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攻守异位》 第1页 书名:重生之攻守异位 作者:rebours 文案 重生之前,被她暧昧得丢盔卸甲; 重生之后,把她撩拨得无力招架 内容标籤:重生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墨,简微然 ┃ 配角:季晓妍,田淼淼 ┃ 其它:恍然如梦 ================== 第1章 陨落 “我去一下洗手间!”陈墨突兀地站起来,把一束鲜艷的玫瑰扔在桌上,朝包间外走去。“好,好的…”胡瑞锋担忧地看着女朋友头也不回离开,无声在心里嘆了口气,捏紧了手心里的红色丝绒盒。 “你真是个笑话啊”鞠一捧水泼在脸上,陈墨对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狠狠骂道。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心里烦躁地想挂断,却在看到来电名字时颤抖了手指。“小墨,我好想你”明显带着醉意的轻柔女声仿佛蕴含着无法抵抗的魔力。“你,你喝醉了?你在哪里?你是一个人去喝酒吗?”陈墨焦急地连声探寻,对方却没有回答而只是叫嚷着“我在哪里,你猜呀,我不告诉你。”听到这样一句醉话,平日伶牙俐齿的人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一时间只有急促的唿吸声传过去。“哼,我在温莎,这么久不理我,罚你来陪我喝酒!”陈墨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对方却挂断了电话。把黑掉屏幕的手机握在手心,陈墨擦干脸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餐桌,冷静地对胡瑞锋说到:“抱歉,我家里有急事,得立刻回去,有事改天再谈。”对她从不拒绝的胡瑞锋有些慌乱,正想挽留,陈墨却浅笑了一下,指了指他的手,淡淡说了一句“今天真的有急事,不过,我会考虑这件事的”便提起挎包转身离开了餐厅,只留下胡瑞锋坐在桌旁傻笑着捧着还没送出去的盒子。“先生,还要小提琴演奏吗?”服务生谨慎地询问,胡瑞锋摆摆手,小心的把盒子装好,笑着朝停车场走去。 “可恶,怎么能在他的求婚面前慌乱到逃避地步!这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吗!”开着车等红灯的陈墨忍不住砸了一下方向盘,懊恼不已。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更是恨不得红灯快点结束。绿灯一亮,踩下油门,突然,从左侧传巨大的撞击,眼前一黑,陈墨失去了意识。 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剩下的只有疲倦和寒冷,隐约听到有人说“伤者大出血,快推进手术室!”“滴滴滴,滴滴滴,滴----”“怎,怎么了”陈墨努力想睁开眼睛,眼前却如同放幻灯片一般飞速浮现出离奇的画面,十六岁高中开学典礼上羞怯的笑容,十七岁跨年相拥的少女,十八岁毕业夜晚哭泣的自己,十九岁春节烟雾缭绕的寺庙,二十岁生日草莓味的蛋糕,二十一岁的那条手鍊,今晚的来电屏幕,全部都是和她的回忆。最后这一切都消失了,画面定格在镶有自己照片的墓碑。看着跪在冰冷坟墓前崩溃的母亲,扶着母亲的胡瑞锋,沖向墓地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看到这一切,但陈墨很确定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心里满是不甘,流着泪正颤抖着手去触摸自己的黑白照片,这一场景却扭曲起来。场景变换,只见眼前是一个阳台,在心里勾勒千万次的人已将半个身子探出护栏,“快下来!不要啊!”陈墨朝她扑去,却怎么也触不到那人,只能毫无意义的尖叫号哭,看着那人一脸醉意地坐在护栏上,那张铭刻在心里的脸朝自己笑了一笑,下一秒,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有点小激动(′▽‘〃) 第2章 重获新生 “啊!”陈墨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又无力的跌回。“小墨!你醒了!不要乱动啊!护士!我女儿醒了”听到母亲惊讶的叫喊,或许是光线有些刺眼吧,泪水无法抑制的流下来,抬起右手遮住脸,陈墨想起昏迷前的电话,剧烈的撞击,用干涩的嗓音问到:“妈,我没事,事故处理好了吗?”母亲却愣住了,抓住自己的手焦急地询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事故?你是才做了阑尾手术啊!”听到这样的回答,陈墨正要开口,却瞬间明白了什么,竟一下子无言以对。看着母亲疑惑慌乱的神情,陈墨轻轻抽回手,克制着心里翻滚的情绪,笑着说:“我在和你开玩笑呢,没事。”看着母亲和之前明显年轻不少的脸,心一酸,陈墨竟是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你可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打了麻醉把脑袋给打迷煳了!这孩子,开什么玩笑,快好好躺着休息!一会你还得查血呢!我给你爸打个电话,他才到火车站呢。”听到这样一番话后,母亲半嗔半喜地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拿出了手机。 陈墨闭上眼,感受着腹部的疼痛,感受着插在左手的针一滴滴注入冰凉的液体,感受着胸腔里鲜活跳动的心脏,捏紧了右手,“呵,这就是,重生吧?”平日里看过网络小说不少,还曾嘲笑过重生文的不切实际,却不料自己居然重生了。想到车祸前的那通电话,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墨开始梳理重生后的脉络,“我居然重生到了高三那年的九月,既然我重生了,那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像前世那样一错再错!”陈墨正要仔细地思索,却被有些陌生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思路。看着母亲把略微有些旧的白色手机递给自己,陈墨看着熟悉的来电人,“为什么,你还是会打这通电话?”,带着复杂的心情,她按下了接听。
第2页 “墨墨,我好想你。”青涩柔软的嗓音却像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刺进陈墨心底,一阵恍惚,是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般称唿自己了?不由自主地回应“我也好想你。”,却在说完这句话后被自己蠢到,好歹这18岁的身体里是一个25岁的灵魂啊,要不要这么被牵着走啊。对方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却还是继续说出了被封藏在灵魂深处的那句宿命之言,“如果你消失了,我会很难过。”和前世的插科打诨不同,这一次,陈墨只是严肃地回復道:“我不会的。”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很痛,晚点再聊。”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身边,心里的悸动还是没有平復,只是再一次闭上眼,细语喃喃,“然,这一次,我不会重蹈覆辙。”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重生后的第一通电话,都是然然打的哟~(@^_^@)~ 第3章 探病 如记忆中那样丝毫不差,为期半个月的住院治疗顺利走向尾声,期间既有同班同学的探望,也有亲戚的探望,但获得第二次生命的陈墨毫不在意,想起一些所谓“朋友”“亲戚”后来的所作所为,被母亲扶着在走廊缓步做恢復的陈墨讽刺地扬起了嘴角:“接下来我会好好和你们玩玩儿。”除了静静地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全新的生活,她就只是期盼着出院日前一天的到来。因为那一天,最好的朋友和纠葛最深的那个人,都会来看她。 “小墨,你朋友来看你了!”正在小憩的陈墨揉了揉眼睛,看着走进病房的挚友,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嘿,小陈墨,快要出院啦?”看着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那张嘴,陈墨故作嫌弃地推开,“我明天就出院,你别这么腻味啊,田淼淼!”看着好友略微婴儿肥的脸颊,陈墨可不会忘了重生前田淼淼那段剧烈消瘦的时期,又怀念地伸手捏了捏那肉嘟嘟的脸,正要开口,却听到从她身后传来了一句“墨墨,你恢復的如何?好久不见。”“果然是记忆太远了啊,你原来躲起来了呢”,陈墨一边在心里默默嘆道,一边扯出一个微笑,只见一位身形高挑,穿着格子衬衣和蓝色牛仔裤的女生从田淼淼身后走出来,一双浅褐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樑,可爱的酒窝无不预示她将来一定会迷倒一片人。“简薇然,才十四天而已。”,听到这样的话,对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墨墨,你居然还算了天数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换作之前的陈墨,势必会红了脸嘟嘟囔囔说不出话来,可如今的陈墨可是活了二十五年,仿佛蕴藏水气的墨色瞳孔盯着简薇然,竟是眨也不眨地回应到:“对呀,我就是这么想你。”一旁的田淼淼再也受不了这奇怪的对话,急忙开口打岔:“小陈墨,你可想起过堆积如山的试卷?别忘了,你一回学校就要考月考哟。”陈墨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心里一阵感慨:“偏偏是这最糟糕的月考!偏偏我早就忘完了高中知识点!”暂时按耐住想要拥她入怀的激动,陈墨一直凝视着简薇然,嘴上胡乱应付着她们的询问,手却快要克制不住地去牵最爱的人,加上腹部伤口的不适,竟是就这样汗湿了嵴背。 十多分钟后,两人离开了病房。摇了摇头,平復心绪,陈墨从枕头下掏出一周前让母亲带来的习题册,认真地看了起来,感受到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多年不用的公式和概念,陈墨不由笑了,“原来重生后可以唤醒沉睡的记忆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陈墨其实是个学霸 第4章 回忆(上) “啧啧,陈墨你居然喜欢简薇然,你真是一个变态!” “不,不是,我不是!” “你们听说了吗?尖子班那个陈墨呀,居然喜欢女孩子!” “我,我…” “陈墨,你这样怎么参加高考?你怎么,怎么能…” “我已经没办法了”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滚!滚出这个家” “好…我走。” “墨墨,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薇然,不,不是…” “哗———”一道紫色闪电撕裂了夜空,也隐约照亮了雕花大床上蜷缩的那个人。只听得陈墨不安呜咽着,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却始终无法挣脱梦魇的折磨。在梦里,穿着蓝色校服,十八岁的陈墨被许多人包围,面对他们或震惊或嫌弃或遗憾的神情,面对他们嘈杂的喧闹,不知嘶吼了多少次,她最后只是缓缓蹲下去,抱住自己的头,无神的眼睛里透露出绝望。不知过了多久,轰轰隆隆的雷声终于驱散了噩梦,抹去汗水,陈墨睁开双眼,不由想起七年前改变一切的那场意外。 距离高考仅剩三个月,大家都专心备考,尖子班更是人人不肯放松,争先恐后地最后一搏。课间做完一套试卷,陈墨叼着棒棒糖坐在板凳上,视线悄悄地探向同桌的简薇然,傻傻地偷笑起来:“薇然认真学习的样子好可爱啊!”感受到被窥探,简薇然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一抹浅红偷偷爬上脸颊。陈墨心里一动,在课桌下牵住简薇然的手,压低声音说:“薇然,一会儿我们去吃米线吧”心里盘算着那家店上菜速度最慢,又可以多和薇然聊一聊了。“嗯,好呀。”简薇然点了点头,指尖轻轻划着名陈墨的手心,“不过别忘了早点回来,今天晚自习还要考试呢。”吃过晚饭,两人一路聊着朝教室走去。
第3页 刚迈进教室门,两人却被奇怪的氛围弄的很是迷煳,教室里只有部分同学,却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怎么了?”简薇然问到,被围在中间的张武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斜着眼睛对陈墨说:“陈大学霸,没想到你对薇然竟然有这种感情啊?”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本子。看着那个薄薄的橙色本子,陈墨涨红了脸扑上去:“张武,你居然敢动我的东西!还我!”可是才一米六七的陈墨没办法抢过身高一米八的男生,只得用力朝他踹去。看到又急又恼的陈墨,张武毫不在意地避开,一边翻开本子,一边说到:“我可没有乱动你的东西,这一本情诗掉到地上我可是助人为乐帮你捡起来,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样吸引眼球的内容呀!来来来,一向骄傲的陈大学霸,优秀学生,做个诗歌鑑赏吧!”简薇然上前一步,愤愤说到:“张武,你别胡说,把本子还给我们!”许是被如此对待所惹恼,张武张嘴念到:“我知道,我是无法成为你的伴侣,与你同行。看看结尾,还to 然?简薇然呀简薇然,你看看你最好的朋友是存着什么心思!”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陈墨的脸刷地惨白,甚至连身子都颤抖起来。简薇然也是一愣,正要开口,陈墨却转身跑出教室,第一次翘掉了一个晚自习。 第二天,带着黑眼圈,肿着眼的陈墨慢慢走进教室,听到周围的小声嘀咕,一言不发坐到座位上,将桌面上的橙色本子狠狠揉进抽屉,拿出了书本。简薇然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墨墨,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午休的时候,你来小花园,我有事对你说。”陈墨低着头打断了她的话。“好,好吧。”简薇然黯淡了眼眸,没有继续下去,也拿出书本开始做题。上课铃响起,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教室里恢復了暂时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陈墨本子上摘抄的是简媜的句子,在这里放下原文:“我知道,我是无法成为你的伴侣,与你同行。在我们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我的手置于你手中。这些,我都已经答应过了。” 第5章 回忆(下) 午间的操场,总是那么宁静,阳光透过白云洒下一块块光影,却照不亮陈墨心里的阴霾。破天荒的没有和简薇然一起吃午餐,只是随便喝了杯酸奶,走过操场,终究是走到了小花园。看着坐在条椅上的简薇然,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肩头,“这画面是多么的,美好,只是这美好可能永远无法属于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句子,陈墨心里一阵酸楚,开口到:“薇然,我确实,喜欢你。”话音刚落,陈墨迅速背过身去,没能看到低下头的简薇然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惊讶抑或是惊喜?再抬起头的女孩眼里一片清明:“墨墨,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听到这样鲜明的拒绝,陈墨只觉得心跳都刺痛地停止,“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的那些…从不拒绝,甚至是默许?!”“墨墨,我---”陈墨忍不住转身扶住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混乱的人,竟然就这样吻了下去。感觉到唇瓣被咬破,尝到一股血腥味,意料之中的被推开,“就这样,你还是坚持认为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简薇然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色变得难堪,“墨墨,如果平日里我的一些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只能说声’抱歉’。”陈墨也不抹去嘴角的血迹,只是拔高了声音:“好,好,既然你是这样想,那为什么纵容我!为什么,像恋人一样撩拨我!”想到两人平日里堪比恋人的互动,那些吹在耳垂的热气,紧紧牵住的手,温暖的拥抱,若有若无的亲吻脸颊,陈墨质问到:“简薇然,我只求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个瞬间?”简薇然撩了撩垂下的长髮,“墨墨,别这么幼稚,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陈墨感觉泪水快要溢出,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像个傻子,被简薇然故作暧昧陷入僵局,只觉得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捧给喜欢的人,却被玩弄后丢掉。十八岁的年纪还不敢说爱,爱太沉重也太脆弱,何况是同性之间的禁忌感情,或许需要更成熟的肩膀去支撑。两天后,所有人都知道了陈墨对简薇然单方面的“纠缠”。面对老师的责备,母亲的歇斯底里,父亲扇来耳光后的摔门而出,那时候的陈墨选择了封闭自己,离开了学校,终日躲在房间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后三个月。 高考那两天,c市迎来了久违的大暴雨。考完最后一科,陈墨没有去找自家司机,而是恍惚着独自一人走到简薇然的考点,半路上看见简薇然和另外一个女生同打一把伞亲昵地离开。扔掉手中的伞,陈墨淋着雨走回家,却又得知父亲早就和母亲离婚,就这样病倒,高烧不退了三天。当高考成绩出来,曾经优秀的的陈墨只是刚考上普通一本,被各种折磨搅合的心力憔悴的母亲愤怒之下做出了决定。 接过母亲手中的机票,慌忙逃离这一片混乱,陈墨前往英国留学,寻求解脱却没想到年少时的初次暗恋犹如蔓藤越缠越深,竟让自己失去爱的能力。不会和男生交往,也无法爱上女生,陈墨把被挖走一块的心锁起来,投身于商科的学习之中度过了四年。回国后在母亲的公司任职,在街上偶遇了年少时的,“恋人”。褪去青涩的两人看似重新成为“朋友”,却连彼此都无法分辨真假。急切的想摆脱为简薇然再次失控律动的心,陈墨接受母亲的安排和胡氏集团二公子暂时交往,顺理成章地被求婚,一通电话却击碎这一切。
第4页 回忆结束,天空隐隐透出光亮,陈墨想到简薇然当年的那句“心知肚明”,想起父母在那么凑巧的时间点离婚以及父亲以自己为由制约母亲的一系列财产纠纷,呵,看来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陈尚义,一向对我不管不顾的父亲,这些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事儿确实不简单【严肃脸】 第6章 初次无力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头时钟才指向6:50,陈墨打了个呵欠,穿好校服,毕竟现在自己还是高三学生呢。扶着扶梯下楼走向餐桌,意外地发现记忆里很少在家吃早餐的母亲正在桌前吃水果沙拉,“妈,你今天没有公事?”陈墨的母亲,c市数一数二的许氏集团总裁许燕在家也有着商场上那份冰冷冷的威严,抬起头淡淡说到:“小墨,你手术恢復不久,该吃点东西补补。赵姨,把它端出来。”话音刚落,家里的管家就从厨房端出一碗黄澄澄的蒸蛋。陈墨还记得上一世自己一直对母亲的冷淡耿耿于怀,只觉得母亲专心事业忽略了自己,所以在生活中对母亲的示好几乎都不屑一顾,没记错的话,这碗蒸蛋还引发了一场争执。看着摆上桌的蒸蛋,陈墨乖乖坐下来开始吃。没有错过许燕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陈墨开口说到:“妈,这碗蒸蛋味道很好。”赵姨高兴地说“小小姐,这可是小姐做的呢。”陈墨一愣,明白了当年为何母亲在自己拒绝后不悦的责备,原来一向强势的母亲也会在意被拒绝的关心。许燕没有开口,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吃沙拉。吃过早餐,离开学校半个月的陈墨坐在车里感受着腹部隐约的疼痛感,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发呆。 到了学校,由于伤口还没有完全癒合,便由司机提着书包,陈墨空着手迷迷煳煳朝记忆中的教室慢慢走去。拒绝了司机的搀扶,看着周围穿着校服的学生们轻松前进,终于走完最后一级阶梯的陈墨忍不住低声嘟囔:“这世界上体验过两次阑尾手术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决心不再后退,忍着不适一步一步前行,走到教室门口,田淼淼一下子窜了出来,“小陈墨!你终于来上课啦!”说罢便从司机手中拿过书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卖萌可耻啊田淼淼!”就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陈墨戳了戳好友软乎乎的脸蛋,眼睛却不住瞟向坐在那个熟悉座位的人。 和其他同学打过招唿,陈墨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趁着早自习铃声响起,悄悄凑到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耳旁,“薇然,没了我的日子是不是很寂寞啊?”柔软的嘴唇甚至若有若无轻触耳垂。一向只会调戏他人的简薇然哪里想到陈墨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竟一时无法反应,小巧的耳垂都泛起红色,还是坚持着说了一句:“墨墨,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寂寞呢。”没有回应,松了一口忽然感到手被拉过去,覆在软软的躯体上,简薇然尴尬地想要抽回手,听到陈墨急促地低吟了一下,只得僵在那里。陈墨压低了声音:“薇然,我伤口好疼,你不帮我缓和缓和?”“怎么帮你?”看着周围同学都开始读书或是做题,简薇然只得问:“怎么缓?”看到陈墨露出得瑟的笑容“你放在这暖暖的就好了”简薇然又怕抽手弄疼陈墨,只得被陈墨把手牵到了小腹部位。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陈墨又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我做的微创手术,伤口在这里。”有史以来,简薇然第一次无力招架。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由于下午被长辈强行拖上牌桌凑数,今天的更新来晚了qwq 不会打麻将的本宝宝表示心里苦 第7章 拒绝 熬了二十分钟的早自习,什么东西都看不下去,简薇然只觉得这二十分钟甚至比任何一次考试都漫长。校服外套的拉链早就被拉开,隔着薄薄的衬衣,感受着有规律的起伏,心里思绪万千,想要开口,却又发现陈墨这混帐像没事儿人一样“认真”自习,只得闭口不提。伤口的疼痛持续不断,陈墨自嘲地勾起唇角,简薇然这傢伙也太没轻重,按的真用力,但却完全不愿松开,想到前世泡吧时偶然听到的一些故事,一抹古怪的热气直窜到脸上,自己莫非有m的倾向? 下课铃叮叮咚咚响起,简薇然恼恼地低声说:“墨墨,够了吗?”不舍地松开手,陈墨故做深思地说:“一辈子也不够。”简薇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和半个月前气场截然不同的陈墨,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麻药打过了头,坏了她的脑子。陈墨毫不在意地四处瞧了瞧,看着那些为考试奋斗的同学们,从脑海深处调出了那份高考试题,这份復读记忆的特殊技能简直不要太厉害。既然能记住试题,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直喜欢新闻学的陈墨曾打算考去以新闻为王牌专业的h大,却最终黯然离开去学习商科,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空隙,都还会时不时翻看相关的书籍。可是,这一次究竟应不应该推翻一切,修正一切? 突兀的,上一世在这一系列溃败上推波助澜的张武走到陈墨身边。看着高大男生从身后掏出一个粉色信封,陈墨并没有再一次锋芒外露地当场撕碎,而是故作羞涩地低下头说:“张武,现在我们还是专注学业比较好。”没想到一向冷漠的陈墨会有这种态度,做好被难堪呛住的张武也没有再纠缠,只是笑着挥了挥手离开:“我不会放弃的。”
第5页 拒绝是一门艺术。都是年轻又敏感的人,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少个夜晚,终于鼓起勇气的表白却被暗恋的人轻蔑的撕碎,踩在脚下,有的人会从此消沉,有的人会从此痴缠,更甚的是有人会从此扭曲。自尊心无法容许被拒绝的满怀期待的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围观者的议论和嘲笑,无法接受被如此不屑,微弱的喜欢被催化为裹挟怨气的仇恨,在心底生长出带刺的荆棘,暗暗伺机将她扎个鲜血淋漓,以此祭奠早已面目全非的,所谓的,暗恋。早已尝遍酸甜苦辣的陈墨选择了温和一些的手段,以抑制所有不幸的开端。虽然不明白为何张武的表白提前发生,也担忧过这些改变会不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但既然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陈墨又怎么可能放手? 看着简薇然玩味的探寻眼神,陈墨面不改色地靠过去,软软倒在她怀里:“然然,我的心里只有你。”忌惮着陈墨的伤,简薇然只得无奈嘆气:“别叫的这么—”看着怀里撒娇叫着“然然”的陈墨,简薇然只觉得心里一动,为何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唔,18岁的高三学生简薇然怎么能不被25岁的陈墨占便宜呢【正经脸】 第8章 更甚 对能重溯记忆的陈墨而言,在教室里刷题毫无疑问是枯燥乏味的,书写着千篇一律的公式,按耐住性子做完习题,早已知道解析,又不能趴在桌上睡觉,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简薇然的认真思索的侧颜,这张脸并不像她后来略施淡妆的修饰过的容颜,而是天然去雕饰的年轻的脸庞,显露出青春的活力与单纯。简薇然天生一双桃花眼,眼尾略微弯向上翘,睫毛较长,眼里总是若有若无有着横波荡漾的流转,所谓“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也不过如此了。也正是这双眼眸,狠狠在陈墨心里翻起涟漪,埋下情缘。 自幼接受“精英“教育的陈墨从未有过恋爱的体验,这方面的感情尤其淡漠。却不料第一次在高一遇见简薇然,一种异样的情愫就涌起心头。从陌生人成为朋友,不够;从朋友成为好朋友,还是不够,陈墨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她想要更加亲密的关系,想要更加亲密的接触。少女间的友谊慢慢变质,各种试探和暧昧不明的调笑在彼此的纵容下越演愈烈。但当陈墨终于明白这就是喜欢,一切理智都脱离控制,就像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感受到陈墨出神地望着自己,简薇然心里一恼,“这傢伙还要不要好好学习啊!”看了看讲台上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老师,趁其不备冷冷说到:“你不打算考大学了?”只瞥见本一脸茫然的陈墨迅速回过神来指了指桌上的习题,“全对哟,所以忙里偷闲看看然然呀。”无力吐槽,简薇然深吸一口气忽视那个牙尖嘴利的人。下课了,按耐住被看了半节课的焦躁,简薇然正要离开教室去透透气,手腕却被捉住,头也不回地问到“墨墨,你想干什么?”换作从前,感受到简薇然的不耐烦她必定是内心酸楚难堪立刻松手,如今的陈墨毫不在意地说:“然然,陪我去厕所啦!”简薇然也没有继续前行,疑狐地停下脚步问:“你不能自己去么?”“我,我一个人…不方便啦…”话仅仅说了一半,陈墨竟然红了脸嘟嘟囔囔。想到她腹部的伤口,必定是不方便蹲下或起立,简薇然也觉脸上一烫,正打算开口拒绝,却在看到对方盈盈的眼睛后抿抿嘴唇,点点头“我陪你去”。分明看到那双一向清澈的眼睛里充斥着多种情绪,不只是坚持,渴求,还有一丝眷恋。 陈墨毫不客气地把大半身子靠在简薇然身上,感受到简薇然一僵,可怜兮兮地说“然然,我的伤口好疼啊,你难道忍心…”明知陈墨是夸大其词,简薇然也没有想要推开她的意思,就这样被赖了一路慢慢到了厕所。看着一排灰色的隔间,简薇然只觉得进去竟是如此艰难,徘徊不定。无视周围人探寻的眼神,陈墨走进一个隔间,扶着门,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妩媚一笑:“然然,你还不进来?”感受到围观群众纷纷投来会心一笑,简薇然咬咬牙,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学校的厕所隔间对两个人来说有些拥挤,两人相对而立,唿吸都若有若无地互相交缠。没有忽略简薇然侧了侧头想要避开这种气氛的反应,陈墨故意把嘴唇凑到她脖子上,唿出的热气使敏感的肌肤都紧绷,张口说出了一句话:“然然,你,都不转过身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围观群众,在下表示不明觉厉=w= 第9章 得寸进尺 被唿气的肌肤就像被一支羽毛轻轻拂过,刺激得简薇然竟无法直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没想到陈墨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你转过去也不方便扶我,干脆你闭上眼睛吧。”简薇然仓促转过脸,闭上眼睛,“一会儿你…好了叫我。”短暂失去视觉,听觉被无限放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絮絮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不知为何如此明显。在心里默默念着“不就是脱条裤子,有什么关系”,简薇然觉得尴尬的不行。一向对疼痛特别敏感的陈墨扶着墙,小腹上的两个伤口是交叉的十字形,很小,却能让自己痛出冷汗,咬咬牙,缓缓蹲下,最痛苦的阶段马上到来。 彼此都故意忽略某种声音,小腹稍微用力,两个伤口就立刻不甘示弱地疼起来,忍受着强烈的痛感,陈墨扶着墙的手忍不住抠紧了墙壁。出于某些不能言说的打算,为了不在身体上留下难看的长长疤痕,陈墨当时向母亲要求选择了微创手术,现在就必须忍受这些不便。抿紧了嘴唇却还是没能抑制住这一声低低的**溢出,陈墨在心里嘲讽自己敏感的神经。第一次听到陈墨发出这种声音,简薇然心底大乱,嘴先于理智吐出一句:“很疼吗?”“全神贯注”忍受疼痛的陈墨无力耍嘴皮子,一时也没有回应。听到沖水声,终于结束,空气中一片静默,简薇然乱了分寸,想着该不会是她晕倒了,正要睁开眼回头,终究听到比平日虚弱很多的声音回答到:“好了,扶我起来吧。”闭着眼略微弯下腰,伸出手,感受到颤抖的手只是浅浅搭在自己手臂,反手握住手腕,慢慢扶起对方,心也不受控制地随之颤抖。
第6页 一边提裤子,一边看着眉毛微皱的简薇然睫毛轻轻颤动,简直快要忍不住吻上去抚平那不快,但陈墨借着痛感还是冷静下来,想着时间地点都不合适,自己也没有合适的立场做这件事,不舍地看着她的脸开口:“然然,谢谢你。”听到这样的话,简薇然睁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打开了门,抬脚迈出去,自然没能看到陈墨惋惜的眼神。再一次无视周围同学古怪的眼神,脚步僵在那里,抑制住想要迅速离开的念头,简薇然低声说到:“墨墨,我扶你回去。”陈墨没想到她如此体贴,又惊又喜地贴了上去,不忘加一句:“然然好急呀,总得洗个手吧。” 晚上,时针已经指向“一”,躺在床上的简薇然看着天花板发呆,劳累了一天还是无法入睡。上午陈墨那句**不知为何在脑海中一直浮现,简薇然不得不承认除了心疼和担忧,那一瞬间自己还想要听陈墨发出更多的这种声音,不是为伤口而是为了其他缘由。自陈墨入院以来一直无法平静的心更加混乱,无力地摇摇头,想要清空这个可怕的念头,重新考虑着如何处理和陈墨的关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不安地睡着了。当意识滑入睡梦的前一秒,一声带着压抑的呢喃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响:“墨墨”。 作者有话要说:  ?_?明天要去拔牙,我现在特别慌乱…今天我是不是该多攒点文… 第10章 牛肉面 接下来的日子如流水般潺潺逝去,看似平静却暗藏诡谲。陈墨的成绩到达了新的高度,超乎从前的稳定几乎让每一个人都刮目相看。但陈墨更在乎的是简微然可以称之为“古怪”的态度:面对自己的纠缠不休和耍赖皮,简微然不仅没有疏远她,反而把她照顾的很妥帖。自己都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幼稚的行为,也明白肢体上再亲密的举动也没法拉近彼此心间的距离,明明是二十五岁的灵魂,也有在商场上打拼的经验,但在喜欢的人面前,那些精妙的计策竟无法心安理得地使用。只坚持着“用最真诚的感情去争取她”的念头,完全找不到方向,梦寐以求的照顾与纵容在心里带来忧虑的喜悦。何必如此纠结呢,重生本就是来之不易的机会,都说一生中犯两次相同错误的人是愚蠢不堪的,但不甘心只是被当作好友,想要不顾一切去质问,甚至想过放弃,在第二天看到简薇然的时候又推翻了一切,继续黏煳煳的纠缠,同时不忘掩饰两人之间的交集,自己还真是… 与在学校里的混乱相比较,陈墨在家里则是有条不紊地展开调查。自己的父母均拥有大型集团,但父亲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和母亲之间的感情很是淡漠,彬彬有礼的相处间是心知肚明的隔阂,对自己更是冷漠,但母亲却好像很在意父亲,在商业领域帮了父亲很多忙。视线扫到桌上的报纸,财经栏的巨大的标题吸人眼球---陈氏集团股票再创新高,想到甩了自己一耳光的父亲,想到离婚后损失惨重的母亲,看着报纸上笑的春风得意的男人,陈墨眯了眯眼:“陈尚义,你究竟做了什么!”在心里回忆起以前牢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在手机上拨通,心里默默祈祷能够打通,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手心里都潮湿了。电话被接通,“餵?要牛肉面还是排骨面?”心里一喜,开口答道:“一份豆浆加半根油条,要放薄荷。”对方一愣,之前还不耐烦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没有薄荷”古怪的对话继续进行:“那就放两钱薄雾”对方停顿了一下,回应到:“谁?”陈墨报上了父亲的名字,对方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想着居然能联繫上那个人,回忆对方依然妩媚的声音,陈墨有些期待和年轻不少的对方见面。 第二天午休时间,陈墨收到了一条简讯,有些急切地站起来,无视简薇然探寻的眼神,一个人离开了教室。到了小操场,看到穿着宽松校服依然遮掩不住火辣身材的人,挫败感油然而生:“原来这货一直这么性感”,从裤袋里掏出一张**,递给对方:“给,六个六。”涂了红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轻轻捏住薄薄的卡片,有着精緻妆容看不出年龄的女子毫不在意地抬起另一只手,两根手指点在陈墨的唇上:“高中生,合作愉快。”话音刚落,手顺着脖子下移到肩膀,最终移到对方的手腕,牵着她的手伸到自己怀里,看着被戏弄的女生面色毫无变化,一丝异样的熟悉感划过心头,抽回手,不忘抛一个媚眼转身风情万种地离开。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陈墨狠狠擦了擦嘴:“哼,不就是看起来比较成熟,还是喜欢这样到处放电!”手里却不知何时握紧了一块小小的u盘。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今天拔出智齿的一瞬间我有种心脏都一起被拔出胸腔的错觉qwq 医生特别快准狠,上午缝了4针现在疼的无力思考,嘴里不断出血的我想静静qwq 明天可能会晚一点更新,看我明天会有多疼吧,本宝宝再也不要去拔智齿了嘤嘤嘤 不说了,我去吐点血【认真扭曲脸】 第11章 遇险 拿到u盘的陈墨轻轻回到教室,仔细地收好花了一大笔钱才拿到的资料,然后随手抽出几本书,把头侧卧在不算舒服的课桌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趴在邻桌睡着的人,直到午休快结束才闭上双眼,却不知在自己结束凝视后,早该熟睡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愤怒。
第7页 下午,这段时间都很温柔体贴的简薇然不知为何对陈墨带上了疏远的冷漠感,精明的陈墨联想到中午在小操场被那个傢伙占了便宜的事儿,心里一动,真是哭笑不得:喜的是简薇然居然会为了自己吃醋,忧的是自己肯定无法坦白真相,这本来就是一笔不能见光的交易,更别说那傢伙特殊的身份了。心里狠狠吐槽着那人,脸上还得一脸无辜:“然然,你听我解释,中午是我姐来找我,哎,然然你别走啊!”简薇然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我又管不着你和谁见面。”便提步就走了,陈墨锲而不捨地故作**:“然然,别走那么快呀,哎哟好疼啊!”看到简薇然悄悄放慢脚步,内心涌起无比的欣喜。 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和简薇然一同走出校门,仔细地叮嘱她注意安全,陈墨坐上了自家的车,无意间看到田淼淼骑着自行车飞速离开,急忙摇下车窗,想要喊上一句“骑慢点”,结果在拥挤的人群中连好友的背影都找不着了。司机用毫无起伏的声音礼貌询问:“小姐,可以出发了么?”点点头,陈墨抱住书包,不知从哪里抽出一颗牛奶味的棒棒糖,咬在嘴里低下了头。 田淼淼骑着单车急匆匆朝家里赶去,看着手錶上的时间,只恨不得自己能再快一点。到了熟悉的路口,索性一拐把手抄小道。平日里怕黑的她骑进小道就后悔了,嘴里念叨着化学元素周期表来分散紧张的情绪,但反反覆覆都只能背出前五位“氢氦锂铍硼”。斜刺里杀出一个黑影,田淼淼闭上眼尖叫起来,连剎车都没能捏住,手一松,连人带车摔倒在湿漉漉的小路上。嘴被一只冰冷又腻滑的手紧紧捂住,感受到这冰凉不似常人的温度,田淼淼只觉得自己遇上了鬼怪,眼前一黑,正要晕过去,昏暗光线下,黑影居然开口了:“带我去你家。”说罢竟是直直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也不动。心脏快要跳出喉咙,田淼淼慌忙去探了探那黑影的鼻端,把那人艰难地背到身后,连自行车也顾不上,喘着粗气朝家里挪动。 终于到了自家小区,无视保安古怪的眼神,跌跌撞撞地走向电梯,按下8楼,田淼淼脑子里全是混乱,只觉得幸好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把那人斜靠在墙上,颤抖着打开门,拖了进去,用脚踹上门,快要精疲力竭的她终于把那人扔到了沙发上。又去细细锁上房门,那人披散着头髮还是一动也不动躺着,田淼淼顾不上处理自己的擦伤的膝盖和手臂,轻轻戳了戳那人的手臂:“你,你死没死啊?”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喘息,田淼淼眼泪都急地流下来,又惊又怕忙去给120打电话,手抖的不行完全按不对号码,那人却突然张口哑着嗓子说:“我没死呢,我要喝水。”话筒从手中滑落,田淼淼又吓得半死,忙拖过扫帚指着来歷不明的“危险人物”,故作镇定:“你,你谁啊?”躺在沙发上的人撩开遮住脸的黑髮,似笑非笑地说:“在下,季晓妍。”一直胆小如鼠的田淼淼听到这般妖娆的声音,再看到女子一脸血,终于承受不住,直挺挺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后我也直挺挺倒下了qwq 昨晚睡不好,今天昏睡到中午,疼的不行,脸肿了也说不出话,还必须吃药,和着血一起吞下去qwq 只能喝流食,然而连吞口水都疼的本宝宝从昨天到现在只喝了100ml牛奶 22号要去拆线,这几天我是不是能藉机减肥呢【冷漠脸】 第12章 报恩 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感受到自己脸上沾染了滑腻的鲜血,想起之前在暗巷里的那番,屠戮,季晓妍嫌恶地皱了皱眉,随手扯过茶几上的餐巾纸,扭着纤细的腰肢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地走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脸打理干净,转身看到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子,入眼是一张带着酒窝的小圆脸,本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季晓妍忍不住嘆了口气:“今天我和高中生的缘分真是不浅。”良心发现的她半拖半抱把田淼淼移到了沙发上,其动作之粗鲁简直和她的面孔有着天壤之别。伸手轻轻拍打着略微婴儿肥的脸,心里一动,忍不住开始“**”这手感极好的倒霉孩子。 两分钟后,田淼淼终于睁开了眼,第一反应就是张嘴尖叫,却没来得及反倒被陌生女子一把捂住了嘴。看着满眼惊恐甚至来不及反抗的对方,季晓妍露出了极为得意的笑容:“我喜欢安静的女孩,你再叫的话...”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咬人呀,想着明明是自己救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反而处处受到惊吓,委屈的田淼淼张嘴就要咬下去,下巴却被女子以无法挣扎的力道捏住,看着嘴角上扬的女子,忍不住眼圈一红,居然开始抽噎。无法理解这孩子的脑迴路,季晓妍松开了手,看着脸被自己捏肿、红着眼哭泣的傢伙,联想到了年少时养过的宠物兔子,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田淼淼只觉得羞愤欲绝,真是出糗出了个彻底,揉了揉自己莫名其妙肿了的脸,也就这样放弃抵抗地半躺在沙发上,开口试探:“你,你就当我没见过你,你快走吧!” 但季晓妍是谁啊?她可是c市三足鼎立的黑帮组织中目前风头最盛的赤炎帮帮主季天唯一的女儿,也是赤炎帮的两大副帮主之一。外表看起来性感妖媚的她其实心狠手辣,负责的更是处理一切情报和暗杀行动的炎组,为道上一众人忌惮不已。发现面前的人整个身子都害怕地颤抖不已,季副帮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或许这傢伙可以用来消遣消遣平日打打杀杀的乏味?”收敛了妖艷的笑容,季晓妍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救了在下,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田淼淼小心翼翼地从挡在脸上的手指缝隙中看去,她可没忘了看似无害的女子之前一脸鲜血,只是嗫嚅着:“我不会告诉别人,我根本没见过你,你快走吧…”季晓妍也懒得再废话,完全无视掉她的哀求,用不可违抗的语气说到:“药箱在哪里?”田淼淼慌忙指着书房:“在,在书房的桌子上。”
第8页 顺利拿出药箱,瞥见蜷缩在沙发角落多处擦伤的“小兔子”,一把拽过,直接开始处理伤口。被伤口的刺痛一击,田淼淼缓过神来,想起晕倒前听到这女子好像是自称“季晓妍”,吞了吞口水:“季,季晓妍,你快走吧。”看似不耐烦实则细心消毒的季某人很在意被一个小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赶走,手上不由加重了力,听到对方“嘶”地吸了一口气不再继续,才又放轻了力道。处理好后,季晓妍也不避讳,当着田淼淼的面一颗颗解开黑色衬衣的纽扣,呆滞的田淼淼看着逐渐显露的白皙肌肤,火辣曲线,只觉得又要晕倒。幸好季晓妍转过了身子,没有一丝赘肉的背部上血迹斑斑,一条短短的狰狞伤口横在背侧。知道自己伤势不重,之前的晕倒也是对方刀上沾染的**导致,幸好药性不强,那些血也都是其他人的,季晓妍放心地指使“小兔子”给自己消毒。 待一切处理完,都凌晨一点了。穿上田淼淼干净衣服的季晓妍看着警惕不减的她,想着不知多少俊男美女排着队只求自己能看他们一眼,这傢伙看自己的眼神却像看到了妖怪,想到刚才翻了翻书包的收穫,决心和她把话说个明白:“你是田淼淼对吧,之前在巷子里,我是处理了一些事儿,你既然救了我,我定不会亏待你的,我就住在你家里好好报答你吧!”说罢手里拿着田淼淼的手机,大爷似地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田淼淼看着手里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的人,在心里判定她是黑帮的,连大气也不敢出。捉住判定危险系数为负的田淼淼的手,直接拖到唯一的卧室,洁癖患者季晓妍破天荒地直接抱着田淼淼睡着了。可怜田淼淼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度过了无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化疼痛为动力嗷嗷嗷↖(^ω^)↗ 大家可以猜猜小季把匕首藏在哪里哟~(@^_^@)~ 第13章 早自习日常 悦耳的音乐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田淼淼睁开双眼,正要像往常一样灵活无比地翻身下床,突然感受到腰间有一双手环绕,迅速反应过来躺在床上的还有昨日背回家的“危险分子”,本就一夜没有放松的身子更加僵硬,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闹钟继续蹦跶。季晓妍动了动手臂,松开了抱了一晚的人,眯着眼睛不耐烦地嘟囔:“才几点啊,去关了!”腰间力道一松,田淼淼就像得到解放一般着急忙慌地冲到桌前关了闹钟,抓上干净校服就跑出卧室。想要立刻打电话报警,客厅里的座机拿起来只有“嘟嘟嘟”的忙音,仔细一看,电话线不知何时就被切断了。在卫生间里洗漱完毕,田淼淼抓上书包就要冲出去,却在看到沙发上昨天晕倒后被脱下的染了不少血的校服外套后直直停下脚步,视线转移到茶几上还没收拾的药箱,想起昨晚堪比电影的意外,想起那条狰狞伤口,田淼淼只觉得熬了一夜的脑袋更疼了。踮起脚尖轻轻走回卧室,看到季晓妍毫无防备地霸占着自己的床,田淼淼就这样出神地望了片刻,转身跑了出去。想到伴随自己多年的自行车也丢了,田淼淼一边急匆匆朝地铁站敢,一边在心里不住哀嚎。地铁上,一向善良且胆怯的田淼淼想着季晓妍拿着匕首一副混迹江湖多年的样子,又担心她来歷不简单报警会被报復,安慰自己好歹那傢伙是黑帮的,说什么要报答,应该不会轻易伤害救了她的自己,就这样纠结一路最终也没报警。 到了教室,陈墨打量着魂不守舍,连裤子都有着泥水痕迹的好友连忙问到:“淼淼,你怎么了?昨天跑那么快,喊你你都没听到呢?”田淼淼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拍了拍自己没换的裤子,努力憋出一个扭曲的笑脸:“哈哈,我,我没事儿啊,昨晚睡太晚了今天没精神。”陈墨疑狐地上下瞄了瞄她,想着自己昨晚一宿没睡也像头大熊猫,于是没继续纠缠,转身去找心心念念的然然去了。松了一口气,田淼淼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马脚,忙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生物书,看着入眼的人体图片,不知不觉就联想起昨夜香艷一幕,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斥责自己简直太邪恶,田淼淼“啪”地合上这本无辜的书,又换了一本英语,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消退。 陈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回忆昨晚u盘里看到的资料,忍不住感慨季晓妍这傢伙在现在这个年龄就居然这么厉害,挖出一向谨慎的陈氏集团董事长私下的财务状况可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想着那些稀松平常的资金流通记录,想着那些大量投入到国外项目的资金和收回的可观利润,大脑高速运转,总觉得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肯定有哪里不对。父母离婚后,由于自己的事情,是母亲一个人损失了大部分财产啊,一向就淡漠的父亲出国后更是完全就像没了自己这个女儿一样毫无联繫,再后来陈氏集团不是在国外发展的如日中天么。一个念头悄然浮出:在国外发展?怎么会突然转移到国外?握紧拳头,陈墨决定今晚回家后等母亲处理完公事,就主动去探探情报。瞥见简微然若有其事地看着自己的手,陈墨反手捉住了她的手,简微然瞪了自己一眼,想要挣脱最终还是罢休了。暂时压下心里的忧虑,陈墨更是坚信当年的失控和父亲脱不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田淼淼同学从小就善良+胆小啊= w = 但必要时刻也是会腹黑的!believe me!
第9页 第14章 不如坦白 中午,陈墨像往常一样挽着简薇然去校外吃饭。正在吃面条呢,陈墨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然然,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啊?”心里却普通普通跳个不停:上一世,自己匆忙出国,后来得知心心念念的简薇然去了z大,一所位于沿海地区的重点大学,选择了z大很强的经济类专业,再后来,是街上的偶遇,以及两人的第一次商务交流。简薇然停了停筷子,反问道:“你猜我想去什么学校?”陈墨故意瞎猜了几所学校:“c大?f大?”,一心想着要避开正确答案。简薇然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问到:“墨墨,你打算去哪里?”陈墨毫不迟疑地说:“我要去c大!”说话间眉眼飞扬,就像她们高中第一次相遇的那样,毫不掩饰的骄傲与自信。简薇然低下头,静静地挑着碗里的面条,没有回应,陈墨只觉得自己从心里涌起一股寒气,脸上的神采也像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简薇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嘆了一口气,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却又顿了顿,继续吃面。 或许是气氛不对,剩下的半天,两人都在无言的尴尬间度过。用最正常的表情和声音说过再见,陈墨第一次拽上书包,没有等正在收拾东西的简薇然,一个人离开了教室。那孤单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的胆小鬼。 回到家,看到书房里的灯光,知道母亲还在处理事务,陈墨拖着步子走进自己的房间。 把自己摔到床上,陈墨只觉得思绪万千。是啊,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忽略最沉重的问题呢?上一世,简薇然明明,明明是拒绝自己的表白啊。就算父亲或许在最后做过手脚,但在事态失控前,然然从未流露出对自己有什么明显的,喜欢。自己为什么要继续纠缠这段越来越变质的感情呢?平心而论,现在的自己对简薇然已经不是当初那种纯粹的爱了,还混合着自己都害怕的失控怨恨。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伤自己彻骨的,越是想要去不惜一切代价追求。自己还极力催眠自己去忽略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和聊胜于无的那一点点理智。现在这样做,到底还有没有意义?自己有什么理由去干扰简薇然的一切呢?这样太自私了啊。她甚至连对大学的打算都不愿告诉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所憧憬的未来是一个完全没有自己的未来?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爱,可是,自己都无法承认,这样单方面的痴恋会是如春日暖阳般的爱情。这样的感情难怪她不会接受,这完全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枷锁罢了。 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杂乱的生命线,现在的一切幸好都还攥在手中,况且自己不是想要去c大么,简薇然依旧会选择z大,两地之间遥距千里也比不过彼此心间无法逾越的鸿沟。毕竟,简薇然她不爱自己。 人世间最大的苦莫过于“爱别离”,虽然是单恋,但目前偏执的自己极有可能会把这段感情扭曲成“怨憎会”。不如,放手吧。死缠烂打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这幕可悲的喜剧也该落幕。 《圣经·耶利米哀歌》曾写道:“她夜间痛哭,流泪满面;在所有亲爱的人中,没有一个安慰她的。”陈墨只觉得这句话再一次戳中要害,她唯一爱的,不会爱她。 和陷入自我厌弃的陈墨不同,简微然哼着歌一边洗澡,一边思索着午间坚定的那句“我要去c大!”沉了沉眼眸,看着沐浴液的泡沫顺着水流走,想着其实c大的经济专业在全国也很厉害啊。况且自己不是本来就在纠结她到底会去哪里,明天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决定,给那依恋自己的傢伙一个惊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就想到这句了:“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好甜啊=w= 第15章 漏洞百出 和压抑的陈墨不同,回到家的田淼淼看着斜躺在沙发上,穿着自己的睡衣,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的季晓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堂堂黑帮成员居然叼着pejoy津津有味地看纪录片!季晓妍扔过一个媚眼,诱惑地努了努嘴里的抹茶味儿注心饼干,含混不清地说:“田田,要不要吃?”完全没有注意这亲昵的称唿,田淼淼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根百醇吸引,朝一片狼籍的沙发上一扫,心都凉了:“要不要这么能吃!我所有的存粮!不愧是黑帮的!扫荡的太干净了!连我的旺仔小馒头都不放过!” 悲愤地看了看季晓妍,田淼淼鼓起勇气英勇地问:“季晓妍,你打算多久走啊?”季某人不慌不忙细细品味完嘴里的饼干,还舔了舔嘴角,然后起身一步一步把田淼淼逼到墙角。比起瘦弱且不足一米六五的田淼淼,一米七的季晓妍就算赤脚也在身高上对她有着绝对的压制。从未被人如此嫌弃,终于第一次在田淼淼面前展现了赤炎帮副帮主的气场,凛冽冷利的眼眸,斜笑的嘴唇,能将火焰和寒冰融合在一起如此完美的人也怕是只有手里沾了不少血的季晓妍了。就像一朵血色蔷薇,浑身长满了刺,血珠缓缓滑下花瓣,让人望而却步。田淼淼果然被震住了,但却强撑着和她对视。 看着马上就要一败涂地的人,季晓妍眼睛眨也不眨,只是在看到对方越来越泛红的眼眶和那双盈满晶莹液体也不退缩的眼睛后轻笑出声。田淼淼只觉得气急,也没了顾忌,使劲推开发难的季晓妍就跑进了卧室,狠狠摔上门,趴在床上,用枕头捂住了脑袋,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细碎的呜咽。自己好心帮忙,结果惹了**烦回家,也没人能帮忙。一下子又想到“抛弃”自己双双环游世界的“不靠谱”父母,想到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过了几年,从未伤害过他人,快要高考了却处处被黑帮分子欺压,哭得稀里哗啦。挑了挑眉,季晓妍也不敲门,直接坐到床边,哪里还有刚才威胁的样子,一脸讨好地说:“田田我错了,我不是一天没吃饭,饿急了咩。我不会再吓唬你了咩。”田淼淼作鸵鸟状丝毫不动,只是哭声变小了些。在心里佩服自己果然看准了这小兔子心软好欺负,季晓妍放软了嗓音继续努力:“田田,我本来就伤的不轻,饿了一天,又不会做饭,刚才实在忍不住才吃了你的零食,表生气嘛。我本想出去买点东西,不仅没钱,现在也不敢出去啊,我错了,再也不吓唬你…”好了,哭声基本止住了,田淼淼闷闷地说:“我,我也忘了你还有伤…你告诉我,昨天究竟怎么回事儿?”季晓妍“沉痛”地说:“我被迫在c市的一个黑帮里处理,处理财务工作,昨天他们火拼,我趁乱逃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然后就…”田淼淼忙撇开枕头坐起来,将季晓妍话语间的漏洞忽略地一干二净,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是黑帮老大呢!”季晓妍一笑:“我怎么可能是黑帮boss呢哈哈哈…”其实我爸才是…当然这句话只是在心里吐槽。正义感爆棚的田淼淼抓住她的手:“难怪昨天你把电话线都切断了,他们还在追踪你吧?放心,我绝不会出卖你,我去帮你报警!”季晓妍顺势回握,张口就来:“不用,他们不会再找到我了,只是,我在你家避几天你不在意吧?”田淼淼只觉得错怪了可怜的“受害者”,忙不迭摇头:“没关系,我,我现在去给你做点吃的。”一下子就冲进了厨房。
第10页 季晓妍忍不住笑倒在床上:“这么多漏洞你都看不出来,太傻了吧…”念头一转,那小兔子岂不是很容易被骗?笑容竟一下子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少时有个人笑着对我说,其他人算什么,这辈子唯独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一辈子 可是后来 你也不过只把我当做一个温柔的朋友 贴上我喜欢的几句歌词,来自《fried》-玉置浩二: さよならだけ 言えないまま 只能说再见,其他都说不出口 きみの影の中に いま涙がおちてゆく 我的眼泪如今掉下来,坠落在你的影子里 つめたくなる 指?髪?声 全部都在冷却 发梢、声音、指尖 ふたり暮らしてきた 香りさえが消えてゆく 两人生活的气息,也随之渐渐消失了 もう friend 心から friend 已经是朋友了,打从心里关怀的朋友 みつめても friend 悲しくなる 即使凝视着,也只会徒增伤悲的朋友 想い出には できないから 因为不想让它 变成只是回忆 梦がさめてもまだ 梦みるひと忘れない 即使梦已醒来,梦中人还是难以忘怀 もう friend きれいだよ friend 已经是朋友了,多美丽的朋友 このままで friend やさしく 从现在开始,温柔地变成朋友 もう friend 心から friend 已经是朋友了,放在心里的朋友 いつまでも friend 今日から friend 永远是朋友,就从今天开始 第16章 父女连心 习惯独居生活的田淼淼手脚利落地煮了一碗面条,又煎了一个鸡蛋,撒上葱花便端到餐桌上。季晓妍平日里不知道吃了多少珍馐,早有厌烦之感,倒也乐得尝尝这家常小面。只是她本就嗜好辣椒,这面条却是清汤寡水,眼神朝桌上装着辣椒油的玻璃瓶瞟个不停。看出了季晓妍的意图,田淼淼软声软气地解释:“你背上还有伤,暂时别吃辛辣,将就一下吧。”意外于她的细心,季晓妍也就没再坚持,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季晓妍笑意盈盈地表扬:“田田,你手艺真好啊!”田淼淼端起空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去厨房洗碗了。 季晓妍吃饱喝足,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回味着刚才那两个可爱的酒窝,就像一个猥琐大叔一般笑了起来。于是当田淼淼走出厨房,就看到季晓妍别有深意地对自己笑的得意。脸上涌起绯红,田淼淼忙打开电视机:“你,你看电视吧,我要去做卷子了。”季晓妍也不阻拦,笑着点点头便开始“装模作样”看电视,心里却仔细算计着接下来该如何更进一步。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看了一下透出暖暖灯光的书房,季晓妍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副帮主,昨日的事是属下办事不力,害得您出手善后,请责罚。”对方严肃恭敬地请罪,季晓妍淡淡的说:“林组长,这样的事不要让我做第二次,你自去刑堂领罪。”“是,副帮主。”对方听到处罚后也依然波澜不惊。挂掉电话,想到从背后刺出的那把带着毒的刀,季晓妍轻嗤一声,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我们该收点利息回来了,启动a计划。”接电话的女子声音冷清肃杀:“他敢动你,我要了那些狗的命不过分吧?”“只要不嫌脏了你的手,随便。”季晓妍看向无尽的夜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今夜的第三个电话打来,原来是季天听手下汇报了昨日的事,听到父亲紧张地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季晓妍一边打着马虎眼煳弄过去一边在心里吐槽:“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受了伤,有牵连的人全部吃不了兜着走啊。”答应过几天回家吃饭,又喋喋不休叮嘱了很多,季天才依依不捨挂了电话。 都知道在黑道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季帮主极宠独生女儿,除了季晓妍又有谁能看到如此温情的一面?挂了电话,坐在黑色真皮椅上的季天深情地望着桌上照片架里的黑白照片---抱着一个女婴的年轻女子,手指轻触到笑的温柔的女子脸上,“阿妍,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女儿。”打了个响指,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走出他的暗卫,“冷,和这次事件有牵连的人,都处理掉!”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开学季到了, 这两天报导啥的有些忙,更文会慢一点qwq 3月开始尽力保证每晚一更【严肃脸】 会马上回到主cp的,主要是太压抑,会改善的~ 第17章 骤变 季晓妍在田淼淼家一赖就赖了三天,不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伤者”优待,还各种毛手毛脚,看着一脸坦然的季晓妍,田淼淼也只是抿紧嘴唇没有抗拒。第三天晚上,看着小兔子懵懂无知的睡颜,季晓妍终于忍不住吻了上去。一吻过后,看着田淼淼只是睫毛颤动几下并没有醒来,季晓妍舔了舔嘴唇:“有多久没有这样干净纯粹的感觉了?”看着毫无防备的人,季晓妍心中燥热不已,一股冲动在心头叫嚣,一个吻怎么餵的饱平素“大鱼大肉”的自己呢? 俯身于田淼淼之上,看着粉嫩唇瓣,心跳得越来越快,不同于之前故意放轻的力道,这一次狠狠**,越来越投入,越来越失控,手也不规矩地搂住了她的纤细腰肢。
第11页 在脸颊上的是深情之吻,在唇上的是爱情之吻,在手背上的是尊敬之吻,在额头上的是友情之吻,在眼帘上的是憧憬之吻,在手掌上的是恳切之吻,手臂和脖颈上的则是,欲望之吻。当季晓妍已经吻到她白皙的脖子上,意乱情迷地吮吸终于吵醒了田淼淼。田淼淼也不说话,只是使劲挣扎,季晓妍不满地抽空含煳说到:“不舒服么?我可是在好好地报恩啊…”感受到怀中人瞬间僵硬的身体,更是火上浇油:“在下可是说过要以身相许的!”恋恋不捨地抬起头来,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田淼淼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一片寂静之中,季晓妍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为田淼淼的泪水而触动。下意识地推开怀里的女孩,季晓妍踩着靴子沉默地离开了。田淼淼坐在床上,狠狠抓紧了被子。 一夜未眠,田淼淼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高考压力过大引发的一场精神错乱。可是看着镜子里脖子上刺眼的吻痕,田淼淼脸色由红转白,却没有流泪。 一天,两天,三天,那个一时妖娆如妖精,一时无辜稚子的女子再也没有回来。看着重新恢復平静的家,第一次觉得太过寂寥。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旖旎又残酷的梦,田淼淼笑地悽惨,希望此后她和季晓妍再无交集。 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的豪言壮语还恍惚在耳边轻轻呢喃,厚厚的记日牌却已经撕到了薄薄一层,鲜红的数字“30”以不同的力道敲打在每一个高三学生的心间。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时候,即使大家都明白此刻需要淡定,但浮躁的氛围若有若无在尘埃和光影中交错。 陈墨收敛了炽热的情感,一心扑在高考上,不再缠着简薇然了,两人比以往还要疏远。只是这一次不是一向强势的简薇然,而是陈墨主动走开。明明彼此都失去了那份默契却还僵持着这份所谓的“好友”关系。简薇然在又一次共进午餐时被陈墨的漠然激怒,“墨墨,你最近心情不好吗?”陈墨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只是最近学习太累。” 简薇然从未见过陈墨对自己露出这般敷衍的表情,语塞,埋头继续吃饭,只觉得入口的牛肉面都有一股子苦涩的味道。忍不住再一次开口:“我决定好了,我要考c大。”陈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待到反应过来竟是直接抱住了她。感受到从肩膀传来的剧烈颤抖,简薇然没有迟疑,轻轻回抱:“陈墨,我丢了最重要的人,现在能找回来么?”陈墨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直白的简薇然,不由大恸:“我一直在。” 简薇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所以选择c大也自有道理,并不是一时激动或者因为别人,希望你明白。”陈墨早已为这截然不同的命运走向欣喜若狂,也不在意这薄凉的解释,只是坚定地说:“然然,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好好高考,其他的事我可以处理。”简薇然看着陈墨,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说话做事的风格不像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回到家,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简薇然居然难以忍受自己的疏远,主动坦白!好友间会有这种对话吗!想着简薇然欲盖弥彰的解释,陈墨心中的阴霾终于散去部分,确定自己对简薇然而言绝对有不一般的意义,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可是然然主动招惹我,我可不会放手!” 虽然那一晚陈墨确实想要放弃,一了百了。只是,一种长久的牺牲能把心变为一块石头。她还是太自私,放不开。所以她决定恢復到疏远的状态,进行最后一次试探。幸好,这一世,简薇然她有了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断断续续点击也快破1500啦,好开心 在此特别感谢给我留下评论,提出意见的读者大大 你们的阅读对我而言是最大的支持,我会加油磨鍊的 尝试了颜文字卖萌,莫名出现一堆问号,还是老规矩, 【鞠躬感谢脸】 第18章 第一次交锋 回到家,本来心情挺好的陈墨意外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听到开门声,男人从容地偏了偏头,墨黑色的瞳孔透出冷峻的光:“陈墨,你回来了。”看着约五十岁却依旧俊朗的男人,一身低调却奢华的黑色手工西装,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袖扣无一不衬托出他沉稳优雅的气质。陈墨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回应:“是,父亲。”陈尚义起身走到陈墨面前,剩下约三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一米八七的身高带着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威压毫不收敛。陈墨也不做声,只是直直盯着他的眼,两双同色的眸子就这样交锋。 陈尚义看着女儿比以往更加不屑和挑衅的眼神,嘴角浮起毫无温度的一个笑容:“陈墨,你不愧是我的女儿。”听到这样的话,陈墨明白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私下调查他的事情,却没有否认,而且淡淡地挑衅:“不错。”听到这样的答覆,陈尚义很显然不满意如此敷衍的解释,声音都陡然变得冰冷:“就算是女儿,我也不会纵容。”明白父亲同自己一样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陈墨毫不在意,只是在心里更加确定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继续纠缠,转身走进了书房。 身穿蓝色晚礼服的许燕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看着不欢而散的父女,联想起无意间在陈墨书桌上发现的陌生u盘,心里一动。陈尚义早已换上那副文雅的面孔,笑着对妻子说:“走吧,宴会快开始了。”许燕点点头,亲昵地挽住了陈尚义的手。虽然一脸笑意,但若陈尚义仔细看看妻子的眼睛,可以轻松发现那笑容绝对不是发自内心。
第12页 陈墨一个人呆在书房,拿出手机,熟练的登录了一个理财类app,指尖轻轻滑动,看着一片红色,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哼,经济上的独立太重要了。”对本就对财经感兴趣的陈墨而言,前几年股票市场的大涨大跌简直铭刻于心。每个月的零花钱不少,这些年存下的压岁钱更是丰厚,母亲也不会在意自己对这些钱的操作,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大赚一笔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耗了,夜色越拉越沉重。脑海里浮现出陈尚义的威胁,陈墨沉了脸色,握住手机反覆纠结,还是忍不住给简薇然打了一通电话。“墨墨,怎么了?”听到略微疲倦带着睡意的声音,陈墨一下子后悔了:然然学习这么辛苦,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吵醒她,自己真是…稳了稳心神,“然然,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简薇然难得睡意朦胧,也没追问,只是迷迷煳煳地说:“好,我知道了。”陈墨道过晚安,挂断电话,回味着然然刚才迷煳的软软声音,早已不是青涩少年的心里有一团火烧了起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啐了自己一口,施施然走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这一次渣爹没办法大虐小陈墨的 大虐伤身,小虐怡情 第19章 贪欢 倒计时日历一篇篇撕下,参差不齐的断页就像被时间咬的残破不堪的岁月。 和上一世的落荒而逃不同,这一次陈墨只是安安静静地学习,无视周围的环境,只是在学累了的时候看看简薇然的侧脸,就心满意足了。 或许是陈尚义忌惮着陈墨手中的资料,亦或许是陈墨这一次足够收敛,一向对对手不留情面的陈尚义竟没有动手,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过那场交锋,继续扮演着一如既往的“父亲”角色。但经歷过背叛与伤害的陈墨绝不会一时大意露出破绽,为了避免一切会损害自己和简薇然关系的意外,愈发谨慎。 上一世,失去简薇然的陈墨曾看着大话西游泪流满面,还记得至尊宝流着泪说:“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对现在的陈墨而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得到碗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红烧肉”,被撩拨的快要忍不住了,却一口也不能吃。紧凑的课间十分钟,再一次避开简薇然想要牵自己的手,陈墨无法忽视心上人受伤的神情,心一横,索性把她拉着走向厕所。 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朝厕所走去,简薇然突然想起在那一次陈墨动完手术后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觉得一股热气悬窜上脸颊。松了一口气,幸好厕所外面暂时没有人,陈墨忙把简薇然拽进一个小隔间,又锁好门。却在转身前僵住了:“自己究竟要什么?” 看着陈墨背对着自己愣住,简薇然抬起右手抚上那绝不算宽厚的背。陈墨一下瞪大了眼睛,在感受到环住自己腰的那双手后只觉得一股酸涩涌出眼眶,颤抖着说;“然然,我…”简薇然把脸埋在她的背上,闷闷地说:“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这句话就像一颗火星,虽然微弱却瞬间烧尽了陈墨心中的一片荒芜。 不再犹豫,转身狠狠抱住心心念念二千五百多个日子的人。无数个黑夜借酒消愁,在冷寂孤独的夜里把自己埋在酒精中。感受到刺骨的寒冷,自己拥抱自己,不却汲取不到一丝温暖,只为这样能暂时忘却求不得的苦。自欺欺人沉入梦里,永远是灰色和白色交替的季节,永远是毫不留恋的转身,永远是那句锥心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却依旧甘之如饴,只为那个遥不可及的背影。感受到陈墨的害怕,虽然不明白,简薇然还是心疼地拥紧了她。 陈墨坚定地后退了一小步,深情地望着简薇然浅褐色的眸子,在看到那份不解后,温柔却又毫不迟疑地吻住了那片柔软的唇瓣。没有感受到抗拒,发现简薇然只是闭上了眼睛,那种美好的感觉,陈墨虔诚地用自己的唇去描绘,永世难忘。没有深入,只是浅尝辄止,甜美又青涩的滋味就差点让陈墨失控。终于打开在自己腰上不老实的手,差点透不过的气的简薇然恼红了脸:“你,你够了!”陈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不够,一辈子也不够!” 一时贪欢换来的是简薇然一下午的冷淡,陈墨暧昧地笑着看到她微肿的唇,就像终于得到糖果却还是不知餍足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恶趣味,真的只能在厕所啊?_? 第20章 新任帮主 夜已经很深了,坐落于二环外的季家别墅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那奢华的装修依旧难以掩饰危机四伏的气氛。客厅里,季晓妍看向对面悠然坐着喝茶的姜航,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心里却是翻涌的杀意:姜航,三十二岁,由于突出的“贡献”被提升为副帮主,掌管赤组负责军火已经六年,颇有自立为王的倾向。姜航也不在意,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翠绿的茶叶,开口问道:“如今季帮主情况究竟如何?” “谢谢姜副帮主关心,父亲已经好多了,只是不便行走,需要卧床静养。”季晓妍话音刚落,便看到姜航身旁的一个组长想要开口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止。姜航眯了眯眼,又悠悠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季副帮主,需要我的手下留下参与防卫工作吗?”季晓妍身边的林森早有防备,严肃地回绝:“姜副帮主,季帮主的防护按例由季副帮主安排,不需要其他人。”刚才就想插话的赤组第一组长冯敬之忍不住了:“若是防卫到位,季帮主又怎么会遭遇意外车祸?”林森脸色不变,不慌不忙地反击:“这次车祸,调查结果显示,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以在查明真相之前,还请你冯组长少安毋躁。”
第13页 冯敬之怎会听不出林森话语间的暗意,暴躁地反驳:“你是说我冯某安排了这次车祸?你简直逼人太甚!我对赤炎一片忠心,日月可昭,你这是恶意中伤我!”季晓妍一瞥,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神让平日里心狠手辣的冯敬之感到背嵴发凉,不甘心地吞下后面的话,低下了头。 姜航笑着解围:“冯组长也是关心则乱,季副帮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啊。”季晓妍冷冷地说道:“姜航,你的人逾矩了。”话音刚落,身后的林森上前一步,狠狠地对着冯敬之的腹部就是一拳,干净利落地把他打得呕吐不止。姜航皮笑肉不笑地说:“季副帮主,我的人我自会收拾。”两方人马豁然已成对峙之势。季晓妍心里暗道:“果然,一旦没有父亲掌控局面,姜航的狼子野心就忍不住了。”赤组的几个组长也纷纷嚷起来:“我们要见季帮主!怎容你一面之词!” 季晓妍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早已按住了藏在身上的枪。 这时,出人意料的,按照季晓妍的说法本该躺在病床上的季天精神矍铄地出现在二楼楼梯处,心腹护卫紧紧围绕着披着唐装的他。即使面目有些憔悴,即使拄着拐杖,他仍是霸气地威压逼人。姜航一愣:“按照情报季天早就是个死人了!”瞬息之间反应过来计划败露,定是出了内奸!像曾经火拼一样一边后退一边迅速掏出**,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却感到背心一凉,瞳孔放大,直挺挺倒下去。这个叱咤风云,夺走无数人命的人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赤组的几个组长见势不妙纷纷拔枪,怎敌得过有备而来的林森和季天的暗卫。和林森不同,暗卫对有所反抗者皆是一招毙命,冯敬之倒是毫不犹豫跪了下去,毫无反抗地被一脚踢晕。与此同时,季晓妍安排的人也控制住了赤组的大部分叛徒。赤组副帮主姜航的势力就这样被覆灭了,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即使他们曾经春风得意,毫无忌惮。 季晓妍难以置信地冲过去抱住父亲:“父亲,你醒了!”季天笑了,扔下拐杖,一边下楼一边说:“姜航的打算我怎么看不出来,这种失控的狗,将计就计罢了。” 一直为遭遇车祸后昏迷不醒的父亲担忧的季晓妍终于松了一口气,却生气地开口质问:“父亲,你怎么能害我难过这么久!”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季天露出了一个愧疚的微笑:“晓妍,赤炎帮的未来就靠你了。”季晓妍瞪大了眼睛,就这样看着季天闭上了眼,手中捏着的照片扣无声息地滑落到地上。失控地嚎啕,暗卫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解释:“帮主虽然避开了车祸,却遭到姜航暗算中毒,强撑到了今天,从此以后还望您带领大家走下去。” 没过多久,季晓妍擦了擦泪水,用沙哑的嗓音命令:“将父亲葬入季家墓园,和母亲合葬。传令下去,我要所有人都臣服,从此以后,我就是新任帮主!”转身离开,剧痛的脑海间闪过那一双酒窝:“小兔子…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断更了…真的太忙了嘤嘤嘤qwq 第21章 再次高考 曾有首古诗这样写:“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道尽了金榜题名的自傲。当最后一篇日历被撕下,扔进垃圾桶后鲜红的“6月5日”也难逃被染的模煳不清的命运。明天就是去看考场的日子了,就连班上最漠然的同学都隐隐有些触动。 再一次重温了高三生活,陈墨心中亦是有着别样的庆幸:“还好,我有机会重来。”再一次回忆烂熟于心的高考试题,不知何故,思绪脱轨,飘向早已泛黄的远方,放空的黑眸没能发现简薇然担忧的神情。自从陈墨出院以来,简薇然已经看见她很多次走神的样子,那样沉重而又怅惘的陈墨让自己觉得不安和,陌生。深唿吸,安慰地想着至少自己还在她心里,简薇然收敛了心神,毕竟后天就是高考。当最后一次下课铃响起,甚至有人失声哽咽,周围的同学纷纷互相道别,更有人红了眼眶。陈墨只是紧紧抱住简薇然,在她耳边轻轻鼓励:“然然,加油!” 看过考场,和焦虑或紧张的同学们不同,陈墨早已胸有成竹。6月7日清晨,和亲自开车送行的母亲道别,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严肃神情,陈墨轻松地笑了笑,步履轻盈地走向了隔离的考点,心里窃喜着自己居然和简薇然在一个考点。 和记忆丝毫不差,看着试卷,所有的题目早已在脑海里做的熟练而完美。握住笔,流利而果断的书写着,自重生以来,陈墨第一次从心底感激自己能亲手书写别样的人生。写下作文的最后一个句点,陈墨比其他人都要迅速地结束了答题,就这样在全教室都埋头奋笔疾书的情况下抬起头来凝视着黑板出神,惹得监考老师悄悄打量了好几次。 简薇然做起题来也是得心应手,竟是比以往任何一次模拟考试都有感觉。精神高度集中的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丝熟悉感,却又很快被考场如同战场般紧张的气氛消灭。做完试卷,还剩余大约二十分钟,检查了一下机读卡的填涂,明白越检查越慌乱的道理,简薇然看着写满秀气字迹的卷面静静等待考试结束。 当最后一科英语结束,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喧闹着迫不及待离开考场,好好休息一下。简薇然被裹挟在人潮之中,眉头紧锁地思考着什么,脚下一不留意踩空了楼梯。失去平衡,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自己竟是跌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耳畔是陈墨温热关切的气息:“然然,小心啊!”挤开身边的人,陈墨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意外发现简薇然绝不算轻松的表情,心里一惊:“莫非然然考砸了?!这没理由啊…”简薇然严肃地低声问到:“墨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给我的那套预测卷,题型和这次高考题目的相似度如此之高?”
第14页 听到这样的话,陈墨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毫不迟疑地解释:“那套卷子呀,我妈找她几个教授朋友给我出的,自然预测的准确咯。”看着一脸坦然的陈墨,简薇然也没有过多逼问,虽然平日里陈墨很是低调,但是她的家庭背景绝对不容小觑,对她的家庭而言,或许能做到这一步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只是… 陈墨怎么会看不出简薇然的疑惑和不满,立刻有意识地岔开了话题:“然然,这个暑假我们一起去旅行吧?”算了吧,放弃继续思考的打算,简薇然点点头,“去哪里?”早有打算的陈墨笑着说:“我们去稻城亚丁吧?”简薇然一愣,“高海拔地区?你确定啊?”陈墨可怜兮兮地说:“放心吧然然,这次不会有问题的,我之前去西藏都没有高原反应的!但这一次,我会带上家里的司机和医生…当然,这是我妈要求的!拜託了拜託了!”无力的扶额,简薇然想要拒绝“会不会太麻烦了?”看着陈墨如某种大型犬一般满脸哀哀怨怨的渴求,就差摇尾巴了,简薇然还是答应了:“好吧,但是必须保证安全。”陈墨迅速得意起来:“我办事,然然一万个放心!那高考成绩出来前我们就去?时间然然定!”简薇然想了想,“那就一周以后去吧。”陈墨一听恨不得快点过完这周,一脸难耐。 “对了,墨墨你之前去过西藏?怎么没听你说过?”简薇然不经意地问,陈墨简直想给自己一个大巴掌:“一时得意忘形,把自己二十三岁去西藏的事儿暴露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嗨,没啥可说的,那次不好玩我就没告诉你…”心里不住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不能暴露!” 作者有话要说:  噫,其实亚丁海拔真的很高,有高原反应的最好不要去~ 第22章 抉择 六月的c市就像闷在砂锅里烂熟的桃,空气中都充斥着黏煳煳的热气。街头的人大多贪图着行道树下杯水车薪的那一小块阴凉,疲惫而行色匆匆地逃离昏黄的阳光,抑或是迟缓的的时光。 明天早上就是出发去亚丁的日子了。简薇然躺在床上,闭着眼,依旧是柔软的被子,依旧是舒适的枕头,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曾旅游过多次,但从未像今晚这样,在出行的前夜思绪万千。 “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冗杂的记忆被反覆剖开又癒合,有些不耐烦地扔开那些琐碎,溅起脑海里无数焚化后留下的灰烬,却始终找不到最重要的那个片段。抿了抿唇,有些暴躁地捶了捶无辜的枕头,到底是什么!终于,还是翻出了那段初见。 模煳了空间和时间,只记得自己一个人呆呆坐在板凳上,无措的看着周围嘈杂而陌生的人。突然的,那暖黄阳光下羞怯的十六岁少女就这样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你好,我是陈墨,清歌醉墨的墨。”不由得在心底重复了一次“清歌醉墨”,暗暗觉得这真是一个风雅的名字,看着那双不掺一丝杂质的黑眸,自己笑着回应:“你好,我叫简薇然。” 然后,顺理成章的三年同桌。明明只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忍不住想要更加亲密,忍不住要独占那一份温柔?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为了规避那份风险,一向理性的简薇然故意不去解出触手可及的答案。 再后来看着陈墨和其它人亲昵地聊天或嬉闹,心里有时按捺不住涌出带着黑暗的怨言:“不是说过是我最特殊最重要的朋友,为什么对别人也是如此?”所以自己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冷傲任性,只为霸占她全部的关注。故意冷落陈墨,看到她焦急又无措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讨好,那双如墨般纯黑的眼里只能倒映出自己,偷偷得意地笑,内心深处是莫名的满足:“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直到某一天,无意间听说隔壁班上有一对女生是恋人关系,自己心里一下就掀起了滔天巨浪。无意识的抓过一支笔,在草稿本上胡乱涂画,回过神来,看着一个个“墨”字,鲜红的颜色不留情面地暴露出自己从某一天起就阴暗的心思。无法再坦然面对一脸纯粹的陈墨,也尝试逃避和抗拒,却沦陷在她温柔的包容陷阱。 决心就这样享受暧昧,索性放纵自己。有意识的撩拨,一个拥抱,一次拉手,一个轻轻印在她额头的吻,冠冕堂皇的打着“好朋友”的解释。却没意料到这一切居然换回她越发羞怯和缠绵的柔情。 可是,自己却无力去承担那份责任,一味将责任推到陈墨纤弱的肩膀,不断开解自己:“只是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事实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样苍白的狡辩。可是陈墨也就甘愿如此,默默的包容自己每一次任性。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她愿意陪自己一起逃匿,从不点破。 可是陈墨怎么自手术后就变了?不再和自己一同机械安全的暧昧,一步步将自己逼向那个真相。自己无力招架,无力避开。是就此结束,还是,勇敢的面对,携手到那个完全看不清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心知肚明的装傻是最疼的 第23章 启程 第二天一大早,三辆黑色越野车准时停到了简薇然家楼下,就像三只彪悍的黑熊一样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喝完最后一口皮蛋瘦肉粥,简薇然笑着对不住整理自己背包的母亲说:“放心吧妈,我东西带齐了,别收拾了。”王梅,c市某中学教师,具有十余年教学经验的语文老师,一向在家里也贯彻教育大业:“薇然,你也是,偏偏要去川西玩!路途那么远,沿途又危险,我当然要好好收拾收拾你的包,万一带漏了什么呢?”一脸无奈,简薇然只好一边随着母亲去唠叨,一边向父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第15页 截获了那个求救信号,王梅迅速转移了注意力:“老简,你也是,总是帮着薇然说话,让我随她去玩儿,现在你怎么不叮嘱几句?”简咏铭正在喝粥,差点呛住,忙停下勺子:“咳咳咳,薇然,路上小心,和你同学好好玩儿,一定注意安全啊。”不满地看了看丈夫,王梅撇撇嘴:“简局长,平日里开会的风采怎么一下就简约成一句话了?”明白妻子还在为昨日自己工作晚归而计较,平日里言辞犀利严肃不苟的财政局局长只能摸摸鼻尖,嘿嘿的笑着煳弄—谁让家里是王老师掌管天下呢? 简咏铭提着背包和简薇然一同下楼,没走多远就看见停的整整齐齐的越野车,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红色短袖和卡其色登山中裤的女孩子,微微笑着走上前来打招唿:“叔叔你好,我是陈墨,薇然的好朋友。”简咏铭温和地笑着回应:“你好,薇然经常在家里提起你呢。这次出行真是麻烦你了,回来叔叔和薇然请你去吃饭哟。”陈墨暗自窃喜不已,笑地更是灿烂:“不麻烦不麻烦,一直想和然然出去旅游,还要庆幸叔叔放心让然然和我一起去亚丁,”回头看了看三辆越野车,仔细解释:“叔叔放心,这些车都是改装过的,还有随行的医生,安全可以保障。”简咏铭在心里暗暗感嘆陈墨家的细心,把背包递给早已站在一旁的等待的黑衣保镖:“哈哈,也太夸张了,还带这么多保镖。”陈墨不好意思地说:“我母亲要求的,要全力保障安全。”简咏铭也知道许氏集团的董事长尤其在意独女,瞭然的点点头,没有过多询问。 和父亲道别,简薇然坐上后座,看着一身全副武装的陈墨,忍不住笑了起来:“墨墨,你穿户外装还蛮青春洋溢的啊。”陈墨眨了眨眼,指了指后备箱:“然然放心,我也给你带了一套呢。”不忘补上一句:“同款哟!”简薇然只觉得陈墨这次真是“有备而来”。 车队开离c市,朝着川西驶去。窗外的钢筋水泥逐渐变为树林,再变为湍急的河流和陡峭的悬崖。越野车稳稳地在盘山公路上行驶,陈墨看着越来越低矮的蓝色天空,广袤无云,偶尔闪过的苍鹰带来谁也不明白的语言,路边的牛骨交错着尘土飞扬,经幡在野蛮的北风里猎猎作响,传颂着早已死亡无人知晓的传说,这就是川西,这就是川西。。转头看了看睡着的简薇然,忍不住凑过去偷吻一下,“然然,亚丁的星空一定会让你沉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宿舍风水不好?自从搬进去各种疾病…今天又麦粒肿…红了眼眶… 第24章 修整 提前一周左右就开始服用红景天,到达海拔约2800米的日瓦后陈墨一行人并没有特别明显的高原反应。在入住最好的一家“酒店”后,毫无疑问的,陈墨眨眨眼睛,拿上钥匙:“然然,我们俩同住一个标间哟。” 一进房间,迫不及待地朝床上倒去,又左右翻滚几下,陈墨伸了个懒腰:“今天坐车可把我累坏了,腰都要折了!”简薇然也有些疲惫,但还是默不作声地拿起热水壶,准备烧水。 简薇然在半路上就穿上了陈墨准备好的冲锋衣和抓绒衣,本来是打算换上自己的衣服,怎奈那些衣服被她直接扔到了另外一辆车。看了看全副武装的自己,只觉得在房间里有些闷,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透透气,一股兇勐又泠冽的风扑面而来。拉上窗帘,简薇然又拉开了冲锋衣的拉链,坐到软凳上休息。 陈墨朝旁边的床努了努嘴:“然然,还是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明天还要去高海拔景区呢。”简薇然摇摇头,站到窗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6月中旬的稻城景区还没有迎来旅游高峰,但作为住宿条件还不错的日瓦,在那低矮的房屋间仍是交织着旅行者。看着那些或兴奋或劳累的面孔,又回忆起沿途风景,简薇然不由得开始想像明日旅游的情景:“那些雪山和海子早已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不满地看着傻站在窗边的简薇然,陈墨翻身坐起,也不做声,直接走过去抱住她然后朝后走着:“然然,快休息一下。”简薇然觉得脸上有些热,坚定不移地认为是因为房间不通风的缘故,没有继续坚持,还是随着陈墨后退。 “哎呀!”快到床边时陈墨夸张地大叫了起来,脚步一顿,紧紧抱着简薇然朝后仰去,两人就这样倒在了一张床上。简薇然一惊,第一反应是想要坐起来,却被陈墨翻身按住:“谁让你不想休息呢?难道是我抱着你休息咯?”脸上红的更是厉害,简薇然威胁地压低声音:“墨墨,你是故意摔倒的吧?快放我起来。” 看着一向严肃冷清的简薇然露出羞恼的神色,恶趣味的陈墨想起在微博上看到的段子,更是得寸进尺毫无顾忌:“要亲亲才能起!”说罢凑的更近。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简薇然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得到回应,陈墨有些遗憾的看着她,一边在内心给自己鼓劲一边慢吞吞起身:“没关系,来日方长!” 没有忽视陈墨眼里一闪而过的遗憾,简薇然顿了顿,直接把陈墨的头按了下来。猝不及防的感受到简薇然轻轻吻了吻自己的脸颊,陈墨瞪大了眼睛,分明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简薇然推开还没回过神来的人,迅速走到另一张床边,直接躺下,小声说:“我要休息了。”
第16页 陈墨摸了摸刚才被亲吻的脸,只觉得从心里甜了起来,忍不住笑了起来:“然然你太可爱了!”简薇然把脑袋埋进了枕头,瓮声瓮气地说:“陈墨,你不许再说了!”满脸宠溺地看着鸵鸟状的简薇然,陈墨也就没有继续去调戏,也安心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南方地区迎来寒流,各位注意保暖(? ??_??)? 第25章 诡变 本打算第二天出发的陈墨却在吃晚餐时被随行医生拦住了:“大小姐,我建议您先在日瓦休息两天再向亚丁进发。”冷哼一声,正要拒绝,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改了主意:“我发现您和您的朋友脸色都有些疲倦,这样去高海拔地区若是发生高反,只怕会更加严重。”发现自己安排的漏洞,陈墨点点头,又在日瓦休整了一天。 休整后。陈墨一行人前往亚丁村。原本按照计划可以很快到达,没想到前方发生了连环车祸,整个道路都拥堵不堪。 简薇然戴着耳机,闭眼听歌。陈墨扔开手机,不耐烦地瞪着前方的车流:“怎么这么堵啊…”感受到大小姐非同寻常的低气压,司机正襟危坐,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期盼着快点疏通。 一路堵车,时而缓慢前行时而原地等待,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夕阳余晖已经给黑色越野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海拔已经缓缓升高,打开车门,陈墨唿吸了一口寒冷清新的空气,抬起头远眺深色的天空。保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旁边报告:“大小姐,今晚要这里住一夜,不知道您和您朋友的身体能不能支持,入住后请立刻接受随行医生的检查。” 陈墨点点头,保镖立刻去办理入住手续。她有些忧虑地看向简薇然:“然然,安排被打乱了,现在你感觉还好么?”正在四处张望的的简薇然只是觉得有些头疼,唿吸有些急促:“还好吧,有点儿头疼罢了。”陈墨一听,有些紧张:“那一会儿让医生检查一下,可能需要服用一点药剂。” 保镖办理完手续,出来把房卡递给陈墨,随后开始搬运行李。陈墨也觉得有些气短和心跳加速,深唿吸几次,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和简薇然一起朝宾馆走去。突然的,一个干涩又尖利的声音从一旁暴起。 几个保镖不动声色地拦在陈墨和简薇然周围,为首的保镖膀大腰圆,满脸严肃以藏语问:“你想干什么?”暗处站起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藏袍的男人,他一瘸一拐地走近几步,或许是感受到了保镖们的警惕,停住了脚步。只见他半张脸被黑乎乎的围巾遮住,看不出长相,只剩下一双眼睛在车灯下激动的闪闪发亮,身上的藏袍更是脏的油光发亮。 陈墨把简薇然朝自己身后带去,冷冷地看着那个奇怪的男人,没有作声。男人情绪很是激动,舞着手,嘟囔着藏语,一把掀开兜帽,露出一头虬结的鬈髮。看着这张被一条巨大刀疤横贯的脸,和数不清的伤口,陈墨突然觉得心脏里一阵抽搐,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几乎被抽离开来。 男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藏语,夹杂着高亢的嘶吼,突然瞪圆了眼睛,歇斯底里地朝街道另一边跑去。保镖们紧张地看着跑远的男人,张望着四周,缓缓散开了队形。 简薇然觉得很奇怪:“墨墨,他说的什么呀?”陈墨有些沙哑地说:“不知道,快进去休息吧。”若是仔细看看,便会发现陈墨的嘴唇已经咬出了淡淡血迹,面色晦暗。 一旁的保镖正要开口,被锋利的眼神一扫,立刻闭上了嘴。简薇然走在前面,没能注意到在保镖说了几句话后,陈墨低下头掩饰那愈加惨白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唔,神秘男子出现! 第26章 空白 指甲狠狠地刺入手掌心,只有这一份疼痛才能勉强让自己不要崩溃。走到大厅,陈墨尽力用平稳的声音说:“然然,你现在先去房间,王保镖和我有点事儿要谈。”说罢匆匆转身离开,保镖之首沖简薇然略微倾了倾身子,紧随其后。 走出大门,陈墨强忍不适皱着眉头说:“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王保镖恭恭敬敬地开口:“大小姐,那个疯癫癫的男人说的一段话毫无逻辑可言,全是重复和颠倒的语句,加上他太过嘶哑的嗓音,我听清的只有几个词语,分别是’宿命’,’梦境’和’虚幻’” 看着忽然转过身一言不发的陈墨,保镖有些慌乱:“大小姐,我能听到的只有这些…”无力地摆摆手,保镖知趣地离开,一时只有陈墨孑立在原地。 此时的陈墨早就心神大乱,一时间唿吸都急促起来。可是更严重的是狂跳的心脏,剧烈跳动的脉搏和身体难以名状的疼痛一波波袭来,陈墨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怎么会这么痛…这种感觉…”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冰凉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听觉被无限放大,只听到嘈杂万世中一个恶毒又悲伤的男声不断诅咒着:“痴人梦一场!” “不,不是…”缓缓弯下腰,陈墨无意识捂住心口,拼命地压抑心脏深处的剥离感。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带着甜腥的味道,大脑一片混乱和疼痛,想要抬起手擦一擦,却看到不知何时掌心已经一片鲜红。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直接迫不及待喷溅到地面,绽开一朵朵红梅。视线越来越模煳,身体终于失去了控制,闭上眼前的最后一秒,陈墨恍惚间看到了简薇然焦急的脸,然后,这一切都破碎。
第17页 仿佛过了一万年,陈墨睁开了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最深邃的黑暗。想要逃离,四周却只有一片混沌。无数个声音直接涌入脑海,重复着同样的话:“痴人梦一场!”不断朝前方跑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感受不到疲倦,陈墨麻木地迈着步子,不断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出去!” 就在这时,混沌像某种液体般缓缓聚合,然后形成一个模煳不断旋转的球体。停下脚步,陈墨忌惮地看着那个诡异的球,迅速后退。突然产生的疼痛感和抽离感告诉自己,这个东西很危险。 褪去黑暗的四周是一片空白,最刺眼的空白。眼睛阵阵刺痛,有泪水溢满眼眶,那个黑色的球体突然悄无声息地从中间碎裂开来,然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残破不堪的身体,那双墨色的眼睛忧伤地注视着自己,这分明就是陈墨自己。无法思考,脑袋都要炸裂开了,陈墨颤抖着开口:“你,你是谁?”话音刚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却感受不到疼痛。对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一大块模煳的血肉间隐约可以看到跳动的心脏。陈墨呆滞地看着对方,满身伤痕,突然明白了:“那分明,分明就是,车祸后本该重伤死去的自己!” 像被拔去獠牙的野兽般发出嚎叫,毫无顾忌,周围刺耳的诅咒变为嘲笑,陈墨疯狂地跪在空白上,嚎啕着砸向莫名的空白:“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噫,到底是不是梦呢? 第27章 玄衣女子 随着陈墨一次次机械地捶打着地面,四壁的屏障逐渐产生裂缝,透过裂缝涌入的是黑红色的光线,在空白之上投下入游蛇走龙般纠缠扭曲的线条。 另一个陈墨只是像个残破木偶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袭血衣被不知来歷的风轻轻拂过,有种诡异的美感。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停下了已经血肉模煳的拳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才发现锥心的嘲弄声消失了。失神地抬起头,却发现二十五岁的自己毫无抗拒地被一个黑袍人搂在怀里,透过胸前的伤口,可以看到那颗心脏跳动着在一片寂静中发出响声。 看到陈墨停下了自虐般的行为,着黑袍的人把怀中的人搂的更近,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袍被沾染上血迹,冷冷轻嗤一声:“愚蠢!”快要崩溃的理智终于被颠覆,语言未经思考就吼了出来:“放开我!” 即使对方的脸隐在黑袍之中,陈墨还是感受到了那骤然不悦的神情。只见对方轻轻挥了挥衣袖,一袭黑袍上突然流淌起金色的花纹,一时间仿佛太阳般光彩夺目,陈墨感到浑身一阵刺痛,双腿失去控制,竟然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对方依然没有露脸,只能看见玄色衣袍上全是金色且游弋的火焰龙纹,尊贵奢华无比。 看着跪倒的陈墨,对方冰冷地开口:“若不是因为她,凭你的不敬,万死不足以偿!”陈墨也不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被搂住的自己,额头上分明多出一个绯红的桃花印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凡人,若不是她的魂魄在你身体里寄存了二十五年,你以为你能够重生?”对方用毫无情绪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一世逆改天命,按律,灰飞烟灭!” “什么意思?”陈墨开口质问,背部重压突然加剧,竟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脖颈痛苦地弯起一道弧线。“哼,你也配质问我?”玄衣女子轻蔑地笑了,又低下头向着怀中伤痕累累的人说:“染,你好狠,居然逃了这么多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逃不出本王的手心!待本王补全你的魂魄,再慢慢算帐!”看了看挣扎不已的陈墨,女子思索片刻,皱眉命令到:“凡人,这二十五年来,也算你保护了染,那场车祸也算受到牵连,逆改天命之罪不可不罚,本王就再许你七日阳寿,七日之后,你便安心轮迴吧。” 话音刚落,陈墨被刺眼又灼热的光线包围,仿佛被烈焰灼烧,岩浆包裹,失去了意识。 听着陈墨突然开始呢喃,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旁边攥紧衣角的简薇然说:“大小姐快要醒了。”原来陈墨流着鼻血晕倒,医生检查一番却发现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只能归咎于过于劳累导致。“傻瓜,快点醒过来,不是要看星星吗?”简薇然低声说。陈墨恍惚间睁开眼,心如死灰:“还有七天…只有七天…”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两日一更! 第28章 道士 睫毛轻颤,陈墨睁开了眼。自她晕倒后就忧心忡忡的简薇然心下暗喜,克制不住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还以为你…” 身子一颤,迅速把手抽回,缩进被子里,陈墨背过身,不去看简薇然不解的神情:“我想静静,你先去休息吧。”简薇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鸵鸟状的陈墨,低头看着自己被拒绝的手,转身离开:“嗯,我再去问问医生。” 听到门被轻轻合上,落下“哒”的一声脆响,陈墨再也忍耐不住,痛唿一声,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时是九天玄冰的寒冷,一时是万重炽焰的灼热,陈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边被两把附着极端温度的利刃一边凌迟一边修復,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可以听到皮肉裂开又癒合的声音。克制不住的恐惧蔓延到每一寸肌肤,冰冷如同某种蛇类。
第18页 想要下床,刚撑着手臂支起上半身,又无力地摔回去。陈墨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感官都迟钝了,流着冷汗再一次尝试,终于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四肢的控制权被痛苦所左右,每动一下都耗费大量精力。一脸灰败地看向窗外掠过无拘无束的苍鹰,再看看自己,“这就是天罚么?” 本以为自己重生后费劲心思步步为营,终究可以改变一切,现在却连这最后的机会都要被夺走,此刻的陈墨,“眼中流血,心内成灰”。一直以来的纠结在无法抵抗的终结前瞬间破裂,是不是无论怎么挣扎,都还是只有那个悲哀的结局? 疼痛暂时消失,松开被咬破的嘴唇,已经失去理智的陈墨翻身下床,摔倒在地上,踉跄着爬起来,只想不管不顾地去找到简薇然。 入眼的世界早已扭曲,暗影丛生,所有的色彩都被吞噬,天地间只有黑白两色,崩坏的灵魂渴求着爱恋:我的唯一那抹亮色,你究竟在哪里? 此刻的简薇然却坐在医生的房间,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惊恐,对一袭道袍,长白鬍鬚的老者质问:“你说,她不是陈墨?”道士虽然白髮苍苍,却有一双矍铄闪着精光的眼睛,捋了捋鬍鬚:“贫道自有一番道理,不知你愿不愿意听呢?”“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认不出陈墨!”意料之中的结果,道士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铜镜,只有巴掌大小,说:“你若是不信,用这铜镜照着她,一切立见分晓。”“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简薇然说着起身愤愤离开,心里还是悄然长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待简薇然离开,从隔间里走出一个男子,分明是陈尚义。他不动声色地说:“李老道,你就这样放过她了?”被称作李老道的道士哪里还有刚才的仙风道骨,一脸阴险毒辣,就像鬣狗:“陈老闆,我刚才在这小妮子身上落了一道符,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陈尚义点点头:“若是解决好,自然不会亏待你。”李老道忍不住嘻嘻作笑,满脸怪相,一时丑态毕露。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反派已经登场! 第29章 嗜血 受到巨大冲击的简薇然茫然无措地想要逃离,刚刚才走下三级阶梯,被迎面撞上。对方力度之大,直接把简薇然撞倒。简薇然的手撑住地面,有些愤怒地看过去,发现那个莽撞的人正是陈墨。 想到刚才那个道士的胡言乱语,简薇然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却发现陈墨居然没有穿鞋,咳嗽一声,慌忙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双白皙水嫩的赤脚,疑惑地问:“墨墨,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此刻的陈墨早已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是偏执地想要牢牢抓住简薇然,也不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嘴角无意识地露出扭曲的微笑。简薇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惶恐,朝后退了退。 一步步向前,也不去拉起仍然坐在地上的简薇然,陈墨只是缓缓俯下身子,声音都变得残忍而冷漠:“然,你居然怕我?” 看着眼前陌生而诡异的陈墨,道士的话如魔咒般地在简薇然脑海里浮现,舞动。两人的脸间几乎没有距离,彼此的唿吸交织,来不及开口,陈墨像一只受伤的狼,眼底闪烁着浓厚的占有欲,猝不及防吻住了身下的人。 毫不留情的啃啮,痛楚的不仅仅是唇,简薇然无法忍受如此粗暴而失常的陈墨,用尽力气推开,那红肿的嘴唇,湿润的眼眶无声地控诉着。 舔了舔嘴边的血迹,一股冲动裹挟了陈墨,她眼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嗜血的光:黑白间只有那血红色,焦躁的心被那醇厚的液体滋润,只想要的更多,鲜甜而滋润。失去思考,毫不犹豫地制衡住简薇然,陈墨贪婪而深情地看着她的白嫩脖颈,舌尖轻轻滑过,反覆舔舐,就像最虔诚的信徒般痴迷。 简薇然的大力挣扎加快了陈墨的迷乱,替代唇舌的是牙齿,带着轻微刺痛反覆刺激着敏感的皮肤,留下暗红的痕迹。力度缓慢而坚定地加大,陈墨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有一个声音吟咏着诱惑的催眠:“咬破她,你就可以得到救赎。” 此刻的简薇然被陈墨压在身上,双手都被压在两旁,陈墨的力气大得离谱,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这个危险的人,真的是陈墨吗?真的是那个,喜欢自己一脸宠溺的陈墨吗?可是,明明,明明这就是陈墨的气息。停止了挣扎,简薇然忍不住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  咬脖子╮(??? ????)╭ 第30章 误解 舌尖触到泪水,停下了暴虐的噬咬。陈墨轻轻舔了舔那份苦涩,歪过头,一双混乱的血红色的眸子流露出迟疑和不解。 简薇然没有乘机挣开,只是静静地看着紧紧制住自己的人。陈墨一脸无辜地看着没有动静的对方,似乎是在询问她为何哭泣。 毫无预兆的,陈墨抱住自己的头,发出难耐的啜泣。看着刚才还危险的人现在脆弱地像个孩子,简薇然的手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半月痕。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 过了一会儿,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液,看着双眼红肿,脖子上有着刺目的伤口的简薇然,恢復神智,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的陈墨心痛如绞,跪倒在地,红瞳里一片灰败。埋着头,感受到嘴里的血腥味儿,一阵阵噁心:“自己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不敢去看简薇然的眼睛,陈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走吧。”没能说出口的话都随着喉咙翻涌里的甜腥一併咽下。
第19页 原来,重生的代价竟如此残酷。 原来,重生的结果竟更加悲惨。 我和你,是不是註定无解? 简薇然没有离开,也没有理睬脖子上的伤口,泪痕累累,只是开口说:“陈墨,你究竟怎么了?” “我…”想要不顾一切开口说出真相,说出重生之初的狂喜,说出彼此相爱的幸福,可是,难道告诉简薇然,自己还只剩下七日时间? 坦白以后呢?让简薇然束手无策地等待自己死去?让简薇然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然后呢? 既然只剩下七日,不能共白头,何必让自己成为她心中无法癒合的伤口? 敛了敛心神,陈墨站起来,一脸冷漠无情,单手温柔抚上简薇然的脸,却吐出一个字:“滚。”看到对方瞪大的双眼,陈墨漠然着继续:“你只是我的消遣罢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般伤人的陈墨,简薇然不放弃地说:“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不是她,你滚吧。”转身离开,却在听到对方带着哭腔的话后万箭穿心:“你就是她!” 难以控制的怒气攻心,转身,直接把简薇然压在墙壁上,直接扬起手,却在看着微微颤抖的她后,对失控的自己厌弃不已。已经失控到了这个地步,毫无理智,再过几天怕是要变成一只野兽了吧?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分明是红瞳失控的自己肆意伤害简薇然,陈墨克制着把拳头砸在墙上,不去管砸出了血,直接跑开。 不知道目标,凌迟之痛又开始肆虐,陈墨在一片黑白中横冲直撞,双眼一时血红一时墨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带着薄荷混合着檀香奇特香气的衣袍闪过眼前,一声嘆息。 失神的简薇然靠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黄袍道士,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开口:“她,究竟是怎么了?” “哎,她早就不是陈墨了,被妖占据了躯壳而已。难道你没有发现她的异变?”李老道如数家珍地罗列出证据,简薇然捂住脸,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太忙,一周没更,抱歉qwq 第31章 长生 悠悠醒来的陈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垂下的红色帷幔无风自动。“这里是哪里?”满心疑惑却迅速被绝望取代:“呵,就这样结束了么?” 然而,响起的敲门声和推门而入的蓝衣女子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支起身子,只见蓝衣女子一脸恭敬地说:“客人既然醒了,就请随臣下去拜见臣下的主人吧。”这时,回过神来的陈墨才发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不似凡间,无论是熏着异香的古兽香炉,雕刻着鱼龙花纹的木床,还是白玉般的地砖,都隐隐透出一股子别样的神韵。看出了陈墨的戒备与抗拒,蓝衣女子就像意料之中地缓缓解释:“主人自会给客人一个解释,请吧。”说罢更加恭谨地低头行礼。 嗅到浮动在空气里的香气,和失去意识前的味道一模一样,陈墨小心地坐了起来,虽然四肢无力,却没有了难捱的疼痛。心里一喜,却又在看到桌上的铜镜后心灰意冷:镜中的自己,红瞳昭示着异变。 走出房间,只见琼枝玉草葱葱,奇凤瑞兽行行;无人弹琴,曲自从天而来,无风吹拂,云自扑散明灭。丝竹泠泠,肃穆之息顿生;紫气团团,脱世之相迷醉。按耐住惶恐不安,陈墨随着蓝衣女子走过一个个迴廊,终于到达了最宏伟的大殿。 墨玉座上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着一袭如雪白衣,唯有眉间的桃花印唤起了陈墨的记忆:“你,你是我?不,你不是我!”看到陈墨的混乱,白衣女子嘆了一口气:“本…”皱皱眉,又不大熟悉地用陈墨所习惯的白话文说:“我,不是你。我只是依託于你的魂魄之内,那一日被唤醒,自然带着你的外貌。”看着陈墨怔怔没有做声,白衣女子继续说:“你本是受我牵连,如今你魂魄不全,凡间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我许你长生,从此你便属仙界之人。” “长生…长生…”陈墨喃喃自语,突然暴起:“没有她的长生,不如死了干净!”眼中愤怒地似要滴出血来。赞许地挑了挑眉,白衣女子轻描淡写地说:“若你选择长生,也不过尔尔,我今日就还你一世平安,你自去争取心之所求。” 难以置信地看向座上的女子,陈墨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这一身异象又怎么办?”女子无奈地说:“你魂魄尽散,我也根基不全,修补如此已是极限,剩下的,如今只有你命定的人能帮你。”许是说了这一席话劳费心神,女子捂住嘴急促地咳嗽起来,大殿一旁的虚空中立刻绽开了灼烈的火焰。见此情景,蓝衣女子忙带着陈墨离开。 陈墨只觉得自己迷迷煳煳间走过了一段长长的隧道,每一步都带起凋零的花瓣,周围萦绕着飞舞的荧火,梵音不绝。 再次睁开眼睛,倚着墙,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这世界,终于不再黑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坐了三个小时的车…腰好不舒服 第32章 残解 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已是漆黑一片,点点星汉灿烂。经歷了那么漫长的煎熬,本以为过了好几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过了不过三十多分钟。
第20页 精疲力尽的躯体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当务之急是找到简薇然,坦诚一切。陈墨扶着墙站起来,看着没有人的走廊,心里隐隐有点迟疑,却也没有深思,一步步朝房间走去。 站在深褐色的门前,抬起手,无需耗费太多力气的轻叩却重若千钧。纤细的手悬在空中,还是叩不下去:“究竟,然然会不会听信我的解释?” 咬咬牙,“咚咚咚”的声音孤零零地在走廊里响起,门里一片寂静。心底一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敲门声染上些许急促,门里还是毫无动静。摇摇头,陈墨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人。 毫无预兆地,门打开了。陈墨温柔地笑了:“然然,我---”,笑容却在看清对方的神情后维持不住地转化为力不从心的溃败。简薇然冷冷地看着自己,脖子上贴了两个创可贴,抿紧的薄唇上隐隐红肿。 陈墨一时凝噎,只觉得千言万语争先恐后地想要涌出却卡在了喉咙里。简薇然也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陈墨只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这无声无息的对峙中,眨了眨眼,又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简薇然怔怔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像回过神来一样小声说:“有话进来说吧。”话音刚落便转身走向房内。 陈墨埋下头跟上,反手带上了门,心里如擂鼓般焦躁不已。也不去看垂头坐在床边的简薇然,直接坐到另一张床上,看着地板上的花纹苦涩地开口:“我的确不是,你熟悉的那个陈墨。”简薇然轻轻颤抖起来,身边的床单被死死抓住。 看着床单的褶皱,想要去轻抚,却又发现简薇然仿佛离自己那么遥远,陈墨挫败地笑了笑:“不用怕,不管我是谁,我都一直爱你。” 听到这句话,简薇然缓缓抬起头来,疲惫不堪地说:“那么,你是谁?” 听出了简薇然语气的不同寻常,陈墨心疼地说:“你不舒服吗?”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简薇然抗拒地后移,只是用沉默等待着那个答案。 无奈地耸耸肩,陈墨正要开口,却发现不知何时地面上有着发着淡淡蓝光的图阵,而自己正好坐在阵中心。明白大事不妙,却已经无力回天,陈墨直接被破阵而出的幽蓝锁链捆住四肢。从床上跌落,摔在地板上,看着一双破烂的布鞋缓缓踱到自己眼前,陈墨努力仰起头,六耳黄眼,长吻利牙,直棱的灰毛,穿着道袍的分明是兽首人身的,妖? 只见那妖看着陈墨,眼底的贪婪之意汹涌澎湃,竟恨不得立刻把她吞食下肚。似乎不知道陈墨能看到自己的本相,李老道得意地摇着自己的尾巴,一本正经地说:“贫道从未妄言,如今这妖,必除!”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登不上,只有用手机了… 第33章 成魔 被锁链束缚的陈墨只觉得锁链上似乎有无数的尖刺,深深扎破自己的皮肤,却不留下任何伤痕。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混乱的辩驳,一边挣扎看向简薇然,却又立刻偏开头,她不愿被简薇然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气血上涌,瞳孔更红,略微上扬的眼角轻轻翘起,在本就白皙的脸上增添了诡异的妩媚。 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墨,简薇然俯下身子,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却在那双刺眼的眸子里被刺伤。分明看到了愤怒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就在不久以前,那双黑色的眼睛还温柔地充溢着浓浓爱意,可是一切都被她的失控她的暴虐烧个灰飞烟灭。简薇然后退几步,哽咽着质问:“他说自手术后,你就取代了陈墨,你…”陈墨听闻此言,停止了挣扎,强忍住快要眩晕的疼痛,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简,简薇然,你爱的又是谁?” 然而,抿紧的唇没有说出一个字。陈墨从未如此怨恨自己的弱小:自己就像一粒芥子,被命运肆意玩弄,重生前得不到爱最后还丢了性命,重生后还是重蹈覆辙,甚至变成这个样子,…“这就是命么…”反覆呢喃着,轻蔑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暴戾的气息缓缓流淌。 或许是感受到了威胁,李老道眯了眯眼睛,宽大袖袍里的手迅速捏了一个诀,一时间蓝光大盛,锁链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狠狠收缩,似乎想要拧断陈墨的骨头。毫不在意越收越紧的幽蓝锁链,陈墨最后一次开口,就像没有任何不适一样,无比清晰流畅地说:“简薇然,我只是爱你的陈墨罢了。” 《崆峒问答》曰:“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人是最脆弱的生物,一旦误入歧途,本心全无。只见被困在地上的陈墨身上涌起淡淡的红光,那锁链居然慢慢融化了,残留在地板上成为融冰般的残骸。缓缓站起来,看着不断后退的李老道,陈墨轻启朱唇:“死。” 简薇然看着气场大变的陈墨,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再看向李老道,只有一件破道袍瘫软在地板上,似乎有什么活物在衣物下蠕动。哪里有什么道士,分明是一只灰毛白眉的,狐狸。那狐狸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哑哑地喘了一口气,再也不动了。急忙转头看向陈墨,却发现她手上捏着一块粉色的小石子。不知是何缘故,简薇然朝着她奔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第21页 指尖泛起红色流光,粉石随之旋转,然后从中心开始破碎,纷纷扬扬落下碎屑。一缕黑色的烟雾升起,缠绕在陈墨心口,最后褪色,消失。那些不甘心的残爱眷恋终究敌不过无情,被陈墨亲手毁灭。 毫不怜惜地把简薇然大力压在床上,手臂和脖子上都被红色花纹蔓延的陈墨冷漠地看着她的痛苦与混乱,用轻佻的口吻说到:“我要你。” 与此同时,天界,某张床上,某女子一边披上玄衣,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对裹在被子里的人抱怨:“你又要我去收拾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  多情却道是无情,总为情抛 【读者们的每一条评论我都会认真看的,也会考虑根据建议做出一些修改,但这些改动放在完结之后,请见谅,撒花花】 第34章 ** “你就这么想得到我吗?”无声地在心底质问,认命地闭上双眼,简薇然不再反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那现在把自己压倒在床上,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的人,究竟是,什么?陈墨停下了动作,似乎明白了她的迷茫,静静地看着简薇然:“我是陈墨。”然后深深吻了下去。感受到柔软的唇瓣贴上自己的,简薇然下意识开始挣扎,一阵刺痛,血珠在自己的嘴角滑过,仿佛为了惩罚身下人的反抗,陈墨直接咬破了她的嘴唇。 不耐烦地扯开简薇然的外套,也不管绝对谈不上温暖的室温,只是看着她毛衣下若隐若现的青涩曲线,陈墨就觉得燥热不已,一股小火苗直窜上来,将本就几乎全部泯灭的理智烧个灰飞烟灭。上一世的陈墨虽然整整活了二十五年,在这方面却是经验全无,最多看过几本小说就臊地满脸通红,深吻后依据本能下移,吻上简薇然的锁骨,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探进毛衣,抚着她的腰肢。“嗯...你,你...”开口就是引人遐想的浅吟,简薇然忙闭上嘴,却发现不知何时陈墨弄出了一条绸带,双手已被缚住。羞耻混合着难过,感受到那只作乱的手顺着腰缓缓上移,意乱情迷的简薇然紧张起来,本来软倒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啧!”陈墨生气支起身子,看着偏过头扭动的人,直接把她的毛衣掀起,吻上了敏感的腰侧。舌尖反覆画着圈,牙齿也轻轻厮磨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低低响起。本来眼前一片赤红,冷漠暴躁的陈墨在听到简薇然混合着啜泣的声音后,渐渐放轻了力度,心里也涌起了异样的情感漩涡。细腻的肌肤是最好的止渴良品,怎么也吻不够。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吮吸得粉红的痕迹,恢復理智的陈墨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简薇然湿润的双眼,不復之前的轻佻,深情地说:“然,怎么办,就算我捏碎了七情六慾,我还是爱你。” 看着眼里充斥着毫不掩饰欲望和爱恋的陈墨,早就被撩拨满面桃红的简薇然主动伸出被解开的双手,揽上陈墨的脖子,不再迟疑:“陈墨,不管你变成什么,永远都是我爱的陈墨。”听闻此言,陈墨只觉得心底还在滴血的地方渐渐癒合,泪水缓缓流下:“我们终于...” 当最后一层屏障突破,陈墨不住吻着简薇然的泪水,将她的痛全部吞下肚,放缓了动作,更加温柔。 红烛昏罗帐,一夜缠绵。 天明之际,房间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玄色龙纹大袍的女子。她看着床上拥在一起的两人,冷冷地皱了皱眉头,随手一指,早已停止唿吸的灰狐和破道袍一起瞬间化为灰烬。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陈墨红眸一暗,翻身下床,警惕地看着来人,手上燃起了红色的火焰:“你又要做什么?!” 随着一道白光,“扑哧”一声,捂住心口,后退几步,陈墨跌坐在床边,胸口上,分明是一把银色的小刀,深深地扎了进去。 “哈哈哈…”前俯着跪倒在地上,心口冰凉,陈墨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血顺着嘴角流下。 低哑的笑声如烟火,终归消散,不闻。 简薇然浑身颤抖着扑了上去:“陈墨!”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第35章 终了 不耐烦地看着哭地撕心裂肺的简薇然,神秘女子无力的扶额:“她没死呢,哭什么哭!”听闻此言,简薇然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只见陈墨心口的那把刀已不见踪影,透过破损的衣服,只看到些许血迹,和一个不足一指宽的伤口。“若是心魔不灭,哼…”女子正要继续,突然停下来,好像侧耳倾听一般凝神片刻,挥了挥衣袖,转身几步,渐渐消失了。 陈墨睁开了眼,眼波流转似揉皱一池春水。简薇然顾不上满脸泪水,“陈墨!”,下一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墨转过脸,沙哑着嗓子说:“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简薇然深深地看着她,也不在意她的异色眸子,定定地回覆:“好。” 语言是最为强大的东西,可以温柔如熹风,可以冷冽如寒冰,可以杀生也可以救命。无需华丽的辞藻,随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出真相,没有人知道陈墨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坦白一切,以至于结束最后一句话时,满脸苍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已经被颠覆了一切的简薇然苦涩地开口:“陈墨,给我一点时间…”所以,我从前是那样伤害你?
第22页 陈墨敛下眼,“好。”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难道还忍不了这几天吗?可是,然,你还能接受我吗?忍着眼眶里的酸涩,陈墨转身离开,“明天,我们便回去吧。” 关上门的前一瞬,陈墨没能听见一句脆弱的“别走”。 面无表情地看着晕倒在走廊上一动不动的陈尚义,仔细一看,明白他已随着狐妖的覆灭而失去了魂魄,不过是个活着的躯壳罢了。轻轻摇摇头,也不去管他那一帮子突然消失的手下,陈墨略微思考,捏了一个诀,解开了施放的结界,一众保镖纷纷慢慢甦醒,看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躺在地上的陈尚义,王保镖憋红了脸,一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但还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低声吼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董事长!”部分人慌忙地去护在陈墨身边,部分人去救助陈尚义。再一次看了看这外貌俊朗却永远不会醒来的的男人,陈墨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母亲,跟着我来的父亲突发意外,现在人事不省,我已经让王保镖去处理了。” 许燕捏紧了电话,一时间只能听到她有所起伏的唿吸声,陈墨也就不做声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许燕用从未有过的疲倦语气说:“我知道了,小墨,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挂断电话,看着桌面上对陈尚义的调查报告,许燕有些感伤地低语:“自作孽,不可活。你连小墨都不放过,沦落至此也是…报应…” 陈墨却是想起昨夜缠绵,记挂着简薇然不舒服,顾不上她想一个人呆着,还是急匆匆朝她们的房间走去。 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的简薇然,陈墨心痛不已,忙走过去:“然,我扶你到床上歇着…”低着头的人脸上一红,却还是用镇静的声音说:“陈墨,我不是她,我爱你。” 话音刚落,唇被温柔地吻上:“然,我们重新来过。” “哈哈哈…好,很好…”嘶哑的笑声不断,黑髮披散的女子跪在白玉砖上,痴痴抚着砖里的景象,泪流满面。王座之上的白衣女子开口:“她这一世平安喜乐,你也该付出代价了。”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女子点点头,“我欠她的,还清了。”渐渐地透明,渐渐地消失,点点萤光归入了白衣女子的额头。看着神情惆怅的爱人,玄衣开口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终究蹉跎了一世。可惜,被骗的最深的,还是陈墨。” 空旷的大殿上,只有她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中不愿消散:“陈墨,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切都无法重来,除非付出代价。 第36章 番外一 一脸淡然地从试卷里抬起头,似乎不太满意被打断了思路,简薇然习惯性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人,迟疑地说道:“陈墨,有什么事?” 陈墨垂了垂眼,吞下本想说的话语,笑着说:“薇然,我就问问,中午想要吃什么?” 在心底嗤笑着陈墨的掩饰,把卷子随意的折起来,也不点破,简薇然眨了眨眼睛:“随便。” 陈墨眼睛一亮,点点头正要开口提议,简薇然又不经意地添了一句:“练习题很多,节约时间,下周我可能不会去外面吃饭了。” 看着眼前人克制不住变得慌乱的神情,简薇然补充道:“我打算去食堂。”毫不犹豫地,陈墨说:“那我陪你去。” 毫无预兆地凑近她的脸,轻轻交缠的唿吸间简薇然挑了挑眉:“墨墨,你愿意?”连耳垂都变得越来越红的陈墨不自然地别开了头:“嗯,我,我愿意…” 心里的满足感快要溢出来,但简薇然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那好吧,我继续了。”说罢便继续写着题。陈墨翻开作业,眼神却游移不定,无从下笔,只有一抹浅笑悄悄挂在嘴角。 后来,简薇然以为的,玩玩而已的安全终于被打破。面对老师意味深长的谈话,面对陈墨父亲的威胁,简薇然无法想像若被父母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什么。想起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没错,反覆告诫自己根本没有把陈墨算在成未来,简薇然面对着倾泻在陈墨身上的流言和污衊,面对着陈墨的离校,保持了沉默。 可是,简薇然心里扎下了一根刺。随着年岁增长,渐渐独立,简薇然发现周遭的男女都无法吸引自己挑剔的眼光。她想要重新拥有那个18岁的陈墨,重新拥有陈墨独一无二的爱恋。 当她在酒吧带着醉意给陈墨打去了第一个电话,听着对方用带着隐约无奈和安抚的声音焦急地问自己在什么地方,简薇然看着周遭嘈杂的流光溢彩,扬起了嘴角:“你还是这么爱我。” 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撩拨,看着偶尔失神露出悲恸神情的陈墨,简薇然体会到了残忍的快意。原来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因为自己的高兴而高兴,可以因为自己的悲伤而悲伤,自己可以如此轻松地操控着如此美好单纯的女孩,简薇然扭曲膨胀的骄傲使她变本加厉。 肆意地挥霍着陈墨深刻到绝望的爱,简薇然游戏着她的心,没想到自己看似寻常的一通电话却要了陈墨性命。溺毙在悔恨和自我厌恶中,甚至连陈墨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只是用酒精麻痹绝望的自己。
第23页 站在阳台上,看着十五楼下渺小的一切,带着醉意,简薇然坐上了护栏,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听着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随手把手机扔开,看着天空中的残月,简薇然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陈墨,你要等我。”朝着天空狠狠拥抱着虚无,仰面倒下。 却没料到自己竟带着一缕仙魄,看着眼前的黑袍女子,简薇然以此要挟和她做了一个交易。达成之日,就是灰飞烟灭之日。 “陈墨,再见。”这是简薇然签订契约前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哎,无法评价 第37章 番外二 “老大,我们没能拦住她。” “砰”,拳头狠狠地击中报告人的腹部,对方痛苦地咬着牙弯下身子,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唿,眼神闪躲着不敢抬头。 “一群垃圾。”,一身黑色西装的瘦高男子把玩起手里的枪,满脸阴郁。 感受到男子的怒气,手下小心翼翼地说:“老大,她受了枪伤,跑不远了,我们会继续追查。” “追查?呵呵。”男子毫无预兆地开枪击中了手下的腿,“追杀!若是解决不了她…哼!”说罢转身坐进了越野,留下在原地哀嚎的手下。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季晓妍戴着鸭舌帽,低下头按着手臂缓缓地在人潮中逆行。若不细看,没人能发现黑色外套上暗色的血迹。意识有些恍惚,脑海里浮现出混乱的枪战,掩护自己的手下,大片的伤亡和得意洋洋的内奸。季晓妍明白,当务之急是尽快告知帮内背叛者的消息,可是越来越发冷的身体和越来越丧失的意识提醒她需要紧急救治。 突然,季晓妍停下了脚步,她想她一定是伤的太重了以致产生幻觉。不然她怎么会看到那个有着酒窝的女孩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酒店大堂呢?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可爱和稚嫩,一如多年前那个黑色夜晚里璀璨的烟花。 再仔细一看,分明是一袭,婚纱?是了,已经七年不见,如今的女孩竟是要迈入婚姻了?不去想为何一眼认出了多年没有交集的女孩,心中翻涌而出难言的酸楚。眼前一片黑暗,季晓妍顺着红绿灯杆滑下去,听不到周围人的惊唿,睁大了眼,却再也看不清那个人。 再度醒来,手臂已经被缠上纱布,身下是柔软的床,消毒水的气味环绕。 看着坐在床边,眼里满是复杂情绪的女孩,季晓妍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又给你添麻烦了,扰了你的大喜之日。”,只有她自己知道说着那个词语时,心里像被匕首划过。 女孩,不,应该说是气质冷冽的女子皱了皱眉:“季晓妍,那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麻烦。算上从前那次,我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唔,完结了。谢谢大家的阅读和建议。其实很愧疚,最后完全推翻了以前的设定。因为很纠结所以影响了文,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