤财,百姓不好过,如果国家灭亡,灾难四起。战乱不断,百姓们也会受苦。” 杨克瑾缓缓回道书房,坐了下来,自语道:“无论什么时代,吃亏的总是平民百姓,什么时代才能改变啊?我希望会有那一天。”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一回 恩情 苍山,飘雪。 雪盖青松林。 苍山之巅,雪花如絮。 青松林银装素裹。 三个身影,踉跄地穿行在林间,身影在飘雪中若隐若现。 他们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步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们的双眼空洞无神。 脸颊上挂着疲惫的灰黄,他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颤栗。 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曳,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领头是一个老者,他虽身形矮小,却背负着等人的包袱,他右手牵着一匹瘦弱老马,那老马缓慢跟在老者身后。 老马眼神涣散,胸骨轮廓瘦的清晰可见,想必已经多日未进食。 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瘦弱小伙,和一个中年汉子。 那小伙约摸弱冠之龄,穿了一身洗褪色衣物,衣物满是布丁,他背着一个书箱摇晃着,静静跟在老者身后。 另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但此刻却显得疲惫不堪。 他的双手粗糙而有力,此刻却紧紧抱着一个包裹。 三人就这样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卷起漫天飞雪。 老者停下脚步,扑通坐在地上,背靠这一个青松树,他回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不知琅琊郡还有多远啊,如今咱们已经三日未沾一点吃食了。” 狂风如刀,割得人脸颊生疼。 雪花被风卷得漫天飞舞,三人仿佛置身于白色的漩涡之中。 中年汉子闻言,深吸一口冷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风雪,再这样下去,怕……怕撑不住了。” 老者苦笑一声:“当年我们百姓为了华安,哪怕自己吃不饱肚子,也会为华安运送自己的粮食,为的就是快点太平盛世,如今太平了,我们倒落了个吃不饱穿不暖的结果。” 老者摸了摸旁边的老马,说道:“老马,老马,跟着我这一路真的受罪了啊。” 小伙看着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伸手从书箱中摸出仅剩的一块硬邦邦的馒头,递给了老者,他说道:“哥,我这里还有一个馒头,您先吃点吧。” 老者看着馒头,微笑的看着小伙,随后推搡的将馒头还给了小伙,老者说道:“谢谢,你留着吧。” 小伙不置可否,便将馒头继续放到了书箱里面。 中年汉子则用力抱住怀中的包裹,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温暖。 中年汉子说道:“为了活着,咱们当一回强盗又如何?” 老者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汉子,说道:“你的想法很危险,咱们即使饿死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啊!” 汉子气愤地说道:“大哥,咱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那些仁义道德吗?你看看我们,饿得跟鬼一样,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雪地里了!做强盗怎么了?咱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又不是去害无辜的人!” 他瞪大眼睛,脸上的疲惫和饥渴似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怒火。 他用力拍打着怀中的包裹,仿佛那是他心中最后的底线和坚持。 他死死地盯着老者,等待着他的回答。 老者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抬头望向白茫茫的雪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他们现在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但做强盗,他真的无法接受。 汉子又道:“如果我们饿死了,就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就到不了琅琊郡见不到郡守,就见不到我们的妻儿老小,如果我们倒下了,就讨不回我们的工钱!” 老者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他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前方的风雪。 “好吧,但是我们要记住,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绝对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中年汉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苍山一处,青松林中。 一个刀剑错的青年缓行于风雪之中。 朱顺喃喃道:“如今这般风雪,如果步行回去,我想今夜也到不了,定会浪费很多时间,如果有一只骏马驮着我该多好啊。” 朱顺使劲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瞎想什么,还是继续赶路吧。” 说完,朱顺便继续缓行在积雪上,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朱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四周的寒风呼啸,卷起一阵阵雪花,打在他的脸上,冷得他直打哆嗦。 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白茫茫一片,仿佛没有尽头。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 朱顺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 他的脚下发出规律的咯吱声,仿佛成为了这风雪中的唯一旋律。 雪花不断飘落,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渐渐积起一层薄薄的雪。 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禁加快了脚步。 这时,朱顺的视线中出现了三个身影。 他们蹒跚前行,在风雪中显得异常艰难。 朱顺心中一动,想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近时,那三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中间的老者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旁边的中年汉子则悄悄摸向怀中,似乎藏着什么锐利之物。 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则紧紧盯着朱顺,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随时准备出击。 朱顺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连忙停下脚步,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并无恶意。 “各位,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恶意。 请问你们是否需要帮助?”朱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友善。 然而,那三人似乎并不领情。 小伙瞬间从背后揽住朱顺。 朱顺一惊,被牢牢锁住。 朱顺没想到这个瘦弱小伙居然这么有力气。 随后那汉子瞬间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向朱顺头颅砍去,他喝道:“受死吧!” 朱顺一抬脚,竟然将汉子手中的菜刀踢飞出去,然后一脚将汉子踹倒。 随后朱顺身形一颤,瞬间震开束缚,他紧紧捉住瘦弱小伙的右臂,一个过肩摔,竟将瘦弱小伙甩飞出去。 朱顺背后还有一老者,那老者从路边抱起一块石头,正要砸向朱顺头颅。 当他要砸下去之时。 朱顺只觉背后一颤,一个侧身便躲开了。 老者直接被摔了个狗啃泥,老者艰难爬起。 朱顺瞬间抽刀出鞘,直指老者咽喉。 老者咽了一口口水。 朱顺说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劫我!”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己遇到硬茬了。 三人扑通跪地,连磕三个响头。 那汉子说道:“大侠,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之所以打劫也是不得不为啊!” 朱顺看到他们三人的狼狈样,连那匹马都瘦成了皮包骨,他不免有些同情,当强盗混的这么狼狈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怎么看他们三人都不像打劫的样,只有汉子看着凶一点,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少年,怎么看怎么不像。 朱顺倒是提起兴趣了,便问道:“你们为何打劫,我看你们面相都不像坏人,倒是像平常百姓。”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他长叹一声,缓缓道:“我们本是琅琊郡蒙山县的百姓,为了生计做工,谁知雇主却拖欠工钱,报官不管用,蒙山县令是那雇主小舅子,所以报官也不管用,我们才想去琅琊郡郡守那报官,但是又逢大雪封路,饥寒交迫之下,才不得已走上这条路。” 朱顺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助?你们为什么还要下死手啊?如果你们说了,我直接帮你们忙便是。” 老者说道:“因为少侠腰间配着刀剑,我们怕的是少侠不高兴就会把我们都杀了,不得已才动了杀心,如果平常行人没有任何兵器,我们不会动杀心,还有一点就是我们饿的不行了,荒山野岭也不好等人,如果等不到我们想必都会饿死,不过恰巧遇到大侠了,所以才.....” 朱顺闻言,点了点头。 老者连忙说道:“对不起。” 朱顺抬头看天,朱顺说道:“如今雪越来越大了,我记得我帮你们找个地方避避风雪。” 老者说道:“谢谢少侠。” 朱顺便踏雪前行,三人紧随其后。 说来也巧,不远处确有个破庙。 破庙的屋顶已经塌了半边,露出乌黑的木梁,门窗也残破不堪,在风中摇摇欲坠。 但即便如此,它也能勉强遮挡风雪。 朱顺带着三人走进破庙,只见庙内空无一物,只有角落堆着一些干草。 他示意三人坐下,朱顺推了一堆干草。 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然后将干草点燃。 朱顺从自己包袱中掏出了几块干饼,和几块土豆。 自己吃了吃了一块干饼然后将剩余的干饼都递给了他们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置可否,朱顺嘴里含着干饼含糊道:“别客气,拿着,填填肚子。” 老者见状,便接过干饼,分给中年汉子和少年。 三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仿佛这是他们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朱顺看着他们的吃相,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朱顺吃完干饼,便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风雪渐渐小了些。 朱顺睁开眼,发现那三人已经吃完了干饼,正一脸感激地看着他。 朱顺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他看向三人,说道:“风雪已小,你们可继续前往琅琊郡,找郡守报官。” 说完,朱顺从腰间又掏出一些银子,递给了了老者。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接。 朱顺说道:“没有不用钱的地方,你们收着就是。” 朱顺的慷慨让他们既惊讶又感动。 老者颤抖着双手接过银子,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道:“少侠,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三人没齿难忘!”说着,他拉着中年汉子和少年,扑通一声跪在朱顺面前。 朱顺连忙扶起他们,说道:“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你们不必如此。” 中年汉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坚定地说道:“少侠,您放心,等我们找到郡守报了官,拿了工钱,一定第一时间回来找您,报答您的恩情!” 汉子也附和道:“对,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还请少侠说一下自己所在。” 朱顺看着那匹瘦弱老马,说道:“不用,就当我买了这匹马,这样咱们谁都不亏欠谁。” 老者说道:“这马年纪大了,怕是不值这个钱啊,还请少侠说出自己位置,如果要不到,哪怕砸锅卖铁都会还的。” 汉子附和道:“对的少侠,这马真不值啊老了也跑不动了。” 朱顺凑到老马身前,摸了摸马的头,这马非常配合,朱顺笑道:“我就是看上它了。” 老者缓缓走到老马身旁,轻轻抚摸着它的马鬃,眼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老马啊,跟着我受苦了。”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老马似乎听懂了老者的话,它轻轻地垂下头,眼眶中竟然泛起了泪光。 那晶莹的泪珠在寒风中颤抖,仿佛也在诉说着它的心声。 朱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说道:“老人家,您别难过。这匹马虽然年纪大了,但我能看出它是一匹有灵性的好马。我会好好照顾它的,您放心吧。” 老者闻言,他点了点头,说道:“少侠,那就拜托您了。这匹马虽然老了,但它曾经陪伴我走过许多风风雨雨,我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我只能将它托付给您了。” 朱顺接过老者手中的缰绳,轻轻抚摸着老马的脸颊,说道:“老马,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老马似乎听懂了朱顺的话,它轻轻地甩了甩尾巴,仿佛在回应着朱顺的承诺。 朱顺转身对老者三人说道:“风雪已停,你们快些上路吧。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老者三人连连点头。 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老者深深地向朱顺鞠了一躬,声音哽咽道:“少侠,您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您的。” 中年汉子和少年也紧随其后,向朱顺鞠躬致谢。 他们的身影在破庙的门口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风雪之中。 朱顺目送着他们远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轻轻抚摸着老马的头,低声说道:“老马,我们也该上路了。” 老马似乎听懂了朱顺的话,它轻轻地打了个响鼻,仿佛在回应着朱顺。 朱顺翻身上马,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迎着风雪,踏上了新的旅程。 朱顺和他们对话得知,那汉子和老者四年前都是安平士,当时他们哪怕自己吃不饱也会将粮食送给前线补给。 但是华安太平后,这些曾为安平士的百姓过得并不好,如今当朝圣上大兴土木,确实酬劳上去了,但是随着酬劳上去什么都上去了。 安平士本身就是主要由琅琊郡百姓组成的,但是如今的琅琊缺贪官污吏极多。 为何会造成这个局面呢?百姓为了华安贡献了一切,最后反倒被遗忘了? 他们应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二回 浑浊世道 琅琊郡,蒙山县。 在街道的拐角处,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酒馆,牌匾上镌刻着“蒙山酒馆”四个大字。 酒馆内,人声鼎沸。 酒馆角落有一个显眼的斗笠客,那斗笠客膀大腰圆,独自一人饮酒。 酒馆门前,满天飞絮。 两个看门人镇守门前。 一个看门人身形修长,穿了一袭黑衣,那男子眉宛如箭羽一般凌厉舒展,英气逼人。 另一个瘦高浓眉,一袭灰色粗衣,那一字浓眉似卧蚕,飘飘随风五缕髯。 酒馆外每当有客人进入,这两个看门人都会礼貌招呼: “你好,欢迎光临。” “你好,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酒馆前,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帘幕轻掀,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 那是一位身着华丽衣裙的女子,她的眼眸深邃如海,流转间似乎藏着万千星辰。 女子款步走下马车,五个带刀随从紧紧跟在女子身后,谨慎看着四周。 想必这五个随从就是这贵家女子的护卫了。 随从后面,跟着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双手抱剑,腰间挂着一个玉牌,玉牌之上刻着三个大字——追司卫 瘦高看门人看到那个女子,啧啧称赞:“妈的,真俊。” 瘦高看门人名为王付杰,曾在军队担任百夫长,为华安镇守海关,阻挡寇鬼。 寇鬼被赶出桑武后,王付杰便返乡。 奈何凯旋归乡后,倒是向生计低下了头,不知自己能干啥活计。 所以才来到自己县城干起了酒馆看门人。 王付杰凑到黑衣看门人耳前,低声道:“建超啊,你看这娘们胸口那两座高耸的山峰,确实大。” 那黑衣看门人,正是魏建超,曾与朱顺并肩闯荡江湖四年,也是为华安立下赫赫战功的,也曾在军队。 他也与王付杰一样,也是某个差事,倒是很凑巧的凑一块了。 魏建超白了王付杰一眼,小声道:“老王啊,你就别看了,人家是有钱人,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攀上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付杰嘿嘿一笑:“我就看看,又不犯法。再说了,这酒馆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谁知道她是谁?” 两人正说着,那女子已经走进了酒馆。 王付杰招呼道:“客官当可为天上下凡的仙子啊。” 那女子微笑瞟了王付杰一眼。 王付杰色眯眯道:“仙子啊,今晚可有空啊,咱们两个吃个饭,喝个酒,办个事啊?” 那女子似乎怒了,哼了一声,便扭头气冲冲的冲进酒馆内。 女子身边的随从怒目圆瞪,纷纷瞪着王付杰,随后都冷哼一声,继续跟在女子身后。 王付杰笑道:“调皮。”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酒馆内一阵骚动。 许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朝她看去。 酒馆老板见到她,连忙笑脸相迎,酒馆老板说道:“谭夫人怎么有雅兴光临小店啊?” 魏建超见状,连忙凑到王付杰耳边说道:“你好像惹事儿了。” 谭花冷声道:“我今日来,本来心情就不好,但是你的开门人言语调戏我,心情更不好了。” 她的目光扫向王付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酒馆老板一愣,随即看向王付杰,心中暗自叫苦。 王付杰此时还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谭花怒道:“你的看门人,刚才在门口对我出言不逊,调戏于我,你可知道?” 酒馆老板脸色一变,连忙看向王付杰,喝道:“王付杰,你做了什么好事!” 王付杰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连忙辩解道:“我……我没有啊,我就是夸赞了一下夫人的美貌,没有调戏啊。” 王付杰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真的闹大了。 王付杰连忙低头赔礼,说道:“对不住夫人,我掌嘴。” 说完,王付杰便用力掌自己的嘴,倒是没有留情。 啪啪声响彻酒馆。 王付杰掌完嘴,嘴馋通红,脸颊都有印子,想必下手不轻。 王付杰已经这样就完了,笑眯眯的看着老板,说道:“怪我嘴欠,对不住老板。” 酒馆老板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王付杰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她是县令大人的夫人,谭夫人!你竟敢对她出言不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个女子可不简单,他是蒙山县令赵永正的夫人,名为谭花。 说着,酒馆老板又转向谭花,陪着笑脸说道:“谭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他这个人就是嘴欠。” 然而,谭花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冷冷地说道:“让我大人有大量?这般调戏我,还让我大人有大量,真是笑话!” 酒馆老板连忙陪笑,说道:“我这就让他滚。” 酒馆老板看着王付杰,满脸怒意,说道:“赶紧给我滚,立刻,马上卷铺盖给我滚!” 王付杰搓了搓手,说道:“老板,再给个机会吧。” 老板向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滚蛋!” 王付杰搓了搓脸上的吐沫,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笑道:“老板,我这两个月来勤勤恳恳,除了这个事也没犯过啥错,您看能不能把工钱结一下?” 酒馆老板瞪了他一眼,冷笑道:“结工钱?你还好意思提工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无礼,我差点得罪了县令夫人,这损失你怎么赔?” 王付杰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但心中仍有些不甘。 他低声下气地说道:“老板,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道歉了。但您不能连工钱都不给我啊,我这两个月来,也是辛苦劳作的。” 谭花一抬手,一个带刀随从随手丢了一把银子,酒馆内的酒客一拥而上去抢银子。 谭花讥笑道:“底层奴隶就是底层奴隶。” 谭花走到王付杰面前,说道:“奴隶这是赏你的,赶紧给我滚出蒙山,别再让我看到你!” 王付杰直直站立,紧握拳头,就这样死死瞪着谭花。 王付杰听到底层奴隶这四个字,顿时怒火中烧。 王付杰说道:“我可以滚,但是要让这臭娘们给我道歉。” 王付杰咬牙道:“谭夫人,我敬你是县令夫人,才没有与你计较,但你竟敢称我为底层奴隶,真是岂有此理!” 谭花闻言,眉头一挑,冷笑道:“哦?你竟敢跟我顶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看门狗而已,也敢跟我叫板?” 说着,她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 五个带刀随从立刻上前,将王付杰团团围住。 魏建超紧紧捉住王付杰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忧虑,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老王,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他们是县令的人,我们斗不过的。” 王付杰的双眸却仿佛燃起了火焰,他狠狠地甩掉魏建超的手,大声喝道:“建超,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王付杰不是那种被人踩在脚下还不反抗的人!这臭娘们骂我是底层奴隶,这口气我咽不下!” 酒馆老板和酒客们都愣住了,纷纷不可思议看向王付杰。 有一些酒客不由窃窃私语,私语中带着讥讽。 “哈哈哈,一个看大门的狗还敢顶撞县令夫人。”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等着瞧吧,他死定了。” 谭花也被王付杰的话气笑了,连探花身后的随从和那个青衣男子都笑了。 她讥讽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道歉。” 王付杰瞬间将上衣脱掉,赤膊上身。 酒馆所有人瞠目结舌。 王付杰身上满是疤痕,刀枪剑戟的痕迹貌似都有。 王付杰说道:“这些伤疤都是战场留下来的,这个华安没有我们边境军人抛头颅洒热血,也不会有和平!如今我们这些军人,和那些喂着华安所以人的农民百姓,还成了你嘴中的底层奴隶。” 王付杰又道:“没想到现在的世道这般浑浊不堪! 猫不抓老鼠,天天就知道在人怀里撒娇。 狗不看门了,反倒成了人的贴心小亲属。 君子们一个个满嘴假话,真话都让老百姓给说了。 这年头小三都能堂而皇之的当原配了,还被带着出门炫耀原配。 原配只能在家里藏着,眼睁睁看着假货横行,只能在家里黯然神伤了。 和有钱人谈真心,和没钱的只能谈钱。 你看看月老估计也到三十五岁了,都被逼的不干了。 烧香的不一定是好人,拜佛的也不一定都是穷人。 说实话的人被当成了小人,而说假话的人反而成了正人君子了。 明明是这个社会病了,可是吃药的却是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谭花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她显然没想到这个看门狗竟然敢如此大胆地质问她。 她怒道:“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县令夫人,是这里的主宰!” 王付杰冷笑一声,说道:“县令夫人又如何?难道就能随意侮辱他人,践踏他人的尊严吗?我王付杰虽然是个看门狗,但也有我的底线和尊严!你侮辱我,就是侮辱所有为华安付出过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魏建超拍掌附和,酒馆内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付杰身上。 就连谭花和她的随从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弄得一愣。 只见酒馆的角落里,那个膀大腰圆的斗笠客站了起来。 他拿下斗笠,那男子虽膀大腰圆,但是他棱角分明,身材飞扬的眉行,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男子如熊般的走来,响声震天,酒馆都可以感受到微微震动,他的内力竟如此庞大。 他微笑着走向王付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说得好,兄弟。这世道的确浑浊不堪。” 王付杰转头看向这个陌生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男子环顾周围,喊道:“我叫孙铭志!” 当“孙铭志”这三个字说出来后。 那个青衣人坐不住了,他非常熟悉这个名字。 青衣人瞬间拔剑出鞘,直指孙铭志。 青衣人道:“追司卫,冯湖新,奉命捉拿反贼孙铭志!”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三回 这人不一般 苍山腰,寒风呼啸。 朱顺脚踏老马,跨马踏雪,行与山腰。 路边寒风吹动,老马虽老,脚步稳健。 真不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苍山腰,青松林。 朱顺踏马,在一处山腰岔停下了脚步。 一边可以直达苍山县,一边则是进入蒙山县道路。 他细加思索,想起了那三个蒙山百姓。 蒙山百姓的话语一直在朱顺耳中徘徊。 他们有苦说不出,欠薪之事,一点办法都没有,欠薪之徒与县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不得不亲自报到郡守处。 朱顺看着老马,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白白得到了一只老马,心中有些难为情。 他也深知这马与那老者感情,朱顺突然扇了自己脸两巴掌,笑骂: “我这做的什么事啊!本意是好心帮那三人度过难关,但是自己反倒为了不让他们难为情,把他们这匹兄弟马要来了,他们风雪之中不好过啊,虽也给了些银两,但是也让他们此行报官麻烦啊,此处到琅琊可不近啊,加上天寒路滑。” 朱顺气呼呼的又扇了自己两巴掌。 自语道:“算了,不着急回去,帮人咱们要帮到底,我倒要看看那给雇主和蒙山县令是什么样的人!” 朱顺看着阶梯般蜿蜒的下山路。 他毫无犹豫的向蒙山方向走去.............. 琅琊郡,蒙山县。 蒙山酒馆。 酒馆角落,那膀大腰圆的斗笠客站了起来。 他拿下斗笠,那男子虽膀大腰圆,但是他棱角分明,身材飞扬的眉行,给人一种霸气之感。 男子如熊般的走来,响声震天,酒馆都可以感受到微微震动,他的内力竟如此庞大。 他微笑着走向王付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说得好,兄弟。这世道的确浑浊不堪。” 王付杰转头看向这个陌生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男子环顾周围,喊道:“我叫孙铭志!” 当“孙铭志”这三个字说出来后。 那个青衣人坐不住了,他非常熟悉这个名字。 青衣人瞬间拔剑出鞘,直指孙铭志。 青衣人道:“追司卫,冯湖新,奉命捉拿反贼孙铭志!” 谭花被吓了一跳,躲在冯湖新身后,指着王付杰众人:“拿下这三个臭奴隶!” 孙铭志瞪了一眼谭花,骂道:“他娘的!没有人给你给教训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了?” 谭花被吓了一跳,贴着冯湖新更紧了,仅仅拽着冯湖新,在冯湖新身后指着孙铭志骂:“你侮辱老娘,回头有你好看的!” 那些酒客纷纷看向那个名为孙铭志的男子。 无论酒馆内部的酒客,和酒馆外的行人,纷纷驻足此处。 议论纷纷。 “这孙铭志究竟是何人?” “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 百姓们议论着,酒馆外的街道此时已经人满为患,都在议论着这个孙铭志是何方神圣。 突然一个中年菜贩,从人群挤了出来,连忙喊道: “这名字我貌似听到过,还有这个相貌我还有点印象,应该是他。记得五年前我去独谷做生意,当时独谷那有个名为青云帮的帮派,当时这个帮派控制着整个独谷,可以说无人敢惹,江湖人称这个青云帮是独谷小霸王。记得帮主名为侯青云,有个义子,那义子叫犼,力大无穷,传闻身形将近两丈呢。听说就被这个孙铭志击杀了!” 这些百姓看客脸上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那菜贩又道:“记得侯青云手下有七个头目,称啥玩意七棒,我记性不好,听说这称号特牛比的,记得当时的老七还是谁?” 看客都盯着这个菜贩,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没想到这个菜贩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居然骂娘了。 菜贩道:“我他妈的,记性不好了,给他妈忘了。”菜贩又连忙道:“反正一个怪牛比的的头目,听说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看客你看我,我看你,都非常震惊。 连魏建超和王付杰都被震惊到了。 说完,这些看客都看向这个膀大腰圆的斗笠客,又看向这个追司卫,貌似在问这个人物为什么被称反贼啊,干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啊。听这菜贩说的,这斗笠客为独谷除害,应该也算是个侠士啊,为何被称为反贼呢。 冯湖新也知道了百姓的意思,连忙说道:“他哥哥就是二十年前京城之役的组织者——孙铭文!他跟着他哥哥组织了许多挟魄阁的反贼,妄想推翻华安政权,最后被当朝天子齐维平镇压。” 百姓们听到孙铭文三个字,都震惊,当时这个事影响很大,但是很快就被镇压了,传闻这个孙铭文是个将才,万军取首不在话下,为华安打了很多著名战役,但是他为何要造反,无人知道。 听老一辈说,他很不满当年天子齐维平的政策,细节无人知道,朝廷也不想让百姓知道,知道了未必是好事,所以这个消息慢慢就让埋没了,只有老一辈才可能知道,因为年轻人是华安的花朵,所以年轻一辈基本不知道有这个事。 镇压后朝廷第一时间发放的圣旨,当时内幕细节都没有详细说明,京城殿堂究竟内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京城当地百姓想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不敢说,说了就杀头,所以这个事就这样埋没了,自此挟魄阁也在江湖上就消失了。 孙铭志的出现,潜移默化中表明,挟魄阁将重出江湖。 孙铭志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名为冯湖新的追司卫,冷笑一声:“瘦胳膊瘦腿的,还想捉我啊,你身为朝廷的人,这般瘦弱,我都怀疑朝廷压榨呢,我都不忍心打你了。” 这个名为冯湖新的追司卫似乎被激怒了,骂道:“呸~你一个反贼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孙铭志笑了:“就凭你?真以为可以拿下我?” 冯湖新笑道:“我自知一人拿不下你,但是再来一个追司卫高手就不是没有可能了。”说完,冯湖新左手扶口,一吹哨子。 人群中一个很不显眼的身影缓缓从人群走出来,是个少年,如果他不说,都以为是一个平头百姓。 这少年仪表堂堂,一袭白衣,腰间悬剑,腰间也挂了一个酒葫芦。 他笑嘻嘻的从人群走出来,作揖道:“孙前辈,久仰大名,在下名为王子舟,今年十八,家父可是紫烟山庄庄主王昔时,我也是追司卫一员。” 百姓们听到王昔时,又是一惊,又是议论, 这王昔时的大名江湖人无人不知啊,连小孩子都听说过这个名字,江湖人称“紫烟剑客” 他和“青莲游侠”李唯乐可是结拜兄弟。 传闻,这紫烟剑客可是江湖美男啊,他好穿紫衣,他一手自创剑法《紫烟剑诀》舞剑之时真是“日照香炉生紫烟。”但是他的儿子偏偏以李唯乐以偶像,穿着什么都模仿李唯乐,哪怕不会喝酒为了模仿,倒是年纪轻轻就学会喝酒。听说李唯乐也挺喜欢这个小伙,教了王子舟三招《青莲剑法》 这王子舟无论是他爹的《紫烟剑诀》和他叔叔的《青莲剑法》都会两招。江湖上的侠士都把王子舟誉为下一个十年的江湖剑道高手。 这也算江湖的佳话了。 街边的百姓夸赞不已,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是追司卫一员。 街边的小娘子看到这个名为王子舟的少年,倒是娇羞的说起了悄悄话。 王付杰低声说道:“建超啊,这小子可以啊,年少有为啊,我们这个年纪看大门,人家已经是朝廷的人了,真是比不了啊。“ 魏建超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爹厉害。“ 在酒馆一处,一个黑衣男子拿着一个酒碗,是不是瞟向门外众人。 冯湖新说道:“我们已经跟踪你许久了,我们来这目的就是擒拿你。” 谭花满脸得意,说道:“你们都玩完了,回头追司卫大人一剑攮死你们三个。“ 有些百姓看不下去了,说道:“县令夫人,你贵为县令夫人,这样说话,你这样不觉得很丢人吗?这么些人看着说这样的话。” “就是,丢人。” ...... 谭花气急败坏,骂道:“滚蛋,奴隶们。” 他说完这句话,这些百姓满脸怒容,都怒气冲冲看着谭花,恨不得将这娘们当街打死。 但是谭花紧紧贴在冯湖新后面,冯湖新也受不了她的言语,主动挣开谭花。 谭花说道:“追司卫大人,你要帮我。” 冯湖新无奈摇了摇头。 孙铭志瞪着谭花,谭花被吓了瑟瑟发抖。 谭花的四个带刀护卫,紧紧围着她,都拿着刀谨慎盯着孙铭志。 孙铭志开口了:“你以为让他护着就安全了?” 转瞬间,谭花突然倒飞出去,狠狠摔在道路中间。 百姓们震惊不宜,根本没有看到孙铭志出手,谭花竟然直接被孙铭志甩了出去。 冯湖新和王子舟愣在当场。 谭花这一下,摔的不清,她艰难起身,竟然磕掉了两个牙,还有鼻子呼呼流血。 谭花被吓到了,吓哭了,连忙跑出人群。 百姓看到谭花狼狈样,哈哈大笑。 “该!” “解气!”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四回 武功不错,不过我的剑法更强 谭花狼狈而逃,看客哈哈大笑。 探花身边五护卫见状,汗流浃背,他们知道这个斗笠客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纷纷丢下手中武器,屁颠颠的跑出人群。 在酒馆一处,一个黑衣男子拿着一个酒碗,一直盯着孙铭志。 “孙前辈啊,您的武功已经强大到这般地步了,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竟可在冯湖新眼皮底下将谭妇人瞬间甩出数尺。” 白衣少年满脸佩服的点了点头。 孙铭志扭了扭筋骨,浑身咔咔作响,他冷哼一声,讥笑道:“臭小子,知道就好,如果不想被打断腿脚,我奉劝你们还是放弃拘拿我的念头吧。” 冯湖新剑尖直指孙铭志,说道:“休想!” 白衣少年笑了,瞬间拔剑出鞘,用手擦了擦剑锋,说道:“我倒是想领教一下孙前辈的武功!”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已然掠过。 只见孙铭志身形一闪,竟化作数道残影,令人眼花缭乱。 他冷声一笑,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飞镖,猛然掷出,直指白衣少年咽喉。 白衣少年瞳孔一缩,却并未慌张,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蛇,巧妙地将飞镖击落。 而孙铭志的身影已然欺近,二人瞬间交上了手。 但是白衣少年王子舟瞬间被孙铭志拽住左手,竟被一瞬间丢出数尺。 好在王子舟敏捷,一个空翻安稳落地。 冯湖新见状,正要上前助阵,却见人群中忽然冲出一道黑影,速度奇快,竟在孙铭志背后猛地一掌拍出。 孙铭志猝不及防,被这一掌拍得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何人!”孙铭志迅速转头。 只见那个一直坐在酒馆角落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没想到孤熊孙铭志这么不小心啊。” 说完,黑衣男子作揖道:“在下追司卫门主——陆文渊。” 冯湖新和白衣少年王子舟见这黑衣男子,纷纷单膝跪地。 异口同声道:“冯湖新、王子舟见过陆门主。” 陆文渊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孙铭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缓缓说道:“孙铭志,我奉当朝圣上齐太平之名,特来拘拿你。” 孙铭志冷笑一声,抹去嘴角的血迹,身形再次变得飘忽不定。 他身形一纵,竟再次留下数道残影,直扑向陆门主。 陆文渊轻哼一声,手掌一翻,一道真气凝聚成掌,凌空拍出。 孙铭志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瞬间被击飞,重重地摔在远处人群。 将一些摊位纷纷砸碎。 百姓看客们都被吓到一拥而散。 酒馆小二连忙将大门紧锁,瑟瑟发抖的躲在门后,一些看客酒客都没有离开,不敢吱声。 魏建超想上前拉一把孙铭志,但被王付杰拽住。 王付杰看着魏建超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朝廷要捉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魏建超连忙说道:“再怎么样他也帮我们说话呀!记得之前我和好友一行四人也曾闯荡独谷,青鸿帮非常熟悉,无人敢惹,无恶不做,听那菜贩这般说,之所以青鸿帮瓦解快,也有他一份功劳。” 说完,魏建超快步向路边跑去,像是准备拿路边摊位损坏的棒子。 王付杰有些着急,想劝劝魏建超:“这样我们不就和朝廷作对了吗?” 魏建超一边跑一边说:“现在朝廷把我们老百姓祸害的还轻吗?一天活计六个时辰都难糊口,朝廷倒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都不知道我是谁,还能查到我家眷?再说这个胖子也算一个侠士啊,怎么能见死不救?” 王付杰想拦一下,倒是无奈。 王付杰无奈摇头,也在路边随手拿起一个断棒。 他看了看断棒,思绪万千,曾经他在战场挥舞长枪何等威风,如今倒是沦为看门人了。 孙铭志踉跄爬起,擦了擦嘴角。 这下伤的确实不轻,连爬起来都废了大劲。 孙铭志讥笑道:“不痛!不痛!你给老子挠痒痒吗?我以为门主有多大能耐呢!” 陆文渊双手背后,说道:“没见到你之前,我还以为孤熊孙铭志如何强大呢,倒想好生切磋一下,没想到一见面还是让我感到失望呢。” 冯湖新说道:“只会逞口舌之快,我以为你多大本事呢!朝廷追杀你这么些年,没想到门主一出手也不过如此啊。” 王子舟说道:“孙前辈怎么回事啊?我尊称你一声前辈,难不成就这般本事?” 陆文渊一摆手,王子舟和冯湖新心领神会。 二人快步向孙铭志奔来欲擒拿孙铭志。 陆文渊一甩手,一个枷锁瞬间丢向孙铭志。 瞬间,一个黑衣男子拿着棒子挡在了孙铭志身前。 正是魏建超,魏建超一挥棒子,犹如长枪在手,瞬间将枷锁打掉。 孙铭志看向魏建超,满脸感激,说道:“多谢。” 众人震惊。 冯湖新讥笑道:”没想到一个看门狗也有些本事啊?倒是让我感到惊喜啊!” 王子舟说道:“难道也是一个练家子?” 魏建超说道:“不能说难道,这不很显然我就是一个练家子啊,一点理解都没有。” 王子舟满脸欣赏:“呦呵,大哥真是练家子啊!我想领教一下。” 王子舟瞟了一眼冯湖新,说道:“冯大哥这个就交给我吧。” 说完,王子舟一跃而起,拔剑便刺...... 魏建超向空中一挥棒子,刚跃起的王子舟直接被当空砸了下来,犹如孩童捕蜻蜓般。 “我去!”王子舟脸朝地,像蛤蟆一般趴在地上。 冯湖新捧腹大笑,说道:“我去,你小子....哈哈哈哈!” 王子舟浑身颤抖的爬起身,满脸怒意,骂道:“我要你好看!让我这般没有面子。” 说完,起身后瞬间向魏建超再次奔去。 孙铭志也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血迹。 然后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咔咔作响。 孙铭志扭了扭脖子,再次咔咔作响,说道:“这掌法确实玄乎,可以封锁我经脉,不过身为一个门主还干偷袭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真让我失望啊。” 陆文渊笑道:“我就说嘛!孤熊怎么可能这般不堪一击啊。” 孙铭志冷哼一声:“我可要认真了!” 说完,一股强大内力如同倾盆海浪般,扑向陆文渊。 陆文渊瞳孔收缩,咬紧牙关,右臂护住眼睛。 只见孙铭志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陆文渊右腿。 陆文渊大惊。 只见孙铭志如果甩鞭子般,连续三次将陆文渊重重摔在地上。 最后一甩,陆文渊硬生生陷在酒馆墙壁上。 酒馆此时已经大门紧锁,里面酒客瑟瑟发抖,被吓得相互紧紧抱住。 片刻后,酒馆那面墙,轰隆一塌。 烟尘中,看不到陆文渊身影。 另一边,哪怕王子舟得到过两位剑道宗师传授,但是还是太年轻,战斗经验远远不跟在死人堆里爬出的魏建超。 好在魏建超没有拿真枪,如果真枪不知王子舟死了多少回了。 王子舟满脸淤青,单膝跪地,右手剑尖插在大地,看样子起身都困难了。 他好歹是剑道高手的子嗣,却被一个普通棒子敲打的这般狼狈。 冯湖新看不下去了,说道:“怎么回事啊?他只是拿着一个普通的棒子就将你打得这般狼狈。” 王子舟瞪了一眼冯湖新,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武功非常强大。” 冯湖新冷哼一声,说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别找这些理由!” 王子舟,大喊:“你...” 最后还是咽下去想说的话,他也感到自己确实技不如人,这是事实,没有必要无谓的争执。 冯湖新说道:“看我的吧!” 冯湖新一步步走向魏建超,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微微泛着寒光,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对决。 “你很不错,但今日你注定要败在我的剑下。”冯湖新沉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魏建超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棒子随意地旋转了几圈,似乎并不把冯湖新放在眼里。 突然,冯湖新身形一动,长剑如闪电般挥出,直刺魏建超的咽喉。 而魏建超却似乎早有预料,一个灵巧的侧身,便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紧接着,他手中的棒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直取冯湖新的腰间。 冯湖新眼神一凝,连忙撤步避让。 但棒子携带着的风劲依然刮得他脸颊生疼,心中不禁大惊。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门卫,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 他不敢再大意,长剑舞动,化作一片剑影,将魏建超笼罩其中。 然而,无论他如何攻击,魏建超总是能巧妙地躲过,甚至偶尔还能反击一记,让冯湖新倍感压力。 周围的人群已经被这场战斗吸引,纷纷屏息凝气。 冯湖新心中焦急,他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这样被动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凝聚更多的内力,准备发动一次强攻。 然而,就在这时,魏建超却突然消失了身影。 冯湖新心中一惊,四处张望,却不见魏建超的踪迹。 突然,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冯湖新本能地抬头望去,只见魏建超已经跃至半空,手中棒子高高举起,犹如泰山压顶般朝他砸来。 冯湖新瞳孔骤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拼尽全力,将长剑横在头顶,试图挡住这一击。 然而,棒子的威力实在太大,长剑瞬间被击飞,冯湖新的身体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 瞬间晕厥过去。 魏建超抠了抠鼻子,说道:“你也不咋地啊,我以为多强呢。” 王子舟看到晕厥过去的冯湖新,笑骂:“哼~还不如我呢。” 说完,魏建超连忙跑到孙铭志身前,说道:“你没事吧。” 孙铭志说道:“谢谢你帮我,我没事,这个门主也不咋地,撑不住我一击。” 王付杰也凑了上来,说道:“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三人就这样看着倒塌墙壁的浓烟。 浓烟中,一个身影踉跄走出来。 陆文渊擦了擦口嘴角鲜血,说道:“不愧是孤熊孙铭志,有几分本事。” 三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刚刚从浓烟中走出来的陆文渊。 陆文渊看向王子舟,说道:“王小子,你的佩剑借我一下。” 王子舟哦了一声,将剑直接甩给陆文渊。 陆文渊看了看王子舟,笑道:“王小子,好好看看你们门主的剑法。” 王子舟盘腿而坐,说道:“遵命门主。” 天边雪,又大了。 蒙山街道,飞絮满天。 陆文渊缓缓拔剑,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仿佛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气。 瞬间,三丈外的一棵枯树,瞬间被拦腰斩断........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五回 蒙山遇故友 蒙山街道,柳絮纷飞。 酒馆旁,那面坍塌的墙壁,却意外地为这片区域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街道两旁,小吃摊的老板们手脚麻利地搭起帐篷,摆放好桌椅板凳,一边忙碌着准备食材,一边高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 这场江湖高手的过招,在蒙山之下引发了巨大的轰动。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机会实属罕见。 他们或许不懂武功,但对于英雄豪杰的崇拜和向往却是一致的。 因此,只要是有头脑的摊贩,都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商机。 街道上人头攒动,摊位林立,热闹非凡。 包子蒸烟,看客观战,飞絮满天,倒是烟火气十足。 朱顺跨马,终于踏入了蒙山县的边界。 他到达了蒙山县城门外,他跨马行与街道,倒是被县城内一处酒馆旁的喧嚣热闹吸引了。 他疑惑,究竟有什么大事啊。 朱顺心中好奇,这究竟是何等盛事,竟能引得如此多的百姓围观? 他翻身下马,随手将马匹系在一旁的树干上,随即挤入了人群中。 那讲故事的菜贩被他匆忙的举止所吸引,不禁多看了几眼。 朱顺见状,连忙上前拱手一礼,问道:“这位兄台,敢问前方是何等盛事,竟如此热闹?” 菜贩说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前面有人干架呢。” 朱顺便抬头望去,见到酒馆外几人伫立。 他的目光不自主地锁定在了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那不是魏建超吗?他怎会在此地现身?”朱顺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但更多的,是重逢的惊喜。 朱顺的心跳加速,那份激动难以言表。 他刚准备喊魏建超的名字,确见魏建超貌似在和他人对峙。 朱顺没有喊出声,静观其变。 酒馆外。 陆文渊剑尖闪烁寒光,他目光如炬,眼中只有孙铭志,根本没有瞧魏建超和王付杰二人一眼。 三人迅速后退几步,谨慎对峙。 陆文渊一出剑,剑光如电,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 魏建超和王付杰二人感受到一股杀气。 片刻后,魏建超和王付杰的木棒在手中断裂,碎片四溅,如同秋天的落叶,无力地散落在街道上。 两人面露惊愕,没想到他的剑法竟如此高超,一瞬间就将他们手中的木棒给瞬间斩为碎屑。 陆文渊开口道:“我们拘拿反贼,和你们二人毫无关系,希望你们二人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剑下无情,我不想伤及无辜,还望你们好自为之。” 陆文渊的话音刚落,王付杰和魏建超两人面面相觑。 魏建超他深知当年独谷之中的青鸿帮的罪孽,这个被说成“反贼”的侠士潜移默化中也帮着他们令青鸿帮瓦解,他为何会被说成“反贼”呢? 孙铭志笑着看着二人,说道:“谢谢兄弟们可以帮我忙,你们已经帮了我太多了,你们看戏就可以,我无论胜负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们身为过客,肯帮我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只见王付杰紧握拳头,无能为力。 魏建超则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奈。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最终,他们二人作揖,缓缓后退。 他们其实很想帮忙,奈何无兵器榜手,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侠士”会被称为“反贼”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方传来,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声势浩大,仿佛是一群人正在疾步赶来。 众人不由自主地抬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缓缓而来,轿子周围簇拥着约莫三十名衙役,他们手持钢刀,神色肃穆。 四名轿夫步履稳健,抬着轿子缓缓前行。 轿帘轻轻掀起,露出里面的二男一女。 女子面容娇美,但此刻却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 一男子身穿官府,正是蒙山县的县令李顺康,他望着女子哭泣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这女子,正是县令的夫人谭花。 她平日里盛气凌人,但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而那县令,更是面露忧色,显然对夫人的哭泣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无奈。 还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是谭花的哥哥谭树。 蒙山县令李顺康望着眼前的谭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他轻轻握住谭花颤抖的双手,声音温柔:“娘子,莫再哭了。瞧,我这不是带着人来了吗?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胆敢欺负你?只要你说出他的名字,我必定让他知道何为悔不当初。” 谭花泪眼婆娑,望着李顺康,心中的委屈如洪水决堤般涌出。 她抽泣着说:“还是夫君你最疼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李顺康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宠溺:“我今日前来,不就是为了替你讨回公道吗?我的小傻瓜,你只管放心。” 这时,一旁的谭树开口了:“妹妹,你尽管放心,有我在,有县令大人在,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谭花手指轻轻一挥,指尖犹如指引方向的明灯,准确地指向了前方的孙铭志、魏建超和王付杰三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仿佛秋夜的寒风:“正是他们。” 李顺康的目光顺着谭花的手指望去,那三位男子的身影在他眼中都仿佛成了他心中的刺。 他紧咬牙关,愤怒如狂潮般在心中翻涌:“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竟然敢如此侮辱我的夫人!” 话音未落,他已然挥手:“围住他们!” 三十名带刀衙役,如同猛虎下山,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地将孙铭志、魏建超和王付杰三人团团围住。 百姓们纷纷看向那个轿子,议论道: “县令来了。” “看来县令应该要为县令夫人出气啊。” “看来那外乡斗笠客和那两个看门人又倒霉了。” “没想到谭树跟来了。” ....... 朱顺听到百姓议论,疑惑问道:“那轿子上的都是何人啊?听你们说这样,县令也在里面啊?” 菜贩说道:“想必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怪不得你不知道,那穿官袍的就是县令,那个小娘子就是县令夫人,至于那胡子拉碴的男子,是县令夫人的亲哥哥。” 朱顺看到轿夫抬着轿子,又看到轿子里面的三人。 啧啧道:“这个县令夫人哥哥也真了不起啊,竟然可以和县令同坐一辆车,真是都沾他妹妹的光啊。” 菜贩说道:“可不是嘛,咱们嫉妒也没有什么用,咱们没有这样的妹妹啊。”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菜贩又道:“那胡子拉碴的这人不是好鸟。” 朱顺疑惑问道:“为什么啊?大哥?” 菜贩凑到朱顺耳旁,轻声道:“谭树沾他妹妹的光,蒙山县令李顺康便赠与谭树大量奖赏,谭树便自己在蒙山开了一个矿场呢,说好听点事矿场,说不好听就是一个血汗地。 蒙山矿场里面发生太多欠薪压榨之事,矿场不把人当人使,报官没用,因为县令也不管,可能会拖欠几个月或半年,但是如果报官一分可就拿不到,不报官忍忍可能哪天心情好会发一点,如果报官被他知道绝对没有好果子,谁让他后台硬呢,所以百姓只能忍着。”朱顺说道:“那咋还有人干呢。” 菜贩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 他长叹一声:“生活啊,总得要有个盼头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除了这双手,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呢?外出谋生,家里的老小又怎能不让人牵挂?”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他虽然偶尔会拖欠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工钱,但人嘛,总有心情好的时候,总会给上一些。这就是生活,充满了不确定,但也总有些小确幸在等着你。只是,等的时间,可能长了些。” 朱顺听到菜贩的话,有些心酸。 朱顺大约可以确定,那日遇到那三个要告到郡守的百姓,应该就是在蒙山矿场务工。 酒馆的门外,满天飞絮。 孙铭志众人被三十名带刀衙役围住。 孙铭志的目光扫过这一圈森严的包围,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咒骂:“真是该死!” 陆文渊眼见着阵仗,他瞪大双眼,怒视着那些手持兵刃的衙役,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狗日的县令,我原本只想与孤熊孙铭志一较高下,切磋武艺,却不曾想竟有如此多的人来搅我的好事!”他的声音充满不满。 然而,陆文渊的脸上却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仿佛将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悠然说道:“罢了,这也算是一种转机吧。人多力量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举将孙铭志拿下。” 蒙山县令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陆文渊的身影,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的目光定格在陆文渊腰间那块熠熠生辉的令牌之上——那是追司卫令牌。 县令的手轻轻一挥,原本稳稳前行的轿子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轿夫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一体的。 县令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陆文渊,脸上带着恭敬而又不失谦卑的笑容。 他来到陆文渊身旁,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充满了敬意:“蒙山县令,李顺康,在此见过追司卫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本县,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海涵。” 陆文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县令的心头不由得一紧,他知道,这位追司卫大人绝非等闲之辈。 陆文渊微微颔首,说道:“去,拿下此人。” 他的手指轻轻一抬,指向了正严阵以待的孙铭志。 孙铭志的拳脚已摆好架势,仿佛随时准备出击的孤熊。 李顺康闻声而动,他挥手示意:“来人,速速拿下此人!” 随着他的命令,四周的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孙铭志,将他团团围住。 魏建超和王付杰二人,自路边的铁匠铺中挑选了两把沉甸甸的铁锹,默默地站在了孙铭志的身前。 孙铭志望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叹一声,道:“两位兄弟,这其中的纠葛,非你们所能想象。他们追捕我,我并不希望将你们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魏建超他沉声道:“独谷之事,我很清楚,孙兄,你一身侠义,我魏建超岂能坐视不理?我相信其中必有误会。” 王付杰站在一旁,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孙铭志说道:“太感谢二位兄弟,如果可以侥幸撤退,我一定要和你们结拜!” 魏建超笑道:“就这样说好了!” 说完,魏建超将铁锹抛到空中,铁锹空中旋转几圈,魏建超一跃而起,稳稳握住。 朱顺在一旁观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 他与魏建超交情匪浅,深知魏建超为人沉稳,行事谨慎,从不会轻易涉足是非之地。 然而今日,他却如此决然地护住了这个陌生人,这让朱顺感到十分不解。 朱顺心中暗自思忖:这汉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让魏建超如此绝然地站在他这一边? 随着一声令下。 那群衙役犹如恶狼扑食,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向众人袭来。 众人深知眼前这群来者不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进攻,他们迅速调整心态,谨慎地应对着每一个逼近的敌人。 孙铭志,身形魁梧,力大如牛,他挥舞着双臂。 每当有衙役试图靠近,他都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领起,如同甩飞小鸡仔一般,将他们狠狠地甩出数丈之远,落地时已是狼狈不堪。 而魏建超,曾是部队出身的他,身手矫健,动作迅猛。他手中的铁锹犹如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每当衙役试图靠近,都会被他那犀利的攻势逼退。 铁锹所过之处,带起阵阵风声,令敌人不敢轻易近身。 王付杰,曾是军中百夫长,如今虽已脱下戎装,但那份铁血豪情依旧不减。 他手中的铁锹,仿佛化作了昔日战场上的长枪,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只见他身形如风,疾步如电,铁锹舞动间,犹如蛟龙出海,不可阻挡。 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动,一时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王付杰的眼神犀利如鹰,每一个对手都在他的注视下变得无所遁形。 他的铁锹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要将地面都砸出裂痕。 那些试图阻挡他的敌人,在这雷霆一击之下,无不纷纷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蒙山县令李顺康有些震惊,自己手下怎么这般不堪一击。 李顺康看到自己的手下哀嚎不断,不免心疼,连忙求着陆文渊出手。 李顺康的目光在混乱的战场上游移,他的手下们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的稻穗,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无不刺入他的心扉。 他无法再坐视不理,那种痛楚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李顺康的他快步走向陆文渊,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恳切:“大人,你看他们,如此痛苦,如此无助。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受苦,我求你,救救他们吧!” 陆文渊的目光如炬,扫过身侧的王子舟,他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入王子舟的手中。 陆文渊声音低沉,如同山涧中的流水, “是时候了,我们上吧!” 王子舟轻轻放下昏迷的冯湖新,他点了点头。 二人趁打斗混乱之际,陆文渊向孙铭志袭来。 陆文渊如一条游龙,穿梭于人群之间,他的目标,正是那正在与数人缠斗的孙铭志。 而王子舟,他的目光则锁定在了魏建超的身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让我如此狼狈,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他的身影在人群中一跃而起,直扑向魏建超。 朱顺见为魏建超马上被偷袭,他快步向战场跑去,朱顺如同蜻蜓点水踩在看客的身上。 那菜贩瞧到了朱顺,满脸震惊,说道:“我他妈是不是喝多了,这小子会飞啊!” 他的步伐轻盈而迅捷,犹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那些围观者的头顶。 朱顺猛地甩出了手中的横刀。 那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锁链的摇曳声,直指不远处的王子舟。 王子舟本在专注地观察着战局,却突然被那尖锐的锁链声吸引,他迅速转头,只见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横刀正朝着自己飞来。 他的瞳孔在这一刹那紧缩,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六回 鬼算小计,救众人于青松林聚 蒙山街道中, 看客围酒馆。 飞絮随风飘, 飘雪没蒙山。 酒馆侠客斗, 不知胜者何? 白衣剑客王子舟剑指魏建超,朱顺见状,步伐轻盈,犹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那些围观者的头顶。 朱顺猛地甩出了手中的横刀。 那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锁链的摇曳声,直指不远处的王子舟。 王子舟却突然被那尖锐的锁链声吸引,他迅速转头,只见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横刀正朝着自己飞来。 他的瞳孔在这一刹那紧缩,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王子舟剑锋格挡,此一击力道十足,王子舟踉跄后退了几步。 王子舟看向朱顺,问道:“你是何人?” 朱顺笑道:“一个男人。” 魏建超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一旁。 他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容,仿佛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 “朱顺!”他忍不住呼喊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欣喜,“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 朱顺说道:“好久不见,稍后再叙,这货想暗算你,我帮你教训一下!” 话语刚落,朱顺便如同猛虎下山,双臂紧握的横刀,他身形一跃,犹如鹰击长空,向王子舟挥出了雷霆万钧的重刀。 随着朱顺的双脚稳稳落地,那柄沉重的横刀如同山岳般压向王子舟。 王子舟紧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勉强将朱顺的刀势挡住。 然而,那强大的力道却使得他双脚深深陷入地面,仿佛有十寸之深。 朱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忽然一个灵巧的转身,一脚踢出,力道之猛,使得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王子舟措手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朱顺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子舟,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慢悠悠地走向王子舟,笑眯眯的拽着手中那沉重的锁链。 王子舟见状大惊失色,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朱顺牢牢锁定。 朱顺乐呵呵蹲在王子舟身旁。 他手中的锁链如同蟒蛇般缠绕在王子舟的身上,将他牢牢束缚。 朱顺刚要说一些嘲讽的话,突然看到王子舟腰间的令牌。 朱顺愣了一下:“额....这....” 朱顺突然一惊,说道:“我去,这不是朝廷五杀客的令牌吗!完蛋了!我好像袭击朝廷命官了!” 朱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慌忙松开手中的锁链,连连后退几步,仿佛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朱顺转过头看向正在和衙役缠斗魏建超,喊道:“这什么情况啊!你们咋和朝廷追司卫闹别扭了?” 魏建超回道道:“这事说来话长啊!” 在朱顺和魏建超聊天之际。 王子舟趁机挣脱束缚,他捂着胸口,艰难地站了起来,目光冷冽地盯着朱顺。 另一侧,孙铭志与陆文渊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拳法对决。 孙铭志的拳法如狂风骤雨,迅猛而凌厉 而陆文渊的拳法如同流水般绵密,化解着孙铭志的猛烈攻势。 孙铭志慢慢落入下风。 王付杰继续和魏建超在和衙役缠斗。 一旁的蒙山县令李顺康、谭树和县令夫人谭花继续在一旁看他们激斗。 李顺康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揍得这般惨,不由心疼。 王子舟挣开束缚,说道:“你既知我是朝廷命官,还敢如此放肆?”王子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使得原本喧嚣的看客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朱顺满脸惊恐,连连摆手:“误会,都是误会!我不知道你是……”他话未说完,却见王子舟突然身形一动,长剑已然指向他的咽喉。 “哼,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那今日之事,我便不能善了了。”王子舟冷冷地说道。 朱顺刚想开口解释,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酒馆的四周突然被一层浓重的黑烟所笼罩。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黑烟呛得连连咳嗽,包括陆文渊。 看客眼中满是惊恐,他们不敢睁眼,只能凭借着模糊的听觉和嗅觉,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整个蒙山街道仿佛被笼罩在了一片死寂之中。 陆文渊紧闭着眼眸,他低声咒骂:“这该死的黑烟,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不知何处来的一群蒙面红衣人将将孙铭志、魏建超、王付杰甚至包括朱顺都给拽走了。 片刻后,黑烟如被无形之手轻轻拂去,渐渐散去,露出原本热闹的蒙山街道。 然而此刻的街道却寂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灼的烟味,让人不禁皱眉。 看客百姓懵了,连县令也懵了,甚至王子舟和陆文渊也懵了。 陆文渊站在原地,看着孙铭志的身影消失,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他紧握拳头,骂道:“一定是挟魄阁的鬼算子,王召祥干的!” 王子舟疑惑问道:“鬼算子?王召祥?这个鬼算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文渊说道:“这鬼算子可不一般,曾为孙铭志哥哥孙铭文的军师,说天地众人都为他的棋子,都在他的谋划中也不为过,他谋划天地,无人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京城之役,孙铭文谋反,咱们追司卫不少高手都都被他计谋害死了,如果没有鬼算子王召祥,孙铭文也不可能谋反这么成功,最后为什么孙铭文有王召祥还是败了?还是最后一步没有听王召祥的话,王召祥想先解决曾经追司卫的门主胡珀,就是现在的叛徒,五杀堂的堂主。 但是孙铭文太自信了,想一取皇城,最后中了埋伏,被胡珀擒拿。” 王子舟满脸震惊:“这个鬼算子好可怕!” 陆文渊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王子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必须立刻找到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鬼算子王召祥的手段极为毒辣,他既然已经出手,就绝不会轻易罢手。” 王子舟点了点头,神情凝重:“门主说得对,我们得小心行事。” 陆文渊看了一眼昏迷的冯湖新,说道:“王小子,咱们先走吧,要麻烦你继续背冯小子一路了,先安顿好。” 说完,陆文渊便向蒙山城门外走去。 王子舟点了点头,便背着昏迷的冯湖新,跟在陆文渊身后。 蒙山县令李顺康见他们要走,连忙说道:“两位大人,需要我送送你们吧。” 陆文渊摇了摇头,便带着王子舟向城门外走去。 在城门外一处,蒙山腰,青松林中。 一棵青松之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黑衣男子,倚靠在松枝上。 那男子手中摆弄着一颗黑棋,他在松枝上刻了一个围棋框,正在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片刻后,十个蒙面红衣人带着孙铭志众人来到了这里。 这十个蒙面红衣人见孙铭志,单膝跪地,齐声道:“拜见阁主!” 孙铭志说道:“起来吧,你们先该去哪去哪吧。” 这十个红衣人齐声道:“遵命!” 说完,这群红衣人一瞬间便消失,向四面八方散去。 孙铭志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枝头上的山羊胡男子。 孙铭志说道:“不愧是祥副啊,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你阁主。” 这个山羊胡男子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算子”王召祥 王召祥笑骂道:“滚犊子,只是看你被那陆文渊打的太惨了,不忍心让你丢咱们挟魄阁的脸面而已。” 孙铭志不服气了,骂道:“怎么回事?我是阁主你是阁主啊?” 王召祥不以为意,轻笑道:“我当然是副阁主,但别忘了,你的每一次行动,可都少不了我的谋划。这次你栽了跟头,下次可得长点心。”说着,他手中的黑棋轻轻落下,仿佛也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命运。 孙铭志面色一沉,但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好,听你的。不过,接下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给陆文渊一个教训。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王召祥轻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朱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连忙凑到魏建超身前,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咋和朝廷杠上了?” 魏建超说道:“朱顺,你还记得独谷吗?” 朱顺说道:“当然记得啊,怎么了?” 魏建超指了指孙铭志,说道:“他叫孙铭志,当时独谷青鸿帮瓦解快,也少不了他的忙。” 朱顺听到孙铭志三个字,一惊,他连忙凑到孙铭志身前,问道:“兄弟,你叫孙铭志?” 孙铭志看着朱顺,笑道:“兄弟,我就叫孙铭志。” 朱顺大喜,问道:“你还记得一个叫温奎的大髯汉子吗?” 孙铭志听到温奎,满脸激动,说道:“当然记得我的救命恩人啊!自大那一日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恩人了,难不成兄弟知道那兄弟!” 朱顺内心瞬间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他轻轻拍了拍孙铭志的肩膀,那力道中蕴含了无尽的感慨和亲切:“铭志啊,你可知,温奎大哥已经回了他的常安老家。自我俩上次一别,我也许久未能与他把酒言欢了。那场独谷之战后,温大哥每每提及你,都是赞不绝口啊。” 孙铭志被这一番话触动,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心中的激动几乎要化作泪水流淌而出:“真的吗?兄弟,你真的是温大哥的朋友?那我,我真的有机会要去常安找他,与他再叙旧情!” 朱顺微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铭志。” 此时,一旁的魏建超也插话道:“铭志,我也是温大哥的朋友,若有机会,我们一同前往常安,与他重逢,岂不是美事一桩?” 孙铭志听后,心中的激动更是难以抑制,他放声大笑。 ................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七回 江湖风云再起! 蒙山腰上,青松林中。 青松林处,飘雪漫天。 一处。 青松枝头,鬼算召祥靠树摇棋,遥望群山。 付杰建超二人坐于石旁,朱顺站立,和靠树铭志闲唠。 朱顺疑惑,为何孙铭志这般侠士为何会被朝廷追司卫追捕。 独谷一役过后,温奎曾多次对朱顺提起孙铭志是何等了不起,朱顺和温奎二人情谊深厚,朱顺很了解温奎,温奎都称之为侠士的人,那必然是真侠士。 朱顺疑惑道:“孙兄弟,朝廷为何追捕你,称你为反贼啊?” 孙铭志听朱顺这般问自己,他有些难为情。 孙铭志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朝廷已是多年旧怨。” 朱顺问道:“此话怎讲?” 孙铭志回道:“我兄长孙铭文曾是边关元帅,当时华安开国皇帝齐东风和我哥交好,关系密切到可以同睡一张床,哪怕皇帝大我哥两旬,他们无关年纪依旧亲如亲兄弟。 前朝,贪官污吏地主横向,百姓疾苦,桑武侵犯,就这样内忧外患之时。 齐东风带头集结义军,我兄长也参军,当时我尚在襁褓,我兄长便跟随齐东风的义军南征北战,由于作战勇猛短短五年就成为一军统帅。 兄长作战勇猛为华安建国做了很大贡献,当时兄长孙铭文和朝堂太师杨奉天,和义军统领齐东风统称开国三元勋。 开国皇帝齐东风封了二十三个异姓王,他很信任这些和他南征北战的战友,最信任我兄长,将最大的金陵赠与我兄长,自己坐任京城,登基称帝。 齐东风上任,他想让华安实现华安官民一家亲,共同富裕,刚开始很有起色,但是七年后开国皇帝齐东风病逝,将位置传于他弟弟齐东执。 在齐东执的坚守下,先帝的遗愿如同璀璨星辰,始终在他心中闪烁。 他坚定地贯彻着那份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情厚意,矢志不渝地推动着官民之间的和谐与亲近。 正是这份不懈的努力和坚持,使得华安城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贾云集,百姓安居乐业,笑声和欢歌弥漫在每一寸土地上。 而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齐东的英明领导和无私奉献。 他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为华安城书写了一段辉煌的篇章,让后世之人传颂不已。 十年后,齐东执逝世,他将位置传于自己的堂弟齐维平。 齐维平,他果断地推行了消藩之策,意在加强中央集权,稳固王朝的根基。 然而,这一举措却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引起了众多异性王的强烈不满。 我兄长,向来是个温厚敦良之人,胸中从无半分反叛之意。 然而,在这风起云涌的局势中,齐维平欲借“杀鸡儆猴”之计,将矛头直指我无辜的兄长。 他,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本应如那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 但齐维平,这个野心勃勃的权谋家,却想以他的血,作为这场权力游戏的祭品,以此来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徒。 我望着兄长那平静的面庞,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他,从未有过一丝过错,为何要成为这权谋游戏中的牺牲品? 但在这权势的棋盘上,每一个棋子都可能成为弃子,无论其是否无辜。 甚至齐维平收买一些别处官员和一些地痞流氓,大肆宣传我哥有谋反之心。 我哥还在忍。 但是一日,朝廷下旨让我哥京城会面,我哥深知如果不去自己谋反之心就挥之不去,他为了自证清白还是决定去京城,他怎么不知道这是鸿门宴呢? 最后他带着自己三十心腹,乔装打扮跟随他一起混进京城,如果有变故,可以及时保住自己,孙铭文自己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所以暗地创立一个组织就是挟魄阁,他让自己一些心腹都加入。 不知皇帝收买了多少大臣,到了朝堂,都是弹劾我兄长,我兄长有理说不出,皇上是决心要弄他的。 当时王召祥也在场,最后一群追司卫高手一拥而上准备擒拿我兄长,好在那些心腹都是高手,保住了兄长。 我兄长带着三十个心腹高手,闯出宫殿,只是三十个人啊,追司卫和护卫军们只是这三十个人,就让他们不敢上前,但是追司卫也有高手,最后兄长被当时追司卫门主胡珀带着另外四个高手擒拿了,兄长这三十心腹最后只有七位活了下来。” 朱顺恍然大悟,说道:“这些内幕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啊?” 孙铭志说道:“平常人都不知道内幕,上边达官显贵擅长篡改和洗脑,现在我兄长形象在不少百姓心里都是非常厌恶的,他们只知道我兄长是反贼,不知道他当时为了华安存亡撒了多少热血啊。” 朱顺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这个世道都成什么样子了啊!真的说成假的,白的说成黑的,我们平头百姓究竟听到了多少真话啊!我看全是假话!” 孙铭志说道:“为什么真话不能说,事实不能讲?真话没人愿意讲,也不敢讲,假话讲了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朱顺问道:“你们挟魄阁的目的是什么呢?” 孙铭志回道:“改变!” 朱顺疑惑:“改变?” 孙铭志说道:“现在局面已经远远脱离开国皇帝齐东风的思想了,官民一家亲,共同富裕。什么是官民一家亲?什么是共同富裕?有些人自认为搞了一辈子官民一家亲,可恰恰不知道道什么是官民一家亲。 在他们看来,官民一家亲就是大囫囵大锅饭,穷过度,勒腰带,对自己则是掌权者铁饭碗!” 孙铭志说道:“齐东执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两级分化了,我们官民一家亲就失败了! 孙铭志笑了,又道:“今天我们还没有两级分化,我们只是收入差距过大,所以我们要加快力度,加大力度调整收入分配,防止两极分化。” 朱顺笑了,众人都笑了。 青松枝头, 鬼算王召祥开口了:“你们愿意加入挟魄阁吗?改变一下这个局面,我们挟魄阁如今极其缺江湖高手和人才,只要加入都会有丰厚报酬的。” 魏建超说道:“我如果加入可以给我个大官吗?” 孙铭志说道:“兄弟如果加入,什么位置任你挑。” 魏建超笑道:“那我可以当阁主吗?” 孙铭志也笑了,说道:“你来了,我即刻让位都行!我们缺的是有能力有共同理想的人,位置都是虚的!” 魏建超说道:“开玩笑的,你们那缺人我凑个人数也行,也算帮你们忙了。” 孙铭志说道:“哈哈哈!可以可以!欢迎加入。” 朱顺想起了那一日遇到的几个关东五杀堂的高手,朱顺问道:“我前几日遇到一群自称关东五杀堂的人,听说不少都是武功非常高强的江湖高手,你们可以考虑和他们合作一下。” 孙铭志说道:“我们和五杀堂也有旧怨。” 王召祥盘坐在枝头,看着朱顺,说道:“当时擒拿孙铭文的正是五杀堂堂主,雪山飞狐-胡珀!” 朱顺疑惑问道:“胡珀?” 王召祥说道:“曾经追司卫有五大高手,他们称五仙,以动物命名。 狐狸擅幻,刺猬擅医,柳蛇喜杀戮,灰鼠掌财富,黄鼠狼擅长蛊惑人心。 这五大高手正是如今五杀堂的五大掌舵者! 老大胡珀就是如今五杀堂真正堂主。” 朱顺点了点头,说道:“还挺霸气。” 孙铭志说道:“当时就是他们堂主将我兄长拘拿的,所以不会和他们合作,真没有想到他们这几个高手也叛逃到关外了。” 朱顺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孙铭志看向众人,问道:“你们有想法加入我们吗?” 魏建超说道:“反正现在自己也没用任何活计,我就去凑个人数混一下吧。” 孙铭志拍了拍魏建超的肩膀,说道:“欢迎加入!” 魏建超看了看朱顺和王付杰,说道:“你们什么想法啊?” 王付杰说道:“我暂时没有想法,现在其实过得也还行,我还是多找别的活计了,现在已经没有当年的一腔热血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多陪陪家人。” 魏建超看向朱顺,问道:“朱顺,你有想法嘛?” 朱顺说道:“我下一步想再入江湖,再次看看大好河山,所以没有什么想法。” 孙铭志笑道:“好的,你们如果有想法可以随时加入,总舵就在滕郡的台庄。” 王付杰和朱顺都点了点头,孙铭志和魏建超作揖拜别,王付杰和朱顺还礼,后众人便离去......... 大雪满天,朱顺独自一人行与蒙山腰。 朱顺向蒙山县走去,他来这主要目的就是亲自面见蒙山县令,好好和蒙山县令李顺康聊一聊.......... 聊什么呢?就聊仗势欺人,欠薪之事!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八回 我会帮百姓们讨到应得的报酬 漫天风雪依旧肆虐不止。 此时,朱顺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正朝着蒙山县城的方向踽踽前行。 他想和蒙山县令好好聊一聊,仗势欺人,欠薪之事。 朱顺到达了蒙山县,一些百姓偶然瞥见的他,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满眼警惕的看着他。 一时间,街道倒还是围满了人,百姓们都在议论。 他来到了街道一棵枯树之下,那正是他拴马的地方。 朱顺轻抚那匹老马,便继续行与街道。 朱顺每走一步,那些百姓就满脸警惕的避让。 朱顺心知肚明,他可帮了一个朝廷认为的反贼的逃跑啊。 对于百姓们而言,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背离了他们,百姓们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他深知,是非黑白往往难以分辨,每个人的选择都受到了诸多因素的影响。 他只是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即使这意味着要承受百姓们的误解和指责。 朱顺瞧见了一个熟人,他乐了。 只见朱顺朝一个菜贩走去。 那菜贩一见到朱顺的身影逼近,心头顿时涌上一股不安的悸动。 他的眼神慌乱地四下游移。 周围的百姓也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纷纷散开。 朱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 他缓缓走向那位菜贩,他轻声唤道:“大哥,方便的话,能否将之前提及的那矿山之事,再与我细细道来?” 菜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环顾四周。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兄弟,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儿。”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谨慎与犹豫,那个矿山之事,牵扯着太多的秘密。 朱顺笑了,他理解菜贩的难处。 朱顺从腰间掏出自己的官凭,递给了菜贩。 菜贩接过官凭便仔细看了起来,周围一些百姓也被吸引,纷纷凑了上来。 喧嚣街道之中,百姓如同潮水般涌来,围观着,议论着。 被这股人潮挤压得几乎无处可站的菜贩,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他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尖锐:“你们这群人,真的识字吗?都围上来干嘛?” 菜贩巧了两眼官凭,他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妈的,一点看不懂,谁若读过书,帮我瞧瞧这上面写了什么。” 有个年轻小伙凑上来了,瞧了一眼,满脸震惊:“啥?琅琊郡苍山县县令?朱顺?” 百姓们不可思议,纷纷瞧着朱顺。 朱顺挠了挠鼻子,得意道:“对的,我就是苍山县令,朱顺。” 百姓们听到朱顺的话,犹如炸雷在耳边响起,他们瞪大了眼睛,惊讶地互相交头接耳。 “朱顺?好熟悉的名字。” “该不会是那日琅琊比武选捕头的朱顺吧?” “不大可能吧,短短几个月就捕头升县令了?” “苍山之前的县令叫什么?叫啥冯至名吧?好像犯事了进去了。” “我还听说,好像涉及太多案子了,好像就是一个叫朱顺的捕头帮忙平息的。” “该不会真是他吧!” ........ 百姓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年轻的县令。 朱顺喊道:“百姓们,我已经了解过矿山欠薪之事!我这次前来就是帮你们讨到欠薪的!所以,大家不要怕!” 朱顺的话音刚落,街道两侧便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欢呼声。 一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走上前来,泪水夺眶而出,颤声说:“朱大人,您若真能为我们讨回公道,我们这些人便是对您千恩万谢也不为过!” 朱顺郑重地点头,转身对着围观的百姓高声道:“今日我朱顺在此立誓,不解决矿山欠薪一事,不帮百姓讨回公道,我朱顺便不配做这县令!” 人群再次沸腾,掌声雷动。 “哪怕我们不归一县管辖,但是没想到朱大人依旧肯大老远来此处帮助我们。” “您真是青天老爷啊!” ............ 朱顺的话如同一股春风,吹散了百姓心中的阴霾。 一位年长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人群,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他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大声喊道:“朱大人,我们信你!你若能为我们讨回公道,我们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随着老者的号召,周围的百姓纷纷响应,他们手持农具,肩并肩,心连心。 他们纷纷涌向一处气派的宅邸,那是矿山主谭树的府邸。 宅邸内,熟睡的午休的谭树被门外的喧嚣声给吵醒。 谭树揉了揉眼睛,骂道:“他奶奶的谁打扰本大爷休息啊。” 说完,谭树便起身打开大门。 大门开,谭树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门外百姓将他宅邸围得水泄不通。 谭树面色一变,急忙向众人询问缘由。 百姓手持农具,毅然站在了宅邸的门前。 “还钱!”为首的一名男子,嗓音粗犷。 “请将您欠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不公不义的控诉。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谭树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我开垦矿山,给你们这些普通人提供活计,你们恐怕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如今,你们却像农夫与蛇的故事里那样,反过来咬我一口?” 他轻蔑地摇了摇头,讥讽道:“我本来还打算,在心情好的时候,给你们发放应得的报酬。但你们却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你们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要知道,县令可是我那小舅子,他都得对我唯命是从。现在,你们已经彻底激怒了我,所以,你们就别指望能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毫的报酬了!” 话音落下,谭树一摆手,十个带刀衙役纷纷拿刀守着宅邸门口,谭树转身,决绝地关上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将百姓们,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那位身居前排,领头的衙役,声音低沉,犹如冰刀划破空气,刺入人心:“尔等庶民,休要再向前一步,靠近这宅邸的门槛!倘若你们真的不惧生死,不妨上前来一试身手,看看我手中的这把刀,是否会因此而有半分的迟疑!” 他的眼神锐利,警告众人。 手中的钢刀闪着寒光,似乎在告诫那些跃跃欲试的百姓,它的锋利与无情。 面对威慑,百姓们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百姓们都看向朱顺,朱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放心。” 说完,朱顺便握紧横刀柄,人群中缓缓上前,百姓们纷纷给朱顺让开道路。 朱顺停下脚步,右手紧紧握住腰间横刀柄,就这样死死盯着门外守门的十个带刀衙役。 带头衙役见状,摆手,门外众衙役纷纷摆好架势。 朱顺瞬间拔刀出鞘,刀指众人,与那十个带刀衙役对峙。 宅门外,雪花飘落,朱顺刀指众人,间隔二十步。 一刹那,朱顺将手中横刀瞬间投掷出去,横刀直奔带头衙役。 带头衙役一惊,侧身翻转,成功躲避此击。 其余衙役一拥而上,朱顺瞬间握住腰间锁链。 身躯微蹲,握紧锁链用力一甩。 一瞬间,这群衙役纷纷被锁链击倒在地,不敢起身。 朱顺一拽,横刀顺着锁链尽收手中,随后一跃而起,瞬间向宅邸院门飞檐跃去。 朱顺飞檐之上微蹲扫视院子。 在一处,瞧见了慌张的谭树,谭树欲要躲藏,但是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朱顺嘴角含笑,一跃而下,落在院子中央。 随后顺着卧室窗户,翻跃进来。 瞧见了正在抱着头躲在桌底的谭树,谭树屁股朝外,瑟瑟发抖。 谭树紧闭双眼,嘴里碎碎念:“发现不了我,发现不了我........” 朱顺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随后一巴掌向谭树屁股拍去。 谭树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瞬间惊醒,他转身望去,见到朱顺,被吓的准备向门外跑去。 谭树推开朱顺,刚要踏出门槛。 朱顺便将锁链再次甩去,就将谭树牢牢锁住,谭树踉跄倒地。 朱顺缓缓走到谭树身边,说道:“还想跑?乖乖跟着我去县衙!见见你小舅子。” 说完,谭树只好妥协,朱顺在前拽着锁链,谭树本捆着跟在后面。 百姓们一眼见到了被擒获的谭树,心中积压的愤怒如洪水决堤般爆发。 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菜叶和鸡蛋,毫不留情地朝谭树身上投掷过去。 “你这恶贼,还欠我们钱吗?”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吼道。 这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仿佛要将谭树的罪行公之于众。 谭树在这铺天盖地的愤怒声中,只能低头沉默。 朱顺在前,锁链紧绷,牢牢束缚着谭树。 百姓们紧跟其后,愤怒的咆哮声、谩骂声汇成一股洪流,淹没了整个街道。 雪花在空中飞舞。 谭树低着头,全身被锁链紧紧缠住,步履蹒跚地走着。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懊悔,昔日高高在上的矿山主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被众人唾弃。 他不敢抬头,生怕对上那些愤怒的目光,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 第三卷:再入江湖 第三十九回 为了心中的值得,不惧艰辛! 天边,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依旧未曾停歇。 蒙山街道之上,百姓们踏着厚厚的积雪。 押着谭树,将蒙山县衙团团围住。 蒙山县衙,偏厅内,县令李顺康看着谭花,欲解衣,春宵一度。 骤然之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敲门声,伴随着衙役慌张的呼喊:“县令大人,大事不妙了!” 李顺康与谭花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不悦。 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坏了他们的好事,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氛围。 李顺康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他沉声怒斥:“真是扫兴!” 他站起身,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吼道:“何事如此慌张?还不速速道来!” 那衙役闻言,急忙回应道:“禀告县令大人,县衙外聚集了众多百姓,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顺康的动作瞬间变得急促,他迅速地穿好了衣物,脸色骤变。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惊愕之中透出一丝愤怒:“什么?他们竟然敢如此嚣张,胆大包天!” 谭花坐得笔直,却翘起二郎腿,姿势中透露出几分不羁与轻蔑。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哼,这些底层的奴隶,果然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就能让他们惊慌失措,真是可笑。” 她轻嗤一声,继续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派几个手下,拿着明晃晃的刀去不就解决了?一群平民百姓,能翻起什么风浪?他们不过是井底之蛙,哪里懂得这天高海阔的道理。” 李顺康轻轻抚平衣物的褶皱,他微微摇头:“话不能这么说,百姓们是国家的根基,他们若是不耕作,我们的饭碗又怎能充实?我必须亲自走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若只是些微末的小事,百姓们又怎会如此激动,围住县衙?凡事总有解决之道,我们需得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谭花一听李顺康要亲自去处理百姓的围堵,心中顿时不悦。 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李顺康面前,双手轻搭在他的肩上,声音婉转而娇媚:“顺康,何必亲自去呢?外面风雪那么大,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好?让衙役们去处理不就好了吗?” 说着,她还用手指在李顺康的胸前轻轻画着圈,试图用这种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而,李顺康却不为所动,他轻轻握住谭花的手,将其放在一边:“花儿,百姓之事无小事,我身为县令,岂能坐视不理?你且安心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谭花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李顺康的面前,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顺康,你何时变得如此软弱?他们不过是些奴隶,种地就是为了给我们服务,难道百姓的事情还能比我重要?”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李顺康,眼中满是质疑和不满。 李顺康头也不回便向门外,谭花怒了,说道:“姓李的,赶紧回来!” 当李顺康到达门外,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百姓们团团围住他的县衙,门外衙役拿着刀不准百姓靠近一步。 谭树远远瞥见了李顺康的身影,从县衙那庄严的大门中缓缓步出。 谭树眼中闪过一丝焦急,高声呼喊:“顺康!妹夫!我在这里!救救我!”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李顺康闻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谭树被一个“熟人”用锁链牢牢捆住。 “妹夫!救救我!”谭树再次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乞求,“这臭小子把我押在这里不让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顺康沉声问道,“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妹夫?” 几名朴实的百姓目光交汇,其中一位身材稍壮的汉子,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李大人,我们并非有意冒犯,更非无理取闹之徒。您也清楚,谭树矿山的欠薪之事已是众人皆知。我们这些靠双手吃饭的百姓,每月都盼着那微薄的薪水来维系生计。然而,谭树矿山却拖欠了数月的薪水,让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如何度日?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为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做主啊。” 一位妇人满含情绪,她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失望,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怨:“咱们琅琊,这片曾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当桑武寇鬼侵略而来时,整个琅琊地区,是我们蒙山儿女挺身而出,勇赴国难。我们蒙山,人数虽众,但心更齐,哪怕是自家的米缸见底,也会将最后一粒粮食送到前线将士的手中。” “当时,那高高在上的当朝圣上,曾给予我们承诺,说只要驱逐寇鬼,便能让我们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然而,如今的琅琊,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她的声音逐渐升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寇鬼虽退,但战火留下的创伤却难以愈合,我们期待的幸福生活又在哪里?难道那些曾经的承诺,都只是空谈吗?” 妇人咬紧牙关,又道:“当朝圣上曾说击退寇鬼,就能过上幸福生活,可他那时没有对俺说,有了幸福生活得他先过啊!得当官的先过啊!” 一些农夫连忙示意,说道:“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啊!” 朱顺听着百姓的控诉,心中五味杂陈。 李顺康瞪着这个妇人,说道:“大胆!” 说完,李顺康一摆手,约莫四十个带刀衙役将百姓团团围住。 朱顺快步走出人群,右手紧紧握住他的另一把剑,朱顺就这样死死盯着李顺康。 衙役们不敢靠前,他们纷纷知道朱顺的本事,先前的打斗,他们都有观战。 李顺康见朱顺是有些吃惊的,说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时刻和我作对啊!” 朱顺从腰间拿出官凭,李顺康一惊:“你居然是苍山县令!” 朱顺挺立如松,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 他开口,声音深沉而有力:“正是,我便是这苍山县的县令,朱顺。今日,我特地前来,便是要与你深入探讨那拖欠的薪资之事。” 他的言辞坚定,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 百姓们的声音如同滚滚的浪潮,此起彼伏,他们齐声高呼, “朱青天!” ............ 李顺康满脸困惑,眉头紧锁,他沉声道:“蒙山之事,向来由我等自决,你一个外来的县令,竟敢擅自插手此地事务!我警告你,若再不知好歹,我必将你之事端,上告至郡守大人那里,让你尝尝藐视地方规矩的苦头!”他的声音中充满威胁,气势逼人。 朱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就凭你?我可是郡守大人亲自册封的县令,这官帽的分量,岂是你这等人能轻易撼动的?他,郡守大人,是会偏袒你,还是更信任我这个他亲自选拔的官员?这其中的奥妙,恐怕不是你能轻易揣摩的吧!我只要一举报,你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李顺康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忐忑,他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向那位朱大人谦和地拱手道:“朱大人,屋内请,我们细谈如何?”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微妙的谦卑,却又不失礼节。 朱顺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他凝视着眼前焦急而期待的百姓们:“诸位乡亲,请先散去。我会与这位当事人深入交谈,定会为你们讨回那应得的薪资,不让你们的辛勤付出白费。” 百姓们闻言,眼中闪烁着感动,纷纷屈膝下跪,异口同声地道:“感谢朱大人,您的恩德我们永记在心。” 朱顺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急忙摆手,语气中满是谦逊:“诸位,快快请起。我朱顺不过是一介微末小吏,怎受得起如此大礼?你们的信任和支持,已是我最大的动力。” 百姓们闻言,纷纷起身,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朱顺深深地鞠了一躬,额头几乎触及地面:“谢谢各位乡亲的信任与支持。我朱顺最不喜欠人人情,这份大礼我实在受之有愧。但请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们讨回公道,不负所托!” 话毕,朱顺毫不犹豫地跟随着李顺康的步伐,踏入了县衙。 关于欠薪的纷争,似乎就在这一瞬,随着两人的对话,悄然落下帷幕。 李顺康,那位平日里看似严肃实则公正无私的县官,终于在朱顺的据理力争下,点头同意了那笔拖欠已久的薪资。 一切纷争,皆因理解而平息。李顺康的承诺,如同春风化雨,滋润了朱顺久旱的心田。 当此事尘埃落定,蒙山的百姓们心中都铭刻下了一个光辉的形象,那是一个文武双全、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他的名字,便是朱顺。他如同明灯般照亮了蒙山的每一个角落。 而后续的故事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李顺康,李县令,倾尽全力帮助他的大舅哥偿还了沉重的债务。这份亲情与担当,在蒙山百姓中传为佳话,使得李顺康的名字也随之熠熠生辉。 这一切的顺利解决,都得益于朱顺的明智决断和公正无私。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青天大老爷,也赢得了百姓们的深深敬仰和感激。 完成这一重任后,朱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得意之色,仿佛一切的努力与付出都凝聚在了这一刻的成就上。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那匹老马,然后,他跨上马鞍,双腿一夹,老马便心领神会地迈开了稳健的步伐,朝着苍山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蒙山山间小路,两边青松茂密,那满天飞絮飘在朱顺的衣襟上,远处群山耸立,寒鸦歌唱。 朱顺踏马,向苍山疾驰。 ............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回 待得春风化雪,我便再入江湖 乱山残雪夜,孤独归乡人。 风雪中,朱顺跨马,向苍山县方向疾驰。 顺,路见山旁一支寒梅出,雪压枝头。 落雪飘。 顺感慨。 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顺,跨马远看群山影,一览无际白茫茫。 ......... 两个时辰过,飘雪依落,朱顺已到苍山顶,远看县城,灯火阑珊。 朱顺大喜,便跨马疾驰而下。 片刻后,朱顺已经到了城门外的那处青松林。 不远处,三抹朦胧的人影悄然浮现,缓缓蹒跚前行。 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为这三位旅者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外衣。 然而,他们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在这银装素裹的青松林中前行。 朱顺注意到了那三人的脸,他很有印象。 这三人正是那一日,准备将蒙山县矿山欠薪之事,告到琅琊郡守的百姓。 因为蒙山县令李顺康的大舅哥谭树,仗着有个县令妹夫,大肆欠薪,县令明知道有这事,还是睁一眼闭一眼,他们忍无可忍。 哪怕蒙山和琅琊相距一百多里,他们依旧冒着风雪,一步步的走去。 他们三人这种不屈的精神,朱顺非常佩服。 朱顺满脸喜悦,朱顺拍马,马蹄轻扬,迅速向那三人疾驰而去。 他远远望见那三人,心中不禁赞叹:“真是好脚力,这么快就已经抵达了苍山县。” 朱顺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喊道:“三位好汉,别来无恙!” 三人闻声,迅速转身。 当他们看清来者正是朱顺时,齐齐跪地:“恩人!” 眼见此景,朱顺心中一紧,他迅速勒紧马缰,使骏马稳稳地停下。 他翻身下马,疾步上前,双手伸出,急切地扶起面前的三人,口中连连道:“诸位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朱某实不敢当!” 三人被朱顺扶起,纷纷露出感激之色。 那领头的老者,面容上写满了沧桑与敬意,他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恩人,你怎会莅临此地,真是让我等倍感意外。” 朱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坦然,他缓缓开口:“诸位,其实我便是这苍山县的县令。” 此言一出,三人面色瞬间大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再次齐齐下跪,恭敬地行起大礼。 朱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各位请起,刚才已经行过礼了,无需如此多礼。” 三人虽心中依旧充满敬意,但也不敢违抗县令的命令,于是纷纷低头作揖,以示恭敬。 朱顺微笑道:“诸位远道而来,真是让苍山县蓬荜生辉。今日,便让我朱某人做个东道主,带各位去品尝一番我们这里的佳酿。” 那中年汉子连忙摆手,脸上流露出几分惶恐与感激:“县令大人,您这可使不得。您之前慷慨解囊,赠予我们三人不少银两,这笔银子对我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让我们得以度过难关,得以重获新生。这份恩情,我们已是感激不尽,又怎能再让您破费呢?” 朱顺轻轻摆了摆手,他缓缓开口:“无需多虑,你们三人,敢于不惧艰险,徒步百里,直抵琅琊郡守府邸,只为揭露那蒙山县的欠薪之事,这份勇气与决心,我朱顺心中深感敬佩。诸多百姓面对不公,往往选择沉默与退避,而你们,却敢于迈出这一步,这份胆识,非同一般。” 朱顺挥了挥手,豪爽地笑道:“无需多言,诸位,今日就让我来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好好品尝一番这苍山县城的美酒佳肴!” 话毕,他轻车熟路地牵起马匹,引领着三人向县城的方向稳步走去。 那三人相视一笑,他们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后齐声对朱顺说道:“朱大人盛情,我等岂敢推辞,今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落雪依旧,青松林中,寒鸦歌唱,巍峨苍山白茫茫。 三人踏进苍山县城门, 朱顺一行四人来到了“苍山酒馆” 夜色已如浓墨般铺洒开来,酒馆外依旧大雪纷飞。 酒馆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烛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兄弟,你的酒量就这么点?才一杯就招架不住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 “唉,我……我真的不行了。”另一个稍显虚弱的声音回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咱们身为鲁安的汉子,怎能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再来一杯,给我挺住!”先前的声音再次响起。 “呃……我……”话未说完,那人便已是醉眼朦胧,摇摇欲坠。 “哈哈,看来你真的是不行了。”又是一阵哄笑声响起,伴随着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 “得了得了,下次这种场合还是别带你来了。我看啊,你还是去小孩桌喝你的茶去吧。”有人打趣道,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酒馆内气氛热烈而融洽,酒客们或聚餐畅谈,或拼酒比量,或划拳助兴。 当朱顺的身影悠然步入酒馆,原本熙熙攘攘的酒客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纷纷投来了好奇与敬仰的目光。他们看到朱顺,顿时酒馆内一片喧嚣,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哟,这不是朱大人吗?”一个酒客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激情,仿佛要将整个酒馆都点燃。 “朱大人,来来来,坐下陪我喝一碗,这顿我请了!”又一位酒客热情地招呼着,他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仿佛在向朱顺致敬。 “朱大人,那小子酒量太差劲了,不如我们比比划拳如何?”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高声提议。 “朱大人,我们都想见识见识您的酒量,您可不能藏着掖着啊!”众人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汇成了一股洪流,在酒馆内回荡。 酒馆内的氛围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仿佛所有的喧嚣与热闹都汇聚在了朱顺的身上。 然而,面对众人的热情与期待,朱顺却只是淡淡一笑。 “各位,多谢各位的好意。”朱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群的喧嚣,直达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但我酒量实在有限,今日就不陪大家尽兴了,我今天带了三个朋友,所以有机会咱们好好来!” 说罢,朱顺转身向身后的三位朋友示意,他们微笑着走上前来,与酒客们一一寒暄。 而酒馆内的氛围也在这一刻逐渐恢复先前场景。 那三位旅者,目睹了此地酒客间的诚挚热情,以及县令与民众之间那份难得的亲近与无间。他们心生感慨,这便是真正的官民和谐,一片真诚,绝无半点矫揉造作与心机算计。 身居高位的县令,抛却了身份的束缚,与民同乐,共享这份淳朴的喜悦。 他们心中满是羡慕,这样的景象与他们所知的蒙山县令那冷冰冰的治理方式,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们不禁想象,若是整个华安大地的每一处,都能如苍山这般,该是怎样一幅美妙的画面。 官员与民众,不分彼此,携手共建,共享繁荣与欢乐,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朱顺,一个江湖人,胸中并无太多的弯弯绕绕。他深知自己这顶官帽,不过是命运的偶然馈赠,并非实打实的权力象征。 因此,他从未想过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去束缚那些早已根深蒂固的规矩。 朱顺的为人,就如同他脚下的江湖一般,坦荡而直接。 他好相处,待人真诚,哪怕他上任县令不过短短两月光景,却已赢得了百姓们的喜爱与尊敬。 他行走在县城的街巷之间,与百姓们谈笑风生,仿佛早已是多年的老友。他关心他们的疾苦,倾听他们的心声,努力为他们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在他的治理下,县城的风气日益清朗,百姓们的生活也逐渐变得安逸起来。 朱顺,这个曾经的江湖人,如今已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好官。他的存在,如同一股清流,在浑浊的官场中独树一帜,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佳话。 酒桌上,灯火摇曳,光影交织,众人依次落座。 朱顺轻轻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几分笃定与狡黠,缓缓开口道:“诸位,不必再奔波于琅琊郡,去报官了。” 老者眉头微蹙,不解其意,问道:“朱大人,这是为何?” 那年轻小伙也说了:“为什么啊?朱大人" 朱顺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解释道:“此事我已妥善处理。我想,此刻蒙山县令李顺康,应当正在为那欠薪之事忙得焦头烂额。” 另一名壮硕的汉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不解之色:“朱大人,您何以如此笃定?” 朱顺轻抿一口酒,缓缓说道:“这欠薪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非同小可。郡守大人,素来痛恨仗势欺人之辈,我以此为由,稍稍施压,他便不得不有所动作。而那李顺康,身为县令,自然懂得权衡利弊,他既想要保住头上的官帽,又深知我朱顺不想有虚言的,自然会顺水推舟,将此事妥善处理。” 众人闻言大喜,纷纷点头称是。 深夜已到,人群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片寂静。 酒喝完,该说的都说了,众人散去。 朱顺细心地为那三人安排了一间宽敞而舒适的客房,让他们三人明日可以放心归乡。 安排好一切,朱顺也准备回去了。 朱顺缓缓走出酒馆,双脚稳稳地踏在街道上。 雪花飘落在他身上。 他凝视着前方那座巍峨的苍山,仿佛在寻找着心中的方向。 唇边微动,他低声自语:“待得春风化雪,我便再入江湖。那时,我要踏遍山河,看尽世间百态,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说罢,朱顺放声大笑。 雪花空中翩翩起舞,纷纷扬扬地洒落。 ..........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一回 再遇火刀韩亮,把酒言欢 雪停了,旭日自白茫苍山升起。 光辉照耀山下的苍山县城。 碧落街道,摊贩又很早架起了摊位。 晨光穿透窗棂,轻轻拂过朱顺的眼睑,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县衙偏厅那略显斑驳的屋顶,晨光在其上洒下斑驳光影,如同时间的碎片,静静铺展。 朱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仿佛是要将夜色的余韵彻底驱散。 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初醒的迷茫与不解,四周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偏厅内,一切陈设都显得古朴而庄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朱顺坐起身来,目光逐渐聚焦。 他轻叹一口气,起身活动着因久睡而略显僵硬的四肢。 朱顺的目光缓缓掠过衣架那件斑驳着岁月与痕迹的粗布衣裳,他轻轻摇了摇头,满脸惋惜。 自那日与五杀堂高手百里孤雁的激战后,那锋利苗刀无情地在其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划痕,加之漫天飞雪中的湿冷侵袭,变得残破不堪。 朱顺自柜中换了一身蓝衫,便踏出县衙。 破晓时分,街道上的热气滚滚的包子,朱顺甚是喜欢。 朱顺走在街道上,环顾四周。 此刻的苍山街道,不少摊位已经坐满了人,好生热闹。 "咦?那不是朱公子么?"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宛若春风拂面,不经意间自人群缝隙中悠然飘出,带着几分惊喜。 朱顺闻言,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苍山酒楼之下,一抹鲜艳如火的红衣跃入眼帘。 那女子身姿挺拔,英气勃勃,手中轻握一酒葫芦,正豪迈地仰首畅饮,姿态间流露出不羁与洒脱。 她的目光,在捕捉到朱顺的视线后,瞬间化作了一抹温暖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直抵人心。 "哈哈,韩姑娘,别来无恙!"朱顺心中大喜过望,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径直向那抹红衣走去。 朱顺走近,韩亮笑道:“朱公子,快来,这个米酒不错。”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瞬间将手中酒葫芦丢给朱顺。 朱顺一愣,接过酒葫芦,随即大笑,轻抿一口,顿觉酒香四溢,口感酸甜。 朱顺轻啜一口,悠然叹道:“还不错啊,好久没有喝米酒了,甜酸甜酸的挺好喝。” 韩亮嫣然一笑:“朱公子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喝女子的米酒,不怕旁人笑话吗?” 朱顺闻言,笑道:“嘿,这有何怕。我这脸皮,比城墙拐弯处还厚实几分呢。再者,你瞧我腰间这酒葫芦,虽形影不离,却是个幌子罢了。我那帮知根知底的朋友,谁不知我杯中浅酌即醉,再说大部分人对侠士的印象都是酒量好,豪爽,我就是拿酒葫芦装一下。 在世人眼中,侠士的形象往往与千杯不醉的酒量、不羁而豪迈的性情紧密相连,仿佛那腰间悬挂的酒葫芦,不仅盛满了佳酿,更承载着一份超脱世俗的洒脱与不羁。我此举,不过是借这古朴的酒葫芦为饰,轻轻一抹,便似将那份对江湖的向往与对自由的追求,悄然系于身侧罢了。" 韩亮闻言,夸赞道:“哦?真是未曾料到,朱公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学问挺高啊。” 朱顺脸颊微红,谦逊地摆了摆手,轻声道:“哎呀,韩姑娘太过奖了,哪里哪里。” 韩亮眸含笑意,细细打量着朱顺,她轻声笑道:“啧啧,朱公子啊,您换上这袭蓝衫,真叫人眼前一亮呢!” 朱顺闻言,笑声爽朗,他摆了摆手:“哈哈,韩姑娘谬赞了,我这皮相如何,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数的。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多了几分风流倜傥,自信不由自主便油然而生。” 寒暄之声渐息,朱顺便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韩姑娘,今日怎会有此雅兴,光临苍山县啊?” 韩亮说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在琅琊郡那边挺无聊的,一时半会也没有五杀客线索,想找个人聊个天,所以想起你了。” 朱顺揉了揉脸颊,笑道:“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韩亮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我确是有个事想让你帮下忙。” 朱顺闻此,说道:“原来韩姑娘想让我帮忙啊,害我白高兴一场啊。” 韩亮拍了拍朱顺肩膀,说道:“这有什么白高兴的,回头好好和你闲唠家常。” 朱顺笑道:“就这样说好了啊,话说韩姑娘本事这么大,究竟什么事要让我帮忙啊,我武功可不如韩姑娘啊。” 韩亮答道:“昨夜大雪夜,追司卫陆门主飞鸽传书了一封。信中说,黄河之南,近期频发人口失踪之案,且隐约与一桩桩贩卖禁物‘仙魂草’的阴谋相连。此事非同小可,我思及此,心中不免忧虑重重啊,所以特来此地,一则是为探听更多消息,二则也是希望能与朱公子共谋对策。 其实看朱公子想法了,如果愿意趟这趟浑水,那最好,如果朱公子腾不开身也没有关系,我看看再找旁人。” 朱顺闻言,说道:“韩姑娘言重了,如果韩姑娘有求与我,我一定会帮忙的,在所不辞。” 韩亮微垂眼睑,双手轻叠作揖,语态诚挚:“朱公子大恩,我铭记于心,感激不尽。公子肯伸出援手,实乃我之幸。” 朱顺闻言,笑道,他摆摆手,语带风趣:“韩姑娘此言差矣,你我之间,不要见外?想当初比武场上,若不是韩姑娘主动让给我,我朱顺岂能坐上那捕头之位?有今天这光景呢?说来,我倒是欠姑娘一份人情呢,正愁无处偿还呢。” 两人目光轻轻交汇,相视一笑。 白茫街道,苍山酒馆屋檐下,一红一篮,一女一男,看着川流人群,相视一笑。 朱顺轻抚衣襟,缓缓言道:“韩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啊?” 韩亮闻言,沉吟片刻后道:“自然是越快动身越好,只是,眼下你似被诸多琐事缠身,难以抽身啊。” 朱顺闻言,悠然自得地解释道:“韩姑娘多虑了,我朱顺岂是轻易被俗务所绊之人?早前,我已与琅琊郡的箫大人有过深谈。若再入江湖,苍山之上的种种事务,我早有安排,皆已托付给了我的三位朋友。他们定能替我妥善打理,无后顾之忧。” 韩亮眉宇间浮现一抹不解,轻声道:“朱公子,你何以对他们如此深信不疑?此事非同小可啊。” 朱顺的目光穿越过层层云雾,定格在那座屹立云间,气势磅礴的苍山之巅,笑道:“韩姑娘,我相信,这份托付于他们,定能如同苍山般,历经风雨而不改其志,将一切事务处理得妥帖周全。” 朱顺的嘴角勾起一抹温煦的笑容,目光柔和地投向了韩姑娘,缓缓道来:“我要向你提及的三位朋友,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杨宇、张行正,以及离听雪。 杨宇与张行正,是我自幼便形影不离的玩伴,我们的情谊深似海的。 说到杨宇,他有才,深得郡守大人的赏识与器重,如今可是一介书记郎啊。 而张行正吧,他则是杨宇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两人并肩,为百姓排忧解难,留下了无数佳话呢。 至于离听雪,他与我虽非自幼相识,顶多算一个共事的人,却也非同一般。 他可救过我一命呢,当时我想英雄救美,奈何技不如人,被偷袭了,受了很重的伤,被押到匪窝亚云寨,已经九死一生了,但是离听雪却是救了我。 如果没有离大哥,我恐怕见不到韩姑娘了。” 韩亮闻言,说道:“如果安排妥当了就好。” 朱顺缓缓立起身形,他轻声对韩亮说道:“韩姑娘,咱们走,我请你喝酒去!” 韩亮闻言,心中微动,打趣道:“朱公子陪我喝酒可不要输给我这姑娘家家啊。” 朱顺拍了拍胸脯,说道:“我酒量虽然一般,但是喝赢女子易如反掌的!” 韩亮捂嘴偷笑:“那就看朱公子本事了。”” 她轻轻颔首,应允之间,确是有些矜持。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踏进了“苍山酒馆” 当他们入酒馆,门扉轻启间,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朱顺,难掩一丝尴尬,只因他身旁紧随着一位红衣女子,如同烈焰般耀眼,令人移不开眼。 酒馆内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夹杂着几分戏谑与艳羡:“哟,朱大人,您这夫人可真是国色天香,羡煞旁人啊!” “哈哈,朱大人何时娶得如此佳人?真是好福气,眼光独到!”酒客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不乏真诚的赞叹。 朱顺闻言,面颊微红,心中暗自腹诽,却又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风度,苦笑解释道:“诸位误会了,这位并非拙荆,只是我一个好友,但是她很有本事的,诸位可莫要再口无遮拦,免得惹恼了她,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言罢,他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韩亮。 只见她,一身红衣如火,步伐间自有一股英姿飒爽之气,对周遭的议论置若罔闻,嘴角挂着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仿佛这酒馆内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朱顺悄然贴近韩亮的耳畔,轻声道:“韩姑娘,别建议啊,乡间百姓言语直率,缺乏城府之深,还望姑娘宽宏大量些,莫让这些无心之语扰了您的清宁。” 韩亮闻言,嘴角含笑,轻声道:“无妨,我很喜欢此等景象,正是我所向往。这样充满了质朴,别有一番趣味呢,甚合我心。” 说完二人在一处桌椅旁坐下,喝起酒来。 朱顺轻拭额间细汗,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那就好。” 语毕,二人缓缓步至一旁桌案旁,轻拂衣摆,落座。 桌上,酒壶静放,似已静待多时。 他们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二人对坐,饮酒谈笑。 几碗下肚,朱顺的酒量显然不行,却醉倒在桌上了。 韩亮见状,摇了摇头,那微醺红润的脸庞,真乃佳人。 朱顺醉的不省人事,韩亮起身,背着醉倒的朱顺便踏入白茫街道。 ......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二回 新的开始 一抹东阳醉酒红, 霞关万里映长空。 虽无春暖三秋色, 却有余晖日月间。 苍山县衙,偏厅内,一袭红衣倚坐窗框中,摇晃酒葫芦,看远处,披云戴雪的苍山。 朱顺缓缓睁开眼,目光迷茫,他起身,拍了拍头。 他口中不由自主地低语:“头好痛啊,这是哪啊?” 闻此细语,韩亮凝视着窗外景致的目光倏地转向,他轻声细语地询问:“哦?朱公子终于醒了,感觉可好?” 朱顺耳畔忽地响起一缕温婉的女子轻音,他心中微动,旋即悠然转身:“韩姑娘?” 韩亮自窗框跃下,将手中酒葫芦再次丢给朱顺,笑道:“朱公子啊,你一个大老爷们酒量还不跟我啊,我觉得我这米酒挺适合你啊。” 朱顺接过米酒,脸颊通红,说道:“韩姑娘别笑我了,话说我咋在县衙睡着了啊?” 韩亮说道:“你醉的太死,我把你背来的。”朱顺的脸庞上霎时布满了难以置信与丝丝尴尬之色,他轻声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这可真让人无地自容啊,想我一个大老爷们,竟在酒醉之后,被一个姑娘家家背负至此,此情此景,若是让县城中的父老乡亲知晓,怕是会笑掉大牙,想象着他们的表情,我这心里头,倒是五味杂陈了。” 韩亮嫣然一笑。她轻轻拍了拍朱顺的肩膀,声音柔和:“无碍的,朱公子,这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缕微风而已,不值得挂怀,更不言丢人二字。” 朱顺闻言,虽然有些难为情,不过心里也好受了些,朱顺说道:“真的麻烦韩姑娘了。” 韩亮轻轻摇头,那份洒脱与淡然溢于言表:“朱公子可言重了啊。” 朱顺问道:“韩姑娘,劳烦你一下,与我一同先行和我那几好友商议几桩托付之事?待诸事议定,咱们便即刻启程” 韩亮闻言,轻点螓首,应了声“好”。 两人并肩而行,朝县衙大门外悠然迈去。 县衙大院,一个清瘦衙役正在拿着扫帚打扫院中积雪。 那衙役显然没有注意二人走进县衙大院。 朱顺笑嘻嘻的拍了拍那衙役肩膀,清瘦衙役吓了一激灵,当他转过头看到朱顺,便笑了起来。 朱顺说道:”广俊啊,我需要出去一段时间。“ 这位衙役,名曰李广俊,昔日乃是前苍山县令冯至名麾下一位不起眼的杂役,每日穿梭于衙门内外,勤勉于琐事之间。然,世事如棋,冯至名终因贪墨枉法,落得个锒铛入狱,被押解至京城天牢,一时之间,风云变幻。 随后,朱顺走马上任治县,李广俊却未因此变故而心生去意,反倒是选择留了下来,继续着他那看似平凡却又不可或缺的工作。 他未曾有过半句怨言,只是默默接过扫帚与抹布,将衙门内外打扫得一尘不染,那份勤勉与忠诚,如同春日细雨,无声却滋养着这片土地。 李广俊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解之色,他轻声细语地探询道:“朱大哥,此番远行,所为何事?若您一旦离去,这县衙之中,岂不是少了那房梁,诸多事务谁来掌舵?” 朱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解释道:“广俊多虑了,此事我早已有所筹谋。我已经提前与郡守大人深谈过了,言明我意欲重归江湖,故特请大人恩准,找了几个有本事的哥们暂代我职。此番安排,我已悉心布置完了,只等与他们一一道明了,便可无缝衔接。” 李广俊听后,心中稍安,却又生出几分新忧,他诚恳言道:“朱哥,那些即将接手的同僚,性情可还相宜?我素来知晓朱哥脾性直率,而我则显得笨拙了些,唯恐难以适应新变啊,更怕给大人们添了麻烦。” 朱顺轻拍李广俊的肩头,他缓缓言道:“广俊啊,你放宽心便是。此番接任琅琊郡要职的,可是郡守大人最喜欢的年轻人——杨宇,现任郡中书记郎呢,他你应该知道。” 李广俊闻言,脸上愁云渐散,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回应道:“听朱哥这么一说,我心中大石算是落了地。” 朱顺眼疾手快,从李广俊手中夺走了那把扫帚,笑道:“嘿,广俊啊,这清扫之事暂且放一放,今日和他们相聚,安排一下,岂有不小酌几杯的道理?你也沾个光,跟着我就是,不要你掏一分钱。” 李广俊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双手连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朱哥,您与诸位商讨的要事,我这等粗人怎好参与?只怕言语粗鄙,反倒给您和朱大哥添了笑话。” 朱顺却不以为意,他亲昵地搂住李广俊的肩膀,无半点生疏:“哎呀,广俊啊,此言差矣。人多才更添乐趣,何况你我兄弟,何须见外?放宽心,跟我来便是。” 言罢,朱顺不由分说,半推半拉地将李广俊带出了县衙的门槛。 一旁静观的韩亮,目睹这一幕,不禁抿嘴轻笑。 苍山酒馆,靠窗处,那张桌子围了七人。 朱顺、韩亮、离听雪、曹凯丽、杨宇、张行正和李广俊七人共聚一堂,商讨替任之事。 说这朱顺心真大,在酒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安排替任之事。 朱顺开口道:“那杨宇,现在你就是苍山县令了,民生大事就交给你和行正了。” 杨宇和张行正点了点头。 朱顺看着对面那袭白衣,说道:“离大哥,苍山县内所有捕快都归你管,旁人不可干涉,曹凯丽协助你办差。” 离听雪白衣轻摆,拿着抹布擦剑,李广俊就在他旁边,看着桌上佳肴,显得有些拘谨,连动筷都不敢了。 离听雪嗯了一声,便继续低头擦剑。 曹凯丽说道:“你放心,朱大哥,擒拿犯人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就是。” 朱顺点了点头。 朱顺又道:“也没有别的事了,我不会安排,只是根据我的想法说一下,后期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商讨就是。” 朱顺又指了指李广俊,说道:“他叫李广俊,比较老实,你们多照应一下他就是。” 众人点头,李广俊此时脸颊通红,拘谨不已,只顾着低头刨食了。 朱顺看着杨宇说道:“今夜麻烦你帮我看着县衙了,不能说今夜,以后只要我不回来你全权掌握。” 杨宇嗯了一声,说道:“行,朱顺,你就放心吧。” 茶过五巡,酒香与茶香交织,在苍山酒馆内缓缓弥漫。 窗外夜色渐浓,月光如洗,轻轻洒在桌面上。 李广俊渐渐放松下来,脸颊上的红晕不再是因为拘谨,而是酒意微醺。 他抬头望向众人,举杯轻声道:“多谢诸位兄弟抬爱,广俊虽愚钝,但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言罢,众人纷纷响应,杯盏相碰,清脆悦耳。 众人离场,只剩朱顺和韩亮二人。 朱顺说道:“要不你陪我回一趟家怎么样,我和爹娘说一声。” 韩亮嗯了一声。 二人便肩并肩踏入白茫茫的街道,朱顺回到衙门将买来的老马牵了出来,这几日在朱顺的照料下,曾经那匹瘦马确是壮了一些。 朱顺刚要上马,准备自己骑马带着韩亮,但是韩亮一把把他拉了下来,便一个翻身上到马背。 韩亮踏马,红衣随风摇摆,英姿飒爽。 韩亮伸出左手,看着朱顺,说道:“朱公子,上马!” 朱顺有些难为情,但是韩亮一把拽住朱顺,直接将他拽上马。 朱顺坐在韩亮背后,满脸通红,韩亮说道:“抱紧我!” 朱顺还是没有下手,他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说完,踏雪前行.................... 很快就到了朱顺老家,朱顺父母见到韩亮,瞬间点亮了屋内二老的笑颜,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霜,合不拢嘴。 朱顺说了自己再入江湖的打算,家中并未有丝毫反对之声。 夜幕降临,月光如洗,朱顺将老马妥善安置在院中,那忠诚的伙伴静静地站立,仿佛也在为即将启程的旅人默默祝福。 随后,他牵着那头陪伴他走过无数风雨的毛驴红豆,踏出院门...........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三回 山间寺庙,吃人魔鬼 苍山下,青松林。 一条藤径绿,万点雪峰晴。 朱顺牵着毛驴和韩亮一齐,二人一驴,沿着爬满青藤的小路,向远方而行。 小路两边,高山之底,青松茂密,白雪盖枝头,但青松依旧挺直身子。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多谢朱公子了,肯帮我一起调查‘仙魂草’贩卖之事。”韩亮摇摆红衣,满脸笑意的看着朱顺,又将腰间酒葫芦丢给朱顺,说道:“这是我刚温的米酒,喝一些暖暖身子。” 朱顺接过,笑道:“谢谢韩姑娘,这是小事,我比较好奇,我想问一下韩姑娘,那‘仙魂草’到底是什么东西。” 韩亮答道:“这个‘仙魂草’是个毒草,它可以麻痹人的精神,有极强成瘾性,食用此物可以令人陷入幻觉,就如同身在化外之地一般,甚至会导致幻听,严重时有很大概率可令人视力丧生。” 朱顺有些震惊,说道:“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东西。” 韩亮说道:“现实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极多,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呢。” 朱顺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韩亮说道:“行,咱们继续赶路吧。” 朱顺嗯了一声,便牵着毛驴和韩亮一起前行。 当他们经过一处石拱桥之时,忽闻一声惨叫。 “啊!!!!”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相互点了点头,便向惨叫方向赶去。 前方山腰处,有片竹林,白雪压在竹子枝头,一座破败寺庙浮现在二人眼中。 朱顺将毛驴栓到一旁岩石,便握紧腰间横刀,跟在韩亮身后快步向山腰寺庙方向爬去。 当二人爬上巨石,一条通向寺庙的蜿蜒小径浮现在二人眼前,那小径以山石铺就成一条蜿蜒天梯,天梯两旁载满青竹。 枝繁干挺绿幽幽,雪压风欺冷韵稠。 若谷高怀藏气节,甘于体折不低头。 片刻后,二人到达寺庙口,寺庙之上的破败红木匾额已然布满蛛丝,只见“层山寺”三个大字浮现二人眼前。 寺庙口,有两尊金刚怒目的雕像,左尊雕像持方天画戟,右尊雕像手持开山巨斧,怒目圆睁的盯着二人,不由让人汗毛竖立。 韩亮和朱顺二人趴在寺庙门口盯着寺庙内。 庙内,篝火旁,围着三人,在寺庙墙角有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正瑟瑟发抖的抱着双腿倚靠在墙壁,他的双脚被捆住,还有两个中年男子双手背后被麻绳束缚住手脚,就这样跪在篝火前那三人眼前。 篝火旁三人,一中年男子披头散发,坐在庙内倒地红柱上,双手扶刀把,刀刃已经插进地面,那人眼神如野狼,穿着一身貂皮大褂,面目有一道自右额至左脸颊的一道疤痕,哪怕就这样坐在红柱上,也能看出此人身形高大健硕。 另一人是个秃子,但是可以看到此人眉宇清秀,倒算一位俊生,他和那中年男子穿着一样的貂皮大褂,腰间麻绳捆着一把牛刀。 还有一个背对着众人,看不起面目,但是从背影可以看出,此人身材矮小,正在篝火旁咀嚼着什么东西。 当韩亮朱顺二人仔细看向寺庙情况,突然韩亮呕吐了起来,朱顺连忙安抚韩亮,轻声道:“怎么了韩姑娘?” 朱顺转过头,仔细看向篝火旁那矮小背影,朱顺看完肚中翻腾不断,也想呕吐了。 朱顺已经主要到了那矮小男子面容,那男子也算一个俊生,嘴唇鲜红,正在咀嚼着什么东西,朱顺定睛一看,没想到篝火旁躺了一个人,一把鲜红锤子靠在了男子头颅旁,那人脑浆四溅,死不瞑目着看着寺庙外。 朱顺忍不住了,也呕吐了起来。 但是呕吐之声,惊到了寺庙那三人。 那壮硕汉子立马看向寺庙外,迅速抽出大刀,喊道:“什么人!!!” 韩亮强忍恶心,低声对朱顺说:“这种人都不能叫人,咱们上!” 朱顺嗯了一声,便迅速起身,奔向寺庙内,瞬间抽出横刀,拽紧横刀锁链,瞬间将横刀甩向矮小男子。 那三人身形灵活,一齐躲过这一刀,刀刃将篝火瞬间击散,由于寺庙内干柴极多,这寺庙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那两个被束缚住手脚的中年男子和那个孩子都被吓坏了,他们想脱身,但是根本动弹不得。 那矮小男子舔了舔嘴角血迹,说道:“又来货了啊,看来可以好生和白老大交差了!” 说完矮小男子拿起满是血迹的锤头,讥笑着看向朱顺。 那秃头和那壮硕汉子纷纷起身,拿着武器,三人站立矮子中间,秃头和壮硕汉子一左一右。 他们看朱顺的眼神,就像野狼看到绵羊般垂涎不已。 只见那矮小男子狰狞一笑,抄起锤子便向朱顺冲去,“你身上的器官应该很值钱吧,往往江湖人的价格会比平常人高上不少!” 朱顺顿感不妙,用力一拽锁链,试图阻挡这一锤,另二人齐出,同时袭向朱顺。韩亮见状,从寺庙门口快步走出,抽刀奔袭,欲要与另外二人拼个你死我活,那壮硕汉子见红衣女子朝他袭来,顿感不妙。那秃头见状,紧握牛刀,欲要趁机劈向韩亮。韩亮迅速转头,一脚便将秃头踢退两尺,后一刀寄出,秃头脸颊被划了一道血痕,吃痛倒地。后韩亮又挥刀劈向壮硕男子,壮硕男子不敌,一时大意,竟突然被韩亮划伤持刀右臂,男子吃痛,踉跄倒地,矮小男子见状,欲要挣脱朱顺,助壮硕男子解围,但是朱顺一拽锁链,便紧紧将男子脚腕锁住,矮小男子瞬间倒地,一时间三人被打的屁滚尿流,被捆住的两个男子和那孩子都被吓哭了。 韩亮和朱顺二人缓缓走向三人,见暂时没有反抗能力,韩亮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林,字字如刃,直逼人心:“尔等!竟行此灭绝人性之举,将鲜活生命无情碾压于尘土之下,再以血肉为食,此等行径,非人非兽,直坠幽冥,与魔无异!”她的质问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那被韩亮一刀砍伤右臂的壮硕男子骂道:“老子有名有姓,老子叫白雪山!” 秃子喊道:“记住老子名字,老子叫吴好明!” 那身形瘦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弄世间万物的不公。“老子有名有姓叫殷妙计,可不叫魔鬼!即便我们被冠以魔鬼之名,又能如何?这世道,就真的那么黑白分明,不容一丝异色?你们自诩正义,妄图将我们抹杀于无形,岂不可笑至极,荒谬绝伦!” 韩亮眼中怒火中烧,他愤然低吼:“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魔!那无辜的男子,生命之花尚未凋零,却惨遭横祸,脑浆迸溅,何其惨烈!你们轻描淡写地斩断了他的生路,可曾想过,这无妄之灾,将如何在他家人的心头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难道这世间的安宁与和谐,不正是我们所共同渴望的吗?为何要让暴力如阴霾般笼罩,不让一丝阳光穿透这黑暗的缝隙?” 那位身形瘦削,名唤殷妙计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自嘲:“尔等,焉能窥我心扉?不解我意,又何须以大道之辞,强加于我?” 刹那间,一抹幽暗如夜的影子自寺庙的门槛之外疾掠而入,伴随着这一动,周遭空气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动,白雾骤起,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瞬间将整座寺庙包裹其中。 韩亮与朱顺立于雾气缭绕之中,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而模糊,那浓厚的白雾仿佛带着刺,直呛入肺腑,令二人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视线中仅余下模糊的光影与轮廓。 朱顺眉头紧锁,对身旁的韩亮低语道:“韩姑娘,情况不妙,看这架势,貌似有强敌不请自来!”言罢,他悄然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身形微动,已暗暗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韩亮轻轻颔首,随即她悠然自腰间解下酒葫芦,毫不犹豫地举起葫芦,对准唇边,一仰首,清冽的酒液便如甘泉般涌入喉间,那份畅快,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烦忧。酒足之余,并未急于吞咽下这份醇厚,而是巧妙地将口中的酒液喷吐在横卧于膝上的锋利横刀之上,酒液与冷铁相遇,瞬间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紧接着,韩亮持刀轻轻划过酒葫芦的粗糙表面。刹那间,刀身被火光笼罩,韩亮手腕一转,横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同时,她轻轻吹气,仿佛是在驱散周遭弥漫的雾气。那抹烈焰随着他的动作而舞动,她立于这片被火光短暂照亮的天地间,英姿飒爽,气势非凡。 寺庙烟雾缓缓散去。 韩亮和朱顺见那三人被那个蒙面黑衣人拽走,正急切奔向寺庙外。 朱顺想追却被韩亮拦住,韩亮说道:"朱公子,那抹夜色中的黑影,已如鬼魅般遁入茫茫夜色,其轻功之卓绝,非我等凡力所能及。罢了,再追也是徒劳,且那黑衣人一身本领,非池中之物,恐非轻易可擒。" 韩亮又道:“那个带走那三个畜生的的蒙面黑衣人总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是不是我多虑了啊?” ............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四回 有些人活着就已竭尽全力了 寺庙内,韩亮与朱顺二人轻轻为那两名面容憔悴的男子及身旁眼含惊恐的稚童解去束缚。 绳索落地的那一刻,仿佛也卸下了他们心中的重压。 解脱束缚的三人,眼眶微红,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中一个男子哽咽道:“多谢二位侠士再造之恩!若非二位出手相救,我等恐已命丧黄泉,再无生还之日!” 刹那间,寺庙之内,烈焰腾空,如同怒放的赤莲,无情地吞噬着每一寸古木与青瓦。 火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朱顺急促喊道:“生死关头,速速撤离此地!” 言罢,朱顺与韩亮相视一眼,无需多言。 众人穿梭于火舌与烟尘之间。 终于,一行人冲破了火海的牢笼,重见天日。 回首望去,寺庙之内,火势愈演愈烈,房梁在烈焰中哀鸣,轰然倒塌,化为一团团翻滚的火球,将夜空染得通红。 “终于出来了!真险啊!”朱顺擦了擦额头大汗,看着那被大火覆盖的寺庙........ 韩亮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那三名面容略显疲惫的人,沉声问道:“诸位,能否告知在下,你等何以会落入那些人之手?” 正当那男子欲启唇言语之际,突然间,捂住脖颈,面容扭曲,五官间竟渗出了丝丝鲜血,宛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罂粟,触目惊心。 几乎在同一刹那,另一名男子也遭遇了相同的命运,鲜血自其七窍中汩汩涌出,画面凄厉诡异,令在场的朱顺与韩亮心头猛地一颤。 那孩子,虽毫发无损,但他双眸恐惧,仿佛刚刚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久久无法平息。 韩亮连忙捂着孩子眼睛,轻声在孩子耳畔:“别怕,有哥哥姐姐在呢。” 朱顺的目光缓缓落在那两名男子冰冷的身躯上,他的眉头轻轻蹙起,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愿你们的灵魂得以安息,来世能行走在光明与温暖的道路上,远离这世间的纷争与不幸。” 韩亮缓缓向那七窍流血的尸体走去,微蹲一旁,用纤细玉手把了把脉,遂心头一颤。 韩亮将男子衣服扒开,发现了男子脖颈有数条黑线,那些黑线自心脏部位蔓延全身。 韩亮大惊失色。 朱顺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韩姑娘?” 韩亮说道:“他们中了毒药‘绞心煞’!” 朱顺疑惑问道:“什么是‘绞心煞’?” 韩亮沉声答道:“那是一种源自西域的罕见奇毒,初时无声无息,仿佛与寻常无异,悄然潜伏于肌肤之下。然而,待时光悄然流转,其效力便如暗夜中的幽灵,猛然间席卷全身。那一刻,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绞痛骤起,如同万箭穿心,剧痛自那生命之源喷薄而出,沿着血脉的脉络,瞬息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届时,鲜血亦随之蜕变,化为幽暗的墨色,流淌着死亡的讯息,预示着生命之光的逐渐黯淡。” 朱顺满脸震惊,说道:“真是匪夷所思啊!” 韩亮神色中掠过一抹诧异,言语间带着几分不解与深沉:“这绞心煞的秘制之法,在江湖中几乎成了绝响,除我那兄长之外,鲜有人知悉其全貌。他们究竟是如何得手的?” 朱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原来韩姑娘家中还有兄长,真是令人未曾料想。” 韩亮轻轻颔首,目光飘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往昔:“我兄长,昔日亦是追司卫中的佼佼者,直至上任门主交付给他一项至为隐秘的任务,自此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为了顶替我兄长位置,我便接过了他的衣钵,成为了追司卫的一员。” 韩亮又想起了刚才那蒙面黑衣人,为何会有如此熟悉之感啊。 ........ 朱顺和韩亮二人,将这两个男子的尸体和庙里那被敲烂头颅的男子残骸,都埋葬在庙前。 两人与那孩子静静地伫立默哀。 默哀过后,他们缓缓转身。那孩子紧紧牵着韩亮的手。 三人一同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下。 朱顺问道:“弟弟,你且细细道来,究竟是何缘故,让你们落入了那几个男子的手中?” 那孩子闻言,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与不解,缓缓叙述:“我大爷不幸染上了痨病,身体日渐虚弱,我便自己去河东县城华太太的药铺去拿药。未曾想,在回家的途中,就被那三名陌生男子从背后悄然接近,他们捂住我的嘴,不由分说地将我掳走了。” 朱顺轻叹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许与忧虑交织:“此地距河东县,委实路途遥远,少说也有十六里崎岖之路,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独自踏上征途,实属难得。” 韩亮温柔地抚过孩子细软的发梢,眼中满是疼爱与叮咛:“弟弟的勇气,令人钦佩。但世间路远,险恶难测,往后若有机会,还是结伴而行更为稳妥。安全二字,重于泰山,切莫让家人挂念。” 朱顺又问道:“除了那三名将你掳走的恶徒,是否还有旁人牵涉其中?” 孩子闻言,答道:“同行者中,有四位哥哥,皆是不相识之人。其中一位哥哥,趁着那三人短暂离去解手,试图逃脱,却不幸被他们察觉,惨遭毒手,一条腿生生被砸断了。” 当孩子说出那被砸断腿的男子,他哽咽道:“那哥哥最后被那个矮子给杀了,然后将那哥哥的命脉给摘下来了,然后被放在一个葫芦里面泡呢。” 朱顺闻言,大吃一惊,怒骂:“那殷妙计,真他妈是魔鬼!!” 韩亮说道:“别怕弟弟,有我们你就安全了,对了你家住哪里,我们将你送回家。” 那瘦小的黝黑男孩听到了“家”这个字,他的眼眶通红。 男孩轻轻呢喃:“我已经没有家了,我爹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我爷爷奶奶在我没出生的时候也去世了,我娘在我爹去世的后一个晚上喝药自杀了,也走了,我和我大爷相依为命,在不远处的一处山洞里面住。” 听闻此言,韩亮与朱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朱顺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他温声细语地询问着面前这个看似超出年龄沉稳的孩子:“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孩子抬头,眼眸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韧与纯真,他轻声答道:“我名叫小收收,今年已经十三了。平日里,多是与我大爷一同,拾捡废品,以此为生。” 朱顺闻言:“小收收,哥哥我没想到,你虽年仅十三,却仿佛已拥有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担当。” 韩亮与朱顺,踏着轻盈的步伐,在小收收的引领下,缓缓步入了一片银装素裹的竹林之中。竹叶间积满了雪花,宛如千万只白蝶静谧栖息。 “快到了!”小收收激动的指了指前方。 “收收!收收——!”忽然间,一阵急切而略显苍老的呼唤划破了这份宁静,自不远处悠悠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艰难地拖动着不便的右腿,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这边赶来。 小收收见到了了那老者,满脸激动,连忙摆手喊道:“大爷!大爷!我在这!我给你带回来药了!” 那老者闻声,连忙向众人方向看去,当他看到小收收的时候,满脸欣喜的向这边赶来。 老者快到众人身边之时,看到了小收收旁边的二人, 疑惑问道:“收收,这两位是?” 小收收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感激:“大爷,是哥哥姐姐们心中挂念着我的安危,不辞辛劳,一路护送我至此。” 他的言辞间,藏着一丝不愿轻易触碰的脆弱,关于自己险些落入险境,与大爷重逢的曲折,他选择默默藏在心底,生怕那份沉重会让老人心生惶恐与不安。 老者闻言,眼眶微红,双膝不由自主地欲弯,仿佛要以最质朴的方式表达感激之情。朱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老者,阻止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跪拜。“大爷,您言重了,保护收收,不过是我们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朱顺轻声道别,语气中满含温情:“我们就此别过,愿大爷福寿安康,岁岁年年皆顺遂。”言罢,他动作敏捷地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包袱,轻轻置于收收手中“这是一份心意,还望暂且保留这份惊喜,勿要急于揭晓。” 收收与老者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解与好奇,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遵从。 说完,朱顺和韩亮作揖拜别。 .......................... 路上,韩亮疑惑问道:“朱公子,包袱里面是什么啊?” 朱顺说道:“是八两银子。” 韩亮闻言,竖起大拇指,说道:“不愧是朱公子!出手就是阔绰,好样的!” 朱顺喃喃道:“有些人光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为什么苦难总是留给更苦难的人啊。” 韩亮点了点头。 ...........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五回 人间恶魔,新婚夫妻遇害 黑夜,苍山,顶峰峭壁之上,一个黑衣男子双手背后,遥望群山白茫一色。 黑衣男孩说道:“得亏我帮你们毒死那两个男子,不然的话他们不得把你们所做的腌臜事供出来!” 叱咤间,怒意如狂澜席卷,黑衣男子厉声喝道:“三个废物!连区区一介柔弱女子与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后生小子都未能制服!我麾下若尽是这般无能之辈,要你们又有何裨益?莫非,我的威严与期望,在你们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如果三日内弄不到五个人送给白老大,你们就看着吧!''" 话语间,字字句句如同寒冰利刃,直刺人心。 黑衣男子扫过面前三人,只见他们面色惨白,颤抖不已。 "江湖路远,风雨难测,我本寄望于你们能成为我手中利剑,披荆斩棘,却未料竟连这等微末之敌都无法跨越。哼,真是可笑可叹!'' "但记住,败绩非终局,耻辱乃磨砺石。若你等能以此为鉴,痛定思痛,他日未尝不可卷土重来,一雪前耻。否则,我之麾下,不留无用之人!''" 说罢,黑衣男子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的寂静三人。 "混账!我殷妙计一世英名,何曾受过此等屈辱!若非背负人命,身处绝境,无处遁形,管他白石不白石帮,管他明不明扬,我早已让那韩名扬知晓何为悔之晚矣!我只恨时机未至,否则,我早就弄死他了!"殷妙计怒骂。 白雪山对手中大刀哈了一口气,提议道:“或许,咱们三人何不另起炉灶,自立门户?这般,便不必再承受这些无端之气,自在逍遥,岂不快哉!” 吴好明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白大哥的提议确是不错,咱们自立门户多好。” 白雪山看了看殷妙计,说道:“老殷,你怎么看?” 殷妙计说道:"你们俩,莫非真成了糊涂虫?细数过往,咱们肩上的血债已重如泰山,若非白石帮这方庇护所,你我早已沦为官府锁链下的亡魂。想那白石帮之主白琼,其权势之盛,犹如暗夜明灯,无数次将我们自死亡边缘拉回,若无此等庇护,恐怕咱们的性命早已随风而逝,不知轮回几世矣!" 白雪山擦完手中大刀,便入鞘背后,拍了拍头,说道:“我真是糊涂了,我们干了这些腌臜事,不都是白琼帮咱们压的吗?怪我糊涂了,别生气老殷。” 说完白雪山一巴掌拍在了吴好明的秃头上,怒骂:“你小子真是没脑子,我犯这个糊涂你还跟着犯!” 吴好明哭丧着脸,满脸委屈,也不好言语。 殷妙计狠狠挠了挠头,喊道:“被韩明扬这小子这般数落,真是令我敢怒不敢言啊!不行我受不了了!我想找俩娘们放纵一下!” 说完,殷妙计便直冲山下,此地离琅琊郡管辖的河东县极近。 白雪山和吴好命紧随其后。 ................ 山脚小路,朱顺牵着毛驴和韩亮缓行山脚。 朱顺说道:“咱们去一趟河东县落落脚吧,这儿去也不远,可能河东里面能找到贩卖‘仙魂草’的线索,顺带找一下那三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天色已晚,我想他们也走不远,这里离其它县城不近,但是靠河东很近,我想他们大概率会经过河东。” 韩亮嗯了一声,问道:“这河东县的名字为什么叫河东啊?” 朱顺回道:“韩姑娘有所不知,琅琊郡共九县,琅琊全境沂水直通,河东县正如他的名字,河东沂水倚东,所以叫河东。” 韩亮点了点头,说道:“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此去沂水也不近,咱们不如随便找个近的地方过一夜啊。” 朱顺点了点头,说道:“听韩姑娘的,咱们看看哪里合适吧。” 韩亮嗯了一声,便继续随朱顺前进。 说来也巧,不远处就看到了一个破屋,二人大喜。 朱顺说道:“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二人一驴,进入了破屋,便生起了篝火,朱顺自老家拿来一些煎饼和一些咸菜,分给了韩亮一些。 韩亮咬了一口,瞪大双眸,说道:“这个饼和平常面饼的口感不一样啊,这个饼很好咬,还有这个咸菜也不错。” 朱顺挠了挠头,笑道:“夸张了韩姑娘,咸菜没啥特别的就是拌的臭豆子和萝卜,煎饼更不特别,就是面粉拌稠摊的。” 韩亮有些疑惑,说道:“啥煎饼?” 朱顺被韩亮问的摸不着头脑,说道:“煎饼不是主食吗?韩姑娘没有吃过吗?” 韩亮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京城里面真没有吃过。” 朱顺说道:“没想到啊,我以为全华安都吃这个,没想到就我们琅琊这边吃啊。” 韩亮说道:“可能吧。” 二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饱后,韩亮缓缓向门旁走去,朱顺见状疑惑问道:“怎么了韩姑娘?” 韩亮说道:“没什么,只是给刀刃淬火,不幸被火烫伤了而已。” 说完,韩亮便褪下那身红衣,胴体显露,体态优美,真乃绝色佳人。 倒是肩膀、手臂的烫伤挺严重。 朱顺见状红着脸连忙扭过头,不敢多看一眼。 朱顺紧闭双眼,说道:“不好意思韩姑娘。” 韩亮回道:"无妨,朱公子若愿赏鉴,自是无碍。世间女子,无论容颜如何倾城,身姿怎样曼妙,皆难逃岁月轻抚,终归要面对时光的温柔刀。你我皆凡尘俗子,同在这片苍穹下呼吸,生而平等,无甚殊异。人生匆匆,不过是宇宙间匆匆过客,各有其轨迹,终将步入那不可避免的彼岸。此番相遇,不过是浩瀚人海中一抹温暖的交集,有幸相知,便已是上苍最好的安排。" 言毕,韩亮双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毫不犹豫地以铁齿紧锁刀刃之端。随后,他缓缓倾酒葫芦,清澈的酒液如细雨般洒落在血痕斑驳的伤口之上,那酒,带着几分凛冽与温热交织的奇异触感,瞬间化作了最质朴却也最直接的疗伤圣品。 这简单的处理,虽无精细医术之繁复,却自有一番粗犷而深刻的意境,恰似她历经风雨、百折不挠的人生写照。 简单处理完伤口,韩亮缓缓穿上那袭红衣。 穿好衣服,韩亮说道:“没事了,朱公子。” 朱顺红着脸才转过身子,轻声道:“不好意思,韩姑娘。” 韩亮说道:“没事,先休息吧,明天去县城。” 朱顺嗯了一声,二人便倚靠墙壁篝火缓缓睡着了。 ............. 深夜,河东街道,寂静无声,除了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百姓都已然进入梦乡。 安静的街道,三人影缓行夜色间。 殷妙计说道:“这个点都睡着了,咱们搞点钱怎么样?” 白雪山和吴好明没有异议。 夜幕低垂,月光如细纱般轻轻拂过古朴的街巷。 三道身影悄然汇聚于一隅,他们三人锁定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门框之上,红绸高挂,随风轻扬,仿佛在低语着喜庆与祥和。 一盏盏精致的灯笼错落有致地悬挂着,烛火摇曳,将周遭映照得暖意融融,每一束光都像是承载着对新人的美好祝愿。 最为醒目的,莫过于那些醒目的“囍”字,它们或贴于门上,或绘于窗棂,红艳艳的,如同盛开在心头的花朵,宣告着这里刚刚完成了一场人生最重大的仪式“结婚”。 吴好明以指轻抵下巴,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悠然言道:“看这光景,应是新婚燕尔未久,想来那位新娘子,必定是位姿色不凡的佳人,方能引得如此喜庆满溢。” 殷妙计闻言,满脸淫笑,说道:“咱们悄悄,尝尝鲜?” 白雪山嘿嘿道:“正有此意,嘿嘿嘿。” 说完,他们三人翻墙而入,进入院中,婚房漆黑,想必那对新人已经熟睡。 三人蹑手蹑脚的缓缓行走,但是动静惊到了园中的看门狗。 黄狗见三人,狂吠不止,三人一惊。 白雪山暗骂,冲上黄狗,手起刀落,黄狗瞬间狗头落地。 但是动静还是惊到了婚房亲人,婚房内亮起烛火,两个黑影自纸窗清晰可见。 “什么动静啊?”屋内传来新郎的声音。 白雪山一跃而起,瞬间跃向婚房飞檐的上,与殷妙计和吴好明对视点头。 男子刚要打开房门,就看见了殷妙计和吴好明二人,被吓了一跳,刚要喊出声。 只见白雪山自新郎头顶一跃而下,瞬间用左手拽注新郎舌头,随后一刀挥下,将新郎舌头瞬间砍下,随后,白雪山刀把砸向新郎头部,新郎瞬间晕厥。 三人缓缓踏入房门,白雪山拽着新郎的头颅,一把将新郎甩在婚房内。 白雪山威胁道:“你敢叫出声,老子砍死你!” 婚床上,轻纱曼舞,烛光摇曳。 新娘满脸泪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殷妙计见新娘这般亭亭玉立,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舔,说道:“这娘们真俊啊!” 那新娘满脸惊恐,轻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吴好明说道:“还能干什么?你也不想你和你男人死吧,那就乖乖服侍我们三个!” 那新娘满脸祈求看着三人,说道:“若我好好服侍你们三人,你们真的不会要我和丈夫的命吧。” 殷妙计说道:“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殷妙计瞬间扑向那新娘,撕扯新娘衣物,新娘满脸泪水,毫无反抗。 片刻后,那新娘全身衣物已被殷妙计撕扯干净,胴体赤裸。 吴好明也脱下衣服扑了上去。 白雪山用一根麻绳,紧紧捆绑晕厥的新郎,随后用凉水将新郎瞬间泼醒。 新郎惊醒,但是舌头被割了,说不出话,满脸泪水看着他的娘子被人凌辱。 白雪山,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你就好好看着吧!” 说完,白雪山也脱下衣服,扑向新娘。 新郎看着,泪水已经打湿衣襟,但是他无能无力.......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六回 痛,新婚夫妻的失踪 深夜子时,河东县。 一处新房内,那被割了舌头的新郎被麻绳紧紧捆住,泪水已经打湿衣襟,他无能为力。 新娘裸露胴体,半跪在床沿,殷妙计光着身子站在地上欺辱新娘。 白雪山和吴好明对视一眼,吴好明说道:“老殷身体真好,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弄完。” 白雪山穿好衣服,抽出大刀,对着刀身哈了一口气,随后拿起抹布擦了擦,说道:“我饿了,搞点吃的去!” 说完,白雪山看了一眼殷妙计,便向灶房走去。 白雪山刚踏出房门,新房内时不时传来殷妙计的粗话。 白雪山在灶房翻出来一些馒头,他便拿起四个馒头向新房走去。 他走到新房的时候,吴好明出来了。 吴好明说道:“我也饿了,还想搞点吃的,没想到白大哥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吴好明巧了两眼馒头,说道:“没有下饭的吃不下,我再去翻一翻。” 白雪山说道:“没有啥吃的,不用翻了,我叫一下老殷,咱们商量个事。” 吴好明嗯了一声,便坐在了地上。 白雪山推门进去看见新娘光着身子盖着被子,靠着墙坐着的,殷妙计正穿着衣服,想必刚刚完事了。 白雪山示意殷妙计出来,殷妙计穿好衣服和他一起出去了。 出来以后,白雪山说道:“今晚把他们俩都弄死”,殷妙计说道:“这娘们确实不错,今天真的爽了,我觉得可以再享受一下,不然太可惜了。”白雪山说道:“真拿你没办法,丑时行动,我先搞点吃的”,另外二人都答应了,白雪山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越向飞檐看着远方。 白雪山瞟了一眼屋檐下的吴好明,说道:“这新郎舌头被我割了,也说不出话,要不咱们让他给我们炒些菜,如果他敢反抗,咱直接把他砍了!” 吴好明说道:“听大哥的。” 商量完杀人的事后,殷妙计喝了一口腰间的药酒,又回到了新房,新娘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殷妙计说道:“很快就走,你再陪陪我吧。” 新娘想了一会说“我陪完你,你们马上就走吗?” 殷妙计说道:“行,你陪陪我,等他们吃完饭,我们马上就走”。新娘便再次脱起衣服,然后这个女的头向东仰面朝上躺在床上,又是半刻钟,殷妙计再次完事。 白雪山再次进入新房,殷妙计也刚刚再次穿好衣服。 殷妙计说道:“我这会真的不行了,老白你再玩玩吗?” 白雪山说道:“腻了,没意思。” 吴好明倒是脱下了衣服,说道:“白大哥不玩,我玩!”说完再次扑上那女人。 殷妙计又喝了一口药酒,说道:“等我恢复一下,回头我再玩玩。” 殷妙计就坐在一旁喝着药酒,看着吴好明和新娘.......... 白雪山走向被捆绑的男子,瞧见了男子右臂有伤痕。 白雪松帮男子擦了擦右臂伤痕,问道:“怎么弄得?哦,忘了我把你舌头割了。” 说完,白雪山找来笔墨纸砚递给了男子,说完拽着男子向主卧走去。 主卧和新房对门。 新房内,吴好明凌辱新娘声音很大,新娘哭的很厉害,在主卧室也听得很清楚,新郎在主卧室回脸向南坐着的,红了眼眶。 白雪山回主卧室的时候,新郎写:请不要伤害她。 白雪松就哄他说行。 另一侧,新房内。 殷妙计和吴好明和那女的聊天,这个女的光着身子盖着被坐靠在墙边上。 新娘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你们快走把,我不报官。” 殷妙计说道:“今晚就在这住下了!你陪我睡觉吧。” 新娘无言语。 白雪松再次来到新房,说道:“你们还没有玩够?快点吧!” 吴好明说道:“老殷想搂着那个女的睡觉”。“ 白雪松怒道:“你们真是没完了!” 说完白雪山便气愤的走出新房。 很快,新房再次传出来新娘痛苦的尖叫声,白雪山就跑进去看了。 没想到殷妙计又趴在女的身上,吴好明就在一旁看着。 白雪山说道:“小点声!你们真的没完了,想玩妓院全是的!” 殷妙计起来了,说道:“就你急,好吧。” 说完,殷妙计把女的放在床西头处,半躺在床上,双脚搭在地上,吴好明压着女主人的腿,殷妙计拿起白雪山的毛巾捂着新娘的口鼻,吴好明起身,两只手掐新娘的脖子,新娘就这样咽气了。 随后,殷妙计冲向新郎所在的主卧,拿着锤子对着新郎头颅砸下,瞬间脑浆四溅,殷妙计狰狞一笑,将新郎的大腿中间命脉当场拽下,随后将新郎命脉丢到了自己的药酒葫芦。 白雪山说道:“将这两个尸体藏起来吧。” 说完殷妙计和吴好明便背着尸体向沂河桥底跑去,用积雪埋没,三人扬长而去................ 次日清晨,河东县一处宅邸,一个老妇人早早就在灶房忙活着,做好一大桌子饭菜,但是等了好一阵,饭菜都凉了,就是不见儿子和儿媳来吃饭。 虽然新婚不久,但是小两口一直非常孝顺,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不来了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呢?那老妇人心急如焚,赶紧往儿子家里跑,到了那里她发现院门大开着,院门没有上锁。 老妇人以为是小两口吵架闹矛盾,她进屋去看,还是没有找到人,敲卧室的门,依然没人回应。老妇人越想越不对劲,她推开卧室门一看,床上整洁,小两口并不在家。 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在家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当她转身出来时,院子里的一幕却把她吓得惊慌失措。 院子里儿子家养的那条黄狗的狗头被砍了下来。 看到满地是血,老妇人吓得浑身都瘫了,于是便报官。 .................... 韩亮和朱顺二人牵着毛驴来到了河东县,街道一处,那处新房,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朱顺和韩亮根本瞧不真切那新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朱顺拍了拍一个汉子的后背,汉子转过头,询问道:“老弟,咋地了?” 朱顺擦了擦手掌,满脸笑意的问道:“大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何大伙都围在这里啊?” 汉子闻言,说道:“那大娘做好饭菜,等儿子儿媳回家吃饭,但是饭菜都凉了,也不见小两口,大娘便来新房这喊那小两口,但是院门开着呢,就是不见人影了,发急啊,然后就报官了” 朱顺说道:“大娘有些小题大作了吧,这小两口也可能在街上吃啊。” 又有一个百姓回复了朱顺,说道:“话虽如此,但时至正午,阳光正烈,那小两口若真在外游逛,也该有个音讯才是。家中老母盼子心切,那份焦急之情,非亲身经历难以体会。更何况,院中的看门狗的狗头都被砍下来了,若是说小两口赌气,也不至于把狗给杀掉啊。这样一想,反而更添了几分不祥之感。” 朱顺点了点头,事出必有蹊跷。 朱顺看向韩亮,轻声道:“韩姑娘,不妨你我二人一同前往探个究竟。你我身为江湖儿女,世间万般蹊跷,自是一眼便能洞穿迷雾,岂能让它轻易逃脱了去?” 韩亮闻言,轻轻颔首。 随即,两人留下毛驴于原地,身形一动,穿梭于人群之中。 当朱顺与韩亮并肩踏入院门,周遭的宁静被一阵细微的骚动划破,百姓们或好奇地投来目光。 捕快们敏锐的感官立刻捕捉到了二人腰间不经意间显露的兵刃,他们的动作几乎同步,手已本能地握住腰间悬挂的朴刀,寒光微闪,脸上写满了戒备。其中一位捕快,跨前一步,沉声问道:“二位,何方神圣?此行所为何事?” 朱顺见状,连忙以手示意,轻声道:“诸位莫慌,我们绝无恶意。闻此地似有异状,特来相助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捕快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戒备之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纷纷将朴刀归鞘,动作中带着几分敬意,躬身行礼道:“多谢二位援手。” 戒备放下,朱顺和韩亮一同那七位捕快一齐勘察现场。 韩亮在院子的围墙上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韩亮摆手喊道:“这儿有人攀爬痕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整个宅邸进行细致勘察。 众捕快纷纷点头。 众人马上对这处宅邸细致勘察,房屋内陈设众多,十分凌乱,这是一次需要耐心和细致的勘查。 那老妇人静静地坐角落,手中轻抚着一块旧帕,偶尔抬首,擦着湿润的眼眶。 韩亮缓缓步至老妇人身旁,声音柔和:“大娘,能否告诉我,您的儿子与儿媳平日里都是如何营生的?可曾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纠葛?” 老妇人抬头,目光中满是沧桑与无助,缓缓说道:“他们啊,都是勤劳本分的人,在县城里靠着手艺编织筐篓为生,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温馨。可这几日,两人都闲赋在家,未曾出门。至于仇家,老身从未听他们提及,家中应是清清白白的。” 韩亮闻言,宽慰道:“大娘,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老妇人闻言,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她颤抖双手,欲下跪,却被韩亮眼疾手快地扶住。 “大娘,使不得,快请起。这本就是我们应做之事,您只需安心等待消息便是。”韩亮说道。 众人进入勘查状态后,异常迹象不断出现…… 房间里的衣柜,地面,抽屉都有明显的翻动痕迹,客厅,卧室都有被打扫过的痕迹。 在房间里发现了微量血迹,没有打扫干净。 血迹的出现马上让众人感到一丝不祥。 朱顺说道:“为何会有血迹?那么在房间其他地方还会不会有血迹呢?” 韩亮说道:“再看看。” 很快一个触目惊心的发现就出现在这张床上…… 把床上南侧的枕头一翻过来就发现有巴掌大的一片血迹,而且血迹也比较新鲜,被子从表面上看没什么,把被子稍微一掀开就会发现里边有血迹。 朱顺说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说完,朱顺摆了摆手,那七个捕快纷纷来到了朱顺身边,朱顺说道:“兄弟们,此事绝不简单,你们带我们两个去见你们县令。” 七个捕快纷纷点头,后韩亮朱顺二人跟着捕快,便向河东县衙走去...................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七回 人生最痛,老年丧子 到了县衙,捕快将情况一五一十告知河东县令。 须臾之间,一名脸庞圆润、体态略显丰腴的青年官员自县衙门槛轻盈跃出。 青年面带笑意,眉宇间洋溢着少年般的纯真与欢愉,径直朝朱顺与韩亮二人奔去,那笑容憨态可掬。 青年的年纪与朱顺相仿,若非头顶那顶乌纱帽赫然在目,恐怕任谁也难以将这位略显稚气的青年与河东县令相联系。 此人,正是河东县的一方父母官——樊吉祥。 樊吉祥乍见朱顺与韩亮,连忙与二人握手,韩亮和朱顺二人满脸笑意相迎。 河东县令樊吉祥说道:“捕快已经将所有情况告诉我了,若没有你们二位侠士相助,我想他们未必可以找到有用线索。” 朱顺连忙摆手,笑道:“没事,也是恰巧经过此地,遇到事了,如果咱们有能力,那当然能帮就帮。” 樊吉祥说道:“二位,县衙偏厅一叙。” 言罢,樊吉祥带着二人进入偏厅。 偏厅,红木圆桌立置中央,樊吉祥示意二人落座,后帮二人沏茶。 樊吉祥愁容满面,低头作揖:“太感谢二位了,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上任县令两周,没想到就遇到这起恶劣之事啊。” 朱顺说道:“万事开头难啊...” 言罢,樊吉祥竟然给二人跪下了。 朱顺和韩亮见状,欲要扶起这个县令,韩亮说道:“县令大人,这是为何?快快起来啊,这般让我们有些难为情啊.......” 没想到樊吉祥死活不愿起身,就这样跪在二人面前。 樊吉祥竟哭了,使劲磕头,呜咽道:"恳请二位贤能之士,能屈尊协助我等拨开此案。我初掌此职,仅两周有余,此案若成悬案,非但我这顶微末官帽难保,更恐波及家宅安宁,让亲眷蒙受无妄之灾啊。" 韩亮说道:“县令大人,若你起来,我们定会助你。” 樊吉祥擦了擦眼眶泪水,说道:“此话当真?” 韩亮扶起樊吉祥,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樊吉祥起身,低头作揖:“感谢二位大侠肯祝我县破案。” 朱顺说道:“小事。” 河东县衙,偏厅内,朱顺、韩亮和河东县令樊吉祥三人正在愁此事。 正当众人焦急没有任何头绪之时,县衙门外,登文鼓响。 樊吉祥问鼓声,哀叹一声,说道:“愁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上任之初,怎就这般多灾多难?但愿此番击鼓,非是又添新愁。” 樊吉祥摇了摇头,便向大堂走去,韩亮和朱顺二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步入大堂,只见一布衣老者跪于堂前。樊吉祥心中一凛,暗自思量莫非又是棘手之案。 此时的衙门外再次围满了人。 老者面容扭曲,眼中满溢着难以言喻的惊惧,他颤巍巍地张开口:“大人啊!今晨,我如常前往沂河之畔汲水,沂水拱桥之下,看到了一堆积雪通红,我便手贱扒开了那红雪堆,没想到里面有两个死人!一男一女!之后我便急忙报官了!“ 此言一出,四周的百姓们皆是神色大变,议论声此起彼伏。 樊吉祥闻言,眉头紧锁,扫视堂下,说道:“马上勘察。”言罢,他转身对韩亮与朱顺低语几句:“麻烦二位陪我走一趟。” 朱顺和韩亮二人点头示意。 言罢,衙门捕快倾巢而出............. 河东沂河畔,拱桥下,围满了看客百姓。 这对男女尸体死相惨烈,女的面目狰狞,右侧酥胸被割了下来,下体膨胀,脖子处有鲜红手印,想必是被掐住脖子断气身亡。由于正值寒冬腊月,男的脑浆被冻住,头颅有三个破洞,想必是被钝器对着头颅狠砸了三下,男子下体命脉不见,黑血已经被冻住,想必男子命脉被取了下来。 朱顺屈膝,瞧着这两个死相惨状的男女,朱顺缓缓摇了摇头。 朱顺看到男尸头颅破洞,想到了那一日苍山寺内的三个恶徒,其中一个小个子就是拿着锤子,也是将那个无辜男子砸的脑浆四溅,破洞尺寸,一模一样,之是这个男尸头颅被砸了三下。 朱顺咬牙切齿,喃喃道:”想必我知道是谁了。” 韩亮揉了揉女尸下体的膨胀部分,竟将手深入女尸下体,取出了一块鲜红毛巾。 韩亮说道:"同为女子,此番相见,心如刀绞。愿妹来生,能挣脱这世间的纷扰,步入一方净土,笑容常伴,岁月静好,安稳度此生,幸福满溢,再不受半点风雨侵扰。" 言罢,韩亮瞬间抽刀,一刀挥出,一旁枯树,拦腰斩断,小树瞬间倒地,韩亮将枯树比作作恶之人,将恶人拦腰斩断............ 人群,一个老妇人眼眶通红的从人群挤到尸体面前,这老妇人正是新郎的娘,新娘的丈母娘。 那老妇人见到这男女惨状,浑身瘫软在地,泪水打湿了衣襟。 她跪在寒冷的地面,看着这对男女尸体,此时无言,胜千言。 老妇人跪在寒冷地面,缓缓地,缓缓地,挪向男女尸体。 老夫妇呜咽道:“你爹先我一步走了,你怎么也先我一步走了?” 男子他爹,已悄然先行一步,留给他娘无尽的思念与空旷。而今,唯一延续的嫩苗,竟也猝然离她而去,仿佛命运之手无情地折断了枝头最珍贵的绿意。她的世界,刹那间失去了两抹最温暖的光亮,留给她的,唯有满目苍凉与不解的风中残影。 人群外,一个七旬老者得知女子身亡,踉踉跄跄的走去见孙女最后一面,边走边擦泪,一路上不敢走太快,也不敢走太慢。这七旬老者便是女子的爷爷,女子自幼爹娘离世,由她爷爷拉扯大,而如今他唯一的亲人就这样先他一步。 这条路,可能是女子的爷爷这辈子走的最短的路,但是也是最难走的路..........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幼年丧亲、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周边看客百姓满脸惋惜,议论纷纷, “可怜人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 “节哀....“ .............. 那县令缓缓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怜人啊..................” 县令樊吉祥微蹲一旁,用手安抚老妇人肩膀,说道:“官府一定会找到凶手!” 话虽这样说,可是如今一点线索都不知,都不知凶犯何种模样,再者县令新上任业务亦不熟练,想来找到那凶犯,如同大海捞针............... 为了安抚百姓只能这样说,他瞟了一眼二人,倒是盼着二人可以找到些有用线索。 朱顺仔细看着男子头颅窟窿,愣愣出神,他不敢笃定,但是作案方式倒是如出一辙。 韩亮注意到了朱顺神情,连忙用肩膀碰了一下朱顺,朱顺瞬间缓过神,韩亮问道:“朱公子发现线索了。” 朱顺起身,右手指着男子头颅窟窿,示意韩亮瞧上一瞧。 韩亮一瞧,有些吃惊,说道:“我觉得那三个畜生有很大嫌疑!” 樊吉祥闻言,神情微变,倒是连忙凑到二人身旁,问道:“二位,可否发现线索?” 樊吉祥非常希望二人可以帮他找到线索,自己头顶乌纱帽,和百姓们的看法,对自己很重要,他很快便注意到二人神情变化。 韩亮沉声道:“回溯往昔,我二人初抵河东县界前,曾于层山寺庙,与那三人狭路相逢,一番交手,记忆犹新。而今,此案手法,竟与彼中一人之恶行惊人地相似,受害者头颅遭重击,开颅见骨,根脉被取,令人发指。” 周边看客百姓闻言,怒骂, “真是一群畜生!” “叫畜生都便宜他们了!” “捉到一定要千刀万剐!” “希望县令大人可以快快捉拿那群凶犯!” ........... 樊吉祥焦急问道:“二位可曾记得三人样貌?” 朱顺答道:“那三人极其好认,其中一人身形高大,眼与野狼,貂皮披身,大刀背后。另一人是个秃子,那秃子那一日被韩姑娘持刀划伤脸颊,想来此刻脸上会有明显疤痕。最后一人十恶不赦,作案手法就是砸碎头颅,直取男子命脉,但是他身材矮小,常大锤傍身,倒也是好认。” 樊吉祥点了点头,快速叫来三两捕快,令那几个捕快:“你们定要找些县城里面一些丹青妙手,画技卓绝的文人,根据那二位侠士的口吻绘制画像,多整些画像,务必全城通缉!” 那些捕快单膝跪地,齐声道:“得令!!” 后捕快便四散开来.......... 樊吉祥低头作揖,说道:“希望二位可以再多呆几日,衣食住行二位大可不必担心,希望二位协助一下!” 韩亮和朱顺一齐作揖还礼,朱顺说道:“我们二人定会相助!” 樊吉祥大喜。 .............................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八回 群山耸立,沂水畔,跨马行 次日清晨,大雪漫飞,积雪压盖县城,沂河上冻,一片白皑皑。 那三恶徒之通缉令很快便布满全城,只需坐等下落。 河东县辖内,河东县城以西二十里外,沂水河畔,三个男子行与河道小路。 “他奶奶的!老殷啊,都怨你好色,浪费了多长时间?现在倒好,咱们通缉令都出来了!” 一个背刀汉子,紧紧握着一张通缉令,这汉子正是白雪山。 “这事还能怪老子?老子已经很仔细清理现场了,想这县令绝不会找到任何线索,但是,你们说奇怪吗?他是怎么知道咱们三人相貌?这事值不值得深思?”持锤矮子殷妙计回道。 “那怎么知道?被看到了?”白雪山说道。 “绝对不可能!老子设计不可能会有任何线索!我让小吴仔细瞧县城夜晚是否有不眠之人,若是有直接解决。”说完,殷妙计瞧了一眼旁边的吴好明。 “小吴啊,你该不会没注意被人发现了吧。”殷妙计兴师问罪的瞧着吴好明。 “他妈的!老殷你别污蔑老子!整个县城我独自逛了好些遍,没有任何闲人游走,再者说,即便不小心被发现,天色漆黑一片,也未必看得清楚咱们的脸,绝不可能被发现!”吴好明反驳道。 “那怎么会有人知道咱们三人相貌?而且连咱们脸上身上怎么样都知道啊?”殷妙计询问道。 吴好明仔细想了一下,醍醐灌顶,连忙说道:“可记得那一日夜晚?咱们与苍山寺庙落脚,但是有一男一女和我们对峙了?那两人武功倒是了得,尤其是那红衣娘们,还把我脸划伤了,你们想会不会?..........” 白雪山大吃一惊,说道:“想起来了,真让我们三人受了一番苦啊,若不是韩名扬,咱们可能要葬送在那寺庙了。” 殷妙计单手托腮,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巧啊,快活一番还能让那两个坏咱好事啊!” 白雪山连忙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得快点去滕驿郡境,躲躲风头,到了滕驿郡城一切都安全了。” 殷妙计和吴好明纷纷点头,向滕驿方向走去....... 但在他们所在沂水畔,有一个破冰打水的汉子在河对面瞧到了那三人。 “这三人好生眼熟。” 言罢,打水汉子连忙从裤裆掏出那张通缉令,他好生巧了两眼,喃喃道:“正是这三个恶徒,我要快快去县城报官。” 说完,打水汉子便挑着水快步向村子跑去.............. 两个时辰后,河东县衙,登文鼓又响。 樊吉祥坐与前,一个浑身发抖的汉子跪在堂前,由于今日大雪,河道道路异常难走,这汉子为了报官倒是冒着积雪步行了二十里地。 樊吉祥瞧着浑身湿透的汉子,问道:“你从何处来的,怎把自己弄得这番狼狈?” 那汉子回道:“小的从沂西村所来。” 樊吉祥一惊,说道:“沂西离县城可不近,二十多里地啊,究竟何事报官?” 汉子说道:“小的今早自沂水畔破冰打水,无意之间瞧到了大人通缉之人,所以来此地报官。” 樊吉祥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说道:“你可干了一件大事啊,回头重重有赏,可注意那三人去往哪里?” 汉子回道:“他们三人向西走了,像是去滕驿郡方向走去。” 樊吉祥喊道:“来人!” 后一个衙役来到堂前,樊吉祥说道:“给此人换上一身暖和衣裳,赠他一两白银。” 衙役齐声:“遵命!” 汉子脸上乐开了花,跪在地上框框磕了五个响头:“谢大人!” ................... 樊吉祥满脸激动,小跑向县衙外,向河东客栈跑去,由于天寒路滑,樊吉祥略显臃肿的身躯倒是滑倒了数次,但是他依旧满脸高兴,像一个得到糖葫芦的孩子一般。 樊吉祥来到了河东客栈,朱顺和韩亮的客房,他将这一消息纷纷报告了韩亮和朱顺二人。 “哈哈哈!那太好了!”朱顺笑道。 “可是,听说他们向滕驿郡方向走去了,这般离境不好办案啊!若同属琅琊郡管辖还好说,可是离境了不太好弄。”樊吉祥无奈摇了摇头。 “这还算事啊,大人你和琅琊郡郡守通书一下,让他协助一下不就好了。”朱顺说道。 “那滕驿郡守白琼可不如咱们琅琊郡守箫大人这般好说话啊,若没有足够好处,这白琼绝不会出手,倒也有可能干预啊。”樊吉祥无奈道。 “这白琼贵为一郡父母官,怎么能这样啊!”韩亮说道。 "唉,世事如此,却也无奈。我唯有恳请二位侠士,不辞辛劳,亲赴滕驿郡一行。若能得见白琼大人,还望二位能与他细说分明。我初掌此职,深知威望未立,那白琼心中或有轻视,此等隔阂,实非我所能轻易化解,还望二位能助我一臂之力。"樊吉祥言辞恳切,语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期盼。 朱顺轻轻颔首,语带深意地道:“昔日,我也曾为一方县令,深知仕途之路,无论攀至何等高位,人心之海,总需有自己的小群体。若无此依托,便如同孤舟独行于茫茫大海,每一步都需与风浪相搏,其艰难困苦,可想而知。” 樊吉祥有些意外,询问道:“大侠曾经也当过县令?可是何处县令?” 朱顺回道:“刚不干没几日,我曾是苍山县令。” 樊吉祥闻得“苍山县令”四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昔日常听人私下议论,道那苍山县令乃是一位隐匿于官场的江湖人,其治下的苍山之境,竟是如此一番光景——真乃大同世界的缩影。在那里,无论布衣黔首,抑或官府显贵,皆能摒弃尊卑之别,共筑和谐,此等胸襟与手腕,令我心生无限敬仰。未曾想,今日竟有幸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 言毕,樊吉祥再次深深一揖,姿态恭谨而诚挚,口中朗声道:“朱大人在上,吉祥这厢有礼了!”其声如春风拂面。 朱顺脸红了,挠了挠头,说道:“没想到我还是有些名气的。” 言罢,韩亮倒是捂嘴偷笑,说道:“你脸红的泡泡茶壶啊?” 众人哈哈大笑。 “如今天寒地滑的,想必他们三人也走不多远,若有骏马,我想我们二人可以很快追上他们三人。”韩亮说道。 “大人,府中可否有马匹?”朱顺瞧着樊吉祥问道。 “二位放心,你们在客栈门口等着,我马上给二位备马。”樊吉祥说完,便向客栈外跑去。 ........... 片刻静谧之后,客栈之外,两匹雄壮的骏马般矗立于庭院之中,鬃毛随风轻扬。 朱顺与韩亮二人,为马蹄帮上了麻绳,绑上麻绳可以有效防滑,二人一跃而上马鞍,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侠士风范。 朱顺目光温柔地掠过院中一角,那里,一头毛驴正悠闲地拴在简陋的茅房旁。他微微一笑,转向樊吉祥,语带诚挚:“我等此行匆匆,还望樊大人能代为照看我这头老伙计,莫让它受了委屈。” 樊吉祥闻言,拍了拍胸脯,一脸郑重其事:“朱大人放心,您这毛驴,在我这儿定当享受祖宗般的待遇,绝不会让它有丝毫闪失。”言毕,众人皆被这份幽默逗乐,众人大笑。 朱顺心中感激,临行之际,他郑重作揖,深深一拜,声音里满是不舍与信任:“一切拜托了,樊大人。” 话落,两人身影如离弦之箭,一红一蓝两道身影,跨马扬鞭,风驰电掣般向河东县城外绝尘而去,只留下两道悠长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庭院中久久回荡。 ......................... 群山耸立,满天飘雪,沂水河畔,二人跨马行河道,向远方疾驰................. 第四卷:黑暗之下 第四十九回 无能为力 群山耸立,满天飘雪,沂水河畔,朱顺和韩亮二人跨马行河道,向远方疾驰................. 飞雪漫天,沂水冻结,层峦雪山,雪压松林。 山道河畔,三个身影,蹒跚漫步。 “他娘的!雪下的这般大,咱们三人无坐骑,若到滕驿郡,步行前往,少说也得两个多时辰!”白雪山没好气的说。 吴好明微眯双眼,抬头望天,苦笑道:“是啊,白大哥,这雪势瞧着愈发凶猛,只怕两个时辰的路途,咱们未必能安稳走完。万一还未至目的地,咱们仨就要先在这荒野中被风雪掩埋,成了无主的孤魂野鬼了。” 言毕,他的目光转向殷妙计:“老殷,平日里数你鬼点子最多,这等紧急关头,可有什么妙计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吴好明哈哈一笑,摆手赔罪道:“老殷啊,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直来直去,我这不是急嘛。你脑子好使,不像我这般上锈,快快,别藏着掖着了,快想想咱们怎么才能度过这风雪吧。” 殷妙计双臂环抱着沉重的铁锤,沉声道:“此番咱们涉足的,乃是大案,河东县那,岂能轻易放过?咱们必须马不停蹄,尽快赶至滕驿郡,那里有白老大的庇护。” 白雪山闻言,眉头微蹙,叹息道:“理虽如此,可咱们眼下既无良驹可乘,又遭逢这漫天大雪封路,想要疾行,实乃难上加难啊!” 吴好明在一旁也是面露忧色,望向殷妙计,急切问道:“是啊老殷,咱们眼下这境况,可有良策脱困?” 殷妙计沉吟片刻,说道:“咱们便赌上一赌,看看这茫茫雪路之上,是否遇上倒霉蛋了!大不了抢几匹马!” 吴好明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般大雪,真的能遇到吗?” 殷妙计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局!!!” ............. 漫天飞雪,万里皎白。 飞絮之下,瞧见了骡拉板车向着河东县方向行去,蹄踏雪之声,倒要清脆。 板车上,一个妙龄女子披着棉衣,抱着一个熟睡小女娃,倚靠在那扬鞭男子肩膀,那小女娃那小脸颊倒是冻得通红,令人心伶。 男子手执长鞭,轻轻挥动间,语气中满含柔情歉意:“娘子,瞧这漫天飞雪,地冻天寒,着实让你们母女受了不少委屈,我心中甚是不安哪。” 女子闻言,满脸微笑:“夫君此言差矣,只要你我相依,纵是世间万般苦寒,于我而言,皆是甘之如饴。有你在侧,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幸福,何来受苦之说?” 男子轻抚着女子的发梢,眼中满是对眼前人的伶爱。 雪花纷飞,男子望向远方,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快了,爱妻,今日恰逢你我结为连理之喜的第七个春秋,咱重返那河东县酒馆,那正是咱们初相识之地。” 女子闻言,轻声应和,那“嗯”字里蕴含无尽温柔依恋。 她轻轻地将头倚靠在男子的宽厚肩膀上,仿佛整个世界的风雪都为之静止。 在这片银装素裹之中,两人相依相偎,任凭外界如何严寒,都侵扰不了他们心中那份炽热。 倒是那蹄踏积雪之声,令那三恶徒听了来。 .............................. 殷妙计瞧见了那板车,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呵,世事往往如此,所求之物,竟在不经意间,毫无费力地呈现于眼前,真乃天助我也。” 白雪山说道:“这般大雪,万是没想到竟有人出行啊。” 吴好明说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言罢,三恶徒踏雪前行,欲栏堵那骡拉板车。 “你们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板车被三不速之客拦截,骡上男子警惕瞧着三人。 殷妙计缓步上前,嘴角含笑,故作诚恳道:“兄台莫慌,我等乃江湖中人,偶遇风雪迷途,眼见兄台一家,想搭一路顺风车。” 男子闻言,神色稍缓,正欲开口,却听妙龄女子轻声细语:“江湖路远,人心难测,夫君,我们还是小心为妙,那三人有兵器,瞧那秃子脸上疤痕,他们绝对不是善茬。”言罢,她轻轻拉了拉男子的衣袖,眼神戒备。 “姑娘,你所说我们三人听的一清二楚,你们怎么笃定我们不是善茬啊,姑娘这般说,是有些过了。”白雪山说道。 “对啊,姑娘,我们就这般不像好人吗?虽然我脸色确有道疤痕,但是人不可貌相啊,也不能确定我是恶人啊。”吴好明满脸奸笑,揉了揉自己光头,连声附和道。 那男女满脸戒备瞧着三人,这声倒是惊醒了怀中小女娃。 小女娃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说道:“怎么了爹娘?” “哟吼,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娃啊。”吴好明满脸笑意瞧着那小女娃,又道:“小妹妹,你觉得叔叔像不像坏人啊?” 那小女娃满脸害怕,紧紧抱着那女子,说道:“叔叔像坏人。” 吴好明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娃娃,这般没有眼力啊,让我这叔叔心痛啊~~” 吴好明装样子的拍了拍心窝,说道:“真让叔叔心痛啊~~~” 白雪山瞬间拔出背后的大刀,指着那男子,说道:“你们两个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抢了就是!!!” 白雪山倒也直接,直接抽刀指着那家人。 女子抱着小女娃,紧紧贴在男子身后,男子拿着鞭子满脸怒意瞧着三人,左手护着妻女,右手拿着鞭子指着那三恶徒。 “你们休想伤我妻女!”男子怒目瞪着三人,紧紧护着自己妻女。 “呦吼,真男人啊~~~~”吴好明笑嘻嘻的拍着手掌。 倒是殷妙计色眯眯盯着那女子。 白雪山行事向来果决,不拖泥带水,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自掌心涌出,那男子便如同断线纸鸢般,猝不及防地被甩出了颠簸的骡车之外,重重摔落路上。 紧接着,白雪山身形未动,指尖微扬,精准无误地指向了那男子的双腿之间。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劲气穿梭于经络之间,男子的双腿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紧紧束缚,宛如被寒冰封印,动弹不得。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只是徒劳,最终只能踉跄着倒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散开,任凭如何努力,也无法再支撑起身体,只能无助地躺在那片冰冷雪地之上。 白雪山淡然一笑,语含沧桑:“我这‘寒风指’,尘封已久,未曾轻易展露于世,未料今日,你竟有幸成为其下第一个感知其威的生灵,倒也算是你的一番机缘。” 殷妙计瞟了一眼失去行动能力的男子,讥笑道:“你的妻女是我的了~~~~” 男子眼眶通红,怒骂不止:“一群畜生!!!!我要你们千刀万剐!!!还我妻女!!!!” 但是他除了叫嚣,无能为力。 白雪山冷哼一声,满级讥讽的瞧着倒地男子:“连自己妻女都保不住,你这个当家的真失败啊~~~~~” 这句话,让倒地男子心如刀绞,连自己妻女都保不住。 男子嚎啕大哭,就这样眼睁睁瞧着他们向板车走去.......... 白雪山和吴好明缓缓坐上骡拉板车。 殷妙计一跃而上,上了骡车,紧紧抱着那母女,小女娃嚎啕大哭,女子满脸抗拒,欲要抱着怀中女娃,跃下板车,倒是被殷妙计一把拽住。 殷妙计讥笑道:“想跑?到了我妙计手上的女子就没有可以逃过我手掌心的!!!” 言罢,殷妙计一记手刀瞬间击昏女子,小女娃望着晕倒的娘嚎啕大哭。 “真是聒噪的小娃娃,快快将她丢下板车,让她冻死得了!!!“白雪山骂道。 小女娃依旧大哭,哽咽道:“我要爹,我要娘,呜呜呜呜~~~~” 吴好明倒是心痛,连忙制止,说道:“白大哥,这小女娃我喜欢,不如我收她当义女?” “你们是坏人,我不要你们,我要我爹娘。”小女娃哭的令人心痛,直接爬向晕倒的娘亲。 “这小女娃应该值不少钱,将她卖了到可以赚上一笔,那白石帮不就专门做这种生意的,贩卖人口,器官,贩卖‘仙魂草’咱们这几日一个人都没有逮到,以防那韩名扬怪罪,咱们就将这母女当筹码,你们说对不对啊。”殷妙计提起昏迷女子的右手,摸了摸那纤细玉手,嗅了嗅女子手上香味,说道:“真好啊。” 殷妙计摸了摸裤裆,说道:“我这兄弟又调皮了,妄想直冲云霄,这娘们不错啊.......“ 白雪山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言罢,骡拉板车,向着滕驿郡城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