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时空碎片》 第1页 [bl同人] 《(网王同人)时空碎片》作者:拿铁不加冰【完结+番外】 文案 之前开的点文活动,应该都是三万字以下短篇,就放在一起了。顺序如下: 1、迹仁,时空错位(也可能按照时空旅者的方式来写) 2、幸仁,综艺梗,《我们结婚了》,这个综艺我没有看过其实所以应该是按照别人写的综艺文来写╮(╯▽╰)╭ 3、双向暗恋梗,目前暂定的cp是仁切。至于是仁切还是切仁,见仁见智吧。目前已歪梗。想了一下好像变成了小奶狗(小狼狗)的养育之旅。 以上,希望能在寒假结束前写完。 搜索关键字:主角:仁王雅治 ┃ 配角:迹部景吾,幸村精市,切原赤也 ┃ 其它:cp短文 ================== 第1章 上 1、 这是哪儿? 十四岁的仁王雅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床很大,也很软,滚了三圈才滚到床沿。布料接触皮肤的感觉很舒服,大概档次不低。 甚至入眼的摆设也透露着并不低调的奢华——暗金色有着暗绣的窗帘,落地窗旁一人高的瓷瓶,甚至床头柜的木头都有着漂亮的花纹,他看不懂但一眼就知道绝对不是便宜货。 他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便翻了回去。 醒来时躺着的地方温度正好,让人昏昏欲睡。 他前一天才打完全国大赛,心情糟糕不说肌肉也还疲劳,实在有些扛不住被窝的诱惑。 要不再睡一会儿? 可是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啊,他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谁又来绑架他啊,动机都找不到…… 这里的随便一个东西都很贵吧,卖了他赔得起吗? 房间里太安静了,他竖起耳朵想要听听看外面是不是有声音。可房间很大,他躺在床上都没发现门在哪儿。这样大又这样豪华的房间隔音效果想必也很要,于是他还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这样的环境真的太适合睡觉了,pupina~ 他这么想着,眼皮一闭就要抵挡不住睡意。 咔哒。 应该很轻,但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的声音。 仁王全身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勐地坐起身来。 随着脚步声很快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男人。 金色的短髮用髮胶理成一丝不苟的髮型,发尾微微扬起,气场却成熟又强大。一双湛蓝的眼睛漂亮却犀利,仿佛装着整个大海。仁王和他视线相触时被那样的气场压地唿吸停了停,只好不露痕迹移开视线,心下便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一个一般人。 他去端详男人的装扮——一看就知道是上档次的衬衫整理的服帖,下摆扎进西裤里,被皮带束好。没扎领带,却已经非常正式。 这肯定不是一个一般人。 可这种看上去就是大人物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对,这个房间应该是这个人的。所以奇怪的应该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说起来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仁王又抬眼看了看男人的脸色,发现男人的表情也十分微妙。 似乎在见到他的瞬间,男人也停下了脚步。 沉默。 沉默让房间的气氛愈发沉重了。 仁王有些喘不过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男人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让他愈发觉得熟悉的表情:“啊恩,雅治?” 这个声音也是很熟悉的。 谁呢? 在哪儿听过呢? 一道光闪过仁王的脑海。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试探性地喊他:“……迹部?” 2 迹部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表示今天所有的日程推后。 他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床上的少年。 银髮,小辫子,嘴角的痣——确实是他的恋人没错。不过稚嫩的容貌和能看出缩水了不少的体格削弱了气场,让那张脸只能用可爱来形容。大概是脸小,显得眼睛比成年后要大一些。迹部甚至觉得床上的人都还有婴儿肥,让他很想捏一把。 他坐在床沿:“你多大了?” 仁王从一开始就落在下风,这会儿实在没办法从年长版的迹部手上拿到主动权。 他有些发懵,还没想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没说话。 迹部见仁王一副警惕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这里是我家。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起码得告诉我前因后果吧?”他放轻了声音。 仁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音和仁王记忆里迹部的声音相差无几,可似乎是压低了些,磁性和荷尔蒙几乎要溢出来。 仁王十四年的人生经歷没给他任何帮助,甚至他都不明白迹部为什么就态度变得这么温柔了。 那个大少爷不是整天抬着下巴看人,在球场上眼神凶戾地像在吃人,还偏偏喜欢在赛前玩一玩“万众瞩目”的把戏吗? “我……”他开了口,又觉得自己这样直接落在下风的模样特别怂,只好强打起精神,装作平静的模样:“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迹部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 然后他想起前一天晚上仁王玩笑般和他说过的准备新开一个漫画连载的设定。
第2页 现在是八月,而床上的人年纪看上去不算小却也绝对不算大。如果让他猜时间段…… “你打完全国大赛了吗?”他突然问。 少年脸上很快浮现出类似于“你怎么知道我在打全国大赛”或者是“你真的知道我之前在做什么”的复杂表情。 于是迹部懂了:果然没错。 他加深了笑意:“我差不多知道发生了什么。” “噗哩?” 3 仁王一脸懵逼。 他只有这个反应了。 任谁在听了“你现在来到了十四年后你见到的迹部景吾是十四年后的迹部景吾”这种事后,都不会有第二种反应的。 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为什么一副不意外的样子?”他奇怪地问,“我突然出现在你的卧室,你还有心情来……”他咽下了“开我玩笑”和“看我笑话”这类让人心情不愉快的词。 皱了皱眉,仁王试探地问:“还是说,你提前知道这种事会发生?” 应该不是。 他心里这样想。 方才这个男人见到自己时的第一反应也是很惊讶的。 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还是说自己来到的是平行时空,就像是《家教》里的十年火箭炮设定一样,这里的人很习惯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穿梭? 仁王脑海里闪过一系列漫画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迹部微笑,“我说的话你不信也没关系,不如亲自来看看吧。” “……噗哩。” 4 好像在梦里啊。 仁王想。 但这确实不是梦,因为他还需要一步一步地走去目的地而不是瞬移,下床时脚趾撞到床柱也真的很痛。 但这个房子真的,太·大·了! 仁王抽了抽嘴角。 他之前一直以为冰帝的人说的“迹部白金汉宫”是在开玩笑,原来是写实吗?! 走出房门就是很长的走廊,往下看能看到两层,第二层的格局似乎和这一层是一样的,而最下面那层有着一看就很华丽的沙发和茶几,还有几个穿着燕尾服推着推车的……穿成这样,应该是管家吧? 那些穿着女僕裙的,就是真·女僕了?! 仁王扶着扶手往下看,觉得自己很难维持冷静。 旁边那个在他撞到脚趾时笑出声来的可恶男人好整以暇地解了袖口,把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 男士香水的味道不重,但他们的距离只隔了一臂,是在仁王的安全距离以内。 他不好拉开距离,毕竟这个人是他在这里唯一有一点熟悉的人了——虽然他和迹部一点也不熟。这一点倒是也很奇怪,仁王没法想像自己十四年后会和迹部很熟,可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实是未来的自己和他很熟…… 温热的手掌落在肩膀上。 仁王忍不住绷紧了肌肉。 “别这么紧张。”男人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噗哩。”仁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我说的你不会信吧?”迹部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等等,“我”的房间?! 我为什么会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有房间?! 我未来会和迹部关系好到留出单独的客房了吗?! 5 迹部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少年,眼神柔软。 这其实是仁王的“工作室”,里面散乱放着的是一些画稿。 仁王开始画漫画应该是大学的时候。具体什么时间点迹部不知道。 他那时候在国外念书,有心想把这段感情维持下去,便保持了日常的联络。但更多的也做不到了。当然他想知道仁王做了什么是可以知道的,可是去“调查”自己的男朋友……这样的行为太危险,迹部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就踩到了仁王的底线。 所以当他假期回国时,仁王已经可以拿着杂志开玩笑一样对他说,你看我画的东西上连载了耶,真好玩。 迹部猜仁王一开始是闹着玩的。 他去看过仁王最初的作品。 很短,就分了上下连载,刚好在半月刊上作为一个徵稿活动的优秀奖。 是一个很简单的青春爱情故事。 勤劳正直又聪明的少年和骄傲任性又傲娇的富家千金…… 他把杂志捲起来敲了敲仁王的头:“你就不怕我生气?” “你要自我带入我也没办法啊,噗哩。”仁王眨了眨眼,最后还是笑倒在他的怀里。 仁王没有专业学过绘画,按理来说在这一方面应该是一窍不通的。可按照他本人的说法,就是“做模特做多了多少也知道一点画画该怎么画。而且我是学建筑的,本来就是要绘图的”。 这句话的重点迹部找的非常准确。 “你给幸村做模特?”当时的他挑了挑眉佯怒道,“什么样的模特?” “各种各样的模特。”那傢伙绝对是知道他什么意思,才故意模稜两可:“噗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幻影,幸村的画上又不只是我。”
第3页 “可是都是照着你画的。” “那我给你画我?” 胆子大到不行的人还当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毛笔(迹部觉得这人应该是早有预谋),脱了衣服大大方方示意他可以照着画。 “画布呢?” 那人便笑着点了点自己:“要吗?” 简直像是一场玫瑰色的梦。 回过神来,迹部看着眼前少年还显得青涩和单薄的背影,有些新奇又满心柔软。 大概是这件事实在太过光怪陆离,以至于他轻而易举就从少年的对话里得知他是刚刚打完全国大赛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又一次的失利就来到了这里。 迹部其实记不清这时候的仁王是什么样子的了。 眼前的少年,在他的记忆里的印象,一直都是“劲敌立海大里擅长双打的一个正选”,非常模煳。 他对仁王的印象深刻起来,还是在更后面的u17训练营。 那时候从败者组归来的仁王,已经脱去了很多的青涩,甚至眉眼里都藏着锐意。 算一算相隔也只有三四个月的光景,对比起来却像是两个人。 又或者是那场双打对于他与仁王来说都太过深刻了,以至于在他记忆里愈发光彩夺目起来。 而后来,他见过很多很多不同样子的仁王。 坚定的,咬着牙踩着血的,藏着爪子抓住机会狠狠咬人一口的;又或者是柔软的,像一只猫一样露出肚子的,慵懒的…… 在那之前的仁王,其实是这样的吗? 还没长大,就算身材已经纤长高挑,却还是让人觉得像个小孩子的,明明很慌张,却强自镇定的模样。 真的,太可爱了。 6 虽然仁王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但长大的自己真的是画漫画的呢? 不不不,仁王雅治,你要知道平行世界是有无数可能的,你以后可以选择更帅气更有深度的职业啊! 仁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最下面的抽屉。 里面依然是一沓画稿。 仁王原本想略过去,但随手一翻…… 他啪地合上了抽屉,后退了两步。 迹部走上来:“怎么了?” 仁王回身,微微扬起头,表情非常复杂:“你和这里的‘我’是什么关系?” “啊恩?你发现什么了?”迹部微微一笑,带了一点自得,也带了一点看好戏的意味。 他毫无掩饰,于是仁王能不费力地看出来。 才十四的少年到底稚嫩,他面对着这样的迹部沉默了两秒,唿出一口气强行摆出微笑的表情(迹部:笑的很难看啊,真可爱)。 “他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迹部环胸看着他:“这属于他的隐私。” 他见仁王的神情一言难尽,便也好奇起来。 基本上仁王有什么思路都会闹着玩一样和他说一遍。有些直接就死于思路了,很少的一部分才会变成大纲,最后变成漫画。 那抽屉里的应该也只是漫画而已。 或许是仁王画完以后没有用却捨不得扔的画稿。 里面有什么是年少时的他不能接受的呢? 迹部放下手,低头做出一个礼貌的姿势:“你想让我看看吗?” 仁王:……迹部长大以后为什么变得这么虚伪。 他炸了毛一样回过头弯下腰重新打开抽屉,拿出一沓画稿又转回来放到迹部面前:“噗哩,你真的不知道他画了这个?” 迹部接过了画稿。 翻了翻。 他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个啊。” “……所以,你们真的是这种关系?” “是啊。”迹部加深了笑意。他把手上限制级的画稿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凑近了全身毛都炸开的少年。他伸出手,手指撩过少年扎成小辫子的发尾——扎头髮的头绳还是他的那个仁王雅治放在床头柜上的。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当成他。”他这么说完,才重新直起腰,对着终于笑不出来的少年悠然道,“你是个惊喜啊。” 仁王:怎么办,好想揍他。 7 十四岁的仁王雅治,在全国大赛结束的第二天,在从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以后,第一次感到绝望。 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告诉他在某一个平行空间的未来里,他,仁王雅治,会成为一个厚脸皮到画自己的男朋友的限制级漫画并收藏起来的人。 更可怕的是,这傢伙的男朋友居然是迹部那个自大狂的成年体! 作者有话要说:  ooc,大写的ooc,反正就是怎么萌怎么好玩怎么写了。 下一更大仁王调戏小迹部~ 这个梗其实别的人写过来着,这次是别人点了我才写的。就是互穿吧,应该不算撞梗?算借梗吧。之前看过写柳生仁的太太写过这个orz 第2章 中 8 二十八岁的仁王,是被惊醒的。 在他有点熟悉又不是那么熟悉的床上。 熟悉是地理位置的熟悉,不熟悉是因为…… 他睁开眼睛,望见了床边站着的某个看着很眼熟的人。 似乎是刚刚晨练结束回到卧室,穿着运动服的人身上还带着汗气。
第4页 金色的短髮显得凌乱,额发散在那双他很喜欢的蓝色眼睛前,衬得那双眼睛愈发亮的惊人。 眼前站着的人怎么看都只能说是少年,虽说身材结实修长,从短袖里露出来的手臂也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可给人的感觉就还是稚嫩的。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本大爷的房间里?!” 就连声音也都是熟悉的。 到底是迹部突然失忆变回了十几年前,还是他自己来到了十几年前?又或者是时空黑洞在迹部家的卧室转了一下? 画了那么多年的漫画,仁王的天马行空已经升级到了另外一个阶段。 他眨了眨眼:“迹部景吾?” “你认识本大爷?”少年挑了挑眉,带着警惕的表情又走进了一步——大概是他现在躺着全身没力气的模样显得无害罢。 仁王还有着起床气,不是很想现在就解决问题,反而比较想再睡一会儿回笼觉。但显然这样是行不通的。他想了想该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身份,又觉得麻烦,或者干脆就一问三不知算了。这时候直觉替他选择了一种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的应对方式。 他几乎没有多做思考,撑起还有些发酸的身体坐起来,在迹部愈发警惕的表情下伸了个懒腰。 睡衣是大了两码的棉t,领子很宽,露出久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和分明的锁骨。 仁王知道那上面有什么,毕竟迹部每次都很喜欢叼着他的锁骨不放,让他腹诽那傢伙一定是属狗的光喜欢啃骨头了。 这小子现在几岁? 十五?还是更小一点? 光看身高看不出来,但估计还是国中的时候。 比记忆里他在u17训练营变得熟悉起来的国中组的领队要稚嫩不少,也不排除记忆美化的效果。 不过不管几岁…… “小孩。”他甚至不需要压低嗓子,干渴就让他的声音带上了沙哑,“我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来教导你如何保护世界和平的。” 迹部:“……” 9 十四岁的迹部景吾没有选择叫保镖。 这很奇怪,但他在见到突然出现在他床上的男人的第一眼,就莫名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虽然这傢伙一开口就是根本不可能会有人信的谎言。 穿着那种有点宅又有点不那么正经的衣服,身上还有那种痕迹,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正经人。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 “你到底是谁?”他有些生气。 仁王眨了眨眼,想迹部怎么这么淡定? “我说了你就信?” “你先说。” 噗哩,这么有耐心啊。 仁王愈发觉得有趣。 他掀开被子跪坐起来,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十几岁的迹部。 让他吃惊的是,眼前的少年就这样好整以暇地让他看。 迹部十几岁就是这种样子了吗? 运筹帷幄什么的……不对吧。 “我是你男朋友啊。”仁王道。 迹部:“……” 没信吧。 仁王看着迹部的表情略微有些小失望。 但他察觉迹部其实是愣住了,便反应很快地探过身勾住了少年的肩膀。 成年人要制住一个未成年人还算是容易,但直到轻而易举把迹部拉过来按在床沿,仁王才觉得不太对劲:他记得迹部从小练击剑吧?还是说晨练练的太狠体力没恢復过来? 仁王懒得管这些了。 他俯下身按着迹部的肩膀露出一个笑来:“你睡了我十年,现在不认帐,我也是很伤心的吶。” 天旋地转就躺在床上的迹部:“……” 他面无表情看着仁王的脸:“……十年?” “对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我未来的男朋友?”迹部连“本大爷”的自称都在惊讶中忘了。 “看情况是这样。”仁王道,“不过这种事……还不如我是上帝的使者可信吧?” “……不,本大爷两种都不信。”迹部腰部发力坐了起来,轻而易举就把仁王掀到一边。 滚了两圈,仁王按着自己的腰嘶了一声:“轻一点啊,小鬼。我又不会对你下手。就算你是我男朋友,毕竟也隔了十几年。我可不是恋(卡)童的变(卡)态。而且你身上都是汗,脏死了。” 迹部:“……” 10 仁王有些失望:迹部真的没有认出自己。 他年轻的时候和现在的长相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最多就是稜角更分明了一些,气质变了一点,长相上更成熟一些。最多就是更白了一点。 “你现在多大啊?”仁王不太甘心地问道,“国三?国二?全国大赛结束了?” 迹部抽了抽嘴角:“本大爷为什么要告诉你?” 仁王举起双手:“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又不是在刺探你私人信息。而且我都知道你是迹部景吾了啊。你家的房子不是有自动警报装置吗?说明我出现在这里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其实你的私人信息我都知道啊,我都可以说给你听比如你右肩背后有两颗痣,比如你那个有多长……啊这个倒不一定,我比较熟你长大以后的,你现在的我就不知道了。”
第5页 迹部竖起眉:“闭嘴!” 这男人怎么口无遮拦?! 他脸有些热。 光怪陆离的事情他向来不信,可这人说的他莫名就想要相信…… 未来的男朋友这种事真的是可能的?! 可这个人说的没错。 家里的警报装置没响,那么多保镖和管家僕人都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而他进房间的时候这个人甚至还在睡觉,他出声的时候这个人才惊醒。穿着还这么随便…… 说起来,男朋友就算了,这个人披头散髮还染成这种颜色,不是什么做行为艺术的吧…… 自己以后的私生活这么乱吗?! “你什么表情。”仁王懒洋洋地看过去,“先告诉我,你多大了?” 这个并不是不能说。 迹部一脸的一言难尽:“……本大爷今年国三,全国大赛当然已经结束了。” “哦。”仁王抬手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青学已经夺冠了啊。” “你怎么知道青学夺冠?!” “你经歷过的事也是我见证过的‘歷史’啊。”仁王勾了勾唇,“要不要贿赂我,让我和你说一说未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迹部冷哼一声:“你这种设定就不要说了,本大爷是不会信的。” 其实还是信的,不过他才不要知道什么“未来的事”。 “你说‘歷史’……”迹部敏锐地从仁王的话里觉察了什么,“你也关注网球?” 他皱起眉,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中学网球的赛事也有新闻,关注的人也不少。看你的样子年龄也不小了,会记得十几年前的比赛的结果,一定是特别在意。所以你也是打网球的?或许还被青学打败过?” 仁王挑了挑眉:“什么叫做年龄不小?我才二十八。” “奔三的大叔。” 仁王呵了一声:“我是可以叫你哥的啊,迹部。” 迹部脸僵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和这个来歷不明的男人斗嘴?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弄清楚这傢伙的身份吧。 不把这个人当做是绑架的坏人直接弄走就已经够奇怪的了,他居然还和他聊起来了…… 居然还信了“未来的男朋友”这种话? “你的名字?”迹部严肃起来。 他的气场铺开,只叫仁王觉得好笑。 “你不认得我吗?”他轻声道。 迹部有些不耐烦了:“你不要打太极,我真的要叫人了。” 所以他是真的没有认出我啊。 真让人伤心。 也不是没有想到,应该说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但真实地面对这样的结果…… 仁王收起了显得轻佻的笑。 他捋了一把已经留的挺长的头髮,重新问了一次:“你真的不认得我?” “……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的很明白了吧。”仁王淡淡道,“虽然你不信,但我再说一遍。我呢,和‘迹部景吾’交往了很久,目前是关系稳定的情侣。我也打网球,也可以说给你听中学联赛的所有结果——除了国中的,还有高中的。我是可以叫你‘哥’,但严格来算我们是同岁。你不如看着我的脸,想想看?” 迹部皱着眉看他。 打网球,同岁,所以是其他学校的网球选手? 对全国大赛的结果记得那么牢,总不能是青学的吧。 不不不,我为什么又顺着这个人的思路开始想了? 说起来这个颜色的头髮…… 确实是有些眼熟的脸? 还有嘴角那颗痣…… 等等! 等等等等…… “仁王雅治?!”迹部抬高了声音。 仁王夸张地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大少爷你真的不认得我呢。” “开什么玩笑!”迹部咬着牙,“你说你是仁王雅治?立海大的那个仁王雅治?!” “你不信可以去验dna。”仁王道,“瞳孔指纹都可以。我确实是仁王雅治。” 迹部:“……” “其实也没这么麻烦,我觉得我很快就会回去了。如果能够亲眼见到我嗖地一下消失……一定会很有趣吧?”仁王舔了舔唇笑了起来。 迹部:“……” 11 迹部觉得这个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但他还是没有叫保镖。 倒不是他不想,只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像是被莫须有的力量给控制住了。 应该说,只要他想转过身出门喊人,他全身就动不了。这应该不是自然的力量吧?也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的动不了。 搞不好这傢伙真的是未来的人。 可他说他是仁王雅治…… 好像也…… 迹部想了想,把立海大那位留着小辫子的银髮少年的脸和面前这个男人对了对。
第6页 理智告诉他不是真的,可越对比越觉得像。 就算不是仁王雅治,也可能是直系亲属? 不过这傢伙这么确定dna结果的话,也可能是仁王他爸? ……虽然这傢伙说他二十八,看上去也确实只有二十多的样子,应该不是能生出这么大儿子的年纪。除非国中就有了孩子…… 不不不,他迹部景吾怎么可以这么想别人的家庭?! 太不华丽太不礼貌了!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仁王看着迹部的样子觉得有趣,“是觉得你自己不可能和男孩子交往,还是在纠结我的身份?” “不,这倒不是……”迹部皱了皱眉,“你……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本大爷从一开始就被你带跑了思维。”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仁王眨了眨眼笑出声,“那你倒是信,还是不信?” 迹部:“……” “要不我给你说说我们的故事吧。”仁王一只手握拳击打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听听?你一直没有出去叫人,就说明还是想听我说话的吧?” 我不是不想,而是动不了! 或许是一场梦吧。 迹部想。 他勉勉强强在床沿坐下了。 仁王又滚了两圈滚回原来的位置,就在迹部的身侧。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盘着腿,和迹部隔着一拳的距离。 手肘架在膝盖上,他托着腮看着迹部还稚嫩的脸:“……其实你十四岁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我亲你你会喊非礼吗?” 迹部:“……” 他额角蹦出青筋。 忍了忍,迹部终于还是没忍住:“……你要说故事就快说吧!” “干嘛这么着急。” 说完你说不定就走了! 这么想着,迹部对上仁王含笑的双眸。 眼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到桃花眼的程度,给人的感觉有些温润。 可混杂着五官又摆在这张脸上,却一点都不会给人温润的感觉。 温柔还是有的,也有着微妙的率真和张扬的气质。 他对着这样脸咬了咬牙:“本大爷还有事,没时间在这里耗。” 行行行,小孩子真是没有耐心。 仁王唿出一口气:“尊老爱幼啊小孩,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嘛。” 迹部:“……” 再叫我小孩真的揍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写十四岁的迹部…… 啊就这样吧。 第3章 下 12 迹部带着仁王在这间工作室里“寻宝”。 “按照你的习惯来找吧。”他说,“说实话,雅治在这里藏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雅治”什么的,听起来有一种奇怪的羞耻感啊。 仁王想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明明家里人也是这么叫的啊,网球部的那些人也偶尔会这么喊。 可这个男人说出的“雅治”,语气分明很轻,却温柔到让他脸红。 他真的没法保持冷静了。 坦然承认这一点真叫人为难。 可这个人是长大后的迹部——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话,那他现在的败落又似乎是正常的。 仁王当然不会在迹部面前认输,但他承认作为冰帝部长的迹部在很多方面很强。光从网球的角度,那也是在他之上的位置。仁王有自信,但也明白能够与迹部相提并论的,是幸村和真田,他仁王雅治目前还没有资格。 而网球以外,迹部似乎还是冰帝的学生会会长,听说还参与一部分家族企业的工作。仁王虽然是不太相信,但他也参加了迹部“心血来潮”举办的网球大会,能大手笔办那样的活动还拿出永久免费的优惠券作为活动中的小比赛的奖励,最后还让场地飞上了天…… “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在一起?”他问道。 这样的答案一定不会在房间里找到。 仁王了解自己。 成为“漫画家”并不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他现在对绘画不感兴趣,可也许几年后他就喜欢上了呢?他跟随父亲来到神奈川之前也对网球不感兴趣,转学以后却喜欢上了网球并且对网球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 “仁王雅治”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漫画家也是其中的一种。而仁王雅治喜欢上一个男人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实现两个人的未来。 他的感情观应当是不会变的。 所以“仁王雅治”或许会在房间里收藏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却不会留下只言片语去记叙他所经歷过的心路歷程。 可仁王现在想知道这个。 迹部不是别人。 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迹部在一起。 因为已经排除了“一见钟情”,那么他和迹部难道还会有日久生情的可能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的他和迹部,经歷过不同的事? 想要知道,直接问就好。
第7页 仁王固然在迹部面前占不到一点便宜,却明白面对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大概是“年少时的恋人”,或者是“缩小的恋人”?)的要求迹部大概都会答应。 他说不定本身就很乐意和他说这一切。 13 “你喜欢玫瑰。”仁王托着腮,看着迹部。 可迹部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看着的人并不是自己。 “你也送过我很多玫瑰,红的白的蓝的,我反正是分不清品种的好坏贵贱。”变得平和的语调沉下来,带一点沙哑的男声是难以形容的语调,微凉的,带一点金属的质感,却很悦耳,“作为男人收到玫瑰总觉得有些奇怪。当然你有一种本事,让任何看上去匪夷所思的行为都变得理所当然。比如你很喜欢玩的那个……” 仁王突然笑起来。 他收回手直了直腰,对着迹部打了个响指。 原本脸色就不太好的迹部表情更加微妙了:“你对本大爷的格调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仁王拉长了音,“山唿海应嘛,我懂。” 迹部抽了抽嘴角:不你用这种语气说这句话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讽刺啊! “真的。”仁王眨了眨眼,“后来大家都觉得你这个习惯不错呢。再过……啊,再过几个月,你就明白了。” 他不在场。 是他在败者组发生过的事。 但文太很愿意和他说一说胜者组的八卦,而切原也足够坦率。 和入江前辈的那场换位赛上,惹得所有人在旁边一起喊“胜者是迹部”,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 分明耀眼如炽阳皓月,却也能用再平常不过的语言闲聊打趣。 是因为听说了那样的场景,仁王才欣然应允了迹部提出的双打的提议。而在那之后,亲身体会过这个人与他人不同的人格魅力后,深陷其中就变成顺理成章的一件事了。 但这种话怎么可能直白地对着迹部说。 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年幼的他,也不行。 仁王于是重新托着腮,另一只手伸到身后去揉了揉僵硬的腰肌:“玫瑰是好东西,玫瑰茶也很好喝,还平心静气美容养颜。” 迹部:“……” 14 迹部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平日也不算寡言,但情爱相关的东西总不好随意言谈(忍足:主要是我们并不想听)。他处在这样的位置,再过谨慎也免不了旁人异样的眼光或言语。而这些后果也大多都要由仁王来承受。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能看清仁王潇洒的表象下固执坚定的内里。他爱的人拥有一身傲骨,却用柔软的外表包装。 眼前的少年问,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因为我们相爱。”迹部说,“在一起还会有其他理由吗?” 仁王震了一下,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他知道这个成年版迹部告白的人不是他,是另一个“仁王雅治”。 可是就这样直白的告白真的好吗? ……噗哩,倒也挺像迹部的风格。 但他还是觉得…… “我和你应该不熟吧。”仁王小声嘀咕。 迹部挑了挑眉,点头道:“以你的时间点来算,我们确实不熟。” “但是,有熟起来的机会的。”他略微柔和了眉眼,原本张扬的外表便显露出一丝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与韵味。 仁王看着愣了一下。 迹部真的是长得好。他混血的一面在成年后更为明显,五官深邃又自带贵气,实在是能让人看呆的好看。这种好看特别明显,甚至到了张扬的程度。 但你站在他面前,首先还是会被气势所慑。 仁王开始考虑自己是被美色蛊惑的可能性。 光看脸……喜欢上迹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避开了迹部的眼神。 那眼神中的温柔太过沉重。 这份沉重的温柔不是给他的,是给另一个“仁王雅治”的。 他们大概在一起了很久,也经歷了很多,彼此不能言说的牺牲与情深都化作日常的问候与眼神,叫他原本想要怀疑却忍不住相信,或许有那么一个未来,他和迹部,是相爱的。 15 “你还给我念过十四行诗。”仁王道,“还有莎士比亚的独幕剧。” “我一直觉得你的声音挺好听的,唱歌剧也挺有味道。更多的内涵我也听不太懂,但你也不在意。”仁王看了看迹部,又补充道,“另一个你不在意。” “我们的兴趣爱好差别真的挺大,我一开始还以为除了网球就没有共同语言了。”他对着迹部笑了笑。 迹部皱了皱眉。 他其实没太想过恋爱的事。 理想的伴侣之类的当然有一个模煳的印象,但那也是为了敷衍别人的。 向他告白的人很多,他却并不觉得这是好事。 总的来说,恋爱就是浪费时间吧。他没有什么空余时间的,他的时间都留给了网球,留给了网球部的同伴,还留给了书房里那么多专业书籍和父亲期望他学习的知识。 他很难想像自己在恋爱时会做那样的事。
第8页 送花就算了,念诗和唱歌剧?! 开什么玩笑啊。 “你……”他想说你别想欺骗本大爷,可看着这个人他又觉得这不是谎话。 迹部有些茫然。 他的感情观是怎样的呢?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认真思考过。 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他会怎样,他也没有想过。 “你说了‘十年’……”迹部有些艰难地问道,“所以你们在一起十年以上了吗?” “噗哩。”仁王露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干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先告白的是你啊。” “这是应该的。”迹部点了点头,“喜欢一个人当然要主动出击。” “那你接受不了的是什么?”仁王有些好奇。 迹部沉默了一会儿。 他想了想,决定不把言辞装饰地华丽——从一开始他就被这个男人堵了好几次,实在是不想客气了。 况且以他的洞察力,就算他口出恶言这个傢伙也不会生气。 他也是真的不明白啊。 “我到底喜欢你什么?” 仁王莞尔:“你不喜欢我啊。喜欢我的是我的迹部景吾,又不是你。” 迹部:“……” 16 迹部想了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一边去房间里的书柜里抽出了几本漫画:“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他的第一部漫画。”迹部道,“他最开始画漫画是参加了一个徵稿活动,获了奖以后就把短篇的漫画扩充成长篇了。出了单行本。” 他停顿了一下,忍俊不禁地补充道:“差不多是一个富家千金和一个穷小子的爱情故事。” 仁王一开始没听懂,还愣了一下。 然后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漫画封面。 封面上是一个有着金色大波浪白皮肤蓝眼睛还有泪痣的美人。 等等,这张脸…… 他抬起头看了看迹部,又回忆了一下记忆里的迹部,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自己的画技如此精湛,他本该感到高兴的。 但仁王现在一点实感也没有,而他看着迹部的脸又莫名觉得心虚。 这样明目张胆…… “你不生气?”仁王问道。 迹部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样画……”仁王张了张口,又想起迹部的作风。被画成漫画角色这一点迹部大概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这个角色变成了女性角色,这人真的不生气? “你别想太多了。”迹部勾着唇抬手拍了一下仁王的后脑勺。 运动少年发育的快,迹部依稀记得自己和仁王十几年来从来都是同样的身高。 但面前的十四岁少年到底比他矮了六七公分,做这样的动作也非常顺手。 “我没必要生气啊。”他悠然道,“相反,我还挺高兴的。” “……噗哩?” “这里面可都是爱啊。”他说。 仁王打了个寒战,对着这样温柔说“爱”的迹部说不出话来。 17 “爱情呢,是讲究缘分的,所以你没必要知道我的迹部景吾为什么会喜欢我。”仁王道,“这里的我也不一定会喜欢上你啊。如果他喜欢上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姑娘,我也挺欣慰的。” 迹部表情微妙地看他:“你为什么一副长辈的样子。” “那对着过去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仁王失笑,“我混帐一点,也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了。” “你真是口无遮拦。” “这倒是。”仁王点头,“不过对着你的脸,我确实什么都敢说。” 迹部:“……” 他深唿吸了两次,终于还是承认自己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听这个人胡扯。 要怎样的修养才能和这个人正常相处? 不对啊,他记得仁王没有这么……这么…… 想了半天对仁王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全国大赛决赛时那场单打比赛的迹部找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顽劣? 随性? 还是自大? 应该都不是。 那一招“仁王幻影”足够惊艷,面对不二时的态度也说不上不恰当。 叫迹部来看,仁王会输,是错估了手冢在不二心目中的地位,也是错估了不二的脾气。 这一点冰帝的教训或许要更多一些。 他不了解仁王,也想不起更多关于仁王的细节。 仁王雅治这个人,在他眼里的形象只是一纸资料。 立海大的正选之一,擅长双打,技术流,球技不错,但成为他的对手的可能性很小——面对冰帝,立海大总不会胡乱排出场顺序。而他向来只打单打一。 可如果仁王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迹部看着面前的男人,弓着背似乎是没什么力气,说起话来有时刺耳有时荒谬,声音倒是挺好听,对人的态度却十分肆意。 他大概能察觉这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样子。
第9页 这个男人的表演浮夸到懒得掩饰。 可他也没办法对这个人生起恶感,毕竟分寸卡在那个界限,他甚至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真诚。 于是迹部心神一凛:面前的男人不是那么简单。 然后他脸色大变:他眼花了吗?! 面前的男人的轮廓在瞬息之间变得模煳,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迹部愣在原地,三观几乎重组:等等,那个男人说的难道是真的?! 不然怎么消失的这么突然?! 18 迹部晃了晃神。 不受控制地。 他眼睛一闭,又一睁。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方才还一脸为难地翻着漫画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 跟着不见的还有那几本漫画。 有些可惜。 迹部这么想。 他对着有些乱的工作室,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收拾。 转身出了房间,反手关上门,他重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开门,关门。 他熟悉的那个仁王雅治正盘腿坐在床中央,听见声音回过头:“噗哩。” “睡得好吗?”迹部笑道。 仁王挑了挑眉,对着迹部伸出手臂:“也许。我刚才大概做了个有趣的梦。” “或许不是梦。”迹部道。 他弯下腰,拥住了仁王:“你十四岁的时候挺可爱的。”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迹部闻言有些微的惊讶,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他垂下眼,对着仁王露出的脖颈上原本就留下的痕迹咬了一口。 “见到你,他是什么反应?”大概是很有趣的。 “你真是恶趣味。”仁王笑了起来。他抬手扣住了迹部的下巴:“你不用去上班?” “今天休假。” “那好吧。他有多可爱,我一点一点慢慢说。” 至于说到后面是又在床上滚了一圈,还是以吵架为名的打情骂俏…… 那就不是别人需要知道的事了。 end 外篇: 带着漫画回到了自己的时代以后,仁王怀着复杂地心情把漫画看完了。 然后承认自己就算做漫画家也能做的很好——不管是迹部还是自己,画的都挺像的,还都很帅。 我就是这么多才多艺的一个人,噗哩。 他没机会和迹部见面,就省去了尴尬的时间,自然就不知道在同样的时间,迹部甚至遭遇了比他更甚的窘境。 又过了两个多月,u17训练营对一众国中生发了邀请函。 仁王在训练营里见到了迹部。 可第一天就是七球对决,他们也没机会碰面。 毕竟仁王阴沟里翻船,输给了他“亲爱的”搭档,咬着牙去了败者组。 你说爬山的时候幻影成迹部让桦地背桃城? 唔……这大概和那天的经歷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仁王,你最近和桦地走的挺近啊?”柳诧异地问。 在败者组格外沉默的仁王眼睛上还包着纱布,这掩盖了他莫名闪烁的眼神。 “噗哩,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他说,“他不是只听迹部的话吗?可是我幻影的话,他也会有反应。” 柳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想了想,觉得仁王的反常应该和迹部无关。 可能是和柳生吵架了,想找个乐子。 他这么猜测着。 败者组归来的很快。 在败者组的人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仁王原本就有了一些灵感,在败者组咬着牙练习了那么多天,终于练成了强制同调。 于是他回归训练营的心情还算不错。 这样的心情,在见到他的宿舍安排以后…… “桦地君?”他舔了舔唇微笑道,“我们一定能相处的很好。” 桦地:“ushi.” 但是他看见迹部,就还是会想起被自己压箱底了的那几本漫画里的有着金色大波浪的大胸美人啊。 未来的自己给了迹部那么完美的一个设定,还真是真爱呢。 于是迹部觉得自己有点心塞。 桦地去了败者组,他非常不习惯。 桦地从败者组归来以后,他更不习惯。 为什么桦地对仁王的好感度这么高啊?! 甚至枕头大战的时候桦地明知道那是仁王幻影的,还听了他的话对着他丢枕头!!! 不,不能为了这个生气,实在太不华丽了! 就算那是仁王,也不能把他和那个可恶的男人划等号! 迹部怀着这种心塞,在一军挑战赛前敲开了桦地宿舍的门。 “吶,仁王,我们俩一起组一次双打如何?” 如果这傢伙认真起来,光用语言就可以气死很多人吧? 幻影是个不错的招数,同调也是。 双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抬起头,对着仁王的床位。 用有些眼熟的姿势盘腿坐在床上的少年似乎是刚洗过澡,头髮散着,穿着睡衣:“真意外的提议吶,噗哩。” “行不行,一句话。”
第10页 “好啊。”仁王笑了起来,“我也很期待啊,我们的双打。” 第4章 上 1 仁王走下了保姆车。 他心情算不上好,却顾忌着周围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勾起唇露出很浅的笑。 参加这个综艺不是他的本意。 公司和经纪人劝了他好多次,他一直没有松口。 只是他和电视台一向合作愉快,电视台的领导后来发了几次邀请。为了人脉考虑,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是国民综艺《我们结婚了》。 前两季收视率一度领先同时段其他综艺,并引发了广泛的社会讨论。 然后在几季之后收视率下滑。 可承担着引导公民舆论树立正确婚姻观的责任,不管是电视台还是更上一层的团体都明里暗里表示这个综艺会一直制作下去。 比如这一季的企划。 全部是同性婚姻。 两年前通过了同性婚姻合法条例,争议一直很大。 支持的人十分支持,也有始终不能接受的人反对地激烈。 可为了和国际社会接轨,条例的推行也是刻不容缓的。再说这个时代,男的女的都有那么多纠纷,只是同性恋而已,算什么大事? 至于现在,争论平息了一些,节目组做这个特殊的企划,也变成顺理成章的决定。 至少讲述同性的电视剧和电影,大众们都是接受的,甚至默认这类的作品更具有艺术性。 而走入综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仁王几年前靠着一部边缘题材的电影拿到了最佳男主角,也曾经因为同性丑闻一度陷入职业生涯谷底。 电视台请他来参加这个综艺当然是有心机的。 而以仁王现在的地位和人气,再加上他曾经的经歷,这摆出去就是话题,还能压下不少人的异议。 “但是搭档是谁,不告诉我吗?”他对着摄像机开玩笑,“不让我满意我也会翻脸的。” “仁王君喜欢什么样的?” “至少要好看吧。”仁王摸着自己的下巴,“脸好身材棒?” “……都是外在的要求啊?” “那内在第一眼也看不出来啊。”仁王笑起来,“但我倒不太希望是合作过的演员,总觉得挺尴尬的。” pd在旁边很高兴的模样:“绝对满足仁王君你的要求。” “……所以真的是个脸好身材棒,没和我合作过的男人?”仁王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就不能直接告诉我是谁吗?你们这样瞒着,我忐忑很久了。” pd想怎么能告诉你这位先生是前两天才答应下来我们本来都打算换人了呢?虽然候补的嘉宾也是有的但那就不符合仁王君你“不是合作过的演员”的条件了。 他递给仁王一支百合花和一张提示了相关信息的卡片,指着他们终于来到的游乐园的门口:“总之,嘉宾就在里面,仁王君你自己找吧。” 仁王挑了挑眉,接过了百合。 2 演戏大多数情况下会清场,虽然也是工作人员围着,但和现在这样除了工作人员以外还有真正的路人的情况不一样。 仁王只有在刚出道时参与过综艺,还都是室内的。 转型初期他人气掉的厉害,也被黑的厉害,公司也顶着压力,他就渐渐不再参加综艺和访谈了,媒体访问都推掉不少。 等到后来他真的站稳跟脚,也有了能够挑选资源的资格,就更不会重新参加这类户外综艺了。偶尔作品宣传才跟着上一上节目。 旁边同在游乐园里的路人有的偷偷看他,有的光明正大地看他。 工作人员在旁边维持秩序,倒不至于直接上来求籤名和合照。况且摄像机就在旁边,一般的路人也不太敢上前来。 仁王穿过人群,对这些捂着自己的脸还非要跟上来的女孩子没办法。 他很久没来过游乐场了。 主要是他自己也不会想来游乐场玩,而拍戏的话,他也很久不接偶像剧了,自然没机会来游乐场。 手里还捏着百合和卡片,他却不太想找人。 先玩一玩吧? “你们选的那个人,知道他的结婚对象是我吗?”他一边随意走着一边问pd。 pd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仁王便佯怒地对着摄像机:“好啊,你们就瞒着我啊。” “因为嘉宾很特殊啊。”pd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仁王也不是真的生气。 他眼珠子一转:“既然这样,不是应该他来找我吗?我等着就可以了吧。毕竟我不认识他,他认识我。” “……这么说的话……” “我说的没错吧?”仁王对着摄像机眨了眨眼。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左右看了看,望见了感兴趣的摊位。 在跳楼机和海盗船旁边的游戏摊位。 他放慢了步子,在走过投篮机,咋沙包,套圈之类的摊位后,终于停在了射击的摊位前。 “我真的挺喜欢这个的。”仁王一边拿起摊位前的枪一边道,“没什么机会拍军旅题材的戏,可能是形象不太适合。拍黑(卡)帮戏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是喜欢当好人的。其实来找我的角色很多都是文戏。这里做个宣传?我拿木仓的技术很好的,有相关题材的戏可以来找我啊。”
第11页 pd:仁王君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我应该可以拿到最高奖励的。”仁王无视了pd虚弱的抗议。 他举起玩具枪,姿势倒真的特别帅气。 瞄准,射击。 啪啪啪啪啪。 游乐场里的枪的轨迹多少都做过手脚,仁王试了一次就摸到门道,最后还真的被他拿到了最高档次的奖励。 他心满意足地放下枪:“我说吧。” 他正想回过头,说pd你怎么不说话了? 掌声从身后传来。 孤独地,感觉总有那么一点不对的掌声。 仁王往斜后方看过去,发现正在拍掌的男人有着熟悉的外貌。 这张秀丽到过分的脸,这微笑起来百合花开的气质,这让人发毛的气场…… 这不是他年初刚刚宣布退役的曾经的网球部部长吗! 退役前他们立海大还有过一次聚会,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里?! 仁王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卡片,上面画了一个光环和一个奖盃,旁边是几句古希腊神话相关的句子。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小说家或者是演舞台剧的呢。 结果…… 这个人为什么会来参加这种节目?! 他抽了抽嘴角:“是你啊。” “惊喜吗?”幸村弯起眉眼笑道。 仁王想怎么可能是惊喜明明都是惊吓! 他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去把手里的百合往男人头上插:“挺适合你的。” 他做完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咳了两声:“既然是你的话……啊,我刚才玩游戏还没有付钱,交给你了?我的……未婚夫?” 幸村笑的温柔:“愿意为你效劳,雅治。” 3 两个人汇合以后场面并没有变得更有秩序。 反而变得更乱了。 应该说,追着仁王的小姑娘和追着幸村的小姑娘合成一群以后……理论上是一加一等于二,可视觉效果却远不止于此。 这类综艺多少有个剧本。 不到电视剧那种怎么走位怎么念台词都有标註的程度,但是主要的剧情和应该立起来的人设也有都备註。 仁王原本抱着就当做演戏只不过作品也许需要拍摄大半年甚至更长的心情来参加综艺,在拿着百合时也没有改变心意,却在见到幸村后莫名有些紧张。 怎么说呢? 曾经有过“欺诈师”称号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底气在幸村面前全然演戏。 噗哩,早知道不接这个工作了。 仁王又一次想。 毕竟朋友假扮恋人是很奇怪的事。 如果是一男一女,说不定还真的有发展成情侣的可能。但是两个男人……他和幸村? “要在游乐园里先玩一圈吗?”幸村问他。 仁王去看pd的方向:“安排好的房子远吗?我记得第一天的安排有搬新房和採购家具?” “时间应该够。”幸村笑着道,“直接同居进展也太快了一点,我们可以从约会开始。” 仁王便也侧过头笑了笑:“就算先从约会开始,也很快啊。” “以一见钟情类型的恋情为蓝本,就不算离谱了。”幸村弯起眉眼,“不过我们俩的话……你不如脑补一下,多年朋友转成恋人的剧情?” 他说话时特意放柔了语气,可太熟悉他的仁王却并不觉得轻松。 干笑两声,仁王没有反驳幸村的话。 他在游乐园的路口处画着地图的展示牌下停了下来:“要玩吗?好玩的项目可能要排很久的队。” “你想玩什么?” 仁王随意道:“刺激的吧,云霄飞车跳楼机之类的。” 他说完看了一眼跟拍的人群:“你们想看什么?咖啡杯旋转木马摩天轮?” “啊啊啊啊啊啊他问我了!” “都要都要都要!” “海盗船也可以!” “摩天轮摩天轮!” …… 一片少女的尖叫中,听起来像是个男孩子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鬼屋!” 噗哩? 仁王微弓起背抬起手搭在幸村肩上:“众望所归?” “那就先去鬼屋吧。”幸村从善如流地应道,“这个应该不用排队。” 4 在游乐园拍摄需要提前和游戏项目沟通,好在节目组原本就与园方打过招唿,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只是找个人就走,不拍点什么实在太浪费。 仁王出道之初也拍过几部偶像剧,男二男三男四,经典人设。 那之后他就很少出现在这类温暖又明媚的画面里了,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喜欢悲剧”的演员,还很喜欢挑选走钢丝类型的角色,越是边缘越好。 粉丝们嗷嗷待哺,仁王偶尔去逛粉丝俱乐部也能看到不少的哀嚎。 既然都是工作,那满足一下粉丝的要求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他对游乐园没什么看法,不喜欢也不讨厌。 摄制组调整设备的时候他和幸村站在一起聊天。 “见到我也不表现的高兴一点?”幸村似笑非笑地问。 仁王随意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我当然会觉得高兴。”
第12页 “怎么?不满意我吗?” “那倒不是。”仁王摇了摇头,“不过这种节目嘛,那么多人围着看,剧本还都挺失真的,和陌生人一起做心理障碍会少一点。” “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初次见面就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调情?” “别这么说呀。”仁王无辜脸,“这是工作。我的工作都是这样啊,拍戏进剧组,和对手戏的演员是陌生人,也说不定第一场戏就是生离死别温柔缠绵。没差别。” 幸村若有所思地点头。 鬼屋的拍摄显得有些无聊。 仁王是圈内闻名的“大胆”,而幸村总是脸上带笑。 他们逛鬼屋就像是逛花园一样,能用来剪成素材的就只剩下一些聊天的画面了。 类似于“我以前捉弄别人就有把人骗到鬼屋来没想到居然吓得昏倒真是胆子太小了”(柳生:呵呵)和“我也试过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太无趣了”(真田:……太松懈了!)的话听起来很日常,给人的感觉就确实是认识很久却也挺长时间没见面的老朋友在用自己的方式相互接纳相互适应。 时间所限,出了鬼屋他们就只去了摩天轮。 半下午的时间,人也不算特别多。 进了摩天轮就很自然地坐在一排,摄像也跟了进去,在他们对面。 对着另一个人要表现亲密对于幸村来说是陌生的体验。 拍摄节目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陌生。 却也有趣。 他知道仁王在好奇却没有问出来的他为什么会接受这个节目的邀请。 几天前他还没有打算接受邀请,就算节目组为了加大他同意的机率提前告诉他另一个嘉宾是仁王雅治。 和仁王一起拍模拟婚姻的节目? 听起来挺荒谬的。 在做职业选手时他接过一些广告,退役后也上了一两个综艺节目,都是棚内摄影,偏向严肃的类型。 所以这个节目的企划会递到他手里就已经让他特别诧异了。 大概是提前了解过,知道他和仁王有过六年的同学生涯,也是u17国家队四年的队友吧? 除此之外呢? 以朋友的身份去拍摄这样的节目,也许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其实他和仁王的联繫并不多。 各自忙于工作,又不在同一个领域,这么多年下来,固然心里是知道那份同伴的情怀还在,体现在场面上却显得寥落。 所以连朋友也做不成这个最坏的结局,可能性便显得很低了。 还有什么吗? 幸村想他居然对这个节目有一点期待。 会很有趣吧。 那就接受如何? 于是他现在坐在这里,在摩天轮上,和仁王靠的很近。 许久未见的男人身上多了一点难以形容的气质,却还是他熟悉的那一个仁王雅治。 和他想的一样。 有着任性属性的人,就算面对摄像机也尽可能地做自己。那一点演戏的成分,也是属于“仁王雅治”的魅力。 幸村觉得或许真的只有仁王了,只因为另一个嘉宾是仁王,他才有了试着参加这种节目的想法。 那么,再过分一点呢? 原本就靠的很近,幸村轻而易举就让手穿过仁王手臂和身体的缝隙。 他去握仁王的手。 一直侧过头看着窗外的人很轻微地回过头,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而放松了力道,任由他们的手指间擦过指间,去填满手指的缝隙。 这样的姿势太过腻人了。 幸村交往过几个女孩,也半推半就做过这样牵手的姿势,却始终不太喜欢这样。 可换了对象,感觉也不太一样。 男人的手少了很多的细腻。手掌对着手掌有着轻微的摩擦,而掌心的茧的位置都大差不离。 幸村于是微低下头。 放松了力道和他交缠的手指微凉,肤色显得苍白,手背上能看得到血管。手掌不厚,手指挺长,骨节分明,看上去是好看的,握着也能感觉到力量。 幸村有些惊奇地发现他不讨厌和仁王这样牵手。 愈发弯起唇角,主动做出这样举动的男人更用了点力。 用力时感觉到不太走心的抵抗,被他直接忽略了。 仁王又侧过了头。 他只能看见这个人的侧脸。 与记忆里少年时的仁王不太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 有的是时间探究。 幸村心满意足地想,这个节目,比他想像的还要有意思。 5 从摩天轮下来就上了节目组准备好的车。 依然有内置摄像机和手持摄像机的跟拍摄像。 两个人坐在后座上,各怀心事地随意搭着话。 仁王不太明白幸村为什么进入角色地这么快。 理性的看,分明应该是他这个演员更适应角色才对。 可对着幸村,他预想好的一些发挥都做不出来。 反而让另一个人占进上风。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是幸村啊。 仁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确实挺喜欢幸村,可那样的喜欢有很大一部分是憧憬,而无关情爱。 那样的憧憬让他们原本朋友之间的距离就很微妙。有很多事他会和幸村说,而有更多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提。甚至他并不太情愿和幸村维持着过分的熟络。不远不近就很好。
第13页 可现在他在做的工作,在做的事,压缩了他留给自己的安全距离。 就比如刚才,和幸村十指相扣,比起得偿所愿,他更多的是一种不适应。 我就不应该接这个节目。 第无数次这么吐槽以后,仁王决定维持自己从不后悔的人设。 既然已经接了,就认真做吧。 他和幸村不怎么走心地从各自的工作安排,曾经取得的工作成就一路聊回了中学时代发生过的一些趣事。各自记忆的断层相互填补,也算有趣。 相互调侃的时候车子停在市郊的别墅区外。 他下了车。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同居了,多多指教,雅治。”幸村在一边温言道。 仁王忍住了复杂的情绪,抬起手和幸村击掌:“多多指教。” “话说回来,我们也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不用太担心磨合的问题吧。”幸村收回手。 “那种合宿的方式,至少分床啊。”仁王歪了歪头,顺着方才击掌的力道就自然地把手架在了幸村的肩上。他侧过脸吐了吐舌头,“现在得同床?” “也对。”幸村摸了摸下巴微笑,“你应该不认床吧。” “当然不。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警惕一点,说不定我半夜觉得你秀色可餐,就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呢?” “你?”幸村失笑。 他侧过头看了看仁王,忍着笑点了点头:“不错的想法。不过雅治,我退役还不满一年,职业选手的素质还在呢。到底是谁会吃亏,还说不准?” “……噗哩。”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看过《我们结婚了》,所以照着别人写的《我们结婚了》的梗的文来写的,于是你问我为什么和综艺演的不一样……因为我没看过呀~ 但基本梗是一样的? 第5章 中上 6 周六的晚上,深泽绘里早早打开了电脑连接了网络。 她先是熟门熟路逛了一圈粉丝俱乐部,匆匆扫过首页预先开设的直播楼,又登陆了聊天工具里的粉丝群。 群里面已经一片沸腾,有些加班的姐姐纷纷哀嚎无心工作。 她怀着激动地心情也在群里面“啊啊啊啊啊”了半晌,才又点开《我们结婚了》节目组的官网。 我哥居然要参加这种模拟婚恋节目! 简直心都在滴血啊…… 可是节目组的宣传海报……拍的好好看…… 不知道我哥的搭档会是谁…… 嘉宾宣布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没有宣布,甚至都不确定宣布的这一半会不会也凑出一对来……啊已经公布的那个男嘉宾完全和我哥不搭嘛! 深泽绘里盯着节目官网上仁王的图片,舔屏许久后忍不住打开了群聊。 “啊啊啊啊啊啊我哥为什么这么帅啊我要死了啊啊啊!” 她心潮澎湃,表情激动,明明对着电脑却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力气可以吞下两个键盘。 离节目开播还有一个小时。 深泽绘里维持着这样激动的心情去重新刷了一遍仁王刚刚播完的电视剧。 怎么看都还是觉得我哥帅破苍穹! 啊啊啊这么帅的我哥居然要结婚了! 她阴暗脸了一瞬,然后安慰自己:没事,同性特辑,帅哥和帅哥至少还是养眼的。 节目开始前半个小时,她开着群聊和逐渐上线的粉丝团成员们聊着天。 “说起来,虽然挺高兴哥他接综艺,可为什么是《我们结婚了》???” “而且还是同性版的。虽然现在是通过了法规,但也才两年,舆论还很厉害。肯定又会有很多人说闲话了。” “是啊。” “我们哥才不会怕被骂,他之前拍那个电影就已经被骂的够惨了还能泰然自若。就是喜欢他这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可是看到他被骂还是不开心啊。” “我们为什么要在节目开始前就想被骂的事……这个综艺也是很圈粉的啊!” “是啊,哥他就是不接综艺才被人说高冷的,其实去看过他早期的採访就知道他很可爱的!” “不知道节目组会给他找什么搭档。如果是以前合作过的演员那cp又会火一阵子了。” “然后就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拒绝拉踩从我做起!” “总是撕逼很累的啦……圈地自萌嘛。” “也对,我们只要舔屏就好了。” …… 和同好聊天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毕竟三观相同。虽然是情敌,可是聊起仁王的帅气完全可以聊十几个小时! 不过既然是粉丝群,那就不可能会错过直播的。 倒计时的时候深泽绘里切回了网络直播的界面。 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弹幕,以便随时交流——有踩他们哥的就骂回去! 三二一—— 啊啊啊啊我哥在片头里也很帅啊! 绘里无声地尖叫,双手握拳脸颊绯红。 7 在别人的片段里想我哥。 在别人的片段里等我哥出场。 不能急,不要在弹幕里写出来,免得惹到别家的粉丝。
第14页 无妄之灾最烦人了。 可还是好想看我哥啊……我哥什么时候出来啊…… 啊啊啊啊啊终于到了!!! 绘里挺直腰,打起了精神。 画面里仁王穿着深蓝色的v领毛衣,配着黑色修身九分裤和纯色板鞋。外套是军绿色的半长风衣,帽子上还有一圈深褐色的毛,衬得人脸小腿长有气质。 第四季度播的节目,初次录制也就在两周前,想想看也是深秋的天气了,居然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 弹幕刷刷刷就出来了。 “我哥果然不怕冷啊……” “居然不是白衬衫?还以为他一个白衬衫控又会穿白衬衫呢。” “又帅了!” 而等到仁王开玩笑一样说出“择偶标准”时…… “哎,颜控。” “不只是颜控,还控身材呢。” “外貌控?” “我哥如此坦荡,完全无话可说。” “脸好身材好的男人我也想要呢,哥你自己帅就好了,遇见帅哥记得留给我啊!” “前面好不要脸!站住!” 深泽绘里完全顾不上这些情敌们了。 她整个人陷入了粉红泡泡里:啊,我哥和我的择偶标准一样呢~ 很快画面里的仁王就拿着百合和卡片走到人群里了。 拈花也并不显得违和。 不过百合?这样的提示……还有卡片上的画……到底是谁呢? 我哥合作过的演员里好像没有和百合能挂上钩的啊。 不过刚才节目组也说了我哥的要求都是满足的,所以不是和他合作过的演员? 有一点小失落又有点小开心? 深泽绘里默默地握拳,有些着急:想不粗来搭档是谁!我难道对我哥还不够了解吗? 啊啊啊但是我哥他也不像是要找“未婚夫”的样子,逛游乐园逛的很开心嘛。 深泽绘里有一点嫉妒被摄像机拍到的情敌们。 等到她看到仁王停在射击的摊位,拿起枪非常潇洒地啪啪啪后,她又无声的“啊啊啊啊啊”了起来。 太!帅!了! “拿木仓的姿势也好帅!” “啊啊啊之前明明拍过军队的角色的也是狙击手但是和这种木仓不一样!这种……这种真的好帅!” “不过他挑角色真的是凭爱好诶……” “那是!我们哥挑角色也是出了名的呢!” “对,出了名的虐。虐哭我们这些粉丝了。” “#今天我们哥死了没#rr;曾经的热门话题” “哈哈哈哈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毕竟人生那么艰难啊哈哈哈哈。” “等等,雾草,这个bgm……” “这个bgm……” “未婚夫要来了吗!到底是谁!!!” “啊啊啊为什么这时候慢镜头!简直残忍!” 这个bgm!!! 这个调色! 我哥有多久没有沐浴在这种偶像剧的粉红调色中了?深泽绘里一边感嘆着我哥这样打光真的特别白特别帅特别耀眼一边手心出了汗:节目组的保密工作怎么做的这么好!别的组都有路透就我哥的路透一直瞒的死死的!那些去跟了节目组的也不说!都签了保密协议吗! 镜头过去了过去了过去了—— ……这位帅哥是谁? 深泽绘里眨了眨眼。 弹幕静默了两秒后,终于又活跃开了。 “这是幸村精市?打网球的那个幸村精市?” “啊啊啊我二本命啊!居然在这种节目里团聚了吗?!感觉今天是假的!” “他比赛的录像特别帅!打球的风格和其他人不一样!和越前龙马不一样!”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哥以前也打过网球?” “青年国家队的嘛……所以,难不成是熟人?” “是认识的吧。sns有互相关注啊,也有相互点赞和转发。” “我哥瞬间表情尴尬了。” “噫,果然是认识的。” “……哦哟,这么自然就叫未婚夫付钱啊?” “总觉得是熟人的话加倍的尴尬啊。” “啊,切画面了。” 画面里开始播放幸村那边找到仁王的过程。 深泽绘里愣了两秒,开了手机网页去查找幸村的资料。 8 播完幸村那边的过程后,就直接切到了小黑屋採访。 深泽绘里看的很认真。 “仁王君还满意这个结婚对象吗?” “硬体上当然满意啦。不过我没想明白你们怎么会找到他,更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同意参加这个节目。……哦你们和他说了搭档是我?那不公平啊,我都不知道搭档是他。厚此薄彼。” 画面里的男人对着摄像机旁大概是pd所在的方向点了点。 深泽绘里:这个表情!……我要窒息了…… “接受节目邀请的理由?你们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好了不开玩笑了。不是想结婚,我一直是不婚主义者大家都知道的。”仁王停顿了一下,“会有争议我也想过。之前这方面的新闻也很多?说我是同性恋什么的。我个人不是特别在意另一半是男是女。幸村的话,已经很熟了,认识十几年了。说真的熟人以伴侣的方式生活会比陌生人更尴尬一点……吧?不是那种尴尬,就是很熟才尴尬。你们懂?不过光看脸我当然非常满意他啊。”
第15页 “评价一下他?”仁王想了想,“他很厉害。不想和他成为对手。” “什么对手?网球啊。你们以为是什么?” “对之后婚姻生活的展望?嗯,我们应该能处得来吧。可能会有点无聊?相处方式是固定的,想要改的话……比较难。”仁王抿了抿唇,,“主要是之前没有想过婚姻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是什么样子了。还要看你们怎么剪对吧?” 画面切换。 同样的问题拿来问一遍幸村。 “当然满意。”俊秀的男人微笑道,“我是提前知道会和仁王一起拍摄节目的。对,你们告诉我的啊。他不知道吗?原来如此,我说他为什么那么惊讶。你们没告诉他啊。” “接受邀请的理由?挺好奇的。我之前在国外也看过不少这方面的□□,前两年条例通过的时候也听说过国内的一些纠纷。一开始当然是没有接受邀请的打算。但我也是这个年纪了,偶尔也会想要成家立业。你们也知道我和仁王是熟人,熟人总比陌生人好?” “对他的评价啊。他很聪明。”幸村说着笑容就加大了,“怎么说呢,我熟悉的他和你们熟悉的他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更熟悉生活中的他,还有就是以前他做运动员时候的样子。现在看他也有一种新奇感啊。帅?是啊,是帅的。他高中的时候每次情人节能收到不少巧克力。我?我当然比他多。” “对婚姻生活的展望?顺其自然。不用太刻意,原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两个男人之间也没必要做太明显的分工对吧?”幸村抬手摸了摸下巴,做了总结,“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和他都是属于比较内敛的?工作狂型?会准备一点浪漫的桥段,应该会吓到他吧。” 小黑屋访谈结束。 深泽绘里眨了眨眼,想幸村确实挺帅的,温柔腹黑型? 但是最帅的还是我哥!!! 9 很快就播送到了鬼屋的片段。 谈话之间泄露出来的内幕很多。弹幕都是“23333他们居然一起恶作剧啊”,“这算是青梅竹马吗?”,“男男cp不说青梅竹马吧,老同学?”等等等。 至于之后的摩天轮…… 深泽绘里看着被节目组打了心形框的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心情十分微妙。 至于再后面两个人一起去了拍摄节目用的“家”,又一起去了超市购物…… 我哥他居然挑食啊。 ……哥你对外一直盐一脸,对别人也总是能撑住气场,为什么在幸村君面前就这么,这么,“乖顺”? 对,我哥不喜欢吃甜食。 幸村君的生活方式挺健康的嘛。 对啊,平时少熬夜三餐正常,我哥确实要补身体了,感觉又瘦了。 一起结帐…… 其实看起来还是有点像哥们? 虽然两个人都有心更亲密一点…… 也不是没有cp感。 ……被打了粉红框以后还真的有一点……啧。 购物的片段真的很温馨。 能看得出来他们说的“很熟”不是假话,相互都知道对方的口味和忌讳,偶尔的抬槓也不带火药味反而很自然。 弹幕里有些酸话,更多的是沉浸在这两个人对话时帅气的脸上。 说起来…… “我们哥会做饭吗?” 深泽绘里看着他们开着车回到“家”,一起进了厨房,把买好的食物拿出来,没有太详细地商量就各自拿了食材开始处理…… 嗯,切菜点火的动作都很熟练。 深泽绘里点了点头:我哥果然会做饭。 “啊啊啊啊啊做饭的我哥也好苏啊!” “好男人,想嫁!” “没得嫁,两个好男人内部消化了。” “这么残忍的事前面就不要说了orz” 第6章 中 10 这一季《我们结婚了》一经播出就引起了轰动。 不说同性婚姻这个敏感题材,光是八个嘉宾就足够吸引眼球。 早就出柜的歌坛小天后,名利双收的大长腿超模,当红流量小生,在舞台剧有不小名望的演员,曝光率很高的企业二代,在役运动员和退役运动员…… 仁王出道以来话题度就没有低过,还演过不少有争议性的角色。他今年三十二了,拿过影帝也拿过最佳男配角,知名度最高的作品还偏偏与同性边缘恋情相关。 粉丝们自然是欢唿雀跃的。仁王总有个五六年不参加综艺节目了。 媒体们也像打了鸡血一样。 这里头可以做文字的题材可多,夸张一点都可以上头条。 那头幸村的人气也不低。 他是男子网球界出了名的选手,在役时是压着同届的选手一路走过来的。 这些年经济发展好了,网球的普及率也高了,再加上电视和网络转播越来越方便,幸村光靠一张脸都能火遍网络,再加上他出众的比赛成绩,可不是被一群女粉高声大喊老公。 他,越前龙马,再加上一个远山金太郎,就是这一代日本网球界的“启明星”了。 那头越前龙马担着“武士继承人”的名,不少喜欢越前南次郎的球迷对他更为挑剔,不喜欢越前南次郎的球迷就更别说了。于是幸村的人气便本身就旺了一层。
第16页 再加上两个人在大满贯的赛场上遇到过十数次,胜负关系算下来,幸村打赢的场次要比打输的场次多。 而远山金太郎呢? 球迷们总觉得他和远山金太郎的画风并不是特别一致,把两个人摆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比的。况且两个人在赛场上遇到的结果反而还更明显一些。 到了退役,成绩一总结,越前龙马和远山金太郎自然难分轩轾,幸村精市在世界上的排名看上去不比两个人高多少,相互之间的胜负关系却胜了一筹。 “网球之神”这样的称号是他巅峰期时喊出来的,竟没有太多反对的声音。 当年的越前南次郎都达不到的程度。 固然有十几年前网球还不够普及的原因,幸村本人的成绩也不能忽视。 两个粉丝群都很庞大,还不重叠的人参加模拟婚恋的节目,组成了一组couple,结果如何呢? 这两个人还是旧友。 媒体们恨不得每天都奋笔疾书。 今天挖一挖十几年前青年网球队的往事,明天挖一挖两个人中学六年的人际关系,后天挖一挖两个人的交情是真好还是假好。 营销号纷纷出动,竞争对手的水军趁势搅浑水。 两边的粉丝在这样的情况下迅速分化了。 一部分坚固的纯粉表示我只舔我家蒸煮,谁管你怎样。 一部分墙头草已经被这两个人深厚的cp感和一起行动时的默契度击败,成了cp粉,最多吵吵到底是幸仁还是仁幸,产粮产的不亦乐乎。 还有一部分则挽起袖子沖向了没有终点的撕逼大战。 话题度节节高升,节目组乐开了花。 11 仁王坐在民宿的榻榻米上。 他拿着手机看sns上的大战,觉得好笑又有些感慨。 幸村从卧室出来,穿着整齐的浴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结实的小腿,一边擦着头髮。他看着仁王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手机似笑非笑,便有些无奈:“你又在看网络上的新闻?” “好玩嘛。”仁王笑着道。 他们正在箱根的一家民宿。 节目组安排的温泉旅行,美其名曰“婚前的旅行考验。” 据说温泉旅行完就是婚礼,地点还在商议。 房间里没有摄像师,但装着不少摄像机。 这是这两年综艺惯用的拍摄方式。真人秀火热以来,生活片段的拍摄大都靠固定摄像机。若是真不想被拍到换衣服之类的画面,自己挡了也还能保证一点隐私。 虽然,做节目就别想要隐私了。 节目採取拍摄一次放送两期的方式,这次是第三次拍摄了。仁王初拍摄时还有些不适应,和幸村逛了一圈超市又一起做了饭后就自然了许多。 他们那天晚上还睡在了同一个房间,自然也是有着摄像头的。 十几年前当学生的时候做过室友,工作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独居,再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能睡得着? 他们也就只好聊了整夜。 于是等到这次见面,一些亲昵的举动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仁王在私下里对幸村的参与表示了惊讶:“你玩的挺开心?” “嘛,确实。”幸村微笑着歪了歪头,“也不全是玩。” “那还有什么?” “这也可以算是相亲节目吧?总归是以伴侣的方式相处,约会同居结婚,一系列流程都是圆满的。我也到了该考虑感情的事的年龄,试试看也没什么不好。” 仁王当时被这个回答哽了一下。 他微微蹙眉:“你对着摄像机,能认真的起来?” “那你就没有认真吗?” 太熟悉的人实在是说了谎都能被看出来,仁王想他面对幸村总是很难维持游刃有余的。 “我是演员啊,有剧本什么浓情蜜意演不出来。” 幸村便微微一笑:“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你在我面前,没办法只是演戏。” 仁王又哽住了。 “我是知道搭档是你才答应这个节目的邀请的。这个回答的意思你不是不知道吧?”幸村道,“就当做相亲试试吧,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 是啊,我也挺喜欢你的啊。 又不是那种喜欢。 仁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想,幸村还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唯恐天下不乱。 可这番话从幸村口中说出来,他反而不觉得慌乱,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是啊,能让幸村答应这样的工作的理由,也就只有“愿意”这一点了。 “和我一起做节目,你反而可以放松一点不是吗?”幸村弯了弯眉眼,“就是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的能有结果,也是不错的事。” 仁王扯了扯嘴角:“哪有那么容易。” “你也不反感吧?” “噗哩。”仁王停顿了一会儿,才唿出一口气,“所以才说和陌生人会更方便一些啊。” 已经是朋友。 万一真的有了点什么。 是变成恋人,还是归于陌路? 谁知道? “别太悲观。”幸村抬手捻了一把仁王的发尾,“我还挺喜欢你的。” 12 并不算达成共识,但仁王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幸村的。
第17页 这是歷史遗留问题,目前还解决不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丢开了过多的包袱。 不当做完全的演戏,享受一部分的旅行,换成这样的想法,他倒也不那么反感这个节目了。 节目组预定的民宿就是他们中学时合宿住过的民宿。十几年前时柳的亲戚开的,后来换了老闆,格局和装潢便也有了不同。 幸村半真半假地夸了一句节目组“有心”,仁王便摆明了车马调侃道“现在的人厉害着呢,说不定过两天我们的经歷都能被编成故事了。” pd只好苦笑:“仁王君和幸村君一旦站在同一个战线,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幸村可是个体贴的人。”仁王笑道。 幸村也没反驳,只是笑着看了仁王一眼。 这会儿仁王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还在擦头髮的幸村坐下来,又把手机推给他看:“不去看他们吵架,去看一些粉丝写的小说画的画拼的视频都还挺有意思的。有些真的和以前的事一样。” “写的什么?”幸村便低下头去看。 仁王把手机举在他面前,一边度量着速度往下翻页一边随口总结道:“写立海网球部的事。我们之前在採访里说过是同一个网球部的人,也说了你是部长,就有‘同学’爆料我们的联赛成绩,还有‘围观群众’爆料当时发生过的一些事。因为我们都是立海的所以说立海的多,像是你国一就成了部长啊,立海三连冠没能成啊,你生病住院啊,这些。” “这都是公开的吧。” “把他们穿起来写成故事啊。”仁王笑道,“说我们那时候是地下情?” 幸村听到这一句绷不住笑了。 他把擦头髮的毛巾放到一边,索性从仁王手里拿过手机自己翻。 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在当时看来是伤痛,现在回想反而渗着甜。 青春时代的挫折单纯又简单,直来直往的,又与理想和冲动交葛在一起,想起来都会不由自主地微笑的。 都是经歷过低谷也直面过恶意的人,再去聊那些往事语气都和以往不一样了。 仁王这些年是忙,他放下球拍后阴差阳错成了演员,因不是科班出身,在公司也上了一段时间的演技课,演戏时更是自己咬着牙努力。 之后又是丑闻,又是转型,身上担着人气,说自己是演员不是明星都不那么有底气。 走到现在,终于稳稳噹噹,不惧风浪了。 他和幸村这些年见面是少的,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变了很多,这才在拍摄初始觉得尴尬。 拍摄时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要在一起的,话匣子打开,彼此便很快明白相互之间最朴质也最深刻的东西没变,便当真亲密起来了。 幸村国中时住院,他们一群网球部的人都定期去探病。 仁王不太会关切问候的话,又做不来柳温柔体贴的模样,更是对真田明明在意的要死偏偏一口一个“不要松懈”“我们会带着冠军等你”看不惯。 他原先和幸村不算太熟悉。幸村是部长,带着网球部的人训练,给予他的更多是引导。距离一开始就在,想要拉近便不那么容易。 只是原本矜贵得有距离感的人在生病后眉眼间都带了一点脆弱,仁王便意识到这个长得过分清丽的少年其实比他们都小。 压力应该很大。 心理负担也很大。 对着真田那张黑脸,就更不舒服了吧。 仁王推己及人,觉得很该找个方法让幸村纾解一二。 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索性由着性子来,一到探病就捡着空闲的时间和幸村说一些有的没的。八卦,腹诽,真的抱怨,假的故事。 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 幸村太聪明了,他心里清楚,只不带负担地随便讲,觉得有趣的就说。 一来二去的,关系便不知不觉好了起来,他也养成了没事就和幸村八卦的习惯。 这才知道幸村骨子里也是喜欢看热闹的,有些促狭的人。 这样的习惯过了十几年,居然还在。 “就算是吵架也挺有意思的。”他的手机被幸村拿走去看小故事了,他自己也不想做点其他的,就随意地说话,“看你的粉丝说我‘一个不检点的小明星就爱炒作’,我的粉丝说你‘那么清高的话就别来参加这种综艺节目啊玩不起就别玩’。噗哩,都挺可爱的。” 幸村一心二用,居然也把仁王的话听进去了:“这样的吵架不算出格吧。” “都会吵的。其他嘉宾也吵啊。”仁王眯了眯眼,“我们的cp粉战斗力也不弱呢。” “粉丝的都还好些。”幸村道,“倒是一些营销号的推广文,你还是别看比较好。没有逻辑又缺乏真实度,让人笑一笑都做不到,看了也是浪费时间。” “别这么说啊,人家靠写这个赚钱的。” “所以我不说人啊,说你。”幸村微抬起头。 “噗哩。”仁王便耸了耸肩,“看这个也算是一种功课?锻鍊心理素质的嘛。” 幸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把手机丢还给仁王:“你刚才说有粉丝给我们画画做视频?分享给我。”
第18页 13 他们的榻榻米铺在一起。 既然是情侣的旅行,自然是不用分开的。 关灯的时间不晚也不早,午夜之前,不利于养生,但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不是极限。 他们白天来的箱根,还在街上拍摄了一整个上午,午饭也没好好吃便上了山,又拍摄到太阳落山。 落日时他们还在山顶,趁着场景聊了聊网球。 实在是景色太适合聊这个了。 进了民宿当然先是採访。节目组安排的好地方,相关的故事在各自的小黑屋也要草草说一遍。说完也没有时间去泡温泉了,明日总是要泡的,毕竟要拍摄。 晚餐匆匆吃完,各自洗了澡,就可以熄灯了。 熄灯前还看了一遍八卦和sns的推送热搜。 仁王顺便把粉丝群里的分享给幸村传了一份。 “你也真是,自己在自己的粉丝群里潜水?”幸村躺在床上还调侃仁王。 仁王不以为意:“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厉害着呢,不知道一点他们的想法,出了事就不好了。帐号也不是只有我在用,是公用的,团队都知道。经纪人和助理用的更多一些。” 幸村便没再说话。 拍摄节目也只有两次,三四天的光景,他却知道仁王暗地里帮了他不少。 是觉得有趣才接下的邀请,真的开始拍摄他也不太习惯娱乐圈的方式。幸村一贯是自傲的,这种骄傲让他和其他人拉开距离,不高傲在表面,却明显。可和摄制组的磨合却比他想的要顺利。 仁王的脾气真的温和不少。 或者说,比起中学时外露的任性,现在的仁王把握分寸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了。 摄像机前面表现的肆意和任性,与摄像机背后举手投足的体贴,勾画出公众面前作为演员的仁王雅治。 和他记忆里的仁王雅治有微妙的不同。 其实仁王经歷过什么他是知道的。之前无法感同身受,现下处在同样的环境下,便不一样了。 他一向是相信仁王的,觉得仁王骨子里的固执和骄傲不比他自己要少。 事实也是如此。 现在再见到这样蜕变过的仁王,本质是不变的,圆融的地方却不让人觉得虚伪反而只觉得可爱。 原本心血来潮觉得有趣接下的工作邀请,说不定真的有收穫? 他这么想着,侧过身。 距离很近,抬起手就直接搭在仁王的被子上。从距离来看大概是被子。 那边还没睡着的人声音里沾了一点倦意:“噗哩,自重啊部长。” “怎么,害羞吗?” “……被子这么厚,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怕你着凉。原本身体就不算好。” “说的我多脆弱。” “你不脆弱。”仁王很轻地笑了笑,“但是再强悍的人冬天里吹夜风也会感冒。手收回去,别按在被子上面了。” 幸村故作夸张地嘆了口气:“都不让我表现一下。” “……你想表现什么?” “帮你按被脚?” “位置不对。” “那算了。”幸村收回手,“早点睡吧,低血糖的人不要熬夜。明天要进温泉拍摄,你晕倒在里面就不好了。” “呵呵。” 仁王腹诽:妨碍我睡着的人到底是谁啊。 第7章 中下 14 立花美雪睁大了眼睛,深唿吸了两次,点开了日本最大的弹幕视频网站。 《我们结婚了》和网站签了版权约,在电视放送和网络直播结束三个小时后会在这里更新。她从前很少看综艺节目,一开始也不知道还有弹幕这种东西。电视上也不会有弹幕。只是有一次她出差只好去看网络直播,发现直播页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句子,才知道弹幕是用来做什么的。一开始她也很不适应,但几次下来……她飞快地学会了如何在看完直播之后找到吐槽点和掐架点,做好准备上弹幕网站大战一场。 是的,直播上的弹幕太薄了,不够给力。 要掐架,当然是等到节目放送过两天后去弹幕网站! 表情变得狰狞了一瞬,立花美雪的手指悬空在键盘上动了动:我要你们这群小婊砸好看! 她按下了左键,点开了最新一期的《我们结婚了》。 弹幕刷的占满了页面。 “表白xxxx!” “xxxsama最高!” “xxx是我老婆!” “xxxx是我老公!” …… 立花美雪指头翻飞:“表白幸村精市!幸村sama最高!” 她飞快地打了十行,看了看效果颇为遗憾:积分不够升级,要更高等级才能有加大号彩虹色的效果呢……这样还不够拉风啊。 但是没关系,等到最后一期,她一定能升够等级! 片头一向是粉丝们的告白时间。 弹幕网有弹幕礼仪,带脏字就可以举报,因而还算有秩序。 立花美雪十指翻飞,一遍一遍地刷“幸村精市”。 相对的,其他嘉宾的粉丝也一遍一遍地刷他们的心头好。 比如“仁王雅治是我老公”之类的啦→_→ 在看到一片七彩渐变的“仁王sama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时,立花美雪不由得哼了一声。
第19页 那个小白脸哪里帅? 一看就不是好人! 居然还和幸村君那么亲密,真是气死人了! 我家幸村君才是最帅的男人! 她微弓起背啪啪啪地打键盘。 多刷一点好积累经验升级。 她也要七彩的弹幕! 15 节目的直播在两天前,立花美雪已经在电视上看过了。 等到片头过后,她直接拖了视频的进度条。 仁王和幸村的人气都很高,因此出场的时间段就颇为靠后。 前两期是这两个人去箱根逛街和泡温泉的情节。 据说是两个人中学的时候常来的合宿地。 很多杂志会在箱根取景,不过杂志拍摄的都是硬照,最多是写真和画报。这样的场景变成视频很多时候会不如静止的图片美观。 照片的滤镜和光线是很讲究的,况且很多时候是从几百张里面找出最好的那张刊登。 但是视频是动态的。 虽然节目组的滤镜一向很受好评…… 立花美雪一想起穿着浴衣的幸村,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呢? 不愧是网球之神! 一回想起温泉水汽里水嫩嫩的微笑着的幸村,立花美雪就不由得红了脸颊。 她手指一停,终于准确地让进度条在仁王和幸村的片段那儿开始。 这两期是婚礼的企划。 就算是同性婚姻,也是要举行婚礼的。 举行婚礼的方式和也之前几季类似。结婚的双方各自准备惊喜,再又节目组从中调和。 也就是说,送给对方的戒指,和在婚礼过程中的一些惊喜的安排,是不会透露给对方知道的。但是婚礼的大部分还是两个人一起准备,比如写宾客名单,决定婚礼的形式等。 比如前一季最受欢迎的一对夫妻里的丈夫是一线的歌手,他就在婚礼的时候自己写了一首情歌当做祝歌唱给妻子听。那首歌还留在音乐排行榜第一名连续好几周呢。 立花美雪原本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看了几期带弹幕的节目后,弹幕里的科普就让她把这些小细节知道的差不多了。 画面里是pd跟拍的单独的仁王。 据说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拍摄,拍摄时间在圣诞节前后,播出时正好是新年的第一周。 仁王难得穿着看上去还算暖和的衣服——长款的黑色羽绒服还带颇长的绒毛,配着马丁靴。 立花美雪看着这样的仁王忍不住撇了撇嘴:小白脸。 “幸村是双鱼座。”仁王在还挂着彩球摆着圣诞树的街道上走着,侧对着摄像机,“他还挺有浪漫细胞的?我就差一点。” “哈哈哈不是差一点啊哥你知道什么是浪漫吗?” “哎哟我们哥也没有这么差劲的!也是经过偶像剧薰陶的好吗?” “偶像剧的套路太老套了,都多少年了!我们哥的套路一定很新颖!” “射手座也很浪漫哒~哥我相信你!” …… “今天的任务是准备婚礼?”仁王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啊……哪一种?西式的?合式的?我们自己决定?” 他念叨了一句“既然这样为什么是分开拍摄”一边拿出手机。 手机是贊助的,仁王还顺口念了一遍广告词。 电话接通的很快,幸村的声音在电波过滤后低沉了一些,却还是清润如流水:“雅治。” “你在忙吗?” “嗯,我在给你准备礼物啊。”幸村的声音里带上一点笑意,“我们不是同一个任务吗?” “噗哩。”仁王看上去很习惯幸村的说话方式,“所以,你打算穿西装还是穿和服?” “好的和服要定做的。”幸村道,“要几个月才行。现在也来不及了。” “……有成衣吧?”仁王不是很明白,“按照你的说法,西装也是要定做的啊。” “也对?”幸村轻笑了两声,“但是节目组预定的场地是露天的。也没有准备合式的司仪。”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仁王啧了一声,“你贿赂节目组了?” “不是我贿赂他们,是他们贿赂我啊。”幸村温声道,“你如果真想知道,也不是不能问出来。只是你懒得问。既然期待惊喜,就不要抱怨了。” 仁王略觉牙酸:“我倒是觉得,你给我的惊吓比较多。” 抬了一会儿槓,仁王才挂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侧过头看了一会儿旁边的pd。 摄像师和pd:??? “算了,不为难你们了。”仁王耸了耸肩,“先去选戒指?东京最贵的店在哪儿?……不不不,最贵的我可能买不起。连锁店最多的?”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上了公交车。 摄像师和pd:仁王君你等等我们啊! 16 幸村在画设计图。 摄像机拉近了,图纸上是戒指放大版的透视图。 “幸村君画的很好啊。”pd感嘆道。 幸村应了一声:“是吗?多谢夸奖。” “不不不不是夸奖真的画的超级好看!”
第20页 “听说主上从小就学的画画!” “不是从小学的网球吗?” “哎呀不一样啦!不过主上的人设真的超级苏的!又温柔又霸道还那么优秀。啊,越来越爱他了。” “前面的那群女人们真是够了。在这个综艺播出之前你们看过幸村君的比赛吗?” “这么帅的运动员的比赛当然看过!” …… 立花美雪撇了撇嘴:又吵起来了。 那些男球迷为什么这么拖后腿! 弄得几次弹幕大战她们都输给仁王那厮的粉丝了!就是因为有人拖后腿! ……不过也有一些男粉战斗力很强? 比如说—— “仁王一看上去就是会抢人女朋友的面相,和幸村配对真是造福广大男性同胞啊。” “幸村君确实长得漂亮……便宜仁王那厮了。” 等等等等。 立花美雪想幸村当然长得好!可是他的优秀的地方才不只有长相! 一群肤浅的人类! 太让人失望了! 她啪啪啪地打字:“我幸艺术细胞贊贊的!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幸村定做戒指的店是找了一点关系的,不然定做的戒指也不会这么快就做完。 这个倒容易一些。他家里的广告公司之前和珠宝品牌有合作过。 仁王说的他能知道一些内幕,也是因为他家里的公司和很多贊助商有合作。不然这节目的总导演也不会锲而不捨地给他发邀请。 哎,我为了家族企业都卖身了呢? 幸村这么想着,弯起眉眼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不算卖身。卖脸? 倒也不算亏。 仁王实在是个很有趣的对象。 从珠宝店出来以后他去了花鸟市场,打算在现场布置花艺。 花的品种和图案也是他自己设计的。 弹幕顿时又是一片陶醉声。 立花美雪和其他人一起排队型,“跪着看”幸村和老闆说怎么做花艺。 “确实蛮浪漫的哦,女孩子会喜欢?” “超级美!” “看前面的弹幕就知道女孩子会喜欢了。男孩子的话……我自己带入一下……嗯……” “不知道仁王那厮是什么反应。我现在心情也很微妙啊。如果仁王那厮不满意我一定会生气!……可是自我代入一下真的有一点……” “→_→为什么男粉又来带节奏,好好舔屏不好吗?” “呵呵,你们这群肤浅的女人。节目组什么时候安排他们打球啊,仁王那厮也是网球青年队的吧?到现在都是套路,怎么不去网球场活动一下。老子从第一期开始追到现在就是想看他们打球啊。” “你们这群粗鲁的男人!” …… 又来了…… 立花美雪脑门上蹦出了青筋:为什么又吵起来了! 看看看,弹幕里其他人的粉丝都在“23333”了! “仁王那厮”的粉丝都在看热闹啊! 真是…… 她深唿吸了两次:果然弹幕大战只有靠我来拉节奏了! “打不打球以后再说!先为幸村君的设计应援!啊啊啊啊啊啊太好看了!效果一定很好!” “主上你最棒!” 17 仁王那头没有拍摄出来准备的画面。 在幸村布置完花卉后,画面就切换到了他们的“家”的房间里。 卧室里的床挺大,比一般的双人床要大一些,却也没有很离谱。 房间布置是两个人一起做的。 从第一天进入房子开始,就要一起生活了。一些日常的片段也会剪在一起播出。有两对“伴侣”在最开始还显得比较僵硬,倒是仁王和幸村从第一天一起做饭开始就很默契也很自然。 “毕竟我们可是很亲密的关系啊。”幸村在小黑屋玩笑一样地说过,“我们是中学同学,六年都在同一个社团。社团训练结束后的公共浴室是没有拉帘的。当然也不是每天都会遇到,还有加训和特殊情况,比如我住院了大半年。” “坦诚相见!!!” “啊啊啊为什么这一对一开始尺度就这么大!” “我的妈这是强行安利!我不吃不吃不吃不吃啊!” “→_→蒸煮摇着你的脖子说你为什么不吃……” …… 那边仁王对于幸村的说法…… “他这么说了?”仁王抽了抽嘴角,“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公共浴室要碰到只有两个人机率是很小的啊……你们泡温泉如果去了混合水池,尺度不是更大吗?” “不过睡一起确实也没什么心理负担。u17训练营里共同训练的时间超过4个小时,还有双打训练和协同训练。合宿的话大家也都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又不是女孩子还担心贞操问题。”仁王扶额,“所以我才说搭档是熟人很尴尬啊。因为……怎么想都觉得,很多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比如?一起打网球?我和幸村也双打过哦。这是很铁的关系了。”
第21页 “→_→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们哥这么单纯。” “噫,他明明是在装单纯。” “不过我哥说起网球时的表情不一样诶,和说起表演时有点像。是真的很喜欢网球也是真的很喜欢表演呢。” “是吧?我哥这么任性的人,不是真的喜欢就不会去做了。→_→比如pd提出的企划被他否了好多次。” “幸村君也由着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吐槽幸村君了。包容我们哥的时候真的有点帅。” “实事求是幸村君是帅啦!就是吵架吵多了不吐槽不舒服斯基。” “前面说出了我的心声!!” “心声!” …… 立花美雪:呵呵,幸村君的优秀不需要你们这群人承认!哼! 转回放送的画面。 幸村和仁王在房间里写邀请。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仁王趴在床上拿厚的笔记本当垫子,“这节目都播出很多期了。” “就算不信也会来的。我们俩的婚礼,他们怎么可能不来看热闹?”幸村道。 这个“他们”当然就是曾经立海大的其他正选了。 嗯,再加上一些国家队的其他同僚? 仁王一边写名字一边回应着幸村的话:“他们怎么敢看你的热闹。” “他们可以来看你的热闹啊。”幸村笑道。 仁王被挤兑也不生气:“我的热闹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的。” “这是‘欺诈师’的自傲吗?”幸村笑着回过头。 仁王忍不住捂脸:天,中二时期的称号听起来为什么这么羞耻…… 好想用“神之子”来回应一下哦。 ……但是幸村从来都很讨厌这个称唿啊,惹怒了幸村他自己也会吃苦头。 仁王想自己怎么这么会看眼色。 他再重新抬起头时幸村已经从书桌边坐到床沿了。 “怎么了?”明知故问的人弯着一双如水的眼,“我说错了什么?” “……噗哩,你还是不要提什么外号了。听起来很奇怪啊……”仁王强自板着脸。 幸村莞尔。 他抬起头揉了一把仁王的头髮:“好,我不说。” 仁王:……呵呵。 “啊啊啊摸头杀啊!!!” “真的太萌了!为什么这一对就是蒸煮把安利往你嘴里硬塞呢!” “啊啊啊我真的不想吃的啊啊啊!” …… 立花美雪哼了一声。 一群意志不坚定的愚蠢的人类! 第8章 下 18 理论上应该是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晚上,一群狐朋狗友们在他们拍摄用的“家”的小院子里闹到很晚。 他们白日里在导演组定好的场地举行婚礼,甚至双方的家长都有到场。 仁王提前和父母说的时候父母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说如果布置的好说不定你也会想结婚了?他说了十来年“不结婚”,家里也从一开始的消极应对到现在的平常心了。仁王家的家庭教育本身就是非常自由的。 话说回来,这一类“模拟结婚”的东西弄得那么真实…… “要珍惜啊仁王君。”白天的时候一身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柳生一边推着眼镜一边对他露出标准的微笑,“说不定这是我参加的你的唯一一次婚礼呢。” “哦,所以呢?” “大家可都是冒着在电视上露脸的风险来参加婚礼的。”柳生道,“连真田都来了。” “你们难道不是来看热闹的吗?”仁王啧了一声,“真田的话,如果有妨碍,把他出现的画面全部剪掉就好。” “他不是保密部队的,倒不用这样。”柳生道,“真田君也拍摄过几次宣传照和宣传视频了。至于你和幸村……看热闹的成分肯定是有,祝福的成分占更大的部分。” “祝福啊。”仁王眨了眨眼,讽刺地笑了笑,“可这些都是假的啊。” 柳生轻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你来说,真和假之间本身就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只看你愿不愿意它是真的了。说起来电视节目的效果也是靠剪辑和特效,可是有些东西在摄像机里都表现出来了,也未必没有吧?至少我们作为朋友,并不觉得这些展现在电视里的是不好的东西。” “是啊是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丸井捧着一块巧克力奶油蛋糕,“我可是花了血本来贊助你们的婚礼的。虽然幸村和你,真的像是一朵鲜花……” “闭嘴吧。”仁王啪地伸手捂住了丸井的嘴。 鲜花? 百合花吗? 仁王呵呵:不说我当然不可能是长得有点像冰淇淋的那个东西,幸村也不可能是鲜花啊。 食人花还差不多。 他看丸井眼珠子转了两圈才松开手:“下了血本贊助?所以那个看上去奶油多过了头的婚礼蛋糕是你做的?” “我凌晨就爬起来做蛋糕了!”丸井舀了一勺奶油塞进嘴里,“你知道这么多层的蛋糕要花多少工夫吗?为了参加婚礼,我店里今天份的限量版泡芙和限量版慕斯都没有了呢。”
第22页 “噗哩。” “主要是我也而觉得,这会是我参加的唯一一个你的婚礼。”丸井这么感嘆道,“如果幸村都不行,我是想不到还有谁能让你神魂颠倒想要结婚了。” “……你们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仁王无奈道。 有这个误解的似乎还不只是这些“狐朋狗友”们。 反正当仁王面对幸村父母的“温柔”又“关切”的问话和好像有很多暗示的嘱託时……他是懵逼的。 要怎么应付长辈? 不不不,对长辈怎么能用应付的呢…… 世界上最难的,果然就是面对长辈了。 幸村到底和他爸妈说了什么啊? “你问我啊?”晚上两个人回了卧室,幸村一只手摘领带一只手去摸墙上的灯的开关。 啪嗒。 他停在门口略微挑了挑眉,回过头去看跟在他后面的仁王。 “不问你问谁啊?现场那样……我爸妈都还有些不自然,那么多摄像机和工作人员。”仁王道。 他比幸村慢了两步:“干嘛站在门口?” 越过幸村的肩膀,仁王也在门口站住了。 “噗哩。”他停顿了一会儿,感嘆般吹了个口哨,“大手笔。你的想法?” “我的品味就这么恶俗?”幸村摆出一副有些忧愁的表情,“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人吗?有点伤心呢。” 仁王:…… 说实话房间布置的并不难看,只是很套路。 是最经典的那种布置“新房”的方法:各种心形的装饰,摆在柜子上做成精緻花样的巧克力,铺满床铺的玫瑰,还有换成经典花纹的床单和地毯。 “你说浴室会不会撒花瓣?”仁王歪头看着房间,有些好奇,“香水?浴盐?” 幸村走到床边,捞起摆在床上的玫瑰旁边的心形抱枕看了一眼:“也许。” 他把抱枕往后一丢,仁王顺手就接过来了。 低下头看看,其实还挺可爱的。粉红色的桃心,还有两只眼睛一只嘴。 “这难道是制作组的设计?”看起来不像是能拿出去卖的款式。 ……也不一定,现在的小孩审美都有点奇怪…… 房间布置成这样,原本可能会有的尴尬都消失了。 仁王见幸村弯下腰开始处理床上的玫瑰花,就走去了浴室。 浴室显而易见地也清洁布置过,倒是没有在浴缸里撒花瓣,因为浴缸没有放水。可是洗手台上放了一个罐子,罐子里就是干花瓣。 如果想,也可以做花瓣浴? 仁王想像了一下那样的场面,打了个寒战。 之前在庭院里还摆了个烧烤架,大家闹得没完,连摄像都被餵了不少试验品,现在一身的烟气。 仁王其实是不太喜欢穿西装的。他习惯性驼背,签约公司以后为了拍摄杂志改了不少,却依旧很难把背挺的笔直——本身他也不是那种气质,吊儿郎当一点反而看着舒服。这会儿一身西装再加上油烟味…… 洗个澡? 反正浴室没有装摄像头。 他返回去,去开衣柜的门,一打眼又吓了一跳。 有病吧,在衣柜里也放玩偶? 把硕大的粉红色桃心拿出来,仁王转过身对着床的方向比了比。 幸村才刚刚把玫瑰捡到篮子里,见他拿着桃心不由得莞尔:“他们把原先的抱枕都收走了,凑合着用?” “……噗哩。” 衣柜里放了一些换洗衣服,大部分是拍摄时去购物买的居家服。 买了就是用来穿的,大概还会有穿着居家服在家里做家务或者大扫除的企划(结婚以后两个人一起做的事会偏向于日常化吧?),仁王便找了最顺眼的一套。 他重新把粉红色的抱枕放回去:“我先去洗澡了?” “吃巧克力吗?”幸村把床头巧克力的盒子拆了。 仁王摇了摇头:“宵夜已经吃过了,再吃巧克力热量就太多了。” “你还不至于要减肥吧。”幸村道。 仁王进了浴室把衣服脱了挂在一边。衣服不算私服,是他代言的牌子,借来穿的,等会儿要拿去让助理带走干洗。拍节目私服只占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还是要穿贊助的衣服。 这一点幸村倒是更自在一些。 仁王开了水龙头,才想起来方才问的问题幸村还没回答。 都是被房间的布置弄得惊吓过度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仁王吓了一跳。 进来的幸村只脱了外套和马甲,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解了,袖子随意地挽起来。他弯着眉眼,对着仁王道:“我突然想起来,你的问题我还没回答。” “……什么话不能出去说?” “这里没有摄像头啊。”幸村在热水水汽里的轮廓愈发柔和,“别关水,这样收声的设备就收不到声音了。” “所以你到底是要说什么不能让别人听的话啊。”仁王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情况非常别扭。诚然他们是可以共用一个浴室的关系,可是这个时间点和这个场合也太微妙了。再说了,在公共浴室坦诚相见就算了,在单独的浴室里……
第23页 感觉不一样啊! 用手去挡是不是更奇怪…… 仁王不太想听幸村说话了。 这样的情形,幸村要说的话一定很有冲击力。 他之前问的什么? 哦,问的他怎么和他父母说的,长辈的态度那么……那么…… “我想了想,觉得我们应该发展一下试试。”幸村微微勾着唇角,微笑的表情在水汽里朦胧而富有美感,“恋爱的过程记录在电视上,不是很有意思吗?认真起来,应该也很有趣。” 仁王眨了眨眼:“你这算是告白吗?” “唔,算吧。”幸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故作苦恼的表情,嘴角却还是上扬的,“表现的太隐晦你就当做没看到,表现的明显一点又怕你跑掉,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真的很难啊。” 所以闯浴室就算是好时机吗? 仁王翻了个白眼。 他手上还拿着喷头,热水源源不断打在他自己的身上,舒缓了些精神。 仁王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就算你这么说了……我还是觉得你像个流氓啊,幸村。” 他手腕一转,让水流换了个方向。 幸村站的不远不近,仁王没有刻意伸手,于是水流在重力作用下划过抛物线,落在幸村的裤腿上。 “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洗澡吗?” 仁王又翻了个白眼。 他抬手关了水,把旁边毛巾架上的浴巾抖开:“我觉得你脑子进了水。好好洗洗吧,我就不妨碍你了。” 他说完就拉开掩着的浴室的门,走出去了。 幸村看见他微红的耳廓。 唔,这是因为不好意思呢,还是因为热水呢? 就当做是因为不好意思吧。 19 盘腿坐在床上,仁王拿着一块毛巾擦头髮。 他还记得避开了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以免现在无法掩饰的表情让摄像机完全捕捉。 心跳的有点快。 本身热水就会让人心跳加速的,幸村还说了那种话。 不,幸村的话本身并不出奇,只是在这样的场合…… 在理论上他们婚礼的夜晚…… 完全被看透了。 仁王想。 那个可恶的男人是知道就算用那样的方式说那样的话,他也不会生气不会误会,才肆无忌惮的。 说什么“表现的太隐晦就当做没看到,表现的明显一点又怕跑掉”。分明是他对幸村有的容忍度本身就和对其他人的容忍度不一样,而这个事实被幸村发现又利用了而已。 就算是拍摄节目的氛围会人为的布置的暧昧,可周围围着那么多人,怎么还能进入情景呢? 不不不,幸村原本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性格啊。 仁王腹诽着。 他把擦头髮的毛巾叠起来放到一边,又去抽屉里找电吹风。 吹得差不多的时候幸村从浴室里走出来,也换了居家服。虽然是一起在超市买的,但当初并没有特意挑选成对或者相同的款式——买了情侣款谁穿女款呢?为了这种问题吵一架实在是很没意思。 仁王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了一眼幸村,被热水蒸的微红的男人的脸实在是非常秀色可餐。 仁王不太想承认自己的心猿意马。 他也没关电吹风,对着幸村招了招手。 幸村从善如流在床沿坐下了,仁王调整了一下角度,又绕开电吹风的电线,吹头髮的手法还颇为专业。 这样的画面在摄像机里应该是非常温馨的吧? 它是不会知道我们俩心怀鬼胎的。 仁王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用手撩开幸村的头髮。 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反而颇为轻松。这份轻松仁王能感受到,他有些不忿,又有些无奈。 这傢伙就是有恃无恐啊。 也对,幸村精市不是向来一击必杀吗? 仁王想着又有些生气。 头髮吹到半干,仁王摸着觉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电吹风。 他收起线,重新把电吹风塞进抽屉。 回过头,幸村正拿着头梳。被他撩开来吹的头髮有些乱,但再乱,这个人的脸还是让人赏心悦目。 仁王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颜控,也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大概是小个子可爱系的类型。可他对着一米八(其实只有一米七九点五)的幸村也完全无法生气。 算了,就这样吧。 仁王这么想着,看了一眼时间。 他上了床,拆开了被子。被子里……还塞了一盒巧克力。 “这是有多执着啊……”仁王无奈地把巧克力盒子放在旁边,“除了玫瑰和巧克力,就没别的东西了?” “它们是爱情的象徵嘛。”幸村道,“俗套了一点,浪漫还是有的。” “浪费啊。”仁王把被子铺开,“巧克力还可以吃,玫瑰摘下来了能干嘛?” “晒干了做香包?或者洗干净拿去做菜。”幸村终于梳完了头髮,“和浴室里那一罐放在一起?我记得有些甜点是可以用玫瑰做的,明天去网上查一下做法吧。和制作组说的话,光是做点心就够一期的放送分量了。”
第24页 “你举一反三的速度还挺快啊。”仁王道。 他躺进被子里:“记得关灯。” 幸村挑了挑眉。 走到床边,也掀开被子,抬手关了灯才躺进去。 骤然黑下来的房间里斜对着床头的角落里摄像头的绿灯特别显眼。 沉默持续了很短的几秒钟。 幸村含着笑,侧过头用气声一字一句道:“你就没有其他反应吗?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双人床,躺在一起总不可能隔得太远。 理智告诉仁王幸村离自己的距离还有一些,毕竟他们手臂只是轻轻相贴。可他就是觉得耳边似乎有风吹过去。 糟糕透了。 要有什么反应啊…… 盯着天花板,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仁王能看得见窗帘在天花板上的影子:“那你有本事就做些什么啊?我倒是不怕在全国人民面前演限制级的片子。” “演员的基本素养?” “噗哩。” 幸村便颇为遗憾地嘆了口气:“其实这么黑,也什么都拍不到嘛。红外也只能看得到被窝啊,我们在被子里做什么怎么看得清?” “那你做啊。” “……不,还是算了。”幸村拒绝了这个看似很有诱惑力的提议。 仁王哼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比他想像的要睡得好。 拍摄任务让人身体感到疲惫,而幸村的举动却并没有给他精神带来太多负担。 仁王原本以为自己会想很多的,说不定会一整晚睡不着,结果却几乎是闭上眼就睡了,还没有梦。 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幸村还闭着眼睛躺在他旁边,仁王不想知道幸村是真的还在睡,又或者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 他看了一会儿幸村的脸,心情还算不错地坐了起来。 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幸村也跟了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刷了牙洗了脸。 要出去的时候幸村拦了一下。 仁王靠坐在洗手台上,看着幸村,意有所指的问:“怎么了?” “没事,你别动就行。”幸村道。 男人那张似乎在发光的脸靠过来,仁王条件反射想躲,却被按住了后脑勺。 他没用力,就顺着幸村的力道。 最开始是在唇角,试探一样,接着就擦过唇瓣。 都不是没有经验的人,接吻也显得郑重不过是因为对象很特殊。是男人不说,还是有着特殊情感的少年时的友人。 并不激烈的吻对他们的肺活量造不成负担。 收尾时仁王舔了舔幸村的上唇,幸村便弯着眉眼在他唇角啄了一下。 “么”的声音在浴室这种地方特别明显。 仁王很难得地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抬起手擦了擦唇角,推了推幸村的肩膀:“差不多行了,节目组的人要过来了。” “所以拍摄节目真的有好有坏。”幸村若有所思。 “这个节目组已经够体贴了。”仁王道,“也可能是你比较特殊的关系,还有就是这个题材也比较特殊需要摸索。我拍了这么多节目,这一个真的挺自由的了。” “也许吧。”幸村笑了笑,“就是要找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还非得到洗手间来。” 他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找个时间约会吧?不是拍摄的时候。” “唔……”仁王眨了眨眼,“这个要对一下时间表。我也是很忙的。” “是吗?”幸村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他凑近了仁王。 近距离在灯下能看见男人颇为明显的黑眼圈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我其实也不太在意在摄像头面前谈恋爱……”他说,“毕竟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不是吗?” “……”仁王咽了一下。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紧了紧,他对上幸村含笑的双眼:“你想做什么就做啊,我随意。” “这是你自己说的?” “噗哩。” 第9章 完 20 杏仁夫夫的cp粉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人了。 萌cp可是力气活,不但要有体力,还要有想像力,更要有“十年不同框”也坚持到底的毅力。 萌真人cp就更是了,不仅被双方的纯粉嫌弃,还几乎看不到希望。不然怎么说,rps就是修罗场呢? 可这一对不是这样。 这一对,推翻了很多人的认知。 什么叫做“蒸煮摇着你的脖子让你吃安利”? 萌cp萌到这份上,每天醒来都有新粮,简直不能更幸福。 你说杏仁夫夫是哪一对? 就是这一季《我们结婚了》里面的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呀。 这节目赶上同性婚姻合法条例的热潮,许多不关注娱乐圈的人士,比如人权斗士啊政界人士啊什么的,又或者是家里的小孩就是同性恋心里有些不得劲儿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知识的中老年人士等,都看了这个节目,以至于《我们结婚了》这一季的收视率达到歷史新高。 而在节目里的四队夫夫妻妻们中,人气最高的就是杏仁夫夫了。
第25页 一个是当红演员,一个是刚退役没多久的运动员,知名度和脸在嘉宾里都非常突出。 说起来按照《我们结婚了》的惯例,是要给夫夫们取名字的。 他们两个人的姓名拼起来,是不成词组的。倒是姓氏的同音,大概可以取“yuni”的音,再加字母的话……“教育”? 这就不太符合他们的气质了。 不如干脆把汉字组合在一起? “幸仁”或者“仁幸”的话…… “中文里幸仁的谐音是杏仁哦”,有粉丝这么说。 杏仁。 坚果类食品,有美容的效果,还润肺止咳,好吃又有营养。 莫名很适合呢? 观众们便从善如流地跟随着粉丝的弹幕,喊起他们“杏仁夫夫”来。 杏仁夫夫超级甜,也很有挖掘的点。 看似是陌生人,实则很熟,也有很深刻的羁绊。 中学同学,同队队友,各有发展又时常联络,相互见证过对方最脆弱的时刻,也明白对方的底线和喜恶。 美其名曰“这么熟了做这种模拟结婚很尴尬”……总之观众是没太看出来有哪里尴尬的。 各种秀恩爱的行为都很自然么。 第一期见面就牵手(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一起去超市还莫名和谐,同睡一张床也完全没有挣扎,甚至都没要求分被子…… 婚礼前就一起去了温泉,还说“坦诚相对”不是什么大事儿多少年前就看过了有什么稀奇的。 婚礼也做的很浪漫,一起吐槽节目组更是默契十足,晚上还有吹头髮这种“福利”。 还一起做甜点! 你餵我,我餵你什么的。 明明不喜欢吃甜食,送到嘴边还是啃了。一边抱怨热量过多一边接着做…… 狗粮太多也是会腻的啊! 目害!牙疼! 纯粉们艰难地坚持自我:不不不,我老公只会是我的!辣个男狐狸精滚啊啊啊啊啊! 路人粉和cp粉们看节目看的心花怒放:这个cp的售后怎么如此完美!感觉可以萌久一点! 至于不关注娱乐圈的吃瓜群众,和把节目当做科普类节目看的高龄观众群体…… #这一对小伙子看上去真的很美好啊,如果同性恋的感情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好# #真的不是找的真情侣?那个仁王君有出过同性恋的新闻吧?# #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吧。倒是不忍心拆散# 接下这个节目只是为了电视台的友谊和公司的安排的仁王,和接下这个节目只是觉得有趣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家里的公司的幸村,在半知半解的情况下,就这么成为了这一季《我们结婚了》的招牌。 “杏仁夫夫有点甜,你值得拥有哦~” 在电视上露过脸的·仁王和幸村的吃瓜好友们:噫,情况变成这样,有点惊讶又有点好笑哦。 21 网络上的舆论当然也经过引导。 既然这个节目做出来就是为了消减争论,平息同性婚姻合法条例带来的争锋,那么过于激烈的言论也就不会出现在节目组相关的sns下。 总要让大家觉得“世界很美好”,才能达到节目效果不是吗? 仁王当然知道这一点,可他得承认,偶尔翻自己的主页,看到那些祝福的语言,是真的能汲取力量的。 这就像是他们的恋情被所有人接受并且祝福一样。 几年前他因为“同性恋”的传言举步维艰,而现在却能光明正大以“同性恋”的身份在电视上秀恩爱。 风水轮流转,这世道变得也真快。 婚礼过后,节目组的尺度也变大了。 或者说相互都在试探。 比如婚礼第二天拍摄的做玫瑰糕点,相互餵食这就算是颇为亲密的举动了。 循序渐进的,下一期的“心愿之旅”就可以有亲吻了:额头,还有手背。 再之后节目组也安排他们去了网球场,也去了立海大。 站在网球场两端时两个人的气场交缠在一起,与平时相处又很不一样。 挥拍,奔跑。 这么多年过去,少年变成青年,又变成真正的男人。他们成长了,也背负了很多,却依然能在打网球时寻找到最单纯的自己。 打网球的片段算是单调的。 如果是不懂网球的人,大概会觉得追逐着球跑,并没有其他活动有趣吧? 可是这个片段被节目组留下来了。 二十分钟的一场练习赛,播送了十分钟,剩下的十分钟放在花絮里。 再加上滤镜,做一点后期,加上背景音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呢。” “和看幸村君的比赛录像不太一样的感觉……这一场比赛,真的会让人想哭。” “明明两个人打的很轻松,大概都没太认真?” “没想到仁王这个小白脸真的打球打的还不错啊。” “能看出来两个人拥有着很多共同的美好回忆,都是和网球相关的。” “之前都是为了他们的互动觉得甜,可是现在……好像能看得到他们当时一起挥洒汗水的岁月。”
第26页 “我居然循环看打球看了十遍orz” “同循环!……停不下来啊,比起他们其他的互动,更让人感动呢。” …… 明明只是打球的片段,甚至没有多少对话,喊分也断断续续的,弹幕却比其他片段要更厚。 真正的感情,就算透过屏幕,也是能让人哭的。 一场练习赛出了一身汗,他们隔着球网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 肩膀撞着肩膀,球拍和球拍相触,笑起来的弧度都和平时不太一样。 是能让人看到阳光的笑。 忍不住也跟着笑出来,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湿了。 他们甚至没有换多正式的运动服,却几乎让人看见了当初那两个一身黄色运动服的少年。 “作为他们的校友,再看到他们一起打球,真的太感慨了!” “前面校友站住!羡慕你!” “校友!啊啊啊羡慕啊,见过他们最青葱的样子!” “噫,我也见过他们打球呢!不过不是校友是其他学校的……” “哎,年代太久远照片都没留几张下来,好遗憾。” “有合照啊,全体网球部。” “说真的当时看照片还觉得他们的队服好丑,可是有画面的话……啊啊啊想像一下突然觉得超燃啊!土黄色特别霸气!” “……→_→说黄色就好了啊,说什么土黄色。” 一场网球赛,让杏仁夫夫的粉丝们越来越多了。 纯粉们的立场岌岌可危。 仁王的粉丝们:总觉得我们哥是真的喜欢幸村君啊?或者说有不一样的情感?真的和他面对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感觉……?不不不我不是cp脑啊!真糟糕! 幸村的粉丝们:→_→小白脸比想的要有担当啊,网球技术也不错主要是幸村君确实喜欢他的样子?我难道也被邪教感染了? 已经入教的教众对她们招手:来啊来啊,福利好任务少还包售后呢! 22 节目进行到后半,两个人之间的火花真的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了。 那天拍摄完在立海大的网球比赛,仁王拉着幸村去了海边,正好赶上夕阳。 “节目组也会安排海边度假?可我比较喜欢只有两个人的场合。”仁王难得地坦诚,“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海……算是我的一个执念吧?虽然这里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沙滩。” 就在学校的路口往下不远处,卡在建筑区和校园区之间的很小的沙滩,偏僻又狭窄,在这个时间点甚至没有其他人。 他在夕阳的余晖里从背后抱住了幸村,脸颊和柔软的髮丝接触。 固然这个人曾经被称为“大魔王”,也是媒体口中的“网球之神”,甚至一直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可仁王知道幸村是温柔的。 这一份温柔只对着亲近的人。 所以不太熟悉的人往往会在幸村微笑表情下的矜贵傲然前却步,熟悉的人只会为这一份骄傲中几乎无边际的温柔而感动。 对于这一批立海大的人来说,“部长”永远只有一个。 他们信任他,信仰他,也愿意追随他,保护他。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承认‘喜欢’。”幸村反手碰了碰仁王的脸颊。 满眼都是夕阳玫丽的红,仁王抿了抿唇,声音被压的很低:“谁让你告白的那么突然。” “没必要再等的。”幸村道,“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至少我不觉得你需要在这上面骗我。” “那你还说怕我跑。” “怎么会呢?我是特殊的啊。”幸村弯着眉眼,“只有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 “太自大了,幸村君。” “这是自信呀,雅治。”幸村捉住了仁王在他腰前交握的手。男人的皮肤微凉,气血不足让指尖都只有很淡的红,“如果要等你开口,就拖太久了。我也怕你会一直装傻啊。” “完全没看出来你有怕过。”仁王张口很轻地咬了一下幸村的耳垂,“不过算了,斗不过你也不算丢人。” 就这样认输也没关系。 毕竟对象是幸村。 他这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在这段感情里却没来由地觉得安心。 大概是从头到尾,幸村在他眼里,都带着“无所不能”的意味吧。 分明也见过这个人痛苦和无可奈何的样子。 却还是毫无理智地想要相信他。 仁王收紧了和幸村交握的手。 他看着太阳渐渐消失在海平面尽头,天色几乎是眨眼间就变暗。 海风带着一点咸味,吹过来有些凉。 “回去吧。”幸村道,“你晚上还有工作安排吗?” “没有。” “那就跟我走如何?”微笑里带上了其他的暗示,“我家今晚没有其他人。你喜欢一些其他花样的话,也可以去酒店。” “……噗哩。” 23 电视上的“初吻”,是在春末。赏樱的时候靠在樱花树干上,甚至只是很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触,却让所有人心跳都空了一拍。
第27页 现场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唿吸,总觉得面对的是一对真实的情侣。而再艺术处理过后,屏幕后的观众和粉丝们真的是到了尖叫都叫不出来的程度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两个人? 樱花都没有他们美。 弹幕在这一幕甚至有了真空。 不忍心挡住这样的画面。 又很想用弹幕把这一幕全部遮住。 不想看又忍不住循环再看一次。 “我好像真的做不了老公的老婆了……” “就这样在一起也挺好的,第一次这么觉得。” “初恋一样的感觉?” “不止啊!没有初恋的青涩却让人觉得纯美,就像是真情流露一样!” “希望是剧本又不希望是剧本了,好矛盾啊……” “想像一下他们面前其实蹲着十几个工作人员……” “噫!好糟糕!” “揍你哦!意境都没了!” …… 最开始针锋相对的粉丝们也都开始握手言和了。 理智粉们大多接受了“我家男神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对方”这样的设定。 若不是幸村并不打算在娱乐圈发展又有那么一点身家背景,记者们早就通稿满天飞了。 从深秋到春末,潜移默化地就让观众们接受了他们的“婚姻”。 这也很正常。 那么多萤屏情侣会被观众们撮合,会被要求“在一起”。而综艺节目也和周播剧场差不多了。 差别也只是更日常更平淡,更能让人会心一笑了。 而这两个人也渐渐肆无忌惮起来。 幸村数次去仁王的剧组探班,节目上能看出来的电流和火花,数次被拍到的两个人同车或者去对方公寓过夜…… “假戏真做”的新闻出来时,一些人不由得觉得“就是应该这样”。 而粉丝们还没来得及有激烈的反应,两个人就直接表态了。 幸村真人认证的sns帐号几乎都要发霉了,这天突然多了一条消息。 “既然被拍到了,那就承认了?是的我们在一起了。这照片拍的不太好看,为什么不选一张角度更好的?”附图两个人站在车子旁边靠的很近好像在牵手。 仁王转发了。 “某人完全不想藏的样子……→_→对比一下其他‘爆料’的照片就可以知道这拍的算不错了。又不是摆拍。” 幸村再转发。 “那下次我们摆拍一次?” 仁王:“……你录节目时还没玩够?” 粉丝们:好想脱粉了,这两个没皮没脸的无赖一定不是我们的男神! 24 sns上的消息发酵的第二天,两个人就开了记者发布会。 两边都打过招唿,因而现场的气氛还算温和。 仁王想起公司老闆知道自己真的和幸村恋爱时那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你是不怕没戏拍吗?” “婚礼都办了,公开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吧?都合法了。”仁王这么说。 “你是真的不怕被骂。” “有什么好怕的?无关紧要的人而已。爱我的人,通常会爱屋及乌的。” 确实他们连婚礼都举办过了。 尽管可以说只是“剧本”,但那么长的时间以“伴侣”的身份一起在电视上出现,反对的声音便没有贊同的声音那么多了。 况且这两个人也从来都是一副很有主见的样子。 那之后的周六,在放送的《我们结婚了》上,两个人发表了“伪·下车宣言”。 “原本打算直接下车的。不过节目组说,真的情侣会更真实。既然节目组都不怕被我们影响,我们就更不怕了。” “之后的拍摄会更日常?做一些我们真的想做的事吧。平时也挺忙的。在那么多人面前谈恋爱,是挺新奇的。” “会不会分手,这么不能打包票啊。但至少我们在一起的心情是真的,做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试了才知道。至于结果……就大家一起看如何?” “至死不渝的爱情当然很梦幻啊。能不能到永远……不到分手的那一天怎么会知道答案呢?反正现在是没想过要分手的。” “看不惯也没办法,归根到底,我们的爱情也只和我们相关?” “违约金也很贵的,我们还会在电视上继续‘秀恩爱’的。期待吗?” 粉丝们:真·目害! 啊啊啊啊快给我一打墨镜吧! 都要有蛀牙了! 第10章 番外 1 仁王排了两天的大夜戏。 晨光微曦时他上了保姆车,目的地是九州。 为了拍摄《我们结婚了》他特意调整了片场的时间,空出了4天的拍摄时间。到时候会分成两期播出。内容则是赏樱。 至于为什么要去九州赏樱…… 三月中旬拍摄的内容三月底播出,到时候东京神奈川等地区自然是樱花盛开。可现在这个时间点,樱花开的最好的,也只有九州了。
第28页 今年本就寒潮来袭,樱花开的比往年还迟。九州的樱花,也还没到最盛的阶段呢。 车上睡的并不安稳,昏昏沉沉的。 脑子里很多事,比如正在拍摄的角色的深入挖掘,比如接下来还有的一些海报拍摄和杂志採访。 更多的呢? 仁王并不太想承认,却没办法不想的那个人。 他拍摄综艺的“搭档”,也是他曾经的“部长”。 距离他们的“婚礼”和那看似潦草的告白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要说生活有太大的改变,也没有。 可要说没有改变,也不尽然。 多了一个男朋友……什么体验呢? 大概就是,等戏的时间里,刷sns和刷游戏排行榜的时间,都可以用来聊天吧? 看到什么喜欢的会忍不住拍个照分享,又或者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都会逮着人发一段很长的语音。 仁王以前恋爱时,往往很讨厌女朋友有事没事总是打来电话问你在干什么,也觉得无缘无故发脾气或者撒娇很烦人。 这次却完全不同。 他开始期待幸村的电话。完全没什么内容的聊天也可以说一个多小时。甚至网络聊天的记录会翻出来再看过,也会试着问候早安晚安。 并不是特别有自觉,不过某人似乎对这些仪式感强的事情很感兴趣,一件一件试着做,他便也不知不觉改变了很多。 这样的改变算好吗? 仁王并不是特别明白。 这是他没有经歷过的心情。会让他忍不住想以往的那些恋爱,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投入过真心。可现在呢?又是真的投入了吗?还是因为对象太过特殊,才会变成这样的? 这是一种对自我的质疑。 仁王有些为难,又不可避免地因为近期的这些改变而觉得甜蜜。 这么戏剧化的恋爱原来是存在的啊。 他这么想,也这么感嘆着。 2 想太多的结果就是在车上越睡越困。 仁王到达预定的酒店时刚好是午饭时间,他却完全没有食慾,只想去房间里打开被子好好睡一觉。 助理跟在他后面小声劝说仁王君你不能不吃东西啊早饭已经没吃了午饭不能省啊。 “我不饿,晚上再吃吧。”仁王这么说着,进了房间却宁愿先去于是沖了个澡,才拆开酒店雪白的被子拉上厚厚的窗帘。 这一觉睡的很沉。 没有梦,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醒来时闻到一股海苔的甜味,接着是眼皮上微弱的暖色调灯光。 他睁开眼睛,循着光去看。门口插电的地方的壁灯被打开了,幸村正拿着平板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靠背椅子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仁王有些纳闷自己居然没被开门声惊醒。 “刚来不久。”幸村抬了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在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什么,往床边走的过程中摸上墙壁开了灯。 仁王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地眯了眯眼。 生理性浮在眼睛上的一层水雾让走过来的幸村很轻微地挑了挑眉。 男人不露声色,只是把手里拎着的饭糰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坐在床沿,看着还躺在被子里脸上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的仁王,指尖动了动。 “我听你的助理说你没吃早饭和午饭。”他温言道。 仁王没来由觉得心虚。 “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初醒时声音里的沙哑混合着放软语气时带着的一点鼻音,仁王自己是没意识到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可听在幸村耳里,完全和撒娇无异了。 “谁让你一直都不会照顾自己。”幸村道。 他手指搭在床头柜面上敲了敲:“起来吃饭,现在饿了吧?” “噗哩。” 3 日夜颠倒和漫长的午觉让仁王的感官变得迟钝。 沉默的气氛在房间里并不让人不适。他啃完了裹着海苔和芝麻的饭糰,确实饿了这一点让他吃的挺香。 吃饱喝足,就更迟钝了。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没什么目的地随意刷着网页和sns。 幸村在旁边打开了行李,又进了浴室。 仁王抱着手机想,自己倒戈的助理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幸村现在的关系。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也,不会怎样。 幸村带着水汽凑过来时他正抱着手机发呆,拥抱和吻的力道都很轻,进一步钝化了他原本就比平日要迟钝许多的神经。 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脑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高速转动。 连轴转了许多天,仁王已经到了极限了。 即使这个场合併不适合太过放松,可身边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也是可以依赖的。那么放松一些也无妨。 “今天是十四号。”挤进被子的男人身上还带着被热水浇过以后更温热的体温和湿气。仁王象徵性地躲了一下,把手机随手放到一边:“十四号?……哦,十四号。” 三月十四号。 “白色情人节啊。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情人节的回礼,确实是男孩子应该细心准备的节日。
第29页 不过白色情人节这个东西…… 是要给情人节回礼的。 而情人节…… 他情人节时在干什么? 大概在工作。 拍摄了“情人节特辑”,但那根本不是情人节当天拍的。而情人节当天,他还参加了一个线下活动和颁奖典礼呢。 仁王这么想着的时候,幸村带着笑意开口:“我总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回礼。” “……回礼?”仁王反问,“我什么时候送过礼了?” “我可以当做你送过。”幸村道。 仁王哑然。 他舔了舔唇,嗤笑出声:“我可不是女孩子啊,幸村。” “你给我回礼我也不介意的。” “……你又给过我礼物了?” “没有吗?”幸村歪了歪头,微笑道,“你可以当做我送过了。” 仁王:“……” 幸村没再等他回应。侧着靠在床头的男人一只手环在仁王的肩膀后,另一只手松松搭在仁王的腰上。这是方才他们亲吻时最舒服的姿势,也很适合现在他打算做的事。 一边用了点力一边往侧边转了转身,他含着笑亲了亲仁王的耳垂:“或者我可以自己来拿。” “拿什么?”突如其来的危机感。 平日里看过去体态纤长的身躯上结实的肌肉让仁王硬生生感觉到了压迫感,他向后仰了仰,在对上幸村眼神时突然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噗哩。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这么说着的男人语气温柔,叫人不想拒绝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仁王喉口动了动,手心不由自主出了汗。 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比平日里更迟钝的神经让他所有的情绪反应都变得更微弱了。 第一反应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第二反应是他其实并不想推开这个人。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又不是多青涩的人。 “这是在酒店。”他口不对心地念叨了一句。 “不是正好吗?”笑着的男人温言道,“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备受好评,你就放心吧。” 我要放心什么啊。 仁王想。 他微合起双眼,仰起头用鼻子蹭了蹭幸村的下颔线条。 4 要说没想过发展到这个地步当然是骗人的。 男人的思维偶尔很直接。既然能进一步发展,能牵手拥抱接吻,那么更进一步也不过是水到渠成。 仁王不能说自己没有期待过这个。 幸村从头到尾都挺符合他的审美。应该说幸村这个人符合了世界上大部分人类的审美。既然如此,一些幻想套在幸村的身上便只会让人觉得兴奋。 可幻想也只是幻想。 实际发展…… 如何在体能和力气上胜过一个刚退役没多久的运动员? 在身材和经验都相差无几的情况下? 仁王从很长的亲吻中挣脱出来。 他侧过头靠着幸村的肩膀喘气,对这个看上去纤弱的男人的动作没有一点抵抗之力。 灯光和长久的睡眠都让他身体发软,而这个人在这时候展现出来的气势又是太熟悉的了,他习惯性地,也是条件反射地就配合起来。 像是中了yips一样啊。 仁王想。 干燥而带着薄茧的手顺着衣摆从侧腰往上摸,力道颇重。他被困在床垫和幸村中间,抬起手去扯幸村刚穿上没多久的睡衣。里面的皮肤用力按下去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还带着水意而显得腻人。 贴在一起的下半身很快就有了反应,薄而柔软的布料完全遮挡不住。 这至少证明我确实不反感幸村? 仁王仰起头轻咬幸村的下巴,对他目前所处的不太妙的情况感到棘手。 活动空间真小。 想翻身……动不了。 是我体力太差还是幸村体力太好? 不会啊,部长明明是技巧型选手。 仁王选择性地遗忘了他已经大半年没有健身过,连腹肌都快消失的现实。 那只手从侧腰往上一直到胸前,而另一只手从肩膀上游移往下,贴着后腰把睡裤连着内裤一起往下推。仁王微皱起眉没忍住放轻了唿吸。 “你不说些什么吗?”在耳边的唿吸潮湿又缠绵。 仁王咬着牙想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噗哩。”他并不想对这种成年男人心照不宣的“游戏”发表任何看法。位置也好角色也好。 “你做就是了。”他说,“还是说你技术不好?” “技术好不好,你试了才知道呀。”幸村笑道。 5 幸村的动作一直不急不缓。 仁王还有余裕去想房间床头柜抽屉里的“必备品”被消耗了这件事要不要解释(这种东西都是需要去前台另外付款的样子)。 这种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有心理准备就一切还好。 包括一切痛楚和被侵入的恐慌。 安全距离与安全地带不復存在,比起生理上的排斥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忍耐。
第30页 都是男人,要交出主动权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俯首臣服。 可这个人是幸村啊。他认可的领导者。从这个角度看他很早以前就对这个人表示过臣服了。 而此刻他们这么近。 近到用距离算甚至是负的。 满足和欢愉,也是有的吧? 他是真的喜欢他。 仁王这一刻无比确定这一点。 他没有闭上眼睛,尽管汗水已经顺着额发往下,刺激的他眼角发疼。 疼痛让他眼前蒙上一层水雾,混合着床头的灯光让与他拥抱的男人变得自带柔光。 一切避让,躲闪,挣扎都被镇压。 整个人半强迫地被敞开,从身到心都是。 幸好这样的霸道被裹上温柔的外衣,不至于让人无力承受。 做到一半,仁王没忍住,握着幸村的手腕磨牙。 却又顾虑着就算退役这人也还是会打网球,犹豫着没太用力。 这份罕见的柔顺让幸村毫无办法。 骗人的样子也好,叛逆任性的样子也好,肆意又自由的样子也好,与现在与他拥抱的人似乎是那么不同,却又完全一样。 幸村没有做过计划,也不曾想过真正到了这一步,他们会是现在这样的情状。 “你比巧克力甜多了。”幸村笑着道。 仁王被这句话肉麻的没办法,只好在心里吐槽谁想和巧克力对比? “我可亏死了。”他断断续续地在喘息里咬字,“你不考虑补一份情人节礼物?” “唔,把我补给你?”幸村弯着眉眼发力,“像这样?” “!”仁王忍下了冲口的呜咽。 他眯着眼用脚后跟敲了一下幸村的腰背:“闭嘴吧。” “如你所愿。” 6 高强度运动过后仁王又一次昏昏欲睡。 他敛了表情,指使着幸村清理皱了的床单和睡衣。 汗水在平静下来之后很快收了,身体残余一点酸软和倦意。 仁王打了个哈欠,几乎明示地挖苦道:“部长,你这是在空手套白狼吶。” “按劳所得。”幸村道,“你看,我还给你送了晚饭。” “……这外送费也太贵了。可以投诉吗?” 幸村弯着眉眼:“当然不能。” 仁王轻哼一声,缩进重新抖开的被子里闭上眼睛。 幸村关了灯,从侧面环住他。 “节目组的企划你看了吗?立冈自然公园的樱花真的很出名,之前也没有来看过,虽然是工作,但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附近的和果子和很出名,文太推荐了几款,我们可以买来试一试。” “晚上好像还有夜市的企划,你明天不能吃太多零食了,挑一些口味清淡的尝一尝就好。” “对了,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我记得酒店的医药箱里有常备的消炎药,先吃一片会不会好一些?” 仁王:“……” “我叫你哥行吗,别折腾了,睡吧。”他说,“多大点事儿啊,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快点睡,既然知道明天行程很慢,就多休息。睡觉治百病知道吗?” “哦。你自己也知道,就别总是通宵工作,知道吗?” 仁王对着黑暗的房间翻了个白眼。 幸村突然变的这么啰嗦…… 每一个人骨子里都是一个话唠? “我在担心你啊。”男人的气声在后颈传来。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伸到后面握住幸村的手腕,让男人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 他捏着幸村的手指与人掌心相对:“睡吧。” 7 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于是没忍住发了起床气…… 唔,恋爱中的酸甜苦辣,都是值得细细品味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破车。 写不来火辣的版本。 那就写的哲学一点吧orz 虽然过了十二点,但算是白色情人节的贺文orz 对 第11章 一 1 夏季的夜晚,热风在路灯下仿若幻化出肉眼可见的影子。 抬头能看到光源下嗡嗡作响的蚊虫。 切原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身上的运动衫已经被风干,热气蒸上来,鼻尖的气味并不好闻。他皱了皱眉,想算了,等会儿再流汗的话,就不会注意到这种小问题了。 塑胶袋沙拉作响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身边的光被遮挡了些许。 海带头的少年皱了皱鼻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被放在身边的手提袋。 “……是什么?” “就只有面包和牛奶。”一眼从海带头少年眼神中看到嫌弃的人好气又好笑。 他伸手捻了一把自己的小辫子,压着嗓子音尾有着奇妙的语调:“能填饱肚子就行。等会儿还要特训的话,就不要指望有什么大餐可以吃了。” “前辈真小气。”切原小小声抱怨道。 仁王没理他。 自顾自从手提袋里找出自己能接受的切片面包和原味牛奶,他反身也坐在了长椅上,开了牛奶的开口放在身侧,一只手拿着面包慢吞吞啃着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小腿。
第31页 他不是体力特别好的选手,关东大赛决赛后立海大正选的训练单又有增加的部分,如果不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他没办法保证之后的“特训”能完全撑下来。 旁边的塑胶袋发出簌簌的声音,嘴上抱怨着的海带头少年最后还是屈服于抗议的胃之下。 仁王觉得好笑。 他扯了扯嘴角:“有的吃就别抱怨了,等会儿的俱乐部也得我付钱吧?你还有零花钱吗?” “……咳咳咳。”切原呛了一下。 早就知道身边的二年生大部分零花钱都花在了游戏厅和游戏机上的仁王毫不意外。 他把两条腿向前伸,努力放松着肌肉:“总之,快点吃完快点开始训练,我可不打算整个晚上都把时间花在你身上啊。” “……麻烦前辈你了。”很小的声音。 仁王诧异地转过头看了切原一眼,舔了舔唇轻笑道:“不客气,噗哩。” 2 这是关东大赛结束后的一周后,也是立海大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假期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然而网球部的训练量并没有因为假期而减少,甚至还有所增加。晨训的时间增加了一个小时,下午的训练也是。固然避开了日光最盛的时段,这样的训练量对身体的负担也是不言而喻的。 普通部员可以选择是否参与训练,正选却并没有选择权。 当然,就算有了选择权,也是不可能翘训的。 关东大赛决赛的结果,对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打击。 仁王心底有一股气,也有着提升自己的计划。他去找柳谈过,训练单自然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结束下午的训练时天都已经黑了,飢肠辘辘的仁王有些低血糖,收拾东西的速度便有些慢。他落在了后头,慢吞吞背着网球袋走出了网球场。 然后被切原叫住了。 “仁王前辈。” 站在他面前的顶着海带头的后辈看上去有些侷促,是他没怎么见过的样子。 就算同为正选,仁王与切原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大概也就是集体活动(比如探望幸村)时聊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至于平时的训练,仁王与柳生的双打配合训练占据了不少的时间。甚至除了柳生,他与柳,丸井甚至桑原都做过双打配合的练习。切原却是完完全全的单打选手。 盯着三巨头的切原,实在是与仁王没有多少对话的机会。 这小子找我做什么? 仁王有些意外。 他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等着切原说话。 弓着背的角度让他能和切原平视,这一点大概削减了一些后辈的侷促与紧张。 “特训?我吗?” 一个出乎意料的请求。 仁王单手摩挲着网球袋的背带,沉默了几秒后问道:“因为左撇子?” “是。”一鼓作气说出了要求的少年反而坦然起来,脸上带着他独特的稚气,“我要开发出能对付手冢国光还有那个小矮子的招数!” 又是手冢啊。 仁王想,切原这小子真是被真田带的,莫名其妙就对手冢有了“执着”了。 奇奇怪怪的。 这样的话直接说出口,也不怕人膈应吗? 不过算了,切原这种性子…… “是柳让你来找我的?”仁王挑了挑眉。 面前的少年点了头。 果然。 白天的时候关东青选赛的邀请函送到了网球部的活动室,与美国的青少年选手对战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更别提还有几个学校教练指导。 往年的集训并没有这样的机会,基本上只是把各个学校优秀的选手聚在一起,因而仁王是知道柳和真田打算拒绝掉今年的集训的。却没想到今年的集训有了这样的变动。 看起来那两个人是改变主意了。 而带上也收到邀请函的“二年级王牌”,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很快把事情从头串起来的仁王不免有些自嘲。 如果他们蝉联了关东大赛的冠军,那么网球部的正选全员都会收到邀请函。可他们没有,于是邀请函便只有三份。 仁王倒不是觉得这是好到错过就会让人遗憾很久的机会,只是前一年嗤之以鼻的名额今年甚至没有拿到,让他心里不到舒服罢了。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重新看向面前的后辈。 二年生在提出请求的当下确实是带着紧张的,全部说出来之后反而与平日里的表现无异了。 面对三巨头都毫无惧意的小子…… “噗哩。”仁王随意地点了头,“我无所谓。时间呢?” “每天晚上可以吗?”这是唯一能支配的时间段了。切原去向柳讨主意的时候得到过立海网球部军师的提醒,知道这个并不太熟悉的前辈排斥面对阳光,也就不好让人在正午的时段出来训练。 那也确实不是适合的时间段,毕竟下午还有个人的针对性训练。 仁王想还好这小子还不算无可救药,眼色还是有的。 “可以。”他答应了,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今天开始?” “如果前辈没有问题的话……” “那走吧。”仁王重新迈开了步子。
第32页 “诶?去哪儿?” “假期学校里的网球场在八点以后不开放,街头网球场的话,也不太适合开发‘杀手锏’吧?”仁王语气很淡,“你不饿吗?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找个俱乐部吧。” 他说完看了有些发愣的切原一眼,勾了勾唇不走心地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善意:“别怕,不会把你带到偏远的地方卖掉的。” “前辈!”切原有些窘迫。 他还记得一年前刚入学时问路的惨状,因而一直不太敢与这个第一次见面就狠狠耍了他的前辈接触。正选训练时这位髮型特别显眼(仁王:在这一点上你也没资格吐槽我啊,噗哩。)的前辈甚至能和真田抬槓…… 切原还不知道仁王曾经假扮过真田罚他跑圈的事。 仁王也不会告诉他。 于是海带头的少年意外地觉得这位前辈比他想像的要好相处一些。 这样的看法,在仁王很自然负担了两个人的晚餐和俱乐部使用费时,愈发明显了。 虽然前辈态度不算好,可确实是个好人? 他这么想着,挠了挠自己已经很乱糟糟的头髮。 3 仁王暂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考虑自己是不是被正选里唯一的后辈发了好人卡。 在一整天的训练结束后为别人特训做陪练这种事他之前没有做过。不,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当时的对象现在是他的固定搭档,而现在的对象嘛…… 用力握紧了拍柄压下左手不可避免会有的一点颤抖,仁王咬着牙强撑着。 知道体力是自己的弱势,可在后辈面前表现出不行的样子,这实在是踩到了仁王的底线了。 不可以。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表现出做不到的模样。 好在还是特训的第一天,还不很熟的两个人多少有些收敛。 中间休息的时候仁王甩着左手摸出手机打电话。 手心汗湿着差点握不住手机。 在另一边豪迈地喝着矿泉水的少年好奇地看过来,却保持着礼仪移开了视线。仁王面不改色地按了号码,对着某个“罪魁祸首”兴师问罪。 “参谋,你就这样把切原丢给我,过分了一点吧?” “话不能这么说。”温文尔雅的少年平淡又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这对你也是一种训练不是吗?” “嗯?” “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不会不记得了吧。”柳的声音里带上一点笑意,“需要开发出招数的,或者说更迫切需要这样训练的,其实并不是切原,不是吗?” 仁王一时有些语塞。 他牙齿磨了磨下唇,把因过干而起来的皮扯了下来。一点血腥味和刺痛让他打起了精神:“难为你把我说过的话当真了,pupina~” “过奖。”柳道,“虽然正确率不到百分之百,但是你什么时候说的是真心话,我多少还是知道的。也该给你一点压力了,不是吗?”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敷衍地以“电话要欠费了我挂了”的理由做了告别语。 反正是很熟的同伴,这类一听就是託辞的敷衍也显得很无所谓了。 他敛下眉眼,收起了手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前辈?”旁边的海带头少年招唿着他,“我们继续吧?” 仁王唿出一口气。 他闭上眼又睁开,重新恢復了自己并不太讨人喜欢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表情,“继续。” 更迫切需要这样训练的…… 柳莲二,我是不会为了这个对你说谢谢的。 仁王想。 4 训练结束时已经很晚了。 仁王催促着切原去换衣服免得感冒,一边结帐一边又翻出了手机。 一个多小时前被他挂了电话的人发了简讯过来。 “麻烦你训练结束后送切原回家。如果他再一次迷路到东京去,我是没办法大半夜再跑出去找他的。” 哦,差点忘了这位后辈还是个路痴了。 仁王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托着手机的左手指尖颤抖几次按不了建。 他索性换了右手,打起字来倒一样灵活。 “他又不是我女朋友,居然还要我送他回家?” “你可以把他当做你的女朋友。我不介意。” 柳秒回。 仁王嗤了一声。 切原?女朋友? 这种脾气不好还不会撒娇身材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不知情识趣的女朋友,实在是时时刻刻都想分手好吗?想像起来真叫人一身鸡皮疙瘩。 没力气懒得把这么长一串吐槽打字发过去,仁王想算了等明天白天再和柳算帐。 他见切原换了一身宽松的连帽运动衫,便迎了上去。 海带头的少年挠了挠后脑勺问前辈你还没走啊? “先送你回去。”仁王道,“你认的路吗?” “不用吧,我又不是女孩子。”切原有些窘迫。 仁王忍不住笑了笑。 他没提和柳的机锋,只是对着切原扬了扬下巴:“走吧,免得你还有精力跑去游戏厅打游戏。” “前辈!” 5 和切原对练过,便会明白,为什么立海大网球部的三巨头,都对这个海带头的小子另眼相看。
第33页 比起仁王这种普通正选,既要领导整个团队还瓜分了教练工作职责的三巨头,着眼于网球部的角度,实在是不太一样的。 仁王一直明白这种不同却没有太大体会,直到特训。 对网球的热情和专注力是一方面,为了达到目的而投入的意志力是另一方面。 更突出的,其实是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某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天赋。 切原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用脑子来打球的选手,于是相对的在练习过程中表现出的球感和直觉性的应对才愈发突出。 条件反射和思想,哪一种更快? 手腕在摆出削球姿势时产生了抗议一样的酸疼感,距离安全线颇远,便被仁王选择性忽视了。 他看着撞在球网上的网球,调整着唿吸。 “就差一点点!”球网对面的少年懊恼道。 仁王轻嗤了一声把球拍换到右手,点了点头髮乱飞的少年:“看上去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这个也不算真正的‘零式削球’啊。” “什么嘛,前辈你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吗?” 这和自信不自信又有什么关系啊…… 仁王无奈地想。 这类出现在中学网球界许久,已经被人研究的很透彻的招数,各种参数都清楚明白,完全是可以量化的。手肘和手腕摆动的弧度,以及球速和球旋转时的形态,也都有一个既定的范畴。自己做到了多少,达到了怎样的程度,是完全客观的答案。 和主观的自信不自信完全没有关系啊。 居然有一天会听到别人说我不够自信? 仁王哭笑不得。 “你是用感觉来开发招数的吗?”他说。 切原并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任何潜台词。 喘匀了气的少年面上带了一点疑惑:“明明昨天练习的时候也就只差一点点!” “所以才说,我这个不算真正的‘零式削球’。”仁王道,“在你调整那个所谓‘一点点’的时候,我也在修正招数和真正的‘零式削球’的差距啊。” “这样啊。”切原似懂非懂,“也就是说,差距不止一点点对吧?”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前辈总是说一些我不太明白的话。”切原撇了撇嘴,“不过话说回来,前辈你比我想的要厉害一些嘛。” “噗哩。” “但还是比不过我的哈哈哈哈。” ……这时候该说什么呢? 微笑吗? 并不想笑的仁王扯了扯嘴角,决定包容一下脑子不太好的后辈间歇性发作的中二病。 作者有话要说:  点文最后一弹!终于!对仁切仁下手了! 仁切还是切仁……来个投票吧,总觉得后面会有跳时间线的时候。 因为下个月要开始实习了,实习期两个月,如果通不过考核就会被辞退……所以六月过后大概会消失一段时间。趁着还没答辩快点吧欠债搞完orz 话说回来这篇结束的话,我的宏伟的立海大cp计划就也完成了诶! 正选中除了茶叶蛋都被我写过了吧?hhhh一个邪教狐狸厨的胜利! 第12章 二 6 赶在集训前,切原的回球有了雏形。 是针对左撇子,也是针对动态视力卓越的选手的招数。 与原本预计的招数并不完全一样。 这其中的原因,就归咎于美国西海岸青年队的那个教练,和发布会上针对越前龙马的发言吧。 仁王没什么意见。 这于他也没太大分别。 特训对他的意义,在于打磨已经有了构想的“仁王幻影”。而“仁王幻影”的建模涵盖的自然不仅仅是一个两个特定的选手。 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总之,还是麻烦前辈你了。”集训前的那天晚上,在切原家门口告别时,海带头的少年视线游移了几秒后很小声地这么说。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仁王感到意外。 他想了想,挺直了一些腰背,伸手轻轻拍了拍切原的后脑勺:“知道就好。” “什么啊。”切原躲了一下。 他能察觉出这一周多的特训里,态度并不算热情的前辈也在准备着什么,大概也是招数。道谢却不只是因为礼仪。不管怎么说,这一周多的俱乐部的费用和偶尔的晚餐,甚至是训练结束后特地绕路先送他回家…… 被当做不懂事的小孩或者总会惹事的小子,切原当然有些不忿。 但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认路能力的。 在特训时间以外也有麻烦到别人的地方,光是为了这个,就应该好好道谢才对。 但他对着仁王,很难用正正经经的态度去说出道谢的话。 毕竟仁王的形象也和有着很浓长辈意味的真田和柳不同,更没有幸村那样很强烈的领导者的气场。 不过切原也没有办法像面对丸井和桑原一样完全的没大没小。 敬语和礼仪,甚至是兴奋起来时的行为举止。面对仁王他始终没办法完全放开,理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一根筋的他眼里,仁王雅治这个前辈实在是很难看明白也捉摸不透的。
第34页 实力比自己以为的要强?态度却一直不冷不热。 比起三巨头多少带一点居高临下的期待和爱护,其余正选前辈看他时多少是带一点审视的。切原会借着脾气好的前辈的那一点兄长一样宠溺的心情闹一点脾气(比如总是请客的丸井和桑原),却也会在有一些距离感的前辈面前表现的侷促。 每天晚上两个多小时的一对一训练,算是很亲近的交流了吧? 可他还是不太能感受到,对面的仁王前辈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之前也有被捉弄过,近距离接触却觉得仁王前辈的个性并不算恶劣,相反还挺温柔的…… 啊啊啊,算了,不想了。 切原甩了甩脑袋,瘪了瘪嘴囫囵告了别,转身跑进了家门。 留在原地的仁王:?这小子是突然想到什么了吗?反应奇奇怪怪的。 7 和美国队的比赛,仁王是和其他队友一起去看的。 去参与集训的三个人都进了选拔队的名单,这在立海大的人看来理所应当。 关东大赛的决赛居然会输给青学,这才是匪夷所思的事吧?被打断的,是关东大赛的十六连冠啊。 “对了仁王。”单打一比赛之前打开了一包饼干的丸井一边把手上的零食往旁边递,一边问,“前段时间,你是和赤也在做单独训练吧?” 这是瞒不住的事情。 仁王随手拿了饼干,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练出什么东西了吗?” “你自己用眼睛看。那三个人是去集训了,我们不还是一起在学校训练吗?” “什么都没看出来。”丸井抬手按住了仁王的肩膀,“算了,也没指望你会回答。换一个问题好了,赤也那小子练出什么来了吗?” “一样的答案。”仁王道。他指了指闪烁过后在电子屏幕上亮起的名字,和着其他观众惊讶的背景音,很冷淡地吐出两个简单的音节:“噗哩。” 然后他沉默着,沉默着,直到看着切原站在场上,尚还稚嫩的脸被转播用的屏幕放大。 倔强和孤注一掷的气质被放大,与切原原本就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和一往无前的气势混杂在一起。 仁王微微眯了眯眼。 他把手上剩下的小块饼干全部塞进嘴里,囫囵咽下去,弯下腰去拿放在脚边的矿泉水。 放大的屏幕上,切原打出了那个他已经很熟悉的招数。 透过转播,网球旋转的奥妙被掩盖。可仁王还是条件反射觉得眼睛酸涩不舒服。 在此之前,仁王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属于“动态视力良好”的范畴。 切原赤也…… 他勾了勾唇,想这小子不是白白被那三个人另眼相看的。 “你表情突然变得好奇怪啊,想到什么了吗?”旁边的丸井把包装袋里最后一块饼干递过来。 仁王躲了一下,张嘴刁住了饼干。 他一手还握着矿泉水瓶子,就着凉水很快把饼干咽了下去。 “没什么。”他说,“切原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哈,这句话由你来说的话……”丸井笑着开着玩笑。 他从座位下的背包里又摸出了一包薯片。 仁王瞥了一眼,想怪不得会把最后一块饼干给我。 可最后那包薯片还是没有打开。 砰地一声,全场转瞬之间有了几秒的寂静。 裁判的哨声尖利又刺耳,可捂着肩膀站起来的少年却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仁王听到周围以及身后其他观众松了口气的声音。 那傢伙笑的那么难看,为什么还会有人以为,他真的没事? 8 最后还是换了人。 手冢去找跑去热身的越前,真田和柳则按着切原去了医务室。 急救医生说,骨科的东西不拍片很多看不出来,还是去医院确诊一下比较好。我这样按你会痛吗?好的我知道你痛了。看起来不算太严重,但保险起见,建议去医院拍个片。 真田和柳还得等着这边比赛出结果,毕竟是和美国的友谊公开赛,队伍里一下少三个人是怎么也看不过去的。 那怎么办呢? 打个电话把肯定在观众席上的队友叫过来。 丸井那包没有拆封的薯片被塞给了一脸不忿不满还被医生按的嗷嗷叫的切原。 捏着包装袋微低着头的少年眼里还有没褪干净的红,分不清是因为委屈还是情绪激动。 比较靠谱的柳生和桑原分别被柳和真田叫去嘱咐注意事项,丸井则蹲在切原面前试图让海带头后辈打起精神。可强忍着肩膀疼痛的切原满心还是不得不从赛场上下来的愤懑,一点儿也不想理会平日里对他算是最为友善的前辈。 仁王有些懒散地靠在一边的墙上,正对着切原泛红的双眼。 他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 最后却撇过头去跟着听柳和柳生的对话,什么也没说。 去医院的电车并不拥挤。 虽是周末,却并不在上下班高峰期,空位很多。 仁王见桑原小心翼翼地看着切原,便自顾自低下头掏出手机和柳发简讯。 “集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关心这个?”柳很快回復道。
第35页 光明正大开小差啊,参谋。仁王在心里吐槽着,其实也并不太想知道这一场几乎与作秀等同的所谓“友谊公开赛”的结果。 “进去前搅得人头疼的小鬼变成现在这种像漏了气的皮球的样子,原本有趣都快变得无趣了。” 这样的回应坦率到让柳颇为惊讶。 “看起来你挺喜欢他的啊。” “唯一在正选序列的二年生,受宠爱的资格是足够了。” “你的字典里的‘宠爱’对赤也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吐槽我啊,噗哩。”仁王挑了挑眉。 好几分钟后才得到了很长的回覆。 被分成几条信息传过来。 “我大概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严格来说,在集训的地方,我和真田并没有对切原做太多的管束。所以他现在的变化,也并不完全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之内。”仿佛能从简讯里听到柳那淡然又温和的语调,“说到底我们只是他的前辈而已,并不比他年长多少,在经验和技术上也没有资格指导他太多。最多只能是引导。有些坎只能他自己迈过去,有些事情也只能他自己想通,而与他的未来息息相关的所有选择,我们也没有干涉的资格。他必须自己明白,想要打怎样的网球,想要走怎样的路成为理想中的自己。” 冠冕堂皇。 不,这个词也并不太恰当。 那就……义正言辞? 好像也不太对。 仁王看着这样的信息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回復时打字的速度却并不慢。 “包括纵容他利用自己的身体情况去进入所谓的‘恶魔状态’,用暴力网球的方式打球?” “不,并不是纵容。”柳回道,“这是他喜欢的方式。况且你本人也不反感这种方式吧?” 存在即合理。 国家队里,球风狂暴的选手有不少。 仁王看过一些国际比赛的录像,也不得不承认,在本身身体条件就占据劣势的情况下,日本的网球选手取胜的机会,就是更灵活也更技巧的技术,与更豁出去的硬碰硬的方式。 所谓的“暴力网球”,在国际规则允许范围之内。 而这种类似于用自己的网球生命去换取胜利的方式,固然是沾染上了鲜血,在很多时候却显得悲怆。 “你希望他做怎样的选择?”仁王问,“继续和原来一样,还是收敛一些?” “这不是我希望就能够达到的东西啊,仁王。”柳这么回復着,“况且,不管是做哪一种选择,都得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并不是纯粹地为了意气之争去挥霍自己的才华,却也不会懦弱地后退一步企图平和的结果。至少要做到这种程度,我们才有信心把立海大网球部交託给他。” 说是这么说,你们花了那么多功夫在切原身上,就算想换人,也不行了吧? 二年生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切原出了头…… 仁王想了一轮立海大的现状,咋了咋舌表示柳你这说的都是废话:“那小子是直觉系吧,你指望他想的这么深刻?” “不指望啊。”柳很干脆,“直觉系有直觉系的思考方式。” “……” “所以上面那么多,都只是我和你随便说说的而已。”柳这么回应,“好了我这边比赛快要结束了,不可你聊了。你如果不放心赤也,不如自己去和他聊聊?你的网球理念,说不定会和他很合拍。” “玩笑开过头可不太好啊参谋。” 网球理念? 他们有到能谈这个的程度吗? 他将要打哪一种网球,该往哪个方向走,他自己都没捋清楚。 但他果然还是看不顺眼切原那张脸上出现退缩或隐忍的神情。 怎样都好,那小子,还是嚣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最可爱了。 9 骨科诊室外面难得地只剩了切原和仁王两个人。 桑原去缴费,柳生去拿报告,丸井去确认一些流程和细节。 三年生分工明确,默契地把陪同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的后辈的任务交给了仁王。 大概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仁王对切原的“兴趣”。 虽然单独做了一周多特训的两个人,说起来也不算特别熟悉。 仁王看了一眼切原,难得有了一点身为前辈的直觉。 他想了想,带了一点无所谓地,不太走心地安慰道:“别太紧张,刚才医生也说了,撞击的位置不在关键部位,好好休息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切原没说话。 “还是说你在可惜?没办法变成手冢国光那样。” “前辈!”切原吓了一跳。 他勐地转过头,看着表情淡淡仿佛什么都没说的仁王,语气里略带了一点抱怨:“这种话……” “你刚才在赛场的休息室,就是这么对真田说的,不是吗?”仁王道,“把你的话总结一下就是这样的中心思想吧。” “才不是!”切原微微睁大了眼睛,“我只是!只是……只是觉得我还可以继续打完这场比赛!” “而事实是,你受伤以后,并没有控制住局面,让对手抓住了破绽也主导权。”仁王语气还是很淡,“如果无法保证胜利,那么教练为什么要选择你?让越前龙马上场,虽然有被对手研究透彻的缺点,可他至少体力充沛也能控制自己的击球。”
第36页 “……”切原抖了抖嘴角,没有接话。 “你在生自己的气吗?”仁王接着道,“对运动员来说管理自己的身体是非常重要的。也许你会想‘如果我没有撞到球桿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不如换个思路吧。是你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在赛场上受伤,那么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承担下来就好。生闷气或者抱怨别的什么,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前辈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听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仁王想,莫名有些想笑。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拖着音节,在句尾让音调有着微妙的上扬。 “噗哩。”他抬手捉起自己的小辫子,指尖习惯性地揉了揉髮辫的尾端,“没什么,随便说说。” “前辈!” “你现在这样,我用右手都可以打赢你啊。”仁王道,“不服气的话,就快点把肩膀养好再来‘说服’我如何?” “……啊?” “其实柳和真田会好好看着你的?在受伤的地方完全康復之前,好好听他们的话吧。如果自行加训或者玩游戏激动过度肌肉拉伤什么的,就糟糕了吶。又不是每个受伤的人都能成为手冢国光,你最好还是不要挑战他的记录。” 切原握紧了拳头。 他还是没听懂仁王到底在说什么。 倒是转角拿着报告出来的柳生听到了最后几句话。 他颇为贊同地点了点头,抬手推了推眼镜:“仁王君偶尔也会说出负责任的话啊。确实如此,切原君。在康復之前,克制一些会比较好。” 切原:“……” 真是的,还以为仁王前辈是个好人。 说起话来太叫人生气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话说回来,仁王前辈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切原忍住了哼声,扭过脸下撇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性格有些飘忽,大概是又一次的严重ooc吧orz 以及里面的一些情节附加了我个人的理解,不同意的可以留言一起讨论。以上。 截止到当前更新,仁切的有11票,切仁有11票,很神奇地打了平手~ 那就互攻好了。 说实话大概不会有开车的内容,精神上是强强所以也可以随意脑补没有差别。而且写着写着第二段的走向都变得很奇怪了。 我真的第一次写这么……嗯……冷淡又难搞的狐狸啊hhhhh 不过也是一个“合格”的前辈? p.s:吐个槽。今天去看了一下beast的节目。以前做的综艺都有人在踩兰草了啊。我说你们已经把他逼退团了,还想怎样啊?唯五的刷highlight就去新的节目不行吗?在六人同时出场的时候嫌弃兰草,能不能不要这么ky啊。 第13章 三 10 仁王前辈是个长得好看的人。 切原在社团活动室的门口愣住,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他之前评价仁王是个好人,是个难以捉摸的人,那都是第一反应。 而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仁王前辈真好看。 在活动室里的仁王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斜靠坐在活动室的大会议桌上。他上了点妆,唇色选的大红的颜色,搭配上他本来就偏白又被粉底抹白一层的皮肤,与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有一种冷傲的味道。原本的小辫子被拆开了,打散披在身后。 切原愣在门口,忘了自己是来活动室干什么的了。 仁王听到动静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对着切原懒洋洋打了个招唿:“噗哩。” “前辈你……你……”切原结巴着手足无措。 仁王觉得有趣。 他手一松把头髮撩到身后,从桌子上跳下来佯作“淑女”地走过去:捏着裙角,小步小步地,还歪了歪头给了切原一个啾咪。 切原抖了一下。 仁王便笑着凑近了。 他原本总是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涂上口红后实在是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美感,让切原忍不住想起自家姐姐在家里试口红时的抱怨。 就该让姐姐来看看,这样涂才好看啊。 前辈这样……虽然这个衣服有点奇怪但真的很好看啊…… “喂,仁王,你觉得怎么样?”丸井从后面的淋浴间走出来,同样穿着一身蓬蓬裙。 切原吓了一跳,头毛都快炸起来了。 他原本和仁王凑近的脸隔的挺近,这下忍不住往后跳了一步。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丸井道。 仁王也玩的差不多了,转过身看了看丸井,挑眉道:“你挺适合这个颜色啊,噗哩。” “比不上你。”丸井叉着腰翻了个白眼。 切原还有些发愣。 仁王那涂了粉底和口红的脸一只在他面前晃。 男孩子平时也看过班上的女孩,几乎没什么感觉。甚至偶尔还觉得班上最喜欢化妆的那两个女孩子有点可怕。可仁王前辈化了妆……啊虽然脸还是一样的可就是有一种……浓墨重彩的感觉? 我国文明明是强项啊,怎么就找不出一个形容词呢?
第37页 他发愣的样子被丸井当做惊吓,便拍了拍仁王的肩:“你看把切原吓成什么样子。” “他刚才突然走进来,我也吓一跳啊。”仁王无所谓道。 他回头瞥了一眼切原,伸出手懒洋洋地挥了挥:“噗哩,回神了。” “啊?哦!”切原又抖了一下。 仁王忍俊不禁:“你真是……” 切原直觉两位前辈正在取笑自己,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他有些委屈,这才好不容易恢復了一点理智。而仔细看了看两个前辈身上制作实在算不上精良,看上去像是影楼租来的服装,他伸出手挠了挠头髮:“这是我们之后海原祭的舞台剧演出服吗?” “是啊。”丸井点头,“说起来,再过几天就要登台表演了,你到底记住台词没有啊,切原·辛德瑞拉·赤也同学?” “国文是我的强项啊!我不至于连台词也记不住吧。”切原抱怨道。 他说完以后又忍不住看了看仁王,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仁王前辈,你的角色是仙女吗?” “对。” “……仙女也穿公主裙?” “不是所有蓬蓬裙都是公主裙啊。”仁王无视了旁边丸井“你不是也把它叫做蓬蓬裙”的吐槽,勾着唇对着切原笑着眨眼,“不过你这次挺敏锐的?这确实不是我的衣服啊,你不觉得它比较短吗?” 切原条件反射低头,才发现裙子并没有盖住仁王的脚背,而是在脚踝往上一点。 仁王是属于骨架结构好,骨骼却偏细的类型。因此肩宽总能撑得住衣服,手腕和脚腕却很细。然而此时穿着球鞋,露在外面的脚踝被白色袜子遮盖,而白色的运动袜还并没有整理平齐,而是皱起来了一些,这样的画面与上面的粉色蕾丝花边结合…… 切原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说起来,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他的衣服? 那为什么要穿…… “这是你的演出服啊。”仁王继续道,“不愧是主角,比起文太和比吕士他们的衣服,在细节上有更多亮点哦。” 这是我的演出服啊。 切原反应了一会儿,才慢半拍似的睁大了眼睛:“我的?” “是啊,送来我就干脆试试看了。”仁王对着切原做了个类似威胁的表情,“反正最后会洗干净给你的,不介意吧?” 无所谓啊反正我一点也不想穿! 切原露出类似于牙疼的表情:“为什么这种腻歪的衣服是我的啊。” “大家都没差啊。”丸井道,“你有什么意见?” 切原想起了笑眯眯的幸村部长和黑着脸的真田副部长,怏怏地切了一声:“没意见。” 他又看向仁王:“那仁王前辈你的演出服是什么样子的?” “会让你惊喜的哦。”仁王道。 他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用古怪地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口音的类似方言压低了声线道:“这个牌子的粉底不是很舒服啊,下次让姐姐换一家买。” “我觉得你姐要是知道你这样浪费她的化妆品,一定会生气。”旁边的丸井啧啧出声。 仁王没理他,微弓着背转身进了淋浴间。 切原又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想仁王前辈的仙女会是怎样的呢? 这个前辈意外地适合女装啊。 仙女……应该是会比公主裙更好看的装扮吧? 这样想的切原,完全没有预料到几天后他在后台看到仁王穿着麻袋似的披风还拿着一个蘑菇棒的崩溃心情。 11 他和仁王的关系,从日美友谊赛时在医院的对话后陷入了微妙的僵局。原本以为很友善的前辈,露出尖锐的一面,单纯的后辈第一反应就是惊讶与排斥。 而让他有些不解和难过的是,对于他下意识的一些反应,仁王没有任何表示。 似乎不管是亲近也好,疏远也好,都没有关系。 所以我在仁王前辈眼里,和网球部其他后辈一样吗? 不可能的,我可是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啊! 单细胞的少年只纠结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把这种念头抛开去。 准备全国大赛是更重要的事。幸村归来,他的训练量愈发大了。红眼状态毕竟不稳定,他自己也知道,而前辈们也在帮他寻找解决办法。 集训时内心的畏惧,在身处立海大时渐渐淡去。切原并不傻。越是单纯的人越是能感受到身边的人对他的关怀。 而又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莫名觉得,在医院时,仁王前辈说的话没有错。 会有这样的观念转变,是他在一旁观看了幸村部长的恢復训练。 在他眼里,三巨头是一定要翻阅的三座高山。而尽管对自己充满信心,切原也知道在当前阶段,自己离三巨头的距离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近。 可那样的高山,在濒临倒塌后又重新站稳的过程,就连他这种后辈都看的揪心。同时也不由自主有了敬意。 他那时候再去思考仁王的话,就觉得挺有道理。 也忍不住发散了思想,想幸村前辈在这些三年生前辈眼里的形象到底是怎样的呢?
第38页 网球伤害身体这种事,主观和被动,性质难道也是一样的吗? 那么主动去打暴力网球,和因为伤痛被迫放下球拍,又是一样的性质吗?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复杂了,脑子都要爆炸。 而全国大赛来的这么快,快的他还来不及把复杂的关系捋清楚。 只是身体替他做了选择。 条件反射大于理智地,在面对藏兔座的暴击时,身体内部藏着的狂意,让他变成了更可怕的样子。 而那时候他开始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都是相对的。 这样的网球,也是网球分类的一种。而我在打这种网球,同时也会被这种网球所伤害。 选择的双向性是平衡的。 况且那样才是他啊。切原赤也打球什么时候需要条条框框的约束了? 他犯的错,是做了选择以后又畏惧后悔。 我好像明白天赋是怎么回事了。 切原想起他最初加入网球部,一派天真浪漫又不知天高地厚时,面对被狠狠打击的自己,三巨头那些语焉不详又很明显寄託厚望的目光和话语。 如果没有办法完全想清楚,就让身体先做决定,也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他从半决赛的场上下来,全身都在痛,脑子眼睛也在发热。 前辈们涌上来扶他,还有处理伤口的药物。 “我们可是把未来都赌在你身上了啊。”丸井道,“柳生演的可辛苦了。” “彼此彼此吧,丸井君。” 他跌坐在休息区,将要上场的柳前辈给他喷了喷雾后拿着球拍站起了身。 他透过桑原前辈的头顶去看另一个将要和柳前辈一起上场的人。 微弓着背拿着球拍的仁王也看着这里,眼神里有着很自然的关怀和担心。 还有立海大每个人都有的傲气与底气。 “前辈们可别总拿我当藉口。”他心里有一股气,“说不定是真的实力不足呢?” “哇,真狠啊。”丸井嘶了一声,“你这样说我们会生气的。” “哼。”也不通知我一声就做这种决定,你们还在意我生不生气? 这样明显的心理活动。 那头仁王忍不住笑了。 他看着一身伤口(虽然都是擦伤)还愤愤然的切原,忍住了走上去揉一把乱糟糟头髮的冲动。 都是汗,应该很黏,手感不好吧? 况且,现在更重要的是…… “走吧,柳。”仁王道。 “目的达到了,就不能继续让后辈误会前辈的实力了。”他这么说。 12 关系的转折点大概是全国大赛的决赛。 那场足够经验的单打。 仁王在立海大更多是站在双打的位置。大部分人都知道欺诈师的实力肯定不止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潜意识里并不认为仁王有多强。 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在立海大的第一双打里,柳生的实力已经不知不觉要超过仁王了。 而事实呢? 事实如何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而其他人对仁王实力的认证,就在于,在这场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的比赛上,把仁王安排在单打二的位置。 那可是我的位置啊。 切原有些委屈。 “我预计青学的单打二会是不二。”柳在赛前的会议上是这么说的,“虽然切原在这段时间有着很大的进步,但关东大赛决赛的影响有百分之七十八点二的机率没有消除。这种情况下,还是把切原排到其他位置比较好。” 排到其他位置,就是双打吗? 我还是更喜欢单打啊! 切原不满,却没有权利提出异议。 毕竟这次的出场顺序,是三巨头一起排出来的。 “仁王他的那招已经练成了。”柳说。 而幸村马上心领神会,“那一招吗?那让他和不二对上试试吧。” “我贊成。” 一头雾水的真田:“等等,那招?哪招?你们认为仁王和不二打有很大的胜算?” “至少比切原大。”柳翻着笔记本,“其他人的话,真田你不是选了手冢做对手吗?那个所谓的越前南次郎的接班人,在关东大赛打败你的那个,大概会被青学放在单打一的位置,那就是精市的对手了。仁王,柳生,丸井,桑原,你觉得谁对上不二比较好?” “喂喂喂,别说的我们一点胜算也没有一样啊,柳。”丸井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柳便耸了耸肩,说:“我就是举个例子。以我目前的资料来看,仁王只要不掉链子,打败不二是没问题的。” “噗哩,这可真是沉重的期待啊。” 切原终于看到了“那招”。 他看见仁王前辈在场上变作了手冢国光,完全反应不过来。 而接下来……白石?谁?四天宝寺的部长? 等等,如果仁王前辈的招数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特训…… 自己一直以为是前辈牺牲了自我,结果其实是双向互利吗?! 13 比赛的结果是谁都没有预想到的。 可又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从校车下来时切原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比赛赢了时的兴奋了。
第39页 他陷入了感伤。 还有机会的! 可那是自己的机会啊,前辈们已经三年级了…… 他看着脸上带着被掌掴后的痕迹的仁王一个人背着网球袋往一边走去,条件反射地跟上了。 没有走很久,拐出校门顺着长坡,在一条小路拐弯。 几分钟后切原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小块堤岸上。 是每天上下学都可以看见的景色,原本以为离的很远,原来这么近吗? 下一秒仁王也停住了。 转过身,银髮也显得凌乱的人表情略微冷淡:“你跟着干什么?” “我……”切原语塞。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挺了挺胸抬高了声音:“我迷路了!” “……piyo~”你迷路会一路跟着我走到这儿? 仁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心情不好,却不至于对着明显是怀着善意的后辈撒气。 “想要嘲笑,或者安慰,就别说话了。”他说。 切原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迟疑道:“我是真的迷路了啊。” 让他现在转头回去他肯定是找不到地方的。 仁王皱了皱眉,很快就明白了切原的意思。 他想,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难懂啊? 完全忘了他其实也就比切原大了那么几个月。 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切原决定一股脑儿把他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仁王前辈。” “噗哩。” “能直接变成手冢国光的话,帮我特训的时候为什么不做?前辈在藏拙吗?” 仁王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又觉得荒谬。他抿了抿唇,看了看切原,有些反常地松了口气:“那时候还做不到啊。” 承认这一点也没有那么难,而对着切原说说话也没关系,这孩子真话假话反正是分不清楚的,他充分利用言语艺术的话,就算暴露了真心也没关系。 “总之前辈你比我以为地要强。下次来试试看队内练习赛吧!”切原道,“而且现在我也打了双打,和柳前辈一起与前辈你和柳生前辈的组合一起打一场,一定很有意思。” “你和柳的那个……”仁王啧了一声,“根本算不上双打。” “至少我们赢了啊。”切原睁大了眼睛道。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仁王知道。 可他却没办法生气:“噗哩。” “所以和前辈你打,不管是单打还是双打,我也都会赢的!” “这么有信心啊。”仁王勾了勾唇,“那就试试?” 看出面前的后辈是想要关心一下被真田“铁拳制裁”的自己(也或许是一种同被真田压迫的同仇敌忾),仁王心情有些微妙。 我还不至于被后辈担心吧? 输了这件事没有任何藉口,这小子一向信奉胜者法则,还以为是来嘲笑自己的。 比想像的还要单纯嘛。 这么想着,仁王不忍心再看着切原尴尬地想词的样子了。 他说:“我送你回去吧,不早了。” “诶?” “你不是说迷路了吗?” 切原点了点头,去看仁王的脸色:“前辈你不是来这里散心的吗?” “原本是这样计划的没错。不过如果让你自己回家又出了事故,我就更没有办法面对柳和幸村了。”仁王说,“我也有很多事要做。” 他背对着从海岸线落下的最后一点残阳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来,让正盯着他看的切原忍不住晃了神。 14 他们后来在坡道和楼梯的拐角处遇见了等在那里的柳生。 于是变成了仁王和柳生一起送切原回家。 切原现在想起来有一种无来由的郁闷。 不知道那天后来,仁王前辈是不是又和柳生前辈去做什么两个人的训练了? 这种双打搭档之间就总是有很多一起行动的时间。 他以前跟着丸井前辈和桑原前辈去游戏厅,就总是被那两个人的默契给弄的很郁闷。 虽然前辈们都很关照他,但论起默契和感情,当然还是搭档更好? 他找人联机就总输给那两个前辈! 明明桑原前辈游戏技术并不好的! 想到这里,切原低下头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前辈,唯独对仁王前辈那么在意。 不仅仅是因为特训吧? 论特训的话,从国一开始关照他许多的三巨头为他定制的特训,可比与仁王前辈的那一个星期多得多了。程度也更深。 而比起三巨头的寄予厚望,仁王前辈对他的态度还一直不咸不淡的。 切原不喜欢这样。 就算被前辈捉弄也好…… 开玩笑的时候,前辈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前辈本来就很好看啊。 他这么想着,又想起了穿着粉红公主裙的仁王的样子。 那种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完全无法想像啊。 烦心事怎么这么多啊? 他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髮,决定今天训练时再去找仁王前辈打一场。 三巨头更强没错,不过打了两年,套路都要熟悉了!他要进步,果然还是要多和其他人打比赛!
第40页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来的灵感,一口气撸完了,没查错别字,如果有虫子大家就尽量忽略hhh 以及对切原的描写估计有偏差,不过他在我心里的印象就是有一种迷之天然黑和迷之蠢萌的结合,所以…… 不知道有没有切原的迷妹在看这篇文,来讨论角色如何?我有点陷入困境来着。 以及之前521发的柳生仁贺文是不是没有人发现qaq 点专栏就有哦~ 今天本专业答辩完了,晚上回来撸了综艺。欢乐颂2看不下去了,就算有赵医生我也…… 哎。 主要还是三观不和吧。我的三观,和剧的三观,不和。 第14章 四 15 全国大赛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仁王处在难以调解的烦躁情绪当中。 不管做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劲来,甚至是感到不耐烦。 他是有一点强迫症的。 说起来或许会让人感到惊讶,但仁王其实是在某些事上很有规划的人,每天也有固定的做某些事的时间段和时间点。看上去随心所欲,其实是计划周全。 而当那一点强迫症的情绪与焦躁碰撞,没办法完成既定任务的焦躁,和就是不想做事的焦躁,哪一种更强烈? 入秋的时间点,他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 汗湿的脸颊连带额发被矿泉水浇湿,在室温下也显得略凉的温度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还是很热。 从心底透出的烦躁,烧的他很难维持表面的平和。 在这种情况下凑到他身边的人,大部分都遭了秧。 “就算你心情不好……”贡献出了排队很久才买到的冰淇淋泡芙的丸井用网球拍柄轻敲他的肩膀,“我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噗哩。”仁王微眯起眼,冰淇淋甜腻的他不想说话。不过冰凉的东西能让他降温。 全国大赛结束快要两个月,立海大网球部的低气压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最直观的改变是社团下一年的经费。按照每年成绩分发的经费,冠军和亚军就是有很大的区别。网球部一直不是成绩最好的社团,连教练都没有这一点就能看出网球部在学校运动社团里并不拔尖的位置。从仁王的角度倒还好一些,更多负责社团杂务的柳则有着可见的操心。 大概是觉得,没能给后辈留下足够的财富吧。 责任感过剩的人。 再这样下去,切原那小子是不可能独立起来的。 一个两个做家长的都那样溺爱…… “累死了。”他咬下泡芙最后的酥皮,舔了舔唇。 虽然也说不出哪里累。 这样倦怠的情绪,让他对海原祭也提不起精神。虽说是幸村写的剧本排的舞台剧,但想要消极怠工的时候就连幸村也拿他没有办法。 说好的仙女角色最后还是只穿了麻袋上台,当然为了纪念在后台还拉着穿着蓬蓬裙的柳生和丸井一起合照。 “我也是会生气的,仁王君。”柳生推着眼睛这么说。 仁王眯了眯眼当做没听到这句话。 回过头他瞥见了在和自己的粉红蓬蓬裙奋斗的切原投过来的带着可惜的目光。 方才哄了好久才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少年一脸“我不情愿”,配上粉红色的裙子确实很可爱。 像猫。 仁王喜欢猫。 学校后山的灌木后面,有几只瘦弱的流浪猫总会从围栏的缝隙钻进来。仁王有好几个月每天用零花钱买零食去投餵。就算自己不吃午饭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没那么饿。 这件事后来被柳发现了,又说给真田知道。 那个可恶的傢伙以风纪委员会的名义威胁他说再这样就记下来。 校规哪一条写的不能养猫? 再说那又不是他养的猫。 照顾流浪猫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吗? 他后来再去同一个地方找,就很难再见到那几只流浪猫了。也不知道是被他餵胖了再也钻不进来,还是被真田吓走了。 他可惜了好久。 国三时学习和社团的压力都很大,被剥夺了撸猫的机会…… 仁王看着切原乱糟糟的海带一样的头髮,突然想走上去揉一揉那小子的脑袋。 16 第二个学期开始没多久就开始进行网球部的整体工作交接。 部长的权利和职责慢慢移交给切原,而其余的辅助工作与训练安排一类的杂物,也交给选出来的之前在正选后备里的二年生。 而对于立海大二年生与一年生锻鍊不足这一点,幸村在聊天时透露过一些自责的情绪。 或许是生病住院着度过了国三的大半时间,回归以后又集中精力在復健和恢復实力上,才没有注意到网球部的更多。 “这些本来也不是你的责任啊。”仁王觉得很荒谬,“是他们实力不足努力不够,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说也太……”幸村无奈地笑。 仁王绕着自己的辫子想是不是该去剪了,一边拖长了音说:“你们国一的时候也是靠自己走到最前面的。幸村,走在前面的人没有义务回头也没有义务停下来等待。追不上,是追逐的人的错啊。” 幸村愣了一下,微微蹙眉说你是不是还在想全国大赛时的事?
第41页 噗哩,我是那种人吗?再说,反省自己是美德啊。 仁王并不想继续和幸村谈论这个。 况且—— “你才是没有必要一直耿耿于怀于‘天衣无缝’和‘快乐网球’。我觉得胜利至上没什么不对。毕竟失败才是原罪。”他说,“我不会给自己找藉口的,输了就是输了。但我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打法。所以幸村,别想太多。你一直是走在所有人前面的不是吗?” 这样严肃的话题让幸村不太适应。 “难得你和我说这些。”他微笑着扶了扶髮带,“不过仁王,你自己不也是对那场打输的比赛耿耿于怀吗?自己都做不到,想要说服别人是很难的啊。” “pupina~” 确实没有办法释怀。 因为是寻找千千万万个藉口也无法说服自己的失败。 连藉口都找不到,难不成要归咎于“命运”吗? 那也太难看了。 “但你是部长啊。”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仁王放轻了语调,“如果连你也没有办法坚信前方有路,那跟着你的人怎么办呢?一起迷路吗?” “就算所谓的‘路’很崎岖也没关系?” “每个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了。”仁王道,“是我们选的跟着你往前走,那怎样的路都没关系,走下去不就行了吗?” “你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啊。”幸村笑道。 “我觉得很合理啊,并没有哪里矛盾。”仁王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我可不想拖你的后腿。虽然好像已经是这样了。” “那倒不至于。”幸村摸了摸下巴,“团体比赛五局三胜,我自己一个人也赢不下来啊。” “这才是我想听的话。”仁王舔了舔唇。 摇了摇头,幸村笑着揭过了这个话题。 他找仁王来可不是打算聊这些的。 “u17那边已经确认会向国中生发邀请函了,以立海大的成绩,正选全员收到邀请不是问题。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幸村道,“以大家的成绩要直升都不是问题,反而是u17这边更需要花心思准备。进入国家队与职业比赛的橄榄枝就在面前。” “噗哩。”仁王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想问问你,之前说要考虑的事想清楚了吗?”幸村略微正色,“从我的角度,你完全可以在单打上再下点功夫的。” “长期的功夫。”仁王扯了扯嘴角,“但短期,还是双打更适合我吧。” “你没必要因为一场比赛的结果而这样想。” “那你也把我看的太轻了一点。”仁王嗤了一声,“幸村,是你说的橄榄枝就在面前。数一数每个学校擅长单打的人和擅长双打的人如何?团体比赛再怎么样双打也有两场,我没必要捨近求远。” 17 说着“没必要捨近求远”的人,在七球对决里输的倒还挺干脆。 是太傲慢了也好,心不在焉也好,骗局的破绽百出是无可辩驳地事实。 仁王情绪依旧不高。他当然也觉得自己这输的太过轻率了。 可胜负是绝对的。 就比如旁边隐隐不甘的真田和对着丸井的方向止不住失落的桑原。 仁王自己倒是没有多少可惜的情绪。 输了就是输了。也没有什么藉口可说。 这么好的集训机会,第一天就要打道回府,确实很可惜。不过这种临时的比赛方式,面对突然变成了对手的“搭档”却疏忽大意。这种教训当做学费,也算是值得了。 这么想着的仁王,突然听到了哭声。 错眼一看,是站在柳面前堪称“嚎啕大哭”的切原。 海带头的少年头髮乱糟糟的,脸皱成一团哭得豪放。 这实在不是好看的哭法,却还是让立海大的三年生们不约而同地有些尴尬。 一点丢脸,一点感动,更多的是无奈吧? 能让一向“目中无人”的立海大名声在外的“恶魔”成为这种样子…… “噗哩,我就说柳溺爱过头了。”仁王小声道。 就站在他旁边却一直没说话也没表达任何情绪的柳生抬手推了推眼镜,语气冷淡:“不觉得切原君很可爱吗?” “不觉得。”仁王道,“不如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抱歉,我是不会满足你这个要求的。” “搭档爱呢?” “如果你认为我们之间有这个东西的话。”柳生微侧过头,“为什么不是你哭给我看呢?” 因为那边哭的是切原而不是柳啊。 仁王想。 而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有到引来其他学校的人的程度,切原已经收了泪水一脸坚定地对着柳下承诺了。 和红眼状态不同的带着水光的眼眶微红的样子又让仁王想到了猫。 最近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啊。 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他自嘲着这么想后,还是在坐上大巴时对着趴窗口的切原眯了眯眼,打开窗户抬手撸了一把切原的后脑勺。
第42页 这小子睁大眼睛的样子确实挺可爱的。 “被关爱的人只要理直气壮地接受就好。”他没头没尾地说。 切原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没什么。”仁王往后一靠,收回手推了推旁边柳的肩膀:“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可一次性都说完吧,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我才没有。”切原小声反驳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迷的cp感。 不行我有点找不到方向orz 第15章 五 18 晚上十点。 切原刚洗了澡,草草用毛巾撸了一把头毛。 像海带一样乱糟糟的捲髮在毛巾的作用下更是一团糟,一旁做伏地挺身的海堂看了一眼,不太能忍受地移开了视线:“嘶——” “哎,好饿啊。”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强迫症室友的纠结,切原丢开毛巾捂着肚子愁眉苦脸。 话音刚落,胃里就发出一阵应和的声音。 “咕噜咕噜”。 “饿就去厨房找点吃的。”一旁的日吉盘着腿在做日常的修行,闭着眼睛应道。 切原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同样要每天做修行的真田。 打了个寒颤,切原囔囔自语:“我为什么要想副部长啊……” “不过……也不知道柳前辈和仁王前辈是不是已经回到学校了,还有桑原前辈……”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肚子,愁眉苦脸:“真的好饿啊。” 几分钟后,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床上的日吉。 栗色头髮的蘑菇头少年眼睛都没睁:“要去厨房就自己去,我是不会陪你的。” 切原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大喊:“我才不要你陪。” “哦那你去吧。顺便也带一点吃的回来。” “哼。” 切原哼了一声,转身就推开门出去了。还在做伏地挺身的海堂嘶了一声,和这会儿才睁开眼睛的日吉对视了一会儿。 相互之间眼神的意思很明显:等会儿切原不会哭着跑回来吧? 在同住之前,他们对切原的印象是不怎么样的。脾气暴躁,又爱打暴力网球,还不礼貌,大概是这样的印象。不过这样的印象在第一天就有了颠覆性的改变。 毕竟…… 听鬼故事听到大叫甚至吓到哭出来,跑去上厕所还想找个人陪被说破又嘴硬自己出去结果半路怂的走不动路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切原还不知道他已经原形毕露了。 待在训练营快要一个星期,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虽然没有游戏机也没有妈妈的便当,但与此同时也没有姐姐的使唤和一定要完成的作业,更重要的是没有真田副部长在旁边时时刻刻的“鞭策”。 不过幸村部长也很可怕啊。 想起幸村的微笑,切原不由得皱起了脸。 他走过亮灯的走廊,走出宿舍楼的大门。 迎面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但还能听到的击球的声音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前两天真是太丢脸了。 在室内网球场听到那些高中生的谈话就真的以为训练营有鬼,结果被吓成那个样子。 那么丢脸的样子居然被青学那个小矮子从头看到尾,实在是太……啊啊啊啊! 他在空中挥了挥拳,又哼了一声。 风有点大,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训练服,冷地抖了一下,便小跑起来,很快到了餐厅的那一栋楼。 餐厅的大门已经关了,后面的小门是开着的。 明明已经来过一次,但他看着黑漆漆的走道,还是忍不住放缓了唿吸,放轻了脚步。 虽然已经知道没有鬼…… 没有光感觉比外面还要冷啊! 他缩着肩膀往前走,拐过两个弯。 再前面就是能触发红外线的地方了。 ……话说回来他这样走过去也会触发红外线吗? 哒。 有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 切原惊地快要叫出来,勐地停下了脚步。 太安静的环境总是显得声音很明显,于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唿吸声。 奇怪,刚才……是听错了吗? 咔哒。 真的有声音!! 应该没有鬼吧?上次也是小矮子他们几个! 可是这次声音这么小,也没有影子? 虽然上次是小矮子他们几个,但不能说明这里真的没有鬼啊!万一真的有鬼呢? 切原全身都发热,心跳都加快了。 他竖起耳朵警惕地左看右看。 许久以后,就在他想要放松下来的时候,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上。 “赤……” “啊啊啊啊啊!” 划破寂静的尖叫声。 闭着眼睛的少年看着往前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才回过头大喘气的海带头,歪了歪头,说完了后面的那个字。 “也。” 19 “前辈!”切原盘腿坐在厨房的地上,不满地抱怨道,“你们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柳正按照大鬍子教练的吩咐对着需要带回去的东西,一边温声道:“吓到你了?”
第43页 仁王可没有柳那么温柔。 他熘熘达达地在料理台上找了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才摔着小辫子嫌弃地开口:“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越前之前来过不是吗?你怎么还会被吓到?” “咦?”切原睁大了眼睛,“前辈你们怎么知道越前来过?” “你出名啦。”仁王靠坐在料理台上回过头,“被鬼吓到哭出来,这种事他们回来以后怎么会不说?” “我才没哭!”切原反驳道。 “嗯,好,你没哭。”仁王敷衍道。 他左右看了看,从料理台上找到了个橘子,便往切原那个方向丢过去。 原本想继续反驳的少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肚子便又响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把橘子放进运动裤的口袋里,从桌子上拆了一包面包。 “饿死了,被前辈你们吓的都忘了吃东西了。” 柳忍不住笑出声,大概是觉得切原这样很可爱。 小孩子就是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切原两口吃完一个面包,终于来得及想为什么两个前辈也在这里的事了。 他抬头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惊喜上:“前辈你们没有回学校吗?” “你希望我们回学校吗?”仁王道。 切原已经习惯了仁王这种说话方式,毫不在意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髮:“大家都在不是很好吗?前辈你们是和小矮子一样在特殊基地训练吗?是不是有什么特训啊?” 他眼睛亮了起来,是一提到网球就会有的光芒。 仁王这时候也觉得小孩可爱了。 他熘达过去拍了拍切原的头顶:“你以后就知道了。” “又忽悠我。”切原鼓起腮帮子。 柳看仁王逗切原逗的挺开心,便摇了摇头继续找需要的东西。 上次越前他们带回去的酒很得教练的喜欢,但他总觉得那小鬼很失望的样子。话说回来自己那个青学的旧友不是在研究什么健康饮料吗?应该也放在厨房的啊。他们之前聊天就有聊到,说是用那个做激励效果很明显…… 是这个吗? 柳从写着干的木桶上接了一杯“水”,低下头闻了闻。 这就是酒味吧? 那酒呢? 他又从旁边的酒壶里倒了一杯,低头闻了闻。 唔…… “仁王,你过来一下。”他说。 仁王抬起头:“噗哩,怎么了?” “我感觉这酒味道不对,可能不是三船教练需要的。你过来尝尝?”柳说。 仁王捏着小辫子的手顿了顿:“……你为什么不自己尝。” 他直觉不太对,就看了看脚边还在啃面包的切原:“让他尝?” “他还小。”柳说。 切原听到了,抬起头反驳:“我才不小了!可以喝酒了!让我来让我来。” 他站起来,起的太快还撞到了仁王。 仁王伸手扶了一下,没好气道:“你急什么,酒而已聚餐的时候又不是没试过。” “明明你们都没让我试!”切原气鼓鼓道。 上一年网球部拿到全国大赛冠军时的聚餐上是叫了酒的,不过这群前辈们一个两个都把酒杯看的严严实实,连让他尝一口都不肯。 就比他大一岁甚至几个月而已,至于吗! 他几步冲到柳面前,拿过柳手里的杯子就喝。 “……你别急。”柳无奈道。 他还没来得及说更多话,就见切原的表情突然顿住了。 不,不是顿住,而是突然绿了。 少年把杯子丢开,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呜咽声:“这个味道……” 他啪地倒了下去。 两个前辈都吓到了。 还是柳先反应过来,记得旧友和他说过的干汁配方都是很健康的。 他看了一眼切原,又小心地把人放平,翻过眼皮,才抬起头:“一时刺激,没什么事,晕一会儿就好了。” “噗哩……?” “可能是太难喝了。”柳面不改色道。 仁王后退了一步:总觉得这样的参谋有点可怕啊。 他见柳把切原放在地上,先拿出自己的本子,一边写一边囔囔自语:“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要不我也试着做一做?用来管理网球部一定很方便。” 他说着还抬起头看了仁王一眼,意有所指。 仁王便只能干笑:“参谋,不至于吧?” 柳咔地合上了钢笔笔帽,收起笔记本,对着仁王抬了抬下巴:“来,把切原送回去吧。” 20 切原觉得自己在梦里。 他眼前先是一片发黑,又是一片发白。 好像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之后又清醒过来。 但睁开眼却不是没开灯的厨房,也不是自己的训练营的四人间。 是他们立海大的社办。 阳光从打开的窗口洒下来,风吹起了透明的窗帘。 等等,社办的窗户有窗帘吗? 圆桌很干净,没有灰尘,几个奖盃被摆在最里面的橱柜里,还有被相框保护起来的合照,合照是他们八个人的。 他,还有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柳前辈,仁王前辈,丸井前辈,柳生前辈,桑原前辈。
第44页 他自己站在门口,靠着门框出神。 这是真实的吗? 社办更里面连着的浴室传来水声,之后又停了。 是还有谁在里面吗? 切原眨了眨眼。 原本空无一人的窗户边出现了一个身影,一瞬间的,他却出奇没有害怕。 那个人散着银色的头髮,轮廓都仿佛融化在阳光里了,身上是他记了很久的那条粉色的裙子。他看过自己的照片,剧照里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奇奇怪怪的,还顶着自己改变不了的海带头,一脸慌张。 可是现在靠着窗的人呢? 侧脸的弧度和冷淡的眼神莫名很搭粉红色。 还有那平时不觉得,但这样看很白的皮肤,和在泡泡袖衬托下袖长又好看的手臂线条。 还有腿,明明平时打网球也见过不止一次,可是在裙摆下面,就是很好看的。 切原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看着靠着窗的人转过头来,露出再熟悉不过的脸。 “怎么了?站在那里不动?”很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带一点讽刺的味道。 他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 于是靠着窗口的人走进了。 他视线不由自主看向被抹红的嘴唇旁的痣。 他不想对上那个人的眼神。 “赤也?” 不要叫我的名字! 切原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在打雷。 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怎么了?不说话?”那个人脸上终于带上了一点担忧的神色。 切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满足。 他再把视线转移回来,发现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一身粉红裙子又散着头髮,看起来像个漂亮女孩子的人了。 是他最熟悉的样子。 橙黄色的运动服,用发绳炸起来的小辫子,刘海遮住了一小半额头和一半的眉毛,眼神总是平静又似乎带着一点笑意的。 他这次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仿佛受了许多委屈。 “仁王前辈……” 画面破碎了。 面前染着光的脸淡去。 切原勐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冷汗喘着气。 “你醒了啊。”旁边有个声音。 切原愣着转过头,发现是某个蘑菇头舍友。 “你是小孩子还会做噩梦吗?还喊前辈。”日吉把一杯温水放到切原的床头,直起腰抱着胳膊看着发愣的切原:“但你到底为什么会睡着被背回来啊?不是去找吃的吗?” “……刚才是谁背我回来的?”切原舔了舔唇问道。 “柳生君?”日吉歪了歪头。 切原哦了一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梗已跑偏,所以我改了一下分卷名…… orz不知道这篇会怎么发展了,我会尽量,让他们,有一点,恋爱的,苗头的(跪) 第16章 六 21、 好像比想像中要在意那个梦。 在训练中第三次走神时,切原颇为暴躁地挥了挥球拍。 旁边的白石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切原瘪了瘪嘴,把网球拍架上肩膀:“没有。” 他毫无掩饰的天分,这种话说出口就知道只是託辞。 白石只好无奈笑了笑。 切原不喜欢看别人露出那种表情。 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远处传来的喧譁却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叫不出名字的高中生慌乱地跑过来,指着二号球场的方向:“那边……那边……穿着黑外套的人……把二号球场打败了!” “黑外套?!” 切原来了兴致,也忘了之前想要说什么。 被打败的二号球场? 又来了什么厉害的人吗? 他拎着球拍就跑了出去。 闻讯而来的人有不少。 二号球场被打败这件事对训练营的冲击力不小。 切原混在看热闹又或者刺探情报的人群里反而并不显眼了。 他走了两步迎上等了等他的丸井:“前辈!你说会有很厉害的人来吗?” “只是二号球场的话——”丸井的话停住了。 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露出微妙的表情。 “前辈?” “嘛,出乎意料吶。”丸井笑了出来。 “什么啊……”切原顺着方向望去,一开始还没看出什么,但很快他也停下了。 能看得到的二号球场上的黑外套军团可真眼熟啊。 最前面的不就是真田副部长吗? 还有……那么显眼的银髮…… 切原又想起了那么梦。 他郁闷地想好不容易才忘掉的。 可话说回来…… “仁王前辈受了伤?” 丸井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从外表看,真田伤的比仁王厉害吧?” “副部长有什么可担心的。” “……总觉得……嘛,算了。”丸井摇了摇头。 他对着疯狂沖他招手的桑原挑了挑眉当做打招唿,抬手推了推切原的肩膀:“想知道仁王那傢伙是不是受了伤,自己过去问吧。”
第45页 22、 他当然没有去问仁王。 他本来打算前辈们问的时候顺便关心一下的。 不过…… 幸村部长就算了,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甚至连怎么伤的都知道,可柳生前辈为什么也不问一句呢? 他们不是搭档吗? 23、 隔天是他和藏兔座的例行补课。 刚好轮到了国文和数学。 国文是他的强项,数学他也还算过得去。只要不是补习英语他都可以适当走走神。 况且国文的话,补课的重心也放在藏兔座身上。 那小子全国大赛的时候兇巴巴的,没想到平时还挺腼腆。 可话说回来,他见到我为什么有些紧张呢? 切原想了一圈没想出答案,索性放弃了。 他对着练习册,又想起了那个无厘头的梦。 不管怎么说,梦到自己前辈的女装,还总是回想,是很奇怪的事吧? 就算在意仁王前辈,也该在意前辈的网球才对。 比如那个幻影,感觉上自己还为这个招数贡献了不止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意仁王前辈。 第一次见面就骗人,故意指错路。 啊,他都忘了问仁王前辈为什么要故意指错路了。 可恶。 切原想着,忍不住在练习册上画了只狐狸。 ……看上去像是只长了尾巴没长腿的松鼠。 然后他面前的练习册被抽走了。 “切原君。这是在补习,请不要浪费时间。” 切原连忙抬头,不要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柳生前辈……” “以及,补习科目不包括美术。”练习册又放回了他面前。 切原扒拉了两下,佯作认真地看起来。 旁边的藏兔座有些茫然地抬头,侧头就看到切原画的“松鼠”。 “what’s this squirrel” “什么?”切原根本没听懂。不过他画的是狐狸,狐狸不那样念他还是知道的。说起来狐狸怎么念来着的? 不知道。 “这是狐狸,不是那什么。”他理直气壮道。 日语水平直线上升的藏兔座先是茫然了几秒,又看了一眼画,又看了一眼切原,转头问柳生:“他说的是‘fox’?” 柳生无语地点了点头。 “but it looks like squirrel.” “他说什么?”切原一头雾水地看向柳生。 柳生无奈推了推眼镜:“他说你画的一点儿也不像狐狸。” “怎么可能,明明一模一样。”切原反驳完怀疑地看了一眼柳生,“前辈,你不会又自己添油加醋吧?” 他想起来了,全国大赛的时候,藏兔座说的话肯定不是柳生前辈翻译的那样,后来丸井前辈还笑他说什么都以为是真的太好骗了。 啊啊啊这些前辈怎么都这么会骗人? 仁王前辈也是! 他都想不起来仁王前辈到底骗了他多少次了! 可恶可恶! “……我假设我们现在在补习功课。”柳生深唿吸了一下走过来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切原不服气地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露出迟疑的表情。 柳生又敲了两下,让他继续做练习题。 切原却没理,只是盯着走到面前的柳生看。 一直到连藏兔座都发现不对时,切原突然伸手抓住了柳生的袖子:“你不是柳生前辈。” “?” 切原咧开嘴笑了:“你是仁王前辈!” “切原君,现在是……” “补习时间,我知道啊!”切原舔了舔唇,头髮都得意得张牙舞爪起来,“但是你是仁王前辈没错吧?哈哈,前辈你也会来帮柳生前辈代课吗?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柳生沉默了一会儿。 藏兔座一头雾水。 可切原说的太笃定了,柳生试图抽回袖子都没成功。 他盯着切原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味道不一样啊。”切原另一种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得意道。 披着柳生皮的仁王:“……” 你是狗吗? 他假笑着用力抖掉了切原的手:“不好意思,无论如何,你今晚需要把这两页练习册做完。就算把我认成仁王君,也不要想逃过作业。” 24、 仁王原本以为“被认出来”是个巧合。 隔天他训练结束的时候又被切原拦住。 当时他正cos成迹部让桦地帮忙逗一逗冰帝的人。 “仁王前辈?” “……” “肯定是你!”切原得意地摸了摸鼻子,“我闻到了。” 说得像我身上有什么气味一样。 仁王噗哩了一声:“你是狗吗?” 到晚上这件事就不止一个人知道了,幸村和柳生排着队过来“慰问”了一下。仁王回到宿舍发现居然不止桦地在。 “啊恩,本大爷听说你的cos对切原不管用了?不过如此嘛。” 仁王:“……”
第46页 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25、 隔天枕头大战,仁王就撺掇了桦地,把迹部给拍地上了。 倒是没对切原做什么。 26、 少年的热情来的突然又直接,而仁王并不想让立海唯一的二年级后辈受挫。 报仇十年不晚嘛。 大不了回学校多骗一骗。 况且被认出来这种事,他没有别人想像中在意。 没被认出来当然很好,说明他的illusion很成功。被认出来,也说明有人很在意他,不是吗? 不是观察入微也很难看出真假。 ……虽然那小子是用“闻”的。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海带是海洋生物吧,什么时候进化成狗了? 27 一军挑战赛前夜,迹部来了“仁王王国”,发出了双打的邀请。 仁王有些意外,却还是答应了。 “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迹部环着胳膊仰着头,“你看本大爷加训看了好几天了吧。” 仁王没有否认。 “想幻影成我的话,近距离观察一次怎么样?” 这当然好啊。 本人都这么说的话…… 这么配合的人可实在是不多。 不过仁王觉得,cos技术可以,让他来做冰帝特有的响指唿应y,还是有些勉强的。 ……切原那小子说不定可以。 不知天高地厚的,整天傻乐。 也不知道他们毕业了该怎么办。 是啊,这小孩这么蠢,却很快就要又当部长又当教练的,能行吗? ……立海大初高中部就隔着一堵墙,大不了他们这些前辈多看着一些? 等等,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这是幸村他们应该操心的事吧。 仁王啧了一声,觉得都是切原的错。 28 所以当仁王在球场上拼命了一次,在医务室醒来后又见到切原时,他是有些嫌弃的。 29、 “你在这里干什么?没有比赛吗?” “没有啊。”切原说。 仁王语塞。 说是因为前辈的自尊心也可以,他并不像让切原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他也不想看到其他人。 不过不想看到其他人的理由,是不想回答“为什么这么拼命”这种很玄学的问题。 而不想看到切原…… “等会儿还有文太和真田的比赛吧,你不去守着吗?” 切原托着腮:“去啊。不过我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等到一个前辈呢。” 仁王:“……” “你们都弱了,被打成这个样子。”切原晃了晃脑袋。 仁王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海带头,很想起身去敲后脑勺。 但他没力气。 也没来得及。 而下一秒医务室的门又推开了。 丸井扶着木手走进来,自己眼睛上还绑着绷带。 过了一会儿君岛也扶着远野进来了。 切原睁大了眼睛:“全都……受伤了?!” 丸井把木手放下,毫不客气敲了一下切原的后脑勺:“你打比赛也容易把人打昏迷,就别在这里大惊小怪了。好了,别妨碍他们休息了,跟我出去吧。刚才真田还在找你呢。” “副部长找我干什么啊……”切原嘟囔着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仁王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就发现丸井回过头有些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立海大的天才毫不掩饰他这份好奇与调侃,以至于真的没有力气起身的仁王突兀地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拼命以至于现在连反击都做不了。 噗哩,是切原的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太久没更了画风可能会变…… 为什么突然更新呢,因为我单抽除了切原ssr啊! 哈哈哈当然要还愿啊! 所以这两周会把意料之外写完的! 剧情开始开飞机啦! 总算有点cp的徵召了orz 第17章 七 30、 那天的一军挑战赛,让很多人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但他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消化这个。世界网球的残酷直接地展现在他们面前了,毫无缓冲的。那些假扮兇恶的高中生前辈们多少给他们留了一点时间,却也只是一点。 海外比赛的热身赛,再到小组赛。 几乎每一场都有人员减员。 于是急迫感和自我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到了国中生们大多有些失常的程度。 和澳大利亚比完赛的那天晚上,并没有真正上场比赛的仁王和迹部交流了一下这次战术的成功指数。 虽然迹部直接在训练结束后把他堵在网球场门口说本大爷找你有事实在是很不符合的大部分人的想像,但迹部实在是很有攻击型也很有计划的一个人。仁王对此没什么意见,总归他也玩的足够开心了,也看清了更多东西。 为了网球能做到什么地步? 这是他没办法给出确切答案的问题。 所以他喜欢迹部的风格。 直接,简单,不追根究底,目的明确,又留有余地。 他从迹部的房间走出来时,反手关上门。
第47页 属于他的房间在两个转弯以外的同一层,他转过一个弯时眼前一花。 砰。 被搂着腰推得后退两步只能靠上墙壁维持平衡的仁王皱起眉,但不用低下头就能看到面前张牙舞爪的头髮。 “……赤也?” “前辈!”切原从他怀里抬起头。 比起撒娇,更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小孩在闹什么脾气。 而切原从仁王的神色里看出了这种不解。 他原本几乎要冲口而出的一些质问和疑惑,在唇边绕了个圈又全被他自己咽回去了。 像是突然开窍一样,切原抿了抿唇,眼睛睁的老大:“前辈……一起去吃东西吗?” “……噗哩?” 31、 说不定前辈是故意的。 切原愤愤地想。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以后因为太苦而皱起脸。 仁王好气又好笑:“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叫我来?” “没有不喜欢啊!”切原抬起头道。 他看着仁王,眼神很认真:“没有不喜欢。” 仁王一时语塞。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或者说,在训练营的时候,这个后辈的一些行为,就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但实际上,他从哪个角度,都只能得出这个后辈还是原来那个有些一根筋又执拗的单纯后辈的结论。最多是成熟了一点,也只有一点点。 发生了什么吗? 仁王蹙起眉又松开。 他用端起咖啡杯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在切原面前他还是想表现得像个可靠的前辈的。主要是这个架子已经端出去了,如果自己塌台就显得太没水准了一些。 而切原仿佛变得十分敏锐了。 他的眼神游移了一瞬,又很快定格下来,以一种让仁王难以招架的认真执意对视着。 “前辈……毛利前辈,也是我们立海大的一员吗?” 仁王因为切原的眼神而心烦意乱起来。 他嗯了一声:“是大一届的前辈,不怎么参与部活。” “是和前辈们不太熟悉的样子。”切原道。 不太熟悉? 仁王回想起他的室友最近的神色,觉得柳的情绪大概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上了。 当然他确实和毛利不太熟,也不知道三巨头和这前辈有什么心结。毕竟虽然一起在正选位置上待过,但毛利几乎只在比赛时出现。 说到这个…… “你也见过他的吧?”仁王说,“你国一就已经跟队参赛了。” “不记得了。”切原理直气壮道, 气氛一时之间又有些凝滞起来。 仁王不知道现在让他感到紧张的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空无一人只有他和切原两个人在这时间点跑到酒店的餐厅喝咖啡? 不至于吧? “你饿吗?”他问道,“叫宵夜来吃?” “可是菜单上的东西都好贵啊。”切原抱怨道,“前辈你的零花钱够吗?” “……噗哩,难道不是aa?” “但我的零花钱不够啊。”切原道。 仁王略微气不顺。 他把咖啡一口气喝完,杯子放下来,站起身:“那就回去吧,很晚了,早点休息。” 而切原看着他舔过唇线的舌尖,突然有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欲心。 不,不是不敢相信吧,分明是确认过了,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人啊。 问了一圈才发现仁王前辈去找迹部了…… 真的,太可恶了! 前辈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吧,不,或许前辈连自己在生气都没有发现。 我这样是不正常的吗? 切原已经没有这种疑惑了。 这种困扰,在他第一次梦见仁王时,在他不自觉想起海原祭仁王穿着他们舞台剧的演出服的那个午后,在他在训练营时都忍不住惦记着这个前辈时,就纠结过了。 所以现在,他的情绪,也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上。 不管我做什么,前辈都会原谅的吧? 切原这么想着,突然伸手抓住了从他身侧走过的仁王的手臂。 两个月的集训里,他长高了,也瘦了不少,摆出认真神色时不自主有了青年的姿态,像是一夜成长一夜成熟一样。 仁王侧过头,还没来得及问你又有什么事,就因为切原摆出的认真姿态而晃了神。 他想,原来切原是会露出这个表情的吗? 然后他愣住了。 某个海藻头后辈睁着眼睛直直就撞了过来。 ……用撞这个动词是合适的吗? 但他后面就是桌子,也没办法再后退,而后很快唇上贴上了另外的温度。 太用力让两个人都有些疼,但也让这个动作变得没有其他说法可以解释了。 摆出这种表情,还以为是要做“头锤”啊…… 仁王这么想着,在切原继续蹭下去的时候侧过头避了一下。 他往后仰了仰,看到切原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接吻不是这样做的,你的表情像是想咬我没成功一样,还有,你觉得嘴唇贴嘴唇就算是成功的接吻了么?
第48页 仁王脑子闪过奇奇怪怪的念头。 然后他挣开了切原的手:“你最近到底学了些什么啊。” 他转身想走,还是被切原拦住了。 这个时候就发现两张桌子之间的空隙实在太小。 仁王露出无奈的表情,但这似乎戳中了切原的某个点。 前辈还是把我当做孩子看待吧。 明明,明明我是很认真的啊。 “和我交往吧,前辈。”切原说。 他的眼神太认真了,仁王一时之间梗住。 他有过太多拒绝告白的方案,也在各个地点拒绝过或大方或羞涩的少女的告白。 但那都不是切原赤也,地点也不是在海外比赛所住的酒店。 如果是幸村遇到这种事,会怎么解决呢? “会影响网球的事,就算了吧”这样? 他需要考虑一下立海大的未来,如果拒绝得太直接,会不会伤害立海大下一任部长(严格来说已经可以算是现任了,因为打完世界盃回去后没几天就是升学,而他们现在已经算是退出国中网球部了)的自尊心以至于影响到立海大网球部? 然而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仁王对着切原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回去睡觉。” “前辈不打算给我个答案吗?” “答案吗?我拒绝。” “那我会再问一遍的,直到前辈同意为止。” 仁王微眯起眼,几乎因为切原的这种说法而燃起怒火。 他勾起唇,是讥讽的那种笑法:“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吧?那还问什么呢?” 切原眨了眨眼,似乎是愣了一下,又露出类似受伤的神态:“所以前辈……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他声音低下来的时候眼神变得闪闪的,仁王不自觉想起耷拉着脑袋的奶狗。 ……噗哩,我又不喜欢狗,我喜欢猫啊。 但他的怒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转成了无奈。 啧了一声,仁王甩了甩手:“噗哩,我困了,回去睡觉。” “……哦。”切原瘪了瘪嘴,还是让开了位置。 仁王就又突然觉得好笑。 他走了两步,回过头看了切原一眼:“然后呢?你没别的想说?” 切原愣了一下。 他脑子里转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总结的东西,然后他跟了上去:“所以前辈你是同意了吗?” 同意? 同意个鬼。 这事儿如果让柳和柳生知道,自己会被嘲笑到死吧。 不过切原能瞒得住队里一堆人精吗? 不,不一定,在他开口之前,自己不是也没注意到吗? ……因为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个方向的发展啊。 32、 仁王觉得切原根本就没搞明白交往是什么意思。 ……但这小鬼的喜欢,他姑且算是感受到了。 没办法不在意的,太过认真的眼神和没办法忽略的关注。 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的时候可以过滤信息直接忽略,但“交往”的要求一旦出口,就没办法再回到过去了。 而仁王也没办法对切原冷淡。 ……姑且算是三年生宠了两年的后辈……吧? 虽然他在此之前也没太关注切原。 33、 但切原觉得,仁王前辈还是太可恶了。 果然没把我的告白当真吧。 就小了不到一年,姑且算是九个月不满十个月而已,至于一直摆出长辈的样子吗?! 那我没告白的时候,前辈也不摆出这个模样啊。 还不如整天整蛊呢。 切原有些郁闷地想,这到底算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ooc,和ooc,和除了ooc以外的ooc。 第18章 八 34、 “你和赤也最近走得很近?” 仁王听到这个陈述语气的理论上的问句时,正挂着一边耳机写习题。 就算来国家队,他们也是国三的学生了。就算直升立海大高中部没有难度,作业也还是要做的。预习和复习是仁王的日课,他带了课本和练习册,第一天拿出来写题的时候同住一个房间的木手几乎把眼镜给摔坏了。 柳的语气很轻,声音也不大,跨过两张床的距离(仁王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和柳隔了一张他自己的床和木手的床),理论上是会从仁王耳边熘走的。 但仁王还是从耳机的音乐里听到了这句话。 他拿在手里的原子笔顿了顿。 原子笔在纤长的指尖转了几个圈又落在练习册上,仁王摘下耳机回过头:“怎么,参谋吃醋了?” 面不改色整理衣服的柳把最后一件运动服折成方形,叠在其他运动服和运动裤的最上方:“会有这样反应的你,才是很反常。” “puri~” 仁王忍不住点了点脚尖。酒店配备的椅子不带滑轮,他没办法唰的一下转过来,就只好自己背过身抱住了木质靠背椅的椅背:“那你现在算是在质问我吗?” 柳的语气还有点凉:“不,用不到‘质问’这个词。只是,就算赤也很好玩,你也要注意一点分寸。” “‘好玩’?这可是你说的。”仁王哂道,“你最近脾气真大。好几次在训练的时候见到毛利前辈就转身就走了,端不住……”
第49页 “住嘴吧。”柳打断了仁王的话,“我可什么都没做。” “所以,我也什么都没做啊。”仁王轻哼了一声,“比较起来,我也算个好前辈了吧?” 柳略微睁开眼盯着他看。 一时之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而木手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他啪的一声反手关上门,手里还拿着饮料,越过玄关后突然顿住。 他停了停,突然侧过身靠在墙上,对面前几乎是习以为常的对峙场景感到不可思议:“继续?你们是在吵架没错吧?” “这只是个错觉。”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重新藏起眼里的锋芒,“一点小争执。” “嗤。”仁王嘲讽地笑笑,转过身重新戴上耳机开始写还没写完的练习题。 而木手喝完最后一口饮料,靠在墙上翻了个白眼。 如果说第一天和这两个人同住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时他还藏着浑水摸鱼让两个人吵起来的念头,现在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吵架? 反正这两个人是不会承认的。 但大部分时候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忍不住会让人觉得,他们真的是亲队友吗? 而如果让丸井来回答这个问题,他大概会说—— “其实平时不这样的。”红髮的·看上去是个小可爱·其实是队里的大哥·丸井耸肩道,“柳最近心情不太好,而仁王,你指望他体谅柳吗?在这种没有他责任的事上。” “当然,柳本身也不太看得惯仁王的作风,而仁王嘛,大概对柳也是有那么一点忌惮的。” “他们确实不是在吵架。这就是个增进感情的特殊方式。” “相信我。” 木手:你就骗鬼去吧。 35、 但反常也是真的。 仁王自己知道。 他有些心烦意乱,连写题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一些。耳边的听不出歌词的曲调也让人心烦起来。 仁王翻了一遍播放列表,最终还是关掉了播放器扯掉了耳机。 这时候柳也终于收拾好全部的东西了,像是找到了一个好时机一样走到他身后:“仁王,刚才我是认真的。” “puri?”仁王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 但柳摆出了一个带着一点无奈的表情:“既然他最近喜欢粘着你,就拜託你多注意他一下了。” ……什么神转折。 “三巨头的溺爱也过头了吧。”仁王半是抱怨地道。 柳勾了勾唇,是他惯有的温和的笑:“或许吧。但你说的也没错,比较起来,你也算是个好前辈了。” 仁王眨了眨眼,想如果你知道切原到底做了什么,而我又做了什么后,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吗? 36、 他们在做队友们都不知道的事。 虽然自己的数据就不在柳的收集范围内,但仁王依然为又一件脱离掌控的事的发生而感到兴奋。 抱歉啦参谋,好前辈这种形容词,是不会套在我头上的。 仁王这么想着,对后辈的亲昵全盘接受了。 他任由切原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心算着时间才把人推开。 “仁王前辈!” “都是汗。”仁王道,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 在国外的训练并不是特别规整。比赛的行程太紧了,在行程中便无法安排像是训练营那样的紧密的训练。但是不训练也是不行的,要时刻保证竞技状态,因此日常的体能训练的训练单也耗费了教练不少的心力。每个人的量都不相同,是根据个人的五维定的。也没有规定统一的训练时间,各自看着自己的时间安排就行,算是十分自由了。 仁王的体力一直是苦手,而体能也很难在短时间突飞勐进。他做完例行的训练后还在整理球拍,身后就黏上了一个人形生物。 很热啊。 虽然是一月,但是是在南半球。 说起来,南半球的夏天,感觉和北半球的不太一样啊。 仁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收好,单手拎起了网球袋。 而切原象徵地抱怨了两句以后还是跟了上来:“前辈之后打算去哪儿?要一起约会吗?” 仁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约会?” “是啊!”切原很认真地道,“后天就是淘汰赛了,只有这两天算是有时间。前辈好不容易答应了我的告白,当然要去约会!” 什么啊,我明明没有答应。 只是也没有成功拒绝而已。 仁王弓着背,觉得更热了:“puri,你打算去哪儿?” “去逛街吧!”切原眨了眨眼,又记起自己的认路能力,“或者就在酒店旁边的沙滩上?” 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他还是不会走错的! 而仁王在听到“沙滩”这个词语时,原本已经准备好的拒绝的说辞就又被他自己打包塞了回去。 这算是误打误撞吗? 但是……真的要和切原这小子一起…… “走吧走吧!”切原走快了一些,抬起手勾住了仁王的肩膀。 他这两个月长高了,而仁王又习惯性驼背,因此这个动作居然十分流畅。
第50页 而仁王被力道带的踉跄了一下,分明心里有着成吨的吐槽,却还是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想去就去吧。” 37、 结果只换了衣服就被拉去了酒店旁边的沙滩。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原本仁王就挑着太阳开始落下的时间去做的训练,做完训练自然已经快要天黑。此时沙滩上的小摊都亮起了灯,沿着沙滩的公路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周围都是出来游玩的旅客,或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混在其中居然也不显得违和。 没有太阳让仁王心情还不错,而海浪的声音也叫他心情放松。 他自以为带着“就当做陪孩子玩算了好歹我也是个当哥哥的人”的心情在陪切原在沙滩上闲逛,却完全忘了他根本没有带着他亲弟弟这么有耐心地“玩”过。 可没办法啊,黑夜里切原的笑脸,就只能让他想到天真无邪,piyo~ 仁王自觉自己十分无辜。 然后他走着神,就被拉着跑了起来。 这是打算去哪儿? “前辈,这里!” 跑了一会儿后,切原才停了下来。 绕过了一个大概算是景观地的巨石,却正好没有其他人在。 而后切原突然转过头。 那大概是一种带着忐忑和期待的表情吧。 仁王歪了歪头,有些戏嚯道:“这么紧张,手都出汗了。” “前辈!” 真是,想做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前两天晚上那么莽撞,现在还害什么羞啊? 仁王退后了两步,靠在了石头上。 然后他扯了一把切原的手——他们还没松开,切原的手指都僵了,手心还有汗,却抓的死紧,这一点倒是像前两天的样子了。 仁王靠着石头打量了一会儿切原,突然使了劲。 砰。 他拧了腰反身把切原按在石头上,然后突然凑近了。 “唔!” 切原勐地闭上了眼睛,但想像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最后触碰到唇上的力道是很轻的,又很慢地蹭了过去,最后停留在唇角。 “你是真的不会接吻啊。” 带了一点抱怨的低沉语调。 没有平时故作夸张的方言的声调,是平平淡淡的标准语,却一字一句地砸在切原心上。 他忍不住张口想反驳些什么。 然后下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仁王松开了按着切原肩膀的那只手,钳住了切原的下颔。 他在切原唇上舔过,试探性地吻得更深一些。 但在即将和切原的舌尖触碰时他又收了回来,只吮了一下切原的下唇。 啵地一声。 切原耳朵都红透了,红晕一路连鼻尖都要染红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仁王的脸,又想起那个有阳光的午后,穿着那件蠢到极点的粉色裙子的人漫不经心的表情。 当机了十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前辈!你为什么会接吻!”他不可置信道,“传言里不是说你很挑剔从来不接受女生的告白吗?” “……你从哪里看的传言?” “柳前辈的资料——”切原突然闭了嘴。 puri,我就知道柳收集了不少关于我的“八卦”。 仁王这么想着,却突然笑了。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想再退时却发现切原还抓着手就是不放,只好停住了。却依然能做出游刃有余的模样来:“那也不代表我毫无经验啊,是吧,初·丁?” 切原噎了一下。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仁王,带了一点恶狠狠地语气道:“以后前辈没有和别人增长经验的机会了!” 仁王看着他,忍不住调侃:“你这些都是从galgame里面学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ooc了…… 嗯,赤也越来越蠢萌了……还救的了吗…… 第19章 完 38 小后辈还是挺可爱的。 但自己煳里煳涂接受了小后辈的告白,真的是因为喜欢吗? 仁王有独属于他的原则,他并不想骤然打破。于是他把“煳里煳涂”这个形容词打了个叉。 然后他琢磨着后半句,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答应”小后辈的告白。 虽然…… “没有拒绝也算是默认吧?”他自语着,随手捡起桌上的签字笔画了颗海藻。 亲都亲了,他还不至于自欺欺人。 而切原在他眼里一直是单纯莽撞的后辈,不应该,也不适合在感情上用模稜两可或是暧昧的态度对待。 “可他到底……”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仁王微皱起眉丢下笔,把写完的练习题合上。 39 国家队的赛程十分紧张,仅有的三天调整期后就是更加残酷的淘汰赛。 切原多少明白,在淘汰赛他出赛的可能性不大。 “小组赛和淘汰赛的人员,会重复吗?”他自语道。 在他旁边的仁王瞥了他一眼:“如果有这个实力的话。” 被当做下一任部长培养了这么久,切原到底是拥有着适当的大局观和实力评判能力的。他琢磨了一圈,有些沮丧。
第51页 仁王乘势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所以别总惦记着有的没的,好好打网球啊。” “前辈可真不适合这样的台词……”切原小声嘟囔着。 倒是仁王这句话被柳听到了。 立海大的参谋难得有些欣慰:“说的挺好的啊,仁王。” 仁王:“……” puri,他可是另有目的? 反正这种话是不可能对柳直说的了。 日本队艰难地拿到了冠军,却来不及做更多的狂欢。 高三的队员们凭藉世界盃的成绩,也能拿到好大学的入学推荐,甚至是国外俱乐部的合约,但国中的选手们大多还要回国参加升学考试。 幸村没有跟着队伍一起回国。 君岛替他牵了线,他和立海大的其他人承诺,说康復以后他会回去的。 那升学考试? 我们的直升名额早就拿到了啊,在出国比赛前。 仁王想起进入训练营前他和幸村的对话。 他甚至想问幸村,就没有俱乐部来找你吗?如果有,为什么还要回来?和手冢一样在国外比赛不好吗? 但他不可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的,而他的悲伤甚至没能维持多久。 因为幸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就算我在国外,也会一直关注着大家的。立海大网球部,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啊。” 仁王:“……” 他有些心虚。 40 要不……他收敛一点? 41 仁王并没有意识到该收敛的人是谁。 或者说,他其实知道,却依然觉得自己应该先做些什么。 毕竟,他是前辈啊。 42 于是切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前辈明明答应了不是吗? 那为什么一回国就避着人走? 高中部和国中部根本离的不远不是吗? 43 高中部的夏日集训依然定在了箱根。 因为高中部的参谋,依然是柳。 “可真是物尽其用啊……”丸井感嘆道,“既节省了社团经费,又为你叔叔拉了客流量。” “多谢夸奖。”柳淡淡道。 丸井:我并没有在夸奖你。 在箱根看到切原时仁王也不觉得意外。 从国小操心到高中,柳也很难就这样放下切原不管。更别提刚刚结束的国中部的关东大赛,立海大和冰帝打得难捨难分。切原自己的比赛赢了,团体的比赛却输给了冰帝。 柳大概会觉得,这是他们这些已经毕业的前辈,没能更好的带领后辈的错吧? 他和切原很久没见了。 要在学校里躲一个路痴是很容易的事。 他当然知道这对切原并不公平,但…… 43 “前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交往?” 仁王被堵在温泉的更衣室里。 他面对着更衣室的柜子眨了眨眼,想这个“交往中”我也没有准确地用言语答应吧? 但他还没开口,切原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像是撒娇一样的姿势,两只手臂环抱过来,额头贴着后颈。 仁王又突然有些心软。 “赤也?”还在更衣室的丸井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切原便勐地抬起头,又向后摆了摆手:“丸井前辈你先进去吧,我找仁王前辈有事!” “……你什么时候和仁王关系这么好了。”丸井不解地嘀咕道。 切原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张:“我可有好多事想找仁王前辈算帐呢!” “哦哦!”丸井恍然大悟,大概是以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仁王又完成了什么欺诈。 他走出了更衣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你慢慢算帐啊!” 他嬉笑着走了。 仁王转过身,正对上切原认真的眉眼。 他挑了挑眉:“算帐?” “难道不是吗?前辈真是……”切原咬了咬牙。 但仁王打断了他可能会说出口的话:“我可好久没……‘欺负’你了啊。” 他加重了“欺负”的音,语气里居然还有笑意。 切原越听越气。 他想,仁王前辈明明是一直在欺负他啊! 明明,明明高中部和国中部只隔了五栋教学楼和两个体育场,可这半年来,其他前辈都专门来国中部看过,就只有仁王前辈没有!他去高中部的时候,仁王前辈也不在! 说什么数学竞赛,课程拖堂……根本就是知道他今天会来高中部吧?! 切原眼圈红了起来。 是有一些被激发了恶魔状态的那种红。 砰! 被推着撞在更衣室的柜子上时仁王对上了切原微红的眼睛。 他当然知道切原在生什么气,但他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前辈都答应了……”切原咬着牙说。 仁王挑了挑眉。 他没有反驳这句话,反而说:“我的话,本来就不可信不是吗?” “?!” “可别相信欺诈师啊。” “……别转移话题啊,前辈!”
第52页 44 好像三个月没见,切原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仁王近距离看着他的眉眼,居然有些恍然。 到底是离开了所有前辈,一个人支撑着整个网球部,以至于切原摆正了严肃表情时,都带上了很难形容的气场。 和三个月前还会撒娇的小后辈不太一样了。 这大抵是好事,他们也都是这么期望的,但仁王又总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他舔了舔唇。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切原就又撞了过来。 仁王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尖被尖牙撞上,尖锐的疼痛和随之而来可以说是兇狠的入侵让他皱起了眉。 他很难说他讨厌这个,但…… 仁王犹豫了那么很短的一秒。 他背靠着更衣室的实木柜子,原本放在身侧的手将将要抬起。 而似乎是预想到了他的举动,切原又往前倾注了体重,顺势两只手钳制了仁王摆在身侧的手。 他不想知道仁王到底打不打算抵抗,反正在抵抗之前消弭掉所有势头,那自然可以当做抵抗是不存在的。 “唔……” 仁王半阖了双眼。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腕。 然后他就感觉到握着他的力道更重了。 大概是有些无奈的吧?真要逃脱也不是做不到。 他对上了切原泛红的双眼。 ……算了,随他吧。 纵容的想法就这样占据了脑海的全部。 被放开时都有些缺氧了,舌尖的刺痛和一点血腥味叫人头皮发麻。 仁王仰起头喘着气。 手腕上的力道还在,看起来切原还没打算把他放开。 “再不进去……他们就会过来了。”他说。 “才不会呢,丸井前辈会好好解释的啊。” 仁王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切原,突然笑起来:“你真是长进了不少。” “前辈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啊。”切原抱怨着,语气却平和下来。他仿佛从仁王的神色里看出了什么,于是眼睛里的红都渐渐褪了下去,“我只比前辈你小了九个月不到啊。” “是一个学年。你也喊前辈……” “仁王。”切原打断了仁王的话,“仁王桑,仁王君,仁王酱……雅治。” 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如果前辈不想的话,我可以放弃礼仪。” 说的像是你本身多恭敬”又多礼貌一样。 仁王几乎要翻白眼。 他敛起笑意,认真地打量切原。 大概是到了发育期,分明只是三个月不见,切原却长高了不少。说起来这个长高的趋势是从u17训练营开始的吧?在训练营的两个月,切原就长高了3公分……还是4公分的? 再过一段时间,这小子不会比他还高了吧? 但长高的太快,这小子一下子就瘦下来了。原本还带一点婴儿肥的脸也逐渐显示出了代表成熟的线条和稜角。 ……确实是长大了。 ……puri,他也确实是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 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其实并没有办法说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澳大利亚的时候直接拒绝掉切原的告白。他是有办法的,他自己知道。小后辈也从来没有逼迫他。 这让他现在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面对切原的所有质问。 不管怎么想,也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 作为前辈,怎么选都是错的吧? “可前辈,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切原说。 被打断了思路的仁王条件反射地眯起眼。 “前辈你是喜欢我的。”切原的语气却笃定下来。 他仿佛找到了什么让他安心的东西,于是终于松开了一直钳制着仁王的手,退后了一步。 而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他又突然绽开一个真实的笑:“前辈不说我也知道。” 仁王的喉结动了动。 他居然在切原的打量下感觉到了紧张。 居然。 45 “我知道前辈你在担心什么。”在走出更衣室前,切原这么说,“但是无所谓的,前辈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关系。” 46 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这小鬼,到底学了些什么啊。 47 十分钟后,仁王终于明白,切原确实是学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他靠在温泉池的石壁山,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柳和真田正襟危坐着在聊一些他根本不想听的东西,而丸井和桑原也在间歇性地“打水仗”。 切原就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浸在水里。 仁王坐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往下沉了沉。 他在水里捉住了一直摸着他大腿,并逐渐往不可描述地地方去的那只手。 “够了吧?” “没有。”切原理直气壮,“前辈就继续坐着嘛。” 仁王:“……” “反正前辈不是一直这样吗?总是在拒绝,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抵抗过。”切原眨了眨眼,小声在仁王耳边说。 仁王无法反驳。 他瞥了一眼切原,松开了自己的手,真的坐回了原位。
第53页 “puri.” 48 他其实不是想玩地下恋情的意思。 但是…… 既然一开始没有拒绝,就不应该在中途喊停。 49 况且某个海藻头后辈,距离长大,也还早呢。 第20章 番外 1、 自作自受并不是一个褒义的形容词。 但仁王偶尔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比如现在。 …… 中间这段看有话说 4、 床上这点事,两个人都不是特别在意。 或者说,两个人在意的,不是同一个点。 虽然切原没说,但仁王多少知道这个傢伙到底幻想了他多少次。 他们高中集训的后两年都住在同一个房间,仁王偶尔半夜会惊醒,一半时间会听到切原的呓语,一半时间会感受到切原亮晶晶的目光。 这里面什么意思,傻子都能体会到。 “成年之前,不行。”仁王是这么说的。 切原就抱怨“前辈你为什么这么保守根本看不出来啊”。 但他似乎也猜到了仁王真正的用意,因此没有越过那条线。 不要因为青春期的冲动,而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切原对仁王这种只在他身上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前辈的自觉”适应良好,到了后来甚至开始故意做出会撒娇的后辈的模样。 可他们都知道这是假象。 在当了立海大一年的部长后,切原就不再是那个真正会撒娇卖痴的单纯的小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