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青卷云长空》 第一章 弥罗青卷鉴天镜 坐于陋室游三洞,回悟前因心起尘。 镜照太虚涵万象,卷生青炁道基成。 函夏大地,妙有宗,松涛峰,静室内。 此地封闭无窗,内燃一灯,火如豆,光明亮,照的满室通明。 一人面壁盘膝,身前放一小几,上有三足莲花纹香炉一座,内燃法香,雾气弥漫,于空中晕开一个个大小不一,似莲花的雾圈,呼吸之间,开落隐现,似真似幻,若有若无,颇为玄妙。 突然,弥罗天灵之上浮现一缕微弱明光,其上悬浮一面虚幻不定的镜影。 镜影倾斜,承载光辉,向上折射,透过静室封锁,倒映虚空之上。 一时之间,天地灵机汇聚,道韵法理交织。 冥冥之中,大地深处一缕金光转动,九天之上一缕青气落下。 “嗯?” 松涛峰上,身穿素色道袍,头戴芙蓉冠,鹤发童颜的云长空抬起头,手中拂尘一甩,身下云气翻滚,托着他来到静室之外。 看着虚空之中逐渐凝聚成型的宝卷,云长空眼中浮现出一丝丝的惊喜。 “筑基功成,便有灵宝伴生,看样子,我松涛峰百年之后,又有一位真传!” 话语间,云长空转头看向另一边,将拂尘当空一挥,扫开那些徘徊在周围,似乎要落下的神念。 “走!走!走!弟子筑基而已,跟没见过似的,也不怕自身灵机,搅动周围气息,坏了弟子机缘?” 芙蓉峰上,一位银发老妇捧着一杯清茶,乐呵呵看着松涛峰方向:“伴生之宝,乃昔日帝君大愿之一。成型之时,自有大地护持,天数庇佑,哪有那么容易被干扰?” 天光峰上,须发半黑半白,身材壮硕,似武将更胜道人的石长明,哈哈大笑:“长虹此言不差!我等五人坐镇外门多年,弟子筑基的场景,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但筑基之时,顺带升华灵性,凝练伴生之宝,真是头一次见。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筑基的小家伙,还是十多年前,长空你带回来的转舟道体吧。算算时间,他还没有二十岁,这个年纪筑基,当属真传候补一列。” 芙蓉峰内的乐长虹闻言,诧异道:“转舟道体?太虚茫茫而有涯,太上浩浩而有象。得天地之纲,知阴阳之房,见精神之藏,数可以夺,命可以活,天地可以反覆。我记得这种道体,对于自我心性的要求极高,且在筑基之前,对修行没什么助力。这孩子能在二十岁之前,筑基成功,天资在这一代弟子当中,当属第一流。” 云长空乐呵呵道:“弥罗这孩子,天赋是不差,又能静得下心,只是性情之中带着少许燥气,能在二十岁之前,筑基成功,也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乐长虹闻言,将茶杯放下,有些感慨:“真传候补啊!长空有兴趣收为弟子吗?” 云长空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算了吧,弟子什么的……” 乐长虹还想说些什么,被云长空打断道:“长虹,你也不用劝我,就这样吧!” 说完,云长空将拂尘挥舞了两下,将二人落下的气机打散。 静室内,弥罗却皱紧眉头。 筑基成功的瞬间,一段同他过往完全不同的记忆浮现,冲击他的理智。 这并非人心杂念,也非外魔入侵,而是觉醒前尘。 诸多静心、凝神、坐忘、观想之法,对于这等变化,作用都不大。 弥罗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自身陷入静中,放空心神,减少另一段记忆,带来的冲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料燃尽,火光暗淡,弥罗才从静中缓缓退出。 眼中浮现出一缕精光,让原本有些阴暗的静室为之一亮。 “六岁入道,三年学文,三年完成调息,五年周身开脉,又打磨两年多,总算在二十岁之前,成功筑基,成为真传候补。日后只要能够在百年之内,完成孕气、玉液这两个境界的修行,于一百二十岁前,成功凝真,便能名入玉册,成为真正的真传弟子。” 稍微感知一下自身变化,弥罗便立刻感受到自己精神有不小的进步,比筑基之前,起码强盛了一倍。 不仅如此,弥罗稍稍闭眼,便感知到一处漆黑之地,内里有一点光辉,向四周发射出微弱,却稳定的光辉,驱散九寸黑暗,并随着明光照耀,一点点赋予四周琉璃色泽。 他的嘴角不由升起一丝笑意,这是他的灵台,是他日后施法的基础,也是其正式步入仙道的证明。 函夏疆土辽阔,其上修行之人繁多,修行之道亦是五花八门。 弥罗求学之地妙有宗,归仙道,属玄门正宗,走的是炼己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路子。 其中炼己筑基和炼精化气又能细分出调息、开脉、筑基、孕气、玉液和凝真六个境界,筑基之前的调息、开脉,属入门打基础的阶段。 这两个境界,比之常人,也就气力更大,精神更足,稍稍有些一些简单的异能。 真打起来,四五个手持兵刃,配合默契的成年人,都有机会将筑基前的修士制服。 而筑基成功之后,天地之桥豁然贯通,修行之人不但能吸收天地元气修行,同样因灵台开辟,神魂凝聚,具备了直接施法的能力。 只是,灵台开辟之后,还需时时擦拭,保持光明不灭,否则心神蒙尘,不但修行受阻,术法施展也会出现问题。 弥罗感知自己灵台之中,原本稳定的光辉四周,突然生出些许灰尘,缓缓落下,覆盖在琉璃色的土地之上。 嘴角的笑意,散去不少,他双手伸出,五指张开,浮现出两件宝物。 左手之上为镜影,质地非金非玉,只能看到,无法触碰。 镜面一片清光,朦朦胧胧,定睛注视,只觉得越看越远,其中花雨缤纷,演绎金霞片片,水火风雷,于霞中现形,随转随幻,变化无穷,十分漂亮。 镜子背面花纹则非常清晰,明明能够透过半虚不实的镜影看到镜面前的东西,可注意力只要落在那密密麻麻的纹路上,又能看的一清二楚。细细观摩,这些纹路给人的感觉好似神名,又似图案。中央镜钮呈方形,似印章,以云龙奇鸟之形,刻录名号,为弥罗前世今生交汇而生的真名。 右手之上为宝卷,看上去就像是展开的画卷,材质似金似玉,摸上去又一些丝绸的质感。 宝卷正面一片空白,凝神注视,似乎有青气翻滚。背有九色祥云纹路,以及许多模糊不清的人影,越是关注,越是模糊,随意一撇,反倒好像看到什么具体的形象,让人为之失神。 清音响起,惊醒了观摩二宝的弥罗,起身打开静室。 便见到白发道人,弥罗连忙行礼:“见过云长老。” “无需如此,你二十岁前筑基成功,可入内门,为宗门真传种子,称呼我一声师叔便可。” 不等弥罗点头,云长空又伸手一指,一缕烟霞升腾,卷起二人飞向松涛峰顶。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二章 羽化天清食气法 妙有宗为函夏九大仙门之一,位于扬州九江府,内有七脉十二峰之说。 松涛峰为外门五峰之一,山中多苍松灵木,是宗门收养男性孤儿的修行之地,内里灵机澄澈,富有生机,最适合入门之人修行。山中几处灵地,更是比得上内门七峰特地开辟的洞府。 弥罗被云长空卷上听涛台,此地是松涛峰灵机最浓郁的地方,也是云长空平日修行之地。 向下望去,山峰整体被薄雾环绕,隐见苍松摇曳,山风一吹,千松婆娑,万树轻摇,发出阵阵沙沙声响,枝叶起伏,好似苍青浪潮,恍然觉得似在天上,又似在海边。 待弥罗回神,云长空指着一株青松道:“你且坐在那里不要动。” 定睛一看,弥罗发现这松木竟是自己种在山腰的那一株。 松涛峰上的弟子,多是宗门收养的孤儿,从小在山中长大,六岁入道,便需在松涛峰开辟的灵地中,种下一株灵松。 这灵松乃是宗门特地培育的灵种,同多数十年到二十年便可成材的松木类似,十年左右便孕生灵机,可以作为灵材炼制法器。 开脉之后,弥罗需在学习之余,以自身内息去滋养灵松,算得上是一株同弟子气息相合的灵木。 一般外门弟子,若是三十岁还未筑基,门内便会让他们将灵松砍断,以灵松为材料,炼制成两到三件法器,作外门弟子日后的护身之物。 这也算是妙有宗松涛峰弟子的一大特色。 而三十岁前,筑基成功之人,能入内门,松木则根据自身需求,或炼制成法器,或请人移植到自己洞府边上。 现在,灵木的作用,则是作为弥罗过去十多年时间,在松涛峰上学习的一大证明。 伴随着云长空手中三枚玉符依次摄取了弥罗和松木的气息,云长空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基础信息已经记录完毕,只要登记,你便是正式的内门弟子,当然,你在二十岁前筑基,归属真传预备役。按宗门规矩,你可以选宗门根本法衍生的下属功法。有什么想法?” “师叔可有什么建议?” 虽说弥罗在山中修行十多年,收集到不少信息,但面对云长空的询问,他还是选择如此回答。 “我的建议?” 云长空失笑,随手取出一份玉质竹简,道:“我手中正好有一份鉴灵简,便宜你小子了。” 竹简腾空,缓缓展开,垂下一道灵光落在弥罗身上,浮现出各色灵光。 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先是诸色交织,而后有了层次,又过片刻,强弱分明。 其中清光最强,白、青、黑、赤、黄五色次之,六种光辉下,又有诸多杂色,显得有些参差不齐,但整体给人感觉,又非常融洽。 “果然,作为转舟道体,你最适合修行以天清之气为主,包罗万象的法门。” “转舟道体?” 弥罗有些好奇,道体之名,他在宗门内的书籍中看到过。 指代的是先天携带某种道则法理,或者身体天生契合某种概念,更适合修行某种功法。 简单理解,一般人是通过修行,逐渐契合某种道则法理,进而掌握对应的概念。 道体是反过来,他们是先拥有了某种概念,而后去寻找对应的功法修行,进而同道则法理契合,开发自己拥有的概念。 书籍中还列举了一些常见的道体,例如广寒、大火、长春、太白、镇岳等等,并没有转舟二字。 “所谓转舟,源于《化书》,指代掌握提契天地之要领,明悟阴阳之所在,窥见精神藏匿的地方,退可掌握自己的性命,进可控制天运,将天地颠倒过来,算是一种非常全面的道体。不过,若没有足够的心性修为把控,所谓转舟,不过是扩大自身术法神通影响范围的天赋,于修行而言,毫无益处。” 云长空解释了一句,从袖中取出三份玉简,道:“基于你的体质,我个人比较推荐你从《天清六气功》、《太虚观天鉴》和《乾坤二相八卦经》中选一本修行。当然,你如果没法下定决心,也可以选择《先天一气清静经》,等日后有了决断,再去玄台峰寻找新的功法。” 弥罗闻言,仔细翻阅四门功法的介绍。 《先天一气清静经》是妙有宗根本法门《金阙无上妙有仙经》的基础,结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是一门立意于万物根基的功法。 理论上来讲,修行此法,只要保持心灵虚寂,坚守清静,复返自然的清静境界,便能以一炁演化万炁,模拟天下一切神通术法。 在妙有宗内部,名气极大,据说内门弟子,或多或少都修行过去《清净经》的部分篇章。 《乾坤二相八卦经》为根本法结合乾坤八卦之妙,内练乾坤二相,外演化八卦万象,算是妙有宗内门涉及术法神通最多的法门。 《太虚观天鉴》比较特殊,偏向于心神修行,讲究观心如镜,倒映大千,在探真、幻术、追踪、隐匿等方面十分擅长。 至于最后的《天清六气功》…… 弥罗看向云长空,奇怪道:“师叔,现在还有食气法?” “炼气也是仙道正统之一,我妙有宗立派时间虽然不长,只有三千年,但传承久远,可以追溯到万年前,自然会有食气法传承下来。” 云长空说着,有些感慨道:“说起来,若非这《天清六气功》复杂了一些,也不好拆分,名气恐怕比《先天一气清静经》还要高。” ‘这是麻烦一些吗?日出前后的老阴沆瀣之气和朝阳紫霞之气,午时三刻之前正阳金乌之气,日落月升之时的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加上最后月上中天时的太阴广寒之气。单是每日修行之法,就必须根据天时变化而变化,吞吐六种天清之气,而后还需要根据四季变化,调转运功时面朝的方向。’ ‘偏偏到了长夏时节,还需要收敛清气,寻找静室触地盘膝,吸纳大地坤元之气,调和体内六气。’ ‘要不是功法内只要求保持六气和自身法力的平衡,没有强制要求每日每种都吞吐多少,我都要怀疑修行这法门的人,还有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情。’ 弥罗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两句,而后突然想到自己的伴生之宝,望向云长空。 “师叔,我这次筑基,有幸得到伴生之宝,不知对修行功法,有无影响。”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三章 伴生之宝太虚境 云长空看着弥罗,眼中浮现出一丝打量:“影响自然是有,但并不是决定性的东西。” “伴生之宝的本质,是修行之人先天灵光的外显,因人心变化不定,外形可能是飞禽走兽、草木虫豸,也可能是器具建筑、山河景象,甚至有可能是一些形而上的概念。至于能力和未来变化,更没个标准。” “像我这样借助突破凝真境,获得伴生之宝的修士,大多受到修行之法,以及突破瞬间的感悟影响。伴生之宝的能力和外形,还能找到一些过去经历的痕迹。” “像你这种,凝真之前就孕育成型的伴生之宝,更多代表了一个人先天拥有的潜力和当时的内心倾向,也就是我等经常说的先天根器和入道初心。” “但我希望你记住,无论是凝真前,还是凝真后。伴生之宝都是修士用于锚定自身修行的道标,不要让它随着时间的推移,沾染太多不好的东西。” “一千年前,旁门出了位盗命贼,他天资卓越,早早得到伴生之宝,还是非常少见,蕴含【财富】概念,理论上能用于【交易】一切事物的银元宝。可惜心性偏执,因早年挫折,越走越偏,好好的银元宝,被其衍生出买卖命数之法,再通过不对等的交易,从诸多生灵手中盗取命数寿元,坑害无数,最终堕入魔道,引得多方追杀。” “同他类似,我妙有宗六百年前有位前辈,因早年灭门之仇,专精于剑道,精通杀伐之法。他的伴生之宝却是一柄仪刀,杀伤力低不说,拥有的还是【治愈】概念。但这位前辈却未曾受到影响,秉承自我,顺应天理,于生死之间,明悟了自身剑理,成为近千年来,境界最高,修为最深的几位剑仙之一。” 说到这里,云长空叹了口气:“所以,修行同伴生之宝的关系,也是你日后修行的一大核心。” 弥罗听到这里,思索了一会儿,将自己的两件伴生之宝具现出来,还将自己突破时得到的记忆,简单诉说了一下。 出乎弥罗预料,听完他话语的云长空哈哈大笑。 “我还想着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认了。你也不用担心,像你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还请师叔解惑。” “你应当看过宗门内关于太虚幻境的记载吧。” “这是自然!” 弥罗点头,这可是宗门历年考核必考项目,相关书籍一直都是处在借出状态。 当年弥罗一入手,就将其抄录了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太虚幻境,也称虚空碎片、宙光虚影,具体来历为何,众说纷纭,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说法。现今比较受大众认可的理论,是我等函夏大地之外还有诸多世界,这些世界走入终末之后,会像摔碎的瓷器一样,碎片四溅,而部分残骸落入我等天地,便形成了太虚幻境。” “现有关于太虚幻境的记录,最早能追溯到四千八百多年前,但当时的太虚幻境大多是零星出现,真正开始大规模出现,应该是在五百年前。同时,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函夏六官修订了法案,规定所有凝聚伴生之宝的修士,都有坐镇一地,守卫一方的义务,具体坐镇的时长,根据修为境界而定。” “不错,记得很清楚,那你还记得历来太虚幻境的处理方法吗?” 弥罗思索了一会儿,道:“太虚幻境的本质,导致内里蕴含着不属于我等天地的道则法理。针对太虚幻境,大多需要经过检查和判定安全程度后,再由掌握伴生之宝的修士进入幻境内部,破译道则法理,最后将其引入我等天地,沉入地脉,滋养一方地气,浑厚一方底蕴。” “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云长空继续引导弥罗思考,将话题引向另一个角度。 “从出入需要检查,到六官修订法案,确定义务,又没有强制要求拥有伴生之宝的人必须出入太虚幻境,只要求他们坐镇一地,辅佐官方处理问题。想来,破译太虚幻境内的道则法理,需要伴生之宝辅佐,但具体行动上,应该还涉及到一些心性上的问题。” 诉说这些的时候,弥罗也是在观察云长空的神色,见他没有回应,又是思索了一会儿。 “太虚幻境滋养地气,源自于其道则法理对于本土的补充和加成。至于浑厚一方底蕴,根据书中记载,每个幻境融入地脉后的数年,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地脉周围精怪孕育速度会有明显的提升,地脉周围也会生长出一些具有幻境特色的灵材,最后生活附近的居民子嗣也会更加聪……” 弥罗愣了一下,他看向云长空没有继续说下去。 云长空见弥罗已经猜到缘由,也没隐瞒:“出现在我等天地的太虚幻境,同外界虽有法理上的差异,但经过解析后,是地脉很好的补充。同理,随着太虚幻境被解析,那些生活在幻境之中,魂灵尚且完整的生命,会转世投胎,成为我等天地的一份子。” “残破不堪,或者支离破碎的魂灵,则会化作孕育精怪的灵性,随着地脉的翻滚,出现在大地之上。” “这也是我等函夏大地辽阔,修行之道鼎盛,凡俗生灵依旧选择居住在城镇附近的缘故。因为每一次地脉的浑厚,都代表着野外精怪数量的一次增长期。” “总的来讲,任何一方太虚幻境融入地脉,都是对我等天地的一次气数增强。只是有的时候,利于人族,而有的时候,利于精怪而已。” 云长空这话说的已经非常清楚,几乎是将答案放在弥罗面前。 “所以,弟子是太虚幻境内生灵转世?” “不然呢?” 云长空笑出声来:“你是我带回松涛峰的,怎么可能不去探查你的来历?根据宗门前辈鉴定,你灵性光辉澄澈,身上薄有功德气数,显然前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让你留在松涛峰上。” 说完,云长空抬手,垂下一道神光,将灵松一裹,化作一个小小的光球,同时将刚才记录气息的玉符,取出一枚,递给弥罗。 “这是你的证明,可以在清都峰山脚,登记入门,制作身份玉牌,领取术法、法器,以及选定内门洞府。还有,关于坐镇一地的事情,你自己去玄台峰或者德明峰询问。那里有专人为你们讲解这些东西。” 弥罗接过诸物,又是从几枚功法玉简中,选择了《天清六气功》,便躬身退出听涛台。 随后,在前往清都峰的路上,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紧张。 妙有宗外门五峰,各有司执。 云门峰为山门所在,也是诸多护法道兵,力士杂役生活、修行之地。 天光峰和玉女峰上修行的弟子,大多是宗门下院和函夏朝廷推荐之人,除去极少部分会进入内门外,大部分还是会回到下院,或者地方部门。 松涛峰和芙蓉峰上的弟子,基本是宗门收养的孤儿,也是内门弟子的主要来源。 能够入松涛峰的,不一定天资非常卓越,但必然是家世清白之人。 真要是有问题,不管是转世投胎,还是夺舍迷魂,都不可能将其放在松涛峰,而是送入下院培养。 他能留在松涛峰,本身已经能够证明很多事。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四章 玄台峰侧洞府开 清都峰,内门七峰之首,为历代掌门和真传的修行之地。 山体东西略有起伏,峰顶平敞,植被茂盛,漫山遍野的参天古树。 从山腰开始,又有云霞雾霭环绕,翠叶如盖的苍松,枝叶硕茂的翠柏,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只留下一片翠影。反倒是原本点缀在古木之间的亭台楼阁,金宫玉殿,折射日光,于雾霭之上,倒影烟霞,让人远远便能看到。 弥罗从山脚向上望,第一眼便看到这山体连绵起伏,气势雄伟的清都峰顶,那宛如云中仙城的建筑群落,不由心生向往。 ‘此后,我必将入此修行。’ 弥罗为自己暗暗打气,四处张望,便见到山脚不远处,有一院落。 白墙青瓦,四周种满高耸翠竹,墙角有枫藤点缀,翠绿相应,虽少人气,却有一种生机盎然之感。 走入其中,弥罗便见院内甬路相衔,四周竹影参差,观察地上苔痕浓淡,弥罗找了一会儿,才在院内找到内门长老钱皖。 此人同云长空同属妙有宗十代弟子,修行两百多年,也没能凝真成功,如今白发满头,皮肤松弛,一副寿元无多的的样子。 这样的修士,在妙有宗内数量并不少。 炼己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构建了仙道正统五大境界。 除去炼虚合道这一从古至今,罕有人成就的至高境界外。 前边四大境界,炼己、炼精、炼气、炼神,分别有着筑基、凝真、元神、道果四大关卡,层层筛选下,能够稳步向前的修士少之又少。 世间绝大多数的修行之人,都在炼己筑基和炼精化气两大境界打转,卡死在筑基和凝真两个门槛前的修士,更是数不胜数。 而未曾筑基的修士,寿元最多一百五十年,未曾凝真,最多四百八十寿。 这里的寿元极限指的是个人肉体、神魂,在无外力干扰下,能够生存的极限,属于理论上的数据。 绝大多数玉液境修士的寿元,因为年轻时修行的损伤,斗法带来的伤害,以及功法不擅长养生等等,大多数只能活到四百岁左右,部分更是只有三百多年的寿元。 能够活到四百八十这个理论极限的,屈指可数。 因此,在妙有宗内,内门弟子通常隔一代,便是一老一少。 弥罗上前,将玉符递上:“弟子弥罗,见过钱长老。” “弥罗?” 钱皖抬起头,接过玉牌,打量了一会儿,乐呵呵道:“原来是你小子啊!” “长老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十九年前,云师兄将你带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一个个都跑去看了你一眼。我记得当时你还是个小肉团子,现在都筑基成功,步入内门了啊!” 说着,钱皖从边上取出一个乾坤袋,递给弥罗:“按照宗门规矩,初入内门的弟子,需要在我这里统一登记身份,确定日后洞府的位置。还能将外门剩余的道功按照十兑一,换成内门道功,领取统一的乾坤袋、五块中品灵石、一百道功,挑选一件法器。” 钱皖一边为弥罗解释,一边从抽屉内取出几样特殊的材料,将弥罗的玉符加工成特殊的玉令,递还给弥罗,看着他手中盛放的光球,补充一句:“当然,你也可以放弃挑选法器,让人帮你加工灵松,正常来讲,一株灵松足够炼制两、三件法器,就是对灵松的品质要求有些高。” “弟子修行日浅,灵松品质一般,还是算了吧。” 弥罗摇头,在宗门准备的图册之中,挑选了一柄金钱剑。 “金钱剑啊!这东西选的人倒是比较少,刚好我手中有一柄早年留下的,现在也用不上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钱皖说着取出一柄由红色丝线穿系起来的金钱剑,组成剑身的每一枚铜钱看上去都颇为老旧,但那根红绳却非常艳丽,透着淡淡灵光。 弥罗心中一惊,这柄金钱剑显然是经过钱皖多年孕养,远比宗门统一发的法器好。 思索片刻,他还是选择收下,钱皖继续道:“现在,来选一下你日后的修行之地。你自己看看吧,那些闪烁着蓝点和绿点的,都是可以选择的地方。其中蓝点代表洞府已经搭建好,可以直接入住,绿点则是单纯的灵机浓郁,地气汇聚之地,需要你自己去修建。” 话语间,钱皖身前浮现出淡淡的灵光,构建成一副山水画,勾画出妙有宗部分景象。 弥罗想着自己日后还要外出坐镇,没那么多时间重新搭建一处洞府,便根据自身需求,选了一处位于玄台峰边上,伴峰顶端的洞府。 钱皖看了一眼,暗暗点头。 这处洞府,在诸多空置的洞府中算不上顶尖,但视野开拓,清气浓郁。最妙的是山顶有一泉眼,联通地脉,稍加牵引,便能接引地气修行,算是最适合修行《天清六气功》的几处灵地之一。 伸手一点,山水画上对应的位置化作红色,表示有人居住。 “正好你的道场位于玄台峰边上,我也就不浪费你时间了,希望你在选择法术的时候,能多思考一下,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现在最需要的,又是什么?” 钱皖嘱咐一句,长袖一抖,玉牌飞出,落在弥罗手中,摆了摆手,让其离去。 弥罗躬身施礼表示感谢,便动身来到玄台峰上。 接待弥罗的是一位约莫二十岁上下,样貌俊秀,气质柔和,带着一股书卷气息的羽士。 他接过弥罗递出的玉牌,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丝惊喜,笑道:“弥罗师弟当真是天资卓越,不但二十岁之前便筑基成功,还获得了伴生之宝,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见到你名入真传,不知道那时候,你可有兴趣来师兄这修行。玄台峰的《太虚玄景妙有金章》,可是我妙有宗第一等的传承。” “王师弟,弥罗师弟刚入内门,尚且不清楚七脉关系,你这么着急问做什么?” 羽士身后走出一位身穿劲装的青年,他看着弥罗道:“弥罗师弟莫要理养志,日后若是真的有心兼修,还是考虑一下我德明峰的《三天执符明德法烛经》更好。不但不需要死记硬背各种道经和术法原理,还有不小的权利,能够自主安排任务时间……” 青年前半段话还没什么,后半段一出,弥罗都傻了眼。 王养志闻言,气的不行,一手抬起,但举到一半,见着跃跃欲试的青年,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道:“林师兄应当已经抄录好经文,还请不要继续堵在门口,妨碍我和弥罗师弟做事。” 说着,王养志就是带着弥罗进入藏经阁内。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五章 妙有七峰七传承 玄台峰的藏经阁,名为阁,实际上指代的是玄台峰的上半截。 据说,当年妙有宗祖师修行初期,游走函夏大地,先后得到多位仙家指点,数位前辈传承,还继承了两个没落的门派。 以至于妙有宗建立之初,便有众多藏书,且本本蕴含浑厚道韵,非等闲之地能够储存,这才以峰作阁。 如今,经过数代经营,玄台峰的内部,密密麻麻的镶嵌了数以万计的玄妙法禁,扩大空间的同时,还衍生出诸多奇妙的功效。 走入其中的弥罗和王养志,都不用自己动手,足下自然生出法禁凝聚的莲花,根据他们的需求和权限,带着他们出入对应的区域。 路上,王养志也是为弥罗讲解了不少宗门内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先前王养志和林师兄邀请他的原因。 实在是玄台峰和德明峰的弟子太少。 “我妙有宗有内门七峰七传承之说,所谓七传承指代根本法《金阙无上妙有仙经》,以及六门根据仙经演化出的顶尖传承。” “其中清都峰无需多说,作为七峰之首,传承的自然是根本法,也是真传弟子必修的法门。” 王养志一边带着弥罗向着藏经阁内前进,一边解释:“接下来的万象、天工、丹元、云箓四峰,传承分别对应了修行四大技术技艺,阵法、炼器、外丹和符箓。” “基本上,每一位真传弟子都会从四峰之中选一到两门兼修,像我除了学习玄台峰传承典籍《太虚玄景妙有金章》外,还兼修了云箓峰的《上清太微八籙洞玄真文》。” “四峰之下,德明峰的人数多一些,这一脉的传承典籍需借秩序法理,凝练三天法意。因此,这一脉弟子大多是宗门内的执法者,同时德明峰也是内门护卫、道兵的修行之地、你日后要领取任务,外出游历,或者外出归来,提交任务,也是去那登记。” 说着,二人正好路过一个书架,王养志伸手一招,从上面取下一卷竹简,递给弥罗:“德明峰的情况,同林师兄先前所言,相差无几,是宗门内唯一一个有特权的地方,这一点清都峰都比不上。但他们也是最忙碌的一支,一天到晚四处跑,空闲下来还需要背诵各种法典,你手中的那份就是目录,就是他们的入门资料,具体内容那边,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弥罗看了眼王养志指的书架,又打开手中的竹简,看到七百多本书籍的名称,以及简介。 从最基础的凡人律法,到地方的法律法规变动,大约有三百多本。 从宗门的宗门律法,到修行界通用的各类规矩也有将近两百多本。 这五百本书籍还配套了一百多本各种案例解析,六十多本函夏五万年历史中律法的变迁史,三本记录了妙有宗创立三千年来,宗门门规的修订史。 “读完这些东西,起码也要十年的功夫吧。这还只是入门,德明峰现在应该没什么人吧!” 十年时间,弥罗还是往少了算,毕竟这七百多本书又不是通俗易懂的小说,读一次忘记也没关系,每一本记牢不过是基础。 其中涉及到的律法知识,外加不同时代,不同区域的处理方式,更是让人头秃,哪怕有一百多本案例解析作为参考,也能把人逼疯。 反正弥罗在外门的时候,看过两本类似的东西,直接被绕晕过去。 他自认为给自己十年时间,也无法将这七百多本书读透。 对于弥罗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排斥,王养志眼角含笑,嘴里回应着他先前的问题。 “准确的来说,比起其余四峰,德明和玄台二峰,一直没什么人。德明峰好一些,鼎盛时期有七位真传弟子,现在虽然少了点,但除去林师兄外,还有他的老师和师叔两人,对比之下,玄台峰才是真没人。” “现在玄台峰有多少真传弟子?” 对于弥罗的疑惑,王养志没有隐瞒:“现在就我和一位挂名玄台峰的九代师祖。” 弥罗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先前一路走来,他可看见了不少人。 “你别看玄台峰内往来人数不少,那是因为这里是宗门典籍收藏之地,内门弟子常来此兑换、修行术法神通,所需杂役也比较多,才看起来人多。实际上,传承了《太虚玄景妙有金章》的弟子少之又少,从创立玄台峰建立至今,满打满算,有明确记录的也就九人。” “九人?那不是除了第十代,代代单传?” 弥罗面上惊讶更甚,妙有宗建立至今,已经传承十一代。 但初代和二代真传中,有不少是在祖师开宗立派前被收入门下。 当年宗门建立,真传弟子大多是从第二代,或者第三代开始计算,其后三千年,每隔三百年算一代。 而玄台峰的建立,是从三代开始,现在有记载的就九人,可不是代代单传? “你这话,倒也算不上错。玄台传承,讲究一法生万法,学的越多,功法越强。虽然不用像德明峰那样,入门就要死记硬背七百多本书,再将其读透、明悟,但我们要看的书更多。” “大概有多少……” 弥罗说出这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想要小有所成,大概要将藏经阁的书看完六成,那时候你已经可以在函夏大地上纵横无碍。但想要大成,则需要游历天下,见识诸多神通妙法,多看多实践才有机会。好了,我们到了。” 王养志带着弥罗走入一个房间,直接指出平台道:“这里是提供给内门弟子学习的地方,平日我也会在这里推演功法、神通。现在来选一下你日后打算学习的术法吧,根据宗门规矩,你能选择三门。” 一手抬起,一枚枚符文在王养志的手上浮现,凝聚成一块虚幻的屏幕,落在弥罗身前,其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术法信息。 弥罗一看,便明白这些术法,并非单纯的杀伐之术,其中或多或少都蕴含了一些道则法理,再回忆一下先前钱皖所言。 弥罗挑选了三门术法,分别是观气、服食和御风。 “确定选择这三门?” 王养志看了眼,又确认了一次,才将对应的玉简交给弥罗,并且同他签订法契,保证术法不会外传。 “王师兄刚才再问了一句,可有什么讲究?” 弥罗将玉简收好,随口问了一句。 “我妙有宗作为九大仙门之一,收藏神通术法无数,内门弟子乐意,随时可以入玄台峰看书。像一般术法和修行理论,更是没有任何门槛,允许门人自由学习,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宗门为何要在外门弟子升入内门时,特地以三门术法为奖励?” “想来这三门术法,并不简单。” “仙道神通术法,最高莫过于天罡六六之数,地煞八九之数两种。而所有入内门的弟子能够选择的三门术法,不是来源于这两脉神通,便是根据一些高妙仙道理念衍生,学好了对日后修行,大有好处。这也是让你们来玄台峰选法,还需要签订法契的缘故,一般筑基能够修行的术法,直接下发就是。”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六章 坐镇一方守太平 王养志说这话的时候,还隐藏了一部分。 之所以让内门弟子入玄台峰选法,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此地法禁无数,能够在无形之中,强化弟子灵觉,让他们做出最符合自身灵性的选择,也算是宗门的一种考察方式。 “不知道我选的三门术法,来历为何?” “观气是地煞法知时的前置术法之一,据说还涉及到某门天罡妙道。” “服食是直接从地煞法服食中拆解、简化的法门,日后你成为真传弟子,可以直接来玄台峰学习后续的修行之法。” “最后御风的来历比较独特,是我妙有宗一位故去前辈留下的遗稿,是从列子御风和地煞法御风中各取一部分整合而成。经过宗门鉴定和修复,这门神通并不比列子御风和地煞法御风差。你练成之后,可以选择在列子御风、地煞法御风方面选择一个专精,也可以按照当初那位前辈留下的理念,继续完善。” 说到这里,王养志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丝笑意:“说起来,这三门术法都挺适合你外出镇守的。” 弥罗躬身道:“还请王师兄赐教!” “此事本就是我的职责之一。对了,弥罗师弟,不知你对自己日后镇守一地的事情,知道多少。” “云师叔同我说一些,但详细的内容,他说玄台峰和德明峰内,会有专人讲解。” 说着弥罗又将自己知晓的内容,告知王养志,就见对方点头道:“你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无需重头开始讲,我就和你着重讲解一下,你为何要去镇守,镇守期间又需要做什么事情。” 通过王养志的介绍,弥罗这才明白一些不会放在明面上的信息。 函夏官方发布法令之中,虽然将镇守一方,定位为所有拥有伴生之宝修士的义务。 但这种义务并非强制性,不会有人较真一定要某位修士前去坐镇一地。 且不说,有的修士修行之法,根本不适合长期呆在一个地方,就说这种带有一定强制性的规矩,很容易引起部分修士的逆反心理,制造更多魔道修士。 因此,对于这种义务,更多是以激励和有偿为主。 甚至很多时候,这种义务成为坐镇地方的官方势力,同定居一地,或者外出历练的修士,对接的一种途径。 至于那些居住在山门之中的宗门弟子,则是通过政策上的优惠,让宗门自己将他们放出来。 例如妙有宗作为函夏九大仙门之一,拥有遍布扬州各地的下院、道观,按照宗门管理条例,数量早就超标了。但这些下院之中,有超过一半,是门下弟子,坐镇一方时期搭建,享受一定时间的政策优惠。在规定时间内,同宗门允许拥有的下院、道观数量并不重叠,属于合法合规的产业。 因此,所有正道宗门,都非常鼓励门下弟子,前往各地镇守,建立道观、下院。 并且,根据坐镇之地的环境,以及时间,还会给与一笔不菲的宗门贡献。 王养志还直言,这类有外出坐镇经历的弟子,在日后宗门内部评价上,有加分。 这等于是做一件事,领两份工资,以及一份隐藏福利。 对于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的弥罗,只要工资到位,没有什么加不加班。 他非常自觉的问道:“我大概需要坐镇多久,还有多少时间准备?” “你的修为,大概也就是坐镇一些安稳的地区,以防万一。时长大约在十五年到二十年之间,具体时间根据宗门和你自己的选择。至于你的准备时间,我看一下……” 王养志手中再次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屏幕,随意点按了两下。 “师弟你运气不错,适合你继承的下院和道观,现在都没有,你可以事后去德明峰填一下自己的要求,宗门会帮你筛选几处地方,供你选择,再让当地搭建道观和下院的基本结构,宗门则着手祭炼适合的阵法。一来二去,你大概还有两年的时间。” “当地搭建?” “框架当然是当地搭建,难不成还我们宗门搭建不成?这东西涉及到城镇防护措施的修整,以及城镇日后规划,做得好那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王养志说着,伸手一招,边上德明峰需要阅读的七百多本书中飞出一本,随意翻开,指着一行道:“你看,这是函夏六官在一百二十年前下达的新规,明令禁止宗门直接插手城镇防护系统。” 同一时间,半透明的屏幕上也是浮现出一个个案例,随着王养志手指的轻点,一一浮现在弥罗面前。 “这些是近百年的报告,数据明确表示所有当地搭建道观、下院的县镇,在往后十年的人均收入和平均幸福指数,安全指数,都有明显的升高。对了,你到了地方,布置阵法的时候,记得声势弄得浩大一些,怎么绚丽怎么来。根据报告汇总,这样能提升当地的居民安全感、自豪感,甚至能提升当地的旅游产业。” “啊?” 完全出乎预料的说法,让弥罗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养志见怪不怪道:“我当初听闻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坐镇一方,不单单是防备可能出现的太虚幻境,更多的其实是更好的保护当地的安稳,让民心保持一种平稳向上的状态。” “你要是有能力,在坐镇期间,开发出一两项拉动当地经济的东西。你未来百年修行资源,就不用操心了,函夏六官会帮你搞定。要是极大拉动当地经济,你都可以不用…哎哟…” 话说到一半,一枚石子从天而降,打在王养志的头顶之上,他看了看周围,嘀咕了一句:“不让说就不让说,打什么人啊!” 随后,王养志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表情,对弥罗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师弟还有什么疑问?” “已经唠叨师兄许久,师弟就先告退了。” 弥罗看出王养志有些送客的意思,非常主动的表示自己要离开。 “也成,正好我这还有些事,你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去德明峰详细问一下。” 说完,王养志起身送弥罗离开藏经阁,转身变了脸色,向着阁楼内部走去。 隐约之间,似乎有类似于争吵或者嬉戏的声音从内里传出。 弥罗低头加快脚步,来到德明峰,进行询问和登记,便回到自己的洞府开始了新一轮的修行,为日后前往一地坐镇做准备。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七章 府中修法见泉精 峰顶泉边观雨帘,府前崖岸采云烟。 虽无鹤子梅妻伴,却倚松竹拂榻眠。 ——游玄台侧峰观洞府·弥罗 弥罗的洞府位于山顶,整体形制仿山体建造,同四周清幽环境融为一体,洞府门边岩壁之上,青藤绿蔓,郁郁葱葱。 右边是一片平地,中间修有平台,靠近崖壁的凸起位置,经过修整,为一丈长宽的法台。 左边有一口灵泉,水光清澈,隐含雾气,配合常年翠绿修竹点缀,更显灵韵。 整个洞府上空,环绕着一缕清气。 在宗门为内门弟子准备的诸多洞府之中,这处算不上最好,却很适合弥罗。 最重要的是,这处洞府上代主人已经离去十年,不但留下了足够完善的基础设施,多年空置,内里残留的气机也早就散去,弥罗只需要简单整理后,便能入住。 他取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念动咒语,一层层灵光,似水波一般,以玉牌为中心,向外扩散。 片刻,灵泉之中,一道水光腾空,化作巴掌大小的游鱼,架着水汽,落在弥罗面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做出类似低头的动作。 “小的乃是此地灵泉孕育的洞府之灵,名唤阿泉,见过弥罗老爷。” “竟是泉精?” 弥罗看到阿泉有些惊讶,在外门的时候,他便听闻内门弟子的洞府,都有管家、杂役。 一直以来,弥罗都以为这个管家、杂役是术法凝练的咒灵、符灵一流。 不想自家洞府,竟是泉精。 要知道,这类泉水灵机孕育的精灵,对于生活环境有着非常高的要求,但凡所在泉水使用过度,或者被污染,都有可能使其死亡。 弥罗望了眼自家洞府边上的泉水,又看了看阿泉,有些担忧。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想将自家灵松种在灵泉边上,再培育一些简单的灵植,等到自己外出归来,正好能收割一波。 可若是泉水已经孕育精灵,这个想法便不好继续。 似乎察觉了弥罗的想法,阿泉急忙道:“还请老爷放心,我虽然是这口灵泉孕育,但已修行三百年,摆脱了此地灵泉的束缚。您可以自由使用,若是担忧影响,可将涉及灵泉的工作交给我,我在灵植养护、培育,灵泉使用,以及洞府规划方面,都是拿到宗门教谕的甲等评定。” 说着,阿泉在半空中晃了一下,小小的尾巴卷起道道水雾,投影出几份证书。 “那就麻烦你了。” 弥罗也没有客气,直接将自家灵松转交给阿泉,而后跟着阿泉进入洞府,听它介绍这处洞府的现状。 “整个洞府内部虽然是按照宗门标准搭建的,但上代主人对细节要求较高,洞府实际情况,比宗门标准要高一两个档次。现有静室一间,书房一间,丹房一间,府库三……除此之外,还有一间扩建的庖房。其中,除去庖房外,每个房间内都有宗门准备的基础阵法,老爷若是想要更换,需要去德明峰提前说一声。” 阿泉带着弥罗在洞府内走了一圈,展示各个房间的采光、阵法布置、简单介绍了所用灵材,又是来到洞府外,一边在空中游动,一边继续解释。 “洞府外,除去按照宗门要求,搭建了一处修行术法用的平台,采气用的法台,足够面积的特定灵植外,还有开辟好的灵田四亩,灵泉一口。老爷若是有需要,还可以同我说一声,洞府四周还有六亩空地可以自由使用。只要不超过宗门要求的标准,我们可以根据需要,随意搭建自己需要的建筑,或者种植灵植。” 阿泉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灵泉边上生长修竹,是上代留下的灵竹根系重新繁衍而成,这些年受泉水滋养,勉强恢复了一些灵气,算得上是灵材。老爷若需要,可拿去使用,若是老爷不喜欢灵竹,也可以将其铲去,将灵松种在那里。” “灵竹长成也不容易,无需铲除。灵松的位置你安排就好。” 弥罗看出阿泉对那灵竹似有些感情,自然不会去做那恶人,同其交代两声后,便是来到修行术法的平台前,将周围法禁开启,翻阅自己选择的三门术法。 其中,观气修行非一日之功,需要长年累月才见功效,暂且放过。 服食更多的是用来辅佐消化丹药和食物,修行也是和饮食,炼气结合,同样可以先放在一边。 弥罗拿起最后一门术法御风,开始尝试着修行。 “贵虚尚玄,秉要执本,有无皆忘,万异冥一,清虚无为……务崇不竞,合于天地。动乎至虚,游心太无,驰於方外,行於无门,听於无声,视於无形,不拘於世,不系於俗……” 心中默念真言,手中掐诀牵引元气。 初时还算正常,可第一缕元气落入弥罗掌控之中,平台上凭空生风,卷起阵阵尘埃,四周元气更是像被人饲养,见到食物的锦鲤,疯狂的向弥罗涌来。 转眼之间,罡风涌动,向着四面八方席卷,激起平台四周法禁,镇压元气。 道道符文绽放宝光,在元气冲击下,时隐时现,阿泉也是被惊动,跑了过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四周元气方才彻底平复,而先前毫无防备的弥罗,灰头土面,好不狼狈。 打发走阿泉的弥罗,非常诧异先前的变化,他拿起玉简,又看了看内里的描述,回忆自己刚才施法的步骤,都没有错。 思索片刻,弥罗才回想起云长空曾和他说过,他是转舟道体,在施法上比一般人更有天赋。 只是筑基前,弥罗因为没有直接施法的能力,对于自身转舟道体的认知不够明确,以至于没有意识到他施展术法,能够轻而易举的引动天地元气,消耗不大,力量却强了数倍。 这种道体的特性,导致弥罗在尝试施法的时候,明明是按照玉简内记录的标准,却造成了这不知道该说是成功,还是失败的结局。 此后几天,弥罗一边寻找转舟道体的信息,一边尝试各类术法的修行。 得天地之纲,知阴阳之房,见精神之藏,则数可以夺,命可以活,天地可以反覆。 这是妙有宗关于转舟道体的解释,而弥罗的修行,也正如这段描述一样。 对天地之间运转的道则法理,元气规律,弥罗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每次施法总是能够处在最契合的状态,现在他接触到的所有术法,他都能一次性施展成功,并且威力不俗。 同时,弥罗本能的知道如何顺应阴阳变化、精气神运转的规律,用最小的力量,调动最多的元气。 这看似是一件好事,却也让妙有宗内关于术法修行的经验,基本对弥罗没有用。 他很难把控自己释放的术法威力,很多辅佐生活用的入门术法,在他手中都会变得杀伤力十足。 催生火苗,用于点火照明的明火术,顺应阴阳变化之理后,不但难以熄灭,还带有一定的附着能力,比起能够点燃山林的焰火咒,还要厉害。 一般用来拿放书籍,最多搬运一下座椅的驱物咒,弥罗在尝试的时候,元气契合法理运转,直接把书本和石桌一起召来,差点砸到自己。 一次次的尝试,哪怕弥罗自身,不会受到诸多术法,牵动元气带来的直接伤害。 但类似飞来的石桌一流,该躲避还是要躲避。 一次次灰头土脸的经历,外加修复的消耗,最终让弥罗决定将术法的修行放一放,先温养一下新入手的法器金钱剑,并且更换一下手中现有的符器。 而在此之前,弥罗需要去一趟玄台峰,借阅一些相关的资料。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八章 器有三分符法宝 “按照现在仙门的定义,适合修士使用的器具,大致能够分为三类,符器、法器和法宝。” 玄台峰,藏经阁内,王养志拿出三份玉简,放在弥罗的身前。 “广义上来讲,符器指依靠符文获得能力的器具,法器是内部蕴含法理的器具,法宝则是孕育出【神】的器具。按照这个理论,符器、法器、法宝的划分,更接近不同器具的属性特性,并非单纯递进关系。” “但现在,大多数时候,我等是将符器、法器和法宝视作是一种递进关系。认为符器是对应炼己筑基修士的器具,法器对应炼精化气修士,法宝则对应炼气化神以及其上境界的修士。”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宗门内借阅资料,不也是按照祭炼符器的方法免费,祭炼法器的方法需要贡献点,祭炼法宝的方法要求先拥有内门弟子这一身份?” 说着,弥罗指着刚才王养志取出的三份玉简,分别是《妙有宗精简常用符器符文》、《妙有宗基础符器祭炼详解·第七版》、《妙有宗常用法器祭炼手法》。 “当然不一样,按照符器的定义,那些承载先天神符的物器也算是符器,但天地间有几件法宝比得上它们?” 王养志同样指着弥罗手中的玉简,道:“宗门玉简写非常清楚,精简的常用符文,基础符器的祭炼之法。符器只是下限低,不代表这东西上限低。” “大家觉得符器一般,不过是因为使用者多是炼己筑基的修士。但符器也有符器的好处,炼己有成的修士,便可以通过布置法坛,对物体施加符箓,加持真言,获得基础符器,而后日复一日的叠加符咒,便能不断提升威力。理论上来讲,哪怕是基础符器,经过数百年的加持,也会出现质变。” “但这类符器铭刻,加持的符咒本身也不简单吧。” 王养志点头道:“像你手中的常用符文,都是经过宗门先辈精简后的成果,功能更单一,安全系数更大。画错了也不会出现反噬,普通人诚心临摹,也有一定的妙用。而代价,是断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现在符器的地位和泛滥程度,各家各派精简出来的符文,是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 说到这里,王养志顿了顿。 “但函夏大地辽阔,谁知道哪家哪户家族内部没有什么古符文传承下来。根据宗门收集的信息,孕气境的宗门弟子,败在散修手中最多,其中有超过三成是因为轻视对方执掌的符器。你虽然拥有转舟道体,在术法神通一道上,有着先天优势,却也不要轻视符器。” 听到这里,弥罗哪还不知道王养志这是拐着弯提醒自己,他先是道谢,后询问道:“王师兄,关于转舟道体的记录,可有找到?” “转舟道体的相关理论,大多涉及到较为高端的知识。我将你的情况和几位前辈说了一下,着重申明你过两年就要外出坐镇,希望特事特办。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你再来,应该能拿到相关资料。还有,你修行术法影响太大的问题,可以去松涛峰找寻云师叔帮忙。” 弥罗再次表示感谢,便回转洞府,按照玉简中的记载,洗练手中的法器金钱剑。 这一洗练,弥罗才知晓手中金钱剑的贵重,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妙有宗常用法器祭炼手法》内记载,当今的仙家法器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已经从原本以法力洗涤,一点点赋予器具法理的粗糙手法,转化成结合符箓和部分法宝祭炼之法,依托法禁,赋予器具法理。 根据函夏六官最新发布的法禁和法器标准,每一道法禁内部最起码要有一道完整的法理,以一百零八道法禁为界限,十二道法禁为一个小循环,每一个小循环内,又按照每四道法禁为一品的划分方式,将法器划分出九重三品二十七级。 对外称呼的时候,为了称呼上的方便,对于法器的等级称呼为九阶三品二十七级。 类似九道法禁,便称之为一阶上品,十七道法禁为二阶中品,二十五道法禁为三阶下品。 除此之外,根据法器的祭炼手法不同,又区分出的两大类别。 一种是“一器一法”,即按照法器本身的材质,以及祭炼之人所需,单独设计出一套完整的祭炼方法,内部法禁完美契合使用材料。 这种祭炼手法,有针对性强,利用率高,祭炼迅速,且不容易被人夺取等特性。对于修士自身梳理修行所得,也有一定的好处。可以说是完全按照祭炼法宝的标准来。 另一种则是“一法千器”,就是不管材质的细微差异,直接将各类物体的物性进行一定范围的区分,再根据某种标准,不断叠加法禁数量,强化法器威力,有传言此种祭炼之法的灵感,源自于符器。 这种祭炼手法有着适应性强,祭炼方便,能够大规模大数量生产等优点。 像钱皖赠送的金钱剑便属于第一种,而宗门给与的法器,大多属于第二种。 因此,钱皖看似简单赠送一件法器的举动,其实也是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部分修行感悟,一起传授给了弥罗。 再加上,金钱剑内有法禁六十三道,集伏魔、镇魂、囚禁、守护、杀伐等功能于一体,在六阶法器中也属精品,远胜于宗门配置的一阶上品法器。 将金钱剑拿在手中的弥罗,不由觉得有些烫手。 这么想着,弥罗起身前往清都峰,想要将金钱剑还回去,不想那院落中接待之人已非钱皖,而是另一位内门弟子,据对方所言,钱长老在两日前,收到一个消息后,便离开了宗门。 无奈,弥罗只能先去松涛峰修行术法,回来的时候,再去询问钱皖是否归来。 一来二去,云长空也是知晓了弥罗和钱皖的事情。 他将弥罗唤到跟前,拿起金钱剑,叹了一声,道:“当年为了祭炼这件法器,钱皖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想不到竟传给了你?也罢,你这几日先安心修行,等他回来了,我会通知你的。” 得到云长空的承诺,弥罗便开始松涛峰修行术法,洞府搬运法力,玄台峰查阅资料,空闲研究自家伴生之宝,外加偶尔去德明峰询问道观工程进度的修行生活。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九章 宝鉴映出九品名 祖炁青玄妙有生,道德长养寿福明。 得登灵宝天真境,朝谒昆仑暮蓬瀛。 ——妙有宗 春去秋来,一年半的时间很快过去。 弥罗照常前往德明峰询问道观进度后,便前往松涛峰拜见云长空。 “你小子,又来我这蹭灵机了?” 对于弥罗的到来,云长空笑颜戏言。 “我这不是修行所需?若非如此,您老早就把我赶回去了。” 弥罗笑着回应,在听涛台的外围,随意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下,双手放在膝上,掌心朝内,微微清光浮现,凝聚一面虚幻宝镜,悬在身前。 镜面清光朦胧,有金霞片片,花雨缤纷,风云水火交织间,隐约可见松涛峰的轮廓。 云长空目光微凝,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自从半年前,弥罗能控制自家术法威力,却依旧来松涛峰修行,他就猜到这和弥罗伴生之宝有关。 此刻,镜面内出现的景象,更是昭示了这一点。 但云长空不清楚的是,弥罗的两件伴生之宝,是相互匹配、相辅相成的存在。 此时,弥罗看似只是以宝镜映照真实,摄取气机。 实际上,在弥罗的灵台之上,清气环绕的宝卷早就展开,不断记录宝镜倒映出的景象,从中分析出道则法理,再传回宝镜,同外界相互映照,不断整合提升。 因此,伴随着宝境内松涛峰虚影的彻底成型,未曾显化的宝卷表面也是有一道道清气翻滚,隐约可见松涛峰景象、玄台峰洞府,以及一个类似于弥罗的道人虚影。 最终,这些虚影猛地向内汇聚,化作一列文字,出现在宝卷之上。 【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 弥罗稍微关注一二,那列文字边上还自行浮现出三个能力介绍。 【与道有缘】:甘露不润无根草,大道不渡无缘人。极小幅度提升道法悟性,小幅度提升仙道法门修行速度,更容易掌握带有仙道理念的术法神通。 【妙有门人】:祖炁青玄妙有生,道德长养寿福明。极小幅度提升气质和寿元,小幅度提升妙有宗法门修行速度,在妙有宗内,效果有额外加成。 【松涛玄台】:松涛筑基,玄台修道。小幅度提升气质风骨、术法威力和修行速度。 “嗯?” 在妙有道人名号浮现于宝卷的时候,云长空发现不对。 弥罗原本样貌虽然不俗,但整体气质差了一些。 筑基前充满朝气,却略显天真,外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没经历过什么风浪。 筑基后,记忆恢复,气质是成熟了一些,又让人觉的有些虚浮、急躁,不够稳重,同身上道袍不大搭。 整体来讲,之前的弥罗给人少许不协调,或者说是外貌、服饰、气质上有所冲突。 此刻却不一样,弥罗的身上多出了一股苍松气节,一股书卷气息,将原本就上佳的外貌,承托出十二分光彩。 弥罗睁开眼,就看到云长空饶有兴趣的把玩着一份玉简。 “醒了?你小子的伴生之宝倒也有趣,竟还能提升气质和外貌,原本的模样就够惹眼了。现在这样子,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风雨。” 弥罗听到这话,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云师叔说笑了。” “说笑?我这可不是说笑,且不说你的外貌本就是现在女修喜好的那一款,就说你这伴生之宝的能力,给那群女修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阵骚动。” 云长空笑着调侃两句后,将手中玉简递给弥罗。 “这是我记录的信息,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你只需要注意,我在你伴生之宝的特性上,有没有写清楚就好,具体能力不用管,宗门没那么强的掌控欲。当然,你的能力若是涉及到大范围借用或者映照宗门气机、山脉灵韵一类,最好写一下,省的日后触发宗门阵法。” 弥罗恭敬的接过玉简,看了一眼内容,里面零零散散的记录着他这半年来,到松涛峰修行的种种情景,以及相关猜测。 这也是宗门的惯例之一。 伴生之宝,同修士先天灵光有关,虽然不大可能出现大的变化,但随着修为道行的精进,以及日后的经历,还是会出现细微的变化。 反过来,伴生之宝的一些变化,也容易影响到修士自身。 这种特殊的关系,使得函夏六官,以及诸多宗门都比较关注修士的伴生之宝。 妙有宗这类正道仙门,虽不会强制要求门人上报自己伴生之宝的能力,却也会像针对修士本命法宝一样,记录其特性,方便日后辨别。 至于弥罗这样早早得到伴生之宝的弟子,身边也通常会有长辈看护和指点,防止出现意外。 这也是当初王养志介绍坐镇之地时,没有提到的一点。 对于弥罗这样的弟子,哪怕宗门下属道观和下院之中,有合适的给他继承的坐镇之地,宗门也不会让他立刻离开。 而是先进行起码三个月的紧急培训,确定他拥有自保能力,记录好伴生之宝信息后,才会让他离开。 此刻,弥罗手中玉简记载的,便是云长空这半年来,对弥罗伴生之宝的观察和记录。 弥罗一路看下来,最后停在云长空于末尾的总结上。 云长空认为,弥罗手中的宝镜拥有倒映真实,摄取气机的能力,宝卷则是记录气息,辅佐分析法理的能力。 前者倒是和弥罗自己的探查结果,相差无几,后者却有一定的偏差。 他将玉简交还,道:“云师叔,关于宝卷的描述有一定的错误,根据我的研究,宝卷除去记录的能力外,另一项能力,更接近于以自身为基础,整合过去的经历,以及外部环境,形成一种加持。” “竟是根据自身经历,形成加持吗?难怪你要回到松涛峰摄取气机。” 云长空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弥罗,又道:“你这是要成为行走的武器库啊。” “不至于吧!” 弥罗有些不确定的回答,让云长空哈哈大笑。 “怎么不至于?加持类的能力,伴随着修为的提升,或多或少都会涉及到对于术法神通威力的提升,再配合你的转舟道体,可不就是行走的武器库?你忘了,一年半前,在我这修行术法的时候,明明是用来点火的明火术,硬是被你施展成焰火咒的景象了?” 闻言,弥罗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云长空也没有继续调侃的想法,他摆了摆手,道:“好了!你的修行也算告一段落,就不要在这碍我的眼,回去吧。我还要去把你的资料更新一下。” 弥罗只能笑着躬身后退,离开松涛峰。 而在弥罗下山的时候,后方又传来云长空的声音。 “我听说这两天,钱皖回来了。” 新书求收藏和推荐! 第十章 法剑往昔钱皖憾 云长空的提醒,让弥罗原本回玄台峰洞府的想法出现了变化,脚步一转,来到清都峰,拜见钱长老。 “我这才刚回宗门,你就来我这。是云师兄告诉你的吧!” 面对钱皖的调侃,弥罗并未否认,道:“是弟子拜托云师叔的。” “他若是不感兴趣,绝不会帮你,他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罢了。怎么样,金钱剑还好用吗?” 闻言,弥罗手指弯曲,掐出一个法诀,下一秒,他的袖中便有一道道金光飞出,环绕他周身飞舞旋转。 金光震动,显露出内里一枚枚古朴铜钱,立在弥罗四方,形成阵势,随着他的想法,演绎出伏魔、镇魂、囚禁、守护、杀伐等等阵势。 随后,铜钱飞舞,又是按照弥罗自己的想法,演绎出稳定元气,震动元气,辅佐术法等等阵势。 期间,一根金红色的细线在金光中游走。 弥罗伸手,将其捏住,轻轻一抖,金色褪去,红光闪烁,那一枚枚古朴铜钱受到刺激,自动汇聚而来,红线穿过铜钱中间的方孔,串成一柄剑器,被弥罗握在手中,向前一递。 “不错,不错。能够在只是初步洗练金钱剑的情况下,将我刻录其中的五重变化,完全掌握,还衍生出一系列辅佐的手法,有我当年七分火候了。剩下的,更多是斗法经验和战斗意识上的差距,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后面慢慢学习。” 钱皖并未接过金钱剑,乐呵呵称赞弥罗的能力后,轻声道:“你的来意,我也清楚,若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查一件事吧。” 弥罗立在边上,并没有插话,等待着对方详细解释。 “这是我这些年来收集的信息,你先看看。日后外出游历,遇到了,便帮我留意一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 弥罗接过一看,玉简内记载的是一位少女尸体被盗的事情。 这份记录非常完善,从少女死亡时间,被盗取尸体的时间,以及有能力盗取尸体的势力,都有详细记载。 弥罗看出钱皖对此事的执着,点头答应后,又是同其聊了一会儿,等天色渐晚,才起身离去。 第二天,不需要去松涛峰的弥罗,直接到德明峰查询一些关于那少女尸体被盗的事情。 正巧,昔日在玄台峰遇到的德明峰真传弟子林养信,正待在峰内处理杂事,见到弥罗到来,便闲聊了两句。 这一交流,便让林养信知道了弥罗此来的目的,他叹息道:“我就说你要查的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钱师叔,又将这件事情拜托给你了啊!” 弥罗听到这话,露出好奇的神色:“又?林师兄可是知晓什么内情?” “也不能说是内情吧!” 林养信皱眉,思索片刻,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也是无意中听前辈提起,你听听就好。” 对此,弥罗自然是点头称是,便听林养信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情况。 “钱师叔和我们不一样,他原本是在宗门下院的门人,因为天资卓越,被送入天光峰修行。他不到三十岁就筑基成功,并且很快就完成了孕气境的修行,还兼修了罡煞凝丹之法。在当时,不少人认为他有望在两甲子寿前,凝真成功,拜入某位九代真传门下,得授根本法。” 弥罗皱了皱眉,罡煞凝丹之法是仙道内部非常常见,辅助突破凝真境的秘法。 大多数时候,修行罡煞凝丹法的修士,会在孕气境的时候,采集特定的地煞气和天罡气,通过罡煞配合,打磨法力元气,使其液化的同时,让自身法力带上一定的罡煞特性。 而后,再通过秘术使得玉液七返九转,涤荡罡煞浊气,引出一点本性真金,调和龙虎,铸就金丹。 基于这些信息,弥罗问道:“所以,钱长老的事情,是他当年外出采气的时候,遇到的?” 林养信点头:“据我所知,正是如此。当年,钱师叔在寻找煞气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位正在做法,试图污染一方地脉的邪修。他当时直接动手制止对方,却不想那邪修的法坛下,还有一个祭品。钱师叔的制止行为,固然让那邪修受到反噬,却也伤了那名少女。” “伤了?所以,那少女的死,还和钱师叔有点关系?” 弥罗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见林养信点头,更不由升起一点不好的想法。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所有记载,都是钱师叔诛杀了邪修,而那少女因为双方交战,在邪法影响下死去。这一点,从少女的尸检中得到证明。但钱师叔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名少女,并且一直心怀愧疚,你手中的金钱剑,也是在那之后,特地祭炼的。” “是为了更好的应对各种情况,所以才会舍弃威力,让这金钱剑尽可能全能吗?” 说着,弥罗取出金钱剑看了看,原本的喜爱化作一声叹息,随后他又想到一件事,微微皱眉。 “我等修士凝真,或是调和龙虎,凝聚金丹,或是观想神祇,凝聚真符,也有内炼一口元气,靠水磨工夫和一点机缘,使其自行蜕变。但无论哪种,终归需要一定的心性维持,防止本心偏移,凝真走火。” “但钱师叔既然兼修了罡煞凝丹之法,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那玉液之中蕴含的罡煞之气,便能在调和龙虎之时,起到一定辅助作用。哪怕道心有缺,最多也就在结丹的时候,让大药遁走,失了丹中一点真元,根基有失,无望法相而已,为何此时还是玉液境?” 林养信闻言,叹了口气,表情中流露出些许无奈,苦笑道:“问题就在于少女的尸体,是在钱师叔走后被盗取的。当年,钱师叔花费了大功夫,采集了适合的煞气、罡气,七返九转都完成了大半,打算在突破前,梳理心境,便故地重游。这才知道那少女的尸体,在他离开后不久,被人盗取了。” “等一下。” 弥罗打断林养信,诧异道:“按函夏的规定,这类事情发生之后,不应该第一时间将怀疑的目标放在钱师叔的身上,并且立刻去找钱师叔核实吗?他怎么会在突破前才知道尸体被盗的事情?” 林养信伸手凌空虚点,类似玄台峰的光屏出现在弥罗面前,伴随着林养信的操作,一份报告出现在屏幕上。 “按道理是这样,但钱师叔在处理完少女的事情后,便在当地的一处山谷中触发了太虚幻境,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等他从太虚幻境中出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并且,当时的钱师叔处在昏迷状态,被当地官员送回了宗门。醒后,钱师叔又修养了一年多,一前一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 如此凑巧的情况,让弥罗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已经签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章 法剑往昔钱皖憾 云长空的提醒,让弥罗原本回玄台峰洞府的想法出现了变化,脚步一转,来到清都峰,拜见钱长老。 “我这才刚回宗门,你就来我这。是云师兄告诉你的吧!” 面对钱皖的调侃,弥罗并未否认,道:“是弟子拜托云师叔的。” “他若是不感兴趣,绝不会帮你,他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罢了。怎么样,金钱剑还好用吗?” 闻言,弥罗手指弯曲,掐出一个法诀,下一秒,他的袖中便有一道道金光飞出,环绕他周身飞舞旋转。 金光震动,显露出内里一枚枚古朴铜钱,立在弥罗四方,形成阵势,随着他的想法,演绎出伏魔、镇魂、囚禁、守护、杀伐等等阵势。 随后,铜钱飞舞,又是按照弥罗自己的想法,演绎出稳定元气,震动元气,辅佐术法等等阵势。 期间,一根金红色的细线在金光中游走。 弥罗伸手,将其捏住,轻轻一抖,金色褪去,红光闪烁,那一枚枚古朴铜钱受到刺激,自动汇聚而来,红线穿过铜钱中间的方孔,串成一柄剑器,被弥罗握在手中,向前一递。 “不错,不错。能够在只是初步洗练金钱剑的情况下,将我刻录其中的五重变化,完全掌握,还衍生出一系列辅佐的手法,有我当年七分火候了。剩下的,更多是斗法经验和战斗意识上的差距,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后面慢慢学习。” 钱皖并未接过金钱剑,乐呵呵称赞弥罗的能力后,轻声道:“你的来意,我也清楚,若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查一件事吧。” 弥罗立在边上,并没有插话,等待着对方详细解释。 “这是我这些年来收集的信息,你先看看。日后外出游历,遇到了,便帮我留意一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 弥罗接过一看,玉简内记载的是一位少女尸体被盗的事情。 这份记录非常完善,从少女死亡时间,被盗取尸体的时间,以及有能力盗取尸体的势力,都有详细记载。 弥罗看出钱皖对此事的执着,点头答应后,又是同其聊了一会儿,等天色渐晚,才起身离去。 第二天,不需要去松涛峰的弥罗,直接到德明峰查询一些关于那少女尸体被盗的事情。 正巧,昔日在玄台峰遇到的德明峰真传弟子林养信,正待在峰内处理杂事,见到弥罗到来,便闲聊了两句。 这一交流,便让林养信知道了弥罗此来的目的,他叹息道:“我就说你要查的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钱师叔,又将这件事情拜托给你了啊!” 弥罗听到这话,露出好奇的神色:“又?林师兄可是知晓什么内情?” “也不能说是内情吧!” 林养信皱眉,思索片刻,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也是无意中听前辈提起,你听听就好。” 对此,弥罗自然是点头称是,便听林养信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情况。 “钱师叔和我们不一样,他原本是在宗门下院的门人,因为天资卓越,被送入天光峰修行。他不到三十岁就筑基成功,并且很快就完成了孕气境的修行,还兼修了罡煞凝丹之法。在当时,不少人认为他有望在两甲子寿前,凝真成功,拜入某位九代真传门下,得授根本法。” 弥罗皱了皱眉,罡煞凝丹之法是仙道内部非常常见,辅助突破凝真境的秘法。 大多数时候,修行罡煞凝丹法的修士,会在孕气境的时候,采集特定的地煞气和天罡气,通过罡煞配合,打磨法力元气,使其液化的同时,让自身法力带上一定的罡煞特性。 而后,再通过秘术使得玉液七返九转,涤荡罡煞浊气,引出一点本性真金,调和龙虎,铸就金丹。 基于这些信息,弥罗问道:“所以,钱长老的事情,是他当年外出采气的时候,遇到的?” 林养信点头:“据我所知,正是如此。当年,钱师叔在寻找煞气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位正在做法,试图污染一方地脉的邪修。他当时直接动手制止对方,却不想那邪修的法坛下,还有一个祭品。钱师叔的制止行为,固然让那邪修受到反噬,却也伤了那名少女。” “伤了?所以,那少女的死,还和钱师叔有点关系?” 弥罗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见林养信点头,更不由升起一点不好的想法。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所有记载,都是钱师叔诛杀了邪修,而那少女因为双方交战,在邪法影响下死去。这一点,从少女的尸检中得到证明。但钱师叔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名少女,并且一直心怀愧疚,你手中的金钱剑,也是在那之后,特地祭炼的。” “是为了更好的应对各种情况,所以才会舍弃威力,让这金钱剑尽可能全能吗?” 说着,弥罗取出金钱剑看了看,原本的喜爱化作一声叹息,随后他又想到一件事,微微皱眉。 “我等修士凝真,或是调和龙虎,凝聚金丹,或是观想神祇,凝聚真符,也有内炼一口元气,靠水磨工夫和一点机缘,使其自行蜕变。但无论哪种,终归需要一定的心性维持,防止本心偏移,凝真走火。” “但钱师叔既然兼修了罡煞凝丹之法,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那玉液之中蕴含的罡煞之气,便能在调和龙虎之时,起到一定辅助作用。哪怕道心有缺,最多也就在结丹的时候,让大药遁走,失了丹中一点真元,根基有失,无望法相而已,为何此时还是玉液境?” 林养信闻言,叹了口气,表情中流露出些许无奈,苦笑道:“问题就在于少女的尸体,是在钱师叔走后被盗取的。当年,钱师叔花费了大功夫,采集了适合的煞气、罡气,七返九转都完成了大半,打算在突破前,梳理心境,便故地重游。这才知道那少女的尸体,在他离开后不久,被人盗取了。” “等一下。” 弥罗打断林养信,诧异道:“按函夏的规定,这类事情发生之后,不应该第一时间将怀疑的目标放在钱师叔的身上,并且立刻去找钱师叔核实吗?他怎么会在突破前才知道尸体被盗的事情?” 林养信伸手凌空虚点,类似玄台峰的光屏出现在弥罗面前,伴随着林养信的操作,一份报告出现在屏幕上。 “按道理是这样,但钱师叔在处理完少女的事情后,便在当地的一处山谷中触发了太虚幻境,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等他从太虚幻境中出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并且,当时的钱师叔处在昏迷状态,被当地官员送回了宗门。醒后,钱师叔又修养了一年多,一前一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 如此凑巧的情况,让弥罗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已经签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一章 精化气人仙体 从德明峰回到洞府中的弥罗,心中的疑惑比起原先,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 但他也清楚,此刻的自己,并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情,他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按部就班的继续修行。 这一修行,弥罗立刻感受到【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带来的好处。 【与道有缘】、【妙有门人】、【松涛玄台】三个特性,都有对修行的加持,虽然在描述上都是小幅度,可三个特性叠加,效果同样显著。 并且特别是【与道有缘】和【妙有门人】这两个特性,前者提升道法悟性和理解能力,后者不但对妙有宗功法提供额外加成,本身还受妙有宗地界加持。 多重影响下,弥罗无论是采气的效率,还是身体对元气的承受能力、适应能力、吸收速度,都有明显的上升。 不严谨的说,弥罗一天的修行成果,都快比得上过去两天。 这么又修行了一个月的时间,弥罗经过一年多元气冲刷的身体,终于孕育出了第一缕本命元气,突破筑基境,正式步入炼精化气的行列,成为一名孕气境修士。 炼精化气虽然只是仙道修行的第二大境界,但生命形态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变化。 像弥罗这样初入孕气境的修士,寿命也已超越了筑基一百八十年寿的极限,向着两百寿进军。 等到他本命元气将身体完全洗练一次,使形神更加完善,便能得到理论上的六甲子寿元。 日后本命元气进一步纯化,凝练玉液,再次洗练肉身,温养神魂,还能再得两甲子寿,达到四百八十寿的理论寿命。 若凝真成功,理论寿元更是长达六百四十年。 且从孕气境开始,对常人而言,绝大多数非常危险的毒素病害,对修士而言,已经不再具有生命威胁。 “按照《传道集》中记载,形质且固,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病,乃曰人仙。虽筑基是修行的第一个关卡,但本命元气凝聚,才知仙凡之别,也难怪过去炼精化气这一大境界,被人称之为人仙境。” 弥罗屈指一弹,一点明火浮现,四周无有丝毫元气波动,这是弥罗以自身本命元气作为燃料,点燃了这么一点火光,未曾牵引外部元气,受到转舟道体的加持并不多。 弥罗仔细感受一下体内的元气消耗,暗暗计算。 ‘因为转舟道体,术法的消耗称不上大,但没有天地元气辅助,威力起码降低了三倍。并且只依靠个人元气催动术法,难以持久。也难怪不少人分不清筑基境和孕气境的区别,二者在术法威力上的表现,以及持续能力,还真没什么差别。’ 弥罗松手,散去这点火光,默默搬运吐息,恢复刚才消耗,且不断培育自身元气。 孕气境的修行,说白了就是让本命元气在体内运转,逐渐更新炼己筑基时开脉境构建的内循环体系。 当然,孕气境作为炼精化气的第一阶段,本命元气的培育,少不了大量精气作为后盾。 简单地说,就是弥罗的饭量从他孕气成功的那一刻开始直线上升。 结合【与道有缘】、【妙有门人】、【松涛玄台】三个特性的加持,原本宗门为内门弟子准备的五谷精气丹,完全跟不上弥罗的消耗。 他不得不让阿泉帮忙采购一批食材和丹药,辅佐修行。 一周后,稳固自身本命元气的弥罗,照常前往德明峰,惊讶的发现平日一直呆在玄台峰上的王养志,非常罕见来到德明峰,同林养信一起品尝糕点、水果。 见到弥罗到来,林养信邀请他一起入座,并让人送上新的果盘糕点。 “来,尝一尝,这百花糕可是养志当年从五味和一位老师傅手中学来的,松、软、甜、香,还不腻。” 弥罗不好拒绝,拿起一块花朵模样的米糕吃了一口。 雪白的糕点在口中化开,糯米粉中掺杂了一点蜂蜜,混着一丝丝花香。 这奇妙的组合,瞬间打开了弥罗的味蕾。 正如林养信所言,松、软、甜、香交错,淡淡的花香越发明显,好似花卉开放一般,一层盖过一层,层层香气还各不同,让弥罗只觉得自己处在百花盛开的园林之中。 一缕缕清新的风,卷起片片花瓣,在他身边吹过,让本来层次分明的花香,再次混在一起。 这极端的美味,让弥罗甚至忽略了体内不断翻滚的精气。 林养信一看,打趣道:“先前听闻你让府灵外出采买,我们就猜到你修为突破了。不到两年时间,完成引起入体,洗练周身,孕育出第一缕元气,师弟你可是惊到了不少人。” 弥罗谦虚道:“不过是突然心有感悟,顺势突破罢了。” “不管是怎么突破的,你也算是刷新了我们这一代人突破孕气境的记录。总算没让我们这一代垫底,来在尝尝这个。” 王养志说着,将果盘向着弥罗推了推。 弥罗拿起一枚,这灵果外形宛如荔枝,拨开外壳,自有一股清香扑鼻,轻轻一咬,汁水四溅,比起王养志的百花糕,口感和味道上,虽有不及,却胜在口感清脆,汁水爽口。 还能稍稍分神的弥罗,关注自身变化,发现这灵果对精气的补充,同样比不得百花糕,但内蕴含一股柔和灵机,不需他以服食之法辅佐,便自行冲刷四肢百骸,比得上他没有特性加持前,半个月的修行。 “如何?这果子可是你林师兄精心培育,数量稀少,平日我求他,也不见他拿出来分享一二。” 林养信闻言,急忙道:“你别听他胡说。我这果子不过是洞府周围偶然培育出来的,胜在口感不错,但功效也就对孕气境的修士有些补益,算不得珍贵。至于不给这家伙,纯粹是他为了试验,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灵果,给不起罢了。”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成品一出来,我不就送到你洞府去了。你还记恨着呢?” 王养志同林养信打趣,二者日常交流的模式,让弥罗的精神也是放松不少。 林养信顺手取出一份少见的书面通知,递给弥罗。 “其实,你今日不来,我也会让人去请你。你选定的坐镇之地,泉亭郡六安县,发现了一处小型的太虚幻境,需要你去处理一下。这是官方下发的正式通知,你需要在一个月内进行处理,否则你第一年的评价上,会很不好看。” “麻烦林师兄了。”弥罗接过文件,先是按照规矩,仔细观察烙印在最上方的金虹帝君神印,再翻阅了其中的信息。内容属于典型的官方通知,没有太多复杂的信息。 见弥罗将其收好后,林养信又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处太虚幻境的情况,宗门内一位正好路过的长辈看了一下,能级非常低,在你处理的范围之内。实在担心,你早点出发,多进去几次,耗也能把那太虚幻境耗崩溃。” 林养信说到正好路过四个字的时候,微微加了重音,似乎在暗指什么。 王养志见状摇了摇头,忍不住叮嘱弥罗。 “你别听他胡说,虽然处理太虚幻境的方法之一是通过一次次出入,干扰内部气息,让其自动同我等天地相合。但此举自古以来,都是最差的一种方法,不但容易伤害地脉,还容易导致当地孕育出一些毫无理智的怪物,乃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你此去,还是要想办法解析太虚幻境内的法理,从根源入手,让其自行瓦解,才是上上之选。” 弥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后,便起身回转洞府,收拾东西。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一章 精化气人仙体 从德明峰回到洞府中的弥罗,心中的疑惑比起原先,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 但他也清楚,此刻的自己,并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情,他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按部就班的继续修行。 这一修行,弥罗立刻感受到【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带来的好处。 【与道有缘】、【妙有门人】、【松涛玄台】三个特性,都有对修行的加持,虽然在描述上都是小幅度,可三个特性叠加,效果同样显著。 并且特别是【与道有缘】和【妙有门人】这两个特性,前者提升道法悟性和理解能力,后者不但对妙有宗功法提供额外加成,本身还受妙有宗地界加持。 多重影响下,弥罗无论是采气的效率,还是身体对元气的承受能力、适应能力、吸收速度,都有明显的上升。 不严谨的说,弥罗一天的修行成果,都快比得上过去两天。 这么又修行了一个月的时间,弥罗经过一年多元气冲刷的身体,终于孕育出了第一缕本命元气,突破筑基境,正式步入炼精化气的行列,成为一名孕气境修士。 炼精化气虽然只是仙道修行的第二大境界,但生命形态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变化。 像弥罗这样初入孕气境的修士,寿命也已超越了筑基一百八十年寿的极限,向着两百寿进军。 等到他本命元气将身体完全洗练一次,使形神更加完善,便能得到理论上的六甲子寿元。 日后本命元气进一步纯化,凝练玉液,再次洗练肉身,温养神魂,还能再得两甲子寿,达到四百八十寿的理论寿命。 若凝真成功,理论寿元更是长达六百四十年。 且从孕气境开始,对常人而言,绝大多数非常危险的毒素病害,对修士而言,已经不再具有生命威胁。 “按照《传道集》中记载,形质且固,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病,乃曰人仙。虽筑基是修行的第一个关卡,但本命元气凝聚,才知仙凡之别,也难怪过去炼精化气这一大境界,被人称之为人仙境。” 弥罗屈指一弹,一点明火浮现,四周无有丝毫元气波动,这是弥罗以自身本命元气作为燃料,点燃了这么一点火光,未曾牵引外部元气,受到转舟道体的加持并不多。 弥罗仔细感受一下体内的元气消耗,暗暗计算。 ‘因为转舟道体,术法的消耗称不上大,但没有天地元气辅助,威力起码降低了三倍。并且只依靠个人元气催动术法,难以持久。也难怪不少人分不清筑基境和孕气境的区别,二者在术法威力上的表现,以及持续能力,还真没什么差别。’ 弥罗松手,散去这点火光,默默搬运吐息,恢复刚才消耗,且不断培育自身元气。 孕气境的修行,说白了就是让本命元气在体内运转,逐渐更新炼己筑基时开脉境构建的内循环体系。 当然,孕气境作为炼精化气的第一阶段,本命元气的培育,少不了大量精气作为后盾。 简单地说,就是弥罗的饭量从他孕气成功的那一刻开始直线上升。 结合【与道有缘】、【妙有门人】、【松涛玄台】三个特性的加持,原本宗门为内门弟子准备的五谷精气丹,完全跟不上弥罗的消耗。 他不得不让阿泉帮忙采购一批食材和丹药,辅佐修行。 一周后,稳固自身本命元气的弥罗,照常前往德明峰,惊讶的发现平日一直呆在玄台峰上的王养志,非常罕见来到德明峰,同林养信一起品尝糕点、水果。 见到弥罗到来,林养信邀请他一起入座,并让人送上新的果盘糕点。 “来,尝一尝,这百花糕可是养志当年从五味和一位老师傅手中学来的,松、软、甜、香,还不腻。” 弥罗不好拒绝,拿起一块花朵模样的米糕吃了一口。 雪白的糕点在口中化开,糯米粉中掺杂了一点蜂蜜,混着一丝丝花香。 这奇妙的组合,瞬间打开了弥罗的味蕾。 正如林养信所言,松、软、甜、香交错,淡淡的花香越发明显,好似花卉开放一般,一层盖过一层,层层香气还各不同,让弥罗只觉得自己处在百花盛开的园林之中。 一缕缕清新的风,卷起片片花瓣,在他身边吹过,让本来层次分明的花香,再次混在一起。 这极端的美味,让弥罗甚至忽略了体内不断翻滚的精气。 林养信一看,打趣道:“先前听闻你让府灵外出采买,我们就猜到你修为突破了。不到两年时间,完成引起入体,洗练周身,孕育出第一缕元气,师弟你可是惊到了不少人。” 弥罗谦虚道:“不过是突然心有感悟,顺势突破罢了。” “不管是怎么突破的,你也算是刷新了我们这一代人突破孕气境的记录。总算没让我们这一代垫底,来在尝尝这个。” 王养志说着,将果盘向着弥罗推了推。 弥罗拿起一枚,这灵果外形宛如荔枝,拨开外壳,自有一股清香扑鼻,轻轻一咬,汁水四溅,比起王养志的百花糕,口感和味道上,虽有不及,却胜在口感清脆,汁水爽口。 还能稍稍分神的弥罗,关注自身变化,发现这灵果对精气的补充,同样比不得百花糕,但内蕴含一股柔和灵机,不需他以服食之法辅佐,便自行冲刷四肢百骸,比得上他没有特性加持前,半个月的修行。 “如何?这果子可是你林师兄精心培育,数量稀少,平日我求他,也不见他拿出来分享一二。” 林养信闻言,急忙道:“你别听他胡说。我这果子不过是洞府周围偶然培育出来的,胜在口感不错,但功效也就对孕气境的修士有些补益,算不得珍贵。至于不给这家伙,纯粹是他为了试验,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灵果,给不起罢了。”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成品一出来,我不就送到你洞府去了。你还记恨着呢?” 王养志同林养信打趣,二者日常交流的模式,让弥罗的精神也是放松不少。 林养信顺手取出一份少见的书面通知,递给弥罗。 “其实,你今日不来,我也会让人去请你。你选定的坐镇之地,泉亭郡六安县,发现了一处小型的太虚幻境,需要你去处理一下。这是官方下发的正式通知,你需要在一个月内进行处理,否则你第一年的评价上,会很不好看。” “麻烦林师兄了。”弥罗接过文件,先是按照规矩,仔细观察烙印在最上方的金虹帝君神印,再翻阅了其中的信息。内容属于典型的官方通知,没有太多复杂的信息。 见弥罗将其收好后,林养信又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处太虚幻境的情况,宗门内一位正好路过的长辈看了一下,能级非常低,在你处理的范围之内。实在担心,你早点出发,多进去几次,耗也能把那太虚幻境耗崩溃。” 林养信说到正好路过四个字的时候,微微加了重音,似乎在暗指什么。 王养志见状摇了摇头,忍不住叮嘱弥罗。 “你别听他胡说,虽然处理太虚幻境的方法之一是通过一次次出入,干扰内部气息,让其自动同我等天地相合。但此举自古以来,都是最差的一种方法,不但容易伤害地脉,还容易导致当地孕育出一些毫无理智的怪物,乃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你此去,还是要想办法解析太虚幻境内的法理,从根源入手,让其自行瓦解,才是上上之选。” 弥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后,便起身回转洞府,收拾东西。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二章 鹤展翼见火光 第二日,阿泉以云雾托着一根细长,形似竹笛的符器出现在弥罗身边。 “这是…竹龠?” 弥罗有些诧异,龠乃是非常古老的乐器,其声为同乐,因为吹奏法方式不够雅观,明明是箫和笛的原型,学习之人却远比二者要少得多。 弥罗能够一眼认出,还是因为在外门学习乐理的时候,稍有兴趣,学习了一段时间。 他接过乐器,见尾端垂挂下的一根鹤羽,其上凝聚淡淡灵机,微微皱眉:“这是玄鹤一族的信物,我记得自己没有叫鹤驾才对。这东西哪来的?” “玄鹤一脉长老,听闻老爷初次离山,没有脚力,便联系上我,托我将此物交给老爷,说是玄鹤一脉恭贺老爷突破孕气境的礼物。” 弥罗眉宇松开,虽然函夏大地上以人族为主流,但整体结构却是万族共生,不同族群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不同的定位。 例如玄鹤,作为居住在妙有宗内的灵兽,除去极少数会被妙有宗真传、长老收为弟子、道童,绝大多数灵智未开的玄鹤,都是充当宗门弟子出行的脚力。 弥罗手中的竹龠,便是凭证之一,代表了一只玄鹤的所有权。 他思索片刻,没有拒绝,让阿泉准备些回礼,交付给玄鹤一脉长老,表达自己的感谢。 走到崖岸采气法台上,弥罗将竹龠斜放在嘴边吐气,嘹亮的乐声响起,不远处响起鹤鸣与其呼应。 黑影晃过,一只身长两米有余的玄鹤,展开超过三米长的双翼,凭空浮在弥罗面前。 这玄鹤外形神似丹顶鹤,玄颈而朱顶,带有少许黑色纹路的白羽披身,两翅中间长而弯曲的飞羽呈现黑色,上有白色纹路,微微生光,垂下清气,托着鹤躯悬空。 同一般飞禽不同,玄鹤的脖颈,靠近腹部的位置,挂着一串类似于流珠一般的法器。 这是辅佐玄鹤修行的专属法器,也是妙有宗秘传法器之一。 根据妙有宗记载,玄鹤本非函夏大地的本土生灵,是四千年前,因某处太虚幻境而新生的灵禽。 比起其他灵鹤,玄鹤一族非常喜爱清气,每一头玄鹤在成年之后,都会飞上九天,采集清气修行。 在玄鹤拜入妙有宗之前,玄鹤一族会在身边凝聚一种蕴含清气的玄珠,辅佐自身修行。 那个时候,单个玄鹤在族群内的地位,是根据身边玄珠数量和玄珠蕴含力量多少决定的。 根据妙有宗内部记载,在那个时代,凝练一枚完整玄珠的玄鹤,等同于筑基境的修士,凝聚三枚玄珠等同于孕气境,九枚玄珠等同于玉液境。 最后,玄鹤会将九枚玄珠熔炼合一,化作元丹胚胎,吞入腹中,再接引九天清气羽化,便能突破到类似仙道的凝真境。 这一特性,被修士察觉之后,便有一批人专门捕获玄鹤,夺取它们凝练的玄珠,或是炼药吞服,或是祭炼法器。 但每一次夺取玄珠,对玄鹤而言,都是大损元气,甚至折损寿元的摧残。 特别是某位修士以玄鹤的元丹胚胎,炼制出能提高突破凝真境几率的丹药后,更是在短短百年时间里,将玄鹤一族杀得近乎灭绝。 当时,妙有宗一位前辈偶然遇到一群被追杀的四处逃窜的玄鹤,心有不忍,将它们引入宗门,甚至还花费上百年的时间,专门为玄鹤设计了一套法器,用来顶替原有的玄珠,让玄鹤不用再按照古法修行。 如今,经过千年的演变,当年那套法器也是演变出数十种不同的款式,流珠便是现在最流行的一款。 稍稍打量了一会儿,弥罗身体腾空,似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在玄鹤的背上,双腿盘膝,刚刚坐定,鹤羽垂下的清光倒卷,化作光幕罩住背部,柔化外界气流,稳定弥罗身形。 鹤首回头,看向弥罗,得到肯定的后,双翼一展,纹路一一亮起,化作一道黑影向着妙有宗山下飞去。 作为妙有宗最出名的出行工具,玄鹤除去近乎完美的外观,还有速度快,飞行稳等特点。 明明是以每个时辰三百公里的飞行速度在三千米以上的高空飞行,弥罗却没有丝毫感受到寒冷,身上的衣物也没有丝毫凌乱。 飞了半个时辰,玄鹤察觉到弥罗一直端坐自己背上,既未曾看书,也没有闭目养神,只是单纯的看风景,它回忆了一下族群内的教导。 下一秒,玄鹤脖子上的流珠有光华升起,在一道道细微的符文上转动,几个符文结合,形成光幕,悬挂在弥罗身前,浮现出玄鹤看到的景象。 在光幕的周围,还有一些奇特的纹路,分别表示着高度、时速、外界温度。 光幕的下方,还有此行的目的地,以及简化路径。 弥罗要是感兴趣,还能将简化路径放大,查看这此行途中可能经过的一些知名景点。 ‘虽然早就知道玄鹤一族为了提供更好的服务,在辅佐自身修行的法器上,添加不少用于服务他人的功能。但这些功能看上去…嗯…这是……’ 正在研究光幕的弥罗,看到玄鹤投影出的影像中有一道奇特的火光。 那火光距离一人一鹤的距离较远,但光亮却不小,太阳明明高悬中天,却压不下火光,那火焰就像是在黑夜中燃烧,非常夺目。 察觉到弥罗发出的声响,玄鹤滑翔速度放缓,瞳孔转动,屏幕上火光的方向不断放大。 “这是,百香楼云海天一脉的门人。看样子,还未筑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同这些泥魅、草魃斗起来。” 弥罗看着光幕上玄鹤放大的图像,是一位身穿绿衣的女修,手持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棍子,同几个根本看不清模样的泥人、草偶战斗。 他又查看了一下玄鹤记录的飞行距离,此时他才刚刚飞出妙有宗一百四十七公里,还没有离开妙有宗的庇护范围。他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心中默念真言,看着玉牌上散发出的微微光辉,他将此地发生的事情,上传宗门后,便让玄鹤调转方向,向着绿衣女修的方向飞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二章 鹤展翼见火光 第二日,阿泉以云雾托着一根细长,形似竹笛的符器出现在弥罗身边。 “这是…竹龠?” 弥罗有些诧异,龠乃是非常古老的乐器,其声为同乐,因为吹奏法方式不够雅观,明明是箫和笛的原型,学习之人却远比二者要少得多。 弥罗能够一眼认出,还是因为在外门学习乐理的时候,稍有兴趣,学习了一段时间。 他接过乐器,见尾端垂挂下的一根鹤羽,其上凝聚淡淡灵机,微微皱眉:“这是玄鹤一族的信物,我记得自己没有叫鹤驾才对。这东西哪来的?” “玄鹤一脉长老,听闻老爷初次离山,没有脚力,便联系上我,托我将此物交给老爷,说是玄鹤一脉恭贺老爷突破孕气境的礼物。” 弥罗眉宇松开,虽然函夏大地上以人族为主流,但整体结构却是万族共生,不同族群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不同的定位。 例如玄鹤,作为居住在妙有宗内的灵兽,除去极少数会被妙有宗真传、长老收为弟子、道童,绝大多数灵智未开的玄鹤,都是充当宗门弟子出行的脚力。 弥罗手中的竹龠,便是凭证之一,代表了一只玄鹤的所有权。 他思索片刻,没有拒绝,让阿泉准备些回礼,交付给玄鹤一脉长老,表达自己的感谢。 走到崖岸采气法台上,弥罗将竹龠斜放在嘴边吐气,嘹亮的乐声响起,不远处响起鹤鸣与其呼应。 黑影晃过,一只身长两米有余的玄鹤,展开超过三米长的双翼,凭空浮在弥罗面前。 这玄鹤外形神似丹顶鹤,玄颈而朱顶,带有少许黑色纹路的白羽披身,两翅中间长而弯曲的飞羽呈现黑色,上有白色纹路,微微生光,垂下清气,托着鹤躯悬空。 同一般飞禽不同,玄鹤的脖颈,靠近腹部的位置,挂着一串类似于流珠一般的法器。 这是辅佐玄鹤修行的专属法器,也是妙有宗秘传法器之一。 根据妙有宗记载,玄鹤本非函夏大地的本土生灵,是四千年前,因某处太虚幻境而新生的灵禽。 比起其他灵鹤,玄鹤一族非常喜爱清气,每一头玄鹤在成年之后,都会飞上九天,采集清气修行。 在玄鹤拜入妙有宗之前,玄鹤一族会在身边凝聚一种蕴含清气的玄珠,辅佐自身修行。 那个时候,单个玄鹤在族群内的地位,是根据身边玄珠数量和玄珠蕴含力量多少决定的。 根据妙有宗内部记载,在那个时代,凝练一枚完整玄珠的玄鹤,等同于筑基境的修士,凝聚三枚玄珠等同于孕气境,九枚玄珠等同于玉液境。 最后,玄鹤会将九枚玄珠熔炼合一,化作元丹胚胎,吞入腹中,再接引九天清气羽化,便能突破到类似仙道的凝真境。 这一特性,被修士察觉之后,便有一批人专门捕获玄鹤,夺取它们凝练的玄珠,或是炼药吞服,或是祭炼法器。 但每一次夺取玄珠,对玄鹤而言,都是大损元气,甚至折损寿元的摧残。 特别是某位修士以玄鹤的元丹胚胎,炼制出能提高突破凝真境几率的丹药后,更是在短短百年时间里,将玄鹤一族杀得近乎灭绝。 当时,妙有宗一位前辈偶然遇到一群被追杀的四处逃窜的玄鹤,心有不忍,将它们引入宗门,甚至还花费上百年的时间,专门为玄鹤设计了一套法器,用来顶替原有的玄珠,让玄鹤不用再按照古法修行。 如今,经过千年的演变,当年那套法器也是演变出数十种不同的款式,流珠便是现在最流行的一款。 稍稍打量了一会儿,弥罗身体腾空,似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在玄鹤的背上,双腿盘膝,刚刚坐定,鹤羽垂下的清光倒卷,化作光幕罩住背部,柔化外界气流,稳定弥罗身形。 鹤首回头,看向弥罗,得到肯定的后,双翼一展,纹路一一亮起,化作一道黑影向着妙有宗山下飞去。 作为妙有宗最出名的出行工具,玄鹤除去近乎完美的外观,还有速度快,飞行稳等特点。 明明是以每个时辰三百公里的飞行速度在三千米以上的高空飞行,弥罗却没有丝毫感受到寒冷,身上的衣物也没有丝毫凌乱。 飞了半个时辰,玄鹤察觉到弥罗一直端坐自己背上,既未曾看书,也没有闭目养神,只是单纯的看风景,它回忆了一下族群内的教导。 下一秒,玄鹤脖子上的流珠有光华升起,在一道道细微的符文上转动,几个符文结合,形成光幕,悬挂在弥罗身前,浮现出玄鹤看到的景象。 在光幕的周围,还有一些奇特的纹路,分别表示着高度、时速、外界温度。 光幕的下方,还有此行的目的地,以及简化路径。 弥罗要是感兴趣,还能将简化路径放大,查看这此行途中可能经过的一些知名景点。 ‘虽然早就知道玄鹤一族为了提供更好的服务,在辅佐自身修行的法器上,添加不少用于服务他人的功能。但这些功能看上去…嗯…这是……’ 正在研究光幕的弥罗,看到玄鹤投影出的影像中有一道奇特的火光。 那火光距离一人一鹤的距离较远,但光亮却不小,太阳明明高悬中天,却压不下火光,那火焰就像是在黑夜中燃烧,非常夺目。 察觉到弥罗发出的声响,玄鹤滑翔速度放缓,瞳孔转动,屏幕上火光的方向不断放大。 “这是,百香楼云海天一脉的门人。看样子,还未筑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同这些泥魅、草魃斗起来。” 弥罗看着光幕上玄鹤放大的图像,是一位身穿绿衣的女修,手持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棍子,同几个根本看不清模样的泥人、草偶战斗。 他又查看了一下玄鹤记录的飞行距离,此时他才刚刚飞出妙有宗一百四十七公里,还没有离开妙有宗的庇护范围。他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心中默念真言,看着玉牌上散发出的微微光辉,他将此地发生的事情,上传宗门后,便让玄鹤调转方向,向着绿衣女修的方向飞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三章 泥魅草魉水魍 ‘倒霉!急着赶过来,调料和香料都没怎么补充,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杨玉挥舞着手中的百香棍,嗅着空气中淡薄了不少的香气,看着那些不断试探着自己,试图靠近的泥娃、草偶,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泥魅、草魉和水魍,是函夏大地上最常见的三种精怪。 它们大多是太虚幻境融入地脉之后,残缺不全的魂魄,同草木、泥土、污水相合,孕育而生。 这类精怪诞生之后,力量并不强,绝大多数成年人,只要压住心中恐惧,是能够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诛杀泥魅、草魉和水魍中的任何一个,堪称是最弱小的精怪。 但这三者,又是函夏大地上,历年杀害旅人、商人最多的精怪,也是严重阻碍各地交通搭建和维持的一大顽疾。 泥魅形似婴儿,大多三尺高低,喜食污秽,以湿泥为武器,打中人畜,会让其沾染病气,打中岩石,会腐蚀岩石结构,使其质地变脆。每年地方都要花费大量的资金驱逐泥魅,修复道路。 草魉形似人偶,根据原型不同,高低不定,喜用根系藤蔓将人困住,或者将人拖入土中活埋。草魉看似是人偶,实际上本体是某种植物的根系。根系不断,草魉便能不断重生。 让人厌恶的是,草魉拥有短时间内异化周围植物的能力,可以制造大量假身,辅助战斗,隐蔽自身。 水魍宛如胶液,具有腐蚀性,喜欢隐匿在水中,在人靠近水源的时候,突然冲出,将人拖入水,活活淹死,再腐蚀消化。 最麻烦的是,水魍这种精怪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而他们的数量,一旦超过三百,还会形成质变,能轻易掀翻装满货物的中小型商船。 此时和杨玉战斗的泥魅和草魉,在对应的族群内,已经算得上是精英存在,能够简单配合。或用湿泥包谷藤蔓,抵挡火焰烧灼,或是藤蔓掩护泥娃,让其靠近杨玉,应对起来非常困难。 ‘难不成,要用符器?’ 杨玉瞄了一眼腰间的玉环,这是她父亲交给她的符器,经过三百年的祭炼,威力不比八九阶的法器差,是杨玉区区开脉修为,就有胆子一个人游历的底气之一。 但杨玉又有些纠结,当初她离家的时候,她父亲明确表示,这玉环动用三次之后,他就会有所感应。要是那时候,杨玉依旧没有筑基成功,他就会把她抓回去,重新学习。 ‘我才出来半个月,怎么能轻易动用?嗨!’ 杨玉暗暗咬牙,手中百香棍越舞越快,其上燃烧的火焰,也是随着棍子的挥舞,化作一个巨大的火圈。 气劲透过抓住百香棍手指,触动内里机关,让储存其中的一些珍贵香料洒出,受到高温点燃,化作一道道火浪,逼退靠近的泥娃、草偶。 同时,杨玉的袖中飞出一小瓶香油落入火中,瞬间一股股类似茴香、胡椒、八角等香料的气味,在火焰之中融合,化作一股奇特的香气,向着四周扩散,部分香料燃烧后的残渣,还落在泥娃和草偶身上。 构成这股香气的香料,大多属辛辣,五行偏火,受到香油火浪催生,自有玄妙,哪怕泥娃、草偶并非肉身,沾染之后,其辛辣气息也会顺着法力、气机的联系,让它们感受到烧灼的痛楚。 突入起来的痛楚让泥娃停在原地,原本湿润的身体表面出现些许干裂,而畏惧火焰的草偶纷纷避开。 趁此机会,杨玉足下用力,身体腾空,手中百香棍对着几个靠边的泥娃敲去。 每一棍落下,都是带动火花飞舞,火焰四溅。 因为香气的刺激,先前感受到自己本体被烧灼的草偶不敢靠近,而泥娃因为火气冲击,身体僵直,难以动弹,被轻而易举的打散了形体。 原本的包围圈,出现了空隙。杨玉面露喜色,正打算离开。 “嘿嘿!” 四周突然响起阵阵奇特的声响。 杨玉只觉得眼前一花,看到一个被打散开来的泥娃瞬间恢复,身体迅速拉长,化作一人高低,五官有些模糊,但大致能够看出是杨玉的模样。 “筑基境的泥魅?” 杨玉大惊,不同于那些三尺高的豆丁,筑基后的泥魅,拥有塑造外形的能力,以及一定蛊惑心神的异能,经常会变化成俊男美女,在野外寻求帮助,谋害凡人。 这也是泥魅中魅字的由来。 此时,这头泥魅显然是想要变化成杨玉的模样。 而先前的战斗,都是为了摄取杨玉的气息。 看到泥魅试图变成自己的模样,杨玉心中升起一丝丝怒火,她腰间两个玉质铃铛随之摇晃起来,发出悦耳的声响,驱散泥魅的迷惑术法,让她清醒过来。 心中一惊,杨玉这才知道泥魅术法的诡异,手指下滑,落在腰间,打算祭出玉环,一声鹤鸣响起。 紧接着,天空中罡风汇聚,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鹤鸣,化作道道风刃落下,轻而易举的将那些泥娃、草偶斩的七零八碎,并且部分风刃还直入地下,激的泥土飞溅,将隐藏地下的草木根系一起斩断。 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这些精怪都是回归自然,唯独那个修成人形的泥魅,残缺的身体不断蠕动,试图渗入土地之中。 弥罗从半空中落下,一脚踩在泥魅的身上,在足尖同泥魅触碰的瞬间,一道奇特的金光向外扩散,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金莲,磨灭了泥魅的灵机,驱散残留的腐臭。 手指掐诀,一道清风卷起少许碎泥和残破草根,落到弥罗的手中。 这些东西,是泥魅和草魉死后留下的灵材,前者算是一种灵土,可以用来肥沃土地,增加灵地蕴含的灵气。后者根据原型不同,可能是药材、香料、调料,运气好的话,还能培育出一些低端的灵植。 其中,让弥罗惊喜的是,那筑基境的泥魅,留下了一块婴儿小拇指盖大小的己土之精。 这东西,对应的乃是五行菁英中的阴土精气,无论是用来塑造神像,还是用来调和地气,都能用上。 在宗门内部,这么一点,大概需要他外出坐镇一个月的贡献。 小心翼翼的用灵符将其封好,收入袖中,弥罗转头看向目光有些呆滞的杨玉,手掐法诀,道:“妙有宗弥罗道人见过姑娘,敢问姑娘你可是百味楼海云天一系的门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三章 泥魅草魉水魍 ‘倒霉!急着赶过来,调料和香料都没怎么补充,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杨玉挥舞着手中的百香棍,嗅着空气中淡薄了不少的香气,看着那些不断试探着自己,试图靠近的泥娃、草偶,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泥魅、草魉和水魍,是函夏大地上最常见的三种精怪。 它们大多是太虚幻境融入地脉之后,残缺不全的魂魄,同草木、泥土、污水相合,孕育而生。 这类精怪诞生之后,力量并不强,绝大多数成年人,只要压住心中恐惧,是能够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诛杀泥魅、草魉和水魍中的任何一个,堪称是最弱小的精怪。 但这三者,又是函夏大地上,历年杀害旅人、商人最多的精怪,也是严重阻碍各地交通搭建和维持的一大顽疾。 泥魅形似婴儿,大多三尺高低,喜食污秽,以湿泥为武器,打中人畜,会让其沾染病气,打中岩石,会腐蚀岩石结构,使其质地变脆。每年地方都要花费大量的资金驱逐泥魅,修复道路。 草魉形似人偶,根据原型不同,高低不定,喜用根系藤蔓将人困住,或者将人拖入土中活埋。草魉看似是人偶,实际上本体是某种植物的根系。根系不断,草魉便能不断重生。 让人厌恶的是,草魉拥有短时间内异化周围植物的能力,可以制造大量假身,辅助战斗,隐蔽自身。 水魍宛如胶液,具有腐蚀性,喜欢隐匿在水中,在人靠近水源的时候,突然冲出,将人拖入水,活活淹死,再腐蚀消化。 最麻烦的是,水魍这种精怪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而他们的数量,一旦超过三百,还会形成质变,能轻易掀翻装满货物的中小型商船。 此时和杨玉战斗的泥魅和草魉,在对应的族群内,已经算得上是精英存在,能够简单配合。或用湿泥包谷藤蔓,抵挡火焰烧灼,或是藤蔓掩护泥娃,让其靠近杨玉,应对起来非常困难。 ‘难不成,要用符器?’ 杨玉瞄了一眼腰间的玉环,这是她父亲交给她的符器,经过三百年的祭炼,威力不比八九阶的法器差,是杨玉区区开脉修为,就有胆子一个人游历的底气之一。 但杨玉又有些纠结,当初她离家的时候,她父亲明确表示,这玉环动用三次之后,他就会有所感应。要是那时候,杨玉依旧没有筑基成功,他就会把她抓回去,重新学习。 ‘我才出来半个月,怎么能轻易动用?嗨!’ 杨玉暗暗咬牙,手中百香棍越舞越快,其上燃烧的火焰,也是随着棍子的挥舞,化作一个巨大的火圈。 气劲透过抓住百香棍手指,触动内里机关,让储存其中的一些珍贵香料洒出,受到高温点燃,化作一道道火浪,逼退靠近的泥娃、草偶。 同时,杨玉的袖中飞出一小瓶香油落入火中,瞬间一股股类似茴香、胡椒、八角等香料的气味,在火焰之中融合,化作一股奇特的香气,向着四周扩散,部分香料燃烧后的残渣,还落在泥娃和草偶身上。 构成这股香气的香料,大多属辛辣,五行偏火,受到香油火浪催生,自有玄妙,哪怕泥娃、草偶并非肉身,沾染之后,其辛辣气息也会顺着法力、气机的联系,让它们感受到烧灼的痛楚。 突入起来的痛楚让泥娃停在原地,原本湿润的身体表面出现些许干裂,而畏惧火焰的草偶纷纷避开。 趁此机会,杨玉足下用力,身体腾空,手中百香棍对着几个靠边的泥娃敲去。 每一棍落下,都是带动火花飞舞,火焰四溅。 因为香气的刺激,先前感受到自己本体被烧灼的草偶不敢靠近,而泥娃因为火气冲击,身体僵直,难以动弹,被轻而易举的打散了形体。 原本的包围圈,出现了空隙。杨玉面露喜色,正打算离开。 “嘿嘿!” 四周突然响起阵阵奇特的声响。 杨玉只觉得眼前一花,看到一个被打散开来的泥娃瞬间恢复,身体迅速拉长,化作一人高低,五官有些模糊,但大致能够看出是杨玉的模样。 “筑基境的泥魅?” 杨玉大惊,不同于那些三尺高的豆丁,筑基后的泥魅,拥有塑造外形的能力,以及一定蛊惑心神的异能,经常会变化成俊男美女,在野外寻求帮助,谋害凡人。 这也是泥魅中魅字的由来。 此时,这头泥魅显然是想要变化成杨玉的模样。 而先前的战斗,都是为了摄取杨玉的气息。 看到泥魅试图变成自己的模样,杨玉心中升起一丝丝怒火,她腰间两个玉质铃铛随之摇晃起来,发出悦耳的声响,驱散泥魅的迷惑术法,让她清醒过来。 心中一惊,杨玉这才知道泥魅术法的诡异,手指下滑,落在腰间,打算祭出玉环,一声鹤鸣响起。 紧接着,天空中罡风汇聚,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鹤鸣,化作道道风刃落下,轻而易举的将那些泥娃、草偶斩的七零八碎,并且部分风刃还直入地下,激的泥土飞溅,将隐藏地下的草木根系一起斩断。 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这些精怪都是回归自然,唯独那个修成人形的泥魅,残缺的身体不断蠕动,试图渗入土地之中。 弥罗从半空中落下,一脚踩在泥魅的身上,在足尖同泥魅触碰的瞬间,一道奇特的金光向外扩散,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金莲,磨灭了泥魅的灵机,驱散残留的腐臭。 手指掐诀,一道清风卷起少许碎泥和残破草根,落到弥罗的手中。 这些东西,是泥魅和草魉死后留下的灵材,前者算是一种灵土,可以用来肥沃土地,增加灵地蕴含的灵气。后者根据原型不同,可能是药材、香料、调料,运气好的话,还能培育出一些低端的灵植。 其中,让弥罗惊喜的是,那筑基境的泥魅,留下了一块婴儿小拇指盖大小的己土之精。 这东西,对应的乃是五行菁英中的阴土精气,无论是用来塑造神像,还是用来调和地气,都能用上。 在宗门内部,这么一点,大概需要他外出坐镇一个月的贡献。 小心翼翼的用灵符将其封好,收入袖中,弥罗转头看向目光有些呆滞的杨玉,手掐法诀,道:“妙有宗弥罗道人见过姑娘,敢问姑娘你可是百味楼海云天一系的门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四章 百味楼海云天 灶炉烧五味,满座万民欢。 邀饮群仙聚,海云罗九天。 ——百味楼 “百味楼海云天杨玉,见过弥罗道长。” 听到弥罗的话语后,杨玉从刚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脸颊微红,急忙回礼。 杨玉施礼的动作非常标准,且在动静之间,将先前剧烈战斗弄乱的衣服、发饰恢复平整。 期间,她还从袖中取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作为证明。 一系列动作,在转瞬之间完成,丝毫不显凌乱,尽显大家之气。 “原来是海云天的内门弟子,敢问杨姑娘来此,可是为了收集食材。” 弥罗有些惊讶,海云天同五味和、万民堂、聚鲜楼,并称为四大厨仙传承,是函夏大地上一切厨师心中的圣地。 同时,海云天、五味和、万民堂、聚鲜阁又构建了九大仙门之一的百味楼。 此派因为修行法门特殊,内门弟子的筛选方式,同妙有宗完全不同,对于修为境界并不重视,更看重弟子对于厨艺的掌控。 在百味楼内部,经常会出现一些修为到了筑基甚至孕气境的外门弟子。 而一些开脉乃至调息境的门人,反倒是内门弟子。 但后者,大多年龄也不小,基本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像杨玉这等最多十七八岁,便成为内门弟子的,实属罕见。 不晓得弥罗在想什么的杨玉,微微低头回应。 “我不过是占据了家学渊源的便利,才能早早的获得内门弟子的身份,拿着玉牌,外出游历,寻找食材。本来第一站,是想去临安府永嘉郡五味和,学习一些五味调和之理,以及南方的糕点制作,不想中途找错了地方,跑到了九江府。” 杨玉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自己的事情,让弥罗颇为尴尬,几次想要阻止,都没能成功开口,只能听着她继续解释自己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想着反正都来九江府了,就尝试了一下当地的菜品,其中有一道三仙寻醉让我颇为震惊。口味鲜美不说,制作材料中,有一项我竟没吃出来。几经打探,才知道那菜品的最后一味,是妙有宗附近山林内生长的一种灵菇,名唤云纹,自带松果清香,又有天清之气化作云纹点缀,堪称扬州一绝。近来无事的我,就想着亲自采摘一些回去,试验新菜品。” “原来如此。” 刚开始听杨玉说三仙寻醉的时候,弥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后来,才明白所谓三仙寻醉,恐怕是三鲜蕈醉。 蕈乃蘑菇古称之一,按照弥罗的理解,这道菜应该是扬州比较知名的民间小炒三鲜蘑菇。 至于最后的醉,应该是店家改进,用了一定量酒水的缘故。 就是不知道这三仙寻醉,是店家起的名字,还是眼前这位杨姑娘,新起的名。 毕竟海云天一脉的传人,向来喜欢给菜品起一些高大上的名字,这一点从他们派系名称上也能看出。。 其余三家,聚鲜阁一听就知道是主打新鲜、鲜美,万民堂一听就觉得接地气,唯一比较文艺范的五味和,半猜半蒙也能得出个五味调和之意,怎么都能猜到一些同料理有关的东西。 唯独海云天,一般人听到了,都不一定能够想到这是个做菜的地方。 弥罗暗暗摇头,嘴里也没停下。 “你寻找的云纹灵菇,是玄鹤一族的伴生之物,只有玄鹤一族长时间停留的地方,才会生长。在这附近生长的灵菇,大多是玄鹤外出之时,留下清气和孢子孕育,算得不得上品。你需要的话,等一会儿,可以同我的师兄弟讨要一二。” 回应之余,弥罗突然想起杨玉先前所言,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姓杨,家学渊源,还能直接去永嘉郡五味和总部学习,甚至还没有规定什么时间前到,这姑娘不会是海云天杨家的人吧!’ 想到这里,弥罗忍不住嗅了嗅,明明刚刚经过战斗,且他落下的时候,施法驱散了周围的杂气,但此时又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再次充盈四周。 ‘这是…深海藻类体内提取的海流香?这东西我记得一克都能卖出普通人半年的伙食费,这等程度的香气,起码半斤了吧……’ 香气的确认,让弥罗更是肯定杨玉的来历。 海云天杨家,乃昔日百味楼创始人食仙翁坐下弟子后裔,当今八大厨王世家之一,继承百味楼九大厨具之一的九宫瓶,最擅长使用各类名贵香料,制作高端料理。 也只有这等家族,能够给后辈提供大量香料实验,让她们在二十岁前,掌握完整的香料厨艺。 最重要的是,海云天杨家是典型老派贵族,无论是名声还是作风,都称不上好。 这个发现,让弥罗更没有同杨玉深入交流的想法,同其简单闲聊了一会儿,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同宗门再次联系一番,确定接引的人快到后,便召来玄鹤,纵身一跃,落在鹤背之上,驾鹤离去。 “这家伙,就这么走了?” 正打算表示自己想要亲自去摘取云纹灵菇,希望弥罗能带自己去找的杨玉,抬起头看着离去的道人,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等杨玉再次反应过来,赶来的妙有宗弟子,已经从玄鹤背上落下。 另一边,处在三千米高空的弥罗看了眼玉牌上传递来的信息,确定杨玉同妙有宗同门碰面后,将其收入袖中,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玄鹤发出一声清鸣,弥罗睁开眼睛。 见到光屏之上,一个小镇的轮廓,出现在山的尽头。 因为位置正好,弥罗忍不住远远的以望气之法观望,立刻察觉到些许玄妙。 六安县依山傍水建立,整体风水结构,显然经过多次修整,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从刚开始的借四方运,转为吸纳四方气数,直言自身,反哺四方的格局。 此时的六安县,在弥罗的眼中,宛如一朵盛开在碧水之上的莲花。 这也正好符合六安县的整体建筑风格,以县城中间池塘,以及水塘中央的广场为莲台,向着四周六个方位依次搭建建筑,层层叠叠,越往外,建筑越高,好似盛开的花瓣,形成六瓣莲花格局。 在每片花瓣气脉节点之上,或是搭建凉亭,或是修建书院,或是作为官府衙门所在,汇聚此地文气、官气、人气,维持整个风水格局。 并且,在弥罗的眼中,这内外两个水源,外水源是县城外的云河,从上游引入,南转东出,在各家各户门前流淌,最后回转下游。 内水源,应该是地下水系,二者构建阴阳体系,不断刺激整个县城的生机。 唯一让弥罗觉得不大好的地方,在于六安县西北角落的一栋三层建筑处,气息昏暗,好似一块虫蛀,不但破坏了整体风水格局,还让六安县的气数不断流逝。 ‘那里就是太虚幻境的入口了吧。’ 弥罗凝神注视,过于明目张胆的关注,激起六安县的防护阵法,细微的波纹浮现。 弥罗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公文,激活其上神印,原本被激发的阵法,瞬间恢复平静。 随后,金虹帝君神印之上响起一个声音:“你好,我是六安县护帝司司长云安,敢问来人可是妙有宗的弥罗真人?” “我就是弥罗,现在我乘坐玄鹤位于六安县上空三千米的位置,敢问我应该在哪里降落?” 云安闻言,立刻指挥弥罗降落,并且同县令钱志文一同迎接弥罗。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四章 百味楼海云天 灶炉烧五味,满座万民欢。 邀饮群仙聚,海云罗九天。 ——百味楼 “百味楼海云天杨玉,见过弥罗道长。” 听到弥罗的话语后,杨玉从刚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脸颊微红,急忙回礼。 杨玉施礼的动作非常标准,且在动静之间,将先前剧烈战斗弄乱的衣服、发饰恢复平整。 期间,她还从袖中取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作为证明。 一系列动作,在转瞬之间完成,丝毫不显凌乱,尽显大家之气。 “原来是海云天的内门弟子,敢问杨姑娘来此,可是为了收集食材。” 弥罗有些惊讶,海云天同五味和、万民堂、聚鲜楼,并称为四大厨仙传承,是函夏大地上一切厨师心中的圣地。 同时,海云天、五味和、万民堂、聚鲜阁又构建了九大仙门之一的百味楼。 此派因为修行法门特殊,内门弟子的筛选方式,同妙有宗完全不同,对于修为境界并不重视,更看重弟子对于厨艺的掌控。 在百味楼内部,经常会出现一些修为到了筑基甚至孕气境的外门弟子。 而一些开脉乃至调息境的门人,反倒是内门弟子。 但后者,大多年龄也不小,基本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像杨玉这等最多十七八岁,便成为内门弟子的,实属罕见。 不晓得弥罗在想什么的杨玉,微微低头回应。 “我不过是占据了家学渊源的便利,才能早早的获得内门弟子的身份,拿着玉牌,外出游历,寻找食材。本来第一站,是想去临安府永嘉郡五味和,学习一些五味调和之理,以及南方的糕点制作,不想中途找错了地方,跑到了九江府。” 杨玉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自己的事情,让弥罗颇为尴尬,几次想要阻止,都没能成功开口,只能听着她继续解释自己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想着反正都来九江府了,就尝试了一下当地的菜品,其中有一道三仙寻醉让我颇为震惊。口味鲜美不说,制作材料中,有一项我竟没吃出来。几经打探,才知道那菜品的最后一味,是妙有宗附近山林内生长的一种灵菇,名唤云纹,自带松果清香,又有天清之气化作云纹点缀,堪称扬州一绝。近来无事的我,就想着亲自采摘一些回去,试验新菜品。” “原来如此。” 刚开始听杨玉说三仙寻醉的时候,弥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后来,才明白所谓三仙寻醉,恐怕是三鲜蕈醉。 蕈乃蘑菇古称之一,按照弥罗的理解,这道菜应该是扬州比较知名的民间小炒三鲜蘑菇。 至于最后的醉,应该是店家改进,用了一定量酒水的缘故。 就是不知道这三仙寻醉,是店家起的名字,还是眼前这位杨姑娘,新起的名。 毕竟海云天一脉的传人,向来喜欢给菜品起一些高大上的名字,这一点从他们派系名称上也能看出。。 其余三家,聚鲜阁一听就知道是主打新鲜、鲜美,万民堂一听就觉得接地气,唯一比较文艺范的五味和,半猜半蒙也能得出个五味调和之意,怎么都能猜到一些同料理有关的东西。 唯独海云天,一般人听到了,都不一定能够想到这是个做菜的地方。 弥罗暗暗摇头,嘴里也没停下。 “你寻找的云纹灵菇,是玄鹤一族的伴生之物,只有玄鹤一族长时间停留的地方,才会生长。在这附近生长的灵菇,大多是玄鹤外出之时,留下清气和孢子孕育,算得不得上品。你需要的话,等一会儿,可以同我的师兄弟讨要一二。” 回应之余,弥罗突然想起杨玉先前所言,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姓杨,家学渊源,还能直接去永嘉郡五味和总部学习,甚至还没有规定什么时间前到,这姑娘不会是海云天杨家的人吧!’ 想到这里,弥罗忍不住嗅了嗅,明明刚刚经过战斗,且他落下的时候,施法驱散了周围的杂气,但此时又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再次充盈四周。 ‘这是…深海藻类体内提取的海流香?这东西我记得一克都能卖出普通人半年的伙食费,这等程度的香气,起码半斤了吧……’ 香气的确认,让弥罗更是肯定杨玉的来历。 海云天杨家,乃昔日百味楼创始人食仙翁坐下弟子后裔,当今八大厨王世家之一,继承百味楼九大厨具之一的九宫瓶,最擅长使用各类名贵香料,制作高端料理。 也只有这等家族,能够给后辈提供大量香料实验,让她们在二十岁前,掌握完整的香料厨艺。 最重要的是,海云天杨家是典型老派贵族,无论是名声还是作风,都称不上好。 这个发现,让弥罗更没有同杨玉深入交流的想法,同其简单闲聊了一会儿,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同宗门再次联系一番,确定接引的人快到后,便召来玄鹤,纵身一跃,落在鹤背之上,驾鹤离去。 “这家伙,就这么走了?” 正打算表示自己想要亲自去摘取云纹灵菇,希望弥罗能带自己去找的杨玉,抬起头看着离去的道人,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等杨玉再次反应过来,赶来的妙有宗弟子,已经从玄鹤背上落下。 另一边,处在三千米高空的弥罗看了眼玉牌上传递来的信息,确定杨玉同妙有宗同门碰面后,将其收入袖中,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玄鹤发出一声清鸣,弥罗睁开眼睛。 见到光屏之上,一个小镇的轮廓,出现在山的尽头。 因为位置正好,弥罗忍不住远远的以望气之法观望,立刻察觉到些许玄妙。 六安县依山傍水建立,整体风水结构,显然经过多次修整,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从刚开始的借四方运,转为吸纳四方气数,直言自身,反哺四方的格局。 此时的六安县,在弥罗的眼中,宛如一朵盛开在碧水之上的莲花。 这也正好符合六安县的整体建筑风格,以县城中间池塘,以及水塘中央的广场为莲台,向着四周六个方位依次搭建建筑,层层叠叠,越往外,建筑越高,好似盛开的花瓣,形成六瓣莲花格局。 在每片花瓣气脉节点之上,或是搭建凉亭,或是修建书院,或是作为官府衙门所在,汇聚此地文气、官气、人气,维持整个风水格局。 并且,在弥罗的眼中,这内外两个水源,外水源是县城外的云河,从上游引入,南转东出,在各家各户门前流淌,最后回转下游。 内水源,应该是地下水系,二者构建阴阳体系,不断刺激整个县城的生机。 唯一让弥罗觉得不大好的地方,在于六安县西北角落的一栋三层建筑处,气息昏暗,好似一块虫蛀,不但破坏了整体风水格局,还让六安县的气数不断流逝。 ‘那里就是太虚幻境的入口了吧。’ 弥罗凝神注视,过于明目张胆的关注,激起六安县的防护阵法,细微的波纹浮现。 弥罗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公文,激活其上神印,原本被激发的阵法,瞬间恢复平静。 随后,金虹帝君神印之上响起一个声音:“你好,我是六安县护帝司司长云安,敢问来人可是妙有宗的弥罗真人?” “我就是弥罗,现在我乘坐玄鹤位于六安县上空三千米的位置,敢问我应该在哪里降落?” 云安闻言,立刻指挥弥罗降落,并且同县令钱志文一同迎接弥罗。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五章 泉亭郡六安县 六安县护帝司司长云安,是一位穿着宽松常服的壮硕青年,他的样貌还算俊秀,就是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看上去不似官员,更接近一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 但他站立的位置,以及站立的姿势,一直处在随时能够爆发,护住县令的状态。 并且从他举手投足,以及走动间衣服的变化,弥罗怀疑他常服下穿着轻甲。 这倒也符合云安的身份,六安县护帝司司长,按照弥罗前世记忆,就是驻六安县的陆军营长,统领六百驻守六安县的士兵。 对比起来,六安县县令钱志文穿着就正式许多,身穿官服,带官帽,只是年轻不大,面白无须的他,身上书卷气浓郁,看上去更似书生,而非官员。 他见到弥罗,拱手道:“早在两年前,我就听闻弥罗道长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是有道真人。” 弥罗不敢大意,赶忙回礼:“大人过誉了。” 钱志文见状,嘴角笑容更加明显。 函夏大地,各县县令起码是从七品位,而坐镇一县的修士,根据管理范围的大小,县城居民的人数,大多也会领取从九品或者正九品官身。 一方面是为了方便修士在县城内施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后接引太虚幻境的时候,以官气作为牵引。 但大多数时候,镇守修士并不在乎自己的官身,哪怕名义上他们归属宗教司管理。 此时,弥罗的态度,昭示他并非那种桀骜之人,这对钱志文而言,便是最好的消息。 嘴角含笑,钱志文同弥罗交换了文书,并且将一枚代表六安县镇守修士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交付给弥罗。 从接过官印的这一刻,就代表弥罗正式入驻六安县,行使镇守一方的职责。 瞬间,六安县地下,地脉微微震动,一缕金光浮现,猛地上涌,融入六安县中,以此地金红气数为根基,演绎出一朵金芯红纹白莲,徐徐绽放。 弥罗随之感受到一缕缕气数向着自己汇聚,数量不多,但源源不断,且十分精纯。 ‘这便是函夏专属于镇守修士的官气?’ 弥罗稍微感知一二,同时瞄了眼钱志文顶上的官气。 就数量而言,弥罗得到的,还不足钱志文的千分之一,但同样没有钱志文顶上气数中掺杂的种种人心愿力,以及六官体制下,凝聚的人道秩序。 ‘这东西,给我的感觉,更接近于一种高纯度的能量。按照这个速度,每天获得的气数,大致相当于修行两天所得…等等…’ 弥罗突然察觉到这些气数,被宝镜映照,化作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环绕在宝卷周围。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弥罗有些惊讶,但受限于时间,外加气数只是环绕在宝卷周围,他并没有立刻深究,而是随着钱志文走入六安县,听着他一路介绍。 六安,乃是扬州,九江府,泉亭郡下属的一个县城。 四周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不曾处在交通要道,最初只是一群难民汇聚于此,搭建城池,祈求生存。 甚至此地六安之名,据说也是奢求六畜安宁,六合安定之意。 整个县城,依山傍水而建,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虽经数次大改,整体规划越发完善,家家户户内部,也都添加了许多新事物。 但整个县城的建筑风貌,以及建筑风格,依旧完美保留着函夏传统建筑的格局。 走入其中,第一眼看到的,是铺满县城大街小巷的青石板,街巷边上又有水渠,经过家家户户门前。 主干道边,一些房屋后,甚至有引入的河流为伴,可谓是半水半路,或半是民居半是河。 潺潺流动的清澈水流,遍布城镇里里外外,形成一个完整的进水、引水、渗水、蓄水、排水体系,供给整个县城所有人使用,为城镇带来生机。 弥罗一路走来,见到的墙壁多呈白色,顶上多灰瓦,部分瓦片上,以及建筑外围暴露出来的木质结构,多是带有富贵、吉祥含义的精美雕刻,呈现褐、黑、墨绿等颜色。 灰白褐墨,配合少许点缀在墙角,生长河边,以及屋内探出的绿植。远远看去,一条巷子,就像是一副水墨画似的。 此时,正逢农忙时节,在街巷之间,唯有穿着短褐,赤裸着脚丫子的孩童嬉戏,他们手中拿着颜色艳丽的风车、做工精细的拨浪鼓,互相打闹,见到弥罗后,先是一愣,后退两步,似是有些害怕。 等见到边上的钱志文和后边的云安,顿时欣喜的跑上前,围绕着他们二人,讨要糖吃。 云安乐呵呵的上前,将这些孩子一个个抱起来,向上抛了两下,打趣几声,逗得他们咯咯笑起来,才从怀中取出几枚软糖,递给他们,让他们去别处玩闹。 边上的钱志文开口解释。 “六安县建立至今,一直没经历过什么大灾难,这些年政策越来越好,加上诸多从太虚幻境中带来的灵感,让各大城镇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年轻人时常看到一些外界点东西,就待不住了,一个两个都想着去外面冒险。” “其中有些能力的,我和云安帮忙找了点门路,送到其他县城的护帝司,差一点的,只能自己跟着商队一起离开,前往大城市寻求他们想要的生活。所以,别看六安县号称有二十三万人口,其中绝大多是些中老年和孩子们。这几个小家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有些依赖。没大没小的,让道长见笑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钱志文的表情非常柔和,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弥罗看在眼中,笑着回应:“孩子们喜欢围绕在大人身边,说明大人深得民心,这是好事,怎么能说是见笑?再说了,我等镇守各地,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些孩子们吗?” “道长所言甚是。请随我来,前边便是六安县的莲花广场,也是我们六安县最大的信息接收、传递中心,外界的信息,大多是传递到此地,再通过此地,传到家家户户当中。并且,这里也是我等平日宣布重要事情的地方,等道观建立完成,我等也会在此向六安县诸多居民,介绍道长。” 弥罗看了看此地气机,将其记住后,又是跟着钱志文将整个六安县各处重要节点都走了一遍。 这是为了方便日后接引太虚幻境的时候,找对接口。 毕竟出现在六安县内的太虚幻境,入口在县城内部,一旦在接引的时候没有对接好,便有可能冲击到县城原本的布局,轻则撼动地气,损伤风水气数,重则引起地动,造成人员伤亡。 因此,弥罗对每一处的特点、气息,都记得非常清楚。 一些不好辨别的,也会取出玉简,一一记录。 等到走完全程,弥罗又询问对应地点对外开放时间,表示自己这几日会深入考察一二,再去处理太虚幻境。 对此,钱志文表示特殊特办,近几日弥罗拥有随意出入这几个地方的权利,而后便是将弥罗送到一处院子中,便回到办公地点,处理剩下的公务。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五章 泉亭郡六安县 六安县护帝司司长云安,是一位穿着宽松常服的壮硕青年,他的样貌还算俊秀,就是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看上去不似官员,更接近一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 但他站立的位置,以及站立的姿势,一直处在随时能够爆发,护住县令的状态。 并且从他举手投足,以及走动间衣服的变化,弥罗怀疑他常服下穿着轻甲。 这倒也符合云安的身份,六安县护帝司司长,按照弥罗前世记忆,就是驻六安县的陆军营长,统领六百驻守六安县的士兵。 对比起来,六安县县令钱志文穿着就正式许多,身穿官服,带官帽,只是年轻不大,面白无须的他,身上书卷气浓郁,看上去更似书生,而非官员。 他见到弥罗,拱手道:“早在两年前,我就听闻弥罗道长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是有道真人。” 弥罗不敢大意,赶忙回礼:“大人过誉了。” 钱志文见状,嘴角笑容更加明显。 函夏大地,各县县令起码是从七品位,而坐镇一县的修士,根据管理范围的大小,县城居民的人数,大多也会领取从九品或者正九品官身。 一方面是为了方便修士在县城内施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后接引太虚幻境的时候,以官气作为牵引。 但大多数时候,镇守修士并不在乎自己的官身,哪怕名义上他们归属宗教司管理。 此时,弥罗的态度,昭示他并非那种桀骜之人,这对钱志文而言,便是最好的消息。 嘴角含笑,钱志文同弥罗交换了文书,并且将一枚代表六安县镇守修士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交付给弥罗。 从接过官印的这一刻,就代表弥罗正式入驻六安县,行使镇守一方的职责。 瞬间,六安县地下,地脉微微震动,一缕金光浮现,猛地上涌,融入六安县中,以此地金红气数为根基,演绎出一朵金芯红纹白莲,徐徐绽放。 弥罗随之感受到一缕缕气数向着自己汇聚,数量不多,但源源不断,且十分精纯。 ‘这便是函夏专属于镇守修士的官气?’ 弥罗稍微感知一二,同时瞄了眼钱志文顶上的官气。 就数量而言,弥罗得到的,还不足钱志文的千分之一,但同样没有钱志文顶上气数中掺杂的种种人心愿力,以及六官体制下,凝聚的人道秩序。 ‘这东西,给我的感觉,更接近于一种高纯度的能量。按照这个速度,每天获得的气数,大致相当于修行两天所得…等等…’ 弥罗突然察觉到这些气数,被宝镜映照,化作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环绕在宝卷周围。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弥罗有些惊讶,但受限于时间,外加气数只是环绕在宝卷周围,他并没有立刻深究,而是随着钱志文走入六安县,听着他一路介绍。 六安,乃是扬州,九江府,泉亭郡下属的一个县城。 四周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不曾处在交通要道,最初只是一群难民汇聚于此,搭建城池,祈求生存。 甚至此地六安之名,据说也是奢求六畜安宁,六合安定之意。 整个县城,依山傍水而建,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虽经数次大改,整体规划越发完善,家家户户内部,也都添加了许多新事物。 但整个县城的建筑风貌,以及建筑风格,依旧完美保留着函夏传统建筑的格局。 走入其中,第一眼看到的,是铺满县城大街小巷的青石板,街巷边上又有水渠,经过家家户户门前。 主干道边,一些房屋后,甚至有引入的河流为伴,可谓是半水半路,或半是民居半是河。 潺潺流动的清澈水流,遍布城镇里里外外,形成一个完整的进水、引水、渗水、蓄水、排水体系,供给整个县城所有人使用,为城镇带来生机。 弥罗一路走来,见到的墙壁多呈白色,顶上多灰瓦,部分瓦片上,以及建筑外围暴露出来的木质结构,多是带有富贵、吉祥含义的精美雕刻,呈现褐、黑、墨绿等颜色。 灰白褐墨,配合少许点缀在墙角,生长河边,以及屋内探出的绿植。远远看去,一条巷子,就像是一副水墨画似的。 此时,正逢农忙时节,在街巷之间,唯有穿着短褐,赤裸着脚丫子的孩童嬉戏,他们手中拿着颜色艳丽的风车、做工精细的拨浪鼓,互相打闹,见到弥罗后,先是一愣,后退两步,似是有些害怕。 等见到边上的钱志文和后边的云安,顿时欣喜的跑上前,围绕着他们二人,讨要糖吃。 云安乐呵呵的上前,将这些孩子一个个抱起来,向上抛了两下,打趣几声,逗得他们咯咯笑起来,才从怀中取出几枚软糖,递给他们,让他们去别处玩闹。 边上的钱志文开口解释。 “六安县建立至今,一直没经历过什么大灾难,这些年政策越来越好,加上诸多从太虚幻境中带来的灵感,让各大城镇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年轻人时常看到一些外界点东西,就待不住了,一个两个都想着去外面冒险。” “其中有些能力的,我和云安帮忙找了点门路,送到其他县城的护帝司,差一点的,只能自己跟着商队一起离开,前往大城市寻求他们想要的生活。所以,别看六安县号称有二十三万人口,其中绝大多是些中老年和孩子们。这几个小家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有些依赖。没大没小的,让道长见笑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钱志文的表情非常柔和,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弥罗看在眼中,笑着回应:“孩子们喜欢围绕在大人身边,说明大人深得民心,这是好事,怎么能说是见笑?再说了,我等镇守各地,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些孩子们吗?” “道长所言甚是。请随我来,前边便是六安县的莲花广场,也是我们六安县最大的信息接收、传递中心,外界的信息,大多是传递到此地,再通过此地,传到家家户户当中。并且,这里也是我等平日宣布重要事情的地方,等道观建立完成,我等也会在此向六安县诸多居民,介绍道长。” 弥罗看了看此地气机,将其记住后,又是跟着钱志文将整个六安县各处重要节点都走了一遍。 这是为了方便日后接引太虚幻境的时候,找对接口。 毕竟出现在六安县内的太虚幻境,入口在县城内部,一旦在接引的时候没有对接好,便有可能冲击到县城原本的布局,轻则撼动地气,损伤风水气数,重则引起地动,造成人员伤亡。 因此,弥罗对每一处的特点、气息,都记得非常清楚。 一些不好辨别的,也会取出玉简,一一记录。 等到走完全程,弥罗又询问对应地点对外开放时间,表示自己这几日会深入考察一二,再去处理太虚幻境。 对此,钱志文表示特殊特办,近几日弥罗拥有随意出入这几个地方的权利,而后便是将弥罗送到一处院子中,便回到办公地点,处理剩下的公务。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六章 雾绕镜映真实 钱志文为弥罗准备的暂居之地,属于典型的扬州式建筑。 房屋占地面积算不上大,自带了一个小院,入内绕过一面照壁,便见到一个小池塘,占据了院子的偏北的角落,内里种了几株莲花,亭亭玉立,边上石栏上雕刻着简单的纹路,看上去倒也雅致, 池塘对面,摆放了一张石桌四张石椅,边上种着几株老石榴,树干大约碗口粗细,树皮呈灰褐色,上有瘤状突起,向左方扭转,翠绿的枝叶间,隐藏着几个花骨朵。 再向前走几步,可见几间两层高,木质砖瓦结构的房屋。 在房屋的窗户上,门板上,皆有精美的花纹,弥罗仔细观察,其中还隐藏着一些简单的符文,形成法禁,护卫房屋,防止外人窥探。 打开门,走入其中,回头看了看院子,夕阳西洋,昏黄的光线落在院子中,陌生的环境,以及类似山上孤单的气息,让弥罗突然有些不习惯。 沉默片刻,他屈指一弹,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符纸从他的袖中飞出,贴在院子的各个角落。 双手掐诀,默念真言,每一道符箓之上,各有灵光升起,相互串联,形成一重最简单的结界。 而后从袖中取出六张裁剪而出的纸蝴蝶,捏在手中,吹了口气。 这些纸蝴蝶翅膀上的符文一一亮起,随着弥罗松手,散落到院子四周,或是停在植物枝叶上,或是煽动翅膀,是好看不出虚假。 做完这一切,弥罗走进内屋,袖中飞出道道金光,古朴的铜钱随之贴合墙壁,缓缓转动,或是钻入字画后方,或是隐匿入帘席缝隙,也有的就落在桌子底下。 一根细长的红线在半空中飞舞,下一秒,猛地散开,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气流生出,在房屋内又构建了一重结界。 做完这一切,弥罗才是坐到位置上,开始探查自己今天所得。 第一个检查的,自然是伴生之宝的变化。 经过半天的吸收,此时宝卷四周的白色雾气,已经有一缕凝聚,近乎实质。 弥罗小心观察,尝试着以宝镜映照其本质,惊喜的发现这些雾气可作为宝卷内名号凝聚的能量补充,也能作为催动宝镜映照能力的能源。 这个发现,让弥罗非常欣喜,这意味着他日后对于伴生之宝的探查,又多了一个途径。 他尝试着以白色雾气作为能源,催动宝镜,映照四周。 比起弥罗自身催动,以白雾催动的宝镜,倒映出的景象更加清晰,细微之处也更加明显。 借着宝镜,弥罗不但看到了自己布置在周围的防护措施,甚至还能透过六安县的守护阵法,看到其内里的部分运转方式。 看到这东西的弥罗,第一反应是将宝镜收回,唯恐触发周围阵法,给刚回去的钱志文惹麻烦。 第二日,弥罗同前来帮忙的云安知会一声,一路探查过去,可等白雾耗尽也没有激发阵法变化。 云安将一切看在眼中,无法见到宝镜倒映景象的他,有些担心弥罗施法失败,或者观察不仔细。 在回去的时候,云安婉转的表达,如果弥罗需要,他可以将这些年的城镇修缮和建设图纸给他送来。 弥罗立刻明白对方的想法,只是此事对方说的委婉,他不好直接拒绝,并且他也确实需要这些资料擦漏补缺,便点头答应,且表示感谢。 第三日,云安表示图纸需要整理一下,便提出带弥罗去看一下太虚幻境的入口。 对此,弥罗自然不会拒绝,他随着云安来到三层小楼,路上云安同弥罗简单介绍起六安县对于太虚幻境的探查情况。 “这处太虚幻境属于直接对接型。” 云安刚说完第一句话,弥罗就知道不好。 根据太虚幻境的对接方式不同,出入方式也不同。 直接对接属于最危险的一种,这代表着,任何人穿过对接口,都有可能进入太虚幻境之中。 普通人出入太虚幻境,必然受到异界道则法理的影响,轻则身体虚弱,气血两亏,重则内脏受损,肉体变异,甚至还有直接化作怪物的记录。 弥罗急忙问道:“现在能确定有几个人进入过太虚幻境,他们都是什么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我们现在能确定接口在哪里吗?” “这些都已经确定,对接口就是那户人家的卧室大门,有三个普通居民进入过太虚幻境,并且次数不少于两次。其次,我护帝司也有一个进入了一次,带出了一些信息。至于内容,你自己看吧……” 说着,云安将一份文件交给弥罗。 其上同样有着金虹帝君的神印,表示这份文件属于多方审核后的成果,可信度极高。 弥罗迅速翻阅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回家…爸爸…杀了我…还是我赢了?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虽然进去的人不少,但无论是那三个居民,还是我手下的兵,都没能记住太虚幻境内发生的事情。而且,那处太虚幻境太小,经过多次出入,已经有了不稳定的现象,可能再出入一两次就会崩溃,我们也不敢乱来。” 说到这里,云安叹了口气:“你看到的这些东西,还是我手下那小子,让人以入梦之法,进入他的意识深处,从他记忆中找出来的。” 听到云安的话语,弥罗有些担忧道:“他还好吗?” “那小子的运气不错,只是意识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没有出现太大问题。” 云安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后打趣道:“再说了,真要我们深入探查,我们也没那胆子啊。那小子只是我手下的兵,算不得六官体系下的成员,哪怕他自己同意,也只能浅层探查。” 听到这话,弥罗点了点头。 离开太虚幻境之后,记忆出现缺失的情况,弥罗在宗门内也看到不少。 这种情况的本质,是异界道则法理同函夏大地冲突产生,激发的人体自我保护。 强行找回记忆,等于是以一个人的灵台识海作为战场,驱散太虚幻境残留的气息,很容易造成精神损伤。这类行为,只能是六官下属,且自愿的情况,才能进行深入探查。 普通人哪怕是自己想要找回对应记忆,修士也不得帮忙。 否则,轻则由六官下发严重警告通知,重则打入邪修一列。 这也算是镇守一地,需要凝聚伴生之宝修士的原因之一。 现今,唯有伴生之宝的护持,能让人在太虚幻境中,抵抗异界道则法理,维持自我意识。 “就是这里了。” 带着弥罗来到小楼前,云安指着一个房间,弥罗以望气之法观察,只能看这个小楼气息不对,具体房门上的问题却看不出来,他尝试着用宝镜映照太虚幻境的入口、 出乎弥罗预料,那太虚幻境的入口,在镜光之下,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被宝卷摄取,化作一段模糊的文字。 等到昨日积累的白雾散尽,文字依旧是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 他继续用宝镜映照太虚幻境,也只能见到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 随后,弥罗又是和云安在四处查看了一下,便起身离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六章 雾绕镜映真实 钱志文为弥罗准备的暂居之地,属于典型的扬州式建筑。 房屋占地面积算不上大,自带了一个小院,入内绕过一面照壁,便见到一个小池塘,占据了院子的偏北的角落,内里种了几株莲花,亭亭玉立,边上石栏上雕刻着简单的纹路,看上去倒也雅致, 池塘对面,摆放了一张石桌四张石椅,边上种着几株老石榴,树干大约碗口粗细,树皮呈灰褐色,上有瘤状突起,向左方扭转,翠绿的枝叶间,隐藏着几个花骨朵。 再向前走几步,可见几间两层高,木质砖瓦结构的房屋。 在房屋的窗户上,门板上,皆有精美的花纹,弥罗仔细观察,其中还隐藏着一些简单的符文,形成法禁,护卫房屋,防止外人窥探。 打开门,走入其中,回头看了看院子,夕阳西洋,昏黄的光线落在院子中,陌生的环境,以及类似山上孤单的气息,让弥罗突然有些不习惯。 沉默片刻,他屈指一弹,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符纸从他的袖中飞出,贴在院子的各个角落。 双手掐诀,默念真言,每一道符箓之上,各有灵光升起,相互串联,形成一重最简单的结界。 而后从袖中取出六张裁剪而出的纸蝴蝶,捏在手中,吹了口气。 这些纸蝴蝶翅膀上的符文一一亮起,随着弥罗松手,散落到院子四周,或是停在植物枝叶上,或是煽动翅膀,是好看不出虚假。 做完这一切,弥罗走进内屋,袖中飞出道道金光,古朴的铜钱随之贴合墙壁,缓缓转动,或是钻入字画后方,或是隐匿入帘席缝隙,也有的就落在桌子底下。 一根细长的红线在半空中飞舞,下一秒,猛地散开,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气流生出,在房屋内又构建了一重结界。 做完这一切,弥罗才是坐到位置上,开始探查自己今天所得。 第一个检查的,自然是伴生之宝的变化。 经过半天的吸收,此时宝卷四周的白色雾气,已经有一缕凝聚,近乎实质。 弥罗小心观察,尝试着以宝镜映照其本质,惊喜的发现这些雾气可作为宝卷内名号凝聚的能量补充,也能作为催动宝镜映照能力的能源。 这个发现,让弥罗非常欣喜,这意味着他日后对于伴生之宝的探查,又多了一个途径。 他尝试着以白色雾气作为能源,催动宝镜,映照四周。 比起弥罗自身催动,以白雾催动的宝镜,倒映出的景象更加清晰,细微之处也更加明显。 借着宝镜,弥罗不但看到了自己布置在周围的防护措施,甚至还能透过六安县的守护阵法,看到其内里的部分运转方式。 看到这东西的弥罗,第一反应是将宝镜收回,唯恐触发周围阵法,给刚回去的钱志文惹麻烦。 第二日,弥罗同前来帮忙的云安知会一声,一路探查过去,可等白雾耗尽也没有激发阵法变化。 云安将一切看在眼中,无法见到宝镜倒映景象的他,有些担心弥罗施法失败,或者观察不仔细。 在回去的时候,云安婉转的表达,如果弥罗需要,他可以将这些年的城镇修缮和建设图纸给他送来。 弥罗立刻明白对方的想法,只是此事对方说的委婉,他不好直接拒绝,并且他也确实需要这些资料擦漏补缺,便点头答应,且表示感谢。 第三日,云安表示图纸需要整理一下,便提出带弥罗去看一下太虚幻境的入口。 对此,弥罗自然不会拒绝,他随着云安来到三层小楼,路上云安同弥罗简单介绍起六安县对于太虚幻境的探查情况。 “这处太虚幻境属于直接对接型。” 云安刚说完第一句话,弥罗就知道不好。 根据太虚幻境的对接方式不同,出入方式也不同。 直接对接属于最危险的一种,这代表着,任何人穿过对接口,都有可能进入太虚幻境之中。 普通人出入太虚幻境,必然受到异界道则法理的影响,轻则身体虚弱,气血两亏,重则内脏受损,肉体变异,甚至还有直接化作怪物的记录。 弥罗急忙问道:“现在能确定有几个人进入过太虚幻境,他们都是什么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我们现在能确定接口在哪里吗?” “这些都已经确定,对接口就是那户人家的卧室大门,有三个普通居民进入过太虚幻境,并且次数不少于两次。其次,我护帝司也有一个进入了一次,带出了一些信息。至于内容,你自己看吧……” 说着,云安将一份文件交给弥罗。 其上同样有着金虹帝君的神印,表示这份文件属于多方审核后的成果,可信度极高。 弥罗迅速翻阅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回家…爸爸…杀了我…还是我赢了?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虽然进去的人不少,但无论是那三个居民,还是我手下的兵,都没能记住太虚幻境内发生的事情。而且,那处太虚幻境太小,经过多次出入,已经有了不稳定的现象,可能再出入一两次就会崩溃,我们也不敢乱来。” 说到这里,云安叹了口气:“你看到的这些东西,还是我手下那小子,让人以入梦之法,进入他的意识深处,从他记忆中找出来的。” 听到云安的话语,弥罗有些担忧道:“他还好吗?” “那小子的运气不错,只是意识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没有出现太大问题。” 云安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后打趣道:“再说了,真要我们深入探查,我们也没那胆子啊。那小子只是我手下的兵,算不得六官体系下的成员,哪怕他自己同意,也只能浅层探查。” 听到这话,弥罗点了点头。 离开太虚幻境之后,记忆出现缺失的情况,弥罗在宗门内也看到不少。 这种情况的本质,是异界道则法理同函夏大地冲突产生,激发的人体自我保护。 强行找回记忆,等于是以一个人的灵台识海作为战场,驱散太虚幻境残留的气息,很容易造成精神损伤。这类行为,只能是六官下属,且自愿的情况,才能进行深入探查。 普通人哪怕是自己想要找回对应记忆,修士也不得帮忙。 否则,轻则由六官下发严重警告通知,重则打入邪修一列。 这也算是镇守一地,需要凝聚伴生之宝修士的原因之一。 现今,唯有伴生之宝的护持,能让人在太虚幻境中,抵抗异界道则法理,维持自我意识。 “就是这里了。” 带着弥罗来到小楼前,云安指着一个房间,弥罗以望气之法观察,只能看这个小楼气息不对,具体房门上的问题却看不出来,他尝试着用宝镜映照太虚幻境的入口、 出乎弥罗预料,那太虚幻境的入口,在镜光之下,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被宝卷摄取,化作一段模糊的文字。 等到昨日积累的白雾散尽,文字依旧是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 他继续用宝镜映照太虚幻境,也只能见到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 随后,弥罗又是和云安在四处查看了一下,便起身离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七章 县景图双诗出 一旬之后,云安和钱志文二人,同弥罗一起,坐在院子里。 “弥罗,你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云安刚刚坐下,就开口询问,弥罗笑着将一画卷递给对方。 “这是什么?”云安有些好奇的打开画卷,就看到一副六安县的水墨画。 云安见状,顿时没了兴致,将其递给钱志文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的,书画风雅的东西,同我无缘。还是要你来啊!” “书画这种东西,可不单单是风雅,同样是修生养性,凝神化煞的妙法。历代兵家修行,越到了后期,越要学习稳定心性,化解煞气的法门,防止煞气入心。再说了,日后你若是得到一卷隐藏在画作之中的兵书,怎么办?你看还是不看?” 云安闻言,笑道:“那不是还有你吗?” “你啊!” 说完,钱志文将画卷接过一看,面上露出些许欣喜,目光却较为平静,道:“想不到弥罗道长不但观察入微,丹青之术也如此不俗。空闲之余,也能绘画出这么一幅六安县图,不但将几处重要景点,尽数描绘,细节方面也处理的很好,景色形神具备,人物活灵活现,足够放在郡城内拍卖了。” “只有这些吗?” 弥罗伸出一只手,以中心广场为起点,轻轻勾画几下。 边上的云安见状,突然道:“你这么一指,我怎么觉得这六安县图下,有一朵莲花?” 云安此话一出,钱志文瞳孔微微收缩,云安没有注意,自顾自道:“莲花,六安县……有了!泉亭六安县,浮水见花开。灰瓦青石板,白墙点画材。志文,你看我这诗词怎么样,不错吧!” “你这韵倒是都对上了,但词太直白了点……” 钱志文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打量起弥罗绘画的六安图,一寸一寸的看过去。 这个举动,让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安看出不对,立刻闭上嘴巴,身体微微坐直,整个人进入防备状态。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钱志文抬起头,对弥罗发出真心实意的赞叹。 “道长不愧是妙有宗高徒,区区十日,就将我六安县守护阵法运转规律探明七成,并且还将其绘入图中,技艺之精妙,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弥罗闻言,唤出宝镜,道:“且不说我这伴生之宝,有倒映真实之能,就说云司长为我准备的诸多材料,非常详细,对于精通阵法的修士而言,从六安县这些年的修缮和建设图纸中,推算出阵法运行规律的七成,并不难。” 钱志文摇头道:“可那需要的时间可就长了,且绝不会像道长这般精准。” 对此,弥罗没有继续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今日邀请两位来此,除去这幅画之外,还有一件事。” 云安和钱志文不由坐直身子,侧耳倾听,弥罗却又卖起了关子。 他将一张纸递给二人。 钱志文接过一看,皱起眉头,只见纸上写着。 生死归家途,天伦善恶乱。 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墙唤。 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 千秋百代轮,醉梦惟声叹。 在嘴里念了两次,一个念头从钱志文脑中闪过,他有些不确定道:“这可是道长以宝镜映照太虚幻境得到的信息?” 弥罗点头道:“这正是重那太虚幻境中映照出的东西。对于此次太虚幻境,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其接口同地脉的联系,也有了一定的预测。” 说着,弥罗指尖浮现出缕缕清气,化作一副立体图图像,正是那太虚幻境入口对应的三层小楼,他伸出手指,在图像上点了点:“到时候,麻烦大人让人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留守。等我进去之后,根据地脉气息变化,及时给与接引或者镇压。” 钱志文记下弥罗标注的几处地方后,在心中暗暗对比了一下,同他以及县内几位专门研究太虚幻境的学者,以及郡城学者给出的建议重合,只是更加精准而已。 心中暗暗赞叹,钱志文想了想,又问道:“除此之外,道长可还需要些什么东西?你又准备何时入内解析?” “根据我的观察和推算,三天后午时一刻,正是那太虚幻境和我等世界,短时间内,最靠近的时间点。到时候,我直接进入其中,在此之前,需要麻烦大人让周围百姓尽快搬离,并且在当日亲自坐镇小楼。以防万一。” “这是自然。” 钱志文也清楚,这次太虚幻境位于城镇内部,再怎么小心也不足过。 随后,钱志文和云安又是同弥罗敲定了一些细节,便各自离去。 三日后,弥罗再次来到小楼前,在钱志文和云安的注视下,走过那扇门。 这一步跨出,弥罗瞬间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函夏大地的道则法理汇聚到他的身上,这股力量的数量不算多,但质量却不低,试图扭曲弥罗的意识。 按照宗门记载,弥罗心神放空,灵台识海之中,宝镜高悬,宝卷展开,就见两件伴生之宝在外力的刺激下,各自放出一道灵光,一者上冲,联系函夏大地法理,一者下沉,庇护弥罗意识。 站在小楼内的钱志文,在弥罗消失的瞬间,立刻集中注意力。 在那门户之上浮现出一缕光辉的瞬间,钱志文举起官印,调动六安县气数,猛地下压。 同一时间,弥罗身上携带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发出清光,同外界六安县气数相合。 二者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锁链,直接原本游离在天地之外的太虚幻境固定住。 同一时间,站立在小楼上下几个节点的修士,纷纷掐诀施法,稳定地气,将接口进一步固定。 片刻后,钱志文面色微白的收回官印,看着化作实质的太虚幻境入口,袖中滑出一支毛笔。 轻轻一抖,笔尖自然凝聚一片墨色,凌空书写出一个【镇】字。 虚空之中,随之响起玉石敲击之声,紧接着又有一朵朵乳白色的宝华,从那文字缝隙间生长而出,凌空绽放,枝叶蔓延间,丝丝缕缕淡雅的墨香,涌向四面八方。 此时,任何一个人,站在任何一个角度,看那个【镇】字,都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字正对着自己。 钱志文长袖一挥,让那个镇字,压在门户之上,防止外人靠近,随后对云安道:“现在太虚幻境和我们县城的对接,已经初步完成,双方宙光流速将会逐渐统一,我们暂且不知道弥罗需要多久才能破解。云安,后续的守护工作,便拜托你了。” “我看着,你还不放心?快回去休息吧!” 此时的云安,已经没有了丝毫平日嬉闹的神情,身穿铠甲,手持兵刃,站在门户边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 其气息同其余几位同僚连成一片,压得四周草木都矮了三分。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七章 县景图双诗出 一旬之后,云安和钱志文二人,同弥罗一起,坐在院子里。 “弥罗,你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云安刚刚坐下,就开口询问,弥罗笑着将一画卷递给对方。 “这是什么?”云安有些好奇的打开画卷,就看到一副六安县的水墨画。 云安见状,顿时没了兴致,将其递给钱志文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的,书画风雅的东西,同我无缘。还是要你来啊!” “书画这种东西,可不单单是风雅,同样是修生养性,凝神化煞的妙法。历代兵家修行,越到了后期,越要学习稳定心性,化解煞气的法门,防止煞气入心。再说了,日后你若是得到一卷隐藏在画作之中的兵书,怎么办?你看还是不看?” 云安闻言,笑道:“那不是还有你吗?” “你啊!” 说完,钱志文将画卷接过一看,面上露出些许欣喜,目光却较为平静,道:“想不到弥罗道长不但观察入微,丹青之术也如此不俗。空闲之余,也能绘画出这么一幅六安县图,不但将几处重要景点,尽数描绘,细节方面也处理的很好,景色形神具备,人物活灵活现,足够放在郡城内拍卖了。” “只有这些吗?” 弥罗伸出一只手,以中心广场为起点,轻轻勾画几下。 边上的云安见状,突然道:“你这么一指,我怎么觉得这六安县图下,有一朵莲花?” 云安此话一出,钱志文瞳孔微微收缩,云安没有注意,自顾自道:“莲花,六安县……有了!泉亭六安县,浮水见花开。灰瓦青石板,白墙点画材。志文,你看我这诗词怎么样,不错吧!” “你这韵倒是都对上了,但词太直白了点……” 钱志文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打量起弥罗绘画的六安图,一寸一寸的看过去。 这个举动,让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安看出不对,立刻闭上嘴巴,身体微微坐直,整个人进入防备状态。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钱志文抬起头,对弥罗发出真心实意的赞叹。 “道长不愧是妙有宗高徒,区区十日,就将我六安县守护阵法运转规律探明七成,并且还将其绘入图中,技艺之精妙,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弥罗闻言,唤出宝镜,道:“且不说我这伴生之宝,有倒映真实之能,就说云司长为我准备的诸多材料,非常详细,对于精通阵法的修士而言,从六安县这些年的修缮和建设图纸中,推算出阵法运行规律的七成,并不难。” 钱志文摇头道:“可那需要的时间可就长了,且绝不会像道长这般精准。” 对此,弥罗没有继续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今日邀请两位来此,除去这幅画之外,还有一件事。” 云安和钱志文不由坐直身子,侧耳倾听,弥罗却又卖起了关子。 他将一张纸递给二人。 钱志文接过一看,皱起眉头,只见纸上写着。 生死归家途,天伦善恶乱。 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墙唤。 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 千秋百代轮,醉梦惟声叹。 在嘴里念了两次,一个念头从钱志文脑中闪过,他有些不确定道:“这可是道长以宝镜映照太虚幻境得到的信息?” 弥罗点头道:“这正是重那太虚幻境中映照出的东西。对于此次太虚幻境,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其接口同地脉的联系,也有了一定的预测。” 说着,弥罗指尖浮现出缕缕清气,化作一副立体图图像,正是那太虚幻境入口对应的三层小楼,他伸出手指,在图像上点了点:“到时候,麻烦大人让人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留守。等我进去之后,根据地脉气息变化,及时给与接引或者镇压。” 钱志文记下弥罗标注的几处地方后,在心中暗暗对比了一下,同他以及县内几位专门研究太虚幻境的学者,以及郡城学者给出的建议重合,只是更加精准而已。 心中暗暗赞叹,钱志文想了想,又问道:“除此之外,道长可还需要些什么东西?你又准备何时入内解析?” “根据我的观察和推算,三天后午时一刻,正是那太虚幻境和我等世界,短时间内,最靠近的时间点。到时候,我直接进入其中,在此之前,需要麻烦大人让周围百姓尽快搬离,并且在当日亲自坐镇小楼。以防万一。” “这是自然。” 钱志文也清楚,这次太虚幻境位于城镇内部,再怎么小心也不足过。 随后,钱志文和云安又是同弥罗敲定了一些细节,便各自离去。 三日后,弥罗再次来到小楼前,在钱志文和云安的注视下,走过那扇门。 这一步跨出,弥罗瞬间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函夏大地的道则法理汇聚到他的身上,这股力量的数量不算多,但质量却不低,试图扭曲弥罗的意识。 按照宗门记载,弥罗心神放空,灵台识海之中,宝镜高悬,宝卷展开,就见两件伴生之宝在外力的刺激下,各自放出一道灵光,一者上冲,联系函夏大地法理,一者下沉,庇护弥罗意识。 站在小楼内的钱志文,在弥罗消失的瞬间,立刻集中注意力。 在那门户之上浮现出一缕光辉的瞬间,钱志文举起官印,调动六安县气数,猛地下压。 同一时间,弥罗身上携带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发出清光,同外界六安县气数相合。 二者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锁链,直接原本游离在天地之外的太虚幻境固定住。 同一时间,站立在小楼上下几个节点的修士,纷纷掐诀施法,稳定地气,将接口进一步固定。 片刻后,钱志文面色微白的收回官印,看着化作实质的太虚幻境入口,袖中滑出一支毛笔。 轻轻一抖,笔尖自然凝聚一片墨色,凌空书写出一个【镇】字。 虚空之中,随之响起玉石敲击之声,紧接着又有一朵朵乳白色的宝华,从那文字缝隙间生长而出,凌空绽放,枝叶蔓延间,丝丝缕缕淡雅的墨香,涌向四面八方。 此时,任何一个人,站在任何一个角度,看那个【镇】字,都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字正对着自己。 钱志文长袖一挥,让那个镇字,压在门户之上,防止外人靠近,随后对云安道:“现在太虚幻境和我们县城的对接,已经初步完成,双方宙光流速将会逐渐统一,我们暂且不知道弥罗需要多久才能破解。云安,后续的守护工作,便拜托你了。” “我看着,你还不放心?快回去休息吧!” 此时的云安,已经没有了丝毫平日嬉闹的神情,身穿铠甲,手持兵刃,站在门户边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 其气息同其余几位同僚连成一片,压得四周草木都矮了三分。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八章 深夜归家少年 另一边,进入太虚幻境的弥罗,只觉得眼前景象随着伴生之宝绽放灵光,瞬间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昼化作黑夜,小楼化作树林,一眼望去,看到的都是一棵棵五六层楼高的树木。 月光的照耀下,草木之间,有淡淡的雾气舞动,更是遮掩视线,让人看不清四周环境,有一种迷失在天地之间的感觉。 配合幽静的环境,莫名有些阴森。 ‘这便是太虚幻境吗?’ 弥罗以望气之法看向四周,只觉得周围阴气浓郁,煞气翻滚,看似有边界的树林,超出一定距离后,便只剩下蒙蒙雾气。 再抬头看月,青幽惨淡,不像玉盘,宛如鬼火。 ‘因为能级太低,还是因为多次出入,已经影响到了幻境的完整,无法维持完整的地界?’ 弥罗暗暗思索,看了看周围,在心中道:‘宗门记载,太虚幻境因为内部道则法理的不完整,会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崩溃。幻境本身为了维持稳定,通常会有一些固定的锚点,通过不断重复某一件事,某一个场景,某人的一生,维持整个幻境的完整。像这类无法构建完整地界的太虚幻境,通常会有联系人,只要找到对方,便能够进入其他区域。’ ‘一般上,我进入的位置,不会距离联系人太远。’ 掐诀施法,清风吹拂,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倒卷归来,一处细微的声响引起弥罗的注意。 “不怕!不怕,这世界上没有鬼,很快就能回家了,不怕……” 弥罗屏息,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数百米,绕过几棵大树和一大片灌木,弥罗惊讶的见到一条让他有些熟悉,在函夏几乎不可能看到的水泥马路。 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裤,裤子两边有两杠白条,上衣穿着同样款式单薄运动长袖的寸头少年,沿着路灯,小心翼翼向前走着。 这少年看上去十分高大,但面容稚嫩,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 弥罗上前,少年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中充满了恐惧的情绪,极端的情绪,催动少年猛地出拳,打向弥罗的脸颊。 只是这等毫无章法的攻击,对汨罗而言,根本称不上威胁,轻而易举便拦下少年的攻势,让他冷静下来。总算看清楚弥罗样子的少年,瞬间松了口气。 “原来是道士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 少年后半段话几乎是在咽喉里打转,若非弥罗修行有成,耳力远超常人,根本听不清。 他看着少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大晚上的呆在这?离家出走了?” 要是一般人这么开口,少年必然会有所警惕,可弥罗一身道袍,加上【从九品·妙有道人】给与的特性加持,让少年不自觉生出信任之情,忍不住抱怨起来。 “离家出走,谁会傻乎乎的走到这么远?至于我是什么人,我叫吴俊是,和同学一起出来春游的,谁晓得中途掉队了,他们先回去了,害得我只能自己走回去?” ‘春游,掉队?’弥罗皱眉,一般函夏大地的居民或许不了解这两句的含义,但觉醒前尘弥罗却听出不对,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试探。 “那你也是够倒霉的。不过,大晚上在这山林中走,没遇到豺狼虎豹什么的,倒也有些运气。” “这里还有豺狼虎豹?” 吴俊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看见弥罗侧耳倾听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气愤道:“我靠!你耍我啊!对喽!我刚才看了路牌,这里距离六安县也就五个公里了,怎么可能出现豺狼虎豹!” ‘六安县?’ 又得到一个信息的弥罗神色微变,而后故意阴沉着脸,压低声音道:“豺狼虎豹是没有,但这周围野狗可不少!这东西成群结队起来,可是有胆子狩猎人的。你一个人在这走着,就不怕?” 吴俊听到这话,原本因为被戏弄而升起的怒火,立刻被浇灭干净,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和弥罗多说什么,不断加快脚步。 弥罗一边跟着,一边侧耳倾听四周动静,没有听到野狗的叫声。 他跟着少年走了一段路,绕过一个弯,便见到一座县城。 其格局整体有些类似于六安县,但细节方面,要现代许多。 放眼望去,这个县城内低于五层的建筑少之又少,电线杆、路灯等公共建筑更是随处可见,自行车、电动车等交通工具更是停满道路一边。 “总算是回来了。” 吴俊抹了把脸,又是加快了脚步跑了下去,神情之急切,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一个人。 见到这一幕的弥罗,眉头不由皱起。 ‘按常理而言,像这种低能级的太虚幻境,对应的场景应该不会太大,涉及到的人不会太多。能够联系不同场景的人,大多是核心。但我刺激这个少年的情绪,引导他想到野狗群的时候,却没有引动太虚幻境出现变化,所以他只是联系人,而非核心吗?’ 这么想着,弥罗看了看四周,观气之法下,四周雾气蒙蒙,同刚才树林一样,只有一定范围内属于真实,其余区域都只是雾气而已。 ‘看样子,这个太虚幻境,值得探索的地方,不少啊。’ 弥罗看着远去的少年,加快脚步,袖中飞出一只只纸蝴蝶。 布满符文的蝴蝶翅膀扇动,洒下点点灵光,形成简单的结界,隐匿弥罗的身影。 吴俊一路跑到县城边上的家中,这是是一栋四层高,带游泳池和花园的新中式小别墅。 从裤兜里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吴俊直接踢掉鞋子,大喊道:“我回来啦!” 站在吴俊身后的弥罗,看到在少年打开房门的瞬间,坐在客厅里的中年夫妻都是激动的站起身来,对于吴俊的归来,又惊又喜。 有些邋遢的二人,走到少年身边上下打量,妇女更是忍不住哭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吴俊看着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突然非常口渴,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水,几口喝完,回头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道:“刘姨呢?还有小妹跑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迎接一下!” 听到这话,中年夫妇都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女子才反应过来,道:“你刘姨今天家里突然走了人,回去张罗了。至于你妹啊!那丫头,今天哭着喊着去你外婆家了,来,来,来,儿子,我们先到屋里去,和我说说,你怎么回来的。” 边上的中年男子乘着妻子同儿子交流的时候,急忙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将房门关上。 弥罗在男子探出头的时候,清晰的看到,男子眼中的惊恐和畏惧,他从袖中取出三张纸人,吹了口气,看着它们从窗户缝隙,飞入房间内。 走到院子里,弥罗取出宝镜,伸手一划,镜面上随之浮现出屋内的景象,侧耳倾听,清风带来了屋内的声音。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八章 深夜归家少年 另一边,进入太虚幻境的弥罗,只觉得眼前景象随着伴生之宝绽放灵光,瞬间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昼化作黑夜,小楼化作树林,一眼望去,看到的都是一棵棵五六层楼高的树木。 月光的照耀下,草木之间,有淡淡的雾气舞动,更是遮掩视线,让人看不清四周环境,有一种迷失在天地之间的感觉。 配合幽静的环境,莫名有些阴森。 ‘这便是太虚幻境吗?’ 弥罗以望气之法看向四周,只觉得周围阴气浓郁,煞气翻滚,看似有边界的树林,超出一定距离后,便只剩下蒙蒙雾气。 再抬头看月,青幽惨淡,不像玉盘,宛如鬼火。 ‘因为能级太低,还是因为多次出入,已经影响到了幻境的完整,无法维持完整的地界?’ 弥罗暗暗思索,看了看周围,在心中道:‘宗门记载,太虚幻境因为内部道则法理的不完整,会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崩溃。幻境本身为了维持稳定,通常会有一些固定的锚点,通过不断重复某一件事,某一个场景,某人的一生,维持整个幻境的完整。像这类无法构建完整地界的太虚幻境,通常会有联系人,只要找到对方,便能够进入其他区域。’ ‘一般上,我进入的位置,不会距离联系人太远。’ 掐诀施法,清风吹拂,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倒卷归来,一处细微的声响引起弥罗的注意。 “不怕!不怕,这世界上没有鬼,很快就能回家了,不怕……” 弥罗屏息,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数百米,绕过几棵大树和一大片灌木,弥罗惊讶的见到一条让他有些熟悉,在函夏几乎不可能看到的水泥马路。 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裤,裤子两边有两杠白条,上衣穿着同样款式单薄运动长袖的寸头少年,沿着路灯,小心翼翼向前走着。 这少年看上去十分高大,但面容稚嫩,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 弥罗上前,少年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中充满了恐惧的情绪,极端的情绪,催动少年猛地出拳,打向弥罗的脸颊。 只是这等毫无章法的攻击,对汨罗而言,根本称不上威胁,轻而易举便拦下少年的攻势,让他冷静下来。总算看清楚弥罗样子的少年,瞬间松了口气。 “原来是道士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 少年后半段话几乎是在咽喉里打转,若非弥罗修行有成,耳力远超常人,根本听不清。 他看着少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大晚上的呆在这?离家出走了?” 要是一般人这么开口,少年必然会有所警惕,可弥罗一身道袍,加上【从九品·妙有道人】给与的特性加持,让少年不自觉生出信任之情,忍不住抱怨起来。 “离家出走,谁会傻乎乎的走到这么远?至于我是什么人,我叫吴俊是,和同学一起出来春游的,谁晓得中途掉队了,他们先回去了,害得我只能自己走回去?” ‘春游,掉队?’弥罗皱眉,一般函夏大地的居民或许不了解这两句的含义,但觉醒前尘弥罗却听出不对,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试探。 “那你也是够倒霉的。不过,大晚上在这山林中走,没遇到豺狼虎豹什么的,倒也有些运气。” “这里还有豺狼虎豹?” 吴俊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看见弥罗侧耳倾听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气愤道:“我靠!你耍我啊!对喽!我刚才看了路牌,这里距离六安县也就五个公里了,怎么可能出现豺狼虎豹!” ‘六安县?’ 又得到一个信息的弥罗神色微变,而后故意阴沉着脸,压低声音道:“豺狼虎豹是没有,但这周围野狗可不少!这东西成群结队起来,可是有胆子狩猎人的。你一个人在这走着,就不怕?” 吴俊听到这话,原本因为被戏弄而升起的怒火,立刻被浇灭干净,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和弥罗多说什么,不断加快脚步。 弥罗一边跟着,一边侧耳倾听四周动静,没有听到野狗的叫声。 他跟着少年走了一段路,绕过一个弯,便见到一座县城。 其格局整体有些类似于六安县,但细节方面,要现代许多。 放眼望去,这个县城内低于五层的建筑少之又少,电线杆、路灯等公共建筑更是随处可见,自行车、电动车等交通工具更是停满道路一边。 “总算是回来了。” 吴俊抹了把脸,又是加快了脚步跑了下去,神情之急切,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一个人。 见到这一幕的弥罗,眉头不由皱起。 ‘按常理而言,像这种低能级的太虚幻境,对应的场景应该不会太大,涉及到的人不会太多。能够联系不同场景的人,大多是核心。但我刺激这个少年的情绪,引导他想到野狗群的时候,却没有引动太虚幻境出现变化,所以他只是联系人,而非核心吗?’ 这么想着,弥罗看了看四周,观气之法下,四周雾气蒙蒙,同刚才树林一样,只有一定范围内属于真实,其余区域都只是雾气而已。 ‘看样子,这个太虚幻境,值得探索的地方,不少啊。’ 弥罗看着远去的少年,加快脚步,袖中飞出一只只纸蝴蝶。 布满符文的蝴蝶翅膀扇动,洒下点点灵光,形成简单的结界,隐匿弥罗的身影。 吴俊一路跑到县城边上的家中,这是是一栋四层高,带游泳池和花园的新中式小别墅。 从裤兜里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吴俊直接踢掉鞋子,大喊道:“我回来啦!” 站在吴俊身后的弥罗,看到在少年打开房门的瞬间,坐在客厅里的中年夫妻都是激动的站起身来,对于吴俊的归来,又惊又喜。 有些邋遢的二人,走到少年身边上下打量,妇女更是忍不住哭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吴俊看着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突然非常口渴,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水,几口喝完,回头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道:“刘姨呢?还有小妹跑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迎接一下!” 听到这话,中年夫妇都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女子才反应过来,道:“你刘姨今天家里突然走了人,回去张罗了。至于你妹啊!那丫头,今天哭着喊着去你外婆家了,来,来,来,儿子,我们先到屋里去,和我说说,你怎么回来的。” 边上的中年男子乘着妻子同儿子交流的时候,急忙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将房门关上。 弥罗在男子探出头的时候,清晰的看到,男子眼中的惊恐和畏惧,他从袖中取出三张纸人,吹了口气,看着它们从窗户缝隙,飞入房间内。 走到院子里,弥罗取出宝镜,伸手一划,镜面上随之浮现出屋内的景象,侧耳倾听,清风带来了屋内的声音。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九章 只要你好好的 弥罗看着宝镜之中的中年男子,关上门后,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了眼自己孩子的卧室,小心翼翼的走到书房内,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更加颓废。 等了一会儿,他的妻子走了过来,看着丈夫,非常兴奋道:“是阿俊,我们的阿俊回来了!他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啊!” 说着说着,女子就是泪流满面,中年男子听着自己妻子的啼哭,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越发急躁起来,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低声呵斥:“你哭什么,哭这么大声,是想要人知道阿俊还活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阿俊还活着,他已经回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 男子抓了抓头发,好像受困的野兽,瞳孔扩张,眼白布满了血丝,他压低声音,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四份人身意外险合同。 他将其取出,一一摊开,指着其中一份道:“当初,我为我们全家买了保险,现在阿俊的保险补偿已经送到,这时候要是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我们就是在骗保,你明白吗?并且,阿俊的保险补偿超过一千万,这属于涉及金额巨大,一旦被发现,我就要进去待个十几年。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阿俊回来的,太早了。” “我们可以解释啊!我们也以为阿俊死了啊!我们都接到了死亡通知,只要将钱还回去……” 妻子有些崩溃的话语,让男子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保住自己的妻子,拍着她的后背。 这时候,弥罗也是从桌子上的合同中看到了男子的名字,吴詹。 “我知道,我知道,但…但……” 话说到一半,吴詹松开手,后退一步,抱着妻子的脸颊,对其对视,道:“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阿俊保险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吴詹的妻子察觉到不对,她突然想到什么,表情有些畏惧,又有些绝望。 “前段时间,我们家资金链断裂,我是用阿俊的赔偿金填补的,所以这事我们说不清,钱我们还不回去。” 早有所预料的女子,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瘫软下来,吴詹抱着她,安慰道:“我们先让阿俊回到山里去,你每天打着祭拜的名义,给他送点吃的,等过一段时间,我把公司的问题处理完,我们再去接他。”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女子猛地抓住吴詹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等天一亮,我就去抛售手头一部分资产,很快就能凑够钱。到时候在再去报案,表示阿俊没有死。那时候,哪怕我还得要进去,你和阿俊、阿秋三人,也能有足够钱,很好的活下去。” 说完,吴詹吻了吻女子的额头,正色道:“现在,你去把阿俊叫下来,乘着天还没有亮,我马上把他送回山里。” 女子闻言,惊讶道:“这么急?” “你忘记了吗?从阿俊失踪开始,那个姓陈的,动不动就来我们家,理由找的千奇百怪,实际上就是怀疑阿俊的死亡和保险有关系。当初我们都觉得这个人疯了。可现在看来,他恐怕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能冒险,要尽快把阿俊送回山里才可以。你去和阿俊解释一下,我去把车开来。” 吴詹说完,便是起身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女子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一下妆容,再次走入自己孩子的房门,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将孩子接进去,而是将孩子带走。 “阿俊,你在山上要小心一点啊!记得一定要小心,等过几天,妈就上山接你。” 女子将各种东西塞满吴俊的书包,让他在山上小心一些。 坐在驾驶位的吴詹,将一切看在眼中,目光柔和了不少,但嘴里却说着:“好啦,好啦!阿俊都多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你说那么多,孩子又要嫌你烦。” “我嘱咐阿俊,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女子不悦的回应了一句,却见到自己丈夫用眼神示意自己。 她走到驾驶位边上,就听吴詹小声道:“今天,那个姓陈的那家伙,八成还回来,我总觉得他会坏事,你想办法把他拦住。” “我知道,路上小心一点。” 听到这话,女子也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点头答应后,站在家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 弥罗看了眼周围,从吴俊上车的瞬间,太虚幻境的气息便有所变化,原本隐匿在种种表象下的灰雾开始翻滚,其中似乎生出一只只手,试图将吴俊留下。 弥罗看了一眼女子,又留下两道符纸,便跟着车子离去。 在他跑动期间,清风卷来车内的交流,宝镜悬在身边,倒映别墅内的景象。 “爸,我还能回家吗?” 车内,吴俊看着外界飞快掠过的路灯、树木,突然开口。 吴詹虽然好奇儿子为何如此询问,但他依旧回应肯定的答复:“你在想什么呢?你当然能回家啦,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你便能回来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呢?” 树林中的弥罗皱眉,此时吴俊有些奇怪,似乎压抑着什么。 “我?我怎么了?” 吴詹故作轻松的姿态,却让吴俊气息更加阴沉,他忍不住喊道:“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我房间被整理过,特地封存起来。而且你和妈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不该回家的,对吗?” “你在想什么啊!” 驾车的吴詹,强行稳定自己的心神,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同吴俊解释:“你是我儿子,那也是你的家,你应该回去的!” “可是……” 吴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被吴詹打断。 “可是什么?你妈还在等你呢?你要她和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吴詹猛地踩下急刹车,双眼通红的回过头,对着吴俊怒吼出声。 可下一秒,他看着同自己对视的吴俊,同样通红着眼睛,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吴俊的脸,不知为什么,嘴巴变得有些哆嗦。 “阿俊,我没有吼你的意思,你别在意。你也知道,你爸我的脾气就这样,气一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你别放在心上!爸…爸…爸就想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你…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吴詹的话语都有些呜咽起来,听到这样的声音,吴俊原本通红的眼睛中,泛起了淡淡的水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但又似乎没什么东西能流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轻声道:“好!我会回家的。” 说完,吴俊又是压低声音,呢喃道:“我们说好了,我一定会回家的……”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十九章 只要你好好的 弥罗看着宝镜之中的中年男子,关上门后,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了眼自己孩子的卧室,小心翼翼的走到书房内,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更加颓废。 等了一会儿,他的妻子走了过来,看着丈夫,非常兴奋道:“是阿俊,我们的阿俊回来了!他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啊!” 说着说着,女子就是泪流满面,中年男子听着自己妻子的啼哭,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越发急躁起来,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低声呵斥:“你哭什么,哭这么大声,是想要人知道阿俊还活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阿俊还活着,他已经回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 男子抓了抓头发,好像受困的野兽,瞳孔扩张,眼白布满了血丝,他压低声音,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四份人身意外险合同。 他将其取出,一一摊开,指着其中一份道:“当初,我为我们全家买了保险,现在阿俊的保险补偿已经送到,这时候要是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我们就是在骗保,你明白吗?并且,阿俊的保险补偿超过一千万,这属于涉及金额巨大,一旦被发现,我就要进去待个十几年。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阿俊回来的,太早了。” “我们可以解释啊!我们也以为阿俊死了啊!我们都接到了死亡通知,只要将钱还回去……” 妻子有些崩溃的话语,让男子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保住自己的妻子,拍着她的后背。 这时候,弥罗也是从桌子上的合同中看到了男子的名字,吴詹。 “我知道,我知道,但…但……” 话说到一半,吴詹松开手,后退一步,抱着妻子的脸颊,对其对视,道:“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阿俊保险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吴詹的妻子察觉到不对,她突然想到什么,表情有些畏惧,又有些绝望。 “前段时间,我们家资金链断裂,我是用阿俊的赔偿金填补的,所以这事我们说不清,钱我们还不回去。” 早有所预料的女子,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瘫软下来,吴詹抱着她,安慰道:“我们先让阿俊回到山里去,你每天打着祭拜的名义,给他送点吃的,等过一段时间,我把公司的问题处理完,我们再去接他。”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女子猛地抓住吴詹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等天一亮,我就去抛售手头一部分资产,很快就能凑够钱。到时候在再去报案,表示阿俊没有死。那时候,哪怕我还得要进去,你和阿俊、阿秋三人,也能有足够钱,很好的活下去。” 说完,吴詹吻了吻女子的额头,正色道:“现在,你去把阿俊叫下来,乘着天还没有亮,我马上把他送回山里。” 女子闻言,惊讶道:“这么急?” “你忘记了吗?从阿俊失踪开始,那个姓陈的,动不动就来我们家,理由找的千奇百怪,实际上就是怀疑阿俊的死亡和保险有关系。当初我们都觉得这个人疯了。可现在看来,他恐怕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能冒险,要尽快把阿俊送回山里才可以。你去和阿俊解释一下,我去把车开来。” 吴詹说完,便是起身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女子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一下妆容,再次走入自己孩子的房门,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将孩子接进去,而是将孩子带走。 “阿俊,你在山上要小心一点啊!记得一定要小心,等过几天,妈就上山接你。” 女子将各种东西塞满吴俊的书包,让他在山上小心一些。 坐在驾驶位的吴詹,将一切看在眼中,目光柔和了不少,但嘴里却说着:“好啦,好啦!阿俊都多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你说那么多,孩子又要嫌你烦。” “我嘱咐阿俊,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女子不悦的回应了一句,却见到自己丈夫用眼神示意自己。 她走到驾驶位边上,就听吴詹小声道:“今天,那个姓陈的那家伙,八成还回来,我总觉得他会坏事,你想办法把他拦住。” “我知道,路上小心一点。” 听到这话,女子也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点头答应后,站在家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 弥罗看了眼周围,从吴俊上车的瞬间,太虚幻境的气息便有所变化,原本隐匿在种种表象下的灰雾开始翻滚,其中似乎生出一只只手,试图将吴俊留下。 弥罗看了一眼女子,又留下两道符纸,便跟着车子离去。 在他跑动期间,清风卷来车内的交流,宝镜悬在身边,倒映别墅内的景象。 “爸,我还能回家吗?” 车内,吴俊看着外界飞快掠过的路灯、树木,突然开口。 吴詹虽然好奇儿子为何如此询问,但他依旧回应肯定的答复:“你在想什么呢?你当然能回家啦,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你便能回来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呢?” 树林中的弥罗皱眉,此时吴俊有些奇怪,似乎压抑着什么。 “我?我怎么了?” 吴詹故作轻松的姿态,却让吴俊气息更加阴沉,他忍不住喊道:“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我房间被整理过,特地封存起来。而且你和妈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不该回家的,对吗?” “你在想什么啊!” 驾车的吴詹,强行稳定自己的心神,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同吴俊解释:“你是我儿子,那也是你的家,你应该回去的!” “可是……” 吴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被吴詹打断。 “可是什么?你妈还在等你呢?你要她和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吴詹猛地踩下急刹车,双眼通红的回过头,对着吴俊怒吼出声。 可下一秒,他看着同自己对视的吴俊,同样通红着眼睛,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吴俊的脸,不知为什么,嘴巴变得有些哆嗦。 “阿俊,我没有吼你的意思,你别在意。你也知道,你爸我的脾气就这样,气一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你别放在心上!爸…爸…爸就想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你…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吴詹的话语都有些呜咽起来,听到这样的声音,吴俊原本通红的眼睛中,泛起了淡淡的水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但又似乎没什么东西能流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轻声道:“好!我会回家的。” 说完,吴俊又是压低声音,呢喃道:“我们说好了,我一定会回家的……”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章 他后悔了而已 站在不远处弥罗,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从吴詹踩下刹车的瞬间,四周植物、山石等表相下的雾气内,就有越来越多的手臂伸出,试图拉扯什么。 同时,在弥罗身边的宝镜内,倒映出别墅内的场景,也是出现了全新的变化。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面容坚毅,有着一头乌黑浓密头发和偏大鼻子的中年警官,出现在别墅内。 虽然因为就距离的缘故,弥罗听不到具体的声音,但倒映出的景象,显然是警官想要劝说吴俊的母亲,二者甚至出现了争执。 当弥罗这边雾气出现变化的时候,别墅内的警官也是跟着变了脸色。 他似乎想要离开,但吴俊的母亲显然不同意,又哭又闹,试图将这名男子拦下。 不想,这位警官毫不在意,起身便要离去吗,而当他走出房屋的瞬间,弥罗身前宝镜映照出的景象便开始模糊,就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不断浮现出雪花纹路,且迅速化作雪花屏。 ‘这是……’ 弥罗还能感受到符纸的气息,但宝镜却无法倒映出对应的景象,他伸手在宝镜上轻轻一抹,一缕白色的雾气在他指尖浮现,试图映照真实。 镜面逐渐清晰,倒映出悬浮在雾气之中,早就残破不堪的四层小楼,院子里杂草丛生,游泳池内滋生绿藻,窗户破碎,房屋老旧,唯有客厅的中央,站立着两具干枯的尸体。 让人感到惊悚的是,两具尸体的手上分别拿着菜刀和水果刀,它们面前摆放着一个残缺的头骨,身边散落着一具残破、扭曲的骸骨。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弥罗面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吴俊父子。 此时,吴俊父子身边的景象又出现了变化,他们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 二人都是从车上走下,吴詹让吴俊背好书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胡言乱语就好。” “你自己在山里,记得要多加小心,六安县附近虽然没有什么野兽,但还是有些…野狗的,你妈在你书包里放了一些肉,遇到野狗,就扔了食物逃跑,护住自己最要紧。” “还有,虽然给你的水少了一些,但在外面前往不要喝生水,会得病的…完善记得要保暖……” 吴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语间,还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一个金属打火机,递给吴俊。 接二连三的变化,让弥罗察觉到不对,特别是吴詹说到野狗时的停顿,更是让他有些奇怪。 但此时的他无法上前,也无法阻拦后续的变化。 周围沸腾的雾气中,不断凭空生出力量,向内挤压,将他和吴俊父子隔绝开来。 这代表着,整个太虚幻境已经进入了一种极端的状态,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动手,必然会引起剧烈反击。 ‘这是某个重要的节点,还是故事将会在这里,出现根本性的扭转吗?’ 弥罗回忆宗门内相关记载,这类依托某件事、某个场景维持稳定的太虚幻境,大半力量都被用来维持场景和故事的正常运行。 对于故事和场景中的重要节点,更是严防死守。 这时候不适合强攻,适合解析。 弥罗双手虚托着宝镜,微弱的镜光向着四周扩散,护持他身体的同时,解析周围的气息。 突然,翻滚的雾气中,冲出一辆旅游车,直直的向着吴俊父子方向冲去。 吴詹面色骤变,想要将吴俊推开,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直接从吴俊的身上穿过。 下一秒,旅游车带着吴俊一起冲下山道,坠落下去。 吴詹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和吴俊刚才站立的地方,正是当初旅游车出事的地方。 “阿俊!阿俊!” 吴詹猛地扑倒山路边上,看着旅游车翻落下山的景象。 长条状的旅游车在翻滚期间,撞击到岩石和树木,本来整齐的外观迅速变形,挡风玻璃纷纷裂开,内里细细的少年们,就像是一个个落入箱子中的乒乓球,不断跳动。 最终,车子被山腰的一棵大树拦下,此时车子已经严重变形,窗户炸裂,嫣红的液体、扭曲的身体,以及些许残缺的肢体,散落而出车子周围。 第一时间,吴詹就看到了自己孩子的位置。 吴俊似乎被甩出了车子,孤零零的落在一块岩石上,四肢和身体呈现不完整的扭曲状。 ‘这个位置……’ 弥罗拿起宝镜,回溯刚才别墅内的场景,看了眼干枯尸体身边的残骸,又看了看吴俊此时的状态。 简单对比后,弥罗发现,二者所在的位置,完全一样。 越是对比,他越是心惊,特别是吴俊身上的伤口,更是让弥罗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似乎不是撞击产生的,虽然边上有岩石碾压的痕迹,但从断口看,应该是刀伤才对……’ ‘所以现在这里重现的不单单是当初春游的事发现场,还有吴俊后来的经历吗?’ 弥罗看着那具尸体的缺口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雾气,汇入四周,化作雾气中的一只手臂,缓缓伸出,抓住了吴俊的身体。 手背上突然裂开,浮现出牙齿和舌头,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回家…说好了…要回家…” 伴随着不断重复的话语,吴俊的身体被一只只手重新捡起来,组装好,恢复原本的样子,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旅游车、碎石和血迹统统消失不见,等他彻底恢复原本的样子后吗,整个人就像是刚睡醒一样,摇晃着脑袋,看着四周。 “我这是睡着了吗?我记得我明明是和同学一起出来春游的,这里是哪里啊……” 吴俊疑惑的抬起头:“我不会是被落下,爸,我在这里……” 吴俊看到上面的吴詹,兴奋的朝他挥了挥手。 而亲眼看着吴俊的身体破损、重组的吴詹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后爬两步,随后又是反应过来,对着吴俊喊道:“阿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根绳子,别乱动啊!” “没事,爸,这边刚好有条路!”吴俊说着,便是自个儿爬了上来。 吴詹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孩子,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他看着颤抖着,伸出手,有些害怕的,轻轻地,触碰吴俊的脸颊,接触的瞬间,手指收回,再伸出。 “爸,你干什么呢?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我们回家啊!诶?” 说着,吴俊看到边上落在地上的书包,诧异道:“我的书包怎么在这里?” “书包?”吴詹看着边上的书包,又看了看吴俊的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阿俊,阿俊啊……” “爸,你干什么啊!” 吴俊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边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他后悔了而已。”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章 他后悔了而已 站在不远处弥罗,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从吴詹踩下刹车的瞬间,四周植物、山石等表相下的雾气内,就有越来越多的手臂伸出,试图拉扯什么。 同时,在弥罗身边的宝镜内,倒映出别墅内的场景,也是出现了全新的变化。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面容坚毅,有着一头乌黑浓密头发和偏大鼻子的中年警官,出现在别墅内。 虽然因为就距离的缘故,弥罗听不到具体的声音,但倒映出的景象,显然是警官想要劝说吴俊的母亲,二者甚至出现了争执。 当弥罗这边雾气出现变化的时候,别墅内的警官也是跟着变了脸色。 他似乎想要离开,但吴俊的母亲显然不同意,又哭又闹,试图将这名男子拦下。 不想,这位警官毫不在意,起身便要离去吗,而当他走出房屋的瞬间,弥罗身前宝镜映照出的景象便开始模糊,就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不断浮现出雪花纹路,且迅速化作雪花屏。 ‘这是……’ 弥罗还能感受到符纸的气息,但宝镜却无法倒映出对应的景象,他伸手在宝镜上轻轻一抹,一缕白色的雾气在他指尖浮现,试图映照真实。 镜面逐渐清晰,倒映出悬浮在雾气之中,早就残破不堪的四层小楼,院子里杂草丛生,游泳池内滋生绿藻,窗户破碎,房屋老旧,唯有客厅的中央,站立着两具干枯的尸体。 让人感到惊悚的是,两具尸体的手上分别拿着菜刀和水果刀,它们面前摆放着一个残缺的头骨,身边散落着一具残破、扭曲的骸骨。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弥罗面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吴俊父子。 此时,吴俊父子身边的景象又出现了变化,他们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 二人都是从车上走下,吴詹让吴俊背好书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胡言乱语就好。” “你自己在山里,记得要多加小心,六安县附近虽然没有什么野兽,但还是有些…野狗的,你妈在你书包里放了一些肉,遇到野狗,就扔了食物逃跑,护住自己最要紧。” “还有,虽然给你的水少了一些,但在外面前往不要喝生水,会得病的…完善记得要保暖……” 吴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语间,还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一个金属打火机,递给吴俊。 接二连三的变化,让弥罗察觉到不对,特别是吴詹说到野狗时的停顿,更是让他有些奇怪。 但此时的他无法上前,也无法阻拦后续的变化。 周围沸腾的雾气中,不断凭空生出力量,向内挤压,将他和吴俊父子隔绝开来。 这代表着,整个太虚幻境已经进入了一种极端的状态,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动手,必然会引起剧烈反击。 ‘这是某个重要的节点,还是故事将会在这里,出现根本性的扭转吗?’ 弥罗回忆宗门内相关记载,这类依托某件事、某个场景维持稳定的太虚幻境,大半力量都被用来维持场景和故事的正常运行。 对于故事和场景中的重要节点,更是严防死守。 这时候不适合强攻,适合解析。 弥罗双手虚托着宝镜,微弱的镜光向着四周扩散,护持他身体的同时,解析周围的气息。 突然,翻滚的雾气中,冲出一辆旅游车,直直的向着吴俊父子方向冲去。 吴詹面色骤变,想要将吴俊推开,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直接从吴俊的身上穿过。 下一秒,旅游车带着吴俊一起冲下山道,坠落下去。 吴詹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和吴俊刚才站立的地方,正是当初旅游车出事的地方。 “阿俊!阿俊!” 吴詹猛地扑倒山路边上,看着旅游车翻落下山的景象。 长条状的旅游车在翻滚期间,撞击到岩石和树木,本来整齐的外观迅速变形,挡风玻璃纷纷裂开,内里细细的少年们,就像是一个个落入箱子中的乒乓球,不断跳动。 最终,车子被山腰的一棵大树拦下,此时车子已经严重变形,窗户炸裂,嫣红的液体、扭曲的身体,以及些许残缺的肢体,散落而出车子周围。 第一时间,吴詹就看到了自己孩子的位置。 吴俊似乎被甩出了车子,孤零零的落在一块岩石上,四肢和身体呈现不完整的扭曲状。 ‘这个位置……’ 弥罗拿起宝镜,回溯刚才别墅内的场景,看了眼干枯尸体身边的残骸,又看了看吴俊此时的状态。 简单对比后,弥罗发现,二者所在的位置,完全一样。 越是对比,他越是心惊,特别是吴俊身上的伤口,更是让弥罗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似乎不是撞击产生的,虽然边上有岩石碾压的痕迹,但从断口看,应该是刀伤才对……’ ‘所以现在这里重现的不单单是当初春游的事发现场,还有吴俊后来的经历吗?’ 弥罗看着那具尸体的缺口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雾气,汇入四周,化作雾气中的一只手臂,缓缓伸出,抓住了吴俊的身体。 手背上突然裂开,浮现出牙齿和舌头,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回家…说好了…要回家…” 伴随着不断重复的话语,吴俊的身体被一只只手重新捡起来,组装好,恢复原本的样子,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旅游车、碎石和血迹统统消失不见,等他彻底恢复原本的样子后吗,整个人就像是刚睡醒一样,摇晃着脑袋,看着四周。 “我这是睡着了吗?我记得我明明是和同学一起出来春游的,这里是哪里啊……” 吴俊疑惑的抬起头:“我不会是被落下,爸,我在这里……” 吴俊看到上面的吴詹,兴奋的朝他挥了挥手。 而亲眼看着吴俊的身体破损、重组的吴詹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后爬两步,随后又是反应过来,对着吴俊喊道:“阿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根绳子,别乱动啊!” “没事,爸,这边刚好有条路!”吴俊说着,便是自个儿爬了上来。 吴詹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孩子,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他看着颤抖着,伸出手,有些害怕的,轻轻地,触碰吴俊的脸颊,接触的瞬间,手指收回,再伸出。 “爸,你干什么呢?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我们回家啊!诶?” 说着,吴俊看到边上落在地上的书包,诧异道:“我的书包怎么在这里?” “书包?”吴詹看着边上的书包,又看了看吴俊的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阿俊,阿俊啊……” “爸,你干什么啊!” 吴俊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边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他后悔了而已。”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一章 该走不该留 吴俊转过头,看到了弥罗站立在树梢上,身边飞舞着一只只纸蝴蝶。 蝴蝶翅膀扇动,落下点点灵光,衬托弥罗,不似凡人。 吴詹面色骤变,急忙拦在吴俊的面前,看着弥罗,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弥罗看着拦在吴俊面前的吴詹,叹了口气。 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孩子的关心是真的,有着哪怕自己去吃皇粮,也想要孩子能够正常生活下去的决心。 可惜,吴俊早就死了,吴詹和他的妻子也已经离去,眼前这一幕不过是昔日景象的重现,继续演绎下去,也只是重演宝镜倒映出别墅中的景象罢了。 弥罗看着吴詹,沉声道:“我觉得先前的景象,应该能让你明白才对。该走的,不该留!你非要他留在人间,只可能造成更大的悲剧。” “什么该走该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我儿子要回家了。” 吴詹说完,便拉着吴俊准备离去,可这时候,弥罗再次开口:“回家,你们还有家吗?” 弥罗这话,引起了太虚幻境的剧烈波动,吴俊身体浑身一颤,站立在原地,低着头,整个人气息变得非常的阴沉。 吴詹转过头,呼吸又粗又乱,愤怒的像是被惹怒的公牛,双眼通红的盯着弥罗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和我儿子怎么可能没有家!” “可那能够被称之为家吗?” 弥罗丝毫不在意吴詹,这次他直接盯上吴俊,用略含讥讽的语气道:“吴俊,到现在你还要用傀儡和我交流吗?你其实知道真相,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俊压低声音,有些畏惧的回应,边上的吴詹直接冲了过来, 弥罗袖中飞出一道符纸,将其定住,继续盯着吴俊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好,你敢和我说,你现在要回去的地方,能称之为家?或者,你觉得,自己还有家吗?” 吴俊猛地抬起头,他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一道道明显的刀伤,深蓝色的衣服各处出现破洞,沾染斑斑血迹,裸露在外的皮肤大多有缝合的迹象,瞳孔不断放大,棕黑色覆盖双眼,不留丝毫眼白。 两侧被刮开的嘴巴张大,露出的牙齿也呈漆黑之色,怒吼着:“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雾气沸腾,无数手臂虚影上下乱舞,试图抓住弥罗,但宝镜光辉转动,那些手臂一触镜光,便重新化作雾气散开,根本无法靠近对方。 弥罗盯着吴俊,一字一顿道:“你还有家吗?你看看吧!周围都是些什么啊!” 话语落下,宝镜高悬虚空,镜光大盛,四周种种表象纷纷褪去。 吴俊站立的地方,除去一段残破的山路,以及四周数百米范围的枯树外,只有一辆残破的公交车,吴詹也好,书包也罢,都不过是雾气凝聚之物。 此时被镜光照出真实后,化作丝丝缕缕雾气回归四方,上下翻滚。 同时,又一个个阴影,在雾气之中急速涌动,躲避镜光。 吴俊知晓不好,纵身一跃,想要跳出光辉笼罩的范围,遁入雾气之中。 可镜光覆盖四周,任凭他如何闪避,都无法穿过光辉,同雾气相会。 面对四面八方如同铁壁一般的镜光,吴俊面露狠色,嘴巴张开,携带死亡气息的无形声波向外扩散。 雾气中的黑影,也似受到刺激,纷纷化作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少年少女,站立在镜光之外,对着弥罗发出阵阵鬼笑。 刹那间,好似数百只猫,同时伸出爪子,在玻璃板上滑过,刺耳的声响,令人颤栗欲死。 镜光微微晃动,似有维持不足的迹象。 “日出东方,赫赫阳阳,吾今祝咒,扫尽不祥,体有金光,斩邪灭精……” 弥罗步踏天罡,伸手掐诀,其声如雷,震动四方,同时一点灵光从他体内生出,裹着道道金光,向外扩散,融入镜光之中。 金镜二光交融,轻微颤抖,散发出一阵阵宛如涟漪一般的光波,驱散雾气,一些来不及离开的少年少女,在接触到这些光辉后,纷纷发出凄厉尖锐的惨叫。 可吴俊丝毫不受影响,他一手伸出,指甲暴涨,好似五把三寸长的小刀,朝着弥罗的咽喉划来,嘴里讥讽道:“日出东方,赫赫阳阳,这里还有太阳吗?” “你既然知道此地没有太阳,何必自欺欺人?” 弥罗看着吴俊,目光中隐藏着怜悯,手中法决一变,左手拇指按在中指指肚下方,平放在胸前,无名指和小拇指向内弯曲,拇指扣在其上,右手实质和中指立起,中央捏着一枚古朴的铜钱,立于左手之上。 一道红光从铜钱中间的孔洞内滑过,下一秒,一根红线从虚空之中浮现,将吴俊牢牢的捆在半空,那勾向弥罗的鬼爪,停下一尺之外。 “什么时候?” 吴俊看向四周,只见金光炸起,一枚枚古朴铜钱从镜光之中浮现,固定在镜光之中,那根红线正是穿过一枚枚铜钱,将他捆在半空中。 “你该走了!” 弥罗没有回答吴俊的问题,捏着的铜钱,对准吴俊的眉心,直直伸出。 四周铜钱震动,缕缕金光顺着红线向内流动,滑过吴俊身体的时候,只听“哧哧”声响不断,一股股烟雾升腾,不断腐蚀吴俊的身体。 吴俊在金光下不断扭曲,嘴里念叨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们说好了,我一定会回去的……” 说完,吴俊猛地抬起头,看向弥罗的那双漆黑眼睛中浮现出一辆旅游车的影子。 下一瞬,退回到雾气中的少年少女纷纷发出惨叫,汇聚在一起,化作一辆旅游车,从雾气中冲出。 “我不知道你当初经历了什么,可你的同学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一起困在这个可悲的循环之中。不得安宁!” 说着,弥罗加大法力的催动,手中的铜钱金光大炽,将那旅游车的影子震散,耀的吴俊双眼流出黑色的液体,原本黑珍珠一般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白之色。 紧接着,弥罗将铜钱直接刺入吴俊的眉心。 同一时间,高悬虚空的宝镜,镜面转动,四周白色雾气环绕,旅游车被宝镜倒映后,一点点褪去外形,回归雾气本质,其中少年少女也是化作雾气消散。 弥罗见状,微微皱眉,他转头看着被镇压的吴俊道:“吴俊,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弥罗举起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对着虚空一敲。 六安县气数翻滚,四周雾气散开,逐渐显露出一个残破的四层小楼。 “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被铜钱和红线束缚的吴俊疯狂的怒吼,看着那从雾气中显露的小楼,悲啼道:“你怎么可能控制它出现!那明明是……”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一章 该走不该留 吴俊转过头,看到了弥罗站立在树梢上,身边飞舞着一只只纸蝴蝶。 蝴蝶翅膀扇动,落下点点灵光,衬托弥罗,不似凡人。 吴詹面色骤变,急忙拦在吴俊的面前,看着弥罗,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弥罗看着拦在吴俊面前的吴詹,叹了口气。 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孩子的关心是真的,有着哪怕自己去吃皇粮,也想要孩子能够正常生活下去的决心。 可惜,吴俊早就死了,吴詹和他的妻子也已经离去,眼前这一幕不过是昔日景象的重现,继续演绎下去,也只是重演宝镜倒映出别墅中的景象罢了。 弥罗看着吴詹,沉声道:“我觉得先前的景象,应该能让你明白才对。该走的,不该留!你非要他留在人间,只可能造成更大的悲剧。” “什么该走该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我儿子要回家了。” 吴詹说完,便拉着吴俊准备离去,可这时候,弥罗再次开口:“回家,你们还有家吗?” 弥罗这话,引起了太虚幻境的剧烈波动,吴俊身体浑身一颤,站立在原地,低着头,整个人气息变得非常的阴沉。 吴詹转过头,呼吸又粗又乱,愤怒的像是被惹怒的公牛,双眼通红的盯着弥罗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和我儿子怎么可能没有家!” “可那能够被称之为家吗?” 弥罗丝毫不在意吴詹,这次他直接盯上吴俊,用略含讥讽的语气道:“吴俊,到现在你还要用傀儡和我交流吗?你其实知道真相,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俊压低声音,有些畏惧的回应,边上的吴詹直接冲了过来, 弥罗袖中飞出一道符纸,将其定住,继续盯着吴俊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好,你敢和我说,你现在要回去的地方,能称之为家?或者,你觉得,自己还有家吗?” 吴俊猛地抬起头,他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一道道明显的刀伤,深蓝色的衣服各处出现破洞,沾染斑斑血迹,裸露在外的皮肤大多有缝合的迹象,瞳孔不断放大,棕黑色覆盖双眼,不留丝毫眼白。 两侧被刮开的嘴巴张大,露出的牙齿也呈漆黑之色,怒吼着:“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雾气沸腾,无数手臂虚影上下乱舞,试图抓住弥罗,但宝镜光辉转动,那些手臂一触镜光,便重新化作雾气散开,根本无法靠近对方。 弥罗盯着吴俊,一字一顿道:“你还有家吗?你看看吧!周围都是些什么啊!” 话语落下,宝镜高悬虚空,镜光大盛,四周种种表象纷纷褪去。 吴俊站立的地方,除去一段残破的山路,以及四周数百米范围的枯树外,只有一辆残破的公交车,吴詹也好,书包也罢,都不过是雾气凝聚之物。 此时被镜光照出真实后,化作丝丝缕缕雾气回归四方,上下翻滚。 同时,又一个个阴影,在雾气之中急速涌动,躲避镜光。 吴俊知晓不好,纵身一跃,想要跳出光辉笼罩的范围,遁入雾气之中。 可镜光覆盖四周,任凭他如何闪避,都无法穿过光辉,同雾气相会。 面对四面八方如同铁壁一般的镜光,吴俊面露狠色,嘴巴张开,携带死亡气息的无形声波向外扩散。 雾气中的黑影,也似受到刺激,纷纷化作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少年少女,站立在镜光之外,对着弥罗发出阵阵鬼笑。 刹那间,好似数百只猫,同时伸出爪子,在玻璃板上滑过,刺耳的声响,令人颤栗欲死。 镜光微微晃动,似有维持不足的迹象。 “日出东方,赫赫阳阳,吾今祝咒,扫尽不祥,体有金光,斩邪灭精……” 弥罗步踏天罡,伸手掐诀,其声如雷,震动四方,同时一点灵光从他体内生出,裹着道道金光,向外扩散,融入镜光之中。 金镜二光交融,轻微颤抖,散发出一阵阵宛如涟漪一般的光波,驱散雾气,一些来不及离开的少年少女,在接触到这些光辉后,纷纷发出凄厉尖锐的惨叫。 可吴俊丝毫不受影响,他一手伸出,指甲暴涨,好似五把三寸长的小刀,朝着弥罗的咽喉划来,嘴里讥讽道:“日出东方,赫赫阳阳,这里还有太阳吗?” “你既然知道此地没有太阳,何必自欺欺人?” 弥罗看着吴俊,目光中隐藏着怜悯,手中法决一变,左手拇指按在中指指肚下方,平放在胸前,无名指和小拇指向内弯曲,拇指扣在其上,右手实质和中指立起,中央捏着一枚古朴的铜钱,立于左手之上。 一道红光从铜钱中间的孔洞内滑过,下一秒,一根红线从虚空之中浮现,将吴俊牢牢的捆在半空,那勾向弥罗的鬼爪,停下一尺之外。 “什么时候?” 吴俊看向四周,只见金光炸起,一枚枚古朴铜钱从镜光之中浮现,固定在镜光之中,那根红线正是穿过一枚枚铜钱,将他捆在半空中。 “你该走了!” 弥罗没有回答吴俊的问题,捏着的铜钱,对准吴俊的眉心,直直伸出。 四周铜钱震动,缕缕金光顺着红线向内流动,滑过吴俊身体的时候,只听“哧哧”声响不断,一股股烟雾升腾,不断腐蚀吴俊的身体。 吴俊在金光下不断扭曲,嘴里念叨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们说好了,我一定会回去的……” 说完,吴俊猛地抬起头,看向弥罗的那双漆黑眼睛中浮现出一辆旅游车的影子。 下一瞬,退回到雾气中的少年少女纷纷发出惨叫,汇聚在一起,化作一辆旅游车,从雾气中冲出。 “我不知道你当初经历了什么,可你的同学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一起困在这个可悲的循环之中。不得安宁!” 说着,弥罗加大法力的催动,手中的铜钱金光大炽,将那旅游车的影子震散,耀的吴俊双眼流出黑色的液体,原本黑珍珠一般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白之色。 紧接着,弥罗将铜钱直接刺入吴俊的眉心。 同一时间,高悬虚空的宝镜,镜面转动,四周白色雾气环绕,旅游车被宝镜倒映后,一点点褪去外形,回归雾气本质,其中少年少女也是化作雾气消散。 弥罗见状,微微皱眉,他转头看着被镇压的吴俊道:“吴俊,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弥罗举起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对着虚空一敲。 六安县气数翻滚,四周雾气散开,逐渐显露出一个残破的四层小楼。 “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被铜钱和红线束缚的吴俊疯狂的怒吼,看着那从雾气中显露的小楼,悲啼道:“你怎么可能控制它出现!那明明是……”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二章 第一个核心 “明明是你死过一次又一次的地方,是埋葬了你无数次的墓地,你掌控力量最多,也是留有力量最多的地方。对吗?” 弥罗看着吴俊,手握官印道:“按照常理而言,我是无法找到这个地方的准确位置。可谁让你太贪心了呢?你从我进来太虚幻境之后,便想要夺取我身上的六安县气数。” “为此,你不惜将自己的过去展露出来,将自己居住的地方称之为六安县,甚至将我带到你的墓穴。却不晓得,你夺取气数的同时,也受到了六安县的气数影响。” 说到这里,弥罗空出的手伸出,纸蝴蝶落在他的指尖,轻笑道:“你以为这些蝴蝶,真的是用来遮掩我的痕迹?实质上,它们是用来干扰你的感知,让你以为自己在夺取我的气数,却不晓得,我是在借助官印,压制你的力量,剥夺你占据的地利。” “对了,那些夺取气数地方法,以及六安县这个名字,都是你从前面几人身上获得的吧。只是,你获得信息似乎有些问题啊,这么天真,难怪当初一心想回家,却一次次死在家里。” 弥罗最后一句话,让吴俊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要回去,我一定会回去的,因为我们说好了啊!” 吴俊怒吼着,伴随着他的失控,整个太虚幻境内部的一些隐秘彻底暴露出来。 雾气之中,不断散发出变赤红色和黑色的光辉,将四周染上一片锈蚀的红色,别墅中的两具干尸在红光下,迅速膨胀,化作两个没有面容的高大身影,手持沾满血迹的巨大砍刀、斧头,从别墅当中走出,一步一晃,向着弥罗扑来。 二者的动作明明非常不稳,但速度却不慢。 并且,每走一步,四周红黑二色便会汇聚到砍刀和斧头之上,等二者挥出的时候,砍刀和斧头已经宛如门板一般巨大。 只是,此方太虚幻境并非真正的物质化世界,其性质更接近于灵境。 一些简单术法衍生出的灵光,在此地也能够宛如实质一般。 更何况此时护在弥罗身边的防护,是他以自身转舟道体,配合法器金钱剑,伴生之宝宝镜构建而成。 巨大的砍刀和斧头落在守护弥罗的光辉之上,像是砸入湖水中的巨石,虽然激起一层层涟漪,但对于湖水本身而言,并没有任何伤害。 反倒是隐匿在“湖水”中的一枚枚铜钱受到刺激,不断颤抖,点点金光流出,顺着红线向着吴俊身体蔓延,激起更多烟雾,消磨吴俊的本质。 “我要回去啊!” 形体即将被消磨干净的吴俊再也忍不住,别墅中的残骸破碎受到牵引,化作点点雾气散开,越过弥罗的防护,直接融入吴俊的身体。 一道道污秽的纹路出现在吴俊的身上,他眉心的铜钱被一点点逼出,捆在身上的红线也似乎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响,从原本带着点点金色的艳红,化作了腐烂金属的锈红色。 “总算暴露出来了。” 弥罗看着眼前吴俊,手中法决再变,原本被腐蚀的红线再次亮起金红的光辉,将吴俊死死的束缚住。 同时,四周铜钱各个光华大放,将两个试图再次攻击的无面巨人驱逐,震碎成无数雾气。 紧接着,铜钱位置上下变化,被困住的吴俊跟着一起变化,并其随着红线和铜钱的交错,被不断削去部分肢体,显露出内里数以千计的人面。 这些人面密密麻麻的挤在吴俊的身体里,不断挣扎着向外扭动。 这些人面在细微处虽有不同,但整体大多是吴俊的模样,他们绝大多数,不断是嘶吼着:“回家,回家……” 唯有极少数,扭曲着面容,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些其他东西。 他们发出的声音,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躁动起来,某种充满腐蚀性和污染性的气息不断扩散。 可惜,束缚住吴俊的铜钱和红线本质上是六十三道法禁的法器金钱剑,是钱皖祭炼上百年的宝物,根本不是吴俊这个失去地利,只剩下些许神通的冤魂能够对抗。 一枚又一枚铜钱震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压下种种杂音,同时不断消磨吴俊的力量。 “这便是这个太虚幻境的核心之一吗?” 弥罗看着此刻的吴俊,眼中怜悯之色更加明显。 在一次次的轮回之中,昔日那些亡魂早就被吴俊同化。 因此,这里的核心并非单独的吴俊,而是诸多“吴俊”结合之后的混合体。 这也是为什么,弥罗刚来的时候,刺激吴俊没有发挥作用。 但再后来,吴詹同吴俊交流的时候,又会提及野狗群的原因。 他们是一体的。 “回去,回家……” 一张张失去理智,只剩下一个源于吴俊执念的人面,从他身体内部冲出,疯狂的向着四周撕咬,试图吞噬什么。 可此时此刻,四周虚空被金钱剑封锁,对应的太虚幻境被官印镇压,别说人面,就是吴俊也无从摄取力量。 弥罗掐诀调动宝镜对准的方向,映照出吴俊的样子。 其中部分人面见到镜子中的自己后,疯狂的喊叫起来。 他们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发起更加疯狂的挣扎。 弥罗凌空盘膝坐下,低声颂念道:“帝君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真言引动念力,化作一圈圈光晕,向着四周扩散,落在铜钱之上,又激起道道金光,顺着红线向着中间汇聚。 这一次的金光,不同于原先的诛邪、伏魔,更多的是一股带着慈悲之念的救度光辉。 作为转舟道体,弥罗施法本就胜过同境界修士,加上【从九品·妙有道人】对于术法的提升,那些人面在金光下,不断蒸腾出雾气,褪去被同化的表象,越发透明之余,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他们有的是旅游车上的少年,有的是吴俊的亲朋,有的是居住周围的邻里。 他们一个个在镜光法帮助下,脱离吴俊的束缚,围绕着吴俊,静静看着他和仅剩下的吴詹夫妻。 宝镜之中也随之倒映出昔日发生的种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二章 第一个核心 “明明是你死过一次又一次的地方,是埋葬了你无数次的墓地,你掌控力量最多,也是留有力量最多的地方。对吗?” 弥罗看着吴俊,手握官印道:“按照常理而言,我是无法找到这个地方的准确位置。可谁让你太贪心了呢?你从我进来太虚幻境之后,便想要夺取我身上的六安县气数。” “为此,你不惜将自己的过去展露出来,将自己居住的地方称之为六安县,甚至将我带到你的墓穴。却不晓得,你夺取气数的同时,也受到了六安县的气数影响。” 说到这里,弥罗空出的手伸出,纸蝴蝶落在他的指尖,轻笑道:“你以为这些蝴蝶,真的是用来遮掩我的痕迹?实质上,它们是用来干扰你的感知,让你以为自己在夺取我的气数,却不晓得,我是在借助官印,压制你的力量,剥夺你占据的地利。” “对了,那些夺取气数地方法,以及六安县这个名字,都是你从前面几人身上获得的吧。只是,你获得信息似乎有些问题啊,这么天真,难怪当初一心想回家,却一次次死在家里。” 弥罗最后一句话,让吴俊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要回去,我一定会回去的,因为我们说好了啊!” 吴俊怒吼着,伴随着他的失控,整个太虚幻境内部的一些隐秘彻底暴露出来。 雾气之中,不断散发出变赤红色和黑色的光辉,将四周染上一片锈蚀的红色,别墅中的两具干尸在红光下,迅速膨胀,化作两个没有面容的高大身影,手持沾满血迹的巨大砍刀、斧头,从别墅当中走出,一步一晃,向着弥罗扑来。 二者的动作明明非常不稳,但速度却不慢。 并且,每走一步,四周红黑二色便会汇聚到砍刀和斧头之上,等二者挥出的时候,砍刀和斧头已经宛如门板一般巨大。 只是,此方太虚幻境并非真正的物质化世界,其性质更接近于灵境。 一些简单术法衍生出的灵光,在此地也能够宛如实质一般。 更何况此时护在弥罗身边的防护,是他以自身转舟道体,配合法器金钱剑,伴生之宝宝镜构建而成。 巨大的砍刀和斧头落在守护弥罗的光辉之上,像是砸入湖水中的巨石,虽然激起一层层涟漪,但对于湖水本身而言,并没有任何伤害。 反倒是隐匿在“湖水”中的一枚枚铜钱受到刺激,不断颤抖,点点金光流出,顺着红线向着吴俊身体蔓延,激起更多烟雾,消磨吴俊的本质。 “我要回去啊!” 形体即将被消磨干净的吴俊再也忍不住,别墅中的残骸破碎受到牵引,化作点点雾气散开,越过弥罗的防护,直接融入吴俊的身体。 一道道污秽的纹路出现在吴俊的身上,他眉心的铜钱被一点点逼出,捆在身上的红线也似乎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响,从原本带着点点金色的艳红,化作了腐烂金属的锈红色。 “总算暴露出来了。” 弥罗看着眼前吴俊,手中法决再变,原本被腐蚀的红线再次亮起金红的光辉,将吴俊死死的束缚住。 同时,四周铜钱各个光华大放,将两个试图再次攻击的无面巨人驱逐,震碎成无数雾气。 紧接着,铜钱位置上下变化,被困住的吴俊跟着一起变化,并其随着红线和铜钱的交错,被不断削去部分肢体,显露出内里数以千计的人面。 这些人面密密麻麻的挤在吴俊的身体里,不断挣扎着向外扭动。 这些人面在细微处虽有不同,但整体大多是吴俊的模样,他们绝大多数,不断是嘶吼着:“回家,回家……” 唯有极少数,扭曲着面容,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些其他东西。 他们发出的声音,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躁动起来,某种充满腐蚀性和污染性的气息不断扩散。 可惜,束缚住吴俊的铜钱和红线本质上是六十三道法禁的法器金钱剑,是钱皖祭炼上百年的宝物,根本不是吴俊这个失去地利,只剩下些许神通的冤魂能够对抗。 一枚又一枚铜钱震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压下种种杂音,同时不断消磨吴俊的力量。 “这便是这个太虚幻境的核心之一吗?” 弥罗看着此刻的吴俊,眼中怜悯之色更加明显。 在一次次的轮回之中,昔日那些亡魂早就被吴俊同化。 因此,这里的核心并非单独的吴俊,而是诸多“吴俊”结合之后的混合体。 这也是为什么,弥罗刚来的时候,刺激吴俊没有发挥作用。 但再后来,吴詹同吴俊交流的时候,又会提及野狗群的原因。 他们是一体的。 “回去,回家……” 一张张失去理智,只剩下一个源于吴俊执念的人面,从他身体内部冲出,疯狂的向着四周撕咬,试图吞噬什么。 可此时此刻,四周虚空被金钱剑封锁,对应的太虚幻境被官印镇压,别说人面,就是吴俊也无从摄取力量。 弥罗掐诀调动宝镜对准的方向,映照出吴俊的样子。 其中部分人面见到镜子中的自己后,疯狂的喊叫起来。 他们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发起更加疯狂的挣扎。 弥罗凌空盘膝坐下,低声颂念道:“帝君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真言引动念力,化作一圈圈光晕,向着四周扩散,落在铜钱之上,又激起道道金光,顺着红线向着中间汇聚。 这一次的金光,不同于原先的诛邪、伏魔,更多的是一股带着慈悲之念的救度光辉。 作为转舟道体,弥罗施法本就胜过同境界修士,加上【从九品·妙有道人】对于术法的提升,那些人面在金光下,不断蒸腾出雾气,褪去被同化的表象,越发透明之余,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他们有的是旅游车上的少年,有的是吴俊的亲朋,有的是居住周围的邻里。 他们一个个在镜光法帮助下,脱离吴俊的束缚,围绕着吴俊,静静看着他和仅剩下的吴詹夫妻。 宝镜之中也随之倒映出昔日发生的种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三章 天伦善恶乱 镜光转动,弥罗看着吴俊死亡的瞬间,而后也不知他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就此离去,还是因为他人的呼唤。吴俊离开死亡之地,回归人间。 他有些奇怪的顺着山路,一个人回到家中。 而后,一如先前吴俊演绎的一样。 吴詹夫妻一开始欣喜若狂,到后来逐渐升起担忧和害怕,他们选择让吴俊回到山上住一段时间。 随即便引发吴俊死亡场景的重新。 接着,吴俊的肢体在吴詹面前凭空恢复,再次醒来,向送自己上山的父亲打招呼。 面对死而复生的孩子,吴詹十分痛苦,他将吴俊带回家中。 一开始,吴詹还试图让吴俊解脱,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死去。 可每当吴俊发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后,他又会从山上清醒,顺着山路回到家中。 一次次,面对一次次回来的儿子,吴詹夫妻终于崩溃了。 失去理智的他们,选择在家中,在客厅里,亲手肢【防】解了自己的孩子,让他永远留在家中。 镜光转动,向前追溯,吴俊一次次从山上醒来,顺着山路回到家中,重复前一次的经历。 每一次轮回,吴俊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吴詹夫妻都是欣喜若狂。 每一次轮回,吴俊都会被送回山上,虽然理由千奇百怪,细微之处各有不同,但保险补偿必然是原因之一。 而回到山中的吴俊,也必然会再次面对自己死亡场景的重现,以及父亲对于他的畏惧、害怕、怜悯和痛苦。 而后,或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钱财,或是他伤到了妹妹,而被肢【防】解,永远的留在家中。 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 镜光转动,追溯不停,弥罗盯着吴俊每一次醒来后,小别墅四周雾气的变化。 那里原本有着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手臂,它们不断向着吴俊挥舞,试图将他留在家中。 但随着镜光转动,手臂在在一点点变少,每回溯一次,便少一双。 直到最后,小别墅内还剩下六十多只色泽不同,长短不断的手臂在挥舞,可弥罗已经无法向前追溯。 无论宝镜如何映照,朦朦胧胧的清光之中,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显露不出任何东西。 这代表,吴俊他们自己也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吴俊同太虚幻境的联系,让他失去了部分本质。 这也是所有太虚幻境核心,需要面对的问题。 根据妙有宗记载,太虚幻境内大多数生灵只要经过救度,以及函夏大地气息洗礼,褪去异世界道则法理后,便能得到解脱,在函夏大地上,得到新生的机会。 可作为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的中心点,所有核心同太虚幻境的联系太过紧密,无法撑过多次重启的个体,更是会被太虚幻境同化,一点点的失去自我,就像吴俊消失的过去痕迹。 对于这些核心而言,最好的结局,便是随着太虚幻境,融入函夏大地的地脉之中。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我都忘记了,我没有……” 呆滞看着镜子中倒映景象的吴俊,低声喃喃,此时的他,又恢复弥罗同他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他看着宝镜内灰蒙蒙的景象,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此时的他,身上的法理已经被完全解析,本质被官印镇压,束缚体内的诸多魂灵也是得到了解脱。 仅剩下残缺不全灵性的吴俊,连手都已经虚幻不定,自然是什么也抓不住。 他转头看向弥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身形便彻底溃散,唯独留下一点灵光,融入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之中。 瞬间,同官印联系在一起的六安县气数翻滚,将灵光镇压、同化。 同一时间,函夏大地同太虚幻境的联系也紧密了一分。 围绕在弥罗四周,那些少年、少女、亲朋、邻里也是受到牵引,向着官印飞去。 但在这些魂灵飞到半路的时候,弥罗心有所感,伸手一指,悬在半空中的宝镜垂下一缕明光,将所有魂灵裹住。 下一秒,宝卷飞出,自然张开,光洁的表面上随之浮现出一个个人名。 ‘宝卷竟能存储魂灵,并且给与滋养和修复。甚至还能在救度后,维持魂灵同太虚幻境之间的联系?就是消耗有些大……’ 新的发现让弥罗有些惊讶,但同时护持数千魂灵,并且给与滋养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弥罗一个孕气境的修士能够做到的。 他将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放在宝卷之上,六安县气数感知到对应的太虚幻境魂灵,垂下丝丝缕缕白气,流入每一个人名之中。 按照正常流程,此时六安县气数会洗涤所有魂灵的本质,接引他们进入函夏大地。 但宝卷作为中转,却维持住魂灵同太虚幻境的联系,换句话说,现在是六安县气数,以这些魂灵为纽带,进一步的侵染这处太虚幻境。 将三者重新召回,弥罗细细感受,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此方太虚幻境的本质,是一大二小,三个核心构建的循环。 现在,吴俊对应的小核心已经被弥罗收走,又因为诸多魂灵同太虚幻境的联系还在,三核心结构并没有崩溃。这意味着,弥罗可以借助手中核心作为遮掩,潜入其余两个核心对应的区域,解析对应道则法理,进而接引此方太虚幻境,融入函夏大地之中。 ‘三个核心?’ 正打算前往下一处的弥罗,突然回忆起自己以宝镜倒映出的一首诗。 生死归家途,天伦善恶乱。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墙唤。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千秋百代轮,醉梦惟声叹。 ‘最后一句千秋百代轮,醉梦惟声叹,指代的应该是整个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却没有未来的意思。而第一句生死归家途,天伦善恶乱,倒是契合吴俊一家的情况。所以剩下的两个核心,分别对应了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墙唤。以及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吗?’ 弥罗这么思索着,拿着宝镜对着虚空映照,四周雾气退去,显露出一条道路,联通另一个核心所在的位置。 他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想施法隐匿自己的气息,再以纸蝴蝶沾染自身气息,送入其中后,再快步向前,穿过重重雾气,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三章 天伦善恶乱 镜光转动,弥罗看着吴俊死亡的瞬间,而后也不知他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就此离去,还是因为他人的呼唤。吴俊离开死亡之地,回归人间。 他有些奇怪的顺着山路,一个人回到家中。 而后,一如先前吴俊演绎的一样。 吴詹夫妻一开始欣喜若狂,到后来逐渐升起担忧和害怕,他们选择让吴俊回到山上住一段时间。 随即便引发吴俊死亡场景的重新。 接着,吴俊的肢体在吴詹面前凭空恢复,再次醒来,向送自己上山的父亲打招呼。 面对死而复生的孩子,吴詹十分痛苦,他将吴俊带回家中。 一开始,吴詹还试图让吴俊解脱,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死去。 可每当吴俊发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后,他又会从山上清醒,顺着山路回到家中。 一次次,面对一次次回来的儿子,吴詹夫妻终于崩溃了。 失去理智的他们,选择在家中,在客厅里,亲手肢【防】解了自己的孩子,让他永远留在家中。 镜光转动,向前追溯,吴俊一次次从山上醒来,顺着山路回到家中,重复前一次的经历。 每一次轮回,吴俊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吴詹夫妻都是欣喜若狂。 每一次轮回,吴俊都会被送回山上,虽然理由千奇百怪,细微之处各有不同,但保险补偿必然是原因之一。 而回到山中的吴俊,也必然会再次面对自己死亡场景的重现,以及父亲对于他的畏惧、害怕、怜悯和痛苦。 而后,或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钱财,或是他伤到了妹妹,而被肢【防】解,永远的留在家中。 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 镜光转动,追溯不停,弥罗盯着吴俊每一次醒来后,小别墅四周雾气的变化。 那里原本有着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手臂,它们不断向着吴俊挥舞,试图将他留在家中。 但随着镜光转动,手臂在在一点点变少,每回溯一次,便少一双。 直到最后,小别墅内还剩下六十多只色泽不同,长短不断的手臂在挥舞,可弥罗已经无法向前追溯。 无论宝镜如何映照,朦朦胧胧的清光之中,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显露不出任何东西。 这代表,吴俊他们自己也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吴俊同太虚幻境的联系,让他失去了部分本质。 这也是所有太虚幻境核心,需要面对的问题。 根据妙有宗记载,太虚幻境内大多数生灵只要经过救度,以及函夏大地气息洗礼,褪去异世界道则法理后,便能得到解脱,在函夏大地上,得到新生的机会。 可作为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的中心点,所有核心同太虚幻境的联系太过紧密,无法撑过多次重启的个体,更是会被太虚幻境同化,一点点的失去自我,就像吴俊消失的过去痕迹。 对于这些核心而言,最好的结局,便是随着太虚幻境,融入函夏大地的地脉之中。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我都忘记了,我没有……” 呆滞看着镜子中倒映景象的吴俊,低声喃喃,此时的他,又恢复弥罗同他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他看着宝镜内灰蒙蒙的景象,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此时的他,身上的法理已经被完全解析,本质被官印镇压,束缚体内的诸多魂灵也是得到了解脱。 仅剩下残缺不全灵性的吴俊,连手都已经虚幻不定,自然是什么也抓不住。 他转头看向弥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身形便彻底溃散,唯独留下一点灵光,融入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之中。 瞬间,同官印联系在一起的六安县气数翻滚,将灵光镇压、同化。 同一时间,函夏大地同太虚幻境的联系也紧密了一分。 围绕在弥罗四周,那些少年、少女、亲朋、邻里也是受到牵引,向着官印飞去。 但在这些魂灵飞到半路的时候,弥罗心有所感,伸手一指,悬在半空中的宝镜垂下一缕明光,将所有魂灵裹住。 下一秒,宝卷飞出,自然张开,光洁的表面上随之浮现出一个个人名。 ‘宝卷竟能存储魂灵,并且给与滋养和修复。甚至还能在救度后,维持魂灵同太虚幻境之间的联系?就是消耗有些大……’ 新的发现让弥罗有些惊讶,但同时护持数千魂灵,并且给与滋养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弥罗一个孕气境的修士能够做到的。 他将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放在宝卷之上,六安县气数感知到对应的太虚幻境魂灵,垂下丝丝缕缕白气,流入每一个人名之中。 按照正常流程,此时六安县气数会洗涤所有魂灵的本质,接引他们进入函夏大地。 但宝卷作为中转,却维持住魂灵同太虚幻境的联系,换句话说,现在是六安县气数,以这些魂灵为纽带,进一步的侵染这处太虚幻境。 将三者重新召回,弥罗细细感受,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此方太虚幻境的本质,是一大二小,三个核心构建的循环。 现在,吴俊对应的小核心已经被弥罗收走,又因为诸多魂灵同太虚幻境的联系还在,三核心结构并没有崩溃。这意味着,弥罗可以借助手中核心作为遮掩,潜入其余两个核心对应的区域,解析对应道则法理,进而接引此方太虚幻境,融入函夏大地之中。 ‘三个核心?’ 正打算前往下一处的弥罗,突然回忆起自己以宝镜倒映出的一首诗。 生死归家途,天伦善恶乱。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墙唤。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千秋百代轮,醉梦惟声叹。 ‘最后一句千秋百代轮,醉梦惟声叹,指代的应该是整个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却没有未来的意思。而第一句生死归家途,天伦善恶乱,倒是契合吴俊一家的情况。所以剩下的两个核心,分别对应了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墙唤。以及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吗?’ 弥罗这么思索着,拿着宝镜对着虚空映照,四周雾气退去,显露出一条道路,联通另一个核心所在的位置。 他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想施法隐匿自己的气息,再以纸蝴蝶沾染自身气息,送入其中后,再快步向前,穿过重重雾气,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四章 不知豺豹心 雨夜,弥罗站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四处张望起来。 此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小巷内并无任何人影。弥罗正打算施法感知一下周围,突然听到小巷另一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此时,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王勃,正扶着墙不断干呕,他腹内的黄水早就吐了个干净。 但他心中的苦闷,以及酒精的麻醉,依旧让他忍不住不断重复着干呕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到墙角贴着的寻人启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抚摸寻人启事上的照片,眼眶一下子湿润。 “小军啊!你说我家菀菀,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半年了,整整大半年了,我都没听到她一点音讯。你说她是不是已经…已经……” 拉着王勃出来喝酒的邻居,原本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听到王勃的问话,一个机灵,急忙劝道:“王哥,差佬们不说了吗?已经找到了一点信息,想来,很快就能找回小菀。你可不要急坏了身子,嫂子已经哭坏了眼睛,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嫂子怎么办?” “对!对!警察已经找到了一点信息,小菀,小菀一定能回来……” 王勃絮絮叨叨的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酒劲又上来,让他话都说不清楚。 站在边上的郑军,看着过去精英阶级的邻居,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眼中不由浮现出一丝鄙夷、兴奋和快感。 突然,郑军抬起头,看向巷子的另一边。 远远的,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年轻道人,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这道人肌肤白皙,样貌俊秀,却不显女气,加上宛如苍松一般的气质,配合身上颇为讲究的道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最刺痛郑军的,是道人服饰上精美的纹路,腰上悬挂的玉佩,这些东西,无不昭示着眼前的道人,有着不菲的身价。 ‘大晚上穿这么一身出来,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这是想要骗谁?’ ‘就是因为这种人多了,当初欣儿才会想要离开我。王菀也一样,一群只看外貌的肤浅女人。’ 回想起过去的郑军,眼睛微微发红,他低下脑袋,心中恶念不断翻滚。 ‘正好,王菀那丫头的祭炼已经差不多,我手头还差个阳魂中和,就拿你来做祭品好了。’ 再次抬起头,郑军眼中浮现出点点绿光,身上的恶意再无丝毫遮掩。 一种无法形容的黑暗彻底笼罩了整个巷子,四周似乎回荡起一声声来自于阴世冥土亡魂的凄厉哀嚎,散落下来的雨水也带上丝丝刺骨的寒意。 “好冷!”王勃哆嗦了一下,抓了抓肩膀,想要招呼郑军一起离开,却见到自家邻居双眼瞪圆,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郑军瞳孔之中,小巷口另一边的道人背后,似乎站立着一个虚幻的人影,他一手持官印,一手持宝卷,脑后悬挂一轮宝镜,盯着自己。 落下的黑暗,以及隐藏在阴影之中的点点绿色邪光,还未触及那道人,便被他袖中飞出的一道金光震散。那金光随即落在郑军的影子上,郑军立刻觉得胸口沉闷,好似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紧接着,一根根红绳从那道人脚下蔓延出来,迅速靠近郑军。 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不断冲击郑军的心神,恐惧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动啊!给老子动起来啊!’ 郑军在心中不断的怒吼,可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红绳不断缠绕在郑军的身体上,化作无形的束缚,将他体内一丝丝阴暗的气息束缚。 突然,一点惨绿色的灵光从郑军的魂魄之中生出,直接越过外界红绳的束缚,试图向阴影遁去。 察觉到这一点,郑军连自身危及都不愿意过多理会,在心中怒吼道:‘回来,你给我回来!’ 伴随着郑军的心思变化,小巷四周的阴影出现一定程度的扭曲,弥罗猛地盯着郑军,但下一秒四周的变化迅速消失。 ‘又是像吴俊那样的集合体?’ 弥罗皱了皱眉,但他不晓得的是,就在刚才,郑军试图以意志将那绿光锁住的时候,绿光却在其意志落下的瞬间,反向影响,将其大半精神吞噬,而后遁入阴影之中。 小巷内,回过神的王勃,望着身边突然一动不动的郑军,伸手点了点。 郑军整个人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王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拿出手机求救。 ‘死了?’ 站在不远处的弥罗,整个人都震惊了。 先不说这个郑军可能和这处核心有关系,就说这家伙明显修行了邪术。虽然是修术不修法的术师,但法术已成,法力凝聚,形成内循环,按境界而言,可以算是开脉境的修士。 而弥罗先前,只是对他施展了一些幻术,他怎么会直接死亡? 不清楚其中缘由的弥罗,在一只只纸蝴蝶的庇护下,隐去身形,看着先后赶来的警察和医生。 期间,弥罗还看到一个熟人。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面容坚毅,有着一头乌黑浓密头发和偏大鼻子的中年警官。 边上的年轻警员称呼他为陈哥,而他同王勃自我介绍的时候,称自己是陈家驹。 有趣的是,这位陈警官在经过简单的询问,知晓郑军已经死亡后,立刻选择前往郑军的家中探查一番。 周围的警员显然很信任陈家驹,哪怕奇怪他的选择,依旧联系上司,一边开具搜查令,一边同另外两个同事,跟着陈家驹一起前往郑军的家中。 如此有趣的场景,弥罗自然是选择跟上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搜查令送到陈家驹的手中,而后在多人见证下,他直接撬开了郑军的家门。 吵闹的声响,引起了隔壁王勃的妻子赵倩的注意,她的眼神不大好,通过猫眼看到外面都是警察,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询问发生了什么,突然她听到一个声响,急匆匆的冲入郑军的家门 “小菀!小菀!是你吗,小菀……” 此时,因为陈家驹的选择,有些担心的王勃正好也回到了住所,听到妻子的呼喊,整个人也是傻了眼,跟着急忙冲入郑军的房子。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四章 不知豺豹心 雨夜,弥罗站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四处张望起来。 此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小巷内并无任何人影。弥罗正打算施法感知一下周围,突然听到小巷另一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此时,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王勃,正扶着墙不断干呕,他腹内的黄水早就吐了个干净。 但他心中的苦闷,以及酒精的麻醉,依旧让他忍不住不断重复着干呕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到墙角贴着的寻人启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抚摸寻人启事上的照片,眼眶一下子湿润。 “小军啊!你说我家菀菀,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半年了,整整大半年了,我都没听到她一点音讯。你说她是不是已经…已经……” 拉着王勃出来喝酒的邻居,原本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听到王勃的问话,一个机灵,急忙劝道:“王哥,差佬们不说了吗?已经找到了一点信息,想来,很快就能找回小菀。你可不要急坏了身子,嫂子已经哭坏了眼睛,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嫂子怎么办?” “对!对!警察已经找到了一点信息,小菀,小菀一定能回来……” 王勃絮絮叨叨的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酒劲又上来,让他话都说不清楚。 站在边上的郑军,看着过去精英阶级的邻居,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眼中不由浮现出一丝鄙夷、兴奋和快感。 突然,郑军抬起头,看向巷子的另一边。 远远的,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年轻道人,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这道人肌肤白皙,样貌俊秀,却不显女气,加上宛如苍松一般的气质,配合身上颇为讲究的道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最刺痛郑军的,是道人服饰上精美的纹路,腰上悬挂的玉佩,这些东西,无不昭示着眼前的道人,有着不菲的身价。 ‘大晚上穿这么一身出来,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这是想要骗谁?’ ‘就是因为这种人多了,当初欣儿才会想要离开我。王菀也一样,一群只看外貌的肤浅女人。’ 回想起过去的郑军,眼睛微微发红,他低下脑袋,心中恶念不断翻滚。 ‘正好,王菀那丫头的祭炼已经差不多,我手头还差个阳魂中和,就拿你来做祭品好了。’ 再次抬起头,郑军眼中浮现出点点绿光,身上的恶意再无丝毫遮掩。 一种无法形容的黑暗彻底笼罩了整个巷子,四周似乎回荡起一声声来自于阴世冥土亡魂的凄厉哀嚎,散落下来的雨水也带上丝丝刺骨的寒意。 “好冷!”王勃哆嗦了一下,抓了抓肩膀,想要招呼郑军一起离开,却见到自家邻居双眼瞪圆,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郑军瞳孔之中,小巷口另一边的道人背后,似乎站立着一个虚幻的人影,他一手持官印,一手持宝卷,脑后悬挂一轮宝镜,盯着自己。 落下的黑暗,以及隐藏在阴影之中的点点绿色邪光,还未触及那道人,便被他袖中飞出的一道金光震散。那金光随即落在郑军的影子上,郑军立刻觉得胸口沉闷,好似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紧接着,一根根红绳从那道人脚下蔓延出来,迅速靠近郑军。 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不断冲击郑军的心神,恐惧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动啊!给老子动起来啊!’ 郑军在心中不断的怒吼,可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红绳不断缠绕在郑军的身体上,化作无形的束缚,将他体内一丝丝阴暗的气息束缚。 突然,一点惨绿色的灵光从郑军的魂魄之中生出,直接越过外界红绳的束缚,试图向阴影遁去。 察觉到这一点,郑军连自身危及都不愿意过多理会,在心中怒吼道:‘回来,你给我回来!’ 伴随着郑军的心思变化,小巷四周的阴影出现一定程度的扭曲,弥罗猛地盯着郑军,但下一秒四周的变化迅速消失。 ‘又是像吴俊那样的集合体?’ 弥罗皱了皱眉,但他不晓得的是,就在刚才,郑军试图以意志将那绿光锁住的时候,绿光却在其意志落下的瞬间,反向影响,将其大半精神吞噬,而后遁入阴影之中。 小巷内,回过神的王勃,望着身边突然一动不动的郑军,伸手点了点。 郑军整个人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王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拿出手机求救。 ‘死了?’ 站在不远处的弥罗,整个人都震惊了。 先不说这个郑军可能和这处核心有关系,就说这家伙明显修行了邪术。虽然是修术不修法的术师,但法术已成,法力凝聚,形成内循环,按境界而言,可以算是开脉境的修士。 而弥罗先前,只是对他施展了一些幻术,他怎么会直接死亡? 不清楚其中缘由的弥罗,在一只只纸蝴蝶的庇护下,隐去身形,看着先后赶来的警察和医生。 期间,弥罗还看到一个熟人。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面容坚毅,有着一头乌黑浓密头发和偏大鼻子的中年警官。 边上的年轻警员称呼他为陈哥,而他同王勃自我介绍的时候,称自己是陈家驹。 有趣的是,这位陈警官在经过简单的询问,知晓郑军已经死亡后,立刻选择前往郑军的家中探查一番。 周围的警员显然很信任陈家驹,哪怕奇怪他的选择,依旧联系上司,一边开具搜查令,一边同另外两个同事,跟着陈家驹一起前往郑军的家中。 如此有趣的场景,弥罗自然是选择跟上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搜查令送到陈家驹的手中,而后在多人见证下,他直接撬开了郑军的家门。 吵闹的声响,引起了隔壁王勃的妻子赵倩的注意,她的眼神不大好,通过猫眼看到外面都是警察,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询问发生了什么,突然她听到一个声响,急匆匆的冲入郑军的家门 “小菀!小菀!是你吗,小菀……” 此时,因为陈家驹的选择,有些担心的王勃正好也回到了住所,听到妻子的呼喊,整个人也是傻了眼,跟着急忙冲入郑军的房子。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五章 骨肉隔墙唤 进入郑军家中的王勃,不顾边上警员的阻拦,循着先前的声音,进入一个独立的房间。 可还没走进去,他就是呆立在原地。 此时,房间内有三个女子,一个穿着警服,照顾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两位。 昏迷的两位女子中,年长的那位,死死握着年幼的那位。 刚刚让两名女子躺好,观察他们状态的女警,见到王勃冲入其中的瞬间,立刻皱眉,想开口赶人。 毕竟,房间内两名女子中,有一个可谓是衣难遮体。 但见到后方陈家驹的眼神示意后,立刻想到王勃的来历,轻声询问:“请问,你是王先生吗?你的妻子可能是旧疾发作,你知道她的药在哪里吗?” 王勃呆滞的回应着女警的话语,看上去有些呆滞。 而他的目光,从女警开口询问,到女警离开,都没有停留在自己旧疾复发,昏迷过去的妻子身上。 此时,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被自己妻子牵着,遍体鳞伤的女儿。 昔日充满青春活力,骄傲自信的王婉,除去一张秀美的面容尚且称得上完整外,浑身上下满是青的紫的,被利器刮开的痕迹,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以及一些不知道什么器具留下的痕迹,根本看不到一块好肉。 这些累累伤痕,让人想要用东西遮掩都不好遮掩,唯恐触碰到伤口。 除此之外,王婉的嘴唇四周有胶带黏贴的痕迹,脖颈、手腕、脚踝的位置上,还有铁环以及刚刚剪断的绳索,昭示着她先前的状态。 至于环绕在空气中的骚臭气息,更是无声诉说着,这位年轻的女子曾经经历过什么。 “啊啊啊啊……” 在女警走后,王勃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哀嚎。 他做出猛扑的动作,吓得边上警员想要阻拦,但他没有扑出,又停了下来,他畏惧的看着自己的女子,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上,不敢上前,唯恐自己会触碰到女儿身上的伤口,弄疼她。 他强忍着悲痛,询问边上的警员,是在哪里发现自己的女儿的。 陈家驹闻言本想阻拦,但边上没有多想的警员,已经伸手指向一个房间。 顺着警员的手指看去,王勃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警员纷纷上前,将他扶到边上,进行急救。 “他这是怎么了?” 好心指出房间的青年警员,整个人傻了眼,陈家驹沉默了下来。 另一边,找来药物的女警,听到这话,对比了一下王家和郑家的房屋结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边上的同伴见到女警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女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囚禁王婉的房间,隔壁就是她父母的卧室。”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瞳孔震动,纷纷感慨王家这是造的什么孽,遇到这么一个邻居,囚禁自家闺女不说,还囚禁在墙壁另一边。 明明是一家人,却隔着一面墙,一个在墙的这边受苦,另外两个在墙的那边担忧。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昏迷的夫妻二人,目光都不由带上了哀怜。 “那个郑军这么轻松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原先给王勃指出房间的青年警员,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陈家驹听闻,立刻呵斥道:“这是你作为一个警员能够说的吗?” 陈家驹说完,两个医生急忙走入起来,对王婉进行处理,并且迅速送回医院。 期间,医务人员试图将赵倩和王婉母女分开,但赵倩死死抓住王婉的手,医务人员但凡动作大一点,都会让王婉忍不住发出痛哼,受到刺激的赵倩,抓的更紧。 无法,医务人员只能让人帮忙,让一个人抱着赵倩,其他人抬着王婉离开房间。 照顾王家母女的女警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的低下头,等那一家三口离开后,才低声道:“也不知道这位母亲,能不能放下。” “快,则一生。慢,或一生。” “快的话,死前能够得到释怀。慢的话,死前都不一定能够放下?陈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采了。” 女警勾了勾嘴唇,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缓和一下气氛。 可惜,此时此地,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根本无心讨论其他事情。 陈家驹见到这样的场景,开口打气:“好了,大家快点检查一下现场。刚才王家人还在,我等直接检查,担心刺激到他们,现在他们走了,大家尽快把现场检查一次,等一下还要封存起来。” “是!” 边上的警员纷纷动了起来,正如陈家驹所言,在当事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确实不好直接调查那些可能引起他们应激反应的东西。 现在当事人离开,他们也能放开手脚,全面记录现场,并搜寻可能存在的证据。 “咦?” 青年警员诧异道:“这是什么?” 陈家驹闻言上前,就见那警员戴着手套,从地上捡起一只做工精细的纸蝴蝶。 “好奇怪,这蝴蝶的翅膀上,还画满了符文?郑军这家伙这么迷信的吗?” “这家伙可比你想的迷信的多。” 另一位检查这个房间的中年警员开口,他指着房间的布置道:“你看这里,就摆放了一个逆太极八卦镜,按照风水来讲,太极八卦镜是用来抵挡和反射坏的风水,而逆太极八卦,不是聚集,就是吸引。” “然后,你在看看这地面,虽然现在看不大出来,但仔细观察,你应该能够看到不少梵文书写的咒语,看着颜色貌似是用血写的?还有这里,你们还可以来看看这个。” 戴着手套的中年警员从一个桌子上,拿起一本手抄本,其上用红色的墨水,描绘了大量奇形怪状的图案和花纹,边上还零零散散的,用某种黑红的墨水,书写着不少翻译、解释。 中年警员将其翻开,指着其中一副类似于囚禁女子的图案道:“这就是一本典型的邪【防】教书籍,我怀疑这个郑军八成是某个邪【防】教徒,信的走火入魔了。” “我看看!” 陈家驹走上前,带上手套,接过那手抄本。 边上的弥罗上前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皱起,这手抄本上记录了十多种法术。 血怨秘咒、幽女邪灵祭、三阴勾魂咒…… 其中有一门名唤的【幽夜恐魂咒】术法,在弥罗看来,便是刚才在小巷子里,郑军对他施展的。 ‘奇怪,这些术法威力虽然不大,但相互之间似乎相辅相成,不像是随意收集而来,更接近于某个大术士的传承。这方太虚幻境,有这么完整的传承吗?’ 弥罗有些好奇,大术士的传承,在函夏大地上也不算多。 当然,传承不多,并非大术士有多厉害,而是术士一道,在函夏属于下九流。 但凡有些能耐的人,都不会想着去做术士。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五章 骨肉隔墙唤 进入郑军家中的王勃,不顾边上警员的阻拦,循着先前的声音,进入一个独立的房间。 可还没走进去,他就是呆立在原地。 此时,房间内有三个女子,一个穿着警服,照顾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两位。 昏迷的两位女子中,年长的那位,死死握着年幼的那位。 刚刚让两名女子躺好,观察他们状态的女警,见到王勃冲入其中的瞬间,立刻皱眉,想开口赶人。 毕竟,房间内两名女子中,有一个可谓是衣难遮体。 但见到后方陈家驹的眼神示意后,立刻想到王勃的来历,轻声询问:“请问,你是王先生吗?你的妻子可能是旧疾发作,你知道她的药在哪里吗?” 王勃呆滞的回应着女警的话语,看上去有些呆滞。 而他的目光,从女警开口询问,到女警离开,都没有停留在自己旧疾复发,昏迷过去的妻子身上。 此时,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被自己妻子牵着,遍体鳞伤的女儿。 昔日充满青春活力,骄傲自信的王婉,除去一张秀美的面容尚且称得上完整外,浑身上下满是青的紫的,被利器刮开的痕迹,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以及一些不知道什么器具留下的痕迹,根本看不到一块好肉。 这些累累伤痕,让人想要用东西遮掩都不好遮掩,唯恐触碰到伤口。 除此之外,王婉的嘴唇四周有胶带黏贴的痕迹,脖颈、手腕、脚踝的位置上,还有铁环以及刚刚剪断的绳索,昭示着她先前的状态。 至于环绕在空气中的骚臭气息,更是无声诉说着,这位年轻的女子曾经经历过什么。 “啊啊啊啊……” 在女警走后,王勃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哀嚎。 他做出猛扑的动作,吓得边上警员想要阻拦,但他没有扑出,又停了下来,他畏惧的看着自己的女子,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上,不敢上前,唯恐自己会触碰到女儿身上的伤口,弄疼她。 他强忍着悲痛,询问边上的警员,是在哪里发现自己的女儿的。 陈家驹闻言本想阻拦,但边上没有多想的警员,已经伸手指向一个房间。 顺着警员的手指看去,王勃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警员纷纷上前,将他扶到边上,进行急救。 “他这是怎么了?” 好心指出房间的青年警员,整个人傻了眼,陈家驹沉默了下来。 另一边,找来药物的女警,听到这话,对比了一下王家和郑家的房屋结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边上的同伴见到女警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女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囚禁王婉的房间,隔壁就是她父母的卧室。”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瞳孔震动,纷纷感慨王家这是造的什么孽,遇到这么一个邻居,囚禁自家闺女不说,还囚禁在墙壁另一边。 明明是一家人,却隔着一面墙,一个在墙的这边受苦,另外两个在墙的那边担忧。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昏迷的夫妻二人,目光都不由带上了哀怜。 “那个郑军这么轻松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原先给王勃指出房间的青年警员,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陈家驹听闻,立刻呵斥道:“这是你作为一个警员能够说的吗?” 陈家驹说完,两个医生急忙走入起来,对王婉进行处理,并且迅速送回医院。 期间,医务人员试图将赵倩和王婉母女分开,但赵倩死死抓住王婉的手,医务人员但凡动作大一点,都会让王婉忍不住发出痛哼,受到刺激的赵倩,抓的更紧。 无法,医务人员只能让人帮忙,让一个人抱着赵倩,其他人抬着王婉离开房间。 照顾王家母女的女警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的低下头,等那一家三口离开后,才低声道:“也不知道这位母亲,能不能放下。” “快,则一生。慢,或一生。” “快的话,死前能够得到释怀。慢的话,死前都不一定能够放下?陈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采了。” 女警勾了勾嘴唇,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缓和一下气氛。 可惜,此时此地,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根本无心讨论其他事情。 陈家驹见到这样的场景,开口打气:“好了,大家快点检查一下现场。刚才王家人还在,我等直接检查,担心刺激到他们,现在他们走了,大家尽快把现场检查一次,等一下还要封存起来。” “是!” 边上的警员纷纷动了起来,正如陈家驹所言,在当事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确实不好直接调查那些可能引起他们应激反应的东西。 现在当事人离开,他们也能放开手脚,全面记录现场,并搜寻可能存在的证据。 “咦?” 青年警员诧异道:“这是什么?” 陈家驹闻言上前,就见那警员戴着手套,从地上捡起一只做工精细的纸蝴蝶。 “好奇怪,这蝴蝶的翅膀上,还画满了符文?郑军这家伙这么迷信的吗?” “这家伙可比你想的迷信的多。” 另一位检查这个房间的中年警员开口,他指着房间的布置道:“你看这里,就摆放了一个逆太极八卦镜,按照风水来讲,太极八卦镜是用来抵挡和反射坏的风水,而逆太极八卦,不是聚集,就是吸引。” “然后,你在看看这地面,虽然现在看不大出来,但仔细观察,你应该能够看到不少梵文书写的咒语,看着颜色貌似是用血写的?还有这里,你们还可以来看看这个。” 戴着手套的中年警员从一个桌子上,拿起一本手抄本,其上用红色的墨水,描绘了大量奇形怪状的图案和花纹,边上还零零散散的,用某种黑红的墨水,书写着不少翻译、解释。 中年警员将其翻开,指着其中一副类似于囚禁女子的图案道:“这就是一本典型的邪【防】教书籍,我怀疑这个郑军八成是某个邪【防】教徒,信的走火入魔了。” “我看看!” 陈家驹走上前,带上手套,接过那手抄本。 边上的弥罗上前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皱起,这手抄本上记录了十多种法术。 血怨秘咒、幽女邪灵祭、三阴勾魂咒…… 其中有一门名唤的【幽夜恐魂咒】术法,在弥罗看来,便是刚才在小巷子里,郑军对他施展的。 ‘奇怪,这些术法威力虽然不大,但相互之间似乎相辅相成,不像是随意收集而来,更接近于某个大术士的传承。这方太虚幻境,有这么完整的传承吗?’ 弥罗有些好奇,大术士的传承,在函夏大地上也不算多。 当然,传承不多,并非大术士有多厉害,而是术士一道,在函夏属于下九流。 但凡有些能耐的人,都不会想着去做术士。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六章 蜘女啼哭声 术士一词,指代的是专修术的修士,他们大多不知道,甚至不懂法。 对于术士而言,他们只要学习术法就好,并没有一个成体系的境界划分方式。 一般上,只要学会一门术法,强行以自身精气神,凝聚出第一道法力,便能够冠以术士的名号。 而后通过不断学习新的术法,凝聚新的法力,等到法力堆积到一定程度,再在体内构建一个稳定的,能够接引外部天地元气的内循环体系,便可以称之为大术士。 因此,一个术士的未来成就,大多是看他早期学习的术法,以及他拥有的术法传承。 唯有那些强力且蕴含足够多道则法理的术法,才能让人凝聚相对精纯的法力,构建稳固的内循环体系。 同样,唯有完整的传承,才能让不同术法凝聚的法力,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而非相互冲突,凭空消耗精气神,折损自家寿元。 当然,也有一些大术士属于天赋异禀,天生精气神强大,或者体内蕴含异族血统,借着术法和血统的双重加持,突破大术士境界。 这类传承,在函夏大地上,一般不会被视作大术士传承。 唯有那些能够让多位普通人,有途径修行到等同仙道炼精化气境界的术法传承,才能被称为大术士传承。 而郑军家中的这份手抄本,以弥罗的眼光看,便属于大术士传承。 并且,这份传承的上限还不低。 ‘以幽夜恐魂咒为核心,搭配血怨秘咒和三阴勾魂咒,可以构建简单的区域性术法,再将幽女邪灵祭融入其中,便能构建一方道场,辅佐自身修行,有望转修冥土阴神、幽冥鬼仙之道。’ ‘以三阴勾魂咒为核心,搭配血怨秘咒,可以构建某种通过血液勾魂的诅咒,若是再结合幽夜恐魂咒和幽女邪灵祭,似乎可以形成某种祭祀鬼兵的术法体系,日后同样可以尝试转修冥土阴神之道。’ ‘若以幽女邪灵祭为核心,配合血怨秘咒、三阴勾魂咒、幽夜恐魂咒,应该能构建一个简单的,拥有死亡、怨恨、诅咒等法理的魔神雏形,或者说是邪魔元胎,配合一些手段,便能转入魔道体系。或是……成为魔道修行的资粮。’ 弥罗暗暗思索的时候,陈家驹已经将手中的手抄本交给边上的同伴,面色同样不好看。 这时候,弥罗才看到这份传承的名字《幽夜秘传》。 ‘不对……’ 弥罗看着那被人收走的手抄本,面色变得更加奇怪。 他仔细分析这些术法后,发现里面绝大多数术法都是有消磨精气,强化精神的能力。 那么,郑军先前是怎么死的? 还有…… 弥罗看向同样被收走的纸蝴蝶,又看了看四周,他起身前往王勃家中。 王勃的家,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摆设散乱,灰尘堆积。 但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具的材质,都表明他们的家境很不错。 弥罗随意看了看,找出了一本时常被翻阅的相册,里面满是王婉的照片。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不少赵倩记录下来,思念王婉的话语。 弥罗用宝镜小心翼翼的倒映了一下周围。 此时,六安县气数已经侵占了此方太虚幻境部分本质,哪怕弥罗没有用气数催动,也能看到不少隐藏在幻象背后的真实。 他在宝镜之中,模模糊糊的见到,王勃的卧室内,有着两具类似吴俊家小别墅中,散落的骸骨。 他将金钱剑留下,而后回到郑军家中,等到警员一一离去,房间也被封锁,才再次唤出宝镜。 看了眼四周,弥罗突然挥袖,一道道符纸飞出,贴在房间各处,而后捧着宝镜,对着四周照去。 层层雾气散开,同原先吴俊家的小别墅一样,显露出其真实的模样。 摆放在各处的家具,以及一些器具都是老朽、残破,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白色细长的丝线散落在房间给出,上面攀爬着一只只大大小小的蜘蛛,绕着弥罗四处游走。 这些蜘蛛最小的体长十厘米左右,足展大约是体长的一倍,巨大的体积,能够让人清晰的看到它们背上,奇特花纹构建出的女性面容。 弥罗看得出来,这些人面,正是先前被困在此地的王婉。 “已经彻底失去自我了吗?” 弥罗的目光扫过一只又一只蜘蛛,最终停留在一只紧紧贴在墙壁上,体长一米多,足展有两米多的巨大蜘蛛身上。 似乎察觉到弥罗的目光,这只巨大的蜘蛛,身体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背部巨大的人面不断扭曲,发出阵阵好似哭啼的声音。 只可惜,这些啼哭,不过是蜘蛛震动自己表面的绒毛,震动空气形成的声音,一如当初的王婉,被困在这里,不断挣扎,却只能发出些微声响,无法真正求救一样。 可面对这些蜘蛛,弥罗却丝毫也不敢大意。 他看着蛛网上的茧,虽然大小不一,但所有的茧都呈现人形,内里包裹着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弥罗还看到在蜘蛛网上,有他来到此地前,放出的几只纸蝴蝶。 此刻这些纸蝴蝶的表面,都粘黏着一根根细长的蛛丝,伴随着蜘蛛的啼哭,蛛丝晃动,顺着纸蝴蝶上弥罗的气息联系,向着弥罗蔓延。 同一时间,四处游走的“小”蜘蛛们,纷纷抬起腹部,吐出细细的蛛丝,在房间内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蛛网,试图将弥罗罩住。 奇妙的是,在那些蛛丝之间有着细密的血色纹路,正是《幽夜秘传》记载的血怨秘咒。 弥罗看了看蛛丝,又看了看人形茧,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你的得到《幽夜秘传》,影响郑军,还是郑军得到传承,影响到了你?” 很显然,这些蜘蛛无法回答弥罗的问话,它们不断抖动蛛丝,重重黑雾落下,点点绿光相随。 又是一道记载在《幽夜秘传》中的术法。 “燃!” 弥罗口中低呵一声。 那贴在墙壁上的符纸一一燃烧起来,一道道火焰,将四周蛛丝统统点燃。 突如其来的火焰,让所有的蜘蛛都畏惧的向后躲避。 最大的蜘蛛背上的面孔更是越发扭曲,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弥罗的术法威力会这么大。 先前,弥罗贴符纸的时候,它明明感知过,这些符纸内虽然蕴含着净化、镇压、驱邪、避灾等等气息,但能量很低,连最小的蜘蛛也无法威胁到。 若非如此,这些蜘蛛根本不会等到弥罗动手映照真实。 它们自己会在弥罗试图贴符纸的时候,爬出来,进攻弥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中央,动弹不得。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六章 蜘女啼哭声 术士一词,指代的是专修术的修士,他们大多不知道,甚至不懂法。 对于术士而言,他们只要学习术法就好,并没有一个成体系的境界划分方式。 一般上,只要学会一门术法,强行以自身精气神,凝聚出第一道法力,便能够冠以术士的名号。 而后通过不断学习新的术法,凝聚新的法力,等到法力堆积到一定程度,再在体内构建一个稳定的,能够接引外部天地元气的内循环体系,便可以称之为大术士。 因此,一个术士的未来成就,大多是看他早期学习的术法,以及他拥有的术法传承。 唯有那些强力且蕴含足够多道则法理的术法,才能让人凝聚相对精纯的法力,构建稳固的内循环体系。 同样,唯有完整的传承,才能让不同术法凝聚的法力,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而非相互冲突,凭空消耗精气神,折损自家寿元。 当然,也有一些大术士属于天赋异禀,天生精气神强大,或者体内蕴含异族血统,借着术法和血统的双重加持,突破大术士境界。 这类传承,在函夏大地上,一般不会被视作大术士传承。 唯有那些能够让多位普通人,有途径修行到等同仙道炼精化气境界的术法传承,才能被称为大术士传承。 而郑军家中的这份手抄本,以弥罗的眼光看,便属于大术士传承。 并且,这份传承的上限还不低。 ‘以幽夜恐魂咒为核心,搭配血怨秘咒和三阴勾魂咒,可以构建简单的区域性术法,再将幽女邪灵祭融入其中,便能构建一方道场,辅佐自身修行,有望转修冥土阴神、幽冥鬼仙之道。’ ‘以三阴勾魂咒为核心,搭配血怨秘咒,可以构建某种通过血液勾魂的诅咒,若是再结合幽夜恐魂咒和幽女邪灵祭,似乎可以形成某种祭祀鬼兵的术法体系,日后同样可以尝试转修冥土阴神之道。’ ‘若以幽女邪灵祭为核心,配合血怨秘咒、三阴勾魂咒、幽夜恐魂咒,应该能构建一个简单的,拥有死亡、怨恨、诅咒等法理的魔神雏形,或者说是邪魔元胎,配合一些手段,便能转入魔道体系。或是……成为魔道修行的资粮。’ 弥罗暗暗思索的时候,陈家驹已经将手中的手抄本交给边上的同伴,面色同样不好看。 这时候,弥罗才看到这份传承的名字《幽夜秘传》。 ‘不对……’ 弥罗看着那被人收走的手抄本,面色变得更加奇怪。 他仔细分析这些术法后,发现里面绝大多数术法都是有消磨精气,强化精神的能力。 那么,郑军先前是怎么死的? 还有…… 弥罗看向同样被收走的纸蝴蝶,又看了看四周,他起身前往王勃家中。 王勃的家,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摆设散乱,灰尘堆积。 但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具的材质,都表明他们的家境很不错。 弥罗随意看了看,找出了一本时常被翻阅的相册,里面满是王婉的照片。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不少赵倩记录下来,思念王婉的话语。 弥罗用宝镜小心翼翼的倒映了一下周围。 此时,六安县气数已经侵占了此方太虚幻境部分本质,哪怕弥罗没有用气数催动,也能看到不少隐藏在幻象背后的真实。 他在宝镜之中,模模糊糊的见到,王勃的卧室内,有着两具类似吴俊家小别墅中,散落的骸骨。 他将金钱剑留下,而后回到郑军家中,等到警员一一离去,房间也被封锁,才再次唤出宝镜。 看了眼四周,弥罗突然挥袖,一道道符纸飞出,贴在房间各处,而后捧着宝镜,对着四周照去。 层层雾气散开,同原先吴俊家的小别墅一样,显露出其真实的模样。 摆放在各处的家具,以及一些器具都是老朽、残破,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白色细长的丝线散落在房间给出,上面攀爬着一只只大大小小的蜘蛛,绕着弥罗四处游走。 这些蜘蛛最小的体长十厘米左右,足展大约是体长的一倍,巨大的体积,能够让人清晰的看到它们背上,奇特花纹构建出的女性面容。 弥罗看得出来,这些人面,正是先前被困在此地的王婉。 “已经彻底失去自我了吗?” 弥罗的目光扫过一只又一只蜘蛛,最终停留在一只紧紧贴在墙壁上,体长一米多,足展有两米多的巨大蜘蛛身上。 似乎察觉到弥罗的目光,这只巨大的蜘蛛,身体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背部巨大的人面不断扭曲,发出阵阵好似哭啼的声音。 只可惜,这些啼哭,不过是蜘蛛震动自己表面的绒毛,震动空气形成的声音,一如当初的王婉,被困在这里,不断挣扎,却只能发出些微声响,无法真正求救一样。 可面对这些蜘蛛,弥罗却丝毫也不敢大意。 他看着蛛网上的茧,虽然大小不一,但所有的茧都呈现人形,内里包裹着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弥罗还看到在蜘蛛网上,有他来到此地前,放出的几只纸蝴蝶。 此刻这些纸蝴蝶的表面,都粘黏着一根根细长的蛛丝,伴随着蜘蛛的啼哭,蛛丝晃动,顺着纸蝴蝶上弥罗的气息联系,向着弥罗蔓延。 同一时间,四处游走的“小”蜘蛛们,纷纷抬起腹部,吐出细细的蛛丝,在房间内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蛛网,试图将弥罗罩住。 奇妙的是,在那些蛛丝之间有着细密的血色纹路,正是《幽夜秘传》记载的血怨秘咒。 弥罗看了看蛛丝,又看了看人形茧,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你的得到《幽夜秘传》,影响郑军,还是郑军得到传承,影响到了你?” 很显然,这些蜘蛛无法回答弥罗的问话,它们不断抖动蛛丝,重重黑雾落下,点点绿光相随。 又是一道记载在《幽夜秘传》中的术法。 “燃!” 弥罗口中低呵一声。 那贴在墙壁上的符纸一一燃烧起来,一道道火焰,将四周蛛丝统统点燃。 突如其来的火焰,让所有的蜘蛛都畏惧的向后躲避。 最大的蜘蛛背上的面孔更是越发扭曲,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弥罗的术法威力会这么大。 先前,弥罗贴符纸的时候,它明明感知过,这些符纸内虽然蕴含着净化、镇压、驱邪、避灾等等气息,但能量很低,连最小的蜘蛛也无法威胁到。 若非如此,这些蜘蛛根本不会等到弥罗动手映照真实。 它们自己会在弥罗试图贴符纸的时候,爬出来,进攻弥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中央,动弹不得。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七章 失败的重启 看着不断向内收缩防线的蜘蛛们,弥罗突然道:“你们为什么不尝试着打破那面墙壁,你们早就不是当初软弱无力的女子,明明是有能力打破墙壁离开,为什么不走?” 面对弥罗的刺激,所有蜘蛛都忍不住抬起前足,对其示威。 可面对越来越靠近的火焰,它们又畏惧的不断向后退去。 每一只蜘蛛的背上,女子的面容也是越发悲苦,甚至麻木,隐晦的昭示着过去的景象。 而弥罗仗着函夏大地同太虚幻境联系越发紧密,能够调来更多元气,他一边操控着火焰不断向前靠近,一边继续用语言刺激这些蜘蛛。 正如他所言,这些蜘蛛想要离开,只要冲破它身后的墙壁就可以。 可也正如这些蜘蛛,是王婉在外人折磨下,心神崩溃,在太虚幻境中,从她变成了它一样。 这面墙在这个太虚幻境之中,也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代表着王婉当初无法打破的绝望。 这是束缚王婉一生的诅咒,也是辨别其状态的一大证据。 畏惧火焰的巨大蜘蛛,不知是听不懂弥罗的话语,还是不愿意听懂,它宁愿不断督促身边的小蜘蛛冲入火焰之中,也不愿对身后的墙壁发起攻击。 “还是不愿意吗?那,我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 弥罗看着蜘蛛,手中法诀变化,一只纸蝴蝶飞出,煽动翅膀,发出一声声求救声。 这些求救的声响,声线并非源于弥罗,而是王婉。 蜘蛛们听到这个声音,纷纷暴怒,同时在墙的另一边也是传来一阵阵,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墙的另一边过来。 但墙壁另一边的骸骨,王勃和赵倩的尸体,虽同太虚幻境有一定联系,但他们并非真正的核心。哪怕有一次次轮回积累的怨恨,也无法突破同样在一次次轮回中,阻拦他们发现自己女儿的墙壁。 王勃和赵倩的举动,显然刺激到了蜘蛛群。 源自于王婉残留的灵性,让这些蜘蛛更加疯狂向弥罗示威。 甚至在面对不断燃烧的火焰时,也没有继续选择后退,而是尝试着反抗。 可惜,四周燃烧的火焰中,蕴含函夏大地的元气,被转舟道体催动后,同太虚幻境气息相合,杀伤力暴涨,炽热的火焰,能轻易焚烧蛛丝,函夏的元气可以破坏蜘蛛的形体。 二者结合,根本不是这些小蜘蛛能够驱散的。 蜘蛛背上的花纹越发扭曲,啼哭之声越发刺耳,并且声线也是逐渐接近王婉。 墙壁对面的骸骨,显然也听到了这细微的哭啼声,他们的动作越发急促,甚至还传来骨头落地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剪断蜘蛛理智的剪刀,它黑色的脑袋上,八只复眼中浮现出点点绿光,两片大牙为主体的狰狞口器,猛地咬住一只蜘蛛,如剪刀般将其剪断,吞入腹中。 四周蜘蛛也不畏惧,它们同样失去了理智,一个个扑倒巨大蜘蛛的身上,咬开它的血肉,钻入其中。 伴随着一只只蜘蛛被其吞噬,融入它的身体,巨大蜘蛛的蛛腿下蔓延出一股股黑色的雾气,使那些还未被焚烧的蛛丝变得无比粘稠。 同时,一圈圈蕴含邪恶力量的光辉,从蜘蛛的身下浮现,层层向外扩散,腐蚀四周的一切。 腐败的座椅、残破的道具,都是在这光辉之下,化作烂泥,甚至弥罗衍生出的火焰,也是在光辉下,变了颜色,炽热的火焰之中,逐渐浮现出一缕缕惨绿色,而所有染上绿色的火焰,都被蜘蛛掌控。 弥罗见状,一边操控火焰,抢夺掌控权,一边催动宝镜在身后浮现,映照蜘蛛的真实,摄取其身上的道则法理。 “不对!” 这一映照,弥罗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看着宝镜上倒映出的信息,面色微变,这些信息大多是死亡、怨恨、诅咒等等法理,太虚幻境的概念占比太少。 或者说,眼前这只巨大的蜘蛛,力量的根本,更接近于《幽夜秘传》之中,以幽女邪灵祭为核心,配合血怨秘咒、三阴勾魂咒和幽夜恐魂咒,构建的邪魔元胎。 ‘核心不在这里?难不成是在郑军身上?可这么一来,王勃夫妻的情况,又如何解释?还有,我用来探路的纸蝴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弥罗脑中转过诸多想法,对面的蜘蛛却没心思让弥罗继续思考下去,它的前足抬起,大量稠黏带着点点血纹和绿光的蜘蛛丝吐出,数量之多,像是一张足够覆盖数米范围的白纱帐。 术法加持下,这些蛛丝,哪怕面对火焰,也有一定抵抗能力,加上缕缕散发绿光的火苗,环绕蛛丝外围,隔绝火焰的直接触碰,断去弥罗烧毁蛛丝的可能。 面对彻底蜕变的蜘蛛,他伸手一勾。 蜘蛛后背的墙壁上,突然冲出一道道金光,一枚枚古朴的铜钱飞出,将蛛丝斩断,而后立在蜘蛛的四周,一根红线传过,将其死死锁住。 下一秒,弥罗手持镇守仙官官印,对着蜘蛛的脑袋敲下,将其八只复眼砸的稀巴烂,引动六安县气数下冲,让蜘蛛化作道道雾气散开。 在六安县的气数之下,隐藏在蜘蛛体内的部分核心本质被强行摄取出来。 这样暴力的举动,自然引起太虚幻境的反抗,整个房间开始晃动,缕缕雾气翻滚,似乎有崩溃的迹象。 但这种程度的震动,对于弥罗而言,并非无法压制的问题。 他将镇守仙官官印抛出,以内里的小核心为支撑,稳定四周虚空。 而后宝镜高悬,镜光照耀,看到了王婉过去的经历,也明白了,此方太虚幻境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同吴俊一家对应的核心一样,这一片区域的核心,也是多方融合的产物。 生前,王婉被郑军折磨的痛苦和绝望;死后,郑军被王婉鬼魂折磨的痛苦和绝望;其中,又掺杂着王勃和赵倩夫妻寻找不到女儿的悲苦,以及知道女儿就在身边的绝望。 三者的情感,形成一种平衡,以王婉和中心,维持着这方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 弥罗看着镜子中的景象,长叹一口气,召回官印,透过窗户,低头看向下方。 此时,在弥罗所在的房间楼下,一个身材不算高大,面容坚毅,头发茂密而乌黑,鼻子偏大的中年警官,站在一棵树下,抬头同弥罗对视。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怀表,看着上面的指针位置变动,突然按下上面的按钮。 瞬间,怀表上的指针开始倒转。 小区也是变得模模糊糊,显露出下方雾气翻滚的模样,种种景象在雾气表面不断掠过,最终停留半个月前的状态。 下一秒,雾气凝聚,似乎要恢复原本的样子。 但雾气一次次变化,都没能凝聚成功。 新书上传,求追订、收藏和推荐! 第二十七章 失败的重启 看着不断向内收缩防线的蜘蛛们,弥罗突然道:“你们为什么不尝试着打破那面墙壁,你们早就不是当初软弱无力的女子,明明是有能力打破墙壁离开,为什么不走?” 面对弥罗的刺激,所有蜘蛛都忍不住抬起前足,对其示威。 可面对越来越靠近的火焰,它们又畏惧的不断向后退去。 每一只蜘蛛的背上,女子的面容也是越发悲苦,甚至麻木,隐晦的昭示着过去的景象。 而弥罗仗着函夏大地同太虚幻境联系越发紧密,能够调来更多元气,他一边操控着火焰不断向前靠近,一边继续用语言刺激这些蜘蛛。 正如他所言,这些蜘蛛想要离开,只要冲破它身后的墙壁就可以。 可也正如这些蜘蛛,是王婉在外人折磨下,心神崩溃,在太虚幻境中,从她变成了它一样。 这面墙在这个太虚幻境之中,也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代表着王婉当初无法打破的绝望。 这是束缚王婉一生的诅咒,也是辨别其状态的一大证据。 畏惧火焰的巨大蜘蛛,不知是听不懂弥罗的话语,还是不愿意听懂,它宁愿不断督促身边的小蜘蛛冲入火焰之中,也不愿对身后的墙壁发起攻击。 “还是不愿意吗?那,我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 弥罗看着蜘蛛,手中法诀变化,一只纸蝴蝶飞出,煽动翅膀,发出一声声求救声。 这些求救的声响,声线并非源于弥罗,而是王婉。 蜘蛛们听到这个声音,纷纷暴怒,同时在墙的另一边也是传来一阵阵,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墙的另一边过来。 但墙壁另一边的骸骨,王勃和赵倩的尸体,虽同太虚幻境有一定联系,但他们并非真正的核心。哪怕有一次次轮回积累的怨恨,也无法突破同样在一次次轮回中,阻拦他们发现自己女儿的墙壁。 王勃和赵倩的举动,显然刺激到了蜘蛛群。 源自于王婉残留的灵性,让这些蜘蛛更加疯狂向弥罗示威。 甚至在面对不断燃烧的火焰时,也没有继续选择后退,而是尝试着反抗。 可惜,四周燃烧的火焰中,蕴含函夏大地的元气,被转舟道体催动后,同太虚幻境气息相合,杀伤力暴涨,炽热的火焰,能轻易焚烧蛛丝,函夏的元气可以破坏蜘蛛的形体。 二者结合,根本不是这些小蜘蛛能够驱散的。 蜘蛛背上的花纹越发扭曲,啼哭之声越发刺耳,并且声线也是逐渐接近王婉。 墙壁对面的骸骨,显然也听到了这细微的哭啼声,他们的动作越发急促,甚至还传来骨头落地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剪断蜘蛛理智的剪刀,它黑色的脑袋上,八只复眼中浮现出点点绿光,两片大牙为主体的狰狞口器,猛地咬住一只蜘蛛,如剪刀般将其剪断,吞入腹中。 四周蜘蛛也不畏惧,它们同样失去了理智,一个个扑倒巨大蜘蛛的身上,咬开它的血肉,钻入其中。 伴随着一只只蜘蛛被其吞噬,融入它的身体,巨大蜘蛛的蛛腿下蔓延出一股股黑色的雾气,使那些还未被焚烧的蛛丝变得无比粘稠。 同时,一圈圈蕴含邪恶力量的光辉,从蜘蛛的身下浮现,层层向外扩散,腐蚀四周的一切。 腐败的座椅、残破的道具,都是在这光辉之下,化作烂泥,甚至弥罗衍生出的火焰,也是在光辉下,变了颜色,炽热的火焰之中,逐渐浮现出一缕缕惨绿色,而所有染上绿色的火焰,都被蜘蛛掌控。 弥罗见状,一边操控火焰,抢夺掌控权,一边催动宝镜在身后浮现,映照蜘蛛的真实,摄取其身上的道则法理。 “不对!” 这一映照,弥罗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看着宝镜上倒映出的信息,面色微变,这些信息大多是死亡、怨恨、诅咒等等法理,太虚幻境的概念占比太少。 或者说,眼前这只巨大的蜘蛛,力量的根本,更接近于《幽夜秘传》之中,以幽女邪灵祭为核心,配合血怨秘咒、三阴勾魂咒和幽夜恐魂咒,构建的邪魔元胎。 ‘核心不在这里?难不成是在郑军身上?可这么一来,王勃夫妻的情况,又如何解释?还有,我用来探路的纸蝴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弥罗脑中转过诸多想法,对面的蜘蛛却没心思让弥罗继续思考下去,它的前足抬起,大量稠黏带着点点血纹和绿光的蜘蛛丝吐出,数量之多,像是一张足够覆盖数米范围的白纱帐。 术法加持下,这些蛛丝,哪怕面对火焰,也有一定抵抗能力,加上缕缕散发绿光的火苗,环绕蛛丝外围,隔绝火焰的直接触碰,断去弥罗烧毁蛛丝的可能。 面对彻底蜕变的蜘蛛,他伸手一勾。 蜘蛛后背的墙壁上,突然冲出一道道金光,一枚枚古朴的铜钱飞出,将蛛丝斩断,而后立在蜘蛛的四周,一根红线传过,将其死死锁住。 下一秒,弥罗手持镇守仙官官印,对着蜘蛛的脑袋敲下,将其八只复眼砸的稀巴烂,引动六安县气数下冲,让蜘蛛化作道道雾气散开。 在六安县的气数之下,隐藏在蜘蛛体内的部分核心本质被强行摄取出来。 这样暴力的举动,自然引起太虚幻境的反抗,整个房间开始晃动,缕缕雾气翻滚,似乎有崩溃的迹象。 但这种程度的震动,对于弥罗而言,并非无法压制的问题。 他将镇守仙官官印抛出,以内里的小核心为支撑,稳定四周虚空。 而后宝镜高悬,镜光照耀,看到了王婉过去的经历,也明白了,此方太虚幻境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同吴俊一家对应的核心一样,这一片区域的核心,也是多方融合的产物。 生前,王婉被郑军折磨的痛苦和绝望;死后,郑军被王婉鬼魂折磨的痛苦和绝望;其中,又掺杂着王勃和赵倩夫妻寻找不到女儿的悲苦,以及知道女儿就在身边的绝望。 三者的情感,形成一种平衡,以王婉和中心,维持着这方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 弥罗看着镜子中的景象,长叹一口气,召回官印,透过窗户,低头看向下方。 此时,在弥罗所在的房间楼下,一个身材不算高大,面容坚毅,头发茂密而乌黑,鼻子偏大的中年警官,站在一棵树下,抬头同弥罗对视。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怀表,看着上面的指针位置变动,突然按下上面的按钮。 瞬间,怀表上的指针开始倒转。 小区也是变得模模糊糊,显露出下方雾气翻滚的模样,种种景象在雾气表面不断掠过,最终停留半个月前的状态。 下一秒,雾气凝聚,似乎要恢复原本的样子。 但雾气一次次变化,都没能凝聚成功。 新书上传,求追订、收藏和推荐! 第二十八章 义士求团圆 “怎么可能!” 看着四周并未恢复半个月前的景象,陈家驹面色骤变,他再次按下按钮,怀表上的指针继续倒转。 小区再次变得模模糊糊,雾气翻滚,四周过去的景象再次一一掠过,最终停留在半个月前的状态,可一如先前,四周雾气凝聚,景象却无变化。 “为什么没有重启,为什么会失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家驹无法忍受,他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某种真相。 但很显然,这种真相,并不是他想要的。 或许,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陈家驹一次次按动按钮,怀表上的指针不断倒转。 房间内的弥罗感受到四周越发混乱的气息,以及不断崩溃的太虚幻境,他思索了一会儿,选择收回官印,放弃继续压制四周变化。 毕竟,他进入太虚幻境是为了解析内里道则法理,尽可能减少太虚幻境对函夏大地地脉的冲击。 若此时太虚幻境崩溃,六安县必然受到影响。 他这边才放弃压制,陈家驹那边的怀表立刻发挥作用,四周景象迅速变化。 但因为部分核心已经被弥罗收走,四周景象倒退到一定程度后,便无法倒退。 弥罗回到了,他最初出现的小巷子里。 “竟然是这个时候?”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官印再次入手,这一次弥罗直接冲到巷子的另一边,对郑军发起攻击。 长袖一抖,道道金光从他袖中飞出,直指郑军周身要害。 “你是什么人?” 郑军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连术法都来不及施展,整个人就像是破烂的麻袋一样高高飞起,跌落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边上的王勃整个人傻了眼,看着弥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望着这个中年男子,弥罗将宝镜祭出,镜光转动。 “我这是……” 小心翼翼隐藏自身情绪,试图报警的王勃,看着逐渐虚幻,化作骸骨的身体,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他看着弥罗想要询问什么,可在镜光之下,本质被迅速解析的他,化作飞灰消失,唯独留下一点灵光,被宝卷承载,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名。 将王勃送走后,弥罗来到郑军身边,手中宝镜对准这个男子。 镜光照耀下,郑军出乎弥罗预料的消失了,其消散速度,还在王勃之上。 ‘核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弥罗看到这一幕,顿时感到有些棘手。 虽然此时的弥罗,已经将这个太虚幻境解析小半,剩下大核心也知晓去处。 按道理来讲,弥罗只要将大核心也解析,保证解析出这方太虚幻境超过其七成的道则法理,便能够进行幻境和函夏地脉的对接。 只是无论先前的《幽夜秘传》,还是现在突然找不到的半个小核心,都让弥罗觉得这次太虚幻境之旅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消失的郑军,突然转身,数道金光打向另一边。 出乎预料都是那些源自于金钱剑的金光,在半空中掉了个弯,落入虚空后,迅速消失,弥罗同其联系也是被什么东西阻断。 身形飞速后退,一手伸出,五指在虚空一拨,四周元气激荡,化作风刃雄向着刚才金钱剑消失的方向斩去。 一块灰蒙蒙的布袋出现被一个人拿在手中,对着弥罗一晃,所有的罡风都是被收入其中,而后陈家驹走出,拿着枪,指着弥罗,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来了之后,这个世界就无法重启了?” 微微的灵光在枪口凝聚,同四周太虚幻镜气息相合,给弥罗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身上不止一个核心?” 见到这一幕,弥罗愣住了。 “什么核心?” 陈家驹忍不住低声回应一句,在开口的瞬间,陈家驹的精神一震模糊,弥罗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伸手点在他的手腕上,夺走枪械。 下一瞬,一道刀光从弥罗身侧斩来,同样指向他的手臂,试图抢回枪械。 弥罗空出的手臂探出,随意一拂。 这一拂的动作,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蕴含了妙有宗秘传武学,乃是一门极尽巧妙变幻的近身武技,也是妙有宗外门必修课程之一。 对比之下,陈家驹虽有上佳的武术功底,在察觉弥罗出手的瞬间,便转动刀身试图逼退弥罗。 可他终究没能忍心下狠手,担心真的斩断弥罗手指,速度慢了半拍。 而弥罗步入孕气境后,身体出现蜕变,加上法力加持,速度本就比陈家驹快了不止一线,这一增一减,陈家驹更不是对手。 轻弹五指,先后打在刀光侧面,每一次的弹击,都指向刀身不好施力的地方。 因此,每一次指尖和刀身的碰撞,都是让陈家驹握刀的手为之一震。 哪怕他依靠坚韧的意志和胜过常人的肉体力量,牢牢握住短刀没有脱手,但刀光的弧度和攻击方向吗,还是不受控制的偏了出去。 这刀一偏,陈家驹的身体自然也出现倾斜,防御出现空隙,弥罗趁机伸出握着枪械的手,以枪托为武器,猛地重击陈家驹的腹部,直接将其打飞出去数米远。 并且,在动手的瞬间,一股清风卷起,将陈家驹怀中的怀表卷出。 弥罗将其拿在手中,细细打量起来。 “还给……” 陈家驹起身想要抢夺,却被弥罗抬手持枪对准的姿势吓到。 “有意思,这方太虚幻境的重启能力竟然凝聚成了一件器具。不,应该说,这方太虚幻境的核心,竟然会化作器具,这等情况可不多见。陈警官,你能否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话语间,宝镜对着枪械和怀表,倒映出两件东西内蕴含的道则法理。 边上看着的陈家驹虽然心急,但还是强忍着,问道:“要我告诉你也成,但你要先告诉我太虚幻境是什么?你又是从哪里来。” “交换情报吗?可以。” 弥罗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告诉陈家驹太虚幻境、函夏大地的概念。 “所以,我们早就死了!不存在什么大团圆的结局?” 陈家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弥罗手中的怀表。 “大团圆的结局?你认为自己不断重启,能够得到大团圆的结局?” 陈家驹这话,让弥罗有些吃惊,他看着对方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闻言,陈家驹也没有过多隐瞒,拿出先前收走铜钱和罡风的布袋,道:“因为,这些器具,就是我在一次次重启的经历中,让那些异常释怀后,留下来的东西啊。” 弥罗挑眉:“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些东西,是你一次次重启过去,开解类似王婉这类人,得到的?”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八章 义士求团圆 “怎么可能!” 看着四周并未恢复半个月前的景象,陈家驹面色骤变,他再次按下按钮,怀表上的指针继续倒转。 小区再次变得模模糊糊,雾气翻滚,四周过去的景象再次一一掠过,最终停留在半个月前的状态,可一如先前,四周雾气凝聚,景象却无变化。 “为什么没有重启,为什么会失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家驹无法忍受,他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某种真相。 但很显然,这种真相,并不是他想要的。 或许,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陈家驹一次次按动按钮,怀表上的指针不断倒转。 房间内的弥罗感受到四周越发混乱的气息,以及不断崩溃的太虚幻境,他思索了一会儿,选择收回官印,放弃继续压制四周变化。 毕竟,他进入太虚幻境是为了解析内里道则法理,尽可能减少太虚幻境对函夏大地地脉的冲击。 若此时太虚幻境崩溃,六安县必然受到影响。 他这边才放弃压制,陈家驹那边的怀表立刻发挥作用,四周景象迅速变化。 但因为部分核心已经被弥罗收走,四周景象倒退到一定程度后,便无法倒退。 弥罗回到了,他最初出现的小巷子里。 “竟然是这个时候?”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官印再次入手,这一次弥罗直接冲到巷子的另一边,对郑军发起攻击。 长袖一抖,道道金光从他袖中飞出,直指郑军周身要害。 “你是什么人?” 郑军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连术法都来不及施展,整个人就像是破烂的麻袋一样高高飞起,跌落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边上的王勃整个人傻了眼,看着弥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望着这个中年男子,弥罗将宝镜祭出,镜光转动。 “我这是……” 小心翼翼隐藏自身情绪,试图报警的王勃,看着逐渐虚幻,化作骸骨的身体,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他看着弥罗想要询问什么,可在镜光之下,本质被迅速解析的他,化作飞灰消失,唯独留下一点灵光,被宝卷承载,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名。 将王勃送走后,弥罗来到郑军身边,手中宝镜对准这个男子。 镜光照耀下,郑军出乎弥罗预料的消失了,其消散速度,还在王勃之上。 ‘核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弥罗看到这一幕,顿时感到有些棘手。 虽然此时的弥罗,已经将这个太虚幻境解析小半,剩下大核心也知晓去处。 按道理来讲,弥罗只要将大核心也解析,保证解析出这方太虚幻境超过其七成的道则法理,便能够进行幻境和函夏地脉的对接。 只是无论先前的《幽夜秘传》,还是现在突然找不到的半个小核心,都让弥罗觉得这次太虚幻境之旅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消失的郑军,突然转身,数道金光打向另一边。 出乎预料都是那些源自于金钱剑的金光,在半空中掉了个弯,落入虚空后,迅速消失,弥罗同其联系也是被什么东西阻断。 身形飞速后退,一手伸出,五指在虚空一拨,四周元气激荡,化作风刃雄向着刚才金钱剑消失的方向斩去。 一块灰蒙蒙的布袋出现被一个人拿在手中,对着弥罗一晃,所有的罡风都是被收入其中,而后陈家驹走出,拿着枪,指着弥罗,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来了之后,这个世界就无法重启了?” 微微的灵光在枪口凝聚,同四周太虚幻镜气息相合,给弥罗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身上不止一个核心?” 见到这一幕,弥罗愣住了。 “什么核心?” 陈家驹忍不住低声回应一句,在开口的瞬间,陈家驹的精神一震模糊,弥罗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伸手点在他的手腕上,夺走枪械。 下一瞬,一道刀光从弥罗身侧斩来,同样指向他的手臂,试图抢回枪械。 弥罗空出的手臂探出,随意一拂。 这一拂的动作,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蕴含了妙有宗秘传武学,乃是一门极尽巧妙变幻的近身武技,也是妙有宗外门必修课程之一。 对比之下,陈家驹虽有上佳的武术功底,在察觉弥罗出手的瞬间,便转动刀身试图逼退弥罗。 可他终究没能忍心下狠手,担心真的斩断弥罗手指,速度慢了半拍。 而弥罗步入孕气境后,身体出现蜕变,加上法力加持,速度本就比陈家驹快了不止一线,这一增一减,陈家驹更不是对手。 轻弹五指,先后打在刀光侧面,每一次的弹击,都指向刀身不好施力的地方。 因此,每一次指尖和刀身的碰撞,都是让陈家驹握刀的手为之一震。 哪怕他依靠坚韧的意志和胜过常人的肉体力量,牢牢握住短刀没有脱手,但刀光的弧度和攻击方向吗,还是不受控制的偏了出去。 这刀一偏,陈家驹的身体自然也出现倾斜,防御出现空隙,弥罗趁机伸出握着枪械的手,以枪托为武器,猛地重击陈家驹的腹部,直接将其打飞出去数米远。 并且,在动手的瞬间,一股清风卷起,将陈家驹怀中的怀表卷出。 弥罗将其拿在手中,细细打量起来。 “还给……” 陈家驹起身想要抢夺,却被弥罗抬手持枪对准的姿势吓到。 “有意思,这方太虚幻境的重启能力竟然凝聚成了一件器具。不,应该说,这方太虚幻境的核心,竟然会化作器具,这等情况可不多见。陈警官,你能否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话语间,宝镜对着枪械和怀表,倒映出两件东西内蕴含的道则法理。 边上看着的陈家驹虽然心急,但还是强忍着,问道:“要我告诉你也成,但你要先告诉我太虚幻境是什么?你又是从哪里来。” “交换情报吗?可以。” 弥罗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告诉陈家驹太虚幻境、函夏大地的概念。 “所以,我们早就死了!不存在什么大团圆的结局?” 陈家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弥罗手中的怀表。 “大团圆的结局?你认为自己不断重启,能够得到大团圆的结局?” 陈家驹这话,让弥罗有些吃惊,他看着对方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闻言,陈家驹也没有过多隐瞒,拿出先前收走铜钱和罡风的布袋,道:“因为,这些器具,就是我在一次次重启的经历中,让那些异常释怀后,留下来的东西啊。” 弥罗挑眉:“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些东西,是你一次次重启过去,开解类似王婉这类人,得到的?”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九章 徘徊歧路半 “怀表是我在这个世界变差之前,就得到的一件异宝。不过,当时这怀表只能够让我回到过去,查看事情的起因。后来天地出现异变,才拥有重启的能力,我原以为怀表的变化,是为了应对更多的磨砺,现在看来……” 陈家驹盯着弥罗手中的怀表,解释两句后,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枪械。 “而这枪械,是我开解某位老警员得到的。我记得,当时我开解了他七次,前六次都是被他用这东西射杀,第七次才找到他的心结,让他离去。” 听到这里,弥罗忍不住打断道:“你只是选择解开他们的心结?那你要是遇到了郑军那样的怎么办?” “不断重启,一次次阻拦他,将他关进监狱,直到他崩溃为止。” 这话陈家驹说的义正言辞,他看着弥罗有些无奈道:“其实,这一次,我已经将郑军的罪证收集的差不多,若非你插手,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监狱里了。” 说完,陈家驹继续先前的话语:“在那位老警员走后,我发现生活的环境变好了,四周的同事也能活更长时间,再回归重启的状态。” “等一下,活?重启?”弥罗愣了一下,看着陈家驹沉默下来。 “是的,活。” 陈家驹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看上去有些滑稽,他低声喃喃。 “其实我早就清楚,能够一次次重启的我们,真的算是活着吗?我们早就死了啊,一群亡者,能有什么大团圆的结局?” 看着眼前的陈家驹,弥罗不由回忆起当初映照出诗词的第三局: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 从陈家驹刚才的话语当中,能够听出他为了开解王婉一类人,不止一次死在他们的手中,一次次的重启,一次次经历死亡,只是为了让这些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的亡者放下,而后寻求那所谓的大团圆结局。 就这一点看,陈家驹可以称之为义士。 只可惜,此方太虚幻境太过微小,无法长久存在。 哪怕陈家驹将所有核心收拢,也不过是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 更何况,太虚幻境中早就没有生灵,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之所以能够显露,不过是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一次次强行将他们的灵性唤醒而已。 陈家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永无止境的来回走动。 说的难听一点,就太虚幻境现在的状态,甚至还无法支撑他走过一次错误的道路,就会彻底崩溃。 弥罗心中感慨,手指之上红线缠绕,捏住几枚铜钱,小心戒备陈家驹的举动,担心他因为现实而崩溃,进而做出一些失控行为。 同时,镇守仙官官印收好,防止他那布袋收取。 过了一会儿,陈家驹心情逐渐平复,他看着弥罗,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我们这方天地,融入你口中的函夏,我们的下场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弥罗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欺骗陈家驹。 “绝大多数的魂灵,经过解析和地气冲刷后,能够在函夏大地上转世投胎,按照我宗门的长辈说法,我也是太虚幻境内的魂灵转世。只是你,恐怕无法得到救赎。” “你也是太虚幻境内的魂灵转世?” 听闻弥罗的话语,陈家驹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起弥罗,轻声道:“加入函夏大地,他们便能像你一样学习术法?甚至外出坐镇一方,救济我等?” “这并不一定,我是具有道骨,且运气比较好,被宗门长辈带回去,才有今天的成就。一般转入函夏大地的太虚幻境魂灵,大多还是从事他们生前的职业。” “生前的职业?这又是为什么?” 陈家驹对于魂灵的转世显的非常在意,他询问之后,有些担忧道:“是因为一次次重启吗?” 对于陈家驹的询问,弥罗有些猜到他的想法,他将自己知晓的内容和盘托出:“根据宗门记载是这样的。大多数太虚幻境都会不断重启,而每一次重启,过去的经历都会对魂灵产生细微的影响。这种影响,在我的认知理念上,被称之为根器。” “根器?这称呼我似乎听说过,据说修行除去天资、悟性之外,根性也非常重要,但根性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清楚。根性和根器一样吗?你能不能为我详细解释一下?” 弥罗点了点头,开口回答:“一般上,在函夏大地根器和根性指代的是一个东西。这是一种根植在生灵本性之中的性情,属于一次次轮回,积累宿世因缘而形成的先天习性。” “就好像心胸阔达之人很难去做阴狠狡诈的事情,心思深沉的人走到台前也无法适应。虽然人的性情有可能受到后天环境,以及自身经历的影响,表现出同根性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一种现象。但在仙道理念之中,根器这种本质是很难有所改变,越是根器深厚之人,越是如此。” “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很多时候,第一世选择成了屠夫,第二世可能是书生,第三世可能连人都不是。世世不同,自然没有根器的说法,只是太虚幻境中的存在,一般会长久从事某个职业,这才会在转世后,影响他们的选择。” 陈家驹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原来如此,所以仙神传说之中,才会有仙神以根器不足,或者根器浅薄拒绝称呼某些人的说法?” “这话也不能说对,但也不好说不对。” 弥罗皱眉,似乎找不到对应的形容。 但他见陈家驹不理解,还是尽可能的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在仙道内部,虽然对根器比较看重,但更多时候,仙道求得是今生。起码在函夏大地上,我没有见过因为根器不行,而选择放弃弟子的情况。最多,最多是因为弟子根器不适合修行某种功法,而选择让他转修。” “这样吗?” 陈家驹摘下脖子上的雕刻着獬豸的玉佩,他看着玉獬豸角上的清光,知晓弥罗没有说谎,便是抬手,将玉佩、布袋和短刀,都扔给了弥罗。 早有准备的弥罗,身边清风扬起,几只纸蝴蝶飞出,正要卷起二三者的时候,阴影之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扑向玉佩、布袋和短刀。 同一时间,四周层层黑气翻滚,向着陈家驹罩去,黑气之中又有血光和绿光交相辉映,四周还响起一声怒吼:“你这个叛徒。” “郑军?” 听到声响的弥罗目光一凝,手上的红线飞舞,好似一根软鞭,抽向郑军演化出的黑影。 “没用的,我现在是……” 郑军对于落下的红线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扑向三件法器,不想在半空中,直接被红线捆住。 “你想说你现在是什么?” 弥罗手中捏着红线,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郑军,嘴角含笑,四周一枚枚铜钱飞舞,金光飞溅,点点流光滑过郑军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二十九章 徘徊歧路半 “怀表是我在这个世界变差之前,就得到的一件异宝。不过,当时这怀表只能够让我回到过去,查看事情的起因。后来天地出现异变,才拥有重启的能力,我原以为怀表的变化,是为了应对更多的磨砺,现在看来……” 陈家驹盯着弥罗手中的怀表,解释两句后,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枪械。 “而这枪械,是我开解某位老警员得到的。我记得,当时我开解了他七次,前六次都是被他用这东西射杀,第七次才找到他的心结,让他离去。” 听到这里,弥罗忍不住打断道:“你只是选择解开他们的心结?那你要是遇到了郑军那样的怎么办?” “不断重启,一次次阻拦他,将他关进监狱,直到他崩溃为止。” 这话陈家驹说的义正言辞,他看着弥罗有些无奈道:“其实,这一次,我已经将郑军的罪证收集的差不多,若非你插手,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监狱里了。” 说完,陈家驹继续先前的话语:“在那位老警员走后,我发现生活的环境变好了,四周的同事也能活更长时间,再回归重启的状态。” “等一下,活?重启?”弥罗愣了一下,看着陈家驹沉默下来。 “是的,活。” 陈家驹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看上去有些滑稽,他低声喃喃。 “其实我早就清楚,能够一次次重启的我们,真的算是活着吗?我们早就死了啊,一群亡者,能有什么大团圆的结局?” 看着眼前的陈家驹,弥罗不由回忆起当初映照出诗词的第三局:义士求团圆,徘徊歧路半。 从陈家驹刚才的话语当中,能够听出他为了开解王婉一类人,不止一次死在他们的手中,一次次的重启,一次次经历死亡,只是为了让这些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的亡者放下,而后寻求那所谓的大团圆结局。 就这一点看,陈家驹可以称之为义士。 只可惜,此方太虚幻境太过微小,无法长久存在。 哪怕陈家驹将所有核心收拢,也不过是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 更何况,太虚幻境中早就没有生灵,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之所以能够显露,不过是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一次次强行将他们的灵性唤醒而已。 陈家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永无止境的来回走动。 说的难听一点,就太虚幻境现在的状态,甚至还无法支撑他走过一次错误的道路,就会彻底崩溃。 弥罗心中感慨,手指之上红线缠绕,捏住几枚铜钱,小心戒备陈家驹的举动,担心他因为现实而崩溃,进而做出一些失控行为。 同时,镇守仙官官印收好,防止他那布袋收取。 过了一会儿,陈家驹心情逐渐平复,他看着弥罗,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我们这方天地,融入你口中的函夏,我们的下场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弥罗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欺骗陈家驹。 “绝大多数的魂灵,经过解析和地气冲刷后,能够在函夏大地上转世投胎,按照我宗门的长辈说法,我也是太虚幻境内的魂灵转世。只是你,恐怕无法得到救赎。” “你也是太虚幻境内的魂灵转世?” 听闻弥罗的话语,陈家驹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起弥罗,轻声道:“加入函夏大地,他们便能像你一样学习术法?甚至外出坐镇一方,救济我等?” “这并不一定,我是具有道骨,且运气比较好,被宗门长辈带回去,才有今天的成就。一般转入函夏大地的太虚幻境魂灵,大多还是从事他们生前的职业。” “生前的职业?这又是为什么?” 陈家驹对于魂灵的转世显的非常在意,他询问之后,有些担忧道:“是因为一次次重启吗?” 对于陈家驹的询问,弥罗有些猜到他的想法,他将自己知晓的内容和盘托出:“根据宗门记载是这样的。大多数太虚幻境都会不断重启,而每一次重启,过去的经历都会对魂灵产生细微的影响。这种影响,在我的认知理念上,被称之为根器。” “根器?这称呼我似乎听说过,据说修行除去天资、悟性之外,根性也非常重要,但根性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清楚。根性和根器一样吗?你能不能为我详细解释一下?” 弥罗点了点头,开口回答:“一般上,在函夏大地根器和根性指代的是一个东西。这是一种根植在生灵本性之中的性情,属于一次次轮回,积累宿世因缘而形成的先天习性。” “就好像心胸阔达之人很难去做阴狠狡诈的事情,心思深沉的人走到台前也无法适应。虽然人的性情有可能受到后天环境,以及自身经历的影响,表现出同根性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一种现象。但在仙道理念之中,根器这种本质是很难有所改变,越是根器深厚之人,越是如此。” “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很多时候,第一世选择成了屠夫,第二世可能是书生,第三世可能连人都不是。世世不同,自然没有根器的说法,只是太虚幻境中的存在,一般会长久从事某个职业,这才会在转世后,影响他们的选择。” 陈家驹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原来如此,所以仙神传说之中,才会有仙神以根器不足,或者根器浅薄拒绝称呼某些人的说法?” “这话也不能说对,但也不好说不对。” 弥罗皱眉,似乎找不到对应的形容。 但他见陈家驹不理解,还是尽可能的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在仙道内部,虽然对根器比较看重,但更多时候,仙道求得是今生。起码在函夏大地上,我没有见过因为根器不行,而选择放弃弟子的情况。最多,最多是因为弟子根器不适合修行某种功法,而选择让他转修。” “这样吗?” 陈家驹摘下脖子上的雕刻着獬豸的玉佩,他看着玉獬豸角上的清光,知晓弥罗没有说谎,便是抬手,将玉佩、布袋和短刀,都扔给了弥罗。 早有准备的弥罗,身边清风扬起,几只纸蝴蝶飞出,正要卷起二三者的时候,阴影之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扑向玉佩、布袋和短刀。 同一时间,四周层层黑气翻滚,向着陈家驹罩去,黑气之中又有血光和绿光交相辉映,四周还响起一声怒吼:“你这个叛徒。” “郑军?” 听到声响的弥罗目光一凝,手上的红线飞舞,好似一根软鞭,抽向郑军演化出的黑影。 “没用的,我现在是……” 郑军对于落下的红线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扑向三件法器,不想在半空中,直接被红线捆住。 “你想说你现在是什么?” 弥罗手中捏着红线,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郑军,嘴角含笑,四周一枚枚铜钱飞舞,金光飞溅,点点流光滑过郑军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章 从九品巡游使 另一边,面对落下的黑气和光辉,陈家驹根本来不及躲避,他的身体和衣物在光辉和黑气下,迅速腐蚀,暴露出内里的白骨。 “果然,我已经死了啊!” 陈家驹看着自己的手臂,五根微微发黄的指骨张开,看着由由八块腕骨、五块掌骨、十四块指骨及数个籽骨构成的手掌。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死亡的现实,他走上前,看着化作黑影的郑军道:“你似乎非常恨我,为什么?” 弥罗见状,稍稍将红线放松,让郑军能够喘口气,见他不愿意回答,手中红线就微微收紧,疼得他再次哀嚎不停,不断服软。 等了一会儿,弥罗才松开手,几次折磨后,郑军身体虚幻了许多,黑影构建的身体,都快显不出人形。 “说吧!” 听到弥罗的话语,郑军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恨你!明明世界选择了你,祈求你拯救世界,可你现在做了什么?你竟然将世界未来的希望,交给了一个外人,你对得起世界,对得起生活在世界中的我们吗?” 郑军开口的时候,应该是头部的部分抬起对准陈家驹的骸骨不断咒骂,其中掺杂了不少极具羞辱性的话语,以及带着诸多主观恶意的猜测。 过了好一会儿,郑军停下来后,陈家驹才开口:“你骂完了?那我是不是能说两句?” 陈家驹的头骨内,明明没有眼球,但当他的眼眶对准郑军的时候,依旧给他一种压迫感,似乎是被人用刀剑一般的目光注视。 “无法拯救我等生活的世界,无法完成世界的祈愿,这个罪责我承认,我也愿意为此承担相对应的后果,我会随着世界,一起归于虚无。但你说我对不起生活在其中的生灵,我不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们。我已经尽可能为他们的未来铺路,为他们寻求一个相对好的未来。” “当然,这个未来之中不应该有你。你抢夺几个核心的原因,我已经明白了,你是想要仗着核心庇护,在太虚幻境融入地脉的时候,维持自我,以鬼混之身在函夏重新复活吧!” 说到这里,陈家驹的手骨猛地插入应该是郑军头顶的位置,绿色、红色的光辉升起,疯狂吞噬郑军的本质,疼得他不断痛苦哀嚎。 “啊啊……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郑军强忍着被吞噬的痛苦,扭动头颅的位置,似乎在看向陈家驹。 陈家驹冷声回应:“我为什么会知道?这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明白自己已经死了,我也不会从世界处,接收到这些信息。”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联合?剩下的核心足够我们,啊啊啊……” 面对郑军的垂死挣扎,陈家驹选择加大吞噬的力度,手骨因为迅速吞噬对方本质而出现些许阴影化的迹象。 “像你这种自私自利,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能对同类痛下杀手的家伙,想来也不会明白我的想法。我懒得和你继续解释,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救赎。你就随我一起同世界沉寂吧!” 说完,陈家驹手骨之中的光辉越发夺目,将郑军彻底吞噬,化作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遍布他身上有些发黄的骨骼。 而后,陈家驹看向弥罗道:“后面就拜托你了。”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弥罗,点了点头,唤出宝镜和官印,前者映照,后者镇压。 而后宝卷飞出,不断记录这一个个人名。 看着宝卷上的名字,感受自己逐渐消失的本质,陈家驹突然又道:“对了,你要小心那本《幽夜秘传》,在我第一次和郑军交流的时候,这东西并不存在。它是最近几次轮回才出现……” 话还没说完,陈家驹便彻底消失在镜光之下,而失去陈家驹的太虚幻境,哪怕有着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镇压,也是不受控制的开始寸寸崩塌。 与此同时,函夏大地六安县中,站立许久的云安猛地睁开眼睛,让人将钱志文请来。 官帽都没戴上,头发有些散乱的钱志文一路狂奔而来,其足下墨迹浮现,显然是某种术法加持,他看着震动的门户,诧异道:“怎么会这么快?不会失败了吧。” 云安见状,气急道:“你还有心思理会快不快,成功还是失败?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太虚幻境要对接入我等天地,你还不赶紧调动气数,接引地脉?等一下晚了,地脉震动,引起地动,有你哭的。” “我这不是担心吗?”钱志文一边介绍,一边取出官印,调动六安县阵法之力,接引从门户中涌出的太虚幻境力量,并且调动六安县气数作为缓冲。 “咦?” 六安县气数同太虚幻境力量一接触,钱志文就察觉到不对。 二者交融的太过容易,就好像本来就是一体的。 从门户中涌出的力量,瞬间被六安县气数吞噬,而后散入六安县地脉之中。 同时,钱志文感受到一点点灵光从门户中飞出,顺着气数,散入千家万户之中。 边上的云安,在钱志文发出惊咦之后,就绷紧神经,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下文,不由也有些着急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诧异弥罗对于太虚幻境的解析程度而已,如此融洽的关系,弥罗应该是将太虚幻境完全解析了才对。” 听到钱志文的解释,云安松了口气,没好气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你不想想弥罗才进去多久?就将太虚幻境完全解析,我能不惊讶吗?” 说着,钱志文直接动手构建通道,接引弥罗上来。 而此时,稳固太虚幻境最后秩序的弥罗身边,也是有丝丝缕缕的太虚幻境的力量环绕,在这些太虚幻境最后的感激内,又有函夏大地地脉力量和六安县气数掺杂。 这些力量汇聚在弥罗的身边,不断向内凝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化作某些东西,或者是神通雏形,作为函夏大地对弥罗成功接引一方太虚幻境融入地脉,浑厚函夏底蕴的的鼓励。 但这些东西刚刚积累到一定程度,出现凝实现象,还未成型的刹那,弥罗的两件伴生之宝便自动飞出,宝镜倒映,解析力量,宝卷收纳,整合凝练,形成三列文字。 弥罗诧异,正打算细观,又见到中间一列文字在彻底成型前,自行散开,融入左右两边,最终只剩下两列文字,出现在宝卷之上。 【冥道·从九品游巡引渡使】 【冥道·从九品巡游勾魂使】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章 从九品巡游使 另一边,面对落下的黑气和光辉,陈家驹根本来不及躲避,他的身体和衣物在光辉和黑气下,迅速腐蚀,暴露出内里的白骨。 “果然,我已经死了啊!” 陈家驹看着自己的手臂,五根微微发黄的指骨张开,看着由由八块腕骨、五块掌骨、十四块指骨及数个籽骨构成的手掌。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死亡的现实,他走上前,看着化作黑影的郑军道:“你似乎非常恨我,为什么?” 弥罗见状,稍稍将红线放松,让郑军能够喘口气,见他不愿意回答,手中红线就微微收紧,疼得他再次哀嚎不停,不断服软。 等了一会儿,弥罗才松开手,几次折磨后,郑军身体虚幻了许多,黑影构建的身体,都快显不出人形。 “说吧!” 听到弥罗的话语,郑军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恨你!明明世界选择了你,祈求你拯救世界,可你现在做了什么?你竟然将世界未来的希望,交给了一个外人,你对得起世界,对得起生活在世界中的我们吗?” 郑军开口的时候,应该是头部的部分抬起对准陈家驹的骸骨不断咒骂,其中掺杂了不少极具羞辱性的话语,以及带着诸多主观恶意的猜测。 过了好一会儿,郑军停下来后,陈家驹才开口:“你骂完了?那我是不是能说两句?” 陈家驹的头骨内,明明没有眼球,但当他的眼眶对准郑军的时候,依旧给他一种压迫感,似乎是被人用刀剑一般的目光注视。 “无法拯救我等生活的世界,无法完成世界的祈愿,这个罪责我承认,我也愿意为此承担相对应的后果,我会随着世界,一起归于虚无。但你说我对不起生活在其中的生灵,我不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们。我已经尽可能为他们的未来铺路,为他们寻求一个相对好的未来。” “当然,这个未来之中不应该有你。你抢夺几个核心的原因,我已经明白了,你是想要仗着核心庇护,在太虚幻境融入地脉的时候,维持自我,以鬼混之身在函夏重新复活吧!” 说到这里,陈家驹的手骨猛地插入应该是郑军头顶的位置,绿色、红色的光辉升起,疯狂吞噬郑军的本质,疼得他不断痛苦哀嚎。 “啊啊……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郑军强忍着被吞噬的痛苦,扭动头颅的位置,似乎在看向陈家驹。 陈家驹冷声回应:“我为什么会知道?这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明白自己已经死了,我也不会从世界处,接收到这些信息。”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联合?剩下的核心足够我们,啊啊啊……” 面对郑军的垂死挣扎,陈家驹选择加大吞噬的力度,手骨因为迅速吞噬对方本质而出现些许阴影化的迹象。 “像你这种自私自利,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能对同类痛下杀手的家伙,想来也不会明白我的想法。我懒得和你继续解释,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救赎。你就随我一起同世界沉寂吧!” 说完,陈家驹手骨之中的光辉越发夺目,将郑军彻底吞噬,化作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遍布他身上有些发黄的骨骼。 而后,陈家驹看向弥罗道:“后面就拜托你了。”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弥罗,点了点头,唤出宝镜和官印,前者映照,后者镇压。 而后宝卷飞出,不断记录这一个个人名。 看着宝卷上的名字,感受自己逐渐消失的本质,陈家驹突然又道:“对了,你要小心那本《幽夜秘传》,在我第一次和郑军交流的时候,这东西并不存在。它是最近几次轮回才出现……” 话还没说完,陈家驹便彻底消失在镜光之下,而失去陈家驹的太虚幻境,哪怕有着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镇压,也是不受控制的开始寸寸崩塌。 与此同时,函夏大地六安县中,站立许久的云安猛地睁开眼睛,让人将钱志文请来。 官帽都没戴上,头发有些散乱的钱志文一路狂奔而来,其足下墨迹浮现,显然是某种术法加持,他看着震动的门户,诧异道:“怎么会这么快?不会失败了吧。” 云安见状,气急道:“你还有心思理会快不快,成功还是失败?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太虚幻境要对接入我等天地,你还不赶紧调动气数,接引地脉?等一下晚了,地脉震动,引起地动,有你哭的。” “我这不是担心吗?”钱志文一边介绍,一边取出官印,调动六安县阵法之力,接引从门户中涌出的太虚幻境力量,并且调动六安县气数作为缓冲。 “咦?” 六安县气数同太虚幻境力量一接触,钱志文就察觉到不对。 二者交融的太过容易,就好像本来就是一体的。 从门户中涌出的力量,瞬间被六安县气数吞噬,而后散入六安县地脉之中。 同时,钱志文感受到一点点灵光从门户中飞出,顺着气数,散入千家万户之中。 边上的云安,在钱志文发出惊咦之后,就绷紧神经,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下文,不由也有些着急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诧异弥罗对于太虚幻境的解析程度而已,如此融洽的关系,弥罗应该是将太虚幻境完全解析了才对。” 听到钱志文的解释,云安松了口气,没好气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你不想想弥罗才进去多久?就将太虚幻境完全解析,我能不惊讶吗?” 说着,钱志文直接动手构建通道,接引弥罗上来。 而此时,稳固太虚幻境最后秩序的弥罗身边,也是有丝丝缕缕的太虚幻境的力量环绕,在这些太虚幻境最后的感激内,又有函夏大地地脉力量和六安县气数掺杂。 这些力量汇聚在弥罗的身边,不断向内凝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化作某些东西,或者是神通雏形,作为函夏大地对弥罗成功接引一方太虚幻境融入地脉,浑厚函夏底蕴的的鼓励。 但这些东西刚刚积累到一定程度,出现凝实现象,还未成型的刹那,弥罗的两件伴生之宝便自动飞出,宝镜倒映,解析力量,宝卷收纳,整合凝练,形成三列文字。 弥罗诧异,正打算细观,又见到中间一列文字在彻底成型前,自行散开,融入左右两边,最终只剩下两列文字,出现在宝卷之上。 【冥道·从九品游巡引渡使】 【冥道·从九品巡游勾魂使】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一章 阴差领魂归 同当初的【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一般,成型之后,稍稍关注,又有新的介绍浮现。 不过,比起【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引渡使】和【勾魂使】的能力描述有些奇怪。 二者前两项能力名字相同,分别是【冥府阴差】和【四方巡游】。 【冥府阴差】冥府小吏,阴魂鬼差。在任职区域内,各项能力有小幅度提升,对孤魂野鬼,以及多数魂类精怪产生威慑作用,不惧正午阳光外的自然光。 【四方巡游】巡查阴阳,四方游走。能够在管辖范围内,自由穿梭阴阳两界,且能感知到任职范围内阴阳两界的细微变化。 这两项能力,在弥罗看来,并无什么特别,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日后的任职管辖范围如何判定。 而后,【引渡使】和【勾魂使】分别又有专属于自己的能力介绍,【引渡亡魂】和【勾魂夺魄】 【引渡亡魂】令旗摇晃,孤魂相随。在任职范围内,可以通过摇晃令旗,召唤四周孤魂野鬼,且令旗拥有囚禁、束缚孤魂野鬼的能力,对修士神魂也有一定压制能力。注:囚禁也是保护,束缚亦是庇佑。 【勾魂夺魄】铁索声响,魄离魂勾。在任职范围内,可以通过锁链和直接接触,将凡人魂魄带出身体,且锁链对孤魂野鬼有极强的囚禁、束缚能力,对修士神魂也有一定压制能力。注:囚禁也是保护,束缚亦是庇佑。 ‘这些描述,特别是最后一句……’ 弥罗看着上面两个名号,盯着【注】以及后面的文字从出现到消失,又是暗暗思索。 ‘整体来看,这两个名号对应的能力,不大像是加持类,而是召唤类?’ 想着,伸手点在其上,道道阴气蒸腾,显化出两尊带着面具的鬼差虚影。 二者凝实之后,立刻对着弥罗微微躬身施礼,显然有着一定的灵性。 弥罗上下打量了一下二者,他们身上服饰色泽整体偏深色,最外是一件玄黑的圆领长袍,衣服的前后胸腹位置,以暗银色的丝线绣了一个巡字,腰间束着黑色布制腰带,挂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木牌,头上戴着一个小方帽,中央用同色细线,绣有一个纹路,隐约能够看出是个差字。 最能区分二者的地方,一个在面具上,一个在手上,手持黝黑铁链,面具上勾画样貌类似王婉的鬼差,是勾魂使;手持黑白令旗,面具上纹路有吴俊痕迹的是引渡使。 看着二者,弥罗突然心有所感,指挥二人施展能力。 黑白令旗舞动,阴气纵横往来,【引渡使】手中令旗好似一盏明灯,自寸寸崩溃的太虚幻境各处,引渡道道残缺亡魂升起。 铁链声响不断,一根根细微如同蛛丝一般的锁链,从【勾魂使】身下浮现,落在那些残缺魂灵之上,锁链加身,魂体凝实,伴随着【勾魂使】的步伐,以及【引渡使】的接引,随着弥罗一点点升入函夏大地。 在弥罗和两位鬼差离去之后,彻底崩溃的太虚幻境之中,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男子,站在最后一片残骸上。他面容模糊,只有一个大鼻子,以及异于同龄人的茂密头发有一定辨别度,他脚下踩着无数翻滚黑气的魂灵,抬头看着弥罗离去的方向,笑了起来。 期间,弥罗身边的两位鬼差似乎有所察觉,微微转动,看向太虚幻境的方向。 弥罗见状,也是若有所思,长叹一声,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护着那些残魂,升入函夏。 这些残魂,大多是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之后,生灵魂魄被不断磨损后的残缺品,因为本质被严重磨损,无法承受气数和地气的洗礼,故而面对函夏大地接引的时候,没有被宝卷收走。 一般上,残魂会随着太虚幻境融入地脉,成为孕育泥魅草魉水魍的灵性来源。 对于这一点,弥罗先前虽然没有同陈家驹明显,但一些解释却有所透露。 陈家驹也没有那种,自己牺牲便能拯救所有人的想法,他选择的只是让更多的魂灵能够得到未来。 一如他选择将核心交给弥罗,再如太虚幻境想要将其送走的时候,他舍弃了自己的部分力量,强化了弥罗身边的两位鬼差,让他们能够带更多的魂灵,得到好的未来。 而他自己,则选择和这方太虚幻境,一同归于沉寂。 从太虚幻境中归来的弥罗,一走出门户,便看到衣冠不整的钱志文,以及边上戒备着的云安。 见到弥罗出来之后,钱志文才放下心,看着弥罗赞叹道:“道长不愧是妙有宗高徒,不但能够在三天的时间里,解析太虚幻境的道则法理,还解析的如此透彻。让那个太虚幻境同我等函夏大地地脉对接的时候,无有丝毫动荡,这可是诸多真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三天?虽然太虚幻境和函夏大地的宙光流速是不同的,但大多数时候不应该是太虚幻境内的宙光流速快于函夏大地吗?这次函夏大地快于太虚幻境,是因为陈家驹的怀表吗?’ 弥罗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太虚幻境内的经历,以及自身消耗,应该不到一天才对。但钱志文口中却已经过去了三天,思来想去,只能暂时认定是某个核心出现问题,使太虚幻境的宙光流速出现变化。 他在思索的同时,也没忘记回应钱志文:“此次能够这么快的解析完成,也是侥幸,此方太虚幻境比较小,且内部出了点问题,才让我捡到这个便宜。” 边上的云安闻言,接嘴道:“什么侥幸不侥幸,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没有侥幸的说法,和我说说呗,你在太虚幻境中遇到了什么。还有,这两位是?” 说出这话的时候,云安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位鬼差,而后对着弥罗挤眉弄眼,显然是太虚幻境和地脉对接完成,正经工作结束,这家伙又恢复了平日喜爱嬉闹的姿态。 “这两位算是我接引太虚幻境得到的奖励,至于太虚幻境的中的经历,也没什么,非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在其中遇到了一位义士。” “义士?”云安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致, 弥罗见状,一边为其简单介绍了一下陈家驹的事情,一边同钱志文报备自己两尊鬼差的能力,并详细介绍了一下被鬼差带回来的残魂。 “这些残魂属于比较完整的那种,我打算在道观建成之后,以道观内的香火愿力和地脉气息,温养一段时间,再送入轮回。不知这样处理,可有什么忌讳?” 钱志文听闻后,思索了一下,苦笑道:“道长这可是给我找了个难题,这种情况我还真没见过,等一下我打个报告询问一下郡内,若没有明令禁止,应当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大人了。” 说完,弥罗微微躬身,而后表示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对此,钱志文也是表达理解:“你刚从太虚幻境归来,确实需要一些时间,纯化身上气息,且回去修养。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和云安便好。”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一章 阴差领魂归 同当初的【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一般,成型之后,稍稍关注,又有新的介绍浮现。 不过,比起【仙道·从九品妙有道人】,【引渡使】和【勾魂使】的能力描述有些奇怪。 二者前两项能力名字相同,分别是【冥府阴差】和【四方巡游】。 【冥府阴差】冥府小吏,阴魂鬼差。在任职区域内,各项能力有小幅度提升,对孤魂野鬼,以及多数魂类精怪产生威慑作用,不惧正午阳光外的自然光。 【四方巡游】巡查阴阳,四方游走。能够在管辖范围内,自由穿梭阴阳两界,且能感知到任职范围内阴阳两界的细微变化。 这两项能力,在弥罗看来,并无什么特别,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日后的任职管辖范围如何判定。 而后,【引渡使】和【勾魂使】分别又有专属于自己的能力介绍,【引渡亡魂】和【勾魂夺魄】 【引渡亡魂】令旗摇晃,孤魂相随。在任职范围内,可以通过摇晃令旗,召唤四周孤魂野鬼,且令旗拥有囚禁、束缚孤魂野鬼的能力,对修士神魂也有一定压制能力。注:囚禁也是保护,束缚亦是庇佑。 【勾魂夺魄】铁索声响,魄离魂勾。在任职范围内,可以通过锁链和直接接触,将凡人魂魄带出身体,且锁链对孤魂野鬼有极强的囚禁、束缚能力,对修士神魂也有一定压制能力。注:囚禁也是保护,束缚亦是庇佑。 ‘这些描述,特别是最后一句……’ 弥罗看着上面两个名号,盯着【注】以及后面的文字从出现到消失,又是暗暗思索。 ‘整体来看,这两个名号对应的能力,不大像是加持类,而是召唤类?’ 想着,伸手点在其上,道道阴气蒸腾,显化出两尊带着面具的鬼差虚影。 二者凝实之后,立刻对着弥罗微微躬身施礼,显然有着一定的灵性。 弥罗上下打量了一下二者,他们身上服饰色泽整体偏深色,最外是一件玄黑的圆领长袍,衣服的前后胸腹位置,以暗银色的丝线绣了一个巡字,腰间束着黑色布制腰带,挂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木牌,头上戴着一个小方帽,中央用同色细线,绣有一个纹路,隐约能够看出是个差字。 最能区分二者的地方,一个在面具上,一个在手上,手持黝黑铁链,面具上勾画样貌类似王婉的鬼差,是勾魂使;手持黑白令旗,面具上纹路有吴俊痕迹的是引渡使。 看着二者,弥罗突然心有所感,指挥二人施展能力。 黑白令旗舞动,阴气纵横往来,【引渡使】手中令旗好似一盏明灯,自寸寸崩溃的太虚幻境各处,引渡道道残缺亡魂升起。 铁链声响不断,一根根细微如同蛛丝一般的锁链,从【勾魂使】身下浮现,落在那些残缺魂灵之上,锁链加身,魂体凝实,伴随着【勾魂使】的步伐,以及【引渡使】的接引,随着弥罗一点点升入函夏大地。 在弥罗和两位鬼差离去之后,彻底崩溃的太虚幻境之中,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男子,站在最后一片残骸上。他面容模糊,只有一个大鼻子,以及异于同龄人的茂密头发有一定辨别度,他脚下踩着无数翻滚黑气的魂灵,抬头看着弥罗离去的方向,笑了起来。 期间,弥罗身边的两位鬼差似乎有所察觉,微微转动,看向太虚幻境的方向。 弥罗见状,也是若有所思,长叹一声,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护着那些残魂,升入函夏。 这些残魂,大多是太虚幻境一次次重启之后,生灵魂魄被不断磨损后的残缺品,因为本质被严重磨损,无法承受气数和地气的洗礼,故而面对函夏大地接引的时候,没有被宝卷收走。 一般上,残魂会随着太虚幻境融入地脉,成为孕育泥魅草魉水魍的灵性来源。 对于这一点,弥罗先前虽然没有同陈家驹明显,但一些解释却有所透露。 陈家驹也没有那种,自己牺牲便能拯救所有人的想法,他选择的只是让更多的魂灵能够得到未来。 一如他选择将核心交给弥罗,再如太虚幻境想要将其送走的时候,他舍弃了自己的部分力量,强化了弥罗身边的两位鬼差,让他们能够带更多的魂灵,得到好的未来。 而他自己,则选择和这方太虚幻境,一同归于沉寂。 从太虚幻境中归来的弥罗,一走出门户,便看到衣冠不整的钱志文,以及边上戒备着的云安。 见到弥罗出来之后,钱志文才放下心,看着弥罗赞叹道:“道长不愧是妙有宗高徒,不但能够在三天的时间里,解析太虚幻境的道则法理,还解析的如此透彻。让那个太虚幻境同我等函夏大地地脉对接的时候,无有丝毫动荡,这可是诸多真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三天?虽然太虚幻境和函夏大地的宙光流速是不同的,但大多数时候不应该是太虚幻境内的宙光流速快于函夏大地吗?这次函夏大地快于太虚幻境,是因为陈家驹的怀表吗?’ 弥罗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太虚幻境内的经历,以及自身消耗,应该不到一天才对。但钱志文口中却已经过去了三天,思来想去,只能暂时认定是某个核心出现问题,使太虚幻境的宙光流速出现变化。 他在思索的同时,也没忘记回应钱志文:“此次能够这么快的解析完成,也是侥幸,此方太虚幻境比较小,且内部出了点问题,才让我捡到这个便宜。” 边上的云安闻言,接嘴道:“什么侥幸不侥幸,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没有侥幸的说法,和我说说呗,你在太虚幻境中遇到了什么。还有,这两位是?” 说出这话的时候,云安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位鬼差,而后对着弥罗挤眉弄眼,显然是太虚幻境和地脉对接完成,正经工作结束,这家伙又恢复了平日喜爱嬉闹的姿态。 “这两位算是我接引太虚幻境得到的奖励,至于太虚幻境的中的经历,也没什么,非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在其中遇到了一位义士。” “义士?”云安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致, 弥罗见状,一边为其简单介绍了一下陈家驹的事情,一边同钱志文报备自己两尊鬼差的能力,并详细介绍了一下被鬼差带回来的残魂。 “这些残魂属于比较完整的那种,我打算在道观建成之后,以道观内的香火愿力和地脉气息,温养一段时间,再送入轮回。不知这样处理,可有什么忌讳?” 钱志文听闻后,思索了一下,苦笑道:“道长这可是给我找了个难题,这种情况我还真没见过,等一下我打个报告询问一下郡内,若没有明令禁止,应当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大人了。” 说完,弥罗微微躬身,而后表示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对此,钱志文也是表达理解:“你刚从太虚幻境归来,确实需要一些时间,纯化身上气息,且回去修养。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和云安便好。”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二章 六官俸禄制 回到自己暂居的小院,弥罗有些惊讶玄鹤也在这里。 虽然在弥罗居住六安县的这段时间里,玄鹤也时常会来找弥罗。 但天生喜爱清气的玄鹤一族,显然不喜欢六安县的人间烟火气。 于玄鹤而言,生活在县城内,每时每刻都要消耗清气抵消浊气影响,很多时候,一日辛苦吐纳所得,还比不上消耗。 哪怕弥罗在小院中布置结界,保持内里的气息纯粹,于玄鹤而言,也比不得山林来的舒适。 因此,对于它停留在院子内,弥罗是比较惊讶的。 而玄鹤见到弥罗归来,立刻开心的挥舞翅膀,走到他身边,昂首展翅,轻跳疾走,像是一位舞者,在弥罗身边起舞。 羽翼展开,羽毛抖动,有缕缕清气垂下,洗涤弥罗周身气息,扫去他身上沾染的不少阴浊煞气。 “好啦!我身上这些气息,源自于太虚幻境,不是你那点法力能够清理的。” 弥罗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脖颈上的羽毛,笑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鹤长鸣两声,手持竹龠的弥罗,通过灵性的交流,明白了这小家伙的意思。 “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先回去吧,有需要的话,我会用竹龠呼唤你的。你看,你的羽毛都没有前几天漂亮了,再待下去,要是掉毛了,就不好看了。” 原本还在纠结到底是先离开,还是按照族群内长辈的教导,强忍着不舒服,留在院子中的玄鹤,听到弥罗说的最后一句话,整只鹤都感觉有些不大好,它立刻展翅想要离开。 但在起飞前的最后关头,它还是强忍着离去的欲望,对弥罗长鸣两声,表示不舍。 “怎么,想要留下陪我吗?那也成……” 早就看出玄鹤心思的弥罗,故意说出让它留下的话语,他看着呆滞的玄鹤,笑出声来:“好了,不逗你了,快点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这次,玄鹤丝毫不敢在按照族群内的教导,对弥罗有任何表示,它展开翅膀,直接飞上云霄,明明姿态十分优美,弥罗却看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哈哈哈……” 弥罗再次笑出声,原本因为太虚幻境一系列经历,而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回到屋子里,他先将自己在太虚幻境内的经历,简单梳理一次,并完整记录后,又重新誊写了一次。 两份一模一样的报告,一份通过官印,上传六安县的档案收拢之处,另一份则是通过妙有宗内门弟子的玉令,进行记录。 做完一切的弥罗,打开小院自带的防护阵法,对外表示自己需要闭关修行一段时间。 他回到卧室,盘膝坐下,搬运法力,涤荡周身浊气。 三日后,弥罗才将身上沾染的浊气驱散,他重新关闭了防护阵法。 片刻功夫,穿着官服,一举一动都非常符合礼仪标准,甚至衣袖上的褶皱,都不会给人丝毫凌乱之感的钱志文,带着一身便服的云安来到弥罗暂居之地。 二者刚入内,云安就开口:“弥罗,昨天志文已经收到的郡内的回复,你带出残魂的举动,没有任何问题。郡里还表示,关于残魂养护方面,会给与支持和一定的补助。” “还有补助?不知是些什么好东西?” 钱志文在云安抢话的时候,目光颇为无奈,但他听到弥罗的问话,还是保持平日的姿态,非常优雅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递给弥罗。 “按照郡里的意思,像你这样,为函夏带出更多魂灵的举动,属于于人道有功,郡内给与的补助是三百功勋,以及三百份标准香火愿力。然后,我同县里其余几位同僚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加一百功勋和一百份香火愿力,算是县内给与的补助。” 话语间,钱志文又是取出官印,轻轻勾画两下,弥罗身上的镇守仙官官印随之生出感应,发出悦耳的声响,弥罗取出看了看,发现在自己名下,多了两千四百功勋。 望着自己拥有的功勋,弥罗笑道:“那方太虚幻境的评定也出来了?” 钱志文点头,道:“评定也是昨天刚出来的,根据地脉的反馈,以及四周元气的变化,郡里给你的评价是甲中等,奖励两千功勋。” 边上的云安闻言,羡慕道:“两千四百功勋,都比我这些年的积蓄多一倍了。” 钱志文听到这话,没好气道:“你一年基本功勋就有五百多,但凡少买些没用的东西,也不至于现在手头连一千功勋也没有。” 弥罗在边上听着钱志文的唠叨,嘴角含笑。 函夏大地,六官体系下的官员俸禄,其实是两套不同的报酬体系。 俸指的是按月发放的金钱,按照弥罗的理解就是工资。 禄指的是按年发放的功勋,按照弥罗的理解就是年终奖。 前者属于日常生活需要消耗的财富,用于采购生活用品,后者则类似于六官体系下的特殊福利,可以兑换各种修行材料,甚至功法典籍。 并且,不同品级的俸禄,各有不同。 像弥罗这样的镇守修士,一般都是领取对应品级的最高俸禄。 按照他现在从九品的官身,每年大致能获得三百基本功勋。 对比起来,云安作为六安县护帝司司长,官品是从八品,这个品级,每年能够得到的基本功勋,大概在五百到七百之间,看上去并没有比弥罗多太多。 但云安和弥罗不同的是,作为六官体系下的正式官员,每年除去基本功勋外,云安还能获得不少额外的补贴,例如每增加五个任职年限,便能获得一百功勋的工龄补贴;再例如,护帝司司长的职务,每年也有专门的修行资源补贴。 对比之下,弥罗除去每年的基本功勋外,没有其他任何额外的补贴。想要更多功勋,只能在太虚幻境,以及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人口增长等实质功绩上着手才行。 因此,当今函夏大地,绝大多数散修,都将跻身成为六官体系下的一员,视作人生一大目标。 此刻,握着新入手的功勋,弥罗笑道:“为了庆祝这次事情圆满结束,我请两位去吃一顿,如何?”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二章 六官俸禄制 回到自己暂居的小院,弥罗有些惊讶玄鹤也在这里。 虽然在弥罗居住六安县的这段时间里,玄鹤也时常会来找弥罗。 但天生喜爱清气的玄鹤一族,显然不喜欢六安县的人间烟火气。 于玄鹤而言,生活在县城内,每时每刻都要消耗清气抵消浊气影响,很多时候,一日辛苦吐纳所得,还比不上消耗。 哪怕弥罗在小院中布置结界,保持内里的气息纯粹,于玄鹤而言,也比不得山林来的舒适。 因此,对于它停留在院子内,弥罗是比较惊讶的。 而玄鹤见到弥罗归来,立刻开心的挥舞翅膀,走到他身边,昂首展翅,轻跳疾走,像是一位舞者,在弥罗身边起舞。 羽翼展开,羽毛抖动,有缕缕清气垂下,洗涤弥罗周身气息,扫去他身上沾染的不少阴浊煞气。 “好啦!我身上这些气息,源自于太虚幻境,不是你那点法力能够清理的。” 弥罗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脖颈上的羽毛,笑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鹤长鸣两声,手持竹龠的弥罗,通过灵性的交流,明白了这小家伙的意思。 “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先回去吧,有需要的话,我会用竹龠呼唤你的。你看,你的羽毛都没有前几天漂亮了,再待下去,要是掉毛了,就不好看了。” 原本还在纠结到底是先离开,还是按照族群内长辈的教导,强忍着不舒服,留在院子中的玄鹤,听到弥罗说的最后一句话,整只鹤都感觉有些不大好,它立刻展翅想要离开。 但在起飞前的最后关头,它还是强忍着离去的欲望,对弥罗长鸣两声,表示不舍。 “怎么,想要留下陪我吗?那也成……” 早就看出玄鹤心思的弥罗,故意说出让它留下的话语,他看着呆滞的玄鹤,笑出声来:“好了,不逗你了,快点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这次,玄鹤丝毫不敢在按照族群内的教导,对弥罗有任何表示,它展开翅膀,直接飞上云霄,明明姿态十分优美,弥罗却看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哈哈哈……” 弥罗再次笑出声,原本因为太虚幻境一系列经历,而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回到屋子里,他先将自己在太虚幻境内的经历,简单梳理一次,并完整记录后,又重新誊写了一次。 两份一模一样的报告,一份通过官印,上传六安县的档案收拢之处,另一份则是通过妙有宗内门弟子的玉令,进行记录。 做完一切的弥罗,打开小院自带的防护阵法,对外表示自己需要闭关修行一段时间。 他回到卧室,盘膝坐下,搬运法力,涤荡周身浊气。 三日后,弥罗才将身上沾染的浊气驱散,他重新关闭了防护阵法。 片刻功夫,穿着官服,一举一动都非常符合礼仪标准,甚至衣袖上的褶皱,都不会给人丝毫凌乱之感的钱志文,带着一身便服的云安来到弥罗暂居之地。 二者刚入内,云安就开口:“弥罗,昨天志文已经收到的郡内的回复,你带出残魂的举动,没有任何问题。郡里还表示,关于残魂养护方面,会给与支持和一定的补助。” “还有补助?不知是些什么好东西?” 钱志文在云安抢话的时候,目光颇为无奈,但他听到弥罗的问话,还是保持平日的姿态,非常优雅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递给弥罗。 “按照郡里的意思,像你这样,为函夏带出更多魂灵的举动,属于于人道有功,郡内给与的补助是三百功勋,以及三百份标准香火愿力。然后,我同县里其余几位同僚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加一百功勋和一百份香火愿力,算是县内给与的补助。” 话语间,钱志文又是取出官印,轻轻勾画两下,弥罗身上的镇守仙官官印随之生出感应,发出悦耳的声响,弥罗取出看了看,发现在自己名下,多了两千四百功勋。 望着自己拥有的功勋,弥罗笑道:“那方太虚幻境的评定也出来了?” 钱志文点头,道:“评定也是昨天刚出来的,根据地脉的反馈,以及四周元气的变化,郡里给你的评价是甲中等,奖励两千功勋。” 边上的云安闻言,羡慕道:“两千四百功勋,都比我这些年的积蓄多一倍了。” 钱志文听到这话,没好气道:“你一年基本功勋就有五百多,但凡少买些没用的东西,也不至于现在手头连一千功勋也没有。” 弥罗在边上听着钱志文的唠叨,嘴角含笑。 函夏大地,六官体系下的官员俸禄,其实是两套不同的报酬体系。 俸指的是按月发放的金钱,按照弥罗的理解就是工资。 禄指的是按年发放的功勋,按照弥罗的理解就是年终奖。 前者属于日常生活需要消耗的财富,用于采购生活用品,后者则类似于六官体系下的特殊福利,可以兑换各种修行材料,甚至功法典籍。 并且,不同品级的俸禄,各有不同。 像弥罗这样的镇守修士,一般都是领取对应品级的最高俸禄。 按照他现在从九品的官身,每年大致能获得三百基本功勋。 对比起来,云安作为六安县护帝司司长,官品是从八品,这个品级,每年能够得到的基本功勋,大概在五百到七百之间,看上去并没有比弥罗多太多。 但云安和弥罗不同的是,作为六官体系下的正式官员,每年除去基本功勋外,云安还能获得不少额外的补贴,例如每增加五个任职年限,便能获得一百功勋的工龄补贴;再例如,护帝司司长的职务,每年也有专门的修行资源补贴。 对比之下,弥罗除去每年的基本功勋外,没有其他任何额外的补贴。想要更多功勋,只能在太虚幻境,以及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人口增长等实质功绩上着手才行。 因此,当今函夏大地,绝大多数散修,都将跻身成为六官体系下的一员,视作人生一大目标。 此刻,握着新入手的功勋,弥罗笑道:“为了庆祝这次事情圆满结束,我请两位去吃一顿,如何?”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三章 百味青精饭 “去吃东西吗?” 云安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弥罗,道:“你准备请我们吃什么?” “我虽然已经来六安县半个多月,但地方还是你和钱大人更熟,自然是你们选。不过先说好,我手头可没有和普通人家交易的现金。” 听到这话,云安笑道:“这个不打紧,你是镇守仙官,手持官印,哪怕没钱,也可以留下印记,让他们到财政司兑换银钱。而你欠下的银钱,等到下个月的月初时,会从下发的俸银中,自动扣去这一部分。” “当然,你要记得,每个月欠下的银钱,不要超出下个月的俸银,否则会影响年底的评定。” 云安说这话的时候,非常顺溜,显然平日没少做,甚至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曾经出现过超额的情况。 钱志文自然是看出了弥罗眼中的思索,他拍了拍额头,道:“如果是适合修士餐叙的地方,我比较推荐最近新开的百味楼。” “新开的百味楼?想要让自家酒店,冠以百味楼的名号,唯有其内门和嫡传,百味楼有内门弟子来六安县开店?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弥罗的诧异,钱志文非常理解,当初他接到申请的时候,也很惊讶。 过去,六安县也不是没有百味楼的弟子来此调查、暂居。 但这四周既没有什么独特的山珍,也不曾处在交通要道,除去每月固定的两个时间点,会有外来的商人前来交易。 其余时候,七八天没一个外人也正常,并不适合百味楼的弟子钻研厨艺。 说句不好听的,百味楼的弟子,待在六安县内,想要采购一些珍贵的食材都不容易,更不要说钻研新菜,贩卖回本了。 来到六安县的百味楼修士,基本是学完此地料理的一些特色后,便启程前往下一个地方。 面对这个愿意在此暂居,有可能提升六安县居民生活质量,甚至创造出新的本土特色的百味楼,钱志文自然比较关注,也乐得向本地修士介绍这新开的饭店,给他们拉一些订单。 因此,对于弥罗的询问,钱志文也是解释的非常详细。 “是你进入太虚幻境不久后,便来到我们六安县的。她随身带了不少东西,盘了一家店铺,简单装修后,就直接开张了。算起来,今天还在开业大酬的时间点内,去用餐能够享受不小的折扣。最重要的是,百味楼是承认功勋作为货币的。” 弥罗闻言,自然不会拒绝,倒是云安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弥罗用玩笑的语气,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已经凝聚先天真罡的武道修士吧,这个阶段最是需要充盈血气,打磨真罡,凝练意志,为突破肉身极限做准备。要是去普通饭店,你怕不是要将人家储备粮吃光,我可不认为自己下个月的俸银能支付得起。” 听到这话,云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不需要吃饱。 “我请你吃饭,你却没吃饱,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戳我的脊梁骨。” 说着,弥罗就拉着云安,同钱志文一起到了百味楼。 刚到百味楼附近,弥罗就是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 弥罗抬头看去,就见到百味楼门前,摆放着一个蒸笼,其中正在蒸着一笼奇特的米饭。 那饭米粒紧小、黑如瑿珠,散发淡淡的草木清香。 “这等饭香,起码是六蒸的青精饭!不愧是百味楼,竟然用这样上等的青精饭来招揽客人。” 云安见到那笼米饭,眼睛顿时微微亮起,喉结不受控制的蠕动。 弥罗听到这名字,也知道对方为何如此。 青精饭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米饭,需采灵木南烛木的枝叶搡捣得到青黑色汁液,用来浸泡稻米,再蒸曝后,方能制成青精饭。蒸曝期间还要添加各种食材、药材,使其更加入味,充盈精气,乃是诸多先天真罡境武修,最适合食用的食物之一。 同时,南烛木汁液,拥有吸附杂质的能力,配合秘法蒸曝后的青精饭,内里杂质极少,也是非常适合孕气境修士服用的食物。 函夏大地上,最正统的青精饭,需要经过九蒸九曝,才算完美,那时候青精饭蕴含百种食材于一体,故又称之为百味青精饭,是能够登上六官主持国宴的美食。 但这东西制作繁琐,每多蒸曝一次,秘法的施展,搭配食材的比例把控,难度系数都是成倍的增加,故而被诸多厨道修士视作人生挑战。同时,这青精饭也就成了很多对修士开放饭店的招牌。 往来修士能通过品尝少量饭店放在门口的青精饭,来判断店内厨师的能力。 因为拿出来的青精饭最差也是经过一次蒸曝,便有好事之人,将一蒸、二蒸的青精饭称之为下等,三蒸、四蒸为中等,五蒸、六蒸的为上等,七蒸、八蒸是特等,九蒸为国宴。 闻着起码六蒸的青精饭,弥罗也是感觉到自己口腔内的唾液在分泌,但他还是同云安打趣道:“看样子,云安已经馋了,我们快进去吧。” 说完,弥罗便是率先走入其中。 此处百味楼的主体,乃是一间三层小楼,整个建构简单,但经过修缮后,细节却处处透露着不凡。 座椅摆设暂且不谈,就说这房屋上方,有有各类鸟兽雕刻,其下又垂下绣有符文的丝绸流苏,这些装饰,不但看上去精巧华丽,轻轻摆动间,还可以根据客人需求,将各个位置的气息隔绝。 这一布置,方便让在大堂用餐的客人,不会受到边上饭菜香气的影响。 其次,在小楼的内部,每个位置的边上,又有一排雕刻精美纹路的木质栅栏,根据需要可以自由升降,最高可以升到屏风高低,形成一般半隔绝的小隔间。 在打量这百香楼风格的同时,弥罗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面容秀丽,绿衣长发,手持一根百香棍,正是当初他离开妙有宗时,遇到的百味楼内门弟子杨玉。 见到弥罗,以及随后入内的云安、钱志文,作为老板兼主厨的杨玉笑着走到台前,招呼道:“原来是几位大人来此,还请上,二楼正好有一个空着的包厢。” 说完,就是将三人引上二楼。 比起一楼的大堂,二楼的包厢更加幽静,也更加奢侈。 弥罗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以及墙角放着的长颈花瓶,以及斜插在花瓶中的红珊瑚,都是专门制作的符器,分别有着净化空气,收拢杂气,以及凝神静气的功效,配合屋顶上垂下的流苏,确保客人能够吃到每一道菜,最纯粹的味道。 同大堂的流苏一样,二楼的流苏,同样可以根据需求,选择开启与否。 杨玉拿来菜单,弥罗看了一眼,价格都算不上贵,也没有先点,直接递给钱志文和云安。 这时候,云安又客气了起来,专挑便宜的点,钱志文虽然自然许多,却也只点道功夫菜,两道素菜和一壶清茶。 等菜单回到弥罗手中的时候,招牌菜是一个也没有。 弥罗摇了摇头,将几个招牌菜都点上。 杨玉接过菜单,用似慢实快的速度,迅速离开。 片刻后,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便是端着四道冷菜,走入其中。 “一清二白、清瓜玉脆、群英荟萃、金丝银线,以及龙芽凤草,请慢用。” 几人一连报了四个雅致的菜名,留下一壶茶水后,先后退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三章 百味青精饭 “去吃东西吗?” 云安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弥罗,道:“你准备请我们吃什么?” “我虽然已经来六安县半个多月,但地方还是你和钱大人更熟,自然是你们选。不过先说好,我手头可没有和普通人家交易的现金。” 听到这话,云安笑道:“这个不打紧,你是镇守仙官,手持官印,哪怕没钱,也可以留下印记,让他们到财政司兑换银钱。而你欠下的银钱,等到下个月的月初时,会从下发的俸银中,自动扣去这一部分。” “当然,你要记得,每个月欠下的银钱,不要超出下个月的俸银,否则会影响年底的评定。” 云安说这话的时候,非常顺溜,显然平日没少做,甚至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曾经出现过超额的情况。 钱志文自然是看出了弥罗眼中的思索,他拍了拍额头,道:“如果是适合修士餐叙的地方,我比较推荐最近新开的百味楼。” “新开的百味楼?想要让自家酒店,冠以百味楼的名号,唯有其内门和嫡传,百味楼有内门弟子来六安县开店?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弥罗的诧异,钱志文非常理解,当初他接到申请的时候,也很惊讶。 过去,六安县也不是没有百味楼的弟子来此调查、暂居。 但这四周既没有什么独特的山珍,也不曾处在交通要道,除去每月固定的两个时间点,会有外来的商人前来交易。 其余时候,七八天没一个外人也正常,并不适合百味楼的弟子钻研厨艺。 说句不好听的,百味楼的弟子,待在六安县内,想要采购一些珍贵的食材都不容易,更不要说钻研新菜,贩卖回本了。 来到六安县的百味楼修士,基本是学完此地料理的一些特色后,便启程前往下一个地方。 面对这个愿意在此暂居,有可能提升六安县居民生活质量,甚至创造出新的本土特色的百味楼,钱志文自然比较关注,也乐得向本地修士介绍这新开的饭店,给他们拉一些订单。 因此,对于弥罗的询问,钱志文也是解释的非常详细。 “是你进入太虚幻境不久后,便来到我们六安县的。她随身带了不少东西,盘了一家店铺,简单装修后,就直接开张了。算起来,今天还在开业大酬的时间点内,去用餐能够享受不小的折扣。最重要的是,百味楼是承认功勋作为货币的。” 弥罗闻言,自然不会拒绝,倒是云安有些不好意思。 对此,弥罗用玩笑的语气,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已经凝聚先天真罡的武道修士吧,这个阶段最是需要充盈血气,打磨真罡,凝练意志,为突破肉身极限做准备。要是去普通饭店,你怕不是要将人家储备粮吃光,我可不认为自己下个月的俸银能支付得起。” 听到这话,云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不需要吃饱。 “我请你吃饭,你却没吃饱,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戳我的脊梁骨。” 说着,弥罗就拉着云安,同钱志文一起到了百味楼。 刚到百味楼附近,弥罗就是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 弥罗抬头看去,就见到百味楼门前,摆放着一个蒸笼,其中正在蒸着一笼奇特的米饭。 那饭米粒紧小、黑如瑿珠,散发淡淡的草木清香。 “这等饭香,起码是六蒸的青精饭!不愧是百味楼,竟然用这样上等的青精饭来招揽客人。” 云安见到那笼米饭,眼睛顿时微微亮起,喉结不受控制的蠕动。 弥罗听到这名字,也知道对方为何如此。 青精饭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米饭,需采灵木南烛木的枝叶搡捣得到青黑色汁液,用来浸泡稻米,再蒸曝后,方能制成青精饭。蒸曝期间还要添加各种食材、药材,使其更加入味,充盈精气,乃是诸多先天真罡境武修,最适合食用的食物之一。 同时,南烛木汁液,拥有吸附杂质的能力,配合秘法蒸曝后的青精饭,内里杂质极少,也是非常适合孕气境修士服用的食物。 函夏大地上,最正统的青精饭,需要经过九蒸九曝,才算完美,那时候青精饭蕴含百种食材于一体,故又称之为百味青精饭,是能够登上六官主持国宴的美食。 但这东西制作繁琐,每多蒸曝一次,秘法的施展,搭配食材的比例把控,难度系数都是成倍的增加,故而被诸多厨道修士视作人生挑战。同时,这青精饭也就成了很多对修士开放饭店的招牌。 往来修士能通过品尝少量饭店放在门口的青精饭,来判断店内厨师的能力。 因为拿出来的青精饭最差也是经过一次蒸曝,便有好事之人,将一蒸、二蒸的青精饭称之为下等,三蒸、四蒸为中等,五蒸、六蒸的为上等,七蒸、八蒸是特等,九蒸为国宴。 闻着起码六蒸的青精饭,弥罗也是感觉到自己口腔内的唾液在分泌,但他还是同云安打趣道:“看样子,云安已经馋了,我们快进去吧。” 说完,弥罗便是率先走入其中。 此处百味楼的主体,乃是一间三层小楼,整个建构简单,但经过修缮后,细节却处处透露着不凡。 座椅摆设暂且不谈,就说这房屋上方,有有各类鸟兽雕刻,其下又垂下绣有符文的丝绸流苏,这些装饰,不但看上去精巧华丽,轻轻摆动间,还可以根据客人需求,将各个位置的气息隔绝。 这一布置,方便让在大堂用餐的客人,不会受到边上饭菜香气的影响。 其次,在小楼的内部,每个位置的边上,又有一排雕刻精美纹路的木质栅栏,根据需要可以自由升降,最高可以升到屏风高低,形成一般半隔绝的小隔间。 在打量这百香楼风格的同时,弥罗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面容秀丽,绿衣长发,手持一根百香棍,正是当初他离开妙有宗时,遇到的百味楼内门弟子杨玉。 见到弥罗,以及随后入内的云安、钱志文,作为老板兼主厨的杨玉笑着走到台前,招呼道:“原来是几位大人来此,还请上,二楼正好有一个空着的包厢。” 说完,就是将三人引上二楼。 比起一楼的大堂,二楼的包厢更加幽静,也更加奢侈。 弥罗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以及墙角放着的长颈花瓶,以及斜插在花瓶中的红珊瑚,都是专门制作的符器,分别有着净化空气,收拢杂气,以及凝神静气的功效,配合屋顶上垂下的流苏,确保客人能够吃到每一道菜,最纯粹的味道。 同大堂的流苏一样,二楼的流苏,同样可以根据需求,选择开启与否。 杨玉拿来菜单,弥罗看了一眼,价格都算不上贵,也没有先点,直接递给钱志文和云安。 这时候,云安又客气了起来,专挑便宜的点,钱志文虽然自然许多,却也只点道功夫菜,两道素菜和一壶清茶。 等菜单回到弥罗手中的时候,招牌菜是一个也没有。 弥罗摇了摇头,将几个招牌菜都点上。 杨玉接过菜单,用似慢实快的速度,迅速离开。 片刻后,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便是端着四道冷菜,走入其中。 “一清二白、清瓜玉脆、群英荟萃、金丝银线,以及龙芽凤草,请慢用。” 几人一连报了四个雅致的菜名,留下一壶茶水后,先后退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四章 厨仙四脉分 几位女子从入内、摆盘、报菜名,再到离去,总共没花费三个弹指的功夫,看的云安一愣一愣。 他看着眼前的四盘冷菜,呆滞道:“一清二白,小葱拌豆腐?清瓜玉脆,凉拌黄瓜?群英荟萃,这是酱萝卜吧?金丝银线,豆芽拌豆干?最后这茶有什么奇特的,为什么叫龙芽凤草?” “名字好听,不是吗?”弥罗笑着回应,取出筷子,夹了一块酱香白萝卜。 这酱萝卜被切成橘瓣大小,片片色泽洁白,经过特殊酱料腌制后,整体略带透明,看上去晶莹剔透,像雪梨一般。 吃在嘴里,先是一股酸脆,而后淡淡的甜辣回味,让人止不住食欲上涌。 弥罗又夹了一块好似翡翠的青萝卜,比起白萝卜,这青萝卜的肉质脆而致密,腌制的时间也短,更多的是青萝卜的原味,清香多汁,比起甜辣更加爽口。 最重要的是,不同于白萝卜的通气,青萝卜蕴含的精气也更多,也更适合此时的弥罗。 云安见状,也是夹了几块,吃完之后,惊叹道:“有意思,就这一块萝卜,最差的也比得上我平日吃一碗米饭补充的精气,但我却越吃越饿,这也是百味楼的套路?” “冷菜的制作应该是百味楼的特色,而名字应该是海云天的特色!” 弥罗回应后,见云安依旧面露好奇,开口反问:“云安,你可知道这百味楼内部,为何分为四派?” “不是因为当年食仙翁炼制的厨具进行划分的吗?” 云安的回答让边上的钱志文忍不住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元极鼎、乾坤棍、三才案、四灵灶、五气锅、六合库、七星刀、八卦壶、九宫瓶。” “这九件厨具,本身代表了食仙翁对于厨道的调和、灶火、味道和祭祀四个方向的探索,以及自身对于厨道的总结。” 弥罗拿起茶壶,一边给二人倒上茶水,一边接着钱志文的话,继续解释:“元极鼎无需多说,是仙翁的本命法宝,算是他道果的具现。” “五味和继承了乾坤棍和三才案,传承的是厨道万道调和之理,简单讲就是将各类理念融入厨道之中,他们这一脉修行有成,异象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现在许多特色料理,都是五味和一脉的人,通过融合各种理念创造而出。” “万民堂继承四灵灶台和五气锅,传承的是厨道人间灶火之理,力求以最简洁的食材,做出最高端的料理。因此,他们这一脉的异象,大多是人间万象。” “说起来,万民堂虽然是四大传承中原创最少的,但现在各地大街小巷、路边摊位上的许多便利料理,大多是万民堂从其余三家高端料理简化出来的。” “聚鲜阁继承了六合库和七星刀,专精于食物的味道和鲜美,喜欢追求极致,不是极致的鲜美,就是极致的原味,人为参与最少。更多时候,这一脉的修士都是在前往各地,追寻最鲜美的食材。” “因此,这一脉修行有成后,异象也是最少,但每年新发现的食材中,起码有六成是聚鲜阁门人的发现,所以很多人认为他们是猎取食材的猎人,而非烹饪食物的厨师。” “最后的海云天继承的是八卦壶和九宫瓶,前者为酒水,后者是香料,传承的是厨道祭祀之理,代表的是自从远古传承至今的食祭。” “只是过去更加注重于祭祀帝君、众神、先祖,现在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食祭是在祭祀自己。所以,这种对于仪式感的追求,算是他们对于祭和礼的一种体现。” 解释间,正好有一位女子敲门而入,端上三道热菜。 弥罗见了,指着其中一道菜开口:“你看这道青椒炒肉,便是非常典型的海云天烹饪理念。” “这有什么奇特的?不就是农家小炒?” 云安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炒肉,瞬间一股微弱的青红光芒从炒肉上绽放,向着四周扩散,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青椒辣香混合着热力扩散开去,将直面冲击的云安弄得面颊通红。 奇特的是,这青椒的辣香并非单纯的辣和香,二者内还有不少香料配合,使其层次感更加分明。 香气和辣味,好似海浪一般,一重接着一重,冲击着云安的心神,让其送入口中的瘦肉更加富有滋味。 “这种味道,让我有一种当初在家里吃饭的感觉,但母亲的形象,是不是太随和了……” 云安吃的满嘴油光,面上却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完美不好吗?” 弥罗笑着反问,云安思索了一下,道:“倒也没什么不好,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钱志文听到这话,打趣道:“云伯母为人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只是云安你小时候太闹腾了,所以才会对他比较严厉。” “得了吧,我娘从小就对你比较温柔,对我就没有过好脸色。” 云安说着,又是夹了两筷子的青椒炒肉扔到嘴里,咀嚼两下后,好似无意的说了句:“说起来,志文你吃这道菜有什么感觉?” “自然是母亲的感觉,这也是杨姑娘赋予这道菜的心意,家的味道,母亲的痕迹。只是这道菜给我带来的母亲感觉,太富有人情味了。” “人情味?随和?” 云安觉得自己似乎弄明白了百味楼四脉的烹饪理念,他看着弥罗和钱志文,好奇道:“因为海云天是祭祀,所以母亲的形象是完美的。那么同样的心意,同样的味道,万民堂修士烧制出来的是不是就是更贴近生活,母亲的形象也会更加鲜活。聚鲜阁是否是味道更好,但不会让人心有所感?” “差不多,剩下的五味和的修士,则是在制作料理过程中,融合一些灶火味,从边上衬托出家和母亲的感觉。这也是早期鉴别百味楼修士流派的一大方法。” 钱志文显然是吃不惯如此香辣的菜,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们也可以通过他们做菜和上菜的方式。海云天喜欢多用香料,万民堂食材通常比较廉价,聚鲜阁的食材最新鲜,大多现做现卖,剩下你不大能分辨的,八成就是五味和。” “我是弄不懂你们这些精细的吃法,对于我而言,只要能够补充精气,味道够好就成。” 云安说着,又是夹了两口热菜。 听到这话,钱志文笑道:“你这想法倒也不错,当年神武杨家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还不是分出了百味楼杨家?所以,多学一些,终归是好的,省的日后孩子问你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 云安对于钱志文说的其他内容,没有丝毫在意,他双目瞪圆,一脸不敢置信的重复道:“神武杨家?” 弥罗同样非常惊讶,看着钱志文道:“是我想的那个神武杨家吗?”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四章 厨仙四脉分 几位女子从入内、摆盘、报菜名,再到离去,总共没花费三个弹指的功夫,看的云安一愣一愣。 他看着眼前的四盘冷菜,呆滞道:“一清二白,小葱拌豆腐?清瓜玉脆,凉拌黄瓜?群英荟萃,这是酱萝卜吧?金丝银线,豆芽拌豆干?最后这茶有什么奇特的,为什么叫龙芽凤草?” “名字好听,不是吗?”弥罗笑着回应,取出筷子,夹了一块酱香白萝卜。 这酱萝卜被切成橘瓣大小,片片色泽洁白,经过特殊酱料腌制后,整体略带透明,看上去晶莹剔透,像雪梨一般。 吃在嘴里,先是一股酸脆,而后淡淡的甜辣回味,让人止不住食欲上涌。 弥罗又夹了一块好似翡翠的青萝卜,比起白萝卜,这青萝卜的肉质脆而致密,腌制的时间也短,更多的是青萝卜的原味,清香多汁,比起甜辣更加爽口。 最重要的是,不同于白萝卜的通气,青萝卜蕴含的精气也更多,也更适合此时的弥罗。 云安见状,也是夹了几块,吃完之后,惊叹道:“有意思,就这一块萝卜,最差的也比得上我平日吃一碗米饭补充的精气,但我却越吃越饿,这也是百味楼的套路?” “冷菜的制作应该是百味楼的特色,而名字应该是海云天的特色!” 弥罗回应后,见云安依旧面露好奇,开口反问:“云安,你可知道这百味楼内部,为何分为四派?” “不是因为当年食仙翁炼制的厨具进行划分的吗?” 云安的回答让边上的钱志文忍不住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元极鼎、乾坤棍、三才案、四灵灶、五气锅、六合库、七星刀、八卦壶、九宫瓶。” “这九件厨具,本身代表了食仙翁对于厨道的调和、灶火、味道和祭祀四个方向的探索,以及自身对于厨道的总结。” 弥罗拿起茶壶,一边给二人倒上茶水,一边接着钱志文的话,继续解释:“元极鼎无需多说,是仙翁的本命法宝,算是他道果的具现。” “五味和继承了乾坤棍和三才案,传承的是厨道万道调和之理,简单讲就是将各类理念融入厨道之中,他们这一脉修行有成,异象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现在许多特色料理,都是五味和一脉的人,通过融合各种理念创造而出。” “万民堂继承四灵灶台和五气锅,传承的是厨道人间灶火之理,力求以最简洁的食材,做出最高端的料理。因此,他们这一脉的异象,大多是人间万象。” “说起来,万民堂虽然是四大传承中原创最少的,但现在各地大街小巷、路边摊位上的许多便利料理,大多是万民堂从其余三家高端料理简化出来的。” “聚鲜阁继承了六合库和七星刀,专精于食物的味道和鲜美,喜欢追求极致,不是极致的鲜美,就是极致的原味,人为参与最少。更多时候,这一脉的修士都是在前往各地,追寻最鲜美的食材。” “因此,这一脉修行有成后,异象也是最少,但每年新发现的食材中,起码有六成是聚鲜阁门人的发现,所以很多人认为他们是猎取食材的猎人,而非烹饪食物的厨师。” “最后的海云天继承的是八卦壶和九宫瓶,前者为酒水,后者是香料,传承的是厨道祭祀之理,代表的是自从远古传承至今的食祭。” “只是过去更加注重于祭祀帝君、众神、先祖,现在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食祭是在祭祀自己。所以,这种对于仪式感的追求,算是他们对于祭和礼的一种体现。” 解释间,正好有一位女子敲门而入,端上三道热菜。 弥罗见了,指着其中一道菜开口:“你看这道青椒炒肉,便是非常典型的海云天烹饪理念。” “这有什么奇特的?不就是农家小炒?” 云安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炒肉,瞬间一股微弱的青红光芒从炒肉上绽放,向着四周扩散,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青椒辣香混合着热力扩散开去,将直面冲击的云安弄得面颊通红。 奇特的是,这青椒的辣香并非单纯的辣和香,二者内还有不少香料配合,使其层次感更加分明。 香气和辣味,好似海浪一般,一重接着一重,冲击着云安的心神,让其送入口中的瘦肉更加富有滋味。 “这种味道,让我有一种当初在家里吃饭的感觉,但母亲的形象,是不是太随和了……” 云安吃的满嘴油光,面上却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完美不好吗?” 弥罗笑着反问,云安思索了一下,道:“倒也没什么不好,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钱志文听到这话,打趣道:“云伯母为人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只是云安你小时候太闹腾了,所以才会对他比较严厉。” “得了吧,我娘从小就对你比较温柔,对我就没有过好脸色。” 云安说着,又是夹了两筷子的青椒炒肉扔到嘴里,咀嚼两下后,好似无意的说了句:“说起来,志文你吃这道菜有什么感觉?” “自然是母亲的感觉,这也是杨姑娘赋予这道菜的心意,家的味道,母亲的痕迹。只是这道菜给我带来的母亲感觉,太富有人情味了。” “人情味?随和?” 云安觉得自己似乎弄明白了百味楼四脉的烹饪理念,他看着弥罗和钱志文,好奇道:“因为海云天是祭祀,所以母亲的形象是完美的。那么同样的心意,同样的味道,万民堂修士烧制出来的是不是就是更贴近生活,母亲的形象也会更加鲜活。聚鲜阁是否是味道更好,但不会让人心有所感?” “差不多,剩下的五味和的修士,则是在制作料理过程中,融合一些灶火味,从边上衬托出家和母亲的感觉。这也是早期鉴别百味楼修士流派的一大方法。” 钱志文显然是吃不惯如此香辣的菜,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们也可以通过他们做菜和上菜的方式。海云天喜欢多用香料,万民堂食材通常比较廉价,聚鲜阁的食材最新鲜,大多现做现卖,剩下你不大能分辨的,八成就是五味和。” “我是弄不懂你们这些精细的吃法,对于我而言,只要能够补充精气,味道够好就成。” 云安说着,又是夹了两口热菜。 听到这话,钱志文笑道:“你这想法倒也不错,当年神武杨家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还不是分出了百味楼杨家?所以,多学一些,终归是好的,省的日后孩子问你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 云安对于钱志文说的其他内容,没有丝毫在意,他双目瞪圆,一脸不敢置信的重复道:“神武杨家?” 弥罗同样非常惊讶,看着钱志文道:“是我想的那个神武杨家吗?”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五章 餐叙氏族事 十代守国境,辞家卫故邦。 涤濯魑魅义,千嶂戍边疆。 ——神武杨家 钱志文闻言,笑道:“函夏大地,应该没有第二个能够被冠以神武之名的杨家吧!” “可那是神武杨家啊!整个函夏大地,七成以上边防司、护帝司、禁空司、镇海司成员的偶像!他们家竟然和百味楼的厨王杨家同出一脉?这怎么可能?” 云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 当然,云安这个态度,并非他认为百味楼杨家有什么不好,也不是他觉得将二者放在一起,贬低谁。 而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在他的眼中,神武杨家是一个标志。 或者说,在绝大多数函夏人的眼中,神武杨家是函夏军队的一个标志。 一个代代从军,镇守幽州四千年的标志。 在人们的认知当中,神武杨家同百味楼海云天杨家,应该是两个姓氏一样的家族才对。 毕竟,无论是神武杨家,还是百味楼杨家,都有着自己的血脉神通传承,并且二者还完全没有相同点。 边上的弥罗,也是被这个消息冲击的有些恍惚。 不过,他作为仙道修士,受到的冲击比起云安要少得多,加上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对于这种门第,以及传承看的更轻一些,故而能够保持较为理智的态度。 “这个消息虽然让人有些吃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杨家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军人的代表之一,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一族就没有其他天赋的子嗣,会出现分支,也是正常。” 弥罗说着,逐渐从刚才的消息当中清醒过来。 他看着钱志文,继续道:“而且,百味楼杨家,有四千多年的历史,神武杨家的发家史同样只有四千多年,属于同一个时间段。谁是主脉,谁是支脉,恐怕还不好说。” 云安闻言,猛地看向钱志文,等待他的回答。 “这点无需担忧,百味楼杨家和神武杨家的关系,经过氏族志的确定,已经可以肯定。最初的时候,神武杨家才是主脉,百味楼一系的是支脉。当然,随着百味楼一脉的兴起,并形成自己的血脉传承体系后,百味楼杨家一脉,也是彻底独立了出去,算是一个全新的家族。” 听到钱志文的答复,云安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打断他的话语:“等等,我记得氏族志不是在四千年前,就被帝君毁了吗?怎么还存在?” “氏族志被毁了,谁和你说的?” 弥罗听到云安这话,也是愣了一下:“当年氏族志可是函夏大地各族气数汇聚之宝,真要是毁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 “可我记得历史课程不是说,金虹历改函夏历的转折点之一,便是这氏族志的废除吗?” 云安同样有些惊讶,看着弥罗道:“难不成你们妙有宗的记载不同?” 听到这话,弥罗回忆了一下宗门内的记载。 根据妙有宗内部记载,氏族志是一件非常特殊的神器。 最开始的时候,这东西只是帝君用来表彰一些人,或者家族,对于函夏大地建设的贡献。 但随着时间发展,部分个人没有留下子嗣,当时同地方、同姓之人便根据血缘关系,将其供奉在自家祠堂内,久而久之便形成氏族,组建了世家,让原本纯粹表彰性质的名单,性质上逐步出现了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地方和地方之间的良性竞争,为许多绝后的阴魂提供了栖身之所。 可随着当时六官对于名录上家族的支持不断增加。 慢慢的,地方内部不同姓氏之间的争斗也越发明显,进而出现以地方名作为前缀的世家大族。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本用来表彰功绩的名单,成了世家相互之间确定自己位置的氏族志,同时也成为各地世家用来打压平民,甚至压制异人族的一大工具。 只能说,氏族志的建立,一开始是好的,只可惜随着时间推移,人心影响,变了质。 弥罗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诉说后,钱志文接着解释。 “正如弥罗所言,当年帝君震怒,是因为部分世家试图通过氏族志,掌握函夏大地人道气数,压榨万灵。并不代表氏族志这东西不好,所以帝君当初废除氏族志,只是毁去它对于人道气数的影响,并未将这东西彻底摧毁。现在氏族志在地官手中,是六官观望天下世家气运之物,也是用来确保世家传承不断之物。” “可氏族志这东西,存在就是对普通人的打压吧……” 说到一半,云安突然想到什么,不再言语。 弥罗见状,看了眼钱志文,他突然想起当今十二世家中,有一家便是被人称作支脉遍布天下,十士三钱的钱家。 看出钱志文不方便回答这方面问题,弥罗解释道:“凡事有利也有弊,任何制度的实行,终究是要看人。氏族志看似建设了阶级和门槛,却也确保了现在世家的纯粹。别的不说,神武杨家也是当今十二世家之一,他们当中,有哪一个,你觉得是依靠家世,配不上自己地位的?” 钱志文闻言,点头道:“如今的氏族志,更多的是为了理顺各个世家之间的关系,方便传承。说句你不爱听的,五百多年前幽州动荡期间,若非氏族志的存在,神武杨家就绝嗣了。” 听闻杨家灭绝的说法,云安连氏族志的事情都懒得理会,开口反驳道:“杨家历代参军,有着当今唯一一个重启二十七次的军号,帝君都数次称赞其家族乃是国之栋梁,怎么可能会绝嗣?” “可这就是事实。当年幽州动荡,整个镇幽府沦陷大半,沉入冥土之中。当时杨家嫡系为了护送百姓,都陷在其中,若非氏族志庇护,外加百味楼杨家之人以祭祀之礼,唤醒双方同源血脉,杨家嫡系根本无法从冥土归来。” 钱志文刚说完,敲门声响起,杨玉带着几名女子,带着剩下的几道菜走入其中。 才菜肴一一摆好,报完菜名后,杨玉看着几人,笑道:“几位大人,在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只是在聊一些过去的事情,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和杨姑娘有些关系。” 说完,钱志文笑着将三人先前说起的杨家事再说了一次。 听完钱志文的话,杨玉愣了一下,道:“我原以为钱大人只是钱家众多旁系之一,现在看来,是我走眼了啊!” 闻言,钱志文摇头道:“杨姑娘这话就过誉了,我确实只是钱家旁系的一员。” “可五百年前,神武杨家和我海云天杨家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知晓这些事情的,不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就是各大仙门的嫡传,再不然就是十二世家的嫡系。便是我,也是因为身处海云天杨家,才知道一些。”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五章 餐叙氏族事 十代守国境,辞家卫故邦。 涤濯魑魅义,千嶂戍边疆。 ——神武杨家 钱志文闻言,笑道:“函夏大地,应该没有第二个能够被冠以神武之名的杨家吧!” “可那是神武杨家啊!整个函夏大地,七成以上边防司、护帝司、禁空司、镇海司成员的偶像!他们家竟然和百味楼的厨王杨家同出一脉?这怎么可能?” 云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 当然,云安这个态度,并非他认为百味楼杨家有什么不好,也不是他觉得将二者放在一起,贬低谁。 而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在他的眼中,神武杨家是一个标志。 或者说,在绝大多数函夏人的眼中,神武杨家是函夏军队的一个标志。 一个代代从军,镇守幽州四千年的标志。 在人们的认知当中,神武杨家同百味楼海云天杨家,应该是两个姓氏一样的家族才对。 毕竟,无论是神武杨家,还是百味楼杨家,都有着自己的血脉神通传承,并且二者还完全没有相同点。 边上的弥罗,也是被这个消息冲击的有些恍惚。 不过,他作为仙道修士,受到的冲击比起云安要少得多,加上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对于这种门第,以及传承看的更轻一些,故而能够保持较为理智的态度。 “这个消息虽然让人有些吃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杨家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军人的代表之一,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一族就没有其他天赋的子嗣,会出现分支,也是正常。” 弥罗说着,逐渐从刚才的消息当中清醒过来。 他看着钱志文,继续道:“而且,百味楼杨家,有四千多年的历史,神武杨家的发家史同样只有四千多年,属于同一个时间段。谁是主脉,谁是支脉,恐怕还不好说。” 云安闻言,猛地看向钱志文,等待他的回答。 “这点无需担忧,百味楼杨家和神武杨家的关系,经过氏族志的确定,已经可以肯定。最初的时候,神武杨家才是主脉,百味楼一系的是支脉。当然,随着百味楼一脉的兴起,并形成自己的血脉传承体系后,百味楼杨家一脉,也是彻底独立了出去,算是一个全新的家族。” 听到钱志文的答复,云安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打断他的话语:“等等,我记得氏族志不是在四千年前,就被帝君毁了吗?怎么还存在?” “氏族志被毁了,谁和你说的?” 弥罗听到云安这话,也是愣了一下:“当年氏族志可是函夏大地各族气数汇聚之宝,真要是毁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 “可我记得历史课程不是说,金虹历改函夏历的转折点之一,便是这氏族志的废除吗?” 云安同样有些惊讶,看着弥罗道:“难不成你们妙有宗的记载不同?” 听到这话,弥罗回忆了一下宗门内的记载。 根据妙有宗内部记载,氏族志是一件非常特殊的神器。 最开始的时候,这东西只是帝君用来表彰一些人,或者家族,对于函夏大地建设的贡献。 但随着时间发展,部分个人没有留下子嗣,当时同地方、同姓之人便根据血缘关系,将其供奉在自家祠堂内,久而久之便形成氏族,组建了世家,让原本纯粹表彰性质的名单,性质上逐步出现了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地方和地方之间的良性竞争,为许多绝后的阴魂提供了栖身之所。 可随着当时六官对于名录上家族的支持不断增加。 慢慢的,地方内部不同姓氏之间的争斗也越发明显,进而出现以地方名作为前缀的世家大族。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本用来表彰功绩的名单,成了世家相互之间确定自己位置的氏族志,同时也成为各地世家用来打压平民,甚至压制异人族的一大工具。 只能说,氏族志的建立,一开始是好的,只可惜随着时间推移,人心影响,变了质。 弥罗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诉说后,钱志文接着解释。 “正如弥罗所言,当年帝君震怒,是因为部分世家试图通过氏族志,掌握函夏大地人道气数,压榨万灵。并不代表氏族志这东西不好,所以帝君当初废除氏族志,只是毁去它对于人道气数的影响,并未将这东西彻底摧毁。现在氏族志在地官手中,是六官观望天下世家气运之物,也是用来确保世家传承不断之物。” “可氏族志这东西,存在就是对普通人的打压吧……” 说到一半,云安突然想到什么,不再言语。 弥罗见状,看了眼钱志文,他突然想起当今十二世家中,有一家便是被人称作支脉遍布天下,十士三钱的钱家。 看出钱志文不方便回答这方面问题,弥罗解释道:“凡事有利也有弊,任何制度的实行,终究是要看人。氏族志看似建设了阶级和门槛,却也确保了现在世家的纯粹。别的不说,神武杨家也是当今十二世家之一,他们当中,有哪一个,你觉得是依靠家世,配不上自己地位的?” 钱志文闻言,点头道:“如今的氏族志,更多的是为了理顺各个世家之间的关系,方便传承。说句你不爱听的,五百多年前幽州动荡期间,若非氏族志的存在,神武杨家就绝嗣了。” 听闻杨家灭绝的说法,云安连氏族志的事情都懒得理会,开口反驳道:“杨家历代参军,有着当今唯一一个重启二十七次的军号,帝君都数次称赞其家族乃是国之栋梁,怎么可能会绝嗣?” “可这就是事实。当年幽州动荡,整个镇幽府沦陷大半,沉入冥土之中。当时杨家嫡系为了护送百姓,都陷在其中,若非氏族志庇护,外加百味楼杨家之人以祭祀之礼,唤醒双方同源血脉,杨家嫡系根本无法从冥土归来。” 钱志文刚说完,敲门声响起,杨玉带着几名女子,带着剩下的几道菜走入其中。 才菜肴一一摆好,报完菜名后,杨玉看着几人,笑道:“几位大人,在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只是在聊一些过去的事情,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和杨姑娘有些关系。” 说完,钱志文笑着将三人先前说起的杨家事再说了一次。 听完钱志文的话,杨玉愣了一下,道:“我原以为钱大人只是钱家众多旁系之一,现在看来,是我走眼了啊!” 闻言,钱志文摇头道:“杨姑娘这话就过誉了,我确实只是钱家旁系的一员。” “可五百年前,神武杨家和我海云天杨家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知晓这些事情的,不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就是各大仙门的嫡传,再不然就是十二世家的嫡系。便是我,也是因为身处海云天杨家,才知道一些。”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六章 登山观道观 面对杨玉的问话,钱志文显得非常平和:“当年幽州半府之地沦陷,涉及杂事太多,虽然六官压下消息的传播,却也没有过多的隐瞒。只要有心,还是能够在流传下来的诸多信息中,推测出一二的。” “据我所知,当年六官虽然没有过分隐瞒,但也将相关信息封存起来。你想要找到这些消息,便需要从五百年前各地相关记录中,逐字逐句的寻找。在没有对应信息作为目标的情况下,那可是一个大工程!便是专研史学的修士,也很少会这么做,你怎么会想着去找那段历史。” 杨玉说完,云安有些惊讶的看着钱志文。 “找这段历史也是偶然,当年我在浩然府学习的时候,我的史学教授在第一堂课上,提到几句话,让我和几位同学大受到震撼,进而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将这件事情找了出来。” 听到钱志文的话,云安有些好奇道:“什么话让你那么震撼?” “我等儒道学子代代追求的事情,便是你们手上书籍的寥寥几笔。” “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史学存在的意义,并非单纯为了记录下某人的高光时刻,而是为了将客观的事实记录下来,传承下去,这是我等史学存在的第一要务。” “其次,青史未曾留名,但我等不该忘记,如果忘记,那么将其找回,便是我等史学的责任。” 钱志文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复杂,他长叹一声后,继续道:“调查相关信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稍微找寻了一下五百年前,各地军队调动的信息。” “毕竟,浩然府是函夏第一学府,内里有着函夏最全的图书馆,以及各地人文历史记录。而边防司、护帝司和禁空司的调动,在当年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们根据军队前往的方向,推测出是幽州后,而后根据这条线索,我们又查看当年北方各地的信息,就会发现各郡城都拉响了相关的警报,甚至一度出现临时征兵的现象……” “停停停……” 钱志文说到一半,就被云安打断:“志文,我知道对于你们浩然府的学生来讲,找到这些东西不难,但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钱志文点头后,云安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和弥罗、杨玉表示自己会和钱志文单独交流后,便取出官印,借着着内里法禁,询问钱志文。 ‘我记得你当初去浩然府学的是地方执政吧,为什么你找历史会想着去找幽州的东西。还有,边防司、护帝司和禁空司的调动,按道理上来讲,应该是不会对一般学子开放的,所以你当初在浩然府,学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辅修了什么专业?’ 说到这里,云安有些无奈。 ‘我记得,当初你父母是希望你能辅修经济和商业内容,但你当时是以地方执政需要背的东西太多,而拒绝了你父母的提议。你辅修其他专业的事情,你的父亲知道吗?’ 钱志文闻言,沉默了下来,显然辅修这件事情,钱志文当初是瞒着家里进行。 云安见状,摇了摇头,边上的杨玉和弥罗在二人交流的时候,则是探讨起一些料理的想法。 他们两个,一个是百味楼海云天内门弟子,基本功扎实,手段非凡。一个有着前世记忆打底,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奇思妙想不断,不少建议更是让杨玉尝试烹饪的欲望暴涨。 一来二去,二者倒是聊得非常开心,同钱志文那边的对视和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过了一会儿,钱志文和云安的交流结束,弥罗看着有些沉闷的气愤,随口问了一句道观的建设情况。 钱志文道:“道观的修建已经完成,只是一些细微之处,以及供奉的神像,还需要调整一二,正好今天我和云安都有空,我等不如餐后去看看?” 弥罗点头答应,三人迅速将餐桌上的饭菜解决,而后便来到六安县东边的一座小山下。 山脚处,已经铺好了一个小广场,中间用黑白二色碎石,拼成一个太极图案。 广场尽头,伫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上书“普明山”三个大字。 在石碑的边上,一条大约半丈宽的小路,蜿蜒向上,直通山顶。 山路修建的时候,显然顾忌到两边植被,草木并没有受到太大破坏,依旧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向上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到了道观山门。 函夏的道观格局,同弥罗前世记忆中的道观格局,相似又有所不同。 道观整体坐北朝南,山门前有六层台阶,左右两边立着钟鼓楼,观门上悬挂匾额的地方,此时空无一物,下方矮一些,向内的位置,已经挂上了伏魔殿的匾额。 显然,六安县建立的道观属于山门和伏魔殿结合的类型。 走入其中,就见到立在中间的十方伏魔真君神像。 这位真君,乃是伴随金虹帝君身边的四大真君之一。 立在这里,也是所有仙门道观的惯例。 往里走,便是一处法坛,其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供人奉香祈福。 法坛左右两边,为配殿,殿前有三道台阶,内里暂无神像。 后方为主殿,殿前有三层九道台阶,正中央供奉的乃是金虹帝君,左右两边供奉的是本土神祇,一位是六安县城的城隍神,一位是普明山的山神。 当然,六安县和普明山都无正式入职的城隍神和山神,此时供奉这两位的神像,只是为了方便日后对接六安县的气数,以及方便弥罗调动香火愿力。 而以山门和主殿为中轴线,正后方向,便是祖师殿,日后这里要供奉的是妙有宗诸位祖师。 因此,这个地方除去简单的装潢外,没有任何布置和摆件,按照钱志文的说法,交给弥罗自己处理。 最后,祖师殿左右两侧,便是日后道观内修士居住的地方。 在东侧的位置,还有一条小道,通向山顶东边的一处小平台,那是弥罗特别要求搭建的采气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六章 登山观道观 面对杨玉的问话,钱志文显得非常平和:“当年幽州半府之地沦陷,涉及杂事太多,虽然六官压下消息的传播,却也没有过多的隐瞒。只要有心,还是能够在流传下来的诸多信息中,推测出一二的。” “据我所知,当年六官虽然没有过分隐瞒,但也将相关信息封存起来。你想要找到这些消息,便需要从五百年前各地相关记录中,逐字逐句的寻找。在没有对应信息作为目标的情况下,那可是一个大工程!便是专研史学的修士,也很少会这么做,你怎么会想着去找那段历史。” 杨玉说完,云安有些惊讶的看着钱志文。 “找这段历史也是偶然,当年我在浩然府学习的时候,我的史学教授在第一堂课上,提到几句话,让我和几位同学大受到震撼,进而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将这件事情找了出来。” 听到钱志文的话,云安有些好奇道:“什么话让你那么震撼?” “我等儒道学子代代追求的事情,便是你们手上书籍的寥寥几笔。” “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史学存在的意义,并非单纯为了记录下某人的高光时刻,而是为了将客观的事实记录下来,传承下去,这是我等史学存在的第一要务。” “其次,青史未曾留名,但我等不该忘记,如果忘记,那么将其找回,便是我等史学的责任。” 钱志文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复杂,他长叹一声后,继续道:“调查相关信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稍微找寻了一下五百年前,各地军队调动的信息。” “毕竟,浩然府是函夏第一学府,内里有着函夏最全的图书馆,以及各地人文历史记录。而边防司、护帝司和禁空司的调动,在当年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们根据军队前往的方向,推测出是幽州后,而后根据这条线索,我们又查看当年北方各地的信息,就会发现各郡城都拉响了相关的警报,甚至一度出现临时征兵的现象……” “停停停……” 钱志文说到一半,就被云安打断:“志文,我知道对于你们浩然府的学生来讲,找到这些东西不难,但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钱志文点头后,云安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和弥罗、杨玉表示自己会和钱志文单独交流后,便取出官印,借着着内里法禁,询问钱志文。 ‘我记得你当初去浩然府学的是地方执政吧,为什么你找历史会想着去找幽州的东西。还有,边防司、护帝司和禁空司的调动,按道理上来讲,应该是不会对一般学子开放的,所以你当初在浩然府,学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辅修了什么专业?’ 说到这里,云安有些无奈。 ‘我记得,当初你父母是希望你能辅修经济和商业内容,但你当时是以地方执政需要背的东西太多,而拒绝了你父母的提议。你辅修其他专业的事情,你的父亲知道吗?’ 钱志文闻言,沉默了下来,显然辅修这件事情,钱志文当初是瞒着家里进行。 云安见状,摇了摇头,边上的杨玉和弥罗在二人交流的时候,则是探讨起一些料理的想法。 他们两个,一个是百味楼海云天内门弟子,基本功扎实,手段非凡。一个有着前世记忆打底,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奇思妙想不断,不少建议更是让杨玉尝试烹饪的欲望暴涨。 一来二去,二者倒是聊得非常开心,同钱志文那边的对视和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过了一会儿,钱志文和云安的交流结束,弥罗看着有些沉闷的气愤,随口问了一句道观的建设情况。 钱志文道:“道观的修建已经完成,只是一些细微之处,以及供奉的神像,还需要调整一二,正好今天我和云安都有空,我等不如餐后去看看?” 弥罗点头答应,三人迅速将餐桌上的饭菜解决,而后便来到六安县东边的一座小山下。 山脚处,已经铺好了一个小广场,中间用黑白二色碎石,拼成一个太极图案。 广场尽头,伫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上书“普明山”三个大字。 在石碑的边上,一条大约半丈宽的小路,蜿蜒向上,直通山顶。 山路修建的时候,显然顾忌到两边植被,草木并没有受到太大破坏,依旧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向上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到了道观山门。 函夏的道观格局,同弥罗前世记忆中的道观格局,相似又有所不同。 道观整体坐北朝南,山门前有六层台阶,左右两边立着钟鼓楼,观门上悬挂匾额的地方,此时空无一物,下方矮一些,向内的位置,已经挂上了伏魔殿的匾额。 显然,六安县建立的道观属于山门和伏魔殿结合的类型。 走入其中,就见到立在中间的十方伏魔真君神像。 这位真君,乃是伴随金虹帝君身边的四大真君之一。 立在这里,也是所有仙门道观的惯例。 往里走,便是一处法坛,其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供人奉香祈福。 法坛左右两边,为配殿,殿前有三道台阶,内里暂无神像。 后方为主殿,殿前有三层九道台阶,正中央供奉的乃是金虹帝君,左右两边供奉的是本土神祇,一位是六安县城的城隍神,一位是普明山的山神。 当然,六安县和普明山都无正式入职的城隍神和山神,此时供奉这两位的神像,只是为了方便日后对接六安县的气数,以及方便弥罗调动香火愿力。 而以山门和主殿为中轴线,正后方向,便是祖师殿,日后这里要供奉的是妙有宗诸位祖师。 因此,这个地方除去简单的装潢外,没有任何布置和摆件,按照钱志文的说法,交给弥罗自己处理。 最后,祖师殿左右两侧,便是日后道观内修士居住的地方。 在东侧的位置,还有一条小道,通向山顶东边的一处小平台,那是弥罗特别要求搭建的采气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七章 神道六法封 “这普明山虽然不高,灵机也远比不得仙山福地,却胜在气息纯粹,所以我在布置道观的时候,着重保持此地的灵机纯净。你看看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在道观内走了一圈,钱志文询问起弥罗的意见。 对于普明山的元气和灵机,弥罗是没有太高的要求。 毕竟外界元气和灵机在浓郁,也必然比不上他在妙有宗的修行。 反倒是纯粹的元气和灵机,更适合弥罗修行《羽化天清食气法》。 因此,他思索了一下,道:“整体布局没什么问题,只是此地配祭,大人准备选择何方神圣?还有,我从太虚幻境中带回来的残魂,大人觉得放在何处供奉比较好?” “说起残魂,你从太虚幻境带回来的那两尊鬼差,应该也能接受香火供奉吧。” 弥罗闻言,点头道:“尚未尝试,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应该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便供奉在伏魔殿左右两边空位上,作为伏魔真君配祭,如何?” “虽然历来道观伏魔殿中,供奉主神是伏魔真君,辅神则是各家护法神祇。但这些辅神不是得到百姓玉封,便是得了敕、谕。” “而我得自太虚幻境的两尊鬼差,虽然有巡游接引和勾魂摄魄之能,理论上能在夜间庇护六安县各地,防止精怪作乱,可算作护法神一类。但二者,既无敕、谕,也无玉封,还是不要立下神像,只是以灵牌供奉在山门角落为好。” 钱志文嘴角含笑道:“道友思虑完善,但也无有太过担忧,县内尚有几个册封从九品鬼神的名额,你大可以以功勋去兑换。以你现在的家底,兑换两个从九品的神位,并不困难。” “大人莫要框我,先不说从九品神位所需功勋是多少,就我那两个鬼差,还不知道能不能维护一方安稳,早早请来神位又有何用?不过是为自己十年后,找难堪而已。倒不如先以灵牌供奉,日后若是有了灵验,再求册封也不晚。” 云安闻言,笑骂道:“若是有了灵验,百姓自当供奉,那时候,鬼差自有玉封,何必再求册封?” “云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玉封成神,虽受六官承认,但终究不入正统。神道想要走的更远,还是需要正式的册封才行。”弥罗笑着反驳云安的说法。 而他口中先后提及的敕、谕和玉封,则是函夏大地上三种神祇都是册封方式。 在当今函夏,所有重要的天地权柄都已经有主,因此神道修士非常稀少。 绝大多数神祇,都是仙道修士兼任,或者是英魂册封而成,性质上有些类似官员的身份。 册封神位的高低,自上而下分九品十八级,册封方式一般有诏、诰、制、敕、谕和玉六种。 其中,诏封有广而告之的意思,是所有册封神位之法中,等级最高的封神方式,唯有帝君神感天地,昭告天下,亲自册封一品神位的时候,才能被称之为诏封。 一旦册封成功,对应神祇必然是权柄影响整个函夏大地的大神。 其次,诰封则带有一定告诫的含义,除去帝君亲册封外,唯有六官签署的封神公文能够被称之为诰封,对应二三品大神,其影响范围,最少也是涉及数个州,最大同一品一般,影响整个函夏大地。 再次,制封指代依托制度的册封,一般用于册封州内地方性的神祇,多由地方官员推荐,六官之一的春官考核后,直接下发,神位多是六到四品。 随后的敕封,也是最常见,来历最多的册封方式,可以是春官下发册封公文,也可以是地方官员祭拜赠送匾额,还可以是一些大神下封,影响范围在一县到数府之间,神位跨度也是最大,从九品到五品都有。 像六安县内存储的几份册封公文,便属于敕封一流。 要注意的是,绝大多数诞生自六官体系的册封神位,都是具有时限的,类似从九品神位这种微末小神,大多只有十年时间。 十年后,地方官员会根据此神位的执掌神祇,在十年期间的所作所为,进行一次考核和调查。 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嘉奖或者惩戒。 谕封是最后一种,正统封神方式,大多数是帝君出游时,随口册封的神祇。部分享有王爵帝位的神祇,开口册封的神祇,也能被称之为谕封。 其力量影响范围大多只有一县之地,极少数能够波及一郡,神位大多是七、八、九品。 至于谕封其下的玉封,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是淫祀,指代的是一方百姓,因为尊崇和信仰,凝聚出神位。对于这类神祇,各地官员通常会进行调查,若无劣迹,一般也不会多管,却也不会给与册封,算是编外鬼神一流,不入正统。 就函夏大地现有的神祇记载,尚且没有任何一位神祇,是单纯依靠玉封登临七品以上神位的。 并且,绝大多数玉封的神祇,后期都会被香火愿力挟持,化作信众心中的形象。 这也是弥罗不看好玉封的原因。 说到底,【引渡使】和【勾魂使】两位鬼差的根本,来源于弥罗的伴生之宝,要是真的被香火愿力改变,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有更安全的方法,他何必去进行危险的尝试? 不清楚其中内情的钱志文,对弥罗这话的感官非常好,点头道:“弥罗所言甚是,神道同我所学儒道一般,都是人间正道,稳扎稳打便可,何必求那些外道?玉封之法看似是捷径,可日后想要再行册封,便多了许多流程,对比起来,得到的远远比不上失去的。” 说完,钱志文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只是,你那两尊鬼差若是以灵牌的形式,放在山门角落供奉,那些魂灵就不好同鬼差放在一起。配殿之中,便要有一间供奉救苦度厄真君为主神,左右可以供奉壶公仙翁和佑嗣临水夫人。” 弥罗闻言,暗暗点头,壶公仙翁和佑嗣临水夫人,也是南方道观之中,时常供奉的两位神祇。 二者前身皆为仙道修士,其中壶公仙翁原是荆州人士,因救济多地百姓,驱散瘟疫,而受人供奉。 后得地方官员推荐,春官下发册封公文,成为地方性神祇,享受香火祭祀,为正四品神位,经过多年传播,信仰横跨南方荆扬二州。 佑嗣临水夫人,则是为了救人而死,得地方官员推荐,春官下发册封公文,转入神道。 初为六品神祇,后因庇护一方,时显灵应,出入产房,庇护妇女,保护胎儿,广受百姓爱戴,几次加封,如今也享正四品神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七章 神道六法封 “这普明山虽然不高,灵机也远比不得仙山福地,却胜在气息纯粹,所以我在布置道观的时候,着重保持此地的灵机纯净。你看看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在道观内走了一圈,钱志文询问起弥罗的意见。 对于普明山的元气和灵机,弥罗是没有太高的要求。 毕竟外界元气和灵机在浓郁,也必然比不上他在妙有宗的修行。 反倒是纯粹的元气和灵机,更适合弥罗修行《羽化天清食气法》。 因此,他思索了一下,道:“整体布局没什么问题,只是此地配祭,大人准备选择何方神圣?还有,我从太虚幻境中带回来的残魂,大人觉得放在何处供奉比较好?” “说起残魂,你从太虚幻境带回来的那两尊鬼差,应该也能接受香火供奉吧。” 弥罗闻言,点头道:“尚未尝试,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应该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便供奉在伏魔殿左右两边空位上,作为伏魔真君配祭,如何?” “虽然历来道观伏魔殿中,供奉主神是伏魔真君,辅神则是各家护法神祇。但这些辅神不是得到百姓玉封,便是得了敕、谕。” “而我得自太虚幻境的两尊鬼差,虽然有巡游接引和勾魂摄魄之能,理论上能在夜间庇护六安县各地,防止精怪作乱,可算作护法神一类。但二者,既无敕、谕,也无玉封,还是不要立下神像,只是以灵牌供奉在山门角落为好。” 钱志文嘴角含笑道:“道友思虑完善,但也无有太过担忧,县内尚有几个册封从九品鬼神的名额,你大可以以功勋去兑换。以你现在的家底,兑换两个从九品的神位,并不困难。” “大人莫要框我,先不说从九品神位所需功勋是多少,就我那两个鬼差,还不知道能不能维护一方安稳,早早请来神位又有何用?不过是为自己十年后,找难堪而已。倒不如先以灵牌供奉,日后若是有了灵验,再求册封也不晚。” 云安闻言,笑骂道:“若是有了灵验,百姓自当供奉,那时候,鬼差自有玉封,何必再求册封?” “云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玉封成神,虽受六官承认,但终究不入正统。神道想要走的更远,还是需要正式的册封才行。”弥罗笑着反驳云安的说法。 而他口中先后提及的敕、谕和玉封,则是函夏大地上三种神祇都是册封方式。 在当今函夏,所有重要的天地权柄都已经有主,因此神道修士非常稀少。 绝大多数神祇,都是仙道修士兼任,或者是英魂册封而成,性质上有些类似官员的身份。 册封神位的高低,自上而下分九品十八级,册封方式一般有诏、诰、制、敕、谕和玉六种。 其中,诏封有广而告之的意思,是所有册封神位之法中,等级最高的封神方式,唯有帝君神感天地,昭告天下,亲自册封一品神位的时候,才能被称之为诏封。 一旦册封成功,对应神祇必然是权柄影响整个函夏大地的大神。 其次,诰封则带有一定告诫的含义,除去帝君亲册封外,唯有六官签署的封神公文能够被称之为诰封,对应二三品大神,其影响范围,最少也是涉及数个州,最大同一品一般,影响整个函夏大地。 再次,制封指代依托制度的册封,一般用于册封州内地方性的神祇,多由地方官员推荐,六官之一的春官考核后,直接下发,神位多是六到四品。 随后的敕封,也是最常见,来历最多的册封方式,可以是春官下发册封公文,也可以是地方官员祭拜赠送匾额,还可以是一些大神下封,影响范围在一县到数府之间,神位跨度也是最大,从九品到五品都有。 像六安县内存储的几份册封公文,便属于敕封一流。 要注意的是,绝大多数诞生自六官体系的册封神位,都是具有时限的,类似从九品神位这种微末小神,大多只有十年时间。 十年后,地方官员会根据此神位的执掌神祇,在十年期间的所作所为,进行一次考核和调查。 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嘉奖或者惩戒。 谕封是最后一种,正统封神方式,大多数是帝君出游时,随口册封的神祇。部分享有王爵帝位的神祇,开口册封的神祇,也能被称之为谕封。 其力量影响范围大多只有一县之地,极少数能够波及一郡,神位大多是七、八、九品。 至于谕封其下的玉封,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是淫祀,指代的是一方百姓,因为尊崇和信仰,凝聚出神位。对于这类神祇,各地官员通常会进行调查,若无劣迹,一般也不会多管,却也不会给与册封,算是编外鬼神一流,不入正统。 就函夏大地现有的神祇记载,尚且没有任何一位神祇,是单纯依靠玉封登临七品以上神位的。 并且,绝大多数玉封的神祇,后期都会被香火愿力挟持,化作信众心中的形象。 这也是弥罗不看好玉封的原因。 说到底,【引渡使】和【勾魂使】两位鬼差的根本,来源于弥罗的伴生之宝,要是真的被香火愿力改变,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有更安全的方法,他何必去进行危险的尝试? 不清楚其中内情的钱志文,对弥罗这话的感官非常好,点头道:“弥罗所言甚是,神道同我所学儒道一般,都是人间正道,稳扎稳打便可,何必求那些外道?玉封之法看似是捷径,可日后想要再行册封,便多了许多流程,对比起来,得到的远远比不上失去的。” 说完,钱志文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只是,你那两尊鬼差若是以灵牌的形式,放在山门角落供奉,那些魂灵就不好同鬼差放在一起。配殿之中,便要有一间供奉救苦度厄真君为主神,左右可以供奉壶公仙翁和佑嗣临水夫人。” 弥罗闻言,暗暗点头,壶公仙翁和佑嗣临水夫人,也是南方道观之中,时常供奉的两位神祇。 二者前身皆为仙道修士,其中壶公仙翁原是荆州人士,因救济多地百姓,驱散瘟疫,而受人供奉。 后得地方官员推荐,春官下发册封公文,成为地方性神祇,享受香火祭祀,为正四品神位,经过多年传播,信仰横跨南方荆扬二州。 佑嗣临水夫人,则是为了救人而死,得地方官员推荐,春官下发册封公文,转入神道。 初为六品神祇,后因庇护一方,时显灵应,出入产房,庇护妇女,保护胎儿,广受百姓爱戴,几次加封,如今也享正四品神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八章 配殿文武争 “救苦度厄真君乃是伴随帝君身边的四大真君之首,若为配祭,也应该入驻左殿。那么右殿便祭祀神武佑圣真君,正好一慈悲,一神武,济民护生。弥罗,你觉得如何?” 云安的突然开口,让弥罗立刻看向钱志文,就见这位钱大人面色不变道:“一方道观武力镇守,有十方伏魔真君已经足够,我认为右殿祭祀主神当是文宣翊圣真君,弥罗道长,觉得如何?” 看着说是询问自己,实际上自顾自吵起来的二人,弥罗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落入了六安县的文武之争了。 帝君作为函夏最高信仰,身边一般有着四大真君辅佐,其中救苦度厄真君修行时间最久,民间信众最多,是公认的四大真君之首。 剩下的神武佑圣真君、文宣翊圣真君和十方伏魔真君,没有上下之分,大多根据需求,进行祭祀。 神武佑圣真君多受军人、军队、武人、武馆祭祀,像神武杨家的神武二字,便是源于这位神武佑圣真君,继承其名号是武人和军人眼中的最高荣誉之一。 文宣翊圣真君成道最晚,也是唯一一个有明确记载修行过程的真君,在传说之中,人间书籍的传播和知识的传授,都是源自于他。 也因此,这位真君广受读书人信奉。 最后的十方伏魔真君,一般供奉在各地道观山门内,或者走入山门见到的第一个大殿。 当然,一些监狱、地牢,或者容易滋生煞气之地,也会供奉伏魔真君,祈求镇压、安宁。 总的来讲,云安和钱志文争论供奉神武佑圣真君好,还是供奉文宣翊圣真君好,说白了就是文武之争。 毕竟,四大真君修为高深莫测,对于信仰愿力的要求不高,大多时候百姓供奉十份香火愿力,经过真君神力纯化后,会返回相当于七份香火的眷顾。 按照函夏多地的计算,一县之地能够提供的香火愿力,在道观内配殿得到的反馈,足够小幅度的影响整个县城内百姓的选择倾向,以及每隔十年,催生出三四个在某方面更有天赋的孩子。 这也是云安和钱志文争论的重点。 云安认为,六安县想要安定,必然要有足够的武力支持,因此供奉神武真君,提升日后孩子们的习武天赋,很重要。 钱志文则认为,六安县处于扬州偏向内地的位置,一不靠近沿海,无需应对海兽侵犯,二不像幽州,地脉容易同冥土重合,时常诞生精怪。现有的护帝司规模,已经足够庇护六安县的安稳,后续六安县想要发展,就必须尽可能的培育出更多优秀的孩子。 二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再次看向弥罗。 “我刚来六安县不久,对于本土信仰风气,不是非常了解,配祭之事,还是由县内决定为上。” 说完,弥罗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急忙道:“对了,刚才我只是远远观望了一下采气台,还未就近看过,我先去看看,两位慢慢商量。” 说完,弥罗根本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快步离去。 见弥罗离去,云安和钱志文,再次就右殿祭祀主神为谁,讨论起来。 听着后方的讨论声,弥罗再次加快了脚步。 他走到采气台上,四周植被茂盛,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翠绿,感受自然生机。 其次,此地气息比起道观内,更加纯净,整体布局有些类似山脚的小广场,中间也是用黑白二色碎石,拼成一个太极图案。 不过,比起小广场的用料,采气台使用的材料,显然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并且,在采气台的四周,弥罗还看到不少巧妙的布置。 例如整个采气台呈现八角形,八边内侧用同色石条铺设了八卦纹路。 这些石条显然经过特殊处理,能够纯化出入元气。 弥罗尝试着从坎位将元气向内注入,便看到那石条铺设的坎卦微微发光,元气经过其转化后,立刻纯粹不少,甚至他若是需要,还能让其沾染上些许坎气。 除此之外,这处采气台,还有一处构思,让弥罗非常满意。 在采气台的边上,有一条小路,能够来到采气台的下方。 这里设有一个小门,弥罗走入其中,能够感受到此地坤元灵机浓郁,显然是为了方便采集地气设计,非常适合他修行《羽化天清食气法》。 细细打量着各处,弥罗心中也是有了一些进一步完善的想法。 他取出玉简,开始记录相关信息,推演各种方法的可行性。 过了好一会儿,钱志文和云安都找过来,他还在推演。 钱志文见到这一幕,笑道:“看样子,弥罗你非常这处采气台?” “毕竟是日后修行之地,自然要多关注一些。” 弥罗回应一句,见后方面色不悦的云安,便知晓二人讨论的结果,思索片刻,问道:“配殿已经确定,不知还需要多少是将,此地方能完工?这采气台的时候,可还有什么需要搭建和改造的地方?” 钱志文心中计算了一下,道:“按照县内的计划,会在一个月后,通知县内百姓,道观建成的消息。因此这道观剩下的建设,大概会在半个月内完成,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三天,剩下时间用来整改。怎么,弥罗道长想要快些入住不成?还是说,你想要每日来此采气吐纳?” 听出钱志文话语中打趣的语气,弥罗摇头道:“采气吐纳也不急于一时,就是我那鹤儿,前几日在县城内待得羽毛都变得有些黯淡无光。若是此地无需后续建设,我想着让玄鹤来此居住。” “原来如此,说起来,你当初让我等建设道观的时候,也没说自己会驾鹤而来,倒是忘了在道观内建设一处安置玄鹤的地方。” 钱志文说着,看了看周围,似乎在思索于何处再搭建一处玄鹤居住之地。 弥罗急忙道:“玄鹤一族喜爱清净,采气台边上的元气就足够纯粹,无需在特地搭建一处人造的区域,供他休息。” 说完,弥罗又是和钱志文,云安商量了一下细节,便回到小院中,开始日常的修行。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八章 配殿文武争 “救苦度厄真君乃是伴随帝君身边的四大真君之首,若为配祭,也应该入驻左殿。那么右殿便祭祀神武佑圣真君,正好一慈悲,一神武,济民护生。弥罗,你觉得如何?” 云安的突然开口,让弥罗立刻看向钱志文,就见这位钱大人面色不变道:“一方道观武力镇守,有十方伏魔真君已经足够,我认为右殿祭祀主神当是文宣翊圣真君,弥罗道长,觉得如何?” 看着说是询问自己,实际上自顾自吵起来的二人,弥罗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落入了六安县的文武之争了。 帝君作为函夏最高信仰,身边一般有着四大真君辅佐,其中救苦度厄真君修行时间最久,民间信众最多,是公认的四大真君之首。 剩下的神武佑圣真君、文宣翊圣真君和十方伏魔真君,没有上下之分,大多根据需求,进行祭祀。 神武佑圣真君多受军人、军队、武人、武馆祭祀,像神武杨家的神武二字,便是源于这位神武佑圣真君,继承其名号是武人和军人眼中的最高荣誉之一。 文宣翊圣真君成道最晚,也是唯一一个有明确记载修行过程的真君,在传说之中,人间书籍的传播和知识的传授,都是源自于他。 也因此,这位真君广受读书人信奉。 最后的十方伏魔真君,一般供奉在各地道观山门内,或者走入山门见到的第一个大殿。 当然,一些监狱、地牢,或者容易滋生煞气之地,也会供奉伏魔真君,祈求镇压、安宁。 总的来讲,云安和钱志文争论供奉神武佑圣真君好,还是供奉文宣翊圣真君好,说白了就是文武之争。 毕竟,四大真君修为高深莫测,对于信仰愿力的要求不高,大多时候百姓供奉十份香火愿力,经过真君神力纯化后,会返回相当于七份香火的眷顾。 按照函夏多地的计算,一县之地能够提供的香火愿力,在道观内配殿得到的反馈,足够小幅度的影响整个县城内百姓的选择倾向,以及每隔十年,催生出三四个在某方面更有天赋的孩子。 这也是云安和钱志文争论的重点。 云安认为,六安县想要安定,必然要有足够的武力支持,因此供奉神武真君,提升日后孩子们的习武天赋,很重要。 钱志文则认为,六安县处于扬州偏向内地的位置,一不靠近沿海,无需应对海兽侵犯,二不像幽州,地脉容易同冥土重合,时常诞生精怪。现有的护帝司规模,已经足够庇护六安县的安稳,后续六安县想要发展,就必须尽可能的培育出更多优秀的孩子。 二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再次看向弥罗。 “我刚来六安县不久,对于本土信仰风气,不是非常了解,配祭之事,还是由县内决定为上。” 说完,弥罗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急忙道:“对了,刚才我只是远远观望了一下采气台,还未就近看过,我先去看看,两位慢慢商量。” 说完,弥罗根本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快步离去。 见弥罗离去,云安和钱志文,再次就右殿祭祀主神为谁,讨论起来。 听着后方的讨论声,弥罗再次加快了脚步。 他走到采气台上,四周植被茂盛,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翠绿,感受自然生机。 其次,此地气息比起道观内,更加纯净,整体布局有些类似山脚的小广场,中间也是用黑白二色碎石,拼成一个太极图案。 不过,比起小广场的用料,采气台使用的材料,显然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并且,在采气台的四周,弥罗还看到不少巧妙的布置。 例如整个采气台呈现八角形,八边内侧用同色石条铺设了八卦纹路。 这些石条显然经过特殊处理,能够纯化出入元气。 弥罗尝试着从坎位将元气向内注入,便看到那石条铺设的坎卦微微发光,元气经过其转化后,立刻纯粹不少,甚至他若是需要,还能让其沾染上些许坎气。 除此之外,这处采气台,还有一处构思,让弥罗非常满意。 在采气台的边上,有一条小路,能够来到采气台的下方。 这里设有一个小门,弥罗走入其中,能够感受到此地坤元灵机浓郁,显然是为了方便采集地气设计,非常适合他修行《羽化天清食气法》。 细细打量着各处,弥罗心中也是有了一些进一步完善的想法。 他取出玉简,开始记录相关信息,推演各种方法的可行性。 过了好一会儿,钱志文和云安都找过来,他还在推演。 钱志文见到这一幕,笑道:“看样子,弥罗你非常这处采气台?” “毕竟是日后修行之地,自然要多关注一些。” 弥罗回应一句,见后方面色不悦的云安,便知晓二人讨论的结果,思索片刻,问道:“配殿已经确定,不知还需要多少是将,此地方能完工?这采气台的时候,可还有什么需要搭建和改造的地方?” 钱志文心中计算了一下,道:“按照县内的计划,会在一个月后,通知县内百姓,道观建成的消息。因此这道观剩下的建设,大概会在半个月内完成,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三天,剩下时间用来整改。怎么,弥罗道长想要快些入住不成?还是说,你想要每日来此采气吐纳?” 听出钱志文话语中打趣的语气,弥罗摇头道:“采气吐纳也不急于一时,就是我那鹤儿,前几日在县城内待得羽毛都变得有些黯淡无光。若是此地无需后续建设,我想着让玄鹤来此居住。” “原来如此,说起来,你当初让我等建设道观的时候,也没说自己会驾鹤而来,倒是忘了在道观内建设一处安置玄鹤的地方。” 钱志文说着,看了看周围,似乎在思索于何处再搭建一处玄鹤居住之地。 弥罗急忙道:“玄鹤一族喜爱清净,采气台边上的元气就足够纯粹,无需在特地搭建一处人造的区域,供他休息。” 说完,弥罗又是和钱志文,云安商量了一下细节,便回到小院中,开始日常的修行。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九章 宗教司觅云 作为六安县的镇守仙官,弥罗在处理了太虚幻境的本职工作后,空闲时间还是非常多的。 每日,他不是待在自己暂居的小院中,搬运法力,祭炼法器,书写符箓,就是外出采购一些东西,填补先前太虚幻境内的消耗。 期间,他还会收到杨玉的邀请,前去百味楼尝试新菜。 这些新菜大多是根据弥罗提出的意见,逐步开发而成,兴致上来,弥罗也会亲自尝试一二。 如此过了一周的时间,弥罗的日常,又添加了手持官印,梳理普明山地脉的工作。 他从山脚小广场开始,循着山体内部气脉,以及地脉的运动轨迹,一边手掐印诀,一边在心中观想妙有宗秘传符箓,嘴里念动真言。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伴随着蕴含道韵的真言回荡四周,淡淡的念力,以弥罗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微弱的灵机,同弥罗的念力相合,融入地脉之中,使其沾染上弥罗的气息。 走着走着,弥罗突然感受到两股略显驳杂的阴属性气息靠近。 其中强大一股,已经接近弥罗当初刚筑基的时候,但内里却掺杂了不少血气、煞气、死气,显得驳杂不堪,让弥罗有些不喜。 另一股则微弱很多,比起弥罗当初刚刚学道,开始调息的时候,还要不如,若非他感知能力强,甚至无法从其边上的那股气息的遮盖下,察觉到这一缕气息。 不过这气息虽弱,却也纯粹不少,阴寒不显驳杂。 顺着气息看去,弥罗便见到一位黑袍道人带着一个小童,站在山路口。 此人面貌倒也清奇,五官比起常人要深邃不少,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眼角略有皱纹,但一头白发如雪,让人难以判定其年龄,最独特的是。他额头两边微高,好似要长出两只角来。 而他身边的小童,看上去还不到十岁,样貌同那黑袍道人有些类似,应该是亲属关系。 “阁下是?” 那男子见状,急忙对弥罗施礼道:“见过弥罗道长,小的乃是甄觅云,为六安县宗教司咒法院副使。” 宗教司司长同云安一般,皆为从八品,下属咒法院院长按照品级而言,对标的是弥罗拥有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职,属于地方县城自身拥有的术法武装力量。 像当初弥罗前往太虚幻境的时候,外界帮忙稳定的门户的修士中,便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咒法院。 而咒法院副使,说白了就是咒法院内部的一个职务,同咒法院内其他正式成员一样,都属于不入流的小吏。 对比起来,弥罗虽然只是从九品官位,看上去只是比甄觅云高了一级。 可实际上,弥罗的身份只是挂靠在六安县县宗教司下。 因为早年镇守仙官体系搭建过程当中,部分恶劣事件的影响,所有九品镇守仙官的直接领导人,都是郡宗教司。 镇守仙官同县宗教司的关系,按照弥罗的理解,更接近于借调。 简单讲,县宗教司对于弥罗虽有监督、管理的权利,却没有直接处分的权利。所以,镇守仙官在县宗教司内有着相当大的自由。 再加上,弥罗作为妙有宗内门弟子,在扬州地域内是享有一定程度上的特权,这也使他在面对甄觅云有些奉承的态度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在甄觅云眼中,自己奉承的并非弥罗的身份,而是仙道。 刚才弥罗施法梳理地脉的时候,甄觅云便是以法眼观望普明山地气。 他发现,这座普明山的气息,正随着弥罗念动的真言,身上散发出的光辉,不断纯化,逐步带上些许清圣的气息,隐约有结成道场的迹象。 ‘这便是宗门秘传净天地神咒之妙吗?’ 看着地脉变化,甄觅云有些震惊,又有些感慨。 净天地神咒,本是源于太虚幻境道门传承的咒法之一,传入函夏之后,经过几大仙门整合修改,同其余七大神咒一并成为函夏所有仙道修士学道、入道的必修法门之一。 当然,现今函夏大地各地传承的八大神咒,大多只有对应真言,同各地流传的简化符文一样,属于典型的安全化产物,只要日复一日的颂念,便能积累自身念力,形成加持,构建玄妙。 期间,哪怕念错了也没有太大关系,不会出现反噬一类的情况。 相对的,这类广为流传的真言,在念力堆积和加持方面的效果,自然也比较薄弱。 如今,弥罗每次随意颂念带来的变化,已经胜过甄觅云平日虔诚颂念百次产生的影响。 其中,除去弥罗自身修为、法力和道体带来的加成外,更多的是法、符、诀和真言经韵的配合。 在甄觅云的眼中,弥罗每一步的跨出,都带着神秘的韵味。 并且,随着他脚下步伐的变化,手中法诀也是跟着改变。 而这些改变,每一次都会引动更多的念力,带动更强的法力,注入地脉之中,让弥罗的气息迅速同普明山相合,强化其同地脉的联系。 看着眼前气息同普明山相合的弥罗,甄觅云又看了眼身边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比起玄门正宗,我等旁门左道差太多了。青筠若是想要成道,留在六安县是没有出路的。’ 对于甄觅云情绪的变化,若有察觉的弥罗皱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咒法院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宗教司让你传达什么命令?” “今日来此,觅云并非是以咒法院的身份前来,而是以私人身份拜访。” 甄觅云的回答,让弥罗有些奇怪,对方若是以私人身份拜访,先前为何要提及官位? 不明其中缘由的弥罗,面色不变,随意道:“不知甄道友今日来此,有什么事?” “听闻弥罗道长独自一人来到六安县,如今道场即将建成,不知道长身边可缺端茶洒水的道童?” 这话一出,弥罗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也隐约猜到他先前提及自己官职的原因。 但弥罗又有些好奇,道:“咒法院修士,虽不是仙官,却也是六官体系下的一员,按部就班修行,积累功勋,也是有望上乘功果。比起来,我这道观新建,杂事诸多,还不一定能得传承,甄道友何苦让自己孩子来此受罪?”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三十九章 宗教司觅云 作为六安县的镇守仙官,弥罗在处理了太虚幻境的本职工作后,空闲时间还是非常多的。 每日,他不是待在自己暂居的小院中,搬运法力,祭炼法器,书写符箓,就是外出采购一些东西,填补先前太虚幻境内的消耗。 期间,他还会收到杨玉的邀请,前去百味楼尝试新菜。 这些新菜大多是根据弥罗提出的意见,逐步开发而成,兴致上来,弥罗也会亲自尝试一二。 如此过了一周的时间,弥罗的日常,又添加了手持官印,梳理普明山地脉的工作。 他从山脚小广场开始,循着山体内部气脉,以及地脉的运动轨迹,一边手掐印诀,一边在心中观想妙有宗秘传符箓,嘴里念动真言。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伴随着蕴含道韵的真言回荡四周,淡淡的念力,以弥罗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微弱的灵机,同弥罗的念力相合,融入地脉之中,使其沾染上弥罗的气息。 走着走着,弥罗突然感受到两股略显驳杂的阴属性气息靠近。 其中强大一股,已经接近弥罗当初刚筑基的时候,但内里却掺杂了不少血气、煞气、死气,显得驳杂不堪,让弥罗有些不喜。 另一股则微弱很多,比起弥罗当初刚刚学道,开始调息的时候,还要不如,若非他感知能力强,甚至无法从其边上的那股气息的遮盖下,察觉到这一缕气息。 不过这气息虽弱,却也纯粹不少,阴寒不显驳杂。 顺着气息看去,弥罗便见到一位黑袍道人带着一个小童,站在山路口。 此人面貌倒也清奇,五官比起常人要深邃不少,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眼角略有皱纹,但一头白发如雪,让人难以判定其年龄,最独特的是。他额头两边微高,好似要长出两只角来。 而他身边的小童,看上去还不到十岁,样貌同那黑袍道人有些类似,应该是亲属关系。 “阁下是?” 那男子见状,急忙对弥罗施礼道:“见过弥罗道长,小的乃是甄觅云,为六安县宗教司咒法院副使。” 宗教司司长同云安一般,皆为从八品,下属咒法院院长按照品级而言,对标的是弥罗拥有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职,属于地方县城自身拥有的术法武装力量。 像当初弥罗前往太虚幻境的时候,外界帮忙稳定的门户的修士中,便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咒法院。 而咒法院副使,说白了就是咒法院内部的一个职务,同咒法院内其他正式成员一样,都属于不入流的小吏。 对比起来,弥罗虽然只是从九品官位,看上去只是比甄觅云高了一级。 可实际上,弥罗的身份只是挂靠在六安县县宗教司下。 因为早年镇守仙官体系搭建过程当中,部分恶劣事件的影响,所有九品镇守仙官的直接领导人,都是郡宗教司。 镇守仙官同县宗教司的关系,按照弥罗的理解,更接近于借调。 简单讲,县宗教司对于弥罗虽有监督、管理的权利,却没有直接处分的权利。所以,镇守仙官在县宗教司内有着相当大的自由。 再加上,弥罗作为妙有宗内门弟子,在扬州地域内是享有一定程度上的特权,这也使他在面对甄觅云有些奉承的态度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在甄觅云眼中,自己奉承的并非弥罗的身份,而是仙道。 刚才弥罗施法梳理地脉的时候,甄觅云便是以法眼观望普明山地气。 他发现,这座普明山的气息,正随着弥罗念动的真言,身上散发出的光辉,不断纯化,逐步带上些许清圣的气息,隐约有结成道场的迹象。 ‘这便是宗门秘传净天地神咒之妙吗?’ 看着地脉变化,甄觅云有些震惊,又有些感慨。 净天地神咒,本是源于太虚幻境道门传承的咒法之一,传入函夏之后,经过几大仙门整合修改,同其余七大神咒一并成为函夏所有仙道修士学道、入道的必修法门之一。 当然,现今函夏大地各地传承的八大神咒,大多只有对应真言,同各地流传的简化符文一样,属于典型的安全化产物,只要日复一日的颂念,便能积累自身念力,形成加持,构建玄妙。 期间,哪怕念错了也没有太大关系,不会出现反噬一类的情况。 相对的,这类广为流传的真言,在念力堆积和加持方面的效果,自然也比较薄弱。 如今,弥罗每次随意颂念带来的变化,已经胜过甄觅云平日虔诚颂念百次产生的影响。 其中,除去弥罗自身修为、法力和道体带来的加成外,更多的是法、符、诀和真言经韵的配合。 在甄觅云的眼中,弥罗每一步的跨出,都带着神秘的韵味。 并且,随着他脚下步伐的变化,手中法诀也是跟着改变。 而这些改变,每一次都会引动更多的念力,带动更强的法力,注入地脉之中,让弥罗的气息迅速同普明山相合,强化其同地脉的联系。 看着眼前气息同普明山相合的弥罗,甄觅云又看了眼身边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比起玄门正宗,我等旁门左道差太多了。青筠若是想要成道,留在六安县是没有出路的。’ 对于甄觅云情绪的变化,若有察觉的弥罗皱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咒法院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宗教司让你传达什么命令?” “今日来此,觅云并非是以咒法院的身份前来,而是以私人身份拜访。” 甄觅云的回答,让弥罗有些奇怪,对方若是以私人身份拜访,先前为何要提及官位? 不明其中缘由的弥罗,面色不变,随意道:“不知甄道友今日来此,有什么事?” “听闻弥罗道长独自一人来到六安县,如今道场即将建成,不知道长身边可缺端茶洒水的道童?” 这话一出,弥罗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也隐约猜到他先前提及自己官职的原因。 但弥罗又有些好奇,道:“咒法院修士,虽不是仙官,却也是六官体系下的一员,按部就班修行,积累功勋,也是有望上乘功果。比起来,我这道观新建,杂事诸多,还不一定能得传承,甄道友何苦让自己孩子来此受罪?”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章 忽闻血魑时显 弥罗这话说的非常直白,但甄觅云却反而大喜,急忙道:“道长有所不知,觅云本是六安县本地居民,只因早年见云游至此的道人施展术法,心生仰慕,从小便希望学习仙道。” “只可惜,仙道修行非独自一人便能进行之事,需机缘,更需要天赋和资源。我能修行到如今这一步,也是得了上任咒法院林副使的帮助。当初,我同林副使签订契约,他助我修行,我助他子嗣修行。如今觅云手头的功勋,供奉自家和林家的一位子嗣倒是勉强,若再加上青筠,就相形见拙了。” “本来,我这孩儿资质差一些,我也就认命了。偏偏,他的资质还算能够入人眼,我也不忍浪费,便四处打听出路。今日来此,也是想到道长这碰碰运气。” 对于甄觅云的诉说,弥罗心中略微感慨了一下散修修行不易,而后便对他身边的孩子,招了招手,道:“且先让我看看这孩子的资质!” 甄青筠见状,先是看了眼甄觅云,得到他眼神示意,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弥罗身边,恭恭敬敬施礼。 “把手伸出来。” 甄青筠听话的伸出一只手,弥罗从袖中取出一道专用用来坚定资质的灵符,放在他的手上,让其默默观想灵符上的图案。 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用于鉴别资质的方法。 通过让人观想灵符,使其气息同灵符互相交感,引起灵符变化。 观想的时长,代表个人精神力的强弱,气息的变化,代表其根基的纯粹与否。 看着灵符上逐渐亮起的微微毫光,弥罗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言,你这孩子确实有些资质。只是道观内童子安排和门人安排,还是要按照规矩来,等正是开观之后,你再带他前去参加测试。” “多谢道长慈悲。” 甄觅云听到这话,大喜过望,拉着甄青筠对着弥罗躬身,表示感谢,而后便自行离去。 看着远去的甄觅云,弥罗继续自己的修行,只是当天回去后,他便找云安询问了一些甄觅云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他的消息?” 突然听闻弥罗打探六安县居民的信息,云安也是有些好奇。 此事本就没说什么可隐瞒的,弥罗也没有过多遮掩,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云安。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 云安听完弥罗的诉说,也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弥罗。 从云安口中,弥罗知道了更多这甄觅云的事情。 同甄觅云自己所言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例如,当初林副使与甄觅云签订的契约,完整内容是林副使帮助甄觅云修行到什么程度,甄觅云就要帮助他的子嗣修行到什么程度。并且,林副使会帮助甄觅云坐上咒法院副使的位置,日后甄觅云也要给与林副使子嗣同样等级的帮助。 “六安县还可以签订这种契约?” 听到这里,弥罗有些惊讶。 虽然函夏很多地方,依旧保持着小吏父子传承,师徒传承的情况,但这种事情,在明面上是禁止的,类似契约也应该没有效果才对。 “绝大多数官吏职务,自然是不成,但咒法院和我护帝司算是例外,只要保证日后考核的时候,公平公正,没有提前泄题,或者在考核过程中暗中帮助。那么,类似契约是允许的。至于原因……” “我们两个部门,时常要联合起来,外出清理县城附近,特别是农田果园附近可能出现的泥魅、草魉、水魍。有的时候,运气不好,还会遇到血魑,损失一两个人手。” 听到这里,弥罗微微皱眉:“这附近会时常出现血魑?你们有调查过吗?” 血魑同泥魅、草魉、水魍一样,属于野外比较常见的精怪之一,又名血鬼火、血幽魂、气祆血精,是散落在大地上的血液,吸纳了太虚幻境内残魂孕育而生的精怪,其状多如血色火焰,通常一次性会诞生三到五个,没有太多自我意识,只会本能的吞噬生灵气血。 但血液毕竟不像草木植被、泥土水露一般常见,哪怕野兽相互攻击,或者泥魅、草魉、水魍捕猎产出血液,也很难大量,且长时间,不间断的孕育出血魑才对。 可云安话语中的意思,这附近似乎时常会有血魑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正常。 “怎么没有调查,甚至志文当初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其上报到郡里,而后又是自己调查,又是请郡里的人调查,接过血魑诞生的原因没有找到,反倒是找出不少偷偷倾倒污水、垃圾的居民,闹得很多人面上难看。” 云安说到这里,有些无奈道:“事后,郡里以这些血魑出现的频率并不高,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异变,将事情的危险等级降了下来。而后,每年给我们六安县多发了一笔调查资金,让我们六安县自己注意观察,就没有后续了。那笔钱,现在大部分都被存起来,作为护帝司和咒法院外出受伤或者殒命成员的抚恤。” 听到云安说到这里,弥罗也是清楚云安先前说咒法院和护帝司算是例外的原因。 说白了,这两个部门本身就容易受伤或者死人,其中咒法院内的修士数量本就不多,危险系数还不小,在确保考核公正的情况下,给与一些便利也是正常。 类似的情况,在护帝司、禁空司、镇海司和边防司这类的军人部门内,甚至有相关明文规定。 三代内直系亲属中,有人因为因公伤退伍的,那么相关亲属,在入伍、晋升方面,会有一定的加分。若是三代内直系亲属中,有人因公殉职,那更是直接了当的表明,根据亲属职务的高低,给与多少多少资源补贴,以及晋升方面给与多少多少的加分。 看出弥罗情绪变化的云安,有些感慨道:“甄觅云这个人还可以,在咒法院内前前后后熬了三十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可惜天赋实在是差了一些。” “虽然十年前,就靠着上代林副使用功勋兑换出的一枚下品筑基丹,强行铸就了一个下品道基。可道现在为止,也没有完成肉身洗练,孕育出第一道本命元气,突破孕气境。” 弥罗闻言,解释道:“下品筑基丹,大多数都是踩着函夏药物标准的门槛,杂质多不说,还可能蕴含一些煞气、浊气。用这类丹药筑基,不但日后洗练身体困难不少,洗练前,光是修补强行突破带来的反噬,就需要数年时间。” “他的气息我也感受过,法力不纯粹,气息也很驳杂,洗练起来更是事倍功半,十年时间没有洗练完成,也不算奇怪。”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章 忽闻血魑时显 弥罗这话说的非常直白,但甄觅云却反而大喜,急忙道:“道长有所不知,觅云本是六安县本地居民,只因早年见云游至此的道人施展术法,心生仰慕,从小便希望学习仙道。” “只可惜,仙道修行非独自一人便能进行之事,需机缘,更需要天赋和资源。我能修行到如今这一步,也是得了上任咒法院林副使的帮助。当初,我同林副使签订契约,他助我修行,我助他子嗣修行。如今觅云手头的功勋,供奉自家和林家的一位子嗣倒是勉强,若再加上青筠,就相形见拙了。” “本来,我这孩儿资质差一些,我也就认命了。偏偏,他的资质还算能够入人眼,我也不忍浪费,便四处打听出路。今日来此,也是想到道长这碰碰运气。” 对于甄觅云的诉说,弥罗心中略微感慨了一下散修修行不易,而后便对他身边的孩子,招了招手,道:“且先让我看看这孩子的资质!” 甄青筠见状,先是看了眼甄觅云,得到他眼神示意,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弥罗身边,恭恭敬敬施礼。 “把手伸出来。” 甄青筠听话的伸出一只手,弥罗从袖中取出一道专用用来坚定资质的灵符,放在他的手上,让其默默观想灵符上的图案。 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用于鉴别资质的方法。 通过让人观想灵符,使其气息同灵符互相交感,引起灵符变化。 观想的时长,代表个人精神力的强弱,气息的变化,代表其根基的纯粹与否。 看着灵符上逐渐亮起的微微毫光,弥罗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言,你这孩子确实有些资质。只是道观内童子安排和门人安排,还是要按照规矩来,等正是开观之后,你再带他前去参加测试。” “多谢道长慈悲。” 甄觅云听到这话,大喜过望,拉着甄青筠对着弥罗躬身,表示感谢,而后便自行离去。 看着远去的甄觅云,弥罗继续自己的修行,只是当天回去后,他便找云安询问了一些甄觅云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他的消息?” 突然听闻弥罗打探六安县居民的信息,云安也是有些好奇。 此事本就没说什么可隐瞒的,弥罗也没有过多遮掩,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云安。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 云安听完弥罗的诉说,也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弥罗。 从云安口中,弥罗知道了更多这甄觅云的事情。 同甄觅云自己所言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例如,当初林副使与甄觅云签订的契约,完整内容是林副使帮助甄觅云修行到什么程度,甄觅云就要帮助他的子嗣修行到什么程度。并且,林副使会帮助甄觅云坐上咒法院副使的位置,日后甄觅云也要给与林副使子嗣同样等级的帮助。 “六安县还可以签订这种契约?” 听到这里,弥罗有些惊讶。 虽然函夏很多地方,依旧保持着小吏父子传承,师徒传承的情况,但这种事情,在明面上是禁止的,类似契约也应该没有效果才对。 “绝大多数官吏职务,自然是不成,但咒法院和我护帝司算是例外,只要保证日后考核的时候,公平公正,没有提前泄题,或者在考核过程中暗中帮助。那么,类似契约是允许的。至于原因……” “我们两个部门,时常要联合起来,外出清理县城附近,特别是农田果园附近可能出现的泥魅、草魉、水魍。有的时候,运气不好,还会遇到血魑,损失一两个人手。” 听到这里,弥罗微微皱眉:“这附近会时常出现血魑?你们有调查过吗?” 血魑同泥魅、草魉、水魍一样,属于野外比较常见的精怪之一,又名血鬼火、血幽魂、气祆血精,是散落在大地上的血液,吸纳了太虚幻境内残魂孕育而生的精怪,其状多如血色火焰,通常一次性会诞生三到五个,没有太多自我意识,只会本能的吞噬生灵气血。 但血液毕竟不像草木植被、泥土水露一般常见,哪怕野兽相互攻击,或者泥魅、草魉、水魍捕猎产出血液,也很难大量,且长时间,不间断的孕育出血魑才对。 可云安话语中的意思,这附近似乎时常会有血魑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正常。 “怎么没有调查,甚至志文当初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其上报到郡里,而后又是自己调查,又是请郡里的人调查,接过血魑诞生的原因没有找到,反倒是找出不少偷偷倾倒污水、垃圾的居民,闹得很多人面上难看。” 云安说到这里,有些无奈道:“事后,郡里以这些血魑出现的频率并不高,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异变,将事情的危险等级降了下来。而后,每年给我们六安县多发了一笔调查资金,让我们六安县自己注意观察,就没有后续了。那笔钱,现在大部分都被存起来,作为护帝司和咒法院外出受伤或者殒命成员的抚恤。” 听到云安说到这里,弥罗也是清楚云安先前说咒法院和护帝司算是例外的原因。 说白了,这两个部门本身就容易受伤或者死人,其中咒法院内的修士数量本就不多,危险系数还不小,在确保考核公正的情况下,给与一些便利也是正常。 类似的情况,在护帝司、禁空司、镇海司和边防司这类的军人部门内,甚至有相关明文规定。 三代内直系亲属中,有人因为因公伤退伍的,那么相关亲属,在入伍、晋升方面,会有一定的加分。若是三代内直系亲属中,有人因公殉职,那更是直接了当的表明,根据亲属职务的高低,给与多少多少资源补贴,以及晋升方面给与多少多少的加分。 看出弥罗情绪变化的云安,有些感慨道:“甄觅云这个人还可以,在咒法院内前前后后熬了三十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可惜天赋实在是差了一些。” “虽然十年前,就靠着上代林副使用功勋兑换出的一枚下品筑基丹,强行铸就了一个下品道基。可道现在为止,也没有完成肉身洗练,孕育出第一道本命元气,突破孕气境。” 弥罗闻言,解释道:“下品筑基丹,大多数都是踩着函夏药物标准的门槛,杂质多不说,还可能蕴含一些煞气、浊气。用这类丹药筑基,不但日后洗练身体困难不少,洗练前,光是修补强行突破带来的反噬,就需要数年时间。” “他的气息我也感受过,法力不纯粹,气息也很驳杂,洗练起来更是事倍功半,十年时间没有洗练完成,也不算奇怪。”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一章 县郡府州学 对于仙道修行不是非常了解的云安,听到这话,略微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十年时间没有洗练成功,是因为甄觅云天赋的问题,现在看来,还有一些筑基丹的缘故。 思索了一下,云安问道:“那你觉得甄觅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洗练成功?” 弥罗看了一眼云安,尽可能用对方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其实仙道筑基境的肉身洗练,有些类似于你们武道修士先天真罡境,充盈气血,突破肉体极限一样。只要让肉身内充盈精气,并且让周身气血适应天地元气,便可以尝试孕育本命元气。” “因此,什么时候能够洗练成功,我也不好说。” 对于弥罗的话语,云安的关注点,却落在另一边:“原来仙道的筑基境,不但等级像类似武道先天真罡境,连修行方式上都比较接近吗?” “这些内容,你都不知道吗?我记得宗门内记载,这些东西都是郡学的课程之一,你应该学过才对。” 云安闻言,没好气道:“我是护帝司司长,当初郡学升府学,我又不是像儒修一般,经过数门考核,才能入府学,考核内容只有军阵、兵法一类。这些东西又不考,我背下来干什么?” 弥罗看着云安有些诧异,但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没有任何问题。 函夏从万年前便开始在各地开设学院,四千年前更是根据函夏本土情况,结合一些太虚幻境内的所得,建立了数套能够相互补全,并且切入官员晋升系统的教育体系。 按照正常流程,一个县城出身的孩子,在六岁的时候,可以入学当地县学,进行三到六年的初等教育。 需要注意的是,这段时间的教育,属于函夏官方强制要求的一种学习义务,除去极少数的特殊情况,孩子们都需要在县学内待满六年才可以。 至于前面的三年,指代的是升学考的时限。 即学习三年后,可以申请升学考试,考过了,便可以升入郡学,进行四到十年的中等教育。 到了郡学,前面的四年不单单是升学考试的时限,也是官方给与补助的时限。 也就是郡学的前四年,官方帮忙交付学费和生活费。 四年后,郡学的学子,若是无法晋升府学,那么便要自费继续学习。 而郡学的学习时长,最多是十年,学龄满十年后,郡学将不会在收留对应的学子。 郡学之上的府学,学习时长为三到十年,同郡学一样,前面的三年是升学考试的时限和官方给与补助时限,后面的十年则是府学的学龄限制。 并且,府学毕业后,只要经过认证考核,得到相对应的身份,便能入职各地官府,担任八九品官员。 因此府学的教育,不同于郡学,内里学子一般需要进行专业的选择,不同专业的升学考试和入学考试各有不同。 像云安当初选择的专业,确实不需要过多了解不同修行体系间的关系。 他们的考核内容,更多的是如何应对和破解不同体系的力量,至于这些力量体系的诞生和修行方法,不在考核范围内,自然也就不属于需要背诵的重要知识点。 说到这学习,弥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看着云安有些好奇道:“说起来,你和钱大人乃是发小,但他后来前往浩然府学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按照函夏大地的教育体系,各地受到六官承认的仙门,大多也有着对应的身份。 部分仙门甚至会派遣内门弟子前往各地县学、郡学传授修行理念,从中寻找苗子,带入宗门,作为传承种子之一。 像弥罗所在的妙有宗,作为函夏大地九大仙门之一,其内门弟子,便有着正统府学仙道专业毕业生的身份,真传弟子等同于州学毕业生。 同理,宗门内的诸多证件,在函夏大地上也能起到对应的证明作用。 弥罗洞府中的府灵阿泉,拥有的灵植养护、培育,灵泉使用,以及洞府规划的甲等评定,放在外界,大致等同于府学级别的职业证书。 而九大仙门之中,浩然府算是一个例外,作为函夏大地最高学府的浩然府,其总部所在的位置,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同函夏最高学术研究场所太学重合。 因此,其内门弟子便有着高于府学毕业生的身份,真传弟子略高于州学毕业生。 而其门人弟子的招生方式,是从县学开始,从各地收拢最优秀的孩子。 “志文是在郡学第三年的时候,进入浩然府的,这也算是十二世家的特权之一吧。比起普通人,有着世家身份的学子,总是能更容易的引起浩然府的注意。” 听出云安话语中的些许不悦,弥罗劝慰道:“总比以前要好,过去普通人想要登天,唯一的机会就是各地仙门,现在起码还有一套完整的,相对已经算是公平的晋升路径,不是吗?” “这倒也是。” 云安回应了一句,而后想起十二世家的一些事情,感慨道:“就钱家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难以说出不公二字。” “钱家啊!这个家族……” 弥罗说到一半,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 十二世家之一的钱家,是典型经商聚财走上顶峰的世家,虽兴起于五千年前,但传承已经有一百多代。 过去,钱家四方买卖,分支遍布函夏各地,后来钱家修缮官道,便于交易,各地分支则成为一个个节点,作为商队的停靠地点。 这等景象维持千年之后,钱家人体内血脉逐渐凝聚了一套同民生经济挂钩的神通传承。 理论上来讲,函夏民众生活水平越好,钱家的神通就越强大。 因此,现在函夏大地有四分之一的官道修建和维护,同钱家有直接关系。 其次,历代钱家嫡系家主,都担任正三品财政司司长职务。 这里要特别声明的是,并非是因为对方是钱家嫡系家主,所以能担任正三品财政司司长职务。 而是因为他成为了财政司司长,才坐上钱家嫡系家主的位置。 根据钱家内部的规定,任何一位钱家家主在位期间,没能坐稳财政司司长的位置,钱家家老们便会直接将其家主之位罢黜,而后全力培养钱家下一代,去竞争财政司司长。 而下一位能够坐上财政司司长位置的钱家人,自动获得嫡系家主的位置。 因此,钱家也是十二世家中,家主更换速度最快的一个世家。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一章 县郡府州学 对于仙道修行不是非常了解的云安,听到这话,略微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十年时间没有洗练成功,是因为甄觅云天赋的问题,现在看来,还有一些筑基丹的缘故。 思索了一下,云安问道:“那你觉得甄觅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洗练成功?” 弥罗看了一眼云安,尽可能用对方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其实仙道筑基境的肉身洗练,有些类似于你们武道修士先天真罡境,充盈气血,突破肉体极限一样。只要让肉身内充盈精气,并且让周身气血适应天地元气,便可以尝试孕育本命元气。” “因此,什么时候能够洗练成功,我也不好说。” 对于弥罗的话语,云安的关注点,却落在另一边:“原来仙道的筑基境,不但等级像类似武道先天真罡境,连修行方式上都比较接近吗?” “这些内容,你都不知道吗?我记得宗门内记载,这些东西都是郡学的课程之一,你应该学过才对。” 云安闻言,没好气道:“我是护帝司司长,当初郡学升府学,我又不是像儒修一般,经过数门考核,才能入府学,考核内容只有军阵、兵法一类。这些东西又不考,我背下来干什么?” 弥罗看着云安有些诧异,但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没有任何问题。 函夏从万年前便开始在各地开设学院,四千年前更是根据函夏本土情况,结合一些太虚幻境内的所得,建立了数套能够相互补全,并且切入官员晋升系统的教育体系。 按照正常流程,一个县城出身的孩子,在六岁的时候,可以入学当地县学,进行三到六年的初等教育。 需要注意的是,这段时间的教育,属于函夏官方强制要求的一种学习义务,除去极少数的特殊情况,孩子们都需要在县学内待满六年才可以。 至于前面的三年,指代的是升学考的时限。 即学习三年后,可以申请升学考试,考过了,便可以升入郡学,进行四到十年的中等教育。 到了郡学,前面的四年不单单是升学考试的时限,也是官方给与补助的时限。 也就是郡学的前四年,官方帮忙交付学费和生活费。 四年后,郡学的学子,若是无法晋升府学,那么便要自费继续学习。 而郡学的学习时长,最多是十年,学龄满十年后,郡学将不会在收留对应的学子。 郡学之上的府学,学习时长为三到十年,同郡学一样,前面的三年是升学考试的时限和官方给与补助时限,后面的十年则是府学的学龄限制。 并且,府学毕业后,只要经过认证考核,得到相对应的身份,便能入职各地官府,担任八九品官员。 因此府学的教育,不同于郡学,内里学子一般需要进行专业的选择,不同专业的升学考试和入学考试各有不同。 像云安当初选择的专业,确实不需要过多了解不同修行体系间的关系。 他们的考核内容,更多的是如何应对和破解不同体系的力量,至于这些力量体系的诞生和修行方法,不在考核范围内,自然也就不属于需要背诵的重要知识点。 说到这学习,弥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看着云安有些好奇道:“说起来,你和钱大人乃是发小,但他后来前往浩然府学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按照函夏大地的教育体系,各地受到六官承认的仙门,大多也有着对应的身份。 部分仙门甚至会派遣内门弟子前往各地县学、郡学传授修行理念,从中寻找苗子,带入宗门,作为传承种子之一。 像弥罗所在的妙有宗,作为函夏大地九大仙门之一,其内门弟子,便有着正统府学仙道专业毕业生的身份,真传弟子等同于州学毕业生。 同理,宗门内的诸多证件,在函夏大地上也能起到对应的证明作用。 弥罗洞府中的府灵阿泉,拥有的灵植养护、培育,灵泉使用,以及洞府规划的甲等评定,放在外界,大致等同于府学级别的职业证书。 而九大仙门之中,浩然府算是一个例外,作为函夏大地最高学府的浩然府,其总部所在的位置,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同函夏最高学术研究场所太学重合。 因此,其内门弟子便有着高于府学毕业生的身份,真传弟子略高于州学毕业生。 而其门人弟子的招生方式,是从县学开始,从各地收拢最优秀的孩子。 “志文是在郡学第三年的时候,进入浩然府的,这也算是十二世家的特权之一吧。比起普通人,有着世家身份的学子,总是能更容易的引起浩然府的注意。” 听出云安话语中的些许不悦,弥罗劝慰道:“总比以前要好,过去普通人想要登天,唯一的机会就是各地仙门,现在起码还有一套完整的,相对已经算是公平的晋升路径,不是吗?” “这倒也是。” 云安回应了一句,而后想起十二世家的一些事情,感慨道:“就钱家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难以说出不公二字。” “钱家啊!这个家族……” 弥罗说到一半,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 十二世家之一的钱家,是典型经商聚财走上顶峰的世家,虽兴起于五千年前,但传承已经有一百多代。 过去,钱家四方买卖,分支遍布函夏各地,后来钱家修缮官道,便于交易,各地分支则成为一个个节点,作为商队的停靠地点。 这等景象维持千年之后,钱家人体内血脉逐渐凝聚了一套同民生经济挂钩的神通传承。 理论上来讲,函夏民众生活水平越好,钱家的神通就越强大。 因此,现在函夏大地有四分之一的官道修建和维护,同钱家有直接关系。 其次,历代钱家嫡系家主,都担任正三品财政司司长职务。 这里要特别声明的是,并非是因为对方是钱家嫡系家主,所以能担任正三品财政司司长职务。 而是因为他成为了财政司司长,才坐上钱家嫡系家主的位置。 根据钱家内部的规定,任何一位钱家家主在位期间,没能坐稳财政司司长的位置,钱家家老们便会直接将其家主之位罢黜,而后全力培养钱家下一代,去竞争财政司司长。 而下一位能够坐上财政司司长位置的钱家人,自动获得嫡系家主的位置。 因此,钱家也是十二世家中,家主更换速度最快的一个世家。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二章 普明升霞光 同钱家类似的,还有传承万年的农家。 作为十二世家之一的农家,传承的时间比钱家要早很多,光是现有记载,便长达万年之久。 一开始的时候,农家只是一群研究农学的人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家族,后来随着他们研究的深入,以及研发成果的不断流出。很长一段时间,农家都被视作是丰收的象征,像现在函夏大地祭祀的稷神,据说就是农家的始祖之一。 而农家传承的血脉神通也非常有意思,同其所学理念有关系,除去都和农耕有关系外,就没有一个家主的神通的是一样的。 当今农道最出名的几个神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春华秋实】、【麦秀两歧】、【移花接木】基本都是源于农家血脉的演化。 而农家历代家主上位的要求有两项,一项是坐稳从三品农业司司长的位置,并且确保在任期间,全国农业没有任何非自然的衰退现象,或者出现储备粮不足的现象。 第二项是著书立作,完成一部能够让函夏大地农业有一定程度发展的著作。 二者只能做到一项的,不是成为代理家主,便是作为族老。 因此,农业也是十二世家中,代理家主最多,正式家主最少的世家。 云安崇拜的神武杨家,更不要说。 坐镇幽州四千年。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幽州自古同阴世大地有所重合,乃是函夏同阴世最靠近的区域,部分区域又同北方冰原古国对接,时常出现战斗。而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战斗,或者过大的太虚幻境出现在幽州境内,都有可能引起幽州下方阴世冥土的动荡。 镇幽府就是幽州境内最危险的一块区域,哪怕没有外部影响,也很容易同冥土重合,当年神武杨家将祖宅祖坟修建在这里,便是想要借助历代杨家先人英魂作为道标,接引函夏军气,压住此地动荡。 可五百年前,一处大型太虚幻境,直接撞入幽州地脉,大半镇幽府瞬间沉入冥土之中,杨家也因此差点断了传承。 其余十二世家,也大多是如此,不是在各自领域上,有着杰出成就,就是在某些方面,牺牲众多。 这也是当初弥罗同云安在百味楼交谈时,直言世家之人配的上他们现有地位的原因。 函夏顶端的十二世家,不是那种我仗着家世,坐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位置上。 而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家世,我必须要做的比其他人好,做不到,我就不配称之为世家家主,世家嫡系。 云安和弥罗的交流,因为提及世家,而陷入沉寂。 双方沉默片刻,弥罗便是起身离去,回到自己的住所,等待半个月后的开观仪式。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弥罗一边保持着日常的修行节奏,一边也是在普明山各地,埋下符箓、施加咒法,并且开始将宗门当初赠送的阵基一一埋入对应的节点。 在外人的眼中,普明山的气息,随着弥罗一次次入山,越发纯粹。 已经将活动范围,转移到普明山附近的玄鹤,对此也是越发喜爱起来,时常在普明山半空起舞。 时常有在附近活动的百姓,见到玄鹤在普明山附近飞舞,加上弥罗到来的消息,并没有过多隐瞒。关于弥罗的身份,以及普明山上道观的作用,也就也渐渐传播开来。 等到钱志文在县城中间广场正式宣布的时候,六安县的居民已经大多知道了这件事情,部分特地赶来,或者作为代表前来参加的居民们,期待的看着上方的弥罗。 望着下方黑黝黝的百姓,弥罗回忆了一下当初林养信和王养志两位师兄,告诉自己的一些事。 弥罗召来了玄鹤,那鹤儿见到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也不害怕,按照族内长辈的教导,以最优雅,最轻盈的方式落下,承载弥罗,在半空中转了两圈,腾空而起。 原本站在后方,看不到弥罗的六安县居民,也是见到弥罗乘鹤起飞之景。 一些跟着自己家长来到广场的孩童,纷纷拉扯着自己父母的衣袖,指着半空中的弥罗和玄鹤,一脸惊喜的高喊:“妈妈/爸爸你看,半空中有一只大鸟,鸟上好像还有个人!” “那是鹤!是仙人的坐骑,有仙人来我们六安县了,日后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孩童的父母们,望着弥罗的身影,脸上刚开始还有些担忧,但很快就露出惊喜的表情。 那驾鹤而起的弥罗,在玄鹤环绕的同时,也是操控四周元气,卷起道道罡风,这半个月里书写好的甘露符、灵光符、梳影符、飞花符,一一从他袖中飞出。 灵机飞舞,元气涌动,一道道灵符在半空中飞舞交织,演化出种种异象。 处在下方的六安县众人,只见到半空中玉光垂下,明辉氤氲翻滚,朵朵莲花盛开,莲瓣开合,甘露颤抖,化作朦胧雾气挥洒。 同时,一道道金光从鹤上道人袖中飞出,立在四方,熠熠生辉。 伴随着道人起身,从鹤背上一步跨出,金光飞舞,裹着一朵朵莲花,依次落在弥罗脚下,就像是莲花搭建台阶,供他走入普明山中。 随即,普明山中有肉眼可见的霞光升起,细微的震动,以普明山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 处在广场的六安县居民还没什么感受,倒是那些还在县城周围田地中耕种的百姓有所感知,他们见到大地随着轻微的震动,不断从草木和泥土之中,震出少许灵光。 甚至还有部分正在孕育的泥魅、草魉、水魍,在震动中消散无形。 这些人纷纷回头看向普明山方向,回忆先前钱志文通过各种阵法、仪器,在县城内传递的消息,纷纷明白这是新来的弥罗道长,带来的变化。 田地内六安县居民纷纷对着普明山方向拜了拜,冥冥之中,些许愿力汇聚到普明山上。 “咦?” 暗中调动六安县气数,配合弥罗对接地脉,启动妙有宗阵法,帮忙演绎出异象的钱志文愣了一下,他看着普明山上越发浓郁的霞光,有些诧异道:“弥罗还有什么其他的布置,不成?” 新书上传,求追订、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二章 普明升霞光 同钱家类似的,还有传承万年的农家。 作为十二世家之一的农家,传承的时间比钱家要早很多,光是现有记载,便长达万年之久。 一开始的时候,农家只是一群研究农学的人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家族,后来随着他们研究的深入,以及研发成果的不断流出。很长一段时间,农家都被视作是丰收的象征,像现在函夏大地祭祀的稷神,据说就是农家的始祖之一。 而农家传承的血脉神通也非常有意思,同其所学理念有关系,除去都和农耕有关系外,就没有一个家主的神通的是一样的。 当今农道最出名的几个神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春华秋实】、【麦秀两歧】、【移花接木】基本都是源于农家血脉的演化。 而农家历代家主上位的要求有两项,一项是坐稳从三品农业司司长的位置,并且确保在任期间,全国农业没有任何非自然的衰退现象,或者出现储备粮不足的现象。 第二项是著书立作,完成一部能够让函夏大地农业有一定程度发展的著作。 二者只能做到一项的,不是成为代理家主,便是作为族老。 因此,农业也是十二世家中,代理家主最多,正式家主最少的世家。 云安崇拜的神武杨家,更不要说。 坐镇幽州四千年。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幽州自古同阴世大地有所重合,乃是函夏同阴世最靠近的区域,部分区域又同北方冰原古国对接,时常出现战斗。而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战斗,或者过大的太虚幻境出现在幽州境内,都有可能引起幽州下方阴世冥土的动荡。 镇幽府就是幽州境内最危险的一块区域,哪怕没有外部影响,也很容易同冥土重合,当年神武杨家将祖宅祖坟修建在这里,便是想要借助历代杨家先人英魂作为道标,接引函夏军气,压住此地动荡。 可五百年前,一处大型太虚幻境,直接撞入幽州地脉,大半镇幽府瞬间沉入冥土之中,杨家也因此差点断了传承。 其余十二世家,也大多是如此,不是在各自领域上,有着杰出成就,就是在某些方面,牺牲众多。 这也是当初弥罗同云安在百味楼交谈时,直言世家之人配的上他们现有地位的原因。 函夏顶端的十二世家,不是那种我仗着家世,坐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位置上。 而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家世,我必须要做的比其他人好,做不到,我就不配称之为世家家主,世家嫡系。 云安和弥罗的交流,因为提及世家,而陷入沉寂。 双方沉默片刻,弥罗便是起身离去,回到自己的住所,等待半个月后的开观仪式。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弥罗一边保持着日常的修行节奏,一边也是在普明山各地,埋下符箓、施加咒法,并且开始将宗门当初赠送的阵基一一埋入对应的节点。 在外人的眼中,普明山的气息,随着弥罗一次次入山,越发纯粹。 已经将活动范围,转移到普明山附近的玄鹤,对此也是越发喜爱起来,时常在普明山半空起舞。 时常有在附近活动的百姓,见到玄鹤在普明山附近飞舞,加上弥罗到来的消息,并没有过多隐瞒。关于弥罗的身份,以及普明山上道观的作用,也就也渐渐传播开来。 等到钱志文在县城中间广场正式宣布的时候,六安县的居民已经大多知道了这件事情,部分特地赶来,或者作为代表前来参加的居民们,期待的看着上方的弥罗。 望着下方黑黝黝的百姓,弥罗回忆了一下当初林养信和王养志两位师兄,告诉自己的一些事。 弥罗召来了玄鹤,那鹤儿见到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也不害怕,按照族内长辈的教导,以最优雅,最轻盈的方式落下,承载弥罗,在半空中转了两圈,腾空而起。 原本站在后方,看不到弥罗的六安县居民,也是见到弥罗乘鹤起飞之景。 一些跟着自己家长来到广场的孩童,纷纷拉扯着自己父母的衣袖,指着半空中的弥罗和玄鹤,一脸惊喜的高喊:“妈妈/爸爸你看,半空中有一只大鸟,鸟上好像还有个人!” “那是鹤!是仙人的坐骑,有仙人来我们六安县了,日后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孩童的父母们,望着弥罗的身影,脸上刚开始还有些担忧,但很快就露出惊喜的表情。 那驾鹤而起的弥罗,在玄鹤环绕的同时,也是操控四周元气,卷起道道罡风,这半个月里书写好的甘露符、灵光符、梳影符、飞花符,一一从他袖中飞出。 灵机飞舞,元气涌动,一道道灵符在半空中飞舞交织,演化出种种异象。 处在下方的六安县众人,只见到半空中玉光垂下,明辉氤氲翻滚,朵朵莲花盛开,莲瓣开合,甘露颤抖,化作朦胧雾气挥洒。 同时,一道道金光从鹤上道人袖中飞出,立在四方,熠熠生辉。 伴随着道人起身,从鹤背上一步跨出,金光飞舞,裹着一朵朵莲花,依次落在弥罗脚下,就像是莲花搭建台阶,供他走入普明山中。 随即,普明山中有肉眼可见的霞光升起,细微的震动,以普明山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 处在广场的六安县居民还没什么感受,倒是那些还在县城周围田地中耕种的百姓有所感知,他们见到大地随着轻微的震动,不断从草木和泥土之中,震出少许灵光。 甚至还有部分正在孕育的泥魅、草魉、水魍,在震动中消散无形。 这些人纷纷回头看向普明山方向,回忆先前钱志文通过各种阵法、仪器,在县城内传递的消息,纷纷明白这是新来的弥罗道长,带来的变化。 田地内六安县居民纷纷对着普明山方向拜了拜,冥冥之中,些许愿力汇聚到普明山上。 “咦?” 暗中调动六安县气数,配合弥罗对接地脉,启动妙有宗阵法,帮忙演绎出异象的钱志文愣了一下,他看着普明山上越发浓郁的霞光,有些诧异道:“弥罗还有什么其他的布置,不成?” 新书上传,求追订、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三章 仙道正九品 钱志文感觉奇怪,却不晓得普明山中的弥罗,同样一脸蒙。 一开始的时候,弥罗步入普明山还没有任何问题,可当他启动阵法,在钱志文的配合下,对四周天地内的灵机进行一次净化后。 四周田地里,六安县的居民感激凝聚的愿力,竟然引起了他伴生之宝的变化。 宝卷自动张开,其上又多出了两列虚幻的文字。 同时,宝镜飞出,向着四周映照,摄取气机。 慢慢的,第一列文字凝聚成型。 【仙道·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 香岩观便是普明山上道观的名字,是钱志文配合妙有宗阵法起的。 按照原本的情况,妙有宗阵法衍生霞光之后,应当接引天上云雾下垂,好似云烟环绕普明,最后汇聚在一处山岩之上。 日后再在此铺设香炉,用于焚香祈福,使檀香四溢,雾气、檀香相互辉映,倒也吻合香岩之名。 为此,钱志文在提笔书写,香岩观的时候,还特地在其中留下了些许气数和神韵。 此刻却被宝镜映照,拓映了部分气息。 弥罗目光停在那【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上,边上有自动浮现出两列文字,分别是【与道有缘】和【香岩观主】。 其中,【与道有缘】同当初【从九品妙有道人】并区别,而另一个【香岩观主】介绍就有些意思。 【香岩观主】普明山中客,香岩观之主。在普明山香岩观内,小幅度提升威仪和术法、科仪、符箓威力,极小幅度提升术法、科仪、符箓学习和传授能力,极小幅度提升香岩观内部建筑聚气化煞能力。离开普明山后,根据离开距离效果将会逐步出现减弱的情况,距离越远,消减越强,直到完全消失。 看着逐渐凝聚成型的能力,弥罗又是看向另外一列文字。 这列文字的周围,环绕着淡淡的愿力,则是先前那些天地中居民提供的,微弱但纯粹。 弥罗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文字,以及自己积攒一个月的仙官气数,想了想,取出自己的镇守仙官官印。 他先是以官印联系钱志文,以功勋换取部分气数。 而后将官印立在宝卷之上,缕缕白色雾气被官印从六安县内抽取,注入其中。 看着不断消失的功勋,以及一点点凝实的文字。 弥罗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前一个月应该减少一些花销才是。 但这个念头很快又是被其自己斩去,他一个月来的花费,其实算不上多,其中大部分还是用来布置普明山,以及采购符箓材料。 若是没有这些花销出去,也不会有如今的变化。 今日便是失败,也是一次不错的尝试。 放宽心态的弥罗,看着一点点凝实的文字,不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是先将【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的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加大异象的变化,以及更加细微的震动六安县地脉,抵挡四周浊气,消减一些泥魅、草魉、水魍的胚胎。 也是这个时候,第二列文字也凝聚成型。 【仙道·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 边上有着三项能力,第一项是同【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和【从九品妙有道人】一样的【与道有缘】。 另外两项分别是【普明山人】和【香岩弥罗】。 【普明山人】居于山中,身轻心畅。极小幅度提升气质风骨和修行速度,小幅度降低走火入魔几率,于普明山中修行,可在原有基础上再得到小幅度加成。 【香岩弥罗】香岩观主,弥罗道长。在六安县范围内,小幅度提升威仪和术法、科仪、符箓威力,极小幅度提升术法、科仪、符箓学习和传授能力,极小幅度提升香岩观内部建筑风水能力。于在普明山香岩观内,可在原有基础上再得到小幅度加成。离开六安县后,根据离开距离,效果将会逐步出现减弱的情况,距离越远,消减越强,直到完全消失。 比起加持在弥罗身上的【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这个【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类似于【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和【从九品妙有道人】的联合加强版本。 以其加持自身,弥罗立刻感受到自己对于术法,以及科仪的掌控出现了不小的提升。 而此时的开观仪式,本身也是一种科仪。 得到提升的弥罗,配合转舟道体,将原本就出乎钱志文预料的变化,推到了新的高度。 “这是……” 六安县中的钱志文,感受到以普明山为中心,周围数十里土地的元气,都是向着普明山的方向汇聚,融入霞光之中,随着地脉的轻微震荡,同六安县的气数,以及地脉元气结合,化作点点灵光,散落在六安县各地。 云安见状,也是伸出手,稍稍感知了一下这些光辉。 他的手指一接触到灵光,便感受到一股柔和的气息,融入自己的身体,让他的气血稍微提升了一丝丝。 云安又是看了看周围,广场边行,不少莲花也是在光辉之下,缓缓绽放,淡淡的莲香,让六安县的广场,像是洗去铅华一般,露出内里水乡特有的淡雅本质。 钱志文收回手指,用指腹轻轻揉捏刚才触碰到光辉的地方,看着云安道:“看样子,我们这位弥罗道长,得到了不小的好处,不若你我一起去看看?” “这是自然。”云安点了点头,便是站在前边开道。 而边上六安县的居民也是十分兴奋,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弥罗驾鹤入普明给他们带来的是视觉震撼,那么刚才的光点,就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因此,这些居民纷纷拖家带口,打算随着钱志文一起前去。 察觉到这一点的钱志文,急忙停下来,同居民们商量后,选出十几位六安县各个街巷的代表,同他一起前往普明山,拜访弥罗。 一来到普明山山脚,钱志文和云安又察觉到异常。 钱志文看着广场上蒙上淡淡微光的太极图,有些奇怪道:“这广场原有的聚气效果有这么好吗?” 云安对外部元气的感知能力虽然要略强于钱志文,但这些细微变化,同样不好确定,转头看向边上的元庆道人。 这位元庆道人便是六安县宗教司下属咒法院院长,至今已经修行百年,是孕气境修士。 无论神通道法,法力纯度,都在甄觅云之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围气机,又是开启法眼观望气脉,思索片刻,谨慎回应道:“启禀大人,按照我们原本的设计,香岩观产生的聚气效果应当比现在差一两成,其中误差在妙有宗阵法上。不过,此刻的变化,给我感觉,不像阵法强行更改气息运转,更接近于普明山周围元气的自然变化。” “自然变化?” 钱志文轻声重复了一句,看了元庆道人一眼,又看了看后方依旧有些拥挤的六安县居民,略微失望,云安见状,笑道:“无论是自然变化,还是强行改变,我等去见一见弥罗,不久清楚了?” “也罢,大家随我一起上山吧。” 钱志文说着,带领众人顺着新建的山道向着香岩观走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三章 仙道正九品 钱志文感觉奇怪,却不晓得普明山中的弥罗,同样一脸蒙。 一开始的时候,弥罗步入普明山还没有任何问题,可当他启动阵法,在钱志文的配合下,对四周天地内的灵机进行一次净化后。 四周田地里,六安县的居民感激凝聚的愿力,竟然引起了他伴生之宝的变化。 宝卷自动张开,其上又多出了两列虚幻的文字。 同时,宝镜飞出,向着四周映照,摄取气机。 慢慢的,第一列文字凝聚成型。 【仙道·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 香岩观便是普明山上道观的名字,是钱志文配合妙有宗阵法起的。 按照原本的情况,妙有宗阵法衍生霞光之后,应当接引天上云雾下垂,好似云烟环绕普明,最后汇聚在一处山岩之上。 日后再在此铺设香炉,用于焚香祈福,使檀香四溢,雾气、檀香相互辉映,倒也吻合香岩之名。 为此,钱志文在提笔书写,香岩观的时候,还特地在其中留下了些许气数和神韵。 此刻却被宝镜映照,拓映了部分气息。 弥罗目光停在那【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上,边上有自动浮现出两列文字,分别是【与道有缘】和【香岩观主】。 其中,【与道有缘】同当初【从九品妙有道人】并区别,而另一个【香岩观主】介绍就有些意思。 【香岩观主】普明山中客,香岩观之主。在普明山香岩观内,小幅度提升威仪和术法、科仪、符箓威力,极小幅度提升术法、科仪、符箓学习和传授能力,极小幅度提升香岩观内部建筑聚气化煞能力。离开普明山后,根据离开距离效果将会逐步出现减弱的情况,距离越远,消减越强,直到完全消失。 看着逐渐凝聚成型的能力,弥罗又是看向另外一列文字。 这列文字的周围,环绕着淡淡的愿力,则是先前那些天地中居民提供的,微弱但纯粹。 弥罗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文字,以及自己积攒一个月的仙官气数,想了想,取出自己的镇守仙官官印。 他先是以官印联系钱志文,以功勋换取部分气数。 而后将官印立在宝卷之上,缕缕白色雾气被官印从六安县内抽取,注入其中。 看着不断消失的功勋,以及一点点凝实的文字。 弥罗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前一个月应该减少一些花销才是。 但这个念头很快又是被其自己斩去,他一个月来的花费,其实算不上多,其中大部分还是用来布置普明山,以及采购符箓材料。 若是没有这些花销出去,也不会有如今的变化。 今日便是失败,也是一次不错的尝试。 放宽心态的弥罗,看着一点点凝实的文字,不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是先将【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的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加大异象的变化,以及更加细微的震动六安县地脉,抵挡四周浊气,消减一些泥魅、草魉、水魍的胚胎。 也是这个时候,第二列文字也凝聚成型。 【仙道·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 边上有着三项能力,第一项是同【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和【从九品妙有道人】一样的【与道有缘】。 另外两项分别是【普明山人】和【香岩弥罗】。 【普明山人】居于山中,身轻心畅。极小幅度提升气质风骨和修行速度,小幅度降低走火入魔几率,于普明山中修行,可在原有基础上再得到小幅度加成。 【香岩弥罗】香岩观主,弥罗道长。在六安县范围内,小幅度提升威仪和术法、科仪、符箓威力,极小幅度提升术法、科仪、符箓学习和传授能力,极小幅度提升香岩观内部建筑风水能力。于在普明山香岩观内,可在原有基础上再得到小幅度加成。离开六安县后,根据离开距离,效果将会逐步出现减弱的情况,距离越远,消减越强,直到完全消失。 比起加持在弥罗身上的【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这个【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类似于【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和【从九品妙有道人】的联合加强版本。 以其加持自身,弥罗立刻感受到自己对于术法,以及科仪的掌控出现了不小的提升。 而此时的开观仪式,本身也是一种科仪。 得到提升的弥罗,配合转舟道体,将原本就出乎钱志文预料的变化,推到了新的高度。 “这是……” 六安县中的钱志文,感受到以普明山为中心,周围数十里土地的元气,都是向着普明山的方向汇聚,融入霞光之中,随着地脉的轻微震荡,同六安县的气数,以及地脉元气结合,化作点点灵光,散落在六安县各地。 云安见状,也是伸出手,稍稍感知了一下这些光辉。 他的手指一接触到灵光,便感受到一股柔和的气息,融入自己的身体,让他的气血稍微提升了一丝丝。 云安又是看了看周围,广场边行,不少莲花也是在光辉之下,缓缓绽放,淡淡的莲香,让六安县的广场,像是洗去铅华一般,露出内里水乡特有的淡雅本质。 钱志文收回手指,用指腹轻轻揉捏刚才触碰到光辉的地方,看着云安道:“看样子,我们这位弥罗道长,得到了不小的好处,不若你我一起去看看?” “这是自然。”云安点了点头,便是站在前边开道。 而边上六安县的居民也是十分兴奋,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弥罗驾鹤入普明给他们带来的是视觉震撼,那么刚才的光点,就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因此,这些居民纷纷拖家带口,打算随着钱志文一起前去。 察觉到这一点的钱志文,急忙停下来,同居民们商量后,选出十几位六安县各个街巷的代表,同他一起前往普明山,拜访弥罗。 一来到普明山山脚,钱志文和云安又察觉到异常。 钱志文看着广场上蒙上淡淡微光的太极图,有些奇怪道:“这广场原有的聚气效果有这么好吗?” 云安对外部元气的感知能力虽然要略强于钱志文,但这些细微变化,同样不好确定,转头看向边上的元庆道人。 这位元庆道人便是六安县宗教司下属咒法院院长,至今已经修行百年,是孕气境修士。 无论神通道法,法力纯度,都在甄觅云之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围气机,又是开启法眼观望气脉,思索片刻,谨慎回应道:“启禀大人,按照我们原本的设计,香岩观产生的聚气效果应当比现在差一两成,其中误差在妙有宗阵法上。不过,此刻的变化,给我感觉,不像阵法强行更改气息运转,更接近于普明山周围元气的自然变化。” “自然变化?” 钱志文轻声重复了一句,看了元庆道人一眼,又看了看后方依旧有些拥挤的六安县居民,略微失望,云安见状,笑道:“无论是自然变化,还是强行改变,我等去见一见弥罗,不久清楚了?” “也罢,大家随我一起上山吧。” 钱志文说着,带领众人顺着新建的山道向着香岩观走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四章 四方巡游使 钱志文带着六安县的几位官员,后面跟随着诸多六安县居民,众人走到一半,就见到弥罗站在道观门口,其周身气息激荡,似乎一些修士刚刚突破的景象。 可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弥罗身上激荡的气息,同一般突破的景象完全不同。 后面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众人,见到弥罗的瞬间,只觉得立在山门前的,不似人,而像是香岩观,甚至普明山。 心中原本的激动、兴奋瞬间平复了不少。 元庆道人有些诧异,眼中浮现一缕流光,抬头看去,这一眼,道人便连续后退数步。 “神道?不对,有些类似于天人相合,但又好像不完全是,似乎掺杂了一点香火愿力?” 云安上下打量弥罗的状态,边上握着妙有宗传来信息,对弥罗的伴生之宝有所了解的钱志文,笑道:“应该是他的伴生之宝的能力。” 他看了眼后方安静下来的居民代表,觉得稍后的治安问题,已经解决大半。 心情轻松不少的钱志文,带着众人上前道贺,弥罗笑着回应:“若无大人帮忙,我想要成功,也没这么简单,还请入内一叙。” 弥罗此举说是和钱志文等人一叙,实质上是借此机会同六安县居民代表交流,同他们定下日后的一些约定,例如平日香岩观开放的时间,进入香岩观学习,求取平安符的要求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钱志文等人在边上作为担保,六安县的居民代表询问的非常详细,前前后后花费了弥罗半天时间,方才结束了这次开观仪式。 等到众人离去,关闭观门之后,弥罗才松了口气。 他招呼留在观内的钱志文,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次得到的能力。 对此,钱志文也没有过多追究,如实记录后,笑道:“今日之后,你这香岩观可有段时间要闹腾了。” “为了我日后的清净,还请大人多多帮忙。” 听到弥罗玩笑似的话语,钱志文也是笑道:“这个好说,明天便会有人来观内处理杂事。只是,你可有收留道童的打算?经过今日之事,你这儿的道童,必然会成为县内的争抢名额。” “我的要求钱大人你也清楚,只要达标的孩子,愿意来我这,我都不会拒绝。至于时间,就定在县学放学后,或者休沐的时间好了,先让他们来尝试一段时间。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活泼好动,没有专人指导,很难静下心来。” “而我这前六个月只学习打坐、吐息和诵经,后六个月开始学习简单的吐纳、引导、简单的经韵真言和基础的法决,一年才能正式入门。期间,若是有孩子想要离开,又因为长时间呆在观内,影响后续课业,就不好了。” 弥罗的回答,让钱志文点了点头,云安突然插嘴:“那甄青筠呢?” “自然是按照规矩来,我定下的一年时限,一是为了稳定孩子的心性,二是为了调整他们身上的气息。青筠那孩子虽已经入门,但所学算不上正宗,正好借此机会将气息纯化一下,方便后续学习和修行。等一年后,他状态调整好了,我自然会传授对应的功法。” 等弥罗说完,钱志文又一次开口,同他交流了一下日后香岩观的事情后,便起身和云安一起离去。 目送二人下山的弥罗,从袖中取出两块槐木牌。 木牌上分别阴刻【引渡使】和【勾魂使】六个字,再以己土之精填充。 这两个木牌,是弥罗近期的成果之一,其上凝聚着浓郁的阴气,且自带一股阴暗煞气,常人盯久了,都会觉得头晕目眩,精神疲惫。 弥罗先是将二者供奉在伏魔真君像面前,以檀香祷告后,将二者取下,放在伏魔殿前,山门墙角。 而后伸手掐诀,步踏天罡,口诵真言。 道道幽光从木牌之上浮现,而后缕缕黑气升腾,显化出两尊鬼差形象。 伏魔殿中亦是有微弱灵光浮现,落在两尊鬼差之上,伴随着二者气息在弥罗操控下,逐步同香岩观结合,原本环绕周身的阴暗气息中,多了一丝丝的明光。 弥罗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西下,却还未完全下沉,他思索片刻,掐诀指引,让两尊鬼差在山间游走。 期间,弥罗的部分意识降临在二者身上,借着两尊鬼差的视角,观摩周围地气。 这也是弥罗在开观前一个月的时间,探索出来的成果之一。 这两尊源于太虚幻境,凝聚于伴生之宝中的鬼差,无意识却有灵性,能够进行简单的判断,同时也是两个非常好的化身,能够承载弥罗的意识外出游走。 只是,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弥罗生活的环境,以及他的法力境界,都不允许他进行一些大动静的尝试。如今,两尊鬼差的气息同香岩观结合,二者的任职区域也是确定了下来,即以香岩观为中心,六安县和六安县周边的土地。 【冥府阴差】和【四方巡游】的能力得到了全面开启,弥罗自身又立下普明山香岩观道场,得宝卷内【正九品】力量加持,能做的东西多了许多,自然忍不住尝试一二。 在开启【冥府阴差】和【四方巡游】能力的鬼差视角下,弥罗能够看到更多平日察觉不到的阴气、煞气痕迹。 这些东西,对于弥罗而言需要特地去关注,对于【引渡使】和【勾魂使】却如果夜晚的灯火,十分显眼。只是简单的几次巡游,弥罗就在普明山内发现了少许容易积累浊气的地方,同时他依靠【四方巡游】的能力,看到整个六安县地脉之中些许昏暗浊气。 这些浊气大多是六安县居民日常生活孕育出的浑浊之气,也有部分是六安县周围虫豸、鼠雀死后的灵性、死气、尸气堆积而成,一般会随着地脉运转,逐渐消失。 但这些浊气若是碰到太虚幻境中残留的魂魄碎片,以及一些高灵性的物质,再同水、泥和草木相合,很容易化作孕育泥魅、草魉和水魍的胚胎。 弥罗操控着两尊鬼差,遁入地脉之中,将一些能够触碰到的浊气打散,继续向其他地方游荡而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四章 四方巡游使 钱志文带着六安县的几位官员,后面跟随着诸多六安县居民,众人走到一半,就见到弥罗站在道观门口,其周身气息激荡,似乎一些修士刚刚突破的景象。 可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弥罗身上激荡的气息,同一般突破的景象完全不同。 后面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众人,见到弥罗的瞬间,只觉得立在山门前的,不似人,而像是香岩观,甚至普明山。 心中原本的激动、兴奋瞬间平复了不少。 元庆道人有些诧异,眼中浮现一缕流光,抬头看去,这一眼,道人便连续后退数步。 “神道?不对,有些类似于天人相合,但又好像不完全是,似乎掺杂了一点香火愿力?” 云安上下打量弥罗的状态,边上握着妙有宗传来信息,对弥罗的伴生之宝有所了解的钱志文,笑道:“应该是他的伴生之宝的能力。” 他看了眼后方安静下来的居民代表,觉得稍后的治安问题,已经解决大半。 心情轻松不少的钱志文,带着众人上前道贺,弥罗笑着回应:“若无大人帮忙,我想要成功,也没这么简单,还请入内一叙。” 弥罗此举说是和钱志文等人一叙,实质上是借此机会同六安县居民代表交流,同他们定下日后的一些约定,例如平日香岩观开放的时间,进入香岩观学习,求取平安符的要求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钱志文等人在边上作为担保,六安县的居民代表询问的非常详细,前前后后花费了弥罗半天时间,方才结束了这次开观仪式。 等到众人离去,关闭观门之后,弥罗才松了口气。 他招呼留在观内的钱志文,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次得到的能力。 对此,钱志文也没有过多追究,如实记录后,笑道:“今日之后,你这香岩观可有段时间要闹腾了。” “为了我日后的清净,还请大人多多帮忙。” 听到弥罗玩笑似的话语,钱志文也是笑道:“这个好说,明天便会有人来观内处理杂事。只是,你可有收留道童的打算?经过今日之事,你这儿的道童,必然会成为县内的争抢名额。” “我的要求钱大人你也清楚,只要达标的孩子,愿意来我这,我都不会拒绝。至于时间,就定在县学放学后,或者休沐的时间好了,先让他们来尝试一段时间。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活泼好动,没有专人指导,很难静下心来。” “而我这前六个月只学习打坐、吐息和诵经,后六个月开始学习简单的吐纳、引导、简单的经韵真言和基础的法决,一年才能正式入门。期间,若是有孩子想要离开,又因为长时间呆在观内,影响后续课业,就不好了。” 弥罗的回答,让钱志文点了点头,云安突然插嘴:“那甄青筠呢?” “自然是按照规矩来,我定下的一年时限,一是为了稳定孩子的心性,二是为了调整他们身上的气息。青筠那孩子虽已经入门,但所学算不上正宗,正好借此机会将气息纯化一下,方便后续学习和修行。等一年后,他状态调整好了,我自然会传授对应的功法。” 等弥罗说完,钱志文又一次开口,同他交流了一下日后香岩观的事情后,便起身和云安一起离去。 目送二人下山的弥罗,从袖中取出两块槐木牌。 木牌上分别阴刻【引渡使】和【勾魂使】六个字,再以己土之精填充。 这两个木牌,是弥罗近期的成果之一,其上凝聚着浓郁的阴气,且自带一股阴暗煞气,常人盯久了,都会觉得头晕目眩,精神疲惫。 弥罗先是将二者供奉在伏魔真君像面前,以檀香祷告后,将二者取下,放在伏魔殿前,山门墙角。 而后伸手掐诀,步踏天罡,口诵真言。 道道幽光从木牌之上浮现,而后缕缕黑气升腾,显化出两尊鬼差形象。 伏魔殿中亦是有微弱灵光浮现,落在两尊鬼差之上,伴随着二者气息在弥罗操控下,逐步同香岩观结合,原本环绕周身的阴暗气息中,多了一丝丝的明光。 弥罗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西下,却还未完全下沉,他思索片刻,掐诀指引,让两尊鬼差在山间游走。 期间,弥罗的部分意识降临在二者身上,借着两尊鬼差的视角,观摩周围地气。 这也是弥罗在开观前一个月的时间,探索出来的成果之一。 这两尊源于太虚幻境,凝聚于伴生之宝中的鬼差,无意识却有灵性,能够进行简单的判断,同时也是两个非常好的化身,能够承载弥罗的意识外出游走。 只是,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弥罗生活的环境,以及他的法力境界,都不允许他进行一些大动静的尝试。如今,两尊鬼差的气息同香岩观结合,二者的任职区域也是确定了下来,即以香岩观为中心,六安县和六安县周边的土地。 【冥府阴差】和【四方巡游】的能力得到了全面开启,弥罗自身又立下普明山香岩观道场,得宝卷内【正九品】力量加持,能做的东西多了许多,自然忍不住尝试一二。 在开启【冥府阴差】和【四方巡游】能力的鬼差视角下,弥罗能够看到更多平日察觉不到的阴气、煞气痕迹。 这些东西,对于弥罗而言需要特地去关注,对于【引渡使】和【勾魂使】却如果夜晚的灯火,十分显眼。只是简单的几次巡游,弥罗就在普明山内发现了少许容易积累浊气的地方,同时他依靠【四方巡游】的能力,看到整个六安县地脉之中些许昏暗浊气。 这些浊气大多是六安县居民日常生活孕育出的浑浊之气,也有部分是六安县周围虫豸、鼠雀死后的灵性、死气、尸气堆积而成,一般会随着地脉运转,逐渐消失。 但这些浊气若是碰到太虚幻境中残留的魂魄碎片,以及一些高灵性的物质,再同水、泥和草木相合,很容易化作孕育泥魅、草魉和水魍的胚胎。 弥罗操控着两尊鬼差,遁入地脉之中,将一些能够触碰到的浊气打散,继续向其他地方游荡而去。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五章 众人聚山门 六安县占地面积不小,加上【引渡使】和【勾魂使】能够管辖到的耕田面积。 哪怕【引渡使】和【勾魂使】作为鬼差,拥有出入阴阳两界缝隙,借地脉而行的能力,往来速度极快,一圈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弥罗暗暗计算,心中道:‘比起【勾魂使】,【引渡使】的速度要更快一些,并且感知的视角也要大一点,而【勾魂使】虽然速度和感知范围都差了一点,但显然更具有战斗力。倒是可以让二者分开工作,速度更快的【引渡使】在县城内各地游走,防止城内的问题,力量更强的【勾魂使】则在县城外,守护田地。’ 这么想着,弥罗又是操控两尊鬼差,六安县附近走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六安县内部分区域依旧灯火通明,些许人的日常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六安县外的田地已经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田地的外围,一道道由咒法院布置的防护符文,散发着淡淡灵光。 同时,一些容易堆积阴气、煞气、浊气、秽气的地方,也有一两个守夜人防止可能突然出现的变故。 最后,在六安县最大一片田地的不远处,更是有一小队护帝司成员和一位咒法院成员,随时待命。 这片区域有着最完善的信息传递体系,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以及最为严密的防护体系。 弥罗操控【勾魂使】游走过这片区域的时候,也没想着避开他们,同咒法院的成员打了声招呼。 “这便是九大仙门的传承吗?” 虽然没有参加当初稳固地脉,接引太虚幻境的工作,但在上司口中得知弥罗道人拥有有两位鬼差的咒法院成员,看着遁入地脉中的【勾魂使】,无比羡慕。 这位成员名叫黄明亮,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可修为还在开脉境打转,迟迟没有摸到筑基的门槛。 五年前就已经开始积攒功勋,打算过两年兑换一枚下品筑基丹,尝试突破。 至于洗练周身,突破孕气境,十年前还有一点想法,现在只想着筑基成功,修补损伤,为家里多撑一段时间就好。 可以说,在黄明亮的眼中,甄觅云的现在,已经是他能够获得的最好未来。 同他一起的护帝司成员平兴怀,倒是知道更多消息,同样用羡慕的语气,道:“那可不是妙有宗传承,是弥罗道长从太虚幻境中得到的神通。说起来,太虚幻境有那么玄乎吗?还能得到鬼差相随?” 黄明亮闻言,立刻来了兴致,道:“这是自然,太虚幻境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据我所知知,在青州那边,有个叫吴良的散修就从太虚幻境中得到了一门特殊的神通,名叫爽约?” “爽约?那是什么?我平日训练太多,没时间看书。老黄你从小就聪明,快和我说说。” 猛地听到一个有趣的词汇,平兴怀也是被勾起好奇心,他也知晓黄明亮的性格,急忙询问。 虚荣心得到满足的黄明亮乐呵呵道:“这爽约可不简单,据说是一门言灵类神通,只要说出‘这次鸽了,下次一定’这句话,就能使人灵台蒙蔽,放弃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甚至,还能够让人放弃追究其责任。” “这么厉害?” 平兴怀闻言,也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但下一秒又是有些落寞道:“可惜,这些东西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上次,护帝司的一个兄弟,进入那太虚幻境,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听说不修养好,这辈子也没机会更进一步。” “这么严重?” 黄明亮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又是想到另一件事情,看着平兴怀,道:“对了,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你是说香岩观招收道童的事情?” 见平兴怀反应过来,黄明亮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啊!那最好!我和你说,我们普明山的香岩观在归属上属于妙有宗的下院,因此在这里当道童,便算是妙有宗的弟子,日后是有机会去妙有宗深造的。” “妙有宗你知道吗?九大仙门之一,按照规格上来讲,在妙有宗深造后,等同于在府学甚至州学内学习过。要在妙有宗拿到内门弟子的身份,等同于府学毕业,到任何一个郡城,都能求个八品官位,甚至七品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黄明亮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周围的护帝司成员,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各个竖起耳朵继续听。 其中有一个甚至忍不住向着黄明亮等人的位置靠了靠,带动了边上的物品,发出声响。 见到黄明亮和平兴怀看来,那人也不隐瞒,直言道:“老黄,你说的是真的?去香岩观当道童,日后有机会当八品官?” 黄明亮急忙摇头反驳:“当然不是,是当道童有机会去妙有宗学习,成了内门弟子,才有机会当八品官。就好像你让你家小子去县学学习,要先考入郡学,然后是府学,最后府学毕业才有机会成为八品官员。” “这不对啊!如果妙有宗内门弟子能当八品官,那为什么弥罗道长还只是从九品?”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弥罗道长虽然只是从九品,却不归我们县里管。你没看到钱大人和云大人对他都是好声好气,比那些八品官差吗?再说了人家日后是有机会成为妙有宗真传弟子的,那可是等同于州学出来,随意找个地方,都能成七品官,稍微干两年,就能升入六品、五品。” “弥罗道长这么厉害啊!” “当然!” 黄明亮说着,又压低声音,四处看了看,才小声道:“我们咒法院的副使甄大人知道吗?我听说半个月前,他就悄悄地带着自己儿子甄青筠,去找弥罗道长。你们觉得,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着走点关系?” 平兴怀有些诧异道:“甄青筠那小子,我听我家小子说,在县学里成绩很好,有机会升入郡学,怎么也要去争道童的位置?甄觅云还特地去走关系?”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县学学的只是基础,东西死记硬背就好,甄青筠那小子,家境好,时间多,成绩自然不差。你家小子,回家就要帮忙收拾东西,空闲了还要下地,哪有时间读书,成绩能好才怪。” 听到黄明亮的话,平兴怀摸了摸脑袋道:“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家两个小子,三个丫头都在嗷嗷待哺,就靠孩子他娘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只能是让大的带小的。我现在还在为这几个小子丫头未来的婚事着急呢?” “你现在就着急,那让我们这群老家伙怎么办?” 边上护帝司的同僚纷纷开口,黄明亮又道:“那你倒是可以去争取一下香岩观的名额,我听说这类下院除去道童之外,还有道兵、护法什么……”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都回去站岗,要是出了事情,有你们好受的!” 黄明亮话没说完,边上便想起一声怒喝,却是护帝司的一位小队长开口,几人也不好在闲聊下去,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但他们的交流,却并非个例,类似的情况在六安县各处少有家底的人家中传播。 因此,巡夜一晚上,又早早外出采气的弥罗,回到观内,立刻感受到观门外汇聚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多是昨天没有亲自到场的六安县居民。 他们将今日前来报道的几位火居道人团团围住,询问相关信息。 这几位火居道人不是民间法脉,就是散修一流,或是自认为修行有成,天赋不错,有望突破筑基境,不愿去咒法院受人差遣;或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喜欢同外人接触。 如今,愿意来香岩观任职,一是希望在此求取正法,为日后突破做准备,二是求个清静,希望能够有更好的修行环境。 因此,他们面对一拥而上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开始,这些道人还能够保持理智,一一回应诸多问题,或是表示自己不大清楚,或是让他们等待通知,不要胡乱猜想。 但围上来的众人中,总有人觉得自己大老远的跑来,你应该给我个答复。 你不好好和我说话,不给我一个答复,就是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平民百姓。 甚至有人想要煽动周围的居民,逼迫几位火居道人给出个答复。 借着风带来的声音,已经感受到外部急躁的弥罗,急忙换好衣服,手持拂尘,打开观门,看着想要冲入其中的众人,拂尘一摆,一股柔和的清风卷起,将所有人拦在门外。 “无量福寿!关于道观开放日,昨日我已经同诸位代表定下时间,相关信息也已经张贴在山下广场,诸位善信若有疑惑,可以去山脚公示栏看看。” 弥罗说着,手中拂尘再摆,道道清风卷起,让几位火居道人能够走到自己身边,轻声道:“几位都是钱大人介绍来的吧,请随我入内详谈。” 见弥罗打算进去,一个居民忍不住冲出来,试图挤进去,边上众人见状,纷纷想要效仿。 弥罗回头,目光微凝,一股威压随之落下,震慑众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五章 众人聚山门 六安县占地面积不小,加上【引渡使】和【勾魂使】能够管辖到的耕田面积。 哪怕【引渡使】和【勾魂使】作为鬼差,拥有出入阴阳两界缝隙,借地脉而行的能力,往来速度极快,一圈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弥罗暗暗计算,心中道:‘比起【勾魂使】,【引渡使】的速度要更快一些,并且感知的视角也要大一点,而【勾魂使】虽然速度和感知范围都差了一点,但显然更具有战斗力。倒是可以让二者分开工作,速度更快的【引渡使】在县城内各地游走,防止城内的问题,力量更强的【勾魂使】则在县城外,守护田地。’ 这么想着,弥罗又是操控两尊鬼差,六安县附近走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六安县内部分区域依旧灯火通明,些许人的日常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六安县外的田地已经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田地的外围,一道道由咒法院布置的防护符文,散发着淡淡灵光。 同时,一些容易堆积阴气、煞气、浊气、秽气的地方,也有一两个守夜人防止可能突然出现的变故。 最后,在六安县最大一片田地的不远处,更是有一小队护帝司成员和一位咒法院成员,随时待命。 这片区域有着最完善的信息传递体系,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以及最为严密的防护体系。 弥罗操控【勾魂使】游走过这片区域的时候,也没想着避开他们,同咒法院的成员打了声招呼。 “这便是九大仙门的传承吗?” 虽然没有参加当初稳固地脉,接引太虚幻境的工作,但在上司口中得知弥罗道人拥有有两位鬼差的咒法院成员,看着遁入地脉中的【勾魂使】,无比羡慕。 这位成员名叫黄明亮,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可修为还在开脉境打转,迟迟没有摸到筑基的门槛。 五年前就已经开始积攒功勋,打算过两年兑换一枚下品筑基丹,尝试突破。 至于洗练周身,突破孕气境,十年前还有一点想法,现在只想着筑基成功,修补损伤,为家里多撑一段时间就好。 可以说,在黄明亮的眼中,甄觅云的现在,已经是他能够获得的最好未来。 同他一起的护帝司成员平兴怀,倒是知道更多消息,同样用羡慕的语气,道:“那可不是妙有宗传承,是弥罗道长从太虚幻境中得到的神通。说起来,太虚幻境有那么玄乎吗?还能得到鬼差相随?” 黄明亮闻言,立刻来了兴致,道:“这是自然,太虚幻境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据我所知知,在青州那边,有个叫吴良的散修就从太虚幻境中得到了一门特殊的神通,名叫爽约?” “爽约?那是什么?我平日训练太多,没时间看书。老黄你从小就聪明,快和我说说。” 猛地听到一个有趣的词汇,平兴怀也是被勾起好奇心,他也知晓黄明亮的性格,急忙询问。 虚荣心得到满足的黄明亮乐呵呵道:“这爽约可不简单,据说是一门言灵类神通,只要说出‘这次鸽了,下次一定’这句话,就能使人灵台蒙蔽,放弃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甚至,还能够让人放弃追究其责任。” “这么厉害?” 平兴怀闻言,也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但下一秒又是有些落寞道:“可惜,这些东西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上次,护帝司的一个兄弟,进入那太虚幻境,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听说不修养好,这辈子也没机会更进一步。” “这么严重?” 黄明亮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又是想到另一件事情,看着平兴怀,道:“对了,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你是说香岩观招收道童的事情?” 见平兴怀反应过来,黄明亮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啊!那最好!我和你说,我们普明山的香岩观在归属上属于妙有宗的下院,因此在这里当道童,便算是妙有宗的弟子,日后是有机会去妙有宗深造的。” “妙有宗你知道吗?九大仙门之一,按照规格上来讲,在妙有宗深造后,等同于在府学甚至州学内学习过。要在妙有宗拿到内门弟子的身份,等同于府学毕业,到任何一个郡城,都能求个八品官位,甚至七品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黄明亮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周围的护帝司成员,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各个竖起耳朵继续听。 其中有一个甚至忍不住向着黄明亮等人的位置靠了靠,带动了边上的物品,发出声响。 见到黄明亮和平兴怀看来,那人也不隐瞒,直言道:“老黄,你说的是真的?去香岩观当道童,日后有机会当八品官?” 黄明亮急忙摇头反驳:“当然不是,是当道童有机会去妙有宗学习,成了内门弟子,才有机会当八品官。就好像你让你家小子去县学学习,要先考入郡学,然后是府学,最后府学毕业才有机会成为八品官员。” “这不对啊!如果妙有宗内门弟子能当八品官,那为什么弥罗道长还只是从九品?”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弥罗道长虽然只是从九品,却不归我们县里管。你没看到钱大人和云大人对他都是好声好气,比那些八品官差吗?再说了人家日后是有机会成为妙有宗真传弟子的,那可是等同于州学出来,随意找个地方,都能成七品官,稍微干两年,就能升入六品、五品。” “弥罗道长这么厉害啊!” “当然!” 黄明亮说着,又压低声音,四处看了看,才小声道:“我们咒法院的副使甄大人知道吗?我听说半个月前,他就悄悄地带着自己儿子甄青筠,去找弥罗道长。你们觉得,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着走点关系?” 平兴怀有些诧异道:“甄青筠那小子,我听我家小子说,在县学里成绩很好,有机会升入郡学,怎么也要去争道童的位置?甄觅云还特地去走关系?”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县学学的只是基础,东西死记硬背就好,甄青筠那小子,家境好,时间多,成绩自然不差。你家小子,回家就要帮忙收拾东西,空闲了还要下地,哪有时间读书,成绩能好才怪。” 听到黄明亮的话,平兴怀摸了摸脑袋道:“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家两个小子,三个丫头都在嗷嗷待哺,就靠孩子他娘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只能是让大的带小的。我现在还在为这几个小子丫头未来的婚事着急呢?” “你现在就着急,那让我们这群老家伙怎么办?” 边上护帝司的同僚纷纷开口,黄明亮又道:“那你倒是可以去争取一下香岩观的名额,我听说这类下院除去道童之外,还有道兵、护法什么……”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都回去站岗,要是出了事情,有你们好受的!” 黄明亮话没说完,边上便想起一声怒喝,却是护帝司的一位小队长开口,几人也不好在闲聊下去,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但他们的交流,却并非个例,类似的情况在六安县各处少有家底的人家中传播。 因此,巡夜一晚上,又早早外出采气的弥罗,回到观内,立刻感受到观门外汇聚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多是昨天没有亲自到场的六安县居民。 他们将今日前来报道的几位火居道人团团围住,询问相关信息。 这几位火居道人不是民间法脉,就是散修一流,或是自认为修行有成,天赋不错,有望突破筑基境,不愿去咒法院受人差遣;或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喜欢同外人接触。 如今,愿意来香岩观任职,一是希望在此求取正法,为日后突破做准备,二是求个清静,希望能够有更好的修行环境。 因此,他们面对一拥而上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开始,这些道人还能够保持理智,一一回应诸多问题,或是表示自己不大清楚,或是让他们等待通知,不要胡乱猜想。 但围上来的众人中,总有人觉得自己大老远的跑来,你应该给我个答复。 你不好好和我说话,不给我一个答复,就是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平民百姓。 甚至有人想要煽动周围的居民,逼迫几位火居道人给出个答复。 借着风带来的声音,已经感受到外部急躁的弥罗,急忙换好衣服,手持拂尘,打开观门,看着想要冲入其中的众人,拂尘一摆,一股柔和的清风卷起,将所有人拦在门外。 “无量福寿!关于道观开放日,昨日我已经同诸位代表定下时间,相关信息也已经张贴在山下广场,诸位善信若有疑惑,可以去山脚公示栏看看。” 弥罗说着,手中拂尘再摆,道道清风卷起,让几位火居道人能够走到自己身边,轻声道:“几位都是钱大人介绍来的吧,请随我入内详谈。” 见弥罗打算进去,一个居民忍不住冲出来,试图挤进去,边上众人见状,纷纷想要效仿。 弥罗回头,目光微凝,一股威压随之落下,震慑众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六章 道人入道观 “诸善信还有什么事?” 处在香岩观中,弥罗一举一动本就带着一股源于道观和普明山的威严,此时他又有意试压,在场躁动的人,只觉得一盆冷水落在自己的头顶。 原本急躁的心情,都是平复了下来。 但部分头铁的人,自持弥罗不会伤人,隐藏在人群中,大声追问:“我等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官官相护?将原有的名额私吞了?” 弥罗目光落下,那人身上的生命气,看上去四十岁上下,身材还算壮硕,但须发已经染上了白霜,面容更是布满皱纹,看上去更加苍老,似乎有已经六十多岁。 他浑身一颤,但想到自家情况,还是强忍着恐惧上前道:“道长,不是我等想要闹事,实在我等担心你们能不能做到公告上写的那样。” “此事已经交给官方处理,你这么问我,是认为钱大人等人,无法做到自己所言吗?” 弥罗过于官方的回答,显然无法让人信服,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人,不敢自己开口,相互对视着,想要嘀咕些什么。 但他们还没开口,就感受到弥罗落下的视线,稍一对视,如遭雷击,大脑头疼欲裂,浑身酥软难受,可偏偏就是动弹不得。 弥罗收回目光,就见先前咬牙反驳自己的中年男子,再次开口:“我等自然是信任钱大人的,但我们也担心出错了怎么办?怎么才能再测一次?” 弥罗盯着中年男子,看着他明明非常畏惧,却一直咬着牙坚持,反倒是边上不少人因为畏惧而退缩。 伸手掐诀,不少居民纷纷后退,见到弥罗指尖浮现出微光后,更是畏惧。 弥罗身边的火居道人也是色变,部分面露不忍,部分则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 中年男子心中的恐惧放大到极致,但他依旧坚持。 稍稍感知了一下对方的情绪,大致明白对方为什么坚持的弥罗,终究说不出测试不会错的话语。 他想了想,用稍微婉转一些的语气道:“一般来讲,测试是不会出错的。你若是真的担心,一个月后,我们在帝君神像下,再检查一次。不过,这一次检查属于擦漏补缺,你们要先拿来官方的检查报告,唯有那些差一点的,才能参加。诸善信觉得如何?” 听到弥罗的话语,来此的六安县居民内部,自动分成两个派系。 一部分人认为弥罗已经给出了让步,他们不该再闹腾下去。 另一部分则认为,自己等人应该再争取一下,所不能能够再争取两个名额出来。 不过,最闹腾的几个,因为先前弥罗的注视,此刻的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没有在其中掺和,众人虽然一轮,但也只是议论。而随着一部分人的离开,议论更是减少。 那些想要再争取的人,看着上方的弥罗,心中又莫名有些畏惧,咬咬牙,最后还是跟着一起离开。 看着七七八八散去的众人,弥罗将几位火居道人带入观内,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名字,简单交代了他们工作内容后,便让他们去收拾准备一二,自己则打算继续修行。 这时候,一个名叫公仲寒的火居道人开口:“道长,先前那些人咄咄逼人,你为何一退再退?” “他们如何咄咄逼人,我又如何一退再退?你觉得我们和那些居民谁是强势的一方,谁是弱势的一方?他们真的都是来逼迫我等的?” 有这前世记忆的弥罗,很清楚,这些居民当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其实并不是来闹事,只是求个真相,担心有人不按规矩办事情。 公仲寒沉默了下来,弥罗继续道:“就算他们真的逼迫我等,在县城内,我等也应该要讲礼数。” “礼数?” 弥罗点头,道:“我等作为修士,拥有轻而易举诛杀普通人的能力,但我等依旧应当遵循平等对待同族的礼数。” “可若他们继续逼迫,怎么办?” 另一位名叫侯亦玉的火居道人有些为难,他并不喜欢应对这类胡搅蛮缠的人,好像死缠烂打就能得到自己的东西一样。 面对这个询问,弥罗也没有厌烦,取出一道灵符递给侯亦玉:“那就用留影符记录当时的场景,然后将人镇压,送到公安司,让他们处理。” 侯亦玉闻言点了点头,先前开口的公仲寒突然想到什么,轻声询问了一句:“道长,你先前所言,都是说县城内,那么在县城外遇到呢?” “那我只能祈祷,这位居民遇到的修士,是一位愿意遵循法律标准,而不是钻空子的人。” 说完,弥罗转身离去。 那道人有些不明所以,公仲寒边上的同伴娄谷南思索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解释道:“根据函夏的法律法规,修士在外遇到普通人的时候,需要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动手。” “这不是常识吗?” 公仲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侯亦玉倒是明白了娄谷南的意思,他看着公仲寒道:“娄道友的意思是,这里可以钻空子。” “什么……” 公仲寒刚想要询问什么意思,突然也是反映过来。 虽然法律法规当中有要求,修士在外遇到普通人的时候,需要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动手。 可实际上,野外有不少精怪拥有幻化成人形的能力,很多修士在精神紧张的时候,见到人形生物,也会试探性发起攻击。 而这种情况,一般上不会被视作违法。 在结合弥罗说的话,其含义不言而喻。 另一边,回到自己修行之地的弥罗,开始了今日的功课。 他先是在帝君神像前上香诵经,而后前往祖师殿前上香,最后来到伏魔殿和左右配殿之中焚香,稳定此地气脉。随后他带着收拾完毕的几位火居道士,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安排工作。 期间,弥罗也是简单介绍了香岩观的日常功课,以及日后可能传授的东西。 对此早就有所了解的几位火居道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弥罗将香岩观内外走了一次,又跟着弥罗做了一次功课,便在弥罗的试一下,回到各自的住所。 弥罗则是拿出名册,唤出镜影,一边回放几位火居道人的身影,一边记录下他们的气息和表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六章 道人入道观 “诸善信还有什么事?” 处在香岩观中,弥罗一举一动本就带着一股源于道观和普明山的威严,此时他又有意试压,在场躁动的人,只觉得一盆冷水落在自己的头顶。 原本急躁的心情,都是平复了下来。 但部分头铁的人,自持弥罗不会伤人,隐藏在人群中,大声追问:“我等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官官相护?将原有的名额私吞了?” 弥罗目光落下,那人身上的生命气,看上去四十岁上下,身材还算壮硕,但须发已经染上了白霜,面容更是布满皱纹,看上去更加苍老,似乎有已经六十多岁。 他浑身一颤,但想到自家情况,还是强忍着恐惧上前道:“道长,不是我等想要闹事,实在我等担心你们能不能做到公告上写的那样。” “此事已经交给官方处理,你这么问我,是认为钱大人等人,无法做到自己所言吗?” 弥罗过于官方的回答,显然无法让人信服,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人,不敢自己开口,相互对视着,想要嘀咕些什么。 但他们还没开口,就感受到弥罗落下的视线,稍一对视,如遭雷击,大脑头疼欲裂,浑身酥软难受,可偏偏就是动弹不得。 弥罗收回目光,就见先前咬牙反驳自己的中年男子,再次开口:“我等自然是信任钱大人的,但我们也担心出错了怎么办?怎么才能再测一次?” 弥罗盯着中年男子,看着他明明非常畏惧,却一直咬着牙坚持,反倒是边上不少人因为畏惧而退缩。 伸手掐诀,不少居民纷纷后退,见到弥罗指尖浮现出微光后,更是畏惧。 弥罗身边的火居道人也是色变,部分面露不忍,部分则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 中年男子心中的恐惧放大到极致,但他依旧坚持。 稍稍感知了一下对方的情绪,大致明白对方为什么坚持的弥罗,终究说不出测试不会错的话语。 他想了想,用稍微婉转一些的语气道:“一般来讲,测试是不会出错的。你若是真的担心,一个月后,我们在帝君神像下,再检查一次。不过,这一次检查属于擦漏补缺,你们要先拿来官方的检查报告,唯有那些差一点的,才能参加。诸善信觉得如何?” 听到弥罗的话语,来此的六安县居民内部,自动分成两个派系。 一部分人认为弥罗已经给出了让步,他们不该再闹腾下去。 另一部分则认为,自己等人应该再争取一下,所不能能够再争取两个名额出来。 不过,最闹腾的几个,因为先前弥罗的注视,此刻的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没有在其中掺和,众人虽然一轮,但也只是议论。而随着一部分人的离开,议论更是减少。 那些想要再争取的人,看着上方的弥罗,心中又莫名有些畏惧,咬咬牙,最后还是跟着一起离开。 看着七七八八散去的众人,弥罗将几位火居道人带入观内,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名字,简单交代了他们工作内容后,便让他们去收拾准备一二,自己则打算继续修行。 这时候,一个名叫公仲寒的火居道人开口:“道长,先前那些人咄咄逼人,你为何一退再退?” “他们如何咄咄逼人,我又如何一退再退?你觉得我们和那些居民谁是强势的一方,谁是弱势的一方?他们真的都是来逼迫我等的?” 有这前世记忆的弥罗,很清楚,这些居民当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其实并不是来闹事,只是求个真相,担心有人不按规矩办事情。 公仲寒沉默了下来,弥罗继续道:“就算他们真的逼迫我等,在县城内,我等也应该要讲礼数。” “礼数?” 弥罗点头,道:“我等作为修士,拥有轻而易举诛杀普通人的能力,但我等依旧应当遵循平等对待同族的礼数。” “可若他们继续逼迫,怎么办?” 另一位名叫侯亦玉的火居道人有些为难,他并不喜欢应对这类胡搅蛮缠的人,好像死缠烂打就能得到自己的东西一样。 面对这个询问,弥罗也没有厌烦,取出一道灵符递给侯亦玉:“那就用留影符记录当时的场景,然后将人镇压,送到公安司,让他们处理。” 侯亦玉闻言点了点头,先前开口的公仲寒突然想到什么,轻声询问了一句:“道长,你先前所言,都是说县城内,那么在县城外遇到呢?” “那我只能祈祷,这位居民遇到的修士,是一位愿意遵循法律标准,而不是钻空子的人。” 说完,弥罗转身离去。 那道人有些不明所以,公仲寒边上的同伴娄谷南思索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解释道:“根据函夏的法律法规,修士在外遇到普通人的时候,需要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动手。” “这不是常识吗?” 公仲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侯亦玉倒是明白了娄谷南的意思,他看着公仲寒道:“娄道友的意思是,这里可以钻空子。” “什么……” 公仲寒刚想要询问什么意思,突然也是反映过来。 虽然法律法规当中有要求,修士在外遇到普通人的时候,需要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动手。 可实际上,野外有不少精怪拥有幻化成人形的能力,很多修士在精神紧张的时候,见到人形生物,也会试探性发起攻击。 而这种情况,一般上不会被视作违法。 在结合弥罗说的话,其含义不言而喻。 另一边,回到自己修行之地的弥罗,开始了今日的功课。 他先是在帝君神像前上香诵经,而后前往祖师殿前上香,最后来到伏魔殿和左右配殿之中焚香,稳定此地气脉。随后他带着收拾完毕的几位火居道士,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安排工作。 期间,弥罗也是简单介绍了香岩观的日常功课,以及日后可能传授的东西。 对此早就有所了解的几位火居道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弥罗将香岩观内外走了一次,又跟着弥罗做了一次功课,便在弥罗的试一下,回到各自的住所。 弥罗则是拿出名册,唤出镜影,一边回放几位火居道人的身影,一边记录下他们的气息和表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七章 采日月六气 公仲寒,三十七岁,民间法脉,传承三代,修行吐纳内炼之法偏阴、地属性,根据内息中带有修行术法后凝练的驳杂法力,所修术法偏向于阴、寒、幻、水,开脉境修为,整体信息同官方内登记信息相差无几。 侯亦玉,三十三岁,民间法脉,传承四代,修行吐纳内炼之法偏阴、风、水属性,根据内息中驳杂法力,所修术法偏向于阴、火、风、水、土,开脉境修为,整体信息同官方内登记信息相差无几。 娄谷南,三十九岁,民间法脉,传承九代,修行吐纳内炼之法偏风、水属性,所修术法偏向于阴、风、水、幻,内息偏向于纯粹,没有太多驳杂气象,有学习过正统仙道法门的迹象,开脉境修为,整体信…… 弥罗在名册上写完最后一笔后,将相关信息传递给钱志文。 接着,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要到正午时分,他便前往采气台。 弥罗修行的《天清六气功》,也称《羽化天清食气法》,修行之法非常特殊,需要在日出前后采集老阴沆瀣之气和朝阳紫霞之气,午时三刻之前,采集正阳金乌之气。 端坐采气台上的弥罗,对着东方大日吞吐。 正阳金乌之气也可称之为正阳烈焰金光,是一天之中日光最浓烈的时候,也是每日能够采集到的最富有阳气的灵机。一般上,初次修行之人,反而需要避开正午,或前或后,最好是早半个时辰,避开鼎盛阳气,免得伤了自家气脉。 不过弥罗已经修行多次,且根基浑厚,倒也不惧这点阳刚之气。 腹中似乎有蛙鸣响起,又是乌鸟长啼,以采气台为中心,四周正午阳气,化作炽热元气随着呼吸,落入腹中。 弥罗默默运功,以本命元气包裹打磨,而后调整坐姿,采集对应的季节灵机,混同元气,打磨正阳金乌之气,使其化作点点金光,散入周身,让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搬运片刻后,弥罗便是在采气台上,取出从妙有宗带来的功法,准备从中拆分出,适合传授给几位火居道人的法门。 ‘民间法脉大多是散修传承结合一些当地流传的术法形成的特殊传承,比起一般的散修,拥有法脉的修士因为家中祭祀先祖,同当地地气相合,又修行地域术法,大多能够得到一定地域的加成。可同样因为修行了大量不符合自身功法的术法,外加借用先祖之力,内息难免驳杂。’ 弥罗回忆了一下妙有宗内对于民间法脉的记录,对照几位火居道人的情况。 ‘因此,民间法脉大多是根据现有的内炼吐纳之法,修改术法,尽可能让内息保持纯粹,又维持术法的威力。当然也有些法脉,拥有传承较多,选择专精适应当地的吐纳之法,但总体而言,法脉传承的时间越久,体系便完整,内息也越纯粹。’ ‘像甄觅云,若是死后受子嗣祭拜,神魂留在人间,联通地脉,便可以算是民间法脉的初代。’ ‘公仲寒和侯亦玉传承的法脉只有三、四代,只是勉强拼凑出一套可行同修行之法配套的术法体系,但所成内息驳杂不说,部分修行的术法还和功法冲突。’ ‘比起来来,娄谷南家的法脉传承了九代,传承的术法和修行功法已经整个完成,反倒是容易解决,直接给一套蕴含风水属性的功法就好。’ ‘我看看,这本《玉尘飞絮功》还成,这本《清露天风气》也可以,可以给侯亦玉和娄谷南尝试一二。完全符合阴、地属性的功法,貌似没有,但《黄舆功》蕴含阴阳,勉强合适……这些都先拆分出开头,等过段时间给他们看看。’ 弥罗翻阅整理这些功法的时候,也是看了看这些功法的修行理念。 这也是宗门外出坐镇的福利之一。 妙有宗作为九大仙门之一,三千年的积累虽比不得那些万年的传承,但传下的功法,各有玄妙。 《玉尘飞絮功》、《清露天风气》和《黄舆功》,都是近千年里,由玉液境内门弟子创造的功法,被放入玄台峰千年的时间里,也是经过玄台峰弟子数次修缮,填补却落,都是能修行到玉液境的功法。 其中《玉尘飞絮功》是某位内门弟子,修行百年,一夜观摩飞雪漫天创造而出,属性偏向冰雪、阴寒和风气,《清露天风气》则蕴含玉露和天风两种道韵,《黄舆功》以阴阳地气为根基,蕴含坤德。 弥罗慢慢翻阅,一边尝试其中一些术法,将其拆分开来,方便后续传授。 类似拆分的方法,也是昔日妙有宗松涛峰课程传授的内容。 在这几本功法,弥罗在此之前,也进行过几次拆分,今日更多的是再拆分一二,顺带演练其中法门给外人看。 观内的几位火居道人,在弥罗前往采气台的时候,便有所察觉,他们或是以术法观望,或是登高望远,在见到弥罗吞吐正阳之气的时候,暗暗羡慕,见到术法演练的时候,又是心惊,又是欣喜。 期间,众人也是非常只觉得远远观望,只看气象,观摩气息,没有人傻到想要近距离观摩演法。 对此,弥罗也是看在眼中,暗暗给与一些评价。 等到夕阳西下,玉兔将出的时候,弥罗又是对着日月采集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 这夕阳赤黄之气,指的是夕阳西下,太阳将落未落,天边仅余一点色泽在金红之间变化的残光。 此时日辉暗淡,元气虽归阳属,却带着寒意,被本命元气一打磨,散开化作点点白金光辉,好似凉白开似的,寡淡无味,却很好的中和了一日工作修行后,精神和气脉的疲倦。 而少阴飞泉之气,则是太阴初升天际时所产生的元气,出现的时间根据季节和地域变化,可能早于夕阳赤黄之气,也可能晚于夕阳赤黄之气,根据前后顺序不同,采集方法也略有区别。 但无论如何,这少阴飞泉之气的采集都不算困难,其归为阴,内里却残留一点阳机,吞入腹中,宛如山间甘泉,无愧飞泉之名。 端坐在采气台上的弥罗,连续吞吐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后,又是施法感知【引渡使】和【勾魂使】,感知到二人保持固定路线,游走六安县后,便是开始搬运法力,闭目养神。 等到月上中天,弥罗再次对月吞吐太阴广寒之气。 此气对应正阳金乌之气,是一日之中阴气最重的元气,也蕴含最浓于的月华。 伴随着蛙鸣乌啼,采气台四周月光凝聚,化作白雾,流入弥罗口鼻,此气宛如冰霜,透彻心神,让人心神清明的同时,也是让体内元炁微微发凉。 不过,弥罗今日已经采集了五种元气,寒意刚起,便散做无形,成为弥罗自身法力的一部分。 等到清晨,弥罗在采气台上,又采集了老阴沆瀣之气和朝阳紫霞之气,来到正殿,带着诸多火居道人进行早课。 有趣的是,昨晚几乎一宿没睡的弥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反倒是那些理论上早早休息的火居道人各个面色不佳,似乎他们才是一宿没睡的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七章 采日月六气 公仲寒,三十七岁,民间法脉,传承三代,修行吐纳内炼之法偏阴、地属性,根据内息中带有修行术法后凝练的驳杂法力,所修术法偏向于阴、寒、幻、水,开脉境修为,整体信息同官方内登记信息相差无几。 侯亦玉,三十三岁,民间法脉,传承四代,修行吐纳内炼之法偏阴、风、水属性,根据内息中驳杂法力,所修术法偏向于阴、火、风、水、土,开脉境修为,整体信息同官方内登记信息相差无几。 娄谷南,三十九岁,民间法脉,传承九代,修行吐纳内炼之法偏风、水属性,所修术法偏向于阴、风、水、幻,内息偏向于纯粹,没有太多驳杂气象,有学习过正统仙道法门的迹象,开脉境修为,整体信…… 弥罗在名册上写完最后一笔后,将相关信息传递给钱志文。 接着,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要到正午时分,他便前往采气台。 弥罗修行的《天清六气功》,也称《羽化天清食气法》,修行之法非常特殊,需要在日出前后采集老阴沆瀣之气和朝阳紫霞之气,午时三刻之前,采集正阳金乌之气。 端坐采气台上的弥罗,对着东方大日吞吐。 正阳金乌之气也可称之为正阳烈焰金光,是一天之中日光最浓烈的时候,也是每日能够采集到的最富有阳气的灵机。一般上,初次修行之人,反而需要避开正午,或前或后,最好是早半个时辰,避开鼎盛阳气,免得伤了自家气脉。 不过弥罗已经修行多次,且根基浑厚,倒也不惧这点阳刚之气。 腹中似乎有蛙鸣响起,又是乌鸟长啼,以采气台为中心,四周正午阳气,化作炽热元气随着呼吸,落入腹中。 弥罗默默运功,以本命元气包裹打磨,而后调整坐姿,采集对应的季节灵机,混同元气,打磨正阳金乌之气,使其化作点点金光,散入周身,让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搬运片刻后,弥罗便是在采气台上,取出从妙有宗带来的功法,准备从中拆分出,适合传授给几位火居道人的法门。 ‘民间法脉大多是散修传承结合一些当地流传的术法形成的特殊传承,比起一般的散修,拥有法脉的修士因为家中祭祀先祖,同当地地气相合,又修行地域术法,大多能够得到一定地域的加成。可同样因为修行了大量不符合自身功法的术法,外加借用先祖之力,内息难免驳杂。’ 弥罗回忆了一下妙有宗内对于民间法脉的记录,对照几位火居道人的情况。 ‘因此,民间法脉大多是根据现有的内炼吐纳之法,修改术法,尽可能让内息保持纯粹,又维持术法的威力。当然也有些法脉,拥有传承较多,选择专精适应当地的吐纳之法,但总体而言,法脉传承的时间越久,体系便完整,内息也越纯粹。’ ‘像甄觅云,若是死后受子嗣祭拜,神魂留在人间,联通地脉,便可以算是民间法脉的初代。’ ‘公仲寒和侯亦玉传承的法脉只有三、四代,只是勉强拼凑出一套可行同修行之法配套的术法体系,但所成内息驳杂不说,部分修行的术法还和功法冲突。’ ‘比起来来,娄谷南家的法脉传承了九代,传承的术法和修行功法已经整个完成,反倒是容易解决,直接给一套蕴含风水属性的功法就好。’ ‘我看看,这本《玉尘飞絮功》还成,这本《清露天风气》也可以,可以给侯亦玉和娄谷南尝试一二。完全符合阴、地属性的功法,貌似没有,但《黄舆功》蕴含阴阳,勉强合适……这些都先拆分出开头,等过段时间给他们看看。’ 弥罗翻阅整理这些功法的时候,也是看了看这些功法的修行理念。 这也是宗门外出坐镇的福利之一。 妙有宗作为九大仙门之一,三千年的积累虽比不得那些万年的传承,但传下的功法,各有玄妙。 《玉尘飞絮功》、《清露天风气》和《黄舆功》,都是近千年里,由玉液境内门弟子创造的功法,被放入玄台峰千年的时间里,也是经过玄台峰弟子数次修缮,填补却落,都是能修行到玉液境的功法。 其中《玉尘飞絮功》是某位内门弟子,修行百年,一夜观摩飞雪漫天创造而出,属性偏向冰雪、阴寒和风气,《清露天风气》则蕴含玉露和天风两种道韵,《黄舆功》以阴阳地气为根基,蕴含坤德。 弥罗慢慢翻阅,一边尝试其中一些术法,将其拆分开来,方便后续传授。 类似拆分的方法,也是昔日妙有宗松涛峰课程传授的内容。 在这几本功法,弥罗在此之前,也进行过几次拆分,今日更多的是再拆分一二,顺带演练其中法门给外人看。 观内的几位火居道人,在弥罗前往采气台的时候,便有所察觉,他们或是以术法观望,或是登高望远,在见到弥罗吞吐正阳之气的时候,暗暗羡慕,见到术法演练的时候,又是心惊,又是欣喜。 期间,众人也是非常只觉得远远观望,只看气象,观摩气息,没有人傻到想要近距离观摩演法。 对此,弥罗也是看在眼中,暗暗给与一些评价。 等到夕阳西下,玉兔将出的时候,弥罗又是对着日月采集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 这夕阳赤黄之气,指的是夕阳西下,太阳将落未落,天边仅余一点色泽在金红之间变化的残光。 此时日辉暗淡,元气虽归阳属,却带着寒意,被本命元气一打磨,散开化作点点白金光辉,好似凉白开似的,寡淡无味,却很好的中和了一日工作修行后,精神和气脉的疲倦。 而少阴飞泉之气,则是太阴初升天际时所产生的元气,出现的时间根据季节和地域变化,可能早于夕阳赤黄之气,也可能晚于夕阳赤黄之气,根据前后顺序不同,采集方法也略有区别。 但无论如何,这少阴飞泉之气的采集都不算困难,其归为阴,内里却残留一点阳机,吞入腹中,宛如山间甘泉,无愧飞泉之名。 端坐在采气台上的弥罗,连续吞吐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后,又是施法感知【引渡使】和【勾魂使】,感知到二人保持固定路线,游走六安县后,便是开始搬运法力,闭目养神。 等到月上中天,弥罗再次对月吞吐太阴广寒之气。 此气对应正阳金乌之气,是一日之中阴气最重的元气,也蕴含最浓于的月华。 伴随着蛙鸣乌啼,采气台四周月光凝聚,化作白雾,流入弥罗口鼻,此气宛如冰霜,透彻心神,让人心神清明的同时,也是让体内元炁微微发凉。 不过,弥罗今日已经采集了五种元气,寒意刚起,便散做无形,成为弥罗自身法力的一部分。 等到清晨,弥罗在采气台上,又采集了老阴沆瀣之气和朝阳紫霞之气,来到正殿,带着诸多火居道人进行早课。 有趣的是,昨晚几乎一宿没睡的弥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反倒是那些理论上早早休息的火居道人各个面色不佳,似乎他们才是一宿没睡的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八章 道音十方清 函夏大地仙道修士本来是没有早课一类的东西。 但随着太虚幻境的不断出现,早课也是随之出现在函夏大地上,不过各家各脉的早课各有不同。 弥罗作为妙有宗门下,香岩观观主,在每日早课期间,先是敲响钟鼓,而后带着观内修士参拜帝君神像,接着咏唱《澄清韵》,使自身心静神明,不染尘境,体兹正道,悟彼重玄后,再拜帝君,口诵《金虹帝君宝诰》,祈求当地平安,而后念唱八大神咒,再从帝君开始,逐一参拜观内诸神。 最后,吟唱《伏魔宝诰》、《土地咒》、《结经偈》,再拜帝君。 一套流程下来,还不到两刻钟,不要说和太虚幻境内的早课相比,比起函夏大地许多道观的课业,也要轻不少。 但做完早课的最为道人,精气神却好了许多,同先前一晚上没睡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便是仙门和法脉的区别吗?” 完成早课的公仲寒,觉得自己对于修行的理解,受到了全新的冲击。 只是刚才一次早课,就让他因为修行术法而略显驳杂的内息纯化了不少。 按照这个进度,大概意念左右,他的内息便能恢复到当初刚修成内息的程度。 内息的纯化,意味着他日后突破筑基境的几率大了不少。 “应该不单纯是仙门和法脉的区别。” 公仲寒闻言,看向边上的娄谷南,就听他道:“道观早课,其实也是一场观内的科仪,能够引动观内修士的念力,牵引神像灵机,山川地脉,以及香火愿力,对当地以及观内修行的人,形成加持。诵经的经韵,各种法器的在震动,都能在这种加持下,带动脏腑轻微运动,整合体内的内息。” “我们民间法脉没有同太虚幻境内一般,形成固定的早课模式,就是因为早课期间的鼓、帝钟、木鱼、铜磬,每次敲打的力度,节奏和注入法力的多少,甚至诵经的经韵和呼吸的节奏,都是有对应的说法。” 公仲寒点了点头,这也是函夏法脉和道观的区别之一,唯有道观有固定的早晚课,法脉就没有类似的说法。 “可说到底,早课只是一场针对观内的小型科仪,威力是有极限的。当年,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想要让我去清河县长春观任职,我也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你还在长春观待过,为什么……” 同行的候亦玉话虽没说完,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长春观所在的清河县同六安县一样,都是处在泉亭郡内。 但清河县靠近清江,占据水利,算是九江府内比较兴旺的县城,属于中县偏上的层次。 无论是县城规模,还是周围环境,都远胜于六安县,能在那里定居,对于候亦玉和公仲寒,已经算是一种奢望。 在他们看来,有机会留在那里,自然是想法设法的留下。 明白候亦玉想法的娄谷南,苦笑道:“若是能留下,我自然也想留下。但长春观是三百多年搭建的,内里修行的道人,早就形成了固定的传承派系,我们这些民间法脉如何加的进去?反倒是香岩观这类新建的道观,我们这些不入流的法师,有机会占据一定的高位。” “这倒也是。” 候亦玉点了点头,公仲寒发现大家说偏了,又是将话题拉了回来:“娄道友先前所言的区别,可是长春观早课和我等香岩观早课,有区别?” “正是如此!其实无论是长春观早课,还是香岩观早课,诵经和步骤都差不多。长春观因为供奉神祇更多,花费的时间要更久一些,但效果却没有今日弥罗道长带领来得好。” 娄谷南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我这么说吧,我们香岩观早课的效果,比得上我当初在长春观做三日早晚课的效果。” 候亦玉和公仲寒闻言,顿时大喜,又是详细询问了许多,并且他们在称呼上也带上我们、香岩观一类的词汇。 对于几人的交流,弥罗非常清楚。 这一切本就在弥罗的预料之中,昨日在采气台上,任由他们远远观望自己采气演法,就是告诉候亦玉等人,自己修为不俗,拥有上等传承。 而后,今日早课,弥罗特地开启自身加持能力,全面引导他们感受经韵和加持,给与实打实的好处。 有好处,又有盼头,在弥罗前世,这一套不知道“打趴下”多少人。 娄谷南虽然有着九代传承,也离开过六安县,看过不少东西,一样没能察觉到后面隐藏的东西,乐呵呵的拉着几位同道,想要在香岩观内立下根基。 因为他们是自己心中有留下的想法,那么娄谷南几人做事情,自然会更多的站在香岩观考虑,可以算作是自己人。 ‘等香岩观一切都步入正轨,道童和修士都完善之后,我也能够轻松一些,安安稳稳的打磨法力,为日后突破玉液境做准备了。’ 这么想着,弥罗起身走到采气台,开始今日的日常修行。 而这一次,香岩观内的诸位道人,对于采气台方向升起的细微波动,没有太多关注,反而是干劲十足的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 两日后,香岩观正是开观,往来香客数量不少,部分香客更是有意无意的打探消息。 娄谷南等人对此,也是一反常态,非常耐心的为众人解答。 一时之间,香岩观的名声在六安县越发鼎盛,并且民众对于香岩观的认可也是不断上升。 香火愿力汇聚,在香岩观上空凝聚成一片片肉眼不可见,散发柔和金光的云雾。 每日早晚课时,这些云雾,都会随着观内的诵经声,缓缓垂落,同地脉相合,加持在道人身上,使得候亦玉、公仲寒等人气息越发纯粹。 在弥罗指引下,他们发现了问题所在,对于往来香客,更加富有耐心,身上修行术法带来的一些阴暗气息也是随之散去,进一步提升了香岩观的名望。 因此,一个月后,在道童正是上岗前,一些前来参加复试的一些孩子,虽然都没能成功,却也没有出现有人闹事的情况。 可以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六安县的居民,已经适应了香岩观的存在,并且初步认可香岩观在六安县的地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八章 道音十方清 函夏大地仙道修士本来是没有早课一类的东西。 但随着太虚幻境的不断出现,早课也是随之出现在函夏大地上,不过各家各脉的早课各有不同。 弥罗作为妙有宗门下,香岩观观主,在每日早课期间,先是敲响钟鼓,而后带着观内修士参拜帝君神像,接着咏唱《澄清韵》,使自身心静神明,不染尘境,体兹正道,悟彼重玄后,再拜帝君,口诵《金虹帝君宝诰》,祈求当地平安,而后念唱八大神咒,再从帝君开始,逐一参拜观内诸神。 最后,吟唱《伏魔宝诰》、《土地咒》、《结经偈》,再拜帝君。 一套流程下来,还不到两刻钟,不要说和太虚幻境内的早课相比,比起函夏大地许多道观的课业,也要轻不少。 但做完早课的最为道人,精气神却好了许多,同先前一晚上没睡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便是仙门和法脉的区别吗?” 完成早课的公仲寒,觉得自己对于修行的理解,受到了全新的冲击。 只是刚才一次早课,就让他因为修行术法而略显驳杂的内息纯化了不少。 按照这个进度,大概意念左右,他的内息便能恢复到当初刚修成内息的程度。 内息的纯化,意味着他日后突破筑基境的几率大了不少。 “应该不单纯是仙门和法脉的区别。” 公仲寒闻言,看向边上的娄谷南,就听他道:“道观早课,其实也是一场观内的科仪,能够引动观内修士的念力,牵引神像灵机,山川地脉,以及香火愿力,对当地以及观内修行的人,形成加持。诵经的经韵,各种法器的在震动,都能在这种加持下,带动脏腑轻微运动,整合体内的内息。” “我们民间法脉没有同太虚幻境内一般,形成固定的早课模式,就是因为早课期间的鼓、帝钟、木鱼、铜磬,每次敲打的力度,节奏和注入法力的多少,甚至诵经的经韵和呼吸的节奏,都是有对应的说法。” 公仲寒点了点头,这也是函夏法脉和道观的区别之一,唯有道观有固定的早晚课,法脉就没有类似的说法。 “可说到底,早课只是一场针对观内的小型科仪,威力是有极限的。当年,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想要让我去清河县长春观任职,我也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你还在长春观待过,为什么……” 同行的候亦玉话虽没说完,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长春观所在的清河县同六安县一样,都是处在泉亭郡内。 但清河县靠近清江,占据水利,算是九江府内比较兴旺的县城,属于中县偏上的层次。 无论是县城规模,还是周围环境,都远胜于六安县,能在那里定居,对于候亦玉和公仲寒,已经算是一种奢望。 在他们看来,有机会留在那里,自然是想法设法的留下。 明白候亦玉想法的娄谷南,苦笑道:“若是能留下,我自然也想留下。但长春观是三百多年搭建的,内里修行的道人,早就形成了固定的传承派系,我们这些民间法脉如何加的进去?反倒是香岩观这类新建的道观,我们这些不入流的法师,有机会占据一定的高位。” “这倒也是。” 候亦玉点了点头,公仲寒发现大家说偏了,又是将话题拉了回来:“娄道友先前所言的区别,可是长春观早课和我等香岩观早课,有区别?” “正是如此!其实无论是长春观早课,还是香岩观早课,诵经和步骤都差不多。长春观因为供奉神祇更多,花费的时间要更久一些,但效果却没有今日弥罗道长带领来得好。” 娄谷南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我这么说吧,我们香岩观早课的效果,比得上我当初在长春观做三日早晚课的效果。” 候亦玉和公仲寒闻言,顿时大喜,又是详细询问了许多,并且他们在称呼上也带上我们、香岩观一类的词汇。 对于几人的交流,弥罗非常清楚。 这一切本就在弥罗的预料之中,昨日在采气台上,任由他们远远观望自己采气演法,就是告诉候亦玉等人,自己修为不俗,拥有上等传承。 而后,今日早课,弥罗特地开启自身加持能力,全面引导他们感受经韵和加持,给与实打实的好处。 有好处,又有盼头,在弥罗前世,这一套不知道“打趴下”多少人。 娄谷南虽然有着九代传承,也离开过六安县,看过不少东西,一样没能察觉到后面隐藏的东西,乐呵呵的拉着几位同道,想要在香岩观内立下根基。 因为他们是自己心中有留下的想法,那么娄谷南几人做事情,自然会更多的站在香岩观考虑,可以算作是自己人。 ‘等香岩观一切都步入正轨,道童和修士都完善之后,我也能够轻松一些,安安稳稳的打磨法力,为日后突破玉液境做准备了。’ 这么想着,弥罗起身走到采气台,开始今日的日常修行。 而这一次,香岩观内的诸位道人,对于采气台方向升起的细微波动,没有太多关注,反而是干劲十足的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 两日后,香岩观正是开观,往来香客数量不少,部分香客更是有意无意的打探消息。 娄谷南等人对此,也是一反常态,非常耐心的为众人解答。 一时之间,香岩观的名声在六安县越发鼎盛,并且民众对于香岩观的认可也是不断上升。 香火愿力汇聚,在香岩观上空凝聚成一片片肉眼不可见,散发柔和金光的云雾。 每日早晚课时,这些云雾,都会随着观内的诵经声,缓缓垂落,同地脉相合,加持在道人身上,使得候亦玉、公仲寒等人气息越发纯粹。 在弥罗指引下,他们发现了问题所在,对于往来香客,更加富有耐心,身上修行术法带来的一些阴暗气息也是随之散去,进一步提升了香岩观的名望。 因此,一个月后,在道童正是上岗前,一些前来参加复试的一些孩子,虽然都没能成功,却也没有出现有人闹事的情况。 可以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六安县的居民,已经适应了香岩观的存在,并且初步认可香岩观在六安县的地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九章 长青请帖来 春去秋来,香岩观建成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 这日傍晚,天边的云霞,拦住了太阳的余晖,那收敛了正午耀眼和灼热的光辉,落在云霞上,好像是嫣红的墨水,在清水中晕开,染红四周,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宁静和柔美。 普明山在这等光辉下,像是铺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细沙,伴随着晚风吹过,树叶轻轻拍打,沙沙的声响,又宛如海浪一般,一重接着一重,不少下山的信众,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感受这份自然的回馈。 而比起山门前的宁静,香岩观的东边,两位道人正急速向着采气台的方向奔跑而去。 刚刚将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炼化的弥罗,见公仲寒和娄谷南急匆匆奔来,心中有些诧异。 他将手中拂尘一摆,采气台周围,浮现出一道道虚幻的符文,随着清风吹过,一一散开,让出一条道路,供公仲寒和娄谷南走入其中。 “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你们两个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一起来找我。” “确实出了点问题,让我不得不来打扰观主修行。” 公仲寒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加持了双重封印的信封,递给弥罗。 “这是…帝君神印?妙有宗道印…” 弥罗见到信封的两重封印,微微皱眉,伸手一招,清风卷起信封,落入手中。 而后,弥罗从袖中取出自身官印,对着帝君神印一照,六安县气数落下,缕缕白雾环绕帝君神印,将其化开,露出下方的妙有宗道印。 弥罗双手掐诀,五指变化,引动道道灵光落下,解开第二重道印。 那信封便自动展开,从中飘出一份请帖,一段邀请弥罗参加长春观法会的信息随之浮现在弥罗面前。 “嗯……” 弥罗看了看请帖上对应的日期,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不由皱眉道:“这东西,怎么今日才送来。” “是我的过错。” 公仲寒低头认错,边上的娄谷南为其解释了一句:“原本采购和接收外来信件的事情,是司沛山在处理,仲寒上周才接手他的事情,今日也是在整理杂物的时候,偶然发现此物,便急忙给您送来。” “沛山吗?他倒是有些可惜了。” 弥罗轻声感慨了一句,娄谷南闻言,皱眉道:“观主何必为那等小人可惜?” “他虽然心性不足,但确实是你等之中,最有天赋的一位,若非他太过心急,算了,不说这些。” 弥罗见娄谷南二人不赞同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请帖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等到娄谷南二人离开,弥罗拿着请帖暗暗思索。 当初,同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同批次加入香岩观的火居道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 对于那些离开之人的想法,有着前世记忆的弥罗还是比较理解。 简单讲就是这些火居道人觉得自己得到的,比不上自己付出的。 因此,他们只要在帝君神像前,立下誓言,绝不外传香岩观内所学,绝不以香岩观所学作恶,愿为香岩观积累三百善功后,弥罗便放任他们自行离开。 但也有一部分人,既不愿意忍受弥罗的考验,又舍不得弥罗手中后续的经文,便起了歪心思,想要盗取功法,这类基本是在动手的瞬间,被弥罗反手镇压,遣人送到公安司,交给官方处理。 司沛山,便是后者。 这家伙,弥罗原本是比较看好的。 虽然是散修出身,但天赋还算可以,能力不错,干事勤快,是当初那群火居道人中,最早拿到开脉境功法几人之一。 只可惜这家伙心性有些偏激,总觉得弥罗等人看不起他散修的身份。 弥罗原以为他在观内学习两年多,心性有所变化,却没料到对方只是将这些想法隐藏起来。 半年前,娄谷南曾因年龄的问题,向弥罗提前求取筑基秘法,表示自己可以在帝君神像前,立下誓言,日后都留在香岩观内,为香岩观传承尽职尽责。 当时,弥罗见娄谷南颇有诚心,年龄又已经四十出头,再拖几年下去,铸就中品道基的机会都很渺茫,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然,那时候弥罗也是明确同其他人表达,他们若是想要提前求取秘法,只要在帝君神像面前立下誓言,愿意留在香岩观内工作十年以上,他也可以将对应的筑基之法传授给众人。 面对这样的要求,候亦玉和公仲寒是立刻立下誓言,剩下最年轻,且还在犹豫的司沛山。 弥罗当时也没有多想,便让他回去自己在思考一下。 不想,这个举动让司沛山误会,进而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情。 ‘按时间上来看,司沛山应该是想着盗取经文后,再将这份请帖给我,争取自己逃离的时间。只可惜,他直接败在了一开始,连经文都没有盗取出来,就入了公安司。这请帖的事情,自然也就被隐瞒了下来。’ 想到这里,弥罗轻笑了一声,接着又是有些头疼解决方案。 ‘如今,时间上虽然还来得及,但观内的规划,却要好好谋划一二。’ 弥罗屈指一弹,三道云气落下,构建出现在需要面对的三件事情。 ‘此行时间紧迫,只可能是我独自驾鹤而去,不方便带其他人一同前往。’ ‘而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在观内修行的三年时间里,修为虽没有突破,但比起三年前,内息已纯粹了不少,配合咒法院修士,足以应对许多常见的问题。并且,三人也能主持早课科仪,观内的防御和杂事倒不需要我太过担心。’ 弥罗想着,将其中一道云气抹去,而后看向第二道:‘原本月初同诸位道童说好,本月引导他们入道。此刻虽然才过去半个月,但此行时间花费恐怕不少,很有可能会错过说好的时间,便将入道的时间提前一二吧。’ 念头一定,又一道云气被抹去,弥罗看向最后一道云气。 ‘按常理而言,镇守仙官不得轻易离开镇守之地,不过长春观送来的请帖,有帝君神印加封,暂时离开,倒也符合规定。就是申请恐怕有些麻烦……’ 弥罗取出官印,施法给钱志文留言。 不想对方立刻回应了弥罗的信息,弥罗将官印抛出,依托六安县地脉构建的联系,经过官印的转化,显露出钱志文的影像。 “还在加班呢?” 弥罗看着影像中的环境,嘴角含笑的开口打趣。 “你以为谁的和你一样那么清闲?最近郡里出了点事,并不安稳,我和云安已经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了。”钱志文随口吐槽了一句,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诧异道:“这个时间点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弥罗笑着将事情的起末告知钱志文。 听完后,钱志文笑道:“郡里的通知早就发到我这,我见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应,还以为你不打算去呢。也亏得最近事情比较忙,公文还在我这,你明天来办理一下手续,到时候直接去清河县就好。” “那就麻烦钱大人了,下次再请你喝茶。” 没想到事情这么凑巧的弥罗,又是同钱志文交谈了两句,便收回官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四十九章 长青请帖来 春去秋来,香岩观建成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 这日傍晚,天边的云霞,拦住了太阳的余晖,那收敛了正午耀眼和灼热的光辉,落在云霞上,好像是嫣红的墨水,在清水中晕开,染红四周,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宁静和柔美。 普明山在这等光辉下,像是铺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细沙,伴随着晚风吹过,树叶轻轻拍打,沙沙的声响,又宛如海浪一般,一重接着一重,不少下山的信众,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感受这份自然的回馈。 而比起山门前的宁静,香岩观的东边,两位道人正急速向着采气台的方向奔跑而去。 刚刚将夕阳赤黄之气和少阴飞泉之气炼化的弥罗,见公仲寒和娄谷南急匆匆奔来,心中有些诧异。 他将手中拂尘一摆,采气台周围,浮现出一道道虚幻的符文,随着清风吹过,一一散开,让出一条道路,供公仲寒和娄谷南走入其中。 “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你们两个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一起来找我。” “确实出了点问题,让我不得不来打扰观主修行。” 公仲寒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加持了双重封印的信封,递给弥罗。 “这是…帝君神印?妙有宗道印…” 弥罗见到信封的两重封印,微微皱眉,伸手一招,清风卷起信封,落入手中。 而后,弥罗从袖中取出自身官印,对着帝君神印一照,六安县气数落下,缕缕白雾环绕帝君神印,将其化开,露出下方的妙有宗道印。 弥罗双手掐诀,五指变化,引动道道灵光落下,解开第二重道印。 那信封便自动展开,从中飘出一份请帖,一段邀请弥罗参加长春观法会的信息随之浮现在弥罗面前。 “嗯……” 弥罗看了看请帖上对应的日期,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不由皱眉道:“这东西,怎么今日才送来。” “是我的过错。” 公仲寒低头认错,边上的娄谷南为其解释了一句:“原本采购和接收外来信件的事情,是司沛山在处理,仲寒上周才接手他的事情,今日也是在整理杂物的时候,偶然发现此物,便急忙给您送来。” “沛山吗?他倒是有些可惜了。” 弥罗轻声感慨了一句,娄谷南闻言,皱眉道:“观主何必为那等小人可惜?” “他虽然心性不足,但确实是你等之中,最有天赋的一位,若非他太过心急,算了,不说这些。” 弥罗见娄谷南二人不赞同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请帖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等到娄谷南二人离开,弥罗拿着请帖暗暗思索。 当初,同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同批次加入香岩观的火居道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 对于那些离开之人的想法,有着前世记忆的弥罗还是比较理解。 简单讲就是这些火居道人觉得自己得到的,比不上自己付出的。 因此,他们只要在帝君神像前,立下誓言,绝不外传香岩观内所学,绝不以香岩观所学作恶,愿为香岩观积累三百善功后,弥罗便放任他们自行离开。 但也有一部分人,既不愿意忍受弥罗的考验,又舍不得弥罗手中后续的经文,便起了歪心思,想要盗取功法,这类基本是在动手的瞬间,被弥罗反手镇压,遣人送到公安司,交给官方处理。 司沛山,便是后者。 这家伙,弥罗原本是比较看好的。 虽然是散修出身,但天赋还算可以,能力不错,干事勤快,是当初那群火居道人中,最早拿到开脉境功法几人之一。 只可惜这家伙心性有些偏激,总觉得弥罗等人看不起他散修的身份。 弥罗原以为他在观内学习两年多,心性有所变化,却没料到对方只是将这些想法隐藏起来。 半年前,娄谷南曾因年龄的问题,向弥罗提前求取筑基秘法,表示自己可以在帝君神像前,立下誓言,日后都留在香岩观内,为香岩观传承尽职尽责。 当时,弥罗见娄谷南颇有诚心,年龄又已经四十出头,再拖几年下去,铸就中品道基的机会都很渺茫,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然,那时候弥罗也是明确同其他人表达,他们若是想要提前求取秘法,只要在帝君神像面前立下誓言,愿意留在香岩观内工作十年以上,他也可以将对应的筑基之法传授给众人。 面对这样的要求,候亦玉和公仲寒是立刻立下誓言,剩下最年轻,且还在犹豫的司沛山。 弥罗当时也没有多想,便让他回去自己在思考一下。 不想,这个举动让司沛山误会,进而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情。 ‘按时间上来看,司沛山应该是想着盗取经文后,再将这份请帖给我,争取自己逃离的时间。只可惜,他直接败在了一开始,连经文都没有盗取出来,就入了公安司。这请帖的事情,自然也就被隐瞒了下来。’ 想到这里,弥罗轻笑了一声,接着又是有些头疼解决方案。 ‘如今,时间上虽然还来得及,但观内的规划,却要好好谋划一二。’ 弥罗屈指一弹,三道云气落下,构建出现在需要面对的三件事情。 ‘此行时间紧迫,只可能是我独自驾鹤而去,不方便带其他人一同前往。’ ‘而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在观内修行的三年时间里,修为虽没有突破,但比起三年前,内息已纯粹了不少,配合咒法院修士,足以应对许多常见的问题。并且,三人也能主持早课科仪,观内的防御和杂事倒不需要我太过担心。’ 弥罗想着,将其中一道云气抹去,而后看向第二道:‘原本月初同诸位道童说好,本月引导他们入道。此刻虽然才过去半个月,但此行时间花费恐怕不少,很有可能会错过说好的时间,便将入道的时间提前一二吧。’ 念头一定,又一道云气被抹去,弥罗看向最后一道云气。 ‘按常理而言,镇守仙官不得轻易离开镇守之地,不过长春观送来的请帖,有帝君神印加封,暂时离开,倒也符合规定。就是申请恐怕有些麻烦……’ 弥罗取出官印,施法给钱志文留言。 不想对方立刻回应了弥罗的信息,弥罗将官印抛出,依托六安县地脉构建的联系,经过官印的转化,显露出钱志文的影像。 “还在加班呢?” 弥罗看着影像中的环境,嘴角含笑的开口打趣。 “你以为谁的和你一样那么清闲?最近郡里出了点事,并不安稳,我和云安已经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了。”钱志文随口吐槽了一句,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诧异道:“这个时间点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弥罗笑着将事情的起末告知钱志文。 听完后,钱志文笑道:“郡里的通知早就发到我这,我见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应,还以为你不打算去呢。也亏得最近事情比较忙,公文还在我这,你明天来办理一下手续,到时候直接去清河县就好。” “那就麻烦钱大人了,下次再请你喝茶。” 没想到事情这么凑巧的弥罗,又是同钱志文交谈了两句,便收回官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章 香岩童子道人 第二日清晨,弥罗照常来到帝君神像前,带领众人进行早课。 诵经的众道人中,除去首位的弥罗外,以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为首,其后方各有两三位道人。 而道人下方,便是二十四位道童。 这些道童是这三年先后确定下来的学徒,他们在经过最初一年的考验,第二年的学习后,如今各个都是内息有成。 而诸童子内,以甄青筠为首。 其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天灵之上隐含灵光,显然内息纯粹,精神气圆满,可以开脉。 弥罗看着下方的诸位道童,口中诵经之声,出现些微变化,一股清净道韵从他身上涌现,向四周散发,让众人心神为之一震。 而后,诸多道童内息跳动,开始缓缓运转,同弥罗精神相合,于体内构建基础的气脉,形成一个简单的内循环。 开脉作为炼己筑基的第二个境界,本质上是衍生气脉,构建体内循环。 这个过程,在仙门中一般是独自完成,但也有人借助外力完成。 所成气脉,根据功法不同,外力不同,会有细微的差别。 弥罗此刻借助众人诵经念力,混同香岩观灵机和积蓄的愿力,为诸多道童开脉,本质上也是一种借助外力开脉的方法。 以此法成就的气脉,会同香岩观有一定的气息联系,得到一定地域加持,算是民间法脉的升级版本。 并且,因为这些道童开脉之初,先是有三年打磨,而后又有弥罗元气作引,所开气脉,若是完整,在六安县这种小地方,已经是一等一的气脉。 比起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现在的气脉,也要好出一线。 因此,边上的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见状,纷纷闭目细细感悟身上气脉的变化。 他们三人虽然在三年的时间里,先后经过考验,得到了《玉尘飞絮功》、《清露天风气》和《黄舆功》关于开脉境的修行之法,提前求取突破筑基境的方法,或逐步转修,或纯化体内内息,都有了一定突破筑基境的把握。 但三人在香岩观修行三年后,非常清楚,自己早年修行术法,诸多驳杂法力,已经混淆了自身气息,此刻筑基,很有可能只能凝聚一个下等道基,想要更好的未来,还需要沉淀一段时间才可以。 此时,弥罗引导道童开脉,并没有将他们隔绝在外,自然是要细细感悟,尽可能的完善自身根基。 对比起来,三人身后的诸多道人,修为大多也是开脉,也或多或少得到了弥罗传授的有些内息法门,可对于这开脉感悟,却毫不在意,让弥罗有些无奈。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弥罗手中帝钟轻摇,悦耳的声响传递四方,将诸位道童一一惊醒。 甄青筠面露喜色,他已经感受到体内初成的气脉,以及构建完善的内循环。 他边上的诸位道童也是有喜有悲。 喜的自然是一次性开脉成功。 悲的则是内息积累不足,开脉有缺,日后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去填补。 上方的弥罗,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开口道:“青筠且尚且来。” “弟子在!”甄青筠听到弥罗呼唤,面上一惊,而后一喜,急忙上前跪地叩首。 “道童甄青筠,聪颖敏达,精于课业,为本观建成以来,诸道童第一。今日开辟气脉,修行有成,赐道袍、桃木法剑、法器云纹木符,望精诚道业、多作善行,为诸道童作表率。” 说完,弥罗长袖一甩,一柄勾画着密密麻麻朱红色咒文的桃木剑,以及一枚雕刻着道道云纹的木符落在甄青筠身前。 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见状,眼神微变,而他们身后的诸位道人更是压不住眼中的羡慕。 那桃木剑乃是弥罗精心祭炼的符器,且放在帝君神像前供奉多日。 不但灵机充裕,能够在开坛施法的时候,起到很好的辅佐功效,本身经过弥罗元气法力冲刷,秘药洗练,非常坚硬,且充满韧性,能够同一般金属器具硬碰。 那木符更不简单,乃是弥罗祭炼的一件一阶法器,内里有四重法禁。 使用的时候将其祭出,可放出一道云气护住周身,抵御一些术法和流矢。 威力虽然不大,但消耗极小,四重法禁中有一重还是专门用来储存元气。 因此,开脉境修士也能正常使用。 算是弥罗专门为道童们准备的奖励。 伴随着两件宝物落入甄青筠的手心,弥罗眼中也是有镜影浮现。 此时,被定做是诸多道童之首的甄青筠身上,缕缕白雾翻滚,下方诸位道童身上,各自分出少去气数,汇聚在他的身上,化作一片白雾,环绕周身。 而这一切都被弥罗眼中的宝镜拓映,甄青筠的身上的淡白色雾气,在宝镜倒映下,映出点点白光,融入心神内的宝卷之中,使一列文字,逐步凝实。 ‘竟然真的成功了。’ 看着新出现的【仙道·从九品香岩道童】,弥罗目光落在其边的两项能力。 其一乃是现有【仙道】系列皆有的【与道有缘】,另一个则是【香岩童子】。 【香岩童子】青衣束发小道童,持符焚香挥法幢。在普明山香岩观内,极小幅度提升术法、科仪、符箓威力和学习能力,离开普明山后,根据离开距离效果将会逐步出现减弱的情况,距离越远,消减越强,直到完全消失。 以上内容,有些类似于【香岩观主】的简化版本,但有趣的是,在【香岩童子】的最后,还有一句。 面对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传授知识时,学习能力得到小幅度提升。 同样,在【仙道·从九品香岩道童】凝聚成型的瞬间。宝卷记载着的【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和【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能力描述中,也都增加了一句。 针对香岩道童时,传授能力,得到小幅度提升。 最重要的是,随着【从九品香岩道童】的完善,宝卷上另一列虚幻不定的文字也是时隐时现,似乎要凝聚成型。 ‘这算是互相完善?还是自我演化?’ 弥罗看着新多出来的能力,以及不断变化的最后一列文字。 想了想,身后引动自己积累了三年的气数,完善那最后一列文字。 【仙道·从九品香岩道人】 这一名号下的能力,同【从九品香岩道童】十分类似,第二项能力的名字是【香岩道人】,多了普明山中极小幅度提升威仪的加成,少了面对香岩观主传授知识时,学习能力小幅度提升的加成。 通过自身同伴生之宝的联系,弥罗细细感悟这两个名号的特性,惊讶的发现。 ‘这两个名号,有些类似于【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或者【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的下属。并且,并不是用来加持自身,而是加持他人,这是因为凝聚二者的气息源自于他人吗?’ 弥罗眼中浮现出一丝丝的思索,但很快又是反应过来,同诸位道童、道人嘱咐一二,便起身前往六安县内,寻找钱志文,办理暂时离开镇守之地的手续。 取出竹龠,唤来玄鹤,纵身一跃,骑在鹤背上,前往清河镇。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章 香岩童子道人 第二日清晨,弥罗照常来到帝君神像前,带领众人进行早课。 诵经的众道人中,除去首位的弥罗外,以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为首,其后方各有两三位道人。 而道人下方,便是二十四位道童。 这些道童是这三年先后确定下来的学徒,他们在经过最初一年的考验,第二年的学习后,如今各个都是内息有成。 而诸童子内,以甄青筠为首。 其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天灵之上隐含灵光,显然内息纯粹,精神气圆满,可以开脉。 弥罗看着下方的诸位道童,口中诵经之声,出现些微变化,一股清净道韵从他身上涌现,向四周散发,让众人心神为之一震。 而后,诸多道童内息跳动,开始缓缓运转,同弥罗精神相合,于体内构建基础的气脉,形成一个简单的内循环。 开脉作为炼己筑基的第二个境界,本质上是衍生气脉,构建体内循环。 这个过程,在仙门中一般是独自完成,但也有人借助外力完成。 所成气脉,根据功法不同,外力不同,会有细微的差别。 弥罗此刻借助众人诵经念力,混同香岩观灵机和积蓄的愿力,为诸多道童开脉,本质上也是一种借助外力开脉的方法。 以此法成就的气脉,会同香岩观有一定的气息联系,得到一定地域加持,算是民间法脉的升级版本。 并且,因为这些道童开脉之初,先是有三年打磨,而后又有弥罗元气作引,所开气脉,若是完整,在六安县这种小地方,已经是一等一的气脉。 比起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现在的气脉,也要好出一线。 因此,边上的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见状,纷纷闭目细细感悟身上气脉的变化。 他们三人虽然在三年的时间里,先后经过考验,得到了《玉尘飞絮功》、《清露天风气》和《黄舆功》关于开脉境的修行之法,提前求取突破筑基境的方法,或逐步转修,或纯化体内内息,都有了一定突破筑基境的把握。 但三人在香岩观修行三年后,非常清楚,自己早年修行术法,诸多驳杂法力,已经混淆了自身气息,此刻筑基,很有可能只能凝聚一个下等道基,想要更好的未来,还需要沉淀一段时间才可以。 此时,弥罗引导道童开脉,并没有将他们隔绝在外,自然是要细细感悟,尽可能的完善自身根基。 对比起来,三人身后的诸多道人,修为大多也是开脉,也或多或少得到了弥罗传授的有些内息法门,可对于这开脉感悟,却毫不在意,让弥罗有些无奈。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弥罗手中帝钟轻摇,悦耳的声响传递四方,将诸位道童一一惊醒。 甄青筠面露喜色,他已经感受到体内初成的气脉,以及构建完善的内循环。 他边上的诸位道童也是有喜有悲。 喜的自然是一次性开脉成功。 悲的则是内息积累不足,开脉有缺,日后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去填补。 上方的弥罗,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开口道:“青筠且尚且来。” “弟子在!”甄青筠听到弥罗呼唤,面上一惊,而后一喜,急忙上前跪地叩首。 “道童甄青筠,聪颖敏达,精于课业,为本观建成以来,诸道童第一。今日开辟气脉,修行有成,赐道袍、桃木法剑、法器云纹木符,望精诚道业、多作善行,为诸道童作表率。” 说完,弥罗长袖一甩,一柄勾画着密密麻麻朱红色咒文的桃木剑,以及一枚雕刻着道道云纹的木符落在甄青筠身前。 公仲寒、娄谷南和候亦玉三人见状,眼神微变,而他们身后的诸位道人更是压不住眼中的羡慕。 那桃木剑乃是弥罗精心祭炼的符器,且放在帝君神像前供奉多日。 不但灵机充裕,能够在开坛施法的时候,起到很好的辅佐功效,本身经过弥罗元气法力冲刷,秘药洗练,非常坚硬,且充满韧性,能够同一般金属器具硬碰。 那木符更不简单,乃是弥罗祭炼的一件一阶法器,内里有四重法禁。 使用的时候将其祭出,可放出一道云气护住周身,抵御一些术法和流矢。 威力虽然不大,但消耗极小,四重法禁中有一重还是专门用来储存元气。 因此,开脉境修士也能正常使用。 算是弥罗专门为道童们准备的奖励。 伴随着两件宝物落入甄青筠的手心,弥罗眼中也是有镜影浮现。 此时,被定做是诸多道童之首的甄青筠身上,缕缕白雾翻滚,下方诸位道童身上,各自分出少去气数,汇聚在他的身上,化作一片白雾,环绕周身。 而这一切都被弥罗眼中的宝镜拓映,甄青筠的身上的淡白色雾气,在宝镜倒映下,映出点点白光,融入心神内的宝卷之中,使一列文字,逐步凝实。 ‘竟然真的成功了。’ 看着新出现的【仙道·从九品香岩道童】,弥罗目光落在其边的两项能力。 其一乃是现有【仙道】系列皆有的【与道有缘】,另一个则是【香岩童子】。 【香岩童子】青衣束发小道童,持符焚香挥法幢。在普明山香岩观内,极小幅度提升术法、科仪、符箓威力和学习能力,离开普明山后,根据离开距离效果将会逐步出现减弱的情况,距离越远,消减越强,直到完全消失。 以上内容,有些类似于【香岩观主】的简化版本,但有趣的是,在【香岩童子】的最后,还有一句。 面对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传授知识时,学习能力得到小幅度提升。 同样,在【仙道·从九品香岩道童】凝聚成型的瞬间。宝卷记载着的【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和【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能力描述中,也都增加了一句。 针对香岩道童时,传授能力,得到小幅度提升。 最重要的是,随着【从九品香岩道童】的完善,宝卷上另一列虚幻不定的文字也是时隐时现,似乎要凝聚成型。 ‘这算是互相完善?还是自我演化?’ 弥罗看着新多出来的能力,以及不断变化的最后一列文字。 想了想,身后引动自己积累了三年的气数,完善那最后一列文字。 【仙道·从九品香岩道人】 这一名号下的能力,同【从九品香岩道童】十分类似,第二项能力的名字是【香岩道人】,多了普明山中极小幅度提升威仪的加成,少了面对香岩观主传授知识时,学习能力小幅度提升的加成。 通过自身同伴生之宝的联系,弥罗细细感悟这两个名号的特性,惊讶的发现。 ‘这两个名号,有些类似于【从九品普明香岩观主】,或者【正九品普明香岩观主弥罗道长】的下属。并且,并不是用来加持自身,而是加持他人,这是因为凝聚二者的气息源自于他人吗?’ 弥罗眼中浮现出一丝丝的思索,但很快又是反应过来,同诸位道童、道人嘱咐一二,便起身前往六安县内,寻找钱志文,办理暂时离开镇守之地的手续。 取出竹龠,唤来玄鹤,纵身一跃,骑在鹤背上,前往清河镇。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一章 竹舟清水翁 长春观位于泉亭郡清河县,为三百多年前,妙有宗真传弟子吕长春凝真之后,建立而成。 据说,当年吕长春刚来清河县的时候,正逢地气变动,江水泛滥,他便往群山之中,削来一峰,投入清江之中,牵引地脉,压住水龙,依此建设道观,成了如今的长春观。 因此,这长春观,是立在清江中央。 弥罗到长春观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江面上已经升起一片淡淡的薄雾,晚霞一照,立刻蒸腾起来一片金红,一艘竹舟滑过,打乱了江面上的片片金鳞。 “上面妙有宗的小哥!还请下来一叙。” 一声长啸响起,弥罗低头一看,就见到一位渔翁立在轻舟之上,对着他高喊。 “咦?” 弥罗惊咦一声,他刚才驾鹤而来,路过竹舟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这老翁不对,此刻细观,才发现这老翁的气息同清江之水相合,故而近乎凡人。 思索了一下清河县附近知名的修士。他驱使玄鹤下降,悬浮在清江之上,望着渔翁,拱手道:“敢问船家,可是清水翁?” 渔翁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须发皆白,看着弥罗,乐呵呵道:“哈哈,想不到小友竟听闻老翁我的名号,不知你在何处高就?今日来此,可是为了参加长春观的长青醮会?” “我是六安县香岩观弥罗,受长春观观主谷道兄之邀,前来参加醮会,老翁在此又是为何?” 弥罗看着渔翁,目光略微疑惑。 这清水翁虽是散修,可来历却不简单,其祖上乃是某个小仙门的真传弟子。 后来,仙门没落,诸多弟子四散各地,清水翁的先祖便带着其中一份传承,在清河县扎根。 因此,这清水翁修行三甲子,已是玉液境修士。 并且,他从甲子前,便时常在清江边上,帮助往来商客,对于诸多前来求教的散修,也是给与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指点,在泉亭郡内,颇有声望。 按道理,长春观召开醮会,必然会邀请他才对。 “你莫要多想,我是和谷道人打赌输了,要从这清江之中,抓一只灵鱼作为醮会祭品。你看,灵鱼这不就来了?” 说着,清水翁对着清江水面一指,一道元气从指尖飞出,初时如一缕微风,飞远之后就越来越大,化作道道白浪,卷的四周江水涨落,翻滚不休。 受此搅动,清江水势大乱,激流狂走,将水底下的一条巨鱼逼了出来。 那鱼身形庞大,足有三丈长短,左右两边各有硕大如同羽翼一般的鱼鳍,头颅类似鲤鱼,背脊好似锋刃,浑身上下布满银蓝色的细密鱼鳞,流露一丝晶莹剔透之光。 “飞暨鱼?” 弥罗惊呼一声,这种鱼算得上是扬州地上水系的一霸,本身是生于南海之中的异种,因为强大的繁衍能力和洄游的特性,遍布君江以及君江各支脉。 飞暨鱼生来能兴风起浪,死后尸体还会污染水源,部分异种还能驱使瘟疫。 属于那种活着的时候惹人嫌,死后更麻烦的存在。 也是扬州民众最讨厌的异兽之一。 眼前这头飞暨鱼,体长已经超过了同类一半,算得上是一条鱼王。 它感受到威胁,张嘴喷出三道幽黑的水汽,一股阴寒腐朽的灵机随之向着四面八方冲刷向,犹如三条水蟒,在清江之中上下翻滚。 玄鹤受到惊吓,急忙向上飞起,弥罗皱眉,正打算出手相助,那清水翁身上云雾涌动,向上汇聚,化作一定白色的华盖,垂下道道白雾,任凭那水蟒如何冲击,激起重重水浪,也无法破开云雾,影响到竹舟。 “来!来!来!小鱼儿,到我这篓中来!” 清水翁蓑衣一挥,元气鼓荡,大风忽从四面八方而起,在江面上空交汇翻涌,将江面激荡混乱的浊流压住,同时他手中拿出一竹编的鱼篓,口子朝下,对着江面一晃。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鱼篓中生出,道道激流上涌,裹着那飞暨鱼,向着鱼篓飞去。 飞暨鱼如同羽翼一般的鱼鳍展开,道道清风卷起,托着它巨大的身躯,跃出江水,悬在空中。 身上鳞片微微立起,巨大的鱼嘴开合,一股股黄蒙蒙的雾气汇聚,随着鱼鳍挥舞,水汽融入其中,化作一片淡黄色的毫毛细雨落下。 “鱼儿技穷了!” 清水翁哈哈大笑,身上蓑衣上浮现淡淡清光拦下细雨,下一刻蓑衣中又是探出一根鱼竿,对着那飞暨鱼挥去。 这鱼竿顶端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一根无形的细线飞出,落在飞暨鱼口中。 清水翁双手用力,猛地一甩,那飞暨鱼猛地砸在江面上,激起道道浪花,抬脚一踢,鱼篓飞起,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两圈,喷出一道水光,将飞暨鱼卷起。 飞暨鱼也不傻,知道落入那鱼篓之中,便必死无疑,鱼鳍张卡,鱼尾摇晃,调动四周水汽,疯狂挣扎。 弥罗在空中也看出那飞暨鱼挣扎的力度,让清水翁有些吃不消,他抬手对着飞暨鱼的脑袋凌空虚击。 元气凝聚,化作一道灵光落下,打在飞暨鱼的脑袋上。 好似金铁碰撞之声响起,飞暨鱼忽的沉入水中。 清水翁趁机一拉鱼竿,将其扯出江水,鱼篓内水光涌动,生出吸力。 飞暨鱼形体在水光中,一点点缩小,最后被收入鱼篓之中。 而后,清水翁手中鱼竿又是对着江面一挥,原本又起波澜的水面瞬间平静,唯独留下漫天水雾仍未消散,在夕阳光辉下,映照出一片虹光,甚是美丽。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啊!想当年,我可是连将近四丈长的飞暨鱼王都抓住过,现在这么一条刚刚过三丈的小王,都要人帮忙才行,不服老都不行!” 清水翁将鱼篓收好,抬头看向弥罗,又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弥罗小友,真是不好意思,我为了抓着飞暨鱼,等了两天两夜,才借着你的鹤儿,将其引出。这飞暨鱼是我输给谷道人的祭品,不好分你一些,只能用自己从清江之中,采集的一点壬水精气,作为补偿,希望你不要介意。” 弥罗虽然不大喜欢清水翁的举动,但他刚才的表现,显然能够保证弥罗的安全,他思索片刻道:“老翁此举乃是为民除害,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你就不用和我客气,我借你之手,抓住这飞暨鱼,那谷道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要是再不给东西,他恐怕就要指责我的鼻子骂了。你且拿去。” 清水翁说着,抬手放出一道水光,将玉瓶送到弥罗的手中。 “那小子,就厚颜收下了。” 弥罗将玉瓶收好,而后跟着清水翁一起来到长春观山门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一章 竹舟清水翁 长春观位于泉亭郡清河县,为三百多年前,妙有宗真传弟子吕长春凝真之后,建立而成。 据说,当年吕长春刚来清河县的时候,正逢地气变动,江水泛滥,他便往群山之中,削来一峰,投入清江之中,牵引地脉,压住水龙,依此建设道观,成了如今的长春观。 因此,这长春观,是立在清江中央。 弥罗到长春观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江面上已经升起一片淡淡的薄雾,晚霞一照,立刻蒸腾起来一片金红,一艘竹舟滑过,打乱了江面上的片片金鳞。 “上面妙有宗的小哥!还请下来一叙。” 一声长啸响起,弥罗低头一看,就见到一位渔翁立在轻舟之上,对着他高喊。 “咦?” 弥罗惊咦一声,他刚才驾鹤而来,路过竹舟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这老翁不对,此刻细观,才发现这老翁的气息同清江之水相合,故而近乎凡人。 思索了一下清河县附近知名的修士。他驱使玄鹤下降,悬浮在清江之上,望着渔翁,拱手道:“敢问船家,可是清水翁?” 渔翁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须发皆白,看着弥罗,乐呵呵道:“哈哈,想不到小友竟听闻老翁我的名号,不知你在何处高就?今日来此,可是为了参加长春观的长青醮会?” “我是六安县香岩观弥罗,受长春观观主谷道兄之邀,前来参加醮会,老翁在此又是为何?” 弥罗看着渔翁,目光略微疑惑。 这清水翁虽是散修,可来历却不简单,其祖上乃是某个小仙门的真传弟子。 后来,仙门没落,诸多弟子四散各地,清水翁的先祖便带着其中一份传承,在清河县扎根。 因此,这清水翁修行三甲子,已是玉液境修士。 并且,他从甲子前,便时常在清江边上,帮助往来商客,对于诸多前来求教的散修,也是给与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指点,在泉亭郡内,颇有声望。 按道理,长春观召开醮会,必然会邀请他才对。 “你莫要多想,我是和谷道人打赌输了,要从这清江之中,抓一只灵鱼作为醮会祭品。你看,灵鱼这不就来了?” 说着,清水翁对着清江水面一指,一道元气从指尖飞出,初时如一缕微风,飞远之后就越来越大,化作道道白浪,卷的四周江水涨落,翻滚不休。 受此搅动,清江水势大乱,激流狂走,将水底下的一条巨鱼逼了出来。 那鱼身形庞大,足有三丈长短,左右两边各有硕大如同羽翼一般的鱼鳍,头颅类似鲤鱼,背脊好似锋刃,浑身上下布满银蓝色的细密鱼鳞,流露一丝晶莹剔透之光。 “飞暨鱼?” 弥罗惊呼一声,这种鱼算得上是扬州地上水系的一霸,本身是生于南海之中的异种,因为强大的繁衍能力和洄游的特性,遍布君江以及君江各支脉。 飞暨鱼生来能兴风起浪,死后尸体还会污染水源,部分异种还能驱使瘟疫。 属于那种活着的时候惹人嫌,死后更麻烦的存在。 也是扬州民众最讨厌的异兽之一。 眼前这头飞暨鱼,体长已经超过了同类一半,算得上是一条鱼王。 它感受到威胁,张嘴喷出三道幽黑的水汽,一股阴寒腐朽的灵机随之向着四面八方冲刷向,犹如三条水蟒,在清江之中上下翻滚。 玄鹤受到惊吓,急忙向上飞起,弥罗皱眉,正打算出手相助,那清水翁身上云雾涌动,向上汇聚,化作一定白色的华盖,垂下道道白雾,任凭那水蟒如何冲击,激起重重水浪,也无法破开云雾,影响到竹舟。 “来!来!来!小鱼儿,到我这篓中来!” 清水翁蓑衣一挥,元气鼓荡,大风忽从四面八方而起,在江面上空交汇翻涌,将江面激荡混乱的浊流压住,同时他手中拿出一竹编的鱼篓,口子朝下,对着江面一晃。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鱼篓中生出,道道激流上涌,裹着那飞暨鱼,向着鱼篓飞去。 飞暨鱼如同羽翼一般的鱼鳍展开,道道清风卷起,托着它巨大的身躯,跃出江水,悬在空中。 身上鳞片微微立起,巨大的鱼嘴开合,一股股黄蒙蒙的雾气汇聚,随着鱼鳍挥舞,水汽融入其中,化作一片淡黄色的毫毛细雨落下。 “鱼儿技穷了!” 清水翁哈哈大笑,身上蓑衣上浮现淡淡清光拦下细雨,下一刻蓑衣中又是探出一根鱼竿,对着那飞暨鱼挥去。 这鱼竿顶端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一根无形的细线飞出,落在飞暨鱼口中。 清水翁双手用力,猛地一甩,那飞暨鱼猛地砸在江面上,激起道道浪花,抬脚一踢,鱼篓飞起,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两圈,喷出一道水光,将飞暨鱼卷起。 飞暨鱼也不傻,知道落入那鱼篓之中,便必死无疑,鱼鳍张卡,鱼尾摇晃,调动四周水汽,疯狂挣扎。 弥罗在空中也看出那飞暨鱼挣扎的力度,让清水翁有些吃不消,他抬手对着飞暨鱼的脑袋凌空虚击。 元气凝聚,化作一道灵光落下,打在飞暨鱼的脑袋上。 好似金铁碰撞之声响起,飞暨鱼忽的沉入水中。 清水翁趁机一拉鱼竿,将其扯出江水,鱼篓内水光涌动,生出吸力。 飞暨鱼形体在水光中,一点点缩小,最后被收入鱼篓之中。 而后,清水翁手中鱼竿又是对着江面一挥,原本又起波澜的水面瞬间平静,唯独留下漫天水雾仍未消散,在夕阳光辉下,映照出一片虹光,甚是美丽。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啊!想当年,我可是连将近四丈长的飞暨鱼王都抓住过,现在这么一条刚刚过三丈的小王,都要人帮忙才行,不服老都不行!” 清水翁将鱼篓收好,抬头看向弥罗,又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弥罗小友,真是不好意思,我为了抓着飞暨鱼,等了两天两夜,才借着你的鹤儿,将其引出。这飞暨鱼是我输给谷道人的祭品,不好分你一些,只能用自己从清江之中,采集的一点壬水精气,作为补偿,希望你不要介意。” 弥罗虽然不大喜欢清水翁的举动,但他刚才的表现,显然能够保证弥罗的安全,他思索片刻道:“老翁此举乃是为民除害,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你就不用和我客气,我借你之手,抓住这飞暨鱼,那谷道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要是再不给东西,他恐怕就要指责我的鼻子骂了。你且拿去。” 清水翁说着,抬手放出一道水光,将玉瓶送到弥罗的手中。 “那小子,就厚颜收下了。” 弥罗将玉瓶收好,而后跟着清水翁一起来到长春观山门前。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二章 灵根长青藤 长春观的山门样式古朴,最初用料算不上好,但经过三百年的道人诵经洗礼,已经算得上是最低等级的灵材,并且那山门上的匾额,乃是昔日吕长春亲笔书写,自有一股道韵充盈其中。 弥罗只是看着,便感受到一股灵机落下,让人觉得心静神凝,气清灵明。 同弥罗一道的清水翁,看着那牌匾,忍不住道:“每次来着长春观山门,我都觉得我那绿竹居,就是狗窝。” “你清水翁若是愿意入我长春观,我让你半席又何妨?” 一声轻笑响起,山门内走出一位手持玉柄麈尾的道人。 这道人头挽发髻,以青藤固定,须发虽然雪白,但却面色红润,不见皱纹,丝毫不显老态,可见内功修为极高,体内生机充裕。 “入你长春观?算了吧,老翁我懒散惯了,真加入什么势力,反而不习惯。” 清水翁摆了摆手,一脸嫌弃。 “你啊,你!” 道人摇了摇头,看向弥罗道:“贫道是长春观谷桦,见过道友,敢问道友可是香岩观的弥罗道兄?” “见过谷道兄,弥罗晚来,还请赎罪。” “道兄愿意来参加醮会,便让长春观蓬荜生辉,何来赎罪一说?” 谷道人直摆手,边上清水翁见状,打断道:“我说你们一老一少,在我面前谦虚什么呢?也不看看天色,还是早些进去为好。” 闻言,弥罗和谷道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谷道人挥舞手中麈尾,垂下一道灵光,落在玄鹤身上,告知它停留的地方后,便引着弥罗和清水翁一同入了山门。 入眼,便见到一个凉亭,内里供奉着伏魔真君神像。 弥罗在谷道人的带领下,对着神像微微叩拜后,顺着边上的小道,继续向内。 同香岩观格局不同,长春观建立与孤岛之上,所有建筑都是依托好似孤峰的岛屿建立。 过了山门和伏魔真君像,接下来的石阶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百年古木,每走几段路,便能见到一座古朴建筑,被绿树环抱,花草簇拥,颇有五步一景,十步一画的感觉。 弥罗等人先后参拜,救苦度厄真君和配祭壶公仙翁、佑嗣临水夫人,神武佑圣真君和配祭分浪孟公、平浪宴公,文宣翊圣真君和配祭文曲、文昌等神祇后,便是入了道观内第二高的建筑——观潮阁。 此阁位于道观东边,平日是供文人墨客观看日出和清江潮起潮落之景。 但近期醮会将开,便作为诸方同道居住之地。 走上观潮阁,弥罗向着清江望去。 此时太阴已经升空,清辉落在江面上,细碎的波纹,折射出偏偏亮光,宛如碎银散玉,洒在揉皱锦缎之上。 “那是?” 弥罗盯着一处,那里有几艘还未归岸的小舟,借着夜色,在江上飘荡,看其方向,似乎是朝着长春观而来。 得到提醒的谷道人,手中麈尾轻轻一挥,一道水光升起。 水涌光动,凝结成镜,谷道人眉头微微皱起,再挥麈尾,搅动清江浪潮,将小船送到岸边。 弥罗看在眼中,轻声问道:“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谷道人正想回答,边上的清水翁笑道:“夜幕游江虽然风雅,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性命要紧。自然不常见,非要观夜色江景,无论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观潮阁,还是县城内的观江楼,都是不错的选择。实在不行,那些江边的花船同样是个选择。” 谷道人闻言,笑了笑,接着道:“下面那几个,八成是听闻最近观内举行长青醮会,想要趁机来撞仙缘的小家伙。也有的,可能是想要蹭一点长青灵果。” “长青灵果?” 弥罗闻言愣了一下,清水翁见状,有些诧异,谷道人笑道:“弥罗道兄第一次参加长青醮会,自然不知晓这长青灵果。” 说着,谷道人便是同弥罗解释了起来。 一般醮会,指的是迎神赛会,按照函夏的仙道理念,这同样是一种科仪,多为仙道修士主持。 清河县的长青醮会,大多是从长春观内抬出分浪孟公和平浪宴公,在清河县内走上一圈,而后在清江边上举行盛大的祭祀,再送回长春观内。 按照一般醮会的起名方式,孟公和宴公,一个是从四品船神,一个是正五品清江水神,醮会的名字,应当是孟宴醮会,清江醮会,或者长春醮会。 之所以起名长青醮会,便在于那长青灵果。 这灵果乃是长春观内一株灵根,长春藤所结,蕴含从清江之中摄取的清净水汽,长春道观内凝聚的清圣道韵,以及醮会期间浓郁的香火愿力。 于凡人而言,长青灵果乃是延年益寿的宝药,于仙道修士而言,则是补充精气的灵材。 因此,每次长青醮会之后,长春观除去自留三分之一外,剩下三分之二,或是制成糕点糖果,或者炼制成丹药,在醮会结束之后,分发给当地百姓。 谷道人介绍完,清水翁在边上笑道:“关于趁着夜色,来蹭长青灵果这件事,本是一百年前,一位孝子,因为家中老母病重,便在长青醮会前,冒着暴雨,于深夜入观求药。上代长春观主见其孝心可嘉,便将观内的灵果赠送一份,用于救治其母。后来不知怎么,这事情传着、传着,就成了长青醮会前,乘着夜色入观内的人,能够得到一份灵果馈赠。” 谷道人闻言苦笑:“你就莫要笑话我了。这事,我等观内同县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总有人觉得我们是在考验他们的恒心、毅力,非要大晚上的来,也不想想太阴高悬,阴气上升,正是精怪外出之时,这时候待在江上,也不怕被水魍给吞了。” 说着,谷道人对着弥罗,苦笑:“维持,每次长青醮会,我等都要加派人手,防止有人落水。甚至夜间也不敢将防护阵势开启,唯恐迷了往来之人的眼,害了他们。这几日,弥罗道兄居住在观潮阁内,若是夜里见到有人在江上,还请帮上一把。” “这是自然。” 弥罗点头答应后,便被谷道人引入一个房间,清水翁则是入了他隔壁。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二章 灵根长青藤 长春观的山门样式古朴,最初用料算不上好,但经过三百年的道人诵经洗礼,已经算得上是最低等级的灵材,并且那山门上的匾额,乃是昔日吕长春亲笔书写,自有一股道韵充盈其中。 弥罗只是看着,便感受到一股灵机落下,让人觉得心静神凝,气清灵明。 同弥罗一道的清水翁,看着那牌匾,忍不住道:“每次来着长春观山门,我都觉得我那绿竹居,就是狗窝。” “你清水翁若是愿意入我长春观,我让你半席又何妨?” 一声轻笑响起,山门内走出一位手持玉柄麈尾的道人。 这道人头挽发髻,以青藤固定,须发虽然雪白,但却面色红润,不见皱纹,丝毫不显老态,可见内功修为极高,体内生机充裕。 “入你长春观?算了吧,老翁我懒散惯了,真加入什么势力,反而不习惯。” 清水翁摆了摆手,一脸嫌弃。 “你啊,你!” 道人摇了摇头,看向弥罗道:“贫道是长春观谷桦,见过道友,敢问道友可是香岩观的弥罗道兄?” “见过谷道兄,弥罗晚来,还请赎罪。” “道兄愿意来参加醮会,便让长春观蓬荜生辉,何来赎罪一说?” 谷道人直摆手,边上清水翁见状,打断道:“我说你们一老一少,在我面前谦虚什么呢?也不看看天色,还是早些进去为好。” 闻言,弥罗和谷道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谷道人挥舞手中麈尾,垂下一道灵光,落在玄鹤身上,告知它停留的地方后,便引着弥罗和清水翁一同入了山门。 入眼,便见到一个凉亭,内里供奉着伏魔真君神像。 弥罗在谷道人的带领下,对着神像微微叩拜后,顺着边上的小道,继续向内。 同香岩观格局不同,长春观建立与孤岛之上,所有建筑都是依托好似孤峰的岛屿建立。 过了山门和伏魔真君像,接下来的石阶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百年古木,每走几段路,便能见到一座古朴建筑,被绿树环抱,花草簇拥,颇有五步一景,十步一画的感觉。 弥罗等人先后参拜,救苦度厄真君和配祭壶公仙翁、佑嗣临水夫人,神武佑圣真君和配祭分浪孟公、平浪宴公,文宣翊圣真君和配祭文曲、文昌等神祇后,便是入了道观内第二高的建筑——观潮阁。 此阁位于道观东边,平日是供文人墨客观看日出和清江潮起潮落之景。 但近期醮会将开,便作为诸方同道居住之地。 走上观潮阁,弥罗向着清江望去。 此时太阴已经升空,清辉落在江面上,细碎的波纹,折射出偏偏亮光,宛如碎银散玉,洒在揉皱锦缎之上。 “那是?” 弥罗盯着一处,那里有几艘还未归岸的小舟,借着夜色,在江上飘荡,看其方向,似乎是朝着长春观而来。 得到提醒的谷道人,手中麈尾轻轻一挥,一道水光升起。 水涌光动,凝结成镜,谷道人眉头微微皱起,再挥麈尾,搅动清江浪潮,将小船送到岸边。 弥罗看在眼中,轻声问道:“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谷道人正想回答,边上的清水翁笑道:“夜幕游江虽然风雅,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性命要紧。自然不常见,非要观夜色江景,无论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观潮阁,还是县城内的观江楼,都是不错的选择。实在不行,那些江边的花船同样是个选择。” 谷道人闻言,笑了笑,接着道:“下面那几个,八成是听闻最近观内举行长青醮会,想要趁机来撞仙缘的小家伙。也有的,可能是想要蹭一点长青灵果。” “长青灵果?” 弥罗闻言愣了一下,清水翁见状,有些诧异,谷道人笑道:“弥罗道兄第一次参加长青醮会,自然不知晓这长青灵果。” 说着,谷道人便是同弥罗解释了起来。 一般醮会,指的是迎神赛会,按照函夏的仙道理念,这同样是一种科仪,多为仙道修士主持。 清河县的长青醮会,大多是从长春观内抬出分浪孟公和平浪宴公,在清河县内走上一圈,而后在清江边上举行盛大的祭祀,再送回长春观内。 按照一般醮会的起名方式,孟公和宴公,一个是从四品船神,一个是正五品清江水神,醮会的名字,应当是孟宴醮会,清江醮会,或者长春醮会。 之所以起名长青醮会,便在于那长青灵果。 这灵果乃是长春观内一株灵根,长春藤所结,蕴含从清江之中摄取的清净水汽,长春道观内凝聚的清圣道韵,以及醮会期间浓郁的香火愿力。 于凡人而言,长青灵果乃是延年益寿的宝药,于仙道修士而言,则是补充精气的灵材。 因此,每次长青醮会之后,长春观除去自留三分之一外,剩下三分之二,或是制成糕点糖果,或者炼制成丹药,在醮会结束之后,分发给当地百姓。 谷道人介绍完,清水翁在边上笑道:“关于趁着夜色,来蹭长青灵果这件事,本是一百年前,一位孝子,因为家中老母病重,便在长青醮会前,冒着暴雨,于深夜入观求药。上代长春观主见其孝心可嘉,便将观内的灵果赠送一份,用于救治其母。后来不知怎么,这事情传着、传着,就成了长青醮会前,乘着夜色入观内的人,能够得到一份灵果馈赠。” 谷道人闻言苦笑:“你就莫要笑话我了。这事,我等观内同县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总有人觉得我们是在考验他们的恒心、毅力,非要大晚上的来,也不想想太阴高悬,阴气上升,正是精怪外出之时,这时候待在江上,也不怕被水魍给吞了。” 说着,谷道人对着弥罗,苦笑:“维持,每次长青醮会,我等都要加派人手,防止有人落水。甚至夜间也不敢将防护阵势开启,唯恐迷了往来之人的眼,害了他们。这几日,弥罗道兄居住在观潮阁内,若是夜里见到有人在江上,还请帮上一把。” “这是自然。” 弥罗点头答应后,便被谷道人引入一个房间,清水翁则是入了他隔壁。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三章 扬州南传统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弥罗在谷道人的带领下,同诸位前来参加醮会的修士碰面。 除去昨日见到的清水翁之外,谷道人着重介绍的修士,还有清河县长春观的老修行张道人,含山县太和观观主冠清轩、饶平县白鹿观观主斐如虎,以及同为饶平县的散修公玉烨。 这四位都是玉液境修士,其中张道人作为长春观修士,按辈分还是谷道人的师叔,今年已经将近三百岁,同样须发皆洁白,面色红润,但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暮气,显然离大限不远。 冠清轩乃是一位身材壮硕,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若非其一身元气澄澈,带着明显的仙道痕迹,弥罗都要以为他是武夫,而非道人。 斐如虎则是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坤冠,其举止娴雅,乌发白肤,看上去好似豆蔻年华的少女。但气质成熟,让她更像一位经历风霜的貌美人妇。 最后的公玉烨则是一位手持桃花扇,身穿粉色长袍,样貌俊秀的青年。其气质沉稳,明明一身粉色,却给他穿出深色服饰的感觉。并且,俊秀的面容,也因这气质,看上去老成了不少。 弥罗同几人一一施礼后,被谷道人引入座位。 刚刚坐定,谷道人便开口:“今日,弥罗道兄也已到场,那么五日后,请神仪式,便请道兄动手,断去神像同地脉气机,将其送入宝船,而后同公玉道友一起,护持神像,巡游清河县。道兄觉得如何?” “让他同我一起吗?” 弥罗还未表态,闻言的公玉烨,就忍不住开口。 在他的眼中,弥罗实在是太年轻了。 公玉烨虽然外貌年轻,可从其气质看,就知道那只是修行之法比较特殊。 实际上,作为散修,公玉烨年岁并不比清水翁小多少,他已经参加了数次长青醮会,帮忙搬运神像,也不是一次两次。 公玉烨很清楚搬运神像并不简单,除去考验修士寻找气脉的能力,对修士本身的法力浑厚程度也有一定要求,最重要的是,请神之后,巡游县城之时,还需要关注地脉走向,查漏补缺,非常消耗精力。 过去,同他一起搬运、护持神像的,都是张道人。 可就是这么一位法力还在他之上的老修行,每次醮会结束,都是气喘吁吁,精神疲惫。 此时,换一个新人,让公玉烨难免有些担心。 不想斐如虎,笑道:“公玉道友,你莫要小瞧了弥罗道兄,他和我、谷道兄可不一样,乃是妙有宗内门弟子。所学和能力,都在我等之上。最重要的是,孕气境便出来坐镇一方,还是新建道观。显然,弥罗道兄应当已经凝聚了伴生之宝吧。” 此话一出,全场都是愣了一下。 伴生之宝乃是函夏生灵先天灵性,受帝君大愿,具现的产物。 虽然大多数时候,伴生之宝都被视作是一件特殊的本命法宝,或者是一件专门针对太虚幻境的器具。 可实际上,伴生之宝的凝练,还代表着修士的精气神已经在帝君大愿的帮助下,得到了一次升华。 比起一般同境界的修士,拥有伴生之宝的修士,无论是灵觉,还是神魂凝实程度,都要高出不少。 因此,弥罗的寻找气脉的能力,以及观察地脉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唯一需要顾忌的便是他的眼力和应变能力。 公玉烨沉默片刻,又道:“此次长青醮会,乃是一地居民,等待多年的盛会,为了以防万一,弥罗道友能否展示一二?” 弥罗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近距离接触醮会科仪的玄妙,加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不好拒绝,便起身绕着公玉烨身边走了两圈。 “承让!” 弥罗拱手,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周围众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弥罗简单的几步,却轻而易举的锁住了公玉烨周身气脉。 哪怕这种锁非常微弱,一碰就碎,且是在公玉烨好不防备的情况下完成。 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可见弥罗的眼力,以及对元气的把握。 公玉烨起身,拱手向弥罗致歉后,又道:“弥罗道长的能力,毋庸置疑,相比较而言,反倒是我的能力有所不足,此次请神,不如让张道长和弥罗道长一起?” 听到这个建议,斐如虎等人纷纷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清楚,请神既是一个辛苦活,但好处也不少。 无论是请神期间,神祇共享的视角,还是醮会后科仪的反馈,对于修士而言,都是不小的补益。 特别是长青醮会最后,将愿力导入长青藤的举动,更是能引动长青藤灵机反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补足修士失去的寿元。 如果说,公玉烨先前开口,是担忧弥罗能力不够,那他现在说出的话,显然是为张道人考虑。 毕竟,弥罗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张道人只需要在边上擦漏补缺,再于事后获得补足,或许还能再多活两年。 “莫要如此,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如今大限将至,并非是因为早年精气消磨所至,而是入道太晚,残留的先天精气不足。说白了,是先天寿元比起同境界修士要差,并非长青藤那点精气能够补充。想要延年,除去凝真之外,唯有少数能够增加天寿的法门方可。” 一直没有开口的张老道,突然出声,而后看向边上冠清轩和清水翁道:“这次醮会,便麻烦道友你同我一起守护醮会的外围了。” 闻言,冠清轩没有意见。 他很清楚,在场诸人虽然都和妙有宗有联系,但相互之间,也是有亲疏之别。 长春观的建立者还存活于世,谷道人和张道人自然算是妙有宗门人。他们乐的为弥罗铺路,让他尽可能在这次长青醮会中得到好处。 斐如虎的白鹿观是昔日妙有宗内门修士返乡建设,虽然时间久远,已经彻底独立出去,不再是妙有宗下院,但双方的香火情谊还是非常浓郁,自然愿意帮衬一二。 至于公玉烨,能够以散修之身修行到今日这一步,显然早年也是得了什么奇遇。再看他和长春观的联系,不难猜出奇遇的来源,八成同那位吕长春有关。 冠清轩所在的太和观,昔日能够建成,也是得了妙有宗的资助。 因此,冠清轩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维持双方的情谊,没有获取什么好处的想法。 清水翁也有着类似的想法,但比起冠清轩,他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轻笑道:“原本今年泉亭郡不大安稳,我还担心自己和冠清轩两人忙不过来,有老修行帮忙,可谓是万无一失。只是我等防护工作从卯时便要开始,老修行寅时三刻便要开始,一直忙碌到当日戌时,连续数日如此,老修行可能吃得消?” 弥罗有些奇怪:“寅时三刻?历来请神不都是卯时三刻吗?怎么寅时三刻就要开始准备了?” 张道人闻言,笑道:“这算是扬州南边的风俗吧。清河县处于扬州南方,再往下便是沿海一代,这里的人,你让卯时起来去,去干什么家事,或者接送什么人,他八成是懒得起来。” “但要是和他们说,卯时迎神,他们寅时就能给你在道场等着,部分人甚至会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间点一过,就成群结队去布置道场。也是最近泉亭郡不大安稳,出现了十几起孩童和孕妇走失的案件,家家户户不许太早出门。否则,守护工作是十二个时辰,一刻空闲也没有。” 说到这里,张道人想到什么,道:“你所学科仪虽然比我等正宗,但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这两日,你便先随我四处走走,我同你说说其中关键点。” 说着,张道人便是起身向外走去。 弥罗知他好意,随道人一起离开,一路上张道人也是将自己这些年的所得和盘托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三章 扬州南传统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弥罗在谷道人的带领下,同诸位前来参加醮会的修士碰面。 除去昨日见到的清水翁之外,谷道人着重介绍的修士,还有清河县长春观的老修行张道人,含山县太和观观主冠清轩、饶平县白鹿观观主斐如虎,以及同为饶平县的散修公玉烨。 这四位都是玉液境修士,其中张道人作为长春观修士,按辈分还是谷道人的师叔,今年已经将近三百岁,同样须发皆洁白,面色红润,但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暮气,显然离大限不远。 冠清轩乃是一位身材壮硕,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若非其一身元气澄澈,带着明显的仙道痕迹,弥罗都要以为他是武夫,而非道人。 斐如虎则是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坤冠,其举止娴雅,乌发白肤,看上去好似豆蔻年华的少女。但气质成熟,让她更像一位经历风霜的貌美人妇。 最后的公玉烨则是一位手持桃花扇,身穿粉色长袍,样貌俊秀的青年。其气质沉稳,明明一身粉色,却给他穿出深色服饰的感觉。并且,俊秀的面容,也因这气质,看上去老成了不少。 弥罗同几人一一施礼后,被谷道人引入座位。 刚刚坐定,谷道人便开口:“今日,弥罗道兄也已到场,那么五日后,请神仪式,便请道兄动手,断去神像同地脉气机,将其送入宝船,而后同公玉道友一起,护持神像,巡游清河县。道兄觉得如何?” “让他同我一起吗?” 弥罗还未表态,闻言的公玉烨,就忍不住开口。 在他的眼中,弥罗实在是太年轻了。 公玉烨虽然外貌年轻,可从其气质看,就知道那只是修行之法比较特殊。 实际上,作为散修,公玉烨年岁并不比清水翁小多少,他已经参加了数次长青醮会,帮忙搬运神像,也不是一次两次。 公玉烨很清楚搬运神像并不简单,除去考验修士寻找气脉的能力,对修士本身的法力浑厚程度也有一定要求,最重要的是,请神之后,巡游县城之时,还需要关注地脉走向,查漏补缺,非常消耗精力。 过去,同他一起搬运、护持神像的,都是张道人。 可就是这么一位法力还在他之上的老修行,每次醮会结束,都是气喘吁吁,精神疲惫。 此时,换一个新人,让公玉烨难免有些担心。 不想斐如虎,笑道:“公玉道友,你莫要小瞧了弥罗道兄,他和我、谷道兄可不一样,乃是妙有宗内门弟子。所学和能力,都在我等之上。最重要的是,孕气境便出来坐镇一方,还是新建道观。显然,弥罗道兄应当已经凝聚了伴生之宝吧。” 此话一出,全场都是愣了一下。 伴生之宝乃是函夏生灵先天灵性,受帝君大愿,具现的产物。 虽然大多数时候,伴生之宝都被视作是一件特殊的本命法宝,或者是一件专门针对太虚幻境的器具。 可实际上,伴生之宝的凝练,还代表着修士的精气神已经在帝君大愿的帮助下,得到了一次升华。 比起一般同境界的修士,拥有伴生之宝的修士,无论是灵觉,还是神魂凝实程度,都要高出不少。 因此,弥罗的寻找气脉的能力,以及观察地脉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唯一需要顾忌的便是他的眼力和应变能力。 公玉烨沉默片刻,又道:“此次长青醮会,乃是一地居民,等待多年的盛会,为了以防万一,弥罗道友能否展示一二?” 弥罗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近距离接触醮会科仪的玄妙,加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不好拒绝,便起身绕着公玉烨身边走了两圈。 “承让!” 弥罗拱手,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周围众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弥罗简单的几步,却轻而易举的锁住了公玉烨周身气脉。 哪怕这种锁非常微弱,一碰就碎,且是在公玉烨好不防备的情况下完成。 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可见弥罗的眼力,以及对元气的把握。 公玉烨起身,拱手向弥罗致歉后,又道:“弥罗道长的能力,毋庸置疑,相比较而言,反倒是我的能力有所不足,此次请神,不如让张道长和弥罗道长一起?” 听到这个建议,斐如虎等人纷纷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清楚,请神既是一个辛苦活,但好处也不少。 无论是请神期间,神祇共享的视角,还是醮会后科仪的反馈,对于修士而言,都是不小的补益。 特别是长青醮会最后,将愿力导入长青藤的举动,更是能引动长青藤灵机反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补足修士失去的寿元。 如果说,公玉烨先前开口,是担忧弥罗能力不够,那他现在说出的话,显然是为张道人考虑。 毕竟,弥罗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张道人只需要在边上擦漏补缺,再于事后获得补足,或许还能再多活两年。 “莫要如此,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如今大限将至,并非是因为早年精气消磨所至,而是入道太晚,残留的先天精气不足。说白了,是先天寿元比起同境界修士要差,并非长青藤那点精气能够补充。想要延年,除去凝真之外,唯有少数能够增加天寿的法门方可。” 一直没有开口的张老道,突然出声,而后看向边上冠清轩和清水翁道:“这次醮会,便麻烦道友你同我一起守护醮会的外围了。” 闻言,冠清轩没有意见。 他很清楚,在场诸人虽然都和妙有宗有联系,但相互之间,也是有亲疏之别。 长春观的建立者还存活于世,谷道人和张道人自然算是妙有宗门人。他们乐的为弥罗铺路,让他尽可能在这次长青醮会中得到好处。 斐如虎的白鹿观是昔日妙有宗内门修士返乡建设,虽然时间久远,已经彻底独立出去,不再是妙有宗下院,但双方的香火情谊还是非常浓郁,自然愿意帮衬一二。 至于公玉烨,能够以散修之身修行到今日这一步,显然早年也是得了什么奇遇。再看他和长春观的联系,不难猜出奇遇的来源,八成同那位吕长春有关。 冠清轩所在的太和观,昔日能够建成,也是得了妙有宗的资助。 因此,冠清轩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维持双方的情谊,没有获取什么好处的想法。 清水翁也有着类似的想法,但比起冠清轩,他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轻笑道:“原本今年泉亭郡不大安稳,我还担心自己和冠清轩两人忙不过来,有老修行帮忙,可谓是万无一失。只是我等防护工作从卯时便要开始,老修行寅时三刻便要开始,一直忙碌到当日戌时,连续数日如此,老修行可能吃得消?” 弥罗有些奇怪:“寅时三刻?历来请神不都是卯时三刻吗?怎么寅时三刻就要开始准备了?” 张道人闻言,笑道:“这算是扬州南边的风俗吧。清河县处于扬州南方,再往下便是沿海一代,这里的人,你让卯时起来去,去干什么家事,或者接送什么人,他八成是懒得起来。” “但要是和他们说,卯时迎神,他们寅时就能给你在道场等着,部分人甚至会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间点一过,就成群结队去布置道场。也是最近泉亭郡不大安稳,出现了十几起孩童和孕妇走失的案件,家家户户不许太早出门。否则,守护工作是十二个时辰,一刻空闲也没有。” 说到这里,张道人想到什么,道:“你所学科仪虽然比我等正宗,但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这两日,你便先随我四处走走,我同你说说其中关键点。” 说着,张道人便是起身向外走去。 弥罗知他好意,随道人一起离开,一路上张道人也是将自己这些年的所得和盘托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四章 宝船巡县城 百般脸谱请神像, 四顾巡城定江浪。 五路神兵征鬼魔, 护持一地民安攘。 ——长青醮会 五日后,天还没亮,一百位按照青、赤、白、黑、黄五色为基础,配合少许金银二色,在面上勾画出各类脸谱的青年,手持短兵、旗帜,在五艘船上一同起舞。 百人动作明显带着武术的痕迹,比起单纯的舞蹈,显得特别勇猛、威武,举手投足以刚劲、雄浑、粗犷、奔放的舞姿为主体,猛地一看,似斗似舞。 伴随着乐声,四周愿力汇聚,好似潮水一般上下翻滚,隐约形成各路神兵虚影。 弥罗换上侍官服饰,站在神像前,虽然看不到外界变化,但能感受到一股股灵机、元气、愿力顺着仪式的举行,不断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汇聚。 此时,谷道人和斐如虎也是画上金银脸谱,站在一首丈长短,木骨纸皮的宝船之上,一人手持鹿角杖,一人手持鹤羽扇,绕着宝船上下舞动。 二者动作,比起后面百人更加复杂,一者刚强一者柔,一者堂皇一者匿,动静变化之间,金光银华飞舞,分不清是鹿角腾跃,还是鹤羽飞舞,是长杖阴柔,还是灵扇轻盈。 “请神啦……” 伴随着谷道人和斐如虎的低啸,四周五船之上,百人齐啸:“请神啦……” 按照规矩,弥罗等到第三声响起,一步踏出,按照天罡北斗变化,手掐法诀,拂尘轻甩,断去孟公和宴公同长春观的气脉联系,而后掐诀牵引,步步踩在观内气脉之上,周身金光浮现,托着宴公神像,缓缓向着下方走去。 边上的公玉烨也是顺势托起孟公,周身桃花云雾翻滚,向着山下而去。 站在山下船上的百人,就见到长春观内升起一道金光,一道粉光。 金光飞舞,一位俊秀青年,足下踏着金莲,一步一莲开,轻移便数米,似慢实快从山上走下。 粉光散开,化作一道氤氲如薄纱的云霞,从山上缓缓落下,内里同样有一俊秀青年走出,托着神像,步步走下,所过之处,片片桃花花瓣飞舞,若隐若现。 二者入了宝船,放下神像,原本站在船中的谷道人和斐如虎,身体一扭,踩着江水,向着县城飘去。 在二人起身的瞬间,边上百名青年齐声大喊,江边烟火点燃,好似万千金丝菊绽放,中间夹杂彩带飘舞,银屑飞扬,但内里檀香味更重,愿力冲天,引动宝船之上各处符文,化作一股浮力,凭空升起。 弥罗和公玉烨护着神像,同时也是维持神像和宝船的平衡,不让神像压垮宝船,同时又要让神像借着愿力,依附在宝船之上。 只是,单纯的愿力,带动宝船已经是极限,刚刚飞出数丈,宝船便开始缓缓落下。 这时候,边上又是响起一声大喝。 “嗨!” 百名青年之中,腾空飞出五人,将宝船又是向前推了一段距离。 如此这般,百人过后,宝船正好落在岸边。 而岸边,恭候多时的四位抬船人,立在四方,以类似船桨一般的木棍穿过宝船下方事先留好的木环,将其抬起。 这四人都是修行专门术法的力士,身材魁梧不说,耐力还极强,四人抬起一丈长的宝船,也不见丝毫吃力,抬着宝船就是在江边三入三出。 每次出入,四周居民纷纷叩拜,寓意三请神祇现身。 叩拜期间,弥罗手中法诀跟着变化,牵引神像气息,借着愿力和宝船上的符文,同县城地脉相合。 而先前推动宝船,落入江中的百名青年,一一上岸。 特殊颜料绘成的脸谱并无变化,一身服饰,倒是湿漉漉的,看上去更似清江水军。 他们依旧按照脸谱颜色不同,分成五列二十排,站在宝船前。 随着四周乐曲响起,最前方的谷道人和斐如虎大喝一声,众人再次起舞。 抬脚变步,缓慢向前,其动作阳刚,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左腾,时而右跃,上下翻转,升天伏地,手中短兵翻腾,旗帜飞舞,气势纵横。 站在最前方的谷道人和斐如虎舞蹈手式,步伐动作,更是千变万化,可整体效果,却让人觉得上下谐协,步调整齐。 立于宝船之上的弥罗,看着下方的舞步,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神力落下,加持自身。 刹那间,眼前的视角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一股股愿力汇聚,五列二十排百名青年上方,各有一尊清江水军神兵虚影浮现,为宝船开道,神兵手中兵刃,随着青年步伐变化,敲打地脉。 因此,前方青年的每次起落,都会带动县城地脉震动,激起内里隐藏的种种污秽。 同时,前几日县城内各类演出,以及祭祀残留的愿力,也是在这一刻被激活。 一尊尊将军、护法、夫人、老爷、仙子、神女、城隍、判官、门神、井童等等虚影,一一浮现,且各个半虚半实,立在空中,眉目形象清晰可辨,或显慈悲救人之相,或为凶恶嗔怒之颜,也有庄严肃穆、嬉笑灵动…… 这些神祇虚影,同那百名神兵不同,大半是神祇灵应和愿力结合,在这等祭祀环境下凝聚成型,并无太多神力。 而缓解诸神虚影,同神兵之间的冲突,并且引导虚影,进一步净化县城内的污浊,便是弥罗和公玉烨的工作之一。 二人一个手中金光浮现,铜钱飞舞,红线游走,一枚枚符纸在半空中被激活,化作点点灵光,落在地上,绽放出朵朵莲花,扎根于地脉气机之上。 周围居民看的双目瞪圆,身形受到莲花开放瞬间,升起的细微气流推动,不自觉的向着边上移动。 原本拥挤的人群,在这一道道气流的穿插下,相互之间多出了些许距离,有了一定活动的空间,孩子和妇女也不至于被周围挤得难以呼吸,愿力和香火也随着人群的走动,向着边上倾移。 一个手持桃枝挥舞,一朵朵桃花虚影在半空中绽放,混同金光,化作金红华盖立在宝船之上,垂落丝丝云气,好似飘渺仙气,环绕宝船。 桃花开放,桃木虚影也是一一浮现,摄取四周过于浓烈的香火烟气,以及种种驳杂意念,压在宝船之中,防止形成香火煞气,让四周百姓更加虔诚,也更加理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四章 宝船巡县城 百般脸谱请神像, 四顾巡城定江浪。 五路神兵征鬼魔, 护持一地民安攘。 ——长青醮会 五日后,天还没亮,一百位按照青、赤、白、黑、黄五色为基础,配合少许金银二色,在面上勾画出各类脸谱的青年,手持短兵、旗帜,在五艘船上一同起舞。 百人动作明显带着武术的痕迹,比起单纯的舞蹈,显得特别勇猛、威武,举手投足以刚劲、雄浑、粗犷、奔放的舞姿为主体,猛地一看,似斗似舞。 伴随着乐声,四周愿力汇聚,好似潮水一般上下翻滚,隐约形成各路神兵虚影。 弥罗换上侍官服饰,站在神像前,虽然看不到外界变化,但能感受到一股股灵机、元气、愿力顺着仪式的举行,不断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汇聚。 此时,谷道人和斐如虎也是画上金银脸谱,站在一首丈长短,木骨纸皮的宝船之上,一人手持鹿角杖,一人手持鹤羽扇,绕着宝船上下舞动。 二者动作,比起后面百人更加复杂,一者刚强一者柔,一者堂皇一者匿,动静变化之间,金光银华飞舞,分不清是鹿角腾跃,还是鹤羽飞舞,是长杖阴柔,还是灵扇轻盈。 “请神啦……” 伴随着谷道人和斐如虎的低啸,四周五船之上,百人齐啸:“请神啦……” 按照规矩,弥罗等到第三声响起,一步踏出,按照天罡北斗变化,手掐法诀,拂尘轻甩,断去孟公和宴公同长春观的气脉联系,而后掐诀牵引,步步踩在观内气脉之上,周身金光浮现,托着宴公神像,缓缓向着下方走去。 边上的公玉烨也是顺势托起孟公,周身桃花云雾翻滚,向着山下而去。 站在山下船上的百人,就见到长春观内升起一道金光,一道粉光。 金光飞舞,一位俊秀青年,足下踏着金莲,一步一莲开,轻移便数米,似慢实快从山上走下。 粉光散开,化作一道氤氲如薄纱的云霞,从山上缓缓落下,内里同样有一俊秀青年走出,托着神像,步步走下,所过之处,片片桃花花瓣飞舞,若隐若现。 二者入了宝船,放下神像,原本站在船中的谷道人和斐如虎,身体一扭,踩着江水,向着县城飘去。 在二人起身的瞬间,边上百名青年齐声大喊,江边烟火点燃,好似万千金丝菊绽放,中间夹杂彩带飘舞,银屑飞扬,但内里檀香味更重,愿力冲天,引动宝船之上各处符文,化作一股浮力,凭空升起。 弥罗和公玉烨护着神像,同时也是维持神像和宝船的平衡,不让神像压垮宝船,同时又要让神像借着愿力,依附在宝船之上。 只是,单纯的愿力,带动宝船已经是极限,刚刚飞出数丈,宝船便开始缓缓落下。 这时候,边上又是响起一声大喝。 “嗨!” 百名青年之中,腾空飞出五人,将宝船又是向前推了一段距离。 如此这般,百人过后,宝船正好落在岸边。 而岸边,恭候多时的四位抬船人,立在四方,以类似船桨一般的木棍穿过宝船下方事先留好的木环,将其抬起。 这四人都是修行专门术法的力士,身材魁梧不说,耐力还极强,四人抬起一丈长的宝船,也不见丝毫吃力,抬着宝船就是在江边三入三出。 每次出入,四周居民纷纷叩拜,寓意三请神祇现身。 叩拜期间,弥罗手中法诀跟着变化,牵引神像气息,借着愿力和宝船上的符文,同县城地脉相合。 而先前推动宝船,落入江中的百名青年,一一上岸。 特殊颜料绘成的脸谱并无变化,一身服饰,倒是湿漉漉的,看上去更似清江水军。 他们依旧按照脸谱颜色不同,分成五列二十排,站在宝船前。 随着四周乐曲响起,最前方的谷道人和斐如虎大喝一声,众人再次起舞。 抬脚变步,缓慢向前,其动作阳刚,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左腾,时而右跃,上下翻转,升天伏地,手中短兵翻腾,旗帜飞舞,气势纵横。 站在最前方的谷道人和斐如虎舞蹈手式,步伐动作,更是千变万化,可整体效果,却让人觉得上下谐协,步调整齐。 立于宝船之上的弥罗,看着下方的舞步,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神力落下,加持自身。 刹那间,眼前的视角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一股股愿力汇聚,五列二十排百名青年上方,各有一尊清江水军神兵虚影浮现,为宝船开道,神兵手中兵刃,随着青年步伐变化,敲打地脉。 因此,前方青年的每次起落,都会带动县城地脉震动,激起内里隐藏的种种污秽。 同时,前几日县城内各类演出,以及祭祀残留的愿力,也是在这一刻被激活。 一尊尊将军、护法、夫人、老爷、仙子、神女、城隍、判官、门神、井童等等虚影,一一浮现,且各个半虚半实,立在空中,眉目形象清晰可辨,或显慈悲救人之相,或为凶恶嗔怒之颜,也有庄严肃穆、嬉笑灵动…… 这些神祇虚影,同那百名神兵不同,大半是神祇灵应和愿力结合,在这等祭祀环境下凝聚成型,并无太多神力。 而缓解诸神虚影,同神兵之间的冲突,并且引导虚影,进一步净化县城内的污浊,便是弥罗和公玉烨的工作之一。 二人一个手中金光浮现,铜钱飞舞,红线游走,一枚枚符纸在半空中被激活,化作点点灵光,落在地上,绽放出朵朵莲花,扎根于地脉气机之上。 周围居民看的双目瞪圆,身形受到莲花开放瞬间,升起的细微气流推动,不自觉的向着边上移动。 原本拥挤的人群,在这一道道气流的穿插下,相互之间多出了些许距离,有了一定活动的空间,孩子和妇女也不至于被周围挤得难以呼吸,愿力和香火也随着人群的走动,向着边上倾移。 一个手持桃枝挥舞,一朵朵桃花虚影在半空中绽放,混同金光,化作金红华盖立在宝船之上,垂落丝丝云气,好似飘渺仙气,环绕宝船。 桃花开放,桃木虚影也是一一浮现,摄取四周过于浓烈的香火烟气,以及种种驳杂意念,压在宝船之中,防止形成香火煞气,让四周百姓更加虔诚,也更加理智。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五章 科仪香火散 宝船不断前进,随着走过的街巷越来越多,汇聚在上空的愿力也越发浓郁。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午时,日光越发毒辣,但周围的人却丝毫不减减少,狂热的信仰,让神祇加持的灵应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甚至弥罗的眼中,也不知自觉的浮现出宝镜虚影,倒映出四周种种景象,将平日隐藏在暗中的信息拓映入心,记录宝卷之上。 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宝卷之上,化作一层薄薄的云烟,缭绕四周,内里有一个个虚幻不定的纹路不断浮现、消失、重组、模糊…… 原有的一些名字和能力,也是在这些雾气之下,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等到最后重新浮现出来,描述虽然没有变化,但文字表面却多了些许灵光。 ‘这次人情欠大了啊!’ 弥罗心中感慨。 虽然能够得到这些信息,更多的是弥罗自身伴生之宝的特性。 但谷道人和张道人给与机会,给他指点,也是不小的恩情,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回头看了一眼张道人所在的方向,突然见到了令他诧异的一幕。 ‘清水翁的气息……’ 满头白发,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清水翁,在弥罗的眼中,竟然被缕缕暮气环绕。 他身上的暮气虽没有张道人来的多,却也遍布全身,昭示他的生机已经开始消退,生命步入后半程。 而过去看不出来,是因为他身上的蓑衣表面蕴含着缕缕生机,内里符文法禁主要用于锁住精气、生机,从侧面延长寿命。 ‘说起来,清水翁入道的时间似乎也不早。貌似是知天命前后,才得到的传承,开始修行,虽然早年经历,外加积蓄,让他迅速完成炼己筑基,并且在三甲子内,步入玉液境。’ ‘可算起来,他今年也有两百二三十了,其修行之法为水法,比起长春观的法门,在延年延寿方面,应该逊色一些。加上散修出身,早年恐怕也没少争斗,看起暮气,天寿大概也就二百六七十吧……’ 想到这里,弥罗不由有些难过。 按道理,玉液境的天寿应当是四百八十年,虽然这是理论上的极限,大多数玉液境修士,寿元也就三百多岁。猛地看到一位玉液境的散修,可能连三百岁天寿都没有,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沮丧的想法。 他收回目光,压住心思变化,对于后半段的仪式更加关注。 灵应加持,宝镜倒映自身情绪,心神放空,手中演绎出的种种异象,越发精妙。 跟在后方的张道人暗暗点头,他心中思索。 ‘如今,长春观内,昔日吕师座下听道弟子,只剩我一人,偏偏我入道太晚,虽有心精修延年之法,可增天寿却不多。吕师又已经十多年未曾同我长春观联系,诸多晚辈之中,也就谷小子同吕师交流过两次。’ ‘再这么下去,我百年之后,双方联系恐怕要淡薄不少。而下一代弟子中,都是些守成尚可的货色,想要更进一步,入宗门学习,却是一个没有。’ ‘这弥罗道人天资卓越,早早凝聚了伴生之宝,日后不出意外,必然是凝真境的真传弟子。谷小子这次同他扯上关系,日后再多多交流,当能维持关系,为在下一代,争取一两个名额。’ ‘如此,我也算是不负当年师兄离世之时的嘱托。’ 张道人想到这,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似是回忆起当初同诸位师兄弟一起求学入道的场景。 但很快,张道人也反应过来,开始继续巡视四周,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其实经过多日祭祀,外加今日请神巡游科仪,此刻的清河县算得上是十年内,最安全的时候。 别说泥魅、草魉、水魍一类的常见精怪不敢冒头,一些修行术法偏阴暗或者驳杂的修士,在这个时间段也称不上好过。 一个中上水准的县城,四十多万人的信仰祭拜,外加一个上午散发出的狂热信仰,若是凝聚在一处,都足够从无到有造就一个正八品,甚至从七品的神位了。 这股心念力量之大,便是孟公和宴公也不愿意亲自降下神念,主持科仪。 原因便在于愿力太过炽热,于神祇而言,宛如美酒,容易让其放浪形骸,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因此,针对这种大型的祭祀活动,三品以下的神祇,大多是选择让仙道修士主持科仪,神祇降下灵应,二者结合,将愿力分割。 其中,神祇和修士,只取愿力中的三成。 三成中的一半,会在科仪结束之后,随着最后的祭祀,落入神祇手中。 三分之一落入主持科仪的众人手中,像弥罗作为护持神像、主持科仪的修士之一,便分润到少许愿力,这也是宝卷之上,不断涌出的丝丝白雾来历。 同样,无论是宝船前方开道的百名青年,还是宝船下方的四位力士,也是得到些许反馈。 在弥罗的眼中,百名青年上方的神兵虚影,随着不断前进,内里逐渐凝聚出些许纹路,在清江水神宴公的灵应和祝福下。 这些纹路一一烙印在那些青年的身上,让他们日后在清江之中,来去自如,在其余江河之中,水性更好。 对比起来,抬船的四位力士,更多是得到的是孟公祝福,源于孟公的神纹,让他们日后出行船只会更安全,力气也更大,对于驾船也会有一些近乎天赋的感觉。 最后的六分之一,大多随着科仪运转,融入一些特定的事物之中。 例如,长青醮会便是将这部分愿力融入的便是长青藤,孕育长青灵果。 至于愿力的大头,那将近七成的香火愿力,会在祭祀举行期间,随着科仪,反馈给信众,或是祝福,或是驱邪,或是解厄。 如此压迫之下,凝真境以下的邪道修士,根本无法施法,更不要说害人。 因此,张道人三个所谓的防护工作,更多的是防止迎神期间,出现的意外状况,例如有人摔倒,有人晕眩,甚至是人踩人的现象。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五章 科仪香火散 宝船不断前进,随着走过的街巷越来越多,汇聚在上空的愿力也越发浓郁。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午时,日光越发毒辣,但周围的人却丝毫不减减少,狂热的信仰,让神祇加持的灵应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甚至弥罗的眼中,也不知自觉的浮现出宝镜虚影,倒映出四周种种景象,将平日隐藏在暗中的信息拓映入心,记录宝卷之上。 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宝卷之上,化作一层薄薄的云烟,缭绕四周,内里有一个个虚幻不定的纹路不断浮现、消失、重组、模糊…… 原有的一些名字和能力,也是在这些雾气之下,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等到最后重新浮现出来,描述虽然没有变化,但文字表面却多了些许灵光。 ‘这次人情欠大了啊!’ 弥罗心中感慨。 虽然能够得到这些信息,更多的是弥罗自身伴生之宝的特性。 但谷道人和张道人给与机会,给他指点,也是不小的恩情,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回头看了一眼张道人所在的方向,突然见到了令他诧异的一幕。 ‘清水翁的气息……’ 满头白发,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清水翁,在弥罗的眼中,竟然被缕缕暮气环绕。 他身上的暮气虽没有张道人来的多,却也遍布全身,昭示他的生机已经开始消退,生命步入后半程。 而过去看不出来,是因为他身上的蓑衣表面蕴含着缕缕生机,内里符文法禁主要用于锁住精气、生机,从侧面延长寿命。 ‘说起来,清水翁入道的时间似乎也不早。貌似是知天命前后,才得到的传承,开始修行,虽然早年经历,外加积蓄,让他迅速完成炼己筑基,并且在三甲子内,步入玉液境。’ ‘可算起来,他今年也有两百二三十了,其修行之法为水法,比起长春观的法门,在延年延寿方面,应该逊色一些。加上散修出身,早年恐怕也没少争斗,看起暮气,天寿大概也就二百六七十吧……’ 想到这里,弥罗不由有些难过。 按道理,玉液境的天寿应当是四百八十年,虽然这是理论上的极限,大多数玉液境修士,寿元也就三百多岁。猛地看到一位玉液境的散修,可能连三百岁天寿都没有,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沮丧的想法。 他收回目光,压住心思变化,对于后半段的仪式更加关注。 灵应加持,宝镜倒映自身情绪,心神放空,手中演绎出的种种异象,越发精妙。 跟在后方的张道人暗暗点头,他心中思索。 ‘如今,长春观内,昔日吕师座下听道弟子,只剩我一人,偏偏我入道太晚,虽有心精修延年之法,可增天寿却不多。吕师又已经十多年未曾同我长春观联系,诸多晚辈之中,也就谷小子同吕师交流过两次。’ ‘再这么下去,我百年之后,双方联系恐怕要淡薄不少。而下一代弟子中,都是些守成尚可的货色,想要更进一步,入宗门学习,却是一个没有。’ ‘这弥罗道人天资卓越,早早凝聚了伴生之宝,日后不出意外,必然是凝真境的真传弟子。谷小子这次同他扯上关系,日后再多多交流,当能维持关系,为在下一代,争取一两个名额。’ ‘如此,我也算是不负当年师兄离世之时的嘱托。’ 张道人想到这,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似是回忆起当初同诸位师兄弟一起求学入道的场景。 但很快,张道人也反应过来,开始继续巡视四周,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其实经过多日祭祀,外加今日请神巡游科仪,此刻的清河县算得上是十年内,最安全的时候。 别说泥魅、草魉、水魍一类的常见精怪不敢冒头,一些修行术法偏阴暗或者驳杂的修士,在这个时间段也称不上好过。 一个中上水准的县城,四十多万人的信仰祭拜,外加一个上午散发出的狂热信仰,若是凝聚在一处,都足够从无到有造就一个正八品,甚至从七品的神位了。 这股心念力量之大,便是孟公和宴公也不愿意亲自降下神念,主持科仪。 原因便在于愿力太过炽热,于神祇而言,宛如美酒,容易让其放浪形骸,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因此,针对这种大型的祭祀活动,三品以下的神祇,大多是选择让仙道修士主持科仪,神祇降下灵应,二者结合,将愿力分割。 其中,神祇和修士,只取愿力中的三成。 三成中的一半,会在科仪结束之后,随着最后的祭祀,落入神祇手中。 三分之一落入主持科仪的众人手中,像弥罗作为护持神像、主持科仪的修士之一,便分润到少许愿力,这也是宝卷之上,不断涌出的丝丝白雾来历。 同样,无论是宝船前方开道的百名青年,还是宝船下方的四位力士,也是得到些许反馈。 在弥罗的眼中,百名青年上方的神兵虚影,随着不断前进,内里逐渐凝聚出些许纹路,在清江水神宴公的灵应和祝福下。 这些纹路一一烙印在那些青年的身上,让他们日后在清江之中,来去自如,在其余江河之中,水性更好。 对比起来,抬船的四位力士,更多是得到的是孟公祝福,源于孟公的神纹,让他们日后出行船只会更安全,力气也更大,对于驾船也会有一些近乎天赋的感觉。 最后的六分之一,大多随着科仪运转,融入一些特定的事物之中。 例如,长青醮会便是将这部分愿力融入的便是长青藤,孕育长青灵果。 至于愿力的大头,那将近七成的香火愿力,会在祭祀举行期间,随着科仪,反馈给信众,或是祝福,或是驱邪,或是解厄。 如此压迫之下,凝真境以下的邪道修士,根本无法施法,更不要说害人。 因此,张道人三个所谓的防护工作,更多的是防止迎神期间,出现的意外状况,例如有人摔倒,有人晕眩,甚至是人踩人的现象。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六章 祭祀生变故 四位力士抬着宝船,在清河县内走了一圈,从早上卯时,走到晚上酉时。 宝船再次回到清江边上,弥罗再次动手,断去神像同宝船的联系,同公玉烨一起,在张道人的帮助下,带着神像,回归长春观。 期间,谷道人、斐如虎二人则是围绕着宝船继续舞动,事先准备的祭品也是一一摆放在宝船之上。 祭品有大三牲猪、牛、羊,小三牲鸡、鹅、鱼,此外还有茶、酒、鲜花、水果、糕点等等。 这些东西都非寻常之物,大三牲猪、牛、羊为清河县特地培育的三种灵兽,平日吃好喝好,代表一县人心祈愿。小三牲鸡、鹅、鱼则是清河县附近的本土异兽,像那鱼就是清水翁抓来的飞暨鱼王。 四周百姓拿着火把,围绕在宝船四周,等待科仪结束之后,便将宝船和上面的祭品烧毁干净。 这也是长青醮会最后一项活动,代表将过去积累的污秽焚烧干净,灾厄和不幸被神祇带走,未来会有更好的运道。 另一边,带着神像的弥罗和公玉烨则是回到长春观内。 路上,二者沿着下山的途径,一步步回到殿前。 张道人在边上指引,在神像归位的瞬间,他挥舞法器,接引愿力,向着长春观后方引去。 愿力落入长春观后方,化作淡淡的白色雾气,环绕在一株青藤之上,这青藤扎根于地脉之上,依附于山体生长,若非此时雾气环绕,弥罗都没有发现,山中不少灌木和藤蔓,都是这长青藤的分支。 此时受到愿力刺激,整株长青藤都是散发出淡淡的灵光,枝叶青翠似翡翠,愿力沉淀,化作滴滴露珠,点缀在绿叶之上,晶莹剔透,闪烁宝光。 不过,弥罗眼中还未完全散去的宝镜虚影,却倒映出一缕类似于昔日松涛峰上的气息,以及一缕血气。 弥罗眼中的惊讶,让张道人嘴角含笑:“这便是长青藤。是三百年前,吕师从妙有宗带出来的灵根,最开始的时候,是用来稳定地脉,防止水龙冲毁山峰。如今,地脉稳固,长青藤也就只是灵根了而已。” 张道人开口的时候,弥罗身上的神祇灵应已经消去大半,眼中宝镜虚影也是逐渐消失。 他回头正打算同张道人交流,突然看到一道黑影,手中金光炸起,高声道:“小心!” 张道人在弥罗开口的瞬间,惊觉不对,灵觉震动,只觉得一股杀机落在自己身上。 而后,他身上浮现出一道夺目的清光,光辉之中,有着洁白鹤羽浮现,片片闪烁寒芒,随着法力涌动,在四周飞舞,不少羽毛都是巧之又巧的拦在突然出现的刀光前方。 刀光落下,鹤羽消散。 张道人身上的清光,面对那凌厉的刀光,并没有产生很好的阻拦作用,便被轻易的撕裂。 面对这样的局势,作为老修行的张道人,很清楚自己退避不得。 在护身清光破碎的瞬间,他迎身上前,一掌抬起,清光在掌心跳动,鹤羽在指尖环绕,直直伸出,对着驱使刀光之人的胸口拍去。 同时,张道人袖中一道灵光浮现,似有什么东西要飞出。 不想,那刀光后方的人影丝毫不受影响,同张道人错身,一手立在胸前,隐约有黑气浮现,清光残留,显然是硬生生接下了张道人一掌。 对比起来,张道人的情况就凄惨许多,他胸口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袖中的灵光迅速散开,化作一股青气,融入伤口,压制住不断流逝的精气和生机。 这时候,弥罗放出的金光总算落下,那人却看也不看,迅速遁入阴影之中,避开那一枚枚古朴的铜钱,以及重天而降的红线。 但其独特的手法,以及遁入阴影瞬间,周身浮现的暗淡星光,也暴露了他的身份。 “《北阴小黑天经》?你是北方魔教之人!” 弥罗双目瞪圆,后退半步,周身金光颤抖,红线飞舞,瞳孔之中浮现出宝镜虚影,倒映真实。 此举,乃是弥罗自身催动伴生之宝的能力,虽比不得先前神祇灵应加持,却也能看出一些痕迹。 边上的公玉烨闻言,也是挥舞手中折扇,放出桃花云气,粉色雾气之中,朵朵桃花盛开,淡淡的桃香浮动,活跃周围元气,守护之余,也在挑动诸位人的气机。 奇怪的是,那人影遁入阴影之后,便消失不见,未曾再次出手,桃花气迷茫,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弥罗和公玉烨防备了一会儿,也没有丝毫收获。 反倒是清江边上,祭祀之地,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煞气。 下一秒,清河县附近清江水震动。 一股神力从长春观内升起,长青藤上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其上结着的累累硕果,一一枯萎,融入地脉之中,镇压水龙,辅佐神力护持一方。 但下一秒,黑影再次浮现,北方魔教修士出现在长青藤上,其身下道道阴影晃动,位置在长青藤各处不断变化。 弥罗和公玉烨察觉后,纷纷动手,可那魔道修士速度显然更快,总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二者攻击,最后斩下一根留有灵果的翠绿青枝,又迅速遁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青枝断裂的瞬间,长青藤光华暗淡,张道人见状,惊呼道:“灵种?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长青藤孕育的灵种,在哪里?” 说完,张道人又是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的倒在地上。 弥罗回头一看,这次他才看到张道人胸口不断恶化的伤势,再次色变:“这是……杀生刀法?竟然还有东方魔教之人插手?” 说完,弥罗让公玉烨小心防备,自己蹲下身,帮助张道人压制伤势。 “不要管我,快点去找谷小子,他那边一定出事情了。” 张道人推开弥罗,不顾身上不断吞噬生机、精气的伤口,双手掐诀,猛地向下一压,血水混同法力,注入长春观地脉,辅佐长春观内的种种布置,压住翻滚的水龙。 原本因为长青藤灵机暴跌而开始收缩的神力再次升腾,向着祭祀之地冲去。 弥罗见状,动手召来长春观内修士,让他们护着张道人,自己则是拉着公玉烨一起离开,奔向祭祀之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六章 祭祀生变故 四位力士抬着宝船,在清河县内走了一圈,从早上卯时,走到晚上酉时。 宝船再次回到清江边上,弥罗再次动手,断去神像同宝船的联系,同公玉烨一起,在张道人的帮助下,带着神像,回归长春观。 期间,谷道人、斐如虎二人则是围绕着宝船继续舞动,事先准备的祭品也是一一摆放在宝船之上。 祭品有大三牲猪、牛、羊,小三牲鸡、鹅、鱼,此外还有茶、酒、鲜花、水果、糕点等等。 这些东西都非寻常之物,大三牲猪、牛、羊为清河县特地培育的三种灵兽,平日吃好喝好,代表一县人心祈愿。小三牲鸡、鹅、鱼则是清河县附近的本土异兽,像那鱼就是清水翁抓来的飞暨鱼王。 四周百姓拿着火把,围绕在宝船四周,等待科仪结束之后,便将宝船和上面的祭品烧毁干净。 这也是长青醮会最后一项活动,代表将过去积累的污秽焚烧干净,灾厄和不幸被神祇带走,未来会有更好的运道。 另一边,带着神像的弥罗和公玉烨则是回到长春观内。 路上,二者沿着下山的途径,一步步回到殿前。 张道人在边上指引,在神像归位的瞬间,他挥舞法器,接引愿力,向着长春观后方引去。 愿力落入长春观后方,化作淡淡的白色雾气,环绕在一株青藤之上,这青藤扎根于地脉之上,依附于山体生长,若非此时雾气环绕,弥罗都没有发现,山中不少灌木和藤蔓,都是这长青藤的分支。 此时受到愿力刺激,整株长青藤都是散发出淡淡的灵光,枝叶青翠似翡翠,愿力沉淀,化作滴滴露珠,点缀在绿叶之上,晶莹剔透,闪烁宝光。 不过,弥罗眼中还未完全散去的宝镜虚影,却倒映出一缕类似于昔日松涛峰上的气息,以及一缕血气。 弥罗眼中的惊讶,让张道人嘴角含笑:“这便是长青藤。是三百年前,吕师从妙有宗带出来的灵根,最开始的时候,是用来稳定地脉,防止水龙冲毁山峰。如今,地脉稳固,长青藤也就只是灵根了而已。” 张道人开口的时候,弥罗身上的神祇灵应已经消去大半,眼中宝镜虚影也是逐渐消失。 他回头正打算同张道人交流,突然看到一道黑影,手中金光炸起,高声道:“小心!” 张道人在弥罗开口的瞬间,惊觉不对,灵觉震动,只觉得一股杀机落在自己身上。 而后,他身上浮现出一道夺目的清光,光辉之中,有着洁白鹤羽浮现,片片闪烁寒芒,随着法力涌动,在四周飞舞,不少羽毛都是巧之又巧的拦在突然出现的刀光前方。 刀光落下,鹤羽消散。 张道人身上的清光,面对那凌厉的刀光,并没有产生很好的阻拦作用,便被轻易的撕裂。 面对这样的局势,作为老修行的张道人,很清楚自己退避不得。 在护身清光破碎的瞬间,他迎身上前,一掌抬起,清光在掌心跳动,鹤羽在指尖环绕,直直伸出,对着驱使刀光之人的胸口拍去。 同时,张道人袖中一道灵光浮现,似有什么东西要飞出。 不想,那刀光后方的人影丝毫不受影响,同张道人错身,一手立在胸前,隐约有黑气浮现,清光残留,显然是硬生生接下了张道人一掌。 对比起来,张道人的情况就凄惨许多,他胸口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袖中的灵光迅速散开,化作一股青气,融入伤口,压制住不断流逝的精气和生机。 这时候,弥罗放出的金光总算落下,那人却看也不看,迅速遁入阴影之中,避开那一枚枚古朴的铜钱,以及重天而降的红线。 但其独特的手法,以及遁入阴影瞬间,周身浮现的暗淡星光,也暴露了他的身份。 “《北阴小黑天经》?你是北方魔教之人!” 弥罗双目瞪圆,后退半步,周身金光颤抖,红线飞舞,瞳孔之中浮现出宝镜虚影,倒映真实。 此举,乃是弥罗自身催动伴生之宝的能力,虽比不得先前神祇灵应加持,却也能看出一些痕迹。 边上的公玉烨闻言,也是挥舞手中折扇,放出桃花云气,粉色雾气之中,朵朵桃花盛开,淡淡的桃香浮动,活跃周围元气,守护之余,也在挑动诸位人的气机。 奇怪的是,那人影遁入阴影之后,便消失不见,未曾再次出手,桃花气迷茫,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弥罗和公玉烨防备了一会儿,也没有丝毫收获。 反倒是清江边上,祭祀之地,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煞气。 下一秒,清河县附近清江水震动。 一股神力从长春观内升起,长青藤上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其上结着的累累硕果,一一枯萎,融入地脉之中,镇压水龙,辅佐神力护持一方。 但下一秒,黑影再次浮现,北方魔教修士出现在长青藤上,其身下道道阴影晃动,位置在长青藤各处不断变化。 弥罗和公玉烨察觉后,纷纷动手,可那魔道修士速度显然更快,总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二者攻击,最后斩下一根留有灵果的翠绿青枝,又迅速遁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青枝断裂的瞬间,长青藤光华暗淡,张道人见状,惊呼道:“灵种?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长青藤孕育的灵种,在哪里?” 说完,张道人又是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的倒在地上。 弥罗回头一看,这次他才看到张道人胸口不断恶化的伤势,再次色变:“这是……杀生刀法?竟然还有东方魔教之人插手?” 说完,弥罗让公玉烨小心防备,自己蹲下身,帮助张道人压制伤势。 “不要管我,快点去找谷小子,他那边一定出事情了。” 张道人推开弥罗,不顾身上不断吞噬生机、精气的伤口,双手掐诀,猛地向下一压,血水混同法力,注入长春观地脉,辅佐长春观内的种种布置,压住翻滚的水龙。 原本因为长青藤灵机暴跌而开始收缩的神力再次升腾,向着祭祀之地冲去。 弥罗见状,动手召来长春观内修士,让他们护着张道人,自己则是拉着公玉烨一起离开,奔向祭祀之地。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七章 赤鹿魔医师 弥罗和公玉烨一走出长春观,便见到十几丈高的水浪,在原先祭祀之地翻滚,此时虽然被一道虹光压制,但依旧非常危险。 二人知道不好,纷纷施法,一个清风卷起,金光相随,一个粉雾汇聚,桃花做辇。 而在二人走出长春观半盏茶前,清江江水翻滚,道道水浪是随着清水翁的挥袖,化作水龙从天而降,压得庇护清河县居民的斐如虎和谷道人只能勉强防御。 至于原本应当一起守护安全的冠清轩则是倒在地上,胸口被一根断裂的鱼竿刺穿,生死不知。 “为什么?” 手持麈尾的谷道人,看着上方的清水翁,大声询问。 他实在是不明白,清水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刚才,科仪举行到最后,众人焚烧宝船的时候,小三牲中的飞暨鱼王内突然升起一道煞气,污染愿力,激发原先被镇压在宝船内,弥罗和公玉烨收集的污浊秽气。 煞气和污秽交融,污染了清河县地脉,逼得清河县县令不得不动用官印镇压气脉,防止污染扩散。 同一时间,清水翁身上的蓑衣炸开,万千细长的毫毛飞射而出,将周围百姓打伤。 清水翁自己则是出手偷袭冠清轩,将其重创,以至于局势越发不可收拾。 对于谷道人的询问,清水翁充耳不闻,他平日隐藏在蓑衣中的长袖越舞越快。 这长袖名唤清水袖,乃是清水翁根据传承,在清江之上,采集壬水精气,花费一甲子时间祭炼出的六阶法器,足足有六十七道法禁。 并且,这法器不同于弥罗的金钱剑,专精于驱使水汽,在清水翁这等修行水法的修士手中,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威力。 道道水浪在其法力的催动下,不断上涌,从一开始的数丈,逐渐扩展到十几丈,并且其上氤氲水汽凝实,具现成一道道符文,让江水更加富有冲击力。 这时候,长春观方向原本回缩的神力再次升腾,遥指此地,似要落下。 似是受到神力威慑,清水翁动作一缓,谷道人抓住机会,将手中麈尾猛地一挥。 这麈尾乃是长春观传承两百多年的法器,是吕长春离开之时,为长春观弟子准备的后手之一。 传下的时候便有七十三道法禁,刚好够到七阶法器的程度,经过长春观两百多年的祭炼,如今内里法禁数量多达九十六道,处于八阶法器的极限。 麈尾挥动,一道长虹从玉柄之中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清水翁好不容易展露出的一丝破绽。 虹光冲开水浪,以势不可阻的气势,长驱直入,驱散清水翁施加在水浪之上的符文,试图让滔滔江水缓缓回回清江之中。 另一边,隐匿在人群之中的护帝司成员纷纷动手,一枚枚雕刻破法符文的飞蝗石,以及一些精巧的弩箭被他们取出,对准清江上的清水翁,封死他所有躲避的方位。 无法躲避的清水翁躲,只能不断挥舞长袖,垂下道道水光,化作水幕拦在身前。 轰鸣声不断,水流飞溅,水幕被诸多弩箭、飞石打的层层凹陷,皱褶翻涌,但暂时有着下方清江之水,作为支援,也保持稳定,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但此刻清水翁同清江的联系,已经被谷道人压制。 同时,十几丈高的水浪被压下,县城居民不再遭受威胁,护帝司成员没有顾忌,全力出手之下,清水翁必然支撑不了太久。 更重要的是,长春观内的神力已经要落下。 “赤鹿!” 清水翁一声怒喝,清河县中不少人纷纷露出差异之色,紧接着数十柄柳叶大小,细长的飞刀从人群中激射而出,直接将过半的护帝司成员打落在地。 这些短刀攻击的角度非常刁钻,都是正好处在那些护帝司成员的死角,或者他们防护的最薄弱之处。 而后,缕缕墨绿色的雾气蒸腾,周围百姓纷纷倒在地上。 “赤鹿医师?” 倒在地上的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缓缓走出的中年医师,这位医师是三十年前从外地搬到县城。 当时的赤鹿才十二岁,他在清河县生活了三十年,可以说是许多老人看着他长大,许多孩子他看着长大,大家都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做。 “《百药补天经》!” 同样认出那人身份的谷道人,几乎从牙缝之中挤出一个功法的名字,他盯着眼前的赤鹿,冷声道:“想不到,清河县竟然还隐藏了你这么一位长生仙门的弟子,看你的气息,应该已经玉液境了吧。就是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隐匿在清河县内,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生仙门,想不到还能从你们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你们不都喜欢称呼我等为东方魔教吗?” 赤鹿一步步走出,他从三十年前加入清河县之后,便故意展露出学医的天赋,花费十年时间,一步步从学徒爬到医师的位置。 而后,以优秀的医术,实惠的价格,为不少护帝司成员治疗损伤,收集到护帝司大半成员的能力和弱点。更重要的是,这次请神巡游,有十分之一的药物和二十分之一左右的焚香,都源于他。 这意味着…… 谷道人急忙屏住呼吸,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随着墨绿色雾气的散开,他的四肢开始酥软,法力运转困难,整个人都是瘫软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清河县县令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同时淡淡的神威在虚空之中凝聚。 作为一个中上水准的县城,清河县县令领取的正七品官职,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够暂时顶替此地城隍之位。 “我要做什么,我只是需要你们安静一段时间,希望大人你不要打扰我啊!” 赤鹿嘴角微微勾起,四周薄雾无视落下的神威,在县城内不断散开。 一个个人倒在地上,而后他又是对着祭祀之地,吹了口气,四周清河县居民恐惧的情绪,混同被污染的愿力和驳杂的地气向上反冲,迎上落下的神力,将其污染。 赶来的弥罗只觉得宴公和孟公的神力剧烈波动,一股怒气从清江之中涌出。 但赤鹿早有准备,他放出一片鹤羽,那羽毛落在地上,立刻升腾起一片白光,其中有着数只白鹤的虚影浮现,裹着他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至于清水翁,早在赤鹿现身的瞬间,便已经落入清江之中,借着水遁离去。 赶来的弥罗和公玉烨,看着倒了一地人,纷纷施法。 公玉烨将挥舞折扇,薄薄的粉色雾气散开,压制住周围墨绿色的雾气,缓解清河县居民沾染的毒气,为护帝司成员提供治疗。 弥罗则是走到冠清轩身边,为其救治,期间他也是施法帮谷道人和斐如虎稳定气脉。 而后,弥罗、谷道人、斐如虎、冠清轩和公玉烨,便待在清河县内,帮忙救治百姓。 这一救治,就花费了众人两天的时间。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七章 赤鹿魔医师 弥罗和公玉烨一走出长春观,便见到十几丈高的水浪,在原先祭祀之地翻滚,此时虽然被一道虹光压制,但依旧非常危险。 二人知道不好,纷纷施法,一个清风卷起,金光相随,一个粉雾汇聚,桃花做辇。 而在二人走出长春观半盏茶前,清江江水翻滚,道道水浪是随着清水翁的挥袖,化作水龙从天而降,压得庇护清河县居民的斐如虎和谷道人只能勉强防御。 至于原本应当一起守护安全的冠清轩则是倒在地上,胸口被一根断裂的鱼竿刺穿,生死不知。 “为什么?” 手持麈尾的谷道人,看着上方的清水翁,大声询问。 他实在是不明白,清水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刚才,科仪举行到最后,众人焚烧宝船的时候,小三牲中的飞暨鱼王内突然升起一道煞气,污染愿力,激发原先被镇压在宝船内,弥罗和公玉烨收集的污浊秽气。 煞气和污秽交融,污染了清河县地脉,逼得清河县县令不得不动用官印镇压气脉,防止污染扩散。 同一时间,清水翁身上的蓑衣炸开,万千细长的毫毛飞射而出,将周围百姓打伤。 清水翁自己则是出手偷袭冠清轩,将其重创,以至于局势越发不可收拾。 对于谷道人的询问,清水翁充耳不闻,他平日隐藏在蓑衣中的长袖越舞越快。 这长袖名唤清水袖,乃是清水翁根据传承,在清江之上,采集壬水精气,花费一甲子时间祭炼出的六阶法器,足足有六十七道法禁。 并且,这法器不同于弥罗的金钱剑,专精于驱使水汽,在清水翁这等修行水法的修士手中,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威力。 道道水浪在其法力的催动下,不断上涌,从一开始的数丈,逐渐扩展到十几丈,并且其上氤氲水汽凝实,具现成一道道符文,让江水更加富有冲击力。 这时候,长春观方向原本回缩的神力再次升腾,遥指此地,似要落下。 似是受到神力威慑,清水翁动作一缓,谷道人抓住机会,将手中麈尾猛地一挥。 这麈尾乃是长春观传承两百多年的法器,是吕长春离开之时,为长春观弟子准备的后手之一。 传下的时候便有七十三道法禁,刚好够到七阶法器的程度,经过长春观两百多年的祭炼,如今内里法禁数量多达九十六道,处于八阶法器的极限。 麈尾挥动,一道长虹从玉柄之中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清水翁好不容易展露出的一丝破绽。 虹光冲开水浪,以势不可阻的气势,长驱直入,驱散清水翁施加在水浪之上的符文,试图让滔滔江水缓缓回回清江之中。 另一边,隐匿在人群之中的护帝司成员纷纷动手,一枚枚雕刻破法符文的飞蝗石,以及一些精巧的弩箭被他们取出,对准清江上的清水翁,封死他所有躲避的方位。 无法躲避的清水翁躲,只能不断挥舞长袖,垂下道道水光,化作水幕拦在身前。 轰鸣声不断,水流飞溅,水幕被诸多弩箭、飞石打的层层凹陷,皱褶翻涌,但暂时有着下方清江之水,作为支援,也保持稳定,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但此刻清水翁同清江的联系,已经被谷道人压制。 同时,十几丈高的水浪被压下,县城居民不再遭受威胁,护帝司成员没有顾忌,全力出手之下,清水翁必然支撑不了太久。 更重要的是,长春观内的神力已经要落下。 “赤鹿!” 清水翁一声怒喝,清河县中不少人纷纷露出差异之色,紧接着数十柄柳叶大小,细长的飞刀从人群中激射而出,直接将过半的护帝司成员打落在地。 这些短刀攻击的角度非常刁钻,都是正好处在那些护帝司成员的死角,或者他们防护的最薄弱之处。 而后,缕缕墨绿色的雾气蒸腾,周围百姓纷纷倒在地上。 “赤鹿医师?” 倒在地上的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缓缓走出的中年医师,这位医师是三十年前从外地搬到县城。 当时的赤鹿才十二岁,他在清河县生活了三十年,可以说是许多老人看着他长大,许多孩子他看着长大,大家都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做。 “《百药补天经》!” 同样认出那人身份的谷道人,几乎从牙缝之中挤出一个功法的名字,他盯着眼前的赤鹿,冷声道:“想不到,清河县竟然还隐藏了你这么一位长生仙门的弟子,看你的气息,应该已经玉液境了吧。就是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隐匿在清河县内,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生仙门,想不到还能从你们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你们不都喜欢称呼我等为东方魔教吗?” 赤鹿一步步走出,他从三十年前加入清河县之后,便故意展露出学医的天赋,花费十年时间,一步步从学徒爬到医师的位置。 而后,以优秀的医术,实惠的价格,为不少护帝司成员治疗损伤,收集到护帝司大半成员的能力和弱点。更重要的是,这次请神巡游,有十分之一的药物和二十分之一左右的焚香,都源于他。 这意味着…… 谷道人急忙屏住呼吸,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随着墨绿色雾气的散开,他的四肢开始酥软,法力运转困难,整个人都是瘫软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清河县县令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同时淡淡的神威在虚空之中凝聚。 作为一个中上水准的县城,清河县县令领取的正七品官职,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够暂时顶替此地城隍之位。 “我要做什么,我只是需要你们安静一段时间,希望大人你不要打扰我啊!” 赤鹿嘴角微微勾起,四周薄雾无视落下的神威,在县城内不断散开。 一个个人倒在地上,而后他又是对着祭祀之地,吹了口气,四周清河县居民恐惧的情绪,混同被污染的愿力和驳杂的地气向上反冲,迎上落下的神力,将其污染。 赶来的弥罗只觉得宴公和孟公的神力剧烈波动,一股怒气从清江之中涌出。 但赤鹿早有准备,他放出一片鹤羽,那羽毛落在地上,立刻升腾起一片白光,其中有着数只白鹤的虚影浮现,裹着他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至于清水翁,早在赤鹿现身的瞬间,便已经落入清江之中,借着水遁离去。 赶来的弥罗和公玉烨,看着倒了一地人,纷纷施法。 公玉烨将挥舞折扇,薄薄的粉色雾气散开,压制住周围墨绿色的雾气,缓解清河县居民沾染的毒气,为护帝司成员提供治疗。 弥罗则是走到冠清轩身边,为其救治,期间他也是施法帮谷道人和斐如虎稳定气脉。 而后,弥罗、谷道人、斐如虎、冠清轩和公玉烨,便待在清河县内,帮忙救治百姓。 这一救治,就花费了众人两天的时间。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八章 入冥心自阔 两天后,深夜,长春观内,谷道人一脸灰白的坐在法坛边上。 法坛上的张道人,气若游丝,斐如虎、冠清轩和公玉烨站在边上小声安慰,弥罗则是目光有些呆滞。 张道人要死了。 这件事情,弥罗早就有所察觉,东方魔教自号长生仙门、蓬莱仙宗,内里汇聚的,就是一群为了长生不死,无所不用其极的修士。 杀生刀法是他们研究长生妙法过程的产物之一,专门针对个体生机,算是另类削人寿元的法门。 张道人本就年老,硬生生受了一击杀生刀,还强行催动法力,以长春观镇压清江水龙,寿元耗尽,也是正常。 今夜,谷道人是借长青藤之力,恢复张道人被斩去的生机。 可长青藤自身已经被斩去生机,又如何救人? 甚至连压制住张道人的伤势也做不到。 看着这么一位同自己交流,指引自己的老道,要离去,弥罗有些难以接受。 倒是那张道人幽幽醒来,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勉强坐直身体,指着谷道人道:“我的身体,我自个清楚,这是大限以至,无药可救,你又何必为我伤了长青藤的精气?” 说出这话的时候,张道人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胸腹不自觉的抽搐起来,那是杀生刀法留下的伤痕,在进一步吞噬他的生机和精气。 因此,张道人修行多年,凝练的神魂也是受到影响,无法保持理智,他双目迷茫的看了看周围。 见到斐如虎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挥了挥手,道:“三师姐,你说人生最无奈的事,是不能选择自己如何生,也不能选择自己如何死。你说我,算不算是选择了自己的死?仙道贵生而度人,此次我为救人死,算不算,不枉此生?” 张道人说到这里,神色渐渐平静,甚至露出微笑,轻吟道:“一世久居牢笼里,斩开金锁形骸脱。名疆不过擦肩人,今夕入冥心自阔。去休…去休…… 言罢,张道人的头颅轻轻垂下,胸口刀光升起,被谷道人反手打散,他看着没了气息的张道人,躬身道:“师叔一路走好。” 第二日,听闻张道人离去的清河县县令,也特地抽出时间,赶来长春观吊唁。 但在吊唁之后,他又特地找上谷道人、弥罗、斐如虎和公玉烨,连重伤的冠清轩也被请来。 “谷观主,还请节哀!但此刻,我们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 谷道人有些疲倦,两日的救治工作,张道人的离去,外加此次请神巡游的失败,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让谷道人有些难以支撑。 清河县县令也知晓此事谷道人的痛苦,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找谷道人帮忙。 “赤鹿走后,清河县内失踪了十二位孕妇,外加九个尚未满月的孩子。” 公玉烨、斐如虎和冠清轩神色骤变。 弥罗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长生道经紫河篇。”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面色再变,斐如虎更是忍不住道:“赤心紫艇丹。” “该死!” 谷道人猛地一拍桌子,低声道:“他们怎么敢!” “赤心紫艇丹虽然极伤天和,但确实是天地之间一等一的灵药,特别是在突破凝真境上。甚至,材料也很方便,不是吗?区区四十八条人命而已……” 重伤未愈,面无血色的冠清轩幽幽开口,众人觉得四周温度骤降,似乎有鬼哭狼嚎之声响彻。 公玉烨更是咬牙道:“难怪他要破坏科仪,这是要将我等拖住啊!赤心紫艇丹所需材料虽然简单,但对于环境和时辰的要求很高,必须算好时辰,对应的方位,再找齐对应生辰的孕妇才行,时间不到,人都不能杀。这就给我们足够多,救人的时间……” “时间来不及了。” 早在弥罗说出《长生道经紫河篇》的时候,谷道人就是在掐指计算时辰,但怎么算,时间都不对:“情清河县的风水格局原本是以清江水龙为主,但三百年前吕师在此立下长春观,以长青藤延长地脉,借地压水,使得清河镇格局,化作双龙环绕的格局。” 说到这里,谷道人顿了顿。 按照原本格局的变化,长春观所在的岛屿,应该成为双龙交汇而生的龙珠,吸纳一地气数。 只是当年,吕长春在立下长春观后,特地点破灵穴,让龙珠内的气数,大半回反清河县。 这也是长春观自吕长春之后,少有能人的原因之一。 此地气数格局,注定了长春观可以长久,却难以出彩。 想到这里,谷道人心中暗叹一声,继续道:“因此,清河县百姓大多身居山水二气,周围适合炼丹的地方不少,但时辰却基本被定死,大致是在两日后卯时左右。” 清河县县令连连点头,这和县内咒法院计算出来的情况相差无几,直言道:“谷道长所言甚是,只是我等计算出的地方太多,无法确定是何方。道长可有办法?” 谷道人摇头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地方太多,并且随着各类便捷的法器、法坛的出现,他们的机动性太强,大可以在两天后再决定于何处开始炼丹。” 听到这话,清河县县令也是一脸无奈。 若是无法提前知晓对方炼丹之地,那么只能各处留人,可对方起码有三位玉液境修士,留守的人太少,修为太低,就是送死。 “我能找到清水翁的位置!”弥罗突然开口,让众人一愣,而后便见到弥罗取出一道灵符,屈指一弹,化作一道灵光,浮在半空中,遥遥指向一个方向。 “寻人符?弥罗道兄,你是在何时摄取了清水翁的气息?” “当日得神祇灵应,我的伴生之宝受到刺激,倒映四周真实,察觉到清水翁的气息不对,生有暮气,便多留意了一段时间,使其气息在镜中留影。后来,发现不对,我便特地将这道气息留下,并且制成了这个寻人符。我等只要按照符箓指引,定能找到他们。” “你说清水翁身上暮气深重?” 谷道人同清水翁的关系不错,此时听闻弥罗的话语,不由重复了一句。 弥罗将自己当日倒映出的景象,和盘托出后,斐如虎轻声道:“这么说来,清水翁选择和东方魔教联合,是为了长生吗?这倒也符合东方魔教的特性,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蛊惑清水翁这类寿元开始枯竭,渴望长生的修士。利用他们,为自己争取利益。” “无论如何,清水翁已经偏离正道,我等立刻出发,现在就去将其抓回来。” 说完,谷道人强打起精神,对清水县县令道:“我等此去,恐怕难以留手,若是造成人员伤亡,还请大人见谅。还有,弥罗几位,乃是受邀前来,此次诸事,同他们无关。” 清河县县令听出了谷道人的意思,点头道:“若是能将人都救回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救不回来,也是我任职期间识人不明,同几位关系不大。几位若是与什么需要,还请直言,我清河县,虽非什么富贵之地,但该有的材料还是储备了一些,应当能够给与几位一定帮助。” 听到这话,无论是公玉烨,还是冠清轩,还是斐如虎神情都是舒缓不少,纷纷表示暂时不需要。 倒是弥罗要了一些特殊的灵香,在谷道人惊讶的神情中,取出玉牌官印,默默勾画着什么。 半刻钟后,几人才正式离开长春观,顺着气息的联系,追寻清水翁离去的痕迹。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八章 入冥心自阔 两天后,深夜,长春观内,谷道人一脸灰白的坐在法坛边上。 法坛上的张道人,气若游丝,斐如虎、冠清轩和公玉烨站在边上小声安慰,弥罗则是目光有些呆滞。 张道人要死了。 这件事情,弥罗早就有所察觉,东方魔教自号长生仙门、蓬莱仙宗,内里汇聚的,就是一群为了长生不死,无所不用其极的修士。 杀生刀法是他们研究长生妙法过程的产物之一,专门针对个体生机,算是另类削人寿元的法门。 张道人本就年老,硬生生受了一击杀生刀,还强行催动法力,以长春观镇压清江水龙,寿元耗尽,也是正常。 今夜,谷道人是借长青藤之力,恢复张道人被斩去的生机。 可长青藤自身已经被斩去生机,又如何救人? 甚至连压制住张道人的伤势也做不到。 看着这么一位同自己交流,指引自己的老道,要离去,弥罗有些难以接受。 倒是那张道人幽幽醒来,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勉强坐直身体,指着谷道人道:“我的身体,我自个清楚,这是大限以至,无药可救,你又何必为我伤了长青藤的精气?” 说出这话的时候,张道人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胸腹不自觉的抽搐起来,那是杀生刀法留下的伤痕,在进一步吞噬他的生机和精气。 因此,张道人修行多年,凝练的神魂也是受到影响,无法保持理智,他双目迷茫的看了看周围。 见到斐如虎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挥了挥手,道:“三师姐,你说人生最无奈的事,是不能选择自己如何生,也不能选择自己如何死。你说我,算不算是选择了自己的死?仙道贵生而度人,此次我为救人死,算不算,不枉此生?” 张道人说到这里,神色渐渐平静,甚至露出微笑,轻吟道:“一世久居牢笼里,斩开金锁形骸脱。名疆不过擦肩人,今夕入冥心自阔。去休…去休…… 言罢,张道人的头颅轻轻垂下,胸口刀光升起,被谷道人反手打散,他看着没了气息的张道人,躬身道:“师叔一路走好。” 第二日,听闻张道人离去的清河县县令,也特地抽出时间,赶来长春观吊唁。 但在吊唁之后,他又特地找上谷道人、弥罗、斐如虎和公玉烨,连重伤的冠清轩也被请来。 “谷观主,还请节哀!但此刻,我们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 谷道人有些疲倦,两日的救治工作,张道人的离去,外加此次请神巡游的失败,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让谷道人有些难以支撑。 清河县县令也知晓此事谷道人的痛苦,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找谷道人帮忙。 “赤鹿走后,清河县内失踪了十二位孕妇,外加九个尚未满月的孩子。” 公玉烨、斐如虎和冠清轩神色骤变。 弥罗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长生道经紫河篇。”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面色再变,斐如虎更是忍不住道:“赤心紫艇丹。” “该死!” 谷道人猛地一拍桌子,低声道:“他们怎么敢!” “赤心紫艇丹虽然极伤天和,但确实是天地之间一等一的灵药,特别是在突破凝真境上。甚至,材料也很方便,不是吗?区区四十八条人命而已……” 重伤未愈,面无血色的冠清轩幽幽开口,众人觉得四周温度骤降,似乎有鬼哭狼嚎之声响彻。 公玉烨更是咬牙道:“难怪他要破坏科仪,这是要将我等拖住啊!赤心紫艇丹所需材料虽然简单,但对于环境和时辰的要求很高,必须算好时辰,对应的方位,再找齐对应生辰的孕妇才行,时间不到,人都不能杀。这就给我们足够多,救人的时间……” “时间来不及了。” 早在弥罗说出《长生道经紫河篇》的时候,谷道人就是在掐指计算时辰,但怎么算,时间都不对:“情清河县的风水格局原本是以清江水龙为主,但三百年前吕师在此立下长春观,以长青藤延长地脉,借地压水,使得清河镇格局,化作双龙环绕的格局。” 说到这里,谷道人顿了顿。 按照原本格局的变化,长春观所在的岛屿,应该成为双龙交汇而生的龙珠,吸纳一地气数。 只是当年,吕长春在立下长春观后,特地点破灵穴,让龙珠内的气数,大半回反清河县。 这也是长春观自吕长春之后,少有能人的原因之一。 此地气数格局,注定了长春观可以长久,却难以出彩。 想到这里,谷道人心中暗叹一声,继续道:“因此,清河县百姓大多身居山水二气,周围适合炼丹的地方不少,但时辰却基本被定死,大致是在两日后卯时左右。” 清河县县令连连点头,这和县内咒法院计算出来的情况相差无几,直言道:“谷道长所言甚是,只是我等计算出的地方太多,无法确定是何方。道长可有办法?” 谷道人摇头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地方太多,并且随着各类便捷的法器、法坛的出现,他们的机动性太强,大可以在两天后再决定于何处开始炼丹。” 听到这话,清河县县令也是一脸无奈。 若是无法提前知晓对方炼丹之地,那么只能各处留人,可对方起码有三位玉液境修士,留守的人太少,修为太低,就是送死。 “我能找到清水翁的位置!”弥罗突然开口,让众人一愣,而后便见到弥罗取出一道灵符,屈指一弹,化作一道灵光,浮在半空中,遥遥指向一个方向。 “寻人符?弥罗道兄,你是在何时摄取了清水翁的气息?” “当日得神祇灵应,我的伴生之宝受到刺激,倒映四周真实,察觉到清水翁的气息不对,生有暮气,便多留意了一段时间,使其气息在镜中留影。后来,发现不对,我便特地将这道气息留下,并且制成了这个寻人符。我等只要按照符箓指引,定能找到他们。” “你说清水翁身上暮气深重?” 谷道人同清水翁的关系不错,此时听闻弥罗的话语,不由重复了一句。 弥罗将自己当日倒映出的景象,和盘托出后,斐如虎轻声道:“这么说来,清水翁选择和东方魔教联合,是为了长生吗?这倒也符合东方魔教的特性,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蛊惑清水翁这类寿元开始枯竭,渴望长生的修士。利用他们,为自己争取利益。” “无论如何,清水翁已经偏离正道,我等立刻出发,现在就去将其抓回来。” 说完,谷道人强打起精神,对清水县县令道:“我等此去,恐怕难以留手,若是造成人员伤亡,还请大人见谅。还有,弥罗几位,乃是受邀前来,此次诸事,同他们无关。” 清河县县令听出了谷道人的意思,点头道:“若是能将人都救回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救不回来,也是我任职期间识人不明,同几位关系不大。几位若是与什么需要,还请直言,我清河县,虽非什么富贵之地,但该有的材料还是储备了一些,应当能够给与几位一定帮助。” 听到这话,无论是公玉烨,还是冠清轩,还是斐如虎神情都是舒缓不少,纷纷表示暂时不需要。 倒是弥罗要了一些特殊的灵香,在谷道人惊讶的神情中,取出玉牌官印,默默勾画着什么。 半刻钟后,几人才正式离开长春观,顺着气息的联系,追寻清水翁离去的痕迹。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九章 北方黑天教 世间寻人之法,除去玄之又玄的命数占卜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依靠气息牵引。 弥罗手中摄取气息,追寻踪迹的寻人符,便是其中典型。 不过,弥罗施展的寻人之法,却和斐如虎等人理解的略有不同。 几人出了长春观,一路向南,刚走出一段露出,弥罗便停下脚步。 斐如虎等人有些奇怪,就见弥罗抬手,指尖浮现出一缕清光,在空中一划,空气中立刻出现一面圆光水镜。 寻人符落入其中,好似石子落入水中,泛起微微涟漪,一点灵光浮现,随后便倒影出一幅幅画面,正是清水翁借水遁离去的场景。 斐如虎和谷道人面露惊讶之色,公玉烨和冠清轩更是惊骇。 圆光之法,并非什么高深秘术,但同寻人符结合,发挥出如此威能,却远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谷道人看着清水翁离去之后,顺着清江南下,来到岸边一处山洞之中。 片刻,圆光内又是浮现出两道人影,面目水模糊不清,但几人还是认出,一个是赤鹿,一个是当日在长春观内斩断灵种之人。 而在赤鹿的身后,圆光内又隐约倒映出二十来个人影,各个大着肚子,抱着孩子。 谷道人大喜过望,他仔细回忆先前清水翁行动路线,确定了几人逃遁的方向,带着众人前去。 另一边,赤鹿三人也是小心戒备着外界变化,从清河县县令前往长春观后,便颇为留意。 察觉到弥罗等人一路向南后,更是知晓不对。 赤鹿略微感慨道:“可惜了,若是黑乙丁庚你先前能够毁去宴公和孟公的神像,乱了长春观地脉气机,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稳定地脉、水龙,没工夫理会我们。” “长春观内有一个年轻道人,手段不俗,拥有看穿我遁术的能力。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从两日前碰面,一直没有开口的黑乙丁庚总算张嘴解释一句,他的声音干哑,好似腐朽的木屑在桌面上摩擦。 话语间,黑乙丁庚看向清水翁,表示出现问题,也是这个消息提供者的问题。 清光浮现,浪声响起,清水翁整个人不由后退半步,显得非常忌惮。 这也是绝大多数,知晓黑乙丁庚身份之人,该有的态度。 北方魔教自称真知宗,也有人称其黑天教、幽天教,是函夏大地最大的杀手组织,也是历来函夏重点打击对象。 这么一个恐怖组织,能够长久的存活下来,可见其能力。 这么近的距离,黑乙丁庚一旦动手,清水翁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好了!” 赤鹿看出气愤不对,急忙开口打断二人的交锋,道:“关于那弥罗道人的事情,清水翁事先也是和我说过,只是我觉得多出一个孕气境的修士,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没和你多说。没想到,这小家伙,竟能看破你的遁术,倒是个不小的变数,不可不防。” 黑乙丁庚没有开口,作为杀手的他,因为过去的经历,对于命令之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赤鹿也是见怪不怪,对清水翁道:“原本按照我的推算,留在清河县内的药剂,足够拖延三天的时间,不想这么快就被清理干净,是我小看了清河县和长春观的医术。” “既然选择动手,为什么不直接下重药?” 清水翁有些急躁,他不明白赤鹿这么做的选择,明明是魔教中人,怎么做起事情还束手束脚。 赤鹿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清水翁,嗤笑道:“你可真有古魔道的风范,在我们东方魔教,你绝对活不过三天,就会上了哪位师叔的试验台。倒是在真知宗,你说不定能混的很好。” “不可能。” 黑乙丁庚突然开口,沙哑道:“他这种想法,就算活过最初的试炼,也会被长老们祭炼成傀儡,或者做成战兽。” “什么意思?” 清水翁看着二人,有些不明所以。 “这件事情,我们等一会儿再说,对方已经找上门了,我们先换一个地方。” 赤鹿说着,走在前方引路,带着二人穿过山洞内的一处暗门,七弯八拐后,来到一处山谷中。 随后,赤鹿回首破坏了原先留下的通道,点燃三柱清香,等清水翁坐定之后,才笑嘻嘻,开口解释。 “你也算是我引入教门,有些事情我要先和你说清楚,省得你以后连累我。” “第一条,我等修士和修士之间的战斗,不管打成什么样子,都不得对县城和郡城动手。谁要是有胆子在战斗的时候,灭了一县一郡。相信我,要不了三天时间,帝君座下十方伏魔真君,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把他弄死。而且,针对一县之地动手,你这是巴不得清河县县令去郡府里亲人啊。” 听到这话,清水翁整个人不大好了,他怒道:“那我们现在做的算什么?” 对于清水翁的低声呵斥,赤鹿只是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条!我等修士对凡人动手,一定要控制好数量,只要不超过一定数量,帝君他们是不会管的。毕竟,现在管事情的是六官,而非帝君,要是帝君事事都插手,还要六官做什么?” “同样,清河县县令我看了十年,他是什么性格,我不清楚?我在清河县待了三十年,所有证明都有,又没有留下长生门的痕迹,除非他愿意将事情闹大,否则郡里可不一定有人回来。而他的性格,又是那种能捂着,一定会捂着的人。毕竟,识人不明,是他和前任一起担责任,可若是为了几个孕妇,去郡府求人,那他在郡府内的评价……” 赤鹿后半段后,清水翁没有细听,管事前面说的,就已经让他觉得口干舌燥,隐约猜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那个猜测,对于所有听闻帝君传说长大,坚信帝君爱着世人的修士而言,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清水翁的心中,不断响起一个声音,让他不要在听下去。 但他却没有动弹,用干哑,有些类似乙丁庚的声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听不懂吗?”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赤鹿整个人的面目都是扭曲了起来。 同一时间,正在追踪三人的弥罗再次停下脚步,他身前的圆光水镜不断扭曲,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 斐如虎几人立刻看向四周,想要寻找出对方监视自己等人的途径。 弥罗目光微凝聚,伸手掐诀,环绕在宝卷周围的白色雾气升腾,融入寻人符中。 同时,瞳孔之中,宝镜虚影浮现,同水镜相互倒映,慢慢的水镜再次凝实,显露出内里的情景,为汨罗等人再次指引前进的方向。 山谷内,三柱清香上方,冉冉升起的青烟突然出现一阵絮乱。 “乱气香出现波动,有人在占卜我们的位置!” 赤鹿猛地站起来,仔细观察青烟的变化后,唤来黑乙丁庚,让他去探查一二。 “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黑乙丁庚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生出一只手,道:“额外的工作,要加钱。”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五十九章 北方黑天教 世间寻人之法,除去玄之又玄的命数占卜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依靠气息牵引。 弥罗手中摄取气息,追寻踪迹的寻人符,便是其中典型。 不过,弥罗施展的寻人之法,却和斐如虎等人理解的略有不同。 几人出了长春观,一路向南,刚走出一段露出,弥罗便停下脚步。 斐如虎等人有些奇怪,就见弥罗抬手,指尖浮现出一缕清光,在空中一划,空气中立刻出现一面圆光水镜。 寻人符落入其中,好似石子落入水中,泛起微微涟漪,一点灵光浮现,随后便倒影出一幅幅画面,正是清水翁借水遁离去的场景。 斐如虎和谷道人面露惊讶之色,公玉烨和冠清轩更是惊骇。 圆光之法,并非什么高深秘术,但同寻人符结合,发挥出如此威能,却远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谷道人看着清水翁离去之后,顺着清江南下,来到岸边一处山洞之中。 片刻,圆光内又是浮现出两道人影,面目水模糊不清,但几人还是认出,一个是赤鹿,一个是当日在长春观内斩断灵种之人。 而在赤鹿的身后,圆光内又隐约倒映出二十来个人影,各个大着肚子,抱着孩子。 谷道人大喜过望,他仔细回忆先前清水翁行动路线,确定了几人逃遁的方向,带着众人前去。 另一边,赤鹿三人也是小心戒备着外界变化,从清河县县令前往长春观后,便颇为留意。 察觉到弥罗等人一路向南后,更是知晓不对。 赤鹿略微感慨道:“可惜了,若是黑乙丁庚你先前能够毁去宴公和孟公的神像,乱了长春观地脉气机,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稳定地脉、水龙,没工夫理会我们。” “长春观内有一个年轻道人,手段不俗,拥有看穿我遁术的能力。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从两日前碰面,一直没有开口的黑乙丁庚总算张嘴解释一句,他的声音干哑,好似腐朽的木屑在桌面上摩擦。 话语间,黑乙丁庚看向清水翁,表示出现问题,也是这个消息提供者的问题。 清光浮现,浪声响起,清水翁整个人不由后退半步,显得非常忌惮。 这也是绝大多数,知晓黑乙丁庚身份之人,该有的态度。 北方魔教自称真知宗,也有人称其黑天教、幽天教,是函夏大地最大的杀手组织,也是历来函夏重点打击对象。 这么一个恐怖组织,能够长久的存活下来,可见其能力。 这么近的距离,黑乙丁庚一旦动手,清水翁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好了!” 赤鹿看出气愤不对,急忙开口打断二人的交锋,道:“关于那弥罗道人的事情,清水翁事先也是和我说过,只是我觉得多出一个孕气境的修士,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没和你多说。没想到,这小家伙,竟能看破你的遁术,倒是个不小的变数,不可不防。” 黑乙丁庚没有开口,作为杀手的他,因为过去的经历,对于命令之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赤鹿也是见怪不怪,对清水翁道:“原本按照我的推算,留在清河县内的药剂,足够拖延三天的时间,不想这么快就被清理干净,是我小看了清河县和长春观的医术。” “既然选择动手,为什么不直接下重药?” 清水翁有些急躁,他不明白赤鹿这么做的选择,明明是魔教中人,怎么做起事情还束手束脚。 赤鹿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清水翁,嗤笑道:“你可真有古魔道的风范,在我们东方魔教,你绝对活不过三天,就会上了哪位师叔的试验台。倒是在真知宗,你说不定能混的很好。” “不可能。” 黑乙丁庚突然开口,沙哑道:“他这种想法,就算活过最初的试炼,也会被长老们祭炼成傀儡,或者做成战兽。” “什么意思?” 清水翁看着二人,有些不明所以。 “这件事情,我们等一会儿再说,对方已经找上门了,我们先换一个地方。” 赤鹿说着,走在前方引路,带着二人穿过山洞内的一处暗门,七弯八拐后,来到一处山谷中。 随后,赤鹿回首破坏了原先留下的通道,点燃三柱清香,等清水翁坐定之后,才笑嘻嘻,开口解释。 “你也算是我引入教门,有些事情我要先和你说清楚,省得你以后连累我。” “第一条,我等修士和修士之间的战斗,不管打成什么样子,都不得对县城和郡城动手。谁要是有胆子在战斗的时候,灭了一县一郡。相信我,要不了三天时间,帝君座下十方伏魔真君,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把他弄死。而且,针对一县之地动手,你这是巴不得清河县县令去郡府里亲人啊。” 听到这话,清水翁整个人不大好了,他怒道:“那我们现在做的算什么?” 对于清水翁的低声呵斥,赤鹿只是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条!我等修士对凡人动手,一定要控制好数量,只要不超过一定数量,帝君他们是不会管的。毕竟,现在管事情的是六官,而非帝君,要是帝君事事都插手,还要六官做什么?” “同样,清河县县令我看了十年,他是什么性格,我不清楚?我在清河县待了三十年,所有证明都有,又没有留下长生门的痕迹,除非他愿意将事情闹大,否则郡里可不一定有人回来。而他的性格,又是那种能捂着,一定会捂着的人。毕竟,识人不明,是他和前任一起担责任,可若是为了几个孕妇,去郡府求人,那他在郡府内的评价……” 赤鹿后半段后,清水翁没有细听,管事前面说的,就已经让他觉得口干舌燥,隐约猜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那个猜测,对于所有听闻帝君传说长大,坚信帝君爱着世人的修士而言,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清水翁的心中,不断响起一个声音,让他不要在听下去。 但他却没有动弹,用干哑,有些类似乙丁庚的声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听不懂吗?”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赤鹿整个人的面目都是扭曲了起来。 同一时间,正在追踪三人的弥罗再次停下脚步,他身前的圆光水镜不断扭曲,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 斐如虎几人立刻看向四周,想要寻找出对方监视自己等人的途径。 弥罗目光微凝聚,伸手掐诀,环绕在宝卷周围的白色雾气升腾,融入寻人符中。 同时,瞳孔之中,宝镜虚影浮现,同水镜相互倒映,慢慢的水镜再次凝实,显露出内里的情景,为汨罗等人再次指引前进的方向。 山谷内,三柱清香上方,冉冉升起的青烟突然出现一阵絮乱。 “乱气香出现波动,有人在占卜我们的位置!” 赤鹿猛地站起来,仔细观察青烟的变化后,唤来黑乙丁庚,让他去探查一二。 “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黑乙丁庚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生出一只手,道:“额外的工作,要加钱。” 新书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六十章 东灵血湖秘境 “我知道这是额外工作,酬金也不会少你,无论是你想要等赤心紫艇丹炼成之后,购买多出的份,还是想要一些别的材料,都可以。” 得到赤鹿的答复,黑乙丁庚又是向赤鹿要了一份出入的图纸,便遁入阴影之中。 北方魔教作为函夏第一的杀手组织,其功法自然有独到之处,筑基之后便能以活人之身遁入阴阳夹缝之间,到了玉液境更是能顺着明暗变化穿梭。 有着明确目标的黑乙丁庚,很快就是找到了弥罗等人。 此时,他们正处在一片树林之中,似乎在施法寻找什么。 黑乙丁庚迅速靠近,试图顺手诛杀其中一人,他的目光在修为最低的弥罗和手上的冠清轩身上变化。 可还没等他那定主意,弥罗就猛地转头看向他所在的范围,抬手放出一道道金光。 一枚枚古朴的铜钱,隐匿在金光之中,一根红线紧随其后,向着虚空缠绕而去。 同一时间,弥罗身边突兀的出现一只只纸蝴蝶,上下飞舞,扰乱气息,防止自身被对方摄取气机。 黑乙丁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他果断选择放弃攻击,试图遁入阴影之中。 可这时候,四周黑雾翻腾,一根根细长的锁链从中探出,向他缠绕而去。 黑乙丁庚心中微惊,步伐变化,刚刚避开缠绕而来的锁链,边上反应过来的斐如虎等人也是跟着动手。 谷道人手持麈尾挥舞,片片虹光落下,仗着法器威力强大,直接扫荡一方。 斐如虎手中鹿角杖轻点,震动地气,干扰地气运转,防止黑乙丁庚借土遁而行。 公玉烨桃花扇舞动,粉色云雾翻腾,挑动四方气机,让人难以冷静。 最后冠清轩则立在原地,小心戒备。 黑乙丁庚看了一眼弥罗,身上黑袍落下,化作黑影拦下虹光,自身则化作阴影消失不见。 “弥罗道兄?” 斐如虎看向弥罗,就见他身后出现一个带着面具,腰间挂着黑白令旗和黑色木牌,手里捧着一面宝镜虚影的鬼差缓缓出现在阴影之中。 那宝镜内,正倒映着刚才黑乙丁庚的身影。 “好,有了这一缕气息,足够让县令开口,向郡府求人了。” 谷道人见到这一幕,目光微亮。 函夏成立数万年,面对孕妇失踪这种情况,六官体系内都有着一套完整的处理办法。 根据失踪事件长短,参与人员的不同,交给不同部门处理。 一般上,正常失踪,十二个时辰后归属公安司;流寇或者武道修士出手,交给护帝司;术法修行之人,则交给咒法院,或者当地观宇。 像这次科仪失败,以及孕妇失踪掺杂,虽然能够定性为同一案件,但没有出现实质上的死亡,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作为特大,或者重大事件。 归属上,还是属于县城本身,宴公和孟公都不好直接插手,郡城则是可帮可不帮。 非要让郡城动手帮忙,除去有明确证据,能够证明动手之人会造成重大损失,否则只有将其闹大,闹到人尽皆知,逼得郡里、府里不得不做出处理。 因此,弥罗手中的这一缕携带北方魔教功法痕迹的气息,就显得非常重要,算是重要证明之一。 弥罗和谷道人几人转回县内,将气息分出一份,作为证据留档后,又是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另一边,赤鹿知晓黑乙丁庚失败后,只觉得心神不宁,他看着身边的二十四位孕妇,以及她们怀中或是未曾满月,或是未满周岁的孩童,目光微微发冷。 “赤心紫艇丹的祭炼,历来劫数深重,我原想着在清河县内提前引爆劫数,并且留下一些手段,牵制住可能出现的人劫。可现在看来,还是不行,你们随我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 清水翁问出这话的时候,目光泛起冷光。 “东灵血湖秘境。” 赤鹿回应了一句,黑乙丁庚近乎死寂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丝丝的诧异,用干哑的声音道:“东灵血湖秘境竟然是真的?” 并不清楚其中内情的清水翁忍不住出声询问,黑乙丁庚却没有继续开口,赤鹿则恢复原本乐呵呵的表情,开口解释。 “扬州是南方二州之一,长生仙门正常的活动范围在东方四州,我会跑到南方来炼制赤心紫艇丹,就是因为清河县不远处,隐藏着东灵血湖秘境。” “这处秘境一开始的时候,是我们长生仙门某位长老,同南方巫宗某位长老联合祭炼而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废弃,将其沉入地脉之中。我也是无意间,在宗门内,翻阅古籍的时候看到。” 赤鹿说着,看向黑乙丁庚,道:“东灵血湖秘境乃是汇聚万灵之血孕育,你进去后,可以填补自身气血不足,算是你刚才帮忙探路的酬金。” 黑乙丁庚心中计算了一下,摇头道:“不行,东灵血湖秘境是你们一脉前辈建立的,你能够得到相关信息,怎么能确定不是他在算计你?” “你现在告诉我这地方,也是打着让我探路的心思。否则,你大可以在里面突破,而不用花费三十多年,去谋划赤心紫艇丹。里面的好处,最多算是我这次帮忙探路的酬金,刚才那次,要另外算。” 赤鹿听到这话,忍不住骂道:“黑乙丁庚,就你这死要钱的倔劲,你怎么不叫黑乙戊癸?” “我原本是黑乙戊癸,但我打败了黑乙丁庚,所以我现在是黑乙丁庚。” 听到这话,赤鹿一口气没上来,只能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同时带着二人前往东灵血湖秘境。 后方跟着赤鹿三人的弥罗等人,也是察觉到他们又开始转移位置,并且转移的方向还有些特殊。 ‘这个方向,他们这是打算去六安县吗?’ 这个想法一起,弥罗也是有些心急起来,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谷道人担心他法力跟不上消耗,打算休息一二,也是被他拒绝,就担心跟丢了。 而事情总是这样,你越担心的东西,越会出现。 看着模糊的水镜,弥罗不由变了脸色,他手中法诀不断变化,一道道法力注入其中,试图将其稳定,但效果并不明显。 突然,弥罗想到了一件事情,开始向着六安县方向靠近,而伴随着他距离六安县越来越近,本来模糊的水镜,也是再次清晰了起来。 尽量不拖剧情,十一点还有一更,然后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六十章 东灵血湖秘境 “我知道这是额外工作,酬金也不会少你,无论是你想要等赤心紫艇丹炼成之后,购买多出的份,还是想要一些别的材料,都可以。” 得到赤鹿的答复,黑乙丁庚又是向赤鹿要了一份出入的图纸,便遁入阴影之中。 北方魔教作为函夏第一的杀手组织,其功法自然有独到之处,筑基之后便能以活人之身遁入阴阳夹缝之间,到了玉液境更是能顺着明暗变化穿梭。 有着明确目标的黑乙丁庚,很快就是找到了弥罗等人。 此时,他们正处在一片树林之中,似乎在施法寻找什么。 黑乙丁庚迅速靠近,试图顺手诛杀其中一人,他的目光在修为最低的弥罗和手上的冠清轩身上变化。 可还没等他那定主意,弥罗就猛地转头看向他所在的范围,抬手放出一道道金光。 一枚枚古朴的铜钱,隐匿在金光之中,一根红线紧随其后,向着虚空缠绕而去。 同一时间,弥罗身边突兀的出现一只只纸蝴蝶,上下飞舞,扰乱气息,防止自身被对方摄取气机。 黑乙丁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他果断选择放弃攻击,试图遁入阴影之中。 可这时候,四周黑雾翻腾,一根根细长的锁链从中探出,向他缠绕而去。 黑乙丁庚心中微惊,步伐变化,刚刚避开缠绕而来的锁链,边上反应过来的斐如虎等人也是跟着动手。 谷道人手持麈尾挥舞,片片虹光落下,仗着法器威力强大,直接扫荡一方。 斐如虎手中鹿角杖轻点,震动地气,干扰地气运转,防止黑乙丁庚借土遁而行。 公玉烨桃花扇舞动,粉色云雾翻腾,挑动四方气机,让人难以冷静。 最后冠清轩则立在原地,小心戒备。 黑乙丁庚看了一眼弥罗,身上黑袍落下,化作黑影拦下虹光,自身则化作阴影消失不见。 “弥罗道兄?” 斐如虎看向弥罗,就见他身后出现一个带着面具,腰间挂着黑白令旗和黑色木牌,手里捧着一面宝镜虚影的鬼差缓缓出现在阴影之中。 那宝镜内,正倒映着刚才黑乙丁庚的身影。 “好,有了这一缕气息,足够让县令开口,向郡府求人了。” 谷道人见到这一幕,目光微亮。 函夏成立数万年,面对孕妇失踪这种情况,六官体系内都有着一套完整的处理办法。 根据失踪事件长短,参与人员的不同,交给不同部门处理。 一般上,正常失踪,十二个时辰后归属公安司;流寇或者武道修士出手,交给护帝司;术法修行之人,则交给咒法院,或者当地观宇。 像这次科仪失败,以及孕妇失踪掺杂,虽然能够定性为同一案件,但没有出现实质上的死亡,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作为特大,或者重大事件。 归属上,还是属于县城本身,宴公和孟公都不好直接插手,郡城则是可帮可不帮。 非要让郡城动手帮忙,除去有明确证据,能够证明动手之人会造成重大损失,否则只有将其闹大,闹到人尽皆知,逼得郡里、府里不得不做出处理。 因此,弥罗手中的这一缕携带北方魔教功法痕迹的气息,就显得非常重要,算是重要证明之一。 弥罗和谷道人几人转回县内,将气息分出一份,作为证据留档后,又是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另一边,赤鹿知晓黑乙丁庚失败后,只觉得心神不宁,他看着身边的二十四位孕妇,以及她们怀中或是未曾满月,或是未满周岁的孩童,目光微微发冷。 “赤心紫艇丹的祭炼,历来劫数深重,我原想着在清河县内提前引爆劫数,并且留下一些手段,牵制住可能出现的人劫。可现在看来,还是不行,你们随我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 清水翁问出这话的时候,目光泛起冷光。 “东灵血湖秘境。” 赤鹿回应了一句,黑乙丁庚近乎死寂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丝丝的诧异,用干哑的声音道:“东灵血湖秘境竟然是真的?” 并不清楚其中内情的清水翁忍不住出声询问,黑乙丁庚却没有继续开口,赤鹿则恢复原本乐呵呵的表情,开口解释。 “扬州是南方二州之一,长生仙门正常的活动范围在东方四州,我会跑到南方来炼制赤心紫艇丹,就是因为清河县不远处,隐藏着东灵血湖秘境。” “这处秘境一开始的时候,是我们长生仙门某位长老,同南方巫宗某位长老联合祭炼而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废弃,将其沉入地脉之中。我也是无意间,在宗门内,翻阅古籍的时候看到。” 赤鹿说着,看向黑乙丁庚,道:“东灵血湖秘境乃是汇聚万灵之血孕育,你进去后,可以填补自身气血不足,算是你刚才帮忙探路的酬金。” 黑乙丁庚心中计算了一下,摇头道:“不行,东灵血湖秘境是你们一脉前辈建立的,你能够得到相关信息,怎么能确定不是他在算计你?” “你现在告诉我这地方,也是打着让我探路的心思。否则,你大可以在里面突破,而不用花费三十多年,去谋划赤心紫艇丹。里面的好处,最多算是我这次帮忙探路的酬金,刚才那次,要另外算。” 赤鹿听到这话,忍不住骂道:“黑乙丁庚,就你这死要钱的倔劲,你怎么不叫黑乙戊癸?” “我原本是黑乙戊癸,但我打败了黑乙丁庚,所以我现在是黑乙丁庚。” 听到这话,赤鹿一口气没上来,只能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同时带着二人前往东灵血湖秘境。 后方跟着赤鹿三人的弥罗等人,也是察觉到他们又开始转移位置,并且转移的方向还有些特殊。 ‘这个方向,他们这是打算去六安县吗?’ 这个想法一起,弥罗也是有些心急起来,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谷道人担心他法力跟不上消耗,打算休息一二,也是被他拒绝,就担心跟丢了。 而事情总是这样,你越担心的东西,越会出现。 看着模糊的水镜,弥罗不由变了脸色,他手中法诀不断变化,一道道法力注入其中,试图将其稳定,但效果并不明显。 突然,弥罗想到了一件事情,开始向着六安县方向靠近,而伴随着他距离六安县越来越近,本来模糊的水镜,也是再次清晰了起来。 尽量不拖剧情,十一点还有一更,然后求收藏、月票、追读、推荐! 第六十一章 赤心紫艇丹 赤心撑紫艇,偷采大丹回。 一解坎离妙,长生道自开。 ——长生道经卷一·紫河炼药 “找到了!” 弥罗看着水镜上的变化,取出自己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同钱志文等人联系,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传递给对方,让他小心戒备后,一马当先,向着清水翁等人最后出现的地方靠近。 按照弥罗原本的想法,是想要将赤鹿等人再次惊走。 可找到地方之后,弥罗几人都变了脸色。 “泉亭郡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公玉烨捏紧手中的折扇,面色非常难看。 东灵血湖秘境入口,因为赤鹿的开启,内里的一些气息外露,地洞周围的土地,被粘稠的鲜血侵染。 嫣红的色泽,混入泥土之中,让本就松软的泥土,变得稀烂。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弥罗都怀疑,在这里抓一把泥土,是血多还是泥多。 更可怕的是,四周植被,受到血水的侵染,已经出现了变化,原本翠绿的枝叶染上红黄色泽,大半枯萎凋零,部分扭曲成鬼爪一般。 “血湖。” 弥罗开口念出一个词语,当然这个血湖并非是他知晓此地乃是东灵血湖秘境,而是他突然想到宗门内关于赤心紫艇丹的理念解析。 根据宗门记载,赤心紫艇丹的主药只有两样,一个是赤子心,一个是紫河车。 赤心紫艇丹辅佐突破的药效,源于赤子心未曾沾染后天浊气的特性,以及紫河车蒙蔽先后天之能。 炼制丹药的过程,就是化去赤子心和紫河车上的原主气息,方便点开自己体内的后天浊气,引出先天灵光,进而起到辅佐突破的功效。 选择特定的地点和时辰,是为了借助天地之力,去消磨赤子心和紫河车。 但若是能收集足够多的特殊血液,布置一方血湖,也能绕过时辰和地点的限制,通过另一种方法,完成丹药的炼制。 弥罗将自己的猜测,告知斐如虎等人。 谷道人皱眉道:“如此说来,那些孕妇和孩子,随时可能会被杀害?” 见弥罗点头,谷道人对着弥罗、斐如虎、公玉烨和冠清轩道:“此地魔害,前有我长春观看护不利,识人不明之过,后有我师叔仙去之恨。我是必然要下去走一遭,若是我不幸失手,魂归天地,也请诸位守在此地,不要让下方三个魔头走脱。” “道友说笑了,此地已经是六安县范畴内,我作为镇守此地的仙官,早就落入局中。你也莫要劝我,一起下去吧。” “今日我都到这里,要是还让那些妇人、孩童惨死,我又有何颜面执掌一方观宇,说自己守护一方?” 斐如虎轻笑出声,而后看向公玉烨,道:“道友,你乃是散修出身,无需理会这些,便同冠道友一起留在上边,等待后续支援。” 冠清轩闻言,大怒,道:“怎么,见我受伤了,就觉得我不行了?还是认为我没有守护一方的道心?” 公玉烨见状,合起的折扇,敲了敲脑门,笑道:“我若是说自己留在此地,此地消息传出之后,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辱骂?既然同来,便同去吧!” “我们一起下去,就算不敌,也能逃回来。不是吗?” 说着,公玉烨打开折扇,淡淡的粉色雾气升起,环绕周身。 弥罗见状,袖中飞出几只纸蝴蝶,落在斐如虎几人身上,予以加持。 感受体内略微活跃少许的法力,谷道人思索一下,也是挥舞麈尾,在几人身上披上霞光,接着是斐如虎、冠清轩和公玉烨。 几人相互加持术法后,又是简单交流了一下等一下的应对方法,便先后步入地洞。 走入其中,入目便是一片嫣红,四周空气之中,也是带上一股浓郁甘甜的血香。 “果然是血湖,只是此地到底汇聚了多少血液啊!” 斐如虎走入其中,面色有些发白,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 弥罗却摇头道:“不是血湖,起码不是我一开始认为的那个血湖。” 见到斐如虎有些好奇,弥罗解释道:“血湖一词,源自于太虚幻境,最开始传入我们函夏的版本,多指代囚禁产妇的地狱。可实际上,血湖在太虚幻境之中的含义众多,原本是指代一切产生血污而死之人,这个时候是不分男女的,指代一切自残轻生、堕胎害命,以及死亡之时,血污横流之人。后来,逐渐演化成产死妇女,再到一切妇女。” “我原以为,赤鹿等人是打算布置最后一种血湖,可现在看来,此地似乎是血水汇聚的古老血湖,属于最古老的版本。此地,汇聚之血,对应一切惨死之魂,我们小心一些,这里的血水,污染性会更强一些。” “如果感受到身体不适,或者元气被污染,我们马上走!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为了拖……” 弥罗话没说完,似乎察觉到什么,长袖一甩,铜钱再次飞出,打入虚空,将黑乙丁庚逼了出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一次次被看破遁术的黑乙丁庚,盯着弥罗,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疑惑。 对此,弥罗就当做没听到,手中捏着红线,猛地一抖,金光一一浮现,打向另一边,将试图偷袭的清水翁逼了出来。 公玉烨折扇张开,粉色雾气向着清水翁飘去,冠清轩冷笑着拿出一根狼牙棒,对着清水翁敲去。 谷道人则手持麈尾,迎上黑乙丁庚,剩下斐如虎和公羽继续向前,寻找妇女和孩童。 “早先听闻你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后来听说你能看破黑乙丁庚的遁术,我就觉得你是个变数,现在看……” 赤鹿话还没说完,斐如虎已经一鹿角杖敲了下去。 “逼逼赖赖什么?老娘我今天是来找你打架的,不是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为了长生牺牲多少,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娘我都懒得理会,我只知道今天不是你弄死老娘,就是我打爆你的脑袋!” 斐如虎口中连续爆出一大段丝毫不符合自己气质的话语,将赤鹿的目光吸引过去,甚至,清水翁也忍不住分出少许注意力。 而弥罗身边纸蝴蝶不断飞舞,一一隐匿。 “你倒是舍得!” 赤鹿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迅速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眼斐如虎,轻笑着评价了一句。 而后看了眼弥罗,对着孕妇等人吹了口气,血污化作秽光,将她们罩住,一只只纸蝴蝶随之被污染,跌落在地。 “真是的,我只是想要长生,一点也不想战斗啊!” 赤鹿说着,面上浮现出一道道血色的诡异纹路,同周围的血色,互相辉映起来。 ps:今晚只能写到这里了,等一下凌晨没有更新的话,就是明天晚上了,明天晚上还写不完,一炁继续加更。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追渎、月票和推荐都可以!一炁在此拜谢了。 第六十一章 赤心紫艇丹 赤心撑紫艇,偷采大丹回。 一解坎离妙,长生道自开。 ——长生道经卷一·紫河炼药 “找到了!” 弥罗看着水镜上的变化,取出自己的从九品镇守仙官官印,同钱志文等人联系,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传递给对方,让他小心戒备后,一马当先,向着清水翁等人最后出现的地方靠近。 按照弥罗原本的想法,是想要将赤鹿等人再次惊走。 可找到地方之后,弥罗几人都变了脸色。 “泉亭郡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公玉烨捏紧手中的折扇,面色非常难看。 东灵血湖秘境入口,因为赤鹿的开启,内里的一些气息外露,地洞周围的土地,被粘稠的鲜血侵染。 嫣红的色泽,混入泥土之中,让本就松软的泥土,变得稀烂。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弥罗都怀疑,在这里抓一把泥土,是血多还是泥多。 更可怕的是,四周植被,受到血水的侵染,已经出现了变化,原本翠绿的枝叶染上红黄色泽,大半枯萎凋零,部分扭曲成鬼爪一般。 “血湖。” 弥罗开口念出一个词语,当然这个血湖并非是他知晓此地乃是东灵血湖秘境,而是他突然想到宗门内关于赤心紫艇丹的理念解析。 根据宗门记载,赤心紫艇丹的主药只有两样,一个是赤子心,一个是紫河车。 赤心紫艇丹辅佐突破的药效,源于赤子心未曾沾染后天浊气的特性,以及紫河车蒙蔽先后天之能。 炼制丹药的过程,就是化去赤子心和紫河车上的原主气息,方便点开自己体内的后天浊气,引出先天灵光,进而起到辅佐突破的功效。 选择特定的地点和时辰,是为了借助天地之力,去消磨赤子心和紫河车。 但若是能收集足够多的特殊血液,布置一方血湖,也能绕过时辰和地点的限制,通过另一种方法,完成丹药的炼制。 弥罗将自己的猜测,告知斐如虎等人。 谷道人皱眉道:“如此说来,那些孕妇和孩子,随时可能会被杀害?” 见弥罗点头,谷道人对着弥罗、斐如虎、公玉烨和冠清轩道:“此地魔害,前有我长春观看护不利,识人不明之过,后有我师叔仙去之恨。我是必然要下去走一遭,若是我不幸失手,魂归天地,也请诸位守在此地,不要让下方三个魔头走脱。” “道友说笑了,此地已经是六安县范畴内,我作为镇守此地的仙官,早就落入局中。你也莫要劝我,一起下去吧。” “今日我都到这里,要是还让那些妇人、孩童惨死,我又有何颜面执掌一方观宇,说自己守护一方?” 斐如虎轻笑出声,而后看向公玉烨,道:“道友,你乃是散修出身,无需理会这些,便同冠道友一起留在上边,等待后续支援。” 冠清轩闻言,大怒,道:“怎么,见我受伤了,就觉得我不行了?还是认为我没有守护一方的道心?” 公玉烨见状,合起的折扇,敲了敲脑门,笑道:“我若是说自己留在此地,此地消息传出之后,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辱骂?既然同来,便同去吧!” “我们一起下去,就算不敌,也能逃回来。不是吗?” 说着,公玉烨打开折扇,淡淡的粉色雾气升起,环绕周身。 弥罗见状,袖中飞出几只纸蝴蝶,落在斐如虎几人身上,予以加持。 感受体内略微活跃少许的法力,谷道人思索一下,也是挥舞麈尾,在几人身上披上霞光,接着是斐如虎、冠清轩和公玉烨。 几人相互加持术法后,又是简单交流了一下等一下的应对方法,便先后步入地洞。 走入其中,入目便是一片嫣红,四周空气之中,也是带上一股浓郁甘甜的血香。 “果然是血湖,只是此地到底汇聚了多少血液啊!” 斐如虎走入其中,面色有些发白,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 弥罗却摇头道:“不是血湖,起码不是我一开始认为的那个血湖。” 见到斐如虎有些好奇,弥罗解释道:“血湖一词,源自于太虚幻境,最开始传入我们函夏的版本,多指代囚禁产妇的地狱。可实际上,血湖在太虚幻境之中的含义众多,原本是指代一切产生血污而死之人,这个时候是不分男女的,指代一切自残轻生、堕胎害命,以及死亡之时,血污横流之人。后来,逐渐演化成产死妇女,再到一切妇女。” “我原以为,赤鹿等人是打算布置最后一种血湖,可现在看来,此地似乎是血水汇聚的古老血湖,属于最古老的版本。此地,汇聚之血,对应一切惨死之魂,我们小心一些,这里的血水,污染性会更强一些。” “如果感受到身体不适,或者元气被污染,我们马上走!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为了拖……” 弥罗话没说完,似乎察觉到什么,长袖一甩,铜钱再次飞出,打入虚空,将黑乙丁庚逼了出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一次次被看破遁术的黑乙丁庚,盯着弥罗,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疑惑。 对此,弥罗就当做没听到,手中捏着红线,猛地一抖,金光一一浮现,打向另一边,将试图偷袭的清水翁逼了出来。 公玉烨折扇张开,粉色雾气向着清水翁飘去,冠清轩冷笑着拿出一根狼牙棒,对着清水翁敲去。 谷道人则手持麈尾,迎上黑乙丁庚,剩下斐如虎和公羽继续向前,寻找妇女和孩童。 “早先听闻你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后来听说你能看破黑乙丁庚的遁术,我就觉得你是个变数,现在看……” 赤鹿话还没说完,斐如虎已经一鹿角杖敲了下去。 “逼逼赖赖什么?老娘我今天是来找你打架的,不是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为了长生牺牲多少,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娘我都懒得理会,我只知道今天不是你弄死老娘,就是我打爆你的脑袋!” 斐如虎口中连续爆出一大段丝毫不符合自己气质的话语,将赤鹿的目光吸引过去,甚至,清水翁也忍不住分出少许注意力。 而弥罗身边纸蝴蝶不断飞舞,一一隐匿。 “你倒是舍得!” 赤鹿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迅速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眼斐如虎,轻笑着评价了一句。 而后看了眼弥罗,对着孕妇等人吹了口气,血污化作秽光,将她们罩住,一只只纸蝴蝶随之被污染,跌落在地。 “真是的,我只是想要长生,一点也不想战斗啊!” 赤鹿说着,面上浮现出一道道血色的诡异纹路,同周围的血色,互相辉映起来。 ps:今晚只能写到这里了,等一下凌晨没有更新的话,就是明天晚上了,明天晚上还写不完,一炁继续加更。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追渎、月票和推荐都可以!一炁在此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