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是刘皇叔》 第1章 被迫离家的刘俨 大汉王朝,建安八年十月中旬。 江夏郡竟陵县城北,北门外驰道边上的驿馆。 大清早上的,由于昨夜睡得太晚,还未起床的刘俨,便被大堂内传来的一阵叫嚣声给惊醒。 “小娘子,乖乖跟本公子回去,只要你向林公子认个错,林公子心善,说不定还能给你个滕妾的名分。” 当刘俨披衣走出房间之时,却见自己的阿姊刘鱼与家里的厨娘,正被一群凶神恶煞恶奴,堵在客厅一角。 而这群人为首的之人,正是与刘俨有过结的韩凯。 身材不过六尺余的韩凯,身穿着一件深衣锦袍,长的肥头大耳的,那圆鼓鼓的大肚皮,就像一个怀胎十月的妇人。 此刻的韩凯,瞪着一双小眯眼,一脸猥琐的表情,当真是面目可憎。 “韩凯小儿,汝还敢欺负我阿姊,老子宰了你他娘的。”见到阿姊受到欺负,一脸寒霜的刘俨,眼神着透着一股冷意,举步握拳便冲了上去。 “快,快拦住这个竖子。”见到刘俨突然出现,刚才还耀武扬威,威胁着要带走刘俨姐姐的韩凯。 吓得面色苍白的拔腿便往外跑,而身边的那些家奴,则是硬着头皮拦了上来。 “给老子死开。”刘俨怒吼一声,一记虎啸、熊扑,直接冲上来的几个大汉,瞬间被刘俨拳打脚踢之下,滚做一团,发出一阵阵惨嚎之声。 “韩凯小儿,休走。”刘俨身形犹如麋鹿一般矫捷,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企图逃跑的韩凯。 手如猿臂,猛力一推,把韩凯推倒在了地上,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刘俨一脚犹如飞鸟凌空,踩在了对方裤裆之处。 “唉哟嘿……”韩凯惨嚎一声,那种断根的疼痛,与永久的伤痛之感,再次传遍他全身。 “刘俨你个混蛋,本官现在是竟陵驿馆的驿吏,这里的一切,从今天起都属于本官管辖。今天你要不杀我了,本官定要让你跟你那个杀人劫财的父亲一样,关进大牢,永远休想出头。” 这一刻的韩凯,再一次体会到那种断根之痛伤痛,双目通红的发狠吼道。 “既然你想死,老子他娘的成全你。”刘俨眼神一冷,抬脚便朝着对方头颅狠狠踢了过去。 “玄之,不可……”就在刘俨那一脚即将落下,刘鱼一脸担忧尖叫着大喊道。 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韩凯,在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之时,也终于恐惧的哀嚎道:“饶命。饶命啊……” “废物,立刻给我滚。”刘俨一脚重重在韩凯面前落下,掀起一片尘土,落在了吓破胆子的韩凯身上。 此刻被刘俨打倒在地韩家奴仆,听到刘俨让他们滚,顿时连滚带爬的扶起韩凯,就往门外跑去。 “刘俨竖子,有本事给我等着,这次你父杀人劫财,罪在不赦,你全家的死期到了。” 跑到院门外的韩凯,见刘俨并没有追出来,强忍着下体的伤痛,怒气冲冲的叫嚣了一句。 “滚……”刘俨直接回应了一个字,吓得韩凯以及他身边的狗腿子,飞奔而逃。 吓退韩家那帮狗仗人势的家伙,刘俨一改刚才的凶狠表情,露出一脸阳光的笑容,走向了倚门而立的姐姐。 “阿姊没事,韩胖子要是再敢来,吾再打断他的第三条腿去。” “玄之,父亲现在还在狱中,不可以再惹事,那韩凯已经被胡县令任命为驿馆驿吏,他要赶我们走,我们还是先搬离这里再说吧。” 感受到姐姐诶的担心与忧虑,刘俨点点头,一脸阳光的笑道:“好,我听阿姊的。” “厨娘,家里现在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汝看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拿走,先回乡下去。” 听到刘俨同意离开,刘鱼从钱袋内,拿出一串五铢钱,把厨娘的薪水给了她,一脸歉意的说道。 厨娘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忙的她,只得不舍的道:“女郎,将来要有需要,仆还还来伺候。” “玄之,阿姊去收拾一些行李,你先去洗涮一下。”身穿着交领襦裙的刘鱼,看起来有些文弱秀气,但她却也是颇有主见之人。 “好。”刘俨在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面前,表现的也是乖巧温和。 走到院子内的水井边上,刘俨提水洗了一个冷水脸,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 虽然刚才他硬气的把韩凯,那个纨绔子弟赶跑了,但事情显然没有完。 韩凯是竟陵城豪族韩家的嫡长子,虽然是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的家伙。 可如今韩凯那个混蛋,竟然接替刘俨之父,当上竟陵驿馆的驿吏。 驿吏在县衙之内,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却好歹也是县衙里的吏目,手下也是管着好些个驿卒。 驿馆的驿吏主要是负责县里对外的书信文书传递,以及接待往来信使和赴任路过的官吏。 虽然权利不大,但却能够沟通上下,在县里的普通百姓眼中,那也是一号人物。 被刘俨打跑的韩凯,之所以对刘俨如此痛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去年正月里的时候,韩凯路过驿馆外的河边,见到在河边浣衣的刘鱼貌美,出言猥琐调戏之下。 被闻讯敢来的刘俨,一脚踢中下体,连同他身边的几个恶奴,也被刘俨丢进冰冷的河中。 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半天才爬上岸的韩凯,回去之后重病一场。 据坊间传说,韩凯落水之前被刘俨踢伤下体,加上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半天,耽误救治时间,回去之后,便患上寡人之疾,成为一个活太监。 这也是刘俨今天再次给了命根一脚之时,韩凯即便是伤痛难忍,依旧愤怒的叫嚣着,要跟刘俨没完的原因。 要不是最后一脚,让韩凯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小子定然不会讨饶。 对于把韩凯废了这事,刘俨一点也不后悔,对于他来说,家人就是他的底线,谁要触及他的底线,他定会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这事发生之后,韩凯与刘俨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同样,韩凯家族的韩家,也因为韩凯被刘俨踢成活太监,从哪个时候开始,便对于刘俨家产生了强烈的敌意。 刘俨的父亲刘业,之前正是这竟陵驿馆的驿吏。 但是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住在驿馆的江夏郡派下来,征收税赋的税邮,还有两名随从被人杀死在驿馆之内。 刘俨的父亲刘业,身为驿馆的驿吏,做为驿馆的领导,案发当晚,刘业和手下的几名驿卒,竟然没有丝毫发现,事后也没有发现凶手的任何迹象,这显然是负有不可推卸责任。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有驿卒上楼给税邮送餐,才发现税邮和两名随从被人杀害在房间内。 而税邮在竟陵城中收缴的税赋,一万多铢五铢钱也不翼而飞。 接到报案之后,竟陵县上下都为之惊动,县令胡莆、县丞赵诚、县尉林泰共同出手,派出县衙各班衙役,直接封锁全城。。 县尉第一时间带人前往侦查驿馆,负责侦查现场。 事后,远在江夏郡的郡守黄祖,在接到县令胡莆上报的案件后,也是大发雷霆,限期一个月捉拿凶手归案,否则县衙各级官吏皆要受到严惩。 县尉林泰率领门下游缴,以及县中一队衙役和仵作,对整个驿馆进行了严密排查。 最后,县尉林泰推断,这是一起熟人作案,因为死者房间内没有打斗痕迹,驿馆进出的门窗,也没有破坏和进出的痕迹。 而仵作在验尸的时候也发现,死者嘴角唾液有蒙汗药的气味,而死者的死因虽然是被绳索勒死。 但却可以确定,被杀的税邮三人是吃了蒙汗药,被人迷晕之后,才被人活活勒死。 在确定这是一起为熟人作案之后,刘俨的父亲刘业,以及刘俨的大姐夫邓良,同在驿馆当差的多名驿卒,自然成为本案第一嫌疑人,从而被全部收押。 刘业被关进监狱,虽然暂时只是嫌疑人,可一旦最后抓不住凶手,刘业必然会拉出去顶包,必然会被问斩。 甚至刘俨和姐姐都会被连坐,向刘俨作为男丁则会被判充军,而姐姐刘鱼则会迈入妓馆。 可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时正在江夏郡学读书的刘俨,收到大姐刘禾托人送来的消息时,匆匆从江夏赶回竟陵城。 刘俨是昨天夜里才刚刚回到竟陵的,却不想今天一早,韩凯就带走恶仆,耀武扬威的接手了驿馆,还企图威胁带走姐姐。 要不是刘俨回来了,刘鱼一个弱女子,势必会遭到韩凯的欺凌。 “阿姊,咱们先去大姐家落脚,然后吾再想办法去见见阿爹。” 刘俨洗涮之后,见二姐刘鱼已经收拾好行李,上前接过行囊,伸手搀扶着本来就在生病的姐姐,脸上露出关切之意。 虽然刘俨不惧韩凯,但他还是听从了姐姐的建议,准备先搬离驿馆。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姐姐的安全,而他也才能抽出手来,把驿馆的命案凶手查出来。 “玄之,大姐不该让你回来的。”刘鱼有些心疼的看着刘俨,长得眉清目秀的她,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又知书达礼,在竟陵北城,可有名的‘西施’美人。 “阿姊,可别忘了,我现在也是个大丈夫,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再说,就阿爹的性子,他能够干出劫财杀人的事情吗?” 刘俨扭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刘鱼,他是绝对不相信自己那个喜欢吹牛,爱喝酒,却又胆小的父亲,有胆量干出这样的杀人大案的。 还有自己那个姐夫邓良,虽然邓良是个大块头,身高七尺有余(一米八),虎背熊腰的,天生一副大力气,能扛能跑。 但邓良生性木讷,本性纯良,刘俨不用想也知道,他没有胆量敢去杀人劫财。 刘俨的记忆中,当初自己的父亲,就是看上邓良有力气,本性纯良,才会把大姐嫁给他。 事实证明刘业的眼光不错,邓良娶了刘俨的大姐之后,就成为刘家的苦力,总之刘家有什么事情,都是邓良跑前跑后。 “当然不是,阿爹那胆子,肯定做不出这事。”刘鱼连忙摇头,至于木讷本份的邓良,更是被她直接无视。 “既然人不是阿爹杀的,吾定要必须帮忙找出凶手,为阿爹洗清冤屈。否则以韩家的歹毒,以及哪位林县尉的手段,最后必然会给阿爹,按上那杀人罪名。” “一旦罪名成立,咱们势必要受到连坐之罪,到那时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刘俨心里清楚,现在他和刘鱼之所以还有自由,正是因为他父亲刘业现在还只是嫌疑犯,而不是已经定罪的凶手。 但刘俨几乎可以肯定,当郡守黄祖要求的,一个月破案时间到达前,县尉林泰要是找不到凶手,为了给自己脱罪,以林泰的狠辣的作风,必然会把罪名扣在刘俨之父刘业头上。 说起来刘俨家跟县尉林泰一家,原本就有一些过结。 林泰也是本地豪强士族,年轻的时候,与刘业在衙门当差,二人年纪相仿,职位相当,难免有竞争。 二人为升迁之事,逐渐便有了嫌隙,只是后来林泰当上县尉,而刘业从廷掾的官职,降职成为驿馆驿吏,就是林泰设计的。 降了职的刘业,与林泰从此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便不再有太多交集。 可去年两家又生了嫌隙,起因还是韩凯那个大胖子,这混蛋与林泰的儿子林盛,一个家里有钱,一个家里有权,可谓臭味相投,早就是一对酒肉朋友。 韩凯调戏刘鱼,被刘俨踢爆下体,成了活太监。 为报复刘俨,韩凯便添油加醋的告诉林盛,刘鱼是个大美人。 林盛也因为过了及冠年纪,其父林泰和母亲一直在催促儿子成婚,得知刘鱼貌美,林盛便对母亲称赞刘鱼美貌贤惠,林母见儿子喜欢,遂说服林泰让媒婆前往刘家求亲。 但因为刘鱼,早就得知林盛是个不学无术,整天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便态度强硬的拒绝了。 刘业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对待儿女则是真心不错,当年刘俨的母亲生育他难产而死后。 刘业便没有再娶,一头扑在事业上,后来在县衙干到秩一百石的廷掾官职。 但是后来赏识他的县令调走,他被县尉林泰摆了一道,降职担任驿馆驿这样的小吏。 这一干就是十年,凭着微薄的俸禄,以及家中的薄田,一人独自把刘俨姐弟三人拉扯长大。 对于女儿拒绝县尉林泰家的亲事,刘业虽然有些担心,但他还是坚决站在了女儿这边。 “玄之,都是阿姊不好,吾不该拒绝林家的亲事,不然这个时候,要是有县尉帮父亲一把,今日咱们也不会沦落到被人赶出家门的。” 刘鱼叹息一声,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 “阿姊,这不是你之错。” “有我在,一定会救出阿爹的。” “我也一定会让那些欺负咱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出姐姐心有愧疚之意,刘俨安慰之余,坚定的说道。 “嗯,阿姊相信玄之一定可以做到的。”刘鱼强忍着眼眶内的泪珠,抿嘴点头。 抬头之际的刘俨,面对姐姐信赖的眼神,他不由暗暗发誓道:“阿姊,阿爹,感谢你们给我新生,今生我刘俨定然守护你们周全。” 第2章 县丞署衙的交锋 刘俨在十岁之前也是一个顽皮熊孩子,整日上蹿下跳的,一点不让人省心。 这不十岁生日那天,他趁大人不注意,偷骑上一匹马,结果从马背上狠狠摔了一跤,导致昏迷大半个月。 当时请过很多医工都没有救醒,就在全家都陷入绝望,认为刘俨没有救之时,遇到路过竟陵的神医华佗的弟子李当之,这才把刘俨给救醒。 李当之是神医华佗的亲传弟子,但此人年轻的时候,却加入过太平道,在黄巾军中待过。 黄巾起义失败之后,李当之逃到荆州避难。 这些年来荆州地区水患严重,血吸虫疾病严重,李当之在荆州各郡县治病救人,成为荆州有名的名医。 李当之在治好刘俨之后,见刘俨骨骼清奇,聪明伶俐,又见他身体孱弱,便把师傅华佗,从古籍之中,所启发创造的强身健体的修炼功法《五禽戏》传给了刘俨。 顺理成章的刘俨也就拜了李当之为授业之恩,而刘俨名字中的‘玄之’二字,正是李当之所取。 也就是从那场大病之后,刘俨的脑海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记忆。 比如能够在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火车、汽车,还有水里的轮船…… 又比如大汉国祚即将断绝,二十年之后大汉会分裂成三国鼎立…… 对于脑海里这些稀奇古怪的记忆,刘俨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当年只有十岁的他,也无法证实,脑海里这些奇怪的记忆的真实性。 但是,有一点刘俨很确定,那就是自从脑海里觉醒了那些奇怪记忆之后,他便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基本一卷三五千字的竹简,他只要看上认真的看上一遍,就能够熟练的记下来,并默写出来。 除此之外,在修炼《五禽戏》这套功法之后,他的身体这两年,长得非常快,力量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要知道他今年才十四岁,身高已经达到六尺五寸(一米七),双臂之力更是达到一牛之力,可以徒手举起两百斤重的石盘,将石盘扔出三丈之远。 现在的刘俨一拳力量,全力击打出去,绝对可以把一个成年男子打飞甚至直接打死。 去年九月份,刘俨通过郡学的五经科考试,进入江夏郡郡学读书。 在郡学读书这一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岁渐长,还是记忆的重组,让他彻底觉醒脑海中尘封了十四年的记忆。 原来他是一个灵魂穿越者,前世的他一名农业领域的教授,在一次水灾事故中死于非命。 虽然刘俨并不知道,为何这段记忆为何会在尘封了十四年才觉醒,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一切早已经不重要。 在汉朝出生的他,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实际就是汉朝人刘俨。 也正是因为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在江夏郡读书的这一年,刘俨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展露出了自己的才华和价值。。 因为此时刘俨,已经清晰的知道,现在的荆州之主,官拜荆州牧的刘表,会在五年后病逝。 还有,此刻还蜗居在新野小城,自称汉室宗亲的刘备。 会在刘表死后,将成为新的荆州之主。 而此时雄踞中原、称霸北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丞相,也正在休养生息,随时都将挥师南下,完成他一统天下的夙愿。 与此同时,继父兄基业,统领江东六郡,连曹操也感叹‘生子当生孙仲谋’的孙权,也在蓄势待发,准备着争雄天下。 面对这么一个风云激荡的大争之世,虽然拥有两世记忆,刘俨却发现自己,如今似乎什么也做不成。 现在他的无权无名,父亲还是嫌疑犯被关在大牢里,还有两个姐姐需要照顾,甚至现在连家都没了。 “唉。”暗叹一声的刘俨,收拾起情怀,现在对于他来说,什么曹操、刘备、孙权那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 对于小人物的他来说,现在他只想保护好家人,让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疼爱自己的姐姐们,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 …… 竟陵城北的沿街路口的豆腐坊,一脸愁容的刘家大姐,见到刘俨姐弟到来,难掩欣喜之色的迎了上来。 “玄之,你可算是回来了。” 见到刘俨的刹那,刘禾上前一把拉着弟弟刘俨的手,眼中尽是慈爱之色的上下仔细打量起了刘俨。 “个头长高了,也俊朗了,就是瘦了一些。”看到已经长大的刘俨,刘禾原本忧愁的心绪,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刘禾作为刘家大姐,她比刘俨大十岁,基本上刘俨的童年,就是这个大姐带大的。 当真又是当姐姐,还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阿姊,对不起,是我回来太迟,让你们受苦了。”因为消息传递的不畅通,刘俨接到消息,再从江夏郡返回竟陵,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 “姐不苦,姐就是担心阿爹和我那夫君,怕他们在牢里受刑。”刘禾说罢,垂泪伤神,这半个月来,她是受尽煎熬,真怕噩耗传来。 “阿姊,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尽早把阿爹和姐夫救出来。”刘俨安慰大姐之余,又关切的问道:“怎么不见小杜鹃?” “孩子我送乡下公公家了,姐怕孩子在身边会受到惊吓。”刘俨知道姐夫邓良的老家在城外的乡村,家里穷的响叮当,这些年全靠邓良当驿卒,还有大姐卖豆腐,养活公家一大家人。 “这样也好,待这事结束后,再接回来。”刘俨点点头,小杜鹃是大姐的女儿的小名。 “阿姊,有吃的吗?有些饿了。” 这些天来由于担惊受怕,让刘鱼生病身体变得虚弱,这会闻到铺子内的豆腐香味,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看我糊涂的,吾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刘禾因为从小干活,身体却要比刘鱼健康,干起活来也是十分麻利。 吃了两碗豆腐花,三个面饼,刘俨空落落的肚子,也有了七分饱意:“阿姊,吾出去拜访一位贵人,看看能不能去探视一下阿爹和姐夫,顺便了解一下案情。” “唉,这个时候去了也没啥用,那竟陵狱的狱吏和狱卒,根本不让进去探视,说阿爹他们是重犯,没有县令大人的命令,谁也不得探监。” 刘禾想到自己几次去探监,钱没少花,最后都被挡在门外,就是一阵叹气。 “阿姊,不用担心,吾在郡学认识一位先生,与县衙的赵县丞是同窗,吾这就去拜访一下,看看能否通融。”刘俨见大姐伤心难过,连忙开口宽慰着她。 “这是真的吗?”刘禾闻言,顿时一阵惊喜。 “当然,阿姊放心,等吾回来。”刘俨露出大男孩般的阳光笑容。 “对了,阿姊这里还有些钱带上,虽然有贵人襄助,但探监还是需要打点的。”精于人情世故的刘禾,这会从衣袖的荷包内,拿出一个钱袋说道。 钱袋内有好几串五铢钱,这些钱是她卖掉宅子,所换来的钱财。 “阿姊不用的,吾有钱。”刘俨说罢,也从腰间的锦囊中拿出一个钱袋子,为了让姐姐放心,刘俨特意打开袋子。 只见袋子里足有六串五铢钱,还有一些散落的,加起来有六百多铢铜钱。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刘俨身上的腰带内小钱袋内,还有三块银饼,而一块银饼,可就是价值一千铢钱的。 见到刘俨身上竟有这么多钱,二姐刘鱼也有些意外。 她记得刘俨去读书的时候,她只给了弟弟五串钱(五百铢),现在都一年了,刘俨不但没有花钱,身上的钱还增加了。 大姐刘禾也是一脸惊喜,她可是十分清楚,要想顺利探监的话,不打点那些狱卒,是根本不行的。 这就是所谓的阎王难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刘俨身上的这些钱,自然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他在江夏郡郡学读书所赚到的润笔费用。 说起来刘俨现在在江夏郡的郡学内,那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 自从半年前彻底融会贯通,觉醒脑海中来自自后世的记忆后,刘俨在江夏郡的时候,就开始主动结交了一些人物。 并且利用脑海中大量的知识,比如一些歌赋和诗词,赚取到一定的名气和报酬。 因为往往一出手,就是经典之作,这就让他在郡学之中,赢得不少机会,也获得一些人的赏识。 头裹纶巾,身穿青袍襦衫的刘俨,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因为身高体壮,长相俊朗成熟,让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同龄人的稚嫩之感。 面目俊秀的刘俨,五官轮廓分明,剑眉凤目,高鼻梁,饱满润泽的嘴唇,尤其是阳光的笑容,还有满口洁白的牙齿,让刘俨的长相十分有辨识度。 多年修炼《五禽戏》的他,身体愈发的挺拔健壮,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神犀利而有神。 离开大姐家之后,刘俨径直来到县丞署衙门口。 “这位差大哥,劳烦通禀一下赵县丞,郡学生刘俨求见。”竟陵县衙左侧的县丞署大门口,刘俨递上名刺的同时,给当差的衙役递上半串五十铢五铢钱。 竟陵的县衙大门,坐东朝南,比邻东大街居中而开,左右两座别院侧门,分别是县丞署和县尉署的衙署。 当值的县丞署衙役,见刘俨相貌堂堂,举止不凡,出手又如此大方。 也没有追问他是来干什么的,态度亲切的立马道:“刘公子稍候。” 就在刘俨在门口等待县丞赵诚召见之时,一旁县尉署衙门内,县尉林泰的长子林盛,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狐假虎威的走了出来。 束发而冠,一身锦衣华服的林盛,白面无须,浓眉大眼的倒也长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只是一个绣花枕头。 此刻,跟随在林盛身旁除了随从外,还有早上带着恶仆,出现在城北驿馆的驿吏韩凯。 见到县丞署门口的刘俨,眼高于顶的林盛,并没有认出刘俨的身份。 反倒是一旁的韩凯,一眼就认出了刘俨。 “林公子,那人就是仆刚刚说的刘俨。”见到刘俨出现在县丞署衙门口,韩凯眼前一亮,连忙对林盛指了指刘俨,他这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来说服林盛。 准备让林盛指挥县尉署的衙役,前往驿馆把刘俨抓进大牢,以报刘俨对他的连番羞辱之仇。 早上在家门口,刘俨那一脚虽然踢中韩凯的软蛋,但因这家伙早就成了活太监,刚才虽然疼脑了一阵,这会经过治疗,已然恢复了过来。 但这会再次遇上刘俨,他内心实际上还有些有些发憷。 而相比起大胖子韩凯,锦衣华服的林盛,倒是一表人才。 对于林盛来说,被刘家拒亲一事,他也是耿耿于怀的,只是刘业之前毕竟是驿馆驿吏,他也一时没有办法找茬。 但现在刘家落魄,林盛自是再无顾忌,尤其是韩胖子的挑唆下,他自是对于刘俨一家更生仇恨。 这会在韩凯的耳语下,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下子便落在了刘俨身上。 “果然有一副好皮囊,当个娈童似乎也不错。”林盛一脸猥琐盯在刘俨脸上,进而放肆而又轻浮的笑道:“听说你那姐姐,如今出落的也更是标致……” “可惜啊,本公子现在不想娶她了,但是我不介意,待汝父定罪之后,把她收入房中当一个玩物。” “林盛,最好把你的臭嘴闭上,不然我介意把你也废了,让你和韩胖子一起做个伴。” 刘俨脸色阴沉,那双鹰眼凶狠的盯着对方,那股冷冽之意,吓得林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被刘俨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的林盛,恼羞成怒的吼道:“来人啊,给我把这贼子,往死打。” 韩凯这个狗腿子,眼见身边的随从,心有顾忌,不敢在县丞署门口动手,连忙喊道:“林公子,仆怀疑林县尉一直在找的赃物钱财,很有可能就是转移到了此子手中。” 林盛虽然是个绣花枕头,但也并不愚蠢,韩凯出言的栽赃,他自是心领神会,当下立马对左右喝道:“尔等还在等什么,立即将这贼人拿下,押入县尉署审讯。” “诺!”左右的随从只是林盛的家仆,并不是县尉署的衙役,刚才听到要打死刘俨,自是不敢动手,但要是说上前把刘俨抓起来,这些人自是不再顾忌。 “何人在县丞署门口喧哗?”就在那些家仆冲上来抓捕刘俨之时,只见县丞署内走出一行人,当先之人头戴高山冠帽,身穿深衣袍服,腰上悬挂着代表着官身等级的黄色绶带。 看到来人腰带上悬挂着的,那醒目刺眼的黄色绶带与鞶囊,刘俨便明白来人,必然是竟陵县丞赵诚。 方脸短须的赵城,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颇具一派官威。 第3章 前往县狱探监 见到县丞赵诚带着随从衙役到来,林盛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后退一步,拱手作揖道:“赵县丞误会了,晚辈发现一名驿馆杀人嫌犯,准备捉拿回县尉署审讯。” 林盛说罢,连忙示意手下随从,就想把刘俨直接拖走。 “学生刘俨,拜见县丞大人。”刘俨并没有反抗,而是躬身向赵诚一拜,任凭林盛手下的随从,冲了上来挽住自己的双臂,面向赵诚行礼。 “学生受子通先生之托,前来给县丞大人送信,昨晚才刚刚回到竟陵,实在不明何故成为林公子口中的嫌犯?” “反倒是这些人,冒充官差,枉顾大汉律法,私自缉捕学生,还请赵县丞做主。” 刘俨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让赵诚暗自赞赏,尤其是得知刘俨身上有子通先生的书信,他自是把刘俨直接当做了自己人。 “大胆家奴,安敢在我县丞署门口私自抓人,还不给我退下,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赵诚虽然是第一次见刘俨,但他与黄子通,当年在荆州州学有过同窗之谊。 后来黄子通更是去了洛阳太学读书,而他只能回到县里任职,但总算有了一些联系。 这些年来,二人私交虽然一般,但黄子通对于赵诚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是需要仰望之人。 赵诚素来知道,黄子通为人倨傲,不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休想得到他的认可。 但刚才刘俨却把黄子通的私人名刺,通过门子呈送到了他面前。 像这种私人身份的名刺,不是关系莫逆,是不会转送给他人作为信物之用的。 因为一来容易被人利用,二来容易损坏名义形象。 既然刘俨能够拿着黄子通的私人名刺拜见自己,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刘俨与黄子通关系莫逆。 第二种则是,这名刺是刘俨偷来的。 但赵诚基本可以确定,不可能是第二种,因为只要自己与来人碰面,就可以拆穿身份,这样的傻事,想来不会有人干。 随着赵诚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名衙役,一拥而上,把按住刘俨双臂的两名奴仆给反制了起来。 “赵县丞,莫要被此人蒙骗,此人是城北驿馆驿吏刘业之子。” 林盛见状,连忙扬声道:“吾现在怀疑,此人正是刘业窝藏赃物的嫌疑人。” “县丞大人,学生昨日夜里刚刚回到竟陵,之前一直在江夏郡学,学堂之中的学生,先生,还有子通先生,皆可为我作证。” 刘俨则是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辩解道:“学生这里还有一封子通先生所写的亲笔书信,还请赵县丞过目。” 说罢,刘俨这才从行囊中,拿出一卷简牍,拱手送到赵诚手中。 “林盛,本官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汝现在可不是县尉署的衙役,不知汝凭借什么身份,私自捉拿本官的客人?” 赵诚接过刘俨递来的简牍,只看了一眼,便已经确认,这封简牍是黄子通亲笔所写。 刘俨既然是黄子通的亲信之人,那自然也就是他赵诚的客人。 在竟陵这一亩三分地,赵诚好歹也是县衙的二把手,别说区区一个无官无职的林盛。 就是林盛的老子县尉林泰,他要是想不给其面子,林泰也是无可奈何的。 虽然县丞和县尉都是四百石的官吏,但县丞在职别上却要高半级。 “误会,这是误会,还请赵县丞见谅。”韩凯这个胖子,别看是个纨绔子弟,但却不是一个愚笨之人。 眼看局面失控,他连忙跳了出来,替林盛解围。 “赵县丞,这位是新任的驿馆驿吏。”刘俨见赵诚并不认识韩凯,遂在旁冷冷一笑。 “就是不知道这位韩驿吏,堂堂一个县衙的驿吏,为何成为林大公子的走狗,鞍前马后的效劳,倒是十分乖巧。” 听到刘俨的讥讽他是走狗,气的韩凯勃然变色,忍不住便吼了起来:“刘俨竖子,汝敢骂吾是狗?” “怎么,韩驿吏也准备在我县丞署放肆吗?”赵诚对林盛客气,但对韩凯他却是态度强硬。 “卑职不敢。”韩凯憋屈的退了下来。 “我们走。”林盛看了一眼赵诚,知道今天肯定带不走刘俨,只得悻悻而去。 “林公子,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灰溜溜跟着林盛转身走进县尉署的韩凯,想到身体的伤痛,以及今日受到的羞辱,脸上充满愤慨。 “那小子有赵诚照拂,还能怎么办?”林盛虽然跋扈,但他可不敢与赵诚对着干。 只能泄气的道:“咱们毕竟无权无势,汝要想报仇,还得靠汝父,多与家父和胡县令走动走动啊。” “贪婪的家伙。”韩凯岂会不明白,林盛这是想要韩家送钱,暗骂之余的他,只得低声献计道:“公子何不让人,对那刘业严刑逼供一番。仆就不信刘业他不招供,只要他招供,案子岂不是结了?” “话虽如此,但没有赃物,总是不好办啊。”林盛眼珠一转,道:“要不你们韩家拿一万铢出来,来个栽赃嫁祸,这事不就成了?” 韩凯闻言,差点破口大骂,但想到因为刘俨,导致自己成了活太监,饱受耻笑与羞辱,满腔的仇恨,直接蒙蔽他的双眼。 想到自己买下驿吏这个官职,已经花了三千铢钱,再花一万铢,要是能够把刘俨一家铲除,他当即咬牙道:“此事仆回去想办法,劳烦公子立即着手安排。” “韩驿吏果然豪爽,只要有了贼赃,今晚定叫那刘业认罪。” 林盛现在虽然没有官身,但他父亲县尉林泰,正在给他谋划县衙廷掾一职。 而做为林泰的独子,林盛平日也颇得宠,县尉署内的游缴、贼曹等各班衙役,也都对他心存畏惧。 县丞署衙门内,赵诚亲自在偏厅,招待了刘俨。 赵诚之所以对刘俨一个郡学生如此热情,自然是因为他带来的黄子通的亲笔书信。 黄子通本名黄射,字子通,现任江夏郡劝学从事,兼任江夏郡郡参军一职。 劝学从事并不是什么要职,主管教育教化事宜。 参军一职则也主要参谋,参赞军务之职。 如果黄射只有这样的官职,县丞赵诚也不会因为对方一张名刺,就对刘俨如此重视。 但是,黄射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现任江夏郡守黄祖的嫡子。 而黄祖又是江夏郡的世家望族,黄氏先祖黄香,官至大汉尚书令,位列大汉丞相。 从黄香开始,黄家世代公卿,到黄祖这一代,虽然有些没落,但也是两千石的公卿世家。 就连荆州牧刘表,对黄家也是客客气气。 黄射不但出身名门,还是荆州的名士,当年黄祖杀大汉名士祢衡,黄射来迟一步,跪请求情,陈述祢衡才情,罪不至死一事。 那可是传遍荆襄八郡,据说连曹丞相都听闻黄射爱才之名,也曾上奏天子,表奏黄射为江夏孝廉。 刘俨与黄射的缘分,自然是在江夏郡学结下的。 今年五月端午之时,黄射在郡学举办了一次学子聚会,用来缅怀楚国先人屈原。 刘俨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出口成章,赋诗一首,技惊四座。 尤其是一手漂亮的楷书字体,为他赢得满堂彩。 之后黄射便于刘俨慢慢熟络起来,到如今二人亦师亦友,结为莫逆之交。 刘俨返家前夕,黄射还热情的拉着刘俨的手,殷勤的说道:“玄之,吾已经把你写的诗词歌赋,派人誊抄送去了襄阳,相信未来荆襄名士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还有一事,我族叔有一女,如今已经到待嫁年纪,为兄帮你说道说道,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对于黄射的热情,刘俨也只能苦笑应承。 而这次黄射给县丞赵诚的简牍书信中,就提了他要说媒,把族妹嫁给刘俨。 这也是让看完书信的赵诚,对于刘俨如此热情的原因。 赵诚在竟陵已经干了三年县丞,今年年底能不能再上一格,调到某个县去担任县长,或者县令,说白了就是黄射一句话的事情。 赵诚是江夏平春县人,赵家在平春也算是豪族,但出了平春县,赵家啥也不是。 他当年从襄县主薄,升任竟陵县丞,也是黄射帮他说了一句话。 两人虽然是同窗,但私交也就一般,毕竟二人家世相差太远,赵诚能力也不是特别出众,在黄射眼中自然算不上特别重视的人才。 赵诚也心知肚明,只能每年送上一些孝敬,维持同窗的联系。 这不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每年轮换调任的日子。 今年要是没有人帮他说话,他只能在竟陵继续干他的县丞。 二人稍作寒暄,赵诚便直入主题。 “玄之,驿馆税邮三人被杀一案,郡守黄大人已经知晓,限期一个月破案,如今过去半个月。” “案情毫无进展,驿馆周围,里外排查过,也没有丝毫痕迹。” 赵诚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道:“这事是县令亲自在督办,吾也不好插手。” “吾也不瞒你,这案子再过十天,要是还没有进展,作为第一嫌疑人的汝父,必然要被推出去顶罪。” “当然,如今有子通兄(黄射字)出面,吾可以去给胡县令打个招呼,换上两名驿卒顶罪。” “不过,案子未结之前,汝父暂时还不能出狱。” “但是你放心,吾稍候让仆从,知会一声狱吏,当可照拂汝父,在牢中免受皮肉之苦。” 刘俨闻言,忙拱手作揖拜谢道:“有劳赵县丞了。” “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人能否通融一下,吾想去见见家父,顺便了解一下案情,看看是否能够有所启发,尽快找到凶手。” 赵诚沉吟之下,遂道:“王掾吏,你带刘公子去探监,若有人阻挡,你把我手令示之。” 说罢,赵诚挥笔写下一封简牍,当场盖上县丞印章。 被赵诚点名的王掾吏,连忙起身接过简牍。 “王掾吏,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走出县丞署,刘俨给王掾吏递上两串五铢钱,顿时让对方眉开眼笑。 “刘公子客气,这都是份内之事。”王掾吏是赵诚的心腹,本来就尽心尽力,这会收到刘俨的钱财,脚步都明显轻快了起来。 在王掾吏的引路下,刘俨在县衙一侧的竟陵监牢内,见到了关押的父亲刘业。 在牢里关押大半个月的刘业,脸色苍白,身穿囚衣的他,身形消瘦了一大圈,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 显然县尉署的人,对刘业严刑逼供了。 “父亲,孩儿回来晚了,让您受苦了。”见到受到刑讯的刘业的凄惨模样,刘俨心疼不已,连忙上前行礼问好。 “玄之,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糊涂啊。”见到儿子回来,刘业的眼神闪过惊喜,但更多是担忧。 在他眼里刘俨才十四岁,也是他最大的骄傲,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拖累儿子。 “父亲,孩儿没事,您不用担心,现在请跟吾详细说说,案发当天的情况。”刘俨宽慰着父亲,长话短说的问道。 见儿子问起,刘业也只能苦笑一声,道:“为父也是在不知道情况,为父只记得当晚下着雨,吃过晚饭之后,感觉比较困乏,便早早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当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还有邓良那小子,以及驿馆的几个驿卒,那天也都早早睡下了,都没有听到丝毫动静。” 刘俨听完父亲的讲述,立马就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被杀的税邮嘴角唾液,含有蒙汗药的成份。 而父亲刘业和驿卒们,夜里本来是有人轮值,需要照看一下驿馆的马匹,还有拉车的牛和驴子,结果那晚大家都睡过头,竟然没有一人醒来过,也没有听到丝毫动静。 这点基本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晚驿馆内所有人喝的水中,都有致人昏睡的蒙汗药。 “父亲,那你可知道城北,有谁懂得医术,或者识得草药的人?” 刘俨沉思之下,已经确定凶手,必然懂得一些医术,最起码也要识得草药,知道制作蒙汗药。 “城北的医工也就周医工一家人,并没有其他人懂得医术。”刘业想了想,很确定的回道。 刘俨点点头,又和父亲说了一会话,并询问了一些平日里驿馆周围的琐事。 接着刘俨又去看了邓良,以及其他几个被关押起来的驿卒,并仔细的询问了案发前后的一些情况。 得到的回答,基本跟刘业的回答差不多。 刘俨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才嘱咐刘业道:“父亲,孩儿已经托人照顾,你和姐夫再忍耐一些时日,吾在外面会想办法解救你出去。” “切记一点,一旦县尉署的人对您用刑逼供,您就把罪名承认下来,免遭皮肉之苦,事后吾自有解救之法。” 【作者题外话】:新书开张了,看到第三章的小伙伴们,请收藏,投一张银票,谢谢! 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点击、书评、收藏,银票、吐槽都行啊。 拜谢!拜谢!拜谢! 第4章 栽赃嫁祸的手段 离开竟陵狱,刘俨做东请掾吏王慈,狱吏张动,来到城北的云来酒馆喝酒。 狱吏张动本不想接受刘俨宴请,这倒不是他清廉耿直,而是他担心县尉署的人看到,对他影响不好。 就在张动想要拒绝的时候,王慈在旁淡淡的道:“张狱吏,赵县丞可是让某好生招待刘公子的,莫非汝瞧不上我县丞署?” “王兄说笑了,张某岂敢,岂敢啊。”王慈是县丞署的门下掾吏,也是县丞赵诚的心腹手下,张动执掌的竟陵狱,县丞署同样有监督之权。 云来酒馆虽然位于竟陵城北,但却是城区中心区域,城中南来北往的人都要路过此地,为此生意颇为红火。 到达酒馆,刘俨选了一间清静的厢房,三人席地而坐。 “小二,先来三斗上好的醇酒,羊肉,猪肉,烧鸡,鱼汤各一份。” 听到刘俨的吩咐,店小二连连点头,很快菜肴上桌,三人分席用餐,一人一张桌台,同样一人一份同样的菜肴。 “张狱吏,家父虽然有监管之责,但吾相信他绝对不会是凶手,还请狱吏在狱中能够照看一二。” 酒菜上桌,刘俨先向王慈、张动举盏敬酒,边吃边聊了起来。 眼见气氛融洽起来,刘俨遂起身,向张动敬酒之余,把两串五铢钱,放在了他的桌案上。 张动也是人精,见刘俨当着王慈的面,送给自己两百铢钱,自是明白王慈要么也收了钱,要么就是把刘俨当成了自己人。 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不表态,那就是撕破脸,当下他连忙端起酒盅,笑道:“刘公子客气,份内之事,好说,好说。” “那就有劳张狱吏。”刘俨恭敬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才返回自己的席位。 几盏酒下肚,加上又收了刘俨的钱,张动也没有瞒着,便又告诉了刘俨一些案情细节。 而这一切也正是刘俨所需要的消息,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大半个月过去,县尉署的游缴、贼曹衙役,根本没有掌握任何消息。 “刘公子,据吾所知,汝父得罪了县尉家的公子和县中豪绅韩家,而这两个人惯用栽赃嫁祸的手段,要是再找不到凶手,只怕这两人会给汝父来个栽赃嫁祸。” 张动收了刘俨的钱,加上贪杯之下,这个人便讨好的,说了一些二人惯用的一些手段。 这几年张动掌管监狱,虽然没有亲手林盛与韩凯的肮脏之事。 但却也违规帮了二人不少忙,也知道这两人,可没少用卑劣的手段,祸害被他们欺凌的老百姓,比如欺男霸女,强买强卖等龌龊之事。 “多谢张狱吏提醒,晚辈再敬您一盏。”刘俨双手端起酒盅,表达着感激之情。 “王掾吏,刘公子请。”张动连忙举起酒盅,今天这顿饭菜,对于张动来说,也是一顿大餐。 上好的醇酒,虽然也是粮食酿造的,但却醇酒实际是清酒。 清酒是经过多重过滤陈酿的酒水,色泽清亮,故叫做清酒。在这个时代清酒,已经属于烈酒,已经有一定的酒精度数,一斗酒就是一斤半,三人各喝了两斗。 在离开之时,王慈和张动都有了七分醉意,对于刘俨的慷慨,二人也是大为满意。 这一顿饭吃了刘俨五串钱,也就是五百铢,但刘俨却没有丝毫肉疼。 毕竟这是办事,刘俨现在别看只有十四岁,但这两年觉醒脑海中的记忆后,两世为人的他,心智已经远比年龄上药成熟的多,对于应酬一事自然也是娴熟得很。 今天这顿饭,看似花钱不少,起到的效果,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反过来看的话,他等于多了两条人脉,王慈是县丞署的大管家,张动是监狱的狱吏,也就是监狱长。 别看职务不高,但在竟陵那也是上通下达的人物,只要刘业的罪名解决之后,这就是一条开拓出来的人脉。 走出云来酒楼,见天色将晚,刘俨遂在街边买了一些酒菜,准备返回大姐家。 “臭娘们,这房子现在是我们韩家的,你们竟敢阻拦我们进去,信不信报官把你们抓起来,卖进歌姬坊去?” 刘俨人还未走到大姐家门口,便听到前面传来争吵一声,刘俨定睛一看,只见好几个男女正在推搡大姐刘禾。 二姐刘鱼再一次,被人逼到了墙角。 “狗娘养的玩意,你敢打我阿姊?”喝了酒的刘俨,见到又是韩家的奴才来闹事,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拳打出,即便之用了三层力道。 那名推搡刘禾的壮汉,口中的门牙,直接被刘俨打碎了好几颗。 “哎哟哟……”惨嚎一声的壮汉,捂着嘴巴痛的满地打滚起来。 “竖子,你竟敢打我们韩家的人……”领头的韩家管事何鸣,话还未说完,就被刘俨一脚踢飞了出去。 “立即给吾滚,否则老子宰了尔等。”刘俨扶起被墙角的二姐,目露凶光瞪着那些韩家狗腿子。 “竖子,汝给我等着,等着。”被刘俨踢飞跌倒在地的何鸣,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色厉内荏的狼狈叫嚣而逃。 这些恶仆当中,有人早就领教过刘俨的战斗力。 这会见刘俨发怒,心知打不过的他们,只得狼狈而逃。 “阿姊,这宅子汝不是早就卖来了的吗?”刘俨见二姐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皱眉看着大姐问道。 “玄之,这宅子姐卖了,这不是阿爹和夫君出事,家里又没多余的钱。” 刘禾叹了口气:“姐也是想把宅子卖了,换一些钱,可不想被那驵侩儿(中介)给骗了。” “原本说好的一千五百铢钱,可不想那驵侩儿签下房契之后,给了五百铢钱,还把宅子卖给了那韩家。” 刘俨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必然是那驵侩儿伙同韩家,利用大姐急需钱的心理,把她给骗了。 “罢了,这事现在说也没用,不过这帐,吾定要韩家连本带利还回来不可。”刘俨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怒火。 这一刻的他,对于权势充满渴望。 为了家人,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为天下穷人主持公道,扫清那些恶霸势力。 “玄之,家里都被他们砸了,今晚我们怎么办?”接连遭到打击的刘鱼,原本坚强的心志,在刘俨回来之后,彻底的软了下去。 “这里肯定没法住了。”刘俨看了眼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家,道:“去乡下吧,吾现在就送你们回乡下,这样吾也可以安心留在城中查案,也省的韩家那些狗奴才来闹事。” “玄之,真是长大了。”看着已经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弟弟,那一双坚毅的目光,刘禾也不由露出欣慰的表情。 连夜刘俨就把姐姐们,送到城外乡下的大姐夫家。 “阿姊,吾需要回去查案,你们先在这里避一阵子,不用担心。”把人送到乡下之后,刘俨连夜又返回了城中。 不过当他回到竟陵城外之时,已经是子夜时分,竟陵城门早已经关闭。 刘俨连夜返回竟陵,也并非为了进城,而是想要再去驿馆四周,查看一些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他是昨日傍晚回到驿馆家里的,夜里虽然在驿馆查探过,但因为时间有限,并没有在驿馆外围查探过。 结果天亮就被韩凯带着家奴,赶出了驿馆。 然而,傍晚又被韩家的家奴,再次赶了出来,这一天的遭遇,让刘俨对韩家恨之入骨,已经把韩凯一家,视作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初冬的深夜,寒气逼人,漆黑的夜色中,安静的可怕。 为了防止遇到人,刘俨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头裹布巾蒙面,手握着一把匕首的他,小心翼翼的在驿馆外围查找一圈,但却并没有丝毫发现。 眼见夜色深沉,空旷的夜色下,空无一人,刘俨的胆子也大了一些,随即悄悄来到驿馆后院昔日的家中,准备去温暖的房间内先对付一夜,等天亮再入城。 然而就在刘俨刚来到院门外,便听到院门内竟然传来了脚步声。 刘俨当下连忙匍匐着躲在了一旁的草丛中,这个时候却见两个人影,各自背着一个沉重的袋子,东张西望的出了院门,然后径直来到不远处的河边。 刘俨见这二人鬼鬼祟祟,起初他还以为这两人,就是杀害税邮的凶手,激动的差点就扑了上去。 但很快他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得知二人竟然是来栽赃嫁祸的。 “真他娘的沉,累死我了。”来到河边后,一人把肩上的袋子扔到地上,气喘吁吁的嘀咕道。 “家主还真是有钱啊,一万钱就这么扔水中了。” “何季,你要不想明日沉溺在这水底,家中妻女卖入歌姬坊,就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一旁的何鸣狠狠瞪了多嘴的何季一眼,麻利的把背来的钱袋子,沉入了河水之中。 “叔,吾错了,吾错了。”打了个寒颤的何季,惊慌失措的把脚下的钱袋,连忙沉入河中。 “记住了,回去之后,把你的嘴闭上。”何季口中的叔,正是他的族叔何鸣,这人正是傍晚时分,带人去去刘俨大姐姐闹事的家伙。 “记住了,记住了。”何季点头如捣蒜。 随后何鸣在丢钱的地方做了一个记号,便与何季叔侄俩,匆匆返回驿馆而去。 “好一招歹毒的手段啊,实在可恨,可恨啊。”这时从暗处出来的刘俨,把水中那两个装的满满一大麻袋的钱币,提上岸之后,暗骂之余,也是暗暗庆幸,今晚来的巧。 “一万铢啊,狗日的韩家,还真是他娘的有钱,老子迟早把你家给抄了。” 两大袋子五铢钱,足有上百斤重,不过对于刘俨来说,却丝毫不是问题,一手一个,提着钱袋的刘俨,趁着夜色,把钱埋在了一处秘密的地方。 然后把那两个钱袋子,撞上石头再次放回到了刚才水域底下。 这个时候的刘俨,想想又是一阵庆幸与后怕。 如今杀害税邮的凶手不见踪影,韩家这一手栽赃嫁祸,加上县尉林泰的配合,作为第一嫌疑人的刘业,那是想不招供都难啊。 第5章 栽赃现场的物证 第二天一早,刘俨刚入城,便听到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说是刘业已经招供,是他伙同驿卒邓良,杀害了税邮一行三人。 听闻到这个消息,刘俨也是心中吓了一跳,好在他昨天刚刚回城,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两位姐姐也被他送去了乡下,否则这个时候,一旦被人认出来,城里百姓的唾沫,还不得把他给淹死。 为了隐藏行踪,刘俨随即再次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混在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很快被囚车押解着的刘业,在县尉林泰的亲自带队押解下,沿街出了北门来到城外的驿馆。 押送囚车的衙役,纷纷叫嚷道:“县衙办案,闲人让路,案犯指证,赃物藏匿。” 看热闹的百姓,早就知道消息,税邮被杀,一万铢钱不见了,这一万铢在穷人眼里,那可是一笔横财,足以让一家五口,过上大半辈子衣食无忧的日子。 为此听到囚车内的案犯,要去指证赃物所在之地,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跟了上去。 人群之中的刘俨,看到父亲刘业满身是血,萎靡不振的样子,顿时心如刀割,强忍着泪水的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林泰、韩凯你们给我等着,我刘俨要不让你们家破人亡,誓不为人。” 此刻的刘俨,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头上的头发也被他拨乱,原本白净的脸庞,也被他涂上了黑灰。 跟在人群之中的刘俨,佝偻着身子,跟着囚车一路出城,来到城北外的驿馆。 刘俨在人群之中,来到驿馆外时,便看到昨日把钱沉入水中的何鸣,跟进了衙役的队伍之中。 很明显这老小子,是准备带人把钱给捞起来,然后把刘业杀人劫财一事,直接给坐实了。 而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有上千人,拥挤的人群,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一路来到河堤之上。 这时县衙的的游缴(相当于捕头),在囚车前对刘业假装说了些什么,便拔刀而出,扬声喊道:“就在前方十步水域,立即下去搜查。” 两名会水的差役脱下衣服,跳入水中,摸索一阵,一人冒头,兴奋的喊道:“找到一个钱袋。” 紧接着另一人也大声喊道:“吾也找到了。” 围观的人群听到果然找到钱袋子,无不是争先恐后拥了上去,想要一睹这历史时刻。 也不怪这些看热闹的人,毕竟在汉末这个枯燥乏味的时代,这样的事情,足够他们茶余饭后,闲聊上一年。 混在人群之中的刘俨,却并没有跟随人群上去看热闹,因为他知道钱袋子里装的都是石头。 此刻的刘俨,早已经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形,那双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开始审视着人群之中的脸色与眼神。 刘俨之所以把钱袋子,装好石头重新放入水中,就是希望在官府打捞的时候,能够引出真正的凶手。 因为根据刘俨脑海记忆知识推算,一个人犯下这么大的杀人劫财案子凶手,只要还在城中,必然会心虚不安。 像这起驿馆杀人案子,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但刘俨通过在县丞署,以及父亲刘业口中所了解的案情,基本可以推断这是一起本地人做的案。 确切的说是这起案子,应该是居住在城北的本地所为,这个人并不一定是驿卒,但必然是进出过驿馆的。 坐落在北门外的驿馆,事实上对于居住在竟陵城北的几千民众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一年下来路过,进出驿馆的百姓,怎么也得有个几百个。 有的是与驿馆有生意往来,也有歇脚住宿的,因为驿馆还兼营着客舍生意,属于流动性比较大的地方。 所以说要说有作案机会,城北的五千民众,都存在作案的机会,广义上说竟陵城两万人口,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这也是案件难以侦破的原因,毕竟在完全没有人证、物证、线索的情况下。 在古代想要破获这样的案件,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绝对需要充分的布置,才有可能引诱凶手露出马脚。 蹲在一颗大树低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刘俨,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看热闹的人群,很快便有好几个神色异样的人,落入刘俨的眼中。 其中一个是老翁,神色紧张,但刘俨很快便把他排除了,因为这老翁明显是看热闹心情激动,而不是慌张。 接着刘俨又排除了几人,最后只有三个成年男子,表现的举动有些奇怪,却又无法做出合理解释。 其中一人刘俨认识,此人叫刘老实,说起来与刘俨家还有些亲戚关系。 这人就住在城北,有一辆驴车,还经常为驿馆从乡下运送一下柴火、马草,赚取一些报酬。 另外两人刘俨却没有见过,而这两人之所以引起刘俨的怀疑,而是那两人,在听到河里真的打捞起钱袋子时,便各自匆匆离开了现场。 刘俨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囚车内的父亲,虽然他可以去劫囚车,但这样做的下场,只会证实他父亲杀人劫财罪证。 其次他和父亲,还有两个姐姐就会成为逃犯。 所以这样的代价,显然是不值当的。 现在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洗脱父亲的嫌疑,再反手一击,把韩家连根拔除,顺便对林泰父子来一个釜底抽薪。 刘俨跟踪的匆匆离去的两个男子,进入城北之后,很快便分道而去,二人一路并没有交集,显然这两人并不认识。 刘俨最后选择跟随其中一人,另外一人入城之后,便进入一家酒馆,还与店小二打了个招呼,这说明这人是酒馆常客。 这样的人,刘俨回头前来打听,自然能够掌握对方信息。 让刘俨失望的是,他跟随的那个人,进入城北之后,便一直来到城东,从侧门进入了韩家。 “原来是韩家的狗腿子。”刘俨暗骂一声,基本确定这人不是凶手。 当然,韩家也不可能是杀税邮的凶手,要知道韩家祖上也是出过两千石郡守的家族,断然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万石钱,杀死郡中派来县里收缴赋税的税邮的。 尤其是韩胖子韩凯的之父,也就是现在的韩家族长,年轻的时候也在县里担任过主薄之人。 这样的人虽然阴谋诡计不少,对待无权无势的百姓,手段狠辣无情,但也绝对不会轻易触碰,规制内的人和事。 确认跟踪的人跟案情无关,刘俨又回到刚才哪家酒馆。 在点餐之时,刘俨给了那店小二几铢钱,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男子是酒馆里的掌柜。 这人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已经在城北住了几十年,酒馆收入也还不错,自然不可能是凶手。 而他刚才之所以表情异常,是因为刘业的驿馆,还欠着他一月的酒钱没结清,如今他见刘业官司缠身,自是暗叹倒霉。 刘俨最后的希望,便是那刘老实了,虽然他心中已经排除,刘老实应该不是凶手。 因为这人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还是一个热心肠,这样的人要是杀人犯,那只能说他伪装的实在太好了。 即便是如此,刘俨还是趁着夜色,找到了刘老实的家。 拥有两世记忆的刘俨深刻的知道,人性的复杂,很多事情远没有自己看到的折磨简单。 要想证明一个人的好坏,只有观其言行,才能真正确认。 刘老实家主城北老巷,这片都是贫民居住之地,城北除了沿街两排宅院是有钱人外,城墙之内的百姓,大多数贫民。 竟陵的官绅、豪富士族,都住在城东。 刘老实四十多岁,有个婆娘还有一双子女,女儿早已经出嫁,只有一个痴傻儿子在跟前。 一家三口,全靠刘老实养家糊口,生活过得清贫。 前段时间,他赶驴车拉柴火下山,摔了一跤,躺家里修养了一个多月不说,还花了不少汤药费。 也就前些时日,他的身体才好转一些。 因为家贫,入夜的刘家茅草屋内,刘老实也没有舍得点灯,只是在灶台上烧着柴火,把昏暗的房间点缀的稍稍明亮一些。 “唉,刘驿吏多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了杀人犯呢?” 坐在灶台前的刘老实,想着今日在囚车内的刘业,那落魄凄惨样子,想起彼此还沾亲带故的,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站在灶台上煮着菜汤的刘老实的婆子,身穿着粗布麻衣,面无表情,有些刻薄的讥笑道:“一万铢啊,也难保刘驿吏不动心哩。” “没道理的,刘驿吏也是做过一百石命官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万铢,而却杀人呢?”刘老实摇摇头,继续烧着柴火。 而这个时候的刘俨,已经来到刘老实的家门外,听到屋内的对话,他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墙角的处停了下来。 “谁知道呢。”刘家婆子轻哼一声。 刘老实自是知道自己婆娘的德性,遂不在提这事,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今儿个仆(我和谦称的意思)见着孩儿舅,也去河堤上了,往日里见到仆,他都要贴上来,找我有这要那的,咋今儿个见到我就跑了呢?” “那癞皮阉货,提他作甚?当初他说要借驴车一用,还说一天给两铢钱,结果去了五天,一个子都没给,还把咱家的驴饿得瘦了一大圈。” 刘家婆子显然对于自己的弟弟,同样也没有什么好感。 “一家人,不必计较的。”刘老实咧嘴一笑,浑然没有在意。 “可气的是,那竖子有钱去烂赌,借咱家的那两串钱,这都多少年了,也不愿意还我们。”说到这事的刘家婆子,却又是一脸心酸难过。 “婆子莫要生气,一切会好的。”刘老实乐观而又麻木的笑了笑,对于自家婆娘的那个烂赌、懒惰、癞皮的弟弟,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6章 发现真凶线索 此刻,站在墙角外的刘俨,已经确定,刘老实不是凶手。 但是他却一点没有失望,反而因为发现新的线索,而感到窃喜。 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刘业随即转身离去,在街口的酒馆,买了一些酒菜,还买下一盏油灯,径直来到刘老实的家。 当见到模样有些看起来落魄的刘俨,刘老实也没敢相认,只是谨慎的问道:“客有事?” “叔父,吾是刘俨啊,汝不记得吾了吗?”刘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哎呀,玄之怎么来了。快、快进来说话。”刘老实仔细一瞧,见真是刘俨,连忙打开木门,把刘俨迎进了屋内。 刘家婆子和他那个痴傻的儿子,见到刘俨的到来,一个冷着脸,一个呆坐傻笑不动。 显然是认为刘俨是来投靠的,自古穷亲戚都是这嘴脸,刘俨也不怪,只有刘老实依旧热情如初,这个人确实是个难得老实人。 可惜命运不济,刘家如今早已经家道中落,还生了一个痴傻的儿子,如今都二十多岁,也必将成为一辈子的累赘。 “叔父,不用忙活,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吃的。”刘俨阻止想要给刘俨盛凡的刘老实,把手中买的烧鸡、猪耳朵放在桌台上,并用火折子,把油灯给点燃了。 “有光,有光……”见到油灯点亮,刘老实的傻儿子立即兴奋的喊了起来。 而刘老婆子的目光,则盯着刘俨放下的食物,眼睛都发红了,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婶、兄长吃吧,这都是小侄的一点心意。”刘俨热情的给刘老实的傻儿子,直接撕了一个鸡腿,惹得这傻小子连连傻笑。 刘老实则有些过意不足,一个劲的表示谢意,以及愧疚之情,认为自己无能,没能帮上刘业,并且他也坚信刘业不是杀手凶手。 说起来刘家的家世,搁在一百年前,那也是显赫至极。 因为,刘俨家这一脉,是出自大汉孝景皇帝之后,曾曾祖是长沙定王刘发,曾祖则是舂陵侯刘熊渠……。 刘俨家和刘老实家,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刘氏皇族子孙,大汉(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族兄,刘玄之父刘子张,与刘俨的先祖刘子仲是亲兄弟。 而刘老实的先祖就是更始皇帝刘玄次子的后代,所以论起家世来,刘俨之父刘业,和刘老实那都是汉室宗亲,一点都不比刘表差。 甚至比起此刻蜗居在新野皇叔刘备来说,刘业和刘老实的家世家谱,那更加的真实可靠。 “玄之,汝父的情况,仆所知道就这些。” 借着打听父亲案子之事的刘俨,与刘老实夫妻进行了一番长谈,并顺藤摸瓜的把他那个癞皮妻舅,**三的住处和情况给摸清楚了。 “天色不早了,叔、婶子吾先告辞,今日多有叨扰。”刘俨恭敬有礼的态度,加上送来一盏油灯,还有酒菜,自是赢得刘家三口的热情招待。 走出刘家的茅屋,已经是深夜时分,初冬的寒意逼人,刘俨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抬头看了眼漫天的星辰, 精神一震的他,脑海之中不由想起一首诗词: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夜色之下的城北居民区,几乎难见行人,刘俨穿街走巷,七拐八拐才找到刘老实口中所说的胡、老三住处(失误了这个名字竟然和谐了)。 两间土木结构的房子,茅草屋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胡、老三的家,一点都不为过。 烂赌、懒惰、癞皮的胡、老三,已经三十多岁,因为没钱娶妻,至今单身独居。 最近这半个月,胡、老三很少出门,整天闭门不出,邻里之间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这样的懒汉,有钱就在赌坊烂赌,没钱就闭门不出,这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 对于这样的懒汉,邻居都避之不及,更不会有人去关注他,以免招惹他的纠缠。 也正是因为这样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三才能高枕无忧,这半个月来,他虽然白天没怎么出门。 可入夜之后,却偷偷出门,买下好酒好菜,整日躲在家里,吃喝逍遥,过得好不快活。 这几年,刘俨修炼了师傅李当之传授的《五禽戏》,身上的气力大增不说,身手也锻炼的十分敏捷,一丈高的房屋,他轻松便能够攀岩而上。 怀着几分期许之情,刘俨爬上胡、老三的家的屋顶,用匕首悄悄刺出一个洞口,随即看到屋内传来的一抹亮光。 定睛细看之下,才发现亮光是房屋一角的阁楼上传来的。 当刘俨轻手轻脚来到阁楼头顶之时,用同样方法,扒拉出一道小口子时,立马见到一个大汉正在大快朵颐。 而墙角的角落里,放着两个大麻袋,一个麻袋的口子未封严实,透着阁楼的油灯光亮,刘俨一眼便看到那袋子里装着的是钱币。 “果然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见到这一幕的刘俨,顿时松了口气,颇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惬意之感。 刘俨之所以会怀疑胡、老三,主要是在刘老实墙角外,听到刘老实的婆子说过,胡、老三曾借用过刘老实家的驴车出城。 这一点引起刘俨的怀疑,因为就在昨晚,他在河水中打捞起韩家栽赃的一万铢钱币,两个袋子加起来足有上百斤。 虽然只是两个袋子,但重量摆在哪里,寻常的汉子,一个人要想扛一百斤的两个袋子,招摇过市必然会引起人怀疑。 但要是有驴车,那情况完全不一样。 之后,刘俨返回刘老实家主,从刘老实夫妻口中,证实了几件事情,这第一件便是胡、老三借走驴车的日子,正是驿馆税邮被杀前后几天。 这第二件事情,便是胡、老三借驴车,是下乡去挖草药。 因为胡、老三的祖上,也是山中药农,只是这胡、老三懒惰、烂赌才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懒汉。 这就证明了一点,胡、老三懂得药材,那么被杀的税邮几人,以及驿馆当日的众人,之所以昏睡不醒,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大家都吃了被人暗中下的蒙汗药。 这第三件事情,则是刘老实说过,今日胡、老三也去过河堤上的指证现场,而且在被刘老实发现之后,竟然一改往日习性,匆匆离开了。 综上几点,刘俨基本确定胡、老三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事实证明,刘俨的推断是正确。 眼前刘俨看到这一幕,已经可以确定,在驿馆杀害税邮的凶手,正是眼下的胡、老三。 至于他为何会冒险杀害税邮,劫财而去,这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只有抓起来审讯之后,才能知道了。 趴在屋顶上的刘俨,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直等到胡、老三睡着了,他这才潜入房中,轻松的把他给制服了。 被刘俨捆绑城粽子一般的胡、老三,嘴巴也被堵住,而这个时候的胡、老三,看着面前的刘俨,眼神之中也是充满恐惧,虽然他拼命的挣扎着,但显然都已经无济于事。 “胡、老三,乖乖睡一觉,明天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刘俨伸手拎起对方的头发,一记掌刀拍在对方的后脑勺,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作者题外话】:新书开张,期待大家的支持。 请收藏,投票,谢谢!!! 第7章 栽赃嫁祸的审案 忙完这一切,刘俨趁着夜色,一路来到县丞署。 见到连夜而来的刘俨,被惊醒的县丞赵诚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快。 但此人却颇有城府,并没有太过表现,反而热情的笑问道:“玄之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相告。” 对于赵诚的表现,刘俨也是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对方会对自己不假颜色。 毕竟现在刘业认罪,虽然赃物指证出现纰漏,但一旦认罪,也说明罪行认定。 而刘俨作为罪犯亲属,就算不被连坐,但前途也必然尽毁。 现在赵诚还能够热脸相待,不管他的笑脸真假,也足以说明这人还是有些本事,人品也不会太差。 “明公之恩,某必有厚报!”刘俨为人讲究恩仇必报,当下他拱手一拜,遂把来意说了个明白。 “你是说你找到真正的真凶了?”听到刘俨这个消息,赵诚也是大吃一惊。 搓了搓手的他,有些激动的赵诚连忙道:“吾立即安排人,把案犯抓回来。” “明公莫急,此事若被人知晓,岂不是便宜县尉林泰?”刘俨淡淡一笑,继续道:“明公可知道,今日县尉署的衙役,为何笃定河里有赃物吗?” “因为那是韩家的大管事何鸣,事先放在那河中的,目的就是栽赃嫁祸给家父的。” “竟有此事?”赵诚再次大惊,他是真没有想到县尉林泰和韩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这分明是要把刘家父子,置于死地啊。 “此事千真万确,乃是吾亲眼所见。”刘俨一脸愤慨,沉声道:“既然他们要置吾父与死地,某也定要他们家破人亡。” “还请明公助我一臂之力,此事若成,必有厚报。” 赵诚微微皱眉,谨慎道:“玄之要吾如何做呢?” 刘俨当即道:“明日一早,明公可以提请案件定罪,先让胡县令和林县尉把家父屈打成招的罪名定下来。” “吾再去县衙击鼓申冤,明公再如此如此这一般,定可杀那林泰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明公可以独揽破案大功,而胡县令和林县尉嘛,贪功冒进,制造冤假错案,栽赃陷害忠良,必然会被公之于众。” “到时候明公破案有功,吾再向子通先生美言几句,相信有此大功,年底前这竟陵县令一职,非明公莫属也。” “高,实在是高。”赵诚听完刘俨计划,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由衷对刘俨表示敬服和认同之意。 而这一刻的赵诚,也终于明白,为何家世显赫,为人倨傲的黄射,为何会对刘俨如此赏识的原因了。 白天河堤上指证现场,当发现从河里捞起的钱袋子,竟然装满了石头。 带队的县尉林泰,脸色阴沉的立即下令,驱散了人群。 虽然当时已经有不少靠近的的百姓,看到钱袋子里装的确实是石头,但林泰还是第一时间把带子封了起来。 对外宣布找到正是赃物,并带着衙役,押解着囚车匆匆返回了县衙。 回到县尉署之后,林泰狠狠打了儿子林盛一个耳光:“混账东西,竖子汝可知道,栽赃陷害,本就是大罪?” “一旦泄露消息,别说汝小命不保,吾也得下狱问斩啊?” “父亲,这不可能,这事是韩凯亲口答应的,怎么可能袋子里装的是石头呢?”林盛一脸委屈,别看他在外面欺行霸市,但面对父亲林泰,他还是不敢放肆。 “哼,汝立即去找那韩凯,告诉他,让他再准备一万铢钱,连夜送入县尉署,当做物证,否则休怪吾不讲情面,来个鱼死网破。” 林泰瞪了林盛一眼,说起来这事他事先并不知情,直到昨天夜里林盛才告诉他的。 要是他来安排的话,必然会更缜密,并且事后也会派人监视现场,何至于让人掉包。 现在是骑虎难下,刘业在游缴的逼供下,已经招供,对外还说到赃物。 而且他也对县令胡莆,已经递交供状,这事现在也只能继续下去。 好在刘业家道中落,属于无根无萍之人,两个女儿,不足挂齿,一个十四岁的儿子,也才刚刚进入郡学。 只要他把案子办成铁案,刘家自然永无翻身之地。 就在林盛愤怒来到韩家之时,韩家同样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韩家家主以及韩凯,正在对何鸣、何季叔侄严讯逼供,询问那一万铢钱币的下落。 韩凯则是认为,钱是被何鸣叔侄私吞了。 对于这泼天大祸,何鸣叔侄也是委屈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发誓,说是亲自把钱币丢进了河里,绝对没有私吞。 “打,给我狠狠打,打到他们承认,并把钱吐出来为止。”韩凯则是根本不信,何鸣叔侄都是他们韩家的家仆,就算是打死,那也是家事,官府根本不会管。 韩家家主韩宫,也是气愤不已,他今年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妻妾倒是有九个,女儿也生了六个,只有韩凯一个幼子。 去年韩凯下体废了,让他对刘俨一家愤恨不已,这分明是绝了他们韩家之后。 韩家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十几万家产,上千亩良田眼看要后继无人,这如何不让韩宫愤怒。 很快,堂下的何鸣叔侄,就被打的奄奄一息。 “家主,林公子来了。”在接到下人的禀报,韩宫知道这必然是兴师问罪来了,只得挥了挥手,让府中下人把何鸣叔侄押了下去。 “凯儿,再去准备一万铢钱,让林公子带回去吧。”韩宫这个老家伙,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要是退缩的话。 不但县尉林泰会跟他们韩家没完,县令胡莆也必然会跟他们翻脸。 现在也只能是破财免灾了,但想到这一切的起因,还是因为刘业、刘俨父子。 韩宫那苍老的脸上,就充满狰狞之色,浑浊的目光之中,也是隐含着不甘。 “诺。”韩凯闻言,也只能肉疼的点点头。 “刘俨,这次吾不宰了汝全家,誓不为人。”韩凯暗骂一声,想着为了扳倒刘俨一家,这次他们韩家前前后后,竟然花了三万铢钱,就让他对刘俨的仇恨又莫名加深了一些。 但想到明日刘业父子,还有刘鱼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就会任自己宰割,他突然又觉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翌日一早,县衙大堂上。 头戴官帽,身穿深衣官袍的县令胡莆,一脸威严稳坐大堂主位,右下首坐着的则是县尉林泰。 一般县令审案,县丞和县尉是可以不用参加的,毕竟各有公事。 只是今天这个案子,属于大案要案,县尉林泰也都暗中参与到了其中,为此林泰自是列席审讯。 赵诚原本也是准备参与听训的,只是因为刘俨昨晚,与他进行了谋划,所以他才借故没有参与今日的审讯。 “带罪犯刘业、邓良……”县令胡莆一声大喝,一队衙役把刘业、邓良给押解了上来。 因为刘业早已经得到刘俨授意,被打之后,立即便招供了,所以看起来满身是伤的他,虽然看起来样子凄惨,实际伤势并不严重。 反倒是身形高大魁梧的邓良,因为不善言辞,又拒不招供,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招供,因此在狱中遭到狠狠的毒打。 当被拖上堂之时,浑身血迹的邓良,早已经是奄奄一息。 一个健壮的汉子,竟然在狱中,遭到如此毒手,足见林泰以及他手下那帮人,手段之狠辣残忍。 此刻衙门前,同样拥挤了大量的人群。 昨日河堤上指证现场,从河水中捞出来的赃物之中是石头一事,虽然林泰下了封口令,但一夜之间,还是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为此今日的审讯,自是引来了更多围观的百姓。 围观的人群,见到拖上来的刘业和邓良,浑身血迹,瘫软在大堂上的凄惨模样,自是表情不一。 有同情的,也有憎恨的,还有大声高喊的:“严惩凶手,严惩凶手……” “刘业、邓良,汝二人如何行凶的,如实招来……” 随着胡县令大喝一声,惊堂木落下,衙门内外随之安静了下来。 “招了,吾都招了……”刘业屈辱的连连喊道,看到身边奄奄一息的女婿邓良,这一刻的他,眼含热泪,更咽着按照林泰昨夜审讯时的问答,一五一十招供,并签字画押了下来。 “唔唔唔……”重伤垂死的邓良,此时早已经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在衙役的呵斥下,也只能绝望而悲戚的点头应答。 在刘业招供之后,那些所谓的赃物,一万铢钱的袋子,也被提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的刘业,也不由绝望了起来。 而这个县令胡莆,一拍惊堂木,喝道:“刘业、邓良谋财杀人一案,证据属实,本官判决午门腰斩,家眷判处徒刑,女眷充入妓馆,待上奏州郡上官之后执行。” “好,好,青天大老爷明鉴。”人群之中的韩凯、林盛也是得意一笑,而二人安排的仆人,则在人群之中击掌大喊了起来。 不明就里的围观百姓,自是人人叫好,气氛从未有过的热烈。 听到那一声声‘青天大老爷’的喊声,然后坐在大堂上的县令胡莆,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自我陶醉了起来。 第8章 刘俨击鼓伸冤 “退堂,将犯人打入死牢。” 在围观的群众的呼喊声中,一脸陶醉的县令胡莆,在刘业、邓良签字画押的简牍上盖上官印,一拍惊堂木宣告了案件的告破。 “咚!咚!咚!” 然而就在这时,县衙大门口前的堂鼓,却被人给敲响。 “何人击鼓?”大堂之上的县令胡莆,大吃一惊站了起来。 县衙门前的堂鼓,非重大冤情和事件,可不能随便敲响的,否则将会被遭到杖刑打将而出。 为此,一般县衙门前的堂鼓,一年要是敲响三次,就足以说明县官无能,县治吏治混乱不明了。 同样这会县衙门口的围观百姓,在听到堂鼓响起之时,也纷纷转身看向那敲鼓之人。 此刻站在堂鼓前敲打堂鼓之人,正是刘俨。 头裹纶巾,身穿白袍长衫,一身素白的刘俨,神情严肃,手握鼓槌,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堂鼓。 如骤雨般密集的鼓声,瞬间便传遍整个竟陵城东。 “何人击鼓,速速停下。”县尉林泰,领着门下游缴与堂上的衙役冲出人群,迅速把刘俨围了起来。 “草民刘俨,为父伸冤,状告县尉林泰,栽赃陷害,诬陷忠良,屈打成招,请青天大老爷接状。” 在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注视下,刘俨愤然转身,双手托着告状的简牍,扬声高呼道。 刘俨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出,犹如石破天惊,不但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县尉林泰也是勃然变色,急不可耐的吼道:“来人啊,立即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贼子拿下。” 混在人群之中的林盛、韩凯,同样也是心头一紧,刘俨刚才的话,宛若亲眼目睹他们的勾当,如何能不让他们惊慌? 就在游缴率领的衙役,抽出腰间的绳索,要扑上去逮捕刘俨之际,人群外围,突然再次传来一声大喝:“慢着。” 紧接着人群之中,走出一队人马,当头骑在马背之上之人,正是头戴高山冠帽,身穿深衣官袍的县丞赵诚。 而他的身后则是一队衙役,押解着被捆绑的**三,以及两大袋赃物钱款。 “启禀县令大人,下官捉拿驿馆凶手,胡、老三以及其所得赃物而回,请县令大人当堂讯问。”翻身下马的赵诚,大手一挥,领着衙役,押解着人犯、赃物,看也没有看林泰一眼,昂首走进了县衙大堂。 “什么,此人才是真凶?” “这么说刚才审讯的刘业,真的是屈打成招了?” ……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随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起。 与此同时,县尉林泰的脸色,直接涨成了猪肝之色,额头上之上的汗珠,成颗成颗的开始掉落。 “请县令大人,县丞大人接状。”这个时候,刘俨又是一声喊叫,彻底惊醒了围观的人群。 “请青天大老爷重审冤案。”这会围观的百姓之中,被赵诚事先安排好的家仆,也趁势起哄。 不明就里的百姓,一下子就被带动,纷纷振臂高呼喊道:“请青天大老爷重审冤案。” 县丞赵诚这会已经走进大堂,面对胡莆拱手行礼道:“启禀胡县令,下官刚刚接到线报,抓获驿馆凶手**三,人赃俱获,请县令大人明察。” 此刻还跪在大堂上的刘业,在听到刘俨的喊声,以及县丞赵诚出面之时,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发生了逆转。 “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人,都是县尉林泰,指使下属,对草民严刑逼供,小人实在扛不住严刑逼打,才不得已认罪。” 刘业这会的反口,磕头呐喊之下,自是引来围观百姓的好感。 “请严惩凶手,惩罚酷吏……” 在有心人的带动下,百姓纷纷叫嚣而起。 面对这突然逆转的局面,县令胡莆早已经心乱如麻,虽然有心想要退堂,可现在面对县丞赵诚的逼宫,以及群情汹汹的百姓,他彻底乱了方寸。 “请,请赵县丞接手此案,本官身体不适。”胡莆这人的心智才能,比赵诚和林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之所以能够坐上县令之位,完全是仗了后台关系。 原来胡莆有一个妹子,嫁给了刘表外甥张允为妾,深的张允宠爱。 为此张允这才给这个便宜舅子,托江夏郡守黄祖,给他谋了这个县令的职务。 “卑职遵令。”赵诚知道胡莆心智被夺,也不再客气,遂接替胡莆,开始接手了这起曲折的案件。 在赵诚的审理之下,胡、老三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作案经过。 原来胡、老三在案发前,在石岗乡挖药时,见到过在石岗乡带领衙役收税的税邮,并见到他收缴上来的一大笔税款钱财。 当时胡、老三之所以下乡采药,也是因为在赌坊欠下五百铢钱,月底前他要是还不起,他将会被赌坊的人毒打,甚至砍手断脚。 心中害怕畏惧的胡、老三,在暗中听到税邮收来的税钱,都放在驿馆,准备收集完后,才会运回江夏,随即铤而走险。 当天夜里,摸到驿馆在水中下了蒙汗药,把驿馆上下之人给迷晕了,原本他没想杀人的,只是想要把钱偷走。 但在偷钱之时,却被一名只喝了少量蒙汗药的随从发现,惊慌之下,他用腰带勒死了对方,之后因为害怕,冲动之下把房间内税邮和另一名昏睡随从,一并勒死。 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赶着驴车,拉着挖来的草药,把钱袋埋在草药之中,轻易的回道城北家中。 至此案情真相大白,**三交代的作案过程,一清二楚,与事实吻合。 相反被屈打成招的刘业、还有已经奄奄一息的邓良,所交代的作案过程,事实不清,赃物不明,两厢一对比,自然案情明了。 “林泰,现在本县县民刘俨,状告汝滥用私权,栽赃陷害,汝可知罪?” 案件审理清楚,一脸正色的赵诚,扬声向林泰发难道。 这个时候,已经无罪释放的父亲刘业,以及挨打重伤的邓良,也被赵诚安排县衙的医工,带到后堂救治。 “赵县丞,吾不知道汝在说什么,汝若是没有证据,那只能数说明是吾破案心切,手下之人手段过激,这才造成逼供之事。” 在赵诚以及围观的百姓,和满堂衙役的注视下,已经冷静下来的林泰,竟然矢口否认了自己的罪名。 第9章 真相大白的案情 “带犯人何鸣、何季上堂。”面对县尉林泰的矢口否认,县丞赵诚也是胸有成竹。 原来一大清早,县令胡莆开始审案的时候,赵诚便命令手下廷掾王慈,率领一队衙役,前往胡、老三住所,与刘俨会合。 在把胡、老三交给王慈之后,刘俨又赶到韩家,与带队前往韩家的赵诚会合。 带着县丞署的衙役,闯进韩家,把何鸣、何季两个证人给抓捕,并让门下议曹陈庆带人,封锁了韩家之人的进出。 当何鸣和何季被带上来的刹那,不单单是林泰预感大事不妙,混在人群之中,原本看热闹的林盛和韩凯,这会也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 就在二人准备开溜之时,早已经盯着二人多时的刘俨,突然出手,冲进人群之中,一手一个,掐住了对方的后脖,冷冷的道:“二位公子,这是准备往哪走啊?” “哎哟哟,疼、疼死……”然而二人还未喊完,刘俨手掌一用力,二人顿感呼吸困难,双眼开始泛白。 那种死亡的窒息之感,吓得二人哆嗦手舞足蹈,嘶哑挣扎了起来。 “嘭!” 下一刻,刘俨一手一个,把二人从人群之中押了出来,直接推到在衙门大门口。 “不想死的话,赶紧招供,否则我不介意在大狱之中,给你们上演一番你们对待吾父的手段。” 刘俨恨不得直接宰了这两个混蛋,刚才他看了下,被刑讯逼供的父亲和姐夫,父亲身上伤痕累累不说,姐夫邓良几乎只剩下半条命,能不能挺过来现在还难说。 对于这两个畜生的残忍,要是换个没人的地方,刘俨定然会直接扭断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尝尝那种死亡前的绝望。 与此同时,被衙役押上大堂的何鸣叔侄,早已经竹筒倒豆子,把韩凯让他们把一万铢钱,沉入昨日指证现场,用做栽赃证物一事,如实的交代了清楚。 “大人开恩啊,草民叔侄为韩家做牛做马,却不料因为昨日现场,捞起来的钱袋内,突然变成石头,遭到韩家家主的毒打,还诬陷是草民叔侄换了钱袋。” 何鸣叔侄昨日差点被打死,这会还身穿着带血的衣服,只能趴在地上,强忍着满身的伤痛喊道。 “天理何在,严惩凶手。” 听到何鸣叔侄的证词,群情汹汹,正义爆棚的百姓们,纷纷叫嚷了起来。 直到这时,心知大势已去的县尉林泰,这才瘫坐在了地上。 至于林盛和韩凯两个纨绔子弟,早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 而在后堂之内休息的县令胡莆,想到自己收了韩家五千铢钱,做了帮凶,也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肃静!肃静!……” 赵诚一派惊堂木,沉声道:“现在本官宣判,驿馆凶杀案告破。” “凶手胡、老三,判腰斩弃市。刘业、邓良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县尉林泰、韩宫、林盛、韩凯构陷县衙官吏刘业、邓良,栽赃陷害,依大汉律例,林泰押解郡府接受判决。(林泰是县尉,赵诚无权判决他罪名)” “韩宫、林盛、韩凯三人判处黥面、徒刑五年,杖打三十杀威棒,并抄没韩家、林家家产。” “好,好,好……”围观的百姓,无不是拍手纷纷叫好。 今天对于城中的百姓来说,这一次审案,当真是波澜起伏,在满足大家看热闹的心情外,也获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这一起事件,足以让城中百姓说上数年,更是值得载入竟陵县志的一起事件。 而刘俨为父伸冤,破案缉拿杀人真凶,智斗贪官林泰的事情,也让他在竟陵一夜成名。 这一刻的刘俨,无疑成为竟陵百姓的英雄人物。 听到赵诚的宣判,堂下的刘俨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事的结束,这就意味着他,他将真正获得新生。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亲手处决那些仇人。 但实际上对于即将被抄家的韩家和林家来说,实际上也是生不如死。 像老迈的韩宫,肥胖的韩凯,虚弱的林盛三人,杖打三十杀威棒,足以要了他们半条命,再施以黥面、徒刑五年,他们要是还有命在,那就真是奇迹了。 毕竟现在刘俨无权无势,这一次能够借助赵诚之手,为父洗清冤屈,已属不易。 他不可能强求赵诚,直接下令判决林泰等人死刑,毕竟栽赃嫁祸的罪名,无论如何也达到死刑的地步。 赵诚这样判决,已经是重判,所以刘俨还是很满意的。 案子审理结束,这起由胡、老三临时起意,所犯下的凶杀大案,因为刘俨的出现,偶然所侦破,可以说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 要不是林盛、韩凯的栽赃事件,刘俨就不会在河堤现场看到刘老实,也就不会从刘老实口中,知悉胡、老三这号小人物。 退堂之后,衙门再次恢复清静,刘俨再次赵诚表达了感谢之意。 赵诚今天过了一把县令的瘾,又赢得百姓的拥戴,心情也是十分好。 拉住刘俨的手亲切的道:“玄之大才,今日汝之功劳,吾记下了,必有厚报。” “明公客气了,某所做不过份内之事。”刘俨谦虚客气一番,道:“家父和姐夫伤势沉重,吾就不再叨扰大人了。” “也好,改日咱们再会。”现在赵诚也需要处理善后之事,也不便久留刘俨。 然而,让刘俨悲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天他带着父亲和姐夫,回到驿馆之后,夜里姐夫邓良伤势突变,最后吐血而死。 很显然邓良遭受到了严重的毒打,内脏破裂,这才终究没有挺过这一关。 看到邓良死在自己的面前,却一直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那双血淋淋的手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死死得不曾松开。 带血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 “姐夫,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姊和小杜鹃(他女儿),还有伤害你的那些仇人,现在都已经抄家判刑,他们也付出了应有的结果。” 嘴角不停吐着鲜血的邓良,在听完刘俨的话后,最终带着遗憾的闭上了双眼。 “当真是乱世,人命贱如草啊。”刘俨与邓良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看到他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对他的触动无疑还是很大的。 虽然两世为人,但前世的刘俨一直生活在阳光的社会下,从读书到工作,都没有接触过这样沉重的画面。 重生以来的刘俨,记忆未曾觉醒,童年过得无忧无虑。虽然这些年天下大乱,但地处江南的荆州却相对平稳,不像中原和北方连年征战。 直到这时,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死在了自己面前。 彻底让刘俨意识到,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苟且偷安,是不可能能够安稳活下下去的。 要想保护父亲,阿姊,他就必须拥有更大的权利和力量,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请喜欢的书友大大,投票,收藏,吐槽,书评指点! 感激不尽! 第10章 黄射督邮各县 “玄之,阿良是个好好孩子,明早你去把你阿姊和小杜鹃,以及阿良的家人接来,为阿良办一场风光的丧事吧。” 夜里,在隔壁屋内休息刘业,听到刘俨的动静,见到重伤死去的邓良,也是一阵伤感。 这些年来,邓良这个女婿,为他们刘家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 “阿爹,吾知道的,您伤势未愈,好好休息,让我留下来给姐夫守夜。” 邓良的死,让刘俨的心智进一步成熟,也刺激了他脆弱的内心,让他有了进一步强大起来的野心与欲望。 办好邓良的丧事,已经是七天之后。 这日,刘俨接到县丞赵诚派人送来的口信,约他前往县丞署赴宴。 赶到县丞署,刘俨却意外见到黄射。 三十出头年纪的黄射,头戴高冠,身穿深衣长袍,腰缠玉扣绸带,左腰间悬挂着佩剑,右腰悬挂着三彩黑绶带。 黑色三彩绶带,彰显着黄射一千石官员的身份。 圆脸高额的黄射,肌肤白皙,颔下留有三寸短须,身高六尺五寸的他,身形略显肥胖,这是平日缺少锻炼的结果。 加上这家伙贪酒好色,喜好风雅之事,整日应酬繁多,从而让年纪轻轻的他,看起来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不知子通先生驾到,未能远迎,还请先生见谅。”见到黄射出现在县丞署大堂,刘俨惊喜之余,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玄之,汝家中之事,吾已经听说了,还请节哀、”黄射脸上露出一抹关切之色,主动避席拱手回礼。 黄射这一举动,让县丞赵诚则是心头一动。 要知道他在迎接黄射行礼之时,对方也只是拱了拱手,那神态也就是敷衍而已,丝毫不像如今这般,展现出应有的礼遇。 “有劳先生挂念,学生惭愧。”刘俨入座,自有仆人送上茶点。 “玄之莫要谦虚,吾已经听赵县丞说过,此番驿馆杀人一案,汝才是第一破案之人,还识破了贪官林泰,恶霸韩宫阴谋。” “可谓斗智斗勇,把汝父从冤屈之中,解救了出来,如此手段,让人刮目相看啊。” 黄射刚才听完赵县丞的汇报,对刘俨的表现大为赞赏。 刘俨在江夏郡郡学五十多名学生之中,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书画隶书,都是名列第一。 尤其是待人接物方面,刘俨聪慧机敏,谈吐得体,深的黄射欣赏。 “先生谬赞,学生愧不敢当。”刘俨连忙自谦道:“这都多亏先生教导有方才是。” “哈哈……”黄射满意的开怀大笑道:“赵兄,吾这个学生如何?” 高兴之下的黄射,一脸得意看向赵诚,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明公慧眼识才,玄之江表大才,它日必是一段师徒佳话矣。”赵诚也是看出来了,黄射对刘俨是真欣赏,自是恭敬地谄媚加以奉承。 “说的好。”黄射满意抚须之余,点头道:“不过,这江表大才,还是太空洞,不及水镜先生所言的‘卧龙’‘凤雏’名号。” “明公说的是,卑职才疏学浅,自是不敢与水镜先生媲美。”赵诚连连点头,水镜先生司马徽,那可是荆襄世家望族庞家家主,当今天下有数的名士。 刘俨在一旁也是听得一脸尴尬,黄射这明显有些自吹自擂了,要知道荆州名士多如牛毛,黄射自个儿也都排不上名号,凭啥吹嘘他刘俨嘛。 三人一阵互吹之后,在赵诚的安排下,酒菜上桌,歌姬献舞,一时气氛倒也为之一松。 酒宴结束之后,有些醉意的黄射,在歌姬的搀扶下,对赵诚道:“玄之是吾学生,此番破案有功,理当奖赏。” “还有汝审案有功,吾当禀明郡守,为你请功,做为奖赏,竟陵县令一职,汝还是很有希望的。” “多谢明公。”赵诚等的就是这句话,自是连连拜谢,示意搀扶着黄射的两名歌姬,把黄射扶去了准备好的厢房休息。 “玄之,可喜欢这些歌姬?要是喜欢尽管挑一个下去,厢房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送走黄射,赵诚示意刘俨,也可以挑选一个歌姬陪寝。 “多谢明公好意,在下家中尚有事情,改日再会。”刘俨拱手推辞,虽然这歌姬,身材曼妙,面容娇美,但刘俨却有些瞧不上眼。 主要还是刘俨这个人有强烈的占有欲,他要是看中的女人,更喜欢收入房中好生供养,而不是如眼前这般白嫖。 “也罢。”赵诚也没有强求,道:“玄之稍后,本官有东西给你。” 说罢,赵诚返回后堂,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刘俨道:“这是韩家在城外庄园地契,一座宅院加三百亩田地,做为汝破案奖赏,以及补偿汝父和姐夫的,请汝务必收下。” “明公奖赏,俨却之不恭了。”刘俨想到家里现在确实困难,有了这座庄园,倒也可以让家人生活无忧,遂接受了这份财物。 不过,刘俨也知道,要没有黄射出面,赵诚未必舍得把这片庄园给自己。 三百亩城外的土地,那可是价值十万铢钱财,这在竟陵城中算是一笔巨款了,加上庄园少说也值个一万钱。 别说刘俨现在缺钱,就是不缺钱,对于这么一笔白送的巨款,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刘俨也听说了,赵诚抄没韩家和林家,共得钱三十万,外加宅院和土地,共计五十万钱。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刘俨把之前从河里捞出来的一万钱,表示要归还县丞署,赵诚当时就把这笔钱,奖赏给了刘俨做为报酬。 赵诚抄没两家所得,除了能截留一部分,用作县衙开支外,九成是要上缴郡衙的。 刚才在酒席上,刘俨也已经知道,黄射这次之所以会来竟陵,就是来催缴各县所欠税赋。 此次,黄射是以江夏郡中部督邮的身份,负责督察县乡,宣达教令,兼司狱讼捕亡,以及今冬税赋徭役情况。 之所以第一站,便来到竟陵,自是竟陵的杀人案件,影响力很大。 从县丞署出来之后,刘俨手捧着价值十万钱的地契箱子,多少有些做梦的感觉。 “舅舅,阿娘做好了饭菜,快来上吃饭。”因为刘俨是上午出去的,说了中午可能不回来,所以晚上一家子都在等他回来吃饭。 这不一直在院门口等待的外甥女小杜鹃,见到刘俨的身影时,顿时兴奋的冲了上来。 小丫头才六岁,对于父亲邓良之死,在伤感了几天之后,她又恢复了孩子的乐观天性。 “好,我们回家吃饭。”刘俨伸手抱起孩子,走进了院门。 “阿爹,阿姊,那个我已经吃过了,赵县丞宴请督邮黄大人,我得以沾光作陪。” 刘俨走进大堂,放下怀中的小杜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给家人解释了一下为何晚回来的原因。 第11章 刘家的世袭族谱 “赵县丞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相比起胡县令他也勤政爱民,比起林县尉也更清廉实干,他要是做竟陵县令,对竟陵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刘业虽然只是一个小吏,但在竟陵县衙耗尽大半生精力,早已经练就出一双分辨好坏的眼力。 得知黄射在县丞署入住,他便看出来,这次赵诚升任县令一事,应该是稳妥了。 坐在下首的刘俨,聆听着父亲的教诲,两位姐姐和外甥女小杜鹃,则默默的开始用餐。 “阿爹,赵县丞似乎有意让你出任县廷掾一职,不知您意下如何?”待父亲的话语结束,刘俨想到赵诚有拉拢自家之意,遂开口询问道。 “老咯,不中用了,为父都这把年纪,就不去参与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干个驿吏也挺好,轻松舒适。”过完年已经五十岁的刘业,两鬓已经斑白,脸上也有不少的皱纹。 尤其是这次入狱,也让他彻底看开了不少事情。 现在他只想安稳的生活,把儿女们照顾好,看着成家立业,也就心满意足。 “阿爹,您作何选择,孩儿都支持,只要您老开心就好。”刘俨附和的笑道。 随即,他把带回来的赵诚奖励他的地契,拿了出来说道:“刚才赵县丞把韩家,在东里那座庄园和田亩,赐给了我。” “孩儿看了一下,足有三百亩田地,虽然不是上田,但也是价值不菲。” “原本我是要想拒绝的,后来想想,赵县丞在今天才赏给我这些东西,显然是因为子通先生原因,于是便收了下来。” “既然是子通先生的意思,收下也好,今后好好效忠,报答这份恩情吧。”刘业也是微微动容,这么一笔高昂财物,他也是头一次接触到。 三百亩土地的庄园,那可是一笔不小浮财,就连大姐刘禾和二姐刘鱼闻言,也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阿爹,您也不用担忧,这些都是玄之凭本事赚来的,相信以玄之的本事,将来回报的只会更多。” 大姐刘禾眼中闪过慈爱之色,对于弟弟刘俨的本领,她是无条件信服的。 “大姐说的有理。”刘鱼也附和着笑道:“阿爹,您之前不是还担心,玄之到了说亲的年纪,家中没有钱财嘛,有了这片庄园,您就不用发愁啦。” “你们说的都对。”刘业想想也是这个理,紧接着他便看向刘鱼,严肃道:“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阿爹,女儿还想再多伺候您几年呢。”见到大家打趣的笑容,刘鱼撒娇讨好道。 “我看你是野惯了,不想让公婆管才是。”刘业瞪了她一眼,对于这个丫头,他是真没办法。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过晚饭,大姐和二姐商量着庄园之事,刘俨则向刘业提出族谱之事。 因为在今天的宴会上,刘俨已经听出,黄射对于自己出身一事,还是存有疑虑的。 汉末这个时代,正是世家望族快速崛起的时代,基本上一个人的出身高低,直接影响到个人的前途。 虽然,现在还没有极端到魏晋时代的‘上门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地步。 但整个社会的风气,却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黄射之所以三十出头,就能位列千石官吏身份。 不是他有多能干,而是他有一个郡守父亲,更因为他们黄家是江夏郡望世家。 黄射之所以看重刘俨,一来刘俨确实展露出了才华,但更重要的是刘俨曾透露过。 自己是汉室宗亲之后,乃是孝景皇帝之子,长沙定王之后。 虽然大汉皇室现在处于倾危的态势,但一个有本事、有能力的宗室子弟,还是能够起到一些影响力的。 就比如现在的荆州之主刘表,再比如益州牧刘璋,还有蜗居在新野的刘备,那都是以汉室宗亲自居的。 刘俨要是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那意义自然也就不同了。 但要是刘俨只是冒充货色,就算他再有本事,对于看中出身门第的黄射来说,包括他那个父亲黄祖,也绝对不会重用刘俨的。 顶多也就把他当个家臣使唤,想要获得重用,那就必须得拿得出手匹配的身份证明。 “咱家的族谱,世代有刘老实那一脉保管,毕竟咱们祖上,既不是嫡子,也不是嫡出,是没有权利保存族谱的。” 得知刘俨想要族谱,刘业这才把情况说了出来。 “那我们去找老实叔,借用族谱可行?”刘俨一愣,这才明白,为何这些年来,他从没有见过族谱的原因。 这也能够解释得通,为何刘业明明比刘老实年纪大,地位也比他高,但对于刘老实却一直比较恭敬,还时不时照顾他一些车马生意的原因。 因为按照大家族规矩,刘老实就相当于刘俨这一脉的族长,而族长是有权决定,家族子弟,是否能够入族谱的。 “这事倒是不难,只是为何你怎么突然要族谱呢?”刘业有些迟疑,现在宗亲这块招牌,说香他也香,说他不香,他也确实不香。 因为自从孝武皇帝推行推恩令之后,宗室子弟基本五代以后,也就成了普通百姓,也就嫡系一脉,或许还能够保留着那么一点薪火。 “父亲难道忘了,子通先生可是出自安陆黄氏一族,那可是江夏第一等郡望世家。” “子通先生虽然欣赏我,但咱门要是不拿出证明祖上的家世,只怕黄子通未必会重视我,父亲难道希望再过十年,孩儿只能回来接替您现在的职务吗?” 面对刘业的疑惑,刘俨也没有藏着,而是直接表露出,希望出人头地的野心。 “你有愿望,这是好事,明早父亲就去找刘老实。”通过这次下狱,刘业虽然更加淡薄名利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希望儿子像他这样过一辈子。 “阿爹,刘老实家里也挺困难的,你看他要是愿意,就让他也去咱们庄园帮忙,毕竟是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 刘俨想到这次自己之所以找到杀人凶手胡、老三,刘老实可是提供了有利消息,算是帮了大忙。 “你说的不错,这是好事。”刘业欣然点头,对于刘俨能够有此善举感到高兴和欣慰。 翌日一早,刘业顺利的把刘家的族谱,拿到手中并带回家。 吃过早饭,刘俨则带着这份身份证明,径直来到县丞署,拜见黄射。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请大家帮忙投一张银票,收藏,点评啥的。 拜谢,拜谢! 第12章 答应黄射的招揽 刘俨赶到县丞署之时,虽然已经是日上三竿,但黄射却还在睡觉。 昨晚赵诚给他安排了两个美貌歌姬,这家伙又向来好色,必然是胡天黑地大半夜。 县尉署大堂之上,赵诚见到刘俨,还是一贯的热情,二人喝着香茗,烤着炉火,聊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倒也十分投机。 临近中午,黄射这才从后堂出来,刘俨二人忙起身相迎。 “哈哈,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竟陵的确是不错的地方……”黄射拱手一笑,打着哈哈笑道。 “先生公务繁忙,还需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刘俨顺着他的话题奉承了一句。 赵诚也连忙道:“子通兄稍等,吾这就去安排食物。” 黄射点点头,席地而坐,看向刘俨:“玄之,不知昨日我所提之事,汝可有消息?” “先生教诲,学生片刻不敢忘怀。”刘俨忙直起身体,从衣袖中拿出族谱,呈送到黄射面前的案台之上。 这份族谱是用上好的绢帛,用隶书书写而成,从第一代长沙定王刘发开始,每一代主脉直系,都注明了庶出子嗣。 并且在绢帛的左上角,有第一代长沙王刘发的印绶印章,这份世袭族谱,那是绝对做不了假,也没有必要。 原本刘家还有一份简牍制作的族谱,但因为家道中落,简牍保管不善,早已经遗矢。 但有了这份族谱,也足以证明刘俨出自孝景皇帝一脉,长沙定王后裔的事实。 “好,很好,有这份族谱证明。就算是到了刘使君(刘表)面前,那也是能够论的上亲戚啊。”黄射看罢这份族谱,见到刘俨和他父亲刘业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明显又亲热了一分。 “玄之,竟陵之事,过两日当可清查完成,不知汝有何打算?” 在确认了刘俨宗室身份之后,黄射显然有意提拔刘俨,但这事他自然不会直接开口,因为这样显得自己急迫。 “学生愚笨,愿留在先生门下,聆听教诲。”刘俨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躬身作揖表态。 “既然如此,那玄之就留在我帐下,替我执掌主记事一职吧。(主管文书,算秘书一类)”黄射虽然满意刘俨的机敏,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提拔刘俨出任实职。 “多谢先生提携,学生愿为先生效力。”刘俨虽然想通过黄射的关系,争取到更高的权势,但他不可能拜黄射为主。 要是刘表、刘备招揽他,他或许会考虑认主。 对于刘俨的表现,黄射也是很满意,毫不吝啬的笑道:“玄之为父伸冤,抽丝剥茧,查找真凶,智斗林泰,还竟陵吏治清明。” “可谓有勇有谋,吾已经安排人,把你的事迹宣扬出去了,这对你来说,可是扬名之事。” “皆赖先生教导有方。”刘俨脸露喜色,谦虚的把功劳推到了黄射身上。 “哈哈,玄之啊,你太过谨慎矣。”黄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是满意刘俨的恭敬态度。 这会折返回来的赵诚,得知刘俨已经被黄射委任为主记事一职,自是拱手表达了祝贺之意。 主记事虽然不是有品秩的官吏,但却是心腹之人充任,只要熬上个一年半载,至少也是县尉级别。 而刘俨还如此年轻,这不由让赵诚都有些羡慕,刘俨的运气。 陪同黄射吃过午饭,刘俨返回驿馆家中,准备安顿好家人,过两日随同黄射赴任。 回到家中之时,家里已经在忙着搬家,刘老实一家也在帮忙,连他女婿铁匠鲁铁锤,以及妻儿都在。 因为刘业早上招揽了刘老实一家去庄园生活,并答应租借五十亩土地给他们一家耕种。 刘老实家里只有薄田十亩,一辆驴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但要是有五十亩田地耕作,日子必然会好起来。 “玄之,鲁铁锤是老实叔的女婿,他会打造农具和铁器,我寻思他在农庄帮的忙,便让他一起去农庄帮忙,并许诺每月给他一串钱,打造工具价格另算。” 事实上一个上午,刘业除了招募刘老实一家外,还招募了驿馆的几名驿卒家人。 一行人加起来有十一个男丁,加上家眷有五十人。 另外还买了一头耕牛和两头驴子,用来耕作之用。 刘俨抬头看了眼拉车的鲁铁锤,这是个大块头,身高八尺七寸,(一米八出头),人高马大的他,长得腰粗体壮,脸如黑炭,一看就是个出大力气的人。 “这人倒是个人才。”刘俨点点头,走向鲁大锤,打招呼问道:“鲁大哥,不知你可会打造刀剑兵器?” “若有铁器,仆可以打造。”鲁大锤这会在一旁刘老实的介绍下,得知刘俨身份,忙恭声回道。 “好,咱们先搬家,到庄园再安排。”刘俨点点头,现在他准备跟黄射混资历,作为士大夫,佩剑那可是标配。 忙碌了一天,刘俨一大家子,终于在城外的庄园内安顿了下来。 庄园距离竟陵城十五里,偌大的庄园依山而建,两层土木结构的房屋,有三重院落,拥有大小上百间房间。 庄园外有一条溪流穿插而过,溪流对面就是一片平坦的水田。 庄园后一片山脉,左边是竟陵城,右边有个村庄叫东里村,住着数十户人家。 来到这座幽静的庄园,刘俨一家子都开心。 显然都对这个庄子很满意,这座庄子之前一直有韩家仆人居住,现在韩家被抄家,韩家树倒猢狲散。 现在庄子里只剩下几个老仆,其余人都已经离开。 刘俨在庄子内走了一圈,对于这座庄子也很满意,庄子内各项设施齐全,就连打造农具的炉子都还在。 最让刘俨高兴的是,在这间工匠房的角落内,刘俨发现一个被遗弃的漆黑石墩子。 然而当他无意中触摸到这石墩子,,感受到石墩子上的寒意,心动一动的他,伸手抬了一下,竟然发现出奇的沉重。 接着他拔出匕首,扒拉了一下,发现材质特别的出奇,特别像脑海里,自己所知的寒铁陨石。 随后他把鲁大锤叫来,铁匠出身的他,研究了一下,也惊喜的道:“这是天外来石。”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把他融化,铸造成兵器?”刘俨有些期待的问道。 面对刘俨期待的目光,鲁大锤却摇了摇头,道:“这天外石比铁还坚硬,几乎无法熔炼成功。”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收藏,吐槽。 非常感谢!!! 第13章 铸造神兵龙雀 “若是只是火焰问题,我可以想办法再试试。”面对这么好的材质,刘俨自然不想放弃。 “公子若是能够熔炼这天外石,仆定然可以把它铸造成一柄神兵。”听到刘俨有办法,鲁大锤一双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神情有些激动。 鲁大锤祖传打铁技艺,到了他这一代,由于父亲年轻操劳过度,身体久病缠身,导致生活困苦,不得不卖了祖传的铁匠铺子。 靠着祖传的生意,打造一些农具和耕种而活。 但鲁大锤从小跟随父亲打铁,打铁的功夫可没有丢掉,虽然在竟陵鲜有铸造兵器的机会,但鲁大锤还是会在打造农具的时候,经常利用的铁块,打造着想象的兵器模样。 “那我们就先来改造一下这炉子,再把风箱打造出来。”刘俨前世虽然是农业领域的教授,但常年走村下乡的,见识过很多传统的技艺。 比如这打铁淬火技艺,以及利用大风箱,还有高温密封火炉,以及黑石和炭火,增加火焰温度等技巧,他都记忆深刻。 改造炉子和打造风箱这种活,刘俨虽然只有概念,但庄子有木匠和瓦匠,很快人找来了,刘俨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法,进行连夜赶制。 并且与鲁大锤亲自帮忙,忙活了大半夜,几个人总算把工具做好了。 当炉火升起来之后,鲁大锤惊奇的看着在风箱之下,迅速升温的炭火,不由有些激动,但把陨铁放入其中焚烧之后,结果陨铁虽然烧的通红,表面也确实有些软化迹象。 但却根本无法溶解,显然火焰的温度已经不够。 “不用担心,说明我们的办法还是有效的。”刘俨见鲁大锤一脸沮丧,安慰了他一句,炭火不行,再加上黑石,也就是煤,还有一定配比硫黄和火油,还可以进一步增加温度。 难得遇上这样的天赐材料,刘俨自是不想放过。 虽然忙了到凌晨才睡,但刚刚天亮刘俨便让刘老实赶着驴车,一起来到县丞署。 请掾吏王慈帮忙,花了一笔钱,在县衙的铁器坊,得到一批助燃的黑石煤炭,还有硫黄、火油等物资。 并且还借调了几名工匠,一同跟自己回去帮忙。 王慈现在对刘俨,那也是份外热情。 现在他基本已经确定,自己的顶头上司赵诚,即将升任县令一职,而他作为赵诚的心腹,就算无法一步到位,做到县丞,但县尉、或者县主薄一职,他还是有希望的。 而自己获得的这一切,那都是刘俨带来的,也容不得他不热情。 “玄之,那我就不远送了,有空咱们再聚。”为刘俨准备好了充足的物品后,王慈请自送出门外。 “有劳王兄,告辞。”刘俨拱手一作揖,带着物品赶回了庄园。 事实证明,刘俨的办法奏效了,当炉火中的各种材料,在风箱的呼啦声中,吞吐出炙热的蓝色火焰,火炉中的寒铁陨石终于开始溶解。 “成了。”鲁大锤振奋而起,一旁的几个帮手,也是一脸兴奋。 刘俨这会也是莫名兴奋,对众人道:“接下来就靠你么的了,事成之后,一人赏赐五百钱。” “公子放心。”众人都是铁匠出身,对于陨铁这种材质,本就充满期望,如今又听到有奖赏,自是满心振奋。 那颗寒铁陨石的重量差不多有一百斤重量,但经过熔炼,去除杂质之后,仅剩下三十几斤的重量。 这让原本想要打一把环首刀,外加一柄斩马刀的刘俨梦想破灭。 最后经过刘俨与鲁大锤一行七人,忙活了一天一夜,只打造出一柄长四尺余(一米二左右)的环首刀,以及一个长枪枪头。 这柄环首刀长四尺,重十八斤,这个重量主要是寒铁沉重导致,一般这样规格的环首刀,重量一般都只有三到四斤的重量。 剩下的枪头,重十三斤,算起来也是十分沉重了。 不过对于已经修炼多年《五禽戏》的刘俨来说,这样重量的兵器,实际上则是刚好趁手。 要知道刘俨现在双臂能够举起两百重量,并投掷出一丈的距离。 一柄十八斤重量的环首刀,对于他来说,自然可以轻松自如。 手握着寒气逼人的寒铁环首刀,刘俨心头涌起莫名的战意,一刀劈前的石墩之上,巨大的石墩应声切成两半,足见此刀的锋利与坚韧。 “好刀。”刘俨由衷的称赞道。 “公子,如此宝刀,理应取个名字,让其名垂千古才是。”鲁大锤几个也是一脸激动,想到这样的神兵,出自自己之手,就难掩兴奋之色。 “不错,是该取个名字。”刘俨欣然道:“古有神兵龙渊,今有神兵龙雀,就叫龙雀吧。” “好名字。好名字。”鲁大锤几个都是大老粗,又哪里分辨得出什么好坏,但听到刘俨拿此刀比作神兵龙渊,自是纷纷抚掌附和。 “枪就叫龙鳞吧。”虽然枪刃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枪杆,但刘俨也给这把寒铁枪头,取了一个同样霸气的名字。 “公子,枪杆最好的材质,就是粘合槊木,因为槊木有镔铁般的坚韧度,不过槊木制造繁琐,就算是一个大匠师,至少也需要一年以上时间,才能制造出上好的槊木” 鲁大锤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但因为是家传技艺,在铸造这一块,绝对是一个大匠师水准。 要知道光他手中那柄铁锤,可是足有二十斤的重量,可他每次都能抡起,捶打通红的铁块上百次,这样的臂力,就是刘俨,也就勉强做到。 这里固然有熟练的手法在里面,但也足以证明他惊人的臂力和天生的神力。 “枪杆不急,这事慢慢来,现在需要打个刀鞘。”虽说刘俨一直说着环首刀,实际上这个时代的环首刀,也叫汉刀,因为大汉尚武,无论文人还是武将,实际都喜欢佩剑。 故环首刀其实也可以称之为环首剑,因为无论是尺寸,样式,还是重量其实都是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之所以叫环首刀,则是因为刀柄是一个圆环形状,故称之为环首刀。 事实上刘俨现在所修炼的《五禽戏》,只是一种内修的强身健体功法,当然也可以拳脚战斗,但却无法使用兵器。 所以刘俨现在实际上,并不懂刀法,更不懂马战枪法。 但刘俨深知一个道理,乱世之中,名气,权势固然重要,但拳头和兵权,则更重要。 这也是他为何明明还不会真正刀法,却要打造兵器的原因,这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第14章 孙权领兵攻江夏 忙碌了两天两夜的刘俨,正为铸造出神兵‘龙雀’而窃喜。 却不料,转眼这把神兵就派上了用场。 原本刘俨还准备,趁跟黄射离开竟陵之前。 好好给庄园的佃户,讲解一下庄园田地增产一事,毕竟他是前世可是农业方面的教授。 结果第二天一早,黄射便派人来到庄园,让刘俨速速带上行李,前往竟陵与他会合。 前来传话的是县衙的衙役,刘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方也不清楚,只说今早有信使从江夏而来。 见状,刘俨只得把昨夜,临时写的一些简单耕种方法,比如沤肥、驱虫、松土、灌溉等几个简单方法,交给了大姐刘禾。 现在刘业还在驿馆干着驿吏一职。 庄园则由大姐刘禾和二姐刘鱼打理,刘老实和他女婿鲁大锤,协助干些粗活。 “阿姊,现在我必须离开了,家中之事你们多担待。” 接过二姐刘鱼帮他收拾好的行李,刘俨把神兵‘龙雀’悬挂在腰间,与家人告别。 “玄之,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记得多给家里来封信笺。” 刘禾和刘鱼都是一脸不舍,外甥女小杜鹃更是拉着刘俨,一个劲的喊着舅舅。 刘俨本来想去驿馆给父亲告个别,结果去到驿馆,才得知父亲也进了城。 “先生,学生奉命前来。”没有见到父亲,刘俨只得转身来到县丞署。 而这个时候,黄射出行的车马,也已经准备妥当,正在装载物资,可见事情之紧急。 “玄之,来的正好,速速帮忙清点军粮,数目是否正确。” 一身深衣官袍的黄射,点头跟刘俨打了个招呼,便与县丞赵诚,核对着账簿。 整整五十车粮食,一车十石,汉代重量一石差不多六十斤,一车粮食就是六百斤。 五十车粮食就是三万斤粮食,这几乎是竟陵粮仓的所有。 “赵诚,汝县令一职,我已经上报郡守大人,相信不久就会有任命抵达。” 黄射在与赵诚对完账册之后,许诺之余,又道:“这次查抄林家、韩家的钱财,我现在全部交给你,为我军购买粮草,一个月之内把购买到的粮草,全部运送到鄂城。” “诺!”赵诚激动的应道,等了这么多天,对于他来说,等的就是这一天。 “出发!”黄射养尊处优惯了,虽有坐骑,但他却喜欢坐车。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名队率,统领着五十名士兵,以及征募的一百五十名民夫。 推动着牛马粮车,匆匆踏上出城的路途。 因为走的急迫,刘俨终究没能跟父亲见上一面,虽然有些遗憾。 但他在驿馆给父亲留了书信,他也相信只有自己在外混出一个人样,家中的父亲和姐姐,才能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 大队人马出城,被黄射叫到马车上的刘俨,才得知事情的真相。 “玄之,江东碧眼小儿孙权,率领三万大军,沿江而来,已经攻下下雉,正在朝鄂城进发。” 坐在马车之内的黄射,皱眉道:“孙权与我江夏有杀父之仇,此番来攻,气势汹汹,怕是有一场恶战。” “先生无忧,江夏兵强马壮,郡守大人英明睿智,定可让碧眼小儿有来无回。”刘俨略作沉思,开口恭维着说道。 “哦,玄之竟有如此信心?”黄射也不由来了兴趣,有些振奋的问道。 “先生,江夏在郡守大人手中多年,百姓拥戴,军民拥护,孙权远道而来,既不谙地理,又不得人心,安能取胜?” 刘俨脑瓜子迅速转动,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他之所以如此笃定,这次能够打败孙权,自然是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历史上孙权应该前后三次攻打江夏,基本可以说都是劳而无功。 最后一次之所以得胜,是因为黄祖手下悍将,甘宁率部反水,这才攻破坚固的鄂城,黄祖在城破后被杀。 而现在应该是孙权第一次攻打江夏,更多的应该是试探性的攻击,而不是倾巢而来。 这几年孙权一直整顿内部,接手父兄留下的基业,也已经略有成效。 攻打黄祖的目的,应该也是转移内部矛盾,当然也是练兵,以及树立孙权个人威望。 毕竟孙权如今也不过二十一岁,还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年轻人,江东内部的文臣武将,对于他统领江东政权,多少还是有些存疑的。 这两年孙权也是殚精竭虑,表现出来的执政能力,逐渐得到帐下的文官集团认可。 但统兵作战的能力,则还有待考验。 如今江东四面环敌,统兵的能力的优劣,直接关系到江东的存亡。 而江东北岸是曹操的势力,孙权现在哪敢招惹,曹操不来打他,对他来说就是烧高香。 荆州刘表现在也是兵强马壮,孙权也没有底气宣战,所以对于孙权来说,最好的练兵对象,自然就是江夏的黄祖 统领江夏郡的黄祖,手下水师一万,步卒一万,临战征募,可得青壮一万。 而黄祖手下,无论是兵力,还是将领,或者说文臣谋士,那都相差甚远,这活脱脱就是一个软柿子。 以至于孙权出兵之前,就做过设想,认为一个月就可以打到夏口,直取江夏郡城西陵县。 刘俨跟随黄射率领的运粮队伍,赶到夏口之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 这个时候,江夏水师人马,因为不敌孙权所部,已经全部退守鄂城。 孙权率领的兵马,进驻鄂城水寨,并派出先锋凌操,徐琨各率别部两千人马,进驻鄂城城下。 鄂城守将苏飞,正是黄祖帐下头号大将,担任江夏郡尉,兼水师副都督一职。 夏口距离鄂城不足五十里,夏口守将黄永,是黄射族兄,手中只有三千人马的他,前几日得知鄂城水师战败,他可是吓得不清。 如今见到黄射押运粮草而来,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主心骨。 “族兄无需担心,夏口水寨坚固,孙权必不敢来攻。”进入水寨之后,黄射则表现得很镇定,安慰了一番族兄。 他随即召集水寨各部曲军司马,军候开了一会,并告知众人,其父黄祖已经率领一万援军,正在赶往夏口而来。 得知这个消息,夏口水寨将士,人人振奋。 “为稳定鄂城军心,吾准备派人前往鄂城传递消息,不知何人愿意前往?”黄射知道现在鄂城被围,若城中将士无法安心守城,必然难以持久,遂提出让人前往送信的之事。 结果夏口水师各部军司马,军候闻言,皆沉默不言。 “明公,卑职愿意前往。”眼见无人敢应诺,刘俨拱手而出,自告奋勇请缨前往。 “玄之,壮哉!”黄射有些不满瞪了一眼帐下的将领,为鼓舞军心士气,他只得配合着刘俨,沉声道:“汝立即持我军令,前往鄂城面见苏郡尉,告知他务必据城坚守,等待援军抵达。” “诺!”刘俨慨然上前,接下黄射手中军令。 第15章 单枪匹马斩凌操 接下黄射的令箭,刘俨在两名熟悉地形的士卒引路下,三人三马直奔鄂城而来。 五十里的路程,骑战马凌晨出发,傍晚前便赶到了鄂城城外。 鄂城位于长江边上,城池临江而建,这座原本不起眼的城池,随着汉末乱世开启,逐渐成为一座军事要塞。 城墙也由原来的一丈高度,通过这些年的修筑,已经达到两丈高度。 如今的鄂城城防的坚固程度,已经不下于江夏郡城西陵。 刘俨做为信使,黄射临时授命了他一个亲兵屯长职务。 屯长在汉军编制之中,虽然是基层军官,但却可以统率一百士卒,所以又称之位百人将。 并且黄射还赏给了刘俨一套两档铠,头戴铁兜鍪,身穿两档铠的刘俨。 左腰上悬挂着‘龙雀’战刀,背上背着一把桑木弓。 右腰间悬挂着一个箭袋,装有二十支羽箭。 身高近七尺的刘俨,虽然年少,但身形魁梧健壮的他,一身戎装之下,哪里还有半点稚嫩之感。 分明就是一个驰骋沙场的战将形象,给人的感觉就是威武而雄壮。 汉代尚武,刘俨在郡学学习这一年,所学六艺之中,就包涵有射、御两种技艺。 所以刘俨对于骑马射箭,可是一点都不陌生,一年所学,他的马术、射术,可以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弓马娴熟。 虽然没有学会击剑杀伐之术,但这并不妨碍,刘俨上战场的勇气。 “刘屯长,城下战斗正酣,是否暂时避开?”刘俨三人赶到城外,发现城下战斗杀声震天。 三人驱马来到一处丛林坡上,举目远眺之下,只见城外战场之上,两军人马往来冲杀,战场之上旌旗飞扬。 很明显交战的两支,分别是守城的江夏军队,和攻城的江东孙权所部。 面对这样的战场,虽然是第一次身临战场,但刘俨却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 这一刻的他,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握住刀柄。 “当”的一声,龙雀战刀应声而出。 “可以胆气,随我杀敌!”面色肃然,高举战刀的刘俨,目光冷冽,扬声问了下左右二人。 “愿意一战!”两名士卒也是百战老兵,动作敏捷的拔出了腰间的战刀。 “杀!”刘俨两腿一夹马腹,坐下的黄鬃马,四蹄如飞,飞奔着冲下山坡,直插战场。 战场之上两军人马,虽然盔甲形式大多一样,盔甲所穿衣服,护肩却能够清晰可辨认。 江夏军队的军服,保留着大汉的红黑颜色,而江东的军服则是多为白色,甚至将领头上的簪缨,都是白色的雕翎。 在近万人的战场之上,刘俨三个人的加入,显然起不到丝毫波澜。 敌我双方的人马,几乎都没有察觉到从斜刺里杀出的刘俨三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给了刘俨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 在冲进敌军战阵的刹那,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刘俨挥舞着手中的‘龙雀’战刀,砍在一名敌兵的脖颈之上。 锋利寒冷的刀刃,带起一片血花,一颗斗大的头颅,飞射而起,失去头颅的敌兵,一时未能死绝,摇晃着躯体,转了一圈这才倒了下去。 “杀!”挥舞着血淋淋的‘龙雀’战刀,刘俨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长啸一声,对着两名端着长矛刺来的敌兵,举刀砍下,两杆长矛应声断成两截。 不等那敌兵反应过来,刘俨驰马便撞了上去,手中‘龙雀’战刀再次斩下。 战刀带着一片寒光,当胸劈下,身穿皮甲的两名士兵,胸口一条长长的血槽清晰可见,喷涌而出的血花溅了刘俨半边身子。 惨嚎一声的敌兵,脸上的表情随之凝固而倒了下去。 就在刘俨冲入敌阵,连杀数人之时,他的正前方,马背上的一名敌将,被一箭射中胸甲,惨嚎一声的敌将,俯身马背而逃。 紧接着战场上便传来一声怒吼:“保护将军。” 马背之上的刘俨,举目之下,正好看到射出那箭之人,正是江夏军中一名将领。 只见那人相貌雄壮,头戴红缨铁盔,身穿明光铠,身披团锦战袍,手持强弓,当真是威风凛凛。 然而这会中箭的那名敌将,却因为伤势过重,这会慌不择路被战马驮着,竟然朝着刘俨三人的方向而来。 “给我拦住他们,吾去斩杀敌将。”刘俨眼见敌将受伤,手中战刀一挡,把刺来的三根长矛,一刀斩断,纵马一跃,冲出敌兵的纠缠,直取中箭的敌将。 马背上中箭的敌将,正是孙权帐下先锋,破贼校尉凌操,此人也是一员悍将,作战向来身先士卒。 却不料被军阵前敌将一箭射中胸口,箭簇破甲而入,疼痛之下的他,俯身马背,企图奔逃回本阵。 但随着意识的迷糊,他坐下的战马,竟然把他带偏了方向。 此刻尚保留着一些清醒的凌操,听到身后的疾驰的马蹄声时,奋力抽出腰间的佩剑,反手一剑刺出。 措手不及之下的刘俨,差点被对方一剑刺中面门,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及时收刀斩出,这一刻死的必然是他了。 差点丢了小命的刘俨,惊魂未定之下,手中‘龙雀’一挥,怒火填胸的他,怒吼着追了上去:“贼将休走!” “噗!” 凌操中箭本已经重伤,刚才奋力一击,已经耗尽全身力气。 次看面对再次挥剑斩下的刘俨,双目圆睁的凌操,不由暗叫一声:“吾命休矣!” 锋利的‘龙雀’砍在凌操后背盆铠之上,甲胄碎裂,刀锋切入,血花飞溅,如遭雷击的凌操闷哼一声,跌落马背而死。 “将军,为将军报仇……” 战场之上的凌操所部士卒,这个时候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眼看刘俨把凌操斩落马背,无不是哀嚎着挥舞着刀枪,狠狠朝刘俨围杀了上来。 面对突如起来的上百士卒围攻,刘俨压力陡增,不等他纵马逃窜,坐下的黄鬃马,已经被冲上来的敌兵,十几杆长枪、长矛给刺中。 “唏律律!” 重创之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趔趄着倒了下去。 马背上刘俨,纵身一跃,滚落地面,这才躲过了刺来的长矛刺杀。 然而不等他起身,又有十柄长短刀,狠狠朝着他凌空砍杀而下……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银票! 求一个收藏! 谢谢!!! 第16章 与甘宁的会面 “嘿!” 仰面跌倒在地上的刘俨,表情狰狞的发出一声大喝,拼死挥起手中的‘龙雀’战刀挡在身前。 “锵!” 数柄参长短刀刃砍在战刀之上,发出一声声剧烈的镔铁之声。 趁势而起的刘俨,就地一个懒驴打滚,手中‘龙雀’战刀横扫而出。 站立在他左首边上的数名敌兵,无不是腿脚断裂。 “挡我者死!”刘俨发出一声虎啸,持刀狠狠撞向一名敌兵队率。 二人身体相撞之际,刘俨手中的战刀狠狠刺入对方的腹中。 战刀贯体而出,刘俨看也不看对方,左手狠狠把已经死透的敌军队率尸体,推倒了出去。 围杀上来的敌兵,眼看刘俨如此悍勇,一时脚下都不由的一滞。 “屯长,救我……”就在这时,跟随刘俨而来的一名士兵,也被一队敌兵刺中,惨嚎着跌落马背而死。 另一名士兵,在策马冲向刘俨,企图与刘俨会合之时,被围杀上来的敌兵所围杀。 转眼之际,刘俨就成了孤身一人,看着同伴被杀的他,心痛如绞的之下的,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 而此刻,包围着刘俨的敌兵,足为一百多人,这些人,个个目露凶光。 “宰了他,为将军报仇!”带队的军候,手中战刀一挥,立马有一什士兵,恶狠狠的杀向刘俨。 “呃!”刘俨手中战刀一挥,在砍断了先刺来的长枪长矛之时,躲避不及之下,两名持刀的士兵,先后砍中了他的身体。 一刀砍在他的左后肩,一刀看着着腰部,那种血肉撕裂的疼痛之感,进一步刺激了刘俨的感官。 “死,给我死开!”刘俨纵身撞向左边持刀的敌兵,手中的龙雀毫不犹豫朝中对方脑袋斩落。 锋利的龙雀闪过一道寒芒,眼前的敌兵半边脑袋,犹如刀切般飞落,白花花的红白之物,喷涌而起。 血腥的场面,吓得一些胆小的士卒,当场便呕吐了起来。 手持滴血的龙雀,刘俨那双如鹰一般的尖锐的眼神,狠狠盯着刚才发话的敌军军候。 “吼!”仰天发出一声虎啸的刘俨,犹如麋鹿一般矫健的身影,冲向了对方。 “快,快给我拦住他……”是人都会怕死,被刘俨如鹰一般的眼神盯住的军候,后背发凉,冷汗直冒握着手中的战刀,发出一声厉喝之声。 “去死吧!”失去战马的刘俨,实际战斗力更加凶悍,此刻的他充分的发挥出,自己所修炼的《五禽戏》所学到的战斗力。 展现出虎啸气势,鹿的矫健,猿的撞击,熊的扑杀,鸟的精准,以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刀狠狠的砍下了那名军候的头颅。 “不怕死,尽管上来啊!”浑身被血液染成战袍的刘俨,怒目一声虎啸,一手拎着滴血的头颅,一手握着鲜血染红的龙雀战刀。 此刻的刘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嗜血气势。 “饶命、饶命啊!” 面对如恶虎般恐怖的刘俨,战场上的敌军士卒,心态终于崩溃,惨叫着四散而逃。 看着敌军退怯,刘俨一把扔掉手中的头颅,收起龙雀刀,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转身走到战死的两名战友身旁,一手一个把二人抱在手中。 “二位兄弟,对不住了,我带你们回家。”看着死去的两位袍泽,刘俨深吸一口气,扬声对二人做出了承诺。 此刻的刘俨,就像一个逆行者,带着两具尸体,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而战场上的鄂城守军,在江东兵马撤退之时,则是争先恐后,发起了进攻。 “在下苏郡尉帐下军司马甘宁,敢问将军是何许人也?”刘俨刚才斩杀凌操,一人杀退一百多人的壮举,实际都已经被甘宁所目睹。 这个时候布置好追击的甘宁,策马飞奔来到刘俨面前,沉声注视着刘俨问道。 刘俨微微抬头,目光盯着面前的甘宁。 眼前的甘宁相貌雄壮,浓眉大眼,鹰钩鼻,国字脸,目光隐含杀气,黝黑的皮肤,嘴角上下留有三寸黑须,年纪大概在四十上下。 头戴红缨铁盔,身穿明光铠,身披团锦战袍,腰间挂着一串铃铛,走起来远远便能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江夏参军帐下屯长刘俨,奉黄子通参军之命,前来为苏将军传达军令。”看到眼前的甘宁,刘俨虽然心头一动,暗赞一声好一员猛将。 但表面上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抬了抬剑眉,沉声道明了身份来意。 “原来是黄参军帐下勇士。”甘宁心头一动,暗忖到黄射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员悍将? 得知刘俨是黄射的人,甘宁也不敢托大,敏捷翻身胯下马背,拱手热情的赞道:“刘屯长刚才以一当百,斩杀江东校尉凌操,真乃悍将也。” “甘司马谬赞,凌操应该是中了将军之箭,重伤之下,才被某所趁,此功甘司马当居首功。”刘俨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所杀的敌将,竟然是孙权手下猛将,凌统之父凌操。 “刘屯长过谦了。”甘宁这个人性格霸道,但却最讲道理,可谓铁骨铮铮。 面对刘俨的推让功劳,甘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当即表示道:“凌操虽然中吾射所之箭,但却逃回本阵,若没有刘屯长及时出手,未必能够斩杀此人。” “若论功绩,当是我二人各自一半。” 刘俨点点头,道:“甘将军大义,某谢了。” “甘司马先忙,我需要入城交令,以及安顿好二位死去的兄弟。”刘俨现在伤口都还未包扎,双手还揽住战死的两名袍泽,自是不便与甘宁客套。 “来人,给刘屯长马匹,护送两位壮士入城。”甘宁深深看了眼刘俨,以及被刘俨抱在手中的两名战友,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触动。 虽然是初次见面,甘宁却对刘俨展现出来的与众不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这一刻的甘宁,从刘俨的身上,仿佛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一身是胆,不服天下人。 甘宁性格霸道,行事乖张,但却极重义气,手下八百将士,人称‘锦帆贼’。 这些生死弟兄,跟随他纵横巴蜀、荆襄多年,人人悍勇,靠的就是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誓言。 而刚才刘俨展现出来的性格,淋漓尽致的展现出光明磊落,重情义,不居功的一面,一下子就赢得了甘宁的好感。 战场之上,随着凌操被杀,江东人马溃散而逃。 当徐琨率领残兵败将,逃回江边水寨之时,孙权大怒道:“来人啊,把徐琨拖下去斩了。” “主公,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请主公给徐校尉一个辩解的机会。”帐下左右老将,程普忙抱拳求情。 紧接着黄盖、韩当等一帮老将,也纷纷出言求情。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银票收藏。 只有更多的银票,收藏、点评、吐槽,才是新书能不能稳定的源泉。 第17章 年轻有为的孙权 “既然是诸位将军求情,就暂且留下你的头颅。” 孙权虽然才二十一岁,但从小跟随父兄驰骋沙场,转战南北的他,又岂会如表现出来的这般稚嫩。 三年前有着江东小霸王之称的孙策,遇刺之后,不幸身亡。 年仅十八岁的孙权,在周瑜以及一众老臣的扶持下,继承兄长孙策之位,坐上江东之主的位置。 当时的江东可谓内忧外患,郡望世家驻足观望,山越百族频繁叛乱。 外有强敌环视,年轻的孙权能不能坐稳江东,这在当时大家都持怀疑态度的。 如今三年过去,孙权内抚百越,拉拢吴郡朱、张、顾、陆各大家族。 通过联姻,征聘各族名士任官,逐渐稳定江东局势。 这次攻打江夏,孙权虽然是带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而来。 可实际上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 鲸吞荆州、进取巴蜀,形成鼎足之势,这才是孙权攻打江夏真正的目的。 当然这个战略意图,目前在孙权集团,还只存在孙权与出谋划策的鲁肃,鲁子敬的概念之中,并没有扩张而出。 而孙权这一次攻打江夏,也是统领江东以来,最大规模的对外用兵,为了稳中求胜,他也一直保持的小心翼翼。 此刻跪在帐下的败军之将徐琨,可不是一个无名之辈,此人是孙权的表兄。 徐琨是孙坚姐妹的儿子,早年便跟着孙坚打天下,别看年轻,那也是一员沙场老将。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徐琨连忙拜谢道,他还真担心,这个年轻的表弟,为了立威,把自己明正典刑,那自己就死的太冤枉了。 “把战场经过,如实说来。”孙权虽然黑着脸,但他刚才也不过是做戏,徐琨是他表兄,忠心可靠,他又岂会因为一场败仗就杀了他。 徐琨当时在战场后方,他与凌操都是校尉,二人也是各统一军。 开始战斗的时候,凌操与甘宁率领的人马,也是势均力敌。 后来凌操中箭,所部人马突然崩溃,把他的军阵冲散,面对甘宁统军追杀,他也只能徐战徐退,收拢兵马撤回水寨。 “怎么说凌操是被甘宁所射杀?”孙权见折了凌操,多少有些心疼的,毕竟这才刚开战,而凌操又是军中悍将。 “箭肯定是甘宁所射。”徐琨肯定回答之余,有些疑惑的道:“不过,后来末将听凌操亲兵所言,战场突然冲出三骑。” “其中一人勇如猛虎,单骑冲阵,斩杀重伤的凌操,以一当百,硬生生击溃了凌操的亲兵卫队,从而彻底让军阵崩溃。” “黄祖帐下,何其多猛将乎?”孙权皱眉感叹一声,目视帐下主薄鲁肃,希望他能够出些有利的主意。 孙权生来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异于常人。 此刻堂下的鲁肃,见孙权投来目光,遂拱手出列道:“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虽然折损一千多人马,但却并未伤筋动骨。” “来日我军再去城下搦战,试探城中虚实,再做计较。” 鲁肃虽然是文人装扮,但他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身形健壮的鲁肃,精通骑射,会剑术,即便是三五个军汉,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鲁主薄,所言甚善。”众将想想,现在也没有更好办法,鄂城守军情况不明,唯有进一步打探出虚实,才能积极面对。 鄂城主将苏飞大帐。 在刘俨来到苏飞帐下时,苏飞已经接到甘宁的汇报。 得知刘俨,是黄射帐下屯长,一来便斩杀了江东敌将凌操,还直接击溃敌军,苏飞对于刘俨,自是大为热情。 苏飞出身良家子,与江夏太守黄祖是同乡,黄祖发迹之后,便启用了苏飞,对其颇为信任。 苏飞为人慷慨重然诺,为此与草莽出身的甘宁,也是颇为投缘。 这几年甘宁在苏飞帐下,担任小小的军司马,有志难伸,也是过得颇为憋屈。 虽然苏飞多次举荐甘宁,但黄祖嫌弃甘宁是水匪出身,担心重用此人,会惹来荆襄世族子弟的耻笑。 故对甘宁不用,并严令苏飞监视甘宁,以防甘宁故态萌发,重新沦为水匪,为祸江夏。 刘俨与苏飞见面之后,二人见礼寒暄过后,苏飞看罢黄射传来的军令,得知黄祖已经率领援军前来,自是心中大定。 “刘屯长真乃虎将也,汝斩杀敌将凌操,杀敌三十级,吾定当为你请功。”刘俨在战场上的功绩,若不是甘宁送来的,苏飞都不敢相信。 一个小小的屯长,竟敢冲击数千人的敌阵,还能有此建树,这等悍勇本领,苏飞也是生平仅见。 就像甘宁这样的猛将,他也未见其如此悍勇过。 “苏郡尉过奖了,凌操是先中了甘司马的箭矢,才被我趁势所杀。” 刘俨再次强调,凌操之死,甘宁至少有一半功绩。 虽然刘俨也想立功,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绝对不会冒领袍泽兄弟的功绩。 “还有战场上所杀的三十名敌兵,有十一名是随我来的两名同伴所杀,还请苏郡尉,能够为他们请功,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并把奖赏送给其家人。” 今日那两名同伴,刘俨虽然连名字都不清楚,但三人并肩而战,在刘俨心中,那就是袍泽兄弟。 这也是在看到二人战死之后,刘俨毫不犹豫的把二人尸体带回城中的原因。 既然是袍泽兄弟,就算是死,也不该让他们曝尸荒野,至少也该让他们死后,能够入土为安。 “刘屯长仁义。”苏飞看着刘俨那俊朗的脸庞,摄人心魄的眼神,由衷的颔首称赞道。 这个时候的苏飞,也是有些羡慕,黄射竟然寻访到如此俊杰之才。 有意打听刘俨消息的苏飞,最后得知刘俨竟然是汉室宗亲身份时。 不由愣了愣神,有些尴尬的拱手一拜:“原来玄之是宗亲之后,失礼,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苏郡尉言重了,吾现在是子通先生的学生。这个屯长官职,也只是先生临时差遣的。” 刘俨表现的则是很淡定,刚刚他也不是有意显摆。 只是在发现苏飞有意打探自己底细时,这才顺坡下驴的把自己身份透露了出来。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让苏飞大吃一惊。 一个没落的大汉宗室子弟,自然并不值得人同情拉拢。 但一个有本领的宗室子弟,一旦声名鹊起,地位随之就会水涨船高。 君不见刘表、刘备不就是汉室宗亲之后吗? 【作者题外话】:新书好难啊! 老鹿也是愁呀,愁。 第18章 称兄道弟甘兴霸 当晚,苏飞在城中大营,设宴庆贺,白天的大捷。 白天一战,斩杀江东敌军一千一百人,俘虏三百余人,斩杀敌军大将凌操,可谓大胜。 刘俨和甘宁二人,是此战的首功,自是成为将士们的焦点。 既然是酒宴,刘俨也没有客气,在陪着苏飞、甘宁敬了一轮酒下来后,早已经是一斗酒下肚。 不过苏飞的酒宴上,不可能让将士们喝醇酒,上的都是比较次的米酒,其中还有还有不少酒糟在其中。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酒,普通的百姓之家,也是喝不起的。 既然是酒,那多少也是有一些酒精度的。 “玄之,好、好酒量啊……”平日不善于饮酒的苏飞,在一斗酒下肚之后,明显有了几分醉意。 这会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起来了,甘宁见状,也不以为意,打趣道:“玄之老弟,不用管他,他就这酒量。” 手提着装酒陶罐的甘宁,却是海量。 这样的酒,他就是喝个三五斗都不在话下,估计就是把肚子给撑大而已。 “兴霸兄请。”刘俨举起酒碗,在军营内喝酒,自是大陶碗喝酒,不可能像文人那样,拿着酒盅或者酒盏,文文绉绉的喝法。 “哈哈,这才痛快嘛。”大口喝着酒,大块啃着烤羊腿的甘宁,吧唧着嘴巴,尽显粗犷个性。 说起来甘宁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他的长子甘瑰,今年都已经十七岁,比之刘俨还要大三岁。 此刻的甘瑰就坐在下首,相比起父亲甘宁来说,甘瑰的性格稍显懦弱,这也可能是甘宁这个父亲太过强势导致的。 但也有可能跟甘瑰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有关,甘宁虽然为人霸道、义气,看起来粗犷的像个大老粗,但他青年时期,曾发奋读书,儒家兵书都有涉猎。 为此他从小就让甘瑰读书,虽然也有习武,但精力主要还是读书之上。 现在的甘瑰,主要负责的事情,就是甘宁军务之事,也就是管理文书、后勤等事务。 反倒是甘宁的小儿子甘述,身上隐有甘宁的行事作风。 “小郎,过来给你玄之叔父敬一碗酒。”喝得高兴的甘宁,在苏飞醉酒退下之后,行事作风就完全放开了。 直接挽着刘俨的肩膀,招手对小儿子甘述吆喝道。 “父亲,玄之他比我还小两月出生呢,我怎么能够喊他为叔呢?” 甘述现在也在甘宁帐下效力,因为甘宁的夫人早逝。 甘宁这些年快意恩仇,转辗各地,自然只能把儿子带在身边培养。 下午入城的时候,甘述遂父亲甘宁,向苏飞汇报战果的时候。 已经获悉刘俨才十四岁,虽然刘俨比他高上五寸,但让他喊同龄人叫叔叔,他还是有些别扭。 “混小子,咋滴,你还要骑到你老子头上不成?”甘宁大眼一瞪,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 “兴霸兄,咱们各论各的,没必要动手嘛。”刘俨一步踏出,手掌一抬,轻松的握住甘宁的手腕。 这一幕,看的甘述和已经起身走过来的甘瑰,都是一脸骇然之色。 刘俨竟然能够挡下甘宁挥出的手掌,这份力道,他们兄弟是绝对办不到。 甘宁也是微微一愣,虽然他只用了三成力道,但这一掌刚打出去的力道,至少也有百斤力量。 刘俨轻描淡写的握住自己的手腕,还把自己拉了回来。 “哼,没用的东西,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还不求上进。” 甘宁也是望子成龙,对待孩子难免急切暴躁,冷哼着挥了挥手。 “立即给我滚回去,罚抄论语十则。” 对于强势的甘宁,甘述只能委屈低头应道:“诺。” 甘瑰这会走了上来,恭敬的道:“父亲,玄之叔父是客人,莫要失了礼数。” 相比起来甘瑰倒是能屈能伸,明明年纪比刘俨还大,但人家一句‘玄之叔父’叫的却是格外亲切。 “哈哈,玄之,吾家大郎如何?”甘宁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性格直爽的甘宁,对于对脾气的人,向来不拘礼。 但要是瞧不上眼的人,他就会是另一幅倨傲的态度。 “伯明,雅量高致,必是兴霸兄的臂膀。”被比自己长得健壮,高大的甘宁,勾肩搭背的评论着,对方的儿子。 刘俨也是一阵尴尬,连忙巧妙推开甘宁,拱手对甘瑰行礼。 “玄之叔叔,莫要见怪,家父难得与你投缘,你们继续喝,吾回去看看舍弟。”甘瑰笑笑,毕竟年长几岁,他的行事,倒是温文尔雅。 “来,我们接着喝。”甘宁也不以为意,拉着刘俨继续喝了起来。 结果这一晚,两人足足喝了十一斗酒,最后两个大汉竟然抱头睡在了士卒的营帐之下。 凌晨时分,尿急的刘俨拍了拍脑袋,看着身边睡着的甘宁,着实吓了一跳。 起身的他,一阵后怕的看了看身上完整的衣服,不由的松了口气。 要说这个时代,豢养娈童,好男风可是贵族之间的风尚,自己这要是醉酒,被人给人扒光了,那可真是跳河都洗不清了。 起身之后的刘俨,连忙洗涮一番,这才来到营地中,可是练习《五禽戏》,以及射箭,最后就是练刀法。 虽然刘俨现在没有刀法可练,但战场上刀,却是最容易上手的武器。 简单的劈、砍、刺,往往能够最大最大的杀伤力。 “玄之,你这刀法虽然没有章法,倒是气势凌厉。” 这个时候,醒来的甘宁,看到刘俨重复着手中的挥刀动作。 上前夸赞了一句,道:“刀法讲究大开大合,攻入疾风骤雨,一往无前。” 甘宁明显是个用刀高手,只见他说罢,抽出腰间的环首刀,一步踏出,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 下一刻,甘宁手中战刀,在他挥舞之下,竟然发出了尖锐的破风之声。 “斩!” 随着甘宁的身影转动,手中战刀越来越快。 寒光乍现,刀锋凌空斩下,地面之上尘土飞扬,刀锋竟然把展开一道三尺土坑。 可见甘宁力量与速度的惊人,当然刀法之精湛,更是让刘俨看的如痴如醉。 营地内的八百锦帆兵,则是早已经见怪不怪,甘宁的战斗力,他们哪一个不清楚? “好刀法。”刘俨抚掌赞道。 这一刻的他,恨不得立刻拜甘宁为师。 但这事毕竟唐突不得,万一人家拒绝,岂不是彼此尴尬。 “玄之要是看的上眼,吾就把这套刀法教你便是。” 甘宁爽朗的一笑,尽显豪爽气概。 第19章 再斩两员敌将 “承蒙兴霸厚爱,请受某一拜。” 刘俨也连忙躬身作揖,表达着自谢意。 “我这套刀法,算不上高深,主要是多年战场厮杀实战练就的。” 甘宁却是摆手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当下,他一提手中的刀,摆开架势:“看好了,这套刀法来回就八大招式,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血战八方。” 这一次甘宁一刀一招演示,虽然速度慢了许多,但气势却依旧十足。 刘俨专注看着甘宁的一招一招施展完,以他现在超强记忆力,几招刀法自然很容易就记下了。 “好刀法,攻守兼备,多谢兴霸兄,不吝赐教。” 刘俨在记下刀法之余,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再次表达了感激之情。 “玄之,不必多礼,就凭你能够在战场之上,不抛弃袍泽。” “我甘宁就认下你这个兄弟。” 甘宁之所以对刘俨如此热情,主要是刘俨的表现,赢得他的认可。 昨日在战场上,刘俨表现光明磊落,不居功自傲,又把战死的兄弟的尸体带回城。 这份情义,足以让甘宁对其另眼相看。 除此之外,刘俨的身份,也让甘宁起了心思。 还有一个月,甘宁已经四十岁,他的长子甘瑰也十八岁了。 转辗大半生,甘宁天不怕地不怕,也曾想闯出一片天。 如今人到中年,寄人篱下不说,帐下的八百弟兄,最小的也已经二十出头,长子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现在对于他来说,只想混个安稳的位置,哪怕当个县令,让自己安定下来,让长子成家,他就心满意足。 昨日从苏飞口中,得知刘俨是汉室宗亲之后,又是黄射的学生。 甘宁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他还是刻意的在拉拢与刘俨的关系。 希望能够凭借刘俨的身份,为自己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甘宁不知道的是,刘俨之所以对他毫无戒心。 自然是因为他知道甘宁,不出十年,就会名动天下,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虎将。 两个各自怀着小心思,企图把对方当成依靠的两个人,就这样一步步结成一对忘年交。 吃过吃饭,刘俨还想继续练习一下刀法,却听到城头的鼓声。 很快苏飞的军令便传到军营,孙权率领两万人马抵达城外,敌军大将正在搦战。 “江东小儿,又来送人头矣。” 听到敌将叫阵,甘宁披挂上马,显得颇为振奋。 刘俨上马之余,看到甘宁帐下的私兵,人人身穿皮甲,个个身强体壮,当真是军容鼎盛,杀气腾腾。 “铃铛开道,锦帆锐士也。”刘俨忍不住赞叹道。 甘宁帐下的八百私兵,人人悬挂铃铛,奔跑战斗之时,铃铛之声不绝于耳。 “玄之,也认为我帐下兄弟,乃锐士乎?”甘宁策马扬鞭,心情愉悦的发出一声大笑。 “兴霸兄,帐下将士,军容鼎盛,兵器甲胄深严,让人望而生畏。” 刘俨这会骑得的马匹,是一匹黑色的战马,此马是苏飞军中的战马。 二人骑马在前,八百私兵步行在后,大队人马出了营地,直奔东大门而来。 当二人来到城头之时,一身戎装甲胄的苏飞,早已经抵达城头。 “兴霸,玄之来的正好,敌将正在搦战,骂声不绝,实在让人气愤。” 苏飞指了指城下一百五十步外敌军军阵,一脸愤慨的说道。 “城头小儿,怕死就赶紧开城投降,吾主仁慈,或可饶尔等狗命。” “无胆之辈,战又不敢战,何必学作乌龟状……” “哈哈……” 城下的敌将叫骂声不断,引来敌军将士一片嘲笑之声。 城头之上的将士,虽然义愤填膺,却无力反驳。 “苏郡尉无忧,卑职去斩了敌将狗头。”甘宁闻言,慨然请缨。 “卑职愿助兴霸兄一臂之力。”刘俨眼看城下不过千余敌军叫阵。 而江东主力大军则在三里之外,加上对甘宁有信心,自是紧随其后的请缨出战。 “有玄之襄助,定可斩杀贼将。”甘宁虽然知道刘俨并不精通马战。 但刘俨的战斗力,他早上却领教过,绝对不弱。 甚至在苏飞之上,说起来主将苏飞,年纪与甘宁相仿,这人的长处不在斗将能力,而在于统率能力。 刘俨追随着甘宁,二人并辔而行,率领八百锦帆军缓缓走出城池。 兵马刚在军阵前摆下阵势,江东阵营飞出一骑,扬声吼道:“吾乃丹阳周览是也,敌将可敢一战。” “兴霸兄,此贼不过无名之辈,待我斩此贼狗头。” 刘俨见敌将自报姓名,脑海飞速运转之下,根本没有听过此人名号,料来不是强将。 当下驱马而出,拔刀直取敌将。 “竖子,抢功也。”甘宁身后的军阵之中,对刘俨有些不满的甘述。 见刘俨竟然抢先出阵,认为他这是抢夺父亲功劳,自是颇为愤愤不平。 甘宁在江夏业已数年,对于江东名将,他还真有些耳闻。 正如刘俨所言,周览这号人,他还真没有听过。 为此,倒也认可刘俨之言。 驱马而出的刘俨,借着战马的冲刺,目光死死锁住持枪杀来的周览,预判着对方出枪轨迹。 就算周览是无名之辈,但刘俨同样不可小觑。 万一对方有杀招,这样的生死战场,一个疏忽,结果就是赔上性命。 对于刘俨来说,他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捕捉到机会,借着神兵‘龙雀’的锋利。 出其不意,斩杀对方。 “哐当!” 两马相交,周览手中长枪朝着刘俨心窝,闪电般刺来。 刘俨果断出手,全力出手,锋利的龙雀斩在对方枪杆之上。 周览手中长枪断成两段,惊慌之下,未来得及拔出腰间佩剑。 刘俨手中的龙雀战刀,借着战马错身而过之际,直接划破了对方的喉咙。 “喔!” 马背上的周览身体一挺,伸手捂着鲜血喷涌而出的脖子,一脸惊恐的栽下了马背。 “威武!” “威武!” …… 甘宁一举手中的战刀,身后的将士顿时纷纷高举手中兵器,发出震天喊声。 而江东孙权军阵前的士卒,则是鸦雀无声。 “贼将休要张狂,破贼校尉,邓当在此。” 就在这时,敌军阵前,又冲出一将,此人身穿鱼鳞甲,头戴铁兜鍪,也看不起容貌, 只见其手持长刀,坐下骑着一匹黄骠马,正飞马杀将而来。 “邓当?”刘俨看着冲杀而来的敌将,冷笑一声:“好大的名号,可惜,爷爷我没听说过。” 【作者题外话】:喜欢本书的,请收藏,投票支持一下。谢谢! 第20章 刘俨力斩邓当 “竖子,授死!” 邓当闻言,暴怒之下,飞奔持刀,朝着刘俨便砍杀而至。 手握七尺长柄眉尖刀的邓当,人马尚未近前,刀锋已经横扫而来。 “唏律律!” 马背上的刘俨,感受到对方刀锋,凌厉的杀意,方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眼前的邓当,明显要比刚才被他所杀的周览,要强的太多。 来不及躲避的刘俨,一扯马缰,借着战马的速度,人立而起,这才堪堪避过。 “锵!” 就在这时,邓当手中的眉尖刀,根本没有给刘俨喘息机会。 便朝着刘俨脑门要害劈了下来。 眼看对方刀法娴熟,刘俨也不敢托大,打起精神,紧握龙雀,见招拆招。 “锵!锵!锵!” 二人在战场之上,策马挥刀,你来我往,转眼便杀了二十几个回合。 军阵前方的甘宁,开始也是替刘俨捏了一把汗。 但转眼间刘俨便稳了下来,虽然一直处于守势,但却并未落败。 “威武!” 放下心来的甘宁,当即一提手中战刀,为刘俨助威。 身后的将士,自是纷纷振臂高呼:“威武!威武!……” 而敌阵之中,身穿甲胄,头戴簪缨兜鍪的孙权,在程普、黄盖、韩当、周泰、蒋钦、陈武、徐琨等十几员江东悍将护卫下。 看着与邓当交战的刘俨,扬鞭询问道:“此是何人?” 徐琨双手抱枪道:“回禀主公,昨日正是此人偷袭,杀害了凌校尉(凌操)。” “倒是一员勇将。”紫髯碧眼的孙权,忍不住赞叹道。 凌操和邓当虽然名声不显,但都是跟随孙策打江山的悍将。 孙权自知二人实力,眼前的刘俨能够杀凌操,又能与邓当厮杀而不落败。 自是让孙权大为惊叹。 “主公,休要长他人志气,吾观那贼将,刀法毫无章法,并不足为道。” 身穿筒袖铠的黄盖,身长七尺有余,方脸长须。 身形魁梧,双眼精光闪烁的他,一脸不屑的讥笑道。 “公覆,所言甚是。”孙权的亲卫校尉周泰,黝黑的脸上,同样闪过不屑之色。 “邓当小儿,吃我一刀!” 然而就在这时,战场之上的刘俨,在挡下邓当一刀,趁对手力竭之时,纵身一跃,手持神兵龙雀,凌空斩下。 马背上的邓当,哪里想到刘俨会弃马,吃了一惊的他,根本来不及收刀格挡。 刘俨手中的战刀,直接从对比脖颈上削过,锋利的神兵,犹如砍瓜切菜般,斩下了邓当的头颅。 飞射而出的头颅落地,马背上的邓当尸体,在战马的奔驰下,喷涌着鲜血栽倒在地。 落地的刘俨,就地一滚,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刚要翻身跨上马背,敌阵之中再次杀出一将。 “贼将休走,吃我一鞭。” 刘俨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回头之际,只见一将,手持铁鞭,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杀奔而来。 “好强大的气势。”看到敌将强大的气势,刘俨心头一震,拔马便走。 江东猛将如云,一个无名的周览,刘俨斩杀并不奇怪。 刚才与邓当大战三十多个回合,刘俨可谓是险象环生。 就连身上昨天受了的伤口,因为奋力抵抗,而已经迸裂。 要不是靠修炼了多年的《五禽戏》,让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忍耐力,以及力量,刚才他早死在邓当刀下了。 邓当名声不显,但实力并不弱,在江东众将之中,前期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而邓当能够名留青史,倒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小舅子是吕蒙。 “玄之勿惊。”这个时候,甘宁早已经驱马而出。 “叮铃铃……”看到冲出来的甘宁,耳中听着那传来的清脆铃铛之声,刘俨也不由心头一松。 就在刘俨与甘宁错身而过之际,敌将已经纵马杀至。 “锵!” 一声巨大的镔铁撞击声在刘俨脑后响起,俯身马背的刘俨,扭头回望之下,才发现是甘宁挥刀,提自己当下了敌将抽打而来的铁鞭。 “贼将休要张狂,巴郡甘宁在此。” 身穿鱼鳞甲的甘宁,头戴红缨铁兜鍪,肩披团锦战袍,驰马横刀,声势丝毫不弱于敌将。 “哼!”须发皆张的黄盖,冷哼一声,手中铁鞭,犹如神龙摆尾,发出尖锐的抽打之声。 马背上的甘宁,手握一柄战刀,刀柄之上缠着铁锚,刀身寒光四射。 此刀名曰‘百战’,乃是一柄百炼精钢打造的利器。 刀柄上的铁锚,是一条铁链相连,能够随之投掷出去杀敌。 而铁锚则是水站之中,用来勾连战船所用。 像甘宁这样,水陆两栖作战的将领,当世也是难得。 故历史上的吕蒙也会惊叹:“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 回到军阵前的刘俨,才发现甘宁与敌将黄盖,早已经杀得难解难分。 二人皆是百战悍将,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见刀光掠影,铁鞭呼啸,镔铁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场中的甘宁、黄盖,你来我往,战马驰骋,尘土飞扬,当真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玄之叔父,可看清了,家父是否有落于下风?”甘述眼看尘土飞扬,根本看不清状况。 “目前应该是兴霸兄占上风。”刘俨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视力要远胜常人。 甘宁刀法娴熟,体力惊人,更是天生神力。 当世之人,单枪匹马能够胜过他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人。 刘俨的目光一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甘宁出刀轨迹。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生死之战,显然是最好的学习机会。 “黄祖竖子,竟网罗如此之多猛将乎?” 军阵之中的孙权,还来不及心疼邓当、和周览之死。 却见手下的头号猛将黄盖,不但没有建功,反而被甘宁压制。 担心黄盖有失的孙权,连忙喊道:“立即鸣金收兵,周泰、蒋钦汝二人立即上前接应公覆将军。” 折了邓当,已经让孙权心疼不已,要是再折了黄盖,这仗就可就真没法打了。 也难怪孙权焦急,立即下令鸣金。 孙权这会之所以没有下令,众将出阵,围杀甘宁,也是起了小心思。 这不,刚回到营地,孙权立即对鲁肃吩咐道:“安排校事府,收集甘宁与那小将的消息,如此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实在让人惋惜啊。”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求银票,收藏! 谢谢!!! 第21章 不公平的封赏 随着孙权鸣金收兵,战场上厮杀的甘宁与黄盖,眼看奈何不了对方,也只得各自返回本阵。 而接下来的几天,江东人马,并没有再来搦战。 大军在城外三里之外驻扎,也没有大规模攻城。 只是时不时的进行一番偷袭。 就这样过了旬日,黄祖率领的援军抵达夏口水寨。 而这个时候,原本已经调集柴桑周瑜所部水师,前来支援的孙权,却接到一个噩耗。 “主公,老夫人逝了。”前来报丧之人,正是孙权帐下校尉潘璋。 得知这个消息,孙权大脑嗡得一下,眼泪止不住便流了下来。 潘璋口中的老夫人,正是孙权的嫡母,孙坚的夫人大吴夫人,也是兄长孙策生母。 孙坚生前娶了吴家姐妹为妻,故历史上有大小吴国太之分。 “立刻传我命令,三军拔营,返回吴郡。”在鲁肃的搀扶下,一手扶额的孙权,强忍着哀伤喊道。 嫡母仙逝,这属于国丧,孙权生为人子,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须回去奔丧。 孙权第一次攻打江夏之战,也就这样草草收场。 由于之前在鄂城水面之上,周泰、蒋钦率部攻下鄂城水寨,斩杀必俘敌江夏水师两千余人马。 摧毁了苏飞帐下水师大小船只,并斩杀水师校尉多人。 双方对比下来,孙权此次攻打江夏,折损与成果基本持平。 而这一战,反倒是成全了刘俨威名。 斩杀江东三员大将,斩首二十余级,这可是赫赫之功。 得知孙权率军突然撤离,驻扎在夏口的黄祖,黄射父子,当日便从夏口赶到鄂城。 鄂城大营帅帐,苏飞向坐在主位上的黄祖,进行了一番汇报。 并力荐此战甘宁、刘俨之功。 头戴冠帽,身穿深衣白袍的黄祖,身体微胖,面色泛黄,看起有些精神不振。 坐在下首的黄射,见父亲沉吟不语,遂开口道:“父亲,刘俨乃是吾学生,又是汉室宗亲,此番立下大功,理应封赏。” “既然有功,那就授其校尉一职。”黄祖没见过刘俨,对于武夫他向来不大看得起。 但看在儿子开口的份上,这才敷衍的赏了一个校尉头衔。 州郡一级的校尉秩千石,但若不冠以营号,比如破贼、讨贼等字样前缀的校尉,就是一个闲职。 说白了就是光领俸禄的光杆子一个,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 “父亲,刘玄之是郡学生,刚刚在竟陵又立下大功,此人智勇兼备。” “可堪大任,卑职还望明府,授予他夏口水寨都尉一职。” 黄射见父亲如此敷衍,上前恭敬的作揖一拜,看似语气平静,但态度却是十分坚决。 黄祖闻言,不由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收起来黄射如此这般强势表态,还是当年名士祢衡被杀一事。 当年,黄祖恼怒之下,斩杀祢衡,让他名声大噪,不过都是骂名。 也让他成为荆州士族和世家的笑料。 这事一直让他颇为后悔。 “罢了,就依你所言,授其夏口水寨都尉。” 黄祖见黄射态度强硬,想想夏口水寨,也不过三千人马。 一个秩千石的都尉,倒也算不上什么显耀职务,于是便松口答应了下来。 黄射虽然也是一个附庸风雅,贪酒好色之徒。 但此人有个长处,就是尊重文人雅士。 刘俨是他的学生,一贯表现恭敬,又机敏果敢。 这自然很对黄射脾气,这也是他为他表功的一个原因。 当然,刘俨汉室宗亲的出身,也是黄射看重的一个重要因素。 “主公,那军司马甘宁,是否一并封赏?” 苏飞咬咬牙,再次开口,表奏甘宁此战破敌之功。 黄祖淡淡看了眼苏飞,道:“甘宁,水贼出身,桀骜不驯,吾若用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吾手下无人乎?” “父亲,既然有功,还是应该封赏一二。” 黄射知道苏飞忠心,见苏飞为难,只得开口求情。 “也罢,赏其布匹绢帛一千匹,钱一万。” 黄祖如今已经五十多岁,心知黄家的未来,还得在儿子身上,这才大手一挥,给予了甘宁封赏。 “诺。”苏飞一愣,见黄祖表情不耐,只得叹气退了下去。 黄射的本质,其实与他父亲黄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作为世家大族子弟,黄射身上同样有股高人一等的傲慢与偏见。 像甘宁这样的外来户,还是水贼出身,在黄射看来,能够收留就不错了。 委以重任?这显然想都不要想。 能够赏赐钱财,那就是天大的恩赐。 走出大帐的苏飞,见到一旁迎候的刘俨和甘宁,脸色有些难看拱了拱手。 “恭喜玄之,主公已经任命你为夏口水寨都尉。” “兴霸,这次破敌有功,主公也有赏赐,布匹绢帛一千匹,钱一万。” 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夏口都尉,刘俨也是有些高兴。 然而,苏飞说完黄祖对甘宁仅仅赏赐了钱财,他不由一愣,皱眉问道:“这就没了?” “玄之,主公自有主意,吾等岂可揣摩?”苏飞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示意刘俨不可妄言。 甘宁虽然一言不发,但脸色的愤怒,则已经尽显。 “兴霸兄,我去求子通先生。”刘俨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甘宁,沉声说道。 “就是这个官职不要,我也要为兴霸兄讨个公道。” 刘俨愤慨的冲进大帐,不管不顾的喊道:“明府赏罚不明,处事不公,难道不怕将士寒心吗?” “汝是何人,胆敢冲撞大帐?”坐在上首的黄祖,正在与黄射商讨善后之事。 见到刘俨这么冲了进来,吓了一跳的他,怒吼道:“来人啊,把此狂贼托出去……” “父亲且慢。”黄射连忙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玄之,还不向吾父请罪。”黄射皱眉拉住刘俨,厉声训斥,又向黄祖介绍了一下刘俨的身份。 “冲撞明府,卑职愿意领罪。”刘俨拱手作揖一拜,扬声喊道。 “但是,甘司马城下破敌,斩杀敌军首级数百,此等功绩,不加以封赏,何以服众?” “竖子,安敢口出狂言乎?”黄祖冷哼一声,道:“来人啊,拖下去杖打二十军棍,撤去授任的一切职务。” “忠言逆耳,还请明府三思啊!” 被四名士卒拖出大帐的刘俨,并没有暴力反抗,而是一直在为甘宁抱不平。 第22章 黄祖的阴狠手段 “玄之,真仁义丈夫也。” 眼看着刘俨为了给自己请功,即将遭受杖打,还把刚刚到手的夏口水寨都尉一职丢了。 甘宁感动莫名,直接冲上去,扬声喊道。 “某愿替玄之受罚,请打我吧。” 随着甘宁的一声呐喊,他的儿子,以及手下的几名屯长,也纷纷叫嚣道:“某等皆愿,替刘玄之受罚。” 甘瑰、甘述兄弟也站了出来:“某等愿意替玄之叔叔受罚。” “住口,统统给我住口。”苏飞见事态闹大,立即拉住甘宁。 “兴霸,你们闹就算了,要是带着弟兄一起闹,这是哗变。” 甘宁想想,现在他们无路可去,要是跟黄祖彻底闹翻,却是不利。 “统统给我回营,此事是我和玄之二人之事。” 甘宁大手一挥,众将士虽然不甘,却只得沉默的退了下去。 此刻,被按在地上,准备挨打军棍的刘俨。 看向甘宁大笑道:“能够与兴霸兄这样的豪杰,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是我刘俨的幸事。” “何尝又不是我甘宁的幸事呢?” 甘宁扯下身上的锦袍,趴在地上吼道:“军正官,执行军法吧。” “吾兄弟受多少下,我甘宁也受多少。” “老子要是皱下眉头,老子不是大丈夫。” 军正正是执法官,眼见如此情景,也只得咬牙道:“打……” “啪!”高高抬起的军棍,狠狠落下,军棍打在刘俨屁股上,竟然只是微微一疼。 抬头的刘俨,看了眼苏飞,自是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苏飞放水,刘俨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甘宁刚才硬气的喊出了口号,这会见到刘俨这幅表现,脸皮不由抽了抽。 眼神瞟了一眼刘俨的他,心里腹诽道:“好小子,你还能再夸张一些吗?” 而外围观看的甘瑰、甘述兄弟,见到刘俨的惨叫,父亲甘宁痛苦的表情。 无不是感同身受,兄弟两个紧握着拳头,眼眶含泪,恨不得替甘宁领下这份痛苦。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眼眶含泪的甘瑰,脸色阴沉的低吟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紧接着甘述,以及八百锦帆军将士,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吟唱着这首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歌曲,表达着内心的不满,做着无声的抗争。 不知何时,呼啸的北风,夹杂着片片雪花降落。 偌大的营地内,驻扎的数千人马,也不由为眼前情势所感染。 甘宁、刘俨的功绩,守城将士有目共睹。 可结果不但没有获得应有的奖励,还遭受处罚。 这一幕,无不是让人感同身受。 底层的士卒,拼死拼活,最后换来的不是奖励,而是处罚。 以前他们敢怒不敢言,可今天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却依旧受到处罚,这让他们对刘俨充满同情。 也对当权的黄祖父子,内心默默的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虽然无力反抗,但这一刻,大营内超过五千士卒,出于同情,不甘,愤怒…… 不约而同的唱起了这首《无衣》。 听到耳边低吟沉重歌声,刘俨伸手扶起甘宁,二人一瘸一拐走下受罚刑台。 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在所有的将士眼中,此刻的刘俨,甘宁,身影却是那般的高大。 大帐前的黄射,看到被士兵当成英雄版迎接的刘俨和甘宁。 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看到没有,这些低贱的平民,绝对不能让他们吃的太饱。” 黄祖透过大帐的帘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冷冷的道。 “你要是让他们吃的太饱,他们就会贪图更多。” “但你也不能让他们饿死,否则他们就会跟你拼命。” “唯有像喂狗一样,让他们吃个半饱,他们才能保持凶性,为我们猎取更多的猎物。” 黄射原本就是想把刘俨,培养成为自己,最忠实的一条狗。 可就在刚才,他突然发现,刘俨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听话。 直到此刻,听了父亲黄祖的话,他才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太过信赖刘俨。 这才让刘俨,认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现在你出去传达我的军令,就说鉴于甘宁、刘俨的违抗军令。” “原本价值三万钱的奖赏,减去一半,作为处罚。” 黄祖淡淡一笑,论玩弄人心,他的手段可高明得多。 “诺!”黄射略作沉吟,便已经明白其中之意。 士卒们虽然讲义气,重感情,但他们同样有家有口,拼死拼活,还是为了更多的奖赏。 可眼下却因为刘俨的这么一闹,原本属于他们的奖赏,直接少了一半。 将士们对于他们的同情,很快就会转变成为仇恨。 不得不说黄祖这个手段,确实有些效果,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士卒,大为不满。 但黄祖忘了一句话,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的道理。 刘俨的反抗初衷,就是因为黄祖的赏罚不明,而不是无理取闹。 这一次,虽然有部分将士,因为奖赏少了,确实心生不满。 但刘俨却赢得了甘宁的友谊,赢得了甘宁二子甘瑰、甘述的认可。 还有大部分将士的认可,这份无形的名声,这才是刘俨真正想要的收获。 虽然为此,他可能丢掉了黄射的信任,也失去了夏口水寨都尉的官职。 但刘俨知道,若就此能够与甘宁父子,以及八百锦帆军的信任。 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俨,基于你冲撞上官,藐视军法,郡守大人,决定免去你一切职务。” 黄射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不过,由于我的求情,郡守大人决定再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刘俨微微抬头,看了眼黄射道:“多谢明公提携。” 此刻的刘俨,不再喊黄射先生,而是喊了一句明公。 虽然明公也是一种敬称,但也意示着二人之间,产生了一道无形的裂缝。 “嗯。”黄射眉头一皱,转身之际,黑着脸道:“刘俨,现在由你担任斥候队队率。” “立刻去苏郡尉手中,挑选一什士卒出发,打探孙权为何突然撤退的原因。” “诺!”刘俨低头应诺之余,心中却忍不住骂了一句:“黄射,我(草)你娘的,你这分明是让老子去送死的啊?”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请投一张银票,收藏。 谢谢! 第23章 混进皖城打探 虽然黄射给刘俨安排了一什斥候士卒。 但最后,刘俨只带了两个人,离开了鄂城。 其中一人是甘述,另外一人叫张田,是庐江逃难,后来在鄂城参军,现在在斥候队,担任伍长。 离开鄂城之前,三人换上一套一套粗布麻衣,扮着流民行动。 刘俨虽然不舍,但还是把神兵龙雀,交给了甘宁保管。 彼此此番前去庐江郡打探消息,必然会遭遇盘查。 刘俨要是带着龙雀在身,难保不引来怀疑。 孙权三万人马,一部是水师,由周泰、蒋钦率领。 孙权和鲁肃以及诸将,就是乘坐水师船只撤离而去。 两万步卒,则是由程普、韩当率领,由陆路撤退。 正常的话,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庐江郡,之后是丹阳郡,再回到吴郡。 刘俨出发之时,程普、韩当的人马,已经走了三日。 三人既然是流民打扮,自然不可能骑马,所以只能靠两条腿追赶。 按黄射的说辞,就是让刘俨打探清楚,孙权为何匆匆撤退的原因。 因为黄祖、黄射父子,担心孙权突然撤退,存在阴谋。 不过,黄祖的疑心,倒也能够理解。 毕竟孙权三万大军,来势汹汹,结果大战未起,突然撤退,也难免让人不安。 但对于刘俨来说,要想摸清楚孙权的意图,显然不是易事。 这要是真有阴谋,那必然属于机密,又怎么可能容易打探出来? 事实上,此刻的刘俨,包括黄祖都想多了。 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权突然撤退,是因为吴国太的病逝。 若是知道事情会这么简单,刘俨也不会在心中,大骂黄射了。 与鄂城接壤的城池,是庐江郡的寻阳城。 寻阳城因为与江夏接壤,故屯有三千人马,受庐江太守孙贲管辖。 孙贲是孙权的族兄,在孙权之父孙坚时代,便追随在左右。 由于江夏与江东刚刚交战,进入城池的人员盘查的十分严格。 为此,刘俨三人并没有进入寻阳,而是绕城而过。 在荒山野岭奔走旬日,刘俨三人一路来到皖县。 “明日,你我三人扮作乞丐,混入城中,不管有没有消息,三日之后,在此地会合。” 皖县城外的一座荒废村落,此刻刘俨、甘述、张田三人,爬上村外的山头,看着远远在望的城池。 刘俨目光看着二人,与二人约定道。 “诺。”甘述,虽然年轻,但他几乎从出生,就跟随甘宁左右,早已经是个老行伍。 张田也是一名老行伍,而且还是斥候出身。 对于混入城中,打探消息,这些事情,他也是轻车熟路。 “仲明,注意安全。”三人分开之际,刘俨拍了拍甘述的肩膀。 “叔父大人放心。”甘述性格洒脱,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抗拒刘俨成为自己的长辈。 但自从刘俨为甘宁仗义执言之后,甘述就对刘俨充分认可。 刘俨倒也不尴尬,他两世为人,心里年纪早已经过了四十岁岁。 对于甘述、甘瑰兄弟对自己的称呼,他是完全没有心里压力。 三人分开之后,刘俨扮着流民乞丐,路过城门之时,虽然受到守城衙役的盘查。 但在询问了一番,见刘俨应答如流,得知是逃难之人,衙役也没有为难。 事实上现在两淮之地,由于地处曹操与孙权接壤边境,经常有难民进出。 城中的衙役守军盘查一下,就会放行,甚至为了收拢流民屯田,边境郡县,还专门开辟了屯田所。 只要愿意,流民就可以进入屯田所,负责耕种。 不过,进入屯田所,是需要登记造册的。 并且进入之后,虽然衣食无忧,但却需要耕地,而且今后也不得随意离开。 进入城中的刘俨,在城中闲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利环境。 一直到夜里,刘俨这才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换了一身衣服,以新的面孔,进入了一家酒馆。 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自然还是酒馆和妓馆。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消息,也是满天飞。 “来一斗米酒,一盘烧鸡,再来一盘鱼。” 坐在角落之内的刘俨,吩咐上前的店小二一声。 目光开始打量酒馆进出的人群,倾听着各个桌台上用餐的客人。 喧闹的酒馆,虽然人生鼎沸,但要想打探绝密消息,显然不大现实。 吃饱肚子之后,刘俨正要离开之际,邻桌两名儒生的对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女郎的身段还真是曼妙丰腴啊。” “周兄,慎言。”闻言的清瘦男子,连忙阻止了下首的青袍儒生。 “朱贤弟莫非认识那女郎?” “那是桥太公府上的女管事,据说是孙夫人回家探亲来了。” 刘俨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这会那姓周的青袍儒生,再次问了一句。 “桥太公?难道是那小霸王孙策的遗孀?” “慎言,慎言啊。”那姓朱的清瘦儒生,吓了一跳,环顾左右。 而这个时候,刘俨已经起身,追赶着刚才那从窗口而过的蓝衣女子而去。 入夜的街面上,行人匆匆,刘俨凭借着良好的视力,以及超强记忆力。 很快就追上前面行走的女子,并很快便在街角一旁的巷口,见到那女子推门进了一座宅院。 刘俨假装不经意从门前走过,却见门口有几名士兵把守。 大门之上牌匾上,写着大大的桥府。 “有意思,原来这里竟然是大乔、小乔的老家。” 刘俨走出门前,开始围绕着宅院转了一圈。 “也不知道传说倾国倾城的大小二乔,究竟是如何的美貌。” 暗自嘀咕的刘俨,很快便发现巷子里面,有一颗巨大桐树。 正好与院墙紧挨着,要是爬上这颗桐树,显然可以轻易进入这座深墙大院。 刘俨虽然午后刚刚进入皖城,但却已经获悉一个消息。 一支江东大军,前日在皖城城外扎营过。 不过,次日一早,这支军队便离开了城池。 由于不确定,这支军队,是不是从鄂城撤下来的人马,所以自然无从考证。 但刚才在酒馆,获悉孙策的遗孀,大乔竟然住在皖城娘家。 这让刘俨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当然,刘俨并不是冲着大乔来的。 他是想从大乔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打探有用的消息。 十二月的皖城,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 借着夜色掩护,刘俨爬上桐树,居高临下,观察了院墙之内,发现里面并无人烟。 而院墙之内,正好是一座花圃空地,不远处便是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座二楼的土木结构的阁楼。 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则发出微弱的光亮。 整个小院显得格外安静,而前院的三层楼房,才是府邸的主体部分。 借着灯笼的微光,蒙着面目的刘俨,小心翼翼一路来到那座阁楼前。 停下脚步的刘俨,聆听了一下,发现亮着灯的几个房间,都隐隐有女子的说话声。 只有后面的一间厢房,虽然有亮光,却没有声响。 刘俨来此的目的,就是找寻人问话。 但他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找寻单人的房间,潜入进去,这才最安全。 来到窗口的刘俨,拔出匕首,轻轻刺了一个洞口。 透过洞口的刘俨,目光扫了一下眼,发现房间似乎没人。 当想着既然有亮光,必然有人居住。 当下他遂推开门窗,翻身便跳了进去。 “是谁?” 一声清脆的女子询问声,把刚刚进入房间的刘俨,吓得一个健步,便冲向那屏风之后。 就在刘俨一掌挥出,准备打晕眼前的女子之时,却被对方倾国倾城的容貌。 还有那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神,所震慑住了。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虽然脑海中闪过惊艳之感,但刘俨举起的手掌,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击打在女子的后脑部位。 直接把对方给敲晕了过去。 第24章 国色天香的大乔 被刘俨一掌拍晕的倾城女子,身体随之软倒了下去。 刘俨见状,伸手一把抱去,却把女子身上的抹胸裙给撕扯了下来。 软香入怀,刘俨低头之下,入眼的是一团晃人眼球的大白团子。 入手的纤细腰身,肌肤嫩滑,当真是性感撩人。 此刻的女子身上只有一袭粉红色的亵衣,紧紧的勒着胸部,平坦的小腹,蛮腰皆暴露在外。 还好女子下身长着长袴,否则刘俨真怀疑,自己会不会兽性大发。 强忍着流鼻血的冲动,刘俨抓起屏风上的一件长袍,给怀中的女子穿上。 “有贼,抓贼了。” 院子内突然传来的惊呼声,把屋内的刘俨吓了一跳。 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的刘俨,顾不得许多,放下女子,正要跳窗出逃。 却见一队侍卫,正朝着房间跑来。 无奈之下的刘俨,只得连忙返回房间,准备伺机而动。 “夫人,前院发现毛贼,您还好吧?”随着脚步临近,房门外传来询问之声。 “吾已经睡下了,都退下去吧。”刘俨看了眼被自己打晕的女子,捏着嗓子回了一句。 “诺!”带队的侍卫军候,随即带着手下而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刘俨不由庆幸自己的机智。 “夫人?难道此女是大乔?”刘俨站在床榻前,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明艳照人的脸颊。 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难怪曹贼也对二乔,念念不忘,果真是天香国色啊。” “走水了,走水了……” 这一晚的桥府注定不安宁,就在前院刚把入府盗窃的毛贼抓住,后院一旁的马厩,却因为仆人的疏忽。 竟然引起大火,堆放的草料房被点燃。 呼啸的北风助涨下,火势瞬间蔓延开来,转眼便烧到后院的走廊之内。 “唉哟,我真是走了什么运啊?又是贼,又是火的?” 刘俨再次来到窗前,看到燃烧的火焰,忍不住吐槽一声,便要跳窗离去。 “我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办?” 刘俨迟疑一下,最终还是转身,把大乔抱了起来,趁着大火烧到之前,把昏迷的大乔,趁乱带离了桥府。 在北风的肆虐下,失火的小院,因为火势过大,最终被大火吞灭。 好在救援及时,前院却没有受到影响。 “该死,尔等统统该下去,为夫人陪葬。”眼看着大火吞灭了小院,盛怒的桥太公,愤慨下令把后院的仆人,尽数拉出去杖毙而死。 天亮之后,早已经烧成灰烬的阁楼,只找到几具骸骨。 唯一能够证明的是,大乔手上带着的寒玉佛珠,证明了她死于大火之中。 大乔虽然声名远扬,然而有关于她的历史记载,却仅仅只有一笔。 孙策死时,年仅十九岁的大乔,便做了寡妇。 只能居住孙家老宅,过着青灯古佛般的清贫日子。 这一次,她之所以能够回到故乡,因为父亲六十大寿,她才得以离开吴郡,回到皖城。 桥家后院起火,孙夫人大乔死于大火。 这消息就像一场地震,翌日一早,便在皖城传开了。 而做为当事人的大乔,这会头戴帘帽,身穿着一件青色圆领襕衫,正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内。 而她对面坐着的人,正是在大快朵颐的刘俨。 昨夜刘俨带着大乔离开之后,便在这座酒馆内,开了一间房屋住了下来。 凌晨时分,惊醒的大乔,看到陌生的刘俨,一骨碌坐了起来。 双手下意识的环抱在身前的大乔,皱眉瞪着刘俨。 “大胆贼子,汝可知道吾是何人?胆敢犯下如此大罪?” 虽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此刻生气的大乔,却生出另人不敢对视的强大气势。 “现在汝立刻离去,吾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面对刘俨直勾勾的眼神,大乔内心也是一慌,但气势却不变。 “晚了,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刘俨搓搓手,打趣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贼子,竟敢玷污我,我就算是死,也定不会饶恕你。” 直到这时,大乔才记起,昨夜自己正在换衣服。 然后就被人打晕,现在自己身上穿的的衣服,显然不是自己的。 一个晚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对于自己的魅力,大乔岂会不知道? 愤怒羞愧之下的大乔,腾身而起,一头便朝着墙上撞去。 “嘿,你这是干啥?” 刘俨吃了一惊,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对方的双腿,把大乔给拉了回来。 由于这个时候重心不稳,在大乔的蹬腿下,一个趔趄的刘俨,直接扑在了床上。 一下子把大乔压在了身下,二人直接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虽然未能嘴对嘴的亲上,但刘俨的脸颊和大乔还是来了一个四目相望。 “好干净明亮的眼睛啊。”这是大乔与刘俨对视之下,内心萌生的想法。 “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嘴,肌肤如雪,不愧是人间绝色……” 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大乔,刘俨的呼吸都不由有些急促了起来。 眼前的这张脸,实在太美,美的让人心醉。 白皙透红的肌肤,精致紧凑的五官,樱桃小嘴,玲珑俏鼻,当真是无一处不美。 “混蛋,你给我滚开。”就在刘俨一脸陶醉,欣赏着眼前的大乔美貌。 大乔一声惊呼,一把推开刘俨,张口就就喊道:“救命……” “不要。”刘俨暗叫一声,再次扑了上去,一掌直接捂住对方的嘴巴。 “姐姐不要喊,我没有恶意的。” 刘俨连忙解释道:“刚才所说之言,都是我说的玩笑话,姐姐千万不要误会。” “我也绝对没有冒犯过姐姐,不信姐姐自己感受一下身体的情况。” “唔唔唔……”被刘俨捂住嘴巴的大乔,在刘俨的解释下,虽然情绪逐渐安稳了下来。 但还在极力的反抗着,想要挣脱出刘俨的魔掌。 “姐姐,你不要喊,我就放手好不好?” 两人身体贴靠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感受到大乔紧张心情的刘俨,同样也有些激动,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 “唔。”大乔从刘俨诚恳的语气,以及干净明亮的眼神中,感受到善意。 这才点头应了一声。 “吾不管汝是什么人,现在你汝立即放我离开,吾可以当着这事没有发生过。” 看着刘俨松手,大乔戒备的迅速坐起身子,靠着墙壁,看似服软。 但实际这不过是她的安抚策略。 很显然,大乔也怕刺激刘俨,故意服软安抚,目的就是让刘俨放她离开。 只要离开刘俨的控制,也就意味着自身的安全。 “要是我说,我并没有绑架你,而是救了你呢?” 刘俨饶有兴趣的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大乔一愣。 “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去一探究竟。” 刘俨说罢,便把昨晚桥家后院起火,她居住的阁楼已经化为灰烬一事说了出来。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死了?” 大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还是那句话,你要不信,现在我可以带你回去,一看便清楚。” 刘俨观察着大乔的眼神,还有脸上的表情,自信的说道。 “那我父亲呢?”大乔抬头看着刘俨。 “他自然也认为你死了,为此把后院伺候的你十二个仆人,全部都杖毙了。” 刘俨带着大乔,趁夜离开桥府前,亲耳听到盛怒的桥太公的喊话。 “死了?是啊,像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大乔脸上露出一抹凄婉之色,自从孙策病逝之后。 她因为是孙策的妾室,又未能诞下子嗣,加上又年轻貌美,就被吴国太下令,遣送回了孙家富春老宅居住。 这三年来,大乔寡居,独守孙家老宅。 平日能够见到的人,仅有贴身照顾生活起居的两名侍女。 像这样如鸟笼一样日子,可不是生不如死?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恳请大家投一张银票,收藏,谢谢! 第25章 拐带大乔妹子 “跟我走吧,我娶你。” 看到大乔一脸凄婉之色,凤目之中尽是哀伤的苦涩,鬼使神差之下的刘俨,脱口而出的说道。 大乔脸上露出一丝哂笑,抬头就这么看着刘俨。 眼前的刘俨,个头挺拔,脸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嘴唇圆润,天庭饱满,轮廓分明,长相俊朗非凡。 比之孙策、周瑜,虽然气度之上,稍逊风采。 但刘俨那干净明亮的眼睛,能够直穿人心,给人一种心静之感。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说要娶我?” 四目对视,刘俨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原本干净明亮的眼睛,犹如鹰目一般锐利。 这一刻的刘俨,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 “你是江东二乔之中的大乔,小霸王孙策的遗孀。” “可哪有如何?小霸王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刘俨也可以做到。” “他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刘俨一样可以做到。” 刘俨傲然的直视着大乔,充满霸气的道:“我说过要娶你,就一定可以给你幸福。” “倒是有几分胆气。”大乔内心一颤,眼前的刘俨身上,竟然让她看到了几分,孙策昔日的风采。 当年,她不就是为那个霸气男人所折服吗?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甚至都还未来得及成婚,孙策便遇刺身亡。 大乔今年才二十二岁,正是一个女人刚刚成熟的年纪,三年的青灯古佛,笼中之鸟的日子,几乎已经快把她憋疯。 但她却从没有后悔过嫁给孙策,也没有抱怨过生活的坎坷。 可是这一次走出吴郡,回到皖城,为老父亲祝寿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月。 她迟迟没有动身返回吴郡,就是因为她害怕了。 她害怕回到吴郡富春的孙家老宅,重新过上那种足不出户,死气沉沉的生活。 那样的日子,真的让人绝望。 孙策刚死之时那段日子,她还能忍受这样的守节。 然而一年一年过后,大乔发现自己记忆里,有关于孙策的画面开始逐渐模糊。 因为大乔与孙策从相识到离别,只有短短的四个半月。 而两个人相处在一起的日子,也仅仅只有在皖城五天时间。 之后的几个月内,孙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忙公事。 算起来,两个人加起来在一起的日子,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更让她气愤哀伤的是,由于孙策因为有了夫人,而她只是一个妾。 加上又没有生下子嗣,吴国太便把她,当成灾星一般,打发回了老宅子居住。 名曰守节,实际就是软禁。 之后,大乔甚至还听到传言,说是有巫师说,大乔命格犯煞,乃是克夫之命。 而孙策之死,就是因为纳了她为妾。 要不是大乔之妹小乔,嫁给了江东水师大都督周瑜。 碍于周瑜的面子,大乔这才得以软禁老宅活下来。 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她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一次,她得以返乡,为父亲祝寿。 也是妹妹小乔,亲自从柴桑赶到吴郡,替她求情,吴国太这才松口。 祝寿完,妹妹小乔返回柴桑。 因为内心抗拒回去,大乔则一直在皖城滞留了下来。 不过,就在前日,吴郡来人告知,吴国太病逝。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回去奔丧,本就计划今早就要出发。 接到吴国太病逝的消息,大乔并没有哀伤,但也没有高兴。 因为就算吴国太死了,她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回去之后,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就在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大乔脑海之中,就像闪电一般,把这些年记忆过了一遍。 “我答应你,但为了不连累我的家人,我必须确认一下,我葬身火海之事,是不是真的。” 眼看着大乔脸上阴晴不定,嘴角更是露出冷笑。 就在刘俨已经失望之时,大乔突然开口。 “啊?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吗?”刘俨长大着嘴巴,一脸的惊喜之色。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刘俨完全是下意识的冲了上去。 一把就把大乔抱了起来,激动像个孩子似的说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被刘俨抱着举起的刹那,大乔本能发出一声惊呼,伸手就要去推刘俨。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刘俨脸上,看到刘俨笑得像个孩子般开心模样,嘴角轻扬的她,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随之,这一抹浅笑,逐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一刻的大乔,仿佛解开了身上那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无形枷锁。 “姐姐,你真美,是我今生前世,见过最美,最美的女孩。” 看着大乔那清丽无双的脸颊上,绽放出的笑容,刘俨不由的看得都痴了。 “油嘴滑舌,快放我下来。”虽然内心喜悦,但大乔还是娇羞的推了刘俨一把。 虽然刘俨阳光的笑容、干净明亮的眼神,就像吸铁石一般,对她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但二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是本能会矜持和抗拒。 “呵呵。”看着即使是嗔怒的大乔,还依旧是那么明艳照人,刘俨完全化身成了一个颜控的憨憨。 随后,在刘俨的乔装打扮下,刘俨换上一身圆领襕衫靑袍,头戴着帘帽,与刘俨在酒馆内吃了早饭。 而这个时候,满城都已经传开了,桥家大火,孙夫人死于大火的消息。 因为桥家,已经挂出白绫,准备为大乔之死发丧。 “这样也好,死了,就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在桥府之外,对面的巷子口。 大乔喃喃自语之声,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让谁都想不到的疯狂决定。 那就是,跟着初次见面的刘俨,选择隐姓埋名,默默的离开了皖城。 “姐姐,放心吧,我答应你,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重新回来的。” 感受到大乔的不舍与感伤,刘俨主动牵起对手的玉手。 在刘俨的主动之下,内心惶恐不安的大乔,玉手就此沦陷。 被刘俨牢牢握住手掌的大乔,起初虽然挣扎了一下。 但在发现根本挣扎不开后,她只得默默顺从了刘俨的霸道。 趁着早市,城门口进出人群密集之下,刘俨拉着大乔,就这样一路走出了皖城。 离开城池之后,大乔这才摘下头上的帘帽,眼中透着一些惆怅。 轻轻叹了口气的她,转过头看着刘俨。 阳光下的刘俨,虽然脸上因为乔装过,掩盖了他俊朗的真容。 但是刘俨嘴唇上下,完全看不到一点胡须的迹象,还是暴露了刘俨真实的年纪。 想到刘俨一直喊着自己姐姐,大乔突然意识到,刘俨似乎很了解自己。 而她却仅仅知道刘俨的名字,除此之外,她竟然对刘俨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的大乔,脑袋‘嗡’的一下,脸色变得一阵煞白。 此时的大乔,有种鬼迷了心窍之后的后怕以及后悔。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到大乔情绪的波动,刘俨一愣,忙关心的询问了起来。 “别碰我。”大乔激动的推开了刘俨,后退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表情充满严肃,凤目中透着严厉之色。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蛊惑我?还有,桥家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大乔有过人生惨痛的教训,今早起来之后,因为情绪失控,被刘俨所影响。 但现在走出皖城,心智彻底放松下来之后,想到二人相识过程,自是让她,对刘俨起了猜忌。 “姐姐,我叫刘俨,家主江夏竟陵县。” “上有父亲,还有两个姐姐。” “我现在是江夏参军黄射帐下的斥候队率,仅此而已。” “我愿意发誓,桥家的火绝对不是我放的。” “更没有半点蛊惑姐姐之心,我是真的喜欢,爱慕姐姐,真心实意想娶姐姐为妻。” “若有半点诓骗之语,愿死于乱箭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银票,收藏,吐槽。 谢谢!!! 第26章 愿与卿朝朝暮暮 “我相信了,以后不可再立如此毒誓。” 听到刘俨立下誓言,大乔也不由动容。 在这个时代,誓言的公信力,还是很强的。 古人崇尚神明,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 一旦立下誓言,若是违背,必然会受到誓言的天谴。 “为卿,我刘俨愿意做任何事。”刘俨一脸坚定之色,目光真诚的注视着大乔。 “卿一片冰心,妾身无以为报,为愿白首不相离。” 大乔心下感动,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颅。 “余生,愿与卿朝朝暮暮,白首不相离。” 有时候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刘俨承认一开始确实为大乔倾国倾城的美貌所吸引。 但二人短暂相处下来,他却不由为大乔的遭遇,感同身受,并为之倾倒。 如果非要为这事做个解释,那定是一见钟情。 同样,大乔虽然已经嫁过人,但现在只有二十二岁的她,事实上并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 嫁与孙策之时,她实际是俘虏的身份,而不是明媒正娶。 当年她的父亲桥太公,是皖城官吏,城破之后,她们一家成为孙策的俘虏。 但因为她们姐妹美貌,这才被孙策、周瑜的纳为妾室。 就连她的妹妹小乔,现在也只是周瑜的妾室,因为周瑜早已经有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过相比起她来,妹妹运气显然更好一些。 虽然是妾室,但深的周瑜的宠爱,夫妻二人,相处经年,倒是琴瑟和鸣,让人羡慕。 事实上,当刘俨立下誓言的刹那,大乔也真正为刘俨心动。 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能够得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厮守一辈子,哪怕是餐风露饮,那也是甘之如饴。 冰释前嫌的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都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再次牵手的二人,十指相扣,笑脸盈盈。 “刘玄之,你竟然只有十四岁?”当得知刘俨如今的年龄,大乔惊讶的同时,嘴角轻扬的她,柳眉一挑。 “那你快说,十年之后,人家人老珠黄了,你会不会嫌弃妾身?” “怎么可能?”刘俨正色的道:“别说再过十年,就是再过一百年,卿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丽人。” “花言巧语,人家才不信呢。”虽然心里开心,脸上更是难掩笑容,可大乔的嘴上却笑着,白了刘俨一眼。 “你要不信,我就把我的心挖出来,让你亲自验证。”刘俨一把拉开胸口衣领,那副认真的表情。 吓得大乔一阵花容失色,气苦的拉住刘俨,嗔怪道:“卿这是做甚,妾身信你还不行吗?” “那你亲我一口,否则我不信。”一把拉住大乔玉手的刘俨,眼神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佳人。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刘俨俯身上前,在她嘴角亲吻了一下。 女子的本能反应之下,大乔轻推了刘俨一把,但却架不住刘俨的野蛮,最终被刘俨揽入了怀中。 相拥的二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刘俨却依旧感到十分的满足和平静。 同样靠在刘俨宽广厚实的臂膀之内,大乔也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大乔的身高目测在六尺有余(一米六出头),身材匀称,身形凹凸有致,当真是该大的一点不小,该翘的地方,也是挺翘圆润。 即便是穿着厚厚的衣袍,那纤细的柳腰,入手之时,依旧感受不到半点臃肿之感。 “对了,我有些好奇,卿的名字叫什么呢?” 刘俨也仅仅知道,怀中的佳人,世人都叫她大乔。 “卿,记住了,妾身闺名令仪。”扬起头的大乔,吐气如兰看着刘俨。 “岂弟君子,莫不令仪,我要没有的记错的话,应该是出自诗经《湛露》篇。” 刘俨略作沉思,便找到令仪二字的出处。 “果然是名字好听,人更美。”刘俨笑着称赞的同时,伸手轻轻把大乔额头上散落的发丝,温柔的拂起,放在她那温润的耳垂之间。(大乔名为杜撰,没有出处。) “卿的名字也好听啊,玄之蕴含道家之意,莫非卿信奉道家学说?” 对于刘俨竟然能够一下点出自己名字的出处,大乔惊讶之余,也夸奖并询问起了刘俨名字的出处。 “你猜对了,我的授业恩师,出身道家黄庭,玄之二字正是恩师所取。” 刘俨点点头,低头之余,看到怀中佳人,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忍不住俯身在她那性格的朱唇上亲了一口。 再次被刘俨亲密的亲吻,这一次的大乔并没有反抗,而是主动的回应了起来。 “呼……” 一番拥吻之下,二人都有些情动,但因为此刻身处之地,是城外一个荒芜的村子,危险随时都在存在。 所以刘俨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娇喘吁吁的大乔,也是脸颊透红,娇羞无限,更是增添娇媚风情。 这座荒村,正是刘俨与甘述、张田约定会合之处。 现在刘俨入城一天,便回到荒村。 此时的甘述、张田二人自然还未回来。 “饿不饿,我生火,把食物烤一些。”刘俨离开城池之前,购买了一些食物出城。 因为知道在荒村,可能要待两天,他自是准备了一些食物和衣服。 毕竟现在已经是进入腊月中旬,正是一年最冷的时节。 二人一番拥吻之下,由于情绪有些激动,这会冷倒是不冷。 但出城一路走到荒村,加上亲吻拥抱之下,消耗不小,刘俨这会却有些饿了。 “嗯。”脸颊红彤彤的大乔,面对刘俨热辣辣的目光,有些娇羞低着头应道。 抽出腿上绑着的匕首,刘俨收拢了一些干柴。 把随身带着的一口铁锅,确切说是一个特制的铁碗,打了一些水,烧开,煮了冷切的食物。 坐在篝火旁的刘俨,看着眼前的大乔,一口一口的吃着烤热的面饼,不由的有些心疼。 “大乔姐姐,让你跟着我一块受苦了。” 桥家在皖城虽然不是高门大族,但也是官绅之家。 大乔从小确实生活优渥,嫁给孙策之后,生活上同样奢侈。 确实没有像今天这样,居住在漏风的茅屋之内,吃着篝火上,烤得有些发黑的面饼。 但是,这一刻的大乔,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抬起头的她,莞尔一笑:“傻瓜,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 “今日有卿相伴,吃糠咽菜,妾甘之如饴。” 听到大乔这番安慰之语,刘俨感动而动容。 “能够与姐姐相识,是我刘俨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与卿相遇,也是妾的幸事。”大乔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主动起身坐在刘俨身旁,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 虽然二人相识仅仅一天,可彼此之间,却仿佛早已经相守了半生。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在荒村渡过了愉快的两天二人,二人感情自是更加深厚。 而这几年在富春孙家老宅,闲来无事的大乔,除了看书之外,醉心的便是舞蹈。 这也是为何她会有如此曼妙身材的原因,长年累月的跳舞,一来是从小的所学,二来也算是锻炼身体吧。 舞蹈除了有很好的观赏性,塑体性外,同样也有强身健体,锻造筋骨韧性的功效。 为此,当看到刘俨修炼《五禽戏》之时,大乔惊奇之下,便跟着刘俨学习了起来。 因为有舞蹈基础,两天下来,聪慧的大乔,竟然把五禽戏的基本动作,都熟练的掌握了下来。 《五禽戏》分为内外功法,外修主要是模仿各种动物的动作,锻炼筋骨体魄。 内修则是主修內腑丹田之气,但无论内外修炼,都需要日积月累的修炼,才能真正达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作者题外话】:ps:卿,古时夫妻或好朋友之间表示亲爱的称呼。 第27章 寻阳城下的战事 约定汇合的第三天傍晚,甘述和张田先后回到荒村。 为了不引起二人的好奇和猜疑,刘俨这个时候,已经让大乔换了一身粗布衣裳。 并且让她继续戴上帘帽,遮挡了她那倾国倾城的脸容。 “这是我在城中遇到的表姐,现在她无家可归,我准备把她送回老家。” 因为大乔的身份,实在过于敏感,所以刘俨和大乔一致决定,对她的身份进行保密。 “见过二位壮士。”大乔在刘俨介绍之下,欠身行了一礼。 张田为人沉默寡言,加上身份卑微,对此未必赶到惊奇,只是颔首站在一旁。 甘述性格洒脱,带着几分好奇的他,刚要开口,却被刘俨投来的严厉目光制止。 “侄儿甘述,见过婶婶。”虽然被刘俨警告了,但甘述还是搞怪拱手一拜。 “谁让你喊婶婶的啊?”刘俨见大乔愣住,上前在甘述屁股上踢了一脚,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唉哟,婶婶你也不管管我叔……”甘述惊叫一声,跳脚跑到了大乔身后,那夸张的表情,引得大乔也不由抿嘴而笑。 “姐姐勿怪,仲明就这性格。”刘俨见状,也只能挠头,再次瞪了一眼甘述。 “仲明很有趣。”听到甘述喊自己婶婶,本就心有所属的大乔,反而很开心。 “还是婶婶明事理。”甘述得理不饶人,立马挺起腰杆,鄙夷的看了眼刘俨。 “不像玄之叔父,这般虚伪呢。” “甘仲明,你再废话试试?”刘俨见这家伙越来越过分,语气不由提高了三分。 “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甘述现在对刘俨,打心里敬服,玩笑归玩笑,但见刘俨生气,他也不敢胡闹。 “说正事。”刘俨也不是有意生气,只是担心大乔不开心和难堪。 这会见甘述认怂,当即严肃的让二人汇报打探到的情况。 “根据我所探知的消息,孙权撤军,应该是嫡母病逝,现在江东的主力人马,前几天就经过皖城,往江东而去。” “想来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毕竟大军都撤离了,即便有什么阴谋,也无用武之地。” 甘述当即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通过自己的分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小子虽然性格跳脱,但说起正事,倒也并不含糊。 张田毕竟眼界有限,所以并没有更好的结论,只是附和道:“我所打探到的情况,也差不多。” “仲明所言,八九不离十。”刘俨点点头,事实上离开皖城的当天,他就基本确认了这个消息。 孙权嫡母病逝,这在吴地就是国丧,现在孙权继承了其兄孙策吴候爵位。 身为江东实际的主人,在这以孝治天下的时代,他撤军奔丧,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今日天色已晚,咱们在此休息一晚,明早返回鄂城。” 当日听到黄射让自己深入庐江,打探孙权撤军的原因,刘俨还暗骂过黄射。 但此时的刘俨,却不由庆幸,亏得黄射让自己来庐江。 否则自己怎么可能遇上大乔? “前两日皖城桥家大火,听说那大乔夫人,葬身大火,玄之叔父可有听说?” 说完正事,甘述吃着面饼,小嘴又吧唧吧唧了起来。 “嗯,是有这事,听说那大乔夫人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惜无缘一见。” 刘俨不动声色附和一句,以免引起甘述这鬼精的家伙起疑。 坐在刘俨身旁的大乔,也是有些紧张,她的身份确实太过敏感。 一旦让人知道,她竟然跟男子私奔,这事不但桥家蒙羞,孙家也定然遭到耻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不是嘛,我听城中之人说那二乔姐妹,乃是仙女下凡,一眼就能迷惑人心。” 甘述一脸陶醉之色,带着惋惜的表情。 “甘仲明,你收起你那猥琐表情,真让人恶心。”刘俨见这小子,一副意)淫)表情,气不打一出来的他,有些吃味瞪了他一眼。 大乔是他的女神,在这事之上,刘俨的心眼可比那针眼大不了多少。 “我有吗?”甘述一脸委屈,看向戴着帘帽的大乔,希望得到一丝安慰。 “那大乔我也见过,确实美貌,但也没有仲明说的那般,能够迷惑人心哩。” 对于刘俨的维护和吃味表情,大乔自是看在眼里,心中窃喜不已。 “是吗?婶婶见过那大乔夫人?”甘述顿时来了兴趣。 “天色不早了,你们去隔壁休息去,明早还要赶路。”刘俨却是不想满足甘述的好奇心。 直接下了逐客令,这让眼巴巴的甘述,只能一脸失望起身走了出去。 “玄之,仲明性格直爽,是个好孩子哦。”甘述和张田离开之后,大乔故意夸奖了甘述一句。 “哼,那小子就是话痨。”刘俨不满撇嘴道。 “咯咯……”看着刘俨生气吃醋的模样,大乔不由抿嘴轻笑,伸手握住刘俨的手,依偎在刘俨怀中。 “卿在妾身心中,永不褪色。”伸手掀起帽帘的大乔,一脸深情,眼中满满都是刘俨。 “卿也永远在我心尖。”看着眼前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刘俨心神皆醉,忍不住低头亲上对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 翌日,黎明时分,晨雾弥漫。 和衣相拥而睡的刘俨和大乔,早早便起来。 甘述和张田热了一些食物,一行四人吃饱肚子,朝阳已经升起,虽然大雾未散,但轻车熟路的四人,还是起身而去。 为了防止意外,刘俨他们也只能继续小路,绕城而过。 如此又过了五日,方才抵达寻阳境内。 寻阳县城与鄂城接壤,过了寻阳之需两日,便可回到鄂城。 五日的风餐露宿,刘俨和甘述几个大男人,倒是没有什么。 但大乔却有些遭罪,但她看起来娇弱的她,却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反而一直安慰刘俨,不必介意。 大乔就是这样的个性,外柔内刚。 这日傍晚时分,刘俨和大乔四人刚进入寻阳境内,便遇上一队逃难的百姓。 询问之下,才得知寻阳城下发生战事。 说是江夏的人马,正在攻打寻阳城。 “难道是苏郡尉和我父的反攻?”得知这个消息,甘述也是有些意外。 “既然是江夏的人马,那就是自己人,正好前去汇合。”刘俨则是有些高兴。 在这里遇到江夏的人马,未来三天的路程。 大乔就不用这么辛苦,至少可以借一匹马给大乔骑乘回去。 原本已经准备在附近找个地方借宿的刘俨他们,自是选择连夜赶路,前往营地投奔。 但由于天色将晚,山路并不好走,等刘俨他们赶到寻阳城下时,已经半夜时分。 “不好,那是火光,还有厮杀之声。”还在三里之外,刘俨几个便看到寻阳城方向,火光冲天,更是有喊杀声传来。 “此时,不可能是攻城,怕是敌军袭营了。” 虽然因为距离尚远,无法看到城下的情况,刘俨皱眉猜测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立即赶上去。”甘述担心父兄也在城下,立马跳将而起。 刘俨这会却犹豫了,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留下大乔。 “玄之,公事要紧,我找个地方藏身等你回来。”大乔看到刘俨迟疑,上前握住刘俨的手,目光之中透着坚强和支持。 “张田,你留下保护我令仪。”刘俨转头看着张田,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队率放心,卑职誓死保护好夫人。”张田虽然话不多,但这么天相处下来,足以证明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袍泽兄弟。 “卿,等我回来。”刘俨把自己的匕首,留给了大乔,提起一根结实的木棍在手。 与甘述健步如飞的冲向喊杀声四起的战场。 “黄射小儿纳命来。” 此刻,城外江夏大营,由于遭到寻阳守军的偷袭,士卒三奔走。 火光之中,狼狈逃窜的黄射身后,一名手持连环大刀的敌将,策马追至,手中大刀朝着黄射后背斩下。 第28章 寻阳城勇救黄射 “休伤吾主,江夏刘俨在此。” 火光之中蹿出来的刘俨,手提着一把捡来的长矛,大步跃起。 “哐当!” 追杀黄射的敌将手中大刀,斩落之前,被刘俨手中长矛拦截。 “玄之救我。”抱头鼠窜的黄射,见到火光中冲出来的刘俨,惊呼喊道。 “锵!” 又是一声镔铁碰撞之下,紧随刘俨而来的甘述,挥舞着一把长刀,与马背上的敌将,拼杀在了一起。 “明公勿慌。”刘俨见甘述挡住了敌将,提着手中的断矛,把黄射护在了身后。 惊慌未定的黄射,气喘如牛,面色苍白,身上衣衫不整,显然是仓皇逃窜出来的。 “仲明小心。”安抚好黄射,刘俨回头之际,见甘述被敌将逼退,已经落于下风。 虎啸一声的刘俨,挥动手中断矛,健步冲了上去,狠狠敲打在敌将的马腿之上。 “唏律律!” 遭受到刘俨雷霆一击之下的战马,后腿关节部位直接断裂。 惨痛之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重心不稳之下趔趄着跪了下去。 马背上的敌将,毫无防备之下,重心不稳,一头栽下马背,被甘述一刀刺中肋下。 “诶呀!” 被战刀刺中的敌将,惨嚎一声,还未来得及挣扎起来,就被刘俨手持断矛,狠狠敲打在后背之上。 遭此重创的敌将,当场被击晕了过去。 “此人好强。”甘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刚才他与敌将过了三个回合不到,就差点被对方一刀砍中胳膊。 要不是刘俨及时出手,这会他就算不死也必然重伤。 “没事就好。”刘俨提起趴在地上敌将的战刀,发现此刀入手沉重,不下于二十斤重量。 刀锋锋利,寒光闪闪,刀背之上九环相扣,故此刀又称大环刀。 能够使用这种刀的武将,必然是高手,其次刀具材质本身也是百炼精铁打造而成。 由于此地已经是战场外围,这一会功夫,并没有敌我的士兵追来。 这倒是给刘俨和甘述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会平复了心情的黄射,看了眼倒地不起的敌将,问道:“贼将可是死了?” “被我打晕了,并没有死。”刘俨回头说道。 “那还等什么,给我宰了此贼。”黄射忿忿道。 甘述闻言就要补刀,刘俨连忙开口道:“此人武艺高强,莫如留下性命,或可成为一个筹码。” 甘述一听,自是立马停手,虽然是黄射下令,但他还是更愿意听刘俨的。 “那就先绑了。”甘述连忙附和道。 黄射见状,也只得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后撤。” “明公,将士尚在战斗,此时撤退,将士们必然溃败。”刘俨看着营地方向的喊杀之声,皱眉道。 “请明公随我在此收拢驻足,聚拢溃败将士。” “玄之叔父所言甚是,还请明公三思。”甘述也连忙附和,这个时候逃跑,那就是把将士们抛下。 这么做势必寒了军心,也会把战场上的将士,拱手葬送给了敌人。 “这,万一敌军大队人马杀来,为之奈何?”黄射却不想冒险,在他看来,战场上的八千将士。 可没有他的小命值钱。 “明公放心,据我所知,寻阳不过千余守军,即便倾巢而出,也不足为惧。” 刘俨之前路过寻阳,对于寻阳的情况,也是略有所知。 而他相信黄射出现在寻阳城下,不可能只带来了三五千士兵。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黄射会亲自领兵来攻打寻阳,但既然黄射在此,寻阳城下的人马,必然不会太少。 “那就依你便是。”黄射见状,也只得同意。 这会甘述用敌将的马缰,把昏迷的敌将绑了起来,刘俨则捡起地上的干柴,点起了一堆篝火。 “当!当!当!” 与此同时,刘俨把后腰上挂着的铁碗,拿起矛头死命敲打了起来。 甘述则举起手中战刀,把从敌将身上撕扯下的红色锦袍,挂在刀上挥舞了起来。 “江夏军士速速靠拢,将军在此!” “江夏军士速速靠拢,将军在此!” …… 在刘俨、甘述的呐喊声中,很快一些从战场上溃散下来的将士,便聚拢而来。 正如刘俨所言,寻阳城中守军,实际不过六百余人。 虽然他们偷袭了黄射营地,打了毫无防备的黄射一个措手不及。 但此刻带兵的主将被刘俨和甘述擒获,战场上的各队人马只能各自为战。 随着夜色渐深,寒气加重,城中的人马,眼看江夏人马已经溃散,便陆续押解着一批擒获的敌兵,退回了寻阳城。 而战场外围的刘俨,甘述护卫着黄射,也很快便收拢了数百军士。 进而在数百人的齐声呐喊之下,越来越多的溃兵跟着靠拢而来。 直到天亮时分,八千人马已经有五千余人聚到帐下。 而这个时候,刘俨也从黄射口中,获悉他出兵的经过。 原来就在刘俨和甘述离开鄂城的第三天,黄射便接到寻阳城中的暗探汇报。 确认了孙权撤兵,是因为嫡母病逝一事。 而寻阳城中的暗探,也告知了黄射,寻阳城内只有六百军士。 得知这个消息的黄射,想着孙权回军奔丧,必然无法驰援寻阳城。 故他遂率领八千步卒,同时命苏飞率领五千水师,水陆夹击寻阳而来。 今日白天,黄射命令步卒,曾对寻阳发起过一番试探性攻击。 苏飞率领的水师,则在江边扎营。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黄射,夜里并没有过多防备。 结果城内守军携带大量火矢,半夜偷袭而来。 毫无防备的黄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就死在了战场之上。 对于黄射的愚蠢与无能,刘俨也只能表示无语。(此战真实历史事件,发生在寻阳隔壁的柴桑城,而且江东守军仅有两百人。) 天亮之后,聚拢兵马之后,眼见士气低落,得知军粮也被大火烧毁,刘俨也只能徒呼奈何。 而受到惊吓的黄射,也无心再战,只得下令,前往江边与苏飞的水师汇合。 趁着这个时间,刘俨前往昨夜分手的地方,把大乔接回了军中。 为避免麻烦,刘俨给大乔换上一套鱼鳞甲,并给她戴上了铁兜鍪。 扮着小兵的模样,混在刘俨身边。 加上甘述和张田的掩护,自然无人发现大乔的女儿身。 寻阳江边水师临时营地。 苏飞和甘宁昨夜也发现寻阳城下起了战事,但由于没有接到命令,而未敢轻动。 只是派出斥候前往查探,这么一来一回,天色也已经大亮,战事业已结束。 “撤退吧。”一夜未睡,受到惊吓的黄射,刚上了苏飞的战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亏得一旁的苏飞及时扶住他,这才没有在军士面前摔倒。 黄射是主将,他既然下令撤退,这一场虎头蛇尾的战事,就这么草草收尾。 昨夜一战,白白损失两千人马,以及大批粮草器械。 乘坐水师的船只,一万多将士沿江而上,不日便抵达鄂城的樊口水寨。 在船上休息了两日的黄射,这会也缓过了精神。 眼看樊口在望,黄射想起刘俨的救命之恩,以及往日的情份。 遂把刘俨叫到船舱:“玄之,这次多亏汝及时赶到,否则吾只怕要死在战场了。” “可恨那敌将,好生凶猛,竟然把我帐下的亲卫队给杀得精光,死在可恨至极。” “现在汝给我把此人砍了,以泄我心头之愤。” “为明公分忧解难,乃是卑职份内之事。”刘俨保持着恭敬态度,但此时的他,对于黄射早没有敬重之情。 “玄之,吾也不是有功不赏之人,这次你救我一命,为表谢意,我做主任命你为夏口水寨都尉,兼任夏口县令之职。” “谢明公提携。”刘俨心头一动,连忙恭声拜谢。 第29章 促成甘家的婚事 “多谢明公提携。” 刘俨在表达感激之情之时,再次开口道:“甘兴霸智勇兼备,实乃良将,明公就算不用,也不该弃之不管。” “明公若信得过,请把他调到卑职的夏口水寨,让其担任别部司马一职。” “如此,卑职也可以替明公约束与他,以防他投奔江东。” “倘若不管不顾,此人投奔江东孙权处,岂不是资敌乎?” 黄射略作沉吟,也认为刘俨的话有几分道理。 甘宁有勇有谋,这是公认的事实,之所以不用,也是此人桀骜不驯,加上水匪出身。 这样的人重用,黄射也认同父亲黄祖之言,怕尾大不掉,难以控制。 但要是真放任不管,万一真如刘俨所言,投奔去了孙权处,可不就是资敌嘛。 “玄之所言有理。”黄射最终松口,道:“就依你所言,让甘宁去夏口水寨,担任别部司马吧。” 别部司马仅次于一营校尉,可统率一千至两千人马,大于一部军司马。 根据汉军制,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五什一队,两队一屯,五屯为一曲,两曲为一部。 两部或者五部设一营,设有都尉、校尉、中郎将等将领统军。 “明公英明。”刘俨恭维的拱手一拜。 “玄之啊,你要知道,我是信任你的,不要因为鄂城一事,而疏远咱们的关系,你可明白?” 黄射虽然身上有着世家大族的傲慢,在一些事情上,也存在偏差。 但这并不代表他愚蠢,这不为了拉拢刘俨,他这会态度就很和蔼亲切。 “先生教诲,学生不敢忘。” 刘俨这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黄射放低姿态,他自然也就顺坡下驴。 “还请先生理解,学生认为军中,应当有军中的规矩,唯有号令统一,方能军纪严明。” 接着刘俨又补充解释了一句,这态度自是让黄射很是满意。 “玄之言之有理,吾心甚慰。”黄射欣然点头,道:“还有几日就是正旦(新年)日,吾明早就要赶回江夏。” “玄之的任命印绶,吾随后会派人送达。” “赴任之后,有什么所需的,尽管给我来信,只要能够力所能及,吾定为玄之安排。” “先生厚爱,学生无以为报矣。”刘俨也是动容,感动拱手一拜。 船只靠岸之后,刘俨留在樊口水寨,协助敢安顿人马。 黄射在苏飞的陪伴下,先行回了鄂城。 并在次日一早,在军士的护卫下,黄射返回江夏郡城而去。 城门口的苏飞,率领鄂城一众将领相送,刘俨自然也在其中。 直到黄射乘坐马车远去,苏飞这才有种如负释重之感。 “玄之,还是得恭喜你,黄参军(黄射)已经答应,这次你还是继续担任夏口水寨都尉,并兼任夏口县令之职。” 苏飞拱手向刘俨表示祝贺,夏口水寨位于长江和汉水交汇之处。 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故屯有三千兵马,是仅次于鄂城要冲之处。 对于刘俨出任夏口水寨都尉,苏飞是举手赞成的。 因为夏口水寨,与鄂城长江边上樊口水寨,属于犄角防御态势。 前番樊口水寨被孙权攻破,就是夏口水师,龟缩不出,没有及时救援导致的。 对于此事,苏飞也是颇为气愤,但奈何原夏口水寨都尉黄永,是黄祖的子侄,苏飞也无权处置。 事实上,苏飞一直都想推荐甘宁,出任夏口水寨都尉。 但黄祖不同意,苏飞同样无可奈何。 “若卑职能够赴任,必然以苏郡尉马首是瞻。” 刘俨要是担任夏口水寨都尉,名义上还是属于苏飞管辖,因为苏飞头上还挂着江夏水师副都督。 “自家兄弟,好说好说。”苏飞拱手一笑,对于刘俨的识趣,他自是十分满意。 “我已经约了兴霸兄一起来喝酒,你也知道,我这酒量可不行,你们两个好好喝上一盅如何?” “苏郡尉宴请,某荣幸之至。”刘俨本就有心结交苏飞,拉近彼此的关系。 对于苏飞的邀请,他自是巴不得。 苏飞在鄂城手握五千人马,其中水师两千人马,步卒三千人马。 是江夏仅次于黄祖的实权派,黄祖手握江夏郡城一万步卒和五千水师。 以及江夏各县的县兵,在江夏郡来说,黄祖就是一个土皇帝。 夏口水寨手握三千水师人马,是仅次于苏飞地方将领。 刘俨若是与苏飞结成同盟,那黄祖今后要是想要动二人,那就真要掂量掂量了。 而这也是黄祖一直不肯重用甘宁的一个原因,虽然信任苏飞,但黄祖也害怕苏飞推荐的甘宁,会与苏飞结成同盟,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飞身为鄂城守将,虽然没有兼任鄂县令,但鄂城军政大事,他都有权节制。 在鄂城城东苏飞有一座水师副都督宅院。 苏飞的妻女都在江夏郡城居住,只有每年正旦这一个月,他的妻女,才会赶来鄂城团聚。 这实际也是质子关系,今年因为鄂城发生战事,苏飞的妻女至今还未出发。 但这并不代表,苏飞府上就没有美人。 事实上苏飞的宅院内,养了一队歌姬,这十二名歌姬,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也是个个能歌能舞。 苏飞的年龄比甘宁还大一岁,苏飞的长女和次女都已经嫁人,三女尚待字闺中。 四女和五女则还小,不过让苏飞遗憾的是,他有妻妾五人,生下五个女儿,却唯独没有儿子。 为此他特别羡慕甘宁,生有两个儿子。 他的三女儿过了正旦(新年),也已经十七岁,事实是他有意把三女儿嫁给甘宁长子甘瑰。 并希望甘宁能够让幼子甘述,入赘苏家,他甚至表示,愿意把四女儿和五女儿一起嫁给甘述。 但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甘述入赘苏家。 但甘宁这个人不但固执,而且还好面子。 他认为长子娶苏飞三女而可以,但要想让幼子入赘苏家,这绝对不可能。 这不但事关他的尊严,也关系到儿子的前途。 因为入赘的名声可不好,甚至属于下贱。 而且甘宁多少有些瞧不起苏飞,认为他过于软弱。 当然苏飞的身份地位同样也不够,要是皇帝的女儿招婿,他甘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 苏家客厅之上,苏飞今日只宴请了刘俨和甘宁。 甚至连歌姬都没有安排,好在刘俨和甘宁都不好这口,不然这酒喝的可就无趣了。 酒菜上桌,身为主人的苏飞,说了几句开场白,再次表达了对刘俨和甘宁的祝贺之情。 三杯酒下肚,不胜酒量的苏飞,借着酒意道:“兴霸,你也马上要去夏口水寨,你看是不是把咱们两家的亲事商议一下?” 苏飞出身良家子,实际上并无家世,要不是因为从小认识黄祖,并对黄祖有过救命之恩,他也不可能爬到如今这个高位。 但他也明白,现在这个位置,基本也已经是他的人生尽头。 “文忠兄的厚爱,宁心领了。” 甘宁放下手中的酒盅,感激之余,态度一贯强硬的道:“还是那句话,你要愿意把女儿下嫁给犬子,我欣然同意。” “但是想让犬子入赘,此事办不到。” 刘俨坐在下首,听了个大概,得知苏飞要把女儿嫁给甘瑰,并有意让甘述入赘苏家。 而甘宁这个人性格,这事显然不会同意。 眼看甘宁态度强硬,苏飞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刘俨忙开口道:“二位可否听我一言?” 苏飞无奈,甘宁也信服刘俨,自是应道:“玄之,但说无妨。” “兴霸大哥,文忠兄(苏飞字)也是一片好意,既然投缘,结成亲家,岂不是亲上加亲?” “文忠兄本意想要一个孩子继承香火,这无可厚非。” “兴霸大哥觉得入赘有失脸面,这也是事实。” “我的意见嘛,就是你们两家照样结亲,有机会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送一个孩子给文忠兄当孙子,跟着文忠兄姓。” “这样兴霸大哥既不会有损脸面,文忠兄也后继之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请高抬贵手,投一张银票,收藏一个。 拜谢!拜谢! 第30章 刘俨的难言之隐 “此事甚好,兴霸你看如何?” 苏飞有些意动,他之所以要跟甘宁结亲,主要是他很看好甘述。 当然他更欣赏甘宁,因为他坚信,以甘宁的文韬武略,定可以建立一番功业。 “既然是玄之提议的,我没有意见。” 甘宁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他现在对刘俨有种莫名信任。 既然是刘俨开口,他也不想驳刘俨的面子。 “不过我得有言在先,必须得有两个孙子之后,第三个孙子我才能过继给你。” 甘宁这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喜欢直言不讳。 “行,就这么办。”苏飞大手一挥,欣然接受。 他有三个女儿,嫁给甘宁两个儿子,他就不信生不出三个儿子。 “恭喜二位贤兄,结成姻亲。”刘俨端起酒盅,向二人拱手表示祝贺。 甘宁想想自己长子,再过几天也十八岁了,也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 在这个时代,男子是十四岁以上就可以成婚,过了二十岁就属于大龄。 这倒不是封建迷信,而是汉代的男子,平均寿命也就四十五岁,一个男子要是二三十岁成婚,不利于繁衍后代。 所以朝廷也鼓励男女早婚早育,多多养育子女,促进人口增长。 高兴的苏飞,喝的大醉,早早被仆人带了下去。 刘俨则克制着并没有过量,倒是心情高兴的甘宁,一连喝了三斗酒,这次喝的是醇酒,也就是清酒。 即便如甘宁,最后也喝趴了下去。 酒醉的甘宁留在了苏飞府上过夜,刘俨则返回了营地,大乔现在还在营地呢。 虽然有甘述和张田照顾,但他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营房之内。 而甘宁之所以高兴,一是儿子可以成婚了,作为父亲,他没有理由不高兴。 二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可以离开鄂城,跟随刘俨去夏口水寨担任别部司马,兼任夏口县尉。 现在甘宁在鄂城的职务,只是军司马,唯一能够指挥管理的人马,就是他手下的八百锦帆军。 可要是跟着刘俨去了夏口水寨,他升任别部司马,就可以名正言顺指挥两千人马。 同时兼任夏口县尉的话,他就有权插手城防,治安等职事。 这对于一心想要干些事情的甘宁来说,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回到城南营地,已经月上中天,虽然只喝了一斗酒,但刘俨还是有了三分醉意。 在营房外等候的甘述、张田见到刘俨回来。 张田一贯沉没,只是拱了拱手。 甘述则皱眉不满的抱怨道:“叔父好生过份,让我们在这里忍冻受累,自个儿却是酒醉饭饱。” “你小子还不知足,我可告诉你,今日你的好好感谢我,知道不?” 刘俨说罢,把他和兄长甘瑰,即将迎娶苏飞之女一事说了出来。 “啊?我也要成家吗?”甘述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再过三天,他和刘俨一样,就要满十五岁了。 但对于成家,他一时还真没有想过。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刘俨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包好的烧鸭,递了过去。 “哇,好香。”甘述摸了摸还有些热气的荷包,招呼着张田兴奋的回了营房。 “玄之,快进来,外面冷。”此刻营房内,早已经听到外面动静的大乔,静静的站在了房门口,一双如水般的眼神,正关切的看着刘俨。 “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往年还冷,估计要下雪了。”刘俨连忙走进房间,在关上门的刹那,一把抱住大乔。 双目凝视之下,大乔心头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俨低头,在她性感的朱唇上亲了一口,便迎来了对方的主动回应。 一番热烈的拥吻之下,刘俨顿感浑身燥热,一支灵巧的手,甚至都深入对方的衣领之中,但最终刘俨还是克制了心中的冲动。 “卿,妾身愿意的……”面对突然停手的刘俨,早已经情动的大乔,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看向刘俨。 “对不起,我、我现在还不可以。”刘俨尴尬的看着大乔,解释道。 “卿还记得我教你的《五禽戏》对吧?” 大乔眼巴巴看着刘俨,她这个年纪,加上又是久旷的身体,一旦情动,自然比男人还狂热。 但这会面对刘俨的尴尬和愧疚之色,她一时也不知所措,还以为刘俨嫌弃她,眼中炙热的情火,也随之湮灭。 强忍着心中自卑与哀伤,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眼神有些黯淡的点了点头。 “姐姐,你听我说,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刘俨见大乔神情失落,低头躲避着自己的目光,连忙把她揽入怀中。 “是因为我现在修炼的《五禽戏》功法,需要我年满十八岁,元阳固定之后,才可以(泄)去元阳。” “若是过早(泄)去元阳,这些年的苦修,不但会前功尽弃,还会影响今后的身体。” “都怪我没有事先给你解释清楚,让姐姐伤心,这都是我的错。” 刘俨有些情急的解释着自身的情况,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大乔虽然拥有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容貌,但她毕竟是寡妇,难免会有自卑心理。 刚才刘俨突然收手,也难免她多想。 但这会听完刘俨的解释,她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而她也再一次醒悟到,刘俨还有三天才十五岁呢。 想到这里,她虽然释怀,但想到自己比刘俨大了七岁,却又升起一股难言自卑之感。 “姐姐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的,真的,不信你试试……” 见大乔沉默不语,刘俨真有些慌了,他现在是真的喜欢大乔,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傻瓜,姐姐是高兴,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被刘俨抓住手掌,触碰到那早已经狰狞恐怖的毒龙时。 大乔心惊之余,一脸娇羞的瞪了刘俨一眼,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只要不是刘俨嫌弃她,她真的可以不在乎的,哪怕是从此不同房。 只要能够朝夕相伴,对于她来说,那也是一种幸福。 “姐姐不生气就好。”刘俨也是心头一松,高兴的在她耳边低声道。 “姐姐现在知道他的雄伟了吧,只要时间一到,我一定会让姐姐幸福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努力,生他个十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讨厌,人家又不是母鸡,怎么可以生那么多孩子啦。”大乔虽然心中一百个愿意,但嘴上却不承认。 “嘿嘿,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要。”刘俨得意一笑,一把搂住她的蛮腰,二人就这么嬉笑着,相拥而睡。 “那人还是一言不发吗?”次日,刘俨在营地练功完。 与甘述碰面之时,问起了在寻阳城下生擒的那名敌将。 虽然黄射前日就要求刘俨杀了那敌将,但刘俨见对方武艺高强,便起了爱才之心。 只是应付了黄射一句,而没有动手。 “又臭又硬,一言不发,倒是每日的饭菜,都吃完了。”甘述点点头,说了对方的情况。 “去叫你阿爹过来,我们一起会会此人。”刘俨若有所思,对甘述说了一句。 “诺。”听到刘俨的吩咐,甘述立马转身去喊父亲甘宁。 “玄之,可是有事?”甘宁昨夜醉酒,睡在苏飞府上,这会才刚回到营地,便赶了过来。 甘宁这人有能力,有抱负,脾气粗暴,为人霸道,但也讲道理,尤其对于认可之人,更是一心一意。 他的亡妻已经病逝十年,之后他带着儿子和手下人马,辗转各地,再也没有亲近过女色。 现在对于他来说,唯一的爱好,应该就是是美酒。 “带你去见个人,此人若能够拉拢,对于我们来说,必是一大助力。” 刘俨说明了一下情况,继续道:“待会到了监牢,你需要配合一下我。” “要是事情不可为,那就是下狠手,结果了此人。” 第31章 比斗收降敌将 “玄之,想要收降此人,吾自当配合便是。” 得知刘俨心意,甘宁自是心领神会。 有甘宁在,甘述立马就老实了起来,只能默默跟在身后。 三人来到营地一旁,关押俘虏的大牢。 从寻阳到鄂城营地,此人已经被关押了数日。 虽然此人一直一言不发,但负责安排人看守的甘述,却告诉刘俨,每日送来的饭菜不剩。 这就说明此人,并非一心求死。 一个心存苟活之人,那就说明还有拉拢劝降的机会。 反之,一个一心求死之人,说再多也可能徒劳无力。 “我叫刘俨,即将赴任夏口水寨都尉,吾乃汉室宗亲之后。” 来到牢房门口,刘俨在甘宁、甘述父子的陪同下,走入阴暗潮湿的牢房。 眼看着坐在牢房角落的敌将,身穿着一身单衣,光着双脚,双手抱胸,席地而坐。 蓬头垢面的他,低着头颅,身体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刘俨并没有问话,而是自顾自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紧接着他又解下身上的羊皮大氅,披在了对方背上。 “俗话说的好,忠臣不事二主,将军心念故主,这是忠义之举,我很敬佩。” “我刘俨平生最敬佩之人,也是忠义之士。” 刘俨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今日我来,是给将军一个机会。” “我身旁的甘宁,是本都尉手下别部司马甘宁。” “乃我帐下第一悍将,他听说将军身手不凡,想要与将军切磋一下。” “将军要是愿意比试的话,咱们就立一份契约。” “你要是赢了,我立马送将军回寻阳。” “但要是将军输了,留在我帐下效力三年,三年之后去留自便。” “将军所言属实?”刘俨话语落下,沉吟了片刻,对方终于抬起了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俨伸出手掌,表示愿意击掌为誓。 “啪!还我大环刀,给我一斗酒,两斤肉,吃饱肚子,吾愿意与之比斗。” 击掌之后,对方长身而起,刘俨才发现此人的身高,竟然比他和甘宁都要高上几寸。 眼神迥然,白面无须,轮廓分明,高额、浓眉,身形魁梧健壮,虽然是囚犯之躯,却气势不减。 “好一条壮汉。”甘宁见对方气息绵长,也是暗赞一声。 半个时辰之后,吃饱喝足之下,始终未透露姓名的敌将,换上一身刘俨准备的皮甲,手持大环刀来到校场。 而此刻甘宁也早已经准备多时,一脸平静的注视着走来的徐盛。 营中的鄂城军士,这会也是纷纷闻讯而至。 站在高台上的刘俨,甘瑰、甘述以及锦帆军中的几名军司马,沈沵、娄发二人,亲自站在战鼓前,擂鼓为甘宁助威。 “比试开始!” 高台之上的刘俨,一声令下,甘宁率先发起攻势。 手持百战环首长刀的的甘宁,一步踏出,杀意凛然,手中长刀,化作长虹贯日斩下。 “来得好!”十步之外的敌将,手中大环刀一提,疾步上前,不守反攻。 “锵!锵!锵!” 二人目光怒目圆睁,手中战刀挥舞,每一刀都是拼尽全力。 刀刀致命,招招切向对方要害,当真是一场生死恶战。 “咚!咚!咚!” “威武!威武!威武!” 在一阵阵战鼓声中,围观的将士,也是看得热血澎湃,纷纷振臂高呼。 高台之上的刘俨,也是看得心惊肉跳,隐隐有些后悔,担心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此人好生了得,力道雄厚,刀法娴熟,步履沉稳,实力已然不在家父之下。” 甘瑰也是看得手心出汗,眼神一眨都不敢眨,生怕父亲有丝毫闪失。 甘述虽然紧张,但他还是有几分把握。 因为他跟对方交过手,自己确实不如对方,但他更了解父亲甘宁的实力。 面对父亲的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但面对对方敌将,他则勉强可以支撑十个回合。 “倒有些本事,但还不够!” 战场上的甘宁,也是越战越勇,手中百战长刀,一刀快过一刀,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凌厉杀意,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锵!” 又是一刀狠狠的劈砍撞击之下,对手重心一个不稳,甘宁手中长刀从对方胸口皮甲上划过。 皮甲碎裂,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敌将,后退一步,看了眼胸口的皮甲,拱手道:“是我输了。” 刚才甘宁那一刀,要是不收回刀锋,此刻他就不是皮甲碎裂,而是胸口碎裂,生死难料。 “巴郡甘宁,承让。”二人交手五十个回合,甘宁方才取胜,对方的战斗力,赢得了甘宁的尊重。 “琅琊徐盛,多谢甘将军手下留情。” 直到此时,眼前的徐盛,才终于自报身份姓名。 “哈哈,二位皆当世骁楚,今日英雄相惜,当饮酒三升,不醉不归。” 刘俨这会早已经大踏步上前,朗声发出了一声大笑。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白面大汉,竟然是与甘宁齐名的,江东十二虎臣之列的徐盛。 若能够拉拢此人,与自己并肩作战,那么对于刘俨来说,在未来显然又多了一份筹码。 今后该投靠谁,亦或者走历史上刘备的道路,刘俨这个时候并未想好。 因为时势在变化,他现在毫无根基,就是再有想法,也无用武之地。 正所谓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现在对于刘俨来说,只能一步步站稳脚跟,等待着大势到来之日,才能决定自己的归属。 “明公在上,请受徐盛一拜,三年之内,任凭差遣。” 徐盛年约二十出头,白面无须,相貌堂堂,倒是一个美男子。 “文向,真乃信人也。”刘俨上前托起对方,一手拖起甘宁,笑道:“走,喝酒去。” “固所愿也。”对于喝酒,甘宁自是欣然接受。 同样徐盛也是一个好酒之人。 这也许是因为大汉尚武的原因,无论是文人武将,都是好酒成风。 眼看着刘俨拉着甘宁、徐盛离营而去。 甘述忍不住就要跟上去,却被甘瑰拉住了。 “父亲与叔父喝酒,吾等后辈,上去作甚?但有失礼,岂不有损父亲颜面?” 甘瑰是个谦谦君子,对于弟弟的毛躁,连忙开口训斥。 “唉,可恨明明玄之的年岁,比吾还小一月啊!”甘述一脸苦涩,发出了一声哀叹。 都说男人在酒桌上,才有朋友。 这话放在汉末也是如此,刘俨、甘宁、徐盛三人举杯换盏之下,迅速的熟络了起来。 “说来惭愧,某幼年流落扬州,幸得叔父襄助,这才习得这一身文武艺。” 三斗醇酒下肚,徐盛已经有了八分醉意。 手端着酒盅的他,醉眼朦胧,想起年少的困顿,不觉感伤。 今年二十五岁的徐盛,是五岁那年跟随父母逃离家乡,因为哪一年琅琊黄巾军叛乱蔓延,他们一家不得已逃离琅琊,准备投奔徐州的亲戚。 不料,遭遇变故,父母兄妹皆惨死途中。 年幼的徐盛,幸得父亲好友收留,寄居吴郡安县。 后来徐盛认了父亲好友为叔父,这才安定下来。随后在叔父的资助下,拜师学得一身文武艺。 二十岁那年,叔父病逝,因为他当时醉心学艺,叔父的家产被叔父族人瓜分。 失去经济来源的他,只能靠在江边打鱼而活。 直至两年前,孙权在吴郡设立“招贤馆”。 抱着一试念头的徐盛,在招贤馆得以登用。 获得当时的吴郡太守张紘任命,先是在吴郡治下的娄县担任小吏。 一年之后,因他功绩突出,再次被张紘举荐,得以出任寻阳县尉。 在寻阳担任县尉这一年,徐盛同样各项功绩突出。 尤其是这次他率领寻阳城六百守军,偷袭了黄射大军,甚至差点杀死黄射。 要不是刘俨的出现,横插一杠,凭借此番功绩。 徐盛定然可以平步青云,如历史上一般,获得孙权召见,从而奠定他江东虎臣的威名。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支持! 请喜欢的投票,收藏一个,谢谢! 第32章 赴任夏口县令 黄射这次的动作十分迅速,回到江夏的他,据理力争,说服了父亲黄祖。 任命了刘俨为夏口水寨都尉,并兼任夏口县令一职。 在接到郡城快马加鞭,送达的任命文书的时,刘俨也是大喜过望。 当天便收拾行礼,带着大乔,徐盛、还有甘宁一家子,以甘宁帐下的八百锦帆营士卒,连夜奔赴夏口水寨。 而这一天,也正是建安九年的正旦之日。(汉献帝公元204年) 夏口水寨,位于汉水与长江入江口,水寨沿着江夏山东麓修建。 而江夏山的南麓山脚平原,则是夏口县城。 这是一座拥有一万户的大县,城中共有军民三万二千五百二十一口。 进驻县衙之后,刘俨第一件事情,就是翻阅了夏口的财政、户籍等简牍。 全县有耕地超过五千倾,由于水利便利,夏口的水产和商业,也是仅次于西陵、江夏郡城。 刘俨赴任的第一天,由于是新年正月初一,所以他并没有当值。 而是在县城的营地,自掏腰包,购买了二十头肥猪,五十头肥羊,还有五百斗米酒,以及鸡鸭各一百只。 用作犒赏甘宁、徐盛、甘瑰、甘述、沈沵、娄发、张田以及八百锦帆营的士卒。 至于水寨的三千士兵,刘俨不是不想犒赏,实在是他刚刚到任,手头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这次犒赏锦帆营八百士卒的钱,实际上还是刘俨离开鄂城之时,苏飞支援了他三万铢钱。 否则刘俨根本没钱犒赏军士。 现在的刘俨说白了就是个光杆司令,手底下根本没有可信任之人。 他要想要在夏口打开局面,必须依靠甘宁父子,以及他们手中的锦帆兵。 徐盛倒是可用,但忠心同样还有待考察。 但为避免被甘宁父子架空,刘俨就不得不拉拢彼此的关系,也要进一步拉拢锦帆营八百士卒的关系。 至少要让士卒知道,以后这他才是给他们发俸禄的统帅。 刘俨在夏口城营地,犒赏锦帆营士卒,除了拉拢彼此的关系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造势。 此刻的大营之内,张灯结彩,营中士兵分成几队。 一队打扫营寨,一队负责烹饪食物,一队士卒,敲锣打鼓,制造声势。 还有一队士兵,则在忙着制作桃符木板。 此刻大营的门口,刘俨手持毛笔,大乔依旧穿着鳞甲戎装,但她肩膀上,却系着一件大红锦袍,伺候在刘俨身旁,负责研磨。 大营左侧大门前,甘宁身穿盆领铠,头戴赤羽铁兜鍪,身穿大红团锦战袍,手持铁链百战长刀。 右侧大门前的徐盛,同样身穿着盆领铠,头戴赤羽兜鍪,身穿大红团锦战袍,手持大环刀,昂首挺立。 二人神情威严,双目圆睁,表情严肃,宛若两尊神邸。 “大家快来看,快来领啊,县令大人亲手图画,桃符门神。” 门前的一队士卒,敲打着锣鼓,一边大声的告诉行人,他们在干什么。 随着大营门口的热闹场景,很快便吸引了大批的百姓前来围观。 当得知是新上任的县令,在图画桃符门神,撰写“神荼”、“郁垒”二神字符。 一些贫苦的百姓,抱着好奇之心,起初都是看热闹。 但随着士兵的吆喝,有大胆的百姓,走上前询问道:“大人这桃符,真是送给我们的?” 在这喜庆的节日里,刘俨同样穿着一身新的深衣官袍,肩膀上系着喜庆的大红色团锦披风。 头戴高冠,面如冠玉的刘俨,手持笔墨,在士卒的协助下,时而图画,时而挥笔撰写。 那些制作的桃符木板上,要么图画着甘宁、徐盛的轮廓图像,要么撰写着“神荼”、“郁垒”之名。 “今日上午,本县将发放五百份桃符,恭祝夏口百姓,佳节吉祥,年年有余!” 刘俨手持毛笔,拱手一拜,那阳光真诚的笑容,立马赢得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 “现在要想领桃符的百姓,一家一副,可以有序排队,凡是插队捣乱者,立即逐出队列。” 一旁的甘述和张田立即带人维持队列。 而此刻大营门口,刘俨、甘瑰则负责撰写桃符。 这样别开生面的场景,夏口百姓自是闻所未闻,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除夕之日,本就是喜庆之日,家家户户都在庆祝佳节,听闻消息的百姓,无不是蜂拥而至。 只为一睹县令刘俨,以及门神甘宁、徐盛的风采。 以至于到后来,甘宁徐盛二人逐渐代替原来的门神形象,成为新一代的门神。 当天夜里,刘俨又在大营内,举行了大型的歌舞祭祀。 甘宁、徐盛各自带队,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大傩’祭祀之舞。 ‘大傩’是汉代最为人熟知的祭祀之礼,参与祭祀的士兵们分成两人,一队负责击鼓驱除疫鬼,一队头戴各种行装的鬼怪装扮。 在祭祀完毕之后,万身上伪装,投入大火之中焚烧,从而起到驱逐疫情鬼怪的美好祝愿。 刘俨抵达夏口的第一天,制造出来的声势,自是让他声名鹊起,夏口举城沸腾。 这样热闹的场景,夏口的百姓哪里见过? 以至于这一夜,举城欢庆,当真是夜不闭户,全城狂欢到天亮。 结果,正月初二大清早,县衙大门刚刚打开,县城内的豪绅地主,便纷纷携带礼物前来拜会。 忙活了一天一夜的刘俨,仅仅睡了一个时辰,就被甘述给叫醒。 虽然刘俨现在没法对大乔动真格的,但二人现在也是如胶似漆,早已经同床而眠。 即便是抱着美人入睡,那也是一种幸福不是? 听到敲门声响,刘俨迷糊问了一句,得知是有人来拜会。 刘俨也只得打起精神起床,被吵醒的大乔见状,就要起身给刘俨更衣。 “卿再多睡一会,我自己可以的。”刘俨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柔声说道。 “嗯,确实好困哦。”面对刘俨温柔的目光,睡眼朦胧的大乔,嘤咛一声,一脸幸福的沉睡了过去。 夏口虽然没有郡望世家,但一个县城,自然有不少的豪绅地主。 这些人实际上掌握着县城经济命脉,以及大部分土地,还有庄园人口。 而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地方缩影,皇权不下乡,这些人豪绅,乡绅在乡间,代表的就是秩序和律法。 当然,他们也需要依靠刘俨这个县令。 也只有获得刘俨的认可,他们才可以继续执掌手中的权势。 相反,得罪刘俨这个县令,他们要么扳倒刘俨,要么被刘俨拿下,再无其他共存的可能性。 “下官县丞李季,主薄丁松,拜见刘县令。”县衙大堂之上,夏口县丞李季、主薄丁松,率先行礼。 堂下的甘宁、徐盛依旧是一身戎装,拱了拱手。 “拜见明公,祝明公佳节安康!”那些前来拜会的豪绅,乡绅纷纷行礼。 “诸位大人、乡老有礼了。”头戴高冠,身穿深衣红袍的刘俨,脸上带着笑容,拱手示意。 “都坐下说话。”在刘俨的示意下,县衙的仆役,端上热水。 没错就是白开水,连一片茶叶都没有。 “诸位抱歉了,初来乍到,本县手上拮据,只能让诸位将就将就咯。” 刘俨这话也是实话,但也是他故意为之,在来大堂之时,他就让甘瑰,呈白开水。 还有待会他要留下这些人吃饭,而食物嘛,就是麦麸菜饼。 “明公客气了,是我等来的唐突才是。”夏口当地有名的士族族老,恭维一笑。 “老朽夏口前任主薄张肃,为表祝贺明公赴任,特献上玉璧一对,金器一对,银器一对。” 说罢张肃拍了拍手,大堂外便有三个仆人,端着三个盖着红布的木盆,走进了大堂。 刘俨嘴角一抽,暗忖道:“这是干啥?公然行贿?还是要用糖衣炮弹考验老子?”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稳定更新2章五千字一天,三天加更一次。 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33章 糖衣炮弹的洗礼 “区区薄礼,还望明公笑纳。” 张肃虽然口中说的是薄礼,但在掀开红布之后,刘俨看到的是一对完好的玉璧。 各有圆盘大小,一对金器,虽然没有上手,但目测重量也有一斤。(汉代一斤250克) 另外还有那一对银器,想来也有一斤的重量。 这三样物品,折算成五铢钱,至少在两万铢以上。 这可是大手笔啊! “哈哈,好说,好说……” 刘俨现在是什么都缺,既然有人给他送钱,他自是毫不犹豫的收了下来。 “诸位乡老呢?给本县送来了什么礼物?”刘俨搓搓手,表现出一副贪财模样,两眼冒光,看着其他人。 “恭贺明公赴任,送金器一对,银器一对。” “恭贺明公赴任,送银器一队,绢帛二十匹。” …… 剩下的十几个士族豪绅,虽然出手没有张肃阔绰。 但送出的礼品,最差的也在五千铢钱。 刘俨自是来者不拒,让甘述全部收下,并记述众人名讳。 “感谢诸公的厚爱,今后夏口的大治,还得仰仗诸公出力。” 收下糖衣炮弹,刘俨自是表现的十分欢喜和善。 张肃等人,也是极力恭维,倒也是气氛融洽。 一直到午饭时,刘俨让人端上麦麸菜饼,众人都是一愣。 “诸公,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难以下咽?”刘俨拿起一块麦麸菜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但是,我觉得味道不错,同样,我们的军士,平日里吃的也是这些。” “当然,我并不认为,咱们就该过这样的苦日子。” “可诸公别忘了,你们可以山珍海味,我们的士卒要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他们还能拼命,守护我们的家园吗?” “明公说的是。”张肃这个老头,显然是个聪明人。 刘俨话语刚落,他便笑着恭维了一句,拿起菜饼便吃了起来。 “说来惭愧,老朽确实有些年没吃过这东西了,如今吃起来,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确实味道不错。”县丞李季,一脸堆笑的拿起菜饼,强忍着苦涩的滋味,咽了下去。 “好吃,好吃。”众人见状,只得纷纷拿起菜饼,附和着笑道。 看着眼前这些,一个个假模假样的表情,还有明明难以下咽,还要装着美味的模样。 刘俨暗自冷笑,道:“既然好吃,诸公就不要浪费了,全部吃完。” “啊?”闻言之下的众人,无不是面目惊恐。 眼前的陶碗之中,可是一人放了五块巴掌大的菜饼。 吃一块,已经让他们难以下咽,这要是全部吃下去,那岂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诸公不是说味道很好吗?既然味道有那么好,那就应该吃下去才是。” 甘宁在刘俨的示意下,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之上,怒目吼道。 紧接着徐盛也沉声而起:“即便是如此粗粮,将士们也未必每日能够管饱。” “既然诸位难以下咽,那就一万铢钱一块菜饼,某做主让将士们替你们吃了。” 刘俨淡淡一笑,看向众人道:“二位将军体恤将士,我能够理解,不知诸公能否理解呢?” 大堂之上,连张肃在内,一共十七个乡绅,个个锦衣华服,油光满面。 这些人实际就是代表了夏口的权贵阶层。 刘俨要想把夏口牢牢抓在手心,那么对付这些人,就必须一边打压,一边拉拢。 俗话说就是大棒加蜜饯,不听话的就敲打,听话的就赏颗蜜饯。 刘俨原本是准备过完正月十五,再把这些人召集起来的。 但今天他们既然送上门来了,还准备用糖衣炮弹腐蚀自己。 那么他自然不再客气,糖衣他刘俨吞下去了,炮弹原封不动的打回去。 刘俨两世为人,在竟陵老家生活多年,他可是知道那些地方豪族,士族与衙门之间的勾当。 就如当初与他有过结的韩家韩凯,还有县尉林泰一家。 这些人勾结在一起,那当真是危害无穷,破家灭门,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眼前这些人,刘俨虽然还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但套用一句话俗话,把这些人拉出,挨个砍了,绝对不会有一个是冤枉的。 “明公,一万铢一个菜饼,是不是贵了一些?” 县丞李季在众人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出声道:“下官求个情,一千铢一个如何?” “李县丞好大的面子啊?”甘宁不屑的一笑,冷冷道:“今日你们要么把菜饼全部吃下去,要么交钱。” “兴霸兄,来者都是客人,既然李县丞开口了,那就每块菜饼少一千铢。” 刘俨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亲善,面色严肃,如鹰一般锐利目光,从堂下众人脸上掠过。 “我刘俨也不白拿你们的钱,正月初七开始,县衙将全面清查各家户籍人口,在册田亩。” “今日你们缴纳的钱财,本县可以做主,一千铢钱,可以为你们抵下,隐瞒的一亩田地,或者一个人口。” “现在你们想好了,要给本县多少钱,这次本县是给你们赎罪的机会。” “一旦开始丈量土地和清查人口,发现隐瞒一人或者一亩地者,每人每亩土地,罚钱两千铢,没收土地和人口。” “超过五人或者五亩土地者,罚款加倍,依次类推,超过五十人、或者五十亩者,抄家判处黥面加徒刑。” 汉末的世家大族,干的做多的事情,就是兼并土地,隐匿人口,干着损害朝廷利益,中饱私囊的勾当。 这些世家大族眼里只有家族和利益,而没有国家和百姓。 因为国家没了,还有下一个皇帝,至于百姓,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低贱的生物,只需要压榨便是。 而他们兼并土地,隐匿人口的目的,就是可以少缴纳赋税。 因为根据朝廷律法,田亩和人口都是需要缴纳赋税和服役的。 但隐匿不报的田亩和人口,所获取的收入,自然也就全归自己所有。 刘俨的一席话,犹如石破天惊。 在座的一众士族豪绅,每一个人都有大片的土地,以及耕种的奴仆。 就拿张肃来说,他家祖上担任过州刺史的高官,到他这一代,已经世代,加上他孙子六代人。 他们张家在夏口的土地,多达三百五十多倾,还有鱼塘,店铺等产业。 现在他们张家大宅的仆人就多达一百多人,城外的几个庄园,也有二百多人。 但张家在县衙登记的人口,只有一百五十三人,超过两百人被隐匿。 土地在县衙的造册之上,张家也只有一百五十八倾,同样超过两百倾土地被隐匿。 这两项算下来,张家每年至少,偷逃赋税,至少达到八万钱,。 而张家每年的财政收入,至少在一百万钱,可他们在盘剥百姓的同时,还在干着逃税漏税的勾当。 这样的地主恶霸,在夏口显然不止张肃一家。 甚至现今大汉各地,这样的士族豪绅,基本都在干着这样的事情。 刘俨虽然不是圣人,但他也无法看到这些人盘剥百姓,而完全无动于衷。 当然,刘俨也不可能跟这些人同流合污。 现在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办,但做这些都需要钱财,以及下面的人支持,光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 所以这个时候,他突然摊牌,主要是震慑这些人。 首先让这些人,吐出一部分吞下去的钱财,然后拉拢这些人,为自己所用。 面对刘俨的强势,已经六十岁的张肃,真的怕了。 他在夏口担任了十一年主薄,深知衙门里的险恶。 刘俨的来头,他也打听清楚了。 人家手握夏口水寨三千水师,还有八百人称锦帆贼的贼兵。 跟这样的人对着干,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草民愿意出钱二十万,配合大人清查田亩、人口,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张肃也是人老成精,这会听出刘俨并没有斩尽杀绝之意。 连忙表态,张口就表示愿意拿出二十万钱,配合刘俨的命令。 第34章 夏口境内的资源 “我也愿意出钱十万。” “我出钱七万。” …… 在张肃的带领下,堂下的十七个士族豪绅家族,一共献出一百二十万钱。 “诸公,你们的心意,我已经看到了。” 刘俨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拱手道:“在此,我必须强调一点,你们交出的钱,不是给我刘俨挥霍。” “而是用来装备军队,用来武装保护你们的军队。” “想必你们也知道,江东的吴候孙权,与我们江夏有杀父之仇。” “现在孙权已经在江东发出檄文,要血洗江夏,为他父亲报仇。” “我们夏口水寨,是孙权攻入江夏的首要门户。” “不怕告诉尔等,孙权来了,我刘俨大不了一走了之。” “但你们呢?你们拖家带口的,祖宗家产都在夏口,一旦孙权来了,等待你们只能是死路一条。” “现在你们想想,这笔军费,你们该不该出?” 刘俨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出来,原本内心还有一些疙瘩的张肃等人,虽然还是肉疼不已。 但内心却多少好受了一些,正如刘俨所言,这笔钱要是最后是用来保护自己,那还是出的值得的。 “诸位现在可明白了,刘县令可是一片公心,你们应当感谢才是。” 县主薄丁松,现在也看出来了,刘俨这手段,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这样的主,可不是前任黄永,每年给点钱,好吃好喝供应就能伺候的。 “丁主薄所言有理,刘县令为国为民,实乃夏口百姓之福。”县丞李季,也是一脸堆笑,这家伙一脸媚笑,一看就是个墙头草。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俨现在初来乍到,正事用人之际。 不管什么角色,只要有利于他掌握夏口军政大权,他都会先用起来。 等到彻底掌握了局势,要是还有不开眼的角色,他定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 “今日宴会到此结束,本官就不送了。”刘俨见目的已经达到,遂宣布了散会。 张肃等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告退。 “李县丞、丁主薄,你们二人负责把钱给我收回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初五我要查账,一个子都不能少。” 对待张肃这些士族豪绅,刘俨还有三分笑脸。 但对于这二人,刘俨可不需要任何好脸色。 身为夏口县令,兼任夏口水寨都尉,在夏口这个地方,他拥有绝对的权利。 李季和丁松以前怎么样,刘俨可以不管,但今后要是敢耍小聪明。 刘俨定会把他们丢人汉水口喂王八去。 “诺!”李季和丁松面对刘俨严肃的语气,犀利的目光,连忙躬身应道。 刘俨挥了挥手,让二人退下之后。 偌大的大堂之上,就只剩下甘宁、徐盛、甘瑰、甘述、张田五人。 “兴霸兄,下午之后,你带一屯士兵进驻水寨,着手整顿水师人马。” “文向兄,你兼任夏口县尉,给你调拨一屯士兵,负责城防治安,接手城中狱讼。” “记住了,只要有百姓告状,凡是证据确凿,无论涉及到谁,一律严惩不贷。” 刘俨现在要主抓经济建设,所以暂时没有时间去管理军队和治安事件。 他也相信,有甘宁和徐盛负责这一块,绝对不会比自己亲力亲为做的差。 自己只要抓住大方向就行。 “诺!”甘宁、徐盛拱手应道。 “甘瑰你担任功曹,甘述你担任游缴、张田你担任贼曹,各带一队士卒,丈量土地,清查人口。” “诺!”三人连忙起身应道。 安排好各项事务之后,刘俨回到后院,这个时候大乔早已经睡醒,刚吃过午饭的她,正在院内晒衣服。 看着她那冻得红通通的玉手,刘俨不由一阵心疼,连忙上前把她的双手捂在手心。 “唉,让卿跟着我吃苦了,看把这小手冻得。”刘俨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妾身知道卿心疼我,但这些衣服本来就是我们自己换洗的,妾身有手有脚,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不是应该吗?” 大乔依偎在刘俨的怀中,侧脸仰头看着刘俨,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姐姐虽然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就是心疼姐姐嘛,你看你这手都冻得通红通红的,还这么冰冷。” 看着大乔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刘俨觉得让她干这些粗活,就是一种罪过。 如此国色天香佳人,就应该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难得玄之你有这片心意,妾身于愿已足。” 大乔一脸的感动,眼中更是泛起泪花,主动踮起脚跟,在刘俨唇边亲了一口。 “明日我给你找两个丫鬟过来吧。”面对大乔亲密举动,刘俨自是十分享受。 “不要,妾身想要做一个正常的妻子,为自己的夫君洗衣做饭,而不是做一个什么不用做的贵夫人。” 大乔一脸坚定,态度坚决的表态道。 “那请个厨娘,帮帮你总行吧?”刘俨见她态度坚决,只得苦笑征询着她的意见。 “这个可以,妾身正好可以学学做菜。”大乔出身士绅家庭,洗衣做饭这些事情,还真没有干过。 洗衣不难,只要肯做,都能做好。 但烧菜做饭,要是没有人教,一时半会显然做不好。 说起来,中午大乔吃的就是刘俨安排人,给她送的肉饼。 “你呀,总是让人心疼。”刘俨虽然心疼大乔受苦,但她更愿意让她开心的生活。 正月初五开始,刘俨便带着一队士卒,开始忙活了起来。 而刘俨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资十万钱,在城中每一条街巷,都建造了一个公共茅房。 刘俨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收集肥料,二是清洁城中卫生。 夏口城中有两万余人口,剩余万余百姓,居住在城外的几个乡里。 城中的百姓,房屋散落,大部分茅房都是靠着水渠而建,严重污染水源,夏天甚至一些街巷,因为水渠干枯,导致臭气熏天。 所以刘俨修建公共茅房,看似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但却是一件民生大事。 但城中百姓不知道的是,刘俨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肥料。 在这个没有化肥的时代,促进农业种植增长,最好的办法,就是给田地增肥。 汉末的长江流域,也还主要种植着冬小麦和夏季水稻。 但因为缺乏有效的施肥,土地贫瘠,加上天灾病虫害,一亩土地的收成,平均只有两石收成。 就拿夏口来说,五千倾土地,每年五谷杂粮收入,总合仅有六十万石。 抛去百姓的口粮,以及上缴的赋税,能够产生经济效益的粮食,仅有十万石,换算成钱财的话,就是两千万钱的价值。 刘俨今年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让夏口粮食增加十至二十万石。 所以沤肥,就是刘俨为粮食增产做的第一步。 刘俨要做的第二步,就是派人在夏口各个乡里之间,打探矿产资源。 为此,刘俨还利用脑海中的知识,让铁匠制造出了探土的洛阳铲。 当然,刘俨发明洛阳铲,可不是为了成立摸金校尉,而是为了查探夏口境内的土地、矿产资源。 从正月初五开始,一直忙了一个月。 刘俨手中筹集起来的一百二十万钱,全部挥霍一空。 其中二十万钱,用在军队的俸禄训练加餐之上。 剩下的一百万钱,五十万钱用在了盖茅房之上,二十万钱成立了一支处理金汁(fen便)沤肥之上。 剩下三十万钱,由刘俨带领的探查矿埋,队伍之上。 经过一个月的野外探索,刘俨带领的一百士卒,组成的探查队伍,在夏口的东郭乡,找到一座黑油矿,还有一座大型石灰岩矿并伴有大量的粘土。 在乌泉山乡境内的乌泉山山脉与夏水湖边上,探查出一处地底盐矿。 另外在乌泉山大山之中,还有一座处于半废弃的铁矿场和煤炭矿。 这些半废弃的矿场,对于刘俨来说,显然是宝藏之地。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银票,收藏。 拜谢!拜谢! 第35章 刘俨的耕种大计 在外忙碌了一个多月,刘俨再次回到县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刘俨脸上却挂满笑容,这一段时间。 他仿佛回到了前世,前世的他做为农业专家,每年开春到秋收之前,基本都是在田野之间渡过的。 因为太过痴迷,以至于活了四十岁,都尚未成家立业。 而前世的他,又是孑然一身,也没有人管他。 但这一世,从小有父亲和两个姐姐照顾疼爱,刘俨的童年过得幸福无比。 如今又有大乔相伴,这让刘俨干起事业来,更有憧憬和动力。 就算这一世,不为自己活,也要为家人活。 “你呀啊,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看看把自己折腾成啥样了?” 大乔虽然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身体却很诚实。 虽然刘俨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酸臭味。 但大乔在见到刘俨的刹那,便毫不犹豫的扑进了刘俨的怀中。 毫不顾忌的主动献上了热吻,对于刘俨的爱意,她总是毫不掩饰,爱的是那般的疯狂。 “姐姐,想死我了。”一番热吻之下,刘俨也呢喃在她耳边说道。 抱着怀中的佳人,闻着鼻息之中传来的熟悉体香味,刘俨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哼,小东西又作怪。”感受到刘俨的冲动,大乔一把推开刘俨,媚笑道:“妾身去给你准备热水。” “那我们一起洗呗?”刘俨有些期待的问道。 “大白天呢,说什么胡话,人家才不要。”大乔娇笑一声,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县衙大堂。 沐浴更衣之后,神清气爽的刘俨,头戴高冠,身穿深衣袍服,席地而坐在主位之上。 左右是奉命而来的徐盛、甘瑰、甘述、张田、以及县丞李季、主薄丁松等人。 甘宁由于在水寨统兵,路程较远,所以刘俨并没有通知他前来开会。 “伯明,土地和人口的清查结果出来没有?” 刘俨这段时日在外探矿,县衙之事,主要是徐盛和甘瑰在负责。 “回大人,全部清查完毕,这是账目。”甘瑰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卷简牍,递到了刘俨手中。 “触目惊心啊。”看罢手中的监督,刘俨眉头一皱,合起手中的简牍。 “涉案人员,是否抓捕处理了?”刘俨看向徐盛问道。 “回禀大人,斩杀二十五人,羁押一百二十人,抄没五个恶霸家族。” 徐盛眉头都一挑,一脸严肃的回道。 “干的不错,对待那些恶霸,毒瘤必须严惩,要杀一儆百。” 刘俨赞赏道:“羁押的一百二十人,全部黥面,判处徒刑,发配屯田所,耕种劳作赎罪。” 夏口水寨三千士卒,拥有三百倾耕地,用作屯田耕种之用。 这种屯兵、屯田之法,是曹操首创,现在天下皆效仿之。 就是屯兵之地,士兵们战时出战,平时耕种,用来自给自足。 这种办法,大大缓解朝廷中枢的军费财政压力。 一块成功的屯兵、屯田驻所,基本上朝廷只需要发放战功奖赏费用,粮食俸禄基本上当地就解决了。 除非遇到连年的战事,屯田荒废,朝廷才不得,输送军需物资。 “诺。”徐盛拱手答应一声,这才重新坐下。 “马上就要开始农耕了,这是我根据农夫所需,画出来的一些农具。” “李县丞,你立即召集城中铁匠,打造曲辕犁一千套,滚耙和犁耙各五百套,装备到屯田所。” 刘俨目光看向县丞,李季闻言,连忙上前,接过绢帛勾画的图纸。 “回禀大人,这些农具,都需要大量的铁器,造价只怕需要一万钱。” 李季现在虽然是县丞,但手中权利基本被架空,根本没有钱财。 接到任务,他只得小心翼翼的表态。 “伯明,给李县丞支付一万五千钱,多退少补。”办事之上,刘俨自是毫不含糊。 该花钱的地方,他是一分都不省。 “诺。”甘瑰现在主管县衙少府,就是财政总管。 原本刘俨从那些士族豪绅手中,压榨来的一百二十万钱,早已经花光。 但徐盛抄了五个恶霸之家,得钱两百万钱,加上变卖的家产,又得钱一百三十万。 现在甘瑰手中掌握了三百三十万钱,倒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张田,由你担任盐铁司司马,招募一批民工,分成十个队伍,每个队伍至少五十人。” 刘俨说罢,把手中一份简牍,递给张田道:“这些地方都是我标准的矿点。” “由你招募队伍,进行前期开采,先把工棚、矿脉挖掘出来,之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冶炼。” 刘俨带来的探矿队伍,在夏口走了一个多月,探查到的铁矿、盐矿、石灰岩、煤炭、黑油、粘土虽然都不是富矿。 但就对目前的夏口使用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其中最有价值的,当属于铁矿和盐矿,其次便是石灰岩和煤炭。 铁矿和盐矿一旦开采出来,就能产生经济效益。 石灰岩和煤炭实际上也可以,但石灰岩需要烧制,配以粘土才能成为石灰水泥使用。 属于建造城池所用的顶级材料,这是军事秘密,刘俨也不打算出售。 煤炭倒是可以烧制,但这个时代,富人都是用木炭,穷人也用不起。 为此煤炭在这个时代,能够产生的经济效益也不大,但对于刘俨来说,同样巨大的作用。 “对了,缺钱就找咱们的甘少府支取。”刘俨说罢,向众人笑着指了指甘瑰。 “大人,你可别忘了,咱们的钱可是有限的,向这么用,顶多三个月就没了。” 甘瑰忍不住抱怨道,眼看着好不容易筹集到手的钱,都还没焐热,又要挥霍一空,他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纠结。 “千金散尽还复来嘛,伯明你要记住,你是财政总管,可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刘俨打趣的笑道。 “大人英明。”马屁精丁松连忙附和。 并献策道:“大人,之前清查土地人口之时,还有不少士绅,隐瞒了土地和人口情况。” “下官建议,给他们一个机会,按照大人之前的处置方法,让他们出钱赎当。” “这次共查处五百倾土地,以及三千五百口隐匿人口。” “下官的意见,是人口充入屯田所户口,土地要么没收,要么让他们出资赎回去。” 刘俨想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夏口土地广袤,汉水两岸,拥有广袤良田,还有大片的荒地,只要有人,完全可以开垦。 现在他缺钱,而那些士绅并不缺钱,自己没收他们隐匿的土地,让他们赎回去,他们要是不愿意,县衙就变卖。 他们要是愿意,则可以收回一大笔钱。 五百倾土地,一万钱一倾,那就是五百万钱,稍微省着点,就可以支撑到秋冬赋税收成了。 “仲明,你着手成立一支一千人的屯田营,由你担任营司马。” 刘俨目光转向甘述、丁松,沉声道:“收缴回来的五百倾土地,交由你们二人负责。” “不愿意赎当的,列入监察对象,今后严厉打击。” “诺!”甘述、丁松连忙拱手应道。 刘俨点点头,感叹道。 “俗话说的好,一年之计在于春,后日我要在城外的官田,祭祀农耕,扶犁播种,鼓励农耕,为万民做好表率。” “大人英明。”徐盛、甘瑰在座的众人,纷纷拱手拜道。 农耕祭祀,在农耕文明时代,向来是件大事。 一大清早,刘俨便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身穿短褂,下穿长袴,打着赤脚,在城东祭祀了天地。 并在甘瑰、县丞李季率领的军队衙役,以及万民的见证下。 亲自扶着新打造的曲辕犁,手持竹鞭,熟练的操作曲辕犁,破开了尘封了一个冬季的水田。 在犁好土地之后,刘俨又熟练的操作了一遍犁耙、滚耙。 仅用了一个时辰,把一亩水田土地,整理的平平整整,仿佛如梳子梳理过一般。 第36章 耕种乃立足之本 “县令大人威武……” 刘俨熟练的操作犁耙,把一亩地伺候的平平整整。 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着实看得目瞪口呆。 在县丞李季的振臂高呼下,围观的百姓,无不是振臂欢呼喝彩。 众人看向刘俨的目光之中,都充满敬重之色。 “老朽活了六十年,从未见过那个县令老爷,能够如此熟练操练农具,伺候农田的。” “刘县令是真正为民做主的好官啊!” 人群之中,一名粗布麻衣的老翁,颤抖着跪了下去,纳头高喊的话语。 更是迎来了百姓的阵阵欢呼,大批大批的百姓都跪倒在地。 百姓的思想很淳朴,他们就想吃饱穿暖,仅此而已。 然而这些年来,北方战乱不止,大批流民涌入荆州,夏口地处交通便利之处,同样涌入了一批流民。 这也是夏口城中,为何拥有上万户人家,以及三万五千人口的原因。 要知道现在中原的很多县城,户籍仅有千余,人口也大多只有三五千人。 “老人家快快请起。”走上岸的刘俨,摘下头上的遮阳斗笠,扶起跪在田边的老翁。 “乡亲们都快起来。”刘俨搀扶着老翁,面对热情的围观的百姓,扬声喊道。 “民以食为天,我大汉自开国以来,立国根本就是耕种。” “耕种,才是我等万民果腹的根本。” “土地贫瘠,收成不佳,天灾虫害,都是减产的原因。” “所以我们必须科学耕种,何谓科学呢?” 面对刘俨的科学耕种问题,自然无人能够答上来。 刘俨见状,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科学耕种,就是施肥,防虫,合理灌溉,有效防止天灾。” “就比如这夏秋时期的蝗虫,大家说该怎么防治呢?” 面对刘俨说到的蝗虫问题,百姓无不是扼腕叹息,因为根本无法防治嘛。 要知道那蝗虫都是遮天蔽日而来,一到田地头,当真是啥都啃个精光,看得人头皮发麻。 以至于很多地方,都见了蝗虫庙,祭祀蝗神,祈祷蝗神保佑。 “大人莫非有办法防范蝗虫?”站在刘俨身边的老翁,见刘俨神闲气定,不由有些期待的问道。 “不错,我向乡亲们保证,今年夏秋蝗虫要是敢来我们夏口,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刘俨这番话一出,百姓们无不是既惊喜,又好奇。 “要是能够治理蝗虫,老朽定要号召乡民,为大人设立长生祠。” 老翁的话一出,立马赢得众人的一阵拥护。 “乡亲们放心,我不但有治理蝗虫的办法,还能够提产田亩产量。” “今年这一亩地,我会亲自耕种,诸位乡亲们可以亲眼观看,我敢保证,这一亩地的水稻产量,要是低于五石收成,我刘俨引咎辞职。” 刘俨这一番大话,更是引来一阵骚乱。 “亩产五石粮食?这刘县令怕是痴人说梦吧?” “可不是嘛,最好的收成年月,一亩上田,也没有达到四石呢。” 人群之中的百姓,一时议论纷纷,显然都认为刘俨在说大话。 “乡亲们,乡亲们,那今天我就向大家做个约定。” 刘俨站到高处,扬声喊道:“如果今年我这一亩地,收成低于五石粮食,今年天赋少收一成。” “反之,来年大家就要合理跟着我,科学耕种,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围观的数千百姓,想想这个约定,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吃亏,自是纷纷叫好。 春耕祭祀,是激励耕种。 亲自下田劳作,则是为了实验新农具,是否更好用。 很显然,曲辕犁,犁耙、滚耙还耒耜等农具效果很好。 不过,这些新农具,暂时只能装备屯田所。 老百姓要想使用,只能去铁匠铺花钱购买,即便没钱也可以赊欠,等秋收之后再还账。 只需要向县丞署,出具文书,签字画押即可。 忙完春耕之事,刘俨带着大乔来到夏口水寨视察。 夏口水寨在江夏山的东麓,从城中出发,翻过江夏山就到了。 山路不好走,所以从南麓的东门出发,路程有差不多十里路程。 不过,刘俨已经在琢磨,来年在江夏山,开一条山路,直通水寨,相互之间的距离,就可以拉进到三里。 江夏山上现在也修建了一个烽火台,也叫望江亭,一旦有战事发生,烽火台就会点燃。 刘俨、大乔都身穿着戎装,在一队士卒的护卫下,抵达水寨。 早已经接到消息的甘宁、而前两天押送犯人来到水寨的徐盛,亲自在寨门口迎接。 随行的还有甘宁帐下的几位军司马,其中沈沵、娄发都在。 “列队,迎接都尉大人入营。”双方在寨门口寒暄过后,翻身上了马背的甘宁,调转马头,一声大喝。 水寨之内,三千三百名士卒,队列整齐,旌旗招展,甲胄兵戈,透亮统一。 “咚!咚!咚!” 三通鼓声之下,三军将士,举起手中的长枪长矛,弓弩箭矢,振臂高呼道。 “威武!” “威武!” …… 刘俨与甘宁、徐盛三人并辔齐驱,策马缓缓而行,一路穿过长长的队列,并登上了高台。 今日的刘俨,头戴着赤羽簪缨兜鍪,身穿着鱼鳞战甲,肩膀上披着大红团锦战袍,腰上佩戴着三彩绶带。 左腰一侧,悬挂着神兵龙雀,脚上穿着乌头靴。 在左右甘宁、徐盛的拱卫下,刘俨迈着沉稳的步伐,站到高台之前。 面色威严,目光锐利的刘俨,一眼扫过校场上的士卒。 高高举起了右手掌,压下了三军的欢呼之声。 “将士们,我是夏口都尉刘俨,很高兴见到大家。” “从今天起,我们将会是并肩作战的袍泽兄弟。” “也将为夏口的家人,乡亲们而战。” “我对大家的要求只有一个,服从军令,严守军令,刻苦训练,奋勇争先。” 刘俨剪短的几句话,质朴简单,没有大讲道理,但却让营中的将士们,听得清清楚楚。 “愿为将军而战!” “愿为将军而战!” …… 夏口水师营的士卒,有八成是夏口当地青壮子弟。 正如刘俨所言,他们的家人,妻儿子女,亲戚朋友都在身后的城中。 守卫水寨,誓死而战,就是保卫自家的家人。 “现在全体解散,全体休暮一天,明早回营参与集训,并着手春耕事宜。” 刘俨大手一挥,三军将士欢呼而散。 回到大帐,大乔已经给刘俨、甘宁、徐盛,泡好了茶水。 由于刘俨并没有介绍过大乔的身份,甘宁和徐盛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询问。 “兴霸兄,今日我来大营,主要是来视察春耕事宜的。” “水寨中的三千亩屯田,是时候开垦了。” 刘俨说罢,把耕种的事宜,以及近一个多月来,沤肥后施肥简牍,递给了甘宁。 “玄之放心,明日开始,我会安排五百士卒一天,轮换耕种,保证耕种训练两不误。” 甘宁现在也是意气风发,虽然他手中的八百锦帆兵,如今被分散使用。 但现在他执掌夏口水寨三千三百士卒,让他感到特别的充实。 尤其是刘俨对他的信任,以及儿子甘瑰、甘述对刘俨追捧,让甘宁隐隐有种感觉,刘俨所图非小。 不过刘俨不说,甘宁也识趣的没有点破,毕竟彼此都刚刚立足夏口。 现在谈什么大事,显然为时过早。 接下来,刘俨又接待了练兵和耕种之事,中午在营寨内,简单吃了一些饭菜。 “文向,明日你走一趟竟陵,帮我把我父亲和姐姐接来夏口。” “这是我的信笺,你给我父亲,协助他处理完事情,便赶回来。” 吃过午饭。刘俨把写好的信笺,递给徐盛,安排了他去竟陵,现在他准备在夏口扎根,只是要把家人都接来。 “诺。”徐盛这个人话不多,但却成熟稳重,有勇有谋,不愧为虎将。 刘俨能够招揽到徐盛,完全属于是撞了大运。 因为这个时候的徐盛,尚未与孙权碰过面。 如果是在徐盛与孙权碰面之后,以徐盛的品性,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答应为刘俨效力。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银票,谢谢! 第37章 万物复苏的春天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 前往竟陵迎接刘俨家人的徐盛,回到夏口。 虽然阔别不到半年时间,但刘俨的身份,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见到父亲和大姐刘禾、二姐刘鱼还有外甥女小杜鹃,刘俨自是欣喜异常。 跟随着刘业前来的,还有刘老实一家人,他的女婿鲁大锤一家子,也都一起来了。 为迎接家人到来,刘俨早已经在县衙一侧,安排好了住宿的宅院。 进入宅院之内,大乔本着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心态,笑脸盈盈的出现在大堂之上。 梳着一个云髻的大乔,头戴一根玉钗,双耳带着一对银饰。 身上穿着一件圆领翠绿长裙,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大乔,更增添了三分美丽。 原本就天生一副倾国倾城之美的她,经过这么一打扮,更是明艳动人,犹如仙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那种天生的贵气,以及清新脱俗的气质,对于凡人来说,多看一眼都是一种冒犯和亵渎。 “妾身令仪,见过伯父,二位姐姐。”大乔空灵般的声音,盈盈一拜的身姿,惊得刘业一时不知所措。 大姐刘禾、刘鱼也是一脸惊艳,看着弟弟刘俨。 “阿爹,令仪是孩儿心仪之人。”因为大乔的身份特殊,刘俨对外都只喊大乔的名字令仪。 而大乔本名姓桥,姐妹人称江东二乔,故有大乔、小乔之分。 但是现在的大乔身份,不宜公开,所以刘俨在人前,也从来不喊大乔姓氏,只称呼她令仪,或者姐姐。 “啊,令仪姑娘快快请起。”刘业闻言,连忙开口。 “哇,舅母你是仙女吗?”外甥女小杜鹃,也是一脸惊奇,上前拉着大乔的衣袖,仰头一脸好奇的看着大乔。 “小杜鹃真乖。”大乔拉住孩子的手,脸上露出欣喜亲热的笑容。 而平时性格活泼的二姐刘鱼,这会还处于震惊之中,拉着大姐刘禾小声问道。 “阿姊,她真不是仙女下凡吗?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郎?” 刘禾毕竟年长几岁,在经过一时的惊愣之后,连忙上前见礼:“原来是弟妹,姐姐有礼了。” 一家人见面,其乐融融,很快刘禾和刘鱼,还有小杜鹃便和大乔熟络的聊了起来。 刘业则是有些有些忧心忡忡,拉着刘俨在一旁,询问大乔之事。 刘俨只得撒了个谎,表示大乔是庐江郡人,是他在寻阳战场上救回来的,父母都不在了,无依无靠的。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得知大乔身世,实诚本份的刘业,也不由松了口气。 “你也到了成婚年龄,年底之前,为父做主,你们成婚吧。” 刘业对于刘俨的说辞,自然是信了,当即表态道。 “阿爹,这事恐怕还得等上两年。”现在大乔的身份不能曝光,刘俨自然无法公开与大乔成婚。 “阿爹,不必忧虑,孩儿自有分寸。”见父亲还想说些什么,刘俨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道。 “倒是二姐年纪不小了,是不是该先成婚?” 刘业眼见刘俨自有主意,也只得叹气道:“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你大姐,现在带着孩子,年纪也不大,其实也该寻个好人家的。” “二丫头眼光也高,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 “阿爹,那你觉得徐县尉如何?可是二姐良配?”刘俨这次让徐盛去竟陵接家人,实际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徐盛这个虎将,刘俨好不容易拉拢在身边,自是希望以后能够成为臂膀。 徐盛今年二十五岁,因为之前穷困,后来投奔孙权帐下,得以担任小吏,这不刚有起色,就被刘俨给俘虏。 最后更是被刘俨套路,与甘宁比斗败阵,不得已为刘俨效力。 这也是徐盛到这个年纪,还未成婚,而他琅琊老家和江东,都没有了亲人。 所以刘俨想要是把二姐刘鱼嫁给徐盛,定然可以进一步巩固彼此的关系。 徐盛去竟陵,待了大半个月,又一路护送刘业父女回到江夏。 这一路上徐盛的表现,面面俱到,没有丝毫懈怠。 加上徐盛身高体壮,相貌俊朗,刘业对他的感官自是很好。 事实上刘家一家人,对徐盛的感官都很好,认为徐盛气度。 “若徐县尉愿意,自是甚好。”刘业一脸欣然点头。 “既然阿爹同意,此事我来操办。”刘俨自是信心十足,他也相信二姐刘鱼,必然会喜欢徐盛。 徐盛这人持重成熟,二姐刘鱼性格开朗,二人若是联姻,倒也是良配。 当天夜里,刘俨在宅院内,安排了一场接风宴。 迎接家人的到来,刘俨特意请了徐盛赴宴。 在刘俨的有意灌酒之下,徐盛难免多喝了几杯。 安排在偏厅上的女眷,却也能够听到大厅内的谈话。 眼见徐盛有些醉意,刘俨趁着机会,一脸笑容看向徐盛,道:“文向兄,吾父认为你品性高尚,有意把我二姐许配与你,不知兄意下如何?” “啊?”徐盛一愣,脑海中闪过刘鱼的形象。 刘鱼相貌清秀,虽然刘家不是大富之家,但刘鱼性格开朗,笑容甜美,以目前刘俨的家世,刘鱼显然是配的上徐盛的。 不过徐盛之前并没有想过成家的问题,这会被刘俨突然提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偏厅内的刘鱼,虽然之前已经得到刘俨的暗示,对于徐盛的人品相貌,她显然也是有好感的。 “徐县尉,小女年方十七,虽然不是世家贵女,但我刘家也是汉室宗亲之后,小女下嫁,并不辱没徐县尉。” 刘业见徐盛似乎有些意动,当即激将道。 “承蒙伯父抬爱,这是晚辈的荣幸。”有了七分酒意的徐盛,想到自己孑然一身,刘鱼年轻貌美,不由意动。 “文向兄,喝下这杯酒,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刘俨欣然大笑,举起酒盅看向徐盛。 “请。”徐盛连忙避席挺身,端起酒盅,向刘业、刘俨示意,一饮而尽。 徐盛与刘鱼的婚事,通过三媒六聘,就此订下,婚期订在端午前夕。 而这期间,甘宁家也办了一场隆重的婚事。 甘瑰迎娶了苏飞的三女,甘述迎娶了苏飞的四女,而苏飞的五女因为,现今尚年幼,苏飞表示待小女成年之后,再许配给甘述。 转眼一个多月时间过去,徐盛与刘鱼的婚期,也如期完成。 这边刘俨刚刚参加完徐盛和二姐的婚事。 便接到盐铁司司马张田,派人传来的好消息。 原来张田,率领的盐铁司的采矿队伍,在乌泉山境内开采的铁矿和盐矿,经过几个月的挖掘,终于挖到铁矿石,还有地底岩洞的盐沙。 而在此之前,盐铁司的采矿队伍,早在花山乡境内,挖掘出了煤炭和石灰岩。 煤炭主要是用来炼铁,烧制石灰岩,以及烧火取暖的作用。 烧制的石灰岩,通过碾碎成粉末,加上煤炭残渣,以及沙石、粘土搅拌之后。 在固定的框架之内,再加上铁条,就能快速凝固,形成一面坚固的城墙。 这种混泥土,跟后世的水泥差不多。 当然因为工艺的问题,虽然无法达到后世的坚硬程度,但用来修筑城墙,铺设道路,却是足够。 刘俨的计划,修通江夏山的道路,把夏口县城和水寨连成一片。 并利用水泥为主体,把夏口水寨修建成一座铜墙铁壁,并把夏口城的城墙,围绕江夏山扩建。 这个工程显然浩大,但花山乡境内的储备巨大的石灰岩,以及煤炭和粘土,则给了刘俨充足的材料。 有了材料,剩下的就是雇佣人工,修建城池。 这项工程,刘俨预计需要两年才能完成,所以需要大量的钱财来支撑。 光靠夏口的农耕经济,显然是无法支撑的。 所以刘俨所有的希望,就是乌泉山境内的盐铁矿。 第38章 视察乌泉山矿场 位于夏口城北方向的乌泉山,是夏口境内最大的山脉。 此山横跨数百里,东临长江,南临夏水湖,西与下羡、嘉鱼各县接壤,北接豫章郡各县。 乌泉山境内的铁矿,实际上一直都有开采记录。 但因为地处偏远山区,所以始终没有形成大规模的使用。 这次刘俨安排盐铁司司马张田,率领的一百五十名工匠,经过三个月的开采,终于把矿脉外的石层给剥离了出来。 露出的是一层乌黑的铁矿层,但这不是刘俨高兴的原因。 真正让刘俨欣喜的是,铁矿石当中夹杂着一条金矿脉。 得知这个消息的刘俨,立即带着徐盛、甘述、率领三百锦帆营的士卒,还有鲁大锤的铁匠队,赶到了铁矿场。 来到矿山上的刘俨,亲眼见到哪条长深藏地底,足有三丈长的金矿石时,安奈着心中的欣喜的他。 “张田,矿山的工人,都进行保密了没有?” “大人放心,矿山一百五十人,加上三十名士卒,我已经严令他们不许下山,消息未曾走漏。” 张田这几个月,一直在城外各处矿山,负责监督监察采矿事宜。 “甘述,现在带上你的人,在外围布防,建立营寨。” “诺!”甘述看着面前金矿带,在烈阳照射下,发出的刺眼金光,精神一震的拱手退了下去。 “大锤,金矿冶炼,我就交给你的铁匠队,就按我教你的冶炼之法,进行冶炼即可。” 鲁大锤这段时间,在刘俨的安排下,已经组建起了一支五十人铁匠队。 刘俨原本的目的,是让鲁大锤的铁匠队,研究打造兵器的。 虽然兵器的研究制造很重要,但目前夏口的水师人马,兵器甲胄并不缺,打造也只是为了储备。 相反因为刘俨筑成计划,现在夏口的资金严重不足。 这条金矿的发现,将会大大缓解刘俨的压力。 “诺!”身形高大粗犷的鲁大锤,为人忠厚,现在他一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 那都是刘俨给予的,还有他老父亲的病,在刘家的帮助下,如今也治好了。 现在对于鲁大锤来说,效忠刘俨,报答刘俨,就是他唯一的使命。 刘俨拿着一个铁锤和铁杵,走在金矿之上,敲打了一下一块下来。 再用铁锤敲碎石块之后,发现这条铁矿夹层金矿,含金量竟然出奇的高。 “可惜不是富矿啊,不然这条矿脉,怕是可以产出千万金饼。” 一旁的徐盛,看着被敲碎的石块粒中的金沙,多少有些惋惜之色。 “文向兄,这金矿可是可遇不可求,这片金矿,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刘俨倒是很满足,虽然只是一条夹层金矿,俗称的伴生矿脉。 但目测开采下来,只怕也有十万金,这笔钱足以刘俨把夏口城,铸造成当今天下的第一城。 “玄之,世事洞明,吾不及也。”徐盛现在已经与刘鱼完婚,成为刘俨的姐夫,自是一心都扑在了协助刘俨的事业之上。 刘俨摆手一笑,再次对张田道。 “张田,从今日开始,金矿开采完之前,你要给我钉在矿山,确保金矿全部开采完毕,铁矿石可以暂缓开采。” “还有告诉矿山的工匠,从今日起,到金矿采掘完毕,每人月钱,提高两倍。” “大人,增加两倍会不会太多了?”张田迟疑,现在矿山有一百五十个工匠,增加两倍的工钱可不少。 “无妨,你可以安排提高效率,以效率进行奖赏嘛,具体怎么操作,由你这个盐铁司司马说了算。” 刘俨向来只提大方案,具体执行自然需要他们这些负责人推动。 “诺!”张田心领神会。 从矿山下来,刘俨身边只剩下徐盛,以及数名随从护卫。 “文向兄,接下来你这个县尉,需要负责的事情会更多。” 两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刘俨笑着打趣道:“要不要我帮你给阿姊解释解释?” “不用,鱼儿她是个知书达礼的贤惠之人。” 说起妻子刘鱼,徐盛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可见他对于刘鱼很满意。 下了乌泉山,二人骑上马,与几名随从,来到临近山麓另一边。 这一片山脉靠近夏水湖,同样这里正事矿盐所在之地。 夏水湖盐矿位于地底三十米的深层,临近山脚之下,紧靠着夏水湖。 显然这片盐矿是亿万年前江海沉淀地底所形成的。 目前,负责这片盐矿挖掘之人,正是夏口士族张肃。 这老家伙,颇具眼光,自从刘俨清查田亩、人口之后,他不但主动交出了五百亩土地。 还再次拿出一百万钱,做为隐匿人口土地的罚款。 而且是坚定站在了刘俨这边,为此刘俨派徐盛,暗自调查了张肃家族,结果发现张家竟然口碑还不错。 在证实了这个情况之后,刘俨为了拉拢张家,当即任命了张肃的孙子,张同为县衙的门下掾吏。 现在张同这个掾吏,主要负责的就是负责盐矿挖掘。 并且刘俨把销售一事,也交给了张肃负责。 刘俨之所以把这么一条生财之路,交给张肃,也是迫不得已。 眼下刘俨没有商业门路,而私盐又不能公开售卖。 而张肃家里本来就有商业渠道,让他们负责,刘俨即可以省心,又可以规避风险。 只要严格把控账目,防止对方大肆捞钱就行。 深井盐矿石中充满杂质,而且还有有毒矿物质,采掘上来之后,同样需要精加工。 比如加上木炭灰或者一些其它物质,加入清水搅拌沉淀,再过滤烧煮,再进行晒干或者烘干,方才可以食用。 虽然工序繁琐,但这样制造出来的盐巴,却是精盐。 白如雪、细如沙,这就是限制盐矿制造出来的精盐品质。 刚到盐矿外,一股扑鼻的咸盐味道,便扑鼻而来。 这实际上,已经是刘俨第三次来到盐矿上视察。 第一次是探矿,第二次是教导工匠,如何制造出精盐的工序。 这次是第三次。 徐盛则是第一次到矿上,刘俨带徐盛来,就是让他来认路,以后每个月的对账,视察就要交给他和甘瑰负责。 “老朽拜见县令大人,徐县尉。”张肃过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精盐,这也是他醉心于此的原因。 现在他已经把家安在了盐矿上,这老家伙儿子早逝,就张同一个孙子,妻妾倒是不少,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自然也是有心无力。 张同长得有些肥胖,笑起来却是十分和善,倒是有商人的潜质。 二十多岁的张同,个头不高,长相也很普通,但这人能言会道,确实是个天生的商贾之人。 “张翁不必多礼。”刘俨和徐盛下马,一行人进入盐矿,只见偌大山谷,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两百名多工人分工明确。 “大人,这是第一个月的账册,请您过目。”前期制作,销售费时了几个月,四月份才正式销售。 刘俨之前也只是听说,精盐销售情况还不错。 “干的不错,这是一个长期生意。”刘俨翻看了一下简牍,第一个月净利润,虽然只有五万钱,但这仅仅是开始。 以精盐的成份,销售并不难,真正困难是生产量,因为全靠人工挖掘、制作,效率相对低下。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不过一旦销售开来,自然可以增加人工。 “大人说的是,我们的精盐一进入江夏和江陵,立即就被抢购一空,一斤一百钱,这价格比之市面上的粗盐,虽然高出三成,但已经供不应求。” 张同笑着说道:“下官以为,今后我们的市场推广到荆南四郡,一旦稳定下来,月入二十万钱不成问题。” “张掾吏,你有干劲,是个做大事的人,盐铁司主薄一职,我给你预留着。”刘俨欣然点头,对其做出了许诺。 “谢大人提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张同大喜拜道。 第39章 大获丰收的秋天 秋来夏往,夏口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稻田,黄澄澄的稻谷,远远望去,犹如遍地黄金。 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今日一大早,夏口的百姓,不约而同来到城外的官田处。 还是这片田间,芒种时分,刘俨亲自操作犁耙,翻土犁田,把这一亩土地,伺候平平整整。 如今半年过去,刘俨亲自耕种的这一亩田地,也迎来了晚稻的丰收。 早稻收割是七月上旬,这一季收割的是晚稻。 当初刘俨在田间,对夏口百姓亲口承诺,今年他这一亩土地,亩产五石。 虽然事实证明,刘俨并没有夸口,因为七月早稻收割时,称重所得一共获得两石七斗稻谷。 而早稻的产量,比之晚稻向来要低三成。 也就说早稻收割完的时候,刘俨宣扬的亩产五石,已经可以确认完成。 可即便如此,收粮这一天,全城的百姓,都还是兴致勃勃来到田间。 城内城外数千围观的百姓,顶着烈日,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接下来这一亩地,究竟会有多少收成。 “县令大人怕不是神农转世吧?” 围观的百姓之中,有人惊叹着刘俨派人制造的打谷机。 还有改进后的曲辕犁,犁耙等农具,无不是束起大拇指。 夸赞着刘俨的神奇,现在刘俨在夏口百姓眼中,可不就是神农化身嘛。 “稻谷打完了。” 随着田间的打谷机的声响落下,围观的百姓,纷纷闭嘴,拭目以待的张望着田间,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六石二斗……”激动的县丞李季,高举起手掌,在万众瞩目之下,喊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收成结果。 身穿短褂,卷着裤腿的刘俨,头戴着草帽,在一片片欢呼声中,站到田埂之上。 “乡亲们,乡亲们听我讲一句。” 摘下头上的草帽,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刘俨的手举着草帽挥手大喊道,示意欢呼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亩产五石,事实证明不是痴人说梦,只要大家今后,奉行科学种田,我相信,亩产十石,也是有可能的。” 刘俨这话一出,顿时迎来如雷般的掌声和叫好之声。 “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 这一刻,举城百姓沸腾,亩产六石收成,这在夏口绝对历史性的突破。 刘俨这半年来,亲力亲为,隔三差五都要在田间忙碌一阵。 施肥,除草,翻土、灌溉、利用石灰、草药水进行防虫。 这种言传身教,远比说大话,空话更让人信服。 而且每次早上或者傍晚时分,他一到田间劳作,就有大批百姓向他学习和请教。 刘俨提出的煮熟肥之法,起初就有很多百姓抗拒。 但当有人尝试,并用到田亩之中,立马便带动了耕地的百姓。 煮熟费,就是用人工之法,加快(粉fen)便腐烂的过程,提高肥料的养分。 比如在其中加入草木泥土灰尘,以及一定量的石灰粉,不但能够提高效率,还有杀虫效果。 其次是翻新土地之前,放干田中积水,铺上一层草木,进行燃烧。 这样既可以增加土地肥料,也可以烧死田间的病虫虫卵,还有一些杂草的种子。 刘俨亲自种植的一亩官田,虽然是上田,但早晚两季稻,收成六石稻谷,这个事实,很快便传到了鄂城。 以及夏口周边的下羡、嘉鱼等县城。 入冬之后,苏飞都亲自来了一趟夏口,带着鄂城县丞和主薄,说是来学习耕种之法。 亩产六石稻谷,这个成果要是能够推而广之,这绝对促进人口的爆发式增长。 历史上明清两朝,人口突然暴增,就是因为长江流域,水稻收成提高,从而减少了饥荒,这才让华夏人口迎来了暴涨。 这才有了后来的江南富甲天下,湖广熟天下足的谚语。 秋收结束,刘俨在县衙听取了秋收成果。 “启禀大人,今年我县粮食丰收,百姓家家有余粮,百姓们都在询问收粮价格。” “敢问大人,按多少价格收购为宜呢?” 往年百姓都只能勉强度日,可没有余粮出售。 所以官方的价格都是三百五十钱一石,用来收购豪族手中的余粮。 刘俨听完县丞李季之言,遂看向门下掾吏张同。 “张掾吏,今年荆州粮价如何?” 张同负责对外销售精盐,手握荆州八郡销售路线,还有与庐江、豫章、许昌方向,他现在也开拓出了一定的销售路线。 因为夏口出产的精盐,在上层世家贵族眼中,那可是奢侈用品。 现在夏口出去的雪花精盐,因为产量有限,价格已经炒到三百钱一斤。 而普通的粗盐,则仅仅只有六十钱一斤。 “回禀明公,今年江陵、襄阳风调雨顺,粮价趋于稳定,市场上价格维持在四百钱以内一石。” 张同拱手一拜,恭敬的说道:“今年荆南四郡,频发暴雨,很多地方颗粒无收。” “市场上的粮价已经涨到六百钱一石,预计到年底应该会涨到七百钱一石。” “你可有把握?”刘俨立即嗅到里面的商机,沉声询问道。 “八九不离十。”张同点头之余,迟疑道:“不过,荆州的粮食向来控制在荆襄大族,蒯家和庞家手中。” “我们要想要分一杯羹,只怕会得罪两家。”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刘俨对于张同的谨慎,表示赞同。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怂了,当下他不动声色看着张同,淡淡的道。 “要是利用水师船只,把粮食运送到荆南,不知道这个冬天,咱们能赚多少钱?” 张同略作沉思,暗自计算了一下。 “低价购入,高价售出,再以水师船只护送,减少损耗,少说也可以赚两千万钱。” “就算咱们只分到三成份额,也可以赚五百万钱。” “干,他娘的,这笔买卖咱们必须干,凭啥子这么大的油水,人家吃肉,咱们喝汤都不行?” 刘俨听到一个冬天,贩卖粮食可以赚五百万钱,当场就拍案而起。 “玄之说的不错,现在我们虽然不能公开跟刘表,黄祖叫板。” “但插手一些买卖还是没问题。” 甘宁挺身而起,沉声道:“我手下军司马娄发,就是长沙郡人。” “咱们以讨伐长江水匪之名,把粮食往荆南贩卖,我倒要看看,那个不开眼的敢阻拦。” “有钱咱们不能不赚,只要有钱了,咱们就可以招募更多的流民,加快建城速度。” 徐盛也沉声表示附和。 “张同,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开始,准备收粮。” “甘瑰,你支钱给张同,顺便跑一趟鄂城,告诉你岳父苏郡尉,这笔买卖咱们算他一份。” “李县丞,丁主薄你们带衙役协助。” 刘俨大手一挥,被点名的众人,纷纷拱手道:“诺!” 正事商讨结束,刘俨挥退众人。 只留下甘宁和徐盛二人,刘俨近来用糯米,自己亲手酿造了一些米酒。 准备让二人品尝一下,刘俨不懂酿造白酒的蒸馏技术,但农家的米酒,他却会酿造。 不过,因为气候和记忆的偏差,刘俨也实验了几次才成功。 偏厅之上,刘俨的大姐刘禾,端着烧好的菜肴,亲自送上桌案。 刘俨府上只有一个厨娘,一个干杂活的婢女。 平日里都是大姐刘禾在忙前忙后,这些活她也已经干习惯。 大乔也会帮忙,由于二女的搭手,自是把宅院打理的干干净净。 刘禾虽然已经二十多岁,身穿襦裙的她,头戴巾帕,不施粉黛,却也天生丽质。 面容姣好的她,柳眉大眼,肌肤白里透红,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 手脚麻利的她,性情温顺善良,要不是为了孩子,以她现在的身份,就算改嫁待遇也不会太低。 “多谢女郎(小姐)。”甘宁在刘俨府上,喝过多次酒,与刘禾也有过接触,每次看到刘禾,甘宁也都会主动打招呼。 【作者题外话】:重要铺垫,平淡的完成了。 新书请求银票,收藏! 谢谢! 第40章 甘宁版的‘隆中对\’ “将军客气了。”面对粗犷霸气的甘宁,刘禾低着头,心肝儿就是一阵乱跳。 自从丈夫邓当蒙冤入狱而死,至今一年过去,刘禾也早已经心如止水。 但不知为何,面对甘宁之时,她总有有种莫名的感觉。 甘宁这个人,平日里对待女人,也从来不假颜色。 面对面对秀美,勤劳朴素的刘禾,他每次都会有想要搭讪的冲动。 二人的举动,刘俨自是看在眼里。 同样坐在甘宁对面的徐盛,也看在眼里。 “阿姊,兴霸大哥是自己人,你以后也喊他兴霸大哥便是。” 刘俨看出二人,似乎有那么点意思,遂正色的说道。 甘宁如今虽然已经四十岁,两个儿子都成家,但甘宁十年前妻子便病逝。 这些年来甘宁一直都是单身,足见甘宁的人品品性,还是值得托付的。 “兴霸大哥好。”刘禾娇羞的低着头,轻声喊了一句,不等甘宁回应,便埋头跑了出去。 “呵呵,咱们喝酒。”甘宁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窃喜,目光忍不住追逐着刘禾的背影望去。 当他回头之时,才发现刘俨和徐盛都在看着自己,为了掩饰尴尬,他连忙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兴霸兄,你也鳏居多年,我看大姐对你也有好感?你们是不是结下这门亲事?” 徐盛这会得到刘俨目光暗示,一脸平静的看着甘宁,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这,我一个大老粗,女郎她端庄大方,跟着我怕是委屈了她。” 甘宁犹豫了一下,说出心中的顾虑。 “兴霸兄,你说说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刘俨这会再次开口,强调道:“当今天下大乱,汉室垂危,荆州四战之地,接下来我们的路在哪里?” 甘宁这些年来,东奔西走,寄人篱下,没有获得多少认可,但却学会了一套看人的本事。 他自信自己的眼光,观察一个人,即便无法做到精准无误,但也能够看个七八分。 从第一次见到刘俨,甘宁就看出刘俨这个人性格坚毅,心智成熟。 后来通过相处,他又发现刘俨心存高远,绝非久居人下之人。 尤其是到夏口这一年,刘俨凭借一己之力,却撬动了夏口四万军民的军心民心。 现在夏口有三千水师,一千屯田营,八百锦帆营,还有二百衙役,以及青壮民夫三千五百人。 这些人,现在属于屯兵和预备队,执行的是军队管理制度。 同样,这批人马,一日三餐管饱,每月还可以领一串五铢钱(一百钱)俸禄。 同时所有士卒的家里,获得田地十亩,并免交纳田地赋税,而且直系亲属免除徭役,只需要缴纳少量的人口税。 汉代的赋税,主要就是耕地纳粮,以及人口税,其次就是每年需要抽丁,服徭役,但这一切都可以交钱替代。 另外所以士卒,春夏冬各有两套衣服,麻鞋、布鞋各两双,常备的水师营士卒,人手两档铠一套。 预备屯营民夫,则装备了皮甲,弓弩做为平日训练之用。 这份丰厚的待遇,别说荆州各处兵马,就是放眼大汉。 也没有任何一方的兵马,能够享受到这份待遇。 除了善待拉拢军心民心外,刘俨这一年来,花费重金所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筑造扩大城池。 要知道这一年来,参与筑城的民夫,足有两千多人,他们分成多个队伍,采用刘俨派工匠,发明制造出来的石灰水泥。 把夏口城与江夏山两端出入口,衔接了起来。 同时又在城北修建了一条石灰水泥驰道,与位于汉水口的水寨,接连贯通了起来。 按照刘俨的计划,今年只是把夏口城,进行了基础建设。 来年将会在加固水寨,以及现有的县城规模。 也就是说他要把夏口城墙,修建至三丈高度,使夏口成为一座牢不可破的坚城。 此刻,沉思了片刻的甘宁,自顾自的端起酒盅,再次喝了干净。 深吸一口气之下,甘宁看向刘俨、徐盛道:“荆州这个地方,山势屏障利便,江河流畅通行,土地肥沃,人口稠密,正是成就一番事业的基地啊。” “如今汉家运数日益衰微,北方的曹操骄横专断,迟早必将成为篡汉的国贼。” “刘表虽然是汉室之后,然此人并没有深谋远虑,荆州迟早落入他人之手。” “玄之,你在夏口训练精兵,广积粮草,筑造城池,坐等天时。一旦荆州有变,当可先从黄祖下手。” “黄祖如今即将老去,昏聩而无能,其子黄射,徒有虚名,不谙军事,不懂战阵。” “其父子身边之人,都是一**佞小人,人人各自玩弄权术,欺上瞒下。” “下属官吏,兵士常常被克扣索取,人人都心怀怨恨。” “现在你只需继续按部就班的做好准备,与鄂城苏飞结成同盟。” “待下次孙权西征江夏之时,借孙权之手,正好除掉黄祖父子,取而代之。” “一旦击败黄祖,占据江夏,就可以与刘表分庭抗礼。” “从而图谋整个荆州,击鼓西进,前据楚关。到时候军势必然迅速壮大,如此,便可谋取巴蜀之地,成就一番大业了。” 甘宁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无疑具有强大的前瞻性和战略目的的。 几乎堪比诸葛亮在隆中,对刘备出谋划策之下,所说的隆中对。 而诸葛亮是什么人?那是卧龙之才,号称得之可安天下。 可任谁又能想到,甘宁这么一个武夫,却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有了这番宏图大略。 “兴霸兄,图谋江夏,只怕都非易事,何况乎荆州,巴蜀之地,是不是所图过大矣?” 徐盛闻言,却是吓了一跳,尤其是见到上首的刘俨,竟然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时,他连忙皱眉开口泼冷水。 在他看来,甘宁这个谋划,实在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首先苏飞能不能拉拢是个问题,其次黄祖、黄射父子虽然昏聩,军事上也没有什么建树。 但黄家是世家大族出身,名望在哪里,可不是轻易能够剪除的。 就算真的算计成功,解决了黄祖黄射父子,但要是不能得到江夏士族支持,他们根本无法掌控江夏郡,更别提进一步与刘表抗衡了。 毕竟掌握江夏一郡之地,不可能靠他们三个人掌控,这显然不现实。 正所谓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就是这个道理。 “二位贤兄所言,都有道理,这事不用操之过急。” 刘俨见徐盛反对甘宁的战略,眼看二人要吵起来。 他这才连忙开口,阻拦二人开口道:“有一点可以肯定,曹操现在虽然一统中原,但北方袁绍的影响还在。” “短时间之内,曹操定然不会轻易南下。” “江东孙权,去岁因为母丧突然退兵,按照守孝制度,料来两年之内,他应该不会轻易出兵。” “也就是说,给我们的时间,至少还有两年,甚至更长。” 这个时候,刘俨并没有明说,曹操南下,刘表病逝还有四年时间。 “所以这两年时间,我们其实可以做很多。” 刘俨看向徐盛,之后又面向甘宁,坚定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高筑城,广积粮,练精兵,待天时’。”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们手中有兵有粮。” “无论是曹操、孙权、刘表谁来,那都必须给我自主选择权?” 这个时候的刘俨,虽然故意忽略了新野的刘备。 事实上这时的人们,谁都没有想到,十几年之后,刘备会成为蜀汉开国皇帝。 “玄之英明。”刘俨这一番话一出,甘宁和徐盛都心悦诚服。 现在他们面对的情况,就是如此,只有壮大自己,才有最后的选择权。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收藏! 拜谢! 呃,这一章刚写的,本来定时12点发的,结果卡了一下,直接上传了。 脑壳疼。。。。。。 第41章 三巨头的结盟 这一夜,刘俨、甘宁、徐盛三人的一场小酒宴。 却奠定了一个未来的目标,也正是从这一刻,三大巨头通过联姻的方式,正式成为一家人。 甘宁答应迎娶刘俨大姐刘禾为妻,徐盛早在五月份,就已经迎娶了刘俨的二姐刘鱼。 联姻,这是从古至今,最常用的政治手段。 这种利益联盟,有的时候就像窗户纸一般脆弱,但有的时候,却犹如磐石般坚固。 接下来的酒宴上,三人边喝边聊,进一步的完善着未来的计划格调。 彼此目标一致,志向相同,这就是做大事的基础。 喝的高兴,聊得开心的三人,直至深夜,因为实在喝多了,这才不得不散席。 喝的醉眼朦胧的刘俨,回到房间之时,大乔早已经睡下。 不过刘俨刚回房,大乔还是立刻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独自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大乔总会失眠,睡眠也十分浅。 但凡有一点声响,她便会惊醒。 反之有刘俨在侧,她就会睡得十分深沉,即便是天打闷雷,她也会无动于衷。 “玄之,是不是天快亮了?”披衣而起的大乔,点亮房间内的油灯。 远远便闻到刘俨身上满身的酒气,大乔有些不开心的噘嘴,嗔怪了一声。 “你呀,又喝这么多酒,下次再这样,休怪妾身真的生气啊?” “今儿个高兴,大姐的婚事订下了。”刘俨有些歉意的上前,把大乔揽入怀中。 “甘将军他答应了吗?”依偎在刘俨怀中的大乔,仰起头露出欣喜之色。 “兴霸兄这人有勇有谋,也有抱负;是个难得的人才,重义气,收然诺,大姐嫁给她,倒也不会委屈。” 在刘俨心中,大姐刘禾不单单是自己的姐姐,更是童年自己心中的阿母。 甘宁虽然未必是个良配,但也不会委屈了大姐。 “那你将来准备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大乔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上,如水雾般的眼神,痴痴的看着刘俨。 虽然她深深喜欢着刘俨,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怕是很难光明正大嫁给刘俨为正妻。 为此,她虽然也暗自神伤,常常感叹命运不公,为何没能早点遇上刘俨。 但转念一想,自己在最孤苦无依的时候,遇到刘俨,并且二人真心相爱,这何尝不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 “傻瓜,我的妻子自然是姐姐你啊。”刘俨一脸深情,眼眸着蕴含着柔情,直直的注视着她。 “有卿这句话,妾身于愿已足。”大乔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四目相对之下,二人不由亲吻在了一起。 虽然刘俨要练功,无法真刀实枪的做,但拥吻身体的接触,还是可以的。 “玄之,不可以,不可以前功尽弃。”娇喘吁吁的大乔,在感受到刘俨有爆发的冲动之时,连忙推开他。 “呼!”刘俨喘气如牛,看着衣衫半整,一脸娇羞的大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转身跑了出去,来到浴池的刘俨,一头扎进了凉水之中。 “天啊,真是个让人痴迷的妖精。” 沉在水池之中的刘俨,睁开双目之时,仿佛又看到大乔,那空灵绝世的容颜,不由的拼命拍了拍脑袋,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水池之中,修炼打坐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彻底冷静下来的刘俨,回到房间之时,见到罗衫半整的大乔,躺在被窝里的姿势之时,刚刚平息的怒火,竟然又再次直冲脑门。 “玄之,怎么了?”见刘俨站在床榻前,看着自己发呆,大乔不由好奇的问道。 “大乔姐姐,我、我怕我忍不住。”刘俨看着身下顶起的帐篷,真有一种不管不顾的念头。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这五年来的辛苦,不但会前功尽弃,从此他的力量,战斗力将会彻底止步不前。 根据师傅李当之所言,《五禽戏》内外兼修,修炼大成,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寿的功效。 现在刘俨的境界,也就是刚入门,而预计在二十岁之前,他达到小成境界。 而到时候刘俨的身体,必然会有一次锐变,到时候他的力量必然会再次提升。 同样身体也将会变得更加强壮,或者说拥有更强大的恢复力和忍受力。 刘俨清晰记得恩师李当之,离开前曾对他说过:“三年入门,十年小成,二十年大成,三十年功德圆满。” “未达小成,便泄去元阳,则将前功尽弃,伤及根本,切记,切记!” 坐在床榻之上的大乔,听到刘俨的话,看到他难受的表情,心疼之余,她还是第一时间,钻入被窝之中。 因为大乔知道,自己的美艳,对于刘俨的诱惑力。 只有让刘俨看不到自己,他心头的火焰才会熄灭。 “玄之,别忘了你的追求,妾身的身体随时都是你的,也永远都是你的。” “姐姐说的是,我这就出去练会刀法。”刘俨怒吼一声,抽出放在桌案上的神兵龙雀,再次冲出了房间。 今晚他之所以会浴火烧身,一来是酒精作用,二来是他的修为有所增长引起的。 随着修为的增长,他的身体力量,也在逐渐变强,所以(欲)望也在增强。 所以这个时候,任何诱惑,对于刘俨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一旦他放弃抵抗,顺从了心中的(欲)望,他多年的修炼,也就功亏一篑。 同样,《五禽戏》是华佗根据一些上古道家之术,配以各种动物形态,发明的一众内外兼修的修炼之法。 这套功法主要宗旨就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达到固本培元的目的。 却不具备战场上的杀伐之力,加上修炼起来又需要旷日持久,才能达到小成。 这也是到了后世,只剩下残缺的外练之法的原因。 但这套功法,对于十岁便开始修炼的刘俨来说,却是天赐之术。 现在他靠修炼《五禽戏》,极大的增强了体力和力量。 如今又跟着甘宁,学会了甘宁那套从战场之上,磨炼出来的拼杀刀法。 再配以神兵‘龙雀’,刘俨就等于把自身强大的力量,刀法、神兵三者融合为一。 这一年的苦修下来,刘俨现在的战斗力,已经不输于甘宁。 刘俨甚至几乎可以肯定,再过两年,他的修炼的《五禽戏》一旦突破小成,到时候他的力量和速度,必然会再次飞跃、 等到那个时候,他必然会拥有,以一当千,傲视群雄的战斗力量。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大汉皇帝(汉献帝),建安十年十月下旬。(公元205年) 十月上旬,正是秋收结束,迎接丰收的季节。 这一年的夏口百姓,在刘俨的科学种田带动下,迎来了真正的大丰收。 县衙大堂之上,刘俨听取了众人的汇报。 县丞李季、主薄丁松,虽然保持着一贯的谄媚笑脸,但事实上二人在任上这两年,总体干得不错。 虽然没有什么创新之举,但只要是刘俨安排的事务,他都能够一丝不苟的完成。 “恭喜大人,今年我县粮食亩产,平均突破三石六斗,比之去年增收二十三万五千石粮食。” 主薄丁松的手持着竹简,一脸的谄媚之色,满口恭维道:“我县的丰收,皆赖大人英明神武。” “科学种田,此等创举,古今未有,大人言传身教,实乃夏口百姓之福。” 丁松话语刚落,县丞李季连忙谄媚的笑道:“现在夏口的百姓,都说大人是神农大神转世,成中的士族大族,已经在召集百姓,说要为大人立庙刻碑呢。” 这两个家伙的夸赞之词,刘俨以及堂上的徐盛、甘瑰、甘述等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就在众人说笑着一堂,气氛融洽的讨论着今年的收获之时,却见一身戎装的甘宁,大踏步而来。 “玄之,刚刚接到战报,江东孙权,水陆五万大军,已经出了寻阳城。” 一脸严肃的甘宁,人刚踏入大堂,拱手示意之下,便扬声道明了匆匆而来的原因。 第42章 鼓动黄射驰援 “李县丞、丁主薄,现在你二人立即下去,准备粮草。” 刘俨在听完甘宁汇报的消息之后,当即吩咐李季和丁松,先行离开了县衙。 之所以让二人先走,自然是因为有些秘密,不想让二人知道。 随后,刘俨又把其他人都支开了。 这时,大堂之上,只剩下自己人之时,刘俨沉吟之下,缓缓道:“这一次也许是一个机会。” 刘俨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什么意思,但甘宁、徐盛二人都明白,刘俨话中之意。 那就是借此事把黄祖引出来,然后借孙权之手除掉他。 只要黄祖一死,刘俨和苏飞就可以联名推举黄射为主。 相比起黄祖来,黄射为人更迂腐,而且也更信任刘俨。 黄祖要是死了,黄射上台,要想稳住江夏局面,就必须依靠刘俨和苏飞。 到时候刘俨就可以进一步掌握江夏大权,并把自己的名声宣扬出去。 只要掌握江夏,刘俨就等于完成了初始积累。 “玄之,那就按计划办。”甘宁附和。 徐盛也点头,道:“我率领屯田营守卫水寨,甘述率领民夫队伍,守卫城池。” “我率领水寨三千人马,明日出发,渡过汉水,插入鄂城,隐于鄂城城北的雾山,等待时机而动。” 甘宁这时再次开口,明确了自己的任务。 “我亲自去一趟江夏,向黄祖求援。”刘俨说罢,严肃道:“这一次的胜败关键,还在苏飞,兴霸兄你可有把握?” “玄之,你别忘了,他孙子现在我儿媳妇肚子里,定会与我们配合,坚守住鄂城的。” 甘宁自信的一笑,当初因为刘俨的说和,苏飞和甘宁结成联姻,并答应给一个孙子给苏飞继承香火。 “事不宜迟,咱们各自分头行动吧。”刘俨长身而起,与甘宁、徐盛击掌之后,目送二人而去。 随后,刘俨先去跟父亲刘业,做了一个告别。 刘业现在在县衙,担任掾吏,替刘俨查验一些文书,倒也老有所为,过得充实。 这不今年七月份,二姐刘鱼生下一个男孩,刘业担心女儿和外孙,还时不时前往照看。 “玄之,战场之上,箭矢无眼,千万注意安全,家里有为父在,不必担心、” 得知刘俨即将出征,刘业一脸慈祥叮嘱道。 “阿爹,你也保重身体。”刘俨与父亲说了一会话,分别之后的他便回到后院,收拾行李。 “玄之,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到了战场之上,不要惦记家里,妾身会照顾好阿父的。” 得知刘俨要出征,大乔便开始手忙脚乱的为刘俨收拾起了行礼,以此来缓解内心的慌乱。 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的她,借着背对着刘俨的机会,擦拭着眼角,强作欢笑一直在喃喃自语。 “姐姐的心情我知道,想哭就哭吧。”刘俨心疼的拉住大乔的手腕,把她揽入怀中,说着俏皮的话安慰着她。 “讨厌,也没个正经。”被刘俨一句闺房私话,逗得面红耳赤的大乔,娇媚着白了刘俨一眼。 却被刘俨一口亲吻住了红唇,二人一番拥吻之下。 刘俨伸手抚摸着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颊,坚定的道:“卿,好好生活,不必挂念,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妾身等你。”大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倚门而立的她,望去刘俨离去的背影,眼眶里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俨带着三骑斥候,出城之后,便直奔夏口水寨。 地处南方的江夏境内,战马属于稀奇战略资源。 刘俨的军中也只有不到五十匹战马,主要也是用作传递消息,以及斥候所用。 当然,刘俨、甘宁、徐盛这些将领,一人都分配有一匹战马。 但却都不是什么神骏的良驹,就像刘俨现在的坐骑,是一匹黑棕马。 高度仅有六尺,一身毛皮也颇为粗糙,但即便如此,这马在夏口,也已经属于优良战马。 一行四人骑着战马,来到水寨之后,由接管了水师营寨的徐盛安排船只,乘坐水师船只渡过长江,直奔江夏郡城。 渡过长江,快马加鞭不过两日,刘俨四人便赶到了江夏郡城西陵县。 这个时候,黄祖也已经接到苏飞的求援。 黄射也已经在筹备,出兵所需的军需物资。 见到刘俨到来,黄射也是颇为惊喜,说起来两人也已经快有一年没见面。 上次见面,还是正月春节的时候,刘俨曾带着礼品,来江夏给黄射拜过年。 “玄之,碧眼儿复来,来之不善,不知可有御敌之策?”双方见礼寒暄之后,黄射拉着刘俨,迫不及待的问道。 “明公勿忧,鄂城还在,夏口固若金汤,只要明府(黄祖)率军增援,定可稳定鄂城军心,到时候我军与苏郡尉两军会合。” “碧眼儿(孙权),必然难以持久,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刘俨把早已经想好的说辞,慨然陈述道。 “玄之所言有理。”黄射想想,也不觉得有理。 鄂城和夏口只要还在江夏军队手中,孙权就无法深入江夏境内。 因为鄂城和夏口就是江夏的门户,门户未开,孙权的人马,不可能飞进来。 “当务之急,就是让明府今早出兵,早一日赶到鄂城,鄂城守军的压力就会减少一分。” “反之,则有可能生变,毕竟碧眼儿这才率领五万人马而来,鄂城仅有八千人马,要抵抗数倍来犯之敌,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刘俨此次前来江夏郡城的目的,就是督促黄祖尽早发兵。 因为黄祖是否率军增援,关系到他的谋划。 “玄之放心,江夏军需物资充足,三日之后一万五千人马,便可出发。” 黄射统兵作战不行,但行军统筹,却有几把刷子。 身为江夏军参军,他主要的职责,就是统筹军需物资,执掌军费开支。 “明公英明。”刘俨恭维的拱手行礼道。 “玄之,今晚就留在府上休息,近日我府上,新买了几个南蛮歌姬,个个身段妖娆,婀娜多姿,保证让你大饱眼福。” 说完正事,黄射笑呵呵的挽留刘俨住下,当说到有美人之时,他那圆圆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先生盛情,这是学生的荣幸。”刘俨并没有拒绝,欣赏歌舞,属于雅事,他自是不会扫了黄射的兴。 在黄射的催促下,三日之后,黄祖在西陵校场,誓师出征,水陆大军一万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直驱鄂城。 大军出城之前,黄祖和黄射父子,都是一身戎装,骑着战马,在将士们的注视下,挺直着腰杆,在一身金灿灿的盔甲衬托下,倒也有几分威武霸气。 但大军刚刚出城,黄祖和黄射便先后卸去伪装,坐上了豪华的马车,卸去了身上重甲。 这两年来,养尊处优的黄家父子,身形明显又虚胖了不少,圆圆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是缺乏锻炼,又酒色过渡的体质。 “玄之,行军途中无趣,何不上车,陪我玩几把樗蒲。(掷骰子的游戏)” 在马车之上无聊的黄射,睡了一段路程之后,又对刘俨发出了邀请。 “明公,卑职需要去前方探路,只怕不能陪明公樗蒲了。”刘俨对于这种无趣的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是下象棋,他到还有兴趣,可无奈黄射是个臭棋篓子,根本不是刘俨对手。 为此,黄射现在根本不敢跟刘俨对弈。 “无趣,无趣的紧。”黄射无精打采放下车帘,选择了继续躺尸。 大军继续前行,因为都在江夏境内行军,自然也是无惊无险。 数日之后,大军渡过汉水,又过一日,抵达鄂城城南十五里外的浠水乡。 大军扎营之际,刘俨主动向黄祖请缨道:“明府,现在江东敌军围城正急,卑职愿意率领一支人马,前往搦战。”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免费银票,收藏! 感谢,感谢! 第43章 刘俨搦战败逃 “刘都尉勇气可嘉。”黄祖见刘俨请缨出战,当即调拨了一千人马给刘俨统率。 刘俨率军搦战,当然不是为了出风头。 而是做为一种信号,通知鄂城守将苏飞,传达援军抵达,让他放宽心,坚守城池。 这是黄祖和黄射的理解,但是事实上,显然不是如此。 刘俨真正的目的,是去求败,引诱孙权的大军,攻击黄祖的人马。 鄂城城外,孙权统率三万大军,对鄂城东南西三面城门都进行了围攻,唯独放开了北门。 这种围三阙一的战法,并不算高明,但也往往最有效。 城中的守军,遇到敌人四面围攻,要么投降,要么奋起死战。 反之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人心就难以凝聚,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东门三里外,孙权大帐。 “公瑾的水师,能否打下夏口水寨?” 碧眼紫髯的孙权,头戴紫金冠,身穿丝绸紫袍,腰缠玉带,面相英武,身形健硕的他,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主公放心,即便大都督无法攻下夏口水寨,也足以牵制夏口的敌军。” 帐下参军主薄鲁肃,拱手道:“刚刚探子来报,黄祖的援军,已经抵达浠水乡。” “黄祖竟然来的这般快?”孙权闻言不由皱眉,这才还不到半个月,黄祖的援军就到了。 时隔两年,孙权守孝结束,调集五万大军来攻江夏,水陆齐头并进,原本可以手到擒来。 可结果来到鄂城才发现,鄂城的东西两面主城墙,竟然加高了五尺有余,护城河也被拓宽了一丈。 加上守将苏飞,深的军心民意,有他坐镇城头。 他统率的三万人马,虽然三面围城,连续展开了多次进攻,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还折损了三千人马。 “主公无忧,黄祖来的正是时候。”鲁肃从容一笑,自信的神情,让孙权不觉一震。 “子敬(鲁肃字),莫非有破敌之计?” 鲁肃点点头,道:“黄祖不过一万五千人马,屯驻浠水乡,这是畏惧我军也。” “既然鄂城守军龟缩不出,来日各城门留下一部人马,堵住城中守军。” “我军主力齐出,围攻黄祖。” “黄祖此人并不谙兵法,又不善于抚恤军士,见我大军来攻,必然退怯。” “到时候我军趁势掩杀,即便不胜,也足以把黄祖吓退。” “黄祖一退,大都督水师再堵住夏口水师人马,到时候失去外援的鄂城守军。” “必然军心溃散,无心恋战,定然撤退,鄂城则不攻自破也。” 鲁肃这一番分析,听得孙权不由颔首。 帐下参军校尉吾粲,周泰、蒋钦诸将也纷纷点头。 “报!城南来了一支敌军,约有千余人马,正在列阵搦战。” 听到探马的汇报,孙权再次皱眉,环顾左右道:“此必是黄祖派来知会守军的,何人愿意出战,拿下贼将?” “末将愿往!”周泰、蒋钦慨然出列,拱手请缨道。 “壮哉,汝二人各引一千人马出战,务必挫敌锐气,扬我军威。” 孙权欣然,大手一挥,颁下出兵印绶。 周泰、蒋钦二人刚走,鲁肃沉吟之下,拱手道。 “主公,敌情不明,不妨前去观战。” “如此,即可观察敌军战力,又可以预防黄祖有诈。” “子敬所言有理。”孙权想想,遂对传令道:“中护军随我出营。” 统率中护军五千人马的,正是偏将军陈武,此人是庐江人氏,事先效力孙策,而来又拥立孙权为江东之主。 陈武为人笃厚,又勇猛异常,故深的孙权信赖。 鄂城城南外的五千驻军,是孙权帐下大将韩当所部。 随着孙权率军而来,韩当早早率领帐下将士,出营迎接。 两军会合,直驱大营之外的战场。 城南三里外一出空旷平地之上,头戴赤羽兜鍪,身穿鱼鳞甲的刘俨,肩膀上披着青色战袍,坐下骑着黑棕马。 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按着剑柄的他,眼看着对面,两支江东敌军而来。 迎风招展的旌旗之上,分明撰写着一个周字和蒋字。 一看江东派出两员大将,刘俨不敢托大。 “擂鼓!助威!” 虚张声势的刘俨,策马而出,手持神兵龙雀,遥指着对阵喊道。 “来将通名,某不斩无名之辈。” 虽然刘俨现在的战斗力,比起两年前,早已经精进了不止一筹。 但在甘宁的比试之中,他依旧处于下风。当然,甘宁要想战胜他,至少也要五十合开外。 虽然刘俨现在无法取胜甘宁,但刘俨现在的战斗力,还处在上升空间。 与徐盛相比,刘俨基本已经可以势均力敌。 徐盛的战斗力虽然弱于甘宁,但他同样还年轻,而且他更擅长细节,甘宁胜在胆略,二人可谓各有所长。 虽然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刘俨却依旧不敢轻视江东大将。 因为他深知,江东猛将如云,像黄盖、周泰、太史慈那都是当世有数的猛将。 刘俨知道以现在自己的战斗力,要是遇上这几个人,自己稳输不赢。 所以未免误中副车,刘俨驱马出阵第一时间,便一脸蔑视的发起了挑衅之语。 “竖子找死。”江东兵马军阵前方,刚刚摆下阵势的周泰闻言,骤马持枪直取刘俨杀来。 头戴白羽铁兜鍪,身穿两档铠的周泰,飞马狂奔,面目狰狞凶狠,手中精铁长枪,在阳光的折射下,冒着一缕寒光。 “杀!” 人马未到,厉喝一声的周泰,手中长枪朝着刘俨胸口狠狠刺下。 吃了一惊的刘俨,手中神兵龙雀,重重斩下。 “锵!” 镔铁撞击之下,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倾尽全力之下的一击,刘俨被周泰手中精铁长枪反震之力,震得虎口发麻。 同样周泰也心头一震,他没有想到,眼前这白面无须的年轻小将,力道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 “原来是你这个贼子。”而这会周泰定睛注视下,才发现刘俨竟然是两年前,在鄂城城下斩杀邓当和周览的敌将。 周泰认出刘俨,是杀了他族兄周览的敌将之时,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手中精铁长枪,犹如毒蛇吐信般,朝着刘俨就是一阵疯狂攻击。 原来当日刘俨所杀的周览,正是周泰本家兄弟。 “贼将休要张狂,有胆咱们军阵之下,一较高低。”刘俨奋力抵抗,坚守了十余会合,瞅住机会,反手抽出战马枪套之内的‘龙鳞枪’,刺了周泰战马一枪。 “唏律律!”吃痛之下的战马,一个趔趄悲鸣,差点没把周泰摔下马背。 而刘俨则趁机往本阵而走,虽然周泰没有报名讳。 但刘俨与对方交战之下,已然有了判断,这长相凶狠的家伙,必然是周泰这个死神。 周泰这人战斗力或许不是第一流,但这个人玩命的劲头,绝对是当世第一。 一旦他开始玩命,那就是死神都要害怕。 这会刘俨的挑衅,一枪刺伤他的战马,无疑点燃了马蜂窝。 愤慨之下的周泰,怒吼一声,持枪跃下战马,冲向骑马奔逃的刘俨喊道:“全军出击!” 蒋钦与周泰早年都是水匪出身,二人向来有默契。 眼看刘俨败退,周泰冲了出去,当下便驰马举刀喊道:“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随我掩杀过去。” “杀,杀呀!” 战场上的两千江东人马,眼看主将都冲了上去,无不是精神大震,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呐喊着冲了上去。 “撤!速速撤退!”刘俨纵马飞奔,直接冲入军阵之中,带头便奔逃而走。 军阵前的士卒,眼看刘俨带头奔逃,哪里还敢抵抗,一千人马转身便奔逃了起来。 “追,给我追杀上去。”得势不饶人的周泰,健步如飞,单手拖枪,尾随着冲在队伍的最前头。 第44章 黄祖死于战场 后军阵前,刚刚领军上来的孙权,眼看周泰、蒋钦率军追击而出。 担心二人遭遇伏击的孙权,连忙传令道:“陈武、韩当汝二人速速率军驰援,以防敌军有诈。” “主公,我看敌军队列溃散,不像有诈。”鲁肃注目观察之下,进言道:“破敌就在眼前,请主公立即下令。” “让朱治,潘璋率军贴上去,趁势一举攻破黄祖大军。” 孙权为人果决,向来对于信任之人,都是从谏如流。 现在他对于鲁肃的信任,已经超过张昭、周瑜,把鲁肃视为自己的张良萧何。 “传我军令,朱治、潘璋两部人马,速速集结,向韩当、陈武所部会合,直击黄祖大营。” 孙权拔剑而起,遥指着黄祖大营方向,厉声下达了攻击命令。 策马狂奔的刘俨,眼看江东人马,果真如自己所料般,尾随着追了上来。 而且是越来越多,甚至队伍之中,孙权的大纛,都隐隐在望。 “孙权,机会我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报父仇,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刘俨之所以请缨搦战,真正的目的就是引诱孙权主力,攻击立足未稳的黄祖大军。 但这个计策,只有刘俨一人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刘俨的计策。 刘俨之所以认为此计能成,就是因为此计,原本就是打算牺牲黄祖。 以黄祖作为诱饵,刘俨不怕孙权不咬钩。 刘俨率领的一千诱敌人马,同样也是诱饵,也注定是要牺牲的。 这也是他们面对追兵之时,原本就战力士气都不高的这支人马,便亡命而逃的原因。 也正事他们拼命奔逃的样子,让鲁肃一眼看穿,这是真的溃逃,而不是假装出来的。 一口气跑了十里路,刘俨坐下的黑棕马,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身后的一千溃兵,更是所剩无几。 大部分被周泰、蒋钦率领的追兵追杀或者投降。 “将士们,大营就在前方,再加把劲,活命就在眼前。”刘俨策马狂奔着,眼看营地在望,当即回头喊了一声。 跟随着丢盔弃甲的百余士卒,无不是双眼通红,咬牙朝着营地跑了起来。 “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将士们随我杀呀!” 这个时候,周泰早已经骑着蒋钦带上来的战马,二将身先士卒,一骑当千,死死的跟在了刘俨身后。 而周泰、蒋钦后面江东大队人马,在韩当、陈武的率领下,蜂拥着杀了上来。 浠水河畔的黄祖临时营地内,正在大帐内休息的黄祖,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时,便见黄射带着人冲了进来。 “父亲,敌军杀上来了,请速速列阵迎敌、” 黄祖闻言,也顾不得披甲,抽出佩剑冲出大帐,吼道:“擂鼓,列阵,准备迎战!” “咚!咚!咚!” 随着黄祖的一声令下,大营之内,鼓声雷动。 营地内的各部人马,纷纷集结聚拢而来。 前军校尉邓龙、左军校尉张硕,右军校尉黄永率领各部人马,迅速摆下阵势。 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却不料邓龙刚刚列下阵势,刘俨率领的百余残兵冲了上来。 一下子挡住邓龙的视线,影响弓箭的发射。 然而就在这片刻功夫,周泰、蒋钦飞马杀到。 邓龙措手不及之下,被周泰一枪刺死马背。 所部将士,被蒋钦率领的人马直接破阵而入。 黄射率领一部人马,驰援而来,正好与刘俨相遇。 “明公,江东大军掩杀而来,末将护卫你先行撤退。” 刘俨喝住战马,回头看了眼邓龙所部,扬声喊道。 黄射抬眼望去,江东的人马已经破阵而入,心头慌乱之下,只得扬声道:“后队变前队,立即后撤。” 而这个时候,刘俨换了一匹黄骠马,护卫着黄射,集结一部人马,迅速撤离营地,趁着江东主力合围前,抢先渡过了浠水。 “玄之,家父尚在大营,我给你一千人马,还请务必救回家父。” 渡过浠水之后的黄射,这才醒悟到黄祖还在浠水南岸的大营。 “明公放心,卑职这就去驰援太守大人。” 刘俨连忙答应一声,又劝谏道:“此地非久留之地,明公可先往夏口避难,但卑职救回太守大人,在前往汇合。” “玄之,那就拜托了。”惊魂未定的黄射,拱手一拜,带着一千多散兵,奔赴夏口而去。 刘俨一扯马缰,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千人马。 眼前这些军士,都是挑选出来的老兵,虽然经过刚才的慌乱奔逃,但却人人兵器甲胄完整。 但经过刚才的逃命,士卒们体力消耗都十分巨大。 这个时候要是率领军士们上去,那无疑是送死。 而且现在天色即将黑下来,入冬之后的夜幕降临得快快。 “现在听我号令,各屯将士集合,分散收拢柴火,在浠水河畔点燃篝火。” 在军士们眼巴巴的注视下,刘俨举起手中的龙雀战刀,扬声喊了一句。 听到刘俨的命令,这些正处于慌乱状态士卒,不由都松了口气。 现在要是让他们再渡河作战,这跟让他们去自杀没区别。 一阵忙活下来,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 这时,刘俨随即下令在浠水北岸,沿河河畔点燃了数百个篝火,并召集各屯长,让他们各自带兵分散在篝火四周呐喊走动。 故作疑兵,并接应南岸溃散的兵马渡河回来。 在安顿这一切之后,刘俨又下令道:“各屯屯长,把干粮的全部收集起来,大家统一分配,煮上热水,一起吃些东西,恢复体力。” 就在刘俨在浠水北岸忙活之际,黄祖已经被孙权手下的兵马包围在营地。 黄祖见势不妙,在帐下偏将陈就的护卫下,率领一队人马,好不容易逃出大营。 刚要渡河之时,却被江东的中护军陈武帐下的校尉冯则,率领的一队骑兵追了上来。 黄祖在奔逃之时,被冯则一箭射落马背,滚入浠水之中而死。 陈就见到黄祖落水,大惊失色的他,跳入冰冷的浠水之中,把黄祖的尸体打捞而起。 起帐下的人马,则是抢先恐后,跳入冰冷的浠水,往北岸逃奔。 南岸的敌将冯则,眼看江夏军队溃散,上千人马跳入水中,正准备追击,却见北岸之上,突然点起一片篝火。 “夏口援军在此,北岸将士,速速回营。” 刘俨策马站在河岸边上,借着夜色以及忽明忽暗的篝火光火,扬声一声大吼。 顿时把冯则,以及赶到河边的江东大将陈武、潘璋给吓了一跳。 “有埋伏,速速后退!”陈武为人持重,眼看对岸人头攒动,担心有埋伏的他,只得率领兵马,撤往已经攻下的黄祖营地,与众将汇合。 从冰冷的河水之中逃出来的江夏都尉陈就,抱着黄祖的尸体,爬上了河岸。 “我要见你们将军。”冻得嘴唇发紫的陈就,上岸之后立即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是你?”见到是刘俨,陈就一时有些慌神,他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援军,竟然是刘俨。 “陈都尉,我是奉了黄参军的命令,在此接应突围的兄弟……” 刘俨话还未说完,见到陈就脚下的黄祖,吃了一惊的他,立马跳下马背厉声问道。 “郡守大人怎么了?” 面对刘俨的喝问,陈就也是吓了一跳,只得惊慌的道:“主公中了流矢,栽落水中而死。” “陈就,你这个中军都尉是怎么干的?主公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陈就原本职务上,是高于刘俨的,但这会他被刘俨抓住把柄,一番申斥。 又累又冷又饿的陈就,情急之下,刚要解释什么,结果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陈就保护郡守大人不力,按律当斩。” 说罢刘俨,拔出龙雀刀,上前一刀,狠狠把昏迷在地上的陈就给刺死。 “临阵脱逃,畏敌不前,护主不力,依律该杀!”刘俨手起刀落,砍下陈就头颅。 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河岸上这些残兵败将。 被刘俨气势所震慑的士卒,看着陈就那滴血的脑袋,无不是心头一震,面对刘俨的目光注视之下,更是充满敬畏之色。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银票,收藏! 谢谢! 第45章 夜袭孙权大营 处于高度戒备之下的刘俨,眼看浠水对岸的江东兵马,被自己一方震慑而退。 心头一松的他,这才下令道:“各部曲的屯长以上将领,约束好帐下人马,就地休整。” 立马浠水北岸的刘俨,很快便聚拢了数千溃逃而来兵马,并且稳住了阵脚。 鄂城城外的孙权大营。 入夜时分,正在焦急等待着前方战报的孙权,终于等到韩当派人送来的消息,得知黄祖中箭落水而死的消息,孙权大喜过望。 “传我军令,准备宴席,我要犒赏三军。” 随着孙权一声令下,营中的辎重营便忙活了起来。 同样,战场之上的江东人马,正在打扫战场之际,接到孙权军令的韩当、陈武、周泰等江东将领,随即整顿兵马,连夜撤回鄂城城外的大营。 隆冬的夜里,寒风蚀骨,激战一天的江东人马,回到营地,受到孙权摆下的宴席犒赏。 吃饱喝足之后,疲惫不堪的将士们,自是美美的钻入营寨沉沉入睡。 孙权平日就好酒,今日大捷,加上黄祖被杀,这对于立志为父亲孙坚报仇的孙权来说,显然是得偿所愿的大事。 心情大好的孙权,亲自劝酒,不但自己喝的大醉,手下一众将领皆喝的酩酊大醉。 参军主薄鲁肃、参军校尉吾粲,虽然劝谏了一番,但孙权却根本不听。 “黄祖既死,江夏郡唾手可得,吾何惧也?”面对二人劝谏之词,孙权霸气直接驳斥了二人。 鲁肃见状,只得密令值守的徐琨、潘璋,夜里加强戒备,以防有变。 鄂城城头之上的苏飞,这个时候,也已经接到黄祖战败被杀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孙权连夜派人,用箭矢射入城头的。 目的就是搅乱守军军心,并企图劝降苏飞。 这显然是一条攻心计,事实证明孙权此计也已经奏效。 鄂城城头的守军将士,在看到射入城头的消息,得知黄祖被杀,援军溃败,顿时人心惶惶,军心动荡。 各部将校都派人前来询问,苏飞无奈之下,只得坐镇城头,稳定骚乱的军心。 鄂城城北二十里外的雾山峡谷,有一座天然的地下溶洞。 甘宁率领的三千夏口将士,当日离开夏口,便悄悄进驻此地,隐伏休整了起来。 今日白天的时候,刘俨率队搦战之前,便把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三名斥候,派出去与甘宁联络。 并约定入夜之前,若黄祖战败,刘俨则会在浠水一线,点燃篝火。 到时候甘宁则可率领所部人马,对鄂城城下敌军展开夜袭。 若没有点燃篝火,甘宁率部则继续在雾山峡谷之中隐伏。 接到消息的甘宁,当即集合军队,秘密派出斥候,当看到浠水北岸的篝火信号之后,甘宁连夜率领帐下三千人马。 饱食一顿,静悄悄的走出雾山峡谷,直奔鄂城东孙权大营而来。 经过大半夜的行军,甘宁率领帐下三千人马,在四更时分,赶到了孙权大营之外。 甘宁率领帐下最精锐的三百锦帆营士卒,偷摸道孙权大寨边上,跑出绳索钩爪,拉开鹿角,大喊一声,朝着敌营发出一轮火矢。 身后军司马娄发、沈沵率领大队人马,随即蜂拥而起,直冲孙权中军大寨。 虽然鲁肃对值守的徐琨、潘璋二将,早有提醒。 但因为夜里寒冷,徐琨和潘璋在酒宴上,又喝了几盅酒暖身子,结果没注意便睡了过去。 直到甘宁率领三千人马,突然杀了进来,睡梦之中的江东士卒,这才惊慌而起。 睡梦惊醒的徐琨,率队冲将而出之时,与甘宁迎面相遇,大战数合之下,徐琨被甘宁一刀斩落马背。 潘璋则第一时间,冲到中军大帐下,与惊醒的陈武,护卫中酒醉的孙权,以及闻讯而来的鲁肃、吾参等人,狼狈往城南的韩当营地撤退。 惊慌之下的江东兵马,眼见大营火光四起,粮草起火。 呼啸的北风之下,火焰汹汹,犹如火龙肆虐。 甘宁率领三百锦帆士卒,人人手持火矢,四处放火,见人便射。 娄发、沈沵率领两千七百士卒,左右冲杀。 江东兵马惊慌失措,相互冲撞厮杀,自相践踏,狼狈奔逃。 甘宁率领兵马从外杀到内,直至东门城下。 “吾乃夏口别部司马甘宁,请苏郡尉速速开门。” 这一夜,忧心忡忡的苏飞,坐在城楼之内,寻思着前些日子,甘宁让他配合作战的消息。 随着黄祖之死,让他有种天塌下来之感。 黄祖虽然昏聩,但身为世家豪族出身的他,在江夏拥有绝对人望,当年江夏贼匪四起,刘表都无法平乱。 最后黄祖率领郡中豪族子弟,扫平江夏贼匪,从而使的江夏安定十余年。 如今黄祖死了,他有种预感,这江夏必然摇变天了。 昏昏沉沉苏飞,刚刚入睡便听到城外喊杀之声。 吓了一跳的他,还以为是江东兵马攻城。 “准备迎敌。”完全是本能的,苏飞抽出佩剑,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出了城楼。 放眼望去,这才发现不是敌军攻城,而是敌军受到了攻击。 直到这时,苏飞才想起,甘宁跟他的约定,让他在江东营地受到攻击的时候,率军夹击敌军。 然而苏飞,这时却犹豫了。 直到甘宁率众冲到城下,苏飞都没敢下令开城出战。 “快快开门,迎接甘将军入城。” 眼看甘宁那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苏飞这才终于确认,真是甘宁率军,袭击了孙权的大营。 一场大战,甘宁率领的三千人马,直接摧毁了孙权的大营,并把营中粮草付之一炬。 孙权在众将的护卫下,逃到城南韩当营地,这才酒醒了过来。 “苏文忠,如此良机,你竟然坐守城头,白白错失,实在让人失望啊。” 在城门下见到苏飞之时,甘宁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对其坐守城头的行径,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自知理亏的苏飞,也只得讪讪一笑,默默跟在甘宁身后,一同登上城楼。 黎明时分,刘俨在浠水北岸,接到甘宁得手的消息,随即率军渡过浠水,由鄂城北门进入了鄂城之中。 而这个时候,城外的孙权也一脸懊恼坐在城南大营内,听取着手下的汇报。 当听到昨夜有三千多人死于袭击之中,军中粮草尽数烧毁的消息。 孙权也不由一脸悲戚道:“悔不听子敬之言,才有如此损失。” “主公,事已至此,只能先退回寻阳,补齐粮草再做打算。”鲁肃也只能暗叹一声,出言安慰着孙权。 现在营中虽然还有两万多将士,可粮草被烧,军中粮草已经不足一日所需,若不及时撤退,必然生乱。 “传我军令,拔营撤退。”孙权脸色难堪的拍案而起,却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随着孙权一声令下,江东兵马撤退,鄂城之围再次被解。 孙权率领步卒撤退,这让正在围攻夏口水寨的周瑜,随后也跟着撤回了柴桑。 站在城头之上的刘俨,与甘宁并排而战,看着江东兵马有条不紊的退去。 甘宁也忍不住赞道:“江东人马训练有素,进退有据,不可轻视也。” 刘也是长叹一声,道:“孙家父子三人,皆当世豪杰,令人敬佩。” “玄之,现在黄祖已死,正是我们下手夺取江夏的大好时机,还请早做决断。” 紧接着甘宁话锋一转,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他,见左右士卒都不在身边,随即沉声进言道。 刘俨摇了摇头,道:“你我威望不足,贸然夺取江夏太守,必然引起刘表猜忌。” “若刘表派兵来攻,图惹消耗,将会对我们十分不利。” “还是按计划执行,推举黄射继任黄射出任江夏太守一职。” “这样我们才可以在大树底下乘凉,进一步积累实力。” 甘宁闻言,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46章 与苏飞达成同盟 孙权撤兵,黄祖死于战场,江夏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鄂城苏飞府上密室。 受苏飞邀请,刘俨、甘宁三人席地而坐。 “玄之贤弟,兴霸兄,黄祖死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苏飞跟随黄祖多年,忠心还是有的。 不过这两年来,苏飞与甘宁结成姻亲,关系也进一步巩固。 也得知了一些秘密,并猜测出刘俨和甘宁,只怕是对江夏有所图谋。 “文忠兄,莫非有什么想法?”甘宁眉眼一挑,端起面前的酒盅,一脸淡笑着看着对方。 “兴霸兄说笑了,我苏飞在此表个态,从今之后,唯二位马首是瞻。” 苏飞现在也看出来了,这江夏是要变天,以后他要想继续手握大权,也只有跟刘俨和甘宁结成同盟。 “文忠兄,你我皆袍泽兄弟,可没有尊卑关系。” 刘俨平视着苏飞,宽慰着他之余,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为黄射造势,让他顺利继承太守之位。” “现今江夏的局势混乱,我们只有扶持黄射上位,才能获得更多的权利和资源。” “也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壮大自己的实力,迎接孙权的下一次进攻。” 苏飞现在最怕的就是甘宁抛弃他,失去黄祖这座靠山,他根本守不住鄂城。 也坐不稳江夏郡尉,水师副都督的位置。 “玄之所言有理,我提议让兴霸兄前来鄂城担任县尉,兼任别部司马,统率兵马,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孙权两次来攻,虽然都没有得手,但却证明了一点,他苏飞根本抵挡不住江东的人马。 “那就这么办,今后文忠主管大局,兴霸兄主管军务。” 刘俨与看了眼甘宁,见他颔首同意,遂沉声道:“江夏这些年,因为黄祖的关系,算是半du立于荆州治下,军政大权,皆出自黄祖之手。” “这次黄祖战死,难保刘表不会有别的心眼。” “现在我们只有牢牢抓住兵权,才能面对未知的变数。” 甘宁和苏飞表示同意,接着甘宁开口道:“昨夜我军袭击孙权大营,解救出三千被俘的士卒,还俘虏了数百敌兵。” “这批人马正好补充进樊口水寨,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把樊口水寨,巩固起来。” “利用黄祖手中的战船,打造一支强大的水师,唯有如此才能抗衡孙权的江东水师。” 刘俨点点头,道:“我昨日也收拢了三千多溃兵,正好全部留在鄂城,统一由兴霸统率。” 苏飞听到二人之话,有些惊讶的问道:“如此一来,鄂城的兵马岂不是超过一万驻军?” “加上你手中的六千人马,确切的说鄂城从现在起,拥有一万二千人马。” 刘俨则是很淡定,鄂城一万二千人马,加上夏口水寨三千,以及屯田营的一千五百人。 加起来还没有两万人马,这点兵力别说面对曹操,就是面对刘表,都不够塞牙缝的。 要知道荆州光水师就有五万人马,外加步卒八万,手握十几万大军的刘表,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庞然大物。 更别说江夏这个四战之地,还要面对孙权这个江东枭雄。 最重要的是刘俨现在手中,仅仅只有夏口一地,现在加上鄂城,也只有两座县城,人口加起来仅有七万多人,加上一万多军队,都不到十万人。 要不是这两年,刘俨在夏口大力促进农耕,又进行了大规模的采矿,让他赚了一大笔钱。 就算给他两万军队,凭借着两座小城,他也养不活两万人马。 “这么多人马,仅凭两县之地,如何负担?”苏飞因为不知道夏口的情况,虽然鄂城今年,执行刘俨那一套耕作之法。 粮食亩产确实提高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从亩产两石五斗,提升到了三石。 鄂城耕种提升较慢,也是理解,毕竟第一年推广刘俨的科学耕种之法。 对此,刘俨倒是有信心,不过正如苏飞所说,光靠两县之地肯定不够。 但为了宽慰苏飞之心,刘俨自信笑道:“文忠不必忧虑,夏口今年的亩产,平均已经达到五石。” “而且我们手中的雪花精盐,今年收入已经突破三百万钱。” “还有一点,今年我们开采出来的铁矿,已经有了充足的储备,足够打造两万套兵器甲胄。”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金矿已经开采完了,但也获得总价值过亿的钱财,为夏口筑城,提供了充足的来源。” “下一步,我会安排探矿队,在鄂城境内进行探查,看看能否找到有价值的矿产。” 苏飞听完刘俨的这番话,一脸惊叹的道:“不曾想,短短的两年的时间,你们竟然做了如此多的准备。” “文忠兄不必惊讶,玄之胸有韬略,奇门遁甲,无所不精。”甘宁则是很淡定,不过他口中的所谓的奇门遁甲。 自然不是法术,而是指的的刘俨科学种田之法,探矿炼矿手段。 这些超越时代的技术,在汉代人眼中,自然就是奇门遁甲之术。 “二位贤兄不必捧我,我的意见是,趁江夏太守这个人选,还未落实之前,我们把沙羡、蕲春、下雉、平春、南新五县。” “掌握在手中,名义嘛,就以协防孙权的名义,换上一批我们自己人,掌控各县大权。” 刘俨口中的五座县城,都是江夏郡治下的县城,也都是处在与夏口、鄂城接壤范围之内。 如今黄祖一死,新太守未明确之前,苏飞这个水师副都督,打着协防孙权的名义,完全可以采取雷霆手段,把五县的大权掌握在手中。 “此计甚妙。”甘宁抚掌赞同。 苏飞虽然也认为刘俨主意不错,但他这个人总是优柔寡断,既怕事后担责,又怕无法胜任职责。 “文忠兄不必担心,我让仲明协助你处理此事。” 刘俨一眼便看出苏飞的矛盾心里,直接把年轻,有冲劲的甘述安排到他帐下。 “有仲明协助,此事必成。”苏飞见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再不表态,那就真是无能的表现了。 商议完正事,三人又寒暄了一阵,刘俨起身道:“鄂城就交给二位了,我现在需要立即赶回夏口,安抚好黄射。” “玄之,我们一起走。”甘宁起身跟了上来,苏飞也亲自送二人到大门口。 刘俨与甘宁走出苏飞家,跨上马背在一队亲卫的护卫下,二人直接返回营地。 “杀了他,杀了他!” 刘俨和甘宁刚回到城中营地,便听到校场之上,传来一阵阵喧闹之声。 “何事喧哗?”甘宁策马而出,扬声喝问道。 见到刘俨和甘宁回来,军司马沈沵上前道:“回禀大人,那两人煽动俘虏哗变,杀了我们好几名兄弟,这才被我们制服。” “废物,我们大营数千人马,尔等竟然让几百名俘虏搅乱,这难道不是耻辱吗?” 甘宁狠狠的瞪了沈沵一眼,手中的马鞭抽出之际,被刘俨开口拦了下来。 “江东的兵马,可不是弱者,兴霸兄别忘了徐盛,昔日也只是小吏,说不定眼前之人,就是一条大鱼。” 刘俨驱马上前:“把人给我带入大帐,还有俘虏人员,全部登名造册,我要亲自过目。” 这个时期的江东,确实有很多名将,目前都还处在底层挣扎,等待着大鹏展翅的一天。 就像之前的徐盛,仅仅只是一个县尉,甚至都还未获得孙权接见。 还有吕蒙、凌统、吕岱、步骘这些人,事实上如今都还处在底层挣扎。 当然,即便是知道这些历史名人,刘俨也无法招揽,因为现在的他,无论是名望还是实力,都远远达不到,让人才甘心效力的地步。 就好比甘宁和徐盛,眼下更多的只是刘俨因势利导,结成的同盟关系,而不是效忠的主仆关系。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谢谢! 第47章 庐江虎猘丁奉 刘俨要求沈沵,把生擒的几百名江东俘虏,全部登名造册。 目的就是想看看,其中是否有漏网的大鱼。 要是能够撞上这么一个,还处于底层的未来名将,就比如之前的徐盛,那就是撞大运。 营地大堂之上,刘俨坐在上首,甘宁坐在左首,大堂两边站着一队,手握杀威棒的士卒。 “堂下犯人,报上名来。”刘俨习惯性的伸手一拍桌案,抬头看着被捆绑,押了上来的两名闹事俘虏。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何必多言乎?”灰头土脸,头发散落一脸的凡人,却是出奇的硬气。 “想死?”刘俨玩味的一笑,目光从堂下二人脸上扫过,发现这两人不但相貌有些相似,而且看面相都还只是个少年郎。 相比起说话硬气的少年,另外一个少年身体明显在颤抖,显然对于死亡,还是心存恐惧的。 “来人啊,把这个囚犯拖下去,凌迟处死。记住了,给我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先从脚上割起。” 刘俨示意之下,堂下十名彪形士卒,冲了上来,把未开口的俘虏囚犯提了起来。 “给我记住了,要割上三千六百刀,让他痛上三天三夜,直至最后一刀割完,再让他去死。” 刘俨在说这话之时,嘴角轻扬,目露凶光,阴森的话语,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兄长救我,救我……” 被刘俨一番恐吓,本就害怕死亡的少年,顿时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今日之事,是我一人引起的,请杀我便是,不关舍弟之事。” 听到弟弟的呼喊,少年也终于动容,愤怒的站了起来,扬声大喊道。 “拖出去,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刀子快。”刘俨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桀骜之人,既然有脾气,那就说明有本事。 要是没本事,还敢如此桀骜不驯,那就蠢货,留下也没什么用。 “兄长,兄长我不想死啊!”在刘俨的示意下,年少的弟弟被士卒拖出了大门口。 “大人,大人只要你愿意放过我兄弟,我丁奉愿意用命相抵,任凭大人千刀万剐,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听到弟弟凄厉的惨叫声,原本还视死如归的丁奉,再也绷不住了。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喊了起来。 “丁奉?”刘俨内心一阵狂喜,难道此人真是冠绝吴中,不老虎将丁奉? 要是真是此人,那可就真是一条漏网大鱼啊。 惊异之下的刘俨,注视着堂下跪在地上的丁奉,淡淡的问道。 “这么说,你是愿意归降与我军麾下?” “只要大人愿意饶恕舍弟,小人愿意归降大人,牵马坠蹬。”丁奉情急之下,连连磕头喊道。 丁奉从小父母早逝,他与弟弟相依为命,因为实在没有活路,十五岁他便带着弟弟在庐江,加入了屯田军户。 虽然今年也才十七岁,但他却是一个两年的老兵。 去年庐江贼匪叛乱,丁奉与弟弟丁封,奉命调入徐琨军中讨贼。 徐琨见他兄弟两个有些武艺,又敢拼命,便把这兄弟俩调入帐下亲卫之中。 昨夜甘宁率军袭击孙权大营,徐琨死于甘宁之手,丁封在军阵之中受伤被俘,丁奉为了救弟弟,最后力竭被俘。 丁奉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对于小两岁的弟弟丁封,他是真敢豁命。 因为在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前,丁奉答应过母亲,一定要照顾好弟弟,除非自己死了。 丁奉个头不高,甚至还很消瘦,黝黑的脸庞,乌黑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别看他身体并不魁梧高大,但丁奉天生膂力过人,双臂能够举起两百斤的石墩。 当年他在庐江参军之时,征兵的校尉见他个头消瘦,直接剔除了他的名字。 气愤不已的他,当即走到营寨前的石墩前,双手把那重达两百斤的石墩给举了起来,来回走了十步,这才把校尉给震慑住。 要知道当时的丁奉,年仅十五岁,体重勉强只有一百斤,可他却举起体重两倍的石墩。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敢击掌立誓?” 刘俨见丁奉这条大鱼上钩,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迈步走向丁奉,目光直视着对方。 “有何不敢?”丁奉抬着头,眼神中透着倔强,语气坚定的回道。 “真丈夫也。”刘俨赞叹一声,上前为他松绑,二人目光对视,击掌盟誓。 “小人丁奉,愿为大人效力,若有反悔,死于乱箭之下。” 丁奉在徐琨帐下,也只是一个亲兵伍长,并未获得重用,更别提获得孙权的召见任用。 他投军的初衷,也仅仅是为了养活弟弟,当然也抱着一丝,建功立业的念头。 但出身寒门的他,加上年龄不大,虽有勇力,即便有本事,也不可能一下子获得重用。 事实上丁奉在孙权帐下成名,并获得重用也是在五十岁之后。 “来人,给丁封松绑,请进来。”刘俨一声大喊,门外的军士,连忙把丁封重新带了上来。 “兴霸大哥,此儿‘虎猘’也,就让他留在你身边待上两年,给我好生教导一番。” 在丁奉跑向门口,迎接弟弟丁封时,刘俨看着对方的背影,对甘宁赞叹了一句。 “比文向如何?”甘宁有些惊疑问了一句,他可以确定,刘俨之前肯定没有见过丁奉。 “略胜一筹,成就定然不会在兄之下。”刘俨毫不掩饰的自己对丁奉的欣赏之意。 徐盛的能力,主要体现在布局之上,勇猛谋略比之甘宁稍逊一筹。 甘宁勇猛有余,胆略不缺,可惜年岁大了,毕竟已经四十一岁,就算活到六十一岁,也只有二十年的生命力了。 相反丁奉还是一个少年,更重要的是此子老当益壮。 不但活到八十多岁,而且在七十多岁的年纪,尚能雪夜奋短兵,亲临战场杀敌制胜。 这样的悍将可不就是如发疯的猛虎疯狗一般,让人难以制胜吗? ‘虎猘’二字,也正是形容一个人,凶猛如虎,状若疯狗一般之意。 “本官夏口都尉,兼夏口县令刘俨,从今之后,你兄弟二人,留在我帐下效力。” 在丁奉领着弟弟丁封,重新回到堂下之时,刘俨正色的看着兄弟二人。 “丁奉,从今日起,你留在甘司马帐下,担任亲兵卫队军候。” “丁封,你留在本县帐下,担任掾吏兼亲兵队率,不知二位可否愿意?” “愿为主公效力。”丁封今年才十五岁,不过他的个头看起来,比丁奉还要略高一些,目测七尺左右(一米七)。 丁封这会已经得知,刘俨愿意放过他们兄弟,这会得知一上来,自己还被封了官,激动的便跪了下去。 “今后就是袍泽兄弟,无需行此大礼。”刘俨对丁封的举动,却是十分满意。 甚至还有一些惊喜,丁封这一跪,纳头喊自己为主公,这就形成主仆君臣之礼。 今后丁封要是叛逃,那就是二臣,这在讲究忠孝仁义的汉代,那绝对是关系名声的大事。 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重要标志。 相比起来,丁奉为人要沉稳,城府也要深沉一些。 虽然与刘俨击掌立誓,表示效忠之意,但他却还在犹豫,今后是不是要把命卖给刘俨。 但这会弟弟这一跪,纳头拜了刘俨为主公。 他也就没了选择,只得郑重的跪地拜道:“仆丁奉拜见主公。” “快快请起。”刘俨连忙上前,伸手扶起丁奉承诺道:“从今往后,有我刘俨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兄弟的。” “我刘俨在此立誓,与贤昆仲,肝胆相照,永不相负。” “肝胆相照,永不相负。”丁奉慨然一拜,沉声附和。 丁封也是一脸激动,躬身拜道。 “来人啊,上酒,为庆贺我军添虎猘儿,当饮酒三斗,以表祝贺。” 一旁的甘宁,这会也看出来了,刘俨眼中的虎猘丁奉,身上还真有几分彪悍之气。 【作者题外话】:太难了,一天一个收藏都没有增加。 老鹿心凉了一截。 求银票,收藏! 第48章 布局江夏的善后 次日一早,刘俨带着丁封,在一队护卫下,护送着黄祖的尸体,返回夏口。 刘俨之所以带丁封在身旁,主要有两个考虑。 一是为了牵制丁奉,因为刘俨已经确定,丁封在丁奉这个兄长眼里,重过自己的生命。 只要他把丁封带在身边,丁奉就会死心塌地追随自己。 二是丁封年少心思单纯,也稍显文弱,刘俨打算把他带在身边培养,将来可以胜任文官事务。 相反把丁奉留在身边,却不利于他的成长。 因为刘俨现在自己也处在摸索的成长阶段,并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教丁奉。 而让丁奉留在甘宁身边,则可以让他向甘宁学习武艺,兵法等带兵的韬略。 刘俨这个安排,也算是歪打正着。 历史上的丁奉,一开始就是得到甘宁的赏识,一直追随甘宁左右,直至甘宁病逝之后。 这才独自领兵,逐渐成长为冠绝吴中的江东虎臣。 见到刘俨护送黄祖的尸体回到夏口,黄射哀伤不已,一度哭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刘俨,也是一脸哀色,心中也是内疚不已。 黄祖虽然不是他杀害的,但也是他间接害死的,可这又是无可奈何之事。 就算现在黄祖不死,再过两年,他也还是会被孙权所杀,这就是他的宿命。 “子通先生,节哀顺变。”刘俨强迫自己摒弃杂念,搀扶着黄射道。 “当务之急,是上表刘使君(刘表),接任江夏太守一职,其次是护送明府灵柩,返回老家安葬。” 黄射哭的双眼通红,一时不能自制,只是愣愣的看着刘俨。 “吾心力交瘁,这些事情,还请玄之替我操办吧。”黄家祖上虽说是三公家族,但到黄祖、黄射这一代,实际上家族已经开始没落。 家族人口凋零,人才稀少,黄祖、黄射父子都是佼佼者。 虽然黄祖、黄射父子也有贤名,担任两千石的郡守,倒也能够胜任。 但现在是汉末乱世,江夏又是四战之地,这父子皆无进取之心,整日坐守山空,败亡自然是迟早之事。 “先生有令,学生不敢不从。”刘俨躬身一拜,恭声道。 “只是现在孙权大军尚在一旁虎视眈眈,学生担心一旦离开夏口,鄂城、夏口防线若有失,岂不是大事危矣?” “玄之,想必有破解之法,不妨直言。”黄射叹息一声,以手扶额,一脸疲惫的说道。 “学生建议,免去苏飞郡尉一职,改任江夏水师都督,把鄂城、夏口、蕲春各县纳入防区。” “任命甘宁担任鄂县县令兼县尉,徐盛担任夏口县令兼县尉,协助苏飞,防范孙权。” 刘俨趁机把自己在布局,提了出来。 现在黄祖刚死,江夏太守印绶尚在,黄射只要同意,盖上印玺,这事就会既成事实。 如此一来,鄂城、夏口、沙羡、蕲春、下雉、平春、南新七县之地,就会全部落入刘俨之手。 刘俨也有自信,只要他掌握七县之地,给他两年时间,定然可以让自己的实力扩大一倍。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曹操南下,他也将会有自保之力。 甚至可以做到与历史上的刘备一样,与孙权结盟,与曹操决战赤壁。 黄射现在伤心过度,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无心军务政事,听到刘俨的提议,只是任命甘宁和连根本没有听过的徐盛,出任两县县令。 他自是二话没说便点头,道:“就按玄之说的办,立即起草一份文书,吾加盖印玺便是。” 对于苏飞,黄射直接选择了相信,毕竟是他父亲黄祖一手栽培起来的大将。 “玄之,你怎么忘了你自己呢?”黄射这时想到,刘俨让出夏口职务,一时不明就里。 “学生别无所求,愿追随先生左右,为先生效劳。”刘俨诚恳的态度,让黄射大为感动。 “玄之仁厚,吾甚欣慰。”黄射感动之余,道:“玄之,你别忘了,名不正则言不顺。” “这样吧,你先担任江夏长史,协助我处理郡中事务,吾再推荐你出任江夏郡尉,想来刘使君应该不会拒绝。” “多谢明公提携。”刘俨感激的躬身拜道,对于黄射对于自己的这份信任,他也只能暗暗说道。 “今日之恩,我刘俨必有厚报。” 与黄射计议已定,刘俨找来徐盛,嘱咐一番。 又让徐盛调拨一队士卒,让丁封负责统率,并把黄射所部人马集合起来,准备扶送黄祖灵柩前往安陆安葬。 回到夏口忙碌了一天,安好明日出发事宜,回到家中之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白天就接到刘俨回城消息的家人,早早便在等着他回家。 结果一直到等到夜里,在大乔和刘鱼的劝说下,上了年纪的刘业,只得回屋休息。 “二姐,你也下去休息吧,玄之刚刚回城,应该公务繁忙,估计就算回来,也要深夜了。” 眼看已经夜深,大乔又劝说挺着大肚子的刘鱼,也回屋休息。 现在刘鱼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这段时日刘鱼为了陪伴父亲和大乔,也为了让在水寨主持军务的徐盛放心,她便一直在刘家居住。 “令仪,你也莫要生玄之的气,他们这些臭男人,总是忙着所谓的大事,就把我们忘在脑后。” 刘鱼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拉住大乔的手,笑着安慰着大乔。 “妾身明白的,你赶紧下去休息好,玄之可是跟我说过,怀孕之后,可要多休息。” 大乔一脸笑容,拍了拍刘鱼拉住的手掌,表现的既温柔,又善解人意。 送走刘鱼,大乔也回到房间,洗刷之后,坐在床沿之上,边看书,边等待刘俨的她,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刘俨回到家中之时,已经是一更时分。 当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大乔时,刘俨也是一阵心疼和愧疚,连忙上前要想把她抱进被窝之中。 “啊!”刘俨的手刚刚靠近大乔,她便惊喜的睁开了双目,并毫不犹豫的扑进了刘俨的怀中。 “玄之,你可算是回来啦,妾身想死你了。”一脸惊喜的大乔,紧紧搂住刘俨的脖子,上来就便主动献上了热吻。 不知道为什么,大乔特别喜欢亲吻的感觉,每一次长吻,都是特别的激烈,直至喘不过气来,甚至嘴角都溢出了长丝,她才会娇羞的松开,被吻得通红的嘴唇。 “让卿担心了。”一番拥吻之后,刘俨抱着大乔,歉意的说道。 “明早我要护送子通先生回安陆,可能又要离开一段时日。” 虽然心中不舍,但依偎在刘俨怀中的大乔,还是柔声道:“你有大事要忙,妾身理解的,你不需要跟妾身解释。” “乔姐姐真好。”对于善解人意的大乔,刘俨自是怜惜不已。 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满都是爱意的二人,忍不住又撕咬在了一起。 “讨厌,人家嘴唇都肿了……” 吐气如兰,娇喘吁吁的大乔,伸手轻锤着刘俨,满脸通红的娇嗔。 “嘿嘿,谁让姐姐你的小嘴这把香甜,让人爱不释口嘛。” 刘俨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一只手掌游走在佳人光滑的肌肤之上,一脸笑意的看着怀中的大乔。 “油嘴滑舌,你这是怪我咯?”大乔气呼呼张口,咬在刘俨的肩膀上。 “哎哟哟……疼,疼死了我啦。”刘俨夸张的表情,吓得大乔连忙松口,抬头之时才发现,自己又被刘俨给捉弄了。 “哼,不理你了。”大乔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去很诚实的紧紧依靠在刘俨的胸怀之中。 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彼此说着情话,久久才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刘俨陪着家人吃过早饭,由丁封率队,护卫黄射护送着黄祖尸体,踏上前往黄射老家安陆的路途。 于此同时,黄射也把黄祖战死的消息,上报给了襄阳的刘表,并上书他继任江夏太守之事。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银票,求一个收藏。 第49章 荆州牧刘景升 豫章郡寻阳城大营。 “又是甘宁和刘俨,两年前就是这二贼,坏吾大事,吾必杀之。” 从鄂城撤下来的孙权,接到探子汇报,得知鄂城被袭营一事,是甘宁和刘俨谋划的,自是恨得牙痒痒。 想到表兄徐琨死于袭营一战中,孙权又是一阵头痛。 徐琨是他姑妈的儿子,如今姑妈年老,要是得知徐琨战死,必然会伤心过度。 “子敬、孔休,立即准备粮草,吾要再次攻打鄂城,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原本因为父仇得报的孙权,这会是因为无功而回,还损失了几千人马一事,自是充满愤怒。 “主公,这是今早会稽太守送来急报,山越人宗帅潘临,再次叛乱,已经有三座县城被攻陷,上万百姓被掳掠。” 鲁肃并没有回答孙权的话,而是把刚刚接到的急报,递给了孙权。 “这些该死的蛮人,统统都该死。”孙权看罢简牍,差点没把手中的竹简文书给撕碎。 “命令大军速速回师吴郡,吾这次誓要扫平这些该死的山越蛮子。” 山越蛮人是江南土族,号称百越,横跨扬州、交州,遍及长江以南各地。 这些山民,民风彪悍,啸聚山林,不纳税,不服王化,以宗族为势力,大的部落有数万人口,小的部落数百人口不等。 每到寒冬时节,他们便会下山,劫掠郡县,掠夺人口粮食,危害一方。 相比起来在鄂城的失败,山越的为祸,显然更大。 这点利害关系,孙权还是能够权衡的。 也正是因为山越的叛乱,再次打乱孙权的布置,无奈之下的他,只得撤军返回吴郡,选择先安定内部。 荆州襄阳荆州牧刺史衙门。 头戴金玉冠带,身穿紫袍的刘表,面容消瘦,坐靠在床榻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萎靡。 已经六十多岁的刘表,这个年纪也算是长寿,但他却一点都不想死。 为了延年益寿,这一年来,他可是便请名医,为自己医治保养身体。 甚至还四处寻找道教门徒,为自己炼丹。 “咳咳咳……” 在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中,刘表拿起手巾,捂住嘴巴,把一口淤血,咳了出来。 但为了不让身边的夫人蔡红玉看到,刘表急忙把手巾藏在了衣袖之中。 “夫君,这是刚熬好的药汤,赶紧喝了吧。”端着药汤走进来的蔡夫人,个头高挑,身材丰腴,头挽着发髻,头上插满步摇珠花。 身穿一件橙黄色交领襦裙,年约三十上下的蔡夫人,肤色如雪,长着一张秀美的瓜子脸,眉眼如画,凤目妩媚,玲珑俏鼻,朱唇殷红性感。 三十岁的年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显然是风姿婉的年纪。 加上出身荆襄大族,蔡夫人从小养尊处优,举手投足之间,充满成熟的女王风韵。 蔡夫人十四岁便嫁给了刘表,而哪一年刘表已经五十岁。 两人的结合,属于政治联姻,婚后刘表为了笼络蔡家,对于蔡夫人也是百般恩宠。 但无奈年老体衰,一晃眼十六年过去,二人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无奈之下的蔡夫人,只能认了刘表去世的前妻所生幼子刘琮为嫡子。 今年十三岁的刘琮,虽然性格有些懦弱,但却聪明好学,又孝顺乖巧。 自是深的蔡夫人喜爱,加上长相酷似年轻的刘表。 这不在蔡夫人的吹捧下,刘表对于这个幼子,也是疼爱有嘉。 渐渐的刘表对于长子刘琦,便有了一些偏见。 “夫君大人,今日天冷,可要去公堂?”进入十二月之后,襄阳虽然未下雪,但天气却是格外的寒冷。 喂刘表喝下药汤之后,蔡夫人关切的问道。 伺候了刘表十几年,蔡夫人对于刘表,虽然早没有了男女之情,但二人毕竟是夫妻,加上家族的关系需要维持,二人的感情,自然也就转换成为一种复杂的情感。 “前些时日,江东孙权又来攻打江夏,吾的问问是否有军情通报。”喝了药之后的刘表,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红润,在蔡夫人的搀扶下,从床榻上站了下来。 “把老爷的物品端上来。”堂下的侍女听到蔡夫人的吩咐,连忙端上玉带,印绶。 蔡夫人亲手为刘表系上玉带,佩戴好玉手鞶囊,表现的十分温婉体贴。 这会侍女又端来热水,蔡夫人又亲自拧干毛巾,递给刘表洗脸擦手,这幅尽职尽力的表现,深的刘表宠爱。 恭顺有嘉的蔡夫人,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一直到刘表离开后院,她脸上的笑容这才收敛。 原本温和的表情,也变得哀怨了起来。 坐在巨大的铜镜之前,看着铜镜之中秀美绝伦脸庞,以手托腮的蔡夫人,也是一阵顾影自怜。 想到自己十几岁就为了家族,嫁给已经年过半百的刘表,虽然无奈,她也只能接受。 婚后刘表对她看似恩宠,一应所需,无不是照办。 他兄长蔡瑁,蔡和等人,无不是位列高位,人人得以升官发财,蔡家一跃成为荆襄第一家族。 可怜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却只能夜夜忍受煎熬,独守空房。 原来结婚那几年,两人倒是有过几次同房,但后来一场大病,刘表身体彻底虚弱,这些年来刘表与她再也没有同房过。 前院暖厅之内,刘表刚到,却见蔡瑁和蒯越二人联袂而来。 “主公,刚刚江夏传来急报,黄祖战死。”蔡瑁说罢,把黄射命人连夜送来的简牍呈送了上去。 “碧眼小儿,折我臂膀啊。”看过文书,刘表眉头一皱,这些年来,江夏的局势,全靠黄祖把持,刘表心中也是有数的。 如今黄祖战死,孙权已经崛起,这江夏膏腴之地,刘表自然不想拱手让人。 “主公,虽然黄射说孙权已经退去,但难保不复来,如今黄祖战死,黄射迂腐无能,不足以担任郡守重任啊。” 蒯越沉吟之下,开口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蔡瑁也紧跟着附和道:“黄射不通战阵,江夏四战之地,恐难以镇守。” 江夏是仅次于南郡的荆州第二郡,无论是人口还是土地,都是荆襄八郡名列前茅的所在。 荆襄各大世家大族,谁不想收入囊中,以前黄祖在,加上黄家也是荆襄大族,大家也就默认了这个结果。 但今日不同往日,蔡家,蒯家,还有庞家、以及韩家、邓家、向家等士族大族,谁不想把江夏收归己有? “兹事体大,当召集众人商讨。”刘表虽然老迈,但却并没有糊涂,这些人打的主意,他岂会看不清楚? 现在蔡家和蒯家,实力强大,势力遍布各郡,要是再把江夏郡给他们,刘表倒不担心自己。 他忧虑的是万一哪天自己死了,继位的儿子,会不会成为今日的黄射,被这些人抛弃呢? 刘表的态度,蔡瑁和蒯越一想便明了。 “主公所言甚是,吾这就召集众文武前来议事。”蔡瑁起身而去,蒯越则没有动弹,而是给蔡瑁打了个眼色。 如今在荆州,蔡瑁一族掌握军权,蒯越一族掌握政务大权,两家虽然明里暗里都有竞争。 但实际上两家,所作所为都是做给刘表看得,毕竟他们两家要是太过亲近,难保不让刘表猜忌。 借故走出刺史部衙门,蔡瑁立即安排士卒,知会荆州各级官吏前来议事。 并亲自在衙门外,等候主薄蒯良到来。 蒯家的家主蒯良,是蒯越之兄,现任荆州主薄,执掌荆州刺史部大小政务。 “江夏太守的位置,你我都不要去争,也争不过,反而图惹主上猜忌。” 与蔡瑁碰面之后,得知事情经过的蒯良,一针见血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明就里的蔡瑁,不由皱眉问道:“子柔这是何意?” 蒯良只得解释道:“主公年迈,二子地位未定,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再出面争权,必然引起主公猜忌。” “正好借此机会,推荐大公子前往江夏出任太守一职,如此我等就可以扶持小公子为世子。” “子柔,这个主意甚好。”蔡瑁寻思之下,不由抚掌笑道。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拜谢!拜谢!拜谢! 第50章 刘琦任江夏太守 在蔡瑁、蒯越、蒯良、张允等荆州文武百官的推举下。 刘表长子刘琦被委任为江夏太守,黄射迁为章陵太守,但却守制丁忧三年,实则二十一个月。 相比起江夏,章陵郡不过是个虚名,因为现在的章陵郡,仅仅只有五县之地。 章陵郡本就是南阳郡分割出来的郡治,现在南阳郡各县,基本被大汉丞相曹操所控制。 现任南阳太守,正是曹操心腹族弟曹仁。 为了抵抗曹操南下,这些年来,刘表一直把刘备安排在最前沿的新野担任县令。 新野正是章陵郡治下的五县之一。 之前的章陵郡太守,正是荆州长史蒯越,虽然刘备一直垂涎章陵太守一职。 但刘表表面客客气气,与刘备兄弟相称,然却始终没有任命刘备为章陵太守。 这一次,在蔡瑁、蒯良等人的举荐下,刘琦出任江夏太守。 黄射改任章陵太守,正是蔡家、蒯家、庞家三家的阴谋。 荆襄四大家族,蔡家、蒯家、庞家、黄家,如今黄祖一脉没落,黄家另一脉黄承彦,也就是黄祖族弟,又甘当隐士,自是直接把黄家排挤出了权势的中心。 毕竟地盘就这么大,三家分总比四家分,要更好不是? 蔡家和蒯家一心支持刘表幼子刘琮,把刘琦排挤出襄阳,这样就等于让刘琦彻底失去争夺士子的机会。 庞家的庞季,也默认了这个选择。 之所以给了黄射章陵太守的位置,也是因为黄祖刚刚为守卫江夏而死。 黄射也有些薄名,这个时候剥夺黄家江夏太守的位置,已经属于过河拆桥。 要是再不给黄射一些补偿,难免引起荆州各族的不满。 这一点蔡瑁、蒯良、蒯越他们都明白,同样刘表也心里清楚。 不过,当消息传达安陆,黄家老宅时,黄射急怒之下,直接晕厥过去。 同样在黄射身边,协助处理黄祖丧事的刘俨,也是吃了一惊。 刘俨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他的谋划,提前两年害死了黄祖。 却不料还是让刘琦,接任了江夏太守的位置。 历史上黄祖在赤壁之战前夕,被孙权击败杀死之后,也正是刘琦接任了江夏太守一职。 黄家老宅后堂之内,一脸悲戚的黄射,在医师的救治下,方才悠悠醒了过来。 睁开双目的黄射,看着床榻前的妻儿子女,又看了看一旁的叔父黄承彦,以及门口的刘俨。 “扶我起来。”黄射坐起身子之时,挥手让妻儿子女离去。 “叔父,刘使君欺我黄家太甚,这难道不是叔父的罪过吗?”一脸苍白的黄射,原本圆嘟嘟的脸庞,这半个月来,已经瘦了一大圈。 这会带着怨气的他,瞪着面前的黄承彦,发泄着内心的愤恨。 因为在黄射看来,要是叔父黄承彦愿意出仕,以他荆襄名士的头衔,加上黄家的家世,还有他与蔡家的关系。 黄承彦的妻子正是蔡瑁姐姐,而黄承彦又是荆襄有名的大儒名士,要是他愿意出仕,地位至少不会低于蒯良、蒯越兄弟。 可奈何黄承彦却甘当隐士,无论是之前朝廷的征辟,还是刘表的招揽,他都一概拒绝。 甚至为了躲避刘表的招揽,他曾经躲到武当太和山,修道长达三年之久,以表自己无心仕途之意。 虽然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但身穿皂角道袍的黄承彦,手持碧玉竹杖的他,鹤发童颜,留有一缕长须,飘飘然状若陆地神仙。 面对黄射的指责,黄承彦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道:“福祸相依,权势地位,不过过往云烟。” “贤侄既无安邦之才,又无治世之能,又何必跳入浊世这个大染缸呢?” “明日汝父入葬之后,我劝你上书,辞去章陵太守一职,就此隐居老宅,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好一个世外高人,叔父既然如此绝情,明日吾父入葬之后,你我两家至此断绝血脉,我黄射羞于汝为一族。” 黄射愤慨的指着黄承彦,说出了这个时代,最狠毒的誓言。 “罢了,吾这就去给族兄上柱香,这就离去。”黄承彦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了出去。 “在下江夏郡吏,拜见黄公。”站在门口的刘俨,自是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刘俨真没有想到,昨日刚到这个皂角道士,竟然是名士黄承彦。 他还真不知道,黄承彦竟然与黄祖还是同族。 因为忙着招待黄家的客人,刘俨昨日一直在忙碌,所以没有见到黄承彦,因为黄承彦在安陆也有宅院,所以并未住在黄射宅中。 黄承彦刚才在灵堂之时,因为人多也没有注意刘俨。 但这会二人在门口迎面相遇,二人的相隔仅有一尺距离。 素来有相面本事的黄承彦,乍一看到刘俨,就不由被刘俨分明的轮廓所吸引。 “天圆地方,中庭饱满,目若星辰,天生贵气……” 黄承彦醉心修道多年,曾在武当太和山修道多年,虽然未能得道,却已经有了几分本领。 当他看到刘俨的相貌之时,却是吃了一惊,虽然刘俨相貌堂堂,天生贵气。 但眉宇之间,竟然隐含一丝黑气,这种奇怪的面相,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因为根据他所知,一个人的面相,与气运相连,也就是说一个天生贵气之人,身上不可能有代表厄运的黑气才对。 黄承彦所学相术并不深,所以当他看到天生贵气的刘俨,眉宇之间竟然又黑气隐现时,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异之色。 而传说真正的占卜大相师,能开天眼,可观人气运,获悉他人成就,这种神术也叫望气之术。 “不知黄公话中何意?”刘俨见他欲言又止,也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叫刘俨?莫非是宗室之后?”黄承彦刚才听到刘俨自报姓名,又叫他身具贵气,所以猜测到刘俨的出身。 “晚辈孝景皇帝之子长沙定王之后,曾祖更始皇帝之叔。”刘俨直接扯起虎皮,这个时代汉室宗亲的大旗,虽然已经不再吃香。 但一定有了名望之后,也是能够唬人的,就好比刘备,所到之处,世人皆知他乃皇叔。 “原来是宗室之后,倒是一个俊朗的后生。”黄承彦见刘俨相貌堂堂,谈吐不凡,恭敬有礼,不由增添了几分好感。 在刘俨送他出门之时,黄承彦也不吝啬溢美之词。 “黄公过誉了,俨曾在郡学读书,承蒙子通先生提携,得以因功补任夏口县令一职。” 刘俨这个时候,也没有客气,而是趁机把自己的功绩表露了出来。 “子通能够看重他,倒也有几分眼光,不错,不错……”黄承彦走出大门之时,再次看了眼刘俨。 时值正午时分,身穿白袍麻衣的刘俨,拱手一拜, 当他抬头起身之时,当空寒阳照射之下的刘俨,脑门之上竟然隐隐散发出一道红紫之气。 这一幕看得黄承彦又是大吃一惊,当他再次细看之时,却又发现刚才看到的红紫之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怪哉,怪哉……”黄承彦摇摇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手持碧玉竹杖的他随即迈步而去。 “叔父他真的走了吗?”躺在床榻之上的黄射,看到刘俨回来,脸上充满失望之色。 “守制丁忧这是制度,刘使君这一手,天下之人,莫能为明公执言,现在刘使君让你守孝期满后,迁任章陵太守,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刘俨也没有想到,刘表会有如此安排。 事实上在汉代,守孝丁忧之事,也仅仅是刚刚兴起,尤其是汉末时代,太守相当于武将,军政大事一肩挑。 因为身上职责所在,很多将领都特例戴孝任职。 但黄射因为家道中落,江夏太守一职又是要职,所以他被刘表踢掉,也能够理解。 只是刘俨之前没有想到这点,这才判断错误。 第51章 黄家有女初长成 刘俨在安陆待了一个月,为黄家忙前忙后,协助黄射安排完黄祖的丧事。 因为对上层权利的判断失误,黄射未能继任江夏太守一职,反而被勒令在家守孝丁忧。 而这个时候的刘俨,也因为过早布局,接受了黄射的安排。 辞去夏口县令和水寨都尉职务,计划接任江夏郡长史一职。 郡守府长史并不是朝廷实职,实际上属于郡守的幕僚秘书,如今黄射丁忧,刘俨这个长史,也就名存实亡。 这个结果,是刘俨没有想到的,原本他接受黄射任命的长史一职,就是准备等黄射继任太守之位后,接任郡尉一职,从而控制江夏军权的。 可如今谋划成空,刘俨又辞去了官职,导致他把官职反而给弄丢了。 也就是说刘俨忙活了半天,却把折腾成为一个平头老百姓。 “玄之啊,这事是我对不住你。那刘琦与我也有几分交情,他刚刚赴任,也需要人才辅佐。” “以你之才,足以胜任郡府任何职位,我替你写一封推举信笺,你拿我名刺前往拜访,定可获得重用。” 在刘俨离开安陆之时,黄射一脸的伤感,带着歉意的对刘俨说道。 “多谢先生记挂,这两年学生正好可以潜心读些书,待先生出仕之日,吾再来襄助。” 刘俨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他也是洒脱之人,虽然丢掉了官职。 但苏飞、甘宁、徐盛还在位,他们不说以自己马首是瞻,但也断然不会背弃自己。 有他们在,自己也不愁无事可做。 正好趁两年时间,他可以在荆州游历一番,查看一番荆州的山河地势,顺便宣扬一下自己的名声。 “玄之有此心境,吾很欣慰。”黄射拉着刘俨的手,不舍的道:“荆州的五业从事宋仲子先生,乃是当代大儒。” “吾也曾在他门下聆听过教诲,玄之要是愿意,吾这就给他写一封信笺,推荐你去州学读书如何?” “有劳先生了。”刘俨正有此意,自是拱手表示感谢,也趁机把黄射拉着自己的手,挣脱了出来。 汉代时期之人,为表带亲近之意,总喜欢相互拉住对方的手,虽然是手掌相握,但两个大男人手掌相握,刘俨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回到桌案前的黄射,随即写了一份举荐书信给刘俨。 并且还专门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襄阳州学的宋仲子。 黄射虽然为人迂腐,不谙兵法韬略,但做为一名朋友,却还是值得一交的。 而他给刘俨举荐的宋仲子,本名宋忠,字仲子。 是负责荆州州学的博士,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就连刘表的两个儿子,刘琦、刘琮都曾拜他为师学习。 宋忠所担任的五业从事,用后世的话来解释,就是教育局长和校长职务。 对于刘俨来说,若是能够去州学学习一年,这将会十分有利于他拓展人脉,和积累名气。 相比他在江夏做个谋士,更有价值和意义。 “对了,这次你回夏口,顺路去一趟沔阳,给我叔父送一封家书,之前是我太冲动,有些话说过头了。” 黄射这会想了想,把早已经写好的一封家书,递给刘俨嘱咐道。 原本这封家书,他是想派下人送去的,但想到他曾经答应过刘俨,准备给他说媒之事。 现在他虽然不再提,但他还是想让刘俨亲自走一趟,至于能不能成,他就不掺和了。 “先生放心,书信我一定带到。”刘俨拱手一拜,提起准备好的行李,出了黄家。 带着两名随从骑上马匹,日夜兼程来到沔阳县。 安陆距离沔阳,骑马不过三日路程。 说起来黄承彦与黄祖虽然同一个先祖,但二人并不是亲兄弟,确切来说二人属于第四代的同宗堂兄弟。 黄承彦的父亲曾经在沔阳担任县令,后来便把家安在了沔阳。 至此黄承彦这一脉便落户沔阳,脱离了安陆祖宅。 在沔阳城,黄家依旧是高门大族。 黄承彦虽然潜心向道,甘当隐士,但他的夫人却是荆襄第一大族蔡家长女,荆州军师将军蔡瑁的大姐。 其次黄承彦本身也是经学大师,精通儒家典籍,乃是荆州名士。 黄承彦虽然膝下只有一女,但黄承彦这一脉在沔阳,却又族兄、族弟数人,虽然没有杰出人才,但族中子弟,都在郡县担任官职。 “老乡,请问沔阳名士,黄公家住何处?”在沔水河畔,刘俨带着两名,看到寒风之中有两人钓鱼,随即翻身下马,拱手询问了一句。 “莫要那么大声,打扰我家公子钓鱼。”江畔之上垂钓二人之中,一名身穿青衣的男装女子,一脸不快的瞪着刘俨。 而那名头戴斗笠,身披貂皮大氅的垂钓之人,却是头也没回。 “原来是位女公子,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刘俨见这男装女仆,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话清脆有力,一眼便看出她的女儿身。 “哼,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公子?”那男装女子,见刘俨一眼就认出自己是女儿身,顿时有些气急的问道。 “女公子身材娇小,声音清脆,还有你没有喉结,自是一眼就能认出。”刘俨淡淡一笑,拱手一拜道。 “唉哟!” 这会身穿大氅,背靠着刘俨钓鱼之人,一声尖叫,手中的鱼竿脱手而出。 刘俨疾步上前一看,才发现对方手中的鱼竿,是被河中咬钩的大鱼给拖下了水。 亏得对方在鱼竿之上,竟然绑了一条麻绳,否则这会鱼竿被拖入滚滚沔水之中,要想再找回来,显然是不大可能。 “别着急,我来帮忙。”刘俨前世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但这一生还没有机会好好钓过鱼。 这会见那地方要强行拉绳子,刘俨也顾不上许多,上前拉住对方的手掌,一把接过了绳子。 盯着水面便说道:“这个时候别急着拉绳子,待鱼儿停下来,再慢慢来……” 而他却丝毫没有发现,被她拉住手掌的钓鱼人,同样是一个身穿白袍长衫女子。 只见这名女子头戴着斗笠,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就是肌肤看起来有些泛黄,但这种肌肤颜色,实际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 长眉深窝大眼,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完美的与她的脸型搭配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英姿勃发的美艳之感。 被刘俨一把握住手掌的女子,眉头微皱,乌黑的大眼珠一转,刚要训斥刘俨之时,却听到刘俨主动开口之话。 这才意识到,刘俨似乎没有看自己,显然真是热心帮忙来着,而不是故意轻薄自己的登徒子。 “公子,这人好像是来找老爷的。” 当刘俨拉住绳子,沿着河畔溜鱼之时,那青衣男装打扮的女子,站在身披大氅,身穿白袍长衫男装女子身旁,嘀咕的说了一句。 “阿鱼,待会不许说话,我听说阿爹,到处宣扬我是阿丑,正在替我找夫婿。” 女公子看了眼身旁的侍女阿鱼,低声继续道:“我怀疑这个白脸书生,就是来攀亲的。” “哦。”侍女阿鱼张了张嘴,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前面溜鱼的刘俨,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小姐,这位公子好俊朗,难道你不喜欢吗?”阿鱼见刘俨长得身材高大,轮廓分明,面白无须,不由有些花痴的嘀咕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要喜欢,我把他赏赐给你便是。” 一脸英气,男装打扮的女子,正是黄承彦爱女黄月英,向来爱好武装不好红妆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所谓的世家书生子弟。 她心目之中的夫君,自然是那种文韬武略,有安邦治世的无双国士。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银票,收藏!拜谢! 第52章 丑名远传黄月英 “公子,快、快看,是一条大鳜鱼。” 河畔之上,在刘俨还算熟练的溜鱼技术下,河中的鳜鱼也终于冒出了头。 这是一条乍看之下,足有六七斤大小的鳜鱼,颜色深褐,肥美异常。 这般大小的野生鳜鱼,在后世绝对是难得一见,不过在汉末的长江支流河域之中,倒不是十分少见。 “快把它提上来,别让它跑了。”侍女阿鱼站在刘俨身旁,看到河中冒头的鳜鱼,惊喜的连连喊道。 “不急,这鳜鱼凶猛的很,得让它多呛会水,彻底没了力气,才更安全。”刘俨提着手中的碧玉竹竿,显得游刃有余。 刘俨的自信,自然来自脑海的记忆和经验,其次是手中的竹竿,还有鱼竿上的鱼线。 这个时候,他已经发现手中的鱼竿,竟然是上好的碧玉竹,传说这种竹子,一年之长一尺,一般要二年以上才能成才。 碧玉竹属于稀有的竹子,不但坚韧,而且硬性也够,能够抵抗刀剑劈砍而不折断。 其次是这鱼竿上的鱼线,显然也不是凡品。 “好勒,上岸咯。”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刘俨终于把河中的鳜鱼提了上来。 上岸之后,刘俨才发现,这鳜鱼远比水中看到的还大,上手之下,怕是有十来斤重,当真肥美至极。 “姑娘鱼儿上岸,渔具完璧归赵。”刘俨刚才打量了一下,早已经确认眼前的主仆二人,不但是女子。 还确定了这主仆二女,很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黄家之人。 原因很简单,这碧玉竹鱼竿,刘俨之前在安陆黄家,遇到黄承彦时见他手中拿的碧玉竹杖,跟这鱼竿是一样的材质。 碧玉竹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但也绝对是稀罕之物,寻常人家可得不到。 其次一般不懂的人,也不会太在乎这种玩意,毕竟竹子终究只是竹子,而不是宝物。 “多谢这位公子。”黄月英微微颔首,接过鱼竿,看着刘俨洒脱离去的背影,却不免对刘俨有了几分好感。 刘俨的相貌虽然出众,但黄月英见过的美男子多了去,但像刘俨这样自信洒脱的个性之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虽然他父亲黄承彦不好名利,甘当隐士。 但她母亲蔡氏,毕竟是荆襄第一大族蔡家的长女,每年正月都会带她回襄阳走访舅舅蔡瑁和亲友。 因为家世的原因,每一次去到襄阳,那些士族弟子,那个不围着自己转悠? 尤其是近几年,她为了防止那些攀附之人,每次去到襄阳,都会把头发故意染成金黄色,脸上手上也会擦拭气味难闻的药水。 渐渐的便襄阳士族圈里,便有了黄家之女,黄发肤黑,相貌丑陋的传闻,并有不少人,暗自给她取了一个阿丑的污名。 对于女儿的举动,蔡氏自是大为恼火,毕竟女儿已经马上十七岁了,原本带她去襄阳,就是准备找个家世相当,才貌俱佳的女婿的。 可结果弄巧成拙,因为女儿故意扮丑,反倒是‘丑名远扬‘’了。 但因为黄承彦宠溺女儿,表示任凭女儿婚姻做主。 蔡氏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女儿黄月英胡闹。 “小姐,下雨了,咱们也回去吧。”提着鱼篓的侍女阿鱼,见天色阴沉,寒风细雨飘落,有些不舍的看了眼,跨上马背准备离去的刘俨。 “鱼情正好,你着急个啥呢?”黄月英见侍女阿鱼,似乎真被刘俨那伟岸的身材,俊朗的面容吸引,莫名的有些烦闷。 说罢,黄月英便再次坐了下来,穿上鱼饵,提起鱼竿抛进了面前的河水之中。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骑上马背的刘俨,一扯马缰,看了眼又坐在河边,开始垂钓起来的黄月英,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 双腿一夹马腹的刘俨,缓缓朝着前方的沔阳城而行,扬声却吟唱了一首应景的《渔歌子》。 “哇,小姐、小姐那公子吟唱的诗词好优美,不但人俊,还有才华也。” 阿鱼虽然是黄月英的侍女,但二女一块长大,情同姐妹,平日里二人嬉闹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 今年已经十六岁的阿鱼,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小丫头虽然个头不高,身材娇小,但面容端正,长着一副玲珑秀目,性格活泼开朗,倒也是一个小家碧玉型的小美人儿。 “哼,谁知道是不是抄袭哪位先贤的呢?”黄月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却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发现刚才那首意境优美,却不同于长短句的诗,自己根本没有读过。 “难道真是他自己创作的?”黄月英有些好奇回头看了眼,已经远去的刘俨。 突然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刘俨是不是,父亲找来的提亲的青年才俊。 黄月英记得年初的时候,父亲就说过,要给她物色一个,文武双全的美男子。 刘俨刚才的表现,沉稳大气,谈吐优雅,相貌堂堂,俊朗不凡,如今一首吟唱诗词,竟然完美的把眼前自己的形象意境都表述了出来。 想到刘俨刚才样貌,黄月英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见过刘俨,可怎么想却又想不起来。 “回家,不钓了。”想不明白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奇怪念头的黄月英,收起鱼竿有些烦闷的站了起来。 事实上黄月英还真见过刘俨,只是刘俨却没有见过她。 当日在安陆,黄承彦与黄射闹翻,黄承彦虽然离去,但第二天黄祖下葬之时,他还是带着家小为族兄黄祖送了最后一程。 当时刘俨忙前忙后,自是没有注意到黄月英,但黄月英却看到了刘俨。 不过当日的刘俨,头戴着白袍,身穿着麻衣,与今日的气质完全不同,黄月英自然不会记起,两个人是在哪里碰过面的。 “公子,要不要找人打听一下黄家的住处?” 刘俨领着两名随从,进入沔阳城之后,便在城门口的酒馆内,住了下来。 随从之一的李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用,你们安排好住宿,今日我们就住这里。”临窗坐下的刘俨,自信的一笑。 这里是进城的唯一通道,刚才在河畔遇到的两名女子,刘俨基本确定对方是黄家女子。 只是他没没有想到,对方会是黄月英主仆。 现在他坐在这里,耐心等候便是,到时候跟着二女上去,自然也就能够找到黄承彦的家。 完成送信任务,明早就可以回夏口,正好可以赶在正月除夕夜前回到家里。 刘俨原本以为他要等一会,结果很快便看到骑着毛驴而来的黄月英主仆。 刚才在河畔之时,刘俨就看到河畔的树林边上,栓着的两头毛驴,显然正是二女的坐骑。 “李树你们两个留在酒馆,不用跟着。”刘俨吩咐随从李树二人一句,便走出酒馆,跟着骑着毛驴的二女,一路尾随到了城东头。 来到一座豪华的别院大门外,黄月英主仆还未到大门口,早有仆人迎了上来。 刘俨看到大门上挂着黄家牌匾,连忙走了上去。 “在下刘俨,奉安陆黄子通先生所托,前来给黄公送一封家书。” 刘俨上前之际,先是道明来意,转而拱手向黄月英二女一拜,微笑的问候道:“二位女郎有礼了。” “你是来送信的?”黄月英一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刘俨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黄公可在府上?”刘俨见黄月英盯着自己,一副怀疑的表情,连忙把简牍从腰上的锦囊中拿了出来。 “还真是来送信的啊?” 闻言的阿鱼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倒不是她瞧不起刘俨。 只是觉得像刘俨这样英武俊朗公子,干着这跑腿的活儿,必然家世不显,肯定是配不上自家小姐的,自是有些替刘俨感到可惜。 第53章 拒绝黄家的亲事 “阿鱼,谁让你多嘴的?” 黄月英见刘俨脸色有些不快,一脸严肃的瞪了阿鱼一眼。 自知自己失言的阿鱼,连忙低着头,站到了黄月英身后。 “刘公子勿怪,仆人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黄月英倒没有瞧不起刘俨之意。 她之所以听到刘俨是来送信的惊讶,是因为她自己误会刘俨,是他父亲给自己找来的夫婿。 加上她对刘俨有些好奇,结果现在得知刘俨,只是来送信的,心里难免有些落差。 “女公子客气了,这位姑娘没说错,我就是跑腿送信的嘛。” 刘俨淡然一笑,再次问道:“不知这里可是黄公府邸,若是方便,通禀一声,若不是不方便,还请告知一声身份,我留下书信,完成所托便告辞。” “刘公子要找之人,正是家父,公子可以随我入院,把信当面呈给家父。” 黄月英见刘俨身姿挺拔,笑容阳光,眼神干净明亮,给人一种亲善熟悉之感,心中大生好感。 “家父?难道这是传说中貌丑的黄月英?”刘俨虽然已经猜到,眼前的女子,是黄家的小姐。 但还是没有与记忆中,黄发肤黑,貌丑的黄月英联系上。 眼前的黄月英,穿的自然还是河畔上遇到是的那一套男装服饰,头上仍旧戴着斗笠。 此刻真正近距离的注视下,刘俨发现黄月英的轮廓长得十分漂亮。 精致的瓜子脸型,脸上和脖颈上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颜色。 略长的柳叶眉毛,深窝型的大眼睛,眼眶内长着细密乌黑睫毛,特别的漂亮。 高挺秀美的鼻梁,丰润的嘴唇,洁白整齐的牙齿,完美的与她的脸型搭配在一起。 而且黄月英的个头很高,目测有七尺(接近一米七),当真高挑挺拔,一身男装打扮的她,给人一种英姿勃发的巾帼之气。 “抱歉,不想女公子竟然如此美貌,果然是传言不实啊!” 刘俨惊愣之下,连忙微微低头,因为他发现这样盯着人家看,显得特别不礼貌。 但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女公子英姿勃发,让人心生仰慕。” “登徒子……”听到刘俨这样的夸赞,本就对刘俨有三分好感的黄月英,娇嗔一声转身便朝着大院跑去。 “油嘴滑舌。”阿鱼见黄月英生气,心直口快的她,又忍不住白了刘俨一眼,跟着追了上去。 “呃,难道说的太直白了?”刘俨挠挠头,这会门房的仆人迎了上来。 “刘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刘俨颔首,遂走进院门,在仆人的引路下,来到大堂之上。 再一次见到黄承彦,他还是一身道袍,头戴着一顶帽子,席地而坐在大堂主位之上。 “果然是小友,不必多礼,请入座。”黄承彦在刘俨行礼之余,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并示意仆人送上茶点。 “多谢黄公。”刘俨把黄射托他带来的书信简牍,交给黄承彦之后,便在一旁的席子上席地而坐了下来。 汉代没有凳子,席地而坐也叫跪坐,就是地上放一张垫子,跪坐在垫子上。 “子通这孩子,不识天时,不通时势,比之其父逊色不少。” 黄承彦看罢手中的简牍,摆手一笑,道:“让小友见笑了。” “黄公客气了,学生能够聆听教诲,是学生的荣幸。”刘俨拱手一拜,表现谦恭有礼。 “孺子可教也。”黄承彦朗声一笑,抬头用他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再次仔细的打量起了刘俨。 刘俨的面相,让他捉摸不透,明明天生贵气,却又蕴含厄运之气,更让他惊奇的是,当日在黄射家门前。 他竟然从刘俨脑门之上,第一次看到浓郁的红紫气运缠绕,这样的气运之人。 在相术之上,那是主诸侯之气,也就是说刘俨未来能够主政一方,成就不亚于荆州牧刘表。 因为刘表的脑门之上,黄承彦虽然没有见过红紫气运缠绕,但荆州大族庞家家主庞德公,却曾给刘表相过面。 说他合该为荆州之主,有二十年气运,也正是因为庞德公的这席话。 当初刘表单骑入荆州,荆襄四大世家大族,会鼎力襄助刘表,掌控荆州局势的重要原因。 自从从安陆回来之后,黄承彦便遍查古籍,终于在一本古籍之上,找到了类似命格之人。 那就是上古战神蚩尤、刑天,皆是天生贵胄之体,但却蕴含破军贪狼命格,故皆有厄运缠身。 虽然最终结局都不太好,但这样的人,每一个都是名垂青史,传承万代的人物。 黄承彦信奉道教学说,最信命运气运之术。 他之所以劝说黄射辞官,就是看出黄家势微,唯有明哲保身,还有传承下去的机会。 此刻黄承彦,再次看罢刘俨的面相,再结合黄射给他的家书内容。 基本可以确定,刘俨确实是一个拥有气运之人,但同时也有厄运缠身,这点主破军命格之人。 事实上当时有破军命格之人,便是吕布,贪狼命格之人为袁术。 这些人在相士眼中,都是拥有气运之人,但命格与气运纠缠,究竟成就能有多大,则只能依靠后天的自我修补,因为气运和命格,都会随着四时风云变化。 就好比大汉的龙脉,先汉在长安骊山,后汉在洛阳邙山,各二百年国祚,这就是气运,但后人不孝,就会国祚衰败,直至龙脉气运枯竭。 刘俨可不懂什么气运命格之说,这会被黄承彦这么盯着,却不让他后背发凉。 “这老小子不会有龙阳之癖吧?”刘俨可是知道这些豪门大族之人,都有养娈童的嗜好。 此刻黄承彦那眼神,透出来的精光,着实让刘俨有种菊花发紧之感。 “身怀气运,命格缠身,具有福寿之相,难得,难得啊!”不知不觉之中,黄承彦已经站到刘俨身边,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刘俨。 抚掌而笑的他,笑眯眯的看着刘俨问道:“贤侄可曾婚配?” “未曾。”刘俨在回答之时,脑海之中却不由显现出黄月英,对自己娇嗔的那一抹英姿。 “小女阿丑,发黄肤黑,才华显著,堪为良配,不知贤侄可愿意娶否?” 果然,黄承彦下一刻竟然真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多谢伯父抬爱,小侄不能娶贵府女公子。”刘俨想到家中的大乔,自己可是答应过要娶她的。 虽然黄月英自己刚才就见过,不但一点不丑,还是一个高挑健康的美人。 但刘俨却不想违背自己的诺言,就算要娶黄月英,那必须征得大乔的同意。 “刘玄之,莫非嫌弃小女丑陋?”黄承彦脸上的笑容收起,皱眉盯着刘俨。 刘俨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在他的推断之中,刘俨显然是没有理由,拒绝这件好事才是。 要知道一个身怀气运,命格缠身之人,必然都有成就一番大业的抱负的。 刘俨现在白丁一个,娶了他黄家嫡女,那就可以名利双收,这样的好事,任谁都不会拒绝才是嘛。 要说美色,那就更不再话下了。 大丈夫一日当权,将来还怕没有美人陪伴吗? 此刻躲在大堂一旁厢房内的黄月英,也正在好奇的听着大堂上二人的对话。 当听到父亲竟然要把她许配给刘俨之时,她也是脑海一空的,不知道是惊还是喜,反正说不出什么感觉。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刘俨竟然拒绝了,而且还是拒绝的这般干脆利落。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拒绝?”黄月英这会也被刘俨的话,刺激的心乱如麻,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可怜可怜这头老鹿吧。。。。。。 第54章 黄月英同意婚事 黄月英出身世家大族,生就一副骄傲的个性。 与刘俨初次见面,二人加起来的话也没有十句,也谈不上有什么情意,顶多也就是有三分好感。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刘俨若是直接答应了的话,她或许还会有些抗拒。 可现在刘俨这么干脆利落拒绝,这让黄月英内心难免失落和不解。 这种得失之心,世人皆会有,一点都不奇怪。 此时的刘俨,并不知道隔壁的房间内,黄月英正在偷听大堂上的对话。 面对黄承彦严肃表情,不满的态度,刘俨只得连忙解释道。 “黄公莫要误会,能够得到黄公的看重,这是俨的幸事。” “只是俨现在是一介白丁,身无长物,上无寸缕,下无寸田,还有老父亲要赡养。” “恐无法给尊翁家千金幸福,故诚惶诚恐,还请黄公三思。” 刘俨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又设身处地的为黄月英着想。 这在黄承彦看来,这分明是大丈夫的担当。 “贤侄,有情有义,小女许配给你,吾甚是放心。”黄承彦见过无数世家公子,要么轻浮孟浪,要么自诩才高八斗。 唯独刘俨谦恭坦诚,还有情有义。 这一点让黄承彦尤为满意,他膝下只有黄月英一女。 他家有钱有名,根本不缺钱财名利,唯独想要找一个,可以真心爱惜自己女儿的女婿,便于愿已足。 “伯父厚爱,小侄若再三推阻,那就是不识抬举。” 刘俨见黄承彦对自己的推脱之意,那是丝毫没有听明白。 反而大嘉赞赏,挠头陪笑的他,躬身一拜,继续说道:“虽说婚姻大事,应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毕竟关系到女公子的终身幸福,俨恳请伯父,咨询一下女公子之意,若女公子愿意,俨方可心安理得。” 刘俨的这一番话合情合理,黄承彦想想也觉得有理,遂点头道:“贤侄稍候,吾这就去问问小女。” “呼!”见黄承彦离开,刘俨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他承认黄月英不但不丑,甚至还有一般女子没有的英姿飒爽。 但毕竟是初次见面,人又不是动物,上来就能交配。 总还是需要一些感情基础,才能成婚不是? 再说刘俨现在心里有大乔,大乔对他也是倾心相许。 刘俨也答应过,要娶大乔为妻的,男人一诺千金,这是他心中的底线。 他也不像辜负佳人,更怕伤大乔的心。 刘俨让黄承彦去问黄月英心意,自是见推脱不了,希望黄月英能够拒绝。 因为刘俨想来,黄月英这样一个奇女子,应该是看不上自己的。 要知道她的命中之人,可是诸葛亮啊,那个男人可是千古一相。 前世的刘俨可是去过武侯祠的,古往今来能称之为千古一相的圣贤,那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虽然刘俨自认自己并不差,但比起诸葛亮来说,刘俨还是不敢比拟的。 要不是两世为人,拥有两千年的见识和记忆,掌握了先机。 刘俨只怕给诸葛亮提鞋都不配,这不是妄自菲薄。 因为,这就本来就是事实。 后院走廊内,黄承彦与慌张跑出来的黄月英相遇。 “月英,你这是去干吗?”黄承彦这会也没有想到,刚才女儿就在隔壁厢房之内,把他和刘俨的对话听得清楚明白。 “阿爹,刚刚女儿在沔水,钓上一条肥美十足的鳜鱼,想让厨房安排烹饪,正好趁新鲜吃呢。” 此时的黄月英已经摘下斗笠,挽着一个云髻的她,金黄金黄的发梢之上,插着一根步摇,耳垂之上也戴上了一对耳坠。 脸色微红的她,借着低头的机会,很好的把紧张娇羞的模样掩饰过去。 在这个全民黑发的时代,黄月英那满头金黄头发,看起来还真有些另类。 “看来我们家月英,是钓回来了一个金龟婿啊。” 黄承彦闻言,不由抚掌笑道:“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正好,今日为父为阿丑,相中一个好夫婿,现在对方已经同意娶你。” “只是那孩子是个重情义之人,说是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同意。” “阿丑,你怎么想的,是否去帘子后,看看是否满意呢?” 黄月英经过刚才的失落,又听到刘俨的解释,内心其实已经接受刘俨。 这会心中窃喜的她,脸上露出一抹羞色,低头欠身行礼道:“任凭爹爹做主,小女没有意见。” “哈哈……好,好啊!”黄承彦朗声大笑一声,扬声喊道:“管家,立即安排后厨,准备好酒好菜,吾要宴请姑爷。” 黄月英听到父亲的这嚷嚷之声,怕是满院子都听到了,顿时一脸娇羞跑开了。 “小姐,仆怎么听到老爷要宴请姑爷?”后院门口的阿鱼,见到小跑回来的黄月英,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嗯,爹爹他要招刘公子做我夫婿。”黄月英想到刚才稀里糊涂的,竟然点头答应下来这门亲事。 这会冷静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答应的有些太轻率了,一点都不矜持。 “啊,老爷真看上送信的那刘公子?那小姐你也同意啦?” 阿鱼有些惊讶的看着黄月英,从小一起陪着黄月英长大的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心志可高了。 虽然她承认刘俨英武俊朗,但一个跑腿的马夫,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高门大族出身的小姐呢? “嗯,刘公子他有情有义,以后他就是我的夫君,你不可有丝毫轻慢。” 黄月英点点头,见阿鱼脸上的表情,还有刚才在门口,阿鱼似乎也有怠慢轻视态度。 她难免有些不高兴的告诫了阿鱼一声。 “小姐放心,奴婢可不敢。”阿鱼连忙点头答应,一脸苦涩的她。 心头忍不住嘀咕道:“这都还未过门,就如此维护,我一个奴婢哪里敢慢待姑爷嘛。” 而这会,喜逐颜开的黄承彦,回到大堂之上,便朗声道:“玄之,我家月英她同意了,现在你是否可以答应呢?” “同意了?”刘俨讪讪一笑,只得躬身一拜:“承蒙伯父抬爱,这是小婿的荣幸。” “不过,娶妻乃是大事,俨需要回家,让父亲定下吉日,派人送来聘礼提亲,这才符合世家礼仪,也是对女公子的尊重。” 黄承彦对于刘俨的态度,十分的满意,连连点头:“玄之有心了。” 不一会,黄承彦的夫人蔡氏,也闻讯从后堂走了出来。 刘俨自是连忙上前行礼,再过几日,便已经满十七岁的刘俨,如今的身高已经接近八尺(一米七八左右)。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刘俨,面目俊朗,鼻梁高挺,嘴唇丰润,一脸阳光亲和的笑容,十分讨喜。 四十出头的蔡氏,与她小妹蔡红玉,也就是刘表夫人蔡夫人容貌有几分相似。 虽然年过四十,但养尊处优的蔡氏,皮肤白皙,慈眉善目的,倒也让人亲近。 对于蔡氏这样的中年妇女,刘俨这样的俊朗少年,自是很有杀伤力。 第一眼她便对刘俨这个女婿很满意,尤其是得知刘俨与黄月英不但同龄,而且还是汉室宗亲之后,她更是满意。 三人坐下闲聊之后,蔡氏得知刘俨曾担任过黄射幕僚,又出任过夏口县令,水寨都尉。 还曾两次率军迎战江东孙权兵马,阵战江东大将数名,蔡氏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玄之,少年英武,真麒麟之才也。” 蔡氏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笑眯眯的她,夸赞之余,又道:“待你们成婚后,让你外舅父(蔡瑁)和外姨母(蔡夫人)在刘使君处说一句话,出仕为官还是容易的。” 什么叫豪横,这就叫豪横。 出仕为官,在蔡氏眼中,那就是一句话的意思。 虽然刘俨很不屑这种特权,但在这个时代,在这些世家大族眼里,就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第55章 赢得美人之心 “多谢外姑(岳母)厚爱,俨暂无出仕的打算。” 刘俨做人还是有自己的底线,既然历史上的诸葛亮,与黄月英成婚之后,能够高卧隆中,耕读为生。 他刘俨也一样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属于他的一片天地。 岂能依靠这裙带关系,为五斗米折腰呢? “什么?你不愿意出仕为官?”蔡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满的看着刘俨。 她嫁的的丈夫,甘当隐士,做个闲云野鹤,她虽然也曾反对过,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的反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要是再找个女婿,要是也是这般,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黄承彦倒是无所谓,只要女儿幸福快乐就好。 但他也知道,自家夫人肯定不会同意,当下他连忙给刘俨打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想好回答。 “外姑误会了,小侄现在还年轻,虽然在夏口担任过两年县令,也立下一些功劳。” “但小侄自认学识不足,还不具备治国安邦的本领,所以小侄已经答应子通先生(黄射)。” “准备去荆州州学博士宋仲子门下,学习两年,待学业有成,再为国效力,建立功业。” 刘俨这话说得慷慨激昂,让黄承彦夫妻听得连连点头,也让刚刚沐浴更衣,重新打扮之后之后,赶来赴宴的黄月英,心中喜悦。 “月英来了,快过来,为父为你们介绍一下。”黄承彦看到来到门口的黄月英,连忙站了起来。 蔡氏也起身,脸上笑意盈盈,刚才刘俨的这番说辞。 要是普通人家的读书人这么说,她定然直接评定刘俨就是个书呆子。 但凭借她们蔡家和黄家的门第家世,刘俨这么做,那就是雅量高致,有名士风采。 “见过父亲、母亲大人。”黄月英款款走来,换了一身粉红圆领襕衫的她,不由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美。 金黄的头发,挽着云髻,插着步摇珠花,一缕发丝垂于耳旁,显得娇媚多姿。 精致的瓜子脸,眉眼含羞,当真是我见犹怜。 身材高挑的她,步伐矫健,当真是英姿飒爽,让人眼前一亮。 “小生刘俨,见过月英小姐。” 不等黄承彦介绍,刘俨起身拱手一拜,二人四目相对,嘴角都不由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虽然这算是第三次会面,但古人可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时间。 很多人成婚之前,都是连对方长啥样都不知道。 像刘俨与黄月英这样,有过一面之缘,彼此感官不坏,这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小女见过玄之公子。”黄月英嘴角浅笑,眉眼之间,露出一抹羞涩。 “哈哈,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都坐下说话。”黄承彦何等眼力,见女儿嘴角含笑,眉宇羞色,哪里看不出来,女儿对刘俨很满意。 蔡氏见女儿满意,虽然高兴,但心头还是暗叹。 这两年她带着黄月英,往返襄阳数次,见过的青年才俊可不少。 蔡家的后辈、蒯家的、庞家的青年才俊,甚至刘表幼子刘琮,都没有让女儿心动。 可结果偏偏女儿,还真就看上了刘俨这个没落的宗室子弟。 一开始的时候,蔡家就有意与刘表亲上加亲。 蔡家小女蔡红玉嫁给了刘表,刘表长子刘琦,娶了山阳郡世家女。 而刘表次子刘琮,认了蔡红玉为嫡母,虽然刘琮现在只有十三岁。 但蔡家却已经物色了几个蔡家适婚女子,准备嫁给刘琮,用来政治联姻。 蔡氏虽然不敢逼迫女儿,但也让黄月英去见过刘琮。 因为这场政治联姻,刘琮没有主动权,蔡家女儿也没有,黄月英因为是黄承彦的女儿,则多了一分选择权利。 不过,很显然黄月英对于刘琮这么一个傀儡,没有丝毫兴趣。 说来也是巧合,要不是这次黄祖战死,黄承彦身为族弟,只得赶回奔丧。 当时的黄承彦,正在襄阳做客,原本他是准备去鹿门山,拜访荆襄第一隐士庞德公的。 因为黄承彦者两年一直在外游历,这不刚好襄阳,便得知庞德公,点评了两个青年才俊。 这二人分别是凤雏庞统和卧龙诸葛亮,用庞德公的说法,此二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乃是主导未来荆州大势文武命格之人。 得知凤雏、卧龙之名,黄承彦自是想亲自找庞德公问问,看看能否物色一人,给自己做女婿。 结果因为黄祖战死沙场,他的行程耽误,从安陆奔丧之后,他携带妻女回到沔阳。 由于正月除夕将至,他便准备过完年再去拜会庞德公。 正是这么一耽搁,却让刘俨截胡,与黄承彦一见如故,又被黄月英相中,成为黄家女婿。 一家人坐定,谈笑之间,酒菜上桌。 哪条被刘俨提上岸的肥美鳜鱼,重量足有十一斤重。 这会也被做出两道菜肴,一道清蒸,一道鱼骨豆腐汤,被分成大小相同的份量,端到刘俨和黄月英四人面前桌案之上。 “玄之,这鳜鱼可是难得的美味,而且是月英亲自钓上来,你可要好好尝尝。” 黄承彦拿起竹筷,指着盘中色香味品相具佳的清蒸鳜鱼肉,一脸笑容为女儿邀功。 “鲜嫩可口,果然是人间美味。”虽然汉末的菜肴品种不多,但权贵世家之中,早就对吃十分讲究。 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是对美食最好的诠释。 “父亲,其实这鱼是玄之提上来的,今日我们在河畔遇见,当时小女一时不慎,鱼竿被这鳜鱼拉入水中,亏得玄之出手。” 黄月英见父亲替自己邀功,刘俨又装腔作势,直爽的她自是忍不住,把当时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哈哈……这不就是缘分天定吗?”黄承彦听完二人还有这份际遇,不由抚掌大笑。 尤其是听到黄月英,把刘俨当时吟唱的那首《渔歌子》,背诵了出来之时,黄承彦更是手舞足蹈的连声叫好。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好一首渔歌子,意境优美,更胜于长短句诗,让人心境豁然开朗啊。” 黄承彦这人性子洒脱,不拘泥礼法。 刘俨这首渔歌子,可谓深的他的喜爱,更暗合他的心意。 面对黄承彦的称赞,刘俨也是一阵汗颜,说起来这诗词可不是他所做的。 而是唐代诗人张志和所作,不过现在是汉末,刘俨也只能默认,做了一把文抄公。 晚宴之上,其乐融融。刘俨也做出许诺,正月十九日,将会和父亲,前来下聘礼。 对此黄承彦很是欢喜,并表示无需准备过多物品,心意到了即可。 喝得高兴的黄承彦,最后直接醉倒在大堂之上。 蔡氏和管家仆人,只得把黄承彦扶了下去。 刘俨也随即起身告辞。 “玄之,我送送你。”席间的黄月英,也喝了几盏酒,此刻的她的脸颊上,也不由露出一抹嫣红。 “好。”已经了几分酒意的刘俨,起身看向黄月英。 只见她那红扑扑的脸上,明显涂过胭脂的嘴唇,红润欲滴,显得格外性感诱人。 “月英妹妹,你好美。”刘俨直勾勾的看着黄月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油嘴滑舌,妾身小名阿丑呢。”黄月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听到刘俨的夸奖,内心还是十分喜悦的。 “月英妹妹这样的美人,要是都是阿丑,那世上又有何人敢自称美人呢?” 刘俨由衷的赞美一声,走到她身前,帮她系上肩膀上的大氅。 “外面冷,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早我就回夏口,正月十九日,我们再会。” 二人四目相对,听着刘俨温柔关怀的语气。 黄月英的一颗心不觉融化,心头就像抹了蜜般甜蜜。 “玄之,妾身等你。”倚门而立的黄月英,看着刘俨那伟岸的身影,忍不住喊出内心中的真实念想。 第56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夜里一场小雪,给沔阳城头染上一层白雪浓妆。 天亮之后,刘俨走出房间,准备去酒馆大堂上,吃一些东西便出发。 出乎预料的是他刚来到大堂,却看到黄月英的侍女阿鱼,身穿一身男装,头戴着圆帽,正站在大堂的楼梯口。 而大堂靠窗的位置,坐着之人,赫然是黄月英,只见她头戴冠帽,肩披大氅,身穿儒服长袍,尽显英姿风采。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黄月英出现在这里,刘俨惊喜的走了上去。 完全是下意识的,刘俨一把握住黄月英的那纤细微凉的玉手。 黄月英也没有想到,刘俨会握住自己的手,意外的同时,一脸娇羞的她挣扎着,白了刘俨一眼,低声道:“玄之,快松手,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不放,我拉我家娘子的手,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刘俨脸上带着打趣的笑容,眼神之中带着一分柔情。 不等黄月英开口,他还是主动松开手,柔声道:“天气这么冷,你看还下着雪,要是冻着,这不让人心疼吗?” “嗯,妾身就是想送送你。”黄月英虽然性格直爽,但她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哪里经历过刘俨这样的花言巧语的温柔。 昨夜在宴席之上,刘俨的风趣健谈,还有临别时的温柔目光,让回到屋内的黄月英,辗转难眠,一晚上脑海里想的人都是刘俨。 这不天刚刚蒙蒙亮,她便把阿鱼叫醒,匆匆来到小酒馆。 只希望能够再见刘俨一面,这样也可以送他出城。 站在一旁的阿鱼,看着平日里聪明的自家小姐,这会温顺的像个猫咪似的样子,也是心中一阵哀叹。 “可怜的小姐,这是彻底沦陷了。” 看着这么乖巧听话的黄月英,刘俨也是心中一阵怜惜。 内心一时也有了三分愧疚,看得出来黄月英很喜欢自己,可刘俨却知道,自己更爱大乔,对于黄月英顶多是有好感。 而谈不上什么喜欢或者爱,但这个时代,男女之情,实际上并没有公平可言。 男人拥有绝对的地位,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甚至女人在有权有势的男子眼中,很多时候也就是一件衣裳而已。 刘备就在徐州战败之时,就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二人在酒馆吃过早餐,在黄月英的执意下,刘俨只得让她骑着毛驴,送自己出城。 来到昨日二人相遇的河畔,黄月英从毛驴上,拿下一个包袱。 “玄之,这是妾身给你的礼物,记得收好。”刘俨见她说的郑重,只得伸手接过,才发现入手竟然颇沉,怕是有二十斤份量。 “还有正月十九日,妾身盼望郎君早来,不见不散。”黄月英勇敢的看着刘俨,大大的眼睛内,满满的都是刘俨的身影。 “好,我答应卿,不见不散。”刘俨看到这个一心爱着自己的女人,也不由感动的点点头。 “你先走,我要看着你离开。”得到刘俨的答复,抿嘴一笑的黄月英,开心的挥手示意道。 “早点回去,别冻着了。”刘俨微笑着点点头,跨上马背,暗叹一声: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驾!”催促着坐骑的刘俨,与同行的两名随从侍卫,策马扬鞭而去。 “小姐,你怎么把自己的私房钱,都送给了他啊?”眼看刘俨远去,阿鱼有些心疼的说道。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他的吗?”黄月英望着刘俨离去的背影,一脸温柔的笑道。 “玄之是我父亲,和我选定的夫君,他有才华,有志向,虽然暂时落魄,但终究会有大鹏展翅的那一天的。” “我现在要是不对他好一些,让他永远记得我的好,等将来他功成名就之后,我又还能有什么优势呢?” “啊?”阿鱼一脸惊讶,却并没有明白黄月英之意。 “这天气确实有些冷,我们回家去吧。”黄月英并没有过多解释,跨上毛驴的她,往城中而去。 夜里在长江码头渡口上过夜的刘俨,在酒馆的房间内,打开了黄月英的给他的包裹。 才发现里面放了上百块金饼,每块金饼重一两,也就是十斤金子。 除了金饼外还有一百块银饼,同样也有十斤。 看到这笔钱财,刘俨心中感动之余,也不由对黄月英的善良而心动。 这么好的姑娘,他刘俨是何德何能遇上啊。 “卿的心意,俨已经知道了。”重新把包袱系好,刘俨推开窗户,看着江边的灯火,忽然一阵寒风迎面吹来,不但把他身后桌面上的油灯给吹灭。 那股冷冽的风,吹在脸上虽然一阵生疼,但刘俨却浑然不觉,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拿起布巾的刘俨,把手伸出窗外,感受到窗外的风向,口中不由喃喃自语的再次笑了起来。 这一夜的刘俨,睡得特别香甜,在睡梦之中,他梦到自己迎娶了黄月英和大乔。 天亮之后,刘俨三人乘船渡过长江,赶在元日前一天,回到了夏口县衙。 虽然刘俨现在卸去县令和都尉一职,但夏口县令和县尉之职,现在是徐盛兼任。 夏口水寨都尉一职,由甘瑰接任,实际上一切并没有太多变化。 县衙一旁的刘俨宅子,徐盛闻讯而至。 “文向兄。”刘俨主动起身,与徐盛拱手行礼。 “回来就好,新太守已经到任,一同到任的还有郡尉刘虎,郡丞韩希。” 徐盛颔首回礼,落座之后,便开口把江夏的近况说了起来。 “太守府已经下了公文,要求各县县令,正月下旬,前往郡城拜会郡守大人。” “无妨,刘琦不足为虑。”刘俨淡淡一笑,这一次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与黄月英订下婚事,这事看似是刘俨和黄家的家事,但一旦牵扯到政治斗争,那就完全不是一家的私事。 这将会牵扯到未来江夏的局势。 江夏郡本就宗族势力盘根错节,黄祖这些年坐镇江夏,凭借着黄家威望,以及刘表的支持,当然黄祖也拥护刘表,结成牢固的同盟关系。 把江夏稳稳的掌握在手中,又先后抵抗了孙坚、孙策、孙权父子三人的进攻。 现在黄祖战死,刘琦赴任江夏太守,这是蔡瑁和蒯良、蒯越、庞季等荆襄世族推荐的结果。 但何尝不是刘表想要看到的结果? 刘表喜欢幼子刘琮,荆州世家子弟也支持刘琮,那么外放刘琦,这就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事实。 但刘俨相信荆襄各大家族,尤其是支持刘琮的蔡瑁、蒯良他们,必然不想看到刘琦进一步做大。 这个时候,刘俨迎娶黄月英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刘俨必然会成为双方拉拢的对象。 娶了黄月英,就等于获得黄家的支持。 黄家这些年虽然没落,但黄家毕竟还是荆襄大族,黄承彦名士的名声,那也不是谁都能够获得的。 最起码如今在荆襄八郡,被公认为天下名士的士族,只有刘表、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四人。 像蔡瑁、蒯良、蒯越、黄祖、庞山民等人,也仅仅是郡望名士,根本无法与前几人相比较的。 就拿黄承彦和庞德公来说,二人要是愿意接受朝廷征辟,入朝直接可以位列九卿之职。 这就是天下名士的待遇。 在汉末、以及三国、魏晋历史时期,名士就是身份权势的代名词。 徐盛这会匆匆赶过来,原本是准备安慰刘俨的。因为丁封早就在黄祖丧事结束之后,便带兵返回了夏口。 现在丁封就在县衙,担任掾吏,协助徐盛处理一些事务。 丁封回来之后,便把刘琦出任太守一事,黄射迁任章陵太守,在家守孝丁忧三年的消息传了回来。 而这也就意味着刘俨的谋划失败,甚至连官职都丢了。 虽然徐盛和甘宁、苏飞他们都知道刘俨,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别人不知道啊。 而且刘俨现在名声不显,一旦被免职,要想获得重任,就会相对困难。 所以这些时日,徐盛已经接到甘宁的几封书信,让他在刘俨回来之后,务必第一时间安抚好刘俨,并知会他一声。 可现在刘俨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让想要安慰他的徐盛,一时都不知从何开口。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求银票,求收藏! 拜谢! 第57章 大乔做出的决定 “文向兄,匆匆而来,怕不是来找我闲聊的吧?” 刘俨见徐盛一直在寒暄,似乎欲言又止,哪里会不知道他心思,当下遂笑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黄射没能继任江夏太守,确实是我们的失算。” “但这并不影响大局,天下之事,祸福相依。” “刘琦是刘表长子,而刘表如今年迈,这个时候刘琦外放,足以说明荆州的内斗,已经开始了。” “所以我认为刘琦不足为惧,现在刘琦也必然意识到危险,现在他要想站稳脚跟,只能依赖我们。” 徐盛见刘俨风轻云淡,确实没有受到影响,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玄之分析的虽然有理,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徐盛迟疑之下,又道:“兴霸,文忠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各县联名,举荐你为茂才,再给你制造声势。” “亦或者我们几人,举荐你出任治下一县主薄,进而坐稳一县之令,不知道玄之以为如何?” 刘俨朗声一笑,道:“这倒是一个稳妥的办法,不过现在用不上。” “因为我决定走另外一条路,这事待兴霸来后,咱们再具体商议。” “今日你先去忙,改日接上二姐,大姐她们,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徐盛见刘俨胸有成竹,虽然好奇他内心所想,但见刘俨不肯说,他只得告辞而去。 “阿爹,你也不要担心,我先去沐浴更衣去,晚上再聊。”送走徐盛,刘俨对一直关切着自己,却又没有开口的父亲恭声道。 “没事就好……”刘业也知道,刘俨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一路风尘仆仆而归,刘俨刚进家门,就被徐盛给拦住了,都还未见到大乔。 想到月余不见,刘俨也是十分想念。 “玄之……”刘俨刚回到后院,早就翘首以盼多时的大乔,便激动扑进了刘俨的怀中。 “想死我了。”刘俨一把抱起大乔,注目对视下,二人忍不住拥吻在一起。 “还是家里舒服啊。”一番热吻之后,刘俨牵住大乔的手,回到房间,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由衷的说道。 “饿了吧。妾身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大乔温柔给刘俨解下身上的披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饿,给我准备衣裳,我去沐浴一下。”刘俨说罢,再次把大乔拉入怀中,笑眯眯的对她说道。 “我可怎么感觉姐姐最近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啊?” “讨厌,人家才没有。”大乔见刘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脖颈下的衣领,顿时娇嗔的推了他一把。 “好伤心啊,卿都不想我了。”刘俨一副难过的表情,逗得大乔莞尔一笑。 “傻瓜,姐姐对你日思夜想行了吧。”大乔白了刘俨一眼,娇笑着邦刘俨收拾好衣服,吩咐家中的厨娘,烧好热水注入浴池之中。 大白天的大乔不好意思,刘俨也没有强求他为自己搓背。 沐浴过后,刘俨回到房间,大乔细心的帮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 一边用梳子梳理着头发,一脸温婉,眼中满满都是柔情。 坐在铜镜前的刘俨,还在琢磨着,如何把黄月英之事告诉她。 当他抬头,看着镜子内的满眼都是自己的大乔,他也忍不住暗骂起自己的无耻。 “玄之,伯父日前提起让我们成婚,可妾身想来想去,我的身份还是不宜公开。” 大乔犹豫之下,歉意的道:“玄之,姐姐爱你,甚至爱自己。” “所以我不能害你,要是我身份被公开,必然会引来江东孙家对你的仇恨。” “也会连累家父,所以请你原谅妾身,不能跟你成婚。” “但是妾身愿意一辈子,像个姐姐一样照顾你,爱你好吗?” 刘俨缓缓转头,有些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 “姐姐不必如此,你并没有违背私德,孙策死去多年,你要改嫁这是你的自由。” 汉代改嫁之风盛行,并不像宋朝之后,程朱理学兴起,尤其是明清两朝,女子守节,成为一种铁律。 但大乔这样的身份,也确实不同。 要想改嫁显然不易,就算是要改嫁,也一定是要有政治需要。 但目前的刘俨,现在显然还达不到与孙家联姻要求。 “即便如此,妾身也不想看到你有危险,现在卿陷入困境,妾身帮不上忙已经很难受。” “要是再跟卿成婚,这就是害了卿,妾身宁死不从。” 大乔语气却是很坚定,伸手抱着刘俨贴在自己腹部上的脑袋的她。 一脸决绝的喃喃自语道:“玄之,你要是不答应妾身,为了不拖累你,妾身也只能返家。” “不可以,这样的念头永远也不要有。”刘俨一脸霸气的站了起来,注视着大乔。 “你给我记住了,你生是我刘俨的人,死也是我刘俨的鬼,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姐姐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知道我们现在不适合公开成婚,但我保证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姐姐成为这个天下,最美的新娘。” 面对刘俨霸气的**,大乔也是喜极而泣,扑在刘俨怀中抽泣道:“妾身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我也相信玄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可是,妾身还是希望,你可以先成家,找一个能够帮助你,跟妾身一样爱你的女人成家。” “真是个傻丫头。”刘俨苦笑一声,有些心虚的道。 “其实这次回来的途中,我真的遇上了一个这样姑娘,她和她的家人都挺认可我的。” “当时迫于无奈之下,我确实应允,正月会去提亲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大乔脸上的惊喜之色,完全是发自内心,虽然她的内心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但她还是真心替刘俨高兴,一脸好奇的她,忍不住便又追问道:“快告诉姐姐,是哪家士族女子,你们是怎么遇上的,她美不美?” 大乔惊喜和好奇,都是发自内心的询问,这点绝不没有丝毫掩饰。 同样也不代表她不爱刘俨,因为这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真实写照。 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庸,有权有势的男人娶妻纳妾,那是天经地义。 就是皇帝老儿都反对不了,唯有一点,那就是不可无罪而休妻。 “你是傻瓜吗?”面对大乔丝毫不生气的心态,刘俨忍不住有些生气的反问道。 他是真的喜欢大乔,见她这幅模样,他不由的一阵心疼。 “啊?”大乔对于刘俨莫名生气,显得有些无辜。 “真是个傻瓜,我是要娶妻啊,你怎么能够一点都不生气呀?” 刘俨心疼伸手抚摸着大乔白皙的脸颊,内心升起浓浓的愧疚。 “我知道啊,我也生气难受的,可妾身更为你高兴,因为妾身知道,在玄之心里,妾身是独一无二的就够了。” 蕙质兰心的大乔,眼眶着泛着泪花,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姐姐。”看着大乔满眼的泪花,刘俨心疼的把她紧紧拥抱在了怀中,暗暗发誓今生一定要让她幸福。 “好啦,都快成家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是的粘人呢?”面对愧疚的刘俨,大乔为了缓和气氛,一句打趣的话,让刘俨不由气急。 “哪有嘛。”刘俨讪讪一笑,把大乔拉入怀中,依偎在一起,把与黄月英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月英姑娘,一定是个奇女子,妾身突然有些期待,能够早日与她相见呢。”大乔听完刘俨对黄月英的介绍,突然有些向往的说道。 “正月十九日,姐姐随我一起去见见月英姑娘吧?”刘俨注视着大乔脸庞,柔声的说道。 “好。”大乔仰起头,用她那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神,看着刘俨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第58章 内部三人的讨论 甘宁接到刘俨回来的消息,翌日便带着丁奉和甘述,匆匆赶到夏口。 “玄之,当日在鄂城,我劝你趁势率军拿下西陵,你不听我的劝说,如今你可有打算?” 刚见面,甘宁叹了口气,又道:“当日,我该坚持的。” “如今刘琦出任江夏太守,我们要想再掌控江夏,就难了。” “兴霸兄,今日可是除夕佳节,不说那些丧气话。”刘俨摆手一笑,请他入座。 “仲明、承渊也坐下。”刘俨看向甘述和丁奉,一脸的笑容。 “谢主公。”丁奉恭声作揖拜道。 甘述也态度恭敬的作揖拜道:“舅父安康。” “仲明,这次过来为何没有把家眷带来?”刘俨看着甘述关切的笑问道。 甘述两年前结婚,如今孩子都生下一个,说起来他与刘俨还是同年。 不过现在甘述的辈分,却是直线下降,随着刘俨大姐嫁给甘宁为妻。 因为甘宁前妻也就是甘瑰和甘述兄弟之母早逝,刘俨大姐刘禾下嫁过去,那就是甘宁的正妻。 在汉代哪怕是后娶的正妻,那也是嫡母。 这不甘述之前因为甘宁的原因,低头喊刘俨叔父。 现在则只能改口喊舅父,那是真的亲上加亲了。 “回舅父,因为走得急,母亲大人和妻儿尚在后面,明日才能到。” 甘述如实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大姐和小杜鹃了,怪是想念。” 刘俨高兴的点头,东拉西扯的话语,却把甘宁急的不行。 几次想要开口,但见徐盛还未到,他只得抱怨道:“文向是怎么搞的嘛,这个时候还不过府?” “仲明,你去催催你你姨父去。”甘宁挥了挥手,指挥甘述出门。 “兴霸兄,不用催,这不是来了嘛。”只见这会头戴冠帽,身穿深衣长袍的徐盛,拱手走了进来。 “玄之新春安康。”徐盛向刘俨拱手作揖行礼,口中说着吉祥的话。 “文向兄,快入座吧,你要再不来,兴霸兄都亲自去请你去。” 刘俨伸手示意,让徐盛在右首落座。 锦衣华服的甘宁,头戴金冠,面色威严,面对刘俨的打趣,他也是黑着一张脸。 “你倒是不急,我倒是想聆听一下你有何高见。” 刘俨见甘宁是真急了,而这会人也到齐,遂开口问道:“兴霸兄,你在江夏也有一些年头,那你说说看,刘琦出任江夏太守,是否合理呢?” “刘琦是刘使君的嫡长子,跟随在刘使君帐下多年,为人谦虚和善,很有一些声名,出任江夏太守,不应该是实至名归吗?” 甘宁沉吟之下,徐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兴霸兄,莫非忘了刘表有两个儿子,按理说大公子刘琦作为嫡子,应该被立为世子才对。” “再说,刘表入主荆州,已经超过十年,荆州局势早已经稳定。” “可刘琦却始终未能立为世子,而据我所知,刘表次子刘琮,去年五月,却迎娶了荆州军师将军蔡瑁之女为妻。” “而刘表的后妻蔡夫人,也认了刘琮为嫡子。” “在这样关键时刻,刘琦外放江夏,却不是以世子身份,这难道不是一种流放吗?” 刘俨这番话一出,甘宁、徐盛包括甘述、丁奉也都醒悟到,这里面蕴含着的阴谋。 “玄之,你的意思刘琦可以为我所用?”甘宁沉吟之下,有些怀疑的问道。 徐盛这会想起刘俨当日也说过,刘琦不足为虑话,心中也有了一些明悟。 “为我所用,这话有点托大,应该是刘琦要想自保,或者继位荆州之主,则需要我们的帮助。” 刘俨自信的一笑,目光平静看着堂下的甘宁四人。 “刘琦赴任江夏太守,仅仅带了三千护卫前来,这就说明他不被重视。” “现在江东孙权,对江夏虎视眈眈,荆州谁人不知?” “黄祖战死之后,江夏的人马,被我们收编了大半,江夏郡城的人马不足五千。” “加上刘琦带来的三千,也只有八千人马,而我们现在掌控了江夏一万五千余人马。” “论实力,我们还在刘琦之上。” “但是我们缺乏大义名份,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咱们不能与刘琦硬抗,但却可以与刘琦达成合作,至少表面上我们要维护他的利益,因为刘琦有大义名份。” “说白了,那天要是刘表死了,我们完全可以拥护刘琦,继任荆州之主。” “现在你们说说,刘琦出任江夏太守,是不是比黄射对我们更有利?” 甘宁和徐盛二人,听到刘俨这番分析之时,也不由若有所思起来。 “玄之这番分析,盛以为有道理。”徐盛的眼界有限,却并没有看到其中的关键问题。 但甘宁见多识广,却看出其中最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刘俨现在名声不够,一个声名不显的人,可以凭借手中的财富力量,占据一县一郡,但绝对无法称霸天下。 之前刘俨担任夏口县令,带领百姓科学种田,采矿制盐,这些都是扬名立万,赚取名声的好事。 可是刘俨却选择闷声发财,对外一直秘而不发。 对此甘宁一直不解,询问刘俨之时,他也表示时机不到。 可眼下的情况,却不由让甘宁担忧,刘俨的谋划,会不会只是纸上谈兵。 “我承认玄之你的分析,猜测都有道理,可你现在无官无职,如何让将士们信服呢?” “正如你所言,大义名份这项,我们现在一点都不占,即便我们现在有实力,可无法获得名望,又如何让荆州士人对我们信服呢?” 归根结底,在这个时代,必须要有大义名份,也就是说有足够的名望,成为世人(士人)瞩目的名士。 也只有拥有足够的名声,才能真正获得士族的拥戴。 当然依靠绝对实力也行,可绝对的实力在甘宁看来,刘俨现在也没有。 之前甘宁向刘俨提出,先取江夏,后谋荆州,进击楚关,占据益州,这个战略之时,本来也只是一个蓝图。 前提是刘俨在江夏站稳脚跟,可现在刘俨把自己搞成一介布衣,这岂能让甘宁不着急? “玄之,兴霸兄说的有道理,这一切的谋划前提,都离不开你个人的身份地位。” 徐盛这会也终于醒悟过来,刘俨是他们这些人的头,要是他的地位不保,他们这些人再用功,不也没用吗? “现在你究竟怎么想的,是不是该说出来了呢?” 大堂上五人,一直是刘俨、甘宁、徐盛再说,丁奉和甘述则一直在听,他们年纪太轻,根本没有发言权。 但二人也知道,现在他们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俨的前途就是他们的前途,所以这会大家的目光,都眼巴巴的注视着刘俨。 这个时候,刘俨要是没有一个好的主意,势必导致他们这个小团体,人心瓦解。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刘俨从容自信的道:“兴霸兄、文向兄,正月十四日,你们随我去沔阳名士,荆州望族黄公(黄承彦)府上提亲。” “年前我返回夏口之时,已经获得黄公和黄家小姐认可,约定正月十九日前往下聘订亲,这事只能劳烦二位姐夫,随我一道走一遭了。” “这事是真的?”甘宁腾身而起,双目圆睁的盯着刘俨,脸上的表情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 徐盛的反应则要慢半拍,毕竟他是琅邪人,之前一直在江东生活,对于荆州的世家望族了解有限。 “此事岂能有假?”刘俨点点头,自嘲的笑道:“承蒙黄公和黄家小姐厚爱,我这也算是攀上高枝吧。” “哈哈……”甘宁丝毫不掩饰的大笑道:“这个高枝攀的好,攀的好啊!”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感谢! 第59章 一百万钱做聘礼 “兴霸兄,这黄公是何人?”徐盛和丁奉都不明就里,甘述倒是知道一些,但也只是一知半解。 唯独甘宁对于黄家,知之甚多。 要知道当年甘宁从巴蜀入荆州时,也曾想过要投奔刘表帐下,但被刘表拒绝。 无奈之下的他,只得在南阳避难了一年多,后来才来到江夏,投奔黄祖。 在江夏这一待就是多年。 所以对于荆州的世家大族关系,甘宁也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然而他在南阳避难期间,却没有去投奔过刘备,这点倒是看似奇怪。 但却又是情理之中,因为刘备以仁义著称,而甘宁这人出身水贼,为人霸气,又豪奢,与刘备完全不是一路人。 面对徐盛几人投来的目光,甘宁当即解释了一下黄承彦,在荆襄的名声地位。 又把黄承彦与黄祖是族兄弟的关系,还有与蔡瑁一家,刘表一家的关系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舅父现在跟刘使君和蔡将军,都成为了亲戚?”甘述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在这个时代,迎娶高门世家之女,可不丢人,反而是一种荣誉。 要知道在三国之后的魏晋时代,皇帝的女儿,都没有高门世家之女吃香呢。 所以刘俨迎娶黄月英,虽然是攀高枝,但却没有人认为不妥,甚至认为这是提高名望的机会。 见大家伙都兴奋不已,刘俨无奈的笑道:“这难道不是我娶亲吗?我咋看你们比我还高兴?” “你结婚,我们是自然该高兴?”甘宁摆手一笑,道:“黄家是高门大户,这聘礼必须要隆重,不能让人看扁了。” “文向,你手里还有多少钱,都给我拿出来,咱虽然是高攀,但也不能失礼。” “我私人可没钱。”徐盛挠挠头,面对甘宁不满的眼神,他连忙笑道:“不过盐矿账面上,还有一百万钱,我明日就让张同准备十万钱过来。” “十万钱?”甘宁眉毛一挑,习惯性的摆手,不满的道:“文向你也太小家子气了,这事我做主,一百万,就一百万钱。” “玄之,这事你听我的,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跟岳丈老人家,还有大娘子和二娘子说去。” 面对甘宁的强势,以及豪言壮语,刘俨也只得苦笑。 徐盛则还有些不甘的争辩道:“兴霸兄,这一百万钱,是这一年下来,好不容易存下的,怎么也得留下一点,以防不备啊?” “你呀,格局小了,我记得玄之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一百万花出去,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赚回来一千万。” 甘宁一贯的盛气凌人,这就是他的个性。 即便是更刘俨说话,有时候明明有理,可他的态度都是如此。 “文向兄,我记得金矿开采完,筑城之后,咱们手中还剩下一笔金子吧?”见徐盛不舍,刘俨也只得询问起另一笔钱财。 “那笔金子,我派人铸造成了一千块金饼,存放在府库,这是压箱子的钱,不到万不得已,更不能动。” 徐盛性格谨慎,加上从小穷怕了,对于花钱方面,他与甘宁形成两个极端。 一个锦衣华服,大手大脚,奢侈成风。 一个缩衣节食,省吃俭用,抠门吝啬。 现在夏口水寨和夏口城,经过三年筑造,城池的规模比起之前,扩大一倍不止,最重要的是城墙和水寨都进行了加高,加固。 所用的材料也是刘俨,让人开采出来的当代石灰水泥,如今的夏口城,坚固防御程度,实际上已经超过荆州任何一座城池。 可以说现在夏口三千兵马守城,即便是敌军十万人马来攻,只要城中还有粮食和活人,敌人就休想攻进城头。 要知道夏口城刘俨修建了三年,花费的金子超过万斤,这才有了如今夏口城的规模。 面对甘宁和徐盛二人的极端性格,刘俨也一阵头痛。 “这样吧,就把那一千块金饼拿出来,作为聘礼。至于盐场的那些钱,留下来继续生钱。” 想了想的刘俨,最后决定把金饼拿出去,虽然金子是硬通货,但在市场上却没有铜钱便于流通。 原因很简单,一块金饼相当于一千五铢钱,平日里谁没事,会拿着金饼上街买菜呢? 金饼和银饼一开始,就是皇帝赏赐臣子的礼品,虽然有价值,却不是作为货币使用。 所以刘俨才决定把金饼拿出去做聘礼,这样既高大上,又不会动用流动的资金。 毕竟徐盛把那一千块金饼放府库,就是一笔死钱。 钱这东西,只有流通起来,才能生钱,放在府库里,可是一个子都不会增多。 “那就这样吧。”徐盛一阵肉疼,一千块金饼,价值不下于一百万钱,但现在刘俨都发话了,他也只得同意。 “看你这小家子气。”甘宁见徐盛一脸肉疼,很是不满的摆手笑了他一句。 “兴霸兄,你就少说一句。”刘俨其实也有些肉疼,一百万钱娶个媳妇,确实不便宜。 “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是没明白过来。”甘宁见大家都不理解自己,只得叹气道。 “你们呀,只知道黄公是当今名士,高门士族,但你们可知道,黄家手中拥有最大的造船工坊,以及盐场专营?” “现如今荆襄水师的战船,都是黄家之人负责督造。” “还有荆襄各郡县的盐巴销售经营,也都是黄家之人在负责。” “除了这两项外,沔水境内至少有一半的田地,都是黄家所有。” “也就是说黄家根本不缺钱,甚至是富甲一方。” “我敢跟你们打赌,这一百万钱聘礼送出去,陪嫁回来的嫁妆,至少得翻一倍。” 说到最后,甘宁已经站了起来,一边摆手,一脸激动的高声说道。 直到这时,众人也才明白,甘宁这哪里是大方呀,分明是在算计黄家的钱啊。 甘宁奢侈不假,但他可不傻,要是按他的意思,他非得把手中的这笔钱,全部砸进去不可。 因为在他看来,聘礼下的越足,面子就越大,同样回报也越大,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兴霸兄,你这样可有点不厚道啊。”徐盛搓搓手,分明是大为意动。 甘宁则是一本正经的回道:“玄之,你可别听文向的,这事就按我的办,你就安心做新郎便是。” 现在他们也绝口不提,刘玄接下来的安排了。 因为大伙心里都清楚,刘俨一旦与黄月英成婚,名声必然大涨,再加上蔡瑁刘表这层亲戚关系,要想出仕为官,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都在忙活着下聘礼之事。 除了一千块金饼,肯定还得准备一些其它物品,比如做喜服的丝绸绢帛。 大姐刘禾、二姐刘鱼因为刘俨的要娶亲,自是十分高兴。 不过更让刘俨高兴的是,大姐刘禾成婚快一年,年底前却有了身孕,虽然才三个月。 但这事对于刘家,以及甘宁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喜事。 想想甘宁现今都四十出头了,孙子都有了两个,现在又有孩子,这家伙别提多高兴。 别看这老小子性情火爆,甘瑰、甘述兄弟都敬畏他,但对于女儿他却十分怜惜,小杜鹃虽然是刘禾和前夫生的女儿。 但甘宁却依旧十分宠爱,比儿子可疼爱多了。 这也让小杜鹃这一年来,过得像个千金小姐,身穿锦衣,腰挂铃铛,大有朝女汉子的方向冒头的取向。 忙活了十天,刘俨带着甘宁、丁奉、还有老爹刘业,以及男装打扮的大乔,踏上前往沔阳提亲的路程。 徐盛留下来守家,甘述回了鄂城,丁封和甘瑰现在都在夏口担任官职。 张田依旧负责各处的矿场开采,虽然夏口城池铸造完成,但铁矿开采,石灰岩、煤炭开采依旧在继续。 张肃、张同祖孙依旧负责盐矿,以及夏口为中心的鄂城各县商贸事宜。 第60章 前往黄家下聘礼 这次前往沔阳下聘礼,由甘宁率队,一行一百五十五人,驾驭着十五艘艨艟快船。 携带着大小二十箱聘礼,随行的队伍有一百名军士,其余之人则是负责搬运的船工。 船只由夏口水寨出发,沿汉水入长江,再转入沔水,不日便抵达沔阳城外码头。 在船上待了三日,刘俨与大乔形影不离,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刘俨之所以日夜陪伴着大乔,也是担心大乔不开心。 对于刘俨的心思,大乔哪里会不清楚,现在她已经知道,黄家是高门大族,比起她们桥家,可是还有名望得多。 “玄之,接下来你就高高兴兴的,妾身能够看到你定亲,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一身男装圆领儒服打扮的大乔,头戴着冠帽,俊美的脸庞,白皙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像个翩翩公子哥。 与刘俨并排而立在船头的大乔,除了身形比刘俨稍逊一筹外,即便是一身男装打扮,那俊美容貌,同样夺人眼球。 刘俨则有些愧色,牵着大乔的手的他,只得轻轻把她揽入怀中。 “是我对不起你啊。”刘俨柔声在大乔耳边,带着歉意的说道。 “姐姐你再忍耐一些时日,最多再过半年,我所修炼的《五禽戏》功法,就可以小成,到时候我第一个就和姐姐洞房。” “讨厌,人家才不要呢?”大乔俏脸一红,伸手在刘俨腰上掐了一下。 “卿真是口是心非,谁昨夜抱着我,浑身发烫的喊着‘我要来着的’。”刘俨嘿嘿一笑,咬着大乔的耳垂,挑逗着打趣道。 “你还说?”大乔闻言,羞燥的俏脸通红,扑在刘俨怀中的她,抬起一对粉拳,拍打着刘俨发出一声声娇嗔。 “好啦,我不说就是。”二人打趣着搂抱在一起,看着大乔脸上的笑容,刘俨也总算放下了心事。 迎娶黄月英,固然是政治需要,他本身也不排斥,但要是惹得大乔不开心,甚至把大乔逼迫无法容身,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为了怕路途耽误,刘俨在正月十四日出发的,十八日午后,便抵达沔阳。 黄承彦在府上接到消息,安排府上管事,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把刘俨一行迎接到黄家的在城外的别院居住。 并安排人送来食物,以及一应物品,礼遇甚厚。 “公子勿怪,今日府上来了贵客,老爷无法亲自相迎,特命小的前来招待,公子但有所需,尽管吩咐。” 前来迎接安排的管事,是黄承彦年少时的伴读,也是黄家旁支子弟,深的黄承彦信任,也是黄家目前的大管事。 黄家老少,数百人口都喊他黄伯。 “黄伯客气了。”刘俨拱手还礼,黄伯虽然在黄家颇有权势,但在刘俨这个新姑爷面前,谦恭有礼,可见是个心思细腻聪明之人。 “大家一路舟车劳顿,都早点休息。”下午安顿好之后,晚上吃过晚饭,刘俨见父亲有些疲惫,遂对甘宁和丁奉说道。 “承渊今晚你负责值守,不可疏忽懈怠。”虽然是在黄家别院之内,甘宁还是严格要求,对丁奉提出了要求。 丁奉这人别看年纪不大,但却性格倔强,不怕死,敢拼命,能吃苦,绝不轻易服人。 但这段时日下来,他对于甘宁,却是十分佩服。 甚至拜了甘宁为师,甘宁也因为刘俨的托付,对于这小子十分用心,否则以丁奉这倔强性格,甘宁可不会轻易待见他。 安排父亲睡下,刘俨本想去陪陪大乔,结果来到大乔门外,却发现门被栓上了。 “玄之,明早还要去提亲,你也早点睡吧。正好我也有累了。”大乔听到刘俨的敲门声,提着嗓子说道。 现在大乔是女扮男装,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明亮。 “哦,我就在睡在隔壁,有事叫我。”刘俨也知道,大乔是怕这别院黄家下人看到,二人过于亲密的行为,这会对刘俨产生不好的影响。 次日一早,天公作美,昨日还是阴沉沉的天气,阳光明媚,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格外的舒适。 今日的刘俨特意穿了一身刺绣黑色的深衣,肩膀上披着一件红色锦袍,头戴着束发冠带,腰缠锦带,依旧挂着神兵龙雀,下身穿着长袴,脚上穿着乌头靴。 经过一番打扮的刘俨,原本就是帅气的形象,看起来更加俊朗挺拔。 同行的甘宁,刘业还有大乔也都换了一身新衣,只有担任护卫工作的丁奉,身穿一身皮甲,跟随在队伍的后头。 吃过早饭之后,刘俨骑上马匹,携带着聘礼,以及同行的媒婆、与众人来到黄承彦的府上。 黄承彦也是十分隆重,亲自在府门口迎接,刘俨行礼之后,介绍父亲刘业和姐夫甘宁与黄承彦认识。 大乔板着随从,所以刘俨并未引荐。 一行人引入大堂之上,黄承彦在前队刘俨笑道:“玄之,伯父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蔡夫人,乃是你伯母的小妹。” “小侄拜见夫人。”刘俨闻言,内心一动,目光迅速打量了一眼,坐在左上首位置的蔡夫人。 刘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沔阳,难怪昨晚管事黄伯会说,家中来了贵客。 蔡夫人自然是刘表的后妻,也是黄承彦夫人的亲妹妹。 刘俨在见礼之时,目光从蔡夫人身上掠过,却没有想到眼前这蔡夫人,竟然如此的美艳成熟。 脸容秀美,肌肤白皙,一双凤目妩媚而妖艳,红唇性感,体型丰腴的她,身材也是十分丰满,三十出头的年纪,当真是风韵十足。 身穿一件大红襦裙,挽着云髻的蔡夫人,头戴着飞凤金钗,气质高冷,顾盼之间,充满威仪。 “好一个御姐女王啊。”刘俨心头一紧,躬身行礼一拜。 “今后就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蔡夫人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傲气,目光打量了一下刘俨。 “倒是一个俊朗的少年,就是不知道才华如何?”暗赞一声的蔡夫人,对于刘俨第一印象,总体还不错。 “玄之,这位是月英的舅父蔡和将军。”刘俨向蔡夫人行礼之后,黄承彦又向刘俨介绍了一下,右首上座的华服男子。 蔡和是蔡夫人的族弟,这一次他率队护卫蔡夫人前来沔阳,参加黄月英的定亲仪式。 同时也是代表蔡家前来,并送来贺礼。 蔡瑁与黄承彦的夫人蔡氏,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外甥女定亲,他事情繁忙无法前来贺喜,所以只能派蔡和前来。 “小侄拜见舅父大人。”蔡和也就三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圆脸体胖,一点都不像个将军,倒像是一个富家翁。 可此人在荆州,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将军,官任偏将军,领南郡郡尉一职。 “贤侄请起,不必多礼。”蔡和虽然有些瞧不起白丁的刘俨,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不是他的女婿。 黄承彦家的女婿,可由不着他来评判。 接下来在黄承彦的介绍下,刘俨又向堂上的其他黄家族人,一一见礼完,双方方才入座。 “黄公,这是我们准备的聘礼,还请笑纳。”落座之前,甘宁把聘礼的礼单,交到了黄承彦手中。 “好说,好说……”黄承彦对于聘礼倒是无所谓,笑呵呵的他,打开绢帛一看之下,一时也还是有些惊讶。 “姐夫,这礼单莫非有什么问题?”蔡和见黄承彦手拿礼单,看了一眼,笑容都没了,不由皱眉问道。 虽然是黄家嫁女,但那也是他们蔡家的外甥女,这聘礼和婚礼要是太寒酸,受人耻笑的可不是黄家,还有他们蔡家。 蔡和这次是代表蔡瑁来的,挑外甥女婿他没权利,但聘礼大婚的事宜,他还是有权利过问一二的。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跪地不起的老鹿啊。。。。。。。 第61章 鹿门先生庞德公 蔡和语气的不善,立马把黄承彦给惊醒。 然而就在他刚要回话之时,门房突然来报:“老爷,鹿门先生庞德公携弟子前来拜访。” “快请……”黄承彦闻言,吩咐之余,连忙起身道:“玄之,随我前往迎接贵客。” 听到庞德公来访,就连蔡和都站了起来,只是碍于脸面,所以没有前往迎接。 庞德公虽然无官无职,但作为荆襄第一名士,被世人称之为鹿门山先生。 就连荆州牧刘表都曾多次前往拜见,征辟入仕不就。 虽然现在庞德公隐居鹿门山,看似闲云野鹤,但鹿门山山脚下,却兴起一座书院,荆襄的世家弟子以及学子络绎不绝,前往求学拜访。 这两年庞德公虽然深居简出,但他点评诸葛亮乃当世卧龙,庞统乃凤雏之才。 从而使得二人如今在荆襄声名鹊起,已经成为年青一代士人领袖。 蔡和虽然身份地位和年纪都无法争什么点评,可他儿子需要啊。 他家两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若能够拜在鹿门山书院的话。 先不说学问如何,但凡进入鹿门山书院的学子,必然会名声大涨。 就连蔡夫人这会也微微动容,与并排而坐的大姐蔡氏都站了起来。 “我听说庞德公已经三年未曾下鹿门山,前年冬天使君(刘表)去拜访,也未曾谋面。” 蔡夫人拍着大姐的手,脸上露出浅笑,这也是她对黄承彦面子的肯定。 此刻,刘俨已经跟着黄承彦来到大门口。 乘坐马车而来的庞德公,这会在一名身材高大的嫡子搀扶下,伸手牵着一个孩童下了马车。 随同而来的,还有一队随从。 “承彦公,别来无恙否?”身材高大的庞德公,虽然须发皆白,但却精神矍铄,说起来话声音洪亮,满脸的皱纹,却又红光满面,一双眼神迥然有神。 “德公远来,蓬荜生辉,不亦乐乎啊!”黄承彦爽朗的大笑一声,拱手行礼一拜。 “哈哈……”二人相视大笑,显然也是因为老友相逢,心情愉悦。 而这个时候,站在黄承彦身旁的刘俨,却被庞德公左手边站在的白袍青年所吸引了目光。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有余,一身白袍长衫,头裹纶巾,面如冠玉,面容俊朗,手持一把鹅毛扇,看似不伦不类,但却气质迥异,丝毫没有半点违和感。 “诸葛亮?这厮来做甚?”这一刻的刘俨,心头咯噔一下,虽然未通名,却已经肯定,眼前这人必然是诸葛孔明无疑。 果然不等黄承彦再次开口,庞德公已经开口笑道:“承彦,这位就是我在信中给你提过的‘卧龙’诸葛孔明是也。” “其父诸葛珪曾任泰山郡丞,从父诸葛玄,曾任豫章太守,现居于隆中。” “小侄拜见诸葛亮,拜见伯父。”诸葛亮手抱羽毛扇,拱手一拜,这身高、相貌、风度气质,比之刘俨来说,那可是还要略胜一筹。 见到风度翩翩的诸葛亮,黄承彦也是暗自点头,脸露微笑的道:“诸葛贤侄不必多礼。” “孙儿庞涣,拜见黄爷爷。”这会庞德公身旁的小孙儿,年仅五岁的庞涣,学着大人的模样,拱手一拜。 那模样庄重又可爱,引得黄承彦也是笑逐颜开,拱手之余笑看着庞德公问道:“这是山民家的小子?都长这般大了?” “可不是嘛,你我这一别也有三年未见了吧?”庞德公拱手一笑,看似无心之举的行为,却掌握了整个谈话的主动权。 而刘俨这会站在黄承彦身侧,几乎都成了工具人。 如果这是因为老友相逢的无心之举,倒也罢了。 可要是故意为之,那用心可就是险恶了。 “哈哈,可不是嘛。”黄承彦大笑着附和着,正要介绍一脸平静,耐心谦恭的等待的刘俨之时,却不料庞涣突然焦急的喊道。 “舅父,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涣儿,莫急,快随我来。”诸葛亮连忙拉着庞涣走到马车后面去解手,庞德公也只有苦笑一声。 “承彦,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德公说笑了,孩子天真烂漫,吾甚是喜欢。”黄承彦朗声一笑,看着诸葛亮的背影,这才醒悟到,这诸葛亮可是庞德公的亲戚。 因为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娶了诸葛亮的二姐,庞涣正是诸葛亮的二姐的孩子。 说起来诸葛亮一家,之所以能够耕种隆中村,过着悠哉的生活,除了他父亲和叔叔的声名外,诸葛亮的两个姐姐,奉献同样不小。 诸葛亮的二姐嫁的的庞山民,而庞山民除了是现任的庞家家主外。 他的父亲,还是庞德公这个荆襄第一名士。 诸葛亮的大姐,嫁的是蒯越族兄之子蒯康,蒯康虽然声名不显,但现在却打理着整个蒯家的偌大产业,是荆州有名的大粮商和铁器商人。 想到这点的黄承彦,终于意识到庞德公,为何会连续两次向自己推荐诸葛亮,这次更是带着他上门拜访。 很明显这是相中自家女儿,准备提亲来着。 黄承彦虽然淡薄名利,但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面对诸葛亮这样的青年才俊,还有庞德公的推荐。 若是在遇到刘俨之前,他定会毫不犹豫接受。 但奈何先入为主,刘俨现在的家世,比起诸葛亮明显差了一截,可架不住女儿喜欢不是? 加上黄承彦这些时日,也派人到过夏口暗访,刘俨在夏口担任县令两年多的时间,有口皆碑,抚民筑城,夏口的百姓,现在已经达到路不拾遗的地步。 通过他手下的人打探到的消息,他还获悉这两年流入荆州的雪花精盐,竟然也是来自夏口。 这些都不是让黄承彦震惊的,真正让黄承彦惊诧的是,夏口的粮食连续三年产量提升。 今年夏口的亩产水稻,已经达到六石九斗一亩。汉代一石六十斤,六石九斗就是四百斤稻谷。 这样的产量看似不多,比起后世亩产千斤,甚至一半都不到。 可实际上在汉代,就是一亩最好的水田,亩产粮食也仅仅只有三石七斗,而平均亩产粮食却仅有三石上下。 也就是说夏口的亩产粮食,经过三年的科学耕种,产量已经提升了一倍还多。 就拿刘俨耕种的那一亩实验田,今年的收成更是达到八石一斗,是夏口收成最好的一亩田地。 之所以刘俨亲自耕种的一亩稻田,能够有如此收成,除了合理的科学耕种外。 主要是因为去年在稻田内,利用脑海中的农业知识,培育出霸草和水稻的杂交,孕育出生命力更强的稻种。 事实证明这新稻种成功了,今年的产量比去年足足提高两石收成,而今年夏口的稻种,也将全面种植这种被刘俨命名为‘科技一号的稻种’。 黄承彦在想通庞德公诸葛亮的来意后,心中已经有了抉择。 “玄之,这位是鹿门山先生庞德公。”黄承彦朗声一笑,伸手示意刘俨上前行礼。 “德公,这位是小女的夫婿刘俨、刘玄之,还请德公日后多多提携。” 庞德公目光如炬,看似浑浊的目光,露出一道精光,落在刘俨的脸上。 庞德公精通相术,善于观人,其所学望气之术,虽未大成,却比黄承彦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望气之术顾名思义,出自道教真传,自先秦战国时代便一直有流传下来。 相传望气之术修炼到高深之处,能够断生死,逆天改命,一眼便看出一个人的气运气数。 望气之术是道教一派之中法术的传承,除法术传承外,道教还有符箓、炼丹等传承。 庞德公早年意外得到道教望气之术的传承,现在早已经小成,据说已经能够一眼,便看出一个人的气运气数。 此刻的庞德公,双目如炬,注视着刘俨之时,他赫然发现刘俨头顶不但红运之气笼罩,其中竟然还蕴含着一缕伞盖紫气。 而其眉宇之间那抹黑线,代表破军的命格,已然生成。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收藏!!! 拜谢拜谢!!! 第62章 诸葛亮是来搅局 “身怀气运,命格缠身,此子不是潜龙,也必然是当世麒麟也。” 庞德公看到刘俨浓郁的红紫气运,心头一震的同时,不由喃喃自语道。 耳尖的刘俨听到庞德公的话,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庞德公,看了自己一眼,就断定自己不是愿意屈就人下之人。 黄承彦虽然没有完全听清楚庞德公说了什么,但却听了个大概。 但也印证他看到刘俨气运命格,并没有差错之时,黄承彦脸上也是笑开了花。 “外面寒冷,德公快入内上座。”黄承彦伸手示意,庞德公看了眼跟上来的诸葛亮,又看了眼刘俨,心头不由叹息一声。 “孔明啊,孔明,来迟一步矣。” 庞德公是何等之人,眼前的情形,他一眼便已经看出结果。 这次他出山,也是受到孙儿庞涣央求。 加上诸葛亮算是他半个学生,又是他儿子妻舅,无论是于公于私,若是能够促成诸葛亮与黄月英的婚事,那都是百利无一害。 毕竟两家门当户对,这门亲事一旦结成,那也是珠联璧合。 所以一年前庞德公就给黄承彦含蓄的推荐过诸葛亮,只是黄承彦当时在武当太和山修道,并没有收到书信。 去年年底黄承彦回家,收到书信原本是要去拜访庞德公的,但却因为黄祖之死,他不得赶往安陆城黄家祖地奔丧。 原本是打算正月前往襄阳之时,再去拜访庞德公的。 不料阴差阳错,刘俨受到黄射的举荐和委托,来到沔阳黄家。 凑巧在沔水与黄月英结下一面之缘,更因为独特的气运命格,被一心学道的黄承彦相中,从而抢先一步截了诸葛亮的胡。 没有这些巧合,诸葛亮与黄月英二人,也必然会在今年成婚。 也就是说因为刘俨的出现,已经间接改变了部分历史的时间线,就拿黄祖来说,原本还可以多活两年,结果提前死于孙权的攻击下。 面对诸葛亮的目光,刘俨虽然心生愧色,但他却丝毫不怵。 坦然与对方目光对视之下,淡淡点头微笑示意打了个招呼,二人第一次的碰面,就在这样尴尬场面下完成。 一行人来到大堂之上,黄承彦拱手向刘俨之父刘业表示歉意。 “怠慢了,德公乃我至交好友,还请刘公莫怪。” 刘业一辈子虽然是个驿吏,但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面对黄承彦的歉意,以及来人的名头,他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出懦弱和怯场。 “黄公客气了,咱们两家今后就是一家人,自当优先接待客人嘛。”刘业这话回答无疑恰到好处,这就等于公开确定了两家定亲一事。 诸葛亮闻言虽然脸色不变,内心却是暗吃一惊。 今年已经二十多岁的他,一直未娶妻,就是在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而黄月英显然是最为合适的,因为黄月英是黄家嫡女,娶了黄月英就等于得到黄家的支持。 这也是明知道襄阳士族子弟,都说黄月英貌丑,性格粗野,他却依旧愿意求娶的原因。 这次他匆匆而来,也是听到消息,黄月英准备在正月定下亲事。 所以诸葛亮特意去了一趟鹿门山,请庞德公出面说亲。 但现在看来,还是迟了一步啊。 就在诸葛亮懊恼之时,蔡和与庞德公寒暄之后,突然开口道:“月英是我外甥女,黄家和蔡家那都是高门大族。” “要想迎娶,首先这门第不能太差,其次也必须是青年才俊,再次这聘礼也更不能少。” “否则我蔡家颜面何存?岂不是让世人取笑?” 蔡和这一番话一出,诸葛亮不由心头暗喜,刘俨强压下心中怒火,一把拉住猛然起身的甘宁,以目光示意他冷静。 站在刘业身后的大乔,也是紧张的抓着衣角,抿嘴看着刘俨,生怕一场喜事闹得不欢而散。 黄承彦皱眉不满正要开口,驳斥蔡和之言。 蔡夫人抬头看了眼气宇轩昂,俊朗非凡的诸葛亮,再看了眼刘俨,突然开口道。 “三哥(蔡和)所言有理,我们蔡家、黄家毕竟是荆襄的高门望族,嫡女下嫁,本就是大事。” “门第先不论,但最起码还是得有些才华见识才是,要是嫁个无才无能之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蔡和的胡搅蛮缠,黄承彦可以驳斥,但蔡夫人这一开口,黄承彦却不好反对,毕竟蔡夫人是代表蔡家(蔡瑁)和刘家(刘表)前来的,这份面子无论如何还是给的。 “不知夫人准备如何考核在下的才华?不妨说出来,我刘俨接下便是。” 刘俨见蔡夫人开口,不想让黄承彦为难的刘俨,挺身站了出来的他,锋芒毕露的看着蔡夫人。 这一刻的刘俨,原本干净明亮的眼睛,阳光的笑容被戾气所取代,一脸严肃的他,目光如鹰一样的锐利。 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破军命格,破而后立,杀伐果断,真潜龙也。”看到刘俨气势的变化,庞德公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 这样的人物,若是不能一棍子打死,最好是不要招惹,否则必然后患无穷啊。 诸葛亮跟随庞德公所学的正是望气之术,虽然这个时候,他所学仅仅刚刚入门,但刘俨身上的变化,还是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 “此人竟然身怀气运,还是命格缠身。难怪水镜先生,说荆州上空出现新星,预示着荆州局势的变化?” “难道是对应在此人身上?”此刻的诸葛亮,虽然望气之术刚刚入门,但也比黄承彦所学要高深一筹。 黄承彦都能看出刘俨身怀气运,他自然也能够看出。 不过诸葛亮同样是身怀气运,命格缠身之人。 他被庞德公评比为卧龙,身怀深红色气运的他,乃是文曲命格,是天生王佐之才。 这样的气运命格,也注定诸葛亮一生荣华富贵,相比起刘俨来说,他的气运和命格都丝毫不弱与刘俨。 破军命格主杀伐,与贪狼命格一样,有成为霸主或者帝王命格,但同样也可能随时死于非命。 因为此前,被赞誉为天下无双的飞将军吕布,就是身怀深红气运,破军命格缠身。 虽然一度成为徐州之主,最终身死命消。 还有贪狼命格的袁术,同样也是身怀气运,更是蕴含帝王之命,可结果仍然是惨淡收场。 为此,身怀气运、命格缠身之人,虽然有成就事业的机会,但也不是不可以扼杀。 诸葛亮对于这点,可是心中了然。 今天他前来黄家求亲,本就是抱着必成的目的而来。 但现在看来,不把刘俨这个绊脚石踢开,他显然是不可能达到目的。 诸葛亮这个人谨慎不假,但同样自负。在他看来刘俨这样的无名小卒,就算有本事,也不会有多大能耐。 这会见蔡夫人要考验才华,刘俨也表示要应战,诸葛亮当即拱手一拜。 “亮不才,愿意与刘公子一较高下,也为夫人做个参考如何?” 蔡夫人见诸葛亮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比之刘俨,都要稍胜一筹。 加上又是庞德公的弟子,并且又是出自名门之后,自是认为诸葛亮更为满意。 诸葛亮这话一出,蔡夫人和蔡和都是点头表示满意。 黄承彦则是一脸不快,但这会见刘俨都已经答应考核,他也只能皱眉叹了口气。 庞德公也是苦笑一声,算是默认了诸葛亮的搅局。 甘宁、刘业还有大乔都是一脸不忿。 “既然你二人自诩有才,那么请问对于荆州未来的局势,以及曹操南下,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蔡夫人把心有所虑,做为考核题目,提了出来。 现在北方局势即将趋于稳定,未来一两年内,曹操必然南下。 这荆州未来的局势,可不就是荆襄士子,所关心的大事? “夫人这题,甚好。”刘俨自信的一笑,道:“我提议比试分为三场,一场武斗,一场文斗,这场算是谋略,不知孔明可敢比试?” 刘俨这话看似对蔡夫人所说,实则是对诸葛亮的挑衅。 第63章 文武斗的杀机 诸葛亮也是淡然一笑,轻摇着手中羽毛扇的他,点头应道:“文斗、武斗、谋略,三局两胜,可谓公平。” “把笔墨简牍,棋盘拿上来。”黄承彦看了眼刘俨,却见刘俨向自己颔首示意,只得吩咐仆人把比试用的道具端上大堂。 大堂上出现的这一幕,被黄月英的侍女阿鱼偷窥到后,小丫头一脸着急的跑回到后院。 “小姐、小姐不好了。”阿鱼急匆匆而来,喘气之下,这才把大堂之上的情况,如实的向黄月英说了出来。 “姨母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干预起我们黄家之事。”得知因为蔡夫人的开口,导致事情发生变化,黄月英其实气愤不已。 “小姐,还有那叫诸葛亮的,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也是厚颜无耻,竟然要和姑爷比试,这分明是想来抢小姐哩。” 阿鱼现在也知道,小姐已经心属刘俨,自己做为贴身侍女,肯定是要陪嫁过去的。 也就是说今后她将成为刘俨的滕妾,这个时候要是不站台姑爷,等将来嫁过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哼,一个卑鄙无耻之徒,岂能胜过我家夫君?”黄月英柳眉一皱,冷声道:“鱼儿跟我走,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阻拦我与玄之的亲事。” 黄月英也是个一个性情女子,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她芳心早已经认定刘俨,自是矢志不移。 而此刻大堂之上,刘俨和诸葛亮,也已经摆下棋局。 说到这天下大势,诸葛亮就是再有本事,他也比不过有两千年知识储备的刘俨。 “夫人,蔡将军,诸公,棋局我已经摆下。” 刘俨略作沉思,起手把一盘棋局摆弄了一下,这才拱手向堂上众人一拜,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随即解说道。 “大家请看棋局,白棋代表曹操,黑棋代表荆州,现在的情况就是敌强我弱。” “为保荆州,吾有三策,这上策是早日确立世子之位,确保大义名分,以汉水、沔水为天险,据坚城襄阳固守。” “立即派出使者,向江东孙权示好,结为外援。同时可与刘璋结盟,若曹操一旦南下,只要我三家共同进退,曹操虽百万之众,也无能为力也。” 刘俨深知蔡夫人有野心,一心扶持刘表幼子刘琮,想让蔡家长期把持荆州大权。 这个时候,他提出确立继承人名分,就是迎合蔡夫人。 但刘俨也知道,刘表和孙权必然难以共进退。 所以他这上策,刘表和蔡家肯定不会接受。 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俨只要表达出自己思想就可以。 当下他继续说道:“这中策吗,就是向曹操请降,以荆州八郡之地,拱手相让,曹操必然大喜,到时候无论是使君,亦或者各家,断不失封侯的机会。” “下策嘛,就是退守荆南四郡,以长江为天险,据守长江南岸。” “把祸水东引向江东,待曹刘相争,再徐图收回荆北之地。” 刘俨这上中下三策,自然是站在刘表的角度分析的。 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但也不失为进退的策略。 “除了这中策,倒也是中规中矩的。”蔡和在众人的目光下,违心的说道,实际上在他内心之中,这上下两策都不行,反倒是这中策值得一试。 蔡夫人因为身份原因,却并没有做出评论。 黄承彦自是站在刘俨一边,笑道:“玄之这般年少,就有如此眼界,实为难得。” 庞德公不动声色,以他的眼光,岂能看不出,刘俨这是在迎合蔡夫人,但却是最明智的说辞。 诸葛亮这会也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道:“我有一策,倒是与刘玄之,所提上策有几分相似。” 当下诸葛亮也没有藏拙,直接把隆中对的策略搬了出来。 “刘使君威名威加海内,冠盖荆襄,两位公子天纵之才,荆襄士族才俊协助,足以自保荆州,曹操百万之众南下,也难以强渡汉水,攻取襄阳坚城。” “再以江东孙权为外援,待曹操退却之时,趁势夺取益州刘璋,以益州沃野之地,作为根基,大业必成也。” 不得不说诸葛亮的隆中对,在当时绝对是最先进的战略部署,但再好的战略,也需要人力来布局执行。 刘表如今年迈昏庸,长子性子温和,次子文弱,荆州的大权,早已经开始旁落。 这点但凡有点实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深谋远虑,此局诸葛亮胜。”不出意外的蔡和宣布这一局诸葛亮获胜。 “我认为此局为平局更为妥当。”黄承彦再也忍不住开口道:“玄之的上策,已经具备诸葛孔明的所说的雏形,难保他不是听了玄之之策,而加以补充的。” “黄公高见。”甘宁不屑的看了眼诸葛亮,在他看来这家伙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因为诸葛亮的战略部署,一年前他就跟刘俨提过。 “各有所长。”庞德公在诸葛亮殷切的目光之下,最终还是拉了偏架,抚须笑道。 “刘玄之所献谋略,荆州士族弟子,早已经讨论过多次。” “实在没有新奇之处,倒是孔明的策略,防守兼备,也为荆州的未来,提出了一个大思路,十分难得。” 刘俨从一开始就在忍让,但这会他见庞德公和诸葛亮,竟然一而再的企图黑自己,这分明是搅局破坏。 这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用说了,这一局我输了。”刘俨虽然怒火从烧,但他却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这第二场,武斗,我看不如就舞剑吧,正好可以为诸公助兴,不知孔明以为如何?” 一脸阳光般笑容的刘俨,干净明亮的眼神就这么看着诸葛亮,完全是一副老好先生的文弱模样,完全没有半点血性可言。 就连此刻躲在隔壁厢房内的黄月英,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也是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骂醒刘俨。 舞剑是汉代宴会上,最常用的一种节目,具有很高的观赏性。 遥想大秦末年,楚汉相争,鸿门宴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是以舞剑开始的。 所以刘俨这个时候提出舞剑,并不突兀,反而让众人都十分认可。 蔡和平日就喜欢观看舞剑,当即抚掌笑道:“舞剑甚好,就以舞剑作为武斗比试。” “刀剑无眼,在这大喜之日,老朽认为不妥。”庞德公不但精通望气之术,更有洞察人心的本领。 刘俨这一刻如果动怒,庞德公反而会觉得真切。 然而眼前的刘俨却一脸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看似亲切和善。 可庞德公却还是感受到,刘俨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汹涌的戾气。 “孔明兄,若是怕了,不妨投降认输便是。”刘俨并没有理会庞德公,而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手持鹅毛扇,腰间悬挂着佩剑的诸葛亮。 那淡然的笑容,分明带着挑衅和嘲讽。 汉代士子所学六艺,其中就包涵舞剑,而佩剑也是士族身份的象征,这份传统从战国时期便流传了下来。 所以诸葛亮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实际上他一样能够驾战车,射箭、舞剑,这是儒家六艺的基本功。 刘俨身高不如诸葛亮,体型看起来也不健壮,一身深衣打扮的他,怎么看也不像个高手。 面对刘俨的挑衅,诸葛亮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用他那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刘俨,评估着双方实力差距。 “玄之兄想要舞剑助兴,亮自当奉陪。”诸葛亮英俊的脸上,露出从容的笑意。 “未免伤和气,何不如各舞各的,岂不是美哉?” 谨慎的诸葛亮最终,还是选择了躲避,与刘俨的正面比试。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不敢,准你跪地认输便是。”刘俨见这家伙就像只狡猾的狐狸,再也懒得与他废话。 “吃我一剑!”大喝一声的刘俨,腰间神兵龙雀,应声而出,朝着诸葛亮身前斩下,寒光乍现,血花飞溅而起。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继续跪着的老鹿。。。。。可怜兮兮啊。 第64章 痛下杀手的刘俨 “呃~啊~” 率先出招的刘俨,虚晃一刀,手中龙雀,从诸葛亮肋下刺过,刀锋穿过腋下,仅仅只是把诸葛亮的衣服给划破。 锋利的刀锋带着一丝凉意,从诸葛亮的肌肤上擦过。 面对危险降临的诸葛亮,本能拔剑劈向刘俨,看似用力过猛的刘俨,错身而过,被诸葛亮手中的佩剑,从胸口划过,带起一片血花。 中剑倒地的刘俨,表情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 看似出于一种自卫的本能,刘俨倒地之时,手中龙雀横扫而出,刀芒从诸葛亮的双腿脚跟狠狠划过,吃痛之下的诸葛亮,惨嚎一声,哀嚎着扑倒在地。 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都受伤倒地,刘俨胸前的那道口子,足以半尺长,血液涌出,看起来伤势严重,实际上却不过是皮外伤。 相反被刘俨一刀,劈断双腿脚后跟脚筋的诸葛亮,看起来伤势并不严重,可实际上双腿很有可能已经废了。 “来人,快叫医师。”黄承彦惊叫一声,冲向刘俨,连看都没有看诸葛亮一眼。 不明就里的大乔和刘业,看到刘俨伤口血液喷涌,也是一脸紧张的冲向刘俨。 甘宁眉头微皱,刚才刘俨显然是故意为之的,虽然不明就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刘俨一边的。 “竖子,竟敢下狠手。”甘宁怒吼一声,浑身杀意迸发,一脚把倒在地上惨叫的诸葛亮踢飞而起。 遭此重创之下的诸葛亮,滚落在蔡夫人脚下,一口鲜血没有抑制的诸葛亮,吐在蔡夫人衣裙之上,吓得她花容失色的惨叫一声,差点没有直接晕厥过去。 亏得身边的大姐蔡氏搀扶,这才没有出丑。 蔡和见状,连忙上前护在蔡夫人身前,关切的问道:“阿姊可有伤着?” 不等蔡夫人开口,从大堂冲出来的黄月英,就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般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玄之,玄之……”黄月英的愤怒,分明是冲着蔡和,以及庞德公去的,一脸愤恨的她,一步冲到刘俨身前,抱着刘俨的脖子,一脸的焦急关切。 而她那漂亮的深窝大眼眶之内,眼泪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 “玄之,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语无伦次的黄月英,把刘俨紧紧搂在怀中,大声恸哭的她,一脸的哀伤之色。 看到黄月英如此伤心维护着刘俨,大乔也是无比的动容,对黄月英的好感一下子便达到爆棚。 “唉,这事闹得。”庞德公看到眼前这一幕,终于意识到,今天算是干了一件最蠢的事情。 “来人啊,抬孔明去城中医馆救治。”庞德公牵着孙子庞涣的手,吩咐随从把哀嚎的诸葛亮抬了出去。 原本想要跟黄承彦打声招呼的他,看了眼黄承彦冷着脸,只得叹了口气,摇头而去。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与黄承彦多年的交情,算是彻底断了。 “孔明啊,孔明,这一次你真是自讨苦吃了。”庞德公走出黄家大门,听着诸葛亮的哀嚎之声,忽然有种明悟,今日这一次搅局,是真正触怒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刘俨。 “啊!刘玄之,我与你势不两立。”来到医官救治的诸葛亮,听到医工说他的双脚,脚筋断裂,已经伤到骨头,只怕再也难以站起来时,一脸铁青的诸葛亮,双目圆睁,爆发出了一声怒吼。 气怒攻心之下的诸葛亮,哀嚎着昏厥了过去。 而这会黄家后堂之内,经过医工包扎伤口的刘俨,血液已经止住。 “公子伤口虽然吓人,但并未伤到內腑,用上几幅金疮药,修养一月便可痊愈。” 在黄月英和黄承彦的注视下,处理完伤口的医工,拱手说道。 “有劳医师了。”黄承彦松了口气,吩咐黄伯送医师出门。 握住刘俨手掌的黄月英,这会脸颊之上,还挂着泪痕,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俨。 “我没事,不必担心。”刘俨刚才的一系列表现,实际上都是表演罢了。 他对诸葛亮原本是心怀好感的,甚至还想过,要招揽他为自己所用,可今天诸葛亮的表现,却让他失望了。 明知道自己是来定亲的,却还公开搅局,这就有些无耻了, 刚才刘俨甚至动了杀念,但毕竟在黄家大堂之上,他要是仗势杀人,对自己和黄家的名声都不利。 所以他才刻意忍让了一下,故意让诸葛亮砍了一剑,然后才借势一刀断了他的双脚。 但这一刀下去,刘俨也知道,他与诸葛亮势必成为终生之敌。 拥有这样的敌人,显然是可怕的。 斩草不除根,这并不是刘俨的行事风格。 当下他遂道:“兴霸兄,你过来一下。” 见刘俨要和甘宁有话说,黄月英也只能起身站到一旁。 甘宁赶忙上前,刘俨附耳道:“让丁奉去盯梢,待那诸葛亮离开沔阳后,想办法除掉此人。” “去吧,此人不除,吾寝食难安。”见甘宁有些迟疑,刘俨正色的加重了三分语气。 甘宁还从来没有见过刘俨,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过一个人。 “我知道了。”明白刘俨心意的甘宁,随即不再二话。 “父亲,我没事,你回别院休息去,这里有月英和令仪在即可。” 刘俨看着担心的父亲,安慰他一声。 “也好,你好好休息。”刘业暗叹一声,心中怜惜儿子,却又无处发火,今天这事,在他看来,黄家分明是有错的。 黄承彦苦笑一声,亲自送刘业出门而去。 “玄之,对不起,今天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黄月英见房间内,只剩下刘俨和大乔,这会她并没有发现大乔的女儿身。 主要是她没有关注过大乔,因为这一会她的眼中,除了刘俨根本没有其她人的存在。 “这事不怪你,也不怪伯父,要怪只能怪那庞德公仗势而来,还有那诸葛亮心存私心。” 说起来诸葛亮迎娶黄月英,绝对属于攀附,因为这个时候的诸葛亮家族,实际已经没落,完全是寄人篱下。 他要是迎娶黄月英,不但可以让他挤入荆襄士族圈子,更可以名利双收。 不过这点本无可厚非,因为刘俨之所以会同意这门亲事,多少也有这个私心的。 但诸葛亮错就错在,明知道刘俨已经来定亲,还非要横插一脚,这就是自讨苦吃,刚才在大堂上,刘俨差点就没忍住,一刀刺死了对方。 但终究还是心有顾忌,从而错失了机会。 现在缓过神来的刘俨,却后悔了,诸葛亮这样的人,既然得罪了,就该永绝后患,放他离去,无疑是放虎归山。 “玄之说的是,刚才就该一刀杀了他。”黄月英看着刘俨胸口的伤口,感同身受的说道。 “月英,谢谢你。”刘俨握着她的玉手,感激之余,看了眼大乔,伸出右手,示意大乔上前。 “月英,这是我令仪姐姐,她也是我的爱人,虽然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我无法暂时无法娶她,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很爱她。” 刘俨相信经历了刚才一事,他与黄月英彼此应该更信任。 所以他也没有再做隐瞒,趁着这会房间没人,把彼此的身份关系公开了出来。 黄月英心头一颤,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大乔。 虽然是一身男装打扮,但近距离观看之下,黄月英发现眼前的大乔,白皙的脸颊,肌肤吹弹可破,精致的五官,宛若天成。 如水一般的眼神,清丽无双气质,倾国倾城的容貌,即便身为女子,她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 “月英妹妹,玄之他是真心爱你,才不想欺骗你。” 大乔见黄月英发愣,主动上前,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柔声说道:“我的身份特殊,不宜公开身份,但我也喜欢玄之,对于他的喜爱,甚至超过我的生命。” “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照顾他,愿余生你我和睦共处,白首不相离、” 第65章 与蔡夫人的交谈 “姐姐真美。”看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大乔,黄月英点头之余,由衷的发出一声惊叹。 “月英,你这是答应了吗?”刘俨有些激动,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被大乔和刘俨各握着一只手掌,夹在二人中间的她,面对二人期盼的眼神。 她虽然内心有些失落,但还是仰起头,与刘俨平视的点头应道:“我愿意,余生与君祸福相依,患难与共。” “谢谢,谢谢你们。”刘俨感动的张开上臂,把黄月英紧紧拥在怀中。 大乔这会也轻轻靠了上来,张开双臂,三人静静拥抱在一起。 夜里,吃过晚饭之后,在刘俨的要求下,黄月英带着刘俨来到后院的蔡夫人住处。 白天受到惊吓的蔡夫人,晚上也没了食欲,在床榻上休息一个下午的她,这会正在大堂之上,与黄月英的母亲蔡氏闲聊。 见到黄月英带刘俨突然而来,蔡夫人眉头微皱,黄月英的母亲也一脸的疑惑,看着二人问道:“玄之,月英你们怎么来了?” “玄之说要来为白天的失礼,向姨母表示歉意。”黄月英亲密的挽着刘俨的手臂,并没有因为长辈在,而把手收回去。 黄月英性格直爽,大大咧咧的她,有巾帼之风,敢爱敢恨,就是她的本性。 蔡夫人原本有些不喜刘俨,因为她瞧不起没落的刘俨家世,虽然刘俨是宗室之后,可现在大汉的宗室子弟。 说有十万人可能夸张了一些,但万八千是肯定有的,像刘俨这样没落到,连皇室族谱都没有上的宗室后裔,自然难以入她的眼。 原本就势利眼的蔡夫人,本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直都梦想着,凭借继子刘琮,掌握着荆州大权,永享荣华富贵呢。 但今天刘俨和诸葛亮,却不约而同的提到,大汉丞相曹操,已经统一北方这个事实。 狭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手握百万雄兵,这是天下谁都不可以忽视的力量。 这个事实蔡夫人一个女流,眼界终究是有限的,之前她只是天真的认为,只要她们扶持刘琮,就可以在荆州作威作福,享受富贵。 但现在蔡夫人已经醒悟,她要想保住眼前的富贵,似乎真的不容易。 下午她问过蔡和,蔡和没有隐瞒,实话说的告诉她:“若曹操南下,我们根本挡不住。” “但是若我们能够在掌握大权之下,向曹操投降,同样可以保住蔡家的荣华富贵。” 听了蔡和之言,蔡夫人这才真正醒悟,刘俨提出的中策,竟然是荆襄士族心之所向。 “既然月英选择了你,我做姨母的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蔡夫人对于刘俨的道歉并不在意,黄家父女的决定,她根本无权干涉。 在大堂上坐下,稍作寒暄,刘俨也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看在月英的面子上,我喊您一声姨母,还望姨母莫要介意。” 朝蔡夫人拱了拱手的刘俨,随即侃侃而谈道:“大公子(刘琦)外放江夏,想必是姨母和舅父安排的吧。” “但姨母有没有想过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典故呢?” “江夏沃野千里,民风富足,大公子要是掌握大权,厉兵秣兵,一旦襄阳局势有变,大公子以为父奔丧为由,率兵入主襄阳,必生内乱。” “小公子名不正言不顺,势必难以继承大统。” “而且小侄常听闻,新野刘备,自称皇叔,心怀大志,素有匡扶汉室的雄心。” “若刘备和刘琦一旦联手,刘使君有个意外的话,姨母在襄阳势必危若累卵。” “小侄肺腑之言,还请姨母三思。” 刘俨这一番话,听得蔡夫人后背一阵发凉。 刘琦是刘表嫡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刘备蜗居新野,虽然兵马不多,但手下强兵猛将,威名在外。 近来刘表常常呕血,虽然刘表故意背着蔡夫人,但身为刘表的枕边人,蔡夫人又岂能不知道? 为此蔡夫人偷偷问过医师,医师虽然没敢直言,但却表示刘表的身体不容乐观,快则三五个月,满则一年半载,必然会彻底垮掉。 正如刘俨所言,刘表一旦病逝,刘琦仗着大义名分,与刘备联合的话,荆州必然易主。 想到这些,后怕之余的蔡夫人,也不由为兄长蔡瑁的失策,感到后怕。 “玄之,能够看到这么长远的局势,倒是难得。”蔡夫人心思急转,想通其中关节后,头一次表达出认可之言。 “现在木已成舟,不知可有挽救之策?”蔡夫人顺着话头,下意识的把刘俨,放在平等地位,随口问了起来。 刘俨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来套路蔡夫人,这会见他咬钩,当下淡淡的笑道。 “此事不难,把郡尉和郡丞换上自己人,就可以架空大公子的权势,如此一来大公子,不就等于没了爪牙的老虎?” “至于刘备,则更易耳,他现在仰仗使君生存,却又心怀志向,只需放出一些谣言,说刘备有异心,必然引起使君猜疑。” “若使君愿意出手,除掉刘备又有何难呢?” 、刘俨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知道,蔡瑁和蒯良这些荆州世族,对于刘备一直都心生防备,有心除掉刘备。 所以刘俨这话,不过是顺着对方之意罢了。 刘备这个人也绝非愿意屈居人下之人,刘俨要想有所作为,与刘备迟早必生冲突。 若是真能够借刘表之手,干除掉刘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玄之果然是有些本事,难怪姐夫和月英这样心高气傲的秉性,都会心向着你。” 蔡夫人一双妙目看向黄月英,显然刘俨的一席话,得到她的认可。 “姨母谬赞,小侄只不过是在夏口担任了两年县令,实不相瞒,江夏黄祖旧部,苏飞,甘宁、徐盛等人皆有心为蔡将军效力。” “若姨母愿意提携,他们必然会成为蔡家的基石,牢牢把持着江夏大权,彻底架空大公子。” 刘俨趁势开口,把苏飞、甘宁、徐盛推了出来。 现在刘俨再次挑拨了蔡夫人与刘琦的公子,以蔡夫人的性格,必然会刘琦穷追猛打。 所以刘俨把甘宁、徐盛他们推出去,定可受到蔡家青睐,从而顺利接管江夏大权。 “贤侄有心了,我听大姐说,你准备前往州学,拜宋仲子求学?” 蔡夫人也是个聪明人,毕竟在权利漩涡之中,侵染了十几年,拉拢打压人心这一套,她还是懂得。 虽然蔡夫人没有明确答复,但他向刘俨示好,这就足以说明,她已经听进去刘俨的建议。 “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夏口还有些俗事,所以小侄准备与月英完婚之后,再前往襄阳求学。” 话说到这里,刘俨的态度越发恭敬,这让蔡夫人对于刘俨的态度,也更加温和了起来。 刘俨阳光亲切的笑容,明亮干净的眼神,俊朗的面孔,温文尔雅的谈吐。 不但是蔡氏满意,蔡夫人也渐渐有些迷失,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少年后生,竟然可以如此风度翩翩,让她有种心潮澎湃之感。 “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再来给姨母问好。”眼看天色不早,聊了一个多时辰的刘俨,遂起身告辞。 蔡夫人颔首点头,成熟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眼神妩媚,红唇性感迷人,当真是个妖艳成熟的美人儿。 “玄之,你真厉害,姨母平日里可高傲着呢,对谁都是冷言冷语的。” “可今天她不但对你笑了好几次,还对你赞赏有嘉,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挽着刘俨手臂,走出蔡夫人的小院,黄月英仰着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刘俨笑道。 “那也是因为我们家月英给了我勇气啊。”刘俨扭头看着黄月英近在咫尺的俏脸,二人目光相对,忽然都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求银票。 可怜可怜老鹿吧。。。。。 第66章 确定成婚时间 “妾身回房睡了,卿也早些休息。”感受到气氛的暧昧,黄月英强忍着内心的悸动。 俏脸微红的跑回了自己住处,刘俨微微一笑,为黄月英的率真而感到高兴。 留下来照顾的大乔,打开房门看到傻笑的刘俨,探头看到黄月英匆匆离去的背影。 上前扶着刘俨笑道:“月英妹妹率真单纯,玄之眼光不错哦。” “月英确实是个好姑娘。”刘俨点点头,拉着大乔的手,注视着大乔俏丽的脸庞,如水一般的眼神,深情的把她拥入怀中。 “能够遇上你们,是我刘俨人生最大的福份。” 双手环抱刘俨的大乔,依偎在刘俨宽广的怀中,喃喃道:“能够遇上玄之,也是妾身的幸事。” 次日一早,刘俨刚吃过早饭,甘宁来到刘俨跟前。 “玄之,丁奉经验不足,昨夜让那诸葛亮溜走了。” “神机妙算诸葛亮,果然名不虚传。”刘俨闻言,并没有太过惊讶,虽然他有心斩草除根,但这里毕竟是沔阳,而不是夏口。 诸葛亮是聪明人,事后必然能够猜测出,刘俨对他有杀心。 所以见机逃跑,这并不值得奇怪。 “还派人去追吗?”甘宁来的时候,可是训斥了丁奉一顿。 也怪丁奉年轻,没有经验。 昨夜庞德公祖孙趁夜驱车出城,丁奉当即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天亮,才发现情况不对,因为队伍之中根本没有诸葛亮。 等他折返他们入住的酒馆,才在店小二口中获悉,诸葛亮是在夜里由一名随从背着,骑马从后院离开了。 “算了,此人命不该绝,这或许就是天意啊。”刘俨轻叹一声,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刘俨却并不后悔,正如曹操所言‘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这事他自问没有做错,虽然前世诸葛亮是迎娶了黄月英,可他的目的又有多单纯呢? 刘俨无从猜测,但至少今生,刘俨可以断定,诸葛亮就是为了名利双收,特意赶来想迎娶黄月英的。 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他刘俨也不是圣人,又何尝没有私心。 但刘俨不会无耻的去主动搅局,明知道人家要定亲,你还去抢亲,这就有些无耻了。 “玄之似乎很了解此人?”甘宁有些迟疑的问道。 “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昨日提出的战略部署,与你所提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此人在细节之上,更善于把控,这样的人有安邦治国之才啊。” 刘俨脑海之中,想起有关诸葛亮的传说,由衷的表示肯定。 “一介书生而已,来日见到,吾一刀结果了便是。”甘宁显然没有听进刘俨的话,反而不屑一顾的发出一声冷笑。 “今日上午,咱们把婚期定下来,明早也该回夏口了。” 刘俨也没有多说什么,眼下只有先把婚期定下。 经过昨日的闹剧,上午的婚期商讨的十分顺利,黄承彦夫妻与刘业父子,甘宁五人,只是简单的沟通了一下。 便决定把婚礼定在三个月后的四月二十八日,婚礼在沔阳举行,至于夏口刘俨要不要再操办,黄家表示听从刘俨自己的安排。 黄承彦之所以要求在沔阳黄家举办婚礼,倒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是因为婚礼当天,必然要宴请大批荆襄名士,这对于刘俨这个新郎官来说,是一个露脸的机会。 相信大婚之后,刘俨即便做不到名扬天下,但在荆襄士族之中,也必然会有一席之地。 双方约定好婚期,中午黄家自是大摆宴席,正式把这一喜事,第一时间宣扬了出去。 这不中午沔阳县令向圣传以及县丞、县尉等一众官吏,都不请自来,向黄家送来贺礼。 席间刘俨跟随黄承彦一一敬酒,并且着重介绍了县令向圣传,说起清廉正直,家风淳朴。 “黄公谬赞,恪尽职守而已。”四十岁上下的向圣传,看起来有些消瘦,气色有些黯淡,说起话来也是中气不足。 很明显这个人的身体,一看就是十分孱弱,怕也是久病之体。 说话之间,向圣传便连忙掩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咳咳咳……” 好在这个时候宴席,都是分餐而食,各人一张桌案和食物,加上他毕竟是沔阳县令,即便有人嫌弃他身体,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原来是肺病,这病在古代可不好医治啊。”刘俨结合对方的虚弱形象,以及咳嗽急促,基本可以确定对方是患了严重的肺病。 “向县令,勤恳为民,实乃我辈楷模。” 刘俨恭敬的一拜,表达敬仰之情,随即又道:“我观你气虚不足,咳嗽利害,是否肩背疼痛,容易出汗,尻阴股膝髀腨胻足皆痛……” 刘俨见黄承彦对其人颇为推崇,自是明白此人,怕不是荆襄士族子弟。 当下遂准备卖个人情,因为他手中正好有个偏方,虽然不一定能够根治肺病,但却可以有效遏制和调养身体。 刘俨这个偏方是前世,在西南大山进行农业考察时,一个老中医告诉他的偏方,因为当时他的学生当中,有一人患了肺病。 “你怎么知道,我的病状如此清楚?”听到刘俨明白无误的指出,自己的病理状态,向圣传大吃一惊的看着刘俨。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小侄年少时体弱多病,接触多了,便学到一些医术。” 刘俨从容的道:“若向县令信得过小侄,我可以给向县令开个药方,向县令可以试试,料来对身体的症状会有所缓解。” “贤侄能够一眼看出我的病根,想来药方必然有效。”向圣传久病多时,看过很多医师,始终不见好。 面对刘俨一语言中自己的病情,他惊讶的同时,不由的心生起一丝希望。 此刻满堂宾客,听到刘俨与向圣传的对话,得知刘俨竟然还有这一手,无不是惊讶之际。 一时之间,都是议论纷纷,有好奇的,也有看热闹的,倒也是给这场订婚宴会,增加了几分热闹。 一场热闹的订婚宴席结束,可谓宾主尽欢。 高兴的刘俨,自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他却并没有多少醉意,反倒是好酒的甘宁醉了过去,黄承彦也是喝的酩酊大醉。 趁着酒兴,心情大好的刘俨,在酒宴散了之后,拉着黄月英邀请道:“月英,我们去钓鱼吧?” 想起二人在沔水河畔的相遇场景,黄月英也是大为意动。 “你能行吗?”黄月英看着满脸通红,酒气扑鼻的刘俨,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说胡话。 “这叫什么话?大丈夫岂有不行的道理?”刘俨牵住黄月英的手,在她耳边傲然道:“成婚之后,定要让娘子知道我的利害,保证到时候让你求饶不可。” “讨厌,还说没醉呢,竟说胡话。”黄月英听到刘俨这露骨的话,不由得心跳一阵加速,俏脸娇艳欲滴的白了刘俨一眼。 “嘿嘿,那娘子,咱们还去不去钓鱼嘛?”看着黄月英娇羞着推开了自己,刘俨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你保证不许说胡话。”站在一丈外的黄月英,噘嘴看向刘俨,大眼睛盯着刘俨。 “好,我保证……我保证让我加娘子,早日为我生下一队孩儿好不好?” 刘俨举起手,一本正经的说起了胡话。 “登徒子,不理你了。”黄月英一个大家闺秀,哪里受的了刘俨这流氓话语,气急之下,跺脚跑了开去。 这会,闻讯赶来的大乔,见到刘俨打趣黄月英的情景,不由嗔怪一声,朝着奔跑的黄月英喊道。 “月英妹子,我们一起收拾这登徒子,让你出气。” 黄月英回头之际,正好看到大乔垫起脚,伸手揪着刘俨耳朵的一幕,看到刘俨低头求饶的模样。 莞尔一笑的黄月英,既是心疼,又是好笑的喊道:“谁让你口花花,令仪姐姐再用力一点,把他的耳朵给揪下来才好。” 第67章 前往沔阳迎亲 春季的夏口田野之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今年的春耕,夏口城的百姓全部改种刘俨培育的‘科技一号’新稻种。 刘俨经过一年培育出的杂交稻谷,通过两年的实验耕种,发现新稻种具有强大的抗病力,亩产至少可以达到六石。 今年夏口、鄂城两县将全面推新耕种,由县衙统一发放稻种。 目的就是推广这新稻种种植,一旦早稻丰收,夏稻就可以全面推广至,目前苏飞、甘宁、徐盛所掌控的江夏东部七县。 刘俨滞留夏口夫人原因,就是继续实验耕种新稻种,为举茂才做准备。 其次则是等三个月之后,与黄月英完成婚礼。 今年已经十七岁的刘俨,经过多年的苦修,《五禽戏》的内外功法,也到了突破的边沿。 所以刘俨准备这半年内,多抽一些时间,进行一番苦修,争取早日突破瓶颈。 只有突破小成,他的实力才能更进一步。 也唯有修炼到小成境界,他才能真正与大乔和黄月英修成正果。 否则整日面对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只能看不能吃,刘俨真担心自己迟早会欲火焚身而死。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时间三个月一晃而过。 四月二十五日一大早,经过一番打扮的刘俨,在锣鼓声中,由徐盛带队,丁奉、甘述、丁封、李泰组成的一百二十人,组成的迎亲队伍。 踏上前往沔阳迎亲的路途,为减少行程之苦,迎亲的队伍依旧使用的是夏口水师的船队。 这次之所以由徐盛带队,自是因为甘宁要留守鄂城,以确保发生意外。 因为自开春以来,鄂城对面的庐江郡寻阳城,调来了一名新的寻阳长,根据探子所报,是一名叫步骘的年轻(县、长)。 庐江郡太守孙贲,也增派了两千人马驻守寻阳城。 寻阳与鄂城接壤,两城近在咫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事。 刘俨的本意是由自己亲自带队即可,让徐盛留在夏口。 但甘宁表示有他在鄂城,夏口让甘瑰留守,不会出问题。 再加上县丞李季和主薄丁松,掾吏张同等人,现在与刘俨早就是一条心,夏口固若金汤。 这次迎亲队伍中的李泰,就是县丞李季的长子,这小子不好读书,之前在夏口也是一个纨绔子弟。 刘俨来了之后,被收拾了一顿,之后一直跟随在甘述身边,几年下来也学到一些本领,虽然不是将才,但再历练几年,将来干个郡尉县令什么,还是能够胜任的。 “舅父,我姨父可以一直惦记着,舅母家的陪嫁,说是咱们夏口压箱底的金饼都贡献出去了,这买卖不会折本吧?” 船只行驶在长江之上,躺在甲板上的甘述,见徐盛不在,忍不住打趣起了刘俨。 “就你小子话多,怎么滴,你有不同意见?要不我给你父亲说道说道?”刘俨用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斜视了甘述一眼。 “玩笑,玩笑嘛,舅父大人娶亲,别说一千块金饼,就是一万块,我甘述都眉头不眨一下。” 甘述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提到父亲甘宁,那是天生压制。 虽然这小子与刘俨同年,可现在他孩子都一岁多了,但个性依旧跳脱,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怕甘宁。 现在他对刘俨也是打心眼里的敬服,虽然二人现在辈分差了一辈,但毕竟年纪相仿,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倒也会向兄弟般打趣,说一些玩笑话。 有甘述作陪,行程倒也不枯燥,这小子就是个话痨,一天到晚都能说个不停。 三天路程,转瞬即逝。 轻车熟路的船队在沔水码头靠岸,随着船队靠岸,早有黄家人前来迎候。 大队人马,驱赶着装扮一新的马车,敲锣打鼓,朝着沔阳城黄家行进。 骑着一匹白马的刘俨,身穿崭新的锦袍儒衫,头戴羽冠,马背上挂着大红绸缎,行走在队伍前头。 虽然是两世为人,说起结婚,刘俨还是头一次。 对于这人生大事,刘俨这会也有些激动,随着迎亲队伍来到黄家大门外,大街之上,早已经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黄家门外更是停满了马车,偌大的院内之内,也站满了前来贺喜的客人,其中可是有不少头戴冠带的官吏。 就在刘俨跨入大院之时,便传来大声唱喏:“镇南将军、荆州牧、假节,成武侯刘使君嫡子,琮公子送上贺礼清单如下。” “玉如意一对,玉璧一对,金器一对,银钱一对,绢帛一千匹,良马六匹,铜钟一套。” 门口的唱喏之声想起之时,偌大的院落之内,原本热闹的场景,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直到贺礼清单宣读完毕,众人这才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刘使君果然是大手笔啊,这份大礼,少说也价值五十万钱了吧?” “嘿,汝怕是说笑吧,这是贺礼的事吗?这是荣宠懂不懂?” 听到有人说起贺礼的价值,立马有人不屑的冷笑反驳了起来。 “还是这位兄台所言有理,刘使君派琮公子,亲自送来的贺礼,这等于亲临啊。” 人群之中观礼之人,纷纷表示附和。 “快看,是新郎官来了。”这个时候院中的客人,看到刘俨那挺拔的身姿出现,一些贵妇,少女纷纷注目。 “新郎官长得真俊呀。”一名寡居的少妇,看着昂首阔步走来的刘俨,手持团扇,掩嘴而笑。 “这小子倒是走了狗(屎)运,这是攀上高枝咯。” 有眼红的人,带着酸味的嘀咕道。 “可不是嘛,我听说此人没落的宗室之后,其父不过是一个驿吏。” 有消息灵通的士族子弟,带着鄙夷之色。 有羡慕的自然也有妒忌的人,耳边的喧闹之声,刘俨充耳不闻。 在徐盛、丁奉、甘述几人的簇拥之下,刘俨面带微笑,一路拱手示意走到正堂门口。 “新郎到,有请新娘,行大礼……” 虽然刘俨不是入赘,但由于黄承彦要给刘俨造势,这一次的婚礼举办的举办的特别隆重。 几乎整个南郡、沔南区域的荆襄名士,都被宴请前来参加婚礼。 黄承彦本就是荆襄名士,黄家又是荆襄高门世族,加上荆州牧刘表,在蔡夫人的吹风下。 一个月前就有风声传出,刘表次子刘琮,军师将军蔡瑁,荆州主薄蒯良都会前往沔阳参加婚礼。 这消息一出,荆州大小小的士族,一些没有受到邀请的,都厚着脸皮赶来送贺礼,只为能够在这样的场合混个脸熟。 甚至新野的刘备,都派了义子刘封和主薄孙乾,送来了一万钱的贺礼。 身穿大红精美刺绣长裙的黄月英,头上盖着大红盖头,与刘俨手牵红绸,在大堂之上向黄承彦夫妻,行乐跪拜大礼,并向来宾叩首答谢。 迎亲仪式,方才大成。 这里的大礼指的是迎亲仪式,而不是拜堂大礼,男方要是在女方行拜堂大礼,那就是入赘,这赘婿在汉代可不光彩。 所以刘俨和黄月英在黄家举办的婚礼,实际是迎亲大礼,而非正式的拜堂礼仪。 “礼成,酒宴开始!”虽然只是迎亲大礼,但一套繁琐的古礼下来,那也是耗费了一个时辰。 随后,刘俨携手黄月英送回后院,待宴会结束之后,才能启程回夏口。 “玄之,少喝点酒,注意身体。”黄月英与刘俨回到房间,二人自然不可能直接洞房。 这个时候的刘俨,还要出门去向来宾敬酒,实际上就是混个脸熟,不然今日这样盛大的场面,岂不是白搭了。 “多谢娘子关心。”刘俨松开黄月英柔软的手掌,伸手掀起她的红盖头,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脸蛋,内心不由升起一股柔情。 第68章 荆襄士族群英会 婚礼宴会,黄家大堂之上,一共摆了三十桌,能够坐在大堂上的宾客,无不是名士或者世家大族。 左首上坐的少年,身穿锦衣华服,红袖抹额,头裹幞头,此人正是刘表的次子刘琮。 十几岁的刘琮,长得白白净净,唇红齿白的,看起来文文弱弱,十分的秀气。 虽然年少,刘琮倒是颇有大家气度。 当黄承彦领着刘俨,来到他面前敬酒之时,刘琮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银器酒盏,直身而起道。 “恭喜黄公寻得佳婿。”刘琮先是向黄承彦拱手,又面向刘俨道:“祝贺姐夫新婚,白头偕老。” “公子有心了。”黄承彦手捧着酒盏,一脸的笑容。 刘俨也是一脸阳光笑容,连连表示感谢。 刘琮现在有蔡家和蒯家支持,加上刘琦又外放江夏郡,这让年少的刘琮,成为刘表世子的呼声日益提高,也让刘琮的名声大涨。 坐在刘琮对面是荆州军师将军蔡瑁,此人是现在手握荆州军权,又是黄月英的亲舅舅,身份地位尊崇。 这不刘俨向他敬酒之时,都要跪在地上,等对方喝下,他才能起身,掩袖喝下手中之酒。 “玉树临风,谦恭有礼,难怪月英会喜欢你,不错,不错……”蔡瑁虽然是荆州大将,但他并不是猛将,因为养尊处优的关系。 身材高大的他,显得有些肥胖,但也让他看起来颇有气势。 “谢舅父夸赞。”刘俨喝下手中的酒水,再次躬身表达着谢意。 “承彦兄,恭喜啊。”蒯良作为蒯家家主,荆州主薄,治中从事,是刘表帐下文官第一人。 四十多岁的他,头戴高冠,身穿朱色深衣长衫的他,主动举起酒盏,一脸的笑容,看起赖笑眯眯的,显得十分熟络。 “子柔兄百忙之中,前来道贺,是老夫的荣幸啊。”黄承彦开怀一笑,举起酒盏的同时,向刘俨介绍了一下蒯越。 “今后还请子柔兄,多多提携小婿一二。” “令婿智勇双全,德才兼备,不出几年,必然是使君府上股肱也。”蒯越的声音十分洪亮,大堂上的一众宾客,自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蒯良身为荆州世族之中,文官第一人,他这一开口,也就等于向众人宣告,刘俨前程似锦。 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获得启用,成为荆州又一大实权人物。 黄承彦为了刘俨露脸,也是不遗余力,领着刘俨对大堂之上的三十桌宾客,按照桌位一一敬酒介绍。 好在刘俨手中的金樽,看形状很大,实际容量却很小,每次最多半两酒水。 加上刘俨喝的又是清淡的米酒,因此三十杯酒下肚,也仅仅只是有些微醺。 在座的这些宾客,那都是荆襄士族,而且还有大部分人在刘表帐下为官。 其中有义阳大族的邓家,现任荆州从事的邓义、还有韩家的韩嵩,同样也在荆州担任从事。 另有南郡望族的刘家,担任从事中郎的刘望之。 宜城望族的马家家主马范,马范兄弟五人,虽然都没有出仕,但名声却不小。 在襄阳士族圈子里,可是有一句歌谣‘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赞誉。 这歌谣说的就是马家五兄弟,个个学问渊博,其中以天生白眉的马良,才干最为著称。 另外还有襄阳大族的习家,习桢,习珍兄弟,向家的向圣传,向朗兄弟。 杨家的杨虑、杨仪兄弟,庞家的庞季,都赫然在座。 济济一堂的宾客,很多人现在或许声名不显,但在之后却都是将帅之才。 面对这群人,刘俨表现从容,恭敬有礼,敬酒之余,时不时交谈几次,倒也让众人不小的印象, 沔阳县令向圣传,正月的时候与刘俨有过一面之缘,并得到刘俨开具的治病偏方。 经过三个月的服药医治,现在起色明显要好了很多。 这不在刘俨敬酒之时,向圣传表现的很是亲近,并说有空要登门拜访表示感谢。 黄射作为黄承彦的族子,同样也前来参加了婚礼,但因为还在守孝,他只是坐在角落。 “玄之,恭喜了,祝你百年好合。”卸去身上的担子,黄射近来潜心在家守孝,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谢谢子通先生的吉言。”刘俨与他稍作寒暄,一路来到最后一张桌案之前。 眼前之人,头戴高冠,身穿靑袍长衫,剑眉星目,方脸高额,虽然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却气度颇为不凡。 “小侄刘封,奉家父左将军之命,特来向黄公贺喜。” 就在黄承彦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刘封,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之时,刘封在身后的主薄孙乾示意下,连忙拱手拜道。 “原来是左将军刘玄德之子,有劳了。”黄承彦一脸笑容,心里却不由嘀咕,这刘备好像与我并无交情,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倒是刘俨听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刘备义子刘封之时,大为感兴趣。 刘封是刘备义子,这个时候也算是深的刘备喜爱的,因为现年已经四十多岁的刘备,膝下并无子嗣。 但过上两年,刘阿斗出身之后,刘封的身份立即陷入尴尬境地,最后被刘备逼得自杀而死。 “吾早听闻左将军大名,公子回去之后,代为问好。”刘俨举起手中金樽,表现的很是亲近。 在喝下手中酒水之后,刘俨更是趁机低声道:“若有机会,吾当亲往拜谒左将军。” “啊?”刘封一愣,脸露喜色的双手捧着酒盏道:“荣幸之至。” 黄家的婚宴,不可能只有三十桌宾客,事实上前院,甚至街面上,都摆下了流水席。 向院中就餐的客人,属于一些亲戚朋友和不请自来的小士族,街面上的客人更多是城中凑热闹的百姓。 黄家家财万贯,仅有一女出嫁,自然要热闹和隆重。 而刘俨这个黄家女婿,通过这场盛大的婚礼,在荆襄士族圈子内,也是声名鹊起。 这边刘俨婚礼刚刚结束,刘俨茂才的身份,由下雉县、云杜、南新各县一举推荐到郡城,经郡学核实,由江夏太守刘琦盖上印玺,正式通过,并告示江夏郡各县。 与此同时,夏口种出亩产八石粮食的消息,也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迅速在江夏郡各县传了开来。 夏口百姓,亩产八石粮食的消息,就像一股东风,迅速便传到了襄阳。 得知这个消息的刘表,大为惊讶,立即派出手下亲信成奇,暗中前往夏口探访。 另外刘表又派出自己的同乡,荆州刺史府宾客的伊籍,前往夏口宣读对刘俨的任命书,并确认夏口亩产粮食八石消息是否属实。 建安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伊籍乘坐马车,抵达夏口。 因为伊籍是代表刘表而来,一到夏口的他,便来到夏口县衙。 在徐盛的引领下,伊籍来到刘俨宅院。 “原来是机伯先生驾临,蓬荜生辉啊。”在大门口迎候的刘俨,看着下车走来的伊籍,一脸笑容的拱手相迎。 “有劳迎候,愧不敢当。”伊籍如今年近五十,虽然学识渊博,精通典籍律法,但却并不得重用。 十年如一日在荆州,一直不被重用,日子过得也是清苦,唯一的好处就是生活安定。 “机伯先生为公事而来,车车劳顿,快快请上座。”刘俨这个时候,早就快一步接到徐盛派人送来的消息,得知伊籍前来的目的。 “玄之请。”看着眼前年轻,朝气蓬勃的刘俨,恭敬有嘉的态度,亲善和蔼的态度,伊籍颇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这些年他在荆州,也就是一个宾客,说白了就是依靠刘表而活,无权无势,基本不受待见。 加上他是兖州人,自然是受到荆州士族的排斥,完全就是寄人篱下而活。 受尽冷眼的人,突然受到如此礼遇,也难怪伊籍会颇为动容,连忙欠身想让,态度颇为恭敬。 第69章 江夏东部都尉 刘俨、徐盛迎候伊籍来到大堂上,伊籍随即拿出任命文书。 “鉴于刘俨在夏口县令任职期间,屡立战功,抵抗江东有功,特授予其江夏东部都尉一职,屯兵夏口,以守疆土。” 伊籍展开简牍,宣读之下,递给刘俨道:“恭喜玄之荣升江夏东部都尉。” 江夏郡治下十四个县,郡尉是常设职务,东部都尉一职,则是头一次设立。 很明显这个职务,是专门为刘俨设立的。 目的很清楚,就是来分江夏太守刘琦的权利。 东部都尉掌控东部七县军务,可以署理狱讼,治安等事务。 既掌握军权,又有地方治安权利,权势凌驾与诸县县官之上,比郡尉低一级,需要受到太守的监督。 这个职务由荆州牧刘表任命的,虽然在朝廷之上没有备案,但在荆州八郡,却是名副其实的实职。 “谢使君提携。”刘俨拱手接过简牍,朝襄阳方向一拜。 这才邀请伊籍入座,并命人安排膳食。 徐盛在下座作陪,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刘俨原本的打算是去荆州州学读书,以此来结交一些荆州士族弟子,宣扬自己的名声。 可结果刘表却亲自任命他担任江夏东部都尉,这明显违背了他的初衷。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若推辞,就算再去襄阳,也未必能够讨到好处。 为此刘俨也只能接下这份任命,除非他打算放弃江夏的谋划,那么自可拒绝接受刘表的任命。 “机伯先生,乡野之地,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酒菜上桌,刘俨举起酒盅,客气的示意道。 “玄之客气,如此丰盛的佳肴,让人食指大动啊。”伊籍端起酒盅,喝了一口,不由停顿了一下,进而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啊!”尚武好酒是汉代的风气,无论是士族弟子,还是儒生都有佩剑游历,畅饮高谈辩论的风气。 这股风气渐渐演变为魏晋时代的清谈之风,历史上称之为魏晋风度。 “机伯先生喜欢就好。”刘俨颔首而笑,却并没有解释,因为这种白酒,是刘俨根据后世的一些白酒制作方法。 让门下掾吏张同,召集夏口、鄂城十几名酿酒师傅,经过一年实验,采取蒸馏之法,制作出来的白酒。 经过勾兑,这种白酒的酒精度大约在三十度左右,入喉醇厚,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 这款白酒,刘俨给它取名‘桂花酿’。 目前‘桂花酿’还处在陈酿之中,第一批五千斗,预计要到八月份才满一年时间。 今天刘俨用来招待伊籍的,则是最早的一批,之所以拿来招待伊籍,自然也是有目的。 刘俨让伊喝‘桂花酿’就是准备灌醉他,这不三杯酒下肚,伊籍明显有些上头,说起来话都有些大舌头。 “使君自去年以来,身体每况愈下,吾观时日不多矣。”伊籍在刘俨的套话下,有了七分醉意的他,很快便暴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机伯先生以为,荆州之主,将落入何人之手?”刘俨继续笑问道。 “大公子孝顺恭敬,进取不足,守成尚可,加上已经成年,本该是最好的继承人。” 伊籍打了个酒嗝,道:“可惜他不被蔡夫人喜欢,这荆州之主,必然落入小公子之手。” “不过,不过……我等北方士人,皆认为曹操必然南下,到时候能够挽救荆州之人,唯有左将军刘玄德一人也。” 刘备字玄德,伊籍这话在半醉之间,依旧能够清晰的认为,刘备有能力在荆州危局时刻,化解危局。 这足以说明刘备这些年在新野,也不是完全没有做为,最起码现在荆州一些中下层有识之士,都对刘备产生了一定的信赖和认可。 “机伯先生醉了,来人啊,扶他下去休息。”刘俨没有想到,本来是想从伊籍口中,套一些荆州上层的情况,却进一步获悉了刘备的消息。 想到在沔阳,被自己砍伤脚跟的诸葛亮,一直未有消息,刘俨突然升起一种紧迫感。 “好酒,好酒啊……”伊籍在仆人的搀扶下,一脸醉态去了客房。 刘俨放下手中的酒盅,看向徐盛道:“文向兄,我准备去一趟襄阳,感谢一下刘表,顺便与蔡瑁走动一下关系。” “此去可能需要一两个月,夏口的事务你要管起来,东部都尉衙门的军务,你也要担起来。” 徐盛保持着一贯的严谨语气,拱手道:“诺!” 言简意赅,向来是他徐盛的风格。 就在伊籍来到夏口城前,刘表的亲事密探校尉成奇,却在城中被丁封手下的屯兵给抓住了。 虽然成奇有合法的身份简牍,但他入城之后,鬼鬼祟祟的四处打听消息,很快就引起百姓的注意,被上报到主管屯兵司马的丁封耳中。 由于成奇拒不招供,被关入大牢之内之后,丁封怀疑他是江东的密探,自是毫不客气,直接上了刑具。 这不在经过一番酷刑之下,奄奄一息的成奇,哭爹喊娘的求饶道:“我招了,招了……” 可成奇这一招供,却不是丁封所要的消息,尤其是他自称自己是刘表帐下,校事府的校尉之时,丁封顿时有些傻眼。 “大胆贼子,胆敢冒充本州官吏,给我上火烙,让他尝尝烤肉的滋味。”丁封也是胆子大,别看他文弱秀气,但在刑具律法一途,确实天赋异禀。 可以说这小子,天生就是一个酷吏。 胆大心细,心狠手辣,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这种性格可能跟他从小坎坷的生活习性有关,现在他手握屯田营一千五百军士,兼管夏口城治安,狱讼。 自从他上任六个月来,城中有三名案犯,被丁奉凌迟处死,没错这三名犯人,都被凌迟处死的,第一个割了三百六十刀而死。 第二个割了六百八十刀而死,第三个割了一千二百三十一刀而死。 行刑的地方就在夏口午门高台之上,而丁封亲自操刀。 面对围观的百姓,丁封手持匕首,一脸狞笑的吼道:“古代凌迟之法,要割三千六百刀,足足哀痛三日而死。” “可惜啊,本官手艺不精,不过不要紧,我会慢慢掌握这门技艺的。” “我希望你们踊跃参与犯罪,只要被我逮住,我一定会让你们,尝试到那种滋味的。” “哈哈哈……” 据说丁封当日狰狞的笑容,把一个胆小之人当场吓死,还有多人被吓晕了过去。 至此之后,丁封‘丁无常’的名声,不胫而走,从此夏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谈起‘丁无常’小儿止哭,可见丁无常的威力。 当刘俨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也不由震惊,还以为丁封这小子魔怔了。 好在刘俨与他交谈过之后,才发现这是他的手段,并不是心理疾病。 加上他的手段,对夏口的治安,起到显著的效果,刘俨遂不在干涉他。 刘俨这会刚徐盛出门,丁封策马而来,一身血迹的他,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看到他这幅模样,徐盛皱眉训斥道:“丁子明,这里是主公府邸,不是县衙,你这身装扮,冲撞主母怎么办?” “吁!”丁封喝住战马,翻身下马拱手道:“事情紧急,没顾得上,主公莫怪。” 丁封知道徐盛为人刻板,理论不得,只得第一时间向刘俨求救。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去行刑了吧?”刘俨举手示意徐盛,不必追究。 “嗯,借一步说话?”丁封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事情有些大。 “文向一起过去听听吧,看看咱们的‘丁无常’又闹出什么惊天大事了。” 刘俨只得留下徐盛,三人来到偏厅。 “主公,昨日傍晚,仆接到村民举报,有人鬼鬼祟祟,立即带人进行了抓捕。” 丁封说罢,把对成奇严刑逼供一事,尽数说了出来。 “你把刘使君帐下的校事校尉给抓了,还进行了严刑逼供?”刘俨一愣,也为这小子的大胆感到一阵头痛。 “好你个丁无常,我看你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徐盛也是勃然变色,指着丁封的鼻子,一脸的怒气。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银票。 求收藏,求收藏!拜谢! 拜谢! 第70章 爱发明的黄月英 “嘿嘿……”面对徐盛的训斥,刘俨的皱眉,丁封却笑了起来。 “主公,这是那家伙供状,你看看有没有用处。”紧接丁封,从衣袖中掏出一卷简牍。 刘俨接过打开观看之下,也不由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 “这小子还是个双面奸细?” 原来这成奇虽然是刘表的亲信,可实际上却早已经被蔡瑁收买,但凡刘表让他干什么事情,他都会告诉蔡瑁。 更奇葩的是,这小子还接受了蒯良的贿赂,当真是贪得无厌,毫无节操。 就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却是刘表的心腹校事府的校尉,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可不是嘛,在我的严刑逼供之下,这小子竹筒倒豆子,把这些年干得坏事,全部招供了。” 丁封有些得意邀功道。 刘俨把简牍递给徐盛,笑道:“这么说这奸细,也愿意为我们效力?” “不错,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说了,还表示今后誓死为主公效力。” 面对丁封的得意表情,刘俨摇摇头,道:“这样的人,不足信,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你回去让他写一份效忠书,然后让他回去汇报,把我们公开的消息,让他带回去。” “然后让他今后有什么不利江夏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送来,一份情报起价一万钱,越重要的价格越高。” 对付这样贪得无厌的小人,什么情义拉拢都是虚的,只有抓住把柄的同时,拿钱砸他,他才会乖乖听话。 “诺。”丁奉躬身应道。 “文向兄,给丁奉提五万钱,三万钱给成奇作为诱饵,两万钱做为丁封的奖赏。” 刘俨现在不管钱,现在他手中的财政大权,都在徐盛手中。 这次与黄月英结婚,刘俨从徐盛借了一千块金饼,加上婚礼各项开支,花费高达一百五十万钱。 但黄月英却带回了高达千万钱的嫁妆,首先那笔金饼,就原封不动还回来了,其次还陪嫁了金饼三千块,银饼三千块,布匹绢帛三万匹,铜钱三百万。 另外玉器,珠宝一箱,价值一百万。还有十二匹良马,每一匹价值都是十万钱的凉州骏马。 这笔嫁妆刘俨与黄月英在夏口完成婚礼当天,就表示全部交给刘俨使用。 但刘俨却只收下了三百万五铢钱,以及三万匹布匹绢帛,这些正好军队换装用的上。 汉代的布匹绢帛是可以当做货币使用的,一匹上好的绢帛,价值不下三千钱,一匹布的价格也在一百钱左右。 “会不会太多了?”抠门的徐盛,听到刘俨张口就是五万钱,脸色立马就垮了。 丁封见状,也连忙推辞道:“主公,这都是份内之事,仆不敢要求赏赐。” “就这么定了,这笔钱赏给你,不是让你一个人挥霍,现在你手下也有一批兄弟,要学会笼络人心,不要啥事都自己亲力亲为。” 刘俨拍了拍丁封的肩膀,告诫道:“没事多读点书,这样将来才能承担更大的重任。” “仆听主公的。”丁封感动的拱手拜道。 送走二人,刘俨回到后院,见黄月英和侍女阿鱼又在院子内,鼓捣着刘俨说的纺织机。 大乔则坐在走廊内,弹奏着古琴,叮叮咚咚的琴声,悠扬轻快,让人听得心情愉悦。 说起来黄月英与大乔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大乔性子温婉,从小所学,都是抚琴歌舞,属于陶冶情操的东西。 黄月英则完全不同,从小她就好动,琴棋书画他一概不爱。 性格直爽好动的她,最喜欢动手做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她曾经动手做过木头的飞鸟,但因为技术不足失败了。 小的时候,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黄家船坊厂,黄家的楼船,脚踩划桨船,她就参与制造过。 对于黄月英的爱好,刘俨自是充分支持。 这不,在发现这个时候的纺织技织布技术落后后,刘俨就一直回想,后世见到的一些人工纺织车。 但因为接触不深,他虽然一直在回想,断断续续的画了不少图纸放在房间。 但却始终无法形成完成的图稿,对此刘俨也是有些泄气。 在黄月英嫁入刘家之后,看到刘俨书房内的新型的纺织机图纸后,却是大为惊奇。 与刘俨一番交流之后,黄月英便没日没夜的在忙活了起来。 大有不制造出一台纺织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 看到院落的大树底下,身穿短褂短裙的黄月英,满头大汗的忙碌身影,刘俨在为这丫头认真劲佩服之余,却也是心疼不已。 现在可是五月底的天气,已经进入夏季高温季节,即便是在大树底下,温度也依旧很高。 骄阳似火,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可这丫头却丝毫不在乎,只见她的脚下,摆放着一个工具箱。 里面装有大小不已的斧头,锯子等等工具,足足装了满满一大箱子。 专心致志的黄月英,甚至连刘俨来到身旁都没发现,倒是在她身边打下手的侍女阿鱼,还有四健壮的仆妇,见到刘俨到来之后,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这些仆妇自然都是黄月英的陪嫁妇女,都是黄月英多年收留的帮手。 “奴婢见过公子。”直到阿鱼招呼行礼,黄月英这才一脸笑容的抬起了头。 “夫君,你不是在招待使者吗?”刘俨刚才在前厅,招待荆州来的使者,家里人自是都知道。 “三杯酒下肚,客人沉醉不醒,我只好回来,陪我的小美人一起工作咯。”刘俨笑着走到一旁的水盆旁,拿着一块湿毛巾,走到黄月英面前,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夫君,姐姐她们都看着呢。”面对刘俨的亲昵,黄月英见走廊下抚琴的大乔,和阿鱼她们娇笑的表情,一脸娇羞的低头呢喃道。 “嘿嘿,那要不咱们回房间去?”刘俨低声在她耳边打趣道。 “讨厌,人家才不要呢。”黄月英娇羞嗔怪一声,抢过刘俨手中的毛巾。 在脸上胡乱擦拭了一下,那粗犷作风,看得刘俨脑壳痛一阵疼。 “好啦,你去姐姐那坐着,别给妾身捣乱,现在妾身已经有思路了,相信这单人搅车,用不了几天,我定可做起来。” 黄月英的眼中透着自信的光芒,这个时代的纺织搅车,工作效率低下,一个织布的妇人拼死拼活,也要半个月才能织出一匹布。 但是根据刘俨设计,黄月英发明制造出来的搅车,一旦制作出来,一个织布妇人,最多十天,就可以织出一匹布,甚至可能还会更快。 而刘俨提出来的搅车技术,除了单人的,还有三人的,以及水利纺车,也就是利用水来做动力的大型纺车。 不说水利纺车,就是三人的中型纺车做好,都可以大大提高纺织效率,完全可以做到三天生产一匹布。 到时候只要原材料供应得上,刘俨完全可以成立一家纺织厂,进行大量的生存布匹。 而布匹可是硬通货,不但士大夫喜欢,老百姓更喜欢。 面对热爱工作的黄月英,刘俨也不忍心打扰她,只得苦笑着来到大乔身旁。 “玄之,你怎么又满身酒味,赶紧洗洗,散散酒味。”面对满身刺鼻酒味的刘俨,大乔秀眉微皱,嗔怪的把刘俨推了开来。 倒不是嫌弃,只是大乔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刘俨搂搂抱抱,虽然黄月英与她,早已经结成姐妹关系。 可家中的仆人并不了解详情,难免会嚼舌根,说些不中听的话。 “一个个嫌弃我,就不怕我家法伺候吗?”刘俨笑嘻嘻的问道。 “玄之,别闹了,大不了晚上妾身让你打屁股就是啦。” 大乔掩嘴偷笑,刘俨的家法就是晚上打屁股,而且每次都跟挠痒痒似的,不但不算惩罚,倒是让人心痒难耐。 第71章 前往襄阳访贤才 接下来几天,刘俨带着伊籍,在夏口各处,转悠了起来。 夏口的城防和水寨,以及士卒鼎盛的军容,兵器甲胄的整齐,无不让伊籍动容。 “明公帐下的士卒,以某看来,无论是刘荆州帐下的士卒,还是刘玄德的人马,怕是都要稍逊一筹啊。” 伊籍在看过夏口水寨士卒的训练之后,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机伯先生谬赞了。”刘俨驱马与伊籍并辔而行,却没有因为伊籍的夸赞而高兴。 反而叹了口气,道:“近几年江东孙权,实力日益壮大,图谋荆州之心,已是昭然若缺。” “江夏首当其冲,若没有一支百战精兵,江夏迟早要落入孙权之手,由不得半点懈怠啊。” “再说如今汉室垂危,我刘俨身为汉室宗亲,世代受汉室俸禄,若不能强兵护国,又有何面目面对先人呢?” 伊籍久居荆州,又岂会不知道荆州情况。 眼见刘俨有此心志,肃然起敬的道:“明公所言甚是,吾之前就常听刘玄德所言,曹操有篡汉之心,如今北方一统,荆州必然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如今襄阳一众荆州士族,个个安于享受,不思进取,刘景升已经年迈,一旦出现意外,荆州必然四分五裂。” “到时候能够挽救荆州,阻挡曹操南下之人,绝对不是襄阳的那些高门大族。” “我一直认为刘玄德有匡扶天下之志,不想明公也有如此心志。” “明公身为荆襄士族出身,如今有黄家支持,只要牢牢握紧手中的兵权,假以时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这是在下的肺腑之言,吾已经老迈,今后还需仰仗明公,多多照顾啊。” 伊籍这人或许不是惊才绝艳的谋士,也没有经天纬地的韬略,但这个人务实,在内政、律令、后勤方面,绝对是一把手。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颇具眼光。 依附刘表只是他生存的本能,这些年他在襄阳虽然无所事事,但生活却是无忧。 虽然没有得到襄阳士族的认可,但伊籍与北方流亡的名士,比如王粲、王凯兄弟,以及傅巽等人,皆有往来。 “机伯先生若是愿意屈就,夏口的大门随时为你躺开。”刘俨郑重的拱手说道,对于伊籍这样的人才,那真是来多少,他也愿意供养啊。 “有明公这句话,吾这一趟夏口,总算是没有白来啊。”伊籍朗声一笑,正色的道。 “吾现在虽然不被重用,但好歹也是刘使君帐下的宾客书佐,怕是帮不上公什么忙。” “不过,若是明公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推荐两名大儒为明公效力。” “机伯先生推荐的大儒,必然是贤才,我求之不得,岂有嫌弃的道理?”刘俨欣喜的连忙答应了下来。 伊籍对于刘俨的态度,表现的十分满意。 遂开口道:“此二人一人叫隗禧,现居于南漳城外,靠采稆砍樵为生,另一人叫司马芝,住在中卢城,紧靠种地养活老母,生活皆十分凄苦。” “不过二人素来有大节,虽然贫苦,却手不释卷,故颇有些名声。” “明公若想招揽此二人,除非亲自跑一趟,亦或者让黄公(黄承彦)出面,此事当可成也。” 刘俨点头之余,沉声道:“下个月军师将军蔡公四十岁寿辰,我与妻子正好要去一趟襄阳。” “不知机伯先生,可愿意多盘桓几日,待我安排好手中之事,一同同行如何?” “求之不得矣。”伊籍这个人性情温和,与谁都能够聊得来。 也正因为秉性和善,才让他在荆州得以有个落脚之处。 刘俨与伊籍虽然谈不上一见如故,但因为知道伊籍有能力,所以诚心结交。 这让客居荆州多年,始终无法获得认同的伊籍,对刘俨大生好感。 几日相处下来,伊籍发现刘俨不但学识渊博,而且善于听取直言,是他在荆州这么多年来,仅见能够与刘备相提并论的豪杰之士。 六月的江夏,同样酷暑难耐,好在荆州水利交通便利,湖泊四通八达,从汉水乘船出发,可直达襄阳。 蔡瑁的生日是六月下旬,四十岁的蔡瑁,身为荆襄第一大族族长,又是荆州仅次于刘表的实权人物。 他过四十岁寿辰,就算不操办,也是大批士族子弟前往贺寿送礼,这就是上位者的权势。 刘俨一直想要去一趟襄阳,虽然现在与诸葛亮结下了梁子,但襄阳可还是有大批的名士存在。 比如凤雏的庞统,颍川的徐庶,那都是个顶个的贤才,只要招揽到一个,那也是大有裨益。 就算无法招揽,也可以混个脸熟,认识一二,对彼此有个了解,等将来那天遇上,也能够做到知己知彼。 打着为蔡瑁贺寿的幌子,刘俨带着娇妻黄月英,乘坐船只,从夏口出发,沿汉水而上,第一站便是南漳。 得知刘俨要去襄阳,甘宁派了甘述和丁奉,领着十名精锐士卒,扮作随从一路同行。 此番同行的还有伊籍,一行人乘坐两艘快船,白天大家坐在船头谈古论今,晚上船只靠岸,品茶下棋,亦或者垂钓汉水,倒也是怡然自得。 钓鱼自然是黄月英的喜好,每日夜里,她都会坐在船头,拿着她的碧玉竹竿钓鱼,一边垂钓,一边看着刘俨与伊籍的对弈。 好动的甘述,从小就在水边长大,每到夜里就拉着丁奉下河,下网捞鱼,这倒让众人每日都能够吃上新鲜的鱼类。 这日傍晚,刘俨一行人来到南漳境内。 在船上待了数日,难免烦闷,刘俨遂带着黄月英,来到城中闲逛,领略南漳的风土民情。 伊籍、甘述、丁奉众人自是随同而行,不过大家为了不打扰刘俨,分成几个小队伍,各自走在街面上。 这次来襄阳,刘俨本意是想带大乔同行的,但大乔这个人好静,不喜欢凑热闹,加上她知道刘俨来襄阳,是为了访贤。 所以便拒绝了刘俨,选择留在夏口。 黄月英的侍女阿鱼,也留了下来,因为黄月英发明改良的单人搅车纺织机,现在已经做出来了。 黄月英便让阿鱼,带着家中的仆妇,召集工匠,开始大批生产,然后无偿捐献给夏口的百姓。 以后夏口的百姓,家家户户都可以拥有一台搅车,这样那些在家的妇女,之后在家里就可以织布纺纱。 如此一来,就可以大力促进手工业生产,也可以促进经济效益,如此一来,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好事。 南漳是仅次于襄阳的大城,人口数万,夏天的街面上,到处都是纳凉的人群,好不热闹。 刘俨牵着黄月英的手,穿过长街,来到一座天桥底下,看着不远处街面凉茶铺子前,昏暗的灯笼底下,聚集着一群嬉闹的孩童。 隐隐还传来一阵读书人,从身边走过的行人口中,刘俨听到这么一句。 “这隗子牙,四十岁的人了,还食不果腹,还梦想做那姜子牙,还真是痴人说梦呢。” “可不是……” 随着行人远去,刘俨却饶有兴趣看向了桥下的人群。 “夫君,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此中真有你要找的贤才呢。”黄月英一眼便看出刘俨心思,主动迈步朝着那凉茶铺走去。 “店家,给我们来一壶凉茶。”刘俨与黄月英在凉茶铺子坐了下来,这铺子是一对中年夫妇开设的。 那男店家负责煮茶,女店家负责招待客人,在听到刘俨的喊声时,手脚麻利的女店家,热情的便把一壶凉茶端了上来。 “仓颉作书,以教後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 刘俨提起茶壶,给黄月英倒茶之时,便听到一旁的人群中,传来稀稀朗朗的读书声。 “夫君,这是《仓颉篇》,看来这是一位教书的夫子呢?”黄月英接过刘俨的茶碗,脸上带着笑意。 《仓颉篇》是汉代的孩童启蒙篇章,刘俨小时候读的的第一篇书简就是这个。 “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致力教书育人,这份精神确实值得称颂。”刘俨由衷的表示称赞之意。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收藏,求收藏! 感谢!感谢! 第72章 惩治街市的恶徒 “夫子,为何你读了这么多书,却是连饭都吃不起呢?” 当第一章仓颉篇读完,人群之中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打破了眼前读书声的氛围。 “一帮卑贱的佃户,就算读了书,最后还不是像这腐儒一般,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连饭都吃不起吗?” 这会一名头戴冠帽,身穿短褂长衫,长得倒是晨红齿白的,手持羽毛扇的他,此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脸嘲讽看着席地而坐的隗禧。 “大家都赶紧把自个家的孩子领回去吧,这人就是个穷酸竖儒,根本就是误人子弟,可别学成他这落魄样,一把年纪了,别说娶妻生子,连饭都吃不起。” 手持竹简的隗禧,形象确实有些邋遢,身穿补丁大褂,看起来虽然落魄,但却目光坚定,表情从容淡定。 面对围观人群的嘲笑,他也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拱手作揖朝着那些自发跟他学习的孩童一拜,扬声道:“孩子们,读书的作用,并非是为了做官发财,而是教会人,做人的道理。” “这就好比一条狗咬了你,我们总不能学狗一样再咬回去,如此与禽兽又有何异?” “夫子我固然穷困,但这并不是因为读书使我穷困,而是因为我的学问和品性,还不够好啊!” “所以你们要记住,穷困不是我们放弃读书的理由,因为只有读书,才能真正改变我们的命运。” “夫子说的好,啪啪啪……”隗禧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立马引得围观人群的掌声。 老百姓淳朴,并不代表愚笨,隗禧宁愿在夜市街边,免费启蒙,教孩童读书,却不愿去富户家,为五斗米而折腰,这就是他品行高洁。 “妖言惑众,给我砸了他的桌案。”恼羞成怒的青年,正是南漳有名的豪绅何邕之子何涛。 此人不学无术,整日不是斗犬,便是留恋勾栏瓦舍,仗着家世,在南漳那是无恶不作。 “汪汪汪……”何涛身后的几名随从,牵着两条恶犬,随着何涛的一声令下,冲人群后冲了出来,吓得围观的人群四处乱窜。 面对扑来的恶犬,隗禧黝黑的脸庞上,也露出一丝怒色:“何涛,今日吾虽死,也不绝不会向你们何家低头分毫。” “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我宰了他们。”刘俨刚才之所以没有动静,就是在观察隗禧的品行态度。 事实证明,此人虽然落魄,却始终抱有教化世人的慈善之心,这样的品行高洁之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随着刘俨的拍案而起,早已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丁奉、甘述毫不犹豫的拔刀冲了上去。 丁奉这一年来,跟随在甘宁身边,系统的学习了甘宁那套‘血战八方’刀法,实力早已经突飞猛进。 有的人就是天赋异禀,这是后天不足的人,永远无法弥补的。 甘述虽然从小跟随甘宁练习刀法,一套刀法也早已经练至娴熟无比,可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却不如仅仅学习了一年的丁奉。 而丁奉就是那种天生练武的奇才,甘述再怎么苦练,也比不上,这就是天赋。 但这并不代表甘述战力差,只能说明丁奉实在太强。 如今的丁奉和甘述的战斗力,实际在伯仲之间,如果非要平个等级的话,二人现在的战斗力,应该达到二流水准。 而甘述的实力基本已经成型,丁奉则处于上升阶段,相信再过上一年半载,这小子足以计入一流水准的实力。 也就是达到与甘宁一般的实力,现在的甘宁就是属于一流猛将的序列。 “嗷嗷……”恶犬虽然凶狠,但面对挥刀冲出去的丁奉和甘述,仅仅一个照面便只能挣扎着躺在在地上,发出濒死前的最后挣扎。 丁奉手持环首刀,健步冲出,一刀劈下,扑向隗禧的恶犬,被他一刀斩成两半,血洒当场。 甘述冷笑一声,手中环首刀刺出,直接把另一外一条恶犬的身体刺穿,倒在地上的恶犬,嗷呜着发出最后的悲鸣之声。 与此同时,护卫的十名军士,也冲了上来,把何涛与他手下的四名随从,按倒在地上。 “哎哟,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杀死我的爱犬,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啊!” 被按倒在地的何涛,看到自己的恶犬惨死,顿时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敢如此对待本公子,我告诉你们,我要让你们全家给我的爱犬陪葬。” “好一条疯狗,还真是人命不如狗啊。”刘俨没有想到,在两千年的汉末,同样有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狗命胜过人命的言论。 “不过,我要告诉你,遇上我刘俨,你的狗就是一条狗,至于你嘛,想死的话,我不介意成全你。” 刘俨上前,冷笑一声,腰间神兵龙雀,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刀落下,插着何涛面门刺入石板之中。 “好汉饶命,饶命啊!”看到刺下的寒光,何涛惊叫一声,直接吓尿了裤子。 看了眼脚下哆嗦着身体的何涛,刘俨抽起龙雀刀,径直走向隗禧。 “江夏东部都尉刘俨,见过子牙先生。” 隗禧原本还在担心,刘俨一行外地人,这般莽撞的行为,会引来何家人的报复。 毕竟何家不单单是南漳豪族,何涛的叔叔何勇还是南漳县尉,据说何涛的姐姐,还是荆州大将张允的宠妾。 但听到刘俨自报家门之后,他也不由松了口气,这样的身份,虽然不足以压制何家,但何家也难以报复刘俨。 “不敢当先生之名,幸会!”隗禧拱手作揖回礼。 刘俨这才转身面向围观的人群,扬声道:“读书有没有用,今天我来告诉诸位。” “本人镇南将军,荆州牧亲封江夏东部都尉刘俨,现在正式聘请子牙先生入我都尉府,出任都尉府主薄,月俸一百石,佩戴铜印黄绶。” “从今日起,夏口将建立义学,荆州各郡县的孩童,都可以免费入学学习,免除一切束脩,欢迎诸位乡亲们带孩子入学。” 刘俨的这一番话刚落下,便赢得一片掌声。 “刘都尉威武!” “恭喜子牙先生!” 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有人为刘俨的行为喝彩,也有人为隗禧的翻身而道喜。 “乡亲们,那你们说,这些仗势欺人,纵容恶犬伤人的凶手,该怎么办?” “让开,统统让开……”围观的百姓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队衙役的叫声给打断。 “救我,吴兄快救我,这些贼人想要杀我。” 刚才还像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何涛,见到那队衙役,立马便叫嚣着喊了起来。 “当!”带队的门下贼曹吴季,拔刀而出,扬声便喊道:“全部给我抓起来,不要放走一人。” “还真是无法无天啊,真把自己当成遮阳伞了,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就算是你们是地头蛇,我也得把你们抽筋扒皮不可。” 大汉可是有律法的,可现在这些人,分明就是相互勾结,把朗朗晴天,变成一片乌烟瘴气。 今日也就是刘俨遇上了,否则隗禧以及现场读书的孩子们,就算不是在何涛的两条恶犬嘴下,也必然会受到无尽的伤害。 “丁奉、甘述这几个畜生,刚才企图谋杀大汉官吏,论罪当处死。” 刘俨眼都不眨一下,下令处死何涛带来的四名随从。 “诺!”丁奉和甘述没有丝毫犹豫,二人手起刀落,四颗人头落地,这一幕彻底吓傻了何涛。 也把手握刀柄的带队门下贼曹吴季,吓得一阵哆嗦。 相反围观的人群,虽然也有惊叫声传来,但更多的百姓却在暗中拍手叫好。 这帮恶奴,平日里仗势欺人,与官府勾结,可没少祸害百姓,当真是死不足惜。 “这是本官印绶官凭,这些人企图谋杀本官,现在本官依法处置他们,你没有意见吧?” 刘俨一脸严肃,目光凌厉走到吴季面前,轻蔑的注视着对方冷冷一笑。 第73章 招揽贤才为用 “没、没有……”面对气势逼人的刘俨,吴季一个县衙小吏,哪敢有半句废话。 “主公,这小子也一块宰了呗?”甘述这会看到刘俨的眼色,提着滴血的环首刀,狞笑着看向何涛。 “大人,饶命……。”何涛惊叫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 “子牙先生,你以为如何?”刘俨回头,看向隗禧。 “刘都尉,依法处置恶徒,本无可厚非。” 隗禧沉吟之下,拱手道:“不过此人已经昏迷,便再无危险。” “可以移交县衙,由县衙处置即可。大汉律法规定,遇贼人袭击,杀贼人者不罪。” “所以在下维护汉法,大于诛杀此贼。” 刘俨今日本就是来拉拢招揽隗禧的,这会见他开口,自是从谏如流。 “子牙先生所言有理,我等身为大汉臣子,自当忠于汉法。” “现在我把犯人交给你们,希望你们告诉你们县令,秉公执法,还城中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否则它日我再回来,必叫尔等血溅当场。” 刘俨挥了挥手,让那门下贼曹吴季,把何涛以及他的那几个狗腿子的尸体带了下去。 “子牙先生,不知可否赏光一道出城?”刘俨再次转身,拱手看向隗禧。 “刘都尉如此气度心胸,必为人杰也。”隗禧暗赞一声,拱手作揖道:“荣幸之至。” 随后一行人,在街面上买了一些酒菜,返回城外的船上。 经过这么一闹,隗禧也知道南漳必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现在刘俨盛情邀请,自己若不识抬举,那就是不识时务。 “原来是机伯兄举荐,感激不尽。”回到船舱之上,隗禧方才得知,今日的会面,并不是意外。 而是因为伊籍举荐,刘俨特意赶到南漳寻访自己的。 面对刘俨的礼遇,伊籍的举荐,这对于落魄的隗禧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这份礼遇自是让他感动莫名。 “主公大恩,仆愿效犬马之劳。”隗禧倒不是不慕名利,只是他出身寒门,为了躲避战乱才来到荆州。 苦学多年,学识渊博,但却因为出身问题,在荆州这块地方,终究不被重视。 四十多岁的他,家人也在逃难之中遇难,他也只能坚强而又孤独的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但好在此人人穷志不短,一直秉持忠贞节操。 何涛的父亲何邕,原本是想聘请隗禧,作为何家的先生,教导后人学习的。 但隗禧认为何家臭名昭著,门风品行不行,宁愿人冻挨饿,也不愿意接受何家提出一个月,给他一千铢钱的束脩费。 也正是隗禧的几番推辞,才惹怒了何涛,多次找隗禧麻烦,目的就是逼他低头,当真是杀人诛心。 刘俨刚才之所以没有杀何涛,而是因为他知道,杀何涛一个纨绔子弟无济于事,除非把何家连根拔除。 但现在的他却做不到这点,毕竟南漳是南郡治下的县城,要是在江夏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让丁奉和甘述把这样地方恶霸人道毁灭。 船舱之内,刘俨、隗禧、伊籍三人秉烛夜谈,从地方的吏治,谈到大汉的律法,官制,天下的大势,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主公提到的义学,是天下大治的根本啊,万民若懂法知法,那么就会尊法,守法。” “禧不才,愿举荐一人,担任义学山长,还请主公准允。” 虽然聊了一个晚上,但隗禧却精神抖擞,相反年纪大了的伊籍,不知不觉已经靠着船舱睡着了。 “子牙所举荐之人,必然是大才,吾岂有拒绝之理?”刘俨欣然点头。 “承蒙主公信任,禧之幸也。”隗禧没有想到,刘俨听到自己举荐的人,刘俨问都不问,便欣然接受,这份信任,自是让他感动。 “此人是颍川人,复姓邯郸淳,字子叔,曾在刘荆州帐下担任门客,但因为不被重用。” “现举家居住在南漳城外的漳水乡,靠教书为生,也就是勉强度日。” “但此人学冠五车,乃是阳翟名士,若主公能够聘请他出任夏口义学山长(校长),必然可以培养出一批可用之才。” 说实在的,刘俨前世确实挺喜欢三国故事的,比如民间传说的蜀国五虎上将,魏国五子良将,东吴四大都督,十二虎臣,他都能够如数家珍。 但眼前的隗禧、还有隗禧口中的名士邯郸淳,他是真没听过。 刘俨前世没听过这些人,并不代表这些人没有真才实学,事实证明眼前的隗禧,即便出任州郡牧守,也绝对绰绰有余。 一夜的秉烛夜谈,隗禧的人生经历,还有他的知识,见识都让刘俨,对这个时代底层社会,有了一个更清晰的治理观念。 “那还等什么,即可出发,如此大贤,吾自当亲自拜访啊。”兴奋的刘俨,丝毫不顾此刻的天色刚刚擦亮,而他还一夜没睡。 “夫君,你呀,忒心急了吧,你一夜没睡就算了,还让先是作陪,是不是太不礼貌呢?” 但下一刻,黄月英端着一盆鱼汤,一脸苦笑的走了进来。 “先生莫怪,玄之他这个人,忙起来就没黑没夜的,以后到了子夜,事情没有处理,你就下值回家休息去,千万不要听玄之的。” 黄月英放下鱼汤,一边给刘俨盛汤,一边说道。 “主母教诲,仆记下了。”面对黄月英的亲切和善,隗禧充满敬佩的低头拱手应道。 “好香,呀,天都亮了吗?”这会闻到香味的伊籍,睁开双目看了眼船舱外,惊讶之余,接过黄月英递来的鱼汤。 连忙躬身低头双手接过,由衷的道:“黄夫人品性高洁,这是明公的福气啊。” “喝汤,喝完之后休息一个时辰,咱们再去漳水乡。”刘俨端起鱼汤,笑道:“这就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面对刘俨的得意神情,黄月英娇嗔一声,白了刘俨一眼,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美丽心情。 睡了一个囫囵觉,刘俨便下令船只起航,在隗禧的引领下,来到漳水乡,并见到了邯郸淳。 让刘俨想不到的是,邯郸淳竟然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翁,现年已经七十一岁。 七十岁的年龄,这在三国绝对是高寿,而别看他年过古稀,可他却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看起来清瘦清瘦,走起路却丝毫不亚于壮年。 五十岁的伊籍与之一比,身体状况明显要稍逊一筹。 事实上这位老爷子,最后活了近九十岁。 邯郸淳的书法造诣很高,又精通六经,尤善礼记,但随着汉末战乱,他与隗禧一样,流落荆州,但因为他擅长的都是文学书法,所以并不得刘表重视。 只得带着家人,寄居在这漳水河畔,靠着教书育人,和一些弟子接济生活。 面对刘俨的招揽,邯郸淳看了眼家徒四壁的茅屋,以及膝下嗷嗷待哺的几个孙儿孙女,他摊了摊手,很洒脱的笑道。 “某别无所求,家中十三口,求三间房屋,能够吃饱穿暖,老夫就跟你走。” 邯郸的老伴虽然早已经逝世,两个女儿早已经嫁人,因为中原战乱,杳无音信。 但身边却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也已经四十多岁,小儿子也三十多岁,各自已经成家,都养育了几个儿女。 邯郸淳虽然是个文学书法大家,两个儿子水平虽然没有他那么高,但也精通文墨,可惜现在是个乱世,他们这些流亡文人,又岂能受到多少待见呢? 连好虚荣,以贤名著称,爱惜羽毛的刘表,对于邯郸淳也只是礼敬了三年,就断了他的俸禄。 “子叔先生的要求,我应允了,只要你老愿意去夏口,某做主给你一座宅院,每月给你两千铢钱俸禄如何?” 对于邯郸淳的要求,刘俨二话不说,便应允了下来。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收藏,求收藏!!! 第74章 中卢拜访司马芝 古稀之年的邯郸淳,早已经没有建功立业之心,如今国破家亡,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养活子孙,延续血脉。 一大家子十三口人,想要吃饱穿暖,在这样的乱世,确实真的不容易。 这些年他一把老骨头,也是拼尽全力,这才让一家人勉强糊口。 现在对于他来说,能够寻到一处安身之处,养活家人,于愿足矣。 “仲明,安排四名兄弟,雇佣两艘船只,护送子牙先生和子叔先生,先行回返夏口。” 邯郸淳的作用,不在军谋,不在内政,这样的人才在于教化。 一个国家,一方势力,若没有延绵不断的人才,即便再兴盛,最终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邯郸淳青年时代,便在洛阳以书法闻名于世,这样的人才在荆州,却过得穷困潦倒,这就是刘表的失职。 像邯郸淳这样的名士,供养起来,也足以赢得一个尊贤爱才的名声。 这点名声刘表或许不在乎,但刘俨在乎啊。 现在刘俨缺乏的就是名声,对于他来说,只要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能够赚取名声的事情,他自然要倾尽全力去做。 “明公看得起老朽,这是老朽的荣幸啊。”登上前往夏口的船只,邯郸淳颇为感动的拱手一拜。 “无以为报,老朽曾在襄阳教授过一个弟子,复姓司马芝,字子华。此人现居于中卢城外南河乡,以耕读为生,此子品德高尚,有理政抚民之才。” “明公若是不弃,吾愿修书一封,举荐他为明公效力。” “哈哈……” 河岸之上的刘俨、伊籍不由相视而笑。 船头上站着的隗禧这会朗声笑道:“子叔公,你可知道,就是机伯兄的举荐,主公才会特意来南漳寻访在下为他效力?” “承蒙主公不弃,让我这个落魄之人,有了栖身的地方啊。” “今日吾举荐子叔公为主公效力,而公举荐司马子华,却不知机伯兄,亦早已经向主公,举荐过司马子华之才。” “哈哈……”邯郸淳闻言也不由大笑道:“既然明公有意,吾自当修书一封,务必让子华为明公出一份力。” 邯郸淳答应前往夏口,不过是有客居夏口的打算,并不是像隗禧一般,投效刘俨帐下效力,所以他才尊称刘俨为明公。 “如此有劳子叔公了。”司马芝又是一个声名不显之人,但既然众人都推荐其才,断然不会有错。 收下邯郸淳的书信,刘俨与隗禧、邯郸淳分道而去。 刘俨、黄月英和伊籍、丁奉、甘述前往中卢,奔赴襄阳。 隗禧、邯郸淳前往夏口,沿途乘船而行,又有四名士卒护送,必然不会有什么不妥。 他们到达夏口之后,有士卒作证,拿着刘俨的书信,前往夏口县衙见徐盛,徐盛自然会按自己写的书信对他们进行安排。 “明公,南河乡在中卢城南十里外,南河乡的三老姓廖,去年我路过此地,曾在乡中居住过一日,也是在哪个时候,听人说起过司马芝。” “并看到他即便是耕种之时,也不忘读书,而且其种植的庄稼,在村里的收成也是最好,故让人感到惊奇。” 抵达中卢城外,因为水路已经不通,刘俨一行人只得下船。 在城中吃了午饭,雇佣了三辆马车,在伊籍的带路下,众人出城奔往南河乡而来。 汉末时期的人马,普遍居住在溪水、河道周围。 故在南漳有漳水乡,在中卢有南河乡,因为河流周围,土地肥沃,饮水方便,自然是百姓居住的首选之地。 南河乡有五百多户人家,两千余人口,是中卢第一大乡,乡里主要是廖姓之人。 但司马芝却是外来人口,而且此人来自河内,与司马懿是同乡。 不过司马芝却不是宗族兄弟,或许祖上有血缘关系,但到了司马芝和司马懿这一代人,却根本没有任何牵连,这点是肯定的。 汉末大乱之后,年轻的司马芝带着母亲和族人,从河内一路逃奔到相对安定的荆州避难。 这一晃已经超过十年,当年离开家门之时,司马芝刚刚十九岁,如今却已经三十岁。 因为家贫,加上又有侍奉久病的母亲,司马芝如今寄居在南河乡,租种村里立正的十亩土地勉强度日,连个妻子都娶不起。 而当初与司马芝南下的族人,现在大多贫苦,谁也帮不上谁。 司马芝的母亲当年南下途中便染病,这十一年来司马芝虽然贫苦,却对侍奉母亲至孝,宁远自己人冻挨饿,也一直对母亲照顾有嘉。 司马芝十年如一日的孝心,事实现在已经在中卢县城传开,中卢长(县长)今春就曾派人邀请他到县衙,充当小吏。 县衙小吏显然不是司马芝的追求,因为他一旦接受了小吏的身份,就等于把自己划入胥吏身份。 在汉代胥吏是没有资格进行察举的,也就是今后他将彻底失去茂才或者孝廉身份,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后,只能一辈子当一名胥吏。 这对于有知识,有抱负的人来说,显然是一种耻辱。 为此司马芝断然拒绝这份邀请,依旧甘于贫穷,以耕种养家,侍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 一个心怀抱负的人,往往都是心志坚定之人。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看着坐在身边的黄月英,热的满头大汗,刘俨不由心疼之余,手中的蒲扇,也摇的的更加用力。 “夫君真好。”享受着刘俨摇扇的黄月英,露出甜甜的笑容,拿起手中的布巾,起身给刘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夫妻二人乘坐着马车,同行的还有伊籍,丁奉、甘述三人乘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护卫的士卒,则只能头戴着草帽,身穿短衣长裤,顶住烈日赶路。 “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看着黄月英那甜美的笑容,刘俨抬手在她高挺的鼻梁勾了一下,忍不住便在她朱唇上亲了一口。 “讨厌啦,有人呢。”黄月英娇嗔一声,小脸上却有些兴奋。 结婚已经两个多月,虽然因为刘俨《五禽戏》功力未成,二人并未正式洞房。 但毕竟是正式夫妻,所以这亲吻拥抱抚摸,自然是不能少的。 甚至有那么两次,刘俨手嘴并用,也让黄月英领略了一番,什么叫玉体横陈,鬓云乱洒的快感。 得知刘俨要修炼的功法小成才能洞房,黄月英开始还有些失望的,毕竟她还想早日生个孩子呢。 但她也能理解刘俨,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毕竟二人都还年轻,而且刘俨也说了最多半年,快则一两个月,他的修炼必然会突破。 “是不是没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啊?”刘俨若有所指的打趣道,边说边往黄月英衣领下探视,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哼,是有如何?你又吃不了人家。”黄月英傲娇的一笑,极尽挑衅之意。 “好你个丫头,竟敢挑衅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刘俨看着她得意之色,一把把她抱在怀中,把她压在身下,低声在她耳畔气呼呼的警告道。 “来啊,妾身才不怕你呢。”黄月英却是丝毫不惧,咬着刘俨的耳垂,还不忘用舌头舔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刘俨浑身一颤,打了一个激灵的他,差点就擦枪走火。 “呼,不行,还不是时候。”感受到自己的冲动,刘俨连忙起身,探出车帘,深吸一口气。 “还有多久到?”顶着烈日,刘俨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浴火,开口问了一句车夫。 “已经到了南河乡外,前面不远就是客官要去的村庄。”车夫是本地人,对于路线自是熟悉。 “夫君,对不起。”看着刘俨难受的样子,黄月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显然过火了一些,自责不已的她,眼眶通红的表示着歉意。 第75章 司马芝愿意效力 “傻瓜,这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家娘子太诱人。” 刘俨发现越是到突破的临界点,他的控制力就越差。 这分明是一种双向考验,苦修多年的他,《五禽戏》即将突破小成,因为多年的压制,情绪已经即将达到一个爆发的临界点。 这就好比一个弹簧,拼命挤压到承受最后范围下,要么松手,要么保持原状。 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一点偏差,就会功亏一篑。 刘俨苦炼多年,无论是体力还是内修之气,都即将达到突破边沿,之所以未能突破。 刘俨认为是缺乏一种外力的推动,亦或者是他心境还没有达到。 只要契机一到,他必然可以一举突破屏障,让自身实力突飞猛进。 到时候他才能真正放飞自我,享受夫妻之间生活。 虽然刘俨一再表示没事,但黄月英却一直自责不已,表示刘俨突破修为之前,她一定会与刘俨保持距离,绝不让他再受此煎熬。 对于黄月英的态度,刘俨也只能苦笑以对。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面对大乔和黄月英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明明触手可得,他却只能克制着情绪,顶多动动手,动动嘴皮而已。 马车进入村庄,径直来到司马芝的家门外。 入眼的是两间茅屋,四面透风,与邯郸淳那个落魄之家有的一拼,整个就是家徒四壁。 临近中午,刘俨一行人乘坐马车进入村庄,引来大批围观的百姓,一些孩子更是好奇的围了上来,打量着刘俨等人的车马。 里正也是闻讯而来,见到刘俨一行人的衣着打扮,一身泥巴,脏兮兮的里正搓了搓手。 “敢问客从何处来?来此有何贵干?” 伊籍拿出身上的官凭,看向里正道:“我们是荆州官吏,前来拜见子华先生,里正不必紧张,带着村民都散去吧。” “原来是上官。”看到伊籍的官凭,里正松了口气,挥手招呼百姓们各自回家。 这会从田间回来的司马芝,扛着锄头,穿过人群而来。 “子华回来的啦,官府有人找你来了哩。” “怕不是来找你去当官哟。” 相熟的百姓,对于孝顺的司马芝都很友善,见到司马芝回来,纷纷笑着打着招呼。 一头雾水的司马芝,头裹布巾,身穿粗布麻衣,打着赤脚,常年的劳作,让年仅三十岁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成熟一些。 阔脸黝黑,短眉长眼,颔下留有一缕短须,其貌不扬的司马芝,这幅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农夫形象。 “江夏东部都尉刘俨,久仰子华先生大名,特来拜会。” 头戴远游冠的刘俨,身穿着朱色短衣的刘俨,身上派着薄衣长衫,面容俊朗秀气的他,身高八尺,气势不凡。 “山野之人,承蒙大人登门,不敢受此大礼。”面对刘俨的长身一拜,司马芝虽然明知道刘俨前来必有所求。 但还是受宠若惊,连忙放下手中锄头,躬身作揖回礼。 “子华先生仁孝之名,早已经名传乡里,才学人品,吾更是如雷贯耳矣。” 稍作寒暄,刘俨介绍伊籍等人相见,司马芝坦然自若,邀请刘俨等人进入他那茅屋入座。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子华先生雅量高致,让人折服啊。” 看着眼前这两间茅屋,刘俨看着透风的窗户外,一片片竹林,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的沙沙声响,由衷的表达着敬服之声。 刘俨自问自己处在司马芝的份上,是断然做不到他这样干净坦荡生活的。 “今日贵客上门,老身有礼了。”在司马芝的搀扶下,老夫人执意从里屋走了出来,欠身向刘俨等人行礼。 “老夫人快快免礼,是我们冒昧来访,唐突打扰才是。”刘俨等人连忙起身,司马芝的母亲年岁虽然不大,但因为久病在床,满头银发,一脸白皙的皮肤,布满皱纹,看起来颇为苍老。 “贵客上门,这是喜事,可惜家中没有什么东西招待,怠慢了,怠慢了……”老夫人说罢,一脸的歉意,眼中透着拖累儿子的愧疚之色。 “老夫人不必担心,我已经带来了新鲜的食物,士卒们正在院外烹饪,稍后我们一起用餐。” 这会得到刘俨示意的黄月英,笑着上前道:“老夫人,我陪你回屋聊天去,就让他们这些大丈夫聊他们的大事去可好?” “夫人长得真美。”老夫人看着一脸甜美笑容的黄月英,欣喜的连连点头,任由黄月英搀扶着回了内屋。 “有劳黄夫人了。”司马芝见母亲难得高兴,也是感激的躬身一拜,表达着真诚的谢意。 接下来刘俨、伊籍坐下之后,把邯郸淳的书信拿了出来,司马芝与邯郸淳是在南下荆州的路途中认识的。 邯郸淳初来襄阳的时候,得到刘表三年礼遇,司马芝有幸在邯郸淳门下学习过一年。 后来因为各自生活的落魄,就未蒙面,但这份师徒情却保留了下来。 见到邯郸淳的书信,司马芝这才总算明白刘俨的来意。 正在他迟疑之际,伊籍开口道:“子华先生,玄之公除了是江夏东部都尉外,他更是孝景皇帝之子,长沙定王之后。” “如今汉室垂危,荆州四战之地,玄之公有匡护汉室之心。” “子华先生你我皆是我大汉子民,理应为我大汉出一份力。” “今日,玄之公亲自登门聘请,此等知遇之恩,你我若是推拒,实在有违汉臣之心啊。” “这位先生所言甚是,子华你司马家祖上,也曾食汉禄,如今汉室垂危,奸臣当道,当效仿后汉故事,重振朝纲,匡护汉室。” 司马芝迟疑不决之时,老夫人在黄月英的搀扶下,再次从内屋走了出来。 虽然是久病之体,但老夫人这番话,却是说的义正言辞,也正是有这样明事理的母亲,才养育出司马芝这样仁孝的儿子。 “父母之命难违,仆愿意为主公效力。” 面对母亲殷勤的目光,司马芝知道若在推辞,势必寒了母亲之心。 “子华快快请起。”刘俨忙起身扶起司马芝,朗声笑道:“有子华襄助,如虎添翼也。” “承蒙主公恩厚,仆必当鞠躬尽瘁。”司马芝恭敬的一拜,两人相视大笑。 司马芝耕种多年,不但是个内政人才,深谙百姓疾苦的他,对于屯田一道,也是颇有心得,更精通律法之道。 历史上此人赤壁之战之后,被曹操招揽,后来官居太守一职,评比为官功绩之时,位列全国郡守名次第一。 从而得到曹丕的赏识,升任大司农、尚书等朝廷要职。 刘俨大张旗鼓来拜访司马芝,并在司马芝家摆下宴席,邀请里正村老喝酒吃席,替司马芝表达村中百姓,这些年对司马芝的照顾。 得知司马芝已经接受刘俨招揽,准备前往江夏担任官职,里正和村民道喜之余,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溪里村的热闹,传到不远南河乡上,立即吸引来了乡中一个青年的注意力。 此人姓廖名淳,字元俭,是南河乡三老族子。 廖淳因为父母早逝,但因为廖家是南河乡的望族,家有良田数百倾,廖淳家有良田五十倾,所以这小子从小衣食无忧。 喜好骑马射箭,不好读书,在乡里整日里带着一帮后生,游猎为乐,常常自诩上将军。 虽然如今二十岁,却像一个脱缰野马,根本无人能管。 这不,正午时分,刚刚睡醒的他,得知溪里村来了官吏,招揽司马芝的消息。 他骑着马匹,带上弓箭,提着一杆长枪便匆匆赶了过来。 廖淳想参军当将军,这点乡里人都知道,但几次去投军,人家都瞧不上他,只肯给他一个大头兵的身份,这让自视甚高的廖淳大为恼火。 一心想要当将军的他,又岂能甘于当一个大头兵呢? 第76章 先锋大将廖化 “某乃廖淳,特来拜见,特来求取别部司马一职。” 头裹纶巾,身穿皮甲,身挎弓箭,策马扬鞭而来的廖淳,人未到,声先到。 刘俨正与司马芝、伊籍喝酒,相谈甚欢。 面对莽撞而来的廖淳,刘俨回头看了眼马背上的廖淳,却并没有答话。 里正显然认识廖淳,赶忙迎了上去,司马芝这会也笑说:“廖淳是南河乡三老族子,爱好游猎,品行不坏,也算有几分本事。” 刘俨听到司马芝对廖淳的评论,脑海中过了一遍汉末名人,廖淳显然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大人,别部司马不成,我委屈一下,担任军司马一职也行的。” 被里正拦住的廖淳,见刘俨没有见自己的打算,顿时焦急的喊道。 “小子,好大的口气嘛,也不怕闪了舌头。”甘述见刘俨没有开口,廖淳却再次叫嚣着,打扰着他喝酒心情,自是不屑的站了起来。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打败我兄弟,他的军司马职务,就让给你了。” 甘述拍了拍一旁的丁奉,怂恿着丁奉起身。 “无聊。”丁奉不满的瞪了甘述一眼。 但廖淳却当了真,扬鞭看着丁奉,有些兴奋的吼道:“此话当真?” “小子,赶紧滚蛋,当心老子宰了你。”丁奉对甘述的态度还算客气,可面对廖淳的挑衅,可没有半点和善。 虽然廖化长得比他高大,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可丁奉却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那就一战吧。”廖淳个性本就桀骜不驯,面对丁奉的轻视,他顿时火冒三丈,一提马背上的长矛,翻身下马,指着丁奉冷声喊道。 “我看你找死。”丁奉见这家伙竟然不知死活,也是大怒而起,腰间环首刀应声而出,健步如飞,不等廖淳反应过来,一刀便已经当头斩下。 “嘭!” 吃了一惊的廖淳,手中长矛挡在身前,虽然格挡住了丁奉凌厉的一刀,但下一刻他的身躯便被丁奉一脚踢飞了出去。 原来丁奉早就算准对方招式,辟出的一刀,不过是虚招而已,真正的杀招则是他那一脚。 “呸,再来。”跌落在地的廖淳,虽然吃了一鼻子灰,弹跳而起的他,则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 “杂乱无章,空有架子,废物一个。”与廖淳交手了几招,丁奉见这小子战意十足,也有一膀子力气,但手中长矛招数却是野路子,几乎跟两年前自己的一模一样。 “我跟你拼了。”被丁奉嘲讽的廖淳,手中长矛一扫,却也生起一股凌厉气势。 “哐当!” 面对廖淳全力一击,丁奉手中环首刀一挥,刀锋斩落,后发先至的斩在廖淳长矛之上。 紧接着廖淳的身体再次飞起,手中的长矛则断成了两截。 “哈哈……”甘述看到跌落地面,嘴角溢血的廖淳,忍不住发出一声大笑。 “小子,军司马我看你是干不了,但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让你干个伍长,今后拜我为师,假以时日,也未尝不可干上军司马。” 面对甘述的嘲笑,一脸苍白的廖淳,本已经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下一刻甘述的话,却让廖淳眼前一亮,当即爬了起来,拱手一拜道:“从今日起,我改名廖化,愿拜将军为师。” “呃~”甘述刚才也就一句戏言,这会面对廖淳拜师举动,反而给愣住了。 反倒是刘俨这会却猛地站了起来,双目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廖淳,迟疑的问道:“你说你你要改名叫廖化?” “廖淳是我父母取得名字,今日我方知天外有天,今后我就改名叫廖化。”面对刘俨的询问,廖化抬头解释了一句。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刘俨自语一声,脸上顿时露出一片喜色。 那句话谚语看似嘲笑之语,实际上也是对廖化的一种肯定。 说起来在三国后期,廖化的成就和名声都不亚于丁奉,两个人都是大器晚成,最终各自成为吴国和蜀国的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仲明,今后廖化就跟着你。”刘俨上前,扶起廖化,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记住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区区别部司马,不足挂齿,我相信你今后,定可坐上大将军的位置。” “啊!啊?”刘俨的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大惊失色。 甘述和司马芝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乡野小子,会有当上大将军的一天。 丁奉却是若有所思,因为他在廖化身上,看到一股自己身上的影子。 而他也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封侯拜将,建功立业的一天。 伊籍与刘俨相识以来,就发现刘俨慧眼如炬,如今听到刘俨这么一说,他便立即站了起来。 “廖化,这位江夏东部都尉玄之公,如今他肯收留你,还不拜见主公,更待何时?” 伊籍的一声大喝,让有些激动莫名的廖化欣然醒悟,立马便跪了下去拜道:“仆廖化,拜见主公。” “快快请起。”刘俨对于伊籍的助攻,心领神会的同时,自是大为满意,朗声大笑的他,扶起廖化笑道。 “今日得子华先生归附,又得廖化效力,可谓双喜临门,理当庆贺一番。” “恭喜主公。”丁奉拱手一笑,上前拍了拍廖化一下,沉声道:“我叫丁奉,今后你我袍泽也,自当忠心任事,报答主公知遇之恩。” “谨遵丁兄之言。”廖化激动的点点头,刚才丁奉展现出来的实力,他已经彻底服气。 “小子,便宜你了,师傅就不要你喊了,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他是你二哥,可记住了?” 甘述这会也笑着凑了上来,指了指自己,还有丁奉,明确了三人的身份。 见丁奉没吭声,廖化见甘述牛逼哄哄的,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小弟拜见大哥,二哥……” “哈哈,孺子可教也。”奸计得逞的甘述,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说起来三个人当中,他年纪最小,与刘俨同年都是十七岁,丁奉今年十八岁,廖化今年十九岁,可结果这小子竟然当起了大哥。 丁奉不屑于他争辩,廖化则是不明就里,从而被甘述占了便宜。 “咯咯!”站在屋内窗口前的黄月英,一直在屋内陪着老夫人吃饭聊天,这会看到甘述那得意样子,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刘俨摇摇头,也没有干涉,毕竟他现在身份摆在那里,甘述的做派无伤大雅,反倒可以拉近彼此关系。 在司马芝家款待了乡中百姓,替司马芝还了多年的人情,当天刘俨便带着司马芝、廖化离开了村庄,继续上路赶赴襄阳而去。 司马芝的老母腿脚不便,但身体并没有多大毛病,坐马车赶路,完全没有问题。 加上有黄月英的陪伴,老夫人很是高兴,尤其是黄月英许诺老夫人,等回到夏口,第一件事情就给司马芝找个好妻子成婚。 这让盼望了多年,希望儿子娶妻生子的老夫人,对黄月英那叫一个感恩戴德,认为黄月英就是神明派来拯救他们母子的仙女。 荆州的州城原本是南郡江陵城,但自从刘表单骑入荆州之后,便把治所移驻在襄阳城。 如今的襄阳城,已经成为荆州第一大城,周边的南漳、中卢、宜城,也因为襄阳的繁荣,而逐渐变得富裕了起来。 刘俨一行人进入襄阳,以他和黄月英的身份,自然是可以住进军师将军蔡瑁府邸的。 但刘俨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蔡瑁府邸不远的酒馆,包下一座小院,与司马芝母子,廖化等人一起住了下来。 伊籍回到襄阳,边去了刺史府交差,并约定会常来拜见,为刘俨引荐一些襄阳的名士。 次日一早,刘俨便与黄月英带上礼物,由丁奉陪伴,乘坐雇佣的马车前往蔡瑁府上拜谒。 第77章 常山赵子龙是也 刘俨和黄月英来到蔡瑁府上,方才得知蔡瑁去了刺史府。 拜见过蔡瑁的妻子,黄月英被蔡瑁妻子留下叙话,刘俨和蔡瑁之子蔡坤,转道来到刺史府。 原来今日刺史府有有宴会,荆州牧刘表在刺史府,宴请款待荆州的将军官吏。 未及弱冠的蔡坤,与刘俨同年,但这家伙眼高于顶,傲气十足。 面对刘俨完全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若不是看再蔡瑁的份上,刘俨还真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刺史府无趣的很,你自个进去,我就不奉陪了。”蔡昆肯带刘俨来刺史府,也是母亲杨氏吩咐,否则他才不会走这一趟。 “有劳蔡公子。”刘俨见他态度傲慢,淡淡一笑的拱手进了刺史府。 门口的守卫,刚刚已经得到蔡坤的招呼,也没有拦着刘俨。 进门之前,刘俨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出来,遂对丁奉道:“承渊你先回去,不必等候,忙完我会去找夫人,返回酒馆与你们汇合。” 丁奉也知道刺史府门槛太高,他现在确实没有资格进去。 进入刺史府的刘俨,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大堂之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宴会,而是在召开军事会议。 原来前日许都有密探传回消息,丞相曹操已经平定辽东,不日即将返回许都。 最近几年,曹操一直坐镇冀州邺城,致力平定袁绍诸子,并积极当即燕地的鲜卑,匈奴残部,为边地的稳定,做出了巨大的奉献。 如今辽东太守公孙度投降,这就意味着曹操彻底平定北方。 刘表虽然老迈,但他并不糊涂,曹操这些年没有南下用兵,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荆州。 而是曹操的战略部署,是先北而南,而刘表这些年也甘当鸵鸟,总想着躲一天是一天。 但现在连辽东都平定了,袁绍三子皆死,天下十三州,曹操掌握大半州郡,这个时候也到了不得不面对现实。 得知大堂内召开会议,刘俨自是没敢贸然闯入,而是在大堂走廊外等候。 在他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时,却发现大树树根下坐着一人。 刘俨见有人在,连忙拱手微微一笑。 那人见到刘俨拱手行礼,连忙站了起来,而这时刘俨才发现,这大汉身高比自己还要高大。 更让刘俨惊讶的是,眼前之人不但身形高大,而且容貌俊朗。 浓眉大眼,阔面高额,白脸无须,双目内敛,眉宇之间尽显英气,当真是气度不凡,给人一种威风凛凛之感。 “左将军麾下护卫赵云,见过大人。”赵云见刘俨相貌堂堂,举止有礼,以为是刺史府的官吏,连忙拱手还礼。 “常山赵子龙?”刘俨双目放光的看着赵云,好奇的打量着对方,眼前的赵云虽然已经迈入中年,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上下。 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个长得俊朗的青年人,根本看不出丝毫彪悍之气。 这份内敛之气,足见赵云涵养与实力。 刘俨记得前世,看过一部三国神剧,脱着裤子随处撒尿的曹丞相,在长坂坡看到赵云英勇身影之时,大惊失色的高喊道。 “我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此人更加勇猛,这是究竟是谁的部将?” 这段影像记忆,虽然很出戏,但刘俨不得不承认,却是让人记忆犹新,也再一次让后人认识到赵云的勇猛无敌形象。 “正是。”面对刘俨惊讶的表情,赵云脸上依旧古井无波,颠沛流离二十年,对于他来说,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辅佐主公刘备,匡护汉室,重振大汉声威。 “江夏东部都尉刘俨,子龙将军威名,某早已经如雷贯耳,不想在此相遇,失礼之处莫怪。” 如果说三国时代,谁是刘俨的偶像,那一定是忠肝义胆,人生没有半点瑕疵的赵云,赵子龙了。 见到前世心目中的偶像,刘俨也是难掩喜色,有些激动的拱手作揖行礼拜道。 “刘都尉客气了,都是一些虚名,不足挂齿。”赵云得知眼前的刘俨,就是今年荆州那场盛大婚事的主人,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讶。 四月下旬刘俨与黄月英在沔阳的婚礼,可以说今年荆州最盛大的一场喜事。 整个南郡的士族名士,都参加了那场婚礼,刘备也派了义子刘封和主薄孙乾,送去一万钱贺礼。 一万钱现在对于新野的财政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赵云记得当日关羽和张飞都表示反对,认为就算要去,送点别的器物就行。 但主公刘备却果断的道:“一万钱已经是薄礼,黄承彦乃是景升兄(刘表)的连襟,又是蔡德珪的(蔡瑁)姐夫。” “这等关系,咱们就算不巴结,也断然不可得罪,花一万钱买个情分,还是我们赚了啊。” 言犹在耳,今日见到正主,也难怪赵云这样的性子,都露出一丝惊讶。 很显然眼前的刘俨,就是一个幸运儿,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 这才过去三个月,人家已经位列江夏东部都尉,这绝对是个实权位置,可比他主公坐拥的新野城,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想起刘备的话,赵云态度立刻就亲和了不少。 若是能够拉拢刘俨,不说为主公效力,若在关键时刻,帮衬一把,那也是莫大的好处。 两个人虽然各怀心思,但目标都是一致,那就是拉近彼此的关系。 刘俨很快就看出赵云的心思,自是极力夸赞刘备仁义威名,并说出自己也是宗室之后,还说要去拜访刘备。 准备叙叙旧情,毕竟二人都是孝景皇帝之后,刘备先祖中山靖王刘胜,说起来还是刘俨先祖长沙定王刘发亲弟弟。 刘备的宗亲身份,不论是不是真假,现在已经不重要,毕竟他皇叔的名号,已经得到大汉天子刘协的认可。 刘俨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宗亲之后,可现在身份卑微,并未没有获得皇帝承认,也没有进入宗正寺,自然不属于皇族子弟。 无独有偶的是,刘表的先祖鲁恭王刘余,也是孝景皇帝之子,包括现在的益州牧刘璋,同样都是鲁恭王刘余的后代。 但无论是刘备,还是刘表、刘焉、刘璋父子,都有一个共同祖先,那就是孝景皇帝刘启。 在这里不得不说,汉景帝刘启的后代是真的强大,先后出现了汉武帝刘彻这样的儿子,还有刘玄、刘秀这样的后代,即便到汉末还有刘备、刘表、刘璋这样的后人。 刘俨与赵云虽然一开始,都是各自怀着心思在结交,但一番攀谈之下,二人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二人从黄巾起义聊起,再聊到群雄讨董,徐州之战,再到眼前的局势,虽然有各自的观点,但二人却都认为人心向背,大汉不该就此灭亡。 聊完过往,又聊到天下大势,以及眼前的困境,最后二人都叹了口气,都升起有心无力之感。 “常听人言,子龙将军弓马娴熟,所习《百鸟朝凤枪》更是无敌于天下。” “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子龙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刘俨现在虽然跟随甘宁,学的《血战八方》刀法,这几年也在军中,学了一套马战枪法。 但因为一直未遇良师,所学终究有限,只能琢磨着把《血战八方》刀法,糅合成枪法,配合《五禽戏》的内修气力,总算让他在马战一途,略有小成。 可刘俨却知道,自己这一套战法,完全靠的是强大的气力,要是遇上真正的高手,只怕依旧不够看。 眼前的赵云,显然是当今天下,最强的马战用枪高手。 虽然不求习得对方的《百鸟朝凤枪》法,但若能够得到对方指点一二,必然会对自己大有裨益。 赵云迟疑了一下,道:“这里施展不开拳脚,隔壁院子有个校场,若玄之不嫌弃。” “我们倒是可以切磋一下。” 第78章 武道宗师的赵云 “请子龙将军赐教。”刺史府内的小校场内,刘俨提起一杆长枪,摆下阵势,踏步举枪刺出。 一袭白袍长衫的赵云,手持长枪,一步踏出,原本儒雅的气质,陡然一变,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 压得刘俨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明明赵云手中的长枪,只是轻轻抬起。 可刘俨的眼中,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枪影,铺天盖地般当头笼罩而下。 “吼!”在赵云强大的气势压制下,双手握枪的刘俨,汗如雨下,面色涨红的他,低声发出一声怒吼。 “嘭!” 持枪而立的赵云,犹如一座山岳,让人望而生畏。 当刘俨倾尽全力刺出的那一枪时,赵云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异色。 因为他发现刘俨在这个节骨眼上,浑身气势竟然在节节上升,手中被自己压住的长枪,力道也在逐渐增加。 赵云三岁习武,八岁入门,十五岁小成,二十岁枪法大成,通过内外兼修的武道修炼。 让他看起来内敛儒雅,而这一切不过是返璞归真的假象,十年前在徐州,他曾与天下无双的吕布有过一战。 那一战二人势均力敌,不过那一年正是他踏入,武道宗师巅峰的境界。 而吕布实际上在虎牢关大战前,便已经踏入武道宗师巅峰的境界。 武道宗师必然都是内外兼修武者,才能达到的武道境界。 赵云幸运的是三十一岁那年达到了这个境界,今年已经四十一岁的他,武道实力早已经超越无双猛将的实力。 以一敌千,甚至可以说,只要他想要走,即便是一万人马也拦不住他。 这就是武道宗师实力的可怕,但他们依旧还是肉体凡胎。 一旦被成千上万的人马,层层围困住,最终也能活活把他耗死。 吕布当日在徐州城下,就是失去代步马匹,以及手中的方天画戟,从而失去逃脱的机会,最后被曹操大军围困,力竭而被俘。 据说那一战,温厚吕布,那个天下无双的飞将军,凭借一己之力,斩杀曹操手下精锐士卒三千人。 而曹操手下三万人马,足足围困了他一天,这才把吕布给擒拿。 有感吕布的强大战斗力,曹操曾一度想要收服吕布为自己所用。 但终究因为刘备那句,‘君不见董卓丁原乎’,彻底让曹操下决心把吕布处死在徐州白门楼上。 武道宗师修为的猛将,天下一共都不超过十个人。 汉末吕布是第一个,赵云是第二个,依次是关羽、张飞、黄忠、马超、典韦、许褚八个人。 其余诸多猛将,皆未能踏入武道宗师境界。 就好比甘宁,武道实力就是超一流,距离武道宗师明显要差一个等级。 这也是刘俨面对赵云之时,一个回合都挡不住的原因。 如果刚才赵云要杀他,刘俨必然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这一刻的刘俨,才真正体会到,赵云为何会成为名垂青史的五虎将。 就凭这以一当千的战斗力,以及忠肝义胆的信念,这样的人在任何时代,那都是让人敬畏的存在啊。 在赵云强大的压力下,在生死边沿挣扎下的刘俨,修炼多年的《五禽戏》终于再次突破。 可即便如此,在赵云这个武道宗师面前,刘俨依旧不够看。 赵云手中长枪一挥,仅仅一枪,刘俨的身体便倒飞而出。 “噗!”一口鲜血喷出,刘俨翻滚的气血,反而趋于稳定了下来,跌落在地上的刘俨,深吸一口气,在赵云的注视下,感激的拱手一拜。 “多谢子龙将军指点,大恩没齿难忘。”长身而起的刘俨,躬身一拜。 虽然在赵云面前,他发现自己的战斗力,简直惨不忍睹。 但刚才一战,困扰他大半年的境界,却终于突破了。 此时的刘俨,感觉浑身气血沸腾,整个人都仿佛在燃烧一般,这是实力突破之后,身体出于亢奋的一种体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赵云拱手一笑,告诫道:“你现在刚刚突破,气血沸腾,最好找个地方,静坐平息一下,有助于你的气息稳定。” “多谢指点,后会有期。”刘俨这个时候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仿佛像着了火似的,那种燥热之感,让他恨不得把身上的衣物,全部撕碎。 担心自己这样下去,会被身上气血燃烧的刘俨,拱手一拜,迈步便朝走廊上跑去,准备离开刺史府。 但因为第一次来刺史府,埋头奔跑的刘俨,没有跑出大门,却来到后院刘表家眷住处。 因为前院的仆人,都在准备今日的午宴,刘俨也没有遇到下人,一头跑进后院的刘俨,入眼便看到院落中的假山水池。 顾不得多想的他,一头便扎进了水池之中。 院落中的假山水池,虽然是人工修建的,但引入的是城外护城河的河水。 偌大的水池,水深及腰,池中着不但养着鱼儿还种植着莲花荷叶。 正值荷叶莲花开放时节,偌大的水池荷叶碧绿,莲花绽放,当真是精致伊人,暗香扑鼻。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俨,却没有兴致欣赏眼前的荷花美景。 一头扎进水池之中的刘俨,立马守住心神,静坐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在荷叶之中,要不走近细看,谁也不会发现,这偌大的荷花池中,会坐着一个人在里面。 华佗创造的《五禽戏》,外练筋骨,强身健体,内修五脏六腑,有强精固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尤其是内修之法,脱胎与黄帝内经,那可是固本培元的上古第一奇书。 相传上古时期,黄帝修炼黄帝内经有成之后,能够夜御三千后宫佳丽。 虽然这些都是传说,但刘俨这些年,修炼《五禽戏》之后,却真实体会到这部功法,确实颇有奇效。 首先修炼五禽戏之后,他气力明显变强了许多。 无论是手脚还是思维都灵敏灵活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刘家发现,胯下那小犊子,至少比前世记忆中的小犊子,要大了一倍都不止。 要知道早已经是少妇的大乔,每次见到刘俨的小犊子,那都是心底发慌,眉眼欲滴,光是把玩那么一下,都会让她情难自禁的瘫倒当场。 这几年,因为练武原因无法洞房的刘俨,就是靠着这么一个天赋,时不时给予大乔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静坐在水中的刘俨,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睁开双目之时,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了。 起身之后的刘俨,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影,这才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毕竟这里还是刺史府,他一个人大晚上出现在这里,意图不明,容易引起怀疑。 但因为天黑视线不好,这里明显又是一个后花园,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刘俨转了一圈,才看到一处掌灯的阁楼。 就在刘俨要靠过去之时了,却听到有光亮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你们下去吧,我需要静静。” “诺!”紧接着房门打开,四名侍女关上房门走出房间,却没有离开,而是在房门外站立等候。 蹲在花丛阴影中的刘俨,原本还想上前询问出口,但看到这阵势,自己要是上去询问,保不齐会出什么事。 想了想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屋内又传来一道吩咐:“你们再去给我准备一些热水过来。” “诺!”门外的四名侍女,答应一声,随即转身而去。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刘俨隐隐觉得屋内的女子说话声,似乎有些熟悉。 好奇之下的他,忍不住便朝着那房门走去,却不料他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刚刚离开的四名侍女,竟然提着热水,再次赶了回来。 “不好。”刘俨心头一惊,顾不得多想的他,随身便推门进入了房间。 入眼的是一排排屏风,还有一排排的帷幔,以及升腾的水蒸气,却没有看到有人在。 “是谁?”…… 第79章 阴差阳错的结局 “夫人,是奴婢提热水来了。” 推门而入的四名丫鬟当头之人,听到屋内的询问之声,连忙开口回答了一声。 “把热水倒入池中吧。”坐在浴池中的蔡夫人,从洒满花瓣的浴池中站了起来。 迈开脚步的她,露出一双白皙的玉腿,走到浴池边上,随手从屏风之上,拿起一件薄纱披在了身上。 遮挡住了她傲人的身段,可那股风情,却依旧难以遮挡,格外的吸人眼球。 面对沐浴中的蔡夫人,此刻躲在屋内一块屏风之后的刘俨,却是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看到蔡夫人,那摇曳婀娜的风情,从水池之中起身之时,还正好是面朝着自己的正前方。 一边是美色的诱惑,一边是来自心中的恐惧,不停的交织在刘俨的心里。 三十来岁的蔡夫人,正是一个女人,最具成熟魅力的年纪。 出身世家大族的她,自带冷艳气质,面容姣好,凤目清冷,当真是冷艳高贵,风韵十足。 这样的女人,对于刘俨这幅身体来说,无疑拥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午刚刚突破的刘俨,虽然在莲花池中静坐了,修炼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气血稳固了下来。 但这股压抑了十七年的纯阳之气,可并没有得到宣泄,只是暂时压在了心底,一旦再次点燃,势必形成熊熊之火。 五禽戏内修之法,脱胎与黄帝内经,本身就是为了固本培元,强精固体。 刘俨从十岁开始修炼,如今已经七年多时间,尤其是如今修炼有成,顺利突破小成境界,身体总算稳固了下来。 积压多年的纯阳之气,早已经蓄势待发。 这不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刘俨的鼻血便喷了出来。 双眼通红的他,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却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心中浴火,瞬间再次点燃。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刘俨禁闭双目,盘腿而坐,不再看向水池方向。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盘腿坐在屏风之后的刘俨,双手掌心朝上,放在膝盖之上,心中默念道家经言,摒弃脑海中看到的画面,压制着内心的浴火。 这个时候的刘俨,肯定不能冲出去,这会要是走出去,一旦被抓获,必然难逃一死。 所以他只能选择压制内心的冲动,继续选择躲避,待蔡夫人沐浴完离开之后,再偷偷溜出去。 “你们都退下吧。” “奴婢告退。” 屏风之后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关门之声,一时之间,寂静的浴室之内,只能听到水花之声。 坐在浴池之中的蔡夫人,脱去身上的薄纱,仅仅穿着一件粉色贴身衣物,把她傲人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平坦光滑的小腹,沉浸在花瓣水中,下身穿着宽松的长袴。 泡在这温暖的花瓣水浴之中,水中水气的上升,蔡红玉的双手,上下擦洗身体的同时,心头的燥热感也在一步步的上升。 很快浴池的水面之上,便飘起了蔡红玉身上的长袴,若不是浴池水面上飘满的花瓣,遮挡了视线的外,入眼的必然一场无颜想象的美妙场景。 “哦~” 不知何时,背靠着水池而坐,陷入自我享受状态的蔡红玉,口中发出一声压制到极致的迷醉之声。 脸颊通红,眉眼欲滴的蔡红玉,小嘴轻扬……(略过三百字,写了被迫切了,发不出去。) “唉……。”一阵低沉的喘息之声后,蔡红玉长长的叹息一声。 陷入自我迷醉之中的蔡红玉,想到自己嫁给刘表十几年,也就结婚那几年,刘表宠幸过她。 近十年来二人早已经同床异梦,再也没有肌肤之亲,倒不是刘表厌倦了她。 而是迈入老年的刘表,在那方面已经彻底不行了,任凭她怎么给他进补,也都无济于事。 也是因为这样,刘表觉得有愧与蔡红玉,这些年来对她都是极尽宠爱,对于她的一些要求,只要不是大问题,刘表都会满足。 就拿刘俨出任江夏东部都尉一事,就是蔡红玉吹的的枕边风。 蔡红玉之所以会举荐刘俨担任这个要职,正是听取了刘俨在沔阳的话。 既然刘琦担任江夏太守一事,已经木已成舟,但却因此会后患无穷,所以她思来想去,回到襄阳之后与兄长蔡瑁商量之后。 最终决定拉拢刘俨,让他来牵制刘琦。 毕竟刘俨是他们蔡家的外甥女婿,那就是自家人,自然是可靠的。 蔡红玉那黄莺**的低吟之声,那杀伤力之强,不亚于火山爆发。 躲在屏风之后的刘俨,原本已经压制住的浴火,随着水池中的蔡夫人,那一声低沉缠绵低吟,彻底把刘俨给点燃了。 “不行,在这样下去,不死也会犯错啊。”双目通红,一柱擎天的刘俨,低吼一声,粗重的呼吸之声,突然就打破了浴室的安静。 “谁,谁在那后面……”水池之中的蔡红玉,听到屏风之后传来的声响,蓦然回首,转身之际,正好看到光着膀子,面红耳赤的刘俨,惊怒交加之下,当场便吓得晕厥了过去。 “夫人可有什么吩咐?”门外的侍女,听到动静连忙问道。 好在这些侍女,都敬畏蔡红玉,没有她的吩咐,都没敢贸然推门而入。 “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刘俨再次利用自己的口技,欺骗了门外的侍女,与此同时他一个健步,跃入浴池之内。 把晕厥在水池中的蔡红玉抱了起来,人要是在水中昏迷,绝对活不过片刻,就会溺水而亡。 “夫人对不住了,我是为了救你,可不是占你便宜。” 眼看蔡红玉昏迷,刘俨顾不得许多,按了一下人中没反应,只得双掌朝下,放在她那心口位置,用力按压了几下。 手掌之中这时传来的弹棉花的感觉,几乎让刘俨失控。 “噗~” 突出一口水醒转过来的蔡红玉,看着眼前刘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惊怒的一巴掌拍在了刘俨的脸颊之上。 一巴掌落下,刘俨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却又不断的滴落而下,正好落在了蔡夫人身前,那峰峦起伏的沟壑之中。 “不要叫……”眼看蔡红玉惊吓得张口要大喊,刘俨再也顾不得许多,低头狠狠亲上了她的嘴唇,把她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唔唔……” 如果一开始刘俨是情急之下,才不得已做出堵嘴动作的话,但随着二人嘴唇亲密接触,很快便演变成一种本能的拥吻。 干柴烈火,瞬间燃烧……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初哥的刘俨,当真是来得快,去的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投降的他。 耷拉着脑袋,跪在躺在水池边上的蔡红玉面前,俊脸之上,一片通红,羞愧欲死。 此刻躺在地上的蔡红玉,早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满足的惆怅之感。 刘俨刚才粗野的举动,虽然仅仅只有片刻时间,但却给了她无以言比的体验之感。 看到就想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刘俨,蔡红玉想到刚才自己的举止,以及那种从未有过的充实,她的心头忍不住有了一些欢喜。 “你过来,扶我起来。”躺在地上的蔡红玉,浑身乏力,瘫软着看着刘俨说道。 “啊,好的。”刘俨虽然是两世为人,但刚才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前世他活了四十多年,醉心搞科研,虽然谈过一个女朋友,却根本没有走到那一步。 这一生与大乔,跟黄月英成婚之后,也因为练功的原因,还没来得及洞房。 可就在刚才,阳差阳错之下,他竟然没有忍住,与眼前成熟美艳的蔡夫人,直接产生了肌肤之亲。 【作者题外话】:唉,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反复修改删除了不少情节。 好难! 好难啊! 第80章 与蔡夫人的关系 有些急促不安的刘俨,伸手扶起蔡夫人。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其实都有些尴尬,但却又有一种难言的刺激感。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的身份,在这样阴差阳错情况下,发生了这样的一幕,那种禁忌的情感,自是让人悸动不已。 “夫人,唉,我真不是故意的。” 面对眼前的蔡夫人,刘俨叹了口气,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忐忑不安的看着对方。 “我知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蔡夫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神看着刘俨,看着眼前刘俨俊朗的脸庞,不安的眼神,她突然有些迷醉。 曾几何时,她心中的夫君,不就是像刘俨这般俊朗人物吗? 可结果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却嫁给了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虽然她也想过抗拒,但在这个封建时代,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屈服。 今年她才三十岁啊,而他的夫君刘表,却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而且已经是即将朽木的年纪。 面对蔡红玉的目光,以及灼灼逼人的语气,刘俨咬了咬牙,道:“我希望夫人保守秘密,毕竟这事要是捅出去,你我名声毁了也罢,只怕还会引来刘荆州的怒火,惹来杀身之祸。” “咯咯,那是你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不是我?” 蔡红玉娇媚一笑,伸出一只玉手,抚摸着刘俨的脸颊,眼神有些迷离的笑道。 “如果我出去之后,说是您强暴了我,你说会怎么样?” 刘俨悚然一惊,原本还有些尴尬的他,目光一冷,双手猛然用力,一手缠住她的脖子,一手搂她后腰,低声吼道。 “你别逼我,我真会杀人的。” “好啊,那你杀了我吧,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是一个孤家寡人,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面对刘俨的威胁,蔡红玉不为所动,反而凄婉笑了起来。 “你、你究竟是怎样?”面对蔡红玉无法琢磨的个性,刘俨气急之下,手中的力道无疑又加大了一些。 “嗯~你弄疼我了。”有些吃痛的蔡红玉,幽怨的看着刘俨,那股娇媚风情,让刚才连味道都没有尝到的刘俨,心底的浴火腾地再次燃烧而起。 “唔~”心中一荡的刘俨,再次俯身亲上了对方的红唇…… 这一次的蔡红玉没有丝毫拒绝,反而迅速的开始回应了起来。 …… 一场激烈的大战下来,刘俨终于找回来男人的自信,同样瘫软在刘俨怀中的蔡红玉,这会却是一脸迷醉与享受表情。 “天啊,你怎么像个牛犊子似得,人家的身体都快被你撕裂了。” 稍稍平息了一会的蔡红玉,慵懒的声音响起,那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让她有种欲仙欲死之感。 “可我看你却是很享受啊?”刘俨现在也放飞了,俯身亲吻着她那丰润性感的嘴唇,语气充满挑逗之意。 “哼,还不是你用强的?”蔡红玉傲娇的回了一句,结果却招来刘俨又一波攻势。 “哎哟,你怎么还来……” 然而已经提枪上马的刘俨,自然不会停手,食髄滋味的他,今晚势要把两辈子积攒下来的邪火,彻底在蔡红玉身上燃烧干净。 …… 一个晚上,刘俨正如蔡红玉所说的牛犊子似得,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征伐,直至把蔡红玉给整的再次晕厥了过去,他才终于筋疲力尽的趴了下去。 刚刚眯眼睡了一会,刘俨便被门外的喊声给惊醒。 “夫人,你可醒来了?” 偌大的浴室,一旁便是一间厢房,蔡红玉平日里也会在这里休息,所以她昨夜一日未出去,倒也没有引起府上的任何动静。 “有事?”刘俨连忙拍醒蔡红玉,这个时候,他也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迷迷糊糊的蔡红玉,一脸疲惫不堪的看着刘俨。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门外的奴婢听到蔡红玉的声音,连忙回道:“昨夜夫人未回房,老爷刚才询问,奴婢特意来说一声。” “啊!”蔡红玉直到这时,才醒悟自己与刘俨,竟然在浴室的浴池了,整整折腾了一夜,当她要起身之时,才发现身体传来一阵阵酸麻之感。 “回去告诉老爷,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留在这边休息了。” 瘫倒在刘俨宽阔的胸怀之中的蔡红玉,听到婢女离去的步伐,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嗔怪的埋怨道。 “你个牛犊子,竟然折腾了人家一个晚上,人家哪里怕是都伤痕累累了。” “这能怪我吗?要不是你一个劲的嚷嚷着还要,我能这么玩命?” 刘俨一只手划过蔡红玉那滑嫩的肌肤,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 “啊,你又来……” 这一天蔡红玉没有出门,饭菜都是奴婢送进房间的。 刘俨虽然很想出去,但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他肯定没法出刺史府。 所以,只能让蔡红玉,想了个办法,让心腹仆人,去了一趟他落脚的酒馆。 送去了一封信,信是给写给黄月英和丁奉他们,意思是说他留在刺史府议事,要明日再回来。 没有后顾之忧的刘俨,即便是大白天,也狠狠要了蔡夫人好几次。 蔡红玉发誓她跟刘表结婚十几年,在一起嘿咻加起来的次数,也没有这一天一夜加起来多。 面对刘俨那恐怖的战斗力,以及狰狞的武器,蔡红玉承认,她彻底的沦陷了。 无论是从肉体到心灵,她都已经彻底沦陷。 刘俨是夜里,在蔡红玉的亲自掩护下,从后门离开刺史府的。 刺史府后院这一块,大多数仆人都是蔡夫人的人,夜里她吩咐所有人回房间休息,自然没有人怀疑她。 “唉,真是一个要人命的妖精啊。”走出刺史府的刹那,刘俨双腿都有些打颤。 没办法这一天一夜,他压根就没下床啊。 这会蔡夫人,其实也不比刘俨好多少。 但对于她一个三十岁的少妇来说,又饥渴多年,虽然身体被折腾的几乎散架,但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住了刘俨的狂风巨浪的攻势。 “玄之,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送别之前,蔡红玉抱着刘俨,主动亲吻着刘俨,一脸的期待之色。 “当然,只要夫人召唤,小的随时赶到。”面对这么一个成熟妩媚的佳人,刘俨也有些不舍的回道。 回到入住的酒馆,看到黄月英关切的眼神,刘俨突然涌现出一丝愧疚之色,虽然与蔡红玉的开始,是一场误会,可后来发生的交集,却是刘俨心甘情愿的。 不知道情况的黄月英,见刘俨脸色不好,身上还有酒意,皱眉之余,心疼的道:“怎么喝这么多酒,赶紧的洗一下,回榻休息。” “月英你真好。”刘俨心虚的张开双臂,抱着黄月英心怀愧色的说道。 “好啦,又刷酒疯。”黄月英笑着拍了拍刘俨的后背,拉着她洗了一下。 睡了一觉,次日一早,刘俨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妻子。 他连忙遏制住内心的冲动,穿上衣服来到酒馆的后院,这个时候丁奉、甘述、廖化三人,已经开始对练了起来。 说起来丁奉和廖化二人,都是那种十分刻苦之人。 每日天还未亮,二人就可以跑步热身,然后就开始练习刀法,之后还要练习射箭。 这份刻苦的学习精神,即便是刘俨,现在也很难做到,倒不是刘俨懒了,而是俗事缠身。 相比起来,甘述那个混小子,就要懒惰得多,你要不叫他起床,他能够睡到中午。 这也是为何甘述,明明有甘宁这个一流猛将的爹,最后却是籍籍无名的原因。 一个人再有天赋,若没有刻苦的心智,以及强大的毅力,最后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 “承渊,元俭咱们一起比试比试。”大踏步而来的刘俨,看到比试的丁奉和廖化,心痒难耐的大喊一声。 抄起一把木刀,加入了二人比试的战团之中。 第81章 拜访水镜先生 “嘭!嘭!嘭!” 手握木刀的刘俨,一人独战丁奉、廖化,木刀翻飞,三人战作一团。 仅仅十个回合,丁奉、廖化就被刘俨手中的木刀,挥砍了至少五刀,木刀虽然不至于砍伤人,但刘俨沉重的气力,击打在二人身上,却是疼得二人嗷嗷叫。 “不打了,不打了……”廖化嚷嚷着,双手不停的摸着被劈中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丁奉也是眉头紧皱,有些震惊的看着刘俨:“主公,两日不见,你的力道为何增加了这么多?” “因为我前日遇到一个高人,得到他的一番指点,所修炼的《五禽戏》,已经顺利突破小成。” 刘俨放下手中的木刀,笑着说道:“现在我双臂之力,比三天前,至少增加了一半。” “所以从今以后,你们要更加勤学苦练,《五禽戏》的内外修炼之法,我已经交给你们了。” “元俭,以后有不懂的,可以向承渊多请教。” “诺!”丁奉、廖化连忙躬身应道。 “现在你们去把仲明那小子叫起来,告诉他一刻钟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就立刻滚回鄂城去。” 对于甘述那个懒惰的小子,刘俨也准备好好打磨一下,不然这小子就真废了。 刘俨不期望他达到甘宁那般文武双全,但也要成长为一流的武将才是啊。 “诺!”廖化和丁奉连忙转身而去。 “子华,我听月英说,伯母的腿经过治疗,已经有了一些好转?” 刘俨居住的酒馆,这座后院一共十个房间,现在全被刘俨包下,大家住在这里,倒也安静舒适。 正在走廊上看着书简的司马芝,连忙躬身:“多谢主公挂怀,阿母的双腿是老毛病了。” “不必担心,以后好好调养,等那天遇上我师公华神医,定可治愈。”刘俨安慰了他一句,说起来他已经有多年未见师傅李当之,至于口中的师公华佗,他还没有见过呢。 司马芝这人至孝,面对刘俨的安抚之言,自是让他感动不已。 在大堂之上吃过早饭,刘俨开口道:“今日天气不错,我要去拜访水镜先生,你们几个随我同行。” “仲明,去雇佣两辆马车。” “诺!”甘述连忙起身离去。 随后,刘俨带着黄月英,在附近买了一些礼品,一行数人,乘坐马车出了襄阳城,沿着漳水而行,一路径直来到水镜庄上。 司马徽住的村郭在檀溪村,位于漳水上游,距离襄阳城有三十多里。 刘俨一行人早上出发,紧赶慢赶才在下午才抵达檀溪村。 时值六月中旬,正值农忙时节,放眼望去,偌大的村子,田地间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檀溪村并不大,水镜庄坐落在村子东面的一座竹山下,幽静怡然,庄子门口就是檀溪,溪水对岸则是一片肥沃良田。 来到庄子外的刘俨,亲自前去叫门,却发现庄门禁闭,敲了敲门之后,又扬声喊了几句,都没有人作答。 “几位是来拜访水镜先生的吧?” 正巧一名老农从庄前路过,见刘俨一行人乘坐车马而来,遂笑问了一句。 “正是。”刘俨点点头。 “水镜先生去了前面田间劳作,要傍晚才会回家。”老农说罢,随即离去。 “看不出来,这位水镜先生,倒也与主公有一般爱好啊。”甘述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既是同好,正好前去交流田间心得。”刘俨欣然,对众人道:“你们在此歇息,我一个人上去即可。” 说罢,刘俨脱去帽冠,身上的襦服长衫,头裹幞头,身穿短褂,脱去靴子,抡起裤脚,便朝着田间方向走去。 黄月英看着刘俨这模样,也是苦笑不得,只得追上去,把水袋递给他。 “知道的知道你是来拜访贤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学种地的呢。” “我本就是农民,学种地也没有什么不妥嘛。”刘俨大笑一声,放声高歌而起。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听着刘俨那洪亮洒脱的歌声,丁奉廖化几个大老粗,只是觉得悦耳动听,黄月英和甘述倒是一脸平静,因为他们不止听过一次。 只有第一次听到歌声的司马芝,一脸震惊的抚掌赞道:“此歌大气磅礴,蕴含人生哲理,实在是难得的一篇传世篇章啊!” 与司马芝有此共鸣之人,自然还有田间耕作的司马徽。 此刻正在不远山谷田间除草的司马徽,一开始听到有人歌唱,也没有当回事。 当刘俨反复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司马徽早已经入迷,朗声连连称赞道:“好,很好,非常好……” “老头子,又发什么疯魔。”田间另一头的司马徽妻子,听到司马徽站在那里叫好,拎起手中拔起来的一把霸草,便扔了过去。 “你个老太婆,这是做甚嘛。”身穿粗布短褂,头戴草帽的司马徽,虽然已经年过六十岁,但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丝毫没有半点老态。 出身颍川名门的司马徽,汉末大乱之后,避居在荆州多年,与庞德公乃是莫逆之交。 为人清高拔俗,学识广博,有知人论世、鉴别人才的能力,故受到世人的敬重。 刘表曾经多次征聘他出仕,都被他婉拒,甘于清贫,悠然自得,耕种为生,就是他一贯的坚持。 司马徽平生最推崇的后辈,就是凤雏庞统,二人初见见面之时,盛气凌人的庞统,曾经笑话司马徽,甘于平凡是自甘堕落。 司马徽则爽朗的回答道:“你只知道走小路快,却不担心会迷路吗?” 这话看似朴实无华,却一针见血的指出庞统性格的缺陷。 历史上庞统死于落凤坡,就是性子太急,急于立功的表现。 “唱歌的后生是谁,看你不像是村郭之人?” 刘俨一路高歌,自然不是他闲的无聊,而是他知道,自己这首高歌唱起来,只要司马徽在这片田间,必然会被自己歌声所吸引。 刘俨举目看向田间,看到头戴草帽,站在田间的司马徽,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 “这稻禾长势萎靡,稻秆细小,叶子枯黄,肥料不足,已经开始长虫咯。” 刘俨答非所问,而是看着田间的稻禾,摇了摇头道:“我看金秋收成,两季稻谷割下来,亩产三石五斗顶天咯!” “呀,你这后生还是个种地行家啊,说的真是准哩。”司马夫人在田间闻言,顿时点点头夸赞,刘俨说的准确。 “老夫人过奖了,我也就是种了几亩薄田,积累了一些经验,一季亩产三石四石还是有把握的。” 刘俨口中的一季,自然是指水稻一年种两季,这样算起来两季亩产至少就是六石。 “你这后生,尽说大话,老夫种地大半辈子,亩产五石见过,但要说六石甚至七石亩产,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司马徽种植的稻田,说起来在这一片已经是长势不错的了,亩产每年都有三石以上。 甚至遇上好年景,亩产四石也不是问题。 但正如他所说,亩产六石的水田,他活了六十多年,当真是见所未见。 “哈哈,老丈不信,不妨去夏口亲眼见见又何妨?”刘俨朗声一笑。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金秋夏口的粮食收成,是平均亩产六石,而不是个别现象。” 说罢刘俨摇头一笑,拍了拍手,看了眼司马徽,装着随意的问了句:“不知老丈,可认识水镜先生?” “好个伶牙俐齿的后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司马徽刚才被刘俨嘲笑了一番,这会见刘俨竟然是来找自己的,自觉扳回一局的他,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银票! 拜求支持,支持! 感谢! 第82章 徐庶夜访司马徽 “晚辈刘俨,拜见水镜先生。” 刘俨与司马徽二人,就在这田埂之上会面。 “行了,别这么文绉绉的,你给老夫说说,你那亩产六石的之事。” 司马徽摆手一笑,摘下头上的草帽,当着蒲扇使用,向刘俨讨教起种地之事。 刘俨也没有藏拙,当即如数家珍般,侃侃而谈起了种植的几大要素。 首先是种子的优良,其次是施肥,防虫害,灌溉,以及植株的间隔密度等等事宜。 二人就这样站在田间旁,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了种水稻的心得。 “老头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家做饭去了。”司马徽的夫人见这一老一小的,聊得没完没了,忍不住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老夫种了一辈子的田,竟然不如你一个后生。” 司马徽大笑一声,正色的看着刘俨:“你说你叫刘俨?” “晚辈正是如假包换的刘俨。”刘俨点点头。 司马徽一愣,突然醒悟过来,伸出手指指着刘俨,皱眉道:“你是黄承彦的那个女婿?” “是。”刘俨见司马徽面有异色,当即拱手作揖应道。 “听说诸葛孔明与先生相熟,莫非先生也认为,我与孔明过节,是我的错?” 司马徽一愣,看着一脸坦然的刘俨,虽然他没有学过望气之术,但司马徽精通天文星象之术,对于相面一道,自然也有所涉猎。 “老夫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颗出现在荆州上空,主杀伐的破军新星,可惜了,若能够早日相遇,何至于结下如此深仇。” 司马徽痴迷星象之术,近年来荆州上空出现的破军新星,与刘表命格的禄存、以及刘备命格的廉贞交相辉映。 这一奇异的星象,司马徽并未对外宣扬过,事实上命格缠身之人,都是身怀气运之人。 司马徽虽然精通天象,却不敢交织其中,因为他知道,自己交缠其中,势必受到牵连,从此命运难测。 当年刘表入主荆州不久,得知司马徽乃是奇才,亲自前往拜访。 司马徽深知刘表命格缠身,身怀气运,不可纠缠过深,加上他见刘表并无诸侯气概,喜欢士人奉迎,看似喜欢结交天下名士,实际之上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为打消刘表招揽之意,司马徽闭口不谈天下大势,所说皆是农桑之道,一副老农之态。 听完司马徽这番言论,刘表大失所望,回来之后便对人说:“司马得操言过其实,此人只是一个有些学识的农夫而已,他的见识与普通人并无区别。” “你回去吧,孔明并不在我这里,你们的恩怨,老朽也无能为力。” 司马徽想到诸葛亮,多少有些惋惜,要知道诸葛亮可是他十分看好青年才俊,如今却再也无法站起来。 这也让司马徽,对于刘俨这个凶手,难免有些看法。 “晚辈并不是来找诸葛亮的,我与他的过节,过去就过去了。” 刘俨诚挚的道:“今日晚辈就是来拜访一下先生,既然先生不欢迎,晚辈告辞便是。” 说罢,刘俨躬身一拜,洒脱而去。 “行事干净利落,气度不凡,倒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可惜,气量小了一些。” 看着头也不回离去的刘俨,司马徽摇了摇头,想到已经被兄长诸葛瑾,接去江东治疗的诸葛亮。 司马徽再次摇了摇头,看了眼碧空如洗的天空,叹息道:“大乱将起,明主难求啊!” 刘俨虽然走的洒脱,但此刻的他却是一脸的苦涩。 他与黄月英认识在前,二人原本就私定下终身。 诸葛亮前来横插一脚,不管怎么样,这都触怒了刘俨的底线。 现在刘俨心中却是十分后悔,没有趁机把他宰了,从而给自己留下如此大的隐患。 “夫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见刘俨去了半天,独自而回,黄月英连忙迎了上来。 丁奉、司马芝几个也纷纷起身看向刘俨。 “我们回去吧,水镜先生天下奇才,乃是世外高人,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拜会啊。” 刘俨淡淡一笑,上前拉着黄月英的手,示意大家打道回府。 “什么狗屁世外高人,老子迟早让他们跪在我的脚下。”甘述坐上车辕,回头看了眼水镜庄,一脸愤慨的嘀咕了一句。 丁奉和廖化、司马芝三人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水镜先生,连刘荆州的面子不给,不见主公并没有什么,二位将军不必替主公担忧。” 司马芝见丁奉和廖化都阴沉脸,显然为刘俨受到的冷落,感同身受。 “一个山野村夫,架子这么大,吾迟早宰了他。”丁奉虽然平日话不多,但骨子里却刻着狼一般的狠辣。 “好,算我一个。”廖化抚掌果断的应道。 “你们两个不可乱来,司马德操名声在外,你们要是杀了他,那就真是断了主公在荆州的名声矣。” 司马芝眉头一皱,连忙开口劝阻,以免两人莽撞行事。 “我说老头子,你不是跟那后生,挺聊得来嘛,为何突然就赶他离去呢?” 司马徽的夫人跟在司马徽的身后,看着离去的马车,颇有些不解。 “此人身怀气运,命格缠身,成就不亚于刘表,以及新野哪位刘备,老夫的处事原则,向来不掺和权势。” 司马徽淡然一笑:“年轻气盛之人,受些挫折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与孔明的纠纷,庞德公已经给我解释过,当初之事,孔明做的有些急迫了。” “这事野怪我和庞德公啊,若我们早与孔明,向黄承彦提亲,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惜孔明终究,还是错过了……” 司马徽摇摇头,想到代表诸葛亮命运星象,已经移驻江东上空,这就说明诸葛亮今后将会在江东安居,也必然会与孙权效力。 刘俨虽然离开了,但为司马徽准备的礼物却留在了门口。 “老婆子,都搬进去吧,这份人情,我受了。”司马徽扛着锄头,推门进入院落。 当天傍晚,司马徽好友,颍川同乡徐庶,字元直前来拜访。 司马徽招待他留下吃住,夜里二人秉烛夜谈,徐庶叹息道:“先生,我观荆州乱象将起,此地只怕再难以安生,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老朽行将就木,余生不多矣。”司马徽豁达一笑,道:“元直十年苦读,荆州乱起,正是你勇武之时。” “先生说的是,只是明主难求,还请先生赐教。”徐庶忠于汉室,家族世受汉禄,加上他年轻的时候,在颍川犯下杀人之事。 曾受到曹操委任的颍川太守通缉,所以他早已经立志,不再为曹操效力。 但现在天下,北方平定,南方能够投靠效力的地方,只有刘表、孙权、以及益州的刘璋。 至于新野的刘备,实际上这个时候,几乎没有看好。 “元直,汝以为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司马徽淡淡一笑,伸手轻抚颔下长须,笑看着徐庶。 “对于君主来说,自然是人才最重要,但对于百姓来说,粮草才是最重要的。” 徐庶沉吟之下,继续说:“百姓所求,无非是一日两餐,温饱无忧,则生活安定。” “但战乱一起,兵祸不断,生灵涂炭,耕种困难,势必造成粮贵命贱的结果。” “元直有此领悟,很好,很好啊!”司马徽的口头禅就是‘很好’,这也是他为何有很好先生雅称的原因。 “庞德公曾言,卧龙、凤雏天下奇才,得知能安邦兴国,我知道元直你心里有些不服气。” “如今孔明双腿被废,运势大减,现在已经前往江东定居疗伤,应该会在孙权之处效力。” “刘荆州命星黯淡,怕是不久将会陨落,到时候就是荆州生乱之时。” “荆州的未来在江夏,你不妨去哪里碰碰运气,言尽于此矣。” 第83章 与刘备论亲疏 回到襄阳城的刘俨,睡了一觉,又恢复了满满的元气。 一大早上,刘俨与丁奉、廖化、甘述在小院内,修炼了一个时辰,直至满身大汗,筋疲力尽这才各自洗涮而去。 “月英,今日我要去驿馆,拜访一下皇叔玄德公,就不带你过去了。”吃饭的时候,刘俨有些歉意的看着黄月英。 “夫君去办正事,不用管我,正好我约了表妹去逛街。”黄月英体贴的回应一声,并没有什么不开心。 “娘子真好,等回到夏口,我送你一个大礼。”刘俨拉住她的手,俯身在她嘴边亲了一口,暧昧的笑道。 “神神秘秘的。”黄月英摇头一笑,也没有太在意。 住在驿馆内的刘备,内心其实很焦虑,因为最近,襄阳城中一直有谣言,说他不臣之心。 前日在刺史府的晚宴上,刘表更是当众执其手,笑说:“玄德乃吾弟,同气连枝,断无背叛我之意。” 当时的刘备,只得一直赔笑,恭恭敬敬的表示,绝无二心。 看似和和气气的场面,大家似乎都没有在意。 可结果昨日一早,同为汉室宗亲的荆州从事刘望之,却以谋逆之罪,被刘表下令逮捕入狱。 刘望之本身就是南阳大族,汉末迁居襄阳,投奔刘表帐下,为刘表稳定荆州,做出过不小的功勋。 说起来刘望之也是长沙定王刘发之后,论起亲疏来,刘望之的辈分,应该与刘俨是同辈。 刘望之一族世代居住在南阳安众,经过世代变迁,刘望之这一脉都没有像刘俨和刘老实家一般没落。 刘望之做为刘表身边多年的从事,又是汉室宗亲,还是荆州名士,如今却以谋逆之罪下狱。 这让刘备如何心安? 此刻的手捧着书简的刘备,看似在看书,实际早已经心乱如麻。 他与刘望之虽然没有任何牵连,可架不住刘表的猜忌啊。 今年已经四十五岁的刘备,早年从征黄巾叛军,二十多年的颠沛流离,早已经锻炼出惊人的毅力。 即便是处于逆境之中,他也始终能够保持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以仁义笼络手下,以大义约束人心。 这就是为何二十年来,无论是关羽、张飞、赵云还是孙乾、简雍等人,死死追随他左右的原因。 “主公,江夏东部都尉刘玄之,前来拜访。”手捧书简的刘备,听到赵云的汇报之时,惊喜的跳了起来。 “快,快快有请。”甚至连靴子都没有顾得上穿,穿着短衫的刘备,就这么急匆匆的冲到了门口。 刘备之所以会如此激动,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刘俨现在算是挤入荆州的士族圈子,黄承彦的女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二是担任江夏东部都尉的刘俨,手握兵权,在荆州如今内忧外患的局势中,刘俨的存在不容忽视。 刘俨的登门拜访,这是对刘备的重视,如何不让他激动? “江夏刘俨,久仰左将军、刘皇叔、玄德公大名,特来拜会。”刘俨立于门房之外,看着疾跑而来的刘备,一眼便认出了他。 刘备身高七尺有余,面白,方脸高额,一看就是富贵相。 双臂修长,但能不能过膝,刘俨判断有些夸张,一对招风耳,确实挺大,肥厚颇有福相,唇若涂脂,笑容亲切,语气温和,就像一个敦厚的长者。 “玄之来访,备深感荣幸。”刘表驻足,打量着刘俨的同时,双手作揖,躬身一拜。 身高八尺的刘俨,长相俊朗,满脸笑容,身形高大健壮,给人阳光亲和之感。 对待比自己小一半还多的刘俨,刘备却不敢丝毫怠慢,因为他已经听说,刘俨也是宗室之后。 “子龙将军。”刘俨与刘备见礼之后,又向刘备身后的赵云,拱手作揖打着招呼。 “明公客气了。”赵云前日在刺史府,指点了刘俨一番,这才让困扰刘俨数月之久的《五禽戏》得以突破。 从而引起一连串反应,直接让他与蔡夫人有了苟且之事。 事后想想,刘俨也是一阵后怕,这事要是被发现,刘表必然会杀了自己而后快。 “你们几个,还不上来拜见玄德公,子龙将军。”刘俨招呼着身后的丁奉、廖化、甘述三个。 今日三人都是随从打扮,个个都是年轻的小伙,朝气蓬勃的,倒也没有引起刘备的注意。 但刘俨带他们三个来,就是让他们缠着赵云,指点一二。 能够得到赵云的指点,那绝对胜过一人苦练半年,甚至一年之久。 稍作寒暄,在房内入座之后,刘俨让丁奉三人出去等候。 刘备见状,也是心领神会,遂让赵云出门。 “玄德公,这是某的家世族谱,还请过目。” 刘俨随后掏出世袭族谱,递给刘备之余,又说:“听闻玄德公与天子对过族谱,不知可否对照一下,我家与天子论起来,辈分几何?” 刘备虽然不知道刘俨何意,但二人初次见面,关系生疏,但以族人为纽带相连,这关系自然会亲近许多。 “以天子辈分族谱相论,我要称呼玄之一声族弟,陛下得称呼你一声皇叔。”刘备查看刘俨的族谱之下,心下也是暗暗一惊。 他没有想到,刘俨竟然与更始帝刘玄,光武帝刘秀是同宗,这份皇室血脉,可比他和刘表都要正宗的多了。 同样有这份血脉传承之人,便是南阳大族的刘望之,可现在此人却下狱问罪了。 “这么说的话,我得称呼玄德公一声兄长才是。”刘俨连忙起身,重新向刘备以兄弟之礼相见。 “贤弟快快请起,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乎?”刘备见刘俨以兄弟之礼行礼,一脸真诚,丝毫没有作伪,自是连忙起身回礼。 论起兄弟的二人,从一开始的相互试探,小心翼翼渐渐的便聊了起来。 最后说到天下大势,说起天子被软禁许昌,成为曹操手中傀儡,刘备顿时眼泪直流,那份真情流入,让刘俨也不由感动。 不得不说刘备就是一个天生的影帝,因为人家的仁义,完全是发自内心而出,由不得你不感动。 “天子蒙难,都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孝啊。”刘俨叹息一声,眼眶之内也跟着,挤出了一滴泪水。 “唉,都是愚兄无能,蹉跎二十年,功不成名不就啊!” 说着说着,刘备又是一阵长叹短嘘,一腔报国之心,发自肺腑,着实让人感动。 “兄长勿忧,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我曾有卧龙之才的诸葛亮曾说过,荆州扼控三江,乃战略要地……” 随后刘俨就把诸葛亮‘隆中对’一番话,对刘备说了出来。 “如此贤才,若能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刘备听罢刘俨之言,再次发出一声感叹。 “只怕要让兄长失望了,这诸葛孔明因为与我有过节,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刘俨现在并不知道,诸葛亮被兄长诸葛瑾接去了江东。 “人才难得,今日为兄能够认识玄之贤弟,也是吾之幸事。”刘备这个人的情商确实不低,得知卧龙诸葛亮不知所踪。 他连忙安抚刘俨,表现的极其真诚,让人心生温暖。 说实在,如果刘备再年轻二十岁,刘俨说不定真会跟着他干。 但面对已经步入老年的刘备,刘俨是不可能跟他打天下的,因为这么做,最后他只会什么也捞不到。 毕竟命运只有掌控在自己手里,才属于自己的命运,被被人掌控的命运,最终只能任人鱼肉。 可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刘俨对刘备的敬重,这确实是一个仁厚的长者。 刘俨也不介意与他达成合作,为即将到来的荆州乱局,携手与共,联手抗曹。 至于之后如何,那就各凭本事,有句俗话说的好:兄弟归兄弟,钢刀归钢刀。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拜谢!拜谢! 第84章 告诉黄月英实情 刘俨与刘备志向相同,目标一致,自是相谈甚欢。 二人在驿馆会面,以兄弟相称,畅谈天下大事。 一直聊到日落时分,刘俨才告辞离去。 送至大门口的刘备,看着坐上马车离去的刘俨,不由感叹道:“英雄出少年,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主公,公子勤奋好学,英武不凡,并不弱于刘都尉。”赵云在旁宽慰一声,他算是看出来了,刘备很器重刘俨。 但很显然刘俨,并没有投奔刘备的打算。 “唉,时局艰难啊。”刘备想起刘俨的劝告,让他早日离开襄阳,以防不测,并让他有事可以投奔江夏的劝告,顿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他蜗居新野,手中兵马不过数千,只能仰仗刘表而活。 还要遭受流言蜚语,那天刘表真对他起了杀心,那他就真无处容身了。 刘俨之前虽然向蔡夫人进言过,刘表有枭雄之资,让她劝说刘表除掉刘备。 这是刘俨对刘备的本能防卫,但今日与刘备一番交谈,刘俨还是认为,联合刘备,共抗曹操,才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至于蔡瑁、蒯良这些荆襄世家,显然是靠不住的,而且这些人根本不会听他的。 眼看再有一年多,曹操即将南下,刘俨内心也有慌乱。 毕竟曹操南下,号称八十万大军,虽然这个数字有些夸张,但二十万人马还是有的。 而想想夏口,仅有一万多人马,刘俨要是不慌,那才叫怪事。 所以对于刘俨来说,在接下来的曹操南下战事中,若不能团结荆州本土势力,比如刘备和刘琦的话,那面对曹操根本就不用打。 要么投降,要么直接跑路,除此别无它法。 好在今日与刘备的接触结果不错,刘备这个人仁义,是个重承诺之人,显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但要让自己投奔刘备,刘俨是做不到的,还是那句话,刘备已经垂垂老矣。他帮刘备效力,充其量就是历史上的诸葛亮,最后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主公,那赵云太强了,强大到令人生畏。” 回去的路上,被赵云狠狠打击了的丁奉三人,都有些蔫吧。 最后还是在刘俨的打趣下,皱眉的廖化,耷拉着脸感叹道。 “想不到此人竟然是武道宗师,我们三个人面对着他,也挡不住他三合啊!”甘述哭丧着脸,一脸的绝望之色。 “他的确很强,但我们也还在进步,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他那样的高手。”只有丁奉表情严肃,一脸坚定之色。 “说的好,你们两个要向承渊学习,只要你们有信心,就会有达成目标的一天。” 刘俨对于丁奉的话语,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接下来的几天,刘俨在襄阳城中,拜访了一些名士,又和黄月英,与岳丈黄承彦夫妇,一趟刺史府拜会过刘表。 看得出来,脸色苍老的刘表,气色很差,但上位者的威严,却依旧十足。 面对黄承彦刘表很和善,面对刘俨之时,他脸上则没有什么表情。 倒是蔡夫人,见到刘俨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但毕竟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蔡夫人也没敢有太大的举动。 宴会席间,刘俨坐在下首,刘表主位,黄承彦和刘琮左右而坐。 女眷则在一旁的偏厅用餐,一场热闹的家宴,倒也热热闹闹的。 刘表见刘俨一表人才,谈吐见识,谦恭有礼,对刘俨感官也不错。 宴会之后,刘表疲乏需要睡觉,刘琮作陪,才蔡夫人的提议下,众人又来到蔡家的祖宅。 蔡家祖宅坐落在襄阳城南,与城东的刺史府相隔有好几里路,占地足有两百多亩。 现在这座祖宅,平日里都空置着,都是下人在打扫,因为蔡瑁现在的宅院,则在城东,距离刺史府更近。 由于再过几日,便是蔡瑁寿辰,现在老宅子早已经打扫的焕然一新。 蔡红玉小时候,就是跟着父亲蔡讽,一家人在这里长大。 蔡讽在汉末是荆襄名士,身居高位,姐姐蔡氏嫁给了当朝太尉张温,这也是蔡家为何能有今时今日地位的原因。 来到蔡家老宅,刘俨总感觉蔡红玉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自己,眼中的那股娇媚之态,都恨不得把刘俨给吞了。 眼看着蔡夫人这般模样,刘俨也是吓得不轻,生怕这虎狼年纪的女人,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好在刘俨的担心,显然都是虚惊一场。 显然蔡红玉并没有失去理智,一家人在老宅吃过晚饭,明显喝醉了的蔡红玉,早早的便返回房间休息去了。 因为蔡家也为刘俨夫妇准备了房间,刘俨也只能和黄月英住下。 可回到房间的刘俨,却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就在晚宴之后,蔡红玉趁人不注意,给刘俨手心放了一张手帕。 带着蔡红玉体香的手帕,虽然并没有只言片语,但其中含义却是不言而喻啊。 “这骚娘们,真是欠……”刘俨苦笑一声,却难免心痒难耐。 没办法蔡夫人那成熟的风韵,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啊。 “夫君,我看你这心神不宁的,莫非有什么心事?”沐浴过后的黄月英,身穿一件丝衣,一边擦拭着秀发,看着刘俨问道。 “没,没啊。”刘俨挠了挠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你先去沐浴清凉下,这天气也怪热的。”黄月英也没有在意,笑着对刘俨说道。 洗了个冷水澡的刘俨,冷静了下来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黄月英。 “这么说,那天你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才犯下的错误对不对?” 当黄月英听到刘俨,与自家小姨蔡红玉,发生了男女之事时,她也是吓了一跳。 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黄月英看着耷拉着脑袋,有些懊悔的刘俨,原本埋怨的话,却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既然这不是你的本意,那就没有什么好自责的。”黄月英虽然内心有些难过,但最终她却展颜一笑,伸出双手,捧着刘俨的双脸笑了起来。 “你不骂我几句?或者打我两下?”刘俨讪讪一笑,有些心虚的看着黄月英。 “你是我的夫君,男人嘛,拥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黄月英表现的很坦然,这点倒有些出乎刘俨预料。 但却又在情理之中,这个时代的女人,高门大户的女子,所争的只有一个地位,那就是名门正娶的妻子身份。 至于丈夫纳妾,对于正妻来说,尤其是一些没有生育的正妻来说,反而是好事。 因为丈夫纳妾,所生育的子女,都必须认正妻为嫡母。 就拿黄承彦来说,虽然他现在一心向道,但年轻的时候,也曾纳过三房小妾,现在也都还在沔阳老宅之中。 所以对于黄月英来说,刘俨纳妾,和其她女人发生关系,她虽然会难过,也会伤心,但绝对不会与刘俨发火。 哪怕这个人是她小姨,甚至与她的好奇,更大于这件事的本身。 小姨蔡红玉,性格强势,所以小的时候,黄月英对她都有些害怕。 聪明的黄月英,也看得出来,母亲和舅舅其实也都有些讨好小姨,原因嘛,就是她为了家族牺牲,嫁给了刘表这个老头子。 对于小姨的遭遇,黄月英有时候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毕竟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十几岁便嫁给一个可以当父亲的老头,任谁心里又能够心甘情愿呢? 刘俨自然不知道黄月英有同情蔡夫人的心思,但见她不怪罪自己,这些天悬着的心事,也总算放了下来。 虽然刘俨承认,他确实很迷恋蔡红玉的风骚成熟胴体。 但要让他做出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黄月英,毕竟二人才是真正明媒正娶的夫妻。 “月英,谢谢,谢谢你对我的谅解。”刘俨由衷的表示着感谢,伸开双手与黄月英拥抱在一起。 第85章 黄月英的手段 “月英,你认为我们有未来吗?”抱着黄月英在怀中的刘俨,想到即将到来的乱局,同样升起一种无力感。 这些天刘俨在襄阳,先后拜会过不少荆襄官吏士族,虽然大家都绝口不提未来,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士族子弟。 对于荆州的未来都不看好,向朝廷归顺,几乎是所有人的心声。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俨再次确定,刘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死。 一旦刘备死了,那刘俨将会需要独自面对曹操。 相反若是留下刘备,曹操就会紧盯着刘备,到时候刘俨就可以浑水摸鱼,乱中取胜。 最不济也可以战败之后,选择逃奔去益州,或者南下交州。 “夫君为何有此一问?”黄月英一愣,推开刘俨,看着刘俨的脸庞。 与刘俨成婚几个月来,刘俨所作所为,似乎都在积极备战,黄月英一直认为刘俨这是在为抵抗江东孙权做准备。 却没有想过刘俨有自立之心,毕竟她只是一个当代思想的女人。 “你还记得那个诸葛亮吗?当日他在你们家所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俨拉着黄月英坐下,正色的说:“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最多两年,刘荆州必然会老死。” “到时候荆州定然生乱,而已经统一北方的曹操,将会挟百万之众南下,荆州到时候定会生灵涂炭。” “你想想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即便是投降,也要拥有实力体面受到招揽,而不是战败被俘。” 黄月英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这会听完刘俨的解释,她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我们该怎么办?”茫然无措的黄月英,怔怔的看着刘俨。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积累实力,积极面对,但这一切,都离不开刺史府的支持。” “但很明显刘荆州不会支持我们,同样你舅舅蔡瑁也不会支持我们。” “所以我们能够寻找到的支持,就是你姨母。” “虽然当日我与你姨母是迫不得已,发生了关系,但事后我却并没有后悔,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拉拢你姨母的机会。” 说到这里,刘俨握住黄月英的手,有些惭愧的看着她:“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无耻?” “不,在妾身心中,夫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妾身能够理解,真的。” 黄月英点点头,把头靠进刘俨的肩膀上,抬头看着刘俨说:“现在妾身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没用,竟然什么都帮不上。” “傻丫头,这些本来就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每天都高高兴兴的,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刘俨伸手摸着黄月英的脸颊,一脸深情的注视着她。 “嗯,我听夫君的,那你快去洗澡吧,一身的汗臭味和酒味,真是个臭男人。”黄月英点头之余,起身站了起来。 就在刘俨转身去沐浴之时,黄月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自忖道:“玄之,这一次我一定会帮你,把姨母拉到我们的阵营,让她成为你的臂助。” 旁边小院内,一间雅致奢华的房间内,躺在席子上的蔡红玉,翻来覆去的脑海中,全是刘俨那伟岸的身影,以及那牛犊子般不知疲惫的耕耘形象。 “哦~” 想着想着的蔡红玉,一双手忍不住便上下扣动了起来。 现在她的身体,还有心神都已经被刘俨征服,没有见到刘俨之时,她还能克制内心的(欲)念,可一旦见到刘俨,她就彻底沦陷了。 今日她提议在蔡家老宅居住,就是内心渴望着,能够与刘俨再次幽会。 虽然她知道这样做的可怕后果,可是她根本无法控制内心念头,哪怕是想到刘俨就住在隔壁小院,她就忍不住浑身像蚂蚁爬似得,浑身酸软无力,恨不得立刻就臣服在刘俨的脚下。 “姨母,你睡下了吗?”沉浸在空虚自我解决之中的蔡红玉,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和声音时,惊得差点差点就瘫软在席子上。 “是月英啊,有什么事吗?”蔡红玉迟疑之余,平复着气息问道。 “的确有事,是关系玄之的,你方便开门,我们聊一下好吗?”黄月英的话,惊得蔡红玉一下子便坐了起来,露出一脸的慌张之色。 “月英,近来坐吧。”披上一件长袍衣裙的蔡红玉,故作镇定的打开了房门。 二人目光相视,黄月英一眼就看到蔡红玉眼中的一丝慌乱。 “姨母还真是容光焕发,妩媚动人,让人怜惜呀。”黄月英转身关上房门的同时,露出一抹自信看着蔡红玉。 “难怪玄之也会为你倾倒啊!” “月英,你、你都知道了?”蔡红玉心头一颤,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她,茫然看着黄月英,这一刻的她,羞愧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啊,我能不知道吗?我自个的夫君,人生第一次啊,竟然给了我亲爱的姨母,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呢?” 黄月英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席子上的蔡红玉,心头不由闪过一丝畅快。 从小到大,自己这位姨母都是高高在上,何曾有过如此狼狈过? 但今天,她却在自己面前,彻底被压服,这让黄月英不由升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 “对不起,月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受不住诱惑,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姨母绝无怨言。” “但我求你,不要怪玄之,他是个好男人,你跟着他一定会幸福的,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蔡红玉想起刘俨的那份霸道与温柔,还有那牛犊子般耕耘实力,身为过来人的蔡红玉,相信任何女人只要尝试到那个滋味,都会无法解决,也必然无法忘怀的。 “看来姨母是舍不得我家夫君了,我也知道玄之很强,既然姨母舍不得,我不介意把玄之分享给你。” 黄月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今后必须听玄之,一心一意的替玄之着想,你能不能做到?” “啊?”蔡红玉掩嘴发出一丝惊讶,满脸的不敢相信,身穿纱裙的她,身前露出的肌肤,晶莹如玉般的泛着光泽,丰盈丰腴的团子,映射出一道深沟。 因为心情的激动,颤抖白皙大团子,不停的上下抖动颤抖着。 “姨母,你看着这娇美的身段,还真是让人痴迷啊,难怪玄之也迷恋不已呢。” 黄月英上前一手握抓住其中一只,捏了捏随之发出银铃的笑声。 “月英、你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尊严受到挑衅的蔡红玉,语气不由提高了三分,脸上更是露出一分怒容。 “怎么?姨母这是要给我摆身份吗?”黄月英说罢,露出一抹讥笑,俯视着坐在席子上的蔡红玉。 “你别忘记了,我才是玄之的夫人,而你现在的身份,顶多就是个姘头,就算将来嫁入刘家,你也只是个妾室。” “在这个家里,我才是做主的人,现在你可明白?” 黄月英霸气的话语刚落,一手托着蔡红玉的下巴,冷笑一声:“姨母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家夫君做小,那我不介意把你勾引我家夫君之事,跟我母亲和舅舅说道……” “不要,不可以……”蔡红玉脸色再次大变,这事要是由黄月英说出去,那她今后又哪里还有脸再做人啊? “月英,你究竟要干什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好吗?” 蔡红玉一脸的哀求,她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外甥女,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一面。 “很简单,今后我们还是一家人,你和玄之继续保持情人关系,为玄之提供帮助。” 黄月英见蔡红玉服软,知道时机成熟,遂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姨母放心,我知道刘荆州没多少日子好活的,只要你帮助玄之,玄之也会鼎立辅佐刘琮,到时候舅舅仍可以执掌荆州大权,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第86章 拉拢蔡夫人所用 “你这丫头,还真是厉害,姨母答应你便是。” 蔡红玉一边舍不得刘俨,一边也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 正如黄月英所说,刘表一死,她做为刘琮的嫡母,只要刘琮继任荆州之主,她的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 但要是能够与刘俨合作,她的地位就会更加巩固,还能享受与情人的幽会,面对这样的诱惑,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为了表示诚意,姨母现在可以随我一起回房,正好跟玄之聊聊如何?” 见蔡红玉同意,黄月英这才展颜一笑。 “这天色不早了,是不是有些不妥?”蔡红玉虽然心动,嘴上却矫情的说着拒绝的话语。 “姨母跟我去下棋,难道还怕别人说笑话不成?莫非姨母还藏有别的心思?” 黄月英嘴角轻扬,露出一丝浅笑,直接点破她的心思。 “没有,没有,下棋好,我就让下人安排棋盘。”蔡红玉臊的满脸通红,只得讪讪一笑。 房间之内,刘俨洗完澡却发现黄月英不见人影,询问了门外伺候的侍女,才得知她有事出去了。 刘俨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黄月英,因为他与蔡红玉的关系,从此憎恨自己,那他就真要后悔莫及。 “夫君,我回来了。”坐在铜镜前擦拭着头发的刘俨,听到外间客厅内黄月英的声音,连忙扭头回答了一声。 “我在房间内。”因为是夏天,又刚洗了澡,刘俨身上穿着短褂,下身穿着长裤,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姨、姨母你来啦!”走出房门的刘俨,看到黄月英俏脸笑容,有些紧张的不敢看蔡夫人。 他是真没有明白,黄月英这大晚上的,把蔡夫人带到房间内,是在搞什么鬼。 “夫君,赶紧过来,姨母说要下棋,正好你陪她下两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也不等刘俨开口,黄月英便拉着刘俨便在摆下的棋盘前坐了下来。 “你们先下,我去拿吃的来。” 风风火火的黄月英,就这么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留下尴尬的刘俨和蔡红玉二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夫人,要不我们下一局?”刘俨强作镇定,抬起头之时,看到在在烛火映照下,蔡红玉那发红的俏脸,再想起那天二人的盘肠大战,突然就感觉浑身一阵燥热。 “好,好啊!”面对刘俨炽热的目光,蔡红玉连忙低着头,心头也是一阵慌乱,连忙拿起一颗白子,想要稳定心神。 可结果手中的棋子却直接掉在了棋盘之上,一下子便暴露了她的心思。 “我……”蔡红玉想要解释什么之时,刘俨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那修长温软的手掌。 “红玉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刘俨不是那种瞻前顾后之人,虽然刚才有些懵圈。 但这会他已经想明白,黄月英这个时候,把蔡红玉带到自己房间内,又借故离去,分明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 也就是说黄月英也支持他,进一步拉近与蔡红玉的关系,从而获得荆州蔡家,以及刘表更多的支持。 既然黄月英都支持,他自然也就不再顾虑。 再说蔡红玉三十岁的年纪,正当妙龄的少妇,容貌秀美,成熟妩媚,身材丰腴,尤其是在做那事之上的劲头,简直让人心醉神迷。 “玄之,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再这样。”被刘俨握住玉手把玩的蔡红玉,瞥了他一眼,神情充满羞涩的颤声道。 然而下一刻,刘俨手上一用力,却把蔡红玉拉入了怀中,双手紧紧搂着她的柳腰,目光从她娇羞的脸上,一直顺着颈脖的衣领口望去。 “难道红玉姐,你不喜欢我?”刘俨见她蔡红玉表情娇羞,显然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 “不是的,啊,妾身不知道……” 心头一颤的蔡红玉,嘤咛一声,双双目含羞的埋首在刘俨的怀中 …… 大半个时辰之后,一番短暂的温存下来,倒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刚刚折腾完事。 借故离开的黄月英,端着一盘准备好的糕点,再次返回而来。 “食物我准备好了,玄之你们可以出来吃哦。”黄月英强忍着心中的醋意,把食物放在客厅的桌上,敲了敲卧室的房门。 “马上来。”虽然明知道黄月英已经同意,他把蔡红玉掌握在自己手里,但这会听到黄月英的声音,刘俨还是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喊道。 心虚之余的蔡红玉,也惊恐的发出了一声尖叫,直接晕厥了过去。 “玄之,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听到蔡红玉的喊声,黄月英走进房间,得知事情的经过,嗔怪刘俨的粗鲁之余,也不由一阵心疼。 虽然迫不得已接受了刘俨与蔡红玉这畸形的关系,但黄月英看到躺在席子上,昏迷过去的蔡红玉,还是充满怜惜之情。 “月英,她并没有伤着,就是一时激动才晕过去的。”刘俨挠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总不能告诉黄月英,蔡红玉是因为自己玩的太嗨,又受到她突然而来的刺激,而昏迷的吧? “哼,我可告诉你,我虽然同意姨母帮你,但你觉得不可伤害她,否则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黄月英皱眉之余,上前拿起一件衣服,给蔡红玉盖在了身上。 眼看黄月英真生气了,刘俨只得苦笑着,连忙把事情仔细的解释了一遍。 “你要不信,我掐一下她的人中,她必然会马上醒来。”见黄月英还是一脸怀疑,刘俨只得上前,把蔡红玉给弄醒了过来。 “啊!”惊醒过来的蔡红玉,一把抓住身前的衣服,就像一个受惊的鹌鹑般,羞愤欲死的不敢看刘俨和黄月英。 “姨母,你没事吧?”黄月英连忙上前抱着她的双臂,关切的问道。 “我……”黄月英羞愧的张了张口,一脸羞红的低着头,愧疚的说:“月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好啦,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永远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自责,只要你没事就好。”黄月英给刘俨打了个眼神,柔声的安慰着受惊的蔡红玉。 刘俨这会也趁机开口道:“夫人不必伤心难过,月英说的对,我们本来是一家人,以后应该更加亲密交流才是。” 在刘俨和黄月英夫妻的安抚下,心怀着愧疚的蔡红玉,内心逐渐被刘俨和黄月英给说服。 这一刻起,蔡红玉才算是真正与刘俨站到了一起。 虽然她不可能公开给刘俨站台,但她却可以影响刘表,左右蔡瑁的决定,而得到蔡红玉的支持的话,刘俨有很多事情,也就可以做主安排。 “玄之,月英谢谢你们。”穿好衣服之后的蔡红玉,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女王气质。 “坐下说话吧,我们边吃边聊。”虽然拉拢了蔡红玉,但刘俨却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有些事情瞒着她,更有利于事情的推动。 “红玉姐,现在有几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当然你要是为难,就当我没说。”刘俨温柔的拿起一块豆糕,递到对方手中。 面对刘俨温柔的目光,还有侄女的笑容,蔡红玉既娇羞,又难掩开心的点头道。 “玄之你说吧,只要妾身能够办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这第一件事情,就是说服刘荆州放过刘望之,可以改判他徒刑钟武县,他的家人也可以如此安排。” “这第二件事情就是任命几个职务,我希望可以安排向圣传出任江陵县令,向朗出任蕲春长。” “伊籍出任江夏治中从事,王粲出任南新长,霍峻出任鄂城县尉。” “这第一件事最为要紧,希望红月姐尽快安排好,这后面的几个人的任命,可以一步步来。” “不需要操之过急,你看着安排就好。若刘荆州有疑问,可以告诉刘荆州,是协助大公子刘琦加强江夏的权势,我相信刘荆州应该不会反对。” “这第三件事情,就是新野的刘备,此人忠厚仁义,非必要还是留他一条活路,也许将来用的上。” 对于刘俨所说之事,依偎在刘俨怀中的蔡红玉,自是一一表示记下了。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银票,求银票。 第87章 黄月英秋后算账 参加完蔡瑁的寿辰,刘俨与黄月英,带着丁奉、廖化几个,带着蔡夫人送的一大批礼物,踏上返回夏口的路途。 由于这次黄承彦夫妻,也要一道去夏口,小住一些时日。 故离开襄阳之时,蔡夫人借着刘琮这对小夫妻的名义,一道送刘俨出了襄阳城。 车马前行,一直送出十余里,蔡夫人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红玉姐,你要再不走,就要到夏口了。”说起来自从在蔡家老宅,二人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之后,蔡红玉对刘俨就更加迷恋了起来。 尤其是被滋润之后的她,面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看起来艳光四射。 要不是她深居简出的,指不定会被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可即便如此,黄月英的母亲,还是看出了一丝端倪,只是知道妹妹辛苦的她,并没有说破此事。 “哼,你是不是嫌弃妾身人老珠黄,想着早日开溜?”一脸哀怨的蔡夫人,眼眶泛红,伸出玉手,狠狠的在刘俨腰间掐了一下。 “我哪有嘛。”刘俨哀嚎一声,看着黄月英,期望着黄月英给他出头,结果这小妮子,则直接扭过头,一脸嫌弃的表情。 说起来在蔡家老宅几日幽会下,蔡红玉与刘俨的关系是进了一步,但蔡红玉也越来越会撒娇,把刘俨拿捏的死死的。 但面对黄月英这个外甥女,蔡红玉却是越来越害怕,每次面对黄月英,她都有一种低人一等的心虚感。 见黄月英指望不上,刘俨只有使出杀手锏,直接上手,如电一般的手掌,划过裙摆下那浑圆的大腿,蔡红玉高昂的气势,瞬间萎靡着瘫软在了刘俨怀中。 “混蛋,你这是害死人家吗?”娇媚欲滴的蔡红玉,呢喃一声,想到现在可是在马车之上,心跳瞬间加速,顿时有了种强烈的羞愤刺激之感。 “嘿嘿,明明是你自己喜欢,还好意思怪人家?”刘俨得意的一笑,手掌之上不觉有了几分力气。 “大白天的,马车上你们可别太过份啊!”虽然已经见怪不怪,想到前后的马车上,还坐着父母和刘琮夫妻,黄月英强忍着心中的羞意,板着脸训斥着没羞没躁的二人。 “说你呢,真是个浪蹄子,这就忍不住啦?”刘俨见黄月英开腔,立马收回使坏的手掌,看着一脸娇红的蔡红玉打趣了起来。 “你还说,还不是你害的。”蔡红玉连忙起身,收拾好被刘俨拉扯的有些凌乱的衣服,一副幽怨的表情。 “你们回夏口之后,倒是可以整日胡天黑地,可怜我留在襄阳,只能独守空闺。” “行啦,姨母你就别装可怜了,你要真舍得放下眼前的一切,我让玄之,安排手下夜里接应你逃出去?” 黄月英讥笑一声,看着蔡红玉一脸的不屑,对于这个姨母,她可是了解的很。 要让她抛弃襄阳的荣华富贵,隐姓埋名跟着刘俨去夏口,现在肯定不可能的。 因为在蔡红玉心中,家族和眼前的地位权势,显然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位,至于刘俨就是她精神上的一个娱乐享受。 二人的感情,显然还远远没有达到,让蔡红玉抛家舍业的地步。 “月英,你别激姨母,我不是舍不得襄阳的一切,我现在的身份地位,留在刺史府,对玄之的帮助更大的。” 蔡夫人连忙狡辩的挽着刘俨的手臂,看着刘俨说:“玄之,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跟大哥商议好了,过几日刘望之一家,就会被判徒刑,押往钟武县。” “好啦,我的大美人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刘俨说罢,一只手在她那丰腴的翘臀之上,狠狠的揉捏了一把,刺激的风情万种的蔡红玉,浑身就像蚂蚁钻爬似得难受。 “母亲大人,十里亭到了,是不是该下车了?”随着车外刘琮的喊声,蔡红玉终究只得叹了口气,整理好衣袍,一脸严肃的走下了刘俨的马车。 出城之前,蔡夫人是坐的刘琮小夫妻的马车,出了城之后,蔡夫人借口要和外甥女黄月英叙话,这才上的刘俨的马车。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少公子就此告辞。”刘俨与刘琮相互行礼,在襄阳城这段时日,二人有过几次接触,加上蔡夫人让刘琮,多余刘俨亲近。 加上二人本来就是亲戚关系,如今又有私交,自是十分亲近。 刘琮的小娇妻才十三岁,是蔡瑁的幼女,小妮子长得眉清目秀,就是有些瘦小,明显身体还没长开。 这会也与黄月英和她母亲告别,互道珍重之语。 蔡夫人下了马车之后,恢复以往的庄重姿态,与黄承彦夫妻道别之后,便上了马车。 只是透着车帘,挥手向刘俨示意,眼中那份不舍之情,倒也是情真意切。 这一别,能否再见,就目前来看,谁也难以预料。 但刚才分别之时,刘俨还是把一个秘密,告诉了蔡红玉,那就是让她遇到紧急之事,可以找刺史府的校事校尉成奇帮助。 成奇是刘表帐下的校事校尉,官职或许不高,但却执掌荆州密探,负责监督百官,手中的实力还是不弱的。 刘俨相信,成奇定然乐意为蔡红玉效劳,毕竟这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返回的途中,虽然顺风顺水的,可隐忍了多时的黄月英,却生气了。 “你个花心混蛋,我要惩罚你,三个月不许碰我和令仪姐姐……” 黄月英虽然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脾气和小心思。 纵容允许蔡红玉与刘俨鬼混,那是因为黄月英知道,刘俨现在需要蔡夫人手中权势地位襄助。 如今终于离开了襄阳,黄月英终于把压抑多日的心情,对着刘俨给发了出来。 这一次黄月英明显是有意惩罚刘俨,竟然说到做到,回到夏口之后就把刘俨在襄阳的所作所为,告诉给了大乔。 这不当刘俨兴致勃勃回到家中,想要与大乔共度鱼水之欢之时,却被大乔拦在了房门之外。 “玄之,从今晚开始,我和月英妹妹睡,你自个一人睡去哦。” 堵在门后的大乔,娇笑着说:“谁让你欺负月英妹妹的,这就是我们的惩罚。” “啊?”刘俨见黄月英这是玩真的,也是后悔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可怜兮兮的哀求道:“乔姐姐,你就好好给我配个不是吧,我保证改还不行吗?” “刘玄之,你要再不走,我就去跟两位姐姐说道说道去。”黄月英霸气的拉开房门,瞪着刘俨,把她那坚强的个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月英,我错了还不行吗?三个月的惩罚,是不是适当减少一些?”刘俨上前想要拉黄月英的手,却被黄月英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房门。 “我们要睡觉了,你就去梦里寻你的红玉姐姐去吧。” “我……”苦笑一声的刘俨,听着房内黄月英和大乔的娇笑之声,只得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虽然家中二女联合起来,故意惩罚刘俨的荒唐之举,但回到夏口的第二天,刘俨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在原来的军营旧址上,改建修缮的江夏东部都尉府上,刘俨召开了回到江夏的第一次会议。 夏口的一众官吏,县令徐盛,县丞李季、主薄丁松,少府功曹甘瑰、屯田左营军司马甘述,屯田右营军司马丁封。 盐铁司军司马张田,盐铁司主薄张同,以及刘俨这次襄阳之行,招揽到的隗禧、邯郸淳、司马芝、廖化等人,皆奉命来到都尉府。 丁奉现在的职务,是镇守鄂城甘宁帐下的军司马,今日列席会议之后,明日将会返回鄂城。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谢谢! 第88章 任命都尉府属官 “此次襄阳之行,我不喜得到刘荆州、蔡将军的赏识,唯喜得诸位先生的效力。” 头戴冠带,身穿杏黄色长衫的刘俨,腰身前挂着黄色绶带,左腰之上系着神兵龙雀刀。 端坐在诸位之上的刘俨,环顾左右,一脸笑容的说:“子牙先生和子叔先生,想必诸位已经认识。” “今日我要着重介绍一下子华先生,从现在起子华正式出任江夏东部都尉府,长史一职。” 司马芝闻言连忙起身拱手作揖:“仆司马芝,愿为主公效劳。” 都尉府长史,就等于是文官之首,足见刘俨对他的器重。 “子牙,你担任都尉府主薄一职。”刘俨颔首之余,看向隗禧说道。 “仆隗禧,愿为主公效力。”隗禧拱手作揖拜道。 “子叔先生,劳烦你出任夏口义学山长(校长),兼任我都尉府从事一职,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刘俨看着精神矍铄的邯郸淳,态度谦和的询问道。 “明公知遇之恩,老朽无以为报。”邯郸淳要不是已经是古稀之年,他早就表态效忠之意了。 “先生不必多礼,由您老坐镇夏口,吾心甚安。”刘俨拱手作揖笑道。 “元俭,你担任都尉府亲卫队军司马,负责都尉府的安全事宜。”紧接着刘俨又任命了廖化职务。 “仆廖化,誓死追随主公。”廖化激动的拱手作揖拜道。 “其余各人,各司其职,不可懈怠,保证金秋的丰收任务。”宣布完对几人的任命,刘俨又布置了一些秋收的事宜。 中午在都尉府上,刘俨举行了一场宴会,款待众人,并赏赐了众人一笔钱财。 像生活困难的隗禧、司马芝、邯郸淳都获得一套宅院作为奖励,还各自得到一万钱的安家费。 除此之外,刘俨还赏赐了他们三家,各一百亩土地作为家产。 这等封赏,绝对是重赏。自是让司马芝三人感恩戴德,各自立誓,要为刘俨效犬马之劳。 廖化家中颇有私产,他的目的就是建功立业,对于封赏,他则一概推拒,并表示今后他的家就在都尉府内。 安顿好都尉府的事宜,刘俨率领廖化,徐盛、司马芝三人,率领亲卫队的一百军士,踏上巡视各县的路途。 江夏东部都尉府,统辖夏口在内的江夏东部七县。 其中鄂城、蕲春、下稚三县,皆与江东的庐江和豫章郡接壤。 这些年之所以江东与江夏的战事,一直发生在鄂城,主要是鄂城地理位置突出,只有占据鄂城,才能控制夏口、进而扼控长江与汉水。 但这并不代表,蕲春和下稚二县,就不会受到江东兵马的骚扰。 之前刘俨虽然实际掌控了江夏东部各县,但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并没有派遣驻军,驻防两县之地。 但现今他已经担任江夏东部都尉,自然有权布置各县城防,以防江东兵马前来劫掠扰民。 刘俨带廖化率领亲卫队随行,是为安全着想。 徐盛现在担任夏口县令,兼夏口县尉,负责夏口军政事宜,经验丰富。 刘俨带着徐盛同行,可以更有效协助布防事宜。 司马芝精通律法、屯田事宜,充任刘俨都尉府长史,今后各县的屯田,政务律令事务,刘俨不可能事必亲躬。 带司马芝巡抚各县,熟悉人机关系,今后将有他负责对接各县事务。 刘俨的第一站,便是钟武县,钟武长见到刘俨这个上官,表现的十分谦恭。 刘俨在钟武住了几日,检查钟武各项事务,尤其是仲夏推广种植的‘科技一号’新稻种,是刘俨着重检查的重点。 要知道这新稻种,关系到粮食的增产,百姓的生计,以及粮食储备的大事。 “过些时日,荆州流放徒刑的大贤刘望之,以及家人将会抵达钟武,到时候你这个钟武县令,要好生照顾,不可怠慢,并派人上报都尉府。” 刘俨离开钟武之前,郑重的嘱托了对方一声。 “明公放心,卑职定当照办。”钟武县令点头哈腰的连连表示,定会不辱使命。 离开钟武之后,刘俨一行,马不停蹄的巡查了各县,这一来一回足足耗去两个月。 九月中旬,正是秋收时节,今年夏口风调雨顺,加上百姓响应刘俨的科学种田之法,亩产达到六石六斗,再创历史新高。 这日刘俨巡查各县,刚回到夏口,丁封这小子,便迎了上来。 “主公,咱们招贤馆,近来来了不少士子,个个眼高手低的,却整日要求这,要求那的,实在可恨啊!” 夏口招贤馆的事情,主要是都尉府的主薄隗禧负责考核。 原本也跟丁无常丁封没有关系,但近来一些前来游历的荆襄士子,仗着身份,却在夏口横行霸道,公然做着一些违法的勾当。 这让负责夏口治安的丁封,大为不满,若不是刘俨有令,不可得罪游历夏口的士子,丁奉早已经下狠手,非得让这些人尝尝凌迟的滋味。 “怎么,你小子没把人家当犯人奸细,严刑拷打吧?”刘俨闻言笑问了一句。 “隗主薄坐堂,我哪敢啊。”丁封讪讪一笑,虽然隗禧是一个文人,但这两个月,他坐镇都尉府,却展现出铁面无私的一面,倒也让夏口上下都对他交口称赞。 “那就好。”刘俨点点头,接着问了一句:“难道就没有一两个特别的人?” “好像没有吧。”丁封想了想,道:“不过义学那边,倒是来了大批求学的士子,据说是子叔先生的一位老友来访引起的。” “哦,子叔先生的老友,必然是大儒,自当拜会。”刘俨一听这事,立刻就来了兴趣。 夏口书院,设立夏口城南,原来是一座老宅子,现在开辟成书院,可容纳一百五十名学生。 邯郸淳虽然是颍川名士,但这些生活的寒酸的他,名声实际已经没落。 他出任夏口书院山长,兼任都尉府从事的消息,原本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但上个月与刘表同属江夏八骏之一的岑晊,突然来到夏口书院拜访邯郸淳。 这消息一出,立刻在江夏士族子弟圈子里引出轰动。 岑晊出身南阳望族,其父曾担任过南阳太守,灵帝在位期间,曾担任过南阳郡长史郡丞,故时人称其为太守。 汉末黄巾起义之后,南阳大乱,岑晊举家迁移江夏避祸,刘表入荆州之时,曾征辟他出仕,被他婉拒。 黄祖担任江夏太守期间,对他也是礼遇有嘉,曾先后数次礼聘他出仕,也都被他拒绝。 岑晊在洛阳求学之时,与邯郸淳在洛阳有过一段交情。 当年的岑晊不过二十出头,邯郸淳也只有三十多岁,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两位昔日的友人,都以为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不料却在夏口书院重逢,这事通过岑晊的弟子,以及夏口书院的学子,口口相传之下,立马成为一段佳话。 岑晊这人性格桀骜,不畏权势,不避豪强。 平生只敬重有学问的大儒,却又对百姓仁爱呵护,倒是一个难得贤士。 不过刘俨回来的不是时候,因为前些时日,身体有些不适的岑晊,已经返回沙羡老宅去了。 虽然遗憾,刘俨还是留在书院,陪伴邯郸淳父子,以及书院的先生吃了一顿饭,并对书院读书的一百多名学子,进行了一番演讲和鼓舞。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种栗,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是刘俨在演讲会上,喊出的劝学鼓舞话语,引来学院一帮学子的纷纷叫好之声。 一百多名学子之中,有十岁以下孩童七十五名,有十六岁以下少年四十二人,剩下还有二十六名成年男子。 其中一人,头裹革巾,身穿布袍,腰缠皂绦,左腰上系着一把环首刀。 眼神灼灼的看着高台上的刘俨,不由颔首叹道:“真吾主也。” 第89章 颍川徐庶来投 人群之中的目光如炬的青年,正是司马徽的好友,颍川徐庶,徐元直。 两个多月前徐庶拜访过水镜先生司马徽,得司马徽推荐来到江夏游历。 来到江夏之后的徐庶,因为不明司马徽之意,还以为司马徽推荐的明主是刘表的长子刘琦。 为此他在江夏郡城待了大半个月,对刘琦进行全方面的考察,结果发现刘琦自上任太守以来,虽然勤政,却根本不懂治军抚民之法。 大失所望的徐庶,离开郡城之后,便在江夏各县游历了起来。 一个月前他来到夏口,便被夏口高耸的城墙所吸引,入城之时,他发现城门口的士兵虽然盘查严格,但却不扰民。 更没有士卒欺压百姓之举,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入城之后,街面之上,干净整洁,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尤其是沿街各处,竟然还建有茅厕,这绝对是徐庶活了三十多年,生平仅见的现象。 徐庶年轻的时候,任侠豪气,在家乡杀人获罪,逃奔荆州,之后洗心革面,十年苦读,这才有所成就。 出身寒门的他,生活一直都不宽裕,游历江夏的盘缠,都是司马徽赠送的。 平日里花销不小的徐庶,来到夏口的他,钱袋里早已经所剩无几。 进入夏口之后,找了一家热闹的小酒馆,买了两个烧饼充饥的徐庶,正在寻思着如何赚钱养活自己。 却打听到夏口有两个去处,可以免费接济过往的士族弟子。 其中之一是夏口招贤馆,凡是过往的士子,只要有身份路引的,可以入招贤馆吃住半个月,愿意留下来的,投上拜帖,经过主薄隗禧考核,量才录用。 不愿意留下的,吃住半个月,送上一百钱盘缠礼送出馆。 另一个给士人方便的地方,则是夏口书院。 凡是愿意进学者,通过入学测试之后,可加入孩童班,少年班,成年班学习,也可以应聘书院先生职务。 无论是来学习还是应聘,一旦通过测试,都可以免费吃住。 夏口的这个优待士子的策略,让徐庶惊叹不已,也让囊中羞涩的徐庶,找到了吃饭的地方。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都在夏口书院,充当孩童班的先生,并进一步对夏口,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尤其是夏口书院的山长邯郸淳,江夏八骏之一的岑晊的会面,更是给徐庶留下深刻的影响。 当然夏口县令徐盛,也引起了徐庶莫大的兴趣,因为徐盛明明是被俘的,可转眼之间,不但获得重用,还成为刘俨的左膀右臂,更成为刘俨的姐夫。 除此之外,夏口百姓,对刘俨的称颂,也是有目共睹。 高筑墙,广积粮,保家卫国,安居乐业。 这个标语在夏口城墙之上,随处可见。 看似激励的话语,可看在徐庶眼里,这就是成就霸业的基础啊。 在夏口待了一个月,徐庶几乎可以确定,司马徽口中的明主,必然是江夏东部都尉刘俨无疑。 可即便如此,徐庶还是决定试试刘俨的心胸气量,因为在徐庶看来,一个明主,除了要有抚民治军的本事外,还要有足够的心胸气量。 只有拥有开阔的心胸气量,才能从谏如流,才能在逆境之中,勇于面对,积极进取。 刘俨视察完书院,看了一下书院的学员名册,发现并没有熟悉的名字,虽然心下有些失望,但还是嘱咐邯郸淳,要抓好教学工作。 走出书院,骑上马匹的刘俨,领着廖化、司马芝返回都尉府。 徐盛入城之前,便已经返回县衙而去。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 离开书院走了没多远,突然一生嘹亮的歌声传来,打断了刘俨与司马芝的聊天。 “主公,此人高歌之词,倒是颇有深意,不知是何人所作。”司马芝见刘俨喝住战马,细听之下,不由开口说道。 “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马背上的刘俨,之所以驻足,就是听到这歌曲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是何人所作所唱。 直到听到后半句之时,他才豁然想起,这首歌是徐庶所唱。 “哈哈,果然是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啊!”刘俨大笑一声,翻身下马说:“此必是贤人也。” 司马芝和廖化闻言,连忙下马跟随,朝着街面树底下,袒胸露背,蓬头垢面,靠在柳树下,怡然自得,引颈高歌之人走去。 “在下江夏东部都尉刘俨,见过先生,不知先生可是颍川徐元直先生?” 此刻邋里邋遢,坐在柳树底下之人正是徐庶,他这番穿着打扮,就是故意试探刘俨的。 却不想刘俨竟然直接喊出他的名字,这让他想好考验刘俨的计策,一下子都落空了。 徐庶抬手捋了捋额头上的发梢,露出脏兮兮的脸庞,惊讶之余,突然抬起一只光着的脚丫。 “既知吾大名,何不帮我鞋子穿上。”原来这个时候,徐庶一只鞋子,已经脱下放在了一旁。 “大胆,你是何身份,安敢支配我家主公?”廖化手握刀柄,不满的瞪着徐庶。 司马芝见徐庶虽然形象邋遢,但面相端正,双目如炬,一看就不是落魄之人。 “元俭不得无礼。”刘俨摆手一笑,要蹲下身子之时,司马芝已经抢先一步,弯腰蹲了下去。 “这位先生所请,就让我司马芝代劳。” “哼,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为吾穿鞋。”徐庶不屑的一笑,直接踢掉司马芝要帮他穿的鞋子,就这么看着刘俨,意思很明显,今天这鞋,只有刘俨帮穿上,那才算数。 “先生所请,那是某的荣幸。”刘俨朗声一笑,蹲下身子,帮徐庶穿上了鞋子。 这一幕看的廖化双目圆睁,恨不得拔刀砍了徐庶。 司马芝也是微微皱眉,今日这事,这狂生若没有合理的解释,他定会治他一个冲撞官差之罪。 “久闻明公,雅量高致,心胸如海,今日故来试探,果然名不虚传。” 眼看这么戏弄刘俨,刘俨都不以为意,徐庶也终于动容起身,躬身作揖道:“某乃颍川徐庶,字元直,拜见明公,若明公不弃,愿为明公效劳。” “哈哈,今得元直襄助,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也。”刘俨欣然大笑,上前握其手掌,难掩喜色对司马芝、廖化二人说道。 “此吾之军师也。” 司马芝和廖化二人闻言,也不由动容。 “走,立刻回府,今日我要设宴款待元直,并任命元直为我军师。” 刘俨说罢,亲自扶徐庶上马,待之如尊长,让人艳羡。 回到都尉府,刘俨第一时间召集夏口一众官吏,当众宣布道:“今日起,徐庶为我军军师一职。” “承蒙主公厚爱,仆肝脑涂地,誓死相报。”这个时候,已经重新换上一身新衣的徐庶,手持羽毛扇,面容端正,双目如炬的他,往堂前一站,倒也是气势凛然。 羽毛扇是汉末士人的标配,倒不是为了装比,而是夏秋天气炎热,蚊虫肆虐,手持羽毛扇即可扇风,又可以驱逐蚊虫,故形成一种潮流。 “军师不必多礼,请上座。”刘俨特意在自己下首,给徐庶安排了一个座位,表示对他的敬重。 眼看刘俨对徐庶如此礼遇,众人惊讶之余,心中难免生出一丝不满。 当然,这丝不满不是针对刘俨,而是针对徐庶的。 比较徐庶初来乍到,寸功未立,却端居上位,甘述、李季、丁松等人,甚至徐盛、廖化都是一阵皱眉。 任命大会结束,刘俨为徐庶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 由于二人言语投机,酒宴结束之后,刘俨更是与徐庶秉烛夜谈,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去。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求银票,秋收! 谢谢! 第90章 下稚城遭遇袭击 刘俨家中,眼看夜色降临,家人都在等着刘俨回来吃饭,结果一直到月上中天,都不见刘俨归来,黄月英难免生起了闷气。 “阿鱼,你去打听一下,老爷回来没?” 大乔见状,只得开口让侍女阿鱼,出门去隔壁县衙打探消息。 “算啦,我们吃自己的,玄之现在手头事情繁多,我们不要打扰他。” 黄月英的闷气,不是气刘俨不回家,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当初从襄阳回来,她因为生气刘俨与蔡红玉发生了关系,心中不满的她,联合大乔惩罚刘俨。 原本黄月英就是想要警告一下刘俨,结果刘俨忙于公务,巡查各县而去。 一别就是两个月,黄月英心中的那点气,早已经消了。 得知刘俨今日回城,她更是和大乔忙活了一个下午,准备不少刘俨爱吃的菜肴,准备给刘俨一个惊喜。 可结果刘俨却一直没有回来,这让黄月英自是一阵难过,以为刘俨还在生自己的气。 “月英妹妹,玄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肯定是公务繁忙,忙完就回来了。”大乔见黄月英面有忧色,也是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安慰。 “嗯,那我们先吃饭吧。”黄月英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坚强的她还是露出笑容。 “夫人,老爷派人送来书信。”就在这时,后院的奴婢,拿着一个装着竹简的锦囊走了进来。 “快看看,说了些什么。”大乔上前接过,并没有拆封,便递给了黄月英。 “月英,大乔姐,阔别两月,甚是想念,今日都尉府有贵客需要招待,故无法脱身,来日回家,再向我挚爱的妻子表示歉意。” “好啦,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赶紧坐下吃饭,都饿坏了。”凑上来的大乔,看着手握竹简,眼眶湿润的黄月英,也终于放下了心事。 黄月英是刘俨明媒正娶的夫人,而她只是无名无份的妾,虽然她与刘俨感情深厚,但大乔也知道,在这个家,必须一家和睦,彼此才能安生。 要是刘俨与黄月英真发生矛盾,闹得不可开交,她夹在中间也会十分难做。 “谢谢令仪姐姐。”黄月英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都尉府,刘俨与徐庶志向相投,可谓是一见如故。 二人秉烛夜谈,直至天亮方才同榻而睡,徐庶非凡的军事眼光,治军抚民之策,都得到刘俨的赞赏。 同样刘俨高筑墙,广积粮,积累名声,实力的做法,也让徐庶钦佩不已。 尤其是刘俨亲自耕种,提出的‘科学种田’之法,以及培育出来的‘科技一号’稻种,更是让徐庶心悦诚服。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在这个乱世之中,耕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夏口亩产六石的收成,这绝对旷古未有之事,这在徐庶看来,完全值得大肆宣扬,作为一种祥瑞,以及扩大名声的一种手段。 睡了一觉,刘俨洗涮一番,见徐庶还在沉睡,便准备回府,见见黄月英和大乔,毕竟两月不见,自是心中甚是想念。 刘俨刚走出都尉府,还未来得及离开,却见一骑飞马而来,马背上的信使气喘吁吁翻身跌落马背。 “快,快禀告都尉大人,下稚城遭遇寻阳江东贼军袭击,城破就在眼前,还请大人速速发兵救援。” 飞马而来的信使,一口气说完,便瘫倒在了地上,显然这是一路飞奔而来,疲惫饥饿导致的。 “传我军令,立即召集夏口文武官吏议事。”得知下稚遭遇袭击,刘俨哪里坐得住,转身便返回了都尉府。 沉睡的徐庶,听到都尉府的战鼓之声,第一时间便惊醒了过来。 随后,闻讯而来的徐盛、甘述、丁封等人,也纷纷赶到。 都尉府长史司马芝、主薄隗禧则是第一时间便到了大堂。 “刚刚接到下稚县送来的紧急军情,下稚县城遭遇江东敌军偷袭,已经危在旦夕,不知诸公可有应对之策?” 刘俨通过信使带来的简牍信笺,已然知道下稚的情况。 下稚城与江东的寻阳城接壤,城中只有五百守军,虽然这次刘俨巡视下稚之时,在下稚设立了八百人的屯田营。 但这支屯田营现在根本没有来得及建成,城池便遭到江东敌军攻击。 下稚本就是一座小城,易攻难守,说实在即便是屯田营形成战斗力,一旦遭遇进攻,也就可以多支撑几日,全靠救援。 可如今的情况,刘俨基本可以断定,下稚城怕是已经陷落。 “主公勿忧,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应该不是江东大军来犯,只是一次边境冲突。” 徐庶虽然初来乍到,但昨日与刘俨彻夜长谈之后,他已经对刘俨手中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 其次江夏北边的庐江郡,南边豫章郡,都是江东重兵布置之地。 但江东在这两个郡布置的重兵,主要防范的对象,却不是江夏。 庐江的防御对象,主要是镇守合淝的曹操手下大将张辽。 豫章的兵马,防御的方向,则是长沙太守刘磐,为此孙权特意委任了东吴头号战将太史慈,为建昌都尉,专门应对来自长沙的进攻。 “那军师以为,我军该如何应对?”刘俨见徐庶似乎胸有成竹,连忙开口问道。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江东兵马攻我下稚,无非是寻阳的兵马,亦或者建昌都尉府的人马。” 徐庶自信的道:“主公可率领夏口人马,立即驰援下稚,不管如何,可先收回城池,稳定民心。” “同时派鄂城守军,迅速向寻阳展开攻势,也叫江东贼军知道,我江夏可不是软柿子,不是他们想捏就可以捏的。” “军师所言有理,江东入侵我下稚,理当进行反击,否则必然引起百姓恐慌,也会让江夏认为我军软弱可欺。” 徐盛慨然道:“寻阳城我熟悉,我愿意立即奔赴鄂城,统率一军拿下寻阳城。” 徐盛在寻阳担任过县尉,这话倒是没错。 “这样也好,你与兴霸兄调换一下,让兴霸兄前来夏口水寨与我会合,你立即赶赴鄂城统兵。” 刘俨沉吟之下,又说:“让丁奉、甘述二人,协助你出战,苏飞负责接应。” “诺!”徐盛和堂下的甘述,躬身作揖而去。 “子牙,你立即准备出兵军需物资,明日午后我亲自带兵出发。”刘俨说罢,又补充道。 “此次出兵,我亲率夏口三千水师人马出征,军师、廖化、司马芝随我同行。” “子牙和伯明负责留守夏口。” “诺。”留守的隗禧、甘瑰躬身一拜。 “现在各自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前往水寨。”会议结束,刘俨匆匆回到家中,准备与黄月英和大乔告别一声。 虽然这一次出征,他可以让徐庶和甘宁负责,可他要是这么做了,他今后在军中将会不再有威信。 所以他必须亲自统兵,只有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军队,才会真正忠于自己。 回到家中的刘俨,先去看望了一下父亲刘业,聊了一些家庭琐事。 得知刘俨即将出征,只是回家来告别的,刘业关切的嘱咐了一番,说:“去跟你夫人她们好好说,别让她们担心了。” “孩儿告退。”父亲的体谅,刘俨自是很欣慰。 “呜呜……”见到刘俨的刹那,委屈心酸的黄月英,扑进刘俨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这是谁欺负我家娘子了?赶紧告诉我,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刘俨抱着黄月英,一本正经的问道。 “哼,讨厌,又逗人家。”黄月英掩面失笑,举起粉拳拍打了刘俨。 “咯咯……”一旁的大乔也是掩嘴而笑,至于小丫头阿鱼,这会识趣的去把门了。 第91章 病入膏肓的太史慈 “月英、令仪姐,刚刚接到战报,下稚城遭到江东敌军的攻击,我已经决定出兵救援,需要马上就走。” 刘俨的话语刚落,刚刚还掩嘴轻笑的二女,一时都变了脸色。 “玄之,妾身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但上了战场,千万小心,妾身等你回来。”大乔对于这样的分别,其实早已经习惯。 既然无法阻拦,也只能坦然面对。 “夫君,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妾身再也不使性子了。”黄月英的眼泪再次低落,抱着刘俨的手臂,后悔不已。 “傻丫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美丽聪明的丫头。”刘俨笑着伸手,为她擦拭着泪珠,笑道:“等我回来,我们再洞房花烛夜,到时候我们一起生儿育女。” “好……”黄月英更咽着连连点头,抱着刘俨却不愿松手。 “月英妹妹,让玄之走吧,将士们还在等着他。”大乔虽然不舍,但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其实更懂得取舍。 刘俨心怀大志,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她们作为女人,是不可能拦下男人的步伐。 “夫君,别忘了,我和姐姐在家等你。”第一次体会到分别之苦的黄月英,看着刘俨离去的背影,心痛如绞,眼泪婆娑的痛哭不止。 “傻丫头,别伤心了,玄之是统军的大将,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大乔抱着倚门而立的黄月英,又是好一阵安慰。 黄月英对刘俨用情至深,才会如此伤心难过,大乔自是心中清楚,也为刘俨能够得到黄月英的真情而高兴。 对于大乔来说,这样的分别,在她的人生之中,早已经习以为常,她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姐姐,我就是担心,害怕……”扑在大乔怀中的黄月英,诉说着心中的担忧。 “我知道的……”大乔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宽慰着她。 下稚县城。 经过三日的连番进攻,统率两千人马攻城的江东大将,建昌都尉太史慈,一举攻下下稚县城。 下稚县长、县尉等官吏,城破之下,惨遭俘虏。 脸色苍白,虚汗如雨落下的太史慈,强撑着身体疾病带来的痛楚,策马来到了下稚城门之下。 看着攻入城中的士卒,太史慈强作欢笑的朗声喊道:“立即审讯投降官吏,把新粮种子带回去,还有把下稚能够带走的所有东西,统统给我收拢带走。” 身高七尺七寸的太史慈,身形魁梧,高额阔面,剑眉星目,相貌堂堂,颔下留有一缕长须,更添威严神采。 一身鱼鳞甲,手持画戟的太史慈,话语刚刚落下,眼前一黑的他,突然一头栽下了马背。 “将军,将军……”太史慈突然的落马,让城门下的士卒乱成一团。 原来这几日,太史慈为鼓舞士气,顶着这秋天的烈日,带着病体,亲自在城下督战攻城,三日来不曾合眼的他,一直喝着生水,吃着残羹剩饭,与士卒同甘共苦。 也正是他这份拼命劲头,激励着三军将士,人人争先,最终攻下下稚县城。 这次他率军攻打下稚,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建昌都尉府治下六县,夏秋干旱两个月,数县颗粒无收。 二是他接到消息,下稚今年推广种植的新稻种,不但稻穗颗粒饱满,还耐病虫,比现在百姓种植的水稻,亩产可以提高一半。 得知这个消息,本身就陷入粮荒的太史慈,也顾不得许多,便率领帐下两千精兵,对临近的下稚县城发动了攻势。 这场劫掠之战,对于久经沙场的太史慈来说,不过是一场小的不能再小的战斗。 但实际上在出征之前,太史慈就染上热毒之症,可自幼习武的他,身体素来健壮,所以他压根都没当一回事。 然而,自从抵达下稚城下之后,太史慈就一直在发高烧,但他为了攻下城池,他却一直在强撑。 虽然随军的儿子太史亨,也发现父亲的身体有变,但太史慈为了不影响军心士气,却下令儿子不可声张,只是安排太史亨暗中让军中的医师,给他熬制了一些汤药。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太史慈万万没有想到,正值壮年的他,竟然会被这场疾病夺去生命。 “快,快给我去找医师来。”焦急的太史亨,抱起昏迷的父亲,激动的大声对左右的亲兵吼道。 很快军中的医师,以及城中的医工都陆续请到城门下的哨所。 “老朽无能为力,将军热毒攻心,背生痈疽,高烧不退,已然病入膏肓,非药石能够生效矣。” 太史亨在便请城中医师,医工为父亲太史慈诊断之后,得出的结果都是,太史慈的病已经没救了。 “医师,敢问吾父,还有多少时日?”太史亨强忍着怒火与哀伤,拉着医师询问道。 “最多三五日,将军还请节哀。”说话的医师是下稚城中有名的名医,叹了口气的他,背着行囊而去。 “父亲,父亲……”闻言之下的太史亨,一脸恸哭的跪在昏迷不醒的太史慈席子前,哀伤的不能自己。 太史亨今年年仅十七岁,还只是一个未成家的少年,而他父亲太史慈,也才四十一岁,正当年富力强,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 要知道平日里,太史慈能够日食三斗,身体健壮如牛,更是天生膂力惊人,有百步穿杨之术,能够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可就是这么一个如泰山一般的大汉,转眼就要一命呜呼,别说身为儿子的太史亨无法接受。 军中的将士得知这个消息,无不是悲伤不已,纷纷大哭不止,一时下稚城中哀嚎一片。 仅仅过去两日,病榻上的太史慈,原本红润正气的脸庞,便迅速的黯淡消瘦了下去。 这日,有感生命即将逝去的太史慈,突然醒了过来。 看到跪在面前的儿子,以及手下的一帮兄弟,太史慈的眼中也充满不甘之色的叹息吼道。 “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带著三尺长剑,以升于天子阶堂。如今所志未从,奈何却要死啊!” “父亲……”太史亨悲戚的磕头喊道:“父亲,父亲你一定要撑住啊。” “孩儿已经派人飞马前往吴郡,请求吴候派江东名医,前来为下稚为父亲治病。” “噗!”太史慈一口鲜血喷出,抬手指着太史亨,强忍着病痛吼道:“痴儿糊涂,下稚乃险地,再不走,万劫不复矣。” “父亲,孩儿并非糊涂,只是父亲的身体,现在根本无法移动,孩儿断不可让父亲再受如此折磨。” 太史亨满脸泪痕,虽然年少,但太史亨对待病痛的太史慈,却是至孝,为了父亲,宁死他也无憾。 “天命如此,为之奈何?”太史慈仰天发出一声长叹,脑海之中忽然想起十年前,他曾在吴郡遇到的太平道人于吉。 太平道人于吉在江东各郡,有神仙之名,往来吴会(吴郡,会稽)各地,为人看相批命,制作符水以治病,为此百姓皆把于吉视作神仙。 当年的太史慈跟随小霸王孙策征伐吴郡严白虎,得知于吉大名,有幸拜会过。 于吉曾给太史慈批命说:“将军勇武过人,但恐怕壮志难以施展,若想要一线生机,就要看将军的运气了。” “切记,遇破军则吉。” 于吉那句‘遇破军则吉’,太史慈一直以为,是印证在孙策身上,因为曾经有相士给孙策看相时说过,孙策乃是破军命格。 事实上太史慈在遇上孙策之后,也正如于吉所言,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就从一个降将,一路高升到孙策帐下的头号大将,官居中郎将,并出任建昌都尉,统辖六县军政大权。 但自从孙策遇刺,愤怒之下处死传道受业的于吉,随之突然而死,转眼六年过去。 太史慈在建昌都尉这个位置上,也整整坐了七年之久。 (也就是在这一年,太史慈病逝与任上。既公元206年,建安十一年,享年四十一岁。)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第92章 死马当活马医 太史慈是孙策统一江东,为抵抗长沙太守刘磐,劫掠豫章郡各县,而任命的建昌都尉。 建昌都尉府未设立之前,长沙太守刘磐,每年都要入侵豫章各县,劫掠百姓,各县百姓苦不堪言。 但太史慈赴任之后,仅仅一年时间,便打的刘磐大败,从此数年,刘磐再也不敢轻易踏入建昌都尉府治下各县一步。 按理来说孙策死后,孙权继位,太史慈这个昔日孙策帐下的头号猛将,应该获得重用才是。 毕竟江东也不是乐土,孙权继位吴候之后,江东内忧外患并不少。 太史慈这样能征善战的猛将,本该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可偏偏太史慈在孙权继位六年来,身份地位却从未升迁,甚至因为建昌都尉府,多年未有战事。 原来的五千屯兵,也减少到了三千士卒。 太史慈之所以会遭遇这样的冷遇,在建昌坐了六年冷板凳。 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是孙策的头号大将,二是在孙权继位之事上,太史慈没有表态。 在这一点上,周瑜就聪明的多,第一个拥护孙权继位,并主动交出执掌水师兵权的虎符。 这也是周瑜虽然同样是孙策的拜把子兄弟,孙权依旧对他信任有嘉的原因。 相反太史慈这个人,虽然能征善战,但在政治上却有些后知后觉。 要知道他与孙策在神亭岭一战,从而闻名天下,声威名望冠盖江东,甚至连中原的曹操都得知了太史慈的威名。 并派人向太史慈送来了一封书信,以箧封之,内无多物,而是放了少量当归,寓意太史慈应当早日回归中原,为他所用。 然而太史慈这个人就是太直,接到曹操书信,他竟然付之一炬,而没有原封不动的送给孙权。 这事经过有心人渲染,自是让孙权起了疑心,加上太史慈又在孙权继位一事上,没有积极表态,渐渐的太史慈便被疏远。 否则以他的武艺和名望,又何至于在建昌都尉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七年之久? 这一次太史慈攻打下稚,虽然是因为建昌各县的旱灾,闹起饥荒引起的。 但太史慈主要目的,还是抢夺下稚的新粮,做为大礼送给吴候孙权。 因为江东地处长江以南,各郡县所种植的粮食,主要以水稻为主,若能够抢到下稚的新粮种,在江东各郡县推广种植,必然可以大大推动江东的粮食收成。 此刻躺在病榻上的太史慈,有感自己时日不多,想起往昔孙策在世,自己意气风发,备受礼遇,被孙策待之如兄弟的情景。 不由长叹一声:“伯符真伯乐也,奈何命运不济,中道崩阻,惜哉、惜哉!” 迷糊之中的太史慈,恍然之间似乎又看到了给自己批命的太平道人于吉。 “真神仙也!”喃喃自语的太史慈,想起于吉批命说他壮志难酬,有短寿之语,喟然长叹的太史慈,一脸痛苦的死死抓住身下的褥子,双目圆睁的强忍着病痛的折磨,等待着生命的流逝。 因为太史慈的病重,入城的建昌都尉府兵马,也陷入无主的状态,士兵开始在城中大肆劫掠,致使全城百姓,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短短两日时间,下稚便毁于一旦,数千百姓被杀,上万百姓逃离县城,致使偌大的下稚城成为一座空城。 刘俨统率的三千人马,率领甘宁、廖化、徐庶杀到城外之时,群龙无首的建昌府兵马,这才惊慌失措要想关闭城门。 “杀入城去,把这些贼寇统统杀光。”身穿明光铠的刘俨,策马挥刀而出,抓住时机,身先士卒,杀进了城门。 一身甲胄,身穿锦袍的甘宁,纵马挥刀,怒吼一声:“杀,杀进城去!” 廖化率领亲卫队,护卫着徐庶紧随其后,冲进了下稚城门。 身后的三千士卒,人人奋勇,嗷嗷叫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战刀,一窝蜂的冲进了下稚城中。 城门下哨所内的太史亨,抱着已经陷入弥留之际的太史慈,想要上马突围之时,正好与刘俨相撞。 虽然太史亨武艺不弱,已经得到其父大半真传,但此刻抱着太史慈的他,根本无法腾出手反击,眼看就要丧身在刘俨刀下之时,左右亲兵扑了上来,这才堪堪替太史亨挡下了这必死的一刀。 “你们带着我父亲先走。”太史亨眼看刘俨一刀,便杀了两名精锐士卒,只得把太史慈推入另外的士卒手中。 一把拔出背上的长戟,朝着刘俨便刺了过来。 “休要让贼寇走脱了。”刘俨眼看眼前这人,身穿甲胄,头戴簪缨铁兜鍪,显然是敌将,自是毫不犹豫挥刀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对身后的甘宁吩咐一声,让他去追杀被亲卫护卫的太史慈。 “给老子死开!”刘俨与太史亨大战数合,都被太史亨精妙的长戟给挡住,这自是让刘俨大怒,大喝着拼尽全力,神兵龙雀狠狠当头劈下。 “锵!” 刘俨一刀斩落,太史亨奋力挥出手中长戟,惊险的挡下了刘俨凌厉的刀锋。 “倒是有些本事,汝若归顺与我,饶尔不死。”刘俨见太史亨年纪轻轻,手中长戟也非凡品,长戟更是舞动娴熟,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休要多言,我太史家不事二主。”太史亨冷哼一声,扬声喊道。 “想死,老子便成全你。”刘俨也是来了怒火,挥舞着手中的龙雀战刀,发起猛烈的攻势。 与此同时,甘宁这边厢早已经追上去,把太史慈身边的几名士卒尽皆斩杀。 马背上奄奄一息的太史慈,则被甘宁身后的士卒,给拦了下来。 “放开我父亲。”太史亨回头之际,见到被擒获的父亲,奋力刺出一戟,拉开刘俨的距离,企图从甘宁手中救回太史慈。 却被甘宁一刀劈飞手中的长戟,要不是刘俨及时出声:“刀下留人。” 就刚才那一刀,太史亨必然身首异处。 太史亨的战斗力,也就勉强与刘俨差不多,面对甘宁这样的超一流猛将,根本不是对手。 要知道甘宁和太史慈那可是同等级猛将,又岂是他能够撼动。 “抓起来。”刘俨大喝一声,左右军士冲了上去,把惊魂未定的太史亨给押了起来。 “兴霸,你继续带兵入城,扫清反抗之敌。”刘俨看了眼一脸黯淡的太史亨,走到驮着太史慈的战马面前。 “将士们,随我继续杀敌!”甘宁大喝一声,率领兵马继续扑杀城中一盘散沙的敌兵。 “命悬一线,离死不远矣。”刘俨走到太史慈面前,看着气息微弱,面容枯瘦的太史慈,为他号一下脉搏,也不由摇了摇头。 “要杀要剐,我太史亨绝无怨言,还请将军给我父亲一个体面,把他送回建昌,让他能够保全名节而逝吧。” 太史亨不愧为孝子,都到了这份上,还牵挂着父亲的名声。 正如他所说,如果太史慈死在了下稚,那就是被俘而死,这今后的名声可就臭了。 但若是回到建昌都尉府病逝,去也得到一个善终。 “太史亨?太史慈?”太史亨这个名字,刘俨相对要陌生得多,但太史慈这个名字,刘俨却一点都不陌生。 自语一声的刘俨,迟疑的看向太史亨问道:“你父亲是太史慈?” “正是,家父也算是薄有威名,如今他生命垂危,还请将军能够成全他名节,我太史亨虽死无憾。” 太史亨见刘俨询问,眼见事情是否有些转机,连忙注视着刘俨再次哀求道。 “你死了,对我有何好处?”刘俨看了眼太史亨,又查看了一下太史慈的病情,发现虽然太史慈确实已经病入膏肓,但若是死马当活马医,却又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啊?”太史亨一愣,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刘俨的话。 二人根本没有丝毫交情,他的死活,可不是与刘俨没有任何关系嘛。 第93章 从死神手中抢人 “这样,我给你们父子一个机会,现在你写一份投名状,今后归顺在我帐下效力,我可以尝试救回你父亲的性命。” 刘俨查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太史慈,发现他浑身发烫,浑身冒着虚汗,一直在发热高烧。 其次身上散发着恶臭,这事身患痈疽,脓疮爆裂,所散发出的味道。 而且嘴角还有呕吐物,显然还伴有肠胃疾病。 在汉末这个没有消炎药的时代,太史慈身患如此重病,不死才怪了。 估计没几个人能够救回他,即便是神医华佗,张仲景也未必能够妙手回春。 但刘俨却有些偏方,因为他前世在苗疆山区生活过多年,从而跟着当地的苗医,学到不少应急治病手段。 要知道苗疆山区,山高路远,医学落后,全靠世代相传的苗医,采药救活当地百姓。 上次在沔阳,刘俨就是靠自己掌握的偏方,延续了沔阳县令向圣传的肺病。 从而获得向家的友谊,若不是刘俨的救治,向圣传这会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太史亨怔怔的看着刘俨,惊喜的说:“只要将军救活家父,我太史亨愿意为将军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太史亨便跪倒在地,当众起誓,并表示愿意写下效忠的投名状。 “那就立即把汝父抬进哨所之内。”刘俨吩咐一声,对徐庶道:“劳烦军师处理城中之事。” “廖化,你现在去找几个医师过来,然后给我准备以下药材,还有刀线,以及大小水缸,硝石……” 刘俨接下来又吩咐廖化,准备了一大批所需物品。 “立即把哨所内的火盆撤下去。”由于太史慈一直高烧发冷,太史亨在城门的哨所内,竟然烧了好几大盆炭火,把房间烘烤的一阵闷热。 熟不知这样做,反而进一步加剧太史慈病情,并催化了他后背所生的痈疽。 刘俨的治疗方法看似简单,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闻所未闻。 首先他让廖化找来硝石,说来也是太史慈命不该绝,亦或者有神仙之称的于吉,真是一个神仙。 他给太史慈批命,遇破军命格之人则吉,这点可谓一语中的。 十几年前,太史慈初来扬州,有志难伸,后遇到孙策,一飞冲天,成就名将之名。 如今病入膏肓的他,若没有遇上刘俨,他的生命也将落幕在建安十一年,终年四十一岁。 然而,就在这生命垂危之际,他遇上同样破军命格的刘俨,身为一个重生者,刘俨本身就跟授业恩师李当之,学过一些基础医术。 加上前世又学过一些苗医,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刘俨却做了一次开天辟地的缝合手术。 首先他利用硝石成冰的原理,把高烧不退的太史慈,用冰块进行了物理降温。 之后,他用锋利的匕首,把太史慈后背迸发的一片痈疽挖出,小的伤口上了金疮药,大的伤口直接进行缝合。 再次,开出退烧的药方,以及调理肠胃的药方,让医工熬制冷却之后,利用输液的方式,输入了太史慈的体内。(剧情需要,请勿喷。) 经过刘俨这一套眼花缭乱的救治,太史慈身上的高烧,明显开始在退却,整个人的气息也开始平缓了起来。 但刘俨知道,这只是表象,太史慈能不能挺过来,还得看,他的求生能力,以及明天能否醒来。 不管怎么样,刘俨的手段,却让一直在旁的太史亨,以及那几名打下手的医工,看的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 “老朽行医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将军这般的医术,佩服,佩服啊!”下稚有名的名医周智,事后由衷的向刘俨拱手叩拜,表示着钦佩之意。 “周医师过奖了,吾所学比起吾师尊,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刘俨自谦的一笑,随即把他师承华佗一脉说了出来。 实际上这个时候,神医华佗的名声,在中原一带,早已经声名大噪,即便在荆扬二州,也是颇有声名。 “不想明公竟是华神医门下弟子,是某有眼不识泰山矣。”太史亨本就被刘俨精湛的医术所折服,这会虽然仍然担忧着昏迷不醒的父亲。 但却对刘俨充满信心,也坚信父亲定可闯过这一关。 太史亨很小的时候,母亲早逝,他一直跟着太史慈在军中长大,父子二人感情深厚。 太史慈他从小就十分严格,就是希望他能够继承家业,光耀太史家的门楣。 故太史亨虽然年轻,却从小养成坚韧的性格,信守承诺,更是太史家的家风。 要知道早年太史慈避祸辽东时期,老母尚在东莱老家,因为经常得到北海相孔融的接济。 太史慈返家之时,正好遇上黄巾叛军围攻北海,太史慈单枪匹马前往救援,就是为了回报孔融救济老母之恩。 几次往来贼军之中,为孔融报信,并引来当时的平原刘备援助,从而解了北海之围。 事后,太史慈携老母亲投奔扬州刺史刘繇帐下,蹉跎多年不被重用。 可即便是在刘繇战败逃跑之后,太史慈也不离不弃,始终忠心耿耿。 直至与孙策相遇,二人一场血战,被孙策义气折服,而效力与帐下。 可惜的是,孙策英年早逝,太史慈最终在建昌都尉任上,足足呆了七年之久,直至病死任上,再无所作为。 “元复,不必客气,今后你我袍泽也。”刘俨摆手一笑,表达了自己对其父子二人的礼敬之意。 太史慈的建昌都尉是孙策封的,而太史亨如今身上并没有官职,只是作为太史慈的亲卫,跟在太史慈身旁学习战阵统兵之道。 “承蒙明公厚恩,某必当誓死相报。”太史亨躬身一拜,表面了他的态度与立场,虽然太史亨没有喊刘俨主公。 但在他的心中,却依旧把刘俨认作了主公,之所以没有喊主公,自是因为他在等待父亲脱离危险的那一刻。 不久,甘宁率军平定城中战事,与徐庶赶到城门哨所。 “主公,俘虏一千五百敌军,如何处置?”徐庶请示道。 “元复,你怎么看?”刘俨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太史亨。 太史亨稍作沉吟,开口说:”“于公来说,明公对败军俘虏如何处置都不为过,于私某与这些士卒曾为袍泽,自是希望明公可以从轻处置。” “那这批士卒,就交由元复处置,去留皆由你定夺。” 刘俨想要收服太史亨为自己所用,自然需要给予恩泽,也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胸襟气魄。 太史亨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刘俨竟然对自己如此深信不疑。 “明公心胸如海,让某折服。”太史亨拱手一拜,说:“吾父就劳烦明公照顾,某这就去说服众人,归顺明公麾下。” “兴霸,带元复前往营地。”刘俨欣然,让甘宁领太史亨而去。 “此子仁孝,大义守节,不失为可造之才。”徐庶看着离去的太史亨,颔首称赞道。 “还需历练一二,方堪重用。”刘俨点点头,太史亨的表现,总体还不错,但比起其父太史慈来说,显然相差甚远。 说来也是奇怪,年龄相当的甘宁、太史慈二人,都是江东虎将,但膝下子女,却都有所不如。 说句虎父犬子或许有些过于贬低,但事实相比起父辈,两家人的后代,确实相差甚远。 “主公,那太史慈乃江东名将,即便主公救下他性命,只怕此人也未必肯投效啊。” 徐庶这会早已知道,刘俨一入城,花费精力所救之人,正是江东大将太史慈。 这样成名已久,又在孙家效力多年的大将,必然看重名声气节,即便有心投效。 也必然难以逾越心中那道关卡。 “军师所言有理,所以咱们必须想个计策,断了他的后路才是。”对于刘俨来说,太史慈显然是一条大鱼,既然入了他的网兜,岂能让他溜了的道理?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求收藏,求银票! 谢谢! 第94章 太史慈归降江夏 太史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见到了已经死去六年的孙策。 那个被人称之为江东小霸王的人,那个对他有知遇之恩,视作股肱的明主。 “子义,你我君臣缘分已尽,接下来的道路,只有你自己去走了。” “主公,主公……”看出绝尘而去孙策,徒步的太史慈,虽然狂奔追喊着,却终究没有追上。 当他来到一条河畔时,突然又看到了那个鹤发童颜的太平道人,被江东百姓视作神仙的于吉。 “仙长,你怎会在此?”身穿白袍,手持净水玉瓶的于吉,回头看了眼他。 “遇破军则吉,切记,切记!” “仙长,仙长……”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太史慈,缓缓睁开了双目。 “父亲,父亲你可算是醒来了。”跪坐在太史慈面前的太史亨,这一夜几乎未眠,一直在为太史慈擦拭着,依旧处于高烧的身体。 “我还活着?”太史慈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吃力的问道。 “对,是、是华神医的弟子救了你。”太史亨想起刘俨的话,让他先不要告诉太史慈自己的身份,以免让太史慈心生顾虑,从而影响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喜色,毕竟他才四十一岁,正当建功立业的年纪,又岂能甘心就此死去? “父亲,医师说你现在需要喝点汤水,多休息,慢慢就会康复。”太史亨笑着说道。 “对了,我们现在在哪?”太史慈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熟悉的空间,有些担忧的问道。 “父亲不必忧虑,我们虽然还在下稚,但昨日我已经接到消息,庐江孙太守(孙贲)也派军攻打蕲春了,现在江夏的兵马,都被引去了蕲春方向。” 太史亨再次撒了谎,不是他要欺骗父亲,而是他担心忠直的父亲,会为了忠心,而不顾自己生死。 “虽说如此,还是不可懈怠,你要整顿好军务,不可让士卒杀戮百姓,虽然劫掠是迫不得已,但也不可以枉顾百姓性命。” “恭喜太史将军脱离危险,现在起安心休养一些时日,就可痊愈。”这会刘俨亲手端着一碗鸡汤熬制的稀饭,走到太史慈身旁。 “父亲,这位就是神医弟子刘医师。”太史亨连忙介绍了一下。 太史慈看着一脸英武的刘俨,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刘俨会是一名医师。 “有劳医师救命之恩。”侧躺着的太史慈,连忙开口表示谢意。 “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之职,将军不必介怀。”刘俨说罢,看向太史亨道。 “少将军,门外有士卒来找,怕是有公务,这里交给我来就好。”刘俨借故提醒了太史亨一句。 “父亲,那我先去忙了。”太史亨拱手向父亲请示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了哨所房间。 “元复,兵马已经集合,现在可以出发了。”走出城门哨所的太史亨,见到身穿着父亲那套兽面吞头铠的甘宁,咋眼一看竟然还真有三分相似。 “甘将军请!”太史亨披挂上马,跟着甘宁率领一千兵马,出了下稚,直奔建昌都尉府。 这一次甘宁假扮成太史慈模样,由太史亨协助,率领着建昌都尉府投降的士兵,星夜赶回建昌得目的有两个。 一是搬空建昌府,劫掠百姓充实下稚,也算是巩固下稚的基石。 二是把太史慈归降一事,做成既定事实,断了太史慈回江东的后路。 这是刘俨昨夜与徐庶想出来的计策,并得到太史亨的同意。 太史亨因为没有官职,只是跟随在父亲太史慈身边,所以对于他来说,归顺刘俨没有丝毫压力。 但太史慈不同,他是江东旧臣,一旦失节投降,必然有损名声,就是他有心归降,也要顾及名声。 所以刘俨必须先断了他的退路,逼迫他只能给自己效力,再加上太史亨的劝说,想来被逼无奈的太史慈,最后也只能为刘俨效力。 翌日夜里,太史亨带着兵马,回到建昌城下,甘宁假装受伤俯身马背。 太史亨叫开城门,守城士卒不疑太史慈父子,竟然已经叛变。 结果城门刚刚打开,太史亨便纵马冲了上去,挥动手中长戟,刺死守门督,扬声喊道:“吾父子已经归顺江夏,今日特来取回家中财物,凡是愿意随我去江夏者,尽可同去……” 太史慈父子在建昌七年之久,平日里颇得民心,这不得知他们父子投奔江夏,虽然军民很吃惊,但出于信任,足有数千军民百姓,跟着太史亨的队伍,返回了下稚。 建昌都尉太史慈率众投奔江夏一事,第一时间便传到了柴桑。 鄱阳湖水师大营,节制江东水师的大都督周瑜,接到消息之时,这位风度翩翩的周郎,也吃惊的失手把心爱的玉杯给打碎在地。 “子义忠直守一,更是与伯符(孙策)有兄弟之情,怎会投降江夏?”周瑜扼腕叹息,满脸的不敢相信。 太史慈的为人能力,周瑜是心中清楚的。 这些年太史慈一直戍守建昌,确实是因为受到孙权冷落,这点周瑜是看得明白的。 但他也不好给太史慈说情,毕竟他和孙策可是结拜兄弟,参与官员任免一事,必然会引起孙权猜忌。 而且太史慈执掌建昌都尉府,虽说多年没有升迁,但也好歹是执掌一方。 手握几千人马,地位仅次于一方郡守,地位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低。 所以周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太史慈,会背叛江东,投奔江夏,这完全是没道理。 要是太史慈投奔襄阳刘表处,周瑜或许还能理解一二,毕竟荆州现在也是兵强马壮,一点不比江东的势力弱。 周瑜接到消息的同时,豫章太守孙辅,也接到消息赶到水师大营。 “我早就说过,太史慈一个外人,不可信任,如今他投奔江夏,建昌六县,遭受莫大损失啊。” 孙辅是孙权的堂兄,其父孙羌是孙坚的长兄。 身形高大,魁梧强壮的孙辅,弓马娴熟,勇武善战。 曾追随孙策平定庐江,斩杀袁术手下多名大将,深的孙策信任和喜爱。 身为豫章郡太守,他其实有些憋屈的,尤其是孙权继位之后,他更是常常怀有怨言。 因为他认为年少的孙权,无法统领江东,为此他还曾联络过大哥孙贲,希望推举叔叔孙静来接任江东大权。 但遭到孙贲的呵斥,而他写信征求叔叔孙静意见时,孙静也告诫他下不为例。 虽然这事只是暗中想法,但孙辅还是担心孙权发现,整日忧心忡忡。 希望能够立功,来洗刷这个污点,而对于分走他治下六县军政大权的太史慈,孙辅向来都十分不满。 这次得知太史慈叛变,他虽然怒火从烧,但也认为这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公瑾,现在你给我调拨五千兵马,我亲自去江夏,把太史慈的狗头取回来。” 孙辅虽然英勇,但充其量也就是有勇无谋,他这调兵之事,竟然张口就来。 听得面前的周瑜,一脸的无语。 “孙太守,调兵乃是大事,非主观虎符,请恕某不能同意。”周瑜沉声回应了他一句,接着说道。 “此事重大,我已经派人星夜兼程,赶赴吴郡汇报主公,让他主公定夺为好。” “周都督,这一来一去,太史慈早已经立足江夏,如何能够抓获回来治罪?”孙辅不满瞪了周瑜一眼,冷声道:“汝不去,我自带兵前往追赶。” “蒋钦,你带一支人马,在柴桑口巡视,若孙太守出兵,汝当接应一二。”眼看孙辅愤怒而去,周瑜也只得叮嘱蒋钦率兵接应。 “报!大都督,寻阳城遭到江夏军队攻击,现已陷入敌军之手。”然而这会一骑飞马而来,送来的寻阳城消息,让周瑜再次皱眉。 第95章 定位与江东邦交 建安十一年十月六日。 下稚县衙大堂。 “主公,徐盛率领的人马,已经攻克寻阳城,请示下一步的部署。” 午后时分,刘俨刚睡了一会,便见廖化引着徐庶来了。 “我看看战报。”刘俨接过徐庶递来的军报,边看边问道。 “军师以为如何?”这一次徐盛率领鄂城三千人马,突袭寻阳,与太史慈突袭下稚的战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因为都是双方边界的摩擦,算不上什么大的战事。 “寻阳长是步骘?”刘俨这会看到手中的战报上,清晰的写着俘虏的寻阳长叫步骘时,他连忙看向廖化道。 “立即传我命令,让徐盛把步骘一家,好生照顾送往鄂城看管。” “主公,这步骘何许人也?”徐庶好奇的问道。 “此人有尚书之才,乃淮阴布氏大族子弟,若能为我所用,必为一大助力。” 刘俨虽然对于步骘的事迹,并没有什么影响,但记得一点,步骘以文官身份,统兵平定过交州,为岭南的安定与统一,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主公思贤若渴,大业必成也。”徐庶由衷的敬服道。 “还需军师鼎力相助才是。”刘俨自谦的一笑,正色道:“寻阳小城,不可久持,我打算让徐盛撤退,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主公英明。”徐庶拱手作揖,说:“我记得主公说过,诸葛亮曾在沔阳,提过坐拥荆州,联合孙权,抵抗曹操的策略。” “这显然是长久之策,现在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经略荆州,而不是树敌孙权。” “这次出兵寻阳,反掠建昌,已经达到宣扬我江夏兵锋的目的。” “接下来,仆以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修复与孙权的关系。” 徐庶的话,刘俨深以为然,道:“敢问军师,该如何修复与孙权的关系?” “释放一批百姓回去,让人带书信给孙权,表示并无冒犯之意,缓和孙权的怒火。” 徐庶胸有成竹的说:“可派一使者,前往江东陈说厉害,并给孙权送一批新粮种过去,以表我们的诚意。” “出使江东?我军帐下怕是无人能够胜任啊。”刘俨脑海中过滤了人选,司马芝、隗禧都是内政人才,甘宁和徐盛又是武将,也都不适合。 年轻一辈的丁奉、甘述、廖化等人肯定也不行。 至于徐庶,刘俨直接忽略,不是徐庶无法胜任,也不是不信任,而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刘俨可不想让徐庶去冒险。 刘俨现在对徐庶这个军师,那可是器重的很,自从徐庶短短旬日共事,刘俨就发现自己肩上的胆子便轻了不少。 这就是徐庶的厉害之处,现在刘俨是真离不开徐庶这个军师。 “主公勿忧,俗话说的好,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先去一趟鄱阳湖,见江东水师大都督周瑜。” 徐庶再次展现出他自信的一面,侃侃而谈道:“据说周瑜此人,心怀韬略,乃统帅之才,这等之人,必然不是鼠目寸光之辈。” “我先去向他示好,再见吴候孙权,此事必可成也。” “话虽如此,可万一有个闪失,教我如何是好?”刘俨摇了摇头,坚定的道:“我看可以把步骘放回去,让他作为我们的说客。” 虽然步骘有才,但比起徐庶,刘俨自然还是能够做出选择的。 再说步骘现在虽然被俘,但此人未必会投靠自己,让他做说客,显然更合适。 “主公知遇之恩,某无以为报矣。”徐庶见刘俨为了自己的安全,宁远舍弃步骘,心下也是一阵感动。 “军师乃我臂膀,我岂有不珍惜之理?”刘俨郑重的看着徐庶,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态度。 “主公大恩,庶唯有誓死相报矣。”徐庶躬身一拜,说:“既然主公主意已定,那等甘宁回返之后,可暂时让甘宁驻守下稚,我们立即返回鄂城,见见那个步骘。” “那就这么定了。”刘俨欣然同意。 过了两日,甘宁与太史亨率军从建昌返回。 而这个时候,修养了数日的太史慈,病情也趋于稳定。 “兴霸,由你暂代下稚长一职,子华留下来协助你处理政务,我和军师先回鄂城,商讨与江东罢兵之事。”甘宁回到下稚,来到县衙交令之时,刘俨留下他,把决定与江东言和讲述了一下。 “主公和军师所言有理,江东非一时可取之地,只可倚为屏障,不可相争。”甘宁对此战略部署,也是坚决表示支持。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留在下稚这段时间,把屯田营建立起来。子华你暂代县丞,负责安顿民生,修缮城墙事宜”刘俨说罢,又笑道:“兴霸兄,待我回到鄂城,就派人把大姐和孩子们宋过来陪你。” “嘿嘿,还是玄之懂我。”甘宁自从娶了刘俨的大姐刘禾,整个人可年轻了不少,夫妻俩关系亲密,这不大姐现在也有了身孕。 这让人到中年,都有了孙子的甘宁,对于喜当爹一事,别提有多高兴。 说起来对于大姐怀孕一事,不单单甘宁高兴,刘俨和父亲一家人,还有甘瑰和甘述兄弟,也都十分高兴。 现在他们甘家与刘俨一家,那是荣辱共担,祸福相依,添丁增口,这就是繁荣的征兆。 随后的晚宴之上,刘俨又对太史亨,说了接下来的安排。 “元复,汝父现在身体还未康复,还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接下来你留在下稚,担任下稚县尉一职,暂时协助兴霸处理城中事务。” “待你父亲可以下地之后,你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刘俨诚恳的看着太史亨,说:“汝父最后做何选择,我都尊重他,要是伤好了,他的去留自便,我绝不强求。”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协助我,我们一起匡护汉室,平定天下,建功立业,你说好不好?” 面对刘俨的推心置腹,太史亨心中感动,一脸激动的他,拱手一拜。 “主公在上,请受仆太史亨一拜,从今往后,仆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史家的男儿,骨子里都有豪迈的义气血性。 太史慈如此,太史亨也是如此,面对刘俨义气相邀,太史亨哪里还能拒绝,公然拜道在地,像刘俨表达效忠大礼。 “元复,快快请起。”刘俨大喜起身,双手扶起他,并亲自斟酒一盅,对在座的徐庶、甘宁众人道:“为元复加入我军,当浮酒一盅。” “祝贺主公,再添虎将。”众人纷纷举起酒盅,表达了祝贺之意。 次日一早,刘俨带着徐庶,在廖化的亲卫队护卫下,离开下稚,直奔鄂城而来。 经过两日赶路,刘俨一行人抵达鄂城。 此时接到刘俨军令的徐盛,也在当天率领兵马,撤回到了鄂城。 说起来徐盛这次率领三千人马,仅仅一日便拿下寻阳,主要是徐盛曾在寻阳担任过一年县尉。 熟悉寻阳城防情况,加上又是有备打无备,寻阳长步骘,措手不及,城池便被攻破。 之所以会这般轻易,也是因为寻阳城,本就只有一千守军,兵力空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汉末战争,主要还是围绕在州郡之间展开。 县城之战,除非是地处要冲之地,或者关卡要害,否则都不会驻防大军。 一来当地养不活,二来意义不大,因为寻常的县城,城防都不甚牢固,属于易攻难守,只要占据州郡要害,你就是攻下来也守不住。 这也是下稚和寻阳这样的边界县城,刘俨和孙权都没有派重兵驻防的原因。 一身甲胄戎装的刘俨,在徐庶、廖化,以及迎接的徐盛、苏飞、甘瑰等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鄂城县衙大堂。 “文向兄,这次打的不错,可是大大助涨我军军威,料来今后江东要想再犯我江夏,也得掂量掂量才行咯。” 坐上主位的刘俨,首先便对徐盛这次的寻阳一战,表示了肯定。 “微末之功,不足挂齿。”徐盛保持着一贯的寡言少语,很淡定的回了一句。 刘俨与众将商议完正事,这才吩咐苏飞,道:“安排人,把步骘请上来。”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拜谢! 第96章 步骘做出的选择 步骘出自淮阴士族,汉末徐州大乱,步氏一族举家南下江东避祸。 抵达江东之后,步骘在很长的时间,生活都十分困苦,但他却始终刻苦学习,这才逐渐闯出了一些名气。 后被当地县府聘为主记,担任了一年小吏,步骘认为这样的官职,不足以施展自己的才华。 便辞去官职,与此同时结交了诸葛瑾、严畯等一批名士,开始游历江东,这才真正声名鹊起。 这不前两年诸葛瑾,得到孙权的姐夫,曲阿人弘咨的推荐,获得孙权器重,被礼聘为宾客,成为孙权的幕僚。 诸葛瑾在孙权幕府中,很快就获得信任和重用,先后出任县令,并担任吴候府长史。 与诸葛瑾关系不错的步骘,得到诸葛瑾推荐,出任海盐县丞,因为在任上有功绩,今年年初升任寻阳长(县长)。 不过,此时的孙权与步骘,并没有见过面。 步骘是流亡士人,虽然有了一些薄名,但这个时候还只是落魄之身,所以并没有获得孙权的赏识召见。 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的步骘,身形有些消瘦,沦为阶下之囚的他,神情看起来也是颇为憔悴。 刚刚得知要上堂提审,自以为死期将至的步骘,内心多少有些不甘。 像他寒窗苦读近二十载,自认为文韬武略,正想着施展抱负,却落到一个全家被俘的下场,甚至很有可能全家要跟着他一道处死,他的心中就充满无奈与恐惧。 要是他一个人被抓,死了倒也罢了。 可步家几十口子人,还有他的妻儿都在内,现在一大家子都靠着他而活,他是真死不起啊。 正是抱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步骘一脸黯淡走上了大堂。 “堂下罪犯,见到我家大人,还不上前行礼。”丁奉见步骘上来之后,面无表情,不声不响的,当即大声喝问了一句。 步骘正是被丁奉从县衙抓获的,当时丁奉手持战刀,一连砍杀了他身边多名士卒,县尉也是被丁奉所杀。 面对丁奉的冷血无情,步骘家中的家小,吓得无不是尖叫连连,为此步骘对于丁奉的印象十分深刻。 从寻阳这一路走来,步骘明显赶到待遇好了一些,因为刚被俘的那两天,他和家人都被关押在囚房内,吃着残渣剩饭。 但最近这几天,他们一家人的饭菜突然好了起来。 看守的士卒也似乎和善了一些,但在步骘看来,这未必是好事。 因为这很有可能,对方认为自己有利用价值。 可步骘却知道,他现在在江东,就是一个小吏,要知道江东治下上百座县城,他一个小小的县长,连吴候孙权面都没见过,说白了啥也不是。 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步骘现在担心的是,江夏方面也许高估了自己,要是那样的话,一旦没有达到预想结果,后果会怎样,步骘用脚趾头也能够想到,必死无疑啊。 总之,现在的步骘,认为未来就是一片黑暗,完全没有活路。 即便是面对凶神恶煞的丁奉,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看向主位上正在打量他的刘俨。 端坐在主位上的刘俨,头戴高冠,身穿深衣官袍,虽然年纪轻轻,但却自有一股威严。 一脸微笑的刘俨,看了眼步骘一眼,拱手作揖道:“子山先生大名,某闻名久矣,今日请先生上堂,并非论罪,而是有事商议。” “还请先生不必忧虑,放宽心事。” 步骘赴任寻阳的时间,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但刘俨的事迹,倒是听过一些。 不过他所听到的传闻,多是说刘俨是靠谄媚黄祖父子,以及娶了荆州名士黄承彦丑女,才得到重任,获得江夏东部都尉职务的。 但现在步骘却发现,刘俨显然没有传言那么不堪。 寻阳县隶属庐江郡,步骘上任之初,曾拜会过太守孙贲,孙贲曾告诉过他,鄂城守将苏飞,手握数千人马,虽然进取不足,但善于守城。 孙贲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寻阳虽然是边境,但因为敌方大将苏飞,是个守成之人,所以不必过于忧心敌军来攻,只需好好署理县衙之事即可。 步骘也是被孙贲所误导,这才在军事方面,有所疏忽,从而给了徐盛一定的可乘之机。 面对主位上的刘俨,以及左右徐盛、丁奉、苏飞、甘瑰以及左上首,手执鹅毛扇的徐庶,步骘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当中,刘俨具有足够的威信。 “阶下之囚,不敢受此礼遇。” 步骘谨慎的躬身一拜,他可以去死,但他不想家人也受到自己牵连,为此他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应对着刘俨。 “子山先生,我主乃是宽宏之人,此次攻伐寻阳,非是要挑起事端,实是下稚受到你们江东的进攻,而采取的应对之策。” 徐庶起身站了起来,一身青袍高冠的他,手执羽毛扇拱手一拜:“在下颍川徐庶,蒙我主信任,委以军师一职。” 面对侃侃而谈的徐庶,自报家门之后,步骘也是不敢怠慢,能够被委任为军师之人,那必然是智谋百出之人。 “刘都尉,徐军师只怕对某有些误会。”步骘见刘俨和徐庶,果然如自己猜测一般,对自己有大事委托,不由得苦笑一声。 连忙解释道:“我不过是一介小吏,根本无法担当大任,今日沦为阶下之囚,别无所求,还请刘都尉能够宽恕我的家小。” “哈哈……”刘俨见步骘如此悲观,朗声一笑,说道:“步子山,我看你是误会了,实不相瞒,我并不想与吴候起刀兵。”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充当信使,把我想法带给吴候。” “啊?就这些吗?”步骘有些不敢相信的呆立当场。 “怎么?子山以为我需要你做什么?攻取庐江郡吗?”刘俨打趣的笑了一句,说起来对于庐江郡,刘俨倒是真有兴趣。 可庐江郡是孙权的心头肉,他要掺和进去,那必然与孙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以现在刘俨的实力,去抢夺庐江郡,那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倒不是孙权真有那么强,而是庐江郡不光光是孙权的地盘,如今还有几个县城,是曹操的地盘。 刘俨要是敢攻打庐江,那就等于直接挑战孙权和曹操,打破双方平衡局面,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 被刘俨这么一调侃,步骘也感受到了刘俨的诚意,心头一松的他,自是看到一线生机。 “若只是充当信使,某倒是愿意试试,不过能不能成,我则是不敢保证。”步骘虽然知道,这事同样有风险。 但现在他一家几十口人在刘俨手上,若牺牲自己一人,能够获得家人的平安,他自是当仁不让。 “成否失败,不在与你,只要子山愿意跑这一趟就行。” 刘俨点点头,承诺道:“此事不管成败,事后你和你的家人,去留自便。” “多谢明公。”步骘等的就是这句话,精神一震的他,连声表达着谢意。 刘俨的处事行径,显然赢得步骘的认可,接下来大家坐下来,好好推敲了一下议和的细节。 直至黄昏时分,事情才彻底敲定了下来。 “苏校尉,正事商议完,是不是可以上酒菜了?”刘俨眼看天色不早,肚子也确实饿了,遂笑着看向苏飞问道。 “那是当然。”苏飞欣然笑道:“来人啊,上酒菜。” 酒宴结束,刘俨借着酒意,拉着步骘来到别院,说是要跟他秉烛夜谈。 面对刘俨的盛情,有了七分醉意的步骘,也是毫不推辞。 刘俨这么做,也是故意为之,一是试探步骘人品,二是拉拢对方,三是进一步了解对方的才识。 酒醉之下的步骘,也不疑刘俨动机,口若悬河的他,拉着刘俨打着酒嗝,赞道:“明公气度非凡,吾看吴候风采亦不过如此而已。” 第97章 南郡良家子霍峻 借着酒意的刘俨和步骘,越聊越投机,二人从五经聊到汉末的纷乱,到当今天下的局势。 虽然在全局战略上,步骘可能缺乏一些眼界,但局部问题上的看法,步骘却也有独到的看法。 “明公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二人聊着聊着,便说到了家事之上。 “讲,今日你我一见如故,有话但说无妨。”在厢房内坐下,见步骘谈兴正浓,刘俨又让廖化,送来一斗夏口酿造的‘桂花酿’酒上来。 二人边喝边聊,原本就有几分酒意的二人,在喝下这一斗酒之后,更是醉意十足。 醉眼朦胧的步骘,借着酒意笑道:“某听说明公娶了黄家之女,容貌甚是丑陋?” “谁、谁说的?那都是谣言。”刘俨一愣,抬手指着步骘,表示没有的事。 “明公心理苦楚,我知道,我知道的。”步骘见刘俨反应如此激烈,认为自己说中了刘俨的心事,当即摆手表示理解。 “明公,俗话说的好,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若明公不介意,我做主把我族妹练师,许配给明公做妾如何?” 刘俨这会喝得的也有些高,听到步骘要把族妹送给自己做妾,愣了一下的他,以为步骘在开玩笑的刘俨,抬手指了指步骘笑道。。 “子山兄的好意,我刘俨答应了便是。” “明公果然爽快,大丈夫一诺千金,咱们击掌立誓。”步骘这会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头脑却很清醒,见刘俨同意,他立即便举起了手掌。 “啪!”刘俨也没有在意,举手便于步骘拍了一掌。 “哈哈……”步骘大笑一声,摇着脑袋,拉着刘俨的衣袖,笑道:“明公我跟你说啊,我那族妹天生丽质,曾有相士为其相面,说其有凤仪之姿,贵不可言也。” 刘俨这会还认为步骘是在吹牛呢,仰天躺在席子之上的他,笑着指责他说:“子山兄,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令妹既有凤仪之姿,我又何德何能敢纳之?” “哈哈,醉了,醉了……” 翌日,一大清早的刘俨,便醒了过来。 眼看步骘还在沉睡,刘俨便独自离开,开始日常的武艺修炼。 虽然刘俨起的很早,但别院的小校场之上,勤奋刻苦的丁奉和廖化,早已经大汗淋漓的对练在了一起。 见到刘俨到来,丁奉和廖化纷纷收手,打了一个招呼。 “你们练你们的,我热热身。”刘俨笑着拱手,围绕着别院跑步热身起来。 这座别院与鄂城县衙相连,原本是一座客馆,刘俨每次来鄂城,都会在此居住。 锻炼结束,刘俨找来甘瑰,让他把步骘的家人,护送到别院以宾客安置。 宿醉的步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而这个时候,他却发现妻子抱刚出生的长子,以及族人妾室,都已经从关押的营房,接到了眼前的别院之中。 “唉,刘玄之真仁义之人啊。”步骘走出卧室,看到客厅上,早已经焕然一新的妻儿,小妾,询问之下才得知,今早由军士护送到的别院。 “夫君,那刘玄之是何人?”步夫人步骘千年担任海盐县丞,所娶的海盐士族之女。 “江夏东部都尉,也是主宰我们一家性命之人。”步骘走上前抱过还不满一岁的儿子,看着夫人一脸忧愁的模样。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刘玄之是个仁义之人,断然不会祸及你和协儿。” 步骘笑笑逗弄了一下怀中的儿子,看着儿子步协可爱的笑容,步骘脑中开始快速的运转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有妻儿,还有妻子陪嫁的两个妾室丫鬟,以及投靠他的婶婶,姑姑一大家子。 做为一家之主,他绝不可倒下去,就算回不去江东,也要在江夏保住性命。 通过昨天与刘俨一番深入交流,步骘已经看出,刘俨有招揽拉拢自己之意。 更重要的是刘俨志向不小,他手下的军师徐庶,看似风轻云淡,但谈吐不凡,明显是个有才之士。 还有那徐盛、丁奉一看就是悍将,苏飞虽然平庸,但也并不是一个无用之人。 贴身跟随左右的亲卫廖化,别看年纪轻轻,但机敏警惕,显然也是能够委以大事之人。 而这些人当中,名声最大的甘宁,却不在其中。 步骘沉思之下,认为刘俨拉拢这么多人才在身边,所图必然甚大。 “娘子,你听我说,我待会可能就会离开鄂城,估计一时半会未必能够回来。” 步骘想了想,拉着妻子的手嘱咐道:“若我无法回来,只能劳烦你养大协儿。” “还有我那族妹练师,天生丽质,凤仪之姿,我离开之后,你去和我婶婶,姑姑商议一下,想办法把练师送给刘玄之做妾。” “如此,即便我不在,你和协儿,以及族人都会有个保障。” “夫君……”步夫人闻言,忍不住抹泪抽泣了起来。 “这是预防万一,不必伤怀。”步骘安慰着妻子,不舍得看了儿子一眼。 以俘虏身份,回江东充当使者,这将会被视作变节,所以能不能再回来,步骘心中也没有底。 但他知道,江东之行,不可不去,因为这是他保住家人的筹码,但也是他的一个机会。 刘俨亲自送步骘出的鄂城,并给了他派了一伍士卒护卫安全,以及马车和盘缠,通关文牒,还让步骘带走了十坛‘桂花酿’好酒。 因为步骘昨日在头一次喝到‘桂花酿’之时,就称赞不已。 刚才出发之前,步骘提了一句‘说孙权酷爱饮酒。’得知此事,刘俨当即让步骘带上‘桂花酿’作为礼物和谈判的一个筹码。 “子山兄,一路顺风。”刘俨拱手相送,步骘拱手作揖,回礼道:“明公等我好消息。” 目送步骘的马车离去,刘俨翻身上马,在廖化率领的亲卫护卫下,回返城中。 刚回到县衙,苏飞便迎了上来。 “主公,新任的县尉霍峻率领五百私人部曲,刚才已经抵达营地,要不要招他前来拜见?” 听到这个好消息,刘俨精神一震,说:“霍峻乃良将也,我自当亲去拜访。” 苏飞见刘俨竟然如此器重霍峻,也是微微动容,对于刘俨看人的目光,他现在早已经折服。 甘宁父子、徐盛、丁封这些人,那个不是刘俨发掘来,事实证明这些人,那个都比他强。 霍峻字仲邈,南郡人氏,出身豪族,其兄霍笃曾有部曲千人,为刘表平定荆州叛乱,曾立下功勋。 后来霍笃病逝,霍峻继任霍笃部曲,担任别部司马一职。 这次对于调任鄂城县尉一职,霍峻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无法拒绝。 只得率领所部五百部曲,携带家人来到鄂城赴任。 性格刚毅的霍峻,个头并不高,面色黝黑,看起来敦实,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苏校尉,有事吩咐下面的人传达一下,何必亲自跑一趟。”见到苏飞刚刚离开营地不久,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霍峻以为他有事,连忙笑着迎合道。 对于苏飞这个江夏地头蛇,霍峻还是颇为客气的,虽然他手握五百私人部曲,却也不敢造次。 苏飞现在虽然已经不在担任江夏郡尉,却在黄射离开前,被任命为鄂城水师营校尉,也就是名义上的鄂城驻军主将。 “仲邈,可不是我要见你,是刘都尉听到你到任,特意前来拜访你来了。” 苏飞对于霍峻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听到苏飞的话语,霍峻这才看到营门口站着刘俨,以及廖化一行亲卫士卒。 “卑职霍峻,不知都尉大人到来,未能远迎,还请见谅。”霍峻连忙上前,拱手作揖行礼。 “霍县尉不必多礼,是我来的唐突,应该等你安顿好,再来才是。” 刘俨见霍峻态度谦和有礼,脸上笑容可掬,也是大生好感。 最起码可以说明,霍峻不是一个倨傲不好相与之人。 “都尉光临,那是卑职的荣幸才是。”霍峻一脸的笑容,歉意的说:“只是家中尚未收拾好,无法招待。” “无妨,你慢慢收拾,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苏校尉说,晚上我在县衙,为你接风洗尘。” 刘俨点点头,与霍峻稍作寒暄,便告辞离去。 看着刘俨策马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霍峻,发现彼此感官还不错。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刘俨的和善,不拘礼,不以身份地位盛气凌人的态度,还是让霍峻很认可的。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求银票,求收藏。 谢谢! 第98章 凤仪之姿步练师 当晚,刘俨在别院,盛情款待了新任的县尉霍峻。 列席酒宴之人,还有鄂城当地的豪绅士族,邀请他们赴宴,主要是让他们认识霍峻。 霍峻担任鄂城县尉,今后将负责鄂城的治安、讼狱等事务,自然需要这些地头蛇支持的。 刘俨现在是江夏东部都尉,统管江夏东部七县军政事务,权利仅次于江夏太守,却又相对独、立。 他亲自为霍峻站台,足以说明对霍峻的器重。 “来,大家举盅,欢迎仲邈加入江夏东部都尉府,正式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刘俨执霍峻之手,走进宴会客厅,隆重的介绍了霍峻的身份。 并让他坐在左边第二的位置,紧挨着徐庶而坐。 “我等敬霍县尉。”右首上坐的苏飞,徐盛也是十分配合,堂下坐着的豪绅士族,纷纷举盅示意。 “感谢明公,以及诸位同僚们,这一盅酒我先干为敬了。”霍峻双手抱着酒盅,拱手向刘俨,以及众人一拜,一饮而尽,尽显豪迈之气。 “上歌舞助兴。”苏飞这会一拍巴掌,一队歌姬,在钟鼓之声中,缓缓而入。 汉末娱乐生活匮乏,但凡有钱有势的豪族官吏,府邸都养有歌姬。 而这个时代,最有名的歌姬,就要数前司徒王允府上的歌姬,有着闭月之美的貂蝉了。 当初董卓乱政,王允借貂蝉之手,一招美人计,把权倾朝野,废立皇帝的董卓,迷得神魂颠倒。 貂蝉靠着聪明的智慧,闭月之美的容颜,在迷倒董卓之际,却又委身吕布,致使吕布与董卓内讧,从而把董卓所除掉。 所以这个时代的歌姬,既有除了娱乐享受外,有时候还肩负着间谍,刺探情报的作用,谁要是轻易的忽略了她们的存在,很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前这支翩翩起舞的歌姬,便是苏飞府上的歌姬,一共有十二名女子,而且都是妙龄少女。 苏飞这人最好歌舞,故他府上一直养有歌姬,刘俨记得前几年,他第一次来鄂城之时,苏飞便安排了歌姬助兴。 “文忠兄,你府上这些美人,个个舞姿曼妙,美感十足啊。”刘俨眼看着这些身穿抹胸裙,身穿纱衣的歌姬,个个肤白貌美,当真是赏心悦目至极。 “主公要是喜欢,改日我派人送往府上如何?”苏飞一脸笑容,他之所以能把这话说的如此坦然,也是因为彼此关系,早已经到了无需避讳的地步。 “哈哈,君子不夺人所好,文忠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刘俨朗声一笑,指了指徐庶、霍峻、徐盛几人。 “不过,若是有年岁渐长,需要出嫁的,不妨给军师他们,安排一下。” 刘俨这么做,绝对没有看不起这些歌姬的意思,相反还是对她们的关照。 这些歌姬基本都是可怜之人,年岁大了之后,也不可能继续歌舞表演,嫁人是最好的选择。 倘若能够成为徐庶他们的小妾,今后生活也就保障了。 “好说,好说……”苏飞欣然同意,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如今在江夏东部都尉府一众官吏当中,他年纪最大,能力也最为普通,今后要想要获得重用,与刘俨帐下一众实力派拉近关系,可谓百利无一害。 在歌舞助兴之下,酒宴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起来。 刘俨也乐见于此,毕竟是为了款待和拉拢霍峻的酒宴。 自然是要让宾客喝得高兴,霍峻这人性格直爽,态度热情,对于众人的敬酒,也是来之不拒。 但第一次喝到‘桂花酿’白酒的他,却浑然不知道,这可是蒸馏过的白酒,酒劲远比这个时代的任何酒水的酒精度都高。 “明公,这酒,这酒何其烈也?” 几盅酒下肚,面红耳赤的霍峻,呼吸都有些急促,说话也明显开始大舌头了。 “哈哈……”众人却是朗声一笑,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第一次喝‘桂花酿’白酒的人,都会中招。 因为这桂花酿白酒,加了花香蜂蜜,入口微甜,回味无穷,可白酒终究是白酒,后劲十足。 谁要把这酒当醇酒喝,最后非得大醉不可。 “仲邈,喜欢就好,待会我让人给你送十坛过去,也让你手底下的兄弟,都尝尝鲜。” 刘俨现在喝这酒,基本都是小口慢喝,实在是扛不住啊。 桂花酿白酒通过一年的实验,一年的陈酿,现如今在夏口大量生产,酒坊隶属盐铁司,由盐铁司司马张田督造,主薄张同负责销售。 以现在的生产力,每日平均可以盛产一百坛左右,每坛一斗,每斗售价一百五十钱。 根据酿造成品价格计算,现在市场上的一石稻谷价格是四百钱,加上酿酒所需的各种成本,大概一石稻谷,需要花费六百钱开支,但却可以酿造十坛桂花酿白酒。 也就是说刘俨只要投资六百钱,却可以产出一千五百钱的毛利,其中再刨除一百钱的损耗,他依旧可以赚取八百钱的利润。 而这桂花酿虽然是高档酒水,但在荆州却是畅销的很,每天一百坛的产出,基本可以卖掉七成,剩下的三成不是卖不掉,而是作为存货保存了下来。 事实上现在桂花酿白酒,已经取代雪花盐,成为荆州最畅销的产品。 如今襄阳、江陵、长沙等州郡大城的达官贵人,家中所喝的都是桂花酿,所食用的都是雪花盐。 光这两项生意,刘俨每日的收入,都在一万钱以上,当真是日进斗金。 在宴会上喝得大醉的霍峻,是刘俨派人给抬回去。 一场酒宴,仅仅是拉拢彼此距离的开始,接下来霍峻所要面对的糖衣炮弹,将会彻底让他折服在刘俨脚下。 酒宴结束,刘俨见圆月当空,心情愉悦的他,一路穿过别院的走廊,来到水榭之上的望月亭,准备纳会凉再回屋。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沿着石阶缓缓而上的刘俨,望着头顶的白玉盘,想起夏口的黄月英和大乔二女,不由的泛起了思念之情。 望月亭修建在水榭的高处,是这座占地三百亩的别院中最高建筑。 此刻的刘俨并不知道,望月亭上有一佳人正在翩翩起舞。 望月亭上起舞的女子,听到刘俨的感叹之时,却也顾不得惊叹刘俨口中诗词之美,反而吓得连忙收住了脚步。 望月亭四周都是低矮的岩壁,根本无处藏身,眼看刘俨驱步已经登上亭台,有些惊慌失措的步练师,只得忐忑的站在台阶上,掩面低头不敢言语。 步练师正是步骘的族妹,年方十八岁,长得秀美绝伦,歌舞绝佳。 自从在寻阳被俘之后,她们一大家子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磨难。 但却失去了自由,自知今早一家人被人接到这别院,并告知别院内可以四处走动,但不可走出院落。 好不容易得到一些自由的步练师,并没有来得及高兴,却被母亲告知,族兄步骘有意把他许配给刘俨做妾。 现在步家之人,主要是步骘的姑姑步七娘做主,步练师父亲在避乱江东的途中病逝。 步骘之前在家族之中,因为其父是庶出,并不得重视,避居江东之后,步骘独自在吴郡过了多年穷困潦倒的生活。 直至他升任寻阳县、长之后,避居在庐江郡的步七娘,也就是步骘的姑姑,以及婶婶步练师一家子,这才与他相认,并投奔到他的门下。 步练师天生丽质,秀美绝伦,加上年幼之时,步家曾找过相士,给步练师相过面,说她有凤仪之姿,贵不可言。 这也是步练师为什么十八岁了,却还未嫁人的原因。 对于把步练师嫁给刘俨做妾,步练师的母亲是不同意的,但步家姑姑步七娘,却被步骘的夫人周氏说服。 主要是步七娘对侄儿步骘的眼光,充分的信任。 一步一台阶走上亭台的刘俨,并没有让廖化跟上来,由于心中想着事情,目光一直在仰望着天空的明月,刘俨直至走上亭台。 才发现亭台上,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霓裳羽衣,仿若仙女般的美人。 第99章 步家一致的决定 看着眼前女子装束,刘俨也忍不住看痴了。 霓裳羽衣,是难得一见的华服。 眼前的女子下半身穿着霓裳下裙,上身穿着彩羽编织的羽衣,虽然掩面而立,但装束的美丽,姿态悠飏,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真容。 刘俨这个时候连步练师的面容都没有看到,自然不可能起什么色心。 他之所以看痴了,是因为步练师这一身华服,吸引了他的眼球。 “小女无意到此,还望大人见谅。”步练师举起衣袖掩面,也不敢看刘俨,欠身行礼之下,低头匆匆,迈步跑下了台阶。 “喂,你慢点跑……”刘俨一愣,却见步练师步伐轻盈,掩面朝着台阶跑了下去。 当心对方摔跤的刘俨,连忙扬声提醒道。 但却为时已晚,因为下身霓裳长裙拖地,跑得匆忙的步练师,脚步踩到裙角,整个人直接摔倒,眼看就要滚下台阶,刘俨也顾不得许多,跳跃而起,伸手把她抱在怀中。 就这么两个人如滚地葫芦滚落了下去,为了不让怀中步练师受伤,刘俨只得把她紧紧护在怀中,以自己的身体承受着滚落的伤害。 “主公……”亭台下护卫的廖化,看到滚落的刘俨,吃了一惊的冲上来,急忙挡在刘俨身前,这才避免了刘俨和怀中的步练师,滚落水榭水池中的局面。 “我没事。”三十六级的台阶下滚下来,刘俨身上难免擦伤,在廖化的搀扶下,他顺势把怀中吓得花容失色的步练师拉了起来。 回头的刘俨,安抚了廖化一句,这才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 “姑娘,有没有伤着哪里?”低头之下的刘俨,才发现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精致绝美的娃娃脸,峨眉淡扫,美目之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就在刘俨松手之时,不经意间的目光下移,却看到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只见在鲜红的抹胸裙的勾勒下,那犹如雪峰一般,洁白高耸的雪山,竟然是那般的耀眼夺目。 “谢谢公子相救,我没事……”微微蹙眉的步练师,翘鼻中传来刘俨身上浓郁的酒气,心头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拉开与刘俨距离,低着头呢喃一声,扭身匆匆而去。 看着远去的步练师,刘俨想起刚才的软玉在怀,不由得摇头一笑,问道:“元俭,这是谁家女郎?” “好像是步家的家眷,具体情况卑职也不清楚。”廖化之前的性子,还有些急躁,但自从跟在刘俨身旁之后,性格却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变得沉稳冷静了许多。 “算了,回去休息吧。”经过刚才的插曲,刘俨突然也没了赏月的心思,现在他突然有些想念起了蔡夫人。 蔡夫人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二人在襄阳你侬我侬的,郎情妾意好不快活,如今一别数月,这让精力旺盛的刘俨,自是想念得紧。 每每想起蔡夫人的曲意逢迎,刘俨就是心头一阵火热。 步练师刚才虽然娇羞的跑开了,但刘俨刚才勇敢相救的身影,却牢牢的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尤其是刘俨抱着她,把她护卫在怀中的呵护,以及刘俨身上那扑鼻的酒气,还有那淡淡的男儿之气,无不让她心头澎湃。 “听堂嫂说刘玄之英武俊朗,是个气吐万里如虎的伟男儿,难道刚才之人就是他?” 想着跌落台阶时,听到那声‘主公’称呼,聪明的步练师,不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若他正是刘玄之,嫁给他好像也不错呢。”想到这里的步练师,脑海之中不由又回想起了,跌落台阶时,刘俨纵身扑向自己,那坚定的眼神,勇敢的身影。 还有刘俨最后温柔的语气,无不让步练师有种心头乱跳之感。 “练师,这大晚上的跑那去了?”想着心事的步练师,回到居住的小院客厅,就被姑姑步七娘给拦住了。 年过三十的步七娘,是步家七兄妹中的老七,也是南下避难的步家这一支,家中的唯一长辈。 步七娘的丈夫在十几年前,就在徐州被乱军所杀,因为没有生育,之后她便回到步家,如今步家难逃这一脉二十多口人,全靠步七娘在操持。 步练师的母亲韩氏,性格温和,一向不与人争,为此这个家,也一直是步七娘管理。 看得出来,步练师的容貌长得像母亲,个头倒是与姑姑步七娘有几分相似,都是颇为高挑,身材丰腴,凹凸有致。 “姑姑,我出去赏月了。”步练师刚才出去,其实是心头烦恼,因为白天步七娘和母亲韩氏,以及步骘的夫人,劝说她下嫁刘俨一事,让她有些烦闷。 步练师虽然性子温和,但她毕竟也是怀春少女,面对家人逼迫她嫁给刘俨做妾,她内心难免有些抗拒。 毕竟步家好歹也是士族家庭,她也是知书达礼,天生丽质的美人,怎么就沦落到给别人做妾的地步呢? “练师,姑姑知道让你嫁给刘玄之做妾,你觉得委屈。” 步七娘无儿无女,从小看着步练师长大的她,对这个侄女就像亲生女儿一般,哪里又舍得轻易把侄女,随便许配给人的。 只是步家年轻一带,因为经历过多磨难,多未能成才,唯有步骘闯出一些名头,步练师天姿国色,可谓是步家未来的希望。 为此,当步骘的夫人带来步骘的意见,让步家把步练师嫁给刘俨为妾,虽然步七娘心疼侄女,却坚定选择相信了步骘的眼光。 “姑姑,婚姻大事,我应该听你们的。”任由步七娘握住自己手的步练师,脑海中不由想起刘俨那张坚毅的脸庞,低垂头说道。 “姑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步七娘闻言,欣喜的笑道。 “你要相信子山大哥的眼光,而且下午我也去前院打听过,那刘玄之是个少年英雄,而且只有十七岁,比你还小一岁呢。” “他的夫人是荆州名士黄家之女,据说是个无盐丑女,但却是荆襄的世家大族,以练师你的美色,嫁给刘玄之做妾,定会受到宠幸的。” “姑姑,怎么可以说这些呢?即便那黄夫人是貌丑,也不是我们私下可以议论的啊。” 步练师听到姑姑说刘俨的妻子是个无盐丑女,却有些心疼起刘俨,认为他不该因为夫人貌丑,而被世人所笑。 “对,对,练师说的对,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事。”步七娘这会也意识到这事不能明说,只得讪讪而笑。 翌日中午,刘俨领着徐盛、徐庶等将领,在营中视察军务,城外游骑来报。 “主公,城南三十里外,一支三千余人的军队,打着孙字大旗,正朝鄂城而来。” “孙权的军队来的这般快?”刘俨接过战报,不由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鄂城现在可有五千人马,加上两支屯田营,各有一千人马,也就是说一天之内,刘俨在鄂城,就可以直接拉起七千可用兵马。 这个时候,刘俨已经派出步骘作为使者,向孙权表态和平共处之意。 而且孙权又远在吴郡,不可能仅仅过了数日,就派出军队来攻打鄂城,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 “应该不是孙权的大纛,我若所料不错,来的敌军不是庐江太守孙贲的兵马,便是豫章太守孙辅的人马。” 徐庶接过话头,自信的笑道:“来犯之敌,想来是要报寻阳城破之仇。” “不管是庐江之敌,还是豫章之敌,不妨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好让孙权见识,见识我军的战斗力。” “军师所言有理。”刘俨欣然点头。 “主公,我立即点起一千人马前往阻敌,以免城外百姓遭难。”徐盛第一个跳了起来,请缨道。 “卑职初来,未立寸功,却蒙明公厚待,愿同往阻敌。”霍峻早就立功心切,这会自是跳了出来,拱手表示请战。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第100章 生擒孙辅而回 “徐盛、霍峻听令。”刘俨走上高台,扬声喊道。 “末将在!”二人作揖应道。 “你二人各带五百士卒,立即前往阻敌。”刘俨也想试试霍峻的本事,随即同意了他的请战。 “诺!”徐盛、霍峻领命而去。 “丁奉、甘瑰汝二人立即点起两千人马,随我出城接应。”刘俨紧接着看向丁奉、甘瑰二人。 “诺!”丁奉、甘瑰躬身应道。 “苏飞,你留下镇守城池,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刘俨拿起将令,递交到苏飞手中。 “诺!” 分派已定,刘俨、徐庶、廖化率领亲卫队,与丁奉、甘瑰集合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出了鄂城南门。 城南大道之上,江东军前,一名游骑飞马来到孙辅面前:“启禀将军,鄂城方向,有一千人马正朝我军而来。” 马背上的孙辅闻言,扬声喊道:“传我军令,前队原地休息,后队列阵埋伏,做好战斗准备。” 左右校尉纷纷策马而起,挥舞着令旗,把孙辅的军令传达了下去。 孙辅在鄱阳湖水师大营周瑜处碰壁后,便独自率领豫章驻军,直奔寻阳城,并知会了兄长,庐江太守孙贲,让他配合自己,攻打鄂城。 当孙辅率军抵达寻阳城的时候,徐庶已经率军撤出,骄傲自大的孙辅,以为江夏兵马怕了他,自是率领所部人马,不管不顾的杀奔鄂城而来。 而在此之前,庐江太守孙贲,接到孙辅送来的消息,则是大吃一惊,谨慎稳重的孙贲,大骂弟弟糊涂之余,立即派出信使,奔赴寻阳城。 企图劝阻孙辅驻军寻阳,等待吴候孙权的指示,再做决断。 但孙辅在接到哥哥书信时,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杀奔鄂城而来。 “将军,根据探子回报的消息,鄂城不下五千守军,我们这点人马,是不是有些冒险。” 一旁的别部司马在军队列阵备战时,有些忐忑的问道。 “你说的不错,可你别忘了,我军在庐江有五千驻军,鄱阳湖有三万水师,一旦战火开启,吴候乃我族弟,他能够看着我身陷险境?” 孙辅看似鲁莽,但却并不是一个糊涂之人。 这次他率领三千人马攻打鄂城,就是想要立下这攻打江夏的头功。 因为孙辅安排在吴郡的亲信,前不久刚给他送来书信,说是吴候孙权,最近拜了诸葛瑾之弟,诸葛亮为军师祭酒。 诸葛亮上任之后,提出的第一条战略部署,就是向南进取江夏,达到攻伐刘表,定鼎南方,从而达到称国建元的目的。 这条计策本没有什么稀奇,因为多年前鲁肃也提过,但孙权当时刚刚继承父兄之位,江东内忧外患。 孙权也是有心无力,而且前后两次攻打江夏,也都没有取得大胜,这让孙权难免有些泄气。 但诸葛亮的到来,却让孙权再次看到希望,重拾信心,并着手筹备攻打江夏事宜。 孙辅正是接到这个消息,这才第一个跳了出来,自以为得计的他,实际却干了一件愚蠢之事。 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孙辅,却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帐下各部司马,得知吴候的援军随时会前来支援,无不是一脸喜色。 徐盛、霍峻二人各自率领五百人马,出城之后的霍峻,急于立功,不顾士卒疲惫,率领队伍一路急行军。 率先赶到孙辅军前,眼看孙辅兵马,坐卧田间大道之上,丝毫没有防备的态势。 心中大喜的霍峻,策马持枪扬声吼道:“擂鼓进攻!” 霍峻也不是轻敌,完全是仗着手下的五百士卒,皆是精锐,才敢这么头铁。 要知道霍峻手下的五百士卒,那都是霍家的私人部曲,从他兄长霍笃开始,这支部曲已经跟随他们霍家有十年之久。 军中士卒人人忠心耿耿,个个英勇善战,踏上战场,有进无退,敌人不败,决不罢休。 身穿鱼鳞甲,头戴兜鍪的霍峻,骤马持枪,更是身先士卒,在战鼓响起的刹那,直驱孙辅军阵。 “嘿,还真有不怕死的啊?”孙辅也没有想到,来敌竟然上来就强攻,意外之余,也是精神一震。 飞身跨上马背的孙辅,拔刀而起:“擂鼓助威,弓弩手射击,步卒突击。” “咚咚咚……” “咚咚咚……” 战场之上,战鼓声惊天动地而起,两军的喊杀声震天。 孙辅军阵前的懒散的士卒,实际都是假装休息的弓弩手。 后队的士卒,则是躺卧在草丛,田埂之间的精锐步卒,随着孙辅一声令下,前排的弓弩手,迅速起身,扣动了手中的弓弦。 一千张弓弩拉响,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朝着冲锋的霍峻率领的士卒当头落下。 “举盾,杀上去!”霍峻一扯马缰,喝住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把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给挑落挡了下来。 但他身后的士卒,却没有他这样枪挑箭矢的实力。 虽然前排的士卒,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圆盾,但还是有不少士卒,中箭倒地。 “呃~啊~” “救我,我中箭了。” “痛煞老子了……” 随着中箭的士卒,受伤倒地,一声哀嚎之声响起。 但更多的士卒,在霍峻的率领下,却是毫不畏惧,悍然的冲向了敌军之中。 “杀!”纵马飞奔的霍峻,率先冲入敌军之中,手中长枪悍然出手。 挡在面前的一名敌兵,被一枪刺穿胸膛,鲜血喷出,霍峻头也不抬,手中长枪再次横扫,杀向冲上来的敌兵。 “杀!杀!杀!” 身后的紧随其后的部曲,奋勇当先,嗷嗷叫的冲进了敌阵,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狠狠的刺向,砍杀上了敌军。 “哪来的楞种,简直是找死啊!”孙辅在军阵之中,看到霍峻率军冲阵杀入弓弩队列,大骂一声,策马而起。 “随我出击,斩杀贼将!”孙辅可是孙家嫡系子弟,幼年便跟叔父孙坚学习武艺,孙策在世之时,可是连孙策都称赞过他的勇武。 悍勇著称的孙辅,面对冲阵的霍峻,自是毫不手软,骤马持刀率领一队亲卫,便冲了上去。 战阵后方间隔三里地的徐盛,正在率领队伍,徐徐前进而来,此刻听到前方的战鼓声,以及喊杀之声。 他不由怒骂了一句:“竖子,上去就冲锋,还真是个楞种啊!” 骂归骂,徐盛也知道刘俨对霍峻颇为器重,自是不能让霍峻独自为战,当下只得扬声喊道:“来人,速速向主公汇报,前方战斗正酣,速速驰援。” 探马接令之后,徐盛举起手中战刀,吼道:“全速前进,随我杀敌!” “全速前进!” …… 战场之上,霍峻与孙辅目光隔空相对,谁也没有说话,但却几乎是同一时间,纵马挥舞手中的兵器,杀向了对方。 “锵!” 刀枪碰撞之下,二人战了一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杀!” “杀!” 错马相交,二人再次回马,杀向了对方,战场之上,除非武艺已经达到超一流猛将水准,否则胜负之间,其实都在五五之间。 霍峻和孙辅的战斗力,都在准一流水准,这样的战斗,需要的是双方倾尽全力,一旦疏忽大意,很有可能就会陨落当场。 “当!当!当……”二人你来我往,转眼打了三十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 眼看谁也奈何不了谁,徐盛率领的援军杀奔而至,纵马飞奔而来的徐盛,身穿一身银色筒袖铠,骤马疾驰而至。 “锵!” 面对徐盛凌空斩下的刀锋,孙辅双目圆睁,惊恐的双手举起刀柄,倾尽全力挡下了这必杀一击。 但却被霍峻趁机一枪刺中肋骨,惨叫一声的他,手中战刀被徐盛一刀挑落,并顺势一刀扫落马背。 “给我抓起来!”徐盛瞪了霍峻一眼,策马冲了上去,把受伤落地的孙辅给当场生擒。 第101章 拉拢示好孙辅 刘俨接到徐盛派人送来的军情,率军抵达战场之时,孙辅率领的江东兵马,已经溃败而逃。 受伤的孙辅被五花大绑的押解到刘俨面前。 “启禀主公,敌将孙辅被我与霍峻生擒,所部三千人马,已经彻底溃败,目前伤亡和战果,尚在统计。” 徐盛带着左右亲卫,来到刘俨面前,把战场上的战报汇报了一下。 “哈哈,想不到你们下手这么快,我这可是来的慢了一步啊。” 刘俨见徐盛霍峻,一战歼灭孙辅三千人马,还把孙辅给生擒,不由的朗声大笑了起来。 “末将算是辅助吧,霍县尉身先士卒,率先发起进攻,付出了不小的牺牲,才有此番大胜。” 徐盛虽然对于霍峻,擅自行动,直接出击的行为,虽然大为不满,但对于此战,霍峻立下的功绩,也是给予了公允的评价。 刘俨得知霍峻立下大功,刚要询问霍峻人在哪里,便见霍峻策马从战场上赶了过来,随即面带笑容的看向了对方。 “主公,末将特来请罪,刚才末将立功心切,未与徐将军沟通好,便擅自出击,实在过于冒险。” 霍峻翻身下马,躬身作揖一拜,显然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军师,你怎么看?”刘俨看了眼霍峻,转头看向徐庶,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 “霍县尉孤军深入,确实有违兵家大忌,但念在他破敌心切,又是初犯的份上,可以功过相抵。” 徐庶自是一眼就看出,刘俨并不想对霍峻治罪,遂委婉找了个理由为他开脱。 “仲邈,军师的处置,你可服气?”刘俨会心一笑,严肃的看向霍峻问道。 “末将心服口服。”霍峻拱手拜道。 “尽快打扫完战场,把战果统计出来,对阵亡的将士,要是善加抚恤。”刘俨策马来到战场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嘱咐了徐盛一句。 来回半天时间,三千敌军灰飞烟灭,可谓大胜。 被押解回到鄂城的孙辅,经过医工的包扎伤口之后,被刘俨请到县衙大堂问话。 对于被生擒俘虏,孙辅也是自觉脸面无存,羞愧难当的他,虽然很想自尽以全忠义之名,但最终没能鼓起勇气。 “孙太守,你我比邻而居,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知为何犯我郡县啊?” 虽然孙辅是俘虏,但身份摆在那里,刘俨也有意拉拢此人,但不是要招揽他,而是结个善缘,此人身为孙权堂兄。 声望地位都不低,若是能够拉拢他,向着自己几分,关键时刻也许会有预想不到的用处。 “刘都尉,此事我无话可说,既然被你俘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孙辅到底也是武将出身,摇尾乞怜之事,肯定做不出来。 “哈哈……孙太守误会了,你我友邦也,我岂能擅自杀害友邦大将?” 刘俨朗声一笑,拍手道:“来人啊,上酒菜,我要为孙太守接风洗尘。” 孙辅见刘俨态度和善,一时也不知道刘俨究竟意欲何为,也只得静观其变。 “咦,好香的酒。”当酒菜上桌,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孙辅,闻着扑鼻的酒香,还有那烧鸡、卤羊肉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孙太守,不妨品尝一下,这是我夏口酿造的桂花酒,看看口味如何?”在刘俨的示意下,伺候的仆人,主动给孙辅倒了一盅。 “好酒,好酒啊!”孙辅平日里也嗜酒如命,这桂花酿白酒入喉,他顿感全身都舒畅了起来。 “孙太守喜欢就好。”刘俨举起酒盅,向他示意之下,浅尝一口说:“江东与我江夏,唇齿相依,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声势大盛,迟早必然南下。” “某虽不才,却也是汉室宗亲之后,断不可任曹贼,倾吞我大汉天下。” “吴候父子皆我大汉之臣,在这个时候,我们难道不该勠力同心,一致抗曹吗?” “怎可自相残杀,让曹贼坐收渔翁之利?” 刘俨说罢,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我相信吴候也是聪明人,这笔账应该是算得清楚的。” “我也知道吴候身边的智谋之士,都在劝说吴候吞并荆州,壮大实力,称霸一方。” “可刘荆州尚在,荆州军心民心归附,岂是轻易能够夺之的?” “前日寻阳的战事,不过是小小的摩擦,我已经让寻阳长步骘前往柴桑,拜见大都督周公瑾,向吴候表达歉意。” “不知国仪兄,以为我所说是否有理呢?” 三杯酒下肚,孙辅起初还没怎么在意,认为刘俨之话,不过是拉拢自己之意,但听到后来,他却多少有些动容。 曹操现在一统北方,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谁人不畏惧三分? 就在前不久,孙辅还派人秘密给扬州刺史刘馥送给一封密信,在信笺之中孙辅可是大肆拍着曹操的马屁,尽显谄媚之意。 孙辅虽然在战场上有几分勇力,但却是一个畏首畏尾之人,明明是个武夫,却心机深沉。 孙权继位之初,他认为孙权年轻不足以继任吴候之位,为此颇有怨言。 如今孙权位置是坐稳了,可曹操势大,他又担心江东会难以保全,便又起了歪心思,主动向曹操委任的扬州刺史刘馥示好。 目的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见其人就是一个奸佞小人。 “刘都尉所言甚是,我若能回去,必然劝说吴候,与刘都尉盟约,共同进退。” 孙辅眼珠子一转,已然明白刘俨确实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既然生命无忧,他的心思自然也就活络了起来。 “国仪兄乃我上宾,随时都可以回去嘛。”刘俨再次举起酒盅,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 像孙辅这样的小人,杀之容易,留下却更有有用。 “哈哈,刘都尉大义,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了!”孙辅喜形于色,当即举起酒盅,向刘俨表示了感谢之意。 “请!”刘俨颔首而笑,举起酒盅,一口喝干了盅中之酒,以表真诚之心。 当天晚上,喝得大醉的孙辅,被苏飞安排在鄂城驿馆休息,为了款待孙辅,苏飞特意安排了两个歌姬作陪。 酒醉之下的孙辅,在苏飞安排的歌姬的试探之下,随即把他贸然出兵鄂城原因,以及孙权任命了诸葛亮为军师祭酒,并有意攻略江夏一事说了出来。 这不当天夜里,刘俨便获悉了这个消息。 获悉这个消息的刘俨,皱眉的对廖化道:“去把军师找来。” 已经睡下的徐庶,来到刘俨住处,听完刘俨的消息,徐庶思虑之下,道:“诸葛亮这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吾不及也。” “不过有一人,倒是能够与之抗衡。” “哦,不知是何人?”刘俨心中虽然已经猜到徐庶要说的是何人,但还是虚心的询问了一句。 “主公在荆州,可听说过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的箴言?”徐庶虽然向来自信,从不服人,但对于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与之相比,确实稍有不如。 之前诸葛亮突然受伤,从荆州消失,当时徐庶因为刚回了一趟老家看望母亲,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在水镜山庄那天,正是徐庶刚从颍川老家,回到荆州的时候。 而司马徽对于诸葛亮受伤一事,并没有做评判,徐庶是个聪明人,自是明白诸葛亮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直到投奔刘俨帐下,才从刘俨口中,获悉诸葛亮是被刘俨所伤,对此徐庶也只能暗叹一声,却也不好评判谁对谁错。 如今卧龙诸葛亮去了江东效力,在徐庶看来,刘俨要想找到与诸葛亮对抗之人,也只有把凤雏庞统寻来。 徐庶之所以推荐庞统,一是庞统确实有才,二来庞统与诸葛亮齐名,二人都是荆襄名士,二人在鹿门山庞德公门下,也有过多次辩论交锋。 但二人学识见闻相当,各有主见,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虽然是学术之争,但二人却难免有了嫌隙,心底也渐渐有了一较高低的心思。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求收藏! 感谢,感谢! 第102章 徐庶献的计策 在刘俨的虚心询问下,徐庶朗声说道:“此人正是凤雏庞统。” “庞统出身荆州庞家旁支,从小朴实无华,加上相貌丑陋,故并未得到庞家重视。” “只得勉强靠着家中余产度日,但实际上他却是十分聪慧,从小便开始苦读,最终学业有成。” “被水镜先生司马徽,称之为荆州士子之冠,无人能够与之比肩。” 徐庶把他所知的庞统人生,如数家珍的说了一遍。 “庞统现在在江陵担任功曹,并未获得刘表赏识,而蔡家和蒯家,也因为他是庞家子弟,对之也是听之任之。” “若主公愿意出马,前往礼聘,我愿意从旁说服他,为主公效力。” “而且此人与诸葛亮有些嫌隙,主公要是能够激将与他,庞统必然会投奔与主公麾下。” “元直真吾之萧何也。”刘俨欣然而笑,对于徐庶推荐的庞统,以及招揽庞统的意见,深以为然。 “主公谬赞。”徐庶心下喜悦之余,还是连忙谦虚了一下。 “眼下,吴候态度不明,明日主公可以礼送孙辅回去,为表诚意,把他手下那些俘虏士卒,尽数放回去,最好再给他们发放一笔回去的路费钱。” “告诉士卒们,我军不想打仗,但并不怕事,这次可以放他们回去,但下一次要是再被俘虏,定斩不饶。” “当然我们要告诉他们,我军优待俘虏,第一次被俘的,都可以发放路费回家,但第二次被俘的敌人,则只能按罪斩杀。” “这么做的目的,一开始也许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久而久之,江东士卒知道我军仁义,一旦与我军开战,必然会军无斗志。” “这就叫攻心之战。” “军师此言大善。”刘俨抚掌而笑,徐庶这攻心之计,一旦成功,将会对起到预想不到的效果。 第二天中午,刘俨又置办了一场酒宴,款待了孙辅,并亲自礼送孙辅,以及其手下被俘的千余士卒出城。 为了收买人心,刘俨大手一挥,给每一个俘虏发放了五百铢钱做为回去的路费。 果然收到刘俨发放的路费,这些俘虏士卒,无不是连连拜谢。 “想不到刘都尉如此仁义,不但不怪罪我等犯境,还发放路费回家,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拿到刘俨发放的路费,又饱餐了一顿的士卒,离开鄂城之时,无不是感激涕零,纷纷说着刘俨的仁义之举。 而孙辅这会也是红光满面,中午喝了一斗桂花酿白酒的他,这会还打着酒嗝呢。 坐上马车的他,不但接受了刘俨馈赠的一万钱,还接受了苏飞送的两名歌姬。 那两名歌姬正是昨晚,苏飞安排伺候孙辅的间谍,苏飞府上养的那些歌姬,原本就是苏飞用来拉拢,献媚上官所用。 此刻的孙辅,醉意上头,又左拥右抱,自是喜逐颜开,坐上马车的他,拱手作揖笑道:“玄之公仁义,我孙辅必有后报。” “国仪兄,后会有期。”站在道左的刘俨,拱手相送。 待孙辅远去之后,刘俨收起笑容,肃然道:“江东如今实力大增,光凭我们都尉府的实力,不足以应对孙权的反击。” “孙辅为人无谋,不一定能够劝住孙权,下一步我们还得做一些准备才行。” “主公放心,我已经想到破敌之策。”昨晚徐庶与刘俨商议之后,返回住处寻思良久,终于又想到一条应对之策。 “哦,立即回府,再做商议。”刘俨闻言大喜,一行人立即返回县衙。 在县衙偏厅入座之后,刘俨看了眼下首的徐庶、徐盛、丁奉、霍峻、苏飞、甘瑰、廖化众人,示意徐庶可以说了。 “刘琦赴任江夏,已经快有一年,在县尉刘虎的协助下,在原来江夏守军的基础上,已经组建了一支上万人马的军队。” “如今孙权来攻,刘琦身为太守,没有理由不出力,可以派人前往求救,让刘琦派出军队支援我们。” “如此一来,我军实力和军心士气,都将会获得提升。” “其次是派南新长王粲,前往扬州刺史部走一趟,让他告诉扬州刺史刘馥,传谣说孙权正在备战,准备攻打合淝。” “据我所知,王粲与刘馥乃是旧识,二人都是当今名士,若让他出使扬州,必可说动刘馥,对孙权有所防范,从而牵制孙权的步伐。” 徐庶轻摇手中的羽扇,一脸自信的,侃侃而谈,把他的谋划说了出来。 “军师此计甚妙,只是那王粲,会为我们犯险去扬州见刘馥吗?”徐盛若有所思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据他所知,王粲是刚刚从荆州调任南新担任县、长的荆州从事,这样初来乍到之人,徐盛自是怀疑,他会不会为去犯险出使扬州。 “文向将军放心,那王粲虽然久在荆州,名声斐然,但刘荆州却只是把他束之高阁罢了。” 徐庶手摇着羽扇,拱手向刘俨作揖道:“王粲有才不假,但此人心思不在荆州,主公把他调到南新,此人也无法为我所用。” “与其强留此人,不如卖他一个人情,言明允许他北归,有这份人情在,他到了扬州,必然是还主公情份的。” “所以我料那王粲,定会愿意出使扬州,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正是北归最好机会。” 徐庶的这番言语一出,刘俨虽然不舍,但却明白,徐庶所言有理。 王粲是山阳郡人,王家士族出身,王粲在后世,更有建安七子的美誉。 此人的心思也确实一直在朝廷中枢,志不在偏安一隅的荆州,也不再江东,强留在身边,也确实没有多大意义。 最重要的是王粲的才华,不在军事智谋,而在内政文学方面,这样的人才,虽然有用,但却远不如谋士、猛将有用。 礼送他北归,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会赢得好贤的仁义之名。 刘俨沉吟之下,遂扬声道:“军师所言有理,现在鄂城进入全面备战状态,徐盛、霍峻你二人加强军备。” “苏飞,你亲自去一趟西陵郡城,向太守陈说厉害,让他派兵支援我们。” “记住了,到了西陵城,不妨与治中从事伊籍走动起来。” “丁奉,你亲自跑一趟南新城,请王粲前来鄂城一叙。” “其余各人,各司其职,不可懈怠。” “诺!”随着刘俨话语落下,众将轰然应道。 散会之后,刘俨又写了一封亲笔书信,让廖化送回夏口,给黄月英和大乔,表达思念之情,和报个平安。 当然,除了送家书,刘俨还给留守夏口的都尉府主薄隗禧去了一封书信。 向隗禧通报目前鄂城方面的军情情况,并敦促都尉府屯田左右司马甘述、丁封二人,加强夏口水寨的防务,以防江东水师人马,从水路进攻夏口。 下午,刘俨与徐庶再次视察了城防,现在鄂城的城防,比起三年前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石灰水泥加固,修缮的鄂城城墙,比之前的城墙,加高了一丈高度,宽度也加宽了一丈五尺。 城墙之上的女墙垛口,修建了大批的低矮的设施,用来防御箭矢射击,又可以堆放滚木擂石,进一步加强了防御线和攻击性。 如今鄂城的城防,仅次于夏口城,刘俨完全有自信,只有城中有五千人马,加上足够的粮草,即便面对十倍之敌,他也可以确保,城池固若金汤。 夜里,忙碌了一天的刘俨,吃饱肚子回到房间,看了一会书简,有些烦闷的他,趁着月色正好,不知不觉中再次来到望月亭。 走到台阶下的刘俨,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亭台之上,却发现昨日夜里遇到那女子,竟然又在高台之上翩翩起舞。 月光之下的步练师,身穿霓裳羽衣,舞步轻盈,身段婀娜,曼妙多姿的舞蹈,当真就像一个月下仙子,让人看得不觉沉醉其中。 第103章 江东方面的态度 “好一首霓裳羽衣舞。” 立足在台阶下的刘俨,静悄悄的看着亭台上的女子,一曲歌舞跳完,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是谁?”亭台上的步练师,注目张望之下,看到台阶下刘俨,眉眼一挑,脸上露出一抹红潮。 “在下刘俨,冒昧打扰女郎了。”刘俨见自己惊扰到对方,连忙拱手作揖,表明身份之余,表达着歉意。 “原来是刘都尉,是小女唐突才是。”步练师昨日在这望月亭,与刘俨初次见面,受惊之下,摔下台阶,亏得刘俨及时相救,却也让二人有了肢体接触。 当时走的匆匆,事后步练师已然猜出,刘俨的身份。 但她回去之后,却并没有跟姑姑和母亲说明,只是在姑姑步七娘的逼迫下,同意了家族做出的决定。 但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今日吃过晚饭,她再次来到望月亭,目的就是希望再次偶遇刘俨,以确定刘俨的身份。 因为昨日初次的见面,刘俨挺拔的身姿,英武俊朗的外形,阳光温柔的笑容,以及不顾安危的相救,无不让她对刘俨产生莫名的好感。 站在高台之上的步练师,欠身一拜,落落大方的说:“小女步练师,家兄步子山,现居住在西院之内。” “原来是步姑娘。”刘俨微微皱眉,淡淡的颔首笑道:“既然姑娘在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如果昨晚是偶遇的话,今晚再次遇上步练师,那就必然是有预谋的。 虽然步练师很美,绝对是个童颜巨(ru)的大美人,但刘俨却不喜欢一个心机太深的女人。 一个心机美人,必然是祸水,所以即使再美,刘俨也不会感兴趣。 此刻他既然认为步练师是个心机婊,自然不想与之纠缠,当即转身而去。 “啊?他是不是误会了?”看着刘俨离去的背影,步练师也是柳眉微皱,美目之中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但步练师并没有喊住刘俨,自语一声的她,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对于刘俨的表现,反而越发有了好感。 步练师性情温和,向来不与人争。历史记载,她因为性格大度,美丽大方,嫁给孙权之后,得到孙权宠爱,宠冠后宫,甚至孙权一度要册立她为皇后。 事实上步练师今日来此,虽然是为了偶遇刘俨而来,但却不是为了勾搭刘俨,而是想要确认刘俨的身份。 因为对刘俨有好感,所以她自是希望,若是嫁人的话,能够嫁给这个让自己心动,有有好感的之人。 接下来几日,刘俨都没有来望月亭,但步练师却每日都会来望月亭跳舞,虽然她知道刘俨对她可能有些误会,但她并没有想过去解释什么。 而是每日都坚持来望月亭,跳上一曲舞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怕刘俨根本就不清楚。 鄱阳湖江东水师大营。 步骘和孙辅先后的到来,让执掌水师大权的都督周瑜,意识到刘俨的手段。 直到这时,周瑜才认识到,原来黄祖父子走后,以前那个名不见经传,却突然崛起的刘俨,已然不知不觉的成长了起来。 “来人啊,把这封密信,立即送往吴候府上,亲手交给吴候。”在送走步骘,和孙辅之后,周瑜叹了口气,给孙权写了一封信。 “德谋,你立即派人给柴桑口的蒋钦传令,让他屯兵寻阳城,不可轻举妄动。” 程普,字德谋,曾追随孙坚南征北战,又跟随孙策定鼎江东立下汗马功劳。 作为老臣的他,绝对是孙权最为信任的大将之一。 现在程普是江东水师的副都督,坐镇鄱阳湖水师大营的他,虽然官位在周瑜之下,但实际上他的存在,相当于监军的存在。 蒋钦率领的一部水师人马,正是日前孙辅贸然出兵时,周瑜调派出去接应的。 可结果短短数日,孙辅全军覆没,惨遭俘虏,被刘俨礼送而回,而且返回来的孙辅,对于攻打江夏的态度,明显发生了根本变化。 周瑜记得前些时日,孙辅怒气冲冲,说是要追回投降的太史慈,踏平鄂城,以报建昌和寻阳城破之仇。 可现在孙辅却诉说,江夏与江东乃是友邻,不应该发生争端。 孙辅态度的转变,着实让周瑜吃了一惊,因为周瑜深知,孙辅这人虽然是个莽夫,但认定的事情,却最为指着。 可孙辅在鄂城待了一天,却对刘俨的态度大为转变,这等蛊惑人心的手段,周瑜也是自叹不如的。 听到周瑜的命令,程普迟疑之下,问道:“公瑾的意思,也认同孙国仪的意见?” “兹事体大,需主公来定夺,在此之前,我们先稳住局势为上。”周瑜并没有表态,而是把事情推脱到了孙权身上。 “都督所言有理。”程普见状,也不再多问。 周瑜派人送往吴郡的密信,向孙权阐述了自己对待刘俨的观点。 意思是说刘俨是个比黄祖父子更可怕的对手,要么倾尽全力,将其扼杀,要么与之合作,共谋荆州。 与此同时,回到豫章郡的孙辅,因为受到刘俨的好处,也给孙权送去了一封信函,陈述了刘俨无心与江东为敌的说辞。 并把刘俨述说曹操的危害性,着重讲解了一下。 周瑜和孙辅的密信,加上使者步骘,几乎是前后脚到达吴郡,由于密信是专人呈送,实际比之步骘更早一步,送到吴候府的孙权手中。 步骘来到吴郡之后,先拜见了好友诸葛瑾,再由诸葛瑾出面,以罪臣身份私下面见了孙权。 “酒是好酒,但罢兵一事,可不是几坛酒,就可以决定的。”好酒如命的孙权,在品尝了步骘带来的桂花酿美酒之后,也是大加赞赏,但却并没有松口。 “吴候所言甚是,罪臣有罪,请吴候定夺。”步骘跪在堂下,态度极其的虔诚。 他本是江东的寻阳县、长,被俘充当信使而回,自当交由有司论罪。 但孙权同样有权处置赦免他,现在他借此机会请罪,自然是希望争取从宽处置。 “子瑜,你怎么看?”今日孙权接见步骘,是诸葛瑾私下引见的,所以孙权倒也给了诸葛瑾几分薄面。 “主公,步子山现在是信使,虽有罪,可容后再处置。”诸葛瑾与步骘私交甚笃,此刻的诸葛瑾也不知道,步骘因为家人落入刘俨手中,已经决定投奔刘俨,故替对方求了情。 步骘也是个聪明人,他也是料准仁厚的诸葛瑾,会替自己开脱,这才在来到吴郡之后,第一个便见了诸葛瑾的原因。 “既如此,此事本候就交给你处置。”不动声色的孙权,挥了挥手,让二人退了下去。 头戴紫金冠,阔面高额的孙权,长着一双独特的碧眼,以及一副飘逸的紫髯,相貌甚为奇特。 身穿紫色官袍,腰挂宝剑,悬挂紫绶二彩绶带的孙权,看着桌案上步骘带来的刘俨亲笔信,以及周瑜和孙辅的来信。 一时不由陷入沉思,他万万没有想到,三年前还仅仅只是一个军司马的刘俨,如今已经成长到,连他都不得不重视的人物。 两次征讨江夏,孙权事后都获悉了一个人名,那就是刘俨。 因为他的表弟徐琨,以及骁将凌操,都先后丧身在刘俨手中。 “来人啊,传鲁肃、诸葛亮来见我。”思虑之下的孙权,决定听听二人的意见。 诸葛亮如今虽然脚伤痊愈,但却留下永远的残疾,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直行走路,只能坐着四轮车,由仆从推着行走。 因为双脚的残疾,让原本玉树临风的诸葛亮,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阴郁了不少。 “二位请入座,看看这几封信笺。”看到二人联袂而来,孙权示意身边的侍卫潘璋,把桌案上的信笺交到了诸葛亮和鲁肃手中。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感激不尽! 第104章 与孙权达成盟约 “公瑾的意见,是中肯的,他既然认为刘俨的崛起,已经不可避免,我军实在不没有必要鱼死网破。” 鲁肃看完孙权递来的书信,展开简牍看过之后,思虑片刻的他,摇着手中的团扇,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一身白衣长袍的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手中拿着洁白的鹅羽扇,眉头微皱的他,正在寻思如何权衡其中的利弊之际,门外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主公,濡须督陈武送来急报。”来到门口的将领,正是护军校尉孙皎,此人是孙权的堂弟,其父孙静是孙权的小叔。 “呈上来。”孙权立马接过书信,拆开看了起来。 濡须督陈武,所镇守的地方叫濡须口,是江东与江北的战略要地,濡须口的对面便是合淝。 也是现在扬州刺史部的治所,扬州刺史刘馥,统管三万淮南屯田大军,更有张辽、曹休这样的猛将协防合淝。 虽然孙权才是扬州实际的统治者,可扬州刺史刘馥,却是曹操以皇帝名义任命的。 对此孙权也是恨得牙痒痒,一直都想夺回丢失的合淝、淮南、六安之地。 如今孙权爵封吴候,讨虏将军等要职,但地方官职却是会稽太守,驻扎在吴郡。 此刻,看罢陈武送来的军报,孙权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刘馥老儿,派遣梅成率领五千人马出芍陂、陈兰率领五千人马出茹陂,张辽、曹休率领一万人马,移驻逍遥津,对我秣陵虎视眈眈,来势汹汹啊。” 孙权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他的实力,根本无法主动攻打合淝,更出师无名。 因为刘馥是皇帝任命的扬州刺史,他孙权父子三代人,可都是以汉臣自居。 若是他举兵攻打合淝,那就是公然谋逆,这以后的名声可就臭了。 相反,刘馥是扬州刺史,他要是派军渡江,进驻丹阳郡,亦或者庐江郡,则是名正言顺。 面对着只能被动挨打的局势,试想孙权岂能不感到憋屈? “主公不必忧虑,亮观这阵势,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诸葛亮一眼便看出,这些只是刘馥故意为之的。 要是刘馥真要渡江,岂会如此大张旗鼓,这不是故意让江东知晓吗? “主公,肃也以为孔明所言有理。”鲁肃寻思之下,也深以为然。 孙权见诸葛亮和鲁肃看法一致,这才放下心来,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门外的孙皎再次冲了进来。 这一次孙皎是冲进来的,甚至连汇报都忘了,只见他冲进大厅,便跪倒在地喊道:“二哥,三哥他去了……” “什么?你在给我再说一遍。”孙权拍案而起,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是三哥他,他被手下的门客刺杀了。”孙皎是孙权的堂弟,而他口中的三哥,则是孙权的亲弟弟孙翊。 孙权兄弟五人,长兄孙策和四弟孙匡都早逝,如今三弟孙翊又被刺杀,听到这个噩耗的孙权,顿时心如刀割,哀嚎着捂着心口吼道。 “三弟,三弟啊……”虎目圆睁的孙权,泛着泪水哀嚎道:“潘璋,立刻率领宿卫虎骑,前往丹阳给我捉拿凶手,凡是参与此事此人,统统灭其三族。” “诺!”站在堂下的潘璋,立即沉声而去。 孙翊为人严苛吝啬,对待下属向来只有刑罚,却没有封赏,久而久之,手下的将领都对他畏惧和憎恨不已。 这次他被手下刺杀,也是因为手下的妫览和戴员反了过错,担心被孙翊处置的二人,秘密收买了孙翊的门客边鸿,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 可怜的孙翊就此死于刺客之手,担心事败的妫览和戴员,随即率部连夜渡江,投奔江北而去。 “子敬、孔明,江夏之事,暂且放一放,你们商议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子敬你与那步骘去一趟鄂城,商讨盟约之事吧。” 因为三弟孙翊被杀一事,让闹心不已的孙权,再也没有了征讨江夏之心,现在他只想尽快安抚家人,处理好弟弟的丧事。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进入十二月份的鄂城,寒意逼人,气温降至冰点。 白天刚刚送走江东使者鲁肃的刘俨,心情自是大好。 夜里,他特意在别院举办了庆祝的宴会,对步骘出使江东之事,表达了赞赏之意。 “主公繆赞了,仆不敢居功。”面对刘俨的敬酒和赞赏,步骘表现的很谦恭,并没有丝毫得色。 “此次吴候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做出决定,与我江夏达成罢兵的何谈,主要是主公应对得当。” 接着步骘又分析了一下其中情况,认为刘俨派出王粲,说服扬州刺史刘馥,调兵遣将举动,也是一个关键。 还有周瑜和孙辅的意见,以及孙翊遇刺身亡一事,都是促成何谈成功的关键。 “鲁子敬是个敦厚之人,今后你要与之多联系,我江夏与江东,友邻关系要保持,鲁子敬是孙权股肱之臣,这对于巩固双方邦交,是很有帮助的。” 刘俨对步骘的态度很是满意,步骘这次与鲁肃一回到鄂城,得知家人被刘俨照顾妥当,堂妹步练师也同意嫁给刘俨的消息后,便郑重其事的表达了效忠之意。 更是直接改口,称呼其刘俨为主公,自称为仆。 仆在汉末不是奴仆的意思,属于一种谦称,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一种尊重自谦。 “主公嘱咐,仆铭记在心。”步骘连忙表态道。 “今日危局暂时解除,但大业未成,汉室蒙尘,我等自当任重道远,勠力同心才是。” 虽然与孙权达成和谈,双方言和,但对于刘俨来说,更大的危局,也已经不远了。 眼看年关将近,最多再有一年,一统北方的曹操,即将挟百万之众南下。 只有挺过那生死存亡的时刻,才是刘俨真正重生的机会。 在鄂城这一个多月,刘俨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他先是召见了新任的蕲春长向朗,并获得向朗的认同感,双方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其次,刘俨把被刘表流放,判处徒刑的刘望之,刘恭嗣兄弟,以及家人接到了夏口安置。 并任命了刘恭嗣为江夏东部都尉府薄曹从事,刘望之为劝学从事,并与二人续上族谱,认了二人为族兄。 事实上刘望之、刘恭嗣兄弟,与刘俨一脉,都是长沙定王后裔,皆是出自南阳刘玄、刘秀一脉,血缘关系十分相近。 还要就是太史慈、太史亨父子,如今被刘俨安排去了夏口暂住。 酒宴结束,住在别院东苑的刘俨,与住在西苑的步骘,本来并不同路。 但步骘却跟了上来,刘俨心知对方这会跟上来,应该是有话要说,随即停下脚步,笑问道:“子山,莫非酒喝的不够,还想与我秉烛夜谈?” “主公盛情邀请,这是仆的荣幸。”步骘也不客气,拱手笑道。 “元俭,安排人送一斗酒上来。”刘俨吩咐了廖化一声,与步骘回到住处,在仆人的安排下,房间内点燃火烛,端来了火盆。 “主公,仆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步骘借着酒意,躬身作揖一拜,也没敢看刘俨。 “子山不必如此,有话但说无妨。”刘俨也他如此郑重其事,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步骘这会才开口道:“舍妹练师,性格温和,容貌秀美,曾有相士为其相面,言其有凤仪之姿。” “如今年方十八,我身为族中长兄,愿把舍妹许配给主公为妾室,还请主公能够纳之。” “你可知道我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令妹我也见过,确实是个美人,嫁给我为妾,岂不委屈了她?” 刘俨脑海之中,想起望月亭上,那个身穿霓裳羽衣的女子,翩翩起舞的婀娜身姿,却有些喜欢不上来。 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刘俨已经知道,步练师每晚都会在望月亭跳舞。 步练师这般的执着,在刘俨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妥妥的心机婊。 第105章 值得呵护的佳人 “主公怕是对舍妹有些误会,练师从小性格温和,从不与人争辩。” 步骘并没有回答刘俨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和练师谈过,她也说了,你们在望月亭有过两次相遇。” “但后来主公便再也没去过望月亭,虽然知道主公恐怕是误会了她的动机,但练师却并没有退缩,也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 “因为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无论刮风下雨,她都会在望月亭上跳一曲舞蹈。” “也仅仅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信念,她那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接近主公。” “果真是我误会了?”刘俨自忖一声,对自己的判断,也难免有了怀疑,他可以不信步练师的动机,但他不能不信步骘。 现在步骘对自己坦诚相告,并重申了联姻的要求,这是为了进一步巩固双方关系。 如果刘俨再拒绝步骘的好意,那将会对他和步骘的关系,产生莫大的伤害。 再说之前刘俨和步骘,在醉酒的之下,其实已经达成联姻的口头协议,只是事后步骘出使江东,刘俨也故意把这事拖延了下去。 “练师姑娘秀美绝伦,我很喜欢,这桩亲事我答应了。” 这会,刘俨寻思之下,毅然做出了承诺,并起身道:“我现在去一趟望月亭,像练师姑娘表达歉意,至于这酒,我就不陪你喝了。” “这酒不喝也罢,待主公纳娶舍妹之日,我再补回来又何妨?”步骘见刘俨同意联姻一事,也是喜逐颜开的笑了起来。 “好你个步子山,还真是居心不良啊。”刘俨倒是为步骘这不单纯的目的给逗笑了。 在走出房间的刹那,刘俨想了想说:“现在南新长王粲,去了扬州刺史部,他这一走将不再回来。” “子山,你明日带家人去南新赴任,物色好接任之人,再回夏口来如何?” “诺!”步骘没有丝毫推托,此番出任南新县、长,显然是刘俨的信任,而不同于在江东之时,属于按部就班的任职。 带着酒意的刘俨,冒着寒风来到望月亭时,却见亭台之上,挂着一盏灯笼,在那微弱的光亮照射下。 倔强的步练师,在呼啸的寒风之中,就像那风雪之中的寒梅,依旧在顽强的翩翩起舞。 身穿鲜红曲裾长裙的步练师,舞步依旧是那般轻盈,妖娆婀娜的身段,在曼妙的舞姿衬托下,仿若初见那般,圣洁而让人惊艳。 刘俨阻止了廖化的跟随,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了台阶。 一曲歌舞停下,刘俨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颔首赞道:“美人如玉,一曲霓裳动天下。” “公子来晚了,今日歌舞结束。”步练师平静的看着刘俨,二人目光相对,颇有一种一眼万年之感。 “今日已然结束了,但还有明日,后日,乃至生生世世,所以我来的并不算晚,你说对吗?” 刘俨脸上露出他那招牌的阳光般笑容,凝视着眼前的步练师,一步步走上来,把肩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公子,是不是认为所有接近你的美人,都是怀有心机呢?” 步练师平静的注视着刘俨,那双美目之中,泛起一颗晶莹透彻的泪珠,仿佛在诉说着这些时日来,被刘俨误会的委屈。 “练师姑娘对不起,确实是我刘俨太自大,太武断,还请姑娘接受我的道歉。”刘俨拱手作揖,真诚的一拜,诚挚的表达着歉意。 “啊!”看到向自己道歉的刘俨,步练师不由捂嘴发出一声惊叹,她万万没有想到,刘俨竟然会向自己道歉。 “公子能够不为美色所惑,足见君子之风,小女子除了自行惭愧外,断无其它心思。” 步练师苦笑一声,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她本身就是娃娃脸,又有两个天生的酒窝,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甜美可爱。 “应该说是我刘俨眼拙,珠玉在前,却视而不见才是。”刘俨自嘲一笑,诚恳的注视着步练师,郑重的问道:“练师姑娘,令兄有意将你许配给我,虽然我心下也爱慕姑娘美貌。” “但实话告诉你,我家中有两个夫人,你嫁给我,今后只能与我同甘共苦,还要和我的其她夫人,共同一起生活,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步练师等待这一天,已经四十二天,自从与刘俨在这望月亭初见,她便坚定的认为,刘俨就是她要嫁的良人。 看着步练师坚定的表情,刘俨也不由为对方的勇气所感动。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刘俨为步练师的情意所感动,张开双臂的他,直接把她揽入了怀中。 一脸娇羞的步练师,并没有拒绝刘俨的怀抱,扑在刘俨宽阔的胸怀中,她不由萌生了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公子,我记得第一次在望月亭遇上你的时候,你就吟过一句诗词,后来我回去想了好久,都没有查到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出处。” “还有这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虽然与我引据的那句诗词有些相似,但表达的意境,却更加坚定不移。” 步练师的个头虽然不算很高,但也有六尺上下,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她,秀美绝伦,十分的甜美可爱。 被刘俨揽在怀中的刹那,步练师虽然有种心跳迅速,仿若窒息的感觉,但很快她便适应了这种感觉,并主动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刘俨的后腰。 此刻仰着头的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刘俨,颇有些期待的问道。 “一时感触而得,算不上什么。”刘俨想到这些诗词都是唐代才有,这才醒悟自己做了文抄公。 “公子这等文采,妾身自愧不如呢。”步练师听到刘俨的回答,顿时化身小迷妹,满眼都是小星星,那可爱的模样,看的刘俨当真是心痒难耐。 “唔唔……”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红唇,刘俨忍不住亲了上去,遭此袭击的步练师,脑袋顿时一阵空白。 完全忘了反抗,只得被动任由刘俨亲吻摆弄。 “哼,原来公子也是一个登徒子。”一番拥吻之下,喘气都喘不过来的步练师,心头一慌,终于醒悟了过来。 一把推开刘俨的她,一脸娇羞娇嗔一声,迈步跑了开来。 “公子心意,妾身等你。”跑下台阶的步练师,回头看了眼刘俨,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欢快跑开了。 “好一个精灵般的美人儿。”刘俨微微一笑,在这一刻,他的内心也不由为这个可爱的女孩,留下了一席空间。 这一夜的步练师,回到床上,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刘俨温柔的目光,霸道的亲吻自己模样。 “练师,睡醒了吗?刘都尉派人送来了礼物,你快起来看看。”直到天亮时分,步练师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但感觉明明才睡了一会,步七娘的喊声,却把她给惊醒了。 “啊,我马上就起来。”听到是刘俨送来了礼物,原本还困意十足的步练师,顿时困意全消。 “姑姑,怎么大家都在收拾行李?”走出房间的步练师,身穿着一袭红裙,肩膀上披着毛绒大氅,虽然不施粉黛,却也是明艳动人。 来到大厅上的步练师,见到族人都在收拾行李,有些吃惊的问了起来。 “刘都尉已经任命你兄长为南新长,马上就要去赴任,你族兄的意思是他一个人先去南新赴任,我们先去夏口,刘都尉会在夏口给我们安排住处。” 步七娘一脸的喜色,指了指大堂上的两箱礼物,道:“这是刘都尉派人送来的,这里还有一封他给你的书信。” “姑姑,我出去一下。”步练师接过简牍,看了眼才知道这是刘俨写给她的告别信,得知刘俨要先行离开鄂城。 顾不得多想的步练师,连一眼都没有去看那两个装满礼品的箱子,便朝外跑了出去。 小跑着跑出别院的步练师,一路追到县衙门口,看到在一群官吏的簇拥下的刘俨,正在与众人告别。 停下脚步的步练师,远远望着刘俨,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不舍的情意。 跨上战马的刘俨,回头之际,眼角余光意外看到步练师的倩影。 惊喜之下他,一扯马缰,来到对方面前,笑看步练师伸出了右手手臂:“练师,要不要上马跟我一起走?” “嗯。”没有丝毫迟疑的步练师,一脸喜色的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手掌,二人手掌相握的刹那,刘俨猛然一用力,伸展猿臂,把步练师轻松抱上了马背之上。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 第106章 拜访凤雏庞统 江陵城自古为荆州重镇,因地处临江,近州无高山,所有皆陵阜而得名。 江陵城地处荆州中心,扼控荆南、荆北,连接三江,军事位置十分重要。 可以说是荆州仅次于襄阳的城池,更是刘表囤积军需物资的大后方。 江陵的守将是刘表的外甥张允,官任偏将军。 县令向圣传,原是沔阳令,数月前由刘俨向蔡夫人提议,在蔡瑁的运作下,向圣传得以改任江陵县令。 刘俨、徐庶、廖化加上临时加入队伍的步练师,以及护卫的亲卫,一共十五人,从鄂城出发,乘船樊口水师船只,沿江而上,直至江陵渡口。 刘俨此行的目的,是前往江陵城拜访招揽,有凤雏之称的庞统。 根据徐庶提供的消息,刘俨方才得知庞统,竟然窝在江陵县担任功曹。 庞统这还正是中隐隐于市啊,相比起卧龙隐于野,庞统倒是多了几分市侩之气。 但这反而是寒门子弟该有的气象,庞统虽然出身荆州世家庞家,但却是旁支庶出,在庞家属于排不上名号之人。 加上庞家之人,向来恃才傲物,故并不得刘表待见,远没有蔡瑁的蔡家,蒯良的蒯家,有权有势。 庞家人的恃才傲物,可谓是与生俱来,是刻在血脉里的基因。 从庞德公、庞山民,到庞统,还有庞统的儿子庞宏,都有这个缺陷。 这样的个性,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人,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在官场上里混,这样的性格显然吃不开,这也是庞家子弟,虽然人人有才,却在荆州士族圈子里,混的最惨的原因。 要知道荆州四大家族,蔡家、蒯家、庞家、黄家一开始实力都差不多。 但刘表当政荆州时期,只有庞家最为失势,竟然连一个郡守都没有捞到。 反倒是黄家的黄祖,看起来狂傲不羁,却独霸荆州第二大郡江夏多年,形同土皇帝。 庞统之所以会在江陵担任功曹,当然不是为了做官,而是混饭吃。 他是读书人出身,家里之前确实有些资产,但自从成家立业之后,他与父母兄弟分家,有了妻子后,又纳了一房小妾。 如此三两年下来,一家人坐吃山空,金山银山不也得吃空? 尤其是儿子庞宏出生之后,庞统也不得不出山,寻找一些生计。 但他又不想献媚与蔡家和蒯家门下,至于刘表处,就是他想献媚,因为辈分名分在哪里,就算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刘表也赏识不了。 虽然满腹才华,但现阶段的庞统,最好的选择就是,选一个富裕的县衙,当个小吏,领一份俸禄,安静舒适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等待时机的到来,投靠明主建功立业。 今年年初的庞统,也曾想过去江东碰碰运气,但他在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之后,司马徽告诉他,荆州未来两年,将会有大变,到时自有明主出现。 庞统所学皆在兵法韬略,天文地理虽然有所涉略,但却远没有司马徽精通。 虽然他也发现荆州星象,这几年却是有大变,但却并没窥测到天机。 反倒是江东的吴候孙权,这几年励精图治,上下一心,隐有明主气像。 尤其是孙权设立的招贤馆,这几年在江东名气很大,像之前的诸葛瑾、以及被刘俨收入麾下的徐盛,步骘都是通过招贤馆出仕的。 庞统的家在江陵县衙的后巷,是一座清幽的小宅院。 但这座宅院却不是庞统买下的,而是租的房子,一个月就要五百钱,在江陵城这样的房价,也只是中等而已。 十二月中旬的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人身上,倒也暖洋洋的。 依窗而坐的庞统,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书,外间的客厅内,妻子马氏正在哄着孩子,小妾则在厨房内打扫着卫生。 小小的宅子,虽然不算富裕,却也温馨,充满生活气。 “阿叶,有人敲门,你去开一下。”抱着孩子的马氏,虽然容貌一般,但气质不错,一身长裙的她,听到屋外的敲门声时,连忙朝厨房的小妾喊道。 “好的夫人。”阿叶做为小妾,实际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丫鬟,小家碧玉的阿叶,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倒有几分姿色。 急匆匆打开院门的阿叶,看到的一群人,正是从鄂城赶来的刘俨、徐庶、廖化和步练师,还有护卫的随从。 以及作陪而来的县令向圣传之子向宠,刘俨是昨日傍晚抵达江陵城的。 昨夜便拜访了向圣传,见到刘俨来访,向圣传自是十分欢喜,热情的把刘俨安置在县衙驿馆入住。 今天中午更是安排了宴会,为刘俨一行人接风洗尘。 这不吃过午饭,向圣传得知刘俨想要拜会庞统,便让儿子向宠,引领着刘俨一行人,来到了庞家。 向家虽然没有名列荆州一等世家,但也属于二等世家。 对于庞家的庞统,加上又是同县为官,他自是不陌生。 二人上下级关系,虽然算不上亲热,但也没少接触。 平日里庞统话不多,也从不大包大揽,能推脱的事情,他绝不招揽,属于那种得过且过之人。 对于庞统的做派,向圣传并没有感到稀奇,因为县衙的小吏,为人处世之法,基本都是这样的做派。 “颍川徐庶,前来拜访士元先生,还请通禀一声。”徐庶与庞统虽然没有深交,但二人还是颇为熟悉的。 见到大门打开的徐庶,上前拱手说了来意。 “客人稍后,容我问问我家主人。”阿叶也不敢做主,连忙掩上门,匆匆向庞统汇报了一声。 “徐元直来此作甚?”庞统得知徐庶来访,放下手中的书简,拿起桌案上的麈尾扇,自语一声道:“打开院门,有请客人。” 庞统为人性格狂傲,与徐庶的关系,其实远没有徐庶与诸葛亮的好。 诸葛亮是个阳光先生,在荆州士族圈子里的名声,远比庞统的大,人缘也更好。 所以庞统对于徐庶,突然来家拜访,他还是很好奇的,不知对方是何意。 “元俭,你和侍卫在外等候。”当院门再次打开之时,刘俨吩咐廖化一声,与徐庶一道迎了上去。 “士元兄,冒昧来访,还望海涵。”徐庶见到庞统,连忙上前拱手作揖行礼。 “元直兄来访,是我庞统的荣幸,请!”庞统手持麈尾扇,拱手还礼之余,目光不由打量了一下刘俨。 “士元兄稍后,容我介绍一下。”徐庶侧身一让,对庞统道:“这是我主刘玄之,现任江夏东部都尉。” “汉室宗亲刘俨,特来拜会士元先生。”刘俨上前一步,拱手一拜,态度温和有礼。 “刘玄之?莫非就是在黄家,为争夺黄阿丑,与诸葛亮大打出手哪位?” 手执麈尾扇的庞统,束发而冠,身穿一袭长袍襦衫,七尺不到的个头,略显肥胖,长着一个大脑袋,圆脸黑面。 浓眉掀鼻,小眼短髯的庞统,长相着实古怪, 说话之时,嗓门还带着破锣声,一双小眯眼,斜视着看人的眼神,分明透着三分轻视。 看到这幅形象的庞统,刘俨终于明白,为何这人在历史上,会多次碰壁的原因了。 就算刘俨早有准备,面对庞统这形象,还有那眼神语气,都差点没扭头而走。 也难怪庞统在孙权哪里,直接被孙权嫌弃,投奔刘备也被轻视,直至张飞出面,再三举荐之下,刘备才认识到庞统的才华,并真正重用庞统。 “士元先生,你讥讽我刘俨,那说明是我刘俨私德有亏,但要是背后枉议我家夫人,则非君子所为。” 刘俨强忍着怒意,淡淡的注视着庞统,激将道:“我曾听水镜先生赞誉凤雏先生,乃是南州士子之冠,可要只是一个徒增口舌之徒,那我也只能说,水镜先生真是老眼昏花了。” 第107章 游说庞统效力 “果真是个不服输的主,难怪会对诸葛亮痛下杀手,哈哈……” 庞统轻摇着手中的麈尾扇,发出有些渗人的笑容,注视着刘俨道:“公既然见过水镜先生,想来有些本事,难怪徐元直肯认你为主。” “既然不嫌弃我庞统粗鄙,就入内一叙又何妨?” 庞统说罢,转身便往屋内走去。 门口的廖化见此,愤愤道:“此人好生无礼。” “凤雏为人倨傲狂狷,不足为奇。”站在他身旁的向宠,如今不过十五岁。 虽然出身向家这样的世族之家,但向宠却从小就有大志,他认为乱世来临,光读书不足以平天下。 为此从小开始,他除了读书外,还学习弓马射术,并研习兵法韬略,立志要做一个安天下的将军。 向宠虽然刻苦,但却没有遇到名师,文化知识虽有小成,但武艺方面则仅仅刚刚入门,勉强拥有三流的实力。 不过昨日见到刘俨之后,这小子便起了心思,想要跟着廖化学习武艺。 可廖化现在都处在学习之中,自是不可能教导他。 但向宠却并没有放弃,反而看到了希望,自认找到了可以拜师的名师。 这会刘俨和徐庶,也已经跟着庞统进入了大厅。 俏生生的步练师,身穿儒服,头戴冠帽的她,充当着刘俨的随从,也连忙跟在了刘俨身后走进了大厅。 “公今日所来何为?”庞统就是这么直白,刚入厅堂坐定,气定神闲的庞统,连茶水都还没有端上来,便看向刘俨问了一句。 “听闻先生有安邦定国的才能,某不才特来聘请先生,前往江夏共谋大事。”刘俨见状也没有藏着,直言相告对庞统说道。 “哈哈……”庞统朗声大笑,手执麈尾扇指着刘俨,道:“明公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如此谋逆之话。”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匡护汉室天下,何来谋逆之言?” 刘俨争锋相对的注视着庞统,冷笑道:“莫如如凤雏先生一般,只能蜗居在此,仰人鼻息而活?” “豪言壮语谁不会说,如今天下虽乱,然我荆州承平多年,刘荆州父子坐镇荆州,拥兵二十万,岂是轻易可以撼动?” 庞统这会心中热血也被点燃,有意考验刘俨的他,看向刘俨朗声问道。 “江东孙氏父子三代,皆一带英豪,文臣武将归心,又有长江天险,足以制霸偏安一隅。” “北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一统北方,拥兵百万,让人生畏。” “明公难道只凭借一腔热血,以江夏弹丸之地,就想抗衡刘表,孙权,乃至曹操乎?” “都说凤雏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岂不识天数否?”刘俨见庞统开了话头,便知道他已经上钩。 “我如何不识天数了?明公不妨赐教。”庞统虽然也知道,荆州的变局就在刘表身上,但他还是想听听刘俨的高见。 “那么我问你,可知道刘荆州身体已经抱恙多时,命不久矣之事?” “刘荆州虽有两个公子,但无论是大公子刘琦,还是小公子刘琮,都缺乏进取之心,一旦刘荆州病逝,荆州必然四分五裂。” “我料到时候,曹操必然南下,江东孙权也必将窥视荆州,如此荆州八郡,也断然难以保存。” 刘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荆州的变局,虽然是灾难,但也是转机,我愿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匡护汉室天下,立足荆州,会猎天下英雄。” “江夏地处三江口,有长江天险,民丰富足,我可以积攒三年所需的粮草,以夏口、鄂城为起点,联合江东孙权,共抗曹操。” “以荆州八郡做为诱饵,以孙权约定,共分荆州之地,联合抵抗曹操,到时出于自保,孙权必然会与我军联合,不知凤雏先生,以为所言可有道理?” 庞统精于决断之策,短于战略部署,可以说他与诸葛亮,属于两种人才。 相比起来,诸葛亮的战略部署,大局观显然更强,但在决断行事之上,庞统却更强。 这也是历史上诸葛亮能够提出隆中对,而庞统虽然与诸葛亮齐名,又多次往返江东,却始终未能获得孙权和刘备赏识的原因。 反倒是江东的周瑜、陆绩、顾劭等人,对于庞统推崇备至。 认为他才识人品皆为上乘。 “看来,明公也认可诸葛亮提出立足荆州,三分天下的战略。”庞统微微皱眉,因为在他看来,诸葛亮提出的占据荆州,图谋益州,两路并进关中、中原的战略规划,始终有些过于理想。 “可明公有没有想过,益州山高路险,偏安一隅尚可,想出关中,又谈何容易?” “其次荆州乃四战之地,与江东、中原相接,一旦三足鼎立,荆州势必成为犬牙交错的战场。” “从此再无休养生息的可能,不但与国无利,还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放弃的话,又更不可能。” 庞统叹了口气,以他看来,三足鼎立不难,可一旦荆州被三方划分,荆州的价值就会大降。 其次益州并没有帝王之基,坐拥益州,只能是偏安一隅,再难像汉初韩信一般,东进关中,成就不世功业。 “先生说的都没有错,但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夏口的新稻种,能够亩产六石,而且我的目标,是独吞荆南四郡,再把南郡收入囊中呢?” 刘俨说罢,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张准备好的地形图。 对庞统说道:“一旦曹操南下,我会以江夏郡作为交换,获得孙权的支持,双方合作打败曹操。” “曹操的北方健儿,不善水战,我们可以利用水上优势,在长江之上,寻找到战机,一举击溃曹操。” “打败曹操之后,我军迅速占领荆南四郡,以江陵为跳板,控制南郡,在割让江夏郡给孙权,稳住孙权,再以六安、章陵郡尉诱饵,牵制孙权的注意力。” “我军这沿江而上,进驻巴郡,谋取益州各郡,奠定大业的基础。” “如此,不出十年,待天下有变,我南郡可聚十万大军,汉中可聚十万大军,两军齐出,会师长安城下,尽取关陇之地。” “不知凤雏先生,以为大业可成否?” “布局上说的通,但执行起来,依旧困难重重。”庞统点头之余,沉声说道。 “战争的关键,在于粮食与人口,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就能养活更多的人口,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源。” “明公所说的亩产六石粮食一事,是否真能够全面推广种植呢?” “凤雏先生不必担心,夏口的新稻种,我已经试种三年,今年在江夏七县试种,一年两季水稻,亩产都可以达到六石。” 刘俨对于自己培育的科技一号稻种,有充足的信心。 若不是受限与肥料,以及虫害问题,以科技一号稻种的成长力,就算亩产八石也不是问题。 “士元兄,亩产六石之事,确实如我主所言,绝无夸大其词。”徐庶见刘俨与庞统,一番辩论之下,关注点都回到耕种的粮食问题上,这才插口回了一句。 战争一旦开始,打到最后都是粮食和钱财的问题。 有充足的粮食和钱财,就可以保证战争的推进,也能保证人口的增长。 动容的庞统,沉吟之下,说:“荆南四郡和南郡之地,有大片的良田,云梦泽横跨各郡,形成了便利的灌溉水系,确实可以提供充足的粮食。” “明公思虑周详,能够第一步考虑到粮食的问题,某佩服至极。” “不过,荆州的大变,曹操的南下,现在都不可估计,还是得静观其变。” “江陵乃是荆州府库所在,光粮草器械就够大军三年所需,这笔重要的资源,可以做好布局,在关键时刻,可以为明公所用。” 刘俨眼前一亮,起身向庞统拱手,说道:“还请凤雏先生出马,助我一臂之力。”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求银票求银票! 第108章 江陵城的布局 “明公盛情,仆愿效犬马之劳。”庞统连忙起身,躬身一拜。 “哈哈,今得士元襄助,如虎添翼,大事可成也。”刘俨上前一步,执其手面向徐庶朗声笑道。 “士元、元直今后,就是吾之左膀右臂,还望二位通力合作,共谋大事。” 庞统、徐庶对视一眼,欣然应道:“能为主公厚待,乃我等荣幸。” “今日高兴,理当浮酒一盅。”刘俨见状,大笑一声,对步练师道:“去跟元俭说一声,立即准备酒菜,送来府上。” “慢着,今日在我府上,自当由我做东,岂能让主公破费?”庞统虽然个性倨傲狂狷,但那也只是对他瞧不上的人。 一旦让他看上眼的人,哪怕是倾尽所有,他也会热情相待。 “夫人,把我们家的钱都拿出来,给阿叶带上,去集市上买好酒菜,今日我要与我主不醉不归。” 庞统说罢,朝里间的妻子李氏喊了一句。 虽然李氏心疼钱,但刚才他也听到了一些,今日来的客人,是来招揽自己丈夫效力的。 那就是说明是贵人,为此李氏连忙从柜子里,把家中的一袋钱,尽数交到了阿叶手中。 “练师,你陪着一道去,让元俭安排几名随从同行,再让向宠找两个厨子来帮忙。”刘俨这会还是对步练师叮嘱了一句。 从鄂城这一路走来,步练师与刘俨形影不离,二人也早有一定的默契。 名分已定,刘俨、庞统、徐庶三人重新入座。 庞统也就没有藏拙,直言说道:“江陵的府库,囤积的粮草器械,现在主要是偏将军张允在看管。” “此人是个无谋匹夫,贪财好酒,不足为惧。” “不过,他帐下的别部司马文聘,字仲业,此人智勇兼备,为人忠义而有大节,却是难得的将才。” “若主公想要谋取江陵府库,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拉拢文聘为己用,要么把他调离江陵。” “此事容易,我会安排,把文聘调到樊口去驻守,正好我有意加强樊口的力量。” 对于调动文聘,刘俨却是信心十足,有蔡夫人在襄阳帮忙,调离文聘去樊口,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要想调动张允,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表虽然现在有些昏聩,但却没有成为老糊涂。 张允是刘表的外甥,也是刘表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也是刘表会把荆州囤积的军需物资,交由他看管的原因。 所以只要张允没有犯下大错,刘表也绝对不会动张允。 “把文聘调去樊口,正好可以为我所用,此乃上策。”庞统虽然有些怀疑,刘俨凭什么这般自信,就把文聘调走。 但想到要是这事成功了,不但可以把文聘收为己用,还能完成目标,自是连忙表示赞同。 徐庶也是若有所思,此时的庞统和徐庶,都不知道刘俨与蔡夫人的关系,自是想破头,他们也不明白,刘俨的自信来自哪里。 “调走文聘,张允必然还会再调人前来听用,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庞统见刘俨有信心调走文聘,当即补充道:“江陵这几年,滞留不少落魄之人。” “现今在县衙担任小吏的吕常,吕子方,就可堪一用。” “另外胥吏之中的冯习、张南皆一时良将,以及江陵码头上,行走的商船主傅彤,皆是慷慨之士。” “这些人我都可以替主公拉拢,但前提是要能够安置。” “比如那吕常,若能够接替文聘,再安排傅彤、张南、冯习三人,分别进入军中和县衙任职,就完全可以架空张允、向圣传二人的权势。” 刘俨一脸惊喜的看着庞统,他没有想到,庞统转眼之间,就给自己举荐了这么多人才。 要是没记错的话,庞统口中的傅彤、张南等人,应该都是刘备帐下的大将。 “士元怕是还不知道吧,江陵县令向公,与主公乃是故交,其弟向朗,和其子向宠,如今皆有意投效主公帐下。” 徐庶听到庞统谋划架空县令一事,忍不住开口笑了起来。 “哈哈……”庞统颔首大笑一声:“大事可成矣。” 安排吕常出任别部司马,接替文聘,调动文聘去樊口,这事需要一点时间。 但安排傅彤、张南、冯习在张允和向圣传帐下任职,却是一点都不难。 因为这三人第一步,都只是小吏身份,只有再最后关键时刻,才能发挥作用。 接下来,刘俨、庞统、徐庶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 经过反复推敲,直至发现再无问题,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向宠,去请你父亲前来赴宴。”三人计议已定,徐庶走出房间,安排门外等候的向宠,去把向圣传寻来。 当晚,刘俨、徐庶、廖化,以及向圣传和向宠父子,在庞统家中,接受了庞统的款待。 得知庞统已经向刘俨效力,向圣传在酒宴上,借着酒意向刘俨表态道:“诸公共谋大事,老朽虽然不堪大用,然犬子年轻力壮,还请明公收入帐下跑跑腿如何?” “承蒙向公抬爱,这是我的荣幸。”刘俨欣然而笑,看向年轻的向宠,等待着他的回应。 “仆向宠,愿为主公效劳。”向宠欣喜若狂,长身而起,向刘俨行礼拜道。 “此乃盛举,理应浮酒一盅。”刘俨朗声一笑,举起酒盅向众人说道。 “祝贺主公再添良将。”徐庶响应的举起了酒盅。 庞统也是神采飞扬笑道:“今日之后,荆州贤才,必将尽入主公麾下。” 一场热闹的酒宴,直至月上中天,众人这才各自离去。 回到驿馆的房内,有了几分醉意的刘俨,拉着步练师坐在身边,看着眼前秀美绝伦的脸庞,他不由的动了心思。 说起来自从离开襄阳,转眼已经过几个月,刘俨都没有碰过女色。 如今面对步练师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她如何能够不心动。 “公子,我去打水来,给你洗一把脸,再泡一下脚。”步练师见刘俨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下一颤的她,连忙开口说道。 “练师,辛苦你了。”从鄂城这一路来到江陵,二人在船上朝夕相处,虽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但搂搂抱抱的一些亲密举止,还是时有发生,只是碍于船舱不够私密,所以刘俨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今天心情高兴,又喝了一些酒,刘俨自是心动不已。 尤其是当看着俏脸发红,脱下大氅的步练师,穿着那抹胸红裙,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以及那雪山一般的雪峰之时,刘俨就有一种心底在燃烧的感觉。 “练师你真美,想必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这个凡夫俗子的仙女吧。”看着蹲在脚下,为自己擦洗着双脚的步练师,那秀美绝伦的脸颊,刘俨不由都痴了。 “公子,就知道取笑人家。”步练师抬头,伸手撩了一下刘海的发丝,眉目含情的白了一眼刘俨一眼,嘴角扬起的浅笑,充满无限的风情。 “怎么会是取笑呢?”刘俨惊讶的站了起来,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端详着她那白皙精致的脸颊,喃喃的赞美道:“练师之美,分明就是那出水芙蓉,唯有天然可雕饰。” “花言巧语……”娇羞的步练师刚要抬头,就被刘俨吻住了红唇。 面对刘俨的拥吻,步练师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心跳加速的她,双手有些无助的摆动着,渐渐沉醉在了其中。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这一夜的步练师,就像**中的一艘小船,经历了一阵又一阵的滔天巨浪,最终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沉醉在了刘俨那宽广的臂弯之中。 天亮之后,神清气爽的刘俨,看着熟睡的佳人,想起昨夜的粗暴,心生怜惜的他,在她的嘴角亲吻了一口。 “公子,不要……”睡梦之中的步练师,呢喃了一声,转了个身,露出光滑如绸缎的后背,继续沉沉入睡。 在驿馆的后院,刘俨修炼完五禽戏,又与廖化对练了一阵,直至大汗淋漓,这才返回驿馆内,洗了一个热水澡。 而这个时候,步练师也已经醒来。 “公子,饭菜好了,快坐下吃。”一夜之间,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化作少妇,今日的步练师也是焕然一新。 不但换了发髻,还穿了一件襜褕单衣,下身穿着曲裾长裙,整个看起娇美异常。 精致的脸颊,面色红润,眉目含情,让人心醉神迷。 “以后要喊夫君,或者相公,因为你是我刘俨的娘子。”刘俨看着美艳的步练师,上前拉着她的玉手,板着脸假装生气的说道。 “相公,妾身知道啦。”步练师娇嗔一声,却因为刘俨的霸道语气,而心中窃喜。 “今天我要去拜访几个贤才,你留在驿馆等我回来,也可以去江陵街头逛逛,我让李树带两名兄弟留在驿馆,有事你吩咐他们就是。” 二人你侬我侬的坐在一起,吃过早餐之后,刘俨拉住步练师的手,一脸柔情的说道。 “相公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妾身的。”步练师温柔的点点头,娇羞道:“正好妾身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一下。” “嘿嘿,等我回来……”刘俨自是明白步练师的苦处,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月底有事情要忙,更新要慢一些了,每天一章,三千字吧。 抱歉!抱歉! 感谢支持! 第109章 渡口地头蛇傅彤 出门离开驿馆的刘俨,与徐庶一道,乘坐马车来到庞统府。 廖化充当马夫,今天一行人首先要去江陵县衙,招待拉拢吕常,张南、冯习三人。 这三人都是县衙小吏,官职最高的吕常,也不过是一个百石廷掾。 至于张南、冯习二人则只是衙役,说白了都是落魄之人,滞留在江陵,也不过是混口饭吃,养活家人罢了。 “庞功曹,怎么与向县令走到一起了?”县衙堂下的走廊上,一众衙役,见到县令向圣传,亲自在大堂外,迎接庞统,无不暗暗称奇。 实际是迎接刘俨和徐庶,但衙役并不认识刘俨、徐庶,倒是同县为官的庞统,大伙自然认识。 “文进,向县令让我等入内堂一叙。”冯习二十出头,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是南郡本地人。 站在他面前的张南,字文进,本是广陵郡人,之所以会流落到南郡,则是避战祸,逃难至此的。 张南与冯习年纪相仿,故二人经常在一起练武,志气颇为相投。 “休元,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招我去内堂?”张南只是一个普通衙役,倒是冯习是乡绅出身,在县衙谋取了一个游缴的胥吏身份。 “应该是好事,是伯达(向宠)刚刚来跟我说的,不过那小子啥也没说。”冯习拍了拍张南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得知向宠亲自来说的,张南也放下了心事,现在他父母年迈,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赡养,现在全家就靠着他一个人,在县衙赚点俸禄养家。 二人来到内堂,才发现今天主位上坐的人,竟然不是县令向圣传,而是一个面容俊朗,气势不凡的年轻人。 县令向圣传坐在左上首,庞统居于他之下,徐庶、廖化、向宠侧依次在右边入座。 除了这些人,廷掾吕常也坐在庞统下首。 “冯休元、张文进,吾为你二人介绍下,这位是汉室宗亲,江夏东部都尉玄之公。”庞统手执麈尾扇,起身招呼二人道。 “便见刘都尉。”冯习、张南连忙上前作揖行礼道。 “二位不必多礼,常听士元先生提起二位大名,如今得以相见,实为幸事。” 刘俨笑着起身,拱手回礼之余,说道:“二位将军请入座。” 一行人到齐,向圣传在刘俨的示意下,起身道:“诸位皆是有识之士,如今汉室垂危,天下纷乱。” “玄之公奉刘荆州之命,立志匡护汉室,护我荆州百姓,今后还需要仰仗诸位,不知诸位可愿为玄之公效力?” “匡护汉室,守卫荆州,我庞统责无旁贷,愿为明公效劳。”今日这一出,实际就是一场戏,目的就是把这些人,拉拢到刘俨帐下。 庞统这会也是戏精上身,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说。 向宠也立马附和道:“我辈世代食大汉俸禄,自当为国出力。” 张南、冯习一看,向家父子都表态了,自己要是不表示,明显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等愿为为明公效劳。”二人迫于形势,也只得拱手喊道。 廷掾吕常,出身南阳士族,三十出头的他,文武兼备,是个颇有谋略之人。 他与庞统是旧识,也曾在鹿门山求学过。 今日一大早,庞统就试探过,并许诺了,他将会接替文聘,担任江陵别部司马一职。 对此,吕常虽然没有立即表态,但却是十分心动。 县衙廷掾不过是小吏,对于吕常来说,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地方。 统率一军,征战沙场,才是他的梦想。 面对庞统的拉拢,吕常表态说:“若果真能够坐上别部司马一职,自当立誓效劳。” “愿为明公效劳。”吕常与庞统有约定,这会自是波澜不惊,跟着起身表态了一番。 “都请入座,今日属于密会,事后我会向刘荆州提议,冯习出任江陵县尉一直,吕常出任别部司马,张南担任军司马。” “这么做,就是加强江陵的城防力量,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刘俨淡然一笑,目光扫过众人,看似风轻云淡,但一言之下,却决定了众人的升迁。 这让吕常、冯习、张南几人,心中喜忧参半的同时,也见识到了刘俨的实力。 “我等愿为明公驱使。”吕常几人,现在是答应效力,但却并没有认主,所以口头称呼上,皆喊刘俨为明公。 “非是为我驱使,而是为刘荆州效力,为荆州百姓的安定效劳。”刘俨扯着刘表的大旗,告诫了一声。 现在荆州之主还是刘表,刘俨要是公然招揽人马,为自己效力,这事传出去,必然影响不好。 但刘俨打着刘表的旗号,招揽一些人才,拉拢到自己旗下,慢慢培养一番,等将来刘表一死,局势大变之后,这些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自己人。 刘俨敢这么做,一是这些人都是忠义之人,二是这些人也接触不到刘表,自然无法无法戳穿刘俨拉大旗作虎皮的谎言。 而且跟着刘俨干,立马就有前途,不说发财,这升官肯定是妥妥的。 “明公所言甚是。”向圣传笑着附和一声,说:“从今天开始,我与诸位同为僚属,希望诸位今后,与我精诚合作,共同为朝廷尽忠守责。” “我等自当唯大人马首是瞻。”吕常现在也看出来了,向圣传父子,很明显与刘俨,已经达成秘密同盟。 自己几个就是他们拉拢的对象,就算不效力也不行了。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成为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午宴结束,这一次密会,算是圆满结束。 “主公,傅彤住在油江口,此人以打鱼贩卖私盐为生,在水上有些实力。”庞统一共给刘俨举荐了四个人。 这傅彤算是另类,因为这人住在江陵城外,又是个渔夫。 庞统之所以与他有交集,则是因为庞统好吃鲜美的鳜鱼,傅彤手底下有一些打鱼高手,这二人一来一往的,便有了联系。 傍晚的油江口码头,早过了捕鱼时间,岸边只有寥寥数人。 傅彤作为油江口的地头蛇,这个时间点,正在家中耍钱,这小子平生就好喝酒耍钱,不愧为贩夫走卒之徒。 傅彤为人仗义疏财,讲义气,重然诺,故在油江口一带,颇得人心,无论是商船,还是渔夫都很佩服傅彤。 但今天傅彤,却遇到了一个硬茬。 这不赌性正浓的傅彤,与几个船老大,正玩得兴起,一名身高八尺,面如重枣,身穿一件青袍长衫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 “船家,我有要事,要立即渡河,可否行个方便?” “要坐船,先等会……”与傅彤一起耍钱的船老大,这会手气正背,自是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我有急事,还请帮个忙。”壮汉显然是真有急事,只得好言好语的再次说道。 “哪里来的腌货,滚一边去。”船老大见对方纠缠不清,立马骂了起来。 “好你个竖子,安敢欺我?”壮汉原本就因为心中有事,心中憋着火气,见对方如此,一步踏出,浑身气势散发而出。 “杀人了,杀人了啊!”下一刻,壮汉一拳挥出,那船老大惨嚎着,口吐鲜血躺在了地上。 傅彤见状,也是吓了一跳。 “是个硬茬子,快叫人。”傅彤虽然武艺不弱,但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眼前这壮汉,浑身气势逼人,眼神凌厉,拳头犹如铁杵,让人望而生畏。 “立即给我准备船只渡河,否则老子把你们丢入江中喂王八去。”壮汉目光一扫,盯住身形消瘦的傅彤。 “壮士有话好说,在下傅彤,是这座码头的牙头,刚才多有冒犯。”傅彤见壮汉盯着自己,心头一跳的他,瞬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心知自己不是对手的傅彤,连忙抱拳服软道。 “哼,早这么说,何至于此?”壮汉冷笑一声,扬声道:“休要废话,赶紧备船。” “壮士,傍晚江面风浪大,小船无法渡江,大船需要人手操作,眼下船工都回家了,是否稍候片刻?” 傅彤见对方狂傲,如此请示自己,心头也是窝火,心念一转的他,只得陪着笑脸摆起了缓兵之计。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安排人手,耽误了爷的大事,要你狗命。”壮汉一甩衣袖,走下船头,对码头上背着行李箱的中年男子,却是身甚为恭敬。 “立即召集人手,在江上把这贼子沉江了。”傅彤这会则是低声吩咐了左右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讲义气不假,但也是建立在双方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对于眼前这位,冲上来就打伤自己兄弟的人,他傅彤向来都不会手软。 “文长,你如此行事,对方未必心服,待会渡江之时,还得当心啊。”一身葛袍麻衣的中年男子,面容枯瘦,皱眉的看着眼前的壮汉。 眼前的壮汉姓魏名延,字文长,乃是荆州义阳人氏。 而身穿葛袍麻衣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刘俨救命恩人,授业恩师李当之,神医华佗的亲传弟子。 这些年李当之游历大江南北,居无定所。 刘俨虽然一直想要寻找恩师,都没有找到。 魏延这一次也是在南阳,寻找张仲景救人之时,意外遇上李当之,这才力邀他一道同行赶往长沙郡。 只为救治黄忠之子黄叙,因为黄叙病入膏肓多时,病症诊断是得了血吸虫病。 魏延现在在长沙郡太守刘磐帐下,担任军司马一职。 而他的顶头上司,正是官任中郎将的黄忠,平日里魏延与黄叙私交甚笃,这也是在黄叙重病之后,魏延会不辞千里,赶往南阳寻求名医救治黄叙的原因。 第110章 拉拢与魏延的关系 傅彤安排好船工,准备恭送魏延、李当之上船之际,魏延突然出手,扣住傅彤的手臂。 “劳烦壮士随我一同渡江如何?”面对魏延杀气腾腾的目光,傅彤虽然有心挣扎,却也无能为力。 魏延可是超一流猛将,傅彤虽然武艺精湛,但真正的实力,也就是二流武将水准,与魏延一比,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他那小心思,想要算计魏延,显然还不够格。 “壮士有请,这是某的荣幸。”被魏延一手扣住手臂,傅彤根本动弹不得分毫,只得赔笑着连连点头。 魏延押着傅彤刚要登船,刘俨在庞统的引领下,带着徐庶、廖化、向宠一行人,也正好赶到了码头上。 “庞功曹救我,此贼劫持我们的商船,非要强行渡江。”傅彤这会正骑虎难下,突然见到庞统来了,而且还带着一队随从而来,傅彤当即连声求救了起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乃长沙郡刘太守麾下军司马,堂堂大汉军卒,倒是你这家伙,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魏延见来了江陵县衙的人,聪明的他,立即就把自己的身份摆了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亮出了身份的同时,魏延也放开了傅彤的手臂。 而此刻的刘俨,却有些激动走了上去,朝着魏延身旁的李当之,扬声拜道:“恩师在上,请受学生刘俨一拜。” 刘俨与李当之说起来,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面,当年的刘俨才十岁,还是一个蓬头稚子,如今却已经是人高马大的英武青年了。 “你真是玄之?”李当之看着几乎判若两人的刘俨,一时也没敢相认。 当年李当之离开荆州之后,去了一趟益州,在汉中五斗米教中,待了一年多,后来发现五斗米教,并没有济世之心之后。 心灰意冷的他,随即回到故乡豫州、之后这些年,他一直在豫州、兖州、徐州一带悬壶济世,从而成为远近闻名的名医。 这次他来南阳,主要是来给南阳神医张仲景贺寿的,不料却遇到魏延前来南阳求医。 张仲景如今已经是古稀年龄,身体多有不便,对于魏延急匆匆来求医,张仲景在一众拜寿的医者之中,推荐了李当之。 张仲景与华佗,还有后来的江东董奉,被世人称之为建安三神医。 李当之虽然是华佗的亲传弟子,比起张仲景来说,显然还有些差距。 这也是他会拜访张仲景交流学习的原因。 “恩师,弟子正是玄之啊,难道你忘了,玄之二字还是你为我取得的?”刘俨有些激动来到李当之面前,说实在没有李当之,也许就很有可能,没有他刘俨了。 “哈哈,果然是玄之,不想阔别数年,你竟然长成翩翩少年郎了。”李当之也终于确认了刘俨的身份,看着英武俊朗的刘俨,他的脸上也难掩喜色。 “李先生,既然是自家弟子,可否一道同行,先回长沙再叙?”一旁的魏延却是很焦急,如今黄叙病入膏肓,长沙郡也有不少百姓发病,都急需李当之前往医治。 “恩师,这是什么情况?”刘俨看了眼魏延,发现此人目光凛冽,气势凶狠,暗暗吃了一惊的他,连忙看向李当之询问。 “这位是长沙太守帐下军司马魏文长,是来邀请我前往长沙郡救人的。”李当之解释了一下,又对魏延笑道。 “文长,这是我多年前收下的弟子,竟陵刘俨。” “久仰,久仰!”刘俨和魏延对视一眼,拱手作揖的刘俨和魏延,这会却都同时开口了。 “你是魏延?”有些吃惊的刘俨,看着眼前身形魁梧,面如重枣的魏延。 “汝是江夏东部都尉刘玄之?”魏延也是目光凛冽的看着刘俨,一脸的迟疑。 “正是在下。”二人目光相视之下,却不由拱手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两位军爷啊,误会,误会啦,我立即安排人开船。” 一旁的傅彤,这会听到刘俨和魏延,报了官身,攀上交情,心头慌得一笔的他,连忙笑呵呵打起了圆场。 “傅彤,你你小子不是老想建功立业吗?现在明主就在眼前,你还不赶紧的表态?” 庞统用他那破锣声直接喊出了傅彤的名字,上前道:“刘都尉乃是吾主,今日某特举荐你,为他帐下效力二来。” 傅彤素来知道,庞统才高八斗,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会听到对方之言,当即纳头拜道:“小子傅彤,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明公海涵。” “起来吧,正好一起渡江,咱们船上再叙如何?”刘俨见魏延、李当之急于渡江,自是不再废话。 “如此甚好,我就安排人起锚,让人备好酒菜。”傅彤本就是精于人情世故之人,这会自是连忙忙活了起来。 一行人登上船,在船舱内落座之后,刘俨与恩师李当之,便寒暄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魏延与傅彤也熟络了起来,两人这么一聊,才发现二人都是义阳县的同乡,而且二人的村庄,也就隔着二十里地。 “文长大哥,刚才确实多有得罪啊,怪就怪小弟眼拙了。”傅彤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论起岁数倒是比魏延还小两岁。 “你小子也了不起,一个外乡人,能够在油江口,撑起一片家业,实在难得。”魏延想起自己背井离乡,投奔军务十年,也才混到一个军司马的职务。 在长沙郡要不是中郎将黄忠提携他,他现在根本没有一席之地。 魏延虽然武艺精湛,战斗力超群,但长沙太守刘磐,也是一个猛将,战斗力更是达到准一流水准。 至于中郎将黄忠,更是武道宗师的武者,实力已经达到无双猛将的实力。 而魏延出身贫寒,不过是贩夫走卒出身,长沙太守刘磐,可是汉室宗室子弟,又是荆州牧刘表的亲侄子。 从小就跟着刘表长大的刘磐,虽然好武力,但出身贵胄的他,却是瞧不起寒门弟子。 这也是魏延明明有大将之才,在长沙郡却一直不得重用的原因。 “你们两个老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趁此机会,自当浮酒一盅。”刘俨这会与恩师李当之叙旧完,笑着插口说了一句。 “明公说的是,我这里还真有好酒,夏口的桂花酿美酒,保证诸位满意。”傅彤卖弄的一句话,却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大笑。 “傅彤,你这小子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庞统摇了摇头头,笑道:“桂花酿来自夏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主公家酿造的美酒呢?” “啊?”傅彤一愣,这才想起刘俨的江夏东部都尉府,可不就是设在夏口嘛。 “哈哈……”众人为之开怀大笑,刘俨则摆手道:“桂花酿是我夏口盐铁司,酿造销售的不假,不过今天在这油江口喝,却是第一次嘛。” “对,对,主公说的是。”傅彤连连点头,乐呵呵笑了起来。 酒菜上桌,刘俨端坐主位,众人依次而坐。 刘俨见傅彤只拿出了三坛桂花酿,遂笑道:“傅彤,上一些清酒来,今日这美酒,你和文长兄,还有我家恩师,一人一坛。” “我等喝清酒即可,待下次你们来夏口,我让诸位尽兴,桂花酿管够。” “如此甚好。”魏延欣然笑道,好酒的他,这会已经忍不住,提起酒坛,往自个碗中倒酒了。 “如此美酒,实在令人畅快啊。” 一碗酒下肚,魏延顿感全身都舒坦了起来。 魏延常年习武,身体健壮如牛,平日里也就喜欢喝酒。 在长沙郡他也喝过几次桂花酿,但毕竟俸禄有限,又要养活妻儿子女,自是喝不起现在市面上,价格最为昂贵的桂花酿。 “文长将军,要是喜欢这美酒,可以随时来夏口喝嘛,我想我主,必然会扫榻相迎。”徐庶这会早已经,得到刘俨的授意,让他极力拉拢魏延。 “元直所言甚是,以文长将军的气概,区区美酒又岂在话下?”庞统也是精明之人,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魏延,是个难得的猛将。 面对徐庶、庞统的一唱一和,魏延却没有昏了头,而是乐呵呵的笑道:“刘都尉的盛情,某无功不受禄啊。” “文长客气了,你我同为荆州将士,乃是袍泽也,区区美酒,何足挂齿。” 刘俨摆手一笑,朗声道:“文长要是没时间,待吾回去之后,安排人给你送来便是。” “刘都尉太客气了,好酒这东西,就好比美人,适可而止,方可延年益寿啊。”魏延虽然好酒,但他并不笨,知道这酒就是人情世故,可不是容易能还的人情。 “哈哈……”刘俨朗声一笑,并没有丝毫不快,毕竟魏延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如今第一次见面,招揽的话,言之过早。 但结个善缘,拉近关系,等时机一到,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喝酒,喝酒。”接下来,刘俨也不再谈大事,只论风月,觥筹交错之间,众人坐而喧闹,倒也是热闹非凡。 当楼船渡过长江,来到孱陵渡口时,众人都有了三分醉意。 但心中有事的魏延,却没有留宿的意思,执意要连夜赶路。 “既然文长有事,我也就不强留了。”刘俨颔首一拜,对廖化道:“元俭,你带两名士卒,护送恩师同行,待事情结束,你再护送恩师回返夏口。” 李当之现如今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刚才在酒宴之上,他并没有喝多少酒,精神抖擞的他,对于刘俨的安排,并没有拒绝。 “有劳刘都尉,后会有期。”魏延拱手一拜,与众人告辞,走下了船只。 傅彤这个时候,也找到码头上的熟人,给魏延、李当之以及护卫的廖化三人,雇佣了两辆马车。 直到众人离去,刘俨、庞统、徐庶和傅彤等人,这才乘船返回江陵。 刘俨虽然有心跟去长沙郡拜访一下黄忠,但现在年关将近,而且步练师还在江陵驿馆,他也要赶回夏口。 也只能暂且把这事放一放了,但今天结识了魏延,又遇到恩师,这对于刘俨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了。 第111章 大汉建安十三年 时光荏苒,时间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 大汉建安十三年六月(公元208年),一统北方的曹操,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北方各州郡的民生,也得到进一步的恢复。 六月一日的大朝会上,曹操在帐下主薄程昱、刘晔的提议下,逼迫皇帝刘协(汉献帝),废除了太尉、司徒、司空等三公制度,恢复西汉时的丞相、御史大夫制度。 曹操自己出任丞相,并继续兼任冀州牧、魏公。 就这样,曹操不仅在事实上,而且在名义上,完成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地位。 六月初五,许都丞相府。 身高不足七尺的曹操,面相粗犷,目光凛冽有神,虽然长相一般,但贵为大汉丞相的他,气势确实威武不凡。 头戴紫金冠,身穿紫袍冠带,腰挂宝剑,佩戴紫绶二彩绶带,意气风发的的曹操,走进大堂的刹那,早已经就坐的文武大将,纷纷起身拱手拜道:“见过丞相。” “诸公不必多礼,请入座。”曹操手持一卷简牍,衣袖一挥,席地而坐之后,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今日本相收到曹仁在樊城送来的密报,刘表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曹操说话之际,凛冽的目光环视左右,堂下之人,左首的文官是荀彧、荀攸、贾诩、程昱、毛玠、刘晔、董昭、华歆等人。 右首的武将除了站立在一侧的亲卫大将许褚外,依次是夏侯惇、夏侯渊、曹洪、乐进、于禁、张郃、徐晃诸将。 曹仁、曹纯等人屯兵南阳郡的樊城,张辽、曹休等名将屯兵合淝。 文臣武将,济济一堂,这也是曹操为何能够一统北方的资本。 “刘表若死,刘备必然乘势而起,此人不除,终究是心腹之患,本相决定召集三军,以巡视荆州为名,征讨刘表、刘备,尔等以为如何?” “丞相,刘表割据荆州,刘备心怀大志,皆是阻拦天下一统的罪魁祸首,不可不图也。”程昱第一个站了其父,附和曹操的提议。 “刘表若亡,荆州必然大乱,正是收复的好时机。”刘晔紧接着也拱手说道。 毛玠、董昭、华歆等谋士,随后也纷纷拱手附和。 夏侯惇、夏侯渊等大将,也纷纷请缨出战。 唯有荀彧、荀攸叔侄,若有所思,并没有过多发言。 贾诩则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在人前他向来话不多,因为他一直认为,良谋不可于众。 看到众人热烈的反应,曹操嘴角轻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沉声道:“传令曹仁,统兵向樊城进发,试探刘表、刘备虚实。” “夏侯惇为前军都督,于禁副之,韩浩、夏侯兰、朱灵为将,统率五万人马,奔赴樊城。” “本相随后亲率大军,与尔等会猎襄阳,踏平江东,一统天下,还大汉百姓一个天平天下。” 意气风发的曹操,朗声大笑而起。 会议结束之后,曹操留下荀彧、荀攸叔侄,还有贾诩三人。 去年寒冬,曹操的军师祭酒郭嘉,病死辽东,享年三十七岁。 如今时隔半年有余,每每想起郭嘉,曹操都是伤怀不已。 “文和,此次本想南征,汝以为如何?”曹操示意三人落座之后,主动问起了贾诩。 贾诩字文和,凉州人氏,本是董卓麾下谋士,后董卓败亡之后,投奔南阳张绣,曾为张绣献策,诛杀了曹操帐下大将典韦,以及长子曹昂。 因贾诩所献之策,无不是阴险毒辣,故有毒士之称。 “刘表不足虑,刘备不足惜,荆州的变故,在于荆州士人。”贾诩忧虑道:“近年来,荆州有歌谣,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此二人究竟如何,仆实在不得而知,若荆州有甚变化,必然应在此二人身上。” “丞相勿忧,根据王粲所言,卧龙乃诸葛亮也,此人是前司隶校尉诸葛珪之后,确实有些才能。” 荀攸拱手接腔道:“不过据王粲所言,诸葛亮因与人争风吃醋,已经被人被人砍断脚跟,隐居江东避祸去了。” “凤雏庞统,乃是鹿门山庞德公族人,此人相貌丑陋,性格傲慢无礼,在荆州甚不得人缘,刘表弃之如敝履,断无出头之日。” “哈哈……”曹操闻言,不由大笑的抚掌道:“吾看此二人,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若真有卧龙凤雏之才,何至于如此狼狈乎?” “丞相所言甚是,但荆州民丰富足,襄阳、江陵、江夏皆是重镇,又有长江、汉水为险,不可不虑。” 尚书令荀彧见曹操请示荆州士人,还是出口劝谏道:“刘表若死,刘备必然会窃据荆州,丞相既然要南征,就必须当机立断。” “以免刘备抢的先机,错失良机也。” “文若,言之有理,刘备此人向来会蛊惑人心,不可不防。”曹操与刘备打了半辈子的交道,知道刘备这人笼络人心的本事。 “此番出征,文若你坐镇许昌,调配军需物资,文和你坐镇邺城,防止北方出现叛乱,并协调军需物资,运往许昌,公达你坐镇长安,以防凉州有乱。” 曹操要要亲征,这朝中的大事,都需要荀彧负责,可以说荀彧对于曹操,如同萧何对于刘邦。 贾诩身体虚弱,年纪又大,曹操体恤与他,向来都让他坐镇后方,协调各方,因为贾诩精于人情世故,是协调各方最佳人才。 荀攸能谋善断,又通晓军事,即可在军前参谋,又可以坐镇后方。 此番南征荆州,在曹操看来,必然是旷日持久的战争,所以后方的稳定尤为重要。 这也是他把荀彧、荀攸、贾诩留在后方的原因。 …… 荆州襄阳刺史府。 自从今年五月中旬开始,刘表的病情突然加重,到六月初九那天,已经是口不能言,食不能下咽,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面对这个情况,蔡夫人自是明白,刘表死期将至,果然就在当天夜里,刘表死于病榻之上。 一直在旁陪伴的蔡红玉,以及刘琮,在目送刘表咽气的那一刻,无不是眼眶发红的落下了泪水。 临终之前的刘表,显然还是不放心儿子,回光返照的之际时,他并没有看蔡红玉,而是拉着刘琮的手,一再叮嘱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阋墙,家破人亡……” 很显然刘表在告诫刘琮,待他死后要好好对待兄长刘琦,还有刘磐和刘虎等一众族兄弟。 在刘表看来,刘琮若能够团结兄弟,为自己所用的话,荆州未尝不可长存下来。 “父亲、父亲……”眼看刘表咽气,刘琮泪如雨下的哭倒在床榻前。 看着刘表咽气,蔡红玉想起多年的夫妻之情,也难免有些伤感。 虽然二人早已经没有了夫妻之情,但毕竟也是一场夫妻。 当天夜里,蔡瑁、蒯良、蒯越等人,接到刘表病逝的消息后,便连夜赶到刺史府,商议继承人大事。 而就在两天前,他们已经接到丞相曹操,命令南阳的曹仁、李典、吕旷、吕翔发兵进驻樊城,兵锋新野之事。 “夫人,刘琦还在城外,说是要进城探病,这个时候,必然会引起骚乱,天亮之后,可以假借主公命令,让他立刻返回江夏。” 蒯越担心刘琦带兵入城,会影响大局,因为蒯越、蒯良兄弟,早已经有了密谋,并与前荆州北归的从事桓阶,取得了联系。 决定只待曹操大军南下之日,便向曹操投降,当然他们的目的,是要挟刘琮一到投降,这样才能建立功业。 这事目前就是蒯良和蒯越兄弟的密谋,甚至蔡瑁都还不知道。 蒯越这个时候让蔡夫人,假借刘表命令,让刘琦离开襄阳,就是不想节外生枝,因为刘琦是何带着刘虎,以及五百亲兵回来的。 这点人马看似不多,可一旦入城,则很有可能酿成血案。 “兄长你怎么看?”蔡夫人并没有听蒯越的,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蔡瑁。 “蒯异度所言有理,现在需要稳住刘琦,待小公子继位之后,再招刘琦前来拜见,若到时候他敢不服,可趁机除掉他。” 蔡瑁手握兵权,现在刘表死了,他刘琮又在他和妹妹控制之中,也就等于他将成为荆州实际之主。 所以这个时候的蔡瑁,自然没有想过投降,毕竟现在只是曹仁的三万兵马驻屯在樊城,而不是曹操大军南下。 蔡夫人自从与刘俨有了感情,并发送关系之后,潜移默化之下,她对于刘琦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下来。 之前她不喜欢刘琦,主要是二人年纪不大,刘琦也比较看她不顺眼,认为她是狐媚子。 “使君新丧,不让人子奔丧,天下人如何看待使君与我?”蔡夫人眉头一皱,想起刘俨前不久,给她送来的书信。 刘俨在书信之中交代她,让她在刘表死后,防备蒯良、蒯越和蔡瑁勾结,向曹操投降,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一事。 在简牍之中,刘俨让蔡红玉自己做选择,若她要跟随蔡瑁投降曹操,他不会怪罪她。 倘若她愿意留下来,刘俨将来也会纳娶她为妻妾,并会安排人把她接出襄阳。 对于刘俨的提议,蔡夫人想都没有想,便决定要留下来。 她嫁给刘表十几年,孤苦守寡多年,好不容易遇上刘俨这么一个,能够给予她精神和肉体双重快乐的人,她做为一个女人,又无儿无女的,什么荣华富贵,又哪里抵得上一个有情郎呢? 面对蔡红玉突然的强势,蒯良、蒯越兄弟对视一眼,选择默不作声。 蔡瑁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得转移话题,表示明日发丧之后,先扶持小公子刘琮继位,只要刘琮继任荆州牧、镇南将军职务后,刘琦就算在也不足为惧。 会议结束之后,蔡夫人也终于意识到,刘俨说蒯家兄弟,还有大哥蔡瑁投降一事,可能要成真。 “来人,把丁封叫来。”送走蔡瑁、蒯越兄弟,蔡夫人越想越不安,当即安排下人,把去年年底,由刘表心腹亲信成奇安排,把丁封调入到了襄阳校事府担任了军司马。 刘俨把丁封安排到襄阳,就是为了掌握襄阳的情报,并在关键时刻,把蔡夫人带离襄阳城。 第112章 刘备有子阿斗 新野城。 左将军刘备府邸。 自从去年年底儿子出生之后,刘备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帐下的一众文武官吏,也都喜形于色,唯有义子刘封,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成了一个外人。 尤其是这次曹仁屯驻樊城,兵锋直指新野而来,刘封在大堂上请战之时,被关羽当众训斥道:“吾等老将皆在,何须汝一个螟蛉子乎?” 轻视之语,宣之与众,让刘封颜面尽扫,关羽这话说的难听,就是故意为之的。 因为关羽向来看不起刘封,之前刘备没有儿子,关羽也就强忍着没说话。 但如今刘备有了儿子,取名刘禅,小名阿斗。 再留刘封这个义子在,在关羽看来,不但没有意义,将来还会惹出事端。 “关二哥,大公子也是立功心切,看在主公的份上,就饶他一次吧。”向来宽厚的赵云,见刘封低头羞愧难当,于心有些不忍的他,只得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 这会刘备的妻舅,徐州东海巨富糜竺,字子仲,也开口说道:“大战在即,还是先平定外乱为好。” 糜竺本是东海第一富豪,当年在徐州资助刘备起事,不但献出百万家产,还把小妹糜贞嫁给了刘备。 但这次为刘备诞下儿子的夫人,却不是糜贞,而是刘备纳娶的甘夫人。 这事糜竺虽然大为不满,但也只能憋在心中。 糜竺之所以会因为这事不满,在他看来这是刘备故意冷落妹妹的结果。 否则以妹妹的年龄和身体,按道理不可能生不出孩子。 而糜竺也从妹妹糜贞口中,来新野这些年来,刘备鲜有碰她的身子,每次侍寝不是说累,就是草草了事。 这样的情况下,要能怀孕,那就是怪事了。 用糜竺的弟弟糜芳的话说,‘主公这是有意疏远我们糜家,怕咱们糜家生下孩子,从而助长糜家权势。’ 这话也就是糜芳的抱怨之语,但却也多少蕴含着几分道理。 刘备虽然这些年,被迫蜗居在新野小城,但却从来没有更改过大志。 因为刘备坚信,只要信念在,兄弟袍泽在,他就会有大鹏展翅的一天。 “主公,我军现在只有五千兵马,那曹仁率三万大军而来,这一仗不好打啊。”帐下主薄孙乾,这两年一直负责教导刘封学习。 二人做为师徒,自然是有情份的,虽然不便偏袒刘封,但他也不忍刘备抛弃刘封。 这会他见糜竺开口,也连忙开口附和了一句。 算是把这事给岔开了,刘禅虽然是刘备亲生的儿子,但刘封做为过继之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在糜竺、孙乾等人看来,刘封少年英武,未尝不可接任大权。 总比刘禅一个幼儿要强的,再说现在刘备根本就没有产业,关羽这个时候站台刘禅,分明是欺人太甚。 豹头环眼,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的张飞,这会也朗声道:“曹仁不过是土鸡瓦狗。大哥给我三千人马,我定要斩下此贼狗头。” “大哥,我也愿意同往。”面如重枣,红光满面,颔下留有长须的关羽,眼中精光闪烁,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仿若一把出鞘利剑,让人望而生畏。 端坐在主位上的刘备,面相方正,气质高雅,只见他淡淡一笑,道:“曹仁不足惧,可惧者曹贼也。” “曹仁来攻,必然要过博望坡,明日可关平、周仓二人,各引五百士卒,前往诱敌。” “把那曹仁引入博望坡山谷,云长,翼德你二人各领一千人马,准备好火矢,在山谷两侧埋伏。” “子龙率领一千人马,封住谷口,到时候来一场火烧博望坡,定可让那曹仁丢盔弃甲。” 刘备在新野待了八年,新野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是了如指掌,博望坡这个天然伏击之地,对于久经沙场的刘备来说,早就被他相中了。 事情正如刘备所料,博望坡一战,曹仁三万大军,损失惨重,最后只得带着残兵逃回宛城而去。 打赢了博望坡一战,刘备缴获也是颇丰,收拢降兵数千,实力也是大增。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庆祝,襄阳便传来了刘表病逝的消息。 前来送信的使者是荆州五经博士宋忠,这人是个大儒,与刘备关系也还算不错。 “左将军,荆州众人一致推举小公子为荆州之主,老朽特意前来,告知左将军十六日前往襄阳观礼,并参加刘荆州的丧礼。” 宋忠带来的消息,让刘备差点瘫倒在地。 刘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这到底是天赐良机,还是天要灭他刘备呢? 送走宋忠,刘备召集手下文武官吏,针对此事进行了商议。 “此乃天意,刘琮乳臭未干的小子,安能担当大任?若让刘琮继位,荆州大权必然旁落。” 关羽天生面带杀气,就算是心平气和的话语,看起来依旧十分严肃。 “大哥,你不是说刘荆州有手书,让你在荆州危局之下,可以扶持大公子刘琦继位吗?” “现在这个时候,大哥正好趁此机会,铲除蔡氏一族,扶持大公子继位。” 关羽虽然是当世无双的虎将,但同样也是智谋超群之人,他这会提出的主意,显然是符合当下局势的。 “大哥,二哥说的在理,现在刘表病逝,襄阳必然大乱,这个时候我们率军杀至,定可掌握大局,当时候就算大哥做荆州之主,也未尝不可嘛。” 张飞心思一动,直接嚷声说道。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刘荆州乃我族兄,刘琦、刘琮是我族子,我岂可趁人家丧,而夺取族人基业?” 刘备一拍桌案,怒斥张飞之余,朗声道:“江夏东部都尉刘玄之,之前也提议过,说刘琮虽然聪慧,但尚年幼,一旦掌权,必然会被蔡家和蒯家架空。” “刘玄之的提议是我们两家站出来,共同举荐大公子执掌荆州牧的大权。” “他的提议,与云长可谓不谋而合。”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与江夏取得联系,迎接大公子入住襄阳。” 刘备一口气说到这里,略作沉吟之下,继续说道。 “子龙,公祐你二人,立即前往江夏,联络大公子刘琦和刘俨,率军进驻向襄阳进发。” “诺!”赵云、孙乾二人躬身应道。 刘备之所以派赵云和孙乾去江夏,自是因为二人与刘俨相熟,尤其是去年,孙乾更是秘密,拜访过刘俨,并与刘俨一起拜见了大公子刘琦。 为三方的攻守同盟,达成了一致盟约。 “云长,你留守新野,以防曹操来攻,翼德,封儿,你二人各率三百精兵,随我前往襄阳奔丧。” 刘备知道这个时候,确实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一旦刘琮继位,蔡家和蒯家掌权,先不说能不能容下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面对曹操大军南下。 这些世家大族之人,只会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投降。 要是出现这一幕,他刘备就将再也无容身之地。 因为荆州所有人都可以投降曹操,唯独他刘备不可能投降曹操,因为别人投降,还有活路,他投降曹操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安排妥当之后,刘备正要起身,长史简雍忧虑劝谏道:“主公,襄阳是险地,只带翼德和刘封去,会不会过于冒险?” “再说翼德粗野好酒,刘封年少,遇事不密,一旦出现意外,为之奈何?” 刘备停下脚步,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宪和,不必忧虑,我三弟有万夫莫敌之勇,谁人能够奈我何?” 糜竺也在旁道:“为防万一,主公可在刘琦、刘俨率军抵达襄阳后,一同进城为宜。” “二位所言甚是,吾已经知晓。”刘备翻身跨上战马,他所骑的战马,是一匹通体雪白,健壮非凡的千里马,名曰的卢。 新野与襄阳不过一水之隔,刘备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还是比刘俨和刘琦早一步抵达了襄阳。 然而刘备不知道的是,由于他前几日在博望坡击败曹仁,引来蔡瑁和蒯良兄弟的大为不满。 此刻,曹操派来的密使桓阶,也给几人送来了招降书,并许诺蔡瑁、蒯越等人只要投降,就可以封侯,为此众人心中已经有了降曹之意。 当蔡瑁、蒯良、蒯越等人得知刘备奔丧而来,三人随即进行了一番密谋。 江夏太守刘琦,前脚刚被蔡瑁驱逐离开襄阳,便接到刘表病逝的消息,悲痛不已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就算回去也无济于事。 “返回江夏,点齐兵马,我要斩杀蔡瑁、蒯良这些乱臣贼子。”愤恨不已的刘琦,率领帐下亲卫,日夜兼程赶回江夏,却因为伤心过度,加上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导致刚回到江夏就病倒了。 “大公子,荆州乱局将至,曹贼大军即将南下,为今之计,只有请刘玄之出来,主持大局,否则荆州必将生灵涂炭,汝父十几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矣。” 眼见刘琦病倒,江夏治中从事伊籍,趁机进言,让刘俨执掌江夏大权。 郡丞韩希,这几年也没少收刘俨好处,这会也出身附和道:“机伯所言有理,刘玄之与明公同为宗室后裔,文武兼备,定可为明公分忧解难。” 卧病在榻上的刘琦,见众人都认为刘俨可以担当大事。 而他也确实病体沉重,虚弱不堪的他,只得叹息道:“机伯先生,你立即前往夏口,邀请刘玄之前来,我要把江夏印绶托付与他。” 刘琦虽然才三十上下的年纪,可他从小就落下病根,一直来身体都十分虚弱,这次刘表病逝,忧劳成疾的他,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 “大公子放心,卑职定然不负所托。”伊籍恭敬的一拜,随即匆匆离开郡守府,骑上快马直奔夏口而去。 第113章 刘俨的应对措施 夏口都尉府。 刘表身死的当天,被刘俨安排在襄阳,保护蔡夫人的丁封,便把消息连夜传回了夏口。 仅仅两天之后,刘俨便接到了消息。 虽然是深夜时分,但接到消息的刘俨,还是第一时间从黄月英的被窝中爬了起来。 “夫君,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枕着刘俨睡得正香的黄月英,见刘俨突然起来,有些迟疑的坐了起来。 “刚刚廖化来报,刘荆州病逝了,我需要去安排一些事情,你安心睡。”刘俨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示意她放心。 穿上衣服走出房门的刘俨,见到门外的廖化,立马对其说:“立即传令文武官吏,前来都尉府议事。” “诺!” 很快夏口的文武将官,便陆续赶到了大厅。 “主公,连夜召唤,莫非有大事发生?”第一个赶到的正是太史慈、太史亨父子,如今太史慈已经知道,刘俨就是他命中的第二个贵人。 身怀气运,命格缠身刘俨,正是破军命格,也是太平道人于吉口中,太史慈命中的贵人。 太史慈这人重然诺,守气节,但他信命。 两年前他在下稚城,病入膏肓,得到刘俨救治,这才从死神手中活了回来。 事后,对于刘俨的招揽,太史慈表现的十分不屑,表示不愿意背叛旧主。 但在儿子太史亨的哀求下,太史慈在夏口住了下来,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时间,太史慈遇上荆州有名的相士吴衣。 吴衣自称所学来自汉初女相师许负的《五官杂论》,在荆州一带颇有些名气,专门给人相面批命。 在见到太史慈的面相时,吴衣也是吓了一跳。后在给太史慈摸骨相面之后,吴衣告诉太史慈,他本有英年早逝的命格,但似乎遇到贵人,这才得以活了过来。 太史慈闻言,也是惊讶不已,因为当年于吉也说过,他有中年崩卒之危。 随后太史慈告诉吴衣,救活自己的是刘俨之后,吴衣便对太史慈说:“吾观刘俨红紫气运灌顶,破军命格缠身,将来必有一番成就,此乃将军贵人也。” 也正是听了吴衣之言,太史慈这才归顺了刘俨,并被刘俨任命为夏口县尉,与徐盛共掌夏口兵马。 至于那相士吴衣,虽然有其人,但他与太史慈的相遇,却是刘俨和徐庶安排的。 原因很简单,太史慈当时住在夏口养活,却死活不肯归顺。 后来刘俨从太史亨口中获悉,太史慈信命,便和徐庶安排了这一出戏。 徐庶与吴衣本是旧识,二人这么一合计,太史慈也就入了彀中,投入在刘俨麾下。 刘俨挥了挥手,让太史慈父子入座之余,开口说道:“刘表病逝了。” 太史慈和太史亨父子,久在江东与荆州边境镇守,刘表病逝,这绝对是事关荆州安定的大事。 随后,徐庶、徐盛、步骘、隗禧、司马芝、向宠等夏口文武官吏,也纷纷赶到了都尉府。 “刘表病逝,曹操前锋大军,已经进驻宛城,荆州的局势,正在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刘俨待众人到齐之后,说了一下情况,沉声说:“当务之急,就是拥护刘琦为荆州之主,与新野的刘使君达成进退同盟,如此方可确保荆州的名分大义。” “但也不可不防江东孙权的掣肘,现在我夏口都尉府共有水师步卒两万人马。” “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军师与诸位,都可以畅所欲言,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主公,新野的刘使君在荆州第一线,曹贼南下,刘表病逝,他必然第一个知道,我若所料,刘使君的使者,应该已经在赶往江夏的路途。” 徐庶轻摇着手中的羽毛扇,驱赶着这酷暑的闷热,率先开口说道。 “江东孙权处,可让子山兄,走一趟鄱阳湖,试探一下周瑜的态度。” “主公,现在要做的,不单单是拥护刘琦继位,还得迅速控制江陵,把江陵府库的物资,全部搬迁至夏口来。” 徐庶的这一番话一出,立即得到众人的响应。 “主公,江陵之事,交给我去处置吧。”徐盛也知道,一年多前,刘俨已经在江陵布局了,现在江陵城,虽然执掌兵权的是刘表的外甥,荆州偏将军张允。 但江陵城的一万五千人马,实际有五千人马,已经被留在江陵布置的庞统,安插的别部司马吕常,军司马张南、傅彤所掌控。 江陵县令向圣传、县尉冯习又控制了城防。 这个时候,只需要派一大将前往坐镇,诛杀或者驱赶了张允,江陵就可以唾手可得。 “文向兄,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走,江陵就让樊口校尉文聘,与鄂城的丁奉,率领樊口的三千人马前去。” 刘俨摆手一笑,拦下了请缨的徐盛,继续说道:“明日你和子义,集合五千人马,与军师随我前往江夏郡城。” “夏口的留守任务,由司马芝、隗禧负责,甘述、张田、等人负责城防之事。” “太史亨负责居中联系,及时通报各方情报。” “向宠,你连夜出发,前往鄂城,传达我的军令,命甘宁、霍峻、苏飞、甘瑰守住鄂城、樊口,加强戒备,以防庐江、豫章二郡的兵马来袭。” “你亲自与文聘同行,记住,一定要叮嘱文聘、丁奉,务必把江陵的军需物资,尤其是水师战船,尽数带回夏口。” “诺!”向宠躬身一拜,转身而去。 文聘是刘俨通过蔡夫人的关系,蔡瑁提议之下,经过刘表同意调任樊口,担任别部司马一职。 调任樊口之后的文聘,在刘俨的拉拢下,如今已经全家都迁居夏口安家,并已经投效刘俨帐下效力。 整整五年的经营,刘俨现在虽然掌控了,江夏东部七县的军政大权,但手中可用的战兵不过两万,大小船只不过七百余艘。 接下来他能不能在江夏站稳脚跟,主要还是取决,他与刘备、刘琦的合作,以及江陵那可用十万大军,支撑三年的军需物资,还有江陵水师的那一千艘大小船只。 至于南下的曹操,除了靠他自己,江东方面也将会是重要的助力,若孙权隔岸观火,他就只能放弃江夏,往荆南方向撤退,前往益州投奔刘璋了。 这一场应对的会议,从半夜一直开到天亮才结束。 “诸公,汉室的江山,荆州的安危,拜托诸位了。”刘俨起身,郑重的拱手作揖一拜。 “我等誓死为主公效力。”徐庶、太史慈、徐盛众人纷纷起身,各自开始忙活了起来。 因为马上就要率兵前往郡城,会议结束之后,刘俨第一时间回到后院收拾行李。 当然,主要还是跟黄月英、大乔、步练师做个告别。 昨夜,刘俨起身之后,黄月英得知姨父刘表病逝,便没了睡意。 毕竟是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黄月英还是有些伤感,在她的印象之中,刘表在家人面前,还是很和善的。 如今亲人病逝,黄月英却不能去奔丧,要是不难过,就实在没有人情味了。 “玄之,姨母、舅舅、还有表弟他们,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各自放条生路吧。”黄月英在给刘俨收拾行李之时,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子放心,红玉她要是愿意,我会安排丁封接她来江夏安居的。” 刘俨点点头,上前抱着她,安慰了一声,说道:“至于舅舅(蔡瑁)和表弟(刘琮),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非我可以左右。” “妾身知道了,你出征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有丝毫损伤。” 有些不舍的黄月英,依偎在刘俨怀中,一再叮嘱道。 “你在家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刘俨俯身,在她唇边亲吻了一口,这才走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上时,大乔和步练师,早已经给刘俨准备了早餐。 二女这会也知道刘俨要出征,虽然心有不舍和担忧,但二女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显然都不想给刘俨太大的压力。 身穿薄纱短衣,下身穿着青色长裙的大乔,盘起的束发,插着一根漂亮的步摇,一笑一颦,更显得清丽脱俗。 如今也不过二十八岁的她,正是一个女人黄金年龄,尤其是这几年来,跟着刘俨修炼了《五禽戏》之后,她的身材明显更加凹凸有致,夺人眼球。 如今的她红光满面,肌肤光滑,充满光泽,看起来更加的明艳照人,这份水润,自然得益于刘俨的耕耘不缀。 “相公,这是新鲜的豆浆,尝尝甜不甜。”一脸甜笑的步练师,肌肤如雪,面色红润,身穿一件抹胸裙的,束腰带勒得紧紧的,把她完美的胸围,纤细的腰肢,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现在的她,也正式加了刘俨这个大家庭,虽然是妾室身份,但在这个家中,她的身份是三夫人,府邸上下,包括夏口文武官吏,谁也不敢轻视她分毫。 “很可口,辛苦你们了。”刘俨尝了尝,笑看着大乔和步练师,目露柔情的看着二女,嘱咐道:“我不在夏口期间,你们姐妹好生照顾自己,不许生病,更不许瘦了,谁要犯错,回来家法伺候。” “真是霸道,动不动就家法伺候,你看练师妹妹,那小屁股硬是被你打的偏了呢,”大乔眼含笑意白了刘俨一眼,那如水般的眼神,蕴含着无限的媚态。 “才没有呢,姐姐就知道取笑人家。”步练师噘嘴反驳道,那娇美可爱的模样,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说起来刘俨自从五禽戏修炼小成之后,又纳娶了步练师为三夫人,每日轮换着在几位夫人房间过夜,享受着几位美人的伺候,可不是过上了齐人之福的神仙日子。 吃过早餐,与黄月英三女告别之后,刘俨率领五千兵马,以及徐庶、太史慈、徐盛、廖化诸将,奔赴江夏郡城而来。 大军在汉水半道之上,遇上前来邀请刘俨入郡城的伊籍,见面之下,得知刘琦竟然在这个时候病重,刘俨也不由大为吃惊。 “传我命令,全速前进,立即赶赴郡城。”担心有失的刘俨,立即催促大军,日夜兼程赶往江夏郡城。 当刘俨率军抵达郡城,刚安顿好兵马,准备前往太守府拜见生病的刘琦,却见到头戴白帽,身穿孝衣的赵云和孙乾,突然而至。 “子龙,公佑,为何如此装束?”见到身穿孝衣的二人,刘俨心头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114章 刘玄德死于襄阳 “明公,我主在襄阳城中,遭遇伏击,中箭而死……” 堂堂八尺大汉的赵云,一脸哀痛的哭倒在刘俨面前,这份伤心绝对是发自肺腑。 “明公,现在新野危如累卵,还请速速发兵,救我主家小与水火。”一旁的孙乾也是一脸哀伤之色,拱手向刘俨哀求。 “公佑,快快请起,我这就让人集合兵马,赶往新野。”刘俨连忙扶起孙乾,又对赵云道:“子龙将军,还请节哀,当务之急,当属救出玄德兄的家眷。” “明公说的是,请借我两千兵马,云愿意为先锋。”虽然脸上还带着泪,醒悟过来的赵云,目光坚定凛冽,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文向,立即点起三千士卒,随子龙将军出发,沿夏水而上,从枣阳直插新野。”听到刘备意外竟然在这个死了,刘俨在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有些心慌。 很显然意外还是发生了,刘备这一死,那他就要独抗抗曹的大旗。 而且刘备这一死,他之前所做的布局,也会发生根本的变化。 之前他的布局,本就是利用刘备的名声,牵制曹操的注意力,再与孙权达成结盟,完成三家抗曹的局面。 可如今刘备死了,刘琦又病重,这局势完全乱了。 刘俨现在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把历史给搞乱了,从而影响了刘备的命运。 徐盛接过刘俨的将令,立即率领兵马,与赵云率领三千士卒,匆匆出城而去。 缓过神来的刘俨,这会才拉着孙乾问道:“公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子龙是今早刚刚接到新野送来的消息,才获悉主公在襄阳遇伏,应该是蔡瑁和蒯良联手,安排了刺客用毒箭射杀了我主。” “信是糜子仲派人送来的,他希望我们请求明公和大公子刘琦,派出兵马援助新野的兵马和百姓,撤到江夏来避难。” 孙乾也是前日刚到江夏的,作为刘备的使者,他们的目的,本就是来联系刘琦,联络后路。 曹操南下,新野小城肯定守不住,只能联络江夏的刘琦和刘俨,做好准备,安排退路。 所以他也根本不清楚,刘备在襄阳发生的情况。 真实的事实却是这样发生的,原来当天刘备赶到襄阳奔丧,张飞和刘封率领的数百亲卫士卒,虽然跟着刘备一道进入了城池。 但在进入刺史府时,显然不可能带着亲卫进去。 刘备一时不查,见荆州治中从事,名士韩嵩前来迎接,在张飞安顿兵马之余,与刘封二人先行跟着韩嵩进入了灵堂。 却不知,灵堂之上,蔡瑁和蒯良早已经安排了弓箭手。 结果这进去,就遭到乱箭射击,刘备和刘封虽然都拥有不凡的武力,尤其是刘封的武力值,更是达到一流的境界。 但可惜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刘备在刘封的护卫下,拼命冲出灵堂,但终究还是被射中两箭,而且这箭矢还是毒箭。 很显然蔡瑁和蒯良,就是要致刘备与死地。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畏惧刘备,会阻拦他们扶持刘琮继位,而蒯良又深知,曹操早想除刘备而后快。 这个时候把刘备宰了,把人头送去曹操处,这定然是奇功一件。 虽然张飞闻讯破门而入,接应中箭的刘备,与刘封率领亲卫一路杀出了襄阳。 但因为一路耽搁,中了毒箭的刘备,刚出襄阳城,便再也支撑不住。 弥留之际,刘备拉着张飞,指了指自己的坐骑的卢马,苦笑道:“昔日水镜先生说,此马妨主,今日我始信之。” “今日我将死,此马三弟务必将它送给吾族弟刘玄之。” “汝现在护我尸体回新野,带着阿斗和昔日的旧属去江夏,投奔刘玄之,此子少年英武,乃我汉室中兴希望。” “如此可保我妻儿,以及诸位旧属性命。” “这,这左将军印绶,乃是陛下在洛阳之时,认我为皇叔,亲赐予与我,现在你把他交付给刘玄之。” “告诉他,匡护汉室的大任,为兄就托付给他了。” 强忍身上的痛楚,一边呕血的刘备,把代表自己一身最高荣誉的左将军印绶,交付到了张飞手中。 “大哥,大哥不是说好,要同年同日死吗?汝若死了,弟岂可独活?”张飞悲痛的大声吼道。 “大业未成,何必轻言生死乎?”刘备紧握着张飞的手,双目圆睁的怒视着他,道:“告诉云长,你我兄弟三人,虽然义气为重,但自古忠在前,义在后,断不可为了义气,而忘了忠心。” “你给我记住了,好好照顾阿斗母子,让他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之人,这才是忠义之举。” “大哥教诲,小弟铭记在心。”看着刘备痛苦的表情,张飞虎目圆睁,泪如雨下,哭的像个孩子似得,哀痛不已。 “封儿,不要怪罪为父,是为父偏心了,自从有了阿斗,对你确实冷落了。”刘备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脸惨笑的看着跪在一旁的刘封。 “左将军印绶太重,你承受不起,新野也非立业之地。” “刘玄之是个做大事的人,只要你忠心追随他,将来未必不能封候拜将,言尽于此,吾儿谨记。” 拼尽最后一口气的刘备,伸手指了指北方家乡的方向,疑惑的闭上双目。 回顾一生,刘备从一个织席贩履之辈,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闻名天下的地步,可谓是历经坎坷。 从黄巾起义开始,再到群雄讨董,北海救孔融,受领徐州牧,刘备的一生,也会辉煌的。 可惜的是天命如此,为人力可定,最终他还是死在了算计之下。 “大哥,大哥……”张飞抱着刘备的尸体,仰天发出一声声哀嚎。 刘封也是跪地磕头落泪不止,虽然他只是刘备义子,但二人相处数年,却还是有感情的。 就这样,张飞和刘封带着刘备的尸体,返回到新野。 见到刘备的尸体,新野上下,顿时就像天塌了一般。 关羽也是哀嚎不已,说罢就要点齐新野兵马,杀奔襄阳,为刘备报仇。 张飞拉住关羽喊道:“二哥,大哥说报仇之事,不急在一时,先保护新野百姓,还有夫人和阿斗,前往江夏安顿好。” 关羽虽然暴怒,但也并没有失去理智,现在新野兵马不过万,襄阳至少也有七八大军,他就算带着新野的人马,杀过去也根本打不赢。 凤目之中,泪水滚滚的关羽,叹息道:“听大哥的话吧,立即收拢百姓,集合人马,沿着夏水,往枣阳方向撤退吧。” 就在新野百姓和兵马准备撤离之际,探马来报。 “樊城方向曹军大将夏侯惇,率领五万大军杀来。”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无不是一阵慌乱,关羽一捋长须,沉声道:“翼德,你率领五千人马,护送大哥尸体,还有百姓立即出发,我率领三千人马留守新野。” “二哥……”张飞睁着虎目,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关羽打断:“夏侯惇不过是土鸡瓦狗,我定叫他有来无回,翼德只管先行便是。” 无奈之下的张飞,只得率领军民百姓,以及简雍、陈震等官吏,由刘封率一军开路,陈到率一军殿后,急匆匆撤离新野。 “关平、周仓,关闭城门,下令全军备战。”目送张飞离去的关羽,跨上赤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策马飞奔而起,这一刻的关羽,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当天傍晚,夏侯惇率领的五万先锋大军,包围了新野城。 早有准备的关羽,据城而守,凭借城墙与三千人马,却是生生把夏侯惇五万人马,给拖在了城下。 直至半个月之后,曹操率领的二十五万南征大军,抵达新野城下,局势才发生了逆转。 随着丞相曹操率军南下的消息传到襄阳,刚刚埋葬了刘表,继位的刘琮,在蔡瑁、蒯良、蒯越、张允、韩嵩等一众将领谋士的胁迫下,不得不写下了降表,正式宣布向曹操的决定。 襄阳刺史府。 蔡红玉在得知兄长蔡瑁,逼迫刘琮投降一事,虽然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夫人,邓義、韩嵩今早已经带着降表,去了新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潜伏在襄阳校事府的丁封,在接到成奇的消息后,急匆匆来到蔡红玉的别院。 “唉,是我对不起景升了。”想到刘表刚刚入土,如今还不到一个月,荆州就被断送,蔡红玉也是暗自感伤。 现在刘琮投降,兄长还是主谋,蔡红玉知道,自己身为刘表遗孀,留下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今后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跟着刘琮生活。 但想到下辈子只能孤家寡人的活着,蔡红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江夏。 “丁封,你现在对外宣布,就说我哀伤成疾,需要去城外老宅养病。”蔡红玉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刘表夫人,还是有些头脑的。 自从刘表病逝之后,刘表的荆州牧印绶印玺,一直都是在她在保管。 刘表兼任的镇南将军印绶,交由了蔡瑁调动兵马,成武侯的印玺则在刘琮手中,今早这两方印绶印玺,都已经随着降表,送往新野曹操大营处。 随即由校事府校尉成奇,率领一队士卒,护送着蔡红玉的车马,出城前往襄阳郊外的刘表旧宅。 但这不过是显人耳目的举动,另一边的蔡红玉,携带着简单的行李,带着荆州牧的印绶印玺,在丁奉率领的亲卫护送下,却从北城悄悄出城。 北城之外,丁封早已经安排好了车马,一行人日夜兼程,直奔江夏。 一直到三天之后,蔡瑁才得知蔡红玉失踪的消息,并发现荆州牧的印绶印玺不见了。 “蔡和、蔡中你二人,给我立即调动兵马,城内城外搜查,刮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回来。”意识到事情不对的蔡瑁,皱眉怒吼道。 就在蔡瑁焦头烂额之际,偏将军张允一脸焦急而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江陵城起火了,据说是江夏的水师人马,劫掠了江陵的府库,并一把火烧了江陵城。” 张允这个时候在襄阳,自然是因为奔丧,和参加刘琮继位之事。 除了张允外,长沙太守刘磐,这个时候也同样滞留在襄阳。 “怎么回事?江陵的人马难道是摆设?”蔡瑁记得张允回来,只带了数百卫士,江陵城有水师和步卒一万五千人马,并有别部司马,县尉等坐镇。 还有江陵县令向圣传在,这人可是向家家主,乃是荆襄大族出身。 “具体情况,卑职也不知道啊。”面对蔡瑁的怒斥,张允也是一脸委屈,他现在不也在襄阳嘛,又哪里知道江陵的情况? “罢了,先稳住襄阳的情况,掌握好军队,曹丞相不日便会抵达襄阳,到时候再做计较吧。” 蔡瑁也是今早收到使者的消息,得知丞相曹操即将驾临襄阳,这才去找妹妹,希望她到时候能够与刘琮一道,献上荆州牧的印绶印玺。 可结果才发现,他妹妹早就失踪了,甚至校事府的校尉成奇,还有他手下那帮密探,竟然全部消失了。 新野城在关羽的镇守下,虽然挡住了夏侯惇多日,却无法挡住曹操的二十万大军。 仅仅两日的时间,新野城就在曹操大军的围攻下陷落。 曹操采取的攻城之法,是利用汉水筑坝,直接来了一个水淹三军。 关羽虽然是武道宗师,但面对滔滔大水,却也无可奈何,最后身边仅剩下关平、周仓二人。 面对曹操多达三十万的大军,关羽最终力竭而被俘。 “云长,昔日一别,十年了吧,如今你我都已经年过半百矣。”当见到背捆绑而来的关羽,曹操心生感慨,便要上前为其松绑。 “丞相,不可……”身边的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于禁众将见状,纷纷惊呼而起。 “云长乃我故交,岂会害我?”曹操眉头一皱,目光凛冽的扫了一眼众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唉,不想今日又沦为阶下之囚。”关羽暗叹一声,对于曹操的旧情,他也是旦夕不敢忘却。 “云长,天下英雄也,乃吾之上宾。”曹操为其解开绳索,抚摸其后背安慰道:“玄德公之事,吾已经知晓,来日入驻襄阳,吾自当为你做主,诛杀行刺玄德公之首恶,为玄德公报仇雪恨。” 第115章 曹操入驻荆州 曹操一生虽然信奉‘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但他对于关羽,却有一种莫名的信赖和好感。 当年他为了拉拢关羽,连吕布的战马赤兔,都赐给了关羽,甚至还加官进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能。 可却一直没能拉拢关羽,为此曹操向来引为憾事。 “来人啊,把云长的印绶取来。”当年关羽封官挂印而离开许昌,曹操却一直为关羽保留着汉寿亭侯的印绶印玺,并且还时常带在了身边。 这份执着的情义,不可谓不让人感动。 就连关羽在见到曹操,手执昔日的汉寿亭侯印绶之时,也不由为之动容。 “丞相……”关羽扭头叹了口气,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他一生义气为重,追随刘备从不后悔,但如今刘备身死,面对曹操的这份情义,却是让他束缚其中而不能自拔。 “我素来知道云长义气,如今刘琮投降,我自当上表天子,表奏玄德公大功,以王侯之礼入葬洛阳。” “云长,可立即携带表文前往许昌,为玄德公处理后事,并好生修养一段,待荆州事情结束,云长愿意留下,我自当扫榻相迎。” “若云长想荣归故里,我也绝不阻拦。” 曹操这一番表态,更是让关羽感动不已,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关羽今生却能够遇到刘备、曹操两个知己,而且都是天下英雄,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丞相厚恩,关羽无以为报。”关羽感动的抱拳一拜,道:“来日关某随丞相入丞相,提仇人首级,祭奠兄长,再报效丞相大恩。” “云长,真义士也。”曹操欣然颔首,对于关羽,曹操绝对是真爱啊。 可怜的蒯良、蒯越兄弟,却不知道因为他们二人主谋,蔡中、蔡和调动兵马,射杀了刘备,原本是想献媚与曹操。 结果却因为关羽的关系,曹操率领大军入驻襄阳之后,便找了个罪名,直接把这几个人砍杀了,刘琮也被贬为金乡亭候,直接遣送回了许昌。 唯有蔡瑁和张允,因为善于水战,又掌握了襄阳的八万余大军,被曹操留下了小命,做为军中偏将,负责教导水上作战。 “丞相,荆州既定,可先稳定拉拢荆州民心,然后举水路大军,沿长江而下,直取孙权,一统天下。” 丞相府长史程昱,眼见荆州八郡,唯有江夏郡尚在刘表长子刘琦手中,自是认为荆州大局已定。 因为谁都知道刘琦懦弱无能,江夏兵不过万余,大军所到,还不是顺手就解决了的事情。 此刻的曹操,以及手下,谁也没有主意到刘俨的存在。 主要是刘俨这几年,一直都在低调的求存,从没有招惹过曹操。 自任也就没有引起曹操势力的关注,毕竟一个小小的江夏东部都尉,连个太守都不算,以曹操如今的实力和势力,又怎么可能会关注到刘俨这么一只小蚂蚁呢? 丞相府东曹掾毛玠,这会也开口道:“荆南四郡太守,如今皆滞留襄阳,可以另外安排职务,任命信得过的官吏,前往接管城池。” 曹操思虑之下,道:“曹仁出任南郡太守,率领五万先锋大军,立即进驻江陵,准备好船只,供我大军所用。” “任命韩玄为长沙太守,赵范为桂阳太守,刘度为零陵太守,金璇为武陵太守,随同曹仁一道出发。” “任命蔡瑁为江夏太守,派赵戬为使者,前往江夏,传达陛下旨意,让其归降朝廷,可封其为侯。” “任命张允为章陵太守,与蔡瑁共同执掌水师人马,在军前效力。” 一同升官封赏的人,还有很多,韩嵩为大鸿胪,来敏为光禄勋,刘先为尚书,邓羲为侍中。 曹操不愧为老谋深算之人,一番连消带打之下,荆州最大的两大士族,蔡家和蒯家,直接土崩瓦解。 荆州的十几万大军,也尽数落入他的手中。 襄阳的八万人马,荆南四郡的四万余人马,一共十二万人马,尽数被曹操收编。 唯有金陵城的一万五千人马,以及水师船只,这个时候,由庞统统率,在江陵县令向圣传,别部司马吕常,县尉冯习,军司马张南、傅彤的等人的安排下。 与前来接应的文聘、丁奉一道,把江陵城中够十万大军,三年所需的军需物资,以及城中的一万五千人马,三万口百姓,尽数搬运到了夏口。 建安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曹仁先锋大军抵达江陵,方才得知江陵城被焚毁殆尽。 但曹仁在查看焚毁的府库之后,发现并没有粮食烧毁的痕迹,再询问了当地的百姓之后,才得知半个月前,江夏的水师船只,把江陵的守军和数百万石粮草,以及军需物资尽数带走了。 预感到事情不妙的曹仁,立即把消息连夜送到了襄阳,向曹操进行了汇报。 此刻手握四十万大军的曹操,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只是微微皱眉,便大笑道:“江夏弹丸之地,吾四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吐沫,也能够将至淹死。” “传我军令,三军开拔,直驱江陵,沿江南下,攻占江夏,横扫江东。”这一刻的曹操,意气风发,已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袁绍、袁术兄弟,四世三公,何等英雄,刘备仁义无双,天下知名,无双猛将吕布,天下莫敌,可如今不都化作了一杯黄土,成为他脚下的一块块垫脚石了。 江夏刘琦,一个病弱的懦弱之辈,江东孙权,对于曹操来说,也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今日正好一块收拾了。 至于益州的刘璋,汉中张鲁,曹操更是没有放在眼里,他坚信只要这次灭了孙权,横扫江东,其余之辈,足以传檄而定。 八月下旬,刘俨率领兵马,以及帐下将领徐盛,与赵云、张飞等刘备旧部,护送刘备尸体,回到夏口。 以大汉皇叔、故汉左将军,豫州刺史的名号,为刘备在江夏山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葬礼结束之后,赵云、张飞哀伤过度,表示要在江夏山守孝一些时日。 对此刘俨也能理解,当即派出士兵,在山涧搭建了草庐,为二人遮风避雨。 刘琦这个时候,也拖着病体,一道来到了夏口养病,江夏郡城的守卫任务,则交给了太史慈与其子太史亨负责镇守。 之前刘俨与刘琦已经达成共同进退的盟约,之所以对外没有公布,主要是为了麻痹曹操,拖延时间。 直到曹操四十万大军,号称八十万大军,奔赴江陵,即将南下江夏,兵锋直指江东的消息传来。 刘俨和刘琦随即同时发声,刘俨向外公布,推举刘琦继任荆州牧,并把蔡红玉带来的荆州牧印绶印玺,交到了刘琦手中。 刘琦也上表朝廷,承认刘俨宗室身份,公开宣扬刘俨乃是其父刘表,皇叔刘备承认的汉室宗亲,按辈分论,乃是陛下的叔叔。 在表文之中,刘琦请求皇帝封刘俨为皇叔,接替刘备左将军职务,兼任江夏太守之职。 刘琦继任荆州牧,表奏名不见经传的刘俨,接替刘备身份,请求皇帝封其皇叔,担任左将军,兼任江夏太守。 两条消息在成奇率领的暗探队伍,有意宣扬下,很快便在荆州传了开来。 与此同时,刘琦的表奏,也提前一步,呈送到许昌。 担任尚书令的荀彧,虽然是曹操谓之萧何的存在,但荀彧的心中,却始终对汉室,心存着一份忠诚。 对于刘琦的这一份奏报,他并没拦截,而是直接呈送到了皇帝刘协的面前。 刘协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汉献帝,年仅九岁便被董卓扶持继位,成为傀儡皇帝,好不容易熬到董卓被杀,狼狈逃回洛阳,却又成为曹操手中的傀儡。 虽然是大汉名义上的皇帝,但终其一生,都是傀儡,直至后来被废。 做为一代帝王,他的一生也是充满坎坷,可悲可叹。 “荀令君,朕的诏书,还能出的了皇宫吗?”刘协虽然是个傀儡,但他不是蠢货,更不是昏君,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荀彧叹了口气,拱手道:“刘琦继任荆州牧,刘俨继任左将军一事,臣做不了主,还需丞相与众臣商议。” “但是,承认刘俨为大汉皇叔,乃是陛下家事,臣无法干预。” 荀彧的忠诚是对于汉室的,而不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因为他深知,皇帝刘协,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丞相曹操手中的傀儡。 面对皇帝的自嘲,荀彧虽然同情,但却不会心软,让皇帝把任命刘琦为荆州牧,刘俨任左将军的诏书发出去,那他这个尚书令就是失职。 就算他同意皇帝下诏,其余留守的大臣也不会同意的,比如留守的丞相府从事陈群,钟繇、王朗、司马朗等人,那都是曹操铁杆心腹。 皇帝刘协自嘲一笑,扬声道:“来人啊,下诏承认刘俨皇叔身份,就说朕希望,皇叔能够有空进京探望。” 刘协虽然明知道皇叔的身份,对于如今的大汉来说,实际上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但他还是倔强的下达了尊奉刘俨为皇叔的诏书,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他还是这大汉的天子。 刘琦上表天子,与刘俨互尊名号,也不是为了得到皇帝的认可,只不过一种表态,那就是他们还是汉臣,是尊奉大汉天子的臣子。 九月初一,夏口都尉府迎来了江东的使者,孙权帐下的参军主薄鲁肃,鲁子敬。 进入都尉府,双方见礼之后,鲁肃一副诚恳的表情,说:“刘都尉,江夏已经危如累卵,我主表示,若你愿意的话,他将向天子表奏你出任庐江太守,这样你就可以率领江夏的百姓,撤往庐江避难了。” “哈哈……”鲁肃的话语刚落下,手执麈尾扇,身穿短衣长衫的庞统,在刘俨的示意下,朗声发出了一声大笑。 “久闻鲁子敬乃是江东大贤,今日看来,何其大谬也。”鲁肃并不认识庞统,见庞统面容古怪,形象丑陋,出言便是讽刺,顿时一脸不快的皱眉看向刘俨。 “子敬先生,这位是我刚刚任命的左军师,人称凤雏的庞士元。”刘俨最近露出淡淡的笑容,抬手介绍了一下庞统的身份。 “凤雏庞统?”鲁肃心头一惊,近年来他与诸葛亮相处密切,对于荆州的士人,早已经了如指掌。 对于诸葛亮推崇备至的凤雏,他自是不敢丝毫轻视。 “原来是凤雏先生,请恕肃眼拙,未能识得尊颜。”鲁肃这才双手抱着羽毛扇,看向庞统见礼之余,不动声色的笑问道:“听闻凤雏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不知对曹操八十万大军南下一事,有何见教?” 第116章 共同选择的战场 面对鲁肃的挑衅,庞统一摇手中的麈尾扇,淡然笑道:“我视曹贼八十万大军如草芥,有何惧哉?” “退一步来讲,我主就算归顺那曹阿瞒,也不失封候拜将,位列九卿之位。再不济,我们也可以护送大公子,前往交州投奔苍梧太守吴巨。” “毕竟吴巨乃是刘荆州故交,又是刘荆州昔日举荐任命的太守。” “反倒是你们吴候,父兄三代,与曹操矛盾由来已久,如今曹贼八十万大军南征,荆州已经没有敌手,那么他的下一步,明眼人都知道,就是你们江东了。” “鲁子敬,不知我所言有没有道理呢?” 表对庞统的咄咄逼人,鲁肃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但是他今天来,可不是逼迫刘俨投降曹操,或者劝说刘俨逃跑的。 要知道江夏与江东比邻而居,江夏一旦沦陷,江东的庐江、豫章就暴露在曹操大军之下。 以现在江东的实力,要单独抗曹,同样也是力有未逮。 江夏虽然实力不强,但至少可以拖住曹操一阵,这样江东也可以集中更多的人力和财力,与曹操决一死战不是。 倘若刘俨和刘琦不战而降,江东不但失去江夏这块战略要地,还会对江东的军心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到了这个时候,鲁肃也不敢再试探刘俨心意,只得拱手向刘俨拜道:“明公,士元先生之言差矣。” “这个时候无论是投降,还是去投奔吴巨,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想刘琮已经代表荆州投降,以明公现在的身份地位,去投奔曹操,不过是形势所迫而已,又岂会获得曹操的认可呢?” “但有一点,士元先生说的没错,我主确实不能投降曹操,为此我才匆匆而来,就是希望明公,能够与我主联合抗曹。” “实不瞒明公,我主在鄱阳湖有三万水师精兵,吴郡也有五万强兵,加上各郡驻军,兵力不下十五万。” “虽然要防备合淝的曹军,但抽调八万大军,进驻寻阳,与明公共抗曹操,还是能行的。” “再说,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但据我们的探子所报,曹操从许昌出发之时,各军人马不过三十万,即便收拢了荆州刘表的军队,也绝对不会超过四十万。” “而据我所知,明公手中的兵马不下三万人马,加上我主八万大军,两军十一万大军,对阵曹操四十万大军。” “虽然兵力依旧有些悬殊,但却未尝不可一战,曹操北军多是马步骑兵,不善于水战,而你我两军,皆是水师为主,大江之上,如履平地。” “只要扬长避短,采取水战之法,定可一战而胜之。” “哈哈……”主位之上的刘俨,朗声大笑而起,对看向庞统和徐庶问道:“士元、元直,你们以为子敬所言如何?” “鲁子敬智略超群,阳光独到,真大才也。”徐庶由衷的敬服道。 庞统也拱手道:“子敬先生忠烈,思度弘远,实有过人之处。” “既然吴候有会盟之意,我愿亲自走一趟江东,替主公表明态度,双方共结盟好。” “子敬先生,不知你以为如此安排,是否妥当?”刘俨看向鲁肃,和蔼的询问道。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鲁肃点头之余,迟疑的问道:“只是,曹操大军正在备战东侵,不知道明公以为,你我两军在哪里驻军为宜,亦或者说在哪里拦截敌军为好。” “我大军不日将移驻樊口,樊口乃长江口,水面开阔平稳,利于水师列阵移动。” “吴候大军可驻扎寻阳江口,两军南北呼应,声势一起,曹操必然会有警惕。” “我这就派一军,屯驻三江口,曹操大军从江陵顺江而下,为破我三江口屯兵,必然只能屯兵赤壁西北。” “决战之地,就设在长江的赤壁一地,子敬以为可行否?” 鲁肃这会起身,看着刘俨桌案前的地域图,连连点头道:“明公雄才大略,某不及也。” “不知明公,可否把一份地域图,与我带回江东,面呈我主呢?” 看着眼前精美的地域图,鲁肃也是颇为心动,这份地域图,把江陵至江夏、豫章、庐江交汇的长江沿岸地点,勾画的清楚明了,绝对是当世头一份。 刘俨这个时候,既然能够把这份地图拿出来给鲁肃看,自然就不会吝啬给他一份。 这份地域图,是刘俨前年前往江陵,拜访招揽庞统,通过实地走访观察,画下的地域图,可以说精确度十足。 每一座山峰、江河、溪流,都具体展现了出来。 尤其是有关赤壁,立冬时节,是否会有东南风一事,刘俨特意在江面之上,请教过当地老渔民。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清楚这事,但在走访之中,刘俨还是找到几个老渔夫,获悉每年立冬的赤壁,确实有东南风吹来。 究其原因,还是地理因素造成的,原来赤壁这一段在长江流域,处于一个回弯之处,每年隆冬来临,东北风吹起来的时候,因为特殊的地理原因。 风向经过这回弯的江面,就会由东北风,转向成东南风。 这其实就是一种奇怪的地理现象,加上特殊的气候原因造成的。 而绝不是像三国演义里写的,是诸葛亮站在七星坛上,借来的东风。 但在古代祭祀借东风,是个很好激励军心士气的噱头,在这立冬时节,人人都知道北风呼啸的季节,突然有人登坛做法,借来东风,这不就说明天命在我吗。 这在信奉鬼神的时代,一旦宣扬开来,必然是军心士气,民心都是大震的事情,同样对于敌人,则是莫大的打击。 早在一年前,刘俨就派兵马,把赤壁一带的百姓,强行迁移到了下稚安置。 目的就是扫清障碍,防止驻军赤壁的曹操,从当地人口中,了解到这独特的风向气候。 刘俨这些年蜗居夏口,为什么一直没有扩张实力,就是在等待着这么一天的到来。 因为他深知,就算他再扩张,也不可能吞并整个荆州,既然吞不下荆州,夺取一个郡,和占领两个或者三个郡,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出头鸟,被人给惦记上宰了。 事实证明,刘俨的应对策略是对的。 最起码直到这个时候,曹操才知道,江夏还有一个叫刘俨的汉室宗室。 让敌人轻视自己,也是一种应对的策略。 而这就是刘俨的战略部署,只要在接下来的赤壁之战中,他能够彻底击败不可一世的曹操,那么荆州就会迅速落入他手中。 同样曹操一旦惨败,最起码有几年恢复不了元气。 那么这段时间,就是刘俨发展壮大的时机。 至于江东,刘俨也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刘备都可以借荆州不还,他刘俨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面对鲁肃索要地域图,刘俨自是毫不吝啬的笑道:“子敬先生尽管拿回去。” “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前头,万一击退曹操,吴候有何想法呢?” 鲁肃既然前来出使,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江东方面,其实文武官吏,已经分成两派。 以张昭、张纮、顾雍、虞翻等江东为首的世家大族,强烈表示请降求和。 吴郡的武将以鲁肃为首,则主张迎战,诸葛亮自然也是支持鲁肃的,但因为孙权态度不明,他也就没有明确态度。 这一点很符合他们诸葛家,明哲保身的处事态度。 要知道他们诸葛家族,那可是各方势力之中,都做了投注。 像之前诸葛瑾就看好江东,一直在江东结交士人,为出仕准备,最后顺利成为孙权帐下长史。 诸葛亮隐于荆州隆中,结交荆州士族,其实还是看好荆州刘家的。 甚至诸葛亮的弟弟诸葛均,也一度安排好了后路,只等年长一些,就去益州安家。 而诸葛诞也就是诸葛亮的堂弟,这个时候也在曹操控制的朝廷出仕,历史上更是做到了魏国大将军,扬州刺史这样的高官。 可以说诸葛家,这是典型的把鸡蛋,分散放在了各个篮子里。 这次鲁肃前来夏口之前,同样去拜访了鄱阳湖的练军的周瑜,得到明确答案,这一仗必须打。 周瑜在鲁肃离开,前往夏口之时,曾对其说道:“夏口、鄂城、樊口、下稚已经被刘俨筑造成坚城,我料刘俨必然会决心抗曹。” “现在你去夏口,先试探一下,然后陈说利害关系,坚定他抗曹之心,这样两军联合,利用长江之险。” “我军屯兵寻阳江口,江夏兵马屯兵樊口、再派联合军队,在三江口屯兵立寨,把曹操大军阻拦与赤壁一带。” “因为我观察过,赤壁处于长江回弯之处,看似水势平缓,但暗流涌动,水师船只安营与此,必然颠簸不稳,这对于不善于水战的北方人马来说,定会造成水土不服的现象。” “但现在我军兵力不足,吴候又还没有下决心,可曹操大军已经在江陵准备渡江。” “这个时候你去夏口,首要坚定刘俨抗曹之心,并说服他派兵,抢占三江口,阻挡曹军一阵,我现在立即亲自前往吴郡,说服主公抗曹之心。” “在得到主公的军令之后,我鄱阳湖水师再进驻三江口,主公率领大军进驻寻阳城,如此形成樊口、寻阳、三江口的鼎足之势,逼迫曹操只能在长江之上,与我军决战矣。” 周瑜久在鄱阳湖练兵,同样对于长江沿岸的地理情况,也是了如指掌,他这番言论,与刘俨可谓不谋而合,足见美周郎,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那公瑾兄以为,若真击溃曹操,荆州之地,如何分配?”鲁肃随即便询问了周瑜的底线。 “荆州八郡,南阳、章陵远在汉水北岸,又是曹操接壤,不利于防守,可以放弃考虑。” 周瑜沉吟之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说:“剩下的六郡之地,我军当得长沙、零陵、桂阳三郡,江夏、南郡、武陵归刘俨即可。” “可要是刘俨不同意这样的分配?”鲁肃再次追问道。 “那就让他割让江夏郡和长沙郡给我们,剩余四郡给他也无妨。”周瑜心中最想要的,其实还是江夏郡,只是他知道,刘俨断然不会同意,这才有前一种说辞。 “此计甚妙。”鲁肃也是聪明人,自是一点就透,当即抚掌大笑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八一建军节,祝愿祖国繁荣昌盛,戍边卫国的军人万岁! 第117章 张飞赵云帐前效力 次日,刘俨亲自送鲁肃,以及出使的庞统、步骘,一道前往江东,与孙权商讨联合抗曹事宜。 刘俨也出乎鲁肃预料,爽快的表示,若抗曹成功,他将让出江夏郡,以及长沙郡给江东。 甚至表示,可以助江东攻取章陵郡和六安国,这条件已经出乎鲁肃预料。 “明公,后会有期。”在夏口渡口,鲁肃、庞统、步骘登船之后,在刘俨的挥手示意下,鲁肃和庞统等人,拱手乘船而去。 “文向,立即集合兵马,明早奔赴樊口。”在夏口水寨,刘俨率领夏口的徐庶、徐盛、甘述、丁封、司马芝、隗禧等文武将领,在水寨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 “廖化,立即传我军令,任命甘宁为江夏水师都督,文聘、霍峻二人为副都督,丁奉担任别部司马,接到任命之后,统率鄂城、樊口两万水师人马,即刻进驻三江口。” “任命苏飞为偏将军,统领鄂城军政事务,吕常、傅彤、冯习、张南四将为校尉,率军进驻樊口,听我号令。” “诺!”徐盛廖化二人,沉声应道。 刘俨与刘琦如今合兵一处,二人互相表奏朝廷,刘琦自领荆州牧,刘俨则接任刘备的左将军一职,并正式江夏太守一职。 虽然这只是二人的互相表奏的官职,但如今二人都有印绶印玺在手,加上又坐镇江夏,手握兵马,实际上与实授并无区别。 刘俨现在合并了刘琦的兵马,又接收了刘备和江陵的一部分兵马,加上江夏东部都尉府,本就有两万人马。 现如今刘俨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四万三千余人马。 其中依旧是水师为主,只有千余骑兵,还是刘备、刘琦手中的资源,经过整合起来的。 好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主要是水战,骑兵发挥的用处并不大。 虽然相比起曹操的四十万大军,刘俨现在的兵力,依旧处于绝对的弱势。 但刘俨昨夜和庞统、徐庶连夜分析过,鲁肃所说的,孙权调动八万人马参战,应该不会太难。 如此一来,两军联合,兵力就达到十二万,这样与曹操的兵力对比,就变成了一比四,虽然依旧有差距,但却有了一战的实力。 尤其是赵云、张飞二人的到来,更是让刘俨有了更大的决心。 唯一让刘俨惋惜的是,关羽竟然在新野城破之后,被曹操俘虏,如今生死不明。 但实际上这会,刘俨和张飞,赵云心里都隐隐猜测到,以曹操对关羽的重视,就算关羽不为曹操效力,也必然不会受到伤害。 从夏口水寨回到城中,刘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糜竺、糜芳兄弟,领着陈震、简雍、孙乾、陈到、刘封、傅士仁前来拜见。 “诸公,联袂而至,可是我招待不周,若有怠慢之处,尽管开口,某立即让人安排。”对于刘备的这些部下,刘俨其实是垂涎欲滴。 只是刘备新丧,他也不好公然招揽,只得好生供养,不但给众人安排了住房,还有奴仆伺候,一日两餐,都有酒肉。 “明公在上,我等奉先父之命,特来向明公效力,还望明公收留。”刘封在众人的注视下,率先开口表态道。 刘备临死之前,让张飞带着左将军印绶,叮嘱张飞带着家小,部下人马投奔江夏,为刘俨效力,一来继续完成未尽的大业,二来刘备相信刘俨会照顾他的家小。 之前大家一直在忙刘备的后事,如今刘备已经入葬大半个月,而他来到夏口,也有一个多月。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与观察,大家一致都看出,刘俨治军抚民有方,手下官吏奉公廉洁,将士军纪严明。 夏口的百姓更是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比之他们在新野治理的还有成效。 除此之外,刘俨待人宽和,对待部下仁义宽厚,一切依法行事,种种迹象表明,刘俨确实是一个值得投效的明主。 为此在糜竺的提议下,刘封等人决定向刘俨表态。 “诸公不必多礼,匡护汉室,拯救黎民百姓与水火,本就是我的责任。” 刘俨连忙起身,张开双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并让众人落座。 “如今曹贼大军屯兵江陵,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诸公能够在这个时候投奔与我,实乃雪中送炭,请受我一拜。” 刘俨拱手作揖,感动的拜道:“从今往后,尔等既我袍泽也,只有一息尚存,自当同甘共苦,若有违背,定叫我刘俨大业不成,死于乱箭之下。” “主公在上,请受我等一拜。”糜竺、孙乾等人见刘俨当众立下誓言,哪里还会有什么迟疑,当下齐声跪倒在地,正式改弦更张,正式投奔到了刘俨帐下。 “诸公快快请起,袍泽兄弟,这跪拜之礼,今后一律免了。”刘俨亲手扶起刘封,又托起糜竺。 注视着二人说:“说起来,近日忙于工事,未能像二位嫂嫂请安,为了方便照顾,是否让二位嫂嫂和我那侄儿阿斗,搬到都尉府旁边的别院居住?” “我明日即将屯兵樊口,家中尚有几位夫人在,正好可以和二位嫂嫂有个照应。”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刘俨口中的二位嫂嫂,自是刘备的遗孀,一位是甘夫人,也是阿斗的生母,一位是糜竺的妹妹糜夫人。 “如此甚好,大战在即,我等身为仆臣,自当前往军前效力,昨日我还在担心,夫人安置问题,还是主公想的周到啊。” 糜竺对此提议,表现的很高兴,商人出身的他,成为巨富之后,就是投资了刘备,不但把十六岁的妹妹嫁给了当时已经三十多岁的刘备,还把万贯家财,尽数奉献给了刘备。 如今十余年过去,这笔买卖显然是赔了个精光。 有时候想想,糜竺也是充满不甘的。 现在面对年少英武,睿智不凡的刘俨,糜竺也常常感叹,若是当年遇上的是刘俨,也许这笔买卖就不会赔的底朝天了吧。 “那就这么安排了,今晚我让夫人设宴款待二位嫂嫂,现在还请诸位随我一道,前往求见张将军和子龙将军。” 刘俨关照刘备的遗孀和儿子,自然不是贪图别的,主要还是拉拢张飞和赵云二人。 因为他深知,张飞和赵云都是义气为重之人,刘备的遗孀和儿子,在二人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亚于刘备本尊。 只是刘阿斗如今还在襁褓之中,二人就算再忠心,也不会愚蠢的扶持刘阿斗,来继承刘备已经败光了家业。 但刘俨现在收留刘阿斗母子,就是对张飞和赵云的恩典,这个时候大敌当前,刘俨也不可能放着两位虎将,弃之不用。 “自当为主公效劳。”糜竺、孙乾等人也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价值,要是跟张飞、赵云比起来,那就是买一送一。 一行人在都尉府吃过午饭,刘俨亲自带队,一路来到江夏山山巅,拜见了为刘备守墓的张飞和赵云。 二人自从刘备入葬之后,近二十天来,一直都在目前的草庐守墓。 虽然不至于风餐露宿,但也是清心寡欲,这么多天下来,二人的形象都有些邋遢,但身为当世的虎将,无双级别战力的武道宗师,二人身上的锐气,却依旧未曾减弱半分。 “多谢明公为我大哥所做的一切,我张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效力没有问题,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抚养我侄儿成人。” “今后我所获得得的功名爵位,也由我侄儿继承,还有左将军印绶封号,待阿斗加冠之后,需归还与他。” 张飞所提的要求,在刘俨看来,多少有些傻得可爱。 刘阿斗如今才一岁,十七年后的事情,现在承诺的东西,又能有多少价值呢? 当然刘俨并不是想要反悔,而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十七年之后,他是否还活着不是? 不过,既然张飞提出来了,刘俨自然要表态,当即他便看向糜竺和孙乾,说:“子仲,公佑,劳烦二位写下文书,我与张将军立书为证,永不相负。” “明公果是爽快之人。”张飞看着手中的书简,一张黝黑的脸庞上,不由露出一丝表情。 “我与翼德兄共进退,既然他提出了要求,云自当为明公效力,继续为玄德大哥未完成的大业奋斗。” 面如冠玉,气质温婉尔雅的赵云,拱手一拜,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赵云原本对刘俨印象并不差,当年在襄阳偶遇,之后刘俨拜访刘备,伺候两年多来,虽然彼此没有谋面。 但彼此的人情却一直没有断了,因为每年的端午和中秋,刘俨都会派人给刘备送去桂花酿白酒。 一份薄礼,却是一份情义,每次送酒,刘俨也会给赵云捎带两坛。 也正是刘俨这份念旧之情,让重情重义的赵云,始终记下了刘俨的恩情。 随后一行人,祭拜了刘备,刘俨在墓前祭祀道:“玄德公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军这次旗开得胜,一举歼灭曹贼,匡护汉室天下。” 回到都尉府,刘俨设下宴席,款待张飞、赵云、糜竺、刘封等人,并向众人通报了曹操的敌情,以及联合东吴,准备在三江口,抗曹一事。 “曹贼,吾与他誓不两立,此番愿做先锋。”慷慨激昂的张飞,举起一坛桂花酿,仰头便灌入喉中,此刻的他虽然喝得是酒,脸上却露出难掩愁绪。 赵云侧室微微皱眉,曹操四十万大军,号称八十万大军杀来,这在赵云看来,绝对是生平最大的一次恶仗。 要了败了,他们在座的这些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明公,此战我赵云必当全力以赴。”举起酒盅的赵云,朝中刘俨一拜,面色坚毅,目光凛冽的做出了承诺。 “愿为主公全力以赴,共抗曹贼!”糜竺等人也是纷纷举起酒盅,慨然承诺。 “壮哉,有诸公襄助,此战必胜!”刘俨沉声而起,拱手向众人一拜。 这一场临战前的壮行酒宴,心情大好的刘俨,与众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方才尽兴而散。 【作者题外话】:虽然更新慢了一点,但请大家安心阅读,老鹿人品在,绝不会断更的。 请喜欢的本书的兄弟,收藏一个。 投一张银票! 感谢! 第118章 驻樊口积极备战 酒宴结束,因为高兴的刘俨,难免多喝了几杯。 回到后院的刘俨,发现西厢大乔与步练师住的小阁楼,灯火已经熄灭。 只有东厢蔡红玉和黄月住的房间还亮着灯火,随即他便迈步走到门前,推开房门进了大厅。 东西两厢的两座小阁楼,都是两层高的建筑物,每层都有客厅和五间客房,还有洗浴间。 这样的室内设计,自然是刘俨安排设计的,目的就是让家里人住的舒服和方便。 自从蔡红玉给丁封护送秘密来到夏口之后,她便一直和黄月英住在一起。 以前二女隔着辈分,但也还是很亲近的,但如今却成了姐妹,开始多少有些尴尬。 但随着襄阳陷落,曹操大军入驻荆州,蒯家被蔡家都遭到曹操屠戮的消息传来,尤其是刘琮在北迁中原的途中,发病而死的消息传来。 蔡红玉整个人一下子就病倒了,虽然刘琮不是他亲生儿子,但好歹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刘琮对她也是颇为孝顺。 彼此自然也是有感情,蔡红玉也知道,刘琮是被迫投降的,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大哥蔡瑁和蒯家兄弟密谋的结果。 也正是这一病,让黄月英对姨母原本的膈应心态,发生了改变。 好在蔡红玉得到只是心病,并不是什么重病,在黄月英的照顾下,以及刘俨恩师李当之的看诊,喝了几天的药方之后,病情也好了不少。 进入客厅,刘俨见到客厅内的灯火,知道这事黄月英给自己留的门,很显然二女已经入睡。 一楼伺候的侍女阿鱼,和另外两个侍女,这个时候也都入睡。 刘俨这会看到架子上的换洗衣服,便知道这肯定是阿鱼那个小丫头准备的,这小丫头是黄月英的贴身侍女,所以也算是后院的女管家。 她是黄月英的陪嫁丫鬟,刘俨是可以收她为滕妾的,不过现在刘俨根本顾不上她,小丫头虽然心下戚戚,却也不敢表露分毫。 来到浴室,刘俨舒服的泡了一个澡,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红玉姐姐,你怎么醒来了?身体好些没有?”就在刘俨刚穿好衣服,走出浴室之时,却见到身穿薄纱披肩,身穿短衣的蔡红玉,正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肌肤如雪,身材妖娆的蔡红玉,眼神妖媚,那副成熟的妇人风情,让人怦然心动。 “玄之,我身体已经好了,就是天气有些热,心情有些烦闷,睡不着。”说起来如今正是秋老虎的季节,天气确实闷热异常。 “身体没事就好。”刘俨笑着上前,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四目相对,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说起来二人已经有近一年没有相见,彼此都压抑着一股浴火。 “不要,月英还在呢。”虽然心底火焰冲天,但蔡红玉却还是有些心虚,微微侧头,躲过了刘俨俯身亲吻的嘴唇。 “正好,今晚我来个齐人之福。”刘俨霸道的一笑,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抱住她的臀部,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径直朝着二楼房间走了过去。 “大坏蛋,你这是要干什么……” 然而这个时候,一切的挣扎,显然都是徒劳的。 此刻的刘俨,已然是箭在弦上,又哪有收手的道理? …… 熟睡之中黄月英被吵醒,本想躲避的她,却被刘俨拖拉着加入了这场厮杀之中。 一觉醒来,刘俨是舒服了,可怜的黄月英和蔡红玉,在经历了一夜的狂风暴雨洗礼,如今还是浑身乏力,娇软的躺在哪里,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 “刘玄之,你就是个暴君,看你做的好事。”浑身酸麻的黄月英,只能在床榻之上,气呼呼的表达着不满。 眉眼欲滴,一脸红润的,仿佛焕发出了新春的蔡红玉,自知理亏的她,只得躲在被窝中不敢吭声。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之前可从来没有想过,如今尝试之下,给了她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体会和刺激感。 “月英,你不是想要生孩子吗?我可是打听过,这样多做几次,生孩子的几率可是要大很多的。” 刘俨神清气爽的坐在床沿前,伸手摸了摸黄月英那气呼呼的脸蛋,找了一个借口忽悠着黄月英。 “骗子,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虽然嘴上喊着不信,但黄月英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对生孩子的渴望之心。 “真是伤心啊,我们家娘子都不信我的话了。”刘俨故作伤心的表情,继续逗弄着黄月英。 听着刘俨与黄月英的打趣聊天,躺在一旁装睡的蔡红玉也是暗笑不已。 或许是因为重生的原因,影响了刘俨的体质,如今他修炼的《五禽戏》虽然已经大成,身体的力量更是超出常人无数倍。 但与黄月英他们同床一年多来,几女竟然没有一个人怀孕。 刘俨的恩师李当之,也为刘俨诊断过,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好在刘俨现在还年轻,毕竟他现在才十九岁,再过几年再生孩子,也一点也不晚。 安抚好黄月英,刘俨叮嘱了蔡红玉一句,便离开了东厢房。 陪着大乔和步练师吃过早饭,在二女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刘俨披挂上马,率领城中人马,统领赵云、张飞众将,奔赴樊口。 不日,刘俨统率夏口的一万五千人马,抵达樊口水寨。 夏口由司马芝、隗禧、丁封率领两千人马镇守,江夏郡城太史慈、太史亨与郡丞伊籍,郡尉刘虎统率三千人马镇守。 鄂城由苏飞、甘瑰、向圣传、三人统率三千人马镇守。 同时刘俨任命了向朗、简雍、糜芳三人负责督运军需物资。 至此刘俨手中四万三千人马,皆调配完毕。 现在甘宁、霍峻、文聘、丁奉四将,统率两万水师人马,坐镇三江口,在长江之上,拉下铁索,布置暗桩,只为逼迫曹操大军,进驻赤壁。 刘俨率军进驻樊口,只为等待孙权做出决定,并派出兵马来援。 “主公,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您岳丈家的下人。”这日刘俨正在大帐处理公文,亲卫司马向宠汇报道。 “快请。”刘俨这几日正在担心,因为沔阳地处南郡,也是曹操东侵的必经之路。 虽然刘俨早就派人通知过黄承彦,让他早早变卖家产,前头夏口定居。 但黄承彦性格洒脱不羁,难免有些自以为是,认为以他的地位名声,即便荆州有有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姑爷,老爷和夫人的车马,被困与州陵境内,还请速速发兵相救啊。”黄家的老管家在向宠的带领下,刚进大帐便一脸焦急的喊了起来。 “黄伯,快快起来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刘俨连忙上前搀扶起黄管家,并示意向宠给他倒了一杯茶汤。 “前些时日,老爷和夫人去荆州奔丧,回来之后,变卖了家产,领着家中奴仆五百余人,携带车马财产,离开沔阳,往江夏投奔姑爷而来。” “这不刚到州陵境内,被一支曹军追击,老爷只得带着家人,逃入城中……” 老管事显然也是一路赶来的,气喘吁吁的解释了一下情况。 “州陵县在北岸,渡江之后,即便快马加鞭也有两日路程。”大帐内的徐庶闻言,不由皱眉说道。 徐庶这意思很明显,现在赶去救援,人马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州陵与云杜、竟陵临近,我记得前日我曾派子龙、叔至二人,前往二县收拢百姓,迁往武昌避难。” 黄承彦刘俨不可能不救,寻思之下的刘俨,立即扬声道:“廖化,立即派出快马,传令赵云,陈到,前往州陵县,救回黄公。” “诺!”廖化、向宠、甘述、丁封四人,都是刘俨的亲卫司马,既负责护卫也负责传令等事宜。 “主公,为防万一,可再派一员大将,前往江北渡口接应。”徐庶见刘俨调派赵云,陈到去接应,但二人手中不过各一千人马。 担心二人遇上曹军大队人马,别说救人,反而会葬送了性命的徐庶,赶忙开口提醒了刘俨一句。 “向宠,由你做向导,带领翼德将军,统率三千人马,即刻出发,前往接应。”刘俨想想也对,向宠熟悉江北地形,让他引领张飞出发,断然不会有失。 “诺!”向宠接令而去。 “曹军先锋兵马,到了州陵,那么江北各县,将会全部沦陷,估计最多十天半月,曹军主力,就会抵达三江口区域。” 徐庶轻摇着羽毛扇,想到如今十天过去,江东方面还未消息,曹操大军却即将抵达,一时也有些忧心了起来。 “元直不必担心,你要相信士元兄,我看那孙权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我军若亡,江东岂能独善其身?” 刘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也有些忧虑,毕竟随着他的到来,历史已经发生根本的转变。 如今刘备身死,诸葛亮投奔孙权,历史还会不会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谁也无法预测。 云杜县城。 赵云率领一千人马,与傅士仁一道,忙活了数日,总算把云杜大半百姓召集,踏上迁往武昌的途中。 同样竟陵城的百姓,也在陈到、糜芳率领的一千士卒,劝说安排下,也在前往武昌。 就在早些时候,在安陆老家守孝结束的黄射,也接到刘俨的消息,由刘俨提议,刘琦任命了黄射出任章陵郡太守。 但由于章陵郡现在已经落入曹操之手,黄射奉命率领安陆百姓,为躲避曹军,也早已先一步,搬迁至了武昌城避难。 赵云和陈到在接到刘俨的军令之下,二人各自率领六百士卒,迅速奔赴州陵而来。 第119章 当阳道赵云显威名 州陵城外,通往当阳的驰道上,黄承彦夫妻,在州陵城破之际,被一众私人部曲保护,一路逃奔出了城池。 但黄承彦夫妻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虽然在一众忠心的部曲保护下,刚跑出城不远,便被一支曹军人马给追上。 为首敌将正是曹仁手下部将淳于导,率领的一千人马。 “全部杀了,把车马尽数抢走。”骤马持刀而来的淳于导,看着眼前的百余人,竟然有十几辆车马,心知这是大户人家的淳于导,狞笑着飞马冲了上去。 “呃~啊~” 淳于导虽然只是一个三流武将,但也不是黄承彦的部曲家丁能够抵挡的。 一转眼便有数人死于淳于导刀下,而起身后的士卒,则是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挥舞着兵器,砍杀了起来。 “悔不听玄之之言,今日我夫妻命休矣。”眼看着手下的部曲家丁,哀嚎着不断倒在了血泊之中,马车上的黄承彦也是一脸惨白,抱着瑟瑟发抖的妻妾,发出了一声哀叹。 “贼将休要张狂,常山赵子龙来也。”眼看着黄承彦夫妻,就要命丧黄泉之时,当阳大道上,一骑飞奔而来。 只见来人头戴银色簪缨兜鍪,身穿银甲白袍,手持亮银龙胆枪,坐下坐骑战马,正是昔日刘备的‘的卢’马。 刘备临终前虽然让张飞把的卢送给刘俨,但刘俨在江夏见到赵云战马消瘦,遂把的卢送给了赵云。 此刻手持银枪,骑乘的卢而来的赵云,犹如风驰电掣般杀来。 单枪匹马的赵云,手中银枪一挥,迎上来的数名曹兵,无不是血肉横飞,倒飞而出。 淳于导不知赵云厉害,眼看赵云一人闯入,狞笑着持刀便冲了上来。 “杀!” 一声怒吼之下,淳于导手中的长刀刚刚刺出,赵云手中的银枪,已然刺穿了他的胸口。 “好强……”淳于导看着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张了张口倒下了马背。 “挡我者死!”面对刺来的长枪长矛,赵云一扯马缰,人立而起,手中银枪化作一道长虹。 面前冲上来的十几名曹兵,无不是身首异处,惨死当场。 这一刻的赵云,杀气腾腾,目光如电,一声大喝,犹如杀神降临,惊得那些扑上来的曹兵,无不是骇然失色。 就在这时候,赵云带来的六百士卒,也从战场后方。呐喊着杀了上来。 “撤……”淳于导手下的人马见状,眼看主将已死,敌军援军抵达,惊慌而逃。 “车驾之上,可是黄公,末将赵云,封刘将军之命前来护卫。”眼看曹军奔逃,赵云也没有追击,而是车马来到马车前。 “正是老朽,有劳赵将军了。”眼见赵云如此神勇,黄承彦探出车马,连声回道。 “黄公不必客气。”赵云见找到正主,当即扬声道:“速速护卫黄公车马出发。” 然而车马刚要前行, 却见又有一支曹军杀奔而来,为首大将身后旌旗,依旧是一面曹字战旗。 “军司马,速速护卫黄公车马先行,留下一队人马随我断后。”赵云见来人不过千人,却也是丝毫不惧。 “贼将哪里走。”就在这时,追赶而来的敌军,一声大喝,策马挥刀便杀了上来。 此人正是曹洪麾下部将晏明,此人长得身人高马大,膀阔腰圆,持三尖两刃刀,臂力过人。 面相凶狠,气势逼人的晏明,自持勇武,上来便直取赵云。 “跳梁小丑之辈!”赵云眼看对方身形雄壮,坐下战马在他催促之下,奔跑的气喘吁吁,便已看出此人虚实。 轻蔑一笑的赵云,后发先至,双腿一夹马腹,的卢马飞奔而起。 仅仅一个照面,赵云便把晏明刺死马背,由于出手太快,当赵云与晏明错身而过,杀到晏明身后的士卒之中时,晏明方才跌落马背死得不能再死。 气势汹汹而来的晏明,一个转眼便死于马背,这让他身后的士卒,无不是吓了一跳。 面对赵云率领的将士扑杀而来,曹军士卒随即一哄而散。 “撤!”赵云也不恋战,当即率领士卒追赶马车而去,行不数里,遇上驰援而来的陈到所部。 然而二人刚刚会合,后方便传来一阵马蹄之声与喊杀之声。 “叔至,你护卫黄公往长陵渡口先行,我留下断后。”赵云回头之际,眼看追兵足有数千之数,当即对陈到说道。 “子龙保重!”陈到也不敢托大,只得率部护卫着黄承彦夫妻的车马队伍先行。 “将士们,随我出击!”面对杀来的数千曹军,赵云仅率六百士卒,却也是怡然不惧。 “杀!杀!杀!” 六百名身穿甲胄,手持长戟的士卒,爆发出一声怒吼,追随赵云迎面硬刚了上去。 此刻追击而来的敌将,正是曹操的族子夏侯恩,以及前部四员先锋大将。 这四人皆是河北名将,原袁绍手下大将,分别是焦触、张南、马延、张顗四人。 原来刚才赵云斩杀淳于导和晏明,二人所部士卒溃逃,遇上传令的夏侯恩。 得知前面出现一支数百人的江夏敌兵,夏侯恩当机立断,立即命令焦触、张南、马延、张顗四将,统率所部,共四千人马杀奔而来。 夏侯恩是曹操族子,向来得曹操恩宠,与那夏侯杰二人,各自负责背着曹操手中的两把神兵,一把青釭剑,一把倚天剑。 这二人做为曹操心腹,负责背剑传令,以及豢养曹操坐骑‘爪黄飞电’和‘绝影’。 夏侯恩不过弱冠之年,平日里都在曹操身边,鲜有临阵杀敌的机会。 但自持勇力的他,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眼看赵云策马持枪,杀奔而来,兴奋莫名的他,当即一提手中铁骑,催促着座下的骏马‘爪黄飞电’,直取赵云而来。 赵云是何等之人,仅仅一眼他便可出,来将座下的战马,竟然神俊异常。 想到刘俨把的卢马送给了自己,一直心存感激的赵云,双目放光的冲了上去。 “杀!”夏侯恩此时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的降临,策马持枪迎面与赵云相撞在了一起。 “记住了,吾乃常山赵子龙也!”面对夏侯恩刺来的铁枪,赵云大笑一声,手持银枪闪电般刺入对方咽喉,一枪封喉。 “好快……”夏侯恩眼前一黑,惊恐的发出一声惨叫,翻身跌落马背而死。 “真良马也。”赵云飞身而起,落在爪黄飞电背上,大笑一声,拍了拍马脖上的鬃毛,随之看了眼马背上的剑柄,挥手把青釭剑拔了出来。 “锋芒毕露,寒光四射,真乃神兵也。”赵云欣喜若狂的看了眼手中的青釭剑,大笑着喊道:“夏侯兰,你给我保护好这匹骏马先撤,待我回去之后,定要送给明公骑乘。” 队伍之中的夏侯兰,是赵云的同乡,此人之前曾在曹仁军中效力,在博望坡一战,与赵云遇上,被赵云收在帐下担任军法官。 “诺!”夏侯兰手持一杆长枪,健步如飞,冲到赵云面前,翻身骑在了‘爪黄飞电’背上,惊喜的对赵云喊道。 “子龙兄,此马乃曹操坐骑,名曰爪黄飞电,乃大宛良驹也。” “哈哈,难怪如此雄壮威武,正好与明公匹配。”赵云大笑一声,纵马持枪,朝着围杀而来的曹军,就是一招百鸟朝凤枪。 这一刻,亮银龙胆枪爆发出璀璨的火焰光芒,仿若一支腾空的火凤,把冲上来的数十名曹兵,尽数绞杀当场。 “挡我者死!” 一声大喝,枪出如龙,跃马腾空而起的赵云,仿若杀神降临,刚刚冲杀上来的两名曹军大将,还未来得及挥出手中兵器,就被赵云左右刺穿了胸口。 此二人正是昔日袁绍手下大将,马延、张顗二人。 这个时候,后面紧跟着而来的焦触、张南二人,大吃一惊,吓得夺马而逃,这才堪堪躲得性命。 “此何人也!”就在赵云大展神威之下,从当阳大道率领中军虎豹骑而来的曹操,在许褚、曹仁等大将的拱卫下,踏上一座土丘。 眼看赵云一枪,连杀四员大将,喝住战马的曹操,目光之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惊骇。 “回禀丞相,此人是常山赵云,赵子龙,乃是刘备手下仅次于关羽张飞的虎将。” 曹仁是见识过赵云厉害的,见曹操询问,遂开口回答道。 “刘备手下何其多猛将乎?”只见赵云策马飞驰,面对数千人马的围堵,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银枪飞舞,上下翻飞,曹军士卒无不是人仰马翻。 看到勇猛至此的赵云,曹操再次发出了一声感叹。 “给我务必生擒此人,不可害了其性命。”心生感慨的曹操,顿时爱心泛滥,立即命令夏侯杰,把军令传达了到了军阵前。 此刻率军刚刚抵达战场的张郃、高览、朱灵、路招四将,正要率军围杀上去,突然接到夏侯杰传来的军令,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原本四人还想着,一起围杀上去,以弓弩射杀赵云,结果听到命令,只要活得,四人哪里还敢上前。 张郃和高览昔日在河北袁绍帐下,与颜良文丑号称河北四庭柱。 可当年张郃和高览对于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出身的赵云,可是如雷贯耳。 跟赵云单挑? 张郃和高览才不会犯傻呢,因为那等同于自杀好吗! “撤!”而此刻赵云在连杀上百名敌兵之后,眼看曹军兵马越来越多,只得率领帐下人马,一路杀了出去。 “追!”直至这个时候,张郃和高览这才,催促着士卒尾随其后,一路追赶了上来。 第120章 张飞独挡曹军 乌林港渡口。 张飞、向宠率领接应赵云的水师人马,在接陈到护送黄承彦的车马,已经渡过长江了,却依旧不见赵云身影。 甚至有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对张飞说:“子龙将军投曹操处去了。” “休要聒噪,当心老子宰了你。”张飞手持丈八长矛,策马立于码头之上,大怒的呵斥着那名士卒。 在他看来,赵云是绝对不会投降曹操的,即便战死,赵云也不会投降曹操。 因为张飞也是这么想的,宁死也绝不屈服汉贼曹操麾下。 但关羽不同,张飞和赵云在江夏山,为刘备守灵期间,二人都默契了忽视了关羽。 原因很简单,关羽与曹操的私交,实在太深了。 这份情义已经不下于他们几个的兄弟情义,如今刘备死了,关羽做出何选择,张飞和赵云都不怪他。 但他们二人,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完成刘备的信念和所托。 匡护汉室,养大刘阿斗,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张飞和赵云在刘备墓前,重新立下的誓言,也是二人投奔刘俨的原因,因为二人很清楚,现在能够帮助他们的,也只有刘俨了。 “驾!” 就在张飞望眼欲穿之时,驰道的尽头,出现一道身影,眼尖的张飞,一眼就认出是赵云。 “向宠,准备开船,我去接应子龙。”看到赵云的身影,张飞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现在赵云就是他张飞唯一的兄弟,若赵云有什么闪失,张飞不知道,自己那颗心脏,是不是还能支撑跳动下去。 船头上的向宠,举目之下,只见驰道上,马蹄阵阵,杀声震天,烟尘滚滚,显然是有大队人马追杀而来。 “快,左右两船,弓弩手准备,中船起锚,随时撤退!” 这会,张飞也看到赵云身后,大队人马追杀而来,怡然不惧的他,纵马而出,手持丈八长矛的他,扬声吼道。 “子龙兄弟莫慌,三哥来也!” 纵马飞奔而来的赵云,身后这个时候,仅剩下十余骑,夏侯兰俯身马背,后背上也中了两箭。 原来夏侯兰率军先撤,却遇上夏侯惇部将钟缙、钟绅兄弟,率领的兵马拦截,差点命丧当场。 亏得赵云及时赶到救下,面对钟缙、钟绅兄弟所部数千人马,赵云率领帐下突围的数百士卒,一阵冲杀。 钟缙与赵云交战之下,被赵云一枪刺中心窝而死,钟绅持戟相救兄弟,被赵云拔出青釭剑,反手砍在脑袋上,连盔带闹,砍掉一半而死。 但就是这么一耽搁,夏侯惇率领于禁、李典的人马赶到。 赵云一番力战,来回冲杀数次,才得以护送受伤的夏侯兰,以及左右数名抢的马匹的士卒,得以杀出了重围。 而这个时候他所统率的六百士卒,则早已经全军覆没。 “三哥救我!”一路杀出重围的赵云,浑身甲胄,战袍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甚至身下浑身通白的的卢马,这个时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战马身上不停的有血迹落下,也不知道是赵云还是战马的血,亦或者敌军身上的血。 大战两个时辰,奔走三十里,斩杀敌军大将九人,将校多达五十人,普通士卒不计其数的赵云,这个时候也到了人困马乏的地步。 即便是武道宗师,天下无双的虎将,也终究只是肉体凡胎。 面对成千上万的兵马的围追堵截,历史上强如吕布、关羽,也最终只能饮恨战场。 赵云这会能够幸运杀出来,也亏得曹老板的爱心泛滥,传达了要生擒赵云的命令。 或者这会面对当阳大道上,十几万曹军围追堵截,赵云只怕也只能马革裹尸而还了。 “子龙速速登船,追兵三哥为你挡之!”张飞大喝一声,挥舞着丈八长矛,纵马与赵云错马而过。 “燕人张翼德在此!” 说罢,张飞手中的丈八长矛,化作一道长虹横扫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敌骑,只感觉一股热浪袭来,下一刻身体无不是血肉横飞,坐下战马悲鸣倒地。 一矛之威,力斩十三骑人马。 以至于刚刚冲杀上来的夏侯惇,于禁、李典,还有追了上来的张郃、高览、朱灵、路招诸将,无不是骇然失色。 “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一战!”横矛立马,虎须倒立,双目圆睁,声如洪钟,貌若钟馗的张飞,一声大喝。 惊得张郃身旁的夏侯杰,肝胆俱裂,一个不稳,跌落马背,撞地而死! “无胆小儿,既然不敢一战,那就等着爷爷要砍下你们的脑袋吧。” 张飞狞笑一声,纵马会矛一个俯冲,就在曹军诸将,以为张飞要杀上来之时,却见张飞一矛刺中一名士兵,高举过头顶,犹如举起一件玩物般,丢在了军阵之前。 飞起的尸体,顿时砸倒了一片人。 这会曹操在许褚、曹仁诸将的拱卫下,再一次姗姗而来。 眼见张飞凭借一己之力,竟然挡下了前锋数万大军,曹操也不由动容道。 “吾曾听云长口中所言:‘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今日一见,竟然不逊色吕布也。” “驾!”张飞回头之际,见赵云一行已经登船,自是不再恋战,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眼看着张飞和赵云登上战船而去,来到江边上的曹操,自是充满遗憾与惆怅之色。 “如此虎将,不能为我所用,实为憾事也。”策马扬鞭的曹操,感慨一声,指着浩渺的长江,扬声问左右道。 “对岸是何地。”丞相府东曹掾毛玠驱马上前,回答说:“丞相,对面是三江口,下游二十里是便是赤壁。” “蔡瑁、张允统率的水师人马,正在赤壁安营扎寨。” 曹操若有所思之下,扬声再问:“三江口情况如何?” “回禀丞相,都督夏侯渊、赵俨前日来报,三江口水寨,江夏刘琦所部,两万水师在此驻扎,统兵之人乃是巴郡甘宁。” 西曹掾刘晔,在曹操身后,拱手把所知的情报汇报了一下。 “确定是刘琦部下?”曹操最近从归顺的荆州士族,韩嵩、邓義等人口中,已经获悉江夏东部都尉刘俨的名号。 起初的时候,曹操并不以为意,但随着他率军进驻江陵。 得知江陵城的粮草军需物资,以及江陵的兵马守军,尽数被刘俨抢先搬空,甚至荆州凤雏庞统,也已经投奔去了江夏。 除此之外,就在前两天,留守许都的陈群捎来密信,说是皇帝,下了一封诏书,昭告天下,承认了刘俨为皇叔的事实。 大汉皇叔,名头虽然唬人,却没有实际作用。 但是刘俨能够得到刘备的认可,又得到皇帝的承认,现在还与刘琦连成一片,这足以说明此人不简单。 “回禀丞相,刚刚我军追赶车队,是刘俨岳父,荆州名士黄承彦的车驾。”这会曹洪收拢军队之后,得知一开始淳于导和晏明,追赶的车队,是黄承彦的消息。 “如此说来,赵云、张飞如今分明是在为刘俨效力,而不是刘琦啊。”曹操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便理清了其中关系。 “传我军令,大军开拔,前往赤壁扎营。” …… 鄂城樊口水寨。 周瑜、鲁肃、孙辅在庞统、步骘的引领下,进入了水寨大门。 早已经接到消息的刘俨,率领徐庶、徐盛、廖化、吕常、冯习、糜竺、刘封等将领,亲自来到水寨大门外迎候。 原来就在前不久,庞统和步骘出使江东。 在周瑜、鲁肃、诸葛亮的以及江东助战武将的支持下,孙权终于下定决心,与刘俨合作,共抗曹操。 决心已下,孙权当即命令周瑜,鲁肃先行,率领鄱阳湖三万水师,进驻寻阳港码头。 孙权与诸葛亮集结吴郡,江东各部兵马,将会不久赶到寻阳会合。 周瑜代表孙权,与鲁肃先行一步,来到樊口与刘俨确定盟约,以及作战事宜。 “大都督的大名,吾早已经闻名久矣,今日幸得一见。”见到身形高大,容貌俊朗的周瑜,刘俨也不由为其风度气质所折服。 美周郎之名,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刘皇叔客气了,吴候已经接到陛下承认您为皇叔的诏书,并对你继任左将军一职,表示祝贺啊。” 风度翩翩的周瑜,头戴白羽铁盔,身披团花白袍,身穿雁翎甲,即便是武将打扮,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儒雅气质。 “哈哈……吴候太客气了。”刘俨对于周瑜这话,还是十分高兴的。 周瑜的这番话,也透露出孙权的善意,当今天下,也就孙权有实力与曹操抗衡了。 现在孙权承认皇帝诏书,认可他皇叔的身份,并承认他为大汉左将军一职,刘俨从此的身份地位,以及正统合法性就会大大提高。 大汉皇叔、左将军、江夏太守这三个职务,配上刘俨现在手中的实力,只要这一战打赢了,那么他将会成为下一个闻名天下的人物。 “公瑾兄,子敬兄,国仪兄,请入帐一叙。”心情大好的刘俨,拱手作揖侧身,礼让周瑜,鲁肃、孙辅入帐。 “左将军请!”周瑜也不可能把刘俨的礼敬,当做骄傲的资本,而是主动驻足,让刘俨走在前面。 进入大帐,分宾主入座,稍作寒暄,鲁肃拿出书简,起身说道:“既然是双方联盟,自当签订盟约,这份文书,还请左将军过目。” 廖化上前接过,递给刘俨。 刘俨接过书简,仔细的看了一遍,递给下首的庞统和徐庶确认了一下。 这份文书正是刘俨之前提议的一些章程,当然现在也加了孙权的一些条款。 但总体双方都没有意见,主要的事项就是双方人马协同作战的问题,刘俨同意无条件配合周瑜调遣。 其次就是交战时间问题,以及战后分配。 “文书没有问题,我以左将军印玺加盖,此事就这么定了。”刘俨见大家没有意见,果断做出了决定。 “左将军果然爽快,来日我率领两万人马,进驻三江口,亲自前往赤壁,观看曹军虚实,准备决战事宜。” 周瑜欣然点头,接过庞统手中文书表明了自己一方的态度。 第121章 龙威将军赵子龙 送走周瑜,陈到护送黄承彦夫妻回到樊口。 刘俨见二老无恙,悬着的心也是松了口气。 “元俭,你亲自护送二老回夏口去安置。”刘俨公务繁忙,这个时候也没空招呼黄承彦。 黄承彦也不是一个俗人,对于刘俨这个女婿,要做的大事,他现在也看明白了。 “玄之啊,这次多亏你了。”想起这一路的艰辛,黄承彦也是颇为感怀。 在樊口吃过午饭,黄承彦拉着刘俨的手,赞叹的说:“汝帐下那个白马将军,真乃虎将也。” 黄夫人在旁闻言,也连连点头:“那后生确实厉害,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不想威猛至此。” 听到这二老的话语,刘俨也是会心的笑了起来。 说起来白面无须赵云,只是显年轻,实际上这个时候的赵云,都已经四十岁出头了。 也许是因为练武有成,加上他本身的面相显年轻,看起来确实也就三十岁上下。 “对了,待那白马将会回来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有我私人奖励他十万钱。”黄承彦也是土豪,开口就要赏赐赵云十万钱。 不过,这一次黄承彦变卖了家产,换取了价值千万的钱财,这不十几辆马车,可都是金银珠宝,以及满满的五铢铜钱。 所以他说要拿出十万钱赏给赵云,对于他这价值一千多万的家产来说,确实也就是九牛一毛。 “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到。”刘俨笑着连忙点头。 “说起来,我就月英这么一个丫头,留下这些钱财也没用。”黄承彦看着那些装满钱财的车马,看了眼刘俨,最终下定了决心。 “玄之啊,大战在即,正需要激励士气,这些钱你统统拿去,用来奖励三军将士,也算是老朽为你和月英,尽一些绵薄之力吧。” “这可使不得,这些都是您老的私产呢。”刘俨连忙推脱,现在他并不缺钱粮。 要知道他的人马搬空了江陵城,足足囤积了十万大军,三年所需的钱粮,千万钱财现在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玄之,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和你岳父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等你打赢了这场战事,能够和月英早日生下子嗣。” 黄夫人难得坚定了一次,在说完这话之后,二老便走出水寨,登上了前往夏口的船只。 “唉。”刘俨见状,只得命糜竺、简雍把钱财清点登记造册。 “陈叔至,劳烦你率领水师人马,去江面上迎一下,看看翼德将军和子龙将会回来了没有。” 眼看陈到回来都大半天了,张飞、赵云和向宠还不见人,刘俨也有了几分担忧。 如今的历史走向,已经完全变了,他也不敢确定,张飞、赵云的命运,会不会出现变故。 这一次,陈到率领前去接应的水师船只,倒是很快就回来了。 正在大帐与庞统、徐庶议事的刘俨,接到消息,自是第一时间便迎了出来。 “快,快传医工来。”见到浑身鲜血的赵云,刘俨关切的上前搀扶之余,第一时间便喊了起来。 “快传医工。”随行的将士,纷纷大声喊了起来。 “明公,都是敌人的鲜血,我就是有些力竭。”单手握着亮银龙胆枪的赵云,感动的站直了身体。 回头看了眼躺在船舱中的老乡夏侯兰:“我这兄弟伤势有些重,还请明公先给他治愈。” “都应该救。”刘俨连连点头,转头看向张飞:“翼德将军,可有伤着?” “明公太小瞧我了,曹贼帐下一群鼠辈,又能够耐我何?”张飞傲然一笑,当即把在乌林港的事迹,以及赵云在当阳道上,七进七出,连杀曹军名将七人,将校数十人的事迹说了出来。 “翼德,过于夸大矣,云也是运气好,亏得曹军没有射箭,否则吾纵有百般手段,也当不下万箭齐发啊!” 赵云这会早在左右士卒的帮衬下,解下了身上的衣甲。 只见光着膀子上身的赵云,满身腱子肉的肌肤上,早已经布满深浅不一的新旧伤口。 刀枪伤口,箭矢伤口加起来不下百个,当真是触目惊心。 “子龙将军一身是胆,古之名将不及也。” 看到浑身伤口的赵云,刘俨感慨一声,立即对徐庶道:“元直,告诉刘荆州(刘琦),上表朝廷,表奏子龙勇烈功绩,请求陛下封赏子龙为龙威将军,赐爵当阳亭候。” “表奏翼德将军为虎威将军,赐爵乌林亭候。” 刘俨虽然没办法,直接授予赵云和张飞,将军爵位封号,但他则可以借此手段,直接对内部表明自己的态度。 就算最后朝廷不同意二人的封赏,但在刘俨的势力内部,二人的将军名号,以及爵位却可以形成实质。 “谢明公大恩。”赵云和张飞一愣,还是连忙表达了谢意。 毕竟二人如今都已经年满四十岁,最可悲的是因为多年的流亡,赵云至今都未能娶妻,更别提生子了。 倒是张飞在徐州战败,追随刘备投奔荆州途中,意外救下从谯郡前往许昌投奔夏侯渊的侄女一家人。 当年夏侯渊侄女还小,张飞也没有在意,便一直带到了新野。 去年夏侯氏成年,张飞这个大老粗,竟然成功的完成萝莉养成计划,以四十一岁的年纪,迎娶了年近十八岁的夏侯氏为妻。 “明公,刚才在战场之上,缴获一匹良驹,还请主公笑纳。”满身伤痕的赵云,这会在医工的清理包扎下,眉头都没有邹一下。 在喝了几口桂花酿白酒下肚下,兴致勃勃的他,连忙让人把船上缴获的‘爪黄飞电’牵了上来。 “果真是一匹良驹。”徐庶上前查看之下,惊讶道:“此马莫非是曹操的坐骑爪黄飞电?” “我曾听闻曹操有一匹良驹,浑身通白,乃是来自凉州的大宛马,因为四个蹄子上有四个黄毛,加上奔走如飞,故取名爪黄飞电。” 刘俨起初还没不以为意,听徐庶这么一说,立马便来了兴趣。 庞统、赵云、张飞等人闻言,也纷纷注目看起了这匹白马。 “明公,骑乘此马的敌将,是员小将,我也没问姓名,不过马背上却有一把神兵。”赵云这会指了指脱下的甲胄,因为上面放着的宝剑,正是他杀了夏侯恩,从马背上缴获的青釭剑。 “青釭剑……”徐庶接过剑,看到剑柄上的古文,点头笑道:“没错,此剑乃我朝铸剑大师所铸,乃是仿照先秦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造的龙渊、泰阿二剑所铸。” “另一把为倚天剑,此两把宝剑,之前曾被董卓所有,后被曹操所得。” 徐庶看罢手中的青釭剑,便坐实了青釭剑的来历,以及爪黄飞电是曹操所有的事实。 “好真是一把神兵利器。”刘俨自己的佩剑,神兵龙雀就是环首刀,此刻手握青釭剑观看之下,只见此剑寒气逼人,观之如临深渊,他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 “此剑与子龙有缘,合该属于你啊。”刘俨插剑入鞘,递给了赵云。 赵云原本也没有想过要拥有此剑,但这会听刘俨这么一说,自是对此剑颇为爱不释手。 “多谢明公赏赐。”赵云再次拜谢道:“此战得胜,多亏主公赐我的卢,如今我有的卢为坐骑,还请明公收下爪黄飞电。” 刘俨看了眼高大威武,浑身雪白的爪黄飞电,心知这是赵云心意的他,自是点头:“此马我收下便是。” 说罢,刘俨上前接过马缰,伸手摸了摸马脸和头颅,熟悉了一下,这才翻身马背。 “驾!” 双腿一夹马腹,爪黄飞电飞奔而起,马背上的刘俨,只见眼前事务飞逝,坐下的战马奔走如飞,当真是风驰电掣。 “吁!”一圈跑了下来,刘俨在众人的注视下,喝住战马,伸手抚摸了一下马鬃,大笑道:“真良驹也。” “向宠,安排士卒,给我好生照料。” 三江口水寨。 周瑜率领程普、黄盖、蒋钦、朱治等一帮江东将领,率领两万大军,与甘宁分左右在三江口立下营寨。 随着寒冬降临,天气转冷,江面之上,风浪日益加大。 周瑜代表江东,甘宁代表刘俨,双方四万水师人马,战船千艘,艨艟、斗舰不计其数,日夜在江面之上游弋。 曹操在对面赤壁水师大营,眼看周瑜、甘宁的战船,整日在自己水师大营外耀武扬威,自是大为不满。 “蔡瑁、张允,汝二人来日率领水师战船在前,吾亲率大军为你督战。” 蔡瑁和张允二人,这些时日在水寨前,已经看出江面上的江东、江夏水师,皆是精锐之师。 以目前荆州的水师人马,固守还有胜算,要想攻而胜之,绝对是不可的。 但面对曹操的军令,给他们二人一个胆子,二人也不敢反驳。 “不想刘俨小儿,竟然跟刘琦搅和在了一起。”蔡瑁这会早已经知道,刘俨已经继任了刘备左将军的职务,还被刘琦表奏为江夏太守,皇帝更是下诏,承认了刘俨皇叔名号。 “蔡将军,如今刘俨得势,分明是不把你这个妻舅父放在眼里啊。”张允也是有些愤愤不平,现在他也知道了,江陵的军需物资,都被刘俨抢先搬空了。 为了此事,他可是被曹丞相好一顿训斥。 翌日天亮,江面上晨雾刚散。 甘宁留下文聘率军守卫水寨,他与丁奉、霍峻,率领三千人马驾驭着一百二十艘战船,横渡长江,直奔江心而来。 而甘宁身后的江面上,周瑜帐下大将蒋钦、朱治各率一支战船队伍,乘风而至。 一身锦袍冠带,身穿鱼鳞甲的甘宁,手持战刀,背挎强弓长箭,立于船头之上,面对曹军水寨大门扬声吼道。 “吾乃江夏水师都督甘宁,对面鼠辈敌将,何人敢于一战?” 第122章 三江口甘宁斩张允 “吾乃甘宁也,谁敢一战!” 站在船头的甘宁,面对着曹军战船一声大喝,声如洪钟,声传数里。 江面之上,蔡瑁、张允二人,督促水师人马,踏浪而来。 “甘宁锦帆贼也,安敢口出狂言,我去杀了此贼。”蔡瑁族弟蔡熏,自持勇武,大喝一声,催促艨艟斗舰,便朝着甘宁的快船冲去。 “无知小儿,找死也。”甘宁冷笑一声,眼看对方船只进入百步之内,冷声一声的他,当即弯弓搭箭,朝着蔡熏面门射出。 “嗖!”的一声箭响,箭矢破风射出,吃了一惊的蔡熏,刚要侧身闪避,箭矢已然射入他的面门。 “啊!”惨叫一声的蔡熏,以手捂箭跌入水中而死。 “擂鼓进攻,随我杀啊!” 一箭立功,甘宁大喝道,手中连珠箭齐发,蔡熏艨艟斗舰上的敌兵,纷纷中箭而死。 “咚咚咚!” …… 左右各船之上,战鼓号角齐鸣,左右霍峻、丁奉奋勇当先,齐头并进,冲向蔡瑁、张允的水师船队。 “稳住阵势,弓箭反击!” 面对甘宁区区三千人马的冲击,站立在三层楼船之上的蔡瑁,却也并不慌张,毕竟他的船队可是有三万人马。 “弓箭手,投石车给我发射!” 前船的张允,也是厉声大喝,催促着水师人马迎战。 然而荆州水师,久未经历长江水战,战船一摆,很多士兵不单单站立不稳,还有不少人直接产生晕船反应。 “废物,这些废物……”蔡瑁气的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但就在这时,在江岸督战的周瑜,眼见蔡瑁水师船只阵势大乱,当即下令道:“程普、黄盖、朱治、蒋钦你四人各两千人马出击,一举击溃敌军。” 原本甘宁、霍峻、丁奉三人,统率的江夏水师,本就占到上风。 这会江东水师,各船只人马,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前船的张允首先吃不消:“快,快撤!” 张允前队这一后撤,更是把蔡瑁的中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江面之上,本来风浪就大,大小船只相撞,顿时晕头转向。 “杀,杀,杀……” 甘宁一壶箭矢射完,眼见张允的楼船在望,只见他抓起腰间的绳钩爪,投射而出,不等敌船之上的士兵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飞跃而起,从三丈之外,落到了敌船之上。 “杀!”手执大刀的甘宁,一声大喝,冲上来的两名敌兵,直接被他一刀劈成两半。 “冲上去,杀了他,杀了他……”张允惊叫一声,看着冲着自己杀来的甘宁,便要往船舱奔逃。 “哪里走。”甘宁手执大刀,犹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根本无一合之敌。 “哐当!”被逼到角落的张允,眼看避无可避,只得咬牙挥舞长矛,朝着甘宁猛地刺来。 结果长矛还未刺到身前,就被甘宁手中的大刀砍成两半。 “去死吧!”欺身而进的甘宁,狞笑一声,手中大刀狠狠斩落。 刀芒落下,一颗斗大的头颅落地,颈脖的切口之处,鲜血喷出,随之栽倒在地。 “投降者免死!”甘宁手执大刀,满脸浑身血迹,状若嗜血杀神,一声厉喝,惊得楼船之上的荆州水师士卒,无不是心胆俱裂。 江面之上这一战,从清晨一直杀到正午时分,甘宁率领的人马,一直杀到曹军水寨前,因为水寨上的步卒弓箭反击之下,这才鸣金收兵。 这一战,蔡瑁三万水师人马,折损万余人马,多数中箭跌落水中溺死。 甘宁与江东各军,俘虏三千余人,以及大小一百五十艘战船而回,可谓大胜。 三江口水寨前的周瑜,目睹了今日战事,面对回营的甘宁,他也忍不住拉住甘宁的手掌。 “兴霸兄真乃虎将也。” “周都督繆赞矣,宁不过是凭借一腔血气罢了。”甘宁对于周瑜的示好,表现的很冷淡。 现在他与刘俨早已经结为一体,他的两个儿子在刘俨帐下任官,他的后妻刘禾也是刘俨的大姐,而且刘禾还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而且他现在手握江夏两万水师,实力不弱于周瑜,手下的文聘、霍峻、丁奉个个神勇,这让倨傲的他,自是对周瑜的热情,丝毫不感冒。 周瑜对此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目送甘宁返回了自己的水寨。 “此贼好生无理。”一旁的蒋钦,见甘宁请示周瑜,自是颇有些愤慨。 “不说他了,今日诸位将军打的不错,足以大挫曹贼锐气。”周瑜摆手一笑,迎接众将返回了大营。 江北赤壁大营。 看到灰头土脸,丢盔弃甲,大败而回的蔡瑁,大怒的曹操冷声道:“来人啊,把此贼拖下去斩了。” 左右虎贲,迅速冲进大帐,把蔡瑁拖了下去。 “丞相饶命,丞相请听我一言……”蔡瑁惊恐的大叫着求饶,帐下众将曹操盛怒,一时也未敢求情。 “啊!”一声惨叫在帐外响起,蔡瑁已然人头落地,可怜这蔡瑁机关算尽,以为投降,就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却反而死得如此窝囊。 “毛玠,于禁汝二人,现在接任水师都督。”曹操皱眉之余,小眼神闪过光芒,环视帐下众将问道。 “江面波涛汹涌,我观江东水师,如履平地,我军将士,皆不善于水战,若在水上与之交战,必然毫无胜算。” “不知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面对曹操的询问,帐下众将一时无计。 长史程昱、刘晔等人也是暗暗皱眉,急切之间,又怎么可能寻到破敌之策? 就在这时军谋从事蒋干,字子翼起身说:“丞相,三江口江东水师都督周瑜,与我从小相识,相交莫逆。” “此人出自名门,从祖父周景,从祖忠,皆为我汉太尉。父周异,曾担任洛阳令。” “若丞相愿意许以高位,保全周家之人,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其归顺丞相麾下。” 曹操闻言不由大喜,道:“子翼尽管前去,告诉周瑜,若他愿意归顺与我,封候拜将,不在话下……” 三江口首战告捷,战报传到樊口,刘俨召集众将,通报了这个消息。 “主公,战事即开,我当前往三江口,出谋划策,为甘将军站脚助威。”就在日前,鲁肃再次回到樊口,转告了刘俨,孙权率领三万水陆大军,已经从吴郡出发,不日即将抵达寻阳江口。 这也就意味,决战即将来临。 庞统这个时候提出要去前线,并不突兀,反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左军师,愿意前往协助兴霸兄,自是再好不过。”刘俨欣然点头,说:“然曹军四十万大军,旦夕之间,只怕不容易击溃,还需静观其变,寻到万全之策。” “主公说的是,周公瑾此人,能谋善断,我前往战场,定可与他寻到破敌之策。”庞统轻摇着手中的麈尾扇,对刘俨的提议,深以为然。 “向宠,明早你带三百军士,护送左军师前往三江口。”刘俨其实明白,破敌之策,在于火攻。 但现在赤壁水寨,情况不明,曹操大军水陆大寨,船只是否连接,都是火攻成败的关键。 若不能让曹军水寨的战船相连,火攻也不可能取得成效。 当天夜里,刘俨召集庞统、徐庶二人,来到大帐,故作凝重之色的问道:“不知二位军师,认可有破曹之策?” “统以为,破曹之策,在于火攻。” 庞统看了眼徐庶,见他正在沉思,遂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火攻虽是上策,但曹军现在四十万大军,盘踞赤壁方圆百里,若不能一击必中,不但与我不利,反而会打草惊蛇。” 徐庶见庞统说的自信,担心他操之过急,连忙开口提醒。 刘俨脑海之中,回想起赤壁之战中的一些细节,发现关键点,就是铁锁连环船,也只有曹军战船相连,才能真正的一击必中。 “士元,火攻的关键,就在与能不能一把火点燃曹军水寨,我听闻曹军士卒,不习船上颠簸,若能够献上一计铁索连环船的计谋,定可一举成功。” 刘俨记得历史上铁索连环船的计划,就是庞统献给曹操的,现在虽然历史有所改变,但若是庞统在自己的授意下,能够把这条计谋献上去,那么火攻必然成功。 “主公提醒的是,统明日赶去是三江口,再想办法,把这个计谋,透露出去便是。” 庞统轻摇麈尾扇,连连点头。 “元直,传令夏口的甘述、丁封,让二人立即去南新找向朗,把火油,尽数送到樊口。” “再让冯习、张南前往鄂城,把硫磺、焰硝运到樊口,只等计划一成,立即执行火攻计划。” 刘俨、庞统、徐庶三人刚刚商议已定,帐外却传来亲卫汇报。 “主公,三江口甘都督紧急密报!” “快呈上来。”刘俨起身之时,廖化已经把简牍军报,送到了刘俨手中。 “卑职甘宁启禀,近日曹操手下从事蒋干抵达三江口,正在游说周瑜归降曹贼。” “日前周瑜又让黄盖密告与我,让我配合他营造内讧假象,从而达到欺骗曹操的目的。” “宁实在难以分辨,周瑜心意的真假,还请主公决断,并派军师协助。” …… 这封密函是甘宁连夜派人送来的,简牍的内容说的很清楚,那就是有关蒋干拜访周瑜一事,如今在三江口闹得沸沸扬扬。 而周瑜却派黄盖告诉甘宁,这都是假的消息,还让甘宁配合他,营造两军内讧的假象。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甘宁也是难以判断真假,故请示刘俨处置之法。 “主公,连环计的人选,这不是来了吗?”这会看罢密函的庞统,手要麈尾扇朗声笑了起来。 徐庶也点头道:“周瑜断没有投降的道理,此必是对方计策,现在甘都督犯难,左军师是该连夜出发了,否则我担心甘都督做出误判。” 刘俨寻思之下,虽然不明庞统具体手段,但徐庶说的却有理,这个时候必须让庞统立即去三江口,只有庞统坐镇协助甘宁,则足以万无一失。 第123章 周瑜要投降曹操 三江口江东周瑜水寨。 手执鹅毛扇,坐着四轮车的诸葛亮,在江东大将周泰的推送下,进入了周瑜的大帐。 正在陪蒋干喝酒的周瑜,满脸通红,打着酒嗝笑道:“子翼兄,我给你介绍下,此人乃我主军师祭酒,卧龙先生诸葛亮……” “周都督,大敌当前,汝却在大帐饮酒作乐,是不是太过儿戏?”诸葛亮举起手中的鹅毛扇,一脸不满的发出一声训斥。 “子翼乃我贵客,汝一介竖儒,谁给你胆子,前来指责与我?”周瑜愤怒的站了起来,与诸葛亮唇枪舌剑的吵了起来。 帐下陪伴的黄盖、吕范等人,纷纷上前劝解。 “我们走。”诸葛亮愤愤不平招呼着周泰,离开之际还在怒骂:“周瑜小儿,汝辜负主公信任,懈怠不前,我定要奏请主公,罢免汝大都督一职。” “诸葛村夫,不要以为主公信任你,就敢请示与我……”周瑜跳脚大骂而起,而一旁看戏的蒋干,见到这一幕,却是心中暗喜。 他来周瑜大营已经数日,为了摸清周瑜底细,他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是一直在叙旧情,试探周瑜心意。 时至今日,他也已经打探清楚,周瑜这个江东主将,其实过得也并不愉快,因为孙权对他有防备,而这诸葛亮就是孙权派来的监军,目的就是监视周瑜用兵的。 “公瑾兄,看来你在军中,也不畅快啊。”蒋干拉住周瑜,口上虽然在安慰,实际确实在拱火。 “以公瑾之才,别说区区数万人马,即便百万雄师,又岂在话下?” “唉,子翼兄说笑了,来,咱们接着喝酒。”周瑜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军中无歌姬,怠慢了子翼兄了。” “哈哈,公瑾兄治军严谨,我理解,我理解的……”蒋干摆手一笑:“来,公瑾兄,小弟敬你一杯。” 正当二人喝的痛快之际,帐下小校来报:“大都督,江夏水师都督甘都督送来密信。” “放在桌案上。”周瑜举着酒盅,不以为意的笑道:“那个甘宁,仗着有几分勇力,整日异想天开……子翼兄咱们继续喝酒……” “公瑾兄喝酒,喝酒……”蒋干陪着笑脸,连忙举起酒盅。 不一会,已经喝下一斗酒的周瑜,便嘟囔着躺在了席子之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公瑾兄,公瑾兄……”虽然已经有了七分醉意,蒋干脑袋却是异常清醒,在推了几下呼呼大睡的周瑜,见他完全没有反应之下,他连忙拿起桌案上密函,小心翼翼的看了起来。 “周都督,根据我军密探汇报,曹贼军中的北方士卒,因不习水战,已经有大批士卒发生了疫病。” “此时正是破敌良机,当速速集结后方大军,向曹贼发起攻势……” “据我军军师所言,曹军疫病源于江面颠簸不稳,北方士卒一时不适应所造成的。” “若曹军用铁索把战船固定起来,相互连环在一起,就可以使船只平稳如陆地一般,到时候士卒疫病缓解。” …… “子翼,子翼兄咱们接着喝……”蒋干看罢甘宁送来的这封密函,心头一阵狂喜,正暗自琢磨之余,周瑜一句酒话,却是把他吓了一跳。 为了不被人发现,蒋干连忙和衣而睡。 次日一早,蒋干安排一名随从,悄悄把铁索连环之计,送回了赤壁。 而他则选择留了下来,原本蒋干是打算离开的,但大清早的,军中大将黄盖,朱治等人,就在营地闹腾了起来。 “大都督,江夏水师人马,嘲笑我江东人马,乃是缩头乌龟,这都是你畏战不前,造成的结果,我等请求出战。” 原来今早黄盖、朱治诸将巡视江边时,遇到甘宁和丁奉率队巡江。 但由于连日来周瑜都在营中,招待蒋干饮酒作乐,并严令各军不得出营,渐渐的营中便传出,周瑜畏战的谣言。 这不早上甘宁、丁奉率领的江夏人马,就狠狠嘲笑了黄盖朱治一番,这让二人脸面无光,差点还打了起来。 但奈何黄盖虽勇,却奈何不了甘宁,而朱治见丁奉说话难听,愤怒出手,却被丁奉打了一个灰头土脸。 这一幕,自是让黄盖和朱治愤恨不已,二人回营之后,便堵了中军大帐,要求周瑜给个说法。 “出战?”宿醉未醒的周瑜,冷笑一声道:“既然汝二人要战,本督准你们各带本部人马前往曹营,若不能得胜,休怪我军法无情。” “这……”黄盖、朱治闻言,一时羞愤不已,虽然二人不怕死,可让他们带所部人马去攻打曹军水寨还要取胜,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嘛。 “哼,无胆之辈,休要多言,立即给我退下。”周瑜冷笑一声,把黄盖和朱治喝退。 “子翼兄,让你见笑了,江东这些莽夫,不足以谋大事啊。”回到大帐,周瑜见蒋干在帐下看着自己,不由叹息说道。 “公瑾兄,乃天下豪杰也,又岂是那些鼠目寸光之辈能够理解的呢?”蒋干奉承的笑道。 “知我者子翼也。”周瑜朗声一笑,对于蒋干更是热情的招待了起来。 然而蒋干不知道的是,昨夜甘宁送来的密函,内容书写之人,实际是前日抵达三江口的庞统写的。 诸葛亮也在蒋干抵达三江口当日,来到周瑜军中的。 当日周瑜正在大帐与诸葛亮商讨破曹之策,小校来报说是古人蒋干来访,周瑜便笑着对诸葛亮道:“孔明先生,破曹之策,定然应在此人身上。” “你现在联络诸位老将,配合我演一场好戏。” 就这样,周瑜配合蒋干上演了一场好戏,而幕后策划诸葛亮庞统,二人这会正在江面一艘船舱之中,喝着夏口酿造的桂花酿。 这个时候的自以为聪明的蒋干,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名扬青史。 能够被周瑜、诸葛亮、庞统这样的无双国士算计,蒋干也算是不冤了。 赤壁曹操大帐。 连日来,各营已经有一万余士兵,因为不习江面波涛颠簸之苦而犯病,这让曹操也是大为苦恼。 如今水战肯定不利,曹操只得让新任的水军都督于禁和毛玠,加快练兵步伐,却不想引起军中士卒疫病大起。 就在曹操一筹不展之际,蒋干送回来的书信,让曹操大喜。 “铁索连环,果真还是精通水战之法的人,才深谙水战精髓啊。”书信之中,蒋干把从获悉的铁索连环之策,汇报给了曹操。 并详细说了此法,可以稳定战船,让北军士卒不受颠簸之苦,还能让战马在战船上行走等等好处。 “主公,此计虽好,可却会失去战船灵敏,还需三思啊。”西曹掾刘晔,出身江淮,对于水战之法,他倒是比起程昱、董昭所知更多一些。 “子扬不必担心,子翼在密信中说了,以大型楼船相连,再以艨艟斗舰护卫,这样楼船可以做为防守之用,艨艟斗舰可以形成攻击态势,如此足以在江面之上,横行无忌也。” 曹操看了眼刘晔,信心十足的笑道,很显然蒋干这差事,办的让他十分满意。 毕竟这连环计,可是诸葛亮和庞统联手密谋的,别说区区一个蒋干,就是曹操亲自前来,那也得喝了二人的洗脚水而回不是?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赤壁曹军大营,铁索连环战船相连之后,曹操亲自策马走上战船,发现战船果然安如磐石。 “哈哈……”曹操策马扬鞭,遥指三江口笑道:“今晚设宴,来日水师出击,本相要验证我铁索连环战船的威力。” 当晚,曹操在水师战船之上,大宴军中文武将领,兴致所致的曹操,手执长槊,举起酒爵,站立船头祭祀江中,横槊笑道。 “吾自黄巾戡乱至今,历时二十五年矣,吕布、袁绍、袁术、刘备、刘表等枭雄,如今皆为我荡平,来日打破三江口,横扫江东,一统天下,自当与诸位共享富贵。” “愿为丞相前驱,横扫江东,一统天下!” 众将士纷纷附和,一时军心士气大振。 兴奋感慨莫名的曹操,横槊起舞,放歌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次日,于禁、毛玠督率三万水师人马,以铁索连环战船搦战。 周瑜和甘宁率领水师迎战江面,结果被铁索连环战船冲撞的七零八落,两军人马落水者无数,出战的甘宁,程普大败而回。 于禁、毛玠率领连环战船,冲撞道水寨前,被水寨上的弩炮,投石车反击,而不得不退了回去。 遭此一战,三江口的江东、江夏兵马只得龟缩不出。 周瑜也是惆怅不已,整日长吁短叹,惶惶不可终日。 “公瑾兄,大丈夫何必这般女儿态,吾听闻曹丞相招贤纳士,若你愿意率军投奔,不失封候拜将,何愁不能扬名立万?” 蒋干这些时日,与周瑜朝夕相处,自问已经看出周瑜心意,见他今日大败,遂以言语试探了起来。 “子翼兄说的有理,可奈何我与那曹丞相从未蒙面,这番投奔过去,万一被当做奸细,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周瑜长吁短叹,举着酒盅,一直在喝着闷酒。 蒋干闻言,则是精神一震,笑道:“公瑾兄若真有心,我倒是可以替公瑾安排一番。” “子翼莫非喝醉了不成?”周瑜摆手一笑,满脸的不信。 蒋干当即起身,让周瑜屏退左右,这才把他的身份和盘托了出来。 “子翼兄何不早说,徒惹为兄烦闷多日。”周瑜故作惊喜,当即表态道:“我愿修书一封,若曹丞相愿意封我为大汉水师大都督,只需在营寨外挂上北斗七星状灯笼。” “我看到信号之后,将会挂起北斗七星灯笼回应,并在七日之内,率领所部人马,投奔曹丞相。” “公瑾之言甚善。”二人一番密谋,蒋干连夜带着书信,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三江口。 江岸边上,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扁舟,坐在四轮车上的诸葛亮,手摇羽扇说道:“公瑾兄,曹操此番必败,然而刘俨如今得庞统、徐庶襄助,又得刘备帐下大将为爪牙,若再得荆州为根基,必成我主心腹大患。” “孔明所言甚是,你我自当好好筹划一二。”周瑜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第124章 诸葛亮的密谋 “江夏现在固若金汤,不易夺取。”迎着江面的寒风,坐在四轮车上的诸葛亮,眼中闪过恨色,若没有刘俨,他又岂会成为一个双脚残疾的废人? “曹操若败,荆南四郡必然空虚,到时候都督可以趁大战结束,迅速派出兵马,先夺取荆南四郡。” “都督再提一军进驻江陵,扼控南郡,主公统率一军坐镇寻阳,如此荆州各郡,将会尽落我军之手。” “我军一旦拿下荆州五郡之地,就足以把刘俨困死在江夏……” 诸葛亮的一番算计,要是真的成功,那就真的是命中刘俨要害,今后再难有所作为。 “哈哈,孔明不愧为卧龙之才也。”周瑜抚掌大笑,诸葛亮的谋划,可谓甚合他意。 自从在樊口见过刘俨之后,周瑜就看出来了,刘俨胸怀大志,才略卓著,这样的人若是为敌,必然是心腹大患。 就当二人密谋商议决定,江面之上突然狂风大作,江中波涛汹涌,一阵大风吹过,把水寨寨门上的大旗,连续吹倒树根。 周瑜眉头一皱,注目仔细观察了一下风向之后,心口一麻的他,突然惨叫道:“孔明,风向不对,大事休矣。” 原来就在前几日,周瑜与诸葛亮经过一番密谋,都认为破曹之策,就是以诈降之计,贴近曹军大营,再以火攻破敌。 但火攻的前提,必须要是东南风,可如今正值隆冬,刮得是北风,这样的风向放火,不但无法烧毁曹军水寨战船,反而会引火烧身。 “啊~”诸葛亮双目圆睁,表情一下子也变得肃然起来。 忧愁成疾的周瑜,回营之后便病倒了,一连三日,茶饭不思,这让军中众将,无不是焦急万分。 诸葛亮也是愁眉不展,面对众将问询,他也只能借口道:“寒冬腊月,都督偶感风寒,我已经派人向主公禀报,过几日便会无事。” 周瑜病倒的消息,第二天便传到甘宁的大营。 “左军师,周瑜不是前天还让我军,准备火油助战嘛,怎么突然病倒了?”听到消息的甘宁,不解的找来庞统问道。 “甘将军勿忧,周瑜这是心病,我来之前,主公就已经料到,不妨让他在病两日。”庞统手摇着麈尾扇,自信的一笑。 “如今我军的火油、硫磺、焰硝皆已备齐,到时候甘将军你亲自带队请打头阵,来个火烧赤壁,定可创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矣。” “左军师,我甘宁不求名垂青史,惟愿辅助主公匡护汉室,成就一番伟业。” 如果是在十年前,要是遇上有人告诉他,可以创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他必然会欣喜若狂。 但如今已经人到中年的甘宁,最大的心愿就是抚养儿女成才,与妻子刘禾白头偕老,辅助刘俨匡护汉室,他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甘将军真乃义士也。”庞统由衷的拜服道。 “左军师过誉了。”甘宁摆手一笑,迟疑道:“如今江东后续的兵马,已经从陆路,悄然抵达三江口,六万大军,加上我军两万,破敌兵力是够了。” “可我担心战后,江东若是不守信诺,仗着兵多将广,抢夺荆南四郡,我军岂不是给人做了嫁衣?” “甘将军有这个认识,足以担当荆州大任矣。”庞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甘宁说道:“主公让我交给你的。” 甘宁连忙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大战开启之后,汝率丁奉,统率一万七千人马,听从周瑜调遣,全力杀敌。” “密令文聘,霍峻率领三千人马,伪装运粮人马,听从军师调遣。” “战后,汝率部无需退回江夏,进驻长江南岸的油江口,等候我新的命令。” “原来主公早有计划,如此我就放心了。”甘宁看罢手中的密函,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文聘与霍峻奉命来到大帐,庞统嘱咐二人道:“今晚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与运粮的徭役互换身份,趁夜色离开大营,秘密前往巴丘境内待命。” “一旦赤壁战役打响,你二人率部即刻前往长沙郡,抵达城外之后,向城头发射信号响箭,到时候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拿下长沙郡之后,文聘你暂代长沙太守一职,整顿兵马,扼守城池。” “同时传达刘荆州(刘琦)对黄忠和魏延的任命,让二人各领一军,拿下桂阳、零陵二郡。” “霍峻你率一军夺下武陵郡,接应到时候屯兵油江口的甘将军即可。” 文聘和霍峻接过庞统的军令,惊异之下,还是正色的接令而去。 “甘将军不必疑惑,长沙郡的别部司马魏延,与主公多有联系,并且已经投效主公。” 庞统想起两年前,在江陵与魏延渡江一事,也不由为刘俨昔日一面之缘,却布局了两年而敬服不已。 这两年来刘俨对魏延多有资助,夏口盐铁司的主薄张同,更是成为魏延的座上宾。 当年李当之在魏延的邀请下,前往长沙郡救治黄忠之子黄叙,最后虽然没能挽救黄叙的命,却把体弱多病的黄叙之子黄康,给带到了夏口救治培养。 黄康当年不过三岁,但因为早产,天生体质孱弱,若没有李当之这两年悉心照料培养,并传授了他《五禽戏》的修炼之法。 这个孩子如今必然早已经夭折,这对于古稀之年的黄忠来说,先送走儿子,后送走孙子,实际上是个莫大的打击。 但好在黄康如今生龙活虎的活了过来,对于这份大恩,黄忠自是记在心中。 刘表死后,刘琮投降之时,黄忠便打算辞官,前往夏口探望孙子黄康的。 但却被魏延拦了下来,因为魏延告诉他,荆州局势将会大变,让他掌握长沙郡的兵权,做好应对准备。 刘俨着一些安排,帐下众将自是不知道,事关机密,自然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甘将军,现在你可以安心睡觉,准备参与到这一场饕殄盛宴中吧。” 庞统大笑一声,手摇麈尾扇而去。 次日,庞统来到周瑜营地探病,见周瑜药汤不进,神情萎靡,却突然笑道:“某来之前,听闻大都督重病,心中忧虑不已,如今看来,也许小病,来日定可痊愈。” “凤雏先生莫有良药?”不等周瑜开口,一旁的诸葛亮看出庞统,话中有话,当即连忙问道。 “哈哈……”庞统一摇着手中的麈尾扇,看了眼周瑜:“大都督只管等我好消息便是。” “孔明,可否送我一程?” 面对庞统的装神弄鬼,周瑜皱眉之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诸葛亮手执羽毛扇,也是若有所思的点头:“士元请。” 在军士的帮扶下,诸葛亮和庞统骑着马匹,一路来到营外的南屏山山巅。 “孔明,山巅北风呼啸,感觉如何?”庞统丑陋的容貌,咧嘴笑起来的模样,着实有些找人恨。 “士元,这天寒地冻的,可不是欣赏风景的好时候,有话但说无妨。”诸葛亮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郁,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看着庞统,等着他的下文。 “听闻孔明,跟着我伯父(庞德公)学会了那祈禳之术,有呼风唤雨之能,如今曹军铁索连环战船已成,蒋干也被周瑜所骗。” “我料那曹操必然上当,如今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庞统因为天生容貌丑陋,加上又是庶子出身,从小多少有些不受待见,但他却从未自暴自弃,而是刻苦读书十年,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但庞德公的望气之术,祈禳之术等道家奇学,虽然他曾数次央求庞德公教导,但庞德公都未传授给他。 而是把望气之术传给了儿子庞山民,对此庞统也能够理解,但让庞统无法理解的是,庞德公竟然把祈禳之术,传给了诸葛亮。 因为据庞统所知,祈禳之术学到大成,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更能够逆天改命,延长寿命,端的是神妙无比。 诸葛亮一个外人,却得到庞德公的真传,庞统虽然表面不介意,但心中对于此事,肯定是有芥蒂的。 这也是二人在荆州的时候,庞统明里暗里都与诸葛亮有争斗的原因,实在是他心中气不过。 “庞士元,如果你今天只是来嘲讽我的,那我认输,但我要说的是,大敌当前,如此心胸气量,难道你不觉得耻辱?” 诸葛亮强忍着怒火,一脸冷笑的看着庞统。 “好一个雅量高致的诸葛孔明,我庞统佩服,佩服啊!” 庞统朗声大笑一声,注视着诸葛亮说道:“我主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赤壁北风呼啸之日,一旦发生天气变化,北风吹入赤壁回弯之内,将会形成东南风向。” “我观明日必有一场大雨,到时候大风比起,来日风向定会突变,彼时将士出兵的大好时机。” “为助我三军之威,我已经安排人手,即将再次筑造七星坛,到时候你可以在此,举行祈禳之术,名为借东风。” “到时候,我与周都督都会配合与你,借助天神的力量,必然扬我军心士气。” “不知道孔明以为可否?” 诸葛亮皱眉看着庞统,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庞统所说的会是真的。 “山脚下有几位老翁,是赤壁一带居住的老渔民,孔明一问便知,此事要不要做,你自己决定。” 庞统见他不信,也不废话,跨上马背的他,看向诸葛亮道:“后日一早,我江夏两万水师人马,在水寨整装待戈。” “驾!”说罢庞统驱马潇洒下山而去。 诸葛亮在南屏山山巅寻思良久,最终还是认为刘俨这个时候,不会暗害的诸葛亮,当即下山与周瑜进行了一番商议。 当天夜里,周瑜派出帐下主薄阚泽,携带密信投奔曹操水寨,约定后日一早,率军来降。 【作者题外话】:今天好像有一个推荐,成败就看推荐效果了。 说起来这本书写的挺悲催的,文创阁都没让进,真是吐血。 老鹿也是不明白,踏实的传统写法,竟然都不是文创阁的菜。 今天加更一章,感谢一直支持老书友们。 谢谢! 第125章 借东风火烧赤壁 樊口刘俨大帐。 “主公,明早就是周瑜前往曹营诈降的日子,现在算是万事俱备,只等这一把大火。”接到三江口庞统派人送来的书信,徐庶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事已定,请主公安排各部人马,前往拦截,切断曹军退路,扩大此次战果。” “廖化,召集众将,大帐议事。”刘俨刚才接到战报的时候,便在考虑这个问题。 赤壁只要大火一起,那必然是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 现在既要趁机消灭曹军的有生力量,又要掌控荆南四郡,至于南郡,刘俨料定周瑜必然会亲自去夺取。 到时候正好让周瑜去打头阵,他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不一会赵云、张飞、徐盛、张南、冯习、吕常、刘封、傅彤、傅士仁、陈到、糜竺、糜芳、简雍、孙乾、袁琳等皆纷纷赶到大帐。 “诸位,三江口前线传来消息,破曹就在这两日,现在有请诸位,调拨兵马,准备前往拦截。” 刘俨端坐在上位,环视众将一眼,通报了一下升帐召集众人来此的原因。 “赵云,张南你二人,率领三千人马,夜里渡过长江,在黎明时分赶到州陵县,在乌林峡谷埋伏,在安排人在山涧放上几把火,迷惑败退曹军人马。” “若曹军到来,只管拦截敌军掩杀,收拢曹军残部即可,不可轻易犯险。” “末将领命。”赵云、张南拱手接令,退了下去。 “张飞、冯习你二人率领三千人马,赶往州陵以北的葫芦口埋伏,只要曹军到来,依旧以放火为号,来个火攻惊鸟,到时候曹操必然无心而战,尔等率军掩杀,必有收获斩。” “末将领命。”张飞、冯习接令应道。 “徐盛、傅彤,你二人率领两千人马,你二人前往云杜县,趁机收复县城,我料曹军溃败,必有兵马逃奔而来,你们扼守住城池,当可收拢大部溃败之兵。” “吕常、傅士仁,你二人率领两千人马,前往竟陵,收复县城,收拢溃军。” “末将领命。”徐盛四将欣然应道。 “糜芳,你即刻前往西陵城,知会太史慈,让他率军出镇武昌,我料曹军战败,必有人马奔逃武昌,正好可以一并歼灭。” “孙乾,你即刻赶往武昌,知会黄射,守住城池,不可妄动。” 刘俨可是知道的,黄射的领军能力,这要是出城迎敌,弄不好就是去送菜的。 “末将卑职领命。”糜芳、孙乾拱手应道。 “右军师、糜竺、简雍、袁琳尔等率军镇守樊口,备好酒宴,准备迎接我大军凯旋的消息。” 刘俨说罢,沉声而起:“陈到、刘封、廖化、向宠你们点起三千人马,随我渡江,奔华容道去。” “末将领命!”大帐内众将,各领到军令,想到破曹在即,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充满振奋之色。 众将离去,徐庶迟疑的拉住刘俨说道:“华容道乃是曹军退往襄阳的要道,曹操大队人马必然从此突围。” “主公亲自去前往,若遇上曹军拼死一战,是不是太冒险了?” “元直说的有理,但其他人去,不也一样有危险吗?”刘俨反问一句,自信的笑道:“我自己的实力我清楚,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曾去过华容道吧?” “哪里有两条道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到时候我只需要在小路的山沟之中放上几堆烟火,以曹操多疑的个性,他要真往这里来了,必然会认为大路有埋伏。” “到时候我军占据有利地形,曹操就是想拼命,又能奈我何?” “主公英明。”徐庶见刘俨连这个都算计到了,自是不再多话。 当天夜里,刘俨帐下各部人马,在樊口乘船依序渡过长江,趁着夜色,分头并进,往赤壁后撤道路埋伏而去。 子夜时分,三江口南屏山,灯火忽明忽暗的高台之上。八十一名童男童女分坐高台四周的阵法之中。 身穿皂角道袍,手持七星剑的诸葛亮,坐与的高台阵法中间,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他的装神弄鬼,借东风的把戏。 山下大营内外,周瑜以及江东众将士,则人人焦急的等待着。 直至半夜时分,浓雾笼罩,微风渐起,直至凌晨时分,风向渐渐转变成了东南风向。 一夜未眠的周瑜,见到东南风起,难掩喜色的喊道:“大事成矣,各部按照部署,做好战斗准备。” 黎明时分,长江之上,大雾笼罩,五十步外,连人影都看不清楚。 赤壁北岸曹军中军大寨,昨夜接到密函,得知周瑜今早要率军来降。 心情大好的曹操,早早的便在四名侍女的伺候下,穿戴整齐,率领众将登上了水军大寨的楼船顶端。 身穿紫衣,肩披着大红团锦战袍的曹操,大马金刀的坐在船头之上,一脸笑容的扬手道:“诸公请坐,今日周瑜归降,来日我大军可直捣黄龙,争取元日佳节,与诸公在吴郡畅饮。” 左右众将,纷纷恭贺道:“恭祝丞相,一统天下。” “哈哈……”曹操朗声大笑,虽然此刻江心大雾弥漫,却一点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刮来,把船头之上的旗杆吹倒与江中。 “丞相,风折大旗,此非吉兆啊。”立于帐下的董昭,有些惊疑的全说了一句。 程昱微微皱眉,抬头看着船头上的猎猎作响的旗帜,大吃一惊的道:“丞相,今日风向不对,这是东南风向啊,大风迎面而来。当提防敌军采取火攻。” “哈哈,仲德过滤了,冬至来了,开春在即,万物复苏,岂能没有东风?” 曹操却是不以为虑,就在这时前方水寨,来了一叶扁舟,有军士送来书信。 曹操急忙命人呈上来,只见上书写道:“丞相大人亲启,因吴候派遣心腹程普、黄盖之流统军,又派军师诸葛亮监军,无奈只得率领三千人马,假借督粮而出。” “船只现今已经开出,还请丞相打开水寨大门,派遣船只迎候。” “周瑜亲笔书信,大事成矣。”曹操看罢这封周瑜亲笔书信,大手一挥,喊道:“传令于禁,派出艨艟斗舰,打开寨门,迎接周瑜入营。” “丞相,为表您的诚意,卑职愿意上前引领周瑜前来。”蒋干因为偷得密函,献上了连环战船之计,又说服周瑜来降之功。 已经成为曹操面前的红人,如今更是接替了毛玠原来的丞相府东曹掾一职。 “子翼忠心能干,本相甚慰。”曹操对于蒋干,最近的表现自是一万个满意。 长江之上,周瑜亲率蒋钦、陈武二将,率领三千水师督率大小百余条船只,船中装满火油,硫磺、硝石,乘风破而来。 “真是天助我也,全速前进!”船到江心,东南风大起,一时江面之上浓雾散去大半,船头之上的周瑜,眼看曹军水寨大门洞开。 水寨门前的箭楼之上,蒋干这个被他玩弄于鼓掌的憨憨,这会正在他向他挥手呢。 水寨大门下,奉于禁之命,前来迎接的偏将张南、焦触二将,率领船只前来迎接。 这个时候,由于大风刮来,浓雾散去,一轮朝阳从东方升起,顿时霞光万丈,江面之上,波涛汹涌,宛若银波起伏,壮观至极。 楼船之上的曹操,看着周瑜如约而来,自是喜形于色。 “不对,丞相有些不对劲。”程昱原本站在曹操身后,这会却冲到前面,俯身看着江面,正在加速冲来的江东船只。 一脸骇然的程昱,惊呼道:“丞相,周瑜船只加速,这分明是船上没有所谓的粮食,否则满船粮食,吃水必然稳重,岂能如这般突然加速。” “其中必然有诈,请速速派人阻拦他们靠近。” 曹操小眼一转,眉头一皱,也是幡然醒悟,拔剑而起:“擂鼓,准备战斗……” 然而曹操这边刚刚下达命令,前方周瑜船队之中的大将蒋钦,陈武已经率领船只冲入了大寨。 迎候的张南、焦触二人,刚要上前就被蒋钦和陈武一人一刀,砍杀在水寨大门前。 “点火,进攻!” 周瑜眼看得手,高举手中佩剑,遥指曹军水寨一声大吼,前排三十艘艨艟斗舰,满载着火油,硫磺、硝石等易燃物品,冲入水寨之内。 “轰隆!” …… 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冲入曹军大营的艨艟斗舰,纷纷爆炸,一时火光冲天,风助火势,熊熊大火随之在曹军水寨蔓延了开来。 下一刻,江面之上,左右两翼,程普、黄盖等江东将领,船如箭发,冲向曹军水寨。 此刻曹军水寨,大型楼船,战船尽被连环锁住,根本无法动弹,随着大火蔓延,曹军江岸水寨,浓烟滚滚。 当真是风助火势,火仗风势,转瞬之间,延绵数十里的江岸之上,火光映红了偌大的赤壁,三江口对岸看去,曹军大营火光冲天,烧红了半边天空。 甘宁、丁奉率领江夏的一万七千人马,也从江面杀出,直冲曹军旱寨。 “火矢齐发,随我杀!” 甘宁手持强弓,脚下放着火炉,手中箭矢点燃,一支接一支的火矢射出。 江岸之上,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曹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曹军水寨之内,曹操眼看大势已去,在夏侯惇、夏侯渊、徐晃、于禁众将的护卫下,狼狈冲下楼船,逃窜到了江岸之上。 这会曹洪、乐进、李典、张郃众将纷纷率军接应而来,护送着曹操一路往州陵方向开始撤退。 面对熊熊大火,曹操即便有通天本领,他也无法约束几十万大军,无奈只能先行退出战场,准备等稳住阵脚,再收拢人马。 冲出大营的曹操,在众将的护卫下,已经带出了数万人马。 但不等曹操喘口气,周瑜调派的追兵便从后方追了上来。 追赶而来的两万人马,正是江东大将董袭、潘璋、吕蒙、凌统,众将各率一军,四面八方冲杀而上。 曹操打马而走,留下乐进、李典率军抵抗,这才堪堪逃脱。 一路奔逃了十余里,眼看后方追兵不见,曹操这才喘了口气,骑在马背上的他,遥望四周,见到处浓烟滚滚,心下惊疑不已的他,连忙问道。 “此是何地?” “回禀丞相,此地是州陵县境,左边是乌林、右边是彝陵,彝陵道通往江陵,乌林道通往当阳大道。” 毛玠驱马上前,拱手回道。 “立即出发,往乌林方向前进。”曹操喝了一口水,寻思之下,扬声下令道。 “啊?”众将闻言,一时都不解其意。 夏侯惇连忙问道:“丞相,乌林烟火弥漫,必有伏兵,而彝陵通往江陵,道路更近,为何不走彝陵,反走有伏兵,道路更远的乌林道呢?” 第126章 张飞斩许褚夏侯 “元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曹操扬鞭笑道。 “彝陵确实直通江陵,道路也更好走,但我军新败,此去江陵,必然有敌军埋伏。” “相反乌林虽然难走,却只要走过这一段,就可以直通当阳大道,直奔襄阳城。” “只要到了襄阳,我军重整旗鼓,仍然可以一战,相反进驻江陵,一旦被江东人马切断退路,粮草不继,我军势必危矣。” “诸位再看,乌林烟雾弥漫,实则是疑兵之计,我料敌军必然实在彝陵放心伏击我军,这般做法不过是故弄玄虚也。” 曹操的这一番说辞,众将一时也难辨真假,但见他说的自信,自是纷纷表示拜服。 随即曹操率领大军,直奔乌林小道而来。 大军转道进入乌林小道,只见山川险峻,树木繁茂,道路十分崎岖难行,奔逃的曹军士卒,这个时候早饭都还没吃,体力也早已经透支。 一时之间,怨声载道,曹操见状,只得朗声说:“传我军令,穿过乌林小道,安营做饭,懈怠不前者杀无赦!” 数万曹军人马,萎靡不堪,延绵数里,前面开路的于禁、乐进看着峡谷之上,狂风吹拂,树木摇摆,无不是心惊胆战。 “如此险要之地,若有伏军,我军休矣。”乐进话还未说完,峡谷两边突然鼓声大噪,喊杀声四起,紧接着无数的滚木、擂石、干柴、火矢倾斜而下。 军阵之中的曹操,大惊失色,打马奔逃而起。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在此等候曹丞相多时,还请丞相随我去见我家皇叔去如何?” 山道一旁,银盔白马的赵云,手中亮银龙胆枪一挥,万箭齐发,曹军士卒顿时死伤一片,人马争相逃命,践踏而死者无数。 “徐晃、张郃你二人断后,其余人马速速冲出去。”曹操心慌之下,哪里还有战心,自顾自的奔逃而走。 赵云率军掩杀一阵,见曹操逃走,又有徐晃、张郃拼命断后,倒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收降聚拢了上万降兵,以及曹军器械旗帜而回。 一路奔逃而出的曹操,此刻也早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阴沉着的脸的他,策马前行。 而经过刚才一战,曹操身后的三万人马,已经折损过半,军心士气都降到低谷。 “元让,你带一队人马,四处搜寻一下,筹集一些粮食,让将士们饱吃一顿。”曹操回首左右,这才发现许褚不在,只得对夏侯惇喊了一句。 “诺!”夏侯惇率领一队人马,在附近村郭一番劫掠,虽然抢到一批粮食和家畜,但这些粮食顶多够两三千人吃一顿,而军中现在可是有一万多人马。 “传我命令,给我们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砍杀了,剥皮带回去做粮食。”当喊出这句话时,夏侯惇那空洞的眼神,却是没有半点变化。 原来当年在徐州战役中,他因为轻敌冒进,被吕布手下的将领射瞎了一只眼睛,如今他已经是个独眼龙。 而把人当着肉食这个惯例,在曹军之中,早已经不是个例,当年在兖州、青州之时,军中多次缺粮,夏侯惇都是砍杀贫民充当粮食。 这也是曹操会让夏侯惇去筹集粮草的原因,因为曹操知道夏侯惇一定会给他找来粮食的,至于是什么粮食,只要能够吃饱肚子,曹操向来都会选择装聋作哑。 几个村子,一千多口人,就这样成了曹军的粮食,当曹军饱食一顿离开之后,剩下也只有无尽的凄凉与累累尸骨。 傍晚时候,曹军率领恢复了一些士气体力士卒,抵达葫芦口。 “此地是何地,为何如此险要?”曹操看着眼前的羊肠小道,一时惊得喝住战马,竟然未敢上前。 “丞相,此地叫葫芦口,过了此处,便是华容境内,如此再走三十里,便是当阳大道、宜城境内。” 对荆州地形有过全面了解的于禁,驱马上前回道。 “立即派出探马,前往查探一番,以防伏兵。”曹操话语刚落,便见葫芦口山道两旁,投下无数干柴火矢,一时火光冲天而起,把出谷口尽数给堵了起来。 就在曹军惊呼之间,只见烟雾之中,一骑缓缓而出,身后众军一字排开,曹军众将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张飞。 策马而来的张飞,手持丈八长矛,遥指阵前曹操扬声吼道:“曹贼,张飞在此恭候多时,还不拿命来。” 一声大吼,曹操惊得一哆嗦,打马便往后阵而逃,夏侯惇、夏侯渊、徐晃、张郃四将连忙冲了上去,挡住了冲杀而来的张飞。 张飞身后的副将冯习,大喝一声:“全军出击,斩杀曹操者,赏钱十万,封候拜将……” “杀,杀啊!”以逸待劳多时的江夏兵马,犹如虎入羊群,张弓搭箭先是一轮飞射,紧接着长枪长矛,齐刷刷刺向曹军士卒。 “冲出去,冲出去……”曹操在曹洪、乐进的护卫下,冒着火光,飞奔而逃,哪里还敢应战。 “挡我者死!” 张飞凭借一己之力,独战四将,却也好不弱下风,反倒是无心恋战的夏侯渊兄弟,眼看曹操冲出谷口,打马率先而逃。 徐晃见状,只得奋力挥舞斧头,挡了张飞一击,手中的斧头直接被张飞给击飞脱手而出。 张郃见状,吓得纵马而走。 徐晃俯身马背,抽出腰间环首刀在手,拍打在马背之上,纵马飞奔逃窜而去。 “唏律律!” 这时最先冲出去的夏侯惇,却被冯习率领的士卒,射出的流矢射中战马。 吃痛受伤的战马,飞速奔跑之下,一个趔趄倒地,发出了一声哀鸣,把马背上的夏侯惇给掀翻在地。 “夏侯老贼,授死吧!” 追杀而来的张飞,狞笑一声,手中长矛当头斩下,夏侯惇吓得亡魂大冒,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之际,斜刺里突然杀出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手持一柄精铁长刀,飞马疾驰冲杀而来,直取张飞后背。 “许褚在此,贼将休要张狂!”飞马而来的许褚,率领一支精锐骑兵,一路追赶而至。 “滚一边去!”张飞悍然出手,手中长矛没有丝毫迟疑,狠狠刺入夏侯惇的胸口,反手一矛挡在后背,挡下了许褚斩下的战刀。 “锵!” 长刀蛇矛相撞,二人目光凛冽扫过对方,自是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 至于地上的夏侯惇,这会胸口的伤口,鲜血喷涌,已然没有了声息。 武道宗师实力的张飞,一矛刺出,以夏侯惇的武道实力,就算是准备充足之下,也不是张飞对手,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想死,爷爷成全你。”张飞怒吼一声,手持长矛如雨点般刺出。 许褚虎目圆睁,在感受到张飞的强大之时,他除了紧张,就是兴奋。 已经卡在超一流实力多时的许褚,心中清楚自己要想突破武道宗师,不是靠苦修就可以的,只有与张飞这样的武道高手,来一场置之死地的决战。 唯有浴血死战,方有凤凰涅槃的机会。 “杀!”许褚气势攀上,低吼一声,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寒光,拼尽全力斩出,一往无前,这一刀下去,要么死,要么生,再无其它出路。 “死!” 此刻的张飞,全身的气势,其实也达到一个临界点。 一声怒吼,长矛刺出,快若闪电,状若银龙,击打在许褚的寒光利刃之上。 “哐当”一声,许褚手中长刀碎裂,眼睁睁看着那银龙贯穿了自己身体。 “噗!”一口鲜血喷出,马背上的许褚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露出一丝惨笑:“原来这就是武道宗师的实力,可惜了……” “嘭!”马背上的许褚眼神中透着不甘与释然,轰然跌倒马背,虽然最终没有突破武道宗师的实力,但临死前能够领悟其中真谛,许褚虽然不甘却也释然了。 “噗!”在许褚跌落马背的之时,张飞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俯身马背的他,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刚才最后一矛,他也是拼尽全力,这才击杀了许褚,但还是遭到对方临死前一刀之力的反震,伤及了内腑五脏。 “张将军,你伤势要不要紧?”冯习驱马冲了上来,关切的询问道。 “收拢兵马,准备回营。”张飞见曹操率军突围而去,战场之上的曹军兵马,大多数缴械投降,强忍着翻腾的血气,强忍着说道。 这一刻只有张飞自己知道,没有三五个月,他的伤势断然是难以恢复了。 这边厢率军冲出葫芦口的曹操,眼看夏侯渊几人追了上来,却不见夏侯惇,心中顿感不妙。 “丞相,吾兄与许褚皆死在那张飞手中了。”夏侯渊一脸哀伤上前,把这个噩耗随之说了出来。 “啊,痛煞我也。”闻言的曹操惨叫一声,双手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差点跌落马背。 亏得左右曹洪出身,把他扶下了马背。 “快,继续赶路,赶回襄阳,派人赎回元让和仲康尸体……”哀痛不已的曹操,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众将只得命士卒,抬着曹操继续赶路,而此刻左右军士,早已经只剩下一千余人。 在场的众将,看着眼前这一幕,无不是心中悲凉,却也只能咬牙继续前行。 傍晚时分,曹操一行人马,终于抵达华容道,眼看只要过了华容道,就可以脱困的曹操,以及夏侯渊、曹洪众将,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 却见前方三声鼓响,山林两旁随之出现数千人马,为首的刘俨,头戴簪缨兜鍪,身穿甲胄,肩披一袭赤色战袍。 横枪立马立于道路中间,而他座下所骑之马,正是曹操昔日的坐骑爪黄飞电。 刘俨左右则是刘封、陈到、廖化、向宠四将。 “久闻曹丞相大名,刘俨在此恭候多时!” 马背上的刘俨,抱枪大笑一声,却是把曹操身边的一众将士,吓得亡魂丧胆,人人骇然失色。 第127章 关羽现身华容道 “丞相,我等上前拼杀,你趁机脱身离去。”徐晃、夏侯渊众将见状,心知今日避无可避,唯有以身报国了。 “如今兵困马乏,尔等岂有胜算?”曹操无奈的一笑,环顾左右,众将与众谋士虽然都在,军士却已经不足千人。 再看面前挡道的刘俨,统率着数千人马,人人衣甲鲜明,个个精神抖擞,这要是冲杀上去,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丞相,我等虽死,不过些许小事,还请丞相速速突围。”曹洪说罢,便扬声吼道:“众将士听令,保护丞相突围,随我杀啊!” “杀!杀啊!”虽然人困马乏,但左右的将士,皆是曹操心腹大将已经亲卫士卒,此刻自是人人奋勇,奋不顾身。 “找死!” 眼看曹军准备负隅顽抗,刘俨冷笑一声,手中龙鳞枪一挥,左右弓箭手,齐刷刷的弯弓搭箭,射出了漫天箭雨。 “嗖嗖嗖……” 从天而降的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强弩之末的曹军士卒之中,前排的士兵无不是纷纷倒地而亡。 一些中箭受伤的士卒,则是哀嚎着,躺卧在地上,发出了凄惨的喊叫声。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刘俨目光死死盯着曹操,这要是把曹操宰了,不说立马就可以一统天下,起码也会让中原大乱。 大喝一声的刘俨,驱马挥枪冲了出去。 左右刘封、陈到紧随其后,廖化、向宠统军压了上来,双方人马,狠狠的冲撞在一起,手中兵刃挥舞,刹那间,血肉横飞,眼前的士兵,不但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刘俨仗着坐骑爪黄飞电的速度,手中龙鳞枪上下翻飞,一枪一个,连续刺死数名冲上来的曹兵。 与冲上来的徐晃,来了个短兵相接。 手持斧刃枪的徐晃,虽然武力惊人,实力已经达到超一流水准,但一天一夜的逃命,此刻的他的实力,已经下降了大半,充其量就是一流猛将的水准。 而且其坐下的战马,也是疲惫困乏,在徐晃的催促下,口吐粗气的奔跑了起来。 但面对以逸待劳,实力处于巅峰状态的刘俨,以及坐下战马的神俊,徐晃手中的斧刃枪,每一次与刘俨的龙鳞枪碰撞之下,都有种要脱手之感。 “去死吧!”刘俨手中龙鳞枪虚晃一枪,枪刃狠狠刺了出去,一阵破风之声响起,徐晃惊恐之下,眼看避无可避,吓得亡魂大冒,滚落下了马背。 就在刘俨要趁势结果了徐晃小命,张郃、高览杀了出来,一下子挡住了刘俨。 “找死!”刘俨眼看到嘴的鸭子跑了,愤怒的左手抽出腰间的神兵龙雀,一刀挡在张郃的长枪之上,右手中的龙鳞枪,如闪电般刺出。 “呃~啊~”高览措手不及之下,被刘俨一枪刺穿身体,遭此重创之下的高览,发出了一声吼叫,随着刘俨手中的龙鳞枪抽出身体,随之跌落马背而死。 “哐当”一声,张郃手中的长枪,这会却被刘俨手中的神兵龙雀,一刀斩断枪柄。 手执半截枪柄张郃,眼看高览被刘俨刺死,慌乱之下,连忙抽出佩剑,打马奔逃而起。 此刻跌落马背的徐晃,也在冲上来乐进救助下,狼狈的逃入了队列之中。 另一边夏侯渊与刘封杀在了一起,二人你来我往,也是杀得难解难分。 陈到与曹洪厮杀,一时也是棋逢对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廖化和向宠指挥兵马,把曹军人马团团围在核心,不断利用弓箭,长枪、长矛围杀,死死的拖住了曹操一众人马,逃脱不得分毫。 “刘俨,只要你放我一马,我定表奏你为镇南将军,襄阳候,荆州牧,承认你皇叔名号。” 眼看突围不出,曹操焦急的寻思之下,喝住战马在军阵之中,扬声对刘俨进行喊话。 “曹阿瞒,休要巧舌如簧,今日老子宰了你,杀进许昌,救出陛下,封候拜将,又岂在话下?” 刘俨大笑一声,手中龙鳞枪一挥,纵马追杀着张郃而去。 “谁人救我……”张郃眼看刘俨追来,打马奔走之余,也顾不得面子的高声喊了起来。 张郃原本的实力,也是处于一流猛将的实力,实际与目前刘俨的实力差不多。 但这会张郃人困马乏,战斗力同样大降,面对杀气腾腾,精神抖擞的刘俨,加上高览被刘俨所杀,徐晃又战败。 张郃心志被夺,面对刘俨的追杀,自是吓得面无人色,只得策马奔逃。 “快,快救下俊义……”曹操见刘俨不为所动,反而大肆屠杀他手下的将士,愤慨的同时,也只得连声催促左右上前。 “刘俨小儿,持我一刀!”在曹操的呼唤下,汝南人李通,奋力而出,驱马冲了上来。 “文达,为兄助你一臂之力。”李通的结拜兄弟,都督赵俨见状,也是奋力而出,二人策马冲出,双双围着刘俨厮杀了起来。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刘俨冷笑一声,龙鳞枪一挑,挡开赵俨刺来的枪刃,反手挥枪挡住李通劈来的战刀。 战不数合,刘俨策马而起,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手中长枪挥挡住李通的战刀,趁势拔刀而起,二人两马相交之际,手中龙雀横斩而起。 李通措手不及之下,斗大的头颅,随之被一刀斩飞。 马背上的尸体颈脖之处,随之头颅的飞落,血液喷涌而出…… “杀!”一刀砍杀了李通,刘俨怒吼一声,调转马头,举起龙鳞枪,冲着赵俨冲刺而过。 长枪如龙,战马疾驰而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赵俨,惨嚎一声,望着胸口被长枪刺穿的身体,悲鸣的长啸一声,跌落马背而死。 “曹贼,授死吧!” 刘俨挟大胜之势,纵马持枪,冲向被众将拱卫的曹操。 “保护丞相……”徐晃、乐进、李典、于禁众将怒吼着,纷纷手持兵器,冲在了曹操面前,把曹操护卫在了身后。 “锵!” 刘俨现在的气势,也已经攀升到顶点,手中龙鳞枪化作一道寒光劈下。 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力抗徐晃、乐进、李典、于禁四将,这要是平日里,以目前刘俨的实力,显然是做不到的。 “挡我者死!” 刘俨手中龙鳞枪,如雾如电,闪电般刺向四人,生生把徐晃四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徐晃刚才查点被刘俨刺死,心有余悸的他,如今实力发挥不出往日五成。 乐进、李典、于禁三人属于文武全才的将领,实力也就一流水准,但这个时候同样人困马乏,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不过是往日六成。 面对悍勇异常,气势如虹的刘俨,几人虽然拼死抵抗,一时仍旧被刘俨压了一头。 但刘俨想要突破四人的阻拦,斩杀曹操也显然是不大可能。 不过,刘俨并不在乎,他的目的就是牵制曹操手下的将领,好让廖化、向宠指挥士卒,一步步蚕食曹军左右的士兵。 只要把曹操手下这不为数不多的士兵清除了,曹操以及手下这帮将领,最后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眼看着计划一步步凑效,刘俨与四将,你来我往,杀了几十个回合,一时也是难分高下。 然而就在这时,华容道江陵方向,一支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关羽。 只见头戴凤翅盔,身穿兽面吞头铠,身披青袍,手执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的关羽,奔腾飞驰而来。 身后五千精锐士卒,高举旌旗,踏着沉重的步伐,卷起漫天烟尘而来。 “收拢兵马,列阵迎敌。”眼看胜利在望,关羽带着曹军人马而来,刘俨也是大吃一惊,策马挥枪,冲出战阵,率军迅速退到一旁。 刘俨之所以会这般如临大敌,正是因为他深知关羽的恐怖之处。 这些时日,他在樊口向赵云、张飞讨教过枪法武艺,结果每一次都是惨败。 虽然刘俨现在的五禽戏,已经修炼至大成,实力也达到一流高手水准,但面对赵云、张飞这样无双猛将,武道宗师的实力,他们之间的差距,依旧十分巨大。 通过与赵云,张飞的比试,刘俨知道除非他把五禽戏练至圆满,才有可能达到武道宗师的实力。 好在他还有时间,目前的刘俨,武力依旧达到一流巅峰,再进一步就会步入超一流水准,但距离武道宗师实力,至少还需要十年八年的磨练不可。 “云长,是云长来了……”当关羽那伟岸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之上之时,不单单是刘俨震惊,曹操以及他手下的众将,无不是惊喜莫名。 曹操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的喊道:“云长,云长救我。” 刘俨面色复杂的看着策马而来的关羽,内心多少有些苦涩。 这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前一刻,曹操还是他手中的猎物,可如今他却成了关羽手中的猎物。 眼下刘俨身后不过三千人马,刚才还有一些死伤。 而关羽却带来了五千人马,其中至少有一千精骑,更重要的是关羽的实力,足以吊打刘俨,以及刘封、陈到、廖化和向宠。 面对关羽这尊大神,刘俨唯一能做的,不是逃跑,因为根本逃不了。 拼死一战?只怕也是送菜。 面对这个无解的难题,刘俨头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竟然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巨大的压力。 “华容道,好一个华容道,原来这里真是曹操生门啊。”这一刻刘俨想起,有关关羽与曹操在华容道的故事,这才意识到,天命显然再一次眷顾了曹操。 “这个高傲的家伙,竟然投降了曹操?”刘封看着关羽的目光,透着三分愤怒,七分仇恨,在新野的时候,关羽多次扫他面子,当面训斥他。 如今二人以这样的身份见面,这可是新仇旧恨了。 “主公,云长万人莫敌,为今之计,唯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方有一线生机了。” 陈到看着关羽策马而来的身影,心头也是一震,面对关羽,他同样生不起半点抵抗之心,实在是此人太强大了。 【作者题外话】:求一张银票,求一个收藏。 拜谢,拜谢! 第128章 赤壁大战的战果 “叔至所言有理。”陈到的话,让刘俨深以为然,随即驱马走出军阵。 “云长将军,如今翼德将军,子龙将军,还有你我那小侄儿阿斗,皆在我夏口落脚,为完成玄德兄,匡护汉室的遗愿而奋斗。” “云长兄这个时候,率领曹军而来,莫非是来杀我刘俨的不成?” 刘俨话语刚落,刘封也策马冲了出来,冷笑着骂道:“好你个关羽,平日里看你忠义道德挂在嘴上,如今吾父尸骨未寒,你却投降了曹贼,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满口仁义道德,厚颜无耻之辈啊。” 对阵之前的关羽,听到刘俨责问,刘封的大骂,一时羞得无地自容。 这会陈到也驱马向前喊道:“云长将军,我知道你素来义气深重,今日你救曹贼,也是为了义气,我陈到不怪你。” “但你若要与我主为敌,我陈到虽然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会拼死一战,护卫我主周全。” “陈叔至,你说的对,今日是我关羽失信于人了,你回去告诉翼德和子龙,还有我那侄儿阿斗,我关羽愧对他们,愧对兄长,从今往后,我关羽再不踏入中原一步,若有违背此誓,定让我死于万箭之下。” 关羽向来重义气,可如今却遭到他素来看不起的刘封辱骂,这让他理亏的他,自是羞愧欲死。 表明态度之后,关羽一拉马缰,扬声喊道:“撤退!” 关羽调转马头,一声大喝,那气势足以震慑三军。 此刻已经率军回到关羽军阵后方的曹操,看到关羽收兵,虽然充满不满,但却又十分的无奈。 因为这就是关羽的性格,如果关羽不是这样的个性,又怎么值得他曹操这般厚待呢? “云长义气如山,忠义之心,值得尔等学习啊。”曹操叹了口气,当日在新野,关羽虽然同意留下,但却并没有表态效忠。 只是答应了曹操提出三个出手要求,就像今天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接到曹仁的消息,特意率军赶来接应曹操的。 得到关羽的接应,曹操率领残兵败将,一路返回襄阳。 数日之后,张辽、路招、朱灵、冯楷、满宠众将陆续率领残部返回襄阳。 “不想遭此惨败,此乃吾之过也。”得知四十万大军,折损过半,仅有不到二十万人马,回到江陵、襄阳,曹操不由恸哭而起。 “可怜许褚,夏侯惇死于军阵之中,折吾之臂膀也。” 想到许褚、夏侯惇的惨死,曹操更是心痛如绞,哭的当场晕厥了过去。 左右一众文武官吏,也是感同身受,无不是哀伤不已,尤其是见到曹操哭晕了过去,更是惊慌失措。 “来人啊,传医师,快传医师……” 经过一番救治,曹操悠悠醒来,长叹道:“奉孝若在,吾何至于有此惨败……” “传我军令,任命曹仁为南郡太守,满宠为副将,统军五万镇守南郡。” “其余各部人马,回师许都。” 回到许都之后,关羽请辞,表示要远离中原,从此不问世事。 正好这时,朔方传来南匈奴背叛的消息,曹操随即说服关羽,让他出任护匈奴中郎将,领汉寿亭侯一职,前往朔方坐镇。 至此关羽信守誓言,终生未踏入中原,他与儿子关平,侍从周仓率领的边军,沿着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的足迹,从此横扫漠南、漠北。 为华夏开边拓土八千里,成为北方各族心目中的战神,成就一代神话。此时后话,暂且不再细说。 华容道。 关羽护送曹操离去之后,刘俨对陈到、刘封吩咐道:“关羽救护曹操一事,不得传播出去,此事就此作罢。” “诺!”刘封和陈到一愣,随即醒悟到刘俨之意。 毕竟关羽与张飞、赵云的关系,若是把消息告诉了二人,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增添张飞和赵云的烦恼。 “集合兵马,沿途收拢溃兵回师樊口。” 一扯马缰的刘俨,统率帐下人马,沿途回到樊口之时,队伍已经扩张至一万五千余人马。 而这个时候,张飞、赵云、徐盛等人也率军,回到了樊口。 同时太史慈、黄射也从江夏郡城和武昌,分别呈送回了军报。 “元直,可有长沙郡的消息?”刘俨见到徐庶的第一时间,便问起了庞统的消息。 庞统督率三江口的人马,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已经攻下长沙郡,甘宁也该率军进驻油江口了。 “暂时还未有消息。”徐庶拱手回答之余,说:“主公,士元和谋略,甘都督的勇略,定可拿下荆南四郡。” “话虽如此,周瑜、诸葛亮也不是等闲之辈,切不可着了他们的道。”刘俨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沉吟之下,他随即道:“招子龙和文向前来。” 趁这时间,刘俨看了下各方战报,赵云收拢一万残军而回,张飞收拢五千残军而回,但却带回来了夏侯惇和许褚的尸体。 “元直,派人把夏侯渊和许褚的尸体,送去章陵郡,此二人皆是忠义为先的名将,虽然处于敌我态势,但不可辱没忠义之人。” 夏侯惇和许褚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将,威名著于四海,如此战死沙场,倒也死得其所。 只是刘俨没有想到,张飞竟然勇猛至此。 “诺。”徐庶点头答应道。 “对了,翼德怎么样?可有受伤?”刘俨醒悟过来,连忙开口询问道。 “确实受了一些伤,但已经请医师看过,没有什么大碍。”一旁的糜竺,这会接腔回了一句。 “那就好,待会我亲自去看看翼德将军。”刘俨松了口气,继续看起了战报。 “竟陵、云杜各得一万人马,武昌方向又得一万人马,如此算下来,我军岂不是有了十万大军?” 看完各方送来的战报,刘俨也是大吃一惊。 “主公说的没错,这还不算荆南方面战果,此番我军若拿下荆南四郡,至少可以再征募三万大军。” 徐庶一脸笑意的摇着鹅毛扇,自信说道:“如今只要解决粮草问题,修养生息一年,我军足以称霸荆州,傲视群雄。” “元直说的不错,来年开春,荆南四郡,江夏要大面积推行耕种政策,争取让各郡百姓,能够丰衣足食,自给自足。” 虽然现在江夏并不缺粮食,但收拢了曹军降兵,加上荆南各郡的话,粮草问题必然会凸显出来。 这边刘俨与徐庶刚计议已定,赵云、徐盛诸将奉命来到大帐。 “子龙,文向,你二人各率一支人马,前往长江上巡视,若发现我军船只,可接应回寨。”刘俨担心庞统、文聘、霍峻率领的人马,在攻下长沙郡后,无法把消息传递回来。 毕竟现在三江口长江段,主要是江东水师人马在巡哨。 “主公,若江东水师阻拦,该怎么办?”徐盛迟疑之下,问出了心中的顾虑。 “三江口水域,属于我江夏段,若江东水师敢阻拦,那就给予还击。”如今曹操败北,刘俨与孙权的同盟,基本也就形同虚设,双方开战只是迟早之事。 为此刘俨也不在顾虑,当然他也不会主动去挑衅,但若是江东的人马胆敢主动出手,他将会毫不客气的给予还击。 “诺!”赵云、徐盛领命而退。 “陈到,刘封你二人升任讨贼中郎将,立即组建讨贼军,人数初步定为两万人马。” “陈到为主将,刘封你为副将,冯习升任偏将军,担任讨贼军参军主薄。” 刘俨一声令下,陈到、刘封、冯习三人连忙出列接下军令。 “吕常你升任偏将军,傅彤升任裨将军,组建兴汉军,全军兵力定为两万,吕常担任副将,傅彤担任参军主薄。” “徐盛担任兴汉军主将,升任兴汉中郎将。” 虽然徐盛现在不在营中,但这并不影响徐盛升迁,正好让吕常和傅彤,把兴汉军组建起来。 “任命太史慈为讨逆中郎将,组建忠勇军,张南、太史亨为副将,简雍担任参军主薄,即刻整编武昌的俘虏。” “廖化、向宠你二人负责组建亲卫军,升任偏将军……” 刘俨升帐之下,封赏了有功的将士,向糜竺、简雍等人皆得到升迁,组建亲卫军、讨逆军、兴汉军、忠勇军,四军共八万人马。 加上甘宁所部水师两万人马,一共十万兵马。 至于甘宁、文聘等人,刘俨之所以没有封赏,自然是准备等,荆南战事结束之后。 赵云、张飞二将的功劳,战前已经封赏。 刘俨和刘琦早就上表,奏请封赵云为龙威将军,当阳亭候,封张飞虎威将军,乌林亭候的奏表已经送往京师。 这奏表就是走个形式,不管朝廷承不承认,在刘俨军中,也将会既成事实。 此次大战,刘俨收降了曹军近七万降兵,实力大增是不假。 同样孙权也收获不小,周瑜在甘宁的配合下,一把火烧毁曹军水寨,五万江东水师,杀得曹军尸横遍野,战后收拢降兵十万余众。 为扩大战果,周瑜战后第一时间,便派出江东大将程普,陈武率领一万人马,直奔长沙郡。 而周瑜则率领黄盖,蒋钦众将,以及两万大军,杀奔南郡江陵,准备一举夺下南郡,切断刘俨南下的道路。 诸葛亮、韩当率领一军人马,押解俘虏的曹军人马,退往三江口整编,向吴候汇报军情战报。 长沙郡城头。 庞统与文聘坐镇城头,眼看江东人马而来,庞统手摇麈尾扇,大笑道:“扬起军旗,好叫江东人马,知道长沙郡已经归顺我军矣!”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中元节,是个传统的节日,缅怀先人,铭记历史,延续香火,是我华夏文明血脉美好的传承。 求一张银票,一个收藏。拜谢!拜谢! 第129章 拿下荆南四郡 “程普将军,长沙韩太守,已经归顺荆州牧刘使君(刘琦),你此番率军而来,莫非是来犯我州郡?” 城头之上庞统倚墙而立,手执麈尾扇,指着程普一脸讥笑。 程普眉头微皱,手执蛇矛喊道:“庞士元,我若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家都督与你家主公有过约定,击败曹操,长沙郡和江夏归我军所有。” “今日你们这是要出尔反尔,背弃盟约吗?” “哈哈……”庞统冷笑一声,怒视程普道:“好个厚颜无耻之徒,我主确实与你家吴候有过盟约,可你家都督,统率大军围攻江陵,予以夺取南郡一事,难道也是履行盟约之事?” “还有你主孙权派潘璋、凌统,率军出豫章,攻打零陵、桂阳二郡,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零陵、桂阳、南郡也是你们江东的不成?” “回去告诉周瑜、诸葛亮,他们的雕虫小技,我主早已经识破。” 听到庞统的喊话,程普气的脸都绿了,陈武大怒道:“庞统小儿,敢辱我家都督,莫非嫌我江东兵马弓弩不利否?” “嗖!” 迎接陈武的是一支床弩射出的狼牙箭,长三尺的狼牙箭,破风而出,射落在三百步外的陈武战马下,惊得陈武的战马奔跳而起。 “陈武竖子,就你家江东兵马弓弩锋利?今日这一箭给你一个警告,立即给我滚出长沙郡,否则休怪我文聘,斩下你狗头。” 城头上头戴着,身穿鱼鳞甲的文聘,手执战刀,遥指陈武冷声喝道。 “吁!”好不容易安抚住战马的陈武,被文聘这么骂,臊的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此刻长沙城头之上,旌旗招展,士卒十步一岗,人人弯弓搭箭,严阵以待,让人望而生畏。 程普深深看了眼城头,知道凭借手中区区一万人马,显然打不下城高堑深的长沙城,无奈之下,只得咬牙道:“撤回巴丘,请示大都督再议。” “左军师,果如主公与你所料,周瑜还真是包藏祸心,若不是我军抢先一步,拿下荆南四郡,如今就真为那周瑜、诸葛亮做了嫁衣裳。” 眼看江东兵马撤退,文聘也是心头一松。 “诸葛亮雕虫小技,不足一提,周瑜虽有大谋,却偏于战略布置,又岂能与主公媲美,今日管叫他计划尽数落空。” 庞统自信一笑,轻摇麈尾扇说道:“程普这一走,短时间之内,必然不敢再犯我州郡。” “如今甘都督屯军油江口南岸,吾自当前往襄助,以取南郡之地。” “韩玄此人虽然无甚军谋胆略,但主公有言在先,他若归顺,仍为长沙太守,主公向来守信,但长沙乃战略要地,不可疏忽不妨。” “我已建议主公,由你出任荆南四郡中郎将,坐镇长沙,统管荆南四郡军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文聘闻言,立马躬身应道:“多谢军师举荐,卑职定当为主公守好长沙,绝不让江东贼子,有任何可乘之机。” 计议已定,庞统随即奔赴油江口,与甘宁、丁奉会合,谋算南郡之事。 与此同时,黄忠率部攻打桂阳,桂阳太守赵范,得知曹操败北,刘琦就任荆州牧的消息,又久闻黄忠大名。 黄忠坐镇长沙多年,在荆南颇有威名,当下赵范随即率领帐下文武官吏,开出向黄忠投降。 黄忠率军入城,按照约定任旧任命赵范为太守,并让赵范清点府库,人口户籍,呈送给刘俨。 赵范见黄忠老当益壮,威风凛凛,设宴款待之下,道:“久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实在幸甚。” “赵太守客气了,公能够识得大体,我主必然欣慰,以公之才,必为我主重用。”黄忠客气的恭维了一句,二人虽是初次见面,却是相谈甚欢。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赵范叹息道:“我本河北真定人氏,说来也有几年未曾回家祭奠父母兄长,心中甚是怀念。” “说实在这桂阳太守,我做不做都无所谓,若黄将军不弃,请收下印绶官凭,容我返乡祭奠先人。” 黄忠一愣,却是不明所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将军无需怀疑,此为范实话,还请将军接下印绶官凭,准我回乡。” 见赵范真心实意,黄忠推拖不得,只得点头道:“赵公辞官回乡,我可以答应,但印绶官凭还请赵公回转樊口,亲手交于我主,请恕我不敢接受。” 黄忠也不是愚笨之人,如今他投效刘俨帐下,若私自接受太守印绶,那就等于私相授受,这事论起来可大可小。 “黄将军说的有理,既然如此,还请黄将军谢一封公文,准我前往樊口,拜见左将军和刘荆州。” 韩玄借着酒意,笑着说道。 黄忠不疑有他,遂给韩玄写了一封书信,让原桂阳兵曹从事陈应,护送韩玄一家老小,经江夏返回河北。 黄忠随即接管桂阳,并派人送信,请求刘俨派遣官吏,担任郡中事务。 这个时候,魏延率领一军,攻打零陵,遭到零陵太守刘度的抵抗,其手下大将邢道荣,自持勇武,率部出城迎战。 结果战不十个回合,被魏延一刀拍飞,差点命丧黄泉,亏得这厮见机得快,纳头拜道:“小的愿意投降,还请将军饶命。” 魏延见其确实有些本事,不失为一员战将,遂收下邢道荣为帐下校尉。 城头之上的刘度见邢道荣投降,大惊失色,不知所以,却见其子刘度,扬声道:“如今曹丞相败北,荆州大局已定,父亲岂不闻,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 “我儿所言甚是。”刘度这才下令:“打开城门,我自当奉上印绶官凭归顺。” 就此魏延不废一兵一卒,拿下零陵郡,念在刘度有功,加上出征前庞统曾传达刘俨军令。 “凡是投降归顺文武官吏,一律官复原职,不得轻慢。” “刘太守,我家主公有令,今后你任为零陵太守。”入城之后魏延笑眯眯推拒了刘度送上的印绶,笑道:“邢道荣从今日起,留在我军中担任前军校尉。” “令公子才思敏捷,正是我主所需的贤才,自当举荐为我主效力,可随我返回江夏,拜谒我主。” 魏延虽然按照计划,让刘度继续留任太守一职,但连消带打之下,却拔了刘度的爪牙邢道荣,又断了他的臂膀,让其子刘贤跟随前往江夏,等同于人质。 刘度今后也只能死心塌地,为刘俨效力,否则迎接他的,必然是家破人亡。 安定零陵之事,魏延按照计划,率军奔赴油江口与甘宁会合。 武陵郡太守金璇,在得知曹操在赤壁战败,北逃之时,连忙召集从事巩志,儿子金祎,以及一众官吏商议应对之策。 “武陵地处荆南腹地,任谁去的荆州,都不会放任武陵不管。” 从事巩志率先开口道:“如今我武陵既无统兵大将,有无精锐士卒,一旦有兵马来犯,只有坐以待毙。” “父亲,巩从事所言不无道理,此番赤壁大战,我手下探子来报,是江东孙权,与江夏刘俨合兵一处,上演了火烧曹营一幕。” “现今来看,用不了多久,武陵必有兵马来犯,到时候不管是江东的还是江夏的,我军都不妨先归顺,以保城中百姓,然后再做定夺。” “吾儿所言有理,此事就这么办。”金旋寻思之下,也觉得只能如此,毕竟武陵地处南蛮,境内本就不太平,若再经历战事,百姓势必更加苦不堪言。 他金旋虽无将才谋略,但也好歹是一方父母官,倒也不忍生灵涂炭。 武陵郡汉寿县城南潘家。 这日潘濬正在家中悠闲读书,突听下人来报表兄蒋琬来访。 “快快与我更衣,不可让表兄见我如此邋遢之状。”潘濬此刻身居暖阁,手捧竹简,身边却有两个小婢伺候。 一人为他捶打按摩身子,一人伺候他喝茶吃着点心,身穿宽松袍服的他,虽在读书,而两名伺候的侍女,却是脸带红潮,衣衫不整的,明显与潘濬有过欢好之举。 潘濬乃豪绅大族出身,在家中向来放荡,但此人在外,却能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还精通律法韬略。 故蒋琬时常夸赞说义形于色,梗梗有大节,将来必成大器。 而潘濬虽然性格放荡不羁,但却最怕表兄蒋琬,因为无论才学所识,他都自愧不如与蒋琬。 “行啦,承明不必伪善与人前,为兄岂不知你形象?”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蒋琬,朗声一笑,大踏步已经走入暖阁。 “你们都下去吧。”蒋琬挥退侍女,看着潘濬问道:“看不出吾弟心境如此沉稳,此时此刻竟然还有闲情雅致,与侍女厮混?” “表兄说的是,小弟错了还不行嘛。”潘濬连忙躬身作揖,一脸苦笑道。 “哼,我看你是要坐井观天,如今荆州局势已变,你看知否?”蒋琬有些不满的瞪着他问道。 “莫非赤壁大战,已经有了结果?”潘濬闻言,惊喜之余,连忙问道:“那方胜了?” “等等,让我猜猜……”潘濬问完之后,又连忙挥手笑道:“我猜定是曹操败北,孙刘联军取胜,对不对?” “算你有几分本事。”蒋琬点点头,夸赞一声,道:“孙刘联军,一把大火,赤壁上空的火焰,远在江南都看得见,足足少了三天三夜才停下。” “据说曹操四十万大军,折损过半,现今曹操逃往襄阳,孙刘正在争夺荆州之地。” “我来之前,长沙太守韩玄,已经投降刘琦和刘俨,黄忠率军前往桂阳,魏延率军攻打零陵,霍峻率军已经奔武陵而来,荆南四郡,将落入刘家之手。” “你小子倒是说说看,着刘琦、刘俨究竟谁可为荆州之主?” “表兄这算是问对人了。”潘濬自信的一笑,道:“我在襄阳求学那几年,与刘琦见过几面,此人性格懦弱,倒是有几分君子之风,却不是开拓之主。” “那刘俨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闻过此人一些逸事,据说诸葛亮就是被他一刀砍断脚筋的,还有那庞统,徐庶如今已经成为他的左右军师。” “表兄此等手段果决之人,必成大事,刘琦守成之主,岂能与之抗衡?” “既如此,你我兄弟,当前往霍峻军前献策,好叫那金旋开城纳降,以为我兄弟进身台阶。” 蒋琬其实心中也有了主意,今日来此不过是试探和拉拢表弟,一同出仕效力罢了。 第130章 零陵双壁蒋琬刘敏 让蒋琬、潘濬始料不及的是,当他们赶到武陵之时,金旋父子以及开门投降。 按照出兵前的部署,霍峻依旧让金旋担任武陵太守一职,从事巩志升任郡尉,而金祎则被霍峻带在帐下,名为参赞军务,实际就是人质。 巩志是武陵郡望士族出身,可以说是武陵的名门望族,不过此人却从不仗势欺人,未出仕之前,便以乐善好施闻名。 出仕为官之后,又以清廉正直,闻名与世。 为此郡中的世家大族子弟,对他都是十分推崇,任为他有大贤遗风。 潘濬与巩志虽然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但二人却有些交情,而巩志向来知道潘濬文武兼备。 曾多次聚集潘濬,但潘濬任为时机未到,都表示了婉拒。 这日,正在府邸接受郡中文武官吏,豪绅庆贺升迁为郡尉的巩志,得知潘濬来访,端着酒盅便匆匆往门外跑去相迎。 见到这一幕的一众宾客,无不是惊诧莫名。 “世人皆说我巩志是大贤,俗不知我巩志与潘濬相比,实如云泥之别也。” 在潘濬、蒋琬到来之后,巩志便抛下一众宾客,领着二人来到营地,引荐了霍峻。 霍峻虽然是一员武将,但他同样是荆州的寒门出身,对于郡望世家出身的巩志,蒋琬、潘濬也是略有耳闻。 汉代的寒门可不是穷人,再不济家中也有几亩薄田,祖上三代至少出过县令以上官员之家,才可以称之为寒门子弟。 霍峻就是典型的寒门子弟,他爷爷曾当过交州九真郡太守,他父亲虽然早逝,从而使家道中落,但他兄长霍笃,也曾被刘表委任为校尉。 为此霍峻虽然从小习武,却也没有放弃读书,为此向荆州境内的各大郡望世家子弟,他还是熟知一二的。 潘濬是荆州五经博士宋忠的得意弟子,蒋琬则是名声更盛,他与他的另一个表弟刘敏,合称零陵双壁,虽然名声不及卧龙凤雏。 但蒋琬和刘敏二人在零陵郡,乃至荆南的士人圈子里,名声一点不弱于卧龙凤雏。 说起来蒋琬一家,这一代人确实人才辈出,潘濬是他的姨表弟,刘敏是他的姑表弟。 历史上三兄弟都做到了,封候拜将的丰功伟绩,这点足以证明他们的才华。 这次刘敏因为抱恙在身,在家养伤才没有遂蒋琬而来。 “二位大贤来的正是时候,我明日正准备前往油江口,与我家左军师和大都督会合,正好一道通行。” 得知二人是来相投效力,霍峻自是大喜过望,他相信这样的人才,主公刘俨必然会格外重用。 “看来左将军(刘俨官位),这是准备攻打南郡了。”蒋琬听其言观其行,便已经知道霍峻率军前往油江口的目的。 “公琰先生所言不差,曹操败北,南郡空虚,本是夺取的大好时机。”霍峻皱眉之余,不忿的说道:“可那周瑜,如今却是捷足先登,率部正在攻打江陵。” “可我主却有令,让我等屯兵油江口,按兵不动。” “哈哈,霍将军稍安勿躁,岂不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蒋琬抚掌而笑,在他看来油江口与江陵隔江相望,大军屯与南岸,若没有窥视江陵之意,岂不是多此一举? 潘濬颔首之余,见霍峻一时还不明白其中道理,遂开口解释道:“据我所知,曹操南下之时,就任命了曹仁为南郡太守。” “如今败北,曹仁必然屯兵镇守江陵,周瑜此去进攻,双方必有一场大战。” “左将军现在屯兵油江口,这就叫坐山观虎斗,待双方两败俱伤之后,自然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蒋琬、潘濬兄弟这一番高论,霍峻豁然开朗。 巩志也是幡然醒悟,由衷的恳请道:“二位大才,此去必然鹏程万里,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巩郡尉过谦了,武陵境内多蛮族,当剿抚并用,恩威并施,做好这件事,何愁不能封候拜将,青史留名呢?” 武陵郡内南蛮众多,素来是治内的大问题,历任太守,有多半是死于蛮族叛乱之中。 潘濬这身为郡中世家子弟,对于此间之事,自是门儿清。 “只怕是我才疏学浅,难以担当大任啊。”巩志自知自己的本事,叹息一声,心中却有了决定,准备回去之后,就向刘俨上书举荐潘濬,担任武陵太守。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金旋都不足以担当,镇抚南蛮的大任。 三江口水寨。 此刻坐镇水寨的江东主帅,正是军师祭酒诸葛亮。 “子敬,程普、陈武率军退回了巴丘攻取荆南四郡一事,我们棋差一着,刘俨已经派庞统抢先一步夺取了荆南四郡了。” 接到程普、陈武军报,诸葛亮皱眉把信笺给了鲁肃。 “唉,这事只能怪你们筹划不密,当初说好南郡给刘俨,长沙、江夏、章陵、六安划归与我江东。” “不想你与公瑾,竟然打着谋取荆南和南郡,把刘俨困死在江夏的打算,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鲁肃苦笑一声,道:“这事一旦处理不好,你我两家势必撕破脸皮,今后再想同盟,怕是难咯。” 诸葛亮轻摇羽毛扇,寻思之下,阴沉着脸说:“联盟本就是抗曹,如今曹操大败,没有三年定然还不过气来,我军要想壮大,荆州是唯一的途径。” “既然刘俨要战,我们不妨趁曹操无暇南顾之际,集中兵力拿下江夏,同时派一支偏师攻打长沙。”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耗得起。” “孔明此言差矣,如此一来,岂不是亲着通,仇者快吗?”鲁肃看着诸葛亮阴郁的眼神,反对之余,忽然意识到,诸葛亮的心态明显发现了逆变。 “我这就去回寻阳,向主公汇报,断不可让你们葬送了我江东大业。”鲁肃甩袖而去,在他看来,诸葛亮明显是为了私仇,陷入偏激之中。 周瑜显然也是因为这场大胜,有些冲昏了脑袋。 实际上,这个时候冲昏了脑袋的人,不单单是周瑜和诸葛亮,坐镇寻阳的孙权,也有些志得意满。 若没有他的同意,周瑜不可能调动大军攻打江陵,而孙权的底气就是诸葛亮的消息,因为前不久诸葛亮给他送去一封密函。 寻阳城孙权大营。 志得意满的孙权,拿着诸葛亮的密函,对帐下顾雍、吾粲等谋士笑道:“赤壁之战,我军收拢曹军降兵不下十万,至少可以整编七万大军。” “孔明提议周公瑾,攻打南郡,谋取荆南四郡,困死刘俨在江夏,逼迫他投降,如此我军则可以掌控荆州之地,下一步再吞并益州刘璋,经略交州,天下九州,我得一半,何愁大业不成呢?” “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面对兴奋的孙权,顾雍、吾粲、薛综、程秉、孙辅等文武官吏,虽然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众人还是躬身拜道:“我等祝贺主公大业有望。” 然而孙权的美梦很快就被鲁肃打破,从三江口匆匆回到寻阳的鲁肃,连夜求见了孙权。 夜里一场酒宴之后,孙权又安排了随军的谢夫人伺候,以至于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孙权大为不快。 无精打采的孙权,得知是鲁肃求见,出于信任倒也没有责怪,只是皱眉指着鲁肃没好气的说。 “好你个鲁子敬,就不能让我做个好梦?” “冒昧打扰主公,确实是卑职的错。”鲁肃躬身表示歉意,说道:“然事关我江东未来,卑职不得不急啊。” “来人啊,上茶点。”孙权见鲁肃说的郑重,也不由打起了几分精神,并安排人送上茶点,让鲁肃就坐。 “谢主公。”鲁肃感激之余,连忙开口道:“因为我们的背盟,刘俨派遣帐下左军师庞统,抢先拿了荆南四郡。” “而且这这一路上,长江之上赵云、徐盛的水师正在江面巡弋,对我军戒备深严,如今寻阳已经成为险地。” “寻阳易攻难守,城中兵马不足一万,据我所知,刘俨如今在樊口,收拢招降了数万曹军俘虏,若刘俨发兵来攻,主公岂不危险?” 鲁肃这番一出,孙权后背发凉,腾身而起,说道:“子敬所言有理,立即传令董袭、朱桓,拔营返回柴桑口。” “子敬你再去一趟樊口,重申盟约之事,试探一下刘俨之意。” “对了,为表诚意和缓和目前紧张关系,你可以告诉刘俨,就说本候小妹,才貌上佳,愿嫁与他为夫人,以示孙刘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啊?”鲁肃没有想到,孙权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愣之下的他,迟疑的问道:“主公不是说,战后要把令妹嫁给孔明为妻吗?” “是有这回事,可本候又不是只有一个妹妹,我伯父、小叔都有待嫁之女,难道孔明还怕娶上妻妾?” 孙权微微皱眉,他好像没有明说,要把小妹孙尚香嫁给诸葛亮吧? “主公说的是。”鲁肃低头之余,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虽然孙权没有明说,要把小妹孙尚香嫁给诸葛亮。 可江东文武官吏,包括诸葛亮心中,都认为孙权是要把妹妹嫁给诸葛亮为妻的,如此一来,诸葛亮势必又得颜面扫地。 樊口水寨。 刘俨同样已经接到庞统送来的信函,得知荆南四郡已经平定,他当即找来徐庶,商议道:“荆南到手,接下来该解决南郡之事了。” “主公说的是,不过解决南郡之事前,仆以为可以派一队人马,前往寻阳江口震慑孙权一番,好让他知道,我军对他意图袭取荆南和攻略南郡一事,是十分不满的。” 徐庶连日来,一直在筹划善后之事。 现在荆南已定,刘俨准备出兵南郡,为了解决后顾之忧,适当表达一下不满,震慑一下孙权,也可让他不敢生起觊觎江夏之心。 “元直之策,与我不谋而合。”刘俨欣然点头,道:“廖化,即刻传令赵云,徐盛率水师船只,前往寻阳江口挑衅。” “诺!”廖化躬身而退。 第131章 鲁肃提出要联姻 “报,江东使者鲁肃来访。” 这日,刘俨正在樊口大帐,接见返乡的原桂阳太守赵范,帐下向宠来报。 “明公既然有客人,卑职先行告退。”赵范之所以辞官,主要是他在桂阳干的不得劲。 桂阳与交州、巴蜀交接,境内民族众多,山越人、苗疆人、南蛮人杂居,宗族势力强大,手中没有大将,又无强兵的赵范,政令甚至出不了郴县。 赵范又是文人出身,虽然薄有清名,实际上就是一个纸上谈兵之徒,做些文案清闲事务还行,当一个郡守,尤其是边郡太守,则有些为难他了。 “赵兄车马劳顿而来,我让人安排你先歇息,晚上再为你接风洗尘。”刘俨对赵范很是客气,毕竟对方也有些名声,又担任过太守,这可是标准的名士。 在这个时代,名士一张嘴,就是舆论的导向,得罪名士,就连曹操都要被喷,所以对待这些人,做为君主敬而远之就好。 就像狂士祢衡,毒舌孔融之流,就是这时代的典型。 送走赵范,刘俨让廖化通知徐庶前来大帐,而这个时候鲁肃在向宠的引领下,也朝着大帐而来。 “恭喜明公取得辉煌战绩,荆南尽入手中。”头戴冠帽,身穿深衣官袍的鲁肃,拱手行礼之下,一脸喜色的祝贺道。 “呵呵……” 刘俨冷笑一声,看着对方肃然道:“我以为鲁子敬是个实诚人,却不想也是这般虚伪,我要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有盟约的。” “难道吴候立下的盟约,周瑜、诸葛亮之辈,反手就可以不认账?” “亦或者你们吴候,说的话就是放屁?” “误会,明公误会了,这事我家主公确实不知,都是周都督他们在前线临时计划的。”鲁肃脸皮一抽,连忙激动的喊道。 “这不前日我主刚得知消息,就立即派在下前来,跟明公解释了嘛。” “请明公放心,我主已经派出信使,让周都督立即撤出江陵,南郡之地我们定然按照约定,交由明公处置的。” “至于长沙郡,明公是不是也交还我们江东呢?” “好个厚颜无耻的之徒。”就在这时,徐庶闻讯而至,抬手便对着鲁肃骂了起来。 “这,元直兄这是何意?”面对徐庶的怒骂,鲁肃强忍着怒气,直视着对方。 “何意?我要没有记错的话,盟约是我主与你主吴候所签的,是与不是?”徐庶冷笑的问道。 “不错,确实如此。”鲁肃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可知道,长沙太守韩玄,以及长沙守将黄忠、魏延都是刘景升旧部?如今几人回归刘琦帐下,属于回归旧主,与我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长沙郡你要想要,可以去找刘琦,怎么能找我主呢?” 徐庶这一天歪理,听得鲁肃目瞪口呆,即便宽宏雅量的鲁肃,一时也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你们这是强词夺理,天下谁人不知,刘琦与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鲁肃气急败坏的指着徐庶的鼻子,大声的斥责了起来。 “鲁子敬,刘荆州乃是我荆州之主,我刘俨承蒙刘荆州不弃,得以寄居江夏,你说话可要慎重。” 刘俨见鲁肃跳脚,心中暗笑,却故意板着脸,大声喝道。 “这么说刘都尉,这是要背盟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刀兵上见真章,我江东十万水师,也不是吃素的。” 鲁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态度突然也强硬了起来。 他现在称呼刘俨为都尉,就是表明态度,你刘俨之前是江夏东部都尉,既然你要耍赖,那我们也不承认你左将军,皇叔、江夏太守等一系列身份。 “鲁肃,你江东有十万水师,我荆州难道就没有?”刘俨这会也态度强硬了起来,厉声道:“要战就战,我刘俨何惧之有?” “来人啊,把这等狂徒驱赶出去。传我军令,让赵云、徐盛向寻阳城发动攻击,给我拿下柴桑口,切断长江水路……” “明公,明公勿要意气用事,如今曹操新败,你我内讧,岂不是让曹操偷笑?” 被向宠带着士卒,架了起来的鲁肃,见刘俨态度如此强硬,只得服软喊道。 “明公,我主为表诚意,愿意把亲妹妹嫁给明公为夫人,并让周都督撤出江陵,今后你我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鲁肃是个谦谦君子,为人宽和雅量,虽然他认为荆州,是江东大业基础,但也只能是软刀子进攻,像这般强夺豪取,只会两败俱伤。 “你们退下。”刘俨闻言,这才态度缓和,淡淡的道:“我刘俨说话算数,按照约定,答应给你们长沙和江夏,就一定会给你们江东。” “然而你们却算计于我,不但企图夺取荆南四郡,还谋夺南郡之地,这是欺人太甚,把盟书当做儿戏吗?” 面对刘俨的斥责,鲁肃也只能苦笑,这事确实是周瑜和诸葛亮做的不对。 当然,这事要是做成功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的情况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落人口实了。 “明公说的是,我主当时接到消息,也是十分生气,已经派人训斥自作主张的周瑜和诸葛亮二人,为表歉意,特让在下前来表示歉意。” “并且我主表示愿意把自家小妹,尚香姑娘嫁给明公为夫人。” “明公怕是不知道,尚香姑娘英姿飒爽,美丽动人,乃是我江东第一美人,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仰慕,就连孔明都曾表示,愿意迎娶尚香姑娘为妻。” “吴候小妹的芳名,我倒是有所耳闻,既然吴候如此有诚意,我刘俨也不能太过小气,这婚事我就应下了。” 刘俨听到孔明有中意孙尚香,想到昔日在沔阳之事,自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当下便笑吟吟的应承了这门婚事。 别说孙尚香是个传闻的美人,就是个丑八怪,为了恶心一下诸葛亮,他也不介意把她娶回家来。 “明公英明,如今曹操虽然新败,但实力仍在,你我当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不该为了一城一地,而自相残杀。” 鲁肃见气氛缓和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恭维了刘俨一句。 “江东若是多几个子敬先生这样的人,事情何至于此乎?”刘俨感慨一声,道:“子敬回去告诉吴候,待我拿下南郡,就派人前往吴郡迎娶尚香姑娘。” “到时候定然把江夏,以及长沙郡归还,它日吴候若攻打合淝亦或者章陵郡,我刘俨定然派兵援助,绝不食言。” 鲁肃要的就是刘俨这句话,见目的达到,他也彻底放下了心事,接下来的谈话,自然也就轻松愉快了起来。 徐庶这时也开口笑道:“既然吴候有意嫁妹,主公当派使者前往洽谈聘礼之事,按照古礼,诸侯嫁娶少说也要三个月时间。” “问吉、纳彩、下聘等事项,一个都不少,如此方显我方诚意。” “元直兄所言甚是。”鲁肃欣然点头,刘俨与孙权联姻,这绝对是当今天下的大事,越隆重越高调越好。 “此事就让步子山和孙公佑去办吧。”对此刘俨并无意见,遂点头指明步骘和孙乾负责此事。 当晚,刘俨在营地设下宴席,款待了鲁肃,并邀请了鄂城的苏飞,以及赵范一道参加。 苏飞还带来了府中歌姬,表演歌舞尽兴,倒是让这一场宴会,办的热热闹闹的,可谓是宾主尽欢。 酒宴之上,其中一女子,面若桃花,头戴纱巾,身材丰腴,舞姿曼妙,竟有倾国倾城之色。 这让宴会上的众人,一时都有些吃惊。 借着酒意,刘俨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毕竟美人嘛,男人谁不喜欢? 坐在下首的赵范,见到众人神色,却是暗暗得意,那女子原来是他的寡嫂樊娘子。 樊氏是他兄长的续弦,说来也是不幸,樊娘子嫁给他兄长之时,他兄长已经病入膏肓,本是打算冲喜的,结果成婚第三天,他兄长便已经去世。 从此樊氏带着其兄先前的一双儿女,守孝三年,直至守孝期满,赵范才派人把樊娘子和孩子带到了桂阳。 赵范这般好心,是因为已经人到中年,已经四十多岁的他,虽有几房妻妾,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所以他有意把兄长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年轻的寡嫂樊氏,虽然美丽动人,但赵范是个读书人,又是薄有名声的名士,自然不敢生起亵渎之心,加上他身体本就不行,自是更不会有那个邪念。 但昨晚抵达樊口之后,他便得到刘俨的隆重接待,年轻俊朗的刘俨,英武不凡,气势雄伟,让赵范惊为天人。 可奈何他文不成武不就,根本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寻思一夜,他便想到了,把樊娘子献给刘俨做妾的心思。 毕竟樊娘子如今也才二十岁,正是妙龄之年,而且他知道樊娘子还是完璧之身,因为三年前他兄长成婚之时,就已经病入膏肓,三日后便死了。 这几年樊娘子一直带着其兄的二女守孝,绝对没有发生不轨之事。 今日午后,他在营中闲逛,遇到苏飞带着歌姬前来赴宴,他便心生一计,说是他府上也有几名歌姬,可以一道献舞助兴。 苏飞得知他是原桂阳太守,如今是刘俨的座上宾,也不疑有他,遂把赵范安排的五名歌姬,一道安排上了今晚的献舞助兴,其中就有被迫的樊娘子。 酒宴结束,已经是深夜时分,刘俨也没有在意,直到他回到内屋,才发现房间内竟然坐着,刚才在大堂上献舞歌姬。 “这个苏飞,倒是越来越会投机取巧了。”刘俨见到这女子在自己屋内,以为是苏飞安排的,倒也不以为意。 打了个酒嗝的他,刚要脱下身上的大氅,樊娘子强笑着起身,走到刘俨身后,帮他解下了衣裳。 “姑娘,倒是个体贴人。”见这女子容貌秀美,目光温柔体贴,带着几分酒意的刘俨,笑着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柔荑。 第131章 刘俨率兵出击南郡 “公子,天气寒冷,先泡个脚,妾身已经为你备好了热水。”樊娘子见刘俨握住自己的手,心头一惊的她,娇羞的低下了头,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 看着眼前这女子娇媚柔弱之态,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的刘俨,不由就有了几分兴趣。 “也好,那就有劳姑娘了。”不过刘俨也不是猴急之人,洗把脸,漱个口,再泡个脚,一步步来,也多一点情调不是? 至于眼前的美人,是不是愿意,已经不是刘俨考虑的范围。 身为歌姬,既然送入主人房内,那就由不得她不愿意。 “姑娘叫什么名字?”享受着美人儿,有些生疏的洗脚手法,刘俨微笑的笑问了一句。 “妾身樊芸。”樊娘子低着头,认真的搓洗着刘俨的双脚,以掩饰内心的紧张。 对于今日赵范的安排,她虽然不愿意,却无力推拒,她虽然是赵范的嫂子,可作为赵范哥哥的续弦,结婚三日丈夫便死了。 又没有诞下儿女,这样妇人,属于不祥人,就算赵范驱赶她离开,她也无法抗拒。 不过刚才在大堂之上,看到刘俨那俊朗伟岸的身形时,她内心也不再那么反抗。 刘俨的俊朗与年轻,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之前甚至还在想,刘俨这个能让赵范巴结的人,怎么也是个老翁了吧。 对于能够伺候这么年轻俊朗的贵人,她心中虽然依旧有些耻辱感,但却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的抗拒感。 尤其是面对刘俨那灼灼的目光,她就有种心跳加速之感。 “樊芸,名字挺好听的,今后你要愿意,就跟着我吧,我刘俨的女人,谁要敢再染指,老子剁了他的命根子。” 刘俨霸道一笑,起身站了起来,一把把樊芸抱在了怀中。 “哎哟……”吓了一跳的樊芸,发出一声惊呼,埋首在刘俨的怀中。 看着眼前明媚皓齿,娇艳欲滴的美人,感受着对方心跳的加速,刘俨俯身在她耳畔柔声道:“乖乖听话,爷今晚会好好疼你的。” ……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神清气爽的刘俨,看着床单上那一抹鲜红的梅花印记,以及熟睡中的美人儿,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 伸手给她盖上被子,俯身在对方嘴角亲吻了一口,这才走出了房间。 昨晚樊芸被他折腾的不轻,但好在樊芸体质不错,虽然这会已经精疲力尽的熟睡了过去,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走出房门的刘俨,见到向宠后,笑道:“夫人醒来后,安排人送一些鱼汤和肉饼过来。” “对了,告诉赵范,他的人情,我收下了,让他先去夏口找司马芝安顿,待荆州战事结束后,我自会答谢他。” 刘俨虽然接受了樊芸,但赵范竟然把嫂子做为礼物的举动,他却十分不耻。 不过,比较刚收了人家的大礼,他也不好翻脸不认人,但他也不想再见他,所以才让向宠把他打发去夏口安置。 随后,刘俨来到校场练习武艺,提升实力,仍然是他的首要目的。 刚修炼结束,廖化匆匆而来:“主公,寻阳的探子来报,孙权的大帐,已经撤回柴桑口,寻阳城已经空置。” “看来孙权还是有怕处嘛。”昨日鲁肃到来,刘俨其实就猜到,孙权不会愚蠢的在这个时候,与自己撕破脸皮。 “你去把步骘、孙乾叫来。”刘俨接着又吩咐了一句。 刘俨回到大帐,洗刷了一下,刚准备吃饭,步骘和孙乾便奉命而来。 “二位不必多礼,有没有吃饭?”刘俨摆手一笑,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已经用过餐,主公先请用餐。”步骘忙躬身回道。 “那就边吃边聊。”刘俨点点头,说道:“鲁子敬昨日的来意,你们也知道了,今日我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随鲁肃前往柴桑口,与孙权商讨盟约联姻之事。” “你们要记住一点,核心利益不能损害,可以明确告诉孙权,我与孙家小妹成亲之日,江夏郡如约交付与江东。” “至于长沙郡嘛,等我军在南郡扎下脚跟,攻下南阳郡之日,自会交还给他。” “可以告诉孙权,我会和刘荆州商议,共同表奏他为扬州牧,表奏其表兄孙辅为交州刺史,做为我们同盟的见证。” “另外你们要像他强调,立春之前,周瑜若不退出南郡,我军将会予以反击,到时候有什么死伤,后果自负。” 步骘、孙乾二人坐在下首,边听边记,把刘俨的交待,如数的记载了下来。 “主公,聘礼的价值方面,有没有什么标准呢?”孙乾寻思之下,开口问道。 “昔日我迎娶月英,聘礼是一百万钱,为了不让夫人不满,聘礼只要不高于这个聘礼就行。”刘俨对黄月英感情深厚,也十分尊重,自是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主公考虑的是,属下明白。”步骘和孙乾交换了意见,倒也觉得这个聘礼,虽然少了一些,但可以加一些别的财物,倒也拿的出手了。 比如江夏的特产,桂花酿白酒,雪花精盐,这些东西想必孙权是不会拒绝的。 一直在等待南郡消息的刘俨,自从有了樊芸之后,小日子也过得也是惬意。 上午参与军队的训练,下午处理军中事务,晚上陪着樊芸,二人现在也是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对于温柔体贴的樊芸,刘俨也是十分满意。 同样对于身强体壮,俊朗霸道的刘俨,樊芸这个从没有享受过爱情的可怜女人,自是身陷其中。 “明日你先回夏口,到了家里,好生与几位姐妹相处,乖乖等我回来。” 年关之前,南郡方面终于传来了消息,周瑜围攻江陵失败,遭到曹军顽强反击。 眼看时局到了,刘俨自然准备亲自上阵了。 “妾身听公子的。”樊芸有些不舍抱着刘俨,最近这些天,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虽然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迟早会过去的,但想到明日就要分别,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好啦,开心一点,今晚好好陪陪爷,咱们来个新玩法……” 刘俨伸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悄悄,惹得樊芸一脸潮红,娇嗔的嘀咕道:“公子就知道作贱奴家。” “嘿嘿,伺候自家男人,怎么能是作贱呢?”刘俨得意的一笑,一手搂住了她的蛮腰,俯身亲吻上她性感的红唇。 …… 樊口刘俨大帐。 “徐盛、吕常听令。”一身戎装的刘俨,手持军令,扬声喊道。 “末将在。” “你二人率领所部兴汉军,屯驻乌林港,切断三江口江东水寨,封赏长江江面,阻止江东人马过江。” “末将遵令。”徐盛,吕常躬身上前接令道。 “陈到、刘封,你二人率领所部讨逆军,随我亲卫军,即刻出发,兵发南郡。” 刘俨递下军令,继续说道:“赵云随我中军行动,翼德将军留守樊口养伤。” “军师你统筹江夏全局,可调任太史亨,率领一支军队,驻扎下雉,太史慈的忠勇军,坐镇武昌城,负责接应。” 赵云、徐庶躬身接令道:“遵令。” “向宠,派人向油江口的庞统、甘宁传令,让他们接到军令之后,立刻渡江,在孱陵北岸驻扎,一旦曹军出城,趁势袭取江陵城。” “遵令。”向宠接令应道。 昨日傍晚,刘俨接到密探来报,得知周瑜与曹仁在江陵交战半个月,双方互有胜算,一时陷入僵局,但日前周瑜中箭,目前生死不明。 但刘俨料定周瑜必然无事,甚至还会借中箭重伤,摆出撤退的架势,引诱曹仁率军追击,从而完成他攻取江陵的目的。 曹仁率军追击,这对于周瑜来说,自是反败为胜的机会,但同样也是刘俨的机会。 他现在虽然远在樊口,但甘宁、庞统率领的江夏水师主力,以及荆南的人马在油江口,只要三日便可直接杀入江陵城下。 刘俨亲率主力前往,真正的目的不是江陵,而是切断周瑜退路,准备一口吃掉周瑜手中的兵马。 当天午后,刘俨率领亲卫军和讨逆军三万五千人马,渡过长江,直奔南郡。 徐盛、吕常、傅彤统率兴汉军,渡江直奔乌林渡口。 乌林渡口是周瑜从江陵,撤回三江口的重要退路,刘俨派徐盛夺下乌林港,就等于断了周瑜退路。 目前周瑜率领攻打江陵的兵马,多达五万水陆大军,但实际上曹仁、满宠率领的曹军,在南郡也有五万人马。 双方可谓势均力敌,这也是打了半个月,双方都不分胜负的原因。 虽然曹军士气和战力,这个时候都不高,但曹军有南郡城池做为屏障,据城坚守。 周瑜纵使再有手段,也使不出力,多次进攻,不但没有攻下江陵城,反而导致双方都是损失惨重。 江陵城下,自从前日周瑜中箭之后,江东兵马已经三日不曾攻城。 这日傍晚,江东军中突然挂满白绫,全军素缟,军中一片哀嚎传出。 城头之上,曹仁、曹纯见状,无不是窃喜道:“此必是周瑜中我毒箭,丧命于此也。” “我料明日江东兵马必退,今晚正好率军袭营,杀他个片甲不留。” “兄所言甚是,吾自当为前部。”曹纯深以为然,振奋的请缨道。 一旁的满宠闻言,皱眉道:“周瑜素来狡诈多智谋,不可不防,莫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满大人,此言差矣,前日我亲眼看到周瑜中箭,我军箭矢皆喂毒,那周瑜中箭岂有不死之理?” 曹仁摆手一笑,沉声道:“我意已决,今晚三更,奔袭敌营。” 第132章 攻取南郡擒曹仁 曹仁不顾满宠反对,是夜率领城中主力,督率帐下大将曹纯、牛金,统领两万人马,夜袭周瑜大营。 不料周瑜重伤而死,只是周瑜诱敌之计,当晚江东三万人马四面而出,把曹仁团团围困其中。 江陵城头的满宠、陈矫眼看曹仁中计被俘,心知这个时候若不救援,一旦曹仁战败身陨,他们也断然难活。 “陈大人,你留守城池,我统军前往救援。”满宠只得尽起城中兵马,杀奔周瑜大营。 双方人马,往来冲杀,一昼夜未能分出胜负。 就在双方人马厮杀正酣之际,子夜时分,甘宁、丁奉、魏延、邢道荣、刘度诸将,统率的两万江夏水师。 却从江陵水门,趁城中兵力空虚,一举攻占了城池。 守城的陈矫,因为手中只有千余人马,措手不及之下,被丁奉生擒。 而城外周瑜、曹仁双方的大战,一直持续到天亮,最终因为曹仁寡不敌众,而仓皇撤退。 “快快开城……”曹仁率领残兵败将,刚到城下,甘宁、丁奉立于城头,扬声笑道:“曹仁小儿,看清楚了,南郡城已经归于我主所有矣。” “撤,立即往宜城撤退……”曹仁、满宠等人见状,只得打马绕城而逃。 曹仁率军过城而不入,让率军追赶而来的周瑜,一时也是大惑不解。 直到他驱马领军来到城下,见到城头之上,弯弓搭箭瞄准他的甘宁和丁奉,这才反应了过来。 “周瑜小儿,不好意思啊,你来晚了,南郡城我先替你拿下了。” 甘宁说罢,手中弓弦一张,箭矢飞射而出,当然这支箭矢只是甘宁炫耀武力而已,并没有射中周瑜。 倒不是甘宁不想,而是周瑜现在人马尚在三百步开外,即便是甘宁手持三石强弓,射到三百步外,也不会有多少准头和杀伤力的。 “哈哈……”城头上的江夏水师人马,无不是开怀大笑而起。 城楼下的周瑜闻言,气的大怒吼道:“来人啊,攻城,给我攻城……” 气急攻心之下,原本就中了毒箭,只是幸得名医救治,这才压住伤势的周瑜,如今气愤难耐之下,惨叫一声,一头栽下了马背。 “都督,大都督……”左右黄盖、蒋钦诸将,纷纷冲了上去,护送周瑜匆忙撤回了大营。 “周瑜这是箭伤未愈啊,正好趁他病,要他命。”甘宁在三江口,与周瑜比邻结寨两个月,深知周瑜治军能力。 如今见他重伤,自是欣喜若狂,当即扬声道:“传我军令,兵马集合,攻击江东营寨。” “甘都督,是否等左军师率领后军入城,再做安排?”丁奉迟疑了一下,他有些担心甘宁操之过急,从而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 “无妨,我与魏延前往搦战,足以挫败江东任何大将。” 甘宁自信的一笑,继续说道:“再说还有你小子在,江东敌将有何是我等对手?” “那倒也是。”丁奉与甘宁在三江口安营这段时日,也见识过江东大将的战力,除了黄盖、周泰等几人外,其余江东诸将,论起武力,确实都只是在一流水准。 而丁奉现在的实力,也已经是一流战斗力,甘宁和魏延都是超一流的猛将,即便是黄盖、周泰都不是二人对手。 要是只是搦战,在丁奉看来,江东的将领只怕未必敢迎战。 这边厢周瑜在众将的护卫下,回到大营,在军中医师的救治下,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千算万算,还是被刘俨小儿算计了,如今战机已失,军心士气不振,再留下也无用,黄盖你统军断后,蒋钦拔营先撤吧。” 周瑜暗叹一声,突然有些后悔,应该听诸葛亮的,佯攻南郡,吸引刘俨目光,集中主力,攻取桂阳、零陵二郡,再图取长沙的策略。 “诺!”就在黄盖、蒋钦诸将要离营之时,周瑜又连忙喊道:“等等……” “大都督还有什么吩咐?”黄盖、蒋钦、宋谦、吕范、朱治众将立马停下了脚步。 “我们往华容县渡江,前往巴丘,不要走乌林港,我担心这个时候,刘俨已经派兵夺取了乌林港。” 周瑜这话又想到出发前,诸葛亮对他说过的话:“大都督此去,若被刘俨算计了,千万不可走乌林港回三江口。” “当从华容道,前往巴丘,亮会安排人马在巴丘接应大都督。” “大都督所虑甚是。”众将拜服而退。 …… 却说曹仁督率人马,一路狂奔,好不容易逃离南郡江陵境内,兵困马乏之下,来到当阳城下,却见城头上束起一杆大旗。 城头之上,刘俨持枪而立,扬声大笑道:“曹仁竖子,刘俨在此恭候多时,何不下马投降,本将军算你弃暗投明。” 不等曹仁答话,刘俨抬手一挥,左右将士,击鼓而起,发起了进攻的信号。 猛然之间,赵云率领一军从左翼杀出,陈到、刘封率领一军从右翼杀出。廖化、向宠率领一军从后方杀出。 “冲出去,快冲出去……”曹仁打马而逃,却一头撞向了迎面而来的赵云。 亲率一万兵马而来的赵云,一骑当先,直取曹仁。 纵马挥刀的曹仁,眼看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挥刀杀向了赵云。 虽然曹仁勇武善战,实力更是无限接近超一流猛将的战斗力,但在赵云这样的武道宗师面前,他拼命劈砍出来的每一刀,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落马!”赵云与之过了几招,纵马飞奔而起,手在亮银龙胆枪一个横扫,舞出一片枪影,反手一枪把曹仁挑落马背。 牛金想来营救,马匹还未近身,就被赵云反手一枪刺死在马背上。 军阵之中的曹纯、满宠二人,各自督一万兵马,左冲右突,却始终未能冲出去,反倒是陈到、刘封、廖化、向宠众将,率领的兵马把包围圈,合围的越来越小。 “给我拿下。”赵云把曹仁挑落马背,受伤之下的曹仁,被赵云一枪拍晕,并没有被砍杀。 左右军士,扑上去随之把曹仁捆绑了起来。 “曹仁在此,尔等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本将军饶尔等一命。”赵云纵马飞奔,手中长枪连挑带刺,击杀了多名冲上来营救的曹军士卒, 扬声大喝一声,声势盖过嘈杂的战场。 曹纯和满宠见状,一时也不知如何自处。 面对横枪立马的赵云,曹纯也是有心无力,满宠虽然自诩智谋百出,可在赵云以及刘俨率领的大军包围之下,他也无计可施。 “曹将军,为今之计,只有我们先杀出去,再设法营救了。”满宠知道这个时候,再拼命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牙说道。 曹纯点点头,扬声喊道:“将士们随我往右翼杀出去,满大人你统军跟我走。” 战场上近两万曹军士卒,怒吼着冲向陈到、刘封的阵势,一时竟然撕开了一道口子。 满宠督率数千人马,蜂拥而逃,曹纯亲率三千精锐骑兵,以及被缠住的上万人马,亲自断后。 曹纯统率的三千铁骑,虽然不是曹纯帐下最精锐的虎豹骑,但这支铁骑,实际上是虎豹骑的预备队。 全军披甲,人人骑着高头大马,士卒个个高大魁梧,手中长矛,冲锋陷阵而来,那股气势,还真不是步卒能够抵挡的。 陈到、刘封统率的讨贼军,全部是步卒,其中大半还是刚刚在赤壁之战,收拢的降兵,战斗力实际上并不强。 虽然陈到、刘封都是一流的战将,但面对曹纯率领的铁骑冲阵,二人遂竭力遏制军阵,但依旧被曹纯的铁骑撕开了一道口子。 满宠得以率领数千人马,冲出包围圈,一路奔逃回了襄阳。 满宠虽然逃脱了出去,但赵云、廖化、向宠、糜芳、傅士仁率领的各路人马,这会却再次合围而上。 陷入重重大军围困的曹纯,刚才已经耗尽战马最后的一点力气,这会再也无法发挥出骑兵优势。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投降免死!” 城头之上督战的刘俨,在看到曹纯统率的骑兵,在关键时刻,爆发出的冲击力之时,顿时双目放光,立即下令道。 “务必围歼这支骑兵,迫使他们投降,决不能走脱了一匹战马。” 接到刘俨军令的赵云,以及众将,率军层层推进,不断的把包围圈压缩的越来越小,直至战场之上的曹军士卒,再也无力反抗。 “唏律律……” 力战不降的曹纯,筋疲力尽之下,被赵云纵马持枪杀出,一枪扫落马背,随之被扑上来的士卒,当场给生擒。 “投降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白马银盔的赵云,一枪横扫而出,十余名冲上来,企图营救曹纯的骑兵,无不是倒飞而出,顿时人仰马翻。 “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 面对山呼海啸冲上来的江夏将士,曹军士卒无不是骇然失色。 “我投降……” 随着第一人丢下手中的兵器,被围困其中的曹军将士,随之纷纷放下了手中兵器,放弃了抵抗。 战斗结束,各军兵马,押解着俘虏进入当阳城。 刘俨手握赵云之手,笑赞道:“子龙将军勇武无敌,今日起,升任龙骧将军,统率整编的骑兵,军号就叫龙骧军。” “谢主公提携。”经历了赤壁之战,赵云也算是看出来了,刘俨心胸如海,雅量高致,又心怀大志,确实是继刘备之后,让他心折之人。 “子龙不必多礼,今日只是一个开始,匡护大汉的重担,任重道远啊!”刘俨扶起单膝跪地行礼的赵云,正色的请他在上首落座。 “诸位将军,今日都辛苦了,来日我当论功行赏。”刘俨心情愉悦的安抚了众将一番,扬声喊道:“来人啊,把曹仁、曹纯押上来。” 第133章 拿曹仁换取襄阳 “跪下,跪下……” 面对堂上刘封、廖化等人的呵斥,曹仁和曹纯兄弟倒也不怯,昂着头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一面。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曹仁既然落入你们之手,有死而已,休要多言。”曹仁愤怒的挣脱开左右的士兵,怒视着刘俨。 “我常听说贤名的君主,是不会侮辱忠心的臣子,难道你刘俨只是一个昏庸之辈?” “兄长,休要与之废话,要杀要剐,我曹纯绝不皱一下眉头。”曹纯同样表现出刚烈的一面,高傲的扬着头颅,不屑的看着刘俨。 “哈哈……”刘俨并未答话,而是朗声大笑一声,喊道:“来人啊,给二位将军松绑,酒菜伺候。” 大堂上有赵云仗剑而立,又有陈到、刘封、廖化、向宠等一帮将领在,府外还有亲卫军的士卒,刘俨自是不怕二人逃脱。 同样曹仁、曹纯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面对刘俨送上来的酒菜,饥肠辘辘的二人,也不说话,席地而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刘玄之,算你仁义,这好酒好肉为我送行,我曹仁今日死得其所了。” 曹仁也是豪爽之人,举起酒坛,喝下一斗桂花酿白酒之后,有了三分醉意的他,一脸狂狷的大笑了起来。 “谁说我要杀你的?二位将军虽然是曹丞相的亲族,但也忠勇之士,我刘俨平生最佩服忠勇大义之人。” 刘俨出其不意的一番话,却也让曹仁和曹纯愣在了当场。 “难道你要放了我们?”曹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自然,只要二位给曹丞相写一封书信,让曹丞相派使者前来迎接,我刘俨绝不为难二位将军。” 刘俨的回答,让曹仁和曹纯一时都感觉到不对,却又想不通刘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我不写呢?”曹仁隐约感觉事情没简单,皱眉问道。 “写不写并不影响大局,你们不写,我放擒获的俘虏回去传信,想来曹丞相应该不会吝啬一些钱财官位,而置二位兄弟于不顾吧?” 刘俨这时故意透露了一些意图,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那就是要用曹仁、曹纯的性命,换取朝廷任命的官职,以及一些赎金。 虽然这么做,有失君子之风,但在曹仁看来,反倒是符合刘俨目前的现状。 因为刘俨现在,实际上只有一个皇叔封号,至于他担任的左将军、江夏太守,都是与刘备、刘琦私相授受的,根本不被朝廷和世人认可。 “那么刘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封赏呢?”曹仁自以为看出了刘俨的计谋,心底也顿时有了底气,虽然他不怕死,可要是能够不死,他自是不愿意就这么死去的。 “我也没有多大奢望,就拣个现成的吧,用你的官职,换你们兄弟性命,至于你帐下的士卒,五千钱一个人,你可以让写信,让使者带钱和诏书来赎。” 刘俨淡然一笑,曹仁现在的官职是征南将军,兼任南郡太守,这个职务属于朝廷九卿高官,仅次于三公之一的太尉一职。 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曹仁虽然在南郡之战中,败给了周瑜,但周瑜也确实中了他军中的毒箭,最后箭伤发作,引发重病而死。 而曹仁后来则担任了荆州刺史一职,成为荆州名义上的实际统治者,虽然后来的江夏、南郡、长沙一部分郡县,归了江东孙权。 南郡和荆南四郡属于刘备,但曹仁却得到皇帝的诏书,出任荆州刺史一职,这点就是皇帝的价值。 曹仁和曹纯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买卖值,毕竟一个官职,能够换取兄弟两人的性命,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好,这封书信我写了,我相信刘将军,能够得到刘玄德的认可,定然也是一个守信诺之人。”曹仁与曹纯眼神交流之下,随即做出了决定。 而他抬出刘备的名号,就是要坐实这事,虽然他与刘备是多年的老对手,但刘备的仁义,曹仁还是佩服的。 “玄德公乃我皇兄,也是我刘俨最敬重之人,更是我刘俨一辈子学习的榜样,曹将军只管放心,我刘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俨当场立誓表态,曹仁、曹纯兄弟见状,自是不再犹豫,各自写了一封书信,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在曹丞相使者未到之前,只能委屈二位屈就在囚车内待上一些时日。” 刘俨也不含糊,注视着二人告诫道:“我也希望二位将军,不要做什么非分之想,若是引起什么误会,造成死伤,那就不是我刘俨,不守信诺了。” “刘将军说笑了,有常山赵子龙在此,我兄弟就算是插翅难逃啊。”曹仁看了眼,就像战神一般,按剑站立在台阶下的赵云,一脸苦笑的说道。 “哈哈,曹将军倒是慧眼如炬。”刘俨见他如此识趣,不由得朗声笑了起来。 在士卒和赵云押解曹仁、曹纯关押之时,刘俨又写了一封简牍,对廖化说道:“元俭,你带着这些书信,立即去武昌,护送伊籍前往许昌,让太史慈准备一百万钱,做为进献给陛下的礼物。” “记住了,一路把声势搞大一些,要让许昌的官吏百姓,都知道你们是来进贡的。” “诺!”廖化结果书信,带着一队护卫,径直往武昌而去。 廖化离开之后,赵云返回大堂,面色威严的他,开口说道:“主公,末将以为,征南将军不过是虚名而已,以主公如今皇叔名号,又有刘琦的帮衬,即便没有头衔,也可以实际掌握荆州大权。” “实在犯不着,以曹仁、曹纯换取这些虚名,徒惹天下人耻笑,主公是个贪恋官位之人。” “子龙将军敢于直谏,我很高兴。”刘俨欣然点头,看向陈到、刘封、冯习、向宠等人。 “你们呢?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畅所欲言嘛。” “主公,末将也认为子龙将军说的对。”陈到刚才就想开口,只是有些担心,会触怒刘俨,故而未敢开口。 “末将倒是认为,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主公要掌握荆州,扩大影响力,若没有朝廷的封赏,而窃据州郡,那就是叛逆,并不可取。” 刘封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的提议,也立刻得到冯习、向宠的支持。 “诸位将军的意见,我认为都对,但也都不对。”刘俨见双方意见相左,淡淡一笑,朗声说道。 “曹仁、曹纯不过是土鸡瓦狗,生死也就在我一念之间罢了。” “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征南将军的头衔,我的目的是襄阳城。” “襄阳位于汉水之南,易守难攻,扼控南北,向西可以进取武关,向北可以进取宛洛。” “如今曹操任命了徐晃坐镇襄阳,手握一万五千雄兵,我军要想强攻襄阳,至少要准备十万大军,至于费时多少,我也无法预料。” “如此的战斗一打响,必然要倾尽全力,如今荆州刚刚经历战乱,百姓急需休养生息。” “若能够用曹仁、曹纯以及俘虏的曹军士卒,换取到襄阳城,即可减少我军伤亡,也可以让我军免去来自北方的威胁。” “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就此扼控汉水、夏水、沔水、勾连云梦泽和长江天险,形成襄阳、武昌、江陵为一体的防御体系。” “今后水师人马,只需要屯驻武昌港、江陵港,就可以扼控长江北岸,与孙权形成划江而治。” “而陆地方面,我只需要派遣一员大将坐镇襄阳,防控北方曹操,再以长沙为据点,设立荆南中郎将府。” “如此一来,五万人马,足以扼控江南五郡之地。” “这样下一步,我可以抽调三到五万人马,进取西川,不出三年,我当可以占领横跨荆州、益州,以及西南的广大区域。” “坐等时机,号令三军,两路兵马齐出,一路出秦川,攻击陇西,夺取关中。” “一路出武关,进击蓝田,攻打长安,如此一来,何愁大业不成,汉室不兴呢?” 刘俨这一番长篇大论,无疑是一片宏伟蓝图,听得在座的赵云、陈到众将,无不是心潮澎湃。 “主公英明,吾等不及也。”在理解了刘俨的苦心后,众将无不是心悦诚服。 “陈到、刘封、冯习你三人率领所部人马,进驻南漳,做出攻打襄阳的架势。”刘俨颔首之余,下达了继续向襄阳做出佯攻的命令。 “子龙,你率领一万亲卫军,驻扎当阳,做为接应。” “向宠,集结其余人马,押解俘虏,随我前往江陵城,我料庞士元,与兴霸,这个时候,想必也已经拿下了江陵了。” “诺!”众将轰然应道。 刘俨率领人马,押解俘虏的曹仁、曹纯已经士卒,抵达江陵之时,周瑜已经率军,从华容境内,渡江撤回了巴丘。 江陵城县衙大堂上,刘俨与庞统、甘宁、丁奉、魏延等人见礼之后。 得知蒋琬、潘濬来投,自是份外高兴,拉着二人之手,对众人笑道:“今日不喜得南郡,独喜得蒋公琰,潘承明二人矣。” 请二人上坐之后,刘俨又与邢道荣、刘度重新见礼。 邢道荣身高九尺,近两米的身高,这体形还真是魁梧强壮,这人相貌奇伟,但却有些憨态,打仗全靠蛮力,实际上并不精通武艺兵法。 “文长,刑校尉今后就留在你的帐下效力,从今天起,由你担任豹韬军中郎将,统兵一万。” 刘俨看向魏延,这次魏延为长沙、零陵的收复,立下大功,自是该封赏。 “谢主公封赏。”魏延欣然拜道。 第134章 封赏众将刘琦病逝 “兴霸兄,从今日起,你担任荆州水师大都督,荆州三万水师人马,我就交给你了。” 站在主位上的刘俨,面向甘宁,沉声说道:“文聘、霍峻二人,担任水师副都督,袁琳担任水师长史,简雍担任主薄,糜芳、傅士仁担任偏将军。” “谢主公封赏。”堂下的在座的甘宁、霍峻连忙出列拜谢。 “庞士元出任军师中郎将,徐庶担任荆州治中长史,负责荆州一切政令事务,协助甘宁处理荆州军务。” 赤壁大战中,庞统功劳仅次于甘宁,故刘俨提升他为军师中郎将,成为他帐下文官第一,位在徐庶之上。 “谢主公。”手摇麈尾扇的庞统,拱手一拜。 “主公,属下建议文聘兼任荆南四郡中郎将,霍峻兼任南郡郡尉,协助处理地方军务。” “如此一来,主公就有更多的时间,筹备西进的事情。” 庞统紧接着做出了一些补充,道:“武陵郡丞巩志上书言事,说武陵南蛮、苗蛮众多,郡内常年不稳定。” “他希望主公能够派遣更有能力的担任武陵太守,并且他举荐了潘濬,出任武陵太守。” “正好桂阳太守赵范辞职,可调任金旋前往桂阳接任太守一职,并任命刘敏出任郡尉,如此桂阳郡当可大治。” “军师考虑周全,那就先这么办,待事后按职务需要再做调整。”刘俨思虑之下,点头赞同了庞统的提议。 “蒋公琰,从今日起你出任南郡长史,兼任我中军参军一职。”刘俨记忆中,潘濬、刘敏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印象,但蒋琬作为蜀汉第二任丞相,足见其才能本事。 “谢主公赏识,愿为主公效劳。”蒋琬没有想到,这刚到刘俨军中,不但他得到重用,两个表弟都得到了要职。 潘濬得以授任武陵太守,刘敏得以授任桂阳郡尉,这可都是要职啊。 此刻潘濬和刘敏都在堂下,激动的满脸通红,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刘度,你留在亲卫营,担任主薄一职,明日跟随向宠前往夏口,把刘荆州(刘琦)以及夫人与众将家眷,搬迁至江陵来。” “从今日起,荆州刺史府,正式设立在南郡江陵城中。”然而刘俨话语刚落,留守夏口的丁封,头戴白帽、孝衣从门外闯了进来。 “启禀主公,刘荆州崩卒了。”丁封话语刚落,刘俨不由惊愣而起。 “怎么会这样?十月初旬,我离开夏口之时,刘荆州不是还好好的吗?”刘俨看着丁封,一脸的吃惊。 虽然刘琦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毕竟他才三十岁出头,正当青年的他,就算身体虚弱了一点,在刘俨看来,也不至于这么年轻,突然就死了啊。 “主公有所不知,刘荆州的身体其实一直很糟糕,医师之前就诊断过,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只是他一直隐瞒未说出实情。” 丁封叹息一声,把他知道的情况,如实的说了一遍。 “大公子与我刘俨有恩,今日他病逝,我自当亲自前往主持丧事,以安抚荆州民心。”刘俨感伤之余,开口说道。 “南郡之事,就劳烦兴霸兄和军师费心了。” “主公放心,宁自当与军师通力合作,换回襄阳城,定叫那周瑜、诸葛亮不敢再觊觎我荆州半分。” 甘宁与庞统郑重躬身应道。 “向宠,集合亲卫军的士卒,随我返回夏口。”刘琦病逝,刘俨于情于理,都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巴丘周瑜大营。 从南郡退回巴丘之后,周瑜的伤势,原本逐渐稳定,然而这日诸葛亮从三江口而来,让他的伤势又引起了反复。 “大都督,亮今日前来,是特来向你请辞,亮一个残疾之人,无才无能,不足以担任吴候军师一职。” 诸葛亮上来的这一番话,惊得病榻上的周瑜,顾不得伤势,强行挣扎着坐了起来。 “孔明先生,这个时候请辞,其中必然有缘故,还请直言相告。”周瑜拉着诸葛亮的手,急切的问道。 通过三江口屯兵,火烧赤壁曹军大营,周瑜与诸葛亮已经建立了信任的桥梁。 尤其是这次出兵南郡,诸葛亮妙算精准,事先安排退路,让他从华容退回巴丘,从而免受巨大损失。 若是没有诸葛亮的提前安排,他要是从乌林港退军的话,必然会遭到屯兵乌林港的江夏兴汉军,徐盛所部的拦截,难免要遭受一场大战。 诸葛亮沉默不语,一旁的从事胡综开口道:“主公已经移驻柴桑口,派鲁肃与刘俨的使者,商议了有关主公小妹的婚事。”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主公要与刘俨联姻,把尚香小妹嫁给刘俨?” 周瑜盯着胡综,脸上充满吃惊之色,他可是知道,吴候曾多次公开表示,要把小妹嫁给诸葛亮的,这个时候反悔,不是出尔反尔吗? “孔明,这事为何我没有接到消息?”周瑜目光转向诸葛亮,这样的大事,竟然没有人通知他。 “鲁子敬亲近刘俨,吴候如今大败曹操,江东已经稳固,亮一介谋士,吴候不再需要我,实乃情理之中之事。” 诸葛亮自嘲一笑,虽然他表现的很淡定,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不甘,有对孙权的寡情薄意的不满,但更多是对刘俨的愤恨。 在他看来,自己所遭遇到的这一切,都是刘俨害的,若没有刘俨,他现在早已经和黄家成亲,何至于沦落今日这般田地,徒惹天下人耻笑。 “孔明先生,吾要悲观,我这就亲自去柴桑口,势必说服主公改变主意。” 周瑜拉住诸葛亮,扬声喊道:“来人啊,准备船只,我要回柴桑口。” “大都督,你伤势未愈,不可如此奔波。”诸葛亮摇了摇头,对于周瑜表达着谢意。 “再说如今婚约已定,木已成舟,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孔明此言差矣。”周瑜摇了摇头,说:“鲁肃这个人过于诚实,仁心太重,把孙小妹嫁与刘俨,只会害了她。” “今后我江东与刘俨,无论如何,必有一场大战,小妹嫁给刘俨,不过是徒惹先汉和亲公主故事,不但于事无补,只会招来离别之苦罢了。” “请孔明放心,我此番回去,定要阻止此事,断不可让刘俨捡了大便宜。” 就在周瑜动身之际,有探子送来密信,周瑜拆开密函阅览之下,不由笑道:“刘琦病逝,刘俨与孙小妹的婚事,必有变故。” “劳烦孔明在巴丘等我好消息,某此番回去,定会给孔明一个说法。” 诸葛亮见此,也只得暂且在巴丘驻足。 许昌丞相府府邸。 自从赤壁战败之后,曹操病了大半个月,头疼病这才稍稍好转。 这不,病情刚有好转,曹操让帐下从事陈群、王朗,召集了文武官吏,举办了一场宴会,安抚文武大臣之心。 不料宴会刚举办完,刘俨的使者,伊籍和廖化入城进贡的消息,便从城门口传到了曹操口中。 “黄口小儿,刚略有小胜,竟敢派遣使者入京,真是岂有此理。”曹操接到奏报,勃然大怒,皱眉道:“把那些贼子抓起来,押入大牢,以叛贼论处。” “丞相,那使者说了,若丞相失礼,他们将会把曹仁和曹纯将军的人头,送给丞相做为回报。” 前来汇报的城门校尉也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哈哈……”曹操朗声大笑一声,掩饰着脸上的尴尬,看向曹洪道:“子廉,你亲自去城门迎候使者入城,要好生招待,明日早朝过后,请他们入丞相府会面。” “诺。”曹洪连忙起身,躬身而去。 “诸公,赤壁小败,不足挂齿,究其原因,还是我军不习水战导致。” 曹操能屈能伸,枭雄之资,很快便扬声大笑了起来,举起酒盅喊道:“来年,我水军训练有成,定叫江东碧眼小儿,步入孙坚后尘也。” “丞相英明。”大堂左右文武官吏,自是纷纷举盅,恭维喊道。 其实数日前,曹操就接到襄阳守将徐晃,送来的军报,得知南郡江陵沦陷,曹仁和曹纯生死不明,陈矫也不知所踪。 唯有满宠逃回襄阳,南郡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当日得知这个消息,曹操也是大为震怒,但为了不引起恐慌,他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 可今天在大堂之上,城门校尉这么一奏报,等于把曹仁、曹纯战败被俘的消息,公之于众了。 这不宴会结束之后,丞相府的各大属官,程昱、刘晔、华歆、钟繇等人,纷纷上书求见。 “子丹,你去告诉他们,今日我已经醉了,谁也不见。”曹操自是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但现在他也不清楚曹仁的情况,见了他们也无益。 莫如待曹洪回来之后,打探清楚使者来意,再做定夺。 入夜之后,曹洪返回丞相府,带回来了曹仁、曹纯的书信。 “岂有此理,刘俨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敢觊觎我襄阳城。” 曹操听完曹洪的汇报,得知刘俨不但要征南将军、南郡太守的旨意,还要徐晃率军撤出襄阳,以汉水分定界线,皱眉不已的他,忍不住便发出了一声咆哮。 “吾定要兴兵讨伐,砍杀了竖子。” “丞相,子孝兄与子和兄性命攸关,襄阳本非我军所有,若能够换回二位兄长,以及上万将士性命,不妨先给刘俨无妨。” 曹洪小心翼翼看着曹操,硬着头皮进谏道:“大不了,来我卑职领军,再去夺回襄阳便是。” “子廉忠勇可嘉,子孝(曹仁)、子和(曹纯)吾袍泽兄弟,股肱之臣,区区襄阳城,吾何足挂齿?” 曹操虽然盛怒,但他也清楚,相比起曹仁和曹纯,别说一座襄阳城,就是南阳郡,他也愿意割舍的。 但曹操真正愤怒不甘的是,赤壁一战,竟然把他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了。 第135章 领圣旨接管襄阳 建安十四年二月初五。(既汉献帝公元209年。) 刘俨率领江夏郡文武官吏,在夏口为刘琦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刘琦的坟墓,同样修建在夏口的江夏山,与刘备相邻。 刘琦的墓地,虽然是匆匆修建的,仅仅用了三十五天,采取的是汉代诸侯墓葬方式。 刘俨调动了三千工匠,日夜赶工,凿山为墓。 刘琦生前遗留下来的金银珠宝,玉器,总价值高达五千万五铢钱,全被刘俨安排陪葬。 刘俨更是亲自上书朝廷,追封刘琦为江夏候,亲自立碑篆刻故荆州牧刘琦为墓碑。 葬礼结束的第三天,刘俨素服不除,在夏口县衙大厅,召集徐庶、隗禧、司马芝、步骘、孙乾、糜竺以及鄂城的苏飞,南新长向朗等人,召开了一个会议。 “诸公,我们与江东的盟约,现今已经达成,今年六月十五日,夏口以南八县之地,尽数划归江东。” “夏口以北六县,依旧归我荆州所有,同时三江口、巴丘七县之地,划归江东所有。” 刘俨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之所以如此划分,一是军事防御的考虑,二是夏口是我刘俨的发祥之地,三是玄德公,大公子的墓地,皆在夏口。” “为了以后能够长久的祭祀,断不可划归江东所有。” “除这些条件外,江东还提出了,三月中旬,他们将发起合淝之战,我军必须出兵六安国,侧击曹军,协助他们攻占庐江全郡做为补偿。” “主公决策英明,既维护了双方的盟约,也维护了我荆州的利益。”司马芝第一个站了起来,表示了支持。 “以长江南北分界,减少了双方摩擦,这样有利于我军的长治久安,如此划分合理。”步骘也拱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随后糜竺等人,也纷纷表示了支持之意。 徐庶颔首点头,最后拱手道:“主公,庐江郡与淮河接壤,乃是膏腴之地,孙权垂涎多时,曹操也断然不会放弃。” “孙权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攻打合淝,就是想窃据江北之地。” “这一次,我军不但要帮孙权拿下六安国,吾建议还可以帮他侧击合淝守军,好让孙权彻底掌控合淝,这样孙权就会目光,死死的盯在淮南、广陵这片土地之上。” 听到徐庶的话语,堂下一众官吏,又不解其意的,也有焕然大悟的,个人表情不一。 徐庶也不以为意,轻摇手中的羽毛扇,继续说:“淮南、广陵对于江东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同样对曹操,也是一块肥肉。” “两家一旦盯上这块肥肉,势必会有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峙,而这对于我军来说,将会是一段宝贵的休养生息,亦或者西进的时间。” “元直所言,正合吾意。”刘俨点点头,肯定了徐庶的提议。 “苏飞将军,向朗县长,鄂城、南新都将划归江东,你们明日回去之后,做好搬迁准备。” “还有蕲春、下稚各县的搬迁工作,也要执行起来,这事就由司马芝负责,隗禧协助。” 江夏八县划给江东,看似吃亏,但对于刘俨来说,却是十分必要的。 目前荆州初定,急需要休养生息,训练士卒,安抚民生,一旦陷入无休止的战事,最终只会国破家亡。 正所谓,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诺!”司马芝、隗禧起身应道。 就在江夏各县的搬迁工作,紧锣密鼓进行之时,伊籍和廖化也从许昌出使而回。 同时的还有一名传旨的小黄门,在夏口县衙大厅上,小黄门手捧圣旨,扬声喊道:“刘俨接旨。” “臣刘俨接旨。”刘俨双膝跪地,叩首喊道。 “大汉陛下敕旨:今有宗室子弟刘俨,贤良方正,堪当重任,由宗正寺卿核定,录入皇室族谱,特晋封为朕之皇叔。” “晋封江陵侯,征南将军,领南郡太守……” “臣刘俨领旨谢恩。”刘俨接过圣旨,叩谢起身之余,示意了一下甘述。 心领神会的甘述,笑眯眯上前说:“公公舟车劳顿,皇叔已经让备下酒宴,请公公随我来。” “多谢皇叔款待,却之不恭了。”如今皇宫内的太监,也都是笼中之鸟,哪里还有之前十常侍在世之前,那帮风光无限。 甘述带着黄门內侍下去招待了,刘俨在众文武官吏的祝贺下,脸露笑容道:“今日确实难得庆贺,糜竺你去安排宴会,今晚我要设宴庆贺一番。” “诺!”设宴款待这样的事情,糜竺这个大富豪出身的人,自是最拿手。 现在糜竺已经全面接手盐铁司的工作,担任盐铁司长史,相当于掌管财政后勤的一把手。 “主公,卑职幸不辱命。”伊籍和廖化出使许昌,这一去就去了三个月,可见事情进行的绝非容易。 “这是曹操的亲笔文书和一封书信,还请主公过目。”伊籍拿出一个匣子,廖化接过打开,呈送到刘俨手中。 在众人的瞩目下,刘俨看完文书,笑道:“不出所料,曹操已经同意了,拿襄阳以及一千万钱和三万石粮食,换回曹仁、曹纯、陈矫以及俘虏的一万将士。” “恭喜主公。”在徐庶的带头下,堂下官吏,纷纷表达了祝贺之意。 刘俨摆手一笑,沉声道:“传令驻扎在武昌的忠勇中郎将太史慈,兼任襄阳令,率领所部忠勇军,即刻前往襄阳,负责交换,接管事务。” “伊籍,从今日起担任荆州礼曹主事,协助太史慈负责襄阳交换事务,提升简雍为礼曹从事,兼任襄阳县丞。” “下一步我将提升襄阳县为襄阳郡,伊籍你此去要向太史慈他们传达,襄阳对于荆州的重要性,只有襄阳在手,荆州才能万无一失。” “诺!”伊籍躬身应道。 “司马芝担任荆州刑曹主事,隗禧担任行草从事,兼任夏口县令。” “糜竺担任荆州户曹主事,今后盐铁司并入户曹衙门,孙乾担任户曹从事。” “步骘担任荆州吏曹主事,向朗为吏曹从事。” “苏飞担任荆州兵曹主事……” “调任霍峻担任江夏太守,兼任水师左都督,甘宁为水师大都督,坐镇长江水寨,文聘担任荆南四郡中郎将,兼任水师右都督。” “传令魏延、黄忠率部,撤回夏口待命。” “徐盛所部兴汉军,陈到讨贼军,与赵云统率各部,在太史慈接管襄阳后,撤回夏口待命。” 坐在上首的刘俨,思虑之间,边写便开口,重新做出了一些内部的任命。 并在不知不觉中,把六部以六曹的模式,走出了第一步。 “徐庶升任征南将军府军师中郎将,蒋琬升任征南将军府参军长史。” “吾等感谢主公封赏,愿肝脑涂地,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得到封赏的文武官吏,纷纷躬身表达着谢意。 刘俨点点头:“这些都是诸位应得,今后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匡护汉室,实现‘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雄风气概。” “谨遵主公教诲。”徐庶、蒋琬众人闻言,无不为刘俨气势所震慑。 “为加强征南将军府中军的战斗力,我准备设立五营旗号,分别是虎贲营、豹韬营,龙骧营、鹰扬营,飞熊营,每营暂定为五千人马。” “每营设立将军一员,副将二人,参军一名,主薄一名。” “徐庶、蒋琬组建事宜,你们先抓起来,待襄阳各军将领回归之后,我再确定最后人选。” 刘俨决定组建中军的目的,就是加强手中大权,加强对军队的管控和提升军队战斗力。 他要组建一支强大的中军,应对进攻益州的战事,完成他匡护汉室的心愿。 忙碌了一个下午,手头事情基本完成。 傍晚时分,糜竺安排好酒宴,刘俨率众入席,为今日的升迁进行了庆贺。 今日不单单是刘俨接到圣旨,升任征南将军,封爵江陵侯的好日子,同样夏口的一众官吏,同样获得升迁。 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自是只得庆贺的。 “今日这场宴会,算是庆功宴,也是升迁宴,今日不醉不归……” 在刘俨高举起酒盅的之时,众人纷纷举盅,面向刘俨喊道:“吾等恭祝主公升迁。” 热闹的酒宴,一直持续到子夜才散席。 而这一晚,刘俨的府邸内,黄月英、大乔几女,也召集了刘俨的大姐和二姐,以及刘备的遗孀甘夫人和糜夫人。 还有张飞的夫人夏侯夫人,徐庶的老母亲,以及司马芝的母亲等一帮官吏的家眷,在后堂进行了热闹的宴会款待。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拉拢彼此之间的关系,夫人外交,同样也是不可忽略的手段。 对这样的应酬之事,黄月英和大乔,其实都不太热衷,她们性子恬静,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 但既然是刘俨安排的,她们却也是尽心尽力。 席间蔡红玉倒是如鱼得水,她现在的身份,倒没有对外公布,只是以刘家管事夫人身份住在后院。 步练师性格温和,席间与糜夫人,一见如故,却是聊得最为投机。 二女都是徐州老乡,又都是豪绅士族出身,如今二女都离开家乡多年,说起家乡之事,自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樊芸虽然是最后加入刘俨后院的,但因为她善于做美食,加上性格开朗,如今也在府邸之中,赢得了众女的认可。 “玉贞姐姐,我带你去院落参观一下吧,看看我的七弦琴如何?”后院的女眷宴席结束的比较早,步练师有些不舍得糜夫人离开,随向她发出邀请。 刚才喝了几杯桂花酿美酒的糜夫人,这会其实有了几分醉意,但她见步练师兴致勃勃,只得点笑道:“那我跟甘夫人说一声,晚些时候再回去。” “好哇。”步练师露出俏皮的笑容,与糜夫人一起走到甘夫人身旁。 “阿斗长得真可爱。”看着甘夫人怀中白白胖胖的刘阿斗,步练师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羡慕之色,伸手捏了捏刘阿斗粉嘟嘟的脸颊。 第136章 和平小蜜蜂鲁肃 深夜,刘俨醉眼朦胧的回到后院,在澡房洗了个冷水澡,酒意上头的他,摇摇晃晃走进了步练师的房间。 今晚步练师与糜夫人,一见如故,邀约她来了自己的闺房聊天。 却不料糜夫人不胜酒力,回到步练师房间没多久便醉酒头晕的厉害。 步练师见状只得让她在房间睡下,自个去了隔壁厢房睡,加上她也喝了几杯桂花酿白酒,很快便也就睡了过去。 以至于刘俨一头扎进房间,醉眼朦胧的刘俨,走进房之时,借着油灯的光亮,一眼便看到一条白皙如玉般的小腿,露出在了床沿外。 “这小妮子,睡觉还是喜欢踢被子。”刘俨打了个酒嗝,坐到床沿上,伸手轻轻抬起那白玉般的小腿,放进了被窝之内。 然后掀开被子一角,伸手搂着已经熟睡的佳人,刘俨熟练的伸出手掌……探索着攀爬上了那雪白的山峰。 “讨厌,人家困了,不要啦。”迷迷糊糊的糜夫人梦呓一声,伸手按住刘俨作怪的手,两个醉酒的人,呢喃一声,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一直到黎明时分,尿急的刘俨醒来后,都没有发现昨夜同床共枕之人是糜夫人。 直到他小便回到房间,掀开被子的刹那,才看到那张白皙精致的脸颊,这才发现眼前之人并不是步练师。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好死不死的糜夫人,这会刚好也睁开了双目,当看到穿着单衣,一手掀开被子的刘俨,吓得她尖叫一声。 一把抢过被子,包裹着身体,缩在了床角,脸色苍白的怒视着刘俨。 “我、我啥也没干啊。”刘俨一愣,皱眉环顾了周围环境,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房间,这才苦笑的看着糜夫人。 “这房间好像是练师的房间吧,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糜夫人自语一声,脑后中不由闪过一些记忆片段,尤其是昨夜半夜,刘俨进入被窝,抱着自己揉捏的的记忆,让她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你昨晚究竟干了什么?”糜夫人泪眼婆娑,伸手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尤其是被身上某处,隐隐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有种天塌了一般的感觉。 “嫂夫人莫要误会,我真啥也没干,昨晚我真醉了。”刘俨看到糜夫人哭的伤心,连忙解释了一下。 “还有嫂夫人莫要哭了,你再哭下去,整个后院的人都知道,到时候满城风雨,岂不是让人笑话?” “我再重申一遍,我什么也没做,你昨晚是跟练师一起睡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记住了啊。” 刘俨说罢,抱着衣服佩剑,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他倒不是怕糜夫人,他是怕张飞,赵云啊。 要知道在张飞、赵云心里,糜夫人妥妥的嫂夫人,刘备遗孀,如今刘备尸骨未寒,虽然刘备死了已经五个多月。 但实际还在三年守丧期限,在这个时间内,刘俨要是做出了出格的事情,睡了糜夫人的话,这消息传出去的话,刘俨几乎可以断定,张飞一定会跟自己拼命。 赵云就算不跟自己拼命,也会跟自己分道扬镳。 刘俨承认自己好色,糜夫人也是一个如玉一般的美人儿,但要是为了糜夫人,跟张飞拼命,与赵云翻脸,刘俨还是认为不值当的。 毕竟糜夫人本就是刘备的遗孀,自己插足就是不对,当然过了守丧期,糜夫人要嫁人,实际上张飞和赵云就无权干涉。 因为汉代妇女改嫁,是律法明文允许的,谁也不可轻易阻拦。 穿着裤衩跑出来房间的刘俨,转头便遇上了大乔。 “夫君这大清早,如此狼狈,莫非是被哪位妹妹赶出来了?”大乔抿嘴一笑,拉着刘俨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嘴上调笑,但大乔也还是心疼刘俨的。 “哪有嘛,我这是想姐姐了。”刘俨脸皮现在可厚了,自是不会承认吃瘪,笑嘻嘻的一把把大乔抱在了怀中。 “讨厌,昨夜没吃饱啊。”感受到刘俨明显有些冲动的大乔,推了一把刘俨,一脸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嘿嘿,昨夜是昨夜,今天是今天嘛。”刘俨也不解释,伸手一把抱起大乔,便朝里间防务走去。 刚才虽然被糜夫人吓跑了出来,但糜夫人如玉一般的容颜,还有那少妇的风韵,却也让刘俨心潮一阵激动。 这不如今还反应激烈呢。 …… “怎么这么激动,是不是心中想着那娘的俏娘子?”在刘俨的饿虎扑食下,大乔这头小绵羊,也只能任他揉捏不是。 完事之后的大乔,总算迎来翻身的机会,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神,恶狠狠的审视着刘俨。 “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小的招了,招了……”刘俨感受着大乔投来的眼神,隐含着杀气,连忙讨好的笑了起来。 “那糜夫人,肤如凝脂,面如白玉,手感一定很好吧?”得知事情经过的大乔,明显有些吃味瞪了刘俨一眼。 “哪有哦,比起姐姐来,她就是小家碧玉,我家大乔姐姐,才是国色天香好吧。”刘俨自然不会承认,糜夫人好看的,这样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现在刘俨家中夫人众多,他也是深谙哄女人的道理,那就是每一个都付出真心对待,还有私下里绝对不要夸奖另一个女人,不然准会打翻醋坛子。 “哼,油嘴滑舌……哎哟,你还来……” 大乔娇媚的一笑,那明艳动人的姿容,眉眼带水的娇媚之态,顿时引得刘俨热血上头。 建安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既汉献帝公元209年。) 襄阳城交换工作全部完成,太史慈、赵云、徐盛、陈到、刘封一众将领,率军进驻襄阳城。 被关押了三个月的曹仁、曹纯、陈矫领着一万俘虏,在徐晃、满宠,以及曹操的使者王朗,一行人马渡过汉水,撤往南阳郡而去。 三月初二,赵云、陈到、刘封主将,奉命率军撤回夏口。 襄阳刚刚交换到手,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鲁肃这个狗皮膏药,便再次来到了夏口。 “子敬啊,距离婚期还有数月之久,你此番来,又有何贵干?”刘俨这也算是明知故问了,因为他知道,鲁肃此番来,必然是为了出兵之事。 “在下奉我主吴候之命,特来祝贺刘皇叔,封爵江陵侯,升迁征南将军,如此大事,难道不值得祝贺?” 鲁肃双手抱着羽扇,拱手一拜,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 “来人啊,把礼物抬上来。”鲁肃这次还真是带来礼物,而不是空手套白狼来的。 “刘皇叔,这是我主祝贺你升迁,备下的一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随着鲁肃的一声令下,四名护卫抬进两口大箱子,当箱子打开刹那之间,却见箱子内装有璀璨的珊瑚,还有光泽饱满的珍珠。 最重要的是箱子内散发出来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龙涎香?”在座的徐庶、糜竺、步骘几人,无不是微微动容,要知道这龙涎香,传说是深海巨龙唾液,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不错,正是龙涎香,虽然只有一斤,但也是我主好不容易所得,此物可谓有价无市。” 鲁肃一脸傲气,说起来这龙涎香,自古以来都是稀罕之物,深的达官贵人所好。 但刘俨却知道,这东西可不是巨龙的口水,而是抹香鲸的排泄物,虽说如此,但在这个时代,这玩意也确实是个好东西。 刘俨一个大男人可以不爱,但家里的几位夫人,应该是抗拒不了这个东西的。 “哈哈,吴候大礼,我刘俨却之不恭了。”刘俨朗声一笑,倒也没有扫鲁肃的脸面,毕竟如今两家同盟,鲁肃携带礼物前来朝贺。 不说礼物贵重,就是一般的礼物,也算是一份人情不是。 “子仲,安排宴席,今日自当好好款待子敬先生。”鲁肃每一次来访,刘俨都会热情款待,好酒好菜伺候不说,还会安排歌姬伺候。 鲁肃虽然是个君子,但却也好酒肉,爱美色。 从开始的端着态度,到如今,那也是入乡随俗,来者不拒了。 就这样第一天,鲁肃在夏口,啥事也没办成。 第二天鲁肃宿醉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当他来到县衙求见之时,却得知刘俨与县令隗禧,前往田间查探春耕之事去了。 “唉,喝酒误事,误事啊。”想到自己的职责,鲁肃顿时懊恼不已,只得在县衙等了起来,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 直到入夜时分,刘俨和隗禧,在廖化、向宠率领的卫队护卫下,满身泥泞的回到了县衙。 “子敬先生,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刘俨故作惊讶看着鲁肃,拍了拍身上的泥泞,笑道:“春耕大事,耽误不得,忙到现在饭都还没顾得上吃,子敬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鲁肃怕刘俨又要准备酒宴,满口答应的说道。 “既然吃过了,那我就不留你用饭了,我家夫人还等我吃饭,就不陪你了。”刘俨笑着说罢,见鲁肃站着不动,只问道。 “子敬还有事?” “皇叔莫不是忘了,我主三月十九日,将对九江郡的曹军合淝据点发起攻势,按照约定,皇叔当派兵侧击六安国。” 鲁肃满脸的幽怨,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直勾勾的看着刘俨,那小眼神吓得刘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忘不了,我今早出门之时,不是让徐军师跟你接洽商议了吗?这事你们先商讨出一个章程,明日我们再做出决意不就好了吗?” 刘俨吃惊的看着鲁肃,一脸不满的道:“这个徐元直也正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怠慢吗?” “皇叔误会了,徐军师并没有怠慢,只是说这样的大事,还需要皇叔拍板。”鲁肃见刘俨当面抱怨徐庶,只得尴尬的解释道。 如今徐庶可是刘俨帐下的股肱心腹,得罪了徐庶,今后这出使的差事,那不得换人了嘛。 “元直这话说的没错,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刘俨点点头,正色对鲁肃道:“明日午后,我们再做商议,你看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是不是容我回去吃饱肚子?” “皇叔说的是,是某打扰了。”鲁肃讪讪一笑,倒也没有生气,毕竟出使之事,商讨都是国家的大事,不可能一两日就可以办成。 他之所以纠缠,要的无非是一个谈判的态度,现在刘俨表态,鲁肃心里也就有底了。 【作者题外话】:ps:一直挺喜欢鲁肃这个人物的,觉得他远比孔明真实。 第137章 刑曹昭狱的设立 数日之后,鲁肃带着刘俨的承诺,满意的返回了吴郡。 送走鲁肃,刘俨在夏口县衙大堂上,召集文武将官,商议了关于出兵六安国一事。 “主公,六安国地处大别山北麓,我军要想攻取,只有两条路,一是借道庐江郡,二是从麻城翻越大别山,直达六安城下。” 会议大厅内,徐庶率先开口,指着简陋的地域图,解说了一下六安城的情况。 “元直,依你看,从何处出兵为宜?”刘俨略有所思,实际上这几日,他一直在考虑,这一仗如何打,既要让孙权满意,又要保存实力。 “这要看主公的意思了,若主公想要做个样子给孙权看,咱们可以调集夏口的三万人马,从夏口出发,往蕲春前往庐江郡,再沿着庐江郡北上六安国。” 徐庶侃侃而谈,边说还边比划着手势,说道:“这路足有上千里,至少要走上半个月,如今正是阴雨天气,再走慢一些一个月也是可能。” “这个好,又不是为我们自家出力,做做样子就好了嘛。”魏延嚷声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回应道。 “这倒是实话,毕竟这一战赢不赢,我们都没有半点好处。”丁奉也点头附和,廖化、向宠、甘述几个年轻小将,也纷纷表示附和。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还请听完主公的意见。”步骘见将军们起哄,立刻站了出来,重申了制度与礼仪。 司马芝这会也黑着脸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主公,今后议事大会上,吾建议一人一言,不得起哄,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步骘和司马芝都是十分严苛之人,二人学识渊博,恪守尊卑礼仪。 平日里在军中议事,刘俨与众将商议,都是畅所欲言,热闹非凡。 但在议事大厅文武官吏商议大事,步骘、司马芝,包括糜竺、孙乾等人都认为,应该树立威严,不让让武将无视规矩大礼。 司马芝现在执掌刑曹,主管的就是监察百官,处置讼狱,督查官吏,犯罪等职责。 前不久张飞手下的校尉张达、范强二人,在城中喝酒,因为付不起店家钱,反把人家客栈砸了。 掌柜上前理论,在推搡过程中,不慎把掌柜推倒在地摔死。 这事一出,夏口百姓舆情鼎沸,县令隗禧前往军营抓捕,张飞求情,军卒不让路,隗禧无奈只得之下,只得把案子上报给了刘俨。 刘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原本也想看在张飞的面子上,准备小惩大诫,赔偿一笔钱处理这事。 但当他看到张达、范强二人的名字时,刘俨忽然便想起,历史上张飞就是死在这两个人手中。 原本想要软处理的刘俨,当即招来刑曹主事司马芝,校事府校尉丁封。 “刑曹昭狱,从今日起设立,校事府负责捉拿罪犯,刑曹衙门负责审判,从今往后,除了本人外,一律犯罪人员,校事府无需上报,可以进行缉拿。” “刑曹衙门,严格审理,绝对不可以放过一个害群之马。” 有了刘俨这个命令,当日丁奉率领校事府三百兵丁,头戴乌纱帽,身穿绣着蛇虫的绣衣服饰,佩戴着环首刀,脚穿皮革长筒靴子。 直接冲入军营,当着张飞,以及营中一众将领的面,把张达、范强二人,押解出了大营。 张飞想要阻拦,丁封直接拿出刘俨的赐予的银牌飞鱼令,毫不畏惧的注视着张飞:“张将军,这是主公亲自赐予的飞鱼令,还请你不要阻拦,有事你可以去找主公去。” 飞鱼令是一块银牌,上面篆刻着八个大字‘刑曹昭狱,缉捕使臣’。 八个冰冷的银色大字,代表是律法,等同刘俨亲临。 目前这块飞鱼令,是临时篆刻的,而且只有一块,就是丁封手中这块,刑曹主事司马芝手中都没有。 丁封这个人多少有些变态,痴迷虐待刑罚,张达、范强二人被他抓捕进刑曹昭狱当日,在丁封的刑罚之下,直接招供。 为平息众怒,以及城中民怨,司马芝在丁封的怂恿下,判决了二人凌迟处死。 第二天正午时分,丁封领着手下的三百校事士卒,在夏口午门外,凌迟处死了张达、范强,手持蝉翼割肉刀的丁封,一脸狞笑的割了二人两千八百多刀。 最终二人流血过多而死,这血淋淋的一幕,让围观的百姓,看的无不是胆颤心惊,甚至不少胆小者,当初吓晕了过去。 从此一战后,丁封所部士卒,被好事者称之为‘绣衣使者’,因为丁封以及他手下的士卒,人人穿着绿色衣袍,上面绣着鲜艳的蛇虫怪兽,让人见之恐怖。 而‘绣衣使者’正是汉武帝时期,最为臭名昭著的特务组织。 以至于夏口百姓,为了吓孩子,都会喊出:“你要再哭闹,就让绣衣使者把你抓去的恐吓之语。” 张达、范强两个都是张飞帐下校尉,张达更是张飞涿郡时期的老兄弟,对于刘俨如此的处置,张飞甚是不满和不解。 因为葫芦口一战,修养了几个月的张飞,如今还未完全痊愈。 “翼德将军,看来你身体恢复的不错,气色好了很多嘛。”当日见到黑着脸而来的张飞,刘俨笑呵呵上前打着招呼,让人端来茶点。 不等张飞开口,刘俨便自顾自的说道:“我前日做梦,你猜我见到了谁了?” “是玄德公,他告诉我能够见到你和云长,还有阿斗没事,他也可以瞑目了。” “不过他有一句话,让我告诫你,‘玄德公说:你经常鞭打健儿,但之后还让他们在你左右侍奉,这是取祸之道。’” “而这张达和范强二人,十年之后,将会对你不利,所以让我借机处置了二人。” “翼德将军,现在你明白了吧,不是我刘俨为了一个百姓,要给你为难,而是受到玄德公的嘱托,我刘俨不得不办啊。” “再说百姓的命也是命,这事闹这么大,严惩两个杀手凶手,不但可以平息众怒,也能震慑军心,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嘛。” 气势汹汹而来的张飞,听完刘俨这一番话,虽然他也无法分辨真假,但思虑之下,张飞还是正色的,说道:“明公说的有道理,自古杀人皆是有罪,不能因为是我的旧部,就枉顾了国家律法。” 而这就是平日大家眼中莽撞的张飞,事实上虽然形如烈火,但张飞却对敬爱君子,尤其敬重读书人。 大厅上的会议,因为丁奉、廖化一帮年轻将领的喧哗,引来司马芝和步骘的不满。 尤其是司马芝更是公然喊道:“诸位将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要以身试法,刑曹昭狱,缉捕使臣,那可是铁面无私的。” 听到司马芝的喊话,就连丁奉这个在赤壁之战中,也是默默的坐了下去。 丁奉因军功卓著,如今被刘俨破格提拔为中军五营之一,飞熊营主将,成为刘俨帐下最年轻的中郎将。 但对于自己那个弟弟,也就是校事府校尉丁封,丁奉如今都有些畏惧,他没有想到以前那个胆小怕事,被自己庇护的弟弟。 现在竟然如此可怕,不但亲自操刀凌迟处死犯人,还被夏口百姓,亲切的称呼为‘丁无常’,如今又被称做‘绣衣使者’。 丁奉在战场之上,自负无人可敌,悍勇至极,可现在面对弟弟丁封,他都有种后背发凉的之感。 因为他从弟弟的眼中可以看出,只要主公刘俨一声令下,他这个弟弟一定连他都会毫不犹豫下毒手。 刑曹昭狱,缉捕使臣。 如今这八个字,已经成为夏口文武百官口中,惩戒犯罪官吏的代名词。 当初张达、范强犯罪,江夏所有的文武官吏,都认为有张飞照拂,刘俨应该会给面子,小惩大诫,结果刑曹的司马芝,校事府的丁封却放了一个炮仗。 当众凌迟处死了张达、范强二人,这种手段,不但凶残,但同样也起到了无比震慑作用。 同样,这各手段,也赢得了徐庶、蒋琬等有识之士的认可。 刘俨事前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后反应过来,他也很是满意,为此特意嘉奖了司马芝和丁封二人。 “子华,你也请坐下,议事嘛,总有争论,礼仪仪态,不必太拘泥了。” 刘俨摆摆手,笑着让司马芝落座,很显然刘俨是赞同司马芝维护主权的行为。 众将见此,也更是不敢胡闹,这会刘俨抬起头,明亮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 “征讨六安国,我认为是一次不错的练兵机会,大别山山林陡峭,但却并不是不可逾越。” “相比起蜀道之难,我相信大别山应该更容易翻越,为了来年的平蛮入蜀,翻越大别山练兵作战,值得我们尝试。” 刘俨这一番话一出,众将无不是颔首,纷纷拱手道:“主公英明,吾等谨遵主公军令。” “出兵日期定在三日之后,明日黄忠老将军,后日赵云、陈到、刘封统率的各部人马,也将会抵达夏口。” 刘俨点点头,沉声说道:“此番攻打六安国,由中军五营为主,由军师中郎将徐庶挂帅,黄忠、魏延为副将,丁奉、陈到、刘封为先锋。” “徐盛、吕常率领兴汉军,押运粮草,负责接应,此战练兵为主,攻城伐寨为次。” “诺!”徐庶、魏延、丁奉在座的众将,纷纷恭声应道。 第138章 任命黄忠为中郎将 夏口水寨,刘俨领着自己的小师弟黄康,身后是魏延、廖化、向宠诸将。 “师兄,快看,是爷爷的战船来了。”黄康看着爷爷黄忠乘坐的战船,踏浪而来,立马兴奋的拍手喊了起来。 “打开水寨大门,欢迎黄老将军入营。”刘俨一声令下,水寨大门洞开,黄忠率领大小数百艘战船,统领着五千士卒,驾驭着战船进入水寨。 “爷爷,爷爷……”楼船刚刚停下,健康活泼的黄康,便兴奋跑了上去,一把扑进了黄忠的怀中。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命苦,母亲难产而死,父亲黄叙两年前也病逝了,而黄康因为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虚弱,完全是处在朝不保夕的状态。 但这两年经过李当之的调养,这孩子一边吃药,一边修炼五禽戏,虽然依旧有些瘦弱,但却有了正常孩子体魄。 相信再过两三年,只要他修炼五禽戏略有小成,身体不但会完全康复,甚至还会比常人更加强壮。 身高八尺,发须皆白的黄忠,双目炯炯有神,红光满面的他,在看到活蹦乱跳的孙子之时,兴奋的像个孩子似得,一把抱起了孙子。 “我的好孙儿哟,想死爷爷了……”黄忠抱着孙子,左看右看,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灿烂。 “恭喜老将军祖孙团聚。”魏延拱手上前祝贺之意,欠身礼让道:“老将军,这位吾家主公……” “老朽黄忠,拜见主公,主公对我黄家大恩,我黄忠一息尚存,定将涌泉相报。” 不等魏延介绍刘俨,黄忠如山岳般跪了下去,纳头拜道。 “汉升将军快快请起,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套。”刘俨上前托起黄忠,摸了摸黄康的总角。 “小康如今可是我的小师弟,小康能有今天的精神面貌,还得感谢恩师他老人家。” “爷爷,师兄说的不对,嗯,也对。”黄康挠了挠头,露出天真的笑容,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小康,你是不是想说,你师傅功劳很大,但主公出力更大对不对?”魏延这个人精于人情世故,而且他与黄忠的儿子黄叙,也颇有交情。 黄康当年能够来夏口治病,他在中间也是出力不少的,同样这次长沙郡归顺,魏延在中间做的工作最多。 “文长叔叔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黄康高兴的点点头,拉着魏延的手臂,露出欢快的表情。 “哈哈……”众人都不由被黄康的天真烂漫,忍不住发出了会心的大笑。 当日,刘俨在县衙后堂,设宴款待了黄忠。 宴会开始之前,在前厅大堂上,刘俨扬声宣布了一个命令:“黄忠听令。” “末将在。” “从今日起,你出任鹰扬中郎将,担任鹰扬营主将。”刘俨目视黄忠,对于黄忠这个虎将,他是给予了厚望的。 “末将谢主公提携,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黄忠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拜道。 “邓方、高翔听令。”刘俨示意黄忠起身之际,明亮的目光落在堂下两员年轻的将领身上。 邓方和高翔二人,都是在甘宁拿下南郡之后,投奔到刘俨军中的南郡士族子弟。 经过一番考验,邓方和高翔二人的能力,都得到刘俨的认同, 邓方身形敦厚,面相粗犷,为人轻财果敢,高翔二十岁出头,面相端正,身高七尺有余,虽然不甚出众,但却勇武,而且精通兵法韬略,加以培养一番,倒是一个大将之才。 “邓方出任鹰扬营前部司马,高翔担任后部司马,加裨将军。” 刘俨安排两员将军,入鹰扬营,自是为了加强黄忠的实力。 “末将领命。”邓方、高翔难掩喜色的拱手拜道,能够跟跟随黄忠这样的虎将,二人自是心下欢喜。 宣读完军事将领的任命,刘俨露出一丝凝重之色,继续说道:“如今春耕在即,荆南各郡的春耕尤为重要,为加强各郡农耕事务。” “我和徐军师,蒋长史经过商议,决定在各郡设立典农都尉府,负责屯田,耕种事宜。” “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农耕乃国家大事,不可不重视,典农都尉府设立可行。”户曹主事糜竺,率先附和。 吏曹主事步骘、从事向朗也附和道:“主公所虑甚是,是该立即派遣精干之人,担任此等要职。” 刘辅、刘廙、向圣传、陈震、赖恭等文官,也纷纷开口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认为可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刘俨一言以决,随后当堂宣布了刘辅出任武陵典农都尉,赖恭为桂阳典农都尉。 向圣传出任长沙典农都尉,陈震出任零陵典农都尉。 值得一提的是刘辅和刘廙是兄弟,二人都是汉室宗室之后。 刘辅字望之,原是刘表的荆州从事,为人刚直不阿,得罪刘表治罪,被刘俨所救。 江夏郡的典农都尉,由工曹从事刘廙兼任,现在工曹人才稀缺,如今刘廙主要是按照刘俨的要求。 收罗各种人才为主,这不前段时间,他们就在武当山收罗了一批炼丹师回来。 刘俨赵炼丹师回来,自然不是为了炼丹,而是为了研究火药。 要知道道士炼丹,主要材料都是丹砂,硫磺焰硝等物品,这些东西混合一下,很容易就产生化学作用。 从而制造出火药,而这就是刘俨网罗这些炼丹师回来的真正目的。 建安十四年三月初旬,曹操帐下的扬州刺史刘馥病逝。 消息传开,原本计划在三月下旬发动,对合淝发动攻势的孙权,当即统率吴郡、丹阳各地驻军五万大军,号称十万兵发濡须口。 当时周瑜伤势未愈,还在巴丘养伤,诸葛亮因为孙权违背诺言,把孙尚香许配给了刘俨,而心情郁结,借口身体不适,在庐山养病。 当时程普率军驻扎巴丘,黄盖驻军柴桑口,孙权帐下只有韩当、陈武、潘璋、周泰数员大将。 主力也还在荆州地界,但孙权却任命了张昭统兵,攻打九江郡的当涂,任命张纮统兵进驻巢湖。 孙权亲率三万主力,乘船水师船只,进入濡须口,直取合淝城下。 刘馥病逝,新任刺史一时还未到任,合淝城中仅有万余人马,別驾蒋济,临危受命,号召军民坚守城池。 并第一时间向徐州刺史臧洪,九江太守温恢求援,同时又派人督促六安国都尉张喜,招安天柱山群贼陈兰、梅成、雷绪等人求援。 当然第一时间,蒋济就派出快马奔赴许昌,向曹操送去了紧急军情。 仅仅数日之后,接到孙权攻打合淝消息的曹操,便任命了温恢为扬州刺史,任命了张辽为荡寇将军,乐进、李典为副将,统率三万精兵,火速增援合淝。 而这个时候,鲁肃刚从夏口与刘俨,谈好了出兵事宜。 在返回吴郡的途中,得知孙权已经出兵的消息,心中焦急的他,只得第一时间赶到濡须口。 “子敬,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好遂吾一道出兵,拿下合淝城。”见到鲁肃回来,孙权表现的很高兴。 “主公,操之过急矣。”鲁肃却没有孙权的乐观,江东人马多是水师,不善于步战,更何况合淝经过刘馥多年经营,已经固若金汤,又岂能轻易攻下? “子敬,何出此言?”孙权有些不快,傲然道:“合淝城中不过一万人马,如今刘馥那个老匹夫病逝,城中群龙无首,我数万大军在此,还能攻不下一座合淝城?” “主公的部署并没有错,但张昭、张纮皆内政大才,主公让他们统兵攻城略地,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鲁肃说的很不客气,张昭和张纮虽然才干出众,但都是内政和政治手段,用兵打仗,这不是纸上谈兵是什么? “子敬,言语太激也。”孙权皱眉,不满的说:“我已经调黄盖所部三万人马,孙贲庐江一万人马,迅速增援合淝之战,此战万无一失,子敬莫要多言。” “主公既然心意已决,肃自当为主公谋划。”鲁肃见此,只得说道:“我的意见是,借攻打合淝为幌子,把长江北岸的曹军全部调动起来。” “然后命令黄盖统率所部三万人马,在丹徒渡江,奇袭广陵,若能够攻下广陵郡,我军可以利用水师优势,席卷江北之地,岂不比死战合淝有利?” “合淝犹如我军咽喉,让吾寝食难安也,焉可在这个时候,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孙权之所以要死磕合淝,更在后世因为连续五次攻打合淝而失败,被后人嘲笑为孙十万。 原因很简单,就是诸葛亮曾对孙权说过,秣陵县龙盘虎踞,有帝王之气。 而这话与古籍记载的秦始皇南巡丹阳,有方士进言东南有天子之气,可谓不谋而合。 秣陵县,就是后世的南京城,与合淝隔江相望,孙权有野心,相中了秣陵这座王都,若不能够拿下合淝这座北方军事重镇,可不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嘛。 志得意满的孙权,在这一次攻打合淝之战中,耗时一个多月,最终败北而退。 这个时候,合淝城中的名不见经传的蒋济,给他狠狠上了一课,也让蒋济威名大震。 当然孙权败退,并不是蒋济打败的,而是因为张辽、李典、乐进的援军抵达了。 眼见连续攻城月余,合淝城墙已经摇摇欲坠,却依旧难以攻克,孙权不由仰天长叹:“此乃天意,非人力可挽救啊。” 孙权虽然败北,奉命支援孙权战事的徐庶、率领刘俨所部大军,却攻克了六安国。 黄忠、魏延、刘封、陈到在此战之中,皆立下赫赫战功,曹军六安国守将张喜,被黄忠一箭射死,天柱山群贼陈兰被魏延生擒。 雷绪被刘封一枪刺死,梅干在军阵冲杀之中,被陈到砍杀。 六安国是淮南重镇,也是曹军淮南重要的屯田治所。 徐庶统军攻下六安国,斩杀俘虏曹军将士一万五千人马,掳掠国中三万百姓而回,缴获粮草十万石,金钱珠宝若干。 当战报送到夏口,刘俨看罢战报,心情大好的当众赞赏道:“元直有统帅之才,汉升、文长皆当世虎将啊!” 第139章 前往柴桑城迎亲 “步骘,你前去一趟庐江郡,告诉孙贲,让他派人接收俘虏的曹军士卒。” 刘俨一脸的笑容,看着步骘说道:“在庐江见到孙贲后,再劳烦你去一趟吴郡,让吴候派人把孙家小妹,送到柴桑城来,六月初六,我将准时前往柴桑接亲。” “诺!”步骘拱手应道。 这一次孙权攻打合淝月余,损兵折将败退,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吴候徒有虚名。 吴郡吴候府,面对刘俨派人送来的俘虏名册,孙权脸色那是相当难看。 “这个刘俨,分明是来笑话孤的。”孙权愤慨不已,目光凛冽的看着鲁肃。 “子敬,你再去一趟巴丘,看看公瑾究竟是真的伤势未愈,还是躲着孤。” “还有,你先去见一下诸葛瑾,让他劝说孔明回来,就说我在下个月初九,让他与我堂妹完婚,并授予他军师中郎将一职。” 合淝一战的失败,同样也让孙权意识到,自己在军事指挥上的不足。 这个时候,他自然更怀念赤壁大战之时,周瑜在前,诸葛亮谋划,他坐镇后方坐享成果的美事了。 鲁肃苦笑一声,恭敬的回道:“诺!” 现在鲁肃也有些后悔,不该促成刘俨与孙尚香的婚事,导致诸葛亮的逆反,周瑜的不满。 但他鲁肃却是问心无愧,毕竟孙刘同盟,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就拿这一次合淝之战,刘俨说出兵就出兵,直接攻克六安国,要知道六安国是淮南重要的曹军屯田之地,六安国的陷落,就等于断了淮南防御体系的一个臂膀。 许昌丞相府。 得知六安国陷落,屯田都尉张喜被杀,镇守合淝的扬州别驾蒋济,却守住了合淝。 曹操蹙眉寻思之下,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目光扫过堂下程昱、陈群、华歆、毛玠人。 沉声说道:“刘子扬拟令,任命张辽为扬州刺史,满宠为九江太守、蒋济升任六安国国相,加奋武将军,乐进为六安国屯田都尉。” “温恢升任太仆卿,于禁出任荆州刺史,司马朗为南阳太守,朱灵、路招为副将。” “任命徐晃为前将军、张郃为后将军,勤加操练水师,吾誓要扫灭荆州,斩杀刘俨小儿,为我赤壁十万亡灵报仇雪恨。” 曹操想到赤壁之战,损兵折将二十万,许褚、夏侯惇等数百员大将战死,对于始作俑者的刘俨,自是恨之入骨。 面对雷霆之怒的曹操,众谋士无不是纷纷低头,以免再触怒自家主公。 “报,西凉马超、韩遂谋反,十万铁骑已经过了陈仓关……” 鸿翎信使夺门而入,送来了长安的急报,惊得曹操腾身而起。 “好个贼子,此番我定要让这些逆贼,死无葬身之地。”曹操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命令徐晃、张郃统军即刻进驻长安,曹仁、夏侯渊调集兵马,程昱、刘晔、毛玠、华歆随我出征。” …… 马超、韩遂的反叛,时机倒也抓的准确,如今曹操新败,正需要休养生息。 可结果淮南孙权和刘俨合力,攻打了合淝,攻陷了六安国,虽然只是局部战争,但却影响不小,几乎震动朝野。 如今马超、韩遂攻入关中三辅之地,一旦长安遭到围困,亦或者陷落,对于曹操的个人威望,将会是莫大的打击。 所以这个时候,曹操显然是经不起失败的,接二连三的失败,一旦形成,无论对于军心民心,以及个人的威望,都将会是莫大的打击。 关中这一战,曹操亲自出征,统率十万大军进驻关中,又调动河东、并州以及关中驻军,共十三万人马。 马超、韩遂率领的凉州叛军,号称二十万,实际只有九万人马,韩遂所部五万人马,其中有三万石裹挟的百姓青壮,只有两万精锐骑兵。 马超所部四万人马,拥有三万西凉铁骑,其中有一万多人马是羌族铁骑,战斗力强悍彪悍至极。 这一场战争,马超、韩遂联军,前期一路高歌猛进,一度杀到潼关,曹操更是丢盔弃甲而逃。 而来曹操采取谋士娄圭建议,采离间计,分化了韩遂马超关系,最终大败马超韩遂,韩遂投降曹操,马超率领残部逃回凉州,投奔去了汉中张鲁。 此战历时十个月,一直打到来年三月才结束。 也因为马超、韩遂的谋反,极大的拖住了曹操兵马,耗时十个月的战斗,加上赤壁之战的失败,从而彻底拖垮了北方的经济。 历史上的曹操,经此两战之后,在军事上,从此再无建树,归根结底,就是老卒损耗巨大,经济崩溃,粮草难为为继。 赤壁之战曹操折损兵马二十万,关中与马超、韩遂一战,耗时十个月,损兵折将高达六万人马。 关中三辅之地,经过这场大战,基本上化为废墟,死伤百姓数十万,良田房屋尽毁,以至于战争结束,曹操也伤感的掩面而泣。 北方硝烟滚滚,南方却是一派歌舞升平,这一点在历史上,也一贯如此。 六月初一,刘俨亲自带队,赵云、张飞、黄忠、魏延四将护卫,廖化、向宠、丁奉、太史亨四员小将贴身护卫。 徐盛率领兴汉军两万将士,屯驻乌林港,陈到、刘封率领讨贼军两万,在樊口接应。 五百精锐士卒,驾驭着大小楼船、艨艟十六艘,从夏口水寨出发,护卫刘俨前往柴桑城迎亲。 十六艘战船,各船之上,都是张灯结彩,挂满彩绫红布,一派喜气洋洋。 就算柴桑城是龙潭虎穴,刘俨这个亲也要去迎,但不是他刘俨贪婪美色,而是这是稳住孙权,巩固同盟的重要纽带。 与孙尚香一旦成婚,刘俨自信至少有一年时间,孙权绝对不会招惹自己分毫。 至于一年后,那就各凭手段了,刘俨现在有杂交水稻‘科技一号’在手,只要今年荆南四郡丰收,足够他手中的大军,一年所需的粮草。 现今江夏、南郡的各支驻军,以及俘虏的六安屯田百姓,都在南郡、江夏各县大张旗鼓的开渠开垦,大肆的屯田耕种。 在乱世之中,金钱固然重要,但正在的硬通货,却是粮食。 试想你手中光有钱,却买不到粮食,那会是什么光景? “主公,前面就是柴桑口,从水寨去柴桑城,不足一日路程。”步骘在前引路,船只靠岸。 一身锦衣华服的刘俨,骑着白马爪黄飞电,身披大红锦袍,头戴紫金冠,腰缠玉带,佩戴着紫色绶带,当真是俊朗伟岸,宛若翩翩公子。 浑身洁白,无一根杂毛的爪黄飞电,昂首阔步,步伐轻快,似乎也在为主人的大婚而雀跃兴奋。 “子敬先生,别来无恙。”在柴桑口迎接的吴国使者,依旧是鲁肃。 “明公风采更甚,肃为之心折啊。”鲁肃拱手作揖,看着高头大马,富贵逼人的刘俨,也是惊叹不已。 虽然他不懂相人之术,但刘俨如今的气势,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凡。 “哈哈哈……这是不是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刘俨拱手一笑,率领帐下赵云、张飞、黄忠、魏延众将,率领众军士,直奔柴桑城。 柴桑城中,接到刘俨率领的迎亲队伍,已经靠岸而来,孙权微微一笑:“公瑾,你与刘玄之也是老熟人,待会不妨随我迎一下?” “诺。”周瑜自从去年攻打江陵,中了曹仁毒箭,身体已经时好时坏,原本俊朗的面相,如今因为消瘦的原因,让他整个相貌,都为之变形。 面色黝黑,眼窝深陷,原本风度翩翩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咳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周瑜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连忙掏出布巾,捂着嘴巴吐出一口淤血。 “罢了,公瑾你先下去休息吧,待婚礼结束,你随我回吴郡,我让吴中名医,好生为你调养一段时日。” 孙权叹了口气,周瑜的身体,显然是出了大问题,这不由让他忧心不已。 “有劳主公挂念,我的身体还撑得住,不劳主公挂念。”周瑜收起手中的布巾,露出一脸惨笑。 “主公大事要紧,我计划入秋之前,向永安进军,逼迫刘俨向益州进军,到时候主公就可以派军南下交州。” “若我军得交州,可得人口百万,也将有万里纵深战略要地,横跨南海疆域,并不弱与益州。” 周瑜之所以要佯攻益州,自然是刘俨现在在荆州的实力,让周瑜心存畏惧,根据探子回报,现在刘俨手握十二万大军。 这么多人马,主要集中在南郡和江夏,这对于江东来说,显然是一个巨大威胁。 让敌人休养生息,这不就是让敌人磨快爪牙,反制自己吗? 所以周瑜和诸葛亮一致认定,必须让刘俨动起来,最起码要让他的兵马,得不得喘息,才能消耗刘俨的人力、财力、物力。 “公瑾如此费心,吾心如何能安?”孙权感叹一声,说道:“那就让嫂夫人和孩子们去巴丘,陪伴你身边,也好照顾你的生活。” “谢主公。”周瑜感激的表达着感谢,统军大将驻扎在外,家人按照规定,是要滞留后方的,这点倒不是孙权规定的,是前人留下的律法制度。 这次的联姻,对于孙权和刘俨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虽然各自背后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联姻成功,彼此关系不说更进一步,但暂时至少可以少一分戒心。 今后做什么事情,彼此也能够互通一下,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唯有当事人孙尚香,有些委屈,她本是一个天之骄女,可因为兄长孙权的一句话,却要嫁给一个素未平生的男人。 “小姐,吉时快到了,主公和老夫人都催促了几次了,你就换上喜服吧。”婚礼当天,孙尚香却闹起了小脾气,不肯换上喜服,也不肯戴头饰,这可把后院内的一众侍女,急的团团转。 “都滚出去,谁爱嫁,谁嫁去。”孙尚香面如寒霜,凤目透着冷色,手持利剑,怒斥着房内的侍女。 孙尚香之所以会这么大的情绪,自是因为前日收到一封密信,有人写信告诉她,刘俨道貌岸然,不但有多房妻妾,还与妻子的姨娘,刘表的遗孀有染。 得知这个消息的孙尚香,顿时大为恼火,认定刘俨人品低劣,加上她本就不大愿意和亲远嫁,所以这才有了这一出戏码。 第140章 刁蛮傲娇孙尚香 孙尚香的胡闹,引来孙尚香母亲的盛怒。 孙尚香的母亲又称小吴国太,是孙坚妻子的妹妹,因为吴家姐妹一同嫁给了孙坚,这才有了大小吴国太之分。 “古之有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你父亲,长兄先后为大汉,为我江东基业,而英年早逝。” 头戴精美步摇发饰,梳着发髻的小吴国太,四十出头的年纪,身穿圆领襜褕,下身长着长裙,一脸寒霜的她,凤目圆睁,瞪着眼前的孙尚香。 “如今孙家是你二哥当家作主,他的话就是父母之言,你要你下嫁,你就必须嫁。” “今日你也别怪母亲狠心,不管你同不同意,哪怕你死了,我孙家也要把你的尸体嫁过去。” 面对从未如此发怒的母亲,孙尚香也不由慌了,满心委屈的她,垂泪看着母亲,辩解着说道。 “那刘俨不过好色之徒,荒淫无道之辈,母亲难道就愿意看到,女儿自投罗网,陷入火坑之中吗?” “大丈夫三妻四妾,这是香火传承,是我汉人血脉的延续,岂能叫好色之徒?”吴国太理直气壮的呵斥道。 “你父亲有妻妾五人,你兄长伯符有妻妾六人,你二哥现在贵为吴候,拥有夫人五人,妾室多名,这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自古以来,王公诸侯,世家大族,为了延续血脉,传承香火,不广纳妻妾?” 孙尚香无法辩驳,气苦的说:“我还听说那刘俨违背人伦,与妻子的姨母有染,家中多名女眷,都是他强抢来的,如此人品。” “母亲这是要把女儿,推入火坑吗?” “荒唐,这是谁告诉你的?这分明是谣言,是破坏孙刘的联盟,这么拙劣的计谋,亏你自诩聪明,难道都分辨不出来?” 吴国太皱眉之余,却坚定不移站在了儿子孙权一方,虽然孙权并不是她亲生,但也是他的儿子。 如今孙权为了江东大业,父兄遗志,于情于理她这个母亲,都必须无条件支持。 “来人啊,给小姐更衣,她要是不从,让她自尽,把尸体抬出去,今日这婚礼,无论是阳婚,还是阴婚都必须结了。” 吴国太不愧是江东猛虎孙坚的妻子,别看平日里雍容华贵,可强势起来,别说刁蛮的孙尚香,就是当年的孙策、现在的孙权都敬畏三分。 “母亲,如此狠心,这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孙尚香露出凄婉之色,凤目之中,竟是伤心难过,但更多的是决绝。 “江东永远是你的家,待你成婚之后,母亲欢迎你随时回家。”吴国太走出房间的刹那,回头看了眼孙尚香,一脸平静的回了一句。 很明显还是那句话,今天这婚,必须先结了,否则一切免谈。 孙尚香头戴珍珠玉串垂帘的步摇头饰,身穿大红色花鸟绣花长裙,在六名侍女的陪伴下,从热闹的钟鼓礼乐声中,摇曳着步伐,款款走进了大堂。 身长六尺五寸的孙尚香,脸容姣好,呈小麦色的肌肤,柳眉凤目,瑶鼻红唇,虽然没有娇媚之态,眉宇之间,却又一股英姿飒爽英武之气。 大堂之上的二人,实际是第一次相见。 见到孙尚香的容貌气质,刘俨嘴角轻扬,露出会心一笑。 孙尚香凤目中闪过一丝寒光,眼前的刘俨身高八尺,身穿一袭深衣长袍,头戴冠帽,腰缠玉带,目光明亮,面容俊朗,当真是陌上人如玉世无双公子。 “绣花枕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孙尚香暗忖一声,寻思着今后定要刘俨好看。 诸侯之间的婚礼,繁杂多样,各种礼仪,礼数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午后才结束。 吴国太对仪表堂堂的刘俨,倒是很满意,加上刘俨今年也才二十岁,比孙尚香就大了四岁,一个刚刚弱冠之年,一个二八妙龄少女。 这在吴国太看来,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典范。 孙权也是微微泛酸,刘俨的身形高大俊朗,温文尔雅气质,是碧眼紫髯的他无法比拟的。 大礼结束,晚宴之上,江东的文武官吏,纷纷向刘俨敬酒祝贺。 张飞、魏延二人强势挡酒,二人都是豪饮,这让孙权安排的江东文武官吏,有意让刘俨在九锡上出丑的阴谋没有得逞。 “明公,祝贺你与小姐大婚,我敬你一盏。”瘦了一圈的周瑜,脸上露出笑容,举起酒盏,避席起身,以示敬重之意。 “公瑾兄的酒,我刘俨拒绝不得啊。”刘俨连忙起身,避席双手托着酒盏,拱手道:“公瑾兄请。” “我看公瑾兄气色不佳,还请务必保重身体为好。”刘俨一饮而尽盏中之酒,真诚的说道:“吾恩师医术精湛,若公瑾不弃,来日我让他过江,为公瑾兄诊治一番如何?” “咳咳咳……”周瑜身体不适,本来不该饮酒,这会一盏酒下肚,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气喘吁吁,气血上涌的周瑜,一脸绯红的强撑着笑道:“无妨,老毛病了,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刘俨也不便多说,他依稀记得周瑜是在赤壁之战后,一两年内病逝的。 看如今周瑜这气色,刘俨心知周瑜只怕是要命不久矣了。 热闹的酒宴,一直持续到入夜时分,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刘俨,回到孙权安排的后院新房,却见院内站着排佩剑的侍女。 由于张飞、魏延在酒宴上挡酒,这会醉酒已经在外院住下。 黄忠和赵云护卫在刘俨身旁,眼看着满院子,脸上带煞,腰配利剑的侍女,赵云手按剑柄,挡在刘俨身前。 黄忠躬身在前,欠身挥手道:“主公请安心入洞房,吾与子龙镇守院门,天塌不惊。” 满院子站着的十六名剑婢,都是孙尚香一手调教出来的护卫,这些剑婢,个个身着红妆,精于剑法,虽然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足以跻身三流武将的实力。 寻常士卒,十个八个都不是一名剑婢的对手,同样这样剑婢,遇上赵云、黄忠这样的武道宗师,当世虎将,与蝼蚁并无区别。 “哈哈……”刘俨大笑一声,推开房门,见到孙尚香端坐在桌案前,身旁站着一名红妆侍女,随即挥手笑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这位姑娘先出去吧。” 手按剑柄的剑兰,是孙尚香手下这队剑婢的队率,也是孙尚香的贴身女管事。 对于刘俨的吩咐,她自是置若罔闻,小妮子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冷静,呼吸却有些粗重,足以说明她内心的不安。 “剑兰,你先出去。”孙尚香见刘俨醉醺醺的盯着自己,心下有些恼怒,开口说了一句。 “诺。”剑兰躬身而退。 “夫人,我们一起喝一盅合卺酒如何?”刘俨踉跄的走近,一屁股坐在了孙尚香身边。 “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阉割了你。”孙尚香惊跳而起,拔出一把匕首,敏捷的抵住了刘俨的脖子。 “大婚之日,动刀动枪的,正是个野蛮的丫头啊。”刘俨摇摇头,苦笑一声,不等孙尚香反应过来,一手锁住对方右手手腕。 一手夺下她手中的匕首,一个饿虎扑食,把她压在了身下。 双手扣住对方双手手腕,双腿夹住对方长腿,直接把孙尚香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既然夫人要耍横,那为夫也只能家法伺候了。”说罢刘俨一脚勾住孙尚香的长腿,把她的身子侧了过来,反手一个巴掌拍在她挺翘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脆响,那种羞耻之感,远胜过疼痛,惊愣之下的孙尚香,瞬间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我要杀了你……”孙尚香羞耻吼道:“来人,来人啊!” “子龙将军、汉升将军,今晚没有我的命令,谁要踏入我的洞房,统统给我打倒。” 刘俨扬声吩咐了一句,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抽下去,这一下刘俨用了七分力道,这可是真打,疼得孙尚香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就要推开刘俨。 “你个混蛋,大混蛋,快放开我……呜呜呜……”孙尚香从小学习剑法,武艺并不弱,实力已经挤入二流武将水准。 但面对刘俨这样天生神力,武艺已经迈入超一流实力的碾压下,孙尚香这个野蛮的傲娇小公主,自是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而她指望的一群剑婢,在赵云、黄忠两位门神的阻拦下,更是只有待宰的份,若不是不能下杀手,赵云一剑,足以让人血溅当场。 “小姐,姑爷的护卫,我们打不过,你自个多保重啊。”被毫不林香惜玉的赵云,一脚踢飞的剑兰,捂住肚子愤怒瞪着赵云,咬牙切齿的朝着屋内喊了一句,表达着她的爱莫能助。 剑兰与孙尚香从小一起长大,她是吴国太府上贴身女管事的女儿,今日吴国太可是告诫过她。 “姑爷要是有什么意外,就拿她问罪。”剑兰虽然什么都可以听孙尚香,但这事上,她却不得不听吴国太的。 别说现在打不过赵云、黄忠,就算打得过,她也绝对不会冲进洞房的。 “呵呵,怎么样?现在救兵没了,你要求饶,喊一声夫君,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刘俨说罢,又是一巴掌抽打在孙尚香,那挺翘挺翘的屁股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异样之感。 “大混蛋,臭色狼,我死也不会向你求饶的。”面红耳赤的孙尚香,俏脸通红,凤目圆睁,瞪着刘俨娇声喊道。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 借着酒意的刘俨,故意装着凶狠的模样,伸手又是连拍带抚的落在孙尚香的翘臀上,刺激的这未经人事的小丫头,顿时脸红耳燥,心跳一阵加速…… 第141章 家法伺候孙尚香 “哎哟,别打了,你个大混蛋,疼死了我啦,唉哟……” 在刘俨的拍打之下,孙尚香疼痛难忍,气的连声叫骂了起来,最终还是低头向刘俨求饶了起来。 孙尚香自小练武,倒不是怕疼,主要是刘俨这拍打屁股的惩罚,让她疼痛的同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羞愧之感,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 就好像身上有无数的蚂蚁在撕咬攀爬一样,让她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那种感受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那可不行,家法等同刑罚,岂能说停就停的?”刘俨说罢,又是一巴掌下去,打的孙尚香那叫一个痛啊。 “呜呜呜……大混蛋,你这是下毒手,要把我打死吗?。”再也忍不住的孙尚香,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了起来。 “这就受不住了?”刘俨这才打了十几下,手瘾都还没过足呢,原以为这野蛮的丫头,会十分刚强呢。 “啪”的一声,刘俨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是一掌落下,顺势抓了一把,这种酸爽也就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你个大混蛋,究竟要怎样?”吃痛之下的孙尚香,见眼泪也不管用,只得愤怒的瞪着刘俨。 “喊一声哥哥来听,并向我道歉,说你错了,然后乖乖的给我喝下合卺酒,我就饶了你。”刘俨笑嘻嘻的看着她,作势又伸起了手掌,一副又有下狠手的架势。 “大混蛋,你就是个混蛋……”孙尚香心里虽然如此骂着,可最终口中却娇声喊道:“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都依你便是。” “呵呵呵……早如此,又怎么会挨打呢。”刘俨开心的笑了起来,从孙尚香身上站了起来。 “喝,喝死你个大坏蛋,早知道就带包毒药,毒死这个混蛋就好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的孙尚香,举起酒壶倒酒之时,忿忿不平的嘀咕着。 “慢吞吞的,你这是在给我下药吗?”刘俨一看这丫头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在瞎想什么,当即拍案吼了起来。 “还是说刚才的打没打够,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再打上一顿?” 刘俨这霸道的话语一出,吓得孙尚香花容失色,握着酒壶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孙尚香就是个典型的被宠坏了小公主,傲娇的小性格,任性、自大、总认为这天下谁都要让着她。 但今天他遇上刘俨,自然不会惯着她,一番下手教训之下,反倒把她给打怕了。 “给我宽衣,让下人准备温水,爷要泡澡。”二人贴面喝下合卺酒,刘俨并没有放过她,而是一把抓住的她葱白一般的手腕,如鹰一般的眼神盯住孙尚香的目光,嘴角轻扬,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孙尚香原本刚硬的语气,在刘俨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她迅速的败下了阵。 “剑兰,安排人把浴桶、热水抬进来。”孙尚香气呼呼的喊了一句,很快府中的奴婢,就把浴桶、热水抬进了屋内。 待下人离开之后,刘俨双臂一伸,说:“还等什么,赶紧的给爷宽衣伺候啊,真是没点眼力劲。” 气苦的孙尚香,佩剑不在,手上没有兵器,而且她也看出来,刘俨的实力,明显在她之上,现在她就是那瓮中之鳖,只能任人摆布。 “还有呢,你要让我穿着衣服泡澡吗?”在只剩下一件单衣、单裤之时,孙尚香娇羞的没敢继续,刘俨却是不打算放过她,直接就瞪着她吼了起来。 “我、你自己又不是没手?”孙尚香小脾气一上来,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哼,我看你是胆儿肥啊,还敢反嘴。”刘俨冷笑一声,一步冲了上去,一把把她搂在怀中,趁其不注意…… “夫人,该起床去给你母亲请安了。”清晨时分,好不容易熟睡的孙尚香,又被刘俨故意拉扯了起来。 傲娇的小妮子,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的坐在了铜镜前,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骂着刘俨是个牲口。 “夫君,妾身实在走不动道了,我让剑兰去跟母亲说一下,明日再去问安好吗?” 听到刘俨的呼唤,孙尚香刚要起床,却发现身上疼痛难忍,只得哀怨的说道。 “那可不行,你要走不动,我背你去,不然岂不是太过失礼?”刘俨板着脸,故意捉弄着她。 “好哥哥,好夫君,妾身求你啦,大不了妾身啥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孙尚香现在也学乖了,知道硬的不行,现在学会了用软的。 只见她挽着刘俨的手臂,表情凄婉,双目隐含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在夫人认错诚恳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马。”刘俨得意一笑,伸手在她娇艳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哼,大坏蛋,我迟早把你阉了,让你用那坏家伙欺负人。”看着刘俨得意洋洋离去的背影,孙尚香心中气呼呼嘀咕了一句。 转而又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唉,还是看他的表现吧,他要是再再欺负,我再阉了他……” 在柴桑城一待就是数日,刘俨整日赴宴,与孙权把酒言欢,与孙尚香游猎捕鱼,小夫妻俩还真是如胶似漆,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眼看刘俨有些‘乐不思蜀’,赵云、黄忠诸将自是暗暗心急,多次劝谏,刘俨都不为所动。 直到过了半个月,夏口的徐庶派人送来密信,说是周瑜率军进入长江上游,准备攻打永安城,刘俨这才急了。 “吴候,我怎么听说周瑜出兵攻打永安了?难道吴候这是要染指益州?”刘俨焦急来到孙权办公的大厅上,一副不满的表情质问。 “妹夫不要误会,是我让公瑾出兵,故意挑起益州纷乱,这样妹夫不就可以居中调停,顺势进驻永安城嘛。” 孙权心中暗笑,连忙起身安慰刘俨,周瑜攻打永安,还是周瑜的计策,目的就是挑起荆州和益州的战事。 让刘俨没有休养生息的时间,从而陷入对益州的战事之中,这样江东就可以抽调主力,把重心放在淮南、或者交州的经营之上。 毕竟荆州的十二万大军,要是始终不动弹,孙权和周瑜都有种睡不着觉之感。 尤其是曹操此刻率军正在关中平叛,与韩遂、马超大战,这对于江东来说,也是一个扩张的机会。 “这么说是我误会舅哥了?”刘俨一愣,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配合着孙权的演戏。 其实这段时日,刘俨也就是故意滞留在柴桑城的,目的就是麻醉孙权,表现出一副胸无大志形象。 这样孙权今后对他的提防也就会小很多,毕竟一个胸无大志本性之人,自然不会太过引起他人注意不是。 “哈哈哈,可不是嘛,既然妹夫担忧,来日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夏口。”孙权大笑着,亲热的说道。 “柴桑庐山风景秀美,马上夏天到了,我还想与小妹,去庐山避暑,好好玩上几月呢。”刘俨有些不舍的,一脸迷恋的说道。 “庐山风景虽美,但大事要紧,妹夫还是赶紧回夏口去吧。”孙权现在也看出来了,刘俨五百人马留在柴桑,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住自己的,就他那点聘礼,要是再住上一个月,自己都要倒贴了。 到时候正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赔本赚吆喝,便宜都被刘俨给占了。 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刘俨带着新媳妇孙尚香,率领众将离开了柴桑城,回到了夏口城。 好在这个时候,夏口的搬迁工作已经完成,江陵城的征南将军府,经过几个月的修缮扩建,已经完成。 刘俨的家眷和六曹的官吏,现今都已经搬迁去了南郡。 夏口水寨码头,徐庶、霍峻、苏飞、甘瑰等留守的官吏,迎接刘俨回到夏口老宅。 徐庶留在夏口,主要是为了等候刘俨安全回归。 霍峻是江夏太守,甘瑰现在夏口县令,苏飞是荆州兵曹从事,兼任江夏郡尉,几个人都将留守夏口,负责江夏郡事务。 “主公,有两个好消息,在信中我不便告知,还请主公见谅。”在县衙坐定,徐庶拱手汇报道。 “元直,既然认为对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刘俨颔首之余,徐庶这才开口说道。 “第一个好消息是,工曹主事刘廙、从事李仁,带领的工匠,已经研究出了爆炸的火药。经过试验,火药一旦爆炸,足以炸死爆炸中心位置,二十步以内人畜。” “对了,这其中黄夫人功劳不小,他提供的棉布泥土填充包,给炸药提供了很好的容体。” “哈哈,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刘俨也是一脸惊喜,虽然火药研制,已经好几个月,但刘俨想来在这个时代,能够一年半载能够成功,已经是神速了。 “试验是成功了,不过要想生产,形成战斗力,只怕还需要几个月时间。”徐庶连忙补充了一句。 “这事不急,慢慢来,待回到南郡,我要嘉奖封赏工曹的官吏们。”刘俨点点头,对于发明制造新事物,他的耐心还是有的。 “说说第二件喜事吧。” 在刘俨期待的目光下,徐庶拱手笑道:“益州別驾从事张松,从许昌而来,现在抵达南郡,说是要拜见主公。” “据庞士元所言,此人手握西蜀地形图,原本想要献给曹操,但曹操现在忙于关中与马超的战事,并没有接见张松。” “这张松当可成为我军内应,我明日就出发回南郡去,定要好好见见这个张松。”刘俨欣喜若狂,现在正是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啊。 如今周瑜率军攻打永安城,自己正好与张松达成盟约,出兵援助益州,进驻永安城,如此不就等于打开了从水路,进入巴郡的大门了嘛。 【作者题外话】:没意思了,现在动不动就屏蔽和谐,写的实在无趣至极。 成绩也不好,老鹿有心无力了,写完这个月,提前结束了。 唉。对不住一直支持的兄弟们啦。 提前说一声,抱歉了。 第142章 回江陵接见张松 “夫君,哪里就是赤壁战场吗?” 留下霍峻、苏飞、甘述镇守夏口,刘俨率领众将,以及中军五营的将士,踏上前往南郡江陵的路途。 船头之上,迎风而立的刘俨,欣赏着长江两岸的风景,在途径赤壁战场之时,一旁身穿红妆的孙尚香,悠然神往的指着,仍然满是残骸的战场,眼中露出神往之色。 “是啊,赤壁之战,是我荆州、与江东的重大转折点,也破灭了曹操一统天下的美梦。” 刘俨点头之余,脑海之中,不由想起苏轼那首千古名篇,忍不住就朗声诵读而起。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在故地重游之下,朗声而出,让人心生感慨,多少人生悲欢离合,世事无常,在这一瞬间,也似乎得到释然。 “啪啪啪……”身后船舱内正在饮酒聊天的徐庶、赵云、黄忠几人,无不是动容起身,鼓掌叫好。 孙尚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刘俨惊叹道:“夫君好文采,这首诗好形象,好生动,是对公瑾大哥最好的诠释。” “只是,你怎么会说起小乔嫂子呢?” “江东二乔,天下谁人不知?你这小妮子,想啥呢?”被孙尚香怀疑的眼神盯着,刘俨内心一动,立马板着脸,训斥了一句。 “呵呵……”孙尚香与刘俨朝夕相处了大半月,对于自己这个夫君本性,她已经有所了解,好色而不下流,但要说他对小乔没有非分之想,她是不相信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公瑾兄乃正人君子,她的妾室,也是我的嫂夫人,我怎么可能有非分之想嘛。” 刘俨讪讪一笑,说实在之前他还真有想过想法,因为他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把二乔姐妹,收入房中来个坦诚相待…… “你不是没有想法,是没这个胆量吧。”孙尚香眨了眨眼睛,调皮的取笑道。 “哼哼,胡说八道,再胡言乱语,家法伺候。”刘俨见说不赢这小妮子,立马祭起了杀手锏。 “我才不怕呢,夫君你来打我啊。”孙尚香挑衅的白了刘俨一眼,发出一串银铃的笑声,跑回了船舱之内。 “孙夫人天真烂漫,主公好福气啊。”徐庶见孙尚香离去,这才走了出来。 “哈哈哈……”想起这些时日来,逐渐被自己收服的孙尚香,刘俨也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江陵城征南将军府。 这座占地二十亩的府邸,分为前院,中院、后院三重院落,前院主要是属官办公之地,中院主要是刘俨,以及左右军师、参军长史、六曹主事办公场所。 后院则是刘俨以及家眷宅院,也是占地最广的住地,足有十亩面积。 这座府邸当然不是新盖的,只是在原来张允的将军府旧址,收购了附近几家官绅的宅院,经过修缮串联起来,形成现在的征南将军府格局。 尤其是后院的格局,刘俨规划成四个区域,南边的区域是老父亲刘业和厢房,家中亲戚来了,可以在南苑居住。 东边的东苑是黄月英、蔡夫人、大乔居住的地方,西边的西苑是步练师、樊芸驻所。 北边的北苑如今被安排给了孙尚香,以及她手下那些剑婢居住,好在每一个院落,都有楼房亭台,正房、厢房、仓房、厨房、洗浴房应有尽有。 虽然各个厢房相通,但也有门房婢女,进出都有通报,这样彼此也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孙尚香性格傲娇,又蛮狠跋扈,刘俨怕这丫头弄得自己自己后宅鸡飞狗跳,本想把她安排在外宅居住的。 但还是黄月英不同意,说这不符合规矩。 回到南郡的第二天一早,刘俨便在将军府大门外,亲自迎接张松的到来。 张松字永年,益州人氏,现任益州牧刘璋帐下別驾从事。 此人身材矮小,面容古怪,通俗的讲这人就是小鼻子小眼睛,长相丑陋。 在这个以容貌俊秀唯美的大汉时代,像张松和庞统这样相貌丑陋之人,确实颇受歧视。 张松去许昌拜访曹操之时,正是曹操赤壁大败回来的时间,结果在许昌待了几个月,都不曾获得曹操接见。 后来好不容易托曹操帐下谋士杨修引荐,得以见到曹操,却被曹操嘲笑了一番他的容貌。 愤慨不已的张松,随之离开许昌,原本打算就此回去的他,却是心有不甘,遂来到荆州拜访刘俨,想要再试试运气。 在南郡住了半个月,虽然没有见到刘俨,但镇守南郡的军师左中郎将庞统,却与他一见如故。 而南郡长史,江陵县令马良,对他也是敬重有嘉,这让张松体会到了什么被尊重。 马良字季常,荆州世家出身,马氏兄弟五人,个个贤名远扬,这不在庞统的引荐下。 刘俨在数月前,便已经任命了马良为南郡长史,兼任江陵县令,负责处理南郡之事。 马良的几位兄长,也都被刘俨授官,出任荆南各郡的从事。 唯有马良幼弟马谡,字幼常,因为年纪尚小,留在了马良身旁学习,而没有获得授官。 主要是刘俨对这个,在历史上被诸葛亮挥泪斩杀的马谡,抱有怀疑的态度。 按理来说,马谡应该没有那么差,可这个人却最终成为典型,沦为刀下之鬼。 在马良亲去迎接下,张松与马良在一队士卒的护卫下,抵达征南将军府。 “久仰永年先生大名,今日方得一见,甚是幸会。”刘俨亲自上前,作揖行礼之余,亲自伸手搀扶张松走下马车。 这份礼遇,这份态度气度,与张松在许昌,受到的礼遇,完全是截然不同。 张松身高不足六尺,与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刘俨一站,虽然高下立判,但刘俨目光真诚,面露微笑,态度亲善和蔼。 帐下庞统、徐庶、蒋琬、赵云、黄忠、张飞、魏延等在江陵城中的将领,站立两旁表示欢迎。 “山野之人,安敢受明公如此礼遇乎?”张松露出一抹惊容,连忙躬身回礼。 “永年先生,这位是我主帐下,军师右中郎将徐元直。”庞统手摇麈尾扇,又介绍了一下徐庶,以及众将。 张松这些时日在南郡,对于徐庶大名,赵云、张飞、黄忠、魏延诸将,也是如雷贯耳,如今看到眼前众将,个个气势雄伟,也是暗暗吃惊。 与眼前的众将一比,张松发现蜀中众将,无一人有眼前这些大将的风采。 即便是蜀中老将严颜,蜀中第一猛将张任,与眼前这几位一比,那份气度,也是高下立判。 “永年先生请,今日我可以带来了上好的庐山毛尖茶,咱们品茶论道如何?”稍作寒暄,刘俨主动执其手,与众人步入中厅。 今日刘俨的安排只有一个,那就是陪好张松,让他体会到宾至如归之感。 上午品茶论道,午饭喝酒吃肉,晚上歌舞宴会,这一天下来,张松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礼贤下士,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 心潮澎湃的张松,虽然没有夸张的感激涕零,但也在夜里酒宴结束前,暗暗的自忖道:“刘玄之真明主也,气度非凡,胸襟似海啊。” 夜宴结束,刘俨也是心情大好,今日他与张松初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 张松虽然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此人做为益州本地人,对于益州的风土人情,山川地势,了如指掌。 眼下刘俨正要吞并益州,张松的出现,无异于胜过十万雄兵。 “夫君,听说你今日一整天都在招待那西川使者,看你这样子,看来是对这使者很满意啊?”蔡夫人现在以刘俨后院大管事,与黄月英住在一起。 虽然黄月英不喜欢政务之事,但蔡夫人却还是会关心一二。 刘俨伸起双臂,任由蔡夫人帮自己宽衣解带,脸上尽是微笑。 “张松是个人才,可为州牧之才。”刘俨点点头,看向坐在桌案前,一丝不苟的绘画着什么东西的黄月英。 “月英又在鼓捣连弩车,这丫头就该做个木匠,而不是一个堂堂侯爵夫人。”蔡夫人对于侄女,整日鼓捣的那些木工机械活计,是真的恨其不争,怒其不幸了。 在她看来,黄月英这个年纪,最该做的,就是生孩子,要不是自己都三十出头,身份又有些尴尬,她都想拼命给刘俨生个孩子。 “姨母,你又说我坏话。”黄月英仰着头,露出一抹浅笑,那温柔的笑容,不觉让人沉醉。 “我哪敢啊,你现在是江陵侯、征南将军府的大夫人,我一个无名无分的管事,可不敢编排家主夫人。” 蔡夫人幽怨的回了一句,那眼神却白了刘俨一眼,显然是怪刘俨偷偷摸摸的,没给她正名。 “怎么会呢,红玉姐姐就是我们家的大姐,谁要敢不服,我家法伺候。”刘俨立马笑嘻嘻的把她搂入怀中,俯身在她红唇上亲吻了一口。 “哼,有本事你却把你的孙夫人打一顿,她今天带着一帮婢女,耀武扬威而来,语气一点都不善呢。” 蔡红玉有些不满白了眼刘俨,气呼呼的说道。 “姨母,孙夫人性格直爽,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黄月英摇摇头,娇笑的说道:“夫君,你家蔡夫人这是吃醋了,抱怨你这迎亲一走就是一个月,你还不去好好补偿一下她。” “哈哈哈……夫人说的是,我就陪我的红玉姐姐,来一个鸳鸯浴。”刘俨开怀一笑一声,一把把蔡红玉抱了起来,径直往澡房走去。 “讨厌,放开我啦……”一脸娇媚的蔡红玉,伸手拍打着刘俨,口中喊着讨厌,身体却是十分诚实的依偎在了刘俨的怀中。 第143章 永安守将吴懿 送走张松,刘俨召集文武将领,一副为难表情的说道:“刘璋乃我大汉宗亲,今日他有意与我军结盟,周瑜攻打永安,做为盟友,我们不能不帮忙。” “但江东又是我的姻亲,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主公,此事易耳,来日集合兵马,前往永安调停,谁要不听劝,咱们就联合谁打谁。”庞统首要麈尾扇,一本正经的笑道。 “左军师这主意,虽然有些无赖,但俺喜欢。”张飞咧嘴笑道:“明公若不弃,某愿为先锋。” “翼德将军愿为先锋,自是好事,不过此次去调停,可不是开战的,这先锋怕是不合适。” 刘俨摆手一笑,说:“昨日巫县传来消息,巫溪蛮人有叛乱迹象,还请翼德将军为主将,陈到、刘封、冯习统率所部,讨贼军即刻前往巫县驻扎。” “巫县与巴郡一江之隔,你们抵达巫县后,除了要招抚蛮人外,就是要准备渡江船只,做好突袭巴郡的准备。” “末将遵令。”张飞、陈到、刘封、冯习四将起身拱手领命。 “这永安调停,也只能我亲自去一趟,明日中军各营、兴汉军随我出发,庞统、蒋琬随军。” “徐庶统管荆州军政大事,甘宁、马良协助军需辎重,文聘镇守长沙,负责荆南各郡稳定。” “霍峻镇守江夏,太史慈镇守襄阳,各军听令行事。” 虽然现在还不是全面进击益州的时机,但进驻永安,就等于一只脚,迈入了益州区域。 “谨遵主公将令。”一众文武将领,纷纷起身拜道。 商议完公事,日暮时分,刘俨回到后院的东苑,陪黄月英三女吃饭。 因为大乔的身份,刘俨并没有张罗,孙尚香、步练师和樊芸前来。 “玄之,要不我搬出去住吧,这瓜前李下的,瞒不了几天的。”刘俨回来这几日,大乔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与孙尚香撞上。 好在黄月英和蔡夫人打掩护,加上大乔也没有出门,这才避免了见面。 “这是你的家,那也不许去。”刘俨霸道的说道:“明日我要率军去永安城,此去长则半年,短则月余。” “此番我会带孙尚香和步练师一道出征,你们就安心在家中住下。” “待拿下蜀郡,大势已成之日,我再对外宣布你的身份,也就无人可说什么了。” “就是还要委屈姐姐,再等待一些时日。” 面对刘俨的歉意,大乔微微一笑,柔声说:“能得夫君怜惜,这是妾身的幸事,何谈委屈呢?” “再说还有红玉姐姐,月英妹妹在,妾身开心还来不及呢。” 大乔的善解人意,让刘俨更是心疼,只得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揽入怀中。 “好啦,牙都酸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哟。”蔡红玉有些吃味白了刘俨一眼,开口调笑了起来。 黄月英原本还有些感触,被蔡红玉这么一打岔,也不由笑道:“姨母就是怪话连篇,咱们吃饭,不理她。” “你个浪蹄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刘俨也是打趣的瞪了蔡红玉一眼。 “好啊,你们都欺负我,我不吃了。”蔡红玉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起身作势欲走。 “红玉姐姐,都是妹妹的错,你就赶紧坐下吧。”大乔一脸笑意,拉着蔡红玉,虽然都是玩笑话,但性情善良的她,却也不想一家人受到伤害。 “来,红玉姐,这个鸡腿赏给你,这样屁股能够多长点肉,以后挨打也能够多挨几下。”刘俨见她坐下,也给她夹了一只鸡腿。 “不吃,油腻死了。”蔡红玉说罢,就把鸡腿夹起,重新放回了刘俨碗中。 虽然汉代是分席吃饭,但刘俨在家中,却喜欢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因为他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月英,她不吃你吃。”刘俨说罢把另外一只鸡腿,放到黄月英碗中,不容拒绝的说道。 “你整日忙于活计,不多吃点,把身体养好点,怎么生孩子?” “我、我吃就是啦。”黄月英原本还想拒绝,今天炖的鸡汤,本来就是给刘俨吃的。 “来,姐姐这鸡翅膀给你。”刘俨说罢,又用筷子把鸡爪子放到了蔡红玉碗中:“这个不油腻,你全吃了。” “哼,你就欺负我吧,到时候你再往家里领女人,看谁还帮你说话。”蔡红玉气呼呼啃着鸡爪子,表达着刘俨偏心的不满。 “呵呵呵。”刘俨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鸡腿给你,鸡爪给我行不?” “不要。”蔡红玉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总是嘴上不饶人,心中却怀着善意。 “姨母,你呀就别嘴硬啦,来、把这个鸡翅膀吃啦。”黄月英会心一笑,把另外一支鸡翅膀夹给了她。 吃过晚饭,刘俨并没有在东苑留宿,因为回来这几日,他都在东苑过夜。 明日即将离开,虽然他没有对外公布,要带步练师和孙尚香出征,但却也要关怀一下步练师和樊芸,不能冷落寒了她们的心。 樊芸还好点,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刘俨的小妾,但步练师却是刘俨迎娶回来的,虽然没有封号,但步夫人的名号,却是得到刘俨认可的。 八月初旬,秋日正浓。 刘俨率领中军四营,以及徐盛所部兴汉军,四万人马出了江陵城,沿江而上,直驱永安城。 永安位于巴郡与南郡接壤之处,这座城池在后三国时期,成为蜀汉重要边境城池。 永安第一任都督李严,更是蜀汉三国时期,曾一度是能够与诸葛亮叫板的实权人物。 大军前行,旬日之后抵达永安境内。 屯兵江岸的江东主将,是水师副都督程普、以及蒋钦、宋谦、吕范诸将,总兵力两万人马。 永安城内的益州守将,则是中郎将吴懿,副将吴兰、雷铜,参军是董和,兵马一万二千人。 刘俨率军抵达永安城外时,两支人马已经对峙已经有一月之久。 但双方的战斗,都是小规模的试探,程普显然没有主攻的意思。 而吴懿也看出江东兵马只是做样子,所以也没有主动挑衅,双方就这么保持着稳定态势。 但随着刘俨率军抵达永安城下,双方的平静自然打破。 因为吴懿怀疑刘俨是来助战的,对于刘俨派出的使者,直接破口大骂,并把刘俨射入城头的信笺撕毁。 这让得知消息的程普,暗自得意,幸灾乐祸的对帐下众将说:“今晚我们给城头射入密信,就说我们不参合永安战事。” “告诉吴懿,刘俨承诺我们退兵,他们夺下益州之后,割让荆南之地与我们江东。” “程将军此计甚妙。”宋谦笑着点头附和。 “宋将军,此计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周公瑾事先嘱咐的,此番我们出兵永安,就是挑起刘俨与刘璋的矛盾。” “只有他们打起来,我们江东才能安稳啊。”程普感叹一声,对于周瑜的计划,表示由衷的佩服。 “大都督,这就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蒋钦也是欣然点头。 当天夜里,接到江东射入城头的密信,吴懿还是将信将疑,直到第二天得知江东兵马撤退。 吴懿顿时破口大骂道:“好个刘俨,分明是狼子野心,想要侵吞我益州之地。” “传我军令,加固城池,以防刘俨攻城。” 城外刘俨大营。 “周瑜这一手,是不是就叫祸水东引呢?”得知程普今早率军撤退而去,刘俨面对庞统、蒋琬二人笑道。 “主公,周瑜这不过雕虫小技,既然吴懿要抵抗,那咱们就借此练兵,把永安给围起来,要让永安连一只飞鸟都不得进出。” “我倒要看看,永安城的粮食能够坚持多久。” 庞统淡然一笑,手摇麈尾扇的他,继续说道:“吾观永安城外的粮食,还有十天半月,就可以收割了,正好我军把所有粮草收割,做为军需所需。” “左军师,如此一来,岂不是与刘璋彻底撕破了脸皮?”蒋琬有些迟疑的问道。 “对外我们可以说,是为了协防永安,防止江东人马偷袭嘛。”庞统不以为意,的说道:“再说张松不是已经回蜀郡了嘛,正好我们就此驻扎,等候刘益州的使者,商谈结盟之事。” “只要永安城中的消息出不去,谁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刘俨听完庞统的建议,思虑之下,点点头:“此法可行,先采取困守之法,在各个路口设立营寨,断绝城中水源,永安不过一座小城,数万军民料来撑不了多久。” “然后再让工部,抽调一批工匠和民夫过来,正好冬天百姓没什么活计,咱们就在永安城外,建造一座瓮城,压过永安城。” 刘俨虽然打着同盟幌子来的,但益州是他大业所在,不管是强取豪夺,还是阴谋诡计,他都必须拿下。 不过现在时候还不对,只能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办法,一步步来。 因为刘俨相信,张松不会让他失望,刘璋帐下的主要谋士,就是张松、法正二人,而这人却又都是心怀匡扶天下之士。 而刘璋却不过是一个守护之犬,在这样的乱世,明主招贤纳士,同样良臣也在择主而仕。 刘俨采取围困永安战法,主要还是不想过早与刘璋撕破脸,毕竟二人都是汉室宗亲之后。 若刘璋识时务的话,今后少不了一个宗正寺卿的职务,依旧可以做个太平清贵的大汉宗室皇亲。 第144章 永安城下的首战 工曹从事尹默,在接到刘俨的调令后,在南郡长史马良的协助下,率领三百工匠,三千民夫在九月中旬,抵达永安城下。 尹默字思潜,益州蜀郡人氏,因蜀中缺乏经学大儒,他便远走千里,投入襄阳的五经博士宋忠,名士司马徽帐下学习经学典籍。 赤壁之战前夕,他在南郡避难,后来得庞统推荐,在南郡担任劝学从事,但因喜欢钻研墨家之法,经同窗好友李仁推荐。 被刘俨升任为荆州工曹从事,兼任南郡劝学从事。 “思潜,我现在调动五千士卒协助你,不知你何时能够把瓮城建好?”站在永安城外,刘俨指着永安城的方向,有些期待的问道。 “一个月足矣,然得确保工期施展安全才行。”尹默看着城头,虽然有自信,但他也知道,城内的守军,只怕未必会轻易让他们筑城。 “无妨,我会让赵子龙将军,率领三千龙骧骑兵,保护你们安全施工。”永安城外这片开阔地带,一眼望不到头,这可是骑兵纵横的绝对主场。 吴懿要是敢派兵出城,定要叫他尝尝骑兵的利害。 “你们就现在百步外建立地基,然后我会派鹰扬营的黄汉升将军,统兵压制城头敌军,你们一路把城墙推近,直至与永安城相连。” 刘俨之所以如此自信,除了他手中的军事实力外,最重要的是他用石灰泥,现在他的石灰泥工坊,不单单在夏口生产,武陵郡内更是发现大批的石灰矿。 还有制造火药的硫磺、雄黄、硝石等原材料矿石。 这不七月份开始,工曹另一位从事李仁,就率领工匠进驻武陵郡,由武陵太守潘濬,郡尉巩志抽调民夫,开始大量采矿生产。 武陵山区矿脉众多,除了这些矿产外,还发现了一座铜矿,以及小型的银矿,这对于荆州经济发展,无疑会带来巨大的腾飞。 而在零陵山区,也发现了一座大型铁矿,一般这样的矿山都伴有金银矿石,虽然开采不易,但在这个时代,最缺虽然是人口,但最不缺的则是劳动力。 荆南四郡,每个郡的人口都超过二十万,百分之八十都是穷苦百姓,每年至少有五个月,百姓是没有生计的。 这个时候招募百姓开矿,只要管饭,再给点微薄的工钱,就有大批的劳动力。 因为很多时候,百姓都是要服徭役,徭役是义务工,不但要免费劳作,还经常吃不饱肚子,风餐露宿不说,还要受到官差打骂。 这就是前秦所谓的苛政猛于虎的由来,百姓除了缴纳粮食赋税,还要当兵,还要服徭役,而无论是当兵还是服徭役,在那个时代,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如此大环境下,这才有了秦末的农民起义。 这点历史教训,刘俨是知道的,也有深刻领会。 首先,刘俨废除了传承千年之久的无偿徭役制度。 今后朝堂征募徭役,百姓虽然必须服役,但朝廷官府必须管饱徭役肚子,其次要发放成年人,一日口粮做为工资。 也就是说每个徭役,每日工资不得低于五个五铢钱,这么做虽然会加重朝廷开支。 但却实现了藏富于民的道理,因为只要百姓手上有钱了,自然就能带动经济,朝廷经济发展的情况下,也能够征收到赋税。 如此循环之下,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朝廷也会越来越富有。 为此在采矿问题上,刘俨制订了严格规定,百姓按正常劳作时间,每日管饭两顿,必须吃饱肚子。 汉代百姓都是一天两顿,只有达官贵人才会吃三顿饭。 每月可以领取三百铢五铢钱作为工钱,另外监工由工匠们自己推举,德高望重,处事公平公正之人担任。 刘俨这一番规章制度,不可谓是开天辟地的创举。 当他刚刚提出来时,当时便遭到出身世家大族的豪绅,官吏反对。 然而刘俨却不为所动,直接让校事府的丁封、成奇率领校事府的酷吏,镇压斩杀了一千多人。 用刘俨在南郡征南将军府大厅上,当众说的话来说,就是今日我为了你们他好,我好,来日我就会被千千万万的百姓抛弃。 刘俨在荆州掀起的废除徭役风暴,不但大大提高了民众的积极性,还提高了工作效率,同样也凝聚了民心,也大大提高了刘俨的个人威望。 这也是尹默有信心的原因,现在他手握工匠,又有民夫协助,还有石灰泥这种跨时代的科技产品。 筑造城池对于他来说,那就跟玩似的。 尹默开始筑城的当天,城头上的守将吴懿,一脸轻视的笑道:“我永安城高三丈,刘俨要想筑城,没有一年之久,岂能有成效?” 参军从事董和,字幼宰,本是南郡人氏,其家族为了避乱,迁居益州。 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将才,但却是一个谨慎之人。 “刘俨这个人,不是一个浮躁之人,他这么做,必然有所凭仗,将军不可不慎。”董和的话,倒是让吴懿重视了起来。 “那就派人出去试探一下?”吴懿寻思之下,随即喊来副将雷铜,吴兰说:“荆州敌军,这要是筑城,分明是要我跟我长期对峙,不知二位将军,可愿意率领一支人马,出城袭扰一番?” “末将愿往。”吴兰、雷铜都是蜀中悍将,自持勇力的二人,早就想出城搦战,探探荆州军的实力,自是一直不得将令,而未敢轻动。 城外刘俨营地,正在大帐与孙尚香、步练师聊天说话的刘俨,突然接到廖化来报。 “主公,永安城内杀出一支两千人马,正在叫阵。” “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刘俨朗声一笑,披挂着装,喊道:“传令黄忠、魏延前往迎敌,赵云率领龙骧骑掠阵,给我把这支敌军,务必全歼了。” “夫君,我也去瞧瞧可以吗?”孙尚香有些期待问道,虽然这个时代,尚未有女将出战,但孙尚香这个刁蛮丫头,却是不按常人出牌。 “也好,让你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省的你一天到晚,认为战场很好玩似的。”刘俨点点头,又对步练师说道:“练师你就乖乖留下,我怕你见了血,晚上做噩梦。” “妾身听夫君的。”步练师性格温和乖巧,对于刘俨向来言听计从。 “嘿嘿,真是我的好娘子,今晚回来好好犒赏你。”刘俨得意的笑了起来。 “哼。”孙尚香却有些不屑冷哼一声,傲娇的迈出了大帐。 刘俨统兵走出营寨,与庞统、蒋琬伊籍亲卫诸将,来到营寨外时,黄忠、魏延各率一千兵马,已经抵达战场。 双方在一箭之地立下阵脚,须发皆白,手持长刀,身穿两档铠,胯下黑棕马的黄忠,持刀立于军阵前,扬声喊道:“吾乃黄忠,谁人敢于一战?” “哈哈……”敌军阵前的吴兰、雷铜眼看黄忠这老态龙钟模样,无不是仰天大笑了起来。 “荆州莫非无人了?竟然差遣如此老翁上战场?”吴兰叫嚣着策马持枪而出,讥讽道:“老头赶紧下去,找个年轻体壮的上来,省得天下人笑我吴兰胜之不武。” “小子,休要张狂,廉颇七十尚能统军杀敌,吾黄忠虽老,杀汝不过,探囊取物般简单。”黄忠冷笑一声,去马飞奔而出。 吴兰也是不知深浅,纵马便迎了出来。 “锵!”双马相交,黄忠手中长刀斩落,与吴兰长枪碰撞之下,发生一声剧烈镔铁撞击之声。 虎口发麻的吴兰手中长枪脱手而出,被黄忠一刀巨大力量反震的吴兰,惨叫一声,身躯倒飞而出。 眼看吴兰一招败北,素来与吴兰交好的雷铜,持矛杀了出来。 “敌将休要张狂,雷铜在此。” “虾兵蟹将,这是来找死吗?”黄忠冷眼一笑,横刀立马与马背之上,抬手举起北上的神臂弓,一支长箭扣上。 “嗖!” 长箭射出,犹如流星赶月,百步外冲来的雷铜,大吃一惊,翻身滚落马背之下,却见座下战马,竟然被黄忠一箭射穿咽喉血管。 一匹健壮的雄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随我出击,杀啊!” 魏延面色平静的纵马持刀而出,身后士气如虹的豹韬营士卒,矫健的高举着战刀,冲杀而出。 策应的赵云,见一个照面,敌将便败北,敌军一拥而散,高举手中龙胆亮银枪,策马吼道:“龙骧骑,随我出击!” “杀,杀啊!”战场之上,数千人马追杀而出,吴兰、雷铜跌落马背,挣扎着逃回本阵途中,却被黄忠,策马轻松追上。 “老将军饶命。”吴兰心胆俱裂,见黄忠长刀落下,慌忙跪地喊道。 “绑了,押解回营。”黄忠想到攻蜀大战才开始,正是收买人心,遂一刀把吴兰拍晕,纵马追杀奔逃的雷铜而去。 失去战马的雷铜,还没跑回军阵,就被黄忠追上。 不等他拔剑反抗,黄忠一刀挥出,直接把他给拍飞了出去,要不是黄忠手下留情,这厮必然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城下一场混战,吴兰、雷铜三千人马,尽数被俘。 城头上的吴懿、董和看着这一幕,无不是惊骇失色。 战场外围的刘俨,眼看战斗结束,遂对向宠吩咐:“俘虏全部押入大营,敌将押来见我。” “黄老将军,真虎将也。”庞统和蒋琬驱马而回,也是大为惊叹。 孙尚香见战斗一个照面就结束,顿感无趣。 经此一战,吴懿再也不敢出城半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城外,尹默率领的工匠队伍,一步步把城墙修到了眼皮底下。 第145章 刘璋帐下的官吏 随着吴兰被俘的投降,雷铜也随之表态,向刘俨表达了归顺之意。 不过刘俨并没有让二人,立即去劝降吴懿,而是继续修筑永安瓮城,目的就是一步步压迫吴懿,让他主动投降。 刘俨的计策显然是成功的,经过两个月的修筑的瓮城,也终于与永安城相接在了一起。 吴懿这段时日来,已经派出几十披信使出城,结果自是全部被刘俨的人给拦了下来。 眼看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吴懿只得拔剑道:“幼宰,今日我只有一死,以全忠义之名。” “待我死后,你打开城门,向刘俨投降,以报全城中军民百姓吧。” “子远将军万万不可,如今大势已去,就算是死,又何济于事呢?”董和拦住吴懿道:“如今将军镇守永安城三个月,城破而归降,实乃形式如此,非人力可挽回。” “适逢乱世,明主皆忙于争夺地盘,刘益州偏安一隅,终究只能落于下乘,我观刘俨雄才伟略,帐下兵强马壮,必有一番做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立从龙之功,以将军在蜀中威望,可调转枪头,直奔梓潼,夺下涪水关,则成都在望,刘益州与刘俨乃同宗兄弟。” “只要他愿意投降,必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此将军也可以成就一番功业,岂不快哉?” “这,滋事体大,不可,不可啊。”吴懿虽然心动,却还是有些害怕的说道。 但经不起董和的再三劝说,考虑了三天的吴懿,最终答应了下来。 “幼宰,不知你可愿意出城?与那刘俨见上一面?若他真愿意接纳我等,我就就开门投降。”吴懿找来董和,说出了心中所想。 “子远将军放心,我这就出城。”董和没有丝毫迟疑,当天便除了永安城,来到刘俨大营求见。 得知董和来意,刘俨也是大喜过望。 不但对董和大礼相待,还召集文武官吏,摆下宴席款待,并亲自执其手,让他坐在自己下首,说道:“前有张永年,献西蜀地形图,今有董幼宰,充当使者。” 董和至此方才知道,张松原来早已经投靠刘俨,当下他说:“吴懿乃蜀中大将,其弟镇守梓潼,只要一声令下,梓潼、涪水关各城,尽皆归将军所有矣。” “唯有巴郡守将严颜,雒城守将张任,怕是会成为将军的绊脚石。” “幼宰先生无忧,巴郡守将我自有办法对付,至于雒城守将张任,倒是一个难题,不过此事不妨,先等大军进驻涪水关再做决议。” 刘俨这段时日,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现在他手中已经积累大量火药包,这类火药包绝对是攻城利器。 送走董和之后,刘俨立即对向宠吩咐:“传令翼德将军,率领巫县兵马,向巴郡进攻。” 城中的吴懿在得到刘俨的承诺,并表示只要他归顺,不但会封他为蜀郡太守,还让他继续担任中郎将,统率所部人马。 没了后顾之忧的吴懿,第二天便率领城中军民,打开城门迎接刘俨进入了永安城。 “吴将军能够深明大义,我很欣慰啊,现在可按照计划,趁势率军进驻梓潼,拿下涪水关,直逼成都如何?” “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吴懿拱手道:“梓潼守将是我弟弟吴班,只要我大军回到梓潼,必可兵不血刃拿下梓潼。” 时值寒冬十二月初旬,吴懿、统率永安驻军,依旧以吴兰、雷铜为副将,董和参谋军事,率先出发,不日便抵达梓潼城下。 吴班不防有诈,见兄长率军而回,随即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大哥,此去成都,还有涪水关、绵竹关、雒城一关比一关险要,如何夺取?”吴班得知兄长吴懿,投降了荆州的刘俨,虽然震惊,但很快便释然。 如今益州偏安一隅,刘璋不思进取,但凡有志之士,无不想建功立业。 “涪水关守将高沛、杨怀,不是向来与你交好吗?如今寒食节将近,何不请二人来喝酒,就此拿下二人?” 董和在旁献策道。 吴懿闻言也欣然:“此计甚好,此二人必然上当。” 果然高沛、杨怀接到吴班书信,相约喝酒,二人不疑有他,匆匆而来。 结果刚进入梓潼太守府,就被吴懿、雷铜、吴兰杀出。 “既然诸公皆已经归降,吾等自当归顺征南将军麾下。”高沛、杨怀眼看大势已去,只得答应下来。 当刘俨率领大军抵达梓潼之时,吴懿已经进驻涪水关。 于此同时,张飞率领陈到、刘封、冯习所部人马,劝降严颜,沿途城池在严颜的招呼下,望风而降。 为此张飞所部,反而先一步抵达雒城。 雒城守将张任,一边飞马派人汇报刘璋,一边积极整顿军队,准备坚守到底。 成都益州刺史府。 接到张任的消息,得知大半个益州,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沦陷,刘璋也是慌了手脚。 连忙召集一众谋士,法正、张松、孟达、黄权等人商议,还有他长子刘循、妹夫费观等人商议。 张松和法正已经沟通过,二人也决定投降刘俨,但现在刘璋态度不明,帐下文武官吏也没有表态,二人自是假装沉思,一副不为所动的架势。 “诸公倒是说话啊,这如何是好啊?”刘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向众人问道。 “父亲,雒城有一万人马,绵竹关有一万人马,成都也有两万大军,城中粮草可用三年,只要我们坚守不住,敌军粮草不济,必然撤退。” 刘循慨然而出,沉声进言道。 “大公子所言有理。”张松和法正等人纷纷附和,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一仗不打,要是劝说投降,必然引起刘璋怀疑。 也会引起忠于刘璋的文武官吏不满,如今只有不出谋划策,积极响应,最好是掌握兵权,才能逼迫刘璋投降。 “那,那就先这样吧,吾儿率军驻守绵竹关,加封张任为雒城中郎将,务必坚守城池,不可浪战。” 刘璋见大家都同意,只得点头下令。 出了刺史府,法正刚要离开,孟达突然靠了上来。 “孝直兄,近来与张永年密会,怕是所图不小吧?我可是听说张永年是从荆州回来的,而且一直在游说主公与刘俨结盟。不知此事可有假?” “子度,莫要声张,咱们一起走走?”法正微微变色,拉住孟达上了马车,因为他知道孟达也是个有功名之心的人。 他若是要告发自己,那就不会跟自己在这里废话了。 上了马车的孟达,得知张松、法正确实暗地里投靠了刘俨,孟达遂沉吟道:“刺史府的亲卫校尉马忠,张翼,倒是与我有些交情,或许可以成为拉拢的对象。” “明晚我找个机会,请二人喝酒,试探一下二人心意,若二人举起大旗,我等就可以控制刘益州,逼迫他下表归降。” “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声张走漏消息,否则你我必死无葬身之地。”法正知道孟达这个人,好冒险,是个剑走偏锋的人,故皱眉告诫道。 “孝直放心,就算事情败露,我也绝对不会供出你们的。” 孟达却是信心倍增,这事要是做成了,对于他来说,就是奇功一件。 他自诩文武双全,然而在刘璋帐下,却一直不受重用,始终只是一个闲人谋士,这种生活,他就过够了。 若能够逼迫刘璋投降,他相信刘俨必然会重用的他,到时候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机会也就来了。 不过孟达并没有直接找张翼,马忠,而是先找了刘焉的女婿费观。 费观是江夏人氏,与刘璋是老乡,费观是跟随族兄来到刘璋帐下担任幕僚的,刘璋见他俊朗有才,遂把小妹许配给了费观。 费观字宾伯,年方二十出头,虽然他是刘璋的妹夫,但他在益州的官职,也并不高,仅仅只是一个参军从事。 也就是一个参谋人员,既无指挥军队的实权,也没参与政务的权利,这样的冷板凳,费观虽然嘴上不上,内心还是十分苦闷的。 当孟达找到他家门,正在府中饮酒作乐,招待同乡李严的费观,不由皱眉道:“我与孟子度并无交情,他突然来访,这是何意?” 坐与下首的李严,同是荆州人氏,此人原在刘表帐下担任县令,后见刘表昏庸,遂弃官投奔益州而来。 结果三年下来,虽然费观多次举荐他才能出众,但刘璋却并没有启用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宾客头衔,让他能够在成都吃喝不愁,领一份死工资。 “荆州刘俨大军抵达雒城,益州风起云涌,有识之士,定会做出抉择。” 李严淡然一笑:“孟达此人,为人高傲,崇尚权势,如今前来,必然是来试探宾伯心意的。” “正方兄所言有理,那不知道我该如何应对孟达呢?”费观迟疑的问道。 “无妨,待会由我来应付,若他说明来意,那我们不妨先答应,若事情可为,我等奏请主公,归顺刘俨,也不是不可以。” 李严今日与费观碰头,实际上也是在商议,若刘俨能够攻下雒城,他们就投降,若刘俨在雒城败北而退,他们就继续明哲保身。 事实上现在益州官场上,大多数人都是李严、费观他们这样的心思。 【作者题外话】:书写到这里,已经扑成狗了,老鹿只能说声抱歉。 写书也是为了赚点生活费,可如今这本书,连两百都赚不到,老鹿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再写几章,结束了。 在此老鹿只能对支持的书友们说声对不起了,都是老鹿实力有限,没有把故事写好。 对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