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语》 第1章 物是人非 第1章物是人非 “王昭君冻住了，上上上！” “后羿小心，赵云来切你了！” “推塔！推塔！” 随着一声victory，对局落下了帷幕。 “叮”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我累了。” 明梦切掉后台，急忙担心地回了一句“怎么了？” 但是这条消息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起，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发生什么了，你说话啊？”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担忧，“我们分手吧。” 死一般的寂静，一阵绞痛涌上心头。即将碰到屏幕的手停在了原地。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来不及抹的泪滴落在屏幕上。 他抽泣着回复，“为什么？为什么？” 颤抖的手不断打出错字，输入，删除，输入，删除......当他按下发送时，一个红色感叹号让他心若死灰。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时间顿时凝固，混合着悲痛和不屑的笑声从口中传出，听起来更像是更咽。他双手猛然抓起枕头按在脸上，青筋爆出，按得如此紧，像是要将他窒息。泪水浸湿了枕巾，野兽般歇斯底里的嚎叫…… “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声音戛然而止，他快速拭干了眼泪，强装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颤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心虚。 “幺儿，快下来陪我们喝酒。” “我不想喝。” “快点哟，别啰嗦。”脚步声渐渐走远。 他试着慢慢地做了几次深呼吸，但是心情依旧忐忑不安。“哎”，双手用力擦去泪水，徘徊着走下楼去。 当拖鞋踩下最后一阶楼梯，剧烈抖动的心脏稍有平复，他以一种看似平和的心情看向他们。 他们正坐在黑皮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烟、酒、花生。酒精和烟味混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在这万籁中，推杯换盏的声音显得如此刺耳。 “入铭啊，多学学你老子，不要跟同学关系搞毛了。”父亲正在给表哥讲大道理，见他来了，递了一杯啤酒过来。 “来喝酒。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怎么与人打交道......” “嗯。”他迎着父亲看过去，黑棕色的眸子深邃如江海，将他的感情完全隐藏。 接过递来的酒，他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淡黄色的啤酒在杯子里晃荡，面上一层白花花的酒沫，刺鼻的酒精味袭来。他咽了一口唾沫，靠近杯子浅尝了一下，陌生的味道沾上嘴唇，之后却是一阵苦涩。这就是酒吗？ 他慢慢放下杯子，坐下来吃着花生，一颗一颗慢慢咀嚼，听他们闲聊。 “入铭找了一个女朋友，听说很漂亮嘛？给我们看下撒。” 明梦陡然感觉到一阵绞痛，绞在心头迟迟无法缓解。 “嘿嘿嘿。”表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图片找出来，一边找还不忘喝着酒。 “这里。”他把手机给大家看。明梦别过头去，猛地灌了一口酒，苦涩的滋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嗯，确实长得不错。你给你表弟看一下噻。”他把手机转了过来。明梦只得看了过去。鲜艳的红唇，舒卷的黑发遮住了脸颊，轻笑的表情更增添几分妖艳。 “嗯，很可以。”他轻笑道，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照片里女孩的姿色又怎及她的十分之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哎，喝酒。酒喝起来还是这么苦，但是这种苦涩让他无心顾及其他，包括她。白花花的酒沫在杯子里晃荡，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竟然看得痴了。谁还不是这酒杯中的一团酒沫呢？既然离别是注定的，那又为什么这么伤心呢？ 哎，喝酒。既然她已经提出来分手了，那我何苦再想她呢？可是，可是......哎。或许自己现在能做到也只剩叹气了吧。 他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喝下这么多酒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他们交谈甚欢，谈学习、谈人生......啤酒一杯一杯下肚，挥发的气体让他不停打嗝。 现在几点了？他拿出手机看看，啊，凌晨两点了啊。“我先去睡觉了。” “董哥，要我说，那小子真不是个人......”长辈们抽着烟，喝着酒，并没有听到他的辞别。而表哥已经烂醉如泥地躺在沙发上打呼噜。 他双手撑住沙发想要站起来，一阵无力让他又坐了回去。他再一次使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很快晕眩的视线和失去的平衡让他又倒在了沙发上。 “耶，幺儿，你还是小心一点噢。” “嗯。”我没事。父亲又别过头去讲话。 他抓住楼梯的扶手，一步一个趔趄，坚硬的台阶将他的腿磕痛，浑身的无力使他不得不四肢并用，最后几乎是爬上楼梯的。 当他终于锁上房门躺在床上时，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是脑子却无比清晰。他看着头上闪耀的吊灯，看着明亮的房间，脑海里空无一物。他似乎超脱在这个世界以外，无喜无悲，紧接着，他想到了一个人名。他小声地念出来，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我认识她吗？ 是谁？是谁......？房间里渐渐鼾声大作...... (本章完) 第1章 物是人非 第1章物是人非 “王昭君冻住了，上上上！” “后羿小心，赵云来切你了！” “推塔！推塔！” 随着一声victory，对局落下了帷幕。 “叮”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我累了。” 明梦切掉后台，急忙担心地回了一句“怎么了？” 但是这条消息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起，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发生什么了，你说话啊？”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担忧，“我们分手吧。” 死一般的寂静，一阵绞痛涌上心头。即将碰到屏幕的手停在了原地。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来不及抹的泪滴落在屏幕上。 他抽泣着回复，“为什么？为什么？” 颤抖的手不断打出错字，输入，删除，输入，删除......当他按下发送时，一个红色感叹号让他心若死灰。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时间顿时凝固，混合着悲痛和不屑的笑声从口中传出，听起来更像是更咽。他双手猛然抓起枕头按在脸上，青筋爆出，按得如此紧，像是要将他窒息。泪水浸湿了枕巾，野兽般歇斯底里的嚎叫…… “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声音戛然而止，他快速拭干了眼泪，强装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颤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心虚。 “幺儿，快下来陪我们喝酒。” “我不想喝。” “快点哟，别啰嗦。”脚步声渐渐走远。 他试着慢慢地做了几次深呼吸，但是心情依旧忐忑不安。“哎”，双手用力擦去泪水，徘徊着走下楼去。 当拖鞋踩下最后一阶楼梯，剧烈抖动的心脏稍有平复，他以一种看似平和的心情看向他们。 他们正坐在黑皮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烟、酒、花生。酒精和烟味混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在这万籁中，推杯换盏的声音显得如此刺耳。 “入铭啊，多学学你老子，不要跟同学关系搞毛了。”父亲正在给表哥讲大道理，见他来了，递了一杯啤酒过来。 “来喝酒。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怎么与人打交道......” “嗯。”他迎着父亲看过去，黑棕色的眸子深邃如江海，将他的感情完全隐藏。 接过递来的酒，他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淡黄色的啤酒在杯子里晃荡，面上一层白花花的酒沫，刺鼻的酒精味袭来。他咽了一口唾沫，靠近杯子浅尝了一下，陌生的味道沾上嘴唇，之后却是一阵苦涩。这就是酒吗？ 他慢慢放下杯子，坐下来吃着花生，一颗一颗慢慢咀嚼，听他们闲聊。 “入铭找了一个女朋友，听说很漂亮嘛？给我们看下撒。” 明梦陡然感觉到一阵绞痛，绞在心头迟迟无法缓解。 “嘿嘿嘿。”表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图片找出来，一边找还不忘喝着酒。 “这里。”他把手机给大家看。明梦别过头去，猛地灌了一口酒，苦涩的滋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嗯，确实长得不错。你给你表弟看一下噻。”他把手机转了过来。明梦只得看了过去。鲜艳的红唇，舒卷的黑发遮住了脸颊，轻笑的表情更增添几分妖艳。 “嗯，很可以。”他轻笑道，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照片里女孩的姿色又怎及她的十分之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哎，喝酒。酒喝起来还是这么苦，但是这种苦涩让他无心顾及其他，包括她。白花花的酒沫在杯子里晃荡，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竟然看得痴了。谁还不是这酒杯中的一团酒沫呢？既然离别是注定的，那又为什么这么伤心呢？ 哎，喝酒。既然她已经提出来分手了，那我何苦再想她呢？可是，可是......哎。或许自己现在能做到也只剩叹气了吧。 他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喝下这么多酒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他们交谈甚欢，谈学习、谈人生......啤酒一杯一杯下肚，挥发的气体让他不停打嗝。 现在几点了？他拿出手机看看，啊，凌晨两点了啊。“我先去睡觉了。” “董哥，要我说，那小子真不是个人......”长辈们抽着烟，喝着酒，并没有听到他的辞别。而表哥已经烂醉如泥地躺在沙发上打呼噜。 他双手撑住沙发想要站起来，一阵无力让他又坐了回去。他再一次使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很快晕眩的视线和失去的平衡让他又倒在了沙发上。 “耶，幺儿，你还是小心一点噢。” “嗯。”我没事。父亲又别过头去讲话。 他抓住楼梯的扶手，一步一个趔趄，坚硬的台阶将他的腿磕痛，浑身的无力使他不得不四肢并用，最后几乎是爬上楼梯的。 当他终于锁上房门躺在床上时，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是脑子却无比清晰。他看着头上闪耀的吊灯，看着明亮的房间，脑海里空无一物。他似乎超脱在这个世界以外，无喜无悲，紧接着，他想到了一个人名。他小声地念出来，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我认识她吗？ 是谁？是谁......？房间里渐渐鼾声大作...... (本章完) 第2章 恍若隔世 第2章恍若隔世 他猛然惊醒。刺眼的灯光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屋子里明亮如白昼，琥珀色的光线在恣意冲撞。 他将双手挡在眼前，眼睛眯成一条缝，许久才慢慢地睁开。这才发现昨晚他衣服都没脱，上半身躺在床上，双腿却垂在床边。揉了揉尚有些发胀的脑袋，昨晚发生什么了？ 从裤子里掏出手机，已经八点多了，却并没有人叫他。昨夜恣意欢腾的人们依旧沉浸在梦乡。 起身关掉灯光，黑色瞬间变成了房间的主色调，好在还有那一丝光芒——被窗帘筛过的晨曦映在地板上，给黑暗增添了几分暖色。摸索着躺在床上，清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鼻腔，已经清醒的大脑不允许他睡着。 看着手机空空如也的消息，她现在还在睡觉吧？不然早给我发消息了，ly，我想想，应该比我们这里亮的早。他痴痴地看着那张锁屏壁纸，欣赏着她那迷人的自拍。轻笑道：长得真漂亮，也不矮，就是胸小了点，哈哈哈。点开qq给她发个早安吧，置顶的消息列表却断然没有她的痕迹...... 笑声戛然而止，疑惑的思绪陡然被打断，呼吸为之一滞。“呵”，他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五味杂陈的笑声显得如此沉重......放下手机，只剩润湿的双眼在空中风干。悲伤？愤怒？留念？他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失神的双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盯着、盯着，深邃的黑暗将要把他吞噬。 他终是闭上了双眼，试着在脑海里忘掉任何关于她的蛛丝马迹。但是每一个片段都在闪烁，他清晰地记着，记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张照片......当他想忘却的时候，它们却蹦了出来...... “我发誓要一辈子爱你！” “这辈子我非你不嫁！” “等你高中毕业了要来找我呦，说到做到！” “你送的手链真好看，但是被我妈看到了，差点暴露了哈哈哈。”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静，紧握的拳头猛然打在床上，打破了最后一丝宁静。 够了！沉重的呼吸在房间里格外清晰......这就是你的承诺吗？可笑至极！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我想找个爱我的，不删我好友的男朋友，你会是他吗？” “哈，哈哈”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被攥紧的床单在他手里挣扎，青筋暴起，胀红的面容显得格外可怕。 他用尽全力打出一拳，但是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没有丝毫犹豫，他快速解开了锁屏，聊天记录，qq空间，以至于访问记录......他似乎可以毫不留情地删掉任何关于她存在过的事物，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指尖流逝，随风飘走...... 他的心在滴血，持续都抽痛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响彻，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在愤怒与不舍中，后者渐渐占了上风。 当他点开系统相册，他似乎可以通过那张模糊的缩略图看到她比心的手势......愤怒的堤坝终是被洪水淹没，廉价的泪水夺眶而出，“啊啊啊！”他无力地嘶吼着，慢慢变成了哭腔。关上了手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自己的软弱，笑自己的无力，笑自己连恨她都做不到。 他就这样坐着，嘴里在不停呢喃着什么，窗外的光线逐渐亮起来，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彳亍着走到阳台上。斑驳的暖阳透过树叶撒在地上，那一排恣意生长的卷心菜贪婪地吮吸着昨夜的霜降，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切都如梦似幻，恍若隔世，如果她还在的话，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缓缓抬起左手，手腕上的银饰反射着光辉，那半颗心在风中摇晃。哎，它的另一半或许早已无影无踪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下，放在掌心摩挲，最后一次感叹它的美丽......它身上镌刻的名字几时还是他唯一的一束光。 他用拳头紧紧握住，凝望着面前的花红柳绿，草长莺飞，深吸一口气。他闭上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抛出。这座花园将把它永远埋葬。 他用嘶哑的喉咙大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康柯欣！” 紧闭的双眼感到酸痛，他稍稍放松了下来，呼，深吸一口气，早晨清冷的空气充斥着整个肺部。他从没有如此真实地感受过自己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震荡着全身。他摸索着坐了下来，因为昨晚的霜降，铺地石板显得异常冰冷。他感觉坚冰蔓延到了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是他并没有起身，他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 他听到麻雀在树林里翻飞扑打，他感受到冬日的暖阳正在融化每一寸皮肤。整个世界都在他身边盘旋，回转，所有的感情都离他而去，所有的故事都不属于他。 当他感受到阳光充满身体，直透入他的心脏，他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舒展身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迎来了新生。如果这一刻能永恒该多好？永远忘却...... 他打开门，一步步走下楼梯，渐渐听到了楼下的声音，烟火气弥漫在整个大厅，尘世的喧嚣将再一次上演。 “哟，幺儿，起来了啊。” “嗯，起来了。” 他拿起一个馒头嚼了起来，丝丝微甜沁人心脾。 “今天跟不跟你表哥去观音桥耍嘛？” “嗯，要的嘛。” 他缓缓推开了阳台的大门，石头堆叠成的假山矗立在池塘中间，池塘里的金鱼恍若无人地游动，丝毫不在意他的到来。 呼，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他将那段记忆封存，永远地封存...... (本章完) 第2章 恍若隔世 第2章恍若隔世 他猛然惊醒。刺眼的灯光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屋子里明亮如白昼，琥珀色的光线在恣意冲撞。 他将双手挡在眼前，眼睛眯成一条缝，许久才慢慢地睁开。这才发现昨晚他衣服都没脱，上半身躺在床上，双腿却垂在床边。揉了揉尚有些发胀的脑袋，昨晚发生什么了？ 从裤子里掏出手机，已经八点多了，却并没有人叫他。昨夜恣意欢腾的人们依旧沉浸在梦乡。 起身关掉灯光，黑色瞬间变成了房间的主色调，好在还有那一丝光芒——被窗帘筛过的晨曦映在地板上，给黑暗增添了几分暖色。摸索着躺在床上，清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鼻腔，已经清醒的大脑不允许他睡着。 看着手机空空如也的消息，她现在还在睡觉吧？不然早给我发消息了，ly，我想想，应该比我们这里亮的早。他痴痴地看着那张锁屏壁纸，欣赏着她那迷人的自拍。轻笑道：长得真漂亮，也不矮，就是胸小了点，哈哈哈。点开qq给她发个早安吧，置顶的消息列表却断然没有她的痕迹...... 笑声戛然而止，疑惑的思绪陡然被打断，呼吸为之一滞。“呵”，他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五味杂陈的笑声显得如此沉重......放下手机，只剩润湿的双眼在空中风干。悲伤？愤怒？留念？他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失神的双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盯着、盯着，深邃的黑暗将要把他吞噬。 他终是闭上了双眼，试着在脑海里忘掉任何关于她的蛛丝马迹。但是每一个片段都在闪烁，他清晰地记着，记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张照片......当他想忘却的时候，它们却蹦了出来...... “我发誓要一辈子爱你！” “这辈子我非你不嫁！” “等你高中毕业了要来找我呦，说到做到！” “你送的手链真好看，但是被我妈看到了，差点暴露了哈哈哈。”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静，紧握的拳头猛然打在床上，打破了最后一丝宁静。 够了！沉重的呼吸在房间里格外清晰......这就是你的承诺吗？可笑至极！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我想找个爱我的，不删我好友的男朋友，你会是他吗？” “哈，哈哈”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被攥紧的床单在他手里挣扎，青筋暴起，胀红的面容显得格外可怕。 他用尽全力打出一拳，但是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没有丝毫犹豫，他快速解开了锁屏，聊天记录，qq空间，以至于访问记录......他似乎可以毫不留情地删掉任何关于她存在过的事物，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指尖流逝，随风飘走...... 他的心在滴血，持续都抽痛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响彻，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在愤怒与不舍中，后者渐渐占了上风。 当他点开系统相册，他似乎可以通过那张模糊的缩略图看到她比心的手势......愤怒的堤坝终是被洪水淹没，廉价的泪水夺眶而出，“啊啊啊！”他无力地嘶吼着，慢慢变成了哭腔。关上了手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自己的软弱，笑自己的无力，笑自己连恨她都做不到。 他就这样坐着，嘴里在不停呢喃着什么，窗外的光线逐渐亮起来，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彳亍着走到阳台上。斑驳的暖阳透过树叶撒在地上，那一排恣意生长的卷心菜贪婪地吮吸着昨夜的霜降，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切都如梦似幻，恍若隔世，如果她还在的话，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缓缓抬起左手，手腕上的银饰反射着光辉，那半颗心在风中摇晃。哎，它的另一半或许早已无影无踪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下，放在掌心摩挲，最后一次感叹它的美丽......它身上镌刻的名字几时还是他唯一的一束光。 他用拳头紧紧握住，凝望着面前的花红柳绿，草长莺飞，深吸一口气。他闭上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抛出。这座花园将把它永远埋葬。 他用嘶哑的喉咙大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康柯欣！” 紧闭的双眼感到酸痛，他稍稍放松了下来，呼，深吸一口气，早晨清冷的空气充斥着整个肺部。他从没有如此真实地感受过自己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震荡着全身。他摸索着坐了下来，因为昨晚的霜降，铺地石板显得异常冰冷。他感觉坚冰蔓延到了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是他并没有起身，他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 他听到麻雀在树林里翻飞扑打，他感受到冬日的暖阳正在融化每一寸皮肤。整个世界都在他身边盘旋，回转，所有的感情都离他而去，所有的故事都不属于他。 当他感受到阳光充满身体，直透入他的心脏，他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舒展身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迎来了新生。如果这一刻能永恒该多好？永远忘却...... 他打开门，一步步走下楼梯，渐渐听到了楼下的声音，烟火气弥漫在整个大厅，尘世的喧嚣将再一次上演。 “哟，幺儿，起来了啊。” “嗯，起来了。” 他拿起一个馒头嚼了起来，丝丝微甜沁人心脾。 “今天跟不跟你表哥去观音桥耍嘛？” “嗯，要的嘛。” 他缓缓推开了阳台的大门，石头堆叠成的假山矗立在池塘中间，池塘里的金鱼恍若无人地游动，丝毫不在意他的到来。 呼，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他将那段记忆封存，永远地封存...... (本章完) 第3章 思绪万千 第3章思绪万千 是夜，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明梦倚窗坐着，父亲正专心地开着车。 暖气在车里弥漫，车窗结上了一层水雾，窗外景色飞逝。在这暗夜之中，所有事物都隐去了踪影，只有道旁的点点黄光照亮前路。 “轰～～”混合着发动机巨大轰鸣的破空声在头顶响起。 “幺儿快看，看得到飞机不？”他向窗外望去，跑道两侧的灯光勾勒出一条星河，候机厅灯火璀璨，而那架闪烁着降落的飞机即是归家的航船。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隐藏在暗夜中的沧海一粟，背后城市绵延的灯光无法触及他们分毫。 他闭上双眼，回味起了这几天经历的一切。红包，祈福，长谈，同游，还有记忆中那件模糊得不可触及的事。短短三天，却像是度过了一年，而那些循环轮序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在麦当劳和表哥的谈话。 “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哦？之前那个呢？跑啦？”他现在可以毫不避讳地谈道这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嗯，早就分了。”表哥啃着鸡翅说道，就像是经历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还记得有天晚上你在床上跟她打电话，她问你知不知道大米的妈妈是谁，我在旁边说了一句花生米，你还掩饰说她听错了，哈哈哈。” “哈哈哈”，表哥依旧不肯放下手中的鸡翅。 明梦感到有些疑惑，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不伤心吗？不难过吗？你为啥现在表现得这么不在意啊？” “有什么好在意的，分都分了。” “emmm～” “你哥我耍过的女朋友还少了？”表哥戏谑地看着他说道。 不待他回答，又接着说了下去。“耍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我耍过很多朋友，都是cq的，最后不合适就分了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鸡翅，“但是她，我忘不了她。那次是动了真感情，但是她把我耍了，我这么喜欢她，她却把我耍了，哈哈哈。”他低下头自嘲道。 明梦感觉自己的价值观正在崩塌，“这，这这……分手了伤感情啊，耍着又耗钱耗时间。就像你上次在我们学校耍的高二的那个，还喊我帮你送奶茶，至今奶茶钱没还我。”他感到万分无语。 “哦，她呀，我准备跟她复合，你要不再帮我送杯奶茶？”他又恢复成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 “还有，耍朋友这事嘛，不合适就分了呗，只要不动真感情，最多痛一下就过去了。至于花钱，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我还给别人买过三百多的口红呢，哈哈哈。” 父亲的话骤然打断了明梦的回忆，他停下了下来，“幺儿，你晓不晓得我们当初修寸滩大桥，我们现在开的这段路就是我们修的。桥头那段连接路，这么点距离要几百万呢。” 明梦抬头看去，只见汽车已经走到寸滩大桥桥头了。 那个巨大的中国结挂在桥上，作为江心唯一的装饰物，在漫天薄雾中散发着朦胧红光，桥外漆黑一片。 “哦，我记得啊，那时候你三天两头往工地跑呢。” “哎，现在不得不回单位，只有老老实实上班咯。” 等那个巨大的中国结离开他的视线，他又陷入了沉思。 谈恋爱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花了这么多钱，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那段日子，他的微信余额像是被大风刮走，我究竟花了多少在她……那个人身上？十几块的付款不计其数，美团、京东……这些他向来用不上的软件在那几个月异常活跃。 手指慢慢往下滑动，他看到了那个支付单，四百……四百五？这是买啥了啊？他努力回忆着，奶茶、鞋子……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已经被埋葬在花园里的东西。他打了一个哆嗦，心里一阵后怕。 慢慢冷静下来，他扪心自问，我究竟得到了什么？那几个月的希冀、欢愉，那些动人心弦的语音、话语，一切都随着那句“我累了”逝去。 有人说：能用物质换来感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是这句话漏掉了一点，这种感情似乎并不长久的，甚至突然消失的时候带来的反噬更难消除。 他突然觉得有些庆幸，自己这么快就被迫退出。他早该发现……她说过自己之前有很多前男友；他早该退出……现在已经退出。 书上说的相濡以沫，白头到老都是骗人的？那些看似真挚的誓言在时间面前显得如此廉价。那一张张钞票可以买多少廉价的誓言？结婚都尚能离婚，青春的反悔更显轻易。 他几乎要陷入绝境，世界像是被谎言和虚伪填满。 他放弃了思考，眼睛恢复了神采，向窗外望去，灯火阑珊，江河壮丽。高楼大厦的灯光在雾中散射，零零散散的游船在江中飘荡。 看着道旁游人目光流转、神采飞扬，他摇下了车窗。冷清的空气裹挟着无数的欢声笑语扑面而来，他的大脑猛然清醒，那些嬉笑打闹之声如此真切，振聋发聩。 倚在窗上，看着这些无比真实的场景在眼前流过。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暗，不是吗？ 静静地关上了车窗，细细体悟着内心。 表哥和那个人都不过是泥潭中艰难求生的人罢。注定短命的情感将他们笼罩，终是虚幻的话语将他们掩埋，他们被恋爱的泡沫包裹，沉浸其中，只有当泡沫被冰冷的情感和话语刺破，他们才感到一丝痛楚。 “只要不动真感情，最多痛一下就过去了。”然后又继续寻找下一个泡沫，重蹈覆辙，无穷无尽……难道这就是恋爱吗？ 他有些茫然和悲哀地看着窗外的盈盈暗香，他们之中有多少是真情实感，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呢？茫茫人海中谁才是归宿？ 收回目光，不敢再触及分毫，突然想对早已消逝的她说一句话： 汝若求欢愉，吾何以真心？ (本章完) 第3章 思绪万千 第3章思绪万千 是夜，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明梦倚窗坐着，父亲正专心地开着车。 暖气在车里弥漫，车窗结上了一层水雾，窗外景色飞逝。在这暗夜之中，所有事物都隐去了踪影，只有道旁的点点黄光照亮前路。 “轰～～”混合着发动机巨大轰鸣的破空声在头顶响起。 “幺儿快看，看得到飞机不？”他向窗外望去，跑道两侧的灯光勾勒出一条星河，候机厅灯火璀璨，而那架闪烁着降落的飞机即是归家的航船。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隐藏在暗夜中的沧海一粟，背后城市绵延的灯光无法触及他们分毫。 他闭上双眼，回味起了这几天经历的一切。红包，祈福，长谈，同游，还有记忆中那件模糊得不可触及的事。短短三天，却像是度过了一年，而那些循环轮序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在麦当劳和表哥的谈话。 “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哦？之前那个呢？跑啦？”他现在可以毫不避讳地谈道这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嗯，早就分了。”表哥啃着鸡翅说道，就像是经历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还记得有天晚上你在床上跟她打电话，她问你知不知道大米的妈妈是谁，我在旁边说了一句花生米，你还掩饰说她听错了，哈哈哈。” “哈哈哈”，表哥依旧不肯放下手中的鸡翅。 明梦感到有些疑惑，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不伤心吗？不难过吗？你为啥现在表现得这么不在意啊？” “有什么好在意的，分都分了。” “emmm～” “你哥我耍过的女朋友还少了？”表哥戏谑地看着他说道。 不待他回答，又接着说了下去。“耍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我耍过很多朋友，都是cq的，最后不合适就分了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鸡翅，“但是她，我忘不了她。那次是动了真感情，但是她把我耍了，我这么喜欢她，她却把我耍了，哈哈哈。”他低下头自嘲道。 明梦感觉自己的价值观正在崩塌，“这，这这……分手了伤感情啊，耍着又耗钱耗时间。就像你上次在我们学校耍的高二的那个，还喊我帮你送奶茶，至今奶茶钱没还我。”他感到万分无语。 “哦，她呀，我准备跟她复合，你要不再帮我送杯奶茶？”他又恢复成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 “还有，耍朋友这事嘛，不合适就分了呗，只要不动真感情，最多痛一下就过去了。至于花钱，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我还给别人买过三百多的口红呢，哈哈哈。” 父亲的话骤然打断了明梦的回忆，他停下了下来，“幺儿，你晓不晓得我们当初修寸滩大桥，我们现在开的这段路就是我们修的。桥头那段连接路，这么点距离要几百万呢。” 明梦抬头看去，只见汽车已经走到寸滩大桥桥头了。 那个巨大的中国结挂在桥上，作为江心唯一的装饰物，在漫天薄雾中散发着朦胧红光，桥外漆黑一片。 “哦，我记得啊，那时候你三天两头往工地跑呢。” “哎，现在不得不回单位，只有老老实实上班咯。” 等那个巨大的中国结离开他的视线，他又陷入了沉思。 谈恋爱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花了这么多钱，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那段日子，他的微信余额像是被大风刮走，我究竟花了多少在她……那个人身上？十几块的付款不计其数，美团、京东……这些他向来用不上的软件在那几个月异常活跃。 手指慢慢往下滑动，他看到了那个支付单，四百……四百五？这是买啥了啊？他努力回忆着，奶茶、鞋子……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已经被埋葬在花园里的东西。他打了一个哆嗦，心里一阵后怕。 慢慢冷静下来，他扪心自问，我究竟得到了什么？那几个月的希冀、欢愉，那些动人心弦的语音、话语，一切都随着那句“我累了”逝去。 有人说：能用物质换来感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是这句话漏掉了一点，这种感情似乎并不长久的，甚至突然消失的时候带来的反噬更难消除。 他突然觉得有些庆幸，自己这么快就被迫退出。他早该发现……她说过自己之前有很多前男友；他早该退出……现在已经退出。 书上说的相濡以沫，白头到老都是骗人的？那些看似真挚的誓言在时间面前显得如此廉价。那一张张钞票可以买多少廉价的誓言？结婚都尚能离婚，青春的反悔更显轻易。 他几乎要陷入绝境，世界像是被谎言和虚伪填满。 他放弃了思考，眼睛恢复了神采，向窗外望去，灯火阑珊，江河壮丽。高楼大厦的灯光在雾中散射，零零散散的游船在江中飘荡。 看着道旁游人目光流转、神采飞扬，他摇下了车窗。冷清的空气裹挟着无数的欢声笑语扑面而来，他的大脑猛然清醒，那些嬉笑打闹之声如此真切，振聋发聩。 倚在窗上，看着这些无比真实的场景在眼前流过。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暗，不是吗？ 静静地关上了车窗，细细体悟着内心。 表哥和那个人都不过是泥潭中艰难求生的人罢。注定短命的情感将他们笼罩，终是虚幻的话语将他们掩埋，他们被恋爱的泡沫包裹，沉浸其中，只有当泡沫被冰冷的情感和话语刺破，他们才感到一丝痛楚。 “只要不动真感情，最多痛一下就过去了。”然后又继续寻找下一个泡沫，重蹈覆辙，无穷无尽……难道这就是恋爱吗？ 他有些茫然和悲哀地看着窗外的盈盈暗香，他们之中有多少是真情实感，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呢？茫茫人海中谁才是归宿？ 收回目光，不敢再触及分毫，突然想对早已消逝的她说一句话： 汝若求欢愉，吾何以真心？ (本章完) 第4章 漫雾寻光 第4章漫雾寻光 几天后的早晨，当明梦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看着头上那盏熟悉的复古吊灯，他有些贪睡。 翻过身去，些许绿色透过纱窗映入眼帘，遍布山坡的桃树在风中摇曳，最大的那棵黄桷树已经抽出些许新芽，黄绿相间的很是好看。麻雀、画眉在树上蹦跶，清脆的啼叫响彻山野。 他尝试闭上眼睛再睡一会，但是大脑已经完全清醒。 算了算了，不睡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在乍暖还寒的空气中快速穿好衣服，穿上鞋子走出门去。这才看见老爸正在烧水泡茶。 哈～他打着哈欠走向阳台，突然看见有道轻小的身影闪过飞速闪过，睡意顿消。他急忙闭上嘴巴，那东西也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猫。 头上黑白相间的条纹，洁白的四肢，瞪大的眼睛正警惕地盯着他。啧，啧啧。他蹲下来呼唤着小猫，谁知道它转过头跑了。 “喂，老爸，这是二楼嘛，这猫是怎么跑上来的？” “你还不知道啊，这猫跳得很高，天天守着我们那鱼缸，追都追不到。” 他笑了笑，倚在扶手上，只见那猫正在小区公路上悠闲地踱步。嘿！他大喊一声，终是吓得一溜烟跑了。 他抬头向远处的山看去，隐约可以透过树木看到山脊，几个高耸的电线塔一直延伸到山外。山的外面即是锦绣，繁华，山的里边即是清净，自然。 注释了片刻，他回到屋内，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老爸，我今天下午要去茶园吃烤肉！”他一边往嘴里塞着面条，一边大声喊到。 “嗯，要得，我正好今天晚上要值班。”老爸端着茶回到卧室，模糊的声音透过厚重的红木门传出来……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背几个单词，发一会呆，边看着风景边喝着热茶，时间就在这茫然和悠闲中流过。胡乱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睡一个惬意的午觉。当闹钟猛然将他惊醒，已是下午四点钟了， 现在起床是不是太早了？emmm，算了，醒都醒了，早点去吧。 刚走出单元大门，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阴云绵绵，分不清是云还是雾，有些许阳光透过，没有风，只有干燥的冷空气在飘荡。他紧了紧外套，想着那顿烤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坐在破旧的公交车上，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绝于耳。前面的水泥路坑坑洼洼，每一次颠簸都震得窗户不停颤抖。 先缓慢走过一段长上坡，在坡上可以俯视半个街道，邮电大学的宿舍近在咫尺，远处川流的马路，繁忙的人群，无一不在诉说着这片世外喧嚣。 接着就是陡下坡，无数个弯道盘旋在树丛中，道旁的绿树已经被灰尘和水泥染色。这就是南山后山吗？ 公交车以及其缓慢的速度行驶，他不由得担心时间是否足够。慢慢地，坡度没有这么大了，道旁的植被也渐渐稀少了，依稀可以透过绿色看见城市的轮廓，一山之隔，即是两片天地。 当公交车终于踏上了柏油路，震耳欲聋的噪音顿时消逝，轮胎在路上摩擦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两旁是尚未完全开发的街道，空无一人，这座城市似乎沉浸在黄昏的寂静中。 平稳驶入主路，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川流的车辆，熙攘的人群。呼～长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又步入了尘世烟火中。 当车门打开，干冷的空气激得他瞬间清醒，走下车，他看着眼前这个颇具规模的购物商场。他咋了咋舌，似乎……也没多少人嘛。 跟着导航走到路边的一个店面。 “因为春节假期，本店暂不营业，敬请谅解！”他感到万分无语，无可奈何地退掉订单。 哎，吃什么啊？吃麦当劳啊，算了算了。 点开qq，想找一个诉说的对象，反复翻看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聊天列表。他思索了片刻，点开了“未晞”。 那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一个住在mm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这几天晚上和他打过王者。 “哎，我好无语啊，出来吃个烤肉，结果店关了。”他等了一会，并没有回复。 哎，算了，说不定人家根本懒得鸟我。在手机上找了另一家店，起身向红路灯走去。 手机骤然发出震动，他停了下来。嗯？回我啦？点开一看，两个哭笑的表情，紧接着又发来“真惨。” “哈哈哈，确实，我现在都在找店呢。”他轻轻一笑，关上手机，向前方的店面走去。 走上一排排台阶，走进一家略显简陋的烧烤店，热气顿时将他包围。端着盘子走到冰柜前，混杂这辣椒和冰水的海鲜实在让他不敢尝试。 算了算了，先拿几根羊肉串试试。端着盘子，拿着可乐会到座位上，老板已经帮他把火开好。滚滚热浪在炉子上翻腾，消散，墙上贴着的老电影海报让他有种穿越的感觉。 他四处张望着，人们都两两三三吃着烤肉聊着天，眼下只有他是一个人。有一瞬间他感到无比的落寞、悲哀，收回了目光。 在肉串炙烤的空闲里，他又点开了“未晞”。 “我终于到店了，针不戳，开吃。”接着跟上一个大笑的表情。 “咋样，好吃吗？发张图给我看看呗。”他拍了一张过去。 “熟都还没熟呢。”良久，尝试着拿起一串肉放进嘴里，呼～，他着实没想到这滋滋冒泡的肉会这么烫。 “没想到这肉这么烫，一面熟了，另一面还是生的，不过嘎嘎香。配上可乐真的绝了。” “呃，我才吃了饭，你这又给我整饿了。（哭笑）” “哈哈哈……”沾上油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滑动，时间在指尖飞逝，几个空盘子叠在桌上。 “喂，你都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还没吃完？” “马上马上，还差一串肉。”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麻了麻了，回家的车没了，算了，不急了，慢慢吃。”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加快了速度。 “呃，那你咋回家？” “只有坐地铁了呗……”饮下最后一滴可乐，他走出了烤肉店，巨大的温差让他一哆嗦。 “那你是不是打不了王者了啊？” “好像是诶（哭笑），我回家估计都八点多了，你自己玩吧。” “好。” 真是不含糊啊，他嘟哝着，嘛，好歹有个能一起打王者的了。 他走上人行道，宽阔的路面没有一辆车，橘黄的灯光打在路上，他的影子在灯光下忽短忽长。 走过漫长直道，拐过弯去，列车与铁轨碰撞的声音响彻夜空。轨道这边是灯火照耀的城市，那边却是寂静黑暗的夜空。 空中的站台灯火通明，归家的航船已然启航。 坐在亮堂的车厢里，听着列车穿过寂静的隧道，窗外空无一物。 他想起了和那个女孩最初的相遇。 “我是cq的，你是哪的？” “mm。” “哦，对了，我姓麦。” “麦当劳老奶奶？” “呃……” (本章完) 第4章 漫雾寻光 第4章漫雾寻光 几天后的早晨，当明梦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看着头上那盏熟悉的复古吊灯，他有些贪睡。 翻过身去，些许绿色透过纱窗映入眼帘，遍布山坡的桃树在风中摇曳，最大的那棵黄桷树已经抽出些许新芽，黄绿相间的很是好看。麻雀、画眉在树上蹦跶，清脆的啼叫响彻山野。 他尝试闭上眼睛再睡一会，但是大脑已经完全清醒。 算了算了，不睡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在乍暖还寒的空气中快速穿好衣服，穿上鞋子走出门去。这才看见老爸正在烧水泡茶。 哈～他打着哈欠走向阳台，突然看见有道轻小的身影闪过飞速闪过，睡意顿消。他急忙闭上嘴巴，那东西也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猫。 头上黑白相间的条纹，洁白的四肢，瞪大的眼睛正警惕地盯着他。啧，啧啧。他蹲下来呼唤着小猫，谁知道它转过头跑了。 “喂，老爸，这是二楼嘛，这猫是怎么跑上来的？” “你还不知道啊，这猫跳得很高，天天守着我们那鱼缸，追都追不到。” 他笑了笑，倚在扶手上，只见那猫正在小区公路上悠闲地踱步。嘿！他大喊一声，终是吓得一溜烟跑了。 他抬头向远处的山看去，隐约可以透过树木看到山脊，几个高耸的电线塔一直延伸到山外。山的外面即是锦绣，繁华，山的里边即是清净，自然。 注释了片刻，他回到屋内，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老爸，我今天下午要去茶园吃烤肉！”他一边往嘴里塞着面条，一边大声喊到。 “嗯，要得，我正好今天晚上要值班。”老爸端着茶回到卧室，模糊的声音透过厚重的红木门传出来……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背几个单词，发一会呆，边看着风景边喝着热茶，时间就在这茫然和悠闲中流过。胡乱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睡一个惬意的午觉。当闹钟猛然将他惊醒，已是下午四点钟了， 现在起床是不是太早了？emmm，算了，醒都醒了，早点去吧。 刚走出单元大门，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阴云绵绵，分不清是云还是雾，有些许阳光透过，没有风，只有干燥的冷空气在飘荡。他紧了紧外套，想着那顿烤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坐在破旧的公交车上，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绝于耳。前面的水泥路坑坑洼洼，每一次颠簸都震得窗户不停颤抖。 先缓慢走过一段长上坡，在坡上可以俯视半个街道，邮电大学的宿舍近在咫尺，远处川流的马路，繁忙的人群，无一不在诉说着这片世外喧嚣。 接着就是陡下坡，无数个弯道盘旋在树丛中，道旁的绿树已经被灰尘和水泥染色。这就是南山后山吗？ 公交车以及其缓慢的速度行驶，他不由得担心时间是否足够。慢慢地，坡度没有这么大了，道旁的植被也渐渐稀少了，依稀可以透过绿色看见城市的轮廓，一山之隔，即是两片天地。 当公交车终于踏上了柏油路，震耳欲聋的噪音顿时消逝，轮胎在路上摩擦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两旁是尚未完全开发的街道，空无一人，这座城市似乎沉浸在黄昏的寂静中。 平稳驶入主路，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川流的车辆，熙攘的人群。呼～长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又步入了尘世烟火中。 当车门打开，干冷的空气激得他瞬间清醒，走下车，他看着眼前这个颇具规模的购物商场。他咋了咋舌，似乎……也没多少人嘛。 跟着导航走到路边的一个店面。 “因为春节假期，本店暂不营业，敬请谅解！”他感到万分无语，无可奈何地退掉订单。 哎，吃什么啊？吃麦当劳啊，算了算了。 点开qq，想找一个诉说的对象，反复翻看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聊天列表。他思索了片刻，点开了“未晞”。 那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一个住在mm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这几天晚上和他打过王者。 “哎，我好无语啊，出来吃个烤肉，结果店关了。”他等了一会，并没有回复。 哎，算了，说不定人家根本懒得鸟我。在手机上找了另一家店，起身向红路灯走去。 手机骤然发出震动，他停了下来。嗯？回我啦？点开一看，两个哭笑的表情，紧接着又发来“真惨。” “哈哈哈，确实，我现在都在找店呢。”他轻轻一笑，关上手机，向前方的店面走去。 走上一排排台阶，走进一家略显简陋的烧烤店，热气顿时将他包围。端着盘子走到冰柜前，混杂这辣椒和冰水的海鲜实在让他不敢尝试。 算了算了，先拿几根羊肉串试试。端着盘子，拿着可乐会到座位上，老板已经帮他把火开好。滚滚热浪在炉子上翻腾，消散，墙上贴着的老电影海报让他有种穿越的感觉。 他四处张望着，人们都两两三三吃着烤肉聊着天，眼下只有他是一个人。有一瞬间他感到无比的落寞、悲哀，收回了目光。 在肉串炙烤的空闲里，他又点开了“未晞”。 “我终于到店了，针不戳，开吃。”接着跟上一个大笑的表情。 “咋样，好吃吗？发张图给我看看呗。”他拍了一张过去。 “熟都还没熟呢。”良久，尝试着拿起一串肉放进嘴里，呼～，他着实没想到这滋滋冒泡的肉会这么烫。 “没想到这肉这么烫，一面熟了，另一面还是生的，不过嘎嘎香。配上可乐真的绝了。” “呃，我才吃了饭，你这又给我整饿了。（哭笑）” “哈哈哈……”沾上油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滑动，时间在指尖飞逝，几个空盘子叠在桌上。 “喂，你都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还没吃完？” “马上马上，还差一串肉。”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麻了麻了，回家的车没了，算了，不急了，慢慢吃。”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加快了速度。 “呃，那你咋回家？” “只有坐地铁了呗……”饮下最后一滴可乐，他走出了烤肉店，巨大的温差让他一哆嗦。 “那你是不是打不了王者了啊？” “好像是诶（哭笑），我回家估计都八点多了，你自己玩吧。” “好。” 真是不含糊啊，他嘟哝着，嘛，好歹有个能一起打王者的了。 他走上人行道，宽阔的路面没有一辆车，橘黄的灯光打在路上，他的影子在灯光下忽短忽长。 走过漫长直道，拐过弯去，列车与铁轨碰撞的声音响彻夜空。轨道这边是灯火照耀的城市，那边却是寂静黑暗的夜空。 空中的站台灯火通明，归家的航船已然启航。 坐在亮堂的车厢里，听着列车穿过寂静的隧道，窗外空无一物。 他想起了和那个女孩最初的相遇。 “我是cq的，你是哪的？” “mm。” “哦，对了，我姓麦。” “麦当劳老奶奶？” “呃……” (本章完) 第5章 将至已至 第5章将至已至 在那些一成不变、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明梦唯一能找到的聊天对象就是“未晞”。 复习、做题……学习让他无心分神，但是每当静下来，凝望天空，有些许寂寞萦绕心头。 他似乎应该找死党聊聊天，但是他总是觉得死党并不够理解他。 哎，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男生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呢？他或许从来没有察觉到无人陪伴的寂寞和空虚吧。 犹豫着要不要和“未晞”聊几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她有些了解了。 一个安静的，从不主动找自己的女孩。总是发“呃”，又总是慢半拍才回复，似乎找她不是一个好选择。 哎，手指点开联系人，他突然发现有两个从没聊过的名字。当他看到她们上万的点赞数时，他又退却了。她们一定很受欢迎吧，如果跟她们扯上关系那就难搞了。 在叹息中关掉手机，他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似乎并不是不想找人聊天，只是单纯地害怕罢了。自从她走后……不不不，不是因为她。这是我自己的原因罢，从小学就内向，一直到高中，好朋友也就那么几个。 他想起了初中朋友对他的评价“闷骚”，“跟你不熟就觉得你非常冷漠，但是只要跟你熟了，你什么秘密都能说……”。他笑了笑，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好像是吧，哈哈哈。 他片刻后又恢复了沉默，之前的朋友早已不知去向，现在跟我稍微熟识的女生也只有她了。他觉得跟女生打交道总是非常有趣。 想了想，他发出了一条消息“今天晚上打王者吗？” 片刻后便有了回复“打。” 他觉得有些尴尬，刚刚开始的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 沉吟片刻，手指又在屏幕上敲击“呐，麦，问你个问题好嘛？” “什么问题？” “你谈过恋爱吗？”刚刚发送出去他就感到有些后悔。她会不会直接把我删了？我太唐突了吧。同时内心又有些激动。 在这两张情绪的调和下，他等来了回复：“呃。” 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问题确实让人有些为难吧。 他又开始输入“没事，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回答也……”还没打完就收到了回复：“我没谈过恋爱。” 对于这个结果，他不知道该表现出何种情绪，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是朋友罢了。他匆匆结束了对话，对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怕。差点连个聊天的朋友都没了。 仔细检查内心，回忆这几天的相处，他找不出一丝对她的特殊情感。昔日热恋中那个感性，多愁善感的自己早已消失。现在只剩下对感情的疲倦和无所谓了吧…… 当夜幕降临，他急不可耐地冲进卧室，放松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喂，在吗？现在打王者不？”他急切地等待着。 “打” “上号” “嗯” 在这些标点符号都没有的简短对话中，他已经点开了游戏。 随着一声“timi”响起，游戏进入了更新界面。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不早点更新？这下又要让别人久等了。 他切到qq，在屏幕上敲击起来“我还要更新，可能要等一会”紧接着又切了回去。而随后到来的“好”让他放下心来。 在漫长的等待中载入游戏，马上便收到了组队邀请。向往常一样开局，不出所料她又拿了王昭君。昨晚的情景记忆犹新，王昭君那可怜的分数让他哭笑不得。 “我很佩服你的心态。” “？” “实在不行咱就换个英雄玩吧。” “呃，我只会王昭君。”他顿时感到十分无语…… 时间在指尖悄然流逝，一个多小时一晃而过，也不知道谁先打出“我不玩了”，短暂的欢愉便画上句号。 每次在她打出这句话后，他都无心再玩。尽管她的王昭君是他上分如此困难，但是如果没有她，他甚至无法生出一丝上分的欲望。 在切掉后台的沉默中，他意识到自己玩王者的意义，那就是为了遇见她才玩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喜欢，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陪陪罢了。挺好的，不是吗？ 就在这循环轮替，按部就班的日子里，假期的余额渐渐不足，开学的日子悄然而至。 “你平时能拿到手机吗？” “上学吗？不能啊。” “哎，我天天都可拿到手机。” “呃。” “那只有周末才能聊天了。” “呃，周末也不行。我们一个月放两天。” “？？？不是吧，我的天……”他感到万分惊愕。 “这也太残酷了吧。（哭笑）” “哎，没办法啊……” 即使他再怎么珍惜，将要到来的还是来了，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先说起了离别，“我上学去了。” “拜拜，努力学习啊。” “嗯。”他黯然叹气，再相见，已是下个月了吧…… 关掉手机，收好书包，他走出了大门。 他们在高一下就已经分到了新的班级，又要遇见新的同学新的老师。 他感觉有点紧张，但是好在死党跟他在同一个班。深吸一口气，紧紧背上的书包，他怀念着踏上了新的路程。 (本章完) 第6章 初来乍到 第6章初来乍到 背着沉重的书包爬上五楼，汗水已经沾湿了脸庞。 他大口喘息着，咋暖还寒的空气涌入胸腔。 用右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他徘徊着向新班级走去。心脏在紧张的情绪下加速跳动，越临近教室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近在咫尺的门却像是远在天边。 终于，他踏入了教室。眼前是无数陌生的面孔，新班主任还没来，他急切地搜寻着死党。 他看见死党正在和老班同学聊天——不只是他们被分到了这个班。呼～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焦灼的气氛陡然平静下来。 “嘿，来得早啊。” 死党转过头来，“噢，你也来了啊。你寒假作业做完没有？” “啊？肯定做完了啊。” “哈哈哈，我前面上补习班去了，后面才赶的。我有个补习班同学直接放弃了。” “厉害厉害。”他放下沉重的书包，发现这一排有三个人，而他是坐中间的。 “喂，你知道我旁边是谁不？” “嘿嘿嘿，据说我们老班长的前女友要坐这里。” 他顿时感觉有点不妙，如果旁边坐个女生，那岂不是浑身不自在？ 但这心情丝毫不影响他们叙旧，在交谈中，他看到有个女生坐在了朝他们这里走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要坐这，不要坐这……他不断祈祷着。但是她却停在了这里，放下书包坐了下来，他只能在心里表示无奈。 不久，班主任也进来了，一个皮肤黝黑，发型飘逸的年轻老师。看着他锐利的眼神，听着他锋利的言辞，心中顿时没有亲近之想。 这班主任感觉不好应付啊……在一大堆通知和要求后，他终于要结束讲话。 “接下来，我们要换个座位。” 嘶嘶嘶～他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感觉。“完了完了，我们要是坐不到一起怎么办？” “哎，急什么嘛，静观其变嘛。”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班主任将他调到了另一排。他感觉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他看向死党，死党也看向他，两个人的脸上都满是苦笑，相隔几排的距离无疑是深邃沟壑。 他在心里问候着班主任，对这个年轻老师有些厌恶。哎，但是也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小心地打量着同桌，一个瘦高的男生，他旁边还有一个发型独特的女生。看起来都不怎么自来熟，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叮咚”铃声陡然响起，在老师下课后，他冲出自己的座位去找死党。 埋怨和吐槽一股脑地涌出，剩下的还有重逢未说完的欣喜和感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周围充斥着陌生的人们，还好有那不易的幸运…… 是夜，坐在大礼堂里，死党正专注地台上领导讲话，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无法穿透他的耳膜，他沉浸在几小时前的事里。 他清楚自己没有胆量主动跟同学交流，他觉得有些自己有些可悲。就像……就像初中一样…… 成绩倒数的他没有朋友，少数几个能说上话的熟人都在他人身边萦绕，纵使他有千言万语，却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 他抓紧了椅子的扶手，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重新掉入初中那个深渊。 呼～他尽力平息着心情。现在已经不是初中了，所有的煎熬都成为过去，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他想起上次期末名列前茅的成绩，顿时心中有了底气。即使没有朋友有如何？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谁还会瞧不起我？ 时间飞逝，他走在归家的路上。繁星布满天际，穿过校外的喧嚣，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美好，他已经准备好拥抱已经来临的新生活！ 点开qq，给“未晞”发几条消息。那个暗淡的头像不免让人有些难堪，他知道下个月才能等来回复，但是他多么希望她现在就能上线。哎，为什么这么想要倾诉呢？即使她并不在。 翌日，毅然地掀开被子，在清冷的空气中穿好衣服。窗外透过几束模糊的晨光，但是他已经踏上了离家的路。 来到学校，沉默地打量着班里的每一个人，心中有了大致的了解。 “诶，同学，麻烦让一下可以吗？”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他急忙站起来将椅子推进课桌。 是那个发型独特的女生，长相平平，脸上挂着略微尴尬的微笑。 “谢谢。” “没事。”礼貌又冷淡的社交辞令飘散在空中。 同学陆续到班，他旁边那位似乎熬不住寂寞，跟那个女生聊了起来。很快早自习就过去了，新老师的到来让第一节课格外轻松。 他迫不及待地跑去跟死党交流。“喂，你觉得班上同学怎么样？” “呃，还好吧。” “哈哈，我觉得男的有两个好看的，女的也就第一排那个好看点，其他的都是歪瓜裂枣啊。” “啧啧啧，你才分手就搞起这个来了？” “诶，小声点，别说这事……”十分钟的课间如此短暂，未完的话题只能被迫在四十分钟后延续。 经过半个上午的磨合，他的同桌已经和那个女生有了浅浅之交，他似乎不得不在这一排独立。 他感到有些郁闷，为什么旁边坐的是个男的？他根本没有兴趣和他同桌交流。但是如果主动去找那个女生聊天，他自知没有这个勇气。 和女生聊天的快感不断刺激着他，如果现在还在寒假多好。啊，老天啊，给我同桌换个女的吧！ 他突然很好奇死党的处境咋样。朝他看去，他正和同桌聊得火热。一股不明的情绪用上心头。不满？愤怒？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拼命保护玩具的小孩，只能自己一个人占有。 哎，他明白自己这种情绪是错误的，幼稚的。哎，反正现在还无人能撼动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茫然与快乐共存的上午过完了，穿过操场去食堂。天气并不像早上那么美好，冬日遗留的阴霾还待散去。天地都融入白茫之中，他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只是沧海一粟。 如果有机会，他很想停下来感受这一刻，但是作为学生的本能催促着他快点赶到食堂，然后在回教室学习，上课，吃饭……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几件事中流过，走在漫长的路上，道旁的沾上灰尘的常青树在灯光下显得如此肮脏，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他带上口罩，感觉昨晚的希冀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简直糟透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死党很好地融入了进去，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为了尽力冲淡这种感觉，他只能埋头学习。 正如圣经所说“有眼却不看，有耳却不听。”在背诵和刷题中忽略一切，不管是同桌的欢声笑语，还是其他人的嬉笑打闹，他都毫不在意。只有每个课间的交谈让他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班上。 他自嘲地笑了笑，并不是不想改变，只是他做不到罢了。 (本章完) 第7章 故人之故 第7章故人之故 在循环轮替的日子里，他似乎已经彻底被这一排抛弃。那两人聊得火热，他只能半被迫半主动地投入学习。 每个课间的闲暇时光是在学校最快乐的时候。 在这个月的第三周周末，他本以为会像前两周一样普通，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勾起了尘封的记忆…… 像往常一样坐在地铁车厢里，车轮和铁轨碰撞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嘲杂的声音充满了车厢。 拿着手机的手陡然感觉到振动，他打开一看，是一个未知的号码，只是归属地事ly，那个她所在的城市。我并没有在ly认识的人，单纯的推销电话？难道是她吗？ 他犹豫了片刻，刚想接通，那个电话陡然挂断，手指停留在锁屏壁纸上。 他感到万分无语，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如果是她呢？那我要怎么说？如果不是呢？迟疑片刻，他觉得还是给她发个qq问清楚比较好。 但是因为删得太过干净，他根本无法联系上她。 哎，要不算了吧……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 他解开了锁屏，打开电话，似乎不带有任何目的，停在号码上的拇指正在颤抖。良久，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直接回拨过去的打算。 在qq里找找吧，从以前的动态，到访问记录……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把她删得这么干净。 哎，算了，就这样了吧……他有些好奇，有些不甘心，还有些……伤感。为什么呢？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呢？陈旧的伤疤在慢慢撕裂，各种情感混合出奇怪的味道，他似乎的确有些烦恼了。 在穿过两条河流后，列车终于到站了。 走出地铁站，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蓝天白云，徐徐微风吹拂脸庞。他短暂地忘掉了烦恼，转身向公交站走去。 今天他似乎很幸运，没等几分钟就车就来了，稍微有些不尽人意的是没抢到座位。 车辆缓缓开动，他一只手抓着扶手。坡度渐渐变大，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车厢，不堪重负的车辆吃力地爬着坡，他不得不两只手抓住扶手。 终于，山脚这段最陡的路过去了，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他可以透过道旁树木窥见城市全貌。他又想起了那个列车上的电话。伤感已经褪去，撕裂的伤疤并没有带来多少疼她，他觉得现在好奇心占上风。 真的没有办法重新联系她了吗？他思索着，像是灵感乍现，他想到自己给她闺蜜点过赞。 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左手在点赞列表滑动，努力回忆着她闺蜜的头像……手指停了下来，应该是这个吧？ 点进去看看。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设置禁止访问。 在一个新年祝福的点赞列表里，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他依稀记得在刚认识的时候她的头像，一个沐浴在晨光中的女孩。 深吸了一口气，他点开了主页。 上万的点赞数，个性签名只有几个简单的逗号，背景是一个大大的“囍”字。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没有因他改变。 没有点开动态，他直接选择了添加好友。思索片刻，他在键盘上输入：“我接到一个ly的电话，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点击发送，等待验证的通知出现在屏幕上。 呼～他吐出一口气，她还会加我吗？ 公交缓慢地行驶在山腰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多么希望在某一刻手机能传来振动。但是当他不得不在小区外下车时，依旧没有任何收到任何音讯。 也许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吧，她根本不会给我打电话，也不会加我好友吧。 无非就是自嘲一笑，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比愚蠢，试图在无数种可能性当中寻找答案。他现在一无所知，不是吗？ 他大笑几声，抛开一切猜疑和期待，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如果晚上依旧没有音讯，那可能……也就那样了…… 是夜，他完成了一天的学习任务，有些忐忑地拿起手机。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想要退缩，在打开网络后，聊天列表里出现了一个红点。 「新朋友」的提示让他为之一振，是她，她竟然真的加我了？！ 急忙点进去，一个留言：“千万别接，可能是我妈打的，她多半来查我了。”他有些失望，原来只是误会吗？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他似乎应该删除好友，不要再跟她发生任何瓜葛。 点开了右上角，手指缓缓滑动，找到最底端的“删除好友”，他突然停了下来，心里一团乱麻。 手机将要黑屏了，他似乎想要抓住最后的决然，坚决地点了下去。“确定删除该好友吗？”大拇指按在了“确定”上面，但是又缓缓收了回来。 最后一丝决然从手中溜走，他按下了锁屏键。 呼～，呼～，他放下手机大口喘息着，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像是花费了他过多精力。 良久，他喝了一口水，润湿干涸的喉咙。关闭删除界面，在屏幕上敲击起来。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鼓起勇气发送出去。 “挺好的。”片刻后就收到了回复。 像是为了彻底断掉他的念想，“我有男朋友了。” 紧张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滞，片刻后又放松了下来。 “哦，这样啊。”他不知道该表现出怎样的情绪。 “嗯。” “他咋样？成绩好吗？” “他对我很好，只是没有去上学。” “？？？他不上学在干嘛？” “他整天在家里待着，可能在打游戏吧。” “你都不知道他具体在干啥？” “不知道又怎样？他对我挺好的。” 他突然发现他们两个的价值观有着天壤之别。直觉告诉他，如果她这样继续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那那，你觉得他很好吗？换句话说，你觉得他有前途吗？”并没有迅速等来回复。 就在他将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回复，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他对我挺好的。” 他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无可救药，更加急切地逼问…… 手指快速敲击屏幕，过分的反问，锐利的批判…… “这好像不关你事吧。”他恍然清醒，像是冰锥穿破了梦境。 他知道这句看似平淡的语句所包含的东西，手指停了下来，“嗯，是我多事了。” 一切辩解只会适得其反，像“我只是想关心你”之类的句子只会加深她的厌恶。 一切对话都结束了，“我不打扰你了，以后你有事可以来找我。” “嗯，谢谢。” 哎～，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以后是多久？ 没有以后了，当他第二天早晨发现他已经被删除时，他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彻底地结束了…… (本章完) 第8章 烟消云散 第8章烟消云散 他一肚子的情绪无法倾诉。 点开qq，找到“未晞”，打出了第一句话：“我好烦啊。” 满腹心事终于找到了出口，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起来。 抱怨？牢骚？或许只是单纯的诉苦，但是文字足以填满整个输入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额头。 像是自言自语，从认识到离别再到现在，他写下了自己内心。犹豫了片刻，他终究没有选择发送。 细细品味文字，就像是时光倒流，尘封的情感全都活了过来，昔日的故事就像刚刚发生，到头来，感动的只是自己吧…… 他慢慢地删除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删，他觉得有些悲哀，势必要逃离这种情感。很快，输入栏里面空无一文，从那句“我好烦啊”开始，就没了下文。 像是为了弥补这个话题，他用只言片语概括了整个事件，最后加上一个叹气的表情包。 他觉得自己好多了，谢谢你，麦，即使你不在，他在心里想着。 即使大部分时间都是离线状态，但是那些点点滴滴，那些喜怒哀乐，都在对话框里面延续着，黑白的文字勾连着无限的情感…… 时光飞逝，已到了下个星期的周五，他显得格外激动。 今天，就是今天，他等待了一个月的日子。 她的到来增添了许多乐趣。她会给我回复吗？她会怎么回复？午休时间，他趴在桌子上浮想联翩。 下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下了最后一节课，他匆忙地收拾书包，快步往家赶去，尽管比平时多很多的重量压在身上，他却丝毫不肯停歇。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学啊，反正快点到家看看。走，走快点…… 打开家门，将书包甩在沙发上，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她的聊天框了出现了一个红点。 点进去，几条简短的回复映入眼帘，他细细阅读着，就像得到蛋糕的小孩，不忍心将它一口吃掉。 看了看发送时间，十二点，他有些意外。 “你们这么早就放学了啊？我们下午才放。（哭笑）” 几秒，三个哭笑的表情发了过来。他以为她还会再发点什么，但是顶端没有显示正在输入，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你们一直都是十二点放吗？” “嗯。” “okok” 稍微思索了片刻，他又写了起来。“哦，对了，我给你讲，我们班有个男的特别好笑……” 他凭借着一腔热忱不断在键盘上敲击着，仔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将它们一股脑地从记忆里倒出来。 但是大多都是他在说，只有寥寥几个回复，他有些失落，似乎一个月的重逢在她眼中并不重要。 这种情绪在内心快速发酵，他越发失去了倾诉的欲望，在负面情绪中草草结束了聊天。 背起书包走出了家门，他要回南山的另一个家。 通过地铁安检，走进站台，再坐上列车，那种失落的情绪依旧在心中蔓延。 他突然想到寒假里的聊天，其实……好像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太多的回复，也没有太多的情感交流，几个哭笑的表情，几句简短的应答，为什么？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他在寒假并没有太多的觉察，或许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正在新鲜感的包围之中，当时间冲淡了这层包围，他才发现一直存在的这种情况。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习惯就好……吗？ 车轮和轨道的碰撞声响彻在寂静的车厢里，并不是没有人，只是人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说话，但是滑动的手指无比活跃。 他低下了头，漫无目的地刷着短视频，但是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想和她聊天，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 点开聊天窗口，他思索着要怎么开头……努力挖掘流逝的记忆，他终于想到了一件事，再普通不过的事，甚至不能博得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他继续回忆着…… “上新街，已到站，请下车的乘客……”冰冷的声音陡然将他拉回现实，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显得过于生硬。 或许他需要保持冷漠，不去在意她的存在与否，不去思考她的一举一动。但是沉静了一个月的内心需要交流，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他都能有些许满足。 哎，纵然有千言万语，都只能等到晚上了…… 是夜，他打开手机，并没有来自她的任何消息，意料之中。 “打王者不？” 片刻，“马上，我先洗个澡。” “好。”点开短视频，他一边刷一边等待着。 “好了。”看了看时间，十分钟不到，他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在这里纠结。 “上号。” 等他更新后登录，她已经先登录起了。 “打什么？”顶部出现她的询问。 “排位吧。” 很快，他被拉进来组队，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清楚这算不算一种殊荣，或许她也只是单纯地找不到人玩罢了…… 没有停顿，也没有太多交流，时间在对局中悄然流逝。不知道是谁先停下了，两人都先后离开了游戏。 他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看着新闻，脑海中却模糊地浮现出寒假的模样…… 那时的晚上，他可以恣意地躺在床上，在qq里和她谈论实事。 虽说是谈论，但是大多都是他在打字她在看，偶尔提出的问题让他兴意高昂。 在他看来，像她这种既能倾听又能辩驳的人实在是弥足珍贵。 他的前女友可从来不关心这些，煽情和缠绵总是她唯一的爱好。 哎，在山上可就要按时睡觉，没法高谈阔论了啊。 在怅惘着关掉手机，似乎应该给她发个晚安，终究是无处起头啊，稍显突兀，哈哈哈。 翌日，他整个上午都在学习中度过，无话。 当他两点多拿到手机，稍许希望落空，他要去上书法课了…… 上完课，走出地铁站，他一直在琢磨着，她究竟在干嘛呢？ 他又回味起那总是迟到的回复，网不好？还是说……她在敷衍我？ 这个感觉如此强烈，让他不计后果地打开了qq。 “喂，麦，问你个事啊。” “为什么和你聊天时你总是隔几拍才回复呢？网不好吗？” 片刻，“呃。” 他早已料到她的第一反应，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哈哈哈。” “其实吧，不是网不好。”答案将要揭晓，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条消息。 “主要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你。” 一切隔阂都烟消云散，他有些哭笑不得，完全相信了她的回答。 “哈哈哈。”他无法掩饰自己的笑意。 “呃。” “没事没事，我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他又发了一个“哈哈哈。” 还有下一句，但是略显暧昧的意味让他删除了输入栏的内容。 “你真可爱……” (本章完) 第9章 冲突已现 第9章冲突已现 今晚无疑是这个月最珍贵的时光，他这样想到。 躺在床上，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和她高谈阔论的时光总是让人如此享受。 总有些实事可以拿来谈论，哪里哪里打仗了，哪国哪国经济又垮了……他总是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见解，这带给他一种雄才伟略的感觉。 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只是听着，很少提问——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更希望有人能和他辩论，当然还是希望含妈量小一点。 时间在快速流逝，十一点半已过。他的眼前有些模糊，眼皮时不时打架，身体的困意在侵袭着大脑。 现在的时光无疑是难得的，但是终究还是会流尽。匆匆和她告别，明天的时光将会非常短暂，在未完的不舍和催人的困意中，他沉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无数细小微光透过窗帘弥漫进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对话依旧停留在昨夜，仓促结尾的话题被时间切断，他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发个早安。 或许她还在睡觉吧，算了，还是不打扰她了吧。随意地浏览了一会新闻，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意味着整个上午都将与她无缘再见…… 熬过了上午的学习，在游戏和聊天的选择下，他偏向了后者。 以一句感叹开头，他在脑海中东拉西扯拼凑出无数个散落的话题，即使它们之中的有些确实有些尬，那么他就只能用几个“哈哈哈”来活跃气氛。 他突然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这确实让人很有成就感。“你会书法吗？我现在在写行书。” “呃，不会。” “我书法学了几年了，楷书和隶书我比较擅长，但是行书就不太行了……（哭笑）” 在这个无法引起共鸣的话题结束后，他又扯了一些零碎的话题： “我今天早上做题，真的给我做吐了，五道错三道。” “话说到了个新班级，还真有点不适应呐。” 时间在零碎中悄然流逝，几小时看似很漫长，但是在他眼中只过了几分钟。在时间的催促下——他不得不迟疑着说出离别。 下一个月……是多久？他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熬过。这本身就是一直折磨，来自时间的折磨。毕竟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其他的聊天对象。 踏上去学校的路，回忆着刚刚的聊天，他从里面找到些许慰藉…… 这个星期天无疑是幸运的，学校组织的演讲活动在今天开展。他或许应该为又躲过两节晚自习感到庆幸吧。 四处张望着死党的身影，还没来啊，他有些许失望。等到那个身影出现，已经是上课时分了。 不久老师让大家前往大礼堂，他从前门出去，到后门等他。 “你看，就是那个，小矮人……”两个男的正站在门槛处，其中的高个子正在说话，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正是朝这边走过来的死党。 他的大脑瞬间呆住，几乎是一瞬间，汹涌的愤怒将他淹没，他向那个高个子走了过去。刚要有动作，他似乎又想要再次确认高个子说的就是死党。 往教室里望去，就死党一个正朝这边走来。 他顿时怒火中烧，同时又有些疑惑。努力地控制住情绪，他决定先问个究竟。 为什么？那人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惹了他？ 就在这片刻的愣神中，死党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啊，愣着干嘛？” 他麻木地跟上。全然没有听到死党在说什么。 死党突然停下，“怎么了？你在想啥呢？” 像是突然被拉出梦境，他也停了下来。“就是，刚才有个男的指着你——说你坏话。” “谁啊，我没注意到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认识他，你在班上惹了什么人吗？” “emmm，没有吧。” 他嘟哝起来，或许他不是说得他，不对不对，分明就是他。 “先走嘛，等会看到指给我看看。” 走下楼梯，穿出教学楼，在宽阔的大道上走着，他的目光不停在搜寻这那个人的痕迹。 “你看到那个人没有？” “别急，我在找。” 在人群的缝隙中，他陡然看到两个身影。拉着死党快速跟过去，和他们保持了几个人的距离。 “就是那个，看到没有？那两人，比较高的那个。” “那个啊，我想想，好像叫陈什么的，他还主动给我打过招呼，他说我什么了？” 沉吟片刻，他回答到，“反正就是——很难听，你不需要知道。” 死党沉默了，他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但是他又不想现在和那人发生正面冲突——他不占优势。 “如果他再说你坏话，告诉我。”这句话中隐藏着他的愤怒，如果真的发生，他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即使他可能付出得更多。 “嗯，好。”死党好像并不太在意这件事。 但是他的怒火却并没有消减，嘴里在不断地嘟哝着什么。 像是为了加深他的承诺，在进礼堂时，他又说了一遍，“只要他来找麻烦，你就来找我，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 这件事始终让他耿耿于怀，怒气消退的速度远赶不上他叮嘱他的速度。 直到死党说：“好，我知道了，先看演讲吧。”他才罢休。 在整个演讲中，他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思考着任何解决办法。如果他真的来找麻烦怎么办？他捏紧了拳头，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打在那人的脸上。 好久没打过架了，要是真的有人来找麻烦，那就打一架吧。他觉得自己有这个勇气。但是一定要打架吗？他又有些犹豫，跟那人谈谈，不行不行，多半要谈崩，恐怕打架是没法避开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他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了。 没有再叮嘱死党，他知道该怎么做。 才刚刚开学就有这种麻烦，他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期待。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兴奋。 上个学期给他的自信或许将在这个学期体现，任何给他和死党找麻烦的，都将招致沉重的报复，他将全力维护两人的尊严！ (本章完) 第10章 爱会消失 第10章爱会消失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并没有再次出现，每天的察言观色并没有什么收获，慢慢地，他放下心来。 他期望中的平静没有维持太久，在这件事后的两周，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一个故人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节奏…… 那天他放学回家打开qq，一个突兀的红点出现在界面上。 联系人？新朋友？他有些激动，谁会加我呢？并没有思考太多，他点了进去。 “别叭叭”？这人是谁啊？我不认识吧。刚想要拒绝请求，他突然灵光乍现。 那个人浮出水面，那个两次删除他好友的人。 手指停在了界面，他的心情骤然冷却。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曾经的点点滴滴更像是一种讽刺。 呼～，他深吸一口气，接着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吐出，他感觉好多了。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早已没有了任何希冀，也没有了任何怨言，就像是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一样。 爱这种东西早已成灰了，看破了，不再追求了。 良久，他抱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同意了她的请求。 “有事吗？”他率先开口。 “有事。”回复在瞬息间到来。 不待他追问，她就自己说了出来，“我分手了。” 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分手好像是注定的，没有任何方法避开。他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分手了？你把他甩了？” “没有，不是，反正就是不喜欢了，不喜欢就分了。” 他笑了笑，他了解她，即使现在也是如此。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那个率先提出的人就是她。 气氛有些茫然，没有再追问，他在等待着动作。 “我想跟你复合。” 看到这条消息，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没有必要了。”他等了等输入了这句话，但是犹豫了片刻，他又将它删除了。 如果想要挣回以前的面子，这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这个要求，可以答应吗？他犹豫了。 没有用，敷衍和尴尬谈笑无法让他提起一丝兴趣。拒绝吧？他有些茫然。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在他看来，像她这种不停追逐爱情的想法是无比愚蠢的，如果能让她停下来……或许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抱着这个看似有些崇高的想法，他在努力思索着。 陪她聊聊天？和她聊聊自己的想法，最后再委婉地托出一切真相？他依旧有些犹豫。 良久，在她的追问下，他答应了请求。 她快速发来了绑定情侣空间的邀请，他同意了。昔日的那种感觉并没有出现，那种链条般的约束，那种契约般的责任。现在的一切都像是再简单不过的回答，没有任何意义，甚至随时可以撕毁。 她开始谈笑风生，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对他发着恋爱表情，诉说着过去和以后的情根深种。 他机械地回复着，没有感觉到一丝满足和愉快——就像是完成不得不完成的作业。究竟是为什么？他无心去想，也无心去明白。 当她终于道出了晚安，他松了一口气。片刻不停的回复让他绞尽脑汁，昔日谈笑的轻松像是破碎的梦境一样虚幻，他们之间少了点什么。 在寂静的深夜，他拎出了那个“崇高”的想法。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更坚定，他在交友频道写下了所有。 无意等待回复，他关上手机，在思绪中进入梦乡。在那个早已破碎的梦境上，他创造了一个新的梦…… 当阳光撑开黑夜，他正在镜前洗漱。 他有些怀疑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或许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当他忆起那些真实的细节，他才相信了发生的一切。 哎，麻烦了。 在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早晨，他觉得这件事就像一块棉花塞在胸中，他不知道晚上要怎么应付她。 算了，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晚上的事情就留在晚上去想吧。 等到了学校，这件事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迫不及待地跟死党分享，忘却了茫然，剩下的是对新事物的新奇。 “我觉得你这事不靠谱啊。”这是死党的评价…… 一个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他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麻烦，特别是一想到要牺牲自己玩耍的时间来应付一个他早已没有兴趣的人，他现在只能尝试忘掉…… 是夜，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越发烦躁，他现在无比后悔昨晚的决定。 为什么要答应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忘了多好！ 等他沉默着打开手机，那个不被期望的红点映入眼帘，他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来都来了，那就只能面对了…… 不出所料，她的寒暄无比热情，他快要被问得喘不过气来。 找准一个间隙，他终于说了出来：“其实” “其实什么？” “呃，我现在不喜欢你，当然不是讨厌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现在不合适。” 像是为了摆脱自己的负罪感，他急忙辩解到：“我不是想骗你，只是我觉得你这样一直想要谈恋爱不太好。” “我只是想帮你冷静一下，你知道吧，我没有想要……” 话还没打完，解除情侣空间的消息就陡然出现在屏幕上。他沉默了，一切都是徒劳，但是他又感到一种解脱，一种不被束缚的解脱。 没有怨言，没有愤怒，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渐渐也释然了，“我们不合适。” “是的。” 像是为了给自己和她一个交代，“如果你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嗯，谢谢。” 呼，他叹了一口气，想到这几个月的分分合合，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不用再寻思怎么应付她的消息，也不用继续这个注定失败的想法，只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损失罢了。 他早已觉察到那份爱的消失，一切都早已画上句号，昨晚的重逢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无心用剩下的时间玩把游戏，早早地关上手机睡觉。一切都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或许应该有些悲伤，但是他现在挤不出一滴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