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图》 楔子 周不疑艰难的睁开双眼,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好像都遭受到了重击一样在隐隐作痛,不知为何,他却是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郁气在胃内窜动,整个身体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要从嘴巴里吐出些什么东西。 “唔” “咳咳咳” 周不疑极为费力的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嘴巴对着地面,一番挣扎后才向地面吐出来了一滩已经快变成固状的血块 吐出血块之后,周不疑感觉身体里积压的郁气一轻,用一只手肘撑起来了自己的半边身子,而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四周 突然间,周不疑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怔 房屋内的布置十分古雅,各类木制家具摆放极为协调,哪怕是这其中的方位布置也完美的复刻了八卦的卦位,可正是这眼前的一切,才是让周不疑面色一怔的原因。 周不疑掀开被子,用尽力气这才让自己双腿着地,紧接着从床上下来,整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门 这短短的几步距离,周不疑却感觉自己每走一步自己身上的器官都在作痛,走到房门面前后,周不疑犹豫的单手推了一下房门 并未使力,房门却直接被推开了 房外正是一处小院,看样子应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别院,不同于屋内的古雅,院内的景色就显得有些许单调,随处可见的杂草,院墙上青绿色的爬山虎,以及那已光秃秃的老树和周遭掉落的落叶,都从侧面显示出了这个小院已经很久没有人清洁了,可是屋内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家具也明显都是重新置换的这种种的迹象都让周不疑心中的疑问越发的难测 “你醒了“ 身旁突然传出声音,惊得周不疑下意识连忙下意识退后,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 而就当周不疑缓过神来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时,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身着黑袍,面色冷峻的年轻男子 周不疑的呼吸骤然急促,从自己刚刚苏醒到现在自己所见识到的一切都无不让他内心充满疑问,而最重要的也是让他有些胆颤心惊,而这忽然出现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就来者不善,这些种种更是让周不疑不得不对这年轻男子戒备 “你是谁?”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可青年男子好似没有听见一般,那散发冷漠无情的双眸就这么注视着周不疑,而就当周不疑以为是自己音调太小对方没有听见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 年轻男子的左手如蛇一般的刺出,一 掌拍在周不疑的后脑勺,将刚刚苏醒还在迷茫的周不疑再次拍晕过去,就当周不疑晕厥过去身体将要倒地的时候年轻男子再次伸出手,两只手掌蛮横的直接将昏厥过去的周不疑抱起带入房门 年轻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周不疑放回床上并且把被子盖好之后,正打算走出房门,可这时房外一阵北风刮过,将房门鬼使神差的从外关住,年轻男子立马闪身站立在床前,双目盯着四周,而这时候却从屋内的阴影出一道传出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没必要这么对待世子的,苦木” 被称为苦木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看向屋内的阴影出,以他的实力没过几息的时间就看出了那藏身阴影出的家伙,紧接着冷冷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姬大师,阁下大名鼎鼎,怎会认识我这般声名低微的普通人” “咯咯咯” 阴影处的姬大师虽然明白了苦木发现了他的身影却也不在意,笑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这可不像是南离三大剑说的出的话哟” “有事就说,我无心与你聊下去“苦木那冷峻的神色微微一变,一只手已经拍附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别着急别着急,我可不想跟你打一场,老头子我还想多活一阵子”姬大师依旧呆在阴影出不出来,可声调却清晰了许多“老头子我半月前接到密令前来保护世子,可今日才找到世子藏身之地,老头子我正疑惑是谁做的这一切的时候,世子就醒了,老头子我只好藏身与阴暗处,紧接着这不就是遇见了你苦木”说到这里,姬大师顿了顿,话锋一转“原本老头子看你一掌拍晕世子还以为你要对世子做些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趁你不注意暗中救走世子,可后来你所做的却让老头子想起来,你苦木是夫人所养的门客,应不会对世子不利,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苦木慢慢的把手从剑柄出收回,刚刚他已经缓缓拔出剑鞘,只要那姬大师所言不对,自己定会一剑下去斩了他,毕竟,自己身后的那个昏厥的少年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正如你说,他,交由你了”苦木冷冷的说完这话,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你小子就不怕我是在骗你?”这时候姬大师也顾不得其它,连忙快步走出阴影出,看其身子果然是一个半百老头 “我的剑,认人” 远远的,苦木的这一句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姬大师的耳朵里 “呵”姬大师神情有些沮丧“人人都说南离三大剑,青檀最诡,艾蒿最利,而苦木最强,果然是其言不虚,其言不虚” 刚刚那一刻姬大师不是没有发现苦木在缓缓的拔剑,而是他发现了却感觉自己周遭被封锁一般根本动不了,直觉告诉他,苦木一旦斩出那一剑,就算他拼尽全力抵抗也只会身死道消,哪怕是自己躲在阴暗处使用了秘法,他苦木得到方位之后也是寥寥几息时间就发现了自己,这样的实力,也难怪他不把自己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算了,老头子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好好照顾好世子,等待下一步的密令罢了”姬大师颇为潇洒的晃了晃脑袋上的几缕头发 “说到底,我还没仔细端详过世子的长相来着,如果不看明白世子的长相,万一分不清人该怎么办呢”姬大师眼睛一眯,走向了床前,仔细的端详着周不疑的面庞 “嗯...眼睛像夫人,鼻子也像夫人,就是这嘴巴像了那位,啧啧啧,这可真是一副好皮囊,不过老头子闲来无聊,也就来给世子面面向,望望气吧” 姬大师正掐指推算之时,突然浑身一颤,而后那对略显浑浊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昏厥在床上的周不疑“既然如此,那便试试望气” 不知刚刚姬大师推算出了什么,他也没有自言自语下去,只是谨慎的不再继续推算下去,准备开始望气 “此屋家具陈设明显按照后天八卦排列,而世子所睡之地则按照离卦主位置与正南,倒也未曾不妥,可按照世子这面相来推算…” “罢,罢,罢”姬大师深吸一口气,转身缓慢的走出了房门,再无刚刚那番姿态,此时的他,就当真如一平常人家的半百老人。 自古尝试推算天机国运的人无不遭受到了天谴反噬,或者被上天降下神罚当场身死,或是折寿,而推算一个少年所背负的因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大部分少年此时的能力和命数未曾定型,可这世上就偏偏有那么一些人,出世那刻便背负了天命,而想对这些背负天命的人妄加推算的,往往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很明显姬大师刚刚也是推算到了那一步便不敢再往下继续推算,只能就此罢了 毕竟,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了一番就好,再往下的话,可能他还没有推出周不疑的未来,就一声不响的横死屋内 “大公子这时还在政坛异常活跃,三公子也是请命前去边境领军驻扎一方,那位仓促下令立这位为世子本就让人捉摸不透,再加上今日老头子隐隐得知的一些命数,也不知是福兮,还是祸兮” 姬大师走房门,抬头望向天空,苦涩的笑了笑 “那位给老头子我下的命令可真是让老头子越发胆颤心惊” 第一章:彼时小城聚三方 商州,这里原本是南离国境内十三州部中各项发展水平都最为偏下且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贫瘠地区,乡下随处可见的弃婴,荒芜已久的田地,真的是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立国四千余年的国朝统治境内,可就在百余年前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导致了在这百年之间,商州的发展迅速,百姓起码可以不再跟以往一样,只能卖妻卖子来换取口粮,现在的商州,作为南疆最大的交易州,光是那每日交易的流水都够的上百余年前商州半年的赋税,所以说,这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番新的气象。 而商州境内偏南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里,今日一大早却出现了一队让旁人远远的看了就敬而远之的队伍。 这队人人数约莫十余人,可一进城之后就分散出去了几人,不知去干了些什么,即便是城内的百姓有些好奇,却也在看到了这群人的装扮之后强忍了下来。 而剩余的那些人则是堂而皇之的进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屋子后便吩咐小二只需早,午送一次饭即可。 说完这些,这些人就进了屋内,从远处听来并无传出什么声音,当然这也是因为有客栈伙计不敢靠近那几间房屋的原因在里面 而这队人统一身着火红色纹虎袍,其中几人的衣袍边角还绣上了一只奇兽的刺绣,他们身后皆是背负一把长弓和装了十余支利箭的弓袋,而让这座小城里的居民和权贵对他们敬而远之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那其中几人衣角边绣着的那奇兽 “听刚刚回来的探子回报,说是在城南的一间废弃宅院外看见了苦木的身影”屋子内,看样子像是首领的那人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而就在这人说出这番话之后,站在这人身旁的那些人皆是面色微变 “苦木?他一个怎么会在这里,统领,我们用不用提前跟他打个招呼,以免过几日我们动手的时候苦木他捣乱?”站在一旁的一个女子听闻苦木的名字更是面色大变,有些惊慌失措 而为首那人听到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听到苦木的名号之后变得这般模样,也是不由得双眼一瞥已然惊慌失措的女子,而那眼神之中则是充满了不屑和狠毒,不过也就是瞥了一眼,这人渐渐的就稳住了心态,冷哼一声,道“苦木他的名声再怎么大,但根据探子回报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区区 一人一剑,能碍的住我们执金司什么事,哼” 这人那对阴狠的双眼看向四周自己的属下,颇为不屑的说道“勿用管他,过几日,他苦木若来,南离三大剑,必先陨落其一,即便是那青檀想要过来寻仇,我也不怕,哼!而且我可不觉得有人能从我们的利箭下全身而退” “遵命“ 周围那些人皆俯首听命,而那表面惊慌失措的女子此时也是心中苦笑一番 统领现在这样想,该说是自信呢,还是自大呢..可惜的是这女子还没这样想下去多久,就无意中看见了自家统领那隐藏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指 呵,一个弓手只是听到了一个名字竟连握弓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估计说出来的那话也是在给自己壮胆吧 不过苦木已经很久没有出剑了...或者是该说见过他出剑的人都死了吧.. 城南一处废弃宅院内,周不疑渐渐的苏醒过来,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不知为何,怎地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也遭受了重击一样,这么痛,周不疑起身之后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看着屋内的陈设 “怎么感觉我好像来过这儿,嘶!我的后脑勺怎么鼓起来一个这么大的包” 周不疑揉着后脑勺的那只手掌突然间摸到了一个肿起来的包,紧接着一阵疼痛之下,周不疑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不过也是凑巧,当时苦木把周不疑拍晕放回床上走了之后,姬大师对周不疑先是推算了一番,又是望气,做完这些事之后姬大师怕周不疑醒来闹出什么事端,毕竟就他所看,光是苦木那出其不意的一掌,就够这位世子记仇了。 所以,姬大师拿出了自己的一套针灸器具,暂时封住了周不疑的身体上的一些穴位,之后用自己的精神力进入周不疑的识海,将那段不是很友好的记忆给抹除掉了。 所以现在的周不疑对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是感觉到有一点眼熟,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世子您醒了” 姬大师听到屋内的声响,推门进来,刚一进来就看见了已经坐起身子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的周不疑 “您是?”周不疑轻声试探着询问着对方,虽然对方是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可是不知为何, 周不疑一看到姬大师那笑眯眯的神情,却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老奴我是世子您父亲的手下门客,这次是领了您父亲的密令,前来保护世子您的,所以世子您可以放心“姬大师恭敬的看向周不疑,尽管周不疑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以及提防,可他仍旧还是那副和蔼慈爱模样。 “我父亲?” 周不疑连忙开口“那老先生您可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里?她可曾回家?” 姬大师听到这,平淡的开口答道“夫人她前些日子便出门远足了,不过世子您尽可以收起担心,夫人她还是会与老爷每隔半月通信,世子您现在只需要在这院内养好伤势,到时老奴便会带世子您回京” “回,京吗”周不疑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不过虽说颤抖,却也咬字极清,而那双眸之中原本迷茫的眼神,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愤恨。 可这一切周不疑自己并没有发现,他心中还是在疑惑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身上会受伤,不过尽管心中重重疑问,可他却没打算开口询问自己眼前的这个老头子。 显然,周不疑信不过这姬大师 “砰,砰,砰” 屋门突然传来敲门声,惊得还在思考问题的周不疑一震,有些害怕的看往姬大师,这时候不过信不信得过这老头子,眼下自己身边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姬大师点了点头,他在听到敲门声后先想到的是会是谁在敲门,而后才反应过来,这座院子他在周不疑昏厥的那段时间里已经布下了些许简易阵法,虽说无什么杀伤力,可是却胜在隐蔽且能监视外人,然而门外这人能避过自己设下的阵法轻而易举的来到门前敲门,就不由得让他提起十二分慎重来对待了。 冷静的从自己的针匣里取出一支细长到肉眼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出的细针,别在自己的左手掌指间处,慢慢踱步小心翼翼的走向屋门,走到屋门前,边准备作势开门,边大声询问着“谁啊” “嘎吱” 就当屋门缓缓打开,姬大师已经在这一小段时间里把自己的左手手掌指间那别着细针的地方聚满了精神气,刚要趁着那一半还未打开的屋门阴影趁势刺出时,门外这才答道 “苦木” 第二章 始于一箭 姬大师听到声音后,已经在那半开屋门的阴影下准备刺出的那只细针连忙为之一收,在打开屋门的那几息时间里,将其缓缓收起,那张老人斑尽显无疑的老脸依旧带着那和蔼模样笑意看向站立在门口的苦木。 苦木依旧是那冷峻的面容,只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神色虽然依旧冷峻高傲,可是却也透露着些许慌张,而最为重要的就是上回他的佩剑明明是别在腰间的并未完全拔出,而这回他的佩剑则是由他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剑鞘,好像刚刚与人打斗过一样,尤其是那剑尖之上还隐隐沾着几滴殷弘的血液,这些都无不证明,苦木是刚刚与人交过手才连忙过来看望周不疑安全的。 “苦木,你这是?与人交手了?”姬大师看到这些自然猜出了一些事,这半百老人难得的露出谨慎冷静的神情,皱了皱眉头继续询问“是哪一方的势力?天策府?还是御史他们?” 苦木那冷峻的神情思索了一阵子,听到这话接连摇了摇头,语气不明的答道“都不是,那人用的是箭术,我与那人交手了三十个回合仍旧感觉势均力敌,如若持续交手下去我也没信心能拿下那人之后全身而退,而就我所知天策府和御史一系的用箭高手我要么是与其交过手,要么是跟他们打过照面,略微知道一些他们的路数,而今日偷袭我这人,并无让我感到熟悉的感觉” 姬大师听完这话,脸色变了一阵有一阵,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不是天策府也不是御史的人,难道...”姬大师话语为之一停,瞳孔微缩,看来他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不过他很快的就调整了回来,继续看向苦木,道“偷袭?你是在哪里与那人交手的,还有就是你剑上的那些血是你的?” “城内一处小巷,离这里不远,也是个荒废已久的地方,我这几日都是住在那里的,不过今日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感应到远处有声响传来,连忙闪身躲过站立在院内石壁后面,而后远处那人看我躲在石壁后,自知偷袭那一箭对我并未起到作用便直接用轻功来了院里与我交手,哦,那人跟我交手时蒙面,再加上那时天色昏暗,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神色,不过除去他那一箭外,他的匕首使的也不错,至于我剑上的那血,自然是那人的”苦木虽说语气平淡的讲述了当时他交手的过程,可还是不确定的继续说道“那人的招式有些像金吾” “金吾吗....果然没错”姬大师喃喃自语道 “嗯?”苦木听闻这话眉头一皱,看向姬大师 姬大师笑着摆了摆手“无事无事,终归只是猜测罢了,再说整个南离国能与你苦木交手三十合还不落下风的人,能有几个呢?到时候慢慢排查就可以找出来了” 看着姬大师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却 并未有像自己告知的想法,苦木冷哼一声,有些不忿的道“我怀疑那人对公子图谋不轨” 姬大师自然听出了苦木语气之中的不满,不过他也只能苦笑一声,这些事他还不打算在这个时间段就告诉苦木,不然就苦木那性子,谁也说不准他会干出一些什么让人后怕的事情,不过当他听到了会有人对周不疑图谋不轨的时候 “什么?你是说这些人可能会对世子下手?” 苦木撇了一眼屋内还在迷茫之中的周不疑,轻声说道”只是我的猜测“ 姬大师那顾得了这些,在他眼里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世子的安全,哪怕只是猜测,也容不得他慢慢思索下去,只见他连忙抽身往回走,边走边对着站在门口的苦木严肃的说道”就算只是猜测,那也是一种可能,我不能再让世子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我必须要连夜将世子带回京城,交托给那位,这样世子才能安全“ 说完这话,姬大师就帮着还一脸疑惑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周不疑从自己的包裹里找出来了几件衣服,帮着还腿脚不利身受重伤的周不疑穿起了衣服 而就当姬大师刚刚帮周不疑穿好衣服之后,只见一直站在屋门如同护卫一般的苦木突然转身面向院子,沉声对着屋内的姬大师说道 “恐怕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来了” 姬大师连忙快步走到门前,便能看见在这座荒废已久的小院的屋檐上,墙壁边,光是他那对浑浊双目用肉眼就能看到十余个身着统一着装,个个背负箭袋手持弓箭的黑衣人站立在上,一声不吭,而其中有几人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苦木和姬大师两人 苦木冷眼扫向这些黑衣人,握住剑柄的那只手已然抬起,那抹冷峻傲然的神色并未因为黑衣人的人数而有任何变化 “这些人,我挡住,你带着公子待会跑出去,曾经不是有传言说你姬无影的轻功天下无双吗?现在该让我亲眼见证一次了”苦木一边踱步站立到姬大师正前方,一边侧头看向姬大师,吩咐的对姬大师说道 姬无影,也就是被称为姬大师的老头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面上那担忧的神情却又让苦木明白了他心中的所想,于是苦木难得的轻笑道 “放心吧,区区十余人,我的实力你应该见识过不少次吧,这些人,只是收拾起来略微费劲一些而已,你带着公子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我们到京城再碰面” 话音刚落,苦木将剑鞘扔给姬大师,左手持剑,单腿轻纵,而这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力震得地板微微碎裂,而反观带来的,则是那快到不可思议的剑锋,好似能刺破光阴一样 人常言,剑术一道,如若顺势而出,强者便可如穿梭时间一般让人来不及 反应,而如若逆势而刺,就如煌煌天日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而苦木的这一剑在这一瞬之间接连变化招式,一会儿做斩式由左斩出,一会儿又变为剑尖经胸腹间弧形作穿式,最终左臂与剑尖化为一体,直直的刺向一人 对于那十余黑衣人来讲,他们在这一刻宛若看到了上古天神一般 而就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锋已到,瞬间秒杀一人 姬无影趁着这时,一只手紧紧搂住周不疑,施展如蜻蜓点水般娴熟的脚法接连踩踏苦木刚刚留下的剑影招式变化的剑气迅速远遁 而在这一时刻苦木也没有闲着,虽说黑衣人反应过来,准备分为两拨,其中一拨人正要前去追杀姬无影,可怎奈人还未动,苦木的剑锋以至,这拨黑衣人刚要退后躲避剑锋,而正是这一拨黑衣人愣神之间,另一拨人之中其中一黑衣人搭弓射箭,已然射出,那箭支所向,正是还没遁远可以遥望见身影的姬无影 可 苦木闪身到那里,一式挑剑,击落了这本要射中姬无影的那一箭,紧接着一剑刺出,再度斩杀一人 短短十几息之间,苦木接连以神速斩杀两人,挑飞一箭,已然是震慑住了这些黑衣人 “啪,啪,啪” 掌声从一处高台传来,苦木凝眸看向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因为他刚刚并未察觉到那里还有人 “该说不愧是南离第一剑客吗?青檀他们跟你比,光是剑锋就落了下乘吧” 高台并未展现出人的身影和倒影,当真是只闻其声不闻其人,不过这声音却略带女子的温婉,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子 “哼,怎么,你也要下场跟我过几招吗?” 苦木根本不看周遭那剩余的十余黑衣人,只是望着高台,桀骜的神色配上那剑尖直直的指向高台,他已经猜出,那躲在高台之上的神秘人,必然就是今天偷袭他的那人 “今天我们已经交够手了,那三十回合的剑道已经让小女子受益良多,需一阵子才能堪破呢,哈哈哈” 高台之上,那女子射出一箭,箭支钉向了苦木所站立地方的地板,箭头已然深入地板三分 可苦木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双眸之中的寒意越发深重 “你这人可真没什么意思,不过今日看来那小孩子已经被姬老头给带走了,也就没什么可打下去的了,这样的话” “我们,下次再会” 话音落下,原本围在苦木身旁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都施展轻功远去,至于那两具已死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了 过了一刻时间,苦木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离去追向姬无影二人 第三章 亡命 一夜追踪之后 苦木正歇息在一处湖边,拿出自己的水囊先是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和脸颊,漱了漱口,之后才慢慢的喝了几口水,昨晚他在离开小城按照姬无影留下的记号追赶他们二人的时候,路上接连遇见了三伙劫匪,其中一伙劫匪更是让他思索至今 如果只是劫匪,就算这里是南离国的边境小城,那也不至于接连遇见三伙劫匪,而且那三伙劫匪的人数皆是不下于二十人,更何况最后一伙劫匪,不,那根本就不会是劫匪 进退有度的指挥,娴熟的刀法,再加上那伙劫匪的身材不说多么强壮悍勇,最起码都是青壮一类,根本不可能去当劫匪,而且也不可能有这么一伙劫匪全是这般青壮 看样子像是边军士卒 苦木这样想着,虽说对方与他的实力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但联想到姬无影和周不疑,苦木的眉头不由得紧皱 难不成公子他们也遇见了同样的劫匪 想到这里,苦木哪里还顾得休息,将水囊放入自己上衣的夹层里,从地上拿起自己那已经沾满血迹的佩剑,准备继续上路开始追赶姬无影 可以说,他放心的只是姬无影的轻功技巧,虽然传言就是传言,但是经过这一天自己根本没停歇过几次的追赶还未追上携带一个累赘一般的周不疑的老头子,他对于传言之中姬无影的轻功造诣已经心中有数,然而万一前方有百余人设下埋伏,这可就危险了。 毕竟就他所知那个老头子出手的次数近乎于无,这就更让他对于周不疑的安危更加担心了 可苦木刚刚起身没多久,正要前去牵着自己从驿站买来的马匹,一只利箭顺风而射出 那如鹰啼一般的利箭直接射中马匹,而那原本呆在湖边低头喝水的马驹则是应声而倒,直接没了气息 “苦木,你无故杀我执金司的人,怎么说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而话音落下,一阵狂风四起,周遭树木受到这种狂风席卷,已然是快要将树根拔起,晃荡个不停 嗖!嗖!嗖! 又是三声鹰啼,虽说狂风带来的噪遮住了声音,可苦木的直觉早已在箭射出的那一刻感应到了方向,苦木自知现在已经来不及躲避,连忙侧身接连三式挑,劈,砍,这才堪堪将那三只原本射向他的利箭击飞,可虽然击飞,苦木原本握剑的那只手臂却隐隐微颤 高手! 苦木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个箭 术大家,起码这一手三连响已经足够将任何一个武术大家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重伤 风沙落罢,苦木再一瞧,那原本空无一人的荒野之上出现了数十人身着火红色虎袍,背负箭袋的人 而这些人为首那人,手中的弓箭才刚刚放下,遥遥看见这人一只手掌的三只指间之间布满老茧,刚刚那三箭应该就是这人射出来的了 苦木摆出防备姿态,正在疑惑这人是谁时,那双眸却瞥见了那人腰间的令牌,再联想到这数十人的统一着装以及衣角处绣着的奇兽,他已然明白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何方势力了 虽然刚刚有些狼狈,可是那副冰山一般的脸色却还是未变,苦木将剑从左手换到右手之后,问道“执金司的统领,我记得我与你等并无恩怨吧?” 那执金司统领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弓箭,向后摆手示意,随后他身后那数十人站为两排,紧接着有四人抬着两个担架,抬到了苦木眼前 “你自己好好看看” 苦木见到对方愿意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缓缓的将剑收起,上前走去 那两个担架上面,躺着两具已经死亡一段时间的尸体,不过看着装,应该是这位执金司统领的麾下 苦木刚要开口询问这与他何干时,那两具尸体之上的两处地方,却让他颇为不解 因为这两具尸体,都是一击毙命,而看那伤痕,一看就是剑伤,可苦木再一细看,瞬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来找他事了 “哼,看样子你是明白了?那般一剑毙命的伤痕且不论有几人能做到,光是那两道残存的剑气,分明就是你苦木所修剑术的剑气,你作何解释?” 苦木耸了耸肩,双眼微眯,虽然他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尸体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剑气,可现在这时候明摆着就是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来你是默认了,那今日就给我葬在这荒野之上吧” 话音落下,执金司统领再度弯弓搭箭,不同于前几次,这一次他直接五指从箭袋抽出五支箭,轻车熟路的将这五支箭搭上弦,看来三连响并不是这位统领的极限 而看见自家统领这样做,那数十执金司的人同样分散开来,紧紧的将苦木包围了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拿出弓箭的打算 眼见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能解释清楚的时候,苦木再次将剑握在右手上,心中思索着自己刚刚躲过那三箭已经有些狼狈了,接下来真要硬抗这明显威力 更胜一筹的五连响吗? “给我去死吧!” 执金司统领眼睛微眯,手指一松,五支利箭直直的射出,宛若五条毒蛇吐着信子一般,分别飞向五个方位,看来这人根本没有打算给苦木躲避的机会,想要一次直接射杀苦木 而另一边 姬无影安抚好周不疑睡着之后,那看向周不疑的深邃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怜惜 和苦木猜得没错,这一路上他们二人也遇见了一拨伪装成土匪的边军士卒,而且那些人根本不给姬无影说话的机会,见面就是直接用各自的兵器砍向二人 还好姬无影身手矫健,躲了过去,趁着对方没有对他们形成包围圈之前,连忙逃遁了出去,可即便如此,姬无影还是被射中了一箭 而姬无影现在安抚完周不疑之后,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种种疑惑都浮上了他的心中,就他看来那些人明摆着就是冲着周不疑来的,可周不疑在小城的消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那几人仔细想想都没有对周不疑下手的动机,可除了那些人之外,又有谁有这般分量,可以随意调动一队边军前来伏击,更何况自己这箭伤是在逃脱包围圈不久之后途径树林的时候被射中的,自己的精神力虽说不是很强,可是能瞒过自己精神力之后还可以躲避在树林射出那一箭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种级别的人物,再加上边军,都听从同一个人或者势力的命令前来刺杀周不疑 这般分析下来,姬无影额头不由得冒冷汗,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世子的真实身份可就只有几人知道,而自己恰好就是那几人之一,那般身份,绝对不允许出差错 可这时候 周不疑不见了? 姬无影刚刚包扎的那一会儿,再一回头看,原本躺下睡着的周不疑竟然凭空消失了? 姬无影神色大变,那些人追杀的目标可正是周不疑啊,可这时候周不疑却突然消失了,这让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也顾不上自己背上的伤势,拿起苦木的剑鞘就要去寻周不疑 “世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对方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掳走周不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姬无影自信就算是苦木那种级别的人想要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带走周不疑那也不可能,可这样换算下来,对方岂不就是比苦木还要强? 姬无影的脸上再也挂不住那平易近人的神色,转而代之的则是方寸大乱的慌张 第四章 初遇青檀 “唔,咦” 周不疑醒来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又为之一变 不是第一次醒来那考究古雅的屋子,也不是第二次醒来的那一脸和蔼的老头,更不是上一次睡前的荒芜草丛 这次醒来之后,周不疑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紧接着舒缓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活动自如了 嗯? 活动自如? 周不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原本遍布的伤势,好像都已经好了,现在的他,身体素质感觉更胜以前许多,明明是一个十几岁少年,此时却感觉自己可以单手举起百斤重物,这可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周不疑正在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心,然而一阵颠簸,把他的开心硬生生拽了回来,这时候周不疑才发觉原来这次醒来的地方,是在一辆马车上面,周不疑撇了撇嘴,心想估计是那个看起来一脸和善的老头不知道从哪偷来的,而且自己前几日看见那个老头的随身包裹里面有一大堆针灸什么的东西,估计自己身上的伤势也是被那个老头子治好的,这样说来也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而且那个老头子还说要把自己带到父亲那里,周不疑想到这里,内心浮现出来了一副充满着威严的身影 父亲啊! 自己记忆里关于父亲的印象很少,自己只记得每次见到父亲的时候,都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面,自己的父亲坐在书桌面前,一直不停的写着什么东西,还有就是自己父亲在训斥一些人的印象,不过那模样可真是吓死人了,感觉仿佛要吃掉自己一样 伸手撩开马车窗户的帘子,看了看路边,应该是在官道上面,虽不知道具体在哪,不过估摸着是在去京城的路上吧,再度开心起来的周不疑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关节处噼里啪啦的关节声也好似在欢迎着主人的回归 “姬老头,咱们到哪了?离京都还有多远的路程啊?”周不疑拍了拍马车,靠在马车的窗户边,一边欣赏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边开心的对驾驶马车的人询问道 “姬老头?吭个声呗,咱们现在到哪了?别学那个叫苦木的大哥装冷酷好不好” 周不疑问了许久,可都没有人回应,周不疑颇为不耐烦的转身上前拉开马车的帘子,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周不疑吓得活生生退了回去 因为驾驶着马车的,根本就不是周不疑以为的姬无影,而是另外一个周不疑压根就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女子! 这女子 虽然只看背影就能知道是个绝美的美人坯子,那一身紫色的纱衣和穿在里面的绿色长裙,不过好像看起来穿着并不舒服一样,因为这女子的姿势实在是像极了乡野妇人,不过就算是再怎么美的女子,在这个时候的周不疑眼里,那都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你!你!你是谁?!” 周不疑心情再度落入谷底,这几日之间,自己先是莫名其妙被重伤,紧接着先后遇见了苦木和姬无影二人,而后就是开始了逃亡生活,刚刚醒来还以为逃离了追捕,可自己身旁的人却又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陌生女子,这些事情已经快要让年幼的周不疑饱受摧残了 姬老头,我有点想你了,还是在你身边好,有安全感,虽说被追杀..... 而那驾着马车的女子头也不回,好像根本没把周不疑当回事,继续驾驶着马车,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答道“青檀,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三大剑之一的青檀?” 周不疑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继续说道“那你应该认识苦木吧?他不是跟你并列三大剑吗?你俩应该关系很好吧?” “他是我师兄” 周不疑面色慢慢变好,心头舒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的说道“那应该是他让小姐你来带我回京城的吧” 看来那个苦木的冰块脸是个好人啊,自己回京城见到父亲之后一定要多问问他的事情,听说他还是母亲的门客,那看来以后就能常常见面了,可是周不疑还没这么想多久,青檀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的心情顿时一阵起伏 “他也是我的仇人”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脸部已经有些抽搐,那自己这算不算是撞枪口上了,可紧接着周不疑灵机一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严肃且大义凛然的说道“那青檀小姐暂可放心,苦木也是我的仇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看来我们两个以后会成为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了” 青檀语气颇为不耐烦的回答道“姬无影那个老头子我也认识,他也是我的仇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保护了你一路,而且还替你挡了一箭的老头子也是你的仇人?” “那是自然,青檀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俩人之所以保护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独吞我背后的宝藏,其实我从小家境贫寒,孤苦伶仃,一天吃不起一顿饭,穿衣也只能穿人家不要的破布烂衫,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我是背负天命的男人,父亲临终前告知我,我们家 原来是上古八姓之一姜家守墓人,我们自千年以前便背负使命,世代守护姜家的一处秘密宝藏,而姬无影那个老头子和苦木那个冰块脸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情,才想着偷偷将我掳走,然后独吞姜家的神秘宝藏,而说起这宝藏的来历,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青檀小姐请听我慢慢讲述,传说这是姜家老祖....“ 青檀实在是停不下去了,右手探出木屐,微微旋转半圈,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内力从地面吸附上来一粒石子,随后看都不看的向后一丢,本来还在滔滔不绝扯谎的周不疑应声倒地 得,这倒霉孩子又晕了过去 周不疑晕了过去之后,青檀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估计也是想着自己别被刚刚那不着逻辑的谎话给污染 “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是聪明还是笨,编谎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扯到了姜家身上,还好这话是在南离境内说的,这要是给北艮国那群激进分子听见了,管你是什么火氏风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这倒霉孩子居然说师兄是冰块脸,嗯....好像也是,嘿嘿嘿” “哈哈哈” 青檀被逗得乐了起来,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师兄他也不知道逃离那小城了没有,也不知道他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居然直接用师门秘法传音让我抓紧赶来这附近找到那位的孩子,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一脸憨像的倒霉孩子,师兄半月前才说自己的剑法已经隐隐要堪破大成,也不知道如今大成了没有,不过还真是好奇,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对手,毕竟能逼得师兄那般境界的人到那种田地,想来也是一个高手了,让我琢磨琢磨,这一个月里,京城里面只有锦衣卫的天字号队伍和执金司的一位统领奉命外出公办,不过这俩势力能逼得师兄全力以赴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应该不会是他们吧,可如果不是京城里面的势力,那又会是哪的势力?师兄行踪不定,按理说只有京城的几方势力才知道师兄的动向才对” 青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嘟囔道“姬无影不是专程保护这孩子的吗,我为什么会脑子抽根筋把这倒霉孩子给带出来,交给姬无影带回京都不就好了,自己还能去帮帮师兄,说不定还能见到师兄大杀四方的样子,真是可惜了,算了算了,早点把这个倒霉孩子带回京城交给那位再说别的” 值得注意的是,青檀每次提到苦木的时候,眼神里除了带着那明显的崇拜意味在里面,更多的,则是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估计是别样的感情吧? 第五章 进京当恶霸 金陵城 光听名字,却听不出什么韵味,以及别样感触,然而它却在这片大陆上拥有了接近四千年的历史,作为南离国的国都,四千年以来,自打南离国在远古时期末年建国以来便定都在这里,四千年的风风雨雨,即使是来来回回翻修了几十次,可那城墙之上,却依旧透露着一股被历史长河冲刷过的印记,四千年前,南离国还不叫南离这个名字。 他们的第一代老祖,燧人氏,在远古末法年代靠的自身一手火元素修为,披荆斩棘,败尽天下敌手,为南离国打下了几乎占据整座大陆五分之一的国土,而关于燧人氏的传说,很少,传流在这座大陆上的只有寥寥几段 比如他开创了火属性元素的修炼道路并且留下了数部传世功法,任意一种功法修炼至大成,皆是可以吞云吐雾,力能拔山,称为顶尖强者毫不为过,就比如曾经有人传说,大陆上的一个国朝在这个时代的帝王,修炼的就是燧人氏的功法,之后以武建国,好生威风! 又或者说,燧人氏在巅峰时期的时候,曾一拳破碎虚空,脚踏星辰,力战上神,并且最后败遍五方上神,而在那个时期,凡人想要踏上修炼道路本就不易,更何况是敢于挑战真真正正被贯彻上神名号的绝顶高手,这件事哪怕是放到现在来说,也是想都不敢想。 可燧人氏仅仅凭借一柄长枪,一身天火,将那五方上神击败的彻彻底底,而后更是引出了这五方上神背后的大神——泰一 本来这五方上神就是当时各地供奉祭祀的神仙人物,而站在他们背后的大神泰一,更是被称作天帝的大神,按理说这种人物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接触的 可燧人氏却先败五方上神,后战天帝泰一 最后留下一席话,传于世间 “我来,我见,我战,我征服” 那场大战斗的天地为止一暗,望之不及的日月星辰在这二人手中都变为了掌中玩物,最后的战斗血染天边,虽然不知最后是谁胜负,可只知道那一战之后,天帝泰一便解开了原本封锁并汲取人间灵气的事情,自那开始,才堪堪步入上古时代,群星璀璨的时代 可即便群星再怎么璀璨,他们心里对于带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燧人氏,都表示敬意 因为他们虽被称为天之骄子,群雄豪杰,可是面对已经无异于坐上王座立地成神的燧人氏来说,他们只是一群拾人牙慧的后辈罢了 即便是后来有桀骜不可一世的天才想要挑战燧人氏,可燧人氏轻 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那名称霸了一个时代的天才无地自容 “你见过哪个大人对付小孩子会认真的?” 一句话下来,那天才瞬间明悟,自己引以为豪的绝顶修为,在人家眼里,无异于一个孩童举起木剑就向着一个大人挥舞挑衅的样子 简直,可笑极了 而金陵城这四千年以来,虽然是一国之都,却也经历过被兵临城下的时候,因为自打四千年前燧人氏与天帝泰一那一战之后,燧人氏便再未出手过,虽然之后的时代偶尔发出过自己的声音,可即便是自己建立的国家被敌国打到京城,岌岌可危之下,也曾未出手 近千年以来,燧人氏却连声音也没有发出,这就让很多人猜测,燧人氏已经死了 四千年以前与天帝泰一那一战,估计就是双方两败俱伤,而天帝泰一靠着天界的神物灵药慢慢养伤,虽然当时被迫打开设立在人间汲取人间灵气的禁制,可此一时彼一时,千年之后的养伤,至今为止天帝泰一都能被证明存活于世 而在这一千年以来,燧人氏却杳无音讯,估计是重伤身亡了吧,而以他那好强擅斗的性子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应该也就是自己身上的伤势问题吧? 毕竟人间不比天界,能苟延残喘三千年已经是燧人氏的强大手段了,也就是在这样推算下来,大陆各国的百姓,甚至一些国家的帝王官员都以为,燧人氏已经死了。 可燧人氏在不在,管南离国强不强大什么事? 南离国在这一百年以来南征北战,扩土千里,各国还不是表面称南离国为大陆第一帝国? 每年的亲善使臣络绎不绝,仿佛燧人氏在不在都没什么 虽说可以一手遮天横推天下的战力没有了,可是偌大一个南离,要说顶尖战力,那肯定还是排在大陆国家第一序列之中的 而今日 在金陵城城门口 那一袭紫色纱衣的青檀驾着马车一脸平淡的扫都不扫城卫一眼,就进了城门,而那些在贫民百姓眼里畏之如虎的城卫,在见到青檀之后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纷纷底下头生怕对方看见自己一样 这位,咱们可惹不起 南离国三大剑客,诡剑曾斩宗师,与苦木师出同门,亲若兄妹,离帝剑术老师,这些名号啊,传说啊,都不是他们这些只能欺负欺负贫民百姓的兵痞可以招惹的 惹到了自己当场被一剑砍了,估计自己的同伴也会说一句砍的好 就这样,原本繁琐的进城手续,在青檀亲自驾车的原因下,那些城卫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不到一刻钟,青檀就将马车行驶到一处街边 跟其它街上百姓人来人往的景色不同,这条街上人烟稀少,可却坐落着一个个高门大院,看来应该是一些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的样子。 “喂,醒醒,倒霉孩子”青檀低下身子进入马车内,一只腿不停的踢着瘫睡在一旁的周不疑,好像这倒霉孩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唔,到了啊?” 周不疑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的伸了个懒腰,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脸坏笑的青檀 “哦,仙女姐姐,又是你啊,怎么,到地方了吗?“ 经过这几天醒了还没说几句话就被青檀打晕,这样的情况来了个四五次,周不疑就安生下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长相绝美的女子为什么要打自己,但是对方肯定不会杀自己的,不然早就一刀下去,自己也早就去梦里一睡千年了 所以周不疑化被动为主动,直接主动服软,当了青檀的小弟 不过这也就是他自个这样以为的,青檀自己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到了,你到家了哟小不疑”青檀一脸坏笑的伸手扯了扯周不疑的脸蛋,果然这个年纪的孩子脸蛋都那么柔软,一捏下去软乎乎的真舒服 然而周不疑虽然感觉很疼,但是却还是一脸兴奋的说“我到家了吗?这里是金陵城吗?” 青檀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绝美的面庞配上这样一个动作,本该是风姿卓越,可在周不疑的眼中,却无异于死神在向他微笑,毕竟一直被挨打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就是你父亲府邸的门前,怎么?还要姐姐我亲自去敲门将你送回去?”青檀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眉毛一挑,“我可跟你父亲很熟哟” 周不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仙女姐姐你日理万机,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劳烦您呢,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说罢,周不疑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马车 “哼,我回去就跟爹告状,让爹为我做主”周不疑心里这么想着 “我可再跟你说一遍,你爹跟我很熟,他就算知道我这一路上怎么对待你,他也不会有什么举动的,所以打小报告这种事,还是别做的好哟” 还没等周不疑到家门口,背后那马车内让自己畏惧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 第六章 我的大官父亲 咚咚咚 周不疑轻轻叩响了大门 虽然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家了,可当他再次叩响大门的时候,心中居然闪过满满的激动 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叫做青檀的女魔头!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披了美人皮囊的魔鬼!就算每当自己看见她的时候,她都会对自己笑,可是那笑容却一直让周不疑手脚发凉,尤其是第一次醒来,看见那个女人的目光再来回的打量着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的脖颈停留了几秒,周不疑总感觉她是在目测从哪里出剑可以一剑取了自己的性命 可到后来周不疑才知道,青檀当时只是在打量这个小不点适不适合修习剑道,毕竟当时这个小不点在青檀将他带走的时候还是满身重伤,搁普通小孩早就已经咽气了,可是周不疑身上的伤势却被针灸给压制住了,而且体内有一股极为神秘的真气再来回流荡,修复着这个小孩子的身体,虽说进度缓慢,可仍旧难得,原本青檀还以为是姬无影医术高超,渡了一股真气过去,可青檀到后来还问姬无影是不是他做的,姬无影也是不知,因为姬无影当时并没有发现这道真气,只是先用针灸封住了穴位,算是强行给周不疑吊了一口气 而周不疑现在对比了青檀之后,才越发的感觉到了苦木和姬无影的善良,起码这俩人保护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对自己下手,也就好像自己挨了一掌昏睡过去而已 吱呀 大门开了之后,从种探出了一个脑袋,在四处张望,看见了周不疑之后欣喜的说道“少爷回来了” 之后才将大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叔欣喜的快步走到周不疑面前,一只手直接牵起周不疑,周不疑也不反抗,直接把手搭了上去,这人他认识,是家里的门房老张 老张一只手牵着周不疑走进大门,一边扯着嗓门对着院内喊道“不疑少爷回来了,不疑少爷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从院内走出数位婢女,看见了周不疑安然无恙之后,连忙上前涌向周不疑,杂七杂八的开口关怀着周不疑 “少爷您瘦了”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可知道您失踪这一个多月老爷他们都担心死了,整个金陵城都鸡飞狗跳的,据说连军队都出动去寻找少爷您了” 周不疑见到自家的婢女这样关怀自己,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这段日子的遭遇,被追杀,身受重伤,再到后来归途坎坷,还被青檀给教育了好几顿,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这几个婢女看见自家少爷快要哭出来了,连忙吩咐门房老张道“老张你赶紧把门关上,少爷这一路上肯定遭受了什么大委屈,我们姐妹这就带着少爷去见老爷,让老爷给少爷伸张正义去!” 说着,这些婢女还有一人举起自己的小粉拳,用力一握,坚定的目光,盯着门房老张。 老张这时也反应过来周不疑可能被人欺负,连忙去关上大门,那腿脚利索的跟个小伙子一样 “少爷走,我们带您去见老爷,您不知道,您一个月前莫名失踪,老爷都着急死了,原本还以为是您贪玩,没多久就回来了,可等了好长时间还没音信,老爷被逼的专门进宫去请了皇命,调了一支的天策军直接南下去找您去了” 婢女们带着周不疑七转八转的,最后有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走到一个屋子前,其中一位婢女上前敲了敲屋门,轻声对着屋内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噼哩哗啦 屋内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一样,紧接着不久之后,屋门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气息十分不稳,当他双目瞅见了眼前的周不疑时,那原本焦急不堪的脸色顿时有了一点红润,最后舒展开来,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平淡的说道“哦,回来了啊,那进来吧” 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其中一个婢女就微微皱眉,忍不住说道“老爷您不是今早还遣老张去天策府问了找到少爷了没有吗?怎么...“ “住口,你们先下去吧,不疑,进屋,为父有话跟你说” 周敦颐瞬间脸色有点挂不住 而婢女虽然还想问,可是自家老爷吩咐下来了,也就只好闭嘴,退了下去 周不疑之后也就跟着周敦颐走进屋内,而后习以为常的反手关住了屋门,再转身时,周敦颐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留给了周不疑一个背影,故作深沉严肃的说道“说说吧,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 虽然周敦颐觉得自己这样很严肃,可是他却不知道周不疑早已看见了他掉落在地上的一张公文 虽然周不疑没有看清公文上面写着什么,不过却从上面看见了周不疑这三个字,得,自己这个爹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随后只能低头拱手开口答道“孩儿也不知” 周敦颐听到这话以为周不疑在糊弄自己,转身双眼一蹬,气愤的说道“你现在学会顶撞 父亲了?是不是想被执行家法了?” “孩儿是真的不知道孩儿去哪了,孩儿一觉醒来,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敲碎了一样,身体动弹不得,当时孩儿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周不疑早就知道自己父亲会这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还好后面有人保护孩儿,并且护送孩儿回京,不然孩儿早就客死他乡了” 周敦颐眼光直直的盯着周不疑,周不疑刚要开口,周敦颐叹了一口气,道“我信你说的话,然后呢?看你活蹦乱跳的,伤势应该好透了吧,是谁保护你回京的?而且你怎么知道你不在京城的?“ “是一位叫苦木的剑客,和一个叫姬无影的老头子,最后护送孩儿回京的是青檀姐姐,至于孩儿怎么知道自己不在京都的,那是因为回京路上坎坷,孩儿曾不止一次看见了商州的一些城市名,而且姬无影也告诉孩儿自己是在商州边境的一个偏僻小城,至于孩儿怎么到的哪里,就一概不知了” 周不疑满脸苦涩,每当说起这段回忆,他总是会感觉心头一酸,自己好说也是一个官二代,从小养尊处优的,莫名其妙经历了这么一段事情,要是搁那几个官二代身上,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苦木我知道,他是你娘的门客,可以信赖,姬无影是皇室中人,兼任皇室供奉,他的医术冠绝南离,你身上伤势应该就是他治好的,他估计是陛下派去暗中护送你的,至于青檀,那个姑娘姑且也不会对你下手,你怎么到的商州那个地方,明天为父会派人去调查的,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你说路上坎坷,发生什么事了?”周敦颐看着自己这个孩子,眼神虽然还是那么的威严,可却透露着一抹关怀 果然青檀是爹的熟人,还好没告她的状,周不疑顿时轻松了许多,就把路上被一些黑衣人追杀,被土匪追杀的事情说来出来,可能在他眼里,青檀的可怕,那些黑衣人和土匪加起来也不够数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敦颐眼光一冷,冷哼一声“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周不疑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是点了点头,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此时房内只剩下周敦颐一人,那昏暗的灯光之中,周敦颐冷冷的说道“是你们执金司的人吧,想对吾儿下手?我说怎么我去请了陛下皇命调了五百天策军南下之后,你们执金司就急不可耐的派了一个统领带队跟着南下,哼,御史那群人也养尊处优太久了,明日朝堂之上,看老夫怎么弹劾你们这群人!“ 第七章 苦木回京 隔日清晨 周不疑再度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房间里熟悉的布置,由不得一笑,果然,那段噩梦时光总归是过去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回到了这个能带给他安全感的地方了 掀起被子,一身睡衣的周不疑起床洗漱,周府上的婢女们早早的就把热水准备好了,连同衣裳一起放置在了一旁,周不疑打湿了毛巾清清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换上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个多月的苦难生活让还是半大孩子的他浑身脏兮兮的,昨晚洗了个澡也是累的直接睡着了 直到现在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镜子里的翩翩少年,原本小时候的少爷作态已经褪去大半,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经过那些事情之后的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身处温室象牙塔长大的孩子了,而且,以后也再也回不到那以前平静的日子里了 “唉” 不知为何,周不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 “小孩子没事叹什么气,姐姐我是委屈你了吗?“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女声,惊得周不疑一激灵,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心想:怎么这个魔鬼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府上的护卫和老张他们怎么看的门,是都睡死了吗?! 其实不用想周不疑也知道,一听这音调就知道那女子是青檀,就是那个让他有了惨痛回忆的青檀 算了算了,忍住,退一步海阔天空,圣人教导过不能跟女子一般见识,周不疑暗暗想着,随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面带笑容的转身看向青檀,笑嘻嘻的说道“青檀姐姐您怎么来了呀,是不是有事情找我父亲呀,我父亲应该是上朝去了,青檀姐姐您还是等过几个时辰再来吧” 青檀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别摆出那种笑容,装的也太强硬了,我知道你现在巴不得见不到我,我也不是来找你父亲的,我只是来跟你说几件事,说完我就走了“ 说罢,青檀找了个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在周不疑面前这女子好像就从来没有注重过自己的仪态,外人不看脸的话还以为这是哪个村子的村妇 周不疑听到这话,眼神一亮,赶忙上前走到青檀身后,伸手替她捏肩,边捏肩别说“青檀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貌若天仙的青檀姐姐了,嘿嘿嘿“ “打 住,你再这样拍我马屁,信不信我让你再睡一觉?”青檀颇为享受的往后靠了靠,不得不说这倒霉孩子捏肩的手法还不错,挺有天赋的 “那青檀姐姐今天到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弟弟我说呢?是不是有什么人招惹青檀姐姐了,是的话青檀姐姐尽管跟我说,在京城还没多少人我会怕的咧,就算我不行那我就跟我爹说,让他老人家出手,保准给青檀姐姐您出气”周不疑语气之中的献媚越发严重,估计也是青檀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吧 可青檀依旧只是白了他一眼,道“我师兄回来了,姬无影昨日也到京都了” 青檀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那对小手揉捏的力度突然一重,嘴角微微上扬,这倒霉孩子的反应还是有点长进的,没有直接表露出来,不过这形色还是得控制一下呀,果然还是年轻 “我们前脚回京,苦木哥他们后脚就回来了吗?”周不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心中所想得直接说来出来,吓得他连忙后退好几步,直接贴在了墙壁上,生怕青檀突然出手 可预料之中的拳头并没出现,青檀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只不过语气平淡的回答道“师兄身受重伤,看来他遭遇了非常强大的敌人,至于姬无影也受伤不轻,他们两人是一起回京的,回京之后,师兄就闭关休养身体了,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想到那日苦木的仿若天神的一剑,周不疑不由得询问道“苦木哥的剑法,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把他打成重伤吗?“ 青檀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道”你还是见识太少,师兄虽然剑道已然大成,可是光是南离国境内能轻而易举击败师兄的高手就不下五人,更别提能跟师兄势均力敌打了一个双方皆是重伤的人物了,那样的人南离国也有十几人“紧接着,青檀莫名的感慨道“虽然我也很敬佩师兄这般年纪便可以剑道大成,可是事实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周不疑联想到自己初次见到苦木的时候,对方那不动如山的神态,好像天塌下来了也面不改色一样,再加上那惊鸿一剑,这样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居然也受了重伤吗? 青檀好似看出了周不疑心中的愧疚,开口道“你不用自责,师兄他是自愿的,再说师兄身受重伤了,可是对面那人也没占到便宜,据师兄跟我说的,那人是个箭道高手,结果一只手臂直接被师兄一剑砍断了,你说说这样的人不就跟武道废了一半一样 吗?“ 周不疑虽然想开口解释自己没有内疚,可是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他虽然年幼,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青檀见自己该说的都差不多了,起身走到屋门前,临走背对周不疑说了最后一句话“让你父亲下朝回来之后好好调查一下执金司这个月里派往商州的统领姓甚名谁,反正你父亲今日在朝堂上面跟执金司闹的也挺僵,来做这件事最适合不过” 而她推开门后,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执金司隐藏的高手吗?” 还没等周不疑反应过来,青檀就已经推开门消失不见,只留下周不疑一人站在房内,怔怔的再无刚刚的喜色 “你是说,苦木受了重伤?” 下朝到家之后的周敦颐才刚到书房不久,就听见了房外自己儿子周不疑的请见,周敦颐此时心情正好,也就直接让周不疑进来了,可周不疑却直接把青檀给他说的事情直接告诉了周敦颐 “对,青檀姐她让我告诉您,让您调查一下执金司这个月里派去商州的统领是谁”周不疑拱手,语气坚定的继续说道“请父亲您一定要帮忙,毕竟苦木哥再怎么说也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了重伤的!我一定要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看着自己眼前的周不疑,周敦颐被镇住了,说实话他从未见到过自己儿子这般模样,之前的周不疑虽说不是个纨绔少爷,可是也没像现在这样,眼神之中的坚定和愤怒,还有那紧紧握住的拳头,这样认真的拜托自己去帮忙办一件事,真是不知道这孩子这失踪的一个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而周敦颐反应过来之后,摆了摆衣袖,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倒是你,给我好好回房调养好自己的身子,我已经向皇上请命,让你改几日就进宫陪那几位皇子读书,你给我做好准备,下去吧” 周敦颐让周不疑退下之后,一个人留在书房内,冷脸看向书架,道“吩咐下去,查清楚这个月执金司派往商州的那队人领头的是谁” 话音落下,书架没有回声,只听见轻轻的一声之后,周敦颐双手按在书桌上,眼神之中充满了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果然是你们执金司,果然是平淡的日子过的太久了,让你们滋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居然还隐藏了一个箭道高手,哼,能跟苦木打的两败俱伤,执金司啊执金司,你们图谋不小啊!” 第八章 上书房的憨憨 南离皇宫上书房内 一位半百老人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对着堂下的几位皇子教书,正讲到南离始祖燧人氏的事迹的时候,仿佛这老人把自己都讲的入神了,在堂上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燧人氏大战天帝泰一的记载 “传说啊,当时先祖燧与天帝泰一战至南山,双方斗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可老人讲的入迷,然而堂下的几位皇子的心思却早就飘忽不定,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皇子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一边悄悄的喊着在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快要睡着的皇子说道“五弟,五弟,你知不知道咱们上书房过几日要来一个新生来陪咱们念书” 那已经打了个瞌睡的皇子迟缓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回答着自己的这个精神亢奋的皇兄“知道啊,不就是宗正家的那个孩子嘛,听说叫周不疑来着” 这年纪略长的皇子见自己这五弟还是这瞌睡的摸样,压住自己的音调,亢奋的继续说道“据小道消息说,这周不疑师从苦木剑师,而苦木剑师的师妹就是青檀姐姐呀,青檀姐姐可是父皇的剑术老师,长的可是一个绝色!”说着,这位皇子还露出一股回味的猥琐表情 “皇兄你喜欢青檀姐姐就直说呗,反正我老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五皇子略微打起了一点精神,扭头看向自己这位皇兄,挑了挑眉毛,有些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青檀姐姐可是咱们南离国第一女剑客,就算是放眼整座大陆,年轻一代能跟青檀姐姐一较高下的女剑客屈指可数,再加上青檀姐姐的长相冠绝金陵城,青檀姐姐的追求者啊,恐怕能从金陵城排到北艮国边境呢” 这年长皇子有些没明白自己皇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颇为不解的询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可是南离国四皇子!父皇可宠我了”语气之中,也透露着一丝得意,作为帝王家中比较受宠的皇子,再加上自己的出身高贵,母家也是千年贵族,这世上能跟他比身份的同年纪的人还真没几个 “这众多追求者之中,其中有一人,名叫杨慎,北艮国这一代习武奇才,一身刀法曾力战白马寺住持不败,而且他长相颇为俊美”五皇子嘴角露出一抹 讥讽,这个名字的威慑力对于南离国的年轻一代可不小,自然也包括了自己这位四皇兄 “杨慎?!他,他怎么会喜欢上青檀姐?”四皇子突然面色苍白,自己刚刚已经联想到了和青檀日后成亲之后的幸福生活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杨慎,这就让他突然有些难堪 五皇子舒展了一下身子,果然打趣一下自己这个憨厚可爱的四皇兄就是快乐,总算是为这上书房的枯燥生活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乐子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除了杨慎这个远的不说,弟弟我再跟你说个近的,金陵城执金司副司长,段木醇,这个家伙喜欢青檀姐可喜欢了好几年了,还有就是天策府的一个统领,好像叫高骠亮,也喜欢青檀姐,不过他喜欢青檀姐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被青檀姐救过一命,然后还有.....” “打住!”四皇子连忙打断了五皇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怎么自己还没联想多久,就多出来了这么多明面上的竞争对手,而且看来头个个都不弱,尤其是那个威名远扬的杨慎和执金司的副司长段木醇,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这个高骠亮,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弱鸡,软柿子,可以先把这个人淘汰出局 啧,不过.... 四皇子一想,自己这弟弟能把这人和段木醇放到一起列举,这人就必定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想完这些,四皇子突然就想仰天长叹 怎么自己理想中完美的爱情突然多出了这么多拦路虎啊! 看见自己的四皇兄这副摸样,五皇子的心中就乐开了怀,他这时候也想仰天,不过不是长叹,而是大笑,实在是太乐了,都有点憋不住了 “扑哧,哈”实在没忍住,五皇子笑出了声 而这声音的音量也没收的住,直接传进了那老头的耳朵里 上书房内的其他几位皇子听到笑声都扭头看着后面的这两个哥哥,一个面色忧愁,一个则是不知为何笑得收不拢嘴 “李商隐!你笑什么?!”老头子怒气直接就上来了,自己这课讲的好好的正是关键时刻, 突然这五皇子李商隐就笑出了声“怎么,你是觉得老头子我讲的课很好笑吗?你是觉得你们李家老祖燧大帝跟天帝泰一死战很好笑吗!”这老头子越说嗓门越大,说到最后,也不顾回过神来想要解释的五皇子,直接怒吼道“滚出去罚站,今天下课之后跟着我去见陛下,我今天一定要向陛下告你一状!” 李商隐脸部一抽,怎么祸事就到自己头上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命,站起身来向着老头子施了一礼,乖巧的应声道“小子知道了” 说罢,就走出了上书房,罚站去了 “哼!”老头子冷哼一声,正打算继续讲,可眼神却撇见了坐在五皇子后面面色忧愁明显也跑了神的四皇子,直接捡起面前的一本书扔了过去,把原本还在琢磨怎么对付段木醇的四皇子打回神来 四皇子也是正郁闷着,突然有人拿书砸了自己一下,直接吼道“谁他妈砸的我?是不是想挨打了?“ 见上书房内自己的那些弟弟们没有回答,四皇子抬头看向正满脸怒气脸色铁青的老头子,顿时慌了神,刚要开口 “你也给我滚出去罚站,目无尊长,辱骂师尊,以下犯上,下课后你也跟着我去见陛下!”老头子气的有些头脑发昏,吼完这句话之后,见四皇子没反应,继续吼了一句“滚出去!” 四皇子顿时跟兔子一样小跑出了上书房 出了上书房之后,正浑身冒冷汗的时候,转身一看,自己的五弟也在门口,看到自己也被撵出来了,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四皇子这时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只能强装出一副硬汉摸样,严肃的对着李商隐说道“五弟,哥哥我怕你待会一个人被父皇训斥的厉害,所以就跟老师说,让我陪你一起,这样的话父皇也能少训斥几句,你看,哥哥对你好吧?” 李商隐其实也听清楚了上书房内那老头子的话,不过看见自己这皇兄跟撞鬼一样的跑出来自然就有些疑惑,但是听见了皇兄为了面子说的话,刚忍住的笑意又爆发了出来,一只手指指着四皇子,捂着肚子大声笑着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 第九章 南离宗室分族论 “少爷,少爷?您醒了吗?” 周不疑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苦木的伤势怎么样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门房老张的声音,周不疑这才下床走到门前打开屋门,看见门房老张正站在门口,好像有事情要跟他说,于是就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有事吗?“ 门房老张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的说“少爷您不是过两日就要去上书房读书了嘛,所以今日清晨的时候老爷就吩咐我今天带着少爷您去城里置办一身合体的衣服” 周不疑双眼微眯,心想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去上书房陪那几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的皇子们读书吗?用得着这么上心吗,还得专门置办一身行头,怎么感觉有股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想到这里,周不疑就有些推辞的说“我想不用了吧,我不是有不少衣服吗?去年陪父亲进宫参加陛下的寿宴的时候穿的那身我就觉得挺不错” 周敦颐再怎么说也是宗正,就算是如今的南离国皇帝见到周敦颐,私下里也得尊称一声二哥,而作为周敦颐唯一的儿子,周不疑打小就跟大皇子他们一起长大,毕竟都是三代以内的兄弟关系,出入皇宫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面见南离国皇帝也是,所以说单说衣物的规格,周不疑觉得把门房老张给糊弄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老张却是嘿嘿一笑,仿佛早已看透周不疑的想法,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说道“少爷您就别想着偷懒了,这可是老爷的命令,老奴我也知道陛下眼熟您,年长的那几位皇子殿下也是跟您称兄道弟,可是老爷的命令就是让老奴带您去置办一身新行头,您这样让老奴很难办呀“ 行吧行吧,既然糊弄不过去,周不疑看向老张的眼神中充满了意味深长,自己这点小聪明可真是一直被人不断的看穿,难不成自己就不适合撒谎? 看老张有一副自己不去就要扛着自己去的摸样,周不疑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就带路吧“ “得勒,那老奴先去准备马车,少爷您请先到府外稍作等候” 周不疑点了点头,老张笑脸一开,施了一礼就一路小跑着去准备马车 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周不疑坐上宗正府的马车,门房老张坐在前面驾车,而周不疑则是直接靠在马车边,侧着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该死,我是不是该去找个人专门学习一下怎么骗人?我这样跟个傻缺憨憨有什么区别,就连一个门房都能看出来我在扯谎,真是烂透了,啧啧啧,那我该找谁好呢?咦,周不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倩影,嘴角慢慢上扬,就决定是你了 金陵城因为有了四千年的历史,所以整座城池简直大的不像话,据官方统计,光是金陵城的常驻居民人数就达到了一百六十万,这在其它小国,甚至已经是他们的一半国民了,可是放在南离国,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也对,毕竟四千年的发展时间过去,发展成这样也说得过去,但是人数多了的后果就是,街上堵得很,要不是门房老张驾着的马车上有宗正的旗号,恐怕从周府到贩卖衣物的街上就够走上一个时辰了 这样想想,该说这老张是习惯呢?还是提前知道了呢? 周不疑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正不管怎样,他这个小孩子要学的还太多了,去上书房那说的难听点就是让宫内太傅们找个出气包,替那些皇子们背黑锅,即便是自己也算是皇室小辈,可自己父亲那铁面无私的心态,那些太傅们找到借口在自己身上出出气周敦颐估计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种小事他可不会管 当然这也是周不疑不知道宫内的那个太傅性情如火,刚刚就连续训斥了两个身份不低的皇子,并且带着这两位去见了离帝,离帝见到这三人之后,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说让太傅自己掂量着办,完全不顾自己的那两个亲儿子怎么想的,或许这也是遗传,离帝有时候跟周敦颐的性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也难怪,毕竟这俩在上一代离帝在位的时候,可是正儿八百的亲兄弟,同胞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宗正这样一个对于皇室格外重要且显赫的位置会落到了周不疑身上 不过关于自己是皇室血脉的事情,周不疑小时候也问过周敦颐,为什么现在的离帝明明姓李,可是自己和父亲却姓周,明明都是一个皇家出来的,怎么姓氏却不一样呢? 可当时的周敦颐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突然就生了气,骂了几句周不疑,说他不好好学习,随后就扔给了周不疑一本书,让他把那本书给抄写百遍并且倒背如流 之后周不疑抄完之后才明白,原来姓氏不一样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周敦颐在上一代离帝在位时期,受封周王,按照南离国的宗室规定来说,一旦一位皇子封王之后,下一任离帝继位之后,那位皇子就属于独立出皇室,自成一族,自成一族之后,独立姓氏,姓取自己当时的王爵封号,而周敦颐受封周王,于是乎就改姓为周,这才有了南离周氏 不过由此也可以解释的明白,为什么南离国开国先祖燧人氏明明姓风,而为什么传到这一代的离帝的时候,却姓的是李了 不得不说南离国这一套宗室分族有够让人捉摸不透的,起码在周不疑眼里是这样的,根本没屁用,但是想想如果没有这个的话,自己岂不是就改叫风不疑? 啧啧啧,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是听着有点莫名的上头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门房老张从马车外敲了敲车厢,说道”少爷,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周不疑撇了撇嘴,为什么自己每次想事情都会想着想着就被人打断,感觉跟诅咒一样,真是让人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周不疑听到老张的话之后,还是利利索索的就跳下马车了 跳下马车之后习惯性的环绕了一下四周,直到看到了一家店铺的名字之后,周不疑突然向后退了几步,脸部抽了抽,难以置信的对门房老张说道“你该不会跟我说,置办衣服的地方在这家店吧?”刚刚还一脸无所谓的周不疑,在看到这家店铺之后,说话的音调都降低了,生怕被旁人听到一样 可老张却像是没看到周不疑这样一样,依旧笑嘻嘻的说“对啊,老爷今天说少爷您置办衣服就该去这家店的,老奴可记得清清的,放心吧少爷,不会搞混的”说罢,老张上前牵住还要往后退的周不疑,硬生生的把周不疑牵了回来,一边走向那家店铺一边还说“走吧少爷,我看您也迫不及待了吧” 我迫不及待你大爷!周不疑心中直接爆出粗口 第十章 出门被人打 周不疑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天知道自己如果不进去的话,晚上回家之后自己老爹会怎么对待自己,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此的话那还是硬着头皮进去算了 这个店铺虽然坐落在金陵城的繁华街道,本该人流攒动,可是今日里这条街道上的人却不怎么多,基本上都是一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或者大门大户的侍女佣人在这里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而这条街上则只有这间店面,门口站着一位年纪颇大的男子,手持一把刀,立在门口看着四周街道,而这人的那长相,简直不要太丑,明明他的五官单独挑出来还是不错的,可是一旦组合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要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摸样的人,鬼知道会不会恶心的反胃 可周不疑却像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虽然神色依旧慌张,可是却直接踏进大门,看样子让周不疑感到害怕的那个人应该是在店内 门房老张看到自家少爷这般作态,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心想少爷他果然还是被那位从小教育的阴影太大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怕那位,童年阴影可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东西呢 而那长相极丑的男子看着周不疑和他身后紧跟的门房老张,略微眯了眯眼,不过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待得周不疑二人进去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只短笔,打开小本本之后,翻了几页之后,找到了写着周不疑名字的那一页,轻轻的用短笔往上一勾,记了一个符号 “哟,这不是白嵩大人吗?怎么,今日里又是奉了郡主的命令,来这浣衣阁看门?”一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正巧从门前走过,看见了那副丑脸,原本正打算去快活的他双手一背,吊儿郎当的走上前来,一脸取笑的看着长相极丑的这男子“怎么?你个当哥哥的替他艾嵩受辱,他却不管不问?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南离国武者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哥哥合适嘛” 白嵩听到这话陡然抬头望向这富家子弟,原本握着笔杆的那只手突然用力,直接把那支短笔给生生的捏断了 看着白嵩那对双眼铮铮的盯着自己,富家子弟却像是来了劲一样,从自己腰间取下别着的那个玉佩,用自己手中合起来的折扇挑起,伸到白嵩面前,奚落道“啧啧啧,白嵩大人这是生气了?那我这人年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道歉,小子还希望白嵩大人大人有大量,小子就把这价值不菲的玉佩赠与白嵩大人赔罪可好啊?” 白嵩的手指动了动,这富家子弟连忙把折扇伸了回来,双眼微眯,挑了挑眉毛,装作深沉的说道“白嵩大人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小子这玉佩吧?小子这也不是不想给,毕竟这也是小子说过的话,不过这小玩意可是周王爷前些日子赏给小子的,白嵩大人如果这就拿了过去,哪日万一让周王爷或者周王爷府上的人看见了,那白嵩大人可是百口难辨哟”说完这话,这富家子弟把折扇径直伸到白嵩跟前,看着白嵩“如果白嵩大人不在乎这些,那就拿走了吧” 白嵩那握着断笔杆的手青筋暴起,好像随时准备发作一般 “老张,我的尺寸啥的你都知道,颜色和款式我都跟你们交代清楚了,我先出去透透气哈” 这时,从浣衣阁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而后不久,周不疑就跟劫后余生一样连忙小跑着出了门,刚刚站好给那打算喘会气了,却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而白嵩看见了周不疑出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把小本本和断成两半的那支短笔都收入了怀中,恢复了刚刚那副模样 可这富家子弟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逼近白嵩,在他看来白嵩只是看见有人出来了想继续装模做样,反正就他看来,就出来的这个人,顶多也就十五六七,一身衣物也就那样,跟他差不多,估计也是个富家子弟,不过他不认识,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刚刚来金陵的一户人家,正好自己在他面前展示一下我们金陵城富二代的纨绔!啊不,是友善,没看到我堂堂少爷都给一个看门的送玉佩吗?想到这里富家子弟的语气越发纨绔“白嵩,你听好了,今日这玉佩我不管你是要还是不要,都得给本少爷收着!这可是周王爷的赏的玉佩,难道你是不把周王爷放在眼里吗?!” 越往后说,这富家子弟的嗓门就越来越大,搞得整条街上的那为数不多的那些人在这时都侧头看向这里,在看到这富家子弟的正脸和白嵩之后,一些人忍不住小声议论着 “你看,这王侍郎家的三少爷又开始闹事了,对象居然还是南离三大剑之一的艾嵩的哥哥白嵩,这可有好戏看了” “可是按理说白嵩他们家也算是数朝老臣了,他怎么会面对一个区区侍郎家的庶出三子这么忍气吞声的?这不对啊” “老兄你是刚刚来金陵城吧?你难道不知道上个月的那件事?” “兄台您怎么知道,小弟是商 州人士,本月初我父蒙陛下恩情,调任金陵兵马司,小弟这才来了金陵城,上个月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就小弟所知,白嵩一家为国尽忠数代,现在虽不任朝中官员,不过那也是就连六部尚书也不愿轻易得罪的家族啊,怎么现在一个侍郎家的庶出都敢这样对白嵩?” “原来老兄你是杨将军家的,那就不怨你了,既然老兄你都这样问我了,那我就细细跟你说.....” 街道上那些人在小声议论,而浣衣阁门前,这富家子弟却挑眉看着白嵩,顺便还斜眼看了两眼周不疑,那神情,好像就在告诉周不疑“学着点” “我白嵩可没说过不把周王放在眼里的话,对吧?世子殿下”白嵩向着周不疑行了一礼,周不疑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呵呵,我说你说了,你就是说了,还世子殿下,世子个屁!”富家子弟估计是上头了,没看我这都挤兑了你半天,你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临了尾还说了一声什么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富家子弟连忙转头看向周不疑 不对啊....按照我爹跟我说的,周王爷家的那位上个月就离奇失踪了,而且白嵩这人之所以替艾嵩来这浣衣阁看门,据说也是因为那件事,呵呵,我懂了,我懂了,这小子给这想糊弄本少爷了 “给我打,这俩人都给本少爷打,打残了本少爷担着”富家子弟手指指着白嵩和周不疑,一时之间,纨绔姿态尽显无疑 原本站在台阶下面的小厮仆役们听到自己主子吩咐,抄起棍棒就冲上前来,对着周不疑就要打下去,毕竟都是当了好几年的下人,都认识白嵩,相对于嵩家的威名远扬不敢招惹,旁边这个压根就不认识的小屁孩就显得好欺负很多了 咣当 白嵩单手握住刀柄,整个刀鞘直接出现在周不疑脑袋上方,替他硬生生挡住了那些将要落下的棍子,随后白嵩看了一眼富家子弟,神情之中的讥讽之色让富家子弟看着气红了脸,正要继续说话,白嵩却先对着周不疑说道“世子殿下,这些杂碎我就先替您收拾了,您刚刚回京,再加上这些年金陵城里来来回回换了几茬官员,有些人不认识您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刚刚介绍过您的身份,这人却还这么放肆,那我就只能先替您收拾了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 第十一章 人在家中坐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一起,白嵩单手只凭借刀柄便轻松的挡下那些小厮仆役的棍棒,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周不疑说完那番话之后轻描淡写的转过身子面向那富家公子,调动体内真气到手臂,手臂微微使出气力,那刀柄与棍棒之间的空气愣是被震出了气波 一息之间 那四五个棍棒顿时碎裂成粉末,空气之中的余震则直接将那些小厮仆役给狠狠的震飞到台阶下,皆是摔了一跤 白嵩将刀柄收回转了个弯,另一只手掌直接将刀从刀鞘之中拔出,撇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那些小厮仆役,冷哼一声,提着刀径直走向富家公子 看着越走越近的白嵩,富家公子再无之前的那嚣张跋扈气概,声音颤抖的嘶吼道“白嵩!你不能对我出手,你不能!” 白嵩冷眼看着富家公子,没有回复,一步一步的走到富家公子面前,直接把刀尖挑向富家公子的喉咙,慢慢挑起这人的脑袋,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神色,双腿都在不停的颤抖,白嵩呵呵一笑,道“以下犯上,冒犯皇室宗族,这个罪名就算是你爹也担不起” 富家公子额头尽是冷汗,看着白嵩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就算是他再怎么纨绔,再怎么没脑子此时也看得出来,这白嵩是真的打算一刀杀了自己,而且就算是杀了自己,也能潇洒离去,毕竟,富家公子看了一眼靠在浣衣阁门口冷眼旁观的周不疑 毕竟自己这回得罪的可是王府世子,要是那些普通的王子还好,这白嵩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这回遇上的可是世子!还是上一代王爷之中最为杰出的周王世子,再加上.....再加上... 白嵩见对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也自觉自己再这样玩弄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正要一刀切向富家公子的喉咙时 “且慢”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喝住了白嵩 白嵩双瞳紧缩,这声音在他听来再也熟悉不过,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方在 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再看向富家公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悔恨,为什么刚刚不直接一刀下去了事,现在那人已经发声,自己再想杀了这富家公子,便是拂了那人的面子,至于那人的面子有多大,白嵩侧头看了一眼周不疑 区区世子....还不够,除非是周王亲临.... 想到这里,白嵩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收刀回剑鞘,看着已经站不稳的富家公子,哼了一声,就跟无事人一样走回了原处,继续看门 “呼”富家公子见白嵩抽刀离去,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这一口气舒完,浑身也早被吓得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仍在装死的家仆们,咬了咬牙,心中道“这些下人果然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杂碎,等本少爷回府之后就要让他们统统滚蛋!” 当事的两人都这样了,被莫名其妙借了名头的周不疑伸了个懒腰,靠在门旁,双眼盯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这又是哪尊大神来了 虽然自己刚刚进门匆忙没有注意,但是到现在也早就反应过来,想起来白嵩这人的名号,嵩家上一代一门七虎,自家老爹可是给自己讲过不少次他们的事迹,尤其是嵩家现在的老爷子更是好几次护驾,救了离帝好几次,虽然现在嵩家在朝堂之上,军队之中无人任职,可是光是那名号和离帝的宠信,就够很多人敬畏了,虽然还不知道这嵩家这一代的长子白嵩为什么会在浣衣阁看门,不过能以一声威吓便让他收手的人,可不多见,按理说自己也该认识才对 至于这跟条废狗一样瘫坐地上的富家公子,周不疑压根就不知道这位是谁,自己刚从恶魔爪里逃出来,还没喘口气就被怼了一顿,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家老爹赏赐的玉佩,自家老爹什么品性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还会不知道?逢人喜事就送玉佩,光是金陵城的那些大官小官们家里哪个人没有一个周王爷赏赐的玉佩?按理说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啊,为什么这个小子咋感觉跟捡着宝贝一样,难道他觉得这是自家老爹想提拔他 们一家? 慢慢的,从街口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身披铠甲的高大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开道,中间一架马车,马车周边跟着几个婢女,后面紧紧跟着两个执伞太监,外围两边的皆是禁军步卒,远远看去,傻子都能猜出来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人身份绝对不低,光是这出行的依仗,连当代离帝的那些个皇子大部分都比不上 人马越来越近,隐隐的,从马车内传来阵阵嬉笑声,而这嬉笑声传进周不疑耳朵里,原本打算继续看戏的周不疑下意识的赶紧要转身躲进浣衣阁 “小王爷且慢” 还没等周不疑一只脚落地,那人马之中骑着马的那高大男子连忙叫住周不疑,随机纵马奔向浣衣阁前,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台阶,径直走到了周不疑跟前,看着周不疑行了一礼,语气温和的说道“小王爷,郡主说让您在这里等着,处理完这事之后,郡主有事要跟小王爷您说” 周不疑看着这身着禁军统领铠甲的高大男子,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暗道:我说怎么没在里面看见她,还以为是自己错怪老爹了,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了,真是是福是祸躲不过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面上却强装出平静的模样答道“既是姐姐召见,不疑等着便是,高统领,您且先去护着姐姐处理杂事去吧” 高统领点了点头,双手对着周不疑行礼之后转身走下台阶,正好马车也到了,一位婢女上前掀开帘子,从马车内缓缓的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四周的景象摇头晃脑的,待得看见了台阶上面的周不疑之后,欣喜的说道“不疑哥哥,您果然在这儿,我还以为是姐姐在骗我呢” 话刚说完,这个小脑袋直接就被拽了回去,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人 着素青色宫袍,外套褐色大氅,面容白润,一对眼睛格外美丽,纤细的手掌扶着马车,踩着一个小太监的背缓缓落地 (字数略少,仅此一次,多多包涵,疫病严重,各位读者老爷保重身体,注意防范) 第十二章 铁箭老僧 金陵城内一处暗室苦木喘着粗气身体颤巍巍的立在墙边,手中佩剑上沾满了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剑的剑尖直直的插入地板,这才让苦木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即便是这样,苦木胸腹之间的衣物却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全身上下的箭伤和刀伤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暗室里,也被映照的清清楚楚,可以说苦木现在全身上下所受的伤势,放到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早就已经足够让那个人见了十几次阎王 而苦木自己心中也知道,所以在回想起那日在那片野地上的战斗,那人不可思议的箭法,苦木都有些苦笑自己能从那般天罗地网一般的埋伏之中逃出,已是大幸,可好运是好运,一想到那人在肯定另外两人是自己杀的之后,那毫不留情的箭术,苦木就杀意满满 待得我伤势痊愈,定托师妹替我搜查那人的来历,我必上门拜访! 苦木心里正这么想着,暗室里被黑暗包裹着的只有那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眸在黑暗之中发亮的那人则传出了颇为沙哑的声音 “如你所说,老夫便明白了是哪方势力所派出的人马了” 苦木听到这话,顾不得伤势猛地一抬头连忙向对方询问道“敢问师傅,是哪方势力?” 老人双眸微眯,看向一旁的蜡烛,随意的回答道“如你所说,年纪不大却能让你狼狈至此的箭术高手,我南离只有一人” 老人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执金司的忽地笑,铁箭老僧的亲传徒弟” 苦木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听到铁箭老僧的名字而变,只是一重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自己知道了那人是谁,日后必定回礼! 老人轻蔑一笑,双眸盯着苦木,道“铁箭老匹夫向来护短,即便是老头子我当年遇上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而这两年南离的年轻一代风云人物里更是相传忽地笑乃是大陆当代箭术第一人,其人在箭道上的天赋更是让铁箭老匹夫都自叹不如,更是亲口说忽地笑在他这般年纪的话,早已是一代宗师,这样一个护短的老匹夫和一个天资不凡的小孩子,你小子居然没有放在眼里吗?” 苦木的双眼对上老人的双眸,冷冷的说道“铁箭老僧的名号徒儿自然知道,可即便是当年强如他这般,还不是被师傅您一剑将其击败,哼,师傅您都可以击败他,徒儿自然也可以败了那忽地笑!” 一刹那之间,苦木顿时感觉周遭的时间静止一般,再一眨眼,只见一位身披殷红赤龙袍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苦木跟早就习以为常一样,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师 傅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可以说这位老人一招就可以让全盛状态下的自己当场横死,连让自己出剑的机会也没有 而那铁箭老僧,虽说外传当年自己师傅一剑便败了他,可作为徒弟,师傅却早已讲那一战的真实情况对自己三位徒弟诉说了数遍 那一剑,可是养气十年才孕育而出的,其剑气甚至让当时数里外的皇宫城墙生生震碎一块,要知道就目前所知全大陆哪个地方最难攻破? 那毫无疑问的便是南离金陵皇城!即便是现在不知燧人氏生死,可被燧人氏的气息蕴养过数千年的皇城城墙,哪怕是当年四国联军高手齐聚,也未曾让其有过丝毫破损 可就是这样一座的城墙,却被师傅当年那一剑的剑气震碎一块,可想而知,直面这一剑却未战死的铁箭老僧,实力有多么的强横!而自那件事之后,外人皆传南离剑圣一剑之威,镇压大陆五国高手,即便是另外两方蛮夷势力,也不敢轻易招惹南离 因为,他们在这位南离剑圣的身上,隐隐看到了当年南离燧人氏的影子,而自此之后,南离事隔千年,再次成为了大陆上唯一一个没有战事的国度。大陆各国不是没有想过拉拢南离剑圣 可,在得知他的背景之后,都只得暗叹一声可惜,大多都放弃了对他的拉拢 而原因无他,只因为当代离帝乃是这位南离剑圣的侄子 可即便是这样一身实力恐怖的师傅,十年养一剑却未曾斩杀铁箭老僧,苦木自然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对那忽地笑出手的话,铁箭老僧必定也会出手,所以自己也要让自己的师傅到时候对上铁箭老僧 王对王,将对将,这样的话自己如果还是败在那人手上,自己也是技不如人 可,苦木却未曾想过自己会败老人紧紧的盯了一会儿苦木之后,见苦木眼神越发坚定,随即大笑了几声,豪迈的说道“到时那老匹夫如果想拉偏架的话,我自会出手,你小子就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势就好,到时候如果还是打不过那忽地笑的话,老夫我可不会出手帮你” 苦木面色一喜,连忙应道“那是自然,多谢师傅”虽然自己身上伤势很重,可是苦木还是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 老人摆了摆手,转了个身说道“你小子下去找个地方养伤吧,老夫倦了” “那徒儿先行退下了,告辞” 苦木艰难的转了个身,腹部的伤势因为身体的扭动再次裂开,苦木咬了咬牙,推开了暗门 “师兄!你,你怎么伤成这样?!”而暗门外面,正要开门进去的 青檀看见了这般模样的苦木,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已经站不稳身子的苦木,那慌乱的凤眼看向暗室内二人的师傅,刚要出声询问,只见老人轻飘飘的说道 “带你师兄下去疗伤,有什么想问的问你师兄,退下吧,老夫倦了” 老人轻轻一挥手,暗门关闭,而青檀也是赶忙将苦木背在自己的身上,接过苦木的佩剑,快步走向别处 而青檀还没走几步,背上的苦木咳嗽了几下,咳出了一滩鲜血,青檀还未出声,苦木却语气虚弱的说道“师妹,慢点走,这伤势短期还要不了我的命,不过你走的这么快,可快要了我的命了” 青檀听到这话,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询问着苦木说道“师兄,你这一身伤势是谁干的?难不成是当时你秘法传音我的时候面对的那人?” 苦木应了一声嗯之后慢慢的回答道“这件事师妹你不用插手,我跟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安排好了,等我养好伤势之后,定然十倍奉还与他” 青檀听到这话之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苦木却惨笑了一声,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送我去养伤之后就去查询那人是谁,然后你上门前去替我报仇,如此便是了你的作风” 青檀面色凶狠,冷声说道“那人这样对我师兄,我自然要让他生不如死!” “怎么,师兄你不让我去?” 苦木没有回答,直接撇开了这个话题,他很了解他的师妹,不管他怎么说,青檀也不会听他的,反正青檀的身份忽地笑肯定是明明白白的,在这偌大的金陵城内,忽地笑自然不敢对青檀动真格的。 而青檀见自己师兄半晌没有回应,有些焦急,连忙问道“师兄?” “周不疑那个小孩,嗯......他怎么样了?” 苦木问道 “我送回周敦颐那里了,师兄,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前去商州的那个小城?还有就是那个小孩怎么也会在那里?就连姬无影这个皇室供奉居然也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就我所知,执金司的人和锦衣卫的人也各派出了一队人马前往商州” 青檀顿了顿,语气不明的询问道“师兄,你跟师傅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苦木眉头一皱,想搪塞过去,说道“师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半月前便告诉你我剑道已经隐隐大成,去商州只是历练一番罢了,师傅他也知道这件事” (恢复更新,抱歉抱歉各位读者老爷) 第十三章 禅宗 金陵城外一处寺庙,大门紧闭,只听得从里面传出几句六祖坛经之中的佛经段落 墙垣之中,几位约莫八九岁的沙弥手持扫把正安安静静的打扫着地面上的落叶,其中一个小沙弥拿着自己手中的扫把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一间大屋跟前,耳朵贴着窗户,面露享受的认真倾听着屋内传出的佛经 “你看,古家的那个小子又在偷听师傅他们诵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喜欢听佛经” 在不远处清扫落叶的几个小沙弥正在那头取笑着那个偷听的小沙弥的时候,只听几人身后冷不声的传来一人说的话 “慎言,我佛虽不禁我言,然我佛依在我心,评判他人非我佛所教,众位还未被授予法号的小师弟且慎言慎行” 这几位小沙弥一回头,只见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沙弥正低着头和善的看着他们几人 小沙弥们连忙点头,齐声对着这人说道“吾等知晓了,多谢师兄教导” 这人双手合十,嘴巴微微张开,轻声继续说道“古小师弟年纪虽小,但身上极具佛祖慧根,其佛心虽幼,然其一心向往我佛,诸位小师弟日后且要多多向他学习,以便早早皈依我佛,这样吧,此般诸事之后,诸位小师弟可随我前往禅房,听一位师兄诵经” 小沙弥们欣喜之意涌上心头,狠狠的点了点头,齐声道“那我等现在就去清扫落叶了,师兄且先行” 这人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向前走着,在快要靠近那正沉浸在佛经之中的偷摸小沙弥的时候,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走到了小沙弥的背后,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小沙弥的肩膀,小沙弥猛地一睁眼,紧接着双眼看见了那直接映入眼帘的这人。 小沙弥缓了缓神,仿佛不想打扰到屋内诵经的众人,压低声音小声询问道“师兄有何事?” 这人双眼微眯,正要开口,突的面色一变,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最终犹豫了半晌,只得轻轻的说了一句 “慧能师兄待会将要在他的禅房里教导我们这些沙弥们,师兄托我来告知你们,小师弟你待会跟诸位小师弟一齐前去便好” 话音落下,这人也不管小沙弥的回答,扭头就向身后疾步走去,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人一样。 而小沙弥却有些迷惑这位师兄的作态为何如此着急,刚要出口询问,只见自己的肩膀又被一只手掌搭了上去,小沙弥扭头一看,直接忍不住开口道 “ 大哥?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仔细一看,被小沙弥叫做大哥的人,正是苦木那日在荒野遇见的执金司统领——忽地笑! 忽地笑面色有些苍白,一对鹰目锐利的眼神看着慢慢走远的那人身影,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待得这小沙弥再次出声,忽地笑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手掌轻轻抚摸着小沙弥的脑袋,道“几日不见,二弟你已经在这做禅寺里待习惯了啊,都开始趴墙角偷听佛经了,不错,不错......” 不愧是.....不愧是被师傅所看中的佛心..... 忽地笑的手掌抚摸着小沙弥的小脑袋,还没摸多久,小沙弥伸手拿起忽地笑的那只手掌,疑惑的说道“怎得大哥你的手掌变得如此粗糙,跟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弄得我的脑袋都有些疼痛” 忽地笑听闻此言面色骤的一变,连忙把手掌从小沙弥的手中抽出,负在腰后,说道“哪有的事,你大哥我练习箭道已快十年光阴了,手上难免有些老茧,哪来的什么以往的感觉,都是你小子的错觉罢了。” 说着,忽地笑蹲下身子,看着小沙弥的脑袋,嘴角上扬的打趣道“你小子今日怎么呆在这儿,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日你应该是在清扫落叶吧?” 小沙弥脸色一红,有些扭捏,下意识的想把自己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扫把藏到身后,可忽地笑却早已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忽地笑拿着这只扫把,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皱了皱眉头,看向小沙弥,道“怎得?又偷懒了?” 小沙弥见到忽地笑这般腔调,扭头就准备跑路,可还没等他踏出一步 只听嗖的一声,忽地笑手中扫把破空向前掷去,木制的扫把擦过小沙弥的脸颊,轻轻的划破了一层皮,从中流出几滴颜色怪异的血,随后扫把的根竟是直接狠狠的被陷进了地面三寸,挡在了小沙弥面前。 “跑什么?!” 身后传来忽地笑已经有些怒意的声音,小沙弥顿时慌了神,转回了身子,低着头有些愧疚的回答道 “我也不知怎得,每次一听到寺院内传出佛经的时候,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着放下手中事务,聆听佛经,而且,而且.....” 小沙弥说着说着,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忽地笑一见小沙弥竟然被自己的一番训斥给弄哭了,也是有些慌了神,虽然他现在很想开口道歉,哄哄这个小沙弥,可是他却不 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憋了半天,只能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别哭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忽地笑又差点忍不住发作 忽地笑说完这话,刚一眨眼,只见小沙弥已经停止了哭泣,再一上前细看,原来这小沙弥刚刚是在假哭,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还一脸憨笑着看着自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忽地笑的脸颊抽了抽,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我就不与你计较这么多了,不过” 话说到这里,忽地笑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小沙弥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继续说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懒不去做寺内给你安排的任务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沙弥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小沙弥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大哥,你还没跟我说你今天来我们这儿是干啥的呢?” 忽地笑站起了身子,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兜里,双目看向屋内 “我是来找师傅他老人家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而小沙弥却没有看见这些,他只是听到忽地笑这么说之后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嗯“就没了。 忽地笑也是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双目紧紧的盯着被关闭着的屋门,那对锐利的双眼好似能穿透窗户看清屋内的事务一样 小沙弥抠了一会儿手指头,又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忽地笑说了一句“对了大哥,刚刚那位师兄来告诉我说让我待会儿去慧能师兄的禅房里听慧能师兄诵经,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忽地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而小沙弥看见忽地笑点头之后,对着忽地笑说了一声告辞之后,就一路小跑着的走了。 待得小沙弥走远了之后,忽地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目看着窗户,自言自语的说道 “祸事...真是祸事...” “什么祸事啊?“ 忽地笑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袈裟的老僧人 这位老僧人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双目已经有些浑浊无光,浑身上下竟是散发着一股阴沉沉的死气,实在是让人有些敬而远之。 可就是这么一位让人敬而远之的老僧人,忽地笑见了之后,却是十分恭敬的向着他行了一礼,谦逊的说道 “师傅” 第十四章 被人利用尚不知 禅寺一处大鱼塘边,铁箭老僧一只手掌轻盘着手中的佛珠,而另一只手掌拿着一只钓鱼竿,双目浑浊,姿态慵懒,像极了一只午后打盹的老猫。 而让人诧异的是,铁箭老僧的钓鱼竿上,却并没有鱼饵,只是绑上了些许杂草,像是随手从路边拔起的杂草一样 铁箭老僧身后,忽地笑双手正捧着些许杂草,弯了点腰,一声不吭的默默站在铁箭老僧身后,像是一个护卫一般。 “说说吧,这半个月你去哪了?怎得今日来见我的时候身上还有些剑伤,是谁干的?” 虽然姿态依旧是那般慵懒,可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铁箭老僧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忽地笑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说道“徒儿奉了执金司的命令,带了一队人马去了商州一处县城”说到这里,忽地笑再次犹豫了起来 “继续说下去” 而铁箭老僧却没有管那么多,平淡的回答道 忽地笑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刺杀周王府世子,周不疑” 而此时,听到这里的铁箭老僧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闪了一闪,可惜忽地笑这时候正背对着他,这才没有看到自己师傅眼神的变化 看到自己师傅并无反应,忽地笑放下了心,继续说道“在那座县城,徒儿遇见了李家那个老头子的弟子,苦木,和皇室供奉姬无影,徒儿与那苦木交手了两次” “结局怎样?你赢了?” 铁箭老僧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钓鱼 而忽地笑苦笑一声,道“第一次交手,徒儿是近身与那苦木交手,可是却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下风” “这是自然,那老秃驴再怎么说也是我南离剑圣,教出来的那个苦木怎么着也学了他的些许花架子,近身年轻一辈恐无他敌手,你败了自然,那第二次呢?” 忽地笑面色殷红,咂了咂嘴,回答道“第二次是徒儿先手偷袭,三珠箭起手,可是却被苦木躲了过去,最后徒儿使出了师傅您的五箭叶,配合执金司的那一队人,才败了他....” “然后,你还受了伤?”铁箭老僧握着佛珠的那一只手骤然发力,竟是捏的佛珠碎成齑粉,唯独一只珠子完好无损,落进了池塘。 忽地笑见到自己师傅这般作态,连忙跪下,惶恐的说道“徒儿,徒儿也不知那苦木的剑道已经臻至大成,徒儿明明第一次与他交手的时候,他并未有这般实力的” “哼!” 铁箭老僧不慌不忙的起身,转身怒目看向趴在地上的忽地笑,怒意说道“你怎知道?你怎知道?” 铁箭老僧一拂袖,周遭四处顿时狂风大作,猛地一吹, 竟是让那苦木遭受不住,仿佛被人用力来了一拳,狠狠的被击飞远处,直到身子砸到了一只老树上,身子这才落下 而这时的忽地笑好似感觉自己身子的几处骨头都被打折一样,颇为费力的爬了起来,十分费力的喘了几口粗气,可看向铁箭老僧的眼神却依旧不变 忽地笑双瞳一缩,拱手且用尽全力的对着铁箭老僧喊道“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把一场胜负的结果交给自己的愚蠢来评判的!“ 铁箭老僧原本怒视忽地笑的目光慢慢的褪了下去,最终恢复了原本那般浑浊无神的目光,盘腿慢慢坐了下来,那只空了的手对着忽地笑伸了伸手,平淡的说道“过来吧,好好的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地笑看见自己师傅消了气,点了点头,顾不得自己身体被刚刚那一瞬而遭受到的伤势,拖着脚步缓缓的走到铁箭老僧跟前,慢慢对着铁箭老僧诉说着 而另一边 金陵城皇城内 一身官服打扮的青檀叫住了刚刚下朝的周敦颐,两人走到了皇城内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还没等周敦颐开口询问,青檀则先开口说道 “周王爷,您确定了那害的我师兄差点丢了性命的那伙人是哪方势力的了吗?” 周敦颐原本还在想青檀叫他来有什么事了,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不紧不慢的答道“就我当初查到的,这两个月之内金陵城内派往商州的人马,一队是锦衣卫的天字号领队,他们当时领的命令是去往商州为陛下寻找三条腿的金蟾,不过按照近几日汇报的报表来看,他们在这两天才会到达商州交界,所以应该不是他们,而另一队人马则是执金司的忽地笑带队,奉命去往商州边境勘探敌国军事布局,前几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京” 青檀听闻这话,思索了一番,最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这么来说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忽地笑他们干的了?” 周敦颐点了点头,他也这么觉得,毕竟锦衣卫的报表向来都是直接递到御前,做不了假,而他作为上一代的皇子,这些事情他自然是明明白白 现在看来 最有可能袭击吾儿(师兄)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忽地笑了 周敦颐和青檀不约而同的都这么想着 可紧接着,周敦颐看着青檀,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青檀小姐你不怀疑是金陵城外势力所动的手?偏偏怀疑是金陵城内的人下的命令呢?” 青檀听到这,愣了一愣,最后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确定的话“毕竟,毕竟知晓世子他们下落的,也就金陵城的那几位不是吗..” 两人听着这已经没了几分信服力的话,都有些不自在,周敦颐最后只得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派人去往各地 探查一下近两月去往商州的那些势力算了,一切还未有定论,还是稳妥一些较好” 青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能让我师兄身受重伤的人必定是高手无疑,这样来看王爷到时排查的时候也可以筛选掉一些人” “嗯” 周敦颐嗯了一声之后,青檀向着周敦颐抱了一拳,道“那小女先去教导陛下剑术了,王爷且先行” 皇城内,二人离开之后,一个略显阴狠的脸颊从一旁露了出来,望着已经走远的身影,讥笑了几声,一阵风刮过,再一看,原地已然空旷无物。 而此时的禅寺之中 铁箭老僧听完了忽地笑的话语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忽地笑的眼神之中已经有着些无奈 “你只注意到了你那日跟苦木的一战,却忘了一件事,那两具尸体,是怎么来的?是被谁杀的?” 忽地笑想都没想,应声答道“那自然是苦木杀的啊,那两人身上残存的剑气我前几日可是亲身感受过,绝对是苦木的无疑。” 铁箭老僧听闻此言顿时大笑,一只手指指着忽地笑道“你这小子,被人利用了且尚不知晓,要不是看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老夫早就再让你受那一击了” 没等忽地笑回应,铁箭老僧将钓鱼竿从池塘边拉起,从那上面取下了一只已经死掉了的鱼,指着这鱼对着忽地笑说道“你小子啊,就跟着池塘里的鱼儿一样,还是不够聪慧,只看到了眼前的表象,却没有看到在那些表象后,是不是有着些阴谋作祟,到最后被人利用且还乐在其中不自知,你刚刚可曾对老夫说那苦木看到那两具尸体的时候一脸疑惑?哈哈哈,那老小子就是这样,虽然现在外人皆是惧他,怕他,可是你可曾听闻我那老小子做过的事却不敢面对吗?” 忽地笑点了点头,他自然听懂了自己师傅的话语之中说的那个老小子就是南离剑圣,那位与自己师傅有着一剑之仇的老头子。 铁箭老僧看见忽地笑点头之后,继续说道“这就对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老小子一生之中最恨敢做不敢当的人,你小子觉得他收的徒弟,或者说他会为了一个最宠爱的徒弟而变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吗?” 这句话,铁箭老僧也是像在反问自己一样,最终虽然还在笑着,可是却也有些落寞的说道“不会的,如果他那样做了的话,他就不是他了,也不是那个一剑之威震天下的南离剑圣了。” 看着忽地笑有些幡然醒悟,铁箭老僧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好好想想这件事,究竟是被谁给利用了,不用担心事情暴露,周敦颐和老小子那边,我会代你致歉的” “是,师傅” 忽地笑行了一礼 第十五章 两雄相会 铁箭老僧走进佛堂之中,单掌轻轻一挥,身后大门关闭,而他再一挥掌,两排蜡烛亮起,原本昏暗无光的佛堂在这两排烛光的映照之下渐渐的有了些光亮。 而佛堂当中,则是供着一位代表着禅宗始祖菩提达摩的灰色佛像,这尊达摩佛像像是用泥土烘烤而成,外表也没有像其他寺庙的佛像一样镀上一层金漆,只让外人看着感觉平凡无比,而每当看到这尊始祖佛像,铁箭老僧都会面露喜色,嘴里念念有词,像极了一位普普通通的朝圣者。 而说起这尊始祖佛像,就大有说头了,据说当年禅宗始祖菩提达摩本不是此大陆诞生的人杰,而是在一个时间段突然冒出来的一位光头和尚,而在那个时间段的时候正是南离老祖燧人氏与天帝泰一大战刚息的时候,大陆上刚刚开始充满灵气的时候,这位自成菩提达摩的和尚就出现在了北方一座小城,一路向南,一路走,一路诵经,到最后这和尚到了南离国的时候,身后信徒已经多达万余,而且一身佛法辩论,败尽路途之中几国的各个大师,名气之盛,使得他到达南离都城金陵之后还没几日,就接到了皇室邀请,最后据传还受到了燧人氏的接见,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自那日之后,南离皇室下令命这菩提达摩所创禅宗为南离国教,而菩提达摩本人则是被聘请为南离国师,一时之间好不风光。 而菩提达摩一生不贪恋俗世钱财,婉拒了南离皇室的好意,只是请求南离皇室在金陵城外的一处山坡上修建了一座禅寺。 而这座禅寺,就是现在铁箭老僧所在的这座禅寺。 据说那时菩提达摩百年之后圆寂之日,浑身散发佛祖金光,口中念念有词,最终向天大吼一声,而后消失不见,只留的一尊平平凡凡的佛像流传后世。 而后的千年,禅宗信徒大肆扩张,寺庙也是在南离遍布各州,号“五山十刹” 而金陵城外的这座禅寺,则是被公认为大陆禅宗的圣地。 想着这些,铁箭老僧的眼神之中则是闪烁过一丝怒意,但是很快就闪过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铁箭老僧慢慢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黑色袈裟,在那黑色袈裟之下的,则是一身铁甲,而铁甲当中生生的刻出了两只箭羽交叉。 从始祖佛像后面翻出了一柄年代感颇为久远的短弓之后,铁箭老僧随手从当中取出了一袋弓箭,认认真真的将其背在自己身后。 原本在忽地笑面前还 极为慵懒的身子在这一刻生生的像变了一个样,那全副武装之后的铁箭老僧,说他是一个正值中年气血翻涌的豪勇之士根本不为过,那锐利如鹰视的眼神,果然是徒弟学的师傅样,即便是忽地笑的眼神再怎么像铁箭老僧,可,终归还是少了那么一分韵味。 铁箭老僧活动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骨头咔吧咔吧碰撞响起的声音这才让他记起来,自己已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子,即便是武道修习的再怎么好,身体也是不会骗自己的。 “老秃驴,该见一面了....” 铁箭老僧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冷哼了一声,手掌再次一挥,蜡烛应着掌风刮过,尽数熄灭之后,佛堂之中昏暗的也不成样子,不过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也感觉的到,铁箭老僧已经离去。 而此时,金陵皇城宣室殿内,离帝李敦民此时正盘膝坐在卧榻上面,手中拿着一卷古籍,背部倚靠在枕头边上,而卧榻之下,正有一太监趴在地上,脑袋都快埋进了地面。 李敦民翻了手中的一页古籍,撇了一眼那太监,缓缓的开口说道“今日是怎得了?怎么连你也来找朕?” 听闻这话,太监的身子颤了一颤,连忙回答说道“奴才是有要事禀报陛下,这才未曾劳烦大公公通报陛下,惊扰陛下龙体,奴才实乃大不敬之罪,望陛下谅罪” 李敦民翻了个身,撇头盯着这太监,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开口说道“说罢,到底是什么要事,竟让你这往日里如此惧怕朕的老太监都要来见朕。” 这老太监磕了一下头,操着自己有些阴恻的声音答道 “老奴刚刚去例行检查皇城污秽,在路过一处角落的时候,偶然撞见了周王爷与陛下的剑术老师青檀小姐,二位贵人在那好似谈论着什么事,老奴这才想着要来汇报陛下” 李敦民稍微提起了些兴致,侧躺在卧榻上,将古籍收好之后交给了身旁站着的一位宫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神盯着这太监,道“继续说下去,听到了什么” “老奴当时离得并不近,只是偶然之间听到了片段,好像是刺杀,锦衣卫,执金司,还要忽地笑大人的名字。”老太监说到这,语气顿了一顿,继续道“最后王爷和青檀小姐相谈甚欢,后面就没有了,老奴怕被二位贵人看见,就早早的溜走了,之后这才忙着来汇报陛下您这件事” 李敦民皱了皱眉头,眼神看向一旁,不 知在思索着什么,而那老太监在说完这话之后悄悄的抬起来了头,看见了李敦民这般作态之后,赶紧低下了头,而在那一瞬间,这老太监嘴角划过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最后李敦民思索了半天,只得摆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以后记住不得妄议前朝之事,王兄和青檀小姐这种身份的人是你能诋毁的?朕今日先念你并无过错,就先放你一马,下不为例。” 说罢,李敦民双眸看着这老太监退出宫殿之后,直起了身子,整个人坐在了卧榻上边,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最后李敦民对着身旁的另一位太监吩咐道“姬无影不是前些日子回京了吗?叫他来宣室殿见朕,快去!” 毫无疑问,离帝李敦民此时对于周敦颐和青檀已经有了很大的怀疑和忌惮,虽然只是一人之言,不过作为一个帝王,李敦民想起了周敦颐本人在民间的声望,以及青檀师门的特殊背景。 “再去叫锦衣卫和执金司的人过来见我” 李敦民这样吩咐着。 刺杀?!王兄你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吗?呵呵,即便此事是假的,朕也不会再让你呆在宗正这个位子上了,你,还是去当一个清闲王爷罢! 这一刻,李敦民的帝王狠心骤然暴露,那有些扭曲的笑容,阴狠的眼神盯着殿外。 而金陵城的那处暗室里,被外人誉为南离剑圣的老头子已经换上一身殷红劲装,衣服正中间绣着一条赤龙,游走半身,远远看去,甚至因为那是一条活物。 在茶几旁,一把青铜老剑正放置在旁,一刹那之后,这把青铜老剑已然出现在南离剑圣的手中,这老头子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目自在其中的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这老头子双眼猛地一睁开,望向暗室大门,这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老头子自知是谁来了,冷笑一声,对着一处黑暗说道“来都来了,还藏什么,这地方才有多大?你这个老匹夫还要跟我玩箭?” 那黑暗之地紧接着也是传来一声冷笑,铁箭老僧一步一步的从中走出。 二人四目相对,铁箭老僧最后主动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今日来这里不是想跟你打架的” 老头子又冷哼一声,道“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这老匹夫出尔反尔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当真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 第十六章 事有内幕 铁箭老僧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对着那老头子无奈的说道“你看,我手中什么都没有拿,背上的弓箭虽然还在,不过让我这个老和尚跟你这个威震四海的南离剑圣打近战?你会怕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铁箭老僧嘿嘿一笑,一只手掌揉捏着自己的下巴,取笑的看着这老头子疑问道“你该不会是怕近身打不过赤手空拳的我吧?” 而老头子听到这话,嗖的一下就站立起来,这位南离剑圣的面容终于在些许暗光的映射之下,露了出来。 这可以说是一张相对于铁箭老僧来说年轻的不成样子的面庞,虽然依旧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却显得格外英武不凡,那面颊上的几道疤痕,和雄壮的身体,跟那脱下黑色袈裟之后身体略显瘦小的铁箭老僧一比,简直就是高下立判。 “你个老秃驴是还想再见识一下当年的那一剑的威力了吗?” 说罢,这老头子左掌一伸手,那放置在茶几旁的青铜古剑在老头子的内力吸附之下径直飞向手掌。 “且罢且罢,老和尚我今天来这可不是找你打架的,老和尚我还想多活几年。” 铁箭老僧看到老头子想要拔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对于他来讲,那数年前的一剑之威,还是十分的刻骨铭心的。 这天下之间如果想要找出来一个最了解南离剑圣的实力的人的话,那无疑就是他铁箭老僧。 虽然当时那场战斗也有几人旁观,可是亲身面对那一剑之威的人,只有他这个老和尚了。 那一剑的力道,铁箭老僧毫不怀疑可以轻松劈开一座高山,以至于当时他可以从那一剑之下捡回一条性命之后,他就以为是有神明相助,不然就算是他如今的修为,想要挡住当年那一剑,也是很难很难,难到他根本不敢去回忆。 而老头子看到铁箭老僧被自己吓成这样,也是哈哈大笑,随后就把自己的青铜古剑随手一丢,不偏不倚的丢在了那茶几之上,而后老头子又坐了下去,脑袋依靠在椅子背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就说说吧,今天你个老秃驴来我这是有什么想谈的。” 铁箭老僧听到这话,耸了耸肩,从一旁找来一个板凳,也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回答道“还能是什么,我就不信你这个老小子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不对。” 老头子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铁箭老僧在说什么。 铁箭老僧撇了撇嘴,心想这老小子又在打哑谜,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说道“就是我那徒弟忽地笑和你的爱徒苦木那一战的起因,你就不觉得有些不对吗?” 老头子有些提起了兴致,正了正身子,身子向前面的书桌靠了过去,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 伸出,表示让铁箭老僧继续说下去。 而铁箭老僧看见自己的老对头这样作态,仿佛也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只能卖了一个乖,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徒弟跟我说,在他跟苦木大战的前一日的时候,在傍晚他正在卧榻休息,而后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待等他开门之后,门外却没有一人,只是在地面上摆了两具尸体,而那两具尸体就正是他麾下执金司队伍的二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铁箭老僧突然有些口渴,站起身子走到书桌旁,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又从一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又折射坐了回去,继续说道 “我那徒弟在看到那两具尸体之后,认认真真的好生检查了一番,最后确认了那两具尸体上面,残留着苦木的剑气,皆是一剑毙命,而后我那徒弟性子有些莽撞,那一日夜晚时就召集了执金司的人马,连夜追赶苦木的踪迹,最终这才有了那一战,不过”铁箭老僧说到这里顿了顿,双眼打磨了一下此时老头子的眼神,确认没什么变化之后,嘴角上扬,笑了一声,继续道 “老和尚我事后想了想,那二人皆是执金司的好手,虽然修为不是特别高,不过也不是凡人就可以一击毙命的,当时那座小城里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无疑只有他苦木一人。” “所以你就觉得这是我徒苦木下的手?那你今日来这儿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头子一只手拿起铁箭老僧喝过的茶杯,在手中玩弄,一脸玩味的看着铁箭老僧。 “不不不,虽然种种源头皆是指向他苦木,不过老和尚我觉得真实的真相可不是这样的,毕竟苦木那孩子老和尚我也是见过的,很有我佛之像,必然不是嗜杀之徒。”说完这话,铁箭老僧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而这般作态的在老头子看来,滑稽无比 什么玩意有我佛之像,这个老秃驴在那一战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之后就不知为何直接剃发为僧,去了那座禅寺当起了和尚,自打那之后,穿着一身袈裟不知道蒙骗了多少不知真相的人们 哼,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铁箭老僧自然不知自己对面的这个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不过光是看了看那不屑的目光,就知道这个老头子现在心里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是的,当年那一战之后,有两个震惊大陆以及南离国的结局,其一就是铁箭老僧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一战封神,威震诸国,而至于其二就是那场战斗之后,曾被誉为南离箭术宗师的铁箭老僧不知为何,选择剃发为僧,进入禅教,当起了和尚,这件事当时也是震惊了整个南离的武道,而这件事到现在也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谜团。 而这两位昔日的对手现如今,一位被誉为南离剑圣,一位被禅教奉为铁箭禅师, 特许其用黑色袈裟,皆互相代表着南离如今皇室的顶尖战力以及宗教的顶尖战力。 “算了算了,别跟我给这绕弯子了,你个老秃驴不就是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人在布局吗?”这老头子说到这里已经有些不耐烦,现在的他越看着这铁箭老僧那张看似和善的笑容就越发不自在,只想快点切入正题。 养气,养个屁的气,还是做自己舒坦多了 老头子嘟囔的小声说道 “善哉善哉,施主能发觉到此事,真乃我佛之幸”铁箭老僧还没说完这话,只见老头子吼了一声 “你个老头子再跟我给这装模做样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劈过去送你去见菩提达摩?” 虽然这话火药味十足,可是在铁箭老僧的耳朵听来,却格外的舒服,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小把戏得逞了,面前这个老头子才是那个真正的老头子嘛,刚刚给那边装模做样的跟个什么样似的。 “老和尚我怀疑,此事的背后,必定有他执金司的人在操盘,否则外人怎么可能办得到那些事。” “你的意思是指那两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身上剑气应该不假,是苦木留的无疑,不过这二人生前办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应该就是这件事的关键了。” 说完这话,铁箭老僧双眸撇向老头子,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相信面前这个人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 “我徒苦木,在与忽地笑大战前一日,被一些黑衣人围杀。” 老头子冷不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铁箭老僧顿时瞪大了双眸紧紧盯着老头子。 老头子感受到了铁箭老僧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苦木他跟我说,那些黑衣人进退有度,身手不凡,应是受过系统式的训练,他当时为保姬无影以及周王府世子周不疑逃遁,凝气聚神,连刺两剑,击杀两人,随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女子,下令所有黑衣人撤离,离去时还带走了那两具尸体。” 听到这里的时候二人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结合了二人的诉说,拼接起来之后,这件事顿时就明悟了许多许多。 “查那女子!从执金司和锦衣卫的编制之中查!” 铁箭老僧直接这么说道 老头子点了点头,原本他就觉得此事蹊跷,今日这铁箭老僧前来诉说之后,这才确定了此事背后定有人在故意操纵着整件事的布局。 “不如,我二人去见一见姬无影?” 二人四目相视之后,互相点了点头 对啊,这件事可是还有两个见证者的,那姬无影可是皇室供奉,身经百战,自然注意到了当时许多苦木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甚至于,或者那女子,姬无影会知道是谁?! 第十七章 蓝色鬼火 皇城内一座颇具古雅的宫殿 明明外面还是大白天,可是宫殿之内却烧着好几个柴火堆,南离剑圣风不平和铁箭老僧正协伴到来,二人刚一踏进殿内,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股热气让本就常年居住阴冷之地的二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是刚刚风不平才问了几个小太监,得知姬无影回京之后就一直呆在这座大殿里面,除了刚刚几个时辰之前被离帝传唤,这才出去了一次,而即便是出去的那一次,据当时看见姬无影的小太监说,姬无影当时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明明现在到了快要入夏的季节,可姬无影却还是不停的打摆子。 “奇怪,那姬无影人呢?刚刚那个小太监才说那老小子就给这大殿中央烤着火了,这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风不平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看见了几堆柴火以外,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按理说像姬无影这种老资历的供奉,皇室都会派给他几个小太监打下手,可是这阵子这座大殿昼夜不停的烤火所产生的高温,让那几个专门侍奉姬无影的小太监根本呆不下去,好在姬无影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就让那几个小太监呆在殿外服饰就行了,平时也就偶尔来殿内送一些食物,除此之外,这座大殿里也就只有姬无影一个人呆着了。 铁箭老僧双眼微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瞬时反手取下短弓,再一扭身,从箭袋之中抽出三发弓箭,不知何时便已然搭在了短弓之上指着一处地方。 “还玩躲猫猫吗?” 铁箭老僧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得意的对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玩了不玩了,跟你俩怪胎玩真没意思。” 二人再一眨眼,同时转身看向背后,只见那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姬无影就站在二人身后。 “世人皆知姬无影轻功无双,可却忘了你这厮隐匿之术已然是神鬼莫测的境界。” 看着铁箭老僧面色有些铁青,风不平虽然内心忍不住想笑,可是却还是恭维了一句姬无影。 毕竟,取笑他这种事,还是在只有我二人的时候才最好,不过,这姬无影的隐匿之术刚刚竟是彻彻底底的瞒过了他 风不平双眼仔细打量着如同粽子一样的姬无影,而后瞥了一眼铁箭老僧,面色有些难看。 论感知能力,我不如铁箭这老秃驴,可即便如此他刚刚也是没有看出姬发无影的位置,这么看来,这姬无影要么就是得到了什么奇遇,要么就是,隐藏了实力! 想到这里,风不平看着姬无影的目光越发的忌惮 虽然外人称他风不平一剑败尽天下无敌手,可是对于这种自己根本感知不到的对手,稍有不慎, 那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还好,这老小子是皇室供奉,跟应该不会站在对立。 姬无影当然也感觉到了自己面前这二人对待自己状态的变化,连忙开口转移话题的问道“不知今日风王爷和铁箭禅师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在下做的吗?” 风不平来回的打量了姬无影半天,好像是就在今日他才刚刚认识了这个当年跟他们同一辈的姬无影一样 “我二人来此,是来问你,那日在商州,你,周敦颐那小子的儿子,还有我的徒弟苦木,被一群黑衣人围杀的事” “还有我徒弟忽地笑当时在不在场” 姬无影对着风不平和铁箭老僧两人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有些犹豫 而风不平哪管这么多,一只手直接搭在了姬无影的肩膀上,手掌微微用力,体内的内力不停的从风不平的掌心流传到姬无影的肩膀上。 而这股霸道的内力刚一进入姬无影的身体,就开始肆意的破坏,还没几息时间,姬无影的额头就露出了冷汗,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虽然他在那一瞬间就想抽身向后退几步,可是怎奈风不平的力道之强,让他感觉自己如果向后退一步,自己的那半边的肩膀都会被风不平给活生生的撕裂。 最后姬无影只能调动自己体内的内力想要稍作抵抗,但是姬无影的内力在跟风不平的内力碰撞的一瞬间,姬无影的那些内力竟是直接被风不平的内力一口吃掉。 那怎么说也是老夫数月苦修才能有的内力啊! 姬无影最终还是扛不住,只得被迫开口对着二人诉说了那日的情形。 待得姬无影说完之后,风不平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内力,装作无事人一样看着姬无影说道“你这老小子的内力也太柔弱了吧?莫非是水性内力?” 姬无影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不过能确定的是,自打这件事之后,姬无影每次见到风不平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跟风不平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一时之间沦为笑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老小子,你是怎么搞得?怎么这时候就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还把这座宫殿搞得跟个火炉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之前有怕冷这个毛病?” 风不平自打进来这座宫殿之后就特别好奇这件事,在听完姬无影说完那些事之后,他和铁箭老僧心里就已经有了方向,而剩下来的,就是要好好让他知道知道为什么姬无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听闻这话,姬无影瞧了一眼铁箭老僧,风不平看到之后,笑了一声,附耳到铁箭老僧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铁箭老僧对着风不平点了点头,随后就快步走出了这座跟火炉一样的宫殿。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 个人了,你这个老小子有啥不方便说的就好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无影在确认铁箭老僧走远了之后,双手颤巍巍的解开了自己的棉衣,慢慢脱下了那好几件保暖衣物。 而最终呈现在风不平眼里的,则是一股已经骨瘦如柴,整个身子已经快跟个皮包骨一样的姬无影 可以说,现在这副摸样的姬无影,除了脸颊还是原来那个摸样以外,整个人就快跟一摊白骨一样了。 而风不平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姬无影的身子 姬无影看到风不平这样,连忙想向后退几步,可怎奈风不平的指头已经碰了上去 而就在风不平的那根指头碰到姬无影身子的那一瞬间,顿时一阵鬼火烧起,在风不平的手指头上烧的越来越大,还没等风不平反应过来,这蓝色鬼火已然快要烧遍风不平的整个胳膊 风不平连忙运转体内的内力,眨眼之间,内力化为蛟龙,游转在那蓝色鬼火燃烧的地上 半晌之后 风不平累的气喘吁吁,整个人的气力好似都用光了一样,而他的眼神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那半条胳膊。 自己的胳膊虽然看似无事,外表跟普通一样,可是风不平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内力经脉,自那条胳膊开始,竟是被分成了两半,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根本就感知不到也运用不了自己那半只胳膊的内力了,就像是,就像是从那胳膊开始,自己身体的经脉和那条胳膊的经脉之间,多了一堵墙一样。 而在这之后,风不平无数次的从身体经脉调动内力想要冲破那堵墙,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仍旧无济于事。 看着已经有些失神的风不平,姬无影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道 “自打那日青檀偷偷把世子殿下带走之后,我有遇见了一队人马,虽然我凭借轻功侥幸逃脱,可是却不慎掉落一处山崖,再一醒来之后,我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调动不了体内的一丝内力,最后我拖着这残破的身子艰难的回到了金陵之后,翻遍了所有医学古籍,这才找出来了一条相似此症的记载” 说到这里,姬无影从地上捡起脱下的棉袍重新穿了上去,紧接着又从地上捡起一个保暖护手递给了风不平,而后走到火堆旁盘膝而坐,背对着风不平继续说道 “可是,那条记载之中所诉的关于此症的解药之法,需要不少极为罕见的药物,我短时间之内很难凑齐,最后可能是上天可怜我吧,就让我找到了一个偏方,那偏方说只要患有此症的人不停的在高温之下呆着,就能暂时掌握自己的内力,不过,这法子只能治标却不治本,唉” 第十八章 初遇剑圣真狼狈 此时大殿紧闭大门,但是门外守着的几个小太监却未曾在意,因为刚刚出来关门的是离帝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对待的铁箭禅师,而像他们这种身份低贱的奴仆,更是不敢过问这些大人物的事情。 反正,现在里面呆着的那两位,皆是他们得罪不起的,既然什么都办不了,那就安安生生的守在门外候着就行了。 没过多久,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从那缝隙之中,探出了姬无影的脑袋。 看着门外的那几个小太监此时此刻正站在一起闲聊唠嗑,姬无影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那几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听到了咳嗽声之后连忙转身,一路小跑着跑到了门前,齐齐跪在地上,当中的那个小太监稍微抬起了头看着姬无影问道 “姬大师可有什么要事吩咐小的们?” “去替老头子我把周王世子给从宣室殿请过来这里” 话音落下,姬无影的脑袋缩了回去,殿门再次紧紧关闭。 “你这老小子是怎么知道周家小子现在在宣室殿?” 殿内的风不平此时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一只手臂被护袖和一套棉服给裹得严严实实,精神明显有些萎靡,但是听见姬无影的话语之后,还是有些虚弱的问道。 姬无影双手一摊,对着风不平无奈的笑了笑,随机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对面,两人之间此时隔着一摊火堆。 暖和了一会儿身子之后,姬无影长舒一口气,嘴巴有些打颤的说道“我刚刚被陛下叫到宣室殿了,在宣室殿的时候我看见了周王世子和长公主正在那里争吵。”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当姬无影说到周不疑和长公主争吵的时候,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一面倒的被长公主嘲讽的说不出话,只能冷哼,应该,应该也算是互相争吵吧? 风不平自然看出来了姬无影面色的不对,不过他现在也懒得计较这么多,整个人瘫靠在大殿的石柱旁,额头上虚脱的冷汗让他现在整个人都跟被抽光了精气神一样,原本外表看似威武不凡,现在看着就跟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头子一样。 姬无影的眼睛微眯,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对劲,不对劲”随即姬无影颇为费力的走到了风不平的身旁,一张老脸凑了上去,仔仔细细的揣 摩着风不平此时的模样。 “按理说王爷你的修为绝顶,一身内力之霸道浑厚,而且被那蓝火燃烧的地方也只有一处,怎么会变成这种状态,这这这” 姬无影有些慌了神,风不平不知为何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姬无影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探到了风不平的鼻子之间,在感受到了鼻息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还好还好,王爷还活着 希望那小子没有忘记当时老夫教他的那些东西 双眸有些暗淡的看了一眼殿门,姬无影摇了摇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咚,咚,咚 没过多久,殿门传来了敲门声,姬无影此时也无力的瘫在了地上,但还神识还有着一丝清明,用尽浑身气力对着殿门吼了一声 “世子的话,请速速进来” 而在说完这话之后,姬无影遂感睁着双眼有些费神,就闭住了双眼,此时殿内只留的两对若有若无的淡绵的呼吸声。 而就当周不疑鼻青脸肿的推开门之后,一瞬之间扑面而来的热浪差点就把他给震得后退三步。 一脸诧异得看着自己身旁得那个呆着自己来这里的小太监,而小太监连忙自觉回答道 “这些都是姬大师的安排,请世子殿下速速进殿吧,待得世子殿下进去之后,小奴还要代为关门的” 周不疑砸了咂嘴,有些无话可说,虽然他现在非常不想踏进这个火炉一般的大殿,可是直觉告诉他姬无影这么着急找他过来肯定是有大事的。 算了算了,再怎么说那老头也救过我一命,热就热了 周不疑咬了咬牙,下定决定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大殿。 “姬老头?” 看见跟个死人一样瘫在地上的姬无影和那靠在石柱旁的不认识的老头子,周不疑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走到姬无影身旁,刚要伸出手拍打姬无影 可还没等周不疑手掌落下,姬无影却转了个身吭了声 “世子殿下还是不要碰老头子了,大殿后方有一套针灸器具,世子请去代老夫取来” 若有若无的呼吸,虚弱的声音,这些让周不疑下意识的听从了姬无影的话,取来了一个针灸包。 “接,接下来呢?”周不疑的语气也不由自主 的压低了下来 “去,去,去用针封住那位王爷的左臂穴位,阻断左臂与身体经脉的,联系” 姬无影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看向周不疑,一只手艰难的抬起指向风不平。 “哦哦哦,好好好” 周不疑连忙走到风不平的身旁,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针灸包,从中挑出了几根细针,刚要对准风不平左臂穴位刺下去的时候 “切记,世子殿下,不可与那位有任何身体的接触。” 握着细针的手掌刚要刺下去的周不疑听到这话,动作停顿了一会儿,遂又下意识的选择了听了姬无影的话,改用指间细细捏住针尾,小心翼翼的刺进了风不平左臂上的穴位。 陆续的用细针封住了风不平的穴位之后,周不疑已是大汗连连,这时候周不疑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的衣服都被这殿内的温度给烤的不停的流汗,湿透了全身。 而被封住了左臂穴位的风不平,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头发也从刚刚的斑白慢慢的褪去,越发的回到了之前的颜色。 全程周不疑一声不吭,都是下意识的动作,都看在了姬无影的眼中,这让姬无影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 这小子学医的天分可真不错 周不疑收拾了一下针灸包,刚要起身走向姬无影身旁,只见风不平忽的一咳,地板之上竟是被咳出了一瘫紫黑色的血块。 最让人一颤的就是,这紫黑血块此时竟然还在隐隐游动。 周不疑被面前的这一幕景象瞬间镇住了,因为他不知为何,直接想到了自己当时在商州的那座小城之中醒来的样子。 “唔” 风不平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没过一会儿,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而风不平睁开眼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好奇看着他的周不疑,虽然周不疑不认识他是谁,不过风不平在撇到了周不疑腰间的玉佩,并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姬无影叫来那人的名字之后,算是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他侄子周敦颐的儿子周不疑。 “我怎么了?” 双眸有些无神的看着周不疑,风不平问道。 周不疑此时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些懵,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一个他并不认识的老头子。 第十九章 乾元亨利贞 宣室殿外阶梯下面,正有一群太监围在一起,只见在正中央的地上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起来回杂家的话” 为首的那个青袍太监颐指气使,纤细修长的手指拿捏着自己的琉珠,那对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斜着眼看着那正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小太监哆嗦的站了起来,看着那青袍太监的眼神其中闪过一抹怨恨。 啪 身为太监,呆在这规矩繁杂的皇宫之中,看人眼色行事都是最基本的功底,小太监这眼神之中闪过的一抹怨恨自然也被这些太监们看的清清楚楚,那青袍太监旁边的一个太监直接就是伸出手一巴掌对着小太监扇了过去。 “怎得,你个小娃子居然敢这么看乾公公?” 这一巴掌的力道虽然不重,可是小太监年纪太小,受到了这一巴掌之后的力道之后差点就又被扇到了地上。 力道虽然不重,可是太监们的巴掌却略有长处,那就是够疼。 一只手捂着自己已经红起来的半边脸,怒目看着那扇自己的太监。 那太监看见这小太监这般作态,提了提袖子,又要挥出一掌的时候,青袍太监摆了摆手,这太监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对着小太监冷哼了一声。 青袍太监斜眼盯着这小太监,道“你叫什么?” “贞,元亨利贞的贞”小太监看见这青袍太监,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内心的小尊严。 “哦?这名字,有意思” 青袍太监听闻这话之后,面色一喜,随即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对着身旁这些太监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待会杂家带这个小子亲自去向周王世子殿下请罪” 太监们看着突然缓和了的气愤,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听了这青袍太监的话之后就都散了。 待得那些太监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青袍太监看着小太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兴奋,仿佛看见了一个绝世宝藏一样。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青袍太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着小太监道“告诉杂家,是谁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呀?” “是家父临终之前给小子起的” 小太监平淡的说着这话,像是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青袍太监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一怔,声音顿时变得有些颤抖,对着小太监问道“临终?你父死了?”说到最后的时候,青袍太监的双手直接就是抓住了小太监的肩膀来回摇晃,这样子哪有之前那清冷的姿态。 小太监被青袍太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迷茫,下意识的回答道“我父上个月回到家之后就受了重伤,跟我吩咐了几句之后让我改名为贞,在他死后入宫,找一个叫乾公公的人。” 乾公公? 小太监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青袍太监,自己刚刚好像听见那些太监叫这青袍太监就是乾公公? “哈哈哈哈,死了,死了,你死了” 青袍太监此时像是被人上了身,松开了抓着小太监的双手,摇摇晃晃的转了个身,对着这皇宫之内蔚蓝的天空肆意的大笑着。 小太监看见这青袍太监失神的这样,原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从暗出跑出一处禁军,抓住这青袍太监直接压下去,连忙身子往后缩了缩,想跟这青袍太监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在青袍太监向天大笑且包含怒意的吼了几句之后,脚步摇晃的走到了台阶上坐下来之后。 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捉拿这个在皇城内喧哗的太监? 小太监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现在感觉这皇宫里面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太监呢?禁军呢? 小太监看了看四周,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这偌大的广场之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别看了,不会有人的” 小太监的耳朵顺着这声音看向源头,只见宣室殿台阶上,青袍太监有些扭曲的脸颊,双眼眼角的地方隐隐有些泪痕,正冷漠的盯着自己。 青袍太监缓缓的抬起手掌,掌心之处眨眼之间凝聚出来了一团内力球 这内力球无时无刻都在向小太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按正常人此时来说应该早就吓得跪地求饶,可是小太监看到这之后却一脸喜色的走上前来,不卑不亢的向着青袍太监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家父临终前曾向我演示过这内力波动球,家父说这皇宫内的太监,能够使得出这一招的仅有乾公公一人。” 话音落下,小太监跪在地 上向着青袍太监磕了一个头,道“请乾公公收我为徒。” “让我收你为徒,这是他临终前的遗愿,杂家自是答应,可,在此之前,小子,你要告诉我你父是被谁给重伤了的?” 青袍太监翘起了二郎腿,面容变得有些桀骜,可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怒意。 小太监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纠结了半天之后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小子,小子也不知......” 青袍太监听到这话之后没有暴怒,闭上了双眼,调整了自己的气息之后,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贞,你临死之前果然还是把这名给传了下来,你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真汉子啊.....” 苦笑一阵之后,青袍太监站起了身子,一只手牵起小太监,另一只手指间对着空气一点,顿时周遭空间景象为之一变,眨眼之间,二人面前的景象已是一副宛若山水画的地方。 青袍太监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太监,颇为自豪的解释道“此乃结合易经口诀自创之术,也正是这一手术法,才让杂家在我们一派之中苟活到了现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青袍太监的语气之中开始有些悲伤。 而后不久,青袍太监缓过来了神,扭脸看向远方,洒脱的说道“乾元亨利贞五字,从今以后就靠你我师徒二人复兴了。” “走吧,为师带你回住处,先教你贞字心决” 青袍太监此时挺拔伟岸的身姿,肆意妄为的作态以及刚刚宛若指点江山的样貌,在小太监的眼里,这哪里像是一个太监?这,这简直就是一代宗师的风范才对! 小太监有些小心的问道“师傅,什么是,乾元亨利贞啊?” 青袍太监轻笑一声,指间向着前方空间划过,紧接着点过几笔,竟是让那原本如同山水画的景色的空间被活生生的沾染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指间落罢,远处的景色尽被一篇字给遮挡住。 可惜此时的小太监并不认识多少字,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知道,面前的这一篇字,是易经的八卦口诀。 原来,乾元亨利贞,代表的是卦象。 种种自打记事之后的疑惑在这一刻都瞬间得到了答案 第二十章 乾公公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 青袍太监阴柔的脸颊被日光划过,那绝美无比的侧脸让的即便此时还是小孩子的小太监看的也有些脸红心跳。 “这段话你要牢牢记住,要把它给刻进你的脑子里,死都不能忘掉,明白了吗?” 青袍太监弯下身子,纤细的指间划过小太监的下巴,略有深意的继续说道“你父是第五代贞字传人,你从今以后就取名叫贞落了,记住了吗?” 小太监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用力的点了点头。 青袍太监嘴角一笑,随即站起了身子,宽长的衣袍被微风刮过,那只手掌再度牵起了小太监,轻声“那我就带你去给那周王世子赔个罪,也让你认人人,毕竟,那小子…” 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周不疑那稚嫩的脸颊和莽撞胆小的性子,青袍太监眼神一亮,喃喃自语道“周敦颐一代人杰,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跟地痞流氓一般胆小懦弱呢?扮猪吃老虎么?呵” 青袍太监不知为何冷哼一声,他虽然外表看似年轻,可是这宫廷之内的老人们谁不知道他乾公公历经三朝,算上当代离帝,已是辅佐了三代帝王,上一代的诸位皇子的品性,他再也了解不过,作为上一代出身嫡子,且品德出众,军中威望之盛,朝中也就那几家老将门才能与他一比了。 而周敦颐当时最为出名的真正把戏怎么会是那些身外之物呢?作为见过周敦颐好几面的人,青袍太监自然知道,周敦颐真正拿手的把戏可是扮猪吃老虎。 看似和善好说话,一脸慈善的模样,可是谁知道就是在这么一个外表老好人的手中,曾经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狠人,无论是武道修为威名如风不平,还是宗教界的第一人铁箭禅师,亦或者是南离第一将门白家,见到周敦颐,都得恭恭敬敬的。 不是他们得罪不起周敦颐,只是没必要与他结仇,毕竟双方结仇,势均力敌,弄到最后对谁都不好。 结合其父的种种事迹,青袍太监再看年纪幼小跟这小太监一般的周不疑时,就带着些许忌惮。 人家的爹都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行家,这儿子又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看似当代离帝也是个人主之像,种种决策并无错误,可是谁又知道,这个离帝就是个运气好的皇帝罢了。 老一辈有风不平一人之威独压天下,小一辈又有南离三剑和诸多 天才撑场面。 文又有铁箭禅师道一本六祖坛经教导众人缓和国内矛盾。 朝堂之上更有白家世代死忠皇室,宰相百官更是上一代离帝留下的班子。 至于当代离帝所起的作用? 现在看来就是个吉祥物罢了,不过当时南离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吉祥物而已了。 他不需要有多么英明,也不需要有多么的体贴百姓,他只需要当个吉祥物,不要再像前两代的那个离帝一样,好大喜功还不用贤能之士,听信小人谗言空耗国力,致使南离连战连败,衰败一时,到后面甚至惨遭诸国围攻,要不是有南离皇城这么一座坚城,恐怕南离如今早就是迁都蜗居一方苟延残喘了。 不过,青袍太监一边行走,一边又想到了刚刚离帝看着周不疑的神情。 那神情,看着一个小辈都藏不住自己眼神之中的忌惮吗? 还是说,已经不想当一个空有名号却命令出不了金陵城的吉祥皇帝了吗? 想到这里,青袍太监诧然一笑,暗道自己怎么对皇室的事情这么操心,反正如今的南离无论是这个离帝怎么折腾,也不可能会衰败到哪里去,毕竟,现在的南离。 实在是太强了啊。 如果只是有风不平一人的话,大陆诸国大可熬到风不平去世,毕竟风不平在武道上踏不出那一步的话,寿命终归还是有个尽头的。 可是如今的南离,却让诸国都为之惧怕的原因就在于,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任何破绽,青黄不接这种其余国家可能担心的事情,仿佛在如今的南离根本就不是个事。 虽然小一辈还未曾成长殆尽,可是那风不平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只要风不平一人无事,诸国就不敢向南离开战。 可虽然是这么想着,等到青袍太监领着身后的小太监进了那如同火炉一样的大殿之后,看见身子虚弱的不成样子的风不平时,青袍太监顿时慌了神。 而侧卧在柱子边上的风不平在看见了那青袍太监的俊美的不像话的脸颊时,苦笑的开口道“乾公公今日怎得来了这里。” 青袍太监撇了一眼那同样虚弱无比的姬无影,下意识的甩开了牵着小太监的手,连忙跑到风不平跟前,那焦急的神情看着风不平,手指刚要触碰上去,只见风不平闷哼一声,周遭内力波动震的青袍太监控制不住身子后退了好几步。 而姬无影则是差点被甩到了殿门口,至于周不疑和小太监 这两人则就更惨了,差点被活生生给震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看着青袍太监看向自己不解的眼神,风不平喘了几口气,指着周不疑说道“让敦颐这小子的儿子跟你说罢,老夫要休息一会儿”话音落下,风不平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只留得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周不疑这才将他了解到的所有事情跟这青袍太监讲述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是谁,怎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看见老头子那副模样都跟丢了神一样。 听完周不疑说完整件事之后,青袍太监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他走到精神状态还有些不错的姬无影跟前,两人小声的讨论了几句话之后,都互相的点了点头,而后姬无影一根手指指着那小太监,对着青袍太监问了一句话之后。 青袍太监解释了一下这小太监的身份,也对着周不疑说了一下他二人此时来这里的原因。 不过此时的周不疑早就忘了刚刚在宣室殿发生的事情,刚开始还有些迷糊,到后面被小太监再三的提醒了之后,这才有些想起来。 “噢噢噢,这么说来你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来专门跟我道歉的啊”周不疑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这宫廷内的规矩,这才草草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原谅小太监了。 姬无影看着这两个小孩子,在青袍太监隔空给他渡了几分内力之后,这才有些了精神,对着二人道“好了好了,世子殿下您就先跟着这位小公公先出去罢,记住不要把此间事情说出去就好。” 等的二人出去之后,青袍太监再也伪装不下去,一脸懊恼的自言自语道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剑圣他此时这般状态,这这这,要是被诸国知晓了,那他们必然会趁此机会出兵联合攻打我南离的啊,这这这,唉…” 姬无影听着青袍太监这一席话,有些自责的说道“此事怪我,让王爷他沾染到了这症,罢了罢了,大不了到时我自刎,以我一命谢罪南离。” 青袍太监听到这话,怒火中烧,要不是刚刚听周不疑诉说,知道自己不能与姬无影肢体接触,不然的话现在他早就一只手抓住姬无影把他给按在地上一顿揍了。 “你自刎?有个屁用!你死了剑圣就能痊愈了?你这是逃避你知道吗?啊?!” 一顿怒吼,要不是此时殿外没有太监了,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第二十一章 东巽 大陆东南方,原本是一处高山险峻偏僻荒郊之地,可在百年之前,这个无人问津的蛮荒之地,迎来了一位神秘人的到来。 这人自号太昊伏羲氏,称自己是远古大能之后,在他来到这里的同时,还带来了数千精锐甲士,在这片还是野人划山而治的地域南征北战,最终打下来了一片疆域,遂立国巽,因地处东南,也被大陆诸国称为东巽国。 太昊伏羲氏自百年之前称帝之后,定下国策休养生息,开发各地矿脉,结合了一股神秘势力的帮助之下,使得东巽国在这百余年间国力蒸蒸日上,成为了大陆东南的一大强国,带甲十万计,良将千员,竟是使得大陆上的诸个老牌大国皆是承认了其伏羲氏对于东南的统治权。 太昊伏羲氏治国带兵极为优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太昊伏羲氏还特别擅长卜卦之术,相传其得到了上古大能的传授,精通易经,自创一脉名曰八卦,曾有甚者惊呼太昊伏羲氏可以算遍天下事,即便是一国之运数,也是轻而易举。 而之后这一传言带来的后果就是,大陆上的一些德高望重的占卜大师纷纷前往东巽,其中一部分是为了拜在伏羲氏门下学习卜卦之术,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想着前来与伏羲氏一教高下,争一争神算的名号。 可到后面,无论是卜卦天才,还是卜卦大师,都被伏羲氏的手段所折服,尽归东巽国。 自此以后,东巽国便成为了大陆上所有想要学习卜卦术的人必去之地,尤其是那伏羲氏的所居之地,竟是被卜卦一派的人尊为圣地,尊太昊伏羲氏为在世神算。 可能其他国家的帝王都是靠着军队或者忠于自己的武道大能支持才稳住帝位的,每逢皇权交替之时,总是难免出现血雨腥风,即便是强如南离,在上一代离帝驾崩传位给当代离帝之时,国内军队变荡,朝野损失数员大将,要不是风不平突然崛起,与铁箭老僧一战之后,一剑之威响彻云霄,恐怕那诸国联军又要再次想要趁火打劫,掠夺南离疆土。 可在东巽国,这个事情却好像不可能发生一样,因为太昊伏羲氏自百年之前建国至今,仍旧雄心勃勃,精力并未颓废,东巽皇室御医数次把脉之后,都确定了伏羲氏的身体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不出意外的话,再来百年寿命也是可以想象的。 可虽然御医是这么说的,但是外人都以为,这太昊伏羲氏是因为参悟卜卦一术大成,用术法扭转光阴,给自己添了寿命,而有些阴谋论则是以为,这太昊伏羲氏其实就是远古时期的那五方上神所派来人间想要再度统治大陆的一个棋子,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寿命无止境一样。 毕竟,神的手段,怎么解释都解释的通。 而此时,成都城一处道家观内,一个老道士正手持拂尘抽打着一个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道士。 “你你你,怎得又趴在地上睡着了?这还是在老祖像面前,这简直就是,成何体统!”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老道一手拽着小孩子的耳朵,把小道士给拎到了屋外面,一脚踢在了这孩子的屁股上,把这孩子给踢下了台阶,而这老道则吹胡子瞪眼的对着这孩子怒斥道“滚回去给我抄写十遍道德经,抄不完今晚不许吃饭” 说完这话之后,老道士冷哼一声,转了个身走进了屋内,顺手把屋门给关了上去,只留得这孩子一人在外面不停的哭泣。 过了一会儿,孩子发觉到了老道士正在屋内念着经书,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跟做贼一样悄悄的走到了道观大门外。 手掌刚刚碰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红肿的地方,小道士直接痛的呲牙咧嘴,暗道这老道士下手真狠。 不过小孩子仿佛没把老道士刚刚的话放在心上,骑在了道观外的一个石狮子上面,看着不远处走过的一个姑娘,吹起了口哨,嘴里还带着调戏的意思说道 “姐姐,走累了吗?不如跟小生一起进道观里歇一歇,喝杯茶好好休息休息?” 姑娘面色一红,顺着声音瞥了一眼,看见了是个小孩子,哼了一声,心想这又是哪家的野孩子,就没打算搭理,自顾自的走远了。 “嘁,没趣,真是的,脸皮薄的跟自己的胸部一样” 小道士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翻了个身无所事事的躺在石狮子上面翘着二郎腿看着太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马蹄奔跑的声音越来越响,这才把这小道士给从睡梦之中叫醒。 慢慢睁着自己睡意惺忪的眼睛,用手揉了揉,视线之中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一男一女翻身下 马,牵着马匹走到了这道观跟前,看清了道观之上的三个字之后,这二人的神情明显变得激动了起来。 “歪歪歪,你们俩是来干啥的?我们道观今日闭观,休息的话,男的去北面的那个驿站,这位姑娘的话”说着,小道士跳下石狮子走到了这姑娘跟前,细细打量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这位姑娘可以去我们观里的厢房歇息。” 这二人听闻这小孩子这滑稽的模样,二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姑娘弯下身子,那柔美的面庞看着小孩子说道“这位小师傅,不知道木德师傅在吗?” 小道士听到这话之后,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充满警戒的敲了敲这俩人,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男人戏弄的看着这小道士,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要捉弄这小道士的想法,随即开口说道“我们是木德师傅的远房侄子和侄女,今日来这里,是代替家里的人问一问叔父,家里给他找的那门亲事叔父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咳” 从小道士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二人抬头一望,老道士正手持拂尘盯着他们。 而小道士则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大大的,手指指着老道士和那二人,没过多久,小道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抽身就要跑走。 可老道士一把拽住小道士的耳朵 “疼疼疼,您轻点拽,哎呦,耳朵都要被您给拽掉了” 老道士把小道士给从门槛之中拽了出来这才松了手,对着小道士有些不善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就你这大嘴巴,今天知道了这件事,明天这件事还不得传到成都城里面去?” 老道士甩了甩袖子,手指着那二人对着小道士继续说道 “你小子给我记好了,这两个人是宫里面的人,不是老夫的什么远房亲戚,刚刚这两个家伙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知不知道?” 教训完小道士之后,老道士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二人,话音之中带着些许怒意的说道 “怎么?拿老夫开玩笑很好吗?” 二人连忙对着老道士道歉 老道士冷哼着点了点头,语气之中的怒意还未褪去“说吧,你们两个人怎么今天来了老夫这里,是不是东夷出了什么事?” 第二十二章 木德老道士 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身子正襟坐在椅子上,右手缓缓拿起了茶杯,到了嘴边不慌不忙的吹了几口气,云淡风轻的对着那二人说道 “这么说来,是有人告诉宫里的那位,南离出事了对么?” 那男子点了点头,他当时作为御前侍卫,在伏羲氏接见暗插在南离的细作汇报事件的时候,听的一清二楚。 老道士看着这男子,面色似笑非笑,语气有些讥讽的问道 “让你二人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命令,应该不是宫里的那位下的吧?” 说完这话,老道士一口饮尽杯中的浓茶,伸手招了招在一旁端着茶壶的小道士。 男子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此事不论是不是得到了陛下的首肯,那也是朝中大人物所属意的,莫非木德老师傅不愿出手?” 木德老道士咧开嘴笑了几声,侧头等着小道士给自己的茶杯添完茶水之后一只手掌轻轻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那个椅子,小道士连忙安安生生的坐了下来。 待得小道士坐下来之后,木德老道士的身子向椅背靠了过去,整个人变了一副懒散样,对着那男子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们小一辈的人还真是沉不住气,一听说南离出了事一个个的都想着趁火打劫,可是到了要出手的时候还不是都得来找我们这些老人替你们出手,好让你们坐享其成。” 此言落下,那男子顿时发作,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接就是指着老道士的面额,怒道 “我叫你一声木德老师傅是看在你年纪大的面子上,可别以为我当真怕了你?!你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 而另外的那个女子,看着同行的这男子这般作态,抿嘴一笑,眼神有些火热的直直盯着那小道士。 屋外一阵冷风刮过,女子扭头瞧了一瞧屋门,可再等她转回头的时候,只见跟自己同行的男子已然是身首两处。 那男子此时的身子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鲜血也没有喷洒,而且手中的佩剑还未落下,可是,他的脑袋却在那一瞬之间掉在了地面上。 女子看着那脑袋上嚣张无比的神态,顿时惊慌失措,浑身瑟瑟发抖的看着那冷眼旁观的木德老道士。 “你,你,你,你你” 女子此时已经是被眼前这一幕给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止是身体发抖,就连神情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姿态。 木德老道士轻飘飘的站了起来,踏着脚步慢慢的先是走到了那已经没了脑袋的身子边上,伸手推了一下,那身子这才向后重重的倒了下去,从脖颈出流出了鲜血。 缓缓的走到了那副脸上还带着怒意的脑袋旁,木德老道士对着这玩意冷哼一声,道“你个小孩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让你来找我的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就没有告诉过你,老夫最烦有人拿着剑指着老夫吗?” 木德老道士对着那玩意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对着小道士继续说道“去,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丢到后院当肥料。” 小道士撇了撇嘴,仿佛见惯不惯的嗯了一声,旁人看来无比恐怖的一幕,在这小道士的眼里却跟个平常事一样,他此时心中感 到可惜的恐怕就是,没有看清楚木德老道士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吧? 看着这小道士听了自己的话,木德老道士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那女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道 “你替那个家伙继续说下去,老夫听着呢” 说着,木德老道士已然回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拂尘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拿起那还尚温的茶水,抿了一口。 一段时间之后 小道士走进了那间屋子,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自己一个半大小孩,搬起来一个成年男子到道观后院,那简直不要太累。 “哎师傅,那姑娘呢?你该不会也把她给?” 木德老道士听到这话面容一变,自己怎么在这小道士眼里成了一个嗜杀的道士了,果然还是拂尘抽的不疼,下次该换点别的东西抽他,嗯...找个鞭子吧。 心里这么想着,木德老道士嘴里却心平气和的回答道 “她回去复命了,老夫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下手,你是不是欠抽了?” 小道士颇为怀疑的哦了一声,而后走到了木德老道士背后,给他捶起了背,一边捶一边嬉笑的说 “师傅,南离出了什么事啊?宫里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木德老道士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让小道士继续捶背,悠闲的解答道 “还能是什么事,又有细作来报南离风不平受了重伤,想让宫里的那位陛下趁此机会下令劫掠南离与我东巽的边境,这种事一年能报个七八回,当作耳旁风听听就罢了,那些朝中的小辈们这回居然还都信以为真了派人想请老夫出手挡住那铁箭老秃驴,真是一群愚蠢之徒。” 小道士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开玩笑的说道“该不会是那些朝中的大官们有些人对师傅您有仇,想借此机会让师傅您去跟那风不平碰上一碰?” 这也就是小道士开的玩笑了,要是旁人开出这种玩笑,估计木德老道士早就让那人身首异处了。 木德老道士轻飘飘的说道 “你看,连你个小屁孩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偏偏那些所谓的东巽青年俊杰却跟个什么样似的信以为真” 这也难怪,风不平那般绝顶修为的实力,现在的小辈们都只是听闻,一个个的都以为剑圣的名号是被吹嘘出来的,真是可笑,虽然木德老道士没有跟风不平交过手,不过他在十几年前代表过东巽道家去往南离与铁箭老僧讨论过各自所信奉的理念,在那个时候,正值中年的二人也切磋过武艺,虽然三战也没有分出胜负,可是铁箭老僧的那支支利箭,却让木德老道士忌惮不已,自己当时但凡要是稍有不慎中了一箭,估摸着也要丢了半条命。 可即便是跟自己打了一个不相上下的铁箭老僧,在那之前跟风不平的一战,却被风不平一剑败的心服口服,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差不多也就是挨上一剑就要撒腿可劲跑的狠角色了。 而后木德老道士好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扭头看着小道士,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怎么,怕你师傅出手?” 小道士犹豫的点了点头 说这话的原因其实也就是因 为小道士其实真实身份就是南离皇室中人,在几年前被南离皇宫之中一个叫做乾公公的人送来了他木德老道士这里,而那乾公公,木德老道士见了他面之后,才知道了这人就是自己道家一脉在南离的魁首。 据乾公公所说,这个小道士的身份不宜多说,只告诉了木德老道士就把他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教导就行了,让他跟在木德老道士身前学习道法。 木德老道士当时也奇怪,你乾公公在道法上的造诣并不比我差,怎么需要大老远的把这孩子从南离送到了东巽? 乾公公当时苦笑一阵,说自己的道法早就在百余年前不再正统,自己现在走的道路,早就不是曾经道家先贤们所走过的路。 自己这条路,不适合这个小孩子,乾公公还是希望这个小孩子能跟着木德老道士学习最为正统的道家术法,而不是像他一样,已经快成了一个邪魔外道。 “别想太多了,即便是他风不平意外受了什么重伤,你们南离能撑得住场面的武道高手还是有一掌之数的,而那几人之中,有那么一两个还是你师傅我颇为忌惮的。” 话说到这里,木德老道士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铁箭老僧以及乾公公和一人的脸。 看见小道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木德老道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给他解释道 “这么给你小子说吧,那风不平的战力就相当于是大陆最顶尖的没有之一,而在他之下的那一阶层的修士,也就是你师傅我这一个阶级的,那南离至少还有五人,而我东巽,即便是加上你师傅我,估计也就只有三个这样战力的人,所以即便是风不平重伤不能出手,我东巽国拼尽全力想要趁火打劫南离的话,光是顶尖战力这一点,就已经是落了下风,更别提你小子听不懂的什么军队实力了。” 小道士听着木德老道士仔仔细细的给自己讲述明白这件事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顿时心满意足的一蹦一跳的走出了门外。 看着小道士渐行渐远的身影,木德老道士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语气不明的喃喃自语道“可如果这事是真的,到时候肯定就不止我东巽出手了。” 木德老道士这话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东巽都接到细作线报说风不平重伤未愈,那相信其它几个南离的邻国也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南离即使去掉风不平也有至少五位顶尖战力的修士,东巽只有三个,可是如果到时候再加上其它几国的顶尖战力的话。 南离的情形就顿时有些危险了起来 顶尖战力已然落入了下风,即便是南离的军队实力也是冠绝大陆,且有名将之门白家老头子统帅,可,终归还是双拳难敌四手的下场。 而且,到时候如果这件事被证实是真的了的话,即便是自己不想出手,在大势的影响之下,自己到最后肯定还是要被逼出手的。 一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小徒弟日后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木德老道士的面色就越来越难看了起来,不禁心中暗道 只希望你个老家伙不要真的出事啊,就跟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将此事变成一个谣言就行了。 第二十三章 未战心怯 东巽国坐落大陆东南方,百年前太昊伏羲氏立国,定国都为成都城,东巽国虽被大陆众国邦推举为三大国之一,可是东巽国的军事水准,却连一些小国都比不过,即便是这里面有了一些因为东巽国境山路崎岖,导致军队调动时间和物资粮草的补给线漫长,再加上东巽国的邻国实力的强盛和东边蛮夷的滋扰,使得伏羲氏不得不在对这两方势力的边境线布置了重兵。 甚至伏羲氏还下令给防备东夷势力的军队,说即便是国内发生动荡,也不得擅自离开防线。 这才弄得东巽国常年可以调动参加军事行动的兵力最多也就只有数万部队,且东巽百年光阴之间,并没有出现一个哪怕是合格的帅才。 不像是他们的邻国南离,白家一门历经数代,出了三位元帅之才,数十位大将。东巽是一个都没有,哪怕是将才,也就只有几位看的过去的将才。 不过这也是因为东巽立国乃是以卜卦为主,军事为辅,这点从当时伏羲氏仅仅带了数千甲士便可以在当时大小实力错杂的这片土地上南征北战无一败绩就可以看出来了。 不过东巽军事水准只能跟小国比比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士卒身体素质低下而造成的,因为这片大地上的居民,哪个不是身手矫健,接受过丛林之中虎豹蝎蚊的考验,从中脱颖而出的? 怪只怪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合适的教育,当时伏羲氏在这里跟那些原住民打仗的时候,那些原住民的行伍连站都站不直,双方对着冲锋的时候,一旦稍有失利便都作了鸟兽散,仿佛他们对于打仗的思路还停留在原始时期一样。 即便是伏羲氏花费百年时间励精图治,也才只能保证成都城这一片的小孩子有书可读,让他们得到了教育。 谁让东巽疆土之间到处都是高山峻岭,草木树丛,普通人来往两地的交通工具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走过去,而且在去的路上还得小心身旁时不时出现的各自毒物。 不过毕竟是被公认推举为三大国之一的强国,虽然国内种种忧患短时间还解决不了,但是东巽的道家一脉兴盛之极,光是代表东巽国修士的顶尖战力,那三人之中,有两人就是道家的道士出身,其中一人如今在东巽朝堂之上身居高位,另一人,就是成都城外的道观木德老道士了。 俗话说道生万物,这两位老道士的道法精深,一人已然为造化之根,而另一人也快修成教化之本。 再靠着伏羲氏神乎其神的卜卦之术,东巽国总能在各种天灾人祸之中悄然逃出,而这伏羲氏,也就是东巽为何可以立足三大 国之一的最大底牌了。 南离开过老祖燧人氏何等霸道?即便是天帝泰一也只能与他斗个两败俱伤被迫低头,而五方上神被尽皆屠戮,残留一丝神魂苟活于世,可如今为什么却只能被称为三大国之首?而不是唯一的那个强国呢? 还不是因为南离近百年皇位争夺凶狠,几乎每一代皇位争夺都要大损国力,甚至近几代的皇位继承之时,都引来了诸国联军讨伐,要不是突然出来了一个剑圣风不平一剑震慑诸国,恐怕南离如今连三大国的门槛也进不去。 一个贤明的君主对于一个大国,亦或者小国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而伏羲氏的作用也就体现在了这里,他作为开国君主,不知熬死了几位也是颇为贤明的诸国君主,他的寿命和他的贤明,这两者也就是他能够让东巽称霸一方的最大底牌。 本来按照伏羲氏原本的规划,东巽还要在埋头发展自身五十年,才能追赶上中原诸国的平均实力,毕竟他们东巽地处东南,百年之间也没有什么大战,这个方针原本也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可,东巽安插在南离皇室的细作前些日子却传来消息说剑圣风不平意外重伤,短时间内无法痊愈,这间事情虽然伏羲氏在得知的一瞬间就下令封锁此条情报,可却不知怎得,最终还是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中。 顿时东巽朝堂诸人就跟炸了锅一样,尤其是那些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少壮派官员,一个劲的鼓捣众人,想要出兵联合诸国攻打南离。 本来就经历了百年和平光阴的东巽,其实现在东巽的年轻人却早已对战争无比地渴望,可怎奈邻国南离各种水准都甩了他们好几条街,尤其是风不平一人的威压震慑的老一辈不敢对南离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现在东巽朝堂之上的官员,早已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有差不多三四成都是年轻人居多,他们对于战争的渴望,早就无法忍耐了,而他们对于老一辈口中所说的剑圣,大多也就是暗讽,以为是老一辈的人见识太窄,随随便便就被一个人给吓住了。 他们现在的眼里,只有战争二字。 伏羲氏虽然贵为帝位,但是他的性子却因为岁月的煎熬,慢慢的有了些许懦性,虽然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妄下决断,可是随着一日又一日的过去,关于对南离发动突袭战的声音越来越大。 伏羲氏这才下定决心,要在朝堂之上把这件事给商讨的明明白白,无论是战是和,都要赶紧做出一个决定。 可就在朝议的前一天夜里,伏羲氏却遭到了一次凶险的暗杀。 暗杀的结 果就是,伏羲氏昏迷不醒,刺客自尽而死。 这本来应该要彻查成都城有没有刺客同党,可是那刺客却在自尽之前,用自己的鲜血在墙壁上写了这么几个字。 刺杀者,南离义士也 这一行字就像是引线一样,瞬间点燃了那些本就主战派的官员们,好战之心更加旺盛,即便是原本的一些中立派此时也有不少人加入了主战派之中。 虽然很多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的破绽太大了,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伏羲氏昏迷不醒,那些主战派的气焰越发嚣张,恨不得第二天就整装待发。 成都城内一个官邸之中,一伙年轻官员正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他们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抱怨朝中的老一辈们的懦弱如鼠,一个个的都被南离表面上的强大给吓破了胆。 这些人之中时不时还有人慷慨激昂的说如果让自己带一兵马,必定可以趁南离不备一路杀到金陵城下,威逼南离签下城下之盟,壮他东巽之势。 可抱怨归抱怨,他们之中对于出战的期望已然到达了顶点,在他们看来,这时候不论是不是南离人刺杀的伏羲氏,这都可以成为他们攻打南离的借口,大不了到时候再联合诸国,还愁打不过一个没有风不平的南离国了吗? 而此时另一边,丞相府里,几位年过半百的官员正在屋内喝茶论事。 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沉浸宦海数十年的老狐狸,谁看不出来这刺杀背后必然有一主谋,他们甚至都能推论出来这成都城里最有可能成为这幕后主使的到底是谁。 可是无论到最后知不知道那人是谁,都无济于事,因为伏羲氏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而那幕后主使本身就可以让手下死士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并且完成刺杀任务最后写下那一行字。 那这个人的身份他们这些老臣早就已经心照不宣了。 最后只能齐齐叹息 主和派的最大助力伏羲氏已经昏迷,仅靠他们这些老家伙,是阻挡不了满朝官员的意志的。 更何况,这也是那位的意志。 几位老臣相视一眼,眼神之中皆是无奈,他们此时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这个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他们都不想成为这个齿轮运转下的第一批牺牲者。 更何况,即便风不平未受重伤,南离也拿不了他们怎么样,本身他们这里就被中原诸国称为穷乡僻壤,估计偌大的南离,也看不上眼吧? 大不了到最后向南离纳贡便罢。 第二十四章 决意以下,主和失利 大朝议,这是大陆上所有国家的一个通用的规矩,每隔一月,便会在新的一个月里的第一天的时候举行。 由朝廷为主,邀请国内致仕的高级官员以及贵族和各位王爷参加,探讨上一个月的国家方针是否有什么错误或者可以在这个月改进的政策。 这个大朝议在各国向来都是朝堂之上的每月大事,毕竟这可不是跟以往的三天一朝会一样随便讨论几句有的没的,哈拉几个时辰就下朝无事的。 参加这个大朝议的人,最起码也是一方封疆大吏级别的官员,尤其是那些受邀参加的致仕官员,说是曾经执掌国家部分权柄的巨矗也好不为过,更别提那些王爷贵族们了,身份高贵,随便说一句话,身旁得那些仆役们不都得仔细琢磨这句话是不是有着深意。 更何况,今日东巽国得大朝议上,作为君主得伏羲氏昏迷不醒,压根就主持不了大朝议,这就导致,今日得朝堂之上有的话题只有一个。 那就是对于南离的态度,究竟是战是和。 光是从今日分配的坐席就可以看出来了,那些宫里负责这一事务的官员太监们,心照不宣的把主战派和主和派分别分到了两边安置。 这就更加看得出来此时东巽国的两派分化的有多么严重了,在那位负责安排坐席的官员分别把每个人安置在自己的座位之上后,仰着自己高傲的头颅,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主战派的领地。 这个官员的这一举动也是看的那些主和派的老臣们不禁连连叹息。 虽说那个官员品阶不高,也没什么话语权,可是这不也就能看得出来,此时两派的天平,已经快呈现压倒势的向着主战派偏去。 主和派的那零星几人,各各的眼神都露出了无奈至极的目光看着对面那声势浩荡的主战派。 而那主战派的一伙人之中,年龄大多都是以三十多岁的少壮派官员居多,其中不乏一些东巽近几年额年轻俊才。 而反观主和派这几个人,虽然官阶不低,话语权有那么几分分量,可是他们之前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是勉强压制住对面那些小伙子们的念头。 可是自从前些日子巽帝伏羲氏遭遇刺杀昏迷不醒之后,他们也就无法再对这件事起的了什么大作用了。 东巽国现存王爷也有四五位,手握大权的只有两位,而那两位王爷,却全都在主战派里跟着那些小辈们把酒言欢。 “申相,您这次真的不能阻止这件事吗?” 主和派的那几人看见从大殿外走来一捞着,连忙起身,一人对着那老者有些不甘的问道。 而那老者神情纠结,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了朝堂中央。 而这个老者其实就是东巽国此时的丞相申植萃,曾经他也是主和派的一员,主和派也是靠着他在朝堂上的分量,才可以与主战派的那群人相安无事,可是前些日子巽帝伏羲氏遇刺之后,身为丞相的申植萃,自然是看出了此事的破绽,甚至他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此事背后是谁下的手。 可是他也看到了另外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此时出了这档子事他身为丞相却还是呆在主和派的话,既对不起昏迷的巽帝伏羲氏,也对不起自己的操守,而且如果他还是一个劲的要求主和的话,恐怕计划刺杀事件的那幕后凶手,也会拿此事来设计自己,将自己给逼得引咎罢掉自己的相位,如果这样的话,那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一个朝堂之上满脑子都是战争的东巽会变成一个什么模样。 所以他能做到的只有暂时牺牲掉那些曾经的同僚,来保全自己的相位,以便以后让自己有足够的能量来引导东巽不再变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事主义国家。 主事太监看了看人都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大朝议陛下身体不适,不便参加,由丞相代为主持。” 申植萃拱手对着那空荡荡的龙椅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看了看两排的官员们,深深的吸了口气,抬了抬头,沉声道 “本月的大朝议,主要讨论的话题就是我东巽对于南离态度的一事,究竟是战是和,请诸位同僚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后由本相与六部尚书们共同决定此事。” 话音落下,只见那主和派的一位老官员连忙走到中间,对着申植萃行礼之后说道 “南离立国数千年之久,国内安泰,国力强盛且军事实力无法估量,再加上其国内高手众多,而我东巽立国不过百年载,无论是国内常备军的数量和质量都不是可以跟南离相比的,更何况南离还有白家老帅统军,剑圣风不平坐镇金陵,此时贸然与南离开战,实乃不智啊。” 老官员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种种话语都直指事实,但是那一旁的主战派官员们都是一脸不屑,于是乎,主战派出来了一位身披重甲的小将,桀骜的说道 “申相,据我等所知,那白家老帅早已卸任元帅一位长达十几年,现如今只是一个在家里闲来无事逗鸟的老头子罢了,更别提那风不平,现在重伤未愈,我东巽地处东南,本就易守难攻,我等只需三万中央军,出川之后直扑南离边境,四处为战,定可打南离一个措手不及。” 这小将刚一说完,那主战派之中又走出一人,这人虽年纪不过二十,但他是伏羲氏的皇孙,地位颇高,他一出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申植萃,补充道 “即便是我东巽出师不利,那也大可退守入川,谅那南离驻军攻打 ,除非他们是插了翅膀,不然休想入川。” 这皇孙话一说完,笑着看了一眼那主和派的老官员,小声说道“真是个老怂包。” “你!” 老官员怒视看着这位皇孙,要不是顾及这人的身份,恐怕他早就让左右把这小子给打出去了。 皇孙看着这老官员拿他没办法,冷哼一声,遂对申植萃行了一礼,语气莫名的说道“小子知晓申相担忧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单凭我东巽一国,难以跟偌大的一个南离相较,那么,如果再加上西坤国呢?” 皇孙说完,拍了拍手。 从殿外再次走来了一人,这人整个人都被黑袍所包裹着,只露出一对双眼,虽然此时还是白天,可是这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人走到皇孙旁,古怪的对着申植萃行了一礼,冷淡的说道 “下国使臣,见过申相。” 申植萃的双瞳猛缩,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人,声音微颤的问道 “你?你,你是西坤国的黑袍圣君?” 被称为黑袍圣君的这人讥笑了几声,道 “想不到申相还记得我这个老古董,没错,正是在下。” 看见这人承认了自己是黑袍圣君之后,主和派的那些人顿时面色苍白,无力的低下了头颅,那本想继续开口主和的老官员也是无奈的走回了坐席坐了下来。 他们知道,这件事从这黑袍圣君代表西坤国出现之后,就已经成了定居了,他们再怎么说也已然是于事无补了。 黑袍圣君滋滋的笑了笑,摊开双手,拿出了一份竹简递给了申植萃,挑了挑眼继续道 “这就是我们西坤国此次关于组建联军的具体规划了,申相且细细看。” 申植萃面色难看的接过了这份竹简并没有打开,而是皱了皱眉头看着黑袍圣君,询问道 “你既然还活着,那,那几个人应该也?” 黑袍圣君瞥了一眼申植萃,略显不满的回答道 “他们自然还活着,不然我西坤国此次怎么有底气敢挑衅南离?” 说到这里,黑袍圣君顿了一顿,嬉笑的继续说道 “至于风不平那老家伙重伤的消息,也是经过那些家伙确定过了的。“ 申植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既然是他们确定过了的,那自然是真事了,那么本相就”说到这儿,申植萃看了看主战派,发现六部尚书都在那里,继续说道 “同意组建联军,共讨南离不义之举。” “申相贤明” 主战派的众人对着申植萃皆是心照不宣的夸奖到。 第二十五章 黑袍圣君,西坤五大将 这天下午,木德老道人在道观中刚刚用完膳,从书架上取出一篇经书,悠闲的在前院散着步,时不时看着殿中那已然生了锈积着不少灰尘的钟板。 此时虽然已过午时,正是那些道士们该要修习道经的时候,可是这道观之中却格外的安静,原因也无他,只因这座道观里面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个道士。 一个就是木德老道士,而另一个则是那来自南离皇室的小道士了。 那个小道士天性慵懒,虽然他在道法上的天资在木德老道士眼中看来的确不凡,然而这个小道士每日用来修习道法的时间也只有清晨的那两个时辰。 现在这个时间,那小道士应该正在那后院睡着懒觉了吧。 木德老道士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反正在他看来他自己又不是佛教的那些迂腐不堪的老秃驴,修习道法罢了,随性而为便可,再说自己教训那小子的次数也不少了,可还是改变不了那小子慵懒的性子,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视算了。 “啧啧啧,谁能想得到,三十年前一记拂尘平东川的木德老道士居然成了现在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 一阵阴风刮过,那一身被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袍圣君已然是出现在了道观大门之中,一脸讥笑的看着木德老道士。 木德老道士眉头微微一皱,难以置信的看着黑袍圣君说道 “你这老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早在” “早就死在风不平那老家伙的一剑之下了?” 木德老道士话还没说完,黑袍圣君一眨眼闪身到他面前,紧接着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出。 木德老道士冷哼一声,体内内力在这一瞬间激荡而出,在自己的身子旁形成了一圈护体内力。 一掌落在那圈内力屏障之上,几息过去,掌力已经被消散的无几,而那护体内力除了变得有些虚浮轻微摇晃以外,并无其它变化。 黑袍圣君这才收回了右掌,咂了咂嘴,双目如蛇目一样阴狠的盯着木德老道士,开口说道 “看来你个老家伙实力还没退步,那我西坤国也就放心了。” 木德老道士强装镇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刚刚出的那一掌之力,虽然看似被自己轻松化解了,可是如果那黑袍圣君细心一点观察就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内力在刚刚收回的那一瞬,已经是有了些许裂痕。 木德老道士面色有些不喜,看着这黑袍圣君,语气之中有些怒意的问道 “老道士我实力怎样关你西坤国什么事?” “嘿“ 黑袍圣君乐了一声,遂绕了一圈仔细看了几眼木德老道士,有些讥讽的问道 “难不成你们东巽的那些人还没通知你个老家伙吗?你们东巽昨日的大朝议上,已经决定了和我西坤国组建联军,共讨南离不义,这场大战将起,怎得,你个老家伙还被蒙在鼓里?” 木德老道士咳嗽了几声,撇了一眼这家伙,语气不悦的说道“此事关乎老道什么事,老道不过是一个道士罢 了,大国之间的纷争,从来都不是我辈所倡的。” 黑袍圣君白了一眼这家伙,冷笑连连,反正自己已经确定过了这个老道士的修为并未退步,甚至有可能更胜当年,随即自觉并无呆下去的必要,便扭身施展轻功就要遁去。 而在他遁去的那一刹那,对着木德老道士留下了一句话 “别给我跟着装什么圣人,风不平重伤不能出手,那个老秃驴也将大祸临头,他南离现在还在闹皇权纠纷,就是一个可欺的玩意,你觉得我们西坤国会作无利的事?” 待得黑袍圣君消失之后,木德老道士的面色这才变得有些愁眉苦脸。 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只听身后一阵树叶擦动的声音响起,木德老道士下意识的正要出手 “师傅,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是小道士。 木德老道士一脸懊悔的看着小道士,有些愧疚的回答道 “如果是他们的话,此事应该是真的了,风不平,他真的受了重伤....” 毕竟那黑袍圣君的来历,他再了解不过,那可是西坤国护国五大将之一的人物,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早在三十年前诸国联军围攻南离的时候,就与剩下的那几人惨死在风不平的剑威之下,可是现在看来。 不但他还活着,那西坤国剩下的几个老家伙也还活的好好的,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确定风不平的消息,正是因为那几人之中有一个人就是曾经与伏羲氏比较卜卦之术惜败的家伙。 那个家伙的卜卦之术,即便是当时的伏羲氏也是赞不绝口,甚至亲口说如果论卜卦人的运数,自己不敌这人。 而现在西坤国带来了与东巽组建联军的消息,估计就是那个家伙卜卦出了风不平重伤的原因。 那西坤国五大将,就自己所知,擅长战斗的与自己同一阶级的就有两人,再加上如果其西坤国当代坤帝实力也是不输那二人,这么看来,再加上自己东巽这边的三位顶尖战力,六位顶尖战力的数量,那南离已然是落了下风。 而且西坤国虽然不是三大国之一,可是他们的军队数量却冠绝大陆,虽是一国,却可派出百万大军,这再加上那擅长卜卦的五大将,只需配上一位优秀的统帅。 如此看来,南离就有些危险了。 “师傅,那黑袍圣君,这人,很强吗?” 木德老道士再度陷入沉思之中,最终苦笑的对着小道士点了点头。 这黑袍圣君的战力,虽然是跟自己同一级别的,可却也是这一级别之中较为拔尖的那一撮。 当年搅动大陆武道风云的,除了一剑败尽天下手的风不平,也有他黑袍圣君的一席之地,寻常高手,一人之力根本奈何不了他,即便是他木德老道士出手,恐怕也只能跟这黑袍圣君勉强打一个四六开。 即便是拼的黑袍圣君重伤不能出手,自己恐怕也要当场身死道消。 说实话若论内力,他木德老道士自是不虚黑袍圣君,但是黑袍圣君之所以可以拥有当时一席之地的原 因就在于,这个人的出手根本就没有底线。 而且,这家伙的毒,也是西坤一绝,就算是自己中了这家伙下的毒,也不能大意,不然稍有不慎便是大祸。 小道士有些落寞的目光看了一眼已经无人的大门,有些恳求的看着木德老道士,道 “那师傅,您能不出手吗?只要师傅不出手,南离应该是无事的吧?” 木德老道士摇了摇头,无奈的回答道 “那家伙既然说了那句话,就代表铁箭秃驴也出了什么事,且南离的皇权纠纷也不是什么假事,恐怕,此次即便是老道我不参与进去,南离也危了。” 小道士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的认知之中,他的母国南离一直就是一个强盛无比的大国,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就像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国家了呢? 木德老道士的手掌轻轻放在了小道士的脑袋上,慢慢抚摸着,柔声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南离还没那么容易落败,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你且安心,师傅会尽自己所能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安慰着的,可是木德老道士却不由得想叹一口气。 如果真如自己所推论的这样,南离这次就是危在旦夕了,自己出不出手,参与或不参与进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除非自己会叛到南离阵营,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而到了晚上,成都城内专门用来安置外臣居住的那间客栈之中,黑袍圣君正和几人把酒言欢。 其中一人还有些疑虑,举着酒杯迟迟喝不下去,对着黑袍圣君问道 “那木德老道士答应出手了吗?” 黑袍圣君摆了摆手,有些醉意的回答道 “十有八九了,大势所逼,母国与邻国发动战争,他木德怎么可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再说了,我可是谎了一下那个老道。” 话音落罢,黑袍圣君讲自己的那一席话对着众人道出,引得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你个老家伙可真有一招,居然会对木德那个老家伙说铁箭出了事,哈哈哈,就冲木德跟铁箭那交情,这次他不出手也难咯。” 黑袍圣君听到这话,得意的昂起了头,对着这几个人神秘的一笑 “而且我今日在道观里跟那老道短暂的交了一次手,那个老道士的修为估摸着也就跟当年的他差不多,接我一掌还有些费力,哼,这些修道修佛的家伙,自身的战力还真是花架子。” 那人打断了黑袍圣君的这话,语气有些不悦,道“你个老家伙别忘了,老夫也是修道的,那修禅的铁箭秃驴,你个老家伙敢说自己可以拿得下他?” 黑袍圣君撇了撇嘴,双手一摊 “好了好了,我这个打击面确实广了,至于那铁箭秃驴,哼,老子虽然不敢说打得过他,但是跟他不分上下还是可以做到的,再说,那个书生不是说了,铁箭秃驴有大灾临头,估摸着到时候也出不了多少次手,所以老子这么算也不算是骗了木德那个家伙哈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 血洒平舆县 平舆县,这里是南离国与东巽国的边境县城,在千年以前,大陆诸国林立之时,这里也曾经是挚国国都,国姓为任,曾经历过些许年月的辉煌,到后面因为燧人氏不再过问南离政事,致使南离在千年前扩张迅速,不费吹灰之力便灭了挚国,改名为平舆县,纳为商州境内,而曾经的任家,也就慢慢的没落成了一普通人家。 本身因为商州在南离国内十三州里就较为不起眼,而即便是在商州所辖郡县里也是处于中下水准的平舆县,也就显得更加的平凡至极。 但是自打上个月平舆县的一处荒凉街道发现了几具尸体之后,官府下令严查,可才过了半日就不了了之,这才让平舆县的县民们知晓,原来是有身份大的连县尊也招惹不起的大人物来到了他们这座小县城。 一处茶摊上 那茶摊老板正喜笑颜开的跟着自家的婆娘打趣 几位精壮如牛的男子正在一张小方桌上低着头商量着什么 而茶摊的边缘处,一个头戴斗笠,浑身蓑衣的打扮怪异的男子走到了茶摊边,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小房桌就坐了下来,将自己的佩刀放在脚旁,对着那茶摊老板说道 “老板,来一壶茶水” 茶摊老板听到有客人召唤,这才与自家婆娘停止了嬉笑,从茶摊上沏了一壶茶水就端了过去,看着那大晴天还穿着蓑衣的怪异男子,茶摊老板却没有任何惊奇,将茶壶端到桌上之后,茶摊老板问道 “敢问这位客官,可是刚刚从水里上来的?” 男子捡起桌上的茶杯,用茶水刷了一次之后倒入茶水一饮而尽,舒缓了一会儿这才对着茶摊老板回答道 “是的啊,咱这没什么本事,就只能去水里面讨生活了,总归是要顾家的嘛” 茶摊老板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身后那桌上的几个精壮男子,发现那几人依旧在那里埋头商量着什么,这才拍拍胸脯放下心来坐到了这人的对面,压着自己的嗓门对着人贼贼的说道 “嘿,客官,您可得小心点,咱这本来就是个卖茶水的不好多问什么,但是这句话还是要跟您提个醒,这外来的雏儿想要装成老赖可不容易,就咱身后那几个男的,可是平舆又名的地痞,您可得悠着点” 蓑衣男子面色一怔,紧接着就恢复了正常,遂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几锭银子,递给了这茶摊老板,道 “受教了,多谢提醒。” 茶摊老板舔了舔自己的嘴,四处望望,小心的收下了这些银子,对于他来说,本来是好心说句话的事,结果还意外的收到了这么多的银子,那自然就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蓑衣男子抿嘴一笑,一只手掌握住刀把,对着茶摊老板道了一句 “等我处理一下,稍后我有要事想要询问一下您,有重金答谢。” 茶摊老板还没反应过来,这蓑衣男子右手握着刀把已然抽出一把长约三寸的青黑古刀” 蓑衣男子右手持刀,一 脸戏虐的走到那几名精壮男子面前,拍了拍一人的肩膀。 那被拍了肩膀的精壮男子一脸不耐烦的扭头看了看,还没看清这蓑衣男子的脸,就只见一把锋利无比的青黑古刀已经落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蓑衣男子轻笑着握着手中古刀,右掌微微一旋,随着那名精壮男子一阵惨痛的叫声,这才把那茶摊老板给从困惑之中惊醒。 蓑衣男子右掌再度用力,那古刀再入精壮男子面颊三寸,而后蓑衣男子这才向下抽出古刀。 而那精壮男子倒下之后,痛苦的嘶喊着,剩余的那几名同伙害怕的望着这蓑衣男子,怒吼道 “你你你,你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蓑衣男子嘴角一扬,清冷的笑了笑,抬起了自己的头不屑的回答道“怎得,小爷看这人不顺眼就杀了他,你能管我吗?” 那几个同伙的的脸在这时直抽抽,看着那倒在地上挣扎的越来越无力的精壮男子,其中一人好似突然反应过来,对着身边那同伙吼道 “快去报官,快去!” 蓑衣男子一只手摘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笠,向后一扔,扔在了愣神的茶摊老板头上,随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了那几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冷笑道 “去报官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也带上给他看”紧接着蓑衣男子回头望了一眼那滑稽不已的茶摊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 “顺便跟他说一声,小爷我叫齐无恨” 而那几个同伙怎认得那令牌上面刻着的字,只以为是面前的这个家伙是在虚张声势,那人把令牌扔给一个同伙,对着他吼道 “快去,去报官“ 说完这话之后,即使是自己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却还是装作硬气的对着齐无恨说道“你小子给我等着,有种别走” 齐无恨眨了眨眼,哼了一声,踹了一脚已经没了气息的那精壮男子之后,将自己的古刀插回刀鞘之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走回了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 喝下一杯茶水之后,齐无恨冷眼一瞥了那些人,看他们趴在地上连动弹都不敢动弹,就自顾自的对着茶摊老板问道 “老板,不知您前些日子可曾见过一伙人,那伙人统一着装,背上皆是背负箭袋,衣角处绣着奇兽?” 茶摊老板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宛若煞星一般的青年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惧怕不已,这人刚刚可是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问自己问题,他就不怕待会官府来人治他的罪吗? 见茶摊老板不吭声,一脸惧怕的看着自己,齐无恨自然知道茶摊老板此时在想这些什么,就随口解释道 “老板不用担心那么多的,小子我是朝廷在商州监察使手下的一个小官,领了命来对平舆县的一些地痞流氓进行管教,那个男前些年就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土匪,这两年才东多西躲的来了你们平舆,这人本身就是一个 通缉犯,我家大人跟我说见到了这种通缉犯直接就地格杀就好了。“齐无恨双手一摊,满脸无辜的看着茶摊老板,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漏洞。 而茶摊老板吸了吸鼻子,看着这青年,监察使什么的他确实听说过,通缉犯之类的,那个精壮男子确实也是这两年才来了他们平舆的,面前的这个青年说的确实头头是道,再说,如果自己不跟他搭话的话,不论此事是真是假,那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跟那家伙一样的一具尸体呢? 于是,茶摊老板点了点头。 而齐无恨面色欣喜的继续追问道 “那老板,那伙人为首的一个家伙是不是一个跟我看似同样年纪大的男子,唔,两只手掌看似有些洁白如玉,但是虎口处却布满了老茧?” 茶摊老板哪里记得清楚那么多,他虽然确实记得上个月的时候有这么一伙人来了他们平舆,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这茶摊每天人来人往的,要是每个人的样貌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的话,那他早都去为朝廷贡献自己的特长了。 看着茶摊老板有些困难的神情,齐无恨以为是钱不到位,随后从怀中再度掏出几两银子,扔到了茶摊老板怀里,而后冲着茶摊老板望了望,示意他是不是可以说了。 而此时另一边,平舆县的官府之中,平舆县的县尊看着自己手中这块令牌,面色不禁抽了抽,那些地痞流氓不认识字,可是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令牌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啊。 锦衣卫这玩意,可是让他们这些官员皆是闻风丧胆的狠人,怎么自己这个边境小城,竟然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锦衣卫的家伙啊 随后平舆县县尊看着那来官府告状的地痞,问道 “你刚刚说那个人说自己叫什么?” 那地痞连忙回答道 “齐无恨,那人说他叫齐无恨” 县尊的面色一白,顿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要不是旁边的那几人看他不对劲连忙扶住了他,他此时怕是早已摔在了地上。 “齐,齐无恨?!“ 刚刚穿戴整齐从后堂走来的县尉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慌了神,赶紧快步走到县尊身旁,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的令牌。 而后这二人双目对视,面色苍白。 齐无恨这个家伙,那可是锦衣卫出了名的狠角啊,他们二人自以为自己所管辖的这座边境小城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大人物来的,可是上个月来了执金司的统领,丢了两具尸体,最后他们俩也只能帮着糊弄过去说是两个喝醉了酒的酒鬼不幸溺死,这这这,怎么才走了执金司,又来了一个锦衣卫,来了锦衣卫也就算了,这来的还是他妈的齐无恨。 县尉顿时就想骂娘,他身处武职,前些年也是从禁军退役下来的,而就在他还呆在禁军的时候,都已经是听说过这齐无恨的名声,外人都说这家伙杀人不眨眼,是个喜好杀人的魔鬼。 第二十七章 锦衣卫齐无恨 齐无恨,关中人氏,年幼之时家族遭遇意外惨遭灭门,唯独留的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他被奶妈悄悄救出,而后在他孩提时期,抚养他长大的奶妈也因病去世,而后的他在一位神秘人的帮助之下,拜师当时关中一位刀法大家学艺,最后学艺十一年,在一次下山历练结束回去之后,发现自己的师傅也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齐无恨的发妻也同在那一日,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自那之后,关中人皆传齐无恨乃天煞孤星的命数,六亲淡薄,只能一人孤独终老,而齐无恨也仿佛是在那一天里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本的齐无恨,虽然经历了灭门之灾和丧母之痛,可是乐观的他坚强的忍耐了下去,因为他在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新的支柱,那就是与他年幼之时便相识的结伴发妻以及待他如子的师傅。 可惨痛的悲剧最终再次推翻了齐无恨对于人生的支柱,自那以后,齐无恨隐姓埋名,远遁关中,来到了南离,因为他的师傅曾告诉他,如果在关中呆不下去了,就去南离都城金陵,找一个姓乾的公公,听师傅说,那位乾公公是师傅的同门师兄。 于是乎,在乾公公听说了齐无恨的来历之后,叹息了几口气,便安排齐无恨进入了锦衣卫,当时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齐无恨,在初入锦衣卫这个充满着血腥味的地方的时候,乾公公还生怕齐无恨被逼得呆不下去,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如果齐无恨在那里呆不下去的话便给他一笔钱财,让他去乡下做一个土地主安稳过完一生。 可,经历过几度大起大落的齐无恨在这个外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却混的风生水起,只因他够狠。 无论是年幼的孩提,还是年迈的老人,只要是上了他的必杀名单之后,定然不会活的过第二天,心慈手软这种词语,可能早就已经离他远远的了。 才不过一年,齐无恨便步步高升,成了南离锦衣卫十四所之一的千户大人。 可能是过早的经历了一些事情,也可能是如今他的个性使然,齐无恨变得生性凉薄,是锦衣卫之中出了名的独狼,从不与人交好,锦衣卫之中唯一可以跟他说得上话的,估摸着也就只有那位乾公公了。 而这么一个狠名显著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平舆县,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诸多百姓,当街拔刀虐杀了一人,这顿时就让平舆县的这两位县尊,县尉感觉到了些许棘手。 县尊面色忧愁的看着县尉,问道 “你说说,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咱们两个肯定现在就 得去那茶摊去见一见齐大人,齐大人如此行事必有他的道理,你这几年听说过锦衣卫有过枉杀的人吗?” 县尉白了一眼这个胆小怕事的县尊,一有这种事这个县尊退的比谁都快,他打心眼里都瞧不起这种只会嘴上打嘴炮的迂腐书生。 县尊点了点头,觉得县尉说的确实有道理,锦衣卫为什么让人谈之变色,且还让各级官员都畏惧其更盛虎豹,可是即便是这样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要取缔锦衣卫? 还不是因为锦衣卫这些年杀的人,做的事,任何都经得起推敲,杀的人那都是贪官恶霸,做的事那也是经过离帝首肯六部通过的,要是锦衣卫敢乱杀一个人,即便是一个平民,你信不信第二天大篇的折子就该递上去叫嚣着取缔锦衣卫? 不过,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这套规矩真的适合用在齐无恨这么一个行事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的人身上吗? 县尉看了看自己腰间平常一直都是起到装饰作用的佩刀,再联想到前些年他还在金陵禁军任职的时候亲眼目睹过那齐无恨的刀法。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现在执掌一县守备的县尉大人,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在金陵十万禁军之中的普通一员。 不过大部分正常的退役普通士卒,都是会被南离发放一笔钱财,然后任由其安排自己下半辈子。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拿了那笔钱财之后就回了自己的老家,当一个平民百姓,毕竟禁军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战事了,士卒们也并不只是会杀人技。 而是因为什么事,才能让一个本该去当个小地主的他,摇身一变,成了一县之尉呢? 那就是他曾经帮助过齐无恨缉拿一位通缉大盗。 说是帮助,其实他所起到的作用就是给齐无恨指了个路,后面估计是因为那位大盗的身份比较重要,所以他也就被顺理成章的记了一功,再加上这人的脑子也活络,把自己的所有身家都孝敬给了某位颇有权势的公公,后来也是这位公公出口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于是乎,他就接到了调职令,来到了平舆县,成了一个县尉。 因为平舆县地处两国边界,再加上此地的县尊是个胆小怕事的酸书生,一听见即将来赴任的县尉是从金陵禁军调来的,曾经还立过大功,这就使得他一到了这平舆县,各种本地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纷纷前来拜见想与他交好。 毕竟这年头,住在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找一个看起来还靠得住的人跟他交好,在这些人眼里这就是一笔极为划 算的买卖。 而殊不知,他们觉得的靠山,在听到齐无恨这个名字之后,内心早已吓破了胆。 待得这二人带着一批衙役到了那茶摊的时候,茶摊周遭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们。 县尉定睛一看,在看清齐无恨的脸了之后,暗暗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衙役摆了摆手,指了指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衙役们自然明白,一个个的张牙舞爪的就提着手中的棍棒在驱赶着这些百姓们。 而县尉手搀着已经有些双腿哆嗦的县尊连忙走到了正在喝茶的齐无恨跟前。 齐无恨此时头是连抬都没抬,自顾自的继续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细品着。 县尉对着开始全身冒冷汗的县尊挤眉弄眼,又轻轻的用手掌拍了拍县尊的后背,见县尊仍旧一声不吭,县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酸书生,平日里一直给府里各自指点江山,说国家的政策哪里哪里有什么漏洞,说如果换做是自己来取代朝廷里的那些人,必定做的比他们还要好,现在呢? 看到一个锦衣卫的都怕的连屁都不敢吭一声。 “齐,齐大人” 县尉拱手向着齐无恨行了一礼,而一旁县尊点头哈腰的样子看起来简直不要太恶心。 齐无恨挑起眼皮,随意的瞥了一眼这人,轻轻的嗯了一声,遂说道 “这位应该就是这座县城的大人了吧,怎么,想如何处置在下呢?” 说着这话,齐无恨又抿了一口茶水,他此时怀中有着一份通缉令,那通缉令上画着的人正是那被自己一刀虐杀而死的精壮大汉,可是他却没有想要掏出来给面前的这二人看的打算。 县尉的脸皮抽了抽,又回头看了看那早就没了气息的尸体,看了看跟无事人一样平静喝茶的齐无恨,想了一会儿之后,准备开口。 可还没等他开口,一旁原本一直被吓得不敢说话的县尊却开了口 县尊一脸媚笑的看着齐无恨,讨好的说道“即是大人杀的,那就无事了,我们哪敢处置大人啊,你说是不是,高县尉?”说着,县尊对着高县尉得意的一笑,并挤了挤眼。 坏了 高县尉趁齐无恨还没发作,咳嗽了一声,把县尊向后推了推,恭敬的再行了一礼,极为认真的对齐无恨说道 “虽然大人乃是锦衣卫的人,可是,当街杀人也需原因,如若是大人乱杀所致,恕在下斗胆,要即刻将大人捉拿,送往金陵交由陛下处置。” 第二十八章 县尊大人宁弯腰 齐无恨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截然不同回答的二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县尉。 而这县尊此时直接上前一把推开县尉,对着身旁的那几个衙役指使的说道 “还不快把这个妄想对齐大人动手的杂碎给本官拿下” 那几个衙役作势就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向着县尉包成一圈慢慢靠近。 他们这些小人物,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看出来了这个正在悠闲喝茶的男人,估计便是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惹不起的人。 而县尉却没有反抗,把自己的佩刀解开扔到一边,双手摊开,就这么让那几个衙役轻轻松松的给控制住了。 冷眼看了一眼那洋洋得意的县尊,县尉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蠢货,死到临头还不知。 “齐大” 县尊刚献媚的对着齐无恨讨好的开口,可还没等他说完话,齐无恨手中的茶杯已经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茶杯顿时碎裂了一地。 而他的额头上也出了些许鲜血。 县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齐无恨,双眼刚一看上,就发现齐无恨的双眼也在盯着自己。 不一样的是,自己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是迷茫,可齐无恨看着自己的眼神。 却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那几个衙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虽说按理有人打了自己的上官,自己应该出手捉住那人,可是。 看着齐无恨,这几个衙役纷纷咽了口口水,他们才不想跟这个爷碰上。 碰! 齐无恨起身一脚踹出,直中县尊腹部,可怜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县尊,竟是被齐无恨这随意的一脚给踹的身子被击飞到远处的墙壁之上,直接失去了意识。 齐无恨什么也没说,瞥了一眼那几个衙役,那几个衙役连忙松了手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被松开身子的县尉,齐无恨从怀中掏出那封缉拿令随手扔给了县尉,冷言说道“这是商州刺史之前交给我的,让我来平舆的时候顺手除掉这个毒瘤。” 县尉怔怔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那缉拿令,一看内容,这才知道原来那精壮大汉竟然就是之前在商州打家劫舍的一路山贼头子。 县尉拱手向着齐无恨赔罪道 “是在下冒失了” 齐无恨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的看着县尉,站起身来一只手搭在县尉 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小声的对着县尉道 “把这里处理好,我有要事要询问你” 说罢,齐无恨讥笑的撇了一眼那昏迷不醒的县尊 他齐无恨又不是那些作威作福的人,刚刚不吭声就是想看一看这平舆县的两个官员是怎么对待这件事的。 那县尉其实齐无恨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当初那个金陵禁军的幸运儿,原以为这人会因为惧怕自己而低头。 最后没想到,要公事公办拿下自己的居然是这个之前的幸运儿,而不是那个平舆县的县尊。 真是讽刺呢 齐无恨无奈的讪笑 他自打来了这南离,便拜了乾公公为师,学得了一手道法,而刚刚在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县尊得时候,就从那人得举止看出这县尊是个道家门徒,原以为他会不管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吩咐左右衙役拿下自己,可谁成想这家伙却连个话都不敢吭。 平舆县府内 换了一身便服的高县尉恭敬的把齐无恨迎到了座位上,小心翼翼的给他沏了一壶茶,待得齐无恨抿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不知齐大人是有何要事要询问下官的?” “既换了便服,就别带着官场上的习气说话了,我今日也没穿飞鱼服,好好说话。”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他可不喜欢打官腔,再说锦衣卫这种衙门也不需要成天打官腔,懂得杀人就好了。 县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了笑,最后还是放下了官腔,道 “齐兄是有什么事情是想从我这儿知道的吗?” “无他,就是上个月据说你们平舆县的一处街道无缘无故死了俩个人,最后官府的调查也是调查到一半就停止了,此事尔。“ 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齐无恨暗中细细观察着这高县尉的表情变化。 这高县尉的面色明显的一变,顿时慌张了起来,最终恍然大悟的看着齐无恨。 原来,原来他今日去那个茶摊,是想跟那茶摊老板询问执金司那队人的信息。 嗯...看来是没有问出来 那件事说实话发生的简直是不能再仓促了,那执金司的人就他和那个县尊也肯定是惹不起的家伙,可是自己这两个本地官居然压根就不知道人家执金司已经有十几号人来了他们平舆县,后来还丢下了两具尸体,而且那 两具尸体生前都是他们平舆县的小混混。 最让人生气的就是这一切的一切,最终还要他们两个来收尾,而且还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也认出来了带队的那个人可是铁箭禅师的徒弟忽地笑。 这种级别的人物,从前他都是远远的望着人家,哪敢招惹。 可是再看看眼前的齐无恨,这明显也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主啊。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是说还不是不说呢?说了的话万一到最后执金司的人找上门来自己该怎么招架,不过如果不说的话,自己今天会不会就不能活着出了这个门? 齐无恨自然看出了这高县尉心中的犹豫和纠结,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块令牌放在了茶几上。 这块令牌是用生铁锻造而成,整体的形状已经有些虎符的模样,但是其中心用着黑色墨汁写着的大大的一个周字,映照在高县尉眼中,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高县尉颤抖的拿起了这块令牌,脸部已经有了些许抽搐,难以置信的对着齐无恨问道“这,这难不成是周王爷下的命令?” 齐无恨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此事是周王爷和宫里的一位大公公首肯的,我代表锦衣卫前来办理此事,所以你不用担心被报复什么的,出了事自然有人替你担着。” 什么宫里的大公公,自己当初可是专门巡查皇城的禁军,乾公公的名号自己还不知道?那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更别提还有一个周王爷周敦颐在这儿出面了,他忽地笑再有能耐也不过是请出来铁箭禅师给他撑腰,而那铁箭禅师面对周敦颐加上一个乾公公,他有那本事吗? 妈的干了。 高县尉下定了决心,对着齐无恨慢慢诉说着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他了解到的所有细节。 等到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齐无恨也心满意足的走了。 而到了晚上的平舆县 那个可怜的县尊大人这才刚刚从昏迷之中醒来,刚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角落里,而自己的面前,好像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因为是正对着县尊,而那个角落里此时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只有那人的身子缝隙之中透过的月光射进来。 慢慢的抬起来了头,这人的身子看着有些修长瘦弱,怎么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白衣,咦,那腰间夹着的好像是一本经书? 第二十九章 苦木夜战忽地笑 今夜的金陵城格外的寂静,因为金陵城以往从未有过宵禁的规定,所以在以往的这个时候,金陵城都是热热闹闹的,无论是那水畔烟花之所,还是街道小贩,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能为这被座千年老城点缀上夜晚的祥和,然而今日,灯火尽灭。 而那水畔之中的铁索桥中央,苦木手中的苦寒剑在这片黑暗之中反射出了些许的辉芒,这把名剑的剑鞘,此时估计还在姬无影那里,自己这阵子到了京城之后就只顾得养伤,还没来得及去讨要回来,看来今日这一战之后,就得去向那姬无影取回剑鞘了。 一阵微风刮过水面,一支利箭夹在在风声之中直射苦木。 苦木的身子微微后倾,手中苦寒剑随意一挑,那枚箭羽便被击落在了地上。 再一眨眼之息 忽地笑一身劲装出现在了铁索桥上,手中还握着一张长弓 看着那神情冷傲的盯着自己的苦木,忽地笑微微皱了皱眉头,苦笑道 “今日就非要跟我打上一场吗?” 说实话,他并不想跟苦木单独交手,上次在平舆县的交手已经让他明白,剑术臻至大成的苦木,无论让自己躲在暗出怎么射箭,也伤不了苦木分毫,反而是一旦被苦木贴近,就他的那近身实力,对付对付其它高手还行,对付已经伤势痊愈的苦木? 那他估计要不了几剑就能让自己去见阎王爷吧? 更别提自己的师傅前些日子跟自己说,那件事的背后还有重重疑团,让自己先放下与苦木之间的决斗。 可现在这情形 这苦木看着像是愿意听自己解释的模样吗? 还没等忽地笑开口解释,苦木剑眉一挑,双脚微微用力,踏着铁索就如飞鸟一般,向着忽地笑跑去。 在这之时,苦木掌间凝聚自己体内大半内力,并且直接注入手中苦寒剑,单腿猛地一蹬,苦木整个人就跃在了天上,手中苦寒剑随着掌间内力的注入,在苦木对着忽地笑刺出的时候,瞬间出现数十道剑影。 那溢散而出的内力拟态出了一尊白虎模样的形态,白虎随着那苦寒剑之后,直扑忽地笑。 忽地笑自知解释不了,早已把体内内力调动至自己的双腿,就在那苦寒剑影即将到来之际,忽地笑不慌不忙的从背后抽出三枚利箭,瞄都没瞄就射了出去。 而在那三枚利箭射出之后,忽地笑连忙施展轻功向后远遁。 那三枚利箭虽然没有经过忽地笑内力的浸染,威力大减,可仍旧不是常人可以抵挡的住的,但是却被那剑影轻而易举的给一一击破。 砰砰砰! 随着那几道剑影砸入铁索桥之上,周遭平静的水面顿时被炸出了几道水柱。 所幸这铁索桥是经由南离曾经一位锻造大师所锻造的,所用材料皆是上古寒铁,这才没有被那剑影给击沉。 苦木见一剑未中,心中怒意顿时燃烧,趁着苦寒剑中所注入的内力还有大半,苦木顺着自己的身子,对着还未遁远的忽地笑硬生生的来了一记苏秦背剑。 这一剑速度之快,快到忽地笑还未站稳,那剑芒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忽地笑赶忙调动内力,形成一层内力防护罩,可就在那层防护罩刚刚形成之后,那剑芒就如切菜一样刺穿了防护罩。 他怎么这么强?! 忽地笑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那苦寒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腹部。 在苦寒剑刺入忽地笑腹部之后,苦木心中一喜,右掌压在左掌之上,再度发力,想要刺穿忽地笑的身体,直接了结了这个家伙的性命。 可无论他怎么发力,苦寒剑却分毫不动,剑尖只是停留在了忽地笑腹部三寸深之处。 咚的一声,苦木不知为何被击飞,刺入忽地笑腹部的那柄苦寒剑也在那一瞬被击飞到了远处,插在了地上。 忽地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无力的跪在了地上,这一剑可真是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要不是自己师傅在自己今日赴约之前给自己一串佛珠护身,刚刚要不是那佛珠发挥了作用,恐怕自己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吧? 咳嗽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了几枚药丸咽了下去,原地打坐调整了一下气息之后,忽地笑的脸色这才浮现几分血色。 而另一旁的苦木,虽然被那佛珠的威力给击飞,但所幸并无大碍,只是望着忽地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气愤。 不用想都知道,刚刚那玩意必定是忽地笑从铁箭老僧那里求来的护身宝物,不然的话刚刚那一剑就足矣要了那家伙的命。 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苦木左掌向旁一伸,那不远处的苦寒剑径直飞到了他的手上,重新握住, 而就在苦寒剑到了手中的那一刹那,苦木面色再度一变。 这苦寒剑上自己刚刚注入的内力刚刚竟然被忽地笑那护身宝物给弄得一点都不剩了,而且那忽地笑刚刚中的那一剑自己也并未对他造成重伤。 所以今日的话,自己是杀不了那家伙了。 忽地笑调整完自身状态之后,看着那正望着手中苦寒剑的苦木,打趣的笑了一声,道 “你个家伙,现在总可以听我解释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所剩的内力估计也就只能跟我打个五五开吧?” 苦木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紧接着忽地笑就一边调动内力修复着自己的伤势,一边说道 “你应该有几日没有见到你师傅了吧?” “什么意思?” 苦木眉头一皱,自己确实这几日都找不到风不平了,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风不平的下落,就算是自己的师妹也是支支吾吾的跟自己说不知道。 原以为是自己师傅又闭关了,可是忽地笑这一问,就让苦木有些不好的预感。 忽地笑干咳一声,活动了一下身子,还好那伤口并不深,于是继续说道 “我师傅让我今日来跟你说,他们两位老人家已经对此事开始了调查,此事是我当时莽撞了,我今日来赴约只是想跟你道个歉,不过既然让你砍回一剑,此事也就扯平了。” 而远处的水畔边上,好几个纨绔子弟正趴在草窝上远远的望着这两人,看见这二人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交手之后,都暗道一声无趣,紧接着就开始调戏起来了各自身旁的女子。 苦木听到忽地笑这话,下意识就想骂出声,什么玩意就叫扯平了,当时自己可是差一点就丢了命,哪像现在这家伙,受了个轻伤就说扯平了? 但是想到自己师傅或许真的跟那铁箭老僧有所商量,苦木还是冷哼着点了点头。 忽地笑见苦木同意不再缠斗下去,顿时大喜,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手指一捏,扭动手腕向着苦木一甩。 苦木接过信之后,不解的看了一眼忽地笑,看忽地笑并无恶意之后这才展开信纸,望着信上自己熟悉的笔迹之后,苦木长舒了一口气,看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折起来收入自己的怀中。 “走吧” 第三十章 小王爷上书房 四月七日,今天又到了周不疑收拾收拾准备去宫中上书房陪伴皇子们学习的日子了。 换上一身前些日子从浣衣阁定制的衣服,早早的起身洗漱打扮,周不疑穿戴完毕后便来到了前厅吃早饭。 看着空空的主座,周不疑扭头问了一声身旁伺候的婢女道 “我爹呢?今天应该没有朝会吧?不是说好的今日他带我入宫吗?” 那婢女给周不疑盛了一碗粥之后,恭敬的回答道 “老爷他今天一大早就被陛下传唤,那时少爷您还在熟睡,老爷吩咐我们不必叫醒少爷您,让少爷您今日自己个入宫去上书房。” 说罢,婢女从一旁的抽屉之中取出来了一块周王府的令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饭桌上,继续说道 “这是老爷留给少爷您的牌子,凭这个牌子就可入宫。” 周不疑不知所谓的嘁了一声,一边喝着粥,一边把那令牌塞入自己怀里,心中暗暗埋怨着自家老爹今天居然没有带着自己一起去上书房。 随意的喝了碗粥,吃了几个小笼包之后,周不疑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从一旁接过早已由婢女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在婢女的帮助下再给他戴上了发冠,腰间别上了一块玉佩之后,远远看去,这才像是个富家少爷。 周不疑站在镜子旁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中这个少年,不禁有些自恋。 而一旁的婢女打断了自家少爷的自恋时分,提醒道 “少爷,您该出门前往上书房了,老张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周不疑听到这话,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前厅,迈着悠哉悠闲的步子缓缓的走向大门,如果不是因为隔三岔五要跑去上书房陪那群皇子皇孙们听课,就周不疑这慵懒的性子,那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走出大门,看见马车上收拾好一切的门房老张,周不疑利索的上了马车,进到了里面,老张看着自家少爷坐好了之后,也好好的盘腿坐在马车外,对着马儿一驾,这清晨的金陵城也开始了它本来的模样。 在马车上面,周不疑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本书,上面四个大字,无字剑谱。 这玩意还是前些天那个老头子给自己的,说什么自己跟他有缘,还说自己老爹跟他关系也不错,就把这玩意给了自己。 就是可惜,这本剑谱上面也就封面写着四个字,剑谱里面的全都是一些画,虽说自己不是很喜欢看那种全都是字的书,但是这玩意的画看着总感觉有点枯燥乏味。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看着自己被那老头子给了这本剑谱之后,姬无影那个老头子和宫里的那个乾公公都是一脸艳羡的表情。 说实话,在自己老爹知道自己拿到这个剑谱之后,那对自己的待遇完全就不是以前那种感觉了,现在自己老爹对自己简直是要多严厉有多严厉,还专门给自己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生锈的铁剑。 那玩意都锈的有味了,自己老爹还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还让自己学习剑谱的时候只能用那柄剑。 自己又不是傻子 那剑连开锋都没有,还不如一把切菜刀利索,自己老爹好说也是个王爷,怎么对 自己这个儿子就这么敷衍呢。 该不会我不是亲生的吧? 周不疑恶意的猜测着,自己一直问老爹娘亲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而老爹却一直说什么你娘亲去北方省亲了,真是,还真把我当傻子骗,肯定就是他厌烦娘亲了,想给我找个后妈。 周不疑正给马车上咒自己老爹的时候,只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老张在外面轻轻用手指叩了叩,周不疑这才知道已经到达目的地了,遂弯腰出了马车,直接跳到了地上。 这皇宫的西侧门,一直都是专门用来让宗室王公出入的地方,周不疑这阵子去上书房的时候大多也是从这里进去,看着那门口守着的几个禁军,周不疑伸手对着他们招呼着。 那几个禁军之中为首的那人看见周不疑招呼自己后,一路小跑的到了周不疑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小王爷来了啊,今日又是来上书房上课的吗?” 周不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出入令牌,递给了这个禁军统领。 这禁军统领接过出入令牌,简单的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还给了周不疑,而后看了看周不疑身后,遂疑惑的问道 “小王爷今日是一个人来的啊,周王爷没陪您一起吗?”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双眸看着这禁军统领,这禁军统领以为是自己多嘴,刚要赔罪,只听周不疑说道 “我爹他今天一大早不就被陛下叫来了皇宫,怎得,你们没看见吗?还是说换班了。“ 禁军统领瞪大了眼睛,低着头对着周不疑行了一礼,认认真真的回复道 “没有啊,今日小的和兄弟几个人从寅时便呆在了这儿,这期间并未见到周王爷啊。” 周不疑听到这话,手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而站在他旁边的门房老张则是开口对着自家少爷说道 “少爷,说不定老爷他今日并未从西侧门入宫,您还是先去上书房吧,不然待会又要迟到了。” 周不疑撇了撇嘴,心想也是,自己老爹从哪个门进的管自己什么事。 反观如果自己又迟到了的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上书房老头子的戒尺,啧,那玩意可真是生疼。 想通了这些之后,周不疑把出入令牌放回怀里,带着门房老张就从西侧门进了皇宫。 皇宫不让骑马,所以马车就只能放在外面了,反正自己老爹怎么说也是个王爵,勉勉强强是个大人物,那些禁军的人肯定是会替自己看好马车的。 这去上书房的一路上,周不疑看着这一队接着一队的禁军,顿时心感有些疑惑,向着自己身旁的门房老张询问道 “老张,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禁军怎么如此之多?“ 门房老张摇了摇头,他哪知道这些事,他就是一个王府看门的。 不过看着自家少爷的好奇心又上来了,门房老张生怕自家少爷待会又跑去瞎问,耽误时间,于是乎就自告奋勇的说道 “少爷咱们先去上书房吧,待会老奴去替您问一下。” 主仆二人这才继续了前往上书房的道路。 不过在路过一处瑶池的时 候,门房老张好像突然听到了些声音,眼睛就随着那声音源头看去,结果竟然看到了几个宫女正在那石头后面一直盯着自家少爷,嘻笑不停,有甚者甚至还面露红光。 见自家少爷没有注意到这些,门房老张的双眼怒目盯了一眼那几个宫女,对着她们冷哼一声,吓得那几个宫女的脚底一滑,这才没了影子。 真是不知尊卑,还敢妄想高攀我家少爷。 门房老张翻了个白眼,这宫里面的这些宫女其实也算是个可怜人儿了,既要守着这诸多繁琐的规矩,还要担心受怕会不会被哪个贵人看不顺眼给暗中处理掉。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们也真是没有规矩,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家少爷。 自家少爷的身份何等尊贵,将来可是要继承王位的,哪里是这些小宫女可以妄想的,哼,待会定要去见一见乾老头,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老张我这才离开了皇室多少年,这宫里面的规矩怎得就管不住这些小家伙了。 过了不久后,目送自家少爷进了上书房之后,老张活动了活动筋骨,从不远处叫来一个小太监,而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块玉佩。 小太监看见玉佩之后,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对着老张说道 “小奴这就带您去见乾公公,请随小奴来。” 而此时上书房内 看见周不疑进来了,那滑稽的五皇子李商隐立马就迎了上来,嬉笑着对周不疑打招呼说道 “不疑兄,你可来了,我和四皇兄可等你好久了。” 周不疑看着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跟着李商隐便入了那坐席。 看着已经有些打鼾的四皇子,李商隐嬉笑一声,偷偷放了个屁,把一只手掌伸到屁股后,抓住了一团臭味,而后迅速的伸到了四皇子的鼻子跟前,张开。 “我艹,什么玩意这么臭” 四皇子顿时被这股突然袭来的臭味给熏醒了,整个人的脑袋都有点被这手抓屁给弄得有点懵懵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干呕了几下之后,一脸愤怒的看向身旁哈哈大笑的五皇子李商隐,怒吼道 “小五,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说罢,四皇子伸出拳头就要向着五皇子李商隐抡去。 而李商隐此时早就跑到了周不疑身后,故作柔弱的说道 “不疑兄救我” 周不疑早就对这两个活宝的每日滑稽之举见怪不怪了,站起了身子就伸出手握住了那四皇子的手腕,轻轻放下,并柔声说道 “四哥你就放过商隐吧,这小子平常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憋不住气,那也忍到你二人回了宫,好好打一场就罢了,不然待会那个老头子过来看见了四哥你追着商隐打他,四哥你想想你会不会又被那老头子给向陛下告一状?” 四皇子看着周不疑这么说,也就放下了拳头,反正自己平日里欺负李商隐的次数也不少,这次就当是被欺负回来了,哼,下次我也要趁着家伙睡着了给他来上一记手抓屁! 于是乎四皇子就对着李商隐做了个鬼脸,而后拉着周不疑的手,把周不疑带到了自己位子的旁边一齐坐下。 第三十一章 临危受命 日上三竿后,那上书房的老先生收起了自己的教案,瞪了一眼刚刚睡醒正在打哈欠的四皇子,而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上书房。 五皇子李商隐捂着嘴轻笑,遂后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面的周不疑的肩膀,趴在周不疑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疑兄,你看刚刚四哥睡觉的模样是不是像极了母猫打滚。” 扑哧 周不疑联想到了刚刚自己身旁这四皇子睡觉千奇百怪的姿势,下意识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惹来上书房内众人的注视。 还好那授课老先生已经走远了,不然光是周不疑在课堂大笑这件事就够他回家被周敦颐打一顿板子的。 四皇子用手擦了擦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眸,紧接着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他每到一上课的时候就容易犯困,光是看着那老头子的脸,自己都会突然困意袭卷全身,明明自己昨日也并未晚睡,怎么还是会这么困呢? 不过待得他反应过来,看见在拿自己打趣的李商隐,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大鬼脸,嘲讽道 “五弟你待会用膳的时候且要看好你的肉食,哼哼,四哥这一睡醒可是十分的饥饿呢,难保过一会儿会不会偷偷拿走什么鸡腿之类的肉食。” 李商隐听闻这话顿时黑了脸,自己之所以这么喜欢捉弄自己的四哥,原因就是这个四哥一直仗着自己比自己大,常常强抢自己的东西玩物,而事后二人的母妃都还会偏向自己的四哥,说自己还小要懂得谦让,搞得自己根本拿他没办法。 不过,今日的话,李商隐打量了一番正在思索着别的事情的周不疑。 有不疑兄在这儿,我还怕你抢我鸡腿不成? 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李商隐撸起了袖子,向着四皇子比划了比划,颇为硬气的回答道“来啊,我还怕你?” 看着突然不知道为何硬气起来的李商隐,四皇子一愣,而后双眼一瞥,看见了还在发呆的周不疑,这才醒悟过来。 好啊,这小子是以为今天有不疑在这,我不好意思下手是吗? 嘿,我今天倒要让你看看,金陵四少爷李商奎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不同于上一代的诸位皇子活跃在江湖之中,这一代离帝的皇子们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本事的没几个,不过瞎胡闹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比如大皇子,身为皇后嫡长子,虽然性子有些莽撞,但是他的出身导致太子之位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可是他却在几年前便在自己师傅白家那位老帅的帮助下,毫不犹豫的去了边疆从军,现如今听说已经是了一位千人将,一身武道天赋,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而二,三皇子,也是各有各的想法,现在都已经活跃在了政坛之上,各自拉拢了一批属于自己的门客,看样子都对太子之位生了几分觊觎之心。 到了四皇子和五皇子这儿,画风就又不一样了,四皇子李商奎,从小到大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唯独对各自千奇百怪的吃食特别钟爱,对于太子之位,好像就压根没有想过,反正他年纪还小,未曾出阁赐封王号,此时早早的掺入之中,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虽然看似人畜无害,但是可不要以为李商奎是好惹的主,这家伙可是南离皇子们最喜欢出宫游离于贩夫走卒之中的家伙,关于李商奎嚣张跋扈的事迹,那可是惹得离帝都看不下去责令身为宗正的周敦颐关了李商奎好几次的禁闭。 至于五皇子李商隐,这位爷也是让上书房 的太傅又爱又恨的角色,因为这家伙的诞生,让这些太傅们相信了这个世上真的有那种生而知之的天才。 三岁能提笔,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可作诗,而到了如今这年纪,他已然被金陵诸多年轻人认为是诗仙下凡,而李商隐本人也是独爱文学一道,每隔半月便会自掏腰包在金陵的那水畔上举办诗会,能接到李商隐邀请参加这个诗会的人,无不都是一些年轻俊才。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还是小孩子的皇子们,目前还没作出什么幺蛾子。 李商隐看着发呆入了迷的周不疑,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忽地大喊一声 “青檀姐姐来了” 扑腾 周不疑差点被这一声给吓得摔在地上,而后下意识的连忙躲在了角落里,看着一旁有些鄙夷看着自己的李商奎,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小点声。 妈的怎么青檀这个女魔头突然来这儿了,她该不会是要来打我的吧? 过了一会儿之后,预想之中的女魔头还没有出现,但是一旁那李商隐放肆的笑声则是先传入周不疑的耳中。 周不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家伙给耍了,爬出桌角之后,一脸怒意的盯着李商隐,刚要动手,只听李商隐先说道 “不疑兄且慢且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你好歹也是个王府世子,为什么要怕一个女子呢?哈哈哈,真是,这件事实在是让小弟百思不得其解啊哈哈” 伴随着李商隐的笑声,不久后,李商隐捂着自己发红了的脸颊,一脸委屈的看着周不疑,宛若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子一样,简直是滑稽不已。 暗自嘟囔了几声之后,李商隐对着周不疑问道 “不疑兄,今个你就跟我们兄弟俩一块去尝尝宫里的膳食可好?反正你不是说周王爷他今个有事不在府里,正好我们三吃完膳食之后,晚上去随我去参加小弟的那诗会可好啊,这一路上不疑兄你再说说当时你被青檀姐欺负的情形啊哈哈哈” 说着,李商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跟刚刚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周不疑看着李商隐的眼神里没有了怒意,有的只是怜悯。 看着自己这还蒙在鼓里大笑着的弟弟,李商奎看了一眼李商隐身后不远处一身官袍的青檀,再看了看自个这个弟弟。 而后李商奎周不疑二人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迟早要因为这贫嘴而遭大祸,二人心中这么想着。 还没意识到青檀就在自己身后的李商隐此时还正乐在头上,笑的自个都有些喘不来气了。 直到他看着李商奎和周不疑看他的眼神不对之后,他才好似反应了过来,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扭了个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 只见青檀此时已经一只手拎起刚刚反应过来的李商隐,如同拎着个小鸡仔一样,低着头,那绝美的面容此时在李商隐的眼里,简直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五皇子刚刚给这说什么呢?” 青檀的另一只手伸到了李商隐的脸上,使劲的捏着他的脸颊,那力道,疼的李商隐都开始呲牙咧嘴了。 李商隐的整个身子这时候都已经悬在半空上,费力的抬着头看向青檀,献媚的讨好说道 “青檀姐姐,我刚刚,我刚刚是给那胡诌的,您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小孩子计较了好不好嘛” “哦?是这样的吗?难不成是我耳背了吗?” 青檀说完就直接把李商隐给扔出了门外,而后看着 周不疑,语气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疑,你现在跟我走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周不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商奎,李商奎撇了撇嘴,示意他随意。 就这样,周不疑跟在青檀后面,出了上书房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周不疑这时候当然心里十分疑惑,为什么青檀要把自己叫来这个地方,但是出于被青檀揍习惯的情况下,还是听这个女魔头的话比较好。 青檀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双眼紧盯着周不疑,最终率先开口道 “不疑,你可知道今日你父亲去了哪里?” 周不疑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 “他不是被陛下叫去了吗?” “那是对外的托词,其实,你父亲,也就是周王,他现在已经出发前往商州了。” 周不疑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他去商州干什么?” 青檀叹了一口气,愧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孩子,其实她本不想告诉这个孩子这些事情的,但是自己师傅却说这个孩子有权知道这件事情。 “周王奉命去商州整理军队,因为前些日子锦衣卫收到线报,说是东巽和西坤两国好似在暗中密谋了一桩大事,疑似要对我南离下手,所以陛下和丞相等人商讨之后,觉得周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派了周王前去总督商州,负责与东巽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周不疑眨了眨眼,心中更加不解,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我南离还打不过这两国吗?” 自己父亲什么样子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肯定再清楚不过,那可是曾经统领二十万大军击退诸国联军的狠角色,要不是白家那个老元帅的威名更盛,恐怕自己父亲早就是南离的名誉元帅了。 然而现在青檀却一脸忧愁的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怎么,这场战事很危险吗? “恐怕,就目前来看,我南离是处于劣势的,而且....商州的驻军前些日子被陛下调走了一大半换防,到现在还没有及时补充兵源,所以周王此行还要临时征召一批新兵来对抗东巽方面的压力。” 青檀说着这话,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是啊,纵然是周敦颐带兵打仗再怎么优秀,让他带着一批估摸着连武器都握不稳的新兵跟东巽的老兵来打,能好好的守住商州就已经不错了,怪只怪周敦颐手上的牌太烂了。 周不疑听到这里,哪里还听不明白,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此时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周不疑连忙问道 “那我呢?我能帮上什么忙?” 青檀上前抚摸了一下周不疑的脑袋,看着面前的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在本该玩耍的年纪里去经历生死,可是,这些都是自己师傅点名说的,自己违抗不了。 “你要做的,就是跟着我师兄苦木和执金司的统领忽地笑,跟着他们两个人,连夜前往东巽刺探情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要你一个小孩子也参与进去,不过,我觉得把你安排进去应该也有他老人家的用意。” 说完之后,青檀用力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柄精巧的小剑,递给周不疑,并说道 “这柄小剑是我连夜托一位锻造大师锻造出来的,就赠于你了,听说你身上有一本剑谱,去的路上的时候,就学学吧,有什么不懂得,就问问我师兄苦木,他会给你解答的。” 第三十二章 懦弱的转变 在于青檀分别之后,周不疑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柄刚刚得到的小剑,情绪顿时忧愁了起来。 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在那样的情况下独自面临偌大的一个东巽吗? 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周不疑小的时候启蒙老师就是那位在南离有着硕硕威名的白家老帅,自打小时候便学的是兵家之术,虽然现在的他,用那白家老帅的话来说,还是一个白痴统帅,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看得出来自己父亲手中可用的兵力有多么的捉襟见肘。 刚刚青檀笼统的给周不疑说了商州目前的驻军还有约莫三万,抛去那些驻扎要地不能擅动的驻军,自己父亲到了商州之后可以调动的兵力只有堪堪一万有余,而且商州那个地方的驻军装备换备是六年一次,远远比不过其它边境州部驻军的三年一换,更别提跟禁军的一年一换相比了。 拖着一群装备老旧,数量堪堪过万的军队面对整个东巽施加的压力,这样压倒性的局面,恐怕就算是兵仙在世,恐怕也很难扭转局面的吧? 就算是自己父亲的威名还如之前那般,可以一言唤来万人为其效死,那局面也难得很啊,自己虽然对东巽国了解不多,但是那好歹也是与南离并列为大陆三大国之一的大国啊,倾其国力怎么说也能派出十万以上的兵力吧? 商州那个地方的地图自己之前也看过,没有多少险地,大多都是平原山坡,只要那东巽统帅不傻的话,从商州作为突破点进攻南离,那自己父亲纵使如有神助也只能固守一地,无法回援其它地方。 周不疑仔细揣摩了这些之后,双眸的眼神越发的沉稳下来。 看来自己这一趟的任务决定的要素可真是重中之重。 可是在想明白这些之后,周不疑的面色变的是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哎呦” 周不疑一不注意,直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搞得自己被那人撞得生生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周不疑抬头一瞧,那被自己撞了的人竟然就是此行要跟自己一起的苦木。 而苦木身旁的那与苦木年纪相仿的男子,应该就是忽地笑了吧。 苦木看着这有些傻乎乎的周不疑,皱了皱眉头,而后不知为何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指着周不疑对一旁的忽地笑说道 “这家伙就是咱俩此行要带着的那个小屁孩。” 忽地笑在知道面前这个有些傻憨憨的小孩子居然就是那个周王世子之后,面色忽然一变,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仔细的看了看周不疑之后又看了看苦木,想要说什么。 而苦木则是附耳到他的耳旁,小声说了一些话,忽地笑这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对着周不疑颇为豪迈的说道 “原来你小子就是周王爷府上的世子呀,咱们此行去东巽的路上,你就跟着我就好了,由我来好好护着你,肯定不会被一些宵小之辈给动了一些坏心思的。” 说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面色有些不一样,不过周不疑却没有注意道这些,只是静静的嗯了一声。 而后忽地笑见苦木迟迟不说话,就撇了撇嘴,招呼着周不疑说道 “来吧来吧,你小子就直接跟着我们俩就好了,咱们三现在就去宣室殿见陛下领旨,而后就准备出城前往东巽了。” 周不疑没说话,只是走到了苦木的身旁,并不作声。 忽地笑见这也没说什么,因为就在刚刚他见到周不疑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这个小孩子就是自己上个月带队前往平舆县刺杀的目标。 可是自己当初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执金司那边给自己这个 小孩的背景上说这个小孩是朝廷上一个贪官的私生子,让自己直接见到这小孩子直接就当场射杀。 不过当时自己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确实有很多疑问,因为如果这个任务只是一个刺杀小孩子的话,何必要让自己一个统领亲自去呢?再说这本来也不是他们执金司该管的事吧? 而且让自己这样一个统领亲自去也就算了,还让自己带了一队羽林卫过去。 对,就是羽林卫,当时出发的时候忽地笑也懵了,羽林卫那可是皇室禁军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体系编制了,能够进入那里面的人不论是身世祖上三代都是南离忠臣,还是其个人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且羽林卫也是为数不多只听从离帝命令的军队。 自己一个箭术高手,外加一队羽林卫,这等阵容都可以去刺杀一些小国的君主了,结果现如今却要全部出动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 虽说后面在平舆县遇见了苦木和姬无影,这才让这个阵容不至于没发挥什么作用,但是忽地笑也不是傻子,一个只听从离帝命令的军队,结果居然参与进来了这样一个任务,这背后肯定牵扯了不少大人物和隐秘之事,要不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身份非凡,而且自己在箭道上的天赋也是一绝,不然的话难保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人给阴死了。 而当时的这种种猜测,在得知了那个小孩子竟然就是周敦颐唯一的儿子周不疑时,忽地笑此时都已然确定了不少心中所想。 这场博弈,赤裸裸的就是一场针对周王周敦颐的阴谋,苦木那个家伙,可是那个身世离奇的周王后的门客,如此猜想的话。 偷偷派人刺杀掉周王府嫡子,再顺带手除掉立场偏向周王府的一大助力苦木,再剪除掉周王在朝廷上的羽翼,现如今更是派了周王去商州领军抵抗可能会发动攻击的东巽,呵,你说你派也就派了,派之前还非得找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从商州调出来一大半常驻军来换装整备。 商州那可一直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兵部都默认六年一换装,现在算算年头距离上次换装才过了三年多,忽地笑肯定不会觉得兵部会这么好心,这次调动定有离帝的旨意在里面。 只要调走一大半驻军,再借口换装拖上个把月,大不了到后面再由离帝出面随便找个借口,这又可以拖上半个月,东巽那边按照自己在锦衣卫档案库里查到的信息来看,可以调动参战的军队估摸着就是成都城的十万中央军了。 看来此次离帝是要来一招明谋设计周王啊,不过这一招也太过拙劣了吧,自己都能轻而易举的猜测出来,那苦木他们。 心里想着,忽地笑悄悄地看了一眼苦木,见苦木依旧面无表情跟冰山一样。 他们得到的情报不如我多,不过应该也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离帝真的会用这么漏洞百出的计策吗? 忽地笑现在感到疑惑的就是这里,如果这件事是一些凡夫俗子搞出来的,自己恐怕也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凡夫俗子哪有那么多的想法。 但是如果放在离帝身上的话..... 一个安安稳稳坐了那个位置十来年的家伙,布置出来的计策真的会只是这样吗? 自己也曾从师傅铁箭禅师那里听说过上一代的皇位争夺战,虽然如今的周王曾经的二皇子,是当时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而且那时候的诸位皇子们个个都是可称为一方霸主,在南离遭遇诸国联军的时候,也是这些皇子们身先士卒,虽说最后诸国联军退兵的原因是因为风不平突然崛起,但这其中诸位皇子们出的力明眼人都看得 出来。 而现在的离帝在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皇子,一无人脉二无家世,然而最后却可以击败那些优秀的兄长们顺利登基。 这样的一个人物,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吗? 过了没多久,在宣室殿外太监的通报之下,三人进入了宣室殿,见到了正在卧榻之上批改奏折的离帝。 这时候的离帝已经褪去了龙袍,换上了一身轻便舒服的黄袍,虽然身为君主,可是现在的离帝看着却有些憔悴,看着那案板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另外一摞古籍,还有那已经凉了的参汤。 看来这个陛下已经处理政务有了一阵子了,连膳食都顾不上吃。 三人进入宣室殿后,屈膝跪地,左手按住右手支撑在地上,而后缓缓的叩首到地,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 而离帝在身旁太监的提醒下这才看见了这三人,摆了摆手,和善的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三个不必给朕行这么大的礼,都免礼起身吧。” 三人齐声说了一句遵命之后,站起了身子,而离帝则是从一旁的奏折里翻出来了一封诏书,交给了身旁的那个太监。 太监双手捧着诏书慢慢走到了苦木的面前,苦木刚要行礼接旨,只听离帝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朕都说不必行礼了,拿了这诏书便速速准备出发吧。” 苦木怔怔的点了点头,双手接过诏书,好生的收了起来。 离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看着三个人之中个子矮了一大头的周不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道 “不疑,来朕这儿。” 周不疑乖巧的走到了离帝跟前,说实话他跟离帝也算是熟人了,据自己的奶妈说,自己小的时候离帝还抱过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捉弄自己。 离帝慈爱的认真看了看面前这个小孩子青涩的面庞,伸手揉了揉周不疑的脑袋,细声安慰道 “其实此行你是不必去的,但这都是一位王叔的意思,他说想让你去东巽见见世面历练历练,不过不疑,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给皇伯伯说,皇伯伯还是可以把你从名单上去下来的。” 因为周敦颐跟离帝的关系,所以理论上来讲,离帝还真算是周不疑的伯伯,只不过是这个自称往往也就只有离帝可以主动说出来罢了。 而听到离帝有些关怀的善意之后,周不疑则是毅然决然的用力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不,小侄知道此行的重要,而且小侄的父亲此时还在前往商州主持的路上,小侄无论是于公于私,都不应因了自己的胆小懦弱而逃避这件事。” 听到周不疑的这番话,不止是离帝的脸上有些震惊,此时即便是那一直以冰山样貌示人的苦木的脸上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离帝感到震惊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一个二代,一旦知道了此行的危险之后,肯定是会哭着喊着求自己从名单上把他给去掉,可是没想到的是,从周不疑的神情中,离帝没有看到丝毫对于此事的恐惧和害怕。 至于苦木感到的不可思议,还是因为他与周不疑接触过了好几次,他对这个小孩子的观念还是自作聪明,胆小懦弱,原本自己听到陛下说可以把周不疑去掉之后,他以为周不疑应该会高兴才对,可是万万没想到,周不疑居然拒绝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二哥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惊诧了一会儿之后,离帝忽然放声大笑,这个孩子可真是不错,不错。 而一旁的苦木,此时脸上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细微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未知的危险 南离身处大陆正南方,国境线长达千里,其国内分为十三州部,而商州则是与东巽国交界之地。 而这两国因为已经百年没有发生战事争端,再加上这百年内南离遭受到了数次诸国联军的进攻,导致商州作为边境州部,全州上下的常驻军只有七八万,而且其中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兵,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其身体素质却远远比不过如今的一些年轻人,再加上装备的老旧,这里也就成为了南离边境防守最弱的地方。 因为东巽自打建国之后就向南离进贡,而东巽被尊为三大国的时候第一个派遣使者前去祝贺的国家也是南离国,这就导致了两国交好百年,而且巽帝伏羲氏对南离的态度也是十分友善,所以历代离帝都未曾想过扩编商州的驻军数量。 可事事总不会如意,南离锦衣卫通过安插在东巽皇室的分部锦衣卫了解到在前些日子的时候,西坤国派来了一队使者前来与东巽商讨事情,最终东巽分部的锦衣卫在损失了近乎全部骨干以及潜伏在东巽高层的代价,换来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西坤国此行的目的是要和东巽提议组建联军共讨南离,而西坤国带头的那个黑袍老家伙,竟然就是原本早该死于前些年的黑袍圣君。 这条消息的重要性,在锦衣卫得知之后,顾不上其它,火急火燎的就连忙派人将其送回南离交由离帝。 黑袍圣君这个家伙的名声,可能如今大陆的年轻一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可离帝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忘了这个家伙呢? 这个家伙可是在上一代的时候引领一时的狠辣人物,上一次的诸国联军共讨南离的时候,带领西坤国大军的,可就是这个狠辣的家伙。 那段记忆,即便到了如今,也是一个不可忘却的痛楚。 在这个家伙手底下的军队,那完全就是一群丧失人性的魔鬼,明明是一国之军,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就连那些山贼土匪也不敢望其项背。 烧杀劫掠,屠城,坑杀,纵容士兵肆意侵犯普通平民,在这个家伙手里,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 因为这支军队在黑袍圣君的带领下,有一个习俗。 那就是每逢战后,他们都会割下那些死去的敌方士卒首级,或者是那些杀掉的平民百姓,将他们堆成京观以此来炫耀。 在风不平还未崛起之时,黑袍圣君还叫嚣过只要让他攻破金陵城,一定要下令堆出来一个高达百米的京观。 这样魔鬼的做派,自然引起了当时诸国联军其余国家的不喜,但是谁让彼时都是一伙人,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这也曾是南离人千年以来最大的痛,带来这些痛苦的人,唯有那黑袍圣君尔。 所以到了后来,风不平一剑之威威慑住了诸国联军不得不退兵求和之后,待得黑袍圣君带军回到西坤后。 风不平手持一柄青铜古剑,一人一剑不远千里追到了西坤,当时还没等黑袍圣君出声,风不平就一剑落下,砍掉了黑袍圣君的头颅,后来风不平又连续砍下十八剑,将黑袍圣君的尸身也给分成几十块,煮熟之后,逼迫了当时的坤帝吃了下去。 最后风不平将黑袍圣君的头颅丢到乱葬岗,亲眼见证其头颅被秃鹫啃得干干净净之后,便回了南离。 这也是风不平头一次不远千里只为追杀一人。 只因这人带给南离的痛苦回忆。 可现在得到的消息却是黑袍圣君竟然又活着出现了? 那个尸身都不在的家伙,死的不能在死的魔鬼,居然活了过 来? 而且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耀武扬威的代表西坤国和东巽签下条约,共讨南离? 这么扯淡的事情如果不是锦衣卫传来的话,离帝估计当时就要下令砍了那个乱说话的家伙。 原因无他,虽然南离各级官员上至丞相下至衙役,都很反感锦衣卫这个衙门,但是在情报的真实性这一点,锦衣卫起码自成立以来都没有出过错。 更何况这次还是那安插在东巽分部锦衣卫亲眼看见的黑袍圣君。 这突如其来的情报,在传回南离内部之后就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离帝当即便召集了丞相和六部尚书,甚至是那些早已远离南离权力中心的白家老帅以及周王周敦颐等人都被传唤了过来。 甚至是当年的正主风不平本人,也在姬无影和铁箭禅师的帮助下共同来到了那里。 而离帝说出这一情报之后,最先说出此事绝对不可能的,竟然不是风不平,而是风不平身旁的铁箭禅师。 铁箭禅师是多么了解风不平的实力,这世上哪怕是那些自号仙人的家伙,在面临风不平的那般招数之后都不可能活得下来,而且明明那个家伙的身子已经被切成碎肉煮熟让坤帝吃了下去,头颅也被秃鹫啃得干干净净,这样一个家伙,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但是听到这话之后得风不平,反应却是格外的平淡,离帝自然好奇,问风不平为何这么平静。 可风不平说的话,却让众人膛目结舌。 “还能有什么反应?难不成在场的你们都忘了,西坤国是五方上神其中哪一家的神域?” 五方上神,这是上古时期曾经代理天帝统治大陆的代言人,自从几千年前被南离老祖燧人氏一一重创且有几位陨落之后,这五方上神早就淡出大陆诸国的视野之中了。 而西坤国的国都,曾经也是五方上神之一的西方白帝之神白招拒的神坛,这个家伙当年被燧人氏重创之后生死不知。 当初的白招拒,执掌大陆一角,暴虐残忍,最喜食小儿,其神力之伟,与地府之神关系交好,也极为爱食地府魂灵,而当时的他被燧人氏斩灭神格,只剩得一丝魂魄得以逃脱苟延残喘着。 这种几千年前的老家伙,经历这么些岁月的修养,难保他不会恢复以往几分实力。 在被风不平点出这个家伙之后,关于黑袍圣君的死活之论也就得到了解释。 一个神的手段,从地府之中把黑袍圣君的魂魄捞回来,给他重塑一具身体,也勉勉强强能说得通。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如今的黑袍圣君一身修为,恐怕也掺了白招拒的神力在里面,南离的这几位,估摸着也就只有风不平可以轻言击败他吧? 可是,就风不平现在这状态,到时候能不能痊愈都是一回事。 在场的众人在这个时候也已然知道,东巽和西坤为什么会在这个关节眼上组建联军讨伐他们南离了。 那肯定是风不平出了事的情报也被他们知道了。 铁箭禅师暗自叹了一口气,那西坤国五大护法里面,如果黑袍圣君没死,那么那个家伙也肯定还活蹦乱跳着的,他的话,算出来风不平的近况,也难怪西坤国会主动联合东巽了。 最后的最后,众人也不再想什么黑袍圣君什么联军的事了,干脆就直接找来一副地图和沙盒推演。 看着商州那寥寥无几的守军,众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着的,白家老帅原本准备亲自上阵驻防商州,他对东巽的了解还是蛮多的,近几年东巽能找出来的统帅还是那几个,自己 如果上阵的话,守住商州估计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可是离帝却担忧如果将白家老帅这么一张王牌打在了商州这么一个烂配置上面,会吃亏很多。 最后周王周敦颐理了理思绪,主动请缨前往驻防商州,并且从离帝手里要了一道旨意,一道五万编制新军的旨意。 白家老帅见周敦颐请缨去了商州,也没在说自己去商州的事了,毕竟这个后辈在这方面的才能,自己也是看的出来的,不比自己差多少,如果他去的话,大概就可以让自己放心了。 在从离帝那里领到旨意之后,周敦颐就起身回府准备出发了,这场会谈他已经不用在听下去了,他只需想好怎么抗住东巽未来的攻势就好。 看着商州有周敦颐上阵,众人松了口气,开始讨论如何抵御西坤的攻势。 这也毫无争议了,白家老帅领了虎符,从金陵调动了禁军,准备休整几日便前往边境防备西坤国的进攻。 金陵留下了一些禁军,准备时刻防备着中原诸国的趁火打劫,而商州有周敦颐,西坤那边又有白家老帅亲自上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二者应该都可以击退来敌。 但是黑袍圣君这些修士的话,又该怎么对付呢? 离帝问了铁箭禅师的意见,铁箭禅师表示自己可以挡住黑袍圣君,至少自己不会被他轻松击败,过了这么久,而且还有可能身负神力的黑袍圣君,他的实力现在是个谜,铁箭禅师觉得自己最多只能做到拦住黑袍圣君这一点了。 剩下的就是那西坤国的两位顶尖战力的修士了,南离现在还可以出手对抗的,还有四人,这么看来,西坤的压力就可以解除了,更何况,西坤剩下的那两个顶尖战力其中一个还是坤帝,身为一国之主,他估计不会现身的,所以应该可以挡得住。 而此战的关键就在于东巽了,东巽的顶尖战力可以出手的足足有三个家伙。 乾公公出言说自己可以拦下东巽的木德道士,剩下的那两个南离也有人可以拦下。 这也的话五对五,战事的话有周敦颐和白家老帅,南离应该可以扛得住。 只要那坤帝不要出手,天平还是在南离这里的。 思索完这些事情之后,众人的面色都从刚开始的铁青变为平和,可是直到后面的一则情报传来,众人的面色变得再次难看了起来。 情报说,坤帝疑似亲率西坤禁军在日夜操练着,很有可能在这一场战事之中出战。 而且情报还说,中原诸国之中有几国好似感受到了火药味,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再次让众人的心情跌入谷底。 风不平叹了口气,最终开口向众人建议道 “派我徒弟苦木和铁箭的徒弟忽地笑,还有敦颐的小子周不疑一齐,去东巽刺探军机吧,让敦颐那里成为此战的突破点。” 风不平的想法,众人也明白了。 他想的是让这三人去东巽刺探军机,而后传给周敦颐,让周敦颐由守转攻,先败了东巽,而后调转矛头,让南离腾出一只手来对抗未知的危险。 为什么选择东巽? 还不是因为只有东巽的军队最弱,相较于西坤的军队,还是东巽比较容易从中突破,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东巽的国情,众人都是懂的,找遍全国找不出来一个在线上的合格统帅,不找你突破找谁? 可是,为什么这里面要加上一个小孩子? 风不平对此没有解释,只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第三十四章 执金司衙门取宝弓 “不是说领了旨意就出发吗?怎么来了这?” 周不疑一脸困惑的跟着苦木和忽地笑,刚刚在皇宫的时候忽地笑一直说他们三人从离帝那里领来一道旨意就要即刻出发的,可是现在忽地笑却拽着苦木和他来到了执金司的衙门。 执金司的衙门就坐落在皇城旁边的街道里,因为其护卫京城的职责,编制隶属禁军,称北军,也就导致了其执金司的地位颇高。 而执金司之中分别设立三司,忽地笑所属的便是这三司之中最为核心的巡查司。 巡查司上上下下包括两位正副司长总共编制只有二百人,招收门槛之严除了家世清白之外还要本人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及格线。 而巡查司在执金司之中负责的则是巡查皇城,监视百官,权柄之重,除了执金司的老大中尉以外无人能比。 而随着南离在十几年设立了锦衣卫衙门之后,巡查司的权柄这才得到制衡,不过虽然其威势不如以往,但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毕竟这个年代,家世清白还天赋不错的家伙,哪个不是有一个好出身,亦或者是有一个靠得住的靠山。 而且据说,当朝二皇子的连襟就在这巡查司里面,也就是说你招惹到的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二皇子的连襟。 至于忽地笑,他的靠山那还不够明显吗? 那可是南离的铁箭禅师,目前南离除了风不平这个变态以外,谁敢说自己可以打得过那个老和尚? 更何况忽地笑自己本身修为也不差,在整个大陆的年轻一代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在南离那就更不用提,若论箭术,南离年轻一辈无敌手。 至于修为的话,一个苦木就挺够他喝一壶的了。 忽地笑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神秘一笑,道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我带你们来这儿肯定是有好东西要拿的。” 说完这话,忽地笑上前敲了敲执金司的大门,而苦木则是抱着手中的苦寒剑,闭上双眼在那里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在遇见周不疑之前,他们二人就已经去见了风不平,并且苦木也从姬无影那里拿回了自己的剑鞘。 苦寒剑这东西的来历,很少人知道这柄剑是用九天寒铁为主材料锻造而成,九天寒铁可是号称至寒之铁,虽然相较于其它铁来比较九天寒铁属于是顶尖的材料,可是用它当作主材料锻造而出的武器,常人都无法使用,也不是用不了,是你连拿起来刚打完一套剑招之后,估计你的手掌就已经被冻成冰块,半臂都说不定会染上寒毒。 所以以往九天寒铁一直都是用来作为辅助材料来使用的,而这柄苦寒剑,也是风不平在年轻的时候游历大陆的时候意外从极北之地得到的,因为风不平主修火法,与苦寒剑属性相克,也就导致了这柄名剑一直沉寂于世。 后来辗转几十年,风不平收了苦木为徒,那时的风不平已经是尊号剑圣了,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还是小孩子时的苦木那强悍的剑道天赋。 于是乎,风不平翻阅各类剑道古籍,为此还远赴极北,最终拼凑出来了一本专门为苦木所量身打造的剑谱。 在苦木成年礼的时候,风不平便将苦寒剑作为礼物送给了苦木,希望苦木能够不再让这柄本该响彻大陆的名剑沉寂在自己的手中。 当时风不平还担心苦木驾驭不住这柄至寒之剑,可是后来南离三大剑的声名慢慢崛起,也就让 他之前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南离人都说三大剑之中苦木最强的原因了。 因为苦木所学的剑法,跟自己师傅风不平修习的剑法完全不沾边,苦木所学的,是靠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剑法,而不是重走一遍自己师傅的路。 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没错,可是对于苦木来讲,剑术一道,他要走出自己所理解的剑道,而不是一板一眼的学习自己师傅的路子,即便自己师傅已经被大陆诸国公认为南离剑圣,走在了剑术一道的最前沿,那也无妨。 学习自己师傅的路子,无论自己以后再怎么努力也只不过是堪堪和自己师傅相持平,如果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而在当日里苦木将剑鞘丢给姬无影之后,自己的实力虽然得到了完全的解放,就连忽地笑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这带来的后果就是自己的手掌被浸入了一丝寒毒,这也就是为什么苦木这么着急要从姬无影那里拿回剑鞘的原因了。 那剑鞘是风不平专门从南离国国内搜罗到的一种特殊材料请一位锻造大师锻造出来的,可以有效的封印住苦寒剑的寒气,让持着苦寒剑的那人免受寒气入体之痛。 忽地笑敲了半天的门,见迟迟没有人回应,砸了咂嘴,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应该啊,怎么这个日子衙门里会没人呢?难不成都去喝花酒了?” 正当忽地笑疑惑着没人开门的时候,执金司衙门的大门悄悄露出了一道缝,一双眼睛往外敲了敲,看见门口站的是忽地笑之后,连忙开了门,对着忽地笑眨了眨眼,打趣着的说道 “怎得,今个忽统领不是去宫里领了任务吗,怎么还有闲空来衙门这儿?” 忽地笑摆了摆手,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拳捶过去,那力道直接把那人打的向后连着退了好几步,捂着被一拳打得有些肿了的鼻子,忽地笑冷哼一声,对着门外的二人招了招手,而后冷声对着被自己打的那个家伙说道 “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跟老子说话小心今晚上睡得不安稳。” 说完之后,忽地笑带着苦木和周不疑径直向前走向一处。 而那被打了一拳的家伙看着忽地笑越来越远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阴狠,狠辣的自言自语道 “等着,今日你小子给我一拳,等我找个好时机一定给你这家伙来上一刀!” 说着,这家伙转身慢慢关上了执金司衙门的大门,而后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忽地笑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屋子,推开屋门之后,那扑面而来的就是厚厚的几层灰尘,鬼知道这间屋子已经多久没有近人了。 看着周不疑有些嫌弃的眼神,忽地笑再次神秘的一笑,走进屋子之中翻箱倒柜,最终翻出来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同样积满灰尘的桌子上,用力一吹。 “咳咳咳” 就连他自己也被这又一阵灰尘给弄得咳嗽了起来,尴尬的看了看站在门外死活不进来的二人,忽地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钥匙,打开了箱子的锁。 而忽地笑从箱子里面掏出来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把看着平平无奇的弓。 周不疑失望的眼神直接显露在了脸上,看的忽地笑有些不自在,随即清了清嗓子,一副你们根本不识货的目光看着门外的这两个家伙,道 “你们懂什么,这玩意可是宝贝,不比你苦木手里的那柄剑差到哪去。” 啥玩意? 周不疑扭头看了看苦木手中的剑 这玩意不就是一柄剑吗?能好到哪去? 跟小孩子的见识不一样,苦木听到这话之后,双眸的眼神从刚刚的轻蔑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自己手中的苦寒剑忽地笑可是亲身感受过了好几次,自然知道这苦寒剑必定不是什么凡品。 而现在这家伙居然敢这么自信的说那箱子力的弓不比苦寒剑差? 难不成这弓也是什么因为个人原因导致沉寂于此的利器? 百兵谱上面的弓,自己也差不多可以认个遍,可面前这弓却从未见过,不过既然忽地笑都这么说了,那这玩意肯定是个好东西。 百兵谱那东西,上榜的武器是好东西不假,但是自己手中的苦寒剑难不成就不是好东西了? 还不是这柄剑的使用要求太过苛刻,不然的话名剑的名号妥妥的跑不掉。 莫非,这弓也是如苦寒剑这样的原因? 看着变了眼神的苦木,忽地笑将弓从箱子里面拿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而后高傲的抬起头,嬉笑着说道 “嘿我还就不往下说了,反正肯定不比你手中的那柄剑差就完事了。” 周不疑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就是武器吗?这弓看着普普通通的,感觉那些猎户用的弓看着都比这玩意有卖相。” 听到这个小屁孩居然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宝贝弓拿来跟猎户用的弓作比较,忽地笑顿时暴跳如雷,气愤的指着周不疑说道 “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懂,像你这年纪,哪里分得清好与坏,老子这弓哪里是那些凡夫俗子手里的玩意可以比的?” “嘁“ 周不疑摇了摇头,他实在看不出来这弓有什么好的,自己家的老张之前上山打猎的时候用的弓在他看来都比这玩意好不少,起码看着就皮实耐用。 哪像这个弓,看着就黑黑的,弓弦也是一样,整个弓上下全都是黑色的,一点卖相都没有,不好看不好看。 见周不疑依旧瞧不起,忽地笑此时的脸已经被气成了铁青,此时的他真想对这个倒霉孩子下手,先来上一顿毒打,让他明不明白花儿为什么那么灿烂。 要不是,要不是这崽子是周王世子,老子早就下手了,还敢瞧不起我的弓?真是,真是有眼无珠的小屁崽子! 见忽地笑被气的说不出来话,周不疑乘胜追击,做了个鬼脸呲牙咧嘴的对着忽地笑哈哈大笑。 忽地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看那个让自己生气的小崽子,一扭脸,盯着苦木说道 “你个家伙总不会不识货吧?” 苦木白了一眼,一只手掌轻轻抬起自己拿着的苦寒剑,冷漠的回答道 “弓说不定是好弓,可是跟它比起来,还不够格。” 去他妈的 忽地笑气的脸都红了,心想这个小崽子年少不识货也就罢了,你个家伙居然还不识货?老子这弓哪里比不上你手里那个冰块了? 而后忽地笑颇为硬气的嘲讽了一句 “哼,我怎么感觉是你的那玩意比不过我的弓呢?你那玩意也就夏天有用吧,可以当作冰块消消暑气,哪像我的这宝弓,啧啧啧。” “哦?是吗?那也不知道昨个是谁差点在这冰块下丢了性命呢?” 苦木毫不客气的回讽了一句 第三十五章 扶桑弓与苦寒剑的初争 得亏最后忽地笑不再与苦木争执下去了,毕竟他现在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就他现在这点修为,单挑的话压根就不是苦木的对手。 虽说现在有任务在身,而且自己与苦木的仇恨也化解了,但是谁知道苦木现在心里会不会对自己还有一丝怨恨之心呢? 虽然不能直接杀了自己,但是让自己倒倒霉,受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他苦木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不过虽然自己要对苦木忍气吞声,那是因为自己打不过苦木,但是周不疑这个小崽子,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嘲讽嘲讽他。 年纪不大,一张嘴巴倒是毒的很,自己一定要替周王先管教管教他,让他知道知道面对长辈要谦卑有礼。 忽地笑从执金司衙门翻出来了自己的宝弓之后,又带着苦木周不疑二人去街道上买了些干粮,从城东租聘了一架马车之后,三人就悠哉悠闲的从金陵城出发了。 虽说这个任务很重要,但是在三人出发之前,离帝曾召见过三人,让他们不用过于着急的前往东巽。 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两国目前还没有立马爆发战争的念头,最起码目前就南离收到的情报来看,东巽还没有调动国内任何一支军队前往与南离的边境待命,按照南离兵部的推演来看,东巽此战能够调动的军队唯有东巽首都成都城的常备军,而从成都城到达与南离的边境线,日夜不停的行军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更何况不顾士卒体力连夜行军可是军中大忌,上古大贤曾说过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更何况成都城离两国边境线的距离何止百里,东巽的决策者就算是再怎么傻,这种低级错误他们是不会犯的。 大国之间的默契,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所以离帝才会让周敦颐只身一人便去了商州整理军队,因为他知道,只凭东巽以往安置在边境的驻军数量来看,以周敦颐的实力,是可以安然无恙的守住商州的,更何况,离帝也有他自己的布置。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苦木这张脸,大陆上每隔三年便会举办武道大赛,参赛的选手基本上都是年轻一代的各国高手,基本上为四届一个时代。 而苦木已经参加了两届了,以一手神鬼莫测的剑法连续夺取了两次桂冠,声名鹊起,可能中原诸国以及极北之国的年轻一辈认识苦木的人不多。 但是东巽和西坤两国,关于苦木从小到大的所有信息恐怕早就清清楚楚的摆放在了他们各自的情报库之中。 至于忽地笑,这家伙的运气就比较背了,虽然他也是参加过两届武道大会,但是每次的第一轮选拔都遇见了势不可挡的苦木,再加上这武道大会的比赛机制本身就对善用暗器弓弩的人不是很友好,忽地笑就被苦木轻轻松松的给淘汰了。 因为那时候的忽地笑被铁箭禅师勒令参赛要带着面罩遮住自己的脸,以防过早暴露其身份,铁箭禅师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好苗子当作徒弟,他可不想让忽地笑过早的就被暗算夭折,或者是被其他人给拐跑认了别人当师傅。 而苦木为什么没有被风不平要求遮住自己的相貌呢?还不是风不平压根就不怕苦木会出什么事,谁敢暗算自己这个宝贝徒弟,自己的剑芒肯定会先一步出现在那人的面前,至于苦木找了别的剑道师傅这就更不可能了,整个大陆上目前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剑道宗师吗? 于是乎,苦木的个人信息在他参加第一届武道大会并且大放异彩的时候,就被各国有心无心的都搜集了一些,思索着怎么将这个未来可能成长为另一个风不平 的小家伙给早早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诸国已经不想再体验被一个人给压迫的一个时代了,如若不是诸国没有人可以打得过风不平这个家伙,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人可以跟风不平过两招的话,南离早就在十几年前就被诸国联军给拆的七零八落了。 可谁又有办法呢?武道大会历届虽然都在中原举办不在南离,但是苦木每次参赛的时候,风不平必定会如若护道人一般守在他身旁,哪里有让诸国下手的机会。 这次如果不是苦木的剑术已经初具大成,而且历练太少的话,风不平肯定不会答应让苦木去东巽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的。 马车上,苦木将苦寒剑从剑鞘之中缓缓拔出,那强烈无比的寒气在拔出的一瞬间就直接布满了整个厢内,原本还在一旁懒懒散散吃着热乎鸡腿的周不疑,刚咬下去一口,就忍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这鸡腿不是才刚买的吗?怎么跟石头一样这么硬,还这么冷? 等等,这马厢里面怎么这么冷?这不是才四月份吗? 阿嚏,阿嚏,阿嚏 周不疑猛地吸了吸鼻涕,用手擦了擦鼻子,这突变的温度让他的身子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出发前这马厢上可是专门放了一个小火炉,因为据说东巽那里的温度四季都有些寒冷,但这不是才刚刚出发吗? 怎么这温度就跟掉进冰窟窿一样。 周不疑把身子蜷缩在一起,刚想问问苦木冷不冷的时候,自己的双眼则是被那苦寒剑隐隐散发出的阵阵寒气给吸引了过去。 周不疑的手指颤巍巍的指了指苦寒剑,牙齿都快咬碎了的对着苦木问道 “是这把剑搞得这儿这么冷?” 苦木的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他忘了马厢上面还有一个小孩子,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苦寒剑的寒气,可是周不疑这个小屁孩明显还是受不了这个温度的。 看到苦木的面色变了,周不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慢慢站起了身子,走到马厢前面双手连忙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马车外头的温度明显就变得不一样了,周不疑一脸抽搐的回头望了望马厢,那里面真的是人呆的地方吗?没有棉袄自己压根就不可能会呆在那种温度的地方吧? 双手用力摩擦了一阵之后,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慢慢回来了,周不疑盘腿坐在正在驾车的忽地笑身后,背部倚靠在马厢边上,看着自己手里还有着冰霜的鸡腿,毫不犹豫的就扔了出去。 “怎么?小崽子现在知道了苦木那家伙手里那柄剑的厉害了?” 忽地笑虽然头也没回,但是刚刚身后隐隐的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气,紧接着周不疑这个小崽子就从里面连滚带爬的出来了,这指定就是被冻得不行了。 叫你还给那贫嘴,不识货,锻造那柄剑的材料应该跟九天寒铁差不多吧,自己师傅曾经跟自己说过,只有极北之地才有的九天寒铁那种玩意的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才会附带寒气,不过那家伙手里的那柄剑的寒气,未免有点太吓人了,自己以往也不是没有见过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武器,不过那些武器跟苦木手里的那柄剑来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 忽地笑这时候再怎么猜测也不会知道,苦寒剑无论是剑尖还是剑身,全部都是采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 毕竟整个武器的所有材料都是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话,即便使用者常年生活在极北之地,早已习惯了寒冷的温度,也绝无可能可以使用的了这种武器。 “你得瑟什么,苦木 哥手里的那柄剑是好剑不错,但是这不代表你手里那弓也是好东西,哼!” 周不疑倨傲的嘲讽着,心想一个弓而已,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剑的话就不一样了,心里这么向着,周不疑有些后怕的回头望了望马厢。 反正光是这么冷的温度我就受不了,鬼知道那种剑刺进人的身体里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忽地笑冷笑不语,转身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示意让周不疑去驾马车。 周不疑乖巧的上了前去接过缰绳,而忽地笑此时则是极为熟练的从后背取下自己的宝弓,并且搭上了一只箭,随意的一射。 一只老鹰没过一会儿就落在了周不疑的怀里。 那老鹰的身上,正好就插着一枚弓箭。 忽地笑冷笑一声,说了一句 “小孩子没见识。” 说罢,忽地笑弯腰伸手撩开帘子走进了马厢,只留得一脸茫然的周不疑在外头跟个傻子一样的呆着。 忽地笑走进马厢内,看着苦木正在认真的擦拭自己的佩剑,嬉笑一声,盘腿坐在了不远处,戏虐的说道 “你这玩意还真是个冰块,自动制冷,夏天倒是不怕热了,就是不知道杀人好不好使。” 苦木抬头冷眼瞧了瞧忽地笑,随后拿起了苦寒剑,那苦寒剑的阵阵寒气直扑忽地笑,好似有灵了一样,一瞬之间整个马厢里面的寒气全部涌向忽地笑。 忽地笑面不改色的调动了体内的内力,轻松的隔绝住了这直扑自己的寒气。 开玩笑,我虽然打是打不过你,不过跟一个只会制冷的玩意对上,我还会搞不过? 过了不久之后,那寒气变得越发的强盛,苦木的手掌此时已然按在了苦寒剑的剑身上面,从体内度了一层内力过去。 忽地笑自然感觉出来了这一变化,拿出了自己的宝弓,调动体内的内力注入宝弓。 没过几息的时间,那原本黑不溜秋的宝弓散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此时此刻如同烈日降临一般。 如果周不疑此时进了这马厢之中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马厢内此时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分成了两半,一半之中布满了苦寒剑之中散发而出的寒气,而另一半之中,则是从那宝弓之中散发出来了阵阵热气。 苦木见此情形眉头一皱 这个家伙,手里的弓难不成跟苦寒剑是一个路子?都是采用至极之物锻造出来的,嗯,应该差不多是这样,不然的话苦寒剑的寒气不可能跟那热气打的势均力敌。 而忽地笑此时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手中的宝弓在自己重新激发之后所爆发出来的热度,应该是可以轻松碾压过那柄剑的,现在居然怎么好像是打了一个平手? 按照师傅交给自己的五行学说来看,自己的扶桑弓可是象征着至火之性,按照推算来看,苦木手里的那柄剑应该是至寒之性,按照水克木来看,那寒气还并未被自己蒸发为水性,居然就可以和扶桑弓拼出来一个不相上下,看来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用九天寒铁来作为主材料锻造出来的了。 不过,辅助材料又是用的什么呢? 该不会 忽地笑双眼猛地一瞪 这家伙的剑该不会全都是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家伙还是个人吗?师傅不是说世上绝对无人可以驾驭一件全部使用至极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吗? 第三十六章 路遇偷袭 九天寒铁,产自大陆极北之地,而那里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曾经真真正正的统治过,因为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整个区域的温度即便是修士,没有佩戴御寒宝物的话也会被冻伤,更甚者被寒毒入侵也是家常便饭。 而极北之地那里曾经在几千年前也是五方上神之一的北方上神黑帝汁光纪的神域,传说之中黑底汁光纪执掌寒冬,曾使用自己的神力在极北之地生生打造出来了一座万里冰城,雄伟不已。 当时的极北之地虽然寒冷,但也没有像如今这般被冰雪覆盖,据传是当时黑帝汁光纪在千年之前被南离老祖燧人氏交战之时被燧人氏斩灭神魂,其神躯也在那一战之中被打的四分五裂,散布在极北之地各处,这才导致了自打那时候起,极北之地才会变成大陆一大因为温度而形成的神秘禁区。 相传黑帝汁光纪统御大陆极北之地时,爱民如子,虽然身为一方上神,但却对待其治下子民极为友善,曾从天帝泰一那里求来一道灵符,蕴养在自己的神躯之中长达百余年,最终蕴养出了生生不息的灵气,而后黑帝汁光纪将其从自己神躯之中取出,安置在极北之地一个神秘的地方,并且布置了数个阵法护卫,于是乎极北之地就成了当时大陆上唯一一个可以让人类修炼自己内力的地方,而黑帝汁光纪,也成了当时五方上神之中声名最好的一位上神。 但是这也是短暂的,后来不知为何,黑帝汁光纪遭遇地府的刺杀,虽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但是他的神魂活生生的被地府之人给打散成魄。 自那以后,黑帝汁光纪性情大变,开始变得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对待其治下百姓也越发的苛刻,最终真真正正的成为了那执掌严冬的黑帝汁光纪。 而九天寒铁,也是在那之后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了极北之地,有人说,这九天寒铁其实就是黑帝那些被打散的神魂蕴养出来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有邪性。 对的,当时的九天寒铁凡是得到它的人,无论之前是多么善良纯真的人,哪怕是天真的小孩子,在得到九天寒铁之后就无一不变得性情凉薄,嗜杀嗜血,堪称邪物。 虽然在黑帝汁光纪战死在与燧人氏的那一战之后,这九天寒铁也就变得不再如以往那般邪性,慢慢的被各各铁匠等将其运用在锻造兵器的边角料上来使用,但是还是有传说,如果一柄兵器全都是用九天寒铁锻造而成的话,执掌那件兵器的人,必定会被黑帝汁光纪的冤魂缠身,从而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风不平也是因为知道这个传说,从而十分担心在自己的爱徒苦木身上应验了这一传说。 不过起码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个兆头,苦木目前看来只是性子有些冷傲,至于暴虐嗜杀之类的,在苦木身上根本找不出半点影子。 而此时马厢内,二人对峙了一阵子之后,最终还是忽地笑先败下阵来,苦木那家伙的内力之浑厚,完全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比较的,于其继续跟他耗下去,还是先抽身给自己留个脸面算了。 反正自己败在这家伙手上的次数也不算少,多一次也就多一次了。 忽地笑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扶桑弓,转了个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马厢。 正给外面手忙脚乱驾着马车的周不疑听到后面的帘子被拉起的响声,连忙回头一看,看到是忽地笑出来了,着急的说 “你可算出来了,我不认路,你赶紧过来接手,我还饿着呢” 忽地笑不情愿的从周不疑手中接过缰绳,盘腿坐了下来,现在的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挫败感。 两个月以前自己还能靠着箭术跟苦木拼个不相上下,可是没过多久这家伙的剑术就臻至大成,但是那时的自己还是靠着埋伏让苦木重伤落跑。 前几天的苦木重伤痊愈之后找自己约战,自己虽然事先就知道单挑的话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靠着自己的箭术,怎么说也可以跟苦木周旋一二,可谁成想那个变态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如果不是自己师傅事先给了自己那串佛珠保命,自己当时不是当场身死也是重伤不起了。 原以为苦木当时之所以那么轻松的就击败自己的原因是因为那柄奇怪的剑,所以自己好不容易从中尉那里求来了扶桑弓的使用权,于是乎自己还专门带着苦木去执金司衙门取了扶桑弓,刚刚自己就是想去马厢里面挫一挫那家伙的气势,结果到最后还是拼不过。 按理说自己不大不小也是个武道天才,尤其是在箭术一道上就连自己的师傅铁箭禅师都对自己的天赋赞不绝口,自幼自己在同龄人之间那也是出类拔萃的,怎么自从前几年在参加那武道大会上遇见了苦木这个变态之后,自己就一次一次的被这家伙给轻而易举的给击败。 有时候忽地笑真是想扪心自问,是不是老天爷在跟自己作对,明明自己已经够优秀了,未来怎么说也是可以达到自己师傅这个高度的,可是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一个苦木这样的变态,而且这家伙还也在南离国,还正好是自己师傅曾经的劲敌风不平的爱徒。 这是老天爷想让两个老头子斗完一代之后,再让这两个老头子的徒弟再斗一轮吗? 而一旁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来的周不疑看着面前忽地笑这家伙的面色一会儿一个色,看的自己有些胆颤心惊,心想这家伙怎么进去了一会儿出来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 周不疑刚想出口询问忽地笑是不是抽风了的时候,又想到刚刚那家伙随意一箭射掉的老鹰,吓得一哆嗦,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心想还是不多嘴了,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回头又望了望马厢内,周不疑依旧感受到了一股恶寒,撇了撇嘴,也不打算进去了,于是乎周不疑抖了抖肩膀,身子靠在马厢边上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周不疑被一张大手给拍醒了。 周不疑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伸手揉了揉,慵懒的问着 “怎么了?我还没睡好呢?”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周不疑慢慢的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只见此时周不疑的跟前,苦木左手紧握苦寒剑,面目冷峻的盯着远方,而忽地笑则是已经在扶桑弓上搭上了五枚弓箭。 二人体内的内力波动越发的暴躁,一左一右,将周不疑给护在了身后。 而周不疑看清眼前的这一切之后,则是被彻底惊呆了。 原来马车前面,正候着数不清的身着皮甲的士卒,前面一排的士卒手中握着的长戟已然指向他们,而后面的弓箭手们则早已蓄势待发,手中的弓箭也对准了马车。 “忽地笑,这是不是你搞得鬼?” 苦木摆出了防御的 架势,调动体内的内力,在身后形成了一圈内力保护罩保护着周不疑,而撇头看向忽地笑的眼神之中,此时则是充满了忌惮。 “草,怎么这都能怀疑到我的头上?你是不是被冻傻了?我怎么可能可以调动的了军队上的士卒?” 忽地笑气不打一处来,这前面的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军队的士卒好不好,自己哪来的权力可以调动军队,再说自己为什么要调动军队来搞自己这一行人? 我脑子又没有瓦特 苦木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自己刚刚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有些急躁了起来,现在想想忽地笑那厮说的也对,他无缘无故的也没理由这么做,而且他说的也没错,他没有那份权力调动军队听从他的命令。 忽地笑双眼微眯,对着前方的那些人大声的喊道 “尔等可知我们是谁,就这么刀剑相向?”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那些士卒们却没有回应忽地笑的话语,忽地笑忍不住再度喊道 “我等可是奉了...” 还没等忽地笑说完,那些弓箭手瞄着二人的弓箭已然射出。 草 忽地笑握着弓弦的手微微一扭,调动体内的内力注入那五支弓箭,悍然射出,而后一把抱起还在犯迷糊的周不疑直接闪身跳下马车滚到了一旁的大理石后面。 而苦木双眼冷漠无情的看着漫天箭雨,冷哼一声,手中苦寒剑对准一处,接连斩出数十道剑气。 而这第一波箭雨刚被化解,只听那人群之中有一人大喊 “上火油。” 苦木眉头一皱,单腿一纵,闪身躲在了忽地笑和周不疑的另一边。 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那些弓箭手换上了火箭射出的时候,并未发现马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而马车在那一刹那遭遇到了数百支火箭的穿射之后,燃烧起来了熊熊大火。 忽地笑望着一旁的苦木,小声询问道 “怎么办?对面人这么多,咱们根本打不过的啊” 苦木瞥了一眼忽地笑,自己哪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情形,就算是他们要跑也难得很,自己刚刚可是听见了前面有马蹄声,估摸着这面前的这些士卒是个混搭编制的军种,不过这种混搭编制的军种在南离还是比较少见的,按照路程和时间来算,自己一行人应该才刚刚离了金陵城不到百里地。 而且看对面那些士卒毫不留情的攻击,看来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袭击才对。 自己一行人才领了旨意赶往东巽,朝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当日在场的那些人,再加上那人可以调动一支混搭编制的军种,哼,看来师傅说的果然没错,您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吗? 可是眼前的情形却容不得苦木再思索下去,那步步紧逼的长戟士卒已经发现了他们几人的位置,自己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带着周不疑和忽地笑这两个家伙逃出这个包围圈。 忽然,苦木心生一计,附在忽地笑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忽地笑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看着苦木,忍不住说道 “你有把握吗?” 苦木白了一眼这家伙,自己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没有把握,随即嘲讽道 “只要你不失误就行,你那玩意的属性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第三十七章 羽林黑骑 说时迟那时快,苦木纵身一跃,以自身作为支点,让忽地笑在那一瞬间踩着自己的肩膀借力直接腾空而起。 而被忽地笑借力之后,苦木调动内力脉络,注入苦寒剑,接连向前斩出几道剑光。 这几道剑光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气势如虹的冲向人群,而那剑芒的光辉,直接照亮了人群。 那些士卒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那几道剑光就已然到了他们眼前,几个站位比较靠前的士卒被这剑光劈中之后直接当场气绝。 而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这些士卒们的阵型直接被搞得散落了开来,原本躲在后面的那些弓箭手的位置在一瞬间直接暴露在了忽地笑的眼下。 忽地笑在借力腾空的那一刹那,调动在双脚的内力猛地一震,硬生生的用内力拼凑出来了一块支点,整个人半蹲在那块内力凝练出来的支点上,忽地笑双掌青筋暴起,扶桑弓在这时候也变得如同烈日一般的照耀着天空。 迅速的从箭袋之中抽出箭支,忽地笑一箭接着一箭的瞄着人群之中的弓箭手射去。 每一支箭在射进那些弓箭手身体里面的时候,就如同一串火焰浸入身体一样,灼烧着那些人的身体。 那些中箭的弓箭手们发出嘶哑的吼声,这种感受着自己体内器官被灼烧的感觉,痛的他们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慢慢的断了气息。 苦木和忽地笑这突如起来的一击,搞得这些士卒慌了神,虽然损失的人数并不算太多,但是却搞得他们开始心慌。 刚刚配合忽地笑做完这些之后的苦木早已闪身重新躲回了那块大理石后面,看着面前已经慌了神的士卒们,苦木的嘴角向上一划,他赌的就是对面士卒的心理素质。 南离国因为这一代离帝上位之后,大幅度开始征兵补充在那些在南离被诸国联军讨伐战役的时候损失过多的军团之中,虽然这些都是青壮小伙,且身体素质以及天赋都比上一代的士卒们好很多。 但是缺点是这些士兵没有经历过什么战役的洗礼,虽然说他们每日里受到的训练并不比诸国的军队训练差多少,但没有参加过几家正儿八经的战役的他们,却是很容易在这种突发的情况下而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而如果自己赌输了的话,那苦木也只能跟着忽地笑周不疑二人饮恨死在这里了。 南离的步兵向来都是大陆的一霸,更何况是这种混搭编制的军团,如果都是百战老兵的话,就算是自己师傅风不平全盛时期碰见了,也只能暂避其锋。 毕竟一个人的勇武也是有极限的,自己师傅虽然武力强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其实当初只要大陆诸国将各自国家的顶尖高手集结到一起,围攻风不平的话,就算是风不平,也难免落得一个身死当场得下场。 可值得庆幸得是,大陆诸国联军当时的心并不齐,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盘,比如位于中原的诸国都希望从南离这里分到一大片土地化为自己国家的疆土,而西坤国当时的想法就只有那时西坤军的统帅黑袍圣君的意志。 那就是沦陷南离全境。 至于更北方的那些国家,人家距离南离本身就很遥远,中间还隔着中原诸国,当时参与诸国联军讨伐南离的原因只是想着削弱南离的实力,毕竟南离国一旦从皇权争夺所造成的损失之中走了出来并且恢复雄风的话,那又将是一个只属于南离的霸主时代。 所以说当时风不平崛起之后,那绝顶的修为确实震慑 住了诸国联军,但到后来诸国联军之所以向南离求和的原因却不止是因为风不平一个人的威慑力。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北方诸国见南离削弱的已经差不多了,就单方面宣布退出联军,并且后脚就派遣了使臣去往金陵城与南离签署了休战协议。 当时的联军体系,北方各国占的话语权虽然很少,且派出的军队也大多都是临时征召的民夫,真正起到作用的也就只有那几个顶尖战力的修士了。 也就是因为北方各国在讨伐南离的战役之中出的力并不多,而且对南离造成的损失也可以说是接近于无,所以离帝才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休战协议。 而后来的事情也很戏剧性了,西坤国的黑袍圣君自恃修为无人可敌,便带了几个各国的顶尖战力修士一同前去约战风不平。 结果也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那几个被黑袍圣君叫去帮忙的各国顶尖战力修士尽数陨落,无人可挡的住风不平一剑。 即便是黑袍圣君本人,也是拉了个替死鬼,自己重伤逃遁连麾下军队都不管了,直接逃回了西坤。 自此,联军之中的最大战力西坤国也被南离戏剧性的给解决掉了,剩下的中原诸国也就只能低下头颅签下了休战条约,并且答应每年都向南离缴纳战争赔款。 而本身这种混搭编制的军队在南离就很难见,而且距离他们现在位置的军营也就那么一两个,那两个军营的统领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那两个统领都是南离一位异姓王的门客。 而正好的就是,其中一个军营里面所属的编制,正正好好就有一支混搭军种。 而那支混搭军种却神秘的很,苦木也只能选择赌上一手,不在第一时间选择带着忽地笑和周不疑直接向后逃遁,而是赌这些人都是新兵。 结果就是,苦木赌对了,这支小队正好就是那支军团之中最近才成立的一支全部由新兵组成的小分队。 苦木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苦寒剑,他从苦寒剑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戮的欲望,眼前的这些家伙,如果只是新兵的话,自己加上忽地笑。 绝对可以取胜! 而那支小分队之中的一个头头模样的军官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对着那些四散逃离的士卒怒吼道 “给我列阵,列阵!他们只有两个人和一个小孩子,不用惧怕他们,给我列阵冲锋!” 这军官话刚说完,一阵惊呼之声传过,他的胸膛上不知何时竟然被一支利箭穿透。 他扭曲的神情,艰难的伸手不甘的指着那块大理石,嘴巴张开想说着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他的身子已经开始了灼烧。 而不远处天空上的忽地笑看着那个军官轻蔑的一笑。 真是个白痴 自己几斤几两还没点数,还敢这么轻易的就冒头出来,这不就是找死吗? 还没等得忽地笑得意,他脚下的内力已然消耗殆尽,双脚猛地一空,直接滑稽的掉在了地上。 苦木面色有些难看,这猪队友怎么回事,内力这么飘忽,这才几息时间就支撑不住了,那日的他不还是很强的吗? 忽地笑爬起身来尴尬的对着苦木笑了笑,将扶桑弓背在背上,丢下了已经空了的箭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柄短刀,站在了苦木身旁。 苦木轻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已经混乱不堪的人群,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就直接杀过去就好了吧。” 而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苦木的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糟了,自己怎么忘了这个编制里面还有骑兵在里面。 不同于步兵和弓兵,南离对于骑兵的要求是很高的,因为南离地理的位置,导致南离国本身没有什么上好的产马地,所以也就造成了南离国骑兵的稀少和选拔要求极高的后果。 骑兵的话,就不可能会是新兵了。 忽地笑这时候也是明白了这一点,自己和苦木带着一个拖油瓶对付眼前的这些新兵卒子已经够艰难了,如果再加上一队精锐骑兵的话,那指定是只能落荒而逃啊。 可是,跟骑兵比速度,自己这几个家伙真的可以跑得掉吗? 拜托,我和苦木怎么看也不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轻功哪有那么好。 没过多久,从三人的后方出现了几十名骑兵,身着通体黑色重甲,黑色面罩,即便是他们胯下的骏马,也是披着一层黑色马铠,只露出了双眼紧紧盯着三人。 忽地笑在看到这些人之后,整个人就跟见了鬼一样,惊呼道 “这,这不是羽林骑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随即,忽地笑好似又想到了些什么拍了拍周不疑,小声的对他询问道 “小子,你看我认错了吗?这到底是不是羽林骑?” 周不疑此时的面色已然变得有些苍白,对着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忽地笑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羽林骑,只接受离帝统帅的那只御林军里面的王牌骑兵,羽林黑骑。 自己从小到大最憧憬的部队,此时却手持骑枪,穿戴黑甲,正要对自己发起冲锋。 忽地笑心中咯噔一下,乖乖,羽林骑,虽然人数只有几十人,但就算是自己和苦木两人对付这些家伙也只能选择在第一时间就展开逃遁,不然的话,留给自己的就只有一个结局。 死亡 忽地笑捅了捅了苦木的胳膊,小声的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啊?你倒是说个办法呀,这羽林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会这也? 苦木撇了一眼忽地笑,握着苦寒剑的此时竟然出了汗,自己当时刚被风不平捡到收为徒弟的时候,风不平就是找了一位羽林骑的校尉教自己一些格斗技巧的,即便是后来自己在风不平门下学有所成,找了那个曾经教授自己的校尉单挑,可结果却是自己被那个家伙给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羽林骑,南离之羽翼也 这是风不平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风不平说羽林骑是御林军之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编制,虽然名义上只归离帝统帅,但是羽林骑的校尉们如果觉得离帝的命令违背了自己的意志的话,大多时候都是会选择不接受离帝命令的。 而围杀自己几人,真的是这些羽林骑愿意做的事情吗? 苦木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掌搭在了身子有些颤抖的周不疑肩膀上,另一只手掌上握着的苦寒剑轻轻放下,对着那几十位羽林骑吼道 “你们可知这孩子是谁?他可是周不疑,周王府的世子殿下!” 周不疑的身子猛地一定,抬着头看向苦木,对啊,自己父亲周敦颐可是兼任过上一任羽林骑骑都尉的啊,按理说这些家伙应该认识自己的才对。 自己老爹,当年应该不会做什么让羽林骑的人怀恨在心的事情吧? 第三十八章 黑十三的加入 周不疑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一步,在那还在燃烧着的马车火光的映照下,他那张稚嫩的脸庞显露的一清二楚。 清晰的看到周不疑之后,那几十名羽林骑明显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原本已经举起的骑枪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那羽林骑之中有一人翻身下马,将自己手中的骑枪扔给了一旁的队友,径直走向周不疑面前。 “不疑少爷?您真的是不疑少爷?” 即便是这人的脸颊被面罩遮挡住之路出来一对眼眸,但他说这话时面色的激动,周不疑也感觉的出来。 “你是,赵叔?” 在这人接近到周不疑身旁的时候,周不疑莫名的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故此询问道。 而被周不疑称为赵叔的这人看见周不疑认出了自己,面色大喜,直接揭掉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那张外人看起来十分凶狠且还有着刀疤的脸。 “果然是世子殿下,可是,世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赵叔面色变得警惕了起来,双眼扫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苦木和尴尬的笑着的忽地笑。 这两个人,看着好像也有点眼熟。 嘶! 赵叔突然瞥见了苦木手中的苦寒剑和忽地笑背后还在隐隐作响的扶桑弓。 “苦木?忽地笑?” 赵叔试探的对着这二人询问着 苦木二人点了点头 赵叔瞬间面色一变,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掌对着前面的那些正在慢慢集结起来的士卒行了一个手势。 那几十名羽林骑再次举起了骑枪,双腿一夹胯下骏马,直接冲向那些士卒之中,如同群狼冲进了羊群之中,展开了一面倒的残忍杀戮。 忽地笑狡黠的扭头望着那场不成正比的杀戮笑了笑。 苦木此时则是闭上了双眼调整自己的气息,刚刚的那一刹那自己从苦寒剑之中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如果不是这突然出现的羽林骑,恐怕自己根本不会有时间来压制住这股欲望。 而周不疑看着那极为血腥的画面,面色铁青,还没看几眼就呕了出来。 因为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不似刚刚苦木和忽地笑那看着有些华丽的手段,这羽林骑面对那些士卒的杀戮,何止是一个干净利落可以形容的。 那散落一地的内脏和骑枪上还挂着的半截身子,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自然可以津津有味的看着,但自己一个年幼儿童,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赵叔上前扶住了周不疑,用自己厚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周不疑的背部,此时的他心中还在思索着别的。 自己在今早从骑都尉那里领到的命令是来到这里配合当地军营展开一次军事演习,以此来检验那些新兵的军事素质。 可是在自己到了那个军营之后,一个将领却拿出了另一道命令,让自己配合他们的一支小分队来围歼一伙劫匪。 自己刚开始还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一伙劫匪什么时候也需要自己羽林骑出手了,当即反驳要下令回京。 但是后面那名将领却掏出了一块令牌,一块让自己不得不听从这个离奇命令的令牌。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只是打算在一旁摸鱼,毕竟身为羽林骑的骄傲,从来都不会让他去出手做这种事。 可是后面自己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那两股强烈的内力波动,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通缉令上的大盗,这才带着手下连忙赶过来准备帮忙收拾掉这些家伙。 但是自己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所谓的劫匪竟然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的世子殿下和风老王爷以及铁箭禅师的爱徒。 知道了这伙所谓劫匪的真实身份之后,赵叔当时就想跺脚骂娘,自己这不是差点就被当刀使了吗? 要是让羽林骑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知道自己曾经干了这档子事,非得一个个的赶鸭子上架的把自己押到周王爷跟前让周王爷下令处决自己。 所以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到那几位大人物的耳朵里面,那支小分队的人,还是统统杀掉算了。 反正他们已经对世子殿下动手了,也算是犯下了大罪,我就代了刑部先杀掉他们得了,也省得他们乱说话,惹出什么事端。 还没过一会儿,这场一面倒的杀戮就结束了,羽林骑的那几十个人别说有人阵亡了,就算是受伤也没有,唯一一个家伙的胳膊擦伤了也是因为他握着骑枪的手把自己的胳膊给擦伤了。 赵叔向着他们摆了摆手,遂后认真的盯着苦木,对他询问道 “苦木,你可告诉我,你们两人为什么会跟世子殿下出现在这里?” 苦木吐了口气,将苦寒剑插回自己的剑鞘,活动了一下手骨,平静的说道 “陛下手书,你自己看吧。” 说罢,苦木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那封离帝亲自书写的调令,递给了赵叔。 赵叔摊开纸张,确认了是离帝的字迹和印玺的正确性之后,双眼微眯,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又递还给了苦木。 “那你呢” 忽地笑冷不声的突然插了一句话询问着赵叔,他可不相信羽林骑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 “我?我们羽林骑自然是有任务在身的。” 赵叔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有些结巴,他又不是那种行事布置都极为周道的人,他就是一个靠着自身勇武上位的武夫而已,哪里会骗人。 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正要继续出口询问,一旁的苦木却打断了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忽地笑这才讥笑的闭住了自己的嘴。 何必为难一个武夫呢?反正看起来羽林骑的这些人本意是不想对他们出手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了,至于到底是谁下的命令,自然有人代替苦木他们去查,并且对付那些家伙。 苦木唤了一声周不疑,弯下腰来对着周不疑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周不疑点了点头,好似同意了什么事。 “赵叔,您能接我们两匹马吗?我们的马车刚刚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那匹租来的马儿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周不疑乖巧的对着赵叔恳求着,眨巴着眼睛,眼神之中的期盼,看的赵叔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赵叔豪爽的大笑了起来,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意的点了两个羽林骑,那两个羽林骑的家伙就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来。 赵叔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对着周不疑略有深意的说道 “既是世子殿下的要求,属下自然不会不答应,这样吧,这两匹黑骑就赠于世子殿下你们了,另外这个家伙” 赵叔用力的揉捏了一下那人的臂膀,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家伙也一并赠于世子殿下您了,这小子武艺不错,天赋也看得过去,胜在一个憨厚忠诚,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好好保护好世子殿下您的。” 说完这话,赵叔也不管苦木二人的反应,翻身就上了自己的黑骑,一溜烟就骑着马回到了羽林骑之中,好生的戴上了自己的面罩之后,回头望着周不疑,大喊道 “那属下就先回京了,提前祝世子殿下您一行人此行顺利平安无事。” 说罢,赵叔喊了一句驾,在那几十名羽林骑的簇拥之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周不疑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抬着头看向这个自己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贴身护卫,询问道 “这位大哥您?” 这家伙透过面罩恭敬的对着周不疑行了一记跪拜礼,头颅重重的扣在地上,铿锵的说道 “殿下叫我黑十三就好了,从今以后,黑十三必定会好生保护好殿下的安全,即便是丢了在下的性命,也定然不会让殿下您受到任何危险。” 周不疑听到这话,脑袋有些发昏,这让自己该怎么办嘛,赵叔也真是的,就借两匹马儿罢了,怎么还丢给我一个人,万一又是一个忽地笑,那我岂不是又要受欺负。 旁边的忽地笑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伸手擦了擦,看着远处,有些不自在的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是哪个家伙偷偷在背后骂我不成?” 看着周不疑有些为难的样子,苦木心中轻笑一声,于是乎开口对着那黑十三说道 “先起来吧,这样,以后你就叫十三了,我和忽地笑平日里能照顾这孩子的时间并不多,你来了也省事了,照顾好这孩子,对了,关于你的内力,我想问一下。” 苦木的眉头紧皱,正如同赵叔可以在远处感知到他和忽地笑的内力波动,他也可以感知到身边人的内力波动。 像忽地笑现在,体内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而周不疑这个小孩子,经脉还没打通,内力也没有开始积累,自然感知不到。 不过这个羽林骑的家伙,按理说能进羽林骑的自然都不会是什么菜鸟,而且刚刚那个人也说了,这家伙武艺不错天赋也有,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从这家伙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内力波动呢? 黑十三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向苦木,憨厚的回答道 “这位大人是要问在下体内为什么没有内力波动吧,其实这是因为在下天生经脉阻断,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修炼不了内力,所以只能选择体修,来锤炼自己的身躯。” 怪不得 忽地笑咂吧咂嘴,这家伙的体格子都快高自己和苦木一个头了,这胸膛结实的,自己感觉这羽林骑的重甲在这家伙身上穿着根本不会有什么不适,而在这家伙自己说出来自己是体修之后,忽地笑顿时感觉这家伙说不定可能会一拳把自己锤个半死。 体修啊,这可不多见。 几千年燧人氏还未解放人间的时候,体修确实还是当时人类修士的主要流派,因为当时的灵气实在是被天帝泰一给管控的死死的,哪里有资本修炼自己的内力,不过当时人类确实有过几位靠着体修成名的修士,据说体修修士大成之后,一拳之力可以震碎大川,但是随着后来燧人氏解放了人类之后,让大陆上再次充满了灵气之后,体修也就慢慢的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千百年来,基本上没有一位修士是靠着体修成名的。 苦木眉头舒展了开来,和颜悦色的对着黑十三说道 “既然是体修的话那我就更放心了,这孩子此行就全程交给你保护了。“ 说完这话,苦木翻身上了一匹马,对着忽地笑招了招手,道 “你跟我一匹马,十三你带着不疑骑另一匹马,我们要抓点紧了,虽然陛下说不着急,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感情你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就这么不问自己的意见就给我找了一个体格子壮的跟牛犊子一样的怪物来保护自己? 但是碍于曾经的一些阴影,周不疑还是表现的比较乖巧,在黑十三的帮助下上了马。 体修吗? 有意思 第三十九章 再到平舆县 周不疑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一步,在那还在燃烧着的马车火光的映照下,他那张稚嫩的脸庞显露的一清二楚。 清晰的看到周不疑之后,那几十名羽林骑明显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原本已经举起的骑枪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那羽林骑之中有一人翻身下马,将自己手中的骑枪扔给了一旁的队友,径直走向周不疑面前。 “不疑少爷?您真的是不疑少爷?” 即便是这人的脸颊被面罩遮挡住之路出来一对眼眸,但他说这话时面色的激动,周不疑也感觉的出来。 “你是,赵叔?” 在这人接近到周不疑身旁的时候,周不疑莫名的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故此询问道。 而被周不疑称为赵叔的这人看见周不疑认出了自己,面色大喜,直接揭掉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那张外人看起来十分凶狠且还有着刀疤的脸。 “果然是世子殿下,可是,世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赵叔面色变得警惕了起来,双眼扫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苦木和尴尬的笑着的忽地笑。 这两个人,看着好像也有点眼熟。 嘶! 赵叔突然瞥见了苦木手中的苦寒剑和忽地笑背后还在隐隐作响的扶桑弓。 “苦木?忽地笑?” 赵叔试探的对着这二人询问着 苦木二人点了点头 赵叔瞬间面色一变,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掌对着前面的那些正在慢慢集结起来的士卒行了一个手势。 那几十名羽林骑再次举起了骑枪,双腿一夹胯下骏马,直接冲向那些士卒之中,如同群狼冲进了羊群之中,展开了一面倒的残忍杀戮。 忽地笑狡黠的扭头望着那场不成正比的杀戮笑了笑。 苦木此时则是闭上了双眼调整自己的气息,刚刚的那一刹那自己从苦寒剑之中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如果不是这突然出现的羽林骑,恐怕自己根本不会有时间来压制住这股欲望。 而周不疑看着那极为血腥的画面,面色铁青,还没看几眼就呕了出来。 因为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不似刚刚苦木和忽地笑那看着有些华丽的手段,这羽林骑面对那些士卒的杀戮,何止是一个干净利落可以形容的。 那散落一地的内脏和骑枪上还挂着的半截身子,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自然可以津津有味的看着,但自己一个年幼儿童,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赵叔上前扶住了周不疑,用自己厚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周不疑的背部,此时的他心中还在思索着别的。 自己在今早从骑都尉那里领到的命令是来到这里配合当地军营展开一次军事演习,以此来检验那些新兵的军事素质。 可是在自己到了那个军营之后,一个将领却拿出了另一道命令,让自己配合他们的一支小分队来围歼一伙劫匪。 自己刚开始还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一伙劫匪什么时候也需要自己羽林骑出手了,当即反驳要下令回京。 但是后面那名将领却掏出了一块令牌,一块让自己不得不听从这个离奇命令的令牌。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只是打算在一旁摸鱼,毕竟身为羽林骑的骄傲,从来都不会让他去出手做这种事。 可是后面自己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那两股强烈的内力波动,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通缉令上的大盗,这才带着手下连忙赶过来准备帮忙收拾掉这些家伙。 但是自己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所谓的劫匪竟然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的世子殿下和风老王爷以及铁箭禅师的爱徒。 知道了这伙所谓劫匪的真实身份之后,赵叔当时就想跺脚骂娘,自己这不是差点就被当刀使了吗? 要是让羽林骑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知道自己曾经干了这档子事,非得一个个的赶鸭子上架的把自己押到周王爷跟前让周王爷下令处决自己。 所以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到那几位大人物的耳朵里面,那支小分队的人,还是统统杀掉算了。 反正他们已经对世子殿下动手了,也算是犯下了大罪,我就代了刑部先杀掉他们得了,也省得他们乱说话,惹出什么事端。 还没过一会儿,这场一面倒的杀戮就结束了,羽林骑的那几十个人别说有人阵亡了,就算是受伤也没有,唯一一个家伙的胳膊擦伤了也是因为他握着骑枪的手把自己的胳膊给擦伤了。 赵叔向着他们摆了摆手,遂后认真的盯着苦木,对他询问道 “苦木,你可告诉我,你们两人为什么会跟世子殿下出现在这里?” 苦木吐了口气,将苦寒剑插回自己的剑鞘,活动了一下手骨,平静的说道 “陛下手书,你自己看吧。” 说罢,苦木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那封离帝亲自书写的调令,递给了赵叔。 赵叔摊开纸张,确认了是离帝的字迹和印玺的正确性之后,双眼微眯,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又递还给了苦木。 “那你呢” 忽地笑冷不声的突然插了一句话询问着赵叔,他可不相信羽林骑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 “我?我们羽林骑自然是有任务在身的。” 赵叔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有些结巴,他又不是那种行事布置都极为周道的人,他就是一个靠着自身勇武上位的武夫而已,哪里会骗人。 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正要继续出口询问,一旁的苦木却打断了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忽地笑这才讥笑的闭住了自己的嘴。 何必为难一个武夫呢?反正看起来羽林骑的这些人本意是不想对他们出手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了,至于到底是谁下的命令,自然有人代替苦木他们去查,并且对付那些家伙。 苦木唤了一声周不疑,弯下腰来对着周不疑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周不疑点了点头,好似同意了什么事。 “赵叔,您能接我们两匹马吗?我们的马车刚刚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那匹租来的马儿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周不疑乖巧的对着赵叔恳求着,眨巴着眼睛,眼神之中的期盼,看的赵叔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赵叔豪爽的大笑了起来,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意的点了两个羽林骑,那两个羽林骑的家伙就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来。 赵叔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对着周不疑略有深意的说道 “既是世子殿下的要求,属下自然不会不答应,这样吧,这两匹黑骑就赠于世子殿下你们了,另外这个家伙” 赵叔用力的揉捏了一下那人的臂膀,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家伙也一并赠于世子殿下您了,这小子武艺不错,天赋也看得过去,胜在一个憨厚忠诚,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好好保护好世子殿下您的。” 说完这话,赵叔也不管苦木二人的反应,翻身就上了自己的黑骑,一溜烟就骑着马回到了羽林骑之中,好生的戴上了自己的面罩之后,回头望着周不疑,大喊道 “那属下就先回京了,提前祝世子殿下您一行人此行顺利平安无事。” 说罢,赵叔喊了一句驾,在那几十名羽林骑的簇拥之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周不疑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抬着头看向这个自己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贴身护卫,询问道 “这位大哥您?” 这家伙透过面罩恭敬的对着周不疑行了一记跪拜礼,头颅重重的扣在地上,铿锵的说道 “殿下叫我黑十三就好了,从今以后,黑十三必定会好生保护好殿下的安全,即便是丢了在下的性命,也定然不会让殿下您受到任何危险。” 周不疑听到这话,脑袋有些发昏,这让自己该怎么办嘛,赵叔也真是的,就借两匹马儿罢了,怎么还丢给我一个人,万一又是一个忽地笑,那我岂不是又要受欺负。 旁边的忽地笑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伸手擦了擦,看着远处,有些不自在的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是哪个家伙偷偷在背后骂我不成?” 看着周不疑有些为难的样子,苦木心中轻笑一声,于是乎开口对着那黑十三说道 “先起来吧,这样,以后你就叫十三了,我和忽地笑平日里能照顾这孩子的时间并不多,你来了也省事了,照顾好这孩子,对了,关于你的内力,我想问一下。” 苦木的眉头紧皱,正如同赵叔可以在远处感知到他和忽地笑的内力波动,他也可以感知到身边人的内力波动。 像忽地笑现在,体内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而周不疑这个小孩子,经脉还没打通,内力也没有开始积累,自然感知不到。 不过这个羽林骑的家伙,按理说能进羽林骑的自然都不会是什么菜鸟,而且刚刚那个人也说了,这家伙武艺不错天赋也有,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从这家伙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内力波动呢? 黑十三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向苦木,憨厚的回答道 “这位大人是要问在下体内为什么没有内力波动吧,其实这是因为在下天生经脉阻断,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修炼不了内力,所以只能选择体修,来锤炼自己的身躯。” 怪不得 忽地笑咂吧咂嘴,这家伙的体格子都快高自己和苦木一个头了,这胸膛结实的,自己感觉这羽林骑的重甲在这家伙身上穿着根本不会有什么不适,而在这家伙自己说出来自己是体修之后,忽地笑顿时感觉这家伙说不定可能会一拳把自己锤个半死。 体修啊,这可不多见。 几千年燧人氏还未解放人间的时候,体修确实还是当时人类修士的主要流派,因为当时的灵气实在是被天帝泰一给管控的死死的,哪里有资本修炼自己的内力,不过当时人类确实有过几位靠着体修成名的修士,据说体修修士大成之后,一拳之力可以震碎大川,但是随着后来燧人氏解放了人类之后,让大陆上再次充满了灵气之后,体修也就慢慢的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千百年来,基本上没有一位修士是靠着体修成名的。 苦木眉头舒展了开来,和颜悦色的对着黑十三说道 “既然是体修的话那我就更放心了,这孩子此行就全程交给你保护了。“ 说完这话,苦木翻身上了一匹马,对着忽地笑招了招手,道 “你跟我一匹马,十三你带着不疑骑另一匹马,我们要抓点紧了,虽然陛下说不着急,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感情你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就这么不问自己的意见就给我找了一个体格子壮的跟牛犊子一样的怪物来保护自己? 但是碍于曾经的一些阴影,周不疑还是表现的比较乖巧,在黑十三的帮助下上了马。 体修吗? 有意思 第四十章 街角逼问 “你真的确定没有带错路吗?” 苦木看着忽地笑带着一行人左拐右拐的,绕了大半天还停留在原地,终于是不耐烦了起来。 而忽地笑撅起了嘴,双手一摊,表情无辜的说道 “我又没有说我知道该怎么去任家,我上次来任家还是跟着师傅来拜访任家老族长的,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说你压根早就忘了怎么去任家的路线了?” 苦木的面色慢慢变得清冷了起来,双目无可奈何的看着这家伙。 “咳咳,可能是任家已经不在平舆县里面了,我觉得我记得路线应该八九不离十才对。” 忽地笑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十年前的事敢说自己现在还记得八九不离十,也不知道这么扯谎有几个傻子会相信。 不对 苦木眉头一皱,心想,任家应该不会搬离平舆县才对,自己师傅前些日子的来信里面可是再三叮嘱过自己要去平舆县拜访任家求得体修宝典,而且师傅还跟自己说如果迷路了的话大可问忽地笑。 自己师傅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老人家都说任家在平舆县的话,那任家就肯定还在平舆县,不会有错的,可是现在却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大半天了却还没有一点任家的苗头。 难不成 苦木静静的盯着忽地笑 会不会是这家伙故意带的错路,不想让我们去拜访任家? 或许是因为这家伙怕我们也在觊觎任家的体修宝典才对吧,毕竟这家伙的身份使然,跟罗汉任家的关系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该想想办法,要怎么让这家伙乖乖的带我们去任家,该跟他摊牌吗? 苦木先后看了一眼骑在黑十三的周不疑和忽地笑。 思索了半天之后,只见一旁的周不疑却等不及了,懒散的趴在黑十三的肩上,道“还没有到吗?我都饿了。” 黑十三不慌不忙的从行李之中翻出来了几块干粮递给了周不疑,语气有些抱歉的对着周不疑说道“世子殿下就先拿这些干粮垫吧垫吧肚子吧,现在街上的小贩都已经收摊了,没有地方可以买到吃食了。” 周不疑从黑十三手中接过干粮,啃了一口之后开始慢慢咀嚼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又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十三,还有水吗?这玩意吃着太干了。“ 黑十三手中早已准备好了水壶,听到周不疑的声音之后就递了上去。 吃饱喝足之后,周不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趴在黑十三的肩膀上对着苦木说道 “还是困,我继续睡了,到地方了再唤我起来吧苦木哥” 苦木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黑十三吩咐了一声道 “十三,你就在这儿呆着,我去跟忽地笑继续找。” 说罢,苦木一把拽住忽地笑的胳膊,还没等忽地笑反应过来,就把忽地笑给硬生生的拖到了远处。 “哎哎哎,疼疼疼,你轻点拽,我的胳膊又不是用布缝的,万一你给我拽掉了怎么办。” 忽地笑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苦木手中抽出,活动了几下之后,对着苦木有些抱怨的说道“那小子睡得舒舒服服,凭什么你要继续 去找还要拉上我,我也想睡会儿。” 苦木此时却一脸冷笑的盯着忽地笑,一只手掌已然按在了苦寒剑的剑柄上面,他希望忽地笑能够不再跟自己继续装傻下去,不然的话,他并不介意用强的从忽地笑嘴中逼问出任家的下落。 “你,你这是干什么” 忽地笑哪会不注意到这一细节,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补,与苦木保持在一个他自认为的安全距离。 跟着家伙打近战,如果他还是之前的那般修为,自己还能跟他过两招然后轻伤败退,可自打那日在金陵城的湖畔铁索桥的短暂夜战之后,忽地笑就认清了一件事。 大陆诸国里面,就目前的年轻一代修士,打近战的话,没有一个人可能是苦木的对手。 因为基本上大陆诸国的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有关于他们的战绩以及所有情报,各国基本上都会有一份存档。 忽地笑作为执金司的人,了解到的关于各国高手情报的门槛也就是非常的容易,所以根据目前忽地笑脑海之中的记忆来比较看来,苦木已经可以称之为当世年轻一代之中的第一人了,自己原本也算是个中高手,但是如果跟如今剑术大成的苦木来比较,自己就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也只能惨败退场。 苦木冷漠的对着忽地笑哼了一声,道 “别装傻了,我专门把你叫过来,还是想给你留个面子,你非要我在不疑和十三跟前质问你为什么故意带错路吗?” 忽地笑面色猛地变得苍白无色了起来,他原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够好了,苦木他们压根就不会察觉到,更何况那个黑十三一看就是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至于周不疑?一个小崽子能看出来什么。 可是苦木现在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如果自己不说出原由的话,恐怕那苦寒剑就会再度刺入自己的体内。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自己,可没有佛珠护体,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的下场就只有重伤不起了。 碍于离帝和风不平等人的关系,他苦木倒是不会直接杀了自己,但被那苦寒剑入体的感觉,自己上一次即便是有佛珠护体,也是体验到了一丝危险。 这次没有佛珠护体,自己如果被苦寒剑刺入身子的话,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忽地笑面色连着变了又变,最终低下了头,无奈的对着苦木坦白道 “不是我不想说,我是怕你是不是从剑圣他老人家那里得到了什么命令,要从任家那里抢夺那体修宝典,你知道的,我师傅他老人家和罗汉一门的关系这一代才慢慢缓和了起来,他老人家如果知道了这茬事的话,肯定会让我做出这些事的。” 忽地笑扶着墙,双眼一闭,整个人都放弃了抵抗,道 “你要怎么样处置我都行,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也跑不了,不过如果你想从我嘴巴里问出来任家的下落的话,我只能跟你说,不可能,就算是我这条命交代在你手上,那也绝对不可能。” 这话说出,忽地笑难得的表现出了一股硬汉的风格,这种转变,让苦木此时都变得有些错愕不已。 苦木轻笑一声,剑把轻轻的拍了一下忽地笑的脑袋,道 “你这个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我是接到了师傅的命令没错,但我师傅给我的命令是拜访任家,至于那体修宝典,只是想恳求任家老族长愿意给我们拓印一本出来,并没有什么想要抢夺的意思。” 说着,苦木将苦寒剑插入剑鞘放回腰间,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的忽地笑,打趣的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要这本拓书有什么用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师傅他在信中告诉我,要把这本拓印出来的体修宝典交由不疑那个小子,并且让我在这一路上好好的叮着那小子修习,哦对了,我师傅也把他的无字剑谱也传授给了不疑,临行前叮嘱我让我在路上好生教导他。” 忽地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此时的他脑海里全部都是大大的问号,疑惑着问道 “无,无字剑谱?那玩意剑圣他老人家居然都传给了周不疑那个小崽子?卧槽” 不同于体修宝典这种世人皆以为是只存于传说之中的书籍。 无字剑谱这玩意,那可是由南离剑圣风不平亲自写出来的剑谱,据传里面记录了风不平本人对于剑道的所有理解。 无字剑谱在目前天下剑修心中的地位,那可真的是可以说是一句圣书也毫不为过,毕竟这剑谱可是已经被确认过真实存在的,不像是类似体修宝典这种,世人都以为是当年流下的谣言。 苦木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当时知道了自己师傅居然把无字剑谱拓印了一份交给了周不疑之后自己也是蒙圈的。 自己师兄妹三人,目前只有大师兄艾嵩因为年长,所以被师傅传授过半本无字剑谱的残卷。、 而自己和师妹青檀则是因为所修的剑道并不是十分依赖无字剑谱,所以苦木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无字剑谱之中到底是什么内容。 可是周不疑这小子,却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被自己师傅传授了一本完整的无字剑谱。 而且现在不出意外还要给他一本体修宝典。 等等 忽地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遂双瞳猛地一睁,音调一时之间也没控制住,大声说道“这这这,是他娘的双修?” 双修,闻所未闻的东西,剑圣他老人家居然想让周不疑这个小崽子双修? 忽地笑现在感觉有些凌乱,心想周不疑这小屁孩自己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出色的啊?也就嘴上怼人的功夫不错,修炼上的天赋自己压根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啊。 难不成是自己眼瞎了? 忽地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没瞎啊这也,难不成是剑圣他老人家看人的标准跟自己不一样? 不过这也不对啊,苦木这家伙的天赋不就是挺妖孽的,啧。 该说剑圣他老人家不愧是剑圣吗? 忽地笑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面色有些愁容的对着苦木断断续续的说道 “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你要向我以自己的道心来保证,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苦木听闻此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愿意以我的道心起誓,今日我苦木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如若有虚,道心尽毁,根基尽断。“ 第四十一章 解除圈禁 二人商谈完之后已经是了傍晚,忽地笑满脸欢喜的跟着苦木一起回到了原处。 带着呆在原地照顾周不疑的黑十三,一行人在忽地笑的重新带领之下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老宅跟前。 这座老宅的周遭街道已经有些荒凉,路上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再无一个行人。 忽地笑一路小跑到了老宅大门口,伸出手掌用指间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没一会儿,这座老宅的大门就吱呀了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忽地笑看到宅门内那熟悉的面容,面露微笑,和善的对着那孩童轻声问道 “小不点儿,任爷爷歇息了吗?” 那被忽地笑称作小不点的孩子抬头看见了忽地笑之后,咧开了小嘴,嬉笑的回答道 “笑哥哥你来了啊,爷爷他刚刚用完晚膳,正在佛堂里面祈福呢,我这就带你过去,爷爷他见到你来拜访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这小孩子用他娇小的手牵着忽地笑就要往里面走。 “哎哎哎,小不点儿,门外还有人呢。” 忽地笑顿时感觉哭笑不得,这小不点儿几年没见了还是这么莽撞,见到自己就成什么样了,苦木他们几个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呢。 小孩扭脸,胖乎乎的小脸嘟起了嘴,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那几个家伙。 嗯,那个大哥哥看着好冷漠的感觉,看着好像不是好惹的,腰间的那柄剑看着好帅啊,不过跟笑哥哥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哎,那个大个子的身材也太壮实了吧,就连阿牛也没他那么壮实吧,不过这个大个子看起来还是挺憨厚的,应该是个好接触的人。 咦,那个大个子身上怎么还背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呀,真是的,居然还睡起来了觉,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真是恶心。 小孩子打量了一番门外的这三个家伙之后,抬起头一脸童真的询问着忽地笑说道 “笑哥哥,他们是谁呀,爷爷他不喜欢让陌生人来家里面的。” 忽地笑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小孩的脑袋瓜子,温柔的向他解释道 “哦,他们啊,他们也是来拜访任爷爷的,他们的身份到时候见了任爷爷之后我会跟任爷爷说的,倒是你,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忽地笑佯怒笑着说道 “还不快去?” 小孩子听话的哦了一声,迈着自己小小的步子走到门前,对着门外的三人稚嫩的喊道 “进来吧进来吧。” 苦木三人这才走进了老宅内,而就在三人经过大门的时候,门框处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不过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三人就正正常常的走了进来。 苦木双眼微眯,难怪刚刚忽地笑在门口的时候小声对着自己说让自己不要轻易靠近大门,除非是老宅里面的人同意了让他们进来,他们才可以进来。 那个东西,苦木瞧了一眼那门框,应该是一种罕见的护宅阵法吧。 “走吧小不点儿,带我们去拜访任爷爷吧。” 忽地笑见他们几人安然无恙的走了进来之后松了一口气,遂装作无事的对着那小孩说道。 小孩子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次的他没有牵住忽地笑的手掌,只是自顾自的向着一处地方走去。 众人随着小孩子慢慢走到了一处屋门外,小孩子走上前去轻轻叩了叩门,稚嫩的声音对着屋内小声请示道 “爷爷,笑哥哥他带着几个人来拜访您了。” 没一会儿,只听从屋内慢悠悠的传出来了一声沙哑的嗓门回应道 “笑儿么,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小孩子退到一旁,低下了头,忽地笑见状对着身旁的苦木点了点头,一行人走到了门前,小心翼翼的推 开了房门,陆续走了进去,在最后的黑十三也走进去了之后,那屋外的小孩这才走到门前,从外面将屋门关了起来。 这间佛堂之内的装置在众人进来之后的第一反应感受到的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太过于普通了,众人都原以为任家作为一个传承千年之久的豪门大家,其家族财富肯定不会差到哪去,可是自从进入了这任家老宅之后,就仿佛是进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宅子一般,没有考究的装置,也没有华丽的装潢,更没有那些名贵的玩意,即便是这佛堂里面,也只是放了几尊青铜锻造的佛像,摆了一个蒲团而已,其它再无任何东西。 空荡荡的佛堂之内,众人眼前只有那盘坐在蒲团上念念有词的老头子一人。 过了许久,佛堂里面传出的声音依旧只有那老者念叨的佛经,苦木用手捣了捣忽地笑,忽地笑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打破平静的说道 “任爷爷,笑儿来拜访您了。” “嗯...” 任爷爷嗯了一声之后,慢慢的转动了身下的蒲团,这才面向了众人,他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忽地笑之后,笑了笑,而后陆续看到了苦木,黑十三以及刚刚被黑十三叫醒还在犯迷糊的周不疑之后,任爷爷的脸色变得就有些不友善了。 “任爷爷,笑儿这就跟你说说这几位是谁。” “不必了,老朽还是认得出来的。” 忽地笑刚想向任爷爷解释苦木几人的身份和来这里的原因时,任爷爷则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先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脸不屑的说道 “风不平的二徒弟苦木,周王的世子周不疑,还有那个羽林骑出身的家伙,叫黑十三,老朽都没记错吧?” 周不疑还没迷糊过来,只听见了任爷爷的后半句话,连忙向着任爷爷伸了一个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爷爷您可真是好记性,说的一点都没错。” 任爷爷仿佛被周不疑逗笑了一样,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周敦颐唯一的儿子怎么看起来有些傻傻的,这孩子身上究竟哪里随了那南离虎帅周敦颐的性子? 忽地笑见周不疑这么冒失,连忙咳嗽了一声,把周不疑拽到了自己身后,随后拱手作辑向着任爷爷赔罪道 “任爷爷您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这小崽子刚刚睡醒,还在犯迷糊,说出来的话不中听了任爷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完这话之后,忽地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周不疑,搞得周不疑脑瓜子一翁。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夸一夸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值得让人大题小作的吗? “呵呵呵,周敦颐的小子,我不至于跟他计较这么多,说说吧,你们几个人怎么突然来了我任家?笑儿,别说什么拜访,你任爷爷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是不是拜访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真是糟了 忽地笑心中暗暗说道 自己这一行人今日可是突然来了任家老宅,而且自己这一行人突然改道来了这平舆县可是前日才决定的,任爷爷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有就是自己这一行人的身份居然被任爷爷给一阵见血的一一点出,毫无错误,苦木被任爷爷认出来的话,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毕竟苦木的名声在外,任爷爷认识他的长相还是很正常的,至于周不疑这个小崽子,因为他老爹周王爷的关系,任爷爷认识他的话,也勉勉强强说得通。 可是关键就在了这黑十三身上了,这黑十三按理说就是羽林骑之中一个平平奇奇的一员而已,就算是羽林骑之中的人再怎么优秀,任爷爷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专门的记住某一个人,而且黑十三这家伙也是前一阵子才加入他们一行人的,按理说只有当时的那几十个羽林骑和自己这几个人知道才对来着,任爷爷他又是怎 么知道的? 这种种的可疑之处联系到一起之后,忽地笑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如果说任爷爷知道自己这几个人的身份的话,也就是说自己这一行人来任家的目的,任爷爷可能现在心里也早就知道的明明白白的了。 忽地笑的气息此时都被吓得有些不稳定了起来,一旁的苦木也是开始警惕了起来,他也早已发现了这一点的不对劲。 而一刹那之后,忽地笑感觉自己的背上有一只手掌搭了上去,自己的气息在那只手掌搭上自己的背上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恢复正常了起来,忽地笑原以为是苦木的手掌,正要回头感谢这家伙这时候没有拆自己的台,可是他却看到一旁苦木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 忽地笑再一瞥那蒲团,原本盘坐在那上面的任爷爷此时竟然不见了。 等等 忽地笑脑袋僵硬的转了个头,任爷爷不知道何时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背后,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掌,就是任爷爷的。 任爷爷感觉到了忽地笑气息变化正常,就拿开了自己的手掌,病怏怏的走到众人面前,那浑浊的双眸不知在瞧着谁,只听见他说道 “正如笑儿你心中所想,你们来这儿的目的老朽也早就知道了,至于老朽是如何知晓的,这件事你们几个小孩子就不用在想下去了,我们这种人自有一些巧妙的小手段。” 忽地笑此刻从任爷爷身上没有感受到之前那股恶意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可是吓坏了,任爷爷的修为他师傅可是都曾夸赞不已的,自己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惹了这么一个可以一掌拍死自己的人生气。 还好还好,既然任爷爷的面色缓和了下来,一切就都好说好说。 见任爷爷没有什么恶意,忽地笑正要开口讨要拓本。 “风不平那个老家伙,想这么容易的就从老头子这儿拿到宝典的拓本,那个老家伙可真是想的怪美,我们任家传世是几十代了,这宝典也从未外借过,哪怕是拓本也是一样,他风不平居然想这么轻松的就从老头子我这儿拿到?”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此时即便是连周不疑也从任爷爷的口中听出来了一丝不满,而且只有不满。 看来此事应该是稳了。 忽地笑暗暗的握了握拳头,遂献媚的恭维着任爷爷说道 “任爷爷你哪可能会跟剑圣他老人家计较这些事嘛,再说剑圣他老人家要的只是拓本,而且剑圣他老人家也不是白要这拓本的不是。” 说着,忽地笑对着苦木挤眉弄眼,苦木立马就懂了意思,接着话茬继续说道 “家师曾告知在下,如若向任家老族长讨要宝典拓本之时不顺利的话,家师曾授权在下,可以向任家老族长提供一些有利于任家的便利。” 任爷爷忽地出现在了苦木的面前,盯着苦木,急声问道 “便利?什么便利?” 苦木低着头拱手作辑回答道 “家师承诺,如若任家老族长愿意将宝典拓本赠于我们的话,家师可以上书陛下,打开对于任家的圈禁,并且将平舆县赐予老族长为老族长的封地。” “此言当真?” 任爷爷面色大变,即便是常年见惯大风大浪的他,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震惊了起来。 苦木点了点头,补充说道 “且家师承诺,朝廷将不再限制任家人担任朝廷官员的限制,并且也会允许任家人参与科考考取功名,如平常人家一般。” 任爷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背立,缓缓走到佛堂的窗前,那对老目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任爷爷动心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体修宝典的拓本,他们应该是可以拿到手了的。 第四十二章 再遇齐无恨 苦木在第一次从自己师傅口中知道任家真正的底蕴时,曾经不止一次的疑惑问过风不平。 为什么任家拥有这么深厚的底蕴以及人脉而且任家历代也不是没有什么优秀的子弟诞生,可是为什么他们却依旧在南离默默无闻,只能屈居在平舆县这么一个贫瘠的小县城里当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土地主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风不平也是在前阵子传信给苦木的时候,才将原因告诉了苦木。 千年之前的平舆县,哦不,那时候应该叫做挚国都城,当时南离吞并挚国的时候,那时的任家尚还有两位体修大能在世,且挚国的国力虽然扩张不了,但是自保尚且有余,按理说挚国那一代也会如以往一样,在其它大国的缝隙之间继续苟活下去。 可是那时的离帝进取心极强,联合了当时的东方几大小国,强行对挚国发起灭国战争,那两位体修大能也是在那时被离帝设计毒杀,没了两位顶尖战力撑场,南离灭掉挚国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然而吞并掉挚国之后,那位离帝却出尔反尔,顺手又将那几个先前联合的东方小国给打了回去,彻底吃掉了整块挚国的所有领土。 在被灭国的那一日,也不知是怎得,任家当天傍晚的时候出生了一个小娃娃。 离帝自然不会将原先的挚国皇族放在心上,灭了挚国之后,便将平舆县赏赐给了任家的那个小娃娃名义上当作他的封地,以此笼络挚国一些残党。 可世事无常,那个小娃娃长大之后便展现出了他那可以镇压一个时代的天赋,不到二十岁他在体修上面展现出来的实力便不低于曾经任家的那两位体修大能。 也正是因为他身上有这样无与伦比的天赋,当时已然老迈的离帝就对他起了杀心,可是离帝虽然老迈,但是他的脑袋却没有昏了头,就决定先向那个家伙抛出橄榄枝,让他为南离效力,毕竟那位离帝也不是什么昏庸暴虐之君,海纳百川这种调调,他还是有的。 但是招揽的结果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那家伙拒绝也就算了,他还自觉自己修为已然足以复国,便要求离帝将原先挚国的领土还给他,并且支持他复国。 南离的历代离帝哪里被这样威胁过,于是乎,在那家伙说出这话不久后,就被发现他惨死在粪坑之中,而且被发现时他的死相极其残忍。 然而此事还没完,那个家伙不明不白的死在粪坑之后,当时南离朝廷之中有几位原先挚国的老臣就发声了,上书请求离帝追封那个家伙为挚侯,而且还让离帝下令让这个侯爵改为世袭,至于平舆县这个封地,那就更不能动了。 看着被灭亡了十几年的挚国还有这么一股势力在朝野之中,老迈的离帝最终下了狠心,以任家图谋不轨妄想谋反的罪名,圈禁任家族人,命其终生没有皇命不得擅自踏出平舆县一步,违者可当街斩杀。 这一条还不够,离帝还下令任家族人不许参加南离考举,甚至是那任家的体修宝典,也被那位离帝给派人强夺到了金陵皇城之中。 千年之后,任家历代族人认认真真的遵守这着些命令,百年之前的一位离帝,因为其怜悯任家的遭遇,虽然他不能擅自改动前朝留下的命令,可是他却自作主张的将宫内的那本体修宝典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任家,而且还下令焚毁所有残存的拓本,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任家的怜悯之心。 罗汉一门的共主 哈 这名头听着多么的响亮威武,任家老族长尚且可以和他禅教门面铁箭禅师平起平坐,即便是周王这种地位的人 物,见了他不都是要执弟子礼? 可是被圈禁不能出平舆县,就让这些名头都变成了外人口中的笑谈? 这也就是为什么,任家老族长在听到风不平给自己的报酬的时候,会这么心动的原因了。 至于体修宝典? 反正都给出去过一次了,那时候给的还是原本,这时候给个拓本而已,再说换来的报酬可是能让任家如平常人家一样,这在此时看来可是一比极为划算的买卖了。 可是,不能让这些小家伙这么简单的就从老夫手里拿到这拓本,嗯,得为难一下他们才行。 任爷爷清了清嗓子,转身走回了佛像跟前,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想要拓本,可以,不过老夫要先看看被称为南离三大剑的苦木和执金司之鹰忽地笑,你们两个家伙的修为到底有没有传闻之中的那般。” 任爷爷顿了顿,望着那佛像,继续说道 “至于羽林骑的实力,老朽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忽地笑面色一抽,这老头在搞什么,前面叫自己还一口一个笑儿,现在就直接称呼全名了,而且那执金司之鹰又是什么玩意,我啥时候有这个中二的名头了? 苦木的神情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变得凝重了起来,来了,果然还是来了,自己腰间的苦寒剑此时也开始了怔怔发鸣,它也感受到了自己主人心情的变化。 至于剩下的黑十三,他还是一脸傻乎乎的模样,在听到羽林骑时候,还一脸憨厚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对着任爷爷的背影说道 “是我吗?” 而被晾在一旁的周不疑此时也清醒了过来,翻了个白眼,好嘛,这老家伙果然还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考验什么的,自己现在虽然确实没什么内力啊,修为之类的,但是总归稍稍的提上自己的名字也行啊,你看看那忽地笑的执金司之鹰,这绰号听着多帅啊,哼。 我迟早也要有这么一个帅帅的名头。 “请您吩咐,考验什么的,我们接下了。” 苦木拱手行礼,他现在想的就只是赶紧从任家拿完拓本,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知怎得,自己自打进了这个宅子之后,就感觉到一股让自己熟悉的气息,不止是熟悉,还有些危险。 任爷爷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一拍。 屋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人。 众人转身仔细一瞧,这不是锦衣卫的那个鹰犬齐无恨吗? 原来自打那日齐无恨来到平舆县查询上个月的那件旧事之后,就不知为何的留在了任家老宅里面,任爷爷对此事也只是笑呵呵,并没有说什么。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忽地笑面色一冷,齐无恨在金陵城闯出来的名声可不是多好,再加上锦衣卫这个衙门本身当时成立的原因就是来分他们执金司的权柄,他自然对齐无恨没什么好脸色。 而齐无恨却装作没有听到忽地笑的这话,自顾自的走到了黑十三跟前,用拳头砸了砸黑十三的胸膛,大笑着说道 “十三,又见面了,好久不见啊。” “嘿嘿嘿,是啊是啊” 黑十三憨厚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傻笑着,他跟齐无恨可是认识好久的朋友了,他这性子也导致了他对锦衣卫这个衙门和齐无恨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 齐无恨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弯腰看了看周不疑,郑重的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小的锦衣卫千户齐无恨,拜见周王世子殿下,在 下官袍在身,不便行全礼,望殿下见谅。” 周不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只是拽着黑十三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他在见到齐无恨的第一眼之后,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而在自己的双眼跟齐无恨对上之后,他从齐无恨那和善的眼神之中,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尸横遍野,上一个这样让他感觉的人,还是那白家老帅。 紧接着,齐无恨走到了苦木身旁,挑了挑眉毛,遂又装作无事的打招呼道 “有礼了。“ 苦木回了一礼,轻微的点了点头,他与这家伙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可以说今天这一面也是他与齐无恨的第一次见面,以往的他虽然听说过齐无恨的名头和事迹,却没有放在心上,这也与他生性凉薄的性子有关,而齐无恨的眼神之中虽然血海滔天,但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齐无恨越过一旁的忽地笑,径直走到了任爷爷身后,简单的行了一礼,沉声道 “任老爷子。“ “嗯,你我就不必了” 齐无恨自讨无趣的点了个头,遂后转了个身,瞥见了那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忽地笑,紧接着走到了他的跟前,戏虐的对忽地笑说道 “哟,这不是执金司之鹰忽地笑忽大人吗?在下锦衣卫千户齐无恨,见过了。” 忽地笑心中暗骂着齐无恨,你他娘的就连那个小屁崽子都打过招呼了,最后才来找老子打招呼,怎得,老子好欺负还是怎么?那什么执金司之鹰这个中二的名头就是从你这张嘴巴里面传出来的吧?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忽地笑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得回讽道 “嗯,我道是谁来了啊,原来是公公衙门里面得千户大人齐大人啊,小的忽地笑,拜见上官了。” 躲在黑十三身后的周不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完了,这忽地笑怎么跟谁都过不去呢,走到哪都能遇见冤家,苦木哥也就算了,十三来了他也跟那边说,现在可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锦衣卫的家伙,俩人又该斗起嘴了吧? 听到锦衣卫被忽地笑明讽成公公衙门,齐无恨轻笑了一声,公公衙门就公公衙门呗,反正他说的又没错,锦衣卫总指挥使确实是宫里的那位乾公公,而且锦衣卫里面十个锦衣卫七个都是公公,被嘲讽为公公衙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齐无恨老早就习惯了,遂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那我就受了执金司之鹰这一礼了罢,总归确实是官阶上我比你大一点,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忽小兄弟的修为也不差,到了那个及格线上了,而且也立过几次攻对吧,可是为什么却还是没有升官呢?该不会是忽小兄弟你们衙门里面有人从中作梗吧?不必怕,你只需要把那人的名字跟我说一下,我保证回京之后肯定查他一个兜底掉。” 我们执金司的人是你锦衣卫的狗可以查的? 忽地笑面色铁青,自己没想到这齐无恨被骂成公公衙门却没有反应,反过来还倒打一自己耙,真是,真是太让人生气了,我今天非得跟他战上一场。 什么叫到了及格线?我虽然打不过苦木,但是南离年轻一代里面又有几个跟苦木那个变态一样? 受不了受不了,自己的修为被苦木嘲讽也就认了,我确实打不过他,可你齐无恨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刀法有多强啊就敢跟我这么说话,待会打上一架,我忽地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执金司之鹰。 啊呸,什么执金司之鹰,这名头太他妈中二了,怎么自己也被这家伙给带过去了。 第四十三章 拓本到手 老宅内的一处空地上 忽地笑检查了一下自己箭袋之中所剩的箭羽,发现不多之后,便让那个小孩子从不知何处拿来了一袋新的箭袋,忽地笑一把接过背在肩上之后,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匕首,放在衣袖上擦拭了几下之后放了回去,最后从背上取下自己的扶桑弓,紧紧的握在手中,看向不远处的齐无恨,虽然自己嘴上功夫瞧不起这齐无恨。 可说真的,忽地笑还并未与齐无恨交过手,而且其锦衣卫对于自身信息情报的保密程度,即便是忽地笑此时,对于齐无恨的了解也几近为零。 虽然有一些传言自己听说过,可是传言归传言,七分虚三分实的道理忽地笑还是懂的。 而齐无恨此时面对忽地笑的时候,也没怎么掉以轻心,毕竟他可是真真切切的了解过忽地笑的真实实力的,单论箭术,南离年轻一代无人可与其匹敌,自己刀法虽然不错,不过却还没有悟出自己的道,而忽地笑的箭术,在得到那把看起来就不俗的宝弓之后,恐怕实力就更加危险了。 齐无恨暗暗的在心中将此时忽地笑的危险程度提了两个档次。 瞥了一眼场外冷眼看着忽地笑的苦木,齐无恨此时的眼神则是有些复杂了起来。 他的性子在外人看起来跟苦木相差无几,但是其实他的内心之中对于苦木这种强者的渴望还是非常强烈的,苦木剑术大成走出了自己的剑道这件事,他在知道之后,那股被挫败的感觉,也是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天赋所击溃的感觉。 自己的刀法,对上如今苦木的剑法,原本自己还觉得可以打出一个四六开,自己惜败苦木,可是如今?二八开自己都觉得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现在的忽地笑自己对上了还要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那忽地笑在金陵城湖畔被苦木一剑击败的事,他可是早就从锦衣卫分部得知了这条消息。 总之,严阵以待吧,反正世上仅有一苦木,尚有多少平凡人呢? 二人准备好了之后,作为裁判的任爷爷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出手了。 忽地笑一记鱼跃滑落到了场上的一处石墙边,单手从箭袋迅速掏出了两枚箭羽,快速的搭在了扶桑弓上,忽地笑体内的内力早已溢满了扶桑弓之上,在箭羽搭上弓弦之后,忽地笑稍作瞄准就松开了弓弦。 两枚箭羽直冲齐无恨所在的方位,其箭羽之尖隐隐散发着些许火星。 齐无恨不慌不忙拔出自己腰间的青黑古刀,游刃有余的一一击落那两枚箭羽。 齐无恨仔细看了看自己握着青黑古刀的那只手掌,刚刚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忽地笑射出的两箭明明并未用尽全力,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击落那两枚箭羽之后,手掌竟有些炽热的灼烧感呢? 可是忽地笑在远处早已跃到了石墙之上,看着齐无恨正在发呆,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掌间聚集了团团内力,一次性从箭袋之中拿出了五枚箭羽搭上了弓弦,右掌微微使力,掌心之中早已准备好的内力迅速的渡入箭羽之中,配合着闪烁发光的扶桑弓。 忽地笑心中冷笑道 结束了 五铢箭一瞬之间射出,仿佛刺破了空间一样,周遭带着的热浪席卷场内,那扑面而来的内力凝聚成了五条凶狠的火龙,随着那五枚箭羽直冲齐无恨。 那五铢箭在射向齐无恨的之中,竟是不可思议的扩散开来,隐隐封锁住了齐无恨将会四处躲避的方位。 那箭尾此时已然燃起了火焰,在场外 的周不疑眼中,此时的场内仿佛划过五枚烟花一样,照亮了整座老宅。 这炽热的温度,光是远远的躲在场外,周不疑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已经开始滴下了汗珠。 任爷爷站在场外,在看到忽地笑射出这五铢箭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都有些惊愕。 笑儿在箭道上的天赋,可真是老夫生平所见第一人了,五铢箭这铁箭老头的拿手绝活,笑儿这般年纪竟然都可以模仿出了几分影子,老夫没看错的话,笑儿手上拿着的那弓,应该就是铁箭老头之前远渡扶桑之地得到的扶桑宝弓吧。 不过,这个锦衣卫的小朋友,实力应该不止有这么一点吧。 任爷爷似笑非笑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反正这场决斗的胜负又没多大的关系,在自己眼里就是走个过场罢了,反正那拓本怎么着都得交给他们的,还能让自己看看如今这一代年轻人的天赋,何乐而不为呢? 眼见那五条火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齐无恨眉头紧皱,紧接着自身骨骼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了骨头之间碰撞的声音,再一眨眼,齐无恨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身子跟刚刚相比粗壮了许多,握着青黑古刀的那只胳膊上,那筋络分明的线条感,此时的齐无恨说他是体修,众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只因为光他现在这身躯跟黑十三相比那也差不了多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忽地笑为之一惊。 青黑古刀一刀砍出,一道刀光急速飞行,如同一团弯月一样正面迎上了那正中心的一条火龙。 二者相持一阵之后,最终四散而去,那条火龙被击溃之后迸发而出的热浪径直扑向齐无恨,齐无恨的身子向前一挺,看来他向硬扛下这热浪。 几息时间过后,热浪的余威散去,场外的众人注意力早已被齐无恨吸引而去,一对对目光直直的看向那去。 只见那剩余的四枚箭羽如阵法方位一样插入了齐无恨所在站位的东南西北四角,在箭尖深入地板三寸之后,那四枚箭羽带来的四条火龙在一瞬间化为虚无,围绕着东南西北四相方位形成了一道由烈焰所铸的火墙。 而齐无恨此时,身上的衣物早就已经被那热浪给直扑的全都被烧成了碎片,整个人赤裸着上身,一脸忌惮的看着远方略显得意的忽地笑。 忽地笑纵身一跃,不偏不倚的跳到了地板上,手上的扶桑弓重新放回了背后,一脸轻蔑的笑容缓缓走向齐无恨,道 “哼哼,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见识到我这五龙封印箭的家伙,来,现在让我看看,你这秘术用了之后还能不能冲得出来这道火墙?” 齐无恨面色一会青一会儿发白,这忽地笑是什么时候练成的这一招,这几道火墙光是散发出来的热气,自己都从中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该说不愧是铁箭禅师的唯一爱徒吗? 而一旁的周不疑也被此情此景给看呆了,那两只拳头紧张的开始握紧,他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忽地笑他居然,居然这么强。 原本以为苦木哥已经够强了,可是就现在看来,忽地笑这家伙,好像也不差啊。 这么说来的话,十三他,应该也很强吧,周不疑抬头看了看黑十三。 黑十三此时的关注点也被那几道火墙给吸引过去了,他虽然憨厚,但却不傻,刚刚齐无恨所用的那秘术变成的模样,自己甚至都可以从他身上嗅到不弱于自己的体修实力,可却仍旧被忽地笑给制裁的死死的,看来体修面对这些玩暗器弓弩的人,还是很难 。 至于苦木,他的面色依旧平淡无波,那几道火墙在旁人看来恐怕会是一个棘手的玩意,可是如果你让忽地笑在他面前用上这一招,苦木甚至连动都不用动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给轻松化解掉。 要想靠这招压制自己,呵,先把自己体内那紊乱的内力给调整好再说吧。 最后过了一刻钟之后,齐无恨的身躯跟泄了气一样慢慢变回了之前那瘦小的模样,他尝试过突破这几道火墙,可是无论他的青黑古刀如何的砍下去,哪怕是调动了自己体内的大半内力附魔上去,也仍旧无济于事。 看来现在的话,自己跟忽地笑,也出现了不小的差距。 任爷爷宣布了决斗的结果,忽地笑也自觉继续斗下去没什么趣味,就随手一摆,那几道火墙没出一会儿就消失了下去。 忽地笑趁人不注意捂着胸口连着呼了好几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玩个底掉。 如果那齐无恨注意到了的话,就会发现那四枚箭羽现在已经也随着火墙消失的一瞬间也消失在了原地,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四枚箭羽承受不住扶桑弓所带来的高温热浪,那些火墙其实不用自己熄灭,过不了几分钟它们自己也会熄灭掉的,到了那时候的话,齐无恨想击败自己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了。 因为自己的内力早就全部用在了那五铢箭上了,现在的他,说实话,没了内力,齐无恨打自己就跟打着玩一样。 还好还好,保住了脸面,没在那个小崽子面前丢了脸。 齐无恨面色不善的从那任家小孩的手上接过一件新衣,利索的穿了上去,他到现在还在自己居然被忽地笑给轻松击败的阴影之中。 而没等他想多久,一旁的苦木先开口了 “任族长,还有两场决斗呢?何时进行?” 任爷爷捋着胡须笑着摆了摆手,慈善的回答道 “剩下的就不必了,老朽已经看到了你们这一代人的实力了,不错不错,这场考验到这里就够了。” 周不疑着急的大声问道 “那是不是拓本我们就可以拿到了?” 任爷爷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和善的对着周不疑点了点头,拓本?他老早就准备好了,既然这个过场走完了之后,那就干脆早点给了这些家伙,让他们赶紧走,我任家还有许多大事要早早的提上日程了。 得赶紧让风不平那个老家伙上书给陛下给我们任家解除圈禁,老朽也得立马召集族人举行会议,也不知道任家这一代有没有什么出色的后辈,得让他们赶紧的准备准备,朝廷里肯定要安排上几个我们任家的子弟啊,老头子算是看明白了,复国那种想法早都不该存在了,都过去千百年了,哪怕是如今平舆县的人民又有几家人知道曾经挚国的辉煌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安安生生的当他南离麾下的一个世家罢了,反正罗汉一门我任家的话语权又有谁可以阻拦,回头派人给铁箭那家伙送一封信,老朽我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去一趟金陵城了,我任家能不能重新打开局面,老朽也要趁着自己还能动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周王爷的话,就从这周王府的世子身上抛点投资吧,让周王爷知道我们任家的善意,也好让他以后多多少少帮衬我们一下。 笑儿就不用多说了,铁箭和他我倒是不用笼络什么的,不过苦木的话,这娃娃看着性子太冷了,老朽恐怕从他身上讨不到什么好。 第四十四章 南离之虎周敦颐 舞阳县,商州边境县城之一的一处县城,相对比与平舆县,这座县城显得更加的贫瘠,大街上的百姓面黄肌瘦,连一些叫卖的小贩,此时在这座小县城里也是只有零星几个,至于钱坊? 不好意思,这种地方压根就没有这种玩意,这舞阳县说是南离境内最贫瘠的县城,基本上没有其它县城敢跟他抢,只因为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全县的百姓数量加起来估计连金陵城的北区百姓都比不过,更别提舞阳县这座县城本身就是一座兵城。 是的,这座县城与东巽的距离,在地图上只相差一指,平舆县赖好还是边境县城,而舞阳县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东巽与南离交界线上的导火索。 舞阳县在千年以前也曾是挚国的领土,在后来挚国被南离吞并之后,舞阳县因为当时就十分贫瘠,驻军不过五百,当时的县尊就直接毫不犹豫的投了南离,换了自己一世富贵。 原本南离对这座贫瘠县城也没怎么关注,而且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偏远,于是乎,南离千年以来所有犯了错的朝廷官员或者一些地方豪强在犯了大错之后就会被流放到这座县城,久而久之,这座县城的治安也就变得越来越烂,南离朝廷也没空管制,就变成了一个三不管的地带。 而正是因为这千年以来舞阳县尴尬的境地,导致了在这里,你拥有任何背景都没什么用,指不定你路上碰到的一个家伙人家曾经的身份就是朝廷的一方封疆大吏。 也是因为近百年东巽国的强势崛起,跻身与三大常任强国之一的席位,这舞阳县城在地图上所处的地位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虽然东巽及南离两国一直交好,关系并未有什么疏漏,但是大国之间明面上的作秀大家都是会的,暗中防上你一手,是个长脑子的君主都会同意的。 所以舞阳县在近几十年的驻军一直处于扩张状态,到了如今的这位离帝手上的时候,舞阳县一座县城的常驻军已然达到了一万有余。 但是因为前些日子换装的原因,舞阳县的常驻军极度下降到了一军的数量约三千人。 三千人的守军,而距离舞阳县最近的一个县城合伯县,守军仅有不到千余,且如果要从合伯县调兵到舞阳县的话,最快也要几天的时间。 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东巽拿下舞阳县好几次了。 面对东巽施加的压力,舞阳县此时的处境已经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了。 所以就在周敦颐到达商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允许舞阳县,平舆县等边境县城扩充军队招募士卒入伍,而周敦颐自己自掏腰包请了金陵城内工部的熟人们给这些新兵锻造了五千合格的武器盔甲,而正是这五千套盔甲,差点掏空了周王府这些年的所有积蓄。 可是周敦颐却眉头都不眨一下,甚至他还想问一些金陵城内的豪门借上一笔钱,继续打造一些装备。 毕竟此战他要面临的可是有可能是十万大军来袭的东巽中央军,再加上东巽边境上的驻军,此战东巽一方可以出战的军队数量只会比十万多,绝不会比这个数少。 而舞阳县此时的县尉,本身就是周王府的门客,自己年轻时曾跟随周 敦颐南征北战,参与过对抗诸国联军的大战,其自身军事素养也是极高的,甚至让他去金陵禁军之中混上一个校尉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当年周敦颐却把他给安置在了舞阳县,因为当时的周敦颐就嗅到了东巽对于南离的危机。 上次诸国联军讨伐南离东巽就没有参战,他东巽国内的好战气焰也就没有得到打压,周敦颐就觉得,最多不过一代的时间,就算是靠着太昊伏羲氏自身威望的压制,也最多十几年,东巽就必定会向南离宣战。 不然的话,东巽国内的那群少壮派都渐渐执掌了东巽权柄,他们又没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战役,对于南离的认知也只是存在于文字之上,他们哪里控制得住自身对于战争的渴望,他们又不是中原诸国,纷战不停,一个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国家,就算是他们能压制的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他太昊伏羲氏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一个泡在蜜糖罐子里面百年的国家,他当真就不怕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东巽变成一个人人可欺的国度吧? 事实证明,当初周敦颐的担心是对的,东巽果然按耐不住自己,联合了西坤国对南离发动战争。 不过还好,这条消息南离也早早的得知了,不然的话现在商州也沉浸在以往的那般模样,被东巽大军直接杀了过来,谁知道会不会十天半个月就丢了商州大半。 不过即便是现在知道了这条情报,派遣了周敦颐过来,可留给周敦颐可以调动的军队才多少,商州的边境县城可不止舞阳和平舆,就这么点军队,拿什么来守住? 这也是周敦颐需要决策的了。 世人皆知,南离名帅乃是白家老帅,年近百岁,自打十几岁入伍,说是身经百战也毫不为过,用兵之道堂堂正正,却又无懈可击,当时的南离对抗诸国联军之时,统帅也一只是这位白家老帅来担任,虽然当时那一场战役的白家老帅并未打出来什么亮眼的决策,可是却让诸国极为头疼。 最后还是诸国联军派人暗中贿赂南离高官,那些家伙收了对面的钱财,就一个劲的在新登基的那位离帝身旁说了不少白家老帅的坏话,而离帝也早就对于白家老帅只守不攻的战争策略心怀不满,于是就下令撤了白家老帅的职,派人将其押送回京静候处置。 可是大军却不能无首,这时候周敦颐就自告奋勇,从自己弟弟也是离帝的手里领到了一纸诏书,摇身一变变成了南离军队的新任元帅。 联军当时得知了南离撤下了让他们头疼不已的白家老帅之后换上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当了元帅之后,个个都以为此战胜券在握,便想着直接集结各国军队直捣黄龙直接杀到金陵城下,促使离帝与他们签下城下之盟。 可后来他们却发现,原来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对面这个新上任的元帅好像并不是什么只会纸上谈兵的主,对面这个家伙的难缠虽然比不过那白家老帅,可是这个家伙的兵法却也不是那白家老帅一样的堂堂正正。 这家伙的兵法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下限,一道道诡计,阴谋的铺垫,让诸国联军节节受挫,虽然最后还是杀到了距离金陵城不过百里的山坡上,可是他们到了之后也发 现,对面的那个年轻元帅也集结了南离的军队在那里等候了他们多时。 最后的决战,周敦颐一反常态,直接命令了麾下最为精锐的军队为第一梯队直接出战想从联军阵型之中凿开一个口子,这种做法也是让联军的那位共同推举出来的老帅慌得措不及防。 这个小崽子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可是几十万人的战场,你不让一些下等马来消耗我们的锐气,却直接派出了你们的上等马来冲锋? 你不怕损失的吗? 那老帅一身经历过不少战役,而唯独这一次的战役让他刻骨铭心,也让他明白了对面那个小家伙在军事上的让人恐惧的天赋。 这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啊,自己这边都准备好了一些炮灰摆在前面消耗了,你却直接上了你们最强的部队? 毫无疑问,那场战役的诸国联军被一战击溃,几十万人的战场,就算是几十万头猪放在那里那也得嚎叫个半天吧,可是这场战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联军开始溃散,南离军队在周敦颐的带领之下掩军追杀,战线蔓延几十里,其联军尸体甚至都堵的一条大河水泄不通,连着半个月的河水都变成了红色不止。 自那场战役之后,周敦颐一战成名,被誉为南离的一大虎帅,中原诸国甚至一度被这个名字给吓得不敢与其带领的军队正面交锋。 可是那场战役获胜的原因就在于周敦颐的果断以及风不平的崛起,还有就是当时周敦颐手上握着的牌面还是非常不错的,起码南离当时所有的军队都归他调动。 而如今? 你就给我一个商州驻军也就算了,还是被调动了一大半驻军的商州。 即便是这样也还行,但是你还要让我面临东巽的十万大军? 即便是周敦颐以往的声名再怎么响亮,不过摊上这么一副手牌,人人皆以为周敦颐只能被动的靠防守来僵持下去,等待其它州部的援军到来。 可在前往西坤交界的那白家老帅却不怎么想。 呵呵,那些没有什么见识的小家伙可都以为你周敦颐是个人善可欺的泥塑娃娃,可又有谁知道你这个小家伙当年可是被诸国联军称为血屠呢? 看着瞧吧,周敦颐会打防守战? 不可能的,那个小家伙要是能耐得住自己性子下来一心一意来打防守战的话,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周敦颐了,老夫印象之中的那个周敦颐,可是敢以一人之力叫板诸国的人杰,哼,虽然当时被撤职老夫却是心里不爽。 但是这个小家伙做的却也不错,老夫现在就希望那群被养在象牙塔里面近百年的东巽小家伙们,可别被这一头南离猛虎给吓破了胆。 一万打十万要防守? 不,那家伙估计将那群东巽小崽子打回家的时间比老夫这边要快多了,那可是。 被称为南离之虎的男人啊! 舞阳县中 夜幕降临 周敦颐走出了军议室 此战,定会让你们这些未经战事的小崽子们知道知道,擅自挑衅南离带来的后果,不是你们一句话就可以承担得起的! 第四十五章 东巽西坤 东巽国因为地形特殊,其步兵极为差劲,至于骑兵?东巽国内更是只有一处养马场,而那养马场之中盛产的马匹更是让东巽国人没有脸面提起。 不知道是天谴还是什么,那养马场之中的马儿对比中原诸国的马匹和北方马场的马儿来看,简直就是一匹匹小马驹,体型较小,虽说耐力不错,但是那玩意真的能用来训练骑兵吗?谁敢相信? 这些马匹在东巽国内的用处目前也就只有托运货物之类的杂活,而且因为北方诸国对于自身马源拿捏的极为严控,于是东巽到现在也就没有了什么真真正正的骑兵编制,只有偶尔几位达官贵人才有机会拥有一匹自己的坐骑。 而且除了骑兵之外,东巽国的步兵实力也是惨不忍睹,连南离的民兵估计都比他们强不少,东巽的步兵唯一的亮点估计也就只有弓兵了。 上天剥夺了东巽国近战的天赋,也就会还给东巽士卒对于弓弩的天赋,如果说诸国之中哪一国的神射手最多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东巽国。 除去陆军差强人意的水平,东巽国还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们的水军了。 东巽国地理位置的原因导致他们四面环水,各种河道流域穿梭东巽国内,也就搞得东巽国的渔牧业极为发达,于是乎东巽国的水军也就自然而然的傲视诸国。 正因为是这水军的原因,所以东巽国自打一统之后就少经战事,除了打打隔壁的蛮族之外,就是例行操练,两国战役?别提了,其它国家国境内有一条宽敞的河流都少得很,水军这种跟他们根本不沾边的玩意,他们才懒得去训练,也没地方让他们来训练。 所以那长江流域也就成了一道东巽国的天险,外面的诸国想要打进来就必须要越过这道天险,而东巽国想要北上的话也要越过这条天险然后让自己国内那如同炮灰一样的陆军来攻城略地。 这也就是成也长江,败也长江的原因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东巽国与南离的交界处却不是这道天险的范围内,所以说如果说哪国最容易打进东巽的话,那就是南离了。 可是南离这百年之间连自己国内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呢,哪来的闲工夫对外扩张。 陵阳县,是东巽国与南离国的桥头堡,原本的陵阳县人烟稀少,跟那南离国的舞阳县相差无几,但是如今的陵阳县在这一阵子的人数骤增,来自两国的游侠活跃在这座平平无奇的小县城之中,其中难免有一些来自南离的刺探。 可是陵阳县尊拿此也没什么办法,他总不能看见一个南离人就下令抓了那家伙吧,反正纸也包不住火,自己国家要对南离发动战争的事情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前几日成都城还传来消息,那中央军已经调动了数万分批前来他陵阳县城,他这个县尊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好大军的所需品,并且整理出来一处屯粮处,毕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就算是小孩子也懂得,他们东巽集结大军粮草本身就十分费事,他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出了什么差错,不然的话指不定 自己就要掉脑袋。 至于西坤国的地形则是跟东巽截然相反,他们国家里面别说水军了,连一条河流都找不到,水军?西坤国立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水军,他们面临的对手哪一国需要自己准备水军的? 水军是没有的,而骑兵那就更没有了,西坤国内需要马匹的地方并不多,而且西坤国内本身就没有产马地,骑兵也就合理的被直接取消了。 而只有步兵的西坤国却为什么可以单靠武力力压诸国呢? 其实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就是西坤国当时有一个绝代狠人来统领大军,那位绝代狠人也就是黑袍圣君,有传言说,西坤国军队虽然实力却是不错,在诸国军队里面也是排得上号的,但是如果这支军队没有黑袍圣君来统领的话,他们也就只是能够排得上号了,强军什么的就与他们无缘了。 当时黑袍圣君在统兵才能上强到什么地步?要是当时他没有自负前去挑战风不平导致重伤连夜跑回西坤国内的话,那么后来诸国联军的那位共同推举出来的统帅就绝对是他黑袍圣君而不是那个实力一般的老帅了。 诸国联军当时被周敦颐一战彻底击溃的时候,曾有不少人仰天长啸,叹息为什么那位统帅不是黑袍圣君,假设是黑袍圣君来统领他们的话,在他们心里,周敦颐怎么可能会把他们打成这副摸样,如果他们在黑袍圣君的带领下的话,恐怕老早就杀到金陵城下逼迫离帝签下城下之盟了。 而那一战也成就了周敦颐虎帅的威名,虽然很多人在觉得周敦颐这名声华而不实,觉得这是因为周敦颐没有对上黑袍圣君,可是谁让当时的黑袍圣君一心逃命,连自己国家的军队都顾不上,哪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别的。 所以直到现在,周敦颐也未曾与黑袍圣君两军对垒过,关于谁才是这一个时代的军神,也就没有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至于第二点的原因,就是西坤国的整体民风彪悍,其国人尚武,各各身强体壮,论单兵基础素质,当论诸国之尖,而且其国人众多,这一点可以入诸国之首。 西坤国立国千年,据传他们的开国君主乃是一位女君,以一身霸道绝伦的修为威压四方,堪称那一个时代的绝顶翘楚,无人可与之匹敌,她在当时修士的地位,就相当于如今的风不平地位一般,无人敢挑衅其威。 后西坤国传位十三代,到了如今这一任坤帝的时候已经是第十四任了,而那位他们的开国君主,也被西坤国人尊为娲皇,为其在国内修建了不少雕塑以此来纪念她当初为西坤国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很值得奇怪的一件事就是,西坤国的每一代坤帝,其个人修为都是一绝,如果说其它国家的君主评判明君的由头是看那位对于治理国家的水准的话,那么西坤国君主的地位就纯靠自己的一身霸道修为来镇压。 就拿当今这一代坤帝来说,修为已然是达到了顶尖战力的标准,虽说当时被风不平逼迫不得不吃下了黑袍圣君的肉身,但是不能否认的是, 这位坤帝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就按目前来看,大陆各国君主就算是全部加在一起打他一个,那结局也只能是他轻松取胜。 而说其主要,西坤国入选大陆五小国之一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人口够多,他的人口顶峰之时甚至可以说是东巽国人口数量的两倍有余。 有了人口,也就有了军队,西坤国单靠一国之地养出来了百万大军的事情,也是实打实的,除此主要原因之外再加上西坤国的国民本身也不差,坤帝修为也极强,这些原因加在一起,也就让西坤国跻身与五小国之中,位列五小国之首,要不是上面那三大常任大国太过于强大的话,估计西坤国早就不会只是一个五小国了。 跟东巽国百年未经战事来比,西坤国这几十年里面发动的战争可不少,那几次针对南离国的联军,每一次的提倡者都是他西坤国,虽然每一次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败退,尤其是最后一次直接被打了一个团灭,但是西坤国却好像没什么事一样,上一次战役损失了多少士卒,转眼之间就又从国内征兵补充了进去,一战又一战的洗礼,西坤国的军队之中,那些老兵数量慢慢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西坤国却如同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可能对于西坤国这么一个人口大国来说的话,就算是派出去十万大军一次性全部折在外面了,他们也只会暗道一声可惜,而后又不痛不痒的再度征兆十万大军出来吧? 练兵练到这种地步,西坤国却还能稳居于大陆诸国之中,也着实是一个奇迹了。 这畸形的征兵,换在其它国家早就引起了暴乱了,可在西坤国却如家常便饭一样,哥哥战死了,弟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顶了上去,弟弟战死之后,女子也换上一身戎装代替自己的丈夫从军,久而久之,一家人全部死在了西坤国发动的战争之中。 周遭的小国打不过他,大国也就只有一个南离,可南离深陷皇权争夺的泥潭之中,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出战这么一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国家。 曾不止一次,诸国君主都认为西坤国的百姓们都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听从国家下达的命令,却毫不思考这条命令是否正确,他们就像是傀儡一般,没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老者言,这是因为地府小鬼在作祟,因为当时五方上神的那一位逃出一丝神魂,需要大量的人间魂体来治愈自己的伤势,所以就与地府之君达成了协议,将这一片土地全部化为鬼域,简单的来说就是,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可能不是活人,跟你聊的正开心的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一道没了自身魂体的行尸走肉罢了。 可能是觉得这老者说的太过扯淡,很多人就不以为然,毕竟西坤国如果当真是那老者说的那副模样的话,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杰俊才,诸如黑袍圣君这些人,他们不都是活跃在上一个时代的顶尖人物吗? 难不成你要说黑袍圣君其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也太扯了吧。 第四十六章 西坤军营闹剧 军营之中,正中央的一处营帐之中不时的从中传来一阵阵淫靡的声音,听的营帐外的那几名把守的士卒们面红耳赤,却不能说什么。 而从营帐外面时不时路过的巡逻队在路过这座营帐的时候,都是快步经过,生怕自己巡逻的声音吵扰到了营帐里的那位贵人。 没过多久,来了一位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这人面如红枣,气势非凡的站在那营帐外头,在听到了那营帐之中传来的声音之后,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了起来,一只手掌缓缓的握紧,踏出左脚就要往里闯。 “储大人,储大人,且慢,小王爷正在里面忙着与人商讨军机重事,您如若身上没有什么旨意的话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妙。” 那营帐外守着的士卒看见这中年人要闯进去,连忙给他拦了下来。 储大人面色铁青,语气之中充满着怒意,对着面前这拦下自己的士卒吼道 “商讨重事?商讨重事会传出来这种低俗之音?你们还不都给老夫退下!” 储大人衣袖一挥,一股雄厚的掌力从袖间拂过,重重的砸在了那几名士卒身上。 那几名士卒措不及防,被这掌力给生生的给击飞到了围栏上撞了上去。 看着那几名士卒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储大人冷哼一声,再度一挥衣袖,直接闯进了营帐内。 而进了营帐内之后,储大人则是被自己面前所看到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双眸。 只见那营帐正中央不知何时被布置出来了一处水池,好几个妙龄女子衣着暴露的在那水池里面嬉戏着,而一旁的案板上,一位年纪幼小的小孩子正一脸笑意的一边吃着桌上的水果一边看着闯进来的储大人。 “不知储大人今日来我这军营之中,所为何事啊?小王可是很厌烦在自己心头上的时候被外人所打扰的,如果储大人对小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勿怪小王粗鲁了。” 话音落下,这小王爷趴下身子,翘起了二郎腿,这样子看着好不纨绔。 见到小王爷趴下身子,那帘子后面走出了两位一身透明纱衣的女子,轻轻走上前去,盘腿坐了下去,开始给小王爷捶着背。 储大人望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怔怔的指着那水池,对着小王爷怒声说道 “老臣记得没错的话,陛下早在半月前就下令,命令小王爷您率领此军赶赴陵阳县没错吧?!可是小王爷您现在却在干什么?沉迷在这些酒色之中?” 小王爷嘁了一声,挑眼斜视着储大人,满不在乎的对着他平静的回答道 “怎得,储大人您今日是来对着小王兴师问罪的不成?小王的军队,想什么时候调动就什么时候调动,哪里轮得到您这个朝廷的礼部官员来指指点点呢?” 说罢,小王爷翻了个身,伸手挠了挠痒,而后又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如果没别的事情,储大人您就回去吧,小王乏了,不想再继续与您起什么口舌之争了。” 这小崽子! 储大人强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用力的一挥袖,气愤的哼了一声,转了个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营帐。 走出营帐外,储大人看着那些看见自己身影后立马就离得远远的士卒们,强压下了自己心 中的怒气,故作没事的走了出去。 营帐内,那享受着被妙龄女子们侍奉的小王爷在感觉到那储大人走远了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声。 而身旁那正在给小王爷捶着背的那女子感觉十分奇怪,就出声询问道 “小王爷这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吗?怎得笑了出来。” 小王爷猛地一翻身将那女子搂入自己的怀中,哈哈大笑着说道 “能看着那储老头有气说不出来话的事,在本王这里都是好事,哈哈哈哈。” 说着,这小王爷搂着这女子的手掌慢慢的游动了起来,惹得这女子一阵阵娇呼传过。 引来营帐内不少女子的艳羡神情。 什么调兵遣将,对付区区一个南离,让那黑袍圣君带着那几只军队去就行了,本王?本王这么一张大牌,打在这个牌局之中,他南离吃得消不吃的消,哈哈哈哈,那储老头一个礼部的穷书生,居然还舔着脸过来质问本王的事,要不是看着皇帝哥哥对他极为宠信,本王早就杀了他取了他的头颅来当做本王的尿壶了。 是的,这个小王爷,就是西坤国的一位手握兵权的实权王爷,他与当代的那位坤帝,可是同胞的兄弟,而他继承的这个爵位,也是上一代的一位为西坤国立下赫赫军功的异姓王爷的爵位。 因为那位异姓王爷手握兵权,且军功累累,在朝中的威望也是极为强大,在这一代坤帝继位之后,那位异姓王爷心中就难免的滋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筹备了数年妄想推翻西坤国的政权来一手改朝换代。 可是东窗事发,坤帝老早就知道了这位异姓王爷的小心思,暗中派人拉拢这异姓王爷在军中的一些得力干将并许以高位,拉拢了不少人过来,而后又派遣死士刺杀掉了这异姓王爷的所有血脉,最后一杯毒酒赐死了这异姓王爷,对外宣称其劳累过度心神耗损太大不幸去世,紧接着坤帝怕这异姓王爷手中掌握的军队对自己有反心,就将自己的同胞弟弟名义上过继给了那刚刚去世的异姓王爷,顺理成章的让自己这位皇弟接过了那个王爵,而且又将那异姓王爷手中掌握的军队也一并的交给了这个皇弟,这一系列的手段,对于这位坤帝来说,简直就是干净利落,让无数西坤国的平民百姓都还蒙在鼓里,当真以为事实就是如坤帝所说那般。 而自从在自己的皇帝哥哥帮助下接过了这偌大的权柄之后,这个小王爷所作所为都让无数人为之唾弃,那些民间的纨绔子弟所做过的事,这位小王爷都会做一遍,而且做的还会更加的放肆。 可偏偏就是因为他现如今的权柄和自己皇帝哥哥的保护之下,无人敢对他说些什么,即便是朝廷之中的那些一方大员,也是对这位抱着能不惹尽量不惹的态度。 因为这位虽然做事荒唐,但是他带兵打仗却是还说得过去,虽然不能说多么优秀,但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最起码放在东巽的话,就他这水准也可以说是不错的了。 而那位储大人,出身西坤朝廷六部之一的礼部,年近半百,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一身正气,这些词完全就是为这位老大人所做的,这位老大人自年少时便学富五车,可是在考举的时候却因为揭露了考场上舞弊的事情,导致被一些官员记恨,暗中打压,这才使得这位储 大人劳累半生最后才在坤帝的赏识下最终进入到了六部之一的礼部,当起了礼部侍郎,而坤帝之所以赏识到了这个家伙的原因,也是因为储大人这个人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为国家着想的争臣。 不过作为争臣,储大人的缺陷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他对于正确的指令极其的捍卫,而对于一些错误的政策,他也是第一时间就会跳出来指正,哪怕是哪条命令是由坤帝本人亲自拟定出来的,只要是有错误,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跳出来指正,这也就是储大人为什么劳累半生到最后还是在坤帝的帮助之下才勉强当了一个礼部侍郎的原因了。 因为他树敌实在是太多,西坤国的朝廷之中百官里面那些奸臣何其之多,这储大人的出现不就是来砸他们的饭碗的吗?要不是这储大人后面有坤帝的保护的话,恐怕他老早就被一些奸臣给指鹿为马而后流放边疆充军了。 另一边,储大人一脸怒意的觐见了正在练武堂里面练武的坤帝。 坤帝此时正是一身劲装,手中一杆七尺长枪挥舞的如飞龙一般,在听见来人通报储大人求见之后,坤帝这才将长枪丢给了一旁服侍得太监,从宫女的手上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庞,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椅子上,擦拭完了之后将毛巾随手放在一旁。 拿起了已经被倒上茶水的茶杯,抿了一口之后,储大人也正好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储大人先是跪在地上对着坤帝行了一礼,而后不起身,只是拱起手对着坤帝沉声说道 “陛下,为何您半月前颁布的调遣军队赶赴陵阳县城的旨意,到了如今,那城外军营的无当军却还没有动身,依旧在那里如同以往一般无所事事。” 也亏得是坤帝老早就知道储大人这直性子,而且坤帝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君主,不然的话就冲储大人说的这话,换在其他君主身上老早就让人把他给拖下去砍个七八遍了。 坤帝尴尬的笑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茶桌上,摊开双手向着储大人解释道 “储大人何必为此事动怒,还是请先平身起来罢。” “不,陛下如若不能给老臣一个解释的话,老臣今日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听着储大人这语气之中极其坚定的话语,坤帝不知为何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储大人啊,这件事朕记得没错的话应该与你礼部无关的吧,兵部的人这几日还没到朕这儿说起这事,你礼部的怎么就插手管起来了这事呢?这可坏了朝廷的规矩呀。“ 见坤帝有意扯开话题,储大人暗自深吸一口气,爬附在地上沉声继续说道 “兵部的那些人哪里敢招惹那位小王爷的事,可是老臣却不怕,在老臣眼里,那位小王爷如今的话应该在陵阳县城外休整军队,而不是依旧如往常一般呆在军帐里面做那些淫靡之事!老臣是礼部的官员没错,但是老臣也是西坤国的一位官员,老臣不止要为礼部的方针着想,老臣更要为我西坤的未来而着想啊!恕老臣直言,此战我西坤面临的可不是什么周遭小国,此战我西坤面临的对手可是雄霸大陆几千年的南离国,这场战役可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可以取胜的,老臣认为我西坤绝对不能对此掉以轻心的啊!“ 第四十七章 亲情还是国家 坤帝俊俏的脸庞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掌已然握成拳头状,如果换做是旁人跟他在这里推三阻四的就是要问个明白的话,按照他的性子老早就一巴掌挥过去,直接把那个家伙给拍成碎渣。 可关键的是如今在跟他说这话的人却不是旁人,而是他这几年最为宠信的储青天。 这个家伙都半辈子过去了,还是没改掉这刚正不阿的性子,人家不都说沉迷宦海多年哪怕是一朵白莲花那也会被污秽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吗? 这个储青天,可真是让朕又爱又恨啊! 坤帝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气,手掌轻轻扶额,纠结再三之后,颇为无奈的开口说道 “那如储大人所见,此事朕该如何决策呢?” 储青天听见坤帝这股语气说话,眉头一皱,抬起了头,沉声对着坤帝回答道 “陛下所言欺煞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敢教陛下做事,老臣心中所想不过是希望陛下让那些本该参与在此次攻伐南离战役梯队之中所编制的军队不再拖拉,早日赶赴前线,老臣所想仅此而已,” 好家伙 坤帝心中苦笑,你这老家伙哪里是不敢教朕做事,这不都话说明白了,唉,罢了罢了。 坤帝扶额,继续说道 “那就依照储大人所见,王公公。” 坤帝身后的一位侍奉的太监应声而出,快步走到坤帝跟前,跪了下来,恭敬的回应道 “奴才在” “此事交由你去办,现在就去城外军营之中将朕的那位皇弟给叫过来,就说朕有事要跟他说。” 王公公连忙起身,那对双眼瞅了一下一个小太监,二人结伴直接走出了这练武堂。 坤帝眉头一挑,摆出一副笑脸,对着储青天说道 “如此安排,储大人可否满意了?” 储青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太监帮助下,起了身,做到了早已放在不远处给自己准备好的椅子上,闭目开始养起了神。 坤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平日里就只喜欢醉心于武道的练习之中,这些朝廷的事情自己平日里一直交给五大将和丞相来做的,也就是这次攻伐南离是自己提议的。 好不容易自己有心思攻伐南离了,在朝堂之上提出来了这个事情,这才过了多久,麻烦事就找上门来了。 自己那位皇弟到底是什么尿性自己再清楚不过,可是自己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管过那位皇弟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是宠溺着那位皇弟。 毕竟帝王家里无亲情,上一代坤帝所生下来的皇子那可是多达十几个,一个个平日里在各式各样人的教唆之下开始了勾心斗角,完全都不把什么兄弟情谊放在心上,也就自己的那位皇弟因为跟自己是同胞兄弟,而且自己这位皇弟在三四岁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击败了各个皇子加冕为帝,所以这位皇弟也就跟自己没有什么矛盾的产生,一直都已兄弟相称呼,自己也是只有在这个皇弟身上,才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所以在自己当初决定赐死那个异姓王爷 之后,第一个想到来继承那个家伙爵位和手中兵权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同胞弟弟,这些年里,自己那位弟弟无论是犯下了什么事,自己都会包庇了过去,无论他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也会在可以满足的情况下来满足他。 这种溺爱的感觉,让坤帝觉得自己如今就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好哥哥,可是他却殊不知在外人看来,自己对于这位小王爷的宠爱简直就是过了头,这其中完全就早已不像是那种兄弟之间的情谊。 也或许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帝王家里的所谓亲情也就是那么回事。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 那位小王爷终于是来到了坤帝的面前。 小王爷看到了坤帝之后,一脸喜色的正要上前行礼,可是他一瞥眼,看到了那不远处正冷眼看着自己的储青天的时候,面色猛地一变,遂后又装作无事的走到坤帝跟前,一脸笑意的说道 “皇兄,小弟来了,不知您今日专程派人去军营传唤小弟是为何事啊?” 坤帝同样在见到小王爷的时候也是喜色上头,站起身来走到小王爷面前,伸手摸了摸小王爷的脑袋,道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大事,朕今日叫你来此,主要原因是想问询一件事。” 小王爷看着储青天嘴角轻蔑的一笑,在他看到储青天还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位皇帝哥哥今日叫自己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来这个老东西来自己皇帝哥哥这里告了自己的一状呗,哼,这个老东西,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跟皇帝哥哥何等亲密的关系,岂是你这个老东西可以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的? 于是乎小王爷就装傻着回答道 “啊?陛下直言就好,小弟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搞得陛下您和礼部的储大人都在这儿等着小王呢。” 坤帝面露一丝尴尬的意味,他怎么听不出来自己的这位弟弟是在跟自己装傻不知道,那后半句嘲讽意味非凡的话语,矛头还不是直指储青天。 看到了坤帝面露尴尬说不出来话,储青天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 “小王爷何必在这里装傻,陛下今日叫您来这儿的原因还能有什么?还不是想要询问一下小王爷您麾下的那支军队,明明就在此次攻伐南离战役的编制之中,可是为什么半个月过去了却还在城外一动不动?” 别人需要故作话语的来跳过这一套,他储青天可不愿意,你既然跟我在这里装傻让别人以为自己不知道,那我就直接说出来就是,那些弯弯绕绕的玩意,我储青天可做不来更学不来。 也亏得小王爷身居高位多年,养气功夫还不错,要是换成别人听到储青天这么直接扑脸就差骂出来的话,早就忍不住发作了起来,可是小王爷却只是讥讽的一笑,嘲弄意味十足的回复道 “啊?是这样吗?可是小王怎么不知道此事呢?攻伐南离的那些大军不是早就已经到达了前线整装待发了吗?” 看着小王爷继续装傻,并且已经开始了有些不要脸了起来,储青天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个家伙,真当自己是陛下的亲弟 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储青天今日就非得挫一挫你这家伙的锐气!让你知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储青天走上前来,对着坤帝行了一礼,道 “陛下,此次攻伐南离我西坤国按照先前朝廷拟定的编制来看一共出征九路先锋军,共和人数四万有余,其中这九路先锋军之中的百战之师共有三支,其余两支早已到了我西坤与南离的边境线上的那座陵阳县城,按照原本拟定的诏书来看,九路先锋军集结的最迟时间是本月月底,可是时至今日,那九路先锋军之中的那剩余的一个百战之师,也就是小王爷麾下的那支军队,到现在却仍旧在城外的军营里面整日懒懒散散,并未有什么赶赴前线的迹象!” 这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储青天冷眼看向小王爷,他不信坤帝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见坤帝微微思索。 按照先前自己与五大将和各部官员商讨出来的结果却是如储青天所说。 此次攻伐南离的战役自己共分两支集团军,第一路集团军为先锋军,共九路军队,而自己当时所挑的那九支军队都是在国内近几年打出过不错成绩的军队,为的就是想要把这九路先锋军锻造成一柄锋利的尖刀,直接从南离的边境防线之中捅开一个口子,当时自己安排的时候就再三言过这九支先锋军缺一不可,没想到到了如今自己却忘了,自己那位弟弟麾下的那支军队,正是那九路先锋军之中三支最为精锐的军队之一。 南离此次安排对付自己这边的统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周敦颐和白家那个老头子其中之一了,这两个家伙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由他们来布置的防线,自己这九路先锋军可是真真正正的缺一不可啊,唉。 没想到自己却漏了这么一茬。 于是乎,坤帝面色无奈的看向自己这个还自觉无事的皇弟,果断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十七弟,你即刻回营,集结麾下军队,明日清晨便赶赴陵阳县城吧。” 小王爷听到这话,面色一怔,遂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这位皇帝哥哥,满脸疑惑的看着坤帝。 他原以为自己皇帝哥哥会站在自己这边然后帮助自己批判储青天这个迂腐的家伙的。 可是,可是现如今自己这个皇弟哥哥却跟自己说,让自己带兵赶往前线? 小王爷的气息渐渐的变得不稳定了起来,但最后还是沉住了气,拱手冷淡的对着坤帝答道 “小王遵命,那小王就先告退了。” 说完这话,小王爷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练武堂。 只留得坤帝一脸愁容的尴尬看着储青天。 南离哪里是那么好啃得骨头啊弟弟,难不成你这些年以为自己打得过几路蛮族军队就自觉我西坤强盛了吗? 那南离如今,虽然风不平那个让人恨得家伙重伤未愈,可是军事方面却仍旧还有两位不能让人掉以轻心得家伙啊。 坤帝看着自己这位皇弟越来越远得身影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没有经历过上一次诸国讨伐南离时期被周敦颐那个魔鬼支配过的恐惧。 第四十八章 黑袍圣君的阴谋 待得那小王爷回到营帐之后,阴着一张脸,那眼神仿佛能吃掉一个人一样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营帐里那些还在嬉戏着的少女们。 小王爷大手一挥,对着营帐外喊来了几位军官,语气之中充满着怒意却强装平淡的吩咐着他们道 “集结军队,去武库之中取出我军的器具,而后再去兵部要一封文书,让他们准备好我军的粮草,明日清晨全军出发赶赴陵阳县城。” 那几位军官呆在这位小王爷身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看到了自家小王爷这么一副神情就知道刚刚去了宫里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过多询问原因,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四散而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在他们走出营帐外的时候还在各自讨论着怎么今天小王爷就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变成了这副吓人的样子。 其中一个军官说,有可能是因为储青天的原因,在那位军官解释了一番之后,这些人才明白并且确定了自己家小王爷之所以生气,估计原因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储青天。 作为一支风气极为像是私人军队的编制,这几个军官也曾是跟随过上一代异姓王的,现如今这支军队被小王爷给接管了之后,在他们看来自己这支军队现在就是小王爷的私人军队,只听从小王爷的调令,而自己这几人,就是小王爷的家臣,正所谓主忧臣忧,主辱臣死。 看来自己几人以后一定要安排一次这储青天了,得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家小王爷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营帐之内 小王爷怒视一方,那些女子此时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刚刚的那一幕也让这些可怜人儿心中明悟,自己服饰的这位贵人恐怕是生了什么怒气,所以她们都自觉的不再嬉笑着,愣神的呆在原地。 “滚出去,都滚出去!” 小王爷大吼了一声,这些女子连忙从各自刚刚呆着的地方跑出了营帐,有些女子连自己的衣物也没有管,就那么赤条条的跑出了营帐。 这可让那些营帐外呆着的士兵们大饱了一番眼福,看着这些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这些兄弟面前的女子们,更有甚者此时都流出了口水。 不过理智还是克制住了他们心中的冲动,各自都装作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只不过的是他们在干自己原本要干的事情时,还时不时向后有意无意的撇着那些满是慌张的女子们。 而营帐里 小王爷正在到处砸着营帐里面原本摆放着的东西,诸如那些放在外面金贵的不成样子的花瓶,此时也被小王爷给摔的稀巴烂。 即便如此,小王爷心中的怒气也没有得到抒发,他愤怒的大骂着储青天,脸色扭曲的不成样子,气息十分不稳,如果此时有旁人进来看到了小王爷现在的这副摸样一定会大惊。 原本那个在外人面前处变不惊,一副纨绔二代做派的高傲小王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情绪得不到释放的小孩子。 “恨他吗?” 不知从哪里,传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王爷面色一滞,遂后反应过来看向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又要举起一个花瓶准备砸向地面。 “想报仇吗?” 又是同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小王爷双瞳猛缩,他看到了那人的模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前线吗?他他他! 那原本的座椅上,黑袍圣君正悠闲的从果盘之中拿出一颗葡萄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着。 “你,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小王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黑袍圣君这个家伙自己自打去年年底在宫里见了这家伙一面之后,就感觉这家伙身上散发着一股让自己感到极度恶心且危险的气息。 这家伙明明是此次攻伐南离战役的先锋军大将,他不是半个月前就早已跟随军队出发前往陵阳县城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袍圣君阴狠的笑了一声,脑袋倚靠在后方,身体极度放松的状态下对着那大惊失色的小王爷轻飘飘的说道 “王爷你这又是何必呢?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他重要吗?您只需要知道,老夫此次到这儿,是来帮您的就行了。” 黑袍圣君感受到了小王爷心中对自己的那股莫名的抗拒感和厌恶感,他其实也很无奈,他成名的时候,自己面前的这个小王爷还在宫中喝奶呢,自己这两年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到了宫中,这个以前还在喝奶的小家伙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跟绵羊见到了野狼一般,啧啧啧,看来还是现在身上那道散不去的尸气造成的副作用啊,这些后辈们对自己都有天生的抗拒感。 小王爷大口的喘着气,这黑袍圣君身上的那股威压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对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再怎么说他其实如今也只是一个刚刚出阁的小孩子,在面对这个活在上一个年代的风云人物的时候,自己总感觉自己在面对的是一个来自深渊的魔鬼。 “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王爷无力的瘫坐在水池旁,他身体的力气刚刚不知为何好似被突然抽空了一样,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怎么也站不直身子。 一定是这个家伙搞得! 黑袍圣君挑了挑眉头,玩弄着刚刚又从果盘之中拿出的一颗葡萄,语气之中充满着讥讽的意味回答道 “老夫一个早已死了的家伙还能干什么呢,还不是看小王爷您对老夫有些惧怕,老夫想要来弥补一下小王爷您而已,除此之外可再无其它想法哦。” 小王爷面色扭曲的不成模样,他想张开嘴对着营帐外大喊,让自己麾下的士卒们冲进营帐拿下这个黑袍圣君,可是在他张开嘴之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黑袍圣君滋滋的笑着,仿佛一个魔鬼一般的出现在了小王爷跟前,弯下身子,指间轻轻挑起小王爷的下巴,柔声说道 “小王爷您这是想干什么哟,想叫军营里的那些士兵们进来看看小王爷您如今的这副出糗的模样吗?老夫都说了,此次来到这里,只是想帮上一帮小王爷您,缓解您我二人之间的那层隔阂。“ 见小王爷依旧是那副不相信自己的目光,黑袍圣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继续道 “那老夫就明说了,老夫此次是要来帮助小王爷您,对付储青天那个老家伙,那个老家 伙朝中早已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了哦,小王爷您今日在那个老家伙面前受了气,朝中的那些家伙可是也十分对小王爷您感到愤怒呢,这其中,也包括老夫在内呢。“ 小王爷慢慢的相信了黑袍圣君这有着蛊惑味道的话语,怔怔的点了点头。 黑袍圣君见小王爷点了头,手指一滑打了个响指。 小王爷猛地一咳嗽,喘了几口气,瞪大了双眼,他现在好像又可以说话了。 于是乎,小王爷认真的看着黑袍圣君,沉声说道 “老大人您说的可当真?“ 见这个小家伙上了钩,黑袍圣君心中一笑,紧接着面上摆出一副和善的模样,细声回答道 “老夫所言自然是真的,那储青天跟老夫之间的仇恨可是有几十年了呢,老夫早就想对那个老家伙下手了,既然小王爷如今在他那里受气,老夫那就更要对他下手了。” 小王爷面色一喜,没想到这个黑袍圣君看起来也不坏,这看起来也没有传言之中的那般作态呀,看来那些传言果真都是谣言罢了。 小王爷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可以重新活动了起来,于是就活动了一下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样貌,恭敬的对着黑袍圣君说道 “既然老大人您是这样想的,那小王自然欣喜,与老大人此前所产生的隔阂那自然就将一笔勾销,小王只恳请老大人您一定要说话算数,将那个老东西给小王凌迟处死!” 听到凌迟处死的时候,黑袍圣君眼神一挑。 这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心中居然这么狠辣呢,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对了老夫的胃口,哈哈哈,不过可惜了,老夫如今只能将你当成一个工具而已哟。 黑袍圣君重新站起了身子,双眼斜视着小王爷,道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小王爷您按照陛下所令,明日清晨就整军前往陵阳县城,老夫就在那里等着小王爷您的到来,到时候等小王爷您到了那里,老夫自会将老夫心中谋划已久的计划一一告知小王爷,好让储青天那个老家伙此次战役之后,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黑袍圣君的这道身影突然消失在小王爷面前,空气之中只留下一道黑烟飘过。 小王爷还被吓得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别的事,紧接着才缓过神来,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应该是黑袍圣君原先留在京都的一道分身罢了。 仅仅一道分身的威压就让本王感受到了如此之强的压迫,真难想象那个家伙的真身的威压会有多么强。 果然不愧是上一代我西坤国的领袖人物,呵呵呵,储青天,你个老东西,你这次死定了! 空荡荡的营帐之中,只留下小王爷一人放肆的笑声。 而远隔千里的陵阳县城内 黑袍圣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对如同蛇目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远方。 鱼儿上钩了,接下来,就该让老夫看看这次面临的对手到底是哪个家伙了。 白家的老头,还是那个当年捡了漏的周敦颐呢? 此次,老夫可一定要让你们南离元气大伤,用你们百万百姓的鲜血的精气,来恢复我神的元气。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等着瞧吧 第四十九章 二线的事端 “军主,您怎么了?” 一位年轻军官疑惑的看向周敦颐,自从刚刚开始,自己这位军主就一声不吭,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周敦颐,这可是正在商讨军机大事的时候啊,您怎么就神游了起来。 周敦颐猛地一惊,眨了眨自己的双眼,自己刚刚好像是听到了有什么人在远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不注意整个人的魂就像是被勾走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着自家军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位年轻军官轻轻咳嗽了几声,站在一旁对着在场的其他人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诸位请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军主有些事要处理。” 话音落下,在场的其他人陆续的走出了军机室,最后军机室里只留下了周敦颐和这位年轻军官。 年轻军官凑到周敦颐跟前,小声询问道 “军主,您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导致有些疲惫,怎得今日的这场军机会议才刚刚开始讨论没多久就突然变成了这副摸样?” 周敦颐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上双眼,语气之中有些漂泊的说道 “不知道,可能真如你所说,是本王最近操心的事太多了,搞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唉,这副状态可不能出现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啊。” 周敦颐扭了扭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刚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些年也没像今日一般出了这种状况过啊,真是有些奇怪,难不成真是有人在背后搞我? 年轻军官皱了皱眉头,自己跟随周王爷也有十年了,到现在也从未见过周王爷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周王爷向来都是严谨认真的代表词,在这种重要会议上以往都是比谁都投入认真,今天这一遭,自己也是头一回见到。 周敦颐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你先退下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年轻军官无奈,只得听从了周敦颐的命令,拱手行了一礼,便走出了房门,顺带将门关了起来。 周敦颐看着有些昏暗的房间,双眸有神的盯着那刚刚模拟布局推演的沙盘,盯了许久之后,最后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掌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剑鞘和剑柄都早已生锈了的短剑。 那孩子,这时候应该已经进入了东巽境内吧。 也不知道此行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一路平安的归来,苦木和忽地笑那两个家伙,看着也是个靠谱的人,希望你们两个能护着我儿安全归来吧。 没错,周敦颐此时手上拿着的这柄生锈铁剑,就是当初自己挑选给周不疑的那柄铁剑。 在前些日子周不疑一行人离京前,周不疑又将这柄铁剑交还给了自己,还在他老子面前显摆了显摆青檀那个小丫头片子给他托人锻造的短剑。 哼,那个小兔崽子,真是不识货,这么一个宝贝铁剑居然就被他那么随意的扔给了自己,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想当初这柄铁剑在江湖上被多少人抢夺,引发了多少起血雨腥风,真是的。 这小兔崽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了那只看外表有多么华而不实的臭毛病,这老物其貌不扬就不能是好东西了? 等这小兔崽子回南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改改他这个臭毛病,省的以后给他老子在外头惹出来什么笑话。 一想到周不疑,周敦颐就不停的开始笑骂自己这个儿子,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那嘴上的口舌功夫倒是年纪轻轻就能骂的那几位京中有名有姓的教书匠给气得吐血。 要不是自己专门给陛下提了一嘴这事,让这小子进了那上书房,估摸着这小兔崽子又该气走几个老师。 站在门外的年轻军官听见屋内传来自家军主那笑骂声,无奈的嘟了嘟嘴,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事了,自己也可以安心去整理军队了。 而南离国的另一边 白家老帅捋了捋自己长长的白胡须,那对鹰目锐利的盯着手中的记录本,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强大威压,搞得此时身边的那些当地官员都不敢吭声。 过了不久之后 白家老帅一把甩出手中的记录本,冷哼一声,平静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怒意的说道 “真的在哪里?” 那些本地官员听到这话惶恐的不行,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其中一个人扭扭捏捏的走上前来,吞了口口水,有些尴尬的疑问道 “老帅您这是哪里的话,什么真的在哪里,这不就是真的吗?” 白家老帅眉毛一挑,斜眼紧紧的盯着那人,手中握着的那支毛笔一瞬之间直接向那人扔出,砸在了那家伙的脸上。 那个官员措不及防,脸上顿时被这毛笔的力道给砸的出现了淤青,并且还沾上了一些没有干透的墨水。 白家老帅此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家伙的面前,一把拽起这家伙的衣袖,对着他大声质问道 “老夫说真的在哪里?你们这些小辈以为在这记录本上做了一些手脚老夫就会老眼昏花的看不出来吗?老夫戎马一生会看不出来你们这些小手段?” 说罢,白家老帅一把将这个官员重重的扔在地上,那对鹰目扫视着其他官员们,这之中包含的怒意,这些官员们自然都看的了然于心。 于是乎,在这些官员们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派人从不知何处取来了另外一本记录本,恭敬的递交到了白家老帅的手上。 白家老帅这才暂且平息了自己的怒气,重新坐了回去,翻开手中那本新的记录本,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 白家老帅终于是翻看完了这本厚厚的记录本,看完之后,白家老帅看向这些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亏空了这么多的编制?你们这些年在这里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白家老帅紧接着就变得怒不可遏了起来。 这本记录本上原本记载着的是这一州部的历年军事编制,刚开始自己看还觉得没什么别的,可是越往后看,直至看到了去年的编制的时候,与十年前的编制完完全全的就是缺了五万的编制。 而让人怒火中烧的就是,这些家伙直至前年向金陵上报的军饷还是以前的那些编制 的军饷,也就是说,这些年里,这些家伙都在吃空饷? 好家伙,这群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家伙,一个个的吃空饷吃的肥头大耳的,也不知道本州的那些百姓们会被剥削成什么样子。 白家老帅唤来门外的一个随从,附在他的耳朵边上轻轻说了几句话之后,冷漠无情的看着这些人。 “收拾收拾,你们准备回京吧,锦衣卫的人会护送你们回京的,所以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白家老帅一拍案板,门外顿时涌进十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重重围住了在场的所有官员。 那些官员们此刻面如死灰,仿佛都认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低了下头,也不反抗,就这么乖乖的被锦衣卫给带走了。 待得那些官员和锦衣卫走远了之后,那个随从单腿跪在白家老帅跟前,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老帅,您为何在去往军营之前就将这些官员全都押送回京了?我们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人脉,即便是当地的这些军队统帅,也与您并没有什么关系,更别谈交情了,您这样做,就不怕到时候不能完完全全的掌握这一州的军队吗?” 白家老帅无奈的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可是他的性格也就决定了他刚刚直截了当的做法。 如果他的性格和周敦颐一样的话,恐怕是会等到此次战役结束之后才会酌情将这些贪官给一一押送回京,因为周敦颐在面对这种大事的时候,是会调动任何一个自己可以短暂使用的力量的,哪怕那个力量的源头并不干净,只因为周敦颐的兵法走的是诡道,无所用而不用及。 而他就不一样了,他的性子直来直去,所行兵法也是光明磊落的正道,所用计谋也无一不是阳谋,那些耍小手段的兵法,并不符合他的性子,所以在他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就会直接的叫来锦衣卫,将这些贪官们毫不犹豫的给押送回京,而不是等待事后。 “做都做了,小嵩啊,爷爷我的性子就是这样,你个小崽子难不成还不了解?反正大战将起,爷爷面临的又是黑袍圣君那个活死人,那个家伙的用兵,可比你周叔叔还要没有底线,于其留着那些人来用,还不如直接把那些家伙给赶紧押送回京,省的被黑袍圣君那个家伙给抓住漏洞用一些钱财让那些家伙当了卖国贼,那样的话,纵使你爷爷我怎么做,也逆转不了大局的啊。” 那被称作小嵩的随从仿佛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这么一想的话,自己爷爷说的也没错,既然是面临黑袍圣君,这样干净了断的做法却是也是不错的。 于是乎,小嵩站起来了身子,走到了白家老帅的身后,伸出手替白家老帅揉捏着肩膀,有意无意的提醒着白家老帅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爷爷您可千万不要跟之前那次一样,直接就亲自上阵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战役败了也就败了,最主要的是爷爷您可不能出了事啊,师傅他老人家这次可是在我出发之前专门提醒我说让我保护好您,尤其是要看住了您,省的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前线。” 白家老帅此时如同一个老顽童一般笑着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掌,乖巧的说道 “好好好,爷爷听你的,听你的。” 第五十章 白面书生南离人 夜晚萧瑟,狂风刮过,漫山遍野的树木野草都被吹的东陲西仰,而那原野之上,此时正矗立着二人。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样貌威武不凡,一张瓜子脸配上那邪魅的笑容,手指之间缠绕着一束带刺的花骨朵,另一只手掌上握着一只通体发亮的寒铁匕首。 若不是这人打扮乃是一副男装的话,在外人看来他的这副好皮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美人儿的皮囊,还好,他身上的一些明显的特征为他的真是性别作出了指正。 而另外的那人,身穿一身通白色道袍,那纤细的手指团团缠着一串佛珠,腰间别着的一本古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可是他的面庞却格外的妖艳,然而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身着道袍,可是头发却被佛门剃度,没有了一根烦恼丝。 除此之外,这人另一只手上还手持着一把折扇,这么冷的天气,手中的折扇却依旧握在手里,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面书生,呵,你约我来这儿究竟有什么事?” 那男子邪魅一笑,手掌上的那把寒铁匕首握得更加紧了起来。 白面书生一把摊开手中折扇,指间轻轻放在折扇上面,瞧都不瞧那男子,自顾自得说道 “我管不了东巽和西坤两国已然决定的事情,但这次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北方的人来插手。” 男子笑面如花,指间的花骨朵身上的刺越发的长了起来,遂仰天大笑了一阵,跟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对着白面书生取笑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南方三国都不承认的流浪儿?居然有闲工夫跳出来教我们做事?烦请你去看看大夫,先看看你配说这话吗?” “我不配,我没有那个身份,所以,我今天约你来这里也没打算要跟你扯嘴皮子打嘴炮,我只会用我擅长的东西,来让你们北方各国收起自己不该有的小心思,蠢蠢欲动,就打的你们乖巧起来。” 白面书生折扇一翻,从折扇的尖上冒出来了五把飞刀,手腕再一抖动,那五把飞刀随风飞起,白面书生向后一退,双掌一聚力,内力直接迸发而出,轰向了那五把飞刀。 五把飞刀此时此刻犹如五把死神钩索一样,向着那男子飞去,每把飞刀飞往的地方,都是那男子身上的一处要害。 飞刀所划之处,隐隐约约的将空间撕裂,那男子自知躲不过去,双眸紧闭,体内内力由内而外猛地一散,配合着他指间上的那花朵,形成了一道由红色血玫瑰造成的屏障。 那五只飞刀在刺到屏障之后,速度明显的为之一滞。 那男子见到这般情形,嘴角正要一笑,可接下来却被余力所震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那男子捂住自己的胸膛,原来不知何时,一把飞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怎么可能?! 自己的防御手段可是少有人可以正面攻破的,这个白面书生他怎么会?他怎么配? 那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支飞刀不偏不倚的 刺进了他的心脏,而那飞刀刺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竟然还在不停的用着那白面书生的内力余力波动来震散自己体内剩余的内力。 自己现在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捅出来了一个窟窿一样,血流不止,而自己身体内的内力对这种情形,却怎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个家伙,隐瞒了他的实力! 这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那弥留之际,对这种结局感到不敢相信的目光还在瞪着天空,自己,居然被白面书生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杀死了? 夜晚下的原野,白面书生一人手执折扇,冷眼看向那倒在地上的尸体。 我本南离人,奈何尔等死不放。 白面书生,少年成名,以一串从不离手的佛珠与折扇而广为人所知,他那标志性的一身通白色道袍和腰间不变得那本古籍,更是让人辨认出他的一点。 白面书生得真名真姓到了如今还未曾有人知晓,世人只知道这个家伙原本是南离生人,出身高贵,可是家门惨遭灭门之祸,与锦衣卫的齐无恨遭遇几乎差不多,白面书生与齐无恨不同的就是,他并没有遇见过那些曾待他好的人。 从家门之中逃出一条性命的他,成为了一个过街老鼠一般的人物,人人都不待见他,即便是那些乞丐地痞,看见他也是一副嫌弃的目光,仿佛在他们看来,白面书生就是一个不详的人物。 而白面书生当时心念俱灰,当时的他听说如若踏入佛门便可让自己重新再活一世,于是他便自己给自己剃度,一跪一叩首的想要拜入佛门。 可是那是的佛门众人对于白面书生也是极为嫌弃厌恶,拿着扫把就将白面书生给打了出去。 后来白面书生又听说道家门徒依旧可以消去自己身上背负着的罪孽,于是他就从南离远赴东巽,想要拜入东巽道家。 可结局却是,那日的木德老道人不在道观,那些看门的道家道士也早已听闻白面书生的罪孽深重,依旧如佛门子弟一般,将他打发了出去。 自此之后,白面书生便成了一个不似佛门不似道家的信众,身着道袍,脑袋却被剃度,这时的白面书生,已然看破了众生,开始了游历大陆的生活。 也不知他最后得到了什么机缘,等他再回到世人的视野的时候,这时候的白面书生已然一身修为绝顶,杀人于无形,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一直强调自己是南离人,于是乎也被一些好事者称呼其为南离国的三不惹。 原本的他,在不久前尾随锦衣卫的齐无恨到达了平舆县,又在夜晚的时候将那迂腐胆小怕事的县尊给当场斩杀,至于原因,这又是一个无人可知的事情。 即便是齐无恨当时恐怕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白面书生吧。 虽然是书生,但其所做之事,早已与一名优秀的刺客相差无几。 再往前来推,白面书生也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前往西坤,会见过了那黑袍圣君,也正是因为他与黑袍圣君说的 那番话,最后才让黑袍圣君决定了联合东巽共同讨伐南离的决策。 而至于做了这些事的白面书生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这件事恐怕也就只有白面书生他本人知道了吧。 而现如今躺在地上成为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的这男子。 他是北方诸国之一的北艮国皇室供奉之一,同时他也是北艮国安插在南离刺探情报的南方军事情报最高统领。 白面书生正是听说了这家伙最近查到了一些关于东巽西坤两国有意对南离开战的信息,想要连夜穿回北艮国,所以白面书生这才假借其他人的名义约了他出来。 也亏得这家伙自恃自己修为不错,南离无人可以轻松的杀了他,哪怕是铁箭禅师也做不到在杀死他之前让他传出那条信息,而且他也认为没人会专门来杀了他,他的身份南离的那些家伙也知道,不过他北艮国不也有南离安插的人吗?这些大国之间心里都明白的,再说自己背后的北艮国那可也是三大国之一,南离怎么犯得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杀了自己然后惹怒北艮国,让北艮国协同北方诸国参与进这场围攻南离的战役呢? 可是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今日来见自己的居然是白面书生这个家伙,而且他也不会想到,白面书生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灭了的绝顶修为。 这家伙,真的不长脑子的吗? 自己背后那可是,那可是北艮国啊! 北艮国,大陆三大国之一,其国内精锐骑兵多达十万有余,纵横北方无人可敌,与南离在南方被诸国联手压制的情形不同,北艮国自始至终都是北方诸国共主,哪怕是中原那几个较为强大的国家,在面对北艮国的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低了一头,年年向其纳贡。 毕竟与南方的地理不同,北方的地形实在是太擅长骑兵纵横沙场了,尤其是现如今北艮国的骑兵完全就是大陆各国骑兵的祖师爷。 就算是南离的禁军王牌黑羽林骑,虽然其战力强大无比,但是却也敌不过北艮国的骑兵,只因这黑羽林骑人数太少,他北艮国的骑兵那可是十万计的,而黑羽林骑的数量自始至终都没有超过千人过。 数量的压倒性差距,早就抹平了黑羽林骑的强大无比的实力。 靠着一手骑兵的压制,和其他方面领先各国的实力,北艮国已经称霸北方长达百年了,要不是北艮国内部的皇室矛盾比南离还要凶狠的话,恐怕诸国联合打压的就不是南离而是北艮国了。 北艮国真正立国的时间也就只有几百年,可是艮帝却多达十几位,尤其是近百年之间的北艮国,光是登基换帝就有了八次。 百年的光阴,换了八位艮帝,其中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艮帝仅在位半天。 所以北艮国虽然这般强大,可是这些年却怎么也不能真真正正的统一全国力量对外扩张,光打内战每年耗损的钱财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就这也没有打明白,还谈什么别的对外扩张。 第五十一章 权柄 而当今这一代的北艮国艮帝,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这个小孩艮帝当时之所以可以登基成为艮帝,原因就是因为上一代的时候因为发生了一起宫廷流血政变,导致他的哥哥们全都死在了那场政变之中,而只有那时候还年幼的他有幸逃过一劫。 事后发生政变的那位大人物也是被锒铛入狱,最后被饿死在了地牢之中,而还活在世上的他,在被北艮国的众人发现了之后,就将那时候还懵懵懂懂的他强行扶上了皇位,成为了北艮国的第十九位艮帝,而他也是历代艮帝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虽然他名义上是艮帝不假,但是北艮国的朝政却仍然还握在那几位大人物的手里,北艮皇室如今能在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王爷。 这位老王爷已然年老,他也不是什么修士,更不是什么道家佛家信徒,年少的时候他就爱好游山玩水放荡自己不懂节制,而年老之后的他也就是成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老眼昏花神经时不时痴呆的老头子。 指望他这样一个老头子帮助艮帝夺回权力? 基本上是没戏的。 而此时的北艮国真正掌握权柄的共分五家,而这五家里面以北艮丞相最盛。 别的国家,一家的子弟想要连续当上几代的九卿啊六部高官那都已经是不得已多见的显赫世家了。 可是到了北艮这里,北艮国的丞相一位,被那个大世家活活的给玩成了自己家的世袭制。 最起码这一百年以内,北艮国的丞相换了五六位,而这五六位每一位的出身,都是来自于这个极其显赫霸道的大世家里面。 无论是朝堂上的权柄,还是北艮国那制霸北方的军队,他们一家都掌握着一大半。 虽然名义上不是艮帝,可他们一家的权柄却早已可以比拟其他国家的帝王权柄。 而那小孩艮帝,却早已被他们一家给当成了一个吉祥物,平时一些重要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到他们的丞相府,而不是送到皇宫里面交由艮帝决断。 要不是因为各国之间对于王室血脉的维护,他们一家恐怕早已就各自威胁让艮帝退位禅让给他们一家了。 可惜,大陆上的各个国家,在关于维护各国王室血脉的这一点上,是不约而同的默契。 你有才能,可以,权力分你一些,毕竟你可以做出来一些比朕来做做的更好的事情。 但是给你的最多也就只能是异姓王,你要是想在再往上走的话,那你可以试试尝试被大陆诸国围攻的感觉。 关于帝位,只能是我们一家的血脉来继承,别家的人?你还不配。 这一点上,曾经也是有过血一般的教训出现过。 传说大陆上的一个古老国家,当时他们的国家内也出现了一个手握权柄权势滔天的家伙,而后这家伙最后滋生出来了一些想要改朝换代让自己当一当皇帝的想法。 最后的结局是,他改朝换代将原本的那个国家皇帝撵了下去,可是他的帝位还没做稳几天,原本纷战不休的各国却出乎意料的同时签署了停战协议,共同组建联军连夜开赴那个国家,不出半月,那个新生的政权就被捣毁成了渣子,而那个新君,也被各国君主统一约定将 其尸身马踏三日,最后悬其首级与那个国家的京都城门之上。 而那个国家原本的君主,也被各国君主给默契的迎了回来,在那个君主重回帝位掌握回来了自己的权柄之后,各国的军队这才退去,继续开始了纷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北艮国的君主之位换了这么多次,而那个家族也掌握了百年之久的权柄之后,也没有敢于让北艮国改朝换代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们怕,即便是他们手中掌握的是目前大陆排名前三的大国北艮国,可是一旦他们触碰了那个底线之后,他们将要引来的可是来自大陆诸国的怒火以及讨伐。 他们死上个把人并不可怕,可是他们怕的是自己整个家族都被灭族,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家族的重要性,可是远远超过国家的。 先保护住自己的家族延续,再讨论自己国家的死活,这也是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家训之一。 那些世代忠君爱国的家族,你看看在他们北艮国有几家? 不,应该说以前那种忠君爱国的家族是有的,而且地位也是很高的。 但是他们的结局呢? 还有哪个的家族延续到了如今? 还不是统统消失在了岁月长河的流逝之中,成为了年月史的点缀。 哈,可能他们的事迹现在广为传播,流传于世人的口中,很多人将他们称呼为保家卫国的英雄。 但这种留名青史的事,能保得住他们家族的长久延续吗? 还是让自己家族能够延续千年乃至于长久不衰,这才是他们该做的。 那些留名青史的事情,就交给那些不怕死的家伙吧。 我们这些人,稳座钓鱼台,看着台下他们之间的争斗,岂不美哉? 这些思想,在这个将北艮国丞相之位包揽百年的那个大家族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北艮国安插在南离负责南方三国的那个妖艳男子,在外虽然名为北艮国皇室供奉。 其实他真实的身份那可不只是区区供奉,能让他真正肆无忌惮的在南离搜集情报的身份,那可是因为他是那个家族这一代的嫡子的原因。 虽然不是嫡长子,也没继承到他们家族包揽的丞相之位,但是毕竟他可是嫡子的出身,碍于北艮国的威压和那个大家族对于北艮国政策的影响力度,南离东巽和西坤三国的高层,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只要不要让他刺探到那些重要的情报,其他的事就任他查了,反正查到了也没什么事。 而另外一点的原因就是,这个男子的一身修为虽然战力并不是很高,但是他身上的护体法宝那可是数不胜数,包括他所修习的攻法那也是擅长防御的,哪怕是他碰见了如铁箭禅师这种级别的顶尖战力,他也是可以挡住一会儿让自己把情报传送出去的。 可惜的是,他遇见的是刚刚重新出山的白面书生。 五把神鬼莫测的飞刀,就轻松的取了他的性命,白面书生恐怕就如今展露出来的战力,和苦木相比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了。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苦木身处此景,面临了与这妖艳男子同一种的情况下,面对上白面书生,恐怕也会遗憾落败。 苦木的剑法堂堂正正,就跟白家老帅的 用兵一样,剑法虽然变化多端,但百变不离其宗,虽说到了风不平那种境界的时候,万物皆是剑,随心而出,随性而收,对上同等境界的白面书生那也不过是几剑的事。 可如今的话,白面书生却不一定会输给苦木。 白面书生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起了火苗之后,随手扔到了那具已然变凉了的尸体之上。 火苗越来越大,没过一会儿,就烧遍了那具尸体的全身。 弯腰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那五把飞刀,白面书生将其安置回了自己手中的折扇上面,折扇一挥,那火势再度演化的严烈了起来。 白面书生冷笑着,看着那具燃烧着的尸体,突然不知为何口中叹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一卦,卜的是吉是祸,但愿南离能挺过这一劫吧,这也是我目前可以做的一些事了。” 话音落下,白面书生将折扇插在了腰间,如同谪仙一般,在月光的照映之下,那挺拔的背影浮现在了湖畔上。 白色的道袍,随风飘扬,白面书生的俊俏面孔看向湖面,思索着,他的身份做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的吧。 他已经被上一代离帝公然的说出不是南离国民,而在几年前的东巽西坤两国也同样说出了类似的话。 他目前,可是一个没有得到母国承认的凄惨家伙啊,即便是诸国都称他为南离黑夜杀手,可是南离到现在也没有出言收回之前上一代离帝的那番话。 这些年可不止一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承诺给他高官厚禄,只求他去他们的国家为他们效力,可是他都一一拒绝了,他的心里,还是自始至终的认为自己是南离人的。 就像他这次暗中挑起黑袍圣君攻伐南离的心思,并且积极奔走三国促成此事,甚至于他在南离还联合一些人做出来了一些小手段,这些事情的目的,还不是因为他想在这次战役之中用自己的力量来为南离做出一些有目共睹的贡献,以便让那些家伙,包括离帝,出口承认他是南里国民。 反正他也早就看出来了,黑袍圣君对于南离的仇恨迟早会遏制不住,自己也就只是耍了一些小手段让这件事加快一点进度罢了。 再说东巽国本来就是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国内少壮派对于战争的渴望,最迟只要一代的时间就要爆发出来。 与其往后拖十几年,发展成自己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局面,还不如现在就挑起这番战事,让自己给这场战役选一个导火索而已。 现在的南离就照他来看,国力已经是恢复了不少,国内更有周敦颐和白家老帅这两位名帅统御两地战场,修士更有铁箭禅师等人应付,更何况底牌还有一张让人闻风丧胆的丢盔卸甲的家伙镇场子,这种牌面的南离,早点应付完这南方两国施加的压力,省的让自己赌一个未来十几年的不确定因素来的更干净利落。 反正结局肯定会是南离获胜,在他白面书生如今看来,南离是绝对不会输掉的,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是抱有绝绝对对的信心。 一想到此事过后,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成为南离国民,白面书生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来了一抹极美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 手提三尺青锋 手提三尺青锋,斩尽天下邪魔 这是苦木当初拜在风不平门下的时候,风不平跟他说的一句话。 风不平曾经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这句话,可是那时的苦木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师傅明明已经那么强大了,可是在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神情之中都会时刻带着一丝落寞。 苦木曾问 师傅,您的剑道已然可以称神,古往今来千百年,已经无人可以与您相匹敌,可是为何您却总是念叨这么一句话呢? 风不平落寞的眼神看向远方,手握三尺青峰,斩尽天下魑魅魍魉,这是他曾经年少时悟出来的自己所要行要做的剑道法则。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他手中的三尺青锋是已经换了好几把,到了如今的境界更是一花一草皆可为剑,哪怕是传呼之中的心剑,他也可以运用自如。 但是斩尽天下邪魔,他却永远都无法做到了吧。 他在外人看来,南离剑圣,独孤求败,天下无双,一人之威镇压大陆群雄,可是谁又能看的出来,他的剑道到了如今早已不再是完美无缺的了。 崛起之时,恰逢南离大难临头,他手提三尺青锋赶赴各地战场,一人一剑折服何其之多的英雄豪杰为他所用,甘愿在他麾下当一剑卒,可在这一路上的时候,他又靠着那手中的三尺青锋妄杀过多少的平民百姓呢? 战争,在很多人眼中是冷漠无情的绞肉机,死在战争之中的人每年都是数不胜数,可是在风不平的眼里,他年少时曾想着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让整个大陆恢复千年之前的那番和平岁月。 于是他奔走各地,呼吁各国停止无意义的战争,大家相安无事的矗立各方,不好吗? 可是这一切的想法,在旁人看来都是幼稚的,都是极其理想的,于是乎风不平就被各种的拒绝给击垮了心中的所想,这一路上他见过许许多多街旁的乞丐可路边的弃婴,看着那几位肥头大耳的官员们在酒楼之中大吃大喝,山珍海味好不自在。 可是路边因为吃不饱饭穿不上一件可以蔽体衣服的的贫民们早已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那枯瘦如柴的百姓们,还要起早贪黑的劳苦一天,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换不来自己一家人所需要的口粮。 嗷嗷待哺的孩子,年轻的妻子头上早已布满了白发,双手已然冻疮连连,这样的家庭,在各国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可是风不平当时年少,在看到这些情形之后,都将其归罪于这永不止息的战争之中。 在那时的他眼里,战争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绞肉机,它将无数家庭给折磨的支离破碎,可是带来的结果却只是想要换来那些王公权贵们的一己私心。 于是他落寞的回到了南离,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闭关苦修生活。 因为风不平本身就出身于南离皇室,而且他的母妃更是那时的皇后,他自然而然也是嫡子之一,而且也是那种受到离帝宠爱的皇子之一。 那时的他还年少,想法和眼界 都还很狭小,自顾自的以为各国的那些路边冻死骨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上层的一己私心而造成的战争所搞出来的。 于是他在回到南离之后,散尽家财收养了多达近万人的弃婴以及乞丐和那些生活困难的家庭。 他那时还傻傻的以为,只要自己的修为够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让南离境内再也没有一具街边冻死骨的出现。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却再次打破了他那理想的想法。 那些受到他钱财资助的人们,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在突然得到了这笔钱财之后,在风不平的想法之中,那笔钱财完完全全·1可以让他们养家糊口,闲余之时还能剩下一点小钱来自己随意花销。 可没过多久,那一大部分人的钱财竟然全都花光了,而且不止花光,他们身上还背负起来了一大笔负债。 这种情况,让风不平顿时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然而后面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些在得知了自己的钱财是王爷风不平赠于他们让他们好好活下去的人们在知道了风不平的身份时,竟然不约而同的堵在了风不平的王府门口,大声叫喊着风不平,一个个都跪爬在地上祈求风不平再给与他们一笔钱财。 更有甚者,直接上前用力的叩响了王府大门,蛮横的要求风不平定期给他们一笔钱财。 风不平这时候开始了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他疑惑,他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于是后来的他在一位皇室的老者引荐下,去了一座道观拜访了一位老道士。 老道士安静的听完了风不平诉说完了整件事情之后,无奈的笑了笑,手中的拂尘不慌不忙的放在一旁,比划着的跟风不平说道 “这个世上的百姓,虽生而平等,然其性子嘈杂不同,所处的地位也截然不同,所待得环境更是各不相同,老道我活了百余年了,发现了那些贫苦了几代人的家庭,他们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气息,已然是病入膏肓,即便是给他们一座金山银山,他们过不了多久也会败光了的。” 风不平不解,问那老道士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就病入膏肓了呢? 老道士慈祥的看着风不平,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还是太过理想化了,被现实情形所击垮的模样,未来一定会很不好受的吧,遂即,老道士继续回答道 “这就是穷病,一个人生而贫穷,并不可怕,生而身份低贱,那也无伤大雅,只要那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亦或者是几代人的努力,最终他还是会让自己的后代摆脱那种生来家徒四壁的情形,摆脱掉那种生下来就遭人指指点点的身份,而那些连着贫苦了几代人的家庭,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身上的穷病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用,老天爷并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他们虽然贫苦,但仍旧延续了几代人,却仍旧没有起色,这种家庭的人们,王爷您是扶不起来的。” 那日,听完老道士的这番话之后的风不平面若死灰,他原以为只要自己的力量够强,修为够高,就足矣改变 这个事件,可是老道士的那一席话却深深的揭穿了这个事情的真相,也让他明白了,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难怪自己的父皇在听闻自己散尽家财资助那些贫苦人家的时候是那副表情,自己还以为当时是父皇被自己给震惊到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父皇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结局了吧,那次看向自己的表情,其实只是怜悯罢了吧。 于是乎回去了之后的风不平一改平日作风,下令驱赶走了那些上门要钱的人们,自己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闭关苦修生活,十年之后,风不平已然快要三十岁了,那时的他明显已经懂得了一些事情的真理,于是乎腰间别着一柄平凡无奇的佩剑,再次开始了游历大陆。 这一路上,风不平边走边战,闭关出来之后的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对于百姓们无比怜悯的神情,这时的他早就已经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他这时候想要做的,只是不停的去各国找对手,来磨砺自己的剑道。 十年前的他,心中所愿就是手提三尺青锋,斩尽天下邪魔,凭借一己之力,让整个大陆变得没有战争。 而十年后的他,如今的心中所想,有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剑道大成,然后安安稳稳的保护好自己的母国南离,除此之外,他早已没了别的想法。 他啊,经过了十年的闭关苦修,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曾经那个行事莽撞不计后果的年轻人,早就已经死在了十年前的那次与老道人交谈之中。 现在的风不平,只是一个想要追寻剑道的修士罢了。 可是后来没多久,风不平就听说了自己的父皇遭遇意外突然病逝驾崩,还好自己的哥哥迅速的出面平息了一些事情,而后登基称帝。 好在风不平对于离帝之位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在听到自己母国并没有什么事之后,就熄灭了回去的想法,而后远赴了极北之地。 可是当他从极北之地出来之后,又听说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现如今的离帝,遭遇了敌国杀手的刺杀,现在已经重伤奄奄一息,国内的这一代皇子们还都是一些人精,对于离帝之位早就已经垂涎欲滴,虽然自己哥哥还没驾崩,可是在他的这些儿子们之间,那些暗地里的争斗早就已经开始了。 风不平顾不上别的,连夜从极北之地赶回南离。 在他到达金陵之后,所幸见到了自己皇帝哥哥的最后一面,离帝看着自己的这位剑客弟弟回来了之后,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尽全身气力对着风不平说了几句话了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最终含笑而逝。 风不平从自己哥哥那里听到了那几句话之后,从皇宫出来第一个就是直奔周王府,在于那时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的周敦颐秉烛夜谈了一整夜之后,第二天在风不平和在皇子们之中威望最高的周王周敦颐帮助之下,离帝被推举了出来,也就是现如今的这一代离帝。 (最近这几章会写一些人物的背景故事,都是在为本书的第一个小高潮来做铺垫,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没有枷锁的猛虎 这一代的离帝被推举出来之后,南离众人皆为之所震惊,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位离帝在这一代的诸位皇子之中完全就是属于那种默默无闻的角色,默默无闻到如果即便是那些还是孩提的小皇子们。 认识这些小皇子们的人,都远比认识这一代离帝的人多。 这一代离帝的出身并不高贵,他的出身只是因为上一代离帝与一个宫女偶然之间的产物。 那个宫女的出身就更加低贱了,只是一个贫民家庭养不起的女儿,被迫进了宫中当了一个负责干杂活的宫女,要不是上一代离帝有一日喝醉了酒,兴致到了,而且正好碰上了这个宫女在一旁换洗衣物,于是乎这才有了那一夜。 十月之后,这位宫女就诞下了这位大皇子。 对,没错,这位宫女诞下的不止是一个皇子这么简单,那时的离帝后宫诸位妃子并无所出,这宫女生下来的这位皇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大皇子。 事后离帝虽然感觉十分后悔,但还是出于男人的愧疚心,册封了这个宫女为妃,虽然自那之后离帝就再也未在哪位宫女妃子的殿中下榻过,但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就是,她生下的皇子,按照礼法来算,是那一代皇子之中的大皇子。 后来生下大皇子没过半年,这位宫女便离奇病逝,宫内传闻她之所以离奇病逝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些嫉妒她诞下龙子的妃子所做的。 后面没了母妃的大皇子就成了无所依靠的一位默默无闻的皇子,直到后面才被那时的皇后可怜,征求了离帝的同意之后,将他给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 那位皇后对待大皇子也是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事事相依,并没有亏待过他什么,直到后来这位皇后生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皇子——周敦颐之后。 那时的周敦颐出生之时便占据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无论是自己母妃的势力,还是后来他长大之后展现出来的各种天赋,为自己招揽了不少有名有姓的门客,即便是朝中官员,对待他也是极其青睐,甚至不止一次有大臣提议离帝立周敦颐为太子。 只是当时的离帝有些别的想法,这件事情便一直拖了下去,直到他驾崩的时候,南离那一代也没有一位正儿八经册立过的太子。 这也就造成了当时离帝病重的时候,南离朝廷乱作一团,诸位皇子争相展露出来了自己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他们本身就是一群极有实力的皇子们,靠着自己的能力拉拢组建的势力也不弱小,再加上太子之位一直空悬,距离那个位置最近的周敦颐也是曾经不止一次表露过自己对那个位置从未有过想法。 这些种种的原因组合在一起,也就造成了诸位皇子一时之间就跟变了脸一般,往日之间的那副兄弟情谊,伪装出来的脸庞全都在那个时候被毫不犹豫的撕了下来,那时的他们,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体验体验那一语决定千万人生死的感觉。 那种手掌天下权的感觉,他们这些皇子们,是最渴望的,因为他们见识过不止一次自己父皇的那股威势,他们想着的只是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父皇那样的人。 可是, 离帝的位置只有一个人可以坐,所以说那时候的他们可真是撕破了脸。 什么同胞兄弟,你不帮助哥哥我坐上那个位置也就算了,你居然自己还想坐上那个位置,你说你是不是想找死? 于是乎,往日之间亲密成什么样子的两兄弟,在这个时候,瞬间就反目成仇,二者之间的仇恨就跟多大的一样,暗地里对待对方筹划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可恰恰是皇子们之中最默默无闻,且势力最弱小的大皇子,最后却成为了这一代的离帝。 这一结局,不止让南离众人为之震惊,也让那些还在争抢之中的皇子们膛目结舌。 你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凭什么可以做的上那个位置?你有什么资格? 可是当得知了拥护这位离帝登基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皇兄周敦颐以及那威望隆盛的皇叔风不平时,这些皇子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两个家伙所拥有的力量,就算是他们这些皇子们背后的势力加在一起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既然他们都出面拥护这一代离帝了,自己也就洗洗睡吧,再争下去自己说不定还会遭到他们的记恨,未来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与其让自己未来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还不如乖乖认命,各自也都承认了这位离帝的合法权,反正大家再次也都可以落的一个王爵的封号,富贵一生当个逍遥王爷也还可以勉强接受。 而可是当他们平息了皇权的争夺战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诸国联军已经团团围住了他们南离,身处前线的白家老帅也因为老离帝的原因已经被锦衣卫给押解回京的路上了,前线的南离军队现在连一个正儿八经的统帅都没有。 在这种危难关头,周敦颐站了出来,他从自己拥护的这位离帝的手上拿到了一封任命诏书。 这封诏书,也是这位离帝登基之后的第一道旨意。 那就是任命周敦颐为南离兵马大元帅,统帅南离所有军队,而且诏书之中也将前线对抗诸国联军的所有权,全权交给了周敦颐来自己解决。 这一系列的权力,即便是白家老帅也从未拥有过。 而那时的周敦颐,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阁获封王号的小伙子,南离众人对于这道任命也是极为惶恐的。 因为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看好周敦颐的天赋,但是现在他要应付的那可是人数百万计的诸国联军,打仗这种事,周敦颐也是第一次做的啊,谁知道这位王爷在这一方面上还有没有那种天赋,万一这位王爷打输了,那自己可就成了亡国之臣了呀。 怀揣着南离众人的担心,和离帝那道诏书,周敦颐义无反顾的上了路。 刚一到达战场,周敦颐便使出了一些小手段,立下了自己的威信,没多久就顺利的真正统御起来了自己麾下的这二十万大军。 前面七战七捷,周敦颐七战之后便使得诸国联军直接折掉了十分之一的战力。 最后周敦颐且战且退,一路上还使用了自己所获得的权力,下令携带百姓南迁,一路之上是连一粒米也没有给诸国联军留下。 这种坚壁清野的做法,说实话很多人都知道,因为这就是一道 很简单的阳谋,白家老帅作为阳谋的代表人物自然也知道,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还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权力,但是他没有权力可周敦颐却有,于是乎诸国联军的战线被拉的越来越长,补给线也越来越艰难。 等周敦颐率领大军协同百姓到了金陵城附近之时,诸国联军那时候甚至已经削减了不少军中粮草供应,诸国联军的士卒们当时甚至连一顿饱饭也吃不到。 注意到诸国联军营帐之上每日灶火的变化,周敦颐下令金陵城附近的官员疏散各自带走一部分百姓,自己带着麾下大军退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诸国联军当时的那位老帅看见周敦颐如此做法,当即觉得这个毛头小子果然是漏出了破绽,他难道不知道那二十万大军窝在一个高山上面,自己只需要切断了四周的水源,围困几日就可以让他们不战而胜吗? 那位老帅得意的如他的想法这般,下令让诸国联军团团围住了那几座高山,切断了四周的水源。 这位老帅当时心想,自己只需静守几日就可以轻松的解决掉南离的所有战力,然后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金陵城,所以他就没有想着分兵行动,将全部的兵力都压在了那几座高山之下。 没过几日,自己麾下的诸国联军已经因为补给线的问题,士卒一天已经削减到只能吃一顿饭的地步了,可是山上的南离大军却仍然气势如虹,这位老帅心中感觉蹊跷,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 老帅以为,这是那个毛头小子在虚张声势,故意摆给自己看的,所以他也就没有管了下去。 然而刚过一日,老帅就被突如其来的杀喊声惊醒,原来周敦颐早就与其他将领约定好,只要看见山下的诸国联军灶火削减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在隔一日的清晨一齐向山下大营发起冲锋。 下山猛虎,一时之间犹入无人之境,南离的二十万大军就正如这下山猛虎一样,杀进了诸国联军大营之后,一路之上横冲直撞,诸国联军的士卒们连握着兵器的手都握不稳了,遇上了这么一些气势如虹的南离大军的时候,不一会儿就作鸟兽散,诡异的溃败了起来。 百万大军的溃势,何其壮观,周敦颐当即下令麾下大军即刻追击上去。 这一路上,南离靠着二十万大军撵着诸国百万大军跑,诸国联军的尸体塞满了整座河流,一时之间,那位老帅气的直接吐出来了一口鲜血,当场气绝。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明明占据了天时地利,可是为什么最后先成了溃败之势的,竟然是自己。 按理来说不是南离大军先自己一步断粮吗? 为什么?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位老帅至死都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因为他在临死前就知道了一件事,对面的那个年轻统帅,从来都不是纸上谈兵的小孩子。 那个家伙的军事才能,远超自己,终归是自己眼拙了,看走了眼,使得自己丢了性命不说,也平白搭上了这场大战役的最终结局。 南离这一次,当真是放出来了一头没有任何枷锁控制住的猛虎啊! 第五十四章 世家子弟的私心 周敦颐在金陵城外的高山之上大败诸国联军之后,一路从金陵城追杀诸国联军到了中原诸国的边境县城上才被迫减缓了攻势。 而那时的诸国联军余部也开始了整合残军,不整合不要紧,一整合之后,诸国联军那时还剩下的军队数量可是当真吓了大陆诸国一跳。 当时讨伐南离的时候,是由中原诸国提议,最后北方三国在北艮国的带头之下参与了进去,而南方的东巽,当时还在休养生息之中,所以南方也就只有西坤国参与了进来。 当时的联军大大小小的国家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个国家,其中西坤国的出战军力占了其中的三成,约五十万大军。 而由此可见,当时的联军在刚开始的时候,光是军队数量就可以直逼两百万大军了。 两百万大军,就算是这两百万大军其中一大半都是一群新兵卒子,那也足以让整座大陆的任意一国在面对这种情形之下来一次改朝换代了。 而这联军也亏得地理原因,西坤国的五十万大军只能单独从南方越过重重山路前去征伐南离,而当时南离的地理位置,面对上西坤国施加的压力,其实只需要派遣一员性子稳重的上将安安稳稳的把守住一些险地就好,最起码也可以拖上半年有余。 当时的南离在商讨军事会议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就如他们所想,从国内找出来了一员性子极度稳重的上将统兵近十万负责抵御来自西坤国的攻势。 然而让南离国内那些大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西坤国那一次的统兵大将黑袍圣君,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黑袍圣君出现在南离以往的视野时一般都是以武道修士的身份出现,作为统兵大将那也是头一次。 可正是这头一次,却将南离众人给来了一个当头一棒,第一场接触战役,那员南离上将就被黑袍圣君万军丛中斩于马下,原本在南离的军事计划之中要防守最少半年的西部防区,在黑袍圣君的攻势下,短短半个月就全境沦陷。 黑袍圣君自那一战之后一战成名,而作为正面攻势的诸国联军当时却被白家老帅给挡的死死的,半个月过去了,人家西坤国的黑袍圣君都快要杀到南离的京都州部了,自己这边却连南离境内都没有推进去,活生生被白家老帅手下的大军给挡在了南离国境线外面,无论双方战争的烈度多么的大,白家老帅的防区仍旧没有被打出来一个漏洞。 可即便如此,南离方面的西部防区的十万大军却断送在了那黑袍圣君的手中,一员大将也战死在了第一场战役之中,成为了整场战役里面南离方面战死的最高级别的将领。 一时之间,南离十三州部各地宣告守备力量短缺,不停的向金陵城求援,虽然诸国联军的大半军力都还被白家老帅挡在国外,可是面前的西坤国大军却距离金陵城之间只相隔了一个州部的防区了。 老离帝也是那时候开始不知为何瘫痪在床,无法言语,如同疯癫了一样,生活都不能自理。 也亏得后来风不平及时回到京城,在他回到金陵城的第二天,风不平便手持三尺青锋,孤身一人进入到了西坤军大营之中,先是轻松击败了西坤国大军之中所有的高手,最后一剑败退黑袍圣君,而后留下一句话让黑袍圣君早日退兵回西坤,否则他将亲自取了黑袍圣君的首级。 黑袍圣君哪里受过这股子气,他也是当时那个时代的顶尖风云人物,你风不平凭什么敢跟我这么叫嚣,我一个人打不过你,行,那我就多叫几个人,再带着我手下的精兵设下埋伏圈,让你风不平知道知道,一个人的勇武永远改变不了大局的走向。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很多人 也就知道了,黑袍圣君约下风不平夜晚决战,这边就叫上了当时诸国联军之中的几大高手,加上黑袍圣君共计五位顶尖战力的修士,再加上黑袍圣君手底下一支编制八百人的超级精兵埋伏在约战的地方,只等他风不平上钩,黑袍圣君就将让风不平横死当场。 然而风不平那一晚展露出来了自己真实的修为,虽是夜晚,可是那一日在黑袍圣君几人的眼里,风不平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从天而降的剑神! 什么一剑破万法,黑袍圣君在那之前一直以为这句话都是那些剑修自吹自擂的狗屁话,然而那一战见识到了风不平的神威之后。 一剑破万法? 不,那个状态下的风不平,已经不是一剑破万法了,那个状态下的他,已经是人剑合一,三尺青锋是他,他也是三尺青锋,那让自己这么一个顶尖战力修士面对上都会心生恐惧的一剑,绝对不是人可以使出来的。 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 一战之后,黑袍圣君重伤吓得连夜从南离腹地跑回了西坤国京都,心有余悸的窝在自己家里不敢出门。 而剩余的那四位顶尖战力修士,全都死在了风不平的神威之下。 包括那八百超级精兵,纵使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旧不敌风不平一剑之威。 要知道那八百超级精兵的实力自打这场战役开始之后可是有目共睹的,八百人曾打的南离西部防区的八千人跑,事后一战斩首五千有余,自身折损不到十人,而即便是拥有这种彪悍战绩的超级精兵,却全员覆没在了风不平的剑威之下,那八百人不甘的神情,仍旧让黑袍圣君历历在目。 后来西坤国的那五十万大军一瞬之间就没了元帅,金陵城的禁军也早已调动到了那个州部,配合那一州部的驻军,一口气就将这五十万大军全部都给留在了南离境内,一场高烈度的战役就击溃了西坤国这虎头蛇尾的攻势,斩首十万有余,俘虏三十多万降军,自那之后,诸国联军就如同被砍断左膀一般,失去了一股主要战力。 而那个时候的正面战场上,白家老帅也因为老离帝的原因被冠上了一个渎职的罪名,被锦衣卫给押解回京,正面的防区被诸国联军给狠狠的连战连退,一股脑就推进到了商州全境,向着南离京州推进。 而西坤国退出了这场战役之后,北方联军也在北艮国的首肯之下,先后宣布与南离单方面的签署了停战协议,北方三国也退出了诸国联军,诸国联军的实力又被削弱了几分。 可即便是这样,诸国联军仍旧还有百万大军可用,而南离方面,风不平那一晚的血战之后也受了点伤势,短时间之内需要静养,并不能出手。 南离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而这时候也发生了老离帝驾崩,新离帝继位,周敦颐领命统帅大军,一战击溃诸国联军。 诸国联军在中原诸国的边境县城重整军势,刚开始的联军共计接近两百万大军,可现在的联军军队,居然连五十万都凑不出来,而且其中一大半的士卒身上还带着不同的伤势,能不能参加战争都是一回事。 看着面前越战越勇的南离大军,诸国联军无奈的认了个怂,在周敦颐的威逼之下,签署了协议,宣布此时还在联军之内的国家全部向南离称臣,每岁之时都需要向南离纳贡,并且需要联军掏出一大笔的战争赔款。 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诸国联军被现在的情形逼得没有任何办法说不,只得答应了下来。 反正向南离称臣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大不了以后等自己恢复过来了,南离又虚弱了下去,自己在找准一个好时机捅南离一刀就是了,名义上的称臣,大 家伙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现在是人家南离打赢了这场战争,自己还被反推到了自己国家的境内,自己哪还有本钱来跟南离来讨价还价什么的。 于是乎,这场席卷了近乎整座大陆的战争自此宣告了结束,南离再度稳住了自己三大国的地位,并且顺带又证明了自己仍旧还是那只雄狮,并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玩意。 而且事后还为周敦颐合风不平刷了一波声望,一个被大陆冠以南离虎帅,一个被大陆武道尊称为在世剑神,一时之间,南离仿佛梦回千年以前的那个独孤求败一国制霸整个大陆的时代。 不过大家其实都明白,这场战役真正的获利者其实还是以北方三国为首的北艮国。 因为你看看,西坤国作为主要战力,黑袍圣君事后被风不平活生生的给挫骨扬尸,而且出征的那五十万大军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即便西坤国军队数量雄厚,可这可是五十万大军,一眨眼就损失掉了,这事还好是给西坤国身上发生,也就让西坤国损失了一大半的战力,这事要是放在处理西坤国之外随便一个国家的话,你看看那个国家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直接就废掉了好不好。 而中原联军呢? 签署了那般丧权辱国的条约,每年还要向南离交纳一大笔钱财,再加上自己损失的军队也不少,短时间之内哪里缓的过来。 至于南离国? 南离这次战役即便是赢了,那也只是护住了自己国家的主权合国境,南离自己也损失了不少军队和钱财好不好,而且西部防区因为黑袍圣君的心狠手辣那可是被屠掉了好几座城池,即便是未来可以陆续收到中原诸国的一大笔赔款,可这也是需要时间来恢复国力的。 那么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北方三国和东巽两方了。 东巽国是图不到什么好处的,那时候的他们还在四处镇压国内的暴动,自己还在火烧眉毛了,还怎么图别的利益。 所以说那场惊天战役最后的获利者,毫无疑问的就是北艮国为首的北方三国了。 这三国当时加在一起也就只派出了十万军队,而且还都是由老弱病残组成的杂牌军,在正面战场上本来就没露过几次面,损失自然也就不大,到了后来更是直接就与南离签署了停战协议,最后回国统计之后,发现三国派出去的军队加在一起的损失也不过千人。 毛毛雨了。 在大陆上诸国都因为这场战役或多或少的都国力折损的时候,唯独北艮国带头的北方三国既参与了进去,却又及时抽身,如同一位精打细算的老者一般,安安稳稳的独坐钓鱼台,跟事外人一般,看着这些国家之间的争斗。 这也是这百年以来,北艮国唯一的难得有了一次统一步调的时代,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可是却也展露出来了什么叫做大国的算计。 原本当时的北艮国决策者想的是借此机会削弱诸国国力,而后由他北艮国趁机大肆扩张,吞并诸国,不出意外他北艮国最多花上两代人的时间就可以手下整个中原领域,最后在靠着北方和中原的所有力量,逐个击破南方的三国。 南离?在那位决策者的眼里,那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可结局却又很可笑,那位决策者没半年就病逝了,接手他的那位,很可惜,是一个以延续家族为大任的家伙,那个家伙直接推翻了自己前辈的所有计划,一心埋头栽在了与国内几大家族争权夺利的战斗之中。 北艮国好好的一副牌,却仍旧败在了世家子弟的私心之中,直到如今,也没能如那次一样,整个北艮国统一步调,举国上下只有一个声音号令。 第五十五章 抵达东巽九江郡 苦木一行人自打那日遭遇到了意外之后,一行人的路程就变得缓慢了起来,反正这几日里周王爷也给他们传过信封,周王爷在信里跟他们说路程不用赶得太急。 他那边已经陆续集结了差不多七八千的民兵了,从工部那里要来的那条流水线也将那批军备锻造的差不多了,已经在送往商州的路上了。 这样看来的话周王爷这时候手上就握着差不多两万左右的士卒,虽然还是有些不足,但是周王爷的意思是,让他们放慢自己的速度,迟上几日再进入东巽国内。 而在信中周王爷也简单的解释了原因,原来是周王爷早在年轻的时候就听闻过东巽国那些卜卦之术的神奇之处,所以就怕苦木他们几个这么操之过急的从南离赶到东巽的事情,恐怕会被东巽国的那些卜卦师给算出来,这样的话对于战局就不是很好了。 虽然苦木本人觉得周王爷这个担心有些太过于多余了,但最终还是决定听从了周王爷的意思。 反正稳妥一点就好,现在看来周王爷那里的情况有了些好转,自己一行人就跟正常的难民一样跑去东巽国内也行,这样也显得正常一些。 另外一点就是周王爷还在信中给他们布置了第一个此行的任务。 那就是让苦木他们抵达东巽之后,就事先查询一下此次东巽国一方负责此战的最高统帅是谁,并且将那个人的个人信息能搞到多少就搞到多少。 虽说东巽国在军事统帅这一点上一直是东巽的短项,但周敦颐可不是那种对于自身实力盲目自信的自大之人,毕竟此战东巽的军力可是远超过他手上这些烂牌的,两军还没接触,他还是想先了解到东巽那个统帅的信息比较好。 从那个家伙的手上下手布局,此战应该会赢得轻松一些。 对,没错,就是轻松一些,虽然周敦颐没有那么自大,但是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打赢东巽的信念一直都是可以获胜的,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败。 周敦颐自己觉得此战的结局无非就是两种。 第一就是自己找到东巽统帅的破绽,如同之前那次金陵城外大破诸国联军一样,以自身损失最低的情况下,一战歼灭东巽的力量。 至于第二种,那就是对面的那个家伙周敦颐找不到什么破绽,先行防守,而后在慢慢布局,最后自己手下的这些军队大幅度损失之后,血战险胜东巽。 周敦颐一直都是倾向于自己达成第一个结局,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在解决掉东巽之后就整理军队直接开赴前往西部战区,跟白家老帅会一会那黑袍圣君的厉害。 黑袍圣君的战绩,跟他可是相差无几的,近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首先二人都是一战成名,而后二人的成名战役都是在上一次的诸国联军讨伐南离的战役之中,二人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那次战役二人没有对上吧。 虽然事后黑袍圣君也被冠以西坤军神的称号,但是没多久就传出消息黑袍圣君死在了风不平的剑下。 时隔十年,黑袍圣君又出现在了西坤国,并且刚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就是负责了西坤国对于南离的战役统帅。 周敦颐可是从 内心深处就非常渴望跟这个家伙交手,并且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击败这个家伙,让世人知道知道,自己才是这个时代的军神。 苦木剑眉一挑,他们昨日夜晚才刚刚进入到了东巽国的九江郡之内,他们一行人在这一路上就发现了东巽国对于这次战役的热情未免有些太过于高涨了。 按照金陵得到的消息来看,东巽国决定参与进去这场战役的日子距离现在不过才刚刚过去一个月而已。 可是这动员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九江郡那可不是东巽国临近南离的郡县啊,可是这时候的九江郡一路上可是到处都变得有些清冷了起来,街道上的百姓也少了很多。 自己这几日一路上见到的最多的也不是那些来往贸易的商队,而是一辆又一辆的押解粮草的军队。 此事定有蹊跷! 苦木看了一眼忽地笑,只见忽地笑此时也看着他,眼神凝重,看来忽地笑也是发觉到了这一点的不对劲。 于是忽地笑凑到苦木跟前,对着苦木小声的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看法?东巽国的地理位置可不是中原诸国的那样一大半都是平原来着,他们押解粮草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块。” 苦木神情难看的点了点头,遂即思索了起来,眼神一瞥看向了窗外。 他们昨日才来到了九江郡的郡治县城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并且自己也早就让忽地笑去搞一份东巽国的地图来。 想到这里,苦木向着忽地笑勾了勾手,道 “地图呢?摊开放在桌上。” 忽地笑连忙起身走到已经倒在床上打着呼噜的黑十三身旁的行李之中翻了一会儿,最后没过多久从那里面拿出来了一份地图,小心翼翼的摊开放在桌上之后,双手哈了口气,对着苦木回应道 “这东巽的天气可真是冷得出奇,给,这地图也是我前几天从东巽国的一个县衙里面偷出来的,上面的刻度和地理应该挺准确的,你来看看,他们东巽国这速度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苦木听到忽地笑是从县衙里面偷出来的地图之后,白了一眼这个家伙。 这家伙可真是会找地方偷地图,自己这几个人本来就是南离派来刺探军情的奸细,按照正常思维来说进了东巽之后都得要多低调有多低调,这家伙可好,直接就去县衙偷了一份地图出来,真是生怕人家不知道还是咋的? 但是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苦木觉得忽地笑既然敢从县衙里面偷出来一份地图,那肯定会做了一些后手,这家伙还没那么笨。 所以苦木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一阵子之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据往年锦衣卫在东巽国的情报所传来的消息来看,东巽国的粮草一般都是在每一年的年末统一押送去往东巽国的京都成都城安置,各地除了一些边境郡城以外都是只留着约莫两年左右的存粮,这次东巽国发动战役的话,应该是不会从那些郡县里面调动粮草的,因为路途坎坷,而且他们的时间充裕,也没必要从那里调动粮草,所以这么看来的话,他们这些粮草押解队伍的源头应该就是成都城了没错。” 忽 地笑听着苦木说了这些话之后,手掌放在下巴上揉捏着,想了一会之后疑惑的继续问道 “呐呐呐,成都城距离东巽与我南离的边境郡县应该有千里之远吧?这件事如果是一个月前决定的话,就东巽国这弯弯绕绕的路途,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会送到九江郡这里,绝对不可能。” 苦木也觉得忽地笑说的没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乎二人就开始了思索,为什么东巽国此次的速度会快的这么匪夷所思,即便是他们南离此时调往两地战场的粮草应该也只是快到了吧,而且南离的粮草都是就近调拨的,他东巽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 而一旁被二人晾在一旁许久的周不疑咂咂嘴,嘁了一声之后,有些瞧不起二人的智商,脑袋趴在桌子上,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东巽从临近战场的郡县调动粮草先送过去不行吗?反正事后只需要从成都城调的粮草调到那些郡县不就行了。” “对啊” 忽地笑一拍手 自己怎么变得脑子有些不灵活了起来,自己以往不是挺精明的吗? 怎么现在连一个小屁孩能想明白的事自己跟苦木两个家伙却没有想到。 啧啧啧 估计是跟黑十三那个憨货呆久了,被他传染上了傻气,不然自己的脑子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件事呢? 而一旁的苦木,有些好笑的看着忽地笑这滑稽小丑的作态,毫不留情的就点破说道 “可是锦衣卫去年的情报可是说过,东巽国去年边境几个郡县都发生了水灾,庄稼都毁于一旦,一年近乎都没有什么收成,要不是后来成都城的那些卜卦师事先就卜卦出来了灾祸,早早的就从成都城的粮草库之中调拨出来了一批粮草连夜送往那几个郡县的话,恐怕那几个郡县老早就毁了,这几个郡县今年哪里还有什么余粮,忽地笑啊,你个执金司的人怎么消息还不如锦衣卫灵通?” 一旁刚刚推门进入房间的齐无恨听到这话,顿时一乐,虽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关于嘲讽忽地笑这件事他还是举双手赞成的。 于是乎,齐无恨一脸嘲讽的瞧着忽地笑,虽然没出声,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看的忽地笑气的有些牙痒痒。 待得周不疑跟齐无恨解释完了刚刚的那些事之后,齐无恨一拍大腿,坐到了椅子上,有些得意的瞧了一眼忽地笑,看着忽地笑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起来,齐无恨这才开口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我刚从我们锦衣卫在东巽情报局在九江郡的一个联络点回来,关于你们说的这些无关大局的事,那些家伙老早就跟我解释过了,别想太多了,东巽这次调动的粮草来源确实是成都城,只不过是他们早在要与西坤国结盟之前就有意对我南离开战的意思罢了。” 苦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最近想的确实也是有点多了,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确实,这个事情没什么可想的,反正自己一行人先完成周王爷布置的任务再说。 于是乎,苦木看向齐无恨。 齐无恨嘴角微微上扬,颇为自豪的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条,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第五十六章 东巽国可能产生的将星? 齐无恨邪魅的对着正在郁闷的忽地笑瞅了一眼,且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之后,这才对着众人解释道 “这里面记着的,就是这次东巽国负责此次战役的最高统帅的所有信息以及那小子的所有参战战绩,全都在这里了,哪怕是这小子的出身,我锦衣卫可也是查了他个底掉。” 齐无恨的语言之中,充满了对着自己锦衣卫的骄傲,尤其是这说这番话的还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瞥着忽地笑,看着忽地笑气的有些牙痒痒。 但是忽地笑不能否认的是,关于搜集情报这种事,他们执金司就算是插了翅膀加上各种buff,也是不可能追得上锦衣卫的那些手段的。 于是乎忽地笑也只能是气的没法说话,只得把头扭向一旁,冷哼一声,不再作声。 而苦木则是没管那么多,他没那么多闲心思管锦衣卫和执金司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想管忽地笑的心情和脸色怎么样,目前还是先了解一下那个家伙到底是谁最重要。 所以苦木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个纸团,慢慢的张开之后,双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眼。 一旁的周不疑也凑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小崽子现在认不认得清那上面的字就往前凑,反正看样子这小家伙看的挺上头的,仿佛他能看懂一样。 还没看多久,忽地笑也不由得凑了上前,站在苦木身后,弯着腰看着那团纸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玩意,他早就想知道知道东巽这次的统帅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申包胥,东巽国京都顶尖世家之一的申家少家主,父亲乃是申植萃,东巽国当今朝廷德高望重的丞相,申家传家千年,千年以前的申家老祖便是一位在当时大陆文坛之上地位数一数二的大儒,申家的家学也是儒学,被誉为当今大陆儒门三大正统之一的顶级传承。 申家传家千年之久,几乎每一代的申家家主和申家的杰出青年都是文坛之上的霸主亦或者是冉冉上升的新星,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一代,申植萃虽然仍旧是随着以往的申家家主一般,在当今大陆文坛上享誉颇高,但是他的几位儿子里面,却冒出来了申包胥这么一个怪胎。 申包胥在文学上的天赋其实也算是天赋异禀了,但是他从小就不怎么爱学习那些词语花藻的文章手法,他向往的一直都是成为东巽国的一位大将,统兵南征北战,就跟他们东巽国的巽帝太昊伏羲氏在百年前所作的那番伟业一般,他一直觉得只有那样的人,才是他要成为的人。 申植萃见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意已定,自己怎么掰也掰不回来,于是只得从了他的心愿,给他到处从大陆上请了一些兵法大家来担任申包胥的师傅。 申植萃的想法其实也就只是让自己这个儿子培养成一位顶级的幕僚军师罢了,他对他们东巽能培养出来一位兵法大家从未抱过希望,更何况是他们申家这么一个千年以来都跟兵法没有沾过边的家族了。 可是申包胥后来的所作所为,却再次让申植萃不得不深思了起来,在申包胥才刚刚十岁没多久,回老家省亲的时候,遭遇了一伙多达千人的土匪。 当时申家的马车队伍在得知了这条消息之后早就乱成一团了,即便是他们身旁有着护卫丞相一家省亲的三百禁卫军,他们也早就被那土 匪给吓得惊慌失措。 哪怕是申植萃也一样,那时的他虽然没有方寸大乱,但是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可是接下来,他的儿子申包胥却临危不乱的站了出来,召集了过来那负责保护他们一家的三百禁卫军统领,破天荒的合理安排出来了一系列布局。 那统领见申包胥是丞相府的人,再看了看当时申植萃的脸色,就硬着头皮听从了申包胥的安排。 后面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这位统领在听从了申包胥的各种布局安排之后,在重重的包围之下,自己手底下的这三百禁卫居然将那千人土匪给打的溃不成军。 要知道自己这三百人可只是样子是看着好看,他作为统领可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手底下的这些人那可是那才刚刚入伍不到三年没有见过血的小崽子,可是按照申包胥那个小孩子的安排下,这三百人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在这位统领的眼里,甚至完全不下于那些禁军之中的中流水平了。 也是经历了那一次事件之后,申植萃在一行人省亲完回京之后,立马就宣布了将申包胥这个小儿子,将要成为他们申家下一代得家主,这个命令告诉了所有人。 申植萃那可是在东巽朝廷呆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了,他的那对眼睛看人可是毒辣的很,而且这大半辈子的经历也让明白了他们东巽从始至终最缺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东巽国领土虽然没有南离大,但是那也是大陆上诸国里面数一数二的了,所以说他们东巽就从来没有缺过土地这回事的可能。 还有就是他们东巽国的士兵们,身体素质那也是杠杠的,在诸国里面那也是中上水准,尤其是他们东巽的弓兵和水军,那更是大陆一绝,论这个,他们东巽虽然不是可以制霸大陆,但也可以雄视一方足矣。 再加上他们的巽帝那可是太昊伏羲氏当政,说是一句大陆上目前最贤明的君主简直不为过,这一点上诸国跟他们东巽有的比吗? 所以总结了很多原因之后,他们东巽为什么一直在三大国里面处于垫底的位置,还要一直面临着被西坤国踢下去成为五小国的危险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东巽国自打建国以来,除了巽帝太昊伏羲氏以外,那就压根都没有一位正儿八经的合格元帅的出现,兵法大家这个词,仿佛就跟他们东巽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其它国家或多或少都有过兵法大家,唯独他东巽国的人是连一个都没有诞生过。 可是在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申包胥的身上,申植萃看到了一种可能。 自己的儿子,说不定可以成为他们东巽最需要的那个人? 自己的这个儿子,应该也很有希望为他们东巽补充上最后一块短板,如果那样的话,东巽怎么还会被区区一个蛮族给骚扰的不胜其烦呢? 于是乎,申植萃自打那之后,对于自己宝贝儿子申包胥想要学习兵法就没有任何阻拦了,反而的,他还从各种渠道用自己的手段找来许多的兵书来供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来学习研究。 后面的那几年,申包胥一直都如他所愿的,一直沉浸在兵法的研习之中,乃至到了他成年之后,他的父亲申植萃,专门从巽帝那里为自己要了一封诏 书,将他调到了东巽国的北方边境,在一位东巽国的将军麾下担任校尉,负责对抗北方蛮夷的侵袭。 接下来的几年,申包胥次次在面对蛮族的凶险攻势之下,侥幸取胜,一身武艺也在冲锋陷阵之中锤炼的踏入了年轻一辈之中的顶尖战力之中。 只是跟苦木他们不同的是,申包胥的武艺大多都是军中武艺,乃是沙场杀人技,在各种生死之间学到的野路子。 也正是因为申包胥的敢打敢冲,还屡次击退蛮族的侵扰,甚至到了后来,申包胥仅仅凭着自己麾下的几百人,硬生生的杀到了那蛮族的统治区域,靠着几百人就将那北方蛮夷给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元气大伤,最终只能安生了下来好几年,不敢再对东巽国动什么坏心思。 而那申包胥的一身黑甲,一柄长枪,也被那北方蛮夷广为传播。 凡是遇见身着黑甲手持长枪的年轻男子,可自行撤退,事后并不会追究其任何责任。 申包胥,也被那蛮夷称为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杀神。 打的那蛮夷元气大伤之后,申包胥也在边疆呆了七八年了,履历辉煌的如愿被召回京都,被巽帝太昊伏羲氏亲自接见,赐予其爵位之后,还任命其为东巽国的左将军,麾下特例允许其统辖两军的编制。 而因为那北方蛮夷被申包胥打的不敢再侵扰东巽,所以东巽国内也就没了什么战事,平和了好几年之后,申包胥听说了东巽此次要与西坤国组建联军共同讨伐南离的时候,立马就从军营赶回成都城,连夜拜见了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的父亲支持自己成为他们东巽国这场战役的最高统帅。 申植萃自然乐得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这样干,他也早就想让大陆上得诸国明白明白,他们东巽也出了一个将将之才,于是乎,因为巽帝还在昏迷之中,申植萃联合了六部尚书和一众官员商讨之后,最终决定命令申包胥为此次东巽国讨伐南离军队的统帅。 待得苦木几人了解完这家伙的信息之后,面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最起码现在看来的话,对面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得硬茬子。 看来此事要早点向周王爷汇报,让他老人家不要掉以轻心,折在了这个小老虎得手里面。 众人对视一眼,哪怕是还在冷战之中得忽地笑和齐无恨此刻也知道这件事得重要性,于是乎齐无恨毛遂自荐得请缨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由我亲自走一趟,将这条消息连夜送到周王爷的手上。” 忽地笑急得一出声下意识说道 “这不行,你走了的话,我们岂不就是摸了瞎,你们锦衣卫的人我们怎么联系嘛,你这家伙怎么做事也想不周全,你们锦衣卫的家伙我们几个上哪认识。” 看着齐无恨若有所思的做回了椅子上,忽地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开口道 “算了算了,这次就让本大爷去送吧,苦木你个冰块脸起码修为挺不错的,遇到危险也能比我保护的好他们,黑十三这个憨货我可真怕他认错了路导致周王爷一直得不到这个消息。” “哈” 齐无恨不知所谓的笑了一声。 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倔强的可爱。 第五十七章 申包胥的兴奋 陵阳县城内 申包胥一身黑色铠甲,身后披着黑袍,手中握着的长枪,胯下骑着一匹纯黑色毛发的骏马,还有就是他那长发及背的黑发,要不是这家伙的那副脸颊洁白如雪一般,那嘴唇也是一抹红润,远远的看起来,这申包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来着。 申包胥虽然现在年纪二十出头,在对抗北方蛮族的时候还经常身先士卒的杀入战场,可是就现在看来,他身上好像还并未留下什么伤痕和疤口,假若这家伙换上一身儒袍的话,说他是个白面儒生,那也是儒生之中长相拔尖的一批吧。 而此时的申包胥,看着军营里面正在忙碌个不听的士兵们,眉头依然紧缩,他下了马,走到武器架旁边,将手中长枪放在了上边之后,接过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参议官递给自己的一封书信。 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崭新的纸张,纸张上面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花香。 申包胥闻到这味道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始阅读起来了这封信上的内容。 没过多久,看完这封信之后的申包胥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那拿着信的手掌不知为何现在竟有些发抖。 参议官有些疑惑,他还不知道那封信上面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可是为何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统帅在看完了之后,那忧愁的神情非但没有得到释放,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忧愁了起来,于是乎,参议官轻声询问道 “军主,信上,写的是什么?” 申包胥听到参议官这话,转了个身,抬头看了一眼参议官,沉默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参议官。 参议官恭敬的双手接过来了之后,也看了一遍,最终看完之后,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面部有些抽搐的不可置信的说道 “南离这次负责商州防区的竟是那周王周敦颐?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周王周敦颐那可是当初凭借一己之力悍然击败百万诸国联军的虎帅啊!” 申包胥尴尬的笑了笑,他虽然年轻气盛,而且这些年里在军伍之中的战绩也是值得称道的,但是在得知了自己此战面临的对手竟然是那南离王爷周敦颐的时候,这个年轻元帅的身子隐隐的开始了颤抖。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申包胥在听到了周敦颐这个名字之后感到的害怕而颤抖,申包胥这时候之所以颤抖的原因,有的只是满腔的兴奋和激动。 一想到自己真真意义上的初战面临的就是一位成名已久的虎帅,申包胥当真是又感到兴奋,又感到麻烦。 兴奋的是他申包胥自打小时候开始学习兵法的时候,之后的日子里面听到的全都是那有关于周敦颐的种种传说,哪怕是教授自己兵法的那些老师们,在跟自己提到周敦颐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之中都是带着一丝敬佩在里面,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当年打出来的战绩简直就是太彪悍了,彪悍到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复制出来这么一个战绩,而自己这年轻气盛的性子,一想到第一次独立统领一军就要跟这种以往都是在传闻之中听到的大佬对战,年轻人的 好胜心在这一刹那都被完完全全的点燃。 而麻烦的原因也很简单,实在是周敦颐这个家伙目前的所有参加过的战役,基本上周敦颐都没有真真意义上的败过,说他是个百战百胜的兵法大家毫不为过,跟兵法堂堂正正懂得藏锋的白家老帅不一样,周敦颐的兵法那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学不来的兵法,各种兵行险招,什么方案刺激,危险度高,只要收益可观,他周敦颐基本上都是敢玩上这么一手的。 想想自己之前面临的那些对手,要不就是国内的土匪强盗,那种能叫对手吗? 稍微能上的了台面的,也就是那北方蛮族的大军了,不过那北方蛮族的大军真的懂兵法这种东西吗? 他们的兵法不都是直接冲上去砍杀就完了,申包胥靠着自己的勇武和敢打敢杀就可以把他们给吊起来打,说实话申包胥在对付那些蛮族的时候就没怎么用过兵法这种东西,对付他们?只要比他们够狠就行了。 周敦颐啊。 真是,让人渴望的对手呢。 虽然申包胥此时心里对周敦颐并无什么畏惧,但他一旁的参议官却早就慌了神,一直不停的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是周王,怎么会是周王,怎么能是周王?!” 参议官的身子早就打了个冷战,他可是当初经历过那次惊天战役的家伙啊,哪怕时隔多年,但是一提到周敦颐的名字,他脑海里总能浮现出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那个对待他们百万联军如切菜一般砍杀的男人! 不,他不是人,他不可能是人! 紧接着,参议官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参议官抬起头一看,只见申包胥正看着他。 参议官连忙后退了几步,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不再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申包胥早已看出了参议官的不对劲,按理说他们东巽国可没有参与到那次战役里面,而且国内百年未经真正的战事,对于周敦颐这种杀神的传说,可能大陆诸国都会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打个冷颤,但是他们东巽国却绝对不会,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参议官,却害怕的不正常。 莫非? 申包胥双眼微眯,这个家伙,难不成经历过那次战役? 参议官感觉到了申包胥看向自己眼神的变化,想要扯开话题的说道 “那军主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去看看后方运输的粮草到哪里了。“ 说完,参议官没管申包胥的回复,拔腿就要走,可一只腿才刚刚走出一步,申包胥的手掌又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跟刚刚的那次不一样,这次的申包胥手掌上的力度明显不对劲,死死的按住了参议官,让参议官怎么也动弹不得。 “说说吧,你是不是参加过那一次的战役?我先提前说一句,可别在我面前打哑谜想要蒙混过关,不然假如事后被我给查了出来的话,你可别想安生的活下去,给我记住,我现在用的不止是左将军的身份来问你,我现在用的是申家少家主的身份来问的你,懂了吗?” 参议官双瞳猛缩 ,申包胥现在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自己恐怕不得不要将那件事告诉他了。 如果申包胥用的是左将军的身份跟他说这话,无非就是用朝廷给他的权力来威压自己,自己还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反正到最后的处罚无非就是免职罚禄,自己大不了换个营生也能安安稳稳的在东巽呆下去。 可是申家少家主的身份那可就不一样了,申包胥这样说的意思那可不正是说如果自己这时候不跟他坦白的话,自己将要面对的可是申家的怒火和惩罚。 申家本身那可就是东巽大族,现在的族长申植萃那还是当今的丞相大人,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申家想要整死自己那可简直就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申包胥能不能代表申家,这个问题早在他被申植萃公开承认任命为少家主的时候就已经公之于众了,申包胥不出意外的话那可是下一代申家的家主,自己要是以后还想再东巽好好呆下去的话,申家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想明白了这些时候,参议官支支吾吾的对着申包胥说道 “不瞒军主,下官的确经历过那次战役,而且还亲身面对过那周王爷。” “你一个东巽参议官,到底是怎么经历过那次战役的?我记得我们东巽当初可是没有加入联军的吧?难不成,你不是我东巽人?” 申包胥眉头舒展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参议官的解释,反正现在看样子这家伙已经要跟自己坦白所有了,自己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行。 参议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下官是东巽人,这点军主大可动用您申家的人脉手段去查询,下官不至于谎骗您这一点,而且军主您说的也没错,我东巽的的确确没有参与进去上一次的那场惊天战役之中,但是军主您不知道的是,我东巽虽然没有参加过那场战役,可是我东巽却派去过一队约莫百人的队伍,加入到了联军之中,那百余人在当时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之所以派他们过去,是因为当时陛下因为担忧我东巽长时间没有经历过中原的战事,导致了军队上的各种方针和兵法都会有所落后,于是乎便从禁军之中挑选出来了百余人的颇有天赋的年轻子弟以军事参谋的身份,加入到了联军之中,因为当时这件事隐秘到只有诸国的高层知晓,所以这也就没多少人知道我东巽曾经其实参与过那场战役之中的原因。“ 这位参议官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申包胥,见申包胥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乎就继续说道 “在那场战役的初期,我们这些家伙做的事情大多都是帮忙记载一些文书之类的东西,因为正面战场上的联军数量多达百万,所以也就不需要我们这百来号人上战场,而且当时联军面临的对手是南离国的那位白家老帅,那个老帅的打法极度稳健,并没有要跟联军硬碰硬的想法,而且因为当时我们听说了联军的西面战场进展顺利,所以就以为这场战役已然是胜券在握了,可是,到了后来,周王爷却出现了。“ 第五十八章 被虎帅击溃的雄心 在提到周敦颐的时候,参议官的神情之中一瞬间再度变得慌张了起来,那对双眸之中的恐惧意味越发的明显。 “在联军方面第一次从南离那里得到消息说南离的元帅换了人,新任的那个元帅才不到二十岁,是南离皇室的一位新王爷,联军那里搜集到了周王爷的所有个人信息里面,也没有说过周王爷曾经打过什么战役的履历,情报里面只记载过周王爷先前参过军,不过做的都是一些文书工作,压根就没上过正面战场。” 参议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在申包胥往他体内度了些许内力之后,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气息,继续说道 “联军的人都以为南离这次就是病急乱求医,派了一个毛头小子过来统领南离大军,当时的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那时的周王爷年纪基本上跟我们一行人差不多大,我当时心里都甚至以为此次南离差不多就要亡国了,也准备寄信回东巽跟陛下说让他看看能不能让我东巽也在南离即将覆灭的尸体上分一杯羹。” 参议官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可是我这边信还没寄出去,正面战场上联军却不知为何的接连败下阵来,虽然都是一些局部战役的小损失,联军的军力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些却让当时统帅联军的那位老帅怒火中烧,那位老帅觉得自己这次是丢了面子,就不顾一切的压上所有底牌往死里进攻南离的防线,可是周王爷他却仿佛早就知道了联军将要发起总攻一样,还没等联军发起进攻,南离的大军已经开始了步步后撤,并且后撤的路上还不停的收敛着各地的百姓,将那些带不走的粮草全部就地焚毁,致使联军的战线被拉的越来越长,补给线也时常遭到偷袭,联军的处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不过等到百万联军进发到了距离南离都城金陵城不到百里的几处高山时,却意外的发现南离大军早已在山上等候多时,那位老帅就吩咐了大军分为五个集团军,重重包围起来了那几座高山,并且下令断了高山的水源。” 申包胥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那位老帅此举做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吧,当时就算是换成我的话,面对那种情况,也只会下达这种命令的,那南离大军总不可能全都是修士组成的吧,把水源截断上几日,管他有多少大军,肯定都会不攻自破,可为什么那老帅都搞出来这么一个必杀之局了,后面的结果却是那南离周王率领大军以极少的损失将诸国联军一鼓作气直接赶出了南离境内呢?” 参议官即便是被申包胥打断了话语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感觉,反而他在听到申包胥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 “没错啊,军主您说的没错,那般局势之下,任谁看南离都是必败无疑的局面了,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下官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后面那两军就僵持在了那几处高山之上,无论是我诸国联军的士卒怎么对南离士卒进行挑衅 辱骂,那南离士卒都不回应,其实这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重要的是到了后来,诸国联军的补给线越来越艰难,百万大军的一日口粮哪怕是那些高级军官也只能勉强饱餐而已,原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联军士卒都快饿着肚子了,那被困在高山上面的南离大军应该早就断水断粮大军开始暴动了,可结果却是,那南离大军仍旧没有什么回应,在军营外巡逻的士卒们还是那番精气神饱满的状态。“ “莫非那南离大军有仙人相助?” 申包胥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这压根就不可能啊,被围困在高山上面,又没水源,粮食也吃不了多久,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士卒早都该无力握住兵器了,那南离的士卒有怎么可能会跟往常一样呢? 除非,那南离的二十万士卒全都是修士,不然绝对不可能可以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但是当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出来,申包胥就直接打消掉了。 这怎么可能? 一个国家的士卒,哪怕是以当时西坤国的实力,能够找出来两三万全都是由修士组成的士卒哪都基本上难得很,更何况南离呢? 要是南离有一支由二十万修士组建的大军,那大陆诸国干脆就别玩了,直接敞开城门等着被南离攻陷得了,诸国君主也早就向离帝递交降书了,这还怎么打?那压根就不是人间可以存在的了的大军。 参议官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 “是啊,当时下官都以为那南离国是有神明眷顾的国家,不然怎么可能会可以坚持这么久的日子还是如正常人一般呢?而后的结局也就出来了,在某一日的清晨,周王爷亲自率领大军,齐齐杀入联军大营,联军的士卒当时早就没了什么战斗力,自然也就沦为了案板上的鱼肉,而那位老帅,好像是在那一刹那明白了什么,仰天大笑着便挥刀自尽了,事后结局就是诸国百万联军尽皆败退。南离在那一个战场之中,光是斩首人数就多达十万有余,俘获的士卒更盛于此,总之到最后战役结束之后,诸国联军元气大伤,国力基本上都倒退了几个时代,被迫与南离签订了休战协议,缴纳了一大笔战争赔款,而我东巽原本在那一场战役投入的百人参谋团,到最后活着回到东巽的,只有不到五人,下官,正是那五个人的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参议官仿佛感慨的惨笑了一声,语气之中有些怨言的说道 “而陛下也因此见识到了南离真正的实力,亲自出手扼住住了当时国内躁动的好战情绪,一直拖到了如今的这个时候,因为那南离剑圣风不平重伤,而且陛下昏迷,国内那些权贵们的好战情绪也就得不到了压制,这不就火急火燎的出兵了,呵,没想到,我东巽第一次对外战争面临的就是周王爷那位南离的虎帅,不,周王爷已经不止是虎帅了,他更像是蚩尤,更像是地府的恶鬼,总之,那位的出现,下官已经对这场战役的结局不再抱有想法了,军 主,您还年轻,此战的话,输了就输了吧,毕竟遇到的可是那种级别的对手。” 申包胥大手一挥,身后的披风随风飘扬着,他那俊俏的脸蛋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俊美,而他此时也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浮躁,爽朗的说道 “哈,忽参议,你还是对小子有点信心的好,那南离周王威名在外的确不假,小子我在得知了此次的对手是这位大人物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惧怕的,可小子我却很快的就被兴奋给冲昏了头脑,小子我可是非常喜欢跟这种大人物交手的呢,忽参议,您,懂我的意思吗?” 忽参议面色一怔,紧接着就很快的明白了申包胥话语之中的意思,脸色顿时大变,语气之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问道 “军主您?竟然这样了还想要跟那周王爷交手吗?” 申包胥邪魅的一笑,转身用手掌用力的拍了拍忽参议的肩膀,朗声说道 “小子我,可是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况且小子我可不认为自己是牛犊,小子我,那可是一只老虎呢,对手只不过是一只雄霸山林许久的猛虎罢了,而且,那只猛虎说不定现在已经老了,也该换换人来雄霸山林了。” 话音落下,申包胥仰天大笑着翻身上马,驾着胯下骏马,一溜烟的就奔向了远方。 原地只留下还在被申包胥那番自信无比话语所震惊的忽参议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参议望着那匹黑马上面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喃喃自语说道 “年轻,气盛吗?当年的我们,应该也是如军主现在这般作态的吧,呵。” 是了,当时的他们,那可是从东巽十万禁军之中挑选出来的年轻俊杰们,哪一个不是东巽军方都将要在未来大力培养的人才,可结果呢? 一个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们,其中一大半都葬身在了那场惊天战役之中,而自己这么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孩子却得以捡回一条命跑了回来。 那时的东巽军方在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那可是兴奋极了,原本他们可是以为这百位未来将会成为东巽军方中流砥柱的年轻人们全都死在了南离,可是意外之喜却是自己几个人跑了回来,那可不是将所有的资源都倾斜到了自己几个家伙身上。 然而自己这几个家伙,却早已被那周王爷给吓破了胆魄,就算是自己,到了现在,仍旧一事无成,不管这些年里东巽军方对自己倾斜了多少资源上去,可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长进,呵,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了南离,现在还活着的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然而,申包胥这一番话,却激发了他心中那被封沉许久的雄心。 呵 一个参议官的官职,果然还是有点不太符合他的吧,从周王爷身上夺取功绩,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军主啊,您可真是对我的味。 第五十九章 世子学剑 九江郡一处县城内 苦木一行人在忽地笑走了之后,在县城内辗转了几天之后,租下了一处破旧的老宅子。 在当时苦木与那老宅子的主人商讨要租下宅子的时候,那宅子的主人还装腔作势的想要提高一些价钱,想着坑一坑这些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小白们。 可谁成想,苦木直接从怀中甩出了一袋金币,满满当当的,在那宅子主人打开袋子之后,看见了那袋子之中金灿灿的小可爱,哪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想法,甚至当时这家伙就要拿出宅子的文书直接送给苦木了。 那一袋金币的价值,都足够买十个他这种破破旧旧的老宅子了,这种一看就是贵公子的人物,他哪敢说这么多,起码出手这么阔绰的,在他们东巽那可是不多见,尤其是在他们这个贫瘠的小县城,他这辈子活了几十年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币。 然而苦木却没有要拿宅子文书,他们几个人只打算先租下来一个僻静的宅子就够了,买下来的话,苦木的谨慎性子,总觉得会惹出什么是非。 所以苦木当时装作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半威胁的跟那宅子的主人告诫,让他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的话指定要他好看。 那宅子主人点头哈腰的答应下了此事,原本他还有些怀疑这几个家伙有些来路不明,会不会是什么别国的奸细,但是一看到那嚣张跋扈的作态,得,这肯定是国内的哪一家的少爷人物,这他就安心了。 而苦木一行人住进这个老宅子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宅子里面的灰尘和杂物。 不过他们四个人里面 周不疑是个王府世子,从小娇生惯养的,这种活让他来干?给他一个月他也收拾干净不了。 至于苦木? 苦木的出身虽然到现在还是个谜,但是他没多大的时候就被风不平给收为徒弟,那家伙,剑圣的徒弟会需要自己来干这些事? 还有就是齐无恨,齐无恨从小就是在逃亡的生活之中度过,你要说杀人的话,齐无恨他可以给你找出来几百种不同类型的折磨人的方法,在这个方面,他齐无恨是个大师,可是到了打扫卫生?还是让他去杀入比较好。 而唯一正常的也就是黑十三了,黑十三出身可没周不疑他们那么好,而且也没有经历过齐无恨的那种遭遇,而且他的体力那可是这一行人里面的扛把子,苦木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比不过黑十三的蛮力,让黑十三来收拾卫生,看起来确实不错。 但是黑十三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老是特别容易的就把手中的清扫工具给弄折了。 不过其实忽地笑干这种事倒是可以的,因为他师从铁箭禅师,以往曾经呆在禅寺里面学习佛经,清扫落叶这种事,他经常做,让他来打扫卫生,确实很容易也很轻松就可以搞定。 但可惜的是,忽地笑现在已经在回商州的路上了,这件事也就直接扯淡了。 所以说,苦木他们几个人打扫了两天,也只不过是收拾出来了自己住的屋子,和一个院落而 已,再让他们彻底的清洁完整个院子,还不如让他们原地暴毙来的快。 不过这也够了 反正现在周敦颐给他们布置的第一件任务已经完成了,忽地笑也在去往商州的路上了,他们现在也就只需要安生的呆在原地静候周敦颐的下一步指示就行。 但是在等待的时候,齐无恨肯定还是要时不时的去往东巽锦衣卫分部的情报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重要情报。 除此之外,这四个家伙现在的日子就跟来东巽度假差不多了,也没人打扰他们。 所以,苦木也就开始了教习周不疑学习剑法。 一把手拿着周不疑的佩剑,苦木调动了体内的内力渡入这把佩剑,不一会儿,苦木开口说道 “青檀托人给你打造的剑,确实不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把难得的利器了,锻造的材料也是上乘材料,锻造的手艺一看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看来青檀对不疑你,还不错。” 说完,苦木将那柄短剑扔给了周不疑,周不疑跳起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得意的吹了个口哨,自吹自擂的说道 “那可不,青檀姐给我的这柄短剑光是卖相就好看的很,哼,起码比忽地笑那个家伙的黑不溜秋的弓好多了。” 苦木有些无奈的扶额 这小子,到现在了还在记恨忽地笑,忽地笑那扶桑弓自己也早就明白了,是个不弱于苦寒剑的神兵利器,青檀那丫头给不疑托人打造的这短剑就算再怎么不错,也肯定比不过那扶桑弓的,不过这小子现在只拿外观来说事,看来也是明白了自己只能抱怨外观的差别了。 而站在一旁的齐无恨,看到那短剑之后,双眸直接变亮,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世子他一个小孩子用的武器看着都比自己的好啊。 啧,真是人心不古,忽地笑那个家伙的武器比自己好也就算了,毕竟那可是执金司尘封几个时代没有人用过的扶桑弓了,那玩意传说之中也是席卷了不少血腥,而且那也是忽地笑这个箭术天才来用,自己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最多也就只能说一句扶桑弓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罢了。 可是世子殿下的这短剑,即便是再怎么不如扶桑弓那种神兵,那也是一个上乘兵器的啊,自己用的这古刀,哪怕是跟世子殿下的短剑来比,那都不如,这差距,真是让人有些感觉自闭。 黑十三憨厚的笑着,他心里的想法简单的很,世子殿下有了把好兵器那自己保护好世子殿下也就更容易了,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世子殿下的贴身护卫了,只要世子殿下开心,自己哪来的什么嫉妒心不嫉妒的。 而苦木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周不疑自吹自擂的得意样,轻声道 “不过青檀那丫头也却是是搞了一些不实用的东西上去,这短剑好看是好看,但是却多了很多非但没有必要而且还会在一些紧要关头让使用者感到麻烦的玩意上去,这丫头,真是够了。” 苦木说完这话之后,没有管周不疑看着自己的神情,随意的从腰间剑 鞘之中抽出苦寒剑,摆出了一副认真姿态对周不疑说道 “来,不疑,你向我攻,让我先看看你的底子怎么样。” 听到了苦木的这话,周不疑双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苦木,说实话他这时候是有点紧张的,他是练过几天剑,但那也是给王府里面练习的,而且对手那可是木桩,啧,现在的对手可是直接换成了苦木哥。 苦木哥的实力周不疑见识了可不止一次两次了,算了算了,反正苦木哥应该也不会下狠手的吧。 那么我就,直接攻过去! 周不疑身子稳稳的立了起来,双手握着的那短剑与手臂成为一条直线,双腿猛地用力,直接冲向了苦木,在快要冲到苦木面前的时候,双腿一蹬,跳起了身子,从上向下用尽了全身气力向下猛地一劈。 在周不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苦木仍旧呆在原地不动,即便是那手中握着的苦寒剑也没有变化,就那么随意的站着,除了神情变得有些认真,但这也是苦木的习惯,抛开这个习惯来看,苦木现在是十分随意的来吃周不疑的招式。 看着周不疑的这动作就有些不标准的劈剑,苦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手中苦寒剑微微一点,苦寒剑的剑尖就点到了短剑的剑锋之上,轻而易举的就卸掉了周不疑无脑施加在短剑上的气力。 再随意的一挑,那短剑直接就被苦寒剑给挑飞的远远的了,而周不疑,也因为个子还太低,即便是跳了起来也只不过是刚刚到苦木的脸颊。 手中的短剑被苦木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挑飞了,周不疑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而这时候,苦木的一只腿再一扫。 周不疑重心直接失衡,整个人本身就身子还没发育成型,一瞬间的蛮力也因为手中短剑被挑飞,直接就全部逸散了开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还好这时候忽地笑不在这里,不然看到周不疑这副滑稽的狗吃屎模样,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事后还会一直拿这件事情来嘲讽周不疑。 还好现在在场的这几个人,对于周不疑没那么多打趣的心思,苦木一心只想教好周不疑的剑术,齐无恨则是因为周敦颐的原因,也有一分想要保护好周不疑安全的想法在里面,至于黑十三,他的想法依旧那么单纯。 反正世子殿下没出事就行,再说那可是苦木大人,苦木大人又不会对世子殿下下狠手。 就这样,周不疑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面色有些难看的尴尬爬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就连他那洁白如镜的小嫩脸如今也变得灰不溜秋的。 周不疑猛地呸呸呸了几下。 该死,怎么还吃了一嘴巴的泥土进去,呸呸呸,我干,苦木哥刚刚出手了吗? 自己刚刚好像就看到苦木哥一只手挥了一下,然后手里面的短剑就不知为何的被挑飞到了远处,然后接下来自己的没了支点的身子也被轻轻的用腿扫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就摔在了地上。 第六十章 剑道十二式 “不疑,你的剑道是谁教的?” 苦木行云流水般的将苦寒剑插回剑鞘,双拳交叉在一起,看向周不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失望,语气之中则是有着些许的疑惑。 周不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之后,随意的从一旁接过黑十三递过来的毛巾,边擦着脸颊上的泥土灰尘,边回答着苦木道 “啊,我的剑道老师啊,原本我爹他是打算问问剑圣他老人家愿不愿意收我为徒教我剑道的,但是后来我爹他就突然忙碌了起来,这件事也就拖了下去,然后王府里面的一个姐姐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老头,然后那个老头当时拍着胸脯说不要钱教我剑道。” 苦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铁定是周王府的某个侍女被一个江湖道士给骗了,不疑这剑道虽然外人看来招式是对的,但是一些重要的细节和关键点都是错的,外行人看不出来,最多也就只能说一句是不疑修习不精,可是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个老头,肯定是一个混吃混喝的老骗子。 见苦木这个反应,周不疑还没明白过来,一边擦着胳膊上的泥土一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那个老头教的看起来还不错啊,当时我爹也过来看了一眼,他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还自掏腰包嘉奖了那个老头子来着。” 苦木刚要出口说话,只见齐无恨在他身后用手轻轻的捅了他一下,苦木转了个头,看到了齐无恨对着自己使眼色,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乎假装咳嗽了一声,转身继续对着周不疑说道 “咳咳,嗯,马马虎虎吧,不过不疑,你可知道剑式十二招是什么?” 周不疑连忙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那是啥玩意,他连自己刚刚劈出来的那个剑招都不知道是啥,只知道那个老头告诉自己说那一剑只要把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部压上去就完事了。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苦木这是在扯开话题。 苦木暗暗吸了一口气,还好不疑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神色的变化,还好还好,差点坏了周王爷的布局,还好有齐无恨提醒自己。 周敦颐可不止是在军事方便是个妖孽的天才,在他当年第一次统帅大军之前的时候,周敦颐这个名字那可也是天才的代名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便是武道修为也是具有不俗的天赋,如若不是因为政事以及琐事缠身的话,就按照自己师傅风不平的话来讲,这么些年下来,周敦颐的武道修为足以让他修炼到顶尖战力的行列之中,那时的他,即便是跟铁箭禅师比,也不会差多少。 这么一个天才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那个老头是不是江湖骗子呢? 肯定是周王爷还有其它的安排以及想法,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还好刚刚齐无恨想起了这一点,连忙来提醒自己,不然的话,鬼知道自己会不会无意之中破坏了周王爷的一些很重要的布局。 苦木思维清晰了之后,看着眼前的周不疑,一只手掌微微一旋,掌间的微弱内力向着那短剑掉落的地方猛地一吸,一眨眼就将短剑握 在了手中,手腕一转,短剑扔到了周不疑的手中。 苦木神情一边,认真的对着周不疑教导道 “十二剑招,分别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这十二式当然这十二字乃是所有剑道的十二招字,剑招的种类并不只有这些,诸如提剑,捧剑,斩剑,等等等等都是一些要认真修习的招式,我今天主要跟不疑你提起这十二个字的意义就是让你把这十二个字狠狠的记在心里,这十二个字会成为你以后剑道路上的指路真经。” 周不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现在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苦木哥说的这些话每个字他都可以听得懂,但是为什么这些字眼组合到一起,自己就怎么也听不懂了呢? 哦哦哦,这莫非就是剑道的高深之处吗?啧啧啧,果然高深的地方就是难懂,我一定要好好记住,等以后回了金陵之后再问老爹这都是啥意思。 苦木将自己的苦寒剑取下,插在了地面上,整个人边慢慢的走着,边对着周不疑继续讲述道 “而不疑你刚刚所用处的那一招,就是十二剑招之中的劈剑,劈剑也是任何剑修的基本功,这一招式的要点就在于用自身腰间的气力来带动身体,让手中的剑与自己的手臂成为一道直线,从腰间到肩上,再到手臂,这里面需要精确的合理分配体内的气力以及内力,这样的话,劈字剑才会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而不是向不疑你刚刚,只调动了一身蛮力,而且各种步骤漏洞百出,如若刚刚是在与敌人交手的话,不疑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周不疑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挠了挠耳朵,他到了现在确实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那一剑看起来是有多么的滑稽可笑了,还好忽地笑那个孬货不在,不然的话就按照那孬货的性子,这件事肯定能让他取笑我大半年。 苦木双手背立,身子一定,神情严肃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剑,乃百兵之君,修习剑道,也是在修习自身的品性,有人修习的乃是君子剑,一身之事,行事举止光明磊落,更乃剑修之中的君子。至于另外相对立的,便是杀人剑,修习剑道的原因只在于杀人饮血,他们也是剑修的一大代表,剩余的剑修各式各样,但君子剑与杀人剑却不管如何,仍旧处于剑修之中的两大流派。至于我跟我师傅这一派的剑修,讲究的乃是随性而为,剑出人至,倒也不是那君子剑与杀人剑的其一,这一点,不疑你要明白。” 其实这一点,也是风不平跟苦木说的话。 年轻时的风不平,谁能想得到也是修的君子剑,不过说来也正常,那时候的风不平那股性子,修习君子剑,也说得过去。可是后来遭遇了诸国伐南离,风不平枉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君子剑自然是不能修习下去了,杀人剑他也修习不了,所幸风不平便自创一派,随性而为,反正那时候的风不平在剑道上的修为早就可以自创一派当个宗师,而且那时也没人敢挑衅风不平。 于是乎在得知了风不平自创一派之后,大陆上的其他顶尖战力的剑修也没人 敢去找风不平的麻烦。 风不平也就到了那时侯,才慢慢悟出来了自己坎坎坷坷走出来的剑道,到了后来,才将这席话告知了自己的三位徒弟,让他们不必因为剑修的流派而导致心境不稳,随性而为,才是他风不平这一派的真理。 如今到了苦木代着风不平收下周不疑这个徒孙,自然也要先将这番话先说给周不疑听,也不管周不疑听不听得懂,反正他以后迟早都会懂得。 什么? 你说周不疑怎么成了风不平的徒孙? 苦木虽然整天一副冰块脸显得不那么平易近人,但是他又不傻,自己师傅都将无字剑谱完整的拓本交给了周不疑,而且青檀那丫头会就因为内心的愧疚给周不疑这么一个小孩子专门锻造出来一个看着就不俗的短剑? 这背后你要是说没有风不平的授意,反正他苦木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苦木一把拽过来想要跑到一旁看戏的齐无恨,指着他对着周不疑说道 “就比如,刚刚不疑你的对手如果是想齐无恨这种心狠手辣的锦衣卫的话,刚刚他们甚至不会像我那样先卸掉劈剑上的气力,然后扫腿让不疑你失衡摔在地上,他们的话,遇到那种情况,直接一记横刀砍过去,不疑你就会先一步死在他们前面,而短剑上附带的蛮力也会因为不疑你的死亡,导致没有了宿主而全部逸散开来,他们那时候就算用身子硬接下来那一剑,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不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苦木哥说的确实不错,虽然一直老把我死了这话挂在嘴边,听着不是很带劲,但是苦木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嗯,看来我还有的学。 而那被拉过来指着自己被说出这话的齐无恨,面色一阵铁青,都有些抽搐了起来。 开玩笑,莫名其妙的被这么说谁能受得了这口气,他齐无恨的脾气本身就不好,而且刚刚自己可还是帮了一手苦木这个家伙的啊,这家伙怎么现在还拿自己来举例子,淦,要,要不是苦木自己压根就打不过的话,自己早就跟他开打了。 自己可是极度敬佩周王爷的人啊,就算是,嗯,杀人确实有点心狠手辣不眨眼来着,但是我怎么可能会对世子殿下下手的,淦,这个例子真是让人脑瓜子嗡嗡的。 说完这话,苦木一把手松开齐无恨,继续教导着周不疑说道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剩下的几种可能我就不说了,不疑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就好了,好了,不疑,你就先呆在这里,好好的练习那劈剑吧,其它的十一个基础剑招,不疑你还是等把劈剑练习明白了再学习吧,慢慢来,我们还是有几天时间的,不着急。” 一把手拽起插在地里面的苦寒剑,苦木对着黑十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黑十三看着周不疑练习。 黑十三沉闷的点了点头之后,苦木一把拽着齐无恨,俩人走向了远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而此时原地,只留下了如铁塔一般的黑十三憨厚的看着周不疑练习劈剑以外,再无其它人了。 第六十一章 群星璀璨争潜龙 百兵谱 这是由大陆上一个极其神秘的强大势力排列出来的有关于大陆兵器的排行榜。 虽然说这个势力做不到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只要但凡是登上了这个排行榜的兵器,就绝对称得上是神兵利器。 百兵谱的排行榜每隔半年更新一次,因为这个排行榜上记载的兵器一般都是因为它所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拥有了一些实打实的战绩,才会被那方势力给记载刊登上去,也就是说,只要是上的了这个榜单的兵器,每一件都会是曾经沾染过不少高手鲜血的神兵利器。 但这其中也不凡有例外。 比如说目前在这百兵谱上排名第一的那件兵器,虽然时不时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其它,但是后面的使用者,都只会是一个名字。 那就是,风不平。 是了,用一剑之威称霸天下江湖的南离剑圣风不平,人家无论是用什么兵器,目前恐怕也没人打得过吧,于其纠结哪件兵器更厉害一点,还不如直接将风不平现在用的兵器直接奉为第一好了,反正剑圣用的兵器,肯定不会是什么俗品。 至于战绩? 你让一个顶尖战力的修士去单挑剑圣风不平就好,这样的话那件兵器的战绩不就出来了吗? 虽然有很多人一直秉承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信念,并且一直觉得这句话就是真理。 然而就现在这个时代看来,文有没有第一还没有个确切的定论,但是武的话,除了风不平哪个不怕死的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 就这样,即便很多人绝对百兵谱第一的那件兵器的名次有些草率,可是那你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风不平的拳头够硬呢?你有本事你自己找他干一架,你赢了你也可以享受这种让人敢怒不敢言的待遇。 不过除了百兵谱第一以外,剩下的名次,却都是实打实的让人心服口服了,因为那些武器无论是它的战绩还是锻造使用的材料,亦或者是锻造这件武器的那个铁匠,都记载的详细的清楚的很,这些数据都在替这些武器证明着,它们之所以占据这个名次,含金量到底有多足。 但是这个百兵谱的缺点也有很多,那就是这个排行榜一般只会记载这几年还活跃在大陆上的兵器,至于那些年代久远的兵器,他们就不会向上刊登了。 就比如说忽地笑手里面的扶桑弓,这柄弓再怎么说也是个神兵利器,而且锻造的主材料那也是一绝,在很久以前它那也是曾经杀穿一代风云人物的超强兵器的说,可是无论它之前的战绩有多么的凶狠,现在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它的新主人到来,更没有什么新的战绩出来,自然而然的就被淘汰下榜了。 还有就是苦木手里面的苦寒剑。 你敢说苦寒剑不是一件神兵利器吗? 连风不平都赞不绝口的苦寒剑,在风不平的诸多收藏里那也是排行上乘的,要不是因为苦寒剑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声,而且对于使用者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不然的话,那百兵谱里面早就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不过如今苦寒剑被苦木所掌握,相信再过不久的将来,苦寒剑终将会让它的名字响彻整座大陆,让它在百兵谱上的名次真正占据一席。 不过百兵谱的前五 十名的兵器,大多都是当今大陆上那些至强修士的所用兵器,诸如风不平的剑,铁箭禅师的弓,亦或者是木德老道士的拂尘。 好兵器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要让使用者拥有与它所匹配的至强修为才可以。 你就像周不疑手里的短剑,虽然排不上百兵谱,但那也是一件值得称道的趁手兵器了,君不见那齐无恨都对这短剑有些艳羡? 然而就算是这么一剑让齐无恨都艳羡不已的兵器,到了周不疑手上,那还不如给周不疑一柄木剑来得实在,反正在周不疑手上威力都差不多。 有了有关于兵器的排行榜,那肯定也有关于修士的排行榜了。 大陆上自打两千年前,就开始由诸国共主,风家人来亲自撰写每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以及各国的代表人物,在他们这个排行榜里面,不止是记载着那些修为至强的修士们,另外像是白家老帅或者北艮国的丞相一家,东巽国的申植萃这种当世大儒,更甚者是像东巽国的太昊伏羲氏这种君主,他们都会有所记载,分别为这些人列举出来一个排行榜以及传记。 白家老帅这种兵法大家,那就列举出来一个兵法排行榜。 北艮国的那垄断百年之久的大家族,就列举出来一个世家传记来。 申植萃这种学富五车的文臣,那就给他们来一个名臣文士榜就可以了。 当然最犯忌讳的就是有关于太昊伏羲氏这种君王的传记了,要是其他家族想要搞这么一个排行榜出来的话,那个家族恐怕老早就被诸国联手给灭成渣渣了。 但谁让搞出来这个榜单的那可是南离老祖燧人氏的嫡系后代搞出来的呢? 你可以不给南离国面子,但是对于解放了整座大陆人类的救世主燧人氏来讲,你不给他面子?那大家干脆群起而攻之得了,那可是让大家脱离了远古黑暗时代的救世主啊,你不给他面子?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就这样,因为燧人氏的地位,风家人在收集情报的时候也就更加简单容易了,有时候甚至不用他们主动去搜集,人家都会自己乖乖的把个人信息如实的告诉他们,连掺假夸大都不敢。 就这样,风家人的地位,导致了他们排列出来的这些榜单以及传记都显得格外的真实可信。 而他们风家人,也因为其老祖燧人氏血脉的影响,导致了他们对于争权夺利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所做的就只是游历与整座大陆上,慢慢的逐渐成为了一个传世数千年的无人敢招惹的史官家族。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无论是多久以前的昏君明君,还是那些搅动大陆风云的文武百官,你要是想知道这些事情,那你就大可去阅读风家人所撰写的传记来看。 而千年以前,风家人重新宣布将会在大陆各国都建立分部,并且在每个时代都会列举出来所在国家年轻一代里面的领袖人物。 他们将这个排行榜称呼其为潜龙榜,自打这个榜单出来之后,每个时代你要是想了解到某一个国家的年轻俊杰都有谁的时候,你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人脉来获得一份那个国家的潜龙榜。 潜龙潜龙,金麟 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风家人列举出来这个榜单所蕴含的意义也就在这里。 虽然风家人宣布的时候说过,每一个国家的潜龙榜都会刊登满一百位当前时代的年轻俊杰,但是这也要分各国的情况来看了。 像是三大国里面的南离以及北艮,那每个时代的时候自然都是强者如云,年轻俊杰如繁星一般。 更像是类似西坤国这种人口基数庞大,每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数不胜数的这种国家。 这种国家每个时代的潜龙榜,上面记载着的哪怕是最后一名,那也都是拥有着在未来成为至强修士的可能,每一个人只要在榜单之上,都拥有着不可小觑的潜力。 这种国家的潜龙榜,也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潜龙。 而至于一些不以修为为长处的小国,甚至乃至于三大国里面的东巽国,你会发现,这些国家的潜龙榜里面。 往往有很多国家都凑不满一百位年经俊杰,虽然那些国家都推举出来了一些他们自认为的年轻俊杰出来给风家人在他们国家分部的那人来看。 可是那些所谓年轻俊杰大多都被风家人给淘汰,他们列举这个榜单那可是都是要挑选出来潜龙的,可不是要找一些普普通通的所谓天才来浑水摸鱼的,他们可是要保证这个榜单的含金量的。 就像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东巽国潜龙榜,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最起码已经凑够了百人榜单,如果像是上几个时代的东巽国,那可是连百人榜单都凑不齐的,那个时候的东巽国,也经常因为这个原因所被其他国家所嘲笑讥讽。 而这个时代东巽国潜龙榜排行第一的,毫无疑问就是申家如今的少族长申包胥是也。 在当时风家人在东巽国分部的那负责审查潜龙榜的人看到申包胥的资料时候,都为之一惊,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面,申家出来的人往往都只会是出现在历代的名臣文士里面,出现在这么一个象征着本国天才修士榜单里面的,申包胥还是申家头一号。 在那人实地考察并且验证过申包胥的实力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将申包胥列举为东巽国这个时代的潜龙榜第一潜龙。 而至于南离国这一代的潜龙榜? 那就是一个真正的龙争虎斗了。 先是在大陆诸国有了一些名气的南离三大剑,艾嵩、苦木、青檀,每一个人都拥有者在一些小国潜龙榜排名第一的实力以及天赋,尤其是苦木,那可是蝉联数届大陆武道大赛的绝顶天才,放在除了南离以外任何一个国家那可都是潜龙榜第一的种子选手。 然而在这个时代的南离,潜龙榜第一到现在仍旧是高高悬起,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 这里面的原因除了是因为负责南离每个时代潜龙榜撰写的人是风不平的侄子以外,还有就是风不平的意思,他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南离,潜龙榜第一一定要让那些小家伙都感觉到心服口服才行。 自己的宝贝徒弟虽然强,但是国内那些天才们不服他的也大有人在,还是要好好找个时间,让他们自己决出来一个第一的好。 先有南离三剑,后有执金司之虎忽地笑,而后又是锦衣卫的齐无恨,羽林骑的那些妖孽,还有就是国内各地的那些传世千年的武道世家。 这么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他风不平可是十分期待的。 第六十二章 努力练习劈剑 老宅那处被临时搭建收拾出来的训练场内 周不疑按照苦木临走前留下的演示和交代给他的任务,已经在这里在黑十三的监督下,连续的劈剑,无论是劈剑的起手式,还是这其中的过程演变,身法的转换,在常人眼里,这劈剑只是入门的一式剑招。 可是在苦木的严苛命令下,周不疑从晌午简单的用完午饭之后,就被黑十三带到了训练场内,一步一步的重复着那劈剑的起手式。 黑十三因为是体修,对于剑法猎入的并不深,然而他的死性子,和超强的记忆力,在苦木给他演示了一遍劈剑之后,就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面,虽然他自己学不会苦木那跟寻常劈剑繁琐严苛了千百倍的起手式,但是他记得住啊。 所以,只要是周不疑的步骤和起手式稍微有一些不对劲,他都可以察觉的出来,一旦周不疑有了什么地方出错,黑十三都会一改常态的眯起双眼,拿起自己身边的一根木棒,对着周不疑的出错的地方就是一棒,虽然力度被他控制的很好,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势。 可是一次两次的没事,这么多次下来了,周不疑这么一个小孩子的身板也该被打的身上青一片红一片,训练场里不停的传出周不疑痛楚的叫声。 这个莽汉,不是说要一直保护好自己的吗? 不是说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伤的吗? 怎么现在他下手的这么狠啊,真的是,疼死小爷了。 周不疑摇头晃脑的,他光是提剑,扭动腰间带动气力这么一个简单的起手式,从晌午到现在,都已经练习了不下千次了,可是这千次过去了,他的动作还是捕捉到当时苦木的那一式劈剑的神韵。 反而是他肩上和胳膊上的肌肉,现在已经是遍布淤青了,这些都是黑十三的功劳。 也就只有这些玩意,才能证明他这半天里面都在一直练习同一个起手式。 明明看苦木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这么轻松随意,就跟信手捏来一样。 可是怎么到了自己个这里,换来的只是半边身子的淤青呢?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太笨了? 黑十三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心思却粗中有细,在周不疑刚一陷入这种自我怀疑的情况之中的时候,黑十三就察觉到了,将手中那已经快被敲裂开的木棒夹在怀中,大步的走到周不疑跟前,刚要从腰间拿出苦木临走前交给自己的浸透在草药之中的手帕给周不疑擦拭一下淤青时。 周不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十三给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还以为黑十三又要用那个木棒来敲打矫正自己的姿势。 见到自家世子殿下这么怕自己了,黑十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着对周不疑赔罪的说道 “世子殿下,咱这是想给您用草药浸泡过的手帕给您擦擦身上的淤青,而且,而且咱要用那个木棒打您,这可是苦木他们临走前交代给咱的任务,而且,而且,咱一直都是把力度拿捏的非常好的,肯定不会伤到世子殿下您的。” 看着这身高两尺多的莽汉因为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都要委屈的哭出声来,周不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连忙凑到跟前,主动的伸出来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他也被这一幕给搞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你说毒舌吧,他周不疑怼忽地笑倒是轻轻松松的,可是遇到这种情况,周不疑目前还没点出来这一项技能。 黑十三见到世子殿下又凑了过来,大连欣然一笑,嘿嘿了两声之后,就拿着手帕认认真真的给周不疑擦拭着那只满是淤青的胳膊,他这个憨厚的大汉,本来羽林骑是根本不收他这种人的。 更何况是羽林骑之中的超级精锐羽林黑骑,那羽林骑的选拔标准可都是内气凝练的来作为最低标准的,而像黑十三这种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体修修士,审核的羽林骑哪里看的出来他到底有多强的实力呢? 他们只看内力修为,当时像黑十三这种一眼看去连内力都察觉不出来的人,虽然看着一副躯体威武不凡,但是这种样子货他们羽林骑可不要,最多也就只会是在把黑十三筛选出去之后,推荐黑十三去仪仗队当个花瓶就够给面子了。 更何况,羽林骑里面的超级精锐羽林黑骑,据南离皇室公布出来的数据,羽林黑骑里面的随意一位黑骑,那可都是拥有者不下于一品高手的修为,更甚者的黑骑,那可是拥有者可以与潜龙榜上末位交手的实力,而黑骑的统领,据说更是南离几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其中一位,实力强横,哪怕是铁箭禅师都不敢与他在战场之上相见。 当时与周不疑相识的那位黑骑小队长,他的修为,苦木可是清楚的感知到了,虽然单打独斗那人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只要加上那十几名黑骑,他和忽地笑,哪怕是再加上如今的齐无恨,根本挡不住那些黑骑的几轮冲锋,是真正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因为黑骑的个人实力优秀是一方面,他们每一只分队都可以凝聚出属于一部分的黑骑意志,那份意志如若施加在黑骑的身上,那么那种状态下的黑骑,只需要那黑骑统领带上两百余黑骑,就可以跟巅峰时期的风不平过上两招,带上三百黑骑,就可以跟风不平平分秋色,如若全员出动的话,就算是风不平,也只能是败退。 这就是为什么苦木他们当时在看到对方是黑骑的时候,心直接凉透了的原因。 实在是因为自己这几个人压根就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而黑十三后来之所以会如愿进入羽林骑,而且到了后面还加入了黑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位看出他价值的伯乐。 这位伯乐,也正是南离周王爷周敦颐,周不疑的父亲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位统领会笑嘻嘻的毫不心疼的将黑十三大方的借给周不疑的原因。 而黑十三在得到这个命令之后,也之所以为什么会勤勤恳恳的遵从这个命令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知道周不疑身份的重要性。 这可是自己恩人的嫡子啊。 自己哪怕是丢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世子殿下的! 进入羽林骑,是因为周敦颐替他说话,可是后面黑十三进入了黑骑,就是纯靠他自己的个人实力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着跟个银枪蜡头的样子货,竟然连一些一品高手都打不过他,不,已经不能说是打不过他了,那完全就是被黑十三给一面倒的按在地上捶啊。 后面黑十三也作为羽林骑的一员,登上了南离潜龙榜,虽然排名并不靠前,但只要上了那个榜单的,南离必定会倾斜许多资源来培养这个天才的。 黑十三也是因为这一点,被选拔进入了黑骑,并且也迅速的成为了黑骑之中的中流砥柱,哪怕是那位顶尖战力的黑骑统领,也对黑十三另眼相看。 从黑十三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黑骑之中以数字为代号作为名字的,那可都不是什么善茬,黑骑之中排行第一的那人,正是那位修为深不可测的统领,而黑十三却排行十三,可想而知,他的体修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待得擦拭完了之后,黑十三看着一脸疲惫的周不疑,语气之中有些不忍的询问道 “世子殿下,如果您累了的话,不如今日我们就到这里吧,剑法这种东西,还是要慢慢修习的,不能太着急的。” 周不疑听到这话,刚要答应下来,他老早就想偷懒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勤奋刻苦的人,这次要不是因为苦木哥的命令,换做是其他人的话,估摸着他周不疑老早就撂摊子走人了,鬼知道这时候他在哪摸鱼晒太阳呢。 看着监督自己的黑十三都这么说了,周不疑刚要欣喜的答应下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周不疑猛地面色一变,自觉的走回了原来的位置,重新抬起他的一只肩膀,手中紧紧握着那柄短剑,继续开始了练习劈 剑的起手式。 黑十三看着世子殿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眼神变得诧异了起来,不过紧接着,黑十三就感觉到了他的身旁多了两股熟悉的气息。 直起身子扭头一看。 原来是苦木和齐无恨到了。 黑十三摇着头苦笑一声,难怪世子殿下突然就变了模样,原来是苦木他们回来了,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是世子殿下心智坚毅,还要坚持下去呢。 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哈。 待得这两人走到训练场的时候,看到周不疑还在努力的练习,看见他那全身上下半边身子的淤青,和那空气之中散发着的草药味,齐无恨轻笑一声,斜着头对着苦木打趣了一声开玩笑似的说道 “苦木啊,看来你猜错了呢,怎么说?” 苦木难得的翻了个白眼,摊开手故作无奈的回答道 “行吧,等任务结束之后回了金陵,我会跟青檀说一声的,让她也帮你锻造出来一把好刀行了吧?” 齐无恨心满意足的跟诡计得逞一样笑了一声,得意的神情在眼神飘忽到了周不疑的时候,眼神之中隐约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着周不疑这般模样了,苦木内心深处也隐约的有些不忍,于是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周不疑伸伸手,并说道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疑,你跟着十三,让十三带你去泡药浴,然后去屋子里用完晚饭之后,再回到这里训练半个时辰,然后就可以去洗个澡睡觉了。” 苦木的这话说完,顿时就让周不疑如释重负,他这一下午搞得自己身子都酸疼的要死,他活到现在,说实话也没有有一天像今天一样这么疲惫,现在的他甚至都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刚刚自己抬手举起来短剑的时候,那只握着短剑的胳膊和手腕都隐隐有些脱力,险些就要握不住那短剑,让那短剑掉了下来。 听到自己可以休息之后,手腕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握不住了那短剑,那短剑就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剑尖插入了泥土之中。 整个身子也是没几息时间,周不疑的胳膊刚一落下,就感觉身体骨骼的碰撞响出的清脆声,哪怕是现在周不疑的那副小嫩脸,都没有了往日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接近雪花一般的惨白。 黑十三看到了这幅情景,老早的就赶到周不疑跟前,在周不疑刚要无力的倒在地上之前,伸出自己的双臂,将周不疑抱在了自己粗壮的怀中。 周不疑在这一瞬间感到了一股安全的气息之后,双眼也最终无力的闭上,整个人的身子只是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声。 看来,周不疑今天是真的努力到了极致。 这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平日里可都是被周敦颐夫妻俩宠溺的不像话,什么粗活累活哪里轮得到他来干,在这之前的周不疑,那可当真是当的上一句十指不沾阳春水,整日里就负责独自享乐享受的他。 今天能够不停歇的努力练习一下午的劈剑,同一个起手式就来来回回上千遍,胳膊上身体上全部都布满了淤青,可是却依旧没有主动开口放弃求饶。 恐怕,他的体力早就在之前的时候就被榨干到了极致,现在才刚刚倒下沉睡的他,原来一直都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突破自己的极限。 看着黑十三抱着周不疑渐行渐远的身影 苦木都忍不住的心中默默赞许了一句周不疑,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周不疑在剑道上的天赋是好是坏,但是就现在周不疑这个努力劲来看,到后面无论是这个孩子在剑道上的天赋有多么的烂,他苦木都会认认真真的传授教习给他自己所学的剑道。 更何况,周不疑这小子身上可是有自己师傅风不平给的无字剑谱拓本。 自己现在看不出来,可是自己师傅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吧? 第六十三章 真假齐无恨 齐无恨冷眼看向苦木,这家伙刚刚可是拿自己来举例子的,自己的心眼可是非常小的,现在如若不是自己跟苦木的修为差距太大的话,早就提着他的大刀满大街追着苦木砍了。 然而如果自己真的要这样做的话,估摸着到最后被追着满大街跑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苦木这个妖孽的家伙,这才多大年纪,到二十岁了吗?就目前为之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自己怎么感觉苦木可以把三个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自己好说歹说那也是潜龙榜上的天才啊,光论凶名,苦木他们在整个南离的名声可远远比不过自己的说。 原本自己看着那忽地笑居然登上了潜龙榜前二十,就感觉有些不服气,然而最可气的是自己前阵子跟忽地笑交手居然被那家伙用扶桑弓几招就搞得自己拿他没办法。 就这样,自己连忽地笑都打不过,可是之前自己前阵子才在锦衣卫得到的情报来看,忽地笑在不久前就跟苦木在金陵城的时候有过一次决斗。 最让自己感到后怕的就是那次决斗的结果,苦木虽然是目前南离第一潜龙的有力争夺选手,可是那忽地笑也差不了多少啊,但是那次决斗的结果竟然是苦木一剑就击败了忽地笑。 而且那则情报的后面还附上了一小段记载,记载上面说,要不是当时忽地笑身上有一件铁箭禅师给他的护身宝物的话,恐怕苦木的那一剑就可以当场就让忽地笑陨落在那铁索桥上面。 自己,看着自己这潜龙榜上六十多名的名次,再看看已经进入前二十名次的忽地笑都被苦木给一剑败北,再假设如果自己在那种情况之下对上了苦木? 额,还是不假设了,大不了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再说打不过苦木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既然打不过他,那就加入到苦木的队伍之中,不过自己还是要保持一些身为高手的节操,嗯。 起码不能表现得太那什么,不然传出去丢的可是自己和锦衣卫的名声。 于是乎,在苦木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的时候,齐无恨就没做反抗,顺着苦木的动作,二人来到了距离训练场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下面。 齐无恨有些疑惑,这苦木没什么事非要拽着自己来到这干什么,而且看这架势是不想让世子和十三听见,啧,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齐无恨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着,也不说话,一脸笑意的看着苦木,他倒要看看苦木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苦木此时先是将腰间的苦寒剑连同剑鞘一齐取下放在了大树旁边,而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做这些的过程之中,双眼冷傲的紧紧盯着齐无恨。 活动完身子骨之后,苦木身形一变,整个人做出来了一副认真的架势,一只手握成拳状,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整个人从内而外的开始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出手吧” 齐无恨面色一怔,紧接着双脚就跟抹了油一样撒腿就往后跑,这他妈是几个意思? 怎么苦木还真就要对 自己出手了? 赶紧溜赶紧溜! 可还没等齐无恨跑出多远,原本那呆在大树下不动的苦木,嘴角微微冷笑,鼻尖冷哼一声,一只腿单腿猛地用力,那处土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力给震得陷地三寸。 而苦木的身子顺势借着那气力,整个人这一刻都腾空在了半空之上。 处于半空之上的苦木,左手手腕一转,体内内力顺势由内激荡而出,在半空之上活生生震出几道内力波纹,而在第一道内力波纹震出的时候,苦木的双脚下面,竟是出现了一片由自身内力所支撑而出的屏障。 借着这屏障的作用,苦木整个人都稳当当的站在半空上,冷漠无情的看着那落跑的齐无恨。 其实这一招基本上大多进入一定修为的修士都会,包括先前的忽地笑也会这一招,因为这一招并不需要什么特别苛刻的修炼要求,只需要自己会牢牢的掌控住自己体内的内力就好了。 而当时忽地笑也是在几个人在南离境内面临了被前后夹击的情形下,调动了全身大半的内力用处来了这一招。 然而那次这一招带来的收益确实达到了预期之中,可是忽地笑却到最后体内的内力被这个腾空而起形成的内力屏障给榨的一点都没有,搞得最后他才坚持了一会儿就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样子,滑稽的周不疑到现在还常常拿这件事取笑忽地笑的说。 而且那时候忽地笑凝结出来的内力屏障跟苦木这时候凝聚出来的相比,光是那屏障上面的内力纯度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忽地笑的内力屏障看起来虚浮无比,虽然当时是夜晚,可是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忽地笑凝聚出来的那内力屏障每时每刻都跟快要消失了一样,不过虽然忽地笑内力修为确实没有苦木高深,但是他当时之所以搞成了这个模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并不熟练凝聚出来这个腾空内力屏障,毕竟他也是才刚刚突破不久。 而苦木此时就不一样了。 苦木此时凝聚出来的这内力屏障,浑厚至极,哪怕是那些修炼许多年的老家伙,恐怕都做不到跟苦木这般能够将这内力使用的这么的熟练自如,浑厚至极。 齐无恨也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了自己背后那股内力的强烈波动,刚一转身,就看见了苦木正站在半空之上,冷漠无情的盯着自己,再仔细一看,苦木的一只手掌已然开始凝聚内力。 那内力隐隐的,竟然有些化形的意思。 完蛋,这苦木的修为到底是到了哪种层次啊?! 这他妈内力屏障这样了就不说,这这这,还能有多余的内力给老子来一手内力化形? 跑? 跑个屁 不跑了,摊牌了,我也不装了,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还是赶紧认怂,自己可还没有找到当初的灭门仇人,怎么甘心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苦木这儿。 想通了这些之后,齐无恨身子往前一挺,强装无畏的对着苦木吼道 “苦木,你丫的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你他娘的能不能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跟老子说明白,这他妈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苦木听到齐无恨说这话之后,面色一变,眉头微微一皱,这齐无恨到底是在装傻还是怎么,他没反应过来吗? “齐无恨,你还要继续装蒜下去吗?呵,你一个潜龙榜六十一名的高手,在任家老宅会被忽地笑这么一个家伙给搞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别装蒜了,齐无恨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传闻之中的齐无恨,在上一届武道大会的时候可是把忽地笑给淘汰出局的家伙,呵,你觉得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说着,苦木左掌猛地一伸出,掌心直指齐无恨,怒道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齐无恨混进我们的队伍?” 啥玩意? 齐无恨嘴巴长得大大的,这苦木是脑子抽了吗?这他妈搞半天就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忽地笑就怀疑自己是别人假扮的齐无恨? 齐无恨被这苦木气的有些说不出来话,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一只手掌伸进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块令牌,扔给了苦木。 苦木接过令牌之后,先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在看到锦衣卫三个字之后眼瞳微微变大,认真的看了几遍之后,确认是真的令牌之后,半信半疑的将令牌扔回到了齐无恨手里,左掌的内力团也在同一时间烟消云散。 苦木手势再度一变,脚下的内力屏障也直接消散,整个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看着面前的齐无恨,苦木有些思索,没过一会儿便向着他问道 “令牌是真的没错,不过,如果你真的是齐无恨的话,怎么会打不过忽地笑那家伙?不对,就算是那家伙有了扶桑弓,战力大涨,你也不应该会被他三两下就搞得没办法吧?” 齐无恨有些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妈的这苦木怎么开始一脸认真的说这事了,靠,自己被忽地笑那个杂碎几招就打的没还手之力这件事就他妈能别提了吗?一直提这事自己不丢人的吗? 再说,那令牌既然都是真的了,你这家伙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确定老子他妈的就是齐无恨啊! 那可是锦衣卫的令牌,你当是执金司的令牌?那么容易就被仿制冒充的吗?开玩笑,那令牌后面的编号和代号,你苦木要是能从大陆上找到第二块一样的,我齐无恨就认你当爹,就是这么有底气。 不过想归想,齐无恨最终还是咂咂嘴,有些不情愿的解释给苦木说道 “我修炼的刀法和内力凝练都是五行之中的柔性法门,忽地笑那家伙原本之所以打不过就是因为他没有一件霸道无比的武器,所以才会击破不了我的防御,到最后只能被我给耗死,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那家伙有了扶桑弓,大哥,扶桑弓那玩意的传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玩意霸道的简直不成样子好不好,我,我,我怎么跟那种状态下的忽地笑打啊!” 第六十四章 十二剑招成一剑 夜幕时分 周不疑独自一人来到了训练场 回想着今天白天在这里的时光,呵,自己练习了大半天了,一个劈剑起手式,结果到了最后却还没有一点长进。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掌上握着的那柄短剑,周不疑的眼神之中这时候充满着怀疑。 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自己从小就活在自己老爹给自己留下的余荫之中,自己老爹在上一个时代是有多么的惊艳,自己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呵,那些路人口中,自己周不疑只不过是因为生在了周王府之中才会过的众星捧月的生活。 也对啊,虽然不是当代离帝的皇子,但是地位却连大部分皇子都比不过,虽然身为一个王府世子,但是却让上书房里面的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同学们甚至于那些皇子们都不敢对自己有什么针对的意思。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自己摊上了一个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的天才老爹吗? 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阴影,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文武双全,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不会的,人家都说十八般武艺你一辈子想要把这些学明白都是一件难事,可是落到自己老爹身上呢?呵,那些东西他样样学的都比人家快,都比人家有天赋,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已经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了。 也是到了这阵子,周不疑才知道,原来当时在皇宫里面的那座大殿里面的半生不死的老头子,竟然就是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南离剑圣风不平。 可是就连这么一个威名响彻整座大陆的绝世剑圣,都不得不对自己老爹说上一句敬佩。 自己老爹如果当时跟剑圣一样醉心于武道的话,修炼到现在的话估计也会是一个跟铁箭禅师一个级别的人物吧。 可是他即便是分心众多事务,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自己老爹的武道修为依旧不能小觑。 毕竟,苦木哥在面对自己老爹的时候,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那股压力也不是自己老爹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而是苦木哥从自己老爹身上察觉到的内力波动。 那股内力波动的强大,起码苦木哥都自愧不如,虽然自己老爹现在没有迈出那一步,没有成为顶尖战力的修士之一,但也可以称之为那个级别之下有数的高手了。 可即便是这样,自己老爹在军事上的才能,现如今这个时代,大陆上的诸国统帅里面,想要找出一个可以跟自己老爹交手的人,那也是难找至极,甚至于说就目前看来,南方三国里面就只有西坤的黑袍圣君和南离本国的白家老帅可以成为这种级别的人物了。 而且自己老爹除了武道和兵法这两方面以外,在文坛上面闯出来的名声竟然也是惊艳一时,起码当时自家老爹作出来的绝句,到如今也仍旧流传于世。 再加上自家老爹那样貌,虽然没有那种美男子的感觉,但是也是有一种硬汉风格,现如今的跟周不疑这一个时代的小辈们见了周敦颐之后都以为这是个笑眯眯的和善王爷,可是身为周敦颐的儿子,周不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老爹真实的模样。 那架势,起码自己能被吓的不敢近前, 连看上一眼都不敢对视。 尤其是自己老爹还是在那种局面之下,那时的南离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内部皇位争夺不停,外部遭到诸国联军围攻,稍有不慎的话那可真就是会遭遇到亡国的痛楚了,而如果是那种情况下的话,他周不疑现在鬼知道会在哪个街边当个小乞丐乞讨。 可正是那种局面之下,自己老爹站了出来,扶持大皇子顺利登基称帝,而后摇身一变成了南离最高统帅,在战场之上再次展现出来了那惊艳一个时代的魄力。 虎帅加身,一战剿灭百万大军,南离虎帅之名,响彻了整座大陆,闻着丧胆,甚至那时提出周敦颐的名字,都可以让三岁孩童止啼。 而自己母亲呢? 说实话,到了如今,周不疑对于自己母亲的印象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淡薄。 在想到自己母亲的时候,脑海里只会浮现出来一道若有若无的背影,和那句熟悉却又陌生的话语。 “不疑,要快快长大哟,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比你老爹还要更加优秀的人哟。” 站在僻静且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上,周不疑深吸了一口气。 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周不疑一只脚踏出,手掌举起短剑,腰间微微扭动,双眸紧盯剑尖,那俊俏的小脸庞此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作态。 取而代之的,是更像是苦木的冰山脸。 立剑 那手掌握着的短剑此时与周不疑的胳膊化为一条直线,周不疑腰间带动的气力已然传到了剑刃之上,双眼也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周不疑这时候的气息也控制的安稳至极,这起手式,他这次已然是学到了苦木的神态。 腰劲带动着双腿,周不疑猛地出剑,从上而下释放着自己的气力,那劈剑之势,隐隐约约竟然是传来一阵划破风声的刺耳之声。 短剑下刃的地方,在起手式带动着周不疑身子劈出这一剑的时候,在这黑暗之中,隐约的闪烁着一丝微烁光芒。 砰! 剑出,那大树的树身之上被短剑活生生劈出来了一道数寸的口子。 在短剑的剑身劈入树身的时候,速度明显的因为树身的坚硬而导致的大幅度减缓,没两息,短剑已然是卡在了树身之中,而周不疑握着短剑的那只手掌,这时候已经是爆出了青筋,就连额头之上,也出现了些许汗水。 “给我,破!” 周不疑猛地一吼,另外一只手掌也搭在了剑柄之上,身体之中仅存的气力也随着这只手掌搭在剑柄之上,而再次传入短剑剑刃之上。 咚! 大树的树身这时候也没有了什么坚硬之说,那短剑的锋利,再配合上周不疑这次堪称完美的起手式,树身这时候,已然被周不疑给劈出来了一个豁口。 如若不是因为这是短剑的话,恐怕此时早就已经穿插了树身,而搞得这大树被劈成两半。 周不疑一只脚踩在一截树身上,借着脚上的气力,拔出来了自己的短剑,紧接着就是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呼呼的喘着粗气。 啪啪啪 不远处传来一阵鼓掌声。 周不疑一回头 ,这才发现,原来苦木哥和齐无恨以及黑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刚刚的劈剑,他们也看到了吗? 替周不疑鼓掌的,正是齐无恨,而黑十三则是一张大脸笑嘻嘻的跑到了周不疑跟前,掏出了自己怀里的那张手帕,细心的替着自家世子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边擦着,黑十三嘴里还欣喜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不愧是世子殿下,您进步的可真快。” 周不疑可还是一个小孩子,受到了这么一个夸奖,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神情还是憋不住的,那开心的神情用着期盼的眼神看向苦木哥,看来周不疑还是想从自己这个应该可以说是师傅的人这里得到认同的吧。 齐无恨这种锦衣卫的人咋会看不出来世子这眼神里面想要说什么呢,看着身旁这苦木还一脸冷然的冰块脸,齐无恨连忙用手肘捅了一下苦木,并且对着苦木使了个眼色。 看着齐无恨莫名其妙捣了自己一下,苦木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齐无恨,只见齐无恨此时一个劲的对自己挤眉弄眼,苦木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没多久,苦木这才反应过来齐无恨是什么意思,于是乎看向周不疑,犹犹豫豫了几息之后,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嗯,不疑,确实不错。” 周不疑听到苦木的夸赞之后,顿时喜色布满了整张小脸,这么看起来的话,自己也不是太笨的说,嗯......剑道,其实,自己应该还是可以学的明白的吧? 周不疑开心之际,他却没有注意道,这时候他的一只背上,开始不停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黑十三看到这光芒之后,先是有些迟疑,紧接着就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世子,他是有些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于是乎他刚要扭头看向苦木和齐无恨二人的时候,只见这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周不疑身后。 苦木和齐无恨在这时候各自伸出一只手掌,度了一层体内的内力,齐齐的按在了周不疑那闪烁着红光的背上。 黑十三看向这二人,此时此刻的变化,搞得他这个偌大的壮汉有些手忙脚乱的,开口问道二人 “这,世子殿下这是,开启了那个吗?” 苦木听到黑十三的问话,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度着自己体内的内力度进周不疑的体内。 而齐无恨这时候也如同换了一张脸,同样的严肃神色,有些紧张的面对着现在的情形,但是嘴里还是开口向黑十三解答说道 “对,十三,你没有猜错,世子他,确确实实是开启了武道印记,真不愧是王爷的嫡子,果真天赋异禀!” 苦木一只手按在周不疑的背上,不停歇的往周不疑身体内传输自己的内力来稳定住周不疑的身子,这时候嘴里也对着有些大惊失色的周不疑安慰的道 “不疑,你且静下心来,双腿打坐,就照着我之前在马车上教你的那个方法,切记,这段时间之内无论你身体遭遇到了多大的痛苦,都一定要忍住坚持住,这可是关乎你今后在修炼一途能走多远的绝顶大事!” 第六十五章 武道印记诸神赐福 黑十三听见苦木这么说,顿时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紧紧盯着周不疑。 乖乖,世子这,这才多大啊,竟然就开启了武道印记!? 他虽然是体修,但是武道印记这个东西却也不是不懂的,试问每个修士在修炼之路的开头,谁不想成为内力修士,而不是修炼之路艰险困难至极的体修呢? 如若不是他黑十三的天赋实在是开启不了武道印记,掌握不了内力的流动的话,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走向体修这条道路呢?不会的,如果当时他但凡是可能可以觉醒武道印记的话,他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走内力修士这条道路,而不是体修。 周不疑此时闭上双眸,盘腿坐下,手中的短剑此时也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空出来的双掌在怀中不停的转动,背上的那烁烁红光,正不停的向他体内那些被尘封至今的奇经八脉发起冲击。 这阵阵的冲击,搞得周不疑的这时显得痛苦异常,牙齿咬得死死的,面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额头上那些刚被黑十三擦拭过的汗水,现在已经再度开始浮现出了汗珠。 如若不是这时候周不疑的背上还有着苦木以及齐无恨的内力来输送进自己体内帮助自己来压制这红色冲击的话,周不疑这时候估计早就被这疼痛给搞得叫出了声。 “苦木,我记得没错的话,锦衣卫情报库里面关于你的情报里面,当年你觉醒武道印记的神赐,应该也是红色光芒的对吧?” 齐无恨面色虽然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在对着苦木说出这话的时候,话语之中却透露出来了一丝欣喜。 只见苦木在听到齐无恨这番问话之后,略微皱了皱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回答着说道 “是,不过,当时我的神赐光芒,可没有不疑的神赐光芒这般的....鲜明.....” 齐无恨双瞳猛张,被这话惊讶的嘴巴长的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乖乖,比苦木当初的神赐光芒还要纯粹,这,这这,世子殿下这天资,是他娘的要逆天了吗? 神赐光芒,跟武道印记一样,都代表着内力修士在修炼一途上的难易度困难与否。 武道印记的开启,自然也是越早越好,但是现如今大陆上的所有内力修士里面,大部分都是在二十岁之后才陆续开启的武道印记,然后才开始的掌握内力迈入了真真正正的修炼门槛。 而由风家人专门撰写出来的潜龙榜单里面,各国上了榜单的内修天才们,却基本上都是二十岁之前开启的武道印记,更甚者就是那些诸如苦木这般的绝顶天才,苦木开启武道印记的年龄,是在十四岁。 而齐无恨呢?他开启武道印记的年龄,却是在十七岁。 三年的修炼时间差距,再加上二人之间天赋的差距,这才搞得现如今齐无恨根本就不是苦木的对手,因为哪怕是忽地笑这种让铁箭禅师都赞不绝口的箭术天才,也只不过是在十六岁觉醒的武道印记。 俩人之间一年的差距,再加上忽地笑本身就是一个不擅长近战的修士,这才搞得在武道大会上,还没有掌握扶桑弓的忽地笑会被齐无恨给活生生的拖垮击败。 而世子他,现在的年龄,应该才刚刚十岁出头吧? 乖乖,这他妈周王爷他老人家是生出来了一个妖怪? 锦衣卫里面情报库的记 载,就算是剑圣风不平,觉醒武道印记的年龄也跟苦木差不多,这他妈世子却活生生比这两个上一代和这一代的领袖人物都早了四年? 妈的要不是因为世子是自己人,假如齐无恨要是听说了诸国里面有个家伙十岁就开启了武道印记的话,不,不止是齐无恨,但凡是南离那些衙门的人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诸国的小孩子存在的话。 那那个小孩子面临的肯定就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杀和袭击,开玩笑,这种不把大家当人的妖怪,不是自己人的话,那还留着干什么? 武道印记,也被称为诸神赐福。 这个说头,也是自燧人氏击败天帝泰一之后才有的,而为什么会叫这个说头,到现在也是一个迷。 传说是因为内力这个玩意,是属于天地之间四处游荡的产物,本来就是一个无主的东西,可是到了后来却被上古的诸神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给化为己用了起来。 这里的诸神,也就指的是上古诸神,而不是天帝泰一和五方上神,因为就算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按照上古诸神留下来的修行法门来进行修炼的。 这个传说,也是目前很多人都信以为真的一个传说,可信度起码比任家的体修宝典可信,最起码就算是风不平这种级别的修士都觉得这是真的。 而神赐光芒,却是武道印记开启之后的重中之重。 武道印记越早的开启,代表的是你这个人在修炼一道上的天赋,而神赐光芒,却是代表着上古诸神对你这个人的认可程度。 认可程度越高,神赐光芒的颜色也会不同,而且修士觉醒武道印记你身份的不同,也就会导致了神赐光芒颜色的不同类式。 就比如说你是一个南离修士的话,你觉醒武道印记之后的神赐光芒,最高级别的光芒,就是红光。 原因就是因为南离属于八卦之中的离卦,尚火德,所属修士的神赐光芒最高级别的,就是同属于火德的红光神赐。 传闻上古诸神之中,分为八方大神,分管大陆各地,比五方上神要早了不知道几个时代。 这八方上神因为所处地域的不同,于是乎到了后来就传出来了八卦之说,而南离这块区域的,正是离卦中央,这才有了这么一个神赐光芒的说头。 最起码,忽地笑那个家伙,当初觉醒武道印记的时候,他的神赐光芒就是赤色,算是仅次于红色的第二等神赐光芒。 可即便是这样,忽地笑的天资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了,君可知大部分修士觉醒武道印记之后,可并没有引来诸神赐福这回事的。 哪怕是让齐无恨和忽地笑都不能与之为敌的苦木,当初的诸神赐福光芒,不过才是堪堪达到了红色。 哪怕是这样,在得知了自己爱徒觉醒之后迎来诸神赐福光芒竟是红色的风不平,那也是欣喜若狂,因为当初的他也跟苦木比差不多几分,而且当时的他还心有杂念,致使了剑道修炼之路一拖再拖。 可是苦木就不一样了,风不平相信在自己的教导之下,苦木将会成为一位古往今来最为纯粹的剑修,甚至可以说是一位可以在剑修之中成为里程碑一样的人物也不为过。 苦木堪堪红色的诸神赐福都让风不平这样了,可想而知,如果风不平见到了周不疑现如今的诸神赐福,会被惊讶到什么地步。 乖乖,这可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红色 赐福了,甚至于这已然是红的超凡脱俗了。 周不疑的额头之上此时已然是大汗淋漓,整个人的呼吸也开始极度不稳定,嘴巴也开始了大喘气,打坐的姿势也开始了摇晃,脸上浮现着的,是一抹痛苦至极的神色。 显而易见,这种状态下的周不疑已经被这巨大的痛苦给压得说不出来话,哪怕是叫出声的力气,也没有,他现在全身上下的力气,还在不停的要稳住他的身子。 这,这,这可是重大时刻! 父亲他,我不能让父亲他蒙羞,我,我绝对不能,绝对绝对不可以! 周不疑的头颅猛地一晃,他想要通过摇晃自己的脑袋来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时候的他,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父亲身着一身军装忧愁的模样。 老爹,你现在一定是装模做样的让人家以为你胜券在握的对吧?哈,你这个老头子,总是这样。 哼,你当初可是天才,你小子我,肯定不能差到哪里去的,你就,给我放心好了,哈。 想罢,周不疑一吐气,再度强行稳住了姿态,他的奇经八脉现在可才刚刚被诸神赐福给冲刷了两脉而已,还剩下六脉,呵,六脉而已,小爷会受不住这种挠痒痒一样的感觉? 嘴角微微上扬,周不疑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感觉,嘴巴微微张开,难得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沉稳,说道 “苦木哥,无恨哥,十三,你们都先退下吧,这玩意,我还是想自己扛下来。” 黑十三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帮助,但是他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家世子现在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模样却还在强装无事,于是乎下意识的直接大声喊道 “世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这玩意有人帮忙和没有人帮忙都差不多的,您您您,您如果坚持不下去的,就跟十三说,十三还是有法子让您平安无事的度过诸神赐福的!“ 齐无恨听到黑十三这么说,面色大变,连忙对着黑十三怒吼道 “黑十三!你他妈的要是敢用秘术的话,老子跟你拼命,你他妈信不信老子跟你拼命?” 也不知道黑十三话语之中的法子到底是什么,直接就把养气功夫异常好的齐无恨都给搞得一听到这话就气的火冒三丈,对着黑十三就直接骂了起来。 而苦木在听到周不疑这么说之后,闭上了双眼,有些无奈的吐了一口气,紧接着松开了自己那只搭在周不疑背上传输内力的手掌,并且另一只手掌也拽起了齐无恨,一把就把齐无恨给拽了过来。 齐无恨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的他脑子之中不知为何充满了火气,在自己那只手掌被苦木直接拉开的时候,那掌心还未传输进去的内力径直就是对着苦木的腹部猛地一轰。 苦木措不及防,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招,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齐无恨也是在这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看着苦木的眼神之中有些慌乱,刚想出口对苦木解释自己刚刚正在气头上,却听见苦木说了话 “你俩,都退下吧,不疑他的决定,我答应了,都,退下,让不疑自己挺过这一次赐福。” 齐无恨虽然不想答应苦木这话,但是因为自己刚刚还轰了苦木一发内力,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就只能无奈的拉起了跪在周不疑身旁一脸紧张神情的黑十三,把黑十三一个壮大汉活生生的拽了过来。 第六十六章 自称老祖的家伙 苦木一把按住正要发作的黑十三,沉声对着齐无恨和黑十三说道 “你们不要管不疑了,诸神赐福这种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尤其是,最高等级的诸神赐福。” 也亏得是苦木在二人心中留下的印象不错,知道他不会对世子不利,不然的话,换成别人跟他俩说这话,齐无恨老早就一刀砍过去了,哪管打不打得过。 但是苦木这人,嗯,还是相信他比较好。 于是乎,黑十三直起了身子,憨厚的大脸不甘心的望着周不疑的身影,喃喃说道 “如果世子殿下出了什么危险,我黑十三一定会将今日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 苦木姗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哪里不知道诸神赐福的光芒对于冲击奇经八脉的危险有多大,他当时可是差一点就被活生生的给诸神赐福给折了根基,要不是有自己师傅风不平在一旁替自己护法的话,自己的根基指定会被诸神赐福给冲毁。 而现如今不疑的诸神赐福明显比自己的赐福还要刚烈,对于奇经八脉冲击的危险性也会更胜一筹,但是如果不疑靠自己挺了过去的话,那说不定会获得那份力量的代言权。 “齐无恨,我们二人在这里替不疑护法,十三,你去屋内行李里面去找一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卷轴。“ 苦木这样吩咐着,自己也是在说完这话之后就不急不忙的盘腿坐在了距离周不疑几尺处外的地方,开始调息着自己体内的内力。 黑十三看了一眼齐无恨,见齐无恨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只得暗叹一口气,听了苦木的话,一路跑着去了屋内。 而齐无恨这时候也是盘腿坐在了周不疑的另一边,如苦木一般,原地打坐调养着自己体内的内力,随时都准备度入周不疑的体内帮助他缓解诸神赐福的冲击。 虽然在一旁,苦木和齐无恨都在各自的一角时刻准备着出手联手压制诸神赐福给周不疑体内奇经八脉带来的冲击,但是如今的周不疑,却感受不到这些变化。 这时候的周不疑,体内的魂魄正不知在哪里,他的身子已然是固定成了原本打坐的姿势,诸神赐福带来的冲击,虽然疼痛异常,但是他此时却感知不到。 因为,他的魂魄,正在一处黑漆漆的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之中的周不疑,好像长大了许多,这时的他体格已然跟苦木差不了多少,甚至说比苦木还要消瘦一点,更不同的是,他的面颊上面,这时候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 左掌短剑,右掌长剑,这时的周不疑无力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胳膊上,腿上,包括腹部,布满了伤口,伤口之上这时候还在向外流着血。 周不疑猛地睁开双眼,察觉到了现如今自己身体之中带来的这些痛苦,疼的张开了嘴,想要喊出声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里,是哪里?” 周不疑被身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势搞得走路都颤巍巍的,要不是右掌的长剑插在地上,费力的支撑着他站起来了身子的话,他恐怕这时候就是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了。 我不是在觉醒武道印记吗? 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苦木哥,苦木哥,十三,十三? 周不疑想要大声喊着苦木和黑十三的名字,可是在张开嘴说出来之后,他却意外 的听见,自己好像,成了哑巴?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不疑颇为费力的将身上的衣服撕掉了一块布,缠在了自己右掌上面,将长剑的剑柄和右掌绑在了一起,之后又将短剑反手握住剑柄。 这时的他,身上的一袭白袍,染尽了鲜血,凄惨的模样,披头散发,哪里还有那嚣张毒舌的模样。 “风家小子,来老祖这里。” 周不疑忽的听到一声没有感情的呼唤,身体不停使唤的就向着声音的来源出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周不疑的脚掌上面也被地面磨破了好几处,脚掌上面的血污,使得他走的路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道血痕。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周不疑的身前不远处,浮现出来了一道背影,那道背影,看起来,好似是个老者,又好似是一位年轻人。 “风家小辈,时隔千年了,终于又知道来看老祖了吗?” 那背影随着空间的莫名扭动,为之一转,出现在了周不疑的身旁,看着这布满老人斑的手背,应该是个老者了。 可是奇怪的是,无论周不疑怎么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老者的面庞,就好像是这老者的面庞被遮住了一样。 “怎么是个小孩子,还是个生面孔,风允诺那个小子呢?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来看看老祖,怎么这次还派了一个刚觉醒武道印记的小家伙进来?那家伙难道不知道修为太低的小家伙进来这儿可是要经历雷劫的吗?” 周不疑心中有千百万种疑惑想要对着面前这个老者询问,可是每逢张开嘴巴的时候,从嘴巴里面传出的声音都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老者那虚幻的看不清模样的面庞此时砸了咂嘴,一只手指轻轻对着周不疑一弹,有些无语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难不成雷劫还能把小家伙给劈成哑巴了吗?不会吧应该,当初的规定里面也没有说过啊。” 那只手指轻弹过之后,周不疑猛地一咳嗽,呼吸都变得流畅了起来。 “咳咳咳,嗯?” 我,我又能说话了? 周不疑那脸颊之上虽然布满血迹,但在发现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之后,又可以张嘴说话了,欣喜之意顿时上了脸。 可周不疑刚一激动,却不小心带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又呲牙咧嘴了起来。 那老者看见这小子这滑稽搞笑的模样,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周不疑质问道 “你你你,是不是风家小辈,风允诺人呢?为什么千年过去了还没来找老祖。“ 哈? “什么风家小辈?哦哦哦对,我确实算是风家人来着,嗯,风允诺?哦哦哦,那是我们老祖呀,他这千年以来一直都没传信出来啊,大陆上都传闻说老祖他坐化仙逝了来着。” 周不疑这时候就跟开了话匣子一样,脑袋东撇西撇的打量着这个老者,鄙夷的说道 “老先生,你是谁啊,就敢这么称呼我老祖,你难不成不知道我老祖当初有多牛逼吗?还有,这他娘的这是哪啊?我明明记得我刚刚在觉醒武道印记的来着,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上还莫名其妙的受了这么多伤,而且我怎么跟长大了好多一样,这都是咋回事啊老先生?” 这老者哼哼唧唧的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衣袖之间卷起的狂风径直拍打在周不疑的身上,周不疑措不及防的直接就被这狂风给拍打的 口中猛地吐出一滩血块。 还好那长剑插在了地面之上,而且周不疑的右掌与长剑绑在了一起,这才没有让身子被击飞。 老者怒气冲冲的对着周不疑鄙视的说道 “什么狗屁话,风允诺那个小子哪容易这么死,泰一那个小辈都还活得好好的,风允诺那小子自然还活着,哼哼哼,只是老祖不知道那个小子躲到什么地方了,还有,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风允诺那小子修为如何?想当初风允诺那个小子的功法可还是老祖教他的,哼哼哼,老祖才是你们风家真正的老祖,他风允诺只能算是一个小辈知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欠缺管教,这要是给老祖我那个年代,你这么不尊谦卑的小屁孩敢说这话,老早就管教了,真想见见你这个小子的父亲是谁。” 妈的,这老头子怎么话这么多,比我还多。 周不疑先是被狂风击打在了自己的腹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老者给这边喋喋不休的跟个啰嗦鬼一样,这下子可好,周不疑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都被污染了。 等等,这个老头子刚刚说的啥? 老祖是他? 不对不对,他刚刚好像还说 燧人氏是他的徒弟???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笑嘻嘻的对着老者讨好一样的说道 “老先生啊,你看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您老是这么牛掰的人物,小子哪敢对您说这话呀您说是不是,嘿嘿嘿,老先生啊,您刚刚说,我家老祖风允诺是您教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呀?” 听着周不疑这语气变了模样,老者得意洋洋的吹嘘道 “那可不咋的,老祖至于骗你一个小辈?哼哼哼,想当初老祖可是守在这里上万年了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老祖,直到风允诺那个小子的天资与老祖产生了共鸣,老祖这才从那个小子嘴巴里得知了当时大陆上的情形,在老祖知道了泰一那个小杂碎竟然敢掠夺大陆精气化为己用的时候,老祖那叫一个气呀,真是恨不得当时就破开这个禁锢就去教育教育泰一那个小杂碎,这他娘的他干的是什么狗屁事,当年老祖我和那几个家伙都不敢这么做,他可倒好,找了几个小虫子就想将大陆的天地精气变成他一个人的,真是不知好歹。” 老者说着,见到周不疑还在呲牙咧嘴的喊疼,满不在乎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你个小屁孩疼个锤子,这里是老祖的神域,你现在身上的这些伤势都是假的,待会你出去之后屁事没有,再给老祖喊疼的话信不信老祖让你个小屁孩死着出去?” 听着这老头子半威胁半安慰的话语,周不疑放下了心,接受了这个老头子给自己说的话,反正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挺莫名其妙的,信了这个老头子就信了吧,大不了等出去以后让苦木哥帮我报仇,打的这个老头子满地找牙! 老祖见周不疑听到自己说没事了之后,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开始抠起来了鼻屎,翻了个白眼,继续喋喋不休的啰嗦着说道 “因为老祖当时出不去这儿,然后看风允诺那小子天资不错,就收了他当老祖的徒弟,教了他几招,哼哼哼,那小子也算是不负老祖重望,出去之后就把那个几个小虫子给打的哭爹喊娘,最后还把泰一那个小杂碎给打的投降,哼,不愧是可以跟老祖产生共鸣的小子,风允诺那家伙的天资就算是放在老祖的那个时代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等等,你这小子是怎么进来这里的来着?” 第六十七章 老祖与燧人氏的渊源 周不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这老头子,敢情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这老头子就听到了好话和坏话了? 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这老头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周不疑嘟嘟囔囔的回答道 “我,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刚刚在觉醒武道印记,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感觉到身体从外面有一阵攻势向着体内经脉不停的发起冲击,紧接着没多久,我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老祖啊,您该不会是有耳背的吧?” 老者听到周不疑这小子竟然敢这么讥讽自己,虽然面庞之间有着一层雾气遮挡住,但周不疑仍旧察觉出了老者的脸部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抽搐。 老者刚一抬起手,周不疑立马就求饶道 “老祖啊老祖,您您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把小子的这些狗屁话听进去,嘿嘿嘿,毕竟我还小嘛” 老者这才冷哼一声,把已经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然后这才说道 “历来可以进入老祖这儿片神域空间的人只有两种,第一个就是跟你嘴巴里的那个燧人氏一样,因为天资与老祖产生共鸣,老祖这才让他进来了这里,至于第二种,那就是有绝顶大能用蛮力将老祖的这片神域空间给活生生的撕开一个口子进来,不过,哼哼哼,第二种基本是不可能的,至于你这个小子是怎么进来的” 老者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有些匪夷所思的继续说道 “你这家伙总不可能是因为老祖当初留下的诸神赐福进来的吧?这不应该呀,老祖当时明明记得能通过这种可能进来的人物那肯定都是可以镇压一个时代的人物,你这小子,啧啧啧,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人” 周不疑刚要辩解,只听老者打断了他,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这也不应该,这雷劫,老祖记得只有那种可能进来的人物才会有的,啧,小子,你多大了?” 周不疑有些委屈的看着这老头子,心想刚刚明明是你不让我说话的,怎么现在又让我说话了,真是的,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我打不过,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让你这样拽的跟什么似的,哼!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然而周不疑还是挺识时务的,嘴巴里自然是这么说的 “我啊,小子今年的话,是十岁出头,怎么了?老祖,这有什么问题吗?” “啥玩意???你这小子才刚十岁?你该不会是在唬老祖的吧?我可告诉你小子,如果想要唬老祖的话,老祖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且魂魄被鞭打千百万年的痛苦!所以,你小子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老祖,说,你到底多大了?” 周不疑翻了个白眼,妈的你这老头子怎么还不信我说的话了?我周不疑再怎么说 也是个男子汉来着,一口唾沫一口钉,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动不动就说谎话来骗人的孩子呢? 嗯……好吧,确实之前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来着。 但是但是,自己总归本性还是好的嘛,轻易不说谎话的。 于是乎,周不疑抬着头认认真真的看向这老头子应该是双眸的地方,语气坚定的一字一句的回复道 "小子是二月底的生辰,今年是小子出生的第十个年头,家父南离周王周敦颐,如今南离的现任离帝乃是李姓离帝,传为至今多少代,小子已然记不清楚,但是当今我南离的最强修士,乃是被大陆诸国誉为南离剑圣的风不平风老,风不平,老祖您知道这个名字吗?” 因为周不疑还想着这个老头子估摸着待会还要问这问那的,所幸就将自己目前所能想得到的大人物都跟他说一遍,说不定有人把这老头子给教育过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哼哼哼,小老头子,你就等着小爷回到现实之后找人来帮小爷找回场子吧,哼哼哼。 可只见老者听到离帝和风不平的名字之后面色并没有出现什么巨大变化,有的只是一丝鄙夷,遂即在看周不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的,估摸着应该说的是真话没错之后,就满不在乎的说道 “李姓离帝?哼哼,老祖管你们这些凡人王朝的皇帝叫什么有什么屁用,想当初你们南离的开国老祖燧人氏可还是老祖的徒弟,你小子给老祖记清楚了,省的还拿什么王朝的皇帝想要来让老祖感觉到什么害怕,真是的,老祖见过的风浪可不是你这种小崽子能想象得出来的,小屁孩,老祖开始修炼的时候,你这个小崽子的祖先燧人氏都还没出声呢知不知道?至于什么玩意剑圣风不平?哼哼,这个小辈,老祖确实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也仅限于此了,老祖就这么跟你说吧,老祖就算是轻轻一根手指头,都可以碾死你所谓的剑圣,懂了吗?” 见周不疑不相信的神色,老者就上头了,手舞足蹈的说道 “你这小崽子,还真是不知道老祖当初的风光时刻,想当初老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可就,额,想当初老祖跟那什么剑圣风不平一样大的时候,那可早都是名震域间的大神了,什么剑圣风不平,让他来给老祖提鞋都不配你知道吗小崽子?” 说这话的时候,老者的眼眸之中都闪烁着一丝回忆的光芒,那股意味,有着些许兴奋,又有着些许的沉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周不疑人小鬼大的,老者这饱含深意的神情变化他自然是察觉出来了一些,但是每次到这种时候,他的嘴却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毒舌人家,周不疑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可是让他安慰人,周不疑这方面的能力简直就是负数。 而那老者也是没有管这些细小的事情,最后只是潸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看向周不疑,这一次的他,更像是一股慈 祥和善的爷爷一样的看着周不疑,用着和善温柔的语气说道 “小子啊,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的话,哈,你这个小子那可真就是不简单了哟,当初的燧人氏可都没有做到这一点的要求进入这里的,当然这其中的原因肯定还是有因为当时大陆上天地精气被泰一那个小杂碎给管控住了的原因,不过,自从天地精气重新回归大陆之后,这几千年以来,你小子倒还是第一个达成老祖留下的赐福要求,进入到这里的第一个家伙,不错,不错,老祖现在越看你越觉得顺眼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当老祖的二徒弟?很不错的喔,你小子想想,如果你答应这件事了的话,你出去以后就可以跟人吹嘘说燧人氏是你的师兄喔,这难道对于你来说不够诱惑吗?” 周不疑眨了眨眼睛,好吧,他确实挺好面子的,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见人都说燧人氏是自己师兄,确确实实很拉风,也包括忽地笑那个老跟自己作对的家伙,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也不敢再跟自己互怼了。 不过,自己也得有脸这么说啊。 也不看看燧人氏是自己的谁? 如果自己现在见到燧人氏的话,那可真的就是要当场跪下给燧人氏磕头认祖宗的,乖乖,你让我跟其他人说我家祖宗是我师兄? 别的不说,自己老爹要是知道这件事了,他能第一个过来扇肿自己的脸你信不信? 再说了,自己哪知道这个老头子说的是不是对的,万一这老头子其实是在骗自己那可怎么办? 周不疑思索了一阵之后,遂即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了一个想法,于是乎淫笑了一声之后,趾高气扬的对着老者颇为硬气的说道 “哼哼哼,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嘿,那你作为师傅,那不得给徒弟一个见面礼什么的吗?就算现在还不是徒弟,那小子也叫你一声老祖了,这搞得,家里老祖见了家中小辈难不成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这话传出去,唉,也不知道会不会丢了您这张老脸啊,您说说,小子这可该如何是好呀,嗯?老祖?您给个回复呀?您倒是吭个声呗。” 只见此时的老者面色铁青,一根手指硬生生的指着周不疑,这小子,这小子! 这小子竟然在这里跟老祖讨价还价? 他哪来的脸说这话的? 老祖当初光是屠神就屠过不少,那些什么玩意王朝帝皇们可都是把自己当作神像供着的,结果呢?结果呢? 这个小子现在竟然敢舔着脸问自己要好处? 妈的老夫当初但凡对着身边人透露出了一些想要收徒的讯息,那他妈想要当老夫徒弟的人最起码都可以从极北之地到极南之地的好不好,这他妈这个小崽子居然还不识好歹,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气煞老祖了。 周敦颐是吧? 老祖日后定要好好看看你这个家伙是怎么管教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了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臭小子! 第六十八章 你想变强吗? 老者突然邪魅一笑,紧接着不怀好意的看向周不疑,语气之中充满着一股莫名的诱惑力,说道 “小子,你,想变强吗?” 周不疑眼眸一亮,下意识的直接回复道 “肯定啊,还有哪个人不愿意变强的啊?老祖老祖,你你你,可以让我迅速变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我可以答应认你当师傅。” 老者有些无语的扶额,乖乖,自己说了半天的话感情还比不上一句可以让你变强吗? 是自己呆在这里太久了吗?怎么把握不住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唉,要不是看这个小子居然可以靠着天赋就通过老祖留下的赐福最高要求进了老祖的神域空间,这种级别的天赋,老祖现在确实看不出来这小子怎么会拥有的,但是既然达到要求了,那老祖可就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小崽子的,你这个小崽子可还是老祖未来突破封印的关键呢。 想罢,老者恢复了最初的那番世外高人的风范,神秘莫测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那既然如此,老祖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老祖确实有法子可以让一个人的修为迅速变强,然这种法子老祖是绝对不可能交给自己徒弟的,因为这种法子太伤根基,你这小子一旦用了这个法子,虽然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变成一个高手,但是往后也就只能止步于那个层次无法突破了。” 紧接着,老者话锋一转,顿了顿,继续道 “虽然迅速变强的法子老祖不能教你,但是老祖将要教给你的功法,那依然是一本绝世功法,说是世上最强的也毫不为过,你小子要是修炼了这种攻法,按照你小子的天资,只需要静修百年,出世之后,世上绝无人可以压制的了你。” 周不疑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回绝道 “静修百年?百年之后黄花菜也凉了,既然如此的话,我要那一身修为又有何用?你个老头子,没有法子就是没有法子,何必在这里故作高深,如果你这老头子没别的要说的话,就劳烦您放小子出去行不行?” 老者面部一抽,这小子咋说变脸就变脸,罢了罢了,看在他那匪夷所思的天赋上,老祖就暂时原谅他,忍下去又有何妨,反正又没有别人知道。 于是乎,老者一番好说歹说之后,周不疑这才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下来。 答应下来之后,周不疑也放开了身子,整个人慵懒的倚靠在地上,身上那原本还散发着的血腥味也不知为何的变淡了,周不疑倚靠在地上用手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向着老者问道 “老头子,啊呸,师傅啊,你刚刚一直说什么赐福,神域空间什么什么的,这些都是啥玩意啊?” 老者轻蔑的一笑,鄙夷的看着周不疑,这个小崽子还真是个懵懂的只会毒舌的小崽子,啥都不懂,还一个劲的想在嘴上占别人便宜,啧啧啧,这小崽子,老夫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真是奇怪啊哈哈哈哈。 遂即,老者耐心的向周不疑解释道 “说到这个赐福,那就要提到源头了,这赐福的源头最初是因为上古时期的五位大神因为一些原因,有的仙逝了,有的也被逼,所以便用了他们的大半神力精源在各自的神域辖区留下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以帮助一些有天赋的修士加快他们修炼的速度,这也就是最初的诸神赐福,那时的赐福也确实让不少具有天赋的修士达到了一些不错的成就,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得到过最高等级的诸神赐福。” 听着自己刚认下来的师傅说着这些话,周不疑也渐渐明白了这些事情所代表的意思。 诸神赐福,原本是上古时期五位大神留下的遗泽,后来因为年代的消逝,又有了三位修士达到了大神的门槛,可是离奇的却是,这三位修士也不知为何,仓促的如同那五位大神一样留下各自的遗泽之后,就消失在了大陆上,再也没有了音信,这也就造成了到了如今,诸神赐福共分八方,而这其中的赐福,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开始的五位大神留下的赐福,自然就是最高等级的一批,而后面的三位大神留下来的,就稍逊一筹了。 后面的事情也就到了远古时期,天帝泰一的崛起,据说就是窃取到了一方赐福的精元,勉强造就了自己的神位,而后的天帝泰一因为境界的不稳,导致了他对于大陆上的天地精气动了邪念,于是乎扶持了五位帮手,封他们为五方上神,各自代理自己镇守一方,帮助自己劫掠天地精气,好让自己一个人独享大陆上所有的天地精气,从而让自己达到真正的大神。 可是还没等天帝泰一修炼大成,燧人氏的异军突起却打乱了泰一的棋盘,一番恶战之后,泰一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五位代言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他自己也被燧人氏给打上了门,最后二人以日月星辰为兵器,大战许久,泰一到最后败给了燧人氏,认了怂,答应了燧人氏的要求,解放了自己劫掠的天地精气,这才让大陆精气复苏,而燧人氏那一战之后也受了重伤,而天帝泰也正是看出来了这一点,这才答应了燧人氏的要求,反正现在打不过你,等你虚弱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一鼓作气把你给消灭掉,到那时候,天地精气还是我一个人的。 然而泰一却不知道,燧人氏虽然当时没有获得离卦大神的精元,但是却拜了离卦大神当师傅,从自己师傅那里得到了不菲的修炼功法和资源,于是乎,直到周不疑这一代,泰一还是没有出手消灭燧人氏,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燧人氏还是否活在这个世上。 但最起码泰一目前还没有感觉到燧人氏气息的消失,他还能感觉到燧人氏对自己的那股压迫力,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手的原因。 而赐福的最高等级获得的精元,离卦大神目前的赐福还没有人摘得桂冠,不过现在看来的 话,周不疑倒是要乱打乱撞的就取得这让不少人都为之疯狂一生的精元了。 毕竟燧人氏已经千年之久没有来这里找这位老者了,这老者虽然也认为燧人氏不可能这么随意的就死掉了,但是这千年的等待,却让他感觉到了比以往百万年的等待还要漫长,漫长到他几乎开始查看每一个时代达到赐福的最高品阶的人是谁了。 就比如说老者之所以知道风不平的名字,正是因为风不平就是上一个时代获得赐福的人里面最高品阶的一位,而如今这一个时代,这老者也是最为感觉会出现一位最高品阶的人的时代了。 只因为到目前为之,他已然察觉到了有至少三人达到了上一个时代风不平所达到的赐福品阶。 这不,第四个人,周不疑,就如他所愿,达到了最高品阶,并且来到了他的身旁,现在还成为了他的徒弟。 而至于神域空间这个玩意。 神域空间的存在,也就代表了这个人的修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大神的门槛,大陆到现在百万年以来,达到这个门槛的修士仍然不过双手之数,远古时期的泰一,也不过是半步神域而已,至于燧人氏,也就只是比泰一强上那么一点点,仍然没有达到这个层次,剩下的那五方上神?他们连接触到这个层次的苗头都还没有。 至于近代的那些高手们,现在镇压大陆的南离剑圣风不平,修为也顶多跟五方上神里面修为最弱的一位持平,更别提神域空间这回事了。 这么了解下来的话,周不疑刚刚认下来的这位师傅,就曾是那大神之一了。 这么看来的话,这个老头子说的话,应该还真就是真的了,自己家的老祖燧人氏,还真就是他的大徒弟,而自己,现在竟然成了自己家老祖宗的师弟了。 这传出去的话,自己老爹都能拿着大刀追着自己满金陵城砍,真的是,这话传出去实在是太让人惊世骇俗了吧。 这些话传输到周不疑脑子之中消化完后的周不疑,看向这老者的眼神之中都开始冒着星星了。 这哪里还是老头子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宝贝啊,精元这玩意原来这么牛掰的。 自己这,应该算是通过要求了吧?嘿嘿嘿,这么说的话,精元就到手了,不错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叫老祖? 那就叫呗,反正这么强的一个大佬,自己上杆子找都来不及了,现在却自己跳出来说要收自己为徒,叫一两声老祖又不是能掉肉,叫就叫了,只要能让自己变强,嘿,也不求多,只要跟剑圣风不平一个水准我就满足了,哈哈哈。 心里这么想着,周不疑的嘴巴都乐开了花,笑声逐渐放肆地让这老者都有些无语。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符合要求的人,结果没成想居然是个这样的呆子。 (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有些水,抱歉抱歉) 第六十九章 学得剑招就苏醒 老者手掌搭在周不疑的肩上,缓缓开口说道 “小子,静坐下来,为师看你是以剑入道,那么就先传授你一式剑法,仔细看好。” 话音落下,老者另外一只手上不知何时竟是握住了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剑。 老者脚步一晃,双脚脚步一瞬之间变得虚幻不可捉摸,在周不疑的眼中,好似在同一时刻看见了数对脚掌游离在地面之上飘忽不定。 长剑轻飘飘的晃动着,看似柔光四射,但细细琢磨一番,却又感觉到了杀机肆意,老者的身子在这时也开始变得如同虚影一般,在同样的身位,却出现了数道残影。 长剑剑尖之上时不时的刺出一道道剑花,那剑花在出现之后,也变得栩栩如生,剑尖滑过之处,陆续绽放出一朵朵剑花,最终数十朵剑花成型之后,浮现在周不疑眼中的,早已是满眼的剑花。 那真正暗藏杀机的长剑,在这时候早就不知道隐藏在拿一朵剑花之后。 老者身形猛地一定,数十朵漫天剑花应声而起,分散开来,散布在老者的身旁。 手腕轻轻扭动,手掌张开,长剑脱离了老者手掌,漂浮在剑花簇拥的中心。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控制着浮空的长剑,随意指向一处,那长剑就如惊鸿一般,在数十朵剑花的簇拥之下,飞速的轰向那里。 砰! 一番巨响落下,这随意的一式剑招所造成的具体威力,在这片神域空间自然是看的不明显。 但是在一旁的周不疑却感受的异常清晰。 这老头子的这一剑的威力,要是放在现实之中的话,恐怕可以将一座金陵城给轰成渣子吧? 周不疑双眸一亮,艳羡的看向老者,他没见识过剑圣风不平的一剑之威有多强,但是他在这时候却可以很明确的知道,无论剑圣风不平的那一剑之威强大到什么程度,但要是跟自己师傅这随意的一剑比起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可比性! 而且周不疑如今也算是能够感觉出来内力的细微波动,但是刚刚,他却没有从这个老头子身上察觉到有任何的内力波动产生。 也就是说,这老头子刚刚的那一剑,是仅靠着自己对于剑道理解所造成的威力。 这个师傅,认得不亏,就光这一剑,就不亏了。 于是乎周不疑笑嘻嘻的献媚般瞧着老者,舔了舔嘴唇对着老者说道 “师傅啊,您一上来就要教我这么牛掰的招式吗?嘿嘿嘿,您可真是我的好师傅。” 老者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就算牛掰了吗?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有手就行??? 这回可轮到周不疑脸抽搐了,您老就拿这种威力的招式说有手就行?周不疑可真不敢想要是剑圣风不平听到这话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就被气得吐血。 老者估摸着是看出来了周不疑的心中所想,于是乎也没继续打击下去,只是自顾自的将手中长剑随意一扔,扔进了旁边的空间之中,拍了拍手掌,说道 “这一招的名字,算了算了,你小子练成之后自己取个名得了,这么简单的招式没那闲工夫给它起个名,老祖就问你,看明白了刚刚老祖演示的起手式了吗?” 周不疑用力的点了点头,别的不说,就光记性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自豪地说自己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走马观碑那种程度的。 老者伸了个懒腰,懒散的对着周不疑轻轻一挥掌,慵懒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小子就滚出去吧,老祖要睡觉了,你小子该滚纳就滚哪里去吧,切记,关于老祖的事情,不可随意的向外说起,当然,那些与你亲密的人说说也无妨,得了,也没啥好说的了,先练成这一招,再来找老祖吧,老祖感知的没错的话,这个地界不是南离地界,等你小子回了南离地界之后,去你们南离国运最为雄厚的地方,凭借赐福在你魂魄之中留下的印 记,就可以再次来到这儿找老祖了,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滚吧。” 话音落下,老祖衣袖一挥,一股狂风刮过,周不疑的身体顿时就不受了控制,直接就被吹出了这片神域空间。 再等周不疑回过神的时候,睁开双眼,他这时候已经是躺在了一个巨大的池子之中,水池之中散发着草药的味道,那阵苦涩的味道,直接将还有些迷瞪的周不疑给呛醒了。 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赤裸着全身,正泡在药浴之中,而池子外面,苦木和齐无恨焦急的神情正盯着自己,至于十三,黑十三这时候正在用自己的手感知着水池内水的温度。 见周不疑苏醒过来了,黑十三连忙扑了上去,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家世子,并且急迫的问道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看起来,自己应该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啊,周不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温柔的看着黑十三,回答道 “没事的十三,你看嘛,我现在挺好的不是吗?哪有什么事,估计就是刚刚觉醒武道印记的时候睡了过去而已,哈哈哈哈哈,没事的。” 黑十三这么一个两尺的大汉,这时候竟然流出了泪水。 当时世子殿下明明突破的好好的,结果突然就不知道为何就直接昏迷了过去,要不是苦木和齐无恨度了一层内力进去探查,还感觉到了世子殿下当时体内的生命气息还在跳动,甚至包括那诸神赐福的还在冲击着周不疑体内的奇经八脉的话,黑十三估计当场就要暴走跟苦木打起来了。 结果这都过了两天了,世子殿下却一直在昏迷之中,到最后就连沉稳如苦木都开始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了,这种事他别说见过了,就算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啊。 包括齐无恨当时都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该怎么应付这种事,到最后,也只能将昏迷的周不疑放在药浴之中,看看能不能借助药浴的药性,来唤醒昏迷的周不疑。 黑十三当时都想好了,如果世子殿下迟迟不醒来的话,他当场就要跟苦木斗个你死我活。 你他妈的要是早让我用秘术帮助世子殿下度过这一层劫难又能如何?或者说你不答应世子殿下那荒诞的要求,不停止传输内力帮助世子殿下缓解疼痛的话,世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昏迷? 还好还好,现在世子殿下苏醒过来了,不然的话,他黑十三必定要跟苦木决出一个生死。 苦木上前伸手搭在了周不疑的肩上,调动了体内的一股内力,传入了周不疑的体内,感知着周不疑此时体内的变化。 忽地,苦木双眸一亮,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疑惑的对着周不疑问道 “不疑,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怎么你现在体内的奇经八脉全都被打通了,这,体内的气息流通的速度,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刚刚觉醒武道印记的修士。” 是的,苦木倒吸一口冷气的原因也就在这,自从周不疑昏迷之中,无论他和齐无恨怎么调动自己的内力想要传输到周不疑身体的时候,总会被一层无形的隔阂给硬生生的给挡在外面,无论怎么着也进不去,唯独可以感知到的,就只有是确定周不疑现在还活着,并且诸神赐福的那光芒还在继续打通着周不疑的奇经八脉。 可是现在呢? 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了,却意外的发现周不疑现在的体内,奇经八脉已然是被全部打通了,虽然现在周不疑的体内还没有产生第一缕内力,但是那气息的流动速度,简直快的匪夷所思,这速度,就像是一位修炼多年的修士一样。 不,这速度,就算是当初的自己也远远不及。 难不成,这就是诸神赐福的最高品阶带来的收益吗? 苦木回头看了一眼齐无恨,齐无恨顿时明白了苦木的意思,同样上前走到周不疑背后,一只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另一只肩膀上面,跟苦木一样,也调动了一股自己的内力传输到周不疑的体内。 顿时,齐无恨瞪大了双眼,神情变得一愣,乖乖哟,这这这,诸神赐福这玩意难不成这么牛掰的吗? 可是他们怎么想的,周不疑却不明白,只是有些困意席卷,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疲惫的意味回答道 “哦,我啊,我就记得当时正在觉醒武道印记嘛,然后突然一闭眼,再一睁眼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全身上下全都是血淋淋的,然后出现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之后就......“ 周不疑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那个老头子最后对着自己说的那一席话。 于是乎,周不疑扭头看向苦木和齐无恨二人,心想。 苦木哥,不用想,肯定是不会对我有什么危险的,老爹之前还跟我说苦木哥是娘的门客,娘对他有大恩,嗯,苦木哥是可以放心说的。 十三吗?十三看起来憨厚诚实,而且对我还是这样的,我昏迷之后看起来还大哭了一场,嗯,看起来也是一个可以放下心来说出那老头子事的人。 至于齐无恨? 啧,有些不是很放心,虽然说这家伙跟忽地笑的互怼,搞得自己确实挺开心的,而且觉得这家伙以后可以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怼忽地笑。 但是互怼归互怼,那老头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嗯,跟齐无恨说的话,确实就有些不是很妥当了,唉。 真是有些让人纠结。 苦木应该是察觉出来了周不疑神情之中的犹豫,遂轻笑一声,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和颜悦色的说道 “没事的不疑,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反正现在看来,不疑你也没事,而且突破顺利,并且那诸神赐福给不疑你带来的成果,确实挺让人艳羡的,看起来不疑你现在应该是身心有些疲倦了,既然现在身体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十三先把你抱回卧室先好好歇息吧。“ 说着,苦木也没有管周不疑的反应,对着黑十三点了点头,黑十三就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件袍子,两只大手将周不疑从药浴之中抱了起来,将袍子给周不疑披了上去,双手抱着周不疑,就走向了卧室。 没过多久,这里就只留下了苦木和齐无恨两人。 齐无恨有些不解,眼神之中带着询问的意思问着苦木说道 “苦木,你什么意思?世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世子他继续说下去?怎么?你是怕世子说了什么话让我听见了,然后到外面就给其他人说不成?” 苦木眉头一皱,面色有些清冷的对着齐无恨回答道 “不疑他既然不想说,那就没有必要让他非说出来不可,不疑他具体经历了什么事情,想要知道的话,等不疑他自己缓过神来,真正想对你我说了,我们再了解也不迟,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想知道不疑这两天昏迷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实话,苦木确实有着防备齐无恨的心思在里面,毕竟齐无恨对周不疑的心思确实有点不正常了,即便是周王爷之前有可能确实对齐无恨有过什么恩惠,那也不至于让齐无恨这么一个狠辣的角色对周不疑这么一个小孩子就这么上心吧? 所以说,苦木从始至终也没有放下对于齐无恨的戒备之心,他始终认为,齐无恨这么靠近周不疑,肯定有他不能说的图谋。 虽然还不知道齐无恨对周不疑的图谋是好是坏,但是起码现在,苦木是看不出来齐无恨有什么对周不疑好的意思和念头,既然如此,那就不急于这一时,反正任务才刚刚开始,他有的是时间来看清楚,齐无恨到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见苦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齐无恨冷哼一声,得,自己还是没有被苦木放下戒备,妈的,自己之前留下的名声就真的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靠,世子昏迷这两天自己明明也很担心的好不好? 又不是只有你苦木一个人这么操心,我真的是! 第七十章 来自忽地笑的自闭 过了一天之后,周不疑再度睁开双眼醒来之时,双眸静静得看着天窗。 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周不疑的身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开始感觉到久违的怀念。 抬起一只胳膊,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周不疑自打成功觉醒武道印记之后,现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气息的流动。 现如今,他周不疑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成为了一名修士了啊。 感知着体内的气息,周不疑慢慢的从其中感觉到了一抹空荡荡的感知。 起身草草的换上了一身便衣之后,系上了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玉佩,站在镜子旁,从镜子之中望着那仍然稚嫩无比的面庞,周不疑突然一笑。 原来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啊,也不知道当时在师傅那里的自己,是多少年后的自己呢? 看当时的样子,感觉那时候的自己也得有跟苦木哥差不多大了吧应该。 简单的梳洗一番过后,周不疑意气风发的推开房门,走向了客厅。 这一觉睡得,醒来之后就感觉到饥肠辘辘的,肚子估摸着也早就饿坏了吧? 嘿嘿嘿,也不知道今天苦木哥准备了什么样的好吃的在等着我。 待得周不疑走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然是坐了四个人。 苦木和齐无恨正各自坐在一边,齐无恨边用筷子夹着菜,喝着粥,一边还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苦木。 而苦木则是没有理会那来自齐无恨可以杀了人的眼光,跟个无事人一样在看见周不疑来了之后就拍了拍身旁的忽地笑,并且招呼着周不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至于黑十三? 这家伙大早上的正抱着一大块羊腿在饭桌上大口的啃着,那嘴巴上沾上的油渍,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胃是什么造的,大清晨的就吃得下去这么油腻的东西。 再看见了世子殿下来了,黑十三吭哧吭哧的一边啃着怀里的羊腿,嘴巴里还塞满了肉,口齿不清的不知道在对着周不疑说着些什么。 而周不疑在苦木的招呼下入座了之后,从苦木手上接过碗筷,翻了好几个白眼。 也不为什么,只因为周不疑发现了忽地笑这个死家伙居然回来了。 真的是,毁了自己一整天的好心情。 周不疑起身用勺子盛了一碗粥之后,就低着头开始安静的喝粥,原本还感觉饿的不行,但是在看见了忽地笑这个家伙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之后。 得,就算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自己估计也吃不下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周不疑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变得有些不开心,忽地笑一脸笑意的放下了碗筷,用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看向周不疑,笑嘻嘻的说道 “小不疑,听苦木说,你觉醒武道印记了?还迎来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牛掰啊小不疑,哥哥我现在都快成为你的小粉丝了哟。” 听着忽地笑这笑里藏刀的话语,周不疑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喝了一口粥,含糊的回答道 “哦哦哦,谢了” 看着周不疑这冷淡的模样,忽地笑更来劲了,身子直接凑到了周不疑身旁,脸颊就差一点就要贴在周不疑脸庞上了,有些不怀好意的继续问道 “小不疑,最高品阶的诸 神赐福,那个东西,你,拿到了吗?嗯?” 即便是忽地笑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但是这话一出口,苦木包括齐无恨纷纷的都放缓了吃饭的速度,即便是嘴中还在咀嚼着,但是耳朵却早已认真的听着,等待着周不疑的回答。 在场的这些人,也就只有黑十三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没什么反应,还是一个劲的埋头吃着自己的大羊腿,他已经快啃了一大半了,可是啃的速度却还是没有放慢,鬼知道他的胃处理抗造以外还能装得下多少东西。 至于周不疑本人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伸出手用着筷子从桌上夹起些许咸菜,跟个无事人一样吃着咸菜喝着粥,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忽地笑的问题 “你觉得有的话,那就有吧。” 忽地笑听到周不疑这么回答,面色一滞,嘴角一抽,神情有些尴尬,这小崽子怎么这才过了几天,搪塞人的功夫变得这么优秀了,给自己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跟屁一样的答案干什么,让自己瞎猜吗? 而听到周不疑这么回答,苦木不由得轻笑一声,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着忽地笑的愚蠢,自顾自的,又开始喝起来了粥。 齐无恨则是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自己原本还想着世子会不会直接就将自己昏迷那两日遇到了什么事情透露出来一些,结果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得,反正自己对这个事也已经变得不着急了,慢慢来,世子他想说出来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的,苦木这家伙说的也没错,时间还长,又不急于这一时。 忽地笑有些不死心,继续靠近周不疑问道 “小不疑,你别这样嘛,什么叫我觉得有那就是有嘛,你倒是说说呀,你哥哥我这不是笨嘛,当时又没有体验到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嘿嘿嘿,说说嘛说说嘛,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在。” 可周不疑却是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白粥,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撇头看向苦木,细声说道 “苦木哥,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至于忽地笑,呵,好不容易让周不疑逮到这么一次好机会可以晾晾这家伙,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自己师傅都说了,不让自己到处乱说神域空间和有关于他的事情,哼哼哼,忽地笑这个家伙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这家伙想坑自己怎么办。 苦木望着周不疑的碗筷,又看了一眼忽地笑,皱了皱眉头,最后说道 “今天的话,不疑你好好休息就是,刚刚突破,身子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天地精气的改造,况且你这也算是一桩意外之喜,我当时还并没有预想过不疑你可以如此就觉醒了武道印记,这样吧,今天就给你放一天假,呆在宅子里好好歇息歇息。” 周不疑面露喜色的点了点头,将碗筷放好之后,就欢喜的蹦跶着出了客厅。 客厅之中只留下了这四人。 紧接着,苦木也用完了早饭,起身正准备走出客厅,只见忽地笑一把拉住苦木的胳膊,有些谄媚的说道 “苦木,你当时在场,你说说呗,小不疑当时的诸神赐福是什么模样的?” 其实这可真不是忽地笑对周不疑的诸神赐福有什么坏心思,他还不至于那么的不择手段,再说了,就算是他不择手段想要从周不疑的诸神赐福那里分一杯 羹,那也得看看他能不能办的了这事,周不疑背后站着的那些家伙,哪一个是他忽地笑惹得起的。 要是让周王爷知道自己对他的宝贝儿子有什么坏心思,自己师傅就算可以保得住自己的性命,那自己也难免少不了一顿毒打,更何况就现在看来,剑圣风不平也站在周不疑的背后,乖乖,有这么两尊大佛罩着周不疑,周不疑那完全就可以在南离横着走好不好,自己这小虾米还哪里敢有这种小心思的呢。 忽地笑只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因为当时他的诸神赐福还是在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帮助下,才勉勉强强的达到了红色品阶,而且即便是那样,那红色赐福也是淡的要死,自己当时都快对此自闭了,要不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一个劲的说这诸神赐福的品阶只要达到红色就多么多么的牛掰的话,自己早都画个圈圈自闭了。 更何况自己师傅铁箭禅师当时的诸神赐福都没有达到红色品阶,这才把自己安慰过来。 然而后面却又出现了苦木这个怪胎,在听说这家伙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之下就轻松达到了红色品阶的诸神赐福,虽然离最高品阶仍然有一段距离,但是却也深深的打击到了忽地笑,因为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的忽地笑,也从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口中,慢慢得知了诸神赐福的品阶,对于修士有多么的重要。 据自己师傅铁箭禅师说,上一个时代大陆各国的诸神赐福,达到高品阶的只有风不平一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士也达到了,只是他们没有显山露水罢了,但是即便是风不平,当时的诸神赐福,仍旧只是达到了赤红色,离最高品阶还差了不少。 但只是一个赤红色的赐福,却让风不平后面一朝顿悟,剑道入神,得以镇压一个时代,直到如今也没有人敢上前挑衅他的虎须。 结果自己从周王爷那里回来之后可就听说周不疑这个小崽子居然觉醒了武道印记,自己当时简直就懵的跟个问题宝宝一样好不好。 周不疑这个小崽子自己记得没错的话才他娘的十岁出头吧?这他妈简直就是创下了一个记录好不好,结果后面苦木又跟自己说,周不疑这个小崽子居然还迎来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从自己师傅铁箭禅师口中得知,一旦有人达到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那么那个人最起码将会成为下一个如同燧人氏一般的人物。 燧人氏? 在忽地笑眼里这也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人物,只适合膜拜而已。 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对自己说,原来一直跟自己互怼的小屁孩子,居然会有成为下一个跟燧人氏一样人物的可能性? 这简直就是让忽地笑当场懵逼好不好,甚至还一个劲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还没睡醒,连着抽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之前的时代出来一个赤红色品阶赐福的风不平就镇压一个时代到如今了,那么,周不疑这个小屁崽子搞出来了一个最高品阶。 难不成这家伙是想镇压他娘的一个纪元? 等等,一个纪元是有多久来着? 忽地笑望着苦木,谄媚的继续问道 “说吧说吧说吧,赶紧给我说说,小不疑当时的情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呀。” 第七十一章 新的任务到来 苦木打量了一番忽地笑,最终大致的将当日突破的时候周不疑的状况给他讲述了一遍,反正苦木目前觉得忽地笑知不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用,忽地笑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对不疑下手吧? 他还没那个胆子。 但是如果自己不跟他说的话,估摸着就忽地笑这性子,肯定得追在自己屁股后头不停得问,既然他说不定会把自己搞得烦的透彻,还不如直接就把事情给他说清楚,看看他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 可是忽地笑的反应却让苦木有些失望,因为忽地笑在知道了周不疑当日的觉醒武道印记和迎来诸神赐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状态之后,反应就跟平常没两样。 忽地笑打了个哈欠,挑了挑眉,苦木跟自己说的这些事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自己是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讯息,最主要还是因为周不疑那个小崽子到后面居然还昏迷了过去,这家伙搞得,看样子那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关键之处就在于周不疑那小崽子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不过这些事情恐怕只有周不疑这个小崽子自己才知道,唉,真是的,没意思。 忽地笑一脸坏笑的看向正在低头吃饭的齐无恨,对着齐无恨挑了挑眉,道 “哟,锦衣卫的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哟,上次咱是不是对齐大人下手下的有些重了,齐大人的脸怎么到现在还肿的跟个什么似的,哦吼,难不成是齐大人你近日的伙食搞得,吃胖了脸吗?” 听到这话,齐无恨手中的筷子都为之一滞,手上的青筋顿时暴起,遂面色铁青的抬头看向不愁事大还在挑衅自己的忽地笑,妈的,上次决斗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被打肿了,这个忽地笑,真的是,真的是。 齐无恨调整自己有些暴怒的气息,慢慢的静下心来,他现在可还没有突破,目前的他,还不是忽地笑这个杂碎的对手,哼,等着瞧,等过阵子我突破之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忽地笑! 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脸被打肿。 调整回之前的模样之后,齐无恨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坏笑看着自己的忽地笑,平静的回答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执金司之虎忽地笑大人啊,您这些日子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劳累不堪吧,您看,您这骨头都被饿瘦了,您说说,我们身为武者要时刻的锻炼健身这确实是需要的,但是您为什么非要健骨头呢?唉,忽大人,执金司如果呆不下去的,我锦衣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吧,齐无恨低下头,嘴角暗暗的微微上扬,真是的,自己打不过你是打不过你,但是这嘴上功夫我齐无恨可还没有差到哪里去,怎么样,真想抬头看看忽地笑你这家伙现在的表情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齐无恨这时候真的是很想抬头看看忽地笑的神情,但是他的嘴角已然忍不住那上扬的弧度,他可真怕在一抬头看到忽地笑那表情之后,就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事实证明,齐无恨的预想是对的,忽地笑在看到齐无恨没有直接生气抄起武器就跟自己互殴,而是选择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事之后,就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结果可还真是被他猜对了,齐无恨这漂亮的一席话,可真是让忽地笑反而有些沉不住气,想抄起板凳就 朝着齐无恨砸过去。 忽地笑强装出来一脸和善的微笑,而后也没说什么了,乖巧的低下头吃饭。 他也想动手来着,但是他总觉得如果是自己率先动手的话,自己总有些理亏,因为明明是自己先挑衅的,结果却被人家齐无恨反怼回来,自己棋差一招怼不过去,然后直接跟齐无恨动手,嗯,总感觉是自己理亏的说。 再说了,假如真要是跟齐无恨打起来了的话,你看看旁边的苦木会不会帮自己? 开玩笑,苦木肯定会谁都不帮,随着他俩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如果苦木发现了自己俩人打的有些过火了的话,就会直接出手,干净利落的将自己和齐无恨直接分开,这里又不是国内,而且自己俩人目前还说得上是队友来着,友谊切磋可以,过了那个度的话,苦木可不会答应的。 一行人吃完饭之后,苦木轻轻叹了一口气,扫向众人,在看到黑十三的时候,目光停滞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扫了过去,不再注意。 还能因为什么,黑十三居然还真就把那一个大羊腿给吃的什么都不剩,也就只剩下一根长长的大骨头,好家伙,这得有好几斤肉了吧? 大早上吃这么多,苦木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看向忽地笑,苦木微微皱眉,对着忽地笑沉声开口问道 “忽地笑,别闹了,有点正形,好好说说吧,周王爷那里,在得知了我们这里传递回去的情报之后,还有什么要指派的下一步任务吗?” 忽地笑撇了撇嘴,对着苦木翻了个白眼,啥叫自己没有个正形,自己明明平日里还是很严肃的呀。 但是忽地笑还是装成了一副严谨的模样,先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之后,画风猛地一变,嬉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嘿嘿嘿,周王爷他老人家在当时看到我们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他交代的第一个任务的时候,那家伙,当时都懵了好不好,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周王爷身旁那个年轻军官的表情,真的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苦木冷眼瞥向忽地笑,忽地笑连忙收起了他的笑声,紧接着说道 “嗯嗯嗯,说正事说正事,周王爷他老人家在阅读完东巽这次的那个统帅申包胥的信息之后,召集了几位周王府的幕僚先生商议了一番,最后告诉我,让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分为两队人马,一队人即刻启程去往东巽前线兵营混进去,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将申包胥本人给刺杀掉,当然,这个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给我们的要求并没有卡的那么死,其实周王爷他老人家的原话只是看看能不能刺杀掉东巽军营里一些资深的校尉之类的官员,而后就是刺探一些关于军营之中的情报,但是我们的要求哪能这么低呀,那要刺杀那肯定是要挑硬茬子的,直接杀掉申包胥不就结了吗?” 看着忽地笑又要开始得意洋洋的大笑,齐无恨白了他一眼,无情的补充了几句话,直接打破了忽地笑的幻想 “申包胥,东巽国潜龙榜第一潜龙,曾孤身一人血战蛮族八大高手,并且重创了三人击杀了一人之后全身而退,忽地笑,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潜龙榜第一潜龙,而且还是东巽国的潜龙榜,你长点脑子行不行?这种级别的人,战力会比你个连潜龙榜前十都进不去 的家伙弱?而且那蛮族八大高手你知道他妈的他们都是什么战力吗?他们每一个人的战力都不弱于我,你他妈能不能带点脑子,八个我打你一个,你是觉得你可以跑得掉啊还是能打得过?” 忽地笑砸吧了嘴,面颊有些抽搐,心想,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潜龙榜第一潜龙,这玩意要是自己早就知道的话哪会说这话,再看这彪悍的战绩,自己怎么感觉这申包胥活脱脱的就是另一个苦木呢? 蛮族八大高手? 八个齐无恨级别的修士围殴自己一个? 忽地笑一想到着脑袋就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开玩笑,两个齐无恨自己都只有跑的分,更别说八个了? 重创三个打死一个全身而退,扯淡扯蛋,自己能活着跑出去都不错了,还打个屁。 苦木伸手打断了齐无恨的话语,看向忽地笑,平静的继续说道 “继续说,第二队人马的任务是什么?” 忽地笑尴尬的看了看苦木,他其实心中对苦木现在这态度是有些奇怪的,难不成苦木对于东巽国的第一潜龙就没什么想法吗?他不是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南离第一潜龙的位置吗?他难不成就不想跟其他国家的第一潜龙一教高下试一试对方的分量吗? 但是这回他学乖了,没有将心中的这个疑问提出来,而后语气也变得没了之前那般放肆,道 “第二队人马的任务嘛,就是启程去往东巽京都,主要目标是探寻巽帝的事情,因为根据情报来看,此次东巽西坤联军组成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巽帝意外遭遇刺杀,昏迷不醒,东巽国内的那些主战派这才得以迅速的代表东巽与西坤签订联军条约,所以说,第二队人马的要求就是需要足够的聪慧和接地气,这样才能顺利的打入东巽京都,而后才可以伺机打探关于巽帝的近况,其次就是国内查到东巽国内的一些主和派还是有些余威的,所以周王爷希望我们可以在东巽大后方借助主和派的势力,搅动一番风云,当然最好可以将东巽京都的粮草库给查出来。” 听着忽地笑说完这两个任务之后,苦木和齐无恨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忽地笑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和齐无恨为一队,我们二人去往东巽军营打探情报,你和十三还有不疑,你们三个人为第二队,去东巽京都,待会我会让齐无恨将东巽京都的锦衣卫分部联络暗号和联络点告知于你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齐无恨和黑十三都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忽地笑也只能耸了耸肩答应下了苦木这个安排。 至于周不疑的意思问过没有? 周不疑这个小屁崽子的意见需要采纳吗? 大家直接心照不宣的略过去就好了。 但是这个安排的话,忽地笑有些笑意的看向苦木。 果然你心中还是想跟申包胥这个东巽的第一潜龙交一次手的啊,不然怎么会连保护周不疑这种事都放心的交给了自己呢? 真的是,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咯,国内的妖怪可不止苦木一个,哪像东巽,第一潜龙实至名归,甚至连一个有力的争夺者都没有,我们南离这一代的那几个妖怪,放到任何一个国家那可都是第一潜龙的种子选手啊。 苦木苦木,可还真是难哟。 第七十二章 忽校尉战禁军 角斗场上,两位身着具装铠甲的大汉正在厮杀之中,角斗场边上的士卒门都在为此大声呐喊着,呼喊着各自支持的大汉名字。 而申包胥这时候则是披着一身大扈,腰间别着一枚玉佩,一对丹凤眼正在微微眯着静静的看着场内的局势,看了一会儿之后,申包胥感觉有些没意思,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眸,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就是京都禁军的水平吗?假如当初在边境对抗蛮族的士卒都跟这样一样的话,那北方蛮族老早就在我东巽境内扎根了吧。” 说这话的意思也没有别的,只是因为今日里是东巽军队自发组织的决斗大赛,申包胥作为军主自然不能缺席,于是乎就坐在这里看了一上午,看的这几场下去,申包胥对于这些参赛士卒的评价只有三个字。 老爷兵。 什么狗屁十万禁军,听着多么威风,结果还不是几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家伙,这十万禁军里面甚至都有好几个家伙那可都是从入伍到退伍都连一场战役都没打过,就算是小战役也没有。 打仗? 你这十万禁军,让你去剿匪,禁军统领觉得丢面子,让你去边疆抵抗北蛮,你又说区区蛮族,靠着地方军都可以打得过,那里还用得着上他们这王牌禁军上去凑热闹呢。 到了这一代可更好,北蛮直接就被申包胥打的不敢再对东巽用兵了,这群老爷兵也就更加的悠哉悠闲了,偏偏还搞得自己一个个的膀大腰圆的,结果自己内部打个决斗,一个个的全都展现出来了自己真实的水准。 申包胥手掌扶额,他真怀疑这群老爷兵到了战场上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况且到时候闹出笑话事小,假如还因为他们把整场战役的胜利都给败了,那他到时候可真是没地方找人哭诉。 这可是他申包胥的出山第一战,即便对手是成名已久的周敦颐,他自己本人到现在早就看开了,但是今天这搞得他就不得不开始心烦。 怎么着,这还让自己临阵练兵? 申包胥对着一旁看着正起劲的参议官招了招手。 参议官这时候还正看着起劲,要不是旁边有人看见军主在招呼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的话,估摸着这家伙还要看上一段时间。 他这个参议官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东巽世家少爷出身,从小到大别说打仗了,就连杀人的场景也没有见过,就现在这场面,内行人看着都是索然无味,但是他哪里看的出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看的还是挺上头的。 一路小跑着跑到了申包胥跟前,弯腰对着申包胥拱手行了一礼,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包胥,怎么了,你叫我过来有啥要说的吗?” 因为这个世家少爷跟申包胥其实还算是有一些亲戚关系在里面的,这世家少爷的母亲,正是申植萃的妹妹,所以按理来说,申包胥跟这个家伙来说,申包胥还是得叫这个家伙一声表哥的。 申包胥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世家少爷,那清冷的眼神直接就将这世家少爷给搞得一颤,而后咽了咽口水,重新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军主,请问您叫下官来这儿,是有何要事需要吩咐下官去做吗?” 申包胥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这才开口说道 “表哥,你看这些禁军,你觉得他们如何?” 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申包胥还一把手拿起折扇,若有若无的瞧瞧观察着自己表哥的眼神变化。 而世家少爷却对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啊,很棒啊,你看看嘛,这些士卒们的体格多彪悍,一看就是能打硬仗的精锐呀。” 申包胥微微皱了皱眉头,仰着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他摆了摆手,道 “没事了,表哥你继续去看吧,对了,顺便帮我将忽校尉叫过来一趟。” 世家少爷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而后就转身走远了。 过了没一会儿,原本还是文职官职的忽校尉,如今已然转职成了校尉,身穿军装出现在了申包胥面前。 在申包胥面前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之后,申包胥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同样问道 “忽校尉,您觉得,这些禁军,他们如何?” 忽校尉听到这话,遂转身认真的端详了一番场内的那两个大汉之间的械斗,看了没一会儿之后,就对着申包胥严肃的回答道 “整治一番,尚可一用,他们的底子都不错,身体素质也是极好的。” 申包胥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他手中的折扇,轻笑一声畅言道 “对啊,如果要我拿着这些老爷兵去跟南离打的话,呵,就算对手不是周敦颐,我也不觉得这些老爷兵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一群只能打打顺风仗的家伙,看来还是需要找几个刺头先立威再说。“ 忽校尉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弯腰附在申包胥的耳旁,细声对着申包胥说了一番话之后,申包胥饶有兴趣的扭头看向他,道了一句 “不错,有意思,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忽校尉得到了申包胥的首肯之后,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比武台之上,左右双掌各自微微用力,掌心之间的气力直接就将那两个原本还打在一团难解难分的大汉给各自震向两方,忽校尉一把接过台下人仍上来的一把木刀,手掌紧紧握着木刀,胳膊一抬,木刀直指着台下没了声音的众人,大声吼道 “还有要上台的吗?” 没错,忽校尉给申包胥出的主意就是让他亲自上台将这些精力旺盛的老爷兵给全部打趴下,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让这些不可一世的老爷兵明白明白,真实的战场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而台下的众多士卒在看到忽校尉突然出现在了场上,并且还一下子就把他们刚刚还要摇旗呐喊的大汉给震到了一旁连爬也爬不起来,正给这发愣的时候,又听到了台上忽校尉的这一声大喊。 看着台下的这些家伙还在发迷,忽校尉冷笑一声,继续大声吼道 “怎么,禁军里面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我一个一直负责文书的文职官员都能在禁军里面称霸了吗?这就是我东巽的京都禁军?就这?那你们还是赶紧退伍回家种地去吧好不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台下的禁军们在听到了忽校尉的这嘲讽之后,顿时对着忽校尉骂声一团,紧接着没两息时间,就从台下跳上来一个壮汉,这壮汉接过自己同伴递给自己的流星锤,对着忽校尉就是一声怒喝,紧接着就是甩起手中的流星锤对着忽校尉就是一锤直接砸了过去。 忽校尉冷笑,身子微微一晃动,径直闪身到了这莽汉的一侧,手中木刀迅速一抬,对着莽汉 的胳膊就是一刀劈了上去。 这一刀的力度,即便是忽校尉手中的乃是木刀,那也仍然将莽汉的胳膊为之一震,手中的流星锤控制不住直接就脱落砸了下去。 而忽校尉还没等莽汉反应过来,身子一弯,腰间一扭,手中木刀已然是来到了这莽汉的背后,对着这莽汉的腰就是一刀下去。 莽汉三息之内遭受到了木刀的这两次攻击,身子直接就没了重心,同样砸在了地上,他腰间的骨头,在刚刚那一下木刀之下,直接就被砍的往里陷了一寸,整个人这时候就爬在地上连动也动不了。 真是可怜台下众人,还没为这莽汉加油助威几秒钟,这莽汉就被忽校尉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撂倒在地动弹不得。 忽校尉一只脚踩在莽汉的身上,一只手拿着木刀扫视着台下众人,语气充满了挑衅意味说道 “怎么,禁军的水平就只有这么点吗?就你们这点水平,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有胆子去跟南离开战的?啊?就你们这点水平,去给南离人送战功的吗?” 看着比武台上挑衅着众人的忽校尉,申包胥舔了舔嘴唇莫名的一笑,在刚刚忽校尉那简单的几招下来,他申包胥可是察觉出来了,这忽校尉的功夫底子可是不赖,虽然没有察觉到内力波动,但是就光这几招,这忽校尉就是个高手。 一想到忽校尉是个高手,申包胥就暗道一声可惜,当时跟忽校尉这样天资的家伙,军方那可是多达百人之多的,结果就因为诸国与南离的那一场大战,基本上全都折了进去,真是让人感到可惜。 申包胥真是不敢想,假如那百人没有代表东巽参与进去那一场大战的话,他们活到了如今,那么他们东巽也不至于会找遍全国也找不出来几个合格的统帅将军吧,那样的东巽,与现如今的南离开战的话,即便对手是周敦颐,申包胥心中的胜算那可也是感觉到又增加了两分。 而一旁的那世家少爷又走到了申包胥的跟前,有些气冲冲的对着申包胥说道 “军主,这忽校尉是要干什么?他这不是搅局吗?你听听他说的那话,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军主你为什么还不下令把这个家伙给抓起来。” 申包胥撇了这家伙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 “忽校尉要参加这场比武,有什么不对吗?这场比武有规定说不让忽校尉参加的吗?表哥,你别管那么多了,好好呆在一旁看着吧,反正在你看来都是打架而已,又能差到哪里去呢?你说是不是。” 世家少爷暗自握了握拳头,冷哼一声,遂即衣袖一摆,直接就走远了。 而申包胥可没有管他生什么闷气,他现在对忽校尉的兴趣,那可是直线上升,甚至于说,就算是他,现在也想下场跟忽校尉过两招练练手。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跟他同一个层次的对手了,一想到这里,申包胥的脑海之中就浮现出来了苦木的名字。 苦木吗? 南离三大剑,这个绰号,他申包胥可是早有耳闻的,青檀和艾嵩,他申包胥没什么兴趣,唯独这其中的苦木,他申包胥可是听说过关于苦木不少的传闻。 剑道初步大成,呵,南离啊南离,这样一个级别的家伙,都不能当上你们的第一潜龙吗? 真是,让人跃跃欲试呢。 第七十三章 成都城外三人犯难 周不疑昏昏欲睡的时候,鬼晓得黑十三已经背着他跨越了多少路程。 在周不疑一觉醒来,正要伸个懒腰,打一个长长的哈欠之时,双眼睡意惺忪的,发觉了周遭的环境貌似有些不对。 忽地一阵冷风刮过,周不疑直接打了个冷颤,这一冷颤可算是把他给彻底颤醒了。 眼前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座高耸巍峨的巨大城市,这其中,最为显眼的正是那城门中心上篆刻的两个字。 成都。 周不疑的心情顿时就感觉被狗日了一样。 我他娘的明明睡觉之前还在九江郡城吧? 为什么我就睡了一觉,怎么睁开眼就到了东巽国的国都成都城? 周不疑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眸,仔细的又重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字之后,对着身旁一脸坏笑看着自己的忽地笑就是破口大骂 “忽地笑,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小爷就睡了一觉的功夫,你就把小爷带到了成都城这个鬼地方?咋的,你到底想咋的,你今天不跟小爷我把这一五一十的说明白,说清楚,小爷回了金陵之后一定要狠狠的告你丫的一状!” 忽地笑挨了周不疑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感觉有些懵逼,不是,我咋的了?这祖宗是没睡醒吗?怎么一觉醒来就跟泼妇一样对着我就是一顿骂?他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来着? 忽地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不想解释什么,伸出手指随意指向周不疑身下的黑十三,而后脸色就有些难看的看向周不疑。 啊咧 周不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正在黑十三的背上,这样看的话。 十三肯定是站我这一头的,而且他跟苦木哥都是互相通信的,既然他现在都在这里的话,代表这件事情苦木哥也知道,苦木哥知道的话,哼哼哼,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估计是我睡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吧。 再说了,就算是忽地笑这家伙想对我下手,十三他肯定是会替我暴揍他一顿的,嘿嘿嘿,十三这结实的身子看着就太有安全感了。 周不疑拍了拍黑十三的后背,黑十三连忙弯下身子,让周不疑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 感受到自己的背上的重量突然一轻,黑十三直起了身子,扭动手腕脚腕活动了一下身子,体内的骨头在这时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 边活动着身子,黑十三边给周不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他看的出来现在世子殿下是有一些疑惑和惶恐的。 不过黑十三一想也对,毕竟世子殿下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终归还是个小孩子,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世子殿下的表现应该还算是不错的了吧,应该其他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会直接哭出来吧。 黑十三走上前去,一只手抓起想要偷懒的忽地笑,直接就将相对来说瘦小的忽地笑给夹在了他的胳膊之中。 周不疑突然打了个喷嚏,忽地笑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是不是有哪家小姑娘正在思念着我们的小不疑哟,你看看这都搞的小不疑都开始打喷嚏了,嘿嘿嘿。” 说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脑袋还被黑十三夹在胳膊之中,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对着周不疑打趣,起码忽地笑前几日回商州的时候,一路上总感觉有些无 聊,想了想于是觉得,应该就是身旁没有了周不疑这个可以跟自己肆无忌惮互怼的小家伙在身边。 这不,一回到东巽之后,忽地笑就一个劲的找各种话茬想要再度挑起他和周不疑的互怼生活,刚回到东巽的那一天,自己怎么挑衅周不疑,这个小不疑都是对着自己冷着一张脸,搞得自己当时都有些失落好不好。 不过现在就好了,小不疑又要黑着脸跟我互怼了,哎呀呀,东巽呀,你可真是一个让人愉悦的国度。 忽地笑挣扎了一番之后,发觉自己挣扎不开黑十三的蛮力,于是乎就带着些许祈求的目光看着黑十三,对着黑十三眨了眨眼睛,卖了个萌。 不过不得不说,忽地笑这个萌卖的,让周不疑看的都有些恶心,要不是他没怎么吃饭的话,估计就忽地笑这个萌卖的都要让他把饭给吐了出来。 黑十三好歹也是一个身高两尺的大汉,遇到男人卖萌,这也是头一次,被这一搞得,直接就松开了双手,乖乖,这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黑十三松开忽地笑之后,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把那只搂着忽地笑的胳膊和手掌放在身上擦了好几下。 周不疑一脸嫌弃的目光看着忽地笑,同时也走到了黑十三的身旁,俩人此时都离忽地笑离得远远的。 至于卖萌的忽地笑,这时候则是邪魅的一笑,一把抓住旁边走过的一个路人,对着那路人挑了挑眉,妖娆的模样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那路人在看到忽地笑这种神态之后,连忙就跑的远远的了。 周不疑有些翻了个白眼,砸了咂嘴,最后有些不愿意的对着忽地笑开口问道 “你这是咋的了?中邪了?咋跟个变态一样。“ 只见忽地笑听闻这话之后,转身对着周不疑摆出来了一副委屈脸,搞得周不疑又是满头的问号。 最终还是黑十三开口替忽地笑解答说道 “世子殿下,其实,我们已经到了成都城外两天之久了,您,到现在为止,也是睡了快五天的时间了。” 周不疑紧接着一愣,然后脸颊一抽,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 “嘛玩意?我一口气睡了五天?不对啊,我咋搞得这么能睡,按理说苦木哥跟我说刚突破之后确实会有一阵子的疲劳和疲惫时间,睡眠难免会多一点,但是也不至于五天这么久吧?等等,忽地笑!” 周不疑变的凶狠了起来,对着忽地笑继续说道 “忽地笑,是不是你这家伙,给我下药了?” 忽地笑连忙摆了摆手,正常的语气回答道 “不是我啊不是我,是苦木他提的主意,我只是,我只是帮忙把药给掺了进去而已,嗯,仅此而已。” 说着,忽地笑还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表情,搞得周不疑虽然想破口大骂,但是最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周不疑却不知道,忽地笑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哼,给你这小崽子下药还不是怕你这小崽子在这一路上闹得慌,搞得拖了进度,哼哼哼,要我说苦木这家伙这个主意提的可真是不错,不然的话我跟十三怎么可能短短三天时间就从九江郡来到了成都城这里,真的是,苦木这家伙看来也是知道这小崽子的危害性有多么大了。 紧接着周不疑倒吸一口气,双眸一 缩,扫视了一眼忽地笑和黑十三,出口说道 “呐呐呐,那这件事跟这家伙现在这模样有什么关系,还有还有,我们为啥给成都城外面呆了两天还不进去?” 忽地笑委屈的看了看黑十三,黑十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解释道 “成都城好像是因为前阵子巽帝遇刺的原因,导致了整座城池开始戒严,严查每一个想要进入成都城的外人,偏偏他们调查的手续还十分的繁琐严格,所以也就搞得现如今整座城池外的流民越来越多,所以东巽官方就将筛选的地方也就定在了城外一处流民的聚集站,而后每日辰时开始,东巽官方都会派遣一些官员前去筛选这其中的流民,合格的人允许进入成都城,不合格的就仍在原地不管,更有甚者,如果他们发现了一些他们认为有危险的流民的话,就当场将其就地格杀,不留任何反应的机会。” 黑十三厚重的脸颊,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顿了顿,望了一眼忽地笑,继续说道 “那群被就地格杀的流民之中,就有一些修为极高的修士,甚至有那么一两个,就算是我和忽地笑加在一起,也不会是那人的对手,可即便是那样,那几个家伙还是被东巽官方的人给干净利落的格杀当场,那杀戮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就像是,就像是我们对付一个小孩子一样,所以我跟忽地笑一致认为,代表东巽官方出手的那个人,绝对是一位顶尖战力的修士,即便不是,那也距离那个层次不远了。” 周不疑有些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瞬之间脸色就变得愁眉苦脸了起来,而后他貌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连忙拍打着黑十三的臂膀,兴奋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之前还在金陵的时候,皇宫里面的那个乾公公曾经拉着我跟我说了几句悄悄话,他跟我说,假如我们执行任务到了东巽腹地的话,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就去成都城外一座荒山的道观,那道观里面有一个老道士,乾公公说让我到时候提他的名字,只要要求不过分,那个老道士都会帮我们的。” 这席话一说出,黑十三和忽地笑双双陷入了沉思之中,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遂后忽地笑终于是开口说道 “宫里的乾公公么,这个家伙,我师傅跟我提起过,师傅跟我提起过,宫里面绝对不能招惹的人里面,就有乾公公这么一号人物,刚开始我还疑惑这个乾公公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都让我师傅都对我说出了绝对不能招惹这个字眼,后来我师傅才跟我解释了一下,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乾公公已经服侍了好几位离帝了,并且在他入宫之前,他曾是那个时代的道家双子星之一,一身道法威震南方三国,到了如今,我师傅说,恐怕乾公公也极有可能踏入了那个层次。” 说到那个层次的时候,忽地笑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看着黑十三和周不疑,继续说道 “小不疑,如果真的是乾公公跟你说的这话的话,那么乾公公给我们说的这个老道士,应该就是东巽国的木德老道士没错了。” 怕周不疑不知道木德老道士,忽地笑还给他解释了一番,反正就是将这个木德老道士往死了吹嘘,反正周不疑对顶尖战力这个层次的了解还是很模糊的,只要让他知道木德老道士牛掰就行了。 第七十四章 齐无恨的强敌 这时候的陵阳县城,已然是因为这半月以来慢慢入驻的十万禁军的原因,再加上来自东巽各地的运输粮草的运输队,导致了现如今的陵阳县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兵城。 东巽的律令一下,陵阳县城原本的居民们自发的组织起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别处,将自己家的房屋尽皆无条件的留给了东巽军队来驻扎当作军营。 甚至于说县城门口现在就张贴着一张征兵文书,自从那日禁军的比武大会落幕之后,忽校尉以百胜的战绩,将那些原本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禁军的气焰全都打消的一丝都不剩,而后申包胥就下令升忽校尉为此战的督战总管,位比东巽国内的左右前后四将军之位,统辖此次征讨南离的东巽军队所有的训练计划。 忽校尉上位之后,在背后有申包胥的大力支持之下,连续颁布了数条军令,三令五申的种种条令在刚开始就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只知道享福作乐的老爷兵们都给搞得在背后说起了不少忽校尉的坏话,甚至还有数位校尉都联名弹劾忽校尉,直接就告到了申包胥面前。 但是他们看着申包胥那饱含深意的笑容之后,这些家伙也就明白了,原来忽校尉此次改革的背后支持者,就是他们的军主申包胥。 申包胥因为身份和资历的原因,不便于亲自下场做这件事,但是不便于亲自做,又不代表做不了。 反正忽校尉的身份也够,资历更是老人了,将此事交由他来做,申包胥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就成果来看,短短几日,起码那些老爷兵们在军中组织集训的时候,都不会再像如今那般磨磨唧唧的丢三落四,包括他们之间的行伍队列,也一改了以往的懒懒散散,取而代之的,虽然不能说很优秀,但是总体来看,一眼望去,这支军队看着也不算是那么烂。 后来忽校尉又向申包胥提议,建议申包胥在发布一封征兵令,反正对手是周敦颐这种级别的大佬,咱们这边的兵力,那还是多多益善比较好。 新兵的素养以及战斗力很烂? 再烂的兵,在申包胥和忽校尉眼里,只要他肯听话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废物。 如果申包胥现在手底下的军队是他在边疆的那些士卒的话,忽校尉的这个建议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因为东巽边疆的那些士卒,因为常年都要与蛮族打交道,经常一天之内就要面临好几次生死关头。 在那种情况的磨砺之下,东巽边境士卒基本上入伍两三年士卒,放在东巽这所谓禁军里面,那也是可以混个伍长位置起步的。 光是他们身上经历的那些战场所早就的血雨腥风,就让他们的整个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主,哪像是这十万禁军,一个个的都跟被圈养在象牙塔里面的金丝雀一样,身体素质高的没话说,但是一遇到正儿八经的战场,这些家伙往往都是炮灰的角色。 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往往一颗老鼠屎就可以坏了一锅好粥,假如申包胥手下的军队是边境士卒的话,他之所以坚决不会同意大幅度征召新兵的原因就在这里。 一只六千人的边境军队,如果要让申包胥征召新兵的话,他最多只会征召一千人的名额,甚至于说他有可能只会征召寥寥百人。 那种一个老兵带着四五个新兵的军队构成,他申包胥目前是绝对不可能会选择的,在他里的构想之中,一伍里面,最好只能包含一个新兵,然后剩下的都是老兵,由四五个老兵来带着一个新兵,这样的话,他 手下的这支军队即便是征召了一批新兵,也不会搞得其战斗力急速下滑。 至于一个老兵带着四五个新兵,拜托,他们东巽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到那种地步的国家,跟快亡国了有什么区别,这种自暴自弃的打法,即便是后面打了胜仗,那么也会丧失不少年轻壮力的。 而为什么这个时候,忽校尉提出了多多益善的征兵提议之后,申包胥想都没怎么想就同意了呢? 还不是因为是这手头上的禁军简直就是烂到了谷子里面,就他们一个个的,入伍的时间挑出来十几年的都有,但是这些家伙他们配得上老兵这个称呼吗? 在申包胥的眼里,这些在禁军之中呆了这么久的家伙,跟新兵的差距也就是他们知道军营什么时辰开饭罢了。 试问哪个国家的中央禁军会跟东巽这一样,整个大军甚至半百之年都过去了,连一场战役都没有打过,或者说,在申包胥的记忆里,这支中央禁军自打成立以来,那压根就是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争,就现在这次的讨伐南离,居然能算得上是这支建立几十年编制的大军的第一次初战? 别逗我了,指望这些家伙就能打得过周敦颐?还不如多征召点士卒来的实际,说不定还能征召到一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呢,这些家伙,就算是忽校尉的手段再怎么高明,也总不可能短时间里面就把一个懒散了这么久的军队变成一支铁军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忽校尉干脆就在陵阳县城门口的一侧搞出来了一个简易的擂台。 虽然嘴上说的是多多益善,但是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混进来吃军饷的啊,忽校尉还没傻到那种程度,既然现在时间赶得紧,那么就搞出来一个擂台,由他忽校尉亲自上场来当擂主,检验挑战者的实力。 当然这个擂台树立的原因充其量只是一个威吓而已,如果征召新兵要打擂台的话,就算是给忽校尉一年时间估计也招不了多少新兵吧。 忽校尉搞出来的征兵令就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大多都是按照普通征兵流程来搞的,但是设立擂台,却是留给那些自恃自己修为牛掰的民间修士准备的,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忽校尉,那么就可以直接入伍,并且直接就是百人将起步。 但是为什么说这个擂台起到的作用是威吓呢? 还不是因为擂台设立几天了,挑战者也有百十来号人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家伙可以在忽校尉的手底下撑的过十个来回,更别提击败忽校尉了。 搞得现在,已经没有人傻愣愣的去擂台上挑战入伍了,大家都乖乖的去走正常的征兵流程,反正打也打不过,去了也是挨打,还不如随波逐流。 现在的忽校尉,已经悠闲的在擂台上找来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悠哉的喝着茶水,时不时的再打个盹。 今天一整天,这擂台都没有人上来过了,哪像刚刚开始的那几天,一听说挑战擂主成功就可以当百人将,一个个的都兴冲冲的挤在擂台下想要挑战擂主,结果看着前面的挑战者败的一个比一个快,伤的一个比一个惨,但是擂主却连汗都没有出一滴,这群人就明白了,这玩意不是他们可以挑战的,这个百人将也不是他们可以当的。 而如今,擂台下面,不知何时,悄然的出现了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剑眉似星,身姿挺拔,腰间的佩剑即便是隔着一层剑鞘,仍然可以感受的到这柄剑隐隐透露出来的强大杀气。 至于另外 一个男子,一抹和善的笑容正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把青金古刀,头上戴着的斗笠,再配上一身的蓑衣,远远望去,旁人都会以为这是个船夫渔夫一样的人物。 而这两人,正是从九江郡赶来的苦木以及齐无恨二人。 擂台之上的忽校尉,猛地感受到了台下突然出现的两道危险的气息,虎目一睁,直直的看向了苦木和齐无恨,他感受的出来,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善茬。 苦木微微侧头看向齐无恨,齐无恨笑着对苦木点了个头,遂后纵身一跃,跳到了擂台上面,手中的青金古刀摆出架势,对着忽校尉严阵以待的说道 “那么,就让我先来挑战一二吧。” 忽校尉不动声色的从一旁的士卒手中接过一把大刀,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面前的齐无恨,握着大刀的双掌,不自觉的出了汗。 调整了一下自身的呼吸,忽校尉身形一边,体内内力迸发而出,手中大刀微微一转,刀尖划过地面,从下而上的猛地一砍。 内力凝聚成形,随着刀锋划过,似弯月状的一记内力波动激荡而出,向着齐无恨就是一刀砍去。 齐无恨见此情形,一只手掌按在刀柄之上,另外一只手掌调动着由体内聚集而出的内力传输入刀柄之中,遂即单腿一纵,在半空之中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劈出数刀。 刀影随着破风之声,携带者其中附带着的浑厚内力,砸向那迎面而来的攻势。 两记攻势还在摩擦之中,齐无恨侧身一跳,手中青金古刀再度横劈两刀,这横劈而出的刀光映射满场。 而这两道刀光之中蕴含的内力,相比刚刚那数刀来比,简直更胜一筹。 忽校尉见来不及躲避,手中大刀向上一挑,紧接着猛地一转,从上而下携带者一股力拔泰山的气势,咬紧了牙关,双肩带动的气力为之一抖,悍然劈出。 这大开大合的刀法,让齐无恨感受有些棘手,眉头一皱,随意的再度劈出一刀之后,弯腰闪过,手中青金古刀迎面撞上了那忽校尉手中大刀的刀尖之上。 这大刀携带着的劈山气力,即便是有着几道刀光散压,而且齐无恨也只是略微一挡,但仍然被这大刀的余力给震的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身体,直接落在了地上,接连着滚了好几下之后,齐无恨这才稳住了身形。 再度站起了身子,齐无恨这回看向忽校尉的目光之中,隐隐的闪烁过一丝忌惮。 对方的刀法造诣跟他比其实还差了不少,但是却胜在那大开大合的劈山气势之上,自己的刀法胜在诡变多端,但是威力却是相对来说弱了不少。 这家伙光是那一刀的威势带来的余力,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齐无恨一边调整变换着身形,一边看向台下的苦木,心想。 靠,要是让苦木第一个上来就好了,苦木这家伙的剑法指定能把这家伙给压制的死死的,我真的是,我是哪个筋搭错了居然这么兴冲冲的就主动跳了出来跟这个家伙打,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齐无恨握着青金古刀的手越发的紧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这个家伙,是不是还藏着一手,毕竟光是刚刚那一刀,自己就差点挡不住,如果这家伙还留了一手的话,自己说不定真就要被这个家伙给打下擂台了。 真是该死! 早知道当初跟忽地笑那个杂碎打的时候就不用秘术了,搞得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第七十五章 齐不弃你说你气不气 齐无恨现在的感觉就是憋屈,简直就是憋屈的没话说。 对面这个家伙跟自己同样都是刀客也就算了,偏偏这家伙的刀法还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劈山刀法,即便是在刀法的造诣弱于自己,但是难搞的却是这种刀法偏偏就可以把自己压制着打。 其实齐无恨也是有手段可以将忽校尉给轻松击败的,那就是开启当初在任家老宅跟忽地笑决斗时候开启的秘术。 当初齐无恨之所以修炼了这个秘术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所修刀法的缺点,欠缺的就是威力和一身的气力,所以这才专门修炼了那种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的秘术,可以说,一旦开启那个秘术的齐无恨,在那种程度之下,他对付忽校尉,那可以完完全全的做到把忽校尉给打的连防守都防不住,如果是在杀伐场上,齐无恨甚至可以自信的觉得自己在那种程度的时候,二十个回合就可以把忽校尉斩于马下。 那个时候的齐无恨,就算是跟苦木交手,那也可以短时间之内保持不败,甚至于说那个时候的他可以压着苦木打,前提是苦木也没有类似这样的秘术。 论近战的话,也就黑十三这样一个体修可以跟开启秘术之后的齐无恨碰一碰了。 至于为什么当时齐无恨即便是开启了秘术仍然被忽地笑打败,那还是因为忽地笑取了巧,那个时候虽然看似忽地笑很轻松的就将齐无恨搞得没办法不得不认输,但那也是因为忽地笑玩的是一手远程袭击,而且那个封印式,也把忽地笑当时体内的内力全部都消耗殆尽,可以说如果当时齐无恨只要突破了那个封印,打三个齐无恨都可以。 这么一个基本上可以说是近战无敌的齐无恨,现在却拿眼前的忽校尉没有丝毫的办法,还不是因为那个秘术虽然开启之后的齐无恨近战无敌,但是后面带来的副作用那也是极大的,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带来的大部分副作用慢慢的都已经淡化了,可是身体上的一些虚弱,齐无恨现在还是存在的。 其实齐无恨现在也是开启秘术的,但是齐无恨也没那么的傻,他一旦开启秘术的话,那个秘术身上带的南离色彩实在是太出众了,尤其是现在可是在东巽十万禁军的驻扎军营外不远的地方,齐无恨一旦开启秘术的话,啧啧啧,虽然可以获胜,但是保不齐他的身份也要暴露出来了。 但是现在如果这样打下去的话,自己肯定是磨不过眼前的这个家伙的。 真是该死,怎么东巽军队里面随便一个出来摆擂台的军官都那么难缠,还有就是苦木这家伙到底要看戏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手!? 齐无恨瞥了一眼手中的青金古刀,暗自咬了咬牙,紧接着双眸紧紧盯着忽校尉,见忽校尉摆出来了一副严阵以待的防御姿势,齐无恨双腿猛地一踏。 在这一瞬之间,齐无恨体内的大半内力分别聚集在了握着青金古刀的手掌之上以及双腿之中。 这一眨眼爆出来的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忽校尉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再一眨眼的时候,齐无恨就已经是来到了他的身旁。 齐无恨在这几息之间,那握着青金古刀的手掌掌心聚集的浑厚内力不停的传输入青金古刀。 在忽校尉身形刚要变换的时候 ,齐无恨接连以迅雷之速飞快的接连斩出十八刀。 这十八刀刀刀斩向忽校尉的要害,每一刀之中附带着的内力都远超之前。 刀光闪烁,划过空气的时候产生的刀鸣与远处的吹过的风声融为一体,刀芒细微,换做旁人的话,甚至压根就看不见这十八刀斩出。 然而忽校尉可不是旁人,虽然这眼前挑战者的刀法诡变多段,但是他也明白他的优势在哪里,但是齐无恨刚刚一瞬之间爆发出来的速度确实让他为之一愣,可是接下来齐无恨斩出来的十八道刀光,他却全部都觉察到了。 手中八十斤的大刀,在忽校尉的手中宛若一柄轻巧的木棒一样,丝毫感受不到其中的重量,忽校尉操纵着手中的大刀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对着那十八道刀光连着对砍出了六刀。 六刀落下,忽校尉嘴角轻蔑的一笑,对方这个挑战者的刀法虽然速度极快,但是威力却与自己相差甚远,即便是这十八刀里面注入了不少内力,但自己这六刀,足矣击破。 这家伙,按照刚刚的习惯,现在应该闪身拉开了距离吧? 忽校尉双眼微眯,刚要查看远处擂台齐无恨的身位之时,忽然,忽校尉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背后一凉,顿时瞪大了双眼,连忙转身,手中大刀连位置都没有看就是盲劈出一刀。 然而,虽然忽校尉的反应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很快了,但是齐无恨的刀却更快。 齐无恨邪魅一笑,这忽校尉的身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自己手中的青金古刀就已经是架在了忽校尉的脖颈之上。 那盲劈出来的一刀,也是被齐无恨这一刀给调动了剩余的内力,生生挡住了。 齐无恨眼神之中这时闪过一丝忌惮,而后在于忽校尉四目相对的时候,取而代之的就是一抹讥讽,语气之中强装轻松的说道 “就这?怎么,这一战,算我赢了吧?” 忽校尉眼眸跳了跳,他当然将齐无恨眼神之中的讥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这时的他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还一反常态的大笑了起来,一边还将自己手中的大刀随意一扔,扔下了擂台,仰天大笑,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重新看向有些对自己这个举动有些疑惑的齐无恨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氏呀” 齐无恨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但是嘴上还是从容的回答道 “齐不弃,九江人士,怎么?” 忽校尉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笑着望着齐无恨手中的那青金古刀,喜笑颜开的继续说道 “怎么样,来我们军中,当一个百人将,可好啊?” 齐无恨嘲讽似的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青金古刀放了下来,语气之中有些不屑的说道 “百人将?呵。” 忽校尉忽然凑近了,压低了声音对着齐无恨细声说道 “哎,不弃兄弟,你可别小瞧了这百人将,这百人将那可是我们军主的直辖军的百人将,我们军主那可是当今申相的嫡子,更是申家的少族长,前途不可限量,不弃兄弟,就你这武艺,到时候入伍之后我就带你去见我们军主,我们军主可是最喜欢你这种武艺高强的修 士了,说不定他一高兴,那说不定没多久,不弃兄弟你就可以跟我同一个位置了呀。” 忽校尉语气之中带着的善意在这一刻表露的尽显无疑,乖乖勒,原本自己还以为摆出来的这个擂台根本就招不到人的,都打算想着只要有人能在自己手下撑过五十个回合就招进军中的,没想到今天却碰见了齐无恨这么个宝,真的是,忽校尉现在都快要笑开了花。 齐无恨听到这话,心中顿时冷笑连连,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装出来了一副心动了的模样,遂即用手指了指台下的苦木,对着忽校尉傲气的说道 “这家伙是我的师弟,武艺虽然跟我差了一点,但是也是个小高手,想让我入伍的话,他也得跟着我一起才行,怎么样,这位大人,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不弃兄弟,我姓忽,看着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忽大哥就好了,既然台下的这位壮士是不弃兄弟你的师弟的话,那我也不用检验了,他的实力一定是有保障的,这样吧,我就直接特批这个壮士同样为百人将好了,不弃兄弟,你看怎么样?” 齐无恨装作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喜色浮上了面容之上,随意的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台下,走到了苦木身旁,扭身看向台上的忽校尉,轻声说道 “那么就这样吧,忽大哥,我跟我这位师弟先去歇息两日,而后就去军营找您,怎么样?” 忽校尉大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手指一点,点出来了一个士卒,对着他吩咐道 “取我的命令,带这两位百人将去城中,给他们收拾出来一间住宅,让他们二位好生歇息两日。” 那位士卒抱拳领了命令,而后走到了齐无恨和苦木身旁,略微弯了身子摆出来一个请的姿势,而后就带着齐无恨和苦木走向了城门。 夜幕降临 苦木和齐无恨此时已然是坐在了刚被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里面,齐无恨这时候则是躺在了床上,双眸失神无力的看向苦木,嘴角苦笑的说道 “你这家伙,明明早都看出来那个姓忽的校尉也是个刀客了,为什么不提醒我,搞得我到最后还把全身的内力全都压了上去,这才险胜与他。” 苦木撇了撇嘴,双手一摊,清冷的回答道 “你这家伙刚一到擂台下,就直接跳了上去,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嗯,不过你今天的表现不错,那个忽校尉,他的修为也确实挺让我惊讶的,想不到东巽军队里面一个校尉就拥有这样的实力,呵,果然说他是三大国,也是有原因的。”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不过虽然他今日最后的那一招赌赢了,但是自己体内的内力全都消耗殆尽,搞得自己到后面甚至都是靠着自己的意识来支撑着自己到达这里,嗯,不过今天挺风光的来着。 哈哈哈啊哈,苦木这家伙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的师弟哟呵,这家伙搞得,我心里怎么就莫名的舒坦呢? 哼哼哼,忽地笑那个家伙,今天的我已经渐渐的要掌握住那刀法的一丝韵味了,你这家伙给我等着,等回了金陵之后,哼,我的刀法必然也会突飞猛进,到时候再与你战一番,让你知道知道,你这家伙就是个靠着扶桑弓才赢我的卑鄙小人,哼哼哼。 第七十六章 成都城外的夜幕 成都城外 一个乞丐打扮的小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走进了流民聚集点的一处小屋子里。 这一天的天空阴阴的,天上还下着些许小雨,顺着一阵阵冷风的拂过,这个小乞丐身上打满补丁的破旧衣物被吹着四处飘起。 推开那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简陋屋门,小乞丐一转身就连忙用着自己幼小的身子顶住屋门,将屋门有些费事的关了起来,小乞丐这才松了一口气,摘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破帽子,三步并两步的就走到了一个断了一只腿的椅子上,屁股扭动了几下之后,才安稳的坐了上去。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之后,小乞丐重新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到水盆旁,双手舀起一掌的清水,拍打在自己脏兮兮的脸上,而后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一把拽过水盆上方放着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周不疑伸出手掌,望了望自己身上现在的这副打扮,翻了个白眼,用鼻子嗅了嗅,一股突然袭来的恶臭味,搞得周不疑的面色顿时一变。 真是的,忽地笑这个家伙出的这是什么破主意,搞得我现在真就跟个小乞丐一样,这味道,我淦,真的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忽地笑这个家伙到底搞定没有啊,这家伙要是待会跟我说自己没搞定的话,我非得让十三把他狠狠的揍一顿,啊啊啊啊啊,真是太不习惯现在这个装扮和样子了。 周不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再度满面愁容的坐回了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嘟囔着嘴,那清澈的双眸时不时的注视着窗外。 此时此刻的另外一处,忽地笑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死尸,此时的他,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落着鲜血,而那具死尸的表情,还是一副惊悚的难以相信的模样,他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东巽官府衙役的衣袍,也是简陋的不成样子,但是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玉扳指和那肥壮的体格,无不在诉说着,这个衙役最近很有钱的事实。 忽地笑冷眼撇向了一方,紧接着就从那个地方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身高两尺的铁塔壮汉,这壮汉,正是跟周不疑一样已然变了装的黑十三。 黑十三此时一只手上提着一具尸体的脑袋,拖着这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着忽地笑走来,在走来的路上,极为明显的,还泼洒着一道道鲜血。 黑十三走到了忽地笑身旁之后,那只拽着尸体脑袋的手随意一丢,就将这看起来一百多斤的大汉给轻而易举的就丢到了那一具死尸之上。 忽地笑的双眸,此时看着这两具尸体,眼神之中充满着一股怨毒的神色,冷言对着黑十三说道 “你那里,处理干净了吗?确保没人看见吧?” 黑十三憨厚的嗯了一声,要不是他身上现在沾染上了那局尸体上的大片喷洒而出的血液的话,就他这憨厚的神情,旁人那里会看的出来,这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忽地笑弯下身子,将手中的匕首按在自己脏兮兮的衣袍上擦干净之后,一把插入地面被雨水浸透松软了的泥土之中,空出来了的双手毫不犹豫的就开始脱起了面前死尸身上的衣服。 一边脱着这死尸身上的衣服,忽地笑扭头看了看还在发呆的黑十三,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十三,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过来赶紧把这两个家伙的衣服给扒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把这俩家伙给就地埋了,省的待会雨下大了,小不疑还在那个小屋子里等 着咱俩呢。” 黑十三憨憨的哦了一声,这才走到那死尸旁,一只手拽起上面那个尸体的脑袋,将其拖拽到了一旁,紧接着就是粗暴的将这个家伙身上的衣服给毫不费力的扒了下来。 也亏得是这个家伙现在死的透透的了,不然的话要是这家伙知道自己死后还被黑十三给这么虐待的话,鬼知道要到哪里哭去。 见着黑十三这么蛮横简单的扒下来了衣服,忽地笑面部一抽,过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将那个肥的流油的衙役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而后忽地笑站起来了身子,双手捏着这手上的衣服,而后再看了一眼黑十三手上那跟他体格完全不成正比的衣服,忽地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这件衣服递了过去,并且说道。 “呐,十三你穿这件吧,这家伙的体格虽然没有你高,但是比你壮了不少,你穿这件,应该是能穿的下去的。” 黑十三接过忽地笑手中的衣服,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那一件递给了忽地笑。 忽地笑接过来了之后,还没看两眼,就顿时愣住了,乖乖勒,黑十三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杀的人啊,这衣服上咋喷的全都是血啊,你你你,那个家伙到底临死前遭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才最终死掉啊。 忽地笑面色一变,砸了咂嘴,且回头还望了望那个被黑十三杀死的人。 只见被扒了衣服之后,那个尸体的模样,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甚至忽地笑都感觉,那个家伙的身子都好像要被黑十三给活生生的给用蛮力分尸了一样。 啧啧啧,这体修杀人,也太....... 忽地笑眨了眨眼睛,耸了耸肩,反正也没办法,蹲了好几天了才蹲到这两个落单的家伙,这才杀了他们,总不能因为一件衣服的问题就前功尽弃吧。 于是乎,忽地笑干净利索的换上了这件洒满鲜血的衣服,穿上之后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让其看起来尽可能的比较散乱一些,而后再次走到死尸旁,伸出手掌,从死尸的伤口处沾了一点鲜血,小心翼翼的抹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装出来了一副自己受伤的情形。 做完这一切之后,忽地笑撇了撇嘴,回头望向刚刚换好衣服的黑十三,顿时笑出了声。 这家伙,虽然衣服穿的进去了,但是这搞得,哈哈哈啊哈,真是太滑稽了吧。 忽地笑忍不住笑出声的原因,正是因为现在黑十三的模样,那件衣服虽然比较宽大,能让黑十三套进去,但是尺码终归还是小了,尤其是因为黑十三那可是身高两尺多的铁塔一样的壮汉,这么一件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那简直就是跟忽地笑穿上了周不疑的衣服一样。 这件衣服穿上去之后,正常来看,那是可以遮到鞋子地方的,可是黑十三现在的状况呢? 这衣服穿上之后,黑十三直接就露出来了大半个腿,这家伙搞得,再配上黑十三这雄壮的身子,忽地笑真不知道现在的黑十三到底像是个什么玩意。 看着忽地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自己,想笑出声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黑十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撇了撇嘴,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件衣服,嗯,有点凉快。” 忽地笑硬生生忍下了笑意,一边捡起来了那两个家伙身上的腰牌和佩刀,分出来了一份扔给了黑十三,而后将自己的刀鞘扔掉,拔出地面上的匕首,放回了怀中的夹层之中,手中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做完这一切,才慢悠 悠的走到了黑十三的身旁。 忽地笑将佩刀夹在自己的胳膊肘,拿出来那个尸体手指上的玉扳指,好生的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对着黑十三说道 “好了,我们去接不疑吧。” 只见黑十三面色有些困惑,手指指着那两具尸体说道 “不是说埋了他们吗?” 忽地笑翻了个白眼,吐了个舌头,惨兮兮的回应着说道 “那十三你还愣什么,还不快去,你动手快一点,我们还着急回去接小不疑呢。” 黑十三无奈的哦了一声,而后走向了那两具尸体,紧接着没多久,突然忽地笑耳边传来一声如同闷雷般的巨响,吓得忽地笑猛地一哆嗦,下意识的捂着耳朵,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黑十三这个家伙用自己的蛮力将地面轰出来了一个大洞,随手两下就将那两个家伙给扔了进去,而后就轻轻松松的陆续举起来了几块巨石,埋上了洞口。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黑十三平淡的回到了忽地笑身旁,望着发愣了的忽地笑,黑十三伸出手在忽地笑的眼前摆了一摆,忽地笑这才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反应过来。 对着黑十三嘟囔了几句话之后,忽地笑就倒在了黑十三的怀中,黑十三立马就心领神会的懂了这意思,于是乎搀扶着忽地笑,二人携伴一步一步的走向流民的聚集地。 夜幕降临 距离周不疑所在的那间小屋子不远的一处流民聚集地之中,一伙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年轻人正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只见这些家伙,虽然身在流民聚集地之中,但是其饭食却精美之极,包括各种酒水应有尽有,说句不夸张的话,此时此刻,这个地方简直就像是一个另类的宴会。 只见一位看似是其中领头人的年轻人轻飘飘的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美酒之后,语气之中给带着几分酒意的对着众人豪迈的说道 “城里面的那些老家伙,真是的,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咱们,那些老不死的,哼,让他们给本少爷等着,等本少爷日后回了成都城,必定要让他们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的全都爬在本少爷脚下乞求着本少爷的原谅!” 这话一出,那些年轻人们尽皆拍掌叫好,看起来他们也觉得这人说的十分有道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此时也带着几分酒意上头,才会这么感觉的。 那领头的年轻人一把拿起自己面前案板上的一块烤肉,将其举了起来,脑袋摇摇晃晃的,手指指着这块烤肉,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 “那些老不死的,把本少爷丢出成都城也就算了,这些好吃好喝的虽然是给本少爷一样也不差的供给着,但是美人呢?这个屁地方是连一个美人都没有,这些老不死的,居然敢让本少爷跟那些下等人呆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还不给本少爷送来几个美人解馋!” 紧接着,又一位年轻人摇晃着的起了身,手中还拿着一个酒杯,醉醺醺的对着这家伙说道 “大哥,小弟,小弟今日在这流民营里面,那可,那可是见到了一个水灵的不行的小美人,小弟,小弟明日就带大哥你去把那小美人给,给带到大哥你的卧榻之上,哈哈哈,怎么样大哥。” 领头的年轻人鄙夷的笑着,对着这人笑骂道 “有这种好事,还等什么明天,你这家伙,现在还不就带路,让本少爷把那小美人给接回来,等本少爷享受完了,也让你们享受享受。” 第七十七章 巽帝遇刺的疑点 忽地笑佯装昏倒在黑十三的怀中,黑十三顺势回到流民营之中带走了周不疑,三人因为身上的官袍,有惊无险的进入到了成都城之内。 黑十三左转右转,甩掉了几个像是尾随他们的家伙之后,一只手牵着周不疑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街角,环绕打量了一番左右前后之后,确定无人之后,这才拍了拍忽地笑的额头。 忽地笑双眸睁开,从黑十三的怀中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怀中夹层放着的匕首取出拿到手上握紧,双眸环绕四周一圈之后,对着黑十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笑一声,说道 “十三,你能察觉的到咱们进城之后尾随咱们的,是男是女吗?或者说,十三你从他们身上感知到了什么样的气息。” 黑十三伸了一下胳膊,整个人瘫坐在墙角,听到忽地笑这么问自己的时候,思索了一阵,皱了皱眉头,开口回答道 “是男是女,这点我不好确定,不过,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抹杀意,那抹杀意有些,刻意的过头了,而且从那些人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制的气息,他们的修为,应该不是很高才对。” 忽地笑冷冷的笑了一声,再度环视了一圈四周黑不溜秋的街道,沉闷的说道 “能被派出来追踪的家伙,修为能有多强,估计他们在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就已经回去报信了,真是的,这才刚入城就被不知道哪家势力盯上了,不过也难怪,这东巽的巽帝这么一个绝代天骄的人皇都能被刺客刺杀弄得昏迷不醒,这成都城确实也该如此戒严了。” 看着眼前这俩人交谈着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周不疑撇了撇嘴,从一旁的一个摊位上找来一个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上去,双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瞅着忽地笑,翻了个白眼,语气之中有些鄙夷的说道 “这巽帝修炼百年之久,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被人家刺客弄得昏迷不醒,你个憨货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连我都知道这巽帝那可是百年以来大陆上首屈一指的人皇,即便是这位在修炼一途的天赋再怎么烂,那也是百多年的光阴,起码苦木哥的话当时都跟我说,那刺客就算是跟他一样的战力,碰上巽帝的话也只有刺客死的分,你个憨货可倒好,到现在了居然还真就相信了这件事。” 被一个小孩子当着黑十三的面前鄙视,忽地笑的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刚要开口反驳,紧接着脑海之中就浮现出来了自己师傅铁箭禅师曾经给自己讲述过的这位传奇人皇的事迹。 转念一想,忽地笑突然明悟,双眸有些失神的看向周不疑,对呀,自己怎么就想漏了这一点,这太昊伏羲氏那可是一代天骄级别的人皇啊,百多年的光阴岁月,就算是年少时期这位不曾涉猎修炼,但是后面的时间也够他修炼成为一位拥有不俗战力的修士了。 更别说,自己师傅铁箭禅师还再三交代过,这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可是号称可以算遍天下事的。 再加上那些自己这些日子里听到的传言,两者相结合起来来看的话,这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要是真的有那么神的话,他真的会被一个刺客的刺杀搞得昏迷不醒吗? 就算是抛开卜卦之术不谈,百多年光阴的修炼,忽地笑把这些时间折算到自己身上的话,他觉得自己如果修炼百多年的话 ,那个时候的自己,就算是风不平,自己那时候估计也有自信跟他打个不相上下吧? 尤其是太昊伏羲氏,这可是集一国气运蕴养己身长达百多年的人皇,等等,一国气运蕴养己身百年? 忽地笑猛地双眸放大,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自己师傅在曾经说到有关太昊伏羲氏时,眼神之中那一抹说不清的韵味了。 难不成,难不成太昊伏羲氏其实是东巽国隐藏的一位,顶尖战力修士?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的忽地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忙招呼着黑十三和周不疑,三人凑到一起,忽地笑将自己心中所想的想法跟二人说出来了之后,黑十三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语气有些疑虑,但是又有些许确定的意味率先开口说道 “如果按照这么来看的话,巽帝,极有可能就是一位东巽隐藏许久的顶尖战力,甚至可以说,巽帝还属于是顶尖战力修士之中拔尖的那一批。” 周不疑因为对于顶尖战力的概况还有些模糊,所以还是在黑十三给他列举出来了几号他所熟知的人物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并且继续补充着忽地笑的脉络说道 “假设是这样的话,那么东巽此番布下的,可就是一盘大棋了,东巽的图谋,不,应该说是那巽帝的图谋,恐怕不小,糟糕,这样的话,我老爹他就危险了。” 周不疑握紧了拳头,自己老爹现如今是个什么想法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老爹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开始针对申包胥那个家伙自顾自的开始布局了,可是自己老爹现在却还没有意识到此次巽帝的意外可能是巽帝本人与东巽演出来的一场戏码。 这也不对。 周不疑仿佛又想起来了什么,而后冷静了下来。 自己老爹再怎么说那也是曾经将诸国百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而且他了解巽帝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几个清楚,啧,那么自己老爹应该是早就已经意识到巽帝遇刺这一点之中的充满着的重重疑点了吧? 不行,自己不能赌,万一自己老爹没有意识到呢? 那个家伙万一就忘了这一茬怎么办,那家伙都多少年没有上战场了,远离朝廷权力中心也多久了,万一他的嗅觉退化了,并没有察觉出来疑点呢? 周不疑开始了犯难。 然而黑十三却看出来了周不疑这变了又变的神色,隐约的猜出来了一些事情,于是乎自己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周不疑的背上,并且语气温柔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您不要多想,既然咱们这种笨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之中的疑点,那么王爷他老人家肯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王爷他老人家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咱们不用担心他老人家的其实。” “那里,什么人?!” 突然,不远处的街道传来一声大喝。 忽地笑神色猛地一变,双眼一看,竟是一队东巽夜晚执行宵禁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 忽地笑回头看着黑十三,对着黑十三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就自顾自的瘫倒在一旁的地上,手中的匕首悄然的放在了背后,静静等待着。 黑十三看到了忽地笑对自己使的眼色立马就心领神会,连忙招呼着周不疑躲进了一处墙壁的后边,自己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腰间的佩刀,而后就站直了身子, 走到了路中间,对着那远处的几位巡逻士卒回喝道 “我们是衙门的衙役,刚刚遇见了一个黑衣人,快来,我们这有人受重伤了。” 大声喝着,黑十三还摆着手,向着那几个巡逻士卒展现出来了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那几个巡逻士卒听到这话,不疑有他,几个人一路小跑的就来到了黑十三的跟前,其中一个带头的士卒抬头望着黑十三,强硬的说道 “伤患呢?“ 黑十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忽地笑。 这带头的士卒瞥了一眼黑十三这不合身的衣袍之后,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怎么在意,顺着黑十三的指向,看见了忽地笑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忽地笑身上那满身的血痕,带头士卒神色一慌,走上前去,弯下腰来,伸出手指凑在了忽地笑的鼻尖,察觉到了那微弱的呼吸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扭头对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吩咐道 “带他回去包扎治疗。“ 剩余的那两个士卒听到吩咐之后,走到了忽地笑旁边,先是从一人的背包之中拿出来了一些纱布给忽地笑衣袍上那些较为明显的伤势简易的包扎了一下。 趁着这个时间段,这带头的士卒走回了黑十三身旁,对着黑十三提问道 “那黑衣人呢?还有,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按理说你这家伙这么人高马大的,我应该对你有印象才对。“ 黑十三听着这一连串的提问,不慌不慢的陆续回答道 “那黑衣人在对我这兄弟下了毒手之后,就施展轻功往城门的方向跑了。” 带头士卒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发现黑十三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有些疑惑,刚要抬头询问,只见黑十三手掌变拳,一记重拳狠狠的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这带头士卒被这一拳砸的直接倒在了地上,直接就没了气息,那被重拳击打到的部位,直接就往下陷了一大块。 而另一旁,那两个士卒发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在愣神之际,只见倒在地上的忽地笑瞬间睁开了双眸,嘴角邪魅一笑,藏在他背后的匕首如迅雷一般拔出,身子一挺,手中匕首顺势直接就将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分别一击毙命,直接划破了他们的喉咙。 黑十三走到忽地笑身旁,伸出一只手掌,将忽地笑拉了起来之后,望着眼前的这三具尸体,有些无奈,问道 “这怎么办?” 忽地笑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三个家伙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呢? “把这三个家伙的尸体先处理掉吧,而后,出城,去荒山的道观找木德老道士帮忙吧,目前剩下的办法也就只有找这个老道士了,希望乾公公的面子不要让我失望就好。“ 说着,忽地笑一把拖拽着两具尸体,黑十三见势也翻了个白眼,随手拽起那一具被自己锤飞的尸体。 而周不疑则是捂着嘴巴,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恶心感带来的呕吐,努力的将双眼看向别的地方。 为什么忽地笑要搞得这么血腥,真的是,受不了受不了。 忽地笑和黑十三分别拖拽着三具死尸在前面走着,而周不疑一个小屁孩则是低着头,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等待他们做完手头上的活。 第七十八章 三傻初遇木德老道士 道观之中,木德老道士手持拂尘正追在那小道士身后,而那小道士这时候则是衣冠不整的撒了腿似的往前发了疯跑着,一边跑一边还扯着嗓子大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老头子虐待儿童了。” 木德老道士在听到小道士这话的时候,面色猛地一红,停下了脚步,怒视着前方的小道士。 而小道士在又跑了一会儿之后,发觉出自己背后没有了声响,转身一看,看见老道士站在原地不动,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小道士立马就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张牙舞爪的嚣张对着木德老道士说道 “来呀来呀,你打我呀,打不到我吧,略略略。” 木德老道士手中拂尘轻轻扫过地面,地面积累了厚厚一层的落叶随着拂尘的拂过,随风扬起,木德老道士手中拂尘再一抖动,那大片落叶紧接着便铺天盖地般的飞向小道士。 小道士的双眸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忽地放大,拔腿刚要往后继续跑,可是刚一转身,还没迈出步子,就撞进了一个铁塔大汉的胸膛之中。 小道士一抬头,看见了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虽然幼小的他即便是抬起头来也看不清楚这个大汉的全部面容,但是从那些许的面容,小道士便可以看出来,这个家伙是个陌生面孔,但是都这个时候了,小道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认识不认识眼熟不眼熟的,抽身就躲到了这铁塔大汉的身后。 而这铁塔大汉,也正是刚刚来到道观的黑十三。 黑十三自然也是不认得谁是谁,他虽然知道自己一行人要找的是一个老道士,但是道观里面嘛,总不可能就一个自己面前这一个老道士吧,而且看这架势,也是这老道士要打现在躲在自己身后的这个小道士。 于是乎,黑十三身形一定,怒喝一声。 一阵音波如同罡风一般,直接就将面前这铺面而来的漫天落叶尽皆挡住,并且这随意的一道怒喝,带来的罡烈之风,又将这漫天落叶全部粉碎成残叶。 三息时间过去,刚刚还漫天的落叶,现在全都残败的落在了地上。 木德老道士面容顿时变得严峻了起来,手中的拂尘微微换了个手掌拿着。 他刚刚那虽然只是自己随意一击,而且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杀伤力,但却也不是常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挡下的,这突然出现的壮汉,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 但是木德老道士还是秉承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本心,对着黑十三轻飘飘的说道 “那大汉,老道管教自己的徒弟,你一个外人来插什么手,老道劝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扭头滚出去,不然的话,省的老道把你宰了送去后面花园当肥料。” 音调虽然不大,但是这语气之中的意味,传到了黑十三耳朵里,只感觉出来了一股浓浓的嚣张气味。 黑十三自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他的那副憨厚的性子,向来都是只在周不疑面前才会显露出来,在旁人这儿,他依旧是那羽林黑骑的黑十三,在他看来,这老道士分明就是在挑衅自己,这他黑十三能忍? 黑十三双脚岔开,双掌握成拳头,身形一变,这架势,看来他已然是准备向木德老道士出手了。 “哼,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看到你这个老道士想要欺负这个小孩子,至于我有没有什么 事,你个老道士管得着吗?出手吧,这个小孩子,今日我保定了!” 木德老道士这时候如同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黑十三,这壮汉看着也不傻啊,怎么脑子这么轴呢?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不占理了一样。 黑十三眉头一皱,看着这老道士不回应自己,反而还一脸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就气从中来,双脚一用力,整个人在一瞬间如同猎鹰一般迅速冲出去,直冲老道士,而他一只手掌挥舞着的拳风,则在这一刻在周遭的隐隐传来阵阵的罡烈之风作响。 眨眼之间,这四周的空间隐约之间被黑十三这一拳的冲击,搞得有些扭曲。 而木德老道士看到黑十三这副作态,双眸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的说道 “体修修士,这么多年了,居然让老道遇到了体修,这一切,难不成真就如陛下所言吗?” 虽然在喃喃自语,但是面对这黑十三的一拳,木德老道士却也没有掉以轻心,手中拂尘轻轻的抛出,在空中悬浮,木德老道士嘴里念念有词。 紧接着奇妙的一幕发生了,这拂尘宛若神物一般,在木德老道士嘴中念念有词了一阵之后就如同神物一般猛地闪烁起了强烈的光芒,这道光芒的强烈,直接就让刚刚踏入道观门口的周不疑和忽地笑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了双眼,而那小道士此时也同样是这样。 至于距离这道强烈光芒最近的黑十三,这时候的双眼一片白慕,虽然他下意识的也想闭上双眼,但是却不知为何,他的眼眸在这强烈光芒出现的一瞬间,就突然不受了他的控制,无论他怎么用力,他的双眼也合不上,只能被迫的看着眼前的这道闪光。 下一刻,黑十三的重拳以至,然而,这道重拳乃至那罡烈狂风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的死死的,寸分也向前突进不得。 木德老道士轻笑一声,嘴中咒语再念,最后一句 破! 黑十三应声倒飞而出,整个人庞大的身躯不知为何,就仿佛遭受到了重击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直接狠狠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十米开外的墙壁之上,活生生的,将那如城池般厚的墙壁砸出来了一个窟窿。 黑十三想要爬起来身子,可是在这时候,他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的双眸看着前方,虽然可以看见周不疑和忽地笑几人,可是他的视野之中,还是大片的白慕,在这一刻,他的眼角酸疼之极,即便是他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但是这精神上带来的痛苦,却让他格外的乏力,乏力的压根就没有了爬起身的气力。 而那拂尘,在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木德老道士的手中,然而木德老道士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黑十三,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鄙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喜色,嘴中自顾自的自言自语道 “体修,体修,陛下,您可真是一人算尽天下事,哈哈哈啊哈哈哈,陛下啊陛下,您可真是解了老道这沉闷已久的心魔啊,哈哈哈。” 木德老道士放肆的大笑着,笑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注意到,道观之中,又出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至于周不疑和忽地笑,这个时候早已跑到了黑十三的身旁,周不疑低下身子手掌放在黑十三的身上,语气急切的问着黑十三说道 “十三,你没事吧?” 黑十三 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落幕神色,却清楚的被忽地笑捕捉到了,忽地笑伸出一只手掌,黑十三感激的眼色看向忽地笑,于是乎,在忽地笑的帮助之下,黑十三这才站起来了身子,看向周不疑,强装没事,并且还伸出一只手掌放在了周不疑的脑袋上,笑眯眯的回答道 “世子殿下,我没事的,我们这种体修,这种小伤根本无伤大雅的。” 看着黑十三装出来的这没事样,周不疑没有多少经验,就信以为真了,但是他却憋着一口气,沉闷的自顾自的走到了木德老道士不远处,伸出手指指着木德老道士气愤的对着木德老道士问道 “你这个老道士怎么这样啊?十三他怎么招惹你了你就对他下这么大的手,你你你,你们道观里面的木德老道士呢?快叫他出来,我非得跟他说这件事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老道士!” 木德老道士神秘的一笑,咧开了嘴巴,露出了自己缺了好几个的牙齿,顺势对着那小道士招了招手,小道士回头望了一眼黑十三,最后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最终还是跑到了木德老道士的身前,木德老道士将手中拂尘递交给了小道士,双手空了出来,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讥讽般笑着对着周不疑鄙夷的说道 “哟呵,你个小崽子居然还认识木德老道士吗?啧啧啧,这可了不得呢,来来来,跟老道说说,你是木德那个老道士的什么人啊,就敢说这话让木德来教训我。” 周不疑双手一插,装出一番牛气的风范,颇为豪气的满满自信说道 “哼,我虽然跟木德老道士非亲非故,但是我却认识一位姓乾的公公,那个乾公公跟我的关系可就不是你个老道士可以想象的了,话别那么多,赶紧说,木德老道士在哪里?你还不去叫他出来。” 木德老道士刚开始还摆出来了一副讥讽的笑意,想听着面前这个小崽子到底会说出来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直到周不疑的口中说出乾公公这三个字之后,木德老道士神情猛地一变,而这一时刻,包括那小道士的瞳孔也突然猛缩,这一老一小两个道士,看着一脸傲气的周不疑,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分别闪烁着不同的意味。 那小道士率先开口,问道 “乾公公?你们是从南离来的吗?” 周不疑听到这个问话,嘴巴突然卡壳,咿呀了一阵子之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为难的看着忽地笑。 忽地笑见此情形,扶着黑十三刚要开口替周不疑解围的时候,只听木德老道士语气平静的问道 “你是周敦颐的儿子周不疑对吧。” 周不疑见自己的名字被这个老道士一语道出,吓得退后了好几步,直接退到了忽地笑的身侧,双眼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道士。 而木德老道士无可奈何的一笑,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用害怕,小崽子,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木德老道士,乾老头早在上个月的时候就跟我通信交代过,说你们可能会在东巽的时候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会来找老道我帮忙,至于你这大汉,应该是南离羽林黑骑的家伙吧?老道看来南离也就只有羽林骑会有天资如此优秀的体修修士存在了,而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你应该是铁箭老秃驴的那个得意徒弟忽地笑吧?呵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 第七十九章 木德老道士与铁箭禅师的相识 木德老道士不得不长叹了一口气。 他与铁箭禅师的恩怨那可是二三十年了,当初铁箭禅师还未曾拜入佛门的时候,他木德老道士还未曾与铁箭禅师有过什么恩怨,也没有可能会跟他有什么恩怨产生。 但是后来铁箭禅师败北风不平之后,一瞬之间万念俱灰,便拜入了佛门,沉下心来苦修佛法,也亏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拜入佛门开始苦修佛法之后,铁箭禅师就意外的发现了自己在佛法上的天赋甚至比他在箭道上的天赋还要更胜一筹,于是乎没多久,铁箭禅师就成为了南离佛门的禅师,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木德老道士才与铁箭禅师结下了长达几十年的恩怨情仇。 木德老道士作为东巽一直以来的道教领袖人物,在那个时代的他也是东巽道教年轻一代之中的风云人物,在当时那时候,南离还是老离帝当政,国力虽然衰弱,但也不是当时的大陆诸国可以轻易招惹的对象,包括同为三大国之一的东巽也一样。 因为太昊伏羲氏定下的政策,东巽国与南离国一直都是世代交好的国家,所以当时两国也由东巽提议,举行了一场宗教的探讨会议,地点就定在了南离的都城金陵城。 南离的佛门,东巽的代表宗教自然就是道教了,于是乎道教便派出了以当时还是个年轻人的木德老道士作为领队,带了一批年轻道士来到了南离金陵城。 也正是在金陵城的这场两大国之间的宗教探讨议会上,木德老道士第一次遇见了自己这一辈子将会一直存在的宿敌——铁箭禅师。 在当时的宗教探讨议会上,木德老道士在初期遇见铁箭禅师的时候,二人一见如故,就宛若是早就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常常废寝忘食的讨论到天亮。 木德老道士在最初开始修习道法的时候,就一直认为道法与佛法不能共存于世,二者如若碰上的话,不出多久,必定会灭亡一派。 但是在经过了与铁箭禅师的夜谈之后,木德老道士破天荒的接受了不少的禅教理念,一度陷入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否太过于古板迂腐,或许佛门与道教只是没有找到一条可以让二者共存于世的道路。 而同时,在与木德老道士的秉烛夜谈之后,铁箭禅师也对于道教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观,对于眼前的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道士,铁箭禅师深刻的从他身上切身的感觉到了那抹道士的真正韵味。 两国两大派的探讨议会上,即便是两派的信徒都在议会上各执一词互相争论不可罢休的时候,让他们感到为之震惊的是,最先达成和解的,竟然是他们两派各自的领队。 而后来造成二人决裂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木德老道士苦笑一声,双眸看了看还一脸愣神的忽地笑,看起来,那个老秃驴还没有跟小一辈的人说起他们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他们二人,双双结伴共同阅读对方教派的经书,时不时的,还会为对方解读教导其中的一些繁琐语句所蕴含的深意,一时之间,如果不是二人一人道袍一人佛门袈裟的话,恐怕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就是一对关系莫逆的好兄弟,然而即便是各自都穿着道袍和袈裟,在两国的使团之中,看向各自使团领队的眼神,都充满着不可思议,以及极大的无法理解在里面。 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各自队伍之中对 于自身教派理念理解的最为透彻的人,居然会与对方的领队莫名的成了这个模样。 二人这么一搞,就像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两国使团的众人脸上,并且无声胜有声的告诉着他们,你们所理解的道法(佛法)还太浅薄,这种争论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这么一出戏码,到了最后,甚至还惊动了已经不闻政事许久的老离帝。 老离帝当时之所以同意了太昊伏羲氏的这个要求,还不是因为看着自己年岁已经年迈,撑不了多久了,想要借此机会提前给东巽下一个绊子,以免自己驾崩之后,南离会顿时分崩离析,而后诸国入侵南离劫掠南离的疆土。 至于这个绊子是什么呢? 老离帝原本最初的想法就是想借此机会挑起两国的矛盾,将其南离与东巽的友谊之中出现一道裂痕,他们南离虽然现在国力不胜以往,但是在老离帝的眼里,对付一个长久时间未曾经历过巨大战事的东巽国,他们南离定会占据上风。 所以老离帝就想让此次两国宗教议会变成南离与东巽开战的一场导火索,原本老离帝想着铁箭禅师之前在俗世留下的声名就是火气大莽撞之际,不然也不会独自与风不平决战,老离帝想着,让这么一个家伙作为此次南离使团的领队,对上东巽来的人,定然会因为宗教信念的不同而大打出手,到时候他们南离不就因此有了充分的开战借口。 就算是到最后他们未曾直接吞并东巽,当然老离帝对于直接吞并东巽本身就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东巽再怎么说也是三大国之一的帝国,他们南离要是之前的鼎盛时期还好说,东巽压根就抵挡不住那时南离的全面攻势。 但是如今这种状态下的南离,对付东巽的话,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将东巽重创,让其国力倒退一两个时代,至于扩充疆土,老离帝虽然不是很贤明,但是他也不笨。 南离现如今的疆域已经够大了,跟其他国家缺乏土地不同,南离国从上几代离帝之前到如今就一直面临着地多人少的尴尬局面。 百年过去了,他们南离国内还有不少的荒地未曾得到开发,至今为止还是荒芜一片杂草丛生。 连国内的土地还没消化完,他们南离何苦还要去专门为了土地征讨东巽呢? 东巽那边因为地理原因本身没有多少值得占领的地方,而且那地方天高皇帝远,其中河流还穿插着整个东巽国境,所以说,东巽的土地,对于南离国来说,充其量也就只能说是一块飞地而已。 正所谓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离帝的预想之中,在此番借此机会成功挑起了与东巽的战争之后,他们南离大军在进入东巽疆域之后,就会按照他的命令,不停的从东巽劫掠人口,逼迫其移民南离,且还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使其东巽那些土地全部都化为盐碱地,让其国力恢复的时间再度减缓。 这一切的想法在老离帝的脑海之中,已然是推算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老离帝甚至早就对此安排妥当了,他早在东巽使团到达金陵的时候,就秘密召见了白家老帅,并且还连夜下诏,调动了南离南方的三州州部守备军即刻前往与东巽的交界处待命。 可是从白家老帅在听到了老离帝对于要自己下令劫掠东巽人口,焚毁东巽房屋土地,让土地变为盐碱地之后,他 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件事。 坚决的语气,白家老帅拒绝了担任这一次大军的元帅。 从白家老帅拒绝了这件事之后,紧接着还没过多久,老离帝就又从锦衣卫那里知道了有关于铁箭禅师与木德老道士之间那一见如故的关系。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老离帝的如意算盘可算是被彻底的打乱了,于是乎老离帝一咬牙,唤来宫廷之中的皇家供奉,对其下了死命令,让其在铁箭禅师与木德老道士同处一地的情况之时,伪装成东巽战争分子,刺杀铁箭禅师。 这道命令,老离帝对他们下的是死命令,意思就是不管此事是否成功,他们到最后都要自裁当场。 好在接受这个命令的人都是南离皇室的死士,在老离帝对他们承诺会在事后不论成败都会交予他们的家小一大笔钱财之后,他们便答应下来了此事。 这件办法虽然不是多么高明,甚至可以说是一招昏招了,但是老离帝那时候却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在他看来,南离的大军调动命令已经下达了,虽然白家老帅这位他心中最为属意的统帅不在,但是南离又不缺一员上将来对付东巽那些软脚虾。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离帝下达这个命令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赶紧为此次战争的开端,找出来一个让诸国都看得过去的借口,就算是诸国之中有不少人看出来了这粗劣借口的真相,老离帝也不慌,反正那个时候他南离大军早就已经对东巽开始疯狂的劫掠了。 那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他们南离大军的脚步! 这次的事件,倒是如了老离帝的算盘,顺利的进行了下去,那几名皇家供奉的修为虽然没有达到顶尖层次,而且老离帝也不可能会派出那种层次的供奉去做这种事情,但是他们的修为也不差,所以在伪装成东巽激进分子刺杀铁箭禅师的时候,在最初也确实对铁箭禅师造成了一些麻烦。 然而那个时候的铁箭禅师,却已然是一只脚踏入了顶尖层次,双方没交手几招,铁箭禅师就迅速的占据了上风,后来又在木德老道士的帮助之下,二人没费多大气力就将那些皇家供奉给格杀当场,一个不留。 但是有关于东巽激进分子秘密潜进金陵城妄想刺杀铁箭禅师破坏此次使团会议的消息,却不出意外的在老离帝的帮助之下,迅速的传的人尽皆知。 然而后面戏剧性的一幕却让老离帝瞋目结舌。 铁箭禅师与木德老道士先后站出来,指认当天参与刺杀铁箭禅师的修士身份可疑,还需要继续调查一阵子,而后没过多久,铁箭禅师就通过自己的人脉,调查到了其中一个修士的妻子,最后在隐约的得知了这件事的真相之后,铁箭禅师并未将其告知木德老道士,只是孤身一人进入了金陵皇城,拜见了老离帝,在经过一晚上的夜谈之后,老离帝下令将屯兵在两国交界的三州州部守备军调回原州,停止了这场即将就要爆发的战争。 而铁箭禅师在回去之后,看着木德老道士急迫的眼光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铁箭禅师选择了沉默,并且在第二天的两国宗教议会上,宣布佛道两教绝无可能融合,结束了这场长达月余的议会。 而就在当日傍晚,铁箭禅师与木德老道士,也割袍断义,木德老道士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与铁箭禅师结下了这么一桩恩怨。 第八十章 语不惊人人不休 铁箭禅师态度突然的转变,让当时的木德老道士还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晕头转向,当初他们二人那可是已经隐隐的查出来了一些线索,可以证明当日刺杀铁箭禅师的并非是他们东巽国的激进分子。 甚至可以根据铁箭禅师人脉调查出来的情报得知,那几个死士的身份线索矛头正是指向南离境内几家平凡人家,而且紧接着后面铁箭禅师又得到了一条情报之后,就面色难看的连夜觐见老离帝,这个事件的发生和当时铁箭禅师连夜觐见老离帝的举动,都让木德老道士觉得铁箭禅师一定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情报! 木德老道士的直觉告诉他,这条情报的具体内容,肯定是关于那几个死士身份的线索,可以说,这条情报的内容完全就可以解释出来这场刺杀的真实内幕。 然而就在木德老道士在金陵城内静静的等着铁箭禅师从皇城之中出来后就会告知自己那条情报的内容时,以至于他在听说铁箭禅师出了皇城之后就直奔铁箭禅师。 然而,在木德老道士见了铁箭禅师之后,铁箭禅师那与之前两极分明的态度,却让他为之所黯然神伤。 铁箭禅师仿佛过了那一夜之后,就与他成了陌路人,看他的眼神,再也无了以往的神色,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一句,铁箭禅师就打道回府了。 再往后的几日,他无论怎么求见铁箭禅师,都被趋之门外,无法见到铁箭禅师一面。 而后没过几日,东巽国内也得知了这件事,原本木德老道士以为国内的众人会跟自己一样,想要一面安抚南离的情绪,一面严查那些人的背景身份。 可是让木德老道士意想不到的却是,国内的动静格外的平静,太昊伏羲氏那几日还正逢闭关之时,代理太昊伏羲氏处理朝政的正是那时还尚未年轻的少年丞相申植萃。 然而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申植萃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年轻人的风范,反而主动代表东巽向南离赔罪,是根本连是具体怎么回事都不没有去查询。 老离帝在收到来自东巽官方的赔罪文书之后,也是慷慨激昂的写下了一大篇诏书,大致意思就是说。 念在东巽和南离世代交好的情分上,况且当时遭遇刺杀的时候身为东巽国人的木德道士也积极的帮助着铁箭禅师,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东巽在事后,还为此专门向南离国纳贡了一批精美的宝物,以示赔罪。 就这样,两国的这番莫名的闹剧就这么收场了。 留下的,只有满腔气愤的木德老道士,他可是这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尤其是后面他们根本就是查询出来了一些证据证明这件事情跟他们东巽根本无关,然而国内的那些家伙居然就这么怂了? 虽然木德老道士还不知道铁箭禅师当日得到的是什么情报内容,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情绪已经被气愤填满的时候,他坚决的认为,那条情报的内容绝对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据。 于是乎,木德老道士失魂落魄的带着东巽使团草率的结束了这场两国宗教会议,踏上了回往东巽的道路。 然而在临近两国边境的时候,在木德老道士意外的看见到了那数量压根就不正常的军队时。 他的内心,他的神情,他整个人都被怒火所吞噬。 如若不是他修 习道法多年,最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的话,恐怕那一日,他木德老道士就要从道士化身为杀神,在南离边境开始一番大肆的屠杀。 曾经挚友态度的突然转变 自己母国对待事件的懦弱 自己一个人深深的无力感 这些情绪一瞬之间全部狠狠的砸进了木德老道士的心中,他整个人自打那个时候回了东巽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以往的高傲和对待凡夫俗子的厌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开始发奋图强锤炼自身的传奇道士。 铁箭禅师,这个挚友果然还是在国家与挚友之间毫不犹豫的果断选择了前者,而抛弃了后者。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让东巽成为一个不弱于南离的国家,待到那时,我将亲自披挂上阵杀进金陵城,冲进你的禅寺,拿着杀人器指着你,问你一句悔不悔。 在那件事情之后的往后十年里,木德老道士不出意外的突破了武道修为,成功的踏入了大陆修士的顶尖战力层次。 而更让人感到震惊的就是,木德老道士的师傅在当时一共只收了三个徒弟。 大徒弟木德老道士,顶尖战力修士。 二徒弟,还俗归了朝堂之上,在二三十年之后,也成功突破,踏入了那个层次。 至于那三徒弟,也就正是曾经与木德老道士齐名,二人以一道教双子星的名声,响彻南方三国,而后又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去了南离皇室的乾公公了。 到了近几年,那位道家老道士的名声,也是因为了他的这三个徒弟而一时之间出了一次名头。 毕竟就算是风不平也不敢夸下海口保证自己的这三个徒弟自己可以让他们都踏入那个层次,成为顶尖战力修士,但是这个没有留下名字的老道士,却做到了这个让世人都为之所震惊的成绩。 在那件事之后的二十年之内,木德老道士对于南离,对于铁箭禅师一直都是抱着生死仇敌的眼光来看待,直到后面几年,呆在南离侍奉了好几代离帝的乾公公,给他传来了几条零碎的信息之后。 这位木德老道士对于铁箭禅师的仇恨,才慢慢的开始放下了一些,包括对于南离的仇恨,也因为了之前南离遭遇到了诸国联军那样的欺掠,而渐渐的消失了。 要不然的话,你让还对着南离和铁箭禅师有着那股仇恨的木德老道士看到了铁箭禅师的唯一徒弟忽地笑的时候,你看他会不会在认出来忽地笑的那一刹那,直接就是一记拂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了过去。 可是如今的木德老道士,早就通过自己师弟乾公公的情报来源,对于当初的那件事的真相差不多明白了不少,那些仇恨,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必再提了。 当日夜晚,这座荒山之中的道观难得的早早闭观,大门紧缩,门前被木德老道士亲自立下了一道警示牌。 道观之中的晚饭,自然朴素之极,虽然道法之中并无什么禁止的吃食,然而木德老道士却不一样,在几十年前的那场两国宗教议会之上,他从铁箭禅师那里了解的一些佛教理念,让他自那之后,对于自己的吃食也尽量变得朴素了起来,大鱼大肉什么的,在他这里,最起码在他的这所道观之中,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好在周不疑这几个家伙也是饿了好几天的饿鬼,在他们 现在的眼里,只要有吃的就好,管他是什么玩意,能吃能填饱肚子那就是好东西。 于是乎,在木德老道士和小道士诧异的眼神之中,三人那是吃下了一碗又一碗的饭,桌子上的那专门准备的满满一桌子菜,也没过多久就被这三个家伙全部消灭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黑十三这个铁塔大汉,见桌上的菜被吃完了之后,他干脆就抱着一桶白米饭在那里狼吞虎咽的,那吃相,当真可以说是一番狼吞虎咽。 看着黑十三这个吃法,小道士被吓得咽了咽口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居然可以这么能吃,都吃了好几碗饭了居然还可以吃得下一大桶白米饭,这个大汉的胃难不成是个永无止境的洞吗? 至于木德老道士,看着黑十三的这风卷残云的吃法,面色之中的诧异神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浅浅的一抹喜色,毕竟修士是比平常人的饭量要大的,尤其是黑十三这种体修修士,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遇到这种事情,也就见怪不怪算了。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黑十三彻底吃饱了之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整个人舒服的倚靠在椅背上,木德老道士这时候开口对着他问道 “小兄弟,那里的伤,还好吗?” 黑十三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连忙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豪迈的说道 “没事没事,您老操心了,我这皮糙肉厚的,老早就缓过来了哈哈哈。” 木德老道士点了点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紧接着,木德老道士看着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也休息了有一会儿了,就伸出手掌轻轻放在小道士的肩膀上,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可知,这个小家伙,是什么身份?” 三人摇了摇头,他们哪里认得这个小道士。 只见木德老道士看见了这三个小辈的这反应,手中拂尘轻轻一晃动,摇着头无奈的轻笑了几声之后,这才双眸看向周不疑,对着众人解答道 “不疑啊,嗯,我认得你父亲,就叫你不疑了,没问题吧?” 周不疑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巴不得这个老道士这样叫自己呢,省的他还在担心这个老道士是不是记仇,记着自己刚刚那差点闹出笑话的戏剧。 木德老道士扶额,看见周不疑不反对,语气顿了顿继续向着众人解答道 “这个小家伙啊,他们二人不认识也就罢了,不过不疑你可千万要认得的,嗯,以往不认得没事,从现在开始认得他就好,这个小家伙啊,那可是你们南离国上一代离帝的小外甥,你父亲周敦颐和如今你们南离的那位,都是认得他的,你们以后也认得就好,省的这个小家伙以后出了老道这里之后,也没有个人照应着,啊,至于这个小家伙怎么来到老道这儿的,那就要等你们此件事了之后回金陵问一问你们皇宫里面的那乾公公了,这个小家伙的当时的具体情况,还是让那个家伙来告诉你们比较好,老道就跟你们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小家伙就好了。” 听着木德老道士这语不惊人人不休的话语,三人看向那个小道士的眼神之中猛地一变,尤其是周不疑,这个时候的他瞳孔收缩,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在东巽腹地的一个道观里面,居然能碰到他们家的人? 第八十一章 八卦分八国 翌日 周不疑几人换上了一身青黑色道袍,头戴道冠,跟随在木德老道士的身后,一行人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城门口守卫的巡查,进入了严防戒备之中的成都城。 在经过了一处客栈的时候,木德老道士回首往了一眼街道,双眸之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不过没一会儿,就带着众人进入了这间客栈,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些许碎银,丢给了客栈的小二,在客栈的二楼开了个雅间。 在走在一行人之中最后的忽地笑进入了那雅间之后,不急不忙的转身关紧了房门,而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戒备,陆续的坐在了雅间的椅子上。 忽地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拂尘,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他刚刚可真是吓坏了。 在进入成都城门口的那一刹那,他可是清楚的感知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压迫感迎面袭来,那股压迫感,甚至都能让他的双腿瑟瑟发抖,在那一刹那,他的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在那时,忽地笑才真正的明白了,东巽国的底蕴,并不比他们南离差上多少,毕竟光是跟自己修为不相上下的家伙,他这一路上就陆续见了不下十人,尤其是那几人之中的一张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孔,更是让他瞳孔猛缩。 虽说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之后,都是会拥有一些在驻颜方面的手段,但是那张面孔和那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青涩感和那一抹少年的朝气,却是那些老怪物们模仿不来的。 忽地笑看过申包胥的长相,自知那人绝对不可能会是申包胥,所以这么说的话,那人在这样的年纪拥有了不下于自己的修为,仍旧排不上东巽国第一潜龙,可想而知,作为第一潜龙的申包胥,他的修为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苦木,你此行,有危险了。 木德老道士这年近百岁的老道士,自然是看出来了忽地笑神情和气息的变化,再联想到这小家伙在刚刚的路上曾注视的那几人,木德老道士一脸神秘的笑容,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拂尘递给站在一旁的小道士,木德老道士正襟坐在椅子上,对着忽地笑开口说道 “那个家伙,别看他长相年轻,但是年纪却跟你这个小家伙差不了多少,所以说啊,别觉得我们东巽年轻的这一辈里面有什么隐藏的绝世天才了,起码那个家伙的天赋,跟你小家伙和十三你们俩比起来,都差了一点。” 忽地笑听到这话,神色一滞,脑袋僵硬的抬起,看向木德老道士,这种心中所想被人说的一干二净的感觉,让他不知为何突然心中对着木德老道士升起一丝惧意。 木德老道士揉搓着自己的手指头,看都不再看忽地笑,只是自顾自的饮下一口茶水,而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更别提,那个家伙跟你们南离的苦木比了,呵,苦木那个小家伙的名气,老道早就有所耳闻了,毕竟那可是连风不平那个老家伙都抚掌称赞的家伙,所以啊,小家伙,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东巽再怎么说也是帝国,与那些王朝国家比,小家伙,你还是太异想天开了,帝国之间的差距虽然会有,但你们南离有的,我东巽也缺不了多少。” 忽地笑尴尬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手忙脚乱不好意思的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也装模做样的喝下了一口茶水。 周不疑则是脑袋贴在桌子上,眼皮微微抬起,看向木德老道士,语气青涩的问道 “木德爷爷,什么是帝国,什么又是王朝国家啊?” 说实话,周不疑还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词汇,从前他对于大陆国家的认知只有三大国五小国这几个字眼,帝国什么的,还没人跟他提起过这里面的含义。 木德老道士看着周不疑,慈爱的笑容顿时浮现脸上,他对于周敦颐的这个宝贝儿子的好感,还是不错的,于是乎,木德老道士就十分认真的给周不疑解释着。 解释了一大篇话之后,周不疑这才明悟。 原来大陆上的国家何止只有三大国五小国这八个国家,大陆上的国家要按数量来说的话,那何止这些,甚至都有近百的国家了。 只不过是因为这八个国家在其中国力强盛,而且还有一些特殊的原因在里面,所以这才有了众人口中口口相传的三大国五小国了。 但是这个称呼一般都是适用于年轻人的口中,在老一辈的口中,这个称谓是很草率的。 因为按照当初燧人氏解放大陆之后,代表着燧人氏话语权的风家人,制定下了一套拥有者完善制度的国家制度。 诸如南离,北艮,东巽,这三个国家就是这套制度之中的顶尖国家,称其为帝国,是可以真正的当作一方大国来存在立于世而且传世万代的超级国家。 至于第二阶梯的,就是王朝了,这些国家就是那五小国了,这些国家距离帝国虽然差距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背后在与帝国国力的具体差距面前,这五个王朝可以说是被三大帝国给甩了八条街都不止。 当然,这五大王朝之中还是有例外的,就比如那西坤国,西坤国这个王朝虽然很多地方的水平都不如其它四大王朝,但是他的军事实力,却冠绝五大王朝,即便是三大帝国之中的东巽国,跟西坤国比上一比军事实力,那都是有些不如,即便如此,东巽国这个三大帝国之一的帝国,却并不是以强大军队立足。 至于剩下的那几十个国家呢?那也就只能成为这八大国家的附庸国了,因为就算是他们实力再怎么强横,也难以抵挡这已经成型百年之久的格局。 原先风家人对于帝国的评判就是代理天界牧守一方的强大国家,可是世事难料,这个评判目前真正达成的,只有北艮国一个帝国。 北方三国,除去北艮国之外只剩下两大王朝,而偏偏那两大王朝的军事实力根本就不能和同为西坤国的西坤王朝相对比,所以说北艮国即便是内部在不停的争权夺利,仍旧有余力号令北方,无人敢触怒其虎须。 而剩下的两大帝国呢? 东巽国因为地理原因,旁边只有两个邻居,一个就是北方蛮族,另外一个,就是南离国,这样的地理位置,让东巽国压根就不能像北艮国那样,做到真正的号令一方。 而南离国的话,要是时间线往前推个千年,那时的南离国即便是北艮国也没有那个胆子招惹,整座大陆的话语权是真真正正的被一国所执掌,就算是不往前推个千年,即便是推个两三百年,旁边的邻居还没有东巽,而另一侧的邻居西坤国那时的军队也不够看,唯一能跟南离在那个时候争雄的,也就只有冉冉上升的新兴帝国北艮国。 可惜,现在既不是千年之前,更不是几百年前,现在的南离,旁边的邻居们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软柿子,于是乎,南离也是如东巽一般,只剩下了来自帝国的余威。 其实要按真实的情况来看,北艮国现在这近百年也没有了以往的辉煌时刻,毕竟国内权柄被那几大家族来回执掌,争权夺利搞得北艮国的国力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之前北艮国的几代雄主留下的底子,北艮国这百年之间被那几大家族争权夺利搞得,国力早就沦落到与王朝相比了,何谈现在面子上的帝国威风? 好在风家人当初在制定出来这一系列规则之后,顺便还成立出来了一个石渠会议。 这石渠会议设立的初衷就是由那些获得第一,第二阶梯的国家来决定各自国家接下来的走向,共同扶持那些弱小贫瘠的国家以及地方。 然而到了后面千年之久的发展,这所谓的石渠会议,在近代老早就被以三大帝国为首五大王朝其次的八大国家所垄断了。 什么扶持发展政策,现在早就沦为大家上去打打嘴炮的闲话会谈了。 即便是这八大国家之中的某位新任君主有心帮助那些弱小的国家,但是在压倒性的风向下,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就变得如同那些人一样,只顾着给自己的国家收揽好处,顺带着打打嘴炮。 而且就木德老道士所说,这八大国家的形成和组成的格局,到现在已经百年没有变更了。 在之前的记载之中,很多王朝都是兴盛一两代,几十年就被继任者败的不成样子,最终国破家亡,甚至于还有过帝国在七年时间里面就因为开国君主的陨落而变得分崩离析的例子。 然而奇怪的是,百年过去了,自打东巽国建国之后,这八大国家的格局就再也没有变化过了。 木德老道士说,这其中必定有一些他目前还没有注意到的关联在里面。 而周不疑哪里消化的了那么多东西,他现在的小脑阔能把三大帝国和五大王朝记个清楚明白就不错了,至于这其中的因果关联,目前还不是他能搞得懂得东西,这些东西,就交给木德老道士这种老家伙来办吧。 反正在周不疑眼中,这些老家伙一般都是修为牛掰了,然后整天闲着没事干,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注意到这些鸡毛蒜皮得小事。 就几个国家的数量而已,还能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这八个国家就可以对的上那八卦了? 周不疑撇了撇嘴,心中不禁闪烁过这一丝念头,紧接着,周不疑突然神色一变。 自己刚刚,好像是想到了八卦? 等等等等,按照八卦来看的话,那么离卦属下,为正南,也就是说,南离南离,意思不就是离卦吗? 而后周不疑又根据自己刚刚得知的那几个国家,一一推算之后,他的神情不由得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而一旁的木德老道士,清楚的捕捉到了周不疑的这一神色变化,带着些许神秘笑容,继续端起一杯茶水,遮面痛快饮下。 呵呵呵。 风不平,周敦颐,你们这些家伙,总不会怪老道我这么早就跟小不疑说这些事情的吧? 哈哈哈 第八十二章 让诸国都会格杀的天赋 五月一日 南离金陵皇城内 离帝手执一颗黑色棋子,此时此刻正聚精会神的与一身睡袍披头散发的风不平对弈。 风不平执白棋,离帝执黑棋 离帝的棋艺说实话完全称得上是个臭棋笼子,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帝,所以说往往与他对弈的那些名士,大臣们都会佯装不敌,最终让离帝来险胜一招。 这种棋局,乃是天子棋,这种棋局,对于另一方来说,只许败,不许胜。 因为,在这种棋局之上,胜利的一方只能够是天子,否则的话,你的下场就取决于那位天子的脾性了。 离帝也正是因为这天子棋局,搞得他基本上无论对手是什么国内的围棋大师,到最后也依旧会败给自己半目,无论怎样,无论对手是谁,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相同的。 然而这一次离帝对弈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围棋大师,更不是什么朝堂大臣。 这一次的执棋手,可是南离王爷风不平,论辈分,离帝还要叫他一声叔叔。 光是王爷和叔叔的身份,风不平就完全不用跟离帝搞天子棋局这一套有的没的,他才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讨好亦或者是卖给离帝一个好。 就算是抛开王爷和叔叔的身份,风不平光是在武道上,江湖上的地位,也足够让他不用遵循这些规矩,随心而为随性而为,他的修为已经足够让他做到这些词所代表的事情。 所以说,天子棋局,为难住的可以是其他人,可以是白家老帅,也可以是铁箭禅师,甚至说,就算是周敦颐,按照周敦颐的性子来看,他也会默默的遵循着天子棋局的规则。 然而,风不平却不在这些人的范围之中,就他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力,就算是现在的他拔剑一剑枭首了离帝,短期之内也没有人敢直面跳出来说他的不是。 这,就是冠绝天下的一身霸道实力所带来的好处。 现在能让风不平为之动容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或者说,能够威胁到这样一个家伙的人或者物也基本没有了,除非是那种上古大神原地复活,曾经统领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从土里爬出来的话,才有可能可以让风不平感受到些许的威胁感。 俗世无敌,一剑之威镇压天下,这就是目前最贴近风不平的形容了。 达到这种修为的家伙,所行所做的每一件事,已经全凭借着他一人的想法来办。 你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他的脚步,他这种修为的家伙,你想阻拦他办一件事? 不好意思,你先在他的剑下走过十个回合在说这话。 内力的修为,从觉醒武道印记开始,而后会根据个人的天赋来取决于诸神赐福会不会迎来以及迎来的诸神赐福会是什么品阶。 一旦觉醒武道印记之后,你才算是一位真正的修士,因为自那之前,你的身躯就仿佛是一块被封印住的物体,外界的内力进不来,体内的经脉打不 开。 但是在这之后,你的身躯就会因为武道印记的觉醒,而开启解除这道封印,外界的天地精气将会缓缓不停的传输入你的体内,包括那些游荡在天地之间的内力也是如此。 而你体内的奇经八脉,也在那一刻开始,因为身躯封印的解除,于是乎从外部传输进入身躯的天地精气以及内力都会源源不断的锤炼着你的奇经八脉,帮助你的开脉来蓄养内力。 打个比方来说,觉醒了武道印记之后的身躯,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蓄水池,外部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才可以从外向内不停的输水,而后身躯慢慢打通之后的经脉将会帮助身躯来转化这些天地精气以及内力,从而锤炼出属于自己的内力,而随着奇经八脉的陆续打通,身躯内可以存储的内力和质量也会随之上涨。 在这一期间的修士,也被称作内气凝练修士,意为凝练属于自己的内力。 而当修士将身躯内的奇经八脉全部打通之后,体内的内力将会到达一个临界点,突破那个临界点之后,这才会进入修士的第二层次,品阶层次。 这一层次的修士从一到九,共分九品,越高品数的修士,实力也就越强。 但是每个国家的国民素质的不同,从而导致了每个国家的修士数量也是不同。 就比如实力仍旧属于拔尖梯队的南离国,南离国的修士与平民的比例,是一千比一。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就算是三大帝国之一的南离国,每一代之中的年轻人里面,一千个年轻人才能够出来一个可以觉醒武道印记的修士。 可以想象,南离国都是如此,那么那五大王朝会是怎么样的比例? 而五大王朝之下的那几十个附属国呢? 觉醒武道印记虽然是年纪越小觉醒代表天赋越好,但是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觉醒武道印记,无缘踏上内力修士这一条道路。 潜龙榜上的天才为什么那么让诸国心有余悸,那就是因为只要是登上这个榜单的修士,他们觉醒武道印记的年龄普遍都是在二十岁之前。 二十岁之前觉醒武道印记的修士们,才能够拥有被称为一国潜龙的资格,而那些十七八觉醒武道印记的,更是相当于稳妥的拿上了一张绝对可以登的上潜龙榜的门票,甚至说,他们拿到的门票,还是潜龙榜排行靠前的门票。 苦木够叼吧? 十四岁觉醒的武道印记,现在更是品阶修士,虽然具体品阶数量尚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太低,毕竟可是连续三届武道大会的魁首,而且还有不少成名的品阶修士都曾败在他的苦寒剑之下。 要知道苦木当初十四岁觉醒武道印记的时候,整个金陵城的达官贵人们都被这则消息给震惊的抖了一抖,因为苦木这个年纪做出来的成就实在是太像了,跟风不平年轻时候所达成的成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这样一个屌的不行的家伙,放在其他国家,不说三大帝国,就算 是放在五大王朝里面,那也是妥妥的第一潜龙没跑了,谁来争都争不过的那种。 这样一个牛掰的不行的家伙,十四岁觉醒武道印记都让多少人震惊成那样了,可想而知,要是周不疑十岁就觉醒了武道印记,并且还迎来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这条消息要是传回南离的话,估摸着要是没人压下这条消息,恐怕整个南离国的举国修士都要为之沸腾吧? 十岁觉醒武道印记,这本身就是一件前无古人达成的成就,阅遍南离几千年的历史,甚至于翻阅风家人撰写的每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传记,根本就没有人曾经在十岁就觉醒了武道印记这个让人惊世骇俗的事情。 更别提,周不疑迎来的诸神赐福,是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 假如说前面的十岁觉醒武道印记,可以让周不疑的天赋上可以勉强追赶南离老祖燧人氏,那么紧接着,这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更是可以让周不疑在天赋之上可以稳稳的压住南离老祖燧人氏一头。 这样让人闻之可怕的天赋,要是没有人压下的话,传到别的国家之中,或者是南离国内有一些激进分子知道了这则信息的话,那么周不疑接下来要迎来的,绝对是无休止的刺杀和伏击。 虽然说天赋不能代表一切,历史上有很多在一个时代制霸的人物都不是那个时代最好的天赋拥有者,但是,万一呢? 周不疑如今的天赋已经可以让他追赶甚至于超越救世主燧人氏的地步了,你还要赌一赌他达不到这个成就? 别了吧,这件事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存在,诸国的死士和杀手们都会对周不疑下达格杀令,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大陆上出现一个可以真正改变八国格局的人物出现。 毕竟周不疑那可是南离人,除非周不疑愿意倒戈向他们的国家,不然的话,格杀令是不可能撤销的。 如果周不疑的身份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的话,这件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可惜的却是周不疑的父亲那可是南离周王周敦颐,这可是铁打的皇室血脉,皇室宗亲,你指望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倒戈与你国? 还是做梦来的实际。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得知了这条消息之后,苦木几人都严防死守着自己,甚至于每个人都互相盯着其他人,生怕那人向外透露出周不疑十岁就觉醒武道印记的事情,毕竟现在他们呆在的地方那可是东巽腹地,这可不是他们的南离国,暴露出来的话,他们别说完不完的成任务了,他们能不能护送的了周不疑回南离都是一回事。 毕竟他们几个家伙都只是品阶修士,而东巽在得知这条情报之后前来执行格杀令的,肯定会是由顶尖战力修士带头的队伍。 他们? 无论年少闯出来了多大的名堂,传出来了多狠辣的名声,亦或者是背后是什么人在罩着,在真正的顶尖战力修士面前,人家真要对你下了杀意,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第八十三章 围棋之道 没过一会儿,棋局之上白棋已然占据优势,铺天盖地的杀势直冲黑棋,白色棋子此时此刻布下天罗地网,杀机四伏,黑棋已然快要陷入重重包围。 面对着风不平即将完成的十面埋伏之局,离帝的额头上出现了些许细汗,手中揉捏着的黑色棋子在这时,望着棋盘上的重重黑色包围,离帝这时竟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离帝伸出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珠,双眸盯着棋局,手中的棋子抬起落下,来来回回了五六次,却怎么也不确定该不该落子。 而风不平则是云淡风轻的半坐在地上,一只手掌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悠哉悠闲的瞥向离帝,他虽然下棋的水平也不是什么高手一流,但是虐虐离帝这种臭棋笼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忽然,离帝双眸一亮,从棋局之中终究是发现了一丝生机,最终落子一角,。遂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自觉自己这一个落子已是盘活了整盘棋局。 可是,风不平在看见离帝落子之后,没过几息时间,就拿出白子落在了一处,干净利落的速度,让离帝还没反应过来,黑棋就又陷入了绝境之中。 一瞬之间,棋盘之上黑色军势气冲云霄,杀意滔天,阵型这时已经全部成型,面对着黑色军势的压迫,白色军势在这时候也就只能缩在一角,苟延残喘着,这盘棋局,黑色军势压倒性的优势已经打了出来,就看离帝该如何处理了。 离帝面色一变,看着风不平再度补充上来的这一颗白棋,他看的出来,面前的十面包围之势已成,不客气的说,这番棋局的胜负已定。 现在就算是那些曾经跟自己交手下的天子棋局的棋圣一流的人物来了这里接管棋局的话,他们在面对这番棋局,最终给出的结局也只能是无济于事。 即便离帝是个臭棋笼子,他也能在这时候看出来,自己现在想要取胜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除非是风不平这时候愿意改变棋风,与自己下上一盘天子棋局来收尾,这样的话自己最后才有可能会胜出。 然而,风不平可能会跟自己下天子棋局吗? 愿意跟自己下天子棋局的人,他们都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愿意被离帝当成一把刀,愿意着你心甘情愿的愿意被离帝所驱使。 天子棋局,已经不是本身所代表的臣下想要讨得臣上开心的事情了。 但凡是参与进去天子棋局的人,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然就是那些朝堂之中的官员们。 不然的话,你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家伙,想要在离帝面前卖好?对于离帝来说,这种人物的卖好又有什么用处呢? 你首先得对离帝来说有利用价值才能跟离帝来一盘天子棋局吧? 但是作为已经跳脱天子棋局,已经不受天子棋局得规则所约束得风不平来说,要是风不平接下来棋风大变,变成了天子棋局的臣下棋风,那么这件事假如传出去的话,就意味着风不平也成为了离帝的拥护者。 虽然当初离帝得以顺利登基的 原因是因为拥有着风不平以及周敦颐的大力帮助之下才得以顺利登基,但那并不代表着风不平就很中意这一代的离帝。 说实话,在风不平看来,这一代的这位离帝无论是胸怀还是手段,就算是跟上一代老离帝相比都差了不少,这一代的离帝唯独可以胜过老离帝的,也就只有他的一些小聪明和小手段了。 但是在风不平眼中,小聪明永远也登不上台面,所以,要不是当初老离帝留下的旨意,他断然不会联合周敦颐将大皇子给扶持登基,毕竟在风不平看来,周敦颐才是真正的明君之选,这也是风不平这些年以来十分不理解的事情,因为周敦颐在上个时代可当真是惊艳了不少人,那等绝顶天赋,在近百年以来的南离历代皇子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很难从其中找得到一人可以与之相匹敌。 这样的天才登基的话,他南离恢复到以往雄风的可能才就越有可能。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南离,反而比老离帝统御下的南离还要看似更加强盛呢? 朝堂之内文武百官那可都是焕然一新的新茬,各各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家伙,更不用说南离皇室背后可是有他风不平坐镇,下面的文武百官们自然也就不敢欺上瞒下的想要独揽大权架空离帝。 而且周敦颐当年打出的那股气势,就算是到现在都让中原诸国都闻风丧胆,年年纳贡直到今年还有一些小国仍在纳贡,惧怕着南离那昙花一现的威势。 可以说,有这样一个基本盘在手,离帝对于南离起到的作用已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就算是换做一个昏庸暴虐只顾自己享乐的皇帝来,在风不平这个宗族老人还活着的时候,南离是断然乱不了的。 更何况,就算是风不平命不久矣,那不还有周敦颐这么一道保险在,大不了到最后周敦颐看不下去了来上一手清君侧,反正周敦颐在南离国内留下的威势不减当年。 这么一道双保险,才是南离国现如今国力居然还有些蒸蒸日上的最根本原因。 风不平嘴角轻笑,探出左掌伸到了棋盘正中心,双指指尖夹起一枚黑棋,放在掌心之中,放在了自己眼前,双眼看着黑棋,语气平淡的对着离帝说道 “我的陛下,您心中,藏着事。” 离帝面色一怔,面色猛地大变,双瞳瞳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张开,下意识的看向风不平,见风不平嘴角的笑意,看着代表着自己的黑棋,伸出手掌按在了自己腰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间别着的是一块墨玉,而后看了看风不平的面庞,这才将手掌伸了回来,装作无事的模样,装傻对着风不平回答道 “王叔,您此言何意?朕心中还能有什么事。” 风不平姿势不变,但是掌心的黑棋却又多出来了一颗白棋,风不平双眸依旧看着自己掌心的这两枚黑白棋子,语气轻飘飘的继续说道 “我的陛下,您可知道,围棋这东西啊,其实就如同两军打仗一般,虽然老夫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踏上战场,但是老夫却亲眼目睹过当年周王与诸国联军的那一战 ,那时的诸国联军推举出来的那个老头子当元帅,那老头子在最初的时候从周王手中节节取胜,就有些心浮气躁,自以为周王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并不懂什么军事,那老头子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而自打那之后那老头子就开始变得无所不用及,昏招连连,各种军事上的低级错误就犯了不少,可是周王却对此不管不问,也没有针对那些昏招和低级错误来布置杀局,只是自顾自的撤军,撤军,最后直到那老头子亲率诸国百万大军将周王麾下的南离军队尽数围困在高山之上的时候,那老头子的得意之色就更加旺盛了,直到最后周王的大军杀到他的阵前,那老头子才明白了一切,最后自刎阵前,百万联军也在那个时候跟纸糊的一样被周王吃掉了大半,哈,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我的陛下,您看,这盘棋局,像不像是南北联军围攻我南离的局面啊?” 离帝在风不平说的最初那几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蒙在鼓里,听着这一席话感觉有些云里雾里的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直到风不平说到了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离帝才慢慢的有些反应过来,直到最后一句话落下,离帝的双眸连忙看向棋盘,望着黑棋那滔天的军事和重重的包围,四面皆是杀机,离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抬头看向风不平,只见这时的风不平也在看向他。 二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风不平开口继续说道 “我的陛下,您在担心中原诸国的动向,是吗?” 离帝闭上了双眼,无力的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东巽西坤两国的联军已然是天下皆知,就算是北方三国到了这个时间肯定也是会收到这条消息的,这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即便是中原诸国还在惧怕当年被周敦颐一仗打光了所有家底的恐惧之下,他们也肯定早就收到了关于东巽西坤两国组件联军讨伐南离的情报。 现在的局面,南离其实是根本不怕的,毕竟虽然周敦颐手中的牌很烂,但是对于周敦颐统领一军,即便是打不过东巽大军,让周敦颐来抵挡一二,他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至于白家老帅,离帝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老元帅会败在西坤国手下的。 毕竟白家老帅最擅长打的可就是防守战,当初他手中十万出头的军队就可以硬生生的阻拦超过百万的诸国大军在南离境外死活杀不进南离国境内丝毫,这份实力,就已经可以证明白家老帅在防守战上的水平了。 反正到最后拖的话,周敦颐那边的胜算也会越来越大,白家老帅那边同样也是如此,所以说南离在面对两国的讨伐,就没有担心过自己国内领土会有所损失这个想法的,因为光靠这两国,南离压根就不怕。 但是,如果中原诸国再度组建联军的话,南离就有些危险了,东西两方的战场已经将南离的战线和补给线拉的够长了,更何况那两方战场的主帅还是周敦颐和白家老帅这两位目前南离国内唯二的两位名帅,所以说中原联军如果此时来犯的话,南离国内是根本找不出来一个足够优秀的元帅来抵挡一二的。 第八十四章 风不平的谋划 离帝大袖一挥,仰头闭上双眼,沉思了一阵子之后,张开嘴对着大殿外难得的失控了情绪,怒吼道 “乾公公,给朕滚进来!” 风不平将手掌掌心的两枚一黑一白棋子随意的丢在棋盘之上,随后轻笑着,看着眼前焕然一变的棋盘。 在离帝怒吼一句话之后,原先站在门外闭目养神的乾公公连忙推开殿门,一路小跑着,到了离帝跟前,而后跪了下来,行了一礼,沉声回应道 “陛下,奴才在,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离帝一只手臂微微颤抖着,顺着指尖滴下了一滴汗珠,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低下头一脸狰狞的看着乾公公,对着其气息不稳的吩咐道 “你,你赶紧去给朕将三日后的朝议提前到明日,吩咐下去,让那些奴才们传唤那些还在京都内的外地将领们,明日的朝议全都给朕出现,一个都不准少!还有,你亲自去尚书台,让尚书令给朕滚过来,朕有要事要让尚书令给朕拟诏!” 乾公公面色平静的站起了身子,双手拱辑,离帝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对着乾公公挥了挥手,乾公公这才提着自己的衣袖,快步走出大殿。 大殿之中,因为乾公公的消失,再度恢复到平静之中,此时此刻,大殿内的声音轻微的都能清晰听到离帝那粗壮的呼吸声。 听着离帝的这呼吸节奏,风不平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提起身子,靠近棋盘,伸出手掌再度拨弄了一颗黑子,棋盘上的局势再度出现转变。 离帝瞥了一眼乾公公离去的背影,而后双手叉腰,在大殿之中来回转了几个来回,之后停到了正在摆弄棋局的风不平身前,离帝双眼一亮,弯下身子对着风不平急迫的问道 “王叔,您,修为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风不平头也没抬,面色也不变,语气古井无波的随意回答着说道 “我的陛下,您应该知道的,老夫中的这毒那可是姬无影这等皇室名医都没有头绪的奇毒,恢复?哪有这么容易呢?” 可是离帝却并不放弃,盘腿坐在风不平身旁,脑袋探到身旁,双眼死死的盯着风不平的脸颊,舔了舔嘴唇继续道 “王叔,您别装了,朕又不是外人,您的修为,或者说那奇毒,其实您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染上过?您是不是,心中也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风不平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掌在摆弄着黑色棋子的时候突然一停,虽然很快的,风不平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继续拨弄着黑色棋子,但是这短短一秒的变化,却让离帝清楚的看了清楚。 离帝苦笑一声,从怀中伸出一只手掌,伸到了风不平的肩膀旁,在离风不平肩膀还有几寸距离的时候,停滞了一阵之后,而后离帝咬了咬牙,径直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风不平的肩膀之上。 在手掌搭了上去之后,离帝闭上了双眸,因为他此番的作态是在赌,赌风不平染上奇毒的传言是假,只因他从刚刚自己试探性的一句问话之中,发现了风不平动作的停滞,然而离帝却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自己心中所想是真的。 但是这种事,还是需要自己亲自上手看看,反正最坏的结局无非就是自己也染上了那奇毒,但是那奇毒从现在看来也并无什么杀人之处,起码姬无影和风不平这俩人都患病这么长时间了,风不平还不是现在这样,如平常人的跟自己下着围棋,看起来风不平的精神甚至都比以往还要好上几分。 然而假如自己赌对了,其实风不平并没有染上毒素,那样的话自己原本提起来的担心就可以直接放下了,毕竟有一个可以出手的风不平和一个染上毒素不能出手的风不平,这可是目前看来两种状态下的南离。 拥有前者的南离,离帝相信只要放出来这条消息的话,东巽和西坤两国的大军在收到这条情报,东巽不知道,但是西坤要是知道了的话,那黑袍圣君绝对会跑的比谁都快,毕竟那可是曾经杀过自己一次的男人,风不平,在黑袍圣君心中留下的阴影,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那东巽西坤之所以会挑在这个时间段向南离开战,图的还不是一个趁南离剑圣风不平出不了手的时候才敢这样做,要是传出来风不平屁事没有,那大家伙还打个屁呀,你前面打的还如火如荼了,人家风不平只要丢掉一点脸皮绕后到了你们的京都,刺杀个太昊伏羲氏或者是坤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且让离帝悬着一口气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有可能中原诸国现在也在暗自的密谋组建联军的事情,但是如果这时候传出来风不平无事的话,中原诸国到时候说不定反而会连夜派遣使臣前来金陵城纳贡呢。 前者如此,但是拥有后者的南离呢? 现在的情形就是风不平出不了手的情形,南离面临着两国夹击的局势之下,甚至于中原诸国都有些蠢蠢欲动,都想趁着南离缺少了那位可以镇压诸国的大佬不能出手的时候,要了南离的命。 然而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传言之中的蓝色火焰焚烧痛苦之感并没有出现,离帝搭在风不平肩膀上的那只手掌还捏了捏风不平的肩膀,张开双眼,欣喜之色顿时浮上脸颊,这一次,他赌对了。 风不平嘴角微微上扬,鬼使神差的探出两根手指从棋盘之上取走一枚白棋放入衣袖之中,而后抬起头来,对上了离帝的双眸,道 “我的陛下,您可真是让老夫有些刮目相看呢,呵,皇兄他,看人确实有些独到之处呢,是老夫眼拙了。” 风不平拿开了离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从自己身后重新拾起披风搭了上去,做完这些,风不平顺势将那枚白色棋子夹入怀中的夹层之中,而后,语气之中有些凝重的对着离帝缓缓说道 “我的陛下,您说的没错,老夫,确实没有染上那什么奇毒一类的东西,老夫的修为也没有被封印,反而相比前些日子有了一些精进,呵,原本老夫还想着这件事情要过上一些日子才会要告知陛下您,可老夫却没想到,陛下您在今日就发现了出来,可真是让老夫意外的很。” 没错,这一切都是风不平联合姬无影设下的一个诓骗大陆诸国的圈套。 原本他风不平在对姬无影提出来了这个计划的雏形的时候,两人都对这个计划的 安排感到有些简陋。 毕竟他风不平再怎么说那也是走在大陆修士最前沿的顶尖修士,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毒给染上了,染上了也就算了,到后面的经脉脉络都被封印隔绝,是连出手都做不到,这些消息传出去,两人并不觉得诸国会被骗上钩。 诸国又不是大傻子,这种没有得到实际情报的信息,一年里都能传出来不知道多少次,就像是东巽在去年一年之内安插在南离国内的情报机构都向国内传回了不下十次的情报说风不平怎么怎么出了事,但是到最后呢? 每一次都是谣言,更何况这还是东巽这么一个百年没有向外主动开启战争的国家都这样了,鬼知道大陆上其它诸国会收到多少次这样的情报。 所以说,在后面周敦颐加入了这项计划之中,三人慢慢的补充且完善了这项计划,为此风不平还专门隐姓埋名跑了一趟西坤国一处小县城找到了在那里饮酒作乐整日里不得解忧的白面书生,向其许诺下了事后将会为他正名的报酬,换来了白面书生的帮助。 再到后面,周敦颐通过周王府上的一些奉养的神通广大的门客,通过了一些特殊手段,让这条情报的准确性再度打上了一道保险。 而姬无影则是在这段时间之中翻遍了不少古籍,最后巧妙的利用了一个时间点,出现在了南离一处人烟稀少且很少人知道的神秘禁地。 关于那个地方的背景,可是只有一些老学究才知道的,姬无影相信,只要让诸国的人知道自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并且染上了毒素的话,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手段,这项计划成功的可能性绝对会在一半以上。 后面的事情也就如之前所说,白面书生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流传在各国的声名,佯装算卦,骗过了西坤的护国五大将,让其五人坚信风不平的确染上了毒素。 最后西坤国的千年世家更是查出来了关于姬无影染上毒素的那处地方背后所代表的地位和在那处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这条原本如过去一年之中很平常的一条谣言似的情报,在他们眼中,变成了实打实的真事。 至于风不平为什么要联合姬无影和后面加入进来的周敦颐来谋划这个计划呢? 还不是为了想要借此将那些还对南离有想法的诸国们全部钓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既然让南离恢复到以往的国力,这件事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办的到的,那么就换一种方式。 把诸国的国力全部削弱一遍,这样的话,南离即便是国力没有增长,那么这样看来的话,南离还算是变强了的。 对于风不平来说,他的执念从始至终都很明显,他一直都想让南离恢复到以往岁月的雄光之中,即便是他年少之时想要让大陆上的百姓们都不再冻死街头,可以吃得上饭穿的暖衣住的上房,但是就算是他年少时也只会想着,只有自己的母国南离才可以做到这些。 怎么做到这些呢? 那就是让自己母国南离的国力恢复到千年之前,一统大陆,那样的话,自己的理想才有可能实现。 第八十五章 重重布局 正是因为心存这种执念,风不平才会听从了自己皇兄当初的遗愿,找到周敦颐联合周敦颐共同扶持当年还是个小透明的大皇子登基。 其实风不平的内心属意的离帝人选,一直都是被誉为皇室天骄的周敦颐,但是在那一夜的跟自己皇兄的彻夜长谈之后,风不平这才默默的改变了心意。 这盘大棋布下的筹码,让黑袍圣君都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执棋者,可是事实的真相却是,黑袍圣君只不过是风不平施行这个计划步骤之中一颗稍微重要一点的棋子而已。 风不平早就料到西坤国在听说了自己重伤不能出手之后必定会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联合他国共同出兵征讨南离,但是让风不平意外的却是,黑袍圣君这个家伙的出现,一个曾经被自己亲手分尸肢解的家伙,自己当年可是亲眼看着坤帝吃下了黑袍圣君的肉。 可是现在黑袍圣君却活蹦乱跳的再度出现了,这在一开始倒是打乱了风不平的思绪。 只因为黑袍圣君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局外者,风不平当时甚至以为这个计划在黑袍圣君出现之后,就会彻底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西坤五大将缺了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只不过是挡不住风不平一剑的家伙。 但是只要西坤五大将五人集齐的话,这一股战力虽说还战胜不了风不平,但是却足够恶心住风不平。 更何况这西坤五大将一旦聚齐的话,他们就可以施展之前曾经让风不平都不得不重视起来的一道秘术。 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在最初也是风不平计划之中较为头疼的一环,因为风不平是真的不知道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到了怎么样的一个程度,说不定太昊伏羲氏就可以从卜卦之术算出来其实自己还安然无恙呢? 后面传出来的消息说太昊伏羲氏遭遇刺杀昏迷不醒,在第一时间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风不平忍不住的仰天大笑,他以为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助他完成这项计划。 然而回过神来,风不平却想到,太昊伏羲氏那可是一位寿数比自己还要多上一倍的狠角色,而这种狠角色却忽然传出被刺杀昏迷不醒,这着实是让风不平怀疑起来这件事情是不是太昊伏羲氏设下的一个套。 虽然不清楚太昊伏羲氏具体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能够让偌大一个帝国的君主都被刺杀到昏迷不醒这种程度的话,那刺杀者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顶尖战力的层次。 这件事情,周敦颐在得知之后,毫不犹豫的就道出这绝对是陷阱。 还好后面白面书生向风不平承诺,自己可以借助秘术暂时遮盖住风不平的天机,这样一来的话,无论太昊伏羲氏是昏迷还是设下的套,都绝对不可能卜卦出来有关于风不平的任何信息。 除非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已经到达了让白面书生都望之不及的程度,不然的话,绝无可能。 虽然白面书生的风评不是很好,而且在南离留下的案底也是数不胜数,基本上南离的人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白面书生的修为以及他在卜卦之道上的造诣,常人难以企及。 听到白面书生这么承诺,风不平自然也就放下心来了。 至于西坤五大将的那秘术,同样也是跟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用处差不多,只不过西坤五大将的秘术是沟通地府神灵,两者之中前者靠的是自身卜卦造诣,后者靠的就是那让人无法理解的神力 帮助了。 同样,西坤五大将的秘术也因为在白面书生谏言坤帝之后,取消了施展秘术的打算。 毕竟这么牛掰的一个秘术,使用完之后给他们五人带来的副作用也是不可小视的,那沟通的可不是什么善神,那沟通的可是地府神灵。 即便是现在大陆上许久没有出现过神灵了,哪怕是几千年前的所谓五方上神,那距今也数千年之久了,很难有人说的明白神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这却不影响众人对于神灵的主观判断,就比如这地府神灵,在众人的主观判断之中向来都是恶魔的代表词,贪婪无言残忍暴虐说的更是他们。 所以在每一次五大将施展完这一秘术之后,都会被地府神灵要求给予他一些东西。 每一次要求的东西还不一样,简单的就比如说让五大将给他带来一些人供他吸收精气,而有些时候却会是要求五大将之中其中一人的性命。 所以西坤五大将并不是近几个时代才出现的,这五大将是从西坤国建国不久之后就开始莫名传承起来的。 五大将缺一不可,所以也就造成了继承五大将这一称号,在西坤国成了一个让人会从中感受到无上荣光的事情,而五大将里面的黑袍圣君,也算是目前现存五大将里面,资历最老的一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黑袍圣君的资历和曾经留下的威望,搞得他说的话往往在西坤国的分量都很足。 就比如说在他听说风不平重伤之后,就立即打算召集五大将施展秘术确认一二,然而还没召集过来五大将,白面书生意外上门告知他风不平确实重伤不能出手的情报。 白面书生的话,换做常人来看的话,都会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然而黑袍圣君却不这么想,因为他觉得白面书生是一个被南离抛弃并欺辱的弃子,并不会在这件事上诓骗自己,他图不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黑袍圣君就草率的取消了召集五大将的决断,连夜带着白面书生觐见坤帝,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将攻打南离的事情给拍板了。 而后黑袍圣君又亲历亲为的亲自跑到东巽联合东巽国参与进来这场大战之中,在最初黑袍圣君携带的一位五大将之中的大将代表黑袍圣君向着东巽国传递出西坤的这个意思时,东巽国还在考虑之中,还是最后黑袍圣君亲自出面,耍了一些手段,这才让东巽国悍然的答应下来了此事。 黑袍圣君这雷厉风行的轻而易举促成了此事,风不平在得知之后,倒是意外的很。 这么一个原本以为会是搅局的局外人,却心甘情愿的跳进了棋局,这么亲力亲为的帮着自己完成这项计划,甚至还让这项计划的进度大大的加速了不少。 原本在风不平的设想之中,这项计划从开始布局到挑起战端这个时间线可是要花上半年时间的。 然而意外的惊喜却出自黑袍圣君,黑袍圣君对于自己的恨意,让他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花费了不到俩个月就将这件事情办成。 在第三月的时候,这两国的军队就赶赴前线做起了准备。 这属实是让风不平乐开了怀,也让周敦颐摩肩擦掌的期盼着东巽国的军队实力。 至于为什么挑选在今年开始布局这个计划的原因,是因为风不平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不知为何,意外的进入到了离卦大神的神域空间,与那当初认了周不疑当徒弟的老头,正是同一 人。 这个老头子在向风不平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问了风不平一些南离和大陆目前的近况,而后面容筹展的告知了风不平,说他在未来的时间线之中,看到了南离全境燃起战火了的抹样。 在那条时间线之中,南离境内到处都是杀戮,十三州部各个州部都燃起了战火,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尸体,和那被硝烟弥漫的县城村落,无不都让风不平心惊胆颤。 老头子最后看着风不平,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让风不平更加惊悚的话语。 在那条时间线的最后,南离国破家亡,千里国土沦为焦土,偌大的金陵城化为一片废墟,废墟之上的烈火,无止境的燃烧着,直到他所能看到时间线的尽头。 并且老头子还施展了自己的手段,让风不平亲眼的目睹了这一切。 风不平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后,在一番忧愁之后,最终下定决心,决定开始布局谋划一场涉及大陆诸国的惊天计划。 而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要让东巽西坤,以及中原诸国再度将他们拉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最后一口气吃掉所有的想要对南离有妄想的国家有生力量。 就算是吃不掉,那也要让那些国家的国力衰退不止一个时代才行。 只有这样,风不平才能心安,因为就他看来,在那条时间线上的南离之所以会遭遇到灭国浩劫,肯定是因为受到了比上一次诸国联军还要声势宏大的联军讨伐,而其中首当其冲的侩子手,必定是西坤国! 因为只有西坤国的军队,才会做到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会让南离千里沃土尽数化为焦土。 虽然想不通为在那条时间线之中的金陵皇城为什么也会变成一片废墟,但是风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做的,削弱诸国实力,是他们南离接下来两代的重中之重。 至于金陵皇城的防御力,他风不平自恃自己使遍全身气力估计也做不到打穿一面城墙。 但是在那条时间线之中,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号称坚不可摧的金陵皇城,彻彻底底的化为废墟,那坚如磐石的城墙,也变成了一大片的碎渣。 这面城墙,可是寄托着燧人氏的几分蕴养在其中,想要将它变成碎渣,风不平想不通如今这世上可以做得到这件事的,还会有谁? 怀揣着这个疑问,到了后来,风不平还将其告知了姬无影以及周敦颐。 毫无疑问,这二人在得知了那条时间线上南离的未来以及金陵皇城沦为废墟的结局之后,二人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周敦颐提出了一个假想。 如果是数量足够多的大军,或者说是足够多的顶尖战力修士汇聚一堂的话,打破金陵皇城,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人力无穷,风不平只是被自己长时间的绝顶修为所蒙蔽了双眼而已。 不过也说得通,毕竟风不平已经几十年没有遇见可以让自己稍微提起一点兴趣的对手了。 既然都遇不到可以称得上是自己对手的家伙,那么为什么还要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来思考如何金陵皇城的事呢? 自己都这么强大了,都做不到这件事,这个世界上现在还有人可以做得到这件事情吗? 还好,周敦颐的假想,把风不平拉回了现实,三人默默的,不约而同默认了这个假想。 第八十六章 年轻尚书令的软弱 没过一会儿,大殿外就远远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殿门就被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推开,青色官袍的这年轻人在进入大殿之后,一路小跑到了离帝跟前,毫不犹豫的就跪了下去,脑袋紧紧的贴在地面上,是连看都不敢直视离帝一眼。 南离朝廷之中官员按照品阶划分各自官袍的颜色,正因为南离的这官袍,从这之中还传出来了一句典故。 “若乃群公百辟,卿士常伯,被朱佩紫,耀金带白”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这句话的意思正是穿红袍挂紫玺的正是大官,寻常人最好不要招惹这些人物。 但是谁又曾料想到南离的朝议之上,像这种穿红袍挂着紫玺的基本上在南离每三日一次的朝议上的官员全都是这样的人物。 而这也就代表了南离目前官员的官袍之中,代表的高官的颜色,正是朱红色,而想要入这个朱红色高官门槛的话,你的官阶那可就要五品起步了。 五品官员的官袍在南离的规划之中,也不过只是一身淡红色朝服罢了,然而即便是身着这种颜色官袍的官员,那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而到了三品官员的话,那你的朝服以及日常的官袍都会变成纯正的赤红色官袍,通常穿着这种官袍的人物,基本上都是六部侍郎级别的人物,像这种级别的官员,保不齐有朝一日就遇见了贵人,飞黄腾达,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手握一部权柄的尚书大人。 而二品官员以及一品官员的话,那就各不相同了,通常达到这种品阶的官员,那也就是可以从离帝手中代为掌握并使用一部分权柄的真正高官了。 而现存的文职一品以及二品的官员,也堪堪只有七人。 六位分管一部的尚书大人,为二品官员,像他们的朝服上面基本上都是会在衣袖角上被允许绣上蛟龙一类的图案,以示其地位。 至于那文职唯一的一品大官,自然也就是南离目前的丞相大人了。 至于这位老大人的朝服,则是被离帝特批允许其在朝服之上的正中间绣上一条即将由蛟龙蜕变成赤龙的化龙图。 当然这也并不能够一概而论,总会有些特殊的例子,就比如说作为执金司的总统领,这位人物虽然在官阶上只不过是区区的四品官员,但是他手上掌握的权势,那可是让六部尚书都不敢轻易得罪与他。 而他的官袍自然也就不会是寻常的四品官袍,毕竟像执金司这种风格鲜明的衙门,其首脑基本上都是属于死忠于离帝的家伙。 作为离帝较为宠信的亲信,这位大人的官袍那可是在衣袖边上学着六部尚书们一样纹上了蛟龙,而且一纹就是两条蛟龙,在其朝服正中间,更是绣上了一头下山猛虎,这种种的情况,无不都在向着旁人证明,这位四品大人在南离朝堂的分量,绝对不是光看官阶就能一概而论的。 更何况这文职官员中,并不全都是已红色官袍为尊的,因为职能的原因,南离百官之中会有几个别官员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手中掌握的权势却不能小视。 而且这几个别官员,大部分都是独立与六部衙门之外的官员。 首当其冲的自然也就是执金司总统领这位大人了。 但是这位大人却也算是红袍大员的一员,所以并不能当做典型的例子。 可以当做典型例子的,就像是现在跪倒在离帝面前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与离帝对视的尚书台尚书令这号人物了。 尚书令这个官职,官阶六品,但是其主管尚书台,而尚书台的职能就是帮助君主拟诏以及防止君权旁落,尚书台设尚书令一人,官六品,尚书仆射二人,官七品,余者约五六人皆是尚书台之中专门负责南离国内各部衙门的监管之责。 尚书台首创的原因就是因为防止南离在某一个时代会出现一个巨无霸世家,可以影响到南离各种决策的巨无霸世家。 就像是现如今把控着同为帝国的北艮国朝政的几大世家一样。 尚书台创立的目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在南离出现,所以说才会给予尚书台偌大的权柄。 然而这尚书台的权柄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算大,只因为尚书台余者的监管任务,尚书台只有监管以及汇报统计的权力,他们并没有像执金司亦或者锦衣卫衙门一样直接缉拿归案的权力。 这也正是当初创立尚书台的那位离帝,为了防止尚书台这个小衙门越来越膨胀而专门设下的一个规定。 这个规定像是达克莫里斯之剑一样,悬在尚书台众人的头顶上,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们,让他们不要越权。 而尚书令的官袍,也正是不起眼的青色官袍。 但是谁又敢小觑这身着青色官袍的六品官员呢? 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手上没有留下什么不堪回首的黑底子? 只要这尚书令愿意跟你耗时间,毫不留情的查下去,只要查到了些许足以让你致命的案底,那么第二天来你家府邸敲门的,就是锦衣卫了。 但是这也要看这一任的尚书令性格如何了,假如这一任的尚书令性格刚烈,嫉恶如仇的话,那么哪怕你是六部侍郎,只要你手上有些脏底子,那么你就要做好被六品尚书令扳倒下台的结局。 这也正是为什么尚书令会被称为小丞相的原因,毕竟这种权柄要是利用的好的话,即便是六部尚书,甚至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都要留意你的动向。 但是不巧的是,现在的这位尚书令,性格懦弱至极,胆小怕事,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偌大的权力化为虚有,让被称为小丞相的尚书令,和原本该让人严加防守的尚书台,变成了一个只负责传话的草台班子。 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尚书令,谁让他只不过是一位落魄世家的私生子罢了。 从小的生活环境,以及旁 人对他的态度,家里人冷眼相看,非但没有让这位尚书令的性格变得嫉恶如仇或者说是阴暗起来,反而让他的性子变得胆小怕事,即便是知道对方在尚书台留下了案底,他也不敢以此来威逼要挟对方,甚至于他知道了对方在尚书台有些案底的档案记录时,也只会借此来恳求对方不要欺辱自己而已。 久而久之,所谓的小丞相,变成了一个人尽可欺的六品官员,不,甚至可以说在这位年轻尚书令的在任期间,尚书令这个官职非但没有做到让红袍高官们闻风丧胆的地步,反而变得有些不符合六品官阶的身份。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这位年轻尚书令曾经作为一位六品官员,向不止一个且一次的向一些地方县令求饶,恳求对方不要让自己为难,不要让自己的事情和本职工作难办。 此事一出,这位年轻尚书令顿时沦为了南离朝廷的一大笑谈,基本上所有衙门也不在对于尚书台这个小衙门感觉有什么威胁和危险感在里面了,你们老大都是一个软脚虾,你们尚书台还可能会冒出来一个敢硬刚我们的家伙吗? 别搞笑了,军队里面都有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的说法,这话套在衙门之中那更是贴切的很。 就像兵部尚书,历代兵部尚书大多不都是国内主战派的中流砥柱,又或者说是礼部尚书,历代的礼部尚书,他们的性子大半都是刚硬至极,毕竟那可是代表着自己身后的国家,向着其他国家来进行交谈的,怎么能堕了自己国家的威风。 他们强硬到什么地步? 强硬到就目前这一代的礼部尚书,虽然外表看来温文尔雅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但是这一层外皮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恨不得荡平大陆诸国的雄心,毕竟就这一代的礼部尚书,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摆着的话,你信不信他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国内主战派的队伍之中,摇旗助威着的气势比兵部尚书这位大人还要激进。 自然,自家衙门的顶头上司都是这样的一个风格或者说性格,下面的侍郎官员们自然大半也都是这样的性子,就算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们在处理事情的方式上,也会或多或少的带上一些自己上官独特的意味在里面。 当然这也是有好处的,就比如礼部尚书,要不是人家的性子刚硬至极的话,当年的中原联军围攻讨伐南离失败之后,大军基本上十不存一,在他们这些中原诸国向南离求饶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位礼部尚书刚硬的性子来代表离帝向他们谈判的话,鬼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借此草率的糊弄过去。 不然的话哪来的南离近十年每一年收到来自中原诸国的纳贡,如果不是这位礼部尚书的功劳的话,怎么可能会做到让每一年的纳贡总额都快相当于南离每一年一半的税收了。 换句话来说,也正是因为这位礼部尚书的功劳,南离的那岌岌可危的军费才得以缓解。 这就是一位合格的上官。 而不是像这位尚书令一样,在见到离帝的心情糟糕成这样,就二话不说的跪倒在地上,姿态放的要多低有多低,简直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如同宫内太监的身份上一样 第八十七章 谁是棋子,谁又是棋手? 离帝望着这跪倒在地上,脑袋埋的死死的尚书令,眼神之中那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尽显无疑。 这个家伙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时自己就是看到了这个家伙颇有学识,还是个落魄世家的私生子,无依无靠的,再加上那在同龄人之中出类拔萃的学识,这才想着扶持出来一位属于自己派系的家伙好来帮助自己缓解前朝那些老臣给自己留下的压力。 自己费了大半天劲,还与那些老家伙交易了不少东西,这才给这家伙一个尚书令的位置,图的就是想让这家伙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毕竟尚书令的位置以及权势,配上自己手上牢牢握在手中的锦衣卫在手,那自己的权柄可不就更会握得更踏实一些。 谁承想这个废物刚上任没多久就本性尽露,不止让他自己成为了南离史上最窝囊的一位尚书令以外,就算是自己,也沦为了那些老家伙口中的笑谈。 离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下了自己的气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对着这年轻尚书令传话说道 “拟诏,调金陵城内的原定换装的商州守备军,换装序列提前至第一序列,换完装之后,即刻奔赴商州前线,听候周王的下一步指示。” 尚书令的脑袋虽然还埋在地下,但是却并不影响他颤抖着身子在听到离帝话语之后不停的上下点着头。 离帝双眸厌恶的看了一眼这年轻尚书令,衣袖之中,双拳紧握,语气顿了顿继续吩咐道 “传诏南方三州州部,各州守备军调遣两军精锐赶赴金陵军营等待朕的旨意,另外,加封供奉姬无影为后将军,暂领南方三州调往金陵的六军,整合六军,并为集团军,赐号,北方远征军第一军。“ 风不平听到离帝这么一句话,双眼微眯,愣了一愣,扭头看向离帝,正巧看着离帝也在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容,紧接着离帝一只手掌按在了风不平的肩膀上,神态猛地一变,有些意气风发的对着年轻尚书令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最后,加封王叔风不平为北方远征军第一军名誉元帅,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其外,调艾嵩为北方远征军第一军校尉,直属风不平麾下,另外,尚书令你待会替朕代写一封书信,快马送往商州周王的手上,嗯,允许双马送信。” 离帝说完这些之后,弯下腰来,一只手勾起了尚书令的下巴,轻轻挑起尚书令的脑袋,一瞬之间,二人四目相对,看着尚书令眼中的惶恐之色,离帝语气温柔的问道 “都记下了吗?” 尚书令猛地点头,离帝抽回了那只手,而后站起了身子,对着尚书令最后说了一句 “那就滚去拟诏,拟完诏书即刻传诏,不得有误,做完这些事之后就去殿外候着,朕到时候会叫你进来替朕写信的。” 尚书令听闻此话,如蒙大赦一般的连滚带爬跑出了大殿之中,在离开了大殿远远的之后,这才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猛地喘着粗气,他可真是被离帝的架势给吓怕了,生怕离帝要将自己问斩。 而大殿之中,风不平再度低下了头,摆弄着那早已下完的棋盘,头也不抬的,只是对着离帝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讥讽的问道 “我的陛下,您这一手安 排,倒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呢。” 离帝自然是听出了风不平话语之中的讥讽之意,但是此时听来,在他的耳朵之中,这往日里听来格外刺耳的话,在现在这时候却是十分的悦耳。 离帝缓步走到棋盘另一角,弯下身子,一只手拿起天元处的黑子,嘴角轻笑着,将黑子摆在了正对着风不平面前的一处方位,而后起身走出殿外,只留下了听不出感情的一句话传入风不平的耳中。 “这一局,王叔您输了。” 风不平耳中传入此话,神情一滞,紧接着双眸再度扫过棋盘,看到了那枚被变动了方位的黑子,双眸突然一亮,随后转身看向离帝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破局了,老夫,或者才是棋盘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离帝的这一手,确确实实的是让风不平大感惊讶,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反应过来了离帝的用意。 现在在诸国的认知当中,自己还是中毒不起的病秧子,这时候离帝突然临时组建一支新军,虽然其军主目前看来是由皇室供奉姬无影来担任。 假如光是这么一条消息传了出去,东巽西坤两国只会不约而同的觉得南离在防备着中原诸国,所以才临时组建新军,毕竟就他们现在两地的局势上,双方该找的对手也都找的差不多了,南离要是会觉得东西两线战场会有崩盘的危险的话想要派遣援军,那也不会挑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 除此之外,更别说东西两线战场上目前的南离军主了,那可是南离的两位名帅,怎么可能会存在崩盘的可能,最多也就只会是因为周敦颐手上的军力捉襟见肘会调遣一些援军而已。 所以离帝才会下诏让商州原先调来金陵城换装的守备军即刻换完装就赶赴商州。 这虚晃一招,也让东巽心安,更加不会觉得南离的这支新军是针对自己所组建的了。 而西坤,压根就不会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反正自己兵源多的要死,你南离就算再调来两个集团军在我们眼里也差不多,更别提,西坤有黑袍圣君这么一个王牌在手,就以黑袍圣君的才智,定然会猜出这支新军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西坤以及东巽两国。 南离,此番新军,针对的必然是中原诸国有可能再度卷土重来的联军而组建的。 但是光是一位姬无影的名号,那可吓不到什么人,毕竟姬无影的名气即便是在南离也并不大,南方三国也就只有少部分知道姬无影是一个轻功比较不错的老头子而已,更别提中原诸国会对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了解了。 所以说,在得知这条情报之后,黑袍圣君也只会冷笑一声,说上几句离帝出了一个昏招,派遣一个只会逃跑的老头子去当军主,你们南离的那百员上将就不让你用了? 自然,中原诸国就算是在最初不了解姬无影的背景,到后来也会通过西坤东巽两国的情报来源得知姬无影的各种情报记录。 然而,离帝的第二个高明之处就在于加封风不平为新军的名誉元帅。 不论是名誉,还是元帅,这都是让风不平对离帝不得不称赞的举动。 单单加封自己为元帅的话,虽然在诸国看来,都会是南离想要借助自己剑圣的名头来威 吓住中原诸国,毕竟自己当时留下的阴影,可不止西坤国记忆犹新,中原诸国的那些家伙,也不差。 但是单单加封一个元帅的话,诸国的普通人都会觉得这只不过是南离的狐假虎威手段,而类似黑袍圣君这种级别的家伙,在最初的时候也只会说南离现在无计可施了,但是等到他们后面反应过来了之后,像黑袍圣君这样谨慎的家伙,就会在心中留下一个设想。 假设他风不平身上的毒素已经得到了缓解,可以出手了的可能,到了那个时候,甭管是不是白面书生说的话了,都不管用了,他黑袍圣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召集五大将沟通地府神灵探查他风不平的近况。 到了那个时候,一切真相可就浮出水面了,这场将要正值高潮的谋划,也会遗憾失败。 离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么一点,所以才会在元帅的身份上,加了名誉二字,并且在此之前还先定下了新军的军主。 这么一道烟雾弹扔了出去,黑袍圣君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想那么多,毕竟就算是谨慎如他,也只能对南离的这个调令挑不出什么毛病,最多也就只会对于姬无影担任军主的调令讥讽几句离帝而已。 毕竟就这个时代来,名誉元帅的封号,基本上都是可有可无的,诸国都会借这个封号来象征性的威吓镇压敌国,这都是大家习以为常的手段了,毕竟这种名誉元帅,在己方军队出征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会呆在大后方,做一个吉祥物一样,并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即便是有了例外,名誉元帅随军出征,那黑袍圣君也不会怀疑到风不平可以出手的可能上,只会是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日夜期盼着中原诸国联军把风不平这个家伙给设计围杀了最好。 而离帝的这么一手安排,在风不平看来,自然是一目了然,在得知了自己中毒只不过是联合姬无影和周敦颐设下了一场局而已之后,没做多少思考就组建新军,让同样是计划参与者的姬无影在明面上担任军主,而后自己这个名誉元帅暗中随军出征,接下来这支新军要做的事情,那可就是破局的方法了。 不由得,风不平对着离帝的评价再度将其提高了几分。 最起码就这种手段来看,这位离帝,就比当初的那几位皇子们好上太多了。 哪怕是自己这个自以为是执棋手的家伙,在离帝接盘之后,也只能黯然的变成了棋盘之上的棋子。 就像是这一盘棋局一样,自己就算是布下了十面埋伏,杀势已成,将对方重重包围,然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这潜下心来谋划出来的计划,在对方眼里,不过是随手破解并顺利接盘的小儿科罢了。 自己,难不成真的是老了吗? 风不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想,在这位离帝的带领下,南离,应该不会太差吧? 罢了罢了,老夫想这些琐事干什么,反正现在都沦为棋子了,还是,找姬无影这个老头子聊聊吧。 想罢,风不平将手中的几枚白棋随手一洒,白棋分毫不差的各个落入了棋盘上不同的方位之中。 眨眼之间,棋盘之上原本气冲云霄的杀势顿时得以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道平平无奇的棋局而已。 第八十八章 三家分晋 韩国新郑城。 韩国属于中原诸国之中实力第一批次的国家,虽然未曾列入五大王朝之阶,但却也是五大王朝之下的国家之中顶流,不像其它国家,都纷纷成为了三大帝国五大王朝的附庸国,韩国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独立国家。 而且自始至终,韩国都没有遭遇到三大帝国五大王朝的威逼,强迫其成为他们的附庸国亦或者是主权极低的盟国。 韩国这一情况,也算是大陆上的极少之数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韩国的前身,乃是曾经的王朝级别国家。 根据风家人记载的文献来看,韩国前身的那个王朝国家,名曰中晋,存于世的时间,距今也有千年之久,而在那个时期,与中晋王朝并列为王朝国家的,大陆之上只有一家,那就是如今已然成为帝国的北艮国。 至于南离? 南离那时候还是大陆上唯一的帝国,那时的王朝,也只有中晋王朝以及北艮王朝,像西坤这些王朝,在那个时候,还只不过是窝在山沟沟里的小国而已。 那时的中晋王朝声势如日中天,大陆也被一分为三,北方被北艮国统御,中原被中晋统御,南方则是牢牢的被南离帝国掌握手中。 中晋王朝在那个年代有多么牛掰? 就算是北艮国这么一个同为王朝的国家,却在那个年代时常面临着被中晋王朝侵扰土地掠夺资源的威胁,但是面对着这种种威胁,北艮国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在那个年代,要问大陆上还有谁可以让中晋王朝低下头来当小弟的话,那也就只有辉煌时期的南离帝国了。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个牛掰的不行的王朝,到最后却惨遭世家分羹。 根据风家人的文献之中关于这一段的记载来看,当时的中晋王朝国力增幅的速度甚至超越了南离帝国和北艮王朝两国加在一起的速度,到了后面,中晋王朝就面临着将要突破王朝的界限,成为大陆之上第二个帝国的时刻。 中晋王朝却突然遭遇到了瓶颈,久久不得已找到那层怎么也摸不到看不清的界限,导致其历经了两代君主之后,中晋王朝仍旧还是只能是王朝国家,无法成为帝国。 到了第三代君主上位之后,这一代的晋帝年轻气盛,身负重任且天赋异禀,很快的就展露出来了自己远超自己父辈的水平,没过多久,中晋王朝境内的百姓们无不都感恩戴德着称赞着这位新君,认为这位晋帝将会带领他们中晋王朝踏入帝国的层次。 但是好景不长,这位雄心抱负远大的贤明新君,登基不过三年,在一次外出佯装百姓探察民情的时候,意外遭遇到了刺杀,不幸,身死当场。 这位新君的意外驾崩,直接就让整个中晋王朝彻底的上下乱作一团,因为这位新君的年龄才刚刚满了二十,再加上这位新君自打登基以来就勤勉朝政,后宫去的次数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导致三年过去了,后宫嫔妃也不过寥寥两三人,而其 中诞下龙子的,也只有一位侧妃,但那位龙子,到了这位新君驾崩的时候,也只不过才刚刚满月。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不亚于现如今的南离帝国剑圣风不平身死一样。 南离帝国接受不了风不平的离去,那时的中晋王朝也绝对接受不了这么一位君主的驾崩。 中晋王朝那时候国内有五大世家,各自都掌握着一股不小的权柄,而其中权势最为雄厚的,就是智家了,然而智家家主却是中晋王朝的死忠,尤其是在这位家主遇见了这位新君之后,立马就被这位新君的个人魅力给折服了,甘愿倾尽自己智家所有的资源,帮助着这位新君。 所以在新君意外驾崩之后,这位老家主虽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如此,这位老家主当机立断,带着自己家族派系的一些高官连夜入宫,先后参拜了后宫的那几位嫔妃,最后来到了那为诞下龙子的侧妃宫殿之前。 虽然在那位新君在位之时,他想为这位新君铺平道路,但是却因为老晋帝留下的底子,新君很快的就收拢了属于自己的权力,那时的他,被新君的个人魅力所折服然而却一腔热血没有地方释放。 但是如今,新君意外驾崩离世,他智家当初所要做的事,自然而然的,也就是要开始做起来了。 第二天,那位老家主就当机立断出其不意的扶持了那刚刚满月的龙子登基,成为了中晋王朝,乃至千年之间各国君主里面,年龄最小的君主。 这位老家主的这一手段,自然是让当时的五大世家剩下的那四家家主都为之一愣。 但是碍于智家的威势,大家伙也就只能暂且忍气吞声的各自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位婴儿晋帝的正统性。 就这样,这智家老家主自打那日之后,就做牛做马的扶持着这位婴儿晋帝,真正的做到了将其第一世家的所有资源人脉,全都不计后果的奉献给了这位婴儿晋帝。 一两年过去了,剩余的那四大世家其中的一大世家因为其祖上与中晋皇室有过联姻的关系,再加上了这一两年之间智家将保皇派的身份坐实的原因,这一世家也彻底的倒向了中晋皇室,也开始不留余力的帮助着这位稚童晋帝。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就比如说那剩下的三大世家,这三大世家从一开始在得知了新君遭遇刺杀当场身死的信息之后,他们所图谋的,所想要的,都是中晋王朝这一整个王朝国家,而不是继续当着他们那在他们看来没什么用处的世家。 他们也想体验一把皇权的滋味,毕竟他们祖上的身份那可不比当初的中晋开国君主低多少。 既然你们一家都能拥有这么一个偌大的中晋王朝,那么我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能也体验体验手掌君权的滋味了? 但是他们的这个想法,却被智家给毫不留情的给扼杀在萌芽之中,毕竟智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中晋王朝的第一世家,就算是他们三家加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可以勉强做到与智家旗鼓相当而 已。 所以,面临着智家的这一举动,再加上那时候的他们三家之间还存在着不信任的隔阂,于是乎,也就只能默默的听从了智家的安排。 但是听从了安排,却不等于他们三家就放弃了那个想法,毕竟只要现如今的这位晋帝还没有真正可以独立掌握君权,那么就都是他们可以推翻中晋王朝统治的最好时机。 现在他们三家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着智家出事,只要智家稍微露出一丁点破绽,那么,到时候就是他们可以实现愿望的时机了。 这一等,就是五年时间。 五年之后,智家的那位老家主因为年岁过高,以及这五年之中的各种负担挤压一身,早早的,就将这位老家主的身子给压垮了,到了这位晋帝登基第五年的春天,这位老家主便不甘的闭上了双眼,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 这位老家主的离世,也就代表着如今的智家群龙无首,虽然权势还在,但是各自都不服各自的,就算是那位老家主早在三前就为智家立下了少家主,那也无济于事。 虽然智家这时的情况没有当初中晋王朝的情况糟糕,但是这一个漏洞,却也足够让三大世家捕捉到了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了。 于是乎,三大世家的家主连夜相会,交谈了一夜之后,谋划出来了一套详细的计划,最后准备了半月后,在中晋王朝的大朝议之上,三大世家发动了政变。 虽然智家早有准备,在城外相隔不到十里的地方就调来了一军,但是怎料这一切的调动,早就被三大世家尽收眼底,于是乎,一场带着血气的政变,开始了。 这场大战,即是中晋王朝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战,也是代表着世家力量的一战。 这一场大战,是由三大世家对抗智家以及另外一大世家,虽然只是五大世家,但是这一场大战却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毕竟,这场大战参战的双方军队总数,那可是总和超过十万的军队。 更别说,这十万军队还都是中晋王朝的精锐大军了。 这一场大战杀了整整两天两夜,一时之间,遍地都是大片的尸体以及鲜血,简直可以道上一句人间地狱也毫不为过。 在风家人的记载之中,称呼这一场大战为晋阳之战,就是这么一场大战,彻底的将中晋王朝这么一个曾经可以比北艮国还要早早的成为帝国的王朝国家,提前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战争的最后,智家因为军事上的漏洞,被三大世家抓住了漏洞并以此反击,导致大军大败,智家的主干力量也基本上全都死在了这一场政变之中。 包括中晋的皇室以及那才五岁的儿童晋帝,也都成为了这场政变的牺牲品。 偌大的中晋王朝,也是那日之后,被这三大世家瓜分,从一个可以与南离帝国争雄的王朝,沦为了到如今连王朝都混不上去的普通国家。 而韩国,也正是那三大世家所创立的国家之一,他的都城,也正是新郑城。 第八十九章 王朝韩国的起落 韩国在最初的联合其他两大世家吞并分离中晋王朝的初期,因为中原诸国常年被中晋王朝制约,所以那时的中原诸国还是贫弱可期的一些小国而已,而因为一开始就继承了中晋王朝留下的三分之一底子的韩国一时之间力压群雄,隐约的有着要将韩国也推向王朝级别国家的气势。 但是好景不长,后面因为一段时间韩国的昏君接二连三的一位接一位出现,韩国的国力慢慢的沦为了寻常国家。 直到约莫八百年前,韩国的新君韩昭侯登基,这位韩昭侯在位期间,韩国国力大幅度增长,再加上其在位的时候任用了一位在风家人记载的人物列传之中单独列传的贤相申不害为丞相,二人一位明君一位贤相精诚合作,韩国一时之间再度达到了祖辈时期的荣光。 那时的韩国已弩兵威震大陆,后世甚至有传言流传至今,说的就是天下好弩尽皆出自韩国。 在诸国弓弩士卒的射程普遍还停留在四五百米远的时候,韩国的强弩已然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八百米之远。 凭借着弩兵的强大,以及明君贤相的在位,韩国在韩昭侯的那个时期,再度将韩国的国力推向了距离王朝国家只差一步的距离。 但是历史的相像之处再次出现,韩昭侯这位明君的在位时长也是并不算的上是久远,韩昭侯在位的时长,也不过只有二十九年。 二十九年,对比了中晋王朝的那位新君来讲确实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之君了,但是韩昭侯的这二十九年韩王生涯,却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与国内的世家所斗争。 韩国的起家史是因为祖上是中晋王朝的五大世家,靠着世家力量才翻身割据一地称孤道寡的,所以来说韩国在建国之后对于世家的防范也是格外的警惕,但是很不幸的是,接连几位昏君的在位,导致了韩国的世家力量再度复苏,到了韩昭侯这位明君登基之后,这二十九年的时间里面,韩昭侯有约莫二十年的时间都在与国内的世家对抗,不过所幸,韩昭侯的手腕足够强硬,花费了二十年的光阴,就将国内的那些怀有不轨之心的世家全部一网打尽,彻彻底底的将其斩草除根一个都不剩。 而后的九年时间,韩昭侯勤勉治国,也算是给下一位韩王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基本盘。 而下一位韩王也确实没有辜负自己父辈给自己留下的大好局势,刚刚登基没多久,就将权柄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并没有遭遇到要被架空成为傀儡皇帝的戏码。 这位韩王在位期间,因为那时的韩国周遭邻国之中有一个国家名曰郑国。 郑国这个国家,其实建国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也有了差不多两千年的时间了,但是因为最初的郑国所处蛮夷之地,就连其国的国君的朝服之上也是打满了补丁,勉强可以做到一日三餐饱食而已,更别提其国的国民生活了。 郑国就是这样如同野蛮人一样的生活,坎坷的度过了千年之久,直到后面郑国才发现了原来在千里之外,有一块可以绰绰有余就将他们国国民 养活的土地,这时候的郑国国君在知道了这块土地的存在之后,一声令下,郑国国民全员皆兵,浩浩荡荡的向着中原迁徙进发。 但是不巧的是,那时的中原还在中晋王朝的统治之下。 面对着这么一群像是从山沟沟里面跑出来的野蛮人,衣不蔽体的样子,纵使人数浩浩荡荡的如同乌云盖顶,但是让人贻笑大方的事情却发生了。 中晋王朝那时的晋帝这边还没有得知自己所统御的土地遭遇敌袭情报的时候,那边中晋王朝的地方军,不过万余人,就将那郑国国民连同国君全部一网打尽了。 可怜郑国这么一个千年国家,好不容易的对外战争,连着自己家的国民和国君居然被地方军给全部打发了,这也算是一幢趣事了。 也是到了半个月之后,晋帝才知道了居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原来到了如今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小国敢偷袭他们中晋王朝来着。 但是紧接着这位晋帝离世,那位新君登基,三年后新君再度驾崩,婴儿晋帝上位。 智家还在忙着与三大世家明争暗斗着呢,所以说也就被郑国的那位国君给找到了漏洞,带着自己的亲信,几十个人就逃脱了监牢,跑了出去。 后面的时间里面,这位国君趁着中晋王朝还在闹内战,陆陆续续的解救并且拉拢了不少原先的郑国国民和一些游侠小官。 到了三家分晋的时候,这位郑国国君也算是积累了一股不小的力量,趁着这个机会,便占下了新郑城,宣布了郑国的再度复兴,并且立新郑城为国都,后面的百年里,郑国左右逢源,在外交上充分的将远近交攻的手段运用到了极致,竟然还真的在三大世家的统治范围圈里建立了一个不弱的国家。 但是韩国却一直都把郑国当成肉中刺眼中钉,恨不能灭其国而后快。 但是毕竟那时的韩国还没有到那种在中原说一不二的地步,也就只能看着郑国在那里不停的嚣张挑衅。 直到韩昭侯登基之后,韩国的国力大幅度增长,但是韩昭侯在一开始却并没有把郑国放在心上,但是后面郑国的举动,却惹怒了韩昭侯这位性子宽厚的明君。 韩昭侯成为韩王的最初二十年,一直都是在与国内世家斗争的路上,但其实以韩昭侯的手段来讲,整理国内的那些杂碎其实并不需要二十年这么久,顶多十年,他韩昭侯就可以将韩国国内的那些为非作歹怀有不轨之心的世家全部铲除的一个不剩。 可是谁曾料到,郑国这个平日里一直对着三大世家好声好气当着大哥供着的国家,却在这件事情上插手了,韩国国内的那些世家,基本上一大半都暗中与郑国有着交易,郑国在不留余力的扶持着这些世家,想靠着这些世家来搞垮或者拖慢韩国的脚步。 这样的举动,也彻底的让韩昭侯为了彻底铲除那些世家所花费的时间多出了整整十年。 二十年之后,韩国举国肃然一清,韩昭侯也耐下了性子,听从了贤相申不害的建议,开始了长达八 年的休养生息,恢复国力。 八年的时间,让韩国的国力直追祖辈的荣光,甚至隐隐有所超越,然而在韩昭侯上位的第二十九年,这位明君却染上了风寒,最后因为年岁和长久以来积压的劳累,将这位韩王给彻底击垮了。 于是乎,原定将要在休养生息八年之后的第九年就要对郑国用兵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浅了。 到了下一位韩王上位后,因为自己父王的原因,这位韩王对于郑国的憎恨在他上位的那一刹那就达到了顶点。 于是乎,这位韩王还没称王一年,就下令宣布发兵攻打郑国,一时之间,中原再度陷入了战火之中。 虽然郑国这百年之间也在奋起直追三大世家,到了如今却是也有了一些成果,但是天意如此,韩国出现了韩昭侯这么一位贤明的君主,一举将韩国推向了距离王朝只差一步的距离,郑国,面对着韩国的兵锋,坚持了两年之后,最终还是被韩国所灭国。 而郑国的国君一脉,也被韩王下令全部格杀勿论,一个不留,至此,郑国这么一个建国时间千年之久的国家,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灭亡郑国之后,在贤相申不害的建议下,韩王宣布迁都新郑,将原本郑国的国都新郑,改为韩国的国都。 这一举动,也吓坏了当时同为三大世家的魏国以及赵国,连忙派遣使臣前来新郑向韩王进献宝物以求继续两国交好,不犯兵事。 灭亡郑国之后的韩国,也被风家人考察了一番,最终评判其为王朝级别国家,而彼时的北艮国,也已然踏入了帝国与南离并列。 可是成为王朝没多久的韩国,却出现了一档子乱事,那位灭亡郑国的韩王在有了灭郑的这么一个功绩在身之后,就开始了大肆享受,全然不顾贤相申不害的劝谏,到了最后,因为厌恶了申不害的劝谏,这位韩王从宫中随意的派遣了一个太监,手持白绫以及一杯毒酒,赐给了申不害。 可怜申不害一位贤相,一辈子先后辅佐了两代韩王,忠君之事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个遍,可惜,到了五十岁的时候,却要面临选择白绫还是毒酒的地步。 最后,申不害体面的喝下了那杯毒酒,离开了人世。 而现如今的东巽丞相申植萃,其实他们的东巽申家,原本也是来自中原,申不害,也正是他们这一脉的老祖。 申不害当时虽然选择了自尽,但是他的儿子们却因此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就比如那东巽申家,也是从申不害死后,才会有他的一位儿子来到了那时还是蛮荒之地的东巽,在那里安家立业,过上了远离人世间纷争的生活。 申植萃的家学之所以受人景仰,也都是因为在几百年前的中原申家,出了申不害这么一位可以让风家人都单独列传的贤相人物。 风家人会撰写每一个时代引领时代的大人物这确实不错,但是想让风家人为之单独列传的人物,作为臣子来看的话,到目前来看,少之又少。 第九十章 三国祭祀黑雾现 而今日的新郑城之内,出现了一队让诸多百姓都望而止步的队伍。 这支队伍排成两列,手执黑棋,头戴护额,每人都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手中黑棋不约而同的齐齐指向一处,脚下的步伐如同一人一样,像是仪仗队一般,昂首挺胸的执着黑棋列队走向城门口。 原本此时正值清晨,街边的小贩叫卖声正是络绎不绝的时候,而街道上的行人也是陆续的出了家门,各自干着今日里要做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在远远的看见了这支队伍之后,小贩闭住了自己叫卖的嗓门,一声不发,而那行人则是走到了街道边上,靠着墙壁行走,让开了中间的大道。 中间的大道上,也洒上了些许清水洗地,在这支队伍经过的时候,路边的百姓们停止了步伐,站在街边注视着这支队伍,齐齐的低下了头,双手合十的样子,像是无声的对着这支队伍进行忏悔。 在这支队伍行进到了新郑城城门口的时候,那原本站在城门口盘查着进出行人的兵卒们,在发觉了这支队伍的出现之后,也是各自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一条道路,以供这支队伍通过城门。 待得这支队伍出城了之后,把手城门口的兵卒们在一位肥头大耳的校尉一声令下,将城门从里面再度关了起来。 这一切的举动,都发生的顺理成章,不管是百姓还是兵卒们,都表现的习以为常,甚至在这些人看见这支队伍之后的眼神之中,还能隐隐的从这其中看出来一些恐惧的意味。 而距离韩国不远处的魏国都城大梁之内,同样的一幕,也在同一时间进行着。 要说的上与韩国不同的,也就只有那支队伍的披风颜色了,在魏国都城大梁之内出现的这支队伍,身后披着的,是一件血红色的披风,这披风上的颜色看起来鲜活至极,就像是新鲜的血液泼洒上去而形成的颜色一样。 剩下发生的事情,与韩国基本上就大差不差了,在那支队伍行出大梁城门口的时候,同样出现了一位肥头大耳的校尉吩咐着看守城门的士卒关上了城门。 而剩余的赵国,在同样的这日之间,清晨之时,都城中牟城之内,出现了一支全员由老年人组成的队伍,与韩魏两国不同的是,赵国的这支队伍里面,手中拿着的不是黑棋亦或者是红旗,他们拿着的,是一颗颗骇人听闻的头盖骨,更甚者这支队伍的当首那老头子,手中恭敬的抱着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从一角开了一个缝隙,从那缝隙之中不停的向外露着骨灰。 赵国的这支队伍,宛若就像是一支邪教士组成的阴谋聚会,然而赵国的行人们在看到这支队伍的反应,则是立马抽身跑回了家中,反手紧缩住了大门,透着窗户的缝隙,向外看着这支队伍的行进。 包括到了城门口,中牟城的城门口,一位瘦高的校尉带着一批士卒早早的就守在了城门口,在看见了这支宛若邪教士队伍之后,这瘦高校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士卒摆了摆手,随后这位瘦高校尉就随着士卒们一块走到了城门边上,静候着这支队伍走出城外。 待得这支队伍前脚刚刚走出城外,瘦高校尉就招呼着士卒们连 忙上前关住了城门,关上了城门之后,瘦高校尉还吩咐着身旁的士卒,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块大石头,从内部就将这城门给封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瘦高校尉快步走向城台之上,站在瞭望哨里,看着那渐渐消失的队伍,瘦高校尉凝重的眼神和早已出满了汗水的双拳握得紧紧的,直到最后面的人影消失了他双眼之中,瘦高校尉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正当瘦高校尉刚放松下来,扭身正要走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那名士卒的双瞳此时却瞪得大大的,手指指向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看着这小子如此惊恐的样子,瘦高校尉皱了皱眉头,顺着这名士卒手指指向的方向定睛一瞧,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瘦高校尉吓得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因为那名士卒手指指向的地方,正站着一位刚才队伍里面那手捧骨灰盒的老头子,这老头子佝偻的身子,脑袋却不可思议的向后转着,即便是头上戴着的披风帽,却仍然可以让瘦高校尉清晰的看见,这个老头子正在望着自己,嘴巴咧开,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却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而这老头子手中恭恭敬敬捧着的骨灰盒,在这时候却被打开了,里面的骨灰彻底的散落一地。 瘦高校尉喘着气,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强撑着自己心中那股打心里浮现出来的惧意,再身后一位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了的士卒帮衬下,瘦高校尉再度站在了瞭望哨跟前,重新看向了那个地方。 此时只见那个地方早已空无一人,但是原地上却撒着满地的骨灰,以及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盒子。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子,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瘦高校尉的眼中。 瘦高校尉的鼻息变得急促了起来,他一只手搭在了刚刚指着老头子的那名士卒肩膀上,用力的摇着这名士卒,边摇边大吼着说道 “你,你刚刚也看到了对吧?对不对?!” 然而接下来,那名士卒身子僵硬的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瘦高校尉,再度映入瘦高校尉眼眸的,不再是那张年轻的士卒面孔,而是刚刚队伍之中领头的那个老头子的面孔。 这张面孔扭曲的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对视着瘦高校尉,瘦高校尉双瞳猛缩,直接反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下一秒,就一剑刺进了这个僵硬的身子。 可是当瘦高校尉再一眨眼的时候,却看到那名士卒满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苍白的面孔,看着自己。 瘦高校尉手掌松开了剑柄,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而那士卒则是沉重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子之后,便没了气息,死在了瞭望哨之中。 看着自家校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原本搀扶着瘦高校尉的那名士卒顿时一惊,快步退出了瞭望哨之中,并且在同时拔出了自己的短刀,直直的对着瘦高校尉,嘴边还在向着身旁招呼着同僚。 最终,瘦高校尉在失神的情况下,被几名士卒再三试探之后捆绑了起来,押进了中牟的赵国皇城之中。 在自己叔父,同样也是赵国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质问之下,瘦高校尉双瞳 之中黯然无神,整个人此时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冰冷的语气,哆哆嗦嗦的诉说了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幕。 在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听了这一席话之后,大惊失色的望向赵王。 这一代的赵王年纪已然是到了四十多岁,对于这位老将军他一直是抱以敬仰的心态来对待的,所以才会在这位瘦高校尉无缘无故当着许多人杀了一名士卒之后,还会专门传唤过来这位老将军来质问瘦高校尉。 同样的,赵王在安静的听完瘦高校尉说完他刚刚的经历之后,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顺势就对上了那位老将军看向自己的眼神,赵王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 “老将军,孤与您老所想的,应该是一件事吧?” 老将军沉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无力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接连叹了好几口气,还好一旁的小太监有眼色,在得到了赵王点头了之后,连忙搬来了一个小椅子,放在了老将军身后,轻轻的拍了拍老将军的后背,而后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殿外,关住了大门。 赵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的看向那瘦高校尉,而后又对着自己的贴身太监招了招手,待得贴身太监走上前来之后,赵王对着贴身太监语气不悦的问道 “韩魏两国,今日的祭祀是怎么样的?有没有出现这般的情况?” 贴身太监摇了摇头,随后赵王的神情有些烦躁,声调陡然拔高的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他们韩魏两国历年的祭祀还都只不过是用那种玩意祭祀都没有出事,孤的大赵,孤的大赵每年那可都是用灵盖祭祀的,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的祭祀品都会出事!为什么?!啊,你来跟孤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情况渐渐有些失控了的赵王,老将军哪里还坐的住,起身走到瘦高校尉跟前,提起一只手掌用力的就向着瘦高校尉的脸颊狠狠的一抽。 这股力道顿时就让瘦高校尉的脸颊浮现出来了一道红色的巴掌印,但是紧接着,瘦高校尉那原本黯然无光的双眼之中慢慢的,再度闪烁跳动着一丝清明。 过了不久之后,瘦高校尉的面容渐渐的变得痛苦了起来,老将军见此情形,手掌掌心处凝聚出了一团内力,而后猛地一拍,拍向了瘦高校尉的胸腔处。 瘦高校尉叫出了声,而后这股力道也让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但是在瘦高校尉身子向后倒去的时刻,从他的背上也出现了一道散发着恶臭的黑雾。 老将军身形一定,双掌同时用力向着黑雾拍出了一掌,顿时两道如同虎啸声音般的掌风直直的冲向这团黑雾。 然而在掌风与黑雾相碰撞的那一刹那,两者就僵持了起来,老将军见此情形双眼微眯,手腕微微一转,随着又是两道虎啸声音的传出,老将军再度拍出两掌。 过了一阵子之后,这团黑雾最终被击散了开来,慢慢的消失在了殿中。 而此时大殿之中,那瘦高校尉在黑雾被击散的那一刹那也猛地一咳嗽,吐出了一团黑色淤血,而后整个身子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第九十一章 魏王的图谋 与此同时,同一时间,在韩国以及魏国的皇城之内,都同时浮现出了一道黑色雾影,那黑色雾影若隐若现的,从这其中隐隐透露着浓浓的危险感。 而那黑色雾影慢慢的,从那正中心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狰狞笑容的老人脸。 这老人脸狰狞的笑容,嘴唇上还不停的向着嘴唇外边渗着已然发黑的脓血,那对双眸,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使者阴狠的眼眸,远远的看去,这张脸倒是再一出现便吓到了不少还在皇城之内的宫女太监们。 更甚者,有些两国的皇子们,在看见了这出现在天空之上的老人脸假,那反应,说一句屁滚尿流也毫不为过。 也是在这个时间,韩王以及魏王都在身边随从的陪伴之下走出了殿外,严肃的神情,死死的注视着那团黑雾。 “赵国,出事了” 韩王下意识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在韩王这句话出口之后,身旁的一位装扮寻常的老太监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眸之中一闪而过了一丝凉薄。 但是其它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是脑袋一懵,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也并不了解韩王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同样,魏王在一众将军的陪伴下来到了殿外,看见了眼前天空上的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眼神环视了一圈身边的那些将军们,而后叹了一口气,语气不明的道了一句 “看起来,赵王现在应该开始慌了吧,有意思,诸位将军们,这件事情,孤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只有五百年前才出现过那一次吧?” 这些魏国的将军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各自都相看了一遍之后,最终这才有了一位看起来地位颇高的中年将军上前走了一步,对着魏王拱了一辑,而后沉声答道 “是的大王,您记得没错,这桩事情,确实只有五百年前因为那人的所作所为,才在赵国出现了那么一次,而且,那也是三国自立国之后祭祀惹出来的第一次,没想到,第二次居然发生在了赵国。” 魏王爽朗的大笑一声,全然没有韩王那严阵以待警惕的神态,看起来,魏王对于这桩事情的出现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如今的魏国,可是拥有着就算是面对着王朝级别国家都敢硬碰硬的实力,韩国需要为之打起十分警惕的事情,他魏国可不需要整这些有的没的,毕竟这种事情,只有五百年前的魏国才需要严阵以待,呵,现在遇到这件事情,他魏王身为魏国的颜面,一举一动也要保持着君王的姿态。 他们魏国可是在晋级王朝级别国家的紧要关头上面,风家人随处不在的本事老早就传遍了大陆,魏王可不能像韩王一样当众表露出任何怯意。 不止不能表露出来,连有这种意思都绝对不可能! 毕竟这才是身为王朝级别国家君主该有的姿态,哼哼,他们魏国才不是那些 可以任人鱼肉的国家了,早在他魏王接到了来自风家人的信封之后,知道了他们魏国已经要开始接受风家人的国家评级,自打收到信封之后,魏王可是都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因为自己这位君主的原因,导致了他们魏国晋级失败成为王朝国家。 嘿,他们魏国的目标,可从来都不只是堪堪成为王朝国家而已,他们魏国要成为的,那可是像西坤王朝一样的强大国家,他们要成为的,那可是要让他们魏国就算面临着帝国级别的国家也要占有一部分的话语权。 中原诸国自打千年之前中晋王朝被三大世家肢解了之后分为了三大国家后,后面陆陆续续的千年时间过去了,直到如今了这个时代中原诸国依旧纷战不休,群国林立,最巅峰时期,区区中原一地,就产生了多达百余之多的国家,但是虽然中原国家数量一直十分的数不胜数,然而自打中晋王朝灭亡了之后,中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可以再次成为王朝级别的国家了。 中原的这块土地,完全是拥有着可以孕育出来一个顶尖帝国的资本的。 这个顶尖的帝国,指的是在目前的三大帝国里面还要名列前茅的实力。 可以担得上顶尖帝国这个称呼的,也就只有千年之前的南离帝国,没有被世家架空皇权的北艮帝国才可以担当的上这个代表着大陆诸国至高战力的称呼。 但是可惜,南离帝国目前一蹶不振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了,这期间还遭遇到了不少次诸国的围攻,国力压根就恢复不到巅峰时期的一半,然而就算是这样状态下的南离帝国,仍旧可以雄视大陆南方。 其实在魏王的眼中,南离现在简直就是根本配不上帝国这个称呼的,毕竟在他这位君主看来,南离帝国现在都已经沦落到了仅仅靠着风不平一人来支撑着南离帝国的台面。 区区一个帝国,却到了要靠一个人才能继续行使着帝国的权力,这样的帝国,呵呵,在魏王眼中,你南离还是在风不平陨落之后趁早的向风家人提议自愿降为王朝国家算了,你们南离现在根本就是实力配不上帝国这个称号。 至于北艮帝国,想要让如今的北艮帝国摆脱皇权遭遇世家架空的困境,那么除非让北艮帝国出现一位大气运以及大智慧其具一身的艮帝上位才有那么点可能让北艮帝国摆脱这个可笑的困境。 一个傀儡皇帝,却占据着一个帝国级别的国家,同样在现在不可一世的魏王眼中,北艮帝国现在这发展,迟早都要走向中晋王朝的老路子,哼哼哼,毕竟他们魏国当时可就是世家起身,最终推翻了中晋王朝的皇权,从中晋王朝这个巨人的尸体上,分到了一杯羹。 现在的北艮帝国世家何止当初中晋王朝的五大世家这么少,北艮帝国现在活跃在政坛上的那些豪门世家那可是多达九家之多,更别提当时中晋王朝当时还有智家这么一个在五大 世家之中还是第一世家的保皇派来帮衬着中晋王朝来维持正统的统治,然而即便是这样,到最后还不是被他们三大世家给来了一手改朝换代,嘿。 北艮帝国哪有什么保皇派的大世家,北艮帝国那九大世家现在眼里想着的不都是如何将北艮帝国变成自己家族的国家吗? 统一步调只有一个声音的北艮帝国固然强大难以匹敌,但是就目前看来,北艮帝国已经基本上不会再出现那种状态下的可能了。 连北方的那两个邻国都快要隐隐的压制不住了,北艮帝国?迟早也会被分尸,顶多分尸之前没人会主动招惹他罢了。 南方的南离帝国这么一个情况,北方的北艮帝国又面临着将要继走中晋王朝的老路子,他们魏国现在的对手,也就只有中原诸国罢了,只要解决了中原诸国,他们魏国说不定就可以超越前身的中晋王朝,成为顶级帝国也不是说不定的。 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目前来看将要成为对手的赵国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魏王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这不就是天赐的机会嘛,这是老天爷都想让他魏国一统中原,成就帝国伟业。 魏王现在都已经想好了,正好趁着这档子事情的出现,他们魏国在赵国自顾不暇的时候就悄悄的集结军队,伺机而动,一战直接平了赵国。 平了赵国之后,他们魏国估摸着也就可以顺利通过风家人的考核成为王朝级国家了,一想到自己以后就可以自称为朕了的时候,魏王的嘴角就开始了微微上扬。 普通国家的一国君主自称只能称自己为孤,按照风家人的国家评级来算,普通国家的真正称号乃是侯国。 面对着王朝国家乃至帝国的君主时,侯国的一国君主在他们眼里也就只算是侯爵罢了,自称为孤,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自称为朕,那可是口含天谴,一语定千万人生死的君主,只有这样的君主才能算是君主,那些侯爵,占据着区区一地,给你们说话的资格都不错了,还不自己觍着脸过来给爸爸当附庸国? 要不是现在中原这块地方诸国林立,没有一个拥有着足够力量统一中原的国家出现的话,魏王哪里还敢想着让魏国成为王朝级国家的这种想法。 也正是因为现在的中原没有一个老大出现,所以才造成了中原诸国乱战不休,严重的时候基本上一年都会消失掉那么一两个国家,反正这些国家的消失或者不消失都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中原这个基本盘,除非是像韩赵魏这样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国家惨遭灭国,才会让中原诸国提起警惕,否则的话,那些整个国家才诞生几年的小国灭亡,胜利国能从战败国的身上获取多大的利益? 获取不了多少的,那些小国压根就影响不了偌大一个中原的走向已经基本盘的。 第九十二章 一人可敌千万人 周不疑腰间系着那柄青檀委托一位德高望重的锻造大师给他专门锻造出来的送别短剑,身上披着一身崭新的青色道袍,头上戴着道士冠帽。 而他的背上,则是背负着一个看起来古朴至极的厚重剑鞘,即便是如此厚重的剑鞘,却仍然遮盖不住从这剑鞘内部隐隐向外散发而出的阵阵寒气。 但周不疑此时却双眸冷酷的看向前方,那遮盖整个身子的青色道袍,将周不疑的身子基本上遮盖住了个遍,唯独透露在外的,也就只有那张依旧充满着稚气未脱的脸颊,以及一手执着拂尘,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腰间的那柄短剑剑柄上面。 周不疑一只手掌执着的拂尘,也正是木徳老道士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拂尘。 周不疑一行人入了这东巽都城成都城已经有了半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木徳老道士便将忽地笑他们三个家伙当做自己刚收的新徒弟这个身份陆续的带着他们拜访了不少成都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就算是东巽皇城,木徳老道士也带着他们进去了好几次,木徳老道士这个行为,主要原因就是想带着忽地笑他们三个人在东巽的那些权贵面前露个脸,让这些权贵们知道他们三个家伙是自己的新徒弟,省的他们三个家伙日后要在东巽腹地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因为身份不明的原因而受到一些麻烦的后果。 木徳老道士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的纠结之意倒是让这位年纪接近百岁的老道士翻来覆去的思虑了好长一段时间。 按照他的身份来看,他是东巽帝国道教目前这个时代的精神领袖领头人,就算是太昊伏羲氏这么一位本身就是一位充满着传奇意味的君主对待他都是礼遇有加的,虽然他木徳老道士不愿接受任何来自东巽官方的封赏,但这却不影响太昊伏羲氏对待他的态度有丝毫的改变,而且还根本就不插手他们道教的任何决策以及干预他们的举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给他木徳老道士面子。 换作是其他帝国,你一个教派都重要到可以影响国家的政策了,你还想要有充分的自主权,你说你居心何在?你们这个宗教是不是想谋反? 南离帝国在当时迎接禅教大佬菩提达摩一路南下直奔南离的时候,虽然当时的离帝对于这位大佬级别的人物一心只想来到他们南离这个举动感到了十分的惊喜,但是紧接着的,当时的那位离帝心里对于菩提达摩这位大佬的来临抱有了些许戒备之心。 毕竟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在大陆上的信徒那可是数不胜数,那位离帝要是怠慢了这种级别的大佬的话,就算他南离是帝国,那也要严阵面对怠慢了这位大佬而可能会带来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击。 还好到最后,菩提达摩这位大佬来到南离只是看上了南离帝国在当时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地位,觉得只有在南离,自己才可以将自己的信念以及信仰充分的在这块大陆上得到最大化的传播。 对于干预国家的决断以及将禅宗与官方掺和在一起,这种事情在菩提达摩眼中完 全就是一场浮云,毕竟到了他这种级别的大佬,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哪怕是强如帝国的国家也做不到可以将他捆绑在一起。 菩提达摩的这种随心所欲的资本,就像是风不平现在的状态,帮助南离帝国或者不帮助南离帝国,都只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不过也正是因为菩提达摩这种对待世俗权势视如草芥的心思,当时的那位离帝才会放下心来,用了最高礼遇的规格,身为离帝亲自出城三里地迎接菩提达摩的到来。 后面的事情也就如此了,那位离帝摆出了足够低的姿态,诚心恳请菩提达摩成为南离帝国的护国禅师,可惜,这些虚名在菩提达摩就如同过往浮云一般,毫不犹豫的就回绝了。 但是虽然没有得到菩提达摩这位禅宗大佬的首肯,不过却不影响那位离帝对待这禅宗政策的改变。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禅宗轻轻松松的就在南离帝国彻底的扎根发芽,最终成为了南离帝国的第一大教。 也正是因为如此,禅宗在大陆宗教的话语权变得越来越举足轻重,从快要被佛门众派针对至死的悬崖之上,硬生生的被菩提达摩这么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抬了回来。 而道教在东巽帝国的地位,也正是相当于是禅宗在南离帝国地位一样。 只不过是现在的南离帝国拥有了一位大佬级别的风不平镇压着诸国的同时也在镇压着南离帝国国内的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所以才会导致禅宗在这个时代慢慢的变得有些边缘化,当然这个边缘化也只不过是在普通世人的眼中多觉得的而已。 禅宗现在又不是没有人坐镇,那不还是有一位铁箭禅师在这呢,禅宗只不过是没有心思掺和那些有的没的而已,虽然在整个大陆上的信徒在这个时代会有所减少,但是在南离帝国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这里可是禅宗彻底生根发芽的地方。 虽然面上说着信徒众多,但是禅宗有和没有一位如铁箭禅师一样的人物坐镇,那可完全就是两种状态的。 没有铁箭禅师的禅宗,就算是南离皇室对于禅宗还会有些许的留念,但离帝的一厢情愿却挽救不了即将走下铺路的任何一个教派。 来自信徒愤怒的冲击虽然会有一些麻烦,但那也要分有没有足够分量的带头人才对,没有足够分量的带头人,就算人数再多那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顶多杀戮的时候会费上一些功夫而已。 也正是如此,东巽道教这一代的道士虽然出现了三位顶尖战力的修士诞生,但是除去一位已经在南离皇城里面服侍了数代离帝的乾公公基本不可能会在东巽南离两国出现战事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在东巽一方。 剩下的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一位现在已经入了东巽朝廷,已然不能贸然的插手道教的决策。 所以说,目前东巽帝国的道教坐镇人物,只有木徳老道士一人了。 但东巽帝国却又不 像是南离帝国,东巽帝国又没有像是风不平这种大佬级别的修士诞生,顶尖战力的修士在这种帝国的话语权还是很足的。 风不平那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几个时代都难以出现一位,更何况风不平还是那种纯以武道踏入那个层次的大佬级别修士,并不是菩提达摩那种以禅念为主武道为辅才踏入那个层次的修士。 要轮单打独斗,两个菩提达摩都不见得打的过一个风不平,但要是比影响力的话,十个风不平拍马也追赶不上菩提达摩。 除非风不平在剑道上的造诣已经真真彻彻的达到了可以自成一派,既成为了我即是剑道,剑道即是我本人那种地步才可以。 只要风不平达到了那种地步,不止是他的修为还会达到更深的一个层次,到了那种可以追赶燧人氏的地步,而到了那种程度的话,风不平的剑道也就将会变成了往后时代剑修的圣书宝典。 可惜东巽帝国目前看来并没有可以成就大佬级别修士的可能,最起码现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是这样的。 但如若是下一个时代,也就是如今这个时代的潜龙们的话,申包胥身上隐藏的潜力,说不定得到了机缘,便会气运加身,最终成为东巽帝国的第一位大佬级别人物。 所以说,在除去南离帝国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看来,顶尖战力修士在国内的话语权都是数一数二的,毕竟这种顶尖战力修士那些小国里面培养出来一位都可以让他们摆脱附庸国的身份。 即便是大部分王朝级别国家,顶尖战力修士也不会超过三位,自然,西坤国这种单论这一方面实力已经可以媲美帝国的王朝国家除外,毕竟西坤国的先天底子,你可羡慕不来。 哪怕是帝国,就现在的三大帝国里面,强如北艮国,摆在明面上的顶尖修士也就四位,当然北艮帝国肯定还会暗中隐藏一位起步的顶尖战力修士,这可是三大帝国都心照不宣的默契感。 顶尖战力修士在各国的稀少,也就造成了顶尖战力修士即便是在面对着一国君主,也可以免去那些繁文缛节,用一种平等的态度来与君主交谈。 然而南离帝国的剑圣风不平却像是划破茫茫天空的一颗彗星一般,威震着群星闪烁的茫茫天空。 顶尖战力修士你确定可以有牛掰的资本,但是在南离帝国,这种资本只要风不平还活着,你就只能乖乖的收起你的狂傲,捡起你原本可以丢弃的谦逊。 剑圣风不平修为的展露,之所以会让诸国都闻风丧胆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 一直体会着一人可敌千百万人的嚣张态度,却在风不平出现了之后,在他们面前彻彻底底的展露出来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敌自信之后,他们这才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近在眼前的危险,这种久违而又陌生的的感觉,在顶尖战力修士们的眼里,只有浓浓的恐惧感。 这是人类对于那种强大到让自己感觉到无可匹敌感觉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的生物本能。 第九十三章 天生佛门舍利子 南离帝国都城金陵城外不远处高山之上的那做禅寺后院之中。 铁箭禅师手中沉稳的拿着一支鱼竿,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在鱼塘边上,随意的将鱼竿甩了出去,落入鱼塘之中,紧接着铁箭禅师便慢慢的闭上了双眸,整个人在这一刹那像是与身边的景物融合为一体一样,平静的状态,宛若石像一样。 然而让人十分诧异的却是,铁箭禅师的这支鱼缸上面并没有鱼饵,有的只不过是铁箭禅师随手从一旁草丛之中薅起的一些杂草而已,这倒是让人看不透。 铁箭禅师心念一动,一道魂灵从静坐在鱼塘边上的身子上飘出。 这道魂灵,除非是修为高绝之人才能清晰的看的见,即便是苦木这种在年轻一代里面修为已是翘楚的家伙,铁箭禅师的这道魂灵在他身旁的时候,苦木最多也就只会感觉有些不对劲罢了,想要发现魂灵,苦木还差了不少的修为品阶。 魂出躯壳,这种手段就算是在顶尖战力修士里面也是极少人才会的手段,这已经算是一种极度难以修炼的高等秘术了。 除去修炼的困难程度以外,就算是想要获取修炼这种秘术的法门,那门槛也是万里挑一的,然而这种万里挑一还是只有在禅宗修士里面的万里挑一。 没错,这魂出躯壳的秘术,是自菩提达摩之后的又一位无限接近大佬级别修士的禅宗修士研究创造并且完善的秘术,目前这道秘术的完整修炼法门,只存在于南离禅宗的几大重要禅寺之中。 而铁箭禅师身处的这座禅寺,也是唯一保存着这道秘术法门初始拓本的禅寺。 南离禅宗目前,学会这个秘术的目前只有两位僧人,而这二人里面将这秘术使用的炉火纯青的,也只有铁箭禅师一人了。 这道秘术,铁箭禅师原本是打算等此次忽地笑从东巽完成任务归来南离之后便传授与他的,所以说,忽地笑过不了多久也就将成为那第三个人了。 当然,这秘术对于修炼者的修为水平要求并不严苛,哪怕是周不疑这种连内力还没开始凝聚的小菜鸟,理论上也是可以学会这道秘术的,只不过这秘术的发挥程度必然是将会与使用者的修为来评判的。 而且南离禅宗现在确确实实的是唯一保留着完整这道秘术修炼法门的地方,但是却难保这秘术的残缺修炼方法外传出去的这种可能,再加上万一得到残缺修炼方法的家伙天赋异禀,说不定还能借着残缺的法门逆推补充为完整的修炼法门,甚至有可能被那些天赋异禀的家伙逆推补充之后的修炼法门,其适用性还会超过初始的拓本。 不过这些还都是未知数,毕竟就现在看来,这道秘术大陆上造诣最高的修士,还是铁箭禅师一人了。 毕竟天下秘术不说无穷无尽,那也得有上千万种,虽然其中的高等秘术却是占比微小,数遍大陆数个纪元,留下的高等秘 术也是少之甚少,即便是南离皇室这么一个曾经统治大陆数千年的帝国,就算是后面落寞了,那南离皇室拥有保存完好的高等秘术也不过七八本而已,由此也就可以推算出来,那些王朝国家皇室可能拥有的秘术,至多也就那么一两本。 高等秘术的稀少的原因这也就有了一句俗话传出 拥高阶秘术者,可为侯爵。 这即是帝国级国家以及王朝级国家对于侯国的蔑视以外,也同样从侧面证明着高阶秘术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有多么的巨大。 然而高阶秘术的重要性,却又低于顶尖战力修士。 毕竟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再说要想成为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万里挑一?不不不,那都可以说的上是百万人中挑一人了,高阶秘术本身就是一种辅助功法而已,想要真正的拥有话语权,自身实力才是王道,秘术这种东西,你看铁箭禅师就算学会了上百种,那他就能自信的敢说自己可以打的过风不平了? 不可能的,该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那种如同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光靠秘术这种外物是根本不可能弥补的。 铁箭禅师的魂灵径直穿透了重重墙壁,在整个禅寺里里外外晃悠了一大圈了之后,最终停留在了一棵老树下。 现在的这个季节,地上的落叶已经很少了,但是禅寺却仍然每日安排着清扫落叶的小沙弥,而今日负责清扫落叶的小沙弥,正是当日忽地笑与之亲切交谈的那位痴迷佛经的那乖巧小沙弥。 小沙弥这时正在一声不吭的安静使着手上的扫帚不急不慌的清扫着落叶,然而这小沙弥的耳朵却直立了起来,一个劲的倾听着佛堂之中传出的句句佛经。 虽然佛堂距离这棵大树的距离已经有了好几十步路程,从佛堂里面传出的佛经声响传到了这里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但是小沙弥却如痴如醉的倾听着已经听着有些含糊不清的佛经话语片段。 铁箭禅师的魂灵虽然看似无物,但是他魂灵看到的这一幕,却在看到的同一时间就传入了铁箭禅师那枯坐在鱼塘边的身躯之上的双眸之中。 紧接着,铁箭禅师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小沙弥,他可是关注了有一段日子了,毕竟禅寺又不像是木徳老道士的那道观,上上下下只有木徳老道士和那小道士两人,铁箭禅师的这个禅寺那可是有着大大小小千人的僧人,其中的小沙弥更是占据了五分之一的数量。 身为南离禅寺目前的领袖,铁箭禅师日理万机倒是谈不上,但是却也没什么闲工夫至于到关心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沙弥。 就算是当时陪伴这位小沙弥前来剃度的那位公公在宫里面的地位确实不低,但也只不过是让铁箭禅师稍微的记下了这个小沙弥的俗名而已了,过了些日子铁箭禅师就将这小沙弥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到了后来再度让铁箭禅师关 注起来了这小沙弥的原因,还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爱徒忽地笑与这个小沙弥之间的互动,让他引起了些许的注意。 到了这阵子的时候,铁箭禅师才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小沙弥好像天生就对佛法有些莫名的亲近感,这倒是让铁箭禅师对这个小沙弥提起来了不小的兴趣。 他也是半道出家,虽然他在佛法之上的天赋确确实实还是超凡脱俗的,但是这种天生对于佛法具有亲近感的小家伙,铁箭禅师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种天生对于佛法具有亲密感的家伙们,在铁箭禅师的脑海记忆之中,南离禅宗倒是出现了好几位,那几位在展现出来了这股莫名亲密感之后,就各自遇到了不同的意外,最终都在年少时候便离开了人世,除了其中有一位在展现出来了对于佛法莫名的亲密感之后就被当时南离禅宗的一位住持收为徒弟好生培养了几年之后,在又是一次偶然的意外事件中,同样离去了人世。 但是那位僧人在离世后,那位住持却发现了这僧人圆寂之后竟是诞生了舍利子。 舍利子这种只存在于佛教传说中的神物,却出现在了一位潜修佛法不过两三年的年轻僧人身上,这个事件倒是引起了一股不小的轰动,也让佛教的僧人以及各位住持和大人物们都记住了这件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那位住持的妄想症发作满嘴胡言虚构出来的,但却不影响铁箭禅师对这个小沙弥提起兴趣。 舍利子不舍利子的,倒是没什么让铁箭禅师关注的,毕竟那玩意目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鬼知道被称为佛门神物的舍利子到底有什么用处。 让铁箭禅师对这个小沙弥提起兴趣的,还是这小沙弥那对于佛法具有的莫名亲密感。 在发现了这个事情之后,铁箭禅师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小沙弥保护起来,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好好的让这个小沙弥潜修佛法。 铁箭禅师还是很想看看这种对佛法具有天生亲密感的小家伙,成长起来之后会不会成为又一位佛门传奇呢? 但是紧接着铁箭禅师就压住住了自己的这个冲动想法。 毕竟自己的这个举动看起来还是有些拔苗助长的意味,而且自己还是禅宗僧人,对于佛经的理解又是另外一番的见解。 所以说,铁箭禅师还是想着让这个小沙弥继续走着他原本该走的路子,自己不需要使用外力来干扰这个小沙弥,免得让这个小沙弥走歪了路子。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铁箭禅师却隔三差五的就散发着自己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禅寺,并且还在禅寺之中专门设下了几道威力非凡的阵法,免得让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发现了这个小沙弥的秘密,对这个小沙弥又动了什么歪脑筋。 嗯,等笑儿从东巽完成任务回来了之后,我在好好的问问他这小子跟这个小沙弥有什么关系。 第九十四章 天子鹰犬锦衣卫 金陵城内距离金陵皇城不远处的一处街道,这条街道上整日里空无一人,街道上冷清的不行。 远远的站在街口望向街道深处的时候,路过的行人却又可以从这条街道的深处感知到一股拥有着莫大寒意的阴森恐怖之感。 街道深处,矗立着一座装修老旧且从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落不堪模样的衙门。 衙门正中间的门口,被重重灰尘快要完全覆盖牌匾上面,只有当你站在衙门口的时候双眼认真的看向这牌匾的时候,你才会隐约的看到这牌匾上面写着三个让南离无数人都为之闻风散胆的字眼。 锦衣卫 是的,这从外表看起来跟个年久失修一样的大宅子,竟然就是南离国的三大特务衙门之首的锦衣卫衙门总司。 要是不知道的人来到了这里,鬼知道会以为这是个什么地方,同时也会对此感到诧异,诧异为什么距离金陵皇城不过一条街距离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宅子屹立在此处。 当然,那些寻常百姓即便是不知道此处是锦衣卫的衙门,也断然不会深入这条街道的,因为这条街道不停的向外散发着阵阵寒气,即便是酷暑的季节,也会让人在踏入这条街道的时候从心里浮现出胆怯的寒意。 要是夜幕时分来到这儿的话,说不定你还会听到来自街道深处的惨叫声。 那些惨叫声望望都叫的让人心绞痛楚至极,更难以让人想象那惨叫的人正在遭遇着什么样子的痛苦和拷打。 锦衣卫严刑逼供的手段,那可不止是传言在南离国,乃至整个大陆的诸国,都对于南离锦衣卫在严刑拷打这一方面的手段有着各自不同的认识“”。 不过诸国对于南离锦衣卫的认知虽然各不相同,然而绝大多数国家的君主都是想着在自己的国内都成立起来这么一个衙门。 毕竟锦衣卫这个衙门存在的意义,那可是充当君主的耳目,帮助己国君主安稳掌握君权的一把锋利的好刀。 天子鹰犬 这可是对于南离锦衣卫最为贴近的称号,而南离锦衣卫们对于这个人们暗讽他们所说出的称号却自鸣得意的认了下来。 可惜想要让一个国家出现一个特务机构旗帜鲜明的衙门本身难度就极大,这定然会遭遇到国内举国上下各个阶级层次的反对,谁也不会希望自己活在被监视着的生活之中。 更何况还是锦衣卫这么一家只听命于君主的特务机构,即便你是身为一国之君,充分掌握着十足的话语权,那么你也很难做得到真正建立出来一个类似锦衣卫衙门的编制出来。 不论是哪一个国家的官员人群里面,又有哪一个国家的官员阶级其本身不就是一个大染缸呢? 哪个国家会没有那些草芥人命或者是贪污剥削的狗官存在呢? 哪怕你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帝国,除非是开国君主而后包括开国君主的那一代君主可以无视阶级抵抗成立这么一个衙门以外,哪怕你是多么惊才艳艳的 一位绝代天骄,想要抗住来自国内大部分人的压力下安然无事的顺利成立起这么一个衙门,都不是什么简单好办的事情。 身子既然入了这个大染缸,那么也就不要想着洁身自好这种事情了。 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些,都是已经死的透透了的愣头青所谓圣人罢了,大家各自办各自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自己手底下也没什么好底子,哪怕是君主对于这个潜规则也是早早的就了然于心。 对于帝王家学来说,所谓的百官臣子那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家臣而已,既然自己的家臣在为自己做事,那么身为上位者,允许臣下收取一些隐晦的好处,那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反正说不定他们收取了这些隐晦的好处之后给自己办事还会更加上心,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这种事情在当官员们都习以为常将其当做平平无奇的一件小事的时候,君主却突然想来一手釜底抽薪,成立锦衣卫这么一个专门纠察妨碍了君主道路的臣子们的时候,矛盾就这么毫无犹豫的爆发了开来。 好啊,用我们的时候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满不在乎,只要不触碰你的底线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现在呢?现在国家安稳下来了,就想着为百姓好,想卸磨杀驴了? 抵制,坚决抵制锦衣卫这种衙门的出现,这不就是想剥削我们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君主得逞,从来就只有我们剥削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剥削我们了? 然而另外一批官员之中的聪明人却对于锦衣卫衙门的出现感到无所谓。 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家君主想要搞出来锦衣卫衙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还不是想让整个国家变的高度集权与他一人手中而已,锦衣卫衙门要缉拿的那些所谓贪官污秽们,都只会是那些妄想挡住自家君王所行道路的绊路石子罢了。 但是虽然心里都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可是面上却不能贸然表现出来什么,既不能毫无犹豫的就倒向自家君主一方,同意此事。 也不能像那些愚笨到只在乎几个钱的蠢货一样,马上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了还不自知。 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要太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倾向,自己要做的,就是跳脱出这两种选择,成为那谁也不得罪的中立派。 当然这个选择也只不过是谁也不得罪的中庸法子罢了,还是会有人选择先行倒向反对的梯队,而后在自家君王忧愁此事的时候,在借着这个时机,默默的倒向自家君王。 锦上添花不会让人感恩戴德,不过雪中送炭的话,一定会让人铭记于心。 当时南离的锦衣卫衙门,就是因为这么几个聪明人的后者选择,才会让锦衣卫衙门顺利的成立至今仍旧安然无事。 尤其是到了后面尚书台和锦衣卫之间还产生了一些不能明说的关联之后,锦衣卫就变得是更加的如虎添翼了。 慢慢的,锦衣卫衙门到了后面也就因为一代离帝的原因,从那一代离帝开始,锦衣卫衙门的指挥使,就变成了宫里面的太监头 子。 这也是一个先后顺序。 因为一般都是先行获得了锦衣卫总指挥使之后,那位公公才成为了宫里面的大太监,因为锦衣卫手中握着的权柄,对于那些自诩清流的文人墨士来说太过于肮脏不堪,他们根本就看不上。 但是对于宫里面的公公们来说,成为了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之后,那么自己就可以说是直接摇身一变,哪怕是那些自己平日里要低声下气好生赔笑的大人物们,在自己变成了锦衣卫总指挥使之后,那些原本的大人物们,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自己便可以将这些曾经高攀不起的大人物变得让自己随意欺虐。 就比如现在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乾公公,只从外表来看的话,这只不过是一个长相妖艳的美男子而已,但是却有很多人知道这张妖艳的不像话的面颊下面,却隐藏着一张对待性命冷漠无情的刽子手。 乾公公手上沾染的人命数量虽然很少很少,但是但凡是经由他手上沾上的人命,那生前基本上都是封疆大吏级别的权贵。 反正就目前看来,乾公公手上身份最为显赫的一条人命,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一位南离刚刚出阁获封王爵的皇子! 皇子都杀得,至于文武百官? 哪怕是曾经的一位嚣张跋扈几近权侵朝野的丞相大人,都死在了乾公公的折磨之中,最终饮恨离世。 这么一个上至皇子下至丞相都宰杀过的太监,南离的那些个权贵们,哪里还敢对乾公公是那种颐气指使的语气说话? 那可都一口一个乾指挥使叫着,再不济那也是乾公公,谁吃饱了撑的敢当着这位的面叫他太监? 更何况这位乾公公就算是抛去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身份不谈,那他也是一个曾经闪耀过南方三国的道家双子星之一,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 光是这种修为,就足够让不少人对他报以尊敬的态度。 尤其是这位乾公公那可是服饰了数代离帝的宫中老人物了,这资历也不是你想拿捏就可以拿捏的。 狂如风不平,对待这么一号人物,也是以平辈的身份对待,在风不平的眼里,残余之人不残余之人的,到了乾公公这种地步的人了,早就已经不算是什么事情了,因为光是这位乾公公曾在南离大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了好几次并且还为南离立下了数次大功之后,在风不平眼中,乾公公早就已经是一位够资格可以与他以平等角度相谈甚欢的人物了。 总指挥使是这么一位狠人,锦衣卫衙门自然也就很快的成为了这几代离帝手中一把锋利的兵器了。 并且这还不是一把双刃剑,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把对自己没有坏处的趁手神器。 哪怕是现在的这位离帝,对待乾公公的态度也不再是对待那种普通太监的态度。 乾公公之所以一心帮助他们南离,并且甘愿入宫十年如一日的呕心沥血辅佐着这几代离帝的原因,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自然是知道对待这么一号人物,只可礼贤下士,绝对不可粗言相待。 第九十五章 扶桑弓之争 金陵皇城执金司衙门。 执金司原名执金府,其衙门首官名曰执金吾,执掌都城金陵城的所有的安全以及缉拿问题。 先代离帝之中有一离帝因其在位期间攻伐南离周遭各国,为南离扩充了不少疆域,这位离帝在位期间南离的北方疆域线上,在一度时间之内已然延伸到了中牟城,那时的南离将整个中原大地都快要打下来了四分之一,要不是后面这位离帝的英年早逝,继任的那位离帝昏庸无能的话,没将那些土地消化掉,致使南离在中原打下的那些土地最终都拱手送人。 而这位离帝也是因为其开疆扩土的功绩,最终被后世奉上谥号。 谥号曰:武 也正是南离武帝的在位期间,设立了八校尉这么一个编制。 八校尉其中的一位,叫做中尉,也就多执金司衙门的前身了。 初始的中尉隶属于八校尉之中,权力并不大,只不过是执掌了些许宫中禁军而已,负责保护历代离帝的出行安全,除此之外中尉基本上就是个闲职了。 直到后面南离的又几代离帝过后,中尉摇身一变,变成了执金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开始流传起了那么一句话 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这句话也就充分的表达出来了在那个时候开始,执金府衙门的权势,到达了一个顶点,一个连离帝都忍不住道出对于执金吾官职的艳羡不已。 那时的南离国内,还没有锦衣卫衙门的出现,确切的说,那时候的南离国内,压根就没有什么负责侦查情报和搜查国内全境的一种情报特务机构衙门出现。 御史的话,指望他们调查民情,指证贪官污吏的话,那南离老早就会从根上烂的透透的,原因无他,御史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再加上御史们的清高性子,根本不会让大部分的御史做到真真正正的一身正气浩浩荡荡的来状告佞臣。 所以,在那个时候的执金府衙门权力的变化以及编制的独立,让当时的那一代离帝对于执金府衙门抱有了一股蛮大的期望。 到了最后,执金吾所辖执金府的监察触手不再只是停留在金陵城内,而是遍布笼罩了整个南离全部疆域,即便是在南离帝国周遭的几个邻国,执金府也会设有分部来借此探查情报传回金陵城。 可以说,南离帝国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报机构衙门,就是执金府衙门了。 不过鸡蛋不可能一直放在一个篮筐里面,南离帝国的情报来源也不只能只靠执金府这么一个原本只是执掌看守宫门禁军的中尉来全部掌握。 于是乎,锦衣卫衙门的出现以及设立,其目地从开始都是为了离帝为了制衡执金府衙门的权柄来专门设立出来与执金府衙门来进行分权争权的。 况且锦衣卫衙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情报特务机构,再加上你执金府的老大只不过就是执掌北军的家伙而已,跟离帝的关系再怎么好,能好的过锦衣卫的 总指挥使吗? 所以锦衣卫衙门的初始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要跟执金府争权夺利,俩家衙门的人又怎么会对对方有什么好脸色看呢? 也正是因为这么个原因,所以说忽地笑在见到了锦衣卫的齐无恨之后,才会直接变得像是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这俩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俩这一辈子基本上都不可能会尿道一个壶里面去。 也是到了上两代离帝的时候,执金府的权力已经缩水缩了好几翻,侦查情报的辐射圈也从南方大陆缩减到了只有南离本国内的十三州州部城市乃至都城金陵城才会保留下来。 权力的大幅度缩水,最终让执金府担当不起了府邸衙门的称号,降格为司部衙门,也就是现如今的执金司了。 但是这一代离帝因为连自身的权力还没有收拢到手,再掺杂上这几十年里面南离遭遇的各种变动,搞得执金司现在的这位总司长心中顿时浮想联翩。 越发的想着自己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么一个时机,将执金司恢复到以往执金府的风光时刻,让那什么锦衣卫,乖乖变成宫里面的那些太监服侍着那些宫里面的贵人就足够了,探查情报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他们执金司才是最完美最棒的。 锦衣卫,呵,一身飞鱼服看的倒是人模狗样的,还是乖乖的当着仪仗队就好了,反正花架子他们有的是机会展现,当个样子货不好吗?还搞出什么特务机构出来,真是差点让人贻笑大方。 样子货,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这就是执金司一直以来对于锦衣卫的讽刺话语。 而今日里,执金司的副司长高骠亮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劲装,整张脸上无止境的散发着怒气,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空无一物的精巧古盒,双拳猛地暗暗一握,最终一拳径直砸在了桌子上。 这布满灰尘的桌子在受到了这么一拳之后,顿时灰尘四起,布满了整张屋子,然后桌子上受到拳头受击中心的那一块开始,桌子出现了些许裂痕。 下一秒,这张桌子就被这一拳硬生生的给劈成了两段,无力的倒落在了地上。 “忽!地!笑!” 高骠亮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声忽地笑的名字,他今日里可是心情非常好的来到执金司衙门办公,正巧闲了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想着来这间一直被尘封着的屋子里面看一眼被包藏在这屋子里的扶桑弓,然而在自己满怀期待的打开了盒子之后,却发现里面变得空无一物,是什么都没有。 而后高骠亮从盒子里的夹层发现了一张小纸条,再卷开纸条之后,看清了纸条上面的那一行小字之后,高骠亮这位执金司的二号人物,平日里养气功夫好的不得了的高官,却被这一行小字给弄得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忽地笑这个杂碎! 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擅自取走了我执金司珍藏的扶桑弓! 要知道这扶桑弓当初那她妈的可是曾经占据过百兵谱上的第一神兵,即便 是后面因为没有了合适的主人而渐渐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之中,但却仍然不能改变这件神兵利器在之前时代拥有过的地位。 执金司还是执金吾执掌着的时候,扶桑弓那可是执金吾的象征,就算现在扶桑弓的上一位主人是铁箭禅师没错,而且直到现在这扶桑弓名义上的主人依然是铁箭禅师,这忽地笑你就算是铁箭禅师的爱徒,那你也不能屁也不放一个就偷走了扶桑弓! 对,就是偷走,我高骠亮身为执金司副司长,都还没有拥有过扶桑弓,你忽地笑何德何能就拿走了扶桑弓? 你配吗? 万一这个忽地笑还压根就用不了扶桑弓,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还将扶桑弓丢弃在了东巽腹地的话,你就给我等着。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管你师傅是谁,铁箭禅师也拦不住我杀你的决心。 谁,也护不住你。 “小高啊,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来了这么大的脾气?” 突然,从屋门走进来了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头子,这老头子佝偻着自己的腰,手掌杵着一根拐杖,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高骠亮的身后,看见了那空无一物的盒子之后,咧开了嘴巴,露出了自己只剩下几颗牙齿的嘴巴,大笑了两声说道 “哈哈,让老头子我猜一猜,这扶桑弓,应该是忽地笑那个小子拿走的吧” 虽然这老头子突然出现,但是高骠亮却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听到这话之后,只是转了个身点了点头,而后语气不悦的说道 “司长,您说说,他忽地笑何德何能就连知会一声都不知会一声,擅自就拿走了象征着我执金司神器的扶桑弓?他凭什么?就凭他师傅是铁箭禅师?” 老头子笑着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面色和善的慢慢回答着高骠亮的问题说道 “小高啊,你觉得你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见过的箭道天赋里面最有天赋的是谁啊?” 高骠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皱了皱眉头,摊开双手依旧有些不甘的说道 “忽地笑这小子箭道天赋确实是数一数二难以找得到可以与之匹敌的人,但他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低阶品级修士罢了,扶桑弓这种关系重大的神兵,可以等到忽地笑日后再给予他也不迟啊,现在就让他使用的话,扶桑弓万一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这这这可是我执金司的神物啊司长!” 老头子杵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到了那掉落在地上的盒子旁,弯下腰一只手掌轻轻的从地上拾起来那张忽地笑留下来的纸条,两只混浊的双眸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的一行字眼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高骠亮说道 “小高啊,你要知道,铁箭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现在的执金司可以撼动的,再说扶桑弓迟早都是要交给忽地笑这孩子用的,这孩子的箭道,说不定以后走的路会比他师傅铁箭走的还要远” 老头子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了之后,就缓缓的走了出去。 第九十六章 来自商州的书信 金陵皇城之内,离帝手中握着一枚墨黑玉佩,玉佩之上细微之处篆刻着一条朝龙由下而上的向上腾飞图案,墨黑玉佩的边角处,则是奇怪的显现出来了两条在互相啄斗斗争之中的蛟龙。 这枚墨黑玉佩在离帝手中仔细的把玩着,手掌揉捏着这玉佩上面的那些图案,双眸缓慢的闭了上去,用着自己的内心深深的感受着手掌摩擦玉佩上图案的那些手感。 这墨黑玉佩上面的图案如若在那些研究历史的老头子们看来的话,必定会口出笔伐的道出这墨黑玉佩上面图案的不合理性。 因为按照风家人所收录的《述异传》记载的原文来看的话,朝龙是成长初始的龙形态,修炼五百年之后,才会历经劫难化为蛟龙,而后的蛟龙再度修炼千年才可以迎来劫难,度过劫难之后便可以成为变为真正的龙,自此之后便可遨游四方傲视天下。 然而大陆之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见过一条真真正正的神龙了,别提神龙,即便是朝龙也没有人遇见过一只,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神龙这么一个东西,只不过是先人所想象出来的一种用来寄托的生物罢了,世上压根就没有龙这么一种生物存在过。 但是又有另外一派的人以为,神龙其实是真实存在的,毕竟在几千年前,燧人氏都打到了天宫之上,跟天帝泰一血拼了一个两败俱伤,既然天宫和天帝都被证实存在了,那么神龙又有什么不存在的理由呢? 所以理论上玉佩上篆刻着的龙身,是不可能会让最为弱小的朝龙居中,而让两头蛟龙在边角处斗争的图案出现的,因为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 然而离帝却在把玩了一阵子这墨黑玉佩之后,微微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无力的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心中在思索着什么。 双眸睁开,将墨黑玉佩放在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里面,伸出双手将这个精巧的小盒子好生的锁了起来,双手小心翼翼的端起了这个小盒子,左拐右拐了几步之后,放在了一处夹层里面。 做完这些之后,离帝这才走到大殿中央,佯装疲惫似的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殿外轻飘飘的吩咐了一句 “乾公公,有商州的近况传来吗?或者说,有周王的书信吗?” 话音刚落,乾公公突然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轻微了弯了一下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语气沉稳的回答道 “陛下,周王爷的书信,今日清晨刚刚到达尚书台那里,还未拆封,奴才这就去吩咐尚书令亲自将那封书信送过来。” 离帝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乾公公便退了下去,大殿之中只留下了离帝一人和门口站着的两位宫女。 过了没多久之后,那位年轻的尚书令一路小跑着的连滚带爬跑进了殿中,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了,这位尚书令在跑入大殿门口的时候,被门口的那个门槛给绊倒,直接就是 摔进了殿中,狠狠地摔了一跤。 离帝这时候才刚刚坐了下来,端起一旁的杯子轻轻的饮着杯中的茶水,猛地一下就传来了如此响声,倒是让离帝虎躯一震,视线直接就被这尚书令趴在地上的身姿给吸引了过去。 看见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跟狗吃屎一样摔在了地上,离帝皱了皱眉头,心中对于这家伙的厌恶感再度添上了几分,对着这年轻尚书令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悦了起来,道 “尚书令,不用行如此大礼,还不起身,朕免了你的礼。” 这尚书令满脸赔着笑容欠身连忙爬了起来,他这倒是又闹出了一桩笑话,不过他早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了,于是乎,这位年轻尚书令刚刚爬起身还没整理有些散乱的青色官袍,快步上前就伸出双手恭敬的将那封周敦颐写的书信恭敬的递给了离帝。 离帝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在看见了信封上写着的吾皇亲启之后,无奈的一笑,这才拆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周敦颐写来的书信,双眸认真的看着。 再度过了一阵子之后,离帝看完了周敦颐书信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知为何,像是被内容逗笑了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离帝的这莫名笑声,那已经退到了一旁候着的年轻尚书令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性格的懦弱还是让他忍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意思,依旧低着头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但是乾公公可就没那么多需要想的了,听见离帝笑出了声,便和善的走上前去,道 “陛下,怎么,周王爷是在信中说了什么趣事吗?让您如此大笑。” 离帝伸手将信封一摊,乾公公立马就凑到了离帝的身侧探着身子凑上前去用着他那邪魅如狐的丹凤眼看向信上的字眼。 看完了之后,乾公公与离帝二人对视一眼,二人顿时四目相对,互相笑了出声,看起来,这周敦颐这书信上面写着的话,倒是却是有一番异样的意思。 而二人的笑声传入了这年轻尚书令的耳中,让这位懦弱的尚书令心中的好奇再度燃烧了起来,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还是如同一个石像一样卑微的站在一旁。 乾公公笑着打趣着周敦颐说道 “周王信上的这话,倒是有些话中有话的意思啊陛下。” 离帝撇了撇嘴,笑着哼了一声,道 “谁说不是呢,朕的这位皇弟啊,这是在讽刺朕呢,说朕为什么不早点给他派遣援军,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朕还以为朕的这位皇弟还是如年少时那般轻狂,在得知了朕将商州那些换防的守备军提前了换装序列早早的将守备军派了回去之后,朕的那位皇弟会向朕抱怨是不是看不起他的本事了呢。” 乾公公眼眸之中闪烁过一丝异样,而后又迅速的恢复正常,接上了离帝的话茬,继续打趣着周敦颐说道 “是啊是啊,周王爷年少时的轻狂,即便 是面对着百万诸国联军都丝毫不惧反而会感觉有些轻松的,嗯,现在看来周王爷倒是到了年纪,谦逊了不少,不过东巽的禁军,真的如传言之中那番神秘强大吗?” 离帝的面色在听到乾公公说出这话的时候,变得有些忧愁了起来,确实,东巽帝国的军队实力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东巽帝国百年以来对外的战争也就只有历年以来面对着北方蛮族的侵袭来准备着的边军而已,不过就算是那边军的实力,在离帝看来也是也就那样而已,北方蛮族那种级别的对手,对于哪怕是现在状态下的南离,也是不过一州州部守备军就可以拿下的对手,结果就算是这么一个对手,却困扰了东巽帝国长达百年之久。 但是身为帝国的禁军,实力自然是不可小觑,而且东巽帝国此战的军主还是东巽帝国潜龙榜的第一潜龙申包胥这位战场宿将来带队。 朕的这位皇弟,呵,嘴上一直放着狠话,其实心里还是对于申包胥这个小辈从来都没有掉以轻心过吧? 离帝面色的这一变化,被一旁的乾公公清楚的捕捉进了眼眸,乾公公嘴角微微上扬,瞥了一眼那站在一旁装死人的尚书令,咳嗽了一声,对着那尚书令语气平淡的说道 “尚书令大人,您可先行回尚书台执行公务了。” 那年轻尚书令在听到这话之后,哪怕是这话是出自一位公公之口,但还是如蒙大赦一样,抬起头来对着离帝再度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快步的走出了殿外。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这位年轻尚书令的官袍就被吓得湿透了,神色慌张的模样,在踏出了殿外之后,门口的两位宫女都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这位年轻尚书令的背部。 离帝眼色有些凝重,语气有些严肃的喃喃自语说道 “东巽,帝国的资本,禁军再怎么不济,朕的这位皇弟还会将对方当成西坤王朝那种国家军队的实力为底线来作为假想敌的吧,嗯,帝国的傲气,王朝国家,哪怕是西坤也绝对不允许践踏。” 随后,离帝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枚令牌,递给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乾公公,对着乾公公继续吩咐说道 "将此物送去执金司,交给高骠亮,剩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琢磨该如何做下去吧。" 乾公公小心的收起了这块令牌,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度步走到离帝身前,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之后,离帝对着乾公公点了点头,乾公公这才转身走向了殿外。 这枚令牌,我的陛下啊,看起来周王爷的这封书信,激起的倒不止是老奴内心的那抹雄心啊,哪怕是您,在看到了那封信之后,都如此轻易的便决定了放权执金司了,执金司,呵,要是那个老家伙在年轻个几年的话,我倒是要对你们还要惧上三分,现在的你们,高骠亮这个小家伙接手的话,你们执金司就压根别想着恢复到往日的荣光了。 毕竟我还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 第九十七章 来自高骠亮的落寞 高骠亮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脸笑意正看着自己的乾公公,一只手掌蛮横的从乾公公的手上夺过那块令牌,眼睛随意的扫视了一眼这块令牌,而后神色猛地大变,双瞳瞳孔猛缩,嘴巴张的大大的,握着令牌的那只手掌一根指头直直的指向乾公公。 “这块令牌,居然真的会从你手上接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你就不怕我们执金司再度恢复到以往的荣光么?” 乾公公冷笑一声,眼眸撇了一眼这高骠亮,语气十分不悦的说道 “怎么,这块令牌就不能从我的手中出现了?” 高骠亮连忙摆了摆手,既然现在令牌到手,哪还有闲工夫跟这个老太监置气,再说每次斗嘴的时候斗到结局的时候失利的还是我,那个老头子也真是的,锦衣卫的这些死太监都跑到自家门口叫嚣了,你这个老头子还窝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高骠亮收起了令牌之后,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看见乾公公带着几位随行的小太监们已经上了轿子走远了之后,高骠亮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进了自己背后的那执金司院落的后门,进去了之后,迅速的将后门关的严严实实。 高骠亮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接连开始喘气,他实在是太激动了,这简直就是比自己踩了狗屎运还要狗屎运,要知道这块令牌他们执金司衙门可是为了这块令牌的归属与锦衣卫衙门以及宫内的皇室供奉们这两大势力明争暗夺了起码两个时代。 到了这个时代的时候,高骠亮一度以为这块令牌与他们执金司已经没了缘分,正要静下心来想想别的法子的时候,今日里却意外的从乾公公这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手上得到了这块令牌。 这块令牌唤做离火牌,是南离帝国自打那位武帝在位期间便设立出来的一大令牌,这块令牌整个南离目前存档在案的只有区区三块而已,令牌数量的稀少,也正代表了这块令牌蕴含的能量有多么的大。 那位武帝之所以专门设立出来这块令牌,最初的原因是因为在这位武帝在位的那个时代,南离名将云集,军中百员上将之中可以独当一面的更是超过双掌之数,真真彻彻的将南离的军势延伸到了大半个大陆,要不是因为这位武帝后来病重驾崩,说不定现在的中原大地就不会是像如今这般的诸国乱战生死不休的情况出现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军势,所以造就了许多的南离新兴军事贵族,而为了统御这些新兴的军事贵族手中掌握着的兵权,这位武帝特地设下了这道令牌,凡是持此令牌者,可无条件调用南离国内任何一支军队执行任何任务,当然在调动完军队之后,原先军队的军官需要向金陵城方面报备此事,并代为收回令牌。 区区一块令牌,便可以无条件调动一个帝国的任意一支军队,这种先斩后奏的权力,虽然到了如今,令牌的水分变得越来越多,但仍然可以当做一块完整的虎符来使用,但只不过是使用前需要得到离帝的首肯才可以。 显而易见,高骠亮从乾公公手中得到 的这一枚令牌,是得到了离帝的首肯,允许其调动南离国内军队的。 可惜啊可惜,虽然自己如愿的得到了这枚令牌,但是充其量自己也只不过是离帝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毕竟自己当着乾公公的面接下了这块令牌,那就是代表着自己执金司揽下了这份差事。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离帝要让自己使用这块令牌干什么,但是想想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多简单,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危险在里面,不然的话乾公公这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怎么会不替他们锦衣卫抢下了这门差事。 高骠亮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的扯开了一点自己的衣服,再度望了望怀中好生放着的那枚令牌。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自己把握好这次机会,执金司就算是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但是却也不会变得继续堕落下去。 都快被他娘的金陵城的都城守备军给抢饭碗了,执金司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北军禁军的编制,结果现在却在面对着地方军规格的金陵守备军面前低了头,这话传出去,自己执金司的脸还往哪搁? 别看忽地笑这家伙现在还在外面威风的不行,同一辈的那些小崽子们对忽地笑都是敬畏有加,但这些是因为忽地笑是执金司的人吗? 不可能的,给忽地笑面子那是因为忽地笑的师傅铁箭禅师面子,铁箭禅师那可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忽地笑那可是人家的唯一的爱徒,能不给忽地笑面子吗? 更何况,忽地笑抛去外部因素,他本人就是南离潜龙榜上名列前茅的潜龙,但凡登上潜龙榜的的家伙们,就算是排名倒数,那也是可以受到同龄人尊敬并且仰望的人物,潜龙潜龙。 一朝遇风云,潜龙化真龙 金鳞池中物,角逐天下雄 别看现在忽地笑在潜龙榜上名列前茅,但是谁又不知道忽地笑在去年的时候还只不过是锦衣卫齐无恨的手下败将? 齐无恨虽说也是潜龙榜上的潜龙,但排名却极为靠后,与现如今的忽地笑在榜单上的排名相比更是可以说是二人相差甚远,然而他依旧是曾经战胜过不止一次忽地笑这条排名远超自己的潜龙。 无他,但凡潜龙,无论排名,都不可小觑。 当然,这种话对于苦木以及申包胥这种潜龙来说,基本就等于是放屁。 一位是放在除去现如今这个时代南离帝国以外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成为第一潜龙的种子选手,一位是已经成为了东巽帝国潜龙榜上第一潜龙的即将引领东巽帝国接下来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对于这么两位级别的家伙,理论上他们可以小觑任何排名低于自己的潜龙,只因为他们有这个可以骄纵的资本,虽然他们二人并不会因为排名的原因而小瞧任何人。 高骠亮一想到忽地笑这个败家崽子,心中便怒火中烧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在愤怒过后,高骠亮就紧接着感觉到了一抹内心深处被唤醒的暗暗的挫败感 挫败自己当初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登上潜龙 榜,虽然后面的这些岁月里面自己确实顺风顺水,现在的这样年纪里就当上了执金司的副司长,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已经是高不可攀的角色了,然而没有登上潜龙榜的事情,却一直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的遗憾。 登上潜龙榜,就意味着你可以拥有一场无比快捷的通行证,别看自己没有登上潜龙榜,现在就是执金司的副司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红袍高官了,但是高骠亮内心深处比谁都要更加清楚,加入自己当初要是天赋足够登上潜龙榜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早就可以去六部担任要职了,即便是六部侍郎,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脑子,也不是不可以想象的。 一想到这里,高骠亮就气的踹了一脚身旁的一颗小石子。 小石子被这莫名的一脚踹的飞起,径直砸到了不远处路过的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家伙身上。 这老家伙被无缘无故被小石子砸了一下,心中自然不爽,但是扭头一看,看见了满脸怒气愁容的高骠亮了之后,只得佯装没事人一样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就加快了脚步,迅速的消失在了高骠亮的眼前。 高骠亮这边自然没空理会这个老家伙,一只手掌伸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了那块令牌了之后,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背部倚靠在墙壁上面,双眸无神似有神的注视着这块令牌。 令牌上面大大的离字,用着赤红色的条纹篆刻在整块令牌上面。 高骠亮扶额,心中的忧愁之感顿时浮上心头。 他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何,此时出现了青檀那绝美的面孔。 身为执金司的副司长,即便是在金陵城内那也是人人艳羡的官职,想要的女人,哪怕是那些六部侍郎级别的家族的嫡女,只要他开口表露出现自己心意的话,那也是十拿九稳的可以拿下一桩婚事的。 可偏偏让他忧愁的却是,他喜欢上的那个女子,却是青檀。 一位让人高不可及的天之娇女。 师傅是南离剑圣风不平,在外打出来的名声也是南离三大剑之一的诡剑,在潜龙榜上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天才,爱慕者之中,那更是拥有着当代离帝皇子的存在,自己? 自己一个没有雄厚背景,没有过硬修为的破落执金司副司长,终其一生,估计也就只能在梦中才能可以与青檀相爱吧? 而后,高骠亮的脑海之中那抹倩影突然消失,猛地闪烁而过一道清冷而孤傲的面容。 苦木。 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家伙,却可以将自己轻松击败,说来,也确实算是一件让自己无地自容的事情吧? 虽然自己还未曾与苦木交过手,但是自己在最近一次见到苦木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苦木好似已经剑道突破隐约的到了大成阶段,自己在内心深处可以察觉的到,那种修为的苦木,想要击败自己的话,只需要一剑而已。 假如要是生死决斗的话,自己全力以赴加持上所会的全部秘术,那么也最多最多可以在苦木剑下走过三四个回合罢了。 第九十八章 银狼杖 南离与东巽的边境县城上,两方大军各自列阵扎营相互对峙的时间,至此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时长。 最终在了这一日,天空之中的启明星刚刚为乌黑的天空点缀上了些许的亮色。 东巽的一只侦查骑兵队,约莫二十来号人,这个时候刚刚结束了夜晚的巡查任务,为首的那位队长现在正勒马转身,正准备要带着自家队伍的这些人回营休息。 自从那位忽校尉顺理成章的上位了之后,就对于东巽禁军的整顿越发的严厉,真真切切的将军法无情这四个字展现在了这十万东巽禁军的面前。 一时之间,每日的东巽军营里面总能看到几个倒霉蛋冒犯了军法,当着诸多同僚的面前根据自身所犯军法的严重程度,遭遇着各自不同的待遇。 不过光是每日换一个的悬挂在辕门上那满脸不可置信神情的头颅。 都是让东巽的这些老爷兵慢慢的收起了自己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臭毛病,取而代之的,最起码在申包胥面前,这些家伙总算是有了些不错的军容面貌。 按照这位忽校尉所重新制定的军法来看,他们这支巡逻小队虽然现在结束了自身的任务,但还是要乖乖的呆在原地,等待着前来替换班的巡逻小队来替班了之后,他们才可以返回营帐,卸下满身的疲惫好生歇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东巽地理的原因,所以东巽国内的军队里面的构成,骑兵的数量甚至可以说是排在三大帝国五大王朝的垫底水平。 哪怕是东巽帝国的禁军,十万禁军里面,称得上是骑兵的也就只有不过千人。 就算是这千人骑兵,也只能说是勉强称得上是骑兵而已,因为这些家伙与步兵的差距只是因为他们多了一匹马而已。 换句话来说,这些骑兵,就是骑着马的步兵,千人之中,只有不到百人才可以熟练的掌握好自己胯下的马匹,不过这百人骑兵要是放在北艮国的话,差不多也就跟北艮帝国的地方守备骑军是一个水准上下。 但是数量的稀少,自然也就造成了在东巽帝国军中,有有一匹骏马的话,这位就算是现在的官职不高,但是你却要时刻注意着这个家伙背后是哪一方权贵家的年轻子弟出来前往军营历练了。 而这位巡查骑队队长,就恰好是一位东巽帝国已经传世百年的权贵世家。 这个权贵世家的第一代族长就是当初跟随着太昊伏羲氏麾下的一员得力战将,靠着累累军功最终成为了东巽帝国的侯爷。 帝国级国家的爵位,在大陆上还是很硬的,毕竟那些没有成为王朝级国家的小国君主本质上来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侯爵而已。 而帝国所封赏的侯爵,理论上是可以与那些小国君主平起平坐的,毕竟二人的爵位是同一等级的,你可以靠着侯爵当一国之君,那么我一个偌大强盛帝国的侯爷,为什么不能与你如同一般地位呢? 同理来说,假如风不平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修为,周敦颐没有靠着天资制霸一个时代的成就的话,他 们二人只靠着南离帝国的一个王爵身份,就可以对待那些小国君主颐气指使的说三道四。 只因为我的身份高于你,而你见到我却要行礼,仅此而已。 这支巡查小队在原地等待的时候,突然,一阵莫名的强风强烈刮过。 这位队长双瞳猛地一缩,对着身边的那些人大吼一声 “隐蔽!隐蔽!” 然而下一秒闪过,天空之上顿时布满了满天箭雨。 稍微有些明亮的天空,却被这乌黑的羽簇充斥了这约莫二十人巡查骑兵的眼中。 这位队长的反应虽然很快,在发觉到了异样之后就立马大吼出了指令,可惜,这满天箭雨却不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以抵抗的了的攻势啊。 箭雨洗地 这套攻势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可以说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 可是让这位队长双瞳难以置信的原因却是,为什么,为什么南离的军队只不过是要围剿区区他们一支小分队,就动用了箭雨洗地的攻势,南离的统帅他娘的是脑子进屎了吗? 这,这跟自己以往在兵书上看到的记载和听国内那些老将们口口相传的战场惯例之中,根本就是没有听到过有人可以富裕到对付二十多人就箭雨洗地的啊。 “周敦颐,周敦颐,你,你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魔鬼!” 这是这位原本身负家族厚望的年轻子弟,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与此同时,南离帝国的西边边境县城内,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瘸着腿跌倒在地上,嘴巴里咿呀咿呀的叫声,在路过的行人听来,简直就是可怜至极。 可惜,这个小乞丐的面前,却站着一位与他看似同样年纪的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身上的衣物光是看起来就是光鲜亮丽,用的料子估计也是上乘的名贵布料,扎着一个小辫子,一脸鄙夷的神情,正死死的盯着这个咿呀作声的小乞丐。 这小孩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富家公子,不过家里面应该算不上什么世家一谈,估计也就是个暴发户或者商贾之家,毕竟那身后的几个衣着朴素的跟班们,现在都是擦拳磨掌的架势,恶狠狠的眼神齐齐看向路旁走过的行人,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几个狗腿子一样。 “小乞丐,你给这边装什么小可怜,本少爷可压根就没有动过你一分一毫,你你你,可别想讹本少爷!” 富家小孩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对着这小乞丐说出这番话。 小乞丐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掌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停止了哭泣,整张脸脏不溜秋的跟个小黑蛋一样抬起头来,只有一对看起来明亮的双目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不知为何出现了的小孩子。 “我,我,我才不是小乞丐,我有名字的,我叫叶白,我我我,我哭是因为我找不到我爸爸妈妈了,呜” 说罢,叶白又要开始抽泣,只见那胖胖的小少爷赶紧低下身子从自己的腰间取 下一张手帕递给了叶白,语气有些稚嫩孩子气的对着叶白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惹你哭的,叶白是吧,找不到爸爸妈妈了没关系,嗯,这样吧,你就跟着本少爷先回家洗洗澡,本少爷吩咐下人给你找出来一身新衣裳给你,别哭了别哭了,大不了本少爷帮你找爸爸妈妈” 这胖胖的小少爷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可是说的话却仍然摆脱不了孩子的气味,想法压根没经过脑子仔细想便说出了这话。 叶白好似听懂了的点了点头,接过了这胖胖小少爷递给自己的手帕,用力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小黑脸,然后有些一瘸一拐的艰难战起来了身子。 这胖胖的小少爷一只肥胖的手掌指向叶白刚刚倒在的那处地方的一根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拐杖,对着叶白疑惑的问道 “这个拐杖,是你的吗?” 叶白扭头一看,顿时也有些困惑,而后一拍脑袋,拖着自己的身子拾起来了那根拐杖。 在这根拐杖被叶白握在手中的时候,拐杖隐约的闪烁过了一丝寒芒。 这道寒芒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刺入了叶白的脑海之中。 一阵子失神状态过后,叶白整个人如石像一样僵持在原地,最后还是那小胖子见叶白没了反应上前摇了摇叶白的身子之后,叶白的眼眸之中这才闪过些许清明。 叶白喃喃自语了几句话了之后,最后双眼有些平静的不像话的对着小胖子轻声说道 “那,走吧” 小胖子虽说有些疑惑,但还是耐住了心中的好奇,一把手拉住了叶白的手掌,带着叶白就向着前方走去,两人边走,小胖子的嘴里还不停的说道 “叶白啊,那那那,以后本少爷就叫你小白好了,小白你以后就当本少爷的书童吧,正好我爹这几天一直嚷嚷着要给我请教书先生,我就缺了个陪我解闷的人,小白你出现的可真是恰到好处了哈哈哈” 就在这么一个时间,大陆上不知在什么一处隐秘的地方。 这处地方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就在这时,从远远的深处,却突然出现了两道阴狠毒辣的瞳孔张开。 桀桀的笑声,传荡在这处隐秘的地方。 银狼拐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游离在了这片大陆万年之久,终究,你终究还是再度出现在了这片大陆,老夫不亏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老夫这把,赌赢了! 泰一,你这个只会拾人牙慧的老鼠,你可还记得自己内心深处被隐藏的恐惧呢? 现在,银狼拐杖已然出现,剩下的那几件,也该陆续出现在这片大陆上了吧? 大争之世,桀桀桀 燧人氏,你可真是个可怜人儿,空有一身修为,却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老夫困守此地千年之久,忍受了千年寂寞,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光明,你,还想要照射进老夫的眼眸之中吗? 第九十九章 苏醒了,黑暗 翌日清晨 周不疑还是那副道士打扮,紧紧的跟在了木德老道士的身后,二人一老一小的道士打扮,走在成都城内的街道上,一路上过往遇到的行人们,以及巡查的士卒们,在看见了木德老道士那张辨识度极高的面孔之后,都无不对其抱拳行礼,表达着自己对于木德老道士心中的敬畏。 好在周不疑已经在这些日子里早就习惯了这些人对于木德老道士莫名的礼遇,不然的话周不疑就要怀疑这木德老道士是不是东巽国的什么救世主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在见到这个老道士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行礼。 即便行的只不过是轻礼,但是那也让周不疑不由得咂了咂嘴,反正他在南离的时候可还没有见到过南离有什么人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过。 风不平的话,倒是有这么一个可能,但是风不平长什么样子南离百姓们又不知道,风不平本身又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你不看就连周不疑这么一个王府世子这样一个身份在最初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那个虚弱不堪的老头子竟然就是自己一只崇拜着的南离剑圣吗? 木德老道士手指轻轻探到了周不疑手中抱着的花瓶之中,指尖轻微的沾上了些许花瓶之中的露水,而后这几滴露水在沾上了木德老道士的指尖之后,像是得到了新生一般,在周不疑的眼中,这老道士指尖上的每一滴露水,都无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从这里面,周不疑好似看到了一处黄昏下的田地,一个农民正在手持着锄头卖力的锄地,但是一闭眼再一睁开的时候,周不疑双眸所看到的事务又再度一变,变成了一处黑的无法言语的洞穴,虽然隔着一层薄膜,但是周不疑却仍能从那里感受到一丝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惧怕感。 忽的,从那处深不见底的洞穴深处,猛地出现了一对看起来邪恶至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周不疑。 “啊” 周不疑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那花瓶也险些就摔在了地上。 木德老道士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一划,一只手掌轻轻一挥,用自己的内力直接就将自己与周不疑二人所在的这片区域给屏蔽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当然,在旁人看来,这条街道上还是如平常一样,只不过会有一两个行人会感到有所奇怪而已,毕竟刚刚记得没错的话自己个上一秒还是看见了木德老道士的,可是下一秒木德老道士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这一两个行人也不会对此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毕竟木德老道士的修为高深莫测,说不定刚刚施展了什么他们这些凡人不知道的法术,去了别的地方而已。 空间里面,只有木德老道士和周不疑的时候,木德老道士指尖一弹,那几滴露水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直接浸入了那地面上的泥土层里。 木德老道士走上前去,一只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对着周不疑问道 “不疑,你,刚刚可是看到了什么?” 周不疑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他还没有从刚刚那对眸子带给他的恐惧之中走出来,他现在满脑子,满眼里面浮现的全都是那对邪恶的不像话的眸子。 木德老道士苦笑了一声,闭上了双眼,那只搭在了周不疑肩膀上的手掌猛地用力一抓,周不疑顿时吃痛的叫出了声,然而下一秒,周不疑的双眸 就变得黯然无神了起来。 木德老道士调动了自己魂灵之中的一道魂识,通过了那只自己搭在了周不疑肩膀上的手掌,进入了周不疑那比普通人还强不了多少的魂海之中。 一入魂海,木德老道士就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为之一惊。 好家伙,这这这,不疑这小子的魂海,这是觉醒了武道印记?看着经脉的状况,应该也引来了诸神赐福,乖乖,不疑这才十岁吧? 就算是风不平那老头子十岁的时候,估计还连觉醒武道印记的苗子都还没有吧? 木德老道士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那忽地笑和黑十三这么护着不疑这个小孩子,原本自己还以为是因为不疑是周敦颐那家伙的儿子,所以忽地笑和黑十三才会碍于周敦颐的身份将不疑给保护的好好的不愿让他受到分毫差池。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猜错了不少,不疑这个小家伙,十岁觉醒武道印记且引来诸神赐福,这简直就是一个千古奇闻的绝世天才都做不到的事! 木德老道士紧接着就开始再度陷入了纠结之中。 毕竟不论是自己如何看待周不疑,无论是周不疑这个小孩子对自己留下的好感有多少,但无法改变的是,周不疑是正儿八经的南离人,他的父亲是曾经弹指间灭掉了百万诸国联军的狠人周敦颐。 这样一个背景的小家伙,再配上这么一个自己连听闻都没有听闻过的天赋,几十年后,这岂不是让他南离又出来了一个风不平? 不,单看天赋的话,风不平远远不及周不疑这个小家伙,风不平的天赋在他们那个时代是绝顶的第一没错,放在这个看似有些群星闪耀的年代,也依旧可以名列前茅,但是独领风骚却远远做不到。 光是这个老家伙的徒弟苦木,在天赋上都可以稳压风不平一头,更何况,现在在自己的认知当中,又蹦出来了一个十岁就觉醒了武道印记并且引来了诸神赐福的妖怪周不疑。 南离这两代是捅了气运窝吗? 上一代出来了一个风不平孤月凌空独霸一个时代也就算了,诸国大不了忍一个时代,等风不平死了之后,南离还是诸国的盘中肉。 结果现在风不平还活的好好的,也就搞出来了一个染上奇毒的消息不能出手,总体来说要风不平嗝屁那还要好一阵子,但是南离却又冒出来了一个周不疑? 青黄不接? 为什么这个词可以套的进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乃至帝国,但他妈的就是套不进去南离这么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国家呢? 为什么他们东巽就死活出现不了这么一个可以制霸一个时代的绝代天骄? 他妈的我们东巽好说歹说那也是一个帝国级别国家,那王朝国家之前都出现过引领一个时代的天骄,北艮国这个帝国也同样不差,即便是国内争权夺利,仍然在几个时代前培养出来了一位天骄。 他妈的东巽咋就一个都没有呢? 不对不对 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些 木德老道士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内力波动守护着的魂海。 自己要是现在下手的话,只需要轻轻一抬手,就可以拍碎周不疑的根基,让他永世都无法修炼,日后都只能当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铁箭,假如要是你来选择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呢? 如果是当初醉心佛道时候的你的话,应该会在纠结了一阵子之后,亲手杀了周不疑的吧? 呵,你们南离欠我的,不,你们南离欠我们东巽的,老道我还是日后亲自上门向你讨还吧。 木德老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最终还是下不了手,虽然这件事他于情于理都可以做出来,并且即便是事后忽地笑和黑十三知道了此事后,也没法对自己说什么。 毕竟,将心比心的话,他们二人如果处在自己这个角度的话,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的。 不然的话,那可是养虎为患啊,天赋不能决定一切不假,但是这么优秀的一个苗子,这种妖孽的天赋,本身就已经决定了许多。 木德老道士无力的调动着自己的那一道魂灵,退出了周不疑的魂海。 没过一会儿,周不疑那暗淡的眸子恢复了些许光亮,随后身子有些站不稳的晃悠悠了几步后,这才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重新看向木德老道士,这时候的周不疑还并不知道刚刚木德老道士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想起来了刚刚木德老道士问自己的问题,于是乎,周不疑迟疑了几秒之后,回答道 “我刚刚,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洞穴,然后然后,那洞穴的深处突然就冒出来了一对眸子,那对眸子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木德老道士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所作的决定之中无法自拔,正给这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脑子冲动了做错了决定的时候,突然周不疑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话,木德老道士顿时汗毛林立,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周不疑,双手分别按在了周不疑的两边肩膀上,道 “眸子?不疑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你真的看见了一对眸子?” 周不疑被这两只手掌突如其来的力度捏的有些吃痛,但听到了木德老道士的问话了之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并且回复说道 “对啊,没错,我的的确确的看到了一对眸子正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了那对眸子之后就一直感觉自己对那东西有种打内心深处就有着的恐惧,就好像,就好像是一种压迫感一样。” 木德老道士失了神,他刚刚耍的那一手就是像借着周不疑的视角来看看周不疑会不会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至于那个洞穴,确实倒是重中之重,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周不疑居然从那处洞穴看到了那对眼睛。 那对眼睛既然出现了的话,那就代表着那些玩意也会陆续的出现在大陆上了吧?! 不,应该说,已经有一个玩意出现了,并且被人觉醒且找到了这一世的主人,等等,让老道缕一缕。 八卦镜? 不,不可能,八卦镜的主人到现在可还没死,虽然八卦镜与其已经断绝了许多年的关联,但是既然那位还活在世上,八卦镜就绝对不会找下一个主人。 轩辕剑? 也不可能,轩辕剑自古以来都是身负浩浩皇道之气拥有王者风范的绝代天骄才配拥有,这样的人物,大陆上屈指可数,而且轩辕剑也不会造成那对眼睛的出现。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玩意,就更加没道理了。 等等,该不会是,银狼权杖吧? 第一百章 本帅想任性一次怎么了? 杨震 这位年岁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光从外表看起来你道他一句大叔说实话也不是很过分,因为这家伙的长相实在是应了那句少年老像的词。 杨震这个家伙没什么背景,在南离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出生,父母也不过是一介没权没势的平民老百姓,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杨震还是家里的独子。 作为独子,杨震也被自己的父母寄于了了厚望,一个劲的想让自己家的这个儿子以后可以出人头地,让他们杨家也跟着村里的那地主家一样顿顿可以吃的上肉食,最好的就是可以让他们杨家也变成那地主一样的家境那就是最好的了。 就城里的那王家,都是因为出来了一个伍长退役的大儿子,这才搞得就连村里面的那地主都上杆子的跑过去巴结王家,还一个劲的想把自己家里的女娃娃许配给王家那大儿子,嗯,我儿杨震要是也可以是伍长退役回家的话,我杨家应该也可以成为那样的大门大户吧? 可能就是这样的想法吧,家里面代代的贫民生活,搞得现在对于自家儿子的期望也只奢望在伍长这里了。 让这对老父母不知道的却是,他们的大儿子杨震就在去年的时候赶往金陵城赶考,科举虽然没有上榜,但是所幸还有个武举。 杨震参加了武举,并且在武举擂台上狠狠的露了一波脸,碰巧的是那次武举的主考官还正好就是周王周敦颐,虽说后面杨震没有取得魁首的名次,但是他在擂台上的表现却被周敦颐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乎,武举结束后,周敦颐便将杨震招揽入了自己门下,因为周王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封王,也就无法组建自己的一套官廷,所以在名利上,杨震只能在周敦颐帐下当一个没什么品级的随身小护卫罢了。 不过也是赶上了好时机,正巧东巽出兵即将征讨南离,周敦颐临危受命成为了一军主帅,顺理成章的就得到了一些官阶分配权。 周敦颐可不是什么傻好人,他的政治手段在当初也是值得称道的一绝,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句话自然是知道的明明白白,于是乎,杨震就成为了商州军的一位军议官,官阶八品,但是因为是周敦颐的随身军议官,所以自然而然的,那些校尉级别的人物在遇到了杨震后也不会怎么怠慢了他。 不过光是这么一个军议官,就远远超过了杨震那父母原本所想的伍长一职。 自己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吗? 杨震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肯定算是遇到了贵人,毕竟军议官虽说不过是一个八品官职,但也是许多人要为之努力许久才能达到的目标,自己一没有功绩,二没有背景的,就靠着天生的一股蛮力才被周王爷看中,上来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八品官职。 周王爷啊。 自己从小就在自己家乡的那处小县城生活着,家乡的那小县城还是位于大陆的最南边,相比较曾经商州的贫瘠,现在的越来越有活力。 自己的家乡啊,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烟稀少,连到了他们那里上任的县令们,大部分都是因为在朝堂上党争失败,被流放到了他们那里降职当起了小县令。 是啊,世人都以为南离十三州里面,商州最为贫瘠不堪,但是谁又知道,商州之所以贫瘠不堪赤野千里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身处四 战之地,面对着中原诸国无止境的侵扰,商州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发展民生呢? 可是啊,自打十几年前开始,商州迎来了那位传奇女子到来了之后,发展到了如今,已经看起来蓬勃招展,焕然新生的姿态摆脱了易子而食的惨状。 但是谁又还记得,南离十三州里,南方三州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无人问津,人烟稀少之地。 而杨震所在的那个小县城,也正是南方三州之一的交州,交州这么个地方,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是不在大陆上了,因为交州的大半地域,都在一处海岛上面,交州的百姓们,大半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交州啊,是南离十三州里面,历史蛮长的一个州部了。 可是交州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南离压根就没有想法去发展这么一个快要说是飞地的州部了,虽然后面接连扩充了不少土地,算是将交州与南离彻底接壤,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了,明明可以发展其它州部,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的去发展交州呢? 所幸,自己走出了那个小县城,出了交州之后,来到了金陵城。 在自己进入了金陵城之后,杨震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繁华的城市。 金陵城啊,光是城外的村落,都比他家乡的那小县城看起来有不少的活力。 起码,在金陵城,杨震就见到了不少肥头大耳的家伙,满嘴流油的样子,倒是刷新了杨震原本的观念,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家乡的那村子里的地主在吃食上已经够好了,可是到了金陵城之后,杨震这才知道,原来村子里的那个地主,就是众人口中的土老帽啊。 呵,十几年来自己一直憧憬着的生活,原来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吗? 嗯,土财主应该,也算不上吧,毕竟,看样子金陵城里面的那些百姓家里的生活,看起来就比村子里面的地主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倒是自己见识少了,成了那井底之蛙。 还好还好,遇见了周王爷。 不过话说,自己在交州的时候,见过最大的贵人也就是县城里面的县尉大人了,嗯,县尉大人的官阶,好像也不是太高来着。 至于王爷? 别说了,他们交州倒确实是有一位王爷,而且还是这一代离帝的弟弟,在当年也是争夺离帝位子的热门人选,但是后面在周王爷和风王爷携手帮助如今的这位离帝登基的时候,这位王爷脑子里的那根筋就这么上来了,贼心不死的还想要继续争夺那个位子。 结局也就很干脆了,周王爷压根就没搭理这位王爷的举动,可能在那时的周王爷眼里,这位王爷想坐上那个位子? 醒醒吧,我都下场了,你还是乖乖的去找个封地当你的潇洒王爷去吧。 后面这位王爷的下场倒不至于多么惨兮兮,没丢了性命也没有丢掉爵位。 不过自古以来争夺夺利的失败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争夺帝王这么一个位置,失利者,自然不会有之前的那般待遇,这是必然的。 这位王爷失败带来的下场就是,他的封地就位于交州境内的一处边远县城内。 这基本上就跟流放差不多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被流放了,但好说歹说也是个王爷,再加上这 位离帝上位之后并没有什么要报复这位王爷的意思,所以说也就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对这位王爷下绊子。 王爷啊,在自己眼中那可就是高不可攀的贵人,杨震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与这种级别的贵人相见的,可是谁承想,周王爷这不就成了他的贵人。 杨震走进了营帐里面,看着周王爷还在台上不停的阅读着商州近期各部传来的讯息,杨震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周王爷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替周王爷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案板上面。 周敦颐也是看的有些入迷,直到茶杯放在了案板上的时候,这才扭头一看,发现了杨震正恭敬的看着自己,周敦颐这才伸了个懒腰,一把端起茶水,嘴唇轻轻的吹了几口气之后,抿了一口茶水,对着杨震问道 “怎么了,怎么今日没什么公务吗?” 杨震微微点了点头,僵硬的姿态行了一礼,动作有些不熟练的看起老倒是有些滑稽的样子,紧接着,杨震对着周敦颐轻声询问道 “王爷,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周敦颐放下了茶杯,一只手摊开对着杨震,道 “什么问题,说吧。” 杨震欲言又止,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才磕巴的问道 “就是,我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元帅您要专门调动一支整装的军团去围剿东巽一个人数不过二十来人的巡查小队,这,有什么可图的吗?” 周敦颐抿嘴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杨震招了招手,待得杨震蹲在了他的身旁时,周敦颐这才为他解答说道 “我想,军中应该有不少人都对本帅的这个命令有些微词吧?不过想想的话,这倒也正常,毕竟那可是一个整装军团的战力,耗费了两天的时间去围剿东巽二十来号人,倒是有些大题小作的意思了,不过啊,杨震,你可知道,本帅的这道命令,可就是要打东巽一个措手不及呢。” 杨震疑惑的看向周敦颐,显然,他没有听懂周敦颐话中的意思。 周敦颐耐心的继续向着杨震解答道 “你们啊,还是不关注东巽军队的构成,可别忘了,东巽再怎么那也是一介帝国,与我南离乃是相同地位的国家,这样的一个对手,你们这些小家伙,脑子里却一点都不知道人家的底子,这么说吧,东巽帝国百年以来未经战事,所以对于这场战役,东巽帝国可是会步步谨慎,任何细节都会被他们拿去讨论千百万遍,所以说,普通的计谋很难起到什么用处,所以,我军也就只能出奇招,一军之力围剿二十余人,这么一则消息假若传进了东巽军营的话,他们自然会对本帅的这条命令来回的讨论,他们必定会觉得本帅这么一手肯定有别的招数藏在里面,毕竟啊,本帅的名头,在东巽还算是有点用的。” 杨震还是满脸疑惑,他到现在是连啥也没有听明白。 周敦颐翻了个白眼,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 “所以说啊,东巽那边一直在讨论本帅的这个举动,肯定不会讨论出来什么东西的,嗯,你小子问这么多干嘛,反正这就是本帅看那些东巽骑兵不顺眼,想干他们,理由就这么简单,怎么了?本帅任性一次还不行吗?” 第一百零二章 一触即发的决斗 东巽军营之中,齐无恨与苦木二人换上了东巽禁军的军装,腰间分别挂着一件各自刚刚跟着忽校尉从军需处那里领来的兵器。 一路上,忽校尉都是和善的面容时不时瞥向吊儿郎当样子走在军营里面的齐无恨,毕竟这可是能与他在擂台上交手并击败自己的家伙,这简直就是此次征兵令执行期间意外收到的宝贝人才。 原本自己以为此次征兵在擂台这边基本上是没希望征到什么民间高手的了,谁承想这就让自己碰见了齐不弃这么一个隐藏在民间的高手,意外之喜,属实是意外之喜。 齐不弃,也就是齐无恨现如今早就感受到了身旁那来自忽校尉瞥来的眼神,不过他还是装作没察觉到一样,佯装吊儿郎当的性子,对着忽校尉突然发问问道 “忽校尉,我们这是,去哪啊?” “我这是带着不弃小兄弟你和你身旁的这个小兄弟在去见咱们此次大军主帅申军主的路上,申军主他可是十分喜欢与人切磋的,相信在申军主他知道了不弃小兄弟你这一身的武艺,一定会欣喜的。” 齐无恨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哦,之后对着与自己并肩走在一块的苦木使了一个眼色。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了正主,乖乖,申包胥这个家伙,啧,苦木这家伙可别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气,直接就拔刀相向了啊。 而苦木则是一脸平淡的神色,然而内心深处却如齐无恨所想的那般,浮出了一股好战心意。 第一, 潜龙么? 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申包胥。 苦木的苦寒剑以及齐无恨的古刀在一行人分成两队的时候,就交给了黑十三代为保管,虽说少了一件趁手的兵器,二人的实际战力都会有所折扣,但是苦木却不以为然。 如果单靠兵器就能决定胜负的话,自己还争什么第一潜龙的位子,干脆回家洗洗睡吧,假若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跑去找风不平要一件更好的兵器不就好了,苦寒剑,只是自己用的顺手罢了。 齐无恨的古刀还好,随身携带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苦木的苦寒剑就不一样了,苦寒剑这玩意即便是外面套了一层专门定制的剑鞘,那也只能让常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遇到那些修为上的了台面的家伙,谁察觉不出来苦寒剑那直冲身躯的强烈寒气? 于是乎,苦木就将苦寒剑在分离前郑重的交给了黑十三代为保管,至于齐无恨,那纯粹就是觉得苦木都交出去了,自己不交出去的话是不是有些落了下风的意思,所以齐无恨也就把自己的古刀也给了黑十三保管。 毕竟这回去的地方那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这回去的那可是东巽军营。 十万禁军的排场,苦木还真就不信这十万禁军里面没有几个修为不错的家伙,嗯,出来那么一两个修为通天的老家伙,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万一让这些烦人的家伙察觉到了自己身上苦寒剑的不对,而后被夺了过去,那自己倒是亏了不少,毕竟虽然自己对于自己的修为还是十分自信的,但是遇到了围攻,或者是碰见了修为通天的老家伙,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是一回事,苦寒剑?不行不行,太亏了。 待得三人到了帅帐外面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刚刚掀开帘子出来的申包胥。 瞬间 虽然苦木没有见过申包 胥的模样,但是在看见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家伙之后,苦木就毫不犹豫的从内心确定。 这个家伙,就是东巽第一潜龙申包胥。 至于齐无恨第一眼看见了申包胥之后,则是被申包胥那浑身散发的来自战场上的血腥味给吸引到了,目光顿时就变得谨慎了起来。 这种感觉,其他人察觉不出来,可是锦衣卫出身的齐无恨,却可以清晰的从申包胥这种久经沙场的悍将身上,嗅到那股只有百战余生后才能拥有的血腥气。 苦木下意识的,手直接按在了腰间的那柄铁剑上,从申包胥身上,他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强者的气息,这股气息,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同龄人之中感觉到了,他现在想做的,就是与申包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帝国第一潜龙,看样子,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申包胥自然而然的,在自己刚刚出了帐篷后,就察觉到了自己被两道双眸盯的死死的了,眼睛一看,先是看见了忽校尉,而后才看到了忽校尉身旁的两个陌生面孔。 从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姿态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申包胥只感受到了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蝎子给盯上了一样,不过嘛,蝎子就是蝎子,注定称不上可以和自己同等级的对手。 倒是这家伙身旁的那人,面容冷峻,跟个冰块脸一样,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是有些意思,就连手掌都按在了剑把上,看样子,修为应该不会太低,东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自己居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申包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忽校尉,只见忽校尉连忙上前向着申包胥介绍二人道 “军主,这二位,就是昨日我与您提过的齐不弃小兄弟以及他的师弟,对了,不弃兄弟,你的这位师弟,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齐无恨一愣,扭头看向苦木,他倒是忘了这一茬,啧啧啧,苦木这该怎么介绍呢? 说真名的话那不就是找死吗? 自己还好,说了真名也不会被怎么在意,毕竟自己只在南离有些小名气,东巽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一个潜龙榜吊车尾的家伙关注太多,那时候说个假名其实也就是想着以防万一,万一面前的这个忽校尉正巧看到过自己的资料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想逗逗东巽的这些家伙,齐不弃这个名字,听起来多么威风啊哈哈哈哈。 不过苦木那可就扯淡了,苦木的名气那已经不是只限于南离了,在南方三国那都是响当当的,即便是放眼整座大陆的诸国,年轻一辈里面,谁人不知苦木的名号,那可是连续三届的武道大会冠军,就像是苦木现在对于申包胥有好战之心一样,申包胥对于苦木这个家伙,老早就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与苦木大战的时刻了。 撞名? 撞名多么罕见的一个事情,而且你见过撞名了之后,撞名的那个家伙修为还跟本人差不多的吗? 苦木这性子压根就不适合韬光养晦,向来都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的话,苦木迟早都会向着那人报仇的,基本上能不留余地,那就全力以赴的主,你让他伪装自己的真实修为? 除非对手太菜,苦木随手就可以解决掉,不然的话,要是遇上申包胥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向苦木套招的话,你信不信苦木能当场就跟申包胥来一场生死决斗,不留任何底牌的 那种。 看着齐无恨有些为难的眼光,苦木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黄楝。” 齐无恨听到苦木开口自我介绍,赶紧就接着苦木的话茬继续往下说道 “我这师弟性子有些内向,不爱说话,哈哈,见谅见谅,我师弟人其实还是很好的。” 申包胥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一只手对着苦木勾了勾手指头,语气不明的说道 “看得出来,你想与我打一场,来吗?就现在。” 苦木双眸一亮,快速的回答道 “来。” 啥玩意,这就要打起来了? 齐无恨有些发懵,这俩人是在搞什么戏码,这不才刚见面的吗?苦木你这家伙你脑子是吃了十斤的周不疑吗?这就要跟申包胥打起来?你你你,你这家伙怎么搞得?没吃十斤周不疑你不可能说出来这种逼话。 同样的,那忽校尉也有些懵圈,是,他确实知道自己家这位军主好战的很,但凡遇到上什么修为不错的对手,他都会与其邀战一场,就比如自己,上次当着众人的面露了一手之后,就被申包胥叫去对打了,当然结局也很凄惨,自己过了三四天才能下地。 自己原本想着,军主应该会对打败了自己的齐不弃动了心思,而后邀战齐不弃,可是谁承想,军主好像跟那个叫黄楝的小年轻看对了眼,二人这就要打起来了? 黄楝这小年轻,自己属实是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啊,虽然身为齐不弃的师弟,实力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肯定不会超过齐不弃的吧? 啧,自己军主怎么就对黄楝动了心思,齐不弃明明才是我给您带来的对手来着。 算了算了,反正这黄楝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姑且就看着军主怎么收拾他的吧,也好让齐不弃这吊儿郎当的性子收一收,省的日后有什么麻烦产生。 申包胥手掌一抬,忽校尉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招呼着不远的士卒们,高喊一声道 “去将比武台清理出来,军主要用。” 紧接着,忽校尉就走到了苦木的身旁,对着苦木小声说道 “黄楝小兄弟,待会你可得小心着点,军主他虽然在这种比武形式的决斗下不会下死手,但即便不是死手,那也不是什么好受的,到时候实在撑不下去了的话,你就对着我摆摆手,我会暂停这场比武的。” 苦木有些诧异的眼光看向忽校尉,而后面色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自己这算是,被人瞧不起了吗? 倒是有些意思,一直以来自己在同龄人之中都是一骑绝尘的姿态,每次与同龄人决斗的时候,自己也会是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让自己轻点下手,嗯,一直以来这句话都是对方来劝说自己的。 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会被这么说,申包胥啊申包胥,你我倒是要好好战一场了,希望你能够资格做我的对手,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来东巽军营,目的可就是想看看所谓的第一潜龙,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白跑一趟啊。 看着苦木点了点头,忽校尉于是乎就牵着苦木和齐无恨的手,带着二人向着军营深处走去,走的时候,忽校尉还回头对着申包胥再度喊了一声道 “军主,那么我就先带着他们二人去比武台那边了。” 第一百零二章 苦木战申包胥 苦木双眼漠然的看着申包胥,那只按在剑鞘上的手掌,一记顺手就将那铁剑从剑鞘之中顺势抽出,反手握在手中,冷傲的看向申包胥。 申包胥见此情形,轻笑一声,而后对着台下的忽校尉招呼了一声,忽校尉从台下不知何处找来了一柄长枪,扔向了台上,申包胥纵身微微一跳,接过了这柄粗劣的长枪,耍了几枪之后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说出言语,看起来,这柄长枪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申包胥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瞥了一眼苦木,这苦木手中反手握着的那铁剑,应该材质也不是什么好材质,就是寻常的铁块用一种看得过去的锻造手法锻造出来的玩意。 申包胥一只手掌握住枪身,另一只手掌对着苦木勾了勾手,摆出了架势。 苦木冷哼一声,脚掌猛地一用力,脚下的那一处地板隐隐的发生了些许变化。 只见台下的忽校尉再一眨眼,只见苦木的身子已经如一把利箭一样飞出,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了一样直冲申包胥,而苦木手上的那柄铁剑,在这时候也跟着苦木整个人的身子像是化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样刺向申包胥。 这一剑招刺出,周遭的时间都为之一滞,阵阵的破空声,像是死神镰刀挥舞的声音一般,传入申包胥的耳中。 虽然看似苦木的这一剑没有动用任何内力,而且这动作看起来也是简单至极,不过,正是这普普通通的招式,却让申包胥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危险。 申包胥手中长枪顺势一动,在自己身子的前方接连划出两道枪影,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在挥舞着长枪的同时,隐隐的,台下的众人甚至可以看到申包胥身前的那一处地方浮现出来了几道残影。 一记枪头,两道枪影左右各一道,申包胥手中的这把长枪先是回首一转,而后直直的向前刺去,整个人的身子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连任何移动都没有,还是站在原地,但是枪头已然指向了苦木的攻势。 苦木见此情形,一只手掌按在了剑把上面,再度用力,瞬间,一剑化三剑,气势如虹的攻向了申包胥。 两道攻势撞了上去,擂台上面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直入忽校尉的耳中,忽校尉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待得他再一看台上的情形。 居然 僵持住了? 而一旁看热闹的齐无恨面色此时变得严峻了起来,自打苦木出招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从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性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苦木这是根本没有留有余地的攻势,完全就不像是跟他们切磋时候的那样,随意的不像话,苦木这简直就是把申包胥当成了跟他同样级别的对手来对待。 可是让齐无恨更加为之震惊的就是,申包胥的应对也是毫不慌张,虽然从申包胥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苦木展现出来的实力有些吃惊,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应对着苦木这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攻势。 这才是,这一代顶尖人物的交锋吗? 齐无恨忍不住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还是太低估了自己的想象,败给了忽地笑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忽地笑现在的水准已经够强了,苦木即便是比他强,也强不了多少,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忽地笑即便是有了扶桑弓,也打不过全盛状态下的苦木吧? 顿时一抹苦 涩的意味浮上心头。 就现在的自己,可以在认真状态下的苦木手底下坚持几招呢? 一阵爆炸声响过,二人初次交锋的阵势直接就将擂台下的尘土震得飞起,一瞬之间,除了擂台上面以外,台下周围的一圈上空浮起的尽皆都是被二人攻势余威震的飞起的泥土灰尘。 这可苦了忽校尉。 他前一秒还被苦木突然展现出来的战力为之一惊,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可是下一秒就发现了自己站着的那处地方上空全都是泥土灰尘,还没等忽校尉反应过来,他的嘴巴里面就吃进了不少沙土,就连鼻子里也进了不少灰尘,搞得忽校尉咳嗽了好几声,差点整个人都要变成了一个泥土人。 齐无恨的情况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倒是没有忽校尉那么惨就是,顶多也就是脏了衣服,还好他反应够快,直接散开了自己体内的内力,将那些要落下的灰尘泥土以及一些小石子全都震开了。 台下围观的家伙们,修为最强的也就是齐无恨以及忽校尉这俩了,他俩都这样了,那些普通士卒们自然也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即便是遭受了这么一下子无妄之灾,但也并不影响他们继续看向擂台。 待得视角再度转向擂台的时候,只见苦木整个身子半弯着立在了距离申包胥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手中的那柄铁剑剑身上面在刚刚的交手之中,已经是被弹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缺口,但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缺口,却也可以证明了二人刚刚的一次交手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可以参与的。 第一潜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呵,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称得上对手的对手。 同样,烟尘消散了之后,申包胥的身子也已经弯下了一些,至于他手中的长枪,枪头的枪尖,也被刚刚苦木的那一剑给活生生的削平了。 望了一眼那平的不像话的枪尖,申包胥再度皱了皱眉头,对面这个叫黄楝的家伙,自己虽然觉得他不是个什么凡夫俗子,应该有点本事,但是这一招下来,自己对于黄楝的内心评价不由得再度提高到了与自己相持平的地位。 这他妈的真的是我东巽的民间修士? 我东巽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牛掰的家伙,看样子年纪跟我也差不多才对,甚至看着比我还要年轻一些,就这?要不是自己刚刚突然有了一些危机感,认真对待了那一招攻势的话,恐怕自己倒是要在那一剑下出糗。 真险啊,看来这个叫做黄楝的家伙,不简单啊,如果真的如忽校尉汇报所说的话,那他们二人背后的师傅,应该就是那个老妖怪了吧? 呵,有意思。 申包胥见猎心喜,管他黄楝是谁的弟子,反正自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黄楝并不比自己弱多少,自己这么些年了,也就当初面对蛮族几大将围攻的时候有些危机感,原以为这一辈的人物里面也就南离的那个苦木可以让自己同样拥有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了,没想到啊,我东巽居然也有这么一号人物。 既然你这般实力了,那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说时迟那时快,申包胥那只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用力,一只脚向前一踏,瞬间,申包胥就手执长枪冲向了苦木,在冲向苦木的同时,申包胥手中长枪接连挥舞,他体内的内力也顺势激荡而出,附身在了长枪之上,接收 到了申包胥内力附身之后了的那把长枪仿佛焕然新生了一般,长枪的外层像是被一层青色光芒包裹着了一样,而那被苦木一剑削平了的枪尖上,在申包胥的手中,则像是细细雕刻了一样,被内力附身后,在枪尖上出现了一道青色的猛虎。 “接我一招,下山猛虎枪。” 申包胥如此说着,随后在冲向苦木的同时,突然停了下来,双脚有条不序的猛力一蹬,整个人腾空在了半空之上,手中长枪紧紧贴在了申包胥的怀中,而一阵挥舞过后,申包胥的身子已经到了苦木的正上方,手掌微微一松,长枪向下一落,那道青色猛虎顺势向着苦木咆哮而去。 下一秒,申包胥手掌再度一握,握住了长枪的尾部,顺着整个人的身势,躲藏在那青色猛虎之后,向着苦木点去。 苦木纵身一跳,体内的内力早在申包胥发起了攻势之后就同样激荡而出,在发现了申包胥的意图之后,早已是接连闪身了好几个身位,可怎奈那青色猛虎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太大,几乎是覆盖了半个擂台,苦木要是想躲过这一招的话,除非是他闪身到申包胥刚刚所在的地方。 这对于品阶修士来说,是很难的一件事,除非是那种老牌修士才有可能做到如此迅捷的反应速度,否则的话,即便是忽地笑这种天才也只能乖乖的做出防御姿态硬抗下这一招。 可,忽地笑做不到的事,苦木却可以。 苦木将手中铁剑向那处方向一扔,整个人就这么呆在了原地,像是要硬抗下这一招,可是待得他铁剑插入原先申包胥所在的那处方位地板上的时候,苦木的身影在下一秒也闪到了那处地方。 申包胥神色突然为之一变,可是攻势已成,他已然无法控制,只得随着那青色猛虎齐齐的砸向那空无一人的地板。 顿时,数十丈的灰尘再度震的飞起,好在台下围观的众人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都躲在了忽校尉散发而出的内力屏障内,所幸没有像刚刚一样吃了满嘴巴的土。 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这一次,那长枪的枪头直接就扎进了擂台的地板里面,整个枪头都没入了进去,只留得枪身在外头。 至于申包胥,此时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整个人得脸色铁青的看着不远处的苦木。 刚刚自己的那一枪虽说没有耗费自己多少内力,甚至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刚刚那基本上可以说是稳中的一招竟然就被黄楝这个家伙给硬生生的躲了过去,哪怕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想不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申包胥艰难的张开了嘴巴,对着苦木问出了这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苦木,现在也是黄楝,整张脸还是如开始那般的冷傲,语气冰冷的回答道 “师门所传,瞬身之术。” 申包胥的双眸一亮,像是得到了什么解脱一样,继续问道 “秘术,吗?” 苦木随意的点了点头,反正这玩意又不是什么要隐藏的秘密,再说这玩意本来就是当初自己在南离的时候自己师傅闲着无聊传授给自己的,说是秘术,也不算过分吧? 嗯,应该没什么过分的,让自己眼前的这个家伙相信了就行,先糊弄过去再说。 第一百零三章 暗算? “原来如此,倒是我眼拙了。” 申包胥从失落之中晃过神来,看着手执铁剑立于一方的苦木,不禁的苦笑一声,扭头看了一眼那枪头没入地板了的长枪,自己这倒是弄巧成拙了。 台下的忽校尉见此情形,随即招呼着身旁的士卒准备再给申包胥取来一把长枪的时候,只见申包胥对着忽校尉摇了摇头,而后手掌一拍,硬生生的将那长枪拍成两端,而后脚掌一踩,便将那没入地板的枪头与枪身分离。 两只手掌上各自握着一根半截没了枪头的枪身,这倒也让苦木眼前为之一亮。 申包胥这家伙,这是要给自己耍一手棍棒之术? 有意思,这时候要是认输了的话,确实也让我对你的评价不得不有些贬低。 苦木那冷若冰山的面容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喜色,他就怕面前的这申包胥因为兵器的原因而向自己认了个栽,自己可还没有打的尽兴,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对手的对手,不好好打上一场,怎么对得起自己大老远的从南离跑来东巽呢? 苦木剑芒一闪 待得台下众人再一眨眼的时候,只见那处地方苦木已是消失不见,台下众人正是寻找着苦木身影的时候,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的眼神便随着那人的指向一看,苦木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距离申包胥不到三丈远的地方。 手中铁剑一挑,苦木手腕一转,身形再度一闪,下一秒之后,苦木再度出现在了申包胥的身侧,一剑挑去,直指申包胥的左臂。 申包胥双手木棍连忙结十,双眼死死的盯着苦木的动作,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激荡而出。 对待着这么一个实力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怎能有任何掉以轻心的失误出现?! 铁剑对木棍,苦木毫无疑问的在这一次的交锋之中占据了上风。 一记挑剑,申包胥手中的那两只木棍虽然及时的附上了他的内力,属性自然有所提高,但材质的差距,苦木又不是什么蠢货,体内内力也早就分去些许到了手中铁剑之上。 一剑过后,两截木棍虽说结出十字防御,可还是不敌,最终被又砍成了两截,掉落在了地上。 挑剑之后,苦木身形一跃,再度转换了身位,换了身位之后,仗着自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优势,趁着申包胥还没有反应过来,苦木再度挥舞着铁剑对着申包胥接连刺出数十剑。 数十道剑花刺出,申包胥这才反应了过来,可剑花已到了他的身前,申包胥瞅准了其中的一处漏洞,手中那已经又短了一截的木棍用力的扔去,而后申包胥手掌暗自用力,加速着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用力的激荡着自己体内的内力,形成了一道内力防御屏障。 既然无法躲避,那我便硬抗下你这一招,黄楝,不论你这个人到底怎样,我申包胥,今日记住你了! 剑花碰撞到了那内力屏障之上的时候,传出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烈响声。 两者碰撞而发出的冲击波,悍然的传向四周。 好在齐无恨反应及时,与忽校尉联手组出了内力屏障,这才有惊无险的挡住了这道台上二人交手带来的冲击波。 要是没有这一手的话,鬼知道这么一道冲击波会对于那些围观的士卒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这就是,苦木你真实的实力吗? 齐无恨苦涩的意味浮上了心头 ,光是二人交手的余威,都需要他认真对待才可以抵挡住,这,这就是第一潜龙之间的交手吗? 我这条潜龙,倒是有些像那坐井观天一样的家伙一般,呵,苦木啊苦木,我跟你之间的距离,倒是被你这家伙拉的越来越远了,原本以为你这家伙所谓的第一潜龙有力争夺选手的声势只不过是吹嘘出来的,比我强不了多少,现在啊,你这家伙,以前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过同等等级的对手对吧? 忽地笑,我现在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做到可以让这般修为的苦木都重伤。 但是紧接着,又一个疑问浮上了齐无恨的心头。 那就是为什么这般实力的苦木,还成为不了他南离的第一潜龙? 你告诉我这他娘的南离这一辈里面还有谁可以跟这个怪物交手? 艾嵩?放狗屁吧,艾嵩那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修为是个什么地步,但是总之不会比忽地笑强多少就是了。 南离三大剑,呵呵,缺了一个苦木我倒要看看青檀那丫头和艾嵩还有什么脸皮舔着脸敢担着这么一个称号。 根据着齐无恨锦衣卫所掌握着的情报来看,苦木之所以没有成为南离第一潜龙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师傅,也就是南离守护神的剑圣风不平的意思。 说是什么风不平觉得南离年轻一代里面苦木并不能算是独领风骚,还是有很多小家伙可以与苦木交手的。 但是,齐无恨真的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南离这一代里面还有那个家伙可以跟苦木当对手的? 拜托,这他妈压根就不可能的好不好。 南离皇室? 嗯,大皇子的修为确实让我有些看不透,但是也不可能强到与苦木是一个等级的吧? 不对,按理说的话,当初在平舆任家的时候,我就曾经在任家老宅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时自己一度以为那是任家的一些老怪物对于自己几人的到来表示不欢迎才显露出来的敌意,现在自己再细细想想的话,那抹危险的气息,不像是那些老一辈的家伙散发而出的,那不带任何掩饰的杀意,明显只有未经世事的年轻人才会这样的。 难不成,任家这一代里面,还藏着一张底牌? 而与此同时,那忽校尉的反应才是更加真实。 他到现在了才反应过来,原来台上这个叫做黄楝的家伙,实力才是这二人里面最深不可测的,与黄楝相比,他的这位师兄齐不弃就不由得落了下风。 自家军主申包胥的实力有多么强大,自己是有亲身体会的,尤其是申包胥那还是他们东巽潜龙榜上面的第一潜龙,并且这第一潜龙的地位稳如磐石,哪怕是第二以及第三潜龙一起上与申包胥对打的话,申包胥都会游刃有余的击败这两位潜龙。 可是这么一个强大无比还前途无限的军主,现在却在与一位民间修士的交手之中,好似是被那黄楝占据了上风? 而至于那些原先在台下围观叫喊着的士卒们,在见到了自家军主被搞得连兵器都被毁了之后的样子,也顿时偃旗息鼓,不再作声了。 至于擂台之上 剑花与内力屏障的碰撞,同样的,除了那余威散去,还闪过了一道强烈的白芒,震烁着周遭十丈距离的所有人眼中。 这玩意齐无恨和忽校尉可没有什么法子,只能遮住了自己的双眸,这道白芒实在是刺眼的 很。 而感觉到了白芒的褪去,齐无恨缓缓的放下了遮住了自己双眸的手掌,重新看向了擂台上面,想要看看擂台上面这两个家伙现如今的情形。 只见苦木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神色如往常一样冰冷无情,手上握着的那柄铁剑,剑身上面出现了好几道裂痕,但是那剑尖之上,却向着地板滴落着血滴。 齐无恨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仔仔细细的看着苦木,确认了苦木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之后,齐无恨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忽校尉。 忽校尉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但是与齐无恨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不同,忽校尉急切的眼神连忙转向擂台的其他地方,寻找着申包胥的身影。 最终,忽校尉在擂台的角落处看见了申包胥的身影。 申包胥整个人半蹲着正在那角落,整个人不停的喘着粗气,手中的那木棍也早在刚刚的交锋之中化为了碎屑,随风飘走了。 身子稍微一动,申包胥便下意识的呲牙咧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面,在刚刚面对着苦木攻势的那时,被苦木用铁剑划开了一道口子。 好在伤口不深,而且也没有伤到要害,并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这次交手,自己倒是彻彻底底的落了一个下风。 黄楝吗? 有意思,有意思。 申包胥一只手掌捂着那手上的肩膀,体内内力顺着体内的经脉开始修复缝合起了自己的那道伤口,虽然自己如今的这般修为还做不到内力治疗伤口的地步,但是压制住伤口的扩大,减缓痛楚,倒是可以做得到的。 踉跄着站稳了身子之后,申包胥看向苦木的双眸之中带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二人对视良久,最后申包胥撇了撇嘴,道 “这次交手,我输了。” 擂台下面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先是楞了一楞,过了一阵子之后,这才轰然作响。 自家军主居然输了? 这个叫做黄楝的新同僚,看起来很有本事的啊,就连自家军主都打不过他,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还有就是这场战斗,看的也实在是太过瘾了。 申包胥盯着苦木了许久,最后又说了一句话。 “下次交手的时候,我会拿我的武器与你交手。” “如你所愿。” 苦木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申包胥轻笑了一声,最后人群消散,申包胥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跳下擂台,跟着忽校尉也离开了。 原先还热闹非凡的擂台,此时,也只剩下了苦木以及台下的齐无恨二人了。 苦木跳下了擂台,也跟着齐无恨,二人回了忽校尉给他二人安排的私人营帐之中。 待得进入了那营帐之后,苦木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最终在齐无恨瞪大了双眼的情况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根长达七八寸长的细针。 拔出了这支细针之后,苦木整个人就跟被抽出了元气一般,顿时虚弱了下来。 将细针递给了齐无恨,苦木一只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他属实是感觉到了现在有些头昏晕眩的感觉。 齐无恨拿着这支细针,细细端详着,没一阵子,语气便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玩意,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天罗针。” 第一百零四章 黄楝?哪位隐世师门的弟子? 申包胥正在卧榻之上静下心来安心打坐,体内的内力不停歇的向外激荡而出,游离在申包胥身子的四周旋转着。 肩膀上的那道苦木留下的剑伤,在被敷上了一些草药之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申包胥就自觉没事了。 反正那处剑伤代表着的意义,并不是伤势本身而已。 那道剑伤,更加代表着他申包胥在与苦木的交手之中落了下风。 可能在一些有心之人眼中,会觉得申包胥现在会开始担心他第一潜龙的位置会有所不保,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交手被人占据上风了的,况且那个叫做黄楝的修士本来也是他们东巽的民间人士,来争一争他们东巽的潜龙榜,简直就是合情合理的好不好。 但是申包胥现在心中却一点都没有在乎过自己第一潜龙的位置会不会被黄楝抢走的事,他现在心中对于黄楝的印象,有的只是遇见了一位棋逢对手的激动罢了。 多久了,到底多久了? 如同苦木的感觉一样,申包胥也已然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一直以来,申包胥面临的对手大多都是那北方蛮族里面的蛮子,即便是遭遇到了几位蛮族大将的围攻,申包胥到最后也是全身而退,甚至还斩掉了一位蛮族大将,虽然自己那时候身上有好几处基本上足以致命的伤势,但却仍然没有让申包胥体验到如今日这般与苦木交手的快感。 酣畅淋漓,棋逢对手,这才是申包胥内心所渴望的,一场可以让自己全力以赴的决斗,这,便是他身为东巽帝国第一潜龙的期盼。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 高处不胜寒吧? 黄楝,呵,好对手,我记住你了,期盼着我们二人下一次的交手。 申包胥如此想着。 与忽校尉交手的时候,申包胥动用的实力其实压根就不到他自身实力的一半,可即便是如此却仍然将忽校尉轻松击败,然而对上了苦木,抛开那兵器的原因,申包胥可是全身心的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尤其是那下山猛虎枪,虽说擂台限制了这招的发挥,然而申包胥却明晓,假若是忽校尉面对上了自己这一枪的话,哪怕是自己所用兵器是那般粗质长枪,忽校尉面对上了,也只有身死当场的结局。 死的不能再死。 可,脑海中一回想到苦木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躲过了自己那一招,申包胥就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瞬身之术吗? 倒是一个颇为实用的秘术,日后定要向黄楝这家伙讨教讨教这秘术。 打坐了一番之后,申包胥的气息恢复完毕,遂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对着帐外喊了一声道 “传忽校尉来见本帅。” 下一秒,早在营帐外等候多时的忽校尉撩开了帘子,快步踏入了营帐之内,在见到了申包胥的时候立马跪了下来,道 “属下眼拙,请军主责罚。” 申包胥笑脸盈盈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忽校尉,脸色故作严肃的对着忽校尉半开着玩笑说道 “忽校尉,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本帅可就要重重的责罚与你了。” 忽校尉刚被扶起来的身子听到了申包胥这话,连忙的又跪了下来。 这次任由申包胥再怎么拉扯,忽校尉的身子都丝毫不动弹,就这么跪在地上。 申包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得说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这 家伙,犯的哪门子错就给这跟本帅摆这谱子了。” 忽校尉愧疚的对着申包胥回答道 “属下没有查清那黄楝的实力,竟是让军主您受了伤,这,属下这难道还不是大罪吗?” 申包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而忽校尉见自家军主笑成这样,顿时也迷惑的双眼看着申包胥。 只见申包胥笑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然而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一抹笑意的对着忽校尉说道 “就这啊?本帅还要感谢你呢,为本帅找来这么一个合格的对手,你这家伙知不知道,本帅都已经多久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跟本帅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你这家伙,可是为本帅解了一桩心头烦事呢。” 忽校尉嘟囔着道 “旗鼓相当,明明还是您被人家伤了肩膀,哪来的什么旗鼓相当。” 可这却清晰的传入了申包胥的耳中,顿时,申包胥笑声戛然而止,面色变得铁青了起来双目瞪着忽校尉。 瞪了许久后,申包胥冷哼一声,道 “下一次交手,本帅定会也在那家伙身上留下印记,这一次就当本帅让他一次。” 忽校尉翻了个白眼。 您的心可真大呢,还想着下一次,这一次都被人家不费吹灰之力的伤了肩膀,鬼知道黄楝这个家伙全力爆发状态下的一剑之威会不会直接把您的肩膀给捅出来一个洞。 仿佛是猜出来了忽校尉的心中所想,申包胥撇了撇嘴,脑袋探到了忽校尉耳旁,小声说道 “怎么,你还想与本帅战一场?让本帅替你松松筋骨?” 忽校尉连忙用力的摆了摆手,然后后退了一步,对着申包胥拱手一辑,道 “既然军主您没什么大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忽校尉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话还没说完走什么走。” 可申包胥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忽校尉,并且一只手掌以是按在了忽校尉的肩膀上用力一抓,那蛮横的气力活生生的将忽校尉给拽了回来。 忽校尉见自己跑不了,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对着申包胥恭恭敬敬的问道 “军主啊,您看看您这日理万机的,跟属下置什么气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属下刚刚放了一个屁嘿嘿嘿。” 申包胥哧了一声,一副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忽校尉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家伙想什么呢?本帅就是想让你去调查调查黄楝这个人的背景,按理说可以培养的出来这么一个级别的人物,在我东巽的话,应该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位老怪物可以做得到,你去代本帅好好查一查此事,看看这黄楝到底是师出和门。” 忽校尉见原来并不是要责怪自己,眉头便舒展了开来,这搞得差点吓自己一跳,原来就是让自己帮忙查黄楝的背景啊,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于是乎,忽校尉用力的点了点头。 申包胥这才对着忽校尉大手一挥,示意你赶紧滚蛋,忽校尉连滚带爬着赶紧跑出了营帐。 营帐里面只留下了申包胥。 东巽那几个老怪物,据我所知应该没有用剑的吧? 申家虽说是千年文坛世家,在武道上的涉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并不影响申家这千年以来所积累的人脉资源雄厚不己。 东巽帝国摆在明面上的顶尖战力修士只有两位,且都是道家出身,一位在朝堂之 中任职高官,剩下的一位便是木德老道士了。 这两位里面,属木德老道士战力最为顶尖,毕竟木德老道士的天赋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当初道家双子星里面可是带着他呢,而没有现如今在朝堂上活跃着的那位。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因为乾公公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倒向南离了的话,那么道家在东巽朝堂上的代言人也绝对不会是那位,乾公公明显更合适来出任这个位子。 但是身为帝国,顶尖战力修士怎么可能会只有两位呢? 西坤国这么一个王朝国家都有不下三位的存在,东巽帝国,自然也不会比一个王朝国家差到哪里去。 所以说,那些在乡野之中的隐士之中,可是潜藏着好几位东巽帝国的老怪物。 具体有多少老怪物,申包胥自然不会知道一个确切的数量,就像南离一样,南离那些在野修士里面那可也是有好几位顶尖战力的存在,就比如任家老族长,这位虽然内力修为不高,但是光论其体修的战斗力那就已经不亚于一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了。 这些老怪物们,一般时间都是不会过问国家大事的,自己国家要打谁要怎么打,他们也都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只有在自己国家遭遇了敌国进攻,到了那种出现了灭国危险的可能下,这些民间修士大佬才会出手相助,帮助自己的国家挺过这一关。 就像黄楝这家伙和齐不弃一样,想要培养出来这两个家伙的,那肯定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嗯,在申包胥眼中,齐不弃还好,不是非要搞出来一个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齐不弃现在的实力他虽然没有个确切的准数,不过能跟忽校尉拼个半天最后险胜的家伙,能有多强?估摸着只要资源够多,找一个天赋上等的孩童稍微培养培养就是这么一个水平吧? 不过申包胥的这些话要是传入了齐无恨的耳中,鬼知道齐无恨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说不定当场齐无恨就暴走提着自己的大刀要跟申包胥拼上一个你活我死的下场。 但是黄楝这种级别的,虽说不知道黄楝的年纪到底有多大,但是看样子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想要培养出来这么一位称得上是天骄的人物,那其师傅必定是顶尖战力修士无疑,且还是那种哪怕是在顶尖战力修士之中也是战力极高的老怪物才行。 况且,黄楝的天赋那也是万里挑一也形容不了的级别,光是今日的那几番挑剑,姿态熟练的都让自己发慌。 对于基础招式都耍出了那些复杂招式才有的声势,申包胥基本上就没有在同龄的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黄楝,是第一个。 哪怕是自己的枪法,也做不到这样。 自己的枪法学与战场之上,完善与战场之上,自己的枪道都是靠着自己一条血路走到底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才磨砺出来的杀人技,对于基础枪招,申包胥还没有自信可以做得到如黄楝那般的声势。 然而这么以来,疑问也就出来了。 在申包胥的记忆之中,东巽的那些隐世老怪物们,可没有人是以剑入道的。 难不成黄楝这家伙的师傅并不是剑道大师? 这也不应该啊,按理说他的剑道都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师傅在剑道的造诣怎么可能会低。 嘶 黄楝,你可真是一个让本帅看不透的家伙。 本帅对你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一百零五章 妖艳男子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一袭白色道袍,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他的一只衣袖已经被血所染红,所站立的那块地方,地面上也滴上了一些血液。 事情还发生在三天前。 白面书生自打与风不平商讨参与了此次惊天谋划计划的时候,就先行去了西坤国都城面见了黑袍圣君,靠着一手巧舌如簧的口舌骗过了黑袍圣君,让黑袍圣君将西坤国拉下了场,成功点燃了这场大战的导火索。 第一步去了西坤国,而后白面书生便去往了中原,在一些小国之中巧妙的散布了许多关于风不平中毒不起的消息,靠着南离帝国的帮助,让不少小国的国君都相信了此事的真实性,一时之间,中原诸国也心怀鬼胎,想着再次组建一次联军,看看能不能从南离帝国身上割下一块肉。 在这期间,白面书生还路过了一次平舆县城,并且还遇见了当时正值平舆县城当街杀人的齐无恨,顺便,白面书生还为齐无恨小小的收拾了一下那位县令大人。 好好安排了一下西坤国和中原诸国之后,白面书生就回到了南离帝国,在姬无影的帮助下,顺利的进入了南离帝国都城金陵城。 金陵城啊,白面书生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回到这座城市了。 在看到了金陵的牌匾之后,白面书生嘴角一抹苦涩的意味浮上心头。 几十年了,自己游历大陆孤苦无依的生活,终于快要划上句号了。 南离,此战落幕,自己便可以回来了。 然而,就是在金陵城之中,白面书生却遭遇了刺杀。 对面的这五个黑衣人,单论修为的话不过都是品阶修士而已,按理说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把这五个家伙给按在地上打的。 毕竟别的不说,自己的修为,可是突破了那一层次的,哪怕是铁箭那个老秃驴要跟自己打,也得顾忌一二,咳咳,然而就是这五个品阶修士,倒是把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天罗针? 白面书生将身子倚靠在墙壁上,双眸警惕的盯着这五个黑衣人,一只手掌从自己那处受伤的胳膊上拔出来了一个约莫七八寸的细针。 该死。 这些家伙,怎么会有天罗针? 白面书生面色铁青,手中那折扇猛地向前一扇,顿时一阵强烈的狂风向着那五个黑衣人刮去。 那五个黑衣人相互看了各自一眼,面对着这强烈无比的狂风,五人身位一动,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四人手掌一挥,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向着那最前方站着的那黑衣人体内输送着内力。 为首的那黑衣人在接收到了后面那四人传送给自己的海量内力之后,闷哼一声,身子一颤,双掌合十,眼眸猛地睁开,从那双目之中顿时散发出来了两道刺眼的光芒,直射白面书生。 那狂风不知为何,在那两道刺眼光芒出现之际,便烟消云散,而白面书生的双眸在迎面对上了那两道光芒之后,身形直接颤抖了一颤。 哪里还依靠的在墙壁上面,白面书生现在是连控制自己身子的气力都消散殆尽,无力的瘫坐在了地面上。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到白面书生这副模样,冷笑了一声,双眸一闭一睁,那两道刺眼的光芒便消失不见,黑漆漆的夜晚,再度回到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白面书生双眸无神,眼眸空洞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他 体内的内力脉络,在刚刚那两道刺眼光芒的映照之下,使得天罗针的毒素强化了不少,他现在的体内,就跟周不疑差不多,没有了内力的存在,空留下了一副空荡荡的身躯。 看着白面书生没有了任何威胁,为首的那黑衣人桀桀桀的笑了起来,对着身后的那四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四人纷纷点了点头,上前就要将白面书生抬起来。 “嘿嘿嘿,白面书生,你居然还敢回金陵城,看来你还是不怕死啊嘿嘿嘿,看此次将你带回去送于陛下,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这个民族罪人。” 然而正当那四人走到了白面书生身前准备蹲下身子抬起来白面书生的时候,一声怒喝突然传来。 “住手。” 四人的动作在这怒喝之后停滞了一番,而后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包括那为首的黑衣人,刚还是一副诡计得逞的笑容,可是这声怒喝却打破了他的幻想,于是乎,这为首的黑衣人面色自然就变得有些怒气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青檀?” 为首的黑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没错,那怒喝出住手的那人,正是被称为南离三大剑之一的青檀。 青檀此时一身宫装,原本温婉的目光在此时看向这几个黑衣人的时候变得凶狠至极,一只手掌上那握着的长剑,配上天空上淅淅沥沥的雨滴,青檀此时的身形正屹立在门前,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为首的那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对着青檀行了一礼,语气有些不自在的对着青檀俯首说道 “青檀姑娘,此间事与您无关,您权当没看见,可好?” 倒不是打不过青檀,青檀就算再怎么天才,现在的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品阶修士罢了,甚至品阶比他们五个还要低不少,他们连白面书生这么一个修为通天的家伙都收拾的明明白白的,收拾一个青檀那简直就是随手的事。 但是让他们不敢动手的原因正是青檀这丫头背景实在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单说青檀的师尊风不平,他们五个就算借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招惹风不平啊,风不平万一生了气,他们五个背后的大人物也绝对不可能会冒着得罪风不平的可能保下他们五个。 更别提青檀本身的魅力了,光是金陵城里面追求着青檀的那几位,都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一个高骠亮还好,可是架不住除了高骠亮以外那还有宫里面的那位皇子殿下,还有就是,青檀这丫头现在可还是担任着陛下的剑道老师。 招惹不起招惹不起,还是期盼着这姑奶奶可以当作没看到此事就好,不然那就难办了。 青檀红唇微微一撇,手中的那长剑抬起指向黑衣人,语气冷冰冰的像是苦木说话一般对着他们回答道 “不可能,今日有我在,你们带不走白面书生。” 为首的那黑衣人听闻此话,面色大变。 青檀说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今日出现在这里,压根就不是巧合,她就是冲着白面书生来的,啧,这这这,就有些难办了。 突然,黑衣人脑海之中传来一道传信,慢慢的,为首的那黑衣人面色恢复了正常,一只手掌小心翼翼的探到了自己腰间的那暗器夹层之中,双指捏住了一枚细针,随时准备刺向青檀。 身后的那四位黑衣人也齐齐的站起了身子,弯 下腰来,对着青檀摆出了阵势。 显然,得到了背后那人的命令,这五位黑衣人最终还是决定了对青檀下手。 背景什么的,只要不把事情做绝,让你这丫头昏睡在这里,相信我们背后的主人会帮我们安排妥当的。 青檀见这五个家伙想要对自己出手,冷冷的看着这五人,而后轻轻的不知道对着谁说了一句道 “出手吧。” 下一秒,四周的屋檐上冷不丁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身穿铠甲的禁军。 这五位黑衣人正是愣神的时候,从青檀的背后冲出来了一队禁军,手执兵器的将这五人团团围住在了一角。 过了没多久,姬无影一身戎装的踏着矫健的步子走进了宅子里面,看了一眼双眸黯然无神的白面书生瘫倒在了地上,姬无影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从白面书生的手上取下了那被白面书生捏在手心的天罗针。 拿着天罗针打量了一番后,姬无影起身冷笑着对这几个黑衣人发问道 “天罗针?呵呵,倒是有意思,看来你们背后的那位,是皮痒痒了吗?当初被风王收拾的满地找牙的事情,那家伙是忘了吗?呵呵,有意思,都给本军主带走。” 姬无影大手一挥,那禁军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五位黑衣人拿下。 之所以这么轻松便拿下了这五个家伙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五个家伙在看见了禁军之后,是连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了,更何况后面姬无影都出来了,他们甚至就差双手抱头了。 禁军出面,无论他们背后的那主人多么权势滔天。 最终,还是大不过离帝的。 这一点,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青檀冷眼看着这五个家伙被禁军押走了之后,走到了姬无影跟前,接过了姬无影手中拿着的那天罗针,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天罗针,这东西,南离只有那位有吧?” 姬无影面色不善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语气不悦的说道 “那个老东西,当初被风王剁了一只手以示警戒,原本想着安生了这么些年也应该没事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都把主意打到了金陵城里面了,白面书生回京的事情,按理说知道的人根本不超过五人,哼,看来此事倒是要向风王汇报一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内鬼。” 青檀有所深意的看了一眼白面书生,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白面书生的,之前都是在画像上看见过白面书生,毕竟白面书生的长相确实是一绝,倒是有不少画像流传在南离,不过画像归画像,在见到了白面书生真人之后,哪怕定力如青檀这般,在双眸接触到了白面书生那妖艳绝美的面容上的时候,都不由得被白面书生的样貌给吸引了过去。 这长相,嗯,倒是一个可人儿。 青檀拍了拍姬无影,一只手指了指白面书生,道 “姬老头,你确定还不给他驱毒?我看他身上的内力波动已经快微弱的不像话了。“ 姬无影听到这一声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又跑到了白面书生跟前,从自己的衣服里面取出了那针灸包,熟练的从中拿出了几枚长短不一的细针,姬无影一只老手便扒开了白面书生的白色道袍。 顿时,青檀被眼前的一幕搞得面红心跳,连忙转身看向别处,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怎么办事也跟个老不正经一样。 第一百零六章 天罗针 白面书生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那只受伤的胳膊上面缠满了绷带,上半身赤裸着。 身子刚一动弹,白面书生就吃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插上了许多长短不一的细针。 在看见了这些自己身体上的细针时,白面书生的眼眸之中浮出浓浓的恐惧意味。 警惕的环绕了一下四周的景象。 奢华至极的一间屋子,光是角落里面的那些陈设都不是什么便宜货,那墙壁上的画作,一眼看去白面书生就认了出来这幅画作乃是一位名家的真迹,价值不菲。 脑海之中尝试回想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白面书生的脑海刚刚浮现出来一些零碎的场景时,就不由得脑子一痛,晕沉沉的使得白面书生又无力的躺了回去,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子里面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不是那种饥饿所带来的感觉,白面书生现在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体虚弱的简直不像话,好像现在的自己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艰难费力的很。 这种该死的感觉,使得白面书生现在只想好好的去往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脑海里面那抹意识则是清楚的告诉着白面书生,自己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看起来并不安全。 自己现在,极有可能,极有可能是被昨晚上的那伙黑衣人给掳走到了这里。 白面书生面色苍白的不像话,那原本妖艳的不像话的脸颊现在也找不出一分一毫的血色。 虽然气力一空,身子无力动弹,但是白面书生还是尽力的想要调动着自己体内那残留的一丝内力想要感知着这片区域,可是无论白面书生怎么想要调动自己体内的残存内力,却怎么也调不出来。 内力枯竭成了这种地步了吗? 几十年了,倒还是头一次变成了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呵,天罗针。 关于天罗针的传说,最早出现在五百年前。 那时的南离帝国正巧面临了如今北艮帝国面临的局面,那就是被几大世家把握了朝政。 那几大世家的崛起因素也很凑巧,其中的运气成分居多,因为那时南离帝国的上一代离帝正是那被称为武帝的男人,南离的版图在那时候已经辐射了接近整个南方,中原也被南离占据了一大片土地。 按理说这般情况下的南离,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些许要重新树立起千年前第一帝国的荣光。 可是武帝突如其来的病逝,却让这刚刚出现的荣光化为了一席镜花水月。 接下来,让南离帝国国民伤心,让大陆诸国无不拍手称快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这位武帝在位期间活生生的将南离版图扩充了不少,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又打下来了一个南离帝国出来一样。 可是后面还没有让这位武帝潜下心来好好消化这庞大的土地时,武帝就离奇病逝了,虽然这时的南离帝国太子已经有了,并且在武帝病逝之后也顺利平安无事登基继承了先辈的衣钵。 可,毕竟是刚刚登基的少年离帝,又不是什么生而知之的奇才,论手段哪里斗得过那些混迹朝堂大半辈子的官员们。 不止是官员,那些在武帝在位期间为南离帝国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们,对这位新君自然也是十分不服气的。 所以,一时之间南离帝国除了那些原先的领土以外,那些在武帝期间扩充的版图基本上处处反旗,那些大将官员们,大部分都心怀鬼胎,想要趁着这位新君刚刚上位的这阵子,自立为王,摆脱南离的控制,让自己也过一过称孤道寡的滋味是如何美妙的。 新君面对着日日传来的反贼情报,一时之间方寸大乱,甚至以为南离帝国举国皆反,后面在辅政大臣的帮助下虽然了悟了情况,可是新君却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南离帝国的百员上将,那些在武帝时期成名的大将们,十七八九就是现在在外面摇旗呐喊想要自立为王的一份子,包括那百万雄军,也被他们带走了不少。 内忧外患,这才是那位新君脑海之中首 先浮现出来的词语,他一直活在自己父皇留给自己的辉煌之下,一直以为在他接手了那个位置之后,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大展宏图,超越自己的父皇。 现在呢? 超越什么啊,怎么我一登基到处都是反贼,到处都是乱军,这这这,这跟我当初所看见的,所想的,压根就不一样啊,这烂摊子,父皇,您教教我,怎么才能收拾好啊。 群臣,群臣到底有谁可以相信? 这些文武百官们,他们,他们是不是都会成为下一个反贼,他们,他们都想要杀了朕?! 这位新君在恐慌的情绪下,艰难的度过了半年,好在最后南离帝国一位德高望重的白家老将作为辅政大臣出手帮衬了一下这位看起来愚蠢至极的新君。 最后在这位白家老将的千辛万苦之下,最终平息了不少叛乱,算是稳定下来了局势,可是南离也在这场乱战之中丢失了不少土地,版图一度缩水。 关于中原的那些土地,南离只得忍痛扔了出去,这块肉,南离现在的情况,已经吃不下了。 在平定叛乱了之后,这位新君浑浑噩噩的执政生活也算是出现了一次亮点,那就是这新君在听说了自己父皇之死有蹊跷的传言后,立马下令了指派那白家老将全权负责此事,定要将自己父皇之死查一个水落石出。 白家老将自然也对有关于这件事的传言相信了不少,毕竟他也是成名与那位武帝在位期间的名将,那位武帝的的身体情况他虽然了解不多,但是肯定不会这么就这样离奇病逝。 此事,虽然不一定真如传言所说那样,但是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无疑。 于是乎,这位白家老将动用了南离那时还算是庞大的资源后备,整整查询了一年时间,最后终是查询到了一些有关此事的蛛丝马迹。 据查询到的内容来看,武帝病逝的主要原因,似是来源于一个名为天罗针的长针,剩下的,那白家老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罗针这么一个玩意,哪怕是过去了五百年,也没有人查出来这玩意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唯一知道的是,凡是被天罗针刺进了心肺的话,那你离死也就不远了,要是那些没有修炼过的人被天罗针扎进了身体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神仙也难以救活。 武帝虽然是个修士,但是在修炼一途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所以说在他被天罗针扎进心肺的时候,不过是个初入品阶的修士而已。 再加上那时候还没有天罗针这么一个东西的概念,还有就是武帝从毒素发作到离世,这之间的时间只有不过三天而已,南离宫廷的那些御医们,哪里反应的过来。 后世五百年之内,关于天罗针的出现,慢慢的发现在了南方几国之中,到了近百年的时候,才渐渐蔓延到了中原诸国,可以说,除了北方三国以外,大陆上剩余的地方国家里面有关于天罗针的传说都在流传着。 也是到了这两代,天罗针在南离帝国才被管控了起来,交给了宗府来保管。 可是,宗府现在的老大是谁? 周敦颐 一想到周敦颐,白面书生的面色就更加苍白了,他知道周敦颐也参与在此次计划之中,可是天罗针在南离帝国那不都是在宗府手中吗? 难不成,自己遭遇的伏击,是周敦颐下的命令?周敦颐,周敦颐要灭了自己的口吗? 正当白面书生这么想的时候,屋门突然被推开了,青檀和姬无影二人一前一后的先后走进了屋子里。 看见了白面书生苏醒,姬无影面色一喜,走上了前去,坐到了卧榻一旁,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白面书生的脉搏之上。 脉象逐渐平稳,看来毒素是抑制住了,这个天罗针,倒是棘手的很。 周敦颐是不是好人白面书生不知道,但是姬无影绝对是好人,所以白面书生开口语气干涩的对着姬无影沙哑说道 “我,我怎么出现在这儿?” 姬无影招手叫来了青檀,然后对着白面书生解释了一番之后,白面书生这 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落入那伙黑衣人的手中,不然的话贵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是死。 姬无影接过青檀刚刚倒满茶杯的温水,一只手扶起了白面书生,喂着白面书生喝下了这杯温水之后,白面书生那快要干裂的嘴唇才有了些许红润。 将床上的枕头调整了一下,让白面书生依靠在了上面,姬无影盘着腿对白面书生发问道 “你怎么回事,那五个黑衣人就是五个品阶修士而已,哪怕是联手估计也不会是你这家伙几合之敌吧?天罗针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白面书生苦笑一声,双眸仰望着天花板,道 “天罗针,原本是没有这样的威力的,可是那五人好像会一种催化天罗针毒素进度的法子,让我体内的内力飞速的被吞噬着,还没过上两招,我就发现我体内的内力荡然一空,然后,就败了呗。” 说到最后的时候,白面书生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善。 身为一个迈过那个层次的修士,败在了五个品阶修士面前,这传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笑话,这件事简直说是他白面书生的一生之耻都毫不为过。 姬无影听闻此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只手掌按在了白面书生的肩膀上,对着白面书生安慰语气说道 “没事,我的医术你这家伙还不相信吗?等你痊愈之后,老夫带你去杀上那人府上,放心,老夫到时候定会让你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白面书生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开口说道 “那人?天罗针不是都保管在宗府吗?那人,难道不是周敦颐吗?” 姬无影一愣,嘴角翘了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 就连一旁不敢直视白面书生的青檀,在听到了白面书生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掩嘴轻笑着。 听着这二人的笑声,白面书生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继续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对吗?” 姬无影笑了一阵子之后止住了自己的笑意,对着白面书生解释道 “你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消息了,天罗针这玩意老早就不在宗府手里面保管了,周王爷他老人家要是想针对你的话,表露出来意思就行了,有大把大把的人都愿意帮周王爷的忙,搞你哪里还需要什么天罗针呀。” 这话里面自然有些贬低白面书生的意思,好说歹说白面书生那也是一号人物,哪怕是周敦颐想要对他下手,那也得费上不少心力才对,姬无影这话,倒是有些开玩笑活跃气氛的意味在里面了。 “那,天罗针现在?” 白面书生暗暗的点了点头,虽然姬无影说的话玩笑意味占据大半,不过他说的也有理,周敦颐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想要对付自己的话,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不过还好,不是周敦颐要对付自己。 不然的话,凭借着周敦颐的权势,要对付自己的话,自己倒有些难搞了,毕竟现在的自己一心只想重回南离,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想得罪周敦颐这种人物。 姬无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白面书生,道 “你可知道,宗府里面的天罗针,转移到了何处?” 白面书生摇了摇头。 “天罗针,自从被我南离管控起来了之后,一直都被存放在宗府这种与皇室关系密切的衙门里面,一来是因为宗府有羽林卫的防卫,二来就是因为这也算是将天罗针的使用权收到了皇室手中,杜绝了一些别样的可能。” 姬无影顿了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 “十年前,周王爷成为了宗正之后,因为想要缓和几位王爷与皇室的关系,便将天罗针的保管权交由了那几位争权失利的王爷手中,由那几位王爷另外组建了一个小衙门,专门用于保管天罗针,也算是,周王爷给这几位王爷留下了一个让他们心安的底牌,毕竟咱们的这位陛下初始登基的那几年,几位王爷可都是生怕被咱们这位陛下记恨,担心自己一觉睡去便看不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第一百零七章 皇族的制衡手段 “为了皇族之间的制衡,再加上周王爷他身位宗正,调节皇室宗亲与陛下的关系,这更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的任务,还有就是,周王爷他本身就极为不喜天罗针这玩意,顺水推舟的,就将这个他视为碍眼物,皇族们视其为珍宝的玩意,交给了那几位王爷。” 这么说的话,白面书生就懂了。 皇室之间的制衡一说,他早就听闻了。 离帝的权柄浩大确实,但是身位同一血脉出身的王爷们,也不能使其的身份太过于若有若无。 想要做闲散王爷,确实,离帝要是知道了你心中有这么一个想法的话肯定是会非常欣喜的。 但是又有几人是这样的呢? 更别提,离帝信不信你说的这话了。 君不见周敦颐? 当年大力扶持大皇子顺利登基成为离帝,为其扫平了不知多少反对的言论,而且二人还是同一母妃,虽然不是亲生兄弟吧,但是二人之间这样的感情怎么说也不会太差吧? 可是呢? 离帝上位之后,刚开始的几年确实没有对周敦颐怎么动手,还是留着周敦颐那兵马大元帅的特殊官职。 到了后面,离帝慢慢的坐稳了这个位子之后,先是借着一些借口剥去了周敦颐执掌南离兵马的权柄,但是还是让其担任朝廷要职,且手底下还给周敦颐留下了一支六千编制的亲军,而后又没几年,周敦颐连这六千人的亲军都被以一些手段给撤销了编制原地解散。 是连将这六千人扩充进南离其他军队的机会都不给,离帝干脆的直接给这六千人一笔遣散费用,让其提前退伍驱赶回了各自的家乡,不允许有百人以上的数量同时留在金陵城,这手段,防备周敦颐的意味格外的鲜明。 到了后面,周敦颐也是从要职被离帝以功绩显著的由头将周敦颐明升暗降,安排了一个闲职上去,彻彻底底的将周敦颐排斥在了南离权力中心。 所幸后面宗府的老宗正年老请辞,而这一代的王爷们也只有周敦颐够资格担任宗正之位,离帝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周敦颐重新掌握了一些权柄,摇身一变,成为了宗正。 这里面,倒也有一桩趣事。 那就是当时符合宗正的人选,并不止周敦颐一人,还有一位王爷比周敦颐还要更符合出任这个官职。 那就是风不平,可惜风不平本身的性子就对于执掌权柄出任官员没什么兴趣,再加上离帝这些年对周敦颐的手段也让风不平颇有微词。 再离帝亲自找上门去请求风不平出任宗正的时候,风不平果断的就拒绝了此事,并且给离帝撂下了一句话。 那就是警告离帝不要太贪心。 周敦颐要是想跟你争这个位子的话,哪怕你将他贬为一个平民,那么你也争不过周敦颐。 你们两个,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相对于哪怕在皇子之中都默默无闻的大皇子,周敦颐在皇子期间都在金陵城中留下了许多有关于他的趣事,先后出任兵马大元帅荡平了百万诸国联军之后。 在民间的声望,周敦颐已经胜过了你这位离帝许多。 要么,你下手除掉这位帮助你登基的皇弟,要么,你就做出一桩比荡平百万诸国联军还要威风的事情出来。 否则的话,无论你耍什么手段,怎么剥夺周敦颐身上的光环,也无济于事。 南离危难之时,你们这些皇子们都在想着怎么坐上那个位子,只有周敦颐的关注点只在如何打退诸国联军。 这就是差别,这就是你耍那些小手段之后周敦颐 都不做声的底气! 我一人,便可号令千万人。 既然如此,那我还需要那个位子有什么用? 离帝自然是明白这些事情,可是他就是忌惮周敦颐,忌惮着这位明明就无数次表露出自己对皇位没有想法的弟弟。 而在这个时期,关于制衡一说,离帝是压不住王爷们的,因为那些王爷们阵营之中,还是有不少让离帝都为之忌惮的底牌的。 到了后来,离帝慢慢的收拢了权柄,先后将周敦颐手中的兵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后面又把白家老帅给奉上了高位虚职,又收回了白家老帅的军队。 到了这般地步的时候,离帝的权柄毫无疑问的压过了那些王爷们。 制衡这个点,天平一次又一次的摇晃,却始终无法到达宗正要做到的那个点。 这时候,天罗针这个烫手山芋就成了一件可以解决这个矛盾的东西。 你说天罗针厉害吧,确实厉害,到了如今风不平在见过天罗针之后都说出哪怕修为如自己,被天罗针刺进心肺的话,都要静养驱毒。 更别提,天罗针上面带着的人命,可正是有那位比当代离帝杰出英明了不知道多少的武帝。 不过厉害归厉害,可是你觉得在发现了离帝中了天罗针之后,国内怀疑的第一对象还会有谁呢? 这也是周敦颐放心将天罗针拱手交给那些王爷们的原因了,反正就看你们敢不敢用。 这玩意也就是让你们自保而已,要是国内谁谁谁的死亡被查出来了是因为天罗针,那你可就等着被查吧。 看着白面书生一点就通,姬无影撇了撇嘴,眼神纠结的看向青檀。 这丫头,怎么进屋子之后就一直看向别处,就是不看一眼白面书生。 哦哦哦对,这丫头昨天还一直埋怨老头子我做事不过脑子,啧,男人的上身而已,你这丫头看了一眼怎么了就,白面书生这家伙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看他都看不到,你个丫头昨日看见了还给老头子一直摆臭脸。 搞不懂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心思,老头子可真是琢磨不透。 “丫头,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对了,记得替白面向剑圣问好。” 青檀小声的嗯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出了屋子。 在青檀走了之后,白面书生面色没什么变化的对着姬无影指着屋门问道 “这丫头,与剑圣大人有什么关系吗?“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 你这书生,这几年是都憋在山里吧,一问三不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人世间隔绝了一样。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姬无影还是耐下心来向白面书生细细解释道 “这丫头,叫青檀,剑圣大人收了三个徒弟你知道吧,这丫头就是其中之一,与艾嵩和苦木并成为南离三大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这家伙,怎么还不知晓。” 白面书生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不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呆在东巽的一处密室之中苦修,要不是去年年底的时候被风不平找上门来的话,估计他现在还呆在那个密室里面苦修不见天日呢。 剑圣大人的徒弟吗? 倒是有些忽视了,青檀吗,倒是一个好名字。 看着白面书生陷入沉思之中,姬无影那副老脸凑上前去,笑着继续问道 “你这家伙,该不会连苦木这个后生都不知道吧?” 白面书生手掌没什么气力的一推姬无影,好笑着回道 “去你的,苦木这小辈,自打我出关之后听到的最多一个名字就是他 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小辈,真如传言之中那般妖孽吗?” 姬无影撇撇嘴,双手一摊,道 “放下心来,那后生只比你听到的传言还要优秀,那个后生的天赋,可是比剑圣大人年少时还要好上一截,更别提,现在他的剑道已经初步大成了,嗯,老头子我属实想不出来当世的同龄人还有谁可以与这后生当对手了。” 白面书生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这么强的吗?我南离连续两代都出了这般的人物,真的是,真的是,看来这是连老天爷都让我南离中兴呢。” 姬无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捧腹大笑着指着一脸茫然的白面书生说道 “什么我南离,你这家伙现在可还不是我南离人呢,别忘了,昨日的那伙黑衣人可就是针对你这家伙下的手。” 听着姬无影这么说,白面书生面色一黑。 提起这件事情白面书生就烦,面前的姬无影修为已经算是品阶修士之中实力比较强的一批了,可即便是这样正常打的话哪怕来十个姬无影,他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掉,并且身上压根不可能会受伤,轻伤都不会。 可那五个黑衣人,明明实力比姬无影还要弱,却活生生的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 传出去,得,别说传出去了,姬无影这老家伙已经开始笑话自己了。 不过说到这里,白面书生却是眉目紧锁。 按理说自己回了南离的消息除了姬无影他们几个没人知晓,可是那伙黑衣人看架势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难不成是有内鬼? 怀揣着这种想法,白面书生看向姬无影,刚要出口询问此事,只听姬无影先开了口说道 “你这家伙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知道明明知道你这家伙回金陵消息的人就那么几个,可是那伙黑衣人为什么还会直接就冲着你过去对吧?”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 姬无影顿了顿继续说道 “已经确定了,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透露的消息,这点你可以相信,是剑圣大人亲自跟我说的。” 白面书生面色一变,如果不是这边的那几人透露出去的消息的话,那么自己回到金陵的事情怎么会被那伙人知道?难不成,难不成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不对,这肯定不可能。 白面书生对于自己的修为还是很有信心的,想要在完全不让自己发现的情况下监控自己的话,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而可以做到这件事的那几个人,现如今还在南离的也只有风不平一人。 而风不平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毕竟风不平要是看自己不顺眼的话,干脆的一剑劈出来,自己也挡不了几剑就去见阎王了。 姬无影看着白面书生这百般思索不得其解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 在听到了这个名字后,白面书生愣住了,然后不由得下意识开口吼道 “怎么可能会是他?!怎么,怎么可能?” 姬无影双眸盯向有些失控的白面书生,然后趁着白面书生双掌用力的拍向被子怒吼的时候,一只手掌捏着一根细针直接扎进了白面书生的一处穴位上面。 看着白面书生进入了昏睡之后,姬无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 “在得知了这个人名的时候,老头子何尝不是你这般反应,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发现被背弃了一样。“ 屋里面,久久的,只留下了来自姬无影的一声长叹 “唉“ 第一百零八章 宗师即顶尖战力 “嘛玩意?去皇宫?” 忽地笑惊呼一声。 “你们是脑子进了十吨齐无恨了吗?还嫌现在的处境不够危险?他娘的刚在成都城站稳了脚步没几天,今天就跑过来跟我说要去皇宫?十三,周不疑脑子秀逗了你干嘛也跟着他一样秀逗?” 忽地笑双手叉腰质问着黑十三。 黑十三冷眼看了一眼忽地笑,然后又看向了别处,语气憨厚的说道 “我只听世子殿下的话,况且俺也不觉得世子殿下的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任务就是要在东巽腹地调查,那么皇宫自然就是要去一趟的。” 一旁的周不疑听着黑十三这么说,笑着伸出手拍了拍黑十三的肚子。 至于忽地笑,看着这俩家伙站在了同一战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有些气愤。 这段日子里面他们三人跟着木德老道士屁股后头在成都城里面到处混了一个眼熟。 起码现在蛮多人都知道了他们三人是木德老道士新收的徒弟们。 但是这也仅仅限于知道而已,还是有很多让对于他们三人的这个新身份抱有蛮大的疑虑的,毕竟木德老道士多少年了就收过一个徒弟。 东巽国内那些权贵家族里面的公子哥们都被父辈乞求了不知道多少次想把自家后辈们送到木德老道士门下当个小道士,哪怕是记名弟子他们也很满足了。 可是结果呢? 木德老道士一个都没答应,就算你是皇族出身木德老道士也未曾松口。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收徒弟的木德老道士,今年却一口气多了三个新徒弟。 而且这三个新徒弟大家伙都没个印象,压根就不认识这三人任何一个人。 不过这一点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木德老道士收徒又不是从权贵世家里面找弟子,大家伙不认识这三人也算是正常。 不过,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忽地笑三人倒是让不少有心人暗暗记住了。 周不疑看着忽地笑有些气的说不出来话,便撇了撇嘴走到忽地笑身旁,对着忽地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看嘛,反正咱们三人还没取得多少人的信任,既然如此的话那何不就趁着这个时机,直接让木德老道士带着我们三人去一趟皇宫,反正按照这些日子咱们到处拜见各种家族的举动来说,再去一趟皇宫,这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呀。” 忽地笑鄙夷的瞅了一眼周不疑,这小鬼头,现在又开始犯病了,原本自己以为这小鬼头经历了那几次打击之后就会收起了那自作聪明的想法,没想到这才多久,这小鬼头就又有了这莫名的自信。 怎么着,你是觉得这东巽帝国里面的让全都是智商不在线的蠢货? “别说这么多,反正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绝对不可能!” 忽地笑也懒得跟周不疑说这么多,反正三人组里面现在看来的话,黑十三就是个只会听从周不疑话的人。 你说你个周不疑要是有你父亲周王爷他老人家那般脑子,我也就跟黑十三一样乖乖听你的话了,可是大家伙都呆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愣是没从你这小鬼头身上看见过什么聪慧之类的可能。 都是那些让人贻笑大方的小聪明。 总而言之,现在三人组里面,自己一定要保持时刻清醒,不能让这个小鬼 头给带跑偏了,不然的话,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等着我。 周不疑与黑十三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奈。 看来,忽地笑这是下定决心不答应这件事了,那么这样的话,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周不疑佯装放弃的说道 “好啦好啦,那要是笑哥哥都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安生呆在这里得了,反正我听说苦木哥他们现在都在东巽军营当上军官了,唉,好像说是齐大哥他在擂台上打赢了一个高手才这样的,也不知道齐大哥他们完成了任务之后会不会来成都城这里看望我们呢。” 说着这话的时候,周不疑还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忽地笑此时的脸色。 显然,在听到了齐无恨打赢了高手之后,忽地笑的脸色明显的就变了个样。 “少拿这种激将法来激我,他们是他们,你这个小子要记住,虽然我很不喜欢齐无恨这家伙,但是苦木和齐无恨他们两个的修为,就算是事情败露,那东巽军营也不会有人拦得住他们二人,哼,反观我们这里,你小子就是最大的拖油瓶,况且我们呆着的地方,是他妈的东巽都城,顶尖修士都不止一位的帝国都城。” 周不疑顿时底气就有些不足了,忍不住的小声说道 “我们,我们不是还有木德老道士在嘛,他他她,不也是顶尖战力修士吗?” 不提木德老道士还好,周不疑一提了木德老道士,忽地笑就一记手刀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周不疑的小脑袋上,对着周不疑大吼道 “你这小鬼头带点脑子好不好,是,木德老道士是顶尖战力修士,而且还是顶尖战力修士里面拔尖的那一批次,可是他娘的你小子记住,木德老道士人家本来就是东巽帝国的人,人家凭什么要帮你个要来人家母国刺探情报的奸细?凭什么?嗯?你脸大?” 周不疑直接就被忽地笑这一连串话给怼的说不出来话。 是了,木德老道士作为东巽帝国受尽万人尊崇的大人物,能看在乾公公的面子上帮助他们混入成都城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甚至都可以说是他们撞了大运。 他们三人现在的身份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刺探情报的奸细,诸国对于奸细的处理方式基本都是统一的,那就是统统处死,不留活口。 对了,自己确实太天真了,自己现在虽说勉强算是了一个修士吧,但是论战斗力甚至还不如一些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毕竟自己只不过是打通了体内的奇经八脉,但是还没有接受来自天地灵气对于身躯的洗礼。 拖油瓶,嗯,确实说的没错了。 成为了修士之后,周不疑才慢慢的对修士的印象从模糊变得有些清晰了起来。 普通人觉醒了武道印记之后,体内经脉就会取决于武道印记以及诸神赐福的品级来打通一些经脉,不过大部分人在觉醒了武道印记之后打通的经脉普遍都是一条至两条。 像周不疑这种直接搞了一手最高品级诸神赐福打通了奇经八脉的待遇,反正千古以来好像就没有让体验过。 打通了经脉之后,也就正儿八经的成为了修士,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们论战斗力的话比正常人强不了多少。 其一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内力,至于其二的话,那就是那些打通了的经脉的身 体还没有得到天地灵气的冲刷,在天地灵气的冲刷下让自己的身躯变得比之前强上数倍。 周不疑就属于占了这两点的全部,所以说他现在依旧算是一个彻底的拖油瓶。 凝聚了属于自己的内力,身躯被天地灵气冲刷了之后,便正儿八经的踏入了修士的第一阶段——内气凝练。 这个阶段的修士大致的实力是按照体内经脉打通的数量来划分的,从一到八,打通了奇经八脉之后,内气凝练的也就差不多了。 当然,内气凝练这个阶段的修士,还是有不少家伙压根就不能按照打通经脉的数量来判断他修为的强弱了,毕竟,周不疑这家伙现在就属于是奇经八脉全部打通的小鬼,要是真按照那个标准来判断周不疑的话,那现在的周不疑战斗力岂不就是一个小高手了? 八条经脉尽数打通之后,内气凝练的就差不多了,水到渠成之后,修士便突破到了第二阶段,品级修士。 品级修士也是当今大陆上最为鱼龙混杂的一个群体了。 老一辈里面,像是姬无影,像是白家老帅,又或者是西坤五大将里面的那几位大将,都是品级修士。 但是他们的实力,却让不少人都为之忌惮。 当然,你要说弱的话,就像那五个黑衣人,配上天罗针联手之后都把白面书生这么一个老油条都给制裁的死死的,要不是后面有姬无影来救场,那么大陆上说不定就会传出来一则奇闻。 顶尖战力修士竟被品级修士虐杀?! 从一至九,算是品级修士的划分。 相较与内气凝练的划分,品级修士的划分就显得严谨了许多,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打破常规的家伙们出现,但是总体来说品级修士的划分都是可以勉强相信的。 而品级修士之后,那就是宗师了。 实力到达了宗师这么一个水准的家伙,都拥有着可以称霸一方的实力,宗师这么一个名称,也正是取自与可以开门立派一代宗师的由头。 当然,让周不疑一直很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 按照忽地笑这阵子给他的科普来看。 宗师,并不等于他们嘴上说的顶尖战力修士。 哦对,忽地笑当时又重复了一遍说,顶尖战力修士也不相当是宗师。 这一点,让周不疑想了半天也没有琢磨透。 就好像忽地笑说这话的时候在跟自己绕弯子一样,自己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地笑也不说别的,就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成为了顶尖战力修士的人,并不一定是宗师。 但是成为了宗师的人,一定就达到了顶尖战力。 这话,也是铁箭禅师跟忽地笑说的。 忽地笑又不是不像跟周不疑说清楚这两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因为就算是他自己个,对于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没有理解明白。 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笑着跟自己说完这两句话的时候,神秘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这两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是是,不简单,反正到现在了忽地笑也没确定这两句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反正现在自己可以确定的一个意思就是。 宗师,即是顶尖战力 第一百零九章 曾经的对手,现在望背不及 金陵城内 风不平一袭青袍,手中拿着一把木剑,双眸眼神之中跳动着几分讥讽的意味看向对面的那年轻人。 “怎么,还要打吗?” 那年轻人整个人半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模样,脑袋上原本别着头发的那夹子此时也断成了两半,年轻人的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颊。 虽然被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颊,但是不难从这年轻人那模糊不清的神色之中看出浓浓的疲惫感。 身上衣服虽然安然无恙,可是从那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的铁剑不难看出,那正是年轻人用着的兵器。 “如果你的实力只有这样的话,那么,还是安心的呆在皇城里面潜修吧,别想着去前线丢人现眼了。“ 风不平将手中木剑一转,反手握在了手中,冷眼看着面前这年轻人。 这小家伙,天赋倒是不错,嗯,不过从小到大这小家伙的天赋一直都不错,只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倒是有些伤仲永的意味了。 原本自己对这年轻人的期望,并不比苦木差多少,甚至自己一直迟迟不松口让苦木成为那南离第一潜龙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年轻人还没有结束苦修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年轻人在这几年的苦修生涯里,进步太过缓慢了。 自己的爱徒苦木剑道已经到了初步大成的阶段,单论这一点的话,哪怕是所有品级修士里面都难以找到可以与苦木相提并论的人物。 而这个年轻人呢? 剑道连大成的边缘都没有摸到,按照自己的眼光看来,这年轻人现在在剑道上的造诣要是想臻至大成的话,哪怕是遇见了什么奇遇,也得一两年才有可能。 要是还是按部就班的苦修下去,呵呵,五年都不止。 看来自己让苦木出去历练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对的。 一昧的苦修,哪怕天赋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在同龄人之中稍微厉害那么一点点。 “二皇子,你可知,苦木现如今想要击败你的话,需要几招?” 是了,这对面的年轻人其实就是当今离帝的二皇子。 与那两个在上书房与太傅斗智斗勇的皇子不同,这位二皇子小时候也在离帝面前展露出了不俗的天赋。 碰巧那个时候,风不平也才刚刚收下苦木这个徒弟,之所以收下苦木当徒弟,自然就是风不平看中了苦木身上的剑道天赋。 而在风不平被离帝请去皇宫里面看了看这二皇子之后,风不平这才发现,原来如苦木那般可怕的剑道天赋,在当今的南离皇室之中,竟然还有一人。 同样的年岁,相差无几的天赋,这二人在风不平眼中都是可以在未来接替自己衣钵的最合适接班人。 可惜,风不平当时虽然想再收了这二皇子当自己的徒弟,可是离帝却婉言拒绝了。 开玩笑,那时的风不平早已威震大陆,剑圣之名传绝天下,剑圣想要收徒弟,离帝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对的,离帝其实也不算是拒绝,只不过离帝对于这个宝贝皇子太过于溺爱。 溺爱到风不平安排给二皇子的那些练习任务,在离帝的各种有意无意的干扰下都变得慢悠悠的,那进度就跟蜗牛差不了多少。 到了后面,风不平干脆就不想插手安排自己这个记名徒弟的修炼任务了。 你离帝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就自己安排,我何必上杆子的还得跟着你的想法来安排我自己弟子的生活。 不过离帝自然也 反应过来了自己做的有些不对,在看见了风不平不插手自己这宝贝皇子生活了之后,离帝还为此专门上门请了一番风不平。 风不平当时也压根就对这桩子事情没了兴趣,便向离帝请辞了担任二皇子剑道师傅的身份了。 离帝自知自己虽然身位帝王,但是也不可能拿风不平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不过自己宝贝儿子的天赋可不能浪费啊,培养好了保不齐又是第二个风不平呢。 所以离帝广发英雄帖,召集了不少大陆上民间在剑道上都留有威名的修士来挨个担任二皇子的师傅。 虽然这些人的剑道都不如你风不平,可是胜在人多啊,拥有着这么多位有名有姓的师傅,朕的这个宝贝儿子,就算日后成不了那第二个风不平,不过成为一个顶尖战力修士那毫不为过吧? 反正到了后面,风不平也就不在关注这个天赋与苦木相差无几的二皇子了。 只听说,这二皇子陷入了苦修之中。 再说了,自己这爱徒苦木现在自己培养的多顺手多让自己开心,何必去再找一个徒弟来让自己遭罪受呢? 这种天赋再怎么好的小家伙们,没有成长起来的话那不也就那样。 二皇子的身子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子之后最终这才艰难的站起了身子,简单的将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后,露出了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额头上还冒着些许细汗,语气不屑的对着风不平说道 “击败我?还几招?哼,苦木他还没那个本事,我苦修这些年的进步,他苦木能及我几分?” 风不平那清冷的神色在二皇子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不由得一变,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你啊你,看来你这几年苦修倒也不是什么唬弄人的,而且你的那些个师傅看来也都没有跟你说起过外面的事情,你这小子可知道,苦木现在的剑道已经初步大成了。” 二皇子听后一愣,而后脸颊一抽,眉头紧锁一脸不相信的对着风不平说道 “不可能,您这肯定是在框我,是,我的那些师傅们却是没有跟我提及这些年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那苦木跟我天赋差不了多少,他怎么可能在这般年纪就剑道大成了,此事,此事绝对不可能!” 风不平看向二皇子的眼神,现在已经变成了看傻子的眼神,这个小家伙啊,这些年被那些庸人们培养成了这副模样,那些庸人们,倒是该死了。 “忽地笑,齐无恨,这二人当初你还与他们较量过,你可还记得当时的结局?” 二皇子面色一怔,脑子飞快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而后说道 “忽地笑还好,当时我与他僵持了百余回合之后最终靠着底子险胜了他,至于齐无恨,我与那个家伙的战斗......我不想回忆了。” 二皇子落下这么一句话,风不平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齐无恨啊,当年初入南离的时候自己也高看了这小家伙一眼,毕竟那般年纪身上就拥有着那般浓厚的杀气,倒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人了。 别说这二皇子,当初苦木虽然未曾与齐无恨交过手,但要是他二人交手的话,苦木的下场不见得会比这二皇子好到哪里去。 毕竟,单论那个时候,齐无恨的战力在这一代的年轻人里面,已经算是超标的了。 超标到,现在的齐无恨与那时的他,实力并没有相差太多。 看来当初被齐无恨收拾的模样应该不会太好看。 风不平笑着看了一眼二皇子,继 续说道 “忽地笑现在与苦木交手的话,苦木全力以赴,忽地笑只能抗的下苦木一剑,至于齐无恨嘛,那个小家伙这些年缺了一个合格的老师,所以说现在的他应该与忽地笑是半斤八两的水平。“ 这一席话风不平说出来自然是语气平淡的很,但是传入了二皇子耳中,却掀起了惊天的波浪。 当年与自己僵持百余回合的忽地笑,竟只能扛得住现如今苦木的一剑? 当初把自己打的跟猪头一样的齐无恨,连苦木的对手都称不上了吗? “我不信,您,您就是看苦木是您的徒弟才这么说的,忽地笑,忽地笑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 二皇子的话一落地,门外冷不声的传来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二皇子的幻想。 “呵,贫僧虽然不是很爱听风不平的这话,但是他说的不错,就在前不久的时候苦木就与贫僧的那爱徒交过一次手,当时要不是贫僧提前给了贫僧那爱徒一件护身宝物的话,就苦木那架势,两剑就要活生生劈死忽地笑了。“ 话音刚落,铁箭禅师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在路过二皇子的时候,看着失了神的二皇子,铁箭禅师老迈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铁箭禅师这才走到了风不平跟前,对着风不平语气不悦的说道 “你这老家伙,怎么到处耀武扬威的,我那爱徒不过就是败了一阵而已,你这老家伙却恨不得逢人就说一次。“ 风不平撇撇嘴,一拳并不用力的砸在了铁箭禅师的胸口,说道 “怎么着,赢了就是赢了,还不让老头子我说说了?你这个老秃驴,是不是还想与老头子我战过一场?“ 这两个老头子在这里互相打趣着,而那二皇子此时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从铁箭禅师的嘴里说出了这话之后,二皇子也就没了那所谓的心理安慰。 苦木,苦木真的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不,不对,一定是忽地笑这些年修为提升不高才对! 二皇子抬起头看向铁箭禅师问道 “禅师,请问,忽地笑他现如今的修为是?他的箭道到达了.....” “三品修士,小成箭道圆满,哼哼哼,马马虎虎了,那三珠箭射的倒是有了贫僧的一些模样。” 还没等二皇子说完,铁箭禅师就说出了所有二皇子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显然早就看出了二皇子现在出关了之后的修为是个什么样子,也怪不得风不平看着这小家伙的眼神里面都带着那一抹神色。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 三品修士? 自己苦修多年到了如今也不过是刚刚突破了二品修士而已,箭道小成圆满?自己,自己连剑道小成的根基都还没有打好,三珠箭? 这可是当年铁箭禅师的一大杀招,忽地笑他如今,已经学的了几分韵味了吗? 自己这些年到底是在干什么? 怎得一出关了之后,那些曾经的手下败将以及对手们,都远超了自己一大截,自己反而变成了这些人里面实力垫底的家伙了? 二皇子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风不平。 他其实在确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是很想问问风不平,从风不平的口中得知苦木现在修为的具体。 可是现在看来的话,忽地笑这样的对手都挡不住苦木两剑,自己也就不用在自取其辱的向风不平问出这个问题了。 曾经的对手,现在,原来自己连担任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第一百一十章 伤仲永承乾 “承乾啊,你这些年,确实是有些荒废了。” 铁箭禅师无奈的看了一眼二皇子,他现在也明白了事前的来龙去脉。 当初二皇子李承乾展露天赋的时候,他也在场,要不是当时忽地笑已经是他的徒弟了的话,就算是拼着自己剑道不咋地,也要收下二皇子李承乾这个徒弟。 现在看来,几年过去了,二皇子李承乾的修为虽然是有些进步的,不过相较于当时的那三个小家伙,李承乾的这些进步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陛下他,应该是比我们都要先得知这件事的吧? 也不知道,陛下他在知道了承乾经历了这几年的苦修之后,反而与苦木他们之间的差距拉的越来越大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脸色,应该不会太好。 跟风不平相比,他铁箭禅师对李承乾的关爱是更胜一筹的,因为到了后面风不平彻底的与李承乾解除了师徒关系之后,他铁箭禅师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帮衬着李承乾,包括李承乾觉醒武道印记,引来诸神赐福的时候,为李承乾护法的,也是他。 二皇子李承乾此时的面孔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这些现实一遍又一遍的刺入他的脑海中,原本以为自己将会是这个时代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年的苦修之后,李承乾自信的觉得在自己出关之后,忽地笑齐无恨这种家伙,根本不配当自己的对手,也就只有苦木才可以跟自己稍微争夺一下第一潜龙的位置。 是了,李承乾闭关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出关之后一举拿下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宝座。 偌大帝国的修炼资源大半都倾斜在他一人身上,外加自己父皇给自己请来的几位剑道老师。 哪怕是风不平的剑圣之名深入人心,但是李承乾却对自己与苦木的争斗充满了信心。 在李承乾的想象之中,自己出关之后,忽地笑这些曾经的对手们,将会被自己轻松的击败,那时纵观整个南离年轻一代里面,只有苦木才会对自己有那么些威胁而已。 没想到,没想到。 这冰冷般残酷的现实却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李承乾的美梦。 “承乾,苦木他现在,四品修士,如果老夫估计的不错的话,此次从东巽回来之后,他应该就会是五品修士了,剑道上的造诣,你也了解了,现在你与他的差距,已经不是什么苦修可以弥补的了,一昧的苦修只会将你和他的差距拉的越来越大。” 风不平将木剑放进了剑鞘里面,把剑鞘认真的挂在了墙壁上面。 他对李承乾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李承乾出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检验他的水平,在被自己两三下打趴在地上之后,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必要跟这个孩子指教什么了。 现在的李承乾,虽然还称得上是一个天才,不过在风不平眼中,这种天才南离根本不缺,南离缺的,只会是像苦木那种级别的天才,李承乾? 自己从李承乾身上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任何当初的闪光点了。 李承乾如行尸走肉般的点了点头。 果然,你现在已经四品了吗? 这倒也是,忽地笑都三品了,你要是也三品的话,也做不到两剑败忽地笑了。 铁箭禅师看着李承乾的神色不对,便又要开口安慰道,可风不平却拉了他一下,铁箭禅师扭头看向风不平,只见风不平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 铁箭禅师明白了风不平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这两位老头子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大 殿。 在走出大殿门的时候,铁箭禅师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而后又扭过头来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没一会儿,这座大殿里面就只剩下了李承乾一人孤单的呆在殿中。 一步一颤抖的走了几步,李承乾弯下身子捡起来了自己使用的那铁剑,而后将剑尖指向地板,手掌反握着剑柄,走到了大殿正中间的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剑尖划过地板的刺耳声,在此时的李承乾耳中却如阵阵峥音一样无不让他清醒着。 坐在了椅子上,李承乾将那铁剑放在了椅子旁,仰头看向天花板。 “差距,越来越大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不知为何开始大笑了起来,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抽搐着,他在愤恨,他在怒骂老天爷。 自己这些年日复一日的苦修生活,享受着那最顶级的修炼用品,换来的是什么? 刚刚积满八脉好不容易突破了品级修士的时候,李承乾在想着什么? 在想着你苦木这时候估计还在内气凝练挣扎着吧,你忽地笑恐怕连苦木都不如吧,我,我已经成为了品级修士了,待得我出关之后,你们这些家伙应该也在国内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了吧? 那就让我踩着你们的名声上位,成为那第一潜龙,我将接替剑圣的名号,替风王爷爷继续镇压着你们诸国。 现实,现实如此残酷。 李承乾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掌拿起了那放在椅子边的铁剑,像是发疯了一样疯狂的挥舞着铁剑满大殿乱砍乱劈。 这肆无忌惮的消耗着李承乾体内的内力,附身到那铁剑上面了之后劈出来的一道接着一道的剑气,砸向了大殿里面各处地方。 从大殿之中传出来的响声,响彻了小半座皇城。 还没走多远的风不平与铁箭禅师听到了这响声之后,没费多大功夫就明白了这声音的来源处。 铁箭禅师欲言又止,风不平一只手搭在了铁箭禅师的肩膀上,对着铁箭禅师严肃的说道 “承乾他要是心性如此不堪,这般打击都接受不了的话,那你还何苦想着让他度过日后的重重苦难呢?你我这般的修士,到了今日这般的地步何尝不是经历了万般苦难才到达的这般田地,承乾啊,要是熬不过这一关,那么他以后还是当个闲散王爷算了。” 铁箭禅师听着风不平说的这话,便不做声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风不平说的没错,李承乾现在只不过是落后了些许修为罢了,他的天赋还在,只要他能接受的了现如今的这般现实,拾起来那自信之后,李承乾还是很有机会重新追赶上苦木他们的脚步的。 这样想明白了之后,铁箭禅师与风不平二人又继续了出城的脚步。 哦,你说万一那大殿被李承乾砍的不像样了怎么办?还是说万一李承乾伤了什么人怎么办? 拜托,李承乾那可是离帝的二皇子,还是诸位皇子里面最受宠的一个,从小就被离帝寄予了不小的厚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就算是把那个宫殿给烧毁了又有如何? 就算是砍伤了什么路过的太监宫女了,那又咋了,反正都是自己家的,按照离帝的手段的话,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一笑而过。 再说了,皇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高手,就李承乾现在闹出来的这动静,那些供奉们肯定老早就发现了,有那群供奉们看着,李承乾也伤不到什么人。 这二人想得没错,其实早在风不平考 较李承乾现如今修为的时候,那群皇室供奉们就来到了那大殿外的各处守着了,虽说这群供奉们不敢对风不平下手,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对风不平下手。 但是总归要来好好守着,省的有什么不长眼的奴才们闯到了这里,惊扰了二皇子殿下和剑圣大人。 哦对,后面还来了个铁箭禅师。 所以嘛,在李承乾开始乱砍乱砸的时候,这群供奉们就开始驱赶了那些将要路过这里的太监宫女们。 过了一阵子,听大殿里面没有再传出来声响的时候,供奉们估摸着二皇子殿下应该此时也消了气,于是就去请离帝前来这里了。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这群供奉不好插手,省的还在二皇子殿下心头落下了一个不好。 在离帝进入了这大殿的时候,那映入眼帘的疮痍以及满地的碎渣,和躺在那椅子上气喘吁吁的李承乾,无不都在向他诉说着,自己这宝贝儿子发泄的差不多了。 “承乾,你,如何了?” 离帝身后的贴身太监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让离帝坐下,离帝坐下了之后,双目紧紧的盯着李承乾。 自己的这宝贝儿子今日上午才刚刚出关,这才下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说实话,离帝还蒙在鼓里。 “父皇,儿臣,儿臣与剑圣大人交过手了。” 李承乾自嘲的笑了一声,现在的他心情可真是糟透了。 “皇叔啊,承乾你与他老人家交手,输是必然的,何必如此作态呢?” 离帝眉头一缩,他一上午都在忙着批阅政事,风不平入宫的事他也是现在从李承乾口中说出才得知。 “剑圣大人他,与儿臣说了苦木他们如今的实力...” 果不其然 离帝苦涩的笑了一声,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说起这件事,离帝到了如今也是挺后悔的,当时大费周章请来的那些所谓剑道大师给自己这宝贝儿子教授剑道,结果苦修了几年,与那苦木的差距反而拉的越来越大了。 是,苦木的师傅是剑圣风不平,现如今的剑道第一人,你们比不过他离帝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差距拉的如此之大,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些庸师们,现在也被离帝一声令下,统统拉入了锦衣卫大牢里受尽严刑了。 离帝虽说在修炼这条道上没什么可说的,基本上离帝在修炼上的天赋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到了他现在这般的年纪,也才不过是内气凝练而已。 但是这并不妨碍离帝明白修士之间的差距。 自己的这宝贝儿子,那当初展现的天赋可是压根就不亚于苦木的。 现在呢? 苦木年少成名,在大陆上都有些名声,史上最年轻的剑道大成修士,两剑败忽地笑。 这些光环加身的苦木,单论天赋的话,跟自己这宝贝儿子可是没差的。 就是因为那些庸人们,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如今都快要没入凡尘之中了。 这些打击,也难怪李承乾性情突然暴躁了起来。 更别提,离帝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闭关的目的是什么了。 还不是为了那第一潜龙的位置。 可是现如今呢? 李承乾连登上潜龙榜末位都有快要差点意思了,还拿什么跟苦木争夺第一潜龙的位置。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此次苦木从东巽执行任务归来之后,皇叔便会松口让本家人将第一潜龙的头衔授予苦木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镇军将军出山 “承乾,你,真的决定了吗?” 次日离帝一身龙袍,龙行虎步的走到了一身戎装的李承乾面前,神色严肃之中透露着满满的威严,眉头紧锁的看向单膝跪在地下的李承乾。 李承乾面色如古井一般平静,在听到离帝问出这话之后,李承乾一只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单膝对着离帝庄重的行了一个南离军礼并开口回答道 “陛下,儿臣去意已决,恳望陛下成全儿臣这不孝之举。” 见李承乾行了这军礼之后,离帝那原本缓和下来的神色再次紧绷,他知道自己这儿子行这军礼的含义。 同样,李承乾也是因为知道这南离军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才会向离帝行出此礼。 心知没话可说了,离帝衣袖一摆,转身不再看向李承乾,只留给了李承乾一个背影,音调并无变化,反而多了几分威严的说道 “既如此,皇二子李承乾听令。” “儿臣在。” “传朕旨意,封皇二子李承乾为新军校尉,归属军主姬无影帐下听候差遣,入了军营之后,所有人不得因李承乾乃是皇族便对其有纵容之态,违者,军法处置。” “儿臣,接令。” 李承乾从一旁的太监手中接过一道令牌,看着令牌上面那篆刻着的几个字眼,李承乾的面色这才有了些许动容,双腿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向离帝磕了一个响头,并大声说道 “父皇,儿臣此去,必定在战场上扬我南离军威,不破敌军,儿臣誓不回金陵!” 离帝的身形没有因为听到这么一句话而有什么变化,只是手摆了摆,示意李承乾退下。 李承乾在一旁公公的帮助下,这才抬起了头看见了自己父皇摆了摆的手,随后默默的站起了身子,一声不发的扭头出了这宫殿。 华丽的宫殿里面,此时只留下了离帝和几位公公们。 离帝的面孔,双眼早已紧闭,直到李承乾的脚步声消失在他的耳边时,离帝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李承乾经过了昨日受到的打击,确实是发泄了一通,也释放完了他心中的怒气,与自己的父皇离帝交心相谈了许久之后,今天离帝刚一下朝,就看见了李承乾脱下了皇子的衣服,穿上了一身戎装,前来拜见了离帝。 一开始的离帝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李承乾是想要继续开始苦修生活,可是直到李承乾对着离帝行了臣子礼数之后,离帝这才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直到,李承乾开口说,自己想要从军,并且为了防止离帝想要搪塞过去随便给他安排到了禁军羽林卫这种编制之中,李承乾指名点姓要去姬无影手底下的那只新军。 到了这般田地,离帝怎么能还不明白自己这宝贝儿子现如今的想法。 这倒是一半喜一半悲了。 喜的是李承乾并没有被现实所击垮,他的雄心仍在,还没有被覆灭。 至于悲的就是,李承乾提出要去姬无影手下的那支新军的用意,毫无疑问便是想要也参与到这场已然揭幕的大战之中,与苦木他们比一比。 这场大战的危险性,离帝心知肚明。 即便是知道了这场大战只不过是风不平一手布置出来的一盘大棋而已,但是这也影响不了战争本身所带着的那抹残酷性。 是,风不平确实没事,确实可以出手,但是值得风不平出手的对象只会是那些大人物而已,两军交 战,风不平还不至于到了要亲自披挂上阵厮杀的地步。 而且,这支新军的任务,可并不比东西两方的那两军轻松多少。 毕竟这支新军的任务,是阻挡住来自整个中原诸国的攻伐,甚至于,北方三国都有可能参与到其中。 论危险性,这支新军比东西两军都要更胜一筹。 东西两军好歹还有两位名帅坐镇,并且商州军队还有苦木一行人在东巽内部做内应,尤其是周敦颐的兵法本来就是无所不用,这反而让东巽方面的战场成为了最容易取得突破口的地点。 更何况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的门下,那可都是有不少可以独当一面的上将在手,论配置,也就周敦颐的兵员素质差了点而已。 可是反观这支新军呢? 主帅姬无影,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压根就没有从军的经历,至于独领一军的经验那就更别提了,说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雏是最符合姬无影现在这个身份的词了。 至于兵员素质,确实到位,都是南方几个州部的常备军抽调出来的精锐。 虽说新军里面有风不平坐镇,但是风不平在新军作战前期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会出手的,毕竟在诸国的情报里,风不平现在正到了病入膏肓不能下床的地步。 上将? 看来只有在传诏让南方州部调动守备军前来金陵的时候,再让那几位也过来了。 假若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了东西两军的话,离帝还不至于这般,毕竟那两军的危险比起新军来低了不少。 可惜,去了商州军队那的话,承乾就免不了要碰到苦木,忽地笑,齐无恨三人,所以说承乾是压根不可能要求去商州军队的。 西军的话,艾嵩在白家老帅的身旁侍奉着,而且还有好几位世家子都在那里担任军职,承乾也断然不会去那里的。 这支新军,反倒成了承乾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危险虽然高,但是与危险伴生的自然也就有了机缘,承乾要是在这场大战之中获得了一些感悟,那么对他的心性和修为也会有不小的增长。 这样的话,与苦木他们的距离也会被拉近一点吧。 离帝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太监轻声道了一句 “传令让南方州部调兵前来金陵的时候,再调镇军将军以及左右两位将军前来金陵出任新军军职,另外,让姬无影,小心关照一下承乾,承乾他,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危险。” “是,陛下。” 那太监拱手一拜。 承乾啊 父皇于公于私,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而一旁的那几位太监们,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心中想法大致在这时都变得差不了多少。 没过多久,还在金陵城外军营晒着太阳的姬无影听到了手下人的通报之后,了解到了关于他这支新军新的人员安排之后,面色顿时大变,不禁喃喃自语道 “镇军将军都出来了吗?左将军和右将军,居然也被放出来了,看来陛下这次倒是要让我保下二皇子殿下了。” 也不由得姬无影面色大变,他原本也正在发愁,对于自己的军事水平他再清楚不过,那说白了就是一个废材,就算是让个小孩子来指挥都不见得比他差到哪里去。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向离帝要几员上将来帮衬帮衬他的这支新军的时候,这边命令就下来了。 好嘛好嘛。老头 子我寻思着要几员上将就够了,陛下这简直就是给老头子来了三个大腿都不为过。 毕竟那可是,镇军将军啊。 与其他国家官职不同,南离帝国在四镇将军的前提下,又加了一个镇军将军的军职。 四镇将军本来就属于是三品军职,仅次于四征将军以及卫将军车骑将军以及大将军了。 而镇军将军却高与四镇将军,却又没有迈入二品军职的门槛,不过在南离帝国的话,历代担任镇军将军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就比如上一任的镇军将军,就是周敦颐。 周敦颐当时出战百万诸国联军的时候,离帝加封给周敦颐的军职,便是镇军将军。 对于那时的周敦颐来说,镇军将军,已经算是一步及高位了。 荡平诸国联军后,周敦颐便一举从镇军将军成为了南离大将军,执掌南离帝国所有兵权。 只不过到了后来,这些军职全都被离帝剥夺了而已。 再周敦颐前面还有一位大佬也担任过镇军将军这么一个官职,那就是白家老帅。 南离现如今的两位名帅,都担任过镇军将军,这也为镇军将军这么一个特殊的军职加上了一些异样的光环在里面。 而现在的这位镇军将军,年轻一辈的人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号,因为这位镇军将军活跃的年代,只限于十几年前。 那时的离帝初登基,彼时的前将军却是忠于一位王爷派系的死忠分子。 那时的这位前将军年轻气盛,且一身军功在手,自然是对于这位新君没有多大的畏惧。 自然,到了后面那位王爷败倒在了权力的争夺之中,流放到了南方州部成为了一介闲散王爷。 而这位前将军,也因为死忠这位王爷,导致被离帝剥夺了兵权,不过因为这位前将军立下的赫赫战功,离帝也不好对他下手,最终只能升他为镇军将军,然而手底下却指挥不动一兵一卒。 同样的,离帝诏令之中提及的那左将军以及右将军,也是同样的命运。 这三位将军论起本事的话。 这镇军将军在兵法上的造诣,纵观南离也只在白家老帅和周敦颐之下 当初周敦颐对付百万诸国联军的时候,在周敦颐帐下立下第一战功的家伙,可就是这位镇军将军。 并且,周敦颐设下的那欲擒故纵之法,里面的一些细节和漏洞,也都是这位镇军将军查漏补缺给补充上去的。 在周敦颐成名之后,直到现在,提及这位镇军将军,周敦颐也只会是赞不绝口。 毕竟,这位镇军将军的老师,正是白家老帅。 上将什么的,确实威风不假。 但是这位镇军将军妥妥的就是一个帅才啊,就算是对手是黑袍圣君那样的对手,这位镇军将军估计也不会落入什么下风才对。 至于那两位左右将军,那在十几年前可也是战场上的两员悍将,斩首无数,武功高强,品级修士里面,那也是有数的高手了。 乖乖,这么三个帮手,再配上那兵员素质。 虽说来了一个烫手山芋李承乾,不过相比较于这三位援助,护着一个李承乾而已,这件事交给老头子我简直就是轻轻松松了。 当初老头子连周不疑那个小娃娃都护的住,护一个品级修士而已,哼哼,老头子在轻功这一块,还没服过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即用之则心安之 荆州 这里是南离十三州部之中疆域最大的一个州部,同样的,荆州也是南离最初的中心区域。 因为疆域过于庞大,荆州共分四大区域,无事的时候各自分管一地,在江陵城设立州部,统辖四大区域。 同样的,荆州自古以来也是南离帝国培养水军的摇篮,南离基本上九成以上的水军都是出自荆州,南离的水军将领,则都是基本上或多或少的学自荆州水军。 大陆诸国里面,水军排行前三的国家,第一便是东巽帝国水军,因为地处江东,也被称为江东水军,因为东巽帝国的弓箭手向来都是大陆诸国首屈一指的兵种,所以江东水军也以弓箭之利称霸大陆水域。 至于第二,便是南离帝国的这荆州水军了。 荆州因为是位于长江中游的州部,荆州人士也大多都是从事着水上吃饭的本事,所以也就造就了荆州水军兵员素质的强横了。 与江东水军的弓箭之利不同,荆州水军的水军战舰一直以来都是坚固的代名词,因为直到如今的荆州水域仍是常年波涛汹涌危机四伏,所以也就使得南离帝国在战舰的坚固性能上大力发展,从而导致了荆州水军战舰的坚固让南离帝国水军挺进了大陆诸国水军第二的名次。 至于第三位,便是来自北方的北艮帝国了。 北艮帝国的骑兵纵横天下无人可敌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可是很少人却没有注意到,北艮帝国在水军上的战斗力,也并没有弱到哪里去。 因为北艮帝国的统辖境内,正好挨着一条不逊于长江河域的黄河。 这条黄河,碰巧也将北艮帝国与中原这片土地给分割开来,也亏得是有黄河,不然的话,北艮帝国就要与中原诸国来一个亲热的碰撞。 乱战不休小国林立的中原,怎得敌得过仍是帝国的北艮帝国的洪流铁骑呢? 也正是因为黄河的存在,北艮帝国在水军上的发展并没有落后,北艮帝国的水军,综合水平都是上乘,但是因为地处北方,千年过去了也未能与南离帝国正儿八经的交过一次手,所以说,自然而然的水军排行也就落到了大陆诸国第三的位置上了。 可是就是荆州这么一块南离帝国十三州部里面存在历史最为久远的一个州部,到了如今的发展却是位于十三州部里面的倒数。 不过,荆州的江陵城的发展,却是处于南离帝国第二大城市的地位,也被先代离帝奉其位陪都。 在江陵城之中,还设有完整的一套皇宫,各种设施与建筑都与金陵城皇宫一比一的复原搬了过去。 金陵城的繁华,在大陆上的城市里面都是首屈一指,其他诸国的首都都城在金陵城的那纸醉金迷的繁华光尘下落入了下风。 而江陵城的繁华,与金陵城相比虽有不如,不过与另外两大帝国和五大王朝的都城相比,都是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唯一的相差就是,江陵城只是陪都,而其他城市却是一国都城。 江陵城可以比你诸国国家都城的繁华景象,同样的也与荆州其他地方的贫瘠成为了一个强烈的反差。 也正是因为这个强烈的反差,在南离帝国国内也影响了一大部分的人。 他们固执的将南离帝国分为了两大派系。 一大派系就是北南离,因为南离北方的那些州部基本上都是发展水平处于半差不差的 同阶级州部,而且自古以来从南离帝国走出来的那些名将文臣以及在大陆上流下声名的人物们一大半都是来自南离北方州部。 同样的,北南离派系的人也因为在朝堂上拥有莫大的话语权,而瞧不起那些来自南方州部的国人们,他们固执的以为从那种穷乡僻壤地方走出来的人都不配和他们呆在一起。 而另外一大派系,就是南南离了,这个派系的构成,就是南离帝国的南方三州组成的了。 因为在朝堂上掌握的话语权太过于卑微,这个派系的南离人也常常被北南离的人所嘲讽。 要说之前的话,他们还有还击的借口,那就是商州了,因为商州的贫瘠更胜过他们。 可惜,在这一代的时候,商州的发展速度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渐渐的在南离帝国十三州部里面都快要位居前列了,可反观他们南方三州,三州之地依然只有一个江陵城可以拿得出手称道几句。 在交州的偏远山村,那些易子而食,路遇弃婴的事件是最为常见的。 北南离派系的人们,对于那些来自交州出身的同僚们,都会在得知对方是来自交州之后,嘲讽的说上这么一句话 “敢问兄台一日食婴几何?”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话,在那些激进分子的口中已经成为了一句习以为常的通俗话语了,他们现在都敢对那些人直面嘲讽的问出对方是否食婴几何了。 离帝自然是有心调解这些因为地域而闹出来的矛盾,因为毕竟南离帝国偌大一个帝国,现在还不是那辉煌的年代,下面就闹出来了这么一个事情,对于离帝来说,这压根就不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可惜,这种鄙夷的观念不是短时间养成的,这已经是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甚至千年的时间而逐渐养成的。 这种已经可以说是深入人心的观念,离帝就算是有心想要改变,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不过很多明眼人却看得出来,要是南离帝国这么在发展下去的话,南方州部的人们迟早会因为这种观念而揭竿而起反了南离。 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南离帝国自然是要走到了悬崖边上了,毕竟南离帝国现在的五分之二的疆土,都是属于那南方三州的,失去了南方三州,也就意味着南离帝国的版图将会大大缩水,甚至于会有可能跌落帝国的等级。 这是历代离帝都不可能让其发生的事情。 跌落帝国阶级这件事,要是发生在了自己手中的话,那么这一代离帝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去地下见历代南离的列祖列宗。 因为自打南离帝国在燧人氏先祖创立之始,都是帝国,数千年过去了,多少拥有着莫大潜力的强国都沦为了过往的历史,可南离仍旧占居着帝国一位始终没有跌落。 这也就让南离人从心底里就默认的认为了自己比其他诸国的国民高上那么一等,毕竟我们背后的那可是拥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帝国,你们?你们成为国家的时间够我们国家成为帝国时间的零头吗? 然而要是这种国内两极分化的观念再这么持续下去的话,不出百年,必定会爆发争端,这是这一代南离那几位明眼人与离帝商讨之后讨论出来的一致结果。 所以,解决掉南北观念的因素,也就成了重中之重,其重要性甚至大过了南离帝国离帝接替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只要如今的 这位离帝在任期间解决了这个南北的矛盾的话,那么就算是他在位期间没有其他显著的功绩,那么他也足以被后世追加上一个美谥。 什么是美谥? 就像是那位武帝一样,他因为在位期间的显著功绩,被后世的离帝追其谥号为南离孝武皇帝,谥号武。 只要解决了这个事情,那么从今以后,不只是待得这一代的离帝离世之后被追加的谥号是什么,在他在位的时候,那么就算是在南离国民之中享受着莫大声誉的周敦颐,也压根动摇不了他的帝位。 更何况,解决了这个事情之后,南离帝国的国力也会有显著的提升。 所以说,这是一件只要完成了就有利无弊的大事。 但是,想要解决这么一个矛盾,难度也是非常大的,同样的,也是非常棘手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拖了这么久了,这个矛盾也没有被解决掉,反而越来越盛。 南离先代又不是没有出过智慧横压一个时代的人物,可就算是他们,也拿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想要解决掉这个矛盾,倒是有一招干脆利落的解决办法。 这个办法,很多人都可以想得到,只不过是施行的难度实在是太难了。 那么就是,在南方三州培养出来一位功绩足以让南离其他十个州部全部闭嘴的杰出人物。 这是很多人都可以想得出来的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可正是因为其法子简单,反而让施行的难度提升了不少。 等南方三州自己蹦跶出来这么一个人物? 南离建国接近五千年,南方三州全部握在手中的时间也就千年之内,这千年时间,从南方三州走出来的人才肯定是有的,不过想要达到那种让所有人都闭嘴高度的人,却没有。 想要达成这一点,首先就要让南离陷入内忧外患之际,然后你跑出来匡扶南离,救南离与水火之中,这种契机,在帝国身上发生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上一代的诸国联军围攻南离的时候,也正是这么一个契机,不过可惜南方三州却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物,使得最后让皇室出身的周敦颐成为了南离帝国的救世主。 达成这个地步的,契机和自身才能缺一不可,南方三州可以培养出来杰出人才,可是却遇不到这么一个契机。 不过,正好,现如今就有一位出身自南方交州的杰出人才在这世上。 这位,就是现在南离帝国的镇军将军。 那位被拥有着可能成为南离帝国第三位名帅的镇军将军,就是出身自交州的人物。 而风不平所布下的这盘大局,也让南离帝国再次陷入了相当于上一代诸国联军攻伐南离的局面。 而离帝,原本的想法就是会将这位镇军将军出山担任姬无影那支新军的统领。 只是,离帝起初一直在纠结当中,毕竟事隔多年,他也不知道现如今这位镇军将军是否还对那位王爷的忠心依旧,镇军将军会不会因为对那位自己兄弟的死忠原因,而做出来一些毁坏大局的举动。 可是随着李承乾的要求提出,离帝也下了决心,既然自己的宝贝儿子都有这么一个雄心,自己做了这么一个位置也这么多年了,还怕一个远离金陵多年的闲散王爷不成? 既用之,则安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来自一州州牧的思考 荆州江陵城。 这座繁华到足以比拟诸国国都的城市里,在十年前的时候,从金陵城派来了一位有着赫赫军功的将军。 让江陵城官员为之惊讶的是,这位在前线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正值年轻时分,本应是呆在南离几大主战军队里面统领一军的年纪,可是为什么,会被派遣来了他们江陵城这么一个远离战场千年之久的城市。 而且这位大将身上挂着的军职,还是南离帝国的镇军将军这么一个显赫高高在上的三品军职。 待得这位镇军将军来到了江陵城之后,让江陵城诸多官员更加为之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金陵城那边的指示,并没有将荆州的任何一只守备军交由这位镇军将军的手上统领,而且也没有给这位镇军将军自编一军的编制命令。 再加上,这位镇军将军来到江陵城的时候,身边也就只有两位军职同样不低的左将军以及右将军,仅此三人而已,什么随从之类的。 这三位军职品级相当于文官之中的六部大员的将军,连行李都是自己搬进江陵城的新家之中的。 同样的,随着镇军将军一起到来江陵城的那两位左将军以及右将军,金陵城那边同样没有给予这两位将军任何掌握兵权的命令下发。 江陵城当时的最高官员,也就是荆州州牧也在这件事情上迷惑了许久。 镇军将军的军职,虽然品级与他相同,但是自己哪敢在这位将军面前摆出什么官威,毕竟南离历来担任镇军将军这么一个军职的将军,半数以上到了后来都被委以重任,更何况近代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一个白家老帅,一个周敦颐,两位南离帝国目前仅有的元帅都曾担任过镇军将军这么一个军职。 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句不成文的规则出现在了这个军职身上。 宁惹四征,不惹镇军。 这八个字,简单明了的将镇军将军对于南离文武百官对于镇军将军这么一个三品军职的惧怕说的一清二楚。 四征将军那是什么等级的? 那是可以比拟六部尚书的二品军职,论品级只在大将军,卫将军和车骑将军这三大将军之下。 可就是这么一个高官,却被人用来与三品官阶的镇军将军相比较,且还让四征将军落入了下乘。 一州州牧是个什么等级?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封疆大吏,虽然州牧一职前前后后被历代离帝削弱了不小的权柄,可仍然比六部侍郎高上了不知道多少权力。 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也得看看是哪一州的州牧,就比如南方交州的州牧,基本上每一代交州州牧都是想着自己宁愿舍弃了这么一个州牧的官职,去金陵城当一个四品的京官他们都愿意的很,毕竟交州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贫瘠了,州牧大多也都是由交州本地人来出任。 因为金陵那边的官员压根就不想去交州当官,别管你给的是什么官职,只要是去交州上任,那我们就宁愿呆在金陵混吃等死。 不过荆州州牧,说好也好,说不好也就那样。 荆州自从百年之前分了四大区域之后,基本上就是将州牧的权柄一分为五了,毕竟地方太大,一个州牧显然不够使,而且离帝也不会允许有一个州牧可以掌握那么一大块土地,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你心生不轨,揭竿而起反了南离怎么办。 但这也算是好事,毕竟荆州除去江陵城以外基本上都是贫瘠之地,除了渔牧业有些看头以外,其他的地方比交 州好不了多少。 所以说这样改革之后,荆州州牧的权力变小的,但是荆州州牧却成了一个肥差,毕竟那手底下可是握着有着南离第二城之称的江陵城在手。 光一个江陵城,就足够让荆州州牧成了一个众人觊觎的油水大大的肥差。 就如今的这一位荆州州牧,曾经那也是金陵城里面的年轻俊杰,甚至都有可能靠着熬资历触摸到礼部尚书的位置,虽然到后面出现了一位比他还要优秀数倍的俊杰出现,抢下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但是他也不亏,来到了荆州担任荆州州牧,离帝也为他开了特例,将江陵城的所有权柄尽数交给他来掌握。 论现在手上的权势,这位荆州州牧甚至对上那些闲散王爷都不虚,因为,江陵城那除去繁华之外,那可是有着南离帝国陪都的身份。 他这算什么? 他这要是愿意的话,那都可以丢弃荆州州牧的官职,去金陵城担任金陵校尉的官职。 金陵校尉,名字虽然是校尉,但是这权力可就大了,主管金陵城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这也是南离帝国所有官职里面唯一一个名字是校尉,却入了三品官阶的高官。 不过历代的金陵校尉,那都是既有着不俗的实力,还有着雄厚的背景加身,不然的话。 试问金陵城是哪? 这可是南离帝国的国都,这是南离帝国权贵们的聚集地,说句夸张话,你站在楼下向下扔一块石头,你都有可能砸到一个红袍大官或者是世家子弟。 没点让人警惕的背景,你光靠着实力,能敌得过权贵们的手段? 但是光有背景,却没有实力的话,那你来担任金陵校尉,任期也断然不会长久,因为这样的你,只是家族派来镀金的废物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位荆州州牧放着更诱人的金陵校尉不去当,却一直霸占着荆州州牧的位置不松手的原因了,因为他的背景并不够那个档次。 他的背景只是金陵城中一个普通的世家而已,放在其他地方,他的家族可能还会是城中一霸,不过放在金陵城的话,也就马马虎虎的中下水平吧。 那些金陵城里面的贵人,他要是担任了金陵校尉,就冲他这背景,他背后的家族都会被那些权贵们当成威胁他的筹码来使用。 纵使他才华多么优秀,可是在没有到达一定高度之下,在那些权贵们眼里,他依旧只是一介草民。 在这位荆州州牧拖了京城的关系询问后,才了解到了这三位将军为什么沦落到了现在这般的境地。 第一反应,是可惜。 左将军和右将军暂且不说,这位镇军将军的功绩,就连他都有所耳闻,那可是周王爷帐下的第一虎将,可惜可惜,参与到了帝位的争夺战中,成了牺牲品。 战场上让诸国闻风丧胆,可惜到了朝堂之上,却被剥夺了所有兵权,流放到了江陵城。 脑袋上顶着一个镇军将军,可实际上却连江陵城的守门卒子却都指挥不动,这便是政权争夺的悲哀。 从十年前到如今,这三位将军在江陵城一直都是深居简出,也就是左将军的性子看起来有些莽撞,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闹出了不少乱子,过了一两年之后,左将军也变得如那两位将军一样,整日里喝茶钓鱼下棋。 三位斩首万计的将军,却分别持续了将近十年的这般生活,在荆州州牧眼中,有的只有数不尽的悲叹。 到了如今这一年的时候,荆州州牧收到了来自金陵城传来的讯息,讯息上面说 西坤国又在蠢蠢欲动着不知背后谋划着什么事情的时候。 这位荆州州牧的第一反应便是,西坤国又要对南离开战了。 过了没多久,金陵城再度传来一道讯息,要求荆州州牧整合荆州四大区域,西方区域进入战备状态,江陵城也自打那时候开始了宵禁。 再接下来,便是没等金陵城传来讯息,荆州州牧这边就收到了信息。 西坤东巽结盟,联合讨伐南离。 虽然不知道事出何因,不过却不影响这位荆州州牧的思考。 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位荆州州牧却没有把想法放到那三位闲置十年的将军身上。 毕竟单是东巽西坤两国的话,白家的那位老元帅以及周王爷这二人就足够对付了,这三位将军去了与不去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别。 然而没过多久,从金陵城那里传来了一道诏书,诏令荆州州牧联合南方三州从各个州部抽调出来一部分精锐守备军赶赴金陵组建一支新军。 这条讯息一出,荆州州牧便眼前一亮。 组建新军的原因绝对不可能会是因为东西两方军队数量的不足以及东西两地战场上可能会出现的劣势,那两位元帅的实力,他可是经历过那一个时代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组建这支新军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 南离,除了东巽西坤以外,还有一个对手需要组建一支新军对付。 这个对手是谁,荆州州牧没费多大脑子就得出了结论。 中原诸国。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荆州州牧开始时刻关注着这支新军的动向。 毕竟南离帝国的元帅,有且只有两位,那两位现在也还都抽不出来身再对付一个方向的对手。 再加上中原诸国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支新军的军主,会由谁来出任呢? 姬无影? 这个名字传入荆州州牧耳朵之后,荆州州牧的第一反应是愣神。 过了几秒钟之后,荆州州牧才从脑海之中记起来了这个名字,不过在他的印象之中,姬无影只不过是南离皇室的一个供奉而已,修为不高,轻功一绝,担任军主?这老头子有过军旅生活吗? 而后管理新军的第二个名字也传入了他的耳朵。 风不平? 剑圣大人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看来,应该是想让这支新军借一借剑圣大人的名号涨涨声势罢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荆州州牧开始把视线放在了那三位将军身上。 想要对抗中原诸国的话,派遣一员上将的话,凭借三州一部分的守备军这数量的话,显然是不够的,防守都会有些吃力,毕竟中原诸国的进攻方向各不相同,可以说是无孔不入,要只是一员上将的话,需要庞大的军队数量才足以面对这等攻势才可以。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镇军将军,这位拥有着成为帅才底子的将军,在这一战上,应该是有极大的机会重新出山的了。 但是现在却没有传出来任何关于镇军将军的消息,这应该是因为陛下还在考虑这件事了。 毕竟,让镇军将军出山,对于陛下来说,也算是一场筹码不小的赌注。 不过这种疑虑没过多久便烟消云散了。 皇二子李承乾入伍新军,镇军将军出任新军统领,左将军,右将军出任副统领,三人随南方守备军一道,即刻回京训练新军。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亡灵传说 荆州州牧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条诏书之后,就换上了自己的红色官袍,带着州牧府衙的侍卫们整装待发去往了镇军将军在江陵城居住的府邸。 踏入了这条街道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叫喊声突然静了下来,这条街道的荒凉,连天空也在此刻变得阴了下来,太阳在这时也被乌云遮盖住了。 路上零散的行人,在看到了荆州州牧的车驾之后,自觉的绕开走向了街道的两边,给车驾腾出来了大道。 坐在马车里,荆州州牧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眼前的这景象。 这条街道是荒凉偏僻不假,不过按照他原本的规划中这条街道本该在七年前就开始重新修筑的,重新修筑之后,这条街道的人间气也会变得比之前好上一些。 可是他的计划,却因为这条街道上的三处府邸被迫无限期搁置下来了。 在镇军将军和左右两位将军来到了江陵城之后,安排这三位将军居住在这条街道上的意思,压根也不是他荆州州牧来下的命令。 让这三位居住在这条街道上的命令,是离帝在加封这三位将军的军职和调往江陵城的那诏书里面,清楚的加上了这三位在江陵城居住的地方。 区区一个城市的街道,自然不会让离帝记下来,但是江陵城的这条街道,却有这个能力。 这条街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在那时的江陵城,这条街道是整座江陵城里面最为繁华的世家居住的地方,甚至包括当时的荆州州牧府衙,也设立在这条街道的正中心。 在那时,江陵城在南离帝国的地位,比起现在都只会是只高不低。 那时江陵城无论是其拥有的政治意义还是文坛意义,都在南离帝国独领风骚。 因为这座江陵城,曾经就是一位在南离帝国留下厚重一笔的帝王在王爷时期的封地。 那位王爷夺位成功登基之后,自然而然的,江陵城的政治意义也就水涨车高,陪都的地位变得更加的稳固,无人可以动摇。 至于文坛意义? 现在的江陵城文坛气息确实变淡了不少,但是时间追溯到千年之前的话,那时的江陵城可以走出来不少文坛大家,那时江陵城的夜晚,在那湖畔处的游船之上,两三日便能传出来一篇众人为之称道连连的诗篇流出。 在那时,江陵城的文坛,仅靠一城,一街道,一湖畔,便引领了大陆文坛的风骚。 世人可道美赋,江陵人便可道绝句。 那些活跃在文坛上的年轻俊才们,在那时哪一个不想来一趟江陵城的湖畔,对着江陵城那绝美的夜景,做出一篇可以流传世人口的诗篇呢? 可惜可惜,江陵城的政治意义虽然超越不了金陵城,可是文化意义却远超金陵城数倍不止,正所谓盛极必衰,百年之后,江陵城的文坛地位便开始一落千丈。 不过使得江陵城文坛地位一落千丈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有人在从中作梗。 但是,也跟一些人拖不了什么干系,只不过是那导火索,出现在了那条江陵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那街道上原本居住着的都是江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州牧府衙都设立在那里,然而就是这么一条街道,却成了让江陵城文坛地位一落千丈的导火索。 那日的街道上,发生了一件南离帝国至今都想拼命掩盖下去的丑闻。 南离皇室三位皇子,拉党结派,在江陵城中每日里欺压了不少平民百姓,在那一日的这三位皇子,喝醉了酒,在这条街道上正巧碰见了来自北艮国来到江陵城采风的一位文坛大家一家人。 这位北艮国的文坛大家,身旁正好带着他那年轻貌美的女儿,而且这位文坛大家心也大,出门也没带上什么护卫,就只有他和他的女儿二人。 这二人正是从那湖畔回来,准备回到这条街道上自己租下的宅子之中歇息,正好迎面碰见了那三位醉酒的不省人事的皇子们。 那三位皇子见到了这文坛大家的宝贝女儿之后,顿时就被这女子的绝美面孔给迷住了心窍。 后面发生的事情,便是这三位皇子想要强行掳走这女子霸占下来。 这文坛大家自然是不乐意,直接对着这三位皇子辱骂了出来,不过文坛大家终归是文坛大家,骂人的功夫也没有差到哪里去,直接把这三位皇子骂的无言以对。 不过醉酒的人,你把人家骂的再怎么无言以对又有什么用呢?人家该干什么事还是要干什么事情。 遇见这种事情,那女子自然也是不从,拼死抵抗,可一个弱女子,一个老头子,怎么敌得过,三个年轻体壮的年轻人呢? 而后,那女子当街被这三位皇子扒光了衣服,那女子也在那惶惶街道上,被三位年轻人给当众侮辱调戏。 而那文坛大家呢? 被三位皇子身后的随从们当街直接乱刀砍死,那死像,简直就是惨状至极。 江陵城最繁华的街道,一夜之间,街道上多了两具死尸,一具身上有着数十道刀伤,另外一具女尸,衣服都被扒光了,死像也是难看的不像话。 要是寻常人的话,这件事到最后引起的后果也不会使得江陵城文坛意义一落千丈。 毕竟那三位家伙,可是皇子的身份,也可以让他们抵消不少的罪过。 最多到后面,这三位皇子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惩罚,反正做出来这种事情的,那可是皇族的人,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权,大陆世人们都是默认下来的,这个潜规则,很多人都是天生的认为这是对的。 就算是那两个家伙的身份,是南离帝国的世家子弟,其实那事情也会更好处置。 最多离帝许诺那世家一些优惠的条件,这件事双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只要死的那两人不是那世家里面比较重要的人物就行。 可惜,死的这两位不是南离帝国的人,也不是什么世家出身的家伙,死的这两位,是对于北艮帝国都颇为重要的人物。 这文坛大家,正好就是北艮帝国那时文坛之中可以开宗立派的顶尖文坛大家。 北艮帝国,一个靠着武力立国的帝国国家,那时候刚刚踏入了帝国阶级的层次,正是需要彰显自身帝国力量的时候,这时候,就碰见了这么一茬事情。 一个靠着武力立国的帝国国家,那时的北艮帝国,一直都是极度缺少文坛上可以有着话语权的机会。 那个文坛大家,也是那个时代北艮帝国唯一的一位文坛大家存与世。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文坛大家,就这么不明不白 的死在了南离帝国,北艮国要还是之前的王朝国家,自然是不敢怎么拿这件事情说什么,可是那时的北艮王朝已经成了北艮帝国,理论上与南离帝国是同一等级的国家。 我们帝国的文坛大家,被你们帝国的家伙给就这么乱刀砍死?你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吗? 一时间,北艮帝国对于南离帝国的声讨一阵接着一阵,那时的离帝对于这件事情也顿时焦头烂额。 毕竟这件事情的错在于南离的那三位皇子,并且对方还是通过风家人考验后的帝国,又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原本这件事情,只需要让那三位皇子出面道歉,并且南离做出一些补偿,此事也就可以过去了,反正北艮帝国此举也只不过是想要展现一下自身帝国的能量。 可碰巧,那时的这位离帝直接呵斥否决了这个提议,并且继续纵容着自己的那三位皇子,并没有对这三位皇子做出什么惩罚措施。 自然,那三位皇子的行径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 一时之间,原本书香气厚重的江陵城,那些文人们都躲之不及,只因为这江陵城里面,有着三个小恶霸。 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在这三位皇子又是一日醉酒回府的路上,天降雷电,几道雷电毫不留情的正中准心,直接劈死了这三位皇子,并且闪电也引起了大火,将那条街道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三位皇子的死亡,同时也牵扯上了整条街道上的无辜百姓们。 后来荆州州牧重修了这条街道后,尝试过想要重新恢复这条街道繁华的意思,可是怪事却发生了。 每位入住这条街道的百姓们,不出一年都会因为各种离奇原因纷纷横死家中。 顿时,关于这条街道被冤屈亡魂聚集的话,就传了出来,虽然后世总有不信邪的人不止一次的入住过这条街道里面,想要以身试一试这条街道顶着的亡魂传说。 可是到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无论那些入住这条街道的人们后面如何逃离,如何祈求名医医治自己,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人世。 久而久之,这条街道就荒凉了下来,没什么居住,彻底的变成了江陵城中的一条死街。 然而十年前,离帝的诏书之中,却点名要安排镇军将军和左右两位将军入住这条街道,这其中的用意,自然也就让不少得知这条街道传闻的人们不禁陷入了思考。 不止是想要流放闲置下来这三位将军啊,离帝这个举动,甚至是想要借着这条街道的传闻,来让这三位将军横死在街道里面。 可是十年过去了,这三位将军依旧活的好好的,愣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十年里面,就是连一些小病也没有生过,活蹦乱跳的样子,倒是让离帝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同时这三位将军十年无事的现实摆在了眼前,如今的这荆州州牧也升起了想要重建这条街道的想法。 然而这条想法本应是他自己来决定的,根本不需要取得金陵城那边的同意与否,只需事毕之后书信一封,告知一下金陵方面就好了。 可是刚刚要把这个想法提上来年的安排时,金陵那边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离帝直接专门给荆州州牧下了一道私诏,严令勒止住了这个安排。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头子的韬光养晦 荆州州牧那时已经聘请了不少荆州境内的名匠以及召集了数千位工人,定下了期限准备开始将那条街道整体推倒重建,大致的重建规划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日子一到就开始封路开工了。 然而金陵城离帝的一道诏书,却将这位荆州州牧的规划彻底搁浅胎死腹中。 荆州州牧十分不明白为何重建这条街道居然会遭到来自金陵方面的严词拒绝,所以在当时荆州州牧接连上了好几道书信递交到了尚书台,由尚书台查阅无事后传给了离帝。 荆州州牧在那几封信中,虽然作为臣子,且他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温润儒雅的,然而在信中的措辞,却是一封信比一封信还要言辞露骨,到了后面,荆州州牧的信中甚至直接质问离帝拒绝此事的直接原因,要求离帝给与他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答复才行,不然的话,工期照常开工。 身为一位三朝老臣,再加上往日里在南离帝国礼部闯下的赫赫声名,对上这位登基还没多久的新君,荆州州牧这么一位封疆大吏,还不至于对离帝卑躬屈膝。 你老子在位和你爷爷在位的时候,老夫尚且不至于如奴才一样的那般,你一个新君,这种小事,老夫倒要看看,你倒要如何处理。 后面的答复也很简单,离帝请了风不平,风不平直接亲身降临了江陵城,找上了荆州州牧,与荆州州牧夜谈了一晚之后,第二天荆州州牧就宣布了取消重建街道的计划。 那一夜二人到底谈论了什么事情,至今荆州州牧也没有向外人吐露过任何只字片语。 外人只知道,此事这位新君直接请出来了剑圣大人亲临江陵城,逼迫了荆州州牧停下了重建街道的计划,当然,这个传言传出来之后,荆州州牧也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也是荆州州牧的一种无声的默认,于是乎,这个传言也就慢慢的让外人以为这便是真实的真相,真相就是新君请来了剑圣大人强行逼迫了荆州州牧,而不是二人的那所谓夜谈。 对于这件事情,荆州州牧也从来没有任何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在他看来,虽然剑圣大人当夜与他的交谈并没有什么威逼之意,甚至剑圣大人与他说话之间表露出来的同情之意更加明显。 总之,剑圣大人与他说的那些话,他都会永远的记在心中,这件事情,只要他知道原委那就足够了,外人如何评论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那自己也就不需要如何干预了。 但是对于剑圣大人的同情,荆州州牧是收到了,可是对于离帝的不满,却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那个时候开始深深的埋入了他的内心之中开始发芽成长。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离帝会将偌大的一个荆州一分为五,划分出来了四大区域,只将江陵城包括江陵城附近的那一块地方交给了他来治理,名义上是一个州牧,可是实际上的职权却跟一城太守又有什么区别呢? 顶多是因为江陵城的繁华,使得这个太守的职权变得更加让人眼馋罢了。 但是那时削弱他州牧权力的离帝,已经差不多坐稳了那个位子,再加上当初夜晚剑圣风不平与他诉说的那些话,也让荆州州牧强行装出来了一副欣喜的样子来表露出来了自己对于将荆州一分为五的同意之色。 是连任何反对和不满的意思 ,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现在的离帝,已经不用在乎他这么一位三朝老臣了,毕竟他的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掌握过一丝一毫的兵权,而且早已远离金陵政圈多年,那些往日里与他把酒言欢的朋友们,此时也不会冒着得罪离帝的风险来为他仗义出口帮衬什么,要是荆州州牧不满意此事安排的话,说不定那些往日的朋友们,还会在这件事情上对他落井下石。 毕竟,就算是削弱了权柄的荆州州牧,那手上可是还有江陵城这么一个繁华的陪都在手,谁不眼馋这么一个位置呢? 想要扳倒他坐上他位置的人,大有人在。 于是乎,荆州州牧便命令自己这些年里招揽的那些门客到处在南离各地散步消息,说他荆州州牧十分满意并且举双手赞成离帝将荆州一分为五的诏意,说这样的话,他也就更加方便管理荆州,可以安心的将江陵城发展的更加繁华,且可以努力的将江陵城恢复到千年前的盛世时光。 这样一招下去,就算是彻底坐实了荆州州牧自此以后将会成为南离十三州部之中唯一特殊到拥有着五位长官的例子出现,当然,这五位长官里面,荆州州牧名义上还是统领整个荆州的,只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而已,荆州州牧要是想插手那四大区域的话,断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虽然彻底坐实了此事,但是这一招也让离帝拿他并没有什么办法和后招。 因为荆州州牧早已看出来了,在他冷静的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就察觉到了此事背后隐藏着的杀机。 不出意外的话,离帝恐怕是想借着明里削弱他荆州州牧的权柄,实际上是想借此来将他赶下州牧这个位置。 因为他早些年里因为那重建街道的小事,就可以与离帝正面刚起来,使得这件事闹的当时在南离都掀起了一阵风云,让各地的许多官吏都对这位新君还没树立起来的威严产生了一些怀疑,毕竟这可是才登基没多久,在一件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就与一位封疆大吏各执一词的闹了起来。 估计就是因为这桩事情,使得这位离帝看来,他的性子其实压根就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温文尔雅,所以才会想要名义上下了一道分权荆州州牧的诏书,看看他的反应是如何,会不会再次与他开始争执了起来。 现在的离帝,可已经不虚了区区一位州牧,也已然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再去请一次剑圣风不平出面帮忙解决此事。 所以说只要荆州州牧表露出来了一些反抗的意思,离帝就可以借着这机会,将他降职,流放,总之就是让他从荆州州牧的位置上滚下来,这样的话,既方便让离帝重数那当年丢失的威信,又可以让离帝把荆州州牧的位置交给自己的亲信来担任。 毕竟江陵城这个陪都,距离金陵的距离是不远的,而且荆州也算是南离帝国的后方补给地,战略上的意义是十分重要的,交给自己的亲信来治理,明显比要交给一个自己父辈时期活跃着的老臣来治理更让离帝放心。 可是离帝却小看低估了这位曾经也是一代俊杰的荆州州牧,这种粗劣不堪的计谋,再加上那时的荆州州牧也早已被风不平与他说的那些话清醒了过来,很轻松的就看穿了离帝的真实意图。 可是看穿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反制的手段,荆州州牧只能巧妙的将这个原本 凶险的杀招变成了削弱自己权柄的诏书,被迫丢弃了荆州大片领域的治理权,包括那荆州水军的营寨。 是,他在位这些年里是没有掌握过一兵一卒,也没有将荆州水军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过荆州水军里面的那些将领,还是很听他这个州牧的话的,只要他愿意的话,且要求不过分,他还是可以暂时指挥一阵子荆州那强大无比的水军的。 荆州水军的强悍和在南离帝国水军的影响力,自然让离帝对这位荆州州牧的忌惮之心越来越重,所以虽然杀招被破解了,不过削弱权柄却是势在必得。 荆州水军被拆分,大量的来自金陵方面的年轻将领充斥进了原本的荆州水军,潜移默化的将荆州州牧在荆州水军心中的影响力慢慢的淡去。 好生生的一个荆州,南离最大版图的构成,十三州部最大的州部,在荆州州牧可以辐射到的城市,却只留下了江陵城。 四大区域的长官,还被离帝美名其曰的封其四位为荆州刺史。 自然,这四位荆州刺史,便是那来自离帝身边的亲信。 离帝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荆州州牧的权力辐射范围只停留在江陵城一片,而且更重要的是,时刻监督着荆州州牧的一举一动,还有那三位被闲置在江陵城中的三位将军的动向。 荆州州牧,自然看出来了这四位刺史来到此地的目的,对待此事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笑呵呵的为这四位同僚办下了一场接风宴,与这四位刺史把酒言欢后派遣了亲卫将这四位安安稳稳的送上了自己的管辖区域。 而后的那些年里,荆州州牧自觉的不再接收管理那除了江陵城之外的任何荆州事务,就如同那老僧如定一般,安安生生的呆在江陵城里治理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这般作态,甚至都让那四位荆州刺史对于自己前来分这位州牧权柄的举动有些些许的愧疚之意,对方这一副任劳任怨摆明了受他们欺负的样子,他们也压根就不占理呀。 更何况,他们四位又不是什么靠着拍马屁才混成了陛下身边亲信的,他们四位也是正儿八经有着真才实学的年轻俊才。 是,这位荆州州牧手中握着的权力和对于荆州水军的影响却是让陛下感到忌惮,他们也可以理解自家君上的心思,所以才接下了这个差事,毕竟这位荆州州牧就算被撸掉了位置最坏的下场也不过是回了金陵去一处闲散衙门当一个闲散的官员,整日里也可以得一个平静。 然而这位现在却没有任何厌恶他们的意思呀,这位干脆利落的将荆州的大半权力让给了他们,自己只专心呆在江陵城,关于荆州水军也是自他们四位到达之后也不管不问了。 这,这么一个老头子,怎么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对南离不利的事情,这在他们看来,这老头子就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忠臣无疑,陛下他对州牧大人的怀疑,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他们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也私下里联名书信一封将他们的心中所想和眼中所见告知了离帝。 只不过,离帝的回复仍旧冷冰冰罢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起,接旨 下了轿子之后,荆州州牧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漫长而荒凉的街道,眼神之中透露着一抹无尽的落寞。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荆州州牧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宅子门口,抬起一只手掌反手轻轻的叩了叩大门。 站在门口静静的等了一阵子之后,大门从里面打开了,打开的同时,这大门还发出了巨大的吱呀声响,这有些刺耳不舒服的声响,在荆州州牧耳朵里传过,却是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适。 对着身后的亲卫张开嘴轻声道了一句 “布控街道。” 说完,荆州州牧就抬起了一只脚,踏进了大门,待得他入了大门之后没走几步,身后的亲卫正想着跟上来,只见大门不知为何关了起来,厚重的声响,再次传入了那一众亲卫的耳朵中。 “门外候着。” 亲卫们只听见从大门的那一边,传来了州牧的这一句话。 望着眼前这破落的景象,荆州州牧抿了抿嘴唇。 早已枯死的树根,散落各地的杂物,角落处生长着的杂草,谁又能想象的到,这种宅子里面居然住着一位军职可以排进南离军方前十的大将呢? 荆州州牧双眸环视了一圈眼前,并没有发现自己预想之中那人的身影,眉头遂一皱,度着步子,缓慢的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一路走到了宅子左侧,荆州州牧看见了前方那密密麻麻的杂草生长在两边,然而中间的那一块土地,却是没有任何杂草生长的迹象。 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荆州州牧想了一会儿之后,便顺着这条小道往里面继续走了进去。 一路上,看着小道两旁蔓延的不像话的杂草,一股阴森的气息自打进了大门之后就一阵接着一阵袭来。 说起来,自己也有五六年没有来拜访镇军将军了。 没一会儿,荆州州牧便走到了小道的尽头,然而尽头出却又出现了一道小门。 看着那地上掉落的已经生了铁锈的铁链,荆州州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是一只手掌却伸出,没用多大力气便推开了这道小门。 然而在荆州州牧推开了小门之后,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双眼。 只见小门之后,远方矗立着一座巍峨高耸的高塔,至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处清澈至极的小池塘,池塘边上,一位穿着打满了补丁的青色衣服的中年人,正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掌放在了他的脑袋下面压着,另外一只手掌,则是握着一本古籍。 “州牧大人今日是什么风,居然把您吹来了我的这寒舍之中呢?” 荆州州牧刚刚进了小门,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只听那中年人身形不变,只是抖了抖自己的二郎腿,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番话。 “难不成,州牧大人是要带我去见一见那锦衣卫天牢的景色吗?” 荆州州牧一听这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中年人,原来就是那曾经威震中原诸国的镇军将军白起。 曾几何时,这位镇军将军被中原诸国称之为杀神,单论两军对垒,对上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白起都会毫无希望的落入下风,但是要是对上独领一军,斩将夺旗,周敦颐和白家老帅加在一起,都难以对的上白起。 那让百万诸国联军尸体塞满了整条河流,让血色充斥着河水长达数月之久的人,可正是这白起 一手做出来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让中原诸国当年一度畏之如虎的杀神,现在的模样却如同一位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一样,浑身上下,一点气势都没有。 荆州州牧欲言又止,最后无力的低下了头,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最后开口说道 “白将军,陛下诏书。” 白起那吊儿郎当的身形再听到了陛下诏书四个字之后突然一颤,而后又迅速的恢复成了刚刚的样子,只是转了个身子,直接趴在了地上,手中的那古籍也放在了一旁,一只手撑着脑袋,闲散的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哦?那位陛下,十年过去了,终究是要对我下诏赐死了吗?就这么讲吧,我也不想起身再跪下。“ 看着白起这副作态,要是换做那四位荆州刺史的话,估计早都一声令下,叫左右拿下白起了,毕竟白起现在这个反应,已经可以说是大罪了。 陛下给你的诏书,你连礼数都不行,就这么懒散的趴在地上接旨,这就是不尊皇权,这就是大罪。 然而荆州州牧却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是很了解白起这十年来的遭遇的,所以,看到白起这么说,他的神色也没有什么不对,就从怀中拿出来了一道诏书,一只手摊开诏书之后,荆州州牧朗声说道 “今日之时,朕又闻中原诸国再度蠢蠢欲动,疑似集结联军,妄图伐朕之南离,特此朕召集南方三州守备军各部筛选出部分精锐赶赴金陵组建新军,荆州江陵,镇军将军白起,左将军司马错,右将军甘茂,三人随南方三州新军一同回赴金陵,镇军将军白起,担任新军统领,磨砺新军,待得中原诸国再度伐朕之南离时,出兵。“ 荆州州牧念完了离帝在这私信意味更重一些的诏书上说的话语之后,向着白起走了几步,弯下身子,将诏书递给了白起,并且说道 “白镇军,接旨吧。“ 白起神色凝重的爬起来了身子,接过诏书摊开之后,双眸认真的盯着这诏书上的一字一句,确认与荆州州牧所念的并无出入时,白起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诏书,让白起的脑子都乱成了一团。 对于荆州州牧今日来找他,白起是很意外,不过在这位州牧拿出诏书的时候,白起就果断的认为,这是金陵的那位陛下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想要赐死他们三人,对于这个结果,白起是很坦荡的可以接受的。 反正,金陵的那位陛下,在他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喜欢玩弄阴谋诡计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的庸君罢了。 然而,现在的这诏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些字,那些任命,都让白起神色一滞。 金陵的那位陛下,竟是想要启用自己? 新军统领么? 南方三州的常年守备军一直是维持在七八万左右的,当然这并不包括荆州水军,因为荆州水军已经独立出来自成一系,与南方三州的守备军并无任何干系。 交州与扬州,两州地小且贫瘠,守备军每一州部之中满打满算也就常年维持在两军的数量,万余左右,而荆州的常备军,则是常年维持在五万上下,江陵城的守备军,则是一军数量,六千人的编制。 从南方三州守备军之中,筛选精锐组成新军,也就是说,交州和扬州的两万余守备军,挑选出来的精兵大概是会有一军的数量,而荆州的守备军里面 ,江陵城的守备军应该是不会动的,那四大区域,西方区域应是会筛出千人左右,加上另外的三大区域,荆州可以筛选出来的兵力,应该是在总共两军的数量。 这样一来的话,这支新军的数量,目前看来是在三军多一些的编制,约莫不到两万人。 两万人的兵权,就这么交在他白起的手上。 呵,这算是什么? 当初罢免王爷的兵权流放王爷到交州,王爷派系的官员将领们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现在呢?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又想到了启用自己。 金陵的那位陛下,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按照白起的脑海之中设想,和他对中原诸国战力的判断,这支新军假若只有不到两万人数量的话,是断然不可能打得过中原诸国联军的。 哪怕是算上那北方州部的守备军,这些数量,依旧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说,金陵的那位陛下,断然是不可能只给新军这些编制的。 按照白起的判断,这支新军最起码也要有七个军的编制,再配合上北方州部的守备军,而且还要全权按照自己的布置来战斗,这样的话,才可以与中原诸国僵持下来。 对,只是僵持下来。 白起自信,就算是换做周敦颐来做,给他这些数量的军队,周敦颐也只能是与中原诸国联军僵持不下。 可能会在战役的途中获得一些胜利和局部围歼,不过对于那中原联军来说,那些都不足以改变局势。 要是想要自己将中原诸国联军打出来像上一次一样的战果的话,那最起码需要两支主战军团和这支新军九个军的编制,而且自己还需要周敦颐来帮忙,才能有些可能复制出来当初的战果。 不过这些想想也就算了。 想要主战军团?断然不可能的,要是南离现在还有空闲的主战军团的话,这支新军就压根不会组建,他白起也不会被重新启用。 南离主战军团,任何一支都有着可以暂时抗住中原诸国攻势的能力。 更何况,周敦颐也不可能来给自己帮忙,最好的结局也只会是自己给周敦颐打下手。 所以说,这支新军的编制,肯定不是由南方三州的守备军来全部组建出来的。 金陵的那位陛下,定然会颁布出来一道征兵令。 不然的话三个军的编制,给白起来打的话,确实能打,不过这赤裸裸的防守战,对不起,白起打不了。 要是让白起带着这三个军直接反手突入中原,在中原诸国之间到处袭扰攻城掠地的话,白起可以将这三个军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打游击战,白起是当世南离当之无愧的魁首。 金陵的那位陛下,这是看中了我不会拒绝奉诏,真是让人,恼火。 “王爷他,这些年,还好吗?“ 白起冷不丁的突然问出这话。 荆州州牧一愣,而后连忙回答道 “南越王后去年年底刚刚为南越王诞下一王子,这些年里,南越王的日子过得是很好的,南越国也成为了交州境内最富裕的地方,今年初陛下还允诺了南越王回京的愿望,将军您要是现在就回金陵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南越王。“ 白.asxs.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既如此,本将,接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三将出山领新军 当天夜晚,换了一身新衣的白起与两位同样身着普通的男人共三人三马,出了江陵城。 直奔金陵! “白老大,你,怎么就接下了金陵那皇帝的诏命?“ 说出这话的人,正是那右将军甘茂,甘茂的身形粗壮如铁塔一般,就算是黑十三那常人之中都极为难见的高大身材,到了右将军甘茂这里,也是略逊一筹。 白起冷笑了一声,放慢了胯下马匹的速度,二人见白起放慢了速度,也紧跟着拽了一下缰绳。 “金陵的那位陛下,这是看中了本将断然不可能拒绝这份差事,所以才会将下这道诏命。” 甘茂眨巴了眼睛,他性子莽撞,不好动脑子,自然是听不懂白起说这话的意思,于是乎甘茂下意识的问道 “白老大,金陵那皇帝还能让你都没法拒绝?” 左将军司马错忍俊不禁,笑了几声,手中的马鞭轻轻的挥在了甘茂的胳膊上,笑骂道 “你这莽夫,怎得这都听不明白,白老大他之所以无法拒绝陛下的任命,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曰王爷,二曰南方三州,光凭这两点的任何一点,白老大就只能接下这份差事。” 听着司马错的解释,白起沉默的点了点头,司马错说的不错,他接下这份差事,原因就是这两点。 然而甘茂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臭书生,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多少年了还是这故弄玄虚的样子,看着杂家真是想给你来一拳。” 说着,甘茂顺势举起了自己的一只胳膊,手掌握成拳状,作势想要对着司马错来上一拳。 司马错自然是连忙驾驭着自己胯下的马匹拉开了与甘茂之间的距离,而后看着眼前这莽汉。 这莽汉的一拳,自己可不想挨一下,还记得上一次自己挨了这莽汉的一拳,结果就躺在床上歇了快半个月。 司马错清了清嗓子,对着甘茂平心静气的继续解释道 “你这莽汉,第一个原因还不是因为王爷他老人家,王爷他老人家这些年里你以为在南越国过的真就这么好吗?要是王爷的日子真是随心所欲自在的话,那么金陵方面何必要在南越这么一块人烟稀少的地方专门设立一个锦衣卫分部?扬州整个州部可都没有一个锦衣卫分部衙门。“ 说着,司马错的双眸神色之中闪烁过了一丝波动,随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是赤裸裸的监视王爷,你这莽汉信不信要是王爷他们有任何不臣之举的话,当天锦衣卫就能带着南越国守备军杀到王宫里面?这种生活,王爷可是到现在还过着,呵呵,锦衣卫十二千户,南越国的锦衣卫分部可就是呆着一个千户常年守在那里,至于任务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这个书生来给你说的这么清楚吧?“ 甘茂冷哼一声,语气不悦的吭吭哧哧回答道 “哼,不用,锦衣卫的那些恶犬,当初杂家还在金陵的时候就厌恶至极,那些让人一眼看去就感觉哪哪都不顺眼的杂碎,肚子里一直都是一肚子坏水。“ 司马错拍了拍手,鼓了个掌,看来这莽汉也不至于笨的那么彻底。 看了一眼白起,见白起再度点了点头,司马错这才继续向着甘茂解释道 “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南方三州一直以来的尴尬地位,你这莽汉当初 在金陵的时候,应该也听说过关于北南离与南南离两大派系的矛盾吧?北南离这几百年以来,一直都是自视甚高的瞧不起鄙夷那些来自南方三州的同僚们,在军队里,这种矛盾或许并不明显,但是在朝廷上,这种矛盾一直以来都是历代陛下都为之头疼的一桩心病。” 见白起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司马错暗暗的摇了摇头,他是个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士,但是他在金陵的那些日子里,也常常见到那些身边的人贬低鄙夷来自南方三州人士的话语,他是挺厌恶这件事的。 “而白老大,就是江陵人士,虽说江陵城一直以来都是南方三州里面的特例,那些北南离的家伙,在听到白老大来自江陵的时候,虽说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暗地里却也不止一次的嘲讽过南方三州。” 司马错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一说到这个话题,他也开始了烦恼,这种事情,他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解决。 “而且时间的沉淀下来,到了现在,甚至就连那些来自南方三州的同僚们,都天生的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自觉的觉得那些北方州部的家伙,比他们天生就要高上一等。而想要解决这桩矛盾最有效也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让南方三州培养出来一位可以在南离危难之时拯救南离,亦或者是为南离立下无法否认的大功绩的这么一个人物出现,用那无法否认的事实,来让那些北南离的人们闭嘴,这样的话,才会从根本上解决这两大派系之间长久的对立。” 而这个人物,白老大,你才是这个时代里,南方三州最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的人。 上次诸国联军的时候,白老大,那时候出现了周王爷力挽狂澜,将南离皇室的威权重新树立了起来,哈,偌大的皇权都能因为一人所做出来的事情重新树立,区区一个地方矛盾,白老大,这次机会,相信你想牢牢的把控在手中吧? 甘茂愣了愣神,随后下意识的看向白起,见白起苦笑了一声,说道 “甘茂,司马错他,说的没错,除了想要从金陵那位陛下手中让王爷过的更好一点以外,本将,更想让南方三州的百姓们,不在成为那些人口中的刁民。” 甘茂顿时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是的,他知道南离这两大派系的事情,甚至在最开始没有遇见白起的时候,他本人也是北南离的簇拥者,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再加上自打出生以来就被灌输的理念,天生的以为南方三州都是荒芜的土地,从那片土地上走出来的人,跟蛮夷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到了后来,甘茂认识了白起之后,跟随白起一场战斗接着一场战斗,从胜仗之中,甘茂心甘情愿的申请来到白起麾下的那支军团当起了统领。 在那时,甘茂一直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白起是江陵人,江陵人不是那荒芜之地,江陵城是南离除去金陵城之外最繁华的城市,白起才不是那南方三州的出来的蛮夷之辈。 但是到了后面,白起手下的那支主战军团里面越来越多来自交州以及扬州的面孔出现在了甘茂的眼前,看着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姿,甘茂慢慢的,早已将自己曾经的那份想法,埋藏在了心底。 到了如今,司马错摊开了话向自己解释出来了白起出山的原因之后,甘茂虽然莽撞,但也知道。 解放南方三州 一直以来背负在心灵上的枷锁,是白起这些年里最大的愿望。 “周王爷,他确实远比我适合指挥大军团战役,参与并且获得了那场惊天战役的胜利,也是本将一直以来最为自豪的事情,周王爷他,也是本将这些年以来佩服的人之一,他是那种足以让本将心服口服的元帅,本将也甘愿在他手下受他驱使听他指挥。” 司马错和甘茂在听到白起这话之后,也不由自主的同时点了点头,当年那场战役,他们二人也参与了其中,虽说在最开始的节节失利丧失了大片土地,被那百万诸国联军攻到了金陵城下,是让他们这些老将都对还是少年的周敦颐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但是后面,周敦颐的一手接着一手的计策,将那百万诸国联军玩弄与股掌之间的手段,最后大破百万联军,其尸首堵塞了河流水泄不通,那如同修罗场的战场,让他们至今都为之胆战心惊。 甘茂一直以来都是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一把好手,彻彻底底的勇将,可是那次战役的景象,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他,至今在见到了周敦颐之后,都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和善儒雅的中年人,都惧怕不已。 司马错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便想了一会儿,笑着开口说道 “你们这怎么搞得,现在咱们三人可是要赶紧回金陵去训练那支新军的,毕竟我们这次的对手,可还是那中原诸国呢,白老大,这次可没有周王爷来帮你哟,你可要靠自己拿下这场战役的胜利,还有甘茂,你这莽汉多想回到战场别以为我这个臭书生不知道,你这厮恐怕在听到要重新回到战场的消息之后,早就激动的不能自理了吧?还给这装模作样的,到时候上战场上多杀几个敌军才是正道。” 白起翻了个白眼,司马错这话说的,倒是让他和甘茂都从刚刚有些感伤的气氛之中恢复了过来。 不过也没错,这次自己出山接手新军,可从来都不是想着拖住中原联军的。 开玩笑,自己是谁? 杀神白起,就算是这场战役没有周王爷出手,自己也要杀中原诸国一个头破血流,让中原诸国明白明白,帝国之间的战争,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国可以有资格掺和的。 荆,扬,交,三州父老,自己身上背负着的,可还有他们的期望。 “对了白老大,据说白老帅他此次战役负责的是对付西坤国,好像对手是黑袍圣君来着。” 白起双瞳瞳孔猛地放大。 白家老帅,这个曾经对自己意义重大的人,现在也被金陵的那位陛下请出山对上了西坤吗? 黑袍圣君。 你这家伙,本将迟早要把你手刃分尸。 黑袍圣君当初在那场战役里面,先是用计一战覆灭了南离的一员上将以及西方州部守备军,而后黑袍圣君带领着西坤国的军队,一路上烧杀劫掠,直接一路杀进了荆州境内,要不是当时风不平出手的及时,恐怕西坤国大军就要兵临江陵城下。 那员被黑袍圣君设计杀死的上将,正是白起儿时的玩伴,再加上,那些被黑袍圣君杀死的荆州百姓们,这些罪过,白起迟早都要向黑袍圣君讨教回来! 待得本将解决掉中原诸国那群杂碎,便去会一会你这家伙,当初剑圣大人没有彻底的将你杀死,那么就由本将在把你斩首。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南江王的追杀 东巽国成都城中 忽地笑狂喘着粗气,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整个人艰难的站立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旁不远的黑十三。 黑十三此时的状况简直可以说是凄惨至极,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两只胳膊上边也被不知用什么兵器给砍出了三道碗大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往下流,那伤口之深,一眼看去就能看到黑十三胳膊上那外露的骨骼。 “十三,你还行吗?” 忽地笑的伤势虽说没有黑十三看着这么眼中,不过他刚刚硬接下来了那人的全力一掌,现在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好在有铁箭禅师临行前给与他的护身法宝在身上,不然的话,忽地笑估计在受了那一掌之后就离死不远了。 “俺没事,世子殿下呢?” 黑十三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吞了下去,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居然有朝一日自己这种体修都能被打成这副模样。 还好还好。 吞下那颗药丸之后,黑十三感觉到了那药效从自己体内奇经八脉不停的流淌着,身上的伤势给他带来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还好当时临走前问他们要了一颗药丸,原本以为此行自己应该不会用上,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小不疑? 忽地笑面色突的一滞,而后惊呼道 “小鬼头没有跟你一起吗?” 黑十三面色顿时大变,然而就是这二人发楞的这一瞬间,只见一道破空声划过,黑十三瞬间反应过来,身子向前一跃,抱住了忽地笑直接二人滚入了一道大门之后。 “你!世子殿下他,他。” 就算是那羽林黑骑的药丸药效多么强劲,可是这时的黑十三气息确实自顾自的乱了起来,那原本扼住住了伤势恶化的药效顿时开始消散了下去。 过了一阵子之后,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忽地笑将整个人失神发呆了的黑十三好生的放在了一旁,自己一只手掌紧紧的握住匕首,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向外环视了一圈。 看到门外现在的景象,忽地笑瞪大了双眸。 门外那些原本追杀着自己一行人的家伙们,现在都已经死的透透的分别躺在了外边各自不同的地方。 而门外,这时候只站着一道老迈的人影。 那人影发觉到了忽地笑的目光,转过身来,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荡去了自己道袍上沾染上的些许血滴,脚步沉稳,踩着那些人的尸体,走向了忽地笑。 “老道士?!你,你,好吧,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忽地笑在看清了那人影的面孔之后,面容变得苍白了起来,待得木德老道士走到了他们二人跟前的时候,忽地笑干脆无力的松开了自己握着匕首的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一副等死的样子就这么靠在门背上。 可是过了一阵子之后,预想之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忽地笑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而后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见木德老道士此时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颗闻起来香味扑鼻的药丸,将有些昏迷了的黑十三的嘴巴撬开,把那药丸塞进了黑十三嘴中后,木德老道士见忽地笑睁开了眼睛,便将自己手中的拂尘递给了忽地笑。 忽地笑下意识的接过了拂尘,而后木德老道士把黑十三这壮汉的身子向前一推,自己双 腿盘膝坐在了黑十三背后,双掌调动着内力,向黑十三的身躯内输送着内力开始为黑十三疗伤。 又过了一阵子之后,见黑十三的面色又恢复了几分血色之后,木德老道士也将双掌收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息,而后这才看向忽地笑,见忽地笑此时看向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对,木德老道士这才张开嘴缓缓的解释道 “此事是贫道疏忽了,贫道未曾想到那南江王居然在你们南离的锦衣卫分部安插了奸细,那奸细向南江王汇报了你们一行人来到东巽的情报,并且那奸细还有你们几人的画像,今日之事便是那南江王手底下的供奉看见了你们几人的样貌与那画像上的人十分相似,连忙汇报给了南江王,这才有了今日追杀之事。” 忽地笑眉头一皱,木德老道士这话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不过,他现在对于木德老道士产生的一些怀疑,倒是浮上了心头,但见木德老道士并没有对自己二人动手,忽地笑这才开口询问道 “那,既然如此,你这老道今日又怎得现在才赶来?” 木德老道士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怒意的回答道 “那南江王见你们几人一直跟在贫道身旁,自然是不敢贸然下手,所以今日南江王便借着贫道师兄的由头,将贫道请入了皇城,在宴席之上,贫道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之后,这才连忙赶了过来,还好贫道没有来迟,不然的话,你们二人肯定不会只是现在这个状态了,嗯?二人,周不疑那个小家伙人呢?” 木德老道士这时候才发觉到了原本的三人少了一人,周不疑那个小家伙怎得不见了? 见忽地笑对自己这个问题哑口无言久久没有回答,木德老道士自然是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估计是在刚刚被追杀的途中,与周不疑那个小家伙失散了。 这这这,周不疑那个小家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周敦颐那老虎还不发疯? 木德老道士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敦颐那个家伙发疯是一回事,自己前些日子还刚从铁箭禅师那里得到了传信,乾公公信中再三强调自己一定要保住周不疑这个小家伙的安危,这个小家伙,乾公公说风不平那个老头子都对这小家伙有些欣赏意味。 虽说自己是东巽人,不过自己当初在南离欠下的债务,却让只能行此事。 年少时的自己游历大陆,在一次遭遇刺客伏击的时候,正好是路过的风不平出手救下了自己,自己在那个时候就欠下了风不平一道恩情。 既然如此,风不平如此欣赏周不疑这个小家伙,只要这个小家伙在东巽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自己是一定要保下这个孩子的。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却失散在了刚刚的追杀之中。 “那小家伙,有可能是藏匿在了一处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这样,贫道这就传信亲信,让他们在这片地方之中展开天罗地网的搜查。” 说真的,木德老道士在得知了周不疑失踪之后,甚至是想丢下自己眼前的这俩家伙,自己现在就跑去找那个小家伙,与周不疑相比,这两个家伙的生死自己压根就不用在乎,反正这俩家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奔着刺探他们东巽情报来的,死了也就死了。 然而现在自己要是走了的话,这忽地笑和黑十三,就现在这状态,随便来个什么修士都能把他俩的项上人头给收掉,自己 修的是道,又不是那什么邪教。 忽地笑颤抖着下巴点了点头。 他在反应过来周不疑消失不见了之后,惊慌之色使得他难得是失了分寸,周不疑的身份以及对于南离的意义他是在了解不过的。 父亲是南离虎帅周敦颐,手里面还拿着南离剑圣风不平赠予他的无字剑谱,那任家老族长都对周不疑临行前颇为欣赏,再加上这小家伙现在这年纪都觉醒了武道印记,而且迎来的诸神赐福,神秘莫测,这对于南离来说,只要培养好了,就这天赋,就算是说他是下一个风不平都不过分。 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将周不疑这个小家伙给折在了东巽境内,自己就算是日后活着回了南离,估计到时候找上门来问罪的都能踏破门槛,哪怕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在了解了这些之后,也根本护不住自己。 忽地笑艰难的爬起来了身子,他的伤势严重不假,不过跟周不疑失踪比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算不了什么。 从自己的腰上取下了一块佛珠,放在了黑十三的手掌之中,忽地笑体内内力瞬间激荡而出,内力拍打在了那佛珠上面,使得原本暗淡无光的佛珠闪烁出来了一道昏黄的光泽。 看见这光泽之后,忽地笑苦笑了一声,而后一只手搭在了木德老道士的胳膊上,对着木德老道士说道 “走吧,我看你这老道士现在也着急的想去找小不疑了,十三他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师傅给我的法宝,就算是如你一般修为的修士,全力以赴攻击也要一阵子才能击破法力全开的佛珠屏障。” 木德老道士深邃的眼眸望了一眼那佛珠。 从忽地笑从腰间取下这块佛珠的时候,他就被这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佛珠给吸引了目光,这玩意,自己十几年前还在南离的时候,就曾见过铁箭禅师佩戴在身上。 是,这佛珠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宝,不过忽地笑这小家伙还是见识少了,自己这种级别的修士,就算是这佛珠形成的屏障,想要攻破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佛珠起到的作用倒是恰到好处。 成都城内现在还留在城里的顶尖修士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两位,一位便是自己那师兄,不过自己那师兄,今日应是被利用了,估计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他倒是可以排除在外。 至于另外一位顶尖修士,那个老头子自从陛下昏迷不醒之后就夜夜守在陛下寝宫附近,片步也未曾离开过。 那些品级修士,这佛珠的屏障,对付他们的攻势,倒是够使了。 于是乎,木德老道士一把搀着忽地笑的半截身子,两人按照刚刚追杀的道路原路返回,想要找寻着失踪了的周不疑。 而在二人走了没几步后,那佛珠屏障的昏黄色光芒慢慢的褪去,与周遭的黑暗形成了一体,至于原本倚靠在房门边上昏迷过去了的黑十三,此时也消失在了原地。 这佛珠,倒是一件值得称道的法宝。 哪怕是自己,不注意的话,也难以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铁箭,你这老秃驴,对待自己徒弟倒是怪舍得,这种法宝都给了他护身用。 “原本以为,那些杂碎还不值得我将这佛珠的功能开到最大,哼,没成想,倒是我自大了。“ 忽地笑嗓门沙哑的,自讽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关于东巽帝国曾经的劫难 东巽帝国,建国百年历史以来,从始至终的帝君也就只有太昊伏羲氏一位,然而东巽帝国内的王爵,却是冠绝大陆诸国数量之最的一国。 太昊伏羲氏百年以来积压的威权,导致了他压根就不担心会有什么权倾朝野的大臣或者是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谋反亦或者是做出一些对待东巽帝国不利的事情。 所以,东巽帝国抛去那些出自太昊伏羲氏子孙的王爵之外,太昊伏羲氏赐封下来的异姓王爵,也是十分之多的。 而南江王,也是现如今东巽帝国异姓王里面,手中权柄最为庞大的一位异姓王了。 这位异姓王得封南江王封号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年少时曾率军对抗北方蛮夷。 那个年代的东巽帝国,太昊伏羲氏身位君主,早已不方便御驾亲征出现在战场上了,可是当时的东巽帝国国内一位称得上合格的将才都没有,但是前线的守备却是节节败退,北方蛮夷的攻势,甚至一度扩土千里,直接打到了距离成都城一百里开外的地方。 在那时,也正好是北方蛮夷这百年以来最为强大的一个时期,那个时候的北方蛮夷,全力以赴,甚至于对北艮帝国这么一个实力雄厚的帝国国家都能造成一些麻烦。 而面对自打建国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帅才,将才的东巽帝国,北方蛮夷在那个时期,算是将东巽帝国给杀的,让风家人都想着是不是该宣布将东巽帝国撤销帝国的封号。 在那时,北方蛮夷对东巽帝国所造成的威胁,让早已远离战场几十年的太昊伏羲氏,甚至都褪下皇袍,换上了一身戎装,准备御驾亲征来击退这北方蛮夷大军。 可正是这个时候,在太昊伏羲氏御驾亲征率领大军与北方蛮夷大军杀了几阵之后,发现这北方蛮夷大军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软茬。 毕竟当时太昊伏羲氏南征北战建立东巽帝国的时候,面临的对手只不过是一些连正儿八经武器都没有的土著野人罢了,真要论什么军事水平的话,太昊伏羲氏在这方面的造诣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勉强合格的将才而已,至于帅才,那是根本就不沾边。 然而这个时期的北方蛮夷大军,里面却有着一位北方蛮夷几百年以来出现的一个天之骄子。 在这位天之骄子出现之后,北方蛮夷的大军起码在阵型上看来,都与往日里的北方蛮夷大军看起来截然不同。 自然而然的,这位天之骄子在军事上的造诣,已经到了比拟帅才的地步,所带领的蛮夷大军,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不是东巽帝国这半吊子大军战斗力可以相提并论的。 于是乎,在战争初期,太昊伏羲氏还可以凭借着本土优势和数量优势与蛮夷大军杀出来一个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可是时间越往后面拖延,太昊伏羲氏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东巽帝国大军也慢慢的,落入了下风。 落入下风之后,一股低迷的气息在东巽大军之中开始疯狂 的传播,自此之后,东巽帝国大军士气大跌。 而那位蛮夷之中的天之骄子,自然是抓住了这个时机,率领蛮夷大军向东巽帝国大军发起了总攻,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的将东巽帝国的有生力量给彻底消灭在这片战场之上,而后好让他们族群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东巽帝国偌大土地板块占为己有。 也正是这个危机的时刻,太昊伏羲氏耗费了自己苦修多年的修为,卜卦出来了一道天机,从天机之中,太昊伏羲氏看见了无数遍东巽帝国此战落败,国破家亡的景象。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无止尽的国破家亡景象之后,太昊伏羲氏终究是在无数次的一次之中,看到了东巽帝国的破局之法。 看到了破局之法的太昊伏羲氏自然是有了一些底气,便同样的,引动东巽大军,向蛮夷大军也发起了冲击。 顿时,那双方人数近五十万的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喷洒着鲜血,无时无刻每一秒钟,都有数人从生变成一具倒下的尸体。 在一片暗无天日的杀戮过后,东巽帝国大军渐渐的开始了败退,阵型已经被蛮夷大军杀的不成样子。 正是这个时候,千里迢迢从南离帝国赶过来的一支南离主战军团,参与到了这场战斗之中。 而当时负责南离这支主站军团的主将,正是日后成名的白家老帅。 彼时的白家老帅,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只不过是因为白家百年以来的将门世家留给他的遗泽,再加上他在金陵城武举中的崭露头角,才让他在这般年轻的年纪,便成为了一支南离主战军团的主将。 此次援助东巽帝国,也正是出自当时那位离帝的旨意。 在最初得到了同为帝国的东巽帝国遭遇到了史无前例的蛮族入侵之后,那位离帝虽然有些担心,不过他仍旧认为,东巽帝国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帝国,对付区区蛮族,应该不会费多大力气便可以解决掉的。 可是后面接二连三传来的近况,却让那位离帝对于东巽帝国的身份产生了一些怀疑。 这东巽,真的是帝国级别国家吗? 怎么一个蛮族,便将东巽打成了这副模样,甚至都被蛮族杀到了国都不远,就连君主都要亲自披挂上阵,东巽帝国的上将们呢?都死了吗? 彼时的南离帝国,还不知道东巽帝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上将的消息,毕竟那时的东巽帝国才刚刚成立几十年。 成立几十年便从一个普通国家一跃变成了帝国级别国家,这可是千百年来的头一遭了。 因为风家人本身就算是南离皇室里面最为纯正的血脉,出自对于自家人的信念,离帝也从未怀疑过风家人会在评价帝国级别国家的时候会有什么私心亦或者是什么看走眼的可能性发生。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偌大一个帝国,整个大陆仅有三个的帝国级别国家,却被区区蛮族杀到了距离国都不远处。 这简直就是在为大陆诸国蒙羞,简直就是在位帝国级别国家丢脸。 可是丢脸归丢脸,蒙羞归蒙羞,出手援助那还是要的。 虽说东巽帝国遭遇了这么个情况,南离最好的举动就是作壁上观,等着那东巽帝国与蛮族杀的两败俱伤,就算是后面蛮族获胜,将东巽帝国给亡国了,那么南离这时候再出兵,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收获一个帝国的版图,这样的话,南离恢复到往日的荣光,也就更加可能了。 可是这个做法南离要是做出来的话,不止大陆诸国,就算是自家人的风家人,也会对南离帝国开始谴责。 大家都是大陆上的人,平日里你打我我打你的,无论输或者赢,那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占领了这块土地,毕竟强者可以拥有更多的,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然而那蛮族是什么? 那蛮族是外来者,那蛮族压根就不是大陆人,你南离就这么放着东巽帝国不管,让一个外来者占领了咱们大陆的土地,你南离帝国还算什么大陆帝国,趁早嗝屁吧。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那时的那一位离帝还正好是一位仁善的君主,所以自然而然的,便下令调动南离国内一支空闲的主战军团即刻出兵赶赴东巽帝国援助东巽帝国帮助东巽帝国击退来犯的蛮族大军。 而这,也就是太昊伏羲氏耗费自己多年修为占卜之后,从那千百万中可能之中看到的,可以使得东巽帝国熬过这一关节眼的唯一可能。 战场之上加入了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之后,战局瞬间就从刚刚的东巽帝国一边倒的情形被扭转了过来。 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从设立至今,都不是什么软柿子,主战军团的战斗力,向来都是南离帝国最大的底牌。 虽说这股生力军发挥的作用很大,可是毕竟南离主战军团的一个军团数量并不算太多,所以过了一阵之后,也就只能勉强略占据上风。 毕竟对面的那位蛮族天之骄子,也算是一只脚迈入了帅才的门槛,而此时的白家老帅,还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罢了。 战局虽然有点倾向了东巽帝国,可是这却不是太昊伏羲氏从那千百万种可能里面看到的最终一幕。 于是乎,战场上杀的正热闹的时候,那位蛮族的天之骄子还在不停的下达着命令,指挥并且调动着蛮族大军的时候,突然,这位天之骄子遇刺,直接死在了现场。 虽说太昊伏羲氏看不清那天之骄子当时的状况,可是隐约的那抹心灵感应却告诉了他,自己看到的那种可能,实现了。 自己成功的,将东巽帝国从要亡国的生死边缘上,拯救了回来。 虽说自己这几十年在修为上的苦修造诣全部因此而全部烟消云散。 不过,这也值得了。 毕竟,东巽帝国挺过来的,自己所付出的那些修为,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第一百二十章 心怀鬼胎 至于这位北方蛮族几百年以来出一个的天之骄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答案就是,那蛮族大军之中,早在东巽帝国北方疆域被蛮族大举入侵之际,就有一东巽帝国的军方人员佯装打扮了一番,混入了蛮族大军之中。 最初,这个卧底在蛮族大军的东巽帝国军方人员,肩负的任务只不过是伺机刺探一些关于蛮族大军动向的情报,可是这个任务的执行难度却对这位那时还是年轻人的南江王来说,倒是难上加难了。 因为那位蛮族天之骄子在这一方面的管控是十分严谨的,再加上南江王那时候还只不过是一个蛮族大军里面随处可见的小咯罗,谁会在乎这样一个人微言轻之徒的一举一动呢?更何况,那北方蛮族又不向大陆诸国一样拥有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礼仪和规矩。 在北方蛮族里面,唯一的规矩就只有拳头,只要你的拳头够大,才能服众。 碰巧,那时候的南江王身上患有隐疾,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对他的修为还是有了一定影响的。 所以说,那时候的南江王可以显露出来的拳头,并不足以让他挤进蛮族大军的高层。 但是多年以来在东巽帝国学习的军事素养,却成为了南江王的一大长处。 前面说到过,北方蛮族大军在出现这位天之骄子之前,一直都是被东巽驻守在北方的边军给打的抬不起头,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北方蛮族倾尽全力只能与东巽帝国的边军打的势均力敌罢了。 然而,北方蛮族大军的数量稀少吗? 不少的,北方蛮族大军的数量,一直都是让人闻之丧胆的,因为北方蛮族的总人口,常年以来一直是稳定在一两百万之内,这个数据要是放在大陆上的话,撑死也就是可以在中原诸国里面混的过得去罢了。 要是放在北方或者南方的话,就这么点人口的国家,早就被北艮帝国或者是南离帝国给啃成渣子了。 哪怕是南离最为贫瘠的南方三州,总人口也不会只有一百多万的人口。 但是这个数据,只能算作是大陆诸国的数据,并不能将北方蛮族与大陆诸国一概而论。 这里面的原因就是,北方蛮族大军的数量来源,就取决于北方蛮族的人口数量。 这么说吧,除了那些年幼的不像话的孩童,不论是男是女,不论是老人还是十来岁出头的孩子,都可以算作是蛮族大军的兵力来源。 全民皆兵,说的正是北方蛮族这奇特的现象。 再加上,北方蛮族所居住的地方,环境并不好,可以说是常年都在靠着老天爷的心情来吃饭,这也就导致了北方蛮族群居地里面,地位的高低远比大陆诸国还要等级森严。 食物的经常不足,导致了北方蛮族时常都要去侵扰劫掠自己周遭的国家。 北方蛮族周遭的国家与北方蛮族接壤的国家,只有两个国家。 第一个国家,就是称霸了北方大陆百年之久的北艮帝国,北艮帝国的军事实力恐怖的样子,北方蛮族自然而然的就压根不敢想着去劫掠北艮帝国这个凶狠的邻居。 至于第二个国家,那就是东巽帝国了。 也亏得是这 北方蛮族运气不好,与他接壤的两个国家还都是大陆诸国里面拥有着帝国级别国家称号的国家,要是让什么中原诸国与北方蛮族接壤的话,恐怕老早就被这北方蛮族给杀进了大陆。 不过相比与强大的不像话的北艮帝国,东巽帝国这个军事实力不算多强的国家,还是勉强可以去劫掠侵扰一下的。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的时候,北方蛮族是劫掠过北艮帝国的。 因为北方蛮族本来就不是大陆上的人士,自然对于大陆上国家的什么王朝啊帝国啊会有什么印象。 北艮帝国离北方蛮族这么近,再加上那时候的北方蛮族嚣张的很,大陆上的国家里面,他们也就只听说过一个南离帝国,不过南离帝国距离他们都快要跨越大半个大陆了,基本上很难跟南离碰上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北方蛮族最初就发动了与北艮帝国的战争,浩浩荡荡的蛮族大军开拔北艮帝国。 而结局也很凄惨,北方蛮族那开拔杀往北艮帝国的大军,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有跑回来。 这也算是北艮帝国给北方蛮族的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北方蛮族在事后的一段时间里,老老实实的安生了几年,在安生的这几年时间里,北方蛮族也去搜查调集了不少关于大陆诸国国家评级的消息。 而后他们也就得知了,帝国级别的国家,偌大的大陆里面,也就只有三家。 南离帝国,他们早就听闻其名。 北艮帝国,他们刚被人家打了一个全军覆没,算是亲身体会了帝国国家实力。 东巽帝国。 在搞明白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两个邻居的另外一个邻居,还是一个帝国的时候,北方蛮族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让我们族群怎么发育嘛。 一个北艮帝国都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东巽帝国。 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北方蛮族一支小分队碰上了东巽帝国的一支偏师。 五百人的蛮族士卒,居然杀的东巽帝国两千人丢盔卸甲。 这则消息传回了北方蛮族之后,北方蛮族就对东巽帝国动了一些心思。 而后的数年里,北方蛮族慢慢的开始小范围袭扰东巽帝国,从这小范围的交锋之中,北方蛮族也了解到了这个叫做东巽的帝国国家,跟把他们打的全军覆没的那个北艮帝国相比,军事实力那简直就是个屁。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方蛮族慢慢的将重心放到了劫掠东巽帝国边境上面。 至于吞下一个帝国国家,他们还没有那个想法产生过,因为人家东巽帝国的人口就是他们的十几倍,吞下这样的一个国家,可能吗? 还是每年去侵扰一下,劫掠一些粮食就够了,灭国什么的,不靠谱不靠谱。 不过这么久过去了,北方蛮族却出现了一位天之骄子。 这位天之骄子的出现,便引起了北方蛮族对东巽帝国曾经不敢打的想法再度浮现了出来。 与其每年都要靠着劫掠东巽帝国为生,我们何不如自己占领一块土地,然后建立起来一个国家呢? 就这么办了。 后面, 就发生了在这位天之骄子的带领下,北方蛮族对东巽帝国浩浩荡荡的大范围进攻。 而那南江王,也是在后面的战争之中,靠着自己那一身的军事素养,立下了无数功劳,也算是进了那位天之骄子的视线之中。 不过眼瞅着自己的母国东巽帝国节节失利,都被蛮族大军打到了国都不远处。 南江王的想法,就开始变了。 既然自己的母国现在都要灭国了,那么自己还何必要继续忠与东巽帝国呢? 简单的来说,这位南江王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叛国彻底投入北方蛮族的想法。 但是在那场最后的战役里面,南江王一直都伴随在那位天之骄子的身旁协助他来指挥蛮族大军。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南江王下手刺杀那位天之骄子,然后假传下来几道命令的话,东巽帝国是可以翻盘赢下这场战争的,然而他这时候却早就将母国抛在了脑后。 还好到最后,南离帝国的援军杀到,也是看见了南离的这支主战军团,这南江王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从始至终,都忘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情。 那就是,大陆诸国平日里虽然战争纷乱不休,不过要是来了外敌的话,大家都会放下手里的争执战争,先齐心协力击退外敌的。 北方蛮族,这便是外敌。 这件事情,南江王原以为只不过是一件玩笑话,因为大陆上已经千年之久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了。 可是在看到南离主战军团出现的时候,无情的现实这才打破了南江王心中的那一丝幻想。 南离的主战军团,这可不是什么边军,守备军。 南离的主战军团,任何一支都是让诸国都不敢掉以轻心的军团,哪怕是北艮帝国遇上了,也要小心对待。 因为南离的主战军团,已经随着年岁的磨砺,渐渐的成为了南离军事实力的一种展现。 就算看似这支主战军团数量不多,在这场战役之中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将东巽帝国与北方蛮族的交锋重新打回了势均力敌。 不过,南离既然派出了一支主战军团,这也就是一道再也清楚不过的讯息。 南江王不敢想象,那其他离得近的大陆诸国,还会不会络绎不绝的派来各自的援军来帮上东巽帝国一手。 这件事情,越想南江王便越后怕。 而南离这支主战军团的出现,也让那位天之骄子为之一愣,他认不得那主战军团的旗帜,只以为这是东巽帝国的一张底牌,为此他还笑着与南江王开玩笑似的打趣着这支军团,说只要战役再往后拖的话,获胜的依旧是他们。 南江王看得出来,不过,他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 于是乎,趁着这位天之骄子跟他开玩笑的时机,南江王便下手一刀毙命,刺杀掉了这位天之骄子,而后用这位天之骄子的名义接连下了好几道命令,将蛮族大军彻底的带往了失败的悬崖。 战争获胜之后,太昊伏羲氏意味深长笑着看了看南江王,而后便下了诏书,加封原先是骑校尉的这家伙,直接一口气赐给了他王爵。 封号 南江 第一百二十一章 锦衣卫的意外出现 漆黑的夜晚里,周不疑躲在一处角落里,只露出了半个眼睛微微眯着眼睛,尽量的让自己的目光在这一片黑幕之中显得不是那么刻意。 虽说不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要来追杀他们,可是周不疑却看的出来,这群家伙的修为个个都不俗,起码黑十三和忽地笑俩人在与这伙人的第一个照面上就落入了下风,只能反手,根本占不到任何主动权。 一想到黑十三和忽地笑,周不疑心中就生起了一股怒意,这两家伙刚刚自己叫了半天也没个反应,只顾着自己跑的怪快,还好自己刚刚够机灵,趁着乱作一团的时候,偷摸的跑开了,躲了半天。 这么一阵子过去了,外面也没个声响,那伙人应该都走远了吧? 周不疑这么想着,而后小心的探出了一个脑袋,然而就当周不疑的小脑袋刚一探出来,一道冰凉的触感直接就让周不疑打了一个冷颤。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扭了个头,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脖颈上横着的那柄匕首,猛咽了个口水,双眼向上一瞧。 一个蒙着黑布遮盖了大半张脸的黑衣人,正弯着腰手中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那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 “大,大哥,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迷路的普普通通小孩子呀。” 周不疑此时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到了这个时候,他是连动弹也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稍微一动,那柄匕首就刺了下去,然后自己就可以提前去见阎王了。 “小孩子?呵呵,南离周王世子周不疑,这,也能算的上是普通小孩子吗?” 这黑衣人一张口,竟是一道温柔的不像话的女声传出,原来这黑衣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完蛋了。 这家伙居然知道自己的背景,怎么办,怎么办。 周不疑额头上直冒冷汗,乖乖勒,这怎么突然事情就变得危险了起来,自己这阵子不是一直跟在木德老道士后头吗?东巽的人不是应该都知道了自己的假身份了吗,怎么,怎么这个家伙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对,一定是在诈我,对,一定是这样的! 周不疑努力的把自己慌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然后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疑惑的开口问道 “哎,原来是姐姐呀,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南离世子什么的,俺叫李二牛,不是那什么周不疑。” 黑衣女子听着周不疑这错漏百出的话语,顿时乐了出声,轻笑了一声之后,婉言语气不变的说道 “那,二牛,你的父亲和母亲呢?姐姐领你去找他们吧。” 不愧是我。 周不疑心中大喜,看来自己骗人的功力还没有退步,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把这个蠢货给糊弄过去了,不愧是我,哼哼哼,不过,父亲和母亲,我从哪给这蠢货变出来这俩人啊。 周不疑再度灵机一动,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忧伤了起来,嘴角有些抽泣的说道 “俺爸爸妈妈他们,俺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俺从小就是个乞丐,一直都呆在城里面,白天乞讨,夜晚就睡在这里,呜呜呜。” 说着话的时候,周不疑还哭出了声,不过这也只是出了声,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黑衣女子虽然大半张脸都被黑布遮挡住了,不过却也能猜的出来她此时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周敦颐要是听到了自己儿子说的这番话,会不会直接抄起来一根木棍打的周不疑屁股开花? 不过黑衣女子也没什么闲心继续跟周不疑逗乐下去了,那那群南江王手下的杀手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乎黑衣女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块令牌,放在了周不疑的眼前,至于那柄匕首,黑衣女子随手放回了自己的腰间,周不疑这小娃娃,就算自己让他两只手他也逃不掉。 看着让自己命悬一线的匕首撤离了自己的脖颈,周不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蠢货脑子真笨,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给骗过去了。 可是还没这么想多久,那黑衣女子的令牌就出现在了周不疑的眼前。 虽说一片漆黑,都快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不过那令牌上却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使得周不疑看清了这令牌的模样以及,令牌上面的那三个大字。 锦衣卫。 我了个乖乖,锦衣卫的人? 周不疑眨巴了眼睛,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了疼之后,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如果这黑衣女子真的是锦衣卫的话,那肯定就不会是来杀自己的了。 大陆诸国里面,锦衣卫衙门唯有南离帝国才设有,而且锦衣卫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的,想要仿制的难度也是难如登天。 至于辨别方法,周不疑身位王府世子,这点东西早就被强行教会了。 于是,周不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毫不犹豫的再度掏出匕首,在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上划出来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从这伤口中挤出来了一滴鲜血,滴在了这块令牌上面。 顿时,这块令牌那原本微弱的光亮瞬间明亮了几分,而后在那块令牌的背面,浮现出了另外一行字眼。 锦衣卫金陵总部百户。 这一行字眼后面还有几个小字,好像是写着这黑衣女子的姓名,可惜天色实在是太暗,周不疑不管怎么认真看也看不清楚那几个小字写着是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那几个小字无论写着是个什么也没关系了,自己面前的这个黑衣女子,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锦衣卫,而且还是来自金陵总部的百户大人。 等等,金陵总部? “姐姐,你,怎么会在成都城?” 周不疑话语刚一说完,只见这黑衣女子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周不疑后面的脖子上,力度拿捏准确的让周不疑安生的晕倒了过去。 可怜周不疑,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没有陌生多久,就又让他感受了一次。 险些就让这个小家伙给问道了重点,还好还好,王爷交给我的任务也算是没有失败。 不过王爷他这么做,值么? 周王爷他老人家都没有对自家世子这么 上心,王爷他当年明明与周王爷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可是这时却连夜给我传信让我赶往东巽救下这个小家伙。 黑衣女子一把抱起昏倒了的周不疑,双腿纵身一跃,施展轻功没过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这片地方。 而没过多久,从街口出现了两道人影,这两道人影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突然走到了刚刚周不疑昏倒的那处地方时候,意识有些微弱的忽地笑拽了拽木德老道士的道袍,声音沙哑的说道 “就是这里,小不疑他在一刻钟之前就呆在这个地方,我感知的到。” 木德老道士不疑有他,慢慢的放下了忽地笑,而后蹲在了周不疑一直躲藏的那处地方,细细的探查了一番后,最终从地上发现了周不疑身上的一块掉落的玉佩,这才最终确认了周不疑不久之前就呆在这个地方。 “师傅他,曾经传授过我一道秘术,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忽地笑冷不丁的突然说出了这话,而后看向木德老道士,二人四目相对,最终忽地笑双腿盘膝面向那处地方坐了下来,木德老道士双掌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缓缓的向忽地笑体内输送。 忽地笑的身躯,舒适的感受着这股来自木德老道士传入的温顺内力,轻车熟路的抬起一只手掌,手腕微微一旋,紧接着另外一只手掌直直的伸向地面,触摸着地面的泥土,忽地笑双眸紧闭,闷哼一声,体内那股内力瞬间激荡而出,以忽地笑为中心,内力波动向四周不动声色的激荡而去。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忽地笑双眸缓缓的张开,面向木德老道士,面色此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道 “不疑他,被一个黑衣女子击晕带走了。” 这门秘术忽地笑虽说用的已经是十分熟练了,因为在南离的时候,忽地笑执行各种任务时候使用这门秘术是很经常的,所以论熟练度,铁箭禅师都估计没他熟练。 这门秘术据说修炼道最顶尖的时候,是可以清楚的作为当事人感受到当时的任何环境变化,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忽地笑的熟练程度,距离这个档次,差的也不算太远了,然而今日阔别多日再次使用这门秘术的时候,却做不出来当初的那些效果了。 因为这门秘术对于内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就算是有木德老道士这么一个内力深不可测的老怪物给忽地笑不停的输送内力,那终归是比不过忽地笑自己原先的那点内力使用这门秘术的效果好。 催动秘术,最终还是要自己的内力来催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木德老道士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尽力的让自己的内力变得温顺,而后再传入忽地笑的体内。 不过,现在知道了小不疑的下落,就有些让人担心了。 不过,那黑衣人对着小不疑展示的那块令牌,到底是什么? 忽地笑虽说没有完美的发挥自己应有的实力,不过却用秘术看到了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然后周不疑仔细的看了两眼,紧接着,一阵闪光过后,忽地笑只看见那黑衣人一记手刀砍在了周不疑的脖子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北艮国的帝国之路 邺城,这座城市诞生于一千三百年前,最初的时候,建立这座城市的国都名曰中山国,那时的北方大陆,北艮国还属于是后起之秀,刚刚晋升入王朝国家的国家,然而彼时的北方大陆上,除去那些零星的小国之外,还有一个国家,国力远超北艮国。 那个国家,便是中山国。 那时的中山国占据北方大陆三分之一的江山,其在北方大陆的话语权,已经隐隐的有了些许帝国国家的姿态。 除去那极北大陆,常年因为其环境的恶劣导致荒芜无人以外,基本上北方大陆其他的地方,都会有中山国的拥护者在为中山王摇旗呐喊。 因为那时的大陆上,南方大陆的南离帝国好战之意气冲云霄,已经接连的在几年内灭亡了不少曾经古老的国家,在大陆诸国面前,展现出了自己霸主的军事实力。 离南离帝国很近的国家,在那个年代都在如履薄冰一般的过着日子,生怕第二天自己睡醒之后就发现南离帝国的大军杀到门下,将自己母国灭亡,把那母国的旗帜换成了南离的赤色军旗。 一时之间,大陆诸国闻赤色变,南方大陆的其他国家,都在南离帝国的威压之下瑟瑟发抖,稍微靠近一点的中原诸国,也极为害怕南离帝国有一天打过长江,直奔他们中原到处开启战端。 即便是那时候中原诸国里面有个强国名为中晋,可是那时的中晋王朝国土距离南离还是很远的,中间间隔了不少中原小国,不过唇亡齿寒的道理,中晋王朝的当权者还是明白的,所以一时之间,虽然南离帝国还没有表露出要准备水军打过长江的姿态时,中原诸国都纷纷的不约而同的集结起了军队日夜轮班守在新野城,生怕自己稍微一不注意,南离帝国的大军就渡过了长江,踏上了中原大地。 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后世的时候,中原诸国虽然国家产生灭亡不断,但是在对上了关于南离帝国的时候,都会齐齐的站在统一战线,甚至说他们都会趁着有机会的时候集结起中原联军反攻南离帝国一手。 中原诸国自然是吃不下南离帝国,不过既然有机会可以削弱这个曾经一度成为他们梦魇的国家的国力,那自然是都喜闻乐见的。 同理,作为距离南离帝国最远的地块,北方大陆在那个年代的时候,诸国的国民都有许多一心想着让我们北方大陆也出现一个像南离帝国那样强大的国家。 就算是不如南离帝国也行,只要可以抵挡的住南离帝国未来有可能的攻伐,那就够了。 显然,在那个时候,中山国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人选。 说历史,中山国的建国历史可以追溯到远古年代末年,在历史上虽然比不过南离帝国这么个五千年帝国,可是在大陆诸国里面,中山国也是国史悠久的一国了。 发展了那么些年,中山国在北方大陆享受的人望自然不是其他北方国家可以相提并论的,哪怕是北艮国在那个时候,在北方大陆的百姓眼里,也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潜力的国家罢了。 大陆上这种看着很有潜力的国家放眼一时虽然不多,不过要是放眼千年的话,那还是很多的。 那些有潜力的国家,到最后要不就是成为了南离帝国铁军之下的渣渣,要么就是在历史岁月的长河里面烟消云散,唯有少数个别国家,才最终成长了起来。 北方大陆诸国里面,只有中山国属于那极个别国家,显然,在北方大陆的百姓眼中,就算是北艮国自己的国民,都对北 艮国能不能成为下一个中山国不是很抱有希望。 那时的中山国之所以撑了过来,主要原因就是之前的南离帝国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攻势滔天,那时的南离帝国就像是一只慵懒打盹的猛虎一样,对自己身边的那些小家伙压根就提不起任何心思,有些时候南离帝国还会帮助扶持一些贫困的国家。 正是在那个年代的时候,中山国才挺了过来,成了现在的这般地步。 可你北艮国,这个时候展露出来了这天赋,碰巧人家南离帝国这时候正是手痒到处引发战端的时候,你北艮国就算是在北方大陆,距离南离帝国还很远,但是等到南离帝国吞下了中原大陆之后,你北艮国到时候能有多大希望挡得住南离帝国的庞大攻势? 还不如乖乖的对中山国俯首称臣,这样的话我们北方大陆还能有点机会对上南离帝国。 自然而然的,众口纷说的态度,也让中山国有些骄纵了起来,随即摆起来了帝国的架子,平日里开始飞扬跋扈的态度对北方诸国下着命令。 这个举动,也自然是引起了北方诸国的不满,而后这个不满就被北艮国抓住了机会,北艮国于是提议北方诸国组建联军,共同讨伐中山国。 北方诸国在最初的时候,虽说一直不满中山国这个态度,可是碍于中山国的强大,最终只能低下了头忍气吞声,这正是需要一个领头人先开口为北方诸国讨一个公道的时候,北艮国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北方联军轰轰烈烈的组建成功了,北艮国毫无疑问的被推举成为了联军盟主,而在北艮国的带领下,北方诸国开始了对中山国的联手讨伐之中。 千年之前,诸国的军队构成还是以步兵为主,在那个时候的骑兵,诸国都将其当为辅兵来使用的,毕竟他们自认为有更好的选择。 那就是,车兵。 一千三百年前之前的那些年代里面,车兵的数量,往往也是形容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最有力证据。 类似中原诸国,里面大部分诸国国内的车兵数量或许连千乘都不到,最拔尖的中晋王朝,车兵的数量直接就达到了万乘,被称为万乘王朝。 北方大陆也是同样,中山国那时车兵的数量,虽说没有到达万乘,但是也足足有九千乘的数量,算是傲视北方大陆了,因为同为王朝的北艮国,那时车兵的数量才不过三千乘而已,剩下的北方诸国,自然也就是更少了。 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中山国自恃强大,直接将自己家的九千乘车兵尽数拉了出来,配合上七万正兵,和一些零碎的辅军,在正面战场上,中山国摆出的军势已是达到了隐约十万记。 这个数量,也是让北方联军的诸国为之胆颤心惊。 因为诸国的联军总数也不过只有五万而已。 正是硬实力的巨大差距,让北方联军的一些诸国都开始想做起了蛇鼠两端的勾当,意为想要反水,在战场上倒戈中山国,给北方联军来上一记背刀。 一时之间,这场北方大陆的战役,也吸引了整个大陆的目光,这场战役的风头,在声势上已经盖过了南离帝国刚刚平灭一个国家的事情。 所以,南离帝国的目光也被这场足以影响北方大陆格局的战争吸引了过去。 战争一开始,北方联军不出意外的节节败退,落入了下风,许多北方诸国都在这个时候率领麾下的军队倒戈向了中山国。 到了最后,浩浩荡荡的北方联军,只剩 下了不过三个国家还在垂死挣扎。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北方联军将会毫无疑问的输下这场战争,而后北方大陆将由中山国入主的时候,北艮国掏出来了他们最后的底牌。 那就是,整整一万数量的铁骑! 这个铁骑,并不是那种普通的骑兵,北艮国的这一万铁骑,那是真真正正的浑身上下都套着用钢铁锻造出来的厚重盔甲,哪怕是那胯下的马匹身上,都被包裹着一层乌黑的马铠,一人一马,浑身上下只露出了双眼。 那一万铁骑手中握着的长枪,在这铁骑出现在山坡上的时候,那整齐的队形,一道乌黑的阵势在北艮军军主的一声令下,这铁骑开始了向中山国大军冲锋。 一万人的数量,在平原上,直面冲击十万有余的敌军,这哪怕是在现在的眼光看来,都像是一种自杀式的做法,同理,在那个年代的时候,那中山国军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北艮国明显就是晕了脑袋,居然会拿骑兵来用作拯救战局的底牌,大陆谁人不知道骑兵不过就是一个辅兵罢了,车兵才是真正的王道! 秉承着这股信念,中山国军主同时下达了麾下大军包括那些倒戈过来的降军发起了对那一万铁骑的冲锋。 然而,在那铁骑冲锋已经到了中山大军眼前的时候,那些中山大军的士卒耳朵里传来的响声,不是那兵器摩擦的响声,而是一股地动山摇的声势。 地块,地块都在随着这北艮国铁骑的冲锋而变得开始颤抖,这种攻势,这种攻势,我们,真的能挡下吗? 怀揣着这个疑问,北艮国的铁骑洪流冲入了中山大军的阵型里面,如切菜一般的迅速切断了十万余中山大军的阵型。 马蹄所踏之处,尽数皆是尸体。 正是这在他们看来自杀式的冲锋,现如今却刷新着他们的下限。 那些曾经让自己骄傲的车兵,在这铁骑洪流面前,却脆弱的像一块纸板一样,轻松的,就被这铁骑给硬生生的冲破了,十万大军? 不,现在要说的,应该是十万溃军! 铁骑造成的实际损伤的数量并没有达到恐怖的数字,可是让这十万大军崩盘的却是这铁骑身上的那股如同来自地狱的杀神之势。 这场战役,最终因为北艮国的铁骑出现,彻底扭转了战局,反败为胜的同时,北艮国也当着大陆诸国的眼里,给诸国上了一课。 骑兵,原来是可以这么用的。 这场战役,将骑兵这个兵种推向了一个高度,同时的,也将那辉煌了无数岁月的车兵,扫入了垃圾堆里。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车兵在铁骑面前毫无抵抗力。 而后在北方联军剩余的三国联手攻伐下,中山国最后被驱赶到了东北方向的一瓯,苟延残喘着,彻底的沦为了一个普通的小国家。 而邺城,也是当年发生那场战役的地方。 因为这块地方的战略因素,所以北艮国在事后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城池。 名为邺。 而这场战役,也让北艮国打下了未来成为帝国的根基。 起码,自此一战之后,北方诸国也渐渐的向北艮国投上了降书,成为了北艮国的附庸。 而南离帝国,也因为帝君的接替,从好战的情绪之中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也算是,为那个战争波及大陆各地的年代,彻底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燕地九骑 邺城内,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正有序的通过着城门,路旁的百姓们自觉的为这群人让开了道路,并向其投以了艳羡的目光。 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是一个半百的老头子,虽然年纪挺大了,但是看其精神样貌却是如同年轻小伙子一样,那孔武有力的双臂,牵着缰绳,神色严峻的带着身后的人马陆续的通过城门。 这伙人的数量约莫只有九人,不过其身上的铠甲估摸着应该就有四五十斤的重量,铠甲腰间左边别着一柄短剑,右边别着一把匕首,背后分别挎着一张长弓亦或者是连弩,至于手中,则是统一的红缨长枪,除了领头的那个老头子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古朴的大刀以外,剩下的八人都是这样的配置。 胯下的马匹,就算是放眼北艮帝国这么一个拥有着数座马场的国家,都属于上乘乃至绝顶的档次,毕竟连人带甲就有将近两百斤的重量,更何况身上佩戴的那一系列武器,还有马匹身上披着的那层厚重马铠,能在这些重量之下还行动自如看不出任何疲惫的马匹,放眼大陆,也就只有北艮帝国才可以培养的出这种级别的骏马。 北艮帝国的旗帜向来都是云青色,所以这九人身上的铠甲也是云青色为主色调,红色为副色调,样子远远的看起来就威武不凡。 这九人,虽说数量稀少,不过他们九人在北艮帝国的地位却是颇高的。 北方大草原上,有着许许多多零散的部族,有些因为地处边远,所以北艮帝国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对他们的统治,以至于那些部族慢慢的养出来了一股桀骜之心,可这股桀骜之心还没出来多久,就发生了一件让这些草原上的部族自此以后再也不敢对北艮帝国动坏心思的事情。 那就是,北艮帝国仅仅派出了九名铁骑,便踏平了十八个部落,虽然这十八个部落总数量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北方蛮族的一根手指头,但是仅仅凭借九人的数量,却打的十八个小部落尽数灭亡,这简直就是一件破天荒的奇事。 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九人其实真实身份是北艮帝国这两代以来一直在暗中培养的一大杀器。 首先,这九人之中,最低的修为,那也是七品修士,而七品修士的那人,年龄还不到三十岁! 剩余的那八个人,七个人都是八品修士沉浸多年的老牌八品修士,而且他们的年龄基本上都是在三四十岁,至于为首的那人,也就是那老头子,他的实力一直以来都是北艮帝国有意无意在隐藏遮盖的一个谜。 有人猜测,那老头子的修为最起码也是九品修士,当然,这个猜测也是被众人以为是最起码的档次,因为都让北艮帝国这么一个帝国都在尽力隐瞒遮挡的人物,修为要是不到九品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这人本身就是那传奇九人组里面的老大。 更多的观点,都是认为这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顶尖修士的级别,甚至于可能都触摸到了宗师的门槛,不然怎么让那剩下的八人心服口服呢? 至于这九人组,展现在外人眼中,最彪悍的战绩就是,九个人九匹马,追着一千草原上的部落勇士跑,那一千多人还连还手都不敢还手,最后耗时两天两夜。 一千多人,全灭。 九人组,无一阵亡,也就那最年轻的那人受了点伤,他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长途奔袭的缘故,导致马铠磨破了自己的大腿根,受了点轻伤,除此以外,那一千多人对他们任何威胁都没有造成。 这个概念,可以拿先前的苦木一行人来举例子。 苦木,忽地笑二人,面对不过百人的南离地方军,在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先还手然后趁机逃跑,正面硬刚的话,他们两个没有那个自信。 到了后面多了十几人的羽林黑骑的时候,这二人面色苍白,因为他们二人下意识的明白了,自己这回是连想跑都跑不掉了。 羽林黑骑确实很牛掰,但是相比于这九人组,羽林黑骑的压制力还比不过这九人组,当然,数量上羽林黑骑是可以灭掉这九人组的,只不过是损伤会比较大而已。 诚然,苦木那时的修为是四品修士,忽地笑是三品修士,可是他们二人的战力,面对上普通的同等级修士是可以做到越级取胜的,但是面对着百人地方军也只能暂避其锋,面对着十几人的羽林黑骑是连抵抗都很难抵抗。 这便是为什么,南离帝国 即便是有着风不平这么一个超脱大陆修士的绝顶高手,但是仍然只能做到威慑诸国,却没办法出兵攻伐诸国的主要原因。 你风不平再怎么强,那也只是一个人,一把剑罢了,诸国光靠数量就能把你活活堆死,只不过是当时的诸国心不齐,都对对方不信任,而且后面南离军队还赢得了正面战场的胜利,这才只能作罢的了。 修士的强大,可以威慑,可以镇压,但是却成为不了一个帝国最根本的战力。 南离帝国军队方面要是没有周敦颐,白家老帅和白起这种优秀的元帅将军,要是没有那成名已久的数支主战军团名声在外,你看看就光一个风不平,能让大陆诸国真就安安生生的不敢对南离动手十几年? 不可能的,南离帝国军事实力本身就强大,只不过这个强大没有达到昔日的荣光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当初九人组硬生生的从草原上杀出来这么一个战绩的时候,让许多人都为之震惊的原因了。 九人九马,追着千人军队跑,还打的对面没有还手之力,在世人的认知中,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九个顶尖修士做出来这种事情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这九人组却不是,就算是那老头子,一直以来也只是疑似顶尖修士,从来没有获得过切实的证据。 一个九品,七个八品,一个七品,追着千人军队追了两天两夜将其全军覆灭。 一战封神,这一战之后,燕地九骑的名声,在大陆上彻底的打响。 更何况,在这个已经将骑兵体系彻底的摆在诸国明面上研究的时代,大陆诸国乃至南方三国都早已知道了骑兵才会是中原,乃至北方的主流兵种的时候,骑兵在军种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 或许在南方大陆,地形的原因,骑兵可以发挥的作用被大大削减,可是南方三国都是什么样的国家? 西坤王朝,现今大陆上五大王朝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王朝,有着最有可能冲击第四个帝国的可能。 南离帝国,五千年的帝国,昔日的荣光辐射了整片大陆,虽说现在实力不如以前,可仍然是一个强大到不敢让人小觑的老牌帝国,君不见上一次南离遭受到的战役,那可是让三大王朝两大帝国包括中原诸国都联军攻伐,虽然北艮帝国和东巽帝国在里面的出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种浩荡的攻势,却被南离给硬生生的打退,这还不能证明南离现在拥有着的强大国力? 东巽帝国,三大帝国之一,最年轻的帝国国家,百年的历史成就了帝国之位,贤君太昊伏羲氏不死,东巽帝国始终都会是牢牢坐在帝国的位置上。 南方大陆这么三个国家,他们眼中的战争会只限于区区南方一地? 他们的雄心,只会是放眼整座大陆,他们的征途,日后是中原,是北方大陆。 骑兵,是他们迟早都要派上用场的军种。 南离的羽林黑骑,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可是作为南方国家,骑兵是他们天生的弱点。 南方没有固定的养马场,那些滇马也远远做不到军马的标准,更何况南方也不像北方那样的马匹普及率。 大陆上的人,始终比不过那些北方草原上的部落勇士,因为他们是天生的骑手,他们幼年时期就要学会熟练的掌握住自己胯下的马匹。 大陆诸国里面,北艮帝国或许可以算得上是骑兵的开创者,可是论到祖师爷的话,草原上的部落勇士,才配称得上是骑兵祖师爷。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北艮帝国现在的几支名声远播的骑兵军团,其中五成以上的骑兵,都是来自草原上的部落勇士,北艮帝国土生土长的北艮人,占据的数量可能才只有三成左右而已。 骑兵的战法,体系,北艮帝国现如今研究的透彻,将祖师爷,也就是那些草原上的部落给甩在了身后,但是骑兵基本素质,这是一件很难可以追得上的事情。 然而,九位出自北艮帝国的燕地骑兵,却追着草原上穷凶极恶的千人勇士满草原跑。 这燕地九骑现如今在北艮帝国的待遇,自然也就变得特殊了起来。 北艮国民,都以想要加入九骑成为第十骑这个目标为奢望,北艮那几大世家,也不敢对这燕地九骑下什么绊子,因为他们九人组在北艮帝国的影响力越发的庞大,渐渐的已经成为了他们需 要三思而后虑决定要拉拢的对象。 北艮帝国被世家把控朝政的年代,有上百年了,类似曾经的中晋王朝,在这个时候的话,艮帝已经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了,也该开始几大世家分割北艮帝国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各自为国了。 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几大世家还没有展露出来这么一个意思呢?而且他们对于那位艮帝也是客客气气的,虽说权力依旧不会给他,但是却仍然不敢慢待了这位陛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这燕地九骑,是坚定的保皇派。 是的,培养出来这燕地九骑的,正是上两代的艮帝,那两代的艮帝被国内几大世家牢牢把控着权力,无法亲征,但是因为有中晋王朝的先例,也就导致了这两代艮帝不敢马虎,生怕自己将祖宗基业毁在自己的手中,于是乎,燕地九骑的培养方案,就秘密的成为了近代艮帝口口相传的皇室禁忌。 最初的时候这燕地九骑挂名在几大世家里面的一位王爷门下,忠心的为这位王爷做事,使得这位王爷对这九个前途非凡的家伙动了好生培养的心思。 过了两代艮帝之后,到了如今的这位艮帝上位时,这燕地九骑已经从小伙子变成了中年人,年纪最大的也成为了半百老头子。 那时的他们,刚刚获得了那份让他们一战封神的战绩。 回了北艮国国都之后,他们便不再忍辱负重隐瞒了下去,站了出来,坚定的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保皇派。 因为他们看的出来,他们要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北艮帝国分崩离析的日子就不远了。 所以,就算是拼着他们提前暴露的危险,也要让他们九人组给北艮皇室打上一记强心针。 事情暴露了之后,那位曾经大力扶持他们九人组的王爷,也因为主要战力的背叛,很快的,退出了几大世家的执政圈中心,慢慢的被其余几大世家各自蚕食了下来,到了现在,那位王爷已经成了北艮帝国的一闲散王爷了。 而艮帝,也慢慢的,从被轻视,被宫中奴婢的冷落调了个个,虽然君权还是一丁点没有掌握住,但是起码该有的尊重和地位,这位艮帝都已经获得了。 可以这么说,就现在北艮帝国的这个国势,北艮这个国家已经深入人心了千年之久,再加上这燕地九骑现在在北艮帝国民间的威望。 几大世家想要重现当年中晋王朝的那桩事情,已经是不可能了。 当然,要是燕地九骑消失掉了的话,北艮帝国还是会有可能走上中晋王朝的老路子。 几大世家手里面,不是没有顶尖战力的修士,他们也曾经派出过一位顶尖战力修士去消灭掉燕地九骑。 可是结局却是,那位顶尖战力修士拖着自己受了重伤的身子逃了回来。 燕地九骑,分开开来,他可以消灭,但是九骑合力的话,他断然不会是对手,除非他达到了风不平的那个高度,不然的话。 要么几大世家抱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将手中的顶尖战力修士一股脑全部派出去,燕地九骑必然全灭,毫无疑问。 但是随之而带来的,就会是将会陨落一两个顶尖战力修士的代价。 这种事情,几大世家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保证后面陨落的顶尖战力修士不是自己家族的,万一是自己家族的顶尖战力修士陨落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将会丧失一张强有力的底牌,到了后面几大世家分北艮帝国的时候,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分到的地方会小一点。 最坏的结局就是,他们会成为比那位王爷还要惨的下场。 那位王爷身份给那摆着,北艮皇室血脉,是死不了的,他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到了那种地步,死是必然的。 所以,这场利益的权衡,最终被燕地九骑给牢牢的把控在手心中了。 想要打破这个平衡,行,那你们几大世家就要做好被我们换掉一两个顶尖战力的打算。 开玩笑,世家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慷慨舍己为人了,他们奋斗了这么多代,掌握了这庞大权柄近百年,怎么会舍得因为这个未知数就去赌上一手呢? 顶尖战力修士又不是大白菜,人家的地位已经不用非得听家族的安排了,家族让你去死,性格暴躁的顶尖战力修士反手将你这个家主给杀了都有可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艮与南离的交易 自然而然的,这些顶尖战力修士往往只会是起到威慑性的作用,一个世家拥有多少顶尖战力修士,也代表着这个世家在北艮帝国的地位如何。 像先前败退下来被拆分的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他背后操纵的那个世家,拥有的顶尖战力修士共有两位,这个数量已经算是北艮帝国那几大世家里面的第一梯队了,但是面对着燕地九骑身上的潜力,这放谁眼里谁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抹渴望。 这燕地九骑的九个小伙子,身上的潜力,与那些家族现成的顶尖战力修士来比,这九个小伙子的潜力普遍的超越了他们,这也就是说,这九个小伙子,假若要是培养好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在未来的时光,一个世家同时拥有着最少九大顶尖战力修士的可能。 更何况的是,这燕地九骑九人在一起的话,那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将会是更加不可想象。 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位王爷所操纵的世家明明有着两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但是仍然被这燕地九骑给打回了原形,虽说后面因为有着其他世家落井下石的因素在里面,但在最初的决裂时刻。 燕地九骑正面打残了一位顶尖战力修士,打退了另外一位。 这在世人眼中简直就是一桩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那可是两位顶尖战力的修士,顶尖战力的修士单个一位都可以在中原那片乱战不休的大陆上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是跑到三大帝国或者五大王朝里面那也是足以成为中流砥柱的存在,可就是这么一个级别的存在,居然被九个成名不久的年轻人们给打残一个打跑一个? 当然,这燕地九骑也没有了对付那千人草原勇士的从容而退,毕竟对付的那可是两位顶尖战力修士。 这燕地九骑打出来了这么一个战绩需要的就是,九人之中五人性命垂危命悬一线,三人重伤,唯有那最年轻的一人,受的伤势与其他八人相比稍微轻一点。 不过,他们燕地九骑的气势却经历这一战彻底的打响了他们的名号。 毕竟现在他们九人组里面那老头子的具体修为不为人知,但是那个时候,经历过那一战之后,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可是清清楚楚的跟燕地九骑老大交过手的,他们感受的到,在那个时候,这燕地九骑老大的真实修为,是初入九品的实力。 不过虽说是初入九品,但是战力却胜过不少九品战力的修士,这可能也就是这老头子手中的底牌,让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都有些头疼。 燕地九骑九人组组合在一起的战力,在那个时候面对上两位顶尖战力修士都可以与其一战,更何况到了现在,他们九人的实力也早已变得更加的稳固,进度虽说没有年少时的快,但却胜在稳定,也算是让他们燕地九骑成为了一张艮帝明面上的保命牌。 在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一残一退之后,那位王爷操控的世家也随之遭到了众多世家的围攻。 这些年里,这王爷因为手里有了燕地九骑这张手牌之后越发的膨胀,做事越发的飞扬跋扈,不过本身在燕地九骑就没有的情况下,光凭两位顶尖战力修士就可以让这位王爷操控的世家挤入北艮帝国世家第一梯队,更何况是有了燕地九骑这潜力不可限量的手牌在手。 这自然也就使得北艮帝国国内那些世家们对这位王爷的怨恨越来越大,但是因为两位顶尖战力修士和燕地九骑的存在,还有皇室血脉的身份在手,这位王爷也一时之间让那些世家们对这位王爷无可下手,毕竟现在占据上风的是这位王爷,而不是他们,反正大家伙都是世家,世家是什么? 世家就是苟,大家伙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任何一个世家自打成立以来,谁没有经历过头上有着其他人压着自己的日子? 就算你是帮助一国君主开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你头顶上仍然有一位君主在压着你,这种日子和时光,也是大陆上世家都会经历的时光,而且绝大多数的世家自打第一任族长开始到现在,说不定都一直经历着这种事情。 类似三家分晋,北艮帝国皇权被架空这种事情,你以为很常见吗? 最起码南离帝国五千年以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一个皇权旁落,世家当道的时代。 世家本质上虽说都是黑的,天下的乌鸦皆是黑,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可能做得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只不过是因为类似南离帝国这种国家的君权接替之时向来都会有着稳定而安全的一套流程。 这一代离帝与上一代离帝接替君权的时候,倒是完全没有按照南离历代的那流程来进行,所以说,这一代的君权接替是南离十分危险的一代。 但是危险归危险,不过南离也绝对不可能落入皇权旁落的可能,上一代的皇子们,那个个不都是出了名的优秀,大家伙无论谁最后从夺位之战中杀了出来,都可以稳定的掌握收拢住君权,防止被世家大臣们架空。 然而这一代离帝继位的时候,那可是有着自己优秀的不像话的皇弟周敦颐和叔叔风不平帮衬,在这两位大佬面前,皇权旁落,是压根没有理由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南离君权一直这么稳稳牢固的被历代离帝掌握在手中,南离帝国的那些世家们,也就只能乖乖的当一个臣子,做不了也不敢想北艮,中晋那般的事情会发生到自己的头上,毕竟鬼知道你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身旁会不会有着南离锦衣卫在暗中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所以大陆世家虽然都是一片黑,但是绝大多数还是在君主的统治下乖巧的治理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着些臣子该做的事情。 要是没有这燕地九骑的存在,北艮帝国估摸也这两代也该出现三家分晋的事情了。 而此次燕地九骑神秘的从燕地出发,途径了邺城以及数座城池之后,来到了黄河渡口,那老头子卸下了自己厚重的面甲,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黄河。 不禁感慨的说道 “也不知此行南离,能否获得南离方面的支持,希望南离不要因为十几年前的那番事情而仍然对我北艮心存怨恨。” 那年轻人看着自家老大有些感伤的说出这话,轻笑一声,翻身下马,取下了自己同样厚重的面甲,露出了一副俊俏的不像话的脸颊,将头盔也顺势取掉,长发披散在了自己的后背,头盔握在手中,走到了老头子身后不远,道 “放心吧队长,南离他们现在估计正愁着怎么对付即将到来的诸国攻势呢,现在咱们北艮找上前去商讨此事的话,他们南离有什么理由会拒绝我们北艮皇室的好意呢?” 老头子面色谨慎的沉重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这年轻人说的话,而后老头子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的一握,身子转了过来,眼神盯向他们的来路,喃喃自语的说道 “希望陛下他不要出什么事,姬韩氏一门的血脉,绝对不能断在我们手中!” “放宽心队长,临走前我去见了先生一面,先生答应了我,在我们燕地九骑去往南离的这一段日子里,先生他会出手代我们护住帮衬陛下的,先生他拥有的能量,队长你总不会信不过吧?” 年轻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可是他一举促成的事情,现在这年轻人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子,正等 待着别人的夸奖一样。 老头子笑了笑,握着马鞭的那只手力度终是不再那么的用力,另外一只手掌拍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后,走向了自己的马匹,边走边说道 “后生可畏,没想到当年只会跟在我们几个后面加油助威的小娃娃现在也做事这么滴水不漏了,既然你小子把先生都给请了出来,那我也就不用再担心陛下的安危了。” 老头子翻身上马,双手握紧了缰绳,看了一眼那年轻人之后又看了看身后的那剩余七人,大声说道 “继续赶路,过了黄河之后,我们可就是彻底的离开了北方,进入了中原,到了中原之后,北艮帝国再也无法对咱们起到实质性的作用,都给我打起来精神,别给我犯什么低级错误,要不然,从南离回来之后,就给我去极北之地呆上半年再回来。” “是” 那七人齐齐的应声如此说道,包括那还想偷个懒伸个懒腰的年轻人,在听到老头子说出这话之后,也连忙变回了刚刚的那副状态,神情也从嬉笑变的了严肃起来。 中原大陆,啧,那种地方倒是一个历练的好地方,在中原大陆,无论是南边的南离帝国还是北方的北艮帝国,现在统治的辐射圈始终没有迈入中原大陆,使得中原大陆有了充分的自主权。 再加上,南北两地的诸国周边挨着的邻居,小国和王朝身旁有个南离或者是北艮这样的帝国,再加上大家伙都挤在这么小块地方,历练的收益也就十分微薄了,不过这对那些小国和王朝还好,因为他们可以将优秀的子弟派去一个帝国里面历练,这收益总归还是看得过去的。 然而北艮和南离却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帝国,自然的,也想要让自家的优秀子弟获得收益更加丰盛的历练地点。 乱战不休,小国林立的中原大陆,恰好就符合了这一点。 所以这两个流氓头子也就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主动插手起中原大陆的事务,也算是将中原大陆给彻底放养了出来,任期自由发展。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在中原大陆上,杀戮是最常见的事情,因为几乎每一天上中原大陆的某一处地方都在发生着战争,这也就使得这两个流氓头子会让自己家的优秀子弟来到这个战争不休的中原大陆得到充分的历练。 因为在国内和在那些邻居的土地上历练的话,仍旧是摆脱不了象牙塔的本质,因为总会有人忌惮着他们背后的身份,这样的话,他们得到的历练还不如直接去苦修就行了。 所以对于燕地九骑来说,中原大陆,是一块让他们都有些打起警惕的危险地带。 中原大陆上的顶尖战力修士,无论是闲散在民间的,还是那些国家内的,总计的数量,是超过了南北两地大陆诸国顶尖战力修士的数量的。 曾经就有一位年轻气盛的九品修士来到了中原大陆,因为太过于嚣张,行事暴虐,但又自恃自己修为高强,区区一个中原大地肯定没有人可以收拾的了他,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年轻气盛的九品修士,到最后居然欺负到了一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头上。 下场自然也就很简单了,这位九品修士死的连渣子都不剩。 据传,甚至还有来自王朝的顶尖战力修士,也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这片中原大地上。 这个倒是个至今也没有人可以下定论的传说,但是这也恰好提醒了燕地九骑。 他们九个人联合起来爆发出来的战力的确很强,但是还没有到那种强的破边那种地步,所以大家伙进入了中原大地,还是低调行事,少惹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白家老帅的思虑 白家老帅手中拿着一根短棒,面色严峻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地形图。 这张地形图上面清楚详细的收录记载了南离帝国西方益州州部和西坤王朝东边的边境城市以及一些摆在明面上的军营地点。 然而即便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西坤王朝军营地点,也是南离这段日子里面付出了一些不小的代价,才换来的,可以这么说,这张地形图上面有关于西坤王朝任何细致地点的收录,每一条背后都有最少一条人命来作为代价。 西坤国国内地形的原因,导致了即便是西坤王朝与南离帝国交战了那么多年,然而南离帝国对西坤王朝国内地形的了解程度仍然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这百年之内,西坤王朝和南离帝国一共发生过六次大规模战争,小范围摩擦则是数不胜数。 然而西坤王朝和南离帝国两国这百年之内的交战,无论是大规模战争还是小范围的摩擦,每一次主动挑起事端的都是西坤王朝。 西坤王朝的军事实力确实冠绝大陆王朝之最,但是相比于南离帝国终究是不如的,但是为什么每次主动挑起战争的还会是西坤王朝呢? 首先就是因为最主要的原因,地形原因,西坤王朝地处西南方,在远古时期的西南地方是一片荒芜无人的世外之地,但是经历了燧人氏的解放大陆人界之后,西南这片荒芜无人的地方渐渐的因为其土质原因,慢慢的好了起来,后面因为一位流传至今的著名水利大佬,李冰的出现,更是改变了这一切。 李冰先后在西南地方治理一地,发展民生的同时还主持并开掘改善了都江堰等几条重要水利工程,使得西南地方变得沃土千里,被后世称其为天府之国。 这也就导致了西坤王朝的人口数量虽然版图不大,但是人口数量却是十分之多的,这也就让西坤王朝的兵员储备一直都处于充沛的状态下。 再加上西坤王朝国内的地形太过于崎岖,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同时,西坤王朝也是易守难攻之地,从外边攻进来很难,同样的,从西坤王朝杀出去也不是多么的轻松。 但是相对于前者,西坤王朝的进攻性本身就蓬勃至极,不同于南离帝国一时的风格,西坤王朝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军事主义的国家,而且国内的军功爵位制度,同样也让西坤王朝成为了一个只会一昧挑起战端的国家,无论战争的输赢,西坤王朝都不在乎,哪怕是大军全军覆没的代价,西坤王朝也可以受得起数次这样的后果。 换句话来说,就是西坤王朝每次对外挑起战端的时候,无论这场战争的输或者是赢,他们都不会到元气大伤的那种地步,而且西坤国国民对待战争的渴望那也是被那军功爵位制度给把控的死死的。 在西坤王朝内,最有效的可以爬上去,享受荣华富贵的方式那就是参加战争,用自己的战功来换取军功爵位制度上面与其相对等的爵位。 军功爵位制度,这是一条足以吞噬整个国家的双刃剑制度,这条制度带来的弊端一旦发生,无论是帝国还是小国,就算是立国五千年之久的南离帝国,也很难控制的了那时的国家,只能被迫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被这头名为军功爵位制度的猛兽给活活吞噬掉。 因为这头猛兽渴望战争的程度,一旦彻底燃起的话,当权者是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国内百姓想要往上爬的心思的。 你看,只要上战场杀几个人,获得一些军功,就可以换来爵位而且还能换的属于自己的土地,这不比呆在原来的那副生活环境下劳累一生还贫苦不堪的日子好多了? 大家都是贱命一条,去战场上拼一拼,万一杀出来了,那后面可就是荣华富贵在等待着自己。 西坤王朝也正是使用了这个制度之后,国力才开始飞速的往上涨幅,最后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面,西坤王朝就成为了五大王朝之首。 这条制度的出现,也使得西坤王朝国民成为了大陆诸国国民里面最为好战的一批人。 其他诸国的百姓大多都是十分不希望自己参军而后上战场的,除非是到了一些危难时机才会出现主动参军的例子出现,这也就使得诸国的常备军无论是帝国还是王朝亦或者是小国,守备军的数量都会是人口数量的五比一。 就比如南离帝国的人口数量是约莫一千万,所以南离帝国要是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的话,是可以凑出来将近两百万数量的军队,可是这个数据也只不过是一个理想化。 因为这千万人口里面,有多少是老人和孩童?再加上大陆上有几个国家的军队里面会有女子的出现? 所以南离帝国军队最多最多也只不过会是刚刚到达百万门槛的,然而即便是这百万门槛,南离帝国也不会轻易的就将这些军队征召到这种数量。 因为这百万大军里面,那可是包含着南离帝国举国的青壮在里面,换句话来说,要是这百万大军尽数覆灭在战场上的话,那么纵使是再来两个风不平,南离也逃不过被灭国的下场。 所以南离帝国现如今的举国军队一直是在四十万上下浮动,即便是这个数量,四十万军队里面也有超过半数都是年纪超过三十的老兵。 总计军队的数量四十万,再加上分管南离帝国国内的十三州部守备军,守备军的数量是十七万,水军的数量是九万,再加上留守金陵都城的军队是一万有余,这样看来的话,南离剩余可以随意驱使的军队就只剩下了十三万,这十三万里面还要刨除掉南离用来军屯田的四万人。 最后,南离帝国可以空闲下来的这九万左右军队,一共构成了六支南离主战军团。 这,便是南离帝国一个帝国的军事实力。 这已经算是南离帝国这些年里面最好的状态下了,像十几年前遭遇诸国联军围攻的时候,南离帝国举国上下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二十万出头而已,就这二十万还全盘交给了周敦颐来统帅,南离那时候其他的州部守备军全部都被抽调一空,负责守备州部的,都是一些临时征召的民兵,没什么战斗力。 其他诸国的军队也跟南离帝国的情况差不多,大家都半差不差,不是诸国不知道军功爵位制度的好处,只是诸国都对这个制度不感冒,因为这个制度又不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可以给自己国家带来利益的,随之而来的弊端那也是让人心惊胆颤的。 这些年以来,并不是没有人仿照西坤王朝施行这个制度的,但是下场都是到最后无法控制的住已经滚动的车轮,最后落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西坤,是个特例。 而白家老帅此次要面对的,也可以说是完全体的西坤大军。 有和没有黑袍圣君统领的西坤大军,完全就是两个状态,毕竟与周敦颐不同,白家老帅还是与黑袍圣君隔空交过一次手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手段不容小觑。 更何况,此次西坤大军里面还有不下两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而白家老帅这边,目前还没有一位。 这倒是一道天然的劣势。 不过还好,白家老帅与周敦颐相比更加擅长防守,此次南离的战略方针白家老帅也早在 内心构思的差不多了。 自己这边只要牢牢的抗下西坤的攻势,待得周敦颐那边寻找到突破口先行败退东巽大军后再转战中原,协同新军败北中原联军,最后三方面军队集结,何愁败不了区区一个西坤? 新军组建的消息,白家老帅也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金陵方面传过来的消息。 白起他,果然还是被陛下重新启用了。 那件事情过去了十年,陛下他,最终还是咽下了那口恶气,果然先帝留下的遗诏,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自愧不如啊。 白家老帅嘴角微微上扬,对于白起被重新委以重任这件事,他是非常乐闻其见的,白起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半个徒弟,白起在军事上的天赋,完全足以让他有潜力成为南离帝国的第三位元帅,这样的人才,陛下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继续雪藏下去呢? 南北方的争执啊。 白家老帅想到这里,干脆将手中的短棒一丢,自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南北方派系的争执,也是白起他当初那么拼命的原因,作为师傅,白家老帅怎么能看不出来白起当初的心思。 不过想归想,既然新军的统领是白起来担任的话,白家老帅也就不用再担心中原联军的攻势了。 白起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孩子要不是当初碰见了周敦颐的话,恐怕当时没有人可以稳稳的压上一头这孩子。 既然中原联军方面的攻势不用操心,那么自己现在需要想的,就是如何抗下西坤方面的攻势,以拖到周敦颐率军前来支援的那一刹那。 南离益州的守备军数量是两军的数量,也就是满编制一万两千人,其中还另外有四千人的水军和一些战舰,再加上离帝给白家老帅的权利调配过来了一支南离主战军团。 白家老帅现在手上可以使用的兵力,就是差不多三万出头的兵力。 而西坤方面的先头攻势兵力数量已经到了七军以上的数量,后续部队的数量只会远超先锋军,这样看来,白家老帅这边即将要面临的威胁并不比周敦颐轻松多少,甚至可以说就局外人看来,白家老帅这边要对上的对手,远远比周敦颐的对手要危险许多。 毕竟一个是久经战事,军事实力闻名大陆的西坤王朝,更别提那黑袍圣君的手段。 而另外一个是百年以来没有参与过对外战事的东巽帝国,对付一个北方蛮族还差点被打到了灭国的地步,要不是后面南离帝国派来了援军,东巽帝国现在还存不存在就是个谜了。 两者相比,显然西坤王朝给人的威胁更胜一筹。 这也是头一个王朝胜过帝国的点了。 不过这也难免,毕竟东巽帝国当初闹出来的那件事,简直就是一件遮盖不了的巨大丑闻。 一个大陆上的帝国,那可是三大帝国之一的帝国,居然被一个蛮族给打的无法招架。 难听的来说,东巽帝国就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压根就配不上帝国这个称号,就连王朝都有些配不上。 那可是蛮族,被蛮族打成这样,丢不丢脸啊。 你看看你的两个流氓头子兄弟。 南离和北艮这俩流氓头子可能会闹出来这个丑闻? 要不是后面太昊伏羲氏的原因,还有那一代离帝的出言帮衬,那扑面而来的声讨就足够让东巽帝国羞愧的自己请求风家人摘掉自己这个帝国的头衔。 南离风云起 不疑临受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战将起 金陵皇城内,离帝穿着皇袍神情严肃的正襟危坐在一个蒲团上面,他所处的这间房间此时的屋门和窗户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一些微小的缝隙里面才会从外边透露进来一些昏黄的光线,这才使得屋内不算是太过于黑暗。 然而这些缝隙中穿透进来的光线此时倒是有些多余了,因为这房间里面那数座外表铺着一层金漆的人像,和那两排的烛火光芒已经足以将这间屋子不再被黑暗所笼罩。 屋内的一共有五座涂着金漆的人像树立,左右两排各两个,正中间的前方矗立着另外一个,这个阵势就像是有人刻意摆出来的一样,左右两排的那四座人像就如同那护卫一样拱卫着正中间的那个人像。 而离帝盘腿坐在蒲团的姿态,面向的也是那正中间的人像。 这间屋子在金陵皇城那华丽的宫殿群之中显得格外的平凡,里里外外的陈设和景观,都如寻常百姓人家一样,那门帘上残破的蜘蛛网和一些角落积累的灰尘,不过神奇的是,到了这间屋子内部,那蒲团和五座人像都没有沾染上任何岁月的摩擦,蒲团和人像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那金漆也估计是因为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然的话现在看起来说不定都会有一些光彩夺目。 “小辈乃我南离第三十五任帝君李渊,今日一声不吭前来此地惊扰了先祖,望先祖息怒,小辈来此只不过是有一件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想要请教先祖。” 离帝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跪在了那蒲团上面,庄重的对那正中间的人像俯首行了一礼。 话音落下许久,离帝见人像并无反应,眉头皱的更加紧了,而后先是简单的对着那人像行了一拱手礼,之后站起了身子,从一旁的烛台边取出了五支香,面色严谨的将五支香先在烛台上点燃,而后双手指尖细细拿捏着气力慢慢的走到了那正中间人像前方的香炉旁。 上完香之后离帝再度转身回到了那蒲团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皇袍,而后又跪在了蒲团上面,行了礼之后,离帝就这么静静的开始了等待。 这回还没过多久,就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声音略显空灵的话语如此说道 “吾辈南离,原来已传了三十五世了吗?不错,不错,想必他们知道了此事的话,应该也是会开心的,小子,抬起头来,让吾好好的看看你。”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但是离帝还是毫无犹豫的听从了这人的话,微微的抬起了头,双手将自己头上的冠饰一一取下,只留下了一支发簪别着头发,整张脸颊清清楚楚的正对着那正中间人像。 “好!好,天生贵像,不愧是吾之后人,哈哈哈哈,这一世终究还是论到我风李一脉,不枉吾苦候这些年,好,小子,你说吧,有什么疑问想要请教老祖?” 那声音到了说出这话的时候,音调已经没了之前的那般空灵,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掩盖不住的欣喜。 离帝心中也是一喜,他最初来到这里之前的时候还一个劲的生怕先祖会因为自己的突然唤醒而怪罪自己,没想到这位先祖居然这么和善,这倒是一桩好事。 于是乎,离帝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身形也没有了刚刚的那般拘谨,但无论怎样,离帝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蒲团上,对着那尊人像柔声诉说道 “小辈今日惊扰先祖,是想询问先祖有关于西坤国的一些事,西坤国在十几年前的时候曾诞生过一惊才艳艳的帅才,外人唤其为黑袍圣君,这黑袍圣君在十几年前发动并引领西坤国参与了伐我南离的战役,后面这黑袍圣君被我南离一位剑圣追到了西坤 国都城,将其挫骨扬灰在了西坤都城。” 离帝说到这里,刚觉得有些口渴,便语气停顿了一下,可语气刚一停顿,那道声音就传了出来。 “西坤?推卦图上倒是收录了这个国名,小子,这西坤国,是不是在西南方那片荒郊野岭立的国?” 离帝一愣,荒郊野岭?西南方那片号称天府之国的千里沃土,哪怕是他这样一个手握南离帝国权柄的帝君都眼馋的不行,怎么到先祖嘴里就成了荒郊野岭? 对了对了,先祖一定是不知道现如今西南大陆的变化所以才会出此言论。 离帝点了点头,道了声嗯,然后继续说道 “可是,当时我南离的那位剑圣明明将那黑袍圣君给活生生虐杀致死,就连残余的尸身都被秃鹫啃食的干干净净,可,可是现如今那黑袍圣君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大陆上,并且再度联合其他国家促成了伐我南离的联军,先祖,您可否为小辈解开此谜,那黑袍圣君,到底是如何又活了过来?” 然而离帝的这番话问出之后,等待他的,是久久的沉寂,时间之久,到了离帝都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那道声音才有些沙哑的回答道 “西坤,死而复生,既然是风不平出的手,吾自然是会相信那黑袍圣君被杀死之事是真,但是死而复生的话,这只有那等有损天机的秘术才能做得到这种奇事。” “有损天机的秘术?不对,先祖,您,您是如何知道小辈说的剑圣叫做风不平?” 话音刚落,离帝就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连忙继续补充道 “是小辈多嘴了。” 随之而来的,只是一声轻笑和一个冷哼。 “小子,你可知道,风不平这小辈,早在十年前便参拜了本家祖庙,受到了本家先祖的接见,吾自然是知道此事的,毕竟,那本家祖庙上一次被唤醒的时间,并不比吾之风李脉上一次唤醒的时间短。” 话音说完,没等离帝说话,那道声音再度说道 “吾猜测不假的话,那黑袍圣君现如今应是魂体而已,毕竟秘术总归只是秘术,做不到真真正正的生死人肉白骨,不过小子,下次要是遇到黑袍圣君的话,切记生擒,然后将其押往本家祖庙,不然的话,魂体存活于世,只需每隔一段时间换一道身躯便可达到某种意义上的长生。” 说到最后,离帝的双瞳瞳孔都为之放大,这这这,朕没听错吧? 长生? 就等离帝刚想就长生一事再问一问的时候,只见一阵莫名的大风从屋内呼啸而起,原本关的死死的屋门也在此时不知为何敞开,离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吹出了门外,待得离帝一抬头,只见那屋子的屋门再度关闭了起来,而离帝的耳旁,只留下了最后一句空灵至极的话。 “此间事了,再来拜庙” 这是先祖留给离帝的最后一句话。 离帝这狼狈的模样,还好早在来到这屋子之前,离帝就下令宫中供奉将所有出入口把守住,不能放进来一个人,不然的话,堂堂一个帝君,被一些人看到了现在这副模样,这简直就是丢人至极。 如此对待自己,这十几年以来,也算是头一遭,得亏这样做的是自家先祖,不然的话就离帝的性子,要是有其他人敢直接把自己赶出门还让自己如此狼狈的话,早就下令把那家伙砍成渣滓了。 金陵皇城内,李承乾一身铠甲,腰间别着的佩剑,此时的他样貌看起来威武不凡,走到皇城门口后,李承乾转身看了一眼皇城,眼神之中充满了一抹挣扎的意味。 西坤都城外的军营里,那位小王爷此时的姿态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轻佻,眼神庄重的目送着军营内大军的开拔,他的身后,站着数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黑衣人,浑身被黑袍裹得紧紧的,各自只露出了一对眼眸,小王爷手中握着的那封诏书,上面写着的正是自己皇兄加封自己的调令,他此去前线,身上背负着皇兄交托给自己的任务,如今看来的话,倒是有趣了许多。 中原三国内,魏国、赵国、韩国三国的联军此时此刻也汇集在了一起,在魏王阴狠眼神的注视下,这支总数超过五万人的军队,开拔前往了中原前线。 所谓的中原诸国联军,现在还不都是他们三国手底下的小喽啰,此行攻打南离,必定要从南离身上讨回上一次南离给中原带来的损失。 十几年前的中原联军,主干力量倒不是他们三国,不过他们三国那时候派出去参加联军的军队,那可都是国内一等一的精锐,不过好在数量并不多。 不然的话,被南离周敦颐那一仗打下来,他们三国的军队损失的就不会只有当初的那一些精军了。 十几年前的中原大地,有一个国家的国力是完全凌驾在三国之上的,三国虽然底蕴是那曾经统治了接近大半块中原的中晋王朝,但是当初的那个国家,人家背后的靠山那可是现成的北艮帝国。 对,那个国家与其说是一个国家,还不如说是北艮帝国放在中原大地安插的一枚棋子,不然的话,中原三国怎么可能会坐视一个新生国家爬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好在十几年前的那次中原联军里面,那个国家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国内也就留下了一小部分守备军,倒是自信的很,毕竟那个国家在那个时候的心思已经变得不单纯了,都这么些年了,获得了这般的权势,谁还想继续做你北艮帝国的提线木偶呢? 可惜,全盘压上,结果到最后却杀出来一个周敦颐,把中原联军吃的都快一口不剩。 百万联军,最后活着回来的不过寥寥万人,而回到那个国家的,也压根凑不齐一军的数量。 再加上北艮帝国也通过那一次的战争看清楚了自己麾下的这个小弟不怎么安分,也就直接把这个小弟踢出门了。 一个没了靠山,手上军队也所剩无几的国家,在中原大地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后果呢? 自然就是灭国的下场了。 那一次的大战,三国损失的是部分精锐军队,但是得到的却是再次成为中原大地话语权的掌握人,这,倒也不算是血本无归。 但是利益归利益,南离当时给中原诸国带来的恐惧,至今都是一个可以随时点燃的火药点。 中原诸国组建联军,只要他们三国点头同意了,那么也就距离联军的正式会师的日子不远了。 现在,中原联军已然快要箭在弦上,只待诸国会师,便可商讨攻伐南离之事。 东巽军营内,申包胥给忽校尉交代了一番话语之后,看向了大帐里面的沙盘推演,看着那沙盘上代表着南离的标识,申包胥只感觉自己的一股热血从身体内部散发而出。 自己,终于要与当世一等一的军事大家交手了。 西坤国前线 黑袍圣君桀桀的笑了几声,原来这回负责对付自己的,竟然是白家的那个老头子,倒是让自己有些失落,还以为南离会让周敦颐来当自己的对手呢。 不过,白家老头子就白家老头子了,自己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的自己,早就不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黑袍圣君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黄将军,你可愿挨? 周敦颐身披一身具装铠甲,这一身铠甲从表面上看起来与普通的军中校尉铠甲差不了多少,并没有什么突出亮色的地方。 这个点的原因就是在于避免自己铠甲的穿着太过于光鲜亮丽引人夺目,在人群之中很容易就会被敌军注意到, 虽说作为大军主帅,身旁一定会有许多的士兵簇拥护卫着,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凡一军的主帅穿着的十分扎眼的话,那么敌方也就可以针对这个点来做一些异样的安排,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因为这小小的一点而致使整场战争满盘皆输。 要是个人修为强大的话,那么也就没有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你的修为已经那么强大了,就算穿的多么扎眼,敌军也很难在万军之中取下你的性命。 周敦颐的个人修为已经算是不错了,在品级修士里面都是底蕴浑厚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交手的,可周敦颐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年轻气盛的年龄了,这十几年的岁月沉淀,早就磨平了周敦颐的棱角,现在的周敦颐,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指挥大军的海洋之中,一昧的逞强斗狠,决定不了什么,只有大局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走出大帐外,周敦颐神情严肃的望着帐外一片黑压压的军队散发着的凶狠威势由内而外的散发而出,形成了一股让人一眼看之胆颤心寒的恐怖威压。 大军的威势,是一军之魂,也是士气之所在,大军的威势,在战场上影响道德因素也是十分之大的。 这支商州重新编制出来的守备军,总人数达到了四万两千人,那些回到金陵城换装的商州守备军也在前些日子回到了商州,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了军队的训练之中。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商州守备军,周敦颐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内心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身躯内的血液都开始了兴奋。 十几年了,自己再度的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以一个将军的身份来统领着大军。 这才是他该有的归宿,而不是像木头人一样的整日里呆在金陵城的宗府里面无所事事,哈,这次就让不疑看看,他老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周不疑出生的时候,周敦颐就早已卸下了兵马大元帅之职,已经被闲置到了宗正的位置上,所以在周不疑的印象里面,自己的老爹一直都是大腹便便的和善中年人,而周敦颐此次便要在自己的小儿子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真实的面目。 东巽禁军,申包胥,希望你们不要让本王太过于失望,你们可一定要,让本王在此战上打的尽兴才好。 “项末。” “末将在,请军主下令。” 一位身着白甲的中年将领在听到了周敦颐的呼唤之后从前方的军队之中快步走到了帐下单膝跪下,一只手掌握成拳状拍在了他的胸脯上面。 周敦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项末,这是他手底下的一员爱将,与自己十几年没有上过战场不一样,项末一直都是南离帝国军中的一员不可或缺的救火员。 项末出身的项家,与白家一样,也可以说是南离帝国的将门世家,白家的辉煌是因为白家老帅的出现,而项家原先也会获得小不了白家的荣誉,可惜,项家上一代的少族长项末是周王爷周敦颐的死忠,在周敦颐被离帝针对了之后,项末也因为作为周敦颐的亲信的原因而被离帝连降三职,不过因为项末也在当年那场惊天大战之中出了不少力,离帝最后也无法彻底的剥夺掉这位项将军的兵权,不过倒是把项末原先指 挥的军队职位罢免,将一支成立不久的偏军交给了项末。 项末的天赋虽说远远不是周敦颐和百家老帅这一档的,但是项末却是一个出色的将才,在南离的百位上将里面,项末也是可以排行前列的,天赋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项家的家传兵法。 风家人耗费了千年时间,游历了大陆诸多国家,收录访问了许多的兵法大家们,最终将兵法分为四类。 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兵技巧,而项家的家传兵法,就是一本可以说是将兵形势几近所有的内容和技巧记载在上的传世兵法,并且项家的这本家传兵法上还将如何运用兵形势需要把握掌握战场的细节记载的是一清二楚。 可以这么说,只要项家有人可以做到把这本家传兵法吃透了的地步,那么无论他的天赋有多么的烂,他也仍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来按部就班的获取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当然前提是对手并不是那些名帅之才。 项末的话,学家传兵法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了,可是却只是掌握到了一些皮毛,但只靠着这些皮毛,他也可以成为南离帝国百位上将里面的佼佼者。 而周敦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点项末的名字。 “本帅许你调动两军兵力之权,明日午时之前出发前往天门山,务必要在第二日午时之前完成对天门山的驻防。” 项末听闻此言,猛一抬头,双眸里面闪烁过了一丝亮光,而后连忙欣喜的再度用力拍了自己的胸口一下,紧接着双手拱辑沉声回答道 “末将领命!” “李将军” 周敦颐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那黑脸将军,叫了一声之后,李将军走到周敦颐身前单膝像项末一般跪在地上行了个军礼,微微低着头说道 “请军主吩咐。” “本帅给你一支偏师,配上百名黑骑,你可敢为我军当上一次先锋军?” 周敦颐眯眯眼微笑着说道,他的破局之法,就寄托在这两位将军手上了。 李将军点了点头,沉声回复道 “末将领命。” 周敦颐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一只手掌顺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指天空,大喊道 “南离威武,此战必胜。” “南离威武,此战必胜!” “南离威武,此战必胜!” 黑压压的商州守备军,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响声,呐喊着这八个字。 这是身为帝国守备军的高傲,对于曾经需要南离帝国解救的东巽帝国,在南离帝国军人们的眼里,东巽早就不是与他们同一级别的国家了,而他们对待这种国家,只需要为母国赢下这场战役,就足够了。 “整装,明日午时之后,掩军至李将军偏师后五十里,切记,各军统领,与先锋军距离定要保持在五十里,不可低于五十里,否则,军法处置。” 周敦颐下了这么一道意味不寻常的命令之后,对着项末和李将军摆了摆手,扭身就走进了大帐内。 夜幕降临,此时的商州军营大帐里面,周敦颐和一些军中的高级官员正围在沙盘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九华山,九华山七十二峰,我军只需在九华山布下一军之量,便可形成易守难攻之势,到了那个时候,我军只需要拖上一段时间,那么东巽那些小崽子们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一位身着儒袍的书生打扮模 样的军官如此说道 然而他刚刚发表完意见,一旁就有一个身形粗壮的军官反驳说道 “你这小娃娃,怎得,地图都不会看了?那地形图上哪里写着九华山的名字了?” 见这身形粗壮的军官嗤之以鼻的模样,那儒生顿时便有些羞愧之色,因为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九华山,那可是东巽腹地的一座名山,距离他们南离和东巽要交手的地方那可是隔着数百里的距离。 “老张,你也别这样打击人家小娃娃,这小娃娃说的名字虽然不对,但是想法还是可以的,那九华山虽然不在这里,但是我们却可以在岳阳县布下两军,与天门山的驻军形成犄角之势,以此而来的话,易守难攻之势虽然谈不上,不过我军的胜算倒是提高了不少。”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军官冷不声指着地形图上的一处地名,对着众人如此的说道。 而在这位年纪较大的军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那原先嘈杂不堪的人群也顿时的安静了下来,看起来这年纪较大的军官在这群人里面的地位还不低呢。 紧接着,在众位军官看到了那岳阳县之后,又查看了一下天门山的位置,都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 但是周敦颐却轻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人。 什么易守难攻,说到底还不是要打防御战,开玩笑,我是谁?我是周敦颐,我会去打防守战?我周敦颐此次如此安排的原因哪里是要与那东巽小崽子们拖时间,我要的,可是全灭东巽禁军! 周敦颐咳嗽了两声之后,一只手掌拿起一根代表着南离军队的小旗,随意的丢在了沙盘之上,双手交叉对着众位军官说道 “诸位,本帅叫你们来,是想要你们为本帅的进攻计划锦上添花的,而不是让你们与本帅商讨如何挡住东巽攻势的,现在,可明白了一些?” 周敦颐话音落下,众位军官顿时炸开了锅,各自双目都瞪的大大的,有些人的嘴巴张开的都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 周敦颐起身拿起一根短棒,走到了摆放地形图的那桌子上,众位军官给周敦颐让开了位置,周敦颐伸手将短棒点到了天门山的位置,而后再度点到了岳阳县的位置,有些讥讽的语气对着众位军官说道 “怎得,四万数量的军队还不够诸位心安的?想借着岳阳当跳板,去请荆州水军过来帮衬帮衬?” 众位军官顿时哑口无言,而先前发表这个言论的那个年纪较大的军官此时也是面色绯红,像是被人戳穿了什么一样。 但是他还是结巴的解释道 “军,军主,东巽,东巽那可是十万禁军,我们为何不能在岳阳县城驻军,而后请调一部分荆州水军当作支援呢?这这这,这片战场之上河流交叉众多,荆州水军恰好就可以发挥出来他们的作用的呀。” 周敦颐虎目猛地一瞪那军官,冷声对着周遭人吩咐道 “拖下去,二十军棍。” 听到周敦颐如此吩咐,有两三位军官连忙出声想要为这年纪较大的军官求情。 “军主,黄将军他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罢了,军主您何必要如此小题大做,请军主念在黄将军劳苦功的面子上,就放过黄将军这一次吧。” 周敦颐将短棒一丢,双手背负在身后,冷眼看着这几位出言的军官,道 “你们几人,十五军棍,军法官,拖下去,本帅亲自监督他们受刑。”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将军,您可不要自断前程 很快的,二十军棍便打完了,这二十军棍每一棍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黄将军的后背上,那每一棍的气力结实的,哪怕是性子刚硬如黄老将军这般的人身上。 最开始的那几棍,黄老将军咬着自己的牙双手死死的拽着木凳,两只手掌上的青筋暴起,无论那军棍如何的打在他的后背上,黄老将军最多都只是闷哼一声愣是不叫出来一声,不过到了最后那一棍的时候,黄老将军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出声。 那凄厉的惨叫声声响之大,传遍了大半片军营,哪怕是夜幕时分,在火光的映射下,黄老将军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多么好。 那张老脸上布满了汗水,脸部抽搐着,整个人的身子就这么干趴在地上,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纹丝不动,显然的,黄老将军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二十军棍之下缓过来神。 “军主,您这,此举是否太过于严厉。” 一位长相普通的校尉面色有些不对,想上前看看黄老将军的状态,可是却又有些不敢动弹,最终犹豫再三之后只得向着如铁塔一样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周敦颐拱手道出此话。 周敦颐那冷漠的双眸瞥向说这话的那校尉,抬起了一只手,便从一旁走出了两位士卒走到了黄老将军的身旁,搀起来了黄老将军,周敦颐就这么冷漠的看向黄老将军那铁青的脸色,轻飘飘的讥讽道 “黄将军,你看,这还有人想要为你求情?” “那王爷何不也赏他十五军棍。” 黄老将军面色铁青的不像话,语气也变得怒气满满,而后在两位士卒的帮助下转身看了一眼刚刚给自己求情的三位军官,他们现在的情形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那就,如黄将军所愿,军法官。” 周敦颐冷笑一声,军法官听到了周敦颐的呼唤之后看向那校尉的眼神一淡,从刚刚负责行刑的士卒手上接过军棍,走到了那校尉身前,那校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军法官两三下打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叫声不停的校尉,周敦颐眼神之中闪烁过一丝明亮,而后对着左右军官们说道 “今晚的会议就到这了,诸位都忙自己的去吧,项末和李将军,明日便要开拔了,今日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说罢,周敦颐转身回了大帐,回去的路上一只手掌还拍在了项末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 待得周敦颐进入大帐后,这些军官们才纷纷走到了这几位挨过军棍的同僚们身旁,你一言我一语的嘘寒问暖,而只见黄将军语气怒不可遏的瞪着那大帐,低声说道 “哼,此间事罢,我定要向我那锦衣卫的弟弟好好查查你的底子,非得让你身败名裂不可。” 而这话,却被那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校尉听的一清二楚,同时的,这校尉的嘴角也微微的向上一扬。 过了半个时辰后,黄老将军躺在自己的卧榻上,此时的他早已卸下了身上的铠甲,只见黄老将军的后背上一片青一片黑的,这军棍之威,倒是让黄老将军这身子受了不少苦。 正当黄老将军躺在卧榻上准备吹灭蜡烛入睡的时候,突然,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撩开了,紧接着下一秒,那刚刚挨了军棍的校尉半弯着身子佝偻着腰走进了营帐,看见了黄老将军那后背的模样之后,这校尉连忙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打开了药瓶,紧接着坐到了黄老将军的卧榻边上,一边给黄老将军上着 药,一边语气有些埋怨的意味说道 “老将军啊,您这是何必呢,军主他是什么身份您又不是不知道,道个歉就好了,您何必还要与军主犟嘴呢?” 黄老将军闷哼了几声之后这才咬着牙说道 “那周王爷,要不是本将军看在他以前为我南离立下过大功的话,本将才不会那般的语气,本将早都指着他鼻子骂他了,还道歉?叫我看,周敦颐当年只不过是机缘凑巧才赢下了那一场大战,现在,呵呵,他周敦颐迟早要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看着黄老将军都骂了出来,这校尉心中顿时一喜,连忙添油加醋有些不嫌事大的说道 “可不是嘛,军主他这回做的事却是是有些欠缺考虑了,军主他要是听得进去黄老将军您的话,那打赢东巽岂不是手到擒来吗?唉,果然军主他还是年纪大了,阔别战场多年,就连最基本的战争嗅觉都没有了。” 黄老将军冷哼一声,听着这校尉恭维自己的话语,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 “照我看,周敦颐就是在金陵那温柔乡里面呆的太久了,这可是战场,拼命的地方,他周敦颐早就没了当年的热血,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从纸醉金迷生活中还没走出来的纨绔罢了,就他这么安排下来,我南离此战必然危矣。” 到了这个时候,那校尉将药瓶放回了桌子上,走到了营帐门口,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两眼,发觉没人之后,这才重新走回到了黄老将军身旁,蹲了下来,那张脸颊凑到了黄老将军耳旁,轻声说道 “既然黄老将军对这场战争的前景不是很看好,那何必还要为南离继续卖命呢?黄老将军您这样的上将人才,何不早早的给自己留条后路。” 黄老将军听闻此话,扭头看向这校尉,见这校尉意味不明的笑容,黄老将军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何为,后路?” “黄老将军今日顶撞军主便遭此下场,可见军主他的性格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温文尔雅,相反的,军主他应事十分在乎面子且记仇之人,既然如此,黄老将军就不担心日后会再次被军主他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开罪与您?” 校尉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枚小章,放在了黄老将军的眼前,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黄老将军,我乃是东巽帝国军机府参事,此次潜入南离军营只为打探一些消息,可今日却让我见到了如此愤愤不公之事,我实在是为黄老将军你这样的优秀将领遭此不平而叹息,因为似您这般的事情,在我东巽建国以来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次。” “东巽军机府?!你,你,你就不怕本将现在大喊一声,而后你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黄老将军面色顿时大变,此时的他怎么还看不明白,面前的这校尉,就是东巽派来刺探军情的间谍。 “如若黄老将军那般作态的话,那我也就无可奈何,只能叹息一声世道不公,南离主帅这样刑罚上将,却仍然可以获得上将的忠心,但我东巽对待将军待遇如此之好却是那般,实乃是天道不公。” 说出了自己真实身份之后,这校尉也压根不慌,只是有些感伤的看向黄老将军,这充满着真情实意的话语,倒是让黄老将军看不出半分真假。 “忠心?本将忠的是我南离,而不是他周敦颐。” 黄老将军说出此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不足, 因为这十几年来的南离战事,主帅要么就是周敦颐本人要么就是与周敦颐有什么关系的人,而且再加上周敦颐本身也算是南离皇室在民间的代言人,说不忠于周敦颐,不过倒也是句实话了。 “黄老将军,南离这些年如何对待你们南方州部的我们东巽也看在眼里,我们军机府里面收录了不少关于南离其他州部如何虐待你们南方州部出身的官员将领的事件,黄老将军,这样的一个南离,您还愿意如此愚忠下去吗?” 校尉一阵见血的抓住了根源,点破了黄老将军的出身,据他所知,面前的这黄老将军是南离荆州出身,当然,不是出自江陵城,而是出自一个不出名的偏僻小县城,这些年来,因为这样的出身,这黄老将军也受到了许多不公的待遇。 见黄老将军对此默不作声,校尉就觉得自己有了些机会,再度向黄老将军抛出橄榄枝耐心的说道 “黄老将军,相信在下,您完全不用担心任何身后的问题,待得此战落幕,在下担保我东巽定会许黄老将军您远超现在的荣华富贵,到了那个时候,我东巽还会将一支真正的军团交在老将军您的手上来统帅,而且我东巽国内可没有南离的那般歧视之意,老将军您到了我们东巽之后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出身的问题而遭到一些人的诋毁和谩骂。” “可...” 黄老将军此时也有些动了心,但是却又欲言又止。 但这校尉却是抓住了黄老将军的犹豫思考时机再下了一剂猛药 “老将军,我东巽国内,可是有过将军凭借军功获封王爵的,在下再次向您担保,王爵在下不敢说,但是只要老将军您投我东巽的话,侯爵定当不会少了您的,到了日后老将军您再凭借自己的本事,王爵什么的,那也不是不可以啊” 黄老将军在听到王爵之后双眸一亮,这,这个诱惑倒是十分之大了,爵位这些,对他这种再战场上打了大半辈子仗还没有获封真正爵位的老将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看到了一汪清泉一样。 “干,既然如此,本将便投了你东巽,在南离这受的鸟气,本将早就不想受了,说吧,需要本将做什么?” 这校尉顿时面露喜色,成功了,自己这倒是给此行刺探军情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不过紧接着,校尉恢复了神色,将那小章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中,附在黄老将军的耳旁,小声的细细说道 “老将军您不是手底下有一支编制三千人的偏师,今日之时老将军您在会议上提到了驻防岳阳县城的事,我会找人去办,过不了几日周敦颐便会答应此事,到时候老将军您我二人再煽风点火拉拢一些军官,推举您带兵驻守岳阳县城,如此的话,日后战场之上,老将军您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许多。” “你找人去办?本将随口一提就让周敦颐那般的不应,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周敦颐他答应下来此事?” 黄老将军一脸疑惑的看着这校尉。 只见校尉神秘莫测的一笑,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眉飞色舞的说道 “这点老将军您就大可不必操心了,总之,老将军您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周敦颐下命令便好,剩下的,就交给在下去处理。” 说罢,校尉起身替黄老将军盖上了被子,走到了营帐门口撩开了帘子,临走前对着黄老将军说了最后一句话 “老将军,您可不要自断前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寻灵鲜血寻不疑 翌日商州军营之中,项末和李将军二人先后分别带了所属麾下离开了军营,开拔前往了各自将要赶赴的地点。 一时之间,军营里面原本满当当的士卒却是少了两军一偏师的兵力,显得不那么拥挤一些,而周敦颐此时也是与一些军队内的高级军官们一起骑着马匹带着先遣部队出了军营,按照李将军在路上留下的记号跟了上去。 过了晌午时分,这座原本居住着四万两千军队的军营变得空空荡荡的,那些负责运输粮草的后续部队,也才不久之前跟上了周敦颐所率的先遣部队。 南离帝国,终究要率先抢在东巽帝国之前打破两国这段时间里面保持着的微妙关系,越过商州的最边限度,那,便是要到了东巽帝国境内了。 “军主,我们如此浩荡的行军声势,即便是越过边境线之后收拢声势,可是人数众多也难保不会被东巽侦察部队查询到我军的行踪,军主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莽汉军官挠了挠自己的头皮,驾着马匹到了周敦颐半个身子开外,探着自己的脑袋问着周敦颐。 “进入东巽境内后,大军划分为以一军为独立编制,各军分别距离十里,东巽侦察部队想要如此迅速的发现我军踪迹的话,只有骑兵侦察队才可以做得到,然而东巽侦察部队骑兵队里面唯一让本帅担心的早在开战之前便全员覆灭在了箭雨之下,所以,牛将军且放宽心,本帅自有安排。” 周敦颐嘴角微微上扬,他这次其实本来的想法可是要打东巽一个措手不及,让东巽那个小年轻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可是东巽国内这些年里从北方蛮族的战场上收获了不少优秀战马,就苦木他们传回来的消息,东巽禁军里面的骑兵侦察队就有千人左右。 前些日子自己大费周章围追堵截那支骑兵侦察小分队的原因就是想要来一手打草惊蛇,苦木传回来的情报里面,这些东巽禁军里面的骑兵小分队那可都是东巽国内的名门子弟担任要职的,自己只需要随便逮到一支格杀勿论的话,那么必然就会引起申包胥的警觉,如此的话,东巽军方的侦察队肯定会严查两国边境。 自己此次贸然越过边境线,根本就没担心过会被发现这种事,反而周敦颐还生怕东巽的兵娃娃们发现不了他们。 因为只有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周敦颐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说给这牛将军的是这番说辞,主要就是周敦颐还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过早的透露出去,鬼知道东巽军方在他手底下的大军里面安插了多少奸细,一个不慎,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会被那些奸细得知。 牛将军哪里看得出来这些,他反正是相信了周王爷的这话,而后不禁有些佩服的对着周敦颐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军主大人,果然不是俺这种莽夫可以想象的,佩服佩服。” 周敦颐笑了笑,而后扭头一看这牛将军,轻声吩咐道 “牛将军,你可知道此次我们面临的东巽军队,主帅是谁?” 牛将军沉闷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些发懵,他这种莽汉,你要是问他西坤和其他国家的军队主帅,他还能猜出来几个人名,不过东巽的话,那就纯属是一问三不知了,毕竟就他有生之年可还没有与东巽军队交过一次手,至于传言他也压根没有听到过一桩有关于东巽的将军什么的。 “那没事了,牛将军,本帅只是想从你的嘴里问一问对于东巽军队的看法。” 周敦颐面色不变,只是握着马鞭的手有了些微微的颤抖。 牛将军还是那憨厚的模样,再度摇了摇头,东巽军队问他那可真是没什么可说的,见到牛将军这样,周敦颐也是笑了笑,而后转回了头继续若有所思的驾驭着马匹。 而在大军的后方,黄老将军则是愤恨的看了一眼周敦颐的背影,而后那校尉驾着马到了黄老将军的身旁,拍了拍黄老将军的胳膊,低着头小声对黄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您可考虑好了?” “干了。” 黄老将军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老将军您此次决定,在下相信在日后您绝对不会为此后悔的。” 这校尉轻笑一声,而后驾着马匹离开了黄老将军,双腿一夹,越过了重重人群之后消失在了黄老将军的视野之中。 看来,这家伙是去找人办那件事了。 黄老将军双眼微微眯着,这校尉既然如此肯定可以让自己的那计划被周敦颐下达的话,就意味着在这军队里面,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也是东巽安插的奸细,而且那位将军的话语权一定不容小觑,在周敦颐面前也有一些底气,否则的话,黄老将军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校尉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周敦颐点头。 而此时的东巽国成都城内。 周不疑看着眼前这取下了黑色面纱的女子,先是露出了一道绝美无比的面容,可是待得面纱彻底取下之后,周不疑却清楚的看见,这女子的一边脸颊上,竟是有一道长三寸的刀疤痕迹留在了这绝美面容上。 “你,你这?!” “怎么,世子殿下被奴婢的刀疤吓到了?” 这出身锦衣卫百户的女子,看着周不疑这有些瞋目结舌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乎闲散的坐在了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伸出自己被老茧布满的手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刀疤,这刀疤,倒是让自己在国内的那些年少了不少桃花。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哎等等,你自称什么?” 周不疑撇了撇嘴,他说实话就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一个长相按理来说也是好看的女子,脸上却多了一道刀疤,属实是让见惯了美人的他不禁暗叹可惜,不过周不疑这才反应了过来刚刚这锦衣卫女子自称的不对劲。 这姐姐,刚刚自称奴婢? 嘛玩意,真是老爹派来的? 完了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原本周不疑就觉得这女子的来历不对劲,锦衣卫的人,而且还是金陵本部的,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东巽都城,当时周不疑就怕是自己老爹找来的,现在一听这,完了完了,自己回去之后肯定要被老爹臭骂一顿。 “奴婢现在可是世子殿下您的婢女,自称奴婢,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只见这婢女整个人瘫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双瞳就这么瞧着周不疑,姿态也有些戏虐了起来。 “你是我老爹派来的?” 周不疑直接忽略掉了这锦衣卫女子的后半句说词,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倒是有些一阵见血。 “周王爷?不不不,奴婢可不是周王爷派来的,奴婢是南越王雇来的,南越王从锦衣卫那里雇佣了奴婢,让奴婢连夜从金陵出发赶往成都城,在世子殿下您呆在东巽的这段日子里面,当您的贴身婢女,也可以说是,让我来保护着世子殿下您。” “南越王?” 周不疑有些发懵,南越王是谁来着? 南离有这么一号王爷吗? 哦对对对,记得小时候老爹跟 我闲谈的时候提起过,我有叔叔,在上一代政治交锋中落了下风,被贬到了交州封为南越王。 啧,这就更不对了呀,按理说我跟这个王叔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来着,甚至在我的印象里面甚至连这位王叔的面我都没有见过一次,可是我这王叔怎么就从锦衣卫雇人来大费周章的从金陵跑到成都来保护自己呢? 至于从锦衣卫雇人这件事,周不疑则是压根就没有怀疑过有什么不对。 那令牌都验证过了,肯定是锦衣卫的人无疑了,而且锦衣卫的雇佣身份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且不止于锦衣卫,南离的执金司也有雇佣业务,只不过这两个衙门的雇佣业务只面向南离权贵开放,而且价格高昂。 不过价格虽然高昂,但是只要你出的起足够的价钱,传说就算是顶尖战力修士要来杀你,只要不是宗师,也可以给你保护的好好的。 当然,除去雇佣业务以外,刺杀任务,这两个衙门也是有所涉猎的,毕竟大家都要吃饭的,光朝廷发的那点俸禄哪够啊,接点私活什么的,也是情有可原的。 “南越王为何要雇佣我来保护世子殿下您,这点还请世子殿下回京之后再亲自上门好好问问南越王,现在世子殿下要做的,就是安安生生的被我保护好,毕竟我还是觉得世子殿下您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周王爷说不定都会把我给活活剥了。” 锦衣卫这女子半开玩笑似的说这此话,剩下的她也不想解释太多,还是让周不疑自己去好好琢磨去吧。 而周不疑也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只是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疼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只见自己的手掌刚一碰到后脑勺,就感觉到了一个凹起来的触感。 “我他妈后脑勺怎么鼓起来一个包,你你你你,是不是你干的?” 周不疑伸着手指着这女子质问道,他说怎么自己刚刚感觉跟睡了一觉一样,而且这种触感,明显的就让他回忆到了一些早就被他遗忘的事情了好不好。 这锦衣卫女子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做任何解释。 反正这小家伙那手脚,自己闭着眼都可以打十个,自己承认了他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撑死也就是回了南离之后向周王爷告自己一状罢了,不过周王爷哪里会分不清轻重,自己这可是保护着他的宝贝儿子哎。 而距离周不疑所在的地方不远处,忽地笑脸色苍白,一只手腕已经被利器划开,流出了一些鲜血滴在了木德老道士手中的一块木盘之上,木盘上面这时候也是被忽地笑的鲜血给染红了一角,只见木盘突然一发亮,木盘上面的一处代表着方位的地方微弱的闪烁着光亮,而那方位指着的地方,正是周不疑现如今所在的那个地方的方向。 “应该快到了,这寻灵盘上面的亮光已经开始变淡了,小不疑他现在应该离我们不会太远了。” 木德老道士面露喜色,还好自己手里面还有这么个小玩意正好派上了用场,不然的话,光靠忽地笑频繁的施展那门秘术的话,对忽地笑的身体负担实在是太过于透支了,就算是到后来找到了周不疑,那么忽地笑估摸着也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才可以。 “快,快,不疑他,不疑他,绝对不能有,任何,任何危险。” 忽地笑嘴唇也已经开始发白,说话也开始软弱无力,他现在要不是木德老道士搀扶着的话,早就没了气力躺在了地上。 这些鲜血的流逝,可是让他体内的元气还没来得及恢复便再度消散殆尽。 第一百三十章 怀疑伊始 “苦木,你现在手底下多少支骑兵队了?” 齐无恨笑眯眯的端着一杯茶水用嘴巴细细的抿着杯子里面的茶水,有些笑面虎神态的瞧着那孤傲神色双眸紧闭盘坐在床上的苦木。 听到齐无恨的问话之后苦木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语气之中不带有丝毫感情掺杂的冷声回答道 “约莫百人,怎了?” “嘿,看来周王爷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进度还差一点,我现在手底下的骑兵人数跟你也差不多,这样的话,我们二人距离目标还差了大半。” “嗯” 苦木冷冰冰的嗯了一声之后,双眸再度紧闭,自从那日与申包胥交过手之后,虽然苦木那次获胜,可是从申包胥那神色和交手之中的应对来看的话,这位东巽帝国的第一潜龙,未来肯定将会成为苦木的大敌,光是那分被自己击败后毫无任何气馁的波动,再加上那次的交手,总的来说终归还是苦木占了兵器的优势,要是申包胥手中的长枪材质没有那般粗劣的话,恐怕他们二人还要有一番恶战,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谁胜谁负还并不好说。 尤其是那天罗针,好在苦木发现的及时,运用内力压制住了天罗针的毒素传播,不过天罗针的威名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压制住的。 这些日子里面,苦木无时无刻都在打坐调整自己那稍有不慎就会暴动的气息,除非是日常所需和军中琐事的话,苦木基本上每天的时间都会如现在这般呆在床上打坐。 不过好在这些日子里面的努力也没有白费,那天罗针的毒素已经完全的被苦木给压制到了自己体内的一角,并且苦木还用了师门所传的秘术调动体内的内力将那一角给死死的封锁住,使得毒素无法扩散到苦木的身体其他部位。 实力会有所折扣,不过也够使了,天罗针这个玩意,还是需要回南离之后请姬无影那个糟老头给自己来上几针才可以完全祛除,光靠苦木的话,最好的情况也就只是做到这种程度而已了。 “你这家伙,嗯什么嗯啊,周王爷他们这几日就要发起对东巽的战争了,可是现在东巽军队里面的骑兵侦察队咱们俩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才掌握了两百人而已,这完全就是不够嘛,到时候周王爷麾下的军队怎么瞒得过东巽的眼睛。” 齐无恨有些气愤,这苦木现在不应该开始担心别的什么吗,现在怎么感觉就自己一个劲的在担心发愁这件事,这苦木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说到这件事,还是要追溯到三天前。 三天前的时候,周敦颐用特殊渠道派人给苦木送来了一封信,要求让苦木和齐无恨二人掌握住东巽军队的骑兵侦察队,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个任务没毛病啊,齐无恨本能的就以为是周敦颐这几日就要率领大军跨过两国的边境线,想要让在军队里面卧底的他们二人掌握住骑兵侦察队,以便让南离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东巽军营这里,而后发起突袭,这样的话一战不结束了,大家也就都可以回家继续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过这也就只是齐无恨自己的单纯所想罢了,苦木可不这么想。 周敦颐做事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如若真的要是这个安排的话,周敦颐一定会在信中说出来的,然而在信中周敦颐只是写了让二人掌握的骑兵侦察队越多越好,但是并没有具体要求什么且也没有说其他的任务,齐无恨脑子里想的那些事,苦木怎么会猜不出来,但 是在苦木的眼中,齐无恨现在想的那些纯属就是画蛇添足了。 周敦颐的安排绝对不会是那样,这次周敦颐冒险抛弃了在南离境内防守,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越过边境打入了东巽境内,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冒险的做法,不过按照周敦颐以往打过的战役来说,这也算是习以为常了,但是来到一块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攻打人家人数是你方两倍还多的军队,苦木相信周敦颐不可能会做出来这种蠢货行径。 天时地利人和,周敦颐现在看来一样都没有占据,他凭什么贸然的就在东巽本土开启与东巽大军的战端,不,这必然只是周敦颐的虚晃一招。 周敦颐的真实安排,苦木猜不出来,不过齐无恨所想的,肯定不会是周敦颐接下来的安排就是了。 既然如此的话,还那么为此着急干什么。 两百人的骑兵侦察队,也够用了,要是他们两个新人这么快的就表现出来如此着急想要获得骑兵兵权的迹象,东巽大军里面又不都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二人图谋不轨,齐无恨,还是操之过急了。 “周王爷所行之事,你要是能猜出来的话,那么你会只是现在的这般水平?” 苦木这句有些嘲讽意味的话语,倒是彻底的打醒了齐无恨的美梦。 这时候齐无恨才缓过神来,顿时汗如雨下,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是了,身为锦衣卫的他,这种低级错误怎么能犯,他们二人现在可还只不过是两个入营不足半月的新人而已,有了这般的兵权,已经是不错了,更别提这可是东巽八百骑兵侦察队里面的两百人,啧,难不成自己是被忽地笑那小子给传染上了一些痴傻症状?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这样干坐着什么也不干?这也太没趣了吧。” 齐无恨虽说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郁闷,这可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种帝国级别的战争里面,这次任务的表现那对他未来回到南离之后仕途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他不心动有些眼馋。 “呵,干坐着自然是不至于的。” 苦木冷笑一声,而后双眸张开,翻身下床取过床边的铁剑别在了他的腰间,对着齐无恨鄙夷的继续说道 “走,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还没等齐无恨反应过来,苦木就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之后齐无恨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你是说,黄楝他的实力有些太过于恐怖了?” 这时,申包胥在练武场上正赤裸着上身舞动着长枪,而他那曲线鲜明的身材正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有一股男子气概。 一旁的忽校尉面色有些愁容的沉声说道 “对,这齐不弃的实力还好说,比在下强过一线,但究其所看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黄楝,他那日展露出来的实力,军主您可是亲身感受到的,那是一个压根不弱于军主您的恐怖修士,这般修为的修士,怎么可能会在国内先前任何声名都没有,即便是国内那些老前辈们所收的徒弟,那么按理来说军主您的身份也可以知道这些,但是这黄楝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查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情报。” 申包胥将长枪丢给了一旁的士卒,自己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接过毛巾边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有些好笑的看着忽校尉说道 “忽校尉啊,你还是太过于谨慎了,黄楝的修为是优秀不假,但是待得本军主拿起趁手 兵器的话,那黄楝与本军主的胜负可还不可知,我东巽再怎么说也是个帝国,民间产生出来这样一个优秀的修士也是可以接受的,至于那些老怪物们,不是派人去查了吗?安心等等吧,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反正南离那边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看着申包胥这不容置疑的话语,忽校尉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即他叹了口气,既然申包胥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好了。 “不过么,那齐不弃居然主要要求将他们师兄弟二人调往鹰卫担任鹰骑百人将的要求,倒是让本军主有些看不透了,鹰卫这些年里国内的扩张并没有彻底安排下来吧,这齐不弃二人现在却居然主动要求调往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过来度履历的编制里面去,是该说他们有先见之明呢,还是该说他们,另有图谋呢。” 忽校尉此时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是了,东巽禁军里面安排给侦察军的正式称呼是鹰卫,其意便是希望这些士卒会如同老鹰的眼睛一般可以明锐的发现敌情,普通鹰卫的士卒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是鹰骑的话,基本上大部分都会是那些国内世家出身的世家子来出任小队长。 鹰骑,算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因为要是只是那些世家子过来度履历的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少用鹰骑罢了,反正也就那么点人,但是之所以让鹰骑成为烫手山芋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这鹰骑里面的每一位那可都是有着拿手绝活的堪称精锐的士卒们。 精锐归精锐,但是世家子后面牵扯的利益链,是让很多东巽将领都对鹰骑敬而远之宁可将其闲置不用也不肯让其去执行任务的主要原因。 不过到了申包胥这里,这些担忧就可以统统打消了,比世家子地位的话,东巽国内还没有几个世家比得过申家,作为下一任申家族长的申包胥,会怕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带给其他人的后顾之忧? 所以鹰骑现在在这大军里面的地位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巡查任务,毕竟对手可是南离名帅周敦颐,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新人却主动请求调到鹰骑担任百人将,倒是让申包胥和忽校尉有些异样的感受。 “军主您在担心,这二人此举另有打算?” 忽校尉试探性的问道,要只是齐不弃还好,但是牵扯到黄楝的话就容不得他不这样说话了,因为现在申包胥对待黄楝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微妙到他压根就找不到任何规律在里面。 申包胥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看起来是想要听听忽校尉对待此事的看法。 “军主既然担心这一点的话,那么就只有两个法子了,第一个法子,军主将这二位调离鹰骑,去其他将军手下领一百人将。” 申包胥摇了摇头,这个法子是断然不可取的。 “那么在下所能想到的,就剩下一个法子了,那便是军主将这二位手下的鹰骑这阵子的巡查任务安排在九江附近。” 申包胥这次没有摇头,但是面色还是有些严肃,显然这个法子对申包胥来说的话,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却又不能令他完全满意。 不过申包胥沉默了良久之后,最后只能张张嘴,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既如此的话,那便第二个法子了,九江郡,这么久了确实需要安排上鹰卫前去巡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病秧子申胥 “嘿,你这小子也不经打呀” 齐无恨眼瞅着面前那些被自己一拳撂倒的壮汉,有些讥讽的瞧着他。 他和苦木二人说的活动筋骨,那可不就是找人打架嘛,这可是军营,找人打架那不是轻而易举,然而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身子壮如牛一般的百人将,齐无恨一拳下去可就倒在地上开始装死了。 “还有别人吗?” 齐无恨用脚踢了这壮汉一脚,见他还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乎便扭头对着围观起来看戏的这些士卒们大喊了一声。 见久久没有人回应,齐无恨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嘛,就没一个能打的。” 这句话倒是惹火了这些围观的士卒们,一眨眼,就从人群中簇拥而出了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身着青色儒杉,一副瘦弱的模样配上他那对细眸。 年轻人鄙夷的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装死的百人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而后不慌不忙的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语气微弱却又清晰的对着一旁的士卒吩咐道“把他抬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罚去马栏伺候军马一个月。” 话音落下,人群之中跑出来了好几个士卒,各自搭手将这壮汉抬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很快的便消失在了齐无恨的视线里面。 “哟,这位公子哥怎么称呼?” 齐无恨见来者不善,但还是面色不变如刚刚那般轻佻的模样打趣着这年轻人。 “不敢当公子一称,在下申胥。” 申胥的脸色好像从始至终都是那般的苍白毫无血色,说着话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夹杂着咳嗽声。 这家伙,不就是一个赤裸裸的病秧子吗? 齐无恨看着申胥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劲,自己面前的这个病秧子该不会挨自己一拳之后就死了吧? 待会儿,申胥?这病秧子姓申?啧,该不会这病秧子跟申包胥有点什么关系吧,不行不行,活动活动筋骨而已,还不至于到跟一个病秧子打起来。 想到这里齐无恨连忙摆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不打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 “不弃百人将的关心在下心领了,如若不弃百人将是担心在下是个病秧子而做出此番举动的话,那么还是请不弃百人将还是收起这担心吧” 申胥说完话,将手中手帕放回怀中,双腿猛地一用力踏在了地板上,这一瞬之间爆炸而出的气力,倒是让齐无恨看见了之后双瞳不由得瞪大。 没等齐无恨从这一幕之中缓过神来,申胥一只脚掌向前一踏,而后一只手掌握成拳状,直直的向着齐无恨的脸上砸去。 这一拳随风而动,申胥的那衣袍被剧烈而产生的风浪灌的鼓成一团,由此反而可见,这申胥的这一拳,威力并不弱。 齐无恨下意识的双掌伸出,见申胥的这一系列没有任何内力的波动,齐无恨也没有调动自己体内的内力,只是靠着自己的战斗本能而挡下了这一拳。 虽然这一拳齐无恨挡了下来,然而这一拳却震的齐无恨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卸掉了余力。 双眸眼神忌惮的看向这个病秧子,齐无恨这次看向申胥的眼神再也没了 刚刚的那轻视和满不在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一抹忌惮之色。 这个申胥,底子不简单。 光是这一拳的威力,齐无恨就可以充分的感觉出来,自己眼前这个唤作申胥的男人,相比当初与自己在擂台上交手的忽校尉来比都要更胜一筹。 不行,现在自己的状态如果要跟这样一个的对手继续交手的话,久战必然不利。 更何况自己这短短两个月内已经使用了两次秘术,距离自己上一次使用秘术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以发挥出来的最大实力说实话齐无恨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知道的是,无论可以发挥出来多少实力,现在的自己对上申胥的话必然是一场恶战。 还有就是,这只不过就是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罢了,不至于搞到全力以赴的地步。 想通了这些,齐无恨强装出了一副笑容,看向申胥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一步了,我师弟还在找我呢。” 说完这话,齐无恨拔腿就要走,压根就不管申胥以及一众围观士卒的反应。 然而齐无恨还没冲出人群,只见一道折扇如同惊鸿一般擦过他的脸颊,匪夷所思的掉在了他的手中。 齐无恨愣住了,而后僵硬的转动了自己的身子看向申胥,申胥此时也正笑眯眯的看着齐无恨,那眼神仿佛就在说,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的话,下一次可就不仅仅只是擦过脸颊了。 这倒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如果自己现在扭头继续要溜走的话,就申胥露的这一手,齐无恨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 但是如果自己硬着头皮跟申胥打上一架的话,可别,现在算是彻彻底底看清楚了,什么恶战不恶战的,自己面前的这个病秧子他娘的也是一个品级修士,而且只会比自己高绝对不会比自己低,光是操控折扇的这一手对于内力的运用技巧那可就是需要把控到一定地步的,起码齐无恨现在是做不到这一手。 所以说,硬着头皮回去打架的话,自己必败无疑,完了完了,这回踹到铁板了,怎么办怎么办。 齐无恨虽然内心在犯难在纠结,但是面上还是强行摆出来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正围观的士卒也看不出来什么。 苦木,你他娘的你小子跑去哪了,这这这,关键时刻还不赶紧过来救场子,你这小子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被人扁成猪头了! 齐无恨一狠心,咬了咬牙,道 “既然申公子如此挽留的话,那么我们二人就.....” “且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之后,齐无恨此时的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苦木啊苦木,关键时刻你还好没有掉链子。 齐无恨一扭头,迎面看上的,正是从不远处走来的苦木。 苦木的长相,申胥是见过的,因为那日申包胥与苦木在擂台上的战斗,他那时候正在不远处观望着。 黄楝么? 齐不弃的实力申胥是没有得以亲眼见过的,但是光是从忽校尉嘴里说出来之后申胥就对齐不弃的兴趣大减,因为一个险胜忽校尉的家伙,实力当然可以算得上 是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了。 之所以现在的申胥如此想要与齐不弃战上一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齐不弃这家伙刚刚放狠话的时候碰巧自己路过,听着有些不顺耳而已。 相比于齐不弃,黄楝与自己乃兄申包胥的战斗,才是重中之重。 黄楝那剑法和战斗意识,无不都是上等,自己乃兄申包胥的实力已经是自己在同龄人里面看到过最强的一人了,然而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败在了黄楝的手下。 “黄楝百人将,如何?你也想打上一架吗?” 申胥又从怀中掏出了手帕,拨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有些阴柔的对着苦木说道。 苦木皱了皱眉头,而这时齐无恨凑到了他跟前,小声对着他说道 “你这家伙他娘的刚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在晚来一会儿我就要被这病秧子给打成猪头。” 苦木一脸茫然的看向齐无恨,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见苦木不明白,齐无恨简答的给苦木交代了一下刚刚的事情,当然在这里面齐无恨稍微的添油加醋,比如直接省去了自己被折扇擦到脸颊,改为折扇立在了自己的前方。 一切都为了面子,苦木面前还是不要丢了自己的面子。 齐无恨如此想到。 然而苦木却没有管这么多,齐无恨后面说的那些话他都直接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一听就不对劲,让齐无恨还没开打都直呼被打成猪头,对手怎么着也不会是像齐无恨描述的那样吧。 “我二人今日出来视察一眼军营罢了,无意打架,但要是你执意跟我打上一场的话,我奉陪。” 苦木面色不变,语气冰冷的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手掌已经搭在了剑柄上面。 “哈哈哈,开个玩笑罢了,黄楝百人将和不弃百人将你们二位初来军营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要参观一下的,合情合理,如若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二位可以来鹰卫找我申胥” 申胥笑了笑,还是放弃了想要与黄楝交手的打算,交手这件事,还是等上一阵子吧,等自己追上了乃兄之后,再想与黄楝交手的事情吧。 苦木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多谢了,那我二位先行告辞了。” 说完,苦木拉起齐无恨的手,二人扭身走出了人群。 而申胥也是笑眯眯的目送着这二人离去,眼神之中微微闪烁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黄楝,呵,又多了一个需要追赶并超越的高山,看来先生说的没有错,我这病,随着乃兄出征的话果然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转。 “他很强,对吧?” 申胥对着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申包胥如此问道,仿佛他对于申包胥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是啊,很强,他很强,当日我只不过是逼出了一道秘术而已,他的底牌和真实实力,绝对不仅与当日那般,而且,他缺一柄好剑。” 申包胥认真的说道,这也是他头一次的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来自己对待黄楝并没有那般的强烈自信。 “咳咳咳。” 申胥突然强烈的咳嗽起来,手上的手帕上面此时竟是咳出了一滩鲜血。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计成落子 “军主,项将军的信。” 传令官一路小跑到周敦颐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将一封信纸交给了周敦颐。 周敦颐接过之后打开信张,抽出一张信纸之后细细的翻看了一阵子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待得传令官退出营帐后周敦颐这才将信纸丢在案板上,轻笑着对周围的几位军官说道 “这项末,可真是宝刀未老,这不,刚到天柱山就给本帅送来一份大礼,诸位看看吧。“ 听着周敦颐如此说,这些军官们自然是听不懂什么,纷纷上前拿起那信纸众人凑到一起看了几眼后这才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名门项家的翘楚,项末将军这一仗打的简直漂亮。” “是啊,项末将军这应变的能力,放在我等身上的话,怕是现在已经是在收拢溃兵撤回国内的路上了。” 周敦颐笑而不语,项末这信上,写的是他率领麾下两军刚刚到达天柱山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埋伏,看样子东巽的这些伏兵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就连在项末率领两军去往天柱山的路上,都设下了数队伏兵以待前后夹击项末军队。 亏得项末提前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来了一手反包围,项末自己更是亲自上阵杀敌,好在项末调动的那两军里面有一军是周敦颐从南离金陵主战军团里面抽调出来的士卒,战斗力极强,这才挡住了东巽军队的冲锋,而后在项末的带领下,这一战的斩首达到三千级,缴获皮甲千余,自身损失百人,倒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但是胜仗归胜仗,让周敦颐笑而不语的则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天柱山的地点夹在南离东巽两国中间,东巽军队正常来说是根本犯不上大老远跑到这么一个地点来扔下军队驻守的,因为天柱山的地形原因,南离用来驻军防守的话倒是不错,但是东巽的话,只能说是空耗兵力。 更何况,项末带兵驻守天柱山,行踪也压根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被东巽侦察到,更不用说东巽在那里设下的伏兵是早有准备。 最大的可能就是,军队里面,有奸细。 否则的话,东巽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军队将领,绝对不可能派兵驻守天柱山。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东巽军队真就有傻子,但是项末信中也说了,埋伏他们的军队数量足足有四军以上的数量。 四军是什么概念? 一军的满编制是六千人,四军也就是两万四千人,东巽军队能下达调动这种数量军队的将领,只有申包胥现在有这个权利。 申包胥会犯这种傻子的错误?不可能的,虽然未曾见面,但是周敦颐已经将申包胥放在了年轻俊才的一栏上,这种人会犯这种错误?那简直就是破天荒。 所以说,奸细,肯定是有奸细向东巽,向申包胥透露了他那日的命令。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当日参加军议的所有高级军官,至于下面的那些士卒们,他们当时压根就听不清周敦颐的下达命令的声音,而且他们也是在临行出发前一个时辰才知道此行的任务和目的地。 看着一位军官不说话,面色有些不对劲,周敦颐顿时起了好奇心,对着他问道 “对此,你有何看法?” 那位军官也正是前几日与黄老将军夜谈许久的校尉,最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面色一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提前给东巽传递了消息,可是最终却是东巽却输掉了这场小战役,忽地,他正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怀疑他东巽和南离的军队当真差距就如此之大的时候,周敦颐的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倒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强装镇定,装作无事的冷静分析说道 “项末将军打赢此战是好事不假,但是军主,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论的事情应该不只是谈论此战的输或赢,而是我们应该注意的是,为何东巽会在天柱山提前埋下伏兵,这点,我觉得我们需要探讨一下原因。” 啪啪啪 周敦颐鼓了鼓掌,略带欣赏意味的看向这校尉,问道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蒋干,现如今担任军中校尉一职。” 蒋干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周敦颐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再度环视一圈这些军官们,用手指叩了叩案板,加重了语气对着这些军官说道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看来真是温柔乡呆久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看着周敦颐不再看向自己,蒋干趁人不注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反应快,灵机一动提前点出了这个讯息,也算是暂时的将自己从周敦颐接下来要怀疑的人群里面给摘了出来,还好还好。 “军主,是不是那东巽主帅脑子抽抽了?他们也想抢占天柱山来作为桥头堡?” 那憨厚的壮汉军官没怎么思考,直接就发出了此言,但是这句话一出,引来的却是其他军官们的大笑。 “你这莽汉,我看你脑子才抽抽了,还桥头堡,这天柱山的地形对他们东巽来说算得上什么桥头堡,尽会给这边闹笑话。” “可不是嘛,牛将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吧,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你就好好呆着别说话了。” 看着这些人开始嘲笑牛将军,周敦颐面色一冷,这些军官们也顿时察觉到了自己军主的神色变化,而后也就止住了自己的笑声憋住了嘴巴。 周敦颐冷哼一声,而后再度看向蒋干,道 “你说。” 蒋干面色不变,先是对着众人拱了一辑,而后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属下认为,目前最有可能的便是,军中有东巽安插的奸细,否则的话,东巽断然不在天柱山设下伏兵,天柱山一地,在此场战役之中对于东巽来说毫无任何利用价值,东巽主帅如若不是提前得知消息的话,调兵抢占天柱山,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苗子,不错。 周敦颐面色这才缓和了不少,但是看向其他军官们的眼神还是冷然,对这些军官们接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明显的不悦 “好了,给本帅收起那些臭毛病,好好的给我发表自己的看法,也可以说,给本帅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接下来的,却是久久的沉寂,这些军官们,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一个人主动吭声说出第一句话。 大家都不傻,自家军主现如今的这话茬就是让大家伙出来自证清白,无论说的话是真 是假,周敦颐要的,只是他们现在出来表个态,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大家伙都在纠结犯难,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不是说出头鸟就怎么这么着,他们现在的直觉就是,自己不要第一个跳出来给军主解释。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些家伙们的想法竟然是一个样,大家伙都不想第一个跳出来,于是乎这一幕就出现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周敦颐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爆出了青筋,一拳砸在了案板上,将这厚重的案板砸出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坑。 下一秒,看这些家伙还没有人吭声,都低着头,周敦颐现在是真的想冲上前去把这些家伙每个人来一拳,但是周敦颐克制住了这个冲动。 于是乎,周敦颐面色铁青的也一声不吭,走出了营帐。 营帐里面,只留下这些军官们面面相觑。 但是面面相觑的时间还没多久,周敦颐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回来的同时,周敦颐的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军法官。 待得周敦颐坐在椅子上,这些军官们此时看到了那站在周敦颐身后闭目养神的军法官也慌了神,一个接一个的纷纷想开口解释,但周敦颐却瞪了一眼他们,而后紧接着,周敦颐看向蒋干,问道 “如你所见,既然天柱山的驻军已然暴露,那么我军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军主,在下不过一校尉,何德何能可以决策大军行军安排。” 蒋干连忙如此回答道。 这就是一个坑,周敦颐这一回来就找上自己贸然问出这个话茬,自己要是傻愣愣的接了话茬畅所欲言的话,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摘出来,一旦接了话茬的话,自己就又登上了周敦颐的怀疑名单。 自己一个校尉,而且现在的身份也是没什么背景,更不是一些南离上将的亲信之类,周敦颐一个名帅凭什么问你如何安排大军行军的事? 周敦颐皱了皱眉头,而后继续说道 “没事,本帅允你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到周敦颐这么说,蒋干才沉声说道 “原先军主您驻兵天柱山的原因是因为天柱山在我军手中的话进可攻退可守,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战略宝地,然现在军情泄露,天柱山的进可攻便丧失掉了,如此的话,我军便少了一大助力,属下斗胆提议,军主调动荆州水军作为后备援助,在岳阳县安排一军,人数不用过多,一两千人即可,这样的话,我军便可再度恢复先前的第二战线。” 周敦颐双眼微眯,看着蒋干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随后继续问道 “如你所见,谁可驻守岳阳?” 蒋干心中顿时一喜,原本以为此事还需要借助那人的手段才可,没成想现如今便让机会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真是天助我也。 “属下斗胆,黄盖黄老将军可担此职。” “黄盖,吗?” 周敦颐沉思了一会儿后,看向那些没吭声的军官们,点了点头,道 “可,下令,命黄盖率领麾下偏师明日辰时赶赴岳阳县,荆州水军,本帅亲自书信一封由黄盖送去荆州水军大营。” 蒋干眼睛一亮。 计成!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军背后的提线 “本将真是不敢相信,周敦颐那个家伙居然当真答应了驻防岳阳县一事,前几日的时候本将不过随口一提便遭受到了军棍处罚,真的是,蒋干,你老实告诉我,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曲折?” 黄盖面色有些凝重,南离军队来到这里扎营下来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营帐里面,对外的借口就是养伤,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黄盖前几日挨的那二十军棍,旁观者看的那可都是触目惊心,说一句皮开肉绽也毫不为过,所以周敦颐在例行举行会议的时候也就没有叫黄盖过来,也算是让黄盖安生呆着。 然而今日的会议刚一结束,黄盖还在卧榻上面睡着懒觉的时候,就见蒋干面色红润的拍醒了他,拿着周敦颐亲笔书写的一封给荆州水军都督的信递给了他并且还告知了他周敦颐今日在军议上的新命令。 “关于如何办成此事,老将军您就无须再问了,老将军您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明日辰时可就要带兵赶赴岳阳了,这期间的路途遥远,老将军您现在可要好好的养好自己的精神才行。” 蒋干打了个马虎眼,将黄盖的问话给搪塞了过去,无论如何,自己目前还是最好不要让黄盖在这点上深究才对,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黄盖的心思,让他对南离,对周敦颐保持住那般的仇恨,这样才方便日后投入我东巽。 至于黄盖会不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此事原委,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赶紧让黄盖收拾收拾明日辰时便赶赴岳阳才是正事。 黄盖眉头皱了皱,见蒋干对待问题这样,他也没法继续问下去,于是乎,黄盖从卧榻上起了身,赤裸着的上半身背面则是还残留着前几日那军棍留下的红印,几天过去了,这些印记还没有褪去的痕迹,对于那执法的军法官,这棍法也可以说的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放心,本将的身子老早就没什么事了,只不过是不想去看周敦颐那个家伙的臭脸罢了,明日辰时的话,待得本将待会换上衣物就可以去整合一下本将的那些小崽子们了,对了蒋干,你还未说,本将到达岳阳县后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蒋干咳嗽了两声,紧接着放缓了脚步走到了营帐门口,撩开帘子,见门外无人,蒋干这才熟了舒了一口气扭身回到了黄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将军,您此去岳阳,主要任务便是负责稳住岳阳县城,尽量的将岳阳县城的县兵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后,周敦颐这个老家伙写信给荆州水军都督,在下可以告知您,在荆州水军里面,咱们东巽,也有一道暗桩。” “什么?荆州水军也?” 黄盖下意识的惊呼道,但是话刚一出口就被蒋干用手捂住了嘴巴,见蒋干对自己使了颜色后黄盖这才发觉到了自己的嗓门太大,而后点了点头,蒋干这才将手掌放下来。 待得蒋干放下手之后,黄盖这才小声语气里面充满着难以置信问道 “荆州水军,你们竟然也有人?” 蒋干笑了笑,拍了拍黄盖的肩膀,打趣的回答道 “老将军既然已决心弃暗投明,那么何必分你我,在下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老将军,荆州水军里面,咱东巽确实有一张王牌,而且据在下所知那位的官职还大得很。” 黄盖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了,荆州水军,竟然也会有东巽的奸细在里面,而且就看蒋干这话说的,那人在荆州水军的地位还不低。 荆州水军在南离各大军队里面那可是特殊的一档,不同于其他军队,每逢招募的时候都是不分高低,只要通过了考核就可以入伍。 荆州水军在南离向来都是只招募南方三州出身的百姓,光是出身这一道上,就是让黄盖如此惊讶的原因之一了。 你要是说在南离各大军团,甚至于主战军团有可能混入敌国奸细的话,还是勉勉强强可以相信的,因为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但是荆州水军,你们东巽是怎么做到的吗?难不成你们策反了本国人? 想到这里,黄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不就是本国人吗?不过随即而想到的,那人在荆州水军的地位并不低。 并不低? 自己在南离军职里面的品级是杂号将军,换算到文官里面怎么着也是个五品官职,哪怕是蒋干口中的那人地位跟自己一样,荆州水军的杂号将军那也是个稀罕物。 荆州水军设都督为最高指挥官,官职二品,其下设立三大将军,五大杂号将军,八大校尉,这样一个体系里面的杂号将军,放到南离除去主战军团以外任何一个军团的话那也是可以混到将军一职的人物。 “具体是谁,老将军,恕在下无法告知,因为就算是在下也并不知晓那位的身份,关于那位,国内只有那几位大人物才知道,哪怕是申军主的话,估计也是只知道一些零星讯息罢了。” 蒋干双拳一抱,顿了顿后再度开口说道 “那么老将军还请您养好身子,在下先行告退了,如若再呆下去的话,恐外人生疑,告辞。” 说罢,蒋干转身走出了营帐。 黄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起身走到洗脸盆那里用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侧着脸瞥了一眼那挂在架子上的铠甲,眼神里面不知道在跳动着些什么。 “罢罢罢,还是先去军营一趟吧。” 黄盖洗漱完毕后换上了一身衣服套上了铠甲,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 而此时,南离金陵城外。 姬无影老脸上挂着一副笑容看着向自己迎面走来的白起。 “白镇军,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老头子我还真的就要管不住底下这群小崽子们了。” 白起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姬无影这老头子,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皇室供奉出身,呵,跟皇室沾上边的人除去周王爷以外,还真没什么人值得让白起给好脸色的。 见白起没有反应,姬无影尴尬的笑了笑,并排的跟白起走在一起,二人边向金陵城走着姬无影边说道 “白镇军,此次回京,可见过南越王了吗?” 听到南越王三字之后,白起的脸色终是有了些许的变化,看向姬无影,问道 “还未曾,不知南越王他老人家这些日子呆在金陵,日子过得还好吗?” “哈哈哈,白镇军你这可就是瞎操心了,陛下他跟南越王那可是亲兄弟,怎么会让南越王过得不好呢?南越王他这半个多月呆在 金陵那日子过得可是不要太逍遥自在,说实话,老头子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的话也要跟着南越王去快意人生。” 白起微微眯了眯眼,金陵的这位陛下,当真是改变了性子吗? 不对,金陵的这位陛下在允诺王爷回京之后才下令启用我等三人,十年了,金陵的这位陛下,本性应是还未改才对。 看白起又没了回应,姬无影有些不自在了,说实话要不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要跟面前的这家伙共事好一阵子的话,他才不会摆这脸色贴在白起的冷屁股上,实在是太掉价了,可是怎奈自己在打仗这一块确实是个门外汉,但是白起却不同,这可是周王爷他老人家都颇为欣赏的帅才,自己接下来要参加的战事能不能获胜,可全看白起了。 “白镇军,你可知晓新军里面还有一位皇子在其中。” “哦?皇子?” 白起眉毛挑了挑,这位陛下居然舍得把自己的儿子扔到战场上,而且还是扔到自己要负责的战场上,这位陛下就不怕自己在战场上稍作一些手段,让这位皇子陨落在战场上吗? 或者说,这位皇子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不成? 呵,皇家的斗争,果然还是这么的冷漠无情,倒不愧是那位陛下,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扔出来。 “哎,白镇军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嗯也难怪,此事知道的人确实也不太多,但是接下来白镇军你肯定要和那位殿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头子还是提前给你交代一下吧,陛下此次派来新军的皇子乃是当朝二皇子李承乾,对了,二皇子他当年不是还做过白镇军你的徒弟吗?” 白起面色猛地一滞,而后停下来了脚步,僵硬的扭头看向姬无影,痴痴的问道 “承乾?金陵的这位陛下竟然将承乾派到了新军?” 李承乾当年天资惊动国内的那段日子,白起还没有被流放到江陵城,并且因为白起的修为不错,离帝还让白起当过一阵子李承乾的师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李承乾在如今皇室的地位,白起是很清楚的。 这么一号天赋异禀的天才出现了皇子之中,那铁定就是太子的有利争夺者,但是现在这么一号皇子却被离帝给指派到了危险最高的新军里面。 这位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白镇军,你如此直呼殿下的名讳,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还好,但是回了金陵之后,白镇军你还是别再如此了。” 姬无影先是忍不住的对白起说了这番话之后,顿了顿语气后继续说道 “二皇子殿下因为这些年的闭关,修为确实有所精进,但是当年二皇子殿下的那些对手们,诸如苦木,齐无恨,忽地笑三人的修为早已甩开了二皇子殿下,其中的苦木,现在的剑道大成之事相信白镇军也有所听闻了,所以因为此原因,二皇子殿下才主动向陛下请缨要求上战场,寄希望能够在战场之上磨砺,从而拉近自己与苦木等人之间的距离。” 白起沉默了良久,而后不吭声的继续迈开了步伐。 新军之事,倒是他想的太多了。 光是今日从姬无影口中所得知的这些事,就足以让白起明白了,这新军背后牵扯的黑幕,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第一百三十四章 洞穴血眸 “谨慎,一定要谨慎,今日的任务关乎着组织上未来的存活,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懂了吗?” 周不疑轻笑一声,风轻云淡的姿态有些嘲讽意味的说道 “区区一个小派系罢了,队长你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就这种没什么名声的小派系。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可以掀翻他们。” 男子瞪了一眼周不疑之后,周不疑翻了个白眼,他是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撇了撇嘴,仍旧我行我素的在那吊儿郎当。 算了,不管这小子了,这小子的身份也怪神秘的,入组织不到半年就立下无数战功,就连首领都对他另眼相看,估摸着应该也有两把刷子。 这次的对手,男子打心底里其实也是没有当什么事,只不过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对待任何一个敌人都没那么轻视罢了。 这小子的话,就是有些狂妄自大了。 看着身后的这十几人整理好身上的装备后,男子与周不疑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而后男子摆出一个手势便弯着身子向前静步走去。 “这里,有些阴森。” 没走多远,周不疑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周遭传来阵阵的冷气,这股不同寻常的寒冷,让周不疑忍不住的双手摩擦了几下,哈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这鬼地方,阴森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冷呢。” 此时的这十几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洞穴的洞口,而望着洞穴深处的那看起来无止境的黑暗,和从洞穴向外传出来的阵阵寒流,周不疑和几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男子点起了火把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低下头对着这些人小声的说道“现在应该是子时,进入洞穴之后,三人一火把,放慢你们的脚步,注意好周遭的任何风吹草动,切记,进入洞穴后分三人一组行动,寅时之前在此地汇合,无论任务成功与否,知道了吗?” 周不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男子对周不疑也没什么话可说,随即将火把好生握在左手上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洞穴。 周不疑擦了擦鼻涕,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女子,动作如鬼魅一般的悄然无息进了洞穴。 周不疑这三人组,剩余的两人一个女子还有一个看不出来性别的家伙,他们三个是这十几人里面最后面进入的一组。 进入洞穴之后,还没走几步,周不疑就感觉自己的双眼看见的只是一片黑幕,要不是后面那微弱的火光,周不疑甚至都感觉现在的自己跟瞎子没什么区别,而且进来之后,周不疑明显的感觉到这里面的温度相比洞口还要低上不少。 三人还没走多久,周不疑都感觉自己的头发上结了冰霜,一伸手抓了抓头发,察觉到那股异样后,周不疑眉头一皱,而后停下了脚步。 见周不疑停下脚步,那拿着火把的女子有些疑惑,问道 “怎么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就连声音都有些沙哑,黑漆漆的洞内里面,这家伙只有一对双眸隐约的可以让周不疑看得到。 周不疑弹了弹自己手上冰霜化成的水滴,将手掌探到地面,抓了一把泥土和石子,在手掌上揉捏了几下,周不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洞穴内部的温度冷的不可思议,但是这地面,却又可以感觉的到些许的温热,这,有些匪夷所思。” 听到周不疑这么说,二人也纷纷抓了一把地面上的泥土,在掌心感受到那温热之后,皆是察觉到了这个疑点。 “应是一些别的原因吧,不疑公子,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还是赶快跟上队长他们的队伍吧。” 女子思索了一阵子后,遂放弃了思考,给出了这个答案。 但是女子说出这话之后,周不疑的面色在火光之下映射的愁容尽显。 “另外一个让我感觉不对劲的就是,入了这洞穴后,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我就察觉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气息,不,是任何一个活物的气息我都感知不到,包括,你们看前面。” 周不疑手指指向他们这条道路的正前方。 那是一道若有若无的火光,看起来跟他们的这火光差不多,在周不疑三人进入洞穴之后这火光就一直在他们的前方,原先周不疑一直以为这是队伍里面在他们前面进去的小组打的火把,可是,他们现在停留在原地这么久了,那火光却仍然在前方跳动着,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景象,就好像是刻意的在等待着他们一样。 可是重要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三个就在他们后面呢? 这条洞穴进入之后就有六条路,周不疑他们看见其他五条路上还有几个小组的人影,所以在挑了剩下的那条路。 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会确定自己后面有人的才对。 “火把?这有什么不对吗?” 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甚至他心中还在想着,这小年轻刚刚在洞口的时候多么的嚣张,怎么进了洞穴内部之后就变得跟惊弓之鸟一样。 沉默了良久后,最终还是那女子看出来了不对劲,她瞪大了双眼,刚要叫出声,周不疑连忙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看着女子情况冷静了下来后,周不疑这才放下手掌,拍了拍手,对着这女子说道 “如何?看出来了?” 女子跟小鸡叨米一样疯狂的点头。 这时候,就只剩下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还蒙在鼓里啥也没看出来。 “你觉得,前面的人,会知道他们的后方有人吗?而且,他们会确定,后面的人是队友吗?” 周不疑见这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语气冷冷的直接说了出来。 于是乎,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火光的亮度,距离我们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我们停在这里这么久了,火光的亮度还没有丝毫的变化,现在你们觉得,那前面的火光,对劲吗?” 周不疑此时的面色早已无了刚刚在外面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发白的脸色。 “你,你是说,前面的,不是咱们的人?” 不男不女的这家伙整个人此时都警惕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周不疑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不,我觉得,前面的,应该不是人。” “什么?” 好在周不疑反应快,那女子刚刚惊呼出声,周不疑就连忙将二人扑倒在地,并且迅速的灭掉了火把。 将他们二人压倒在身下,周不疑散开了自己背后的长衫,遮盖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身子,在这一片黑幕里面,也算是隐藏了下来。 而就是几息过后,周不疑的耳边,传来了数道脚步声。 但是紧接着,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嘈杂,到了之后,周不疑的耳边压根就分不清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道脚步声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 到了这个境地,那俩家伙也跟着周不疑一起,三人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声,因为身边的这嘈杂的脚步声,那可是越来越清楚了。 突然,一道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声在周不疑耳旁传来,这道巨响传出之后,下一秒周不疑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震聋了一样,至于另外的那俩人,此时的情况也跟周不疑差不了多少。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不疑的耳朵渐渐的恢复了听觉,听到旁边没有什么声音再传来后,周不疑小心翼翼的用手掀开长衫的一脚,然而掀开那一角之后映入周不疑视线之中的,则是一对充满着血色的眸子。 周不疑吓得一把掀起长衫向那眸子扔去,而后连忙扶起来被自己压倒在下面的俩人。 拉起二人的时候,周不疑拔起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向那处方向刺去。 然而刺到深处,周不疑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麻。 小心的探出手掌触摸了匕首刺到的那个东西。 这触感,是石壁。 周不疑捡起那被灭掉了的火把,用自己怀中的火折子再次点燃后用那火光照射在自己长衫丢的那个地方。 捡起长衫后,下面的,则是空空无也。 将火把递到女子手里,周不疑拔出了匕首,背靠着石壁坐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喘着气,一边喘着气,周不疑一边 对着这俩人问道 “你们两个刚刚有没有看见一对眸子?” 二人拼了命的摇头,他们两个刚刚就连呼吸声都不敢传出,不止是屏住了呼吸,他们俩连眼睛都闭的死死的。 周不疑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脑袋上,晃了晃脑袋,心想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手掌刚一碰到头发,周不疑只发觉自己的指尖好像触摸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 伸到自己鼻尖嗅了嗅,周不疑顿时冷汗四起。 这是,鲜血的味道。 周不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并没有摸到什么伤口,而后看向二人,刚要开口问,只见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指着远处,声音颤抖着的说道 “火,火光消失了。” 周不疑和那女子连忙看向远方。 的确,三人重新起身后,原本一直在三人前面的火光,现在已经消失了,三人可以看到的,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周不疑回过神来,刚要说鲜血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自己指尖上的感觉不同了,再揉捏了一番,放到鼻尖嗅了嗅。 水? 这是冰霜化的水? 鲜血呢? 刚刚那粘稠的鲜血怎么变成水滴了? 周不疑双手搭在自己的脸上,他现在已经被眼前的这种种一幕给弄得整个人都方寸大乱,明明,明明自己刚刚闻到的是鲜血的味道,可是现在怎么又变成水滴了? 那血色眸子是这样,现在的水滴也是这样,自己,自己是怎么了? “不疑公子,我们,刚刚是从我们身边走过了很多人吗?” 女子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后怕,天知道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进了这个洞穴之后短短的这一会儿就变成了现如今的这较弱女子。 “绝对不是,刚刚,刚刚的脚步声,绝对不是人类的脚步声,不是,绝对不是。” 这次还没等周不疑说话,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则是先开口语气颤抖的如此说道 “我,我能听得出来,那脚步声,不是人类的脚步声,你们,你们相信我,在组织里面我的听觉是一等一的,包括,包括后面的那巨响,我都听不出来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传出来的,总之,总之我可以肯定的是,传出那些声音的绝对不是人类!” 周不疑抬头看向这家伙,见他现在的双腿都在发抖,周不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是了,他也听得出来,那些嘈杂不堪的脚步声,不是人传出来的。 “不如,不如这样吧,我们,我们现在就原地退出去,反正队长说了,寅时之前就要回到洞口集合,现在,现在,等等,现在的时间。” 不男不女的家伙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周不疑心中顿时感觉一冷,连忙起身走到这家伙跟前,双手抓住这家伙的肩膀,强行的稳住了自己的神色,小声询问道 “现在的时间有不对吗?” 在进入洞穴之前,每个三人小组都分到了火把火折子和一个用来计量时间的小玩意,周不疑的这个小组,火把在女子手中,火折子在周不疑这里,而那计量时间的小玩意,则是在这不男不女的家伙手里。 这家伙将那小玩意拿了出来,放在火光之下。 火光的映射下,这个小玩意上面的时间。 亥时三刻?! 在看到时间之后,三人组全部都慌了神,哪怕是一直稳住自己神态的周不疑,此时也有些面色苍白。 这个小玩意,从来没有出过错。 但是亥时三刻的话,就代表着说,他们早在此次任务的前一刻时间,就进入了洞穴? 他们,他们是子时正准进入洞穴的,可是现在的时间却是亥时三刻。 此地不宜久留! 周不疑对着二人点了点头,三人扭身就要往回走。 然而刚一扭身,三人只看到,不远处的前方,正闪烁着火光。 与刚刚的火光不同,这道火光明显的向他们这里靠拢。 三人再一转身,这条道路的另外一边,也就是他们原先前进的道路上,火光,再度出现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刺杀之后终相逢 下一秒,周不疑大喊一声,从噩梦之中惊醒,此时此刻的周不疑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的将衣服都给打湿了,就连他的头发现在也耷拉着,整个人就像是洗了一场冷水澡一般。 周不疑直接坐起了身子,双瞳瞪大,疯狂的喘息着粗气。 整个房间里面,传来的只有周不疑此时猛烈的喘息声。 过了一阵子后,周不疑慢慢的缓过神来,他的双瞳神色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四周屋内的陈设,和在听到自己大喊声冲入门来的锦衣卫女子。 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世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锦衣卫的这毛欣雨顺手拿起一张毛巾快步走到了周不疑的卧榻跟前,伸出手帮周不疑擦了擦裸露在外的身子。 她刚刚正在外面进行晨练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一声大喊,搞得她还以为是东巽的那群家伙杀进来了,连忙跑了过来。 “我,我梦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洞穴,还有,还有不是人类的脚步声,和一对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血色眸子。” 周不疑咽了咽口水,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毛欣雨听到这话面色一凝,皱了皱眉头。 做噩梦吗? 玉手捏着毛巾擦拭了一下周不疑的额头,毛欣雨语气温柔的安慰着周不疑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罢了,世子殿下您起身脱下些睡衣吧了,都湿透了,奴婢待会再去给您拿一套新的过来。” 周不疑如提线木偶一样僵硬的点了点头,任由毛欣雨把他的上衣脱下,而后在毛欣雨的安抚下,周不疑重新躺了下来,毛欣雨的手轻轻拍着周不疑,温声说道 “世子殿下那您就继续歇息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一声即可,我都在。” 毛欣雨说完这话后,将被子好好的给周不疑盖了上去,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门。 而此时东巽皇城内的某一处宫殿里面,一个坐在殿中披头散发的老头子桀桀桀的发出了阴森的笑容。 “银狼杖,重出江湖了吗?嘿嘿嘿嘿嘿,大人复苏的日子,也终于是要到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南离的这个小鬼头,倒是起了不小的用处,既然这样的话,本王便留他一条小命,待得大人复苏,一切的一切,都将沦为虚无。” 宫殿里面,传荡着这老头子阴森无比的笑声。 而成都城内的一处破旧的宅子门口,看着门口遍布的杂草,忽地笑的面色苍白之中稍微提起来了一抹红润。 “不疑他,就在这里面。” 木德老道士则不知为何,从昨夜辰时开始就一直面色愁容,眉头紧锁,忽地笑问他他也不说原因,而到了这宅子门口的时候,木德老道士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你自己能行吗?” 看着整个人都站不稳的忽地笑,木德老道士想要把他给放到门口歇着,自己孤身进去把周不疑那个小家伙给救出来,但是忽地笑却勉强提起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故作无事回答道 “我还行,老道士你先进去救不疑吧,位置确定没错, 就是这里了。” 木德老道士点了点头,现在看起来忽地笑意思以决,反正他的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爱逞强就让他继续逞强下去。 丢下了忽地笑,木德老道士孤身入了宅门,尽量放慢了脚步,并调动一部分内力附到脚底使得脚步声近乎为无。 虽说木德老道士的修为通天,在整个东巽国,乃至整座大陆都很少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但是阴沟里翻船这事,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木德老道士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宅子内部的情况。 那南江王是明知道自己护着这三个家伙,专程把自己支开然后下手的,此举就代表着南江王理论上是不怕他的,虽然不知道这南江王到底有什么底牌让他敢如此行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一路混到异姓王,那个整天呆在阴影下面邪笑的家伙,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绕开了一些散落在地的杂物,木德老道士来到了周不疑歇息的院子里面,在院门口的时候,木德老道士清晰的感知到了一道修为不错的气息传来。 只有一个人吗? 木德老道士心生疑惑。 就光是自己感知到的这个气息,修为算是不错,但也不是自己一招之敌,南江王,居然会如此掉以轻心只让这样一个修为的家伙来看守着小不疑吗? 事有蹊跷。 木德老道士拿起了自己腰间的拂尘,压低自己的气息,顺势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拂尘,使得拂尘上面附着一层雄厚的内力在上面。 明面上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么就要一击毙敌,那样也好应付突发情况。 木德老道士身子贴在院门口,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虽然对手修为远远低于自己,但是谨慎起见还是要等一个好机会下手才行。 咦? 竟然是个女子? 木德老道士撇到了毛欣雨的身影,虽然没有看个正脸,但是光看身形和侧脸,这稳妥妥的就是一个姑娘人家。 南江王这是把他的侍妾派来看着小不疑了吗? 再等等看。 很快的,那个好时机就出现了,只见毛欣雨晨练完毕扭身准备走回屋子。 这女子现在没有任何防备。 至于说发现木德老道士,呵,他要是能发现自己的话,那自己还混不混了?白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了,大半辈子的修为还能被一个小姑娘人家的给感知到,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自己可真就是丢人丢大发了。 木德老道士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只见那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周不疑睡意惺忪的擦着双眼,对着毛欣雨无奈的说道 “不行,被那噩梦惊醒之后怎么着我也睡不着了,毛姐姐,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不会太久,嗯,只要世子殿下你在这里呆多久,我就要在这里呆多久的,这是王爷此次交代给我们锦衣卫的任务。” “喔。” 周不疑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坐在了台阶上,双眼漫无目的的看着院内。 他的心情,现在可以说是糟透了,原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不咋地不顺心,这可倒好, 还做了个噩梦来奖励自己,真是跟遭了老天爷诅咒一样。 而院子口的木德老道士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拂尘,脑海里面消化着刚刚院内这俩人说的这几句话里面的信息量。 反正现在看来的话,小不疑是没什么事的,很安全。 锦衣卫?王爷? 啧 锦衣卫他知道,南离闻名大陆的特务衙门,就连他们东巽的圣君太昊伏羲氏其实内心深处都想组建一个类似与锦衣卫一样职能的衙门。 至于王爷? 反正木德老道士脑海里面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名就是周敦颐。 周敦颐毕竟是小不疑的老子,王爷,指的不是周敦颐还能是谁? 不对劲。 按照这几句话来说,这女子是南离锦衣卫的人。 可是南离锦衣卫在我东巽的分部早在年前就被南江王渗透的一干二净。 而那分部收到的命令是掩护齐无恨,黑十三,周敦颐,苦木,忽地笑这五个人在东巽执行任务。 齐无恨那个锦衣卫的家伙现在不在成都城,而且那家伙也是个男子。 然而面前的这个南离锦衣卫,是个女子,看小不疑这说话口气,就好像是认定了她确实是锦衣卫的人一样。 这就奇了怪了。 南离的锦衣卫,怎么平白无故又出现了一人? 木德老道士想着的时候,忽地笑也面色不是很好的到了院门口,看木德老道士好像陷入了思考一动不动,忽地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这老道士的肩膀。 “不疑他,在里面吗?” 木德老道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而后忽地笑嘴角惨淡的微微上扬,小心的贴在了院口的墙壁边,双眸看向院内。 然而刚一看向院子里面,只见空气中传来两道响声,两把飞刀从毛欣雨的手中向着忽地笑扔去。 好在木德老道士在旁边,一把将忽地笑的身子拉了回来。 “你是,毛欣雨” 而忽地笑刚好说出这句话,飞刀就差点到他的眼前。 忽地笑被木德老道士拉了回来之后,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对着院子里面喊道 “你是锦衣卫的百户毛欣雨对么?我是执金司的忽地笑。” 看样子,忽地笑是认出来了毛欣雨。 而院子里面,听出来是忽地笑声音之后的周不疑面色一喜,那起床气也随着毛欣雨的两柄飞刀而烟消云散了。 “笑哥?是你吗?” “不疑,你果然没事,真是,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忽地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疑他,还好没出什么差错,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不疑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自己可就真成了南离的罪人了,哪怕是自己的师傅也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辩解什么。 “执金司忽地笑?铁箭禅师的徒弟吗?” 毛欣雨先是一愣,她倒是没认出来,毕竟刚刚自己只是察觉到了一抹陌生的气息在附近,再加上自己只从门口看见了半截脸和两个眼睛而已,更何况,她跟忽地笑,不熟。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迫提早结束任务 待得周不疑再次见到忽地笑的时候,看着现如今自己眼前的忽地笑,周不疑的眼神之中都充满着难以置信。 这才过了一夜,怎么现在的忽地笑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就连脸色也没有什么红润的颜色,有的只是有些吓人的苍白。 “笑哥,你这。” 周不疑喃喃的发问。 现在的忽地笑,在走到他这边的时候双腿还都在发抖,整个人的身子都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要不是木德老道士搀扶着忽地笑,周不疑真的不敢相信忽地笑会不会摔倒在地上。 忽地笑面色惨白的笑了笑,果然身受重伤的时候调动哪怕是一丁点内力和运用那秘术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啊。 咳咳咳,现在的他,这十几年以来,倒是头一回如此的虚弱不堪。 毛欣雨双眸死死的盯着忽地笑半晌之后,她才认了出来并同样疑惑的发问说道 “你不是潜龙吗?怎得成了这个模样?” 只见忽地笑此时张了张嘴,结果却发现自己此时连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紧接着下一秒,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双眼所看到的视线也出现了重影。 而后,忽地笑就无力的低下了头,所幸一旁的木德老道士及时的察觉到了不对,双手扶起了忽地笑,而毛欣雨也同时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身推开了屋门。 将忽地笑放在了周不疑刚刚睡的那张床上,好生的给他盖上了被褥之后,木德老道士看着陷入昏迷的忽地笑,语气里面终是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说道 “这小家伙,毅力和心气都是一等一的,倒是贫道有些眼拙了。” 木德老道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初的时候,他这个老头子的内心对于执意要来找寻周不疑的忽地笑有些嗤之以鼻,因为在他看来忽地笑纯属就是担心周不疑这个小家伙在他的手上出了什么差错,以至于他回了南离之后不好交差。 不过就这短短一夜忽地笑的种种行为之中,木德老道士对待这个小辈的看法变得越发的从嗤之以鼻到有些欣赏的目光看待。 可以说,就算是忽地笑只为一己私心,但是单靠他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要透支内力使用秘术的举动下,这个小辈的一己私心,就已经不容许木德老道士来鄙夷了。 南离这一代的年轻人哟,倒是一个比一个出色。 忽地笑,潜龙榜上排名二十的小家伙都是这般的心气和性子,真是难以想象,那传闻之中的苦木到底会有多么的惊才艳艳才能力压忽地笑一头。 南离这一代的年轻小辈里面,出色的木德老道士至今为止也就见了忽地笑和黑十三二人,黑十三么。 黑十三那个壮汉,要是没有伤势严重到直接昏迷过去了的话,估计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就不止忽地笑一人了吧。 我们东巽这一代的小辈们,果然还是比南离差了不少。 嗯? 等等,黑十三? 木德老道士面色顿时一变,怎得忘了黑十三现在还在那个地方昏迷着呢。 扭头看了一眼周不疑,木德老道士手掌搭在周不疑的脑袋上,和善的说道 “小不疑,照顾好忽地笑,爷爷我出去一 趟,马上就回来。” 周不疑点了点头,而后走到了卧榻床前,就这么坐在一旁瞧着昏迷了的忽地笑。 而木德老道士则是没看毛欣雨一眼,立马就出了屋子。 毛欣雨对于这老道士无视自己直接走了的举动也没什么反应。 她也早早的就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个老头子就是东巽帝国那几个顶尖战力的其中之一。 开玩笑,这种级别的大佬搭理不搭理她有什么狗屁影响,她又不是蠢货,从刚刚的种种情况她自然是能够反应过来。 这忽地笑和木德老道士自然是在昨夜的追杀之中分散了开来,然后估摸着忽地笑应该是用了那门秘术寻找到了周不疑的所在地,至于剩下的。 呵呵,估计刚刚要不是周不疑睡不着出来的话,自己刚刚应该会被木德老道士当成歹徒给直接一击毙命了吧? 真是不知道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 “毛姐姐,你,认识笑哥吗?” 看着忽地笑渐渐的有些微弱的鼻息之后,周不疑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于是侧着头问了毛欣雨这话。 毛欣雨撇了撇嘴,该怎么说呢? 认识倒是认识,但是自己跟忽地笑的话,好像也就是一面之缘吧? 对对对,还是当初陛下举办宴会的时候她和忽地笑所处的衙门都负责维持当时金陵皇城安全的时候碰见的。 后来的话,就没什么交集了。 毕竟锦衣卫这些年里面年轻一代出名的也就只有一个齐无恨,她一介女流,再加上修为不上不下,自然也就没什么名气。 但是忽地笑可就不同了,忽地笑的名声那可是大得很,毕竟铁箭禅师的唯一徒弟,而且当初还被称为金陵五霸,可谓是年少成名,自己会被忽地笑一眼认了出来,倒是挺意外的,按理说忽地笑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印象才对的。 “算是认识吧,有过一面之缘。” 毛欣雨含糊的回答着,反正这话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是仔细想想,昨夜里东巽到底是出动了多少人,才会把忽地笑和羽林黑骑的黑十三这两个家伙都给打的这般下场。 黑十三去哪了? 毛欣雨皱了皱眉头。 相比于忽地笑,她跟黑十三熟悉的程度明显更胜一筹。 锦衣卫的最基本职能就是拱卫皇城,羽林卫的编制也是在禁军之中,再加上黑十三这个体修的存在,自然是让毛欣雨注意了不少次。 体修修士哎,自己当时那可是头一次见到活着的体修修士,能不多留意留意人家嘛。 不过黑十三的实力自己也是有个估摸的,光靠硬实力的话,忽地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黑十三去哪了? 算了算了,还是等木德老道士回来了之后再让不疑问问他这件事,实在不行就等忽地笑醒了之后自己再好好问问。 过了良久之后,木德老道士单手拖着黑十三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之后,木德老道士将黑十三放在了房间内的一张地铺上。 好在自己去的时候那佛珠还在运作,不过这都一夜过去了,没想到那佛珠的威力还有不少,自己费了半天劲才轰开了那佛珠的防护罩,嗯,佛 珠的光芒暗淡了下去而已,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啧,就算是自己把这法宝给打毁了又能怎样,铁箭那个老秃驴本身就欠了我不少人情,打毁他一个佛珠他难不成还能从南离跑过来给我一箭不成? “十三怎么也成这样了?” 周不疑看着躺在地铺上昏昏入睡的黑十三,光是黑十三身上的那些伤口,都让周不疑看着有些胆战心惊。 乖乖,昨天夜里的那些家伙,实力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连十三都被打成了这样。 木德老道士翻了个白眼,道 “没事,小不疑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就是昏迷了过去而已,爷爷我待会给他们两个服用一些丹药再输送一些内力进入他们体内,休息几日就好了,不过,他们二人苏醒之后,最起码一个月内,动不了武,尤其是黑十三,他身上的伤势好几道都是致命伤,更有几道的伤口都深入到了他的经脉,虽说他是体修,但是这些伤势也够让他养个半年了。”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对木德老道士低了个头,双拳一抱,庄重的对着木德老道士行了一礼说道 “谢谢,不过,爷爷,笑哥和十三他们二人这般的状态,是不是需要立马送回南离好好养伤才对,还呆在东巽的话,我感觉,会很危险,就像昨夜的袭击,那伙人进退有度各个都下手毫不留情,一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伍出身,笑哥和十三他们昨夜还没受伤的时候都被打成了这样,等他们二人苏醒之后更是成了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到时候再出现昨夜那样的情况的话,小子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办法可以像现在这样逃出生天。” 关于木德老道士昨夜为何不在,周不疑聪明的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那伙人的背景,在东巽一看就是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木德老道士他,不出手和出手,他都没有任何指责的权力。 木德老道士向周不疑抛去了欣赏的眼光。 这个小家伙,身上倒是有几分周敦颐传言之中的那些风采,这审时度势之语,不错不错,没有失了分寸。 “今夜爷爷亲自出面,护送你们几个回南离。” “您亲自?不不不,爷爷,我不需要回南离的,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您只要将笑哥和十三送回去就好了。” 周不疑愣了愣,连忙有些着急的说道 “小子昨夜并没有受什么伤势,小子还要完成此间任务方能与苦木哥汇合。” 木德老道士轻笑了一声,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温声细语的耐心说道 “小不疑,你要知道,成都城这里,你们已经不需要干什么了,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嗯,你没有听错,爷爷说的是,你们五个人的身份全部都暴露了,昨夜的刺杀只是开始,接下来,将会有命令传至前线,你们这五个人剩下的那俩,应该就在那里吧,小不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跟着忽地笑和黑十三,爷爷我带着你们去前线一趟,再将你们这个小团伙的另外两个小家伙捞出来,一并送你们回南离,这才是现如今对你们最好的结局,不可意气用事,知道了吗?” 周不疑听完了之后,内心深处挣扎了良久,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道 “那就,麻烦爷爷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彻底暴露 “你是说,国内那些老东西们压根就没有一个名叫黄楝的徒弟?” 申包胥面色有些变化,手中握着的长枪枪柄也在这时被申包胥的气力给弄得有些发酥。 忽校尉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一把拽住那男子的衣服领口,活生生的将这男子给举了起来,语气怒喝的质问道 “你可知道,此事不容出现半分差错?”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黄楝,齐不弃,这二人是不是国内那些老前辈的徒弟?” 然而这男子这时候被忽校尉举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脸色也有些发红,说话也开始口齿不清,显然,忽校尉的力气用大了。 申胥还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手肘一碰,直接将忽校尉震的向后退了三步,握着领口的那只手掌也随即被松掉了。 男子则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绯红的,刚刚的他可真是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申胥弯下腰蹲下了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拍打在男子的背上,帮着他舒缓着差点窒息的感觉。 “好好说一遍,那黄楝和齐不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前些天回到了成都城之后立马去拜会了楚王大人,楚王大人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调动了他老人家的所有人脉资源,并且楚王大人还亲自带着我拜见了不少隐居在民间的前辈们,最后每位老前辈都说自己并没有收过两位名叫黄楝和齐不弃的徒子徒孙。” 这男子刚说完这话,还没等他再喘口气的功夫,申包胥紧接着就问道 “那你可问过,那些老东西的徒子徒孙里面,有没有人是以剑道为主的修士。” 光问名字有什么用,黄楝? 化名罢了,出来历练一番,用上化名来对外亮出身份,明显是更加稳妥谨慎的作法,这点,申包胥看的透彻。 然而男子的回答,却将申包胥的这想法给彻底的堵死了。 “属下问过了,确实有几位老前辈的徒子徒孙是修炼剑道的,可是那些徒子徒孙们基本上都还在各自师傅的膝下苦修,属下也见了个大半,其余那些属下没有见到的,要么就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年纪过大了,而且他们的修为以及战力,只有寥寥数人登上了潜龙榜单的末尾,其余的人都是一些庸碌之才罢了。” 申包胥闭上了双眼,自己的期望,当真是落空了吗? 不过到还是有最后一种可能,只不过是这种可能从一开始申包胥都没有认为有可能发生罢了。 那便是,黄楝是正儿八经的百姓出身,身后没有师门,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自己的天赋走到了如今的这般道路。 东巽国内的那些隐世老怪物,都是跟楚王有过交集的,不夸张的说,那些隐世的修士们,楚王要是不认识你的话,那么就只能证明你的修为还不够让楚王记住。 “军主,现在,该如何是好?” 忽校尉有些慌张,他是真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跟自己聊 得来而且还都是以刀入道的朋友,齐不弃这些日子跟他的关系他自认为已经算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了,然而现在调查的结果却是告诉他,齐不弃有很大的可能就不是东巽出身的修士。 这要是在其他时候也就罢了,该做朋友还是做朋友,该无话不谈还是无话不谈,可是偏偏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档子事情。 这是什么时候? 这是他们东巽跟南离开战的时候,征兵令征到了这两位修为一看就是同龄人之中的翘楚,却查出来不是东巽出身。 这背后让人引起怀疑的,那可就多了。 “再观察观察,光是调查师门,并不能证明什么。” 申包胥内心也有些烦躁,他这些日子一直都醉心与武道,原先在没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申包胥是觉得这段日子是他这几年里面过得最舒畅最充实的一段日子。 因为他不仅要面临被称为名帅的那个男人,而且在武道上,他还遇见了一个战力不弱于自己甚至于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强的家伙。 他当时甚至都以为这是老天爷都在嫌他寂寞,给他找的乐子。 然而现在看来,这个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强的黄楝,其实真实的身份有可能是别国的探子。 至于申胥,此时则是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懂自己这个表哥现在心里面的小心思,还不都是找不到对手同龄无敌了这么些年,现在好不容易蹦出来一个击败自己的家伙,见猎心喜了呗,要换做是别人被曝出这个消息的话,申包胥哪管有的没的,那可直接就是宁杀错不放过的调调要出来了。 说来也无趣,自己其实内心也是有些不想接受的,也差不多跟自己表哥一样,现在有些逃避的想法,因为毕竟那可是出现了一个值得自己去超越的对手出现了,自己怎么能这么容易接受的了这个对手其实有可能是别国探子的消息呢? 然而下一秒,那男子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话,三人没听清,申包胥于是乎就皱了皱眉头,忽校尉上前就要一拳锤下去。 拳头高高举起,忽校尉对着这还趴在地上的男子质问道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没说?快说?吭吭哧哧的像什么玩意。” 男子犹豫了一阵子,最终是因为看见了忽校尉那随时都有可能落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咽了个口水,开口说道 “其实,属下在准备返程的前一天夜晚,南江王派人将属下接到了皇城里面,稀里糊涂的给属下说了一连串话,属下当时因为困意席卷全身,就没怎么在意,事后属下也是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忘掉了,刚刚属下才又记了起来。” 申胥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连忙语气欣喜的问道 “是什么?快说快说。” 男子看了看忽校尉的拳头,忽校尉撇撇嘴将拳头伸了回来,而后男子这才缓缓的开口对着三人说道 “南江王说,他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派手下死士混入了南离设立在国内的锦衣卫分部,而后 通过这个死士慢慢的渗入锦衣卫,最终在前不久彻底的将这锦衣卫分部给牢牢的握在了手中,然而正是这个时候,南江王收到了一封来自那名死士的情报,情报上面说,南离要派遣五人组成小队潜入我国国内以作内应,以此来刺探一些情报。” 男子随即自言自语的说道 “属下最初以为这件事南江王说给属下纯属就是耳旁风的,但是结合到黄楝百人将以及齐不弃百人将二人现在还未确定的身份上来看,属下这才想了起来这茬。” 男子也是没看到此时他面前的三个人脸色已经不约而同的变得有些苍白,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道 “南江王那夜还有些得意,他说他已经派出了手底下的一批精锐死士前去刺杀那南离五人组里面的三人,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好消息的,南江王说,那三人里面,有个小孩子,是南离周王的世子,当时属下就有些不敢相信,南离的周王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儿子派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呢?更何况还是世子的说。” 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申包胥和申胥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的眼神里面,都跳动着一些不忍。 “再到后来,看属下实在困得不行了,南江王就长话短说了,南江王说南离的这五人组里面,有三人前往我国都城刺探情报,还有另外两人便是去了前线战场,好像是混入了军中,而这五人各自的名字和出身,南江王都知道的一干二净,对了,南江王将这封信给了属下,说是交付给军主您,说军主您看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男子从坏里面掏出来了一封信纸,恭敬的递给了申包胥。 申包胥接过了之后,张开信纸看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 苦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来,你就是苦木,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怎么有人可以在这般年纪就将剑道修炼到那般的地步,呵,要是那名传大陆的苦木,此事倒也见怪不怪了。 黄楝,既是你苦木。 齐不弃,便是那南离锦衣卫的齐无恨。 那位剑圣倒也是舍得,竟然敢让你深入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把我们都耍的团团转,哈哈哈哈,我可真是,愚不可及! 周敦颐,呵,你倒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周不疑这个小鬼头,这几个月里可是在父亲他们的口中提起了不少次呢,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当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跳入了我们东巽的口中。 更可笑的是,一个黄毛小儿,既然能在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面前混的风生水起,要不是南江王的这一手,估计,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忽地笑,铁箭禅师的徒弟,南离,当真就是如此敢冒险的么。 一个苦木,一个忽地笑,一个齐无恨,一个周不疑,还有一个什么羽林卫的黑十三,各个背后都是你们南离的一方大势力背景在里面。 我,应该是被你们给当成笑话来看了。 对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去楼已空 “军主,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忽校尉双手握着那封信纸,手指都有些颤抖,整个人现在的身子也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这简直就是铁一般的证据甩在了他们的脸上,就差没有人黄楝和齐不弃直接说出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了。 你,原来叫齐无恨,啊。 忽校尉的情绪慢慢的有些失控,无力的跪在了地面上,脑袋垂了下来,他这十几年以来一直都是在碌碌无为混日子等待着生命的尽头到来,然而却是今年的这一场战役,遇见了申包胥之后,申包胥的寥寥几句话就让他那尘封在心底许久的雄心渐渐的有些恢复,直到在擂台上败给了齐无恨之后,忽校尉更是找到了当初年少时的那份热血。 可,齐不弃,终究是齐无恨。 他,可是南离锦衣卫出身的探子,挚友,是做不了了。 然而申胥看待此事的样子倒是极其平淡,面色没什么变化,顶多也就是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原来黄楝便是那蝉联武道大会冠军的苦木啊,怪不得,怪不得表哥都败在了他的手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高手出来。 “集结鹰卫第一队,随,随本帅一起,捉拿奸细。” 申包胥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这时候散发着一抹吓人的寒光,至于那长枪,早就被他给活生生捏成了两半。 将半截枪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申包胥脚步如闷雷般的踏出,而身后,申胥则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对着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而后他便跟了上去。 鹰卫第一队,在东巽的此番大军里面,也有另外一个绰号。 那便是,东巽太子队。 对的,就是太子队,至于为什么会被冠以这个绰号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编制为十个人的小队里面,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乃是太昊伏羲氏的第九子,而且他还是在去年就被太昊伏羲氏立为皇储的正牌太子。 被太昊伏羲氏这位执掌皇权长达百年之久的圣君立出来的皇储,那自然是因为他拥有者让其他那些皇子们都为之心服口服的能力在里面。 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太昊伏羲氏的眼光太过拙劣? 这位九子,唤作太昊颛臾,早在年少时期就以一首驭下之术让太昊伏羲氏为止称道练练赞不绝口,到了后面,太昊颛臾在武道上的天赋也渐渐的崭露头角,虽然不及申包胥那般优秀,但是却也头一次以东巽皇室的身份,登上了东巽潜龙榜前十的位置。 再加上太昊颛臾为人温润谦虚,使得朝中大臣无论是少壮派还是那些沉浸宦海多年的老头子们都对这皇九子另眼相看,即便是东巽丞相申植萃,都不止一次的对申包胥提起过这位皇九子,欣赏之意,申包胥都快要听倦了。 而在去年立为皇储的时候,太昊颛臾就被太昊伏羲氏派去了边军历练,然而今年的刺杀一事,却搞得太昊颛臾不得不提前从边境赶回成都城,在安排好一切事物之后,太昊颛臾就加入了此次出征序列的鹰卫之中,因为他的身份和实力,在 鹰卫里面也混的风生水起,没多久,就被申包胥提拔到了鹰卫第一队的队长之位上。 除去太昊颛臾之外,第一队剩余的九个人,个个也都不是好惹的主,因为现在东巽朝廷里面势力庞大的少壮派,其骨干,就有他们九个人,而且他们九个人背后的出身,也是来自东巽的权贵世家之中。 申家这种千年世家在这九个人背后的世家面前,也就只有文学底蕴可以称道一二了。 可想而知,这九个人背后的世家,那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所以说这太子队的名号,不仅仅只是因为太昊颛臾的太子位,这里面,本身也有着这十个人的身份和背后势力都是巨矗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身份背景吓人是一码事,这十个人在鹰卫里面的序列是第一队,那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的,他们十个人,每个人的修为最低都是一品修士,而且因为这阵子的磨合,他们十个人在一起发挥出来的战力,肯定是比普通十个一品修士发挥的战力要强上不少的。 想要捉拿苦木和齐无恨,出动第一队,倒也不算是有什么不对。 在站到苦木和齐无恨居住的那处客栈的门外时,申包胥的脸色已经铁青的不成样子,此时他的身后,也跟着十二个人。 十个人,是鹰卫第一队。 另外两人,就是申胥和,神色还有些低迷的忽校尉。 太昊颛臾的手臂上铁青着一块,手中握着一柄短剑,身上一身天蓝色的寻常衣服,远远望去,在人群里面,太昊颛臾的长相,倒是算的上普普通通了,因为他的长相既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倾心的地步,也不是多么的俊秀,长相的话,算是挺普通的了,不过从他的脸颊上面,倒是可以看出来些许来自战场历练留下的痕迹。 “包胥。” 太昊颛臾将短剑插回腰间的剑鞘,走到了申包胥的跟前,眉头一锁。 “殿下,怎么了?” 这五个字,此时就像是被申包胥咬着牙从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如果当真是苦木的话,凭借我们这些人,你有把握留下他吗?” 关于苦木的传闻,太昊颛臾只是从传闻之中听到的,苦木具体的战力有多么强,他是没有一个清楚的概念的,最多也就只能从申包胥败在了苦木这件事里面大致的有一个较为模糊的概念而已。 他们第一队一起上的话,申包胥自然是不可能打得过的,但是申包胥要是想走的话,他们十个人也没有十全的把握留下申包胥的。 更何况现在要捉拿的,还是败过申包胥的苦木。 太昊颛臾的言外之意明显就是,是不是还需要调过来几队人马,稳妥一点为上,毕竟这可是苦木,南离这一代里面一等一的天才,要是活捉了这般的人物,那对于南离来说那可是一件极大的损失。 但是申包胥却冷哼一声,道 “我们这些人,够了,申胥!” 申包胥对着身后低吼一声,申胥从忽校尉的怀中拿过了一柄长剑,递到了申包胥的手上。 握着手中的这长剑 ,申包胥对着太昊颛臾认真的说道 “上一次败在他的手上,是我不如他,但是此次,哼,他跑不掉。” 言语落下,申包胥冲进了客栈,直冲二楼,根据消息来看,苦木和齐无恨住在的房间,就在这座客栈的二楼里间。 看着冲出去了的申包胥,太昊颛臾微微摇了摇头,扭头对着身后的队员吩咐道 “六人分散客栈四周布置包围圈,剩下的,随我上。” 说完这话的时候,太昊颛臾看了一眼开始咳嗽的申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关心,被申胥注意到后,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并且说道 “无事无事,殿下不用担心我,我就在这里和忽校尉守在门口即可,殿下且赶紧跟上表哥吧,毕竟对手可是苦木,更别提还有个齐无恨,表哥他一人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太昊颛臾无奈的看了一眼申胥,没说什么,扭身就快步走入了客栈,在上二楼的时候,一只手掌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面,随时都准备拔出自己的短剑。 然而等到太昊颛臾冲进了那二楼里间之后,只看见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只有申包胥一人双目有些无神的瘫坐在地上,手中的长剑被申包胥丢在了地上。 太昊颛臾连忙上前弯下腰问向申包胥道 “包胥,怎么了?被苦木他们跑了?” 然而申包胥听到了这话之后只是闭上了双眸,沉默了良久后,才有些不甘的开口回答道 “不,苦木他们,已经走了。” “什么?!” 这次没等太昊颛臾说话,那鹰卫第一队的一人下意识的直接说出了此话 “军主,你你你。” 只见这人刚一吭声,太昊颛臾回头瞪了一眼他,那眼神里面的冷光直接让这人闭住了嘴巴,之后太昊颛臾才转回来头一只手掌放在申包胥的肩膀上,柔声问道 “包胥,你,是没有留下苦木他们吗?” “不是,不是的,我,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苦木和齐无恨,早就已经走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申胥用手帕捂着嘴巴一边咳嗽一边进了里间,看着太昊颛臾有些无奈的对他说道 “我问过店家了,店家说住在二楼里间的客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就退房走了,店家说,他们走之前好像是有一个老头子和小孩子去里间见了他们之后,他们二人才退房离开的。” “看来,倒是来晚了一步啊。” 太昊颛臾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但是回过神来,太昊颛臾问道申胥说道 “那店家可记得那个老头子和小孩子的长相?” 然而申胥却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后,才缓缓说道 “店家说,他只记得那个老头子穿着一身道袍,应该是一个道士,至于那个小孩子,他就记不得了。” “老道士....会是,他吗?” 也正是这时候,在城外不远处的马车上,苦木皱了皱眉头,凝神看了一眼周不疑,对着木德老道士沉声问道 “敢问,您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苦木染毒尚不知 “不错,不错,修为不错,身子骨也不错,长相更不错,呵呵呵,好苗子好苗子,苦木小友,你可愿意修道法呀?” 木德老道士也不回答,将拂尘丢给周不疑之后,自己的那手掌就摸到了苦木的手腕上,细细端详着这被风不平都视为爱徒的小伙子。 嗯,年龄大约应该是在十九,三品修士,嗯?不对,不对,瓶颈有些松动,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四品了,真不知道风不平那个老不死的是摊上了什么福气居然能捡到这么一个宝贝徒弟,真是羡慕死贫道了。 苦木面色有些难看,有些求助的眼光看向周不疑,他不是不想反抗,要是换其他人这么对他的话他老早就给那人两巴掌了。 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个老道士,自打自己见到他的第一眼之后就感觉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波动。 这种情况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就是这个老道士压根就不是修士,所以也就自然不会有内力波动了。 但是这可能吗? 能把周不疑从成都城带到这里的人,会是等闲之辈? 更别提在上了马车之后看到马车上昏昏入睡像是昏迷过去了的忽地笑和黑十三,这老道士没有内力,苦木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那么就是第二个可能了。 这个老道士的修为,远超自己,所以才会因为二人实力的严重差距导致自己丝毫察觉不到这个老道士的内力波动。 况且,苦木的师傅那可是风不平,被称为南离剑圣的男人,自己师傅平常在外人看来那也是普普通通的没什么内力外散。 至于铁箭禅师和金陵皇城里面的那个老太监,这二人苦木可都是从小到大见了不少次的。 这种级别的修士带给他的感觉,就如同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笑吟吟看着自己的老道士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 苦木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那么意思就是,这个老道士,跟铁箭禅师他们是一个等级的修士。 至于为什么不是跟自己师傅一个等级,这纯属就是扯淡一样好不好,跟风不平一个等级的,苦木是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所以面对着这么一个实力深不可测强大到可以轻松捏死自己的老道士问话,苦木乖巧的跟个小猫咪一样回答道 “前辈谬赞了,此举属实太过抬举在下了,只不过在下的恩师告知过,说未经他允许,小辈不得拜入任何宗教门下,望前辈谅解。” 说罢,苦木还拱手作辑,有些歉意的继续转会到最初的那个问题 “还请前辈告知小辈您的名号,还有,前辈为何会与不疑他们在一起,他们二人,为什么会成现在这副模样?” 木德老道士撇了撇嘴,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小辈们,动不动就把背后的大人给搬出来,真是的,你说你一个十九岁的人了,怎么还把风不平挂在嘴边,搞得好像贫道非要逼你修道一样。 算了算了,反正风不平贫道也惹不起,不过倒真是可惜了,这么有天赋 的一个孩子,入我道门该多好啊。 “贫道道号木德,至于小不疑他们,前些日子在成都城内遭到了一伙人的刺杀,贫道救下了他们,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贫道才会自作主张将你们送出东巽,这是你们目前最好的结局。” 见苦木这边都拒绝了自己的橄榄枝,木德老道士说话的语气也变淡了三分。 木德? 苦木双眸顿时一亮。 原来这位就是木德老道士,怪不得,会出手帮衬不疑他们,也难怪,东巽那些修士们里面应该也就只有这位有理由救下不疑他们了。 不过,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吗? 苦木扭头不解的看了一眼齐无恨。 齐无恨双手一摊,紧接着他开口问道木德老道士 “木德前辈,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暴露?按理说有锦衣卫的帮助,我们的身份即便是暴露那也断然不可能毫无消息传出。” 作为锦衣卫出身的齐无恨,对于南离驻东巽的锦衣卫分部能力那可是十分信任的,毕竟大家伙都是一个衙门出来的人,怎么着也算是自己人,更何况在场这些人里面对于锦衣卫实力的底细,除了他齐无恨以外,没有谁会更了解了。 然而木德老道士却是冷笑一声,嗤之以鼻的说道 “问题就是出在你们锦衣卫身上,你这小子可知道,你们在我东巽的锦衣卫分部早在年前就被渗入,哼,你们的分部,前几天就被捣毁了。” “不可能!此事绝无可能!” 齐无恨下意识的大声吼道。 锦衣卫,怎么可能会被奸细渗入,锦衣卫自成立以来,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们锦衣卫里面,个个都是身份背景被往上查过三代的清白底细,无论是分部还是南离各部,都是这样,每个人对南离的忠心都是天地可鉴,可以说,就算是南离那些将军们叛变了,他们锦衣卫也不可能出了奸细。 “哼” 木德老道士翻了个白眼,瞧着眼前这齐无恨,这个小家伙怎得就不信邪呢,你们锦衣卫又不是什么铁桶,就南江王那个家伙的手段,想把你们一个分部安排进去奸细那不是手到擒来吗?真是年轻。 “齐大哥,木德爷爷他,说的没错,确实是锦衣卫出了奸细....毛姐姐她在临走前也跟我说了此事,她说在她离开金陵的时候宫中就有消息传出,东巽锦衣卫分部,已经不可相信了。” 周不疑在一旁插嘴嘟囔的如此回答着。 毛欣雨在他们一行人从成都城离开之后也是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前线后才与周不疑告别的,因为在她看来,既然苦木他们都要回来了,这边保护周不疑的任务也就不用她来操心了,对于苦木的实力,她反正是觉得十个自己也不见得打得过苦木。 齐无恨愣住了,而后眉头一皱,问道周不疑道 “毛姐姐?” “毛姐姐是金陵锦衣卫的百户,她叫...” “毛欣雨?原来是她。” 齐无恨喃 喃自语。 既然是她的话,那么这件事的真实性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丫头齐无恨也是见过的,只不过齐无恨有些疑惑,问道周不疑 “那世子殿下,您可问过毛欣雨为何会出现在东巽?还有,您可看过她的令牌了?” 周不疑点了点头并说道 “令牌我看过了,是真的,父王他很久之前就教过我了,至于毛姐姐她,她说是有位王爷花钱从锦衣卫那里雇佣的她,让她来东巽保护我。” 剩下的,齐无恨也就不再怀疑了。 既然确定过了令牌,那么就没什么可说的,至于那什么雇佣任务,齐无恨也没多想,他们锦衣卫有这个业务他是知道的,王爷?八九不离十就是周王爷了,花钱保护自己的儿子,合乎情理,没什么可想的。 “当真是,出现了叛徒。” 齐无恨喃喃自语。 然而另一边,苦木也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深吸一口气,庄重的向木德老道士一拜,并说道 “多谢木德前辈。” 既然确定了身份暴露此事,那么要感谢的,就只有木德老道士了。 如若不是他的话,周不疑他们现在就深陷敌围了,周不疑现在的地位,可早就不只是一介王府世子的身份了。 十岁觉醒武道印记,最高品级的诸神赐福,这些都让周不疑对于南离的意义远远的超过了一个身份带给他的地位了。 更何况,还有忽地笑和黑十三,如果不是木德老道士出手,他们二人现在也应该不止是昏迷这么简单了。 还有就是自己和齐无恨,我们二人还蒙在鼓里,申包胥他们,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收到消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真没什么信心从浩大的东巽大军里面逃出生天。 只见木德老道士摆了摆手,道 “举手之劳罢了,反正贫道欠了你们南离不少人情,不过啊,苦木小子,你身上的毒素,就贫道所看,要是再不及时医治的话,那么迟早会危及你的奇经八脉。” 木德老道士此话一出,苦木的面色顿时一变。 不对啊,那天罗针的毒素明明被自己压缩到一角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才对,最多只会影响一些实力的发挥。 可只见木德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轻笑一声说道 “贫道猜测,你小子应该是在想明明自己把那毒素压制到了一角,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对吧?” 苦木下巴僵硬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还真是天真,虽然贫道不知道你这中的是什么毒,但是贫道看得出来,这毒厉害的很,光凭内力压制,只能压制一时,就贫道看来,你小子对于这毒素的压制,也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再过两三天,那毒素就会迅速的浸入你的奇经八脉,呵呵,小子,就算贫道今日不去捞你们出来,也只需过个两三天,你就会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到时候别说申家那小子,就算是一个小卒子想要拿下你也易如反掌。” 第一百四十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什,什么?” 苦木一惊,他一直以为天罗针的毒素会被自己压制的好好的,完全可以撑上个吧个月,但是木德老道士的这话,却清楚的说最多只能压制两三天就会被天罗针的毒素蔓延进自己的奇经八脉。 木德老道士说这话,苦木自然是相信的,因为木德老道士的修为和阅历远不是他能与其相提并论的,看到一些自己注意不到的事情,也是常事。 然而那天罗针的毒素要是蔓延进入自己奇经八脉的话。 苦木的眉头紧锁。 自己完全不敢想象那种情况之下的自己会变成什么个模样。 死在天罗针下的人,修为比他强上不少的都有不少,九品修士也在其中。 待得那天罗针毒素蔓延进入自己经脉,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大幸了。 “呵,你这小子,真是劫到临头自不知,还好贫道刚刚给你摸骨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否则的话,你这小子现在还蒙在鼓里。” “请木德前辈教晚辈如何度过此劫。” 苦木拜了下去。 “此毒太过凶险,贫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况且你这小子压制的时候是使用的自身纯元内力,贫道即便是想调动内力帮上你一手,也是无计可施,除非有一医术高明修士出手,才可以慢慢驱散,不然的话,贫道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别的办法。” 木德老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于天罗针,他是听说过,但是却没有亲眼见识过这天罗针的凶狠毒素。 就他看来,苦木染上的这毒素,实乃他平生所见各种毒物里面的第一无疑了,这种狠辣的毒素,木德老道士在想要是自己染上的话,会是个什么下场。 估计也只能闭关强行用自己的内力底蕴将毒素从体内逼出来吧? 倒是齐无恨,从自己怀里恋恋不舍的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后,小盒子里面放着一颗通体翠绿的药丸。 木德老道士看到这翠绿药丸之后眼神一亮,下意识的忍不住说道 “这,这是九草玉露丸?” 苦木也是疑惑的扭头看向齐无恨。 只见齐无恨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撇着嘴说道 “这玩意可是我在国内执行任务从一个世家府邸搜刮出来的,就只有一颗,这些年以来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没有危及性命,我都不舍得用,哎,苦木,你可记住了,你这可是欠我齐无恨一个天大的人情知不知道?” 齐无恨拿着小盒子的手也有些不舍,但是最终还是交在了苦木的手掌上。 看着苦木服下了药丸后,齐无恨在一旁嘟囔着说道 “真是的,这玩意五六年了我都不舍得用,没想到却用在了你这家伙的身上。” 而周不疑拉了拉木德老道士道袍的衣袖,小声询问道 “木德爷爷,九草玉露丸,是什么啊?” 木德老道士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了之后认真的耐心给周不疑讲述道 “这九草雨 露丸,乃是取天地九草为药材,以及清晨的九草露水调制而成,据传这九草雨露丸可解百毒,调伤势,功效之大,就连爷爷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完这话之后,木德老道士的眼神撇了一眼还在肉疼的齐无恨,忍不住心中想道。 这天地九草在上古年代末年的时候便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传闻里面也就只有四极之地还有一些残留,没想到,这锦衣卫的小辈身上居然就藏着一颗。 啧,南离一世家所得吗? 哼,南离区区一世家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至宝,看来这小辈没说实话。 然而没等木德老道士多想,苦木则是在服下药丸后开始静心打坐,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充分的将药效散发进自己身体躯干的每一处。 “木德爷爷,这九草玉露丸,很珍贵吗?” 周不疑忍不住的继续出声问道。 木德老道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废话,这玩意看的就连老头子我都动心,要不是还顾及着这张老脸,老夫就下手把这玩意抢过来了,开玩笑,这玩意在自己手上的话,那自己还怕个什么南江王。 呸呸呸,贫道什么时候怕过南江王那个只会躲在背后耍阴招的小人了,真是的,一看到这种至宝都有些痴呆了。 “原来如此,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还见到过这东西来着。” 周不疑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好在现在马车上齐无恨还在肉疼自己的丹药,木德老道士正在不知道想着些什么,至于苦木则是在安心打坐,倒是没人听到周不疑的这句话,不然的话估摸着又会是一番质问。 与此同时,距离周不疑他们百里开外的天柱山之上。 项末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靠在山坡上,面色有些难看,只见此时此刻他左手手上拿着的那柄佩剑上面沾染着不少血迹,就连他身上的盔甲,胸腹处也被利器给凿出了一个小口子。 倒是一场恶战。 项末喘着粗气,待得自己的亲卫灰头土脸的跑到他面前之后,项末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军,还剩下多少人。” 亲卫脸上全都是泥土,浑身上下也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就连手里面拿着的兵器,看样子原本应该是个长枪,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截短棍,听到项末的问话,亲卫咳嗽了一阵子之后才气息不稳的回答道 “禀将军,此战我军战损两千有余,重伤八百,剩下的弟兄们,身上也都受了点小伤。” 满编一万二千人,今日一战便折掉了两千人。 项末顿时面如死灰,险些昏倒了过去,好在亲卫接下来汇报的一句话使得项末缓了过来。 “此战我军斩首五千级,俘虏七千余人,兵器辎重更是数不胜数,并且敌军余部也后撤了三十里,疑似要撤兵了,将军,此战,我军胜了。” “胜了,吗?” 项末脸色终归是好看了一点。 前些日子他率领军队刚刚到达天柱山的时候就被东巽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军队厮杀了一阵, 最后东巽丢下了三千尸体便暂时撤下山去安营了。 那一战,他麾下的人马就折掉了千人。 以一换三,这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一个战比了,可是对于项末来说,这个战比远远超过了他的预算。 天柱山的地理位置,项末完全可以从周王爷的安排上看出来一些端倪。 天柱山,这是此战想要取得胜利必不可缺的一个点,可以说,项末就算是拿命,就算是把这两个军全部赔在这天柱山了,也要誓死守住这里,不然的话,周王爷接下来的安排就要落空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安排,但是项末是无理由无条件的完全信任周敦颐的,这是之前周敦颐带领他取得一场又一场胜利之后,项末心服口服的无理由信任。 而且天柱山的地理位置,现在自己看不出来,东巽也看不出来,但是到了后面,但凡是王爷他老人家的计划有了什么差错,泄露了出去,亦或者是东巽那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么派来攻打天柱山的,就肯定还会有不少的军队。 这四万人,只是第一波罢了。 然而就是这第一波的攻势,自己麾下的兵力到现在为止已经先后折损了三千人,重伤更是过千。 一下子,就已经丧失了原先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不过也算是好消息,东巽的那支军队退后了三十里扎营,无论他们的安排是撤退还是什么,起码都给了项末的喘息之机,可以让项末好好的在天柱山建立起防线。 这先后的两次冲突,项末都是没有任何充分的防备,这才损失了三千人,不过现在这迹象,自己倒是可以好好的将天柱山建起数道防线,也算是心安了一些。 “将军,我们,是否需要向军主汇报此间军情?” 项末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张开嘴缓缓的说道 “如实写上去,战损比,折损,如实汇报上去,对了,末尾告知军主,让他老人家放心,天柱山,本将守得住。” 周敦颐那边的兵力有多么的捉襟见肘项末是一清二楚的,自己这两军的编制,周敦颐都已经算是硬挤挤出来的,否则的话,自己手上的兵力,最多也就指挥使一军一偏师,不足万余的兵力了。 所以汇报军情的事情,项末是要先如实汇报此间事,因为周敦颐接下来的任何安排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变更,自己可不能因为一些有的没的搞砸了王爷的安排。 让王爷放心,这也是算是项末对于周敦颐的一个保证。 让周敦颐放下心,他项末有信心守住天柱山,天柱山这个地方,直到战争结束之前,都只会是在他们南离手上。 至于如何守住,周敦颐就不会过问了,项末的保证,已经足以让周敦颐同样的相信这位项家当代上将了。 “诺” 亲卫行了一个军礼,而后关切的问道 “将军,您身上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 “哼,区区宵小之辈而已,小伤罢了,你这小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快去将军情记下来派人汇报给军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赵奢吴起暴鸢三将登场 中原大陆新野县城内。 以赵魏韩三国为首的中原诸国联军集结在这里,使得占地不过百里的这座名叫新野的小县城,此时城外已然遍布军营,通天的灶火烟雾直冲云霄。 此次中原会盟的诸国共计十七国,自然,清一色的普通国家罢了,因为毕竟是现如今中原诸国最为强大的赵魏韩三国也不过是堪堪有了一点王朝级国家的模样而已。 代表赵国此次作为军主的将领名为赵奢,乃是一位赵国的老将,已经先后经历了两任赵君,赵奢在军事上的水平也成名已久,被好事者列出来了一个名单,中原八大将,这八大将里面,就有赵奢的名头。 不过赵奢此次对于接下来要面临的对手,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信心。 他的军事水平确实值得称道,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他这些年的战功那可都是在中原诸国里面取得的功绩罢了。 南离,跟中原诸国可不是一个量级。 十几年前席卷全大陆的那场战役,他赵奢也参加过。 当时的他年纪正值壮年,也是因为有些实力,才被委任为一介校尉,那时的他,地位也远远不足以让他进入中央的决策圈之中。 但是这并不影响,那场战役带给他的那段记忆。 当时被推举出来作为中原联军元帅的那名老帅,正是他们赵国人,而且,那名老帅也是赵奢的师傅。 自己师傅有多大能耐,赵奢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只能算是一个勉强合格的元帅,靠着年岁的积累才可以勉强稳住局势,但是却做不出什么可以改变战局的决策。 差不多可以说是一位,立不下大功,但是也不至于让全军覆没的一位平庸老帅罢。 但是这种想法,直到对上了那个南离的王爷,周敦颐之后,赵奢才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那场战役,他们赵国损失的虽然不多,但是赵奢却失去了自己的师傅。 所以这些年以来,赵奢也是凭借着那一场大战带给他的一些感触,慢慢的成长位了赵国现如今的军职一把手。 现在的这一代赵君,也是十分信任与他,赵国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番君臣和睦的迹象。 不过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对于周敦颐的执念,一直都在赵奢的心中。 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周敦颐艳压一个时代的风姿,赵奢才更加想从周敦颐身上,取下一场胜利。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那逝去的师傅,更是为了要让诸国明白,他们中原,并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软柿子。 而魏国此次的军主,倒是有些年轻了。 魏军这一次派来会师的军主,叫做吴起,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远远的看着,套上一身盔甲,都感觉吴起撑不起来这身盔甲。 瘦弱稚嫩。 这四个字就是所有人在看见吴起第一眼之后的第一印象。 甚至与此番前来新野会师的其他十四个中原国家各自的军主,在看到魏军的军主吴起之后,都在感觉魏国这一次是不是不想出力,这不是随便从国内找来的一个年轻人来滥竽充数的吗? 不过赵奢却没有抱着这样的想法。 因为与吴 起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赵奢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不少的闪光点,甚至有些闪光点,他赵奢在吴起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吴起。 这应该是魏国这一代将要出现的门面吧? 赵奢眼光毒辣,自然看的出来魏国如今在这一场战役之中推出吴起是个什么做法。 无非就是看着南离的两大名帅全都已经分别负责对抗东巽帝国和西坤王朝,南离接下来要负责对抗他们中原联军的对手应该不会太强,所以就想趁着这个时机让吴起这个新秀上马。 借由这一场南离没有硬茬子的战役,让吴起打出一个漂亮的出山战。 这是妥妥的一个造势之法。 看来这吴起,在魏国的身份,也不低。 否则的话,就算是吴起的天赋再怎么优秀,魏国也不会让一个没什么身份的新秀在这般的年纪执掌一国军队,更何况出战的还是对付南离的战役里面。 不过无论吴起的身份如何,赵奢起码倒是放心了一些。 因为就魏国现在的那几个老将,说实话,魏国让那几个老将来负责这场战役的话,他赵奢倒是会有些担心。 南离的百员上将,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他赵奢就算是跑去了南离,充其量也只能在这百员上将排行前列,而魏国的那几个老将,说句老实话,能不能被称为上将都是一回事,更别提他们要来的话,那可是代表着魏国的一部分话语权,难免会有些画蛇添足之举出现,动辄不慎,就有可能让他们中原联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然的,赵奢对于自己在南离百员上将之中排行前列的想法是自谦。 毕竟北艮国世代出现的名帅猛将都是近几个时代的事情,关于南离的虎帅勇将,那可是已经流传了大陆几千年的事了。 南离的百员上将,可以说就类似于他们中原的中原八大将一样,只是一个荣誉头衔而已。 而那十四个小国对吴起的言辞没有公之于众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魏国此次派来会师的军队,那可是魏国的第一军魏武军。 魏武军这支象征着魏国颜面的军队,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曾经的中晋王朝之上。 当初在晋阳之战里面大放异彩,为三家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一支人数五千人的私军,就是魏武军的最初形态。 到了魏国建立之后,魏武军也代表着魏国参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再经历过几百年的沉淀,彻底的让这支军队成为当之无愧的精锐之军。 魏武军的巅峰时期,放眼大陆,近战可称其乃是中原第一军,哪怕是南离的主战军团,贴身与其近战的话,也会落入下风。 当然,巅峰时期的魏武军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巅峰总是会落幕的。 但是魏国此次派来了魏武军也是代表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此次他们魏国可是连家本都用上了,谁再因为吴起的原因对我魏国有什么言辞的话,那可就等着我魏国的报复吧。 因为即便是当年那场大战,魏武军可都没有在魏国的出战序列。 可想而知,这一次的战役,魏国是十分认真对待的。 魏武军,倒也算是一大助力了。 赵奢如是想到。 至于 三国里面最后的一国,韩国。 韩军此次前来新野的军主,乃是韩国十将之首的暴鸢将军。 人如其名,暴鸢的性子直来直去,不同于其他将军,暴鸢是经常亲自上马杀敌的,他的战斗力,在修士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品级修士,战力之强,在战场上以一敌十的事情,在暴鸢的身上是经常发生的。 国内是十将之首,在中原,暴鸢自然也是八大将之一。 暴鸢的兵法很少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因为往往战争开始,他暴鸢就会发起猛烈的进攻,无论自己是处于劣势还是优势,进攻,就是他暴鸢的兵法。 那么就很多人会对此奇怪了,只会盲目的进攻,暴鸢是如何成为十将之首八大将之一的呢? 这一点,赵奢看的透彻。 暴鸢这家伙和他共事过几次战役,赵奢看得出来,暴鸢这人的兵法粗中有细,他的外表往往是一个最大的欺骗性。 他的那些对手们或许会知道,暴鸢的兵法就是骄人之手,而后毕功为一役,先是让你看轻自己,而后伺机寻找破绽,最后趁你没有反应过来,一鼓作气全盘压上,待得你反应过来之后,你已经是暴鸢的刀下亡魂了。 韩国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暴鸢带着他亲手训练的北海水师和万余陆军,韩国这次,差不多应该是将国内将近三分之一的军队都派了出来吧? 说到军队数量,赵奢对于魏军的数量,倒是有些疑惑不得其解。 按理说魏国这次就连魏武军都派出来了,那么魏国肯定是要认真对待这场战役的,然而魏国这一次却仅仅只派遣了三千魏武军和一偏师,总计不过六千人的数量。 哪怕是那十四个小国力最为疲弱的派遣前来会师的军队数量都跟着差不多。 魏国此次明明可以派遣最少两万人前来参战的才对。 魏武军的编制赵奢记得不错的话,应该一直是保持在五千人,这次派来的三千人是货真价实的魏武军不假,可是这就代表了魏国将魏武军的大半战力都扔出来了,但是精锐归精锐,魏武军肯定不可能上来就跟一些杂兵碰上吧? 那样的话无论战比有多么的优秀,只要有折损,那都是魏武军的损失。 可是魏国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区区六千人不到,魏军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件事,赵奢曾不止一次的想当面询问魏军军主吴起。 但是看着吴起那充满着善意的笑容,赵奢每次话到嘴边都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能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魏国应该是因为之前的祭祀闹出来的事情,所以这次才只派遣了这么些军队过来吧? 应该,是这样的。 赵奢,吴起,暴鸢。 此次中原联军的三路主帅。 此次中原联军也一改之前的风范,将进军路线分为三路,交给三国此次的军主来各自担任一路主帅,负责推进攻伐南离。 这个做法,也是因为担心这三位将军各自都不服气对方,再加上可能会因为三国的一些附庸国的原因而出现一些小摩擦,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不过这个安排也算是不错,起码在赵奢看来,是这样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起位列新军 白起手中拿着一封信纸,整个人神情严肃,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盘腿坐在营帐里面。 “赵奢,吴起,暴鸢。” 白起微微念这三个名字,眼神里面微微闪烁过一丝诧异。 而司马错则是冷笑一声,心领神会的语气里面充满着鄙夷的说道 “三个小辈罢了,除了赵奢这个家伙当年跟本将在那场战役里面打过一个照面以外,剩下的那俩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哼哼,中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一击。” 白起轻笑。 对于中原诸国,无论是他还是司马错,亦或者是南离上上下下的将军校尉们,甚至可以说就算是东巽这种军事实力疲软的国家,都可以在面对对手是中原的情况下鄙夷嘲笑几句。 毕竟,中原诸国的军事水平向来都是大陆上的一个笑话。 不过笑话归笑话,这背后的主要原因白起还是明白的。 无非是因为中原诸国林立,乱战不休,百姓常年饥荒,面露菜色在中原大部分国家都是常态,何谈有什么优秀的军事底子可以培养? 东巽的军事实力疲软只是因为将领的原因,究其根本东巽的军队素养还是一流的,兵员素质在大陆上也是位列前茅。 中原诸国,倒是真的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军队值得让白起严阵以待。 中原联军唯一可以对南离造成威胁的,也就只有庞大的军队数量了。 不过中原那块地方毕竟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诸国组建一次联军耗损的年轻青壮力那可都是很难恢复过来的,尤其是在经历了十几年前的百万联军只剩下万余溃兵撤回的先例摆在面前,中原大地有能受得了几次这样的青壮力耗损的事情呢? 一次都接受不了了吧? 根据锦衣卫在中原大陆的分部传回的消息。 中原诸国此次由魏赵韩三国为首组建了联军,联军共计十七个国家,总军队的数量则是达到了锦衣卫都只能保守估计在二十万的数量。 二十万? 十几年前的中原联军军队数量那可是突破了百万大关,结果被周王爷一场仗打毁了不少国家的根基,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也就只能凑出来这些数量了。 这当然不是中原的全部诸国,中原诸国的数量锦衣卫是没那个心思去统计调查的,因为没必要。 说不定你前脚刚刚调查完的一个国家,后脚就被另一个国家给灭掉了,在中原这块地方上,这件事是经常发生的。 不过虽然没有进行过统计,但是中原诸国的数量绝对不会只有十几二十个这样,中原这块地方上常年的国家数量只会是现在联军国家数量的倍数,绝不会少。 保守估计二十万,分三线进攻,一路由暴鸢麾下的北海水师为首走新野水路,一路由吴起为首的魏武军以及联军走渡河陆路直面穿插,嗯? 没有赵奢的情报? 白起双眼微微一眯。 心中开始了盘算。 暴鸢,自己没听说过,锦衣卫传回的情报里面也只是含糊的说了这人在韩国当 属第一将,韩国的第一将,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让自己有些头疼的,是这北海水师。 自己麾下的这支新军数量别说十万了,五万都够呛,更别说从这里面抽调出来人临时训练一支水军出来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走水路的话,如若只是协助吴起渡河,那么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让白起担心的,是他怕这暴鸢在协助吴起麾下联军渡河之后,自己率领北海水师直接一头扎进长江,要知道南离的许多城市可都是临海城市。 就比如,岳阳县城。 不过岳阳县城只是个例子,白起当然不会觉得暴鸢会直接扎到岳阳城下,如果暴鸢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白起就更要开心了。 因为岳阳县城不远的地方,就是荆州水军水寨大营。 北海水师战斗力如何,白起不知道,锦衣卫也没有提及,但是荆州水军,呵呵,作为一个江陵人,在面对这种威胁的时候,你永远可以相信荆州水军在水域里面的统治力。 只要暴鸢敢去岳阳,或者说敢往长江下游一扎,那么白起就丝毫不用担心中原这一路联军的威胁了,因为他们自由荆州水军去处理。 但是白起的担心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暴鸢的北海水师扎进水师之后就成了一个不确定因素,一个成为了这面战场上完全无法被白起预判的不确定因素。 这种不确定因素,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主来说,白起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的。 但是现在请调荆州水军的话,白起还是有些担忧路途上会耗费不少时间,那样的话,自己前面的布局就需要做一些调整了才行。 白起咬了咬牙,沉住了气,最终下定了决心,对着司马错吩咐道 “传本将命令,以本将的个人名义请调荆州水军协防长江外围水域,人数不需太多,两军即可,告诉周都督,事成之后,白起必有重谢。” 司马错得到了命令之后二话不说扭头就出了营帐,好在现在新军还在金陵外边,司马错只需要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荆州水寨。 水域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荆州水军的战斗力,两军的数量足够把那什么北海水师给拖到战争结束为止了。 接下来再看的,就是这吴起为首的一路联军了。 吴起,这个名字自己同样没有听说过,锦衣卫上面也没有他的个人信息。 通常这样的话,只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说这吴起是魏国随便从国内找来的一个样子货,过来滥竽充数的,不过这种可能,现如今看来的话不是很可能。 因为魏武军的存在。 魏武军,白起听过这个军队的名声,这也是白起记住的有关于中原为数不多的军队之一,毕竟这支军队的巅峰时期可是被人传为近战无敌的称呼。 呵,巅峰时期哪怕是南离的主战军团也不可与其近战对抗。 这些传言,是使得白起记住魏武军这个名字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当年,那可是担 任过南离一支主战军团的军团长的,他很清楚也很明白,南离的主战军团,到底是有多么的强。 这中原出来的魏武军,就享受着这般传言,对于白起来说,还是有些莫名的火气的。 关于这支军团,白起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战绩,锦衣卫同样也是只写了潦草几行简单的交代了他们所调查得知的一些战役。 晋阳战役? 哦对,就是当年现在的魏赵韩三国作为世家瓜分中晋王朝的战役。 这场战役,嗯,年代距今倒是有些久远了,那什么魏武军在这场战役上面哪怕是表现出来了一比十的战损比,那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价值。 几百年过去了,中晋王朝的军队是强不假,但是你这什么魏武军的成员又不是几百年前的那一批人。 希望不会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军队。 白起微微摇了摇头,吴起的这一路,在他的安排之中,倒是不需要做什么大的变动,按照原本的计划交给司马错来对付就可以了。 不过这赵奢的动向。 锦衣卫也没有调查到这一路联军的消息吗? 倒是有些意外了,居然还有锦衣卫都查不到的事情,况且还是数万人的军队动向这种事情。 赵奢这老将,其实也算是和白起一个时代诞生出来的将领,他们二人成名的时代也相差不了几年。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白起的成名是相对于中原乃至南方三国的,而赵奢的成名,仅限于中原罢了。 不过哪怕是如此,白起的记忆中对于这个跟自己同一个时代的老将,还是有不小的印象存留于脑海的。 毕竟当初那场战役的末尾,自己可是亲自带着一军追击中原溃兵,当年也是杀到了新野城,结果却愣生生的被一队人数不过千余的溃兵给硬生生的挡住了他白起两日之久。 而在攻破新野城之后,那当时指挥着千余溃兵的校尉,也及时的撤离,没有被白起俘获。 那个当年的校尉,可就是现在的赵奢。 这个对手,名气虽然司马错嘴上有些鄙夷,但是实际上司马错在心里在面对赵奢的时候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当年的司马错可同样是在白起追击的麾下一军里面,被新野城的千余溃兵挡住了两日脚步,司马错本人还被箭矢射中,受了点轻伤。 赵奢这个家伙,倒是需要自己认真对待了,当年能凭借着千余士气尽丧的溃兵挡住兵锋正锐的自己,这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是锦衣卫没有查出赵奢那一路联军的动向,这也就意味着,中原的三路联军里面,有两路都有可能会成为不确定因素。 现在白起对此的想法只有两个字。 棘手。 战场之上,任何一个不确定因素都可能成为酿成大祸的导火线,更何况现在的可是有可能会出现两个不确定因素。 十年过后的第一战,就面临了这般的难题。 哼哼,是有些棘手,不过这才可以展现出我白起的水平。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男子周公瑾 江陵城州牧府 荆州州牧在客厅里来回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向着外面看上几眼,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看见门外久久没有人影,荆州州牧不禁叹了几口气。 这么一阵子之后,一旁的管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老爷,您就坐下来歇会吧,您已经在这里来回转了半个时辰了,连早饭都没有用过,老奴看的着实是有些心焦。” “老黄啊,你也知道我在这里等的是谁,那位迟迟不来,你让我如何心安?老黄,让你送的信,你可送到那位的手上了?” 这位老州牧皱着眉头,双手一摊,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那位的人影还没有出现,他又何尝不心焦呢? “老爷您就放心吧,老奴是亲手将那封信交到周都督手上的,周都督他也说了,一个时辰之后一定会来府上拜访的,您就安心坐下吧。” 管家老黄见老州牧停下了脚步,就连忙伸出手搀着老州牧坐在了椅子上,并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老州牧倒上了一杯茶水。 荆州州牧即便是坐在了椅子上,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四处张望,看着管家老黄倒了一杯茶水也只是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放回了桌子上。 “此事事关重大,这可是关乎着前线四万将士的性命,这,周都督不来,我属实是冷静不下来,老黄,你再去大门看看,一有周都督的轿子,就立马回来告诉我。” 管家老黄答了一声,就一路小跑着出了客厅。 可正是老黄前脚迈出客厅没几步,只见老黄再度辙了回来,向着老州牧说道 “老爷,周都督来了,周都督来了。” 荆州州牧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无误之后,缓步走到了客厅门口,望着前方。 慢慢的,在这位老州牧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一位身着银色盔甲,披着一身白色披风的年轻男子。 远远的望去,这男子身高八尺,英姿挺拔,步伐铿锵有力,管家老黄此时只觉得一股英气铺面而来。 待得这男子走进一瞧,只见他眉如剑星,唇红齿白,脸颊瘦削,配上一身的着装,当真是称得上一个美男子之称。 男子见到荆州州牧,一抹微笑挂在脸上,而后恭敬的拱手一辑,行完礼数后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温润如谦谦公子一般的说道 “瑜刚在军中处理一些事务耽搁了,让老大人久等了这么长时间,望老大人见谅。” 荆州州牧此时原本挂在脸上的愁容顿时也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欣喜之色,一只手拉着周瑜洁白如瑕的手掌就向着客厅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 “哈哈哈,无事无事,公瑾你来了即可,本官也是没等多久,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那瑜便逾越了。” 周瑜被荆州州牧请上了座位后,面色不变的看了一眼管家老黄。 管家老黄感觉到了这股目光后,下意识的就对老州牧恭敬的说道 “老爷,老奴还要去查看一些府中的事务,您和周都督二人且慢聊。” 荆州州牧随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老黄摆了摆手。 待得管家老黄退下之后,周瑜这才缓缓开口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老大人,您今日突然书信一封叫瑜过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荆州州牧苦笑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拆开了信封,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周瑜并说道 “这是新军统领白起昨日委托司马错送到本官府上的,说是务必要交到你的手上,本官看那司马错急匆匆的,估计是连夜骑马从金陵赶来的,就觉得是有大事发生,所以今日才在清晨便让管家去寨中请你过来一趟。” 周瑜点了点头,接过了信,摊开信纸之后,看了良久,顿时面色一变,随后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 “北海水师么。” “信中所写何事?” 荆州州牧见周瑜面色大变,好奇心就上来了,司马错将信封交在他手上之后说完务必要将此信交在周都督手上之后就快马离去了,荆州州牧也是没有提前拆开信封看里面到底写的什么,但是从司马错风尘仆仆的模样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周瑜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荆州州牧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信中的内容,说完之后,语气一冷的说道 “韩国的北海水师,本都督可是久闻其名了。” 而荆州州牧倒吸了一口气,双眸有些阴晴不定。 “中原联军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现在居然已经在新野城集结完毕,嘶,保守估计二十万,分兵三路,白起的这一仗,倒也真是难打了。” 虽说他只是一个州牧,没上过战场,但是却不妨碍他可以从信中的这些言语里感受到白起接下来要面临的困境。 中原联军向来都是以数量威胁着南离。 虽说这一次的联军数量与十几年前的那一次来比可以说是大打折扣,不过白起手里面可以调动的也就只有一支新军,而十几年前的周敦颐可是可以调动南离上上下下的所有兵马。 即便是如此,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也是将大片北方领土让出,拉长中原联军的补给线,最后使得中原联军的庞大军队汇集与一点,最后一口气击破。 然而现在的白起,却无法复制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 因为现在他若要复制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就首先要解决掉两个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第一,当年的周敦颐因为离帝给他的权力,所以可以毫不心疼的丢出大片领土,让中原联军直接深入到距离南离都城金陵不过百十里的距离。 现在的白起,他有这个权力吗? 就算是他有这个权力,把这保守估计二十万的中原联军放进了南离,那么这次的中原联军可不会如十几年前的一样直逼金陵,他们首先要做的,必然是切断南离与东西两方州部的补给线,因为那样的话,东西两方的周敦颐和白家老帅麾下的军队也会直接面临劣势,只要拖下去,必然会被东巽以及西坤两国的军队突破防线杀进南离,到了那个时候,南离将会面临比十几年前还要危险的境地。 所以光是这第一个难题,白起就不可能解决的掉。 至于第二个难题,那就是上一次的中原联军虽说在战役的前中期有过分兵决策,但 是因为数量的庞大,完全可以遮盖住分兵之后的空挡。 但是这次的中原联军十分干脆的分兵三路,一路走的就是十几年前中原联军的那条路,一路走得直接就是长江水域,剩下的一路锦衣卫也没有查到讯息动向。 这让手里只有四万左右兵力的白起,如何复制周敦颐的战术方针? 人家分兵三路,每一路的兵力都不会低于白起现在手头上可供驱使的总兵力。 但是白起要是分兵的话,别说三路,就连两路都不行,分兵两路的话任何一路都可能会面临直接被打崩打穿战线的后果。 “老大人,瑜前些日子,同样收到了一封如这般的求援信,只不过写信的那位,是负责东面战场的周王爷。” “周王爷?周王爷他,为何会向公瑾你求援?” 荆州州牧顿时一愣。 周敦颐防守的区域商州,河流并不是主干道,按理来说并不需要请调水军前去支援才对。 然而接下来,周瑜所说的这句话,却让荆州州牧有些瞋目结舌了。 “周王爷他,在信中只向瑜请调了一支偏师的兵力,至于这支偏师的安排,是在岳阳县。” 看着荆州州牧听到岳阳这两个字之后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周瑜也是苦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如您所想,周王爷他这步棋,瑜是至今未曾看懂,但是瑜可以肯定的是,周王爷和他麾下的军队,现在应该不在商州了,岳阳县,那是一个前靠天柱山,背靠长江干道的地方,水师驻守这个地方对我南离来说,只有可能会是沿着长江干道进入东巽境内。” 荆州州牧面色抽搐了许久,最后咂了咂嘴,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周王爷,竟然放弃了商州的防守工事,直接突进了东巽,境内,真的不愧是,周王爷。” 周瑜眉毛一挑,朗声道 “这白起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北海水师而已,本都督给他两军以外再添上一偏师,我荆州水军要打就打,畏畏缩缩的防好什么,这白起,谁信不过还信不过我周公瑾吗?” 荆州州牧从周敦颐的大胆布置之中回过神来听到了周瑜的这一席话之后脸上终是挂上了一抹笑容。 然而周瑜却开口语气不明的说道 “老大人,您觉得金陵的那位陛下,会不会将那支军团再度交到白起的手上?” 荆州州牧听闻这话,开始了思索,眉头一皱,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按照情理来说,那支军团本身就是白起曾经的麾下,更何况此次白起面临的对手兵力远超于他,如若此时分兵的话兵力更是会捉襟见肘,此时陛下将那支军团的指挥权再度交到白起的手上是最适合不过的,不过,陛下对于白起他们的警惕,照我看来,应该还是未曾松懈半分才对。” “是了,新军军主这样一个位置交到了一个没有打过仗的供奉手上,犹豫再三之后才将白起启用,金陵的这位陛下,就瑜看来,属实此举太过于保守了。” 荆州州牧点了点头,也是同意了周瑜的这个观点。 “那今日便如此,瑜先告退回水寨抽调兵力即刻北上,老大人请留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承乾之殇 金陵城周王府邸 白面书生在院子里活动着身子,此时的他褪去了那一身白色道袍,但是新换上的这一身衣服依然也是纯白色的衣服。 晨练完毕之后,白面书生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左肩上,一边走向院内的一个老爷椅,一边扭动着自己的左臂。 待得白面书生坐到了老爷椅上之后,正巧姬无影进入了这院子,看见白面书生出来一身蒙蒙细汗,姬无影佝偻着身子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看来恢复的不错啊,都能起床晨练了,如何?天罗针的毒素还能感知的到吗?” 白面书生见到是姬无影,面色一喜,连忙起身想要请姬无影坐下来,只见姬无影摆了摆手,又将他按回了椅子上,撇着嘴无奈的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你是病号还是老头子我是病号?安生歇着,还不赶紧说,能感知的到体内还有天罗针的毒素在流动吗?” “没有了,昨日就没有了,只不过左肩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时不时的会感觉上有些许的不灵动。” 白面书生认真的回答着。 自从知道他身上中的毒针可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罗针之后,白面书生看待姬无影的眼神和对他的态度就明显的不一样了。 天罗针这玩意,他要是正常状态下是可以靠自己的一身修为将其毒素逼出体外的,但当天夜晚的自己可没那个时间,后面要不是姬无影和青檀出手的话,自己现在鬼知道会在那个地方被人严刑拷打,有没有命还都是一回事。 更何况,天罗针的毒素被完全的传输自己的经脉,白面书生当时的残留意识甚至都觉得自己已是要陨落在那里了,得亏姬无影妙手回春,活生生的将他从死神的手里给抢了回来,啧,天罗针居然都能被姬无影彻底医治,这姬无影光是靠着这份医术,就值得不少国家向他抛出橄榄枝。 南离,还是如以往的那般人才汇聚啊。 “唔,左肩的疼痛应是一些内伤,没什么大碍,好好歇息几日就好了,只要天罗针的毒素被驱散,你这家伙也就算是活了下来。” 姬无影思虑了一阵子,最后就这么站在那张老爷椅的一旁,不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什么,过了一阵子姬无影才继续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愿意上战场吗?”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对,姬无影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代表南离上战场。” 白面书生听闻此言双眸神色突然一亮,抬头看向姬无影,语气之中有些微微颤抖着的说道 “我,可以吗?” 姬无影见白面书生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不可以了?你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没被正名,但就现在看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提前代表南离上个战场有什么的。” 姬无影的内心此时早已乐开了花。 他正愁着新军顶尖战力的不够,他这个老头子虽说对军略就是个门外汉,但他也懂得这支新 军现在数量铁定的不及中原联军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需要从别的方面来补充一下这支新军的战力,这么一想的话,叫几个修为不错的打手过来,不就正正好好了? 而且就现在看来,这白面书生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反对的意向。 这不就完事了,只要把白面书生骗过来,那还叫什么修士呀,这白面书生一个人都够使了,姬无影作为医生看得出来,白面书生只要体内的天罗针毒素全部驱散,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战力。 哼哼,顶尖修士的战力,姬无影可是百分百的信任的。 “这样的话,我愿意。” 白面书生傻愣愣的答应了下来,殊不知此时听到这话的姬无影直接笑了出声。 拍了拍白面书生的右肩,姬无影转身走出了院子,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好好休息,新军老头子给你留个位置,到时候得到通知了早点来。” 出了这院子,姬无影撞见了门房老张。 老张皱了皱眉毛,眯了眯眼看向姬无影,姬无影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跟我来。” 老张说完这话,迈着步子走向了后院柴房。 二人来到了后院之后,老张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姬无影,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这老家伙,把那个家伙安排到王府上干什么?别跟我说王爷答应了此事,我只问你你把他安排到周王府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 姬无影尴尬了笑了笑,想要缓解一下现在有些变味的气氛,便扯开话题打趣着说道 “老张啊,你可知道世子殿下他现在如何了?” 老张愣了愣,下意识的说道 “世子他,出什么事了吗?” “害,世子殿下他哪会出什么事,不是有苦木他们在一旁守着,老头子我就是说说而已。” 老张握紧了拳头,面色铁青,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个老家伙就是想借此扯开话题,于是乎老张冷冷的说道 “快说,你这老家伙把他安排到王府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图谋?” “没有,真的没有,老张啊,你看看你怎么把老头子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老头子我会做出那种事情吗?再说这件事周王爷也是事先就知道的,世子殿下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也不会反对的,你这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姬无影了吧?” “你这老家伙之前办的那些事,有什么可信度吗?世子他都被你给弄丢过一次,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提世子?” “得得得,我姬无影向天发誓,将白面书生安排到周王府只是为了不让国内的其他人知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有半句虚假,我姬无影寿削半载。” 门房老张这才有了点相信,但是嘴里还是嘟囔着说道 “你这老家伙的寿命哪还有半载。”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权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双手一摊,对着老张撇了撇嘴道 “现在如何?可以让老头子我走了吧?” “走走走,赶紧滚出王府,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你这老家伙的脸。” 姬无影嘿嘿一笑,扯开步子快步走出了后院,一溜烟没多久就消失在了门房老张的视线。 这时的后院里,就只剩下了门房老张一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有些惆怅的自言自语说道 “王爷啊,您何时才能回来,老奴实在是有些受够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说罢,老张背着手,原本挺拔的腰板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有些佝偻的模样,一个人孤独的走出了后院。 金陵城外,热火朝天的新军军营里面,李承乾挥舞着手中的铁剑,一阵剑舞过后,周遭的数十位新军士卒只见得数道剑光闪烁,而后下一秒,他们就被李承乾给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这里面的有些士卒甚至连脚都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承乾喘了口气,手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眼神清冷的看向周围的这十几个士卒,将手中的铁剑插入剑鞘,李承乾脚步有些虚晃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别处。 而此时这一幕,正好被白起看在眼中。 司马错挑了挑眉毛,道 “将军,这二皇子殿下,实力不错啊,这般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修为,属下倒是有些羡慕了。” 而白起听到这话,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语气有些不明的说道 “确实不错,在本将原先的预想之中,二皇子殿下他,已经是超乎了预期,不过,这位殿下的曾经那些对手们,却将他彻底的拉开了距离。” “将军您是说,苦木他们?不是,苦木他的剑道真的已经大成了吗?他他,他年纪还没二十岁吧?这怎么可能吗?剑圣大人他老人家在苦木的这个年纪剑道也没有大成啊,苦木他,怎么做到的?” “本将也不知,但是此事是真的无疑了,苦木他,不止剑道大成,品级,此次从东巽回来之后,应该也有四品了,司马错,你如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进入品级了吗?” 司马错顿时垭口无声,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入了入了,一品,不过说真的将军,这一代的小辈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啊,比咱们那一代要优秀了太多。” “二皇子殿下他,现在一品根基还未打稳,现在的他,当务之急是需要稳住心境,可惜,就现在看来,二皇子殿下他谁的话现在也听不进去,只能自己面临了坎坷,才可以稳住自己的心境。” 白起微微的摇了摇头,李承乾自从来到新军之后,就他白起所见到的,几乎每一日都在不停的与军中士卒进行格斗,前些日子甚至都差点搞出了人命,这种决斗,有用是确实的,但是太过于狠辣,尤其是对现在的李承乾来说,这个方法如果长久下去的话,恐伤其根基。 这些,他白起都看在眼里,可惜他同时也明白,哪怕是他现在跟李承乾说了这些,李承乾也会不当一回事。 那位殿下的眼里,现在只有追赶苦木他们脚步这一件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承乾 金陵城周王府邸 白面书生在院子里活动着身子,此时的他褪去了那一身白色道袍,但是新换上的这一身衣服依然也是纯白色的衣服。 晨练完毕之后,白面书生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左肩上,一边走向院内的一个老爷椅,一边扭动着自己的左臂。 待得白面书生坐到了老爷椅上之后,正巧姬无影进入了这院子,看见白面书生出来一身蒙蒙细汗,姬无影佝偻着身子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看来恢复的不错啊,都能起床晨练了,如何?天罗针的毒素还能感知的到吗?” 白面书生见到是姬无影,面色一喜,连忙起身想要请姬无影坐下来,只见姬无影摆了摆手,又将他按回了椅子上,撇着嘴无奈的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你是病号还是老头子我是病号?安生歇着,还不赶紧说,能感知的到体内还有天罗针的毒素在流动吗?” “没有了,昨日就没有了,只不过左肩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时不时的会感觉上有些许的不灵动。” 白面书生认真的回答着。 自从知道他身上中的毒针可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罗针之后,白面书生看待姬无影的眼神和对他的态度就明显的不一样了。 天罗针这玩意,他要是正常状态下是可以靠自己的一身修为将其毒素逼出体外的,但当天夜晚的自己可没那个时间,后面要不是姬无影和青檀出手的话,自己现在鬼知道会在那个地方被人严刑拷打,有没有命还都是一回事。 更何况,天罗针的毒素被完全的传输自己的经脉,白面书生当时的残留意识甚至都觉得自己已是要陨落在那里了,得亏姬无影妙手回春,活生生的将他从死神的手里给抢了回来,啧,天罗针居然都能被姬无影彻底医治,这姬无影光是靠着这份医术,就值得不少国家向他抛出橄榄枝。 南离,还是如以往的那般人才汇聚啊。 “唔,左肩的疼痛应是一些内伤,没什么大碍,好好歇息几日就好了,只要天罗针的毒素被驱散,你这家伙也就算是活了下来。” 姬无影思虑了一阵子,最后就这么站在那张老爷椅的一旁,不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什么,过了一阵子姬无影才继续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愿意上战场吗?”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对,姬无影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代表南离上战场。” 白面书生听闻此言双眸神色突然一亮,抬头看向姬无影,语气之中有些微微颤抖着的说道 “我,可以吗?” 姬无影见白面书生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不可以了?你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没被正名,但就现在看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提前代表南离上个战场有什么的。” 姬无影的内心此时早已乐开了花。 他正愁着新军顶尖战力的不够,他这个老头子虽说对军略就是个门外汉,但他也懂得这支新 军现在数量铁定的不及中原联军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需要从别的方面来补充一下这支新军的战力,这么一想的话,叫几个修为不错的打手过来,不就正正好好了? 而且就现在看来,这白面书生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反对的意向。 这不就完事了,只要把白面书生骗过来,那还叫什么修士呀,这白面书生一个人都够使了,姬无影作为医生看得出来,白面书生只要体内的天罗针毒素全部驱散,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战力。 哼哼,顶尖修士的战力,姬无影可是百分百的信任的。 “这样的话,我愿意。” 白面书生傻愣愣的答应了下来,殊不知此时听到这话的姬无影直接笑了出声。 拍了拍白面书生的右肩,姬无影转身走出了院子,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好好休息,新军老头子给你留个位置,到时候得到通知了早点来。” 出了这院子,姬无影撞见了门房老张。 老张皱了皱眉毛,眯了眯眼看向姬无影,姬无影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跟我来。” 老张说完这话,迈着步子走向了后院柴房。 二人来到了后院之后,老张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姬无影,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这老家伙,把那个家伙安排到王府上干什么?别跟我说王爷答应了此事,我只问你你把他安排到周王府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 姬无影尴尬了笑了笑,想要缓解一下现在有些变味的气氛,便扯开话题打趣着说道 “老张啊,你可知道世子殿下他现在如何了?” 老张愣了愣,下意识的说道 “世子他,出什么事了吗?” “害,世子殿下他哪会出什么事,不是有苦木他们在一旁守着,老头子我就是说说而已。” 老张握紧了拳头,面色铁青,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个老家伙就是想借此扯开话题,于是乎老张冷冷的说道 “快说,你这老家伙把他安排到王府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图谋?” “没有,真的没有,老张啊,你看看你怎么把老头子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老头子我会做出那种事情吗?再说这件事周王爷也是事先就知道的,世子殿下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也不会反对的,你这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姬无影了吧?” “你这老家伙之前办的那些事,有什么可信度吗?世子他都被你给弄丢过一次,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提世子?” “得得得,我姬无影向天发誓,将白面书生安排到周王府只是为了不让国内的其他人知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有半句虚假,我姬无影寿削半载。” 门房老张这才有了点相信,但是嘴里还是嘟囔着说道 “你这老家伙的寿命哪还有半载。”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权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双手一摊,对着老张撇了撇嘴道 “现在如何?可以让老头子我走了吧?” “走走走,赶紧滚出王府,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你这老家伙的脸。” 姬无影嘿嘿一笑,扯开步子快步走出了后院,一溜烟没多久就消失在了门房老张的视线。 这时的后院里,就只剩下了门房老张一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有些惆怅的自言自语说道 “王爷啊,您何时才能回来,老奴实在是有些受够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说罢,老张背着手,原本挺拔的腰板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有些佝偻的模样,一个人孤独的走出了后院。 金陵城外,热火朝天的新军军营里面,李承乾挥舞着手中的铁剑,一阵剑舞过后,周遭的数十位新军士卒只见得数道剑光闪烁,而后下一秒,他们就被李承乾给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这里面的有些士卒甚至连脚都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承乾喘了口气,手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眼神清冷的看向周围的这十几个士卒,将手中的铁剑插入剑鞘,李承乾脚步有些虚晃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别处。 而此时这一幕,正好被白起看在眼中。 司马错挑了挑眉毛,道 “将军,这二皇子殿下,实力不错啊,这般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修为,属下倒是有些羡慕了。” 而白起听到这话,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语气有些不明的说道 “确实不错,在本将原先的预想之中,二皇子殿下他,已经是超乎了预期,不过,这位殿下的曾经那些对手们,却将他彻底的拉开了距离。” “将军您是说,苦木他们?不是,苦木他的剑道真的已经大成了吗?他他,他年纪还没二十岁吧?这怎么可能吗?剑圣大人他老人家在苦木的这个年纪剑道也没有大成啊,苦木他,怎么做到的?” “本将也不知,但是此事是真的无疑了,苦木他,不止剑道大成,品级,此次从东巽回来之后,应该也有四品了,司马错,你如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进入品级了吗?” 司马错顿时垭口无声,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入了入了,一品,不过说真的将军,这一代的小辈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啊,比咱们那一代要优秀了太多。” “二皇子殿下他,现在一品根基还未打稳,现在的他,当务之急是需要稳住心境,可惜,就现在看来,二皇子殿下他谁的话现在也听不进去,只能自己面临了坎坷,才可以稳住自己的心境。” 白起微微的摇了摇头,李承乾自从来到新军之后,就他白起所见到的,几乎每一日都在不停的与军中士卒进行格斗,前些日子甚至都差点搞出了人命,这种决斗,有用是确实的,但是太过于狠辣,尤其是对现在的李承乾来说,这个方法如果长久下去的话,恐伤其根基。 这些,他白起都看在眼里,可惜他同时也明白,哪怕是他现在跟李承乾说了这些,李承乾也会不当一回事。 那位殿下的眼里,现在只有追赶苦木他们脚步这一件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局的眉目 新军军营。 李承乾坐在台阶上,一只手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铁剑。 这柄铁剑与当日李承乾刚刚出关从风不平手上讨教的时候所用的铁剑乃是同一把。 这柄剑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是寻常铁块锻造出来的,光从外表看起来,是没什么可以说道的。 至于实际掂量在手中的感受,那估计就只有李承乾自己才知道了。 反正现在但凡是与李承乾见过手的人对于这把剑都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这把剑完全没什么出奇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李承乾的这把剑都有些不如新军士卒分发的一些兵器。 你说苦寒剑吧,人家虽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什么名气,不过光是看和感受,只要是与使用苦寒剑的苦木交过手的人,哪一个不是不止记住了苦木,还记住了这把散发着危险寒光的好剑。 事实上,就连白起也没有注意到李承乾这把剑的异样。 然而李承乾自己心里却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是陪伴了自己将近十载的伙伴,虽然他看起来已经落伍,无论是材质还是锻造手法都落后了现在不少的普通兵器,但是身为南离皇室二皇子,李承乾又怎么可能会用不上好兵器呢?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哪怕是上过百兵谱的兵器,在李承乾眼中,都没有自己手中这把铁剑用的顺手。 李承乾一人坐在台阶上擦拭着铁剑,远远的,一堆士卒从李承乾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不由得对这个身份高贵的皇室中人另眼相看。 这个少年用自己的修为和战斗力,让他们这些从地方军抽调上来的士卒对这个二皇子的看法变得顺眼了不少。 毕竟军中可不似其他地方,这是一个全靠拳头说话的地方,而作为皇子的李承乾,这般年少的年纪就有了这样以一敌十的战力,怎能不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接受李承乾担任骑校尉这一件事呢? 说到骑校尉,李承乾作为离帝最宠爱的皇子,看样子都有些像是当作接班人培养的二皇子,让李承乾入伍,离帝怎么可能真就让李承乾从新兵坐起呢? 随便的找几个借口,再加上李承乾打服了不少人,一个骑校尉的名头,不就来了。 也亏得李承乾去的是这支新军,无论是名义上的军主姬无影,还是实际的掌权者白起,对李承乾都不会有什么下绊子的做法。 一个皇室供奉,一个曾经的师傅。 既然李承乾决意上战场,那么离帝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只能尽力的让自己的儿子在接下来的这一场大战之中大放异彩。 帝王家中无亲情,但,现在的诸位皇子里面,能入离帝眼且喜爱的,唯有二皇子李承乾。 而司马错则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李承乾的身后。 看着李承乾有些魂游天外,司马错轻轻的将手掌搭在李承乾的肩膀上。 李承乾突然感知到了一只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铁剑,扭身一道剑光闪过,虽然双眼未曾看到, 但是剑光已出。 好在司马错反应快,不然的话,就李承乾这一剑还真就要刺进他的腹部。 “司马将军?” 李承乾看见是司马错,愣了愣神,收回了自己的铁剑插回了剑桥,手中的手帕也塞入了盔甲包裹的衣服里面。 “嘿,二殿下,你这一剑可真够快的,好在本将军反应快,不然的话那可真就是挨了这一剑,躺在床上个把月了。” 司马错嬉笑着坐在了李承乾的侧边。 自从听了白起的那一席话之后,司马错的心中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白起的那番话和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难不成是打算让自己去开导一下二殿下? 反正实在不行就当是唠嗑,二殿下本来我觉得就不错,比金陵那位陛下顺眼多了,唠个磕又损失不了什么,再说了日后可还有一阵子时间要共同作战呢,提前跟二殿下打好关系,省的出什么岔子。 “司马将军过奖了,军营之中大可不必以皇子身份称呼,承乾来这里只为历练和为我南离出力罢了。” 李承乾语气平淡,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司马错这嬉笑的话语。 以司马错的修为,要是躲不过自己这一剑的话,那才是出了鬼了,司马错突然来找自己,李承乾心中还是有一抹疑惑的。 莫非,是师傅让司马错来的? 李承乾双眸闪烁过一丝微亮,自己的师傅很多,不过可以让自己承认的,只有三个人,其中就有白起。 如果是师傅让司马错来的话,那么师傅他这会是什么意思呢? 李承乾打算静下心来等待着司马错的回复。 “那本将便逾越了,李校尉,你对咱们这新军,可有什么看法啊?” 来了。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现在可以确定,这司马错就是被自己师傅派过来找自己聊天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问起自己对新军的看法呢? 这一想就是自己的师傅在考校自己有没有忘却当年的功课。 于是乎,在李承乾这么想的情况下,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其实我觉得,这支军队不应该称其为新军,因为这支军队无论是兵员还是武器的配发,甚至可以说到一系列的后勤保障都是由老练的老兵组成,新军当中可能会有一些从金陵临时征召的士兵,不过我看过招募令,招募令上的兵员招募渠道也都是从北军退伍士卒和京兆军的现役军官里面筛选而出,再加上又有从南方三州守备军之中抽调而出的优秀老兵,这支新军就我来看,只需一次磨合,而后经历一场大战,便可从大战中蜕变成为精锐之士。” 见司马错认真的听自己讲述,李承乾顿了顿,继续说道 “更何况武器的配发,这支新军的武器流水线走的是主战军团的配置,这已经是超规格的待遇了,还有就是这支新军现在的将领,无不都是我南离极为出类拔萃的上将,所以综合所看,就我看来,这支军队,待得战争结束后,拥有着晋升主战军团的可能。” 光听李承乾的这一席话,可能会被李承乾所描述的这些种种所赞叹,但是司马错说实话,他现在就想对此翻个白眼。 说了这么多,一点管用的都没有,全都是场面话,不过也还算看的透彻,自己也不能对这位二殿下要求太高是不是? 本来人家这还是头一次进入军队,能说出这些客观事实,应该也算是不错了。 “中原联军的分兵之事,李校尉你可知道?你对此又有何看法?本将想听听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畅所欲言即可。” 司马错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李承乾。 李承乾皱了皱眉头,思虑了一阵子后,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犹豫再三后,最终吸了一口气,看向司马错,道 “中原联军分兵三路,从三线进发,由新野县为始点,我军若想对抗,就我所看解决之法便是我军亦可分兵。” 司马错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李承乾,说道 “李校尉你可知,我军人数不过四万,中原联军三路就算是均分,每一路也有将近七万的人数。” 司马错刚想站起身走开,只听李承乾轻笑了一声,不慌不忙的说道 “司马将军所言极是,我军人数不过四万,若是分兵的话,反而更加容易被中原联军击破,但是我所看来,中原三路联军,一路走水路,这一路我军可请调荆州水军,荆州水军在水域上的战斗力,解决掉这一路中原联军,照我所看是绰绰有余的,反观剩下的两路联军,一路行踪还未经确定,一路的路线乃是十几年前中原联军的进军路线,如此的话,我军可分兵,一路只需守在长坂坡,人数不需太多,三千足以,司马将军,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您应该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吧?” 司马错双眼微眯,心道,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二殿下。 但是脸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撇了撇嘴说道 “李校尉还是年轻了,自己在好好琢磨琢磨吧,本将先去巡视别的地方了。” 说罢,司马错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李承乾的眼前。 而李承乾,则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司马错越来越远的背影。 他知道,司马错看出来了,而且司马错的这个反应,也说明了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动心了,觉得是个可行法子。 接下来,就等着司马错将自己说的这番话,传给师傅,看看师傅是如何决策的吧。 李承乾站起了身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柄,莫名的摇了摇头,扭身走上了台阶,掀开帘子,进入了自己的营帐里面。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司马错,则是躲在一处栅栏后面,观察着李承乾的这一举动。 “啧,老大他的这个徒弟,倒是有些鬼才,三千人驻防长坂坡,嘶,我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还有长坂坡这个地方呢?” 赶紧跟老大说说,看老大是怎么看的。 只要白起也觉得此事可行的话,那么这不就有了些破局的眉目了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五人回南离 “那么,便送你们到此了,再往前的话,就到了你们南离的势力范围了,贫道的身份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那么总归会有一些麻烦产生的。” 木德老道士笑吟吟的牵着周不疑的小手,看向周不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一股爷辈看向孙辈的慈爱眼神。 这个周王府的小孩子,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木德老道士却从周不疑的身上感觉到了不少他这个老头子缺失已久的感情。 “木德爷爷,您,会出手吗?” 周不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都有一些微微的颤抖,看向木德老道士的目光也有些挣扎和纠结。 而木德老道士在听到周不疑的这话后先是愣了愣神,随后恢复了那副笑意,摸了摸周不疑的脑袋,道 “不疑啊,你也知道,爷爷在东巽的身份,有些事情,爷爷也无法决定的。” “可是爷爷您明明那么强了。” 周不疑的眼眶不知为何在此时竟是有些湿润。 这个小孩子,是真的不想在战场上看见木德老道士的身影。 更何况,这场战役南离的主帅还是自己的父亲。 “不疑啊,你要知道,爷爷的修为无论到达了什么地步,爷爷仍然是东巽人,为国出力,于情于理都是不容许爷爷拒绝的。” 木德老道士也开始有些犯难,毕竟看着眼前的周不疑都开始了抽泣,然而自己是真的无法给与周不疑这个保证。 于是乎,木德老道士只能是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站在不远处的苦木。 苦木自然是注意到了木德老道士看向他的眼神,如果按照以往的话,苦木是根本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说什么话的,因为周不疑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于苛刻了,木德老道士那可是东巽的基石之一,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乎着东巽国运的大事上,听从你一个敌国小孩子的话呢? 但是要不是木德老道士的出言,自己也不会知道那天罗针毒素的事情,犹豫再三后,苦木上前拉过周不疑,有些歉意的向木德老道士鞠了个躬,沉声说道 “木德前辈,大恩不言谢,您且慢走,世子他,由我看着就好。” 木德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双眸看向正在照顾着苏醒过来的忽地笑和黑十三二人的齐无恨,再看了一眼苦木和被苦木拉入怀中的周不疑。 木德老道士抿了抿嘴,脸上挂着笑容,扭身上了马车,驾着马车转头驶向了远方。 “木德,爷爷。” 周不疑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态,眼珠顺着眼眶滑落,滴在了地面的泥土上。 一方,是自己的父亲。 一方,是待自己如后辈的木德爷爷。 苦木的神情,也是在这一次,头一回的有了些许的波动,低头看向将头埋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周不疑,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 倒是忽地笑的微弱声音传来。 “不疑,不疑。” “不疑,别哭了,忽地笑在叫你呢。” 苦木低下身子用手掌 擦拭了一下周不疑脸上的泪水,神色也褪去了那以往的清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硬挤出来的难看的不行的笑容。 “不疑,木德前辈他,毕竟是东巽,咳咳,毕竟是东巽的,咳咳咳。” 忽地笑尽力的想说着些什么,可是现在的他,一用气息说话,无论是多么的微弱,都会带动着他受创的肺部,紧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咳嗽和只有他能感受到的疼痛。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憋住吧,好好歇着,过阵子我还等着跟你一块上战场杀敌呢。” 齐无恨见状从行囊里面翻出了一枚木德老道士临行前交给他们的药丸,打开了水囊,小心翼翼的喂忽地笑吃下。 而后齐无恨再度拿出手帕,帮助忽地笑擦拭着嘴角上的一些残留物。 “别谢,老子就是不想看你这个家伙在这里挂了,老子还等着日后你恢复之后跟你再打上一场呢。” 齐无恨恶狠狠的对着欲言又止的忽地笑先声说出了这话,也算是将忽地笑的嘴给堵住了。 “世子殿下,您就放宽心好了,这场战役无论结果如何,木德前辈和周王爷他们都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照顾完忽地笑之后,齐无恨再度看向周不疑。 在他看来,周不疑现在之所以这副模样,就是在担心木德老道士和周敦颐二人在战场之上相遇,然后难免会有些摩擦,会不会因此而造成什么无法预计的后果。 不过这个想法,那简直就是扯淡一样的不是吗? 先不说能对木德老道士造成威胁的此次南离军队里面有几个人有这能力,就说周敦颐,周敦颐要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话,那早在十几年前的那场规模更大,席卷大陆大半国家的战役之中出了事了,哪里还轮得到今年的这一仗。 “对了苦木,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该去哪?” “回金陵。” 苦木皱了皱眉头,现在他们这一行人,还有战斗力的就只有他和齐无恨二人,虽说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已经算是南离境内了,不过带着两个伤员去商州找周敦颐,能不能帮的上忙是一回事,会不会给周敦颐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就苦木看来,他们一行人还是先行赶回金陵向离帝复命,了却了此间事,再想下一步的安排。 更何况回了金陵之后,就忽地笑和黑十三的伤势也会愈合的更快一些,金陵的医疗水平,大不了去把姬无影给绑过来。 等到忽地笑和黑十三痊愈的差不多了,他们一行人也好再整装出发赶赴战场。 时间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 最起码现在,苦木还没有看到两国交战的消息传出,而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战争留下的痕迹,连逃荒的难民也没有。 “我想也是如此。” 齐无恨点了点头,同意了苦木的安排。 “不过,十三这个大个子,怎么办?我可背不动十三。” 苦木刚刚松缓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确实,黑十三,确实是个难办的点。 体修的一大特点就是, 他们的身材,都是同龄人之中最为出类拔萃的,而体重,也是一样的,当然这里面或许会有一些例外。 但是看着这跟铁塔一样的黑十三。 很显然,黑十三并不是那个例外。 “你的意思是,让我背?”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这驾驶好像就是在说,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吗? “难不成你想让世子他背着十三?” 齐无恨撇了撇嘴。 苦木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回头看了一眼傻笑着看着自己的黑十三。 苦木的脸上哪里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现在的他内心的波动早就已经波澜四起。 接下来的一幕,就很有戏剧性了。 齐无恨将忽地笑背在身上,两只手垫着他们一行人的行囊,健步如飞,丝毫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至于苦木。 苦木的身子已经被压得半弯,远远的看去,更像是能看得出来是黑十三的身影,压根看不到苦木的任何肢体,也可以说,黑十三的这铁塔身材,在苦木的背上之后,除非离近了看,否则的话,你根本注意不到黑十三下面还有一个人。 背上黑十三,一只手牵着周不疑,苦木艰难的走着每一步。 这齐无恨。 真的是,欠揍。 苦木咬了咬牙,为了背起黑十三,苦木甚至都调动了内力附在他的背上,黑十三是受了重伤没错,但是体修修炼的本来就是身躯,尤其是黑十三这么一个作为体修能够登上潜龙榜的体修修士来说,他的身躯早就被锤炼的坚不可摧。 同样的,重量也是蛮重的。 要不是苦木调动了内力,说不定现在的他哪怕是勉强背起来了黑十三,估计走一步都会艰难不少。 “苦木,你这家伙别苦着脸了,你以为木德前辈随便的将我们丢在一个地方?嘿,木德前辈他将我们丢在的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一个县城不过才十公里而已,等到了那个县城之后我们再租个马车,到时候你就轻松了,现在还不快点。” 齐无恨难得看见苦木这副模样,自然是要对着苦木打趣一二的。 单打独斗,三个自己也不是苦木的对手,但是现在这,嘿嘿嘿,苦木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苦木不想说话,只是用鼻息嗯了一声。 齐无恨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可是他却忘了此时他的背上还背着忽地笑。 而刚有些困意闭上双眼准备睡上一阵子的忽地笑,则是被齐无恨的这一耸肩给戳到了下巴。 “你这家伙,干什么呢给这。” 忽地笑咳嗽了两声,明显的,服下了药之后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对着齐无恨就破口骂道 “别忘了你现在身上可还背着一个病号了,小心等回了金陵之后我向陛下告你一状,告你虐待同胞。” “好好好,这位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您安生歇着,小的不乱动的。” “这还差不多,还算长点眼色,哼哼哼。” “咳咳咳,咳咳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罗针的再现 白家老帅剧烈的咳嗽声,从营帐里面时不时的向外传着。 而营帐外面,一脸担忧神情的艾嵩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要不是门口白家亲卫的人拦住,他艾嵩早就冲入了营帐。 “你们,你们都是跟随爷爷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爷爷的身体情况?爷爷他一直都在咳嗽你们听不到吗!?” 艾嵩对着面前的这两个白家亲卫手指指着他们,语气怒不可遏的质问着他们。 “少主,这是老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老帅的营帐。”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白家亲卫面容死寂一般的面无表情说出了这话。 但是紧接着,艾嵩后退了一步,顺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利剑,直接指向这名亲卫的脖颈,满腔怒火的大吼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里面的人不止是我的爷爷,他也是你们跟随了二十几年的元帅,你们,你们的耳朵都是聋了吗?你们听不到我爷爷他在咳嗽吗?” 要是普通的咳嗽也就算了,但是白家老帅这都快要将肺都咳出来的架势,属实是无法让艾嵩不担心。 “少主,请遵从老帅的命令,您无论怎么威胁我都是没有用的。” 等待着艾嵩的,仍然是这古板的回复。 艾嵩再也忍不住了,他胳膊肘一动,手中长剑应声而划过天际,直刺这名亲卫的左肩。 这充满着怒意的一剑,但是艾嵩却还没有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所以他的这一剑所刺的方向也就从了脖颈的要害处变成了左肩。 他只是想逼退这二人。 然而这实打实的一剑,只听见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响过之后。 只见艾嵩手中的长剑,早已不在了他的手中。 另外一名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吭声的白家亲卫手上,不知何时,竟然将艾嵩的长剑给夺了过来,此时的他正在手中把玩着这长剑。 “你!快把我的剑还给我!” 艾嵩怒吼道。 “少主,您现在都已经对我们二人拔剑相向了,怎么?我把你的武器抢了过来,你就无计可施了吗?” 这人正眼都没有看艾嵩一眼,语气里面也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你,你。” 艾嵩听闻这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传入耳中,双拳一握,脚掌暗自使力,一记直拳直接就要砸向这人的脸上。 然而,下一秒之后,艾嵩的这气力十足的一拳,却被那年纪较大的白家亲卫给轻松的用手掌接了下来。 死死的捏着艾嵩的拳头,无论艾嵩怎么的挣扎,如何的使力,哪怕是调动了内力,仍旧纹丝不动,丝毫挣脱不开这人的手掌,到最后搞得艾嵩的脸都被涨的通红了,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少主,您先冷静下来可好?” 年老的这白家亲卫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的看向艾嵩如此说道 “您以为老帅他这般状态我们会不担心?错,未经老帅允许不让其他人进去,就是 老帅染病之后下的一条死命令。” “染,染病?” 艾嵩捕捉到了这人话语之中的重要讯息,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了出来后,猛地一回神,双眸瞳孔一缩,声调微微颤抖的说道 “爷爷他,染上了什么病?” 就是艾嵩问出这话的同时,那个拿着艾嵩长剑把玩的白家亲卫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自己这个老大哥,对着他瞪了个眼,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把老帅染病的事给说出来了?” “无事,少主知道此事也是应该的。” 紧接着,看着艾嵩慢慢冷静下来的神色,年老的这白家亲卫松开了握着艾嵩拳头的手掌,压低了自己的音调,对着艾嵩小声的说道 “天罗针。” 艾嵩脸色瞬间苍白,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罗针的威名,在南离,不,在整个南方大陆,无论是上一辈的老人还是这一代的人们,对于天罗针曾经留下的一桩又一桩铁一样的事实来讲,都可以谈得上一个闻风丧胆之称。 怎么会? 自己爷爷,怎么会染上了天罗针? 这玩意,这玩意不是被国内那些家伙给保管的严严实实的吗? 可是,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让自己的爷爷染上了此毒。 艾嵩方寸大乱,双腿也瞬间的站不稳了身子,险些就要倒了下去,还好一旁的白家亲卫眼疾手快,连忙搀住了艾嵩。 年老的这位白家亲卫安慰的语气沉声对着艾嵩说道 “少主,您且放宽心,老帅已经将天罗针的毒素给运用内力暂时压制了下去,现在看来应是可以支撑个吧月的,在老帅出事的当天,亲卫里就派遣了一人火速赶回金陵去请姬供奉前来医治老帅了,算算日子,姬供奉现在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了,没什么,时间事可以来得及的,少主。” 但是说了这么多,艾嵩此时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现在脑海里,就只充斥着有关于白家老帅身染天罗针这几个字眼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烁着,跳动着。 艾嵩的双目渐渐的失神,变得空洞。 那把玩着长剑的白家亲卫此时将长剑插回了艾嵩腰间的剑鞘,见艾嵩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这老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少主他估计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算了,我还是将少主扶回少主的帐篷里面吧,你好好看好,可别让人溜进去了。” 说罢,这人一把手搭在了艾嵩的肩膀上,就带动着艾嵩转身往前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而艾嵩,这时候也跟个提线木偶一样,双目空洞没有任何神色,面容也是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整个人就这么,被这名白家亲卫给带着往前走。 而看着这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年老的这名白家亲卫无可奈何的神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而紧接着他身后的营帐里面就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是,嵩儿吗?” 这名白家亲卫皱了皱眉头,他自然听得出来这 是老帅的声音,闭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很快的,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枚小棋子插在泥土上,一只手掌调动着内力微微向着小棋子一震,紧接着他便转身小跑着掀开帘子进入了营帐。 “是,嵩儿在外面吗?” 而营帐里面此时的白家老帅则是与半个多月之前初到这里的样子的差别宛若云泥。 现在的他,脸上的老人斑尽显无疑,头发也是披散在外,整个人也褪去了甲胄,换上了一身宽大的长袍,半个身子趴附在桌子上,借着跳动着的烛火,双眸浑浊的想要努力的观察着上面的地图。 在看见这名亲卫进入营帐后,白家老帅抬起了头,语气虚弱的说道 ”刚刚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是嵩儿吗?“ ”是的老帅,是少主没错,少主他这几日一直在帐外如此这般,到了今日,少主应是失却了耐心,想要直接冲入营帐,最后还是被我们二人拦下了。“ ”嵩儿他,还是这么的冲动啊,咳咳咳,还是稳不住自己的心境,咳,现在,怎么又安静下来了,嵩儿他如何了?” “请老帅恕罪,我刚刚,告知了少主您身染天罗针的事,少主也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一瞬间整个人失了神,是白狼他将少主送回帐篷的。” 这白家亲卫说到此处跪了下来,双手一拱,低下头,虽然他在外面说的是艾嵩知不知道此事无事,但是终归这件事白家老帅还是没有任何的意思表露而出,他这样的擅自决定,实乃罪过。 然而,意想之中的责罚没有出现,白家老帅却是轻笑了一声,但是笑了没多久,就变成了咳嗽。 “你啊你,此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嵩儿他迟早也是要知道此事的,告知了也无妨,嵩儿他要是因为老头子我出了事就变得方寸大乱失神落魄怎么也找不回来,那么就证明嵩儿还是没有长大,还需要磨砺。” 语气虚弱,声音沙哑,白家老帅现在,哪里还看得出来半分的威严和气势,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白家老帅现在的这个模样,甚至都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个人到末年的风烛老人一样。 这名白家亲卫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头还是低着,他语气里面有些自责的说道 “老帅,是我无能,竟然让天罗针刺入了您的体内。” 白家老帅艰难的抬了起来自己的手摆了摆,沙哑的说道 “此事怪不到你的头上,是老头子太放松警惕了,呵呵,没想到国内的那些家伙到了现在这个年头还是贼心不死啊,天罗针,都用到了老头子的身上。” 白家老帅顿了顿,现在的他不止脸色苍白,嘴唇也是一样,整张脸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红润在里面。 “是我们太放松了,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家伙也该收起了那份心思,哈哈哈,咳咳,没成想到头来还是算错了一步,那些家伙,还是贼心不死,而我们,也是如同当年的那样遭受他们的忌惮。” 而且,应该也不止老头子这边,出了这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南越王的鬼胎 “陛下,新军的整合已经步入了正轨。” 姬无影难得的穿上了一身官袍,神态严谨的对着盘腿坐在卧榻上的离帝拱手说道 “姬将军,这个称呼,你可还适应?” 离帝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书卷,端起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脸上挂着些许清淡的笑意。 姬无影苦笑了一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顿时变得有些拘谨了起来,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陛下,这,将军一称,咱属实是有些担不上,新军的主要整合和一些训练安排都是白镇军和他的两位副手左右两位将军来负责的,咱一个门外汉,不添乱就好了。” 离帝看着姬无影这拘谨说话磕巴的样子,放下了茶杯大笑了几声,对着站在一旁的乾公公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当初在皇宫里威武不凡的姬供奉去了军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羞涩的跟个小伙子一样,这军营啊,倒真是让朕意想不到。” 乾公公附和着离帝的大笑轻笑了一声,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姬无影,对着离帝回道 “是啊陛下,当初在皇宫里面的姬供奉可是威风不凡,老奴也想不到,短短半月时间的军旅生活就能让姬供奉变成了现在这样。” “陛下,您可就绕了咱吧,咱本来就是一个门外汉,对于打仗指挥军队这种事情本就是一窍不通,所幸陛下您派遣了白镇军他们前来新军帮助咱,不然的话,咱是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姬无影面露苦涩,说这话的意思当然是为了想在离帝面前为白起他们请功,毕竟白起的实力他姬无影这阵子可是亲身的体会到了不少,倒也不愧是上个时代的南离翘楚风云人物,更何况再加上姬无影也想通过这话,来试探一下离帝现在对于白起他们的态度和口风是个什么样子。 至于离帝听见了白起的名字之后,笑容顿时停滞了下来,一根手指轻轻的叩在卧榻上,语气有些莫名的变味道 “白起,他现在可好?” “白镇军与当年相比自然是相差巨大,不过白镇军身上的那抹英姿咱仍然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么些年过去了,白镇军的心性也磨平了不少。” 姬无影连忙这么回答着离帝,离帝既然都问这话了,那就表达着离帝对于白起来说,心里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那怨恨,只是不知道,对于当年的那件事,陛下心中到底释然了没有,如若释然了的话,那么白起回归到当年的地位,估摸着也是指日可待了。 “如此么,倒也不错,说来朕与白起也十几年没见了,乾公公。” “老奴在。” “派人去城外军营传召白起,就说,朕想问他几个问题。” “老奴遵命。” 乾公公走出殿外,招呼过来了一个小太监,对着小太监耳语了一番后,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开了,而乾公公,也是扭身走回了殿里,重新站到了离帝的身侧。 “姬将军。” “陛下有何吩咐请讲。” 离帝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半躺在卧榻上,对着姬无影说道 “你说,朕是不是要 传召南越王进宫一趟。” 姬无影眼色瞬间一亮,连忙回答道 “陛下,您召见白镇军的话,大可不必再传召南越王进宫,白镇军若是许久未见南越王的话,陛下大可在召见白镇军之后许白镇军单独拜访南越王即可。” 离帝听闻之后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姬无影的说法。 呼,还好还好。 姬无影心中想道,还好自己反应的够快,劝住了陛下再召见白起的同时再将南越王召见过来,虽然这最初看起来像是一个要发展出君臣和睦,冰释前嫌的桥段,但是姬无影仔细一想,这种桥段绝对不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 首先这位陛下就不是那种胸怀宽广的人,这位陛下,啧啧,都担任皇室供奉这么些年了,姬无影还不知道,如今的这位陛下看起来倒是好说话,和善的很,但是其实真实的情况却是极度的小肚鸡肠,嗯,他却是不好这么说,但是实话实说的话,如今的这位陛下,心胸,有些狭隘了。 所以的话,要是再把曾经这位陛下的对手,白起当年的主子,如今的南越王召见过来的话,发生的绝对不会是君臣和睦冰释前嫌。 发生的,肯定是南越王被软禁在金陵,对,软禁在金陵,连南越都回不去那种。 这位陛下,到时候肯定会因为看见了南越王和白起二人同处一地,紧接着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一幕幕,再度对南越王心生忌惮,而后的结果就是,软禁南越王,用南越王的性命来要挟白起为南离继续卖命。 这种事,哼哼,这位陛下做得出来。 毕竟当初可是有过前科的说,现在在搞出来这一揽子,姬无影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好了,在白起来之前,朕要歇息一会儿,乾公公,姬将军,你们二人先退下吧。” 离帝疲惫的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而后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他已经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了,也没什么胃口,现在只觉得困意席卷全身,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遵命。” 乾公公说完这话之后,轻轻的拽了一下姬无影的衣袖,二人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殿中,将殿门关上之后,二人站在高台上俯瞰着皇宫。 “姬老头,你想帮白起?” 乾公公此时没有了刚刚在殿中的那般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桀骜,他斜眼一瞧姬无影,语气不善的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 姬无影挑了挑眉,一只手按在了石柱上,看也不看一眼乾公公,随意的回答道 “如何?老头子要帮白起,你个老太监有异议?” “南越王心未静,此时白起不宜复出,此事你是知道的。” 乾公公冷眼看向姬无影。 “是,老头子知道南越王这些年里都是耍着一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不过,老太监,你也要知道,白起他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心气十足的他了。” 乾公公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别处,思虑了一阵子之后,再度看向姬无影,道 “你有把握吗?” “看待会陛下召见 完白起之后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此事并无任何把握?还是说这压根就是你这个老头子心中的猜测而已?” 乾公公上前一步,差点就要拽起姬无影,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姬无影佝偻着腰,后背依靠在石柱上,正面看向乾公公,道 “老头子总得看看陛下现在对白起是个什么态度才能下结论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姬无影神秘得一笑,对着乾公公卖了个关子,高深莫测得说道 “陛下召见完之后再跟你说。” “你这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乾公公这次干脆就直接拽起了姬无影,将姬无影活生生得抬起了地面,难以想象,姬无影好说歹说也是一个沉浸在品级修士之中多年得老牌修士,然而在乾公公面前,现在却是跟一个小鸡仔一样没有任何得还手之力。 过了几息之后,乾公公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将姬无影放了下来。 “南越王,背地里所做的事情,远不止你所想得那么简单。” 看着姬无影洗耳恭听得模样,乾公公再度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高台边上,看着远处,缓缓得开口说道 “我执掌着的锦衣卫,在南越设有一处分部,但是,那个分部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渐渐的脱离了我的掌控,去年年底我派遣了金陵本部的一些人前去调查此事,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南越王在这些年里一直都在暗中收敛钱财,结交了不少地方官员拉拢了不少地方将领,无论是边军的将军还是什长,只要能拉拢的,南越王一直在积极的拉拢。” 说到此处,乾公公的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沉寂了一阵子后,他继续说道 “南越分部的锦衣卫,原本早就该将此事汇报与我,然而南越王却用了各种手段拖延了他们汇报此事的进度,金钱富贵,美妾权势,但凡能许诺的,南越王都用上了,到了后来,南越分部的锦衣卫,就慢慢的倒向了南越王,如若不是我派遣了金陵本部的人前去秘密调查的话,恐怕时至今日,我还对此蒙在鼓里。” 姬无影听闻此言,面色微微一冷,他是从坊间听到了一些有关于南越王图谋不轨的事情,不过他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过也是从乾公公这个锦衣卫头子的嘴里听到了这些事情,才让姬无影知道,原来那南越王背地里竟然真的就贼心不死,并且还对此付诸了行动。 “南越王,私造龙袍,伪造玉玺,拉拢边军将领,即便是被迫来了金陵,也在有意无意的结交着朝中大臣。” 乾公公冷眼道出这些。 这句话里面,任何的一个罪名,都可以将一个人打入死牢,任何的一个罪名,都足以让姬无影为止瞋目结舌。 “你,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南越分部的锦衣卫本就是一些老迈之徒,到了年纪自然贪财好色,我原本是想着当初裁掉他们,给他们一笔安家费,但是陛下却下令让他们去南越组建分部,呵呵,果然还是被南越王给拉拢到了南越王门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策府校尉白起? 待得白起出现在了殿外的时候,姬无影和乾公公二人的闲谈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见了乾公公和姬无影的身影,白起双眼微眯,这两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白镇军来了啊,陛下在殿内等你许久了。” 乾公公恢复了在离帝面前的神态,语气平淡的对着白起问候道,他与白起并没有什么可说道的关系,就算是白起十几年前还在军中任职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与这个年轻将军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毕竟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的白起,都没有什么资格让他乾公公前去与其结交攀谈。 白起点了点头,面色没有什么变化的拱手一辑恭敬的回答道 “姬军主好,乾公公好。” 姬无影连忙摆了摆手,不耐烦的一只手暗自戳了一下乾公公,而后对着白起说道 “白将军先在殿外等候一会儿,先让乾公公去请示一下陛下。” 白起点了点头。 乾公公转了个身对着姬无影翻了个白眼,而后走向大殿推开了殿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过了没多久之后,乾公公再次走出了殿外,对着白起朗声说道 “白镇军请进。” 白起再度对着乾公公拱手一辑,将腰间的佩剑取下放在了地上,而后自己走上了台阶,跟在乾公公的后面进入了大殿。 殿里面的离帝此时也起了身,只不过还是那般的半躺在卧榻之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衣摆垂在地上,看见了三人走进来了之后,见他们要跪下行礼,离帝摆手严声说道 “免礼,不用跪了,来人,给姬将军和白将军赐座。” “多谢陛下。” 姬无影道出这话,而白起只是拱手表达了一下感谢,并没有说出什么话。 说实话,这也是白起时隔十几年的第一次再度见到了离帝。 十几年过去了,离帝,也变化甚大了。 当年的那般种种模样,在如今的这位离帝身上,已经让白起看不出来了,不过这也正常,身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原本该会的也会因为时间的磨砺还学了个七七八八,至少,现在的离帝,已经不似十几年前那样的稚嫩了。 “白将军,这十年以来,在江陵过得可还好啊?” 离帝拿起了乾公公刚刚给他沏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感觉着这茶水之中的一丝韵味,闭上了双眼,好似他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然而无论离帝问的这话是有深意还是真就是随口一问,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场除去离帝的三人,都不认为离帝的这个问题没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白起微微凝眸,稍作思考后开口说道 “回陛下,臣这十年在江陵过得挺好的,这些年里,臣在荆州老州牧大人的帮助下拜读了不少传世文章,也习得了不少文学宝典。” 离帝睁开了眼,将茶杯放在了乾公公的手上,略微提起了一点兴趣,有意思的说道 “哦?如此么,那朕可否问问白将军,你 这十年之中,都拜读过哪家的传世文章,或者说,白将军,你,学的又是哪家的文学宝典?” 场面上的气氛顿时随着离帝的这话而紧张了起来。 是的,与上一句的问话相比,离帝的这一句话,在姬无影听来并看来,离帝对白起,已经动了些许的杀意在里面,不过,这也就是姬无影一个人的猜测罢了。 乾公公对此也只是冷眼看向白起,耐心的他,正等着白起的回答。 “启奏陛下,臣拜读过最多的乃是董老的文章,学的,自然也是儒家的学说。” 白起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漂亮。 姬无影暗暗的对着白起这个回答竖起了大拇指,白起的这个回答简直就是恰到好处,正好化解了离帝对白起的杀意,不错不错,这白起看来脑子里还不是一个政治白痴。 为什么姬无影会这么想呢? 白起话中的董老,正是现今活跃在江陵文坛上为数不多的儒家大儒之一董仲舒,而董仲舒的思想以及学说向来都是已君为贵,也正是董仲舒首创了天人感应的学说,以此来彰显并维护君主在一国之中的崇高地位,再加上儒家学说本就是提倡忠君思想,白起说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在告诉离帝,现在的他已经放下了曾经的仇恨,一心只忠于南离,至于忠不忠于他离帝,这就要看离帝是否在他白起心中,是否是那可以感应上天服万众的君主了。 而离帝此时的反应也是微微一滞,随即开怀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点了点白起说道 “你啊你,这十年过去了,倒也变得圆滑了不少啊,看来这十年里面,江陵,倒是让你白起的心性和棱角磨平了不少。” “全赖陛下栽培尔。” 姬无影听到白起这么说,顿时皱了皱眉头,看向白起,你这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打陛下的脸吗?你说这话不就是点名了说陛下的吗? 完了完了,你这白起,刚刚还以为你不是一个政治白痴,现在看来,你真是不亏这十年呆在江陵的软禁生活。 然而姬无影意想之中离帝的反应却没有出现。 离帝笑骂着摇了摇头,道 “你这家伙,换着法来埋怨朕不是,好了好了,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朕已逐渐明白了当年所做之事的失智,这样吧,白起,你这十年以来可有什么愿望可以向朕提出,如果朕办得到的话。” 这离帝的反应倒是惊讶到了姬无影,搞得姬无影都愣了愣神,不是吧?这唱的是哪出戏?陛下怎么没有下令把白起交到这个死太监的锦衣卫天牢?嘶,怎么搞了半天陛下还说要满足白起一个愿望? 这是老头子印象中的那个陛下吗? 而白起对待离帝的话语,面色不改,不卑不亢的平淡回答道 “臣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可以改善南方三州之困境,如此的话,臣与陛下,当万死不辞。” 瞬间,在白起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之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乾公公与姬无影同时皱起了眉头,看向白起的眼神也随之不对了起来。 这个白起,什么时候提起这茬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提起来,南方三州与其他州部的矛盾那是陛下可以轻松解决掉的吗? 这个白起,还是太冲动了。 良久的沉默,最终还是由白起说出了话 “陛下,除此之外,臣再无其他所想。” 啧,这白起,这不是要挟陛下吗? 姬无影咬了咬嘴唇,心想完了,白起这家伙是嫌陛下还不够头疼这件事吗?这件事要是你一句话就能办成的话,先帝们不早就将这个隐患给解决掉了,还会留到现在? 就这自己还想着如何帮上白起一手,想个屁,这白起简直就是猪队友,自己往火坑里面跳,跳一次也就算了,老头子把你拉上来,你他娘的还一直往里面跳。 然而离帝就这么注视着白起,二人四目相对了许久之后,离帝开口说道 “这件事,朕现在还办不到,不过,朕可以将天策军暂时交到你的手上,由你全权指挥。” 离帝的这句话,算是彻底的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天,天策军? 姬无影脸部顿时一阵抽搐,这天策军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玩意,这玩意对于南离可是意义非常的一支军队。 天策军虽然不是隶属与南离主战军团的编制之中,但是它却也并不是南离的地方军,也可以说,它在南离的地位,比任何的一支主战军团还要高,哪怕是拱卫皇城的禁军,与其相比都之会有所不如。 天策军没有隶属于主战军团的编制之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支军队以往的历任军主,都是由历代离帝担任,由离帝担任军主的这么一支军队,它会有多少上场参加战役的机会? 不过虽然没怎么参加过战役,但是天策军的战力向来都只会是南离的第一梯队,但凡是进入天策军的,都是从战场上经历过数次生死而杀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才会被天策军选中,成为只听命离帝一人的军队士卒。 将这支军队交托给外人统领,放眼南离近百年,这是第二次发生了。 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周敦颐担任南离兵马大元帅的时候,那时候的天策军也暂时的听命过周敦颐一阵子,待得战争结束后,周敦颐就指挥不动天策军的任何一人了。 周敦颐还好说,毕竟那可是上一代皇子里面的领袖一般的人物,再加上人家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室中人,天策军听命与周敦颐,也算是说得过去。 只不过现在这白起? 难听点说,这白起的前科那可是曾经跟随过南越王想要推翻如今这位陛下统治的乱臣,而现如今这位乱臣却要执掌天策军,这传出去,得是多大的一个笑话啊。 不过看起来,离帝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起楞住了。 然而离帝却轻笑了一声,叫来乾公公,对着乾公公耳语一番之后,离帝重新看向白起如是说道 “新军,白将军还是担任统领一职吧,天策军,白将军就去天策府任一个天策府校尉,统辖,两千天策军。” 第一百五十章 与中原交易的那人 待得白起走出了大殿的时候,走下了高台,回首望了一眼缓缓关上了的殿门,此时的他恍若隔世,双手紧紧的握着,额头上的细汗,只是一处,姬无影也没有察觉到,其实白起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在等待离帝回话的时候,身上的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全身,他白起又不是傻,他当然知道在离帝面前提出南方三州这个事情无异于是揭开离帝的一块逆鳞。 当然,提出那个问题,只是白起的一个奢望,他并不指望离帝应下自己此事,甚至于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被离帝再度流放江陵的准备。 然而,答案虽然还是拒绝了,不过两千天策军的兵权,以及挂名天策府校尉的身份,都让白起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离帝,也可以说,这时候的白起,已经看不透了如今的这位陛下。 天策府,目前为止只有两位编制内的官员。 一位,就是挂名天策府上将军的离帝,另外一位,就是天策军的统领。 而今天,天策府的第三位编制体系内的官员出现了,那就是天策府校尉白起。 天策府在南离的地位并没有多么的位高权重,因为这个府邸的职权只有掌管天策军,当然,还有一个职权,只不过这个职权往往都没有被离帝或者那位天策军统领使用过,而让人都慢慢的淡忘了而已。 那个职权便是天策府总督南离全员军事,无论是任何一支军团,哪怕是主战军团,在名义上,都是要听从天策府的调度。 不过这个职权先是因为离帝和那位天策军统领没有使用过,而且这个职权也算是变相的分了兵部的权柄,所以也就成了一条名义上的职权了。 然而这并不影响白起现在的感触良多。 自己这算是,成为了陛下的亲信? 白起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自己摇身一变又在天策府挂了一个校尉的名头,这不就是离帝向外说自己白起成了他的亲信吗? 真当天策府的兵权这么好拿的吗? 白起摇了摇头,苦笑连连,他对于此也没有什么要回绝的想法,反正天策军的两千兵权挺香的,被人当成离帝的亲信就当成吧。 而看着白起渐行渐远走出了午门,姬无影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乾公公,问道 “哎,老太监,你说陛下此举是怎么个意思啊?怎么还把天策府的兵权分了两千到白起的头上了?” 乾公公冷哼了一声,并未睁开双眼,只是冷冷的回答道 “这不正如你所意吗?天策军的战斗力,一直都是我们南离军方最大的一张底牌,哼,这白起倒也是运气好,居然得了陛下的喜爱,两千天策军,对付中原那些软脚虾,不知能挡得住多少人。” 姬无影听着乾公公这冷嘲热讽的语气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 “你这个老太监,瞎吃什么飞醋,不就是这么些年了一直都进不去天策府的编制吗?至于吗,你看看老头子都当了多久的供奉,不也还只是个供奉。” “你现在 是一军之主!” “那你咋不说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呢?他娘的那可是正三品的编制。” 乾公公被姬无影的这一句话给怼的顿时哑口无言。 姬无影哼哼了两声,继续说道 “你个老太监,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还不够你得瑟的吗?还想着混进天策府,做你的美梦去吧,你丫的一个正三品的编制你知不知道朝中六部有多少侍郎惧你?” “天策府这么些年被冷落成什么样子了?兵部的寸寸紧逼,你姬无影扪心自问,天策府现在除了六千天策军以外还剩下什么?这跟先帝设立天策府伊始时候的志愿又差了多少?” “所以现在陛下不是让白起入了天策府嘛,你这老太监,咋的,天策府就非得让你个老太监进去了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省省吧,你个老太监要是入了天策府,你信不信第二天你的锦衣卫指挥使就不保了,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已经让多少人惧你怕你了,再来一个天策府的编制,你个老太监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身为局外者,姬无影看的远比乾公公透彻,现在他眼中的乾公公,已经被天策府给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这个老狐狸,还真是先帝的死忠。 “你敢说你在锦衣卫指挥使和天策府的编制两者之中选择其一,你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天策府的编制吗?你个老太监,醒醒吧,锦衣卫指挥使才是最适合你的位置。” 乾公公睁开自己的双眼,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是了,锦衣卫的指挥使,才能让他更好的维护离帝的权柄,天策府的编制,只是他这个老太监对于先帝生前的遗憾而所想的罢了。 看着乾公公想通了之后,姬无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放心,白起他,比你这个老太监更适合进入天策府,天策府需要的,只是血气方刚的军人,你个老太监还是乖乖的当你的锦衣卫指挥使得了。” “谢了。” 乾公公没有管乾公公口中的一抹打趣,他抬头仰望着天空,顿了顿之后,说道 “对了,老家伙,中原联军的吴起,有动向了。” 姬无影顿时来了劲,连忙问道 “快说快说,你这个老太监,怎么不在刚刚白起在的时候说这事。” “刚刚被那位天策府校尉的任命给弄得将这事抛在了脑后,现在回过神来想起来,中原联军的吴起,要走博望坡,从长坂坡途径,而后走小道,奔袭直插金陵。” 姬无影愣住了。 他这些日子呆在军营能做的事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翻看地图,对于乾公公所说的那些地名,他可是记在脑海中的。 博望坡? 我懂了,这吴起是要从博望坡出发,尾随在赵奢那一路军队之后,待得渡江分兵前往长坂坡,长坂坡那里,群山环绕,山草遍布,倒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从那里走小道奔袭,确实可以直插金陵。 只不过,那里的小道可是复杂的很,哪怕是南离国内的大 军要从那里行进的话也要事先找好向导,这吴起一个中原人,怎么敢从那里走呢? 难不成,国内有人在帮吴起? 姬无影看向乾公公,发现乾公公此时也同样的看向他。 “你猜的没错,国内,有奸细,而且,地位还不低。” 乾公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道 “也是因为那人暗中阻挠的缘故,所以我锦衣卫才会迟迟没有得知吴起那一路军队的动向。” “那人的身份可查出来了?” 乾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那人与中原联军的联络太过于隐秘,我锦衣卫也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才碰见了他们之间联络的勾当,不过他们的反应很快,跑的跑自尽的自尽,我锦衣卫没有抓到任何一个活口,所以也就算是断了源头。” 姬无影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阵子,眉头紧锁,最终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那,你们可有怀疑的对象?” 乾公公听到了姬无影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头,他们锦衣卫自然是有怀疑对象的名单,并且那些在名单上面的人都已经被他下令暗中监视,只不过姬无影问这话的语气,分明就是他有了猜测的对象。 “你个老头子,觉得此事是南越王在背后捣鬼?” “你看,你这个老太监都这么说了,刚刚你不还说南越王这些年背地里得种种举动哪一个算不上是意图谋反,现在帮上一手中原联军,也不差不是吗?” 然而乾公公却是摇了摇头。 姬无影看着乾公公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 “怎么?不是南越王?” “倒也无法确定,只不过,不像。”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就是不是,哪来的不像一说?” “按理说当日被我锦衣卫撞见了联络一事,作为背后的那人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过,派在南越王身边监视的锦衣卫探子回报的却是说南越王这阵子仍是如同往常那般饮酒作乐,并无什么不对,私下里也并没有会见其他人。” 姬无影挠了挠头,乾公公这话说的也在理,既然当日里都打草惊蛇了,如果与中原联军交易的那人真是南越王的话,肯定是会有所行动的。 不过这也不排除是南越王在故作镇定,虚晃一招,想要以此来蒙骗一时。 “好了,既然得知了吴起那一路的动向,也算是了却了咱心头上的一颗石头,那人到底是谁,还是交给你个老太监慢慢查吧。” 乾公公眉头紧锁,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关于白起入天策府的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安心下来好好的查一查与中原交易的那人到底是谁比较好。“咱听说最近高骠亮正是一股力没地方用,老太监,你们锦衣卫要是查不出来的话,那就让人家执金司帮上一手吧。” 姬无影笑着说完了此话,还没等乾公公反应,姬无影双腿一纵就跃下了高台,撒开了腿就开始跑得远远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越王遇刺 金陵城皇城街边,一个鬼鬼祟祟模样的男子左顾右盼环视了一圈之后确定无人注意他,而后动作矫捷的翻身进了南越王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南越王府不远处的一个茶摊上,正有两个锦衣卫的密探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暗自点了点头,一人继续留守茶摊,另外一人,起身慢步走到了刚刚那男子翻墙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睛,向后看了一眼,紧接着毫不费力的也翻身过了墙。 而这男子进了王府后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一路上尽量的都绕开了王府里四处的侍女和下人们,佝偻着身子,如同一只老鼠一样悄然无息的最终来到了王府的后宅里。 看着后宅四周高耸的墙垣,这男子皱了皱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墙垣实在是太高了,他如果要翻过去的话难免会弄出点动静,看来只能走正门了。 顺着修建的青竹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来到了后宅的门口,见正门门口正站着一个全副武装手中握着刀把的壮汉,男子眼神微微跳动,将自己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反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下一秒,男子如鬼魅一般的速度冲至那壮汉的跟前,干净利落的用匕首划过壮汉的脖颈,可怜这壮汉,还没反应过来,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男子将匕首的把用自己的嘴叼着,双手拽住这壮汉的身子拖到了自己刚刚隐匿下来的竹林里,将这壮汉的尸体藏在了竹林里面的一处假山里面后,男子一只手拿着匕首,匕首上向下滴落着的血滴,男子把匕首按在壮汉尸体的衣服上擦拭干净了之后重新插回腰间,起身继续佝偻着腰蹑手蹑脚的进了后宅。 这男子前脚刚走进后宅,后脚那锦衣卫的密探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锦衣卫的这密探摸进了竹林里面,来到了那处假山,看到了假山里面躺着的壮汉尸体,眉头一锁,自感有些疑惑,但是心中的疑惑却被他压在了心底,一转身,这密探也悄咪咪的进了后宅。 进了后宅之后,锦衣卫的这密探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之意席卷而来,但是好在他反应及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药巾捂住了口鼻,呼吸着药巾上浸染着的草药味,这密探的晕眩之感才略微有些退散了下去。 发现我了吗? 双眼微眯,没费多大力气,锦衣卫的密探就从后宅宅门的旁边找到了使他晕眩的源头,一个小瓶子,肉眼可见的,现在还从这小瓶子的瓶口向外散发着一道极难发现的青雾。 南越王府的后宅按理说是不可能会放这个玩意的,那么放这个玩意在这里的,应该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了。 有意思。 锦衣卫的密探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估计也要中招,到时候鬼知道会闹出来什么后果。 将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自己的怀里,这密探贴着墙壁继 续进入了后宅。 然而这密探还没走几步,只听见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你要干什么?!” “啊” 下一秒,屋门被人打开了,那男子半张脸颊上面沾染上了一些血污,狼狈的跑了出来,刚一出门还没喘气,就看见了锦衣卫的那密探正死死的盯着他。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锦衣卫的这密探匪夷所思了,这男子看到了他之后,诡异的露出了一副笑容,而后双腿一纵,轻而易举的踏上了高耸墙垣的墙板上,站在墙板上,回头再度看向锦衣卫的这密探,对着他吹了个口哨,而后笑嘻嘻的两三下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并不是锦衣卫的这密探不想追上去,他的轻功也不算差,追上那男子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之所以没有追上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刚刚传出声音的屋子,在他的记忆里正是南越王往常歇息的地方。 并且那个声音他也在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那就是南越王本人的声音。 这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放慢脚步,快步跑入了屋子里,一进屋子,只见南越王整个人躺在地上,身子倚靠在床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臂,那半截手臂上,华贵的绸缎早就被砍出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向下流淌着,南越王的额头上,冷汗连连,那只胳膊上的一道伤口,已经可以隐约的看见一寸骨骼露出。 锦衣卫的这密探连忙跑上前去,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用嘴巴咬开瓶盖,向伤口上撒上了一些白色粉末,而后扯开自己的一截衣袖,简易的绑在了南越王那受伤胳膊上面,算是暂时止住了血。 “王爷,王爷?”密探看着南越王将要被疼痛疼的昏倒过去,开口急声想要叫醒南越王。 南越王看到了自己眼前的这人,艰难的开口说道 “你,你是谁?” “属下锦衣卫金陵本部旗官,王爷,刚刚那人是谁?他为何会对您下手?” 但是还没等锦衣卫的这密探话说完,南越王就一头栽在了地上,显然,他被疼痛给弄得晕厥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南越王府外,从不远处开赴过来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卒,这些士卒中间,有一人身上的甲胄明显看起来扎眼一些,这人面色有些慌张的带着这些士卒来到了王府门口。 而茶摊上留守的那名锦衣卫密探在看见这些士卒的身影时正感觉疑惑的时候,在看见了那人的样貌了之后,他连忙侧了身子低下了头拿起了茶杯装成喝茶的样子,小心的观察着这些士卒。 金陵校尉怎么也来了? 一川现在可还在里面,这南越王府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一想到这里,这密探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这些士卒身上的甲胄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金陵守备军的甲胄,金陵守备军平日里都只是四处巡逻罢了,这皇城附近的街道他们是很少会来的,怎得今日居然来了? 并且,这次 是金陵校尉亲自带队来到了这里,而且他们停在了南越王府的门口,看那家伙的神色都有些慌张,嘶,莫非南越王府真出了什么事? 闭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位密探站起了身子,从茶摊走向王府。 那些士卒们看见有一个人向着他们走过来,有几人开口怒喝道 “闲人止步。” “袁校尉。” 这密探没有理会这些士卒的怒喝,对着那金陵校尉道了一声,说实话他是不想与这家伙碰面的,不过现在一川还在王府里面,鬼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提前与他打个招呼比较好,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嗯?魏百户?你怎么在这?莫非你们锦衣卫也知道了?” 袁校尉扭身一看,立马就认出了这锦衣卫的密探,心中顿时生起了疑惑,不过还是止不住他脸上的慌张神色。 “不,我锦衣卫只是奉指挥使的命令在这里例行公务罢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金陵袁校尉都亲自出马了?” 魏百户见袁校尉没有与他说起别的,不禁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他就问道 “如果有什么可以用到我锦衣卫的,袁校尉大可开口。” 袁校尉犹豫了一阵子,最终叹了一口气,对着魏百户面色十分难看的说道 “本校尉今日清晨收到讯息,燕地九骑好似入了我金陵,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只查到了南越王府这里,线索就断了,这不,本校尉立马就点了一些兄弟来了这里。” “燕地九骑?他们怎么会入了我金陵?袁校尉,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讯息?” 魏百户神情在听到燕地九骑的一刹那变得凝重了起来,燕地九骑的名号即便是相隔大半个大陆,那威名仍然留在了他们锦衣卫的一个名单上面。 “这个你就别管了,如何,魏百户,与本校尉一同进王府拜访一下南越王?” 魏百户点了点头,于是袁校尉上前走到宅门敲了敲门,没多久门便开了,但是那开门的仆人在见到门口站着一堆士兵之后顿时腿一软瘫在了地上,还没等袁校尉开口,这仆人竟然抱住了袁校尉的一只腿,手指指向后宅,惊魂未定的说道 “军爷,军爷,您,您快去看看我们王爷吧,我们王爷遇到刺客了。” 袁校尉一惊,回头看向魏百户,下一秒二人拔出了自己的兵器,袁校尉踹了踹这仆人,怒骂道 “快带路” “哎哎哎,好” 这仆人还没擦干净自己脸上的鼻涕,连忙爬了起来,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后宅。 在进了南越王的那个屋子之后,只见到几个王府的下人拿着一些棍棒,正与锦衣卫的那个密探互相对峙着。 “一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百户和袁校尉一入屋子,就看见了昏厥过去的南越王,和满地的鲜血。 “靳旗官?你怎么也在这?”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代号“诡”的前锦衣卫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百户一时之间懵了神,怎么南越王现在居然倒在了地上,而一川他竟然就手中拿着匕首与这些王府上的家丁对持着,这幅景象难免会让他不由得有些多想。 靳一川苦笑连连,不过看见了魏百户和袁校尉出现了,他也就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将匕首丢在地上,无奈的对着魏百户解释道 “魏大哥,这件事,很复杂也很简单,袁校尉,您能不能先派人将南越王送去医治?南越王的右臂受了伤,现在伤势的疼痛已经让南越王痛的昏厥了过去,我先前已经用药粉暂时止住了血势,不过那药粉只能止血,并没有多大的医治效果。” 而袁校尉听着靳一川这么说,虽然心中疑惑之意不散,但出于对锦衣卫的信任,他还是从门外叫来了几个手下,让这些手下将倒在地上的南越王抬了起来,而后对着那些家丁语气不悦的说道 “你们先出去候着,这里由本校尉接手,待会有事自然会传唤你们。” “你算哪根葱?别以为穿了一身军皮就可以包庇刺杀王爷的罪人,不就是一个校尉而已,你可知道我们家王爷可是现如今陛下的亲弟弟?” 一个家丁压根就不把袁校尉放在眼里,他们这些家丁也是跟着南越王从南越来到金陵的,对于袁校尉,也是连认识都不认识,在他们眼中,这人只不过是一个校尉罢了,一个校尉而已,又不是将军,而且就算是将军来了,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们赶出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校尉,并不只是他们认知中的一个校尉那么简单。 “来人,把他们给本校尉架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袁校尉面色顿时就一冷,很快的,从门外冲进来了七八个士卒,毫不留情的就冲到了这些家丁的身旁,二话不说就是动起了手,没费多久就将这几个家丁给拉了出去。 “哼。” 袁校尉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么些年了,居然还能让自己在金陵撞见这种不嫌命长的狗腿子,要是寻常人也就罢了,王府的下人本应也是学了几分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结果今日可就辱到了自己的头上。 亲弟弟? 自己会怕一个被流放十几年无权无势的王爷? 待得那些家丁们被拖到院子里之后,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了魏百户靳一川和袁校尉三人了。 袁校尉估摸着是还没从那些家丁们给他添的堵里缓过来,面色不善的对着靳一川问道 “好了,现在那些家伙都被赶出去了,靳旗官,现在可以好好告诉本校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靳一川看了一眼魏百户,见魏百户点了点头,他这才将南越王被那人刺杀的事情给详细的向袁校尉讲述了一遍,只不过是把他和魏百户在王府门口茶摊监视王府以及自己尾随那人进入王府这些给省略了下来。 这 些事情,还是不要与袁校尉说的比较好。 袁校尉故作沉思的思考了一阵子,对于靳一川口中说的这些,他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说的,而且看现场,按照靳一川说的来推算的话,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在场的人只有南越王和那个家伙,他靳一川也是南越王被行刺之后才赶到的。 魏百户见袁校尉犹豫不定,就顿时明白了他对靳一川的怀疑还没有被打消,不过想想看这也正常,袁校尉毕竟不会单纯的就听信了一川的一人之辞,这未免太过于草率了。 “袁校尉,您,怎么会在这里?” 靳一川疑惑的问出来了这话,他同样跟魏百户最初时候一样,对于袁校尉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的诧异,因为哪怕是王府出了事情,按理说来王府进行巡查的也只会是北军或者南军的人,袁校尉他,今天这么出奇的速度就恰好赶到了这儿,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川,袁校尉他是接到了讯息,说是北艮的燕地九骑疑似进入了我金陵,而且线索到了南越王府就断了,所以袁校尉他才会急匆匆的来了这里。” 魏百户对着靳一川皱了皱眉头,一川他管的未免太过于宽了,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就开始询问袁校尉的事情。 “哦哦哦,这样啊,袁校尉,我在王府之中,就只见到了那一个可疑的家伙,但是我敢担保,那个家伙绝对不是出身北艮的人。” 靳一川缓缓的走到了魏百户的跟前,小心翼翼的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那个装着迷烟的小瓶子,趁着袁校尉没有注意,交到了魏百户的手上。 魏百户眉头一皱,但是还是好生的接过了那个小瓶子,藏匿在自己的衣袖里面。 “哦?你敢确定?” 袁校尉听到这话倒是提起了一些兴趣,他先入为主的觉得如果靳一川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么刺杀南越王的那人肯定就是燕地九骑其中的一人,哪怕不是燕地九骑,也是北艮出身的一些阴谋分子,不过这个观念没多久就被他给推翻了,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幼稚,但是靳一川此时说的这话,倒是让他重新提起了这个观念。 “他的手段,后宅外竹林假山里面的那具尸体,袁校尉您可以去看看,那具尸体的死因是脖颈要害处一击毙命,那人使用的乃是淬毒匕首,这种杀人方法和淬毒匕首,都不是北艮国的手法,这点,我锦衣卫有过详细的调查。” 魏百户一愣神,而后对着袁校尉点了点头,三人你前我后的走出了屋子,一路跟着靳一川,出了后宅,进入了竹林来到了假山下面。 看到了那具尸体之后,袁校尉蹲下了身子,一只手掌细细的放在这尸体的脖颈边上,在锐利的眼神看到了那处一击毙命的伤口之后,袁校尉咂了咂嘴,道 “这手法,看着倒有些眼熟。” “是诡!” 魏百户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下意识的手指指着那处伤口惊呼道。 “诡?诡是谁?” 袁校尉扭头疑惑的问向魏百户,他只是觉得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见过这种手法,眨眼看去又有些陌生。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曾经在我锦衣卫的代号就是诡。” 魏百户咬了咬嘴唇,好似提起了这个字,他就有些后怕,嘴角都在微微的颤抖。 同样的,靳一川也是没有明白。 “我锦衣卫有这个代号的人吗?” “你还小,你当然不知道,诡他是活跃在两个时代之前的恶魔杀手,当初我刚进锦衣卫的时候,也正是诡叛离锦衣卫出走的前一天,我只记得那一天指挥使大人派了两位千户大人和一众旗官,几乎调动了大半个金陵本部的锦衣卫力量想要将诡给原地斩杀,但是,但是却被诡给成功的从锦衣卫诏狱大门逃了出去,并且一路上还被诡反杀了不少同僚,包括其中的一位千户大人都险些死在诡的匕首之下。” 魏百户如有后怕的颤抖说道 “当时我就受命随着那两位千户大人追杀诡,也亲眼见证了诡的手段,那段记忆,实在是让我隔绝了几十年仍然感觉胆颤心惊,没想到,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同样的手法,一定是诡,一定是诡下手的没错!” 袁校尉看着渐渐有些失控的魏百户,眼神里面闪烁过一丝不可思议,这个魏百户的修为明明已经是品级修士,且品级还不低,但是居然提到那人的代号之后就吓成了这样,这是当初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啊。 但是紧接着,听完了魏百户说的这些话之后,袁校尉也傻了眼,两个时代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是记不太清,更别提是锦衣卫两个时代之前的事了,但是他可以听明白的是,锦衣卫千户级别的人物,都差点死在那个代号叫做诡的人手下。 锦衣卫千户,除去那个后起之秀齐无恨以外,剩余的十三位千户那可都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哪一位不是修为高深莫测,有着绝活在手,这样的人物,都能险些死在那人的手下,难以想象,这个代号诡的家伙,当年到底有多么的强。 “一川,你,你,你现在就拿着我的令牌即刻入宫拜见指挥使大人,就说,就说诡又出现了,不不不,还是我去比较稳当。” 袁校尉眉头一索,一只手按住了魏百户的肩膀,对着魏百户怒喝道 “魏忠贤,给老子冷静下来,你看看你现在都慌成什么样了,一个老家伙都能把你给吓成这样?当年跟老子一起上山打虎的气势呢?” 但是话音刚一落下,袁校尉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两声重新说道 “得得得,靳旗官,本校尉就暂且不追究此间事,先于本校尉一起带着魏百户入宫一趟再说吧,王府的这件事,目前看来,还是交给你们锦衣卫来处理比较好,正好本校尉也去拜见一下乾公公。”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此间事此间了 待得袁校尉协同魏百户以及靳一川三人进入了皇城之后,天色已是暮色时分,往常的这个时间,外人已经是禁止进入皇宫内部了。 好在魏百户出示了他的锦衣卫腰牌,这才得以让北军士卒将他们三人放行。 一路东拐西转的,最终在魏百户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金陵皇宫西角的一个阴风阵阵的小殿门外。 这座小殿虽然外面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空无一人,但是却不知为何总能感觉道一抹寒意穿过心头。 袁校尉也是初次来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魏百户上前敲了敲门,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指挥使大人,小的魏忠贤,有急事求见。” “魏忠贤?这么晚了,有何事汇报?如若不是急事的话那便明日再来吧,公公他已然睡下了。” 魏忠贤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十万火急的要事,还望公公您见谅,麻烦告知一声指挥使大人,魏忠贤在此谢过了。” 门内那小太监嘟囔了一阵,最后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 “那行吧,门外候着,不过乾公公他要是不愿意起身的话,那就怨不得咱家了。” “多谢公公” 魏忠贤道完了这话后转身走到了袁校尉身旁,面色有些难看。 “殿里的这小太监跟我素来有些恩怨,希望他不要公报私仇,耽误了此事。” 袁校尉刚开始还有些迷惑,在魏忠贤说了这话后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刚刚与魏忠贤说话的那人是个小太监,啧,怪不得声音听的不一样。 过了一阵子之后,殿门才从里面被人打开,那小太监捂着自己的一半脸颊,铁青的脸色对着门外的三人不甘愿的说道 “进来吧,公公他就在里面等着你们。” 魏忠贤双眼一凝,看着这小太监捂着的这半张脸颊,心里就乐开了花,这个小太监,估摸着是被指挥使大人给扇了一巴掌,嘿,这个小太监,可别又因为这种事把这仇恨记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魏忠贤唤了一声靳一川和袁校尉,三人结伴便放低了脚步进了这殿门。 三人进了殿门里面,只看见乾公公此时正坐在殿中的椅子上,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双眸看着三人。 那小太监见三人进来了之后想要把殿门关上,只听乾公公语气清冷的对着他吩咐道 “你出去候着吧,把门带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闯入,不然的话,明天你就去诏狱睡一晚上吧。” 这小太监听到了诏狱二字之后双腿差点就站不住,连忙出了殿门反手将殿门关上,去诏狱睡一晚上,那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殿门被关上了之后,这小殿的光线顿时就暗了下来,魏忠贤见此熟练的走到一旁翻出来了几个蜡烛,从怀里掏出来火折子点上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大殿的左右两边,做完了这些之后,他重新站到了原先的位置。 “今个是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还入宫一趟,就连袁校尉也来了,怎么着?南越王府出事了?” 乾公公眼皮微微一抬,魏忠贤和靳一川他记得没错的话就是负责监视南越王府,而魏忠贤性格稳重,这个时间来求见,定然就是南越王府出了什么事端。 至于这个袁校尉,自己倒是不眼生,这人也算是个赤裸裸的皇室死忠分子,在某些方面来看,与自己还算是一路人。 “指挥使大人说的没错,今日,南越王府确实出了事,南越王本人,遭遇了刺客刺杀,不过好在一川当时出现及时,南越王所幸只是伤了右臂,现已被御医医治,已无大碍。” 魏百户双手拱辑,低着头恭敬的对乾公公汇报着。 而乾公公眉毛一挑,提起了一些兴致,说道 “南越王遇刺,没什么大碍的话,倒也不算是什么急事吧?” 说完这话,乾公公瞧了一眼袁校尉的反应,见袁校尉一脸淡然,乾公公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这个袁校尉,对南越王不怎么待见啊,果然是只忠陛下的保皇派,有意思了。 袁校尉看了一眼靳一川,二人对视一眼后,袁校尉语气突然变得沉重的说道 “指挥使大人,那名刺客,属下认为是诡。” “诡?!魏忠贤,你在开玩笑?” 乾公公皱了皱眉头,这魏忠贤是昏了头?这都多少年了,那个小家伙按理说早就在荒郊野外化为一具无名骨骸了,这魏忠贤是失了智? 然而魏忠贤语气不变,只是更加肯定的说道 “指挥使大人,属下认得清,那刺杀手法的老练一看就是出身我锦衣卫的老人。” “哼,我锦衣卫的老人要是刺杀南越王的话,南越王会只是伤了一只手臂?” 乾公公冷声盯着魏忠贤如此说道,南越王府有什么防备力量?连个品级修士都没有吧?他锦衣卫的老人要是出手刺杀,南越王要是还能活着,那他这锦衣卫有什么脸面立足于世? 魏忠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指挥使大人,属下,属下是从王府里的一具壮汉尸体身上看到的手法,那杀人手法就是我锦衣卫的手法,手法之老练,便是属下也自愧不如,况且,况且那还是淬毒匕首。” 乾公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魏忠贤跟前,弯下身子一只手指轻轻勾起了魏忠贤的下巴,冷言说道 “如此便让你认为那是诡?魏忠贤,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傻了?区区一淬毒匕首和杀人手法,就能让你个百户这般肯定?” 乾公公此时脸色已经有些不悦,这魏忠贤这个时辰来打扰自己,就现在看来还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他提起兴趣的点,要不是看在魏忠贤也是个老人了,他现在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只见乾公公语气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哪里感受不出乾公公语气的变化,魏忠贤连忙从怀里掏出来那个小瓶子,拱手交 给了乾公公,说道 “指挥使大人,这,这是当年诡研制出来的迷雾,哪怕是我锦衣卫现在,在千户大人的配置之中也有这迷雾在使用。” 乾公公面色一变,从乾公公手里接过了这小瓶子,轻轻用鼻尖探到瓶口,感受到小瓶子里面残留微弱的迷雾之后,乾公公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小瓶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是天雾,诡?!他竟还活着。” 这下子乾公公终算是信了魏忠贤说的这话,这天雾就算是他现在身上都还有一瓶,这也是诡当年还呆在锦衣卫的时候研制出来的一大杰作,哪怕是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都对此赞不绝口,只不过因为制造材料的高昂和稀缺,目前锦衣卫只有千户级别的锦衣卫才会在每月的月例里有一瓶的配置。 至于锦衣卫的千户会去刺杀南越王府,这种想法直接就掐灭就完事了,现在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都被乾公公排满了任务,无一人在金陵,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南越王府刺杀南越王。 老练的锦衣卫风格杀人手法,天雾,淬毒匕首。 真的是你这个小家伙吗? 诡。 而一旁的袁校尉也是干脆拉着靳一川二人呆在一旁默不作声,反正现在看来魏忠贤说的没错,那个代号诡的锦衣卫算是被乾公公给证实了确实是他。 乾公公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回了椅子上,揉着他的太阳穴,道 “袁校尉,你应该是想知道这诡,是我锦衣卫的何人吧?” 袁校尉点了点头,就现在看来这个诡曾经应该也是锦衣卫里面的翘楚,按理说到现在的话千户是跑不了的,锦衣卫的丰厚待遇,他早就有所听闻,就他这个金陵校尉,确实,哪怕是对上一些州牧都只会低上半头,对上一些贫瘠的州部州牧的话他还能压上对方一头,但是锦衣卫的千户,理论上的官阶是品级是比他低,但是他哪敢在锦衣卫千户面前拿官阶说事,对方叫自己一声大人都是看得起自己,更别提锦衣卫的千户那可都是涉及到了南离的一些最高机密,还有就是锦衣卫本身就是离帝手中的一把好刀,锦衣卫的千户,那说是离帝的亲信也毫不为过。 所以他就想不通,为什么那个诡会抛弃掉最起码千户的前程,背叛了锦衣卫。 “诡,他,曾经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徒弟,没有之一,嗯,现在的齐无恨虽然天赋比他好上一些,但是诡他在我心中留下的一些东西,齐无恨他,还比不上。” 乾公公自嘲的说了这些后,话锋一转,苦笑着继续说道 “这个小子是五岁的时候被我在乡下的路边捡到的,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无父无母,当时的我看他可怜便收了他做徒弟,最初的时候并没有想法让他加入锦衣卫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后面等他慢慢的长大之后,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幕又一幕的奇迹,最终,这个小家伙在九岁的时候就自愿加入了锦衣卫,算是,锦衣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人了,不过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这个小家伙却总能将我交给他的一些功法修炼的如鱼得水,百兵里面,他最喜匕首,天生对药理有感知的他,经常一个人呆在锦衣卫衙门里调制各种毒药和迷雾,天雾,也正是他为锦衣卫创造出来的一大杰作,哪怕是二十年过去了,天雾仍然被我锦衣卫使用。” 乾公公出奇的耐心为三人说起了诡的一些事情,到了后来,袁校尉也算是听懂了。 这个诡,也算是两个时代之前锦衣卫的领袖般的人物,但是后来却因为与一位千户的争执,叛离了锦衣卫,最后在逃离锦衣卫诏狱的时候,重伤了那个与他发起争执的锦衣卫千户大人,再到后来,就没了他的任何消息。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难怪乾公公在最开始的时候会不相信诡的存在。 不过等到乾公公说完之后,袁校尉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跪了下去,对着乾公公语气恭敬的说道 “乾指挥使,与小辈说起这些陈年往事,您应是有什么需要小辈帮忙的吧?” 废话,这个代号诡的家伙一看就是锦衣卫的秘辛之一,现在被他袁校尉知道了,更别提乾公公还详细的说起了当年的往事,这些事情的种种,他袁校尉一个压根跟锦衣卫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人却知道了这种秘辛,乖乖勒,抱歉,我还想多活一段日子。 乾公公笑了出声,这个小家伙,也不笨,挺识时务的,怪不得能在金陵校尉这个位置上做这么久。 “也没什么大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乾指挥使请说,小辈洗耳恭听” “南越王不是右臂受伤了么,靳一川。” 突然被乾公公提起了自己,靳一川连忙走上前去同样跪了下来低头回答道 “属下在。” “我锦衣卫的这个靳一川,从明日开始,当袁校尉的亲卫可好?” “什么?” 三人顿时一脸懵圈,乾公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个圈绕的未免有点太大了吧,他们一时之间就没有反应过来。 乾公公一只手按在靳一川的头上,细声对着袁校尉说道 “此事可好?” “小事一桩,自是可以。” 袁校尉虽然没有明白乾公公的意思,但是这个要求确实是举手之劳,而且靳一川的身手他也有所耳闻,一个不错的好手,当他的亲卫的话简直就是绰绰有余,这件事,算是自己赚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要求,袁校尉,南越王府发生的这件事,便全权交给我锦衣卫处理,可好?” “此事易耳,小辈本就有此打算。” 袁校尉毫不犹豫的干脆利落应下了此事,捉拿那个代号诡的前锦衣卫的话,指望他手下的这些人的话,估计到明年也抓不到,对付这种人,还是要请锦衣卫出马。 “那便无事了,你们可还有什么事?无事的话,便离去吧。” 袁校尉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最终 磕磕巴巴的对乾公公再度开口说道 “乾指挥使,有一事,小辈不知该不该向您汇报。” 乾公公手掌一摊,示意袁校尉继续说 袁校尉得到了乾公公的肯定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小辈今日清晨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北艮的燕地九骑,疑似进入了金陵城,但是线索到了南越王府便断了,正是因为此事,小辈今日才会火急火燎的带人去往南越王府,此事,不知您可否知道一些?” 乾公公眉毛一挑,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燕地九骑入金陵? “此事,我未曾听闻。” 这个小家伙既然不愿意说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消息的话,那还是不问了,也省得传出去有人说我欺负小孩子。 “只不过,燕地九骑确实有意入我南离,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北艮帝国的那个小皇帝与上月便与我南离提起过此事,即日会派燕地九骑前往我南离商议一些事务。” 顿了顿,乾公公继续说道 “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燕地九骑此来我南离,是代表着北艮皇室善意的传递,南越王遇刺一事,跟燕地九骑应该不会扯上什么关联。” 北艮那个小皇帝的处境,南离的这些人谁不知道,燕地九骑现在就是那个小皇帝的保命牌,既然如此的话那个小皇帝怎么会在这个关节上指使燕地九骑参与进去刺杀南离王爷这种事情里面。 “若是这般的话,应是消息有误,那么小辈无所事要说了。” 袁校尉拱手一辑,对着乾公公鞠了个躬之后起身,在看见乾公公点头之后,转身走出了小殿。 在他出了小殿之后,只看见那个小太监正站在一个老树下面扣着树皮,袁校尉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管他,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之后这小殿里,也就只剩下了魏忠贤靳一川和乾公公三人了。 乾公公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耐心的对着靳一川解释道 “一川,你此去袁家那个小辈身旁担任亲卫,短时间是没有什么任务指派给你的,你只需记住,从明日开始,你便不是锦衣卫,要尽早适应下来新的身份,此有大用。” 说完这话,看着魏忠贤面色不对,乾公公笑了笑,对着魏忠贤又说道 “你个家伙,别想太多,我派一川过去并没有什么对袁家那个小辈加害的意思,一川他此去只是为了以后的一些布局罢了。” 听着乾公公这么说,魏忠贤这才放下心来,说实话他在刚开始就以为乾公公派靳一川去袁校尉身旁担任亲卫就是想对袁校尉下手,毕竟谁让袁校尉知道了诡的事,不过现在得到了乾公公的保证之后,也算是得了份心安。 “好了,你们二人,也退下吧。” 看着魏忠贤和靳一川起了身,对着自己施了礼,乾公公摆了摆手,这俩人这才转身走出了小殿。 在二人看到了那小太监之后,魏忠贤对着靳一川撇了撇嘴,也装作没看到似的想要走远,但是小太监可就不这样了,这小太监见魏忠贤出来了就想走,直接就跑到了二人前面拦下了二人,语气不善得对着魏忠贤说道 “魏忠贤,告诉你,别指望在乾公公面前说咱家得坏话,咱家可不怕你。” 魏忠贤一笑,无可奈何的说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那公公,我们二人可能走了?” 小太监冷哼一声,让开了路,目送着这二人走远了之后,小太监对着魏忠贤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而此时,距离金陵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下,燕地九骑正在一个溪水边歇息。 “老大,我们今晚就在城外休息?” 年少的那人全身疲软的躺在马背上,对着那中年人嘟囔着说道 “离金陵就这么点路程了,最多半个时辰就到了,去客栈休息不好吗?” 中年人对着这个年轻人笑骂着说道 “你这小滑头,你可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寺庙?” “寺庙又咋了嘛,老大,去寺庙化缘吃斋饭什么的,在客栈点酒菜不好吗?本来就听闻南离的美食何其之多,我老早就想去尝尝了,就是老大你一路上非不让我们进城里面歇息,只能啃干粮,拜托啊老大,咱们来南离的事南离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怕什么啊,这里又不是中原那块地方。” 中年人拿着马鞭没怎么用力的轻轻抽了一下年轻人的背,道 “你这小滑头,谁说要去化缘了,你这小滑头信佛?你这小滑头,可知道那寺庙里面的一个老和尚,就是此次前来南离必须要拜访的一人。” 年轻人即便是被马鞭抽了一下也压根不动弹,仍然躺在马背上,对着中年人说道 “谁啊这么大的面子,还非要拜访不可。” “呵呵,那个老和尚,道号铁箭。” 年轻人听到了铁箭之后立马就从马背上窜了下来,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没有精神头的样子,现在的他简直就是精神焕发好不好。 “铁箭禅师?干,老大你怎么不早说,拜访铁箭禅师这不得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老大啊你怎么一把年纪了办事还没个底,早点说嘛,你看我现在脏兮兮的,去拜访铁箭禅师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不重视此次拜访。” 中年人听闻此言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的力度明显的加大了一些,抽的年轻人直接叫出了声。 “你这个小滑头,怎么?刚刚不还是给这叫嚣?一听见是铁箭禅师就起了劲?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滑头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想从铁箭禅师手上偷师两招吗?还说什么我办事不仔细,这溪水不让你下去洗澡了吗?再跟我给这里犯浑我就再给你来一鞭。” 见中年人语气认真了起来,年轻人哪里还想着开玩笑,嬉笑了两声就将此事揭过了。 “好了,今日就在这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访铁箭禅师,听明白了没有?” 第一百五十四章 路途曲折终回金陵 翌日清晨,燕地九骑九人特意的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每个人都去那处溪水里面洗了个澡,下马牵着马匹,不慌不忙的跟在中年人的身后。 “大哥,您说,铁箭禅师他今日在庙里面吗?万一咱们去的不是时候,铁箭禅师不在怎么办?哎哎哎,或者说咱们现在这个时间去的话惊扰到了他老人家怎么办。” 年轻人有些毛毛躁躁的,内心抑制不住的冲动早已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是燕地九骑里面酷爱使用箭道的一人,而北艮国的话,国内一些以箭道成名的老一辈修士倒是有几个,但是都因为派系立场的原因,无法向他传授什么技巧,但是南离就不一样了,南离这个时代可还存在着一位走在当世箭道前沿的铁箭禅师,虽说身处国家不同,但是年轻人就是有些莫名的底气,觉得自己可以从铁箭禅师身上偷师到那么一两招。 这种底气的来源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就是认定了此事,甚至都开始幻想自己从铁箭禅师这里学了两招之后回了北艮,那些国内的箭道老家伙们,哼哼,自己还不屑于去学他们的什么技巧呢。 中年人一只手轻轻提起马鞭,并未言语,但是这举动也足以让年轻人自觉的乖巧闭上了嘴巴,昨天的那两鞭子,疼是挺疼的,还是不要再来了。 这个时辰天才刚蒙蒙亮,山野的空气清新至极,一些微风拂过这九人的身旁擦肩而过,虽然是山野,但是九人却能从这空气之中嗅到一丝芳香。 一刻钟之后,九人如愿的来到了寺庙门外,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确认无误之后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寺庙大门,轻轻的用手指叩了叩,语气谦逊的对着门内如此说道 “北艮九骑,奉吾皇之命,前来拜见铁箭禅师住持,如有叨扰之处,在下先在这里赔罪了。” 语段之恭敬谦卑,剩余的八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极少的在中年人身上见到,哪怕是在国内,面对着出身与那几大世家的跋扈子弟,自己的老大也只是冷眼一瞧,要是那人在老大面前撒泼打滚的话,老大说不定当场就会暴走。 难得难得,入了南离的老大居然有这么一张面孔,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今日拜访的那人名气可是闻名大陆的箭道宗师,再加上禅宗的始祖菩提达摩也曾经在北艮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北艮国的人对于禅宗教义也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亲近感在里面。 不一会儿,寺庙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小沙弥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双眼睡意惺忪的瞧着门外叫门的这人,在看见这人那有些吓人的脸颊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之后,这小沙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但是随即没多久,小沙弥渐渐的消散了睡意,将大门敞开,双手合十对着中年人说道 “请进,住持等您等以有些时辰了,且随我来,住持刚刚念完早经,现在正在后院池塘静坐。” 小沙弥说完这话之后转了个头,那张脸真的是有些吓人,明明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还行,但是一笑起来,还是那种一看就是强挤出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不对,不是不协调,是隐隐的有些瘆人。 中年人有些疑惑,这小沙弥怎么看见自己就跟看见了鬼怪一样,难道是自己这张脸吓到他了吗?不对啊,自己明明已经很和善了,身上也没有任何杀气外露,罢了罢了,还是先跟着这位小沙弥去拜见铁箭禅师吧。 “好的,请小师傅带路,在下多谢了。” 小沙弥这才踏出了一只脚,带着这九个人向着后院走去。 一行人将马匹拴在了寺庙外,跟在小沙弥的身后,放慢了脚步,就连平时最多嘴的年轻人在进入了寺庙之后,也不由得闭上了嘴,这是佛门的一处圣地,哪怕是修为强横如他们,在进入了这个地方之后,心灵也难免会受到一些佛门光辉的洗礼。 中年人自然是发现了这点,但是即便是他发现了,却也并不抵抗,也没有提醒身后的八人,禅宗教义,是他们此行的一大任务,提早适应,也方便日后行事。 在小沙弥的带领下,燕地九骑一路上看见了不少在打扫地面的沙弥和和尚们,也在路过佛门大殿和几间屋子的时候,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阵阵佛经。 小沙弥在听到这些佛经的声音之后,脸色上的倦意慢慢的褪去,精气神也渐渐的浮上心头,他的起床气,也是因为这清晨的佛经而越来越淡了。 众人在穿过了几道门之后,路边的和尚,沙弥们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来到了后院,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他们九人和小沙弥。 在来到了池塘不远处的时候,小沙弥转了身子,略微抬起头,只盯着中年人的下巴,说道 “请您等在这里等候一会儿,我去跟住持说一声。” 中年人没有注意到小沙弥的视线,只是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多谢小师傅了。” 不远处坐在池塘边上打坐的那个身影,应该便是铁箭禅师了吧? 小沙弥一路小跑跑到了铁箭禅师的身旁,铁箭禅师听见了这熟悉的脚步声,睁开了双眼,轻笑一声也不扭头的说道 “你啊,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叫那些人的领头人过来,然后你便下去用早饭吧。” 小沙弥喘了一口气,愣了愣神,但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用力的点了点头,折返了脚步跑到了中年人的跟前,喘着气对着中年人说道 “住持他说您过去就好了,其他各位,还请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应该的,应该的” 中年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八个人,见他们八人都没什么别的反应,于是乎自己便压低了脚步声缓步走向了铁箭禅师,在距离铁箭禅师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对着铁箭禅师恭敬的说道 “在下北艮九骑队长罗艺,奉吾皇之命,代表吾皇在此见过铁箭住持了。” “好了,这些事,贫僧从陛下口中得知过了,坐下说吧。” 铁箭禅师面向中年人,一只手上串着佛珠,指尖指向罗艺侧面的石板。 罗艺坐下了之后,谦逊的对着铁箭禅师说道 “铁箭住持,吾皇托我向您问好,并且,吾皇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住持您能允诺。” 好嘛,这才没聊两句就切入了正题开门见山,这燕地九骑的队长,看起来倒是不想搞那些屋头巴脑的。 “南离与北艮两国本就世代交好,如有贫僧可以帮忙之处自是可以应下,请说。” 铁箭禅师也算是睁着眼说瞎话,南离与北艮世代交好? 开玩笑一样,这话传出去估计也就只有傻子才信,作为目前大陆三大帝国之一的两大,且国力基本上还都远超剩下的东巽帝国,这俩谁不都盼望着对方国内赶紧出点什么事,然后国力大减,说句不好听的,这俩谁不希望对方赶紧灭国呢? 不过漂亮话谁不会说,罗艺也是没有反驳铁箭禅师,毕竟人家说的这漂亮话,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 “铁箭住持深明大义,在下代表吾皇以及我北艮先行谢过铁箭住持了。” 罗艺说罢,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佩剑,郑重的双手托着剑交给了铁箭禅师。 铁箭禅师接过佩剑,双眸微微一闪,拔开剑鞘,看见这柄剑把下面篆刻着的两个字,铁箭禅师面色猛地大变,而后很快的又恢复了镇定,将剑插回剑鞘好生的放在自己的身旁,对着罗艺说道 “说罢,有何请求。” “吾皇希望,铁箭住持能允诺我等从南离禅宗之中请回一位大师随我等回北艮传扬禅宗教义,仅此而已。” 罗艺面色不变,这柄佩剑既然都交了出去,那么铁箭禅师也就没有了任何拒绝此事的理由了,这柄佩剑的意义,对于铁箭禅师,或者说对于南离如今的这位离帝来说,都远比传达禅宗教义一事可能会出现的祸事要重要的很。 更何况,将禅宗迎去北艮,本身就对南离没什么弊端,甚至还有些利益在里面。 “此事,贫僧可以答应,不过,你得告诉贫僧,这柄佩剑,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铁箭禅师没出意外的应下了罗艺的请求,这件事对北艮有什么关联,他暂时还没有想通,但是北艮既然愿意为此将这柄佩剑交出,那么此事对于北艮来说肯定会影响颇大,无利不起早这种常理,铁箭禅师还是知道的。 罗艺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不瞒铁箭住持,这柄佩剑,是前些年国内一大世家进献吾皇的贡品,具体的来历,我等实在不知。” “这样,么。” 铁箭禅师有些失神,看着那柄佩剑,果然,那人还是死了吗?也不知道陛下知道此事又会是喜还是忧。 见铁箭禅师神态已经有些不对,罗艺起身庄重的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那么我等先行告退了,铁箭住持您且,节哀。” 铁箭禅师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罗艺转身走回了其他人的身边,小声的对着八人说道 “走吧,铁箭禅师他现在已经无心它事了。” 虽然年轻人有些跃跃欲试想跑到铁箭禅师面前讨教箭道,但是罗艺的这番话,最终还是让他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只得低下了头默默的随着罗艺原路返回,直到出了这座寺庙。 而此时此刻金陵城门外。 一架破旧脏乱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口,几名守城士卒正要上前例行盘问。 而马车上,齐无恨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手中握着缰绳,就在他的旁边,他的大刀放在身侧,刀把上沾染着不少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有过一两天的日子了。 齐无恨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身破烂的衣服,守门的士卒也是没有认出来他,所以就毫不客气的上前倚气指使的说道 “下车接受盘查,快点的,别耽误后面的人。” 齐无恨散发着杀意的眼神直接如利剑一样射向那名士卒,眼神之中的寒意搞得这名士卒直接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很快的,这名士卒就在一旁同僚的注视下回过了神,拽着一张脸有些怒意的对着齐无恨说道 “瞪什么瞪?想死了?还不赶紧给大爷滚下来。” 齐无恨一只手按在刀把上,这些守门士卒看见了齐无恨的这一举动连忙都聚了过来,各自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指向齐无恨。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小子可知道这是哪?这是金陵城!给我拿下。” 那名士卒一挥手,直接对着身旁的同僚们下达了命令,而那些士卒们也都凑了上去,手中的长枪指向齐无恨,一步步的逼近马车。 而这时候,原本在马车里面睡觉的周不疑也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弄醒了,弯着身子走出了马车,擦着双眼语气不是很耐烦的说着 “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吵,到金陵了吗?” 可惜周不疑此时的打扮也跟个叫花子一样,这些士卒们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认出来了这位周王府世子身份的小孩子。 “哟,居然还有个小叫花,一起拿下。” 而紧接着,苦木在周不疑之后也撩开马车的帘子走了出来,与前两者相比,苦木还算是干净了一点点,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起码头发和脸颊都没有乱糟糟和脏兮兮的。 而苦木的辨识度,却没有齐无恨和周不疑高,因为苦木的名声虽大,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很少,起码这些守城士卒是没有人认出来苦木。 真麻烦。 苦木所幸直接扯下齐无恨腰间的锦衣卫令牌,随手一丢丢在了那名士卒的手上。 那名士卒正怒火冲天了,直接被这令牌给砸到了自己的脑袋,随即令牌掉在了地上,这士卒也不管,就认为这是苦木对他的挑衅,而后怒不可遏的吩咐道 “全部上,直接拿下,押回营房我要让这几个叫花子生不如死!” 苦木顿时诧异,这士卒怎么跟个呆瓜 一样。 齐无恨冷笑了一声,难得见到苦木吃瘪,啧,自己锦衣卫的腰牌可还在地上了,这个苦木,还真的是,让自己对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齐无恨索性拿起了自己的大刀站起了身,跳下了马车,大刀紧紧的握在手中,冷言对着这些士卒说道 “给你们提个醒,看看那个腰牌,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那士卒一愣神,随即瞪了一眼齐无恨,低下身子捡起了腰牌,一边看着腰牌一边对着齐无恨说道 “嘿,你个叫花子还能翻出什么浪,等着吧,待会大爷就把你送去锦衣卫的诏狱里面,让你知道知道锦衣卫的诏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然而,在看到腰牌之后,良久的沉默,却让这个士卒的身子慢慢的开始了颤抖。 “齐,齐,齐千户。” 这个士卒说话都说的开始不利索,而一旁正围着齐无恨的士卒们也傻了眼,什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了一个腰牌就怕成了这样,这不就是几个叫花子吗?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慢慢的走向那名什长,而一旁原本举起武器包围着他的士卒们也在这时候因为什长的变化而自觉地为齐无恨让开了一条道。 “怎么?不动手了?不是说想让我去诏狱呆着吗?” 那名什长此时的内心何止是一个崩溃的想法,自己这怎么随随便便撞见一个人就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明明,明明他们衣衫褴褛的跟叫花子一样啊,这,这近看的话才能认出来嘛,我的天,既然这位是齐千户的话,那么,那个站在马车上的小孩子,莫非就是周王爷的世子殿下? 那,那,那站在周王府世子殿下身后的那人,该不会,也是什么大人物吧? 这什长一咬牙,伸出手用力的打了自己几个巴掌,对着齐无恨赔着笑脸低声下气的说道 “齐千户,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这种猪狗一般的人物一般见识了,诏狱,小的哪敢请您去诏狱呀,小的,小的跟你认错。” 说罢,这什长又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扇的他嘴角都流出了一抹鲜血。 齐无恨冷哼一声,从这什长的手上拿回了自己的腰牌,重新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后转身走回了马车,轻轻一跃,而后又坐了下来,将大刀放到了一边,手中握住缰绳,不耐烦的对着那什长说道 “还不放行?等着我带你去诏狱休息?” 什长立马就对着这些士卒们吼道 “快快快,快让开,快让齐千户大人入城,你们这些家伙,还敢拿着兵器指着齐千户大人,不想活了,还不快收起来。” 也是可怜了这些士卒们,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们知道的是,马车上的这些叫花子一样的人,应该是一些国内的大人物,不然的话什长也不会态度变得这么快。 齐无恨冷哼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睡醒的周不疑和面色看不出什么的苦木,说道 “看啥,殿下您回去继续补觉吧,苦木你还不护着殿下回马车。” 苦木皱了皱眉头,踢了一脚齐无恨的屁股,而后掀开帘子护着周不疑的头二人又回了马车里面。 “嘿你个苦木。” 齐无恨屁股吃痛,苦木这一脚还真是正正好好的踢到了屁股上的骨头,力度虽然不大,但胜在恰到好处,差点就让齐无恨痛的直接叫出了声。 一行人也算是起了一场小风波,不过也没什么事,算是平安的入了金陵城。 不过这破旧的马车在入了金陵城之后,因为太过脏乱,使得城内的百姓们都离的远远的,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坐在马车外面甲驾着马车一脸凶狠的齐无恨和他旁边那沾满血迹的大刀。 这丫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茬,谁闲的没事敢上前招惹。 就这样,齐无恨一行人来到了皇宫外。 到了皇宫城门外,齐无恨这时候也是敲了敲马车的隔板,苦木也随即将周不疑叫醒,三人一起下了马车,走向了城门。 看守城门的士卒,也不是金陵城门士卒那般,他们都是北军出身的士卒,在看到齐无恨干净利落的取下了自己的腰牌让这些北军士卒看了两眼后,北军的一名校尉先是吩咐着手下士卒开启城门,自己却走到了三人跟前,拍了拍齐无恨的肩膀,笑骂道 “好你个齐无恨,怎么着了这是,跟刚从土里面抛出来的一样,灰头土脸的,嘿,真是难得,头一次见你这家伙这么狼狈。”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把这个北军校尉的手给拿了下来,道 “好好看看老子身后的这两位,别以为跟老子套近乎老子就不忘了你欠老子的那几顿酒钱了,告诉你,妄想。” 这校尉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也探头看向齐无恨身后,先是看到了苦木,苦木的模样,他自然是认得出来的,对着苦木抱了抱拳,以示尊敬,而后低头一瞧,这才看到了朦胧着双眼还有些困意的周不疑。 北军校尉立马就变了个脸色,连忙单膝跪在周不疑跟前,恭敬的对着周不疑行了一礼并严肃的说道 “属下北军校尉杨鑫,拜见世子殿下。” 周不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礼给惊醒,满身的困意直接消散,愣了愣,而后反应了过来上前扶起了这杨鑫,说道 “请起请起,不用行此大礼。” 好家伙,自己这出去东巽一趟,现在回了南离之后有人向自己行礼自己都变得这名不习惯了吗? 不对,不对啊,自己呆在金陵这么些年了,从小到大基本上都呆在金陵,也没见有人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呀。 还是一旁的齐无恨偷笑着对周不疑解释道 “世子殿下别吃惊,这家伙他当初被周王爷在战场上救过一命,所以对您才行此大礼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 周不疑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又是自己老爹搞出来的事端。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此间事尘埃落定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杨校尉您更要起来了,我老爹是我老爹,我自己哪有什么底气受的下您这般的大礼。” 见拗不过周不疑,杨鑫只能起了身,这时候皇城的城门也已经被打开了,杨鑫叫来一个北军士卒,对着他吩咐了几句话之后,对着周不疑再度恭敬的说道 “世子殿下,门已经打开了,未防宫内有些什么不长眼的奴才得罪了您,我便护送您去面见陛下吧。” “笑哥他俩还” 周不疑突然想起了还在马车里面养伤的忽地笑和黑十三两人,正要说起他们俩的时候,只见齐无恨上前搂住了杨鑫的肩膀,对着周不疑笑着说道 “世子殿下,他俩你就不用担心了,这里可是皇城,北军驻扎的地方,叫个人去通知一下羽林骑的人让他们把十三和忽地笑接过去就行了,都到了这里,他俩就不必担心了。” 杨鑫听着这话,这才记了起来当初一行人里面还有黑十三和忽地笑,再度将一名北军士卒喊了过来,对着其吩咐道 “你快去羽林卫通报一声,让他们派人来迎,对了老齐,铁箭禅师那里需不需要通知一声?” 齐无恨撇了撇嘴,既然都到了金陵,他是不在乎忽地笑的死活了,但是铁箭禅师现在确实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回了南离,想了想,齐无恨说道 “也通知一下铁箭禅师吧,毕竟忽地笑也算是立功了。” 这话说的没错,就木德老道士所说,忽地笑这次在成都城里那可是与黑十三俩人杀了整整一个编队的品级修士,这种功绩,已经算是大功了。 更何况后面在找寻周不疑的时候,忽地笑也是出了大力,加在一起怎么着这功绩也够他得瑟一阵子了。 杨鑫点了点头,对着那北军士卒说了两句话之后,看向苦木道 “那,诸位随我入宫吧。” 一行人进了皇宫之后,周不疑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熟悉的群殿,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经历了这阵子的时间,尤其是面临了数次生死关头,即便是时间不过俩月,但是却能让他感觉到有一抹阔别已久的怀念。 苦木则是牵着周不疑的手,二人走在后面。 齐无恨和杨鑫俩人,这时候就变得跟个话茬一样,不停的聊着天。 “哎,老齐,忽地笑他这次都立功了,你呢?你立的功有没有忽地笑大啊?我记得你俩不是冤家吗?这次可别被人家给比了下去呀。” 齐无恨听着杨鑫这话,脸色一变,有些抽搐,自己,立功,应该也算是有吧? 错信了东巽的锦衣卫分部,差点就把这一行五个人给留在了东巽.... 干,不过忽地笑这是怎么搞得? 他和十三俩人怎么做到的把十二个品级修士全部斩杀的? 这不合常理啊,就算是十二个一品修士,你让苦木上去那也只能是败退,你忽地笑当初连苦木两剑都扛不住,就算是十三用了秘术短时间战力暴增,这也做不到把十二个品级修士尽数斩杀吧? 更何况就木德老道士说,那十二个品级修士里面,最高修为的人品级已经到了五品。 这是什么概念? 苦木现在都跟那人差了一品的差距。 对了,苦木也是因为吃了自己给的九草玉露丸,不仅褪去了天罗针的毒素,还竟然将瓶颈隐隐松动了起来,最后压根没费多大劲就突破到了四品修士。 一想到苦木突破了瓶颈是因为自己的九草玉露丸,齐无恨就有些肉疼,那玩意可是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的唯一一枚,就想着自己啥时候命悬一线了给自己用,没成想就去了趟东巽,这玩意就交了出去。 就算是苦木靠着剑道大成,也只能与那五品修士战上一战,胜负的话,齐无恨就无法断定了,只不过就算是苦木能赢下那人,也指定要受点重伤。 苦木单打独斗都不知道打不打得过的人,你忽地笑怎么可能就打得过人家十二个人一起上的啊。 这背后一定有黑幕! 但是哪怕是有黑幕,齐无恨现在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毕竟现在忽地笑和黑十三的这个功绩已经是彻底坐实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推翻这个功绩。 只能,羡慕了。 但是嘴上还是要硬气的。 “嘿,你小子可是不知道啊,当时我和苦木我们俩人入了东巽前线军营,那家伙,我上来可就撂倒了一个校尉,人东巽军队的人一看直接就懵了好不好,没办法,谁让咱这么强呢,直接就把咱和苦木许以百人将的位置拉入了东巽军队。” 苦木也不吭声,就仿佛没有听见齐无恨说话的声音一样。 “可以啊老齐” 杨鑫一拳就捶在了齐无恨的左胸上,有些惊讶的说道 “上来就是百人将,不赖啊,还干翻了人家一个校尉,嗯?校尉?” 杨鑫回过神来,有些鄙夷的对着齐无恨继续说道 “就一个校尉你给这得瑟啥?我还以为你干翻的是一个将军呢,就一个东巽的校尉,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跟我说。” 杨鑫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配上这鄙夷十足的话语,顿时就让齐无恨气不打一处来。 校尉? 那他妈是普通的校尉吗? 那个校尉比你小子能打多了,老子当时要不是靠着秘术,还真就打不过那校尉了,你你你,还挑三拣四的,有本事你去跟人家对打啊,看你到时候还笑不笑的出声。 齐无恨对着杨鑫比了一个中指。 但是杨鑫翻了个白眼,扭头看了一眼苦木,而后小声的问着齐无恨道 “哎对了,听说东巽此次大军的军主那可是东巽第一潜龙申包胥,怎么样?苦木跟申包胥打过没有?” 齐无恨冷笑一声,干脆直接站停了脚步,走到了苦木跟前,对着杨鑫耀武扬威的说道 “什么第一潜龙,那申包胥压根就不是苦木的对手好不好,苦木当时两三下就轻轻松松的把申包胥打的满地找牙,哎,你这种没什么见识的家伙估计也想象不出来。” 苦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看向齐无恨,虽说齐无恨说的这话是在夸赞,但是这未免太 过于贬低申包胥了,那场简单的擂台战,看似简单,他和申包胥二人并未过上多少招,但是这其中的严峻,他可不信齐无恨看不出来。 齐无恨可能是意识到了苦木看向自己眼神的不对劲,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就自觉的闭上了嘴。 然而杨鑫却是信了齐无恨说的这番话,瞪大了双眼,忍不住的感慨道 “我的天,申包胥的名声就连我都听闻过不少,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猛人居然都不是苦剑师的对手,不愧是我南离三大剑的苦剑师。” 嘛玩意? 苦剑师? 齐无恨有些发迷,疑惑的看向杨鑫。 杨鑫自是明白了齐无恨的发迷之处,笑着解释道 “这是因为啊,早在半个月之前的大朝议上,陛下便下令加封苦木大人为九皇子的剑道师傅,所以我这不一顺口,就说了出来嘛。” 苦木眉头皱了皱,九皇子剑师? 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的师傅? “九皇子?哪位娘娘又诞下了龙子呀?” 齐无恨倒是没有在意其他点,反正在他看来这种皇子的武道师傅就是一个虚名,又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只不过让他在意的是,怎么如今的这位陛下又有了一位皇子出世。 “是如妃娘娘,上月的时候为陛下诞下了龙子,陛下一高兴,就将原本的如嫔加封为了如妃娘娘。” 杨鑫耐心的给齐无恨解释着,这些家伙也是凑巧,平常的话哪怕是离开南离出去执行任务哪怕半年都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他们去往东巽的这两个月国内的大事倒是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就跟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开始了一样。 “如嫔?哦,礼部尚书的妹妹啊,她入宫这么些年了,也终于如愿有了皇子,此事挺好。” 齐无恨干干巴巴的回答着,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礼部的这位尚书,对他们锦衣卫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棘手到无从下手的刺猬,六部除去礼部以外,剩余的五部,哪怕是油水最少的工部,其尚书在他们锦衣卫那里的存档都会有一些黑料,但是礼部现在的这位尚书,出身贫民,自幼饱读诗书,性格端正,通过科举考试一举夺得状元,入了礼部之后便是从尚议郎开始做起,礼部这个部门本身就是没多少油水可捞,官员大多只能吃着俸禄的清风衙门,而这位状元郎也是如此,为官清廉,好打抱不平,虽然是在礼部,但是民间的一些冤情都被他给受理过,久而久之的民间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甚至都以为礼部的衙门才是他们去告状的地方。 再加上他的文采当时可是冠绝整座金陵城,文风风靡南离,哪怕是曾经的文坛之首江陵城,都在传颂着他留下的诗篇。 如今的这位陛下继位之后,他也自然而然的击败了许多的竞争对手,坐上了礼部尚书之位,因为出身的原因,所以离帝自然很愿意相信这种没什么背景的草头尚书。 对于没有任何把柄留在锦衣卫的一位尚书,齐无恨对他的感观提不起什么兴趣,因为这位礼部尚书属于那种中立派,在朝内没有什么派系,也与离帝走的并不近,当然,有个妹妹成了后宫嫔妃,也算是勉强成了皇亲国戚。 更别提现在的那位如妃还有了皇子,这位尚书接下来的立场就显得格外的关键了,身为手握重权的礼部尚书,他到底会不会为了自己的这个外甥而倒向一些派系呢? 我想这么多干嘛? 这种事情留给别人操心得了,我才刚回金陵,还要好好歇上一阵,就当不知道得了。 一路上,皇宫内的宫女和一些太监们,在看到了杨鑫之后都微微的行了简易的礼数,至于杨鑫身后和旁边的那三个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家伙,这些奴才们没有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们就够不错了,哪还想着能行礼认出来什么的。 还好周不疑他们本身就不是很在乎这种礼数的人,对于这些奴才的另眼相看直接当作没看见。 在路过宣室殿的时候,正巧就碰见了五皇子李商隐跟遇到鬼了一样从宣室殿里面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在看见了杨鑫之后,李商隐愣了愣,很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冠,微微咳嗽了两声,对着杨鑫问道 “杨校尉?你今天不是在当值吗?怎么来了宣室殿?是有什么事需要禀告父皇吗?” 杨鑫自觉的让开一个身位,李商隐这才注意到了身后的三人。 咦? 这三人,怎么灰头土脸的跟叫花子一样。 哎不对,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不是不疑吗? 李商隐眼眸一亮,欣喜的跑到周不疑身旁,不顾周不疑身上的脏乱,直接就抱了上去,兴奋的对周不疑说道 “不疑,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俩月我和皇兄在上书房等你等的屁股都快坐不住了,整天无所事事的无聊死了。” 周不疑翻了个白眼,拉开了李商隐的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乖乖,这家伙差点就把自己勒的喘不上气。 见周不疑这样,李商隐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牵起周不疑的手说道 ”不疑呀,你怎么回来也没个信,我和皇兄都以为你还要在东巽呆上一阵子才会回来呢,怎么样,东巽那边,呆的还好吗?” “挺好的,多谢五皇子挂念了。” 周不疑虽然不看重礼数,但那是别人对待他,对待别人的礼数,该有的该会的,这都是周不疑在王府的必修课。 面色不变的对着五皇子拱手一辑,周不疑这才继续说道 “任务提前结束了,我便回来了,如何,上书房又与太傅闹别扭了?” 五皇子苦笑了一声,双手一摊,极为无辜的嘟着嘴说道 “我哪敢啊,只有皇兄才敢与太傅顶牛,我这哪敢招惹太傅,这不,刚刚父皇召我考了我几题,我回答的没有如父皇所愿,就被撵了出来,差点就被父皇给打了板子。” 这委屈的模样,倒是逗笑了一旁的齐无恨。 不过齐无恨很快的就收住了自己的笑容,忍下了自己的笑意,毕竟面前的这位可是五皇子,皇子的身份,容不得他这般取笑,而且自己也与这五皇子没什么交情可言,嗯,连一面之缘也没有。 李商隐瞅了一眼齐无恨,他不认得这人,不过齐无恨腰间的锦衣卫腰牌他是认得的,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级别,但是联想到与周不疑一同赶赴东巽的人员名单来看的话,锦衣卫的就一人,千户级别。 周不疑宛若一个大人一样拍了拍李商隐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没事,再过不久,等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就回上书房继续念书了,到时候有我陪你,开心点。” 李商隐这才又恢复了开心,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对着周不疑说道 “那我们拉钩。” 周不疑轻笑了一声,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二人的小拇指拉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谁也不许变。” 说完这话之后,李商隐故作凶狠的补充了一句 “谁变谁就是小狗。” 周不疑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之后,李商隐又敲了敲齐无恨,最后目光停留在苦木身上了一阵子之后,再度看回周不疑,对着周不疑说道 “那我就先溜了,父皇他要是知道我还没有去找太傅的话,估计真要打我板子了,对了对了,不疑,我母妃说等你回了金陵之后一定要去见她一面,母妃她说她要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歪歪歪不疑,你可一定要记得来,我母妃亲自下厨的次数可不多喔。” “嗯,好,那,恭送五皇子殿下。” 听到周不疑话中的尊称,李商隐撇了撇嘴,他是不喜欢周不疑这么称呼他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算了算了,还是等日后再与不疑说罢。 待得李商隐一溜烟跑远了之后,周不疑的眼神不知为何黯淡了下来,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内心又在想着些什么。 苦木一只手掌搭在周不疑的肩膀上,轻声对着周不疑说道 “五皇子的话,是可以结交的,他的母妃,与夫人有些好感,当年夫人初入金陵的时候,就是五皇子的母妃帮助了夫人站稳脚跟,不然的话,即便是夫人的手段,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坎坷。” 周不疑听闻此言叹了口气,转身投入了苦木的怀抱。 夫人,母亲。 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到母亲了。 可能是也想到了提到夫人引起了周不疑的思母情节,苦木的手掌轻轻的放在周不疑的肩膀上,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但是他感觉的出来,自己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对周不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杨鑫因为是周敦颐曾经救下的人,对于王府的事情也是很关注的,所以也就看了出来世子殿下现在想起了周王后,而齐无恨,同样也是这般。 于是,二人默默的站在原地,看向周不疑的眼神,也有些怜惜了起来。 这么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就背负起了前去敌国刺探情报的危险任务,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来了,却又联想到了自己许久未曾见到的母亲。 世子他,着实有些可怜。 只不过,原本齐无恨和杨鑫,甚至苦木都会以为周不疑会哭泣的时候,周不疑从苦木的怀中退了出来,转身面向齐无恨,面色虽然有些难受,但是他却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泪意,已经见识到了数次生死的他,这时候也坚强了下来,强颜欢笑的对着齐无恨半开玩笑的说道 “齐大哥,你们愣什么呢,我们不是还要去向陛下复命吗?怎么了,你们想看我的笑话吗?哎,怎么想的都是,走啦走啦。” 周不疑主动的拉起苦木的手,拉着苦木就向宣室殿走去。 而杨鑫和齐无恨对视一眼,耸了耸肩,也只能跟了上去。 在到了宣室殿门口的时候,杨鑫停下了脚步对着三人说道 “那我就送到这里了,我还要回去值班,世子殿下,老齐,苦剑师,你们直接进去吧,陛下他已经得到了通报,现在估计正在殿内等着你们呢。” 说罢,杨鑫转身走下了台阶。 三人也随即走入了宣室殿,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离帝的跟前。 此时的离帝,正低着头在批阅着奏折,完全没有意识到三人的到来,还是一旁的乾公公提醒了一声,离帝这才抬起了头,在看见三人之后,顿时一抹笑意挂上了嘴角,还没等三人跪下行礼,离帝连忙笑着说道 “不必行礼了,乾公公,给朕的三位功臣赐座。” 乾公公此时也是挺开心的,所以也就很快的让几个太监找来三张椅子,让三人坐了下来。 “看看看看,这一路上朕估摸着也很劳累吧,这衣服都脏成了这样,不过,关于你们在东巽为南离,为朕所做的事,朕已然知晓,放心,该有的封赏朕绝不会差了你们,不疑,怎么样?此去东巽,可还适应?” 离帝和善的对着三人这么说着,也顺便伸了个懒腰,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难以想象,他坐在这里批阅奏折已经批阅了多久的时间。 周不疑恭敬的回答道“此去东巽,多亏了有身旁的这些哥哥们帮衬,否则的话,不疑断然会毛手毛脚的耽误了大事,适应不适应什么的,为我南离,不疑心甘情愿。” 离帝笑了,语气加重的说道 “好!不愧是敦颐的儿子,有敦颐当年的风范,不错不错,对了,怎么就你们三人来了?忽地笑和黑十三他们二人呢?” 齐无恨谦卑的回答着离帝道 “回陛下,他们二人受了些伤势,现在正在养伤,不便前来面见陛下,望陛下见谅。” 离帝大手一挥,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 “瞧你说的,他们二人为南离出力,受了伤,朕还会怪他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乾公公,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看看朕的那两位功臣伤势如何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从太医院调用,无需过问朕。” “遵命” 乾公公领了命令,转身带着一名小太监走出了宣室殿。 离帝慈爱的眼神看着周不疑了良久后,才开口说道 “看你们也有些疲惫,想必是一路上太过劳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朕的三位功臣今日便先下去歇息吧,过两日便是大朝议了,朕要在大朝议上好好的表彰封赏你们,对了不疑,如妃她说希望你去尝尝她的手艺,你小子可别忘了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生常谈 在阔别两月时间之后,重新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时候,面对着熟悉的房间,周不疑对此的感觉却又有些不真实。 明明几天前自己还在成都城的夜晚东躲西藏躲避追杀,那种死亡近在眼前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自己仿佛可以在梦中触摸到一样。 这一夜,周不疑做的梦全部都是关于那一夜的事情,躲在角落不敢出声,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凶狠且杀意四起的人从自己面前跑过,他们手中武器的冷光,在黑幕里折射出的亮光,让周不疑哪怕是在床上醒来之后,身上的冷汗也是不停的向外冒。 在下了床来到了镜子跟前的时候,周不疑的双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这张清秀稚嫩的面孔。 自己,活下来了? 突然的,周不疑只感觉脑袋一阵头昏地转的强烈晕眩直冲脑门,双手捂着头颅,铿锵着脚步摇晃着重新坐在了床边。 下一秒,周不疑再一睁眼。 这一望无际的苍茫景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位自称为南离老祖的老人正一脸笑意的盯着周不疑,见周不疑还在懵懂,老人率先开口说道 “小家伙,一个多月了,倒可算是回了南离,怎么样,这段日子里面,有没有想老祖啊?”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进入这幻境的周不疑仍是小孩的模样,身上也是没有什么血污,不过,周不疑的脑袋还是感觉有些微微的晕眩,随意的瘫坐在了地上,缓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看也不看这老头,只说道 “前些天我被追杀的时候,老前辈,您应该察觉到了吧?” 老人的嘴角一抽,咳嗽了两声,有些不满的说道 “老祖当然看的一清二楚。” “那老前辈您为什么不出手相助?” “你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想的?你们当时在的可是巽地的阵眼,老祖便是全盛时期到了那里也得掂量着,更何况现在老祖当时只是寄托了一缕神魂在你身上,救你们?谈何容易,而且后面不是有个道士出手救下了你们吗?你这小家伙,跟老祖置什么气。” 老人看周不疑抬头面色有些怒意的看向自己,搞得他这还得与周不疑解释一番。 听了老头子的解释之后,周不疑的怒意这才渐渐的消去,嘟囔着嘴自言自语说道 “什么玩意,剑圣大人当年都能从南离一路杀到成都城,你这老头子反而不行了,就这还说老祖是你教出来的徒弟。” 周不疑说这话的声音不但没有压低,反而提高了几个音调,仿佛是刻意的说给这个老人听的一样。 老人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心想老祖居然被你这个小家伙给瞧不起了。 “你这小家伙,老祖不是都说了吗,那时候出手不了,巽地阵眼那可是还留着一抹神威,老祖一抹神魂而已,在那里出手救下你们的话,老祖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还有,你们现在的那风不平,他跟老祖能比吗?他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这小家伙,唉,不说了,老祖说了你这个小家伙也听不懂,还要跟老祖犟嘴。” 周不疑斜眼看了一眼这老头,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今天又有什么事要说的?没事的话放我出去,我还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老头子听到这话直接就气的站起了身子,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周不疑的跟前,一只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周不疑,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周不疑说道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不知道勤学苦练呢?你说说你都觉醒武道印记多久了?到现在都两个月了还没有锤炼内力,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嘛?还睡回笼觉,你是真的想把老祖气死不可是不是?” 周不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说的容易,怎么锤炼内力又没人跟我说,我咋知道该怎么做,再说了之前都是在东巽,苦木哥他们说等我回了南离之后再修炼也不迟,我都不着急你着急干什么?” 老头子咬了咬牙,他现在十分想继续训斥周不疑,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词继续训斥周不疑,毕竟这个小家伙说的也对,之前是在那个叫做东巽的国家里,不方便锤炼内力,啧,这么一看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不行,这个小家伙天赋这么好,年纪还这么小,正是要勤学苦练的时候,休息一天都不行,不行不行,老祖看不下去这种天资的后辈居然跟自己说自己要去睡回笼觉,不行,绝对不行,这事传出去的话都丢老祖的脸。 啧,不过怎么锤炼内力来着? 老头子翻了个白眼,内力这玩意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还需要锤炼吗?哦对,刚开始好像确实要锤炼的。 完了,老祖怎么忘了怎么锤炼内力。 老头子左转右转的转悠了半天,最后站停了脚步,清了清嗓子,对着周不疑笑眯眯的说道 “那,你小家伙就滚犊子吧,老祖今日也有些乏累,老祖也要去睡个回笼觉了,拜拜,下次再说。” 说罢,周不疑还没反应过来,这老头子衣袖一挥,周不疑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被一阵铺天盖地的狂风吹起,待得周不疑再一睁开眼,他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那个老头子,睡了万把年了还会困吗?” 周不疑刚一说完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才想了起来,指不定那个老头子现在正听着自己说这话。 得得得,啥事都不想了,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都没怎么睡好,还是继续睡会觉吧。 周不疑抛开了脑子中的思绪,直接翻身上床,盖上了被子,双眼一闭,没多久,就重新进入了梦乡。 而周不疑不知道的却是,就在他的门外,门房老张和姬无影二人正若有所思的透过窗户看着周不疑入睡。 “世子他,昨晚上梦中真的唤了夫人的名讳?” 姬无影脸色有些难看,一把手拽着老张,二人走到了离屋子有段距离开外的地方,小声的对老张继续问道 “你这家伙可别是 听错了。” 老张同样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回答道 “昨晚我就守在世子殿下的门外,就怕有什么不长眼的来惊扰到了世子殿下的休息,我年纪是大,但是还不至于耳背,夫人的名讳,世子殿下可是唤了不下十遍。” 姬无影转身背向门房老张,老张这时候完全看不到姬无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只听见姬无影说道 “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吧?” “自然没有。” 姬无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放缓了说道 “那便好,这件事,我也不会汇报陛下,周王爷那边,你酌情吧,关于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世子殿下他的思母之情乃是人道,老头子发表不了什么意见。” “今日叫你来这还有一件事,世子殿下他如今已经回府,白面书生怎么办?总不能还安排再王府里面吧?” 姬无影重新转身面向老张,拍了拍老张的肩膀,道 “这件事也看你如何处理了,不过老头子我相信,你这个家伙应该不会那么绝情的将白面书生撵出王府吧?” 门房老张瞪了一眼姬无影,见姬无影笑着看向自己,老张顿时泄了气,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并说道 “行行行,那就让白面书生在王府再呆上一阵吧,不过你这个老头子要答应我,等他痊愈了之后一定给他领走,不然的话,咱俩多年前的那一架,可还没打完,我不介意再续上。” 听到这话姬无影顿时就怂了,连忙摆了摆手,道 “别别别,老头子知道了,一定一定,只要白面书生痊愈了,老头子就把他接走,一定接走,你放心你放心。” 说罢,姬无影一溜烟的就跑远了,生怕门房老张突然拽着他不让他走非要跟他打上一架一样,乖乖勒,老头子就是个医生,打架这种事可别喊上老头子。 门房老张目送着姬无影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个老头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滑稽可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没成想还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该说他有童趣呢?还是童心未泯呢,真是让人羡慕。 而与此同时,金陵城内的那处昏暗的暗室里面,风不平端坐在桌子后面,目光清冷的看向面容严肃的苦木。 “此去东巽,看起来你也有些收获,四品了,不错。” 苦木面容严峻的不卑不亢拱手回答道 “侥幸而已,师傅谬赞了。” 风不平的眼神眨眼间变慈爱四起,轻笑一声,苦木能够这般顺利的突破进入四品修士的级别,是他意想不到的,他最初最好的预想也是苦木在执行完这次任务之后回到金陵会稍过一阵子才会突破,没成想,苦木倒是打破了他的预想。 “好了,不用谦虚,这般年纪便迈入了四品,已是举世罕见,孤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做不到迈入四品。” 苦木微微低下了头,这一切的功劳还要归功与齐无恨的九草玉露丸,没有那九草玉露丸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突破入了四品,而且还是这么轻松。 “木德老道士,你觉得他怎么样?” 风不平对着苦木如此问道,木德老道士,还是他与乾公公介绍给的苦木一行人,正好自己也可以从苦木的口中得到一些他们对于木德的评价,毕竟,自己和乾公公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木德了。 苦木略微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问题开始了短暂的思考,思虑了一阵子,苦木开口说道 “很强,徒儿感觉,木德前辈他的修为,哪怕是在那般的层次之中也足以位列前茅,纵使徒儿跟着师傅见过了不少前辈们,但是如木德前辈那般给与徒儿的压力,徒儿只在寥寥几位前辈的身上体会到过。” “那是自然啊,木德他,毕竟还是东巽当年最有机会踏入更高一层的人,就连为师当年也不敢小觑他,铁箭那个老秃驴,跟木德应该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苦木点了点头,他也认同自己师傅的这话,确实,当时初见木德老道士的时候,木德老道士那给与自己的感觉,就只有深不见底,这种感觉,就跟自己当初最开始见到铁箭禅师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苦寒剑,怎么样了?” 风不平看了一眼苦木腰间的苦寒剑,双眼微微一凝,齐无恨他们看不出来苦寒剑的变化,但是到了风不平这,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风不平就察觉到了苦寒剑与两个月前的时候状态明显截然不同。 苦木一只手按在苦寒剑的剑柄上,暗道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师傅,这种细微的变化,哪怕自己是苦寒剑的主人也是过了有一阵子才渐渐的发现,但是自己的师傅却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察觉了出来。 “苦寒剑,寒意更加的...” “你的手掌,已经渐渐的适应不下了,对么?” 苦木猛地一抬头,吃惊的看向自己的师傅,见自己师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苦木连忙开口询问道 “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风不平虽是一脸笑意,但是很快的笑意褪去,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具体原因为师也不确定,但是你现在啊,还是先将苦寒剑留在为师这里一阵子吧,再佩戴下去,苦寒剑的寒意只会愈演愈烈,迟早有一天会将寒意吞噬你的手掌。” 苦木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苦寒剑解了下来,放在了风不平面前的桌子上,而后又退到了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 “苦寒剑,为师当初就不是很希望你将此剑作为主剑来使用,不过既然你意已决,为师也不好干预,忽地笑的扶桑弓,你应该见过了吧?” 苦木点了点头。 风不平顿了顿,继续说道 “扶桑弓的来历与苦寒剑也是有些相似的,只不过扶桑弓没有给忽地笑带来你这般的反噬,是因为扶桑弓的上一位主人曾将扶桑弓彻底的驯服,苦寒剑,为师所猜想,应该也是因为这般的原因。” 苦木微微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 么,但是又开始了犹豫。 风不平注意到了苦木的变化,伸出一只手,道 “有什么话想说便说。” “徒儿,徒儿想,如果苦寒剑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徒儿希望师傅能将苦寒剑交给徒儿,徒儿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来驯服苦寒剑。” 风不平眉毛一挑,他看得出来苦木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的坚定,苦木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认定的事情哪怕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风不平对此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为师答应了,如果苦寒剑真的如扶桑弓那般原因的话,就让你自己来驯服苦寒剑,不过,木儿,你可要知道,当初驯服扶桑弓的那人,修为好说歹说也是九品修士,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入更高的层次,即便是这样,据传言所看,那人也是险些丢了性命才成功驯服了扶桑弓,木儿,你可,想好了?” 苦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行吧,为师也早该明白的,你这小子也就是这个性子,行了,这一路上,还有什么事要与为师说的?” 风不平这话刚一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继续说道 “对了,为师差点忘了,木儿,不疑的无字剑谱,你教的怎么样了?” 苦木上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风不平的跟前,关于周不疑觉醒武道印记迎来最高品级诸神赐福的这件事,正好趁此机会告知风不平。 对着风不平耳语了一番之后,苦木向后退了几步。 而风不平此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语气竟然颤抖的问道 “木儿,你说的,可,可都是真的?” “徒儿当时就在现场。”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 “跟随徒儿执行任务的,都知道此事,只不过,赐福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风不平咽了口口水,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冲击,如果说苦木突破四品已经打破了他的预想的话,那么周不疑的这些事,已经足以让他这个威震大陆独孤求败的剑圣惊掉了下巴。 这种事情,真的是人可以做得到的吗?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风不平的认知之中,无论是向前推哪怕五千年,燧人氏活跃的时代,燧人氏当初惊才艳艳,也没有周不疑这般的天资吧? 随即很快的,风不平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作为南离剑圣,现在的周不疑对于南离来说,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了南离必须要保住的一个人,因为周不疑的天资,哪怕是风不平也不敢想象等到周不疑成长起来之后,会是个什么惊世骇俗的样子。 齐无恨,锦衣卫千户,乾公公的亲信,可以信得过。 忽地笑,铁箭老秃驴的徒弟,再加上木儿所说的那些事,这小辈也可以信得过。 黑十三,敦颐小子曾经扶一手的体修,嗯,姑且也信得过,日后再查一下这人的背景。 这件事,还不能告诉陛下,不对,谁也不能告知。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计划正是进行到关键的一步,这时候爆出了周不疑的这事,难免会出一些差错,还是等到战争落幕,计划完成之后,再与敦颐那小子说他的宝贝儿子对我南离有多么的重要吧。 那个女人,孤倒是小看了你,原本孤认为你当初做的事情不过是小打小闹,唯独商州的那件事可以登上台面,但是你为我南离诞下了不疑,光是这件事,孤就是看走了眼。 “木儿,你,先下去吧,青檀那丫头,这么久没见你,天天念叨着你,好好好去和她叙叙吧,为师,要好好思考此事。” 苦木拱手一拜,转身推开了暗门,退出了暗室。 而一旁,等到苦木退出去之后,暗门重新关上,铁箭禅师从一旁的黑幕之中缓步走了出来,有些感慨的看向风不平。 “周不疑这个小孩子,超乎了你的想象吧?” “嗯,当时给不疑无字剑谱,只是一时兴起,孤也没想到,不疑他的天资居然这么的,惊世骇俗。” 铁箭禅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啊你,你看看你这徒弟,都四品修士了,我家笑儿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风不平此时在知道了忽地笑为周不疑所做的那些事之后,也没有了往常那样打趣铁箭禅师的打算,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那又如何,忽地笑他既然有魄力做出那样的举动,你个老秃驴心里可就别偷着乐了。” “好好好,是我偷着乐,笑儿他还是识大体的,原本我以为笑儿他会有些幼稚,但是通过周不疑的这件事上他的举动来看,是做师傅的想茬了,笑儿他,心性经过这次任务,也是好上了不少。” “起码,潜龙榜的位置,他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铁箭禅师听到风不平这么说,便起了一抹打趣的意思,随即轻笑着对风不平问道 “那既然都提到了潜龙榜,你不该想想,何时把第一潜龙的身份交在苦木的身上?啧啧啧,申包胥都不是对手,我可告诉你,申家的这个小辈我可是听到过不少传闻的,他的这个东巽第一潜龙的身份可是实打实的用自己的实力打上来的,哪像你,一个做师傅的,就是死活不肯松口,将第一潜龙的位置交在自己徒弟的手上。” 风不平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自豪,关于苦木败申包胥,他的脸上是非常有光的,铁箭禅师听过申包胥的传闻,他又怎么会听不到,申包胥的实力,在他的预想里面苦木也就是跟他打上个不分上下,最多最多也是略微占据上风。 但是跟突破修为一样,自己的这个预想同样被打破了。 “这件事,当初是因为承乾闭关,孤便想着等到承乾出关之后与木儿战过一场,再决定第一潜龙的头衔,不过现在看来,承乾与木儿的差距已经宛若云泥,再加上苦木拜了东巽第一潜龙,那么南离第一潜龙的称号,也该正式交在他手上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负国,不负您 燕地九骑在队长罗艺的带领下,在临近金陵城门的时候,大家都从行囊里找出了各自的甲胄穿戴了上去,罗艺将一杆北艮旗帜郑重的交在了年轻人手中。 而后九人翻身上马,从北艮到南离,这期间的长途距离,也亏得是他们九人胯下的骏马都是北艮帝国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不然的话,谁知道这期间会换多少匹马,然而哪怕是汗血宝马,他们九人也不敢贸然的驾着它们一次性进行长途跋涉,尤其是在进入了南离境内之后,九人干脆就步行牵着马匹走到了金陵。 也正是因为这九人修为的不俗,才能光靠双脚花费了不到五天的时间来到了金陵城外,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半个月的时间对于他们都说不定是飞快了。 罗艺看着眼前壮观雄伟的不像话的金陵城,那络绎不绝的出入城门的百姓们,罗艺不禁有些失神。 哪怕是他们北艮国的国都燕京,也没有似金陵这般的繁荣样貌,不,与金陵相比,燕京完全落入了下风。 “真不愧是五千年之都城。” 罗艺下意识的赞叹着金陵城带给他内心的冲击感。 是了,哪怕是他们北艮国也在千年前迈入了帝国阶级,与南离并列一南一北划中原而治大陆,是很威风不假,但是,他们北艮国国民,尤其是像他这种观念还是非常老的人来说。 南离帝国,仍然是他们需要不停追赶追逐望其项背的目标。 哪怕是同为帝国,且北艮帝国这些年在大陆上的声名甚至隐隐的有些压过南离帝国一头,但是他罗艺打心里还是将南离放在了大陆第一强国的位置上。 “队长,队长?” 换上了火红色的甲胄,年轻人神情也不由得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在看到罗艺看着金陵城有些失神的模样,忍不住的驾马到了罗艺身侧,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拍了拍罗艺,这可是在南离都城城门外啊,队长你可别在这种地方丢了面。 罗艺被年轻人的几声轻唤回过了神,微微晃了晃头,咳嗽了两声,重新恢复了最初严谨的神色,沉声对着身后的八人吩咐道 “入城吧。” 燕地九骑在罗艺的一声吩咐之下,整装列队,一字排开,威武不凡的驾着胯下的汗血宝马入了城门。 而守门的士卒,也是因为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九个骑兵的样子有些不易近人,再加上他们身上的甲胄,就误以为是附近新军的骑兵。 但是很快的,那名什长最快的回过了神,不对啊,南离什么时候有以火红色甲胄为主色调的骑兵了?而且这些人胯下的马匹,就连他一个什长都能一眼看出这些马匹都是一等一的上等好马。 南离有这种骏马配置的军团,什长的记忆里也就只有皇城内的羽林黑骑可以与其相比了,但是羽林黑骑的甲胄他作为城门守卒那可是来来回回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火红色?绝对不是这种。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九个人带给他迎面而来的一股感觉就是,这些人都是不好惹且上过好几次战场的精兵,并不是一些纨绔子弟偷穿军队的甲胄来招摇闹市的。 “拦下!” 什长一声令下,看守城门的士卒连忙阻绝了原本想要入城的百姓们,将其驱赶的后退了好几步之后,士卒们都手握长枪团团围住了这燕地九骑。 燕地九骑九人在同一时间勒住了手中的缰绳,停下了胯下的骏马,在南离的地界上,尤其还是金陵城,他们虽然是燕地九骑,北艮帝国的王牌部队,但是到了这里,还是不敢如在北艮一般横行自如。 罗艺也是揉了揉太阳穴,是他忘了,他们九人现在这个模样进入金陵城,怎么可能会被直接一声不吭的放进去呢? 这又不是北艮,没人敢拦下他们。 啊,是刚刚被金陵城的雄伟给震惊的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吗? 罗艺摇着头苦笑了一声,随即从自己的背上取下包袱,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封文书,驱使着胯下马匹向前走了两步,罗艺弯下身子将文书递给了包围他们的一名士卒手里,并用眼神示意让士卒把文书交给他们的长官,也就是站在后面冷眼相看的什长。 士卒愣了愣,但是出于下意识,还是转身跑向了什长,将文书交在了什长的手里。 毕竟就在前两天他们这里可是经历了什长闹得笑话,更何况他们把守得可是金陵城城门,那些有的没的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发生的吧? 什长冷哼一声,摊开了文书,但是很快的,他的眼神在看见了文书左下角的章印后,连忙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将文书合了上去,咽了口口水,什长喝退士卒,自己走到了罗艺的马旁,恭敬的双手将文书递给了罗艺,并说道 “欢迎北艮使臣。” 再说完这话后,什长扭头看向一旁迷迷糊糊的士卒们,大声吩咐道 “撤离路障,放行。” 士卒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什长的话还是要听的,所以他们也就挪开了路障,并让开了一条大道,让燕地九骑得以通过。 罗艺对着什长回了一礼,轻声说道 “多谢了。” “城内主干道是不允许纵马的,请诸位使臣下马牵而行之。” 罗艺面色一怔,但是还是翻身下了马,而身后的八人,见罗艺都下了马,也只得翻身下马,一只手牵着缰绳。 “请入城。” 什长微微施以一礼。 罗艺面色慢慢的变得和善了起来,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回之,而后抬头挺胸的牵着自己的马匹走入了金陵城城门。 但是刚入了城门,罗艺将自己马匹的缰绳交在了年轻人的手上,自己跑到了那名什长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否麻烦,您为我等带路?我等未曾来过金陵,并不知晓金陵路程。” 什长虽然有些愣神,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这伙人的身份,在他看到了文书左下角的北艮国徽章印 以及南离礼部的章印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伙人正是来自北方与南离同为帝国的北艮帝国派来南离商讨要事的使臣无疑,至于商讨什么事,他就没有心思管了,反正他这种小人物,只要不在这些家伙面前堕了南离的声势就行了。 把什长叫了过来之后,什长问罗艺道 “不知使臣要去何处?鸿胪寺衙门吗?” 罗艺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什长道 “还请您带我等去往周王府,可以吗?我等此来南离奉了吾皇之命要拜访南离,其中便要拜访周王爷。” 关于周敦颐早在两月前就接到任命去往商州担任军主的事情,北艮直到现在还并不知晓,因为北艮国近几年关于世家和皇权的争斗演变的越来越严重,所以对于南离的事情也就慢慢的淡了下去,哪怕是燕地九骑也只是知道了一些有关东巽西坤两国要对南离开战的传闻而已,他们也并不知道,这个传闻老早就已经变成了事实。 “周王爷?周王爷他老人家在两月前便接到命令去了商州,如今并不在金陵。” 听着什长的这一回答,罗艺也是很快的就明白了,原来那传闻已经变成了现实,商州?根据他的记忆里面,商州是南离东边的一个州部,这么来看的话,周敦颐应该就是被派去对付东巽了。 正在思考还要不要去周王府的时候,这名什长突然说道 “不过周王世子在前两日回了金陵,现在应在王府,诸位使臣可要去拜访?” 周王世子? 罗艺皱了皱眉头,周敦颐的儿子吗? 需要去拜访他吗?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陛下的吩咐里面就有要拜访周敦颐,而且周敦颐现在还远在商州,再加上这还是两月前的事情了,这时候说不定南离东巽两国已经开战了,自己一行人也不可能跑到战场上专程去拜访周敦颐。 既然如此的话,那见上一面周敦颐的儿子,也无不可,毕竟是被周敦颐立为世子的儿子,想来应该身上也有周敦颐的几分模样。 罗艺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便劳烦了。” “举手之劳,诸位请随我走。” 什长与罗艺并排,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向周王府,而剩余的八人,默不作声的跟在罗艺的身后,而那年轻人也是在这时候将北艮的旗帜举了起来,跟在了罗艺的身后。 很快的,一行人就来到了周王府的门口。 周王府的这条街道,也正是南越王府的那条街道,而且周王府与南越王府两府里的距离也并不远,再加上这旗帜鲜明的北艮旗帜,早在进了金陵城没多久,罗艺一行人就被锦衣卫的人给盯上了。 而罗艺,也是察觉到了自己一行人在进城没多久就被监视了,不过饶是他,也只能察觉到,并不能捕捉到监视他们的人在那里。 看来,这就是南离的锦衣卫么。 而负责监视他们一行人的锦衣卫,也刚好是锦衣卫百户魏忠贤。 只不过与上此监视南越王府不一样的是,他这时候身边并没有靳一川,唯有他一人在此。 北艮的人? 这应该就是指挥使大人那日说的使臣了吧?啧,燕地九骑,嘿,感觉这里面最年轻的举着北艮旗帜的那人杀死我都轻轻松松,燕地九骑,倒是有些独到之处。 不过,他们怎么一入城就直奔周王府呢? 有些奇怪,这些外国使臣入城之后不是都应该前往鸿胪寺,让鸿胪寺的人安排他们的住处吗? 看来此间事需要汇报给指挥使大人。 在见到罗艺他们停在了周王府门口的时候,魏忠贤也是确定了这些家伙是直奔着周王府来了,魏忠贤单腿微微一纵,跳到了一处宅子的屋顶上,嘴角吹了个口哨,很快的,天边便飞来了一个灰色信鸽,魏忠贤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用锦衣卫特质的短笔头在纸条上简单的写上了一行数字之后,魏忠贤将纸条揉成一团,小心翼翼的绑在了信鸽的脚上,拍了拍,信鸽就再度飞了起来,但是这次飞的方向,便是锦衣卫的衙门了。 汇报指挥使大人的话,太慢了,皇城里面的信鸽除了白色信鸽以外一律都是入城墙便随意射杀,还是先将消息传回衙门吧。 魏忠贤做完这些之后翻身下墙,贴着墙壁压低了脚步来到了周王府后宅的一个小门,用手指叩了叩。 而罗艺他们,在停到了周王府门口的时候,罗艺看了一眼什长,什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叫了门。 没一会儿,门房老张就懒散的从正门旁边的小门出来了,在看见什长之后,老张撇了撇嘴,对着什长说道 “你不好好看城门,来我王府叫什么门?” 对于这个什长,老张是没什么好脸色看的,前两天这家伙可还拦下了世子殿下不让世子殿下入城,要不是齐无恨的锦衣卫腰牌,这家伙指不定还真要把世子殿下他们给拿下,哼哼,虽说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齐无恨和苦木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而后血洒城门,但是总归的这件事要是发生了,都只会是一桩丑闻。 什长赔着笑对着老张有些歉意的说道 “老张,你就别计较两天前的事了,那不是当时我眼瞎了嘛,世子殿下他都没跟我计较,你就别再这样了,再说了,今天可不是我要来叫门,是他们。” 说到这,什长指向了罗艺一群人。 老张没有注意到那面北艮旗帜,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们是谁?王爷应该并不认识他们,而且殿下也不会认识他们。” 什长凑到了老张的耳边,小声的对着老张说道 “这些人是北艮派来我国的使臣,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去鸿胪寺,就那个领头的,他说的是北艮皇帝的吩咐,要他们来我南离定要拜访一面周王爷他老人家,这不是周王爷他老人家如今不在金陵,他们便想着来拜访世子殿下一面,我这才把他们领了过来。” 老张若有所思的端详了一眼罗艺,而后猛地眼神一 亮。 啧,这个家伙。 而与此同时,金陵城外的禅庙里,铁箭禅师盘坐在池塘边打坐,双眼慈祥的看着在自己对面身上缠绕着绷带的忽地笑。 “笑儿,你这次,做的不错。” 铁箭禅师难得的当着忽地笑得面夸赞了他一句,忽地笑这次在东巽做的事情,确实让他在风不平面前长了脸。 哼哼,苦木四品了又如何,我的徒弟可是救下了周不疑。 苦木与风不平汇报周不疑的那些话,他铁箭禅师可是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救下了周不疑这件事,忽地笑在某种意义上在此次去往东巽的任务里面,功劳远超苦木。 就算不算这件事,我的宝贝徒弟可还是与黑十三联手宰掉了十二个东巽品级修士,这可是实打实的功绩,你徒弟苦木有吗? 嘿,反正铁箭禅师这次在风不平面前说话的语气都硬气了不少。 但是忽地笑却有些受宠若惊,毕竟铁箭禅师很少夸赞他,往往铁箭禅师对他都是十分严厉苛刻的,稍有不慎那可就是拳脚相加,不过忽地笑也知道,铁箭禅师之所以那样对他都是为他好。 “多,多谢师傅夸奖。” 铁箭禅师笑了,他一只手握着鱼竿,另一只手拿着忽地笑还给自己的佛珠,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佛珠,以后就留给你护身吧,此次笑儿你,也算是让周王爷和羽林卫在你这里分别欠下了一道人情,好好的运用这两道人情,以后笑儿你也可以让坎坷的道路容易一些。” 说罢,铁箭禅师将佛珠放在了忽地笑的手掌里。 “不疑他如今对我南离的重要性,笑儿你也是知道的,明日的大朝议上,陛下想必会就你们去东巽执行任务一事对你们进行奖赏,不过不疑他的事,为师和风王商讨过了,暂且不会告知陛下,笑儿,你要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忽地笑听闻此言点了点头,他自是明白,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周不疑对于南离的重要性的话,那么对于周不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铁箭禅师瞧了一眼忽地笑,见忽地笑没有什么反对,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不过,笑儿,毕竟那可是十二位品级修士的斩杀功绩,你与羽林卫的黑十三二人分摊这一功绩,就足以让你拿到不小的奖赏,想必也够了,此事落幕,笑儿你还有什么打算?” 忽地笑双手缠着绷带,不方便有动作,只是嘴角张了张,说道 “愿听师傅吩咐。” “留下金陵,闭关一阵子吧,稳固一下修为,为师也趁此一段时间助你突破。” 忽地笑面色一怔,眼神之中的挣扎之色,让铁箭禅师瞧的一清二楚。 “怎么?不愿意?” 忽地笑在听到这话之后嘴角不禁泛起一些苦涩,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最终无奈的回答道 “回师傅,徒儿想,养好伤势之后去往前线。” “胡闹。” 铁箭禅师直接丢下了鱼竿气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忽地笑得面前,对着忽地笑训斥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去前线?前线需要你得帮助吗?前线得品级修士何其之多,多你一个忽地笑与少你一个忽地笑又有什么差别?” 忽地笑听着铁箭禅师的训斥,低下了头,他知道铁箭禅师是为了自己好,而且自己这时候去不去前线都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是,但是国难当头,他忽地笑又怎么能因为这点原因就呆在金陵闭关,他,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想闭关的事情。 咬了咬嘴唇,忽地笑闭着眼大声回答道 “徒儿,此乃徒儿之愿,如今我南离正是遭遇诸国围攻,这,这种国难之时,徒儿又怎能躲在金陵苟且偷生!徒儿对战局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徒儿也可以上阵杀敌,只要徒儿多杀一个敌人,我南离赢下这场战争的可能性也就会增加一分!” “你!” 铁箭禅师被忽地笑的这一席话给辩驳的无法反驳,是,忽地笑这话说的没错,他还可以上阵杀敌,他毕竟是修士,而且还修的箭道,更能杀人与无形之中。 不过,铁箭禅师可是知道的,这场所谓的战争,只不过是风不平那个老家伙的谋划而已,他南离,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性挺得过去这一遭的,忽地笑他,也不至于为了风不平的谋划而回到前线。 战场上刀枪无眼,忽地笑是修士不假,但是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稍有不慎就会如普通士卒一样成为战场上一具冰凉的尸体。 要是自己不知道,没有参与进去风不平这谋划就好了,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笑儿的报国之心。 但是现在,自己明知道那只是一个风不平为诸国设下的圈套,笑儿他。 铁箭禅师转身不再看向忽地笑。 他怕,他怕自己的神色被忽地笑看出来一些端倪,他更怕他无法直视忽地笑现在的眼神,看着忽地笑的眼神,自己无法拒绝。 而在金陵皇城乾公公居住的那小殿里面,齐无恨双膝跪在地板上,向着乾公公接连磕了几个响头,脑袋就这么停在了地板上不再抬起。 乾公公面色有些难看的看着齐无恨,嘴角苦涩的问道 “你,真的要去吗?” 齐无恨脑袋埋在地板上,大声的回答着乾公公的问话道 “无恨,愿往前线,不破诸国,不回金陵。” 乾公公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对于齐无恨,他早就不把对方看作是锦衣卫一个可有可无的千户,他,对于齐无恨的感情,更像是将齐无恨当作了自己的后辈一样,关于现如今的前线,虽然战争还未彻底爆发,但是作为经历过上一次诸国联军共讨南离的他,战争的残酷,他体会了不知道多少次。 “你,真的,决定了吗?” “南离给了无恨一个家,为了南离,无恨愿意付出所有,包括无恨的这条命。” 第一百五十八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而在暗室里,风不平背对着苦木,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暗室里的一片黑幕,再加上苦木也是低着头,也察觉不到自己师傅的任何神态变化。 “木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苦木听到自己师傅的这么一说,面色有些慌张,直接干脆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语气诚恳的对风不平说道 “师傅,徒儿,这是徒儿的所愿,望师傅成全。” 在外人面前清冷孤傲的苦木,在风不平面前,就犹如一个小孩子一样。 风不平,是看着他长大的,无论苦木的性子多么薄情冷淡,到了风不平这,风不平语气稍有不对,苦木都会有些手忙脚乱。 风不平一只手按在了一旁的武器架上,目光扫视了一眼武器架下面的青铜古剑,弯下腰将青铜古剑放在自己的手上,风不平仔细端详着青铜古剑,一边对着苦木说道 “前线战场之凶险,哪怕是铁箭他们去了也不敢轻说可以毫发无伤的从战场上退下,况且,木儿,你觉得,你的修为在百万人面前,有什么作用呢?” 苦木被自己师傅的这一问,给弄得哑口无言,但是沉默了良久之后,苦木抬起了头,眼神之中散发着坚毅,他语气庄重的说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 风不平面色一怔,转回了身,迎面就对上了苦木那坚毅的双眸。 虽千万人吾往矣么。 风不平随即大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将手中的青铜古剑丢给了苦木,道 “苦寒剑留在为师这里,这柄鱼肠剑,木儿你就先用着吧。” 苦木一把接过了这柄叫做鱼肠剑的青铜古剑,这把剑他从小到大在自己师傅的手上看到过无数次,而且他也听闻过不少,有关于这柄剑留下的传说。 这柄鱼肠剑,是自己师傅风不平在成名之战之时所用的那一把剑。 而百兵谱上面,在近百年的时候,曾经有一把兵器,霸占了百兵谱第一数年之久。 那把武器,就是风不平当时所用的鱼肠剑。 鱼肠剑的剑身十分细小,据传之所以有鱼肠一名的原因就是因为传闻这把剑可以完美的藏身于鱼腹之中,但是却不会因为剑的锋利而割破鱼内的表皮,从而达到完美的隐匿。 当时风不平大战黑袍圣君以及诸国的数位顶尖修士的时候,就是这柄鱼肠剑,让黑袍圣君重伤败退,让诸国的顶尖修士陨落数人。 这柄剑,沾过不少顶尖修士的鲜血,也带走过不少顶尖修士的性命,再加上使用者风不平的剑圣之名,这才使得鱼肠剑得以霸占百兵谱第一长达数年之久。 “师傅,鱼肠剑,您真的要交给徒儿吗?” 风不平轻笑一声,打趣了一下苦木,取笑似的说道 “就算为师答应,鱼肠剑可不答应,不过是怕你此战没有一件趁手兵器才将鱼肠剑借用你一阵,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可还是要还的。” 苦木面色慢慢的舒缓了下来,随即语气欣喜的对着风不平问道 “那师傅,您,是答应了?” 风不平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满不自在的扭头看向别处,道 “下去吧下去吧,不然的话待会说不定为师就反悔了。” 苦木得到了风不平的肯定,撒开腿就跑出了暗室,鱼肠剑也被他抱在怀里,连同剑鞘一同带出了暗室。 看着苦木的背影,风不平有些渐渐的入神,嘴角更是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容。 是啊,剑客,就是要有这种精神才对。 那种无论对手有如何强大,数量如何庞大,都要留有对其拔剑的勇气,虽千万人吾往矣,百万人而已,一剑破不了,那就万剑破之。 木儿他,看来此去东巽,对于剑道的理会也更上一层楼了,说不定木儿还真能打破剑道沉寂已久的格局,走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剑道。 风不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费劲心血布置的谋划,看来,该入局的也都入局了。 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而苦木出了暗室没多久,就撞见了青檀。 青檀这丫头这时候估计也是刚从皇宫里面出来,身上的一身官袍,她的长发也被发簪扎了起来,在撞见苦木的时候,青檀面色一喜,道 “师兄。” “嗯” 苦木对青檀的回复还是很冷淡的,除了在风不平面前,苦木对于任何人基本都是一张冰块面瘫脸。 “师兄你刚见过师傅吗?哎,这不是师傅的鱼肠剑吗,师兄,师傅居然把鱼肠剑都给你啦。” 青檀也是早就习惯了苦木的这个语气,随即便注意到了苦木怀里的青铜古剑,这鱼肠剑他们师兄妹三人平日里可是见风不平爱不释手的,别人,就算是铁箭禅师过来的话师傅都是不让铁箭禅师碰一下,没想到今天却给了师兄苦木的手上。 “苦寒剑出了一些问题,师傅便把鱼肠剑暂时交在我手上使用一阵子。” 苦木说罢就想要从青檀身边绕过去,但是青檀却好像没这个意思,直接再次堵在了苦木的面前,继续说道 “师兄啊,你,你该不会还要去前线吧?” “没有的事。” 苦木现在只想赶紧拜托这个古灵精怪的师妹,鬼知道青檀这丫头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在宫里面的时候就听说齐无恨已经与乾公公请命去往前线,然后就着急忙慌的想要来找师兄你,师兄啊,你可别想不开再上前线了,再说现在前线也不需要你是不是。” 青檀现在就跟打开了话匣一样不停的不嫌累的跟苦木说着 “师兄你刚刚突破,现在正是要精心闭关稳定境界的时候,这时候再去前线的话万一遭遇了什么强敌,哎,不对,师兄在同龄人已经是无敌了,那什么东巽第一潜龙申包胥不是都败在了师兄的手下,但是啊师兄,战场上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些躲在背地里玩阴谋诡计的小人就喜欢玩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师 兄你要是上了战场的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他们的圈套。” 苦木面色一抽,随即直接伸手捂住了青檀的嘴巴,搞得青檀现在只能发出唔唔唔得声音。 青檀不解得眼神看向苦木,苦木白了一眼她,而后将青檀直接拽到一旁,自己则是直接走出了门外。 但是今天苦木却像是撞了邪一样,刚摆脱青檀出了门没多久,就在大街上碰见了白嵩,白嵩还是一副臭脸,腰间别着刀,在大街上闲散着散步。 看见了苦木之后,白嵩停下了脚步,看向苦木。 苦木也是注意到了白嵩看向自己得眼神,也随即停下了脚步,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但是却又没有人主动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艾嵩他,去老帅身旁了吗?” 终究还是苦木率先开口问道白嵩。 艾嵩,就是风不平三位徒弟里面的大师兄,苦木则是二师兄,至于青檀,就是小师妹了。 因为苦木一行人出发去东巽执行任务的时间过早,所以后面南离的一系列对于东西两面战场的安排,苦木他们也就并不知道,自然对于艾嵩这个印象里只有勤奋死板的大师兄不在金陵,苦木就下意识的猜测艾嵩跟着白家老帅去了西面战场。 “没错。” 艾嵩不冷不淡的回答着苦木,但是等他回答完之后,二人就再度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世子他,还好吗?” 这一次是艾嵩开口询问,毕竟就在苦木一行人离开南离去东巽执行任务不久之前,周不疑可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苦木则是皱了皱眉头,据他所知艾嵩与周不疑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这艾嵩怎么突然就问起了不疑的事情,有些蹊跷。 不过这些还是可以随意说的,苦木便回答道 “世子一切都好。” “嗯,那就好。” 苦木这时候渐渐的可就有些不耐烦了,但是艾嵩此时却冷不丁的说道 “前线的话,我也领了任命,记得叫上我。” 苦木听闻这话有些愣神,疑惑的看向艾嵩,并装糊涂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前线?我还要在金陵闭关一阵子稳固境界。” 艾嵩冷冷的看向苦木,毫不客气的戳穿了苦木的伪装道 “别装糊涂了,齐无恨那里和忽地笑都传出了即日赶赴前线的事情,你们这几个人,估计早在回南离之前就约定好了吧?” 苦木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扭头就要走,而艾嵩也不拦他,只是在苦木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对着苦木的背影说道 “别忘了叫上我,还有,李承乾,去了新军,白起帐下。” 哪怕是在听到李承乾名字的时候苦木的脚步在空中微微停滞,但他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继续走远了。 艾嵩望着苦木慢慢消失在他视线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李承乾现在跟你,可差的太多了。” 与此同时,金陵城的周王府里,周敦颐今日干脆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哪怕是晌午的太阳照在了他的屁股上,周不疑也不肯从床上下来。 直到门外传来声音,且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吵得周不疑实在赖不了床的时候,周不疑有些气愤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站在洗脸盆面前双眼无神的看着镜子,用清水洗了脸之后,周不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就这么穿着一身睡衣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这是谁在外面大吵大闹的不让他好好休息,真是的,好不容易可以继续跟以前一样赖床,更何况跟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自己老爹还不在家,压根没人管的了自己,说实在的,周不疑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就是直接在床上躺一天就好了,懒懒散散的,正好也把当时在东巽没有睡好的觉给补上。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周不疑眼里看来微不足道的小愿望,却在今天,这明明才过了中午没多久而已,就被不知道那个遭雷劈的家伙大吵大闹的给小爷的美梦打碎了。 周不疑一路顺着声音的来源左转右转的,最终来到了王府的鱼塘边,周不疑用手擦了擦自己朦胧的双眼,说实在的,用清水洗了脸之后,周不疑也是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 “谁啊,在王府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啊。” 周不疑一边擦着双眼,一边直接对着面前看不清的人群大喊了一声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是没事做了吗?” 王府的下人们这才注意到世子殿下来了,但是很快的,见世子殿下穿着一身睡衣,脸上还挂着一抹倦意,这些下人们就明白了,世子殿下这是还没睡醒呢。 老张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周不疑跟前,二话不说就将周不疑抱了起来,抱起来就走,这搞得周不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老张给抱了起来。 “哎哎哎,老张你干啥” 老张的胡茬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周不疑残留的一抹倦意直接给打散了,有些发迷的周不疑有些疑惑。 然而老张却是在抱着周不疑出了鱼塘的院子后,小声的对周不疑说道 “殿下,您怎么这个模样就出来了。” “啊咧?我这个模样,不行吗?这不是我家吗?难不成我在我家也要穿的锦衣绸缎。” “哎,老张,你这到底要干嘛,抱着我干嘛,你该不会是想对本殿下做一些图谋不轨的事情吧,老张我可告诉你,本殿下可不喜欢男人。” “哎呦哟,老张,你的胡茬扎人,你还说我,你看看你都这么不修边幅,老张啊,你可是我王府的门房,这可是代表着我们周王府的门面才对,你不也是该穿的帅帅气气威武不凡的吗?这胡子也是,你要是留胡子也不带这样不修理的吧,真的老张,听我一句话,有空修建一下自己的胡子行不行,相信我,只要听我这一安排,老张你也是人见人爱的一朵花,上一次听了本殿下话的人可是我苦木哥,你看看,现在我苦木哥都成了不知道多少世家女的梦中之郎。” 老张尽力的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厌烦,两个月不见,自己家的世子殿下还是那样的,说一句顶三句,小小年纪就将毒舌的功力点满的存在。 将周不疑重新抱回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老张反手关上了屋门,一边从衣柜里替周不疑找着正式的服装,一边直接忽略掉周不疑先前说的那些话,给周不疑解释道 “北艮使臣前来拜访,因为王爷他老人家不在,所以就只能由世子您代王爷迎见这些北艮使臣,世子您自己看看,现在您的这一身打扮适合去代表王爷去见那些北艮使臣吗?” 周不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坐在了床边,抠起了自己的脚趾头,并且说道 “北艮使臣又咋了,他们拜访老爹,关我什么事,我今天还想好好睡一整天呢,啊啊啊啊,好不容易觉得可以好好休息一整天的,没想到这都能被打碎。” 跟个怨妇一样的周不疑,嘟囔着嘴,看着老张。 老张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将一身新置办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而后自己退到了门口,对着周不疑说道 “世子您换衣服吧,老张就在门口候着。” 好家伙,老张这回学精了,连任何找借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真是的,老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啊啊啊,难不成真要换上这身衣服吗? 周不疑有些头皮发麻,这身新衣服一看穿上去就不是很舒服,这种款式的衣服都是图个排面而已,他可是对此早有体会的,一想到自己又要穿上这种衣服去见北艮使臣,周不疑就不禁有些绝望。 而金陵皇城里,黑十三正在练武场上与一些羽林卫的同僚进行肉搏切磋。 只见黑十三一记重拳落下,这处练武场的地面都为之震动,而同样的,这重拳砸入地面的地点,也随之散出一阵余威,震得两名羽林卫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十三,看来你这恢复得差不多了啊。” 一名羽林卫有些欢喜得看向黑十三,不过欢喜的同时,他看向黑十三的眼神里面也有些羡慕,黑十三这宛若怪物一样的身体,他是真的不敢想象刚刚的那一记重拳要是结实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会不会直接被一拳打死? 难怪就连十二位品级修士都折在了十三的手上,乖乖,这种身躯,体修简直太霸道了吧。 黑十三憨厚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傻傻的笑了笑,他也很奇怪的说,他只记得那天夜晚自己和忽地笑逃到了一处地方之后自己就昏迷了过去,按理说那时候忽地笑的状态比自己好不了多少,那十二个品级修士要杀那种状态下的他俩,简直就比杀鸡还要轻松。 但是等到他醒来之后,忽地笑却脸色苍白的笑着对自己说,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全都已经死了。 自己的伤势,也是痊愈的出奇的快。 当天夜里,自己哪怕是连齐无恨再三警告过自己不能使用的秘术都开启了,那秘术的后遗症按理说也会让自己躺床上半个月,没成想这才多久,自己就恢复如常了。 不过至于这是因为什么,黑十三并不愿意去想些什么,这种事情,日后自己再报答他们就好,现在记在心里即可。 “多谢了。” 黑十三如铁塔的身躯对着这两名负责陪练的羽林卫鞠了个躬,这搞得这两位羽林卫倒有些不自在,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 “那么,我也该回到世子殿下身旁了。” 黑十三傻笑着如此说道。 当日夜晚周不疑与他们失散,他黑十三已经是失了职,所幸后面将世子殿下找了回来,不然的话,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世子殿下出了什么差错的话,自己可真的就是万死都难以谢罪了,而且真到了那个时候,黑十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见周王爷。 “十三,你,要回周王世子身旁了吗?” 冷不声的从黑十三身后传来一道清冷桀骜的话语。 而那两名羽林卫则是在看清了那人的面庞之后直接应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其行礼说道 “参见都尉大人。” 黑十三一扭头,在看到来人之后,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军礼道 “都尉大人。”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羽林黑骑的都尉大人,黑十三,曾经也是听命与他手下的一只分队之中,这么说的话,他也算是黑十三的直系长官了。 都尉随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两名跪在地上的羽林卫一挥手,这两名羽林卫立马就明白了意思,连忙起身就走的远远的了。 练武场上,此时就只留下了黑十三和都尉二人。 “十三,你想好了吗?” “回大人,十三已经决定了。” “十三,你要知道,你是羽林黑骑的人,你呆在黑骑也会对你日后的前途和实力都会有更大的发挥空间,而去了周王世子那里,你就沦为了一个护卫,你,好好想想。” 都尉话都说到这里了,他原以为黑十三会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而后回到羽林黑骑继续以往的生活才对。 但是黑十三却憨厚的笑了笑,道 “都尉大人,保护世子殿下,是俺的任务,这个任务不止是要保护世子殿下一时,俺要护着世子殿下一世,都尉大人您的好意俺心领了,可能俺就是这样吧,前途什么俺没什么感觉,俺只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周王爷当时有恩与俺,俺就要报恩,仅此而已。” “十三,你!” 都尉对黑十三的这一回话给弄得说不上来其他的话来反驳,在他现在看来,黑十三就是一头倔驴,这明明就是一件高下立判的事情,周不疑身为王府世子,身旁的护卫会少吗?你你你,你黑十三还非要贴上去。 唉。 都尉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手对着黑十三无力的摆了摆手并无奈的说道 “好吧,十三,你赢了,我不阻拦你的意愿。” “都尉大人,俺,还是黑骑的人。” 黑十三憨厚的模样,有些憨态可掬。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南离大朝议 翌日天色刚刚蒙亮,金陵皇城外的文武百官们皆以是聚集在门外候着,因为各自在朝中派系的不同,在这门外等候的时间里,文武百官们都是分别按照自己所属的小派系聚在一起,各自讨论着什么。 而与他们不同的是,今天的城门外,还站着五个生面孔。 周不疑,周王世子。 苦木,剑圣风不平之徒。 忽地笑,南离禅宗代言人铁箭禅师之徒。 齐无恨,南离锦衣卫千户大人。 黑十三,羽林黑骑第二分队成员。 这五人各自都穿着一身朝服,也算是像模像样的,唯独黑十三,他身上此时穿着的朝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与其他四人不同,周不疑他们因为身份的原因,早早的就置办了一身用于上朝的朝服,但是黑十三却因为他只是羽林卫的一名成员,所以朝服什么的,还都是这两天临时赶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周不疑出面用王府的关系托了一位水平上乘的裁缝大师,鬼晓得黑十三今天会是个什么样子。 然而即便是那裁缝大师,也料想不到,他这次赶出来的朝服的使用者,身躯居然会跟铁塔一样的雄壮高大。 哪怕是丈量了尺度,但是因为朝服所需绸缎的要求,黑十三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帮助下勉强穿了上去,可是因为头一次穿这种衣服的原因,黑十三总会感觉有些不自在。 也不想想,哪怕是早就因为王府世子身份需要多次使用到朝服的周不疑,都十分的厌恶穿上这身衣服,更何况是头一次穿的黑十三。 还没开城门进去,黑十三身上的朝服已经被他的身躯给崩出了一个小口。 周不疑撇了撇嘴,扭头对着黑十三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的吐槽道 “十三啊,你这,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吗?待会上了朝堂之后,你要是把衣服给撑破了,那可真就是贻笑大方了。” 然而黑十三听到周不疑这么说,却是有些委屈,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这衣服,为什么会有这种折腾人的衣服出现呢? 也就,看着好看了一点点,但是穿上去之后实在是不舒服啊。 “不疑,昨日听闻,北艮使臣去了王府?” 苦木默默的走到了周不疑身旁,小声的对周不疑问道,这则消息,还是齐无恨跟他说的,齐无恨昨天从乾公公那里回来之后就去了一趟锦衣卫衙门进行交接,正巧就看到了魏忠贤传回锦衣卫衙门的信鸽,从信鸽上面得知了,北艮此次的使臣一进金陵就直奔着周王府前去,要是寻常的使臣也就算了。 可是魏忠贤却从乾公公那里知道了这货北艮使臣的身份,更何况他魏忠贤的修为也不差,远远的看上罗艺一眼,就能察觉出来罗艺修为的深不可测。 燕地九骑,拜访周王府,倒是有些奇怪了。 周不疑撇了嘴,他也有些头疼的来着,自己昨天被老张一路抱回卧室之后,好不容易费半天劲穿上了那身与朝服相比差不了多少的让他厌恶的衣服,可是刚一穿好要跟着老张去王府正厅接待北艮使臣的时候。 那伙北艮使臣只是与他打了个照面,问候了一句之后,就退下了。 全程就说了寥寥几句话,没一会儿他们就告辞了,这搞得周不疑就有些窝火,自己费半天劲换上了这身衣服,这才呆了多久啊你们就告辞了。 真的是,心里异常窝火。 “哦对,他们要拜访老爹,但是老爹不在,就跟我问候了几句之后便告辞了。” 听到周不疑这么说,齐无恨微微皱了皱眉头,燕地九骑的这一做法,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 齐无恨微微侧头看向自己左前方的燕地九骑。 他们作为北艮使臣,今日就是要代表北艮帝国的善意来在朝堂上与离帝和南离众臣问好,而且他们也赶着凑巧,正好今天就是南离的大朝议。 罗艺此时也是感知到了有人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他回过头看了一圈身后的人,最终锁定了齐无恨之后,罗艺对着齐无恨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齐无恨,罗艺是不认识的,但是周不疑就站在齐无恨的前面,周不疑,他是从昨日的拜访认识的,所以说,这个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与周不疑这个王府世子一同去东巽执行任务一伙人中的一人了。 而忽地笑看见了齐无恨与罗艺对视,他有些担忧齐无恨突然与罗艺发生什么摩擦,索性就干脆一把拽住了齐无恨的衣袖,齐无恨一扭头看向忽地笑,只听忽地笑小声的对着其说道 “安生点。” 好嘛,这家伙以为自己要跟燕地九骑发生争执了呗。 齐无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忽地笑怎么就不盼着自己好呢?自己又不是傻子,在这大庭广众下面与北艮使臣产生摩擦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真是的。 但是很快的,城门上面,一个青衣太监扯着自己的嗓子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声音刺耳的喊道 “开门,群臣入。” 听到这话,城下的文武百官们纷纷都结束了自己之间的谈话,早已习惯的分别站成几排,而周不疑一行人则是在周不疑的带领下,站在文武百官们队伍的一侧,周不疑将双手插在衣袖里,就这么闭目养神的站在原地不动。 这个城门一共分为两个通道,而文武百官们排队站在的那处通道,就是一个大门门前,至于周不疑他们,则是站在大门旁边的小门门口。 小门被一名太监从里面打开了,这太监献媚的弯着身子快步走到了周不疑跟前,恭敬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您请入宫吧。” 周不疑从鼻息里面传出了一声嗯,而后这才睁开了双眼,脚步闲散的从小门走了进去。 而一旁的文武百官们,对于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先进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纷扰产生。 而作为北艮使臣的罗艺一行人,对此就有些疑惑了,罗艺小声的对着身旁一位穿 着深红色朝服的官员问道 “这位大人,请教一下,为何周王世子他们先从那小门进去呢?这大门为什么不开呢?” 而那深红色朝服的官员在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是有些不耐烦,但是在看见了问自己话的人是北艮的使臣,便很快的变了脸色,细心的小声对罗艺解释道 “使臣不知,这处通道分为官道以及皇道,官道便是我们面前的这道大门,这里只有文武百官们才可从此进入皇城,所以才为官道。而那皇道便是先代陛下特别设立的,原本只能由皇室宗亲以及诸位王爷和皇子们才可从那里通过,但是因为后面的变化,这皇道又特许一些为我南离立下功劳的官员和草民可以从此通过。” 这深红色朝服的官员见罗艺有些明白了,便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周王世子殿下他本身便是皇室中人,自然可以从那皇道通行,再加上世子殿下他们一行人此为我南离立下一番不小的功绩,所以便特批其余人也可从皇道通行。” 罗艺点了点头,对着这为自己耐心解答的南离官员拱手一谢,道 “多谢大人了。” 而等到周不疑一行人进入了皇城没多久,这官道的大门也被缓缓的从里面打开了,文武百官们皆是在大门打开的时候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十分有秩序的慢慢通过着大门,进入皇城。 待得文武百官进入了太极宫之后,根据自身官阶和文武的分别,文武百官们静静的找到了自己所站的地方。 而离帝李敦民,也是在这个时候,在乾公公的伺候下,从太极宫侧边进入,顺着台阶一路走到了龙椅旁,坐了下去之后。 文武百官纷纷跪下,对着离帝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嘴里还异口同声的齐齐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离地抬起手对着文武百官们如此说道 “今日之大朝议,议题仍然与上此大朝议议题相同,诸位爱卿对于前线战事,可有什么妙计献出,诸位爱卿不必拘谨,大可畅所欲言。” 但是离帝的这话一落下,文武百官们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启奏此事。 这件事要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话,也不至于一连两次大朝议的议题都是这个了,更何况南离对于战事有发言权的将军们现在可都在周王爷和白家老帅的帐下听命,更别提后面又来了白起的新军,又抽调了一批将领过去担任新军职位。 可以说,现在还留在金陵的将军们,要么就是年老从军中退下的老将,要么就是一些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壮派军职,指望他们献出妙计,还不如指望南离三路战线三位军主自己的想法来布置。 而离帝,也是知道这伙人的底蕴,这些歪瓜裂枣,老的老小的小,这个议题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离帝从来没有指望这些人真能献出妙计。 而且,今日大朝议的重头戏,也不是这个议题。 但是却不知为何,一个面容青涩的年轻小将从武将的行列中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对离帝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一不成熟之法,不知陛下可愿听?” “这位爱卿有法便说,不必这般。” 听到离帝这么说,这名小将才放下心来,随即朗声说道 “微臣观察过我南离前线之战事,负责对付东巽的周王爷只需请调一路荆州水军,而后分兵驻守岳阳县城,天柱山以及平舆县,如此的话,便可形成犄角之势,这般的话,想必那东巽哪怕是有十倍与周王爷麾下军队的数量,周王爷也可闹闹的挡住东巽之攻势。” 离帝听闻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通军事,但是这名小将说的这些,在他看来是有可行之处的,而同时,台下的文武百官们也借着这小将的这一提议开始了讨论。 “此计可行啊,而且到时候形成犄角之势之后,对付东巽的军主可还是周王爷他老人家,要是那样的话,想必东巽方面,咱们应该是不用担心了。” “确实,这个法子,有些独到之处,按照兵书来看的话,周王爷麾下军队的数量完全可以形成这个犄角之势,更何况再有了荆州水军的助力,周王爷便是如虎添翼,想要进一步的增加战果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对啊对啊,况且那还是周王爷他老人家。” 听着台下众臣的讨论,离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唤过乾公公,乾公公连忙走近了离帝,弯着身子凑了上去,离帝附在他的耳旁不知交代了些乾公公什么,只见乾公公在听到离帝的话之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离帝这才对着台下的小将说道 “此法,可,尚书令何在。” 那名尚书令听到离帝在叫自己,连滚带爬的从人群里跑了出来,直接的双腿跪在了地上低头对着离帝回道 “臣,微臣在,陛下吩咐。” “记下来,下朝之后传给周王。” “谨遵皇命。” 离帝而后挥了挥手,小将和尚书令这才起了身走回了自己的队列里面。 “传周王世子等人入殿。” 乾公公点了点头,而后扯着嗓子喊道 “传周王世子等人入殿。” 很快的,周不疑一行人从太极宫殿口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五人走在中间,在走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些官员身后两步的时候,周不疑停下了脚步,他身后的五人也在这时纷纷停下了脚步,随着周不疑一起,五人单膝跪下,对着离帝行了一礼,道 “世子周不疑,见过陛下。” “草民苦木,见过陛下。” “执金司统领忽地笑,见过陛下。” “锦衣卫千户齐无恨,见过陛下。” “羽林卫黑骑黑十三,见过陛下。” 五人话音落下,离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着五人道 “诸位请起。” 看着五 人起了身子之后,离帝对着乾公公勾了勾手,乾公公立马就明白了离帝的意思,随即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诏书,张开之后朗声说道 “世子周不疑” 周不疑向前一步,目光淡然的看向乾公公。 “在此次任务之中表现出色,赏黄金百两,布匹千匹,入尚书台为尚书郎。” 周不疑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听到奖赏之后只是对着离帝一拜。 “草民苦木”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苦木也是向前走了一步,等待着乾公公的后话。 “在此次任务之中败东巽第一潜龙申包胥,扬朕之南离之威,封亭侯,赏蜀锦百匹。” 对于此等奖赏,苦木的性子使得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拱手道 “谢陛下皇恩。” “锦衣卫千户齐无恨。” 齐无恨上前一步站在了苦木身侧,低着头等待着乾公公的后话。 “赏银千两。” 简短的四个字,齐无恨却没有任何愤慨的表现,因为在这次的任务里,他并没有什么值得提的表现,而且还差点因为自己对于东巽锦衣卫分部的盲目信任,险些葬送了五人,没有对自己的处罚,齐无恨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执金司统领忽地笑,羽林卫黑骑黑十三。” 忽地笑和黑十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同上前一步 说到这二人的时候,乾公公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 “斩杀东巽十二位品级修士,救世子周不疑,晋原执金司统领忽地笑为执金司一司副司长,赐扶桑宝弓,原羽林卫黑骑黑十三,赐亭侯,二人赏银万两,蜀锦两千匹。” 忽地笑和黑十三在听到这等封赏的时候,二人面色顿时一变,不是为别的,实在是,二人的这奖赏,有些丰厚了。 执金司的一司副司长,这个官职对于忽地笑已经是属于一步登天连跳三级了,还有就是黑十三的亭侯爵位。 南离的爵位与其他大陆诸国相比是最有含金量的一个爵位,因为南离近五百年已经很少授予过臣子爵位,除非是那种立下过大功的臣子,南离才会赐下爵位,而亭侯的话,虽然是南离爵位里最为低级的一爵,但怎么说这也是个爵位,苦木之所以被赐亭侯,那是因为他在之前早就为南离立下或多或少的数十次功绩,只不过先前都是没有封赏,所以累计到这一次,干脆直接赏了苦木亭侯之爵位。 但是黑十三,黑十三在黑骑,执行过任务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与苦木也就并不能相比,然而此次却也被封以爵位。 十二个品级修士的人头,哪怕是黑十三和忽地笑二人分开来赏,也是个不小的功绩。 这样看来的话,黑十三的这个亭侯,倒是没什么虚的在里面。 看着黑十三有些愣神,周不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的捅了捅发呆的黑十三,黑十三这才回过了神,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对啊,他黑十三是对功名利禄没什么特别重的心思,但是亭侯这个爵位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又怎么会不愣神。 而文武百官们,尤其是那些年纪不大的官员们,此时看着黑十三的眼神,都是流露出了一抹羡慕。 他们之间年纪大的也有三十多了,他们里面,十个人也不见得有两个人身上有爵位,年纪大的都这样了,更别提那些年纪更小的官员了,看着黑十三这个羽林卫黑骑里面一个普通的小卒子居然从东巽回来,直接一步登天从小卒摇身一变成了亭侯,他们能说的,也就只有羡慕了。 乾公公念完诏书之后下了台,走到了周不疑跟前,庄重的将诏书交在了周不疑的手上,而后折返上台回到了离帝跟前。 而离帝则是盈盈一笑,对着这五个小家伙说道 “好了,今日之大朝议,封赏五位是一件事,既然封赏以毕,不疑。” “陛下请说。” “带着他们,下去吧,朕已经命尚书令在昨日撰写了一份诏书,命尔等五位,在金陵歇息三日后,即刻赶赴前线,第一站,便去白老军主帐下听令吧。” 没有管文武百官在听到这突如其来旨意的哗然,周不疑拱手一拜,而后带着四人,快步的走出了太极宫。 而站在文武百官前列的六部尚书和丞相,对于此只是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出言相阻,他们皱眉的原因只是因为周不疑等人在大朝议上的提前退出,不过想想看这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至于那份昨晚尚书令起草的诏书,离帝老早就与他们通过气了,他们对此也没什么反对,反正毕竟这五个小家伙背后的大佬们不都是默认了此事,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驳此事。 而周不疑一行人出了太极宫之后,走下了前朝的数百级台阶,只看见以罗艺为首的燕地九骑这九人的北艮使臣,还在外面等待着太极宫的召见。 周不疑深深的看了一眼罗艺,他虽然现在还不是正儿八经的修士,但是他经过这阵子的历练,在昨天王府上初次见到罗艺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中年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不过既然是代表北艮帝国前往南离表达北艮善意的使臣们,周不疑一行人倒是对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唯有知道内幕的齐无恨和苦木,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燕地九骑的九人。 尤其是苦木,在他与罗艺双眼相撞的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好像面对的是一座高不可及的巍然高山。 这种感觉,让苦木加以确定,这个中年人的修为,很强,虽然没有强到那个层次,但是哪怕是在品级修士里,不,哪怕是在九品修士里,这个中年人都是难逢敌手的高手。 而看了看其余的八人,苦木的面色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严谨,因为他也察觉了出来,这剩余的九人,哪怕是最弱的那个年轻人,修为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与之相匹敌的。 如果交手的话,苦木感觉这九人里面任何一人都可以在三招之内让自己一败涂地! 第一百六十章 贸易之路重开 “宣,北艮国使臣觐见。” 听到了传唤入殿的声音,罗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八人,见八人身上的衣冠没有出什么差错,罗艺便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在两殿门外的两个太监的带领下,燕地九骑踏入了太极宫的殿门,在两列百臣的注视下,罗艺双眼淡然的来到了太极宫中央停下了脚步,而后略微弯了一下身子,对着离帝轻轻的一拜,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胸脯,道 “北艮帝国使臣罗艺,携其余八人,拜见南离君主。” 罗艺没有入先前的南离群臣和在他们之前上殿的周不疑一行人一样行跪拜礼,因为虽然罗艺自己的心底对于南离帝国还是有一些敬畏,但是到了这太极宫之后,他罗艺和身后的八人代表着的可是北艮帝国的脸面,同为帝国,他罗艺代表的还是北艮帝君,对于同等地位的南离君主,微微行一礼就好了,太重的礼,反而会让他北艮在南离面前失了格调。 而离帝对于这九人的礼数只是眼神微微一变,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微微抬起一只手,语气威严的道 “北艮访朕,又有何请教呢?今日是大朝议,使臣大可直说。” 虽然离帝的反应没有什么,但是南离的群臣们中间可是有些人看着罗艺的背影很是不爽,这其中的群臣,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的少壮派官员,他们显然还沉浸在南离帝国天下第一的回忆之中,殊不知北艮帝国现在无论是任何一方面,都不输南离。 罗艺清了清嗓子,没有管身旁南离群臣那些看向自己异样的目光,自顾自的拱手对着离帝君恭敬的说道 “我国帝君此派我等拜访南离,一为与南离重开千年前的贸易路线,二便是,我国帝君,想要请陛下允诺从南离禅宗之中挑选一位大师随我等回北艮传扬禅宗信仰。” 离帝面色平淡,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众臣之后,便回答罗艺道 “重开贸易路线,朕并不反对,只不过千年前的贸易路线朕若是没记错的话,是离晋艮三国联手促成的,而你要知道,曾经的晋国早已化为历史,中原阻隔贸易路线,你北艮既然有意重开,那想必解决此事之法应是想过了吧?” 在千年之前,中晋王朝还存在与世的时候,南离为了维持自己的话语权并且与大陆北方互通,便一手联合中晋王朝和北艮帝国促成了三国贸易路线,因为南离的物产丰富,中晋王朝把握着中原的交通要道,而北艮帝国手上也有着大陆一半以上的马场,所以这个贸易路线,自开始到后面结束的时候,对于三国都是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后面之所以结束的原因也很简单,中晋王朝被世家分羹,中原大地也就自此没了一个有着足够话语权的国家立足,这条贸易路线,也就随之而断了。 其实要是还想要恢复这条贸易路线的话,南离和北艮也可以从水路运输,只不过那样的话成本太高,对于两国来说都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决策,所以说如果罗艺带来的解决方法是走水路的话,离帝也会毫不犹豫的婉拒北艮的这个想法。 然而只见罗艺嘴角微微上扬,颇为自信的回答着道 “此法,易尔。” “北艮使臣该不会是要说走水路吧?” 一旁的南离臣子有些讥讽的话语嘲讽着罗艺。 这位臣子话一出口,南离群臣们就哄堂大笑,也是有些嘲讽的意味在笑着罗艺。 但是罗艺对待此等嘲讽只是一笑而过,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 “我等从北艮赶往南离之时途径中原,也是看见了中原诸国在慢慢向南集结军队,陛下,我等外臣不便议南离国事,不过,如若陛下同意贸易一事,我北艮可派六万铁骑南下中原,协助南离,破中原诸国,重新将贸易路线接上,此法,陛下觉得可否?” 罗艺的这话一出,那名原本出言嘲讽罗艺的南离臣子也是掩面闭口,而其余的群臣们,也是止住了笑容,细细的想着罗艺这法子的可行之处。 这个法子,很是粗暴直接,但是细细想来的话,倒是有一些可行之处。 离帝眼睛微眯,他看了一眼台下众臣站在前面的几位老臣,见这些老臣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闭目养神或者是不在意这件事一样,离帝内心就有些笑意,于是乎,看了一眼乾公公之后,见乾公公也是眼神有些冷然,离帝便道 “中原联军一事,北艮若要插上一手,朕是允的,不过,罗艺,你北艮可想过,打通了中原,南离与北艮,又有哪国来主持中原的话语权呢?” 是了,中原大地的面积可不小,就算是只打通一条道路,那也是一块不小的土地,而且在这块地方上两国必定是要派上驻军的,不然的就按照中原诸国的性子,管你什么帝国不帝国的,你的主力军团又不可能一直在中原,而且贸易路线这么长,哪怕是你们两个帝国又不可能保证能保证全程的安全,这时候中原诸国只需要动不动派兵来袭扰一下,就可以轻松毁了这条贸易路线。 而这时候,一直老神自在的礼部尚书张开了眼,走出了群臣的队列中来到了罗艺的身旁,对着离帝跪下后,恭敬的说道 “陛下,按臣之拙见,只需在中原扶持一国即可。” 离帝的面色顿时一冷,这个老家伙,怎么突然为北艮使臣说起了话,朕问的是北艮使臣,何时又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不过碍于一些原因,离帝没有直接发作,只是语气变得有些不悦的对着礼部尚书问道 “爱卿所见,倒是不错,不过,扶持国家占据中原的盘子,这可是一桩烫头的山芋,罗艺,你北艮有信心吗?” 罗艺挑了挑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回南离陛下,外臣来此之前我国陛下便说了,扶持国家一事,我北艮有了不错的人选。” 哼哼,果然。 离帝抿了抿嘴,好在乾公公看出了离帝神色的变化,取上了一杯茶水递到了离帝的手上,离帝抿了一口后,这才说道 “何?” “此战落幕,便出分晓,哪一国几近灭国,便扶持那一国,南离陛下,可允?” “可。” 离帝看着礼部尚书从地上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又走回了群臣之中,脸部不禁有些抽搐,握着茶杯的手都微微的开始颤抖。 而礼部尚书回到了群臣人群之后,站在他身旁的工部尚书老脸上笑意盈盈的笑眯眯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罗艺面色淡然,贸易一事既然成了,那他此来南离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了,至于剩下的有关于禅宗的事,罗艺是很有信心的。 在上朝之前,罗艺唯独没底的还是关于重开贸易路线的事情,毕竟这个事情无论是实施的难度还是南离这边都是非常难的。 他北艮提议重开贸易路线,其实就是北艮小皇帝想要借此获得南离友谊的法子罢了,毕竟北艮小皇帝现在虽然年少,但是也慢慢的懂了一些事,对于原本该属于他的皇权,他也是非常想重新拿回来的。 南离现在的物产,他们北艮的需求大吗? 实际上北艮对于南离的物产经过千年的断链,已经不怎么需要了,也就算说,关于重开贸易路线的事,对于北艮来说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因为南离的物产他们北艮需求不大,但是北艮优良的马场资源,却是南离十分需要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借着贸易的由头来将上好的马匹通过贸易路线输送入南离,南离是坐享其成的。 更何况,为了让南离答应下来此事,北艮小皇帝和燕地九骑还费了大半天劲,才扣出来了六万铁骑,这六万铁骑,也可以说是北艮小皇帝所掌军队里面的大半了。 中原大陆,也是骑兵横行的平原,以此帮上南离对付中原联军一手,北艮的买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不赔本。 但是北艮是这么想的,鬼知道南离又是怎么想的。 所以说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这才使得罗艺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提心吊胆的,生怕南离拒绝了此事。 北艮小皇帝现在哪怕是有他们九人的护身,北艮的那几大世家的野心也渐渐的越来越重,要不是因为现在出手的话因为燕地九骑的存在,他们会损失掉不少的战力的话,早就没有了北艮这个国家了。 这个时候,北艮就需要一个同样强大的国家来帮助了,但是需要的这个国家得强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国家离北艮的路途一定不能太近,不然的话等到北艮将国内的世家解决完之后,那个国家万一落井下石,直接将北艮国一锅端了,那可就遭了。 所以说符合以上两点的国家,现在看看,也就南离够这个资格了。 正好现在南离还也处在内忧外患的时机,也不用担心日后被南离落井下石,而且让南离帮忙的也很简单了,和南离联手解决掉这次的中原联军,一切就都可以步入正轨了。 既然此事通过了,罗艺一行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禅宗的那个要求,现在的话南离无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只是是否锦上添花了而已。 按照大局来看,他们的任务,已经可以宣告完成了。 “至于禅宗一事,朕不会插手宗教一事,北艮若想将禅宗传播己方的话,禅宗同意,朕这边也可以同意。” 离帝的神色已经有些疲惫,原本此事他是尽在掌握的,可是自那礼部尚书莫名其妙的出言相助北艮之后,他的一切方针就都被打乱了。 罗艺面上的喜色露出,对着离帝再一拜,恭恭敬敬的说道 “多谢南离陛下成全。” “朕倦了,退朝吧。” 离帝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乾公公见状走到了台前,扯着嗓子对着台下说道 “退,朝。” 南离群臣这才如同刚刚入殿一样齐齐跪下对着离帝一拜,沉声齐齐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视角一转,刚出了皇宫的周不疑一行人正呆在皇城门口讨论着什么。 “世子殿下,你说,十三和苦木现在这也是侯爷了吧?没想到啊,这次陛下可真够大气的,一口气就封了十三亭侯,我了个乖乖,十三啊,你可真是羡慕死我了,就是有些可惜,我怎么就没有个亭侯呢?” 忽地笑嬉笑着拍了拍黑十三的胸脯,说真的,亭侯的话,虽然是最低级的爵位,而且不能世袭,但是怎么说这也是个爵位啊,忽地笑这都在执金司干了好几年了也没个亭侯的意思出来,没成想黑十三去了趟东巽,回来摇身一变就从普通的士卒成了爵爷。 然而黑十三只是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因为他们羽林黑骑里面,也就只有两三位现在身上有爵位。 无论是昨天的都尉还是自己的队长,身上都没有爵位。 然而自己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爵爷,这黑十三怎么能不害羞呢。 周不疑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的吐槽着忽地笑说道 “笑哥你给这说个什么劲,你现在不也是副司长了,这不必爵位好吗?执金司哎,这个衙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实权衙门,省省吧,要是再给你个爵位的话,那你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好不好。” 忽地笑嬉笑一声,随之也淡然,是了,执金司的副司长,虽说官阶五品,但是也远比一些四品官员权重。 还有就是,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朝服可以换成红色,忽地笑就不由得笑了出声,红袍官员,没成想他忽地笑年纪还没到二十,就已经走到了这般。 而一行人里面,现在神色还是没有变化的,也就只有苦木和齐无恨了。 苦木的性情淡凉,对于权势名禄本来就不怎么在意,更何况这个亭侯按照他之前的几次任务来看功绩早就够了。 而齐无恨的神色没变化,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忧伤,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嘛,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不被降职就谢天谢 地了。 而且,齐无恨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忽地笑借着个由头来嘲讽自己,这样的话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之前了,现在的自己打也打不过忽地笑,说也说不过。 算了算了,要是忽地笑嘲讽的话,自己就先忍着吧。 但是想象之中的嘲讽却没有到来,忽地笑只是看了一眼齐无恨,嘴角有些苦涩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对着一行人说道 “既然大家都有封赏,那么今天咱们就去天香楼吃一顿吧?怎么样?” 苦木和黑十三点了点头,他俩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而周不疑只是咂了咂嘴,双手一摊道 “反正我是没钱,要掏钱就你们掏钱吧。” 忽地笑一乐,一只手拍在周不疑的肩膀上,颇为大气的说道 “没事,世子,哥现在有钱,今天我请客啊,都给我可劲的吃,尤其是十三,十三你该吃多少就吃多少,就奔着吃撑吃好去的,奶奶的,给东巽这么久了也没吃上一回好的,去了成都城之后跟在木德前辈的身旁还他娘的只能吃斋。” 说到这里,忽地笑可就来了劲,继续嘟嘟着说道 “我就想不通了,木德前辈一个道士,怎么还要日日吃斋饭呢?我师傅都没有强迫让我吃斋,我真的是,整天吃斋把我都给吃吐了。” 周不疑抬起了眼,他也深有同感,他是谁,他可是周王世子,不大不小那也是个身份高贵的孩子吧? 从小别的不说,山珍海味什么的那都是吃了个遍,尤其是南离人对于吃食本来就是十分的在意,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的就是南离人。 无肉不欢那种地步,周不疑倒是没有到那种地步,不过成天吃斋饭,也亏得是人在屋檐下,要是给金陵的话,周不疑早就掀桌子闹事了。 而黑十三却是让周不疑很迷茫。 为什么这么一个身躯如此庞大,跟牛一样壮,不,比牛还壮的壮汉,光吃馒头就能吃整整四十个? 反正周不疑看黑十三啃馒头的时候,嘴巴都是惊得合不拢嘴。 那可是正儿八经得大白面馒头,周不疑一个手都拿不下得馒头,然而黑十三却两三口一个两三口一个得,在周不疑面前活生生得吃了最少四十个馒头。 自己和忽地笑吃斋都要吃吐了,但是再一看黑十三,好嘛,人家吃的还是那么香,这搞得周不疑和忽地笑当场就凌乱了。 苦木微微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齐无恨,齐无恨这才开口弱弱的说道 “啥时候去。” 忽地笑白了一眼齐无恨,直接上前搂住了齐无恨的腰,打趣着齐无恨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搞的,怎么比十三还腼腆,喂,不是吧,你可是有不少赏银的,怎么办,不如今个天香楼你请客吧?” “我请就我请,走。” 齐无恨憋红了脸,直接当机立断上了忽地笑的套,但是话还没出口多久,齐无恨就不禁的有些后悔。 这次自己,有点亏。 好不容易到手的赏银,怎么感觉全都要砸在这顿饭里面。 天香楼也算是金陵城里面的一处上好的酒楼,这座酒楼的高度足足有五层之高,原本这座酒楼幕后的主人是想建九层的,但是因为五层的高度已经只比皇城内的最高处低上了一头而已,再往上建楼的话,就是有些找死了,所以到了后面,天香楼也才是到了五楼就戛然而止了。 这天香楼的五楼也是大有说头,一楼的客人大多都是来自江湖上的侠客和一些平民百姓,也算是一个接地气的地方。 但是二楼的客人,那就是一些士子文人平常聚集于此饮酒作乐的地方了,因为从二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就可以一眼看到金陵城的湖畔,尤其是到了夜幕降临,透过窗户欣赏夜景,简直好不自在。 但是三楼以上的话,天香楼是很少接待客人的。 因为三楼以上的话,要么是权贵高官来此,要么就是一些世家子,但是也仅限于三楼了,因为再往上的四楼和五楼,每日的客人都是屈指可数的,具体的要求,也未曾有人可知。 而周不疑他们也是干脆的就来到了天香楼的二楼。 考虑到这顿饭是齐无恨硬着头皮请客,呆在二楼吃饭就够了,也算是能让齐无恨的钱包省下点钱。 天香楼的饭菜价格,也是随着楼层的往上越来越高,菜品的不同,分别接待不同楼层的客人,这也算是天香楼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的原因之一了。 而天香楼的小二在看见周不疑一行人的时候,因为周不疑一行人刚从皇宫出来,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所以这小二不用看就知道这几位的身份不简单。 更何况,周不疑和忽地笑的面孔在天香楼那可都是熟客了,很快的就有了认识周不疑的小二笑着来到了周不疑跟前,点头哈腰的恭敬问道周不疑 “世子殿下啊,这都多久了,您可算是又来了,怎么着,今个还是去三楼的房间?” 周不疑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其说道 “不必了,二楼就行了,给我们挑一个靠窗的位置,再上两壶青梅酒,吃的话,你就看着上吧。” “得勒,世子殿下跟小的来。” 小二笑脸盈盈得弯着腰带着周不疑一行人上了二楼,带着周不疑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窗户旁,与二楼的其他位置不同的是,这个靠窗的地方旁边还放着三个屏风,留着一个入口,一行人进去了之后,也算是与二楼的其他地方隔绝了开来。 安排周不疑一行人坐下了之后,小二从一旁拿来了两壶青梅酒放在了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几个酒杯用热水烫过了一遍后,小二就对着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小厨房那里已经吩咐过了,诸位大人们稍等一会儿就好了,世子殿下有什么事的话吩咐小的一声就好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果酒忽地倒 周不疑微微起身拿起一壶青梅酒分别给几人倒酒,至于自己这里,小二老早就给周不疑准备了一壶毛尖。 看着周不疑一个人自己抿了一口茶水,忽地笑撇了撇嘴,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口饮下满满一杯的青梅酒,打趣着周不疑笑道 “你看看你看看,世子你这小小年纪就学了个老人样,喝茶有什么劲,要喝就喝酒嘛,而且照我看来,那种烈酒就免了,小酌一杯青梅酒,岂不快哉?” 忽地笑的酒量不好,这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这天香楼的小二也是知道此事,毕竟忽地笑先前就因为喝醉酒在天香楼闹出来过不少的笑话,所以在周不疑的示意下,小二才给众人端来了两壶青梅酒。 “这种用青梅酿出的爽口酒,就适合咱们这些人饮下,入口之后细细回味,那种酸甜之感就在口腔之中尽情的挥发,好不自在,而且这酒也不烈,哈哈,也不会耽误咱们醉酒误事,这小二,真是有心了。” 忽地笑自顾自的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青梅酒,这一回的他没有像第一次一样一口饮下,而是小口饮下,而后闭上了双眼,细细的感受着青梅酒在他味蕾散发的香味。 “哈,太自在了,这东巽就没有这种好玩意。” 听着忽地笑大谈特谈这青梅酒,周不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抿了一口茶水,要不是怕给你这家伙上了烈酒之后你喝起来没个完,而且酒量不咋地还非要喝,喝醉了之后还到处撒酒疯,不然的话这小二会上青梅酒? 不过话说回来了,周不疑是很不喜欢喝酒的,这也是自从他小时候就有的惯例,无论是小时候因为周王子的身份参加的那些宴席和庆寿之类的活动时,上的是烈酒还是甜酒,周不疑都没有饮过一口。 这倒也不是周敦颐对他的管教,对待这事周敦颐反而并没哟管过,无论是周不疑上面的那些哥哥们,小时候偷着王府酒窖里周敦颐的藏酒也喝了不少次,周敦颐也从来没有严厉呵斥过他们一次。 到了周不疑这里,自然也是这样,所以不喜喝酒,只是周不疑本身的毛病而已,周不疑,只喜喝茶。 而且最爱喝的茶叶,还是产自中原大地的毛尖。 南离国内也有不少名气颇大的茶田,在大陆诸国里热销的茶叶里也有好几种产自南离的,但是周不疑在诸多茶叶之中,还是唯独偏爱中原毛尖。 就连周敦颐看到周不疑如此痴迷喝茶的时候,都对着别人笑着说自己的儿子是老头子转世,明明就连一些老头子都好饮酒作乐,但是周不疑一个今年才刚刚十岁的小孩子,已经连续喝了三年多的茶水。 可以说,茶叶一道,周不疑已经入门了,最起码入口便可轻易分辨出一些茶叶的产地,无论是第几泡,周不疑总能从中回味到不少的滋味。 天香楼的小二是有颜色的,周不疑的身份现在可是周王府世子,所以虽然中原毛尖的销量在天香楼并没有多少,但还是因为周不疑的原因,天香楼时时都会采购一些留在楼中,以使周不疑每次来到天香楼的时候,都有一杯中原毛尖给他沏好。 齐无恨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忽地笑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青梅酒,刚上的两壶现在已经有一壶见底,他就不禁有些抽搐,这忽地笑是把青梅酒当水喝了吗? 等等,天香楼的青梅酒一壶是多少价钱来着? 齐无恨突然记起了什么,青梅酒这玩意他记得没错的话在南离还是很稀罕的,尤其是在天香楼里,天香楼酿造青梅酒的青梅都是采购自关中,啧,自己没记错的话,天香楼的青梅酒一壶的价钱肯定不止几钱。 然而这时候,那小二招呼着人从屏风一侧端着几道小菜进来了,在小二笑脸盈盈的笑声下,几名天香楼的下人很快的就将那几道小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正当小二转身走出屏风之后没两步,齐无恨起身借口如厕也跟着出去,一路跟上小二了之后,齐无恨叫住了小二。 小二一扭头,见是周王世子那一桌的一个人叫住了自己,连忙点头哈腰的对齐无恨笑嘻嘻,并恭敬的问道 “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 齐无恨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凑了上去,小声的问着小二道 “这顿饭,多少钱。” 小二听到这话,脸上不禁有些惊讶,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对齐无恨说道 “客人您就别这样了,周王世子来咱们天香楼,咱们天香楼可是从来都不收钱的,您可就别问多少钱了,这要是让二楼掌柜的听见了,指不定还要告上小的一状呢。” 齐无恨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尴尬的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勉强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对着小二说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就是与你开个玩笑,没事了,你走吧。” 看着小二有些疑惑的转身摸着脑袋走下了二楼,齐无恨咬了咬嘴唇。 待得齐无恨重新回了屏风里面坐了下来之后,看着周不疑一边抿着茶水一边注视着窗外的景色,齐无恨就有些不自在。 明明说好的这顿饭是自己请客,但是现在看的话,世子殿下是本来就知道自己在天香楼有这个特权才答应来的。 这一顿饭,倒是不会花多少钱,对于齐无恨来说的话也是小意思。 不过,这只是不知道的人才会这样以为的,其实的话,齐无恨现在身上的全身家当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因为什么? 东巽锦衣卫分部,在锦衣卫本部,也就是乾公公那里留的编制一共是十七个人,而此次东巽锦衣卫分部一人叛变倒戈东巽,直接将东巽锦衣卫分部给卖了出来,使得剩下的十六位锦衣卫尽数全部折在了东巽。 这十六位锦衣卫永远的,留在了东巽。 而这一切,虽然直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齐无恨,但是与齐无恨也有些间接的原因,而且身为当时身在东巽的锦衣卫最高指 挥官,齐无恨没有及时的察觉到不对,最终使得十六位锦衣卫成员全部死在了东巽。 所以这十六位锦衣卫成员的安家费,都需要齐无恨来负责。 就拿此次的赏银千两,先不说这种赏银会什么时候到齐无恨手上,就算是现在到了齐无恨的手上,光是千两银子,也不够安置六位锦衣卫成员的后事和抚恤金,更别提剩下的十位了。 所以说,这次齐无恨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但是光是这十六位锦衣卫同胞的后事,就足够让齐无恨现在所有的身家全部交出去了。 而且即便是这样,齐无恨现在的这般年纪,他又能有多少的家产呢? 所以说,很可惜的是,齐无恨还需要为此来向别人借钱来安排那十六位同僚的后事,虽然没有任何人强迫他此事,就连乾公公也没有跟他提起过这茬,但是齐无恨却固执的顶下了这件事。 而齐无恨的这件事,周不疑和其他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忽地笑才会借口让齐无恨请客天香楼的这一顿饭,但是齐无恨不知道,周不疑的身份在天香楼还是很管用的。 众人都默契的笑了一声,而黑十三也是一脸傻像的搂住了齐无恨,齐无恨怎么说也是个身姿高大的壮汉,但是这时候在黑十三的怀里,齐无恨却像是一个娇小的小媳妇一样,看着众人忍不住的大笑了出声,当然,除了一脸冷漠的苦木以外,众人都是这样的。 周不疑仰着头,他看着齐无恨还蒙在鼓里,笑得就有些喘不上来气。 而齐无恨这时候当然是有些发懵,但是久而久之,他就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的伸出一只手指着众人笑骂道 “哦哦哦,我可算是明白了,你们这群家伙在耍我。” 苦木咳嗽了两声,端起了自己面前还没饮过一口的青梅酒,一边抿着嘴饮下,一边声音清冷的说道 “你自己好面子,不这样,等到了前线之后你也不会与我们说起此事。” 齐无恨顿时有些羞愧,好在黑十三这时候也松开了自己的怀抱,让齐无恨得以喘了口气,但是还没等他回话的时候,他只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忽地笑,这时候怎么脸色涨的通红,等等,这桌子上的两壶青梅酒? 好嘛,两壶青梅酒,现在已经都空了,明明在场的这些人,周不疑在喝着茶水,其余众人除了忽地笑以外都还没饮完第一杯,然而忽地笑一个人却自顾自的偷偷摸摸喝完了两壶青梅酒,这青梅酒虽然不算烈酒,但是两壶下肚,就忽地笑这酒量,呵呵,难怪脸红。 忽地笑脸通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笑眯眯的对着齐无恨打了一个饱嗝,好嘛,这一个饱嗝里面满满的青梅味,只不过很显然,从忽地笑嘴里出来的这个青梅味,不是那么的好闻罢了。 齐无恨有些嫌弃的将忽地笑推到了窗边,谁知忽地笑的脑袋刚一碰到窗沿直接就倒头晕了过去,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只听见忽地笑开始打起了呼噜。 “这家伙,还睡起来了,真的是。” 齐无恨砸吧了嘴,他翻了个白眼,这忽地笑,真的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因为忽地笑得倒头睡着,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接连得大笑,使得二楼的其他客人有些不悦,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人挺直了腰板从屏风的侧面走了进来,面色不善的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娃娃,有些警告意味的对着他们说道 “诸位,能否小点声?这可是天香楼二楼,这种市井坐态,诸位还是去一楼大厅可好?”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有些抱歉的意味对着这人拱手回答道 “抱歉了,我们会注意的。” 这中年人听着面前这小娃娃还算有点识相,就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但是这中年人还没走多久,就从不远处传来了吵闹声。 周不疑这些人也没有管,只是自顾自的要么喝茶看着窗外,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就是跟齐无恨一样在吃着桌子上的几道饭菜。 这里可是天香楼,有人闹事的话,自然会有人出面,吵闹声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偃旗息鼓的,不用他们在意。 但是预想中的平静却没有到来,周不疑反而是感觉那吵闹声越来的越近,紧接着一阵急促的上楼声传来,还没等周不疑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穿华贵的衣服,全身上下也有着好几个价值不菲的配饰。 这年轻人闯进了屏风之后气喘吁吁的一脸怒意的看着周不疑一行人,直接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道 “你们几个是不想活了?这是本少爷的位置知不知道?还不给本少爷麻溜的把你们的屁股从位置上挪开然后滚出去,去你们这些人该去的地方去知不知道?” 这年轻人莫名其妙的怒意,倒是让周不疑这几个人有些发迷。 然而就是这年轻人刚一骂完,那小二也就凑了进来,一把拉着年轻人的衣袖,一边赔着笑对着周不疑道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把这位请走,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但是看起来这年轻人的身份也不低,小二拉着年轻人的衣袖,却只是做做样子的向外拉,也不见他用力。 周不疑自然是看了出来,微微眯眼看了一眼这怒气冲冲的年轻人,周不疑笑而不语。 但是见周不疑这样,年轻人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的上头了,他干脆直接一脚踹开小二,自己上前看了一眼这些人,在看到比牛还要雄壮的黑十三之后,年轻人犹豫了一阵子,最终决定来到另一旁,想要拽住看起来远比黑十三瘦小的苦木。 拽住苦木? 见到这年轻人想要去找苦木的事,周不疑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好家伙,这个家伙真的是不长眼,不去找十三的事偏要找木哥下手,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显而易见 的事情发生了,苦木冷眼一瞧,体内内力一散,这年轻人的手还没碰到苦木的衣肩,就直接被一阵气浪震的倒飞出去,直接硬生生的整个身子砸进了墙垣里面陷了三寸不止。 苦木冷眼看都不看那年轻人,又饮下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青梅酒。 “不知死活。” 周不疑撇着嘴看着那双瞳瞳孔瞪得如铜铃一样大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嘲讽的留下了这四个字。 那年轻人从墙垣里面滑了下来,直接再次砸在了地板上,而那被他一脚踢飞的小二这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状也没有上前扶一手的打算,只是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唉,招惹谁不好,这下可好。” 还是在一楼的一些下人听见了楼上的响声连忙跑了上来,搭把手的把自家少爷扶了起来,看着自家少爷鼻子上都流出了血,一脸狰狞的对着苦木怒吼道 “你给本少爷等着,你,你们还不上去把那个家伙给本少爷拿下!” 几个下人犹豫了一会儿,他们不认得周不疑一行人,但是却也可以肯定这些人的身份也不低,但是最终碍于自家少爷的命令,还是有三个家丁凑了上去,想要按住苦木。 但是下一秒,这三个家丁再次倒飞出去,在墙垣上又出现了三个身躯。 苦木全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喝着青梅酒。 有一说一,他苦木现在的内气,对付这些连经脉都没开启的家丁,以及一个刚开了两道经脉的纨绔子而已,需要任何动作吗? 光是内气的波浪散发,这些家伙就扛不住席卷。 看着身后的三个家丁都跟个死猪一样倒在了地上,年轻人狰狞的神情越发的残忍,他一只手指着苦木,吼道 “你,可敢留下姓名?” “苦木。” 苦木轻飘飘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满不在乎的饮完了杯中剩下的青梅酒。 “好,好,好,苦木是吧,给本少爷等着,等着啊,本少爷这就去找人过来收拾你!” 年轻人不知是被怒火气的头脑发昏还是本来就不认识,在听到苦木的名字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就只是怒气冲冲的留下了这句狠话,然后招呼着还站着的两个家丁把自己抬了下去。 但是刚刚警告了周不疑一行人的中年人此时却拿着一壶满满的青梅酒来到了周不疑他们这里,笑吟吟的将青梅酒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苦木拱手一拜,全然没有刚刚的那抹神色,笑意吟吟的朗声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苦剑师,是我眼拙了,来来来,这壶青梅酒就当是我的赔罪,诸位就当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中年人说这话的时候,无意间也瞥见了齐无恨腰间的锦衣卫腰牌,在清楚的看到了千户这两个字眼之后,中年人对着齐无恨也是拱手一拜,道 “原来是千户大人当面,哈哈哈,这下那个王家少爷也终是踢到了铁板呀,千户大人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齐无恨挑了挑眉,对着这前后立场赫然不同的中年人,他倒是提起了一些兴致,于是便有了闲心对着中年人开口问道 “王家少爷?金陵的王家,莫非是那位的子嗣?” 中年人戛然一停,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然后很快的又恢复如常,似开玩笑的对齐无恨说道 “千户大人想多了,那位怎么可能会养出那般的子嗣呢,这王家少爷只不过是执金司二司王司长的子嗣而已,怎么可能会是那位的呢,千户大人真是说笑了。” 说罢,中年人恭敬的拿起自己带来的那壶青梅酒,为苦木和齐无恨添满了一杯青梅酒。 齐无恨招呼着中年人原地坐下,自己拿起了那杯酒,颇有意思的对中年人聊道 “执金司的王鹏?呵呵,真是没想到会是那个家伙的儿子,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倒是有些其父之象了。” 不过中年人对齐无恨的这话却没有回话,毕竟这个玩笑,现在想想,齐无恨开开也就算了,自己要是也这么说的话,齐无恨这些人是不会怎么在意的,但要是传到了外人的耳里的话,那么自己可就要被执金司给不知道怎么针对呢。 “王鹏?那是谁?” 周不疑发问了,他对于执金司的印象目前也就只有忽地笑了,王鹏?他没什么印象,他现在好像也就只记得执金司除了忽地笑以外有个高骠亮来着,而且这还是自己老爹跟自己说的,不然的话,执金司衙门,周不疑估计到现在为止也就只知道一个忽地笑。 想叫醒忽地笑问问那个王鹏的事,但是见齐无恨摇了摇头,周不疑也就只能作罢。 因为苦木和齐无恨的身份先后亮出,中年人虽然没认出来周不疑,但是也直觉的将周不疑的身份套进了世家子的身上,便耐心的与周不疑解释道 “那位是执金二司司长,嗯,功绩的话,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总之就是不是很好惹,所以王司长的长子,也就是刚刚来找事的那位才会如此的横行霸道,就千户大人你们坐的这张桌子,以往一直都是那位饮酒作乐的地方,碍于王司长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人敢上前招惹这位王少爷,不过现在看来,那位王少爷既然踢到了千户大人你们这块铁板,想想也知道王司长要好好管教他的这个儿子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正好楼下也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中年人连忙起身,对着齐无恨和苦木微微弯腰一拜,道 “那位应该是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然的话那位估计也要将这件事算到我的头上,见谅见谅。” 齐无恨点了点头,放了这中年人离去,这中年人这做法也没什么不对的,既然自己招惹不起那个王少爷,那么就不在这种情况下与周不疑这些人走的太近,虽然知道周不疑他们的身份都不低,但是他自己的身份又不高,人家王少爷就算是事后踢到铁板,也能找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人算账出气,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子随父 这不,没一会儿就从那楼下,刚刚灰头土脸丢下一句狠话的王家大少爷身后就带着十来个壮汉陆续的上了二楼。 “就是他们,尤其是那个小白脸,给本少爷往死里打!” 王家大少爷一只手指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苦木,对着身后的这些壮汉们吩咐道 “把这个小白脸的腿给本少爷打折!” 周不疑撇了撇嘴,干脆直接一只胳膊肘顶住自己的脑袋,跟看戏一样看着这些即将冲上来的壮汉。 齐无恨一只手拍了拍忽地笑,他是真的想把忽地笑叫起来看戏。 这都多少年了? 光是齐无恨自己自从进了锦衣卫之后在金陵就没什么人敢主动找茬,更何况后面他升了千户之后,那是不知道有多少纨绔子弟都是绕着他走。 没想到啊,今天一个王府世子,一个剑圣爱徒,一个铁箭禅师爱徒,还有他这个锦衣卫千户和羽林黑骑出身的黑十三,这么几个人的身份,还真就有人不识相来主动上门挑事。 苦木啊苦木,这次你要是不下死手,爷都替你下手了。 齐无恨这时候也跟黑十三一样一边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一边看着戏。 好嘛,现在周不疑这几个人就成了吃瓜群众了。 苦木剑眉一挑,一道冷光直接射入那冲上前来的壮汉眼中,一时之间,面对着苦木那如同利剑一样的眼神,这些壮汉们竟然被一道眼神给吓得不敢往前走上一步。 虽然在这些壮汉眼里,苦木就这么坐在那里,身材消瘦,光看外表却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无疑。 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感受一股无法克制的恐惧? “你们愣着干什么呢?快上,打断他的腿!” 然而那王家大少爷却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对着手底下这些壮汉再度开口怒吼道 “别忘了,你们可是我父亲手底下的人,小心本少爷向父亲告上你们一状!” 听到自家少爷这么说,这些壮汉们才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苦木冲去。 “啧啧啧,被小看了呢苦木。” 齐无恨一边啃着花生米,一边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 苦木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站起了身子,他腰间的鱼肠剑这时候也是解了下来连同剑鞘扔到了周不疑的身上。 对付这些杂鱼,用上鱼肠剑的话,就未免太大题小作了。 一个壮汉直接冲到了苦木的面前,一记勾拳直接是要砸向苦木的脸上。 然而苦木对于此只是轻蔑的一笑,一只胳膊微微一弯,用胳膊肘直接顶倒了这壮汉的下巴,而后微微向上一抬,壮汉的攻势瞬间被化解,紧接着下巴还被苦木抬起,顿时失去了大半气力,但是很快的,苦木另外一只手掌握成拳状,虽然没有调动任何内力,可是苦木的这一拳仍然结实的砸在了壮汉的胸腹。 壮汉受不住这一拳,应声倒飞了出去,顺带着的,他身后的那几个壮汉想要接住他,可是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苦木的气力,哪怕只是余威,也不是他们可以抗的下的。 顿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发生了,一个壮汉的倒飞,还带上了两位想要接住他的人,三人干净利落的被苦木的一拳砸入了墙垣。 好家伙,那墙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厚,反正这来来回回的也被苦木打的凹陷了两指的深度。 而一旁的剩下那些壮汉看见这一幕,直接愣住了,只见苦木对着他们勾了勾手,不过过了一阵子见他们还愣在原地不敢上前,苦木的烦躁之意越发的浮现。 如鬼魅般的身手,苦木身形一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一个愣神壮汉的面前,一记横扫,这壮汉想要伸出双手挡住苦木的这一脚,可是反应却太慢了,等到他再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身下也压着三个刚刚被砸入墙垣的壮汉。 解决掉了这个壮汉之后,苦木有些枯燥,干脆直接脚步一定,闷哼一声,体内内力向外猛地一激荡,对着那些还站在场上的壮汉产生了数道波浪席卷而去。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苦木的这一手基本上很难起到什么实际作用,对付一些开了八脉的修士效果都微乎甚微。 可惜啊,这些壮汉里面,貌似也没有倒了开了八脉那种地步的修士。 如风中残烛一般的被这道内力波浪拍打在身上,顿时就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巨石压在了身上,虽然都是壮汉身躯不差,可是却无力的各自倒飞出去。 三下五除二,苦木也算是解决掉了这些不入流的家伙,拍了拍手,重新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端起了刚刚中年人给他重新倒满的一杯青梅酒。 哟,还是温的。 但是这时候那王家少爷却瘫痪在了地上,看向苦木眼神之中的恐惧意味格外的深厚,他语气有些颤抖,但好像还是想尽力的放狠话似的说道 “你,你,你,你惹大麻烦了,这些可都是执金司的衙役,你就等着吧,你今天打了执金司的人,你必定活着出不了金陵城!” 虽然话是狠话,不过这王家少爷此时说这话的底气却是丝毫都听不出来。 齐无恨笑着摇了摇头,端起一杯青梅酒绕开了黑十三,走到了这王家少爷的跟前蹲了下来,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青梅酒,笑着问道这王家少爷道 “哦?执金司吗?那少爷您可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齐无恨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锦衣卫千户腰牌,一只手拽着提绳,锦衣卫的这腰牌悬挂在空中,正好让这王家少爷看的是个一清二楚。 “锦,锦,锦衣卫又怎么了?!我爹可是执金司司长!” 可怕,这王家少爷无力的向后爬了几步,好像压根不想,哦不,应该是不敢呆在齐无恨的身旁,尽力的与齐无恨拉开了一些距离,咽了口口水才装作硬气的回答道 “一个小小锦衣卫,本少爷可是执金司司长的儿子!” 齐无恨噗嗤的笑了出声,他干脆将酒杯 中剩下的青梅酒倒在了这年轻人的身上,浇了这年轻人一头都是青梅酒的青梅味道。 然后剩下的酒杯呢? 齐无恨直接丢了出去,砸在了这王家少爷的脑袋上。 “这王鹏也真是的,自己靠资历熬上了个二司司长的职位不说,养出来的儿子也这么傻乎乎的,也是活该了。” 将自己的腰牌重新系回腰间,齐无恨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这王家少爷颇有意思的说道 “去请你老爹过来吧,不然的话,我就打断了你的两条腿把你扔在执金司二司衙门里。” 说完这话的时候,齐无恨坐了回自己的位置上,而这时候周不疑也提起了一些兴趣,询问着齐无恨问道 “齐大哥,这执金司衙门,不是只有一处吗?你怎么说二司衙门呢?难不成这执金司有很多衙门吗?” 齐无恨嘲笑似的瞥了一眼那好像尿裤子了的王家少爷,而后耐心的大声给周不疑解释着说道 “世子殿下您听我细讲,这执金司衙门啊,共分三处衙门,分别就是一司衙门二司衙门以及最神秘的三司衙门,这一司衙门啊,也就是世子殿下您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而二司衙门的话,啧啧啧,怎么说呢,也算是执金司三司里面最破落的一个衙门了,当然了,咱这也不是嘲讽什么的,执金司衙门的话,除了最神秘的三司咱不知道以外,这二司就是给执金司拖后腿的一个衙门,唉,想当年执金司也是压我锦衣卫的一个衙门,现在想想,要不是有了这二司,我锦衣卫也不知道会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光景。” 齐无恨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当着这王家少爷的面嘲弄他老爹。 显然效果也很明显,这王家少爷的脸被憋的通红,他对着齐无恨大吼道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我老爹过来收拾你!” 说完这话,王家少爷连滚带爬的爬下了二楼。 齐无恨翻了个白银。 他说的话自然不会都是真的,执金司三司各司其职,无论是执金司鼎盛时期还是衰落时期,三司都是有十分大的作用,只不过是执金司二司的职权偏向与文职,负责收拢刺探情报,以前的话确实也对锦衣卫衙门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只不过实话的是,自从王鹏上任了二司司长之后,这二司就衰败的不成样子,就连执金司的那位老大人都对这件事看不下去了,有过好几次都想将王鹏撤下二司司长的位置,只不过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王鹏还是留任了。 只不过留任的代价就是,二司的权柄一半都被分到了一司的手上,现在的执金二司,就是一个养闲人的地方。 只不过这话,齐无恨之所以这么大声说出来的原因还是因为忽地笑睡着了,不然的话,就忽地笑那脾气要是听见了齐无恨这么说的话,鬼知道会不会在天香楼直接与齐无恨打上一架,毕竟怎么说忽地笑也是执金司的人。 周不疑这时候就伸手拍了拍忽地笑的脑袋,忽地笑一脸酒气的抬起了头,脸色涨的通红,还是周不疑将自己杯中的茶水递到了齐无恨手里,让齐无恨喂忽地笑饮下了一杯苦茶,齐无恨这才恢复了一些清明。 看着眼前的两道屏风倒在地上,忽地笑有些晕乎乎的说道 “这是咋的了?屏风咋倒了?” 而那中年人,这时候也是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待得看见了忽地笑之后,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忽地笑,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刚刚还想过来与齐无恨说齐无恨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现在看见了忽地笑之后,他就收起了自己想说那话的意思。 执金司的忽地笑都在这,看样子跟齐无恨关系还不错,自己还瞎添什么热闹呢? “不知忽统领当面,恕罪恕罪。” 中年人有些谦意,自己刚刚怎么就不多注意一点呢,这忽地笑和齐无恨,还有苦木按理说他都应该是有印象的才对,怎么今天就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们,真的是,险些酿成了祸事,要是自己当时语气再冲的话,是不是就会跟那个王家少爷一个下场。 忽地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很明显,虽然这是青梅酒,但是他怎奈喝的量实在是太多了,还是有些上头,到现在一杯苦茶下肚,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就连看齐无恨的眼神里面,都能看出来齐无恨的倒影。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 忽地笑有些发迷,要不是这些人接二连三的拍打他的话,他现在肯定还是在睡着了,真的是,自己这明明才睡了没多久就被叫醒。 中年人此时心里也是顿时明悟了这群人的身份了。 既然苦木,齐无恨,忽地笑都在这里,那么这伙人正正好好就是五个人,人数上也对上了前些日子去东巽执行任务的队伍数量。 那么这样来看的话,那个小孩子应该就是,周王世子了吧? 中年人顿时为那王家少爷捏了一把冷汗,乖乖勒,就这些人的背景身份,你王家少爷最好还是这一去就别回来了,万一你真把王鹏叫过来给你出气了的话,就这五个人的身份背景,哪一个是好惹的。 别看这黑十三只是一个羽林卫的成员,但是羽林卫也分三六九等,只要你进去了羽林黑骑,那家伙,就算是陛下都会在一些情况下跟护犊子一样护着你。 更别提,这个黑十三还是个有代号的黑骑成员,在陛下那里都是留了一份档案的人物,王鹏啊王鹏,你儿子今天可真是踢到了一块硬的不能再硬的铁板了。 现在就希望,你儿子别回来了,现在看情况这几位都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苦木,遭到接二连三的骚扰,估计现在已经有些不爽了,就这个节骨眼,啧啧啧,真的是,要真是回来了的话,那就是有好戏要上演了。 中年人拜了拜众人,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坐的位置距离周不疑几人并不远,也是个靠窗的位置,而他的那张桌子上坐着两位穿着一身毛皮包裹的异族男子 ,中年人坐回了位置之后,也是用着一种别样的语调与这两位异族男子谈论着什么。 苦木眼神有些异样的对上了其中一位异族男子,中年人察觉到了之后,只是扭头对着苦木抱着歉意的一笑并说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两位客人,他们听不懂咱们的话。” 苦木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他从那个异族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的不自在。 可能是错觉吧? 苦木如此想到,随即再看了一眼那异族男子,见那男子这时候低下了头,苦木也随之淡然,低下头拿起了一把花生米。 而那小二这时候面色有些难看的来到了周不疑这桌跟前,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袋直接埋入了自己的怀里,对着周不疑十分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世子殿下,此事是我们的疏忽,世子殿下要打要骂就尽管拿小的出气吧,此事是小的的错。” 周不疑撇了撇嘴,从苦木身边绕了出去站到了小二的面前,语气佯装有些怒意的对其说道 “那好,那我就先卸掉你一条胳膊算了。” 说着这话,周不疑还顺势将鱼肠剑拔出了一截,传来了一阵剑鸣,小二也是低着头听见了剑鸣声音后闭上了双眼,一只胳膊也伸了出来,任由周不疑砍下来。 但是周不疑却只是与他开个玩笑,鱼肠剑拔出了一截之后就又合了上去,只是一只手掌轻轻的拍在了小二的肩膀上道 “起来吧,这种鸡毛窜皮的小事本世子哪会与你计较,去吧,再给我们这一桌上一壶青梅酒得了。” 小二听闻这话顿时如蒙大赦一样的对着周不疑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爬起了身子,直接跑去给周不疑这些人拿酒去了。 而周不疑也是自觉没趣,将鱼肠剑放在了苦木的身旁,自己又坐了回去。 但是周不疑刚一坐了回去,他只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扭头,正好就对上了苦木看向自己的脸颊。 “木,木哥?” “无事,我随便看看。” 苦木咳嗽了两声,有些含糊的解释了一下,紧接着他将鱼肠剑拿回自己的手中,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浮上心头。 世子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便将鱼肠剑拔出? 苦木刚刚在看见周不疑毫不费力的拔出了一截鱼肠剑面色就猛地一变,不过也亏得苦木反应快,在座的其他人也没有发现这件事。 鱼肠剑,自己小的时候青檀曾经不止一次想要偷摸的拔出这把师傅的佩剑,可是无论青檀怎么的用力,就算是叫上了师兄和自己,三人之力也只能略微拔出鱼肠剑的半截剑身,到了自己师兄妹三人大了一些年纪之后,自己那时候有了苦寒剑,师兄也有了自己的主剑,也就没有对鱼肠剑动过什么心思了。 可唯独青檀,那丫头藏剑无数,可仍然是想拔出鱼肠剑,这个执拗一直在那丫头的心头,可是无论过了多少年,青檀那丫头的修为到了品级修士,也无法做到完全拔出鱼肠剑。 自己现在的话,倒是可以轻松的拔出鱼肠剑并且运用自如,不过苦木知道的是,这都是因为自己师傅与鱼肠剑剑灵沟通过之后将鱼肠剑暂时交给自己使用的结果。 但是世子他,却看起来没费多大力气就拔出来了一截剑身? 有些,蹊跷。 不过这时候倒也没由得苦木想下去,这时候众人只听见楼下那招人烦的声音又传来了。 “爹,您跟我来,那伙人就在楼上。” 苦木深吸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开始了烦躁,无奈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蠢还不长眼的纨绔子。 待得那王家少爷上楼了之后,他耀武扬威的走到了齐无恨跟前,指着齐无恨对着身后嚣张的说道 “爹,就是他,就是他说的二司的人都是饭桶。” 饭桶? 齐无恨皱了皱眉,自己何时说过这话了,随即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这王家少爷,但是王家少爷这时候却有恃无恐的看了回去,这搞得齐无恨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齐千户?” 王家少爷身后,走出了一个大肚便便的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的脸上饱经风霜,但是却又很奇怪,明明身体有些肥硕的不像话,但是脸却尖的不像话,有些老鼠的模样。 这人,就是执金司的二司司长王鹏。 王鹏自然是一眼就认出齐无恨,但是环视了在坐众人一圈了之后,王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下官执金二司司长,拜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安康。” 王鹏微微弯腰,行了个半礼,他官职在身,对于周不疑所需要的礼数也只是到了这里,不过如果是其他王爷世子的话,他的礼数只会是更加轻,之所以对周不疑这样,还不是因为周不疑有个牛逼哄哄的老爹。 “嗯。” 周不疑不冷不淡的回了这一句,然后看向窗外,仿佛压根没把王鹏放在心上。 见周不疑这个反应,王鹏额头不禁有些细汗冒出,现在周不疑的这个反应,很是不妙啊,但是王鹏见自己这儿子还是一个劲的得瑟的驾驶,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王鹏就直接一脚踢在了这王家少爷的腿上。 王家少爷措不及防,扑通一声双腿跪在了地上,他想要起身,但是王鹏却伸出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压住了他想要起身的举动。 “老夫不知道是诸位当面,犬子顽劣之举,还请诸位不要记在心上,老夫回去之后会好好管教犬子的。” 说着,王鹏对着众人拱手一拜。 他怎么会不知,今天的大朝议他可是在场的,就这五个主,现在可都不是自己轻易可以招惹的主,反正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前线了,自己干脆就把自己的这儿子关在家里呆上几天,等到这几个主走了再放出来,也省得给自己这个做老子的找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私己不念公 “这样啊,那世子殿下,怎么说?” 齐无恨一脸笑意的看向周不疑,这件事还是要周不疑来发话,毕竟就现在看来这王鹏之所以一上来就干净利落的道歉认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身份都并不比他低上多少,尤其是周不疑,一个周王世子就狠狠的压了他一头,不然的话,要是光一个齐无恨在这里,估摸着这王鹏怎么着也得与自己好好掰扯掰扯谁对谁错。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还是让周不疑来看看这件事该如何收尾了,反正无论周不疑如何决定,齐无恨自己个就不怕王鹏,更何况现在在座的还有这么几位了,一个王鹏,还是不够使啊。 然而只见周不疑眨了眨眼,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辜的对王鹏说道 “王司长,对么?” “对对对。” “贵公子,扰了我们饮酒作乐的性情,我等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然而贵公子仍然得饶人处不饶人,一个劲的步步紧逼,王司长,该如何做,您这个当父亲的想必比我一介孩童要懂得多吧。” 说罢,周不疑拿起了桌上的一串肉串,喝了半天茶水了,也总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但是还没等王鹏回话,这被王鹏按的跪在地上的王家少爷却不乐意了,对着那吃着肉串的周不疑便破口大骂道 “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给这呜呜喳喳什么呢?我老爹怎么办事是你个小鳖犊子需要过问的?赶紧有多远滚多远,真不知道你这种小鳖犊子是哪家人生养出来的,遇见你这小鳖犊子真是本少爷此生的一大祸事!” 顿时,这王家少爷的这话一出,王鹏的汗如雨下,连忙看向周不疑,见周不疑的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王鹏连忙心中暗道大事不妙。 紧接着看着苦木等人的脸色也为之一变,王鹏直接一脚踹在了自己儿子的背上,王家少爷这下子可好,直接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双手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按在地板上,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求饶的姿势。 只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这王家少爷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没有搞懂自己老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就有些怒意的对自己老爹说道 “爹,你干什么?就那个小鳖犊子毛都没长齐的玩意,你怕他干什么啊?爹你可赶紧叫你手下的人上来把这些家伙给全部抓回去,儿子我要好好的让他们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才行。” 王鹏心中现在杀了自己这儿子的心都有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儿子脑子到底是随了谁,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了怎么还没有回过神,这他妈的对面坐的这些人任何一个都不是你老爹可以轻易招惹的,更别提现在你小子招惹的可是他们一群人。 周不疑双眸冷然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家少爷,刚刚还有说有笑打算看戏的他没成想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被这王家少爷给破口大骂,呵呵,这个纨绔子,不。 这已经不能算是纨绔子弟了,那些纨绔少爷们,会跟这家伙一样脑子就是个装饰物一样吗? “苦木哥,废他一条胳膊。” 周不疑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情,在众人眼前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的周不疑,听不出看不出任何怒意,但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苦木毫不犹豫,顺势直接抽出鱼肠剑,还没等王鹏反应过来,只见剑光一闪,那王家少爷原本撑着地板的双手,现在已经失去了一条,一瞬之间,整条胳膊都被鱼肠剑如切菜一样切断,血如泉涌从那只胳膊上喷洒而出,王家少爷还在愣神只见,就失去了一条胳膊。 待得王鹏反应过来的时候,苦木已经将鱼肠剑插回了剑鞘,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有些鄙夷的眼神瞧了一眼在地上因为疼痛大叫的王家少爷。 这血腥的场面,不止是让王鹏愣神,在二楼饮酒的其他客人们也是为止瞋目结舌。 这,这,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人家亲爹的面,真就断了王家少爷的一条胳膊? 这些客人们还是有很多人并不认识周不疑一行人,所以他们现在只觉得这伙人将事情闹大了。 看着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儿子,王鹏一瞬间失了神,差点栽倒在了地上,还好身后的下属及时上前搀住了他,王鹏这才没有丢了脸面。 面色有些苍白,嘴角苦涩的对苦木说道 “苦剑师,此举未免太过分了吧?我儿不过是出言不逊辱了世子殿下而已,如此便断他一条胳膊,这,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 苦木冷哼一声,饮尽了杯中青梅酒,看都不看王鹏一眼,冷言回答道 “不过?辱世子便如同辱王爷,王鹏,你连周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是了,王鹏,平日里我见你就性子软弱暂且不说,没想到你竟然连周王爷他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吗?” 齐无恨大声的岔口说了这话,也算是让二楼的其他客人了解了周不疑的身份。 顿时,议论就起来了 “乖乖勒,那个小娃娃没想到居然就是周王爷的世子殿下,这王家少爷,还真是罪有应得。” “对对对,还有这王鹏,自己儿子当中辱骂世子殿下他这个执金二司司长居然会说出这话,也难怪执金司会渐渐的没落下去,真是一颗老鼠药毁了一锅汤。” 越来越难听的字眼一个劲的传入了王鹏的耳朵里,此时的他也发觉了自己出口的不对,只不过,只不过自己儿子就因为这等小事便丢掉了一条胳膊,为人父,他王鹏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此事,到此为止,世子殿下,可好?” 王鹏内心有些挣扎,他想要留下与周不疑质问,但是,但是他却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万万不能与周不疑这些家伙对上的,这关乎着大局,若他因为一己之念便这样决定的话,明日他就会被离帝请入皇宫训斥一顿。 然而见周不疑迟迟不回应,王鹏咬了咬牙,终是提起了一些底气,对着周不疑再次拱手说道 “世 子殿下!我儿已为他的莽撞丢掉了一只胳膊,我恳请世子殿下放过他一马。” 这下子,王鹏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面向周不疑。 身为南离三大护卫衙门之一的执金司二司司长,王鹏的身份哪怕是在权贵遍地走的金陵城内都是一方不容小觑的势力,然而今天却在周不疑一个十岁孩童的面前,丢下了他的脸面,为了他这蠢货一样的儿子跪下认错。 苦木对此情景依旧面色没什么变化,好似此间事与他并无什么关系一样。 可是齐无恨却是皱了皱眉头,靠近了周不疑小声对其说道 “世子殿下,王鹏怎么说也是一个四品官员,这般的作态,还是让他快些起来比较好,不然传出去的话,对于周王爷来说也会是一件不好的影响传出。” 周不疑面容微微为之变容,张开了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只见忽地笑登得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王鹏的面前,语气之中有着无尽的失望说道 “身为二司司长,你可知你这一跪,对我执金司,会有何影响?” 说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醉意还未消散。 “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 周不疑闭上了双眼,他虽然年纪尚小,不过这些事情的体统他还是懂得的,只不过,那王家少爷说的那些话,仍然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印记。 日后再与他算账。 王鹏羞愧的站了起来,不敢直视忽地笑看向他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做这件事对执金司来说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丑闻,不过,如果周不疑还是要继续与他对峙下去的话,他本人反而会受到离帝的不喜。 执金司的脸面和他自己的富贵,他取舍之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笑哥,别与他说了,王司长,带着你的儿子,走吧。” 周不疑强压着自己心中的不悦,将忽地笑招呼了回来,同时也对着王鹏下了驱逐令。 “那断臂,也拿走,去城外寻姬无影,依他的手段,尚能接上。” 苦木轻飘飘的丢下了这句话。 他说的这话也没错,姬无影的医术,将断臂缝合上去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至于那残留在断臂上面的鱼肠剑剑气,姬无影可就拿它没什么办法了。 也就是说,断臂可以接上,只不过那王家少爷日后的那一只手臂也会成为他每夜疼痛的翻来覆去的罪魁祸首。 而且不止如此,只要那鱼肠剑剑气一日不除,这王家少爷也就一日不能修炼。 而鱼肠剑的剑气,能驱散的人,在南离国内也就只有那几位了老一辈的顶尖修士了。 所以,这也算是苦木给那王家少爷留下的一件礼物。 辱周王爷,呵,苦木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苦木现在可还是周王府上的门客,虽然没有什么别的影响,但是身为门客,为主家出手,也算是名正言顺。 王鹏应声点头,一边吩咐着手底下的人将王家少爷给抬了起来,一边从不远处捡起了那只断臂,之后很快的,王鹏带着这些人离开了天香楼。 也是等到王鹏他们走远了之后,天香楼的小二才又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周不疑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小二只得苦笑一声,对着众人连声赔罪说道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让诸位在我天香楼遭到了这般烦恼,我已经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楼主,楼主说了,这件事是我天香楼对诸位的错漏,我天香楼无所赔罪,诸位日后再来我天香楼的话,提前招呼一声,到时候我天香楼会为诸位留下三楼的一处雅间,只为诸位开放。” 齐无恨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知道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等到小二赔着笑离去了之后,齐无恨眼神有些不对的看向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忽地笑,咂了咂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其说道 “忽地笑,这件事。” “与你无关,错在那王鹏,待会我便回执金司面见高司长,与高司长一起求见老大人,让老大人处理王鹏。” 忽地笑这时候哪还有刚刚痛饮青梅酒的自在,他的脸上有的,只是数不尽的阴霾和不悦。 刚一醒过来就碰见了这桩事情,并且对于忽地笑来说,执金司对他的意义是很大的,无论是自己师傅对自己的期望还是其他,他忽地笑早就已经将执金司当成了自己的家。 二司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所以在最初的时候他就压根没有想过去二司任职,只有危险性最高的一司,才能磨砺他的心性。 但是今天在天香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王鹏却一点都不顾执金司的颜面自己跪了下来。 这件事,虽然本身就是因为那王家少爷的原因,不过你王鹏的性子就软弱到这般地步? 世子殿下又要追究下去的意思表现出来吗? 这二司,必须要汇报老大人整顿一下了。 以往自己不过是一司统领,这种事情他无权插手也没有资本过问。 但是现在,他是一司的副司长,二司的事情,他本就该接手一些。 王鹏? 还是让他滚回家当一个土财主算了,留在执金司除了给执金司丢脸以外,这王鹏这些年以来都为执金司做出过什么样的贡献? “世子殿下,我先行告退。” 忽地笑起身刚要向外走,但是紧接着脑袋一阵晕眩随之而浮现,脚底一滑,要不是黑十三托住了他的话,忽地笑这下子可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啊你,还是呆在这里好好醒醒酒吧。” 齐无恨招呼着将忽地笑重新按回了他的位置上,然后涮了一下他的酒杯,拿起周不疑面前的茶壶给忽地笑倒上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忽地笑得嘴边,说道 “喝吧,我是真不明白,一个青梅酒都能把你给灌醉。” 齐无恨正要反驳着什么,但是脑袋却还是有些疼,最终还是只能接过了杯子,饮下了一口热茶。 “我这是,累的,青梅酒 这玩意怎么可能灌醉我,我就是因为今天起的太早了,昨晚没睡好才会这样的。” 一边喝着热茶,忽地笑一边替自己解释着。 然而众人也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也不反驳忽地笑。 这时候的金陵城鸿胪寺衙门里。 罗艺站在了那位礼部尚书的跟前,对着礼部尚书拱手一辑行礼恭敬的说道 “今日朝堂之上,多谢大人相助,大人今日之恩,我北艮定然记在心中。” “无需这般,与北艮重开商路,对我南离本就是一桩百利而无一害之事,本官只是说了自己该说的而已。” 礼部尚书让鸿胪寺衙门的官员们都各自忙自己手头上的事务,这间屋子里面这时候也就只留下了他和罗艺两人。 “不管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大人了。” 罗艺这时候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枚羽箭,庄重的交在了礼部尚书的手上并说道 “此乃我燕地九骑令箭,持令箭者在我北艮大部分地方都可横行无阻,大人且手下,如若以后南离向我北艮派遣使臣之时,此物说不定到时候会起到一些作用。” 礼部尚书眉头一皱,刚想拒绝,但是听到了罗艺的后话之后,一只手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手下了这枚羽箭。 “你等何时回北艮复命?” “两天之后。” “那六万铁骑呢?需要你等回北艮之后才可南下?” 罗艺轻笑一声 “此事易尔,在出使之前我便与我国陛下商讨过此事了,无论事成与否,我北艮军队都会在这个月的十五号南下直奔中原。” 礼部尚书听闻这话之后,看着罗艺的眼神不禁浮现出了一抹久违的谨慎。 “北艮的国情,糜烂到了这般地步了吗?无论事成与否,你北艮都要与我南离卖好么。” 对于罗艺的这话真实性,礼部尚书是没什么怀疑的,因为罗艺犯不着在这件事上欺瞒与他,否则的话对罗艺对北艮都没什么好处。 但是这样的话,也就代表北艮那小皇帝对待此次出使南离的结果都并不是多么在乎。 在朝堂上,他在罗艺说出重开商路的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出来,这件事是北艮要与南离卖好,以此获得南离的友谊,但是北艮身为一介帝国,又是以军事实力的强盛闻名大陆的帝国,这样的一个国家又会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需要来亏本结交南离呢? 综合这些年的情报来看,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北艮帝国世家与皇族的硝烟越发的严重了,严重到了那小皇帝都需要来获得其他帝国声援的地步。 这件事,对他南离来说,尤其是对他礼部来说,就是一件可以操作的事情无疑。 他北艮皇室不是需要声援吗? 这声援的力度,也就是他要好好把握的了。 声援的力度太大,北艮的皇室获得优势,让世家落入了下风,最终恢复了皇权,这个结果对南离来说是不利的。 但是声援的力度太小,使得北艮几个世家篡夺了北艮皇位将北艮帝国瓜分,就如同中晋王朝往事一样的话,对南离来说又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且离帝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 因为这是一种对于君权的维护,要是因为离帝的原因而使得北艮皇室灭亡的话,那么无疑对于离帝的权柄和南离的声名都会造成一股不小的负面影响。 所以这个地方,就需要作为礼部尚书的他来好好的把控好,要尽量的将双方的声势都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这样的话,才符合南离的最大利益。 更何况罗艺已经传达了北艮小皇帝的意思,愿意派遣六万铁骑南下援助南离夹击中原联军,这对南离本就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一件事,换句话来说,礼部尚书压根就找不出来任何拒绝此事的理由。 他虽然是礼部尚书,但是年少时也是从行伍退下来的,立下了军功,才走到了尚书一位,所以北艮的六万铁骑对于前线战局意味着什么,他是有数的。 不过按照他的预想来看,这六万铁骑需要等到罗艺一行人回到北艮复命才能开拔南下才对。 但是现在罗艺却对自己说,北艮的六万铁骑在这个月十五号无论两国交谈的成功与否都会南下开拔。 这无疑就是罗艺敞开天窗与南离传达信息,他北艮现在的皇室与世家之间的矛盾已经渐渐的到达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过这对南离来说,肯定会是一件好事的,毕竟北艮的军队来的越快,白起那边新军的压力也会更快的解脱出来。 但是有利必有弊。 弊端就是,礼部尚书从罗艺与自己说这话的意味看了出来,罗艺也是在用这一句话来警告自己。 你们南离不要玩那些虚的,我北艮已经这样拉下脸了,你南离要是还玩掌握天平那一套的话,就休怪我北艮不义了。 是了,毕竟事情还未成定局,谁又知道这北艮的六万铁骑是会成为南离的友军,还会是加入中原联军一同讨伐南离呢? 即便是成了定居,北艮军队杀向了中原,但是只要这面战场上的争斗还没有落幕,那么只要南离对北艮的声援有任何的差错,北艮停留在中原的这六万军队,都会毫不犹豫的倒戈向中原联军那一边。 好手段。 礼部尚书双眼微眯,罗艺也是笑而不答,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之后,礼部尚书说道 “本官知道了,此事,本官会向陛下汇报的,使臣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罢,礼部尚书转身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而屋内罗艺合上了屋门之后坐回了卧榻,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刚刚是真的生怕这礼部尚书直接撕开脸面,毕竟他罗艺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小手段,是可以震慑住南离群臣一时,但是只要等到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的那两面战场上腾出一只手来的话,他的这个小手段就不攻自破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将军 夜幕降临 平舆县城左县城区李府内。 叶白这时候已经是换上了一身新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也亏得是收拾的干净,这才人看出来这叶白的面容居然是这么的清秀。 小胖子一脸欣喜的拉着叶白来到前府,对着叶白嬉笑着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啊你,之前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你这小乞丐居然是这么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不错不错,跟本少爷有的一拼了。” 叶白虽然现在干干净净的,尤其是换上了这一身颇为华丽的衣服之后,配上他那娇弱苍白的脸颊之后,更像是一个隐世不出的世家子,他咳嗽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着小胖子说道 “没有没有,李少爷,多谢你收留我。” 小胖子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一只手拍了拍叶白,有些不满意的嘟囔道 “什么李少爷,叫我自成就好了,咱俩可是好兄弟不是嘛,再说了,你又不是府里面的下人,别这么客套。” 叶白微微一笑,这笑容细细看来倒是有些异样的美艳之处,李自成都在刹那之间看的痴了。 “那好,自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李自成对着叶白挤了挤眼,故作神秘的对叶白笑着说道 “嘿嘿,管这么多干嘛,叶白,跟我走就行了,到时候到了地方你就知道啦。” 叶白愣了愣神,李自成这时候也是干脆拉住了叶白的手,拉着叶白就向府外走去。 但是走到李府大门的时候,从一旁走出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李自成和叶白,语气有些不悦的对着这两个小孩子说道 “少爷,老爷吩咐过,这几日不让您出门,您还是带着叶白回去吧。” 李自成这可就不乐意了,直接跟这中年人顶牛了起来说道 “哎哎哎,李管家,我爹他刚刚可是刚允许了我出门的,你拦我干什么。” 李管家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只听李自成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李管家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去问我爹,我爹现在就在议事厅里呢。” 李管家思索了一阵子,语气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好,我先去问问老爷,李牛,李二,你俩看好少爷和叶白,我未回来之前不许放少爷和叶白二人出府。” “好的。”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两个身材消瘦的下人,李管家对着这俩人点了点头,然后越过了李自成和叶白,直接走向了位于李府正中心的议事厅。 看着李管家慢慢的走远了,李自成嘴角微微上扬,拉着叶白就向那两个下人跟前走去,那两个下人看见少爷这样,作势就要上前拦下,但是只听李自成微微一笑对着这俩人说道 “哎哎哎,你俩要是拦下我和叶白的话,信不信本少爷就不让你俩以后可以隔三岔五的进后宅见春花和夏花两位姐姐了。” 李牛和李二听闻此言顿时呆住了,见他们呆住了,李自成抓准了这个缝隙,拉着叶白就直接从二人中间一路小跑着窜了出去。 而在他们俩人跨越了李府大门之后,李牛和李二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俩小孩,也没有要上前去把他们俩抓回来的任何意思。 而正是这时候,从李府的房檐上面跳下来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这黑衣人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李牛和李二的跟前,李牛他们俩在看见了这黑衣人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露出,只听黑衣人从怀里掏了出来一个小瓶子,丢到了李牛的手上,然后语气冷淡的对其说道 “干得不错。” 说罢,这黑衣人再度纵身一跳,轻而易举的跳上了李府的房檐上然后等到李牛他们再一眨眼,黑衣人就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夜幕之中。 李牛和李二俩人连忙打开了小瓶子,从小瓶子里面散发出了一抹奇妙的香味,李牛和李二将鼻子凑了上去,十分贪婪的吸着这道香气。 香气入鼻后,李牛和李二俩人的神色慢慢的变得红润了起来,仿佛是重获新生了一样。 “牛哥,管家回来了,我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跟上去吧,李府是不能呆下去了。” 二人神色有些飘飘然,也是很快的决定了下来,踏着软飘飘的脚步,也踏出了李府大门,跟着李自成和叶白的脚步,追了上去。 “自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李自成拉着叶白一路狂奔,渐渐的,左右街道两边的亮光越来越微弱,而叶白也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和李自成二人好像已经跑出了左县城。 “别管这么多了,跟着我走就行了。” 两个小孩子,左跑右转的,最终来到了一处叫喊声十分之大的街道前。 “这里是?军营?” 叶白清楚的看见了这街道前面的门栏下立着一道告示牌,告示牌上用利器篆刻着几个大字 南离军营,擅自闯入者,斩。 尤其是那个斩字,就叶白所看,哪怕是在夜幕的时候,也能清楚的看出来,那个斩字的字痕之中,明显用着液体填充,使其显得更加的立体。 而且那黑红的颜色,不难让叶白对此有些不好的想法。 那会不会是,用血浇灌上的? 叶白不敢再想象下去,他一把拉着李自成的衣袖,小声的对李自成说道 “自成,我们还是走吧,这可是军营啊。” 李自成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有些鄙夷的撇了一眼叶白,满不在乎的说道 “怕什么,咱们来的就是军营,我还怕咱们来错了地方呢。” “自成,我们,我们两个小孩子来军营干什么啊?” “叶白,你咋对军营这么抵触呢?咱们来军营还能干啥,叶白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南离现在可是跟东巽开战呢,咱们来军营就是要参军啊。” 叶白顿时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是被李自成的这一席话给搞懵了。 而站在军营门口把守着的一个士卒也是听见了一些不一样的 声音从街道口传来,有些蹊跷,但是随着声音传个不停,这士卒就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的长枪,一边握着长枪走向街口,一边对着那里大喝道 “什么人?!” “哎呀自成,你看现在都把军队的人招过来了,咱们快点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叶白的双眼可是清晰的看到了那长枪枪头上反射的冷光,他也是清楚的知道,这玩意要是捅进了自己和李自成的身体上,那可是真是就要后果不妙了。 李自成翻了个白眼,他哪怕这些,然后不顾叶白的劝阻,李自成直接从街口跳了出来,嬉笑着对着那个士卒好声好气的说道 “大哥不要误会,我们两个是来参军的。” 说着,李自成还拉了拉站在墙角死活不动的叶白。 小孩子?! 士卒有些愣神,但还是下意识的巡视了一圈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没有看到有其他人之后,这士卒这才将长枪收了回来,扭身连看都不看李自成一眼,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哪家的小屁孩,赶紧回家吧,这都大晚上了,待会可别迷路了被人贩子拐走,到时候可别哭着找妈妈。” 真是的,还以为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家伙,搞了半天居然是个小屁孩。 但李自成却嘟着嘴,有些不开心的看着士卒的背影说道 “我才不会哭,我是来参军的,我也不小了,我已经十四岁了,已经够了参军的最低年龄了!” 士卒更加不耐烦了,把长枪放回了门栏的架子上,直接转身走到了李自成跟前,低头怒视着李自成,直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李自成的脸上。 成年人的一巴掌,李自成这种小孩子,自然是受不住这种力道,还没回过神,他就被这一巴掌给扇倒在了地上。 “什么玩意,你这胖胳膊胖腿的,我就问你你拿的起来兵器吗?你说你连兵器都拿不起来你还参什么军?再说了,就看你这衣服和模样,看样子你也是个什么少爷吧?就你这种的进了军营你知道是什么吗?炮灰。” 士卒冷嘲热讽的鄙夷着里李自成,他是真的不耐烦,今天自己轮到自己守岗也就算了,还以为可以偷懒摸个闲,没想到还没睡着就听到了这小胖子给这边叽叽喳喳的。 李自成一只手捂着被扇的那半张脸颊,略微抬起了头,他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脸,哪怕是他爹也没有。 “哟呵,还敢瞪我,你个小屁孩。” 士卒又要一巴掌上去,但是这时候叶白却直接冲了出来挡在了李自成的前面,两只胳膊护住了自己,这士卒的一巴掌,也算是被叶白给拦了下来。 “什么玩意,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小屁孩。” 士卒渐渐的不想与这两个小孩子再废话下去,见叶白这样,他也更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兴趣,转身扔下了一句话 “赶紧滚回去,别呆在军营门口,再让我看见你俩的话,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话音落下,这士卒也走回了军营门栏。 叶白一把扶起倒在地上怒目盯着士卒的李自成,帮李自成拍了拍李自成身上的泥土,微微张嘴,想要安慰李自成,但是只听李自成冷言说道 “叶白,走,我回去找我爹,让我爹把咱们安排进去,我非要给这个家伙证明看看,我配得上参军。” 说完这话,李自成气势汹汹的拉着叶白,没有管叶白的反应,二人原路折回。 而就在二人走远了没多久,街口的一间屋子上,那黑衣人看着二人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来要找丙三帮忙了。” 话音落下,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这间屋子上。 等到李自成一脸怒意的带着叶白回到了李府的时候,只见到院子里面,李管家正在训斥着李牛和李二,李牛和李二这时候也是低着头,不敢回话。 “你们两个是怎么搞得?啊?就这么让少爷跑走了?你们两个长腿是干什么用的,居然连少爷都追不上,得得得,明天要是少爷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要汇报老爷,让老爷把你们两个的双腿全部打折,扔到柴房关禁闭。” “李管家。” 李自成尽力的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意,对着李管家喊道 “我们回来了。” 李管家扭头一看,再看见了李自成和叶白的身影之后,脸上的不顺瞬间换上了一抹欣喜,快步走到了李自成跟前,在看见李自成的衣服有些脏了之后,李管家低下身子对李自成问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搞得?怎么把衣服都给搞成这样了,难不成是有人欺负您不成?如果有人欺负您的话您就跟我说,我马上就去告诉老爷,让老爷为您报仇。” “没有的事,我和叶白就是出去玩的时候摔了一跤而已,李管家,我爹他现在还在议事厅吗?” “是的是的,老爷他刚刚与县尉大人交谈完一些要事,现在还在议事厅用茶。” 李自成微微点了点头,道 “带我去见老爹。” 李管家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李自成和叶白二人走向了议事厅,在路过李牛和李二俩人的时候,李管家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下去吧,等会再收拾你们俩。” 李牛和李二连忙用力的点了点头,但是等到李自成他们走过了他们之后,李牛和李二还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自成。 而李府的议事厅里面,平舆县县尉正要起身与李老爷告别,正好李管家这时候就带着李自成和叶白二人进来,李老爷顿时有些不悦,看着李管家不悦的说道 “李管家,不是跟你说了老夫与县尉大人谈论要事的时候不得任何人入内吗?” 李管家欠了欠腰,李自成拉着叶白绕过李管家站在了李老爷的面前,李自成和叶白先是对着县尉大人行了一礼,然后才对李老爷抽泣的说道 “爹。” 看见自己的儿子都要哭出来了,李老爷这时候下意识的来到了李自成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在注意 到了李自成身上衣服的脏乱后,李老爷对着李自成急切的问道 “自成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爹,县尉大人现在也在这里,爹和县尉大人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县尉这时候也是说道 “对啊贤侄,你且尽管说,谁欺负了你?” 李自成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佯装哭泣的嘟囔说道 “爹,孩儿被一个人给打了,那人是右城区军营的守门士卒,他打了孩儿两巴掌,好疼好疼的。” 说着,李自成还露出了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也是那士卒的力道够狠,李自成的这半张脸到现在还红肿着。 李老爷颇为心疼的伸出手揉了揉李自成的这半张脸,在李老爷的手触碰到李自成的这半张脸的时候,李自成还装的一副疼痛的模样,并且还叫出了声。 李老爷不疑有他,十分气愤的站起了身,扭身看向县尉,对其说道 “县尉大人,您看,此事该如何解决吧。” 县尉也是呆住了。 这李家少爷怎么就被军营的士卒给打了两巴掌,这两者按理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啊。 “李老爷你先别生气,咱们不是得好好问问自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来来来自成,你好好说说,那人为什么会打你的,如果真的是那人的不对,你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出头惩治那人的。” 李自成看了一眼叶白,见叶白没有什么反应,就添油加醋的对着李老爷和县尉大说特说了事情的原委。 “什么?!那士卒居然敢说自成你没有家教?好啊好啊,这不就是打老夫的脸么,县尉大人,这件事,如果您不给我们李家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的话,县尊之事就不要再与老夫谈下去了。” 县尉也是因为李老爷的这话落入了两难境地,不过根据李自成那添油加醋的说法之后,县尉也确实是觉得这件事是那士卒的不对。 不过,那士卒要是平舆县的士卒也就算了,自己把他逮出来当着李老爷和李自成的面稍微惩治一番就可以了,但是李自成的那话里面虽然添油加醋,但是对于那右城区的军营还是没有弄虚作假的。 那右城区的军营,可是直属周王爷麾下的商州守备军,就只是在平舆县稍作休整而已,我一个平舆县县尉而已,哪来的胆子去找周王爷麾下军队士卒的事啊。 这件事,真是难办。 但是看着李老爷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县尉思索了一阵子之后最终狠下了心,咬了咬牙对着李老爷说道 “好,这件事,本官这就去处理那人,自成,你跟着本官,到了军营之后与本官指认是谁,本官当着你的面把他押来李府,让李老爷你随意处罚。” 听到这话,李老爷严峻的面容这才慢慢的缓了下来,然后县尉也是趁热打铁的说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自成,你现在就跟着本官去,李老爷,你且在这议事厅稍作等待,本官去去就回。”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县尉领着李自成和叶白就走出了李府,一路向着右城区的南离军营走去。 在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县尉停下了脚步,微微弯着身子对李自成说道 “自成,你好好与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讲道理,这县尉这些年来虽然久在平舆县,但是那在金陵城禁军之中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学了三分,从李自成刚刚当着李老爷的面说的那些话自然是听得出来,李自成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的成分明显偏多。 而且,李自成的那话,矛头也不是指向要自己去替李自成出气,显然的,李自成对这件事有别的想法。 李自成装傻回答道 “你在说什么啊县尉叔叔。” “自成,现在这里你爹不在,叔叔不信你平白无故会转到右城区,尤其是不偏不倚的去到了那处军营,而且那军营的士卒叔叔也是知道的,军纪严明,更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打你巴掌,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讲道理,要不是这县尉与李老爷有一些交易需要李老爷来点头的话,就李自成搞出来的这事,县尉是压根不可能会有心思去管的,早就一脚把李自成踢的远远的了。 县尉的一语戳穿,搞得李自成顿时就有些不自在,脸上的平淡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迟疑了一阵子之后,无助的看了一眼叶白。 叶白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县尉拱手一辑,将真正的事实重新告知了一遍县尉。 县尉这才明白了,随后轻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李自成的脑袋,说出了让李自成和叶白都为之一惊的话 “就这点事啊?好说,正好那军营停在平舆县就是为了休整以及招募新兵,本官与那边打个招呼,过两天自成你就和,叶白对吧?你们俩人到时候就去报道吧。” “啥?” 李自成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这么的轻而易举,他原本还以为这件事还挺麻烦的,毕竟自己和叶白俩人无论是年龄还是别的,想要入伍的话都太难了。 没想到,县尉居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答应下了这件事,这搞得李自成有些不敢相信。 县尉轻笑,继续道 “你爹那边,我到时候会去与他说的,所以啊,自成,你现在带着你的这个小书童回去吧,你爹那边,我待会去与他说,放宽心。” 李自成兴奋的用力点了点头,一路蹦蹦跳跳的拉着叶白,俩人又踏上了回李府的路。 而这县尉在目送着李自成二人的背影消失了之后,嘴角不知为何,微微上扬,而也就是这时候,从不知何处走出了那黑衣人,黑衣人走到了县尉的身侧,道 “这件事办得不错。” “将军那里?” “放心,将军那里,我会说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两个孩子进入军营,然后尽快补充完这支军队的数量,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线,如此的话,将军才会满意。” “我会的,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食言。” 第一百六十五章 越陷越深,老谋深算 回到了李府之后,叶白也与李自成分开了之后,叶白一路走到了自己在李府的小屋里面,关好了屋门之后,叶白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床边放着的散发寒冷银光的银狼杖。 父亲他,将此物留给我,应该是有别的深意。 躺在床上,叶白闭上了双眼,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孩提时期的岁月。 但是紧接着,这种梦境却突然变化,一瞬之间叶白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雾,在黑屋之中隐隐的散发耳出阵阵的寒意散出。 一对邪恶的眸子猛地睁开,叶白直接被吓醒,不停的喘着粗气,这恍若隔世的感觉,让叶白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梦境。 望着眼前昏暗的屋子,只有那银狼杖不变的散发银光,叶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闭上双眼。 这一次,叶白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叶白这小屋的房檐上面,黑衣人撬开一个板砖,透过屋内那微弱的烛光,看见了叶白躺在床上安生的睡下,黑衣人虽然半张脸颊被黑布遮住,不过却能够看的出来,他的嘴角在这一刻微微的上扬。 “白儿,好好珍惜这短暂的安静时光吧,日后的波澜壮阔,还需要你坚强的挺下去。” 黑衣人自言自语说了这一句话之后,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道凉意,黑衣人一回头看向那里,只看见李牛正站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对死鱼眼,和李牛此时有些不正常的眼神,让黑衣人有些不禁的提上了一些警惕。 小心翼翼的跳下了房檐,黑衣人来到了李牛的身旁,对着李牛问道 “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 李牛邪魅的笑了笑,笑容有些让人害怕,他侧头看了一眼叶白睡下的屋子,而后再度看向黑衣人,继续说道 “你刚刚,在房檐上说了什么?”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李牛的面色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一只胳膊微微抬起,他的手掌上,拿着一块腰牌,李牛将这腰牌举到了黑衣人的眼前,对着黑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块令牌,你可认得?” 这令牌,也正是南离锦衣卫衙门的专属腰牌,毛欣雨当时在东巽与周不疑相认的时候,靠着的就是这块腰牌,而齐无恨的那个千户腰牌,也是如此。 只不过与毛欣雨和齐无恨不一样的是,这块腰牌上面只篆刻着锦衣卫三个字,并没有其余的任何字眼。 但是李牛拿出了这块腰牌被黑衣人看清了之后,黑衣人的眼神之中跳过了一丝惊悚,但是很快的,黑衣人就装作无事,语气十分平淡的回答道 “锦衣卫的腰牌,怎么在你的手上?” “桀桀桀,这话问的,有意思,那不如我来问你,这锦衣卫的腰牌,你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的丢在了地上呢?” 李牛的面色越来的越邪恶,与刚刚在前府和李二被李管家训斥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 黑衣人面色一冷,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柄匕首,但是他拔出匕首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一凉,再一回过神来。 李二面色如同冰山一样的从黑衣人的后方走了出来,手中的短剑就这么停留在黑衣人脖颈处三厘米的距离。 “怎么了?想杀我灭口?嘿嘿嘿,我是真的想不到啊,身为将军左膀右臂的你,居然会是南离锦衣卫派来的死间,相信如果将这件事汇报给将军的话,将军定然会赏赐我兄弟二人不少的天蛇香。” 黑衣人微微抬起了头,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得架在自己脖颈处得那短剑距离自己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也很快的,黑衣人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匕首丢在了地上,双手空了出来,语气有些冷冷的说道 “我倒要问问你,如何就能确定这锦衣卫的腰牌就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你可要知道,如果我死在了这里,将军他也不会让你们兄弟两人好过。” 啪啪啪。 李牛笑着拍了手掌,有些赞不绝口的意味看向黑衣人,对着黑衣人的双眼吐了一口气,道 “你啊你,你可知道将军早在半年前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之所以将军派遣你前来执行这次任务,就是要让我兄弟二人在暗中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桀桀,咱也不跟你卖关子了,这锦衣卫腰牌,就是我刚刚从你的身上偷来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听到李牛这么一说,黑衣人的面色微微发冷,他闭上了双眸,一声不吭。 而李牛却觉得黑衣人这是认命了,于是乎便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这块锦衣卫腰牌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自感无趣的说道 “杀了他吧,拿着他的首级,将军一定会高兴的。” 这么一说完,李牛转了个身,正想伸个懒腰,但是还没等他伸完懒腰,忽然,李牛身子一颤,低下头来一看,自己的肚子上,怎么冒出来了一个箭头? 但是还没等李牛多想,下一秒,他只感觉自己倒在了地上。 让他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怎么,现在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可惜,李牛带着疑惑的想法,彻底的离开了人世。 而李二,握着那柄还在向下不停滴着鲜血的短剑,双眼死寂一般的看着那身首两处的李牛。 黑衣人也是微微摇了摇头,睁开了双眼,弯下腰捡起了刚刚自己丢在地上的匕首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腰间,向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掌轻轻的拍在了李二的肩膀上,对其说道 “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李二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叹了口气。 “你兄长,已经被天蛇香彻底的控制住了身体,杀了他,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解脱,你,不必自责。” 黑衣人蹲下 了身子从李牛的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腰牌,张嘴吹了吹腰牌上落上的一些尘埃,而后又伸手擦了擦,小心翼翼的塞回了自己的衣服里的夹层。 “我想休息一阵子。” 李二终是说话了,只不过这个时候,说这话的时候,李二的神色透露出了一抹藏不住的忧伤。 “准了,带着你哥哥,去交州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好的。” “多谢大人了。” 李二上前双手抱起了自己哥哥那还死不瞑目的脑袋,与这对死鱼眼的眼神对上了之后,李二也是头一次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空虚。 而黑衣人也是微微摇了摇头,李二则是不再转身,短剑也被他丢在了一旁的地面上,此时的他,就这么双手拿着自己哥哥的脑袋,一人走向了远方。 而待得李二走远了,黑衣人从怀里又掏出来了一个小瓶子,扒开了瓶盖之后,黑衣人将小瓶子里面的一些液体倒在了李牛的身子上。 这液体,在一沾到了李牛的身子上,很快的,李牛的身子很快的就被这些液体给腐蚀殆尽。 还没几息的时间,李牛的身子就被这液体给彻底的腐蚀掉了,哪怕是骨骼也不剩。 那片地上,这时就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只不过不一样的是,这片土地上,如果将手掌放上去的话,还是可以从中感受到一些的湿润感觉。 做完了这些之后,黑衣人用瓶盖好好的盖上了小瓶子,放回了自己的怀中,而紧接着,就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看向黑衣人,鄙夷的对他说道 “你怎么搞得,被人盯上了都没有发现?你要是老了的话就赶紧说,指挥使那边我去说。” 黑衣人颇为不耐烦的扭头撇了这年轻人一眼,眼神里面的杀意吓得年轻人下意识的倒退了好几步。 “将军那里,丁字号死了一人,隐退了一人,对我的疑心想必只会更大,这件事,我需要即刻面见指挥使大人,你给我安排一下。” “喂,你这家伙,请人家办事也不知道说个敬语什么的,我是廉价劳动力啊,拜托啊大哥,指挥使大人我都多久没有回去见他老人家一面了,他老人家早就对我心存不满了,你现在可好,让我安排你与指挥使大人见面,哥啊,你这不是想让小弟被指挥使大人给宰上一顿吗?” “指挥使会宰你?说你几句而已,你这脸皮还受不住了?麻溜的,这件事不容懈怠,将军那里我们必须稳住联络线,如果我这条线要放弃的话,就必须要趁着这个节骨眼尽量的将将军一脉给铲除掉,否则的话,就将军的性子,让他闻到了任何危险的气息的话,下次想要再抓住他的话就不知道又要多少年了。” “好好好,你是哥你是哥,我这两天就回一趟金陵,听说齐无恨那个家伙也从东巽回来了,正好让他给指挥使大人托一句话,安排你与指挥使大人见上一面。” 在听到齐无恨的名字了之后,这黑衣人的面色突然一滞,皱了皱眉头,对着年轻人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齐无恨?他从东巽回来了?东巽那的事情,不是预估最少需要三个月才可以完成吗?这还差一个月吧。” 年轻人撇了撇嘴,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道 “我哪知道,反正总之听说任务完成的挺不错的,苦木和羽林卫黑骑的一个体修都获封亭侯,忽地笑也被提了三级,摇身一变成了执金一司的副司长,周王爷的世子也被陛下安上了个尚书台的官职上去,对了,据说是因为此次去东巽的时候,忽地笑他们一口气斩杀了十二位品级修士来着。” 说这话的时候,年轻人还有些艳羡的眼神咂了咂嘴,继续道 “真是想不到,十二个品级修士啊,这可是一份不小的功绩来着,就咱们整个锦衣卫衙门里面,十二个品级修士都是一份不小的力量了,他们啊,还真是让朝中的不少人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好事。” 黑衣人冷淡的扔下了这句话,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夜行衣,扭头看了一眼年轻人,顿了顿继续道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平舆县里与将军有关联的就只有那个平舆县尉了。” 年轻人哦了哦,跟上了黑衣人的步子,二人施展轻功在房檐上接连跳了几下后,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与此同时,金陵城南越王府内。 南越王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卧榻上面,微微咳嗽了几声,翻了个身子,瞅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胖子,南越王面色苍白的对着这胖子说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大王,一切都在计算之中,并无出任何差错,王爷且安心养伤编好。” 南越王再度咳嗽了几声,随即有些不好受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无奈的说道 “那个家伙啊,做事何必这么认真,刺伤孤的一条胳膊即可,何必还,咳咳,还调动剑气,这下子可好,搞得孤的五脏六腑都被剑气所伤,这股滋味,真是有够不好受。” 胖子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拱手一辑,不好意思的对着南越王回答道 “王爷,冲哥他做事本来就是这般,王爷您当时收他做门客不也是图了冲哥这快意江湖的性子,而且王爷您现在这般,不也是让朝中的那些人都信了这件事嘛。” 然而南越王却面色有些不对,微微叹了口气,平躺了下来,双眼盯着天花板,十分无奈的说道 “你啊,还是太天真了,这件事,锦衣卫的乾老太监和执金一司的高骠亮,都对此事持怀疑态度,原先孤正是因为察觉到了王府外的茶摊上有着锦衣卫的探子在监视王府,才会让他伪装成杀手来王府刺杀孤,以此来让锦衣卫方面将孤摘出他们的怀疑对象,只不过,哪怕是事情做的再怎么真,那个老太监还是如此的谨慎,咳咳,父皇他当初依仗的老太监,手段还是这么的让人 忌惮,眼光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老谋深算的老太监,孤可真是喜欢不起来。” 胖子有些转不过来神,十分疑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对着南越王恭敬的问道 “王爷,锦衣卫当时,不是有一个小旗官亲眼目睹了您被刺杀的一幕吗?都这样了,锦衣卫怎么还会怀疑您呢?这不合常理吧,您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那个老太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诓过去的话,就不会至今为止还派了魏忠贤那家伙在王府外监视了,既然魏忠贤还在王府外,就代表那个老太监对孤的怀疑还未曾打散。” 说罢,南越王无奈的闭上了双眸,他现在可是真的头疼,自己本身就真的与那件事没什么牵连的,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担心自己的那位皇兄哪怕是最后查到了那件事与自己并无瓜葛,但是还将罪名安在自己的头上,好借着罪名彻底的将自己一脉铲除。 就是因为担心这个,自己才会让手下的一个门客伪装成此刻前来刺杀自己,而且在刺杀之前,自己还特地的找出来了当初那个代号诡的锦衣卫留下的迷烟,并且还让自己手下的的那个门客留下那锦衣卫的独特杀人手法,以此来想着或许便可将那个老太监的注意力转移到诡的身上,进而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这件事,原本按照南越王的想法来看,完全就是一件滴水不漏的计划,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有些越陷越深的意思在里面了。 那个老太监,什么都没有做,却让自己陷入了惶惶不安的状态之中。 南越王是这般想的,然而乾公公呢? 乾公公现在正在离帝的跟前好生伺候着。 这位离帝虽然登基至今这些年以来,风评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对待同宗的一方面,无论是扶持他登基的周敦颐还是与他作对的诸如南越王这般的王爷们,都没有落个什么好下场,因为这点,使得这位离帝被不少人痛骂,当然,之所以痛骂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失势但是心存不甘的王爷们在一个劲的诋毁这位陛下所造成的。 不过在乾公公的眼里,这位陛下哪怕风评多么的差,但是起码在勤勉这一点上,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位不错的君主了,尤其是身为南离这么一个偌大帝国的帝君,整日里需要处置的奏折那可真是可以说得上一个堆积如山,这位陛下也是常常的因为处理政事而废寝忘食,经常到了半夜才处理完毕准备歇息。 乾公公从一旁的小太监手里好生接过了一杯白粥,小心翼翼的端放在了桌子上空闲的一角,小声的对离帝说道 “陛下,喝完这碗白粥便去歇息吧,后日才是上朝的时候,剩余的这些奏折便留到明日再处理吧。” 离帝抬起了头,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子,身子骨也随之发出了劈里啪啦的骨头碰撞的声音,而后再一睁眼,离帝只感觉自己有些双眼昏花的感觉,晃了晃头,端起了那碗白粥喝下了几口后,离帝便将白粥重新交在了乾公公的手上,而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笑着说道 “无妨,反正剩下的奏折也不多了,朕再多努努力就可以处理完的,早一些处理完这些奏折,朕也能放下心来入睡,要是处理不完这些事便去下榻的话,朕的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乾公公,你也累了吧,你先去歇息吧,让其他人来伺候朕就行了,你这几日不也是在忙着处理锦衣卫的事,到了晚上还得陪着朕批阅奏折,想必比朕要更加劳累不少吧。” “奴才不累,陛下既然这样决定的话,奴才便继续伺候陛下处理完此间政事便好,让那些小家伙们来伺候陛下的话,奴才会不放心。” 离帝听到了这话脸上有些笑意,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又重新低下了头开始翻看着奏折。 “乾公公,去替朕看看如妃睡了吗?如果没睡的话替朕与她说,不用再等朕了,朕处理完政事就在养心殿下榻了。” “诺。” 乾公公欠着身子慢慢的退出了养心殿,来到了殿门口的时候,一道冷风从乾公公的身旁刮过,乾公公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小太监,眼神有些责怪的对他说道 “怎么还不将殿门关上,这冷风要是吹到了陛下的身上,你们可吃不起那罪过。” 小太监连忙来到殿门口,费了不小的力气这才把养心殿的殿门合了上去,然后才重新来到了乾公公的跟前弯着身子。 夜晚的金陵皇城,尤其是养心殿外,时不时的都会有一队北军士卒在外巡逻。 其实这些巡逻在知情人眼里来看的话,也只是一个小保险而已。 毕竟要是真有了什么人潜入了金陵皇宫的话,这些巡逻的北军士卒又真的能够及时的抓住那人吗? 皇宫的皇室供奉,是一道保险。 而北军士卒里面的羽林卫,则是第二道保险。 当然的,最后的一道保险,也是让金陵皇宫一直安全了十几年至今的,就是这个乾公公了。 顶尖修士之下的任何人要是怀揣着图谋不轨的心思潜进来的话,自由羽林卫合皇室供奉出手。 至于到了顶尖修士一阶的话,乾公公会让他彻底的留在皇宫,当然,除非你的修为可以到达风不平的那种地步,毕竟到了风不平的那种实力,天下各地,想要留住他的,可不怎么多了。 而没有到达风不平那样的实力的话,想要潜入金陵皇宫刺杀离帝的话。 那可是要首先对上乾公公,并且从乾公公身上踏过去,才是可以的。 即便是你的实力大于乾公公,但是乾公公只需拖上你一段时间,金陵援手,自会救援而来。 而到了那个地步,顶尖修士什么的,还是沉眠在皇宫里面吧。 而且更何况,实力大于乾公公的顶尖修士,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是很多。 到了那种地步的修士,又有几人的动向会不在南离三大衙门的监视之中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黑雾缭绕 第二天一大早,平舆县县尉便重新来到了李府拜访,也亏得是提前与李老爷打过招呼,不然的话就这个时辰,李府上下那两个小孩子估计还在睡梦之中。 在李管家的接待下,县尉入座了议事厅的位置上,李管家一边端起一壶热茶给县尉到上一杯茶水,一边与县尉恭敬的说道 “县尉大人请稍等一会儿,老爷稍后就到。” “无需这般,这时前来拜访本就是叨扰了李老爷,还是请李老爷忙完手头上的事务再来找本官也不迟。” 县尉款款而谈,一点也不拘谨,毕竟就昨晚的那件事,他今天来主要还是要来见上一面李自成和叶白的,李老爷的话,自己扔出几个倒勾,到时候他就会心满意足的应下此事。 李管家也只当是县尉在与自己客套,脸上挂着笑意慢慢的退出了议事厅,转身就本着后宅前去寻李老爷。 没过一会儿,李老爷就精神焕发的在李管家的搀扶下走入了议事厅,县尉刚要起身问候,只见李老爷一只手一摆,自顾自的坐到了议事厅的主位上,一只腿翘起,语气有些不满的对县尉说道 “县尉大人好雅兴,昨晚的事情县尉大人可还没有给老夫一个交代,今日就这般时辰前来拜府,呵呵,又不知县尉大人又有何事吩咐李府。” 听着这话中充满刺的语调,县尉大人顿时面露苦涩,随意的瞧了一眼李管家之后眼神便停留在了李管家的身上。 “那,县尉大人与老爷您们先聊,老奴告退。” 李管家十分知趣的退出了议事厅,折返脚步去了后宅,此去便是要去唤起李自成和叶白二人了。 而议事厅里,李老爷看着李管家退出了这里,冷哼一声,也不正眼看向县尉,昨天晚上这县尉分明说好的要将那个士卒带到李府任由自己处置,结果自己在议事厅等了半个时辰却只等到了自成和叶白的回来,自成也不与自己这个当爹的说什么,直接就带着叶白去后院歇息下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这县尉也没有个人影,呵呵呵,这县尉可真是好大的官威,让自己就这么活生生的等了他一个时辰也没个动静。 自然的,现在这么一大早被县尉拜上门来,李老爷的心情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只听县尉抿了抿嘴,对着李老爷轻声说道 “李老爷有所不知,本官昨日确实去了自成被欺负的那处军营,只不过,那军营的士兵可不是平舆的县兵,而是周王爷麾下的一只亲卫,据说是这只亲卫在前线与东巽的鹰卫交锋,减员不少,这才退回了平舆暂做休整。” “呵,县尉大人无非就是与老夫说,得罪不起周王爷吗?说的清楚一点,老夫又不是听不出来,既然如此的话,那老夫就有劳县尉大人了,送客吧。” 李老爷话里藏针,毫不留情的讽刺着县尉。 “李老爷啊,你请先听本官说完,自成他之所以被打,还是因为他想去那支周王爷麾下亲卫参军,而本官今日来与老爷你说的,也正是关于自成入伍一事。” “什,什么?入伍?” 李老爷一时之间脑子有些没有转过来圈,这不是前脚还在说着别的事情,怎么忽然之间就转变成了自己家的宝贝儿子要去参军的事情上了。 而且,自成要去参军,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有任何动向? 县尉咳嗽了咳嗽,摆出了一副笑脸,对着李老爷说道 “是啊,自成他这年纪也到了,也是时候该报效南离了,李老爷,你意如何啊?” 说完这话,县尉就从自己腰间取下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桌子上。 李老爷面容有些变化,但是他还是装作没有看见那桌子上的佩剑一样,冷声回答道 “自成他以后还要接管李府家业,参军入伍这种事情,还是免了吧。” 对于李自成入伍不入伍的,李老爷本身是不排斥也不反对的,只不过,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李自成绝对不能参军就是了。 这个节骨眼上,南离正面临着举世为敌的境地,更别提李自成想要入伍的也并不是平舆县兵,而是周王爷麾下的商州守备军,进入了现在的商州守备军,呵呵,那不就是要让李自成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将来要去往前线吗? 不好意思,李老爷最多也就只能接受让李自成去个闲散的地方军上混上一些时日,然后回来继承李府的家业就行了。 而且,报效南离什么的,考个功名不成吗? 非要去参军入伍这种危险性很高的道路来报效南离,李老爷又不是多么大义凌然的人物,相反的,李老爷还是更希望自己的家族可以长久不衰。 然而县尉却一瞬间变了脸色,眼神有些寒意散发而出,他语气冰冷,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本官不是来征求李老爷的意见的,本官只是来通知李老爷一声的,自成入伍一事,以成定论,李老爷,本官已将调令递交至刺史处了,三日之后,自成与叶白就会作为刺史举荐之士,加入商州守备军。” 话音落下,县尉拿回了桌上自己的佩剑,没有理会李老爷的反应,直接走出了议事厅。 调令递交商州刺史,这话也就是县尉在诓骗李老爷了,他一个平舆县县尉,哪有什么资格去将调令递交到一州刺史的权力,更何况商州刺史现在也插手不了任何有关于商州守备军事务的任何权力。 有周敦颐在商州坐镇的一日,商州刺史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插手的进去商州军备的任何可能,更何况南离的刺史一职,对于各州事务向来都是只有监察巡视一权,真正负责一州事务的,还得是州牧才可以。 然而商州的州牧这个位置,已经空出来了四五年了,眼瞅着商州的发展一日比一日好,商州州牧的这个位置,也成了不少人的目标。 也就是李老爷了,对于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连屁都不知道,所以这个县尉才会借着刺史的名 头,来让李老爷被迫就范。 弯弯绕绕你不知道,但是刺史一位,你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在李老爷的眼里,刺史可是自己压根就不敢招惹的人物,动辄都可以一言定自己李家生死的大人物,这种人物都点头的事情,他又哪敢反对呢。 之所以对县尉硬气,还是因为县尉有求在先才会那样的,但是刺史呢?刺史又有何请求需要你一个土财主来帮忙的。 县尉走出了议事厅之后,也没走出李府,就是走到了一个院门的门口等着,这不,没过多久李管家就带着还没睡醒的李自成和叶白从这个院子里面走出来了。 县尉瞅了一眼李管家,见李管家这时候对此没什么反应,于是皱了皱眉头,说道 “李老爷在议事厅等着你,你先去吧,本官有事要与自成说。” 李管家有些疑惑,但是出于对县尉的信任,他还是离开了李自成和叶白,一路小跑跑向议事厅。 看着李管家走远了,李自成虽然还有些睡意惺忪,但还是尽力的提起了一些精神,兴奋的对县尉问道 “叔,成了吗?” “成了,自成你与叶白,三日后便跟着叔去军营报道吧。” 县尉的嘴角微微上扬,李老爷那里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解决掉,以刺史压他就行,而李自成这里,那就是更容易了,这件事的处理,将军那里知道了应该也会满意的吧。 李自成听到了这话之后直接就抱起了叶白,欢喜雀跃的样子,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奖赏一样。 县尉有些欣慰的看着这两个孩子现在的举动,说道 “自成,你要知道,入了军队之后,就全靠你自己了,叔和你爹都帮不了你什么,也不可能帮的上你什么,还有,那支军队是周王爷麾下的一名亲卫担任统领的偏师,进入了那支偏师,自成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在战场上杀敌,也扬一扬你们平舆李家的名声。” 李自成跟疯了一样的用力点头,县尉说的这些话,那些在他听来有的没的的,都被当成耳旁风给略过了,他李自成现在就一个劲的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入伍,三天?哎,还要等三天的时间啊,好长的说。 不过自己这么久的日子都等了过来了,三天而已,忍一忍,咬咬牙,哼哼,三天之后,自己就要跟着叶白大摇大摆的走入了那个军营,当着那个打了自己一巴掌士卒的面,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入军营。 叶白也是有些懵懂,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反应,对于李自成的这般兴奋,他是没有任何同感体会到的,他之所以没有抗拒这件事,还是因为这件事在他这个小孩子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既然没有什么坏处,那么自己就陪着李自成一起,这样的话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更别提,自己本身就欠了李自成恩情在里面。 要不是李自成的话,自己说不定现在还瘸腿的呆在平舆县街头乞讨。 也是因为李自成将自己接回了李府,并且找了医生给自己治好了腿上的伤势,使得自己头一次可以体会到双腿灵活,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而就在距离李自成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隐秘的地方,黑衣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瞧着他们,但是视角看了县尉之后,黑衣人的神色明显的有了一些异样的变化。 “丁字号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察觉出来的。” 黑衣人喃喃自语的说道 此时此刻,东巽九江郡。 申包胥面色有些狰狞,双眼怒视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那人,怒不可遏的吼道 “你,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不回答,只是手中提着一柄剑,剑尖上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你,南离给了你什么许诺?你可知道,你这是叛国,你这是叛国!” 申包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受伤的左胸,一阵咳嗽,竟是在这时候咳出了一滩鲜血。 申包胥有些站不稳,他的声势也越来的越虚弱,另外一只手上握着的,正是半截枪身,至于枪头? 枪头已经被砍成了两半,申包胥,也是在这时候用着那半截枪身撑在了地面,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要不是这样的话申包胥估计现在就是无力的跪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你,你,为什么?!” 申包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做出任何的反抗,别说什么一招一式,他连挥动一枪的力气都没有,哪怕是轻轻抬起这半截枪身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 那人离申包胥越来越近,到了最后,那人停在了申包胥的跟前,双眸冷然死寂的盯着申包胥,脸色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看着申包胥现在的这个状态,那人说了一句话 “你不该学武。” 说完这话,那人手中握着的短剑猛地一抬,向着申包胥的身子就要向下劈去。 叮! 就在申包胥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待得申包胥再一睁眼,只看见申胥瘦弱的身躯,用着自己折扇的扇骨,与短剑碰撞在一起,摩擦出了火花。 申胥咬着牙齿,愤恨的看着那人,微微扭头对着申包胥大声问道 “哥,你没事吧?” “没事。” 听到申包胥回答了之后,申胥也算是放下了心,怒吼了一声,浑身上下的内力在这一刹那尽数迸发而出,冰蓝色的内力,在这一刻,在申胥的身体周围结成了固态,待得申胥手中的折扇再一扭转,内力也向着那人的方向猛地冲刺袭去。 这人眉头一皱,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但怎奈申胥的这一击范围实在是铺天盖地,最终这人还是被申胥的内力波击中了身躯,向后滚了十几米远才停下。 从地上翻身起来,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迹,这人眼神一狠,对着申胥道 “算你们命 大。” 话音刚落,这人就二话不说施展轻功快速的遁去了。 而看见了这人遁去之后,申胥也是无力的倒下了身体,整个人就跟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申胥,申胥” 申包胥丢下了手中的半截枪身,扑到了申胥的身旁,看着申胥的面色苍白的不成样子,申包胥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声音也是一样。 “员胥,员胥,你,你” 申胥惨淡的咧开嘴,笑了笑,眼神有些温柔的看向现在有些慌乱的申包胥,安慰似的说道 “哥,我没事,就是,就是内力一瞬间抽空了而已,我,我歇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不用为我担心。” 申包胥哪里看不出来,刚刚申胥逼走那人的手段,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是基本功,不需要任何的修炼就会的法子。 一瞬间抽空自己体内八脉的所有内力,一丝任何的本源的内力都不留,一口气,轰向对手。 抽空八脉的所有内力,这种事情申包胥也是常做的,因为这个法子凝聚出来的招式,无论是附加到自己接下来的任何一个招式里面,其威力都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不过这种招式也会在使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无法调动内力,但是后遗症的话,是没有的。 但是申胥的这一招,可就不同了。 申胥是连八脉的本源内力都不留下,合着所有内力,一口气尽数打出。 这样的攻势,可以使得申胥刚刚的那一招,哪怕是全盛时期的申包胥,都不敢接下。 如果聚焦为一点的话,那一招的威力,哪怕是宗师,都得认真对待才可以不受其害。 但是申胥为了使得让那人躲避不了,将攻势散发而出,铺天盖地的攻势,只要那人碰到一下,五脏六腑也会随之被打的移位。 这般粗暴的手段,威力如此之强,但是后遗症却也是十分之大的。 本源内力,是打通体内八脉内力的初始内力,也是孕育养护八脉的最根本内力,这种内力的浑厚程度是一个修士可以使用的任何内力之中最为雄厚的一道。 但是如果在一瞬间抽空了本源内力的话,造成的后果,就是八脉枯竭,内力无法蕴养,轻则废掉半年,重则,直接沦为一个废人,从此以后再也与修士一途无缘。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至于这样做的。” 申包胥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申胥,他这时候,也是头一次的感觉到了,什么是无助。 这件事都是因为自己的错,不然的话,申胥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使用散尽内力这种手段来护下自己。 双手抱起陷入昏迷的申胥,申包胥无力的垂下了头,他忍不住开始抽噎的样子,在这时候,却又显得格外的无助。 很快的,忽校尉带着一队鹰卫赶来了此地,在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申包胥和申胥之后,忽校尉急匆匆的翻身下马,一路飞奔到了申包胥的跟前,看着申包胥的这副模样,忽校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用力的向着地面磕着头,道 “军主,对不起,属下来晚了。” 那一队鹰卫,也在东巽太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申包胥的身旁,看着此时的申包胥,和躺在申包胥怀中的申胥,东巽太子的面色也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包胥,我们来晚了。” 申包胥双眸无神的看着忽校尉,他哽咽着自己的喉咙,最终有些不争气的落下了泪,声音颤抖的说道 “不怪你们,这件事,是我一人之过。” 说罢,申包胥一阵剧烈的咳嗽,带动了他身上的伤势,再度咳出了一大滩鲜血,而后申包胥头脑一晕,也随之昏迷了过去。 这一日的夜幕降临,那人正在收拾着自己身上被申胥所造成的伤势,突然从门房下跳下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来到了这人的跟前,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你怎么搞得,这都能搞砸?” 这人在看见了黑衣人之后神情有些止不住的恐惧,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申胥及时赶到,使出了这一招,我也无能为力。” 然而只见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随手丢在了这人的身旁,语气有些鄙夷的说道 “下次要是再将事情办砸了的话,将军那边,我可不好替你交代。” 这人在听到了将军这个字眼之后,眼神之中的恐惧意味更加的明显,但他还是勉强压下了自己内心的恐惧,低着头拿起了地上的小药瓶,用嘴咬开了盖子,将瓶子里面的药粉撒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 黑衣人撇了撇嘴,眉毛一挑,看着这人继续说道 “将军之前已经对你的办事效率已经很不悦了,这次我先替你隐瞒下去,下一次的时候你要是在失手了的话,将军那里,你自己去领罚吧。” 黑衣人说完这话之后,蹲下了身子,一把拿过小药瓶,细心的帮着这人在伤口处撒上药粉。 “对了,将军这次不是也向南离境内派遣了几个人过去吗?他们的任务该不会是刺杀周敦颐吧?” 见这人说出了这话,黑衣人嗤笑了一声,有些嘲讽似的眼神撇了一眼他,最后摇了摇头,道 “你在做什么痴梦,刺杀周敦颐?那不得动员甲字号的大半兄弟才能办成,就将军派去南离境内的,也就一个甲字号的兄弟,两个丁字号的新人,就这么三个人,刺杀个南离刺史都费劲,还刺杀周敦颐,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紧接着,替这人在伤口处撒完了药粉之后,黑衣人站起了身子,将小药瓶重新放回了自己怀中,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人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下次注意点,你今个还是差了一步,要是再晚走一会儿的话,就要碰上东巽的鹰卫,到时候哪怕是我出手,估计也救不下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焚毁粮仓 东巽成都皇城内,阴暗的大殿里,裹着一身黑袍的南江王正翘首以盼着殿外走来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有些拘谨的走到了南江王的跟前,待得来到了南江王面前之后单膝跪下,双手拱辑恭敬的说道 “回王爷,将军那里,失手了,申包胥活了下来。” 南江王听闻这话嘴角微微上扬,抑制不住的兴奋席卷全身,被黑袍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颊,但仍然可以从另外半张脸颊上面看出一些南江王脸上的笑容。 双手拍了拍掌,道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玩弄两大帝国与股掌之间,当年的天师都办不到此事,他一个弱冠小辈便有着如此庞大的野心,也难怪会失手了。” 年轻人面色微微一变,在听到天师这个字眼的时候,这年轻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 南江王看到了年轻人的这一颤,轻笑一声说道 “你啊,还在想着当年的事情吗?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看开了,天师已死,这个世间,已经再无可能诞生出那般力压一个时代的鬼才了。” 年轻人垂下了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又是一抹浓浓的恐惧。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不过当年天师的手段,我可是。” “亲眼见证的,不用说了,这件事你与本王说过多少遍了,但是现在,你只需要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那段记忆,也早就该湮灭在你的脑袋里面了。” 看着年轻人一声不吭,南江王冷哼了一声,衣袖一挥,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的脑袋,自己整个人卧在躺椅上,慵懒的对年轻人吩咐道 “下去吧,本王乏了。” 年轻人起身走出了殿外。 而这阴暗的大殿里面,南江王悠悠的喃喃自语道 “被称为天师的男人,千年才出一个的怪物,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再让本王碰见。” 东巽帝国新麦县。 东巽帝国因为地理的原因,所以在全国境内几处重要战略地点设置了存储着庞大粮食数量的粮仓,以供紧急亦或者战时调用。 而新麦县城,也就是东巽西方郡县之中一座存储着占据西方郡县半数以上粮食的后备粮仓。 而这座粮仓在此次东巽决意与南离开战之后,也是陆续的从其中调动输送了不少粮食送往前线,不过虽然输送了不少,但是其剩余的存粮保守估计仍然可以使得东巽帝国西方所有郡县军民在特殊情况下坚守一年以上的时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东巽在新麦县这么一个小县城里专门留下了一支人数多达五千人的守备军,要知道其他的诸国的县城里面,哪怕是军队数量最多的西坤王朝普通的一个县城,驻军也不会超过千余人,而且就是这不超过千余人的数量,其大多数也不会是常驻军,往往只有那些重要的县城才会有数量两千余的常驻军。 这样一看,东巽在新麦县一个县城驻守了五千人的守备军,也就代表了东巽帝国对新麦县这个西方粮仓有着多么重视的意思了。 自打开战东巽与南离开战之后,新麦县城的驻军也随之从五千人一度提升到了将近万人之多。 东巽前线大军的军粮,因为申包胥的谨慎,所以只储备了一月之粮,毕竟面对的对手是周敦颐,这种成名已久的对手,让申包胥还没与南离正式开战的时候,都对于自己的各种决断都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而两国交战,耍的各种手段里面,截断运输,偷袭粮仓,这可都是在过往历史上留下过不少次记录的手段之一。 就拿距今时间不远的那一次大战,周敦颐当初拖垮中原百万联军的手段是什么? 骄兵之计,这却是是一点,但是对手那可是多达百万数量的军队,骄兵之计若是能让周敦颐取胜的话,那就实在是小孩子家的看法了。 骄兵之计为辅,拉长运输线才是重中之重。 长达千里的补给线,再加上中原大地想要将粮草运输到南离境内的话,那无论如何都是要在水路上走一遭的。 可是你没有与荆州水军相匹敌的对手,哪怕是数量再怎么恐怖如斯,不过在水域上,打不过就跑,但是你一旦放松警惕了,荆州水军的水师就会掐断你的补给线,将无数船只上的粮草尽数沉毁在长江之中。 有这样一个前人的教训近在眼前,所以申包胥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大军粮草半月一补,储备一月之粮,剩余的粮草,尽数安置在如新麦粮仓这种后方县城之中,随时准备调动奔赴前线。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申包胥还是下令将西方郡县的各大粮仓驻军都分拨了不少,这样几下子之后,申包胥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思,专注于应对周敦颐的接下来的手段。 不过啊,今天的新麦县城,却是迎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带头的,是一个身着燕青色甲胄的青年男子,这男子身后带着两个普通士卒打扮的男子,三人快马入了新麦县城之后一路奔向新麦粮仓大门。 来到了大门之后,负责看守粮仓大门的,是新麦县县尉,这名县尉接过了青年男子随手递给他的一张纸质命令,一边看着上面写着的命令,一边扫视着这三人。 “三十万担粮草?这个数量,未免太过于庞大了吧,不行,我需要去请示一下。” 在看清了这张命令上面写着的粮草数量之后,这县尉的眼神明显就有些不对劲了,三十万担的数量,哪怕是对与新麦粮仓都是一个不小的数量,到达了这个数量的粮草运输,他没有这个权力可以直接运输,还是需要请示一下坐镇在新麦县城的那位将军才行。 然而青年男子在听到了县尉这么一说了之后,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语气有些不乐意道 “这可是急令,若是耽误了,延误前线军机,你可负责不起这个责任。” 听到了这话之后,县尉就陷入了纠结之中,这青年男子说的这话也是有道理的,不过,三十万担,这个数量属实是太过庞大 了。 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县尉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不如这样,我先下令让手底下的人先入粮仓整理出三十万担,在这个时候我去将此事汇报给项将军,如果项将军那里同意了的话,也就可直接将这些粮草交托到你等的手上。” 青年男子面色不变,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县尉的法子。 县尉也是很快的对着身后的校尉招呼了一声,嘴巴附在校尉的耳朵旁边,小声耳语了一番话后,县尉瞧了一眼这青年男子,然后牵过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一路就朝着西边跑去了。 而县尉驾着马跑远了之后,青年男子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自己面前的那个校尉正一脸警惕的死死盯着自己。 是对自己不放心,是吗? 看来那个县尉,与他交代的话,是看好这三个人才对吧。 青年男子随即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两个士卒使了一个颜色,随后自己颇为自来熟的走到了校尉的跟前,语气之中和善的与校尉攀谈起来道 “这位兄弟这么严肃干什么,怎么跟看贼人一样,哈哈哈,我们三个这一路奔袭了数百里,现在可是有些劳累,兄弟你这可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三人暂时眯上一会儿的地方。” 校尉虽然还是一脸警惕,但是脸上的严肃神色慢慢的松缓了下来,语气干硬的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 青年男子随之邪魅一笑,一把搂住了校尉的肩膀,还没等校尉回过神来,他便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被一柄短匕刺入,校尉的双眼在这时候瞪的大大的,张开嘴想要说着什么,然而只见青年男子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微微一转,已经插入了他肚子的那把匕首也是一转。 这种剧烈的绞痛,让校尉的脸色有些狰狞,但是却让他想要说的那些话,卡在了自己的嗓子里,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而看着校尉的整个身子倚靠在这个青年男子的怀里,守在粮仓门口的那些个士卒们顿时心生怀疑,想要问些什么,然而那青年男子却是一脸笑意的低头看着校尉因为绞痛而扭曲的脸颊说道 “哎呀呀哎呀呀,兄弟啊,你看看你怎么还睡着了,看来兄弟你们守着粮仓的日子,也很劳累吧。”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青年男子抬头看向那些望向自己的士卒们,看着他们,重复了自己要说的那句话。 “这么累的话,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把手大门的士卒们还在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原先站在青年男子身后的那两人向着他们走来,待得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两人的一只手里,分别都握着一把散发着银光的匕首。 一刀划过脖颈,很快的,这两人也三下五除二没费什么力气就放倒了这些把守大门的士卒们,然后回头看向青年男子,只见青年男子邪魅的一笑,对着二人说道 “开门,烧粮。” 与此同时新麦县城的另一边,项将军正赤裸着上身在与几个壮汉在赤手空拳的搏斗,这决斗,可真说的上是一个拳拳到肉,虽然双方都在注意着分寸,不过这分寸也就只是不致命而已,打出来一些轻伤之类的,家常便饭了。 突然,训练场不远处一阵风沙席卷,马蹄声的狂奔,算是将这场搏斗暂时暂停了下来。 项将军停下了手,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不得不说,这项将军的上身可是充满着肌肉线条的美感,而那骨头之间碰撞产生的劈里啪啦的声音,在此刻的项将军耳朵里听来,倒是美妙至极。 风沙消散了之后,新麦县县尉下马一路狂奔跑到了项将军身前,在项将军看清了是县尉之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县尉?你怎么来了?今日你不是负责坐镇粮仓那里吗?” 一边说着,项将军接过了旁人递给他的汗巾,擦拭着自己身上出的汗。 因为太过于急匆,县尉下了马之后还在一个劲的喘着气不停,等到他气息慢慢的稳定了下来之后,县尉连忙开口对着项将军恭敬的说道 “将军,刚刚有三个人拿着一封手令要来调粮。” “调粮而已,既然有手令在,给他们就好了,怎么,是手令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将军,手令,手令没有任何问题,与前些日子前线手令的印章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项将军就有些不耐烦了,对着县尉吼道 “既然手令没问题,那就放粮给他们不就行了,这么点小事还需要来问本将军的意见吗?” 县尉看着项将军的神色越来越不好看,连忙摆了摆手拱手说道 “不不不将军,您且听我说完,手令是没有问题,不过,不过那三人这次要调的,是三十万担军粮,而此前数次的军粮调动总数也没有到达二十万担,正是因为这次调动数量的庞大,所以属下才来请示将军您的意见。” “三十万担?” 项将军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细细的琢磨了一阵子后,侧着头看向县尉,问道 “你确定是三十万担?而不是三万担?” 县尉苦笑了一声,这种重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犯低级错误。 “将军,的确是三十万担,属下听的清清的,那个青年军官原话就是三十万担。” “青年军官?” 项将军陷入了思考之中,他在脑海中搜索着,申军主那里如果要派人来调粮的话,一般不都是? “以往不都是派鹰卫来传达手令的吗?县尉,你可看的清,那三人是什么个打扮?” “那青年军官是燕青色甲胄,而另外两人,就是寻常的士卒打扮,鹰卫,属下并未看出来有鹰卫在旁。” 没有鹰卫? 不对,申包胥他因为这次的对手是南离名帅周敦颐,所以十分的谨慎,恨不得每一步的指令都召集群将商讨上一天一夜,而粮草一事,在他的战略方 针里一直都是重中之重,用鹰卫来负责运输,这是一开始就有的命令,这一次,也绝对不可能会有假。 既然没有鹰卫的话,那么这三个人就有些值得怀疑了。 项将军随手拿起了一件上衣套在了自己的上半身,然后一路跑到了县尉的那匹马的一旁,翻身上马,扭头看向县尉,对其吩咐道 “召集县兵,集结粮仓。” 对着县尉吩咐了这话后,项将军又看向那俩个刚刚与自己搏斗的壮汉,大吼道 “跟着本将军一起,即刻前往粮仓。” 说罢,项将军驾着马,撒开了劲,向着粮仓冲去。 而新麦县外,一伙黑衣人正躲在树荫下乘凉,倚靠在大树上的一个黑衣人望着县城里慢慢升起的烟雾,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 “看来,南离的那伙人是得手了。” 而另一旁,一个正在玩弄着手上短剑身子如牛一般壮的黑衣人在听到这话之后十分不屑的嗤了一声,道 “就东巽这松散的防备,老子一个人就能干翻那些守卒,这南离的人也太不经用,三个人还费了这么半天时间才得手,什么狗屁锦衣卫,连老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是是是,他们连你丧鬼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是丧鬼啊,你可知道这新麦县现在可还有一个东巽将军坐镇,就你的那性子,前脚刚杀完那些守着粮仓的士卒,后脚那东巽将军就带着人支援过来了,啧啧啧,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哪还有什么丧鬼啊,估计你就成了真的丧家野鬼了。” 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嗤笑着这壮汉,然而丧鬼听到了这话直接起身反手握住手上的短剑作势就要扔向这黑衣人。 “好了,都住手,你们两个可别忘了,咱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首的那人眼神微眯,说话的音调虽然不高,但是其他的黑衣人听的时候都十分的认真,仿佛是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队长,你说你南离锦衣卫的那些家伙都把咱们原本该做的事给做完了,咱们还能干什么嘛,干脆队长你给兄弟们放个假,兄弟们好去快活快活。” 身材瘦小的这黑衣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都有些轻浮,不过他这话一出,就引来了不少人的赞同。 自然,也有丧鬼的双手同意。 但是这为首的黑衣人冷眼扫视了一圈这些家伙,在目光扫到一人之后,那人就安生了下来,不再呜呜喳喳,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之后,这人才慢悠悠不慌不忙的说道 “着什么急,任务完成了是不假,不过,咱们也不能空手回去见将军,总得给将军带回去一件礼物才好。” “队长,您就直接说就行了,咱们哪听得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为首的黑衣人瞪了一眼说这话的黑衣人,然后撇了撇嘴,道 “自然是坐镇新麦县的那个东巽将军的项上人头,以此来作为礼物带给将军的话,将军必然是会满意的。” 在听到要杀人了之后,丧鬼顿时就从无精打采的状态变得生龙活虎,嬉笑着说道 “老大老大,这件事让我来办,杀人这种事,我可是最拿手了,您也是知道的。” 为首的黑衣人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丧鬼,有些赞同似的道 “确实,杀人这件事,甲字号里面,你丧鬼确实是有一号的,不过啊丧鬼,这次坐镇新麦县的东巽将军,可是姓项。” “姓项又怎么了,他就是姓李姓太昊老子也不怕啊。” 丧鬼翻了个白眼,他只管杀人就行了,这种东西他管他干什么啊。 不过丧鬼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们都以一股鄙夷的眼神瞧着自己,丧鬼见此情形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得亏那个瘦小的黑衣人提醒了丧鬼 “你傻啊,无论是南离项家还是东巽项家,那可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将门。” 丧鬼还是又没听懂,为首的黑衣人见到这样的丧鬼,也是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没办法,丧鬼这个家伙战力不俗,但是脑子却总是缺了一根筋,这大概也是一件遗憾了。 “好了,现在歇息一会儿,亥时时分潜入新麦县,伺机寻找机会刺杀这个项将军。” 这些黑衣人们应声点头。 而新麦县城此时的粮仓门口。 项将军翻身下马,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眼前火光闪烁的粮草内部。 “中计了。” 看着姗姗来迟的县尉和他带来的县兵,项将军对着他们怒吼道 “还不快进去救火!快去!” 县尉这才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粮仓现在的景象,他是有些发呆的,明明他前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中间最多也就两刻钟的时间,怎么,怎么只是两刻钟的时间,粮仓就,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项将军偌大的身躯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双腿的气力陡然一消,险些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着县兵们涌进大门开始救火,项将军的神色微微有些失神落魄。 救火的话,现在已经只是抢救了。 新麦粮仓,哪怕是经历了这么一个大火,也不会焚毁多少粮草,这火势远远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但是,哪怕只是被那些人焚烧了一担的粮食,这都会是他的失职。 而且,这也算是,那伙人对他本人的挑衅。 过了一阵子之后,县尉灰头土脸的一路小跑着跑到了项将军的跟前,在快要跑到项将军跟前的时候,县尉还摔了一跤,喘着气,对项将军说道 “将军,火,火势止住了。” “预计,损失多少担粮食。” 项将军问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有些空洞。 “数量有点多,现在还无法预算,不过,不过属下所估,最少有十万担。” 项将军两眼一昏,直接倒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快来人,将军昏倒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子承父业,理所应当 南离帝国金陵城。 高骠亮一人穿着常服,站在周王府门口,眼神之中有些犹豫的感情,注视着有些诧异的周不疑。 “高司长?” 周不疑有些疑惑,他与高骠亮记得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吧,怎么今天到了自己一行人出发的日子了,高骠亮却一声不吭的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而且看样子,就是在等着自己。 “执金一司司长高骠亮,见过周王世子殿下了。” 高骠亮谦谦有礼的对着周不疑拱手一辑,微微弯了个腰,眼神之中的犹豫神色也在见到了周不疑之后瞬间烟消云散。 周不疑懵懂的点了点头,问道 “不知今日高司长到来,又有何事?” 高骠亮轻笑着吸了一口气,而后双眸有些温柔的注视着周不疑,颇为语重心长的说道 “此来拜访世子殿下,亮只有一事相托。” 周不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高骠亮的这话让他更加的有些疑惑的摸不着头脑了,心想你一个执金一司司长,手握执金司衙门重权,怎么会有事要请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孩子身上。 但是经过长时间的与人打交道,周不疑的回话还是很谦卑的。 “司长有话大可直说,不疑听着,若是不疑可以帮忙,定然可以的。” 高骠亮听到这话便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慢慢的不再紧张了下来,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件事的原因,他怎么可能会拉的下脸与周不疑这么一个十岁小娃娃这种架势。 “世子殿下宏亮,亮的这件事对世子殿下来说,不过是随手一办即可,想必不会费的世子殿下困扰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高骠亮嘴角有些苦涩的继续说道 “亮恳求,世子殿下不要在让其他人与王鹏犯难下去了,亮知道,王鹏当日所举实乃冒犯了世子殿下,实乃大罪,但亮希望世子殿下可以为了大局,暂时搁置下与王鹏的事情。” 周不疑听闻这话顿时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高骠亮今日来拜访自己,居然会是因为这么一件事。 当日王鹏与那王家大少的闹剧,周不疑早在事后没多久就抛到了脑后,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对那王鹏的出言和那王家大少的嚣张跋扈,周不疑还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看着高骠亮这样的放低姿态来恳求自己,周不疑想了想,最终微微点了点头,道 “这件事,孤可以不再计较,不过,高司长,点到为止,孤希望那王家少爷和王司长,以后行事,长上一个心眼,孤可以不计较,不过日后若是那对父子碰见了其他人的话,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会像孤这般轻易放过此事了。” 高骠亮听闻此言顿时大喜,拱辑对着周不疑一拜,他自然是听出来了周不疑这话里面的强烈不满以及对于自己的警告,不过既然这件事暂时揭了过去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心安了。 “世子殿下大人大量,亮知晓了,亮回去之后会将世子殿下的这番话原话告知王鹏的,既然世子殿下答应了,那么亮便告退了,不耽误世子殿下启程出发了。” 说着,高骠亮对着周不疑行了个半礼,转身就要走去,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高骠亮突然扭头,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样看着周不疑说道 “对了世子殿下,亮提醒您一句,上了前线之后,切记,小心一些黑衣打扮的家伙。” 说完,高骠亮就快步走远了,也没有管周不疑的反应。 小心黑衣打扮的家伙? 高骠亮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不疑刚刚散去的疑惑因为高骠亮的这句话再次浮现到了心中,黑衣打扮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算了算了,这件事还是等过会问问其他人吧,先让老张送我去一趟皇宫再说。 今天是周不疑一行人要出发的日子,然而就是在出发的前一日夜晚,周不疑却陆续的收到了不少人对他的邀约。 邀约的目的都很简单。 送行。 而皇宫,也是周不疑这次赶赴邀约的第一站。 门房老张这时候早就在马车上准备好了,见着自家世子揣着手走了过来,老张连忙下马搀着周不疑上了马车,并为周不疑掀开了马车帘子。 待得周不疑在马车里面坐好了之后,老张这才驾着马车向着皇宫赶去。 凭借着周王府的腰牌,周不疑和门房老张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皇宫,与上回不一样的是,这回的禁卫们在看了是周王府的腰牌后,连盘查的意思都没有,连人带马车都直接放行了。 当然,在皇宫外圈的时候,周不疑还是安安生生坐在马车上的,只不过等再往前走了之后,周不疑和门房老张还是识趣的各自下了马车,将马车暂时让一个小太监看着了之后,门房老张与那小太监留在原地互相攀谈,而周不疑则是跟进了自己家一样,熟练的绕着小路走去了一座御花园里面。 今天的御花园,跟往日就有些不同了,最起码往日的御花园,不会有这么多的白袍禁卫在把守着。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把守密度,怎么想也想的出来,周不疑来到这里要拜访的,是南离的哪个大人物了。 在乾公公的带领下,周不疑来到了御花园的竹林里面,这座竹林里面的布置也是很简单。 一座小屋,一处棋台,两张小椅,仅此而已。 而这时候,代表着南离帝国最大权势的离帝李敦民,正在棋台一侧坐着,在看见周不疑来了之后,离帝嘴角微微上扬,一只手招呼着周不疑上前。 等到周不疑到了离帝跟前正要跪下行礼的时候,离帝笑着说道 “不用行礼,这又不是在朝堂,朕与你本就是叔侄关系,在这里,也就没有了群臣,有的只是一个叔叔和一个侄子而已。” 周不疑在离帝的指示下坐在了棋台另一侧的椅子上,然后便低下了头,一声不发。 讲道理,哪怕是这位陛下说了这样的话,周不疑还是有些惧怕自己这个叔叔的。 跟自己老爹不一样,周敦颐虽然身上的威压也 很重,而且因为久经沙场的原因,杀气也是有不少的,不过那怎么也是周不疑的老爹,在周不疑面前的时候周敦颐就跟个普通的父亲一样,除去普通之外,还有一些可爱罢了。 但是这个身份可是皇帝的叔叔,别了,周不疑在别人面前有多么的肆无忌惮,有多么的毒舌,到了自己这个叔叔面前,那就乖巧的跟个小兔子一样。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拜托啊叔叔,这竹林里面就你我还有乾公公三人,这也,这也没有个其他人。 或许是看出了周不疑的想法,离帝从棋盒之中双指夹出了一枚黑色棋子,看着棋盘,有些无心的问着周不疑道 “不疑,可会下棋?” “啊,不,不会。” 周不疑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这样子,就像是离帝下一秒就要把他给生吃掉了一样。 离帝的眼神中跳过了一丝失望,然后将黑色棋子丢回了棋盒里面,侧头看了一眼乾公公。 然后乾公公便从不知道何处拿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到了棋盘上,紧接着便退后了几步,站回在了原地。 看着这个盒子,周不疑有些不解的看向离帝。 “打开看看。” 值得一提的是,离帝今天的穿着也不是龙袍,更不是多么雍容华贵的衣服,离帝今天穿的,就像是一件睡袍一样的衣服,说出这话的时候,配上离帝说话时的神色,倒是显得有些慵懒。 周不疑乖巧的伸出了双手,打开了这个精致的盒子。 然而打开了盒子之后,盒子里面摆放着的东西,却是让周不疑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此物,是你爹当初用过的玩意,后来交托到了朕的手上,朕想来想去,这个玩意,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才算是物归原主。” 离帝这么说着,嘴角倒是有些忍不住的轻笑,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也有些回忆的神色浮现。 而这个盒子里面放着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剑。 而周不疑之所以如此惊讶的原因则是因为,这把铁剑,跟自己当初学剑的时候自己老爹给自己的那把剑看起来极为相似,若不是剑柄上的不同,周不疑真的是差点以为离帝是在拿自己取笑了。 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了这柄铁剑,一只手拔开了剑鞘,这把铁剑剑身上的铁锈,也是让周不疑苦笑了一声。 怎么跟自己老爹沾上关系的剑,都是这么破破烂烂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你爹的这把剑很烂?” 离帝仿佛猜到了周不疑的心中所想,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个小家伙可别小看了这把剑,这把剑在当年可是你爹用来号令南离二十万军队的帅剑,后来你爹卸任了大将军之位后,这把铁剑,你爹就交到了朕的手上。” 周不疑脸部微微抽搐,听到这话之后连忙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这把铁剑。 这把剑有年代感是不假,但是周不疑怎么可能想得到,这把铁剑居然就是自己老爹当年号令南离兵马的帅剑。 这,意义非常啊。 “陛下为何?” “为何要将这把剑交到你的手上?” “对啊,这把剑代表着的意义重大,现在交到不疑的手上,不疑实在是有些惶恐。” 离帝挑了挑眉毛,一只手抬着下巴,看着神色也是如说的一样惶恐起来的周不疑,细声说道 “子承父业,理所应当。” 这八个字一出,不止是周不疑瞪大了双眼,就连站在一旁伺候的乾公公在听到了这八个字之后都有些懵神。 离帝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的话,到时候就不止是金陵城,到时候哪怕是整个南离朝廷都会因为这八个字而产生剧烈的震动。 子承父业? 这四个字就有着很大的考究,首先这个父业,你可以理解成离帝是在说肯定下来了周不疑周王府世子的合法身份,保证了周不疑以后继承王爵的地位。 但是另外一层可能孕育的意思,才是重中之重。 这把剑的地位是什么? 这把剑可是当时诸国联军围攻南离的时候,周敦颐手执这把剑号令着南离所有兵马的帅剑,其意义代表着的,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 这么一看的话,离帝这个子承父业的意思,是否就会是让周不疑以后也如周敦颐一样,披甲为帅,号令南离兵马呢? 理所应当,更是让这个子承父业变得更加的让人深思,离帝这话的意思,让人不敢去深想。 周不疑咽了口口水,慢慢的抬起了头,对上了离帝平淡无波的双眸,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回答着些什么,他也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这把剑放回盒子里面。 “拿着吧,物归原主罢了。” 离帝看着周不疑左右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出声,他就是喜欢这样斗弄小孩子。 看着周不疑手掌有些颤抖的将这把剑拿在了手上,离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慵懒的说道 “好了,退下吧,朕乏了。” 周不疑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双腿都在颤抖,而就在周不疑刚要走出竹林的时候,忽然离帝开口说道 “活着回来。” 待得周不疑走出了御花园之后,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的被冷汗给打湿。 鬼知道他刚刚是不是从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离帝,实在是让周不疑提起任何的胆子。 “哎,不疑?” 突然的,一声惊呼把周不疑从后怕之中拉了出来,扭头一看,正是五皇子李商隐。 “见过五皇子殿下。” 在李商隐向着周不疑跑来的时候,周不疑对着李商隐拱手恭敬的行了一礼,只不过这一礼行的,周不疑的身子还是有些颤巍巍的样子。 这次的李商隐倒是没有计较周不疑对自己的行礼,而是先注意到了周不疑额头上的细汗,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疑,你这是咋了?咋出了这么多汗啊。” 周不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只手搂住 李商隐的身子,拉着李商隐就向着前方走去,虽然忘了前面这条路去哪里,不过现在来看还是早点离的这御花园越来越远比较好。 “哎不是,不疑,你这到底咋的了?” 周不疑这才停下了脚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与李商隐说了自己刚刚去了御花园见了他父皇一面的事,只不过自己手上这柄剑的事,周不疑倒是直接省略掉了。 听完了周不疑这么说了之后,李商隐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一只手指着周不疑的脸,哈哈大笑着,笑了半天之后,这才抑制住了自己的笑意,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忍不住。 “不是啊不疑,你这不就是见了父皇一面而已嘛,怎么就把你,哈哈哈,怎么就把你给吓成了这样,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周不疑白了一眼李商隐,他不想吐槽这家伙。 妈的说的好像你不怕你那个父皇一样,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在我面前怕成那副模样。 “好了好了,不笑你这家伙了,对了,不疑你今个不就该出发去前线了嘛,我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吧,三哥他现在好像就在前线任职,正好三哥还欠我个人情,到时候不疑你如果有什么麻烦了,就去找我三哥帮忙吧。” 李商隐颇为大度的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但是换来的,只是周不疑的又一个白眼。 你这家伙话都说不明白,前线前线,现在可是有三个前线,我哪知道三皇子给哪个前线,再说了,这次的三处前线战场可都是战线漫长,就算是运气好与三皇子在一个方向,那鬼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碰得到。 “得得得,心领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我回来再去上书房找你。” 周不疑现在实在是不想在皇宫呆上一秒了,与李商隐哈拉了两句之后,周不疑就跟兔子撒开了腿一样,一路小跑左转右转的跑到了门房老张的跟前。 “哎,世子殿下您好了啊。” 老张有些惊讶,但还是先谢过了那个小太监,然后迎着周不疑上了马车,等到周不疑坐好了之后,老张扭头看向马车里面问道 “世子殿下,接下来去哪?” “剑阁。” 门房老张哦了一声,脸色也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表现出什么异样,驾着马车就扭身向着皇宫外驶去。 剑阁这个地方的名气,在南离百姓的耳中名气或许不是很大,但是在如今的天下剑修耳里,这个地方可是他们所膜拜的那人所居住的地方。 而那人,也就是南离剑圣,风不平了。 剑圣要见自己一面,周不疑是挺惊讶的,因为这个剑圣在没有认识见过面之前,周不疑一直都是很憧憬的,但是见了面之后,先是看着风不平病怏怏的样子,然后就是把那个剑谱交到自己手上的事情,再往后,就没了。 反正印象也没什么别的记忆。 出了皇宫之后,门房老张驾着马车一路向西,穿过了人群,这时候也正是大白天,金陵城的主要干道上也是人群繁多的时候,也得亏是这马车大家伙都认识,是周王府的马车,这才纷纷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否则的话,那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而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也没花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剑阁的门口,老张手指叩了叩马车的窗户,周不疑这才弯着腰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跳下马车,走到了剑阁门口。 苦木这时候也正抱着鱼肠剑,站在门口等着周不疑。 “苦木哥。” “嗯,世子随我来。” 苦木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周不疑就入了剑阁。 周不疑这些年以来,也是头一次来到剑阁这么一个地方,进了剑阁之后,看着许多的剑客正在热火朝天的两两一队互相切磋,周不疑皱了皱眉头,小声闻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苦木道 “苦木哥,剑圣大人不是就收了三个徒弟吗?怎么这剑阁这么多的剑客在练习。” “哦,这些人不是师尊的徒弟,这些人皆是剑阁的剑修罢了,他们不由师尊教导,只不过可以翻阅一些剑阁存放的各种剑道典籍,如果师尊有空的话,也会偶尔指点他们两句。” 听着苦木耐心的与自己解释,周不疑有些懂了。 看来这些人都是因为风不平的名声而前来自愿留在这里的剑修啊。 不过想想这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因为光是这一路上,周不疑就路过了一个宽敞的大厅,这大厅的左右两侧各自都有数列书架,想来这些书架上应该就是存放剑道典籍的地方了。 这么多的剑道典籍,再加上有机会可以得到剑圣的提点,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紧接着,苦木带着周不疑上了好几楼的楼梯,最终停在了一个房门外。 苦木伸出手指轻轻叩了叩房门。 “进来吧。” 苦木这才打开了房门,然后自己站在一侧,示意周不疑进去。 周不疑虽然有些迷迷瞪瞪的,但还是看懂了苦木的意思,等到他走入了屋子里面之后,苦木在外面便是将房门重新关上了。 正当周不疑扭头看上一眼的时候,坐在躺椅上的风不平开口了 “不疑,坐吧。” “哦哦哦。” 周不疑随便寻了一个位置乖巧的坐了下来。 与面对离帝时的恐惧,面对风不平的时候,周不疑明显就显得不那么拘谨了。 “不疑,此去前线,危机四伏,切记要保护好自己,木儿修为虽然不错,但是在战场上,终究是无法一直护你的周全,所以,万事小心为上,知道了吗?” 听着风不平这有些教导似的口气对着自己说的这话,周不疑用力的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 “不疑记住了,不疑会的。” 风不平睁开了眼,这时候的他看向周不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抹老人看待自己孙辈的慈爱目光。 “不疑,你父亲曾经救南离与水火之中,是南离的英雄,而你也不差,说起来,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某些地方还没有你出色。” 第一百六十九章 童年阴影信阳郡主 莫名奇妙的进入了剑阁,紧接着没多长时间周不疑就又莫名其妙的被苦木送了出来。 “世子先去拜会其他大人吧,车队定好了酉时出发,现在还有好几个时辰。” 苦木面色如冰山一样的对周不疑说完了这话之后,扭身便走回了剑阁。 而周不疑则是直接抓了抓脑袋,翻了个白眼,他是没有搞懂刚刚剑圣风不平对他说的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拜访也拜访过了。 接下来该拜访谁呢? 周不疑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走到了马车旁。 “哎哟卧槽。” 周不疑的一声惊呼,惊醒了正坐在马车上面闭眼养神的老张,老张这一看才知道,原来周不疑这是撞到了马车的围栏上。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老张伸了个懒腰,有些含糊的问了一下,反正看样子周不疑也没什么事,自己随便问问就行了。 “真是搞不懂。” 周不疑也是没有回答老张,自己揉了揉撞到围栏的额头,然后翻身上了马车,径直撩开了帘子坐入了马车里面。 “去,去哪来着?哦哦哦对了,去一趟浣衣阁。” 周不疑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有些忍不住的头疼,自己讲道理要不是因为那个人非要在浣衣阁见自己的话,就算是把自己打死也不会轻易去那个地方的。 浣衣阁,就是自己的禁地来着。 老张有些嗤笑了出声,不过他很快的就忍了下来,强行装出了一副沉稳的样子道 “好的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居然主动要去浣衣阁,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看来应该是郡主要约见世子殿下了。 周不疑吩咐完了老张之后,自己就跟条死狗一样瘫坐在马车里面,眼神里面看不出来任何的喜色。 穿过了人海挤涌的街道,老张将马车停到了浣衣阁的门口,对着身后马车轻轻叩了叩,小声的对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到了,可以下车了。” 紧接着,马车里面传出了一阵咿呀的叫声,而后周不疑便一脸不情愿的翻出了马车,跳下来了之后,站在台阶下面,抬头就这么瞧着浣衣阁三个大字,内心充满了苦涩。 你说你没事约见我干什么啊,咱俩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吗! 而站在浣衣阁门口的,也还是那长相吓人的白嵩。 白嵩手中拿着的笔头,正在小本本上写着些什么,等到他发现了周不疑站在台阶下面不肯上前的时候,白嵩舔了舔嘴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将笔头和小本本收了起来,自己下了台阶,走到了周不疑的身前,恭敬的说道 “世子殿下可算是来了,郡主她在二楼等你好久了。” 周不疑嘟着嘴,哪怕是白嵩站在他面前了一段时间,他也是内心纠结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十分不情愿的踏上了台阶。 老张看着自家世子这样,也是内心感觉有些好笑。 这童年阴影真就这么大吗? 这都多少年了,世子殿下竟然还没有从郡主当年给他留下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啊。 白嵩对着老张抱了抱拳,老张回以一礼,紧接着白嵩便转身跟着周不疑踏上了台阶。 在周不疑满脸不开心的进入了浣衣阁的门槛之后,白嵩也随之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将浣衣阁的大门关了上去。 浣衣阁这个裁缝店,也算是金陵城里面的独一号了,因为金陵城里面的各种裁缝铺,大多都是坐落在闹市,也唯有这浣衣阁,设立在这条居住着金陵城权贵世家的街道旁。 想要在这条街道里面买下一个宅子,本就不是多么的容易,你若是想在其他县城的繁华地区买上一座宅子的话,花点银两就好了,无非就是取决于花上的银两是多是少。 但是金陵城的这条街道,跟王府街,也算是金陵城的两大权贵街道了。 王府街,坐落的都是各位王爷们,不论是周敦颐这样的王爷,王府设立在这里,还是像南越王那样的外封王爷,都会在这条街道上备上一座宅子。 王府街的门槛也很简单。 爵位到达王爵即可。 而这条街道的要求,就是须拥有三代以上的世家传承,并且家族之中须有一人曾在朝中官职达到五品以上,至于最后的一条要求,那就是家财雄厚了。 所以说,这三个要求,也使得这条街道上居住的人们,也就是金陵城的那些大半权贵们了。 要求都这样了,这浣衣阁一个裁缝铺还能在这条街道的正中心设立。 这浣衣阁背后的主家,不用想就知道是一位权势不俗的大人物了。 而很可惜的,这位大人物,与周不疑打小就玩不到一起去,像五皇子李商隐,跟周不疑的话,就他自己所说,那就是一见如故都不为过。 不过这浣衣阁的主人,与周不疑,也可以说是一对天生的冤家,怎么样都合不到一起。 而浣衣阁背后的主人家,也就是当朝郡主,离帝的外甥女,南越王的嫡女。 不过虽然是南越王的嫡女,可是这位郡主与自己的父王,也可以说是一句水火不容。 起码这位郡主到现在这般年纪,也是有十六岁了,但是与他父王南越王相处的日子,加在一起也超不过半年的时间。 更多的,这位郡主的童年时光都是呆在金陵皇城里面,与那些皇子公主们一同长大,被宫里的如妃视为己出,也讨得了离帝的欢喜,准许其可以一直呆在金陵,不用去往封底,并且还在金陵皇城里面为这位郡主专门留出来了一座宫殿以供其歇息。 这种待遇,离帝的一些亲生女儿们可都是享受不到,偏偏是这个外甥女,就被离帝这么的喜爱,这搞得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位郡主是不是离帝的私生女。 这位郡主的封地,更是在信阳。 信阳这块地方,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过在南离境内的话,不大不小也算是一座不错的县城了。 也因为封 地的原因,这位郡主也被称为信阳郡主。 白嵩就在周不疑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像是跟撵周不疑一样,把周不疑硬生生的撵到了二楼,眼看着周不疑上了二楼,白嵩这才跟个门神一样就这么守在一楼的楼梯下面。 这家伙什么毛病。 周不疑回头忍不住想要吐槽白嵩,长得丑也就算了,自己之前明明还对他有点好感的说,今天这可好,无论什么样子的好感都能让你给败完。 “喂喂喂,这。” 一声不耐烦的女声,将周不疑的视线重新拉了回来,寻着声音的来源出一瞧。 那位身着宫装,隐隐约约勉强算是一道倩影的信阳郡主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靠窗躺椅上,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招呼着周不疑。 周不疑冷哼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这才走了过去,走近了之后周不疑这才发现,这个信阳郡主自己可好,坐在躺椅上面,给自己就留了一张矮凳子,而且还缺了条腿! 周不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暂时吞下了这口气,然后干脆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小爷就不坐这矮凳子,咋,你能把小爷咋的,哎小爷不怕衣服脏,哼哼哼,反正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那个缺了条腿的凳子指定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是啊,你坐地上干嘛,怎么跟个脑瘫一样。” 信阳郡主这时候哪里有什么郡主该有的皇家风范,无论是在见到周不疑之后的行为举止还是言谈,就跟个,就跟个乡下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翘着自己的二郎腿,摆出来的姿势还要多不雅观有多不雅观,完完全全就是图了个自己舒服。 周不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着信阳郡主做了一个鬼脸之后才开口说道 “少来这套,我知道你肯定在这凳子上面做了什么手脚,而且你才是脑瘫,真是的,明明身为一个帝国的郡主,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跟市井泼妇一样。” “嘁嘁嘁,真是小人之心,我可是郡主,你最好收敛点,辱骂当朝皇室,可是大罪,小心我去宗府告你去。” 听着信阳郡主这么一说,周不疑忍不住的笑了出声,他大笑着一只手指指着信阳郡主,搞得信阳郡主有些发迷。 等到笑声落下后,周不疑眼角都有一些因为大笑而出现的泪水,他哭笑不得的就这么看着信阳郡主,然后语气有些阴森森的对着她说道 “你可别忘了,我也是皇室宗族,而且,宗正可是我老爹,你真的要去我老爹那里告他的儿子吗?真的吗真的吗?郡主大人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的吧。” 信阳郡主顿时就被周不疑的这一席话给搪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哦,周不疑也是皇室身份,真是的,怎么才一段时间没有耍这个小家伙,自己连这茬都给忘记了,用身份好像压不住他的来着哦。 自己是郡主,他是周王世子,嗯,身份上的话,自己还会被他给反压一头。 失策失策,懈怠了。 看着信阳郡主没什么话好反驳的,周不疑双手一插,直接冷冷的问道 “说吧,约我来有什么事,真是搞不懂,我今天就是要出发去前线的日子了,你偏偏挑今天给我下邀约。” 信阳郡主听到周不疑语气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过了良久后,才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好啦好啦,听宫里面那些大人们都说你在前些日子的大朝议上提出要去前线的事,就想着趁着你要走的这一天见你一面,好好在看你两眼,省的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那本郡主以后也就少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很可爱的弟弟了。” 这话刚一说完,信阳郡主就只感觉周不疑的眼神就跟一道利剑一样盯向自己,然后她一低头,下意识的说道 “行行行,我去叔叔那里求情,叔叔说这件事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而且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的,叔叔也已经下了诏书,已经无法更改了,所以,所以我就想着与你好好告个别,你你你,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周不疑的面色这才稍稍缓了下来,不冷不淡的瞥了一眼信阳郡主,犹豫了一阵子,说道 “行我知道了,我会,尽力活着回来。” “别尽力,是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我我,我还想着以后在欺负欺负你了。” “好,我,一定活着回来。” “呐呐呐,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是敦颐叔叔的儿子,说话绝对不能反悔的,所以你要是回不来的话,我就去找敦颐叔叔告你的状。” 若不是旁人都知道的话,就看现在周不疑和信阳郡主说的这些话,真是难以想象跟个小孩子一样的,竟然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信阳郡主。 而才十岁的周不疑,现在看来,倒是有了一些少年老成的模样,起码,往日的咋咋呼呼是没了。 周不疑微微点了点头,难得在信阳郡主面前露出了一抹笑容。 没想到这个女魔头还有这么一副可爱的样子,以前倒是没有发现过,真是新奇。 “好了,若是没什么要说了的话,我就先。” “再见再见。” 还没等周不疑话说完,信阳郡主就直接抢先说了出来。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楼梯口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信阳郡主。 信阳郡主也是在周不疑这一看向她的时候,又再度低下了头,仿佛是不想与周不疑视线相对。 这丫头,今天的中邪了吗? 周不疑见到信阳郡主这样子,摇了摇头,扶着楼梯把手就直接走下了楼梯。 而一直在一楼楼梯口候着的白嵩也是听到了周不疑下楼的声音,走到了浣衣阁的大门门口,将大门重新打开,然后自己走了出去,站回了最初的位置,直到目送着周不疑走了出去。 而在门外马车上等着的老张,这回可没有闭眼养神,因为他猜得出来,自家世子绝对不可能会与信阳郡主呆多久的,这俩人是不折不扣的冤家。 但是在老张的预想中,自家世子出来的时候应该是火急火燎的跟火烧屁股一样跑出来才对。 怎么今天世子殿下跟刚从剑阁出来一样,不慌不忙的,低着头还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世子殿下,可别又撞了上去。” 老张这回提醒了一下周不疑,周不疑也亏得是老张说了句话,不然的话他还在思考当中,指不定就又撞了上去。 “哦哦哦” 周不疑有些傻傻的回了一句,然后有些笨手笨脚的翻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坐了回去后,老张也坐在马车前面准备驾着马车,然而周不疑却一声不吭,老张皱了皱眉头,回头问道 “世子殿下,接下来该去哪了?” 周不疑这才回过神,然后思索了一阵子后,道 “回府吧,没什么要拜见的人了。” 实话实说,这几天给周不疑下邀约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有离帝,风不平,信阳郡主三人的。 只不过除去了这三人以外,剩余的那些小猫小狗的,周不疑实在是不想再去一一登门拜访。 太费事了,要是今天没有这么迷瞪的话,自己还有可能会去拜访,然而今天先是从离帝那里跟从虎口逃生一样的境遇,还有就是剑圣风不平和信阳郡主奇奇怪怪的话和表现,都让周不疑不由得开始思考,搞得周不疑干脆就没了往日的闲心。 还是回府歇着吧,等到时辰到了再出发。 而没过多久时间,周不疑回王府的时候,居然在踏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要不是老张反应及时拽住了周不疑的话,周不疑可就直接摔了下去。 啧啧啧,这台阶可硬的很,周不疑要是直接砸了上去,鼻青脸肿都是轻的。 “世子殿下,您今个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老张心中的疑惑在王府门口干脆就问了出来。 从剑阁出来的时候,周不疑就这样了,然后直接撞到了马车围栏上面,这也就算了,等从浣衣阁那种世子殿下平日里畏之如虎的地方出来了,世子殿下居然还慢悠悠的思考着什么事情,这家伙,世子殿下今天是换了个人吗? 怎么哪哪都不着调,跟平日里的世子殿下完全就是两个人。 “哦哦哦,没事没事,就是在想事情,今天感觉都不对味。” 周不疑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一溜烟的就上了台阶,跑进了王府。 门外则是只留下了老张一人,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家世子殿下这一溜烟的背影,有些愣神。 “这就是,周王爷的世子吗?” 白面书生这时候则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就这么站在门房老张的身后,也就是他说了这句话之后,老张这才发现了他的身影。 老张连忙与白面书生拉开了一段距离,有些警惕感的皱了皱眉头看着白面书生,语气不善的说道 “是又如何,你想干什么?” 白面书生苦笑一声,双手一摊正想要表示清白,然而老张在看见白面书生伸出双手的那一刹那则是直接从裤管缝隙处拔出了两把匕首握在手中,戒备的看着白面书生。 “我对王爷和世子都没什么恶意,哪里需要这样警惕我啊。” 白面书生有些无奈,看起来他在这个门房的眼里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啊。 “对付你这种人,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看清楚了白面书生的意思之后,老张这才将匕首放下,但是还没有收回。 “我就是想看看,那位王爷的儿子,又会是一个如何惊才艳艳的小家伙而已,要是对他有恶意的话,风老早就一剑杀了我了,哪里还用得着你这样呢。” 白面书生嘴角的苦涩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达到了顶点,在老张的身上,他看出来了南离一部分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的那些事上面。 看来即便是日后恢复了身份,这根扎在他们心底的刺,还是不那么容易消去啊。 “无论王爷和剑圣他老人家他们如何对待你的,我只是个莽人,我无需理会那些大人物们的意向,我只需要保护好世子殿下就好了,我感觉谁对世子殿下有威胁,我就警惕谁。” 老张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客气,就好像他压根就没有打算与白面书生多聊一样。 “好了好了,你俩怎么这就吵起来。” 姬无影这时候也出现了,他看着白面书生与老张的对峙就心感不妙,凑近了之后听了几句话,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放回去放回去,他要是真动手的话,你这家伙可挡不住,哎,别用这个眼神看老头子,老头子是打不过你,不过你敢说你打得过他吗?” 姬无影走到了老张的跟前,督促着老张把匕首放回去,挨了老张一个白眼之后,更是直接上了手,从老张手中夺过来了那两把匕首,自己拿在手上。 而姬无影说的这话,虽然是对着老张说的,但是同样,也是说给白面书生听的。 白面书生在听到姬无影这么说了之后,也是微微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一番老张。 一个门房,能与皇室供奉,还是一军之主的姬无影这般平等交谈,看来他的身份应该不止是一个王府下人这么简单。 姬无影的修为,白面书生是知道的,品级修士里面的老人了,只不过品级不高,但是也算是一个勉勉强强看得过去的修为了,只是战力严重拉跨而已。 不过就按照姬无影说的那番话,自己眼前的这个门房,是打得过姬无影的。 王府的下人,什么时候修为可以到品级修士了? 连开了经脉的修士,都难见吧。 尤其是在姬无影提醒了之后,白面书生细细打量了老张之后,这才感知到了老张身上散发着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内力波动。 察觉起来,这内力波动,还挺不错。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神秘的王府下人了。 而且,对自己的仇恨还有些来的莫名其妙,应该,也是事出有因吧。 或许是,当年的那批人? 第一百七十章 小师弟明豪 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双眸,周不疑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这间屋子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内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世子殿下,已然申时两刻了,可以准备出发了。” 门外传来了门房老张的声音,老张怕自家世子睡了过去,还用手指敲了敲门。 “知道了,我这就,起来。” 周不疑慢慢的爬起了身子,活动着身体,伸了个懒腰,也正是因为他懒,所以刚刚一回到府上的时候也没有换衣服,就穿着这么一身黑色绣蟒服。 小小的睡了一会儿,周不疑的精神也算是恢复了不少,下了床之后先是走到了洗手台旁用清水打了两下自己的脸,站在镜子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周不疑的眼神有些不是很自在的看着这时候镜子里面的自己。 也不知道,此去前线,好运气还会不会眷顾我们几个人。 推开房门,周不疑已然是整理了头发,戴上了头冠,腰间挂着的,也就是离帝交在他手上的那把生锈铁剑。 至于青檀给自己打造的那把短剑,周不疑从苦木那里学到了一手,将短剑小心的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面,配上了一个专门托人定做的毛皮剑鞘,别在衣袖口的缝隙,也算是方便了周不疑应对一些突发的情况。 焕然一新,有些英气十足的周不疑这时候来到了王府门口,等走到了马车旁的时候,周不疑定下了身子,转头回眸看向了王府大门。 之前也是没有注意,王府门口树立着的这两把长戟,还是老爹用战功换来的。 抬起手,对着那些站在王府大门的侍女们挥了挥手,周不疑接下来便翻身上了马车,盘腿的坐在了老张的旁边,这次的他并没有进马车里面。 “直接去就行了,正好让我在看几眼,金陵闹市的样貌。” 听着周不疑这么说,老张也是释然了,安心的驾起了马车。 自家世子,这次从东巽回来了之后,好像就有些王爷年少时的姿态了。 王爷他若是看到了世子殿下如今的这般的话,想必也会开心不少吧。 马车上,周不疑一只腿翘着,身子倚靠在车厢上,双眼就这么有些说不清的意味看着过往的路人们。 一路上,过往的路人们,也是注意到了今日的周王府马车外面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 “这就是周王爷的世子殿下啊。” “长相有些秀气了。” “噤声,这可是世子殿下,这般讨论世子殿下的话,要是被锦衣卫的探子听到了可是要被送去诏狱喝茶的。” “应该不至于吧。” 聆听着路人的说话声,周不疑脸色有些苦涩。 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从战场上下来,这次也算是瞒着老爹偷偷去前线。 关于周不疑去前线的事情,周敦颐到现在为止都是并不知情的,而周不疑跟老张他们这些王府的下人们说这件事的时候,老张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那架势就像是说什么也不答应把周不疑放去前线。 直到周不疑扯了一个谎言,说是自己老爹同意了这件事,然后又找来了齐无恨来帮自己圆谎,最后也算是勉勉强强的把老张他们这里糊弄了过去。 而老张虽然是留了个心眼,在周不疑说出这件事的当天就派了王府的下人快马加鞭的去往商州寻周敦颐。 不过从金陵到商州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来回也得要差不多七八天,更何况现在周敦颐本人已经不在商州了,这下子花费的时间就只会更加的漫长了。 但是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出发的日子近在眼前,老张也就只能答应了下来,反正在他看来,自家世子身旁有着苦木这种人物在旁,左右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才对。 老张驾着马车来到了金陵城北门便勒马停了下来,等待着北门守兵的盘查。 碰巧,今天在北门当值的什长,就是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刚从东巽回到金陵那天碰见的那位。 在清楚的看见了周不疑那稚嫩的面孔了之后,这什长连忙招呼着身旁的士卒把栅栏拉开,然后自己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周不疑跟前,献媚的笑道 “世子殿下,还认得小的吗。” 周不疑刚开始还在看着从自己旁边走过的百姓,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什长,也是直到这个什长说了话后,周不疑才低下头看到了这什长并且也认了出来。 皱了皱眉头,轻声道 “怎么了?需要本世子下马接受盘查吗?” 什长连忙挥着手连忙摆摆,说道 “哪敢啊世子殿下,小的这一看是您要出城,这不,已经让手下的小的们把栅栏撤掉了。” “盘查任何进出金陵的马车与行礼货物,这是京都尹每日需要查阅的事情吧,法制面前,本世子自是要遵从的,老张,下马吧,先让这位大人盘查一下马车再出城不迟。” 周不疑说完就跳下了马车,老张也是毫不犹豫的跟着自家世子跳了下来,站在了一旁。 “世子殿下,您这。” “快些盘查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再放本世子出城。” 什长听着周不疑这么说,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撩开了帘子,去了马车车厢里随意的看了两眼之后就跳下了马车,然后站到周不疑跟前,点头哈腰的恭敬道 “没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世子殿下出城吧。” 周不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招呼着老张重新上了马车,坐好了后,老张驾驭着马车驶向城外。 目送着周不疑的马车出了城,这什长也是随之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世子殿下给记恨上了,应该不能吧,世子殿下应该不会记住我当日的事情吧。 不行不行,万一被世子殿下记上了怎么办,看来还是得找些日子等世子殿下回来了好好给世子殿下赔个罪才行,绝对不能让世子殿下记恨与我。 虽然这什长心中是这么想着得,但是他却不知道,周不疑刚刚其实压根就并没有认出来他。 周不疑只觉得是这什长凑到自己面前是要例行盘查。 也倒是这什长自己想多了。 出了金陵城之后,老张驾着得马车就跟飞驰一样,撒开了马蹄向着一个方向冲着。 周不疑这次也是弯着身子进了车厢安生坐下了,城外的这些,自己没什么心思要看的。 而此时,金陵城北门城门上,乾公公以及他身后的几位锦衣卫正看着马车的背影。 “此去,但愿无事。” 乾公公自言自语的如此说道 “也不知陛下传与世子的密诏,是让世子去往哪处战场,但愿不要是北方战场就好,新军中,南方三州的校尉居多,他们对周王爷仍然怀恨在心,若是世子一行人去了那里的话,难免会因为世子身份的原因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乾叔,您这么担心他们的话,怎么不派一些护卫跟着他们,也好保护。” 说这话的,正是那个叫做贞落的小太监。 自从那日被乾公公收到门下之后,贞落在皇宫的境地也是随之水涨车高。 毕竟乾公公可是直接交代了,这个小太监是他以后的接班人,这话一出,皇宫里面的那些太监宫女们哪里还敢跟往日一样欺负使唤着贞落。 而贞落也是自从入了乾公公门下后,他莫名其妙的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道士,每次在皇宫碰见他的时候,他的嘴里总是在不停的念叨着道家心法。 乾公公有些慈爱的目光看了一眼贞落,然后将手放在了贞落的小脑袋上,耐心的与贞落解释道 “贞落啊,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师傅我哪怕是再怎么不想世子一行人在战场上出什么差错,也不会去派遣人暗中护着他们的,因为如果那般的话,你师傅我可就破了规矩了。” “规矩?什么规矩?乾叔您还需要遵守什么规矩吗?” 贞落这话说的就有些大胆了,搞得站在乾公公身后的那些锦衣卫们都有些哭笑不得。 该说这个孩子童真未泯还是该怎么说呢。 乾公公轻轻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你啊,还是年幼了,师傅我是奴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身份是改不了的,规矩,师傅自然也是需要遵守的,而且不止是师傅,其他人也需要遵守这个规矩。” “那,乾叔,我们南离的剑圣大人也要遵守这个规矩吗?” 乾公公听到贞落这么说,先是双眸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然后苦笑了一声回答道 “对啊,这个规矩,风王爷也是需要遵守的,规矩,不能破,规矩如果都坏了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哇,没想到剑圣大人也需要遵守规矩。” 乾公公此时蹲下了身子,慈祥的看着贞落,语重心长的对贞落认真的说道 “贞落,你要记住,你以后无论是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规矩,都是不能破的,知道了吗?” “乾叔我知道了。” “乖孩子。” 至于乾公公身后的那些锦衣卫们,在听到乾公公说起规矩的时候,就自觉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随着老张的勒马,目的地总算是到达了。 伸手敲了敲车厢,周不疑神色莫名的有些开心,跳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周不疑笑了出声。 齐无恨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间别着自己的大刀,正在与黑十三交谈着什么。 而黑十三这时候也是换上了羽林卫黑骑的甲胄,果然还是这身甲胄符合他的身材,最起码没有前些天大朝议上那身被他撑破了的朝服穿的舒服,并且看样子也威武了不少。 忽地笑的话,他也是穿着执金司自己的那身血红色铠甲,身后背着自己的扶桑弓,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眼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在看这些什么。 至于剩下的苦木,苦木的衣服还没变,还是那身白色长袍,头上疏了发冠,抱着鱼肠剑,端坐在地板上,正在闭目养神。 看到了周不疑来了之后,齐无恨笑着与周不疑打了一个招呼并说道 “世子殿下来了啊,那咱们人也齐了,该出发了。” 周不疑笑着告别了老张,然后一路小跑着跑到了苦木他们的旁边。 他们一行人约定汇合的地方,正是铁箭禅师的禅庙门口。 “哎,笑哥,咱们都到门口了,不去庙里拜见一下你师傅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周不疑开了口,众人纷纷附和。 他们这可是站在人家铁箭禅师的家门口汇合,走要出发了,不去拜见一下铁箭禅师的话,那指定是有些过不去啊。 忽地笑闻之翻了个白眼,道 “好好好,我师傅他原本是交代过的不用专门拜见他,既然世子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去见一下我师傅得了,他老人家现在估计还在后院钓鱼。” 忽地笑一撇嘴 “跟着我走吧。” 周不疑嬉笑着应了一声,很快的就跟了上去,苦木也是默默的站起了身,来到了周不疑的身侧,一声不吭,就像是一个沉默无言的护卫一样。 “世子殿下,您今个这身怪帅啊。” 齐无恨也不知道是打趣呢还是怎么着,凑到了周不疑跟前,与周不疑这么说着。 “哪有你们锦衣卫的飞鱼服好看啊,说真的,我还是蛮想搞一套飞鱼服穿穿的,只不过府里的那些人不同意,而且去裁缝铺想要托师傅定制飞鱼服,城里面的任何一家裁缝铺的师傅都不答应,所以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周不疑双手一摊,有些无奈。 飞鱼服这身衣服,他就是感觉很不错的来着,但是老张他们那些人就是死活都不答应。 非说自己好歹也是个王府世子,皇室血脉,怎么能穿锦衣卫的飞鱼服,那传出去不得惹人嗤笑。 嗤笑什么,飞鱼服不好看吗? 反正周不疑是不理解老张他们为什么 这样说的原因。 齐无恨面色变了变,然后笑着回答道 “得,既然世子殿下想要一身飞鱼服,那等咱们再回来之后,我就去锦衣卫衙门让人给世子殿下量身定做一身飞鱼服,就当是给世子殿下得礼物了。” “喂,齐无恨,你说什么呢,世子殿下要穿官服也轮不到你们锦衣卫的飞鱼服,我执金司的金乌是不能穿了还是怎么着?再说了,世子殿下可是名正言顺的尚书台尚书郎,自然又自己的官袍,什么飞鱼服,穿在世子殿下身上合身吗?” 走在前面的忽地笑听到了齐无恨同意了给周不疑定做飞鱼服之后直接就急了,飞鱼服这身衣服,穿在谁身上都不能穿在皇室的身上,这个大家都懂的事情,你齐无恨擅自答应下来干什么。 锦衣卫衙门无论掌握的权柄到达了如何的地步,他始终都是一个南离的正儿八经的特务机构衙门,更何况锦衣卫的指挥使向来都是由宫中的大太监担任。 你让周不疑一个皇室血脉的世子,穿着飞鱼服。 怎么着,见到了乾公公你还得对他行上官礼吗? 这传出去简直就是南离皇室的一桩丑闻。 “你急什么,大不了到时候给世子殿下定做的飞鱼服弄些特别的,那样不就行了。” 齐无恨有些不满,虽然忽地笑说的这些话在他听来很难听,但是怎奈忽地笑说的话粗理不粗,确实是那个道理。 也亏得现在这个时辰,寺庙里面的僧人们都在诵经,不然的话就忽地笑他们这大吵大闹的,指不定会引来一些白眼。 毕竟铁箭禅师是这里的主人,忽地笑还是他的徒弟,在这里放规矩点,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穿过了小道,忽地笑带着周不疑他们来到了后院。 铁箭禅师这时候也是正盘腿坐在池塘边,手中握着一根鱼竿,在忽地笑他们刚一踏进寺庙大门的时候,铁箭禅师就察觉到了,等到他们进了后院后,铁箭禅师也是不慌不忙的起了身,看着他们走了过来后,铁箭禅师微微弯腰对着周不疑行了一礼,沉声道 “贫僧铁箭,见过周王世子殿下了。” “不敢当不敢当,禅师这是折煞小子了。” 周不疑哪敢受下铁箭禅师的这礼,连忙拱手一拜,回了一礼。 “礼制如此,贫僧虽是出家人,但也仍需遵守。” 铁箭禅师脸上有些和善的与周不疑说完了这话后,来到了忽地笑的跟前,眼神顿时就变得不一样,冷声对着忽地笑说道 “怎么着,不是说了不用来拜访为师的吗?去了一趟东巽回来之后就连为师的话现在都不管用了吗?” “哪有啊师傅,我我我,我哪敢啊。” 忽地笑哪里知道自己师傅会是这样的反应,按理说自己师傅的脾气不是这样的吧,而且这还是当着周不疑他们的面,自己师傅这话说的,搞得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 “算了,现在见也见过了,为师就只能预祝你们可以从前线平安归来了。” 听着铁箭禅师这么一说,忽地笑耍宝似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对着铁箭禅师一拜,道 “徒儿谨遵师命。” “对了,既然你这小子还是来了的话,你小师弟他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这次去前线的时候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小师弟搞来一本佛家心法。” 忽地笑听到铁箭禅师这么一说直接就傻眼了,瞪大了双眼疑惑的问道 “不是吧师傅,您让徒儿去前线搞佛家心法?不是,师傅您这这么多典籍孤本,至于让徒儿去找吗?而且前线哪来的佛家心法啊,师傅您这不是难为人嘛。” 铁箭禅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找就去找,多留意一下就行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为师又不是强求你。” 忽地笑现在得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不过就是听了周不疑的话带着他们来拜访一下自己师傅而已,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被师傅安了一个差事啊。 “行了,话也交代完了,诸位也该启程了吧,贫僧这里也就不留诸位了。” 铁箭禅师双手合十,说完了这话后,转身又盘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周不疑他们呢? 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不约而同的都省略掉了忽地笑的脸色,齐齐的对铁箭禅师微微一拜,转身就原路折回了。 忽地笑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也跟着他们原路折回了。 而待得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出了后院之后,一个小沙弥从池塘不远处的凉亭露出了自己的小脑袋,见他们走远了,笑嘻嘻的跑到了铁箭禅师的跟前,然后坐了下去,给铁箭禅师垂着背。 “明豪,你觉得你师兄怎么样?” 被称作明豪的小沙弥听到铁箭禅师这么问,先是思索了一阵子,然后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师兄他,很好,好。” 铁箭禅师轻笑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小沙弥,然后又笑着看向了池塘。 “你啊,你与你师兄走的不会是一条路的,你师兄修的是为师的箭道,而不修佛法,而明豪你与他便是相反,只修为师的佛法,不修为师的箭道。” 明豪小沙弥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铁箭禅师说的这些话,他是有些听得懂,但又有些听的不太懂。 而出了禅寺之后,齐无恨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一脸失落的忽地笑问道 “忽地笑,我怎么没听说铁箭禅师除了你之外还有个徒弟?” “上个月刚收入门下的,是寺里面的一个小沙弥,跟在师傅身旁修习。” 忽地笑脸色仍然不是很好看。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铁箭禅师居然阔别十来年,又收了一个徒弟,得,看样子你的这个小师弟日后得天资肯定是要超越你这个师兄的了。” 齐无恨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莫名的对忽地笑的这个小师弟充满了一些异常的好奇心。 以及,一抹期待。 第一百七十一章 北上 “笑哥,听你这么说,你这小师弟应该挺优秀的吧,不然怎么会被禅师破例收入门下。” 坐在黑十三的肩膀上,周不疑歪着头,笑嘻嘻的对忽地笑这样说着。 忽地笑先是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他啊,应该,还算是,优秀吧?” 显然,忽地笑左想右想想了这么老半天,也是实在从自己脑海中找不出来什么明豪有什么优秀的地方来。 他有吗? 反正忽地笑就记得明豪最喜欢听佛经了,除此之外,明豪就跟其他的同龄孩子一模一样,平庸的出奇。 不过自己师傅这么些年没收徒弟了,就连有些王爷想要恳请师傅收他们的子侄为徒师傅都没有答应。 这一次倒是把明豪收入了师门下,怎么说明豪应该都是会有一些自己看不到但是自己师傅看的出来的天资吧? 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听着忽地笑这充满疑虑的语气,周不疑眯了眯眼,这个语气回答算是怎么回事嘛,根本就没什么用,搞得自己这跟白问了没什么区别来着。 “对了世子殿下,我们此行去往的路线,陛下应该有交给您了吧?” 因为齐无恨穿着一身飞鱼服,导致众人一路上碰见的一些百姓们见到了齐无恨之后都是绕着道走。 哪怕是看着最人畜无害的周不疑,也被这些百姓们绕了蛮大的距离,并且还对着周不疑的背影指指点点。 “啊?行进路线?这玩意陛下没给你们说吗?” 周不疑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又是什么情况,陛下啥时候把行进路线给自己了? 这几天也就今天早上入宫的时候把老爹的那把生锈铁剑给了自己。 等会儿。 老爹当年的帅剑, 周不疑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下巴,双眼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但是旁边的众人看到了周不疑这个姿态之后,立马也就明白了。 得,这位世子殿下有魂游天外了。 “苦木,行进路线是不是在你那啊?在的话就赶紧拿出来吧,再往前面走一会儿就要到分岔路口了。” 齐无恨来到了苦木的身旁,反正现在周不疑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既然不在周不疑身上的话,那应该就是在苦木身上了吧? 但是苦木却摇了摇头,冷漠的语气吐出了几个字。 “没有,不在我这。” 啊咧? 齐无恨有些发迷,然后一只手轻轻捶了一下黑十三,问道 “十三,行进路线在你这吧。” 然而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没有。 这下子齐无恨可就真的直接傻眼了。 总不会,路线在忽地笑身上吧? 齐无恨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忽地笑,谁知这时候忽地笑也在看着他,二人的目光直接就触上了。 目光相接,忽地笑连忙摆了摆手,对着齐无恨撇了一个白眼,有些嘲讽似的说道 “你可别看我,也不在我这,你就别装神弄鬼了,赶紧把路线拿出来吧,实在不行你说出来也行。” 显然,忽地笑这是觉得是齐无恨在与众人开玩笑。 但是话一落下,忽地笑再次看向齐无恨的时候,只见齐无恨有些鄙夷的眼神瞪着他。 “怎么,也不在你这?这不可能吧,行进路线按理说陛下肯定会给我们这些人里面的一个人说过的吧,陛下总不会连说都不说,让咱们两眼一抹黑?” 这个情况,就有点难搞了啊。 离帝已经在当日的大朝议结束没多久就命令尚书台撰写一封诏书下旨令他们五人以小队为编制去往前线进行增援的。 要是南离现在只有一处有战事的话,那确实没什么,周不疑他们就直奔那处战场就行了。 但是现在南离可是有三个方向都开辟了战场的啊。 一个东一个西一个北,这压根就是三个互相偏离的方向,这这这,离帝还真就没有跟周不疑他们说去往哪处战场增援吗? 正当齐无恨和忽地笑各自思索的时候,周不疑眼神一亮,从腰间取下了那把生锈铁剑,握着这把铁剑,周不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陛下说不定已经告知我了。” “什么?世子殿下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啊。” 齐无恨有些郁闷,你说世子殿下你既然陛下已经告诉你了,刚刚问你你还卖什么关子呢,真的是吓我一跳。 不过周不疑这时候却是有些不确定,他拍了拍黑十三的肩膀,让黑十三把他放下来了之后,众人也是随之都停下了脚步。 周不疑将这把生锈铁剑摆了出来,对着众人问道 “你们可知这把剑是什么。” 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回答道 “还能是什么,一把剑不是吗?就是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好说的,哎,世子殿下,你不是有青檀小姐给你锻造的短剑吗?那个剑是好东西啊,你怎么不用那个短剑反而用这种市面上烂大街的铁剑了?” 但是忽地笑刚一问完这话看向周不疑的时候,只看见周不疑白了他一眼。 “这把剑,有什么特殊意义?” 苦木也是有些不确定,反正作为剑客,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把铁剑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南离军中任何士卒的兵器,都比这铁剑好上了不少,相比的话,这把铁剑的锻造工艺明显就是距离现在有些时代感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把剑应该就是有些什么特殊的意义了,不然的话,世子殿下也不会这么问。 听到苦木这么说,周不疑打了一个响指,表示苦木说的没错,然后看向了齐无恨。 齐无恨舔了舔嘴唇,双眼有些炽热,道 “这把剑,莫非就是周王爷当年号令我南离军队的帅剑吗?” “看来齐大哥你也不是这么没心没肺啊,这种事还记得。” 周不疑有些开玩笑似的肯定了齐无恨的说法。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咱是谁,咱可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这种资料那可都是在锦衣卫的档案库有过存档的,不过我属实不敢想象,周王爷当年号令大军的帅剑竟然这么的平平无奇。” 看着齐无恨这般的自夸,忽地笑看的就有些不顺眼,但是怎奈他又没法子反驳,也就只能对着周不疑说道 “周王爷的帅剑怎么了?跟我们此次的行进路线有什么关联吗?” 不过话刚一出口,忽地笑就遭到了众人的白眼。 “你这智商,怎么?去了一趟东巽回来之后脑子被砍坏了是怎么着?” 听着齐无恨又讥讽着忽地笑,周不疑勉强忍住了笑意,对着众人说了离帝今天早上传唤自己入宫觐见然后赐剑的事情。 听了齐无恨这么说自己,忽地笑本来是有些不悦的,但是等到了周不疑解释完了这把铁剑的来历之后,忽地笑就算是再怎么傻也能看的出来了 “哦哦哦,这么说的话陛下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这次北上去新军增援了?” 还哈还好,这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齐无恨真是的,世子殿下又没说这是陛下赐的剑,我怎么敢确定是这个意思,看来还是得找个日子收拾收拾他才行。 看着忽地笑看向自己不善的目光,齐无恨顿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又记恨上了自己吧。 “不过,陛下为什么要这般告知我们此番的行军路线呢?” 周不疑虽然有些确定了此事,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想不明白,明明离帝可以给自己口头说明白这件事,或者给自己几人下个诏书,这不就完事了,非要拿赐剑一事来婉转的告诉自己几人行进路线,这不是有些脱裤子放屁的意思吗? 不过这个问题,忽地笑瞪了一眼想要给周不疑解释的齐无恨,让齐无恨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后,自己耐心的给周不疑解释道 “世子殿下啊,陛下之所以这般隐晦的告知我们此番的行进路线无非就是担心我们几人的行进路线暴露,被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知晓,或许会因为此而引起一些人的觊觎,毕竟我们几人虽然各自都有着让许多人为之惧怕的靠山,但是出了金陵之后,那些对于我等或者对周王爷和我们几人身后的师门和势力有些仇恨的话,也会借着这次的机会对我们下手的,毕竟无论是去往任何一处战场的路途上都会有一些荒郊野外了无人烟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埋伏伏击我们的话,我们可就是插翅难逃了,难不成世子殿下你忘了之前去东巽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出金陵百里就遇到了贼人伏击吗?” 听着忽地笑的耐心解释,周不疑点了点头,这么一解释的话,自己倒是听懂了。 也确实,上次出了金陵才百里的距离就遭到了伏击,而且伏击众人的那人干脆连伪装都不伪装,直接就派遣了军队士卒来围剿他们,要不是羽林黑骑认出了自己的话,那次可就是有些危险了,说不定还没到东巽,几人就先折在了南离境内也不一定。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北上?” 周不疑试探似的口吻这么说道 “北上的话,北面战场是谁负责的?” “白起,白镇军。” 白起的名字一提,周不疑的脑子里面顿时就是一片空白。 “起叔他,被重新启用了???” 齐无恨微微张了张嘴,紧接着就又有些无奈的闭上了嘴巴,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止是重新启用这么简单,白镇军他还被安排觐见了一次陛下,对了,单独觐见,觐见完了陛下之后,白镇军就受封天策府校尉一职,世子殿下,天策府在南离的地位,您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天策府啊。 老爹跟自己提过不少次这个府衙,统领着南离最精锐的军队之一,并且还由自己那位皇帝叔叔亲自担任天策府上将军,至于剩下的,不用自己老爹跟自己说,自己现在都能看明白了。 但凡是进入了天策府任职的人,都可以划分为忠于自己那位皇帝叔叔的派系。 起叔他,终究是向皇权低头了吗? 周不疑一想到这里,就有些黯然神伤。 虽然与白起没见过几面,不过既然能被自己老爹数次提起来都赞不绝口的将军,怎么想也知道白起是南离为数不多的大将。 而且自己又不是没有听过一些关于白起的传闻。 南离这两代以来除了自己老爹以外最有可能成为帅才的将军。 当年跟着南越王,自己的那位王叔失势,白起也被流放江陵,到了现在这个年头也有了十年之久。 自己心中原本以为白起这辈子已经难有什么作为了,包括自己老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会每次提到白起的时候,都不禁的有些对白起感到可惜。 “不过既然北面战场是由白镇军负责的话,那么我们这次也不用太担心了,毕竟白镇军的实力,不管有没有亲身体会过,光是听那些传闻都能看出来,白镇军对付中原联军那些杂鱼们,应该也就是绰绰有余了。” 齐无恨有些缓解气氛似的这么自说自话道。 不过看着周不疑还是没有提起任何兴致,齐无恨就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没起到什么作用。 周不疑默默的重新爬上了黑十三的身子,然后坐到了黑十三的肩膀上。 苦木也是微微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齐无恨和忽地笑,道 “走吧,新军开拔北上也才是昨日的事,现在脚步快点的话,应该还能追上。” 齐无恨和忽地笑立马就默认了,众人也是踏上了北上的脚步。 不过没多久,正是众人走着的时候,齐无恨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扭头看向苦木,对着苦木说道 “对了苦木,我记得没错的话,二皇子殿下好像也是在新军来着的吧?” 听到李承乾在新军了之后,苦木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很快的就又恢复了平静。 师傅风不平与自己说起过关于李承乾现在的事情,不过当时苦木有些不在精神,就忘了,也 亏得是现在齐无恨多了个嘴,让苦木重新记起来了李承乾在新军的事。 关于苦木当年和李承乾的针锋相对,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周不疑和黑十三以外,大家可都是亲临现场的。 更别提当年在众人里面,齐无恨可是取得过败李承乾的战绩,而李承乾与苦木呢? 俩人当年的切磋都是不相上下,平分秋色。 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再看的话,齐无恨现在能不能在苦木手上过上十个回合都是一个问题。 而李承乾的闭关苦修,也是随着他的出关,在不少人的眼里成了一桩笑谈。 谁能想到,当年天资横空破世,力压南离年轻一辈的二皇子李承乾,现在在在场的五个人除了周不疑以外,任何四个人,都已经战力超越了李承乾不少。 而作为当年的老对手,齐无恨是看的出来,现在的李承乾,估计挡不住苦木的全力一剑。 “李承乾他,师傅与我说起过了。” 苦木的神色难得的因为一个人的名字而出现了波动。 当年的他,年少成名,天资盎然,还被有着剑圣之称的风不平收入门下,一时之间就有些目中无人。 因为李承乾的出现,与他这个所谓的剑道天才,打破了什么绝世无双的称誉。 在李承乾的崭露头角后,风不平是很欣赏的,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比有一个好对手可以磨砺苦木的了。 如果没有人可以给苦木造成压力的话,风不平十分担心苦木会因为自己天资的原因而变的目中无人,最后懈怠与修炼,未来也会很难达到自己的预期。 李承乾的出现,也是正巧解决了风不平的这个担心。 一个跟自己势均力敌,天资甚至有些隐隐超越自己的对手,让苦木这些年以来压根就不敢有任何的懈怠,每日都在拼命的完成风不平安排给他的任务。 而李承乾也是因为后面的那件事而与风不平断了联络,无缘拜入剑圣门下,与苦木同一师门,而后入了闭关苦修,与外界没有了任何联络。 因为李承乾的闭关苦修,任何音信都没有,苦木也就更加的无法确定自己这个对手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所以他也就自那之后加倍的努力修习剑道。 最终,这几年过去了,苦木剑道大成,修为也到达了四品,成为了真正的绝世天才。 而李承乾呢? 剑道连大成的影子都没有触碰到,更别提修为了,与现在的苦木已然是天差地别。 在从自己师傅口中得知了李承乾的近况之后,苦木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当年给与自己莫大压力的那个对手,现在竟然与自己的差别如此之大。 苦木到达了剑道大成的时候,他心中所想的,是在猜测李承乾是不是比自己提前到达了这个境界。 苦木服下九草玉露丸之后,祛除了天罗针毒素并且借着药效突破进入了四品修为之后,心中的幻想也是在猜想自己是不是没有落后李承乾。 这般对于李承乾的期望,可是李承乾出关之后的修为却与苦木的猜想相差甚远。 齐无恨看着变了脸色的苦木,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怎么世子殿下有些黯然神伤,苦木的情绪波动怎么也这么大。 得得得,自己和忽地笑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得了,再这样闲聊下去的话,自己可真是生怕黑十三也被自己和忽地笑这有一句没一句的给搞郁闷。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他们一行人有百里地的一处营寨中。 白起身着一身白色甲胄,站在桌子旁边,有些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长叹道 “还是有些麻烦。” “老大,您这还操心什么啊,您不是已经确定了长坂坡那里可以驻军防守的吗?这时候还麻烦什么。” 司马错有些不懂,他看着白起在营帐里面转来转去的,看着桌子上的沙盘推演。 在他看来,既然吴起的那一路中原联军动向已经被侦察出来了,只需要在长坂坡驻守上一只军队,就可以暂时挡住吴起的攻势才对,然后这边剩余的主力军队只需要解决掉赵奢,至于剩下的暴鸢,交给荆州水军不就行了。 这不是已经有了些明朗的局势吗? 老大还说什么麻烦。 “本将说的麻烦不是指中原三路联军,而是麾下新军,司马错,你就当真没有察觉,新军的一些从金陵临时征召而来的士卒有些不对劲吗?” 白起的精神有些不振,脸色也不是多好看。 听着白起这么一说,司马错撇了撇嘴,有些疑惑的说道 “老大,您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那些从金陵临时征召的士卒就算有什么不对劲又能怎么着呢,从金陵临时征召的士卒我这边都是有统计的,人数不过两百人,他们在战场上就算有些什么失误,影响应该也是微乎甚微吧,我军这又不是要与中原联军正面交锋。” 然而白起的一只手指用力的叩了叩桌板,语气加重,严肃的对司马错说道 “就是这点,锦衣卫那边已经传来了密信,锦衣卫的一位千户已经在东面战场上发现了将军麾下甲乙丙丁的活动踪迹,锦衣卫的密信上交代了,让本将小心一些,因为从金陵征召而来的那些士卒们,极有可能其中就混杂着将军手下的杀手。” 听到了将军这个字眼之后,司马错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可能这个字眼在旁人听来就是一种称呼,但是在他这里,他立马就听懂了白起说的将军,是谁了。 “那个家伙,怎么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开始活动了,当年的围剿不是已经让他的势力大损了吗?怎么,怎么,他怎么又出现了。” 显然,司马错在听到了将军活动的踪迹之后,就有些方寸大乱,深吸了一口气,司马错强行压下了自己内心的慌张,对着白起说道 “老大,不然我这就去调查一下那些从金陵征召来的士卒?” 然而白起却摇了摇头。 “这件事本将已经有合适的人选来做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苦肉计 “啊?老大你难不成是要让二皇子殿下去办这件事吧?不是俺怎么,主要是二皇子殿下他现在年纪毕竟还是有些青涩,而且阅历什么的也是一概没有,让二皇子殿下单独去处理这件事的话,老大,俺真感觉会打草惊蛇的。” 司马错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既然白起这么说的话,那么放眼军中那些对于其他人来讲陌生的面孔,也就只有二皇子李承乾符合了,不过白起要是派李承乾去追查将军潜伏在新军中的细作,司马错自认为自己一个出道这么多年的老将都对此感觉有些棘手,李承乾?他真的会把这件事搞砸的。 只不过,白起对于司马错的这一番话轻笑着摇了摇头。 “如你所想,二皇子一人处理此事的话确实欠缺一些分量,所以本将还需等几人,等到他们到来了之后,搜查细作的任务也就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了。” 什么人还需要老大等? 而且老大还说是放心的交给他们。 司马错想不通,也不知道南离那些年轻面孔里面有谁可以担的上自己老大的信心。 看着司马错有些迟迟思索不出,白起抿嘴轻笑了一声,对着司马错招了招手,司马错乖巧的走到了白起面前弯下了身子。 白起附在司马错的耳旁,小声的说道 “世子周不疑和他的那个小团伙。” 司马错顿时瞪大了双眼,嘴巴也是张的大大的。 老大说的那些人会是周不疑他们,这件事司马错是压根就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 因为司马错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军营中磨砺新军士卒,哪怕是昨天之前还在金陵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也就没有关心过除去新军以外的任何事情。 也就只有老大白起前些日子参加了一次大朝议而已,当然,白起下朝之后,司马错也没有问起大朝议上发生了什么。 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司马错对于这五个小团伙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刚刚从东巽结束任务回到南离。 照司马错所想的,世子周不疑的这个小团伙应该会在金陵好好的歇息上一阵子,差不多等到南离的对外战事落幕了,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任务了。 白起撇了一眼吃惊的司马错,司马错虽然还没有神色稳定下来,但还是重新弯下了身子,听着白起与他又说了一番话。 “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 听完了白起说完了这些事之后,司马错有些神魂未定,最后缓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了这话。 不过既然缓了过来,司马错也随之想明白了。 世子周不疑的那个小团伙里面,可是有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存在,有一号锦衣卫帮忙暗查细作的话,确实可以让老大放心下来,毕竟这怎么说也可以说是锦衣卫的本行之一来着。 “好了,琢磨明白了就滚出去吧,去看看灶火生好了没有,我们在这里只会停留一个夜晚,明日清晨就要开拔继续前进,让下面的将士们不要掉以轻心,夜晚的换岗你也要盯好,虽然这还是南离境内,不过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诺。” 司马错对着白起拱手一辑,然后转身退出了营帐。 而与此同时,位于南离东方的岳阳县城内。 黄盖大笑着坐在了大堂上面,他看着身旁的那校尉,有些佩服似的对其说道 “多谢先生相助,本将总归算是从那周敦颐的手底下逃了出来,来到了这岳阳县城。” 蒋干对着黄盖回以一笑,此时的他早已脱下身上的甲胄,只是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儒生袍子,配上他戴着的儒冠,倒也像是一个儒生了。 “老将军之赞誉,小子不敢当,能帮助老将军弃暗投明,从魔爪之中逃出生天,乃是小子应该做的。” 蒋干缓缓的举起了酒杯,对着黄盖再度说道 “小子敬老将军。” “哈哈哈,好!” 黄盖也拿起了酒杯,二人隔空一示,各自痛快的饮下了杯中的烈酒。 “哈。” 烈酒入喉,黄盖大笑了一声,他现在只感觉自己浑身痛快,有种说不出的轻盈感,一想到自己从周敦颐手中跑了出来,如愿来到了这岳阳县城,黄盖就只想向天大吼一声痛快。 见黄盖这副模样,蒋干也是不慌不忙的从自己身后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张文书,站起身子了后,蒋干十分恭敬的双手拿着这张文书走到了黄盖的面前。 将文书郑重的交到了黄盖的手上,看着黄盖不解的眼神,蒋干轻笑了一声,解释道 “此乃小子与荆州水军的那位大人联络之回信,那位大人已经承诺小子,荆州水军将派三千水师不日到达岳阳县外,这三千水师都乃可信之人,到时候小子还得请黄老将军出面,将这三千水师骗入我等的麾下。” 黄盖瞬间面色一变,连忙摊开了文书,看着文书上面清秀的字体和内容,待得黄盖看完了全篇之后,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这封文书上面的内容,若是传出去的话,到了周敦颐手上的话,荆州水师必然会被闹得翻天覆地。 这是一场交易。 并且这是一场,两国之间地位都极高之人的交易。 像自己这般,在南离军中也不过是有一个老资历的杂号将军都能从这短短的文书上面看出来一些端倪,更别提其他人了。 “黄老将军不必惊讶,老将军这些日子只需好好想想,如何哄骗那三千水师即可,虽然荆州水军的那位大人保证过了,这三千水师的校尉乃是可靠之人,不过那些普通的水师士卒们可就无法保证了,这些还都需要黄老将军巧使妙法才可。” 蒋干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的双腿盘膝坐了下去,拿起了桌子上的糕点,咬入嘴中,细细的品尝着糕点的美味,也在同时,静静的等候着黄盖的回应。 蒋干看的出来,黄盖对于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过来的。 虽然文书上面 没有暴露出在荆州水军那位的身份,不过从字里行间就可以让黄盖猜得出来,那人在荆州水军的话语权,绝对不低,甚至有可能都只低于荆州水军都督一头而已。 闭上了双眼,双手同时放开了那封文书,黄盖低下了头,然后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他现在的脑子很乱。 虽然蒋干事先已经与自己说起过了,那人在荆州水军的地位很高,顶多也就是一号偏将就已经挺不错的了,不过黄盖哪里敢想,那人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动辄便可随意调动三千水师。 没有任何备案,没有提前向水军都督周瑜递交文书,便轻易的从水寨里面拉出来了三千水师。 拥有这个权力的人,在荆州水师的官职系统里,排行已然是可以列入前五。 东巽的渗透,属实是过于可怕了。 连铁桶一般的荆州水师,都能混入他们的人,并且地位如此之高,黄盖真是不敢想象,蒋干是否还有一些另外的情报隐瞒了自己没有与自己交代个明白。 “此事,本将还需,先生的帮助。” 黄盖终究是缓过了神,他微微张开了嘴,明明想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他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自己说出了这些话。 蒋干没有察觉出来黄盖的不对劲,他只是善意的一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是自然,小子必然会竭尽自己所能,帮助黄老将军,为我东巽将这三千荆州水师收入麾下。” 在说到为我东巽的这几个字时,蒋干明显的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像是有意无意的在提醒着黄盖,他现在已经是倒戈向他东巽了,已经不用在跟以往一样,以站在南离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黄盖听出来了蒋干的话外之音,应声点了点头,然后倒满了一杯酒,自顾自的拿起酒杯对着蒋干隔空一敬,道 “为我东巽。” “老将军如此识大体,相比日后到了东巽后,平步青云升官晋爵这些事都是迟早的了。” 蒋干这次没有提起酒杯,因为他看着黄盖已经一口饮下了那杯烈酒,然后低着头,好似又开始了内心的纠结。 呵,这个老东西,还是让他好好的纠结一番吧,反正时间还来得及,我还等的了,若是到了后面这个老东西还没有做出决定的话,那么也就只能我亲自给这个老东西下决定了。 优柔寡断,难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介南离的杂号将军,真是没想到,威名赫赫的周王爷竟然也会御下不严,被我等钻了空子,哼哼,希望申军主可以抓住这次机会,踩着周王爷的名声一跃而起。 我东巽,早就需要一位合格的大帅来撑起帝国的门面了。 酒过三巡了之后蒋干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袱向黄盖告退,黄盖脸上有着几分红晕,语气中有些许醉意的含糊回答了一句 “先生且去吧,本将,本将就不送先生了。” 蒋干点了点头,拱手对着黄盖一拜,而后转身走出了大堂,走出了大堂之后,黄盖没有注意到的是,蒋干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些阴狠的笑容一闪而过。 而同样的,等到蒋干走远了之后,黄盖脸上的红晕顿时就消散了下去,抬起了头,看着大堂门口,眼神中也再无了任何醉意,有的只是一抹捉摸不定的冷峻。 起身一把拿起了那张文书,黄盖冷哼了一声,扭身走入了一旁的书架。 第三行 从左往右数第五本 黄盖抽出了那本书籍,紧接着,书架开始了旋转,不一会儿,从书架后面就露出了一道暗门。 推开暗门,黄盖走了进去,等到黄盖走进了暗门之后,书架也旋转回了原状。 进入了暗门之后,黄盖熟练的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吹亮了后,从墙壁左边拿下了悬挂在上面的一个火把,用火折子点燃了火把之后,通过火把的亮光,映照出了暗门背后的景象。 这是一条很长的台阶,台阶向下,有些深不见底的样子。 过道有些窄,只有提供一个人通过的身位。 慢慢的走下了台阶后,黄盖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铁门。 这道铁门上面,有着一个老虎摸样的门锁,从自己衣袖里面取出了一枚造型奇特的铁块,放入了老虎的嘴巴里面,微微一转,这门锁发出了一声类似虎啸的声音。 推开铁门,门内便是一处暗室了。 墙壁周边的书架,正中间摆着一个大桌子,有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子旁,通过蜡烛的微弱火光,仔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本古籍。 听到了锁门的声音,中年人抬起了头正好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黄盖,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对黄盖说道 “你怎么现在就进来了,现在不是应该还要与那个东巽的小娃娃饮酒作乐吗?” 只见黄盖尴尬的笑了笑,抽出了一张板凳坐在了中年人的身旁,将自己手里面拿着的文书递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虽然有些被黄盖打扰到而产生的烦躁,不过看到了黄盖递给自己一封文书,中年人还是决定暂时压下自己内心的烦躁,接过了文书,在蜡烛旁仔细的查阅。 “这件事,王爷早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看完了文书后,这中年人没有像黄盖的那般惊骇,而是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平淡,随意的将文书扔在了一旁。 “王爷知道这件事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嘿,你这家伙还真是老了啊,你难道忘了当初王妃与周公瑾的师徒关系了吗?王爷与荆州水军,向来都是有着一条隐秘的联络线的,算了算了,直接跟你说就行了,就这上面说的三千荆州水师,这都是王爷书信一封给周公瑾,让周公瑾派来援助的水军,东巽?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别想太多了,荆州水师一直都是铁板一块,怎么可能会冒出来一个东巽的奸细在里面身居高位,一切都是王爷的安排,只为了让东巽上钩而抛出的诱饵罢了。” 中年人看着黄盖一脸不解, 居然神奇的将内心的烦躁烟消云散,颇为耐心的给黄盖解释着。 至于黄盖,他这时候的脸色,可真是可以说上一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原本以为荆州水师出了内鬼,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王爷他为了引东巽上钩而抛出的诱饵而已。 看那个蒋干有些小聪明,自己还最初还挺害怕蒋干看出了自己的伪装,没想到,那个蒋干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原来自己已经入了王爷给他们东巽设下的圈套里面了。 是的,黄盖被周敦颐当众处以军罚,敲打军棍,以及黄盖在军议上提出驻守岳阳县城,周敦颐大怒,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周敦颐当着麾下军队众将的面,与黄盖演的一出戏而已。 为了什么? 周敦颐早在上任军主一位之后便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和自己对于阴谋的嗅觉嗅到了一丝危险,之所以与黄盖演这么一出,目的就是为了借此抓出东巽潜伏在南离的内奸。 而人选之所以是黄盖的原因那就更没什么可以说的了,黄盖可是周敦颐当年手底下的老将班底之一。 这件事,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哪怕是放到现在问上那些南离的将军们,他们也都不记得此事。 周敦颐年少出阁封王,麾下八健将,其中便有黄盖。 蒋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拉拢,以为拉拢到手的黄盖,竟然只是周敦颐抛出来的一个诱饵。 可怜东巽可怜人蒋干,自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可惜却只是周敦颐手中的一只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接下来要做的?” “继续潜伏,尽量获取东巽那个小娃娃的信任,必要之时,可以更加深入一步,不过切记,把握好尺度,若是太过轻易便让那小娃娃以为得到了你对东巽的忠心的话,我觉得那小娃娃心中定会起疑。” 中年人合上了桌上的古籍,有些耐心的告诫着黄盖,对黄盖苦口婆心的说道 “等荆州三千水师到了之后,你可以卖力的在蒋干面前表现自己,此番领着三千荆州水师的校尉,是你的熟人,他在临行前已经被周公瑾交代过了,所以必要之时他是可以配合你的,公覆,这出戏,你要唱好,王爷他安排的,可不只是想要击破东巽大军这么简单。” 黄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被中年人这么一说,他反而没有了任何的慌张,甚至有些兴奋。 “那是自然,王爷所愿,就乃我之所愿。” 中年人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过了一会儿之后,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中年人扭头看向黄盖,道 “对了,世子殿下他们那个小队又有了新任务。” “什么?世子殿下他不是刚从东巽的龙潭虎穴之中回来吗?这才歇息了几天,怎么又给世子殿下派了任务,这是哪个不长脑子的人提的主意。” 中年人冷冷的看向黄盖,从他的嘴巴里,吐出了几个字 “陛下。” 顿时,黄盖无话可说,有些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世子殿下他们小队的新任务是作为增援赶赴前线战场,你也可以理解成,世子殿下他们,接下来再过不久就要上战场了。” 黄盖这时候可就跟炸了毛一样,他是周敦颐的死忠,而且如果要在当今离帝合周敦颐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周敦颐。 而身为周敦颐未来的接班人,周不疑在黄盖的眼中,那可是小王爷,以后自己的主子。 “小王爷他才十岁!他才十岁!就算是小王爷他再怎么样,其他的孩子,无论是皇室出身的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童,十岁难道不都是他们学习快乐的时光吗?现在我南离又不是遭遇了什么大难,让小王爷他们去东巽执行任务,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这也是王爷他亲自属意的,但是这一次,让小王爷一个十岁的孩童,上战场?战场不是小王爷这种人在这般年纪就要去的,程普,你,你,王爷他知道这件事请吗?” 黄盖站起了身,对着这名叫程普的中年人怒吼着,语气之中的愤怒一度达到了顶点,黄盖他现在,气的浑身都开始了发抖。 然而只见程普有些神伤,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默默的摇了摇头,沉闷的回答道 “王爷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今天才传过来的,我收到了之后就立马派人去汇报给王爷了,不过王爷他现在已经不在南离境内了,将此事汇报王爷,恐怕需要些时日。” 黄盖听到这话,身体瞬间一瘫,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为什么,朝中为什么没有人反对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是小王爷他自己对陛下提出来的,并且还是在大朝议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出来的,因为无人反对抗议,陛下也是答应了。” 一提到文武百官,黄盖顿时就又来了气,怒骂着那些文武百官们道 “那些酒囊饭袋,他们明明也知道小王爷的事情,对于这件事,他们怎么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怎么能,王爷平日里在金陵,在朝中待他们不好吗?真是,他们真的是,一群白眼狼。” 听着黄盖怒骂着那些文武百官们都是酒囊饭袋,程普苦涩的笑了一声。 “不止如此,小王爷他们小队去往前线战场的事,陛下只下达了旨意,并没有公布小王爷他们要去往那一路军队任职,无论小王爷他们一队人去了王爷麾下任职还是去往白帅的麾下任职,我还都可放下一些心,不过,我现在是真的担心,小王爷他们的路线是要北上。” “北上?” “对,北上,去白起帐下任职,对付,中原联军。” 黄盖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了起来。 “我记得没错的话,白起麾下的军队,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新军对吧?” 只见对于这个问题,程普有些无奈的对着黄盖点了点头。 “希望小王爷他们不是北上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万劫不复之地 洞庭湖君山岛。 南长江北黄河,两条河流流域贯穿了整座大陆,也同时滋养了南北两地的百姓们,而洞庭湖,就属于是长江流域中的一个主要河流之一。 南离曾有诗人,称洞庭湖为云梦泽,乃是上天赐福之地,传说这云梦泽中有一神秘岛屿,平日里十分难以碰见,在茫茫云梦泽中,这个神秘岛屿更像是一个指明针一样为迷路的人们指引方向,这座神秘岛屿,有传言说乃是孕育了上古仙人之岛,整座岛屿远看烟雾缠绕,近看震撼人心,乃是有仙人仙气滋养所致。 八百里洞庭湖,将南离帝国与东巽帝国,大陆上的两大帝国连通在了一起,当初东巽帝国遭遇北方蛮族进攻,到了灭国境地的时候,南离的主战军团便是从荆州搭乘船舶进入了洞庭湖,一路杀到了东巽帝国腹地,将东巽帝国从灭国之地硬生生的给抢救了回来。 而正是因为这八百里洞庭湖贯彻连通着南离东巽两国的原因,更是因为南离那支主战军团在洞庭湖宛若飞速一般的行军,更是让太昊伏羲氏为之惊叹。 但是惊叹归惊叹,自那之后,太昊伏羲氏便下令在东巽国内的洞庭湖流域驻守重兵,修建水寨,在原本畅通无阻的洞庭湖流域,设立了重重关卡。 白家老帅当年的那般行军速度,放到现在的话,以然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而虽然洞庭湖在东巽国内的流域干道被设置关卡无法通过,但是在南离国内的洞庭湖流域,还是使得南离方便了不少运输之途,终归是没有影响了太多。 而君山岛,也就是当初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云梦泽神秘岛屿的原型。 虽然传言神乎其神,不过被南离发现了实物之后,君山岛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就被揭开的一丝不剩,到了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传言中的仙人之岛,其实就是一座位于洞庭湖的小岛而已,不过虽然是小岛,但是君山岛的波澜壮阔,仍然让第一次到达这里的荆州水军为之赞叹不绝。 七十二山峰,矗立在君山岛上,像是君山岛的门神一般,洞庭湖上远远的望去,这七十二座山峰的惊艳就直入人心。 在南离国内,首屈一指的宗派乃是佛教禅宗,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除去佛教禅宗,道家学说在南离也是有一些根基的,虽然比不上佛教禅宗,不过也算是一个在南离国内有着不少信徒的学说了。 而且南离道家,也是有代表人物的。 作为拥有着道家圣地的东巽,上一代的道家双子星横跨一世,力压数位学派天才俊杰。 到了现在,双子星中的一位还留在东巽,逐渐的也成为了东巽的顶尖战力之一,也沦为了东巽道家信徒的领袖一样的人物。 这人,便是木德老道士。 而道家双子星的另外一位,修乾元亨利贞道法的这人,因为一些隐晦的事情,早在东巽年少成名没多久便远渡南离,自那之后,便将根定在了南离,也将自己的道家学派,传播到了南离,而且因为本人在南离身份的原因,使得南离道家的发展速度飞速发展,虽然远远追不上佛教禅宗的地位,不过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至于这人,便是金陵皇宫大太监,南离锦衣卫指挥使,同时也是顶尖战力修士的乾公公了。 而正是道家在南离的代表人物乾公公,在亲身抵达了君山岛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将君山岛列入道家天书福地记载的第十一福地,顿时,被道家天书福地之名加身的君山岛,也成了洞庭湖中众多岛屿的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周瑜走下了船板,身上的白色甲胄劈里啪啦的碰撞响声,意外的成为了一阵具有音律的美感旋律。 “此处,便是道家天书上所说的十一福地?” 听到周瑜问话,从他的身后走出了一位剑眉星目的俊秀男子,这男子背后背着一把长弓,腰间别着数把飞戟,一身红色中夹杂着白色的甲胄,恭敬的回复着周瑜道 “回都督,此处便是道家天书中的福地,君山岛。” 周瑜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身为荆州水师都督,不过他年纪也是二十出头,君山岛这里,他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到。 看着这矗立在眼前的山峰,周瑜并没有去观赏的心思,他虽然喜爱景色,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闲情雅致还是先暂且搁置在一边好了。 “此处距离岳阳县城还有多远。” 周瑜转身看向那俊秀男子,并从站在自己身旁的随从手中接过一个折扇,有些不悦的自言自语道 “此处怎得如此之燥。” 俊秀男子抿嘴一笑,然后拱手一辑,对着周瑜回答道 “回都督,此处距离岳阳县城还有不到半天的路程,若是风向顺心的话,只需两个时辰便可到达岳阳县城。” 周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在船上呆了一两天了,自己也自顾窝在房间里面翻看着锦衣卫衙门递交过来的关于此战的双方情报,好不容易到了君山岛,水师也停在岸边,趁着大家伙都在换装歇息的时间,周瑜也才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透了透气,身子骨都有些发麻了。 “都督,岳阳县的事情,末将一人去即可,都督何必要自己亲自去走上一遭呢。中原方向都督不是还要领军去阻击北海水师吗,在岳阳耽搁了的话,白镇军是否会对都督有所言辞。” 俊秀男子面色有些犯难,本来在最初的安排中,荆州水军此次将会分为两队,一队由他带领,率三千人前去岳阳县城,与黄盖将军一起完成对东巽安排的重要一环,而另外一路便是由荆州水军都督周瑜亲自带领,一路向北,在长江流域阻击骚扰来自中原联军的北海水师。 这个安排明明是已经决定好了的,周瑜本人也是答应了的,不过等到了出发的时候,周瑜却换上了 自己的甲胄,跟着自己一起搭上了去往岳阳县城的船舶,并且一上船了之后周瑜就窝在房间里面一声不吭,平时也就只有送饭的时候,这俊秀男子才能从送饭人的口中得知到都督周瑜的近况,现在好不容易都督出来了,自己也好与都督好好问问这件事。 然而看着俊秀男子困扰的神色,周瑜轻笑了一声,一只手掌搭在了俊秀男子的肩膀上,有些神秘的对他说道 “子义,此去岳阳,你可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太史慈摇了摇头,他得到的命令里面只说了要自己全力配合黄盖将军,其他的就没说了,说实话,自己到现在对于接下来的任务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子义,瑜也不瞒你,你此去岳阳的任务,是周王爷此番对于东巽布下的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若是完成的顺利,周王爷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荡平东巽大军,并且为南离再度开疆扩土,说不定,还能将九江也一并划入南离疆土。” 听到周瑜这般说辞,太史慈差点就惊掉了下巴,他想到过自己这次的任务对于战局会很关键,但是自己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接下来要去岳阳执行的任务,竟然对于战局是这般的重要。 开疆扩土,对于南离来说,这是近百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了的事情了,而身为将军,开疆扩土,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所愿,所以周瑜直接将此点明告知了太史慈,太史慈又如何控制的住自己的心态。 太史慈张开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呼道 “都督,您,说的都是真的?您可千万不要诓骗末将,末将经不起这般的惊吓。” 周瑜一手扇着折扇,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合起折扇抽在了太史慈的甲胄上,笑骂道 “你这家伙,瑜什么时候骗过你,周王爷早在前些日子便将他对于东巽所布置的计划尽数的写成书信传递与瑜,瑜看过之后,对于周王爷的军略方针唯有叹服,此计若成,东巽最起码十年之内无法对我南离再起战事,并且,子义你若是将此事完成的极为顺利,东巽的九江郡,也将沦为我南离的囊中之物。” 太史慈尽量的压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自己的心情,对周瑜问道 “都督,您就别卖关子了,末将此去岳阳,究竟是要如何配合黄老将军?” 看来,子义对于为国开疆扩土一事,还是极为上心的,王爷说的确实没错,瑜对于将领的心理了解,还是太淡薄了,骤然之间执掌荆州水师,确实对瑜来说是一桩不小的考验。 不过看着太史慈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看着自己的期盼目光,周瑜笑道 “王爷与黄老将军,玩了一手苦肉计。” “何为苦肉计?” “锦衣卫传报,东巽南江王麾下的一些细作在年前便有些活动的踪迹,先前锦衣卫驻东巽的分部便是被南江王派遣的细作渗入,而后在小世子他们一行人去往东巽执行任务的时候,就险些被这锦衣卫分部给彻底的留在东巽,锦衣卫经过此事之后,对于南江王麾下的细作踪迹越发的上心,而后锦衣卫便得到了消息,说是商州原守备军之中,疑似就有出身自东巽的百姓加入,而且还有一些人来历不明,但是文韬武略均属上乘,被征召入伍,授予伍长,什长,校尉一职的都大有人在,将此事告知王爷之后,王爷便觉得守备军之中也有东巽的细作,所以便与黄老将军联手玩了一手苦肉计。” 周瑜招呼着太史慈,二人盘腿坐在了两块大石头上,周瑜眼神瞥向在岛上晾干衣服的士卒们,顿了顿,继续说道 “王爷以毛皮之事,重打黄老将军军棍,表面上与黄老将军结下了仇恨,而黄老将军那里也是如此,而后借此机会,伺机引出埋伏在军内的细作,不出王爷所料,黄老将军没多久便被一个征召入伍的校尉深夜找上门来,一番推心置腹后,这校尉就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东巽南江王门下门客,蒋干。” “蒋干?” “怎么,子义听说过这个人?” 太史慈闻之皱了皱眉头,回答道 “回都督,蒋干这人,乃是末将年少时的同窗,与末将在儿时关系不错,只是到了后来不知为何便随家去了东巽,自此之后便杳无音信。” 周瑜听到这话,眼神陡然一亮,舔了舔嘴唇,坏笑了一声,用力的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搞得太史慈有些摸不着头脑。 “子义,既然有这层关系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的操作性,也就变的更大了,看来完成王爷的这一环,难度也减小了不少。” 蒋干那边,锦衣卫查到过他本人的出身确实就是年少时家居南离江陵城内,这点是经过考证的,而太史慈年少时也是居住江陵,既然这样的话,与蒋干同窗一事,便是确认无疑了。 黄盖那里,有程普在暗中帮忙,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而程普的传书,以及自己的亲笔写给蒋干的文书,让蒋干对于即将到来的水师校官,都会是有着天然的信任。 现在再加上太史慈与蒋干年少时期的同窗关系,这层信任感,想来也是只会更加稳固才对。 施行下一步的话,操作性,也就让瑜更加的期待了。 然而太史慈这时候听说了东巽细作是自己的年少同窗蒋干之后,心情便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在年少时期跟自己满街头玩耍的蒋干,与他再次见面之后,对方竟然已经成为了东巽细作。 这次,自己是将与蒋干彻底的站在对立面相见了。 看出了太史慈眼神中的纠结,周瑜不禁摇了摇头,他对于太史慈现在的心情自然是报以可惜的态度,不过实话实说,虽然太史慈心里会不好受,但是他与蒋干的这一层关系,对南离来说,对周王爷接下来的布局来说,都只会是一件好事。 “好 了,儿时的玩伴一朝成为了对手,这种转变瑜明白,不过子义,你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南离荆州水师将领,你是南离人,而蒋干现在已经是为东巽卖命的细作了,对付细作,私情,还是尽早斩断的好。” 太史慈叹了口气,他自然听得懂周瑜的意思,他自己也明白,只是,突然知道这件事,他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缓下自己复杂的心情。 “都督,那么此去岳阳,末将如何才能?” “子义,蒋干现在以为你也是如黄老将军一般倒戈东巽的南离将领,再加上你二人乃是年少同窗,子义,你到时候只需与黄老将军一样,佯装一番即可,与蒋干推心置腹,获取蒋干的信任,而后,通过蒋干,让东巽大军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最后的时候,周瑜的语气陡然一冷,浑身都散发出了一抹强大的杀气。 “子义,尽力而为。” 太史慈神色还是那般的忧愁,但是说完了这话后,太史慈抬起了头,看向周瑜,问道 “都督,既然如此的话,那您为何要与末将一同前去岳阳?” 周瑜将折扇收回手中,手中把玩着折扇,有些玩趣似的说道 “子义,此去岳阳,荆州水军只派遣了三千水师,而阻击北海水师的数量,瑜已添为了九千人,由凌操老将军负责,凌操老将军久经战事,他对上那北海水师的暴鸢,虽然瑜不知暴鸢的水战如何,但是凌操老将军阻击北海水师,瑜相信老将军可以完成此事,而岳阳这里,瑜之所以随子义你前去,还能有什么目的,唯突破口而已。” “突破口?” “战事胶着,这是王爷不愿意看到的,瑜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况且南离现在的境地,任何一路战线都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崩盘危机,所以王爷这一路,必须率先打开突破口,早日击退东巽大军,王爷这一路军队也可从战事中解放而出,到时候王爷率军驰援另外两路战线,到了那般境地,南离才可从此局中跳出来,化为执棋人。” 听着周瑜这般耐心的与自己解释,再加上太史慈本身就是一员南离上将,自然也就很轻易的听懂了解了周瑜的意思。 其实说到突破口的话,除了白镇军的那一路很难以外,无论是白家老帅的那一路战线还是王爷的这一路,都可以成为一处突破口,但是细细看来,南离现在手上还空闲着的战力军团所剩无几,突破口一事,金陵城内的陛下和百官们自然也是可以看出来,而至于选择突破口,目前看来,还是王爷这一路更适合但此大任。 白家老帅那里,对上的是西坤王朝大军,有曾经给南离留下过伤痛的黑袍圣君亲率大军,虽然白家老帅不会比黑袍圣君在战略还是战术上差到哪去,但是要将那里当成突破口的话,南离还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 而反观王爷这一路。 对上的是未曾有过对外战事战绩的东巽帝国,而且虽然没有对外战事,但是在前些年却险些栽在了北方蛮族手中,相较于西坤王朝,军力来看,直观的感觉还是会觉得东巽帝国会落了一个下乘了。 而且黑袍圣君在战场上留下的名声和一个初出茅庐的申包胥,两者相比,很显然后者会被人看轻。 是,申包胥是东巽第一潜龙,这个名头确实很不错,而且也并非是彻头彻尾的初出茅庐,他去过东巽边境与北方蛮族厮杀,不过与蛮族厮杀和与大陆诸国厮杀,反正在众人看来,这两者的对手压根就不会是一个量级。 而最后一点就是。 若是将黑袍圣君所率的西坤大军当成突破口的话,荆州水师就会派不上任何的用处,除非白家老帅会节节败退,将西坤大军放入南离境内,到了那个时候,荆州水师才有用处。 但是这可能吗? 起码在行事稳重谨慎的白家老帅这里,放敌军入境,是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所以,在金陵城文武百官还在讨论选择哪里作为突破口的时候,周瑜已经率先的代表荆州水师选择了自己要争取的突破口。 “都督,若是凌操老将军的话,子义无话可说。” 太史慈的神色在得知了代替周瑜去阻击北海水师的人选是凌操了之后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凌操老将军水战的水平,太史慈目前也只能甘拜下风,对方无论是经验的老道还是性子,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与之匹敌的,况且对于荆州水师,太史慈的信心更加是无可厚非。 北海水师是一支不错的水军无疑,不过那也要看对手是谁了,无论是北艮的水师还是南离的水师以及东巽的水师,北海水师对上这三者都会毫无疑问的被轻松击穿。 唯一让太史慈值得一提的是,北海水师这次的数量还是挺多的,最起码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中记载的,北海水师这次由暴鸢亲自上阵,人数虽然无法确定,但是最起码也有万余往上,而且锦衣卫的保守估计,在太史慈看来都会是要在保守估计的数量上翻上一倍,差不多就是对手真实的数量了。 纵使荆州水师精锐,但是九千人对上有可能人数达到两万的北海水师,阻击他们,已是艰难的任务了。 所以这时候,让经验老道的凌操老将军上阵的话,倒也无不可,那暴鸢的水战手段太史慈一概不知,但是中原名将的话,应该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自己接下来该想的就是,如何在蒋干面前获取蒋干的信任,然后完成王爷计划中的这关键一环才是了。 周瑜站起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将折扇递给了身旁的士卒,对太史慈招了招手道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瑜既然决定挑选岳阳作为王爷这一路的突破口,就是要抱着莫大的信心去的,子义你且放宽心,好好思索如何让蒋干将东巽大军拉入万劫不复之地便可。”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是子义我是子翼 一天过后,岳阳县城城门外,黄盖身着将军甲胄,骑着骏马,看着身后缓缓来迟的蒋干。 这个家伙,怎得到了岳阳之后就换上了一身儒生的打扮,日夜都是如此打扮,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之处。 骑着胯下的马驹,蒋干的神色有些难看,双腿猛地一夹,然而他胯下的这小马驹却仍然不动,就赖在原地。 黄盖轻笑一声,而后对着身旁的亲卫吩咐了一声,最终还是由一位亲卫跑了过去,牵着蒋干胯下的这匹小马驹,这才将蒋干带了过来。 看着黄盖的笑意,蒋干有些羞愧难当。 自己这个小马驹,当时还是在黄盖麾下军队里面饲养的马匹里面亲自挑选半天挑选出来的,好一阵子了也就今天他才骑了上去想要骑着小马驹随黄盖去见荆州水师,谁知这小马驹一上路之后都是常常走了一截路便停了下来,任由自己怎么用鞭子抽打,小马驹也纹丝不动。 “让老将军见笑了。” 蒋干扶手一辑,面色憋得通红,他的脸皮看样子也挺薄的,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现在在南离军中可还是校尉的职位,谁能想到一介校尉居然连一匹小马驹都驯服不了,这传出去,可真是一个大笑话了。 黄盖抿嘴轻笑,然后迅速的止住了自己的笑容,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严肃的转回了身子,道 “出发吧,荆州水师的兄弟们,应该也快要到岸边了。” “出发。” 因为蒋干身下小马驹的原因,黄盖也只能驾着自己的骏马缓慢的前进着,尽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也好不让蒋干感到一些难堪,省的这家伙心里再憋着什么火气。 “咳咳” 蒋干微微咳嗽了两声,他自然是看出来了黄盖和随行这些亲卫的举动,他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蒋校尉怎么了?” 黄盖停下了脚步,驾着胯下骏马与蒋干别列前行,一副贴心关怀的模样,柔声问道蒋干。 “无,无事。” 蒋干不知怎得,今天对上了黄盖的眼神,他竟然有一些莫名的逃避感,像是做了贼一样。 “如此便好,蒋校尉可是我南离未来之将星,若是有什么不适的话,还是请早些与本将说上一声。” 黄盖扭回了头,抿了抿嘴,心里却是有些偷着乐。 这个家伙,也难怪了。 东巽出身的家伙,在驯马这一点,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南人习性,滇马的马驹,也能被这家伙一眼看中,欣喜不记,也是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了。 黄盖心中想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身后的亲卫们,踏上了前去迎接太史慈等荆州水师的路上。 这不,没过一会儿,黄盖他们就骑着马匹来到了岸边,虽然没有在道路上驾马飞驰,但是所幸岳阳县城本来就离岸边不远,那君山岛,也是可以在岳阳于其遥遥相望可见。 来到了岸边,看着眼前停下的这一座座气势磅礴的巨大船舶,黄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其他变化,平淡至极。 但是反观蒋干的表情,那可就有意思了。 蒋干长大了嘴巴,眉头紧皱。 东巽的船舰,虽然号称是天下前三,但是,在头一次见到了名传天下的荆州水师之后,哪怕是早已见过了东巽船舰的蒋干,都有些不禁为之而震撼。 这充满着暴力的设计和庞大的船舰,再联想到东巽国内的那些船舰,蒋干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两者相撞的话,东巽到底要付出多少艘船舰才能换掉自己眼前的一艘。 荆州水师,名不虚传。 黄盖偷看着此时蒋干的神情,内心不由得偷笑一声。 这东巽的小家伙,怎么看到一个二代舰船都惊讶到了这般模样,要是让他看到了荆州水寨里面的三代战舰的话,这小家伙是不是到时候就会瞪得眼珠子都出来。 船舰停在岸边,落下了阶梯,太史慈一脸庄重的带头从船舰上走了下来,快步走向了黄盖。 而黄盖也是在看见了来者是太史慈的时候眼神陡然一亮,然后翻身下马,也是迎了上去。 二人一握手,黄盖有些感慨似的对太史慈说到 “没想到这次来岳阳的竟然是子义你这小子,怎么样,当年一别到现在,也有三年之久了吧,凌老将军最近还好吗?对了,周都督最近还弹琴吗?” 太史慈嘴角微微上扬,他在一下船的时候就一眼瞥见了蒋干,说实话,在看见自己这个老同学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有一阵抽搐的,不过早在来前的时候周瑜就已经给他做了充分的心理辅导,也算是让他把内心的一些不顺勉强的压了下来。 自然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太史慈恭敬的回答着黄盖道 “回老将军,是的,当初江陵一别直至今日,子义与老将军已有三年两月之久没有相见了,这段时间里子义从不少人的口中得知过老将军您的近况,听了老将军您来到了周王爷的帐下任职,子义心中还是有些,喜悦的,凌老将军很好,他现在每天仍然能上马舞鞭半个时辰毫不费力,都督的话,都督的琴声也早就很少被子义听到过了。” 黄盖舔了舔嘴唇,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自己面前这年轻的太史慈,他内心的感慨之意不由得充满肺腑。 “子义,许久未见,你我二人今晚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不醉不归,可好啊?” “既是老将军所请,子义断然是不敢拒绝的。” “好!那这剩下的水师兄弟?” “老将军且放心,子义已在下船之前便吩咐了下去,让他们自行停到附近的一处临时水寨中进行歇息。” 黄盖微微侧了一下头,使得让自己身后的蒋干看清楚了太史慈的面容,然后黄盖语气微微加重,有些提醒之意的对太史慈笑着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子义,县城内早已设下了酒宴,就等着你入席了,哈哈哈,老夫真是没有想到,今天来到这里的居然是你这个小子。” 黄盖说着,一 把将自己的手掌跨在了太史慈的脖颈上,开着玩笑似的锤了一拳太史慈,笑骂道 “还愣神干什么,跟老哥走。” 说罢,黄盖一只手招呼来亲卫为太史慈牵来了一匹骏马,二人翻身上马后,便直接驾着马匹,黄盖在前,太史慈在后,直奔岳阳县城跑去。 而至于站在原地呆住了的蒋干,此时的面色就有些十分难看了,有些铁青的颜色,蒋干的浑身都开始了颤抖。 “怎么会是子义,怎么会是他?怎么,怎么能是他?!” 蒋干不知为何,有些悔意似的喃喃自语的说道。 看着黄盖和太史慈驾着马匹跑远了,蒋干转身看向这些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黄盖麾下亲卫,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 “大家也先回县城吧,本校尉,稍后便回。” “校尉大人,将军吩咐过,让小的等人照顾好校尉大人。” “你是觉得本校尉会出什么事?” 蒋干眼神瞬间一冷,语气冷冷的这么说道 “还是说,你想要监视本校尉不成?” 说话的这亲卫听着蒋干这大变的语气,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拱手一拜并沉声说道 “小的不敢,只是。” “既然不敢,那就跟着老将军,回县城,怎么?本校尉的话,不好使了吗?” 看着蒋干的神色慢慢的冷峻了下来,留在原地的这些亲卫们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互相相视了半天之后,只能听从了蒋干的吩咐,扭身齐齐的按着原路折回。 慢慢的,等到这些亲卫们也走远了之后,蒋干一个人脚步微颤的缓缓走到了岸边。 原本在岸边停着的战舰,也是在太史慈刚刚翻身上马离去的时候,也同时扬帆,驶向了远方。 坐在了地上,双腿悬浮在岸边,蒋干有些无奈的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了一会儿之后,蒋干睁开眼睛看向湖面,而这时候湖面的阵阵波纹,在现如今的蒋干看来,像是有些嘲讽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一个人坐在岸边,蒋干看着湖面,自言自语的说道 “十几载未见,再次相见,未曾想到,君竟然成了这般,年少时曾说出的话语,未曾想到,君已从血性男儿,与子翼一般,沦为了巽臣,子翼愧君,君也愧子翼,两两向愧,君负南离,子翼也早已负了南离。” 蒋干与太史慈,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几年将近二十年没有相见了,自从年少时的家族搬迁,蒋干便被迫与自己的玩伴太史慈分开。 蒋干还隐约的记得,曾经年少时期的二人,太史慈不止一次的与自己说起过,待得他长大之后,定要成为一个威名赫赫的将军,为南离征战沙场,斩尽所有觊觎南离的贼人们。 这是太史慈年少时的志气和愿望,也是他与蒋干在年少时提起过最多的一个话茬。 而蒋干年少时与太史慈所说的志向呢? 提三尺剑,青史留名,文臣意气,风华绝代。 这便是蒋干的儿时梦想。 为此,太史慈当初还笑骂着蒋干,说他去当将军,蒋干就去当文官,一个大将军,一个丞相,好不自在。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儿时的梦想,儿时的初心,二人都没有谁能完成下来。 蒋干倒戈东巽,成为了南江王手下食禄门客,为东巽卖命,而太史慈呢? 东巽安插在南离荆州水师大人物手下的心腹,也算是,倒戈东巽的南离将领。 好啊,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叛离了南离,成为了巽臣。 虽然这对于蒋干来说,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老友不必再起厮杀,可以坦诚相待,日后还有可能是同一朝臣。 不过不知为何,蒋干在看见了对方是太史慈之后,心中就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复杂的心情。 是自己太过感伤了吗? 蒋干整个身子躺在了地上,平日里爱惜儒袍不愿让儒袍沾染任何脏东西的他,这次却是毫不犹豫的躺在了泥土上面,双眸仰望着天空。 子义,我们,现在看来的话,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最起码,来者相识的话,事情也就好办了。 黄盖这枚棋子,也就显得不是特别的重要了,子义,希望你能够狠得下心。 光是看黄盖初见太史慈的反应和太史慈的应对,蒋干就可以敏锐的从中察觉到,黄盖与太史慈的关系,看起来也是深厚的友情在里面。 不过就最近看来,黄盖的表现越发的有些让自己感觉到危险的感觉,那是一种蒋干感觉到无法掌控黄盖的不可控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利刃一样狠狠的刺进蒋干的内心,让他越发的对黄盖无法放下心。 如果黄盖日后有任何阻挠计划进行的举动,蒋干只希望太史慈可以帮助自己,先将黄盖解决掉。 这样的话,也不会让王爷的算计落空。 而且,只要到时候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蒋干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再加上太史慈的帮助,二人完全可以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撇到黄盖的身上。 这样的话,靠着手段,蒋干有信心与太史慈可以继续安稳无事的潜伏下来。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蒋干潇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儒袍沾上的泥土,蒋干苦笑了一声,然后也不管,转身翻身骑上了在一旁等待着自己的小马驹。 手掌一拍小马驹,小马驹撒开了马蹄,向着岳阳县城跑去。 而等到蒋干到达了岳阳县城之后,在城门口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之后,下了小马驹,一只手牵着小马驹,蒋干宛若一个普通的儒生一样,走进了城门。 现在看来的话,子义应该与黄盖在大堂饮酒议事,自己还是先行回府,换上一身衣服,重新梳理一下,再出发前去会见子义吧,也不知子义看见了我没有。 子义他,应该还是那般的直肠子,感伤这种事情,估计只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才对。 蒋干嘴上仍然苦笑着 ,一只手牵着小马驹,一人走向了他在岳阳县城安排的一处小宅子。 而此时大堂的情况,与蒋干所说的倒是并无什么差错。 黄盖与太史慈赤裸着上衣,地上撒着不少的烈酒,二人的脸色都涨的有些通红,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反正看样子,数量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就对了。 “子义,当初江陵一别,老哥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短短三年的时间,你竟然从州牧大人手下亲随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荆州水师的校尉,真是让老哥我一惊。” 太史慈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打了一个饱嗝,笑道 “子义只是有幸获得了都督大人的赏识,这才成了水师校尉,若是没有都督大人的赏识,子义现在应该还在水寨里面打杂,哪里有现在这般跟黄老将军一同饮酒的机会。” 黄盖抿嘴偷笑,他哪里听不出来,太史慈这话谦虚的成分还是居多的,开玩笑,能获得那位周都督赏识的家伙,哪一个会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一辈。 说到现在南离荆州水军的最高统领,周瑜周都督,虽然对付年纪小,与黄盖相比就是一个半大小子,不过黄盖对于周瑜,内心只有叹服。 谁能想到,这个外表谦谦公子的美男子,竟然是南离潜龙榜第二位的男人。 是的,南离潜龙榜除了第一位还迟迟没有定论以外,其余的排名都是有主人的。 而且南离第一潜龙的获得者最后无论是谁,落选的另外一人,也不会沿袭到潜龙榜第二的位置上。 因为周瑜这个第二潜龙的位置,已经是坐的死死的了。 若不是周瑜本人修为不是特别的出类拔萃的话,纵使苦木和李承乾再怎么优秀,南离的第一潜龙还是周瑜的宝座。 可惜,周瑜的每一个方面都十分的优秀,甚至可以说优秀的让人为之绝望,但是在修为方面的话,周瑜的修为虽说也算是一个天才,不过与苦木等人相比的话,还是差的远远的了。 而作为周敦颐当年麾下八健将之一的黄盖,在与周瑜相处过一阵子之后,黄盖扪心自问,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隐约的看到了周敦颐年轻时候的模样。 那般的惊才艳艳,那般的横跨一世,就像是复制一般,无论是军略还是曲律,亦或者其他种种方面,周瑜都是一等一的天才,与周敦颐唯一有巨大出入的。 估计也就是周瑜的相貌了。 周敦颐年少时的相貌只能说的是上是俊秀仅仅而已,谈不上多么的好看,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大腹便便的周敦颐,已经连俊秀都不合适形容他了。 但是周瑜呢? 现在的周瑜,美男子之称,可是有过不少人都心服口服的。 南离有好事者,专门撰写列举出来了百姓心目中的南离十大美男子。 而作为荆州水军大都督的周瑜,位列这个民间榜单的第一位,也是榜单上面十个人里面最毫无置疑的一位。 长得帅,还是个天才,各方面都极为优秀,在黄盖看来,这种人恐怕只能说是谪仙可以配得上他了。 若不是天上的仙人,凡间的凡夫俗子们,又怎能是这般优秀的让人妒恨。 本人这般的惊才艳艳,周瑜才会在这般的年纪便上任了荆州水军大都督一位,官阶二品。 年不至三十,官居二品,这是多少人梦寐一辈子为之努力都远远无法达到的目标,然而周瑜却在二十来岁便完成了这个目标,并且荆州水军的上上下下,都对这位年轻到不像话的都督大人无人不服。 而周瑜上任了之后,也是前前后后提拔了不少人,很让人奇怪的事情,周瑜看人的眼神,总是特别的准。 太史慈,便是其中一个。 周瑜上任荆州水军大都督的时候,太史慈还是荆州水军的一个普通士卒,平日里的任务就是清理船舱,打杂而已。 偶然的机会,周瑜发现了这个极具潜力的太史慈,一番交谈之后,周瑜二话不说便提了这个打杂的普通士卒担任自己的亲卫。 平日里的耳熏目染,太史慈慢慢的,也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的这般,荆州水军校尉之一。 与陆战军团的校尉不同,荆州水军的校尉含金量,完全可以胜任一些南离敌方军团的偏师统领。 太史慈眼神慢慢的昏暗了下去,黄盖看了出来,再度饮下了一杯酒,长叹道 “子义,你,哎,德谋他昨日还与我说此番带军前来的乃是我的老熟人,老哥我当时还在疑惑着呢,荆州水军里面我还能有谁是老熟人,今天一见,哎,老哥我真的是为现在的你开心啊。” 从黄盖的话中听到了程普的名字,太史慈眨巴了眨眼睛,连忙出声问道 “黄老将军,程老将军他,也在岳阳吗?” 黄盖嘿嘿一笑,对着太史慈勾了勾手,待得太史慈从酒桌上有些摇晃的走了过来后,黄盖起身,一摇一晃的来到了书架跟前,从自己的脑海中思索了半天,然后像上次一样,打开了书架背后的暗门。 “随老哥进来,德谋那个家伙,就在里面。” 太史慈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道自己压根就没有察觉出来的暗室,倒是不由得让他感觉有些惊讶。 一路走着台阶,黄盖摇摇晃晃的身子费了半天才打开了铁门,用力一推,黄盖便满身酒气的嬉笑着走了进去。 而这时候的程普呢? 他正在看着一本古籍,听着铁门外劈里啪啦的声音,原先以为是黄盖,但是随着声音响个不停,程普就心生疑惑,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把短剑,站了起身,做好了应对的架势。 随着铁门打开,看着浑身酒气的黄盖扑了进来,程普脸色顿时铁青,有些想骂娘,但是还没等他开骂,太史慈也跟着黄盖走了进来。 看到了程普之后,太史慈恭恭敬敬的对程普拱手一辑,拜了下去,并且口中严肃的说道 “末将,太史慈,见过程老将军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可控力量 “子义来了啊,坐下说吧。” 程普收起了自己的兵刃,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烂醉如泥的黄盖,一边招呼着太史慈坐下,自己则是收起了那本古籍,放回了书架里面。 “子义,你是何时到的?” 太史慈好生坐下来了之后便听见了程普这样问自己,无奈的看了一眼砸吧着嘴的黄盖,道 “回程老将军,子义是今日到的。” “这黄公覆,子义你今天才到岳阳就拉着你这么个喝法,还真是心大,蒋干的事情,子义你应该知道了吧。” 程普踹了一脚趴在桌上的黄盖,然而黄盖却只是咿呀了一番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整个身子都瘫软的睡倒在了地上。 “黄老将军也是与子义好久未见,难免有些激动,此事怪不得黄老将军,至于蒋干,子义已经知道了一些。” 说着黄盖的时候,太史慈还是有些无奈,但是当他提到蒋干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程普敏锐的察觉到了太史慈语气的变化,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问道 “怎么?子义你与蒋干有故吗?” 关于太史慈与蒋干乃是年少同窗的事情,不止是周瑜不知道,程普也是不知道的。 这种微末到极点的事情,估摸着就算是锦衣卫应该没有任何心思去细细查下去的吧。 太史慈苦笑了一声,将自己与蒋干年少的事情与程普和盘托出,没有隐瞒任何细节,怎么与周瑜说的,他现在就是怎么与程普说的。 听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程普眼睛微眯,长叹了一口气,道 “子义,这件事,倒是有些难为你了。” 从太史慈说起蒋干的神情之中,程普听得出来,太史慈与蒋干年少时建立起的友谊想来应该是挺深厚的,不然的话,要是寻常的朋友,太史慈断然不会这般的神伤。 “此事,都督已经与子义开导过了,子义现在以然明悟,无论与蒋干的感情如何的难以割舍,但是如今,蒋干他已然成了东巽的臣子,与子义只会是势不两立,那般一厢情愿所造成的后果,子义已经看开了,程老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说的简单,程普哪里看不出来,太史慈无论嘴上是怎么说的,但是他又不是一个很会骗入的家伙,说话时的神态以及语气,都让程普深切的看了出来,太史慈还在为之而感伤。 不过太史慈既然都这样说了,程普哪里又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在这件事上,自己已经没什么继续开导太史慈的意义下去了,无济于事,太史慈已经通过这话告知了自己。 不过。 “周都督开导?周都督怎会知道此事的?莫非子义你在出发前周都督就与你交代了蒋干的事情?” 程普抓住了太史慈话中的另外一个点。 蒋干是东巽奸细的事情,程普也是在黄盖来到岳阳之后才知道的,而蒋干书信一封秘密传给荆州水军那位高层的事情,想来那个所谓倒戈东巽的高层应该就是周瑜本人了。 而太史慈被派去执行此次任务,事先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过多的情况才对的。 难不成是周公瑾信任太史慈?将这次的事情全部提前与太史慈通了个底? 程普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周瑜如果真是这样做的话,就有些越级的举动了。 周王爷此次计划任务,每一步的方针计划以及下一步需要做的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哪怕是这次负责这一环节的主要负责人程普,也是在黄盖率军来到岳阳之后才从周敦颐那里得到一些他需要的情报的。 在黄盖没有来之前,他程普收到的密令就只是连夜赶去岳阳,等候下一步的具体安排,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他程普也在当时不知道任何自己接下来任务的事情。 周瑜他,哪怕是身份是水军都督,官阶二品,但是断然也是不会得到过多的关于此次计划的情报。 而按理来说,周瑜那里交代给太史慈任务的话,应该也只有让太史慈速去岳阳,配合黄盖行事才对。 周瑜他,如果真是提前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情报告诉了太史慈的话,就有些过线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周瑜是如何得知太史慈和蒋干是年少同窗好友的。 这是锦衣卫目前都没有查到的情报,他周瑜又有什么门路和本事,能够查到这种情报? 不过太史慈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程普收回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并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回程老将军,蒋干的事情,是都督他在君山岛与我所说的,至于子义与蒋干是同窗好友的事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告诉都督的。” 太史慈的这一席话,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因为早在到达岳阳的前些时辰,周瑜就与他说了,如果在岳阳见到了程普的话,不需要有任何小心思隐瞒他,岳阳的程普和黄盖,是他此次任务之中完全可以信任的两个老将。 “等等,君山岛?君山岛的位置,距离岳阳不过两个时辰,莫非,周公瑾他此次是跟着子义你一起来的岳阳?” 程普还是老将,从太史慈话中的君山岛就捕捉到了重要的讯息。 关于荆州水师最近的调动,程普从一位与自己交好的锦衣卫千户手中得到了一些锦衣卫留下的档案。 一路驰援岳阳,另外一路,北上阻击北海水师。 这一路驰援岳阳的人选,锦衣卫没有收录,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值得收录的,这不就是太史慈嘛。 但是另外一路负责北上阻击北海水师的,那可就是荆州水军都督周瑜亲自出马,这是由锦衣卫留过备案的情报。 不过君山岛在哪? 君山岛距离岳阳可不远,岳阳县城里面的一座古楼,被称为岳阳楼,站至岳阳楼楼顶的时候,是完全可以看到君山岛的一抹景色的,这般的话,君山岛又怎会距离 岳阳有多少的距离呢? 如果周瑜要是北上的话,君山岛的话,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北上的航线,这种贻误战机的事情,周瑜是断然不会做出来的。 既然周瑜断然不会做出来,那么解释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带领荆州水师北上的,并不是周瑜,而是另有其人。 这是一个烟雾弹,这是周瑜向外人扔出来的一个毫无以为的烟雾弹,而且这个烟雾弹就连自己人都骗过了。 程普不知道锦衣卫是不是也参与了进去帮助周瑜耍了这一手烟雾弹,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除了周瑜和锦衣卫以外,其他的外人现在都以为周瑜现在本人是在荆州水师北上的战舰里面呆着。 而不是,来到了岳阳。 看着程普看向自己目不转睛的眼神,太史慈抿嘴轻笑了一声,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程普的问话。 “干,周公瑾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一个水军都督,骗过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现在在北上的路上,结果呢?结果他现在悄咪咪的来到了岳阳,子义,你知不知道周公瑾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若是有什么别的计划的话,子义你可一定要与老夫提前交代一声,老夫,现在王爷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这一环,他周公瑾绝对不能添乱。”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周敦颐针对东巽设下的计划正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而周敦颐挑选来负责这个重要环节的人是程普。 程普怎么会不明白周敦颐的意思,周敦颐之所以挑选自己来负责这件事,还不是看在自己性格稳重,老练谨慎,所以既然明白了之所以挑选自己的原因,程普的内心里就是要坚决杜绝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这个环节的。 就像现在周瑜虚晃一招,突然来到了岳阳一样。 若是其他人这样做的话,程普会直接勒令那人不许轻举妄动,甚至程普会下令将那人秘密的关押起来,直到任务的结束。 但是周瑜的名声,让程普对待其的第一反应是选择聆听周公瑾虚晃一招的原因,然后再由自己决定是否同意周公瑾的想法。 无论他周公瑾是什么荆州水军都督,官阶远超自己又如何,自己现在是身负王命,在周敦颐面前,南离帝国两代以内的将校们,都要卖周敦颐一个面子,这是大家都默认的。 听着程普的怒吼,太史慈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他在犹豫,虽然周瑜在事先与自己说过可以完全相信程普,不需要对程普有任何的隐瞒,不过一想到周都督他费尽心机扔了一个烟雾弹,骗过了所有人,要不是君山岛的透气,恐怕就算是到了岳阳之后,太史慈也不知道原来周瑜竟然就藏在他的船舰里面。 周瑜的想法,早在君山岛的闲聊,就对太史慈提起了不少,太史慈是知道的,只不过,自己,真的可以将周瑜虚晃一招的原因告诉自己面前的程普吗? 程普他,又会接受周都督的计划吗? 深吸了一口气,太史慈沉下了心思,双眸凝神,认真的看向程普,微微张开嘴,说道 “周都督他此来岳阳,只为突破口而来。” “突破口?周公瑾他,是这么想的?” 程普有些大惊失色,虽然太史慈没多说,但是光说出突破口这三个字,他程普又怎会不明白呢? 现在金陵朝中每次朝堂上面议论争吵的最多的就是在三路战场上挑选一处来以此倾斜力量,使得那一路战线成为突破口,正所谓破十指,不如先断一指,集中力量先击退一路战线的敌人,将那一路战线布置的南离军队从白热化的战场上解放出来,然后借此杀向其他战场,最终一路击破一路,到了最后,三路之力集合一起,彻底将这些敌人全部击退。 这是一个大方针,也是南离帝国上上下下都已经制定下来的战术方针。 “周公瑾,真的是这么想的?” 程普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可说不得笑,尤其是从周瑜这种代表着一方军势的家伙说出的这话。 三路战线的最高指挥官,周敦颐,白家老帅,以及新军的实权掌控者白起,他们三人实际上都是三个水准相差不会差太多的军主,所以金陵那边才会一直争论不休没有一个彻底的定论,要是这三位军主的水平有个高下立判的话,金陵那边还瞎操个什么心,谁厉害就将谁作为突破口不就行了。 正是因为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的水平都是处于战术大家的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而白起则是介于这两者之中,所以文武百官们才会一个劲的争论不下,各自都有不同的看好者,各自都不服气,所以才会这样的想法。 至于周敦颐白家老帅和白起他们三人,对于这个朝中争论不休的突破口是谁的争论,他们三还是没什么看法的。 反正无论到最后突破口选择下来的是谁,他们三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微词。 毕竟对方的水平都是心里有数的,对于对方被选为突破口后能不能顺利完成突破的任务,三人都是有信心的。 但是三人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三人手下的那些将校们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周敦颐这里的程普黄盖,都是极力的想让金陵方面选择周王爷这里成为突破口,毕竟对于自家王爷,程普和黄盖都是实打实的信任。 而白起那里的司马错呢。 中原方向的联军,南离新军这里虽说一开始的任务就是抗压,抗压到南离另外两路腾出手来驰援他们,不过对于自家老大,司马错可是没话说的,所以司马错也是在借着李承乾的身份,来想让朝中的不少官员们站在他们这里,为白起说话,让白起承担起这个大任。 白起本人,也是三路战线军主里面对此最为在意的一人。 周敦颐和白家老帅他们二人,对于这个战局的目的都很明显,因为这个战局本身就是剑圣风不平为诸国布下的大局。 不过白起的目的,与二者相同,但是与二者的目的相比,还是 有另外一层更深的目的在里面。 消除南方三州历来在南离尴尬的地位,这是白起需要在这一场大战中拼命想展现自己功绩的最大原因,也是让白起他甘愿领下天策府校尉职位的原因。 更是让白起从被江陵启用,回到金陵训练新军,迟迟不去拜访南越王的原因。 想要完成这个目的,白起就务必要在这次大战中大放异彩,打出一个漂亮的战绩,让朝中众人都对他心服口服才行。 太史慈点了点头,既然自己想明白了,那么就与程普和盘托出,不做任何的保留。 “周公瑾的这个决定,应该没有通过金陵方面的同意吧?” 程普深思了一阵子后,对着太史慈这么问道。 在现在这个金陵朝会上讨论决定哪一路战线是突破口的节骨眼上,周瑜的举动就显得举足轻重了。 首先,周瑜麾下的荆州水军是南离现如今还没有调动的军势之中最为庞大也同时是战力最顶尖的那一批军势中的一支。 同时,荆州水军向来都是南离的王牌。 身为荆州水军的最高指挥官,再加上荆州水军背景的原因,皇权和朝廷的命令,到了荆州水军能够起到的作用也会淡去不少,周瑜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了这个举动。 就代表着,他,周瑜,代表荆州水军,在这次大战之中将自己的赌注,全部压在了周敦颐的身上。 周敦颐,是他周瑜所看好的突破口。 而做出了这个举动,金陵方面至今还没有任何相应的消息传出来,只能说明一点。 那就是,周瑜下定这个决定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向金陵方面备案过,无论是锦衣卫还是陛下,对于周瑜的举动,都是一概不知的。 周瑜这次,是在玩火啊。 看着太史慈再次对于自己的问题点下了头。 程普心中突然一绞。 虽然周瑜的做法是他一直都想要的,不过这对于周瑜来说,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般。 身为一方军势军主,官阶二品的大都督,周瑜没有在事先通知过离帝的情况下,自顾自的就下了决定,这对于离帝的君权,完全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挑战。 哪怕是结果如何,周瑜都会是因为自己的行动而在离帝心中留下一根刺。 一根永远无法磨灭的刺。 这种不可控的庞大军势的军主,在任何君主的眼里,但凡是自己国内出现了任何不可控的力量,对于自己君权来说都是挑战,然而对于这种挑战,无论是多么心胸宽阔的君主,对待这种挑战的命令都只会是一个。 冷藏周瑜。 程普咽了口口水,周瑜是谁,年不到三十就爬到了荆州水军大都督的猛人,这种人按理说也有着成为南离未来大将的希望,但是在这件事情,难免会在离帝的心中留下刺,这样的话,对于周瑜日后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不过周瑜也不傻,在听完了太史慈的后话之后,程普锁住的眉头这才缓和了下来。 既然是提前安排好了北上的人选,并且是只身前来岳阳,没有调动任何其余的荆州水师的话,事情就还不算闹得太大。 陛下那里,也说得过去。 虽然押注周敦颐,将岳阳作为突破口,没有从离帝那里通过,不过周瑜此举倒也不会有多大的实际影响。 三千水师而已,这是留过备案的,现在只不过是多了周瑜一个人而已,剩下的荆州水师可还在江陵水寨呆着呢。 “周公瑾那里,有没有说起过他具体的想法?” 程普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周瑜是这般的想法,那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起码在他看来,周瑜的决定对于王爷计划来看,都会是有无比丰厚的收益,完全没有任何缺漏。 太史慈顿时就哑了火。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在这一点上,周瑜也没有交代过他什么,周瑜他接下来的任何一步,太史慈是并不知情的。 也可以说,周瑜有可能,现在还没有想好自己下一步的具体安排,当然,无论周瑜那里是如何的,他太史慈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看着太史慈在自己说出了这话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回应,程普再次皱了皱眉头,看向太史慈,当然,在看到了太史慈有些犯难的神情,程普就明白了。 看来子义他是不知道周公瑾那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的了。 “行吧,不过子义,周公瑾那里,你这两日还是让周公瑾来这里与我见一面吧,那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夫还是要知情的,如果周公瑾不同意的话,子义你就与他说,他要是不来与老夫说的话,老夫即刻就下令把他给关押起来,直到王爷那里战事落幕,再把他给放出来,知道了吗?” 程普有些恶狠狠的对太史慈这么说着。 周公瑾这个小辈,程普与黄盖一样,内心只有叹服,但是与黄盖不一样的是,程普表面上还是对周瑜表示的有一些不屑在里面的。 毕竟人家周公瑾这么年轻就达到了现如今的地位,程普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虽然心里早就认可了周瑜来着。 太史慈尴尬的苦笑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脸,回答道 “好的老将军,子义记住了,老将军的这些话,子义会原封不动的说与都督听的。” 程普这才冷哼着点着了头,然后踢了一脚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黄盖,对着太史慈开口继续说道 “行了子义,你赶紧带着黄公覆这个醉鬼出去吧,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蒋干那个家伙,今晚是要来拜访你的,要是现在再不出去的话,待会出去撞见了蒋干,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太史慈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扶起了整个身子都瘫软的躺在地上的黄盖,费了一股子事后,这才把黄盖背了起来,背着黄盖,顺着铁门出去了这间暗室,脚步也有些发晃的向上踏着台阶。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煞组织 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儒袍,蒋干头戴儒生冠,迈着十分有节奏的步子,慢慢踏入了这座原先是岳阳县县尊宅的宅子里。 这座原本是岳阳县县尊处理公务以及下榻的宅子,在黄盖率军到达岳阳之后,就被黄盖以军务之名临时征用了。 对于这点,原先的那位县尊大人是举双手赞同的,他哪敢有什么异议啊,这位老将军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将军,杂号将军那也是将军,他一个小小县尊,平日里在岳阳作威作福也就算了,这种主来了的话,自己还是乖乖的让出位置吧。 在进入了这座宅子之后,蒋干尽量的让自己的面色看的和善起来了一些,脸上挂着一抹笑容,慢慢向着大堂走去。 待得蒋干走到了大堂之后,只看见黄盖和太史慈二人现在正搂在一起举杯大笑着各自饮下一杯酒。 望着地上散落的果盘酒盏,以及鞋子刚一踏进大堂,从地上的地毯上感觉到的湿润,蒋干就不由得对着二人轻笑了一声。 这两个家伙啊,看起来喝的挺多的啊。 看样子,两人现在的神识都有些模糊,这个时机,正是刺探黄盖这个老家伙内心想法的大好时机。 “黄老将军,太史将军,子翼来晚了。” 蒋干双手拱辑施以一礼,脸上笑容不变,自觉的走上了前去,并且从一旁拿起一杯酒盏,倒满了烈酒。 “蒋校尉来了啊,哈哈哈,怎么这时候才到,这可是要自罚三杯的啊。” 黄盖的口齿这时候都有些说的不怎么清楚,但所幸蒋干以及太史慈还是听了个清楚。 蒋干笑道,然后接连饮下了三杯烈酒。 一瞬间,三杯烈酒下肚,蒋干的肚子就开始有些翻江倒海的感觉开始。 不过好在与黄盖和太史慈相比,蒋干的这点量还相差甚远,但是当黄盖看到了蒋干脸色有些涨红的时候,一只手指着蒋干,笑嘻嘻的说道 “蒋校尉一表人才,但是这看起来,酒量不是很怎么行嘛。” 说着,黄盖再次饮下了一杯酒,然后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耍宝的模样,让蒋干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心里却认定了黄盖现在的意识模糊的境地。 “太史将军,子翼有礼了。” 蒋干对着太史慈庄重的行了一礼,与黄盖不同,他在来之前的路上想过不少如何与太史慈相见的境地,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顺其自然罢了。 老友相逢,虽然太史慈现在的心中对于笑脸盈盈的蒋干有些抵触以及一抹悲哀,但是总归还是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回以一笑,然后一只手拍了拍蒋干的肩膀,大声说道 “子翼,你我二人十几年没见了,我属实是没有想到,子翼你居然现在也是在军中任职,哈哈哈,我开心,愚兄开心啊。” 说着,太史慈抬起自己手中的酒盏,与蒋干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饮下。 蒋干眉毛一挑,朗声回答道 “是啊,谁又能想到,当初江陵城的两个小孩子,现在居然都已然成为了军人,十几载未曾相见,如今相见之后,子翼心中只觉得心胸荡漾,无法言语的欢快,纵使子翼饱读诗书,仍然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互相搀扶着对方,坐了下来,而后相视一眼,然后大笑开来,笑声之声,传遍了整座宅邸。 而这时候的黄盖呢? 黄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眼神眯着,至于脸上,早已是涨的通红。 不过蒋干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看来烂醉如泥的黄盖,在看向他的眼神里面,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清明。 “子翼,愚兄甚是想问,当年你怎么就会一声不吭的便随同家人去往了东巽。” 这个问题,是太史慈正儿八经的想知道的,与他现在的立场无关,也并非是二人寒暄的客套话。 当年的太史慈和蒋干二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二人都会在长大之后都一齐进入荆州水军任职,但是现在太史慈还记得清楚,明明前一天二人还在夕阳下玩耍,可是第二天自己再去蒋干家里找他的时候,只发现蒋干的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问过了旁边的街坊之后,从街坊口中,太史慈才知道,原来蒋干一家人在那天早上便收拾行李离开了江陵。 至于蒋干他们一家人去往东巽的事情,还是太史慈后面从别人的口中才知道的。 听到太史慈问出了这个问题,蒋干顿时面露难色。 他看的出来,也感觉的出来,太史慈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认真的神色和诚挚的语气,都是真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不过这件事。 “答案,重要吗?” 蒋干不知为何,微妙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度饮下了一杯酒,纵使烈酒入喉之辣,仍然让他面上的苦涩更显分明。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蒋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还听不懂吗? 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蒋干一家一声不吭的就从南离搬迁到了东巽。 这个问题,困扰了太史慈十几年,今天好不容易再次撞见了蒋干,本想从蒋干的嘴中问出当年的原委,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蒋干现在是不会轻易的与自己说了。 “子翼,你,还记得当年的愿望吗?” 太史慈低着头默默的饮着杯中烈酒,冷不声的突然对蒋干问出了这话。 蒋干面色突然一变,他看向太史慈,良久的注视,见太史慈没有任何的异样,蒋干微微放下了一些心,然后随意的语气回答着太史慈道 “自然记得。” “那便好。” 太史慈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酒杯随意一扔,丢在了地毯上。 实际上,在太史慈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一旁装醉的黄盖都有些急了。 太史慈在这个时候对蒋干问这个问题,蒋干万一心中起了一些怀疑的意思怎么办。 虽然自己和程普现在都在讥笑着蒋干还不自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不过这并不能否认,蒋 干实际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才。 从任何细微的地方,说不定蒋干都能够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然后跳出给他设下的圈套,进而使得王爷的算计全盘落空。 不过好在,看蒋干现在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想来他应该是觉得太史慈也是有些醉意才说出的胡话罢了。 黄盖想的确实没错,蒋干在最开始太史慈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是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然是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挚友这个问题有些可疑,不过当他仔细的端详太史慈的时候,看着太史慈没什么其他的动静,并且配上从太史慈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很显然,他也是觉得估摸着是太史慈喝醉了,然后问出的胡话罢了。 “子翼,你此来,王爷有何,吩咐吗?” 话锋猛的一转,太史慈突然直捣黄龙,在蒋干的面前提起了王爷的吩咐。 蒋干下意识的看向黄盖,见黄盖已经趴在了桌上开始憨憨大睡,呼噜声都作出,这才放下心来重新看向太史慈,认真的回答太史慈道 “王爷他交给我的任务很简单,子义,不过,你说的是哪位王爷?” 乖乖,果然疑心还是没有完全消去。 黄盖的脑袋侧着,整张脸这时候完全就不在蒋干的视线之中,要是蒋干这时候看见黄盖正脸的话,说不定当场就会拔剑。 因为黄盖现在的正脸看起来,压根就没有任何醉汉该有的神色,那清明无比的双瞳,要不是脸色还是通红的话,谁能看的出来这是个醉汉? “还能有哪位王爷,自然是南江王。” 太史慈口中说到南江王的时候,还装成下意识的举动双手一抬,像是示礼一般。 蒋干微眯了双眼,然后抿了抿嘴唇,再度转头看向黄盖,见黄盖现在的状态与刚刚并无两样,这才继续说道 “南江王,我南离有这号王爷吗?子翼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个糊涂装的,啧,这蒋子翼该不会真的看出来了一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黄盖这时候咬紧了牙关。 干,你太史子义没事问那个问题干什么啊,真把人家蒋干当成傻子对待了吗?现在蒋干察觉了出来,要是事情败露的话,王爷那边,就算是周公瑾亲自护着你,老夫也要把你这个家伙给送到天策府交由天策府处罚不可。 “子翼,别装了,愚兄曾经在王爷手下的时候,有过一个代号,甲字三。” 太史慈冷眼看向蒋干,眼神之中散发着的寒光,直直的刺进蒋干的脑子。 然而蒋干却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突然的,凝重的神色顿时消散了下去,大笑了一声之后对太史慈说道 “哈,见怪了见怪了,现如今毕竟是在南离境内,兄还请不要生气,在敌国境内,子翼终归行事还是需要小心一些的,相信兄你也会明白子翼的难处,毕竟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的话。” 太史慈都直接说出了甲字三的名号,这般的名号一出,蒋干又有什么可以继续怀疑太史慈的想法要继续下去呢? 南方大陆三国里面,有一个组织曾经让三国都为之闻风丧胆,这个组织的活跃巅峰时期,是在上个时代达到的顶峰。 无论是南离帝国还是东巽帝国以及西坤王朝,这三国在大陆诸国里面的实力和名声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对于这个组织狠辣的名声,甚至还笼罩过三国一段短暂的时间。 不过哪怕是再怎么短暂的时间,那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让这三个国家成那副模样,这在以往是谁敢想象的事情。 对于这个组织,哪怕是拥有着三大情报衙门的南离帝国,对于这个组织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的。 唯一知道的是。 这个组织名为天煞,首脑代号是将军,麾下有四大干将,分别统御着四只分队。 四支分队的代号也很简单,那便是甲乙丙丁。 与执金司的三司不同,甲乙丙丁四队并不是有专门的职能分管,而是纯属靠着分队的实力来划分,甲字号分队实力最强,丁字号为最次。 不过哪怕是丁字号分队的任何一人,都拥有着最起码开六脉的战力。 这支组织的巅峰时期,组织人数一度达到了五百人之多,而那个时候的这个天煞组织的任何一个组员,都是有着一品修士的战力水准。 五百人之中,还有着多达五位的顶尖战力修士,数十位九品修士,这个力量,是大陆诸国大半国家都无法拿出的一股强大战力,哪怕是南离帝国,也就只能在风不平出世之后才能稳稳的在战力上压上天煞组织一头。 天煞组织的强大,也是让这个组织在南方三国之中游刃有余的来回执行任务却让三国拿他们没办法的主要原因。 这个组织的任务也很简单。 那便是刺杀。 是的,与其说这是一个组织,倒不如说的明白一些,天煞组织,就是一个杀手组织。 一个受人雇佣,天煞组织的将军曾经放下话,只要你给的起钱,哪怕是一国之君,他们也杀给你看。 这个豪言,也被天煞组织证实过。 对的,是被用事实证实过。 西坤王朝有豪富,曾一掷千金,雇佣了天煞组织的杀手,刺杀掉了中原诸国之中一个较为强盛国家的君主。 那件刺杀的成功,也让天煞组织的名气从只在南方大陆流传的范围,上升到了哪怕是北方大陆诸国,也对于天煞组织有所耳闻的地步。 不过,有盛必有衰。 天煞组织的强大是一回事,但是当他们成功刺杀了一国君主之后,南方三国的三位君主也就再也无法忍受天煞组织的存在了。 以往他们的刺杀,南方三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杀到自己门前,就不计较的。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现在可是刺杀过一国之君的一伙亡命之徒,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位君主都绝对无法忍受这个杀手组织的存在。 所以,在离帝的声呼下, 东巽与西坤两国同意了此事,由南离锦衣卫为首,开始对天煞组织展开了一场庞大的围捕链。 这一战,南离方面出动了以乾公公为首的锦衣卫,执金司两大衙门,而东巽方面,也出动了朝中的一位道家顶尖战力修士为首的数位老牌品级修士。 而西坤也是如此,坤帝亲自出马,带着西坤五大将,三国之力,联手剿灭天煞组织。 那场战斗,仍然也是一场血战。 只不过,说起血战,这一场的血战,与当年周敦颐破百万联军的血战,又截然不同。 因为周敦颐当年的那场大战,尸横遍野,尸体将河流都堵塞的水泄不通。 然而这一场大战,三国联手出手的人数,总共也不到两百人,而天煞组织,满打满算也才五百人。 不到千人的血战,却打的天昏地暗,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最起码的品级修士,放在任何一国都是可以小有名声的人物,然而在这场血战里面却如同平常人一般,该死的死,该活的,也活了下来。 天煞组织的五位顶尖战力修士,各个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其战力在顶尖战力修士中都绝对算不上弱。 所以,哪怕是乾公公,也是在那场血战中重伤,险些就失了性命,东巽的那位道士,也是如此,而西坤的五大将,直接就是在那场血战中折损掉了两人,哪怕是坤帝,也受了不小的伤势。 锦衣卫衙门,阵亡五十多人,重伤二十多人。 这般的战绩,也是锦衣卫衙门自成立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但是换来的结果也算是不错的。 天煞组织,五位顶尖战力修士全部陨落当场,甲乙丙丁四队,甲字号分队直接被打灭,剩下的三队也好不到那去,唯有丙字号分队,血战落幕之后,才有寥寥几人捡回了性命。 而天煞组织的首领将军,以被斩断一只胳膊为代价,侥幸活了下来,带着天煞组织的残部连夜溃逃。 至此之后,天煞组织的五百修士,一场血战,十不存一,从那场血战活着逃出来的,总数也就只有十几人而已。 虽然未能尽全功,但是也算是将天煞组织彻底的打了一个元气大伤,再加上那次血战之后,三国的矛盾也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哪怕是当时乾公公再怎么想追杀天煞组织的残部,可惜,南离在那个时候也成了众矢之的,哪怕乾公公再怎么想,也只能忍痛放天煞组织逃出生天。 而天煞组织逃出生天之后,因为将军的存活,自那之后十几年,天煞组织都在修养恢复元气,并且同时在招收着新鲜血液来补充组织。 为了能够及时补充新鲜血液,天煞组织的门槛甚至一度低到了四脉修士都可的地步。 而天煞组织最初的时候,总部是设置在南离境内的,从那场血战结束之后,天煞组织逃到了东巽境内。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诸国围攻南离而东巽独善其身。 不过也正是因为东巽的独善其身,也就使得东巽是完全可以腾出一只手来按死这个已经元气大伤的天煞组织的。 不过也亏得是天煞组织的巧舌如簧,使得天煞组织与东巽高层签下了一份协约。 也是自此之后,天煞组织在东巽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加速恢复着自己的元气。 不过作为交换的,天煞组织的四只分队,尤其以甲字号为首的分队,都会交由东巽一位高层来担任统领。 不过这个统领也仅限于统领了,实权微弱的不像话,因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天煞组织的甲字号分队都是天煞组织最利的一把兵刃,天煞组织又怎么会甘愿舍得将自己的最强一支分队交在东巽手上呢? 不过这个矛盾,也是在南江王出任甲字号分队统领之后,得到了解决。 南江王知道自己这个统领会引起天煞组织以及那位将军对自己的反感,所以他与那位将军相见一面,最终私下达成了一个不错的交易。 至于交易的是什么,无人可知,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自那之后,天煞组织的甲字号被抽出三人,调到了南江王手下任职,而这三人里面,其中一人的代号,便是甲字三。 说起这个代号,天煞组织的甲乙丙丁四支分队的成员代号也是分为两种。 一种是没有代号,而另外一种,便是如南离羽林黑骑一样,以数字为代号,数字越小,排名越靠前。 而且拥有着数字代号的天煞组织杀手,他们也有自己专属的别样称号。 而甲字三号,也就相当于是天煞组织甲字号分队的第三人了。 至于太史慈为什么会知道甲字三号的事情,这点还是太史慈从周瑜口中得知的。 因为近期锦衣卫衙门在南离边境发现了天煞组织的踪迹,所以也就留了一个心眼,在从周敦颐那里得知了一些周敦颐接下来对于东巽的安排计划之后,锦衣卫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之中,对周瑜提供了甲字三号的情报。 这个甲字三号,是锦衣卫前阵子在平舆县城抓住了一位天煞组织成员。 当时为了擒住这个家伙,锦衣卫特地出动了三位千户级别的锦衣卫,设下重重埋伏,这才最终活捉了这个甲字三。 不过甲字三的嘴巴也挺硬,锦衣卫用了不少的刑罚,也没有从他的嘴巴里撬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不过就他们手头上可以用的消息,也够太史慈来在蒋干面前伪装自己了。 因为甲字三号,隶属与南江王手下,这种消息,南江王麾下的门客们都是会知晓的,尤其是像蒋干现在这样作为东巽奸细的身份潜入南离的时候,南江王肯定是会提前与他交代的。 而知道归知道,蒋干与甲字三,是没有见过面的,这点,是经过锦衣卫再三确认过的。 不止是蒋干,这个甲字三,与除了南江王以外,任何与南江王有关的人都没有见过面。 所以,除非是南江王现在跳出来与太史慈碰上的话,太史慈的这个甲字三号的身份。 在蒋干眼里,是坐实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浑水摸鱼倒打一耙 凭借着甲字三的名号,太史慈的东巽暗谍身份,在蒋干这里,是彻彻底底的坐实了。 而且在蒋干从东巽出发前往南离的前一天晚上,南江王就召他入殿,与他说清楚了甲字三的事情,并且告知了蒋干,甲字三如今这段时间就在南离境内执行秘密任务。 并且南江王还颇有深意的与蒋干说,甲字三在南离要执行的任务与他蒋干此去南离要执行的任务一样,都是渗入南离。 这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让蒋干记得清清楚楚。 也正好,为现如今太史慈的甲字三身份,打上了结实的靠谱。 渗入南离? 这太史慈不就是已经渗入了南离的荆州水师吗? 虽然南离的荆州水师难以渗入的名声传遍诸国,但是蒋干却不迷糊,他们东巽现在不就是有人在荆州水师身居高位吗? 有了开头,那还担心什么难的。 太史慈,就是铁打的友军无疑。 太史慈微微咳嗽了两声,眼神侧过蒋干,看向趴在桌上憨憨大睡的黄盖,轻声对蒋干说道 “黄公覆,可用。” 蒋干眉头猛地一跳,他在琢磨着太史慈说这话的意思。 难不成是太史慈与黄盖在刚刚自己不在这里的时候,太史慈就灌了黄盖不少酒,让黄盖吐露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这样想着,蒋干带着半信半疑的眼光站起了身,提着酒壶就走到了黄盖的身前弯下腰,另外一只手掌轻轻拍了拍黄盖的背部,小声唤道 “黄老将军?黄老将军?” “啊,什么,什么事。” 黄盖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子,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神微眯着,嘴巴里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气,直扑蒋干。 这喝的,都快不省人事了吧? 蒋干见黄盖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壶,原地蹲了下来,虽然眼神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尽力的压了下来,不过脸色上的烦躁,却没让蒋干压下。 但是蒋干此时想着黄盖现在已经醉成了这副样子,应该不会观察到这种细微之处,也就不在装腔作势,直接开门见山的对黄盖问道 “黄老将军,南离周王爷,他打仗很厉害吗?” “周王爷?打仗厉害?厉害个屁,那个什么周敦颐啊,他当年纯属就是踩到了狗屎运而已,就,就当年中原联军的那些废物,老夫,老夫上老夫也能打赢他们,周敦颐,呵呵,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黄盖的眼皮有些累的睁不开,直接合了上去,半张脸趴在桌子上,但是嘴巴却喋喋不休的,像是打开了嘲讽贬低周敦颐的话匣子一样。 “周敦颐,当年就是一个稍微长点脑子的皇子而已,南离百员上将,哪一个不都能将周敦颐的所谓军略按在地上打,要不是,要不是有人护着他,而且还有他那该死的血脉,出名?哪里轮得到他那个废物。” 蒋干面色微微缓了下来,黄盖说的这话,虽然不是多么的讥讽,但是却已经让他继续相信了自己原本觉得黄盖与周敦颐决裂的事实了。 也不知怎得,随着黄盖到了岳阳之后,蒋干就自觉黄盖与周敦颐当初的那番军棍,有些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最初的时候,蒋干是因为好不容易从军中找到了一个与周敦颐有直接矛盾的将军,以为自己可以拉拢对方才很容易的放下了自己的戒心。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蒋干越发的觉得,黄盖这般容易便选择投诚东巽,有些太让他不敢相信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周敦颐传言之中可是一个和善的不得了的中年人,怎么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与军中的老将闹出了一番矛盾,这简直有违周敦颐留给世人的印象。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刚因为想做这件事,但是却没有办法去做的时候,人家就直接扔出来了一个对于自己适合的不能再适合的人选。 匪夷所思的成功,是蒋干自从到了岳阳之后就对黄盖不是那么继续信任下去的主要原因。 不过现在既然太史慈来了,自己也好向黄盖这个老匹夫继续好生盘问下去,说不定能趁着醉酒的状态下,从黄盖的嘴巴中套出来一些有实际性的话。 “黄老将军,那既然您这般的厌恶周敦颐,那为何还要与南离卖命呢?” “嘿,你这话说的,老夫,嗝,老夫不是早就与你说决定投靠东巽了吗?哈哈哈,然后老夫杀他周敦颐一个回马枪,嘿嘿,这么一想,老夫就想看看到时候周敦颐脸上的神情会是什么模样。” 蒋干舔了舔嘴唇,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不能完全确定黄盖这话的真实于假,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将黄盖的站位偏到了东巽一边。 回头看了一眼太史慈,见太史慈对着自己点头一笑。 “哈哈哈,那倒是小子叨扰老将军了,老将军且睡吧。” 蒋干话音落下,起身看了一眼太史慈,然后自顾自的走出了大堂。 太史慈也是随即看懂了蒋干眼神中的意思,也随着蒋干一同走出了大堂。 烈酒下肚之后,在受到冷风这么一吹,饶是刚刚在大堂里面还没有什么醉意的太史慈,走路的摇晃就有些更加的东倒西歪的。 “子义,我是真的想不到,王爷口中的甲字三,居然会是你。” 蒋干头也不回的,听到了太史慈的脚步声后,轻笑了一声如此的说道 “说实话,子义你的这个身份让我很难以置信,但是好在王爷在临行前已经与我说过了一些甲字三的情报,否则的话,估计我倒是会坏了王爷的大事。” 太史慈强忍着自己胃里席卷而来的呕意,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了蒋干的同一身位,撇了撇嘴,道 “王爷此次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时候,既然蒋干已经相信了自己甲字三的身份,那也就不用在遮遮掩掩的说那些没有用的了,直接单刀直入,向蒋干问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才是最正确的无疑。 这个,是周瑜教给太史慈的。 “无他,浑水摸鱼,倒打 一耙尔。” 蒋干此时的心情有些舒缓,十分干脆的回答了太史慈的问题。 “浑水摸鱼?倒打一耙?” 太史慈显然是没有直接听懂这八个字蕴含的意思,皱了皱眉头,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蒋干。 感觉到了看向自己的眼神,蒋干扭头看向太史慈,笑了一声,连忙说道 “哦对,这是王爷留给我的密函内容,我此次的任务是...” 蒋干说这些话的时候,脚步有些稳重的走到了宅子的一处凉亭,与太史慈在凉亭上坐了下来,然后敞开了心胸,与太史慈没有了任何的遮拦以及提防,将南江王交代他的那些话,原话说给了太史慈一遍。 听完了之后,太史慈的神色有些微微凝滞。 按照蒋干的话中所说的,这个南江王,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浑水摸鱼,伺机策反南离军中将领,然后牵引其到达岳阳县城驻军,最好可以得到周敦颐的调令。 这个,便不得不说岳阳县城在这场南离与东巽战争之中的重要性了。 上个时代的时候,东巽险些被北方蛮族灭国,那时的南离主战军团连夜快马赶赴江陵水寨,搭乘上了荆州战舰,从洞庭湖一路向东,以神速的速度到达东巽国都,协助东巽军队剿灭了北方蛮族。 自此之后,东巽便将国内的洞庭湖主干道设下了重重封锁,不过南离这里,洞庭湖湖面上的封锁线是压根都没有。 只因为洞庭湖的位置,在南离境内,实在是不需要费时费力的设下重重关卡来守着。 岳阳县城,就是一个天然的守护者。 只要岳阳县城还在南离的手中,洞庭湖,就完全可以称作南离帝国的内湖。 而南江王交给蒋干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借着周敦颐的名义,将岳阳县城掌控在东巽的手中,而后浑水摸鱼,在东巽没有作出任何对南离岳阳方向的进攻之前,蒋干便继续伪装下去,尽力获得南离军方的信任。 而后,待得东巽的江东水师沿着洞庭湖直接杀向岳阳,配合着策反的三千荆州水师,装成荆州水师的模样,一路从洞庭湖大摇大摆的杀入荆州水寨,将南离的荆州水军,彻底的毁于一旦。 南离的荆州水军,常驻在江陵水寨的水军数量是三万左右,这是南江王通过天煞组织的刺探得到了讯息。 三万荆州水军,外加设备优良的荆州水寨,只要将这两个全部吃下的话,南离纵使是在正面战场上取得了胜利,那么光是荆州水军的损失,就足够让南离的水军实力在诸国之中跌落不少。 况且,一旦荆州水军遭到了重创的话,那么在水域战场上,东巽的江东水师将会无惧南离,正面与南离水师发起总攻,到了那个时候,总不能指望周敦颐将麾下的陆军士卒变成水军士卒吧? 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好一个南江王,光是这一道,就已经是打到了南离的要害之处。 太史慈一直都呆在荆州水师任职,所以对于现在的荆州水师是个什么情况,他是在场所有人最有发言权的。 光是蒋干与自己说的这些,自己要真的是东巽的暗谍的话,恐怕南江王的这一布局就要成功了。 不为什么,南离虽然这些年在对抗诸国的正面战场上一直都是有些落于下风的意思,但是这干荆州水师什么关系? 在长江流域纵横无双,把八百里洞庭湖当作南离内湖的荆州水师,有他们自己的傲气。 哪怕是东巽的江东水师也与荆州水师一样并列为大陆三大水师之一,但是论正面交锋,荆州水师压根就不会怕江东水师。 但是关键就是出在了这傲气了。 有时候,傲气太多的话,自傲,也会变成自负。 简单点说,按照蒋干所说的那般施行的话,江东水师在经过岳阳之后伪装成荆州水师,在洞庭湖上只要大摇大摆的,那便不会有人盘查,一路到了江陵水寨,水寨里面的那些荆州水师官员们也会很干脆的将其放行。 放行之后? 三万常驻水军而已,更别提这还是在南离腹地,随便找个机会来一手瓮中捉鳖,这三万水师就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东巽宰割。 解决掉了这三万水师之后,江东水师只需要放一把大火,将江陵水寨焚烧殆尽,而且,最让太史慈有些惊悚害怕的是。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江东水师便是处于了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步。 若是南离不回援,江东水师便可直捣黄龙,先行杀入江陵城。 荆州守备军的那些事,南离境内官员们谁不知道? 大半守备军都掌握在那四位的手里,荆州那位老州牧,到时候江东水师兵临城下的话,他拿什么来抵御彼时气势如虹的荆州水师。 江陵一破,江东水师又可南下攻伐南方三州,又可北上直逼金陵城。 南方三州的守备军精锐之士本就被白起的新军抽调一空,现在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这种消息,就算现在东巽不知道,但是等到他们杀入江陵之后,该知道的也就要知道了。 到了那个时候的南方三州,对于江东水师来说就是轻而易举便可拿下的碗中肉食。 一旦被东巽拿下了南方三州,配合着岳阳的联络线,那个时候东巽便可通过洞庭湖源源不绝的将己国的士卒送入南离境内。 这是一条完全可以将南离帝国陷入生死关头的狠辣计划。 只要那时候南离的三路战线上都进入了白热化战争,各自都腾不出手来,南离剩下的那些军队,又拿什么来对抗东巽大军? 显然是不可能的。 南江王,真不愧是东巽的异姓王。 能够被封为异姓王,光是这浑水摸鱼之策,就可以让他享受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太史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这个计划已经完全的让他方寸大乱。 还好还好,自己在这里的话,东巽的这个计划只有搁浅的份,太史慈真的无法想象,要是被东巽成功施行了这般计划的话,南 离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恐怕到了那种时候的话,荆州水师,将会从南离帝国的王牌,变成南离帝国的要害。 打蛇打七寸,南离要害? 唯荆州水师尔。 至于倒打一耙呢? 与南江王的浑水摸鱼这个阴谋相比,倒打一耙,则是风格大变,是一道不折不扣的阳谋。 如果说浑水摸鱼,可以被太史慈和黄盖阻止并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但是倒打一耙这个阳谋,自南江王把蒋干派入南离的那一刻,纵使周敦颐有挽天之能,也阻止不了这个阳谋的施行。 阳谋是什么? 阳谋就是让你明明知道这个计谋,但是你却无法将其扼杀。 倒打一耙,如果到时候浑水摸鱼不成的话,蒋干便会索性直接将东巽这些年里通过天煞组织掌握到的一些南离往事,彻底的公之于众,把南离帝国放在诸国之中,任由诸国评判。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东巽战败,南离也无法再对东巽再进一步。 这是南江王的底牌,也是南江王为东巽准备好的一个,救命之谋。 太史慈不知道东巽手里掌握着南离什么样的往事,但是既然蒋干可以这般的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东巽手里面掌握的那些往事,足以使得南离掀起一场大风波。 “既如此的话,需要我做什么。” 好在夜幕降临,这凉亭里面更是漆黑一片,蒋干没有看到太史慈的神色变化。 蒋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子义莫要着急,现在只需静静等待即可,只要正面战场上周敦颐与申军主挑起了战端,岳阳这里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是,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江东水师再行出发,是不是会有所迟缓?要是贻误战机了怎么办?”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 东巽的江东水师水寨的地点,南离锦衣卫至今也没有查到,而且再加上南离锦衣卫驻东巽的分部也今年被南江王捣毁,对于江东水师的水寨,南离更是直接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东水师的水寨是在建业,会稽沿岸一处的某一个地方。 但是那个地方的话,江东水师若是从那里赶来岳阳,纵使是水路畅通,最少也是需要十几日的路程,这般的时间,已经足够两国的正面战场上决定了不少的因素了。 但是只见蒋干神秘的一笑,上前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神秘莫测的说道 “嘿嘿,子义你且看好了,这种事,你是无需担心的,都尽在安排之中。” 太史慈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了自己的一番猜测。 蒋干若是这么说的话,可能性也就只有一个了。 那便是东巽早在这个时候,应该就将江东水师调至了临近前线的水域里面暂时休整。 只要申包胥那里爆发了战争,蒋干这里再传来消息的话,江东水师便可从洞庭湖一路杀来。 这应该便是,东巽的安排吧? 不过太史慈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笑容,倒是冷风刮过,让他的浑身有些发抖不已了。 刚刚喝了不少酒,果然一遇风就容易倒。 太史微微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看向蒋干,严肃的说道 “这样的话,那便等下去吧,我这里的三千荆州水师,浑水摸鱼一策,是可以无碍执行的。” “如此便好。” 蒋干笑眯眯的神色,在此时的太史慈眼中看来,却是十分的想给蒋干来上一拳来解解自己内心的气愤。 原先自己还在为二人的立场而感到悲哀,但是现在看着蒋干居然对南离的看法如此的凉薄,那么这样的话,自己也就没有与蒋干念什么旧情了。 “黄公覆那里,子翼你觉得如何?” “那个老头子,总归看来还是可堪一用的,毕竟王爷大计未成之前,他手中的三千士卒,对我等还是有十分之大的用处,尽力拉拢吧,等到江东水师到来之后,那个老头子要是还无法做出让我等真正相信他的事情的话,那便,杀了吧。” 蒋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的冷漠无情,在太史慈听来就像是在说一件寻常至极的平凡小事一样。 “好了,子义,你就留在这里陪着那个老头子吧,我先走了。” 蒋干说完了这话之后,从凉亭中踏步走出,头也不回的直奔大门。 而太史慈也是在目送蒋干走远了之后,快步走回了大堂,轻轻唤醒了还在装睡的黄盖。 与黄盖说了蒋干此次的计划之后,黄盖的神色陡然闪烁过一抹寒意。 “南江王,将会是我朝大敌。” 能够将战局的细微扭转成一道不折不扣的阴谋,可以从此而见,南江王这个异姓王对于战局的分析把控也是一位好手,最起码光是战局眼光,就远胜他黄盖不少了。 “走,去将这件事告知德谋,让德谋派人快马传与王爷。” 黄盖如此说着,跟个没事人一样从桌子上趴了起来,与太史慈打开了暗门,快速的进入了暗道,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程普的跟前。 在程普不耐烦的眼神中,黄盖尴尬的看向太史慈,由太史慈对程普重新复盘了蒋干话中的东巽两道谋划。 听完了之后,程普的神色变得铁青的有些吓人。 “好一个浑水摸鱼,好一个倒打一耙,南江王是吗?看来锦衣卫又有事情要做了。” 程普冷冷的语气,像是提前宣告了南江王的结局一般。 不过在现在的太史慈和黄盖听来,程普现在就是在逞嘴强了。 是是是,锦衣卫也是有刺杀的好手,但是光论刺杀,锦衣卫和天煞组织,很明显后者的实力和名声更让人信服一些。 现在天煞组织的甲字号估摸着还有两人还在南江王身旁护卫,要绕过天煞组织的护卫成功刺杀掉南江王。 除非乾公公亲自出手干上这一票,不然的话,希望渺茫。 “我这就书信一封快马将此间事告知王爷。”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南离三大剑 南离三大剑。 这个绰号是根据当代大陆剑圣风不平的三位爱徒所传出的绰号。 当然,虽然是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风不平的强大,才让他的这三位徒弟提前的走入世人的眼帘。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南离三大剑,能够被冠以南离的称号,那究其本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大师兄艾嵩,南离第一将门白家的嫡长子,其爷爷便是为南离立下赫赫军功的白家老帅。 第一将门白家,十代出六帅,且每一个都是极为优秀的帅才,这便是白家可以在南离帝国称之为第一将门的原因。 将门,是通过宛若杀戮场的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任何一个家族能够被称为将门,那么他们家族为国家所立下的功绩,定然是无法比量,更何况是南离的第一将门白家。 兵书之中,便有传说有一本足矣称其传世级别的兵书,在南离白家,被南离白家当为家传兵书。 任何一本兵书都可以让天资聪慧的少年从懵懂成长为不错的将才,然而兵书之中自然也是分了三六九等。 传世级别的兵书,就是兵书之中的最高等级,每一本传世兵书,都是集历代先贤对待战争的看法以及战略眼光,甚至是思路都记载在上。 虽说不少的经典战例都有记载,但凡是豪富之家都可以供给家族子弟阅读学习,不过兵书总归还是兵书,现存的兵书,基本都在各大世家手中牢牢地掌握着,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到了普通人家的手中。 艾嵩,便是打小就沉浸在父辈的教习中,不止是剑道超凡,以他现在的军事素养,已经不逊色与任何同时代的杰出俊才。 如若不是他的剑道光芒遮盖住了他在战略上的天份的话,恐怕现在的南离提起艾嵩的名字,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白家将门宛若妖孽一般的军事素养。 而白家老帅这次将艾嵩带在身边对付西坤王朝的大军,为的,也正是想让自己家族的这个小辈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战场。 光靠在书本上学习到的,没有得到实验的话,终归只会是纸上谈兵。 艾嵩,将来可是要继承偌大的白家,成为白家家主的后辈。 光修武道,还远远不够。 第一将门的家主,首先就需要一对可以洞察战局的敏锐目光才行,白家老帅是这样,而艾嵩的父亲却差上了一些火候。 所以白家现在的家主,仍然是白家老帅。 艾嵩跟随在风不平门下,至今也有差不多将近二十年了。 人道说十年磨一剑,艾嵩这将近二十年的剑道修习,虽说他的天赋比不上自己的师弟苦木,不过那也可以说得上是万里挑一的剑道天才,现在他的战力,在战场上,也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要是连自保都无法自保的话,白家老帅是压根不可能带着艾嵩来到战场上的,孰轻孰重,白家老帅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既然有了自保能力,要是艾嵩还是在战场上出了一些事情,白家老帅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事实。 怪只怪,艾嵩对于战场上的嗅觉还不到家。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白家老帅现在还是可以活上好几年的,大不了再从后辈之中挑选出来另一个合适的家主人选。 风不平那里,也是默认了白家老帅这要磨砺自家后辈的打算。 反正这也是他设下的一盘大局,论危险性的话,在他看来,表面上的危险性,远超南离近些年的不少战争,但是实际上的话。 艾嵩的修为,只要不是运气太差,碰到了一些硬茬子的话,在战场上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这算不得什么难事。 艾嵩,是一个被白家老帅寄予了厚望的白家小辈,在白家老帅眼里,艾嵩这个后辈,军事素养的话,在白家近几代看来虽说算不上顶尖,但也可以称得上一句中规中矩。 唯有艾嵩在修炼上的天资,算是白家十代以来最为杰出的一人毫无疑问。 更何况艾嵩还拜入了风不平门下,白家老帅那可是与风不平同一个时代的人物,风不平在南离,在大陆上,在现如今的剑道地位,那都是无可撼动的真正巨无霸,跟着风不平修习剑道,自家的艾嵩在剑道上的天赋也就不会荒废。 艾嵩,便是风不平的大弟子。 苦木,则是风不平的二弟子。 苦木的出身很离奇。 风不平在收下了艾嵩的半年过后,外出寻访的时候在一处村落的田地里面,发现了一个被人丢弃的弃婴。 这个弃婴那时候在嗷嗷大哭,看起来也是饿了好几天,要不是风不平路过看见了的话,估摸着这个弃婴过不了半天就要被活生生的饿死在那田地里面。 有的一提的是,包裹着这个弃婴的,乃是蜀锦织出来的布,能用蜀锦织布并用来给婴儿使用的话,怎么说那个家族也会是一个豪富之家。 可就是这么一个豪富之家,却不知为何,将这婴儿遗弃在了路边,无人问津,而这个弃婴,也就是后来的苦木。 风不平将苦木抱回了自己落塌的客栈之后,花费了一些银两,请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子照顾弃婴,自己则是直接的继续云游天下了。 那个时候的风不平,已经是让南离剑圣之名响彻天下的人物,天下之大,哪里他都可以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一个弃婴而已,风不平花费银两将弃婴交给妇人照顾,然后便双手一挥。 而让风不平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就是,在半年之后,他回到南离回到金陵城的时候,在自己的王府门口,见到了那个妇人。 也亏得风不平记性好,还记着这妇人的长相,要不然的话,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端。 这个妇人领着已经一岁的苦木来到了王府门口求见风不平,因为妇人早在抱养苦木没两个月的时候,她就染上了重病,命不久矣。 因为风不平当时留给妇人的信物,才让妇人辗转四处,最终来到了金陵城,并且得知了当时将这个弃婴托付给自己的。 正是南离的王爷,风不平。 妇人的身体状况,让风不平自感左右为难。 风不平最初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这从他哪怕到现在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娶妻生子就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看着妇人恳求一般的眼神,再加上这本身就是自己当初强加给妇人的负担,风不平最终也就只能咬咬牙,把一岁的苦木迎入了王府。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乍然之间需要照顾一个一岁的小孩子,风不平自然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好在王府里面还是有一些之前还是皇子身份的他从宫中带出来的宫女,那些宫女到了现在的年纪,也算得上是老人了。 让她们来照顾小孩子的苦木,风不平看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而且更别提,这些老人们也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苦木小时候也不似现在,小时候的苦木爱笑的很,并且也是长相可爱,自然很容易的就凭借着外表获得了这些王府下人们的欢心。 因为伺候的主子风不平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娶妻的打算,王府里面也是冷清的很,虽然因为风不平在南离的地位,这些年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来王府找麻烦,不过人气味冷清的,让这些下人们突然见到了王爷领回来了一个小娃娃,那家伙,欣喜的啊,一个个也是在风不平吐露了自己的难处之后自告奋勇争先夺后的来照顾苦木的生活起居。 年幼的苦木,被这般的照顾,也是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童年。 起码在王府生活,因为是王府里面的小孩子,金陵的那些地痞流氓们也不敢去找苦木的麻烦。 原先的风不平想着是抚养苦木等到他成年之后,自己与他寻一门亲事,就算是不负所托了。 但是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风不平看见了苦木意外在他眼前展现出来的剑道天赋之后。 风不平的王府,各种样式的剑刃都应有尽有,南离皇室的宝剑鱼肠剑也被他所持有,可以说,天下名剑,风不平这里有不少存货。 而有时候,妖孽对于武道的理解,往往总是让人瞋目结舌。 谁能想象才五六岁的苦木,居然可以只看过一遍风不平的舞剑,就牢牢的记在心中,并且不费什么力气就复制了一遍。 目睹了这一切的风不平,下巴都要惊讶的掉在了地上。 自己舞的这一套剑,虽然简单,但也不是多么容易就可以学得会的,起码光是看一遍,是很难学的会,尤其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接下来,风不平又接连的在苦木面前展示了不少样式的剑舞,并且将挑剑,劈剑,各种起手式都在苦木面前耍了一个遍。 最后,让风不平直接下定决心培养苦木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自己所耍出来的那些,全都被苦木完完整整的复制了一遍出来,就是那两道起手式,苦木的动作有些僵硬。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让风不平感到惊讶了。 不,这已经不能说是惊讶了。 这是让风不平一个有着剑圣称号的男人都感到震惊的事情。 复制出来剑舞,可以让风不平惊讶,但是复制出来起手式,并且动作除了有一些僵硬以外找不出其他的大毛病。 这已经足够让风不平感觉自己是不是捡回来了一个妖怪。 好生打量了一番苦木之后,风不平下定了决心。 什么等到苦木成年便给他寻一门亲事。 这样的剑道妖孽,能把光阴白白的浪费在结婚生子这种琐事上面吗? 自此之后,风王府里面,便多了一个有着名正言顺身份的小娃娃。 剑圣风不平二徒弟,苦木。 苦木也没有让风不平失望,七岁便将剑道十二式的起手式学的明明白白的,动作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僵硬,在风不平看来,这十二式的起手式,只是欠缺了一些韵味而已。 补充上了那些韵味,苦木耍出来这十二式,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修炼剑道多年的家伙了。 特训,特训,风不平给苦木疯狂的加训,自己耗费一生心血所著的无字剑谱,也让苦木观摩了一遍。 最终,风不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让那时年纪跟现在的周不疑一样大的苦木,去在没有自己的干预下,自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条剑道。 如若苦木还是跟着自己所走的这条剑道一样走下去的话,凭借着苦木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天资,未来成长起来绝对不会逊色巅峰时期的自己。 但是身为剑客,苦木的目标真的就只是成长到与自己这个师傅一样的地步吗? 按部就班的修炼和路子,让风不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纠结。 最终,风不平想开了。 既然当初的自己没有走前人留下了的路子,靠着自己硬生生的在剑道上打杀出来了一条崭新的剑道,那么现在天资比自己当年还要优秀的苦木,他为什么做不到这一点? 自己不能擅自剥夺掉苦木的未来,让苦木走自己的剑道,却是可以让苦木的修炼少走一些弯路并且以十分快的速度达到众人不敢奢想的境界。 但是这剥夺了苦木等日后到达了与自己一样境界时候成长的可能性。 风不平已经在这个境界停歇了十几年了,他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悟剑,每时每刻的都在寻找更深的一层剑道,不过他却仍然无法找到接下来的路。 这般的困难,让心如磐石的风不平都对自己披荆斩棘杀出来的这一条剑道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自己的这条道,是不是到达了自己的这般境界,就无法再往前走下去了? 怀揣着这种想法,风不平最终选择了让苦木去寻找属于苦木他自己的剑道。 苦木他,靠着自己对剑道的理解,或许能够做的比现在的自己好上不少的成果才对。 而苦木到了现在,年纪也已经成年了,如果他按照风不平的剑道走下去的话,现在的这个年纪,他的修为最少也会是五品修士。 苦木现在呢? 四品修士而已,还是凭借着九草玉露丸才突破了久久未能突破的瓶颈。 这样看来的 话,是不是苦木现在还算是亏的? 不,不能这样看。 走风不平走过的剑道,确实,有风不平本人的亲自教导,苦木可以少走当年风不平走过的那些弯路,让苦木的时间放在走正确的道路上面,但是这样的话,苦木会慢慢的变成风不平的翻版,哪怕他再优秀,到最后也只会是另外一个风不平而已。 现在就风不平来看,苦木走自己的剑道,已经走出了一些成就。 起码光是凭借着自己的剑道,苦木现在已经将剑道修炼到大成,这已经式不错的成绩了。 任何一个有雄心的剑客,都会希望走出属于自己的剑道。 李承乾也是这样。 李承乾其实本来也是可以走风不平走过的那一条道路,不过他的高傲,让他拒绝了离帝的这个安排。 他相信,既然苦木都选择了自创一路,那么他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所以说,李承乾现在修习自己的剑道,初入小成,也算是小有成就,只不过与苦木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要是李承乾当年选择走风不平的道路,现在光论修为肯定是会压上苦木一头的,再不济也是与苦木同一品级。 但是剑道的话,可能连小成都不会达到。 剑道要是学着前人步伐来修炼剑心,那么到了大成之后的境界将会每一步都难如登天。 因为那是风不平自己创造出来的道路,只有风不平有最真切的感悟,哪怕是风不平与你说了他的感悟,你也远远做不到像风不平那样,修练出来一个纯粹到无法言语的剑心。 有瑕疵的剑心,大成也不会比不得过一个完美无瑕的小成剑道。 天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些瑕疵,但是总归还是会有一些瑕疵留下的,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到了真正的同水平的话,还是会毫无以为的落败。 这是李承乾选择自走一路的理由。 他不想败在苦木手中。 而且,他也想堂堂正正的,靠着自己锤炼出来的剑道,来击败苦木锤炼出来的剑道,让自己成为下一代名副其实的剑圣。 大成的剑道,论大境界的话,苦木现在已经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迈入剑道宗师的境界。 但是这个大境界,很多剑客会走一辈子也走不完。 天资强横如风不平的现实摆在眼前。 风不平当年若不是机缘使然的话,迈入剑道宗师的境界,对他来说还需要最少三年的光阴才可以。 即便是如此,风不平也花费了十三年的时间,走完了这一步。 剑道宗师,已经代表着你真正站在了剑道的山峰,可以独创一派自成宗师。 走风不平的那条路,你却无法成为真正的剑道宗师。 因为这条路,最先开创出来的人,永远比你更适合成为那个剑道宗师。 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介乎于宗师和大成之间的剑客罢了。 而且,像苦木这样的剑道天才,他们的剑道目标,宗师,从来都只是一个要完成的小目标而已。 最终的目的地,是以剑封神的地步。 而风不平的二徒弟苦木,也是目前南离剑客里面,最有希望可以继承风不平剑圣之称的年轻人。 至于三徒弟青檀。 青檀这个丫头的出身就有些神秘了。 很少人知道青檀的家族是什么,但是离帝却偏偏挑选了年纪不大的青檀成为了帝师,专门教习离帝的剑道。 这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荣幸,但是在知道底细的人看来,这只不过是青檀闲着无事,勉强答应下来的一个差事罢了。 就算是离帝,在与青檀学习剑道的时候,也基本上不会摆出自己帝王的架子,执弟子礼,这对于青檀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来说,已经是很难让人想象出来的事情了。 让一国之君执弟子礼,那些名传海外的学者才有可能有这种资格。 青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却能获得这个待遇,而且还是南离帝国君主的执弟子礼。 旁人若想问起青檀的身份,风不平只会笑而不答。 就算是艾嵩和苦木,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师妹的身后背景,也是一概不知。 只是模糊的感觉,青檀背后的家族,应该是一个传世已久的大家族,起码在南离世家里面的地位,绝对很高就对了。 教女子学剑,对于风不平来说,这是一件并不需要什么抵触的事情。 而且青檀的剑道天资与她的两位师兄相比,倒是有一些独树一帜的风范。 青檀可能修炼上的天赋不是多么的惊才艳艳,哪怕是到现在了也只不过是刚刚勉强迈入一品修士而已。 但是他的剑道修习,却已经沉浸在小成许多年,底子也越发的浑厚,在风不平看来,最多只需要两年的时间,青檀这个丫头就可以如苦木一样迈入剑道大成的地步。 论剑道感悟,苦木都稍逊青檀一头。 可能现在南离一提起剑道天才,人们想起来的只会是苦木。 但是身为三人师傅的风不平,却有一些别样的看法。 风不平认为,青檀这个丫头很有可能在剑道之上的境界,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悟性,超越苦木。 甚至于,有可能现在剑道小成的青檀,在未来很有可能比已经剑道大成的苦木早一步踏入剑道宗师的境界。 当然,青檀并不是因为走的是风不平的路子才会这般进步飞快,风不平的这三个徒弟,没有一个人的剑道走的是风不平所走出来的这条道路。 艾嵩,苦木,青檀,都是要走自己的剑道。 诡剑青檀,就是青檀现在所走的剑道最为切实的形容。 虽然修为品级不高,但是青檀单是凭借自己的剑道感悟,完全可以与锦衣卫的千户齐无恨过上几招,并且五十回合之内,青檀是不会落入下风的,想要分出胜负,只有百合之后才有可能。 当然,这个时候的齐无恨状态,是激发了他秘术之后与青檀交手的战绩。 百合之后,胜负还是未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北征第一军 江夏城。 这是南离帝国目前边境重镇之一。 江夏城出城之后只需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来到长江流域,渡过这条河流,隔江便是新野县城了。 可以说,江夏城对于现如今的南离帝国所蕴含的意义,就是南离帝国的北大门。 中原诸国联军要是想深入南离腹部的话,江夏城是他们必不可绕的一座重镇。 所以,江夏城无论是对于中原诸国还是南离帝国,都是一个在战略意义上极具重大意义的城镇。 南离若失江夏,则会被中原联军大举入侵。 中原诸国若是得到了江夏,兵分三路? 不不不,拿下了江夏之后,中原诸国完全可以靠着雄厚的兵力储备慢慢的蚕食南离的疆域。 所以,若是要对付来自北方的攻伐,南离在江夏城的驻守一定会是北方疆域城镇之中的重中之重。 守备工事修建之坚,是江夏城守历年以来的头等任务。 只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对于南离帝国意义重大的城镇,也免不得有过失陷的历史。 那便是上一次的惊天大战之中,周敦颐毫不犹豫的将江夏城直接扔给了中原联军。 一兵一卒,任何一个百姓都被周敦颐迁出江夏南迁,到头来等到那一次的中原联军进入了江夏城之后。 原本气势如虹的先锋军,在看到空无一人冷清至极的江夏城,你瞅我我瞅你的,完全捉摸不透南离在搞什么鬼。 原先的一场恶战,到头来却什么也不是。 因为此事,周敦颐那时候还背负了不少人的骂名,认为周敦颐是卖国贼,怂包,皇室败类。 有多难听要多难听的字眼,南离的众人们都在不停的自以为站在正确的一方来戳周敦颐的脊梁骨。 但是所幸后面周敦颐的一场漂亮仗,让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全部在战争落幕的时候尽数烟消云散。 而江夏城自从纳入南离疆土之后历史上失陷的记录,也就唯有周敦颐的那一次了。 时隔多年,现如今江夏城即将再次面临中原联军的攻伐,而负责这次对付中原联军的南离将军,却从周敦颐变成了白起。 命令大军分批入城之后,白起骑着马,左右两侧跟着司马错以及李承乾。 三人不急不慢的悠哉悠闲的驾着马,而白起则是双眼垂下,不知道又在思索着些什么事情。 李承乾面色冷漠,看着街道两旁看着他们大军入城的百姓们,他这个二皇子的脸色要多冷有多冷。 搞得司马错都有些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寒意,寻思着挑拨气氛似的,司马错主动开口笑道 “老大,二殿下,这江夏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城防固若金汤啊,嘿嘿,与当年相比这还好上了不止多少个档次。” 然而话一说出口,司马错的面色就有些尴尬,因为他发现白起和李承乾都在自己刚刚出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不约而同的扭头用着一抹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司马错咳嗽了两声,装作无事人一样,好像他刚刚并没有开口说话一样。 “得了吧,你这家伙没屁话说就别说话,非得强说话,得,现在说得这又是什么不经脑子的东西。” 不知何时,甘茂骑着一匹白马,凑上了前来,有些打趣意味的也看向司马错。 “哎你这家伙,你这些天都跑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快快快,跟大爷说说你这些天是不是背着老大去强抢民女了。” 司马错也不急躁,待得看清了来人是甘茂之后,立马就提起了兴趣,乖乖勒,这个家伙自从新军开拔之后就没有一个人影了,自己问老大,老大也不搭理自己。 甘茂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从怀里拿出了一本账册一样的书本,递给了白起,然后吐槽似的回答着司马错道 “瞎问那么多干什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插嘴知不知道。” 然而甘茂说出这话之后,司马错还没变脸,在一旁的李承乾却是脸色猛地一变。 不过很快的,李承乾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但是这一变化,还是被三人给清晰的捕捉到了眼中。 司马错幸灾乐祸似的看着甘茂。 看看,还说我,自己乱说话让二殿下不开心,你可等着吧,日后大爷定要跟二殿下说上几句你的坏话,让二殿下回京之后就向金陵那位陛下上奏,再把你个家伙贬回江陵。 甘茂却是清了清嗓子,他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这件事,反正二皇子李承乾无论脸色怎么变化都与他关系不大,他一个满脑子只有打仗杀人的将军,哪里需要在乎这些皇子什么什么的。 “老大,目录都差不多,信阳郡主她这些年所积累的财富,确确实实的有一些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听到了甘茂话中提到了信阳郡主,司马错和李承乾的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了过来,尤其是李承乾。 信阳郡主是谁,他身为当朝二皇子又怎会不知。 这可是南越王的女儿,深受自己父皇的宠爱,这些年在宫中哪怕是闭关的时候,他从侍奉自己的太监口中也能偶尔听见信阳郡主的名号和一些事迹。 尤其是,自己那个父皇是什么性子,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会不知道一些吗? 自己父皇哪怕是对待自己的那几位不成才的弟弟,就算是亲生的也是亲情凉薄。 换句话来说,在自己这位父皇眼中,只有天资优秀的儿子,才能得到他的宠爱,才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类似于父爱的情愫。 反之,则不管不问。 不过这也正常,帝王家中哪里寻的来什么亲情,要想体会到了亲情,那最不能做的,就是投胎到帝王家。 而信阳郡主呢? 一个南越王的女儿,南越王的身份本来在当朝就有些敏感,身为这么一个王爷的女儿,信阳郡主原本的待遇应该是凄惨至极。 但是自己父皇呢? 光从封号就可以看出来。 信阳郡主。 自己父皇难得大方的将信阳这么一个地方当作她的封号,自然的,信阳也随之成了信阳郡主的汤沐之地,这是多少亲生闺女 ,正牌公主都没有的待遇。 也就是李承乾的心思没有放在这里,要是换做李商隐的话,指不定就会恶毒的猜想信阳郡主是不是自己父皇的私生女。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受到这样的宠爱。 感受到了李承乾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白起接过账本之后缓缓打开,随意的扫了几眼之后就将账本合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口袋,扭头看向李承乾,与李承乾四目相对后,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 “如何,想知道本将怎得与信阳郡主扯上了干系?” 听到了白起的问话之后,李承乾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回过神来连忙摇着头,搞得他的脑袋像是一个拨浪鼓一样。 李承乾的这一个难得的反差,倒是逗笑了平日里严肃的不行的白起,白起笑着说道 “好了,信阳郡主当初也是本将带大的,自然从江陵回来之后,也是要查询一下郡主的近况,总是从别人的嘴中听到郡主如何如何的得到金陵陛下的宠爱,心里还是会有一些不放心的,这才让甘茂去查一下而已。” 这个解释,细细的听来的话,倒是有些错漏百出,不过想来李承乾也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摆出了那副冷酷的神态。 李承乾没有听出来,但是这可不代表司马错听不出来。 自己老大的第一句话自己还能相信,信阳郡主小的时候确确实实是在军旅长大的,但是后面的那些话,可别扯淡了,您要是关心信阳郡主的话怎么不在金陵的时候去拜访人家呢? 而且就算是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去拜访人家,那您想知道郡主的近况多少种法子没有? 查账本? 这跟信阳郡主人家过得怎么样又什么关系? 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来好不好。 真是的,自己老大葫芦里面也不知道卖的是个什么药。 司马错嘟囔着嘴,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眼神有些怨妇似的模样,死死的盯着甘茂。 甘茂连忙把脸扭过去,他才不想对上司马错这怨妇一样的眼神,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的脾性。 没多久,白起勒住了胯下马匹,停在了一个衙门门前,翻身下马之后,身后的三人也跟着白起一样翻身下马,紧紧的随在白起的身后。 衙门门前的几个衙役见到这些身着甲胄的男人走来,不知为何提起了一股警惕,各自都将手掌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待得白起眼神扫过,这些衙役们则是被白起这一道杀意十足的眼神给震慑的硬生生向后退了几步。 “镇军将军白起,奉命率领北征第一军入守江夏,今日前来拜访江夏郡守大人,还请通报一声。” 白起也不行礼,语气也显得有些生硬,虽然是话的末尾带上了请,但是命令的口气却是充斥着整句话。 几个衙役咽了咽口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良久之后,才有一个衙役转身跑入官府。 他们这些衙役对于镇军将军,了解不是很多。 但是既然是将军,就肯定是个大人物来着。 看着这镇军将军的眼神,衙役们从白起的眼神中隐隐的看到了一道宛若修罗场的血海。 这肯定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 不一会儿,就从官府里面跑出来了一个书生模样身着红色官袍的男人,这个男人一路小跑着跑到了白起跟前,停下了脚步之后就有些气喘吁吁,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细汗后这才有些欣喜的对着白起朗声说道 “白镇军到达江夏,既然这般的话,本官也就不用再担心那群中原联军的进攻了。” 白起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是个生面孔,白起明明记得之前的江夏郡守是一个干练的中年男子才对,这人怎么看起来还有体态臃肿。 “李义府呢?你是谁?” 胖的跟一个球的江夏郡守听到白起这么问,笑嘻嘻的弯着腰,先是迎着白起往官府里面走,在走的路上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白镇军有所不知,李大人早在前些年便被调去金陵尚书台任职了,属下乃是接替李大人的新任江夏郡守,白镇军叫属下梁冀就好。” “梁冀?” 白起的印象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的记忆。 他对于江夏郡守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自己随周王爷前来对抗中原联军时期的时候。 那时的江夏郡守是科举状元出身的李义府担任,年纪也才二十出头,刚从上一任老郡守手中接过江夏郡守的重担,因为状元的身份,让不少人都对李义府充满了厚望。 不过厚望归厚望,一朝登入郡守之位,一个书生而已的李义府自然是遭到了不少人的非议,但是后面李义府在大战时候的表现却像是硬生生的反手抽了这些人一巴掌。 在大战中,李义府屡屡立功,在到后面按照军功封赏群臣的时候,李义府一介文职,却获得了不少文职官员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军功。 南离帝国对于高级官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没有军功不得入高位。 换句话来说,若是你这个人没有军功的话,那么你这辈子除非是立下了什么大功,否则的话你是无法成为六部尚书之上的官职的。 现在南离的六部尚书,哪怕是工部尚书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军功在身。 而李义府年纪轻轻却获得了不小的军功,这便让很多人以为这个状元在未来说不定就会成长到担任六部尚书,乃或者是丞相之位的家伙。 不过现在听梁冀这么一说的话,李义府这些年的境地倒是不怎么好啊。 尚书台这么一个琐事繁多,还因为现任尚书令懦弱性子的原因,已经慢慢的淡出了南离中心权力的圈内。 而且白起也没有听说过现任尚书令是姓李的一说。 这么一看的话,李义府调去尚书台,倒是有些降级的意味在里面了。 倒是有些可惜了。 白起内心还是有些喜欢当初那个二十出头的李义府,起码在白起看来,当时的李义府完全有着不俗诸多人杰的学识,他差的只是一些对于宦海的沉浸而已。 “这样啊,梁郡守,你可否与本将讲解一下,现在江夏城中的常驻军还有多少?青壮之士又有多少?武器储备可还足?本将也就实话说了,北征第一军现在的军队数量还是有些捉襟见肘,本将在来之前就想着江夏的常驻军若是数量充足的话,应该或许可以解一下北征第一军的燃眉之急。” 既然李义府已经早就离任的话,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与梁冀继续说什么李义府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还是等到战争落幕,回京之后在查吧。 北征第一军这个名号,说来也是有意思。 身为新军军主的姬无影,在新军开拔的前一天就与白起商讨过了,自己这个军主留在金陵,尽力的再征召一些新兵,反正姬无影就算是跟来了对于前线的战争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性的帮助,还是乖乖的留守后方给白起管好后勤就行了。 而新军的番号,在正式成立之后自然是要敲定下来的。 姬无影和白起也为了新军的番号而商讨了许久,到了后面司马错和甘茂也加入了进来,直到最后李承乾加入了之后,李承乾的一句话,让众人最终决定了新军的番号。 中原,本就是南离之地,防守什么的,远不如北征来的顺耳。 李承乾的这简短的一句话,让白起双眼一亮,很快的便敲定下来了新军的番号。 北征中原第一军,意思也很明显。 这支新军的目标,不止是击退这一次的中原联军,这支新军的目标,是北征。 北征,拿下中原,这才是该有的番号。 兵部那里也是自然而然的通过了这个番号。 一旦一支军队有了番号,那么他的编制也就很快的就会下来了。 离帝给这北征第一军的编制,足足有五万的编制,但是编制虽然是五万,不过现在缺少的那些缺口,却需要白起他们自己想办法。 编制给你了,兵源就自己筛选吧。 所以白起就把编制的缺口打到了江夏城的常驻军上面。 作为南离的北大门,江夏城的常驻军的数量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只要自己这次把中原联军打回去的话,从江夏常驻军里面抽一些精锐补充进新军的话,这怎么着也是说得过去的不是? 梁冀肥胖的身子带着白起他们来到了官府的大堂里面坐下了之后,吩咐着衙役上了茶水,跟喝白开水一样一口饮尽了茶水后,梁冀这才磕磕巴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着白起说道 “白,白镇军有所不知,江夏去年的时候遭遇了水灾,江夏郡旁边的一些村落也被水灾淹毁了不少庄稼,财政方面,本官就削减了一些守备军的数量,所以,现在江夏城的常驻军数量,只有,只有三千出头,其中年迈老卒占了半数。” 梁冀说这话的时候,还一个劲的用手帕擦着自己额头不停向外冒的细汗。 白起没有回话,只是直接站起了身,对着李承乾几人轻声道了一句 “走吧。” 话音落下,没有管梁冀的反应,白起迈着步子就走出了大堂,向着官府门口就走去。 呵呵,这梁冀估摸着也是认出了李承乾的皇子身份,再加上听说了自己编制到了天策府的事情,不然的话,就这些话他断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水灾? 江夏的水灾再怎么严重,金陵方面是不会给你拨发钱财重建吗? 身为南离的北大门,金陵方面再怎么克扣也绝对不会克扣你江夏郡的钱财。 但是梁冀为什么却说财政短缺呢? 这话,还不是想给他贪污的事情上披上一层遮羞布罢了,看着二皇子都来了,梁冀也是知道自己若是隐瞒下去的话日后要是被查出来自己的处罚肯定是贬为庶人流放南方三州。 目送着白起走出了官府,还坐在大堂里面的梁冀则是不停的连连叹着气。 自己不是不想追,也不是不想求白起不要揭发此事。 他哪里听不懂白起问自己江夏常驻军是为什么。 北征第一军的编制现在还差了好几万,白起问自己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从江夏常驻军之中抽取一些士卒补充进去,自己要是在这上面撒谎了的话,这是很容易被白起查出来的。 到时候被查出来的话,就白起身旁的二皇子殿下在场,这件事日后必定是会被呈到陛下的面前,到时候自己面临的,可是大罪了。 而待得白起他们一行人出了官府之后,甘茂恶狠狠的咬着牙,颇为气愤的说道 “这个狗官,贪污什么不好,竟然贪污到了军备上面,江夏郡守这么一个要害处的官职,怎么就落到了这么一个狗官的手上。” 李承乾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神,下意识的问道 “梁郡守,怎么了吗?” 司马错耐心的与李承乾解释道 “二皇子殿下您没有看出来吗?这个梁冀说的那些话一听就是借口推辞罢了,什么削减军备,无非就是将那些经费全部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这种事情,在国内不少县城都有,但是我等怎么也无法想得到,身为边境重郡的郡守,梁冀此举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这简直就是自毁长城啊。” 甘茂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极为认同司马错说的这话,并且在司马错说完了之后还补充道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北征第一军的现有数量对付中原联军已经是勉强了,要是无法从江夏常驻军抽调出来一些人的话,那么光凭着三千人的守备军,我等只能从北一军之中抽调出来一些人来补充到江夏城,协助驻军防守江夏,否则的话,万一前线出了些什么差错,江夏城怎么能扛得住中原联军的攻伐。” 白起闭上了双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司马错说的虽然有些严重,但是也是有理的。 自己既然做不来当年周王爷的壮举,江夏城的驻军就必须要保持在一个安全线上。 现在三千驻军,半数老弱病残,自己最少也要从北一军之中抽出两千人才能稳住局势。 两千人,对于现在的北一军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 这个梁冀,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第一百八十章 北大门的军魂 金陵城皇城内。 尚书台衙门也算是南离绝大多数衙门里面唯一一个将衙门设立在皇城内得衙门了。 只不过在皇城设置衙门,那难免就会迎来一些冷嘲热讽。 尤其是尚书台这个衙门,要是一个有才能的尚书令的话,尚书台衙门哪怕是在皇城里面,那也可以是可以站稳脚跟。 不过就现在这一任尚书令的话,就差点意思了,这一任尚书令原本也是科举出身,而且也被离帝寄予了厚望,原先没有入职尚书台的时候,这家伙的才能还是有的一说的。 不过自从入了尚书台之后,不知怎得,原本一个有着才能的年轻人竟然变得胆小如鼠,在离帝面前频频失误,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谁也无法想象得到的低级错误,在这位手中每天都能发生好几遍。 所以尚书台衙门自这位当了主官之后,那地位可就是一落千丈,有着小丞相名声的尚书令,现在就只能来回跑腿,在众人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搞得尚书台衙门的那些官员们平日里都是因为主官的原因,恨不得在见到其他同僚的时候找个地缝钻进去。 尚书台的官员们,大多都是由年轻人组成,新鲜血液为主,很少会有一些上了年纪的面孔。 毕竟尚书台就算是尚书令也不过是一个青衣官袍,都一把年纪了,混迹宦海多年的人精们又有几人会来到尚书台呢? 李义府,就是一个例外。 二十一岁的时候,李义府夺得了当年南离的科举状元,一时之间风光无双,引得了不少士子的艳羡。 在这些人羡慕崇拜的眼神注视之下,李义府毫不犹豫的拜入离帝门下,因为正巧他那一届的科举,最后一轮是由离帝亲自主持的。 所以离帝也算是李义府的座师,这种因缘关系在李义府科举之后就难免被人打上了离帝一派的新鲜血液。 而对于这些传言,李义府也是大笑一声,自请入皇宫,在拜见了离帝之后,离帝第二天的诏书便下来了。 着新科状元李义府为江夏郡郡守。 一郡之守,这官职对于新科状元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尤其是这还是江夏郡的郡守之位,作为南离的北大门,离帝竟然放下心来将其交给一个新人来治理担任郡守。 诏书出来之后,不少人对于李义府的这个待遇感到不解。 因为郡守之位虽然不错,但是身为这一届的科举状元,李义府明明可以入六部,哪怕是从六部基层开始干起,那也终归是留在了金陵,现在骤然之间被外放江夏,一时之间很多人都觉得这是对于李义府下的绊子。 而在李义府上任之后的第二年,中原诸国就组成了联军,联合北方帝国北艮国以及西坤王朝,发起了对南离的浩荡攻势。 作为北大门江夏郡郡守的李义府,自然是身先士卒的连夜指挥着民夫加固城防,挖取壕沟,并且当机立断的向距离江夏郡最近的一支南离主战军团驻扎营地发送了求援信。 求援信,当然也是发往了金陵方面。 不过那时候的金陵,可是正值皇权交替的节骨眼上,数位皇子,诸如现如今的南越王眼中都只有那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皇位,至于李义府的求援信? 石沉大海尔。 待得风不平和周敦颐请出先帝遗旨,请大皇子李敦民登基的时候,李义府那封埋没在尚书台的求援信才被重新找了出来。 可是那个时候,距离李义府发送求援信到金陵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之久。 江夏彼时的常驻军只有六千有余,至于其他边境县城的驻军,也是少之又少,哪怕是那支主战军团及时的赶赴,在面对着百万联军的庞大数量军势面前,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在开战伊始,南离的疆域就到处烽火四起,四处沦陷,中原联军没费多大功夫就杀到了江夏城下。 而那支主战军团,也是因为金陵方面传出的奇怪指令,再加上其军主的错误判断,误以为中原联军会分批次从不同路线杀入南离的猜想,导致这一支人数为九千人的南离主战军团,全员覆灭在了前线。 这也是南离近代以来唯一一支全军覆没的主战军团,哪怕是番号,也泯灭在大战之中,成为了后方皇权争夺的牺牲品。 而中原联军方面,在剿灭了南离的主战军团之后,气势更是大涨,一时之间,南离边境各地县城闻风而降,江夏郡,也只剩下了郡治江夏城一所孤零零的城池,撑着南离的最后一个关口。 拿下了江夏郡,中原联军就可以大肆入侵南离腹地,将南离的财富,人口,全部收为己有。 哪怕是李义府在得知了前线战事的一边倒,他也没有顿时胆魄全消,李义府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一边继续督促着城防的加固,一边不停的收拢着从前线溃退的散兵。 最终等到中原联军杀到江夏城下的时候,李义府手头上已经有了差不多八千多可用之兵了。 再配上李义府的一封征缴书,江夏城又有千人青壮入伍。 勉勉强强,将江夏城的驻军达到了万人的守军。 万人的守军,很多了,就算是城广坚固的江夏城,万人的守军也是挺多的了。 不过那也要看对手是谁了。 百万中原联军,在这等数量面前,才勉勉强强达到万人的驻军,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不止是中原联军的那些人嗤笑着李义府的不自量力,就连江夏城内的不少将校都以为此战是死战了,而且就算是如何的死战,也不知能守的下几日。 很难很难,哪怕是中原联军以十换一,江夏城也无法接受。 而中原联军却接受的了,诸国的数量,让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士兵的牺牲,而且往往那些攻城略地打先头的军队,都是属于一些在中原诸国之中国力偏弱的一些国家,那些诸国赵魏韩三国这般的中原国家,他们国家的士卒往往都只会是到了要摘取果实的时候才会出动。 不过这样的作法,肯定会在联军之中引起一些中原国家的不满,但是碍于对 方国力的强盛,大家也就只能暂时忍下一口气,忍气吞声罢了,就算是自己在这里如何如何,等回到了中原,对方大可派出大军讨伐自己国家。 国力的强盛与否,决定了他们在联军的话语权。 不过就算是这般充满了纠纷的联军内部,也依然能在战争初期打的南离边境溃不成军,开战七八天,就杀到了江夏城下。 偌大的北方,南离的北荆州这么一个州部,八天的时间,整个州部就只剩下了江夏城一座城池还在南离的手中。 唯死战尔。 李义府站在城门上面对着铺开来一眼望不到底的百万中原联军的时候,那洒脱之际的语气笑谈说出这四个字。 一万人的守军,在李义府一个状元郡守的手里面,却创造了一个让南离高层为之所震撼的奇迹。 硬生生,挡下了中原百万联军攻势足足十三天。 十三天,每一天的中原联军都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用着士卒的性命来堆积着江夏城内南离士卒的性命。 十命换一命? 不,到了最后的那几天,中原联军的那些家伙看着李义府站在江夏城门上仍然不倒的身姿,真是恨不得食其肉,浸其骨。 他们现在甚至愿意二十命换一命。 在战役的第一天,江夏方面的南离士卒就遭到了还气势如虹的联军攻势,因为军内还有千余从前线溃退的士卒整合。 恐惧的氛围传入了守军之中,第一天的时候,江夏就险些失去了城门的掌握权,最终还是李义府手提铁剑上阵杀敌的气势,硬生生的将萎靡不散的南离士气荡然消散,付出了将近一千人阵亡,三千人受伤的战绩,挺过了第一天。 这,还只是第一天。 第一天的攻势就已经让江夏城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士卒,丧失了甚至不止五分之一的战力。 但是中原联军呢? 是,杀敌很多,但是每当一些城门上的南离士卒看着那仍然如同乌云压顶的百万联军,他们就怎么也提不起勇气。 数量太多了啊,那是,怎么杀也杀不完的啊。 第二天的时候,江夏城外的防线已经被彻底的突破,壕沟里面,也全都是双方士卒的尸体充斥其中。 半截身子深的壕沟,却被士卒的尸体给填满了。 第二天的夜幕降临,中原联军的攻势退散了,等到李义府清查士卒数量的时候,看着城门上东倒西歪的尸体和遍地的血迹。 这个状元郎,眼神之中的坚毅,在看到了这等悲惨的景象之后,宛若修罗场的血污,让他的眼神之中产生了一抹动摇。 不过,李义府很快的就收起了这等动摇。 他现在是江夏城的最高指挥官,南离的北大门最后一抹希望掌握在他的手上,不止是江夏城内的百姓们,还有他后方的千万南离普通百姓们,他们的生与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死守,唯死战。 两千三的阵亡,九百人的重伤,让江夏城为数不多的守军再次添上了一层难以消散的雾霭。 到了第三天的战争结束之后,李义府的身上也已经带上了伤势,他左臂上面一道豁大的口子,只是缠上了一层绷带就不再做什么了。 他统计着江夏城还活着的守军。 短短三天的时间,原先还拥有着万人守军的江夏驻军,现在可战之士已经不足四千,而就算是这不足四千的守军,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伤势。 那些重伤号们,也已经变成了连兵器都握不住的地步。 然而城外的联军,还是那般的一望不见底。 三天,金陵方面也没有传来任何救援的消息,李义府的心情已然跌落到了谷底。 他不是没有听闻过老离帝的情况,他也已经把最坏的情况设想了出来,但是当自己面临到了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前线士卒为了南离的未来而厮杀,但是后方的那些人还在为着皇位而产生那些在现在的自己看来毫无意义的争夺。 肮脏,这些政治的角逐,让李义府对那些大人物们第一次产生了厌恶的心理。 等到了第七天的战争结束之后,江夏城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地步了。 城内的可战之士,满打满算也不足一千人了。 这是把重伤号也算了进去之后的数量。 李义府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左臂上的伤势已经开始化脓了,脸颊上也有一刀口子,在看着面前站也站不稳的南离士卒。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何应对明日的联军攻势。 闭上了双眸,李义府仿佛已经认命了。 自己靠着万人面对着百万大军的攻势,撑住了七天,可是却败在了后方的那些只顾着争权夺势的大人物手中。 看来自己,倒是如那支主战军团一样,成为了政治夺权的牺牲品。 哈,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筹码,在那些大人物眼中看来,是不是真就一文不值呢? 仿佛也是知道了江夏城现在的虚实,中原联军方面也因为对了这个靠着一己之力挡下了他们脚步七日的南离年轻官员产生了招揽的心思。 在第八天的时候,中原联军派人前来与李义府会谈,想要招揽李义府投入他们联军。 李义府答应了。 对,李义府苦笑着,答应了使者的要求。 他愿意加入联军,但是他有一个要求。 江夏城这座城池,他李义府已经治理了两年了,他不希望在自己临走的时候看到江夏城是这样的模样,所以希望联军方面能够给他三天的时间,让他好好的休整一下江夏城,而且也对那些南离士卒们好生说一说,等到三天之后,他李义府定会将江夏城拱手送给联军。 联军方面不疑李义府,因为在他们看来江夏城现在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地步了,他们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拿下江夏城,在他们看来,李义府这个年轻的南离官员,只是有一抹自己的气节罢了。 对于这种人才,联军方面的大人物是充满了 敬佩的。 所以,联军答应了。 可是等到三天之后,约定的日期到来的那一天,等到使者笑意满满的来到了江夏城门口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乱箭穿心而死。 是的,李义府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想过倒戈投入联军门下,他之所以假意答应联军使者,并要了三天的时间,只是为了为自己,为金陵方面争取到一定的时间,虽然三天的时间很短,但是在李义府看来,这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大力度了,成或者不成,只能听天由命了。 三天的时间,李义府发动了江夏城的百姓民夫们,在江夏城内临时修建起来了一座内城。 简易,但是却足够争取一些时间。 因为李义府的欺骗,让中原联军的怒火滔天,本身他们百万联军被困在江夏城下七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怒火了,现在李义府再这么耍了一个花招,他们对于李义府的恨意,已然是达到了顶点。 誓杀李义府,这是联军老帅下达的命令。 第十一天的攻势,中原联军上来就不搞炮灰,围三阙一的法子他们也不搞,四个城门,四个方向,每个方向数以万人的攻势梯队不停的向着江夏城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势。 不到半个时辰,江夏城的外城城门就被他们拿下了。 而这般的迅速,也是因为李义府想到了中原联军被自己哄骗而产生的怒火,所以在外城的布置也就只是少之又少,且只是进行远范围射杀,待得中原联军杀到城下的时候,稍作抵抗就可撤下城门。 不必要的损失,在现在手头上军队数量哪怕是临时征召了民夫的李义府看来,是可以不需要强求的。 哪怕是这些不必要的损失可以打出以一换三的比例,在李义府看来,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亏损。 巷战,李义府三日之内便将江夏城中的普通平民百姓以投降的借口挨个送出城外,而且那个时候的中原联军自以为江夏城已经是囊中之物,所以对于这些出城的普通百姓们,他们也只是随意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就放他们离去了。 城中既然百姓已经迁出的差不多了,对于现在人数处于巨大劣势的李义府来说,巷战的最大效果完全可以让他发挥上一手了。 在外城布置的一些小机关,让中原联军进攻的步伐不得已而缓慢了下来,而且那时不时从一旁杀出来的南离士卒也让他们感到苦不堪言。 虽然损失远远比不上城战,但是却胜在耗损时间。 而且中原联军的百万军队,可能一次性杀入江夏城内吗? 况且这还是巷战,万人就已经差不多可以填满整个巷战的战场了。 削弱了联军在军队数量上的优势,所以等到中原联军从巷战杀出来了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半了。 第十三天,李义府的左臂已经提不起来了,他的右臂也好不到哪去。 用嘴巴叼着长剑,李义府脸上的血污和他浑身上下被血迹沾满的甲胄,就这么站在内城的城上,狰狞的看着城下即将到来的联军士卒。 这是他,能够为南离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等到内城的城门被轰开,城墙也被打破一角的时候,李义府看着向着自己杀来的联军士卒,他浑身也没有了任何的力气,无力的瘫软倒在地上,身边依靠着的,是一具被射杀的南离士卒尸体。 李义府惨笑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联军士卒。 自己,要将命丢在这里了吗?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如虎啸的浩大声浪传来,李义府突然凝眸看向空中。 只见这时候的空中正有一人双眼冷漠无神的看着下面的联军士卒们。 这人,正是风不平。 一剑之威,风不平杀向了那些冲向李义府的士卒们,气势如虹的剑道,让哪怕只是人数只有一人的风不平,生生的喝退了千人联军连连倒退数步,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 风不平怒吼一声,紧接着李义府只见到自己眼前闪现出一道刺眼的剑芒,至于下一秒,李义府便彻底无力,昏倒了过去。 等到李义府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来到了两天之后。 从一旁照顾他的士卒口中李义府得知。 就在他距离死亡只有一步的时候,风不平杀了出来,喝退了那些士卒,而后城外的中原联军也看到了不远处杀来的南离大军。 周敦颐,带着南离大军,来了。 士气以不可用,中原联军的那名老帅只能暗叹一声可惜,下令全军撤退。 南离的大军现在已经赶到了,而中原联军的士卒们现在阵型已散的不成样子,若是这样便与南离展开了决战的话,联军的损失定然是无法想象的。 而且,南离的来人率领的大军像是有什么底气一样,直直的冲向联军。 这般匪夷所思的举动,让联军老帅以为南离还有什么底牌没有用处,再加上他不想节外生枝,也就只能下令撤军。 实际上如果他知道事实的话,他是会后悔的。 因为周敦颐的这一举动,只不过是玩了一手虚张声势。 周敦颐在赌,赌联军的元帅不是个蠢货。 如果联军的元帅是一个蠢货的话,看着自己这么送上门来,肯定是不疑有他,直接与周敦颐对上了。 实际上周敦颐那时候手头上的军队也就只有一支人数九千的骑兵队而已。 后续的大军,可还在距离这里二十里外的路上。 好在联军的这个元帅不是一个蠢货,以为周敦颐有什么底牌才敢直接直冲百万大军,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就下令撤退。 不过在入城见到了昏倒了的李义府之后,周敦颐的脸颊上还是出现了一抹严肃。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是怎么也无法想象会有人可以靠着万人的驻军活生生的抗住了百万联军十三天的攻势。 看着江夏城内外遍地的尸体,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怎么样的血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君请自决 不过虚晃一招暂时吓退了中原联军,再加上江夏城内那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百姓全都被南迁出城,城中的守备军? 战争开始的时候,江夏城的万人常驻军,后来又加入了六千的城中临时征召的青壮,共计一万六千人的驻军。 在周敦颐入城的时候,算上李义府在内,还活着的驻军只有不到五个人。 江夏城外城城门已经被轰破,内城城墙也被摧毁的一干二净,此时的江夏城,已经没有了任何防守下去的价值。 可以说,如果周敦颐那个时候下了继续入城接替防守的命令的话,对于南离方面将会是莫大的劣势。 没有了城墙的优势,此时的江夏城反而会限制南离援军的战力发挥。 编制九千人的骑兵队,这是一个运用得当可以改变战局的不小力量,放在江夏城的话,那就等于是直接废了一半。 周敦颐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内心之中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计划,现在可以得到了施行。 接下来的第二天,等到中原联军再次杀向江夏城的时候。 他们只发现,这时候的江夏城,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座空城。 城内的李义府,也被周敦颐好生的接到了后方进行疗养。 等到李义府醒来之后,他只听到了中原联军将南离的大军团团围在了几座高山之上。 了解了近况之后,李义府的眉头皱了皱,他不似旁人一样觉得这是周敦颐的不懂军事所造成的。 他总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来些什么。 等到再过几日,李义府再次听到门外传来消息,周敦颐弹指间破中原联军的时候,李义府跟着当时的金陵众人一样,都是处于懵懂的不行的状态。 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明明前几日还被百万大军团团包围,怎么突然就大破敌军了? 与很多人一样,李义府也是等到了事后的复盘上,才知道了周敦颐的惊天谋划。 当他看完周敦颐的每一步布局的时候,李义府只感觉,制定以及施行这个计划的人,这些日子绝对是在刀刃上行走一样。 如果走错了任何一步,这对于南离来说都是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等到战争彻底落幕之后,李义府也因为在江夏城立下的赫赫战功,立下了让无数人为之艳羡的军功。 新任离帝直接向这个自己父皇的门生抛出了橄榄枝。 借此军功,将李义府调入兵部担任兵部左侍郎。 这虽然算是破格的升迁,但是由于李义府立下了这般的功绩,提前得知了内情的金陵众人也是没法反对。 这是李义府该得到的,他们无法阻止。 不过李义府却婉言拒绝了,他恳求离帝,能否将自己的军功全部分摊到为江夏战死的南离士卒和南离百姓身上。 这场江夏保卫战,他李义府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什么泼天大功,看看那些死在江夏城的南离守军们吧。 经此一役,南离江夏城已经快要彻底的沦为废墟,守军尽数折损,而且在开战前便因为那几位皇子的争权夺利,先是巧言撤下了白家老帅,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羁押回京,而后又因为他们的争斗,导致错误的命令传出,致使开战短短七天不到,南离的一支主战军团就全军覆没在了北大门的防守战之中。 参与了那场皇子争权事件的南离诸多大员,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唯有那些始作俑者的皇子们,因为其血脉的原因,最终也只是被分别流放出京,去了一些偏远地方当了无权无势的王爷。 而李义府却无法接受这般的处理,但是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无法接受,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动摇不了这个决策的更改。 但是一想到那些惨死在江夏城的守军们,李义府就越发的厌恶金陵这个巨大的染缸。 最终对于李义府的封赏下来了。 官职没有任何的变化,李义府还是江夏郡郡守,只不过多了一个杂号将军的封号而已。 在李义府重新回到江夏城的时候,他接下来的一年生活之中就全部埋在了重建江夏城的事情中。 短短一年的时间,虽然无法将江夏城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但是等到了将李义府调入金陵尚书台的诏令由接替江夏郡守的梁冀带来给与李义府的时候。 看见这时的江夏城,梁冀是惊讶的。 在来江夏城之前,梁冀已经做好了自己接手的将会是一个百废待兴满目疮痍的江夏城。 不过现在看来,江夏城的情况跟南离一些偏远的县城比起来,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看着李义府面目表情的恭敬接过调任的诏书,梁冀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他知道,李义府这时候被从郡守调到了尚书台的调令,算是降职,不过从他的人脉之中,梁冀是可以得到一些内部消息的。 离帝登基刚刚一年,现在手头上属于这位陛下的力量还很微弱,这时候好不容易得到了尚书台的掌握权,据说这位陛下专门从青壮之中调来了一个年轻人担任尚书令,再加上这时候一纸调令把李义府这样的人才也调进尚书台。 这是赤裸裸的名降暗升啊。 梁冀是有些羡慕的,他这个官职还是他熬资历熬了不少年才熬出来的,如果现在让他去尚书台做一个七品小官,他也是乐意的。 从龙之臣当不上,不过拥龙之臣我梁冀肯定是愿意的啊。 不过机会却落不到他头上。 在送走了前任江夏郡守李义府之后,梁冀在最初在任的几年时间里面还是在一个劲的接替着完成李义府留下的工程。 重建江夏城。 到了梁冀在任的第四个年头的时候,江夏城已经恢复得跟几年前的时候差不多了。 正当梁冀开心自在的等待着来年向刺史汇报此事的时候,他却听说到了金陵城内闹出来的一件闹剧。 尚书台的尚书令大人,居然当街被一位锦衣卫千户吓破了胆子。 据传言那位锦衣卫千户大人年纪才十几岁,但是却在金陵留下了不少狠辣的名气。 正在吃酒的时候,尚书令大人只是从他旁边擦肩而过,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尚书令大人,没成想这尚书令居然当街就吓尿了裤子。 通过这件事在结合着前几年里面从金陵传出来的关于这位尚书令大人的种种趣事。 梁冀开始担心起来了自己曾经的前任李义府的处境。 怎么这尚书令是个怂包呢? 可惜了可惜了。 接下来的几年里,尚书台里面,除了那位尚书令闹出来的一切笑谈以外,尚书台的那些官员们,倒是没有任何的传言传出来。 而李义府现在的处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不过一想到曾经的卫国英雄,护着江夏城十三天未曾被破的英雄郡守,如今却沦落到了这种窝囊上官手下。 梁冀只能暗道一声可惜。 原以为是别有重用,现在看来,新皇与旧臣的争夺之中,新皇因为这个怂包尚书令,先失了下风。 目送着白起等人走出了官府,梁冀肥胖的身子欠了欠,伸出手懒散的招呼来一个衙役,对着其吩咐道 “去,给本官将官府外的大鼓上敲上两下,切记,用力,越大声越好,听明白了吗?” “诺,老爷。” 衙役虽然听不明白梁冀让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个什么意思,但是上官的命令,他这个小小衙役,还是乖乖的听着比较好。 梁冀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这衙役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等到衙役跑到了官府外面的时候,白起他们还没有走远,也都才刚刚的来到马匹旁。 待得衙役敲响了大鼓之后,白起他们也是随之而站定了身子,回头看向官府。 白起微微眯了眯双眼,饶有兴致的翘起了嘴巴,不过并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而甘茂却是冷嗤了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 “这梁冀倒是有意思,怎么着,要给我们提个醒?” 司马错和李承乾却是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他们心中的想法也是如甘茂一样,不过跟甘茂不一样的是,他们没有说出口而已。 “还看什么,走吧。” 白起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三人丢下了一句话之后,自顾自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驾着马匹就向着街道前去。 纵使甘茂心中有些怒气,但还是因为白起的话语,也只能暂时压了下来,骑着马跟了上去。 “甘茂,李承乾。” 骑在马上,白起突然说话,甘茂和李承乾立马回答道 “在。” “从北一军中抽调一支偏师,编制四千,歇息两个时辰之后,即刻前往长坂坡进行布防,李承乾。” “将军请吩咐。” “跟在甘茂身边,多学一些实战的经验,有什么不懂的看不明白的就向甘茂问,他性子憨厚,不会如旁人一样会与你卖关子,说的云里雾里的。” 白起意有所指的对李承乾交代着。 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司马错的不满,司马错嘟囔了一声之后,有些不满的说道 “喂喂喂,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卖关子,我那不是想让二殿下靠自己的悟性来悟嘛。” 然而话一说完,司马错只见到白起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多管闲事。” “喂。” 司马错顿时哑口无言。 “等到甘茂他们出城之后,你负责江夏城的布防,切记,只用例行检查一下江夏的城防即可,如果没有什么纰漏的话,便不用从北一军抽调协防,知道了吗?” 白起在马匹上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四人也来到了江夏城的兵营里面。 在郡尉的带领下,白起被安排到了一个装置的雍容华贵的房间里。 微微皱了皱眉头,白起刚一露出了一些不满,郡尉就连忙点头哈腰的带着白起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屋子里面。 送走了郡尉之后,白起伸了一个懒腰,将浑身上下的兵器取下放在了桌子上之后,自己便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眸。 两下鼓,呵。 这个梁冀,倒是有些难言之隐不方便说起吗? 有点意思。 不一会儿,白起就睡了过去。 北一军这一路上的跋涉,他身为实际上的军主却将处处都安排的妥当,搞得他倒是四人里面最累的一个。 虽说不是战场上的雏,但是这一次可还是白起真正意义上的的第一次独领一军。 尽力而为吧。 天策军,希望不要与传言之中的战力相差太多比较好。 两个时辰之后,站在营地正中间的甘茂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已经整装待发的四千北一军,甘茂大吼着对其道 “兄弟们,将军已经下令了,咱们今晚就要先其他众兄弟一步先行出发赶赴前线,此次我们只有四千人,而敌军的数量只会是我们的数倍,乃至十倍之多,话,我已经告诉你们了,现实就是这样,咱们要面临的对手是多少,我也不想隐瞒你们,去,或者不去,现在交由你们来决定,去者请留在原地,不去者大可现在回帐歇息。” 看着台下的四千北一军神情因为自己的话语有了一些变化,甘茂随即大笑了一声,一只手指在自己的心的位置,继续大吼道 “我原本可以继续隐瞒下去,只需带着诸位出发,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我知道,在场的兄弟都是从南方三州抽调出来的精锐之士,哈,那么在场的兄弟自然也是会有人认得我甘茂这张脸,也知道此次北一军的统领是白起白镇军将军,我们南方佬在国内遭遇的处境,我甘茂是知道的,所以兄弟们你们究竟想不想随着我甘茂一起现在就出发去前线为南离抛头颅洒热血,就看你们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了。” 一边说着,甘茂的声音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话说得没错,白起白天让他抽调四千人得编制,甘茂抽调得这四千人都是来自南方三州守备军的士卒。 南方三州对于南离的感情,甘茂也是知道一些的。 说什么保家卫国,甘茂不敢保证南方三州出身的士卒真的对南离有这样的心思 。 因为就算是南离的其他州部,也有一些士卒压根就是奔着混一口饭吃的想法才参军入伍的。 尤其是在遭遇白眼百年的南方三州,凭什么为南离卖命,这个口号,已经在交州传了不知道多久了。 若不是南方三州这些年南离的守备力量尚且充足的话,估计早就叛乱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即便是这样,南越王呆在交州的这些年,虽然没什么治理封底的权利,但是他却在背后不知道暗地里帮衬了多少喊着这样口号的交州百姓。 他的图谋,现在正是需要南离出现岔子才可以实现的时候。 再加上,现在的北一军里面,指不定就有天煞组织的暗谍,甘茂挑选南方三州出身的士卒也算是保证了一些行动的隐秘性,虽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但也让甘茂心安。 台下的四千士卒们,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是慢慢的,他们抬起了头,眼神坚毅的看着甘茂,陆续的吼道 “杀,杀,杀。” 甘茂的双眼陡然一亮,脸上顿时布满了欣喜,看来自己的这一席话倒是效果意外的不错。 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台下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李承乾,甘茂暗道这个二殿下的手段真不错。 自己说的这些话,还都是李承乾交代给自己的。 说实话,甘茂在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因为在他听来这些话就跟放狗屁一样,有什么屁用,但是看着李承乾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再加上甘茂嘴巴也笨,最终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效果意外的不错。 “好!出发!” 甘茂跳下高台,与李承乾一起翻身上马,驾着马匹就冲出了军营,而身后的那四千士卒们,也迈开了步子,跟了上去。 而于此同时,在官府的一处小屋子里。 梁冀笑脸盈盈的搓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起。 白起这时候面色不变。 这个梁冀白天当着自己几人的面敲响的大鼓,看来就是让自己过两个时辰来寻他。 虽然不知道梁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白起还是提前交代了司马错等人自己要歇息的话,然后关上了房门,自己本人则是施展轻功悄悄的趁着无人注意,翻墙进了官府。 “说吧,江夏城,到底有多少常驻军?” “此事白镇军还有什么疑问吗?本官白天的时候不是说过了,江夏驻军三千人,老卒半数。” 梁冀笑眯眯的端起一杯茶水,和和气气的抿了一口茶水,仿佛看不到此时白起脸上的不悦一样。 不过看着白起瞪着自己不说话,梁冀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笑了一声,然后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驻军三千,老卒,半数。” 听到梁冀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些话,白起微微皱了皱眉头。 没过一会儿,白起双眼猛地一亮,倒吸了一口冷气,认真的看向梁冀,试探性的口气问道 “老卒,半数?” 梁冀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看起来白起总算是听懂了自己话中的意思,还好听懂了,不然的话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当着那人的面与白起传递消息。 “如此的话,那么梁郡守,可否需要北一军分派一些人马协防驻守江夏?” 白起一只手支起,有些深思的模样,极为认真的对梁冀问道。 然而梁冀却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的对白起回答道 “多谢白镇军的好意了,可是北一军现在光是对付中原联军就已经是有些捉襟见肘了,本官和江夏,还是不与北一军添麻烦了。” 白起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长叹了一口气,道 “如此的话,梁郡守身上的担子就有些大了。” “无碍无碍,李大人曾经可以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守江夏十三天,更别提本官这时候还有白镇军帮忙,本官虽不及李大人当年一半,但是替白镇军守好后方,本官还是做得到的。” 说罢,梁冀拖着自己的大肚子,有些繁琐的站起了身子,欠身一笑,对着白起恭敬的说道 “那么夜也要深了,本官这里也就不留白镇军了,也快要入秋了,最近官府里面的一些砖块也有些松动,寒风通过那些缝隙穿堂而过,本官每每夜晚都需早些上床歇息才能睡得下去。” 白起也站起了身子,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欠着身子的梁冀,然后神色上一些关心的情绪浮现而出,道 “那本将便告退了,梁郡守不必送行了,既然是这般的话,梁郡守还是早些歇息较好,这入秋了的寒风啊,却是是扰人心烦。” 说完了这话,白起竟然是对着梁冀拱手一辑,而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待得白起走远了之后,梁冀一个人坐回了椅子上,思索了良久之后,不知为何笑了起来,而后再度站起了身子,吹灭了蜡烛之后,就只听见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 等到白起重新回到了军营里面之后,坐在床边,白起的双眼微微一眯,在之前他是怎么也想象不到,江夏城内,居然也有内鬼。 若不是梁冀的婉言再三提醒,白起还真是很难发现这件事。 不过现在既然发现了的话,日后便注意一些即可。 而且,梁冀的话中,已经与白起说了,江夏城的事情,不需要他担心,他梁冀一人就可以料理。 你白起啊,还是好好的操心如何对付中原联军吧。 外敌请君出马荡平。 内患什么的,自有鄙人替你解决。 一想到这里,白起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倒是有些误会了这个胖子啊。 原先还以为,这梁冀是一个如南离其他某些地方官一样的贪官,为了一己之欲,连军备的费用都敢削减。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被虚假的假象给遮蔽住了自己的双眼。 这个梁冀,确确实实的有不得已当着自己直说的难言之隐。 就是不知道,江夏城内的内鬼,到底是哪方势力的家伙...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这个任务该你出手了 天煞组织的话,就凭他们那在国内所剩无几的残余力量,白起是不认为这一次潜伏在江夏城的内鬼是来自天煞组织的人。 上一次的围剿,他白起虽未参与,但是光是听着三国出动的那些配置,就足够让那天煞组织好好的喝上一壶了。 就算是他们还春秋仍在的时候,也不见得可以把暗谍安插到连梁冀这个江夏郡守哪怕是与自己独处一室也不敢直面言语的地步。 内鬼,定然是国内一方势力的人。 白起召来司马错,将自己与梁冀的相会告诉了他。 司马错的神色一滞,面容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来走去。 原本以为北一军里面天煞组织的暗谍已经够棘手的了,没成想现在江夏城里面居然也藏匿着那些贼心不死的家伙。 “老大,这,梁郡守话中就没有什么别的指向吗?” 白起摇了摇头。 梁冀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本来就是隐喻的意思,而他目前唯一可以想得出来的指向就是。 “那人,或许就在官府内。” 是了,那人若不是在官府里面呆着的话,梁冀又怎会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情况下还不与自己直言说出,还要拐这些弯弯绕绕。 有可能,就在自己与梁冀交谈的时候,那人就在房外监听。 “这么说,那人有可能是在编制内的官员?” 听司马错这么说,白起皱了皱眉头,他也无法确定。 “此事,还不能盖棺下定论,郡守府内的一些普通的下人和衙役,他们不是在编制内的人员,而且也有机会长时间呆在郡守府内,照本将看来,那些在编制内的江夏官员,现在看来是可以先摘出去不做查访。” 白起的看法是这样的。 如果说安插在江夏城内的间谍是属于南离官员编制体系内的官员的话,那么他虽然有机会靠近梁冀,但是论时机,论时间,都不如那些本身就在郡守府任职的下人和普通衙役。 自己与梁冀交谈的时辰可是亥时,亥时的时候那些在编制内的官员应该都已经下班回到了家中,纵使是他们有急事要来禀报梁冀这个江夏郡守的话,那么也断然不会是可以保证每一天晚上都能够有这样的借口。 哪怕是那人也从白日的击鼓中猜出了一些别样的含义,那么按理说他若是要在亥时拜访梁冀的话,也是要提前通报郡守府上的下人的。 这样一来,自己在梁冀府中的时候应该也是会听到通报声音的。 不过既然自己没有听到,而且那人连梁冀都说不准是不是在房外监听的话,编制体系内的官员。 暂时是可以排除掉的了。 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郡守府上的下人们了。 因为只有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和借口,可以保证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梁冀的一举一动。 从梁冀的隐晦之中,白起没有听到任何有指向性的话语,那么这也就代表,梁冀现在也无法确认江夏城的间谍,到底是谁。 “罢了,这件事既然梁郡守说了自己处理的话,我等还是将精力放到对付中原联军的事情上面吧。” 白起的眉头从刚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松过,虽然他现在对着司马错说出了这话,但是司马错还是看的出来。 自己老大,脸上这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是没有放下。 “得勒,那便这样吧。” 司马错双手一摊,既然白起都这样说了,那么自己还瞎操什么心呢,反正既然梁冀都这样说了,这也就是向给他们提个醒而已。 “对了老大,既然梁郡守这样说了的话,那么协防城驻军的事情,也就可以不用北一军插手了是吗?” “半数以上的主战老卒,呵,这个战力,已经不需要北一军的这些新兵蛋来支援了。” 白起轻笑了一声。 那梁冀话中的半数以上老卒,他还是等到梁冀连续重复了好几遍之后这才回过味来。 那是普通的老卒吗? 那是老弱病残吗? 不,那是从主战军团中退役下来从一线退到城驻军的老卒。 这种战力,白起可不敢小视。 一千五以上的主战老卒,就现在北一军的这么点战力,若是双方对垒的话,北一军要是用同等数量的军队对上这些主战老卒的话,那么肯定是必败无疑,并且那些主站老卒的损失定然是少之又少。 两倍以上的数量,勉强可以打出不分上下的焦灼战局。 只有三倍以上的北一军,才能吞掉这一千五以上的主战老卒,且自身的损失定然也会付出远比那些主站老卒更多的战损才能打出来这样的战绩。 这股战力,还需要什么北一军的协防,北一军自己看好自己就好了,瞎操的什么心。 之所以白起这般确定那些老卒是主战老卒的原因,便是因为在金陵的时候,姬无影就曾经与他说起过一桩密谈。 说是现在国内的那些现役主战军团,为了时刻保持其鼎盛的战力,所以对于普通士卒的年龄界限把控的格外的严格。 年纪若是到了的话,是会被要求退出主战军团的行列。 这种事情,实际上算不得什么秘闻,因为这件事南离混上几年的将军们都是人尽皆知的。 只不过姬无影当时还补充了一些白起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这些从主战军团之中因为年龄过大退下来的老卒,他们的年龄对于一些城驻军和边军来说还是可以继续任职下去的,更何况他们的战力本身就不容小觑,所以这些退下来的主战老卒,也会按照个人的意愿,是否分派到边军以及一些南离重要城池担任城驻军。 而江夏城这个北大门,姬无影就点名的提起过。 说江夏城的主战老卒,是这些年里从南离各大主战军团退下来的老卒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 因为这些主战老卒心中对于江夏城的信念,可还是因为当年的江夏保卫战记忆犹新。 他们这些视南离如命的主战老卒,被灌输了大 半辈子的忠君爱国思想,现在虽然是自己从一线退下来了,但是既然可以去江夏城这样的城池担任城驻军,那可是乐此不疲的。 起初白起只以为江夏的主战老卒数量只会是大约百人就顶天了,这种主战老卒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会在一个江夏城就有过千的数量。 不过梁冀的话,却让白起发现,是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了。 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到,江夏城的三千城驻军里面,居然有超过半数以上的主战老卒。 这家伙搞得,看来梁冀在任的这些年,非但没有削减军费,看样子还增加了不少的军备费用。 既然通过今晚的一会,白起心中原本对于梁冀的贪官看法是直接一扫而空。 主战军团,白起的记忆中,南离的每一个主战军团每年所花费的军备费用,都是普通军团的两倍还要多。 现在的话,白起倒是不清楚,不过军备费用绝对不会低于自己曾经记忆中的费用就对了。 而这些从主战军团退下来的老卒们,他们的军备费用虽然会降低,但也是会比一些普通士卒高上一些的。 尤其是像江夏城现在这个情况。 这里的主战老卒完全就可以凑出来一个半的千人队说不定还要多。 像这种已经成了编制的主战老卒,每一年所需要的军备费用定然是最少普通三千城驻军的费用。 这个梁冀,看样子也是个有点手段的江夏郡守。 这些年过去了,江夏城恢复的已经不错了,光看外表的话甚至早就甩了当年没有被毁的江夏城不知道多少。 但是城中的税收和经济,就白起看来,江夏城还需要两三年才有可能能追回之前的水准。 这个时间,已经算是快的了。 还是因为江夏城有李义府和梁冀这先后两个都不怎么昏庸的郡守才有了这般的恢复速度。 司马错则是砸了砸吧嘴,有些惊叹的说道 “乖乖勒,这可是一千五的主战老卒,这股力量要是加入北一军的话,那咱们对付中原联军的底气那可是更足了几分。” 虽然司马错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心里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一千五了,就算是你去问梁冀要五十个主战老卒,梁冀都会跟你拼命的。 现在这又不是和平年代,这时候可是已经又要面临战争的时候,江夏城的常驻军因为这些主站老卒的加入本来就很难继续扩充下去。 五十个? 五个都不行。 然而白起却笑着摇了摇头,饶有趣味的说道 “不急,等到此战落幕之后,到时候这千余的主站老卒,反而会成为梁冀身上的负担,到时候再与他要的话,他是会慷慨的给与北一军的。” 听到白起这么说,司马错有些愣神,他没有听懂白起话中的意思,更加的也是不明白白起说这话的底气是为什么。 “老大,这话怎么说?” 然而白起听到了司马错这么一问之后,却是白了一眼司马错,吐槽似的对其悠悠的说道 “傻啊你,这一次中原联军再次被打退的话,你以为他们那地方还有多少元气让他们继续损耗下来?” 白起说这话的时候,立场是完完全全的站在梁冀这么一个郡守的身份上来说的这话。 通过甘茂搜集到的信阳郡主账本上,白起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信阳郡主的账本上,清楚的记录了她这一年手下产业的收入,再加上甘茂另外查到的一些信息。 信阳郡主一人一年的收入,就可以比得上一座县城的年收入。 而江夏郡内的县城就算是加上江夏城,也只有五座县城。 江夏城现在的财政之前的话,还算得上一座重镇,但是现在光看财政的话,也就那样。 所以这靠着这五座县城的财税,养着一千五以上的主战老卒,再加上日后说不定这主站老卒的数量还会更多。 这对于江夏郡日后的发展,是不利的。 所以等到这次大战落幕之后,主战老卒的军备费用,将会成为梁冀这位江夏郡守头疼的一桩事。 首先按照现在来看,这次大战落幕,若是中原联军再次落败,那么他们的元气就会大伤。 之前的大战,已经让中原联军不少国家因为大战的失利而国破家亡,所以哪怕是这次的大战仍然取胜,他们能够在南离取得的战利,对于他们来说只会是杯水车薪。 何况,要是真能从南离身上取得一些利益,那么也只会是像赵魏韩三国一样的国家分大头,剩下的那些中原诸国只能吃上面三国吃剩下的汤。 这场战役,获胜,只会壮大赵魏韩三国,其他的中原诸国,聊胜于无的战利而已罢了。 但是要是输了的话,那么可就不一样了。 上一次的大战,赵魏韩三国纯属就是派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军队来参战,最后落个失利对三国的影响也不大。 不过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这一次的中原联军里面赵魏韩三国的军队可是充当着中坚力量的,起码魏武卒和北海水师这两只在天下都有一些名气的精锐都派了出来,要是全部留在了这片战场上。 那么对赵魏韩三国的战力,也会是一个巨大的削弱。 更何况,这次的大战,南离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会输的。 之前对付中原联军的话,南离国内说不定还有一些不确定,但是在与北艮国做了交易之后,换来了北艮国的铁骑支援。 现在来看,对于这次的战役,南离的目标只会是怎么赢才能获得利益的最大化,输?不可能的。 这一仗赢下来的话,那么至少可以换来江夏郡二十年的平安。 二十年的平安,这已经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接替了。 先不提二十年之后怎么样,就光说梁冀。 二十年之后,他可能会在江夏郡守这个位置上呆二十年吗? 不会的,他梁冀又不是个庸才,二十年的时间,他早就可以升官调离江夏了。 这是远看 的。 要是近看的话,南离赢下这场战役之后,梁冀是很难像李义府一样获得军功直接有了升官的机会的,所以他还是要在江夏郡守这个位置上坐上一阵子的。 没有军功,就代表梁冀要靠政绩来换来自己的升官发财。 但是和平年代的时候,仍然每年要掏出一大笔军备费用来养着在和平年代派不上用处的主战老卒。 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吗?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亏本买卖。 所以等到了战役落幕,对于梁冀来说,这一千五以上的主战老卒,只会是成为他升官政绩上的负担。 这个烫手山芋,他巴不得早点扔出去。 只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 要是现在开战的时候,这些主战老卒会是梁冀和江夏城的一道护身符确实不假,白起要是现在问梁冀要这些人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等到了战争结束,说不定不用白起开口,光是白起白天在郡守府表露出的那个意向,就会让梁冀上杆子的来主动邀约白起,然后将这些主战老卒交在白起的手上。 听完了白起与自己有些没有耐心的解释了一通之后,司马错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就挂上了一抹欣喜之意。 这可是一千五以上可以媲美南离一线军团的士卒啊,对于司马错他们这种将军来看,这等的助力,比任何的金银财报都要来的实际。 心中之喜,完全掩盖不住。 白起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撇了个嘴,无奈的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开心个什么劲,怎么?就这么有信心打赢中原联军?要是这么有信心的话现在本将就让你带着一队人继续北上。” “别别别老大,嘿嘿嘿,咱这不是情不自禁嘛。” 司马错连连摆手,他哪敢啊,这不就是忍不住嘛。 “行了,白面书生人呢?他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在大军里面吗?叫他过来,本将有任务交给他。” “好勒。” 司马错得令了之后,连忙就转身跑出了屋子。 白面书生在北一军从金陵开拔之前,就从离帝那里通过姬无影得到了一封密诏,获得了入北一军上前线的身份。 而这件事,在从离帝那里得到首肯了之后,姬无影立马就找到了白起与他说了这件事。 怎么说这也是一个顶尖战力修士的加入,这可一个不小的助力了,要是白起运用得当的话,白面书生的这一身修为,说不定还能影响一场战局的走向,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战局的结局也不是不可能。 等到白面书生一身米白色道袍进入了屋子之后,对着白起微微点了点头。 他是要为南离立功然后借着功绩重回南离不假,但是这却不影响他可以随意的丢去自己的脸面。 他是一个顶尖修士,来南离帝国只有几人可以让他行礼。 就算白起是北一军的军主也没有这个资格,更别提白起现在名义上还不是北一军的军主。 而且也很明显,南离的那几人里面,并没有白起在列。 白起也是不在乎这些,他自然是看的出来。 想指望一个成名已久的顶尖战力修士给自己行礼什么的,还是去做梦吧,梦里面啥都有。 “不知白将军深夜唤我前来,有何事?” 白起微微一笑,挥挥手让司马错退下了之后,一只手指着旁边的座椅,示意让白面书生坐下。 等到白面书生坐下来了之后,白起这才开口说道 “你此行的目的,姬无影那个老头子已经与本将军说了,本将军是不反对的,但若是将你当成士卒一样使用的话,在战场上取得的战功对于你的目的来说进展还是会有所缓慢的。” 白面书生再度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 两军交战,他又不是什么统兵将领,在战场上他发挥的作用也就只是斩首敌将而已,但是这种事情,中原联军又不是傻子,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白面书生但凡是在战场上露了几次面,中原联军就会知道南离方面有一个顶尖战力的修士,而后会对他做出一些反制。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很难再取得什么斩将之功了。 一人之力而已,对与以万人为计的战场上能够起到的影响是很微不足道的。 说实话,他若是斩杀了中原联军几个将军,也是可以通过这份功绩完成他最初的目的的。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白面书生从姬无影的口中有意无意的得知了一些关于此战的部分细节之后。 白面书生就知道了,自己此次的目标,是赫赫功绩,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份足以让自己重回南离的功绩而已。 除非,他能够将中原联军的三路大军军主斩首掉任何一个,否则的话,就很难光靠着在战场上的功绩来达到自己的目标。 万军丛中斩杀一军军主,这谈何容易。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白起这个北一军的实际军主来给自己安排任务了。 “正巧现在就有一个任务,本将军思来想去,发现执行这个任务的最好人选就是你,怎么样,你愿意接下吗?” 白起舔了舔嘴唇,他也不说任务是什么,只是说了这些之后便耐心的等待着白面书生的回答。 “愿意。” 白面书生没有什么犹豫,立马就回答了白起。 “好。” 白起顿时轻笑了一声,而后语气顿了顿,继续对白面书生说道 “现在江夏城内有一方势力安插的间谍,本将军怀疑间谍就在郡守府上,梁郡守已经与本将军通过气了,这个间谍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国内一方势力想要改变战局走向的内奸,梁郡守他不知道间谍到底是谁,这件事本将军不好插手,而且北一军里面可以执行这个任务的人也很少,而若是你来执行的话,靠着你的修为,本将军还是很放心的。” 听完了白起的话语之后,白面书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稍作思索了一阵子后,白面书生最终回答道 “此事,我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团宠周不疑 “既然你接下了这事,本将军与你也就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唯一要说的就是,梁冀梁郡守,他对于这件事还是一概不知的,所以说你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避开梁郡守的视线。” 白起垂下了自己的手,对于白面书生,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让一个拥有着顶尖战力修士的大佬级别人物来办这种对他来说压根就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任务,还需要什么可操心的。 顶尖战力修士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成为座上宾。 而且白起也从来没有想过白面书生执行这个任务会有任何危险可能发生。 抓一个间谍而已,还能让白面书生有什么危险? 总不可能派来江夏的间谍也是个顶尖战力修士吧。 真当顶尖战力修士是大白菜了,现在纵观南离国内的顶尖战力修士用手指头都算的过来。 那些有着想要颠覆这个国家的势力,他们势力里面有多少可能会使得一位顶尖战力修士加入他们? 开玩笑,南离剑圣风不平的剑是不利了还是怎么着,死在风不平剑下的顶尖战力修士还少吗? 你要是说在其他国家,一些心怀不轨的势力有顶尖战力修士的成员,白起是很愿意相信的。 就比如那北艮帝国。 几大世家的顶尖战力修士,都占了北艮帝国一个帝国所有顶尖战力修士数量的一大半。 但那也是因为国家的原因。 北艮帝国有人可以真正威胁到顶尖战力修士这一层次的修士生命危险吗? 不,现在整个大陆只有南离有这么一号人物。 燕地九骑确实战力不俗。 但是只要北艮帝国的那几大世家愿意狠下心来,抱着折损掉一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可能。 燕地九骑? 顷刻之间就可覆灭。 燕地九骑而已,又不是九位顶尖战力修士,在北艮帝国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是勉强的维持住一个脆弱的平衡而已。 但凡是北艮的那几大世家之中有一个世家的势力到达了一定的地步,身后有着三位顶尖战力修士的能量,那么燕地九骑到时候也就可以去死了。 燕地九骑,放在风不平面前,这九个人就算是结阵,能不能挡得住风不平一剑都是一回事,还拿什么威胁顶尖战力修士的生命。 唯拼死才能换掉的地步而已。 风不平可不一样,风不平人家这些年剑下死了多少位顶尖战力修士了? 不说十个,五六个肯定是有的吧。 但是人家现在有事吗? 屁事没有。 这就是白起这么放心白面书生的原因。 首先执行这次的任务,对方的修为撑死也就是个品级修士,说不定品级修士都不是,只是一个间谍的任务,派一个品级修士都有些大费周章了。 让一个顶尖战力修士去抓品级修士,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这件事对白面书生,小事一件而已。 其次就是,白起之所以这么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白面书生,正是因为白起清楚的知道,自己背后,南离的背后,有风不平这个大神还在撑场子。 顶尖战力修士杀鸡屠狗一样的大神在这里,谅你白面书生也不敢搞什么鬼。 “我知道了。”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看出来白起刚刚心中的所想,他这时候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白起这里了。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的去把那个隐藏在江夏城 的间谍给抓出来。 他又不是傻子。 既然不是天煞组织,而且还是江夏城这个南离的北大门,还专门的监视着江夏郡守梁冀的一举一动。 这不就是南离国内的一些势力的不轨之举吗? 这个任务的功绩,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就看执行的人是谁了。 若是白起的话,这件任务的功绩给白起能够带来的回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白面书生可就不一样了。 白面书生现在可是在要重新被南离帝国这么一个自己的母国重新接受的节骨眼上。 这时候自己为南离抓出来了一个图谋不轨的间谍,自己只需要将其交给南离的那三大衙门,就可以享受到不俗的待遇。 至于后面南离三大衙门顺藤摸瓜牵连出来一系列不轨势力的功劳,到时候也是可以算在他白面书生这个在后续过程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办的人身上。 所以说在白面书生看来,这个任务,说是量身为自己定做的也毫不为过。 “哎,你不是住在我家的那人吗?” 这时候,周不疑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在周不疑看见了坐在屋子里面的白面书生之后,他就有些奇怪了,因为这人前两天不是刚跟自己在周王府门口碰见过吗,怎么突然就跑到北一军里面了,而且看样子和面前这个应该是白起的人聊的挺不错的。 “草民贱名不当入世子耳,世子称呼草民为白书生即可。” 白面书生转身看见了周不疑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吃惊,他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子,对着周不疑拱手一辑庄重的行了一礼之后便开口看向白起,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先告退了。” 说完这话,白面书生便擦过周不疑的身子,推开屋门,向着屋外走去,在擦过周不疑身子的时候,白面书生还低着头对周不疑面容善良的笑了笑。 不过白面书生这边刚一出门,就迎面撞见了呆在屋子外面守着的苦木。 “风不平的二徒?” “是。” “替我问候风王,就说来日白面定当登阁拜见。” 白面书生和苦木二人之间的交谈非常的简短,毕竟就苦木这个性子,能让他说不少话的,好像现在也就只有跟周不疑呆在一起的时候了。 说完了这话,白面书生就笑着走远了。 原地只留下苦木一人,面色有些发冷的看着越走越远的白面书生。 一旁的忽地笑双眼微眯的看着白面书生的背影,走到了苦木的身旁,突然开口说道 “这人,应该就是师傅口中的白面书生了。” “嗯。” 苦木不冷不淡的回话,让忽地笑顿时没什么好气。 “你,算了,这人的实力,你觉得如何。” 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当忽地笑看到了苦木面无表情跟冰山一样的面容之后,还是生生的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给咽回了肚子。 “很强,不过,身上好像有些伤势。” 苦木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怎得,论修为,论感知,他理应来说都是察觉不到白面书生的身体情况的。 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白面书生的身上,好像有些伤势。 “应该不会吧,南离还有谁可以伤的了他?啧,难不成是风王爷出手了?不应该吧,我师傅跟我说白面书生还是风王爷去请回来的。” 忽地笑有些无法相信苦木的这话,而且还好这话是苦木说的,要是旁人说的话,忽地 笑早就白眼过去了。 人家一个顶尖战力修士身上有没有伤势,是你一个品级修士能够察觉感知出来的? 做梦去吧。 不过苦木这人,平日里从来没有无的放矢过,既然这么说的话,肯定是他察觉出来了一些什么才对。 “不会是师傅,我也无法确定这件事,就是,感觉。” 苦木摇了摇头,他也不知怎得,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一股强烈的直觉,自己平日里也没有这样子过啊。 “行了,别在外面傻站着了,齐无恨那边都已经给咱们找来吃的了,咱们再不过去的话就要被十三全都给吃光了。” 忽地笑耸了耸肩,若是其他人的话,他现在早就拉着那人的肩膀过去了,不过苦木的话,还是算了吧。 “没事,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世子。” 苦木摇了摇头,他这一路上还是很不放心周不疑的。 包括当日在大朝议上,他是从来都没有打算让周不疑再掺和进去重上战场,周不疑去东巽的时候他已经是不放心了,再加上即便是后面让忽地笑和黑十三贴身保护着周不疑,即便是这样,周不疑还险些就遇到了危险。 要不是那名锦衣卫的出手,呵呵,周不疑当天可真有可能出什么岔子。 周不疑若是出了岔子,苦木真不知自己该有何颜面如何再见周王爷和周王妃。 王妃现在还下落不明,世子殿下的安危自己是一定要保护好的,断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更何况,就算是自己没有这个义务,周不疑按理说现在也是应该好好呆在金陵修炼内力。 在东巽的时候就已经觉醒了武道印记打通了经脉的周不疑,到现在体内也没有一丝的内力。 按照自己原本的打算。 上前线,是自己和忽地笑几人的事情。 周不疑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金陵,自己师傅本身就对周不疑挺感兴趣的,让周不疑跟在自己师傅的身边学上几招,那不是正正好好的吗? 一想到这里,苦木就有些后悔。 自己当时就不应该让周不疑知道上前线的事情。 这样的话,自己几人只需要等到大朝议结束之后单独觐见陛下,征求陛下的同意即可。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担心周不疑的安危。 东巽是东巽,前线是前线,这压根就是两码事。 前线的危险,那可是自己很难能够时刻都招架的住的。 那可是数万人的厮杀,自己怎么能够有信心在这般的战争之中时刻保护好周不疑的安危。 就算是自己的修为,上了战场,也最多只能自保而已,腾出一只手来护着周不疑? 等到自己修为再往上迈几个品级再说吧。 “行吧,那你可就给这守着吧。” 忽地笑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就走开了。 苦木的想法,他咋会看不出来。 如果说去东巽执行任务的前期,自己对周不疑这个王府世子的安危是不怎么上心的话。 到了后面,自己对周不疑的安危可是已经到了那种宁愿自己损伤根基也要保住周不疑的地步。 谁让周不疑现在对南离的意义已经不同寻常了,由不得自己怠慢。 而且就自己的这个想法,估计齐无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黑十三? 拜托,黑十三从始至终都是周不疑的贴身保镖。 第一百八十四章 风流皇子还是痴肥王爷 “小子周不疑,见过白将军了。” 周不疑也是将白面书生的那一茬的事直接抛到了脑后,拱手对着白起微微行了一礼。 白.asxs.了点头,示意周不疑坐下。 “世子殿下既然来了,那么本将军也就可以放下一些担子了。” 白起像是有些开玩笑似的语气,笑着看向周不疑,他嘴角微微的上扬,看着周不疑的目光又像是有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白将军太看得起小子了。” 周不疑倒是就有些受宠若惊了。 虽然他知道白起说的这话是客套话,不过这也要分是谁说的,要是齐无恨他们对自己说这话,周不疑的情绪是没有任何波动的。 但是白起可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一直挂在自己那个老爹嘴边的爱将,南离上一代将门之中最为杰出的一人,能被这样的人恭维一两句,周不疑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世子殿下不必这般,本将军说的乃是实话,不瞒世子殿下,本将军这些日子正在为一件事情头疼,现在世子殿下来了,本将军也就可以放心的将这件事情交在世子殿下你们的手上了。” 白起嘴角的笑意仍未退去,他可是等了周不疑他们好久了。 北一军内部可能存在的天煞组织成员,自己和司马错他们不方便去亲自查这件事,毕竟白起和司马错在北一军那可是露了不少次脸,在北一军的地位使然,让他们这样地位的人去查军中的间谍。 打草惊蛇? 他们稍有任何举动都会打草惊蛇。 原本李承乾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不过李承乾现在已经跟着甘茂去了长坂坡的路上,而且李承乾单独做这件事的话,白起说实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李承乾的性子,在白起看来,这位二皇子这些年一直都呆在皇宫里面苦修,历练什么的,估计李承乾连人情冷暖都不知道,让李承乾来办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帮衬的话,搞砸,是很有可能的。 而周不疑他们就不一样了。 周不疑他们一行人现在离开金陵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只在当日大朝议上,金陵的那些官员们才知道一些。 离帝下的诏书也是密诏,并没有公之于众。 天煞组织的本事,白起是心里有数的。 所以周不疑他们一行人离开金陵准备去往前线的事情,应该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是知道了的。 不过周不疑到底去了三处战场上的哪一处。 天煞组织要是能知道这件事,那么白起现在该想的就不会是怎么对付中原联军了。 天煞组织现在的能耐还能知道不少官员将领都不知道的内幕,白起现在首先要做的就只会是老老实实的把北一军按在江夏城准备死守了。 开玩笑,周不疑他们北上的消息,自己也是在前几日被飞鸽传书才知道的,整个北一军除了自己以外,就连李承乾也不知道这件事,更别提其他两路战场的各级将领了。 更别提按照常理来说,天煞组织会针对周不疑一行人的出行拟定一个预备方案。 他 们的预备方案,会做一手周不疑一行人北上的打算,天煞组织也会对此做一些准备。 但是北上的可能性,明显是三种可能性里面最小的一种。 东边是周不疑的老爹周敦颐负责的战场,西面是白家老帅负责的战场,去这两处战场的话,周不疑的安全性显然的会有一定的提高和保障。 反观自己这一路,北一军的兵力捉襟见肘,对手中原联军的兵力数倍乃至十倍的压制。 周不疑他们去自己这里,安全性可以得到任何的保障吗? 天煞组织的预备方案拟定时候,首先肯定是会根据周不疑他们一行人的身份来进行拟定的。 五个人里面,一个世子,两个大人物的爱徒,一个锦衣卫千户,也就一个黑十三看起来没什么背景。 这样的配置,南离会愿意让他们去危险性最高的北上吗? 可能性一看就是最低的嘛。 若是之前的天煞组织,即便是最不可能的可能性,他们也会布置上一些不俗的二手准备。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天煞组织实力恐怖如斯,他们有那个资本。 现在的天煞组织,他们能够做的二手准备。 白起是直接略过的。 担心这些干什么,说不定那天煞组织会因为现在人手不够就干脆不做准备了。 南离锦衣卫又不是吃干饭的,现在锦衣卫都出动几位千户了? 有他们盯着天煞组织的人,天煞组织能腾出来手都不错了。 白起看周不疑不解的眼神,耐心的与他解释了一番这件事。 “若是这样的话,此事白将军大可放心的交给小子几人。” 周不疑略微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他没什么经验,不过他没什么经验可不代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没有经验。 齐无恨的老本行可不就是这个吗? 身为锦衣卫的千户,抓间谍这种事上面,说不定锦衣卫还有一些自己的独门妙招呢。 白起欣然一笑,而后点了点头,道 “有世子殿下这番话,本将军的心就可以定下来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稍后本将军就会让司马将军给世子殿下你们送去一封名单,那封名单上面收录的都是北一军从金陵抽调补充进来的一些基层将校,从他们身上开始查起,想必应该会省不少的功夫。” 就目前看来,北一军内部天煞组织的成员,应该就是北一军驻扎在金陵时候从附近地方军和禁卫抽调补充进来的人员最有可能混进天煞组织成员。 南方三州的话,可能性是不大的。 天煞组织哪有那么大的闲心会在自己都这样境地的情况下,还把自己的成员扔到南离的南方三州渗入州部守备军呢。 可能性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且此番从南方三州调来组成北一军的守备军成员,都是三州守备军里面一等一的精锐,且家世也是三代清白。 这些都是离帝安排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南方三州是可以正好趁着对上中原联军的战役来洗刷掉那些歧视的。 兵源问题,是不能出错的。 换句话来说,离帝自己能为南方三州做的,也就只能到这个分上了,家世三代清白,都是土生土长的南离人。 这个条件,本身就已经是很难被渗透进去一些间谍了,更别提这还是从南方三州守备军里面抽选了。 要是天煞组织能忍得住这样的寂寞,早在几十年前就在南离的南方三州埋下暗桩,潜伏至今就为了这么一手的话。 那么离帝没话说。 当初天煞组织被三国围剿的时候那可是恨不得启动任何埋在三国的暗子来增添一分己身的力量,尤其是在南离南方三州,这个很难有什么大作为的地方埋下的暗桩。 “如此的话,有劳了。” 周不疑恭敬的回答着白起的话,他来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被自己老爹一直挂在嘴边的镇军白起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现在看来的话,白起光是外表看起来就有些威风不凡。 起码比自己老爹看起来有气势多了。 周不疑是实在无法将外人口中被奉为南离军神的周敦颐与自己一直见到的那个和蔼可亲的中年胖子联想到一起。 “说起来,周王爷,最近可还好?” 白起在提到周敦颐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他也不知为何,当初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就是周敦颐,那个时候他白起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按理说被这样的提拔,白起会直接投入周王爷的门下,不过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白起却站在了南越王的一方。 提起周敦颐,白起心中是有一股复杂的情感在里面的。 “老爹他啊,最近还好吧,就是身体不如以前了,去年年底的时候太医就来瞧过了,给老爹开了个方子,并叮嘱老爹克制饮食,老爹的身形有些痴肥了。” 周敦颐的神色有些难看。 这两年宫里面的太医每次来说的都是同样的话,让自己老爹克制好自己的饮食,减减肥,不过自己老爹没有一次听进去过,也不知道是怎么着,当年在金陵被传为风流皇子的周王爷。 现在居然是一个肥胖不堪的中年胖子? “克制饮食啊,是啊,周王他,确实是要克制了。” 白起的嘴角顿时有些苦涩。 不过周不疑就有些奇怪的看向白起。 在他的记忆里面,白起这十年以来可都是呆在江陵被流放的,而自己老爹肥胖是从五年前开始的,白起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对劲不对劲。 好似是看出来了周不疑看向自己的眼神,白起笑了笑,跳开话题似的说道 “两日之后,北一军就要整装继续北上了,到时候江夏城北一军也不会留下分兵来协助驻守,世子殿下你等,就暂且以本将军亲卫的身份,在北一军任职吧。” 好嘛,这是不想解释了。 周不疑撇了撇嘴,不过白起也不需要给自己有什么解释的不对吗? “小子领命。” “若是世子殿下没有什么要说了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去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这是我的表弟 看着周不疑低着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走出屋子,苦木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开口问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周不疑的身后,像是一个贴身护卫一样。 “哎呀。” “小娃娃?” 司马错有些懵神,自己刚办完事情正是准备回去歇息的路上,正扭头看着一旁轮换岗位的北一军士卒的时候,一个小娃娃直接就是迎面撞到了自己的怀里,司马错低下头一看。 生面孔啊这是。 难不成是这江夏城哪家的小孩子溜进来了? 那些看守军营大门的士卒是怎么搞得,怎么能让小孩子混进来。 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司马错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苦木看向他的眼神。 这,怎么又是一个生面孔。 嘶。 感受到了苦木一瞬间展示出来的杀意,司马错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年轻人的杀意怎么这么的浓厚,看样子修为还不低,江夏城里面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 难不成是自己这十年呆在江陵把自己脑子都呆傻了?还是说这十年以来南离的年轻一代都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妖怪。 “你这小娃娃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这里可是军营,哎,你应该是这个小娃娃的哥哥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军营吗?快快快,还不带着你弟弟赶紧出去。” 司马错没有什么疑心,先是教训了几句周不疑之后就看着苦木,一只手指着军营大门,让苦木赶紧带着周不疑出去。 “啊,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些了什么?” 周不疑向后退了好几步,很显然的是被司马错凶巴巴的语气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说。 “误会?你一个小娃娃大晚上的出现在军营还能误会什么,快快快,趁着没有被我那个凶巴巴的老大看见,你赶紧跟你哥撒冷的出去。” 司马错两只手插着自己的腰,翻了个白眼,他反正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感觉不对的,自己的思维逻辑明明很正确的对嘛。 “咳咳” 白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苦木的身后,在听到司马错在背后这么说自己的时候,就从苦木的身后走了出来,面色阴冷的盯着司马错。 “啊啊啊老大,您怎么出来了,这外头天凉,你你你还是赶紧回屋子吧,快快快,我送您回去。” 在看见白起的时候司马错顿时都呆住了,但是还好他的反应够快,连忙的穿过周不疑和苦木的身子来到白起的跟前,一只手搀着白起的一只胳膊,笑嘻嘻的就要领着白起往回走。 “松开。” 白起冷嗤了一声,司马错连忙的就将自己的手给松开,并且一瞬间向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就是与白起拉开了距离。 “没大没小。” 白起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了周不疑的跟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司马错抢先一步开口对着白起说道 “老大老大,这个小娃娃是我的表弟,我我我这就把他领出去。” 什么情况? 周不疑有些懵,自己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表哥? 不过白起却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转了个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 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司马错问道 “哦?表弟?本将军怎么不知道,你在江夏还有亲戚?” “是好久之前的了,老大,我表弟他这些年一直都跟着家里人在江夏居住,唉,老大你是不知道啊,当年咱跟着老大你一起去了江陵,这一呆可就是十年啊,当时因为咱的事情,家里面的一些人也是纷纷离开了金陵,而我表弟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婴儿,我只见过他一面,没曾想到,再一次相见竟然会长成了这么大的一个小娃娃了,老大,世事难料啊。” 说着,司马错突然有些感伤,一只手抬起来,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眶。 乖乖,我可真是个天才,没想到我在演戏这方面演的那么逼真,我都快要佩服死我自己了。 司马错是这样想的,自己话中点出了自己陪着白起去江陵流放的十年,估摸着自己老大听到这话的时候应该也会有所反应的,说不定就会对自己有些愧疚的感觉,这样的话就自己到时候就可以把这个小娃娃还有这个年轻人给一并送出军营,让他们该滚哪滚哪去。 然而白起却是挑了挑眉,颇有意思的扭头看向周不疑,然后再看回了司马错,有些失望的开口说道 “真是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有这么一段悲惨的往事,不过,周王爷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你这个侄子了?而且皇室我记得应该没有以司马为复姓的家族吧?” “嘛玩意?” 司马错瞪大了双眼,有些失神,这件事怎么跟周王爷扯上关系了? 等等等等。 难不成,这个小娃娃,是世子殿下? 司马错张大了嘴巴,现在的他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可真是太糗了吧。 “咳咳咳,老大,嗯嗯嗯,其实我刚刚只是在与世子殿下开个玩笑哈哈哈哈,讲个笑话而已。” 白起脸上的笑意顿时就下不去了,要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恐怕白起现在早就开怀大笑起来了。 “行了,你该干啥滚去干啥吧,世子他也是今天才到的江夏,你与世子之前并没有见过,相信世子他也不会计较你的这些口舌上的蠢话。” 白起抬起了头,一只手指着远方,司马错直接就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撒开了腿就跑了过去。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没想到自己刚刚凶的小娃娃居然是周王爷家的世子殿下,啊啊啊啊,那后面那个站着的年轻人应该不是苦木就是忽地笑了吧,真的是,自己这张老脸,差点就丢光了。 看着司马错跑远了之后,白起有些歉意的看向周不疑,开口道 “那人便是左将军司马错,现任北一军副将,世子晚些时候记得去他那里领几件甲胄,在军营里面若是还穿着便服的话,还是会有些惹人注意的。” 看着周不疑懵懂的点了点头,白起笑了笑,然后拱手对着周不疑和苦木一辑,然后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左将军,倒是有些有趣。” 周不疑回过神来,掩着嘴一笑,一边笑还一边摇着头,紧接着这才抬起头看向苦木,道 “苦木哥,齐大哥他们人呢?” “世子随我来。” 周不疑点了点头,跟上了苦木的步伐。 等到周不疑他们找到了齐无恨的时 候,只看见齐无恨和黑十三俩人正在火堆旁分别蹲在一旁,各自手中都抱着一个大大的羊腿,黑十三的吃相,就像是好久没有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看起来就有些让人害怕。 “世子,苦木,你们来了。” 忽地笑发现了周不疑他们两人的到来,连忙起身迎了上来,面色有些尴尬,眼神压根就是不想看向在火堆旁毫无任何形象的那两个家伙。 “齐大哥和十三这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还好周不疑之前在东巽的时候就见过不少次黑十三的吃相,那可是光吃馒头都能吃不少的壮汉,若不是之前没有看过的话,天知道周不疑现在的反应会不会是跟开玩笑似的语气。 “这两个家伙,尤其是这齐无恨,一进了军营就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羊腿,自己给这架起来了一个火堆,然后叫上十三就给这边跟饿狼一样啃着。” 忽地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个家伙,不过还好,军营里面大晚上的也就只有一些来回巡逻的士卒,在自己几番花言巧语之后才蒙混过关之后才没有让那些巡逻士卒来找他们的麻烦。 说真的,要是周不疑和苦木再不来的话,忽地笑是真的想一脚踢开火堆,然后拿着叉子就直接把齐无恨给叉起来。 “哈哈,齐大哥他们这不是真性情嘛,好了好了笑哥,刚刚我和苦木哥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了左将军司马错,笑哥你认识他吗?” “左将军司马错?小时候跟在师傅身旁的时候见过几面,怎么了?” 看着周不疑突然坏笑了起来,忽地笑顿时身上就有些起毛,自己怎么感觉世子殿下心里好像有些在憋坏呢? “好了好了别想了,就是看笑哥你在这里这么烦躁,正巧白将军刚刚让我们晚些时候去找左将军司马错领几身甲胄,日后在军营活动的时候也方便一些,省的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周不疑双手一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留给忽地笑的印象就是这些吗?自己明明那不是很爽朗的笑容吗? 怎么看忽地笑的神情,就跟看见了什么鬼一样。 自己明明已经很久不毒舌了好不好! “这,这样啊,那行,那我这就去?” 忽地笑舒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世子殿下肚子里有憋着什么坏水呢,现在想想自己居然是有些想多了? “去吧去吧,反正看笑哥你也不想在这里呆了,赶紧去完说不定待会还能赶上什么好事。” 周不疑丢下了一句忽地笑没有听懂的话了之后,就立马加入了齐无恨和黑十三的烧烤大队。 从火堆上面拿下一个烤的差不多的小腿,周不疑这时候也是不顾自己什么世子的身份,很是豪爽的一口咬了下去。 怎么说呢。 周不疑身上的衣服,一个世子所穿的便服,价格肯定是不会多么便宜的,还好这时候巡逻的士卒没有路过,不然的话要是让他们看见了周不疑穿着这么一身他们不知道多久军饷才能买的起周不疑身上这一件衣服。 然而就是这么一件衣服,这时候却沾上了不少羊腿上面一口咬下的肉汁。 这可是很难洗的啊。 要是让他们看见,真是不知道内心该做什么样的想法。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不是有求于你嘛 金陵城内。 门房老张正在皇宫跟乾公公站在房檐下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周王世子他们一行人,现在估摸着时间应该也追上大军了,也不知道白起在见到周王世子他们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反应,想想就,有些意思。” 门房老张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神色有些不满的回斥着乾公公道 “你这老太监成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白起见到了世子殿下又能如何?就冲王爷当年屡屡提衔他的那份恩情,白起要是那忘恩负义之辈,不用王爷说,老夫现在就提着剑北上。” 这护犊子的架势,这家伙的脾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乾公公笑着摇了摇头,他有时候是真的羡慕老张,自己何尝不想向老张一样做一个洒脱性情的活法。 可是他不行啊,他现在身后背着的是南离皇室,两位先帝对他的嘱咐,他现在说是被南离皇家用恩情给锁在了皇宫也毫不为过。 这不,老张似是看出了乾公公内心的感伤,对于这个老朋友,他何尝不是对乾公公感到可惜呢。 若不是两位离帝的嘱托,就这老太监的修为,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道家双子星,却被所谓的恩情锁在了这城高墙深的皇宫之中,说来,又是多么讥讽的一件事呢。 “好了好了,老张,这次世子身旁可还是有苦木他们在旁边候着,你也不用瞎操什么心了,再说了,就周王世子他的那股机灵劲,我反正是看不出来会惹出什么祸事的。” “你可别乌鸦嘴了好不好?你的嘴巴有多灵这么多年了心里还没个数?可别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老夫还真就要担心起世子殿下的安危了。” 老张有些嫌弃的看着乾公公,对于对方小有名声的乌鸦嘴,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了不知道多少次,那家伙,要多灵有多灵,真的是邪门。 “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我闭嘴好吧?” 乾公公一只手扶住石柱,被老张毫不客气的戳出了他的乌鸦嘴,这让一大把年纪的乾公公突然的就有些面色不对了。 “据说,白面书生他也去了北上了?” 老张皱了皱眉头,这个事情,他还是想从乾公公这个锦衣卫头子的嘴巴里得到确认是否。 一日不确定白面书生的动向,他老张心里的那石头就一日也消失不了。 “这件事不是姬无影那个老家伙不是早都跟你说过了吗?怎么?他没给你说吗?” 乾公公有些狐疑,这件事自己不是早就告知让姬无影告知周王府的人了吗?怎么老张这都过了几天了,还来找自己确认这件事。 “你这么说的话,那白面书生就铁定是北上了。” 老张眉头不知为何,在从乾公公这里得到了确认之后,面色有些舒展了下来,就连紧皱的眉头也有些松缓。 “你这表情,不对啊,听姬无影那个老头子说你这家伙不是还恨着白面书生的吗?你现在的表现不是应该很气愤吗?” 乾公公双手交叉,像是看戏一样的站在原地盯着老张看。 老张冷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悦的回答道 “我是那种人吗?” 说完了这话之后,老张撇了撇嘴,有些不自在的顿了顿继续说道 “白面书生那家伙,老夫恨他是一回事,他北上是另外一回事,那家伙之前也见过世子殿下了 ,对于世子殿下的身份,哼哼,要是他让世子殿下在前线出了什么岔子,王爷他回京之后那家伙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乾公公嗤笑了一声。 得,这个老家伙这还是再梗着脖子不说实话。 不就是在得知了白面书生也在白起那里有些放心了吗? 不过也对,周王爷他现在在南离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白面书生对于这点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说白面书生要是想以后在南离的日子过得不是多么艰难的话,周不疑在前线的安危,他肯定是要上点心思的。 有一个顶尖战力修士在暗中护着周不疑,也难怪老张的面色舒缓了下来。 不过啊,等到此间事了之后,老张与白面书生的纠纷,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不止是老张,国内的那些老家伙若是也知道了白面书生重回南离的消息,提着刀刺杀白面书生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件事,还是有些头疼。 得,再怎么说白面书生那个家伙也是那一层次得修士,我为他瞎操什么心,那些老家伙不被白面书生反杀就不错了。 “行了行了你这个老家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莫非我还猜不出来吗?白面书生他现在的境地代表他肯定是要在前线对周王世子多多上心的,你就别瞎操心了,有一个顶尖修士和一众品级修士在明理暗里护着周王世子,就中原的那些家伙,他们能对周王世子产生多大的威胁?” 乾公公笑着看向老张,在他看来,老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护犊子的老猫,偏偏嘴巴还硬气的很,就是不肯松口说上几句心里话。 “我才没有,你个老太监休要胡说。” 老张顿时涨红了脸颊,有些烦躁的看向乾公公,不耐烦的说道 “算了,老夫走了,回王府了,你个老太监自己该干嘛去干嘛。” 说完了之后,老张双腿一纵,身手敏捷的有些不像话,两三步便消失在了乾公公的视线之中。 也亏得老张在皇宫那些供奉的眼里也是个眼熟人。 不然要是一个陌生人在皇宫里这般上下跳动的话,那些皇室供奉早就各自对那陌生人下死手了。 皇宫禁地,哪里容得了你这陌生人在这里上蹿下跳。 乾公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老张这身形,他的眼神里面跳过了一抹怜悯。 这个老家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在自己眼前拼命的想展示自己还没有老,怎么了这是,在我面前强撑着有什么意思,有空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如好好的呆在王府养好身子。 不过这话,乾公公不会直接与老张直言说出。 因为他知道,老张之所以每次从皇宫离去的时候都要施展轻功的意图,就是要给那些皇室供奉们看着,他还尚有余力。 这,也算是无声的对那些供奉们的警告。 毕竟现在周王府没有一个主事人,老张他要照顾偌大的一个周王府,一些心怀不轨的贼子的心思,还是要打消掉的。 只不过,这种障眼法,又不知能蒙混多久。 反正在乾公公看来,老张这个障眼法粗劣极了,不过就那个老家伙的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能做出这个举动,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老张走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姬无影站在了房檐上,在看着老张的背影慢慢的消失之后,姬无影这才小心翼翼 的跟做贼一样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就连他跳下来的时候,还尽量的将自己的脚步压低。 “你何必这样,老张他没必要与你起什么争端的,白面书生的事,老张现在开心还来不及。” 乾公公面色一抽,他是真的没有察觉出来姬无影的动静,虽然说姬无影的轻功和隐匿之术天下无双,不过自己察觉不出来姬无影的动静,总感觉有些心里不是很舒服。 可能是担心日后出来了一些跟姬无影隐匿之术相差无几的贼人潜入皇宫刺杀陛下吧? “你个老太监懂什么,若只是白面书生的事我至于躲着老张吗?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因为一个赌局的原因,老张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打老头子一顿,老头子现在这个身体情况可挨不住这一顿折腾,所以这不是才躲着老张嘛。” 姬无影有些后怕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在彻底的没有发现了门房老张的身形之后,这才缓下来了一口气。 “行吧行吧,你俩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家伙了,怎么就你们两个到现在还是这么奇葩。” 乾公公的眉头皱了皱,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姬无影和老张这几十年的恩怨情仇,这两个人明明也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兄弟,怎么年纪一大了就一个个的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可好,就跟猫捉老鼠一样,老张成了那老猫,姬无影干脆就成了一个胆小的不行的老鼠。 “这你不用管,老头子有事要问你。” 姬无影顿时就有些不满,在他看来乾公公这就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再说了,自己压根就不怕老张的才对,自己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打不过老张而已。 对,打不过。 而且就算是自己打不过,那自己跑不就完了,真是的。 “有事就说,有屁快放,真当我每天这么闲的吗?” 乾公公一看姬无影这不满的态度,他自己的也就毫不客气的直接这样对着姬无影说了。 真当我是跟你们唠嗑无所事事的人了? 我每天的事不比你们两个一个看门的一个玩忽职守成天逍遥自在的军主多多了? “哎哎哎,别这样嘛老太监,我就是,就是有一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而已,嘿嘿嘿,很小很小的忙,对你来说就是小事一件。” 姬无影笑嘻嘻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掌。 鬼才信你。 乾公公白了一眼姬无影。 这老头子成天无利不起早,要是真是什么小事的话他也不会是这么一个语气,直接就说了,至于跟自己在这里兜圈子? “咳咳,这不就是,想请老太监你从锦衣卫里面调几个人北上一趟嘛,嘿嘿嘿,这不是小事吗?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嘛,你放心老太监,老头子肯定不让你白干,咱就按雇佣的价格来算,只不过啊老太监,这价格,能不能给老头子便宜一点,你看咱这都是认识了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价格方面,还是通融一下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果然没好事。 乾公公面色一冷,冷冷的看向姬无影。 这眼神看的,姬无影心里都有些忍不住的发毛。 良久的沉默了之后,正当姬无影觉得乾公公不同意的时候,乾公公这才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 “价格方面,就免了吧,你日后也帮我一个忙就行了,正好锦衣卫衙门有三个小孩子需要出去历练一番。”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便是锦衣卫的能力吗? 这天清晨,周不疑和苦木二人穿着一身还算是合身的甲胄一路跟在白起身后,搞得军营周遭的那些士卒们都用着一抹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两个面孔陌生且年轻的不像话的亲卫大人。 苦木还好说,年纪还说得过去。 不过周不疑这,就有点太难搞了吧。 一个个子才过苦木腰一个头的小娃娃,也亏得是司马错神通广大,给周不疑搞来了一身异常合身的甲胄,不过即便是这样周不疑穿上了着身甲胄之后仍然像是一个小孩子。 这家伙搞得,也不知道司马错是怎么想的,又给周不疑搞来一套头甲,让周不疑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了两只眸子向外看着。 对外的借口就是,周不疑是侏儒。 司马错这个鬼点子,也就只能蒙混一下这些军营里面的士卒们了,而且也亏得是周不疑现在是白起的亲卫,不然的话这些士卒们要是稍微多注意一些周不疑,这什么侏儒的谎言估摸着都能被轻易的戳穿。 “好了,今天的军议就到这里了,司马错,送一下诸位将校。” 白起伸了个懒腰,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晕眩,这毛病缠上他许多年了,原本在江陵的时候就没怎么犯过这毛病了,但是谁曾想到自己重回军伍之后没几天就又开始了,每天清晨都会隔三岔五的有些头晕。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北一军的继续北上的日子被定到了三日之后,这是他昨晚思索了一晚上才下定的决心。 那些天煞组织安插在北一军的奸细,绝对不能拖到北一军到达前线的时候还活跃在军中,那样的话对于北一军的战局影响将会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引爆的不可控因素,白起行军打仗的风格虽然不似周敦颐那般,但他也是从周敦颐和白家老帅身上各自学了对方的几分性子。 这种关键时刻,白起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些天煞组织的杂碎继续在他眼皮子底下跳来跳去。 所以北一军停留在江夏城休整的这三日时间,与其说是休整,倒不如说是白起留给周不疑一行人的任务期限。 三日之内,从北一军的三万人里面将那些天煞组织的奸细揪出来。 等到人走的都差不多了之后,司马错又掀开帘子重新走入了军帐,白起随意的看了一眼司马错,然后开口道 “世子,三日期限,有把握吗?” “白将军可是有些不放心小子了?” 周不疑抬起了自己的头,刚刚众人在进行例行军议的时候,他作为白起的亲卫,一直都是全程低着头,虽然有头甲的遮挡,不过自己这还是小心点的比较好,等听到了白起的问话了之后,周不疑这才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抬起了头。 “世子年纪尚小,周王爷似世子一般的年纪尚且也做不来此事。” 白起话语之中这时候带上了些许的担忧。 他确实担心,周不疑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虽然他在此前一直都嘴上说多么多么的放心将此事交给周不疑他们,不过现在到了要开始的时候,白起的心思,还是忍不住的有些不放心。 若是周不疑的年纪在大一些,白起说不定就不会似现在这样。 毕竟,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小子还请白将军放下心,静候消息传来即可,小子年纪虽幼,不过父王当年身旁空无一人帮衬,然小子此时身后却有诸位英杰帮助,白将军不放心小子, 还不放心小子身后的四位英杰吗?” 周不疑算是彻底放开了内心的拘谨,看着帐中没了什么闲杂人,谦谦而谈,无论是说话的口气还是什么,这时候的周不疑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 听到了周不疑的这话,白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终,白起长叹了一口气,笑了一声,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一样,说道 “是了,苦木,忽地笑,齐无恨,黑十三,这四位英杰都是我南离这一时代的人中龙凤,有他们在旁,本将军,早就该放心了的。” 虽然白起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将周不疑的作用归乎为零的意思,但是好在周不疑也是个明白人。 他知道,自己能在这种事情上起到的作用,还真就可以说是基本上什么用处都没有的。 “既然白将军想捅了,可否让齐无恨齐大哥进帐,齐大哥是锦衣卫出身,这种事情,想必齐大哥的经验是胜与我等在场不知多少。” 周不疑干脆的对着白起恭敬的这般说道。 虽说他是王府世子,在南离地位尊贵,不过现在既然到了军中,那些身份血脉什么的,还是全部扔掉吧。 周不疑不是傻子,他知道,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 身份远比自己尊贵不知道多少的二皇子李承乾都在白起身旁执礼,自己区区一个王府世子,有什么底气拽呢? 最起码,北一军之中,白起是最有资格号令全军的人,自己现在,只是白起的亲卫,听从上官,是最基本的。 “可,司马错。” 白.asxs.了点头,唤了一声司马错之后,左将军司马错连忙转身撩开帘子走出了军帐。 没过一会儿,司马错就领着齐无恨回到了军帐。 在齐无恨看见正坐中间的白起之后,拱手一辑,沉声道 “在下齐无恨,拜见镇军将军。” “齐千户,且上座,你在锦衣卫的身份,本将军的官职还受不下你这一拜。” 白起面无表情的让齐无恨坐下。 只不过,他的这一番话,倒是让齐无恨有些尴尬。 周不疑则是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搞明白,白起为什么突然就话锋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个转变,有些太大了。 难不成,白起与锦衣卫衙门,有矛盾? 若不是与锦衣卫衙门有什么间隙的话,周不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起会这般冷漠的语气和说出了这话对待齐无恨。 算了,这件事还是等以后有空了再去问一问齐大哥吧。 周不疑的面色恢复了过来,恭敬的站在白起的身后。 “齐千户,本将军唤你来的原因,想必世子已经与你说过了吧?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白起的语气依旧是冷漠的不像话,与苦木的语气不一样,白起这语气之中隐隐的还有些怒意在里面,只不过是太难察觉而已。 齐无恨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深思了一会儿,最后看了一眼周不疑之后,这才看向白起说道 “这件事世子已经与我说过了,天煞组织的档案,我也已经从江夏郡的锦衣卫情报点临时调来了一份,查询了一晚上之后,最终我列出来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天煞组织的成员,在我看来是目前最有可能混入北一军的奸细。” 说完,齐无恨将自己一直握在左手的数张宣纸拱手交在了白起的手上 并补充似的说道 “这份宣纸是我锦衣卫衙门从去年开始专供的纸张,易携带不易损坏。” 对于齐无恨后面的那句话,白起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接过了这几张宣纸,双眸认真的看向名单上面的文字。 越看到后面,白起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面色也变得慢慢的有些严峻。 等到白起将最后一张上面的文字看完了之后,白起的面色已经是有些铁青。 将这几张名单按在桌上,白起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张开眼,眼神有些深邃的看着齐无恨,沉声问道 “这份名单上的人,你有几成把握?” “原先只有三成,但是看镇军现在的反应,无恨不才,心中把握已有七八成。” 齐无恨的面色也是随着白起面色的铁青慢慢的开始放松了下来。 刚刚自己一进来白起就那般的样子,齐无恨也无法说什么,锦衣卫欠白起的,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白起刚刚那样对待自己,齐无恨的心中也是没有任何抗拒的,反而的有些愧疚。 不过现在白起既然已经被那份名单给吸引住了,自己也就可以松下一口气。 “哦?七八成的把握?此事你可敢担保,你拟定的名单,你要知道这份名单上面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白起的面色从铁青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既然齐无恨的反应没有严肃起来的话,就代表着齐无恨对待此事是有后手准备的。 “天煞组织的人,哪有什么凡夫俗子,镇军您说对吗?” 齐无恨握着桌上的一盏茶杯,双眼看向茶杯,语气到了这时候竟是有些轻松。 “是了,天煞组织的成员,凡夫俗子何时都成为不了天煞组织的成员。” 白起奇怪的一笑,笑完了之后,转头看了周不疑一眼,紧接着站起了身子,将这几份名单交在了一旁早就想看的不得了的司马错手上,然后顿了顿之后才继续说道 “既然你对此事有把握,那么名单上面的那些人,若是在北一军查了出来,就地格杀,不用担心各种后顾之忧,后顾之忧,本将军替你们抗下。” 齐无恨大笑了一声,然后也是站起了身,正面对着白起,这时候的他不再是仅仅的拱手一辑,而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白起一拜,道 “那便,多谢镇军了。” 一旁的周不疑很是疑惑,他是很搞不明白的,最初的时候他一个劲的以为锦衣卫衙门和白起之间存在着什么矛盾,怎么这才几句话,白起就变得这么的开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名单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 “既然心中有了目标,那便退下吧,这三日之内在军中,可用本将军亲卫的身份查询,切记,三日之后,大军开拔,本将军希望你能在大军开拔之前,将天煞组织的那些人全部抓出来。” 白起轻笑着,他的心情难得的这么的顺畅,就连一支晕眩的头,在这时候也有些清明了起来。 “镇军之令,无恨自当遵从。” 齐无恨微微一笑,而后侧头看向白起身后站着的周不疑和苦木,对其二人撇了一眼之后,三人这才走出了军帐。 只留下司马错一人在白起跟前站着,拿着名单的手开始了不停的颤抖,嘴里念叨着 “这便是,锦衣卫的能力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甲子日申时 “齐大哥,你那份名单上?” 三人走出了帐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了之后,周不疑直接就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他实在是太想知道那份名单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了,竟然能让白起的面色变得这么的快。 “世子殿下好奇名单上面的人?还是好奇为何白镇军会面色突变呢?” 齐无恨弯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周不疑。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周不疑不解,齐无恨说的这两个问题,不都是一个问题吗?自己属实是听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 “区别,自然是有的,若只是名单上面的人,那么我只需与世子殿下复述一遍即可,但若是有关于白镇军面色的变化,那么就与名单上面的人关联不大了。” 齐无恨笑眯眯的样子,在这时候眼睛都眯出了一条缝,若不是认识他的话,谁能想的出来这个笑眯眯的人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 “现在,世子殿下,您想知道什么呢?” “我,我两个都想知道,可,可以吗?” 周不疑试探性的口气,他也是因为齐无恨话语的转变,慢慢的有些不确定自己内心的所想,开始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齐无恨听到周不疑这么说,眨巴了眨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回答道 “自然是可以的。” “首先便是这名单上面的人,实不相瞒世子殿下,天煞组织这些年潜藏在我南离境内的一些暗子,基本上除去一些偏远乡镇以外,绝大多数暗子其实都已被我锦衣卫登录入册,包括他们每日的活动踪迹和一些个人情况,都会记入档案封存两份,一份存于本地锦衣卫据点,一份传回金陵锦衣卫衙门档案库中封存,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以金陵和江夏为起始点和终结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无恨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左右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不远处将有士卒巡逻而过,他便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等到巡逻士卒走远了之后,齐无恨这才张开嘴继续说道 “两点之间的所有城镇有关于天煞组织暗子的情报全部调来,整理了一晚上,可算是整理完了。” “这,未免也,太。” 周不疑有些吃惊,他无法想象,自己明明昨日晚上才刚刚跟齐无恨说过这事,这才过了一晚上,齐无恨竟然就能将名单全部整理出来,这速度,实在是有些太快了吧。 “世子殿下不必吃惊,锦衣卫办事,向来都是这般的,可笑那些天煞组织的成员,自以为这些年在南离隐藏的多么的引人耳目,实际上却不知,早在他们重新被天煞组织布局扔进南离当暗子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齐无恨谦谦自谈,南离三大特务机构,现在也就锦衣卫常年以来还是稳固发展,那似那执金三司,连内部的矛盾都还没有解决掉,能够维持住他们衙门的日常任务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哪能像锦衣卫这般。 “那,白将军他?” 虽然周不疑心中对于自己的这个疑问已经有了些许的答案,但是从齐无恨嘴中得到答案,还是更稳妥一点。 而且自己内心的这个猜想,实际上自己是不愿意相信的。 齐无恨神秘的一笑,然后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苦木,见苦木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来,正好的与他的双眼碰撞,苦木尴尬的一扭头,将视线转到另一边 ,但齐无恨却看的出来,苦木听的极认真了。 “白镇军他,是回忆起了一些对他来说不是很想回忆的往事。” 待得齐无恨说出了这话之后,周不疑的双眸猛地一缩。 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锦衣卫这般如同天罗地网一般的情报网,果然是当年白起与锦衣卫之间矛盾的主要源头。 虽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从这些周不疑便可察觉出来,白起当年,看来便是在锦衣卫衙门上栽了一个不小的跟头,现在再度看到天煞组织成员的暴露,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锦衣卫衙门,果然名不虚传。 好在,齐无恨现在是他们这一边的,否则的话,周不疑真不敢想象若是当自己与锦衣卫衙门处于对立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那种感觉,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 “好了好了世子殿下,别想太多了,我们,该干正事了不是吗?” 说着,齐无恨笑着扭头看向那些远处巡逻的士卒们。 他们,可还是有任务在身呢。 而且,对于天煞组织,齐无恨一直是有遗憾的。 当年三国围剿天煞组织的时候,他没有参与,这一直是一个遗憾,事后从同僚口中得知了天煞组织成员的凶猛,齐无恨的内心是十分的憧憬的。 现在可好,天煞组织,终于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可以弥补一下自己当年的遗憾了。 一想到这里,齐无恨就忍不住的笑了出声,然而他现在的笑声,在周不疑听来,却是别样的意思。 正当周不疑的内心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掌,抬头一看,苦木此时正低着头看向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好像是被苦木哥给误会了。 周不疑对着苦木回以一笑,而后开口对齐无恨道 “齐大哥,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简单,世子殿下您只需要每隔一个时辰都去门岗露个面,在门岗处停留个几分钟即可,对了,从门岗回来的时候,世子殿下您可一定要头也不回的走回来,无论后面有人唤世子殿下您还是如何,都绝对不可回头。” 齐无恨吐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没有下去的迹象,只是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带了一抹戏虐。 这就轮到周不疑发懵了,他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这,是为何?” 然而齐无恨却对着周不疑翻了个白眼,道 “世子殿下无需疑惑,照我说的做就好了,三天时间嘛,刚刚好。” 于是乎,虽然心中充满着疑惑,但看着齐无恨的眼神,周不疑最终还是照做了。 每隔一个时辰,这座军营的门岗处,总会出现一个穿着甲胄带着头甲身子矮小的士卒站在门岗处个几分钟,然后时间一到就转身走掉了,这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一些士卒的注意,但是直到晚上的时候,门岗处的那个矮小士卒已经出现了三次了。 慢慢的,先是守在门岗值班的士卒对此有些疑惑。 等到了戌时的时候,门岗值班的士卒又看见了那个矮小士卒的到来,看着矮小士卒走到了大门前屹立不动,面向外面,门岗值班的士卒这次可就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了,他爬下了岗哨,来到了周不疑的跟前,开口问道 “兄弟,你 这是在等人吗?怎么一直在这里站着。” 乍然间听到旁人的问话,周不疑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头也不抬的也不敢直视这人的眼神,就这么回答道 “只是在等甲申时罢了,兄台不用在意。” “甲申时?行吧行吧。” 门岗值班的士卒也是随之一楞,他是没有听懂,但还是没有了问下去的欲望,转身又重新爬上了岗哨。 过了几分钟之后,周不疑也是转身原路返回了军营。 等到了当天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门岗士卒也到了轮班的时候,来接替他轮班的那士卒在交班的时候开口问道 “对了,今天一直在门口站着的那个侏儒是怎么回事?白将军给他下了什么命令吗?” “嗨,还能有什么事,我也是奇怪了,当时就下去问了他一句,你猜他怎么说,他就说了在等甲申时,你说奇不奇怪,甲子离现在不还早着了,我反正是不懂那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门岗士卒撇了撇嘴,他到现在都已经不怎么在意周不疑了,反正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在意的。 “这样啊,那行吧,确实挺奇怪的。” 这人眼神微微一眯,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行了,你回去歇吧,再过两日可就要开拔了。” 等到了门岗士卒走远了之后,这人的眼神陡然之间闪烁过了一抹凉意,喃喃自语的说道 “甲申时?将军怎么这时候派人过来了,莫非是计划有什么变故不成,侏儒?难不成是甲队的那人?” 而另一边,在周不疑他们的帐内,齐无恨笑眯眯的看着卸下一身甲胄的周不疑,问道 “世子殿下,今日可曾有什么收获吗?” 然而只见周不疑白了齐无恨一眼,有些不满的回答道 “还没有,不过甲申时的消息,我已经与门岗的士卒说过了。” 说实话,周不疑自己心底对齐无恨与自己说的甲申时这三个字现在还是啥也不知道的地步。 甲申时? 甲子日申时? 没听懂这里面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忽地笑也是凑了过来,帮着周不疑卸下头甲,也不吭声,反正这件事上目前是用不到他的。 锦衣卫既然都把天煞组织的情报给查的差不多了,自己还瞎搞什么,安心等着吧,反正执金司在江夏城没有什么分部的说。 “既然甲申时的消息已经传出,那就安心等待即可,世子殿下,明日起可别忘了啊,每隔一个时辰去门岗一次,哦对,既然今日已经将甲申时传出去的话,从明日开始说不定就会有人唤世子殿下您,世子殿下请切记,无论那人怎么呼唤,除非走到了您的面前,不然的话,断然不可回应。” 齐无恨吊儿郎当的躺在自己的席子上,翘着二郎腿,这样子,看起来真是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哦,好。” 周不疑好不容易卸下了自己全身的甲胄和头甲,他的身上这时候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服。 这身甲胄和头甲的重量,怎么说也得有三十多斤,穿在周不疑身上一天对于周不疑来说,真可谓是莫大的折磨。 这种折磨,差不多就可以跟身穿朝服上朝一样了。 卸下了甲胄和头甲,周不疑四仰八叉的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席子上,他现在是一点豆不想动弹。 实在是太累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可真是娇生惯养啊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周不疑又是在忽地笑的帮助下,一脸不开心的重新穿上了甲胄和头甲,站起身扭头看了一眼还是躺在席子上打呼噜的齐无恨,周不疑现在是真的想给齐无恨来上那么一拳。 这种麻烦事,怎么就要轮到自己来干呢? 这身甲胄,还有这头甲,昨天穿半天都累的够呛,今天一大清早的就要穿上,周不疑是真的怕自己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甲胄压脱了相。 “世子慢走啊。” 正当周不疑撩开帘子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齐无恨笑眯眯的对着周不疑小声道了这么一句话。 “不要忘了哟。” 齐无恨补充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就又眯上了眼。 周不疑这时候连自己心中的气愤都不想压制,反正现在戴上了这头甲,人家也看不出来他面部的表情。 等到完事了,自己非要让苦木哥教训一顿齐无恨。 这身甲胄,比朝服还要难受! 得得得,还是赶紧去得了,站个几分钟就回来,啊啊啊,为什么要卡着一个时辰的点啊。 周不疑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出了营帐。 虽然他是低着头,但是通过了昨天一整天每隔一个时辰去一趟的次数,他的心中对于路线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感觉。 一个时辰去一次,这样的话自己回到营帐里面的时候还没时间卸下甲胄,顶多也就只能把头甲给卸掉暂时透口气。 周不疑是真的严重怀疑齐无恨这是故意掐着的时间点。 不过现在摊上这个任务,而且就冲自己当时跟白起说的时候一口答应下来的那豪迈语气,周不疑就深深的感觉自己有些止不住的后悔。 自己怎么就傻不愣登的直接答应下来了呢? 早知道,早知道就先等齐无恨当时进来了再答应也不迟。 现在可好,自己要连着三天都穿着这甲胄戴着头甲出去溜达。 啊啊啊啊啊,要是自己当时没有那样的话,现在躺在营帐里面懒懒散散的本来应该事我啊。 周不疑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亏得是他戴上了头甲,从他旁边走过的那些士卒们没有看见他现在脸上的死样。 来到了门岗处,周不疑伸了个懒腰,讲道理,他是真的没有睡好觉,这才什么时辰自己都被叫起来了,平常自己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而且还要赖床的说,现在可好,这家伙天才刚蒙蒙亮,自己就爬起来了。 周不疑还睡意惺忪站在门岗的时候,那门岗值班的士卒正微微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周不疑。 果然是个侏儒。 难不成真是甲字号的那人吗? 不行,还是需要再观察一下。 这人悄悄得挪动了自己的身位,使得周不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 不过周不疑却没有察觉出来旁边有人在一直盯着他,他现在睡没睡醒都是一回事,现在周不疑脑子里面想的就只有在这里站个几分钟然后麻溜的回营帐倒头就睡。 啧,这人的一举一动,虽然看似随意,却能从其中捕捉到一丝慵懒,根据档案记载,甲字号的那位前辈行事也是慵懒至极,看来可能性多了不少。 不过继续观察一阵子,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周不疑再次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下意识的想伸手挠挠自己的头皮,但是手刚一抬起,就触碰到了自己的头甲。 得,时间算算也到了,回去补觉得了。 周不疑扭头便垂着头原路返回 了。 而站在门岗上将这一幕目睹全程的士卒,眼神却陡然一亮。 如此稚嫩的手掌,难不成,难不成。 十有八九了,十有八九了,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将军派来的那位甲字前辈。 这人的心情顿时有些激动,但是紧接着的,却又有些面容难看。 将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派甲字前辈来这里,难道是自己这些日子的进展太过于缓慢,引起了将军的一些不满吗? 等到今晚接班之后,便去与这位甲字前辈接头吧。 而周不疑撩开帐子之后,将头甲卸下来了之后,很干脆的就躺在了自己的席子上,这欠的觉,自己可一定要补回来。 而一旁的苦木,则是抱着自己怀中的鱼肠剑,看着周不疑这副模样,不免的皱了皱眉头,眼神不是很有善意的看向一旁正在抠脚丫的齐无恨。 “哎,苦木,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这。” 齐无恨正扣着脚丫了,看着苦木这么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双手一滩,对着苦木撇了撇嘴。 这又不是自己想这样的。 世子娇生惯养的自己心里会没个数吗? 算了算了,还是先把事情给苦木交个底得了,省的他这么看我。 齐无恨站起了身,穿上了鞋子,对着苦木挥了挥手,然后自顾自的就走出了营帐,一路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之后,耐心的等待着苦木的到来。 不一会儿,苦木就来了,齐无恨用着他的死鱼眼就这么盯着苦木了一阵子,然后有些不满的问道 “喂,苦木,你是觉得我让世子去做这件事不对吗?” “我,忽地笑,黑十三,谁不可?” 苦木毫不客气的回答到。 周不疑年纪这么小,这么些天赶路已经赶的他精神有些疲惫了,一到军营还没歇息就又要成天穿着厚重的甲胄,另外还要戴上头甲,这对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周不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太过的待遇。 历练周不疑,苦木没意见。 不过既然现在周不疑在自己身旁,自己还可以腾的出手,那么为什么不将事情变得轻松一点,慢慢的来。 苦木现在眼中,只想让周不疑好好的度过他的童年,这些历练,只是因为周不疑身上的武道天赋的出现,苦木才会这般,若是周不疑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武道天赋的小孩子,苦木会同意让周不疑上前线? 老老实实的呆在金陵当纨绔二代不好吗? 可是苦木忘了的却是,他当初像周不疑这么小的时候,所经历的事情与周不疑现在这点事情相比,周不疑这些事完全就不是事。 可惜,苦木看不见。 “你就以为我是故意虐待世子?” “寅时三刻起,呵,军中的士卒大多都没有这般早起。” 苦木的语气变得越发的不耐烦,就齐无恨所看,苦木现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故意给周不疑找事的。 “好,好,好,你行,你行啊苦木,这些事都算得了是什么事?啊?世子他有怨言吗?拜托,世子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怨言,你苦木哪来的闲心给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了,世子他可是周王爷的儿子,周王爷是谁?!那可是我南离军神一般的人物,身为周王爷的儿子,世子他穿个甲胄戴个头甲就是不对了?苦木,你真的,过了。” 苦木有些不悦,齐无恨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他看来,就算是没有那件事,让周不疑干这些事情那也没什么值 得说道的,锻炼一下周不疑而已,现在可还是在江夏,安全的地方,到时候若是去了前线,让周不疑去哪里锻炼? 天天上战场杀敌吗? 不不不,这个事情齐无恨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苦木的面色慢慢的变得冷了下来,他指尖轻叩,鱼肠剑顺势抽出,握住鱼肠剑的剑柄,苦木的面色冷淡的样子,像极了他当初在商州平舆县与黑衣人交手时候的样子。 看着苦木没有回话,只是拔出了鱼肠剑,齐无恨气的笑了一声,一只手指着苦木,抿了抿嘴,道 “来,我脖子就在这,来,砍,砍下去。” 然而齐无恨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只见到眼前白芒一闪。 然而下一秒,铁器摩擦的声音传来,齐无恨这才睁开了双眼。 他只看见,忽地笑阴沉着脸,手中的一把铁剑已经断成了两半,站在两人的中间,就这么盯着两人。 “你们,闹够了没有。” 忽地笑一把将铁剑丢在地上,直接冲到了苦木跟前,双手抓住苦木的领口,对着苦木吼道 “你这家伙,能不能正常一点?啊?世子他日后的路还长你知道吗?现在这才多达的屁事你就拔剑相向,怎么着?日后是不是世子他就要安生的呆在大后方游手好闲的被当成猪一样喂养?” 忽地笑在帐内看着这两个家伙脸色都不是很好的出去了之后,内心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才连忙追了出来,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二人所在的地方,好在他出手的及时,不然的话,苦木那一剑非要落在齐无恨的脖颈上不可。 苦木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他手中的鱼肠剑也垂下。 教训完苦木这边之后,忽地笑转身怒气冲冲的来到齐无恨跟前,阴沉着一张脸,道 “刚刚你是没感觉到吗?啊?你知不知道那一剑要是落在了你的身上,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赌气好玩吗?” 齐无恨也顿时没了声。 看着俩人这样,忽地笑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苦木跟前,握住苦木的手,将鱼肠剑重新插回剑鞘。 “你们两个家伙,真是丢脸。” 扔下了这句话,忽地笑头也不回的就走远了。 而站在原地的二人,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相视了良久之后,齐无恨最终是开了口,说道 “档案上面,记载过天煞组织甲字分队成员里面有一侏儒,常年行事诡秘,行踪捉摸不定,是天煞组织成员之中最神秘的人之一,传闻他年纪已过半百,但是皮肤保养的却如孩童一般,所以,我才会让世子每隔一个时辰去门岗站着,目的就是让军中那些天煞组织的成员将世子当成那个侏儒。” 苦木默默的点了点头,在被忽地笑吼了一声之后,他这时候也已经能听的进去话了。 齐无恨,安排的没错。 是自己,太莽撞了。 待得齐无恨和苦木也离开了这片地方之后,从一旁的角落里,白面书生却是走了出来。 白面书生先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手掌轻轻一挥,周遭的空气像是产生了什么变化一样,但是却又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变化。 看着二人的背影,白面书生先是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有些疲惫的自言自语道 “这些小家伙,还真是年轻气盛,要不是我碰巧路过,用秘法遮住了这片空间,嘿嘿,还抓什么间谍,你们这些小家伙这不就暴露出来了,真是的,看来还是年轻啊,这么沉不住气。” 第一百九十章 丁字号的傻缺 酉时的时候,周不疑拖着自己的步伐,再次来到了门岗处。 到了这个时候,周不疑的心里已经是有些索然无味的地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反正就是。 反正就是认命了,该咋咋吧,自己反正现在就等着那些人赶紧上钩就行了。 站在门岗处,周不疑直接将身子依靠在墙边,低垂着头,头甲上的翎羽也早就没了昨日的挺拔。 而就在周不疑正上方,那名轮岗的士卒正微眯着双眼,看似是在巡视着军营,但是实则却是在关注着下方的周不疑。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了。 这士卒咬了咬牙,他算的不错的话,再过一会儿来接替自己岗哨的士卒就要来了,如果台下这个前辈的步伐不是很快的话,自己应该是可以追上于其接头的。 几分钟过去了。 周不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扭身就是直接原路走了回去,而这时候,轮岗的士卒却还没有到来。 那家伙,倒是快些啊。 台上的士卒眼神越发的有些不顺,他开始忍不住的埋怨那个前来接替自己的士卒,毕竟根据传言来看,甲字号的那位侏儒前辈脾气可不怎么好,要是自己这么磨磨唧唧还不与他接头的话。 被一位甲字号前辈记恨,自己可不敢。 最终在周不疑走掉了没几十息之后,那前来接替岗哨的士卒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满手油脂的笑嘻嘻走了过来。 “老兄,我来了。” 这家伙,可算是来了。 台上的士卒也没有等他上台,自己则是直接跳下了台,然后将手中的长枪直接丢给了那人,然后一句话也没说,阴沉着脸就直接与这人擦肩走了过去。 加快了步伐,士卒在根据着周不疑的路线寻着周不疑。 然而这个时辰,军营里面也正是生火做饭的时辰,一时之间训练完毕的士卒们也纷纷的聚在了一起,人山人海的,这士卒顿时就瞎了眼。 该死,人这么多,该从哪里找那位甲字号前辈。 正是这人有些烦躁的时候,忽然的,他眼神一瞥,竟是意外的撇到了就在不远处懒懒散散向着前面迈着步子走着的周不疑。 找到了! 这士卒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神情平复了下来,而后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而周不疑这时候的反应呢? 周不疑现在怎么可能会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他。 他之所以走的这么慢,还是因为齐无恨的交代,齐无恨从中午之后就交代自己,从下午开始回来的路上,步子一定要放慢,就慢悠悠的。 齐无恨想干什么,周不疑现在不想去猜,他也难得去猜。 反正,三天之期过了今天之后可就剩下明天最后一天了。 况且更重要的是。 实际上严格来算,其实三日之期剩下的时间只有半天而已。 因为白起的开拔命令,是定在了明天未时,也就是说,今天过完了之后,明天也就只剩下了几个时辰而已。 若是找不出来的话,白起也只能率着军中还藏有天煞组织间谍的隐患北上对付中原联军。 周不疑对此倒是挺担心的,这可是白起交给他们的任务,而且更别说自己当时可以一口答应了下来。 现在就剩下这么点时间,可是却连那天煞组织的任何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这是连苗头都没有,这家伙搞得,怎么让自己放下心嘛。 但是齐无恨那里,却是仍旧云淡风轻的,脸上压根看不出来任 何慌张的情绪,看起来平静极了。 希望齐无恨他不是故作冷静就好,他心里要是真对此事没有一个确切的把握,那自己这不就是丢大了脸。 自己丢脸是其次,万一这天煞组织的间谍在前线对战局造成了什么无可挽回的影响,那自己可就是真成了南离的罪人。 啊啊啊啊,为什么齐无恨这么平静啊。 苦木哥也就算了,苦木哥本来就是那张脸,但是笑哥和十三怎么也跟啥一样,看起来对这件事会失败根本就没有上过心。 最最最重要的是,白将军他们,这两天过去了也没过问,喂喂喂,难不成就我一个人整天还要每隔一个时辰跑到门口跟个傻子一样的呆上几分钟吗? 一想到这儿,周不疑不免的就有些垂头丧气。 心好累。 “甲申时。” 突然的,周不疑背后传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先是愣了楞,但是很快的,周不疑反应了过来,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不慌不忙的继续向前走,并没有因为后方传来的这话而停下了脚步。 好在有头甲,不然的话周不疑脸上那惊愕的神情鬼知道会不会被人注意到。 就在周不疑后方只有几个身位的士卒抿了抿嘴唇。 如果说之前只有七八成的话,现在的自己,对于面前这个侏儒就是甲字号那位前辈的可能性,已经彻底的在自己的心中落实了。 天煞组织暗碟的接头口号。 其中之一,便是甲申时。 为什么是甲申时呢? 这是天煞组织那位将军亲自定下的接头暗号,只有甲字号分队的成员以及将要被派去执行长期间谍任务的成员才会得知的暗号。 而若是周不疑在刚刚自己小声的说出甲申时的暗号之后便扭头与自己相认的话,那么自己下一步要做的。 就是跑。 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的往前跑,因为自己已经暴露了。 在接头的时候,自己只需道出暗号,另外那人不用作任何反应,只需跟平常一般继续向前走,将自己带回一个安全僻静的地方,等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二人在进行下一步的接头。 这是天煞组织将军为了防止暗号被人所窃而设下的保险手段。 可惜天煞组织不知道的却是,他们的这个手段,早就已经被南离锦衣卫给查了个底掉。 可以说,除了天煞组织甲字号成员的名单以外,南离锦衣卫现在对于天煞组织的了解,并不逊于天煞组织那些派在外边当作暗桩使用的成员。 周不疑此时的心情呢? 讲道理,周不疑现在的反应是有一些紧张的。 甲申时的由来,他不知道,但是甲申时是天煞组织的接头暗号,这件事齐无恨是再三给自己叮嘱过的。 看来,看来。 齐无恨的这一招果然钓上了天煞组织的间谍。 周不疑的冷汗都从额头冒出,他现在的手心也出满了汗,内心的一抹恐惧感,让他的面色有些苍白。 这是自己单独与天煞组织成员独处的时候。 也是自己,很有可能被直接杀掉的时候。 脑海中开始回忆起齐无恨与自己所说天煞组织接头时候的举动,周不疑尽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慌张。 手脚都开始有些僵硬,周不疑现在已经处于极其紧绷的状态下。 自己绝对不能出岔子,绝对不能。 这已经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了。 微微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道路。 距离自己的营帐,只有不到五十步的距离。 不过在现在的周不疑眼中看来,这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却像是比自己这两天每一次回来的路程还要远上不少。 视线有些昏暗,周不疑知道,这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所导致的。 不过现在来看,他也没有什么法子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慢慢的,慢慢的。 周不疑站在了营帐门口,一只手微微撩开帘子,而另外一只手掌,却是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门旁的风铃。 风铃传出了声音,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那个已经将周不疑认定是甲字号前辈的士卒。 快速的进入了营帐,周不疑将帘子落下。 向前走了两步,周不疑双手背立,站定在原地。 没过一会儿,帘子再度背撩开,那名士卒走了进来,在走到距离周不疑只有半丈远的时候,这名士卒弯下身子,双手拱辑,恭敬的说道 “丁字号成员,代号夜莺。” 然而正当他低下头耐心的等待着周不疑回话的时候,突然的,他只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一凉。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后脑勺直接就是被苦木一记手刀击晕了过去。 原来就在周不疑用指尖将风铃弄响了之后,呆在营帐里面的齐无恨几人就立马的反应了过来,迅速的埋伏在了门口的两侧。 也亏的是这丁字号的夜莺眼中已经被周不疑的身份所蒙蔽,没有注意到营帐里面的不对。 要不然的话,齐无恨就只能用暗器了。 击晕了夜莺之后,齐无恨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一柄飞刀放回了自己的坏里面。 还好这是个大傻缺,不然浪费了自己一把飞刀,还怪可惜的。 “十三,把他拖到里面,拖得时候小点声。” 齐无恨很是随意的再次坐在了席子上,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一样。 而周不疑呢? 周不疑的腿现在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在看见了夜莺被击晕了之后,他也是直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丁字号的,啧,夜莺么,对上了。” 齐无恨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狡黠的眼神望向苦木。 苦木白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自顾自的坐回了自己的席子上。 等到黑十三将夜莺拖到了营帐最里面了之后,齐无恨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笑嘻嘻的看着周不疑,道 “世子,感觉不错吧?” 然而周不疑的反应却是跟苦木一样,也是白了齐无恨一眼,然后无助的眼神望向忽地笑。 忽地笑苦笑了一下,而后很是自觉的走了过去,先是帮着周不疑卸下了头甲,再然后招呼着黑十三,两个人帮周不疑脱下了全身的甲胄。 待得周不疑的身体从甲胄和头甲之中解放出来了之后,众人只看见,周不疑穿在里面的白色衣服,现在已经被汗水全部打湿的粘在了周不疑的身上。 黑十三抱着周不疑将周不疑小心的放在了他的席子上了之后,就直接的坐在了周不疑身旁,当周不疑的人形枕头。 “下一步,该怎么搞?” 周不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这是长时间没有说话所导致的,突然一说话,嗓子难免的就会有一些沙哑。 然而听到了周不疑问话之后的齐无恨呢? 齐无恨神秘的一笑,双手一摊,看向忽地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还能如何咯,等到了夜幕之后,悄悄的请白镇军来一趟。”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们这样显得我很憨 夜晚降临之后,白起在司马错的陪同下,二人伪装成了普通士卒的模样,来到了周不疑他们的营帐里面。 在看到了营帐里面被挂在杆子上的夜莺之后,白起微微眯了眯双眼,扭头看向司马错。 司马错点了点头,走出帐外,在帐外像是与什么人说了一些什么话之后又重新走了进来,对着白起开口说道 “白面已经用内力遮盖了这片区域,老大且放心吧。” 白起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之后才看向周不疑他们,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之中虽然带着喜悦,但是却能看出来从他的眼神里面隐约的跳过了一抹忌惮。 “事情办得不错。” “此人,天煞组织丁字号成员,代号九,称号夜莺。” 齐无恨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夜莺的身旁,娓娓道来。 他自然是看的出来白起眼神中跳过的那一抹忌惮,同时他也明白,白起眼中的那抹忌惮已经算是不错了。 换做以前的话,白起看自己的眼神里面,带上厌恶,那不也是正常的吗? 总归是一段任谁都不想去回忆的痛苦回忆。 既然白起现在是这个表现的话,那是否也就可以说明,锦衣卫在白起的心中已经不是那么的抵触了? 或者说,自己在白起眼里的印象,应该会上升了一点吧? “夜莺,称号级的天煞组织成员,来负责一军之情报,倒也说得过去。” 司马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得这人。 这人就是隶属在他手底下的士卒,对于这人,司马错是十分欣赏的,甚至与都想提拔这士卒充当到自己的亲卫。 最让司马错后怕的事是,这人,并不是从金陵附近临时抽调征召的士卒,而是出身在南方三州守备军的精锐士卒。 而司马错之所以这么欣赏这士卒,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名士卒的出身乃是南方三州守备军之中的精锐。 可是谁能够想得到,就是这么一个出身的士卒,竟然却是天煞组织潜伏在南离的间谍。 倒吸了一口冷气,司马错咽了口口水,额头上微微的细汗,让白起都忍不住笑了笑,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个代号夜莺的士卒,司马错曾在他的面前屡次的提起过,自己也自然而然的记住了这个年轻士卒的面孔。 原本以为这人以后会成为北一军的中流砥柱。 却未曾想到,原来那个让自己有些烦心的天煞组织安插在北一军的成员,竟然是这个可以说是自己的家乡人。 齐无恨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夜莺的底细。 “白镇军,左将军,您二人,这是为何?” 司马错苦笑了一声,简单的向周不疑他们解释了一下这个被他们抓住的所谓夜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原来如此。” 齐无恨也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他这边得到的有关于夜莺的情报只是说夜莺常年活跃在南离。 而齐无恨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夜莺的活动,一直都是在金陵附近。 南方三州? 这是从一开始都没有想过的地方。 南方三州对于守备军挑选的家世要求,齐无恨不是不知道。 然而细思极恐的事情就出现了。 明明南方三州对于守备军士卒筛选的家世要求至少三代的本土传承,那么为什么夜莺还能进入守备军,并且还被挑选为精锐士卒前来金陵成为组建北一军的班底呢? 这是一个,让人不敢细想下去的恐怖事情。 莫非,天煞组织在南方三州的布局,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三代的时间,最少也得有将近五十年的时间。 除非,这夜莺是被策反的南离人? 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反而是齐无恨等人最希望的一种可能。 若只是他一人被策反的话,那还好说,可以说明天煞组织对南离南方三州的布局并没有继续下去。 齐无恨皱了皱眉头,他看向白起,问道 “白镇军,此人如何处置?” “以防万一,暂时压下。” 白起微微张开口,这是他想来想去最为稳妥的法子了。 虽然说对于天煞组织来说,让现在的他们派出一位称号级的成员来当间谍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不会派上其他成员,但是以防万一这种事,还是稳妥一点的更好一些。 “司马错,把他押去,算了。” 白起闭上双眸,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再度睁开双眼走到了周不疑的面前,看着周不疑诚恳的说道 “世子殿下,明日北一军开拔,您等留在江夏吧。” “什么?” 忽地笑直接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紧接着,苦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只是为了看守一人而已,难不成数万人的北一军里面,挑不出几个可以信任的人选吗?” 周不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也是明显的有了一些变化,听着忽地笑和苦木的话,周不疑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白起。 苦木哥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然而只见白起摇了摇头,他唤来司马错,说道 “如世子和诸位所见,北一军对于本将军以及左将军来说,只能够说是可堪一用的士卒而已,至于心腹之人,属实挑不出来一人,原先,将他关押在郡守府,交由梁郡守来看守是最好的法子,但梁郡守他现在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只能请世子和诸位暂时代为看守一下这人。” 司马错也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过没过一会儿,司马错猛的抬起了头,看向白起,撇了撇嘴,道 “老大,既然都这样,与其让世子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为何不让世子他们也帮着白面书生一手,一起抓那人?” 然而白起却是瞪了司马错一眼。 白起会不知道这件事? 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为什么不让周不疑插手去帮上白面书生一手呢? 如果梁冀身边的那人是类似天煞组织势力的成员,白起自然是会让周不疑他们帮白面书生一手的。 但是人家是吗? 明显的,隐藏在梁冀身边的那家伙就是出自与南离国内某一势力的死士。 让白面书生去做这件事,是因为白面书生在南离国内本来就没有什么底子,跟南离国内的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交情,而且白面书生修为的原因,可以让他不怕许多人,这才是白起让白面书生来负责这件事的主要原因。 但是反观周不疑他们呢? 拜托,他们五个人哪个人背后没有一个在南离响当当的势力? 周不疑代表的是宗室,身后的周王爷向来都不是吃素的。 苦木呢?苦木背后站着的那可是南离剑圣风不平,谁人敢惹?更别提苦木本人就是一个值得不少国内势力投资的年轻俊杰。 忽地笑就更别提了,铁箭禅师在禅宗的地位,就已经决定并且影响了忽地笑在执金司最初虽然只是一个统领,但是却能让身为 一司司长的高骠亮不敢与其交恶的原因。 而齐无恨,与宫里面那乾公公之间的交情,以及他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向来都只有他招惹人家的份。 黑十三可能是五个人里面身后势力最不起眼的一个了。 不过不起眼,那也是羽林卫,更别提是羽林卫之中的黑骑,离帝亲兵,这个身份还不够用吗? 让这五个人来办这件事,就冲他们的性子,假如要是真被他们把那人查出来了的话,那人背后的势力会不会被直接铲除,白起不知道。 但是打草惊蛇,是肯定的。 从白面书生那里,白起已经知道了前些日子苦木和齐无恨闹出来的纠纷。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让他们抓住了这些躲在背地里想要玩弄权势的老家伙,他们有几人可以沉得住气? 不直接打上门去,白起都要去烧香拜佛了。 感受到了白起的眼神,司马错自觉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但是虽然说你闭上了嘴巴,但是周不疑他们耳朵又不是瞎的,刚刚司马错说的那些话,那可是一字不差的听的是一个清清楚楚。 周不疑这可就来了兴致,不过这回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没有主动的跳出来问白起,而是忍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其他人张口。 没多久,齐无恨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的开口问道 “白镇军,帮白面书生抓人?江夏城还有天煞组织的成员吗?” 只见白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看起来很是无辜的司马错之后,慢慢的恢复了自己的神情,微微凝眸看向齐无恨。 二人眼神对视了良久。 白起张了嘴,道 “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只需要看守好这人即可。” 话音落下,白起压根就没有给周不疑他们再说话的时间,扭身就带着司马错走出了营帐。 当齐无恨追出了帐外之后。 白起他们已经走远了。 看着齐无恨有些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周不疑上前问道 “如何?白将军怎么说?” 不过回答周不疑的,只有齐无恨的那一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苦瓜脸。 “你这是什么表情?白将军他没说?” 忽地笑歪了歪头,双手抱在一起。 紧接着,齐无恨显着他这张苦瓜脸,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并且补充似的说道 “不是没说,是追出去了之后,白镇军他们就走远了。” “这是为何呢。” 周不疑一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下巴,他想不通白起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前一秒还在好声好气的让他们留在江夏,后一秒可就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走了出去。 “还能为何,估计是梁冀那边出了事呗。” 齐无恨顶着一张苦瓜脸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白起这是要把他们给就这么仍在江夏城。 现在齐无恨的想法就是,白起担心周不疑上前线出事,反正现在他们几个人身上也有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功劳,等到战事结束之后也好有个交代。 历练而已,白起也就这样对待周不疑了。 苦木没有什么反应,盘腿坐在了席子上,又开始了打坐。 黑十三傻笑着,任由周不疑枕在他的身子上。 “喂喂喂,你们有个反应啊。” 忽地笑有些不满。 现在怎么看起来周不疑他们都听懂了这件事,反而就只有自己在听到齐无恨说梁冀了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襄阳太守?二五仔而已 李承乾翻身下马,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抱在怀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不算了什么。 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甲胄,实际上已经因为他身上的汗水而跟他的身子粘在了一起。 再加上,现在的这个天气,已经是入秋了。 寒风吹在李承乾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风。 “二殿下,还好吧?” 甘茂的状况比李承乾好了不少,毕竟他虽然是十年没有参与过军旅生活,但是毕竟经验摆在这里。 “还行,右将军不必挂念。” 李承乾这话说的就有些假了。 因为任谁都看的出来,李承乾的脸色现在很是苍白。 长时间的跋涉,李承乾虽然经历了数年的苦修生活,不过连着好几天在马匹上奔波,他的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 光是马匹上的颠簸,就够让他吃够了苦头。 江夏城距离长坂坡,足足有两百里的路程。 正常行军的话,大约四五天就可以到了。 然而甘茂他们呢? 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就从江夏城一路急行军奔袭到了长坂坡。 平均日行百里的速度,饶是甘茂麾下的这四千北一军士卒都是骑卒,都不免有一些吃不消。 两天的时间里面,甘茂他们只中途停下来歇息了不到两个时辰,至于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四千骑卒,这算是北一军上上下下目前所有的骑兵了。 南离国内很多军团里面,都很少有四千的骑兵。 北一军在这方面,还是因为白起挂名在天策府担任天策校尉的原因,才被允许从金陵抽调马匹组建骑兵。 而且因为骑兵在北方战场的火热,北一军里面还是专门挑选出了四千精锐来组成骑卒。 他们大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马上的经验。 这也就使得他们不会是那种骑着马的步兵,虽然与北艮国的铁骑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对上中原联军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传令下去,全军下马休整。” 甘茂对着身后站着的校尉吩咐了一声之后,自己则是带着李承乾,二人向前走,来到了一块草坪旁,坐了下来。 “二殿下,据说驻守长坂坡,是由您首提的?” 李承乾骤然之间听到甘茂这么一问,先是楞了愣神,然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是我,怎么了?” 只见甘茂笑了一声,神情之中看不出什么异样,有些欣赏似的看向李承乾,然后开口继续说道 “没事,就是想不到,二殿下在军略上的眼光竟然这般的出色,长坂坡,很少人可以察觉到这个地方的重要性的。“ 听到甘茂这有些夸赞的话语,李承乾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微微咳嗽了两声,低着头道 “意外而已,我还需要学不少。” 然而只见甘茂一只手拍在了李承乾的左肩上,语气赞赏十足的说道 “二殿下不必谦虚,你们这一代里面,二殿下是我看见过在这方面最为出色的一人了。” 甘茂这么一说,李承乾不好意思的神情更加的明显了,虽然脸色苍白不假,但那悄然而起的红润,倒是说明了他害羞的意味。 “长坂坡此地,若是几十年前的话,四千士卒驻守这里,没什么险地,而且若是骑兵驻守的话,战力反而会大大的削弱不少。” 甘茂没有察觉到李承乾神色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 说道 “那时的长坂坡还有不少湖泊,虽说没有百年之前那般,但涝地也是占据了大半,骑兵驻守这里,机动性反而会成为他的短板。” 说到这里,甘茂赞许的眼光再次看向李承乾,正好就是与李承乾刚一抬起头的眼神对了上去。 虽然李承乾迅速的又低下了头,但甘茂却还是看着李承乾说道 “现在就不一样了,自从当初周王爷打的那场惊天战役之后,长坂坡的湖泊,就彻底的消散了,长坂坡,也就如其名一般。” 这点,李承乾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提出驻守长坂坡这个意见的。 百年前,长坂坡湖泊居多,不过大多都是小湖,水军什么的自然是无法在上行驶,湖面太小了。 几十年前,长坂坡湖泊慢慢的减少,涝地的出现,取代了这些消失的湖泊。 而上个时代周敦颐挂帅对抗百万联军的那一战,到了末尾的时候,中原士卒的尸体,则是将那些本就稀少且小的湖泊给彻底的填平。 虽然后面战场上的打扫,将那些尸体陆续的捞了出来,但为时已晚。 可能也是因为地理的原因,长坂坡所剩无几的湖泊本就在慢慢的减少,消失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那一战,算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不少。 所以现在的长坂坡,湖泊已经是罕见物了。 山坡诸多,涝地在下且有极大的平原。 而且因为地理的原因,南离只需要在这里驻守几千骑兵,就可以依靠骑兵战术对抗数倍与己的对手。 当然,如果对手的数量庞大到了一个上限,那么甘茂他们自然也是会很容易的被击溃。 不过想来中原联军也不会在长坂坡这里当作主要战线,派遣的军队也只会是几路偏师而已。 四千的骑卒,已然是够了。 “既然驻守长坂坡的主意是二殿下提出的,那么二殿下,可否与本将说上一说,接下来我军该如何驻守呢?” 甘茂脸上一抹轻飘飘的笑容,使得李承乾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终于是松缓了下来。 李承乾来了北一军之后,与北一军上上下下并没有任何深交的意思,也就只是因为白起曾经教导过他一阵子,所以他才对白起另眼想看,而司马错和甘茂的话,李承乾对这两位将军的看法。 也就是,见过面的陌生人而已。 不过这阵子的军旅生活,饶是让李承乾感到了一抹孤独。 抬头看向甘茂后方,甘茂立马就明白了李承乾想干什么,唤来了一个校尉,从其身上拿来一张长坂坡的地图,摊开放在了地上。 李承乾伸出一只手指,将指尖轻轻触碰在了地图上一个叫做当阳道的地方,抬头看向甘茂,道 “此地,可分两千人。” 甘茂双眼微眯,随着李承乾手指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道 “当阳道吗?这里,适合骑兵驻守吗?” 不过刚一说完了这话,甘茂就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的说道 “我傻了,驻守什么的本就不适合骑兵,二殿下你的意思是在此地两边设下伏兵?这倒是可以,不过两千人,太多了。” 李承乾没有说话,他在这方面还是个初学者,手掌向上,示意让甘茂说,他就在这听着。 甘茂轻笑了一声,将手指叩在一处名叫霸陵的地方。 “这里本来是一处村落,不过自打之前战役的原因,村里面的村民们也就都走的差不多了,想来也成了个废弃的村落,这里有 座桥,霸陵桥,这两处就在当阳道的西北侧,当阳道的守军,两千太多了,只需五百即可。” 李承乾皱起了眉头,霸陵村,他是知道的,不过那里已经是极为靠近新野城了,距离新野城的距离也就不到一百五十里,新野城可是中原联军的桥头堡,甘茂的这个布置,属实是有些。 太过于大胆了。 急行军的话,从新野城到这里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像是看出了李承乾的担忧,甘茂咧开了嘴笑道 “二殿下不需担心,中原联军,不像你想的那般,甭说急行军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他们内部的那些屁事,四天的时间,都是有可能的,而四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应付完眼前的对手了。” 听到甘茂这么说,李承乾这才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甘茂的这一手,实在是太大胆了。 四千人,竟然敢在距离新野城这个聚集着二十万中原联军的兵城附近不到两百里的地方驻守。 若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的皆是骑兵,李承乾是绝对不可能不担心的。 不过好在,骑兵的机动性,打不过,那就跑。 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跑的过四条腿的骑兵呢? “既然二殿下没有异议,那便这样安排了,在这里休整半个时辰,然后开赴霸陵村,至于当阳道,到时候先分派五百人前去修筑工事即可,毕竟,还有个霸陵桥在中间挡着,怎么说也算是,一道不怎么让人放下心来的保险吧。” 甘茂像是敲定了这个安排,没有继续问李承乾的意见,只是自说自话的说着。 而李承乾则是苦笑,没有任何的回应。 “襄阳城,甘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李承乾突然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襄阳城?” 甘茂神色一滞。 说实话,襄阳城这个地方,算是南离与中原诸国这些年留下来的一个缓冲地带。 襄阳城的太守,虽说是南离臣子,不过嘛。 其实南离这些年来对襄阳城,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因为襄阳城的太守,就是当初中原诸国里面某一国的将军。 那位将军因为在那场战争中提前倒戈南离的原因,在战事落幕之后因为一些神秘的原因,被委任为襄阳城太守。 自那之后,襄阳城就成为了一个,算是那人的私人领地。 南离的政令,无法传达到襄阳城。 而襄阳城内的任何官员变动,南离方面也没有任何的法子来调换。 简单点来说,那位将军,已经成了襄阳城的土皇帝。 土皇帝也就算了,根据锦衣卫这些年从襄阳城传回的消息里面还可以看出,这位襄阳太守这些年来一直与中原诸国眉来眼去,暧昧不清。 按理来说这种墙头草,南离一介帝国,一根手指都可以轻易按死,不过奇怪的却是,离帝迟迟的没有将这根刺给拔掉。 “二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甘茂面色一冷,他对襄阳太守的印象可好不到哪去,毕竟那家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卖国贼。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为什么,我们不向襄阳太守请调援军?而且襄阳城距离新野可就只有一河之隔。” 李承乾对于这些秘辛,是不知情的,甚至于要不是到了北一军,他都不知道襄阳城原来是他们南离的疆土。 “向襄阳求援?呵,本将还是劝二殿下提前打消这个念头吧,二殿下只需要记住,这件事,白老大都没有动过任何念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潘美,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襄阳城,严格来说这座城市才是南离真正的北大门。 因为这座城池坐落长河流域下流河道旁,想要从中原攻入南离境内的话,最为捷径的距离就是沿着长江流域上岸,然后途径襄阳城。 从襄阳城南下只需要三百多里,便可看到南离都城金陵城的影子。 这么一说的话,中原联军此次的三路联军为什么却不从襄阳城开赴呢? 原因很简单。 第一,襄阳城和金陵城中间三百多里地里面,可是有一座城池在中间矗立着,那座城池。 不,那已经不能说是城池了,那可以说是一座赤裸裸的兵城。 因为那座城池是南离帝国兵部冶造局的总司署,南离最先进的兵器和一些正在研究的小玩意,可都在这座城池里面严防死守。 两千天策军,五百羽林黑骑,以及外围多达万人的北军,都是拱卫着这座兵城的力量。 可以说,要是想要从襄阳城杀到金陵的话,这座兵城,是必经之地。 要想攻下这座兵城,没有十万人的攻势,纯属只是挠痒痒,但是数量一旦上去了,南离后方的军队是瞎子吗? 对于这座对军方意味鲜明的城池,南离军方几位大佬都是将其视为禁胬的,谁敢打这个地方的注意,势必要遭受到南离主战军团的仇视。 所以中原联军除非是将此次的主要战线放在这里,不然的话,光靠单独一路的话,想要拿下这座城池,天方夜谭,是可以称作的。 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襄阳城了。 襄阳城城高之深,那可是一座只能靠填人命才能拿下的城池。 中原联军,不会做这个亏本买卖。 而且襄阳太守那立场一直不是很明朗的表象,让他们无法放心将襄阳作为主战线来开战。 襄阳太守,是活跃在南离上个时代的将领。 潘美,就是他的名讳。 潘美原先是中原诸国之中魏国的将军,在魏国的地位原先也是不错的,在上一次大战之中也是代表了不少魏国的话语权,手下掌握的军队,战力也算是在那个档次上。 虽然在上一场大战里面,由潘美率领的魏军没有对南离造成什么威胁,不过他魏国在中原联军后期的地位,那可是日渐的水涨船高。 到了后面,在周敦颐刚刚打开局势的时候,潘美就毫不犹豫的带着麾下的魏军阵前倒戈了周敦颐。 并且在追击战中,潘美提供的不少讯息,也让南离的战果得到了最大化,致使百万中原联军,最后活着爬到新野的,只有寥寥万人。 而像潘美这样倒戈入南离的将领,无论立下了多大的功绩,按理都是只会被调入金陵,剥去兵权,给一个清贵的官职,让其养老就可了。 但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周敦颐力排众议,将潘美表为襄阳太守,兼掌襄阳军队。 这件事一出,顿时在南离引起了轩然大波。 开玩笑,让潘美一个叛过来的将领把守襄阳城? 而且还把襄阳的兵权也一并丢在了他的手上。 这岂不是,这岂不是,养虎为患? 今日潘美可以倒戈南离,明日潘美就可以叛回中原。 因为这个决策,周敦颐在事后遭受了不少言官的弹劾,并且李敦民在那个时候也已经对这位手掌南离几十万兵马的皇弟有些忌惮,看着周敦颐日滋月益的声势,李敦民也就顺势在事后不就就削了周敦颐的兵权。 不过无论如何弹劾,关于潘美这个襄阳太 守的职位,就算是这么糊里糊涂的定了下来。 以至于战争结束后的这十几年里面,从金陵出来的政令,无一可以传入襄阳城内得以施行。 襄阳,就已经算是潘美一个人的私人领土了。 这对于一介帝国来说的南离,潘美的做法简直就是无法忍受,只不过每当李敦民决定将潘美调回金陵的时候,周敦颐却总能以自己的口舌将李敦民生生的劝了下来。 坐视潘美一个魏国将领,现在以南离臣子的身份,在襄阳城安生的当着自己的土皇帝。 也亏得是因为李敦民这些年对周敦颐复杂的感情里面还有着一些愧疚,不然的话无论周敦颐怎么的劝,他可是离帝,还无法决定这件事吗? 虽然说,襄阳太守潘美这些年里一直传出与中原诸国走的颇近的传闻,甚至于锦衣卫到最后都无法渗入襄阳,离帝李敦民,对此也就是不管不问了。 除了每一年从襄阳城收上来的税收以外,南离权当没有襄阳这个城池了。 而周敦颐的这个做法,在当时也是引起了不少南离将领的反感。 其中就包括白起,甘茂,司马错三人。 尤其是甘茂这个直性子,他对潘美的看法也是最纯粹的。 叛国贼而已,给他太守的位置和兵权,这不是抬举是什么? 要不是周敦颐在军中的地位摆在这里,要是换一个人这么做的话,南离上上下下的将领们早就一人一口口水把那人给淹死了。 哪怕是如此,周敦颐也在背后遭受了不少微词。 甚至于白起到最后还私下问了周敦颐此事的原因,至于周敦颐与白起说了没有,这也就是无人得知了。 只知道的是,白起那天是铁青着一张脸从周王府出来的。 而且襄阳城的地理位置,跟新野城距离只有一条长江而已。 新野城是什么? 那可是中原联军的桥头堡。 而江夏城在哪里? 江夏城在新野城东南边。 但是南离却将江夏城定为北大门的最后一道关卡。 这也是因为,襄阳城的位置,属实是有些太过于尴尬了。 百年以来,襄阳城一直都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因为这个城池乃是大陆独一道的以门派统治的城池。 是的,这是一件,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情。 襄阳城的规模,在南方诸城里面,也是可以排的上号的,富裕,也远超江夏城,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城池,百年以来却不属于任何大陆上的一个国家统治。 因为襄阳城,在江湖人眼中,是一座,难以言喻的,带着神圣外衣的城池。 在百年以前,大陆曾经陷入过一段几十年的和平岁月。 在那个时代里面,大陆诸国正是武道以及各种文坛百家齐放的时刻。 而江湖,也是在那个时代,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江湖侠客,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 这个称呼,已经很陌生了,因为这个称呼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泯灭在世间了,在它泯灭的一瞬间。 所谓的江湖,也就变得不再纯碎了。 襄阳城人人习武,这是一个已经经过长时间岁月洗刷之后留下的传统,上至老人,下至孩提,襄阳城的百姓,基本上都是会上一些招式。 而襄阳城的百姓,修士的比例,也是天下城池之中最为庞大的第一。 十个襄阳百姓里,就有最少两位修士的存在。 而襄阳城在潘美入驻 太守之前,都是由城主所统领全城。 每一任的襄阳城主,都是有着顶尖战力修士战力的存在,且在宗师之中,也是战力不俗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襄阳城才成为了三不管地带。 直到潘美的出现。 依靠着南离大胜之威的余威,潘美顺利的掌握了襄阳城的权利。 将原先的老城主和两位襄阳城的大佬,共尊为三老,而自己呢? 襄阳太守,以及,平北将军。 将军一号,在南离分为两种。 杂号将军,以及称号将军。 杂号将军就很多,就比如黄盖的讨逆将军,这些便是杂号将军,虽然属于将军,但是军阶却低于称号将军一头。 而平北将军,便属于称号将军。 在军阶当中,也算是五品了,不大不小。 与甘茂来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不过论兵权的话,甘茂就无法与他相比了。 毕竟襄阳军,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襄阳军的军队数量,绝对超过万人。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平北将军所能管辖军队编制的上限了,已经说得上是逾越之举了,不过金陵方面,却迟迟没有对此事有什么看法传出来。 而甘茂对潘美厌恶的最大原因,也就是因为潘美的不作为。 手中掌握的襄阳军,绝大多数都是参加过战争,见识过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战场的,数量更是超过万人,就算是分出来一半,剩下的数量守一个襄阳城,也是绰绰有余。 然而北一军编制缺口之大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不知道多久了。 北面战场双方军队数量差别之大,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 你潘美一个襄阳太守,用屁股想都知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吧? 要么,替北一军分担一部分压力。 要么,增援北一军。 两者,随意取舍,随便一个选择,北一军的窘况就可以得到大大的缓解。 然而将近一个月过去了,襄阳方面是连个屁都没有传出来。 再加上如今中原联军兵分三路,没有一路途径襄阳已然是可以看出。 襄阳太守潘美,就是赤裸裸的不作为。 虽然中原联军会有可能虚晃一招,埋伏一军暗自杀向襄阳,但是襄阳军是吃素的吗? 按照甘茂的话来说,你潘美哪怕是从手指头缝抠出来千把人增援北一军都行啊,北一军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人。 要军备,给,其他州部守备军的换装序列直接被暂时搁置,冶造局全力加班加点赶出来北一军的军备。 要马匹,给,四千骏马,直接眼睛都不眨拨了过来。 粮食?江夏粮仓,随意取之,半年之粮仍有。 而要人? 对不起,这个真没有。 搞得白起一个镇军将军,南离军方未来有可能成为的军方大佬,现在在布局方面就算是千人的军队都要斤斤计较。 而距离不远的襄阳城中的万余襄阳军,还安安生生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对于此情此幕权当看不见一样。 这让甘茂如何看顺眼潘美? 要不是现在甘茂手头上有驻守长坂坡的任务,他早就骑着马拿着刀砍到潘美面前了。 就冲现在甘茂已经奔袭到了长坂坡,准备在霸陵村展开防守的举动,而襄阳城那边屁都没有的现实摆在眼前。 杀了潘美的心,甘茂早就攒足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皇子不争就是不务正业 北一军入驻霸陵村之后,李承乾与甘茂说了几句话了之后,便一人骑着马又向前走去。 驾着胯下的马匹,李承乾来到了一处山坡。 翻身下马,李承乾将缰绳拴在了一旁的大树上,自己则是一人向前又走了好几步,最终脚步停在了山顶。 将自己腰间的铁剑取下,李承乾盘腿坐在了山顶,将铁剑连同剑鞘一起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双手合十,他此刻全身上下由内而外的迸发出了一道青色光芒,以他的身子为中心,不停的向外以圆圈震荡着。 道道像是波纹一样的青色光芒,合着李承乾的双眸眼神,在他的身后,隐隐的,出现了一道较为虚幻的身影。 而就在李承乾的不远处,甘茂正站在那里,双手交叉倚靠在大树上,眼神颇有意思的看向在山顶打坐的李承乾。 还没休息多久便又要开始感受天地元气,这个二殿下,看来被那苦木打击的还是不小啊。 甘茂自然是听说了李承乾出关之后得知了苦木他们几人如今修为之后的挫败,要不然的话他一个皇子的身份,怎会随着北一军一同北上,还不是图个历练,只不过甘茂想不到的却是。 这个二殿下,竟然是这么的刻苦。 两天两夜的长途奔袭,饶是他甘茂到现在身心也是有些疲惫,手下的四千北一军士卒就更别提了,现在都在霸陵村开灶生火了。 而李承乾这么一个人娇贵的皇子,在马匹上奔袭了两天两夜,脸色的苍白何止是一个惨像可以说清的,到了长坂坡之后甘茂都生怕李承乾直接一头栽倒了下去,霸陵村距离长坂坡,也就四十里的距离。 原本以为到了霸陵村了之后,李承乾会直接倒头大睡,没成想却一声不吭的独自跑到山顶锤炼自己的内力。 甘茂摇了摇头,李承乾这个举动在他看来,是有些太操之过急了。 于是乎,甘茂咳嗽了两声,而后便走向了李承乾。 而李承乾则是因为听到了后面咳嗽的声音,连忙的就将自己的内力收回体内,一把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铁剑,一扭头,看见来者是甘茂了之后,李承乾的眉头皱了皱,像是有些疑惑。 “你这般锤炼,有损根基的知不知道。” 甘茂白了李承乾一眼,到了这时候他也就干脆不以尊称来称呼李承乾了。 反正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对金陵的那位离帝,他向来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看的,口头上最多也就是金陵那位陛下而已,想要他甘茂尊称离帝,除非这一代的离帝不是李敦民。 不过李承乾的话,因为白起的原因,甘茂和司马错对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只不过这些天相处下来甘茂也看出来了,这个二皇子李承乾,不是那么讲究礼数的皇子。 既然这样的话,反正自己也烦了这些繁文缛节,干脆就直呼得了。 倒是直呼名讳的话,甘茂还是不会的,他心里是有数的。 而李承乾在听到了甘茂叫自己你的时候,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甘茂居然出口指点自己,对于此,李承乾面色还是稍稍的有些惊讶,只不过到最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垂着头,语气无力的说道 “可是不这样的话,我与他们的差别,只会越来越大。” 甘茂的眼神一冷,他手掌抬起,随手一掌拍出。 顿时李承乾只感觉到一道凛冽至极的掌风从他脸颊旁擦过,他的身子浑然一颤,神色有些忍不住的慌张,转身抬头一看,他只看见,那道掌风将天空中的云雾直接打散。 “这,是?” 李承乾倒吸一口冷气,眼神有些严峻的看向甘茂。 别看甘茂的这一掌威力看起来并不大,但是李承乾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这一掌的掌风上下。 尽皆都是由浑厚的内力聚散而成,若是这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身上,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但凡是只要触碰到自己,自己都要重伤在床上歇上最少半个月。 没有起手式,没有聚集内力的动作。 甘茂的这一掌,是真真的随手而为? 但即便是随手而为,甘茂又是怎么做到的将这一掌的掌风充满浑厚的内力。 内力聚集,在李承乾的认知里面,是需要时间的,可能会因为修为的高低,这段时间会随之而缩短。 但是,甘茂从说话到出掌之间,才多少时间? 有一息吗? “甘将军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超乎了李承乾的认知。 即便是修为的原因会缩短聚集内力的时间,但是甘茂的修为会高到哪里去? 在李承乾的观感里,他一直以为甘茂的修为只有六七品的实力。 不过哪怕是六品的品级修士聚集内力的时间,他李承乾都是能够感觉出来的,哪里像甘茂这样,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掌风就已经从自己脸颊旁擦过。 只见甘茂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道 “别被假象所迷惑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在这等小事上就损了根基的话,日后想要走上更高的一步,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难不成我还要给你解释刚刚那一掌其实是你被声势骗住了不成? 见甘茂没有具体解释,甘茂的后面那一句话,自然是被李承乾给忽略掉了,他看向甘茂的眼神里。 这时候有的,只是凝重。 看不出,被流放江陵十年的一员将领,战力竟然就这般的可怕,真是不知,白老师的修为经过了十年,又会精进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见李承乾这副样子看着自己,甘茂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看起来二皇子这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些误会。 双手一摊,甘茂耐心下来重新解释道 “长时间的跋涉,再加上你之前在宫里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的身心相比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若是现在还要强行运转内力的话,品阶修士,日后只会是你的顶点了,明白吗?” 李承乾的眼神一暗。 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是懂的,但是他心里的那口气,却无论如何总是咽不下去,一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苦木说不定还在修炼,李承乾就如何的都放松不下去。 像是看穿了李承乾内心的想法,甘茂忍不住的吐槽道 “别想太多了,苦木他这些年都是从刀刃上行走过来的,生死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他应得的,而你却不同,现在这是你第一次的外出历练,日后的路还早着呢,等到以后再慢慢的追上苦木不就完了,铁箭师傅当年弃武从佛之后修为精进的不是快的惊世骇俗?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干脆举出了铁箭禅师当年的事情,甘茂虽然是个莽汉,但是粗中有细,只是平日里不喜欢动脑子罢了。 “好吧。” 李承乾总算是答应了下来,收回了自己散在身外的内力,将铁剑重新系在自己的腰间,但是脸色仍然是好看不到哪去。 “得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日后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多杀几个敌军不就完了,苦木他修为现在却是比你强,但是他有军功吗?你是谁? 你可是皇子啊,在军功上面有些建树那不比单单的一个修为传出去有面子多了?” 甘茂双手一插,他说话越来的越直来直去了。 这些年战场上的经历,早就让甘茂对于修为看淡了不少。 你说你修为再强,你一人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 军队一冲,你修为再怎么强不还是死成渣渣了。 再说了,你李承乾的身份可是皇子,而苦木呢? 说好听点,是个剑客,说难听点,苦木现在顶多就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 人家没牵没挂的,在修为上走的越远那不是挺好的。 而你可是一个皇子,那自古皇子不都是要去争一争那个位置吗? 不争那个位置,你就是不务正业你懂吗? 你说你修为再怎么吊炸天,又不能确保你可以稳坐那个位置。 甘茂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上个时代老陛下的那几个皇子,那里面修为强大的也是有一两个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如今的南越王。 对,南越王的修为在当年可是八品修士,距离九品只差一步,有生之年甚至可以冲刺那一层次。 其次的便是周敦颐,修为一直是个谜,但是不会低便是了。 南越王当时的年龄也是将近三十了,那个年龄到了八品修士,怎么说也是个天才了,然而到最后呢? 还不是争不过大皇子李敦民,最后自己想要起兵作乱结果被反手镇压,一身修为也被废了个干干净净。 修为,真的不顶什么用的。 这是甘茂的内心话。 你说你再强,比你强的人不还是比比皆是。 你再强你能强的过人家风不平吗? 于其纠结这些东西,还不如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杀出来军功,来稳固自己的地位那不好吗? 虽然军功什么的很难成为日后的决定性因素,但是你李承乾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几场的,军队中的士卒对于那些皇子的印象里面,肯定首当其冲的就会是对另眼相看的。 在甘茂看来,李承乾现在就是瞎纠结。 而李承乾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甘茂的话,只是若有若无的点了几下头,然后便双手拱辑,紧接着便擦肩从甘茂身边走过,径直走到了自己马匹的旁边,解下了缰绳,翻身上马,对着甘茂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李承乾驾着马匹扭身便下山了。 山坡上,只留下了甘茂一人。 甘茂叹了一口气,也不做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天空,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也不知,会是那一路的军队来这里。” 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话后,甘茂自嘲的笑了一声。 自己瞎想什么呢。 长坂坡这条道,中原联军顶多会是派一国军队前来,怎会将此作为三路战线的其中一条呢。 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一国军队的话,估摸着也得有万把人了。 还行吧,这个数量还是在甘茂的心里接受范围之内的。 别看他表面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对于中原联军还是有数的。 就是不知道,老大那里,又该如何对付中原联军的主力呢。 毕竟与长坂坡这里相比,明显的白起那里,才会是这片战场压力最大的一个方向了。 那可是,最少二十万的中原联军。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本钱的收益要成正比 “将军,我们这么做,合适吗?” 司马错骑着马一路跟到了白起身侧,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是很好看,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不自然。 听到司马错这么说,白起皱起了眉头,先是看了一眼前方的军形,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了之后这才侧过了头,眼神冷冷的看向司马错,道 “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司马错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一时之间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些的,自然也就是不知道白起话中到底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哼,前线局势微妙,江夏城中势力错杂不堪,我就不信,那人可以在梁冀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隐藏这么久的时间。” 白起说完了这话之后,眼神中散发而出的寒光直接射入司马错的脑海中,让司马错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微微张开了嘴巴,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司马错瞪大了双眼,道 “老大你该不会是说?那人,梁郡守知道底细?” 白起说的这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属实是有些太大了,他连上一件事情还没琢磨明白,白起就直接向他说了这话。 这就跟抛出了一个炸弹一样。 只见白起盯着司马错了良久,然后邪魅的一笑,最后语气倒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反正我是不相信,就看你如何想了。” 这句不可置否的话,像是丢入湖泊中的巨石一样,在司马错的心中激起了千层的波浪。 江夏郡郡守梁冀。 知道潜伏在他身旁那人的底细? 那,为何他不说出来? 司马错疑惑的眼神,被白起看了个一清二楚。 轻笑了一声,白起无奈的笑声,传入了司马错的耳中,在此时的司马错听来,这笑声中无力的意味占了个大半。 “他一平民尔,寒窗多年才爬到了郡守的位置上,得罪权贵,哪里会是他为人处世之道。” 是了,梁冀的背景又说不上多么的优秀,家中也不过是小富而已,背后也没有什么大人物当靠山。 寒窗多年考取了功名,在金陵的清水衙门混了这么多载,最终外放成了一郡之守的位置。 这对于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身份来说,爬到了郡守,已经是顶点的位置了。 要是因为得罪了南离国内一方大势力,被某位大人物记恨,他一介郡守而已,又如何斗得过那位大人物呢? 而且白起的这话,在司马错听来,何尝又不是白起在自叹自己当年的遭遇呢? 当年的白起多么的优秀啊, 新一代军方重点培养人才,杰出将领,战绩辉煌。 别的不说,白家老帅为他师,周敦颐为他帅。 这种背景,或多或少的白家老帅和周敦颐都可以被人理解成当时白起的靠山。 然而结果呢? 白起还不是被打压到流放江陵十年之久。 一步错,最终酿成了十年流放的清汤寡水的日子。 梁冀看起来如此精明圆滑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呢? 看来,即便是事实真相有些出入,但是肯定不会与白起说的有多大的出入就对了。 “老大,你。” 司马错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决定开口 “梁郡守他,应该不会做什么错事的吧。” 司马错的这话,让白起故作轻佻的眼神明显的一沉。 思索了一阵子后,白起长吸了一口气,到了这时候,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了一些不确定。 “应该,不会。” 梁冀他是分得清轻重的。 是,他若是得罪了那一方势力,会对他的仕途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影响,不过他要是因为不知轻重,因为自己的原 因把前线的北一军给害了的话,那么等待他的,一定就只会是满门抄斩。 军机一事,孰轻孰重。 梁冀既然精明,就断然不会不知道的。 怕只怕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会有些有恃无恐的在梁冀可以忍受的边缘试探着北一军的情报以及讯息。 这样的话,梁冀的性子,反而就不是很好处理了。 “那老大你,将白面书生丢在江夏。” 司马错的这话问的就有些意思了。 因为这也是他在从白起口中知道了梁冀与那方国内势力的事情之后心中浮现出来的疑问。 既然梁冀他不愿意直面说出那人的身份,白起也看出来了,为什么却还要将白面书生扔在江夏查这件事? 这不是,想让梁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不愿查,是因为他不敢得罪,但是我们可不一样,我们现在背后站着的,是金陵的那位陛下。” 白起眼神凝滞了一阵子,说这话的时候,嘲弄的语气,像是在自嘲。 “金陵的那位陛下吗...” 对啊,白起可是挂名在天策府的天策校尉,说是离帝李敦民的亲信也毫不为过,国内的势力大又能大的到哪去? 能有离帝大吗? 让白起自嘲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十年前被流放的原因。 可正是忤逆离帝,包藏祸心的罪名。 谁又能想得到,十年前南越王手下的头号爱将,十年之后却变成了离帝的亲信,这个身份的转变,想来也够白起自嘲不知道多久。 而且,梁冀之所以不愿意直说,还是因为他的分量不够。 他梁冀即便是查出来了那人又能怎么办,即便是他传信送到金陵,那伙人也有手段在传信到达金陵之前截掉。 到了那个时候,梁冀迎来的可只会是莫须有的罪名,最后落了一个流放的下场都算是极好的。 说白了,还是因为梁冀身后没有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在撑场子,要是梁冀身后的人分量足够,但凡是将此间事传达到离帝的耳中,那么大事只会成为定论。 梁冀到了那个时候迎来的,就会是升官发财了。 十几年的金陵宦海,让梁冀的行事举动变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许久才敢走出。 要让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摆明了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而白起可就不一样了。 白起已经被流放了十年,他是知根知底的,况且当年流放他的那可是离帝的命令,当初周敦颐和白家老帅没有将他捞出来,也只是因为他的立场问题,若是白起当年立场站对了的话,那么白家老帅和周敦颐又怎么会舍得让一个这么优秀的后辈去江陵那个地方呆上十年。 更何况,白面书生本身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南离又没有什么家底,再加上他的修为,南离那些势力的手段,放在梁冀身上有用,但是放在他身上,那有什么用? 阻拦他凭借功绩重回南离的拦路虎,白面书生会怕? 不给你来一拳都算是白面书生客气了。 还有就是,当年没有把白起从流放捞出来,本身周敦颐和白家老帅就对白起有一些心怀愧疚。 这一次白起要是要铲除国内某一方图谋不轨势力的话,这于公于私对南离都是好事,周敦颐和白家老帅又怎会不帮上白起一手呢? 所以说这件事,让白起来做,反而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的人选了。 唯一会有差错的。 就是现在被迫留在江夏城的周不疑几人了。 周不疑他们,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闲的下来的人。 “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白起嘟囔着。 司马错 则是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并且自然是听懂了白起话中说的那些人是谁。 “嘿,老大你瞎操个什么心,世子他们要是真掺上一手的话,在我看来反而是一桩好事的。” “好事?有什么好的?让他们几个小孩子搞砸了这件事还是打草惊蛇?” 白起皱了皱眉看向司马错,怎么司马错现在看起来傻乎乎的。 “老大你还是将世子他们看的太简单了,那夜莺不是都被他们给框出来了吗?老大你可就对世子他们多点信心吧,再说了,既然本来就错综复杂,那么加上世子他们,让这染缸染的更乱一些,不是更好吗?” 司马错的这话,就恰好点明了白起心中的那抹阴霾。 是啊,既然江夏城现在的势力已经有些错综复杂了,那为何不让他变得更加的乱起来一些? 不过稳妥起见一点,还是让周不疑他们不插手这件事。 看着白起的神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司马错笑道 “老大你就别担心江夏的事情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可是好好看看中原的那些家伙过了这么些年了,是不是还如当年一样的孱弱。” 司马错的这话,明显的就是在缓和气氛。 中原联军的军力孱弱,这虽然是事实,但也是因为各国军力的参差不齐所导致的,而且中原那块地方常年乱战不休,有几个国家能在站稳脚跟的前提下发展自己的国力? 还不都投到了军备征召军队里面了。 甚至于中原有不少国家的军备,还是直接掏钱从西坤,东巽这种国家买来的,对他们来说也省了事。 单论士卒的话,中原士卒的底子还是不错的,起码东巽的士卒底子在他们面前是压根不够看的。 就是因为诸国林立,乱战不休,才导致了很多中原联军士卒常常都是拿着一杆长枪,披着皮甲就上了战场,很多士卒甚至都没有经过系统式的训练就直接被丢在了战场。 这种炮灰一样的士卒,自然就是司马错口中的孱弱了。 不过毕竟中原士卒里面还是有不错实力的。 就比如魏国的魏武卒,魏武卒的实力与现在的北一军相比,同等军力同等统帅的情况下,打上一个七三开还是很轻松的,虽然不会是多么压倒性的推进,但想必也是相差不多了。 北一军虽然不是南离主战军团,且还是一支成立才一两个月的新军,但是他的底子好啊。 起码士卒都是从一些守备军里面挑选出来的老卒,素养是有保证的。 孱弱什么的,还是要看类似魏国这种的国家,愿不愿意掏出来家底来跟南离打上这一仗了。 要是赵魏韩三国愿意拿家底跟南离打的话,北一军现在也就不用继续北上了,直接就地建立防御工事就完事了。 想什么反打不反打的,光靠北一军这寥寥几万人? 能守住就不错了,安心等着南离其他军队的支援,再想反打不反打什么的才是实际的。 关键是赵魏韩三国不可能会拿家底跟你打啊。 赵魏韩三国拿家底跟南离打,他们能从南离身上获取的利益,远远不如他们所投入的家底。 就好比赵魏韩三国拿了家底跟南离打,他们后方的守备必然会空虚,前线一旦被南离的北一军缠住无法动弹,那么后方的守备空虚,就会让中原诸国对这三国动了一些坏心思。 朝代更替,灭国战争,这本身就是中原的常事。 而且赵魏韩三国任何一国的国土都与南离不接壤,从南离身上获取的利益和土地,他们后方一旦有失,这些获取的利益到最后都只会成为飞地而已。 正常来看,赵魏韩三国往往只会派出少部分诸如魏武卒的士兵来参战。 这样的话,无论结果是输是赢,他们都不会有多么大的损失。 第一百九十六章 长坂坡的燃烧(一) “将军,前方二十里处发现军情。” 正当甘茂准备歇下的时候,北一军的一名校尉匆忙的推开破旧的房门冲了进来,脚步还没站稳,气都来不及喘。 “可曾确定人数?” 甘茂双眸微微一凝,他怎么也想不到,联军居然来的这么快。 校尉苦涩的神色摇了摇头,他双手拱辑,语气有些自责的回答道 “天色实在太暗,且对方也是骑兵,我等,实在是无法确定人数,但是千人是有的。” 千人骑兵么。 甘茂从床上下来,好在他身上的甲胄没有卸下,从一旁的椅子上将自己的令剑拿在手中了之后就带着那名校尉走出了房门。 “集结军队,你去将李校尉叫到本将这里。” 甘茂看着霸陵村内已经提前得知了军请,陆续开始出来集结的士卒们,他皱了的眉头终归是舒展了一些。 “下令全员备战。” “遵命。” 校尉没顾得其他,从甘茂这里领了命令便跑去集结北一军的军队了。 还好是这个时辰。 甘茂闭上了双眼,长吸了一口气。 若是这时间在早上一些的话,北一军的士卒今日是要提前歇息的。 留下的岗哨,也会是不足百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急行军的原因。 不过还好,现在这个时辰发现了敌情,那么也就还来得及。 不一会儿,李承乾神色有些慌张的穿着自己的甲胄一路小跑跑到了甘茂的身旁。 甘茂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望了一眼村落里面已经集结的差不多的北一军士卒,甘茂从一旁校尉的手中接过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后,拔出了自己的令剑,对着北一军士卒大吼道 “永胜!” “永胜!永胜!永胜!” 北一军的士卒们齐齐的用手掌拍在自己的胸腹,并也齐声吼道。 “上马,出击。” 甘茂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李承乾,横眉一挑,怒道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 甘茂的这一声怒吼,这才将李承乾从懵懂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有些磕磕绊绊的翻身上了马匹后,一只手掌都在微微的颤抖个不停。 将手掌放在自己腰间铁剑的剑把上,这才将颤抖暂时停了下来。 甘茂见到此景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倒是没有与李承乾计较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马匹便向前冲了出去。 在这一时刻,甘茂还将自己手中的令剑直指自己的正前方,大吼道 “出击!” 一时之间,霸陵村落中的三千多北一军士卒同时骑上了自己的马匹,追随在甘茂的身后,奔腾而出。 而李承乾,也是在这其中。 只不过他此时复杂的心情,还是缠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的无法散去,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要接触战场。 “将军,我等此番该如何进攻?” 军中的一名校尉骑着马追在了甘茂的身侧右后方,向着甘茂出口问道。 “一鼓作气,尽覆之!” 甘茂在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这也是,十多年没有上过战场了,这种阔别已 久的感觉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怀念和喜爱了。 数量估摸着千余骑兵,正好可以将这些人当作北一军的磨刀石。 照甘茂心中所想,北一军的第一仗,就应该这般真刀真枪的杀上一场,这样的话,经过战争的洗礼,才能让这些崽子们蜕变成真正的军人。 而不是,温室中的花骨朵。 “中原联军的骑兵,那定然就是赵国骑兵了。” 甘茂随风大笑着,也不知道为何在确定了来犯的敌军是出自赵国之后,他会是这般的神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这倒并不是说赵国的骑兵在中原诸国是有多么的垃圾,其实恰恰相反,中原诸国里面,赵国是以骑兵起家,同样也是以骑兵稳固住了赵国在中原的地位。 可以说,赵国的骑兵,魏国的步兵,韩国的水军,代表了中原诸国里面这三大兵种的最高水准。 毕竟想当初,北艮帝国的骑兵,与赵国的骑兵还曾经杀了一个不相上下来着。 而甘茂之所以如此这般开心的原因,估计也就是因为他此番碰到的,应该便是中原最强骑兵国家的骑兵了。 于其借着那些孱弱不堪的老弱残卒来开刀,甘茂更愿意选择一个实力更强的对手,来作为他麾下北一军骑兵的初战对手。 “若是本将猜想的没错,此番赵国的骑兵数量应该是两千人以内,在往后五十里之外,应该便是中原其他国家的联合军队了,一鼓作气,先将这赵国的先锋骑兵一口吞掉即可。” 甘茂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难免的出现了一抹冷峻。 虽然对手是赵国骑兵让他欣喜,但是赵国骑兵的强大,同样也会让他谨慎对待。 “属下遵命。” “你与李校尉二人分带五百骑,从左右两道迂回急行,务必要堵死这伙赵国骑兵的退路,争取一口气吃掉他们。” 甘茂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在下完了这道命令了之后,又感觉到了有一丝不放心,便开口补充道 “让李校尉从左路迂回,告诉他,若是此战是他那里出了什么差错,日后定当有他好受的。” “将军,这。” 校尉的脸色有些难堪,他哪里不知道这所谓的李校尉是谁。 不止是他,这四千北一军骑兵里面,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这所谓的李校尉,那可是他们南离的二皇子殿下李承乾。 甘将军这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这可是要与那二皇子说的呀。 他,有些胆怯。 然而还没等他胆怯多久,甘茂就回头瞪了他一眼,怒骂道 “还不快去,对方也是骑兵,区区二十里,最多一刻钟双方可就要碰面了。” “诺,诺” 校尉虽然心中还是很不情愿,但是他也是知道的,这件事耽误不得。 二十里的距离,再加上北一军在这里的士兵和来犯的中原联军皆是骑兵,实际上这二十里的距离已经是十分相近的了。 等到了这名校尉磕磕巴巴的与李承乾说完了甘茂的命令了之后,李承乾连忙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的不悦,只是有些歉意的问道 “不知将军此番是要全歼这伙骑兵吗?” 这校尉也是看的传说中的二皇子竟然是这般的 平易近人,顿时也是卸下了自己心中的负担,有些尴尬的一笑,道 “是啊,将军他想将这千余赵国骑兵当成我等北一军的磨刀石。” 李承乾点了点头,语气谦逊的对着这名校尉说道 “既然如此,多谢这位大哥了,我这便就去调集人马。” “应该的,应该的。” 校尉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在与李承乾确认过了甘茂的下达的命令了之后,二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去调集麾下的人马了。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北一军不远处仅有十几里的平地上,一伙人数多达千余数量的士兵骑着麾下毛色各不相同的马匹踏着缓慢的步伐向前行进着。 为首的一名将军模样的男人,正骑在马匹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一封记载着附近地图的图纸。 “前方不远处,便是霸陵村了,等到通过了霸陵桥之后穿过长坂坡,便可一路杀至江夏城门下了。” 这名千人将自言自语的如此说着,还时不时的点着头。 而就在他身后,那千余身着青色甲胄的骑兵们,都懒懒散散的握着手中的长枪,七零八落的,到了这时候,他们也没了个阵型,从外表看来,他们更像是一伙闲杂的游勇而已。 “千人将大人,我们身后的兄弟们这个作态,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眼神有些担忧的五百人将骑着马来到了千人将的跟前,语气之中的担忧显露的十足。 只见听到了手下五百人将这样一说,千人将扭头随意的看了两眼后便又转回头并继续盯着自己手中的地图,有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瞎操什么心,咱们这里距离联军驻扎的新野城可还没多远呢,南离的军队又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的在这里驻扎军队,小子啊,你还是太紧张了,不过这也正常,像你这种战场的雏儿一般第一次上战场难免的都会有些慌乱紧张,听本将一句劝,放下你的戒备,这里的地势虽然有些不是很好,但是南离是断然不会在这里埋伏一军的,除非南离的军队长了翅膀会飞,你懂吗?” 千人将的这一席话,也算是将这年轻的五百人将给搪塞了过去。 最终他也就之内哦了一声,紧接着便勒马就要向后退去,他不想与这位看起来有些蠢笨的千人将呆在一起。 然而就当他勒住马匹准备扭转马头的时候,他忽然的听见了一阵从大地上传来的响声。 五百人将神色猛地一变,连忙跳下马匹,身子贴在地面上,耳朵紧紧的贴了上去,在听到了确实是大地传来的震动声了之后,这五百人将的神色已经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只见他再次来到那位千人将的跟前,严肃的对其说道 “千人将大人,属下,好似听到了剧烈的响动声。”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五百人将的手心纂的紧紧的。 是,这位千人将话说的没错,他确实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一个雏儿,很容易就被一些有的没的给弄得紧张兮兮的。 同样的,这一次的响声,因为他经验的匮乏,他也无法确定,所以只能来求助与这位看起来身经百战的千人将。 就算求助不行,哪怕是引起这位千人将的稍稍注意,也是可以的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长坂坡的燃烧(二) “嘿,你这年轻人,怎么就不听劝呢?有个声响而已,至于这么神经兮兮的吗?指不定是后面那些小国联军的士卒磨磨蹭蹭搞出来了。” 这千人将终于是有了一些不耐烦,将自己手上的地图放了下来,眼神不善的紧紧盯着年轻的五百人将,继续说道 “本将知道你初来乍到的立功心切,但是你这实在是谨慎过头了知道不?南离的军队要是能出现在这里,本将军二话不说,当场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说完了这话后,千人将嘟嘟囔囔的,神情非常的不满,扭头继续看向自己手中的地图,并骂骂咧咧的说道 “啥也不是。” 而这五百人将此时听到千人将这么说,那家伙气的脸都铁青铁青的,不过眼见自己既然说不动千人将,这五百人将也就只能扭头向后走去,一只手拉着缰绳,也不吭声反驳那千人将的言论。 讲道理,就他们这一伙人,虽然是骑兵,不过就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想要到霸陵村,最少也得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什么骑兵,这分明就是跟步兵差不多的速度。 懒懒散散的,我赵国的胡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败类。 早知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里任职,与其来这里任五百人将,还不如去胡刀骑任一介小卒。 年轻的五百人将心中的愤概,若不是自己在这支骑兵队里面人微言轻,说话也引不起什么人的重视的话,他早就与那千人将骂开了。 谁愿意受这鸟气? 真希望那南离的军队赶紧出现,看看那千人将到时候脸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变化。 哼哼。 驱赶走了那五百人将之后,千人将冷哼了一声,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地图,一只手握着马鞭,一只手则是拽着缰绳,悠哉游哉的样子,仿佛压根就不着急。 先锋骑,哼哼,我才不会傻愣愣的跟傻小子一样那么上心,像这样歇着赶路不好吗? 再说了,自己可是高贵的赵国骑兵千人将。 后面的那支大军是什么? 都是一些什么小国的军队而已,哪里配得上让自己去给他们打先锋。 呸,他们不配让大爷给他们卖力。 心里一这么想着,这千人将心中的不满就更加的多了,干脆直接就摆在了脸上,这家伙搞得,身旁的骑兵士卒看着自家将军的脸色竟然这么臭,立马就自觉的与他拉开了距离,省的自己还不经意之间招惹了这位千人将的不爽。 “哼哼,南离?南离那些家伙现在就应该乖乖的守在江夏,在这里有军队,天方夜谭一样的笑话,南离若真是敢在这里埋下军队,本将就定要让南离的军队有去无回。” 这千人将的冷眼瞧着那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年轻五百人将。 对于这种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他是最看不起的了。 据说人家是什么? 人家说是今年赵国的武举人,真是笑死人了,从那种花拳绣腿比赛上赢下来的小年轻,一上来就是一个五百人将。 老子给这里杀了七八年了还是一个千人将,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是五百人将。 不骂你是给大王面子。 虽然周遭大地传来的声音响声越来的越大,但是这位千人将还是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肯定就是身后那些联军士卒搞出来的动静。 真是干什么不行,一个个的动 静搞得这么大,比老子麾下骑兵狂奔的声响都大,真是不知道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 过了没多久,一旁另外一位五百人将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是一个中年人,骑着马来到了千人将跟前,在看到了千人将轻佻的神色了之后他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有对此有什么别的意见,只是说道 “千人将大人,这声响,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 然而他刚一说完这话,只见千人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搞得他也不敢继续说话。 瞪了这中年人了一会儿后,千人将有些鄙夷似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那个小年轻没见识,你也不长脑子?这里距离新野才多久的路程?南离敢在这里设下军队?你要是这么胆小如鼠的话,就赶紧滚回国当你的乡下财主得了。” “你!” 中年人哪里又忍得下这千人将的这话,他的资历是比这千人将要高上不少的,但是。 毕竟官高一级压死人。 中年人努力的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对着这千人将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牵着马就不再言语转身就走。 然而就当他没走多久,他的耳朵只听见一道像是利器划破空气的响声传出,待得他再一扭头的时候。 只见到那千人将的胸腹,竟然已经是被一枚利箭射入,半截箭头都露了出来。 没待得这位千人将反应过来,他只听见了在自己周围的那些麾下骑兵们,都在对身后不约而同的大喊着同一个词。 “敌袭!” “敌袭!” “敌袭!” 看着他们慌乱的神色,有的人甚至吓得连手中的长枪都掉在了地上,看着那些人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千人将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自己中箭了啊? 南离的人,真的是插了翅膀飞过来的吗? 只见到下一秒,这名千人将的身躯就彻底的跌落了马匹,躺在了地上,没了任何的气息。 “敌,敌袭。” 中年人的双眸瞪大,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南离竟然真的在这里有埋伏? 下意识的看向前方。 顿时,中年人只看见在前方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无数的骑兵席卷而起的黑烟在此刻像是夺命的镰刀一样。 抬头一看,这箭雨。 “前军转后军,撤!” 中年人扯开了嗓子,用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大喊说出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了这话之后,只见到他也被一支利箭穿破了喉咙,跟着那千人将一样,也跌落了马匹,倒在了地上。 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死人。 千人将和五百人将的先后阵亡,导致这千余的骑兵队顿时就变的乱作一团。 群龙无首都要势力大减不少,更何况这千余骑兵队还算不上是什么群龙。 “李五百人将呢?李五百人将呢?” 一些已经方寸大乱的士卒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们现在脑海中的,只有两个想法。 跑! 向后跑! 还有就是,找到那名年轻的五百人将,让他来带领他们....跑。 总之就是跑。 他们不知道南离的军队有多少人,他们只知道马蹄奔袭而来席卷起来的黑烟已经是遍 布在了面前。 无论如何,先保住一条命。 这才是他们这些人脑海里最重要的想法。 而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甘茂立马冷眼看向前方乱作一团的赵国骑兵。 将手中的长弓放了下来,甘茂现在心里对眼前这些在中原久负盛名的赵国骑兵心中已经有了不小的怒火。 差劲 太差劲了 就算是南离的一些县兵,都比他们的反应好上不少。 “将军,我们?” 一旁的传令官有些试探性的问了看起来就是心情不是很好的甘茂。 “杀,迅速结束战斗,对了,不要俘虏。” 甘茂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然后便立着马匹冷眼看着身后的北一军骑兵们对着前方已经没有了丝毫阵型可言的赵国骑兵发起了冲锋。 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甘茂压根就不屑于冲上去杀敌了,因为在他看来,对面的这些人,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对手了。 一群散兵游勇罢了。 “将军号令,杀!一个活口都不留。” 传令官摇动着手中的旗帜,对着北一军的骑兵呐喊道。 刹那之间,如同被解放了套索的北一军骑兵,露出了他们的磅礴杀意直冲云霄。 大地,在这一刻传来的震动声,震慑着那些乱作一团的赵国骑兵,同时的,也在为北一军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打了气。 接下来让他们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赵国骑兵齐齐的都扭转了马头,向着后方驾着马匹跑去。 他们,连与北一军骑兵交锋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即便是逃跑,他们的速度也太过于缓慢了。 北一军的骑兵们,像是狼入羊群一样,展开了自己的杀戮。 一时之间,这片战场上就展露出了将近是一边倒的局势。 北一军的一些新兵甚至连手中的长枪都握不稳,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却仍然能将那些心中胆魄被击溃的赵国骑兵杀鸡一样屠戮。 甘茂立马站在山坡上,他看着眼前已经不能被称为战局的一幕,他冷峻的眼神,在那赵国骑兵的人群中,注意到了一个赵国骑将,正左右呐喊着身旁的赵国骑兵,想要重组阵势顶住北一军的攻势。 哼。 太晚了。 虽然那赵国骑将的举动让甘茂稍稍的对他提起了一些兴趣,但是甘茂却知道,那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纪律性,对于这支千余的赵国骑兵来说,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属性。 年轻的李牧举起手中的长枪,奋力的挡下了一名北一军骑兵的横扫,而后手中长枪向后一收,紧接着再一甩,枪身将那北一军骑兵直接打落马下。 “集结!集结!” 李牧看着不远处向他齐齐涌来的南离骑兵,再看看他身旁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赵国骑兵,此时此刻,他的心直接就是跌入了谷底。 “李将军,我们,我们还是撤退吧。” 不知何时,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赵国骑卒跟了上来,协助李牧再度挡下南离骑兵的攻击了之后,对着李牧如此说着。 而李牧的心神一颤,看了一眼身旁,他咬着牙齿,眼神死死的盯着远处山坡上一个勒马停下的南离骑兵,而后愤愤的说道 “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 长坂坡的燃烧(三) “甘将军。” 传令官骑着马来到了甘茂的身前,对着甘茂拱手作辑。 点了点头,甘茂心不在焉的问道 “战局如何。” 传令官舔了舔嘴唇,面色有些欣喜,笑道 “回将军,此战赵国骑兵十不存一,我北一军只有两三人受了一些轻伤而已。” 这样的战绩,在传令官看来已经是十分优秀的战绩了,不过甘茂此时听来,却是只见他皱了皱眉头。 “十不存一?怎么?有人跑了?” 毕竟在甘茂看来,那些赵国骑兵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斗志,杀他们,就算是上一群县兵都可以拿下。 然后现在呢? 竟然还把他们给放跑了一些人? 这个结果,甘茂开心不起来。 原先因为赵国骑兵的名声,甘茂想将赵国骑兵当作北一军骑兵的磨刀石,实际上甘茂已经对此做好了折损不少人马的准备了。 然而在看见了这一支赵国骑兵的实力了之后,选他们作为磨刀石的作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已经不能说是磨刀石了。 这,也就能让一些新兵见见血,提前适应一下战争的节奏罢了。 别说折损,打这种对手要是北一军还能有人折损的话,甘茂才应该发脾气。 更别提,现在传令官跟甘茂说,那赵国骑兵还成功逃出去了一部分? 传令官看着甘茂不善的眼神瞧着自己,下意识的退后了好几步,重整了神色了之后,传令官咳嗽了两声,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跑,跑出去了一些,不过想来两位校尉大人应该可以将那些逃兵拿下的。” 说这话的时候,传令官的底气明显的就有一些不足,不过甘茂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再训斥传令官。 这赵国骑兵,实在是太让甘茂气愤了。 这打的,没有任何的水平可言,一边倒的战争,而且自己这边的北一军不少人的骑术也就是骑马的步兵而已。 赵国的胡骑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讲道理,虽然赢了,但是甘茂的心中却总是有些无法确定,也更加的无法相信。 自己,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拿了一个开门红? 只不过,甘茂心中冷静下来了之后,他的脑海中便是浮现出了李牧的身影。 那个赵国骑将,有些让人不可不注意。 一眼望去,近千余的赵国骑兵都在撒开腿的跑,唯独只有那人还在与北一军的骑兵厮杀。 看来,那几个受了轻伤的家伙,应该就是被那人给伤的。 不过李牧的身影在甘茂脑海中也就只是停留了一瞬之后便一闪而过了。 现在的李牧,还不能让甘茂对他提起多么浓厚的兴趣。 “传令下去,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其余人继续追上去,将那伙逃兵,彻底的吃掉。” 甘茂的语气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之前的那般严峻冷漠。 说完了这话之后,甘茂双眸一闭,思索了一阵子才又张开双眼继续说道 “清理完毕后,将后方的五百骑调回来,全军前进十里,放倒军旗,偃旗息鼓,让那两个家伙务必要将逃兵全部吃掉,不许放出去一人一骑。” “遵命” 传令官面色有些难堪,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原本沾沾自喜的战绩, 将军居然会在知道了之后这么的不开心。 难道这个战绩不好吗? 传令官最终只能归结与自家将军的眼界太高。 而甘茂呢? 骑着自己的马匹,将手中的令剑插入剑鞘,冷哼着在战场上奔袭着。 总归是战场,虽然敌手这么孱弱的不像话,但是让自己解解瘾应该勉强还是可以的。 甘茂这时候,就是一人一马,在骑着马路过战场的时候,顺势又从地上拔起一杆长枪,旋转了两圈之后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只手紧紧的握住缰绳,向着赵国骑兵的溃军追去。 那些残兵败将,况且还是这般的孱弱,甘茂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才间隔十几年,赵国骑兵就变成了这个水平。 十几年前的那一场战役,赵国骑兵也是有参战的。 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在战场上的压制力,也吸引了甘茂的注意力。 当时的赵国骑兵,南离上上下下唯有羽林骑可以勉强压制对方。 这般强悍的战斗力,这才十几年过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水平? 讲道理,若不是有军旗和一些其他可以证明的身份在这里,甘茂实在是不敢将这些软脚虾跟自己印象中的那赵国骑兵划上勾。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李牧带着七十多骑一路狂奔到了一处山谷。 身后一名骑兵不小心跌落马下,李牧这才下令在此地休整一会儿,而后自己驾着马急匆匆的来到了那骑兵的身旁,问道 “有事吗?” 只见那骑兵尴尬的一笑,摇了摇头。 “没事就上马,不要耽搁时间,这里才离南离骑兵不到两里地,他们很快就可以追上来的。” 李牧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总是感觉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 看着那骑兵重新上马了之后,李牧拽着缰绳扭身正要向着山谷外继续下令撤退的时候。 只见到就在他们前方,数百人的南离骑兵出现了。 李承乾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铁剑,尽力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惶恐,他斜着眼看向山谷里面的七十多骑,冷哼了一声,也没作什么优柔寡断的决策,只是下令道 “杀,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南离的骑兵们再次像群狼一样对着这面前七十多人的赵国骑兵发起了冲锋。 “稳住,稳住阵型,突击出去!” 李牧连忙大喊着。 好在这回赵国骑兵李牧在这里,有一号人发号指令,不然的话,估计这七十多骑就又要重蹈覆辙,与刚刚一样,乱作一团了。 李牧迅速的压下自己内心的慌张,让自己冷静下来,双眸看向冲锋的南离骑兵,最终思索了一会儿后,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抬起,直指右前方,喊道 “从这里突破,冲冲冲。” 说完,李牧首当其冲的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马匹吃痛,撒开了四蹄。 对方,应该是四五百人。 李牧手中长枪挥舞,在马匹上他左冲右撞,挥舞着的长枪击退了不少箭矢,但是右肩还是被一支箭羽射中,好在力道不算太强。 李牧只是咬了咬牙,随后长枪一挑,活生生的将一个南离骑兵从马匹上挑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向下一拍,这南离骑兵的身子便重重的被拍在了地面。 “不要犹豫,杀出去。 ” 李牧看着身后跟稻草一样被射倒的那些赵国骑兵,心中不由得有些震惊。 面前的这些南离骑兵,骑射竟然到了这种的地步,实在是让人有些惊悚。 不过让李牧更害怕的是,他身旁的一些赵国骑兵慢慢的被南离骑兵给包围了起来,各自都被分割开来。 这,让李牧该如何是好? “李将军,您先走,不用管我等。” 突然的,那名年纪也不是很大的赵国骑兵在陷入了包围之后,扯开了嗓门向李牧大喊着。 “快走啊李将军,我等为您拖延这些南离杂碎。” 看着李牧的身子一停,面色犹豫,这赵国骑兵就又大喊。 “别犹豫了啊李牧将军,快走!” 李牧一咬牙,握紧了双拳,手中一杆长枪顿时舞出了一道杀意四散的枪舞,刹那间便是席卷了不少周围的南离骑兵。 双腿用力一夹,李牧身子爬附在马匹身上,驾着马匹就向着右前方继续冲去。 “快,来人拦住他!” 南离的骑兵们齐齐的向着李牧涌去,他们知道,这伙赵国骑兵里面,也就只有这一个家伙对他们有些威胁了。 而这个人,他们绝对不能放出去。 至于李承乾。 他立马停在原处,双眼微眯的看向李牧。 这枪法,看起来修为也不低,看样子应该是个校官之类的家伙。 “都散开,让我来。” 李承乾刚一说完这话,只见到那伙向李牧围上去的北一军士卒们都被一道枪舞给生生的震退了十几步。 “拦我者死。” 李牧长枪一甩,手中缰绳猛的一拽,胯下的骏马竟然是直接的跳了起来,跃在半空。 对于李承乾这个站在原地始终不动的南离骑兵,李牧自然是注意到了。 若是与对方缠斗的话,自己定然就很难脱身了。 所以。 李牧大吼一声,浑身气力集聚一焦,手中长枪像是被烈火点燃了一般,道道燃烧的烈焰出现在枪身。 左臂一甩,这杆长枪直接便是如同出鞘一般,飞速的向着李承乾飞去。 不好。 李承乾连忙举起手中的铁剑,调动自己体内的内力护身。 虽然同样没有从李牧身上察觉到内力的调动,但是直觉告诉李承乾,这一枪的力道自己只能硬接下来。 否则的话,旁边那些北一军士卒们,是绝对扛不住这一枪的力道。 手腕一转,李承乾手中的铁剑在半空中接连舞出几道剑花,轻轻一点。 内力顺势从身躯内传输。 就是这个机会! 李牧心中大喜,趁着这个节骨眼,正是自己突出去的最好时机。 胯下骏马落地之后,李牧掏出了腰间的佩剑,虽然他的剑术不如枪法,但是对付剩下的这些北一军士兵来说。 够用了。 李牧怒目盯着前方想要拦住他的北一军士卒,怒吼一声。 那些北一军士卒们只看见了自己眼前剑光一闪。 紧接着,李牧便顺利的从他们中间杀过。 而在后方,看着李牧杀了出去,那赵国骑兵看着李牧的背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将军日后定要为我等报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长坂坡的燃烧(四) 待得甘茂手执长枪驾着马到了山谷的时候。 地上的尸体,没有引起甘茂的注意。 唯有山谷口北一军的骑兵聚集在那里的景象,让甘茂心中突然一慌。 如若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负责在山谷埋伏的,是二皇子李承乾。 连忙驾着马上前,翻身下马后将长枪随手丢给一名北一军士卒,甘茂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 “二殿下,你这?” 在看到李承乾跪在地上,身子半蹲,气势有些虚弱的样子,甘茂的内心就更加的慌张了。 好在李承乾在听到甘茂呼唤自己了之后扭头看向甘茂,惨白的脸色尴尬的笑了笑,虚弱的说道 “我没事,将军不必担忧。” “谁干的?还是你们保护不周!” 甘茂站起了身,双目怒视着周遭的这些北一军士卒,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些赵国溃兵会有什么战斗力? 李承乾的修为,好说歹说也是个品级修士,若不是赵国溃兵围而攻之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这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绝无此事啊将军” 一旁的北一军士卒哪里见到过甘茂这副凶神恶煞的神情,一时之间都被甘茂吓得说不出来话。 唯有一个都尉,支支吾吾了一阵子后,才吭哧的说道 “将军,这,这都是校尉大人他为了挡下赵国骑将的长枪才受了这伤,我等保护不周,请将军恕罪。” 说罢,这都尉跪在了地上向甘茂请罪。 然而甘茂也是因为这都尉说了这话之后,怒火才慢慢的消了下来。 赵国骑将? 甘茂的注意力,瞬间就被不远处插在地上的长枪给吸引住了,他绕开人群来到了长枪跟前蹲下身子。 入地五寸。 还是被李承乾挡下了之后的余力。 甘茂凝眸握紧了一只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地面顿时就被砸的凹陷下去了一两存。 顺手拔出了长枪,甘茂手持长枪又回到了人群中,看着跪在地上的都尉,他冷哼了一声,将长枪丢在了都尉的手上,怒道 “拿好。” 说完了这话,甘茂一手扶起李承乾,将李承乾放在了自己的马后背上,紧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对着站在这里愣神的北一军士卒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大吼道 “撤回霸陵。” 同样的,在出了山谷后,甘茂连忙吩咐两名骑卒去其他两地让其余的北一军骑卒停止前进的步伐,即刻原路返回霸陵村。 战场打扫的差不多了之后,甘茂一脸愤慨的骑着马站在山坡上,注视着这片平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甘茂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扭头看了一眼还虚弱的不像话的李承乾,而后在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传令官,甘茂抬起了手,有些烦躁的对传令官说道 “留下百人,准备,焚山。” 说完了这话,还没等传令官反应过来,甘茂又说道 “其余人,回霸陵村休整。” 说罢,甘茂驾着马便下山了。 只留下了那传令官反应过来了之后,唤来百人,准备去完成甘茂留下的任务。 等到甘茂率军离开此地四五里了之后,天空上已经开始燃起了一些灰色 的烟雾。 冷声对着身旁的校尉呵斥道 “不要愣神,继续率人回霸陵。” 李承乾受伤是其次,甘茂是看的出来的,李承乾身上的伤势也就只是一些轻伤,之所以身子那么虚弱,只是因为体内的内力消耗的太大,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到根基,只是会虚弱几天,在霸陵村休养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但是主要的却是,那赵国骑兵,逃出了一人。 北一军埋伏在另外一个方向的伏兵,是将逃往那里的赵国溃兵尽数全歼不假,可惜的却是从李承乾这里被钻出来了一个口子。 原先甘茂的计划是很好的。 中原联军这一次从这里经过的军队,应该就是由千余赵国骑兵打先锋,而后后方会有估摸着万余联军士卒充作中军。 就冲这赵国骑兵懒散的样子,甘茂可以隐约的猜出,他们与中军的距离,或许已经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而通过对中原联军的了解,此次联军以赵魏韩三国为首,那必然其他诸国就会是处以喽啰的地位。 如此这般的话,在赵国骑兵后方的联军士卒,对于为他们打先锋的赵国骑兵,心中应该是有着敬畏的心理充斥着。 所以说只要是一举将这千余赵国骑兵全部吞下,而后让北一军的士卒穿上赵国骑兵的甲胄,然后装成赵国骑兵的模样,如此的话,或许可以再打那些诸国联军士卒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被自己一箭射杀的那人,想来就是这番赵国骑兵的千人将,就冲他那高傲的样子,想来对待后方那些联军士卒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浑水摸鱼装成赵国骑兵,这在甘茂想来,是十拿九稳的。 不过可惜的却是,纵使是分派李承乾和另外一名校尉提现堵在两边埋伏溃兵,然而还是被一人抓住缝隙跑了出去。 这样的话,赵国骑兵在前方被埋伏覆灭的消息,就毫不犹豫的会传入后方联军士卒的耳中。 也算是,棋差一招。 不过既然一计未成,甘茂顿时又心生一计。 放火焚山。 不过这也算是一招险招了。 毕竟偌大的平原以及山坡,纵使是将甘茂手下的四千北一军全部扔出去,想要焚山也是一个挺难的事情。 毕竟现在以及入秋了。 但是为什么甘茂却扔出百人放火焚山呢? 无他,唯示弱尔。 在甘茂想来,只要那些联军的将领脑子不傻的话,自己这一招,想来应该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 明明自己已经先行吞掉了赵国骑兵,这时候的南离军队显然是处于一个天然优势的状态下。 可是他们却放火焚山,如此的做法,必定就是想要纵兵向后撤退。 否则的话,南离军队何不埋伏在两处山坡上面,伺机伏击即将来袭的联军士卒呢? 这样的做法,恰恰就会让联军的将领以为南离的军队已经后劲不足,无法再完成下一轮对联军中军的伏击。 这个想法一旦植入联军将领的脑子里,想来他必然就是会下令中军全力追击南离军队。 长坂坡的地理位置,想来联军将领在看到了南离军队示弱之后,十之八九想的应该就是一口气直接将长坂坡占据在手上。 这便是甘茂的又一计。 不过这一计要冒的风险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的。 万一联军的将领愚笨,看不透这一点的话,那么甘茂也就没有办法了。 若是看透的话,甘茂大可将北一军的骑兵优势在战局上运用到最大,八十里长坂坡,够甘茂戏耍这些联军士卒了。 若是看不透,那甘茂也可以干脆的在霸陵村附近设下伏兵。 毕竟连这一点都看不透的将领,想来也就是一个对兵事一窍不通的纨绔二代,在霸陵村埋伏他们,依然可以戏耍他们与股掌之间。 不过唯一的破绽就是,若是联军士卒的将领十分谨慎的话,向后方新野请调骑兵,那么就会让甘茂有些棘手了。 他之所以敢玩这一手,图的就是赵国骑兵的覆灭。 中原联军里面,除了赵国骑兵可以给他手下的骑兵带来一些威胁以外,其余诸国那些骑了马的步兵,会有什么威胁? 看天定罢。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甘茂率军回到了霸陵村,翻身下马后,甘茂抱着李承乾快步入了屋子,将李承乾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替他盖上了被褥,甘茂走出屋子,对一旁的士卒吩咐道 “好生照顾李校尉,若是让他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诺。” 甘茂点了点头,正要回到自己的屋子路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那名都尉。 都尉手中拿着李牧的长枪,面色有些凝重的站在原地。 “有什么问题吗?” 甘茂心生疑惑,他刚刚并没有仔细查看这柄长枪,现在看到都尉一直在盯着长枪看,心里的疑惑顿时就起来了。 听见甘茂这么问,都尉这才回过了神,握着长枪的枪身,咂了咂嘴,面色有些难看的对甘茂回答道 “这枪,游戏奇怪。” “奇怪?哪奇怪了?” 甘茂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不过对于面前的这个都尉所说的话,他还是有兴趣的,因为这个都尉是从金陵北军之中抽调出来的原羽林骑都尉,除了这个身份以外,他还是金陵颇有名气的铁匠。 只见这都尉若有若无的摇了摇头,面色有些纠结了起来,犹豫了再三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本能的感觉,这枪与寻常的枪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甘茂微眯了双眼,紧接着他接过了这柄长枪,拿在手上细细的掂量了一番,这次他调动内力细细的感受这枪身。 突然的,甘茂下意识的将长枪扔在了地上,自己则是不知为何的倒退了三步,面色有些难看。 “将军?您这是?” 都尉没有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对于内力来说,他的内力修为是羽林骑都尉里面的垫底。 “这枪上面,有封印。” 甘茂语气有些吃惊的说道。 他刚一调动内力渡入枪身的时候还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两息过去了之后,甘茂奇怪的发现了自己的内力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阻隔。 而后下一秒,自己渡入枪身的内力直接便是受到了一股让人恐惧的吸收,好在自己反应够快,及时的将那长枪丢了出去,而且收回了自己的内力,不过即便是这样,甘茂仍然能够清楚的察觉到,自己有一些内力,被留在了那柄长枪里面。 第两百章 老将军自请如何? “好枪。” 甘茂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这把长枪现在带给他的感觉就只有一个好字。 打打杀杀这么些年了,无论是好刀还是名剑他都见过不少了,但是唯有好枪,他见到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的。 这把赵国骑将的长枪,就可以配的上是一把好枪。 有可以登上百兵谱的资本。 看着都尉有些发愣,甘茂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指着那柄被自己扔在不远处的长枪对他说道 “把这把枪收好吧,现在北一军里面应该没有人可以驾驭的住他,等到日后班师回去了之后,本将再去请人帮忙去除封印。” 说完了这话,甘茂咳嗽了两声勉强缓解了一下尴尬,而后继续看着这都尉吩咐道 “他们退下来之后即刻集结军队,本将先去寻些草药与李校尉疗伤。” 都尉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待得他反应过来了之后想开口问些甘茂什么的时候,甘茂却已经走远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有个三十多里的地方开外。 李牧全身脱力的直接摔下了马匹,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 “咳咳咳。” 每一咳嗽,李牧只感觉自己的胸腹好像都被人用手掌狠狠的向外拉扯一样,这种疼痛,着实是折磨的李牧有些无法平静。 “这后遗症,可真是霸道。” 李牧看着自己已经黝黑一片的手心,整个人躺在了地上,想要呼吸着新鲜空气,可是刚一吸入,就只感觉到无比的痛楚。 “想来,那人也不会好受。” 那匹白马,则是一直停留在李牧身旁,低着头用头亲昵的蹭着李牧的脸颊。 “哈哈,我还活着,没事没事,不用关心我。” 李牧抬起一只安然无恙的手掌抚摸着白马的脑袋。 就是不知道,这后遗症的余力需要几日才能褪去,这股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不止是胸腹的疼痛,就连那只黝黑的手掌,李牧现在也是一点都不想动弹,但凡是他想要哪怕活动一根手指。 疼痛就会席卷他的全身。 刺骨的疼痛,搞得李牧现在只能躺在地上,稍微的动弹也不敢。 哈,这种感觉,多少年了,果真如小天师说的一样,在这里用上了,最初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也亏得这秘术才救了我一命。 一想到这里,李牧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小天师他,看来是继承了老天师的衣钵,果真料事与先,咳咳,就是苦了那些骑卒们,竟然这样就憋屈的折在了这里,连任何的反抗都没有。 不过想到这里,那南离的骑兵,就让李牧不由得有些后怕。 虽然看起来那些骑兵们的马术大多都是新手不假,但是个别的南离骑兵竟然是连骑射都耍的炉火纯青。 南离帝国有这么一号成编制的骑军吗? 在李牧的脑海里,有关于南离帝国骑兵的消息,也就只有南离帝国的羽林禁卫了,不过羽林禁卫的话。 那可是当年可以压赵国胡刀骑一头的骑兵。 若是解决他们的话,应该是不可能会出现骑术不精的状况。 这么一来的话,李 牧就更加的忍不住有些后怕了。 南离帝国难不成是隐藏了一支成编制的骑军吗? 或者说,南离帝国将这支隐藏下来的骑军放在这片战场上用来磨练。 应该是,成军不久的骑军。 李牧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双火眼金睛却能看的出来,即便是战局是一面倒的局势,但是那伙南离骑兵大多应该都是临时从步兵转成的骑兵,不少人的马术都处于新手的阶段。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伙从步兵转成骑兵的南离士卒,其底子也是足足的,一看就是老兵无疑,这么算来。 必然就是南离新组建的一支骑兵,将这片战场作为他们的试炼场地。 长坂坡的地理位置,李牧虽然没有去过,但是通过地图上的了解那也是了然于心的,南离的骑兵在这里试炼,恰好就是这片战场上最适合的一个方向。 而且啊。 原本可以对他们造成威胁的赵国骑兵,经此一役,全数覆灭,只剩下他一个人苟延残喘的逃了出来。 后方的那两万联军士卒,对他们能够造成的威胁,也就只能大打折扣了。 李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勉强的用手肘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喘了几口气,感受着那身体的阵阵疼痛,李牧咬了咬牙,身子摇摇晃晃的翻身上马,紧接着手腕轻轻一抖。 好在这白马通人性,不然的话,说不准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希望能在今晚之前,到中军那里吧。 李牧整个身子直接趴在了马身上,双手垂下,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与这匹白马了。 在距离李牧只有不到十里的平原上。 黑压压的军队,配着已经接近黄昏的天色,照射在他们的皮甲上,看来又有一些别样的韵味,虽然只是皮甲和粗质劣造的兵器,但是从这些士卒的神色上,却可以看出一望无尽的坚毅和浓厚的杀意。 显然,这支军队,不是什么虾兵蟹将。 在军队正中央,吴起手中握着一卷兵书,他那虚弱的身子像是被风吹一下就可以吹倒的样子,整个人蜷缩的躺在了马车上,额头上的几缕发丝顺着两边落下,一袭青衫,身子并未着甲的他,神色上看不出任何严峻的神色,有的只是一抹云淡风轻的神情。 没一会儿,一个年纪尚大的将领身着黑色甲胄撩开了马车的车帘,探着一个头看向吴起,看见吴起没有抬头,他低声说道 “大人,赵国骑兵一路上并没有给中军留下标示。” 这话里面的语气充斥着一些浓烈的不满,不过吴起听到了之后只是阴柔的一笑,随意的样子用手指翻过了一页兵书,另外一只手搭在他的膝盖上,轻飘飘的说道 “管他们作甚,赵之胡骑,自然有他们骄傲的资本。” 吴起的这话说的,像是对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在意的意思一样,而且神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他的眼神中闪烁过了一丝戏谑。 年纪尚大的这老将军并没有观察到吴起眼神的变化,他只是有些不满,然后嘟囔着对吴起说道 “那伙家伙有什么可骄傲的,又不是胡刀骑,一伙弱卒罢了。” 老将军说完了这话,只见到吴起挑起了 眉头,若有深思的看向老将军,而后嘴角微微上扬,邪魅的一笑,紧接着不慌不忙的轻声说道 “老将军既然说了他们只是一伙弱卒,又何须在意他们呢?孤军深入,早已失了先锋的冲意,想必后面等待他们的,只有覆亡一途。” 说完了这话之后,吴起也没有在意老将军神色的变化,只是再度垂下了头,纤细的指尖捏在兵书上的一页,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道 “就是不知,李家小子是不是也会随之而覆亡,若是那般的话,赵国倒是损失不少。” 说完这话,吴起不知为何笑了一声,然而这个笑声在老将军听来却是有一抹嘲讽的意味在里面充斥着。 老将军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但是他却听到了覆亡,他的神色很是诧异,有些不解的开口向吴起问道 “大人,这些赵国人,怎么会覆亡?他们再怎么说,那也是赵骑。” 是啊,虽然嘴上说的是一伙弱卒,但是赵国骑兵的强大,在中原诸国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哪怕是没有见识过他们在战场上的模样,但是怎么想老将军也想不明白,那伙高傲的让人烦躁的家伙怎么会轻易的便覆亡。 然而,等待老将军的,只是吴起讥讽意味十足的轻笑,轻笑完了之后,吴起抬起头,双眼戏谑的看向老将军,道 “老将军这是不信了?那不如这样,小子与老将军打一个赌如何?” 老将军听到吴起这么说,顿时就有些谨慎的向后缩了缩脑袋,有些警惕的看向吴起问道 “赌什么?” 吴起一笑,舔了舔嘴唇,眼神跳过一丝杀意,沉声道 “赌老将军的立场。” 老将军顿时眼眶放大,嘴巴微微张开,他看向眼前这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老将军这才开口说道 “大人莫要说笑。” 吴起摇着头笑了一声,将兵书随意的放在一旁,双手一摊,随意的说道 “小子开玩笑而已,老将军不必当真。” 吴起这么一说,老将军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何,在吴起刚刚说出了那句话之后,老将军的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想也不敢去猜想这个年轻人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人好情趣。” “好啦,老将军不必紧张,小子不过说着玩玩,那可是赵骑,纵使是犯了大忌,覆亡的话,想必也,或许不会发生。” 吴起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慵懒的眯着眼说完了这话之后,也不再管老将军接下来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好了,老将军还是去外面看着点吧,小子的倦意上来了。” 老将军这才有些尴尬的放下了帘子,然后驾着马回到了原处。 只不过他此时的心中,还一直回荡着吴起说的那一席话。 【那可是赵骑,纵使是犯了大忌,覆亡的话,想必也,或许不会发生】 一想到这句话,老将军的身体就又打了一个冷颤。 他后怕似的回头看了一眼马车。 不知道为何,他现在竟然是有些信了几分吴起这有些开玩笑口气的话。 纵使那是在中原久负盛名的,赵国骑兵。 第二百零一章 沙丘政变 夜幕降临,老将军下令联军原地扎营生灶做饭,而他自己则是站在马车外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见吴起呢,还是不去。 心中的那抹后怕,始终让他对吴起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年轻人有种不知为何的畏惧感,说不清道不明。 他好歹也是打过不少次仗的老将,手上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虽然不至于说上一句心狠手辣,但是在那个叫做吴起的年轻人面前,却怎么也提不起来气势。 同为魏国人,按理说老将军与吴起的关系在此番联军中应该不会太差。 但是,这未知的恐惧感,却让老将军怎么也不敢去频繁的找吴起谈论军情。 咽了一口口水,老将军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撩开了帘子,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吴起说第一句话。 “老将军来了啊,所为何事?” 吴起好像是看出来了老将军的不对,抿嘴轻笑,这时候的他懒散慵懒的半躺在马车里,手中握着的兵书仍旧没有松手。 “老夫,老夫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想问问大人,大人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将军头也不敢抬,他始终还是无法直面与吴起这个年轻人直视。 这个年轻人带给他的恐惧,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散。 “还能有什么意思呢,若是老将军还要再问的话,小子也就只能好生的与老将军解释一番了。” 吴起说完了这话,一只手拍了拍马车里面的另外一张坐垫。 老将军自然是懂了吴起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踏着踏板进入了马车,坐在了那张坐垫上,耐心的等待着吴起的讲解。 吴起抿嘴轻笑,放下了手中的兵书,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的意思说道 “老将军可曾听闻,胡刀骑以及,赵国胡骑。” 老将军没有听懂吴起的这话,有些困惑的开口问道 “大人此言何意?胡刀骑和赵国胡骑,不是同一支军队吗?” 看着老将军这么回答,吴起的笑意渐浓,眼神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在老将军看来的话,却察觉了出来,自己的理解,应该是错的,而且错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果然,吴起耐心的与老将军解释这两者的区别。 赵国骑兵的兴盛,乃是赵国第六位先王赵武灵王在位期间才开始兴盛的。 三家分晋之后,赵魏韩三国却是在初期立国的时候国力强大,在中原大陆也有一些话语权,但是好景不长,赵国第三位先王赵殇王在位期间因为他的种种决策和刚愎自用的性子,导致赵国在对外战争中出现了巨大的错误,致使军队损失惨重,国力严重倒退,险些导致赵国自此之后除名与中原大陆。 赵殇王的后面几代赵王励精图治,缓缓的发展赵国自身的国力,但是却又因为赵肃王时期,赵魏韩三国联盟破裂,魏国大军兵压赵国,致使最后赵国只能割地赔款,刚刚恢复一些的国力,在这场战争中一朝尽丧。 赵肃王也因为此事,染上重病,最后在临终之前,将赵国托付在了第六位赵王,也就是赵武灵王的手上。 赵武灵王上位之后,假意与魏国交好,暗地里与韩国私通,密谋窃魏,而后那时候的赵武灵王敏锐的发现了骑兵的强大机动性。 那时候的中原大陆,骑兵稀少,大多还是以战车为主,虽然北艮国的铁骑名声以起,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无法让他们短时间内进行巨大的改变。 而赵武灵王敏锐的发现了骑兵对战场的压制,所以下令决定组建一支人数为两千人的骑兵队。 这支骑兵队,也就是胡刀骑的前身。 虽然组建了骑兵队,但是接下来的难题就出现了,中原诸国并无什么骑术的经验,北边的话,若是从北艮国学习骑兵战术的话,反而会引狼入室。 虽然从北艮国那里可以很轻松的学的骑兵战术,不过那样同样也会引来北艮国对中原大陆的觊觎,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北艮帝国正值赳赳时期,根本不介意将中原大陆纳入自己国土的后果。 即便是三家分晋,但是赵魏韩三国的君主都清楚的明白,北方的北艮国和南方的南离国,都是绝对不能将他们引入中原的。 无论三国的君主有多么的昏庸无能,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是有着统一战线的。 所以想要从北艮国学习骑兵战术的念头,也就只能被迫打消了。 大陆上,除了北艮国以外,还有谁的骑兵战术已经成熟了呢? 很显然的摆在赵国面前。 胡骑。 于是乎,赵武灵王下令改革,力排众议引进了胡人的骑兵战术,并且聘请不少胡人中的勇士来赵国任职,甚至花费了不少金银,从胡人那里购买了不少的优良战马。 胡刀骑,也就是这个时候真正的踏上了中原的舞台。 赵国内部当时自然也是十分排斥自家王上竟然抛弃了战车,转而的引进了什么战马? 但是后来铁一样的事实却摆在眼前,赵武灵王亲征率领三千胡刀骑,连夜突袭七战七转,最后以仅仅三千胡刀骑,灭了刚有复兴之象的中北国。 无论是战车还是什么,但凡是有真正的战绩摆在眼前,他们这些获益者,在此战之后都变得大幅度的支持着赵武灵王的其余改革。 胡服改革,赵国骑兵抛弃了甲胄,换上了胡人的胡服,专精马术,骑射之术。 游骑兵,就是胡服改革之后赵国骑兵的一个产物。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游骑兵的出现,狠狠的挫了挫北艮帝国铁骑的威风。 但是虽然赵国国力以这样的方式迅速的恢复着,但是赵武灵王却不是这样了。 赵武灵王的第一任王后为他诞下了赵国太子赵章,但是第一任王后也是在生下了太子章之后便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 赵武灵王一度为之哀痛,同时也加封其子章为了太子。 但是后来赵武灵王的第二任王后同时也为赵武灵王诞下一子,为赵何。 同样的,在赵何出生几年之后,赵武灵王的第二位王后也在病重离去了人世,因为对于第二任王后的惭愧,赵武灵王下令废太子章,转而立赵何为太子,并且将自己的亲信大臣派去教导赵何,让 废太子章去照顾赵何。 最后,赵何长大了之后,自然而然的接替了一部分赵武灵王的权柄,成为了国君,距离赵王的位置只差最后一步。 但是这时候年近五十的赵武灵王却看着被废了的原太子赵章虽然被废,但是这些年来毫无怨言,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弟弟赵何,而且还无私的孝敬自己,赵武灵王的心中便对自己当年的冲动产生了后悔。 左思右想之后,赵武灵王决定将赵国最北方的代郡赐给废太子赵章,封其为代王。 但是这一举动,却引来了赵何的不满,赵何招来亲信商讨了一番后,决定发动政变。 赵何暗中控制着赵国军队,暂时潜伏了下来,而赵章却在得知了自己父王的意思了之后,召集了赵武灵王身边的臣子,密谋对赵何先行下手。 然而事情败露,赵何召集大军进攻赵王宫,以胡刀骑为主力,毫不费力的便夺取了赵王宫,并将赵章捉拿了下来。 因为担心事情传出会对自己有些不利的传言,赵何下令胡刀骑团团围住自己父王赵武灵王的行宫沙丘。 赵武灵王看见了行宫外包围着的胡刀骑,心已凉了大半。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这位赵王怎么也想象不到。 赵何身旁的亲信给他出了一计,将胡刀骑搁置在沙丘行宫外并喊话行宫,让行宫的所有人尽数出来,自己将会以国君之身请赵武灵王回赵王宫。 赵武灵王信以为真了,因为他自认为既然事已至此,自己也就只能认命,但是等到了行宫的所有人出去了之后,赵武灵王却无法外出。 因为胡刀骑堵在行宫门口,手握长弓,他们放了所有人出去,但是唯独赵武灵王却只能呆在沙丘行宫内无法外出。 到了这个时候,赵武灵王慌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赵武灵王为自己的冲动买了单。 赵何下令不予沙丘行宫任何吃食,将赵武灵王搁置行宫内,任何人不得于其接触谈话。 三个多月之后,赵何才在亲信大臣的陪伴下进入了沙丘行宫。 而那个时候,赵武灵王已经被活活饿死在了大殿内,形如枯槁。 一代赵王,临到了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被饿死在了行宫内,说来也是一桩不可谓的笑谈。 自此之后,赵何顺利接下了赵国的权柄,成为了赵惠文王。 对于自己父王,赵何表面上尊其父王入皇陵并给足了所有的礼节,但是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知道,赵何对于自己的父王,究竟有多么的狠辣。 而同样的,对于已然成为了赵国一大战力的胡刀骑,赵何也产生了一抹忌惮。 他清楚的知道,胡刀骑是被他父王赵武灵王一手创立出来的,按理说对他父王的忠心乃是天地可鉴,不过事实摆在眼前。 自己一介与胡刀骑并无关联的赵国太子,却能因为有着权柄而将胡刀骑运用自如。 自己父王的下场,赵惠文王知道,胡刀骑的存在,很有可能会让自己走上自己父王的路子。 第二百零二章 双刃剑 沙丘之变,很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尤其是在亲眼见证过胡刀骑的强大实力了之后,赵惠文王更加的确信了这一点。 自己王兄赵章麾下的王师,在百余胡刀骑面前竟然脆弱的像纸一样,以一杀十都不足以形容胡刀骑强大的战斗力。 胡刀骑,太强大了,尤其是在那个年代,赵国在对外战争的时候胡刀骑已经崭露头角的时候,撤销这个编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一把双刃剑,赵惠文王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于是乎,赵惠文王召集亲信讨论了几天之后,最终决定了一条计划。 既然胡刀骑已经成了气候,而且撤掉编制的话对赵国国力也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那么和不如再设立一支骑兵。 这便是赵国胡骑的由来。 赵惠文王依照着自己父王留下的政策,将游骑兵并入这支赵国胡骑,并且从赵国国内征召年轻壮士作为基础班底,并且命令自己手下的心腹亲自担任这支胡骑的总军主。 不过虽然名叫胡骑,然而这支赵国胡骑从头至尾的编制里面,却没有几张胡人的面孔。 可以说,这支赵国胡骑是完完全全的以赵国人为主流来组建而来的骑兵。 因为担心其战斗力,还没参与过对外战争,不为诸国所知晓的游骑兵也是并入了这支胡骑的编制之一。 自此之后,赵国骑兵分为两大编制。 赵国胡刀骑,人数编制先是被赵惠文王把控在了四千人的编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慢慢的将其削减编制,到了近代,赵国胡刀骑这么一个强横的军种,编制只有区区两千人而已。 而赵国胡骑的编制,却像是赵国亲儿子一样,无论是各种的优良军备还是优秀军马都被拨入这支军队,甚至于它的编制,赵惠文王一上来就给与了其三万人的编制。 三万人的编制,可能在现在看来不算是重点培养的军队,但是在那个时代的中原。 三万人的编制,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很少了。 赵国全国的军队在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七八万,甚至更少。 注意,这里的赵国军队,是算上了县兵以及边防的军队,所有加起来也就只有这个数而已。 三家分晋之后继承了中晋王朝的赵国也就只有这么点军队,更别提中原其他国家了,有的国家军队数量有没有一万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样看来的话,三万编制的赵国胡骑,已经是赵惠文王当时能给与的最高编制了。 而且在那个时期,中原诸国,唯一见识过赵国骑兵威力的,也就只有一个中北国,可惜,中北国已经被赵国吞并了。 除此之外,哪怕是魏国以及韩国两国,也只是知道赵国有一支战力不错的骑兵而已,除此之外,他们两国对于赵国骑兵的情报了解,可以接近与无。 毕竟那时的中原还是战车横行的时代,各国都以战车的数量评价国家的强大与否,赵国这时候耗费重金要玩一个被诸国用来当作辅助兵种的骑兵。 在魏国和韩国看来,赵国这就是舍本逐末。 他们两国相信,过不了多久,赵国就会 步中原诸国的后尘,被他们两国瓜分掉。 北方北艮帝国的崛起,确实是因为他们铁骑的原因。 但是这种东西,哪那么好容易就可以被复制出来的。 赵国从骑兵诞生到现在为之才多久? 二十年? 中间还搞出来了一个沙丘政变,国力不衰弱就怪了。 那时候的魏韩两国,就属于是那种稳坐钓鱼台的老翁一样,静静的等待着赵国内部出事,然后那个时候他们也就可以趁虚而入,顺便解决掉赵国这个碍眼的家伙。 赵惠文王虽然有弑父的名声,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贤君,起码在他在任期间,赵国的国力没有出现任何倒退的迹象,反而的有些渐渐的中兴的模样。 赵武灵王在任期间灭中北国,推行胡服骑射的改革,一手创立了胡刀骑。 而他赵惠文王,如果要遮盖住自己弑父的名声的话,无疑的就要在他在任期间做出比他父王更大的功绩才行。 这样的话他才能证明给世人看,他父王老迈时候的想法,是错误的,是昏庸的。 不过若是看后面功绩的话,赵惠文王确实做出来了。 在他在任期间,赵国进入了飞速发展,明明在前两任赵肃王在位的时候,赵国一时之间像是跌入了接近灭国的境地,但是先后经过赵武灵王和赵惠文王两位赵王的励精图治,赵国成功的将骑兵在战场上的压制带到了中原。 赵惠文王在任第三年的时候,韩国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联合几个中原国家组成联军对赵国展开了进攻。 而赵惠文王风轻云淡的派出了胡刀骑以及赵国胡骑迎战,最后在战场上,韩国的数千战车,在骑兵的马蹄下被打出了一个让韩国后怕的战比。 十万联军,却被赵国的步骑联合战术打了一个干干净净。 韩国自这一战之后,虽然没有直接跌落谷底,但是也难以完成了往年的雄心壮志了。 正可谓是,一下子打折了韩国的脊梁骨。 而同样的,这一战赵国也向中原宣布。 战车时代结束了。 现在是被骑兵统治的年代了。 韩国的先例摆在那里,曾经一度大军逼到赵国国都中牟的魏国,在赵国展露出了凶狠的利爪之后,渐渐的也收起了自己的声势。 赵国势大,现在不可力敌。 这一战结束之后,赵惠文王对于战绩自然是很满意的,虽然这一战胡刀骑靠着几千人的数量打的联军万余人溃不成军,但是因为对胡刀骑的忌惮,赵惠文王对其的封赏相较来说更可以说是荣誉奖赏比较多一些。 至于一些实际性有用的封赏,赵惠文王像是得了遗忘症一样,一样都没有给胡刀骑。 削弱胡刀骑还来不及,想要封赏? 在赵惠文王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也可以说,有沙丘政变的例子摆在这里,后世的历代赵王都不会去扩大胡刀骑的编制。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通过这一战,赵惠文王更加清晰的察觉了出来,现在已经到达了赵国威压中原的年代了。 自然而然的,赵惠文王在 位期间南征北战,为赵国收复了不少失地并且拓展了不少的领土,将赵国的疆域活生生的在他手上只有几座郡县的地步,拓展到了雄踞中原一地的强大国家。 至于魏国,自甘的退下一步。 而韩国,则是更加没了话语权。 于是乎,三家的联盟盟主,当仁不让的落在了赵国的身上。 三家分晋之后,赵魏韩三国成立了一个三国联盟,后面因为赵国国力的衰退,这个联盟的盟约也就变成了一纸空谈。 不过随着赵惠文王的时代来临,三国联盟的盟约,又重新恢复了过来。 对于曾经掠夺过己身不少疆域的魏国以及对自己不怀好意的韩国,赵惠文王不是不想报仇,但是他知道。 吞并魏韩两国,是不可能的,起码在他这个时代,这是基本上无法完成的。 魏韩两国虽然国力不如赵国,但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更别提现在赵国的扩张已经有些太过于快速了,若是接下来对这两国任何一国动了心思的话,另外一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会不懂呢? 于其恶了这两国,还是主动的卖一个好,恢复盟约,三国其乐,何不快哉。 赵惠文王忍下了这口气,他不是穷兵黩武的君主,这些年赵国的扩张虽然将赵国的领地扩大不少,但是国内的发展,也是因为连年的战争而滞后了不少。 休战,慢慢的消化这些土地,发展国内的经济,等待后辈的努力吧。 而赵国胡骑,也是在这些年里面立下了不少战功,最终赵国胡骑的编制,在赵惠文王执政的末年时期,编制提高到了五万人的编制,也是当时中原诸国编制最高的一支军队,无人可以出其左右。 而且其地位,也被转为了王师,在王师挂名却独立。 地位上,赵国胡骑已经到达了顶点,而且他们也不用负责拱卫京城,仍旧按照以往的任务来磨砺自己。 赵惠文王离开人世之后,赵国在那个时期成为了中原诸国最强大的国家。 不过后面的几代赵王,就有些欠了意思,但是所幸赵国胡骑的存在,还不至于让赵国跌入小国之流。 而到了近年的时候,赵国胡骑的水平,也慢慢的,有些走下坡路了。 因为赵国胡骑在赵国崇高的地位,所以赵国国内不少的纨绔子弟都以入赵国胡骑从军为荣,但是纨绔子弟嘛,他们之间有不少杰出的人才,但是更多的大多都是来镀金的。 所以,赵国胡骑除了游骑兵的编制一支处于一个平衡的战斗力以外,其余的骑兵队,慢慢的都有了强大的战斗力反差。 强大的赵国胡骑,可以在与北艮帝国的铁骑相较的时候不落下风。 但是弱小的赵国胡骑,战斗力就会让人感到惊讶。 比如被北一军临时组建的骑兵军轻松覆灭的那一只,就属于是赵国胡骑的败类之一了。 吴起自然是看的出来这一点。 因为赵国的做法很简单,他们现在可是要重新清理赵国胡骑里面的一些渣滓的。 把这些废物丢在前线,借着南离的手灭掉他们,不好吗? 第二百零三章 赵骑的覆灭 虽然吴起无法确定南离的军队会在哪里,但是吴起可以确定的是,南离在对付他们这几路联军的对策,定然是会分兵而抗。 毕竟有那南离锦衣卫的一些烦人的探子在,纵使吴起再怎么运筹帷幄,也只能耍了一手金蝉脱壳,来到了这一路人数只有万余人的联军。 除了这名老将军以外,这一路的联军无论是谁都不知道,魏国此次派来的军主吴起,竟然就在军中悠闲的翻看着兵书。 想要骗过那锦衣卫,就要先骗过自己。 这是吴起玩的这一手金蝉脱壳的妙法,因为就连这老将军,也是在昨日才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可以说,哪怕是赵奢和暴鸢也不知道,吴起究竟去了哪里。 魏武军,吴起一个人都没带,而这一路联军的指挥权,他也并没有任何的权限,可以说,就这万余的联军士卒,他吴起是一个人都使唤不动。 而吴起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赵国要剔除赵国胡骑的一些败类。 他们魏国,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场战役,魏国从始至终都没有抱过要打赢南离的打算。 他们纯属就是来添乱的,只不过这个添乱的做法,要更加的让人感到浑水摸鱼而已。 来添乱的魏国军队,相当于是魏国此次扔出来的炮灰。 赵国的胡骑,也算是炮灰,只不过赵国没有做的如魏国这么绝就是了。 赵奢这般的人物都派出来了,赵国此次的炮灰也就只有那些胡骑败类而已,毕竟赵奢的名声,可不会让赵王舍得将这员名将扔出来当作炮灰来使用,这简直就是一桩亏本买卖。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吴起知道,赵奢在赵国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那可是,赵国胡骑的军主啊。 执掌着赵国胡骑的军主一样的将领,那可是赵王的心腹。 估摸着借着南离的手替赵国胡骑来筛选败类,赵王应该也是跟这位军主互相通过气了的。 赵王可能想的是从南离身上可以获得多少的利益,殊不知魏国的做法,却是比他们更加绝情的做法。 魏王将国内一些反对势力的大半都规划入这次的出征军队序列中,包括吴起,可以这么说,这一场仗,魏王要的。 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败,败到魏国的出征军队上至军主下至小卒全部都死在南离,这是魏王要图谋的。 自然的,吴起这位军主,也是弃子。 吴起,也知道这一点。 魏王表面上与他推心置腹,这些年以来将他视为潜邸之臣,魏国上上下下的官员将领们也是以为他吴起将会是魏王的亲信。 但是吴起却笑而不语,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魏王之所以这样对他,无非就是想借着自己来玩一手千金买马骨。 吴家在魏国地位不高,但是与魏武军的关联,却是魏王所忌惮的。 作为下一代家主的吴起,待得他再过几年,魏武军就或许会成为他手下的一支军队。 魏王,不会坐视这件事发生。 所以他吴起,也就成为了这场战役的牺牲品。 回想起魏王当日送别自己的样子,吴起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别的不说,他的这位 大王的戏演的还真是挺好的。 若不是自己这些天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的话,恐怕到死也不会看出这一点。 不过即便是看出了这一点,吴起的聪明才智也只能玩一手金蝉脱壳而已,他想要跳出这盘棋局,成为棋手,不过吴起的嗅觉告诉他。 这盘棋局,或许魏王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这种嗅觉救了吴起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他很坚信自己的嗅觉不会错。 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将军,吴起眼神中跳过的一抹讥讽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 这位老将军这些年以来为魏国四处征战,为了当代魏王保驾护航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惜到了现在老将军却还不知道,他自己早就被忠于的魏王给当作了弃子。 不过自己这样想又有什么意思呢? 老将军是弃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而且,赵国这样做,他们魏国这样做。 韩国,会不会也是这个想法呢? 吴起的苦笑,让他有些黯然神伤。 他何尝不想赢下这场战争,南离帝国对中原诸国留下的恐惧,实在是太过于记忆深刻了,他何尝不想推翻这恐惧。 但是,他的无力感,却让他不知所措。 韩国派来的北海水师,实际上是最容易浑水摸鱼的。 南离方面除非是调来万人的荆州水师,否则的话拿北海水师也就不会有什么办法,最多只能做到小打小闹的场面。 那样的话对北海水师的损失也是很容易降低不少成的。 或许是,韩王猜出来了赵魏两国的举动,才这样做的吧。 “大人的意思,我等就不管那赵骑了吗?” 老将军的面色有些沉闷,从吴起的话中他可以听出来,关于那千余的赵骑的事情吴起是老早就知道了的,但是直到今日被自己连续问了好几番后才跟自己说。 这样的话,倘若那千余赵骑真的折在了前面,自己的内心反而会因为提前知道这件事而有一些内疚。 吴起仿佛也是看出来了老将军心中所想,他抿嘴一笑,有些坦然的看着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难不成老将军现在想下令中军继续赶路吗?要知道,先锋骑兵可是一路都没有留下过任何记号的。” 听到了吴起说了这话,老将军的面色从自责慢慢的变得有了一些气愤起来。 是啊,就算是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又有何妨? 那些家伙一路上任何的标记都没有留下,而且看样子与中军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这样的话纵使是自己知道了内情又能怎么办? 哼哼,这片地方老夫又不熟悉,手上可是有万余中军士卒,老夫可不能将这些小伙子们给带的迷路。 那些家伙,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无论是覆灭也好还是如何,都与老夫无关。 吴起的这话,让老将军对那千余的赵骑又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自己明明才是这支偏师的将军,按理说无论是先锋军还是中军,掌握权都在我的手中,然而自从偏师从新野开拔以来,那赵国骑兵就直接不见了踪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要老将军现在心中的想法, 那伙赵国骑兵最好现在就被南离的伏兵给袭击,然后全军覆没也毫不为过。 一伙败类而已,哪来的底气。 老将军的脸色被怒火气的涨红,吴起看到了之后摇着头微微一笑。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吴起和老将军同时都皱了皱眉,老将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在想起来还有吴起的时候他这才对着吴起压低语调说道 “大人且歇息,老夫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吴起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手,平淡的说道 “老将军且去吧。” 紧接着,老将军弯起了身,撩开马车的帘子就走了出去,顺着声音的来源出,老将军走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前面聚在一起的人群,心中有些不悦,道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只见老将军话音刚落,这些聚在一起的联军士卒就自觉的为老将军散开了一条路,其中一个千人将模样的将军走上前来对着老将军拱手一辑,恭敬的说道 “回禀将军,事情有些复杂,老将军您还是自行上前查看吧。” 听闻此言,老将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了这千人将一眼之后,老将军这才上前继续走去,而他的视线中,也慢慢的浮现出来了这样的一幕。 只见李牧整个人瘫软在一匹白马的身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在看见老将军的身影了之后,李牧惨烈的一笑,抬起了他的眼皮,想要活动,但是却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一样。 老将军看到了这一幕,暗道糟了。 该不会真的被自己一语成谶了吧? 这下子老将军可有些慌了,赶忙上前,扶住李牧的半截身子,将李牧从白马上抱了下来,看着李牧这苍白的脸颊,老将军心中顿时就有些七上八下,忍不住的问道 “五百将?五百将?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其他的人呢?你们的千人将呢?” 只见李牧的声音沙哑的说了一些话,但是因为他身子的虚弱,导致他说的这些话,老将军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看着老将军困惑的眼神,李牧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缓慢的摇晃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看着李牧这样,老将军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成。 看来那伙赵国骑兵,果真遭遇了南离的伏兵,看现在这样,应该是下场并不好啊。 老将军回头看向这些围观的联军士卒,怒骂一声 “还不快来人扶五百人将去歇息,都愣着干什么?死了吗?” 老将军的这一怒吼,这才将这些看热闹的联军士卒们的心思拽了回来,在几个士卒的帮衬下,他们将李牧扶了起来,而一旁的联军士卒们也是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看着李牧的背影,老将军面如死灰,看着一旁的联军千人将凑了过来,老将军小声的对着其吩咐道 “此事务必保密,知道吗?” 联军千人将疯狂的点着头,那些围观的士卒不知道李牧的身份,可是他却知道啊,既然李牧现在成了这副样子,那肯定是前面出了什么事。 “另外,你再去请军医过来去给李将军查看一下身体,知道了吗?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第二百零四章 我吴起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死 “大人” 看着老将军这才没过多久就折返回到了马车上,并且脸色变得还异常难看了之后,吴起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几分的想法。 “赵骑出事了?” 吴起的这话,让老将军听到了之后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但是在想到了面前这位大人的能耐了之后,老将军还是沉闷的点了点头,并回答道 “看样子,有可能是全军覆没,只有李牧回来了,并且他伤的也不轻。” 吴起舔了舔嘴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地图。” 老将军迅速的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摊开了之后摆在了吴起的面前。 低下头,将手中的兵书放在一旁,吴起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地图上,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将手指轻轻的叩在了那处长为八十里的长坂坡上。 语气有些复杂,吴起闭上了双眼道 “事情有些难办了。” “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南离的军队驻守在长坂坡吗?” 老将军没有反应过来,他在看到了长坂坡之后语气是有些吃惊的,因为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南离竟然敢将军队放在长坂坡驻守。 长坂坡,距离新野也就两三日的路程吧? 老将军咽了口口水,他在与吴起谈论过了之后是预想过南离会有伏兵的,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南离竟然会这么大胆。 南离就不怕这支驻守在长坂坡的军队被联军一口吃掉吗? 或者说,南离在长坂坡的驻军,是主力? 南离要偷袭新野? 老将军心中刚一出现这个想法就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并且眼神有些震撼的看向吴起。 吴起看到了老将军这个反应,皱了皱眉头,道 “老将军别想多了,在长坂坡,南离的驻军断然不会超过一万的数量。” 南离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吴起反而会觉得南离内部是不是也有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想要将南离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倘若南离将主力军队放在长坂坡的话,确实可以打联军一手出其不意,并且不出意外的话兵临新野城下,也是很有机会的。 不过那样的话,就代表了南离的各路防线会变得极其孱弱,赵奢和自己麾下的魏军那可是可以一路直接毫不费力的杀入南离腹地。 这种交换,南离是彻彻底底的亏本买卖。 若是南离这么做了,南离的下场就只能寄希望与奇迹发生。 除非江夏城可以复制当年的奇迹,不然的话,南离会为这个决策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就看南离帝国的实力,吴起从来没有想过南离帝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说,长坂坡这里的南离驻军,最多只会是几千人而已。 倘若吴起猜得没错,长坂坡的南离驻军,应该全都是骑兵,没有任何的步卒和后勤补给队伍,这支军队的任务,应该就是将自己这一路的联军给拖在长坂坡。 这个布置,倒是出乎了吴起的意料之外。 看来南离这次,也派出来了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可是,若不是这样的话,赵骑又怎么会败的这么惨?” 老将军看不明白也猜不出吴起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直觉来想南离的布置。 只见吴起苦笑了一声,他将手掌放在了长坂坡,对着老将军颇有深意的说道 “老将军可别忘了,这支赵骑,可是要被筛选出来的渣子。” 不过虽然吴起话这么说,但是对于驻守在长坂坡的南离军队,吴起的心中对其的战斗力还是拉高了几个档次。 是,这支赵骑的战斗力虽然在赵国胡骑之中是垫底的,但是就算是再怎么垫底,他的战斗力还不会是寻常军队就可以轻松解决掉的。 即便是南离的军队,也不会这么轻松。 除非是南离的主战军团,不过南离的主战军团根据吴起手中的情报来看,没有一支负责与他们的战场。 南离,应该是耍了什么手段才能轻松赢下他们的。 吴起凝眸,他心中的解释目前也就只有这个了。 老将军的面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不过紧接着的又变得凝重了起来,老将军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的拍了一下地板,道 “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败下阵来,真是,真是丢胡骑的名号。” 魏国往年来可是在赵国胡骑上吃过不少的亏,所以魏国的将领对于赵国胡骑的评价都是很高的,纵使是这百年以来魏国都没有与赵国产生过摩擦,但这也不妨碍老将军对赵国胡骑的评价。 “老将军大可不必担忧,小子现在倒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上一问老将军。” 吴起的神色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反正对于这件事他有的只会是吃惊而已,剩下的倒也没有什么了,那伙赵骑本身不就是要成为炮灰的命。 而且,南离在长坂坡的驻军,反而说不定会成为他接下来要好好运用的一个点也说不准。 只见老将军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抬起了头,但是眼神中的疑惑却不散,就这么看着吴起,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吴起抿嘴一笑,故作高深的说道 “如若小子猜得不错,老将军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一支南离的精锐骑兵,老将军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将其解决掉呢?” 听到吴起这话,老将军的面色顿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伙赵骑虽然现在被覆灭了,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垃圾到哪里去,相比于他们,现在可以轻松灭掉他们的南离骑兵摆在眼前。 讲道理,老将军心中对骑兵的应对,可以说是他的短板了。 苦涩的摇了摇头,老将军低下头,虚心的向吴起请教道 “请先生教我。” 吴起神秘的一笑,他知道,这老将军对那伙南离驻军也是束手无策,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好好的用上这一点了。 日后,也好让自己在战争结束后好好的回到魏国。 故作思索了一阵子,吴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着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这种久经沙场的悍将都对此毫无办法,小子一介病秧子,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但是此时吴起的心中却是笑出了声,他现在想想看,驻守在长坂坡的这支南离军队出现的简直太是时候了,而且正好就这么被自己撞见了。 看来是老天爷不让我吴起亡在这里。 “可是既然先生都没有办法,老夫一个粗人,这这这,这不是,唉。” 老将军欲言又止,他对吴起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大人变成了先生,他现在已经将吴起视为军师一般的人物,对吴起的能力他也没有了任何的质疑。 “虽然小子没有办法帮助老将军击败那支南离驻军,但是小子却可以帮助老将军将那些南离驻军一直拖在此地无法动弹。” 吴起的笑容突然变得邪魅了起来,看的老将军心里不仅有些发毛。 但是发毛归发毛,心中的不解,仍然让老将军问了出来 “为何是拖在此地呢?先生,我们不是应该讨论如何击败他们吗?” 只见吴起伸出一个手指头,在老将军面前晃了晃,故作神秘的一笑,而后平淡的说道 “老将军何不换一个立场想想,既然能够轻松覆灭赵骑,那么这支南离驻军定然就是精锐一流,似这种军队,在此番南离军队北上序列之中,很难可以挑出来第二支,尤其是骑兵,想必对南离来说,北上序列的军队中,应该是没有第二支骑兵军队了。” 听着吴起这么说,老将军不禁点了点头,吴起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对南离下手,还不是因为南离现在正值跟东巽西坤两国开战的节骨眼,可以北上的军队那肯定就是捉襟见肘。 骑兵编制的军队,那可以说是更加的少之又少。 但是吴起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老将军还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吴起轻轻一笑,耐心的继续解释道 “似这等精锐,我等只需将其拖在此地即可,我军这一路本就只是偏师而已,人数不过万余,将南离北上军队中的一支精锐留在这里无法动弹,对于其他几路的联军来说,反而会是一桩好事。” 听到吴起说到这里,老将军就算是再怎么愚笨那都是听明白了。 但是正当老将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吴起又开口了 “老将军心中所想,小子自然知晓,不过老将军您此前可是说过了,南离驻守在长坂坡的军队,可是有可能会偷袭新野城的,老将军为何就不再仔细想想,南离将长坂坡的驻军任务为何交在骑兵身上呢?” 吴起说完了这话后,笑眯眯的看向老将军。 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此番的运用,已经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 果不其然,老将军听到了吴起这话,刚想开口说话的举动就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老将军低着头思索了好一阵子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有了一抹落寞,语气也是有些悲凉的对吴起说道 “既然先生这么说的话,老夫自然是懂了,老夫接下来便听从先生的安排。” “将这支南离驻军,拖在长坂坡,无法动弹。” 吴起眼神陡然一亮,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老将军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将军看开点,说不准小子还能抓住破绽,一举败了那南离驻军也说不定。” 当然,吴起的这话纯属就是在哄骗老将军了。 他巴不得自己呆的这一路中军就跟南离驻军耗在这里。 这样的话,自己活着回到魏国的可能性就无线的提高了。 第二百零五章 李吴二人的初见 翌日清晨,正是联军准备生灶开饭的时辰,吴起在老将军的陪伴下,二人来到了安置李牧的营帐外。 “那李牧,就在这里面吗?” “对的先生,李牧昨晚到达这里之后没多久便陷入了昏迷,也是今早不久之前才苏醒了过来,先生,李牧的身子还很虚弱。” 老将军说完了这话之后,面色仍旧是复杂不堪,他现在的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关于昨天吴起与他说的那些话。 “那不妨,进去拜访一下这位赵国英才。” 吴起抿嘴邪魅的一笑,这副笑容,看的老将军的心神都有些呆了,不过很快的,老将军就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为吴起撩开帐帘。 吴起微微点头,进入了营帐了之后,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向上方的李牧。 待得吴起看到了李牧的脸颊之后,眉头却是不知为何皱了皱。 这家伙,长得怎么这般的与他相像。 老将军也跟在吴起的身后走了进来,把帘子放下来了之后,老将军咳嗽了一声,看着李牧说道 “李将军,大人来看你了。” 李牧这才将视线转到了他们那里,双眸无神的看向老将军,等到看见了笑盈盈的看着他的吴起之后,李牧也是皱了皱眉头,却是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大人?这位吗?” 李牧的声音仍然是十分的沙哑,看起来身子还是如昨日的那般虚弱,没见到什么好转的迹象,不过李牧自己却知道,自己现在能醒过来已经算是不错了,若是正常来看的话,自己估计是要昏迷上个两三天才会醒来。 看见吴起微微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 “李将军可否与在下复述一遍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对啊李将军,赵千人将呢?他不是你们的统领吗?你们前面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老将军也是终于可以问李牧话,他这满腔的疑惑,虽然吴起已经跟他说了个差不多,但是从李牧的口中得到确认,才会让他更加的安心一些。 “发生了什么啊。” 李牧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骤然之间便陷入了回忆之中,但是从他神色的变化上,吴起和老将军可以看出,应该与他们所想的差的八九不离十。 干哑的嗓子张开了嘴,李牧苦涩的说道 “遭遇了南离伏兵,千人将大人身死当场,诸兄也是如此,到了最后,是他们用了性命这才让在下逃了出来。” 逃这个字眼,李牧咬的格外的重,他昏迷过去了之后,他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面的他,看见了那些为自己断后的面孔,看着他们脸上的血污和遍体的伤痕,再回想自己扭头骑着马逃出去的身影。 李牧,心里的这道坎,算是种下了。 “原来如此。” 吴起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也就只有老将军,在看见了李牧神色的变化之后,也是有些感伤了起来。 “也就是说,除李将军以外,先锋军,全军覆没,对吗?” 吴起的语气 极度的平淡,像是对于那些人的死伤,他并不放在心上一样,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情理,毕竟那些人的是死是活,与他本就没有什么关联,反而那些人死的差不多了,他也就可以更好的掌握住这支中军。 听到吴起这漠不关心的语气,李牧的心中是有些恼怒,但是想到这一切尽是他们自己所留下的祸事,李牧那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活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只能道了一句 “没错,是这样的。” “若是这样的话,李牧将军还请节哀” 老将军瞧了一眼吴起,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而后也就只能他开口想要安慰一下看起来开始伤感的李牧。 但谁知李牧却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吴起,最后看向老将军,语气有些倔强的说道 “老将军不必这样,我等先锋折损,乃是自身的问题,怨不得别人。” “南离的伏兵,李牧将军看清了吗?” 吴起冷不声的突然开口说了这话,他还是需要对自己的猜想做一下确认,毕竟这可是再过不久就要与中军对垒的南离驻军。 “全编骑兵,不过,看起来有些像是临时改编的,不过底子普遍都属于精锐一类,而且其中还有不少马上好手,人数大约在,三千左右。” 一回想起昨日的对抗,李牧的心中就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恼怒。 若是正常对抗的话,他们纵使是不敌,那也绝对不可能败的像昨日的那样惨,甚至于,连一点有效的反抗都没有 简直就是,丢光了赵国胡骑在中原创下的赫赫声名。 看着李牧的恼怒,吴起也不做任何反应,他只是在心中细细的盘算着。 临时改编的,那么这样的话,应该就不是南离的羽林骑出马了,新军的编制,底子普遍都是精锐,这样的话,南离应该是抽调了一些国内军队的士卒,组建了一支新骑。 其中应该是掺杂了一些羽林骑的将校来担任骨干。 四千的骑兵,对南离帝国来说,想来应该也不会多轻松,估计应该是将北上军队序列中的所有骑兵全部调到了此处。 应该,便是这样的安排。 吴起微微眨了眨眼睛,看来实际情况与他所盘算的相差的并不多,这样的话,他的懈战,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用上了。 吴起顿了顿,然后再度开口问道 “其中,有个别好手,他们的骑术照李将军所看,与赵骑相比,相差可大?” 这个问题,戳中了李牧的回忆,他闭上了双眼,回忆起了昨天战场上的一些细节,回忆的片段中,也闪烁过了甘茂和李承乾立马在旁冷然看着他们的身影。 “很强,在我的印象中,那些人的骑术,纵使是胡刀骑,也是无法轻言取胜。” 虽然这话说出去,有些灭了自己气势的意思,但是按照李牧来看,这是他能给与最为中肯的评价了。 他虽然没见过国内胡刀骑的实力,不过就他所见的胡骑里面,无人可以与那伙南离军队中的个别好手相较骑术。 游骑,也就只能勉强与其对垒,想要取胜,同等人数下绝无可能。 胡刀骑也无法轻言取胜吗? 老将军的心中一惊,自从昨日吴起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一番赵国骑兵的编制了之后,他对于赵国胡刀骑的评价,已经无线的拔高,赵国胡骑可能会有一些败类,那时因为编制的原因,而胡刀骑却不一样,胡刀骑的编制据吴起所说,现在整个赵国上下只有一千五百人的编制,想要进入这个编制的,无一不都是出类拔萃的骑术好手。 这样的胡刀骑,对上面前长坂坡的南离驻军里面的一些人,也无法轻言取胜。 南离帝国,该说这不愧是拥有着千年帝国的强大底蕴吗? 与老将军的震撼不同,吴起对此的反应仍旧是轻描淡写。 南离帝国的羽林骑中的校尉级别的家伙,胡刀骑纵使是再怎么强大,又怎么可能可以说对上他们可以取胜呢? 这种保票,估摸着除了北艮帝国以外,大陆诸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说出来吧。 反正就吴起看来,驻守在长坂坡的南离驻军实力越强,他可以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几率也就更多了几分。 “李牧将军的身体,可有些好转?” 问完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了之后,吴起笑眯眯的看着李牧,总算是有了一些关心的迹象散发了出来。 李牧看着吴起这突然转变的话锋,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不适应,他望了望老将军,见老将军也是看着自己,李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犹豫了半天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秘术所致,并无大碍,歇息两三天应该就可下床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李牧将军就好好歇息吧,我等就不再叨扰李牧将军了。” 吴起轻轻一笑,对着李牧微微的一拱手,而后便带着老将军走出了营帐。 营帐里,只留下了有些楞住了的李牧。 李牧是不认得吴起的,他虽然听说魏国此次派来的军主是个年轻人,但是他又怎么会将那个年轻的魏国军主认成是吴起呢? 那位年轻的魏国军主,现在应该是在距离此地有一段距离的路线上。 只不过,虽然不认得吴起,但是老将军,李牧却是认识的。 他们这一路的偏师,名义上的统领,就是这位老将军,所以按理说,包括他们先锋军和后方的辎重队在内,这支偏师的最高统领,都是这位老将军。 然而这位老将军却对这个看起来病殃殃的年轻人礼数有加,看起来像是以这年轻人为主,还十分干脆的喊这年轻人为大人。 李牧之所以刚开始疑惑的看向吴起,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 而出了营帐的吴起和老将军,各自的脸色却是两个差别。 吴起的面色跟平常一样,丝毫没有因为李牧的原因而产生任何的变化。 但是老将军却是在出来了之后,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他现在脑子里面一回想起李牧说的那些话,他的心情,就不知道该说是悲伤还是吃惊。 不过无论是什么,老将军现在都已经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 自己,包括这支中军,接下来的安排,都要听从面前的吴起来调派了。 第二百零六章 突然出现的猎户 “甘将军,他们回来了。” 校尉拱手一辑,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在看着地图思索着什么的甘茂问道。 “请他进来。” 甘茂也没抬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好像是怕打扰了谁一样。 “诺。” 很快的,那名传令官灰头土脸的进了营帐,到了甘茂的跟前。 看着眼前正在思索的将军,传令官的脸上传来了一阵羞愧的神色,甘茂才一抬起头就看见了他这副模样,略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摸样?” 传令官咬了咬牙,他干脆的直接双腿跪在了地上,这架势倒是搞得一旁的校尉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走也不是,扶也不是。 “将军,属下有罪,请将军谢罪。” “什么?你有什么罪?不就让你放火烧山吗?” 甘茂这下子可就有些更加的困惑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还能搞出来什么差错不成? 再说了,自己离去的时候明明已经见到了火光升起,按理说这不是已经成了吗? 或者说,这家伙意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只见传令官支支吾吾的,脸被羞愧涨了个通红,憋了半天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属,属下被一旁的猎户当成了靶子,被,被活捉了。” “什么?” 甘茂吃惊的叫出了声。 这都是哪跟哪啊? 自己明明不就是让他们放火烧山,然后盯着一下联军的踪迹吗? 这这这,这怎么又扯出来了一个猎户。 原谅甘茂的脑子转不过来,实在是没有听懂这传令官到底表达了什么。 只见传令官好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直接就是对甘茂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语气很是羞愧的说道 “属下等人放了火之后便在另外的一处地方埋伏着,原本属下想着的是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联军的出现,然后再回来汇报将军,谁,谁知属下等人竟然意外掉入了当地猎户为了捕捉猎物所设下的陷阱里,好在属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伙猎户才将属下等人放了出来,到了那个时候,已经到了辰时,属下这才带着众兄弟回来。” 听到传令官说完了这话,那校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甘茂,只见这时候的甘茂脸色顿时就变了。 铁青的脸色,校尉都能感受到甘茂此时身旁都能散发出一股阴沉沉的气息,看着甘茂冷哼了一声,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就这么不怒自威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传令官。 良久过后,甘茂开口沉闷的说道 “你是怎么有脸滚回来的。” 这话一出,传令官的脸顿时就刹那间变得白一阵青一阵,他的浑身都在瑟瑟的发抖,身上的冷汗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将军,将军请降罪,属下,甘愿受罚。” 传令官咬了咬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但是讲道理,这种事情传出去,简直就是一桩贻笑大方的笑谈。 北一军埋伏敌军的时候,竟然入了猎户的陷阱,反被一些猎户给抓了个正着。 纵观甘茂从军这么些年,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 种奇葩的事情发生。 正当校尉和传令官都以为甘茂会降下重罚的时候,甘茂却是沉默了一阵子,而后闭上了双眼,用鼻息哼了一声,而后开口道 “下去领三十军棍,即日起去马厩捡马粪。” 这话一出,传令官直接就是楞住了,他呆呆的抬起了头,眼神中的不可思议,就这么失神的瞧着甘茂。 而校尉虽然也是有些懵,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传令官,佯作不悦的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多谢将军。” “啊,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属下,属下这就去领罚。” 在校尉的出口相助下,传令官终于是回过了神,对着甘茂又是接连的磕了好几个响头,嘴里止不住的对甘茂道谢。 “滚下去。” 甘茂这时候也不想正眼在瞧这家伙一眼,说了这话之后,传令官就连忙的连滚带爬的爬出了营帐。 营帐里面,也就只留下了校尉和甘茂。 顿时的,这营帐里面的气氛就有一些异样的尴尬。 校尉挠了挠头,咽了口口水,看着甘茂说道 “将军,您这,还是饶过了老赵啊。” 只见甘茂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而后语气有些不满的说道 “要不是现在是用人之时,而且他还是羽林骑调来的人,本将军早就把他杀了祭旗,羽林骑的人,竟然会被猎户的陷阱抓住,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混进羽林骑的。” 虽然甘茂的话是这么说,但是校尉却听的明白。 这位甘将军啊,还是在为自己找了一些面子,毕竟这位甘将军的脸上,终归是抹不过去的,能这样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不过,校尉有了一些疑惑,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是啊,若是旁人还能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这传令官,校尉可是知根知底的,这可是跟着他一起从羽林骑调来北一军的。 这传令官再怎么说,在当初羽林骑的时候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家伙,就算是再怎么愚笨,也不至于会被区区猎户的陷阱给抓住了。 “甘将军,您是否对那猎户,有什么想法?” 校尉像是看出来了甘茂心中可能也在跟自己想着同样的问题,便开口询问道。 真的,这传令官当初在羽林骑的时候那可以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且他们羽林骑的人,那怎么可能会被猎户粗劣的陷阱给抓住,就算是老猎户,那也绝无可能。 “嗯。” 甘茂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颇为赞许的看了一眼校尉。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 校尉上前一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眉头慢慢的松缓了开来,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有些紧绷,他说道 “属下认为,那伙猎户,应该不简单,老赵他当初在羽林骑的本事,属下可是亲眼目睹过的,别的不敢说,老赵当初若不是一只臂膀受了伤势,他现在说不定就会是黑骑的人,这样的人,属下实在无法想象可以就这么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走入猎户的陷阱,这简直匪夷所思。” 甘茂再度点了点头。 老赵他了解的不多,只是知道他是从羽林骑 调来的,而校尉说的这话,也算是补全了甘茂对老赵的一些了解的空白。 而且,校尉的这话,已经很明显的说出了老赵的本事。 曾经有希望加入黑骑的人,本事又怎会差? 老赵他甘茂不了解,黑骑他甘茂会不了解? 那可是南离骑兵最巅峰的编制,黑骑一出,除了北艮的王师以外,谁人敢与其争锋? “那伙猎户,应该有古怪。” 校尉顿了顿,他现在像是已经认定了那伙猎户肯定不会是寻常的猎户。 更别说,这荒郊野外的,他们驻扎的地方那可就是八十里长坂坡最大的村落霸陵村,这霸陵村这都荒废多久了? 猎户,哪的猎户? 必然有鬼! “这件事,需要派人去查。” 甘茂自然也是想到的这一点,他久经战事,但是对于这些细节他也是不会忘却的,但是让谁去查这件事,却成了甘茂的心中不解。 原本李承乾会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李承乾现在还要休养。 而这校尉的话,更是不行,若是走了这校尉,这四千北一军,甘茂将会变得更加的难以掌控。 更别提为了这件事派遣他去的话,实在是有些大题小作了。 所以说这件事,甘茂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还是因为阔别军队多年,没了一个用的趁手的人啊。 仿佛是看出了甘茂的难点,校尉欣然一笑,他挑了挑眉,颇有意思的开口说道 “甘将军既然不知派遣谁去,那何不派老赵去呢?相信老赵他,应该是很乐意去查这件事的吧。” 然而就当校尉的这话一出,却只见甘茂冷眼瞧着她。 一阵子过后,甘茂这才垂下了眼神,有些嗤笑的说道 “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心里在想这些什么,是,派他去确实可以,但是,光凭这些话,你还说服不了本将。” 校尉翻了个白眼,他哪会不知道甘茂想说什么,还不是没有台阶下,毕竟这可是刚刚当着自己的面说了让老赵去打扫马厩,这才一转眼多久的功夫,就要让甘将军将查寻猎户的任务交在老赵的身上。 纵使是性子有些莽撞的甘将军,总归还是要有一个台阶下的。 “那,属下先代老赵替将军赔罪可好?若是将军心中还是不满的话,属下可以提前透露给将军一件事情也不是不可。” 校尉笑眯眯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像是赔罪的意思,他像是已经很摆明了要与甘茂说那件甘茂迟早都要知道的事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甘茂烦躁的扫了他一眼,他是真的烦这校尉的这性子,当然,与这校尉共事的这些日子,抛开他的性子不提,其他的东西,还算是挺合甘茂口味的。 “嘿嘿,甘将军莫要着急,属下要说的这些事情,相比甘将军听到了之后应该是十分惊喜的才对。” 校尉也没了此前的拘谨,看着甘茂,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校尉看的出来,甘将军是一个不错的好将军,在南离的诸位将军之中,也可以说得上是排得上号的将军了。 第二百零七章 毕竟我们可是羽林骑的出身 翌日清晨,传令官老赵正在马厩里面给马匹梳理毛发,这时候的他也已经换下了自己的一身甲胄,随意的穿着一身马夫的衣服,也没什么怨言的就这么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正给这一匹黄马梳理着他四肢的毛发。 “老赵。” 校尉笑眯眯的出现了,他倚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上,看着老赵一声不吭的也不理他,就这么专心致志的给马儿梳毛。 “嘿你个老赵,得,等你弄完了来门口找我,我有好事要跟你说。” 校尉也是看着老赵笑着摇了摇头,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就转身走向门口了。 而老赵则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样,看着面前这匹黄鬃马低下头吃着草料,老赵的眼神中闪烁过了一抹难得的温柔。 听着这匹黄鬃马满意的叫出了声,老赵喜悦的笑了笑,而后将梳子扔进一边的水桶里,自己拍了拍手,将两只手掌放在围裙上擦了擦,这才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等老赵到了门口的时候,只见到校尉这时候正颇有兴趣的看着天边飞过的大雁,看见了老赵过来的身影了之后,校尉像是开玩笑似的对老赵说道 “老赵啊,你说咱们这次回金陵了之后,金陵是不是就该下雪了。” 听着校尉这没头没脑的话,老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瞧着校尉,对其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忙着给战马梳理毛发呢。” “嘿你个老赵,怎么着了这是,老朋友找你说个事你怎么都这么不乐意,唉,这真的是寒了老朋友的心啊。” 校尉故作伤心痛苦的样子,一只手捂住了胸口,但是可惜他的演技太过拙劣,老赵就是这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着自己这拙劣的演技有些丢脸,校尉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对着老赵笑眯眯的轻声开口说道 “老赵啊,你可知道,你摊上好事了。” 老赵也不吭声不理会校尉,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声不发,眼神中有些嘲讽的意味闪过,看的校尉这脸上就更加的挂不住了。 “行行行,直接跟你说了,将军下令了,让你这家伙负责去探查一下昨日的猎户,将军对那些猎户,有些兴趣。” 校尉说到正题的时候,神色严肃了起来,因为这件事传出去的话,谁都无法相信老赵这么一个老手会被区区猎户的陷阱给抓了个正着。 只见老赵听到了这话之后,面色终是缓和了下来,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老赵冷哼了一声,道 “那些家伙的行为举止,必然是从过军伍的老兵,而且所从军伍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军。” 只见校尉撇了撇嘴看向老赵。 你这不废话吗? 要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猎户的话,那你这张脸干脆不要了,羽林骑的脸也直接都被丢光了,这说的是什么话。 “得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今晚你就可以出发,对了,将军说了,这次任务,无法给你任何人手上的帮助,所以说,就只有你一个人去执行这 个任务,你提前做好准备。” 校尉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他现在的身子骨还有些生痛,昨天一不小心扭着了,要不是昨天没啥大事的话,他可真的险些也丢了人。 “我一人绰绰有余。” 老赵冷声说出了这话,他现在对那伙猎户,可是记恨的不轻,这件事简直就不会让他这么一个羽林骑的老兵心里会好过。 就算是甘茂没有下令,老赵也会请校尉帮他与甘茂说上两句,由自己亲手去把那些猎户给抓回来。 “那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将军那边我还有事没说。” 校尉看着老赵这有些可爱的神情,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他对着老赵挥了挥手,而后自己便悠哉悠闲的向着甘茂的营帐走了过去。 而老赵也是点了点头,扭身又进了马厩。 过了没一会儿,校尉在甘茂的营帐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犹豫了半天,看着门口路过的不少巡岗士卒瞧了他半天。 过了一阵子,校尉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上前走了几步,撩开了营帐的帘子,待得他走了进去之后,正好看见甘茂这时候还在皱着眉头看着一旁挂在墙上的一张南离疆域图。 “甘,甘将军。” 校尉在看见了甘茂的第一眼了之后,心中就不由得对这位将军有些后怕,好在他轻手轻脚的,没有发生什么声响,这才没有惊动正在思索着什么的甘茂。 还是他开口说了这句话之后,甘茂才停顿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校尉,看见了是校尉之后,甘茂皱了皱眉头,道 “如何?与他说过这件事了吗?” “对,老赵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把那伙猎户给活剥了。” 在说到老赵的时候,校尉的神色明显的有了些许的变化,眼神中也闪烁过了一抹闪亮,对于老赵能够积极的应下这件事,虽然说在校尉的意料之中,但是校尉对这个结果还是有些开心的。 “喔。” 甘茂不冷不淡的回了这话,然后便继续看向挂在墙上的南离疆域图。 “将,将军。” 校尉欲言又止的态势,让甘茂有些不满的将眼神瞥向他,死死的盯着了校尉良久之后,校尉的脸都憋的通红,又过了一阵子,校尉这才开口说道 “将军,您不想知道那件事吗?” “有话就说。” 甘茂平淡的回复,让校尉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最后再三的看了看脸色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的甘茂,这才有些挫败的垂下了头,嘟囔了一句话后,才开口与甘茂说道 “此次战役落幕之后,我等就是北一军编制的骑军了。” “哦。” 甘茂仍旧是平淡的回复,好像是这件事的存在与否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不过甘茂虽然脸色上是这样,但是他的心底,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乖乖勒,这可是北一军即将要捡的大便宜啊。 这可是不少来自羽林骑的精锐骨干,就这么彻底的并入了北一军。 甘茂估摸着自己睡觉的时候都能被自己乐醒。 “甘将军,您这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校尉还不信邪,对着甘茂问出了这话,但是只见甘茂眼神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校尉直接就是将自己还要说的话给生生的咽进了肚子,不再吭气。 “那将军,属下就先下去了。” 校尉撇了撇嘴,他对着甘茂拱手一辑,而后便扭身走出了营帐。 待得他走出营帐了之后,甘茂的神色,这才从平淡,缓缓的变得欣喜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这件事若是白老大知道了,肯定也会开心的。 那可是,羽林骑出来的骨干,放在南离的任何一支军队里面那可都是可以迅速的成为中流砥柱的人才啊。 哪怕是那些个主战军团,对于这种羽林骑出来的人才,那肯定也是有多少要多少,从来不会缺乏这种需求。 而且就他甘茂麾下的四千北一军,其中大部分那可都是从其他州部守备军中抽选出来的精锐,至于剩下的小部分,那就是从类似羽林骑里面挑选出来的将校。 那些守备军出来的还好,甘茂自有办法将他们在此战之后继续留在北一军,他和白起唯一担心的就是,类似从羽林骑出来的将校,他们对此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等待离帝的安排。 毕竟羽林骑和守备军的编制体系压根就不一样。 守备军的体系表明了他们是由六部中的兵部管辖,亦或者说是由天策府名义上的管辖,所以白起和甘茂对此很有信心。 但是羽林骑就不一样了。 羽林骑的编制体系是属于禁军一类。 禁军的直属,那便是历代的离帝。 想挖离帝的人,你就算是借甘茂几个胆子他也断然不敢有这种想法。 不过现在可好,从校尉的话中甘茂听了出来,看起来他们被抽调入北一军的安排时,离帝已经交代了他们日后也算是并入了北一军,与羽林骑已经可以说拜拜了。 这样的安排,北一军若是可以挺过这场战役,并且损耗不大的话,北一军的潜力将会是南离不少老牌军团都难以比拟的。 拿甘茂麾下的四千北一军来说,这其中有羽林骑出身的便有足足两百人,其中大多都是羽林骑中的中低级军官,在羽林骑中实力强横的也有不少。 而至于其他的人,也有不少是从禁军中的南北两军抽调出来的将校,他们的实力虽然相比羽林骑会有些不如,但也不是寻常精锐可以与其比拟的。 当然,这四千北一军中的这些人才的占比,也算是北一军中占比最大的一批了,否则的话,甘茂实在无法想象,离帝到底对北一军寄予了什么样的厚望。 现在的潜力,甘茂很有信心挺过了这次战役之后,北一军在十年之内便可追上或者追平南离帝国国内不少的老牌军团。 这个校尉这时候给甘茂说的这话,宛若就是给甘茂,也给未来的北一军,说是打了一计强心针都不疑为过 第二百零八章 城府 现在的北一军虽然看起来还是一支成立不足半年的新军,但是他所拥有的潜力,却是许多南离国内军团都无法比拟的。 北一军的初始起点,在南离国内的大多数军团相比,都是无法与北一军相比较的。 而自从传出白起接受了离帝的任命,加入了天策府担任天策校尉一职开始,北一军这支新军,在国内很多人眼里,已经是白起未来要东山再起的班底之一了。 这是离帝默许的,纵使是国内的那些家伙再怎么眼馋,也是断然无法从白起手中夺来这支班底北一军的。 在国内小打小闹都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不要触犯界限,而现在的这个界限就是,南离国内谁敢触怒离帝的权柄? 这是在公然挑战南离帝国名义上至高无上的帝君。 虽说这位离帝现在所掌握的权柄相比与历代的离帝相比还所差甚远。 不过,如今的这位离帝的城府,又有谁敢小看呢? 毕竟这位当年在皇子时期,那可是一个默默无闻没什么存在感的大皇子而已,当时的诸位皇子们的才能有多惊才艳艳,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家伙们可都是亲眼目睹过的。 上一代的皇子们,其中大多数甚至若是放在以往的随意一个时代,都有着成为离帝的潜力和威望。 堪称是南离这百年以来的黄金一代也毫不为过。 其中的南越王,那当时门下的将领不还有白起等南离名将?更别提南越王当时本就是皇室即将推出的下一位修炼天才。 所以说能够从卧虎藏龙的这些上一代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成功稳稳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十几载的李敦民。 纵使是他现在如何,南离国内的那些老狐狸们,也是不敢小看,更是不敢触碰这位圣上的龙须。 亡命之举,为何要做? 所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这位老狐狸们早就因为岁月的洗礼将这个道理刻入了自己的脑海中死死的。 况且,北一军是谁东山再起的班底? 那可是镇军将军白起要重回金陵的重要班底。 镇军将军白起的威名,虽说那些南离国内的平民百姓们对这位将军不甚了解,但是那些老狐狸们谁不知道当初周王麾下的头号战将白起的威名。 那可是被中原诸国冠以【人屠】称号的绝代狠人。 这位对于战场的狠辣,上一代的诸国将领们之中,也就只有西坤王朝的黑袍圣君可以与其相比了。 西黑袍,南白起,这两位将军手底下间接或主要因为他们而战死的敌军士卒们,人数早就已经超过了百万之数。 大陆上的诸国,有几个国家经得起这样的损耗? 中原诸国里面的一些国家,整个国家的人加在一起估摸着也超不过这个数量。 这两位手上的人命,可怕的来说,是需要一整个国家来填补他们手下的亡魂,而且说不定还达不到这两位手上亡魂的数量。 南离国内的老狐狸们,虽说对于这种战场上杀敌的将军们不是很感冒,但是当这种将军的才能和地位到达一种地步的时候。 即便是他们,也需要严阵以待 不敢掉以轻心才行。 白起的才能,已经得到了国内不少大人物的肯定。 至于地位,虽说镇军将军的军职已经在军中算是一位大人物了,不过,白起的这镇军将军,明显是荣誉大于实际。 十年的镇军将军,麾下没有一兵一卒。 不过现在的话,北一军五万编制的兵权在白起的手上,他也有了一些底蕴,他只需要从这次战役中将北一军损耗不大的前提下带回南离,他白起就可以快速的成为南离国内一股不容忽视的军方新兴势力。 而且白起现在身后,可还是站着好几位大佬作为他的靠山。 白起曾经的上官周王周敦颐,现在得知了白起被重新启用之后,虽然他现在远在边境,但他还是很快的派人赶回南离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他的立场。 这次,他是白起的后盾。 而白起曾经的恩师,白起军略上的启蒙老师白家老帅,也是白起坚定不移的后盾之一。 白家老帅,虽说长时间都是处于手上没有丝毫兵权的状态下,不过南离国内很多人都知道,白家老帅只需登台一呼,南离国内就会有不少他的簇拥军团赶到他的麾下,听从他的指令,甘心成为他的马前卒。 南离帝国第一将门的称号,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南离百员上将,其中大半都或多或少的得到过白家老帅的指点,将白家老帅恭为他们的坐上师。 包括南离的政坛,白家老帅有恩与他们的大臣们更是不少,其中甚至有传言说南离帝国当今的丞相大人,就曾经被白家老帅救过一命,这些年以来都未曾找到机会报答白家老帅。 白家固然可怕,但是现在那些老狐狸们明白的却是。 白家老帅,远比白家这个区区将门的可怕程度更胜不少。 只要白家老帅活着一日,白家就无人敢动,哪怕是离帝,想要对付白家老帅,也需要深思熟虑好生计划一番,才可以算计白家老帅。 若是无缘无故的将白家老帅设计,那纵使是离帝,也会引起南离国内不少人的反感,那样的话,不符合如今这位圣上的性子。 总的来说,白家老帅是一位在南离军政两界都有宏大人脉的活怪物,有些事情,他只需要点点头,就会有成千上万他的簇拥者争先恐后的帮助他办下这件事,事后即便是追查到白家老帅身上了,那些簇拥者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定此事与白家老帅没有任何的关联。 相比于周敦颐的威慑力只存在于表面,白家老帅的威慑力,已经深入了那些南离国内老狐狸们的心中。 周敦颐,他们可以徐徐图之,这件事他们还是有机会可以将其办成的。 但是白家老帅,他们对待这位活怪物的办法只有一个。 等白家老帅离开人世。 白家老帅一日不离开人世,他们也就很难对其下手。 而且除了周敦颐和白家老帅以外。 那些老狐狸们不会忘却。 白起的背后,还站着一位主要的人物。 当今南离圣上。 天策府的任职,他们这些老狐狸们这些年试了不知道多少办 法都想将自己家的子侄送进去代表自己向当今圣上表忠心。 可是离帝又不是傻子,这些老狐狸们的想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说,这些家伙的想法,被离帝全部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白起,动不得。 北一军,也动不得。 所以那些老狐狸们,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离帝将羽林骑等一干国内有数的精锐军团里面的将校编入北一军的编制。 其中被并入北一军的将校,那可都是这些老狐狸们想要拉拢培养的年轻一代少壮派人才。 老狐狸们的嗅觉可不是虚的。 他们敏锐的察觉了出来,这位圣上,是在暗中想要削弱他们的势力。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做法,让他们更加的无法小看这位圣上。 因为这种做法和安排,他们根本无法从中挑出来任何的毛病,他们对于这个安排也就只能应下,纵使是打碎了牙,他们也要咽下去。 因为这一招,他们没有正确的立场去反驳,去请离帝收回这封密令。 这也就是让老狐狸们对白起有些怨恨的主要原因了。 而老狐狸们也自然的知道,这是当今圣上耍的第二套路子。 将这些他们要拉拢的将校编入白起麾下,借此想要引发他们双方的矛盾,无论是哪一方到最后落败,离帝都是受益者。 白起本身就一无所有,他就算是输的彻底,他也可以从头再来,这位被冷藏在江陵十年的镇军将军,从来都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 而老狐狸们的势力受到了任何的削减,对于离帝收回他权柄的计划,也就更进了一步。 这便是如今这位圣上的一道赤裸裸的阳谋。 老狐狸们知道这个阳谋,他们也想化解,因为化解这道阳谋的方法很简单,他们忍下这口气,不与白起起任何冲突即可。 但是老狐狸们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们手下的那些年轻人却不知道。 那些年轻人们只会不过脑子的鲁莽的将白起视为抢夺他们应有利益的强盗,将白起树立为他们的大敌,然后开始与白起展开矛盾。 这个结局,离帝当然是会笑得很开心。 这阳谋简单至极,但是离帝之所以对这些老怪物们设下这一招,就是看中了那些国内老狐狸背后的盘子,实在是太大了。 那是一个让很多人知道冰山一角都会后怕的利益链。 而这一切,本就应该是属于他李敦民的利益。 却被这些老东西给花了一些阴谋弄到了他们的手上。 庞大的利益链,老狐狸们手下的任何人起了冲突,离帝都有办法将这件事从小事激化,无论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离帝都会促进催发这件事情的发展。 让这件事情到最后发展到,让那些老狐狸们不得不直面与白起顶牛的地步。 这样,就可以符合离帝的利益。 所以说,当今圣上的城府之深,这些位老狐狸们,算是再一次的从这件事情上体会到了。 他们对于此事,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来应对了。 第二百零九章 荆襄古道的设计 荆襄古道,这座连通着南方与中原之间的唯一大道。 这条古道的历史年月,至今已经很难考究,哪怕是当世的老学究们,也不敢对荆襄古道下任何有关于岁月的定论。 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条古道的历史,恐怕比南离帝国这个国家的历史还有可能要长上不少。 要知道南离帝国自从始祖燧人氏开始距今以来已有将近五千年的历史,然而这条古道的存在历史却要比南离帝国还要长上不少。 这是一个何其可怕的概念。 纵然是目前大陆上的几座可以名垂千古的建筑又或者是遗迹,其存在的时间甚至都远远的比不上南离帝国存在与大陆上的时间。 而若是要追溯岁月到南离帝国存在之前的时代的话。 根据一些残缺的典籍可以看出来,在五方上神代替天帝泰一治理大陆的时代,大陆上存在过一个璀璨辉煌的文明朝代。 那个朝代,名曰【秦】 在秦那个朝代的时候,这条古道的名字,叫做【驰道】 那时的五方上神管辖大陆各地,唯有中原西北垂角是他们的管辖盲区,而秦这个国家,就是从那里开始了他们的崛起之路,最后的秦一路东进,鼎盛之时,占领了现如今的整座中原大地,而【驰道】对于秦的意义,也就是帮助他们南下,扩大他们的疆域。 但是那时候无论是再怎么璀璨,没有一位可以站的出来的人物来撑台面,再怎么辉煌的文明在五方上神的存在下,到最后的结局都只会是沦为一场空。 最后,秦这个曾经一统中原的国家,在历史上存在了十三年之后,便湮灭在世间了,大陆又很快的恢复到了五方上神统治的黑暗时代。 【驰道】的存在意义,也就丧失了,秦终其十三载,还是未能从【驰道】南下继续扩大自己的疆域,打造起一个真正绝世的国家。 世事终有定论,五方上身陨落后,南离帝国崛起,先代的几位离帝也是曾不少次向中原派遣过军队,而军队所行的道路。 也就是古时的驰道,如今的荆襄古道。 荆襄古道的作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真正的发挥到了它的作用,让这条追溯不到源头的古道,向中原,向南方展示了它未来的重大战略意义。 因为这是一条可以连通南北的未来主要干道之一。 虽然现在还只是雏形,但那也是因为南离这些年以来始终都无法将派遣的军队行进到这条古道,纵使是周敦颐当年,也只是与这条古道擦肩而过。 因为再往前的话,他们对于这场战争的意义就已经不是单纯的防守了。 荆襄古道,那可是可以一路绕过新野城杀进中原腹地的古道。 而荆襄古道的末端,也就是靠着南离帝国边境的一端,有一条即将燃起战火的地方。 那便是八十里长坂坡。 白起正是抓住了中原诸国的这样一个错误思考,中原诸国固定的想法禁锢了他们对于战局的判断,他们很难可以想象的到南离竟然会将军队驻守在荆襄古道的附近。 甘茂麾下的四千骑兵北 一军,驻扎的霸陵村,也正正好好是挑在了八十里长坂坡不正不偏的一个地点。 即便是前线的战事不利或者陷入了北一军无法接受的焦灼战局的话,甘茂大可率着麾下北一军转而向着荆襄古道踏去。 相比到时候跟在甘茂他们身后的中原联军,最终只能追着北一军的尾巴,他们不敢松懈,因为这条古道可以通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这条古道可以通向的都城实在是太多了。 这条古道若只是单一的通向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国家的话,联军可能还会思虑一番利益与得失,但是可惜的是这条古道可以通向的国家数量十分之多,更别提这条古道,是可以通往赵魏韩三国边境的。 光是这三国,负责追击甘茂他们的联军将领就无法冷静的思考,最终大半的可能便是追上去,因为这三国在中原诸国的地位,是他们不敢这些诸国将领难以触怒的。 这便是甘茂驻扎在霸陵村的高明之处,而吴起,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虽说对于南离会将驻军放在长坂坡这么一个地方,是在吴起的计划之外的,但是这也不完全妨碍吴起的大局。 因为既然南离的驻军在长坂坡,那么他也就将会更加容易的将这路联军控制在原地无法进军江夏。 老将军也好,李牧也好,这两个人的脑子里面都会默认的知道这件事的得失。 区区一个南离的江夏城,和一支随时都可以杀入他们国家的骑兵,江夏城的战略意义,在他们的私心面前就显得格外的卑微。 而吴起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底气,所以才在今日早晨轻松的借着这个由头,说服了躺在床上的李牧。 原先知道了这一路联军接下来的安排之后,李牧的心情是直接暴怒了起来,但是待得他听完了吴起接下来说的话了之后。 他就只能沉默下来,默认了这件事。 数量虽然不多,但是那几千人的南离军队完全可以靠着他们骑兵的机动性在中原搅乱一番风云,对一些国家造成沉重的损失。 “大人,您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老将军驾着马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到了吴起正在马车兴致颇高的看着手中的兵书,好奇的问出了这话。 “算是吧。” 吴起抿嘴轻轻一笑,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确定了这支联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很难出现一些有分量的反抗这个决策的声音。 这路联军里面,有分量的国家只有魏赵两国,而其他诸国拼凑出来的联军,也就只是一些陪衬而已。 既然代表魏国的老将军,以及赵国在这路联军剩下来的李牧都答应下来了这件事,那么无论到后面是哪一国的将领对此有任何的不满,吴起都可以轻松的将那些反对的声音扼杀在起始阶段。 听着马车内吴起哼起了小调,老将军仍然还蒙在鼓里,他是一直猜不透这位大人的想法,反正他现在已经以这位大人为尊了,猜不猜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换个方向来想,既然自己都猜不透这位大人的想法,那么南离的那些将领是不是也无法猜透这位大人的 想法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 老将军的心里,已经浮现出了他麾下这路偏师兵临江夏城下的场景了。 老将军到现在也没有彻底的放弃掉解决面前这支南离驻军,率军攻伐江夏的想法。 “先生,根据李将军所说,我军现在距离当日发生战争的地方距离已经不足二十里,老夫想先行派遣一路先锋先行而去,替中军侦察一番。” 老将军深思熟虑了之后,还是有些担忧南离的驻军会在那里继续埋伏,来一手回马枪。 吴起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老将军安排即可。” 虽然吴起的心中对于这种可能性并不怎么在意,但是警惕一点,总归是好的。 他接下来的任务可不是放水与那路南离驻军,而不是败在那路南离驻军的手上。 自己这一路中军要是受到了什么折损的话,还拿什么资本来拖住那一路南离驻军。 “好。” 老将军唤来一名千人将,对其耳语了一番之后,千人将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驾着马向着军队前方前去。 “大人,荆襄古道,南离的驻军真的有胆子踏上那里吗?” 说实话,老将军对南离的驻军有可能会在不敌之后去往那里袭击骚扰中原诸国的可能还是不看好的。 因为那样的话,那一路的南离驻军虽说会对一些中原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是相对的则是,这一路的南离驻军将会彻底的成为一支孤军。 不,不止是孤军,更贴切的来说,他们将会成为一支必死之军。 没有后援,没有储备,他们到最后的结局只会是全军覆没在中原腹地。 老将军并不觉得那一路的南离驻军会有这个胆量。 “老将军对南离军队的了解,是这个理解吗?” 吴起笑了笑,只是自顾自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便扭头笑眯眯的看向老将军。 就是这个笑容。 这个笑容看的老将军一直心里有些止不住的发毛,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发毛。 “南离的军队。” 老将军念了这几个字之后,眼神顿时陷入了凝眸之中。 他们中原诸国的军队,是会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选择的。 但是南离帝国的军队,在老将军的记忆之中,南离军队的那些士卒,好像压根就不怕死一样,那种眼神,看的老将军不禁有些失神。 “是老夫愚钝了。” 老将军叹了一口气,垂下了脑袋,是他被自己的私心给冲昏了头脑,对手是南离军队的话,既然可以创造更大的价值,那么他们完全不会考虑自己性命的问题。 “不怪老将军,南离的凝聚力,当世国家之中,很少有国家可以与其相较高下的,毕竟这可是,大国的底气。” 吴起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去了,虽说他还未曾见识过南离军队是个什么模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南离帝国军队的了解。 那是一支,很难彻底击败的军队。 第二百一十章 让人心中发凉的兵势 “甘将军。” 申时的时候,校尉慌忙的冲了进来,他的神色有些慌张,眼神中闪烁过一丝恐惧,在闯进来的时候,校尉的身子还差点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什么事把你搞得这么慌张?” 甘茂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就单从校尉的这方寸大乱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校尉站稳了下来,先是缓了一口气,然后恢复了气息,而后才缓缓的张开口眼神有些平静了下来,但是不免的还是可以从其中看到一丝仍然散不去的慌乱。 “联军,到了。” 甘茂微微侧头,眼神有些好笑似的目光看着校尉。 这件事有什么稀奇的,那些剩下的联军本身就是要在这两天到的,况且这件事又不是只有自己知道,这校尉明明应该也是知道的才对。 然而校尉现在却是这副神情。 考虑到这个校尉曾经可是羽林骑中的一员得力干将,甘茂不由得想到了一些祸事。 “对方人势庞大?” 甘茂现在能够想到的就是,对方联军的数量远远的超过了驻守在这里的北一军数量,甚至会达到十倍的可能,否则的话,这校尉也断然不会这般的方寸大乱。 然而只见甘茂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不停的摇头,他眼神一淡,嘴角泛起了苦涩,语气颇为沉重的说道 “不,联军的数量,估摸也就只有堪堪万人。” “堪堪万人的数量,能将你搞成这样?” 甘茂的眉头没有因为从校尉的嘴里说出了联军的数量而开始松缓下来,联军来犯的数量若是只有堪堪万人的话,他这四千北一军是完全不用怕的,依靠地势很容易就可以形成对联军的压制。 “这股联军的气势,不同寻常,有些奇怪。” 校尉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明显的一暗,他不知道为何竟是有些挫败,他看着那些人的气势,他在南离国内任何一支军团上都没有看到过这种让他感到心里发凉的气势。 “奇怪?哪里奇怪了?” 听到校尉这么说,甘茂的注意力明显的就有些提上来了,他双眸认真的看向校尉,神色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羽林骑的得力干将嘴里说出的这话,那其中蕴含的分量,可就有一些不同寻常了,这已经值得引起甘茂的注意了。 “属下也说不清,总之属下在看见了那联军的兵势之后,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发凉的感觉,属下这些年以来在国内见过不少的军团,但是这种兵势,属下还是头一次见到,就是因为这点,属下才,才这样。” 校尉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垂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丢人,但是在甘茂面前,他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 因为那支军队,实在是他生平见到的军队里面的头一遭。 明明那支军队的士卒身上穿着的只是粗糙简陋的皮甲而已,就连他们的制式兵器都是南离军团往前推个百来年用剩下的技术。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兵势,实在是让校尉的心中生起了那抹感 觉。 “心中发凉么。” 甘茂喃喃自语的说了这话,他不禁也是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倒是真的有些奇怪的匪夷所思了。 紧接着没过多久,甘茂抬起头看向校尉,问道 “他们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听到甘茂的这个问题,校尉紧绷的神色这才有些松缓,他颇为轻松的说道 “大约五十里左右,此事是属下今日率着一些兄弟送老赵去往前面所偶然间碰到的。” 甘茂微微点了点头。 五十里的话,应该还有一些时间,而且这样来看的话,估计那伙联军也是将要看到了被焚烧的一些山势,想必对于赵骑的覆灭,他们现在也是知道了。 接下来,自己就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这一批联军了。 堪堪万人,总归的还是让甘茂稍稍的安下了一些心。 虽然校尉说的话有些让甘茂的心思沉了下去,但是堪堪万人的数量,总是比那数万人的联军,更容易的让甘茂会心安。 白起给他甘茂的四千北一军那可是相当于目前北一军里面最为精锐的士卒,怎么可能只是让他甘茂在长坂坡守住一线那么简单呢? “五十里的话,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传令下去,领一千骑跟着本将一同去前面看看,正好也让本将看看,让羽林骑都从未见过的兵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甘茂说到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洒脱,像是无视一切恐惧一样,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让校尉看了之后心中也是微微的心安。 有甘茂在前面顶着,校尉也是明白了,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任务就好了。 至于如何对付那伙奇怪联军的事情,就交给甘茂来思索就好了。 自己该想的,是如何在战场上发挥出自己最完美的实力,帮助主将甘茂赢下这场战争。 “乐什么乐,还不快去领人。” 甘茂看着校尉傻傻的站在原地,没多久竟是傻笑了出声,忍不住的白了校尉一眼,他是不想去猜校尉的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他也不乐意去猜。 反正不是什么好屁就对了。 “哦哦哦,属下领命。” 校尉止住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而后转身快步跑出了营帐。 而还在营帐里面的甘茂,也是看向前方,眨了眨双眼,嘴角微微的上扬,自言自语的小声说了一句 “看样子,应该是个超乎意料的对手呢。” 说完了这话之后,甘茂就洒脱一笑,紧接着也出了营帐。 先去看看那些家伙会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毕竟赵骑已经让自己有些失望了,本来的兴致也被那不抵抗一面倒的战局给搞得消散了一个七七八八。 现在一听说这边的联军主力兵势有些不对劲,甘茂原本已经快要消失的差不多的兴致,总归是被这一席话给重新燃烧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吴起站在山坡面前,身旁正站着老将军,二人看着眼前被人为焚烧痕迹十分明显的山林,吴起抿嘴轻轻一笑,柔声说道 “老将军对此有何看法呢?” 虽然此地距离战争爆发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日,并且已经被打扫的差不多了,但是老将军仍然能从附近敏锐的嗅到一股血腥味,老将军冷哼了一声,明显不悦的说道 “还能有何看法,那伙南离军队定然是势弱,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做法,大人,老夫建议我等直接一路杀过去,想必那些个南离军队距离此地应该不会有多少的脚程,我等大可趁着夜幕的降临,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着老将军这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话语,吴起笑而不语,他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吐出来了之后,双眼凝眸看向老将军,饶有兴致的说道 “老将军分析的不错,可是老将军为何要向小子请教呢?既然有了自己的定论,随心而动即可。” 听着吴起说出了这话,老将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笑了笑之后才开口说道 “大人抬举老夫了,老夫,老夫这不是怕有诈嘛。” 吴起挑了挑眉,双眼微缩看向老将军,语气中难得赞善开口说道 “是小子小看老将军了,想不到老将军竟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么。” “啊?对。” 老将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出来了什么? 有诈吗? 确实,老将军确实想到过这一点,但是他的想法就是,大不了自己将中军分割为三路,前军先行佯攻,若是真的有诈,前军大可回撤。 若不是有诈的话,前军从佯攻转真攻,并配合剩下的两军包夹,说不定可以直接将那伙北一军一网打尽。 但是吴起说的这话,明显就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这这,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老将军暂时想不出来。 看到了老将军这神情的转变,吴起愣了愣,随即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不知所谓的笑了笑,而后柔声开口解释道 “老将军,若南离驻军真的势弱的话,他们想要焚山阻拦我军前进的步伐,就断然不会只造成这么一点火势,就现在所看的火势,小子估摸着南离应该也就只派遣了不过百余人而已,才这种数量的人,是断然不可能将这几座山成为我军行进路上的绊脚石的。” 听完了吴起解释完了这话之后,老将军这才将眼神重新看向面前的山坡。 确实啊,这火势,实在是太弱了,远远做不到任何的作用啊。 有诈,这一看就是有诈了。 只不过,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老将军不解的眼神看向吴起,这个点,他还是没有理解透。 而吴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将军大可不必这样看待在下,小子对这件事,也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小子可以确定的是,南离驻军的埋伏,是没有的,前面的地势,他们若用骑兵埋伏,只会丧失他们的先天优势。” 听着吴起款款而谈,老将军的心也是定了下来。 还好老夫这边有先生顶着。 老夫就管好打仗就好了,这种动脑子的还是交给先生来做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蚂蚁中的王 东巽成都皇宫内的一处偏殿。 南江王裹着一身黑袍身子直直的站在高台上面,斜着眼,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嘲讽似的意味瞧着跪在台下面的几个人。 “这么说的话,任务是失败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南江王黑袍一挥,在原本光线就异常昏暗的偏殿中,再次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 带等这层黑色面纱落下之后,南江王的半张脸颊露了出来。 只见到南江王的这半张脸颊上面有着一刀长长的刀疤,配上南江王的死鱼眼,就这么慵懒的坐在主位上面,讥笑着的脸色上,隐隐的露出了一丝愠怒。 “既然任务失败,你们是有什么底气敢来见孤的?怎么?怕孤的刀不够快了吗?” 这句话中,散发出了一抹如同冰山一样的冷漠,使得台下跪着的几人神色顿时的就惶恐了起来,其中有一人甚至连身子都颤颤巍巍的,像是就要被吓得尿出来裤子一样。 “主,主上。” “别叫孤主上,孤是你们的将军,知道吗?” 南江王厉声一吼,死鱼眼瞪向说话的那人,眼神所到之处,那人吓得立马就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不敢抬头与南江王有任何的对视。 “呵,孤知道,与孤相比,那个阴魂不散的老家伙才是你们真正的将军,可是你们要知道一件事,那个老家伙现在的性命对于孤来说,翻手便可覆灭,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懂吗?” 南江王的声音渐渐的变得阴狠了起来,他露出来的半张脸颊上面的表情也开始缓缓的扭曲,狰狞的神色怒目瞪着那跪在台下的几个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久久的沉默。 而后跪在台下正中央的一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然而只见到台上的正坐上早已不见了南江王的身影,正当他心生疑惑的时候,从他的背后传来了声音。 “你在看什么。” 这冷漠无情的声音,让这人的身子下意识的冷颤了一下,而后低下了头,沉声说道 “主上。” 然而就当他这句话说出来了之后,偏殿里,陷入的又是再一次的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的,南江王狰狞的大笑着,等到他笑完了之后,那人的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可是当他刚一放松,他只感觉到他的脖颈处有些凉意传来。 虽然目光没有看到那里,但是他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出来,那是一把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刀锋距离他的脖颈,现在只有两三公分而已。 也就是说,南江王这时候只需要稍微一抬,他的脖颈,包括他,下场就会是另外一个下场了。 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他现在的身子一点都不敢动弹,虽说他若是现在反抗的话,靠着他的修为,是可以夺取一线生机的。 只不过,对于南江王,他这等身份的人,始终是没有了那抹死士的意志。 在南江王身边,在南江王这样对待他们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来自死亡的恐惧。 然而久而久之的,他突然感觉他脖颈上的凉意消失了,过了几秒钟之后他这才发现,南江王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台上。 手中的长刀插在地上,南江王的手掌握在刀把上,一对死鱼眼中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感流动,能够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死寂。 “你们天煞,始终是会变得,那个老家伙,终究会走到他生命的尽头。” 南江王平淡的吐出了这句话之后,手中的长刀随手一扔,长刀直接硬生生的插入了那人的面前地板上。 “到那时候,面对着三国的围剿,只有孤出面才可以保下你们这些天道不容的余孽,这件事,你们也要牢牢的记在心中。”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南江王也没有理会台下跪着的那些人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挥了挥手,神色有些厌倦,语气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都滚下去吧,下去自己领罚,孤厌了。” 待得南江王话音落地,这些在台下跪着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向着台上用力的磕了一个响头,而后齐齐起身快步走出了殿外。 等到他们走出来了之后,看着天空上黄昏的光芒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就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那人如蒙大赦一样的模样,到现在的气息还是喘息不定,他也不敢回头看向这座偏殿一眼,他的内心对于南江王,只有恶魔两个字足以形容。 南江王是恶魔,是一只他们不得不为其效忠尽职的可怕恶魔。 “队长,我们?” 一旁的人传出了一道女声,只不过这道女声在现在听来,虽然有些悦耳,但是话语之中那止不住的颤抖,仍然让众人对南江王产生了后怕。 那人闭上了双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将自己的身形稳定了下来,最起码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的停不下来。 他睁开了双眼,颇为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语气有些黯淡的说道 “去领罚吧,能从主上手上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 一旁的众人,对于队长的这话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是啊,当时在偏殿里面的他们,可是真真切切的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命悬一线的感觉,哪怕他们行事刺杀任务这么多年,但是在南江王的跟前,他们总是会体验到,那些曾经被他们刺杀的人们在临死前对他们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无助,恐惧,害怕。 这三个原本是他们一直以为早就已经消失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在面对南江王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丢过这三样感觉。 只不过的是,他们原先将其隐藏的太深了,深的骗过了他们自己。 尤其是在自家队长被南江王长刀架在脖颈上面的时候,他们的身子和眼神中的惶恐,让那些曾经被他们杀过的亡魂复生之后来看一眼的话,说不定都会对此大吃一惊。 原来杀人如麻威名响彻南方三国的天煞组织杀手成员,竟然也会怕成这副摸样吗? 是啊,他们也 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对一个人的恐惧到达了这种地步。 南江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远比将军更要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等到这些人走远了之后,在昏暗的偏殿里面,南江王的双眸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人一样,猛地深缩,语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这家伙,刚刚一直都呆在这里?” 顺着南江王这时候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能看到在偏殿的一角里,光线照不在的地方,一道若隐若现的佝偻身影就在那里。 一道嗓门颇为沙哑的声音从那里传出。 “桀桀桀,老夫刚刚可是全程都在这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听到了这话之后,南江王的神色不知为何竟是松缓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看向那一角,冷声说道 “纵然是你看到了又如何?孤先要取你性命,正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对么?” 这句充满着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在阴影里的那佝偻身子听到了之后,竟是笑出了声,只不过他的笑声却是想漏了一个缺口的锣鼓一样,听的如何的都让人无法不感觉刺耳。 “你这声音,孤早就已经听倦了。” 南江王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瞪向那里,有些嘲讽似的继续说道 “有时候,孤可真想一刀捅死你。” “不不不,王爷你现在可还需要老夫呢,老夫对王爷,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王爷现在可舍不得杀掉老夫,纵然是王爷你想要取老夫性命会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老夫却也是那蚂蚁中的蚁王,桀桀桀。” 佝偻身影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有些挑衅的意味,显然他也是知道并且确定,他现在才会这样的有恃无恐。 这话说完了之后,南江王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怒气冲冲的直接站起了身,双目怒瞪着那佝偻身影,但是这股气势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一会儿,南江王就有些泄气一样的又坐了下去。 南江王闭上了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睁开了双眼,双眼看向那佝偻身影,语气平淡的说道 “是,你是蚁王,纵使是孤现在要捏死你这只蚂蚁,也要考虑一番得失,没错,孤现在,确实不敢杀你。” 待得南江王说出了这句话,那道佝偻身影浑浊的双眸陡然之间闪烁过一抹亮光,而后没过不久,这沙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只不过这次的语气中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老夫倒是没想到,王爷你竟然会将你的底线直接说出来,呵呵呵,这下子的话,老夫倒真是有有恃无恐的意思了。” 说完了这话,等到南江王皱了皱眉头想要再次开口对那佝偻身影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到那偏殿里的一角原先的佝偻身影,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着空无一人只剩南江王一人的偏殿,南江王有些惆怅的神情抬头看向上方,不知为何的突然笑了一声。 说道 “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老家伙。” “让人厌恶的,臭爬虫。”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敌军以至 “将军,前方发现敌情。” 校尉勒马折返到甘茂的身侧,神情严肃,双眼的眼神也有些勉强平静下来的样子。 “多少人?确认是联军主力吗?” 甘茂一抬手,身后的北一军士卒们纷纷勒住了马匹,静静的停在甘茂的身后,等待着甘茂的下一步指令。 “属下确定,那股兵势,过去不过半天,属下还是能够记住的。” 校尉说到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掌微微的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听到校尉这么说,甘茂抬起头,双眼死死的盯向前方空无一人的山谷口,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千北一军骑兵,而后轻笑了一声,风轻云淡的斜眼看向校尉,平静的说道 “那么,吩咐下去,静候此地,等待客人上门,也好让本将军看一看,这到底会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校尉听闻此言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他点了点头,而后扭转马身对着身后的北一军士卒大吼吩咐道 “将军有令,全军静候,时刻保持战备状态。” 话音落下,这一千北一军骑兵不约而同的将手中握着的长枪一拍自己胸腹的胸甲,而后扭转枪身将枪尖一挑地面,刹那间,这片平原席卷而起半截高的灰尘。 “这些家伙,本事没学多少,本将军的习惯倒是学了个几分样子。” 甘茂看到这一幕,有些可乐的笑出了声,这一千北一军骑兵的这连贯动作,是他这些年以来养成的个人习惯,只不过是当初自己觉得顺手而且有些威武而已,没成想他麾下的这北一军竟然这么快就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便是将风啊。” 校尉在旁边笑着附和道。 甘茂听到校尉这么说,只是一脸笑意的看了一眼校尉,而后便笑而不语了。 将风什么的,又不是学学主将的这些个人习惯就可以形成的。 他们南离国的那些个主战军团里面,又有几只编队的士卒有正儿八经的将风呢? 刨除掉主战军团以外,南离国内的那些个军团里面,有一两只有将风编制的编队士卒,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北一军成立不过几个月,哪有这么容易就从他甘茂手下冒出来一个将风编队的士卒。 不过,未来的话,就说不定了,指不定这四千北一军,就可以成为北一军第一支有将风的编队士卒呢。 毕竟,我可是甘茂啊。 南离这一代的将领,甘茂不好说,因为不了解。 但是上一代的话,甘茂在上一代的南离将领们之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猛将,类似黄盖这种的杂号将军,当初也就只能呆在甘茂手底下当一个副将而已,因为他的才能,在甘茂手下,也就只能最多当一个副将了。 而黄盖麾下的编队士卒,这些年以来,关于黄盖的将风,也有了一些雏形了。 他甘茂的才能比黄盖强上不知道多少,更何况这些四千北一军的士卒那可都是底子雄厚的精锐老卒。 速成出来一支将风士卒,来几场硬仗,甘茂就觉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自己的将风,到底是什么呢? 每一位合格将军麾下的士卒,经过战争以及岁月的洗礼,会逐渐的因为主将的性子而随之形成一抹独特的将风。 这也算是一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属性加成。 类似白起,他的将风就是越战越勇,凡是他麾下的士卒与敌军对垒的话,若是打短期决战,这个将风的用处不是十分的明显,但若是进行持久战的话,无论前期是多么的局势,哪怕是处于一些不够压倒性的下风压制,到了中后期,乃至时间越拖越久的话,白起这一方的胜利天平,将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这里倾斜。 这是白起的将风,曾经好说歹说白起也是上一代南离将领们中的翘楚,最有希望成为第三位帅才的男人,这种将风对于白起这种军事天才来说,已经算是如虎添翼的属性了。 只不过现在的话,白起的所谓将风,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毕竟,白起虽然明悟了自己的将风是什么,但是他如今麾下的士卒可不是十几年前手底下的那一批人了。 现在的士卒,可都是从各地守备军抽调出来临时组建的北一军而已,与白起,与甘茂他们,是连一丁点的磨练都没有。 光靠单纯的训练,是训练不出来一支足以称之为精锐的铁军的,而光靠单纯的训练,北一军也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白起心目中对于麾下军队的要求的。 所以说,这场战役,是白起求知若渴的。 他现在急需将自己麾下的北一军尽数转化为真正的,属于他麾下的士卒们,他白起以后要重返金陵权力中心,还需要这些北一军来当作他的底牌。 而至于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的话,这两位的将风,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让人记住过,甚至也没有人见到过。 因为这两位现在,可是南离的元帅级别的人物,将风什么的,对于他们能够起到的作用,反而会成为一些拖累。 而至于所谓的帅风,目前还没有人展现在世人的眼中。 现在的战场上,只以兵势,军容,将风三点为主,若是三点尽数聚集在一支军队上的话,那么这支军队毫无疑问的,将会成为一支名声浩大的铁军。 南离的主战军团的要求,就是编制在内的所有编队军队,尽数都是聚集这三点两点以上的标准。 至于一整支军团的士卒全部聚集了三点的话,目前在大陆上的诸国之中,貌似是没有出现过这种军团的身影的。 当然,这其中更大的可能并非是因为诸国没有,而是有可能是诸国在暗中藏匿了一支王牌军队不示人而出而已。 类似南离,北艮两大帝国,这两大帝国的军团里面,也是目前最有可能藏匿着王牌军团的两大帝国。 毕竟这两国现在在大陆上的局势对付诸国都是游刃有余的,完全没有必要将王牌军团放在明面上,因为他们不需要。 当这两国再次到达帝国的鼎盛时期,又或者是遭遇了大灾的时候,王牌军团,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世人的眼中了。 世人现在也不知 晓,那代表着想象中战力巅峰的王牌军团,其实力,到底会有多么的恐怖如斯,包括诸国,也不知晓。 因为,没有任何一场实战出现过。 至于甘茂,他当年没有挖掘出来自己将风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当初是在白起手下与司马错一样担任白起的左右两位副将,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独立管辖过一支独立的军队。 所以这才是没有给他机会挖掘出来自己的将风,再加上后来的冷藏流放事件,甘茂十几年过去了,这也还是没有向南离将领们展示出他的将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觉醒将风的将领,与觉醒了将风的将领,二者所带领的军队,那可是完完全全的两个差别,可以说,若是当日的那一千赵国胡骑其是拥有将风属性的话,甘茂的北一军,是铁定吃不下去他们的。 就算是他们仍然做出了不抵抗的反应,北一军也很难可以追得上他们的步子,到时候逃出去的,就不会只有李牧一个人了。 而甘茂之所以这么敢的原因,还是因为在中原诸国里面,将风军队那可是一个稀罕物。 赵魏韩三国的将风军队可以确认的就是赵国的胡刀骑以及胡骑,魏国的魏武卒,韩国的北海水师这几支。 而拥有将风的赵国胡骑,赵国会舍得扔在与南离对抗的战役上吗? 起码没有出现可以在南离身上大幅度分肉的现象出现之前,赵魏韩三国都不会冒着损失颇大的风险取堵这一手的。 过了一阵子之后,从山谷口慢慢的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身影。 “先生,前方疑似南离骑兵。” 老将军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勒马立足与原处不动的甘茂等人,神色顿时便严肃了下来,小声探着马车对着马车内的吴起说道 “人数应该只有千人左右,我军该如何是好?是直接出击将他们击溃还是。” 吴起轻飘飘的在帐内伸了一个懒腰,将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邪魅的一笑,而后平淡的说道 “老将军不必着急,既然人数只有一千,那么今天的话,这仗也就没有必要打起来了,南离的那些人,心中也只是想来看一看我军的模样而已,呵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撩开帘子,看着马车内慵懒的躺在里面的吴起,老将军的神情上有些担忧,毕竟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可是轻松覆灭赵国胡骑的南离军队,老将军有些担心的说道 “先生,我等真的就一点举动都不干吗?稍微追击一下也不行吗?” 步兵追骑兵,听起来是一个很傻的做法,但是不这样做的话,老将军的心中始终都会有一股不安定的感觉。 吴起微微摇了摇头,嘴角上扬,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双眼对上老将军,道 “老将军若是想要追击驱散,那也大无不可,只不过,老将军就不想亲眼看看,这次的南离驻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吗?” 吴起说出了这话之后,老将军的心里一沉,扭头双眼微缩,聚精会神的看向甘茂他们那里。 确实,这一点,吴起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两人会晤 “将军,看样子,他们好像看出来了咱们此行并不是要来与他等开战的意思了。” 校尉的眼神中跳过一抹失落,不过这倒也不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反正就他所看,再怎么傻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身后跟着的只不过只有区区一千人而已,就算全员都是骑兵,那也没什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对一支人数多达万人的联军发起十分有效的冲击。 “呵呵。” 甘茂咧嘴一笑,他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是在用心的注视着面前这支联军的所谓兵势而已。 北一军现在还没有一支军队有所谓的兵势,他甘茂这些年虽说是见了不少,不过中原诸国的一支偏军,居然能搞出来一支万人数量的兵势军队,倒是有些阔绰了。 十几年前的时候,中原的百万联军里面能有十分之一的军队数量拥有兵势都是不错的了,至于偏师的军队拥有兵势,中原诸国的阔绰劲,那时候还比不上现在这样。 至于这支军队的兵势。 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了。 甘茂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也有一会儿了,只不过始终都无法从这股兵势身上看出来有一些什么不对。 没有铺天盖地,这股兵势看起来柔弱至极,像是随手一段冲锋就可以打乱的样子,而至于压迫感,反而的甘茂会觉得自己身后的一千北一军会更有压迫感一些。 倒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兵势,有意思。 就当甘茂注视着中军的时候,对面的吴起以及老将军也在同样的瞧着甘茂。 尤其是吴起,嘴角微微的上扬,他从远处那名南离人的身上看出来了不少与身后南离骑兵的不同。 虽说身上的甲胄都是差不多的,不过吴起倒是可以确定。 那个南离人,应该就是对面南离骑兵的指挥官了。 起码远远的看来,这股气势就有些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了。 南离的上将之一么。 吴起眼神陡然一变,甘茂的这样子,倒是让他将甘茂自然而然的代入到了南离的百员上将之中。 甘茂的事迹,哪怕是现在的南离人都很少知道,更何况是其他国家的人,虽说甘茂在上一次的大战中发挥出了不小的光彩,但是谁又知道那人的名字是甘茂呢? 亦或者说,谁又认得甘茂的模样呢? 而南离的百员上将,每一个都不是俗世将领,拥有的才能那可都是各国求之不得的,所以说吴起这才会将远处的甘茂自动套上了百员上将的身份。 “先生,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老将军有些坐不住了,他现在看着距离麾下中军距离不到一里的南离骑兵,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只有将面前的这些南离骑兵碾成渣子,只不过,这个想法老将军无论怎么想都知道是很难可以实现的。 步兵追骑兵,怎么可能追得上。 而且看看现在的地形。 出了山谷之后,一眼望去尽数都是平原,这样的地势,步兵要是可以追上骑兵的话,除非是步兵插上了翅膀才行。 但是心中的这股气,老 将军实在是不想压住。 只见吴起微微摇了摇头,抿嘴一笑,轻声说道 “老将军不必操之过急,换种立场思考一下,既然面前的这位南离的将军想要观察一番我军的军势,那老将军和不妨上前与南离的那位将军交谈一番呢?” 吴起刚一说完这话,只见老将军的眼睛瞪的都直了,好在对于吴起老将军的信任是没话说的,要不然的话老将军现在可真就要怀疑吴起的用心是不是不对劲。 压着嗓门,老将军小声对吴起说道 “先生,您是在跟老夫开玩笑吗?” 吴起再次摇了摇头,他看向老将军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虚浮,他微微张口,难得认真的说道 “老将军若是不放心的话,大可让小子随行,与老将军一起,会一会那南离将军。” 此话一出,老将军自然是立马就感受到了吴起话中的坚定,他看了出来,吴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老将军顿了顿,思考了一阵子后,最终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跳上了吴起的马车,在马车外面替吴起驾着马,而后朗声对着远处的甘茂他们吼道 “既然来了,何不见上一面?南离的这位将军?” 话音落下,老将军手中缰绳一抖,马车开始缓缓的向前前去。 而等到这话传入了北一军的耳朵之中,校尉的神色立马就变了,他咂了咂嘴,有些不可思议的对甘茂说道 “将军,想不到这中原联军的人,还挺有勇气的啊。” 只见甘茂侧着头好笑似的撇了他一眼。 但是校尉的这话说的也没错。 大陆上几千年来发生的战争里面,阵前杀敌,斩将夺旗这种故事那可是经常发生在南离帝国的战场上。 因为南离帝国的百员上将们,其中大半都是文武双全的将领,唯数不少的才是武力超脱的悍将或者是一些善用计谋的儒将,所以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很少有国家的将领敢直面南离的将领的。 除了北艮帝国以外,因为北艮帝国将领们的实力,比起南离帝国那是绝对不会有多少差别的,两者相比,北艮帝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们这千年以来与南离正面发生冲突的战役那可谓是屈指可数。 “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便去吧,你随我前去。” 甘茂的神色中透露出了一抹谨慎,他唤上了校尉,两人两马也是从北一军的骑兵中走了出来,直直的奔着那马车跑去。 来到了一个较为中心的地方,甘茂勒住了缰绳,停在了这里,校尉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一侧,静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没一会儿,由老将军亲自驾驶的马车总算是来到了距离甘茂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开外停了下来。 双方你看我我看你的,老将军在打量着甘茂的模样,而甘茂呢? 则是在观察着马车里面的,是什么人躲在里面。 “你等,是哪一个国家的。” 甘茂冷眼看向老将军,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听起来极其嚣张的话语。 老将军 脸部一抽,他怒视着甘茂了一眼。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搞得好像他们中原诸国是南离帝国的附属国一样。 虽说你们南离帝国的国力确确实实远远的超过中原诸国不知道多少年,但是这嚣张的话语,老将军的肝火哪里受得下来。 然而马车内,却传出来了吴起清冷的声音。 “对面的这位将军,既然有问题要问我等,为何不先自报家门呢?” 甘茂的双眸微微凝滞,他侧着头想要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向马车,但是看了一阵子之后,甘茂微微一笑,笑道 “本将,南离右将军甘茂,好了,现在阁下,可否告知本将了?” 甘茂的这话一出,老将军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南离的军职编制体系虽说与中原诸国有很多地方都不同,但是中原诸国的不少将领还是对南离的那几号将军有过记忆的。 这其中,就有右将军的记忆。 右将军在他们魏国的话,那怎么说也是军阶超过老将军三级不止的军职,更何况面前这位南离右将军甘茂,那可是在号称拥有着百员上将的南离帝国担任的右将军。 这一看,就是一个大人物了。 而同样的,坐在马车内的吴起,这时候也收起了慵懒的姿态,端庄的坐在马车里面,他微微眯了眯眼,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小生魏国一介无权无势的平民书生而已,右将军唤在下吴起就可以了。” “吴起?” 甘茂饶有兴趣的连续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像是要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一样,在重复的时候,甘茂还在若有若无的瞥着马车内。 始终瞥不清马车里端坐的人影之后,甘茂这才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有些轻佻的眼神看向老将军,道 “本将今日来这里,只为告诉尔等一件事罢了。” 老将军看着吴起和甘茂聊的还行,也就是强行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气,有些不干不燥的回答道 “什么事?” 只见甘茂的眼神随之陡然一变,有些戏虐的看向老将军,而后在看了一眼那些在山谷口外的联军士卒,而后这才开口道 “一件小事而已,本将只是想告诉尔等。” “此路不通” 说完这话,甘茂轻笑了一声,嘲讽似的眼神看向老将军,而校尉同样也是附和的笑声,在瞧向老将军。 至于老将军,他在刚听见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没有回过来神,还是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老将军这才回过了神,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铁青了起来,但是等他刚要出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甘茂大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挑地下的一片巨石。 一击枪尖,挑起了巨石,席卷起来了大片的灰尘,刹那间便是眯住了老将军的双眼。 “咳咳咳,你!” 老将军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之后,用力的挥舞着手掌驱散了灰尘,再次睁眼看向甘茂他们的时候,只见到甘茂和校尉早就已经扭身驾着马跑了回去。 “回去吧。” 马车内,再次传来了吴起慵懒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四章 魏国龙凤吴起 “将军,咱们这就回去吧?” 校尉挠了挠头,他对与甘茂压根都没怎么搭理对面那个老将军的事情心中是感觉到有一些好笑的。 看着对面那个老将军脸都被憋的通红的模样,有话气的说不出来的那样子,看起来是真的让人心情不免的有些愉悦。 虽然只是聊了寥寥的几句话,但是其中聊天的大半都是甘茂和对面马车里面的那人在聊天,但是校尉却一直呆在甘茂身后如同一个坚定不移的护卫一样,哪像那个老将军,自家将军都专程问了马车里面那人的名字,然而到了与那老将军说话交谈的时候,直接就是嚣张的不能再嚣张的语气,校尉是活生生的从那老将军的脸色从最开始的平常无事变成了铁青的不像话,若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校尉真的是想当场笑出声。 自己这位将军,做的事情着实就是有些让人没话说了。 听到校尉这么一说,甘茂侧着头一脸邪笑的看向校尉,笑而不语,驾着马神色极度愉悦的一只手提着缰绳,样子好不自在的向着北一军冲去。 而校尉也不是傻呆呆的愣在原地,虽然甘茂没有言语什么,但他还是很快的就驾马跟了上去,毕竟看着自家主将心情如此开心,他这个校尉也没有理由不开心不是? 反正自己看着那联军的老将军憋屈的样子,心中就别说有多快乐了。 而另一边,老将军铁青的脸色驾着马车,同样的向着联军驾去。 一路上,老将军一声不吭,就这么一直板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财一样似的。 而坐在马车里面的吴起,虽然因为一层纱帘的原因,只能模糊的看到老将军的背影,但是他却不难猜出老将军现如今的脸上是个什么模样。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吴起闭上双眸沉思,他的心中默想着一些别样的事情。 对面那个南离右将军,看起来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呢。 好在,这一次的对局,自己只需要固守此地就好了,不用如何设置将那甘茂一步步引入自己的圈套。 尤其是,看着那军容严肃的南离军队,吴起的心中就有些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 拿着这支联军与那伙南离军队硬拼的话,反而有些不合算。 虽说胜利的天平倾向于他们,不过若是因为这一支几千人的南离军队而让这一支联军损失不少的话,那就很不利于吴起回国之内的争权夺势了。 这次从战场上活着回到魏国是其一。 而这其一的话,现在看来应该是十拿九稳可以完成的了。 至于其二,那便是待得吴起回到魏国之后,能够保证自己在魏国不被排斥出权力的中心圈,若是被排斥出来的话,那就有些难办了。 吴起本人对于权势的渴望,并不是多么的热切,只不过现如今他身上背着的,还有他身后的魏国吴家上上下下百多户人。 他吴起,还不是那种生性凉薄的人,对于家人的依恋,算是他吴起现如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弱点。 如果魏王看出了这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将魏国吴家当成自己的筹码,将吴起彻底的绑上魏国的战车上,心甘情愿的为魏国卖命。 无论怎么说,吴起都是一个魏国百年以来都难出其一的人中龙凤。 若不是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一些魏国内部纠纷事端的话,吴起毫无疑问的将会成长为未来魏王的左膀右臂一样的人物。 这种级别人物的出现,完全可以让魏国的国力产生不小的增幅。 吴起的军略,魏王不清楚底细,包括吴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军略到底是个什么程度,他现在所思所想以及对于战局的分析,都是靠着自己在兵书上所看所记而推出来的设想罢了,不过这番设想现在看来的话,吴起在军略上的才能还是不错的,因为这几番推论都差不多猜中了结局。 无论是赵骑的覆灭,还是赵魏韩三国的弃子计划,以及南离右将军甘茂的事情,吴起现在看来所想的,即便不是真相, 但是与真相来看,也差不了太多。 所以说,在经过这几番的事情之后,在老将军的眼中,吴起这个年轻瘦弱的年轻人,才是他的主心骨。 没有吴起的话,老将军现在都不敢想,自己会不会也步入那名赵骑千人将的后尘。 一想到手上的万余联军可能会因为自己的错漏而将这些士卒带入深渊。 身为一个性格老迈的老将军,爱兵如子虽然他不是多么的称职,但是士卒的死亡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损失的话,老将军的心中还是会有愧疚感传来的。 虽说老将军的军略也不差,对上甘茂的话,也最多只会落入一些下风,至于惨败什么的,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很难会发生的。 或者说,老将军的军略,配上手中的万余联军的话,是可以轻松对北一军的四千骑兵形成压制的。 实际上。 老将军到现在为之,还尚且不知道他现在手上指挥的这万人士卒,是一支有兵势的军队的。 不是说老将军傻。 是因为老将军虽然感受到了他手上的这支军队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没有多想。 因为在中原诸国里面,兵势的军队还是非常稀少的。 最起码老将军在魏国国内,是压根不可能触摸到指挥一支兵势军团的地位的。 因为没有见过,再加上这支联军兵势军队的离奇之处。 再加上吴起的一些若有若无的暗示,所以说,老将军到现在为之,始终只是认为这支万人联军,与普通的联军士卒并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一些,临时拼凑出来的各国联军士卒罢了。 也就只有吴起知道,这支军队的真正底细。 毕竟这可是他们魏国吴家,耗尽了家族长久以来的所有底蕴和财富所暗中圈养出来的一支属于魏国吴家自己的武装力量呢。 这支武装力量,是吴起,以及吴家,未来在魏国地位是否可以水涨车高,还是一落千丈的境瑜。 全部的因果,皆是寄托在这一支被烙上魏国吴家印记的隐形武装力量。 也可以这么说。 要不是吴起现在还想潜伏下来的话,他只需要登台一呼,亮出自己吴家嫡长子的身份,这支联军的士卒,将会立马的拜倒在他吴起的麾下,甘愿为他吴起,为魏国吴家卖命。 要不然因为这样的话,吴起又怎么可能会费劲千辛万苦玩了一手金蝉脱壳,最终来到了这支平平无奇的军队。 在原本的军队里面,吴起所指挥的军队,那可是此次联军三大分军之一的军队,数量和精锐程度岂是这支偏师人数万余人可以与其相比的。 更别说,那里面,可是有魏武军的存在。 而且还有部分的赵国胡骑在当中充当斥候。 这是一支联军的主力军队。 按理说,在这支军队里面,吴起反而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就算是这里面,有一些魏王安插在里面的奸细,想要谋害吴起的性命,暗中已经被魏王交代了谋杀吴起的任务。 但是凭借着吴起的聪明才智,未尝不可从这杀机当中逃脱而出。 纵使千百人想要谋我,害我,纵然可以跳脱出来,超凡脱俗。 只不过,让吴起担心的,并不是来自后方的谋害,而是前方的杀机。 南离帝国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是吴起乐于挑战的。 但是挑战归挑战,现在这个时机,并不适合吴起挑战南离帝国。 对于南离帝国此番北上军队指挥的将领的名号,吴起是得到了一手资料的。 那可是魏国老一辈中不少老将军都记忆犹新的人屠白起。 杀人如麻,战略骇俗的南离镇军将军。 吴起不敢小看,也不可能小看这种参与过上一次大战并且打出了不俗战绩的南离上将。 有这样一号对手挡在前面。 吴起觉得,自己还是在平定了内忧之后,再该想着与这位南离上将正儿八经的打上一场吧,现 在这个节骨眼上。 自己只能跳出来,保全自身为上策。 对于魏王来说,吴起是人才不假,而且是那种魏国千百年以来不世出的人中龙凤,不夸张的说,魏国这百年以来,吴起是魏国国内最有天赋的小辈,也是成长潜力最为让人忌惮的一人,当然,吴起的天赋以及成长潜力,目前在魏国国内还只有很少人才能看的出来。 魏王,是其中之一。 若非是吴起的立场问题,强迫了吴起在不知情的时候站在了魏王的对立面,被迫只能代表魏国国内的一小撮势力与魏王对抗。 身为臣子,与己国的君王站在对立面。 这是大陆上几千年以来的诸国之中的大忌,毫无疑问,也无需置疑的大忌中的大忌。 如果吴起的立场不是这样的话。 相信他吴起与这一代的魏王说不定也会成为君臣和睦的一代佳话也指不定。 魏王的肚量,也没有多么的狭隘,虽然也说不上宽广,但是容人之量,魏王还是有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对付吴起,还是因为吴起的立场实在是太鲜明了。 鲜明到魏王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吴起在未来十几年之后彻底的成长了起来之后,成为了未来魏国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之后,到了那个时候的话魏王要是再想着对吴起下手的话,那么必然将会是为时已晚。 吴起要是能够当机立断的在先前就想魏王表露自己的心中所想,并且与自己所处的立场迅速的斩断的话,魏王将会迅速的出手,帮助吴起解决掉后续的麻烦,顺利的将吴起拉入自己的阵营,帮助吴起站稳自己的脚跟,而后接下来的吴起,只会成为魏王的心腹,魏王的亲信大臣。 至于托孤大臣,也是未尝不可呢。 吴起的本事,再加上他这个年龄,托孤大臣什么的,显然是再适合不过他的位置了。 如今这一代的魏王现在的年龄已经差不多四十多了,这些年里因为劳累的原因,身体也是日渐消瘦,浑身的毛病也开始了浮现,常常时不时的让这一代的魏王苦不堪言。 可以说,四十多的年龄,然而这位魏王的身子,却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叟一样。 而且这一代的魏王,本质上也是这几代魏王里面较为贤明的一位了。 这位魏王在位期间,一手提拔了不少魏国的俊杰,许多被世家埋没的俊杰们,也是因为这位魏王的原因,站在了魏国的权柄圈之中,让魏国进入了加速发展的阶段,从被赵国曾经压制的阴影之中渐渐的走了出来。 而吴起,其实也是被这一代魏王一手提拔的魏国俊杰之一。 而且有传言说。 魏国的王牌军队,魏武军,其实就是被吴起一手创立出来的。 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号称中原诸国陆战无敌的魏武军,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吴起一手所创办起来的。 这件事当然没有经历过魏王的认证。 但是在魏国,在中原不少国家里面,这个传言都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可信度,自然的,这个传言也就只有各国的上层中的少部分大人物才知道的。 吴起的身份,在各国大部分人面前还只是一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而已。 风一吹看着就可能会倒的年轻人。 魏国的魏武军,霸占着中原大陆的战争。 赵国的胡刀骑,雄居着中原大陆的平原。 韩国的北海水师,则是称霸中原大陆的水域。 这也是这三大国家能够以三国之力勉强的号令中原大陆的最大底气了。 因为就目前所知道的,这三支军队的半数以上的编队,都是兵势军队,而这其中更稀少的部分编队,则是拥有者将风以及兵势双重加成的精锐之军。 而这三支军队里面,也就唯有魏国的魏武军是成立时间最短,且战绩最少,但是战绩却是实打实的让人震撼不已的强大军队。 成立的时间不过十年,却南征北战的为魏国立下了赫赫的军功。 第二百一十五章 北艮小皇帝的背负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与胡刀骑和北海水师不一样的是。 魏武军,是以魏国的国号命名的军队。 赵国胡刀骑,是一个让很多不知情的人所误解的番号。 他们都以为,胡刀骑的番号也是以赵国的国号为名的赵国胡刀骑。 可实际上,胡刀骑的全称是胡人刀骑军。 至于赵国胡骑的真正番号,那就更简单了。 只有胡骑二字而已。 并不是以赵国的国号为番号命名的军队。 因为这其中的意义是大不相同的。 以国号为命名的军队,首先就代表着这一支军队被寄予了一国的厚望,这种军队大多那都是一国之中最为精锐的军队,没有之一。 这种地位,很少有国家可以敢下这种赌注。 因为这样做的话,若是这样的一支军队打了败仗的话,对于国家的震动那也不是其他军队可以比拟的。 曾经韩国也在见识过胡刀骑的实力了之后,暗中花费了不少钱财从北艮帝国的北疆马场引进了不少的良马,而后耗费巨资建立起来了一支骑兵,番号便是韩铁骑,是一支以韩国国号为番号的骑兵军队。 然而这支以韩国国号为番号的骑兵军队,却在初战便遇见了已经成名的胡刀骑。 最后,因为盲目的自信和并不熟练的骑兵战术配合手法,韩铁骑惨败在了胡刀骑的手上,差点就落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但是实际上活着跑出来的人数,也只有寥寥十几骑,已经是不用质疑的惨败了。 而这一仗对于韩国的影响,那也是巨大的。 这一仗实际上损失的人数其实并不算多,但是因为番号的原因,韩国的脊梁骨彻底的被赵国打折了,使得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韩国的军队在外碰见了赵国的侦察兵那可都是胆战心惊,恨不得撒开腿就向后跑的远远的。 而士气,也是影响甚大,起码韩国在那一战之后就与魏国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割地协议,连续长达五年的时间向赵国进贡岁币。 韩国在中原诸国的地位,在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一战而一落千丈,差点就跌出了三国的行列之中。 而之所以会产生这么一个原因,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韩铁骑番号的问题。 要是惨败的军队是韩国的其他军队,韩国也不至于会这样,哪怕是北海水师,也不至于会是这么一个下场。 可是韩铁骑对韩国的意义那可不一样。 这是韩国名义上最强,最精锐,装备最精良的军队,其中的士卒都是韩国的少壮人士,马匹都是北艮帝国的北疆良马,与北艮帝国的铁骑的马匹相差无几。 然而一战却干脆的败在了赵国胡刀骑的手上。 韩国的国民,和韩王,谁又可以轻松的接受的下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便是,以国号为军队番号的代价。 所以在魏国魏武军的诞生之后,中原诸国不知道多少国家都在等待着这支魏武军未来的下场,会不会走入韩铁骑的后尘。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诸国可就不会像上一次对待韩国一样。 韩铁骑当时覆灭了之后韩国的境地,是诸国措不及防的,因为大家伙都没有这个方面的经验,所以也就很少有人能够及时的落井下石,否则的话,韩国当时是肯定保不住三国之中的地位的,直接沦落为中原诸国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国那也不是说不定的。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你魏国要是魏武军现在出了跟韩铁骑一样的岔子的话,那么大家伙可都是十分希望来一手补刀的,毕竟从魏国身上分一杯羹,这都是喜闻乐见的。 可就是大家伙都在等待着魏武军的败仗传出来的时候。 魏武军一场又一场的胜利,逐渐的打碎了诸国的这个想法。 而且这一场又一场的胜利,魏武军赢的干净利落,而且其中也有不少都是一些硬仗,又或者说是敌军实力远超魏武军的战争。 但是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魏武军到了最后都是赢下了那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为魏国开疆扩土,打退了不少外敌,也震慑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宵小。 这样的胜利,为魏国带来的,那也就是国民的自信。 因为魏武军这么一个以国号为番号的军队,也算是成功的向中原大陆的诸国,成功顺利的展现出来了他的獠牙,让诸国都止住了曾经韩铁骑的下场,开始真正重视起来了这支成立时间不到十年的军队。 可能这也算是一个补漏吧。 那时候的中原大陆,骑兵已经有赵国称雄,水域也有韩国的北海水师称霸,而作为长年以来在战场上使用和出动频次最为广泛的步兵军团,却像是一个百花齐放的阶段,赵魏韩三国的步兵都是一时之选,但是距离真正的精锐的话,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说步兵上,中原诸国的步兵水准始终都是大陆上的最低层次,五大王朝以及三大帝国随便一支步兵军团都可以藐视中原诸国出身的步兵军团。 当然,直到魏武军的出现,填上了这个漏洞。 韩国之前就是因为贪心的原因。 本身韩国就是因为北海水师的原因,北海水师的强大让韩国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中原强国批次。 但是当韩国再骑兵或者步兵上取得如北海水师一样地位的话,相信韩国的国力以及在中原的声势都会产生一个质的飞跃。 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非常残酷的。 韩国的底蕴,早就在建立韩铁骑的编制而损耗了一大半,要是韩铁骑为韩国取得了一些回报的话还好说,起码不是没有用。 但是事实却是韩铁骑的初战就以接近全军覆没的战绩败在了赵国胡刀骑的手上,韩国这一手,直接就是来了一手血本无归,差点就要满盘皆输,彻底的退出未来称霸中原的强国批次之中。 之所以韩国如此想要效仿北艮帝国和赵国崛起的原因,同样设立一支精锐的骑兵,原因就是骑兵在平原上对于战场上的压制力,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 所以才会让韩国忽略掉,最原始的兵种,步兵的存在。 而魏武军的出现,让这一代的魏王,成功的扭转了他们魏国这些年以来在中原大陆的尴尬地位,也正是因为魏武军的出现。 吴起这个不世出的魏国龙凤,才彻底的进入了魏王的眼中,让魏王第一次的将这个印象中瘦弱不堪的年轻人,上了许多的心思。 韩国的贪心,让韩国的国力跌落到三国的垫底,即便是这么些年过去了,韩国也无力扭转那一战所带来的颓势。 而魏武军的出现,让魏国的尴尬地位一跃直接攀升到了与赵国势均力敌的地位,在中原大陆,魏国也算是与赵国并立与巅峰,各自号令着一方的诸国,与对方明争暗斗的,都想重回往年中晋王朝的荣光。 而就在这个时候。 北艮帝国皇宫内。 一个孩童身着一身燕青色绸缎,奶声奶气的看着燕地九骑,翻了翻白眼,然后问道 “老先生们,南离他们,是答应支持朕了吗?” 燕地九骑的那队长罗艺和善的一笑,而后缓缓的张开口回答道 “回陛下,南离的离帝,已经在大朝议上当着南离的文武百官们应下了这件事情,并且当日就下发了一封诏书,老臣等人皆是亲眼目睹的,所以此事,陛下可以安心下来的。” 听到罗艺这么说,小艮帝顿时就开心的咧开了嘴,双手鼓了鼓掌,十分欣喜的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 “这样的话,朕就可以完成父皇的遗愿了吗?这这这,这真的是太好了啊,朕从未想到过,父皇的遗愿,朕竟然这般就可以完成。” 小艮帝说这话的时候,小小的身子都忍不住的开始了颤抖,他虽然年纪很小,但是这些年以来他都是十分清楚的知道并且意识到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环境中。 自己这个小孩子的性命,可是被那些叔叔伯伯们记在心中不知道多久了,他们虽然在朝会上一个个对自己多么多么的慈祥,但是私底下每一个人都 想着怎么把自己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个皇位的原因。 自己父皇,年纪才不到三十岁就离奇死亡,这件事,对外面的宣称是意外跌落马下,不治身亡,但是这个宣称实在是太过于粗糙,能够看懂这则谎言的,北艮帝国千千万万人当中也是有大半人可以看出来的。 小艮帝不知道现在的北艮帝国还有多少人忠于他们皇家,愿意为他们北艮皇室心甘情愿的卖命,但是小艮帝可以确认的是,这个人数绝对不会少。 不然的话,纵然是有燕地九骑的存在,要是北艮帝国国内没有一些人在帮衬着他这个小皇帝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可以安然无事的度过这几年的孩童时光。 只不过让罗艺惋惜的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小皇帝,从来都没有什么正常孩子的孩童时光吧? 普通人家的孩童时光,那都是在无忧无虑的岁月下度过的,没有任何的烦心事,更加也就不可能会出现什么性命的危险。 而小皇帝呢? 从小到大,在他被确认了要继承北艮帝国的皇位了之后,那些世家的人们谁不惦记着这位小皇帝的死活。 这位陛下,这个年纪,本不该被拉入这个生与死的权力争夺漩涡之中。 罗艺略带怜悯的眼神,看向小皇帝。 而小皇帝也是注意到了罗艺看向自己眼神的变化,他像是看懂了什么意思一样,欣然一笑,有些坦然又有些无奈的说道 “朕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父辈的期望,朕还是要做的。” 说到这话的时候,小皇帝脸上的笑容明显的看起来有些勉强,脸色上的苦涩,让罗艺和其他的燕地九骑成员看起来,心中不免的有些难受。 尤其是罗艺,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是他们无能啊。 他们要是修为足够的话,完全可以靠着他们九人的威慑力,帮助小皇帝夺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权柄,虽然不会是全部,但是总归不会是让小皇帝现在只是成为一个傀儡一样跟吉祥物似的印章皇帝罢了。 聪慧的小皇帝再次察觉出来了燕地九骑的愧疚,他释然的开口安慰道 “诸位何必这样呢?现在不是好兆头吗?南离已经同意了与朕合作,有了南离的声援支持,再加上诸位的帮助,朕对于日后的生活,心中还是十分期待的,最起码,提心吊胆的日子,在南离发布诏书之后,朕就可以放下了,那种日子,已经要暂时的离开朕一段时间了。” 是啊,堂堂一大帝国的皇帝,居然整日里都在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又不知道该有多少人瞋目结舌。 北艮帝国,多么强大璀璨的一个帝国,整个大陆也就只有南离帝国可以与其争雄,放眼大陆,除去南离帝国和东巽帝国,又有几个国家敢说自己够资格当北艮帝国的对手呢? 即便是有,那也是一群,称不上对手的,对手。 “陛下说的对,是老臣等人感伤了。” 罗艺勉强的挤出来了一抹尴尬的笑容,随后他向前一步,单腿跪下,双手拱辑,沉下声来继续开口说道 “陛下,既然南离方面已经答应下来了这件事,老臣建议,明日便整军南下,协助南离,将中原的那些军队,一举击破。” 小皇帝点了点头,对于这件已经早就敲定下来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持支持态度的,从来就没有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他抿了抿嘴,道 “老大人说的,朕知道了,稍后老大人且跟着朕一同去取虎符,朕将虎符交给老大人之后,铁骑,也就交在了老大人的手上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小皇帝的口气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因为兵权的事情而有任何异样的波动。 就像是这作为小皇帝的保命底牌的五万铁骑,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随意的交在了罗艺的手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利益至上 “南离方面的话,老大人,依照您的见解来看,南离这次是否可以挺得过去如此之多的国家围攻?” 小皇帝虽然年少聪慧,但是对于战事上的了解,还只是单纯的停留在门外汉的阶段,而且他目前也就只看到了大陆上的诸国里面。 中原诸国已经组建了二十万联军南下讨伐南离,且与他们北艮帝国共享帝国称号的东巽帝国,那也是参与进去了这场对付南离帝国的战役中。 更别提,还有五大王朝里面,实力最为强大的西坤王朝也在其中了。 如此浩浩荡荡的讨伐攻势,小皇帝实在是对南离的前景有些担忧。 万一南离那里要是挺不过去这一场战役的话,那么是否他们这费劲心血所签署下来的两国贸易协约,就只能到最后成为了一纸空谈,对北艮,对他将不会产生什么益处。 实际上,小皇帝的这个担心是很正确的。 因为北艮帝国和南离帝国签署贸易条约所换来的,是南离帝国对于北艮皇室的声援,以此来威吓震慑住北艮帝国国内的几大世家。 但是首先要达成这一点的就是,南离帝国最少也要保持在现在这个声势的情况下。 要是南离帝国没有挺过这一场大战的话,最后惨败在诸国手中,南离帝国割地赔款。 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刚刚打了败仗的南离帝国所援助的声势,其效果不用想就知道会有所大打折扣。 可以这么说,小皇帝和北艮帝国皇室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如往常一样强大的南离帝国作为声援上的盟友。 而不是一个经历了新败,在大陆上声势渐微的南离帝国。 北艮帝国国内的那些世家又不是傻子,能够让他们有些担心的南离帝国,肯定不会是后者。 而听到了小皇帝这么一问了之后,罗艺轻轻一笑,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陛下,就依照老臣所见,陛下的所思所想,其实大可不必,南离帝国对付那些渣滓们,那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老臣等人此行前去南离,并没有碰见那南离周王爷和白家老元帅,但是老臣还是从一些渠道得知了这二位现如今可是各自分别领着一军在东西两侧对付着西坤和东巽帝国的攻势。” 待得罗艺这话一出,小皇帝的心也就随之而定了下来。 这种时候,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的名号,往往比什么东西都要更让人安心。 虽然小皇帝和罗艺他们都没有见识过周敦颐和白家老元帅在战场上的风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这二位南离的现存帅才保有一股敬畏之心。 况且,北艮帝国的人,又不是傻子。 根据南离帝国这游刃有余,像是早就已经提前做好了战争准备的调动速度,罗艺不难想象的出来。 南离剑圣风不平。 或许压根就没有染上任何剧毒。 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南离帝国设下的一个局。 一个要将南离帝国周遭所有对于南离帝国有觊觎之心的诸国全部拉入坑中的局。 罗艺的心中刚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实在是未免的有些太让人后怕了。 这一次将近席卷了半片大陆的大战,却有可能是南离帝国埋藏下来的一个局。 南离帝国的意图,罗艺不敢设想,因为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这个想法只是自己脑袋中的臆想就好了。 只不过,一联想到南离帝国这快的出奇的调兵速度,还有那南离剑圣风不平的离奇重病。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凑巧了。 凑巧的让人感到很难相信这是一件符合逻辑发生的事情。 若不是,若不是西坤王朝那里由护国五大将使用秘法探查了风不平的话,西坤王朝方面肯定也不会如此草率的就派遣军队着急忙慌的一手促成联军一事,迅速的想趁着南离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对南离帝国来一手偷袭。 只不过可惜的却是,南离帝国像是早有防备的早在边境布置下来了比往常还要多上不少的重兵把 守,这才让西坤王朝的先锋军没有打出来一手先机,反而因为南离的雄厚驻军,让西坤王朝的先锋军折损了不少的人马。 尤其是当罗艺本身就是一个天赋极佳的修士,再加上他这些年以来所经历的事情而得到的阅历。 他自然是知道,那些强大的修士,想让他们染上剧毒重病不起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件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就拿他做个比方。 罗艺现在的修为是九品上,距离那个层次实际上只差临门一脚的距离,而他的感悟却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就他这么一个实力,碰上那些不已战力为主的顶尖修士,是可以与其战上一战的,至于分出胜负,那就很难了。 他这个修为,放眼北艮帝国,那也是处于修为高深的一批次人物了。 想要让他这号等级的修士染上剧毒,普通的剧毒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因为修士一旦踏入九品上的境界,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的剧毒都将会对修士的身体无法产生任何的伤害,哪怕是那些奇毒,也是很难。 当然,南离的天罗针,是个特例。 修为是九品上的罗艺都这样了,更别提比顶尖层次还要再上一阶的南离剑圣风不平了。 有一句话,就十分适合现在的风不平。 天下之大,由尔去之,来去自如,无人拦之。 除非古神降临,否则这个大陆上,已经没有了可以称得上是风不平对手这个称呼的人了。 让风不平染上剧毒。 千年奇毒? 还是万年剧毒? 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些专攻毒术的老毒物们早就已经让风不平因为中毒而死的翘翘的了。 这件事情上,反正虽然说是西坤王朝的五大将占卜秘法预测了一些结果出来,但是无论事实与否,罗艺现在都对于风不平其实压根就没有受伤,这个可能性产生了一些坚定的想法。 风不平,指不定现在就呆在南离的某一只军队里面,暗中潜藏着,伺机要给联军来上一记措不及防的狠的。 所以说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北艮帝国,保守起见的办法就是坐岸上观。 反正到最后无论是南离赢下了这场战争,还是联军讨伐成功南离,与他们北艮帝国都不会产生多大的干系。 帮助联军的话,北艮帝国能够获得的利益反而会很少。 打个比方来说。 北艮帝国要是坐岸上观,看着这两方势力厮杀,而自己在安心的发展自身的话,等到战争结束,北艮帝国是可以获得两分利的。 但若是北艮帝国也掺和了进去,也要帮上联军一手,踩一踩南离的话。 到时候,即便是赢了,北艮帝国能够获得的利,最多最多也就只会是三分。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为什么多获得了一分利,北艮帝国反而吃亏了呢? 那是因为在北艮帝国获得这三分利益的同时,联军也在获得着剩余的七分利益。 而当北艮帝国去掉了国内发展而获得的利益之后,剩下的利益,可能也就只有一分而已。 一分的利益,是在与北艮帝国之间隔着一道中原大陆的南离帝国疆土上获得的。 而西坤王朝和东巽帝国在这场战役获得的利益,那是可以迅速的用来补充己身,发展国力的。 因为这两国离南离帝国那可是很近的,那边境也是接壤的,能够获得的利益,自然而然的是会比北艮帝国多上不少实际利益的。 这样说的话,也就相当于是北艮帝国这一次是替联军诸国打了一个白工,自己获得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鸡毛蒜皮小玩意,而其他的联军国家得到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利益。 这是不利于北艮帝国发展的宗旨的。 但是坐岸上观的话,只是单纯的符合北艮帝国的一个大方针的规划。 对于北艮皇室,对于小皇帝来说,坐岸上观,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所以在这个时候,小皇帝所做出来的选择就是,与南离暗中结盟,援助南离。 此 事要是成功了,北艮帝国无论获得还是不获得利益,那都是可以获得南离帝国的声援。 南离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帝国,再加上这些年以来南离帝国的口碑也从来就没有怎么差过,区区一个声援而已,又怎么可能会赖账呢? 最多,南离帝国也就只会在这件事上稍稍的恶心一下北艮帝国而已。 只不过这些,都在小皇帝和罗艺等人的预料之中,对于这些,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能够获得声援,就再好不过。 况且,讲道理,小皇帝现在手头上的五万铁骑,从编制上来讲,只是一支地方军而已。 而小皇帝要做的,就是让这支忠于自己的铁骑从这场战役之中斩获一些功劳,然后自己便可以动用一些小小的权柄,将这支铁骑的编制从地方军转变为拱卫都城的京军,又或者说是,禁军。 这样的话,一切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样的话,北艮小皇帝以后可以彻底掌握的底牌也就只会变得越来越多了。 原本这五万铁骑的编制,导致了他们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只能驻守在边境,若是小皇帝在都城出了一些什么事情的话,而且碰巧那个时候燕地九骑被人支开,那样的话这五万铁骑的存在,顿时就可以被化为虚无。 因为最起码在北艮皇宫里面,小皇帝是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来用的。 那些小太监们还是宫女们,千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正儿八经的忠于小皇帝,忠于北艮皇室的。 他们这些奴才们,往往外人只需要塞上一些银两,或者是这些奴才们见到了那些世家的人们,都是会上杆子的上去巴结以及替他们做一些事情。 所以说,小皇帝要不是现在有燕地九骑的存在,他现在早就说不定会在寝宫里面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谋害致死。 这些事情,在北艮的皇室里面,发生的次数,还是有的。 就比如小皇帝的父皇。 名义上的坠马而死。 可是小皇帝却是知道,自己的父皇明明是死在了皇宫里面。 他当时,可是亲眼见到了的。 自己的父皇,被一群嚣张的太监们奸笑着扒光了衣服,然后被一刀一刀的给活活虐待致死。 那个景象,小皇帝直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也是因为经历了那件事情,小皇帝才会对那些太监们的厌恶感,到达了最大,而与其而之的,对于那些平日里服侍自己的太监们,小皇帝真的是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他们以对待自己父皇的架势,对待自己。 还好,那时候燕地九骑及时的出现,罗艺出面护住了年幼的自己,通过各方的周旋,将自己扶持上了皇位。 罗艺与小皇帝,已经不像是臣子与皇帝。 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侄子与叔叔一样。 “这样的话,老大人,不知,您觉得此去,多久可回?” 小皇帝微微的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知为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烦躁的心情充斥了他的脑袋。 他有时候是真的厌恶这些令人作呕的肮脏交易。 北艮帝国,本身那可是一个与南离帝国并存于世的强大国家,然而因为这些世家们的从中作梗,让自己从自己那被虐待致死的父皇手上接过了这份权力之后,得到的,只是一个被肢解成四分五裂的君主权柄。 印章皇帝,更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罗艺皱了皱眉头,他开始了深思,思虑了一阵子之后,罗艺坦然的开口说道 “恕老臣有言在先,此去南下,老臣觉得短则三四月,长则半年一载。” 罗艺哪里不明白小皇帝的担忧。 还不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小皇帝手上的两大底牌,都会全部离开自己一段时间。 燕地九骑以及五万铁骑,这是小皇帝得已保命坐上皇位的唯有的两大底牌。 一旦失去了这两大底牌,面对着国内世家的不怀好意。 小皇帝接下来的生活,就有些举步维艰的意思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禁忌人物老天师 小皇帝的父皇,那也是一个难见的可怜人儿。 如果说小皇帝现在还有些许皇帝的尊严的话,那么那位艮帝的话,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皇帝,手上没有任何的实权,每日所做的,就只有点头与否,往往在那个时期的北艮帝国,所有的政策,那位艮帝是连任何的上书都很难看见,就被那些世家们私下商量着将那些事决定。 把那些利润,各自分的都差不多了,最多到最后也就是弄一个副本送到艮帝的面前,让艮帝看上一眼,然后,也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生前无人问津,死后被人草草掩埋。 这位艮帝这一辈子行使皇权的时候。 也就只有寥寥几次。 登基的时候,穿上了皇袍,登上了皇位,感受到了万人之呼的声势。 驾崩之后,葬入了北艮皇陵,与北艮帝国历代先皇葬在一起。 只有这两次的时候,外人才知道,原来北艮帝国皇帝的存在。 除此之外,那个时代的时候,北艮的百姓们仿佛都像是忘了这位皇上一样。 临死的时候,还是被一群太监们虐待至死。 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还真是无法想象一代帝国的君主,竟然死的会这么的窝囊。 这简直就是一件,根本不符合皇帝的死法。 在这位艮帝的前一位艮帝,人家虽然昏庸,但是身在帝位,也算是享乐一世,到了最后的死亡来临的时候,那一位北艮先帝的死法也是风流的不行。 在一群女人的肚皮上风流驾崩,这个死法虽说滑稽,但怎么着也是会比被一群奴才虐待到死有些脸面不是么? 一路随着小皇帝走转右转的,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偏殿里面之后,罗艺便站在了原地不再动弹,恭敬的等待着小皇帝。 而小皇帝则是慢悠悠的走到了一个角落,从角落里面翻出来了一个精致古朴的小盒子,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小盒子之后。 小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一对造型奇特的麒麟。 不知道这是用什么材质锻造出来的,这麒麟的外表有着一些金光的散发,从不远处看来的话,那些冉冉发光的模样,并不刺眼,但是看起来,却又是十分的和谐。 样子奇特,但却又一抹别样的韵味。 双手拿出来了这对麒麟,小皇帝转身来到了罗艺的跟前,将麒麟拆开分成两半,小皇帝将其中一只麒麟递到了罗艺的面前。 罗艺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这只麒麟,好生的拿在了自己的手掌中,罗艺当即单腿下跪,恭敬的对小皇帝说道 “老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此去南下,不灭联军,老臣以项上人头谢罪与天下。” 小皇帝苦涩的一笑,他连忙伸出手将罗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罗艺骤然对他施礼,他没有任何的不适,但是心中异样的感觉,却是散不去。 “老大人不必这样,朕之担忧,何尝会是老大人灭不了那联军,联军的实力,朕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耳闻还是听过不少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小皇帝的双眼陡然闪 烁过了一抹异样的光彩,他幽幽的继续说道 “若是合北艮南离两大帝国的军队都灭不掉区区中原联军的话,那么那些中原诸国这些年也就断然是不会只能躲在中原玩内战了。” 小皇帝的这话,倒是说在了点上。 他丝毫都没有会担心战争的失利与否,因为铁骑南下与南离军队夹击中原联军,这场战争从没有开打之前就已经有了定数。 对于战局,需要思考的,就只有南离和北艮帝国两大帝国会花费多少时间赢下这场战役,耗损多少的士卒可以赢下。 除此之外,败仗什么的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能会发生的。 小皇帝需要担心的,就只是罗艺他们会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够从南下的战场中抽出身,回到北艮,回到他的身旁。 等到罗艺他们带着这五万铁骑南下之后。 小皇帝也就真成了所谓的孤家寡人了。 “陛下,老臣,尽力。” 罗艺咽了口口水,这件事,他哪有什么资本可以说出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可以结束。 他又不是什么战争的行家。 他是打过不少仗,但是作为主帅的话,他的经验还是很欠缺的。 他缺少指挥大军与敌军对垒的任何经验,将他放在战场上,最适合现在罗艺的位置,毫无疑问的就是冲锋陷阵的悍将。 躲在中军下达命令调动军队,罗艺还有的学。 也就还好,这五万铁骑的强大机动性以及在中原战场上的支配力,除非是碰上了同等数量的赵国胡骑,不然的话,是很难可以碰见一个合格的对手的。 实力够强,一路平推过去就好了。 反正这次南下又不需要罗艺去攻城略地什么的,他不用操心如何攻伐城池,他需要操心的就只有南下,南下,南下。 南下配合南离方面的军队,把那些联军全部合围绞杀掉就行了。 他罗艺是不擅长指挥大军,缺少这方面的历练,但是南离那里会缺少吗? 是,虽然罗艺和小皇帝他们都不知道南离负责对付中原联军的是南离国内的那一支军队,哪一位将军。 但是想想看,那位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东边一个周敦颐,西边一个白家老元帅,北边的负责人,不如这两位是肯定的,只不过那肯定也不会差的特别多吧? 那可是有着二十万数量的联军,南离断然是不可能方出来一个平庸的家伙来负责吧? 到时候大不了,暂时的听从一下那位的意思,罗艺想来也能从中学到不少,说不定提前结束战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北艮帝国,帅才是没有南离帝国多,但是上将那肯定不会比南离少到哪里去,只不过可以让小皇帝放心使用指派的。 就只有燕地九骑的这九人了。 除了燕地九骑这九个人以外,小皇帝哪里还有什么心腹亲信什么的。 罗艺这是,被迫的担上了这个任务。 他也无奈,也没有办法,他罗艺自然也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对于小皇帝的重要性。 “陛下,老臣还有一愿, 希望陛下能应下。” 罗艺垂着头,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有些颤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请求,能让罗艺在对小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变成了这样。 小皇帝微微点头,轻声回答道 “老大人请说,若是朕可以帮助老大人,当是可以。” 小皇帝也是有些好奇,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竟然会让罗艺说话的口气变成了这样。 待得小皇帝说完了这话之后,罗艺的头又低了下来,他咬了咬牙,犹豫了一阵子之后,这才开口沉声说道 “老臣希望,陛下能够允诺老臣在率军南下之前,去拜访一次老天师,老臣希望,请老天师出山。”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瞬间就变的冷了下来,小皇帝的脸色也慢慢的变得冰冷了下来,他一声不吭,眼神也变的有些尖锐。 良久的沉默过了之后,小皇帝冷言开口道 “这件事,老大人,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那罗艺说的那老天师到底是谁,竟然会让小皇帝的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实在是让人有些对此好奇。 罗艺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他抬起头,坚毅的眼神对上了小皇帝,他张开嘴,一字一字的用力说道 “老臣,恳请陛下允诺老天师出山。” “住口!” 小皇帝怒吼一声,怒吼了之后,小皇帝闭上了双眼,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度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疲累的开口继续说道 “这件事,容朕再好好想一想,老大人还是请给朕一些,思考的时间吧。” 说这话的时候,小皇帝话中的底气明显的就有些不足,他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憔悴的摆了摆手, 在谈论到了这个话题的时候,小皇帝有些劳累疲软。 然而,罗艺却不放过,他再次拱手一辑,他再次开口沉声说道 “陛下,臣,臣恳请陛下答应此事!” “罗艺!” 小皇帝瞬间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指着罗艺,手指都有些颤抖的摇晃,他深吸了几口气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而后皱着眉头,语调瞬间就降了下来,有些无奈的问道 “老大人,您,真的要这么逼朕吗?” 罗艺苦笑了一声,道 “陛下,老天师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别的不敢说,老臣敢保证,若是有老天师出山帮忙的话,陛下您定当会安然无事的度过这一阵子的时光,而且靠着老天师的能耐,谅那几大世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可能敢对陛下下手的啊!” 小皇帝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罗艺,他再次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抿了抿嘴,再次挥了挥手,道 “这件事,朕考虑考虑,明日,明日便给老先生答复,可好?” “陛下!” “这是朕的最后底线了,老先生,您要知道,那个人,曾经对朕,对皇室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朕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南北两天师 天师,这个称呼在大陆上的地位,一直都是处以一种崇高的地位。 抛开地位而言,天师在大陆上同样也是高深莫测的代言词。 大陆也是因为天师的原因,被分为南天师以及北天师两大派系。 至于被称为天师的那些人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被众人在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都是不由自主的会变得有些敬畏起来。 可以说,大陆上的修士里面,现在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威胁到南离剑圣风不平的,但是天师却可以。 打,是打不过,但是风不平还是很不希望与天师惹上麻烦的。 因为那些天师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有些敬而远之。 哪怕是风不平,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会着了一些天师的道。 天师的手段,大多都是以精神手段为主,他们这些人当中的高人,甚至可以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将一名顶尖级别的修士的思想彻底的瓦解,奴役成自己的死士。 当然,这种级别的高人,在天师中的地位也就相当于是风不平在修士中的地位,自然也是千年难出一人的。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话,还是挺奇妙的。 修士里面,出来了一个风不平。 而南北两大派系的天师,也各自出现了一位半步高人的级别。 这两位,也被尊称其为老天师。 而罗艺口中的老天师,也就是这个年代中北天师中的半步老天师的那位高人。 这种半步老天师级别的人物,与风不平正面对上了的话。 赢,是赢不下来,但是若是拼死一战,也可以拼的一死让风不平重伤。 风不平重伤之后,那战斗力,也就会随之而大大的降低,自身的威慑力,也是远远不会如全盛时期的时候。 到了那个地步,大陆上的修士们,与风不平有仇有怨的也都会纷纷的前来找风不平的麻烦,毕竟趁他虚要他命,这件事大家还是乐于见到的。 这也是风不平为什么很不希望与天师惹上干系的主要原因,因为那些家伙的手段他属实是有些难以防范。 亦有不慎受了伤,那到时候不止是他,包括南离帝国,都将会因为这件事而或多或少的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也是因为风不平方出来中毒不起的消息之后,周围的诸国,无论是王朝级别国家还是帝国级别国家都变得这么的疯狂,连忙就组建了联军对南离帝国发起了进攻。 还不是因为这种级别的人物,对于一个国家的关系实在是太重要了。 南离帝国目前能够微微的压上北艮帝国一头的原因,也就是因为风不平存在的原因,要是没有风不平的话,南离帝国和北艮帝国的声势,最起码是可以旗鼓相当的。 而北艮帝国的那一位半步老天师,始终是处于一种在野的状态下,这种状态,也有差不多将近三十年的岁月了。 一个实力可以重伤风不平级别的人物,对于北艮帝国的意义,那也是非同寻常的,因为有这样一 号的人物在北艮帝国撑场面的话,最起码可以追平一些与南离帝国的差距的。 然而,这种人物,将近三十年的在野岁月,并且三十年之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帮上北艮帝国的意思。 甚至,在前两代北艮帝国君主的时代,这位老天师还参与并且密谋了设计北艮皇权的分割权。 可以说,世家掌握北艮皇权的日子,持续了百年岁月,但是其实在前两代北艮帝国的时期,北艮帝国的皇帝还是有一些权柄的,起码是可以与世家分庭抗礼的。 而当时的那位艮帝,也是因为这位老天师的原因,错信了这位老天师,导致最后权柄被彻底的分割出去,导致北艮帝国之后的皇帝们,都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 小皇帝之所以这么的在罗艺提到了老天师之后神形情绪波动的这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 而换而言之,小皇帝若是对老天师没有任何的仇恨的话,那罗艺反倒会有些担心。 因为老天师对北艮皇室造成的伤害,那可是无法挽回的。 三十年前,只要后面的北艮帝国皇帝出来一位有着不错手腕的君主的话,那么重新夺回皇权那还是可以的。 而这几分希望,却被老天师给活活的全部熄灭。 要不是因为这位老天师的实力的话,北艮帝国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不派人用尽手段将这位给碎尸万段。 罗艺提出来的这一点,小皇帝抵触的原因,就是出在这里了。 对于老天师,北艮皇室对于这位的信任早就已经在三十年前的那一桩事情上全部消耗殆尽了。 南北两位半步老天师,北方的北艮帝国老天师,而南方的那一位老天师,则是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都不知道那一位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的人,效力与哪个国家,为哪位君主服务,这些东西,都一概不知。 甚至于关于这位南天师中的半步老天师的存在,到现在都是产生了一些怀疑。 很多北天师的人们都猜想,南方的那位半步老天师,是不是压根就不存在?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北天师出来了一位半步老天师,所以南天师为了挽回一些自己的颜面,才自己虚构捏造出来了一位所谓的半步老天师。 这种言论,在北天师的派系里面相信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的,那绝对是占绝大多数的。 到了近些年,就连南天师的派系里面,都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南天师们都有些自我怀疑的误以为自己派系里面的那位半步老天师,是不是真的就是如北天师说的一样,是因为所谓的面子,而捏造诓骗北天师派系那些家伙的一个场面话。 这种言论出现的主要原因,还都是因为那位南天师派系中的半步老天师这些年里面,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战绩,样貌,所师所学,一概不知。 神龙见首不见尾都不见得可以确切的形容这位南天师的半步老天师。 这位半步老天师究竟是男是女,这都是一个没有确认的谜。 毕竟南北两大天师派系,北天师出来了一位半步老天师,南天师这里又怎么会愿意在名头上示弱呢? 修士界出来了剑圣风不平之后,南北两地的争锋那也就是更加的如火如荼了,天师派系自然也是有这种争锋的意味在里面。 较量什么的,各种地点各种事情上那可都是会有所体现的。 而北艮帝国的这位半步老天师,也是在自己对北艮皇室做出了那一件事情之后,也就随之而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任何的世事,最起码这三十年以来,这位北艮帝国的半步老天师直接就是没有了任何消息传出来。 就跟,南天师的那位半步老天师这些年的一样。 这位北艮帝国的半步老天师也是脱离了世间的纷扰。 不过绕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 北艮帝国的燕地九骑,所拜入的门下,便是那位半步老天师的门下。 这么说,燕地九骑,包括罗艺,他们九人的师傅都可以说是那位半步老天师。 师傅是一手将北艮皇权践踏的没有任何尊严而言的半步老天师,而九位徒弟现如今却是北艮小皇帝保驾护航的一大底牌。 这件事情传出去,又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小皇帝,自然是知道燕地九骑与那位半步老天师的师徒关系。 只不过,小皇帝只是在心理暗示自己。 燕地九骑是燕地九骑,他们是忠于自己的心腹,是可以为自己卖命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臣,而他们的师傅,就是一个无情的侩子手,一个只会耍阴谋手段的臭虫。 只不过这种心理暗示,何尝又不是小皇帝给自己心中的一些自我安慰罢了呢? 那位半步老天师的家伙对北艮皇室造成的伤害,即使是过去了千百年,北艮皇室也不会遗忘,对那位老天师的恨意,也是断然不会消散的。 若是旁人向小皇帝提议请老天师出山的话,小皇帝说不定就直接大骂着吼着赶那人滚出大殿了。 但是说这话的人,可是那位老天师的徒弟。 这就让小皇帝再三思索了半天之后,最终只能说了一句考虑考虑。 这话一出,罗艺也可以稍稍的有些安心。 毕竟这也算是代表了小皇帝对于那位老天师的恨意,会不会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厉害? 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厉害,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有希望将自己师傅重新迎回庙堂? 那位老天师的能耐,可不止是在战力上的彰显。 军略,政治手腕,这两者可都是这位老天师的拿手好戏。 军略上,这位老天师的实力那也是与他在精神力上的地位一样。 半只脚勉勉强强的踏入了帅才的级别,但是与半步老天师不一样的是。 在军略上,这位老天师的实力,也就只能到了这种地步了,至于再往上面的话,那就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半只脚勉勉强强的帅才。 也就是这位老天师这辈子在军略上的终点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下山虎 邺城外三十里外。 一处荒郊野岭的地方中,杂草丛生,其中的小动物们也是在这其中不停的在里面窜动着,在这里面,是一丁点的烟火气都看不出来。 若不是景色的原因,这个地方还真的可以说成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一身朴素布杉的罗艺,头上系着一块青色布带,腰间别着一块粗糙的木牌,一件兵器也没有拿在手上,身后也没有跟着一个人。 远远的看去,这个样子下的罗艺还真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山间老人一样,因为尤其是,从这个时候的罗艺身上,是一丝的杀意和那骇人的气势也感觉不出来。 他,真的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间老人。 除此之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罗艺伸着自己的双手手掌,拨弄着路旁到达了他腰间高度的杂草,乐此不疲的踏着脚上的布鞋在这片杂草地上行走着。 而罗艺脸上的神情,也是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欣喜,早已没了往日的阴霾,他看着从他脚边跳过的小兔子,也不管不顾,只是对小兔子轻轻的一笑,也并没有做什么别的,笑了之后,便转过头继续走向前方。 走了一截路之后,面前的杂草地上的杂草的高度越来越高了,隐隐的看来都差不多到了罗艺胸腹的位置,但是罗艺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没有什么神情的变化,仍旧在伸出手掌拨开杂草,看着不远处可以隐约看见的一些云雾,罗艺抿嘴一笑,继续前行。 继续往前面走了一截路,罗艺已经是走过了杂草地,他左撇右看了一眼,眼前的仍然是一片空旷。 走出了杂草地,却是来到了一片望而不尽的荒原。 路旁干涸的河流,地上碎裂的泥土,以及一些一旁的一些动物的碎骨残骸,时不时见到的一些白骨,与杂草地还有些生机的景象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反差。 在见到这些景象之后的罗艺,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侧了侧头,有些好笑似的样子看向一旁的一只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一匹饿虎。 “你要与我打上一架吗?” 罗艺自嘲似的对着这只饿虎说了这句话。 然而回应也就只有饿虎的咆哮。 “这些年没见了,怎么着?还想与我打上一架吗?小白?” 罗艺没有理会这声咆哮,他咧嘴一笑,挑了挑眉头,脚掌向后挪了一步,身子微微挪转,一只手掌向前探出勾出,两根手指头向后勾出,对着这只饿虎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样式。 这可是一只饿虎啊,正所谓畏下山虎而不惧上山虎,说的可就是饿虎。 下山虎为什么气势汹涌难以抵挡,那便是因为下山虎下山的原因便是因为需要觅食,虎口夺食的事情,哪怕是修士也很少有人会去干,更何况是普通人呢? 那是找死的举动,自己的命还都是只有一条的,生命是很珍贵的。 所以在遇见了下山虎,一般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尽量不与其产生冲突,两者便可相安无事,下山虎,也就找不到你头上的麻烦。 而至于上山虎呢? 那便是吃饱喝足,准 备上山卧榻歇息的老虎,这种时候的老虎一般也就没有了下山虎的气势,他们现在脑子里想的,就只有回到自己的窝,然后来上一觉,仅此而已。 即便是遇见了对手,那他们也会保持着尽量不与其交锋的手段。 所以这便是所谓的畏下山虎而不惧上山虎的道理了。 然而罗艺面前的这只饿虎,那可是赤裸裸的一只下山猛虎。 一瞬间,这只饿虎浑身的毛发直接便是炸毛,张开了大嘴,巨吼了一声,对着罗艺便是接连的几声虎啸。 他为什么不直接扑上去与罗艺开始厮杀,是因为他在罗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味,其次便是罗艺身上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常。 但是却可以从罗艺的身上感受到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那便是,澎湃的强大修为战斗力,和一闪而过的冷漠无情的眼神。 因为这只下山虎并不是普通的饿虎。 他可是一只,拥有着修为的老虎! 世上大陆人口亿万之多,其中修士的占比也就是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种巨大的差距,已经可以说明了一些事情。 人类已经是这样了,更别提那些其他的动物了,能够成为拥有修为的动物,那简直就可以说是一句难如登天了。 所以说,这只老虎能够成为拥有修为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可是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要是知情人知道这只老虎的来历的话,那可能就会是不一样了。 因为这只老虎的主人,那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不得了的人物。 而那位主人,也就是罗艺,以及燕地九骑的师傅,北天师的那位半步老天师了。 这只老虎,可是这位老天师的爱宠呢。 别看他毛发发亮,但是实际上罗艺却是清楚的知道,这只老虎的年龄最少也得有二十岁了,按照正常的一只老虎的话那也差不多是已经迈入了老迈不堪的年纪了,可是看看这只饿虎,这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年轻有力的完全就是不像话。 更别提,这只老虎的修为要是按照人类的境界来看的话,最起码也是一个七品的修士。 老虎的战斗力,本来就是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所以说虽然修为只有七品,但是普通的八品修士遇见了这只老虎,那也得绕着走。 除了一些九品修士以外,很少有七品,八品的修士敢去招惹这只老虎的虎须。 当然,罗艺就除外了。 这只老虎在多年前,那可是被他打到大的,自己当年可以跟玩一样的打这只老虎,更别提现在了。 只不过对于这只饿虎,罗艺还是有些惊讶的。 多年以前见到这只饿虎的时候,这只饿虎的修为只不过是体内才刚刚诞生一缕内力而已,没想到现在再一看。 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已经可以跟自己过上两招了。 该说这小白的天赋属实是虎族的血脉原因吗? 不过在看到了这只叫做小白的老虎了之后,罗艺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因为既然看见了小白的话 ,那么就代表自己师傅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处,说不定,正在一旁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小白,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胆小的哟。” 罗艺轻蔑的看着饿虎一笑,他伸出去的手掌收了回来,摇了摇头。 这小白,看来这么些年过去了,不止是修为长进了,这感观的能力也进步的飞快啊。 自己已经将修为和气势隐藏的差不多了,哪怕是与自己同等境界的修士过来,也是很难可以察觉的到任何波动。 没成想,这小白竟然可以敏锐的察觉出来。 该说是动物的本能吗? 罗艺嘴角微微上扬,他手掌微微一转,突然一抖动,而那不远处的小白则是在看见了这一幕之后敏锐迅速的闪身跳至一旁。 紧接着,下一秒,小白原本的那一处地方的荒原上瞬间产生了一道巨大的响声,直接便是将那里活生生的轰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哟,小白,反应挺快的啊。” 罗艺饶有兴趣的撇了一眼那处口子,而后讥讽的眼神看向浑身炸毛的小白。 自己刚刚可是任何的起手式都没有露出来,连内力的波动都没有,并且一只手掌那还是背立侧着放在自己的身后。 然而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小白闪躲了过去。 就这种反应速度,许多的八品修士都很难做到。 看来师傅这些年给小白培养的挺不错的,现在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喂给他吃了多少的天才地宝。 啧啧啧,想想都有些肉疼。 给这么一只蠢虎白瞎了这么多的宝贝,这些宝贝要是放在其他地方的话,那该有多少的修士能够突破瓶颈。 这只蠢虎,也不知道寿命到底会有多少。 但是想想也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为了给这只蠢虎延续寿命永葆青春想来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都二十岁了还是现在这样跟一只正值壮年的老虎一样。 然而正当罗艺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罗艺只感觉到他的脑后勺像是被小石子砸了一下一样,罗艺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扭头看向身后,然而后方就只是一片空旷,天空上连一只鸟都没有。 罗艺皱着眉头又转回了头,准备看向小白的时候,然而这时候再看向原处,那小白竟然是消失在了原地。 空旷的荒野,若不是那里的一处荒野上还有一道自己轰出来的豁口,罗艺还真的就以为刚刚是自己记错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 罗艺咽了咽口水,眼神随之而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扭身看向四周,戒备警惕瞬间便浮上了心头,他舔了舔嘴唇。 这时候他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师傅。” 罗艺张开嘴大声的对着周围喊着,他心中的那些想法无疑的便是在猜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来这些事情的。 有这种手段和实力的,整个北艮帝国都很难找出来多少人。 而自己的师傅,那位老天师,正正好好的就是其中的一位。 第二百二十章 你可真是个自作聪明的小家伙 “小子,这么些年了,可算是知道回来看看老头子了吗?” 突然的,在罗艺的身旁席卷起来了一道黑风,黑风消失了之后,一位佝偻着腰,身披青黑色道袍的老者笑吟吟的出现在了罗艺的身旁,他的眼眶像里面深深的压着,眼皮也是微微的向下垂着,像是要盖住了自己的眼瞳一样,只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可以依然从下方的一侧看出一些亮光。 罗艺虽然下意识的身体是有些哆嗦,但是好在他也是迅速的稳下了心神,咽了咽口水,而后开口对老者姗姗的恭敬说道 “师,师傅。” 然而只见老者冷哼一声,手里面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缓缓的走到了罗艺的跟前,至于他的身后,那只被称作小白的老虎正昂首挺胸的乖巧跟在老者的身后,在看到了罗艺之后,小白对着罗艺做了个鬼脸,样子十分的滑稽。 “你这小家伙,居然还记得老头子是你的师傅啊?都这么些年了,你们九个小崽子也不知道来看看老头子,老头子都以为你们九个小崽子早就已经不把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给不当作是你们的师傅了,嘿,也就老幺他几年前受伤的时候来找过老头子一次。” 老天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倒是清楚的透露出了一抹讥讽的意味,听的一旁的罗艺脸上那简直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而至于老天师话中的小家伙,小崽子。 这些称呼放在罗艺的身上,那可真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了。 罗艺现在怎么说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会被人称作小家伙和小崽子,这些形容词要是被那些诸国的人和草原上的部落听到了的话,那又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呢。 被草原部落视其为地狱恶鬼的罗艺,竟然也会被一个样子看起来平凡至极的老头子给毫不客气的以小家伙来称呼。 这这这,放眼整个北艮帝国,恐怕也就只有这位老天师有这个分量和资格敢这么来称呼罗艺了吧? 罗艺面色涨红,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想要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神情,但是却怎么也掩盖不下去,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师,师傅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啊,我们九人这些年不是因为三十年前您的那件事,要与您拉开一些界限以此来避嫌的吗?再说了,老幺他怎么可能会来找过您老人家啊,老幺他这些年明明一直跟我们几个呆在一起的,哪来的机会来见您老人家。” 罗艺这话一出,只见到老天师眼神中有些笑意的撇了他一眼,眼神中想要诉说的意思倒是显了一个格外的鲜明。 罗艺顿时瞪大了双瞳,他微微张开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老幺他?真的来找过您老人家?这这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会不知情。” 老天师嘲讽似的哼了一声,而后转身佝偻着腰,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小白的脑袋上,抚摸着小白的毛发,而小白也是十分顺从乖巧,甚至有些享受的接受着老天师的抚摸。 “三年前,老幺他胳膊受伤,伤到了经脉,哼哼,也不知道老幺他跟着你们几个小家伙去执行了什么样的任务,竟然会受到这么重的伤势,还好最后老幺他偷偷的来找老头子,不然的话就靠着你们八个小家伙,老幺他的那一条胳膊迟早就得废掉 。” 老天师的这话一说完,罗艺直接就是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了之中,他垂着头,再次抬起头看向老天师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经是有些沮丧了,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似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三年前啊,我当时就感觉有些奇怪,老幺他的伤势明明那么严重,结果到最后却突然的就好了,老幺他跟我们说是拜托了陛下,请了宫中的御医一族,这才治好的,我当时也不疑有他,原来,现在我才知道,那所谓的宫中御医,原来只是老幺为了蒙骗我等才说出来的一个托辞罢了,师傅,您,谢谢了。” 罗艺也很头疼,他当时在老幺说出了宫中御医一族的事情之后,还专程去上门拜访了那一族御医,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与老幺所说的没有任何的出入,这他才信了老幺的说法。 毕竟那一族的御医,医术的确是很高超的,老幺的伤势被他们所医治治好,罗艺是可以相信的。 结果直到现在罗艺这才知道,原来老幺胳膊上的伤势,原来是自己师傅治好的。 看来,老幺当年与那一族御医也是提前通过气了啊。 毕竟那一族御医,也是陛下的死忠一族,与老幺做个串通,也并不违反他们的任何原则。 “哼哼,那一伙庸医的水平,让他们来治老幺当年的伤势,不给老幺的胳膊锯掉老头子都谢天谢地了,就凭他们的医术,呵呵,你个小家伙怎么现在也是一把年纪了脑子还是这么不灵光?怎么?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浆糊吗?” 老天师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批评起来了罗艺。 而罗艺这也是只能低着头默默的忍受着老天师的这些批评,尤其是在他听到了老天师话中的一把年纪这四个字之后,罗艺的脸变得又有些郁闷了起来。 他当时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这些年以来因为那一族御医死忠陛下的原因,已经遭受到了那些世家的冷落,他只知道那一族的御医医术高超,但是又没有亲眼见证过,他他他,他那里会知道嘛。 而且,自己师傅口中的庸医什么的,罗艺也是只能苦涩的一笑。 那一族的御医,怎么可能会真的是自己师傅口中的庸医呢? 他们的医术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那也说得上是医术高超不假了,放眼整个北艮帝国,可以在医术一途上凌驾他们之上的,那简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至于自己的这位师傅。 自己师傅的医术,不,自己师傅的医治手段,说实话,已经跟所谓的医术完全就是不沾任何的边。 自己师傅的医治手段简单的很。 天才地宝,外加天师一门的独门手段。 这两种的底子,整个大陆也就只有自己师傅和南天师中的那一位从未出过世的老天师可能才会。 所以说,抛开自己师傅而谈。 那一族御医,医术在整个北艮帝国,整个北方大陆,那还都是享誉不错的。 “师傅,您这话说的,也就您能这样说了。” 罗艺小声的如此吐槽着。 不过老天师在听到了罗艺这么吐槽的话语之后,脸色也没有难看,反而是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他倒不觉得罗艺说的这话有什么毛病,反而的他觉得罗艺说的这话是在赞美他。 “哼哼,那可不是咋的,那伙 庸医,也就只有那么几处可取之处,剩下的,也就那样吧。” 老天师看着小白有些享受的低吼了一声,笑眯眯的勾着手指头挠着小白下巴上的毛发,小白也是抬起了头。 在这个老人面前,小白永远都不是一只凶狠的老虎,更像是,一只温顺的家猫一样。 罗艺讪讪一笑,他看着自家师傅和小白的互动,也没说什么,只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吭。 等到老天师撸猫撸的差不多了,这才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小家伙,这么些年没来见老头子了,今个突然来找老头子,所为何事啊?说来听听吧,可别跟老头子说你这小家伙只是单纯的来拜访老头子的,这种屁话老头子可是一点都不会相信的。” 罗艺被老天师如此直白的问话给搞得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活生生的愣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回过了神,舔了舔嘴唇,神情立马就变得有些拘谨,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在抠着手指头,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个,师傅,我再过两日,就要率军南下了。” 老天师冷眼扫向罗艺,并未言语,但罗艺也是读懂了老天师的意思,连忙将北艮帝国与南离帝国所做的交易与老天师粗略的交代了一番之后,老天师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侧着头,脸上露出了一番嘲讽的笑意,道 “老头子懂了,你这个小家伙的意思就是想让老头子在你们这些小家伙不在京都的这段时间里,让老头子出山去保护一下那个娃娃小皇帝,对吧?” 罗艺在听到了这话之后,疯狂用力的点了点头,但是还没等他话说出口,老天师这边便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话。 “这个事,甭想,绝无可能。” 罗艺再一次的楞住了。 这这这,这完全就是压根不按照剧情的发展来进行啊。 “师傅啊,您这,徒弟这三十年以来也是慢慢的对当年的事情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徒弟觉得,您老人家当年所做的那件事,绝对不可能只是想单纯的损害皇室的权益,您绝对是为了之后的布局,陛下那边,徒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您这边,这都已经沉寂了三十年的岁月,也该出来活动活动身子骨了吧。” “你这小家伙,怎么着?你是想说过了三十年,你的脑袋里装的就不是浆糊了吗?呵呵,实话告诉你这个小家伙,老头子当年之所以那样做,就是单纯的看皇室不顺眼,怎么着吧?嗯?真是笑死老头子了,还有什么看法,看来这三十年过去了,你这小家伙的脑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老天师毫不留情的直面讥讽着罗艺,这些话传入了罗艺的耳朵里面,倒是让罗艺顿时变得就有些无地自容。 “师傅,您,当年绝对不可能是随意而为的!徒弟,徒弟虽然说愚笨,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徒弟的猜想,绝对不会错的!” 罗艺低着头,不敢直面对上老天师的眼神,但却是沉声的说出了这些话。 这些话说出来了之后,周遭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经过了良久的沉寂了之后,传来了老天师有些豪迈的大笑。 等到了老天师笑声落下了之后,罗艺再一抬头。 只看见原地只剩下了小白在舔舐自己的毛发,而老天师,则是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鹰击飞将军罗艺 翌日清晨,罗艺穿上了燕地九骑专属的特制甲胄与其余的八骑一同神情庄重的单腿跪在地上,与一身皇袍的小皇帝相对而立。 小皇帝的神情也收起了以往的伤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严肃,他微微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后,语气严肃的对着罗艺说道 “罗艺听令。” “老臣在此。” 罗艺双手拱辑,垂下头,等候着小皇帝的吩咐。 “今闻朕支友邻南离遭遇中原诸国以不义之举讨伐,朕心中愤慨万千,朕之北艮与南离相立与世千年之久,长期以来一直维持着互通盟友的亲密关系,骤然之间听闻南离竟然遭遇到了这般不公的待遇,朕特此下令,命罗艺为北艮帝国鹰击飞将军,领五万铁骑,即刻南下协助友邻南离共击诸国,以此维护大陆和平。” 小皇帝扯着嗓子,尽量的让自己的嗓音变得低沉威严起来,口中所说,皆是他们皇帝的场面话,所以小皇帝也就不存在什么不自在的感觉。 甚至于小皇帝还有些感觉,自己的这些说辞是否有些太过于简略了,是不是可以再加长一点,语言用词在端庄严谨一些。 只不过罗艺对此倒是好好的教导了一下小皇帝。 睁眼说瞎话对于皇帝这一类人来说确实是家常便饭不假,但是这也要分是什么场面,就比如现在这个场面,北艮帝国和南离帝国这千年以来压根就可以说是没什么交集可言,除了几百年前的通商事件以外,也就只有近几年之前的惊天大战北艮帝国协同着北方几国南下攻伐南离。 这些事可还不至于才过这些年就淡忘出了人们的记忆中,那可都是记得清清的,所以说这次的场面话。 点到为止,就已经是够了,不至于再往下再贴金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了。 传出去的话,也落了北艮帝国身为帝国的脸面,毕竟南离帝国是帝国,北艮帝国不也是一个帝国,同等阶级,哪来的什么上下之分,大家和和气气的坐下来随便扯两句有的没的就行了,唬唬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就够了。 所以说,虽然小皇帝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微词,但是好在现在也已经是说出了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端着步子,小皇帝将一块麒麟郑重的交在了罗艺的手上。 罗艺小心翼翼双手接过这一块麒麟,好生的握在了手掌,他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从他正式的从小皇帝手中接过了这一块麒麟之后,他就不再只是燕地九骑的队长身份了,他接下来将会有一个新的身份。 那就是,北艮帝国的鹰击飞将军。 北艮帝国的军职因为草原部落的习俗,所以与中原各国以及南方各国的军职称呼完全就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上是有一样的地方。 鹰击一词,乃是尊号,其的意思也就相当于是南离帝国的称号级别将军一样,乃是北艮帝国国内的翘楚将军才可以获得的尊号。 而飞将军一职,才是罗 艺接下来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并统辖五万铁骑的最重要的名头。 北艮帝国的将军一职,共分为三上六下,共九大品级的将军品级,而飞将军便是属于那三上之中的第二上。 可能听到这里,会有人觉得这小皇帝有些忒抠门,这些名头什么的也不给罗艺来一个三上中的第一上的将军。 可是说到这里,就要着重的点明一下北艮帝国三上将军的罕见稀少之事了。 北艮帝国现在还在军中的将军共有将近三百人,而算上朝廷以及一些退出政坛的老人以外,便是可以说得上是有将军七百人左右了。 这七百人之中,能够入三上六下的将军,只有五百人。 至于余下的二百人,就可以说的上是北艮帝国里面的所谓杂号将军了,不入三上六下一流的品级。 而那五百人里面,能够获得三上之称的,只有约莫二十个人。 这二十个人里面,还活跃在北艮帝国的,只有十二位,而剩下的八人,就只是一些三上中的第三上的荣誉为主的老将军了,他们大多都是年老无力征战,只能从一线上退下来,要么在朝廷中任上一介闲职,要么就是做上一介老翁而已。 至于那十二位三上将军,基本上的出身都是来自与北艮帝国的那几大世家,或者说他们的身后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世家的影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说是世家所暗中授意的,所以说,这十二人里面,没有一位是小皇帝的人,没有一人是忠皇派的派系,他们对小皇帝的想法,只是视其为一个傀儡娃娃而已,他们都在想着等待着自己身后的主家推翻这个昏庸无能的政权,将这个傀儡娃娃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因为只有这样的话,他们才能更进一步。 也可以说,更方便一些。 因为每逢上朝的时候,他们十二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几人按照规矩要参加朝议,每次都得对着那个傀儡娃娃行礼,听着台上的那个傀儡娃娃一直在那里得得得的,到最后自己这里还要给那个娃娃行礼答应什么的,结果到最后那个傀儡娃娃说了一大堆,全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屁话,还得等大家伙下朝了之后,听那几大世家的话事人怎么商讨,怎么划分蛋糕,按照这几大世家的话事人来办这件事。 他们这十二人里面,基本上还都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对北艮皇室的感情也就早已淡忘的差不多了,更别提北艮皇室压根就没有对他们有过什么恩情什么的,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回报,去效忠北艮皇室,他们的恩主,那可是世家,而不是所谓的北艮皇室。 哪怕是那些四五十的老将军们,说实话他们的心里对于北艮皇室的感觉,也就是那样,因为他们虽然是经历过几年北艮皇室还权柄在握的时期,但是那个时期的那位艮帝可是把自己的权柄全部都用在了享乐上面。 这样的一位昏庸无能的皇上,让这些老将军们谈何效忠主上? 洗洗睡吧,忠君爱国的思想那 是在北艮皇室权柄在握的时候才会按部就班灌输的东西,现在这个时候了,忠君爱国的思想在北艮帝国国内早就成了一纸空谈。 小皇帝不是不能用自己的皇帝的名头来封赏一人来担任三上将军,但是这也不能随便滥用啊,毕竟这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封赏的,尤其是在这个阶段,小皇帝要是随便找一个人封赏其为三上将军的话,那么这人必然会是遭受到世家的围攻,他自己的实力要是配不上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他获封这个位置之后的第二天说不定就会死于非命。 这种要命的差事,你真当人家是傻子? 没命用的职权,要他干什么? 所以说,小皇帝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只能默默的接受着那几大世家的无理要求,在几大世家的无理要求下,北艮帝国的朝廷里面,现在到处都充斥着来自世家出身或是世家门生的人来各自担任着这其中的官职。 文武百官,无一人可以信任,宫中太监宫女,无一人可以相信。 这就是现如今北艮小皇帝的尴尬地位。 也就是罗艺和燕地九骑出现之后,才在北艮小皇帝和世家当中产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缓冲区,得以让小皇帝喘一口气。 而尤其是在现如今,罗艺担任了三上将军中第二上的将军之后,等到这一次的战争结束之后,罗艺带着那五万铁骑回到北艮帝国之后,小皇帝的权柄,也会得到一些不小的增幅,起码不会像是现在一样,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皇帝,人形印章一样的尴尬地位。 那十二位世家三上将军里面,九人皆是第三上将军,两人乃是第二上将军,至于剩下的一人,才是第一上将军,为北艮帝国将军之首。 鹰击飞将军罗艺之名,也会在不久之后,在整个北艮帝国响彻。 同时的也是代表着小皇帝向那些世家,向那十二位三上将军宣告,自己从今以后,也拥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铁军。 但是这一切,都还需要罗艺带着那五万铁骑从南下的战场中回来之后才可以得到真正的落实,不然的话,这一切还都是一纸空谈。 燕地九骑里面的八人离开了之后,罗艺一人留在了殿中,抬起头,眼神有些怜悯的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心中浮现出了一抹苦涩,他微微张开嘴,问道 “飞将军这样看朕,是有什么想与朕说的吗?” “陛下,老臣,已经见过老天师了。” 罗艺神色有些严谨,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用心的注意着小皇帝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的变化,但是小皇帝有了什么变化呢? 只是神情有些铁青,但是并未有什么言语。 罗艺对小皇帝的这个反应,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确定,他于是乎也就松下了一口气,有些释然的看向小皇帝,开口说道 “老天师他,也已经就此事,与老臣交代了一些他老人家对此事的看法和决定。” 第二百二十二章 真香原理 “哦?呵呵,那,那老天师是怎么说的?” 小皇帝有些好笑的铁青着一张脸,两只手掌握成拳头,暗暗的攥紧拳心,语气有些明显的情绪在里面。 而罗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小皇帝语气的转变,他对此也是只能叹了叹气,现在这个情况,还能让他怎么办嘛? 自己师傅老天师那里,自己搞得不明不白的,还没一个正儿八经的头绪。 而小皇帝这里呢?小皇帝现在一看就知道心里对自己师傅还有着深深的怨恨,这没看脸都狰狞成什么样子了。 “老臣,老天师那里,请陛下恕老臣无能,未能尽全功。” 罗艺硬着头皮,双手拱辑,半弯着身子,他有些懊恼,只不过却没有将情绪放在脸上表露出来。 听到罗艺这么一说,小皇帝双眼微眯,冷哼了一声,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他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的问道 “未能尽全功是什么意思?” 没有办成,老天师那里没有答应这件事就是没有答应,这罗艺怎么冒出来一句未能尽全功出来,怎么着,难不成老天师那里没有明确的表露出来自己的意思吗? 还是说,那老天师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小皇帝的心里,突然的就有些慌张了起来,毕竟他这个北艮小皇帝,心里对于那位曾经在三十年前鼓弄政权,笑谈北方,玩弄诸多雄杰与鼓掌之间的老天师,心里最深处还是有一些深深的恐惧的。 可以说,要是那老天师现在出手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他的话,那么事后北艮国内将会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他报仇,死在老天师的手上,他的死就只会像是一个普通百姓的离去一样,无人将会在意。 这将会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见罗艺抬头,对着小皇帝苦笑了一声,然后手掌向后一摆,紧接着,从殿外走进来了一头身材雄壮的金毛猛虎。 待得这头猛虎走进了一瞧,原来这头猛虎,便是当日罗艺所见,老天师所养的那只被称作小白的老虎。 小皇帝被这只老虎的突然出现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子,他看见了这只老虎,心中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这种生物链的支配感,对罗艺来说是体会不到的,但可是小皇帝就算是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但是他本质上可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啊,对于这种凶狠很的老虎,有多少小孩子在看见第一眼的时候会不害怕呢? “这,老大人,这,这怎么进来一只老虎!快把这只畜生给赶出去,快赶出去啊!” 小皇帝整个人的身子都缩成了一团,他双手抓住一旁椅子的扶手,看着越走越近,已经来到了罗艺身后的老虎,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那可已经是汗如雨下了。 这这这,这简直是,太让人害怕了。 在看到小皇帝竟然是这么一个激烈的反应,罗艺罕见的在对着小皇帝的时候皱起了眉头,显然的,对于小皇帝的激烈反应,罗艺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之所以皱起了眉头,最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小皇帝话中的那句畜生了。 虽然说小白与他的关系之间的维护一直都是以打斗为主的,但是无论怎么说,小白毕竟还是他看着长大的。 畜生什么的,这贬义意味再也明显不过的词语,罗艺现在听来倒是怎么听怎么感觉的有些不入耳。 “陛下,这是,老天师这些年所圈养的猛虎,陛下唤他小白就好了,待得老臣率军南下之后,陛下的安危,就是交由小白来护着陛下了。” 罗艺压下了自己内心的一些不悦,他还是考虑到了小皇帝的年纪尚小,所以才会有些口无遮拦,于是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小皇帝在听到罗艺这么说以后,那家伙不但没有放松下来,那变得是更加的害怕起来,浑身都在不停的哆嗦,小皇帝一根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呲着牙齿的小白,脸色苍白的对罗艺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大人,您可千万不要与朕开玩笑,这这这,这让一只老虎来保护朕,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这这这,这让朕如何安下心啊!” 罗艺微微叹了口气,他一只手搭在了小白的脑袋上,小白也不作什么反应,只是没有与老天师抚摸他的时候一样表现出顺从和享受的模样,只是冷冷淡淡的,呲着自己的獠牙,样子凶神恶煞的看着台上的小皇帝。 他可是听得懂人话的。 所以小皇帝刚刚说的畜生一词,他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哼哼,虽然他不像人类那么的聪明,但是好赖话那也是分得清的,对于一个第一次见到自己就说自己是畜生的人,自己完事还要保护他的安危。 这让小白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小皇帝,不直接对着小皇帝低吼都已经是小白对小皇帝不屑的原因在里面了。 “陛下啊,小白他,是很通人性的,来之前老臣已经交代过小白了,小白他也答应了,在老臣不在陛下身旁的这段时间里,小白是会好生保护陛下您的安危的。” 罗艺面露苦涩,对于老天师当日的突然消失,只留下了小白在原地,他能够理解出来的意思也就只有这些了。 应该是自己师傅现在不方便出面,毕竟自己师傅已经沉寂了三十年,老天师的名号也已经有长达三十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北艮帝国了,自己师傅要是现在因为这件事而重新出山的话,那么所引起的轰动,那可谓是不可谓不巨大。 自己师傅的地位,说上一句举足轻重都毫不为过。 一举一动都是可以在某种意义让动摇北方格局的老天师啊,出山的第一件事要是就是保护北艮小皇帝安危的话,那么自己和燕地九骑以及五万铁骑对于小皇帝未来夺权能够起到的意义,也就聊胜于无了。 因为但凡是只要自己师傅因为要保护北艮小皇帝的安危而出面的话,那么对于北艮帝国国内的那几大世家所造成的轰动,必然是会让他们措不及防。 老天师对于他们的地位,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相当于风不平对南离帝国的意义和地位一样,即便是长久时间没有过问国事,但是 谁也无法轻易忽略掉这位的话语权。 可能自己师傅的内心已经对自己这个徒弟的说辞而有了一些想法,但是自己师傅却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将自己的宠物,小白留下。 小白的修为,哪怕是九品修士也可以战上一战的,短时间内起码是不会落败的,这段时间里面保护小皇帝的安危来说,小白应该是够了的。 侧着头看了一眼小白,罗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 小白的修为,对付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完全是绰绰有余的,至于那几大世家。 他们会管好手底下的人的,他们又不是傻子,又不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除非自己这一行人在前线出了什么事端,否则的话,几大世家方面是断然不会出手对小皇帝擅自下手行刺的,这不合算。 罗艺之所以担心的,就只是一些不长眼的家伙。 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几大世家可管不住,所以说恰好就需要一个战力如小白一样的留下来保护小皇帝。 因为最起码,那些家伙里面,七八品都罕见的很,更别提九品了。 七八品对小白来说,都是可以挡下或者击败的,而至于七八品之下的修为的话,那只会是被小白展现出一面倒的屠杀。 罗艺再次耐心的与小皇帝好生的解释了一番之后,小皇帝这才稍稍的控制下了自己的情绪,他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过来,但是看向小白的眼神中,小皇帝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恐惧。 深吸了一口气,小皇帝没好气的瞧了一眼罗艺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朕知道了,老大人,你以后办这种事的时候,还是提前与朕通个底行吗?这样突然的给朕来这么一出,朕着实是,有些受不了。” 说着,小皇帝的一只手还捂住自己的胸腹,显然的,这一幕实在是让他长长的有些愣神,那家伙,差点就被吓尿了裤子。 罗艺尴尬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掌拍了拍小白,而后不慌不忙的看着小皇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陛下,这件事,倒是老臣做的有些突兀了,小白他,战力是可以与八品修士媲美,哪怕是九品修士,也是可以与其一战的,有小白护着陛下的安危,老臣日后南下之后,想来也会放心一些的。” 然而在小皇帝听到了小白的战斗力竟然可以与九品修士一战了之后,那家伙神情立马就变了,双眼瞪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瞬间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咂了咂嘴,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没成想,这这只老虎竟然,战斗力这么的恐怖如斯,老大人,朕,辛苦您了。” 这可是可以与九品修士一战的老虎啊,乖乖勒,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简直是不亚于燕地九骑变成了燕地十骑一样。 小皇帝记得没错的话,要是按照这只老虎战力来算的话,燕地九骑里面,恐怕单打独斗的话,还有人打不过这只老虎吧? 香。 这可是真香。 第二百二十三章 浮出水面 江夏城内。 周不疑慵懒墨迹的穿戴上了自己的衣服,随意的用凉水洗了一下自己的脸了之后,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毛巾,随便的擦拭了自己的脸颊,哪怕是擦完了之后,下巴上还有一些水珠,周不疑也懒得理会这些,随手将毛巾扔在架子上,而后推开房门便是走了出去。 “哟,世子殿下,您今个起的倒是怪早啊。” 忽地笑正在院子里面和苦木两人坐在石墩上,二人面前的石桌上面则是摆放着一张棋盘,显然的。 这两个家伙,现在正给这里下着围棋。 好笑的挑了挑眉毛,忽地笑打弄着周不疑这还睡意惺忪的双眼,有些笑意的笑了几声,然后两根手指指尖拨弄着一枚白色棋子,至于一旁的苦木,也是因为周不疑的出现而将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周不疑的身上,眼神中略有担心的看着现在这副着装的周不疑。 如今的这个天气,秋风已经是会让人感到一些寒意了,而周不疑的穿着,只是一件简单的单衣,连一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这若是放在了别人的身上的话,苦木肯定是连搭理的想法都不会产生,但是这件事放在周不疑身上的话。 苦木,就很难不去担心。 于是乎,苦木突然站起了身子,一路绕过还有些迷瞪没有睡醒的周不疑,走进了屋子。 苦木的这一举动正让忽地笑有些发愣发呆的时候,很快的,苦木又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只不过这次苦木走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他的手上这时候已经是捧着一件黑色外套,走到了周不疑身后,苦木将外套小心翼翼的套在了周不疑的身上。 替周不疑穿上了这件外套之后,苦木还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周不疑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周不疑,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苦木这才重新回到了那块石墩上,而后面色不变的冷着脸看向脸部有些抽搐的忽地笑。 “愣什么?还没有决定好下在哪里?” “啊啊啊,哦哦哦,天元天元。” 忽地笑有些没有从这刚刚从自己面前发生的一幕景象中回过神来,而苦木突然开口对他问了这样的一句话,倒是让他有些更加的不知所措,没怎么作思想,就瞅准了棋盘中央的一块空地,将白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上面。 忽地笑的这一步棋刚一落下,苦木便是挑着眉有些无奈的眼神瞥向忽地笑。 忽地笑还在迷迷瞪瞪的时候,苦木的黑子便是落在了棋盘的另外一出。 黑子落下,苦木冷言说道 “你又输了。” 四字一出,恰巧这个时候周不疑也是擦着眼睛走到了棋盘这里,刚刚好的周不疑就是清楚的看到了忽地笑的那一步棋,有些愣神了一会儿,然后顿时就捧腹大笑着一只手指着忽地笑,大笑着嘲讽其说道 “笑死我了,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就连我这个不甚懂什么围棋的小孩子都看的出来,刚刚那一步落在天元的话那必然是必死无疑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真的是笑死我了。” 直到周不疑连着大笑了几声之后,忽地笑这才从刚刚的这一幕接着一幕回过神来,他的嘴角开始微微的抽搐,神色接连的变了又变,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张棋盘。 他又不是傻子 ,况且他忽地笑的棋术说实话是算得上不错两个字的,虽然不至于是什么大师什么的,但是就算是对上一些学过几年围棋的棋手,忽地笑还是有自信绞杀对方的。 这一落子天元,简直是臭的不能再臭,就如周不疑所说的一样,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都可以从这场棋局看的出来,落子天元,是最为明显且最危险的取死之道。 “行,这局,我输。” 这几个字从忽地笑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周不疑是可以明显的听得出来,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忽地笑的牙齿那可谓说是咬牙切齿也毫不为过。 这几个字,就像是从忽地笑的牙缝强行蹦出来的一样。 苦木撇了一眼强忍着怒火的忽地笑,对于忽地笑的落子,他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好笑的,也没什么值得他去在意的,撇了一眼忽地笑之后,苦木再次将眼神放在周不疑的身上。 看着现在这副着装之后的周不疑,苦木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对着周不疑开口说道 “世子,现在天气渐凉,你身体单薄,还是注意些的好,如今我等不在金陵,世子若是染上了风寒,到时候可就会有些麻烦了。” 在听到这些关心人的话竟然是从苦木这个冰山的嘴巴里说出来了之后,这下子不止是忽地笑,就连周不疑本人对此的反应也是有些发呆。 周不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咂了咂嘴,而后继续用力的点了点头,之后才说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苦木哥,我会注意的。” 听到周不疑的回复,苦木轻嗯了一声,这才侧着头看向忽地笑,待得他看到了忽地笑的表情之后,苦木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了?” 忽地笑干咳了几声,然后连忙的挥了挥自己的手,回答道 “没事没事,就是感觉这种关心人的话竟然能从你这个大冰山的嘴巴里说出来,感觉有些,有些挺不适应的。” 说完了这话,忽地笑莫名的咧嘴一笑,显然,对于这种话竟然会有一天从苦木的嘴巴里说出来,对忽地笑产生的冲击那可谓是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大笑。 这这这,这件事估计整个世上见到的人应该很少很少吧? 能见到苦木关心人,喂喂喂,这种事情自己要是等到以后回到了金陵之后,要是给金陵的那些家伙说上一句的话,真是不知道那些家伙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呢? 到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比我这时候的表情还要更加的印象深刻吧? 真的是,一想想就感觉有些意思啊。 甚至于,忽地笑这时候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了一个异样的想法。 会不会就连苦木的师傅,剑圣风不平都没有见到过,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关心人的样子呢? “嘿嘿嘿。” 忽地笑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就笑出了声。 然后笑声一出,忽地笑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些什么,连忙抬起头看向苦木和周不疑,但是已经晚了。 一旁的苦木和周不疑都有些皱着眉头的看着他,毕竟听着忽地笑这笑得有些猥琐的声音,苦木和周不疑都不难的可以猜出。 忽地笑这个家伙,刚刚脑子里面是不是在想一些奇怪的 东西? 周不疑对着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吐槽道 “笑哥,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 也是周不疑年纪小,问的话也就够直接,这要是搁其他人身上的话,也就只会是心里猜着,但是倒不至于会直接问出来。 忽地笑舔了舔嘴唇,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姿,端正危坐,脸色神情直接就是变得严肃了起来,微微咳嗽了两声,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的装作迷糊的回答道 “世子殿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我刚刚,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发生过的,比较好笑的事情而已,哪来的什么不好的想法。” 听着忽地笑这突然严肃的语气和神情,周不疑则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他倒是被忽地笑这一举动给搞得有些忍俊不禁。 而正是三人在院子里面这副样子的时候,齐无恨一路小跑的跑进了院子。 在看见了这三人了之后,齐无恨这才跑到了苦木的身后,然后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一些细汗,粗重的呼吸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齐无恨这才声音有些沙哑的对着三人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发生大事了!” 看到齐无恨这副有些慌张的神情,忽地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还没等苦木和周不疑有什么反应,迅速的出声急促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说快说。” “啊?” 等到齐无恨听清了搭腔自己的竟然是忽地笑之后,他先是有些发呆,原地楞住了几秒之后,这才缓过神来,详细的跟周不疑三人解释了一番自己刚刚知道的一些大秘密。 而齐无恨所了解到的秘密是什么呢? 那就是顶尖修士白面书生之所以没有随着北一军继续北上,而是选择留在江夏城的原因。 这件事,还是齐无恨意外的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知道的,当时的齐无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的脑子是嗡嗡的。 因为这件事的意义,着实是有些让人感到细思极恐。 尤其是在锦衣卫办事的齐无恨,而且齐无恨在锦衣卫的地位本身可就是千户级别,自然是可以随意进出锦衣卫档案库,了解到一些南离帝国很少一撮人可以了解到的南离机密事情。 所以说在了解到了这些事情之后,齐无恨的心里包括脑子里,那可都是有些震惊的无法言语的。 这件事,已经是有些触碰到了南离一些很少人知晓的黑暗处的事情了。 那可是,一些在暗中妄图颠覆南离帝国的邪恶势力啊! 这件事,对南离帝国的意义,对南离皇权的挑战,那可谓是让人不可不敬而远之的。 待得三人缕清并在脑海中整理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三人对此的反应,都是不约而同的神色变得严谨了起来。 哪怕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周不疑,也是很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对于南离的意义有多么的巨大。 “原来心中还有所困惑,为何会将白面书生如此一个修为通天的人物放在江夏城,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白面书生他之所以留在江夏城所要执行的任务,原来是如此的,让人瞋目结舌。” 第二百二十四章 锦衣卫的名单 “一伙妄图颠覆政权的人,竟然活跃在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这可真是有些,让人震惊。” 周不疑咂了咂嘴,他的脑子里现在有些嗡嗡的,皇室出身的他,天然的对于南离皇权有一抹护卫感,这是周不疑与生俱来所被后天培养出来的一种固定思想。 这种思想,相对来说也是因为南离帝国皇权仍旧闹闹掌握在离帝手中原因,虽然说哪怕现在单纯的看起来,如今的这位离帝李敦民手里面所执掌的权柄有些不甚雄厚,但那也是因为现在李敦民在任期间的这几年,还没有取得宗族里面那些老一辈的皇室人物的信任而已,南离的部分君权,哪怕是李敦民没有掌握,但那也不会流传到世家和朝廷百官的手中。 高度中央集权国家,南离帝国是大陆诸国里面将这一点贯彻的最为彻底的唯一国家。 至于东巽帝国,太昊伏羲氏是在位百多年的时间不假,但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太昊伏羲氏早就已经在几十年前就渐渐的放开权柄,将自己手中的一些权利分而化之,层层削减的分摊到了东巽帝国不少人的手上。 东巽帝国的南江王,就是其中的获利者之一。 身为一介异姓王,南江王可以在东巽皇宫里面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大殿,这本身就是一件在其他诸国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更别提南江王的手下,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各自都是分别管辖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光是南江王手头上可以供他支配的力量,要是放在南离帝国的话,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哪怕是周敦颐,空闲下来的话,可以供他支配调动的,也就只有区区周王府的一些上下仆人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兵一卒可以被周敦颐合法的调遣。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南离帝国的中央集权,已经到达了一种正儿八经帝国的集权规格,同样的这一点也是因为南离帝国的五千年立国的岁月底蕴所积累而日积月累所沉淀而出的一种别样的底蕴。 类似南离帝国的这一点,是大陆诸国都羡慕却很难可以做得到的地方。 这一点,也是有巨大好处的。 就比如东巽帝国,其实本质上东巽帝国的综合实力是很强大的,毕竟东巽帝国无论如何怎么说都是大陆诸国之中排行前三的帝国级别国家,无论是论硬实力还是软实力,东巽帝国都是可以合格的担当上帝国级别国家的称号。 之所以给大陆诸国一种东巽帝国军力疲弱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多年之前东巽帝国险些被北方蛮族灭国的原因。 大陆诸国当时看到的,只是在这场战役里面东巽帝国最后还是因为被南离帝国扶了一手,不然的话帝国级别国家被区区蛮族灭国的事情,那可是要传入大陆诸国的耳朵里面了。 这还是头一遭的事情,差点可就要在多年之前在东巽帝国上创造出来了。 很可笑的一件事,当年差点被蛮族灭国的东巽帝国,实际上他的军事实力大陆诸国里面,除了南离帝国和北艮帝国以外,没有任何一个 国家,哪怕是西坤王朝,论军事实力也其实是比不上东巽帝国的。 这是一件,对比反差很大,实际结果很难让人信服的事实。 东巽帝国当年之所以有了那样的一个结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当时的东巽帝国,绝大部分的军权军队其实已经不在太昊伏羲氏的手上掌握了。 他们大多的军队,身上都已经被烙印出了一些权势滔天人物的家族印记。 所以说,当时东巽帝国之所以在前线节节败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东巽帝国国内的那些权势滔天人物的不配合原因在里面所影响的。 当时太昊伏羲氏手上所使用调配的,大多都是临时征召而来的青壮而已,他们之中大多数的人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更何谈上战场杀人呢? 所以在这场战争的时候,太昊伏羲氏将那些掌握了军队的人物强迫性的给其各自都分别安排了他们负责防守的防区。 并且为了防止他们的阴奉阳违,太昊伏羲氏还将那些他们负责的防区,统统划分为他们的封地。 你给我打马虎眼,可以,那么你的封地势必就要遭受到战火的劫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损失该有的利益。 之所以那些人物不敢有什么微词的原因,还是因为太昊伏羲氏在东巽帝国的威望,早就已经到了一种无冕之王的地步。 多年之前遭遇蛮族围攻的时候,那些家伙只需要拖延一些自己支援的时间,静静的等待着太昊伏羲氏的败退,那是因为那时候的太昊伏羲氏是没什么办法拿他们怎么办,但是战争结束了,太昊伏羲氏腾出手了,他们也就怎么着了,只能乖乖的听命。 实际上,东巽帝国的这一点国情,与北艮帝国是有些相似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因为双方帝国君主的原因。 东巽帝国的君主,从始至终都是太昊伏羲氏一人,东巽帝国是被太昊伏羲氏从无到有所创建出来并且达到巅峰的,可以说,只要太昊伏羲氏不死,东巽帝国就一日不可能变成北艮帝国的下场,皇权被权臣世家所架空。 而北艮帝国的小皇帝,他本人哪来的什么威望?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拿国内的那些世家没什么办法,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说什么君权不君权的,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君权。 中央集权的失败,也就是类似北艮帝国的现象了,被世家权臣架空,皇帝如同虚设,压根没有任何用处。 太昊伏羲氏要是驾崩,东巽帝国下一任的皇帝上位,哪怕是监国太子监国了几十年,无论多么熟悉朝堂,有多少的亲信,那么他的威望只要比不上或者说达不到太昊伏羲氏的那种地步的话,那么东巽帝国就会立马变成下一个北艮帝国。 这是公认的一件事实。 待得周不疑有些神色严肃的说完了这话之后,苦木也是认同似的点了点头,虽说他看若冰山,但是实际上对于南离帝国现在的状况,他还是不 讨厌的。 现在这状态,就挺好的,所以说,在听到了那些妄想颠覆南离帝国政权的分子之后,苦木还是有些明显的敌意的。 那伙人,杀之,就好了。 忽地笑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听见了齐无恨说的这些事情之后,他的心情顿时就开始烦躁了起来,他微微吐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烦躁的说道 “这么说的话,也难怪白镇军不愿让我等掺和进去这件事里面去了。” 忽地笑说的这话,引起了齐无恨和苦木的认同,而周不疑,则是没有听懂。 周不疑侧了侧头,他疑惑的问道 “这话怎么讲?” 显然的,周不疑还是没有看明白这件事背后所牵扯的利益链。 忽地笑无力的对着周不疑翻了个白眼,缓缓的开口,耐心的与周不疑解释道 “还能怎么讲,那伙人既然可以安插间谍在梁冀郡守的身旁,而且梁冀郡守心里也是知道的话,那么就可以证明,那伙人明面上的身份在南离必然不低,就我所看,其地位必然不会是低于曾经的六部尚书级别的,而且权势肯定不会低,不然的话,梁冀一介重郡郡守,怎么会如此害怕那伙人呢?” 听着忽地笑的这番解释,周不疑还是有些没有听懂,他摇了摇头,他还在等着忽地笑接下来的解释,他的心智年龄,还是没能让他看透这些权势斗争的黑暗。 “这么说吧,现在的江夏城,光是这件事情上所掺和进去的势力已经够多了,所以说白镇军当时才会不愿意让我们再掺和进去,因为这个大染缸,白镇军他们在现阶段将白面书生安排在江夏城想来就已经是棋外招了,假如要是我们再掺和进去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发展成白镇军他们无法可控的状态下,世子,你要知道,不可控的状态下,对于白镇军来说会是多么的棘手。” 忽地笑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在耐心的解释,但是在说到了这些事情的之后,他的内心还是不由得浮现出一些苦涩。 齐无恨也是在忽地笑说完了之后,也是再度开口补充道 “世子殿下,我们这几个人,身后可都是站着国内的一方势力,且都是不容小觑的势力,要是我们也挑进棋局的话,那么想必打草惊蛇什么的,是肯定会发生,白镇军他们担心的除此之外,更担心的一点,就是会因为我们的原因,而使得那伙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齐无恨他在说完了这些话,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实际上,他现在的脑海里,已经锁定了一些名单,因为实际上那些图谋不轨的势力,他们其实早就登上了锦衣卫的名单上,只不过他们自己现在不知道而已。 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控下。 齐无恨,甚至能念出来那些人的名字和籍贯。 只不过,他无法直接说出来,因为那伙人现在始终还是没有越过那条线,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已经被锦衣卫抓进诏狱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白袍男子的奇怪战力 白面书生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站在屋檐上,关于齐无恨他们在院子里面所说的这些话,他站在屋檐上可以说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心中所想的那可都是白起临行前再三交代给他的那些话。 藏藏捏捏了这么些天,将世子他们这些人闲置在这里,原本想着让他们就在这场战役里面歇下来,无所事事的等待战争的结束,这样的话,反正哪怕到最后这次战争结束,他们这些人获得的功绩也勉勉强强是不错的了。 再说了,周不疑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本来就已经是南离帝国的一些背景权势雄厚的势力来源了,他们也不需要获得多么壮大的功绩,因为那样的话对他们来说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同样的也不能只是去随意的挂个名而不作为,那样的话也同样会引起国内一些人的不满和言语上的攻击。 而周不疑他们现在的功绩,就已经属于是恰恰好好的到了那个线上了。 然而现在他们又掺和进去这件事的话,倒是让白面书生感觉有些头疼了。 这件事情完成之后的功绩,实际上来说的话,白面书生是可以与周不疑他们分享的,因为他只是需要借此任务来表明一个对南离帝国的态度问题而已,不存在什么蛋糕分享不均匀的问题,而且说实话的话,他白面书生现在在这个任务上确实是遇到了不少棘手的事情,让他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让周不疑他们这些年轻人来活络一下的话,帮他们解决掉这些棘手问题的话,应该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只不过,让周不疑他们掺和进来的话,完完全全的就是违反了白起当初交给他这件事情时候与他交代时候的初衷有些对不上了。 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被周不疑他们知道了详情。 这个齐无恨,真是应该对他再上些心思,谁能想到,这江夏城本来就没有锦衣卫的分部和任何锦衣卫的情况下,齐无恨居然还能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知了这些事情的内幕。 这家伙,锦衣卫千户的身份,看来压根就不能对他放松下来。 “你这家伙,怎么了这是?” 正是白面书生在屋檐上面有些发呆的时候,一个白袍男子一脸笑意的从院门走了进来,在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声音极轻,就连苦木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白袍男子的出现,也是到了白袍男子扭头笑着看向屋檐上的白面书生出声的时候,苦木他们几个人,这才发现了院子里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进来了一个人。 “你,这,白面前辈?” 忽地笑先是看见了那白袍男子,然后顺着白袍男子的视线,忽地笑抬头看见了蹲在屋檐上的白面书生。 虽然看的不清,但是忽地笑可以感觉的出来,白面书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紧绷的有些不像话,看起来神色很是不好看。 苦木和齐无恨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尤其是苦木,他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自己腰间上的鱼肠剑。 白面书生,他们认得,但是这个白袍男子,他们在场的这几个人,无一人见过。 这白袍男子是否有危险,对他们会不会出手,都是一个未知数。 哪怕是白面书生,在看见了白面书生之后,苦木他们几个人哪里不知道,自己几人刚刚在院子里面讨论的这些事情,肯定是被白面书生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白袍男子扭过来了头,一脸笑意的脸色在瞥见了苦木手掌按在腰间鱼肠剑的动作了之后,白袍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下一秒。 众人只听见一阵风声传过,待得下一秒之后,待得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袍男子仍旧站在原地,只不过他的动作倒是有些变化。 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掌,白袍男子张开嘴吹了吹自己的指尖,一对狐狸眼邪魅的看向齐无恨他们。 而嘭的一声巨响传过,齐无恨他们扭头了头,只看见苦木整个人的身体直接就是倒飞了出去,墙壁也被彻底的砸烂,苦木整个人都倒在碎木残垣里面。 “咳咳咳。” 苦木从废墟中撑起来了自己的身子,一只手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鲜血,他的眼神在看着白袍男子的时候有些变化,眼神中难得的闪烁过一抹深深的忌惮。 而他腰间的鱼肠剑,这时候也消失不见。 众人再次仔细一看,只见鱼肠剑这时候连同剑鞘,都在白袍男子的另外一只手掌上轻轻的握着。 配合着阳光的照射,白袍男子现在看起来,身姿是那么的高大。 随手一招败苦木,这等实力,让忽地笑这种与苦木有过不少次数亲身切磋经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南离帝国的第一潜龙,竟然这么的轻易就被看起来如此年轻的白袍男子给随手一招给败了?这这这,甚至于这一招的任何动作什么的,众人是一丁点都没有看见到。 苦木的全力一剑,忽地笑都得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挡下,挡下之后,忽地笑再难抵抗任何接下来苦木的攻势。 可是,可是实力上可以说是碾压忽地笑的苦木,却被白袍男子给如同大人打孩子一样,随随便便轻飘飘的一招过去,苦木整个人就倒飞出去了? 这玩意,跟他妈开玩笑一样好不好? “你过了,黑面。” 白面书生黑着脸挑下了屋檐,暗子握了握双拳,咬着牙,有些气愤的瞪着白袍男子,语气极度不悦的说道 “你如此的举动,风不平知晓了,天涯海角,再也无你的容身之地。” 这句警告威胁意味鲜明的话语,让听着的心里都不由得心头流过一抹寒意,但是在传入了白袍男子的耳朵里之后。 白袍男子只是轻蔑的一笑,他摊开手,将鱼肠剑随手一丢,丢在了忽地笑的手上,然后语气有些轻松的对白面书生说道 “风不平知不知晓这件事,与我何干呢?嗯?我平生最不喜别人那样的动作,你也是知道的,若不是看在那小家伙的师门,我早就一掌拍死他了。” 白袍男子这嚣张气焰十足的话语,在白面书生听到了之后,只是冷笑了几声,而后有些不忿的讥讽说道 “一掌拍死?呵,就你的这点手段,能做得到吗?别自吹自擂了,此间事与你无关,趁早滚回山里吧,这个时代,不需要出世第二位书生门了。” 这句有些奇怪的话语说出来了之后,只见白袍男子的脸色突然一变,变得有些不好看,他抿了抿嘴,回首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忽地笑这些人,冷哼了一声,而后扭身竟然就是走了出去院子,在走出了院门之后,白袍男子侧着头,对白面书生留下了一句极其平静的话语 “小心点,国家的争锋,纵使是顶尖修士,也会成为大国斗争的炮灰。” 扔下了这句话之后,白袍男子便消失了身影。 而等到白袍男子离去了一段时间之后,白面书生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了身子,眼神有些怜悯的看向从废墟爬起身子的苦木和忽地笑几人,有些苦笑的说道 “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倒是一场无妄之灾了。” 忽地笑还没开口,只见苦木摇了摇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有些沉闷的说道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技不如人尔。” 苦木这硬要面子的话,在忽地笑他们这些人听来是这硬要面子的意思,你也不看看人家随手一招你就成了这样,还说什么技不如人什么的,这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但是一旁的白面书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倒是没这个想法表示,他对苦木说的这话,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笑了笑,他奇怪的有些欣慰的说道 “苦木,你,确实配得上如今第一潜龙的身份。” 看着忽地笑他们在听到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的那瞋目结舌的表情,白面书生对着他们笑了笑,缓缓的开口解释道 “你们可别这样,等我说完了那家伙的实力之后,你们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于是乎,白面书生也不管别的,自顾自的坐在了一块石墩上面,开始对着众人对那白袍男子的战力进行了一些详细的解释。 那白袍男子的修为,实际上并没有踏入顶尖修为的阶级,他还属于是品级修士的范畴,只不过,战力是有些让人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了。 苦木的修为和战力,就算是罗艺来,也不见得会做的跟白袍男子一样,随手迅捷的将他一招败北。 罗艺的修为,距离顶尖修士是范畴是只差一步的战力,然而即便是这样也很难复制出白袍男子的这一招。 但是白面书生的这一解释,确切告诉了众人,白袍男子的修为,距离顶尖修士的阶级,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的。 只是初入九品的境界,别说罗艺的修为了,就算是九品上的修为也远远的超过白袍男子的实际修为。 然而初入九品的境界,白袍男子却可以做到一招败北苦木。 白面书生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再度睁开双眼,等到他睁开双眼之后,眼神有些怜悯,他感叹似的长叹说道 “因为那家伙啊,是个怪类啊,就连我们这些修士,也要对他有些小心再三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百年一人书生门 奇怪的战力啊,奇怪的也会让人感到不敢相信的。 苦木再怎么说都是南离现如今得到正儿八经承认的第一潜龙,说是现如今大陆诸国之中一等一的天才也毫不为过,哪怕是东巽帝国的第一潜龙申包胥当初也是败与苦木手上,更别提苦木师从大陆第一高手风不平,并且自己将自己所创造的剑道已然是走到了大成,只差最后几步,苦木就可以在剑道上追赶上自己师傅风不平的背影。 这是一个未来潜力无限的绝顶剑道天才,可以说,让白面书生出手的话,也不见得会做得与白袍男子一样干脆利落,一招就让苦木跟摧枯拉朽一样的倒飞出去。 这是顶尖修士都很少人可以做到的手法,但是却出现在了一位初入九品修士的身上发生了。 而这则是因为什么呢? 白面书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家伙动用了那一招的原因。 苦木,那家伙是认得的,而且也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毕竟那家伙当初可是亲眼见证着风不平从岌岌无名最终一战成名,最后发展到现在威震诸国一剑之威震九州的威名,可以说,风不平的发家史,那家伙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因为白面书生知道,那家伙其实暗地里还收集记录了不少风不平的故事和传言,并且津津有味的重复翻看着这些东西,因为啊,风不平可是那家伙的偶像啊。 风不平的脑残粉,白面书生知道的不多,但是那个白袍男子绝对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对于风不平的三位亲传弟子,白袍男子对于这三位亲传弟子每一个都是了解了不少他们各自的底细。 艾嵩,苦木,青檀,每一个人的出身和现如今的战绩,白袍男子都暗中调查过的。 因为他要看看,自己的偶像这一辈子所收入门下的三位亲传弟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资。 艾嵩和青檀,在白袍男子眼里看来也就那样,最最多多也就算是两个天资不错的年轻后辈而已,这俩人的天资和战绩倒也没有到达那种白袍男子内心符合的地步。 严格的来说,白袍男子对艾嵩和青檀是风不平的亲传弟子这个身份,是有些抵触的,因为这俩人在他看来,是有些配不上这个身份的。 也就唯独只有苦木,自从出道展现在世人眼界了之后,都像是最为璀璨的星光一样,无人可以与其争夺光辉。 可以说,这个时代最为璀璨的天才,目前看来必然是苦木无疑,包括苦木这些年的修为和剑道,以及为人性格,白袍男子都多有了解。 所以说,在白袍男子走进这个院子开始,无论苦木会不会将手掌按在腰间的鱼肠剑上,白袍男子到最后都会随便胡扯一个理由对苦木下手的。 因为他想要实打实的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帝国第一潜龙,到底有多么的妖孽。 而事实却是,一招下去,苦木整个身子都倒飞了出去,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件异常丢人的事情。 但是对 白袍男子来说。 苦木? 呵呵,这家伙的水平,还算是够格继承剑圣风不平的衣钵吧,当然,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机会而已。 话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白袍男子的那一招,可以说是一种别样的秘法,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浑身七七八八的内力都聚集在一焦,然后瞬间爆炸而出。 这其中不会因为内力的庞大和一些别样的原因而导致会产生毁天灭地的现象发生,这一招的过程里面,只会是平凡至极,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随手一招而已。 当然,这普普通通的随手一招,忽地笑他们也并没有看清过程,甚至于起手式也没有看清,因为白袍男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速度快到一旁的顶尖修士白面书生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这边苦木就已经倒飞出去了。 白袍男子的速度,也是白面书生这些年来所见过的人当中,以速度见长的修士之一了。 这种快如闪电的速度,压根让人反应不过来。 甘茂在李承乾面前露的那一手之所以没有让李承乾看到任何起手式的原因只是因为甘茂耍了一手小手段而已,本质上的技术含量也不算多么的嘈杂。 而白袍男子的这一招,本质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唯一的技术要求就是够快。 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没有反应的时间自己就已经中招,这就是白袍男子耍出来这一招的最根本原因。 所以说,实际上不是白袍男子没有起手式,而是因为他的起手式动作太快了,快到让这些人都没有看到,苦木那边就整个人都倒飞出去了,所以说才会对忽地笑他们造成了一个面前的白袍男子没有起手式的假象而已。 也别提忽地笑他们了,就算是白面书生的修为和眼界,也并不能保证完全的捕捉到白袍男子的动作,因为就算是他也只能勉勉强强的看到一些残影,要知道只能看到残影的话,就代表着白面书生的眼界本身就已经慢了白袍男子出手最起码整整一个呼吸的时间。 这是一个足以致命的时间差。 白袍男子的这一招,算得上是聚全力而毕与一招,他的这一招甚至可以在一些顶尖修士没有防备的时候重伤顶尖修士,最主要的是,这一招的平凡和在耍完这一招之后,白袍男子都不会有任何的虚弱现象,所以也会对那些敌人造成一种假象。 这种假象就是,面前的这个白袍男子刚刚的那一招,真的就只是他的随手一击而已,以此来作为他们心中对白袍男子的实力判定。 随手一招就可以把自己打成这样,所以说到了这个时候,那些白袍男子曾经的敌人们,哪怕是顶尖修士,也会对白袍男子提起一些警惕,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会聪明的走为上,因为毕竟能够修炼到这种地步的,大家哪一个不都是人精? 白白的把性命交代在这里,简直不要太亏好不好。 所以说,白袍男子的这一招,也让他在一些小范围的造成了一些轰 动。 因为这种手段实在是太吓人了,竟然有除去风不平以外的修士可以随手一招重伤顶尖修士,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重大事情。 当然,这其中原由,也就只有白面书生这个当师兄的会知道一些了。 是的,白面书生,是白袍男子的师兄。 他们二人,都出自一个神秘而古老的门派。 书生门。 这个门派在大陆上的名号基本上没什么名气,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哪怕是一些老一辈的,也已经很久没有听闻这个门派的事情了。 而造成这个原因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个门派百年之内才出一人游历人间,所以自然而然的才会造成了这副样子。 而白面书生,就是这一百年以来唯一出世的书生门传人了,而白面书生出自书生门的身份,实际上整个南离帝国也就只有风不平知道,至于其他人,都是一概不知的。 更重要的是,白面书生这个称号的书生二字,就是因为他出身书生门的原因。 当然,别人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说,白面书生的名号,还是白面书生自己传出去的。 好歹时隔百年了,书生门的名号,总该再次在大陆上响彻一次了不是吗? 而这一代的书生门当中,白面书生是其中一个传人,至于那白袍男子,则是白面书生的师弟,书生门的另外一名传人,白面书生,也可以说是那家伙的师兄了。 只不过这个师兄弟的关系,这两人都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苦木能够从自己师弟的那一招上面撑下来并且还能爬起来,这是白面书生意想不到的。 因为刚刚那一招实际上可以造成的威力,完全可以直接将一个七品修士轰杀成渣子,连骨骸都不会留下。 但是苦木却从那一招当中撑了下来,并且没一会儿就爬了起来,虽然走的步伐是有些艰难,并且现如今的样子也是惨淡的不行。 但是总归的事实就是,苦木从一招可以将七品修士轰杀成渣子的杀招当中撑下来了一波。 这已经是一件在白面书生看来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倒也不愧是第一潜龙,这份实力,也确实可以满足剑圣风不平对他的期许了。 白面书生有些头疼,自己这个师弟这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江夏城,这已经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险些方寸大乱了,这家伙没什么事来这里瞎添乱干什么,自己是真的怕自己师弟来给自己坏事。 那家伙,坏事的本事向来都是一绝。 本来现如今这件事已经被周不疑他们通过齐无恨的原因知道了内幕,自己已经够头疼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这家伙可好,自己师弟现在也来凑热闹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夏城。 说句实话,是真的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尊大佛。 白面书生现在只感觉,自己心好累。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什么样的魅力? 明明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确定成为这个时代书生门的话事人,再加上自己才是这一百年来书生门唯一准许出山的弟子。 然而就是自己这个天资不差自己多少的师弟,先前常常溜出门派,在大陆上不停的游荡,用了不少师门传授的独特手段,在不少地方都引起了一些争议,而这些小事,在他白面书生成为话事人之后也就本着师兄弟的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作没看见,反正这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这书生门这些年以来的规矩在如今的话事人白面书生看来本就是有些繁文缛节跟不上时代了。 要是放在之前,一百年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时代,但那也要看是多久以前了。 自从诸国林立的时代到来之后,十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时间线,尤其是像书生门这种世外门派,若是两个时代无一人出世的话,那么必然会是彻底的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之中。 保持神秘性什么的,这简直就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傲慢举动罢了。 早就已经与时代脱轨多久了,书生门这个死气沉沉的门派,早就该让像白面书生这种新鲜血液来大刀阔斧的做一番改变了。 也亏得是因为白面书生天资和毅力惊人,修为一路迈入了那一层次,这才让书生门的那些思想腐朽不堪的老东西们心服口服的将话事人的身份交在了白面书生的手上,让白面书生负责未来一段时间以内书生门的各种决策和发展。 要是放在以前,白袍男子身为书生门的弟子,接二连三的偷偷溜出去的行为,那可是要被执行重罚的,至于重罚是什么,白面书生到现在都不敢去回忆,总之就是异常的惨无人道就是了。 也亏得是白面书生当上了话事人,渐渐的放宽了书生门的一些陈年腐朽的规矩,并且将先前的那些重罚统统的都收回,除非犯下大错,否则断然是不会请出重罚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可以与锦衣卫诏狱会遭受到的折磨有的一拼了。 白面书生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引起了书生门那些老东西的不满,但是毕竟碍于白面书生现在的修为已经渐渐的超出了他们可以随意揉捏的地步,再加上白面书生因为当上话事人之后的所作所为,俘获了不少书生门中年轻一辈的赞誉和忠心,他们要是想随随便便以一些借口撤掉白面书生话事人身份的话,也得再三打量才行。 所以说碍于这些原因,白面书生的话事人身份,在经过了这十几年的光阴过后,已然是变得不动如山,直到现在的话,就算是任那些老东西刷出来什么样子的手段,也不会影响到白面书生话事人身份的任何,连一些动摇的迹象都是断然不会发生的。 书生门百年以来的重大改革,即将就在白面书生的手上开始拉开帷幕。 而白袍男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白面书生这里,一招重伤苦木,这无疑就是一个信号。 书生门百年以来的最大改革,现在已经不是话事人白面书生可以控制的了,因为早在他开了这个口子之后,这个口子只会被书生门的年轻一辈越扯越大,直到成为现在的地步,一个白面书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做不了任何举动的地步。 白面书生话事人的地位巩固,来源于他放开了书生门那些繁文缛节一样的规矩,但是现在白袍男子轻蔑一笑的当着他的面搞出来了这一手,也是相当于是书生门的一些人对 于白面书生的一次挑衅了。 只不过,这个挑衅的人,实力不错,而且也是白面书生的师弟,白面书生拿他没什么办法。 白袍男子初入九品的修为,白面书生是能够解决掉他的,但是这也要分场合啊。 现在这个场合,白面书生身上可还是有一个要抓住间谍的任务在身上,现在在这里大动一场的话,要是自己身上落上一些伤可就不好了。 虽然说白袍男子在对苦木使出那一招之后,相对的他那时候的体内内力也会进入一段短暂的真空期,在那个时期白面书生可以毫不费力的就将他给拿下,但是。 白面书生要是会愿意对白袍男子下手的话,他会坐视白袍男子对苦木下手吗? 是,没错,白袍男子的那一招速度之快就连白面书生也只能看到一些残影,但是做出一些补救的动作,白面书生还是可以做出来的,最起码不会让苦木直接重伤的整个人倒飞砸入了墙壁里面。 之所以白面书生对白袍男子的这一举一动无动于衷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看在白袍男子是他师弟的原因。 白面书生的师弟实际上也是有很多的。 书生门的代代传承,是百年一划分的。 这百年以来,白面书生不是第一位弟子,他之前也是有师兄的,但是后面了陆续的,那些师兄们也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随着各种原因的发生而离开了人世,葬在了书生门的山后,而到了现在,白面书生也就成为了这百年以来书生门这一代的大师兄了。 书生门的这一点也就很有意思。 百年一代的传承,但是又不是每个人可以活到一百岁,更何况,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打着从娘胎里开始就呆在书生门要成为书生门的弟子的呢? 所以说也就是因为这奇葩的一点,书生门的教导传授一事也就异常的奇葩。 书生门采用长师兄担任师傅教导师弟的规矩,取每一代的长师兄,也就是所谓的大师兄来优而教导,由书生门还苟活着的一些老东西来教导大师兄,而后等到教导的差不多了之后,这一代的大师兄也就渐渐的到达了三四十岁的年龄,于是乎,大师兄也就摇身一变,开始教导着他下面的师弟们。 也可以这么说,白面书生他,在他成为了这一代书生门的大师兄了之后,也就随之而成为了这一代书生门的座上师了。 而那白袍男子,其实也算是当初与白面书生前后脚加入书生门的,他们二人也是因为当时加入的时候,大师兄的年龄也才二十出头,稚嫩的很,师门的本领也没学个多少,所以白面书生和白袍男子也就是拜在了书生门一位老怪物的门下开始学艺。 他们二人的师兄弟关系,相较于现在白面书生其他的那些师弟们,远远的更加牢固。 所以说,白袍男子与白面书生的这一次挑衅,与其说是挑衅,其实在他们二人看来,这次的挑衅更像是两人的再次重逢。 与众人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白面书生压低了脚步,将脚步的声音放慢,他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空无一人的空旷地方走去。 直到走的与那处院子离的远远的一个僻静的地方了之后,这才从一旁的角落传来了一道嬉笑的声音。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我的好师兄吗?我还以为我的这位师兄会与我置气,想要把我千刀万剐呢,怎么现在这副神 情来找我了呢?呀,该不会是我猜错了,那个叫什么苦木的家伙,死掉了吧?“ 这句话的话音一落,白袍男子笑眯眯的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在他走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也是捏着一串剑穗,这剑穗的样式,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这白袍男子手上揉捏着的剑穗,不正是苦木那柄鱼肠剑剑鞘上面的剑穗吗? 没想到,居然落在了白袍男子的手上。 白面书生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白袍男子也就随之而收起了自己嬉笑轻佻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庄重的有些严肃的模样。 白袍男子歪着头,略有深意的看着白面书生,压低嗓门,沉闷的问道 “师兄,对于你来说,回到南离国,真的就有这么重要吗?“ 在白袍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奇怪的是,白袍男子说这话的语气之中居然有了一些醋坛子打翻了的迹象似的,吃味的迹象,鲜明的不能再鲜明了。 白面书生叹了一口气,他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白袍男子一眼之后,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天空,语气忧伤中带着几分自嘲的说道 “你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对于我来说,书生门的安危与否,或者是如何发扬壮大,都远远比不过,母国对我的重要,自从当初被母国逐出国籍之后,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道抹不平的伤痕,时至今日,我有了回归母国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掉呢,毕竟我到现在为止,可还只是一个流浪人而已。“ 说完了这话,白面书生自嘲的笑了几声,他的眼神中也隐约的跳动过几丝止不住的悲伤。 白袍男子抿了抿嘴,他听完了自己师兄说的这话之后,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白面书生说的没错,他是体会不到白面书生对与南离帝国的那股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执着,他也没有办法去体验这种感觉,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南离帝国将自己这位师兄逐出南离,本身就应该是南离帝国的损失,本身就是南离帝国自己的错误举动。 所以说这种错误的举动造成了南离帝国自己的损失,到了现在,却又让自己师兄来自己弥补,以此来换取回归南离帝国的机会。 这样的一件事情,在白袍男子看来,简直就是可笑之极,无稽之谈。 说是天方夜谭强人所难的一件事也毫不为过。 但是自己的师兄,平日里多么英明神武的师兄,居然在这件不用想都知道该如何决定的事情上面,选择了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下来? 甚至不惜与亲自当诱饵来以书生门的底蕴来诓骗了西坤五大将的黑袍圣君。 自己,真的是断然无法可能接受这件事的。 自己师兄,太傻,也太轴了,自己劝不动。 所以说白袍男子才会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这座江夏城,来亲眼见见自己师兄费尽千辛万苦都要回归的母国南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这个南离帝国,除了诞生了自己的偶像剑圣风不平以外,到底还有什么别样的魅力? 但是直到现在而言,白袍男子还没有看出南离帝国任何的巨大魅力。 相反的白袍男子还借着这次南离与诸国大战的时候,隐约的看出了一些南离帝国外强中干的虚弱事实。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主战军团的迟迟不动 南离帝国外强中干的事实,白袍男子是通过这一场战役发生之后所根据一些自我分析的感受来判定出来的。 反正在他看来,南离帝国若是真正强大的话,压根不会至于在北面对抗中原诸国的联军只是一支临时拼凑出来的新军,更别提这支新军的数量距离满编编制还有一个不小的缺口。 如此疲弱的军队,如何让白袍男子觉得南离帝国还是如以往的那般强大? 外强中干,才是现在南离帝国的现实。 就算是不看南离北面这一路的军队,单单只看东西两方的军队,那依然可以从这两路的军队编制里面看出一些南离帝国的虚弱。 周王周敦颐麾下的军队,基本上全都是商州守备军的原先士卒为基础来组建构成出来的,南离帝国国内的那些主战军团,又有哪一支在周敦颐现在麾下听令? 一支都没有。 也就唯独只有白家那位老元帅的麾下,有那么一两支南离帝国主战军团听令。 要知道,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数量,那可是可以用双手手掌数过来的,但是现在面对着这一次的战役,这些个主战军团也就只出现了一两支的身影。 这些本该隐秘的情报,至于白袍男子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那就不为人知了,反正光是得知这些情报的渠道,就够白袍男子炫耀一番了。 毕竟就诸国里面,西坤王朝和东巽帝国,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一个王朝,一个帝国的侦察实力,却比不过一个书生门出身的白袍男子,这话传出去,那可是搞笑的很。 当然,这也不能怪西坤王朝和东巽帝国,因为白袍男子的渠道,是有些特殊的。 书生门在这方面的一些手段,还是颇为不错的,君不见白面书生的一言一语,险些就直接诓骗了西坤王朝的黑袍圣君? 就算是后面之所以西坤五大将搞出来一手秘法来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伪,那也只不过是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想要再确定一下而已,反正这本身也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与这件事相比,他们会付出的一些代价也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而更绝的事情那可还历历在目。 白面书生运用书生门的手段秘法,甚至强大到可以遮盖天机,将西坤五大将的秘法测乱天机给谎骗了过去。 西坤五大将的秘法,那可是可以沟通地府神灵的手段,按理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禁忌秘法,但是结果却被书生门的手段给诓骗过去,以此难道无法看出,白面书生身后的书生门,底蕴是有多么的让人害怕。 而白袍男子的天资,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说是与白面书生半差不差的,只不过是两者的侧重面不一样。 白面书生的侧重面是修为,而白袍男子侧重的,则是书生门的一些手段和秘法,所以说,若是让白袍男子来耍一些书生门的秘法招式的话,白面书生是不如白袍男子的。 就比如白袍男子重伤苦木的那一招,实际上也是书生门一招上乘的秘法,白面书生也会,但是与白袍男子相比也就只能谈得上是一些皮毛而已,远远比不过白袍男子耍出这一招的伤害和速度。 所以说,白袍男子的战力的强大,更多的是来源于他那些从书生门学来的招式和手段,而不是初入九品的修为。 白面书生是强大, 哪怕是在大陆顶尖修士里面也是排得上号的,但是白袍男子拼死一战的话,白面书生也是要严阵以待的。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不止是重伤了,说不定殒命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不发生的。 这才是白面书生对自己这位师弟除了关爱有加以外,还抱有一抹忌惮的原因。 是,重伤苦木之后,白袍男子的内力是会出现很大的漏洞,说是真空期也不为过,但是白面书生会猜不出来,白袍男子的手中还有多少压箱底的秘术没有动用? 那些秘术加在一起,就算是白袍男子的内力不够,但是也能够对白面书生造成不小的威胁,这才是白袍男子的恐怖之处。 虽说白面书生在十几年前当上了书生门话事人之后是放宽了书生门的那些繁文缛节一样的陈年规矩不假,但是书生门的那些小辈们是谁都能从书生门出来的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一旦外出书生门的话,那可就是代表着书生门的脸面,白面书生是开明的话事人,但是也不会让人来给他们书生门随意抹黑的。 所以说能够从书生门出山的,那都是可以在一方地方称霸的杰出人才,可以说是叱咤风云也不为过。 白面书生是一个,白袍男子更是一个,这两者的修为和战力放眼天下,纵观大陆诸国,随意去任何一国都可以在那一国获得不俗的声名和不低的权位,这些都是来源于这两位自身战力的基础。 当然,白面书生与南离帝国,这是一个例外。 抛开南离帝国,无论是北艮帝国还是东巽帝国,白面书生去往这两个帝国国家,都是可以在其中混的风生水起,被尊为座上宾。 书生门出来的任何一个家伙,不论他的品行性格如何,他的战力都是有保证的,因为就这百年以来,从书生门出山的人数数量,也就只有寥寥几人,绝对是一只手掌可以数的过来的数量。 这种隐世已久的门派,除去拥有悠久的历史以外,他们的底蕴也是一等一的强大让人忌惮不已。 天下世人,三教九流,无一不是单拎出去都是有些名声的门派,书生门作为隐世大派,自然也是这其中之一的佼佼者。 轮不上三教的级别,但是九流什么的,书生门还是可以堂而皇之的位列其中且地位不低的,因为毕竟白面书生这位书生门的门生可还是活着好好的呆在这世上的。 悠久历史,辉煌的过去,这些都是很多门派都拥有的两大底蕴,但是拥有这种底蕴的门派数量虽说不多,但是放眼大陆的话,还是有些数量的。 所以说,在悠久历史和辉煌过去的基础上,这些门派还要有一些更重要的因素在里面来决定着他们门派现在的地位。 那就是现存的修士。 书生门悠久历史,悠久不过许多的存世大派,而辉煌的过去,书生门才有一些可以吹嘘的地方,况且按照这两点的话,书生门最多最多也就只是勉强挤入三教九流的九流门派。 但是为什么书生门现在的名声地位不错呢? 唯有白面书生存于世,才能确保书生门现在在江湖上的地位。 你看白面书生若是与书生门扯开了关系或者说白面书生离开人世之后,书生门没有后继的人才来补充顶替上白面书生对书生门的意义的话,书生门立马就会沦为三教 九流中的末尾卑微门派。 白袍男子是战力不赖,但那是单打独斗的情况下,白袍男子才能顶上一位白面书生对书生门的意义。 更何况,白袍男子和白面书生两个人,江湖上知道白袍男子的人多,还是听闻白面书生名声的人多? 很少很少。 白面书生是书生门弟子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透露在世人的视野中,但是白面书生这些年来与书生门暧昧不清的关系,总是会让一些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方向上去。 所以说,书生门的名声不显,是在诸国世人的眼中,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不赖的,起码三教九流的位列中,还是有书生门的一席之地。 而且,白面书生还是注意到了一些白袍男子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虽说他白面书生是参与到了这一次风不平谋划诸国的计划中不假,但是对于南离帝国此番三方军队只出动了一两支主战军团的事情,他还是不知道内幕的。 这些事情,他白面书生并没有在计划中看到过,而且风不平他们也没有与自己提起过。所以说白面书生也就猜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地方。 南离没有将全部的主战军团直接投入三面战场,肯定不会是因为南离帝国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说军费和粮草不足,这两种可能性基本上是不会发生在南离帝国身上的,毕竟南离帝国家大业大,就算是来百万大军,南离帝国的后备粮草也是完完全全可以撑得起来百万大军最少两年的军粮和费用。 所以说,没有这些外在因素来影响南离帝国主战军团迟迟没有投入战场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一些南离帝国有一些别样的图谋。 这件事,白面书生总是会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要是只是说要打赢这场战争的话,南离帝国的那些还没有出征的主战军团全部派出去分别赶赴三路战线的话,那么战局绝对会发生惊天的逆转。 但是南离帝国却没有这么做,所以说,南离帝国现如今的那位陛下,心中到底是在打一些什么样的算盘? 这些,都是白面书生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一个谜底。 而为什么白面书生现在居然开始担心起来了这件事情呢? 还不是因为现在白面书生已经为了重回南离帝国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但是对于南离帝国现在在军队布置上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布置产生了怀疑。 白面书生在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的所作所举,是不是已经在南离帝国某些人的眼里,代表着自己已经提前站入了一些势力的立场,并且成为了一些势力的心腹大患? 这种重大的军事布置的消息,风不平那里自己也没有得到充分的解答,就连当时自己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询问风不平的时候,风不平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回答了自己一些有的没的。 看样子,风不平是知道内幕的,但是却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不方便与自己说出实情。 风不平的回答,才是让白面书生对于这件事情始终心怀不安的重大因素。 心里悬浮着的一块巨石,让白面书生一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总是怀着一些揣揣不安的心思。 生怕到最后事情的发展会因为自己现如今的所作所为,而影响到自己回归南离帝国之后的一些事情。 第二百二十九章 黑十三的神秘消失 周不疑他们愣在原地良久了之后,苦木默默的坐在石墩上,一旁的忽地笑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但是苦木却只是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 “我没事,这些伤势,还算不得什么。” 苦木说的这话,是在逞强,也是在硬撑着自己的脸面。 虽然在白面书生和白袍男子眼里,苦木能够抗下这一招并且活下来已经是了不起的实力了,但是苦木却不这么看。 苦木他这些年所日积月累的骄傲,就在这么一眨眼之间,被白袍男子一招就粉碎了一个七七八八,试想一下,苦木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处于站在南离帝国年轻一辈魁首的地位上,无论是遭遇到了来自谁的挑战,无论那个家伙是来自与哪里,但凡只要是年轻一辈,哪怕是二十来岁的家伙,都无一可以在苦木的剑下击败苦木。 苦战,鏖战,惨胜,重伤,这些事情苦木统统都经历过,但是到最后取得胜利的,站在场上的那个人,都会是苦木。 以一敌多的事情,苦木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当时忽地笑带着执金司的一队人马围攻苦木一人,到最后不还是让苦木逃出生天,并且还杀了执金司那一队人马一个死伤惨重。 而且在武道大会上,苦木还连续蝉联了三届的武道大会魁首,这些事迹无一不都是在彰显着他苦木如今在年轻一辈中强大的压制力。 苦木性情凉薄,对这些世俗中的风评并不在乎是真的,只不过,这些年经历的这些事情多了,苦木也就从心中开始自觉的默认了这个事实。 若是败给那些自己师傅一辈的老家伙,苦木倒也不至于会这样,但是现在他败在的那人,年龄估摸着撑死也就三十多岁而已。 一招,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花架子,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连残影都没有看见,出招的起手式也没有看见,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自己下一秒就已经倒飞砸入了墙垣中。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让苦木的剑心也是随之而产生了一些动摇。 剑心无畏,无畏而上,这是苦木这些年的剑心。 但是无畏什么的,被人家抬抬手自己就倒飞了出去,重伤险些就晕厥了过去,要不是自己硬生生的吊着一口气,说不定自己当时直接就是晕厥了过去。 嘴角流下的一些血液,苦木用手腕擦了擦,待得他咳嗽的时候,他的身子也是在这个时候随着咳嗽的动作而产生巨大的晃动。 忽地笑看着苦木现在这副样子,微微的张开口,他这时候看着苦木的眼神中,也是闪烁过了一抹不忍。 作为苦木的老对手,他也是头一次碰见这样深深挫败的苦木。 不止忽地笑,一旁的齐无恨,也是这个想法。 他们可是与苦木一同成长起来的,抛开之前的一些事情,他们还是可以说得上是伙伴,苦木在他们的印象里面,一直都是可以在任何时候相信对方的,因为这种无理由的信任感,是来源于他们与苦木这些年共同成长起来的时期所自然而然心中所固化的想法的。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放在忽地笑,放在齐无恨,或者说放在李承乾他们的身上,都很难会让其他人信服。 而苦木,就像是这伙人年轻人中的一道任何时候都靠得住的底牌,这些人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要是苦木出现了,出手了,他们也就可以随之而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着现在硬撑着还 要逞强不落气势的苦木,忽地笑和齐无恨,这两者谁又看不出来现在的苦木内心深处那股深深的挫败感到底有多么的明显? 苦木,现在心底应该很难受吧? 忽地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苦木,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苦木压根就不需要他们这些人说什么安慰的话,说这些安慰的话,反而会引起苦木的烦躁。 若真的是要安慰的话,那也不应该是让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来安慰苦木,能够安慰苦木的,也就只有风不平那一辈的老家伙了。 苦木已经是站在了如今这一代年轻人的顶点了,能够安慰他的,够这个资格的,也很少很少,所以说,这才需要风不平这些老一辈的人才能够资格安慰苦木。 这其中的例外自然是有的,就比如还是小孩子的周不疑。 周不疑要是出口安慰苦木的话,虽然能够起到作用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苦木却是不会对周不疑甩什么脸色之类的。 “咳咳,那个,十三呢?这两天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人,他这两天在忙什么事情吗?” 齐无恨为了缓解尴尬,接过忽地笑手上的鱼肠剑,将鱼肠剑放在了棋盘上,而后开口挑开了话题。 反正苦木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的,若是伤势已经撑不下去的话,他是会自己去做该做的事情的。 所以说既然苦木现在还能在这里强撑着的话,那么就代表他现在已经从刚刚的时候勉强缓了过来,行动方面应该还是有一些问题,但是与生命安危,应该是脱离了危险。 所以说苦木现在,重要的就只是他内心深处的挫败感,这点他们也没有办法来帮助苦木走出来,只能靠苦木自己一个人来从这段失落的情绪中度过,他们,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取到负面作用的。 况且齐无恨这话问的也没错,黑十三这两天里面,确实也就是没有着过这里,众人也没有看到过黑十三的身影。 起初众人也就只是以为黑十三是外出办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这里,到了后面,众人也就淡忘了黑十三的存在。 黑十三的存在感,实际上在这伙人里面还是蛮低的说,因为很多事情也就用不上黑十三出面,这些日子里面,黑十三也就是一直跟在周不疑身边,贴身保护护卫着这位世子殿下的安全,所以那个时候黑十三在众人的存在感还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的话,大家伙都在江夏城无所事事的,自然也遇不上什么危险,周不疑成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危险?苦木和忽地笑他们可就在这个院子里面呆着的,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而齐无恨的这一句话,这才让众人才记起来了黑十三原来已经消失了两天啊。 周不疑的脸色有些小小的尴尬,按理说黑十三消失之后第一个注意到这件事的本应该是他才对,结果他这两天那家伙搞得,就跟放羊一样,整天吃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吃,然后懒懒散散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这阵子一直跟在他身旁傻笑着的憨憨黑十三已经消失了两天。 “十三他,是不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忽地笑皱了皱眉头,他挑了挑眉,他是不知道黑十三到底去了哪里,不过黑十三毕竟是羽林黑骑的出身,就算是现在离开了羽林骑的编制,羽林骑的人要是有一些事情任务的话,黑十三还是会理所应当的去执 行的。 然而忽地笑的这话一出,立马就遭到了齐无恨的反驳,齐无恨直接说道 “这件事绝无可能,羽林骑的调令按理说是直属与陛下的,虽有先斩后奏之权,但是陛下与指挥使大人早就已经表明了意思,十三他在与我等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羽林骑有什么样的任务,十三都不必执行,羽林骑的任务,并不优先于我等。” 关于这件事,乾公公是与齐无恨再三背书反复确认过的,因为羽林黑骑无论怎么说都是南离帝国军队中的皇家亲军中的精锐铁军,羽林黑骑的战力,是丝毫不逊色于南离帝国任何主战军团的战力。 单论个体实力,羽林黑骑的战力哪怕是南离帝国国内的那些主战军团里面,也是罕见的可以找出与羽林黑骑相较量的实力。 所以说羽林黑骑的战斗力和在南离帝国的地位,都是南离帝国国内一等一的,所以说自然而然的羽林黑骑在南离帝国诸多军中的地位也是超然的。 能够调动和对这支军队下达命令的,只有离帝李敦民和羽林黑骑的都统,除了这两者以外,纵使是大将军,也是没有任何权利调动羽林黑骑一兵一卒的。 尤其是黑十三在羽林黑骑的地位本来就不低,毕竟是获得了十三的称号。 这种在羽林黑骑地位也不低的家伙,能够合情合理的来到周不疑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团伙里面当周不疑的贴身保镖已经是不小的荣幸了,尤其是在现在,离帝和乾公公这里都将黑十三彻彻底底的从羽林黑骑的编制体系中剥离了出来,完全的交在了周不疑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并且将周不疑他们这个小团伙的优先级,提到了比羽林黑骑本身任务还要优先级的地步。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待遇,黑十三到现在为止都已经消失了两天时间了,周不疑他们却都已经将黑十三给淡忘了? 若不是齐无恨想着岔开话题提了这一嘴的话,估摸着周不疑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黑十三消失两天的事情吧? “会不会是,十三他遇见了什么危险?被人掳走了?” 周不疑有些傻乎乎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这话刚一出口,周不疑立马就遭到了三人的白眼。 是的,就连苦木都对着周不疑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实在是因为周不疑说的这话,实在是有些太扯淡了。 黑十三遇见了危险,不是发生不了,但是这也要看在哪里发生的好不好。 这家伙好歹也是江夏城,南离帝国国内的城市,更何况黑十三他之前也是与周不疑他们一样,一起落塌歇息在这片院子里,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苦木他们会不知道吗? 就冲黑十三的一身体修,苦木他们三个人里面,也就只有苦木才能对黑十三造成一些危险好不好? 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两个不弱吧?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南离帝国年轻一辈中的个中翘楚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两个对黑十三的体修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两个与黑十三打起来的话,最多也就只能打出来一个僵持不下的结局。 看吧,江夏城内现在有几个人的战力可以与忽地笑和齐无恨相比的? 能对黑十三造成危险,就跟开玩笑一样。 至于掳走,这就更扯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黑十三,这已经是通天的手段了,白面书生这样的修为来干这件事还差不多。 第二百三十章 陈年老账 “按照你们这么说的话,十三他这就是失踪了,但是这也没理由啊,十三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周不疑挠了挠头,他琢磨不明白也想不透这件事,他只知道要是按照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说的话来看的话,黑十三是不可能会被人掳走和强迫走的。 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那就是黑十三当时的消失,就是在他自愿的离开这里,别人是强迫不了他的。 “先去十三的房间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到一些十三消失的原因。” 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他是锦衣卫不假,但是这件事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拿什么来推断和猜测黑十三的下落。 忽地笑点了点头,正要跟着齐无恨向黑十三的屋子走去的时候,他便是瞥见了坐在石墩上脸色有些难看的苦木。 好嘛,差点忘了苦木现在能够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是强撑着的了,还是先把他给扶回去让他好好歇息歇息再去十三的屋子里面看看吧。 察觉到了忽地笑眼神的变化,齐无恨也随之而看向了苦木,接下来他与忽地笑二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撇了撇嘴,他自然是也是看出来了这些。 待得两人要去扶苦木的时候,只见到苦木冷哼了一声,而后平静的说道 “我的伤势不用担心,你们先去吧,我随后跟上去。” 苦木显然还是在撑着自己的这些脸面。 对于苦木的这副样子,忽地笑他们是对此没有什么办法的,忽地笑也只能对着齐无恨双手一摊,表示无奈,显然他反正是拿苦木没办法的。 不过你忽地笑都拿苦木没办法了,你觉得我齐无恨就有什么好办法吗? 二人无奈了一阵子,而后由忽地笑下意识的将眼神看向了还没有从黑十三消失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的周不疑。 这不就对上了嘛。 既然我们两个拿现在的苦木没办法,那就让世子殿下留在这里陪着苦木不就好了,反正要是世子殿下来的话,苦木他也发作不了什么。 就这么决定了。 齐无恨看懂了忽地笑眼神中想要向他传达的意思,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自顾自的先走去了黑十三的房间。 至于忽地笑,忽地笑扭过身子弯下腰,对着周不疑神秘的邪魅一笑,而后笑眯眯的小声附耳在周不疑耳旁说了几句话。 忽地笑说的是什么,苦木没听到,但是苦木看到的是,周不疑听到了忽地笑说的这些话之后面色倒是没什么巨大的变化,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只见周不疑对忽地笑点了点头,而后忽地笑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去,连忙跟上了齐无恨的步伐,俩人一齐走向了黑十三的房间。 没多久,这院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周不疑和苦木两人。 苦木看着面前只剩下周不疑一个人,微微眯了眯双眼,此时的他就算是没有听清忽地笑刚刚与周不疑说的是什么,但是从现在周不疑的这副样子他也是能够猜得出来。 想来应该是忽地笑他们两个人想要周不疑留在这里陪着他吧? 苦木苦涩的摇了摇头,对于忽地笑他们的这种安排,他也就只能作此回应了,若是说忽地笑他们的安排有什么不对的话,这倒也不至于,要是苦木他处在忽地笑他们的那个情况下,说 不定对待这件事的反应反而会就不会只是让周不疑留在这里陪着自己了,而是会做出一些更绝的事情。 受了那一招之后,现在的自己,还真的就会是去的话就是给他们添乱,除此之外,他现在好像还真的就对调查黑十三的事情上起不到任何的帮助了。 而此时黑十三的屋子里面,齐无恨四处观察着房间内的一些陈设和布置,就算是窗框,他也探出了几根手指去那些犄角旮旯里面擦拭了一二。 看了看那几根手指,齐无恨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那只手掌,而后随意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怎么不看了?” 忽地笑正给这里翻着床上的被褥呢,转眼一看,看着齐无恨竟然已经坐在椅子上不动弹了,这家伙,忽地笑就有些发迷了。 “没什么好看的了,这里查不出来任何需要的情报和讯息,再翻下去也去白翻。” 齐无恨撇了撇嘴,他在这方面的发言权还是很足的,进来了这间屋子没看两眼他就已经差不多知道了。 想要在这里查出来一些十三消失的讯息和情报,基本上是没戏。 这可是他的老本行了,他们锦衣卫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别在大陆上混了,更别提他齐无恨怎么说那可都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 “哦,这样啊。” 忽地笑听到了齐无恨这么说,也是干脆的将被褥随手一扔,然后自己坐在了床上,齐无恨说的这话,他是很信的。 术业有专攻,他们执金司在这方面,确实是没必要与锦衣卫再争一个高下的,其他方面的话,他们执金司还可以与锦衣卫拼一拼。 这方面,还是算了吧。 忽地笑心里有数,而且是非常明白的。 “嗤。” 齐无恨看着忽地笑这副干脆利落的样子,倒是不知道他这时候心里想到了什么东西,竟是直接笑出了声。 这倒是引起了忽地笑的白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你们锦衣卫在这方面的手段,我们执金司可自愧不如。” 忽地笑哼哼唧唧的说完了这话,而后便扭头,看也不想看齐无恨一眼。 锦衣卫这方面,一直都是让人心服口服的,最起码当世大陆诸国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衙门和编制,可以在这一方面与锦衣卫争雄。 也可以说,不是争雄,而是连与锦衣卫相较量的资本都是一丁点都没有。锦衣卫在这方面,那可是毫无疑问的天下无双。 “得了吧,你们二司原本在设立之初就是要在这方面为执金司打下根基的,要不是因为那几个老物的原因,指不定现在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齐无恨翘起了二郎腿,脸色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笑意,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在忽地笑的眼中,那可谓是嘲讽的不得了的眼神。 “二司,呵呵,他们算不上是执金司。” 忽地笑冷笑着,现在的他一提起执金二司心中的气愤怒火就直接涌上心头了,对于执金二司烂泥扶不上墙的架势,忽地笑现在是越发的厌烦二司上上下下的人。 因为他们简直就是在拖整个执金司的后腿。 执金三司,能够放在台面上为执金司起到作用的,就只有忽地笑他 们的一司,还有神秘的三司这两个司所了。 至于执金二司,确实,这个司所在建立之初的时候确实如齐无恨所说的一样,是为了要弥补上执金司对上锦衣卫的一些不足所以才设立出来的,最初的南离帝国上上下下不少衙门都对这个执金司将要设立的二司那可是寄予了十分重大的厚望,尤其是作为宿敌的锦衣卫衙门,那可是十分忌惮这个执金二司的存在。 但是后面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那可是彻底的将这个起点颇高的执金二司到最后摆在大家眼前的时候,沦为了一个笑谈。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都是一群废物蠢材聚集的地方。 就凭借这些废物还想要为执金司补上一些缺陷,与锦衣卫再较高下?要是这些家伙有这个可能的话,那锦衣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因为这些年的执金二司,是真正的废物聚集地。 执金司的一司和神秘的三司,从这两所司所走出来的都不会是等闲之辈,这是公认的,没多少人会去质疑。 而唯独你要是在大街上说你是从执金司二司出身的话,那你可就别指望着会享受跟其他两司一样的待遇了。 不当着面给你来个白眼就是不错了。 还指望给你多好的脸色?你就是一个废物司所出来的废物而已。 “得了得了,别扯这么些有的没的了,我又不是门外汉,放眼整个南离,除了你们执金司以外,最了解你们的那必然就是我们锦衣卫了,毕竟你们曾经还是对我们有过一些威胁的,只不过是这些年差劲了一些而已。” 虽然齐无恨说的这话没有直接说执金司什么明确的坏话,但是这话落在了忽地笑的耳朵里面,却总感觉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呢? “喂喂喂,什么叫做有过一些威胁,你小子是失忆了不成?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衙门被我们执金司踩在脚下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只不过是我们执金司当老大当腻了,让给你们当当而已,你这家伙可好,还嚣张起来了,真是让人火大。” 忽地笑也没什么好气的直接回了齐无恨这一句话,搞得齐无恨这边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可看。 “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陈年老账了?至于翻的这么久远吗?再说了,我们锦衣卫现在如日中天的,你们执金司安安心心的给我们打个下手不就好了,也省心,麻烦事反正都让我们来做,你们就好好歇着不行吗?” 好家伙,这俩人先是把苦木给留在了院子里面,并让周不疑在那里看着苦木,然后他们两个现在在干啥? 他们两个现在这剑拔弩张的,就跟要直接干起来了一样,乖乖勒,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忘了他们俩为什么来这里了? 他们可是来这里想要查上一查黑十三失踪的讯息的,结果现在可好,这俩人怼起来了,真是不知道让人该如何是好。 “停停停,别吵吵了行不行?你小子该不会忘了咱们来这儿要干啥?” 忽地笑冷着脸,没什么好气的对着齐无恨说出了这句话。 齐无恨这才沉下气来,他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说道 “哼哼,反正我们锦衣卫本事不大,在这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你们执金司不是厉害吗?不然请您来查查?相信让您这种执金司的俊杰来查的话,肯定能查出来一些我们锦衣卫查不出来的地方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家臣与导师 只见越到后面,这两个家伙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尤其是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直到后面周不疑因为听见屋子里面越来越吵的声音变大了之后,他走进来了之后。 就这么看见齐无恨和忽地笑,两人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面可都是透露着不少的杀意。 这架势可谓是让周不疑有些看呆了。 不是,你们两个不就是来屋子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有关于莫名其妙失踪的讯息的吗? 怎么现在,这才过了多久的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倒是有点吓人的说。 而且现在在周不疑现在脑子里,那可是嗡嗡的,因为这明明前面还是这俩家伙暗示自己留在外面陪着苦木,结果这才没多久,这俩人可就在屋子里面变成这样了? 然后呢? 这是让自己看着你们三个吗? 周不疑有些发迷,他口舌功夫的厉害是确实的,但是那也是分什么时候才对的啊,要是普通聊聊天,他可以把天给聊死,或者变着法的把对方给贬低的不成样子。 但是现在这样的话,就有点,说实话,在这方面的话,周不疑的口舌功夫就跟个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差不了多少。 “喂喂喂,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要打一架吗?” 周不疑扭扭捏捏了半天,最终还是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两个也是在周不疑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这才发觉了周不疑的身影,一看到周不疑出现在了这里,忽地笑就皱起了眉头,他连忙开口问道 “世子,你怎么来了?苦木他人给哪呢?他现在可是伤号,你可要好好的看着他啊。” 忽地笑的这话一出,齐无恨也是紧接着随即连忙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 “是啊世子殿下,苦木他现在您可要看好啊,他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大事啊。” 听着这俩家伙明明在前面还给这剑拔弩张,后面看到自己来了之后竟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简直就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样,周不疑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他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吐槽道 “你们两个先管好自己行不行?苦木哥他现在给院子里面坐的好好的,倒是你们两个,怎么现在就跟要打起来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不疑不说后面一句话还好,这后面的一句话刚一出口,齐无恨和忽地笑就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尤其是齐无恨,他听到这话之后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微微咳嗽了几声。 这副滑稽的样子则是被忽地笑尽收眼帘,忽地笑强忍着自己内心的那一抹笑意,而后看向周不疑,勉勉强强的装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尽量的简化和省略掉了一些细节,对周不疑简单的复述了一下他们俩人刚刚闹出来的一些矛盾。 待得周不疑听完了忽地笑说的话之后,他的白眼就更是停不下来了,周不疑吐了吐舌头,对着这俩人竖起来了一根中指,有些鄙视的意味开口道 “你们两个现在能不能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可是召到十三他失踪的讯息,你们两个可好,现在居然还有闲心在搞起来这种逼事。” 听着周不疑这直接就是有些训斥意思的话 语,齐无恨和忽地笑都不由得有些羞愧的神色浮上心头,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对于周不疑的这话,他们俩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听着认着。 “行了行了,别搞别的没有用的了,你们俩就跟我说,查出来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周不疑眉毛一挑,双手交叉,难得的在忽地笑和齐无恨面前露出了一副嚣张的姿态,这倒是搞得忽地笑他们两人有些不自在了。 但是,周不疑问的这个问题,他们俩目前确实好像就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提起这件事的话,就挺不好意思的。 周不疑看着这俩人迟迟的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忍不住的问道 ”不会吧?你们俩,该不会真的没有查出来任何有用的讯息吧?你们俩,一个锦衣卫一个执金司,这都查不出来任何东西吗?“ 这就是又一记补刀了。 一个锦衣卫,一个执金司。 南离帝国三大特务机构中的两个都在这里,并且都是在两个衙门地位都挺高的家伙,结果却什么屁东西没有查出来了。 不得不说,周不疑这话无意中补的一刀,让齐无恨和忽地笑心中的巨石更加的一沉。 扎心了,世子。 “咳咳,准确的来说,也不是什么讯息没有查出来的。” 齐无恨舔了舔嘴唇,他现在浑身感觉有些不自在,就像是一直被人盯着一样,当然,这个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是真的就被人看着一样,而是那种心里的感觉,就有些发毛。 而齐无恨说了这话之后,倒是引起了周不疑的兴趣,至于一边的忽地笑,则是饶有兴趣的将视角瞥向齐无恨。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从这看出来什么讯息。 接下来,齐无恨沉默了一阵子,顿了顿嗓音,道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的讯息,只有一条,我可以确定,十三他最后消失的地点,绝对不会是在这里,就算是在院子里面,也绝对不会是这间屋子里面。” 这话一落地,周不疑和忽地笑先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紧接着都纷纷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看向齐无恨。 倒是忽地笑先行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有些皱眉的看向齐无恨,他听懂了齐无恨说这话蕴含的含义。 至于周不疑,指望他能够听懂齐无恨的弦外之音,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反而在周不疑听来,齐无恨说的这话所说的那些东西,就跟没说没什么区别一样。 这不就是相当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 然而周不疑注意不到的重要一点,恰好就是这一点。 查不出来任何的东西,这间屋子没有任何有用的讯息,恰好就可以证明,黑十三在这里呆的最后的一个地方,绝对不会是在他的这间屋子里面。 要知道这点讯息,在这个时候的有用性,还是挺重要的。 起码可以确定,黑十三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踪,最起码可以通过这一点证明,黑十三离开的时候呆的地方,绝对不是这间屋子就对了。 看着周不疑还在发懵,忽地笑勉为其难的给周不疑解释了一下,待得他给周不疑解释完了之后,周不疑这才正儿八经的反应了过来。 “喔喔哦,原来是这样啊。” 周不疑这才恍然大 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是没笑多久,周不疑就再次的对着齐无恨翻了一个白眼,吐槽道 “总之说了这么多,总结出来一点不还是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呗。” 这话出来,刚有些起色的齐无恨和忽地笑再次被呛了下来,齐无恨二人尴尬的相互对视了两眼,而后这次就是由忽地笑开口解释道 “世子,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因为这间屋子本身就没有什么可以查出来的东西,所以我们两个这不是才查不出来什么嘛,就这种事就算是让其他人来办,费了半天时间到最后得到的结果指定也是因为这些。” 与齐无恨的解释不一样,忽地笑的这番解释更像是有些在教导周不疑一样。 可能是因为他们二人对周不疑的看法不一样的原因。 齐无恨对周不疑的看法,就只有那种因为周敦颐的原因,而随之对周不疑的一种天然的敬畏感,他齐无恨对待周不疑的各种礼仪和举动,那可谓是就跟对待那些正儿八经的皇子差不了多少,甚至于比对待那些皇子们还要尊敬不少,之所以这样,当然也就是因为周不疑那个老爹周敦颐当年对齐无恨的知遇之恩了。 而忽地笑,就没有这种有的没的了。 要知道在最初他忽地笑碰见周不疑的时候,当时忽地笑身上背负着的任务可是格杀周不疑呢,虽说当时忽地笑不知道周不疑的真实身份吧,但是总归的来说忽地笑对周不疑的看法,不会如齐无恨一样。 因为他忽地笑没有受到周敦颐的什么恩遇,他的师门本身就已经不够让他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况且他当时加入执金司直到后面节节高升的因素,大多都是因为铁箭禅师的威名所起到的作用,与周敦颐,那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而忽地笑对周不疑态度的转变,也是直到后面在东巽的时候得知了周不疑得到诸神赐福八脉齐开的原因,在确切的得知了周不疑这种天资对于未来南离帝国代表的意义之后,这才使得忽地笑对周不疑的态度变成了现在这样。 要是没这回事,你看当时忽地笑在成都城周不疑失踪了之后,会不会那么着急忙慌的,甚至于不惜损失自己的根基,硬开秘术就只是为了找寻到周不疑的踪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周不疑在觉醒了武道印记迎来诸神赐福之后才会让忽地笑态度的转变。 因为他忽地笑又不是周敦颐,周王府的门生,他是一个赤裸裸的南离帝国份子,所有对未来南离帝国发展有利的事情,他忽地笑都会去毫不犹豫的去做。 所以到了现在,齐无恨对周不疑的态度,更像是周王府的家臣与世子殿下一样的敬畏和谦卑,时不时的再帮衬周不疑一手,这就是齐无恨现在对周不疑的态度了。 而忽地笑对周不疑,则是更像是一个要替周不疑授业解惑的导师一样,虽说现在看来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忽地笑现在确实是在事事处处都与周不疑的交谈和话语中,都在有着一股要教导并且让周不疑明白这些道理的意思。 只因为他想让周不疑早些时间明白这些事情,让周不疑迅速的成长起来,毕竟周不疑未来那可是下一代南离帝国的支柱人才这么说也毫不为过。 现在是看不出来这些,但是光是周不疑的这份天资,就够让忽地笑相信周不疑未来对南离帝国的意义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东厂太监的离奇出现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行吗?” 周不疑不愿意再听忽地笑和齐无恨继续相互扯皮下去了,反正在他听来,这间屋子能够查出来的讯息基本上已经是差不多了,所以说也就没有了继续呆在这里的意义了。 再听下去的话,周不疑是真感觉忽地笑能原地给自己好好说教说教一番,这样的话,自己耳根子非得被听软不可。 忽地笑挑了挑眉毛,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位世子殿下明显的就是有些不想再听自己唠叨下去就好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的心情倒也不至于有多么大的变化,反正世子年龄还小,能听得进去一句两句的就行了,他从来也没指望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位世子能全部听了个干净然后铭记心中,因为这个想法属实是有些太不现实了。 至于齐无恨,他则是轻笑的看向忽地笑,好家伙,那脸上的一抹讥讽的笑意可谓是在这一刻尽显无疑,搞得忽地笑虽然目光没有与齐无恨相接触,但是却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在自己被一股不怀好意的讥讽笑脸给死死的盯着,这种异样的感觉忽地笑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出来,这必然是齐无恨那个家伙在一边看热闹。 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他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嘟囔道 “行吧行吧,走吧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苦木了,那家伙现在才是重伤号,虽然说黑十三的事情是当务之急,不过现在苦木可不能再出了什么岔子,不然的话就有些雪上加霜了。” 齐无恨强行忍住自己心中的笑意,憋得脸都扭曲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三人这才在周不疑的带领下走出了这间屋子,待得三人回到了院子中央的时候,只见到苦木的人还是坐在石墩上,棋盘上的鱼肠剑也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苦木的身旁,多出了一个面容焦黑,身着一身黑色宦袍,一只手里面拿着一束拂尘,面容上一对死鱼眼,在见到了周不疑他们出现了之后,这人才不慌不忙的将身子转向正对着周不疑,笑眯眯的声音有些尖细的对周不疑恭敬弯下腰并道 “奴才东厂张亚培,参见周王世子殿下,见过锦衣卫千户大人,执金司司长大人。” 待得这人开口了之后,众人这才知道。 原来这个叫做张亚培的家伙,原来是个出身自东厂的太监啊。 周不疑身后的忽地笑和齐无恨都不约而同的冷眼看着张亚培,点了点头,并没有做什么别的多余的动作。 因为这个东厂的太监,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他们两个人去回礼的地步,若是他们俩人在这一刻回礼的话,反而会有些跌了自己的身份。 唯独周不疑,他眨巴着好奇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来回扫视了好几眼一脸笑意的看向他的张亚培。 至于周不疑为什么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他心中的那抹好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吗? 周不疑有些疑惑,皇宫里面的太监他往往都只是粗略的扫过几眼便没有注意了,因为这是礼节的规矩。 所以来说,在这个东厂太监张亚培出现之前,他周不疑理论上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好好看过一位太监的身姿和样貌的。 乾公公除外,更别提周不疑也没什么胆子敢直面去看这位手握锦衣卫大权的乾公公,即便是他 有这个身份可以做这些事情,他也不是很敢。 有一说一,这个叫做张亚培的东厂太监,样貌倒是有些与周不疑印象中的太监出入还是挺大的说。 周不疑印象里面的太监,长相普遍都是不会太差劲的说,而且面容洁白无暇。 但是再看眼前这个东厂太监,身子有些瘦弱就不提了,肤色还黑的有些不像话,说他焦黑都算是再也恰当不过了。 你跟我说你这是太监? 难不成是因为净身太晚了的原因吗? 周不疑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但是一旁的张亚培却是探着有些询问似的目光不移的一直看着周不疑,他发觉出来了面前的这位周王世子殿下在一个劲的不停观察着自己,但是他却怎么可能猜得出来这位周王世子殿下心中到底是在想这些什么东西,他又不是会什么读心术,再说了,这位周王世子殿下他也是今天头一次见到,之前听到的有关于这位世子殿下的传闻也就只有那些纨绔跋扈的事迹而已,至于那些事迹的真真假假,张亚培是信半参半的,所以说,这位世子殿下对于张亚培来说,就是一张怎么也看不透的一张白纸。 所以说,这位世子殿下,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是在思考自己一介东厂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里,张亚培的那一对死鱼眼略微抬起了一些眼皮,他眼神中隐约的闪烁过一抹谨慎,他倒是有些怕这位世子殿下心中真的是在想这个东西。 只不过,在已经了解了周不疑这位世子殿下性子的忽地笑他们看来。 在他们发现了世子殿下居然这么好奇的一直打量着张亚培的时候,他们就立马反应了过来,相信这位世子殿下此时心中必然是没有憋什么好屁。 会不会世子殿下现在心里面在想的是是不是要掀开这太监的裤子? 忽地笑这个邪恶的想法一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忽地笑就不由得越来越坚信下来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后他再看了看周不疑,看周不疑还是那副样子之后,他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内心的这个邪恶的想法。 世子他绝对是这样想的。 而齐无恨,他则是双手抱立,他没什么心思去打量这个来自东厂的太监,反而的,他对于苦木的伤势和反应倒是挺关心的。 至于在看见了苦木面色还是那般的高冷之后,齐无恨无奈的撇了撇嘴,得得得,反正这位爷除非是要死了,不然的话脸会一直是那副摸样吧? 而当齐无恨将视线扫到周不疑的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周不疑的表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而后顺着周不疑的眼神看向了张亚培。 得,这位世子殿下心里面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指不定想着要把这个太监给验明真身的说。 不过,这东厂的太监,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金陵方面又出了什么岔子吗? 东厂衙门和西厂衙门,其成员都是由皇宫内部的太监所担任充斥的,这两大衙门的成员上上下下基本上皆是太监,无一他人。 而这两大衙门,在最初设立的时候,是挂名在锦衣卫下的两大分属衙门,因为当时锦衣卫的光辉实在是太过于璀璨,所以宗族就有些老一辈的人物就对于锦衣卫的腾飞之势有了一些忌 惮的心思,生怕锦衣卫这个衙门在未来的时候职权太过于膨胀,以至于威胁到了南离皇权的安全,所以为了预防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宗族也是在与皇族商讨了一番之后,最终皇族在半妥协半支持的态度下,就这么半推半的同意了宗族的这个诉求。 自此之后,东西两厂,便出现在了南离帝国。 在最初的时候,这两大衙门因为还是雏形,所以就只能挂在锦衣卫门下,到了后面,东西两场衙门慢慢的也发展起来了一些势力,所以这才脱离了锦衣卫的编制,独立出来,并严格的分裂成为东厂以及西厂两大衙门。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一茬,是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宗族对于东西两厂的寄托已经无法满足与当初的时候。 东厂,未来是要与锦衣卫相争雄的地步,那才是宗族对于他们的寄托。 西厂,未来是要与执金司相较量的地步,那也是宗族对于他们的寄托。 可以这么说,在那个时候,宗族已经不再很是信任锦衣卫和执金司两大老牌衙门,以至于想要将东西两厂这两个全部都是由太监担任成员及上下级统领的两个衙门来发展到可以与锦衣卫和执金司相抗衡的地步。 这样的话,就可以维持出来一个很是不错的天秤,而后就可以确保南离皇权的稳固性。 东西两厂的未来任务,就是这么一个有点不切实际且难以实现的任务。 只不过,与锦衣卫和执金司那些大多都是由【外人】担任成员的衙门比起来,这些皇宫里面的太监们,更容易得到宗族的信任不是吗? 一些残余之人,就算是争权夺势,他们未来死去了之后,这些有的没的又不能带往地下,所以说到时候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现象,也就直到锦衣卫如今的指挥使乾公公的上位,这才略微的改变了一些宗族对于锦衣卫的忌惮。 乾公公经过这几代辅佐离帝的时间已经让宗族们将乾公公拉入了可以信任的范围圈内,所以说若是由这位公公来执掌锦衣卫上上下下的话,纵使是锦衣卫有翻天之能,也只能在这位老太监的面前乖乖巧巧的。 而问题也就回来了,既然当初宗族想要找出来一个制衡锦衣卫的衙门,为什么不去找现成的执金司来当锦衣卫的对手呢? 要知道这两个衙门的历代恩怨可是鲜明的很呢,这可是时间已经将近百年的争纷,所以说让执金司来做锦衣卫的对手,可谓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更别提,当时执金司本来就是曾经力压过锦衣卫一头的衙门,现在拉执金司出来的当锦衣卫的对手,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对手吗? 但是为什么宗族没有选择执金司呢? 原因就是因为执金司并不属于皇族管辖,严格的来说,执金司就类似与挂在朝廷名下,也是如文武百官,六部衙门一样的地位,并不是类似锦衣卫和东西两厂,是离帝麾下的独立衙门,执金司,并不能完完全全的在宗族和皇族的把控之中。 这才是为什么宗族会不去选择执金司,而是去选择新设立两个衙门,东西两厂的原因了。 东西两厂,就是要更加完全的复制锦衣卫的体系,将锦衣卫的隶属于皇族编制的体系,贯彻的更加彻底。 所以这才是宗族最终的计划。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奉旨任命 “东厂的人,呵,怎么,东厂也有意掺和进江夏城的事情里面吗?” 齐无恨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并且想到了一些有关于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东厂太监张亚培之所以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并且准确精准的来到他们所下榻的这处院子里面来见到了他们。 这一切,绝对不可能单单是偶然。 东西两厂这些年以来的所作所为越发的有些放肆,渐渐的也触及到了一些锦衣卫的底线,要不是看在这两个同僚衙门的背后站着的是皇亲宗族的话,锦衣卫早就下手弹劾这两个衙门以此来教训教训他们了。 不过虽然没有下手对付这两个同僚衙门,不过锦衣卫方面还是在这些年里对这两个衙门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针对的行为出现,毕竟锦衣卫是绝对不可能坐视这两个衙门在他们面前做大并且将他们锦衣卫压在头下的。 能够压他们锦衣卫一头的,只有他们锦衣卫自己才可以。 至执金司? 呵呵,先让他们把自己内部的二司矛盾解决了之后再说与锦衣卫抗衡的事情吧。 锦衣卫的骄傲,这可不是白说的,这些年以来锦衣卫一直都是南离帝国名震诸国的特务机构,所以说锦衣卫的眼界早就不是仅仅的跟东西两厂衙门的眼界一样,只是单单的放眼与南离国内,他们锦衣卫的目标,早就已经是闻名天下,做那个天下无双的特务机构衙门,这就已经是他们现如今的最大目标了。 特务这个词,听着就不是多么的好听,但是能够做到特务中的天下第一,这不也是一种让人敬畏的地步吗? 闻风丧胆,这就是当初锦衣卫巅峰时期的代言词。 所以说,作为锦衣卫当中仅次于乾公公的十来位千户大人当中的其中一位,齐无恨的眼界,自然早就已经是跟上了锦衣卫如今的目标。 所以说,作为一个曾经只不过是隶属于锦衣卫下辖的一个分部衙门的东厂,就算是后面另立门户从锦衣卫独立了出来,在如今的齐无恨眼中看来,东厂仍然只不过是一个曾经只能跟在他们锦衣卫后面吃剩饭残羹的狗腿子罢了。 难不成这才几年过去,你们这只曾经的狗腿子就可以挑在自己曾经的主人身上嚣张跋扈了,要知道在当年的时候你们东厂只不过是负责给我们锦衣卫处理一些繁琐嘈杂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所以说,齐无恨这位锦衣卫千户,现在在莫名其妙的见到了一个来历不明官阶不清的东厂太监张亚培之后,没有直接动手把这个张亚培给直接就地格杀了这已经算得上是客气了,而且就算是齐无恨现在没什么说头就直接把张亚培这个来历不明的东厂太监给直接就地斩杀了,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在南离国内,摆在文武百官的明面上,那也是说不得什么会对齐无恨处罚罪刑的罪名会出现的。 因为毕竟再怎么说,齐无恨一介锦衣卫千户级别的大员,总归来说都是会拥有一些属于潜规则类型的特权的,更何况,在场知道张亚培身份的,也就只有在场的这么几个人而已,相比较与这个突然出现的张亚培,苦木和忽地笑他们俩人,包括年龄还小的周不疑,总归都是会不约而同的站在齐无恨这边的不是吗? 一个陌生人 和一个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的伙伴,这种事情,明显就很容易做出抉择的嘛。 所以来说,就算是齐无恨现在当着面把张亚培给杀了,到最后这件事情闹到了东厂那里,齐无恨也压根就不会有什么事的,反而东厂说不定会因为未经调令擅自调动成员前往江夏城的原因而遭受到一些来自锦衣卫的攻击,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种调令上的问题,尤其是在东西两厂这种属于离帝直属的衙门上发生的话,那罪名将会是无与伦比的大,甚至于到最后演变成东西两厂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一蹶不振,这也是时常会发生的常事。 所以说,锦衣卫千户的齐无恨,现在对于这位不知品级的东厂太监张亚培面前,那可是有着可以随时将张亚培给斩杀原地的【先斩后奏】所谓之权呢。 张亚培可能也是因为内心当中想到了这一点,他神色在看向齐无恨这位锦衣卫千户的同时,变得有些严谨了起来,他微微抿了抿嘴唇,轻描淡写似的说道 “千户大人何须如此戒备,在下此番来此,是奉了皇命的,自然不会只是我等东厂的擅自调动尔,千户大人,大可放心。” 话音说罢,张亚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样式精美的纸张,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将这封纸张递交到了齐无恨的手上。 齐无恨双手接过这封纸张,眼神微眯,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最后看完了之后,还着重留意了一下右下角的章印,确认无误了之后,齐无恨这才将纸张小心翼翼的整理好,放入自己的怀中,而后神色这才松缓了下来,轻声道 “如此的话,陛下是允许我等参与进去此事了?” 齐无恨的这话一出,自然是引起了一旁忽地笑的惊奇。 忽地笑很清楚的明白,齐无恨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这话里面的此事,不就是代表着江夏城里面关于某些间谍的龌龊之事吗? 难不成,难不成陛下那里,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已经同意下来了吗? 欣喜的同时,忽底笑难免的内心当中又浮现出来了一抹后怕。 因为要知道就是这件事情,他们知道的时候并不是很久了,他们也就是前些日子从齐无恨偶然的一次外出当中这才得知了这件事情内幕的,但是现在一看这东厂太监。 怎么说? 这件事情,陛下那里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才对啊。 最重要的是,陛下允许了他们参与进去这件事。 这句话,已经是代表了两种可能性。 第一,离帝李敦民已经在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猜测到了他们一行人会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最后陷入这件事情里面,所以才会派遣这位东厂的公公来宣布他们参与这件事情的合法权。 至于第二,那就是离帝李敦民那里在得知了他们无所事事的歇在江夏城之后,知晓他们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派张亚培过来替他们提前擦了一个屁股。 但是无论是这两种可能的哪一种,忽地笑都知道,他们这伙人,现在就像是被引入了陷阱的猎物一样,只能跟随猎人的意志,去替猎 人捕杀其他的猎物。 这样一想的话,呵呵。 他们几人,就好像是被利用了一样。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好像也就只有被利用的分了不是吗? 忽地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而后看向齐无恨。 他知道,齐无恨的心中在看过了这一封简易的诏书了之后,从其中捕捉到的讯息,并不会比他才出来的少多少,甚至可以说,他忽地笑想到的这些,说不定只是那封简易诏书上的一部分内容而已。 这些东西,谁又可能说的准呢? 张亚培淡然一笑,他的肤色焦黑的原因,导致他接下来变换的神色倒是有些扭曲,不过这却不妨碍张亚培柔声说道 “千户大人,陛下的意思,奴才已经通知完毕了,千户大人若是明晓了,奴才这便可以收拾收拾返回金陵向陛下复命了。” 齐无恨在听到了这话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环视看了一圈在场的这些人,在看到除去忽地笑的神色有些异样的变化以外,苦木和周不疑的神色都只是变得有些僵硬,他齐无恨倒也是没什么可以说的,只得冷笑一声,而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着张亚培说说道 “行了行了,你滚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陛下向表达的意思,我都看明白了,我们会遵照陛下的意思来办事的,这里的事情也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该滚哪就滚哪去吧。” 齐无恨的这话,对张亚培说的倒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搞得张亚培笑意盈盈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些不自在的僵硬。 张亚培的脸部微微抽搐,最后颇为不自在的点了点头,而后拱了拱手,对着周不疑他们几个人再次行了一礼之后,扭身便灰溜溜的出了院子。 而后,在张亚培走了之后,忽地笑看向齐无恨,眼神有些凝重,语气有些谨慎的问道 “该不会,陛下的意思真的是支持我们掺和进去吧?” 然而得到的齐无恨的回答,只是一抹淡淡的笑容,和一句,有些迟疑的话语 “现在看来的话,好像是的,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算是。” 说完了这话,齐无恨将眼神看向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周不疑,语气加重的顿了顿继续说道 “奉旨行事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这些人除去忽地笑以外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毕竟这件事情带给他们的冲击,着实是有点太大了。 离帝那里,竟然是同意了让他们去搅合进去这个大染缸,这这这,这完全是不符合离帝的利益才对的啊。 会不会是,陛下他,又有一些别样的安排,或者说有一些潜台词想要通过这封简易的诏书来告知我们几个人? 最后的这些,也就只是齐无恨想的,一想到这里,齐无恨从自己的怀里重新掏出来了那封诏书,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又好生看了一遍。 只不过这次看的时候,忽地笑和苦木他们,也都凑了过来,一起看着这封诏书。 待得众人重新看完了之后。 忽地笑有些感慨似的仰天长叹道 “活了这么些年了,这也算是头一次奉旨任命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黑十三归来,猎杀天莽 周不疑探了探脑袋,忽地笑这才弯下身子将那封简易诏书摊在了周不疑的面前,让周不疑好生的来回看了好几遍之后,直到周不疑咂了咂嘴,啧了一声后说道 “这家伙,陛下,还挺开明的。” 周不疑这话说的,倒是引起了在场这些人的一些嗤笑,当然,除了一脸面瘫不变的苦木以外,其余人基本上都是有些嗤笑的。 敢这么坦诚的说咱们的这位陛下开明,看来世子殿下还是年轻啊,果然还是稚嫩的很呢,咱们这位陛下若算得上是开明的话,那可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忽地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有些止不住,到最后还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过了一阵子之后,这才勉强的压下他心中的笑意。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嘛。 咱们的这位陛下要是真开明的话,怎么可能这十几年里面发生了那些事情。 连周王爷这种有着拥龙之功的功臣到后面不都被这位陛下个剥夺了大半的实权,到最后就落了一个清水衙门,要不是宗族的老一辈们看不下去这位曾经璀璨如浩荡星光的皇子只能因为皇权的纷争而被闲杂下来,有些浪费的意思在里面的话,周王爷连一个宗正的位置都很难可以捞的到。 要不是今年的这一次大战,南离这边可以拿出手的帅才也就那么一两位的话,周敦颐估摸着现在还会被安置在金陵,出不了金陵城。 现在周敦颐是出了金陵城不假,手里面也握着几万人的兵权,但是明眼人谁不知道,现在伺候在周敦颐身旁的那些将校们,有几人是离帝的亲信,就是负责来监视周敦颐,以防周敦颐有什么不臣之举。 更别提像是镇军将军白起这十年的流放光阴可是还历历在目呢。 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离帝,从何谈起是一个开明的君主呢? 这完全就已经不可能跟开明沾的上边了好不好,离帝他,开明是压根谈不上去的,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齐无恨也是瞅了一眼一脸单纯的周不疑,他的笑意早就已经忍了下去,对于这位世子殿下,他还是希望周不疑现在能够在这个年龄还保持着同龄人该有的童贞,要是这位世子殿下在这个年龄就已经能够看透不少世事的话,他反而会对周不疑感到有一些不忍。 毕竟,周不疑今年才十岁,南离帝国现在也没什么亡国之灾出现的兆头,好好当一个温室培养的孩子,已经是挺好的了。 起码,在齐无恨看来,是挺好的一件事。 “你们怎么这么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周不疑有些好奇,他眨巴着双眼,有些迷茫困惑的眼神看向齐无恨和忽地笑,撇了撇嘴之后,周不疑故作深沉的继续说道 “反正现在看来的话,咱们这不就是奉旨任性嘛,多好的一件事,都开心点,嘿嘿嘿,既然现在有陛下的这封诏书在这里,咱们这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帮上白面书生他一手嘛,多美的一件事。” 忽地笑对着周不疑翻了一个白眼,挑了挑眉头,他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 “好好好,世子说的没错,咱这就是奉旨任性嘛,以后要是有谁跟我们搞什么有的没的的话,咱们就直接把那些乱嚼舌头的给以违抗皇命的名头给杀了就行。” 忽地笑说完这话之后,还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齐无恨,这一眼神,倒是让齐无恨浑身有些一颤,他能 够感觉的出来,忽地笑看向他的这个眼神里面,有些异样的意思在里面,总感觉忽地笑没安什么好心。 众人给这里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突然,院门被撞开了,一身黑色甲胄的黑十三就跟一个铁塔一样的身姿冲了进来,在他站住了脚步停下来了之后,有些气喘吁吁的模样,一只手搀着一旁的一棵苍天大树的树干上,半弯着腰,喘息的声音就跟打雷一样,天知道黑十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居然会累成这样。 “十三?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齐无恨顾不得其他,将那封诏书叠好了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自己的怀里之后,迅速的小跑到了黑十三的跟前,一只手放在黑十三的背上,从他的一只手掌上传输着自己的内力,像黑十三的身体里传输着自己的内力,同时的,齐无恨也在通过自己的内力来感知着黑十三的身体状况。 咦? 这个身体,看起来没有什么事啊。 齐无恨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黑十三,他观察了好几遍黑十三的身体,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外伤,而通过自己的内力感知着黑十三的体内,也并没有察觉出来黑十三的体内有什么别的内伤。 十三还是壮的跟一头牛一样,这脉络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气息有些乱。 奇怪,真是奇怪。 齐无恨松开了自己的那只手掌,有些好奇的转身走到了黑十三的面前,蹲下身子,严肃的看向黑十三,开口问道 “十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实话,齐无恨的心里还是有些感觉黑十三是经历了什么危险,但是现在这来回看来伤是没有,不过气息如此嘈杂纷乱,这简直就是一桩怪事。 总不可能的是累的吧? 就十三这体格子,更何况十三还是一个体修,能让十三累成这样? 除非是让十三从这里连夜马不停蹄的跑到极北那里才有可能会发生。 但是黑十三这时候只是挥了挥手,整个身子都靠着那棵苍天大树整个身子瘫软的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忽地笑和周不疑也走了过来,他们二人看向黑十三的眼神里面,在这时候也是充满了担忧。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黑十三的气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他抬起头,舔了舔嘴唇之后,先是看向周不疑,再确认周不疑无事之后,黑十三这才看向齐无恨,说道 “俺没事,就是有些疲累了而已,休息一晚就好了,太累了而已,不用担心俺,就俺这体格子,能出什么事嘛。” 听着黑十三这番解释,齐无恨还是没有放下心,反而的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他继续开口问道 “十三,你老实跟我说,你消失的这两天,到底去干什么了?” 然而,齐无恨的这话一出,黑十三那里,则是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整体的气氛,都随着黑十三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冷峻了下来,直到好一阵子之后,黑十三这才犹豫不决的最终决定开口解释道 “这两天,俺,去猎杀天莽了。” “什么?” “天莽?” 最后的天莽这句惊呼,竟然是来源于坐在石墩上的苦木。 苦木的双瞳猛张,他的浑身都在黑十三说出了天莽的名讳之后而出现了一道止不住的冷颤,可想而知,黑十三口中的天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 东西。 起码能让苦木这样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齐无恨和忽地笑失神的神色,黑十三点了点头,算是又确认了自己所说的没错。 自己消失的这两天,确确实实就是去猎杀天莽了。 天莽,不是一个人的称号和名字,也不是什么势力的名称,而是一种存在时间修行时间长达千年,历经数次天地劫难而存活下来的莽类,才能称其为天莽。 莽,与蟒,是两种同声异类相伴相生的生物,蟒可以历经劫难最终化为蛟,而后成为龙族,遨游九天。 而莽,则是历经了数次天地劫难之后,修行千年,然而却无法成为龙族,只能成为低于龙族一头的生物,这才被称为天莽。 天莽的战斗力,是可以与顶尖修士相比的,其中一些修为更加强大的天莽,甚至就算是风不平对上了,也得花费一些周折才能斩杀天莽。 就算是最弱的天莽,那战力也是九品修士种难逢敌手的存在,因为但凡是被冠上了天莽称号的莽类,可都是修行长达千年并且历经数次天地劫难存活下来的强大莽类,这种莽类,在大陆上的生物里面,除去龙族以外,基本上再无第二类种族可以称其为他们的天敌。 自然,人类是除外的。 苦木在几年前,是跟着自己的师傅风不平去猎杀过一只修行两千年之久的天莽的,那一战,苦木可是亲眼亲身感受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和强大战力,苦木甚至感觉,自己师傅和那只天莽的交锋中的残余力量,都可以轻松的将他粉碎成渣子。 那时候的苦木年幼不知事,是想上前掺和进去一招的,然而到现在为止苦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当时只不过是上前凑了一下,结果可是差一点就当时身死当场,虽然没有直接身死,但那也是让苦木直接重伤。 虽然说那只天莽修行时间已经到了两千年之久,但是像这种等级的天莽,在现如今的大陆上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罕见了,可以说,两千年修行岁月的天莽,已经说得上是天莽这一族群中的霸主了。 自己师傅风不平当时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与那只天莽大战了一天一夜,这才最终以自己师傅的胜利而结束了那场战斗。 以至于到了现在,苦木对于天莽都有一种后怕。 然而黑十三现在却跟自己说,他消失的这两天,竟然是去猎杀天莽去了。 天莽这种族群,猎杀? 苦木现在的修为,他是绝对不会去有这种想法的,最起码苦木的修为也要到了九品之后,他才会去想着猎杀天莽的。 毕竟,天莽这种族群,猎杀之后,他们的身体都是丰富的宝藏,用来锻造各种兵器那可都是上好的材料,就算是用来熬制药材,那也是上等的补药。 苦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问道黑十三 “成功了吗?” “成功了。” 黑十三挠了挠自己的头皮,他这样的一个大汉子,现在的脸上竟然也是有了一些害羞的神色浮现。 竟然,猎杀成功了吗? 苦木的眼神中,闪烁过了一抹颤抖。 那可是,天莽啊,黑十三他却,猎杀成功了? 紧接着,黑十三开口补充的说道 “是俺与黑骑的一些兄弟去猎杀的,都统带的队,俺实际上没出什么大力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铁箭禅师之挫 “你们猎杀的,是什么品级的天莽?” 苦木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神中还是闪烁着一些慎重,虽然说这是羽林黑骑组织出来的一次猎杀天莽的活动,且连羽林黑骑的那位都亲自下场,黑十三能安然无事的从猎杀天莽的战斗中过来,这些也都说得过去。 但是,无论助力有多大,有多么的雄厚,黑十三他,终归都是参与并且完成了猎杀天莽,而不是他苦木,当年被余威震的肝胆尽碎,连正儿八经的掺和进去的意义都没有,这让他苦木又怎能与现在的黑十三相比呢? 果然,这又是一场挫败感。 苦木的挫败感,这今天算是接二连三的连续来了两次,倒是搞得苦木现在不知道是该哭是好还是该怎么是好。 然而,当黑十三接下来的一句话说出来了之后,苦木的内心则是更加的有些挫败。 “一千六百年的年限,这是都统大人说的,实际上,俺就只感觉那个大家伙很厉害很厉害,哪怕是俺的肉身,也不敢去正面抗下一招。” 黑十三摇了摇头,显然的,他对于天莽的战斗力还是个小白,并不是怎么了解天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但是他只是从他的主观感觉感觉了出来,那只天莽的战斗力,属实是太他妈的变态了。 他们羽林黑骑的都统大人都受了重伤,那一队的黑骑也都各自身上都带了或多或少一些轻重的伤势,而且这还是加上了羽林黑骑编队的战力,这才将那只天莽给换掉。 他黑十三全程,真的是一丁点实际性的作用都没有起上,连一些伤势都没有,说是去参与了,黑十三在猎杀那只天莽的过程里面,能够起到的作用,应该也就只有负责跑跑腿,费费力气,至于剩下的,那可真的就是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一千六百年?!” 齐无恨忍不住的惊呼道。 “难不成,是那一只天莽?” 齐无恨的眼神也是连续的闪烁过了好几次不同的神情,有震惊,有恐惧,但是其中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别的不说,如果齐无恨猜得没错的话,黑十三他们黑骑组织猎杀的这头天莽,想必应该就是在他们锦衣卫档案库里面留录几十年时间的一份绝密档案上的那只,曾经恶名狠狠的天莽无疑。 但是黑十三迷茫的眼神闪了又闪,齐无恨问的这话,倒是让他很是困惑。 他黑十三在此之前连天莽的含义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这次参与进去了这场猎杀行动的话,他黑十三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天莽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齐无恨问的这话,他黑十三怎么可能会听得懂? 哪只天莽? 那只天莽,确实战力凶狠,但是,那玩意很有名气吗? 黑十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听不懂齐无恨说的是什么,哪一只天莽什么的,他哪里听得懂什么不什么的。 看见黑十三的这个反应之后,齐无恨挑了挑眉毛,他撇了撇嘴,他倒是也忘了十三现在应该心里还是一团迷,自己的这个问题,十三肯定是无从知晓的。 不过,一千 六百年年限的天莽,这个世间都是少有的,尤其是在我南离境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如今年限到了一千六百年的天莽,应该就只有那一只才对。 那只天莽,百年前曾经杀了羽林骑一个天翻地覆,没想到百年之后,自己的性命却是交代在了羽林黑骑的手上。 世事,果然还是一个轮回么。 齐无恨不知道心中想到了什么,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是自己猜测的没错,羽林黑骑想必是对于这番猎杀天莽的行动,策划准备了不少年吧,毕竟猎杀那头天莽,纵使是调动了羽林黑骑的实力,那也要好生准备不少时日才能有一些猎杀成功的可能的。 “齐无恨,你说的那只天莽,与我心中想的那一只,应该是同一只对吧?” 突然的,忽地笑冷不丁的对着齐无恨冷声说出了这句话,他忽地笑锐利的眼神如同刀锋一样,在这一刻,有着不少的杀意外散。 与齐无恨锦衣卫的档案所知不同,忽地笑之所以知道那只天莽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师傅,铁箭禅师的原因。 齐无恨的师傅铁箭禅师,在十年前,可就在那只天莽手上吃过一次亏,并且那一次铁箭禅师吃的亏,导致了铁箭禅师在后面的一场比试中落了下风,惨败并且受了不小的内伤,甚至于根基都有所损坏。 那可是一次刻骨铭心的仇恨,要不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的话,铁箭禅师的修为也不会十年过去了,精进的程度缓慢的无法想象。 要知道自己的师傅铁箭禅师在当年可是可以与剑圣风不平过两招的存在,甚至于都可以在当初称其为风不平曾经的对手。 风不平曾经的对手,这个评价,已经可以让不少顶尖修士都自傲了,毕竟不是随便一个顶尖修士,都有这个资格可以称得上是风不平对手的。 世人只看见了当年风不平一剑败铁箭禅师,但是谁又记住了,风不平为了蕴养那一剑的剑威,花费了多少的岁月? 有多少人,有这个资格和分量,能够让风不平花费如此的时间,只为了与其一战? 铁箭禅师当年,就是有这个资格和分量的存在。 在当年的时候,铁箭禅师还是被一些人谈论过,说他铁箭禅师会不会有希望也在之后的岁月中也如风不平一样,踏入那个境界? 要是铁箭禅师也踏入了那个境界的话,南离帝国,将会毫无置疑的回归并且牢牢的霸占在天下第一帝国的地位上,什么北艮帝国,东巽帝国,再也无了可以与南离帝国争雄争锋的可能性。 一位那种境界的修士,已经能让南离帝国隐约的有些压上北艮帝国一小头的势头,更别提再出现一位了。 这是大陆诸国都不可能,也绝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但是在当年还没有遭遇那件事情的铁箭禅师身上,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并且,在当时的大陆诸国修士里面,铁箭禅师,也是唯一一个除去风不平以外,第二个拥有这种有机会踏入那个境界可能的修士啊。 如此惊才艳艳的修士,那可是南离之前时代与风不 平争雄夺取南离第一潜龙的铁箭禅师啊,这种事情,也就只有铁箭禅师当年可以做得到了。 但就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铁箭禅师根基有所损伤,导致修为再想精进的话将会无与伦比的艰难。 这十年以来,铁箭禅师的修为和战力变得从南离帝国第二高手的地位,沦落到了南离帝国第一序列的高手。 这种落差,已经是证明了铁箭禅师根基损伤对他的修为精进变得有多么的艰难。 很多曾经都只不过是小辈的家伙们,慢慢的都已经开始追平,甚至赶超了铁箭禅师的修为,这种强烈的落差感,很难想象铁箭禅师当时内心的挫败感,怎么会是现在苦木的挫败感可以相比的。 不过也亏得铁箭禅师又走上了佛法的道路,这些年以来,铁箭禅师在佛法上的道路,现在不已经都成了南离帝国禅宗的话事人的地位了吗? 不过,佛法和修为两者相比,修为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就比如当初将禅宗带到南离的菩提达摩,菩提达摩的修为虽然说也没有到达风不平的那个境界,但也是顶尖修士里面的头一号高手,若不是因为这样的强大修为作为防身的话,菩提达摩的佛法再怎么惊世骇俗,那也很难可以拥有庞大的信徒群众。 而且佛法这个东西,对自身战力的话,还是有不少用处的,当然,这也要佛法高深者,才能充分的发挥出来这些用处。 所以说,铁箭禅师现在就是要将自己的佛法达到一种真正的高度,这样的话,他铁箭禅师的修为,才会回到之前的地位,甚至于,说不定铁箭禅师还可以到那个时候再与风不平争一争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奇怪的事情就出来了。 按理说,当年的那只天莽,修为年限的战力,铁箭禅师的修为是可以靠着个人的实力就将其斩杀的,怎么会搞得一个有损根基的后果出来。 这件事情的奇怪,自然是有所解释的。 因为当初的铁箭禅师,所遭遇到的天莽,并不只是那一只天莽。 那只天莽的年限和战力,已经是大陆天莽里面罕见的天莽了,霸主地位称不上,但是称霸一方,还是可以称得上的。 南离帝国的天莽里面,那只天莽可以号令的,可是有不少的天莽和一些战力强大的生物都在其手下听其号令的。 所以说,当初铁箭禅师遇到的,是那只天莽和其余的数只天莽,以及一些蛟龙所组成的围攻,那些生物加在一起的战力,就算是风不平碰上了也要有些小心谨慎,更何况铁箭禅师。 铁箭禅师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对上了那些天莽之后,也没有了撤退的心思,一个劲的想着就是直接跟那些天莽干起来了。 最后那只一千六百年的天莽也是受了重伤,并且死掉了一只天莽,两只蛟龙,至于其他的生物,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也是经此一战之后,那头天莽麾下的猛兽,也是有所大损,导致了羽林黑骑的这一次围杀的难度,也就变得只是对上那一只天莽,再也无了其他的猛兽。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送到门上的宝贝? 如若没有那一场袭击的话,铁箭禅师现在武道和佛法双修,其战斗力断然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要是按照原来的方向发展的话,铁箭禅师纵使是现在依然不会是风不平的对手,但是南离帝国上上下下,除了风不平以外,应该也就没有了可以与铁箭禅师较量的第二个对手了。 忽地笑咬着牙,他作为铁箭禅师衣钵的未来继承人,何尝不会对那只天莽有着深深的怨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在里面。 “若真的是那只天莽的话,十三,干得漂亮。” 忽地笑双眼炯炯有神的,这也是他头一次的直接称呼黑十三为十三,如此诚恳的语气,忽地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所说出来的话。 可能铁箭禅师的心中早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看开了,并没有将那只天莽的死活放在心上,但是忽地笑可不似他师傅铁箭禅师一样,我忽地笑的必杀名单上面,可一直都是有那只让人厌恶的天莽,并且,位列前茅。 黑十三挠了挠头,嘿嘿的一笑,样子憨憨的,还是如以往的一样滑稽,到了这个时候,黑十三的气息也是彻底的稳定了下来,身体里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些气力,从树根旁扶着树身站了起身,黑十三从自己的甲胄里面掏出来了一块红布,双手将红布慢慢的拆开了之后,红布的正中间,则是放着一块有些翠绿的不像话的宝石。 这块翠绿宝石的出现,瞬间就吸引了忽地笑和齐无恨的注意力,唯独只有周不疑对这块翠绿宝石的出现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脸色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屑。 就这块亮的有些过分的翠绿宝石,周不疑属实是看着有些感觉到了庸俗,天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专门把这块宝石雕刻成这副样子。 简直就是毁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之所以周不疑的心中是这个想法,无非就是因为周不疑小时候见的这种东西已经见到的太多太多了,司空见惯什么的,那是自然,所以说对于这类玩意的品相,周不疑现在看的是极重的。 只不过,忽地笑和齐无恨之所以会被这块翠绿宝石吸引了注意力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这块宝石的本身,而是他们在第一时间就隐约的认出了这块宝石,到底是个有着什么蕴含意义的大宝贝。 “这玩意,莫非就是天莽身上的莽胆?” 齐无恨咂了咂嘴,这种玩意,他之前一直都只是听说过,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识过,要不是因为前面黑十三刚刚说过他们是猎杀天莽回来的,他齐无恨压根就不会把这块翠绿宝石直接代入成天莽莽胆那玩意上面去。 这玩意,宝贝的很啊。 忽地笑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看着黑十三手上的这块跟鸽子蛋一样大的天莽莽胆,心中不由得有些发凉。 他虽然也是只听说过天莽莽胆,没有见过事物的主,但是,这玩意的珍贵性和重要性,那可都是无与伦比的。 而且,那还是一头年限一千六百年的天莽,这种级别的天莽被猎杀之后的莽胆,无论作用到什么地方,那都会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良药。 就算是放出去拍卖的话,那也只会是成为有价无市的天材地宝。 这种东西,就算是顶尖修士见到了,那可都是会心动不已,这玩意可以对修士起到的作用,哪怕是顶尖修士,也会是不少的益处,然而现在黑十三却将这玩意摆在他们这些品级修士,还有一个还不能算是修士的周不疑面前。 这是个什么意思? “十三,你这是?” 齐无恨皱了皱眉头,他没有看懂黑十三将这玩意显露出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是黑十三要将这玩意拿给他们来用吧? 这种等级的宝贝,齐无恨说句实 话,拿给他们来用的话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他们压根就发挥不出来这玩意全部的益处,说不定还会因为自身眼界的原因而丧失不少这玩意可以带来的那些益处。 只不过,若是这玩意真真正正的摆在齐无恨面前的话,齐无恨心里的那份冲动,他肯定是抑制不住的,这种东西,先自己吞掉再说,齐无恨相信,若是他能够得到这只天莽莽胆的话,他的修为绝对可以上升最少两个品级的修为。 并且除去上升修为以外,这玩意还会给齐无恨的根基和经脉,带来更深厚的加强,其中的益处,那也是数不胜数的。 要知道,一旦修士开了八脉之后迈入品级修士的地步之后,要是还想再对根基和经脉有更深层次提升的话,那可谓是难上加难,光靠自己的话,那就是一件毫无疑问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这天莽莽胆的话,就是可以洗刷并且调剂修士在当年开脉时候留下的祸根而来上一次根本的洗刷和改善。 不少修士因为自身和外部的原因,会在开脉的时候都未能尽全功,导致在未来的修士道路中想要达到更高层次的难度将会难上加难,所以说这就是终其一辈子,也没有成功的从八脉迈入品级修士的门槛。 根基的嘈杂和祸根,就是除了自身天资以外,另外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 然而类似天莽莽胆这种可以改善优化根基的宝贝那可是罕见的很,一旦出现的话,那必然会是被一些各国的大势力纷纷上前争夺这种宝贝,或者说,到时候出现的不会只是一方势力,而是一方国家,倾一国之力,只为争夺这么一件宝贝,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发生出来的。 更别提这天莽莽胆的最大益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天莽莽胆最大的作用,那可是可以从莽胆中获得一些天莽的功法和修炼心得。 要知道每一只天莽那可都是修炼千年的生物,每一只都历经了数次的天地劫难,并且从天地劫难中可都是安然无事的度了过来。 这种对于天地劫难中获得的感悟,可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 大陆上,就唯有踏入宗师的修士,才会有机会体会到这种感悟的,但是,能够成为顶尖修士的人们本来就是少之又少,更别提宗师修士了,那人数比例只会是比顶尖修士还要少上不少的。 而且踏入宗师的修士只有一次感悟天地劫难的机会,但是天莽,可是最少经历过三次的。 天地感悟会有什么用处,这是个很难可以解释的事情,不过总归来说必然是有益处的就是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周不疑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绿宝石吗?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周不疑年龄这么小,而且知道的事情大多也就是一些有的没的,对于天莽他都不知道,更何况天莽莽胆这种东西,周不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世子殿下,这玩意,叫做莽胆,乃是修炼千年之上的天莽体内的至宝,这种东西若是放在拍卖会上的话,最少也会让无数人为之一掷千金,哪怕是剑圣大人,也会被这件东西的出世而闻风出现,到了那个时候,无数有名有姓的顶尖修士前辈们也都会纷纷聚集在这里,只为了图得这块莽胆。” 齐无恨耐心的弯下身子,详细的给周不疑解释了莽胆的意义,待得一阵子过后,周不疑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的,周不疑已经是明白了这块莽胆,到底是个什么品质的宝贝。 我勒个去,这这这。 “这这这,这种宝贝怎么会出现在十三你的手上?十三,你该不会是,去偷哪个人家的了吧?” 好家伙,周 不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脑袋都有些发懵,很明白的一件事,周不疑压根就不相信这种品质的宝贝竟然会正常的出现在黑十三的手上。 这,绝对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所以这块莽胆才会出现在黑十三的手上,否则的话,黑十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种东西,很现实的一句话,就是不配出现在黑十三的手上。 “世子殿下啊,这,这不是俺偷的,这是俺们都统大人给俺的,都统大人说了,这是他给与世子殿下您的礼物。” 黑十三听到周不疑这么说,连忙吓得挥了挥手,但是黑十三说完了这番话之后,这则是更加引起了齐无恨和忽地笑的震惊。 哪怕苦木,这时候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十三,你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一只天莽身上最宝贝的东西,你们黑骑的都统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就把这玩意赠予世子殿下了?你可不要诓骗我们啊,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来的,十三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们都能接受。” 齐无恨这时候自然也是不相信黑十三说的这话的,因为这简直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那羽林黑骑的都统是跟周不疑什么关系啊,无缘无故的,他凭什么就直接把这种宝贝二话不说的就直接送到了周不疑这。 这不科学! 但是黑十三听到了齐无恨这时候也不相信他的时候,这可就急了眼了,他气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过了好久一阵子,这才开口说道 “真的不是啊,这东西,真的是都统大人亲口跟我说要我将这东西交在世子殿下手上的,都统大人还说了,这是黑骑向世子殿下表达的善意,希望世子殿下以后能够记住黑骑今日的这次礼物,就好了。” “善意?今后?” 忽地笑发迷了,他看了看周不疑,皱了皱眉头。 黑十三既然都这样了,就代表他说的这话确确实实的是真的没错,但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接下来就要好好思索一番了。 那羽林黑骑都统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个都统,都可以说是一个大人物了,这些年以来可都是九品上修士中的佼佼者,更别提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代表的是羽林黑骑。 羽林黑骑的地位是不用过多解释的,但就是这么一个地位的势力,现在竟然向周不疑一个十岁的小娃娃说要表达善意? 这,那都统,不对,这黑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个什么药。 与齐无恨和忽地笑的反应不同。 苦木在听到黑十三再次解释了一番之后,他的面色有些冷峻了下来,眼神也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微微咬了咬嘴唇。 谁也不知道,苦木现在的心里,到底是在想这些什么。 而周不疑的反应自然也是有些震惊了。 因为在他从齐无恨的嘴里得知了天莽莽胆的意义了之后,紧接着就从黑十三的口中连续两次的确认了这种宝贝竟然是羽林黑骑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这这,周不疑打心底里是有些慌的,这种东西骤然之间竟然直接跳出来说是给他的,这这这,让他怎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下来嘛。 周不疑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咽了口口水之后,眼神复杂的看向黑十三,说道 “十三,你,算了,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吧,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我们回到金陵再去拜访一下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周不疑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忽地笑看向周不疑的眼神随即便是一亮。 这个处理方式,倒是不错。 没想到这位世子,还是有些自控力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锦衣卫天字牌 最后,黑十三还是只能遵从了周不疑的意思,将那块天莽莽胆给好生放到了一个密匣里面,看了几眼之后,黑十三还是决定将密匣郑重的交在了苦木的面前。 “什么意思?” 苦木皱起了眉头,他扭头看向黑十三,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你的话,应该可以克制的住内心对这东西的渴望。” 黑十三也是心直口快,直接就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连任何遮掩和修辞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对苦木说出了这话。 并且黑十三说这话的时候音调还不低,这句话,可还是被忽地笑和齐无恨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鬼知道这两个家伙在听到了黑十三对着苦木说了这话之后,内心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反正就从忽地笑脸色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有些不是很滋味,毕竟黑十三的这话撂在这,意思就是说除了苦木以外,他和齐无恨两个人如果保管着天莽莽胆的话,都会克制不住自己内心对这玩意的渴望,然后自己私吞了。 黑十三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忽地笑心中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是只能无奈,也没出口反驳什么的,因为黑十三说的这话是确实,齐无恨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的话,忽地笑觉得自己的毅力还是无法把控住自己在天莽莽胆面前可以保持理智的。 苦木的话,正正好好也就算是他们几个人里面最合适的一个人选了。 周不疑年纪太小,保守这种宝贝的话,万一遭到了什么事情,是很容易丢失或者被人抢走的。 而他和齐无恨两个人,修为和战力是够了,但是本心还是无法做到保持理智的。 唯有苦木,因为剑心的原因,在这方面可以保持理智的可能也就比他们更大一点。 苦木眉头微微松缓了一些,闭上了双眼思索了一阵子后这才睁开了双眼,点了点头,看向黑十三说道 “那这东西,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 说罢,苦木接过了这个密匣,好生的放在怀中。 有的一提,那白袍男子的一招,并没有对苦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外伤,所以说苦木现在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基本上黑十三是光从外表来看察觉不出来苦木现在虚弱不堪的事实的,况且,苦木的这身伤势说严重也严重,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差一点就直接被粉碎成渣子的一招。 只不过严重的一点,也就是开头了,只要撑下来的话,这身伤势实际上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严重难以治愈的地方了,苦木现在完全就是可以靠着自身的内力在体内经脉运作来缓缓的自我修复着浑身的伤势,用不了两三日,苦木就可以恢复如初的。 所以说,现在的苦木只需要耐心的静养两三日,就可以恢复到他最初的实力,只不过在他修养的这两三日里面,苦木是一直会处于虚弱的状态下而已。 大不了,众人再歇息个两三日,反正现在看来的话,江夏城的这件任务并不是多么的着急,所以他们也就大可以再摸会鱼。 毕竟白面书生那里看样子事情进展的也不是多么的顺利,先让白面书生头疼着不就行了,他们再给这院子里面呆上个两三日,等到苦木伤势养好了,再做别的打算。 “接下来,十三,你与苦木就现在这里好好歇息两日吧,两日之后,我们便拿着陛下的诏书去寻白面书生。” 齐无恨的心情这时候变得有些愉悦了起来,他并没有因为黑十三将天莽莽胆交在苦木的手上保管而不是交在他的手上保管而产生出一些不悦的心思,反而的,他倒是觉得黑十三的此举做的乃是目前看来最合适的打算,而且让他开心的是,现在黑十三也安然无事的回来了,他们几个人的小队伍又重新的聚集到了 一起,再加上如今陛下的诏书也到了,他们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掺和进去江夏城的事情。 这两件好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他齐无恨又有什么道理会不开心呢? “啊?苦木他出了什么事吗?” 黑十三有些不解,他在听到了齐无恨这样说了之后还再三的打量了一番苦木,并没有发现苦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大事,也是跟你差不多,歇息两三日应该便好了,对吧,苦木?” 齐无恨并不想将苦木受伤的事情告知黑十三,说着这话的时候,齐无恨的眼神还略带深意的撇了一眼苦木。 苦木也是应声的点了点头,并平静的说道 “没错,歇下两三日即可。” 实际上,苦木的心里也没个底,是的没错,他现在确实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势再渐渐的被自己体内的内力以缓慢的速度自我修复着,但是他却是总感觉有那些不对的地方。 就算是身体自我修复,那这速度,也有些太快了吧? 快的有些让苦木心底里有些不确定,这到底会不会还有一些自己没有发觉到的地方。 然而苦木的这个疑问,确实是一个被他忽视掉的地方。 不久之前齐无恨给与苦木的那颗九草玉露丸,那也是世间罕见的宝贝药材所炼制而出的绝品丹药。 当时苦木的身上残留的天罗针的毒素被九草玉露丸驱除了之后,实际上九草玉露丸还有不少的药效没有被挥发,乃至到后面苦木突破品级的时候压根就跟没有瓶颈一样,顺理成章的就突破成功,然而即便是这样,九草玉露丸还是在苦木的体内留有一些残余的药效。 就是凭借着这残余的药效,苦木这次身体自我修复的速度才会变得更快了一些。 就光看现在的这个速度,苦木身上的伤势光两三日的话,是完完全全可以恢复完毕的,并且说不定苦木还会因祸得福,修为说不定也会更加的精进,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嗯,这样的话,那便这样安排下来了,世子殿下,还麻烦您去扶着苦木回屋吧,十三,你也累了两天了,也先回去歇息吧。” 齐无恨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忽地笑了一眼,而后神秘的笑了笑,紧接着便扭身走出了院子。 忽地笑自然是感受到了齐无恨看向他眼神的不对劲,他是没有猜出来齐无恨的眼神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周不疑搀扶着苦木回了屋子,黑十三也走回了屋子之后,院子里面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忽地笑挑了挑眉,最终还是跟着齐无恨的脚步,随之也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忽地笑就看见了身子正倚靠在墙垣旁看着一旁花花草草的齐无恨,忽地笑撇了撇嘴,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向着齐无恨走了过去之后,有些不悦的问道 “说吧,你叫我过来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心思?有的话赶紧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然而只见齐无恨转过身来面向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危险的笑容之后,小声的说道 “别着急嘛,我只不过是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点子,可能会在不影响白面书生前辈的情况下,也让我们可以顺利的接近到梁郡守的身边。” 但是齐无恨虽然这么说,不过忽地笑则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并且有些谨慎的样子看向齐无恨,显然的,他对于这个模样下的齐无恨,是有一些后怕的。 讲道理,这种模样的齐无恨,在忽地笑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魔。 反正在忽地笑的记忆里面,每次齐无恨露出这副神情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些人遭殃不 可,啧啧啧,也不知道这次是谁这么倒霉。 居然被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给惦记上了,真为那些家伙感到悲哀。 “啧啧啧,你这样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有了一些不错的点子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齐无恨歪了歪头,他冷笑着,眼神看着忽地笑的时候,更像是再看一个别的东西一样。 这个眼神看的忽地笑浑身有些不自在,甚至感觉有些发毛。 以至于忽地笑咽了口口水,脸部有些抽搐的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该不会在打我的主意吧?” 但是,让忽地笑更加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在听到他这么说了之后,只见齐无恨双瞳放大,神情立马就换上了颇为赞许的神色看着他,就连眼神里面这时候都在不停的闪烁着亮光。 就像是齐无恨在对忽地笑说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对啊,就是你,哎呀呀,本来我还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跟你说呢,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聪明,这就猜出来了。 看到了齐无恨是这副反应之后,忽地笑的脑子里已经是脑补出来了齐无恨说这些话时候眉飞色舞的神情。 “这件事,绝无可能。” 忽地笑咬着牙,低吼似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后抬头,眼神里面带着一抹杀意,就这么瞪着齐无恨。 这家伙,齐无恨眼神的变化倒是让齐无恨有些愣神。 齐无恨微微张了张口,而后没有说话,先是大笑了几声之后,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压下了自己内心的笑意,紧接着这才张口笑着说道 “你啊你,成天都在乱想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让我们两个去,谁说让你一个人去了,现在咱们几个人里面不就剩咱俩了吗?咱俩不去的话,还能有谁去?难不成你放心让世子殿下去?” 说着,齐无恨双手交叉,脸上略带讥讽的笑意看向忽地笑。 显然,是忽地笑会错了意。 “你,你,得,说说吧,你的点子。” 忽地笑一只手指就这么颤巍巍的指着齐无恨,但是嘴里却总是说不出来那些话,最终哽咽了半天之后,也就只能放下了手。 齐无恨嘿嘿一笑,而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块做工精美的令牌,齐无恨将令牌在忽地笑的面前晃了一下。 忽地笑只看见了令牌上面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天字。 “天字牌?你们锦衣卫竟然这么舍得?这种东西都愿意交在你的手上?” “你这话说的,再怎么说我也好歹是锦衣卫千户大人,手上拿一块天字牌,说不过去吗?” 齐无恨神秘一笑,讲实在的,这块天字令牌还是乾公公在他临行前一天晚上交在他的手上的,在此前的时候,齐无恨的手上从来都没有这块天字令牌的。 若是齐无恨在之前东巽的时候手上有这块令牌的话,那他们一行人在东巽的任务,也不至于会变得危险四伏。 因为这块天字令牌,在整个锦衣卫上上下下,拢共也就只有不到五块。 风不平以及周敦颐的手上各自持有一块,乾公公的手里面掌握着两块,至于剩下的一块,据传言所说是掌握在一个老怪物的手上,至于到底是谁,那就不为人知了。 而乾公公手上的两块令牌,现在给了齐无恨一块。 看看那些其余手上拿着这块令牌的人物们吧,可想而知这块令牌到底有多么大的用处,而之所以齐无恨手头上得到了一块,这说实在是已经是有一些逾越的了。 若不是因为这块令牌本身就在乾公公手上的话,早在乾公公将这块令牌给齐无恨手上的当天晚上,齐无恨就会遭到南离国内一些家伙的针对。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接班人 天字牌的用处,就是可以使得持有者获得锦衣卫的最高权限。 这个最高权限的意思就是,只要是持有天字牌的人,无论那人是谁,是老是幼,是男是女,哪怕是一个乞丐或者是一介地痞,都可以在出示了天字牌后获得锦衣卫的最高权限。 这个最高权限包括可以让持有者随意的进入锦衣卫的最高机密档案库之中任意翻看,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挠和禁止,哪怕是想要翻看一些锦衣卫档案库中收录的禁忌事件,持有天字牌,也是百无禁忌。 除去随意进出档案库以外,锦衣卫的诏狱,持有天字牌者也可以随意进出,并且可以任意调走诏狱中的任何人,无需报备。 包括锦衣卫的所有成员,上至千户下至编外成员,见此令牌,都需听从令牌持有者的调令,不得违抗,违抗者视为不尊皇令,可就地处决,事后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可以说,这块令牌所代表的意义,就代表着锦衣卫这个组织的力量有多大,这块令牌的用处就有多么的广泛。 换而言之,若是锦衣卫的力量微弱的话,这块令牌的存在与否就有些不是多么的重要了。 “这块天字牌,我想已经够我们派上用场了,你说呢?” 齐无恨笑眯眯的神色,一只手把玩着天字令牌,讲道理,这块令牌从乾公公交到他的手上到现在为止,齐无恨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心慌的。 毕竟这块令牌背后代表的意义实在是有点太重大了,他要是一不小心没有将这块令牌的用处发挥好的话,那么总归来说,他在锦衣卫的评价,还是会有一些下降的。 之前几年的齐无恨对于锦衣卫的那些同僚们对自己的看法是不在乎的,但是这也仅仅只局限于之前几年了,放到现在的话,锦衣卫里面那些同僚们对齐无恨的看法和评价,齐无恨是越来越看重了。 这还是乾公公前些日子与他交代过的一些事情之后,他才会变得如此这样的。 正如同忽地笑被铁箭禅师安排进去执金司一样。 在最初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这只不过是铁箭禅师想给自己的这个爱徒在世人的眼中过上一眼,顺便给忽地笑的身上镀上一层金。 但是明眼人谁又看不出来,既然铁箭禅师将自己的爱徒安排进入了执金司,那么铁箭禅师的这一举动就绝对不会只是要给忽地笑的身上镀一层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金。 镀金,这对于一些世家子弟来说是常见且普遍的事情,但是那也是因为那些世家子弟是需要未来走上仕途,接替父辈的权柄,继续为自己的家族在南离帝国朝堂上掌握着一些话语权,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保证自己家族的长久不衰,总归的来说,即便不是这样,镀金对于那些纨绔子弟来说,也是一层光环,为自己打开人脉,好让自己在日后的道路中变得不是那么的艰难就是了。 然而忽地笑需要这些吗? 忽地笑身后的家族,哪里需要他去搞什么镀金什么不必要的杂 七杂八的事情,忽地笑简单的来说就是正儿八经的空无一人,没有什么需要他去牵挂的家人啊,势力啊什么的,他忽地笑光是有着这个铁箭禅师当他的师傅,就已经够了。 再说了,忽地笑跟在铁箭禅师,学的就是铁箭禅师的一身修为和箭道,待得铁箭禅师百年之后,忽地笑自然也就可以随之继承铁箭禅师遗留下来的人脉,这也算是继承了铁箭禅师的衣钵,完全不需要忽地笑费时费力的来到执金司来做什么镀金的举动。 更何况,要是单纯的镀金的话,忽地笑大可去一些清水衙门,何必去执金司这种危险系数在南离帝国诸多衙门里面也算是名列前茅的衙门,如果说这是镀金的话,那这层金镀的未免也太危险了。 所以说,明眼人可以看得出来的是,铁箭禅师之所以将自己的爱徒忽地笑放在执金司,目的绝对不是镀金,而是要通过忽地笑这个徒弟,来复兴执金司衙门。 很多人都注意不到甚至遗忘的一件事情,铁箭禅师其实是有一个师兄的。 而那位师兄,可正是执金司的那位老大人。 那位就连高骠亮见到了都只能低头行礼不敢吭声的老大人。 那位老大人,可是铁箭禅师当年师门的师兄,并且在当年的师门生活中待铁箭禅师极好,二人的师兄弟情谊也是极好。 这么一看的话,铁箭禅师之所以将忽地笑这个徒弟安排到了执金司,并且还是其中的一司,这一切的理由也就都说得通了。 无非就是因为这些年里面自从执金司的二司司部越来扯执金司的后退,导致执金司在南离帝国的地位变得越来的越被人忽视,好歹再怎么说这执金司的衙门在之前那可是牛逼哄哄的衙门,现在可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看着自己的师兄变得越来越惆怅,铁箭禅师怎么可能会坐视自己这位师兄越来越为执金司憔悴下去,更何况铁箭禅师对于执金司本身也就有一种异样的情愫,时间追溯到很久之前的时候,要不是出了一些岔子的话,铁箭禅师本来也是要加入执金司的。 但是后面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所以铁箭禅师也就没有加入执金司,但是这却也不影响铁箭禅师会对执金司有一些特殊的关照。 这种关照就体验到了比如南离禅宗对于执金司的资源倾斜比例可以看出来。 南离禅宗作为宗教,是一个中立的派系,而铁箭禅师现在是南离禅宗的话事人,所以一话一语也就可以影响到南离禅宗的在南离帝国的助力。 就比如南离禅宗在铁箭禅师上位之前一直都没有表达过任何想要向南离帝国国内任何势力有过交易或者友好关系的出现。 直到现如今,虽然南离禅宗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是很多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执金司现在的背后或多或少的都有南离禅宗的身影。 但是光有这些声势上的影响,只能稳固住执金司的地位不会下滑而已,要是想让执金司恢复到往日荣光的话,这些还需要执金司自己来解 决这件事。 不过自己师兄的性子,铁箭禅师想必也是知道的。 优柔寡断,斩不断理还乱,常常下不了决定,所以铁箭禅师才会将自己的爱徒忽地笑直接就派进执金司。 通过更换新鲜血液的方式,来帮助执金司解决掉现在的困扰。 只不过,现在忽地笑的手段还太过于稚嫩,所以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磨练,到最后靠着执金司的这片磨砺场,已经无法对现在的忽地笑有多大的提升,所以说铁箭禅师才会允诺和默许了忽地笑这阵子频频的加入到周不疑他们的这个小团伙里面。 因为这种法子,也是得到过执金司那位老大人的首肯的。 否则的话,扶桑弓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到了忽地笑的手上,并且等到了忽地笑从东巽执行任务回来了之后,也没有让执金司的人去收回忽地笑手上的扶桑弓。 扶桑弓,这可是高骠亮都眼馋许久的神弓,然而却在那位老大人的默许情况下,现在这件兵器的主人,彻底的成了忽地笑,与他高骠亮,再也没了缘分。 因为那位老大人也看透了自己这位师弟的想法,所以他也就默许了这件事,并且还在背后若有若无的推了一手。 相比较于铁箭禅师的想法,这位老大人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更进一步。 看着忽地笑现在在执金司的地位越升越快,渐渐的,在执金司里面已经有些人开始说起了忽地笑的闲话了。 这架势,妥妥的就是要将忽地笑当成执金司未来接班人来培养的。 不过再看看齐无恨现在。 忽地笑的这些所谓的待遇和那些说闲话的人,跟齐无恨现在在锦衣卫的地位来比较一二的话,那就是落了下风了。 齐无恨年纪也不大,虽然说比忽地笑他们是大了几岁,但是相对来说也算是个年轻人,但是这个年轻人在锦衣卫的地位呢? 那可是锦衣卫千户级别的大人! 锦衣卫衙门唯有十四位千户大人,分别负责锦衣卫衙门的十四个分部。 在很久之前的时候,锦衣卫衙门还是有左右镇扶使这两个官阶的,当时的左右镇抚使是东西两厂的最高首领,但是到了后面,东西两厂从锦衣卫独立出来了之后,这两个官阶也就空闲了下来,这些年以来,也就很少人担任上这个位置,不是说不够资格担任,说实话,锦衣卫上上下下够资格坐上这两个位置的人还是有不少人在的。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情况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个官阶现在已经没什么实权了,管理东西两厂? 东西两厂会搭理你这个所谓的锦衣卫两个官阶吗? 所以说,对于锦衣卫这种正儿八经的实权衙门来说,要是有人坐上了这个位置的话,那何不直接说你去养老不就好了。 去除掉了镇抚使之后,在千户级别之上的就只有指挥同知以及指挥佥事两个官阶,然而现在锦衣卫坐着这两个官阶的人,都是从宫中出来的老太监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惊险刺激 那两个老太监平日里也没管过什么锦衣卫内部的事物,因为他们两人基本上负责的都是皇宫內部那些宦官们的规矩,至于锦衣卫的官职。 只不过是去挂个名而已,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光靠他们的那些如同粗劣顽童一样滑稽的手段,压根就驾驭不住锦衣卫这个庞大的衙门。 所以也就干脆不要自找没趣,乖乖的就挂个名,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就好了,反正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如今的锦衣卫之所以需要他们两个老太监过来滥竽充数,无非就是因为近些年里面东西两厂一个劲的不停向陛下表忠心,而反观锦衣卫这里,近些年里面因为各种任务上与皇室的冲突,与南离皇室的关系早就已经大不如前,甚至于可以说是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不再如以往一样,毕竟怎么说以往的时候锦衣卫都只会是南离皇室最信任的衙门。 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南离皇室明显是有了两条更加忠心耿耿的狗,东西两厂,用的不比你们锦衣卫更加让人放心吗? 政见不同,于国于民若是有益处的话,一些君主是可以不计较在心上的,但是先不谈如今的这位南离陛下李敦民心胸是不是那么的开阔,单单的就提一嘴宗族那些老头子们。 他们对于锦衣卫的看法,才是影响着这些年里面锦衣卫和南离皇室渐渐的渐行渐远的最主要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过程里面,离帝李敦民一直都吃保持着沉默不出手的态度,他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立场,就这么干干的中立着,静静的看着锦衣卫和宗族在那里闹。 虽然这件事的过程中离帝李敦民什么也没有做,但是从这其中不难看出,离帝李敦民其实打心底里也是想削弱一下锦衣卫这些年里在南离帝国国内的声势的。 若不是有这个想法的话,离帝李敦民又怎么会一直沉默不出手呢? 还不是怕自己出手之后无论是偏袒哪一方,自己不都得遭不少人暗地里骂。 要是帮锦衣卫吧,宗族那边有的是说头说自己,毕竟自己这个举动那就是属于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家的人,偏要去帮一条皇室养的狗。 对的,听的没有错,锦衣卫衙门在宗族看来,那就是一条南离皇室圈养的狗而已,只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条狗这些年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所以他们才需要出手管教好好收拾收拾一下这条狗。 而且更别提离帝下场帮锦衣卫不帮自家人,这种行为也同时会成为南离帝国国内那些势力日后攻抵他的借口,这种落人把柄的事,怎么想这位陛下都不会傻到去做的。 至于出手站在宗室这边,那就更不可能了。 本身锦衣卫就是隶属于历代离帝的特务机构衙门,若是离帝都亲自下场帮着别人削弱锦衣卫权柄的话。 只要离帝敢干出来这种事情,相信锦衣卫的不少人都会第二天直接退出锦衣卫,包括锦衣卫指挥使乾公公也不会例外。 这种事情已经算得上是原则性的问题了,要是更甚者的话,说不定都会直接当场抹脖子。 所以说的话,指望这位陛下出手调停锦衣卫和宗室之间矛盾的话,除非是这两者的斗法出来了胜负,离帝才会下场,否则的话,离帝断然是不可能会出手干预这件事的。 这样看来的话,虽然外表看起来锦衣卫的风头在南离帝国是无人可敌,风头无两,并且权柄也是让人忌惮不己,而且锦衣卫在文武百官当中的狠辣名声,仍然是不会褪去。 但这也就只是表象了,若是抛开表象单看的话,锦衣卫现在也是正在头疼与东西两厂的争夺之中。 东西两厂单拎一个出来的话,对于锦衣卫来说的话是毫不畏惧的,但是这两者加在一起的话,就算是锦衣卫也会对此感到有些头疼的。 更别提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去除掉镇抚使和那两位老太监的挂名职位以外的话,能够以品级压上千户一头的,也就只剩下锦衣卫总指挥使乾公公了。 这样来看的话,锦衣卫上上下下,除了乾公公以外,就只有那十四位千户大人的权柄最重了,换而言之,在锦衣卫里面,齐无恨需要行礼的,也就只有乾公公了。 外带上天字牌的到手,纵然是与齐无恨名义上平级的剩余的十三位锦衣卫千户,见到齐无恨的话,也需要对手持天字牌的齐无恨行礼。 当然,他们之所以行礼,敬畏的乃是齐无恨手中的天字牌,而不是齐无恨这个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齐无恨现在年纪轻轻,就算是在锦衣卫的全体成员当中,齐无恨现在的年纪也算是年轻的。 年纪轻轻就是千户,并且手持天字牌,而且还颇得锦衣卫指挥使乾公公的信任,如果说忽地笑是被当成下一代执金司的金吾来培养的话,那么齐无恨现在的这副境地,何尝又不是被当作下一代的锦衣卫指挥使来培养的呢? 齐无恨抿嘴轻笑道 “手持此牌,我觉得,梁冀一介郡守应该是认得的,相信他也明白,手持此牌的话,我也就有了可以保下他的资本了。” 齐无恨在说这话的时候,眉毛挑着,有些忍不住的兴奋,这还是他头一次的使用这块令牌的权力。 然而忽地笑却是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吐槽道 “呵呵,就怕那个土包子不认得这东西,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不过忽地笑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二人心底里谁有不明白呢? 忽地笑说的这话,就跟没说一样,最多也就只能呈呈口舌之利了,毕竟梁冀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介郡守,并且还是江夏郡这种重郡的郡守,会不知道锦衣卫天字牌是什么东西吗? 开玩笑,可能别的衙门,或者说是执金司这种衙门的这种类型的东西可能会有南离官员不认得,但是锦衣卫衙门。 呵呵,就算是你不想知道,你到最后也会强迫的被知道,毕竟那可 是锦衣卫的令牌,身为南离官员,指不定有一天就会碰见锦衣卫来捉拿自己呢,锦衣卫的那群恶狼,身为南离官员,谁会愿意成天碰见这些家伙呢? 见到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嘿,那就看看呗,你走不走?” 齐无恨邪魅一笑,他摇了摇手里面的天字牌,有些讥讽的眼神看向忽地笑,就这么轻蔑的说着,也不怕忽地笑当场暴走。 他自然是不怕的,反正忽地笑这时候也就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时候,自己又何必要揭穿他呢? 继续逗逗他不就好了。 “走,为什么不走。” 这句话,忽地笑几乎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只见他就这么瞪着齐无恨,双拳握的紧紧的,但就是没有挥拳上去给齐无恨一拳的意思。 “得,走吧,现在这个时辰,去郡守府,正正好好。” 齐无恨一笑,将手里面的天字牌放回了怀中,迈着吊儿郎当的嚣张步伐,径直向着外面走去,而至于忽地笑,也是很快的就跟了上去,一边跟着齐无恨的步伐,忽地笑一边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现在去?现在可是大白天?我们要翻墙进去?” 待得忽地笑说完了这话之后,齐无恨淡淡的一笑,抬头看向天空。 确实,现在的时辰,太阳可还挂在天上,路上的行人也是极多的,况且他们要去的那可是郡守府,无论是四周巡逻的士卒还是谁,眼线都是十分之多的,他们哪怕是翻墙进去,也难免会被人发现。 不过,谁说了他齐无恨是要翻墙进去的? 齐无恨随即站停了脚步,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好笑的转过身子面向忽地笑,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看着忽地笑,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着。 忽地笑一愣神,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齐无恨的意思,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忽地笑这才有些试探性的口气问道 “该不会真要翻墙进去吧?你这家伙该不会真的以为手里面拿着个天字牌就可以横行无阻吧?” 讲道理,要是齐无恨真是这样想的话,忽地笑现在就算是用硬拽的也要把齐无恨给拽回院子里面,绝对不会放齐无恨去傻愣愣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翻墙跳进郡守府的,这他妈的跟作死有什么区别? 忽地笑看着齐无恨一直笑着不说话,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他现在随时都准备出手把齐无恨先击晕了再说。 这家伙怎么回事? 这是一拿到天字牌就傻愣愣的不知道谁是谁了? 这也太他妈的放肆了吧? 但是随即,齐无恨接下来的开口,这才打消了忽地笑心中的担心,但是随即等到听清了齐无恨说的话之后,忽地笑的双瞳接下来就是猛缩。 因为他妈的齐无恨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比他妈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翻墙进去郡守府还要惊险刺激! 第二百四十章 黑脸胖子 低着头跟在齐无恨的身后,忽地笑现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且不只是难看,忽地笑现在的脸色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苍白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忽地笑刚刚听到齐无恨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于惊险刺激了,如果说当着大庭广众翻墙进郡守府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的话。 那么齐无恨说的那些话,那就已经可以说是跟不长脑子的莽夫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虑可言。 齐无恨说的什么? 居然是他妈的直接从郡守府正门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忽地笑是真的想扪心自问的想问问齐无恨。 你他妈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浆糊吗? 你但凡是长点脑子,你就不会直接冒出来这个想法吧? 忽地笑是真的无语,你这家伙怎么搞得,我他妈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你这家伙居然会说咱们要从郡守府大门走进去? 要不是,要不是看着现在齐无恨看着的模样没有那么痴傻不对劲的样子,忽地笑是真的觉得齐无恨是不是被鬼上身中邪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蹦出来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 再怎么说齐无恨这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不长脑子只知道玩蛮力的莽夫,不然的话,忽地笑直接就一击手刀先把齐无恨给打晕扯回去。 “别这副表情嘛,相信我,好吗?” 齐无恨也不回头但是却能感觉出来后面忽地笑的不对劲,他嬉笑了一声,他也不想回头,因为若是将他也放在那个角度的话,齐无恨估计也会跟忽地笑是一个想法的。 只不过,忽地笑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的想法,不过即便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估计也理解不了自己的这个计划吧? 因为,确实是有点铤而走险的意思。 这个时辰的江夏城内,行人还是挺多的,最起码齐无恨他们俩一路走过去,一路上遇见的碰见的百姓们虽然说没有到那种人挤人的地步,但也好歹是基本上哪哪都有人。 这里都这样了,忽地笑真是不敢想,等待会到了郡守府的时候,那人该有多少? 尤其是忽地笑现在无法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根据他们现在得知的讯息可以确定,暗藏在江夏城的间谍就在郡守府里面,至于身份,估摸着应该就是个仆人杂役什么的。 忽地笑怕的一件事情是,既然都有一方势力在郡守府里面安插了间谍,郡守府外面的街道上会不会就有一些暗桩在那里监视着郡守府? 他们两个陌生的面孔就这么堂而皇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白天的从正门走进去郡守府,这是绝对会引起那些暗桩注意的。 忽地笑现在担心的就是说,郡守府外面,到底有没有暗桩在监视。 一路跟在齐无恨身后,忽地笑始终都是垂着头跟垂头丧气一样,那样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怎么也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致。 而走在忽地笑前面的齐无恨呢? 雄赳赳气昂昂的,那走路的架势要多得瑟有多得瑟,吊儿郎 当的,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世家出来的纨绔子弟一样。 地痞流氓什么的,也勉勉强强跟齐无恨差不多是一个模样。 “哎呦,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忽地笑突然就听到了前面有一道颇为豪迈的嗓门有些气愤的说了此话,忽地笑抬头一看,侧着头这才看见。 原来是齐无恨跟一个身材肥硕的黑脸胖子起了争执。 齐无恨冷笑了一声,眉毛一挑,语气不悦的双手交叉回答道 “呵呵,你这黑脸胖子怎么在这里?” 啥玩意? 忽地笑听着齐无恨说的这话,顿时感觉有些蒙圈,他挠了挠自己的头,皱了皱眉头,该不会这俩家伙,是认识的吧? “哎呦哎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大人您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嘿嘿嘿,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黑脸胖子一眨眼,待得他看清了齐无恨桀骜的神情了之后,刹那间便是身子浑然一颤,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脸部有些抽搐。 看到了黑脸胖子的这个反应,忽地笑到了这时候哪里还分不明白。 乖乖勒,这俩家伙还真是互相认识的,就看这黑脸胖子的这个反应忽地笑就不难猜出,看起来齐无恨这厮给这黑脸胖子留下的阴影挺大的啊。 啧啧啧,真不愧是锦衣卫的家伙,啧啧啧,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呢。 忽地笑心中有些恶狠狠的这样想着,心中不免的又有了一些恶意揣测的想法。 “别给这打马虎眼,快说,你这黑胖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夏?” 齐无恨的神情也收起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严肃到极致的冷漠神色,看向黑脸胖子的眼神中,不停的闪烁着杀意。 然而黑脸胖子也是在被齐无恨这么一问之后,左右看了看,做出了一番为难的表情,双手一摊,指了指路旁不停走过的行人。 忽地笑虽然想着自己好好呆在一边看戏就好了,但是现在这俩人却成了这样,自己也就没了继续看戏下去的理由了于是乎,忽地笑一只手拉着齐无恨,一只手拉着黑脸胖子,直接就是拽着这俩人向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里面走去。 走入了小巷之后,忽地笑拽着俩人又是左转右转,过了一阵子之后,三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忽地笑向往探了探头,来回巡视了好几眼之后确认没有其他人了之后这才转身走回来,撇了撇嘴,对着俩人说道 “行了,现在没人了,你俩有什么恩怨就说吧,要是有些事我也不方便听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出去等着你俩。” 忽地笑的这话,在传入齐无恨的耳朵里面之后,齐无恨的面色顿时就尴尬了起来,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忽地笑,见忽地笑神情不变,他也只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 “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听不得,就留在这吧。” 说完了这话之后,齐无恨的眼神这才又看向黑脸胖子,眼神冷冷的盯着他,平静 的开口对其说道 “现在,向他自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黑脸胖子的脸这时候也是涨了个通红,憋着脸,犹豫再三了好一阵子之后,好在他也是认得忽地笑的样子的,自然也是清楚忽地笑是什么人物,所以到最后咬了咬牙,黑脸胖子这才缓缓的开口回答道 “锦衣卫外编成员,陈杭,无品级,见过忽司长了。” 如此简短的自我介绍,让忽地笑的双眸陡然微微凝滞。 他没有听错吧? 刚刚这个黑脸胖子说他是谁? 他妈的锦衣卫的外编成员? 忽地笑一只手轻轻扶额,有些无语的看向齐无恨,正好见到了齐无恨也在看着他,二人的眼神也就随即对上了。 齐无恨有些尴尬的一笑,他自然也是猜得出来忽地笑心中想说些什么。 这件事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这就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的就还能碰见他们锦衣卫的人,虽说是外编成员吧,但是这几率也太低了。 “咳咳,这些就行了,绕回正题,你这厮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出现在这里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辖区从来都没有在北边的吧?” 齐无恨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尴尬,而后强行压下内心的不悦,尽力的装出来了一副平常的神情。 “喂喂喂千户大人啊,我为什么来这里难道您不知道吗?不是您叫我来江夏的吗?” 黑脸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竟是变得有些委屈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什么玩意,我什么时候叫你这家伙来江夏了?” 齐无恨顿时心中一慌,他看着这黑脸胖子说这话时候的神情和语气,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想来这家伙说的应该是真话才对。 但是若是这家伙说的是真话的话,那自己何时下过命令调这家伙来到江夏了? 一想到这里,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伸出一只手,顿了顿继续开口对黑脸胖子说道 “调令呢?把调令给我让我看看。” 但是,黑脸胖子却愣在了原地,有些为难的神色,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该干些什么,样子滑稽不已。 “调令呢?你他妈的该不会连调令都没有吧?” 齐无恨心中想到了一些可能,干脆直接开口怒骂道这黑脸胖子。 然而,良久的沉默之后,黑脸胖子搓着手,垂着头,语气也变得小声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嘟嘟囔囔的解释道 “调令什么的,我并没有收到过。” 齐无恨听清了黑脸胖子说的这话之后,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就要给这黑脸胖子来上一拳的时候,紧接着,这黑脸胖子又说出了一句话,这才让齐无恨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只不过这件事情,是一位千户大人亲口对我说的,而且那位千户大人还出示了他的腰牌,我想着千户大人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诓骗我,我也就,信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千户陆炳 好家伙,要是黑脸胖子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完这话之后,齐无恨的脸顿时就变绿了。 忽地笑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这周遭的空气瞬间就变得有些凝固了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齐无恨,在看清了齐无恨现在脸上的表情了之后,啧啧啧。 别提现在忽地笑的心里笑的有多么的开心了,好家伙,这黑脸胖子的这话说的,让齐无恨顿时气的脸都绿了。 “你!你!” 齐无恨这时候正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一刀砍了这黑脸胖子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因为手上现在没有刀,齐无恨真的就直接一刀砍出来了。 憋了半天之后,齐无恨这才勉强的舒下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对着这黑脸胖子质问道 “哪的千户?” 在刚刚齐无恨大喘气的时候,黑脸胖子的冷汗就已经忍不住的往下流了,毕竟黑脸胖子可不比忽地笑他们,黑脸胖子可也是如那平舆县都尉一样,亲眼见证过齐无恨狠辣不留情面时候的模样,那种状态下的齐无恨,但凡是见到过一次,可真的就是很难忘却。 虽然说没有吓得当场尿裤子,但是黑脸胖子还是在齐无恨将语气压回缓和一点的时候,接连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之后,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乖巧的搓着手垂着头回答道 “那位千户大人乃是金陵千户陆炳陆大人,齐大人您应该是认得他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黑脸胖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生怕自己说的这些话无意中触碰到了齐无恨的逆鳞,自己刚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齐无恨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那可是满满的杀意,没有任何作假的杀意。 要是这时候齐无恨出手杀了自己的话,自己可真是有理说不出,死了也白死了。 “陆炳?怎么会是那个家伙。” 齐无恨在听到陆炳这个名字之后,眼神瞬间亮了些许,拳头也下意识的攥紧了,浑身散发出腾腾的杀意,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忽地笑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拉开了与齐无恨的距离,而后好生的打量着齐无恨。 “陆炳是谁?” 忽地笑看着现在浑身杀意四伏的齐无恨,他是真的感觉齐无恨现在是有杀人的心。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怎么光是提了一嘴名字,就让齐无恨这个家伙瞬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齐无恨看了忽地笑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静下心来,缓缓的开口语重心长的对忽地笑介绍起来了陆炳。 锦衣卫现如今一共有十四位千户大人,而其中年龄最小的便是齐无恨,而陆炳的年纪,其实也就比齐无恨大上个一岁而已,实际上来说陆炳其实也是一个年轻人。 齐无恨之所以如此年轻就可以当上锦衣卫的千户,除了是因为他的一身修为和天赋以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因为他身后站着的可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乾公公,所以在这样的原因下,齐无恨本身就在这些年加入锦衣卫之后屡屡建立大功,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千户的位 置上。 而陆炳呢? 陆炳的身世相对于齐无恨而言,就会较为出色那么一点点了。 陆炳的家世向上数两代,无论是他的爷爷还是他的父亲都是锦衣卫的出身,陆炳的爷爷最初是以军籍转为锦衣卫,在之后陆炳的父亲继承了陆炳爷爷的职位,等到了陆炳这一代之后,陆炳也就顺理成章的接替了自己父亲在锦衣卫的职位,年纪轻轻就加入了锦衣卫。 当然,三代的家世传承,并不会让陆炳这般的年纪就坐上了千户的位置。 而之所以陆炳也会如齐无恨一样就跟坐了火箭一样在锦衣卫的官阶升的如此之快,原因肯定是有的。 陆炳的母亲,是如今离帝的乳娘,所以来说,现如今的这位陛下,对陆炳来说看法还是极好的,毕竟有这一层关系放在这里,陆炳再怎么说,身后也算是有离帝的帮衬,更何况在陆炳小的时候,那可是一直跟在如今这位陛下的身边侍奉的,只不过那时的李敦民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而已,而现在他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了南离帝国的君主之后,陆炳自然的也就会因为是他亲信的原因而被提拔。 只因为陆炳这个人,是如今的这位陛下看着长大的,这就是一个天生的心腹之人,可堪一用。 而至于另外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陆炳自己本人本身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武道天才。 南离帝国潜龙榜单第七,正是陆炳。 齐无恨现在的修为和战力,可都不是陆炳的对手,也就他们的这个小团伙里面,估摸着也就苦木可以胜的过陆炳了,至于忽地笑和黑十三,距离陆炳来说还是有一段需要追逐的距离的。 前些年南离帝国科举的时候,恰逢武举,陆炳也是在那个时候参加了武举,并且中举,摇身一变成了武状元。 当年的那一场武举里面,虽然说苦木他们没有参加,但是一些有名有性的老一辈人物那也是参与了进去,所以总体来说那一届的武举含金量还是十足的。 花拳绣腿的武举,也是在陆炳的那一届之后,让南离帝国的世人对武举有了一个新的看法。 在陆炳他们那一届武举之前的武举,一直都是科举的添头而已,因为之前的武举往往都是一些花拳绣腿上台比武,其中的参与者甚至连修士都少见的很,以至于到后面的武举,都成为了一场闹剧。 也亏得是陆炳他们这一届实打实的拳拳到肉和血肉横飞的较量,让围观的百姓们看见了,原来武举也可以看的这么过瘾。 所以说,陆炳在当年那一届武举中举夺得了武状元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首次在南离帝国潜龙榜的位置进入了前十。 要知道那个时候齐无恨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只有苦木拥有着潜龙榜前十的实力,剩余的其他人,大多都是集中在五十名靠后的位置上,与陆炳的前十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存在。 自己强横的实力,再加上与离帝的关系背景在这里放着,所以陆炳也就变得与齐无恨一样,很快的就坐上了锦衣 卫千户的位置上。 更别提,陆炳还是留守金陵锦衣卫本部的千户大人。 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里面,就只有两位千户有这个殊荣,陆炳与齐无恨。 至于剩下的十二位锦衣卫千户,他们都是分散在锦衣卫的各地分部之中,除非锦衣卫有调令,否则他们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驻区。 至于陆炳和齐无恨他们两个留守金陵本部的锦衣卫千户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随意的走动,只要是身上没有什么任务在身的话,他们二人不会被任何的条令限制住,那里都可以去得。 而为什么齐无恨会对陆炳有这么大的成见呢? 原因就是因为陆炳在锦衣卫的声势,实在是太大了。 因为锦衣卫指挥使乾公公在这些年里已经渐渐的不再管控锦衣卫上上下下的事情了,已经是将自己手中的权力渐渐的松开了一些,以至于这个举动让锦衣卫上上下下的不少人都以为指挥使这是要培养接班人了。 所以,年轻的陆炳和齐无恨两人,也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里面。 相较于齐无恨的不近人情,陆炳与锦衣卫众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更好一些的。 更别提陆炳的修为本身就超过齐无恨不少,况且陆炳的家世也比齐无恨好上不少。 齐无恨一个不是南离帝国本国人的外来者,与陆炳一个家世三代都是锦衣卫的自己人,明显陆炳更值得让人信任一些。 况且陆炳的母亲还是如今陛下的乳娘,这就更让陆炳变得比齐无恨更受欢迎了一些。 所以说指挥使的这个位置,如果齐无恨将来要坐的话,陆炳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只不过,齐无恨之所以在黑脸胖子提到陆炳这个人之后脸色变成这样,最主要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当初他与陆炳私下里打过一场。 那一场战斗,齐无恨败得一败涂地,对上彼时的陆炳,齐无恨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完全就是被陆炳耍的团团转,最后惨败在陆炳手上。 这种如同猫捉老鼠一样戏虐的战斗,让齐无恨对陆炳,产生了莫大的恨意。 以至于到了现在,二人都坐上了千户的位置上之后,虽然地位是一样的,但是在锦衣卫很多人的眼中,陆炳是高过齐无恨一头的。 这样的待遇和遭遇,让齐无恨如何有好脸色来看陆炳? 只不过回归正题的话,派遣黑脸胖子来到江夏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陆炳传达的命令的话。 齐无恨也是可以相信的。 因为别的不说,陆炳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做出一些对南离帝国有任何危害的事情的,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可以为南离帝国付出一切的狂热分子。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在脑子里思索了半天之后,齐无恨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咽了口口水,看向黑脸胖子,眼神中褪去了杀意,冷淡的对其说道 “说说吧,他派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 身在棋局尚不知 黑脸胖子思考了一阵子之后,抿了抿嘴,而后开口说道 “陆千户说,齐大人您这里应该会遇到一些麻烦,所以就让属下来到江夏城看看能不能帮衬一下齐大人您,除此之外,陆千户再无其他交代了。” 无人会料到,在齐无恨听到了这话之后,眼神瞬间就变了,脸色也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的周遭再次散发出浑厚的杀意,冷哼了一声,齐无恨怒斥道 “那家伙瞎搞什么,老子这里哪里需要他那个家伙上心,他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没事瞎凑什么热闹?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了吗?啊?这么想踩着老子的头爬上去了吗?” 这番话说到后面的时候,齐无恨的声音已经是有些歇斯底里,显然的,就算是陆炳的本意可能不是齐无恨所说的这样,但是齐无恨现在已经是认定了陆炳这次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安着这个心思,再无第二种可能。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他的手,越界了!” 齐无恨的面容到现在变得已经是有些狰狞,扭曲的不成样子,就连一旁的忽地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副摸样下的齐无恨。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是忽地笑刚一张口,还没有出声,只见到齐无恨恶狠狠的眼神已经是瞪了他一眼。 这道眼神活生生的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忽地笑给硬生生的给将想说的那些话给憋回了肚子里面去。 “就这样吧,呵呵,那家伙,等回金陵之后,我再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 齐无恨冷笑着,不知为何,他这次竟是靠着自己慢慢的缓和下来了心中的怒火,面色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眼神和那杀意,还未褪去就是了。 “齐大人还请息怒,息怒。” 黑脸胖子这时候也是方寸大乱,他在最初的时候从陆炳那里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毕竟齐无恨和陆炳在锦衣卫的过节他也是听闻过不少的,所以在这次来到江夏城之后,实际上他已经到江夏城两天时间了,只不过就是没有主动去找齐无恨会面就是了。 而至于为什么不主动找上齐无恨会面,无非就是因为黑脸胖子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说出了陆炳的名号之后,齐无恨会直接暴走。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齐无恨应该不会将他与陆炳之间的仇恨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吧? 应该,不会吧? 黑脸胖子心中是这么期盼着的,因为现在他光是看齐无恨的模样,已经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虽然说杀意四伏,不过他却能感觉的出来,齐无恨散发出来的杀意并不是针对他的。 “老齐,你与那个陆炳你们俩之间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的是,你现在身上可还有任务在身,你可千万不要被个人恩怨给冲昏了头脑,因此耽误了大事,不然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忽地笑犹豫了再三之后,开口如此向齐无恨安慰着,他可不想看着齐无恨的脑子里被所谓的私人恩怨给填满 了头脑,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现在他妈俩要是去郡守府干那些事情的话,还是得需要齐无恨的天字牌才行。 虽然说到现在为止忽地笑还没有才出来齐无恨到底要拿天字牌干些什么,但是总归的来说这其中的步骤肯定缺不了天字牌就对了。 也就是说这个节骨眼上,齐无恨最好还是要保持在一个冷静的头脑下。 现在这副摸样下的齐无恨,可还真是让忽地笑信任不起来。 听着忽地笑说的这些话之后,齐无恨闭上了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吐出,而后睁开双眼,语气有些平淡,但是眼神中还是闪烁过了几抹还未消去的怒意,他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你不用多说,先完成现在手头上的任务才是对的。” 听着齐无恨这么说了之后,忽地笑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黑脸胖子,说道 “你们锦衣卫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一个执金司的,也不方便掺和到你们锦衣卫之间的事物,不过我就问你一件事,既然陆千户将你派来了江夏,那么他是否与你提起过让你来到江夏城到底要帮我们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眼神微眯,聚精会神的盯着黑脸胖子,那眼神,就好像是要看透黑脸胖子的内心一样。 黑脸胖子在听到忽地笑这么问了之后,咽了咽口水,他先是抬头看向齐无恨,见齐无恨的眼神也在冷冷的盯着自己,显然的,齐无恨的注意力也被忽地笑的这个问题给吸引了过来,黑脸胖子随即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一样,垂下头开口说道 “陆千户与我说,这件事,是一位老大人授意的,至于其中的细节,陆千户只与我说了这件事乃是国内两方势力的斗法,让我只需要来到江夏城站在齐大人您这里即可,其他的,就不用属下操心了。” 黑脸胖子说的这话,让齐无恨的面色瞬间一滞,他的脸色也不知为何,竟然是变得有些异样的神色浮现。 至于忽地笑,在听完了这话之后,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齐无恨。 好家伙,这听起来的话,陆炳与齐无恨之间的,应该闹得也不是太僵吧? 黑脸胖子说的这话,要是忽地笑不知道江夏城这边事情的话他倒是会听不懂黑脸胖子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谁让齐无恨已经与忽地笑说完了江夏城的事情,所以说黑脸胖子说的这些东西,忽地笑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听的一头雾水,反而的忽地笑是在黑脸胖子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很快的就滤清了黑脸胖子这番话当中的意思到底是个什么。 而且,黑脸胖子说的这话,也算是为他们点清了现在江夏城里面的浆糊。 两方势力斗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在江夏城内,暗中监视在梁冀身边的,有可能不止一人,而是两方势力在其中。 然而他们现在却只发现了一方势力的存在,而第二方势力的存在,他们在此前并未有任何的察觉。 而这么一件重要 的情报,好在黑脸胖子交代给了他们,不然的话他们这个小团伙估计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而齐无恨也是在消化完了黑脸胖子说的这些话之后,面色慢慢的阴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嘴,而后抬头看向忽地笑,道 “先回去,这件事需要与苦木说一下,最好,再与白面前辈说一声,我们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齐无恨说的这话,倒是让忽地笑有些意想不到,他原本以为齐无恨听到这话之后的情绪应该会有一些别的变化,结果现在可好,齐无恨对这件事情的回应竟然这么的平淡? 有些,不符合忽地笑内心当中对齐无恨原本的印象。 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不过忽地笑还是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那便走吧,这件事确实是有些出乎了原本的意料。” 说完了这话之后,齐无恨和忽地笑二人都齐齐的看向黑脸胖子。 黑脸胖子撇了撇嘴,双手一摊,有些委屈的说道 “本来我的任务就是要帮衬上齐大人您的,跟着你们回去,那也是自然的啊。” 黑脸胖子说完了这话,忽地笑和齐无恨相视一眼,互相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三人结伴园路返回。 而在路上的时候,忽地笑看着齐无恨的眼神中,又是在思索着一些别的事情。 齐无恨刚刚说的那句现在已经被人惦记上的话,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齐无恨他,是不是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什么别的事情? 被人惦记上? 被谁惦记上? 那第二方势力吗? 忽地笑皱起了眉头,他的内心当中一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就有些恶意的揣测。 齐无恨说这话的意思,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难不成他们这一伙人,已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些人的陷阱里面还不自知吗? 一想到这里,忽地笑的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寒意,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未知的危险,一旦知道的话,又有谁不会心中有些后怕呢? 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已经走入了一些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面,这种让人无法把控的事情,怎么让人安下心来? 忽地笑抬起头看向齐无恨,他现在就想开口问一下齐无恨,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到底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现在他们三人可还是在大街上。 路边络绎不绝的行人们,以及那个忽地笑还不知道底细是否可以确实信任的黑脸胖子,忽地笑实在是没什么底气敢在这里直接开口问上一句齐无恨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锦衣卫的编外成员,光是这么一个身份的话,实在是让忽地笑对黑脸胖子不是怎么信任的下来。 若是黑脸胖子是锦衣卫的正式成员,哪怕只是一介小旗,忽地笑也是可以对他放下心来的,可惜,黑脸胖子的身份,只是锦衣卫的编外成员。 第二百四十三章 终是棋子 等到齐无恨他们三人回到了院子之后,时辰已经是来到了黄昏的时分,忽地笑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着正站在院子正中央屹立不动的白面书生鞠了一躬,而后扭身伸出手指向那黑俩胖子,开口向白面书生介绍道 “前辈,这位乃是奉了锦衣卫千户陆炳大人的命令,前来江夏帮助我等的助力,这位的出现,也为我们带来了一条不错的情报。”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齐无恨的双眼微眯,站在一旁他也不作声,就这么冷冷的盯着白面书生,想要从白面书生的表情变化上捕捉到什么。 而至于黑脸胖子,他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对着面前的这个白色道袍的男子点头哈腰的行了好几次礼,虽然说他不认得白面书生,但是既然忽地笑都对这位行礼并且以前辈相称,那么他又有什么可值得犹豫了。 人家忽地笑一个一司副司长都行礼了,自己一个锦衣卫的外编成员,哪还有什么道理不给这位行礼。 白面书生有些诧异的眼光扫向这个黑脸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并没有从这个黑脸胖子的身上看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随即的白面书生便是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扫向忽地笑和齐无恨,冷哼了一声之后,平淡的开口问道 “帮助我等?江夏城的事情,你们是忘了之前镇军将军交代过你们的三令五申了吗?镇军将军再三说过了,江夏城的一切事物,都不需要你们插手,你们的任务已经到此为止了,好好歇息即可,若是你们在这江夏城呆的实在无趣的话,我大可向镇军将军说上一声,遣你们折返金陵,也不是不可以的。” 白面书生的这话一出口,倒是让黑脸胖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个穿着白色道袍的男子到底是谁啊? 怎么敢这种口气跟忽司长和齐千户说话的?啧啧啧,看着忽司长他们两位听了这话之后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看来这位应该也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就是了,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南离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不过紧接着黑脸胖子就释然了,自己是锦衣卫的成员不错,但是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信息相对于一些人来说那还是太少了,压根就是不值得一提,不认得一些平日里低调的大人物,那也不是说不过去。 一想到这里,黑脸胖子便认真的看了看这白色道袍男子的脸颊,他想要把这人的长相给记在脑子里面,毕竟这位可是让忽司长和齐千户都只能受气的人物,自己一个小人物,多认识这些大人物的长相,也好给以后的自己长个眼,省的一不小心触怒了谁还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但是,受气也只是一时的,这不,还没过多久呢,齐无恨就有些忍不住了,他撇了撇嘴,也不冷哼,只是自顾自的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那封简易诏书,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将这封诏书交到了白面书生的手上,而后朗声说道 “前辈,虽然镇军将军此前有过禁令 ,但是我想这封诏书的权力,镇军将军应该是比不过的吧?” 这句话说到后面的时候,齐无恨的口气里面已经是有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听的一旁的忽地笑顿时冷汗都出来了。 敢挑衅一个顶尖修士,啧啧啧,这齐无恨,胆子可是真的大。 他是真的不怕白面书生一巴掌给他拍死吗? 我了个乖乖,忽地笑反正是没这个勇气,就算是他手上有那封诏书,但是忽地笑可还没有嚣张到齐无恨的这种地步,直接就拿着诏书来挑衅一位与他们关系不熟的顶尖修士,这跟玩命没什么区别。 白面书生自然是听出来了齐无恨话中挑衅的意味越发的浓重,不过也好在他的性子不是多么的暴躁,况且再加上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如何完成任务上面,所以说他也就没有理会齐无恨,而且他还是挺好奇齐无恨拿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既然会直接变得对自己这么有恃无恐,所以说,白面书生接过了那封简易诏书,摊开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过去。 初看第一遍,白面书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是待得他看到了上面的几行字之后,白面书生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待得他又翻看了好几遍之后,白面书生的眉头已经是变得紧锁了。 过了一阵子后,白面书生嗤笑了一声,而后将这封简易诏书收了起来,也没有还给齐无恨的打算,只是放回了自己的衣袖里面,而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想不到陛下已经听闻了这里的事情,那么既然陛下有了旨意,我等也就没有了拒绝你们这些小家伙加入的理由了,相信白镇军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不会说什么。” 白面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就仿佛他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 这搞得齐无恨有些懵逼。 喂喂喂,这剧本不对吧? 按照齐无恨对白面书生的印象来说,白面书生看到这诏书之后,应该是阴沉着一张脸,然后十分不情愿的答应下来他们的入伙。 可是现在这,答应的有点太爽快了吧? 这这这,之前他们不是义正言辞的要多凶有多凶的不让他们掺和进来这件事情的吗? 这搞得齐无恨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样的,身后的忽地笑,神情也是有些变化,舔了舔嘴唇,忽地笑无奈的笑了笑。 得,看起来,他们好像是被耍了一通一样。 “好了,既然陛下有旨意,你们这也跟我说说吧,带来了什么有用的情报?” 白面书生随意的坐在了石墩上,手中的折扇放在了棋盘上,双眼清冷的看向齐无恨他们。 齐无恨的脸颊抽搐了一番,先是有些感觉郁闷,随后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再之后,他一只手招呼过来了黑脸胖子,指着这个黑脸胖子对着白面书生语气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的开口说道 “就是这家伙带来的情报, 金陵那边已经确定了,目前在江夏城活跃着的势力一共有两方,也就是说除了目前在梁郡守身边的间谍以外,应该还有另外一方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势力在暗中活动着。” 齐无恨不情愿的说完了这话之后,脸色就跟万念俱灰了一样,怎么也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致,只让人觉得他现在就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而白面书生在听到齐无恨说到第二方势力存在的时候,他的面色突然一变,瞬间就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而这一变化虽然说没有被齐无恨注意到,但是一旁的忽地笑却是看了一个一清二楚,忽地笑敏锐的眼眸看了过去,白面书生很快的也是察觉到了这些,立马就恢复了神色,而后咽了口口水,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午时,我再来这里找你们。” 话音落下,白面书生一眨眼,身形便消失在了这片院子里面,而院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齐无恨他们三人。 齐无恨和忽地笑相视一眼,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已经是习惯了。 而黑脸胖子,则是有些愣神,显然的,对于这种场面他是没怎么见过的,这种突然就消失在眼前的事情,黑脸胖子还是没有适应下来过。 “得,看来前辈他应该心里也是有了一些想法,那咱们也就先歇着吧,静等明个前辈来找我们就好了。” 忽地笑手一摊,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他便自顾自的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齐无恨和黑脸胖子,齐无恨侧着头死死的盯着黑脸胖子,然后看了一会儿之后平静的开口对黑脸胖子说道 “跟我走,今晚你跟我睡一间屋子。” 说罢,齐无恨也没有管黑脸胖子的反应,直接就是拉着黑脸胖子的手就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而等到夜幕降临了之后,白面书生坐在一处宅子的房檐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上的明月,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过了良久之后,白面书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白面书生的身侧便是出现了白袍男子的身影。 白袍男子笑着坐了下来,就坐在白面书生的身旁,他手中掐着一株已经凋零的鲜花,双眼也不看别的,就看着这株凋零的鲜花,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看起来,事情是超出了你的预期呢,师兄。” “这件事,书生门是不是也参与了进去?” 白面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当中出现了几分杀意,他现在的脑子里面已经是经过了这些时辰,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师兄,你这话说的就有些错了,书生门是否参与进去这件事,取决的可不是我们,而是师兄你自己。” 白袍男子轻飘飘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再次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凋零鲜花捏碎了一扔,长叹道 “师兄你,可是书生门这一代的话事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浩荡棋局 翌日清晨 苦木睁开双眼,感受着自己麻木的四肢,他的眼神就这么瞧着天花板,双眼中散发着无止尽的落寞。 周不疑推开房门,走进来看见了这副摸样的苦木,他也不吭声,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是走还是去。 这间屋子里面的摆设,从他们这些人入住以来,也就唯有苦木的这间屋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们第一次入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动,就仿佛这一切的景物就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上了一分不冷不淡的人间气一样。 苦木哥他,现在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周不疑抿了抿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苦木,齐无恨他们对自己说,现在要是安慰苦木的话,他们几个人里面就只有自己来合适。 不过他们却忘了,自己这个小孩子可从来都不会安慰人。 只能寄希望与苦木哥身上的伤势真的如齐无恨他们说的一样,静养两三天就可以痊愈吧。 周不疑扭身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门,并将其重新关上,他走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面的空旷,周不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莫名的,周不疑的心中浮现出了一抹浮躁的感觉。 他为什么要费尽气力的在这里呆着? 他本是一介王府世子,完全可以在金陵城当上一世嚣张跋扈的世子殿下,到了百年之后,再继承自己老爹的爵位,像一个纨绔子过完一生,不好吗? 然而自己今年却经历了些什么? 一觉醒来,自己被莫名的掳到了边远县城,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杀之后好不容易逃脱了出来,但是紧接着便遇见了给自己留下过深刻印象的青檀。 去东巽,九死一生,周不疑到现在每逢睡觉的时候都能时不时的梦到那一晚的黑衣人。 好不容易从东巽安然无事的活着回来,自己却没歇个一阵子便又草草的跟着苦木哥他们北上来到了这里。 虽然到现在为之,周不疑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周不疑心中却知道。 那份危险,应该很快就会发生了。 这种事情,周不疑不知道自己是该尽快的习惯下来,还是早早的逃回金陵做回自己的王府世子呢? 好像在记忆中,自己老爹从小到大也没有对自己保有多么大的期望啊? 有大哥他们在上面,自己一个年纪最小的反而成了世子,就算是大哥他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对此没有什么微词,但是周不疑却在成为周王世子之后,听到过了不少次的有关于他成为世子之后的恶意诋毁和传言。 是啊,周敦颐的儿子,可从始至终都不是只有周不疑一个。 周敦颐的公子,算上年龄最小的周不疑,可是有四位的。 只不过这四位公子里面,只有周不疑的出身比较,符合皇室的眼界而已。 周不疑上面的三位哥哥里面,有两位都是周敦颐从之前的商州路边捡来的弃婴,至于剩下的一位周王府大公子的出身,只是周敦颐与一位王府中的偏妃生下的孩子。 而周不疑的母亲,可是那位传奇一样的女子,周敦颐的王后,所以说,王府世子的身份,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周不疑的肩上。 能够与周不疑争夺这个位置的,有合法性争夺的也就只有大公子了,然而这位大公子这些年里面一直都在南离边疆领兵抵抗外敌,对于国内的权势什么的,这位大公子全然都没有放在过心上。 一人走到了棋盘旁,周不疑坐在了石墩上面,他垂下头,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心中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周不疑的脑子里面,现在一定是一团乱麻。 他这是陷入了纠结和犯难的时候,已经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费尽千辛万苦的做这些事情。 正是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地笑推开了屋门,刚伸了一个懒腰欠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忽地笑就看见了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面的周不疑,他撇了撇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就是向着周不疑走了过去。 “世子,你这是咋的了?” 忽地笑自顾自的走到了另外一块石墩上坐了下来,并且翘起了二郎腿,看着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周不疑,忽地笑心中是有些懵逼的。 世子这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子,不就是睡了一觉吗?难不成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只见周不疑抬起了头,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道 “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心累。” 说完了这句话,周不疑看向了忽地笑,犹豫了一阵子之后,索性便将自己心中刚刚想的那些事情与忽地笑直接倾诉了一个遍。 “哈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呢,原来世子你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头疼呢,这种事情啊要我说,世子你大可不必想这么多,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是被一些人给安排好了的,咱们啊,纯属就是一枚棋子而 已。” “棋子?” 周不疑不解,他没有听懂忽地笑的这个词。 忽地笑挑了挑眉毛,轻笑了一声,而后手指轻轻叩在了棋盘上,他自嘲似的说道 “对啊,棋子,咱们啊,可以说是一场棋局里面的几枚棋子而已,咱们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决策,实际上啊都可以说是已经被人安排好了的,咱们啊,费半天劲才想出来的对策,实际上已经是走进了自己该走进的路里面而已。” 忽地笑经过这两天的事情,那已经算是想的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他们这次北上经历的所有事情,甚至是北上的这个念头,估计就已经是一些人给他们安排好了的,他们干的这些事,与其说是自己好不容易费半天劲才想出来的对策,那还不如直接一点说,就是那些大人物老早就给他们安排好的而已。 纵使是他们这些被誉为南离帝国下一代的骨干力量的小家伙们,到了现在,又何尝不是棋子的命呢? 不过忽地笑随即也会产生好奇。 拿南离帝国第一潜龙和另外三位潜龙以及一位世子当作棋子的棋局,忽地笑很好奇,这盘棋局的执棋人到底是谁? 白面书生,镇军将军白起,白家老帅,甚至与周敦颐本人,会不会也是这盘棋局中的棋子,会不会,他们只是稍显重要一些的棋子呢? 这一切,都让忽地笑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浩荡的棋局,让忽地笑不敢想象那背后将这盘大棋布下的人物,到底是个如何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忽地笑长叹一声,而后继续说道 “咱们啊,无论现在是做什么,想什么事情,都已经摆脱不了棋局的宿命了,这盘棋局,席卷的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而是偌大的半片大陆。” 忽地笑的这一句话,让刚刚推开屋门准备出来的齐无恨身子陡然一颤。 齐无恨咽了口口水,有些忌惮的眼光看着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忽地笑,齐无恨心中对忽地笑的忌惮,从听到忽地笑说的这句话开始,他对忽地笑的评价再度的拔高了几个级别。 看来,忽地笑也隐约的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该说真不愧是铁箭禅师前辈的弟子吗?修为心智都属同辈上乘的天才,真是让人对他放不下忌惮呢。 自己还是在得知了江夏城的内幕之后外加锦衣卫档案库的储备为基础,才能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们可能已经入套的可能。 可是这才过了短短一天的时间,没成想这忽地笑竟然也是察觉出来了不对劲,要知道忽地笑知道的东西,可远远没有他齐无恨储备的多。 “你,也猜出来了?” 齐无恨索性没有放轻脚步,直接便是正常的走到了院子里面,一边走,一边语气有些不自在的,直接开口问道忽地笑。 忽地笑眉头因为齐无恨的突然出声而一抖,不过他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并且点了点头,失落的说道 “是啊,猜出来了,我们啊,还是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看的太重了,实际上,我们在那些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些能上得了棋盘的棋子而已,毕竟老一辈的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说完了这话,忽地笑抬起头,看向齐无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齐无恨,道 “死于夭折的天才,永远都不会成为强者。” 忽地笑说的这话也挺有意思,死于夭折的天才,永远都不会成为强者。 乍一听就感觉这话有股子自相矛盾的意思,毕竟这已经死掉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成为强者嘛,天才只是天才,天才又不是神仙,他们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天才,蜕变成真正的强者啊,但正是他们需要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往往夭折的天才,才是最不值钱的天才。 古今以来的天才何止千千万,但是活到最后的,那可真的就可以说得上是百里挑一了。 就拿忽地笑他们举个例子,忽地笑他们在如今南离帝国的这一代年轻人当中确实是上乘不假,但是他们却还没有到那种缺了他们南离帝国就没有下一代的地步。 更别提,苦木这个第一潜龙不是也被扔了出来当棋子了? 天资什么的,忽地笑他们的所谓天资可以与苦木相提并论吗? 苦木到最后不还是落了一个与他们一样,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最多最多,苦木这枚棋子的用处,比忽地笑他们重要一些而已了。 忽地笑的这句话一出,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过后,齐无恨仰天大笑了一声,而后又有些懊恼似的低下了头,瞧着齐无恨,绕有意思的说道 “是啊,你这句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咱们啊,现在只不过是那些大人物眼里的一些可有可无的小家伙而已,能够用咱们换来一盘如此浩大棋局的胜利,对于那些大人物们来说,这就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是啊,他们这些小家伙们,能够换来一场席卷了半片大陆棋局的胜利,换做是谁,相信都不难决策吧? 怪只怪,这盘棋局的席卷面,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浩大了,浩大的早就已经超过了齐无恨他们这些人原本的 眼界。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 周不疑虽然没有听懂忽地笑和齐无恨之间的这番对话,但是他却看得出来也感觉的出来,忽地笑他们,现在心里也不会是多么的好受就是了。 忽地笑他们现在的心里都是这样,自己一个小屁孩还在这里多愁善感的,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啊。 一想到这里,周不疑咬了咬自己嘴唇上的死皮,他猛地一抬头,也不管忽地笑和齐无恨看向他的诧异眼神,语气有些坚毅的说道 “不管,你们说的是什么,咱们完成这次的任务,回到金陵,一切事情不就会走向美好,不是吗?” 听着周不疑说出了这话,齐无恨的眼神陡然一亮,随即他看向忽地笑,见到忽地笑的脸色也渐渐的好转了一些,忽地笑抿了抿嘴,笑着对周不疑点头说道 “是啊,世子殿下您说的没错,不管这棋局有多么的浩大,看起来有多么的危险,咱们就好好的完成这次的任务,回到金陵,一切事情都将会回归原点,棋子的身份虽然让咱们感觉不舒服,但是换种思路想想,咱们这些小辈们这个年龄就已经够资格成了这盘棋局的棋子,那日后,咱们又何尝不愁有朝一日自己成为那背后的执棋人呢?” 忽地笑的这一席话,就宛若是一记强心针一样,狠狠的扎进了忽地笑的内心,忽地笑用力的点了点头,也是随之而说道 “你们,说的没错,咱们啊,可是同龄人里面的翘楚呢,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变成这副样子,哼哼哼,咱们啊,可不能丢了志气。” 忽地笑他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他们之所以在这里瞎想这些有的没的,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家伙这些年实在是太自视甚高了,已经被这些年经历的那些吹捧和经历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现在一眨眼发现自己原来只不过是棋子,自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所以这才以至于让他们一时之间变成了现在的这番心情。 残酷的现实,才能够让他们从那些美好的想象中醒来,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情,这毕竟也算是让他们认清了现实,省的让他们一直都这样,认不清该认清的现实,一直都处于那种自视甚高的眼界。 这时候,黑十三也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袍子出了屋子,黑十三活动了一下自己浑身的筋骨,浑身的筋骨也是在这时候发出了劈里啪啦的骨头碰撞的响声。 “殿下,早啊。” 黑十三憨厚的模样走到了周不疑的身旁,向着周不疑问好,而后看见了刚刚从齐无恨屋子走出来的黑脸胖子,黑十三侧了个头,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那个黑脸胖子,皱起了眉头,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家伙是谁啊?” “谁?” 齐无恨顺着黑十三的眼神,扭头一看,待得他看见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没彻底醒过来的黑脸胖子的时候,齐无恨一笑,而后转过头来对着黑十三说道 “这家伙啊,我们锦衣卫的一个成员,这次也是来帮咱们的。” “喔。” 周不疑跟黑十三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俩人都带着有些异样的眼光来回打量着这个黑脸胖子。 这家伙,身材有些痴肥臃肿啊,个子还不高,在南离人里面,这黑脸胖子的个子算得上是矮个子了。 而且头发还有些稀少,妥妥的一个国字脸,面容黝黑,怎么看,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啊啊啊,在下锦衣卫陈杭,见过周王世子殿下,黑骑大人了。” 朦胧的眼神里面,陈杭瞥见了一个小孩子的面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连忙一路小跑的跑到了院子正中间,郑重的对周不疑行了一个大礼,而后起身对着黑十三拱手一辑,一脸嬉笑的模样,要不是他的眼角还有些眼屎的话。 到了这个时候,忽地笑这才知道,哦,原来这个黑脸胖子的名字叫做陈杭啊,这名字,听的还行。 齐无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有些戏虐的眼神看着陈杭。 锦衣卫的外编成员何止千人,那数量可是多达万人的,不过他能够记住名字的,也就只有寥寥几人。 这寥寥几人里面,可就有这个黑脸陈杭。 毕竟这个黑脸陈杭,总归的来说,还是有一些特长的,再怎么说他齐无恨也是一介千户,能让他记住名字的锦衣卫,那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别看这个陈杭面容黝黑个子又矮而且身材还有些臃肿,不过啊,他的那些个绝活,可还是值得齐无恨称赞一二的。 “哦哦哦,你好你好。” 周不疑被这陈杭突如其来的一个大礼给搞得有些懵逼,要不是他这些日子里面有些习惯了这些突发情况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陈杭的这一遭。 好在反应的快,周不疑干巴巴的回了这么一句之后,陈杭这也是没有在意这么多,也是干脆的站起了身,笑眯眯的搓着手,看着周不疑和黑十三。 “妥了,除了苦木那家伙还要静养以外,人也算是齐了,等着吧,午时的时候,白面前辈可还要来找咱们一趟说说任务的详情。” 第二百四十五章 蛊毒缠身 这几个小团伙于是乎就干脆的呆在院子里面,等着白面书生的到来。 反正他们几个人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再说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勉勉强强算得上是病号的苦木在那里躺着呢,他们几个人呆在院子里面,也算是给苦木留下一个照应。 省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苦木现在这样子,估摸着连内力都调动不成,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们几个人在这里也算是有一个底。 “对了,世子殿下,您今早去看了苦木吗?他状况怎么样了?” 齐无恨靠在大树旁,双手交叉,挑起了眉毛,对于苦木现在恢复的状况,他们一行人还是十分好奇的,毕竟再怎么说苦木的存在与否都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一个强大的战力。 他们在坐的几个人里面,齐无恨自认为就算是他加上忽地笑他们两个人,估摸着也打不过苦木,最多最多,他们俩也就能跟苦木较量上一会儿,甚至于在全盛时期的苦木的剑道攻势下,齐无恨并不觉得他能接下苦木的几剑。 即便是加上了忽地笑,他们两个人的配合再怎么天衣无缝,也绝对不会是可以战的过全盛状态下的苦木。 他加上忽地笑再加上黑十三,他们三个人对上苦木的话,估摸着应该还能略占一些上风,这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三个人每一个都是南离帝国潜龙榜上面有名有号的潜龙,合三人之力,齐无恨仍然无法觉得可以稳胜苦木。 所以来说,苦木的全盛状态对他们现在的这个小团体,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战力。 苦木在这个小团伙里面的重要性,就取决与他是否全盛的状态下了。 周不疑苦涩的一笑,随即摇了摇头,他悲哀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脑袋,有些难受的开口回答道 “苦木哥他,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动,双眼就这么没有光亮的盯着天花板也没有任何变化,我看着,着实是有些心疼。” “世子殿下您大可不必这样,苦木的心智之坚毅远胜我等,相信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轻易的就被击垮,世子殿下您还请不要怜惜。” 齐无恨看着周不疑现在这样,他的心里何尝又不是对苦木感到有一抹悲哀呢? 苦木再怎么说也是与他们同一时代并且力压他们登顶潜龙榜的第一潜龙,现在竟然成了这副样子,这让他们这些曾经苦木的手下败将,又该作何想法呢? 幸灾乐祸? 不不不,幸灾乐祸的心思有些人是会有的,但是齐无恨他们绝对不会,齐无恨他们对于苦木,早就已经变成了那种既是朋友又是竞争对手的状态下。 更何况,苦木的优秀并不是一朝而越的,苦木的优秀,天资,勤奋,齐无恨他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所以说苦木能够力压他们登顶第一潜龙,他们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悔恨,反而的是会有一些对于苦木到了如今才登顶第一潜龙感到一些可惜。 明明在他们的看来苦木的实力和天资早就可以坐上第一潜龙的位置。 是,之前确实是有一号李承乾是苦木的竞争对手,但是李承乾早就已经大不如前了,他早就已经不配成为与苦木一争高下的对手了。 如果说李承乾与苦木一样的发展途径的话,现在的李承乾确实可以与苦木并列为南离帝国潜龙榜上的双子星。 但是看看现在的李承乾。 一个一品修士的基础还没有稳固的家伙,连忽地笑他们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将李承乾击败,更何况苦木呢? 关于李承乾的故事,早就已经在数年前成为过去式了。 周不疑微微的点了点头,关于对苦木的印象,他是从最初的冷漠无情,到后面的若有依赖,直到现在的真真正正的视苦木为自己哥哥一样的人,这种情感的转变,周不疑无论现在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的心底实际上还是对苦木有一些担忧的。 “世子,苦木他这个人,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世子你且听齐无恨这家伙一句话吧,苦木身上的伤势,并不算大碍的,苦木现如今最要紧的,仍然还是他心中的创伤,而这心中的创伤,靠我们这些外力是缓解不了的,内心的创伤和坎坷,还是要由苦木他自己来度过,才好,世子您,还是将重心先行放在面前的事情吧。” 忽地笑老生常谈似的口气,着实是让周不疑听完了之后,面色稍稍的有了一些好转,只不过,也就只是稍稍的有一些好转,仅此而已。 唯独陈杭。他的面色还是有些朦朦胧胧的,他从出房门到现在为止,实际上也就刚刚给周不疑行礼的时候清醒了一下,行完礼数之后,这不,陈杭又有些困意席卷上身了,你瞧,这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个哈欠打的好啊,忽地笑就站在陈杭的身侧,看着陈杭懒散的样子,嘴角微微的上扬,有些笑意的抱着手就这么瞧着陈杭。 而一旁靠在大树上的齐无恨再看到这一幕之后,那家伙脸都气绿了,也亏得是这么些人都在这里,要不然的话齐 无恨现在早就走过去一巴掌扇在陈杭的脸上了。 耐心的等着陈杭打完了哈欠,陈杭眨了眨自己睡意惺忪的双眸,看着鸦雀无声只是齐齐看向他的众人,好家伙。 陈杭竟然是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 齐无恨这边的声音可就传来了。 “怎么样,哈欠打完了,睡醒了?” 这句话里面的口气,众人可是听了一个一清二楚,齐无恨现在的心情,可是要多差有多差的,恐怕若不是因为忽地笑他们这几个锦衣卫的外人在这里的话,齐无恨指不定现在会上去对陈杭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呢? “齐,齐大人。” 陈杭这家伙搞得一瞬间可就被齐无恨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活生生的给吓醒了,哪里还有半分的倦意啊。 这这这,陈杭额头上一阵接着一阵的往下面冒冷汗,他接连的咽了好几个口水,然而即便是这样,他话中的颤抖仍然是无法停止下来。 “好了好了,想必这位兄弟应该也是昨日太疲累了,今天如此早的时辰起身,有些困意袭身也是难免的,齐无恨你就别为难他了。” 忽地笑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刚刚是在笑没错,不过看着齐无恨现在这吃人的眼神都出来了,他还是明白自己现在还是需要冒出来来拉一下的。 否则的话,就齐无恨这家伙的尿性,现在还是世子周不疑在这里,若是世子周不疑不在这里的话,你看看齐无恨会不会再说两句话之后就直接暴走? 开玩笑,就齐无恨这家伙杀过的人,那可是数不胜数,他会在意在外人面前杀一个人吗? 还不是因为周不疑这个周王世子在这里,齐无恨这才没有明确的露出浑厚的杀意,这一切还都是因为齐无恨对于周王周敦颐的敬重才会这样的。 换做其他人,呵呵,就算是陆炳本人在这里,齐无恨也敢直接越过陆炳对陈杭下手,无论是做什么。 “念你不知本千户的脾性,绕过你一回,若是还敢有下次的话,信我的,谁也护不住你。”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他便没有将杀人的目光看着陈杭了。 陈杭也是在这时候顿时就如释重负,喘了几口粗气,而后伸出自己的一只肥胖的手掌,擦拭了几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好家伙,陈杭这两天真是感觉自己接连的从鬼门关来来回回了好几趟,这这这,齐无恨的脾性,实在是跟外面的传言相比的话,还要更加骇人啊。 不行不行,陈杭现在的心里只感觉自己要是继续在呆在齐无恨身边一阵子的话,自己迟早要交代半条命在这里。 就冲齐无恨现在的这些性子,陈杭都感觉自己迟早都会莫名其妙的挨上一刀。 陆千户啊陆千户,您老这是把小的扔到了阎王爷这里啊。 若是陈杭现在的心中所想被南离的一些认识他的人听到的话,真是无法想象,那些人的脸上会浮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因为啊,陈杭在锦衣卫上万编外成员里面唯一有的说道的地方,那可就是他折磨人的手段了,陈杭折磨人的手段,往往都能够将一个人从肉体到灵魂都蹂躏的不成样子。 最初的时候,陈杭曾经对着诏狱的一些犯人颇为自豪的说过一句话。 就算是再怎么贞洁的烈妇,到了他的手上受了他的那些手段的话,不说多,呵呵呵,陈杭绝对会让那些人变得人不人贵不贵的。 这,就是他陈杭之所以能够让齐无恨在上万编外成员中记住名讳的主要原因。 说句陈杭最有底气的话。 就锦衣卫现在诏狱里面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最少有三分之一都是出自他陈杭之手,由他陈杭构思并完善出来的一道道骇人的手段。 陈杭的修为不是多么出众,不过他审讯人的手段,绝对是可以在锦衣卫上上下下所有人里面都有的一提的天才。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常常把犯人折磨的求死的恶魔,现在在齐无恨的跟前,就乖巧的跟一只小绵羊一样。 “多谢齐大人,多谢忽司长。” 陈杭连连道谢,他这下子可没有任何的困意了,这一下子搞得他浑身的倦意都直接散光了,好家伙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周不疑不知为何,突然咳嗽了几声,这一下咳嗽可不要紧,要紧的却是,周不疑这下子的咳嗽,竟然是咳出了一滩鲜血。 “殿下!” 黑十三见到此景,瞬间就慌了神,直接就是翻身跪在了周不疑的面前,一脸慌张的看着周不疑,见到周不疑的面色这时候竟然是变得有些苍白的毫无血色,黑十三瞬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浑身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两双厚大的手掌也是在这时候摇晃的不成样子。 而齐无恨和忽地笑,也是在看到了那棋盘上的一滩鲜血之后楞住了神,不过很快的,等到他们二人反应过来之后,也是连忙的凑上前去,尤其是忽地笑,直接 就是走到了周不疑的身后,一只手掌按在了周不疑的背后,另外一只手掌伸出两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秒,忽地笑的一对眸子里面散发出一种耀眼的金芒。 “这,这是禅宗佛眼?!” 齐无恨直接就是惊呼出了声音,不过随即,他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尽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咽了口口水问道 “世子殿下他,身体如何?”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周不疑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和咳嗽声,至于忽地笑,则是一声不吭,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齐无恨并没有对此说些什么,他知道,忽地笑使出的这一手,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起作用的,紧接着,他也没有愣在原地,连忙的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转着自己体内的内力,从自己体内的内力中尽可能的抽调出一些本元内力,聚集在自己的双手中间,随时都准备直接打入周不疑的体内。 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想的的办法,从自己体内的内力中筛选出没有任何杂质的最精纯的本元内力,如果世子殿下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自己将这些本元内力一股脑的全部打入世子殿下的体内,应该也可以抑制住世子殿下身体的一些恶劣变化。 而陈杭,他现在则是愣在原地,他先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真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黑十三一只手握住了周不疑的小手,他在担忧,在慌张,他现在是真的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是好。 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的手段,他黑十三只是个体修,做不出来那些,所以说他现在,他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不疑痛苦的模样,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这也是黑十三头一次的觉得自己的所谓体修,毫无用处。 “唔,咳咳。” 周不疑再次咳嗽,这一次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一块还在蠕动的烂肉。 “这是什么东西?!” 陈杭惊呼,他看着这在棋盘上不停蠕动的烂肉,正在一步步的蚕食吸收着棋盘和那一摊鲜血,这一幕的景象属实是对他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齐无恨。” 忽地笑突然出声,只不过这一次忽地笑的嗓音变得有些莫名的神圣。 齐无恨先是一懵,而后很快的回过神,道 “我在。” “斩了它。” 齐无恨毫不犹豫,从自己腰间抽出长刀,一刀就是直接砍在了那块烂肉上。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齐无恨的这一刀砍在了那块烂肉上,竟然是停滞了数秒。 而后,竟然是摩擦出了一些火花?! 齐无恨双瞳猛地睁大,但是他却没有松手,反而是更加用力,咬着牙继续砍下一刀。 所幸这一刀下去,那块烂肉终究是被砍成两半。 待得这块烂肉被砍成两半之后,那奇异般的蠕动也是随之而停了下来,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摊烂肉。 也是这个时候,忽地笑双眸的金光散去,慢慢的驱与平静,紧接着,忽地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那只按在周不疑背上的手掌也松了下来,他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两块烂肉,有些忌惮似的说道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世子的身体里面。” “世子,世子殿下他还有事吗?” 黑十三连忙的开口问道忽地笑,在他看来,忽地笑既然刚刚做出来了这些事情,他一定是对于世子殿下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最了解的人。 “十三你不必担忧,世子殿下身体并无大碍,吐出了这东西就没什么事情了。” 忽地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贸贸然的开启了禅宗佛眼,后遗症果然是有些太大了,靠着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属实是有些顶不住。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黑十三低下头,自言自语的连续重复着这四个字,他在刚刚周不疑突然咳出了一滩鲜血的时候属实是有些方寸大乱了,这一幕的景象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对于世子殿下出事了之后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黑十三心中的那抹无助实在是冲昏了他的头脑。 随即,黑十三有些怨恨的眼神转头看头死死的盯着那棋盘上的两块烂肉。 就是这东西,搞得世子殿下突然这样的吧? 黑十三刚一起身,齐无恨就知晓了黑十三想要干什么的意图,他连忙伸出手拦下黑十三,对着黑十三说道 “十三,冷静,这东西,我认得。” “你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就是这东西害的世子殿下变成现在这样子,我,定要把这鬼玩意给碎成渣子。” 黑十三的语气也是头一回的变得如此的气愤,毕竟对于他来说,周不疑的安危已经是现在顶天的大事了。 只见齐无恨长叹了一声,他的眼神看向那两块烂肉,有些复杂的眼神,长叹说道 “这东西,是蛊毒。” 第二百四十六章 阴损 “蛊毒?!” 这回不止是黑十三,就连一旁的陈杭都有些震惊。 这他妈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蛊毒这玩意,竟然会出现在周王世子周不疑的身上,这他娘的是他妈的开玩笑? 周不疑是谁? 周敦颐的儿子,周王府的世子,未来要接替周王爵位的人,如此地位的人,竟然会中了蛊毒这种东西? “他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是蛊毒,而且在世子殿下的体内应该存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 忽地笑这时候盘腿坐在地上,打坐调养着自己体内的气息,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松缓,忽地笑对于这个蛊毒,在开启了禅宗佛眼观察到之后,他着实是吓了一跳。 这种蛊毒在南疆蛊毒里面的威力也是属于上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杀人与无形之中,毕竟那一摊烂肉,若不是因为禅宗佛眼的特殊性,相信忽地笑他们到后面也很难可以察觉的出来周不疑到底是染上了什么病毒。 “这种蛊毒是什么,我不了解,不过十三,你现在断然是不能对它下手的,我还要留着它,日后带回金陵,交给指挥使,相信由指挥使大人的眼界,他老人家会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蛊毒。” 齐无恨叹了口气,这摊烂肉,他属实也是并没有任何了解,蛊毒这种东西,由南疆蛊毒最盛,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也是有收录的,不过他齐无恨的脑子里面,对蛊毒会是一摊烂肉的蛊毒,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记忆。 不过忽地笑的那句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忽地笑,你说这东西在世子殿下的体内存在了一个月的时间之久?” 齐无恨有些谨慎的开口问道忽地笑,这可是一条有价值的讯息。 忽地笑点了点头,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 “一个月的话,那应该,是还在金陵的时候,世子殿下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了蛊毒,不过,金陵城内,有谁敢对世子殿下下蛊毒呢?啧,倒是有些让人感到后怕。” 齐无恨的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若是在这北上的时候周不疑染上蛊毒的话,虽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总归的来说众人还是不会如此像现在这样惊讶的。 但是现在一个月前的话,那个时候周不疑他们可还是在金陵城的时候。 金陵城,周不疑的身份让他的身旁暗处明处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暗中保护着周不疑,别提不说,就光是那个所谓的门房老张。 忽地笑和齐无恨都不会傻傻的认为那个所谓的老张真真的就只是一个所谓的门房而已。 那个老张,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修士无疑。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的保护下,周不疑却还是在金陵城染上了蛊毒。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嗯?世子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白面书生这时候也是从院子的门口走了进来,看见一群人团团围在周不疑的身旁,白面书生的心里立马就有些慌张,连忙一路跑了过去,再看见了周不疑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之后,他的内心立马就有了一些慌忙。 周不疑在这些小团伙的人里面,是最重要的,白面书生不傻,这一点不止是风不平,就连白起也在临行前再三的提醒了他几句。 可以说,这个小团伙里面的任何人,包括第一潜龙苦木都可以出事,唯独这个小孩子周不疑,是绝对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见到白面书生突然出现,并且还没说两句话就变得有些慌张,忽地笑他们心中又如何不会知道,白面书生现在可还不知道世子周不疑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是乎,齐无恨静下心来,缓了一口气,耐心的与白面书生好生解释了一番。 在听到周不疑现在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后,白面书生也是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份巨石也被移开。 不过,在听到了蛊毒之后,白面书生的面色陡然一冷,还好后面齐无恨说了,周不疑身上的蛊毒应该是在金陵的时候被人下的,到了这里,白面书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然这些年里面都没有踏入过南离帝国,但是他又不是被完全的封闭在世外,南离帝国的任何事情,他还是十分关心的。 周不疑在南离帝国的地位,他如何不知? 然而即便是周不疑的地位,在南离帝国的都城金陵,却被人下了蛊毒? “有头绪吗?” 白面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有了一些寒意,无论周不疑是在哪里被人下蛊,但是如果在他这里出了事情的话,那他绝对是逃不了一番罪责的,更何况,周王爷周敦颐对于迎接他回归南离的事情一直都是十分上心并且积极促成此事的,而且自己在当时初入金陵遭遇到了暗算的时候虚弱的那一阵子里面一直都是在周王府休养的,这种恩情,无论周王府还是周敦颐亦或者周不疑接不接受,他白面书 生心中都是会记得的。 齐无恨无助的眼神看向忽地笑,二人对着白面书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是实在想不通,周不疑怎么会在金陵城里面被人下了蛊毒,这简直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金陵,下毒者,呵呵。” 白面书生本身也对齐无恨他们有没有头绪也没有抱上多少希望,因为在他看来,当时一直跟随在周不疑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佝偻中年人,战力不容小觑,就算是全盛状态下的他想要对付那个中年人,估计也是要费上一番周折,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周不疑身边一直护着,若是白面书生来思考这件事的话,相比他也是很难可以思索的出周不疑到底是如何在金陵城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蛊毒。 “你们可知,世子他在金陵城的时候,单独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吗?” 白面书生又问道这里。 虽然没抱有什么希望,不过白面书生还是想着自己还是问一问比较好的打算,万一就从这里找出来了线索呢? 然而这一问就要紧了,齐无恨的双瞳一缩。 他想起来了什么。 齐无恨依稀记得,世子殿下在金陵城的时候,曾经单独的去过浣衣阁,见过信阳郡主,当时的那个情况下,世子殿下的身边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护着的。 该不会,是那个时候世子被下的蛊毒吧? 齐无恨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他便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这些说了出来。 忽地笑和白面书生听到了之后,也是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忽地笑的心中,是对这种可能第一时间是不相信的,因为那可是信阳郡主,那可是浣衣阁啊,世子他在那种地方被人下蛊?施蛊者是谁? 信阳郡主吗? 这可能吗? 别的忽地笑不敢说,信阳郡主与世子周不疑的关系,虽然传闻之中一直都不是多么的和睦,那可以说是从小打到大的,但是实际上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信阳郡主与世子周不疑的关系,已经算得上是深厚的友谊了,若是信阳郡主对世子周不疑下蛊,这种可能性就跟他忽地笑对自己的那个小师弟下手差不多。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可能性。 但是虽然忽地笑和齐无恨是这么想着的,不过白面书生可就不这么想了,白面书生他又不知道不清楚信阳郡主与世子周不疑之间的关系,而且他对信阳郡主的印象只有一个南越王女的身份而已。 在白面书生看来,南越王的后代,对曾经摧毁了南越王争夺帝位的主力周王爷世子下手暗算,这简直就是一件有着合理的不能再合理的可能。 看着白面书生的面色,齐无恨也是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便再度开口,对着白面书生好生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信阳郡主与世子周不疑之间的关系。 听完齐无恨说完了这话之后,白面书生的眼神也是随之一黯,毕竟齐无恨的这话一出,也就算是扑灭了周不疑身上蛊毒是被信阳郡主暗算的可能了。 但是,虽然眼神黯淡了下去,白面书生依然是开口说道 “虽然说排除了信阳郡主暗算世子的可能,但是你们可要知道,世子他在金陵的时候一人独处的地方,唯独只有浣衣阁吧?呵呵,别告诉我你们几个小家伙看不出来世子他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仆役实力并不简单。” 白面书生的这句话,算是点明了他的立场。 既然问出来了周不疑在金陵的那几天不在门房老张的保护下就是在浣衣阁的这件事,白面书生的心中已经是对周不疑被下蛊的地方就是在浣衣阁的可能提上了一个三四成。 这话说的虽然莽撞,但是白面书生现在说的这个可能,也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地方了。 是,信阳郡主不会是下蛊者,但是浣衣阁里面当时就只有信阳郡主一个人吗? 开玩笑吗这不是,当时的浣衣阁里面,怎么可能就只有信阳郡主一个人,既然不是信阳郡主,那么其余的那些人,只要是当时呆在浣衣阁的人,每一个人都有着可能对世子周不疑下手的可能。 这并不是虚言,而是白面书生的直觉,是白面书生的一种强大的直觉和第六感。 “咳咳,我现在,没什么事了,诸位,还是不要先担心我了。” 周不疑的声音有些虚弱微弱,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声音在发出之后,众人皆是停下了手里的功夫,静下心来听着周不疑说的话。 “世子殿下,您这,唉。” 齐无恨双手一摊,他有些无奈,心中的苦涩浮上心头,他哪里看不出来,周不疑这是要岔开话题,估摸着,这位殿下的内心,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呢? 齐无恨默认,他并不想阻拦周不疑的这个意向,反正,世子殿下他心里是有数的。 “那世子殿下您,也回去歇息吧。” 忽地笑上前一只手搭在周不疑的肩膀上,稍微一用力,便是将周不 疑抱了起来,抱在怀中,也不管周不疑的反抗,直接就是转身将周不疑抱回了屋子里面。 过了没多久,忽地笑一个人出了屋子,出门的时候扭身将屋门关好,而后眼神有些浑浊的走回了众人面前。 “世子他,今天就歇息吧,这些事情就咱们几个讨论一下就好了。” 白面书生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周不疑现在的这个状态,他也是实在没有心情在周不疑在场的状态下好好的交代出梁冀的那些狗屁事情。 看着众人慢慢的恢复了状态,白面书生坐在了石墩上,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把沾着已经发黑的血液匕首放在棋盘上。 “这把匕首是我在梁冀府上角落发现的,上面原本有一股阴损的内力波动,那种类型的内力波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阴损的已经成了祸害了,说是有违天道也不为过。”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白面书生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那股内力并不强横,使用者的修为应该才是开脉的修士,但是这种修炼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黑暗了,黑暗到他白面书生以往也是一直在古籍上才看到过的。 “这把匕首,我推算应该是有人故意留在那里的,至于那人的意图,我到现在仍然是一团雾水不得其意,而梁冀,呵呵,那家伙这些天里面一直都出入与江夏城的一间青楼,整日里都在那处青楼里面醉生梦死,处理公务什么的,我是没有看见过,不过,这也并不排除这个举动是那个家伙自保所出的下策。” 白面书生的出身可是书生门,书生门的信条使得他对于青楼这种地方,他的看法一直都是那种要多仇视有多仇视的。 即便这是梁冀担心一些事情所使出的下策,他白面书生仍然在心里对梁冀打上了一个差评,这种人,白面书生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呆在他身边暗中监视他了。 简直,太有违书生的身份了。 齐无恨一只手拿起这把匕首,匕首刚一入手,齐无恨只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透心冰凉刺骨的感觉直接冲入脑海。 下意识的,齐无恨直接是将这块匕首松手丢回了棋盘上。 “这东西,有些邪性。” 齐无恨说出了这话之后,瞬间皱起了眉头,看向白面书生问道 “这东西,邪性的有些奇怪,真的是在郡守府上找到的吗?”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平淡的开口说道 “这玩意,我刚刚发现的时候,是有一团阴损的内力环绕在它旁包裹着它的,入手之后没多久,那团阴损内力便是奇怪的消失了,这东西,确实也算得上是邪性。” 忽地笑眉毛一瞥,他有些疑惑,双眸盯着那把匕首,听着白面书生和齐无恨都是这样说的,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些忌惮,紧接着,他的手刚想探过去握住那把匕首的时候,他的眉心突然的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搞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向后接连的退后了两三步,而后站停了脚步后,那阵刺痛也是随之而消失。 而一边的陈杭,在看着这白面书生之后,上下打量了几番之后,他其实便是已经认出来了白面书生。 开玩笑嘛这不是,锦衣卫无论是编外成员还是什么,大多人都看到过一些在大陆上有着赫赫声名或者与南离帝国有关联的顶尖修士的画像的。 白面书生,自然也是在里面的。 “今天我在这里要交代的事情很简单,我这阵子需要一直盯在梁冀身边抽不开身,所以有关于这把匕首需要去调查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去做的。” 白面书生双手交叉,他今天来到这里的问题也就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要将这件事情赶忙的移交到齐无恨他们手上,自己也好省下一些心思,专心盯着梁冀,省的梁冀偷偷摸摸的干出来一些别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 “可以。” 齐无恨有些谨慎的答应下了这件事,这把匕首的邪性,确实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郡守府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种邪性的不得了的东西,梁冀身为郡守,相比是知道内幕的,但是齐无恨自然的也明白。 既然白面书生监视梁冀抽不开身调查这件事,将这件事情交在他们手上的话,就代表着白面书生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将这把匕首的突破口放在调查梁冀的身上。 又或者说,白面书生已经从梁冀的身上调查了一段日子这把匕首的事情,但是并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是了,所以来说,才会将这件事情交在他们手上,由他们来从其他的地方搜寻一下这把有关于这把匕首的突破口。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这些日子就可以着手去办这件事了,只不过切记,这间院子我平日里可不会一直都呆在这里,苦木和世子他们两人这两日,还是需要你们在院子里面留上一两个人好好看着的,通过昨天的讯息来分析,我觉得这间院子有可能已经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之中了,所以你们更要多加小心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禅宗佛眼 梁冀那里作为突破口的可能已经是被白面书生给堵死了,那么齐无恨他们也就只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思索一番,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来调查这把匕首。 毕竟无论是齐无恨触摸到这把匕首的时候,还是白面书生说的有关于这把匕首上面附着着的阴损内力,无一都是引起了他们深刻注意的地方。 若是这把匕首只不过是寻常的不能在寻常的一把普通匕首的话,相信白面书生也不会煞费其事的大费周章跟他们巴拉巴拉那么一大堆。 原因齐无恨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就白面书生的这几日出现在他们这座院子的时候,齐无恨都是能够隐约的猜出来一些什么,直到白面书生昨日在看到了离帝的手书之后干净利落的答应了让他们加入到这次任务之后,齐无恨的内心就更加的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吗? 白面书生在这件任务上,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地方,所以这不是才将希望稍稍的寄托在他们这个小团伙身上,毕竟虽然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小家伙们年龄都不大,但是再怎么说这小团伙里面的每一个人单独拿出去都是可以显摆显摆的,更别提锦衣卫和执金司这两个衙门摆在这里。 白面书生能不把一些微弱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吗? 反正这件任务都已经出现了棘手的地方,那就大不了死马当做活马医,让他们这几个小家伙来帮忙自己分担一下,说不定他们这几个小家伙真的就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里面发现这件任务的突破口呢。 齐无恨他们不傻,白面书生只要稍微的表露出来一些这方面的意思,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人家白面书生到底想干什么。 嘿,锦衣卫千户可不是白当这么些年的,这两把刷子,齐无恨老早可就学会了。 “这件事,需要告诉世子和苦木吗?” 忽地笑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这件事情还是挺重要的,因为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他们插手江夏城事务的第一件任务。 而作为小团伙里面的最大战力和最年幼的,苦木和周不疑现在虽然都各自出了些意外,但是这件事情,就忽地笑看来,还是需要给他们俩说上一嘴的。 然而,齐无恨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回头望向苦木和周不疑的屋子,而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与世子殿下他们说吧,他们两个现在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这种时候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难保他们会不会内心有一些异样的想法,反正就我所看,这件事情,若是等到世子殿下他们身体恢复如初之后我们还没有调查出来的话,到时候再与他们说的话,时候也不会太迟。” 齐无恨的意见还是比较中肯的,保险起见的意味更加浓厚一些,这自然也引起了黑十三和陈杭的纷纷点头,这种稳妥的做法,就目前看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所以说,忽地笑也是只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下来,反正他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经过齐无恨的这么一说,他也是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齐无恨的意思。 齐无恨是在为世子周不疑着想,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说,他也就没有了反驳的理由。 而且齐无恨说的这番话也没错。 就算是他们现在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周不疑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就能对这件事情的进展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吗? 反正忽地笑是不觉得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那可是两个病号,去调查这件事,又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行了,他们这些人估摸着可还是要亲自去一趟郡守府实地勘察一下,以免白面书生当时漏掉了什么蛛丝马迹。 不是说不相信白面书生,确实,白面书生的修为和其他一些地方是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所有人绑在一起都比不过的,但是光论调查的话,哼哼,齐无恨好歹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只不过这种自信在忽地笑看来是有些膨胀而已,毕竟就在前两天齐无恨可还是去调查了黑十三住的屋子,想要从那里调查出来一些有关于当时黑十三意外消失的原因,然而结果呢?费了大半天劲,结果啥狗屁也没有调查出来,这不就跟开玩笑一样嘛。 想必齐无恨在看到了忽地笑这时候看着自己时候的眼神里面,就已经是感受到了忽地笑内心那股正在揣测着的恶意,不过忽地笑也不想解释什么。 因为没什么好解释的啊,黑十三的那件事,确实是自己啥狗屁也没有调查出来,这点没得说,也没法说。 但是,黑十三那里出了意外可不代表这把匕首的调查上自己就会出意外吧? 这俩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型的调查哎。 黑十三那个是因为他最后离去的时候真的压根就跟他住的那间屋子屁关系没有,所以他齐无恨这才没有调查出来一个所以然。 但是这把匕首可就不一样了。 白面书生可都亲口说了,这把匕首是有意放在那里就是让他发现的,并且当时发现的时候这把匕首的周围可还是环绕着一圈散发着邪性的阴狠内力。 就从这种种迹象齐无恨就可以感觉的出来,白面书生发现这把匕首的地方,一定有一些他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这是直觉,齐无恨反正是自认为自己的直觉这些年来一直都蛮准的,虽然偶尔会出一点茬子,但是总归的来说,还是勉勉强强很靠谱的吧。 “那么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齐无恨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他的嘴巴这时候咧出来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现在?有些不太合适吧?” 忽地笑皱起了眉头,这个时辰就去调查的话,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太招摇了吧,他觉得最好的调查时辰,应该是等天色晚一些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再去调查,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对,等等。 忽地笑抬起头看向齐无恨。 这家伙,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干,他娘的齐无恨这家伙上一次得瑟的拿出来了锦衣卫天字牌结果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忽地笑就知道这家伙的内心里对此是憋了一口气的,迟早都是要释放出来,但是忽地笑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无恨这家伙竟然这才过了短短的两天时间,竟然他娘的又把坏主意打到了这里? 这家伙肚子里面一天没有个坏水是不能活了吗喂? 确实,就如同忽地笑内心这时候想的一样,齐无恨的心里对于那天没有用锦衣卫天字牌成功的耍耍威风这件事,打心底里还是有一些耿耿于怀的,甚至于可以说是遗憾的,不过这些倒也无伤大雅。 反正现在这不是机会又来了,这天字牌总不能一直排不上用场吧。 好歹说这也是代表着锦衣卫至高无上权柄的玩意,自己好不容易从乾公公那里得来了,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连个排上用场的地方都没有,说出来多让人伤心啊。 不过讲真的,要是去郡守府调查的话,现在这块锦衣卫天字牌还真的就是没什么用处。 但是这并不妨碍人家齐无恨的内心对这件事有一些别的打算不是? 坏水,肯定是要有的,而且要坏到彻底,坏到让忽地笑他们心服口服,嘿嘿嘿,这才是他齐无恨的作风才对。 心中这么想着,齐无恨伸出一只手招来了忽地笑,自己则是附在了忽地笑的耳旁,轻声细语的小声对忽地笑说了什么。 至于到底是说了些什么,黑十三和陈杭反正是没听到任何,他们只是看到在齐无恨对忽地笑说完了这话之后,忽地笑脸上的神情是有些发青的,说是青一阵绿一阵倒也差不了太多的说。 尤其是在看见了齐无恨面露邪魅笑意的脸庞,这属实是勾起了陈杭内心的好奇心。 他凑上前去,有些殷勤的给齐无恨点头哈腰似的说道 “千户大人,您这,说的是什么啊,方不方便给小的也透露几句,让小的解解馋?” 然而齐无恨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不悦,齐无恨平静的开口对陈杭说道 “不方便。” “呃呃呃” 齐无恨的这话,直接就是给陈杭彻底的堵死了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现在地面上有个地缝的话,陈杭是真想钻进地缝把自己给埋住。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不行不行。 “哼哼哼,那些东西,十三,现在还不能给你们说,不过等到了时候的话,该知道的你们也会知道的,现在的话,十三,你和陈杭你们两个留守院子,我和忽地笑我们两个先去一趟郡守府踩一下点,明日清晨,再做下一步打算。“ 齐无恨恻过了头,轻描淡写的就对着黑十三交代完了自己要说的话,而后随意的扫了一眼尴尬的不能自理的陈杭,冷哼了一声,随后一只手干脆的拉住忽地笑,直接就是拉着忽地笑向着院门外走去。 这家伙搞得,忽地笑是一丁点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是直接被齐无恨给拉走了,搞得他差点都跌倒了。 待得他们俩人离院子有一段距离了之后,忽地笑这才摆开了齐无恨的手,有些不满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并向齐无恨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力道,他娘的你这是拽人还是拽你们锦衣卫的犯人呢?犯得着使这么大力吗?我他娘的不会跟着你走吗?“ 然而齐无恨却是转过了身子,面容有些邪魅的笑容就这么一直盯着忽地笑。 就这么干看着,齐无恨也不吭声,要知道,沉默的笑容是最骇人的,尤其是齐无恨的这股子架势,反正别人看见了怕不怕我不知道。 但是忽地笑,他明显的是感觉到了有些害怕,这不,忽地笑这都吓得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就是与齐无恨拉开 了距离,算得上是与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这里有人看到了就会感觉有些奇怪了,这明明忽地笑不是打得过齐无恨吗,怎么还会对齐无恨害怕成这副样子呢? 乖乖勒,齐无恨这家伙的可怕之处要只是修为的话,那他怎么可能会做的上锦衣卫千户的位置,锦衣卫这么多人,七八品的修士虽然说不多,但是数量上肯定是超过十四人的,然而齐无恨却还是能够从其中被筛选出来当上千户,他会是一个只靠修为的人吗? 这家伙,哪里都可怕。 如果说锦衣卫诏狱里面的那些犯人看见陈杭的时候会害怕,会尿裤子,但是当他们看到了齐无恨之后,尤其是发现了齐无恨是来专门审讯他们的时候的话,他们内心里面想死的心都会有了。 与齐无恨比起来,陈杭的可怕之处那就像是一个洁白无暇的小白兔一样。 齐无恨,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单是这份气势,就让忽地笑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虽然说他与齐无恨相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来着,但是这种感觉,忽地笑每体验一次总是会感觉到有些冷颤害怕的。 因为这是打心底里的恐惧,忽地笑是很难可以靠着外力来排除掉的,最多最多只能靠着与齐无恨相识的时间日积月累,慢慢的慢慢的免疫。 “你你你,你这家伙这么笑是想干什么,你你你,倒是说句话啊,别给这摆着这张脸,吓唬谁呢?我我我我才不怕你这样的。” 忽地笑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身体还是再次的向后撤了好几步。 “嘿嘿嘿,别想多,我就是提前拿你试试效果而已,没想到,这玩意真的这么好使。” 齐无恨的这句话听的忽地笑倒是有些头皮发麻,压根没有听懂齐无恨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句无厘头的话啊,这齐无恨扯出来这句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忽地笑连忙伸出手护住了自己的身子,整个人都提起了警惕的模样,就连表情都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显然的,他这是又感觉齐无恨有些鬼上身的意思了。 这他娘的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你这齐无恨成天给这妖魔鬼怪的神神叨叨,他娘的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妈的,要不是有些后怕,忽地笑现在就想对着齐无恨来上一拳。 “你可别误会了,我这个东西啊,可是个好宝贝,嘿嘿嘿,等会可还要派上大用处呢,好了,既然现在在你身上管用的话,那你也就没什么事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刚刚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反应了吗?” 齐无恨在说这话的时候,刚开始是有一些戏虐的神情在里面,但是说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齐无恨的口气已经是渐渐的变得有了一些严肃。 “反应?对你的反应?你这家伙别自说自话行不行?” 这话说的忽地笑顿时就不乐意了,虽然齐无恨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刚刚下意识的感觉有些害怕没错,不过他娘的就算这是事实,你能指望他忽地笑亲口对着齐无恨承认吗? 不可能的,忽地笑再怎么讲那都是要面子的。 不过,齐无恨摇了摇头,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 “不是,我说的是,你刚刚对那把匕首的反应,我察觉到了,你不用对我隐瞒,我想知道,你刚刚明明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拿那把匕首,可是为什么都快要触碰到了,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并且看你当时的神情,有些痛苦?” 对的,就在刚刚忽地笑眉心有些刺痛的时候,齐无恨恰好注意到了这一幕,只不过当时碍于人多,并且白面书生也在场,所以齐无恨也就没有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问忽地笑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齐无恨也就敞开了心扉,想忽地笑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忽地笑的那一幕反应在齐无恨看来,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听到齐无恨的这番问话,忽地笑的神色渐渐的冷了下来,他咬了咬自己的嘴皮,舒了一口气之后,双眸看向齐无恨,舔了舔嘴唇说道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把匕首,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使用那把匕首的家伙,一定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就算是再不济,那也是霍乱天下的千古罪人,那把匕首一定是沾染上了使用者的气息,否则的话,断然,断然是不会那么的邪恶。” 忽地笑咽了口口水,他从那把匕首上面感觉到的只有刺痛没错,但是那也要分什么时候。 刚刚那个时候的忽地笑可是开启了禅宗佛眼状态下的他,对于那种邪恶的事务的感知能力,在那个状态下甚至是白面书生都不如他的。 所以说,他忽地笑才能从中感觉到一些有关于那把匕首更深层次的感受。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禅宗佛教 禅宗佛眼,这可是南离禅宗的一大秘法,其用处在某些方面上甚至可以比拟一些禁忌级别的秘术,而在南离禅宗里面,会禅宗佛眼的,一只手掌都可以数的过来。 而忽地笑之所以会这一招,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铁箭禅师的原因,毕竟怎么说铁箭禅师那可都是南离禅宗目前的最高话事人,将禅宗佛眼传授给自己最得意的徒弟,这怎么着也是说得过去的不是吗? 更何况人家忽地笑的天资和佛法上的造诣那也不差地说,学上一手禅宗佛眼,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是的,你没听错,忽地笑在箭术上的天资比铁箭禅师当年的天资还要更胜一筹除外,忽地笑在佛法上的造诣也不差,反正是比绝大部分人的造诣还要优秀上不少。 铁箭禅师曾经说过一句话专门来评价了忽地笑在佛法上的造诣与天赋。 若是忽地笑不修武道不修箭术的话,一直闷着头专心精修佛法的话,不出十年,忽地笑在佛法上的造诣,绝对不会比一些四十五岁的禅宗住持差多少。 可以这么说,忽地笑无论是从哪一方面上,都有着完美继承铁箭禅师衣钵的天赋,从铁箭禅师上未来接过其在南离禅宗的地位,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不过忽地笑本人对禅宗佛法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这才就只能让铁箭禅师只得感到一阵可惜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铁箭禅师这阵子又收了一个小沙弥当自己的徒弟的原因。 禅宗,总要有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不然的话百年之后,禅宗要是因为在自己这一代的原因没落了的话,铁箭禅师纵使是获得了多大的成就,内心总会是不安稳的,因为现在的他,早就与十几二十年前的他,心性早就是不一样了。 十几二十年前的铁箭禅师,想的只会是如何精进自己的修为,将自己的箭术推演到与风不平的剑道一样,成为天下箭术宗师一样的地位。 但是现在的铁箭禅师所想的,只会是如何壮大南离禅宗,如何的将南离禅宗发展成天下第一大宗。 没错,佛教,道教这种,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宗派,只不过他们的宗派早已不如三教九流一类,已然是独立了出来,超然三教九流。 但是佛教之大,禅宗虽然声势在南离无人可比,但是总归的来说禅宗仍然不会是佛教的全部力量。 就比如,佛教是跳出了三教九流,然而佛教的禅宗,却是三教九流之中的三教级别宗派。 没有办法,早在菩提达摩的出现之后,禅宗与佛教的分化也就走上了始端,历史的车轮一旦开始,哪怕是碾死了多少条人命,也难以阻拦的了其前进的速度,这些,在菩提达摩将禅宗传教到了南离定居下来之后,就已经是宣告了开始。 与其说是佛教禅宗,倒不如说是禅宗与佛教在那一刻开始,彻彻底底的分开来算了。 之后的历任南离禅宗达摩,其在任期间的目标大多都是要将禅宗发扬光大,最好的结局就是,将禅宗的光芒,彻彻底底的压上佛教一头,这便是他们希望发生的。 铁箭禅师内心的想法,也是因为这十几二十几年在禅宗的日子中,被日渐的转变成了前任达摩们的期盼。 壮大禅宗,吾辈当义不容辞。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作为曾经的本宗,佛教的一些思想和秘术以及功法,禅宗还是舔着脸大大方方的收入了囊中,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反正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而禅宗佛眼,就是其中的一道秘术。 禅宗佛眼,是禅宗始祖菩提达摩自创的一门绝顶秘术,这种秘术一旦使用者施展,可以使得自己的双眸散发出纯正的佛道金光,若是使用者的佛心越发纯粹,其散发出来的金光也就会越发的璀璨耀眼。 这种秘术施展之后,可以使得使用者的双眸在一瞬间感受到天地万物的所有事务,无论是飘荡在空间中的天地元力,还是空间的抖动,哪怕是细小微弱如灰尘的变化,也会在禅宗佛眼的加持下,让使用者可以尽数的清楚看到。 而且,这种秘术开启之后,使用者会对任何的妖邪事务的敏感度提升数个档次,哪怕是一些顶尖修士的感知力,也会在这个时候,远远不如其开启了禅宗佛眼的人。 这是沟通上古佛祖的秘术,在菩提达摩始祖所说来看,禅宗佛眼这种秘术,使用者到了最后的层次,甚至是可以暂时取得佛祖的真正佛眼化为己用。 这是什么概念? 佛祖的佛眼化为己用,这已经是通天之能了。 当年的佛祖有多强大,现在无人所知,但是在传言中,当年的佛祖,是可以与天争雄,在灵山称霸,纵然是天帝泰一,也不敢与其展开正面冲突的,虽然说后面南离帝国的始祖燧人氏与天帝泰一向斗,将其击败,但是有关于那位佛祖,燧人氏并无与其交过手,甚至于连照面,这两位上古时期的大人物都没有打过。 这,是个 谜底,但正是因为这是一个无人可知的谜底,所以也就为这禅宗佛眼加上了些许神话的色彩。 西坤五大将联合施展的秘术是可以沟通地府,但是当初的地府也就只是天帝泰一手下五方上神之一的一位上神所执掌的地方。 沟通地府,纵然是西坤五大将在这一点上做的有多么的优秀,你觉得,他们的这道秘术的最后,可以与神话色彩鲜明的禅宗佛眼相比较吗? 佛祖的双眼,威力,无人知晓,但是单是听听就知道,这定然是不容小觑的。 距离菩提达摩来到南离帝国传教至今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位后世的禅宗达摩过世了,每一任的禅宗达摩的必修课就是这禅宗佛眼,他们对于这道秘术都有着想要将其修炼到始祖菩提达摩所说的那般。 获取佛祖的双眼化为己用,这都是他们的目标。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任达摩成功完成这个目标就是了。 铁箭禅师的禅宗佛眼,也远远没有到达那个地步,并不是因为铁箭禅师不行,铁箭禅师在禅宗历任的达摩里面其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唯独的遗憾就是,铁箭禅师的佛心已然不是那么的纯粹。 想想也知道,铁箭禅师前面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厮杀生活中度过的,突然到了后面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吃素吃斋的和尚,佛心,又如何轻易的就可以做到纯粹呢? 根据历任达摩总结出来的经验,想要修炼出正儿八经的纯粹佛心,必须要从小开始学起,最起码,心灵不能受到任何的污浊才对。 所以忽地笑的那个小师弟,应该便是被铁箭禅师寄予厚望,盼望其真正的将禅宗佛眼修炼到登峰造极那一地步的小孩子了。 因为忽地笑本身就不主修禅宗,更何况,即便是忽地笑修了禅宗,那么他的佛心,也早就不纯粹了,到了最后修炼个大半辈子,也就只能做到与铁箭禅师现在一个地步而已,想要再上一步的话,基本上已经是痴人说梦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啊。 所以啊,那个现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沙弥,才是未来南离禅宗真正意义上的接班人。 忽地笑,只不过是要继承铁箭禅师武道上的衣钵,将箭术演练到更高一步的徒弟。 更别提,忽地笑另外一层任务可还是要重新振兴执金司呢,到了后面,南离的那些人怎么会坐视忽地笑既是手掌执金司,又把控着南离禅宗的实权呢? 这种事情,先不说铁箭禅师答不答应,反正南离帝国国内的那些家伙,是绝对不会答应了,因为那个状态下的忽地笑,手里面的权柄实在是太骇人了。 执金吾的权力,已经是只比六部尚书低上一头的地步了,这种地位,多少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你忽地笑后面拿到了也就算了,毕竟就现在看来,执金司的那位老大人已经是有些想要将权力慢慢的交替给年轻人的意思表露出来了,大家伙也就忍了。 但是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忽地笑可别得了便宜就卖乖,拿一个执金吾已经是大家伙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南离禅宗,忽地笑若是真的要走上执金吾这条道路的话,以后誓必是要与南离禅宗彻底的划开界限的。 这是一种无人直说,但是大家心底都明白的潜规则。 而之所以齐无恨会在最开始的如此惊讶忽地笑竟然会禅宗佛眼这个秘术的原因。 还是因为齐无恨无法想象,忽地笑的佛心,竟然到现在可以维持住他施展开禅宗佛眼这道秘术的纯粹性。 学会禅宗佛眼是一回事,但是施展禅宗佛眼,却又是另外一码事。 这种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齐无恨因为锦衣卫的身份,所以还是略知一二的。 学会禅宗佛眼的时候,齐无恨勉强可以相信忽地笑的佛心在那个时候还是可以纯粹到让他修炼成功的。 但是现在,忽地笑现在的这个样子,还谈什么佛心呢? 他娘的就齐无恨看来,就连最基本的我佛慈悲这四个字忽地笑现在都八竿子打不着吧? 然而忽地笑现在竟然还施展出来了禅宗佛眼?这这这,而且看其样子,忽地笑的禅宗佛眼上面的造诣,还不低? 这就太离谱了吧? 反正齐无恨是很难可以接受这件事实的,因为禅宗佛眼这道秘术并不是你修炼学会之后就一直可以随意施展的,这道秘术每次施展的时候,都会让使用者在施展之前沟通佛法本心,而后若是使用者的佛法本心仍然够资格的话,才能如愿的施展这道秘术,如果使用者的佛法本心早已污浊不堪的话,那么即便是你学会了许多年,也是无法施展的出来这道秘术的,所以这道秘术,才会在一定意义上,有些修炼上的苛刻性,足以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忽地笑,身上如果不是有什么铁箭禅师给与的禅宗至宝的话,那么,就是忽地笑他本人其实这些年在佛教上的修炼,其实并没有停止。 能够 维持如此清澈的佛心直到现在,忽地笑这个人,着实是有些可怕了。 就比如白面书生拿来的那把匕首。 白面书生的修为够厉害吧?威名赫赫的顶尖级别修士,风不平不出来的话,单打独斗大陆上基本上很少有人敢说可以稳胜他的。 但即便是这样,白面书生仍然只能看出来那把匕首的一些阴损内力而已,至于其他的,白面书生是一丁点东西都没有察觉出来。 齐无恨也上手摸过了那把匕首,到了后面,就算是靠着锦衣卫浩瀚档案库的资料来当作底牌,齐无恨也说不清一个所以然。 但是忽地笑呢? 在开启了禅宗佛眼之后,忽地笑的手刚一伸过去还没触碰到那把匕首,他的眉心直接就是感觉都了一抹刺痛,到后面,忽地笑更是清楚的通过禅宗佛眼加持下的双眸,清晰的看见了那把匕首周围若隐若无的一道道邪恶不堪的内力正在环绕着匕首流动着。 那一道道内力,虽然不怎么强大,但是实在是太过于邪恶不堪。 这种邪恶的内力,别说齐无恨和忽地笑了,人家白面书生也就只能在古籍上看到过,至于自己亲眼见识,白面书生也就只有在这把匕首上见到过。 举世罕见的玩意,大陆上能将内力修炼成这样子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数了。 因为修炼这种内力的修士,那可是要遭受天谴惩罚的,天谴惩罚有多么的厉害,那也是不言而喻的。 起码,顶尖修士之下的修士,纵然是九品上的修士,遭遇天谴惩罚,最轻也是重伤四肢,五脏六腑移位,要是重的话,那就是直接丧命了。 九品上的修士都是这样的后果,更别提再往下面的邪道修士了,他们在遇见天谴惩罚的时候,直接就是要被轰炸成渣渣的好不好。 邪道修士,每提升一次修为,都会迎来一次天谴惩罚,而提升的修为越多,迎来的天谴惩罚也就越发的厉害,若是品级的邪道修士提升一品修为的话,那么引来的天谴惩罚,顶尖修士碰上了,最好也要避其锋芒的。 稍有不慎,都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邪道修士,向来都不会被天地所容,即便是说同等境界的话,邪道修士定然是比普通的修士战力强上不少,但是因为天谴的存在,现如今大陆上的邪道修士的罕见程度,那也是十分罕见的。 曾经有人曾放过话,若是出现了一位邪道修士达到了顶尖修士的层次的话,并且也同时成为了宗师,那么那位邪道修士将会彻底的纵横天下无敌手,哪怕是风不平出世,也很难与其抗衡。 对于这种传言,有些人信了,但是有些人则是嗤之以鼻,毕竟那种顶尖修士级别的邪道修士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剑圣风不平,他们是见过的,这位大佬那可是一剑之威生生的威慑住了天下的顶尖修士,让其无人敢擅自挑事。 这种霸道无比的战力,假如风不平要是再做出来了一件值得被后世所铭记并且流传的好事的话,那么他的地位,将会被无限的拔高,虽然说不至于会超过南离始祖燧人氏,但风不平的地位也会是极少人可以相比的。 最起码在世的人当中,没有人可以与风不平的地位相比。 不过至少,现在的风不平,还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单说身份,三大帝国的三位君主,身份不高? 正所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尤其是在三大帝国的这三位君主身上,这句话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试问天下,哪怕是那些顶尖修士们,即便是他们的名声多么的狠辣,多么的震撼人心,但是他们在见到了这三位君主之后,敢在这三位面前嚣张,敢在这三位面前摆出自己顶尖修士的谱子吗? 他们不敢,因为这三位君主的身份已经是大陆上掌握着三大帝国权柄的三人。 至于实力,风不平的实力却是是没有人可以匹敌,现在的大陆上没有第二个踏入他如今的这个境界,但是要是说想与风不平拼出来一个你死我活的话。 这个结局,大陆的众人又不是办不到的,因为风不平还没有到那种强大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单说南北两位老天师,这两位的手段就足以跟风不平拼命,且风不平也不敢不对这两位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严防死守。 这是加在一起可以与风不平抗衡的力量,只要这股力量一日不消失,风不平也就做不到真真正正意义上的一人之威震慑四方。 就算是排除掉这两位老天师,再看大陆上的那些顶尖修士们也大无不可。 一位不是你风不平的对手,两位也不是,那十位呢? 就算是十个顶尖修士也不是你风不平的对手,那二十个呢?三十个呢? 光是靠着人数的压制,早晚都可以把风不平耗死的。 风不平再怎么强,他也只有一个人,他又不是燧人氏,他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堪破虚假 夜幕降临,黑夜之下的江夏城内,灯火并不似金陵,江陵两城一样即便是夜晚仍然灯火通明,在黑夜之下的江夏城内,街道旁早就已经人烟稀少,大片的阴暗以及偶尔的微弱亮光从接到旁边的窗户里面散发而出。 至于街道上的行人,一眼望去,是看不到有任何行人的,呆在街道上,也就只能聆听着从耳旁呼啸而过的阵阵寒风。 而虽然江夏城在夜晚是这副摸样,不过若是从江夏城的正上空俯视来看的话,还是能看到江夏城的城中心有着一抹明亮的光芒在那里闪烁着。 虽然并不大,但是胜在明亮璀璨,道也算得上是引人注意。 而那抹亮光闪烁的地方,也正是江夏城郡守府的位置。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梁冀所居住和日常办公所在的地方,才在即便是周围的房屋都是一片黑暗的情况下仍然灯火通明。 而在这时候的郡守府门口,身材肥胖的梁冀正迈着摇晃的步伐,浑身散发着酒意的痴醉模样,笑吟吟的在一旁郡守府下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走进了郡守府的大门。 “要我说啊,嘿嘿嘿,咱们这江夏城,哪里还需要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嘛,还不如挪动一些钱财放到咱自己的口袋里面,咱再怎么说也为江夏城兢兢业业的干了这么多年,也该,嗝,好好享享福了,你们说,咱说的对不对啊?” 梁冀的脑袋这时候都是轻飘飘的,整个人要不是身边有四五个郡守府的下人在搀扶着的话,他估摸着现在早就一脚踩空来了一个狗啃泥了。 一旁郡守府的下人们听着自家老爷说的这番颇有胆大妄为的话语,也就只能撑着一张笑脸,纷纷附和着自家老爷说的这番狂妄的话语。 但是这些下人里面,倒是有一个面容瘦削的高瘦男子,在听到梁冀说了这话之后,眼神微眯,虽然他也很快的与其他下人一样附和的笑了出来,但是他那一瞬之间的停滞,倒是有些异样的表现。 这抹变化,自然是被就在离郡守府不远处正暗中监视着这一幕的齐无恨给细微的观察到了,齐无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在他身旁同样藏匿下来的忽地笑,笑着小声对忽地笑指着那个高瘦下人说道 “你觉不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可疑的意思。” 忽地笑点了点头,他虽然说没有看清,但是总归的来说,对于那个高瘦男子,他的心中也是有着一抹疑虑的。 “再观察看看吧,不要打草惊蛇,毕竟咱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搜查梁郡守身旁藏着的间谍,而是去调查那把匕首的事情。” 忽地笑心中对于齐无恨所指认的那个高瘦男子,其实心底里已经有了几分自己的判断,但是碍于白面书生的有言在先,他还是劝了齐无恨暂时忍下这份好奇心。 说不定,白面书生也已经观察到了那个高瘦男子的异样之处呢,他们两个若是贸贸然的下定论出手的话,岂不是有些要打乱白面书生原本计划的意思? 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关于高瘦男子的事情,大可等到下一次与白面书生说上一嘴,现在,他们两个还是先着眼与那把匕首的调查任务上吧。 “你说的没错,那,你看,你觉得这梁冀之所以这些日子里面一直流连于烟花柳巷里面,到底时不时有些别样的图谋呢?我现在,反正是没有个准数,光看这一眼的话,并且距离离的还有一段距离,我是不敢下定论,太草率了。” 齐无恨皱起了眉头,白面书生先前说的那番话里面,也有他对于梁冀这阵子一直流连于烟花柳巷做出了一些看法和猜疑,这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梁冀这个家伙的档案可是在他们锦衣卫档案库留有备份的,他也是在北上之前专程去过一趟档案库抽调了梁冀的档案并且暂时的翻看了一下有关于梁冀的个人事迹,所以对于梁冀会做出这种沉迷于温柔乡的事情,齐无恨还是感到很意外的。 因为就按照档案上的记载来看的话,梁冀的档案上从未提起过他本人喜爱或者去过这类地方的,甚至在此之前,梁冀是个滴酒不沾的家伙。 清廉,公正,这是梁冀本人档案上对他的评价,正是因为这些评价,所以南离帝国的人才会让他一个草根子出身的寒门子弟担任上了南离帝国北大门的江夏郡这么一个重郡的郡守这样一个要害的位置。 这么一个穷苦出身劳累半辈子才爬到郡守位置的梁冀,突然的就在一朝之间转变成了沉迷入温柔乡的颓废胖子。 真是要说没什么特殊原因的话,齐无恨是不相信的,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傻愣愣的贸然然就直接乱下判定。 所以他的决定是,先好生观察一番梁冀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而后再下判断,不过现在看来,却还是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所以来说,在这个时候,齐无恨还需要一阵子的对于梁冀的观察,以及旁人对于梁冀的看法,而忽地笑, 恰恰好好就是这么一个人选。 忽地笑抿了抿嘴,他的双眸在此刻也是微微凝滞好生的端详打量着梁冀。 “这家伙,我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梁冀绝对不会有这么简单,他一定是隐藏着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才对。” 忽地笑的这话,是来源于他们执金司监察百官的原因,所以对于梁冀这位郡守,执金司也是有过一些档案存档的,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档案存档没有锦衣卫的档案库细致罢了。 虽然说不甚细致,但是忽地笑仍然可以确定,梁冀这个江夏郡守,绝对不会单单就是这么一个沉迷美人酒色的家伙,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这是一股,阴谋的气息。 忽地笑心中一浮现出这个想法,他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而后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齐无恨,而齐无恨这时候也正好就在看着他。 二人的目光,也就这么的对上了,四目相视,齐无恨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便再观察一二吧,等到一会儿之后,我们再从侧门隐秘潜入郡守府,伺机调查一番,看看是否能够发现出来一些当日白面书生前辈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 现在看来的话,二人的对策也就只能这样了。 反正白面书生交代给他们的只有调查那把邪性匕首的事情,与梁冀现在,他们还扯不上什么多大的关联,而且,如果齐无恨猜想的没错的话。 白面书生,现在应该就在他们附近,暗中也在监视观察者梁冀现在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白面书生的修为远超过他们,所以他们这才没有发现和感知到白面书生的气息就对了。 齐无恨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这倒是吸引起了忽地笑的注意。 然而正当忽地笑有些询问的目光看向齐无恨的时候,郡守府门口这时候倒是出事了。 梁冀不知为何,直接甩开了那些搀扶着他的郡守府下人,自己一个人跑到一根柱子旁边,一只手撑着柱子,自己则是在那里不停的呕吐,一边呕吐,梁冀的嘴里不知道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东西。 “这,这,哈哈哈哈,这件事,太妙了,太妙了,简直实在是太妙了啊。” 因为距离的问题,齐无恨他们只听到了这么一些零散的片段,通过这些零散的只字片语,齐无恨他们并不能从中察觉推算出来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梁冀那边,有些不对劲就是了。 这不,没看见那个高瘦的男子笑嘻嘻的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了一把匕首,接连刺出几刀,先后将他那身旁没有任何防备的几个郡守府下人给个个一击刺入心房。 这是一击毙命的手法。 忽地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种手法有些太过于熟练了,虽然有些距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观察的出来,那个高瘦男子的这使用匕首的手法,熟练的有些不像话了。 即便是这种手法无论是在锦衣卫还是执金司当中都是入门级别的基础,但是出现在外面的话,总归的来说,还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 相信齐无恨他,应该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这一点。 忽地笑深吸了一口气,他忍住了出手的欲望,他与齐无恨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的忍下了心中的冲动,而是耐心的继续呆在原地,没有出手,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高瘦男子接下来的出手,等待着那个高瘦男子,到底是要干些什么事情出来。 齐无恨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他的浑身在颤抖,他的手掌,已经是按在了他腰间的刀柄上面,双腿也已经微微的扭转,随时都准备直接冲出去,与那高瘦男子交手。 虽然说是,那个高瘦男子匕首的这几招并无法看出来什么他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地步,但是,这种嗜血的感觉,已经是让齐无恨的心中那抹沉寂已久的杀戮之心,渐渐的唤醒开来,可能忽地笑现在也感受到了,从齐无恨的身体周遭,慢慢的散发而出一道道骇人的杀意。 这抹杀意,不是多么的明显,但是却足够让忽地笑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这个家伙,是魔鬼吗? 这他娘的看着人家杀个人你就兴奋起来了吗? 真他娘的,这家伙怎么跟个牲口一样,都不能整点阳间的玩意。 而就在距离这俩个人不远处的地方,白面书生正和他的师弟白袍男子一同站在屋檐上,悄然无声的观察着这一切。 白面书生平静的说道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师兄,我倒是觉得你现在需要关心的事情不是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是,梁冀的安危。” 白袍男子轻蔑的笑了笑,也不回答白面书生的问题,他的双眸在这时候,也在关注着郡守府大门的一举一动。 白面书生在听到了这话之后,眼神也是跳动了一二,他闭上了双眼,仿佛对于此刻 梁冀身后那步步紧逼握着匕首的高瘦男子并不在意一样。 此时此刻,郡守府大门口,那些郡守府下人的尸体倒在四地,而那高瘦男子,则是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手中握着的匕首还在向下滴着鲜血,他一步步的向着还在呕吐的梁冀静悄悄的走过去。 而梁冀呢? 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听到后方的声响一样。 “我们还不出手吗?” 白袍男子轻描淡写说出了这话,他的眼神瞥向白面书生,也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家伙,不会对梁冀下手的。” 白面书生的双眼仍然紧闭,没有睁开的迹象,他现在就像是置身事外一样,对于梁冀身后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危险,并没有任何上心的意思。 一步一步的,高瘦男子与梁冀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快要靠近梁冀的时候,他已经是举起了那只握着匕首的手掌,他咧嘴,那抹狰狞的笑容在这时候看着有些骇人,但是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师兄,那家伙,可快要下手了。” 白袍男子这时候的神情也再无了之前的轻描淡写,他的神色慢慢的严肃了起来,就连一只手掌,也在这时候聚集着些许的内力,就像是,就像是他好像要在下一秒就出手一样。 很奇怪的一件事,白面书生这么一个需要监视并且,保护梁冀的人,对于现在梁冀即将要面临的危险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也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露出。 但是反观白袍男子这么一个完完全全的与这件事情看起来丝毫关联都没有的家伙,在这时候的表情竟然是慢慢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好似,白袍男子现在对于梁冀的生死,也很上心?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书生门出身的白袍男子,没有任何的立场需要他要担心梁冀的安危,可是现在他却开始了紧张。 紧接着,下一秒,在那把匕首距离梁冀的背部只距离三寸的时候,高手男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把匕首,就这么生生的停留在半空,距离梁冀的心脏地方,只有三寸的距离。 过了一阵子,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下一秒,高瘦男子向后退了两步,并且在向后退步的同时,他也将手中的匕首擦拭了一下上面的鲜血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也是他的这个动作,让白袍男子松了一口气,也是手腕一抖动,将手中聚集的内力一散而尽,再也没了任何内力的波动。 同时,白面书生睁开了双眸,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这抹笑容也是在出现了没多久之后,白面书生的嘴角就变回了原样。 与此同时,齐无恨和忽地笑也是随之而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实际上在刚刚的那一刻,心情也是有些紧张。 毕竟他们两个小家伙今天只不过是想着来到郡守府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关于那把邪恶匕首的蛛丝马迹,没成想却遇见了这种事情,那种梁冀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身死当场的可能会在下一秒就发生,他们两个小家伙的心脏着实是差点有些受不住。 别看齐无恨很兴奋,但是他打心底里还是很慌那个高瘦男子真的会出手对梁冀下手的。 梁冀这个人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是很重要的。 就算是过了这一遭,度过了这个节骨眼,只要这场战争没有结束,战火没有停息,梁冀只要一日坐在江夏郡郡守的位置上,他都会是在这场布局里面是一个举足轻重地位的家伙。 “你,好像知道那个家伙不会真的对梁冀下手?” 白袍男子转过身子,面容有些冷峻的看向白面书生,他的心里在高瘦男子收起了匕首之后,看见了自己师兄白面书生真的就没有任何神情波动的变化之后,他的心里,已经是有些不由得心悸了。 然而白面书生却是冷笑了一声,他有些讥讽的意味长叹开口说道 “你啊,还是太冲动了,没有看出来虚假的现实之后隐藏的,才是真实。” 这一句话,让人很捉摸不透,同样的,白袍男子自然也没有理解明白白面书生这话的意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呵呵呵,你,你行。” 白袍男子冷哼了一声,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也丧失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兴致,转身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很快的便离开了这里。 没多久之后,房檐上也就只剩下了白面书生一个人,望着天空的明月,有些落寞的身影,自嘲似的说道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稳下心绪,每次都是这样,表面上装出来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但是等到了事情真要发生的时候,却总是做出来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你啊你,也经过了这么些年世间的游荡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破那些臭虫的真实想法呢?书生门的腐朽思想,按理说应该不会影响侵蚀你才对啊。” 第二百五十章 心怀鬼胎 “还好还好,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忽地笑撇了撇嘴,他刚刚已经是取下了自己背上的弓弩并搭上了三枚羽箭,准心已然是要瞄准向那名高瘦男子了。 可以说,要是高瘦男子的手掌刚刚再往下刺入匕首的话,忽地笑就会直接松手射出三枚羽箭,这个距离的话,忽地笑就算是闭着眼也可以稳稳的保证自己的羽箭准确的射中那名高瘦男子,并让其手腕筋骨尽碎。 不伤其性命,射其手腕手筋即可,忽地笑的箭术能做出这种细微的调整,那是绰绰有余的,对他来说,轻松的不能再轻松。 只不过,还好这个高瘦男子没有将匕首再向下刺进去的举动,否则的话,忽地笑的三株箭定然会精准的射出,而后,救下梁冀。 只不过,白袍男子和齐无恨忽地笑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一点就是,在高瘦男子收回匕首向后退上好几步的时候,原本双眸醉意盎然浑身摇摇晃晃正趴在柱子旁呕吐的梁冀,他的眼神里面,闪烁过了一抹阴谋得逞似的神色。 “咳咳,人呢,快来人,怎么没人扶着咱了。” 梁冀扯着自己的嗓子,摇摇晃晃的转过来了身子,而那高瘦男子也是迅速的走上前去一把馋住梁冀。 醉意的眼神里,梁冀偶尔山说过几丝不引人注意的清明,他嗯啊了几声后,嗓门低沉的自言自语道 “人呢,怎么就一个人了,咦,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全都睡在地上了,都就这么困的吗?还不,还不快点起来,扶着咱回府,嗝,这个季节睡在门外,你们是不惧风寒还是怎么着?嗯,这要是让百姓们看到了,还指不定说咱是个没有良心的狗官呢。” 说着这话的时候,梁冀还佯装出了一副模样,伸出脚随意的踢了几脚那些早已冰凉的尸体。 “老爷,他们啊,待会小的扶您进去之后,小的出来唤醒他们,老爷您就不用操心了,这些事情自有小的来教训他们。” 高瘦男子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抹细汗,若不是他早已摸清了梁冀的酒量极差,且一旦酒醉之后便什么事都不知晓的话,他哪敢在杀了这几个下人之后还放过梁冀一命呢? 他现在就等待着扶梁冀回去之后,自己在出来把这几具尸体给清理干净,至于他啊,就老老实实的,继续留在郡守府好生监视着梁冀就好了。 反正就现在看来,这个梁冀,看样子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挫折,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这阵子一直流连在那种烟花柳巷里面呢? 在最初的几天,高瘦男子其实是很怀疑梁冀的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的,但是随着后来的持续发生,他的心中也是浮现出了一道想要试探试探梁冀的打算,这不,今天这不就出手想要试探一下梁冀到底是否心里有鬼。 现在看来的话,试探的结果就可以说是,梁冀应该真的是如传言说的一样,仕途不顺,遭遇到了国内一些人的针对和诋毁,未来升官无望,所以这才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乎就开始了自暴自弃。 应该就是这样,这样状态下的梁冀,嘿嘿,正好附和大人们交给我的计划,应该也就更方便的顺利执行了。 高瘦男子心中颇为开心,但也没有停歇下来搀扶着梁冀的手掌,在好生的小心翼翼将梁冀扶着回了郡守府之后,高瘦男子费了大半天的劲,这才将身材肥胖的梁冀送回了他的床上,在替梁冀盖好了被褥出来之后,高瘦男子这时候已经是被累出了一身汗。 他喘着气,回头有些怨恨的眼神看向梁冀的房间。 这个梁冀,还真是胖的不像话,这重量,得有两百斤了吧?就这么一小段路,差点把我给累死了半道上,真是不知道,这种清廉的官员,是怎么做到吃的这么肥胖的。 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高瘦男子按照原路打算返回到大门,但是等到了他回到了郡守府大门的时候,让他浑身打哆嗦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就这么七零八落的四散躺在门口的几具尸体,在这个时候,竟然全都不见了,并且那地上的鲜血,也看不到任何。 就仿佛是,被人特意清扫了一遍一样,若不是时间还没过去多久,仍然可以从空气中闻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的话,高瘦男子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难道,难不成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被人看到了? 高瘦男子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他的心里面已经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尤其是他在刚刚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在杀了那几个人之后,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手艺没有退步。 但是现在这一幕景象,让他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环视着四周,一只手再次拔出那把匕首握在手中,他整个人的身子都蜷缩在一块,戒备的神色观察着四周。 既然那人能够神不住鬼不觉的将那几具尸体给 取走并且在短时间便将这里打扫干净,那么对方定然不会是凡人。 再度咽了咽口水,突然的,一道箭声传来,径直直接射向高瘦男子,但是等到高瘦男子反应过来了之后,却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接连的,一枚羽箭已然是射进了高瘦男子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臂的手腕上。 刺痛的感觉,让高瘦男子吃痛的叫出了声,随即下意识的手掌使不上气力,匕首也随之跌落地面。 但是,仅仅只有这些吗? 一枚羽箭过后,又有两枚羽箭也紧随其后,分别射入了高瘦男子的双腿。 “啊” 高瘦男子叫出了声,双腿也无法控制,直接就是跪倒在了地上,他垂着头,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他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向下冒着冷汗,就连声音,他在这时候也叫了不出,只因为。 他的脖颈处,冰冷的刀尖正架在上面。 齐无恨冷漠死寂的双眸,就这么斜着眼盯着高瘦男子,他就这么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佩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高瘦男子的面前。 感受到了脖颈处的寒意,高瘦男子似乎也是认命了一样,他没有继续挣扎,但是身体上的疼痛仍然是让他无法不动弹。 没过一会儿,忽地笑一只手拿着那把扶桑弓,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也走了过来。 “怎么样,我的箭术,还行吧?” 听着忽地笑这句话,齐无恨舔了舔嘴唇,望了望这高瘦男子,也不回答忽地笑的问题,就是轻声说道 “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先把这家伙给带走吧。” “好。” 二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齐无恨将佩刀收回刀鞘,一只手也不管高瘦男子身上的三枚插入身体数寸的羽箭,直接就是硬生生的拖拽着他向着前方大步流星的走去。 至于忽地笑,他将扶桑弓重新背起来,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向着地面滴上了几滴神秘的液体之后,吹了个口哨,转身也是跟上了齐无恨的脚步。 二人没走几步路,待得来到了一个街角的交叉口的时候,白面书生正在一旁的茶摊上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们。 “没被别人发现吧?” 齐无恨抿嘴一笑,挑了挑眉,道 “前辈您大可放心,我们俩办事,那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会犯呢,而且就这家伙的三脚猫功夫,随随便便就打发了,哪用得着费劲。” 这种话齐无恨说的倒是没错,因为这个高瘦男子实际上的修为也不过是才刚刚迈入一品而已,这种修为虽然已经算得上是高手了,但是怎奈他碰上的却是忽地笑和齐无恨这两个家伙呢,要是碰上一些其他锦衣卫的话,说不定他还能来得及反应,可惜啊,忽地笑的箭术,哪怕是三品修士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被射中,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连根基都没有打稳的一品修士而已,面对上齐无恨和忽地笑这两个人的组合,早就够呛了。 “行吧,跟我走,这家伙,现在也可以开始收网了。” 白面书生站起了身,走在了忽地笑他们的前方带着路,丝毫也没有理会那个垂着头任由齐无恨拖拽身体的高瘦男子。 “嘿,这家伙,倒也是可怜鬼。” 忽地笑正在后面打量着这个高瘦男子,他的心中对于高瘦男子,有的只有感到可笑以及无止境的可悲。 原本他们两个是没有打算对高瘦男子下手的,因为这已经算的上是越界了,因为归根结底他们俩的任务目前都跟这个高瘦男子没什么干系的。 高瘦男子,是交给白面书生亲自处理下决定的,他们俩没有权利擅自出手的。 理是这个理,如果白面书生今晚不在附近监视梁冀的话,也确实会是这样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白面书生就在屋檐上盯着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啊,在白袍男子走了之后,白面书生也就闪身静悄悄的来到了齐无恨他们二人的身后,对着他们二人,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 高瘦男子的下场,就是这样了。 不过啊,值得一提是,白袍男子在此前并没有发现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两人的存在,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家伙就在一旁埋伏着。 可能也是因为修为的原因,白袍男子的感知能力,远比同等境界的修士要差上不少,可以说白袍男子的感知能力,现在只能与一些七品修士相比。 这可能也是因为修炼书生门秘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吧,毕竟那种秘术的强大,总归不会是完美无憾的。 缺憾可能就是在感知能力的退化,所以白袍男子的缺点也就是,他很容易被同等境界的修士偷袭,他是很难来得及反应并闪躲过去的,这也就造成了,白面书生在理论上想要对付白袍男子的话,只需要一招,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将白袍男子解决掉,但是前提也是需要白面书生在出手之前不 被白袍男子发现就是了。 感知能力是个很不错的东西,就比如白面书生的感知能力,白面书生并没有类似白袍男子一样因为沉迷于修炼书生门秘术的原因而导致感知能力退化,白面书生的感知能力即便是在顶尖修士里面也属于佼佼者。 所以在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两人一出现在郡守府附近的时候,白面书生就已经是通过感知能力察觉到了这俩人的存在。 因为此前见过这两人好几次,白面书生早就暗中记下了这俩人的内力波动,哪怕是这俩人埋伏在郡守府的时候尽力的隐藏下了自己的内力波动和气息,但是白面书生却还是可以察觉出来,这便是修为的原因,修为远胜过他们俩人的原因。 没走一会儿,等到齐无恨抬起头再看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原来白面书生带着他们来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他们几个人住下的院子。 “咦,原来是要回来么。” 齐无恨颇有意思的笑出了声,他仿佛已经猜出来了白面书生要干什么。 “我在江夏没有歇息的地方,所以你们这里,用来审讯这个家伙,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白面书生面色不变,轻飘飘的说出了这话,而后衣袖一摆,很是逍遥的踏进了院门。 至于跟在他身后的齐无恨和忽地笑,二人相视一眼,笑了笑,紧接着也就跟上了白面书生的步伐。 真的是很是会装啊,白面前辈。 齐无恨憋住内心的笑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白面书生这是想要当着他们的面来当众审讯这个可怜的家伙。 而且啊,审讯人这种事情,交给锦衣卫来做那不是再合适不过了,白面书生他估计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正好他们这可就有两个锦衣卫在这里呢,尤其是其中一个陈杭还是赫赫有名的审讯大师,不用白不用。 啧啧啧,果然还是拉不开脸,想要借着这个说头既让他们看着,又让他们来帮上一手,白面前辈这手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妙啊。 看向那个高瘦男子,齐无恨戏虐的笑着,他真的是开始为这个可怜的家伙之后的日子感到了一阵黑暗。 陈杭的审讯手段啊,他可是亲眼见过的,那种手段,也就只有陈杭那种家伙才想得出来吧?嘿嘿嘿,一个个不当人的手段,齐无恨是真的觉得能够设计出来那些个审讯手法的陈杭,应该会折不少的阳寿。 “嘿,我记得你说过,你们锦衣卫的那个陈杭,审讯手段层出不穷,曾经从不少硬骨头嘴巴里面撬出来了答案?” 忽地笑在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拔高了几个度,并且咬字也格外的清晰,就像是刻意的在给那个高瘦男子说着听一样。 因为忽地笑知道,这个高瘦男子可别看现在这个模样,实际上,高瘦男子一直都是处于清醒的状态下,他之所以说这些话,实际上也就是在说给高瘦男子听的。 这不,这个高瘦男子在听到了锦衣卫和审讯以及硬骨头这几个字眼之后,浑身都开始不由得颤抖,这家伙颤抖的,怎么停都停不下来。 嘿嘿嘿,看样子啊,这家伙是真的被吓到了呢。 看到这家伙这副样子,齐无恨抿嘴一笑,而后笑着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啊,那个家伙啊,在我们锦衣卫里面的也是颇有名气的,光是诏狱里面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审讯手段,十之四五都是那个家伙设计研发出来的,哈哈哈,我还是曾经不少次去观看过那家伙审讯犯人的模样,啧啧啧,那可真的就是生不如死呢,能成为那个家伙审讯的人,生不如死都不能完全的形容他们的心情,毕竟那种想死都死不掉的感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呢。” 齐无恨的这一补刀,更是直接戳中了高瘦男子的心房。 锦衣卫的名号,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虽然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两个家伙的身份和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不瞎,他隐约的可以看到,齐无恨的腰间晃动着的那块腰牌。 那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腰牌,光是有这一块腰牌在这儿,高瘦男子就是可以确信,锦衣卫的存在是真的。 至于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锦衣卫在这里,他接下来要遭遇到的,都不会是好日子。 对啊,高瘦男子之所以可以明晃晃的看到齐无恨的锦衣卫腰牌,这也是锦衣卫撩开自己的衣摆,刻意的让高瘦男子看到所做的。 为的,就是让这个高瘦男子现在的心理防线就遭受到冲击。 最好争取在还没有让陈杭上手,他们就把这个家伙的心理防线给击溃,对于这个可能,齐无恨还是抱着一些成功的信心的。 别的不说,他们锦衣卫的名号,就差不多够资格让齐无恨有这份信心了,哈哈哈,因为无论再怎么说,锦衣卫的名号用来吓吓这些家伙,那可是够够的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审讯开始 你这看,这高瘦男子现在浑身都在发抖,两个腿都直接瘫软的不成样子,可能在他现在心里,身上的那三枚羽箭给他带来的疼痛,远远不如他现在内心深处对于锦衣卫衙门的恐惧吧? 齐无恨和忽地笑相视一笑,而后齐无恨便硬拽着这高瘦男子的身子,将他拖进了院子里面,而那高瘦男子身子途径的地面上则是留下了大片的血迹。 忽地笑也是乐此不疲的撒着他那小瓶子里面的液体,滴在那些血迹上。 等到了高瘦男子身子进入了院子里面之后,忽地笑抬头看向那高瘦男子,此刻他看向高瘦男子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怜悯。 “陈杭,出来干活了。” 齐无恨刚一进入院子之后,就扯开了嗓门,大喊叫出了陈杭的名字。 这不,没一会儿陈杭就屁颠屁颠的从一间屋子里面小跑着跑了出来,毕竟他又不是聋子,在听到了喊话的是齐无恨之后,那家伙啊,他简直就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跑出去,生怕因为自己的耽误而惹怒了齐无恨。 反正齐无恨现在在陈杭的印象可不好,那完全就是一个阴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变脸的恶魔,明明前一秒还有说有笑的,那家伙一转脸下一秒就有可能一榔头把你给捶死,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大人,属下来了。” 陈杭喘着粗气,他臃肿的身体让他的体力一直都虚的要死,这才跑了几步路,他可就有些气息不稳了。 这副样子的陈杭,让齐无恨看来连连摇头,若不是因为陈杭这家伙的脑袋瓜子里面经常突发奇想的冒出来一些有的没的好点子,锦衣卫的编外成员他都混不上。 对啊,若是陈杭这家伙的其他方面基本素质过关的话,他现在早就不止是一个区区的锦衣卫编外成员了,说不定早就升任百户了也不一定,毕竟陈杭审讯人的本事放在那里。 锦衣卫啊,对于这种会审讯人的人才,那从来都是要多少有多少,从来不会嫌多的。 “得了,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齐无恨撇了一眼站在棋盘旁一言不发的白面书生,他随手直接将那高瘦男子丢到了陈杭的面前,而后这又踹了一脚,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个硬骨头,不过你就别管了,有什么法子尽管往他身上使就好了,只要能让他开口就行,至于性命什么的,给他留一口气就可以了,即便是把他的身子拆的七零八落,只要他有一口气,没有开口,你就继续审,懂了吗?” 陈杭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啊,不过他听完了齐无恨说的这些话之后,他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按照诏狱的那套规矩,您老觉得成吗?” 齐无恨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你办事,我放心,去吧,把这家伙给带走,别让他在院子里面,碍眼的东西。” 说完了这话之后,陈杭也不说什么了,直接就是上手一把抓住那高瘦男子的衣领,一脸笑意的蹲下身子,拽着高瘦男子的头发,将高瘦男子垂着的头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看着他嘴角的鲜血,和硬装出来的平静神色,陈杭哪里看不出来,其实这家伙心底里已经是害怕的要极了,陈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而高瘦男子这时候才看清了陈杭的脸颊,而他在此前永远也不会想到,就是这张面孔,未来会伴随他一生的阴影。 肥胖的脸颊,满脸横肉,一个鹰钩鼻和左脸颊上的一刀深深的刀疤,嘈杂的头发,高瘦男子甚至可以从陈杭的身上隐约的闻到一股不知为何的恶臭味。 “嘿嘿嘿,看这样子,倒像是个练家子呢。” 陈杭诡异的笑着,而后站起了身子,他接下来的做法,比齐无恨更绝。 他松开了拉着衣领的手掌,直接就是硬生生的拽着高瘦男子的头发,强行的拖拽着高瘦男子向前走。 完全没有顾及,高瘦男子的惨叫声。 这种头皮与头发分离的感觉,任谁来的话,都将无法忍受这种疼痛感,这是那种撕心的剧痛,看着此前从未见到过这种景象的忽地笑都神色瞬间凝固了起来。 这是陈杭还没有开始他的审讯,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忽地笑真的很难想象,自己面前的这个身材矮小的陈杭,到底会对这个高瘦男子做出来什么样的折磨。 那股心中的怜悯,忽地笑在此刻对高瘦男子的未来感到了悲哀。 “啧啧啧。” 齐无恨双手交叉,就这么干瞪眼看着陈杭拖拽着高瘦男子的头发,慢慢的将他拖入了院子里面的一处柴房。 那个柴房自打齐无恨他们入住这院子以来,都没有进去过一次,也就是陈杭这两天来了之后,齐无恨琢磨着以后说不定需要用到一个临时的 审讯室,也就与陈杭交代了一下,将柴房简单的改造了一下。 不过改造柴房的事情,齐无恨没有插手,若不是今天陈杭直接二话不说将这个高瘦男子拽过去的话,齐无恨都不知道,这个柴房原来陈杭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而齐无恨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还不是因为那个陆炳,对于陆炳这个家伙,齐无恨虽然跟他一直不对付,但是对于陆炳的才能,齐无恨其实打心底里还是服气的,否则的话,他早就在锦衣卫衙门的那些日子与陆炳闹的水深火热的了,毕竟再怎么说他俩可都是两位留守锦衣卫金陵本部的千户,一年到头互相碰见的日子,都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所以说嘛,陆炳既然派了陈杭这个擅长严刑拷打的锦衣卫过来,就代表了他判断齐无恨他们这个小团伙日后的日子里面,肯定会用到陈杭。 齐无恨也不会拒绝陆炳的好意,虽然说他与陆炳不对付,但是送上门的好意,他齐无恨不至于傻到拒之门外的。 所以说,齐无恨这才允许了陈杭在院子里面专门找个地方开拓出来一个简易的审讯室,用来日后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还没两天就用上了,齐无恨心中有些开心以外,还不由得向着南方看去。 旁人可能不知道齐无恨现在心中在想这些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里面,估计也就只有齐无恨自己心中才知道,他之所以看向南方。 是因为,那个方向,就是金陵城所在的方向。 他在思考,陆炳到底是掌握了多么庞大的信息量,才能够超前的推算出来陈杭的本事可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并且不偏不倚,陈杭刚到江夏没两天,就让齐无恨他们给抓住了一个需要严刑拷打的可怜鬼。 那个家伙,呵呵,日后还真是想与他好好讨教讨教,他除了锦衣卫的档案库以外,应该手底下还暗中养着一支隶属于他自己个的小队吧? 关于这种可能,齐无恨自然是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因为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里面,最起码有十位千户手底下其实都暗中养着一支只听命于自己的小分队。 这支小分队的人数虽然不多,而且基本上也都是一些地痞流氓组成的,但是就是这些地痞流氓的消息来源,那可是五花八门的。 对啊,这种地痞流氓,他们成天混迹在市井之中,而那些市井之中的流言和平日里交谈之中透露出来的一些只字片语,都会是锦衣卫平日里搜集不到的讯息。 而且啊,这种地痞流氓,也是最容易被收买的一群人,对那些千户大人们来说,这种只需要花上一些小钱就可以收买的免费劳动力,简直就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是那些千户大人们手下都暗中圈养着一支属于自己的小分队这种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乾公公他们却对这件事情视若无睹一样,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从某些方面上来看,也是符合锦衣卫利益的,所以说,乾公公他们又何必去在这件事情上大题小作呢? 没有必要的,除非那些千户大人们做的这种事情有些越界了,不然的话,这种事情就没什么人会去指责他们的。 当然,还是有个别的千户大人,他们手底下暗中养着的小分队,倒是会有些不凡。 比如某一个千户,他手上的小分队,各种基本素养什么的哪怕是在锦衣卫的那些成员里面都属于是百里挑一的素养,甚至更甚者的小分队,极有可能会是一些南离帝国目前现役的军队出身的将校。 哪怕是主战军团出身的将校,都说不定暗中听命与锦衣卫十四位千户大人其中一位千户大人的手下。 这里就有疑问了,作为主战军团的将校,他们的地位和未来的仕途都不会低,压根就没有必要去投靠在锦衣卫一位区区千户的手下的。 但是这也要分时候啊,现在这段年月的锦衣卫,可正值多事之秋,因为乾公公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表露过自己将要退位的意思的。 而乾公公退位之后,锦衣卫的下一任指挥使,那可就只能是在十四位千户大人的里面挑选出来下一任继任者的。 前面说过,锦衣卫现在除了十四位千户大人以外,仅次于乾公公的总指挥使就只有那两个宫中的老太监,但是那两个老太监又不管事,所以啊,现在的十四位千户大人,都有着一份可能,来争夺下一任锦衣卫总指挥使这个职位的可能。 只不过是几率的大小而已,但是几率的大小,目前看来还是总归可以从一些其他因素上来进行更改的。 那些外人们的压注,恰好也就属于这一点。 齐无恨其实原本也是有不少该有的追随者,只不过因为齐无恨的性子原因,而且他又不在锦衣卫露什么脸,所以啊,那些该有的追随者,也就慢慢的挑选上了其他的押注 者,再怎么说你齐无恨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千户,除了你之外,那不还有十三位千户给这的吗? 他们又不是不能押注其他人,那十三位千户哪个不是都有着可以继承指挥使职位的人物,既然你齐无恨这里不愿意,那其他人谁不可以? 而且那些人若是知道了自己要是有一大票的追随者的话,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搞出来这一出拒之门外的事情。 忽地笑舔了舔舌头,他邪魅的一笑,而后看向齐无恨,他是不知道齐无恨现在脑子里都在想着一些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齐无恨现在脑子里面一定又在想着什么不怀好意的事情就对了,心怀鬼胎都不足以形容齐无恨脑子里面成天的想法。 忽地笑心中对于齐无恨的偏见已经是这样根深蒂固的了,只不过啊,这一次倒算是忽地笑猜错了。 齐无恨心里想的啊,可真的就没有什么坏点子,他啊,现在心里面想的,全都是陆炳那个家伙的嘴脸。 陆炳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这些年以来也没有大肆的收拢自己的追随者,就连朝中的六部,陆炳也没有与他们打过什么私下里的交道,平常陆炳与朝中官员打的照面,还基本上全都是因为锦衣卫的公务在身,所以才要与那些朝中官员打交道。 陆炳的追随者,并不必齐无恨少多少,严格的来说,渴望追随陆炳的家伙,远远的超过想要拜入齐无恨麾下的。 陆炳的背后站着皇室,离帝的奶娘可是人家陆炳的母亲,家中连续三代的锦衣卫传承,根红苗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而且陆炳本人的政治手腕也是优秀的不行,再加上陆炳的修为和天赋那也是南离潜龙榜前十的潜龙,这些种种的事件,都是陆炳比齐无恨更让人吸引目光的主要原因。 陆炳本人的性子也不是齐无恨一样,在锦衣卫里面很少有朋友,就连话都很少说,身为一个千户,齐无恨手上除非有调令在手上,否则的话锦衣卫内部很少有人愿意听从齐无恨的直接命令。 但是陆炳就不一样了,陆炳的人缘极好,锦衣卫上上下下,不少人都对陆炳心服口服,因为陆炳的气度和待人说话的口气,都是让陆炳在无意间身后有了一大批簇拥者的主要原因。 而此时此刻,阴暗潮湿的柴房里面,高瘦男子被陈杭用一大堆铁链子绑住了他的四肢,陈杭点燃了一盏烛光,微弱的光火,照在了高瘦男子的脸上。 高瘦男子现在的样貌啊,脸上沾满了泥泞的土地和血迹,他的头发也散落一团,其中的一大撮也被陈杭拖拽的拔掉了一大把。 这种样式的高瘦男子,与先前还在郡守府门口耍着匕首接连杀了几个下人时候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人。 “啧啧啧,看看这模样,啧啧啧,可还真是想要先在你的这张脸上来上一刀呢。” 陈杭说着话的时候,也拿起一把从高瘦男子怀中拿来的匕首,放在火上烤着,手腕微微的晃动,微弱的灯火映射在陈杭的胖脸上。 “好久没有用过匕首划脸颊了,有可能手艺有些退步了,可能啊,没法在你这家伙的脸上画出一些图案,不过啊,你还是放心吧,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嘛,你现在,是活着的,等到了从我手上交出去之后,你肯定也是活着的,体验体验吧,这可是我们锦衣卫的手段,开场戏。” 说完了这话之后,陈杭也没有给高瘦男子任何反应的时间,转身匕首便是直接划入了高瘦男子的颧骨上。 “啊!” 疼痛再次席卷入高瘦男子的脑海中,高瘦男子惨痛的叫出了声,他的身体在晃动,而他一晃动,那把匕首却划的更深。 没过一会儿,高瘦男子的半张脸颊上已经是遍布了鲜血,一刀豁大的口子,看着就像是被破开了一样,隐约的,已然是可以从高瘦男子的那半张脸颊上面看到一些森森的白骨。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乱动什么嘛,这不就画毁了嘛。” 陈杭桀桀桀的阴笑着,他拔掉了那把匕首,也不管其他,再次将那把匕首贴在了高瘦男子另外的半张脸颊上面,并且稍微用力的用匕首的铁把摔了几下高瘦男子的那半张脸颊,嘴中也不停歇的说道 “看看吧,既然已经有了半张脸毁掉了,那就只能在另外半张脸上下功夫了,嘿嘿嘿,这回,可不要动喔,小伙子,这才是,刚开始喔。” 说完了这话,陈杭的眼神再次凝眸,手腕微微用力,紧接着。 柴房里面,传出了高瘦男子的惨叫声。 而站在棋盘边的白面书生,也被这惨叫声吸引了目光,白面书生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知道想这些什么。 而忽地笑和齐无恨呢,他们两个则是各自抱着手,站在一边,互相看着对方,也不说话,也不动弹,就像是两个静止的家伙一样。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东厂与江夏的布局 而于此同时在江夏城的郡守府中,梁冀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中没有任何的醉意和痴态,他迅速的翻身下床,坐在了床边,动作之快利落,完全没有因为他身材的肥胖而有上任何的富态迟缓。 坐平了身体之后,梁冀一只手指探入了自己的喉咙,抠了几下之后,一阵呕吐感席卷上来,梁冀便垂下头,干呕着从他的嘴巴里面吐出来了一大堆的呕吐物,过了没多久之后,梁冀重新抬起头,喘着气,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嘴角处残余的呕吐物被擦掉了之后,梁冀的眼眶这时候也是流下了几滴眼泪。 “嘿,果然啊,白起他们,还是留了一手,咳咳咳,还好,还好我及时发现了,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借谁的手把那个碍眼的家伙给除掉,咳咳咳,这顿酒喝的,还真的是有些头晕乱转。” 梁冀自言自语的说着这话,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梁冀啊,其实也早就发现了白面书生他们的存在,只不过,还真是挺好奇,梁冀一个体态臃肿没什么修为的普通人,到底是如何发现白面书生他们的存在呢? 而且,他又是如何确定白面书生他们是白起留下的后手,这些事情,恐怕现在也就只有梁冀自己才知道这件事。 “真是头疼呢,人人都说酒是快活物,这几天喝的啊,我还真是无法体会到这快活物到底是哪里快活了,快活反正是没有体会到,这身子啊,倒是越发的难受了。” 自言自语的梁冀一只手按在了额头上,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有些晕厥,若不是提前服用了一些药丸的话,光是他这几天喝的酒,就够让他到现在都一觉不醒了。 乖乖勒,以前一直听着人家说喝酒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妙,这么些年了,梁冀也没有喝过酒,就连碰也没有碰过,这阵子还是因为那些其他的原因,梁冀这才沾上了饮酒的习惯,结果呢?反正这连续喝了好几天,每次都是喝了一个酣畅淋漓,不过即便是这样,梁冀仍然没有察觉出来有任何的地方可以说得上是欢乐的。 就算是自己每次喝酒之前都吃上那枚药丸,但那也就只能勉强的保证自己的清醒意识,至于剩下的不适,梁冀都是体验了一个通透。 反正啊,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梁冀是绝对不会再碰这玩意了,实在是太伤身子了,饶是梁冀这些天药丸磕了不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适应不来。 “哈,这种感觉,也不知道究竟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过还好,那个碍眼的家伙已经被白起留下的后手给抓去了,也算是,少了一个碍眼的刺猬,怎么说也算是一桩好事,起码这些天的酒,也没算白喝。” 自言自语的说着这话,梁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不过啊,瘫软的四肢让他稍微一活动,都实在是感觉使不上气力,现在梁冀的状态就是,无论怎么使力,仍然没办法用上气力,总之就是感觉四肢软弱无力,甚至于说啊,梁冀现在都感觉自己现在一只脚踏出去,就连站起来之后,他都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掌握好重心。 “哎呦喂,这玩意搞得,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郡守,不小的官了,这些年在江夏累死累活的就跟那地里面任劳任怨的耕牛一样就不说了,现在可好,都成了这样子了,唉,希望那位老大人不要食言就好了。” 梁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他之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江夏城勤勉清廉的办事,全都只是因为当年他还在金陵的时候,一位神秘的老大人交代给了他一件时间长远的任务,并且给他许诺下了不小的报酬。 本着反正当时自己只要点头答应下了这件事就可以直接升任郡守的原因,所以梁冀也就没有多想,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并且迅速的来到了江夏郡赴任,而且这些年里面,江夏郡的任何政事,他都是事事亲躬,没有任何的马虎。 现在啊,苦日子也快要熬到头,就算是黑夜,梁冀现在也可以通过这场大战隐约的看到了一丝启明星的光亮在闪烁。 梁冀现在脑子虽然还晕乎乎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苦日子,马上就要熬到头了,自己啊,马上就可以,离开江夏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即便是那位老大人当初许诺给他的承诺没有兑现,梁冀也琢磨着,通过这场大战,自己也能捞到一些功绩,只要自己在白起的面前露上几回脸,让白起给自己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怎么着自己以后也可以靠着这份资历被调离江夏吧? 不过啊,调离江夏之前,梁冀也没有忘记,自己还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现在这就相当于是到了最后一步,自己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摆脱这段不是很愉悦的记忆了,等到了之后,梁冀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大不了去一个清水衙门混上一个闲职养老混吃等死就行了,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交给之后吧。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被这几年的生活给折磨的不堪重负了。 “不过 倒也奇怪,那个家伙,今个随便的被我试探了几句话可就按耐不住了,呵呵,真是不知道国内的那些老头子们怎么挑的人,竟然挑了这么一个愣头青安排在我的身边,还真以为我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了?开玩笑,那些老头子们,马上就要为他们愚蠢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哼哼,等着吧。” 梁冀自然是猜的出来,那个高瘦男子被白起留下的后手掳走之后,肯定不会有多么的好受,但凡是那个家伙被白起留下的后手给撬开了嘴巴,说出来了一些重要的讯息的话,嘿嘿嘿,那可真就是精彩。 那些整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头子们,成天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们,都将会为他们这一次的愚蠢行为付出他们意想不到的沉重代价。 我梁冀,可不是你们眼中的碌碌之辈。 “桀桀桀” 突然的,一道阴险的笑声传来,这道笑声的突然传来,让梁冀的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翻身站了起来,但是双腿的无力,让他刚一站起身,就又控制不住的坐了下来。 “谁?是谁?!” 梁冀大吼道,这种笑声,让他的心中发毛,他开始有些慌张,因为这笑声的传来,让他感觉到自己刚刚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说不定都被这人给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嘿嘿嘿,梁郡守,您大可不必担心,属下,东厂张亚培,这厢,有礼了。” 话音刚落,张亚培那张黝黑的脸颊就露了出来,原来啊,他从刚刚一开始都一直站在这间屋子的角落,只不过因为黝黑的肤色,导致没有点燃烛光的屋子里若不是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的就很难注意到角落里一直站着一个人。 也就是到了现在,张亚培睁开了双眸,两对白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屋子里面露了出来,这才让梁冀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东,东厂的人?!” 梁冀心生疑惑,他这一生,并未与东厂衙门有过任何的交集,也并没有与东西两厂打过任何的交道,怎么今个突然就原地冒出来了一个东厂的家伙在这里等着他。 “桀桀桀,梁郡守啊,您且放宽心,属下不过是代表厂公大人来向您传达一句话而已,厂公大人说了,只要梁郡守听了这句话之后,自会安心的。” 张亚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面容在这时候哪里有任何的安生,即便是昏暗,但是也能从中看出,现在的张亚培啊,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就是阴险中包含着几抹毒辣。 “厂公大人可是说了,他老人家当年啊,可是曾经答应过了梁郡守一桩大事,这不,过了这么些年了,他老人家特地派遣在下前来,就是为了要与梁郡守您再讨论讨论,当年的那件事,该如何的落个结尾了。” 说着,张亚培诡异的一笑,而后从手中掏出来了一块木制腰牌,扔向梁冀。 梁冀一把接过,待得看清了上面的字眼之后,他的眉头一皱。 这块木制腰牌,是真的。 也就是说这个叫做张亚培的东厂太监这个身份是没错的,而他口中说的那件事,该不会,该不会就是当初那位老大人与自己许诺下的那件事吧? 梁冀咬了咬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给自己许下丰厚报酬承诺的老大人,竟然就是东厂的厂公大人,这这这,让他的心里难免的有了一些失落感。 不是别的,他梁冀的性子里面,对于东西两厂都有着一股天然的排斥性,因为在他看来,东西两厂的上下成员那可全都是不阴不阳的太监,他如何对这两个太监衙门提的起来好印象?拜托,现在十个南离官员里面,最起码都有四个对那些太监们有着一抹骨子里散发而出的鄙视感的。 不过即便是排斥,但是梁冀心中的失落感还是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他抬起头看向张亚培,将那块木制腰牌丢了回去,而后一声不吭。 他也不打算说任何话,因为他在等着张亚培的下言,毕竟,光是靠着这个东厂太监的一己之言就要让他相信的话,他梁冀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这么单纯。 这些年,那些太监能不能接触,他心里又不是没有数。 “嘿嘿嘿,看来,梁郡守是信了在下的身份咯。” 张亚培戏虐的笑着,他收下了自己的腰牌,在手中把玩着,他双眸如同蛇眸一样,阴险中透露着狠辣,直直的盯着梁冀也不看别的。 不过啊,张亚培也不傻,他等待了一阵子之后见梁冀就这么干坐着盯着他也不吭声,他就明白了几分梁冀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这是在怀疑自己虚晃一招想要炸他吗? 这个梁冀啊,还真的是小瞧了他,若是旁人只看档案了解他的话,还真的就会被档案上的几行字眼以及他这欺骗性十足的样貌给哄骗了过去,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呢。 怪不得,厂公大人与我交代要小心提防这个梁冀,看来啊,在最开始的时候 ,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掉以轻心了。 于是乎,张亚培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梁郡守不必怀疑其他,厂公大人,当年在金陵约见彼时不过是一介杂职的您,与您许下了江夏郡守一位,但是前提是,您在江夏郡担任郡守的这些年务必每月在库房留存五百弓弩以及三倍数量的弩箭,等到了时机成熟之后,厂公大人许诺给了您升官的报酬,嘿,在下,说的可没错吧?” 张亚培得意的笑了笑,之所以让梁冀这些年一直每隔一个月留存固定数量的弓弩以及弩箭,这些可都是他们东厂在暗中布下的一招棋外局,原本厂公大人当年不过是经过了一位高人的指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意而为,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这一招棋外局,还真的就如那位高人所说的一样,为他们东厂派上了不小的用处。 梁冀的瞳孔深缩,如果说那块木制腰牌是证明了张亚培的东厂身份的话,那么张亚培的这一席话,就是向他证明了,当年在金陵向他许下承诺的,真的就是东厂那位厂公大人。 那位老大人啊,还真是没想到,原来竟是一位老太监,啧,自己这还真是,意外不到的结局啊。 “我知道了,那么,你说结局,怎么,那位老大人,决定收网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梁冀将神态平缓了下来,语气平静的对张亚培问道,他现在的这副样子,让张亚培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别的讯息出来。 因为啊,梁冀现在隐藏的着实是有点好了,好到哪怕是张亚培一直观察注视着梁冀,仍然无法从梁冀的表情神态里面观察出来一些别的东西。 “其实啊,也没什么要吩咐您去做的,厂公大人只不过是说了,交代您的事情,可以开始准备结尾了,我们东厂这次,可是要力挺镇军将军的,相信郡守大人也不是个甘愿碌碌无为的凡人,如此浩大的战局,相信郡守大人内心也是想上去厮杀一二的吧?” 张亚培的这一席漂亮话说的是任何差错没有。 浩大的战局,厮杀一二,这种话说出来,也就张亚培厚着脸皮才能说得出来吧。 梁冀的心思真的是想去厮杀一二吗? 拜托啊,这可是多少的战功,梁冀他,现在最缺的不就是战功吗?一旦他梁冀获取了战功,那日后升迁什么的,不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吗? 看来啊,这回东厂的立场是要站在白起那里,将这些年压在江夏的赌注,全部押注在白起的身上。 镇军将军果然是成为了陛下的心腹呢,就连东厂衙门都干脆的将立场投在了白起这里,也不知道,西厂那里是不是也有了一些别的动作提上日程了呢? 梁冀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子现在已经逐渐的清醒了下来,咽了口口水之后,他撇了撇嘴,笑道 “说的倒是轻巧,军备存的是有不少,但是兵源呢?这些年江夏郡的财政入不敷出,光是每个月储存下来那一批弓弩就已经是额外的花销了,光是江夏的常驻军都被削减了不少编制,敢问这位公公,兵源,从何而来?” 张亚培这时候眉毛一挑,他随手再次从自己怀中取出另外一块有些破损的白虎,丢到了梁冀的面前,并说道 “相信这东西,梁郡守应该是认得的吧?兵源的问题,现在还是问题吗?” 待得梁冀拿起这块破损的白虎之后,在看清了这块白虎之后,梁冀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拿着白虎的那只手掌在这个时候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是虎符???” 张亚培轻轻一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梁冀的这个问题。 “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虎符,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那支军团的调兵虎符,你们东厂,怎么可能会有那支军团的调兵虎符的?!” 梁冀的声音也无了最初的平静,他的嗓门在这个时候也有些止不住的轻微颤栗,这块虎符他是认得的,这可是一支战力强大的军团调兵虎符。 梁冀可是知道的,那支军团与东西两厂这种太监衙门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之下的,可以说,在东厂太监的手上出现可以调动那支军团的调兵虎符对于梁冀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巨大冲击。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只见张亚培抿嘴轻笑,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郡守大人何须操心这么多事呢?郡守大人只需要知道,这块虎符,来历正的很就对了,郡守大人到时候只需要手持这块虎符前往那支军团,自然可以调兵的,并不会受到任何阻拦的,如此的话,郡守大人您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看着张亚培这笑眯眯的神情说完了这些话,梁冀再度咽了咽口水,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有些苦涩的回答道 “那便,这样吧,我没什么别的要说的了,就按,那位老大人所说的办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什么玩意我会怕? 待得张亚培离去之后,梁冀看着自己掌心上握着的破损白虎,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掌,探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破损白虎上,微微的感受着上面的触感。 “真是意想不到,东厂,竟然拥有那支军团的调兵虎符,这简直是,隐藏的太深了。” 梁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种可能是他意想不到的,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到,这些年里面一直跟特务机构衙门闹的热火朝天甚至数次都闹到朝堂上的那支军团,竟然有一块调兵虎符落在东厂的手里面掌握着。 啧啧啧,该说是人都会有两面性吗? 这件事,表面上的仇视,其实不过是为了私底下的遮掩交易吗? 呵呵,倒也是高,竟然还真的就以假乱真,骗过了我梁冀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那支军团做出此等行径,是否还保持着那位王爷当年留下的遗志呢? 若是被那位王爷知道这件事的话,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把那位王爷给气的连棺材板都盖不住也要冲出来把那些家伙给手撕了不可吧? 梁冀心中如此满怀恶意的揣测着,而后重新躺回了床上,将那块破损白虎的调兵虎符放在自己的怀中,双眸一闭,很快的,梁冀就进入了梦乡。 这回,是彻底的放下戒备,正儿八经的睡着了。 当然,如果梁冀要是有些修为的话,估摸着他此刻也能感知的到,这时候就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张亚培正坐在屋檐上注视着天空的残月。 “齿轴已然推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就不是谁都可以阻拦住的了,此事,定然是要有一个浩浩荡荡的结局才能令世人满意,我们东厂,最终也将在这次的时机彻底的摆脱西厂的把控,真正的跳上一块属于自己的舞台,而到了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任何衙门可以对我东厂那般了,厂公大人,您,不愧是那位大人。” 自言自语的长叹了一声,张亚培的嘴角微微上扬,而后再一闪烁的功夫过去,张亚培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彻底的离开了这里。 翌日清晨,阳光照射在江夏城内,周不疑他们居住的那间院子里面,众人也纷纷的起身换上一身衣物,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各自开始了自己的晨练。 过了一阵子之后,忽地笑最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来到了院落正中心的那块棋盘前,找到了一个石墩坐下来了之后,忽地笑就坐在原地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紧接着,第二个出现的身影便是黑十三,黑十三一边向着院落正中心走来,一边还在啃着他手中拿着的几个大肉包子,反正光是看着他两只手掌上拿的大肉包子就可以猜得出来,这家伙的饭量有多么的大。 “哟,十三你也来了,早啊。” 忽地笑感受到了黑十三气息的出现,睁开双眼向着黑十三打了一个招呼,黑十三也是嘴巴里咬着肉包子,而后憨笑着点了点头,也算是个回应了。 来到棋盘旁,黑十三就这么干站着,一边啃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大肉包子,一边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周不疑睡下的那间屋子。 再过了没多久,齐无恨和陈杭的身影也陆陆续续的先后出现在了院子里面,他们两人这时候的精神样貌也是一个巨大的反差。 齐无恨的精神样貌看着要多好有多好,一抹欣喜的笑容一直挂在他的嘴角也没落下,就连走过来的动作和神态看起来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今个的心情开心的不行。 不过再看看走在齐无恨身后的陈杭,那可就真的是一个天差地别了。 陈杭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盯着两个要多明显有多明显的黑眼圈,浑身都在散发着他的倦意,一边走,陈杭一个劲的不停打着哈欠,这时候的陈杭啊,那可真的就是就连走路都有些走不稳,要多疲惫有多疲惫,就像是,就像是他一夜没睡一样。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陈杭你这是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憔悴成这副样子,乖乖哟,你这该不会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吧?” 忽地笑看到陈杭顶着一队熊猫眼的时候这可就乐的笑出了声了,这家伙搞得,现在的陈杭这摸样看着是真的滑稽不堪。 你说本身陈杭的个子和身形就比较矮小肥胖,现在这又盯着一对黑不溜秋的熊猫眼,这样子看着忽地笑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那抹笑意。 只见陈杭听到了忽地笑这么一问之后,好家伙,脸色瞬间变得比哭还惨,这家伙看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陈杭哭丧着脸说道 “忽司长啊,您这可是不知道啊,这岂止是一晚上没睡啊,我这,我这从昨天早上起来之后到现在为止,那家伙都没有合过眼的啊,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剥削我的劳动力啊。” 然而陈杭的这话刚一说出口,齐无恨那边的冷眼可就瞪过来了,齐无恨冷笑了一声,而后平静的开口说道 “ 你这是在说我吗?” 好家伙,齐无恨的这话刚一出口,陈杭的脸色瞬间就绿了,他抽搐着脸,还没过多久,他就很快的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没有没有,嘿嘿嘿,齐大人,小的哪敢说您啊,小的这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您老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小的这只不过就是脑子还没转过来弯,有些抽抽,嘿嘿嘿,没事没事,齐大人您别记在心上,小的什么也没说过。” 陈杭这时候就连自己内心的那抹困意都不敢停留,直接就是快速的回答了齐无恨的那句平静中散发着杀机的话语,乖乖勒,现在最能够让陈杭一瞬间清醒的良药,估摸着也就只有齐无恨的一句话了。 齐无恨的一句话,能让陈杭立马清醒过来,那家伙就是要多清醒有多清醒,这样的一幕,让忽地笑看见了之后,强忍着自己内心的笑意,不过啊,就算是再怎么忍着,忽地笑脸都憋得有些通红。 “哈哈哈哈啊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啊哈哈。” 这不,还没过多久,忽地笑这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笑意,于是乎十分干脆的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笑声的传染力这次倒是十分之强,让一旁正在啃着肉包子的黑十三也开始了咧嘴跟着忽地笑在笑,只不过啊,黑十三的笑声倒是可以听得出来,还是黑十三的那抹憨笑。 倒是忽地笑的笑声,齐无恨听的格外清楚,那就是嘲讽,就是讥讽戏虐自己的笑声,这可让齐无恨的脸都变得铁青了。 不过啊,想到了陈杭这一夜确实没有睡觉而且这都是因为自己临时给他安排任务的缘故,齐无恨这也是勉勉强强的压制下了自己内心的不悦,咳嗽了几声之后,冷眼看了一眼忽地笑,而后问道陈杭道 “说说吧,审讯的结果怎么样,那个家伙,招了吗?” 齐无恨的这句话一出来,忽地笑这才反应了过来,齐无恨要是不说的话他差点都忘了,陈杭昨天一整晚都在忙着审讯严刑拷打那个他们临时抓过来的高瘦男子来着,这么一想的话,也难怪陈杭成了这副鬼样子。 而齐无恨的这个问题一出来,陈杭瞬间就把腰杆给挺直了,并且面露笑意,毕竟再怎么说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可能说别的东西他还不会怎么样,但是一说到审讯严刑拷打这方面,哼哼哼,他陈杭绝对是其中的行家。 “回齐大人,嘿嘿嘿,小的办事,那您能不放心吗?那个家伙啊,哪算得上是什么硬骨头嘛,小的这还没用上多少手段,那个家伙可就屁滚尿流的裤裆子都湿透了,啧啧啧,屎都喷出来了,流着鼻涕在那里一个劲的小的还没问是什么问题呢,可就一个接一个的招了,啧啧啧,不过这也算是折腾了小的一晚上,倒是也有些些许费神罢了。” 听着陈杭说的虽然这么轻巧,但是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又不傻,他们哪里会真的就相信了陈杭所说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容易的就让那个高瘦男子给开了口。 那个可怜的家伙啊,一定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来自陈杭的折磨才对,否则的话,哪里犯得着屎尿都喷出来了,还要一个劲的和盘托出呢? 折腾了一晚上,看来这个陈杭啊,也是在那个可怜的家伙身上用了不少手段才对,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成了一个什么鬼样子。 其实,现在在齐无恨的脑海里,他已经想象出来了那个可怜家伙现在的样貌,估摸着怎么着四肢得缺上一两个吧,然后身上遍布伤口,啧啧啧,至于剩下的,指不定脑袋额头上都还有烙印和伤口在那里呢。 反正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还有一口气,还苟延残喘的活着就对了,除了这点以外,那个可怜的家伙身上其他的部位和心灵上的折磨,那可就不是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具体想象出来的了。 “至于那个家伙到底交代了一些什么,啧,当时太多了,而且那个家伙着急忙慌的很,就好像生怕我给他吃了一样,我这当时也没听清,这样吧,齐大人,不然您现在跟小的一块过去去柴房看看?忽司长,您也来吧,反正那个家伙现在也没什么好审的了,您们二位想问他什么,他肯定都会交代的。” 陈杭拍着胸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兴奋的话,那肯定就是有严刑拷打然后折磨人这一类的,这种事情,可是能让他陈杭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为之沸腾,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太着迷,太渴望了。 然而齐无恨皱了皱眉头,他扭头看向忽地笑,似乎是在征询忽地笑的意见。 齐无恨这时候没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听听忽地笑愿不愿意去看看,毕竟他齐无恨身为锦衣卫,诏狱里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人他都看过数以千计了的了,无论陈杭把那个可怜的家伙折磨成什么样,齐无恨的内心都是有个 底的。 但是忽地笑可就不一样了,忽地笑先前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们执金司从来都没有搞过和管过审讯拷打这种事情,他们执金司都是直接一刀毙命的,压根就不会给对方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哪来的什么俘虏拷打审讯这些复杂的流程,这些流程啊,都是有明确的分工合作的。 有锦衣卫在这里兜着呢,实在不行,东西两厂对于这种事情也是颇有心得的,他们执金司,压根就不用插手管这种事情。 就是这样,齐无恨这才有些担心忽地笑会不会在见到了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 忽地笑感受到了齐无恨看向他征询的目光,他先是感到有些疑惑,不知道齐无恨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但是过了一阵子之后,忽地笑这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恍然大悟,然后有些可笑的神情看着齐无恨。 就像是在对齐无恨说,就这种小场面,你觉得我会怕吗? 紧接着,齐无恨对着忽地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啊,齐无恨就对陈杭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得,你前面带路,我们两个跟在后面,今个就让这家伙开开眼,看看锦衣卫的审讯手段,会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 这话说出口,齐无恨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他们锦衣卫的拿手绝活,是东西两厂无论玩多久都拍马追不上他们的手段,想当年他们锦衣卫在金陵纵横调查南离百官的时候,东西两厂只不过是给他们锦衣卫打下手捡漏的狗腿子罢了,哪像现在,跟个暴发户一样,还没脱离锦衣卫多久,就着急的想要与锦衣卫赶紧撇开关系,就像是他们锦衣卫会图点他们什么似的。 呵呵,真是可笑之极,他们锦衣卫到现在为止,都不可能也绝对不会稀罕东西两厂这两个太监衙门的。 因为在锦衣卫看来,狗腿子无论过了多久始终都是狗腿子,即便是东西两厂现在与他们锦衣卫没有任何关联,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锦衣卫上下全员心中的那抹对于东西两厂的鄙视,起码在齐无恨他们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依旧不变的。 “嘁嘁嘁。” 忽地笑一脸不屑,对于齐无恨的话,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虽然是对锦衣卫的诏狱恐怖之处有所听闻,但是他又没有亲眼见过,那也就只能心中琢磨着心里面幻想一下锦衣卫诏狱的是什么模样,但是嘛,想象终归是想象。 没有切实进入过锦衣卫诏狱去看过的人,是无法真正见证过,锦衣卫诏狱的可怕之处的。 第一次去过那里的人,都会由衷的感慨,锦衣卫诏狱,真的就像是一座神魔都无法伸手触碰到的地方。 哪怕是那些乱葬岗,其恐怖的程度在锦衣卫的诏狱面前,那也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压根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稍等一下,白面前辈也来了。” 齐无恨一扭头,正正好好看见刚刚走进院子的白面书生,而白面书生在听完齐无恨简单的解释交代了一下之后,也是欣然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叫做陈杭的锦衣卫审讯人的手段竟然这么厉害,这才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就已经把那个家伙的嘴巴给撬开了,这些小家伙们,这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倒也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感到属实是有些意外之喜的感觉。 “我没意见,现在就去吧。” 白面书生淡淡的交代完了这些话之后,齐无恨也是点了点头,既然白面书生也来了,那他们这也算是来齐了,该去好好的看看,那个经过了陈杭一晚上折磨之后的高瘦男子,现在到底成了一个什么模样。 一行人在陈杭的带领下,没走几步路就来到了柴房的门口。 而站在柴房外,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忽地笑已经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和一种无法言语的恶臭,在闻到了这些味道之后,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嘿嘿嘿,真的不考虑考虑吗?现在后悔在门口等着,可还来得及。” 齐无恨看到了忽地笑面色的变化,嬉笑着说出了这话。 但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而且白面书生和陈杭也在这里,尤其是这话还是齐无恨说出口的,忽地笑怎么可能会真的就后悔呆在门外等着他们出来呢? 就算是,忽地笑现在的心中确实有些后悔,但是忽地笑还是会选择硬着头皮进去看看的,大不了,自己进去之后屏住呼吸,然后全程一言不发不就好了。 最多也就是一番视觉上的冲击而已,自己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老子他娘的可是忽地笑啊,会他娘的怕这种东西吗? “考虑个屁,你给这磨磨唧唧的干什么,陈杭,开门,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为时已晚 “好好好,小的这就开门,哈哈哈哈,忽司长可要好好看看喔。” 陈杭如此说着,一脸笑意的走到门前,拿下了上面挂着的锁链,手掌轻轻一推,柴房的大门便被推开。 这门开了之后,便是从柴房里面向外散发着一股更加让人厌恶的恶臭味散发出来,这个味道的传出,齐无恨倒是没什么,神色依旧平淡,但是忽地笑可就不一样了,在闻到了这股浓厚的味道之后,他则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简直就是跟折磨人一样。 白面书生的面色也是稍稍的有些变化,就是没有忽地笑那么严重就是了,他皱起了眉头,从这股味道里面,他能从中嗅到屎尿屁的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到一起的强烈臭味,这股味道着实是有些太过于让人感到不适了。 “得,进去吧,各位大人们。” 陈杭嘿嘿的一笑,而后弯着腰,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忽地笑他们几个家伙的进入,只不过啊,在他看向忽地笑的眼神里面,陈杭的眼神中闪烁过了几抹戏虐的意味。 “哼哼哼。” 忽地笑怎么会察觉不到这一幕的感知呢?只不过啊,他现在倒是没什么话跟陈杭多说什么,于是乎,忽地笑强行装出了一抹镇静的神色,而后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谁知道这口气刚一吸进肚子里面,忽地笑的面色可就直接变了。 这他妈好臭! “咳咳咳,咳咳咳。” 忽地笑咳嗽了几声,直到咳出了眼泪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 这还没进去了,他可就直接出了这么一糗,这可倒是闹了一个大笑话,属实是让忽地笑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撇了撇嘴,忽地笑咬了咬自己的嘴皮,冷哼了一声,而后二话不说的直接走了进去,连头都不带扭的,两三步这可就走了进去了。 齐无恨看着忽地笑走了进去之后,还特意的在门口停留了几秒,原本在他的预想里面,怎么着自己也能听到柴房里面忽地笑的惨叫哀嚎声之类的。 因为这在此之前从没见过这种景象的人,一时之间突然看见了这一幕,十个人里面七八个人也得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屁滚尿流才对,这怎么回事。 好几秒都过去了,怎么柴房里面连个屁都没有传出来? 该不会,忽地笑那家伙被直接吓晕过去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之后,齐无恨皱了皱眉头,这应该不可能的才对啊,忽地笑再怎么说胆子应该也没有这么小的吧,最多最多也就是会因为那一幕景象而惊呼个一两声才对,吓晕过去什么的,完全不符合他内心中对忽地笑的印象。 怀揣着好奇的心思,齐无恨第二个走进了柴房。 在走进了柴房之后,齐无恨随意的一撇,只看见了灯光昏暗的柴房里面,忽地笑正站在门口的墙边,眼睛也不盯着柴房正中心看,随意的在抬着头,紧紧的盯着一边的窗户。 这是怎么回事? 齐无恨内心对此感到很是疑惑,但是直到他将视线看向柴房的正中央之后。 即便是齐无恨,在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之后,也是不由得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只见这时候柴房的正中央,昨天的那个高瘦男子,不,已经不能说是高瘦男子了。 现在的那个人,就算说是人,现在看来的话,怎么看也很难看得出来那家伙有一个人的模样的。 双腿已经断裂,腹部也缺了一大块,一只胳膊早就已经空摇摇的了,至于胸上则是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烙印,而再看看他的脸颊,只看到那家伙的脸颊上,三道豁大的口子,上面已经凝固的发黑血液,以及散落各地的发丝和散发着腥臭味的发黑血液。 这个家伙,若不是还能够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声的话,齐无恨也差点在第一时间以为这高瘦男子被陈杭给活生生的折磨到死了。 陈杭那个家伙,还真的就是贯彻了诏狱的那一套规则,也就只留给了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口气而已吧。 啧,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这一晚上竟然经历了这般惨无人道的折磨,也难怪到后来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这种折磨,实在已经是将他的身心给粉碎的差不多了,陈杭啊陈杭,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齐无恨叹了口气,看着那垂着头的高瘦男子,他摇了摇头,只因为在他看来,这股可怜的家伙现在估计内心里是十分的后悔昨天的那番暴露了,若不是因为他昨天的暴露的话,估计白面书生也不会对他们几人下令让他们即刻就将他给活捉回来。 现在可好,捉回来之后,被陈杭这么一折磨,这个可怜的家伙浑身上下是真的没有了一个人样了,就算是陈杭日后把他放出去的话,他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废人了。 至 于让他原先所在的那方势力收留他,那种事情无论是在齐无恨看来还是忽地笑看来都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既然任务已经失败,高瘦男子回到了那方势力之后最好的结局也就只会是整日无所事事,至于最坏的结局,那无非就是直接斩立决就完事了。 更何况现在这副摸样的他,压根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又谈何回到势力呢? 这一点,估计高瘦男子的心里现在比谁都要清楚。 直到白面书生进来了之后,他看见了高瘦男子现在的模样,眉头又是皱了起来,很明显,他也是有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个高瘦男子这些天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逛了不少的日子了,骤然之间发现高瘦男子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白面书生着实是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反应的不是很过来。 白面书生进来之后没两秒,陈杭也是随之走了进来,他熟练的关上了柴房的门,走向了高瘦男子,蹲下身子,一只手拽起高瘦男子的脑袋。 “嘿,大人来了,昨个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喔,小伙子。” 在说这话的时候,陈杭嘴角微微上扬,说话的口气也有些异样,就像是在摆弄着自己圈养的一只小宠物一样。 不过啊,在齐无恨现在看来,这高瘦男子,确确实实的就像是陈杭的一只可以随意摆弄的小宠物一样,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啊,那个家伙,现在确确实实是有些太过于惨了。 “咿,呀。” 不知为何,这时候从高瘦男子嘴巴里传出来的声音,竟然是这种咿咿呀呀的沙哑声音,这倒是让忽地笑和白面书生连连皱眉。 齐无恨倒是看了一眼高瘦男子的喉咙,在看到了喉咙上的那些许红印子之后,他也是有些无奈的眼神看向陈杭,吐槽似的对陈杭说道 “你这家伙,什么招都往上面用,现在可好,一晚上过去了,把这个家伙的嗓子都整毁了,你指望他怎么招出来?” 是了,光是看到了高瘦男子喉咙上的那几道红印子,齐无恨就已经是猜出来了陈杭到底对高瘦男子做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锦衣卫的那些俗的不能再俗的老套手段,拿着一壶开水直接撬开高瘦男子的嘴巴,向下面可劲的灌就行了,这种手段虽然老掉牙,但是无论再怎么老掉牙的手段,锦衣卫的诏狱里面到现在可还一直在耍着这门手段,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一招的管用程度还是杠杠的挺不错的。 陈杭欠着身子尴尬的笑了笑,他挠了挠头,可能也是对此感到有些尴尬,吐了吐舌头之后,他撬开了高瘦男子的嘴巴,双眼微眯,打量了一番之后,他翻了一个白眼,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高瘦男子的一处最新的伤口上面。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受到的折磨已经让高瘦男子差不多了,所以就算是这时候伤口被击打,他也没有吭声,只是半截身子晃了晃。 “别给大爷在这儿装啊小伙子,赶紧把,就你内心里面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会不知道的吗?赶紧的,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交代出来,否则的话,我可就再给你来上一次了。” 陈杭冷漠无情的话语,配着他一根手指插进了高瘦男子的伤口缝隙中的这番动作,让忽地笑看到了之后,只感觉到他这时候的胃里面开始了一阵阵的翻江倒海,那强烈的呕吐感,让他险些就没有忍住,直接就是吐了出来。 还好,忽地笑勉勉强强的忍下了自己内心的呕吐欲望,舒出了一口气,而后将视线挪到了窗口,他决定,不再去看陈杭他们了,因为他估摸着自己要是再看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就直接吐了出来。 乖乖勒,这种场面他忽地笑属实是他妈的实在受不了啊好不好,这种感觉你搁谁身上谁也不见得真的能在第一次见到此情此景之后没有任何的波动吧? 这玩意,这齐无恨,这陈杭,这他妈的锦衣卫,干的都是一些什么不当人的事情。 “扑哧,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齐无恨不知道为何,突然笑出了声,而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后面,他不再压着自己内心的笑意,肆意的大笑着,直到他笑到了自己有些咳嗽为止,他这才慢慢的停下了笑声,然后撇了撇嘴,颇有意思的开口对着那人说道 “哎呀呀哎呀呀,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呢,你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竟然还想着蒙混过关是吗?陈杭啊,看来,你昨晚上的一夜,还没有彻底的摧毁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啊。” “得了大人,您不用多说,小的都明白,这个小伙子啊,还是没有体验够,小的这就给他再补上几个回合,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咱们锦衣卫的手段。” 说着,陈杭站起身子,一把松开高瘦男子,刚一转身还没走几步路,只听见那里高瘦男子可就吭声了。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 你,不要再来了,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都说,你问我什么我都说,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再来了。” 这是高瘦男子的嗓音,只不过啊,确实是有些沙哑罢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也省的你遭受刑罚之灾,好了,大人,您们有什么要问的,请尽管问吧。” 陈杭扭过了身子,得意的一笑,而后对着白面书生欠了一个身,他看得出来,在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这几个人里面,白面书生是处于主导者的地位。 当然,白面书生陈杭确确实实是认得的,如果说之前只是感觉,到了现在的话,他已经是确定了白面书生的身份确确实实就是那位有着赫赫名声的顶尖修士。 白面书生对着陈杭点了点头,他开口问道那个高瘦男子说道 “你来自哪方势力?” “南越。” “来到江夏的任务是什么?” “监视梁冀,暗中破坏前线战局。” “江夏城可有同伙?” “只我一人。” “平日里如何传递消息?”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三天一联,且都是那人前来找我,呵呵,今天,就是第三天。” 这一番的一问一答结束之后,白面书生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严峻了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有些不安。 来自南越的势力。 南越,这个名号的势力在南离帝国绝对不可能会有第二家,唯有南越王背后的势力,才会是这般的绰号,即便是南越王自己本人对于南越这个王号是极度排斥的,但是仍然不影响他以此为名号,收拢天下有才之士,暗中养兵,伺机北上,直捣金陵,而后将李敦民赶下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这,才是南越王如今人照不宣的意愿。 如果说这个高瘦男子是来自南越王麾下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有些大了。 刚开始的时候白起他们虽然觉得江夏城里面隐藏的那个间谍来自的势力不俗,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南越王手底下的人。 南越王的此举,真的就有些太过于挑衅离帝的皇权了。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事端离帝还能忍受的话,现在南越王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正儿八经查出来的话,就已经是真真正正的站在了离帝李敦民的对立面,公然地挑衅离帝的威严,这种事情一旦被公之于众,到时候不用离帝下令,南越王将会在眨眼间就成为众人纷纷指责讨伐的反贼。 而现在,高瘦男子却直接抖出来了南越的势力,无论这件事情南越王是否是他本人的意志,都将不重要了。 这件事,将会成为彻底压垮南越王的最后一棵稻草。 而这件事的重要性,就取决于高瘦男子代表南越王来到江夏城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了。 显而易见,按照高瘦男子的所说来推看的话,南越王此次将高瘦男子派遣出来的任务便是让他伺机破坏前线战局,使得南离帝国在北方战场沦为败局。 这种任务,于情于理,南越王都会被处以绞刑,万死都无法恕其罪过的卖国之罪。 高瘦男子的这些话,将会成为离帝日后如何揉捏南越王的重要底牌,如果说之前皇位争夺之中南越王侥幸捡回一条性命是因为罪不至死的话,等到了离帝掌握到了这个底牌之后,南越王先前的任何优势,无论存在不存在,哪怕是宗室里面的那些老一辈老辈们,也将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再也不会站在南越王这边,为南越王求情了,因为南越王的此次举动,已经是要危害南离帝国的根基,威胁南离帝国皇室的安危和利益,这件事已经让南越王彻底的与皇族拉开了界限,那些宗室里面的老辈们又不是傻子,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面,他们再也不会眷顾私情,任何的血脉情谊,他们也不会再念。 而最后一点,高瘦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则是让白面书生心中感到有些慌乱情绪的根本来源。 单线联系,三天一联,且联系的来源还都是高瘦男子的上线来联系他,并不是他去联系上线这么一回事。 尤其是在高瘦男子面容惨淡的笑着说出了今天便是联络的第三天之后,白面书生的面色瞪的一下子就变了。 高瘦男子说出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白面书生不是傻子,他很快的就理清了思绪,并且忽地笑和齐无恨也是,他们的神色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高瘦男子说出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对着他们说,你们即便是从我的嘴里问出来这些情报也没有任何用,只因为你们的时间线挑的太晚了,等到了今天到时候那人没有联络到他的话,自然会安排紧急的处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把高瘦男子口中说的那些话传达上去,南越王那里也会早就准备好了相应的对应措施。 为时已晚,说的就是白面书生他们现在的心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中原风云 与此同时,在广阔的中原大陆上,换上了一身燕青色将袍的罗艺,正手执长枪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他麾下的铁骑洪流冲破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城池。 在燕地九骑其他人都在欢呼雀跃的时候,唯有罗艺一人,双眸望着南方,却是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这种异常的举动,倒是让燕地九骑里面年幼的那人感到心中疑惑不已,这不,他骑着马来到了罗艺身边,开口问道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们这不是刚刚拿下了一座城池嘛,您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就跟谁欠着您八吊钱一样。” 这人的这话说出来倒是颇有意思,反正在罗艺身旁呆着的那些人在听到了他的这句话之后,都是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看着这些人大笑着,罗艺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扫视了他们一眼后,闭上了双眸,有些感慨似的说道 “老幺,咱们现在距离新野,还有几天的路程。” 被罗艺唤作老幺的那个家伙撇了撇嘴,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是不做思考的回答道 “没多久了,等到处理完了这座城池的事物之后,咱们就可以踏上荆襄古道了,踏上古道之后,咱们只需要一路南下,中间不会遇到任何类似前几天遭遇到的各种阻挠,我估摸着,就按照咱们现在的行军速度的话,应该有个五六天,咱们应该就可以到新野城附近了。” 老幺的分析还是不错的,因为这阵子这支铁骑大军的行军路线都是由他一手安排的,所以对于路程的判断,他说的话比不少人都有可信性。 罗艺也是点了点头,睁开了双眼,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擤了擤鼻涕,长叹道 “是啊,没多久了,入了那荆襄古道之后,也就是一马平川的大道了,按照铁骑的速度,急行军的状态下五六天确实是可以到,但若是那样的话,等到了新野附近之后,士卒们的精力也就疲惫不堪了。” 罗艺的经验比老幺更为老道,之所以他们这几天的行军速度一直都是保持在急行军的状态下,无非就是因为现在的中原大陆,能够击溃他们这支铁骑的力量已经不存在了,甚至可以说连与他们这支铁骑抗衡的力量,也早就南下了,至于赵魏韩三国,他们现在确实是还有力量拦下他们这支铁骑,但那也是需要一番不小的功夫,所以说,就是因为没有需要提防的对手,罗艺这才会下令允诺了一直保持在急行军的状态下南下的。 但若是等入了荆襄古道之后他们这几万人的铁骑还是一路急行军的话,那么就会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毕竟再怎么说新野城附近还是有着十万计的中原联军驻扎在那里,若是他们一昧的急行军,等到了新野城附近的时候,他们这支铁骑所剩下的战斗力也就将完全不会是那中原联军的对手,而这番过程所造成的结局,也是罗艺,更会是北艮帝国小皇帝都无法接受的结局。 “那老大,您的意思是?” 老幺虽然经验不足,但是他脑子也算得上是反应快的,没多久就理清了罗艺话中包含的另外一层意思。 “进入荆襄古道之后,吩咐下去,正常行军不必急行军,为士卒们留上一份精力歇息,这阵子攻城略地的少说也有七八座城池了,士卒们的精力相信到了现在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等入了古道之后,也就到了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养好精力的时候了,毕竟新野那里,可还有十万计的中原联军在等待着他们的骑枪。” 罗艺深思了一会儿之后,说出了这番话,他的经验虽然老道,但是领兵打仗的话,他还只能是一个初学者,所以也就只能作此下策,不过单是这样的决策,罗艺也并不会认为这样的决策会让他麾下的这几万铁骑遭遇覆灭之灾。 为什么? 只因为中原大陆,没有一个国家,没有一方势力有着这份可以吃下他们这几万铁骑能量的存在。 在他们北艮帝国的铁骑眼里,世上可以称作他们对手的,只有南离帝国的那几支主战军团才有那个资格。 至于其他的各国军队,在北艮帝国的铁骑眼中,不过都是一群插标卖首之辈而已,压根就算不上他们的对手。 要是被他们给打灭了一个败仗,这对于北艮帝国,对于他们铁骑,都只会是一个难以磨灭的耻辱才对。 铁骑的骄傲,存于北艮帝国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中,哪怕罗艺他现在麾下的几万铁骑在此之前不过只是负责北艮帝国边境驻守的边军而已,因为这仍然无法影响他们对于中原军队的蔑视。 在他们看来,偌大的中原大陆,上百个国家里面,也就只有寥寥几个国家才有资格跟他们对垒,而剩下的国家和军队,沙场对垒的话,毫无疑问都将会被他们一面倒的屠杀,这便是他们的自信来源根本。 不过 自信虽然是好事没错,但是盲目自信的话,那就不是自信了,那只会是自大。 盲目的自大,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这一点罗艺心里还是有数的,更何况他心里也知道,南离帝国在北面战场上投入的兵力数量就连他麾下的铁骑数量都不够,其精锐程度虽然罗艺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综合实力精锐到哪里去。 光靠那些人想要抗住中原最起码二十万的联军,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南离帝国有城墙和地利的优势,罗艺仍然觉得这是一场南离帝国处于天然劣势的局面。 所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北艮帝国的五万铁骑,将会成为一支出其不意可以完全改变战局的生力军。 他们的出现若是把握的时机足够完美的话,罗艺相信,绝对会让中原联军付出惨痛的代价,并且也会让南离帝国扔在北面军队的那些人知道之后大吃一惊。 带兵打仗,我罗艺是不懂,但是我罗艺可以学,更何况我手下掌握着的可是整整五万数量的北艮铁骑,光是这股力量的存在,就足以在中原大地上席卷起一场难以阻拦的强大风波,这是毫无疑问的。 论个体实力,这支有着五万人数量的铁骑军团里面,有着燕地九骑这样可以抗衡顶尖修士的存在,更别提这支铁骑军团里面还有不少的品级修士,且品级都不低。 若论综合实力,那就更不用说了,尽观整个中原大地,能够找出来与这支铁骑军团综合实力相媲美的军团简直就是罕见。 所以,这支军团才会在这段南下的日子里一路上即便是保持着急行军的状态,仍然能够毫不费力的攻城略地,乃至一路上以数量微乎甚微的战损攻下了七八座的城池,要知道以骑兵攻打城池,那战损绝对会是超乎寻常的高,只因为骑兵的优点是存在于平原战场上以及所谓的正面战场上,而不是城池的攻守战里面。 一旦陷入城池的攻守战里面,骑兵先前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他们所付出的战损只会与步兵相差无几,甚至更高。 一样的战损,听起来是没什么不对劲的,但是骑兵和步兵,这两个兵种的培养价值可就压根不一样了。 在北艮帝国,培养一名铁骑所需要花费的钱财完全是可以培养五名,乃至十名步兵花费的钱财的,而其中更加精锐的铁骑士卒,培养他们一人的花销是完全可以培养出来二十乃至三四十步卒的花销。 这种培养花销的巨大差别,让在城池攻守战之中,北艮帝国的铁骑但凡是遇到了这种战争,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他们很难以接受的。 他们虽然是帝国,但是却也不是以经济见长的帝国,他们还没有到那种可以大手大脚随意花销的地步。 而北艮帝国的骑兵培养价值基础是这样的,而反观大陆上骑兵也不俗的南离帝国。 反正在南离帝国有着最强骑兵绰号的羽林黑骑里面,培养一名黑骑的基础花销,是完全可以培养出来一支南离军团级别百人步卒的花销。 所以这也是因为南离帝国的羽林黑骑即便是到了如今,人数也仍然保持在约莫千人的根本原因。 实在是太贵了,哪怕是南离帝国的底蕴,也不会允许他们随意的在一支很少有机会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羽林黑骑上投入太大的开销。 再怎么说羽林黑骑日常的任务也只不过就是拱卫金陵,除了一些要紧的战事以外,羽林黑骑基本上是很少外出的。 而这也就可以从中体现出中原联军现在大后方的虚弱不堪了。 有名有姓的国家都被征召过去,剩下的国家虽然还有几十个,但是除非是罗艺带兵欺压到他们头上,不然的话光是打个一两座城池,他们也只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作没发生过的,毕竟他们的底子可没什么底气让他们去招惹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死他们的北艮帝国。 再加上自身军事素质的低下,很多国家就算是倾尽自己一国之力,也很难很难可以做到与罗艺麾下的五万铁骑相抗衡的地步,能够守住自己国家不被这支铁骑军团亡国就已经算是他们的愿望了。 可以这么说,罗艺他们这支铁骑军团这些天里面亮出北艮帝国的旗号之后,一路上基本上就很少遇到一些摩擦之类的,因为中原大地上的国家军队都是认得北艮帝国旗号的,尤其是在他们看见了那黑压压的数以万计的骑兵之后,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想要对抗的心思呢? 直接抱头乱窜期望自己别被人家撞上就对了,哪来的这么多有的没的,他们心里又不是没有数,自然是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有没有资格跟人家打的底气。 这俗话说得好,大人打架,他们这些小孩子们,可就别上前瞎凑热闹了,这凑热闹不要紧,这瞎凑热闹他们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要知道罗艺 他们这五万铁骑军团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在中原大陆打上一场灭国级别的战争且毫不费力。 因为中原大陆的那上百个国家,说实话,够看的还真不多,只要罗艺脑子不抽,除了赵魏韩三国和他们的一些附属国以外,基本上剩余的中原国家,在他们面前只会跟纸糊的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取胜的几率。 当然,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中原联军的二十万大军皆是在南下的战场上没办法动弹,他们的后方防备空虚,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支就算是他们倾国之力都难以抵挡的北艮铁骑军团出现,哪来的什么抗衡之力嘛。 就算是赵魏韩三国平日里都得掂量着如何才能不惹怒北艮帝国,更何况他们这些赵魏韩三国随时都可以抛弃掉的棋子呢? 所以说,这一路上攻城略地的七八座城池,平均攻下城池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半天,最快的一次,罗艺他们的铁骑军团刚到城下,还没开打呢,那边城门都已经开了,直接二话不说拜倒在北艮铁骑军团的面前乞求投降。 任何战斗的意志,在那些小国的面前都荡然无存,因为他们太害怕了,在中原大陆上,灭亡一个国家是家常便饭不假,但是谁会愿意那个家常便饭是自己呢? 能够让自己的国家存在与中原大地,并且等到了日后彻底的在中原大地占据一席之地与赵魏韩三国掰手腕,直到最后一统中原大陆,这才是中原大陆上百个国家之中的统一愿望。 他们为什么明知道中原大陆的战火不休却仍然选择在中原大地建国呢? 因为现如今的大陆上除了中原大陆以外,其余的各个地方他们基本上都有主了,并且身旁的强国,随时都可以碾死他们。 北方有北艮帝国,南方有南离帝国,而其他各地又有五大王朝,唯有中原大地,没有一家帝国和王朝的存在,只有赵魏韩三国实力不错的国家在这里作威作福。 任何一个新兴的国家没有任何的援助,随便来一个王朝国家都可以把他们瞬间扫进历史的尘埃,永久的成为过去式。 但是在中原大地,占上一座城池,有着千把号士卒就可以自成一国,这种强大的诱惑,让他们为何不为止动容呢? 而且啊,中原大地的诱惑,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区区的建国称王而已。 一统中原大地,就有着立马成为帝国级别国家的资本,这是世人公认的规则。 多少年前,没有一统中原大地的中晋王朝不也是成为了可以与南离帝国稍微分庭抗礼的架势出来了吗? 如果那个时候的中晋王朝一统了中原大地,他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三家分晋呢? 就算那是时势所趋,继承了中晋王朝的赵魏韩三国,也将会成为王朝级别的国家,而不是类似于现在这样,只能屈居与中原大地,就算是要发动对外战争,也是要等待一个好时机,拉上一堆小弟,组成数量庞大的军队才敢对南离帝国宣战? 一统中原大地,和散落各地国家的中原大地,是两个概念。 等到了中原大陆出现了一个将要有着一统中原架势的国家出现之后,最起码,北艮帝国也不会随意的就将数量达到五万的铁骑军团扔在中原,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北艮帝国在面对中原的时候,也需要谨慎再谨慎才可以,因为等到了那个时候,五万铁骑,说不定就会成为那个国家的盘中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一个之前从未正儿八经带兵打仗的罗艺带着五万铁骑就在中原横行无阻,没有任何可以一口气吃掉他们的力量存在。 世间三大帝国,南离帝国占据着南方大陆,将西坤王朝赶进了西川,将东巽帝国压制在江东大陆,占据着南方大陆五分之三的疆域,治下十三州,养兵几十万,且南离帝国的军役向来走的都是精兵政策,战斗力不俗,而且经济发展和文坛上的地位都是遥遥领先大陆诸国的,更别提修士上的意义,剑圣风不平横压一世,好不自在。 而东巽帝国,虽然被南离帝国压制在江东大陆,但是怎奈江东大陆有着长江天险,这些年来除了南北两方的蛮族在时不时的侵扰边境以外,东巽帝国一直都是在安心发展己身,以水军笑傲天下,况且太昊伏羲氏这位明君在位,占卜之术超然世人不知多少步,帝国之名,东巽自然是担当的起的。 而北艮帝国就更不用多说了,铁骑横扫天下,除了南离帝国以外,正面战场上无人是北艮铁骑的对手,若不是北艮帝国如今国内出现了矛盾的话,恐怕北艮帝国早就已经南下开始对中原大地下手了。 而中原大地虽然连年战争的爆发,造成了经济迟迟发展不起来,但是中原大地的底子仍然是不俗的,可以说,中原大地这些年以来,只是欠了一个时机,欠一个合适他的国家出现,一统中原。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东巽大捷 金陵皇宫内,风不平一身素色锦袍,手持一把木剑,直直的站在殿门处,他眼神中难以掩盖的欣喜,让在姬无影感到了一抹疑惑,姬无影不知这位剑圣大人今个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这样的架势站在殿门外一动不动的,这都已经半个时辰了,也没见动弹的,莫非是,今个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这不,没多久,只见到从不远处的城墙口出现了一道身影,这道身影胯下骑着一匹骏马,完全无视了宫廷之内不得纵马的规矩,夹着马匹,疾驰在大道上,没一会儿,便来到了风不平他们所呆在的这座大殿下方。 “禀告王爷,前线大捷,前线大捷,周王爷率兵大破东巽帝国大军,阵斩三万,俘获两万有余,现如今东巽大军已然后撤百里,再无与我南离争锋之力了。” 这句话一出,风不平握着木剑的手掌猛地一用力,就在他所站在的那块砖石都因为这突然的一用力而有些破损裂痕。 “好!好!好!不愧是他!” 重重的口气感慨完了这些话之后,风不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眉头也瞬间展开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面色中的欣喜再也无法掩盖下去,这下子,他可算是放下了一把心。 自从半月前得知了周敦颐率领麾下军队突入东巽帝国境内之后,周敦颐与南离之间联络的消息也便从此断掉了。 可以说,这半个月以来,风不平一直都是处于心慌的状态之下,毕竟再怎么说周敦颐的手下不过只有几万人马,而东巽帝国那里光是正面军队就有十万大军的数量,且周敦颐这还是直接带兵杀入了东巽境内,这完全就直接丧失了先天的优势和加大了后方后勤的难度,更何况在兵力上周敦颐本身就是处于巨大的劣势之中。 虽然周敦颐用兵之神的威名响彻天下,但是这种不占天时地利人和三点的战局,饶是风不平,也是在得知了内幕之后久久的不敢对周敦颐的此举彻底的放下心来。 因为这一招,实在是太险了,周敦颐这完全就是在玩命,稍有不慎不止是他麾下的商州守备军,甚至于就连他周敦颐自己,都会彻彻底底的被留在东巽帝国境内,而且一旦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南离东边的军事力量也会陷入无比的空虚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东巽帝国的大军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占据商州全境,而后长驱直入,一路杀至金陵城下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在此之前,周敦颐曾经与风不平说起过自己此次的战略安排大致方针,但是风不平在得知了前线消息的传来之后。 还是楞住了半天,只因为,周敦颐的这一手,玩的着实就是一手心跳,无论是东巽帝国那里,还是南离帝国国内,在得知了周敦颐率军杀入东巽帝国境内这件事情之后,两国对待此事的看法,都是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东巽帝国那里在担忧周敦颐和南离是不是有一些别的阴谋,而南离帝国这里呢? 纯粹的就是在担心一旦周敦颐兵败,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此前对于周敦颐极为放心的风不平,在这半个月的等待时间里面,每日里坐立不安,心思嘈杂的不成样子。 只因为作为这场棋局的布局者,周敦颐那里对于接下来能否将这场棋局进行下去都是一个关键点。 但是在现在,得知了前线周敦颐的大捷之后,风不平总算是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阵斩三万,俘获两万,哈,这个周颐,果然,果然不愧是当年的翘楚,杀的好,一下子丧失掉了五万军队的力量,相信东巽那里的求和使团也已经踏上了来金陵的路上。” 风不平难得的如此神情大变,他现在已然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抹冲动,他费劲心血为南离帝国布下的这盘棋局,总算是在周敦颐那里的大捷之后,正式的开始拉开了帷幕。 这场席卷了半片大陆三大帝国一个王朝和中原诸国的棋局,他们南离,在周敦颐的获胜之后,所日后的结局天平,已然是在向他们南离开始了倾斜。 是的,没错,风不平的这盘棋局,所需要的最终突破口,就是在周敦颐这一路。 因为在最初的分派上,风不平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白家老帅的性子太过于平稳谨慎,所以在面对上西坤王朝由黑袍圣君亲率的大军之后,最后的战事也只会是锁定在五五之中,很难决出最后的胜负手。 至于到了后面才添上的白起,风不平对于白起的任务也只会是让白起固守北方,虽然给白起配备了数千骑兵不假,但风不平之所以给与白起这样的配备,也只是想不使得白起的一些才能埋没在防守战之中。 南离帝国的两大名帅,白家老帅和周敦颐,他们两位的兵法差别很大,白家老帅的兵法更像是一个坚守的盾牌,而周敦颐呢? 勇往直前,只攻不守,以攻击获取最大的战果,这才是周敦颐的兵法,只因为,他是南离帝国最锋 利的一把剑。 而白起呢? 他的兵法拜在白家老帅的门下,将白家老帅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而后在历练之中他又是跟随在周敦颐帐下听令。 所以说,白起的兵法更像是兼容了这两者之长,不过啊,他现在的兵法相对于白家老帅和周敦颐来讲,还是青涩的很,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经历战争而后才可以最终蜕变,成为南离帝国的第三位名帅。 现在的白起,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虽然是差了一些,但是白起的兵法里面,还是有着一些擅攻的领域的,所以将那几千骑兵配备他的麾下,在风不平看来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几千骑兵最好的留处应该是周敦颐的麾下,只不过啊,风不平之所以没有将这几千骑兵拨到周敦颐麾下的原因,还是因为离帝李敦民的原因。 李敦民的内心对于周敦颐仍然是一直戒备的心理,否则的话,也不会只拨给周敦颐区区一州守备军的军力来对付浩大的东巽军势。 要是李敦民真的对周敦颐放心的话,别的不说,最起码也会给周敦颐拨去一支主战军团在他的帐下听令,又怎么可能只扔给他区区两三万的州部守备军呢? 追溯到最后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李敦民担心周敦颐再次做大,若是周敦颐做大了的话,对他李敦民来说,可是会让他睡不着觉的。 这盘棋局的规划上,他可以尽量的满足风不平的方针,并不会在大局上阻拦风不平的布局,因为他心里也知道,风不平的这盘棋局,其到最后的受益者也会是他南离,更会是他这个离帝。 所以他也就没有了任何理由来拒绝和停下风不平的这盘棋局。 但是在类似于拨兵的细节上,他可不会让周敦颐重新掌握大军,呵呵,给你个两三万的守备军,已经是他李敦民能够忍受的最大界限了。 若不是因为这一次周敦颐在这盘棋局里面的角色着实是太过于重要,而且南离帝国国内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的话,就是这两三万守备军的兵权,他李敦民也是压根就不想给周敦颐的。 老老实实的呆在金陵的宗府,当好你的宗正不就好了吗? 还掌握什么兵权呢? 其实更体现这一点的事情也早就发生过的。 在周敦颐之前的宗正上,其实还是有一些兵权的,那就是羽林卫的兵权。 羽林卫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分支,就是宗卫郎,这批人马,在之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在每一任的宗正手上掌握并听令的,即便是当代的离帝,也无法直接调动这支宗卫郎的。 宗卫郎的战斗力在羽林卫之中也是属于数一数二的,而且其的忠诚度也是南离帝国所有军队之中名列前茅的。 但是等到了周敦颐上任宗正的位置之后,宗正也就没有了宗卫郎的兵权,至于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离帝的担心,周敦颐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他感到后怕,即便是当年他的这个位置是在周敦颐的帮助下他才坐上来的,也改变不了他对周敦颐一直没有卸下真正的防备。 就算是周敦颐已经无数次的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离帝也不会对周敦颐放下戒备。 因为周敦颐的背后,还站着数不胜数的追随者,那些追随者们的数量庞大,完全可以让他周敦颐在一瞬间成为南离帝国国内一股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势力。 离帝可能会接受这个现实吗? 显然是不会的,因为这种事情的出现,显然也是在挑战他的皇权,挑战他的威严,他要是可以接受的话,那什么话也就不用多说了,他李敦民就的这三个字都可以倒着写了。 所以说在得知了周敦颐大破东巽大军之后,风不平的心情愉悦不假,但是紧接着,也由衷的有了一些对于周敦颐的愧疚。 因为周敦颐手中的兵力可以说是南离帝国这次三方军势之中最为微弱的,哪怕是北方的白起,麾下的北一军后方还有着江夏郡的郡兵以及。 在江夏郡附近不远处,就是南离帝国一支主战军团的驻扎地,那支主战军团自从开战以来就一直全员停留在其驻扎地,并没有任何的任务和调令在身。 他们啊,也可以理解为是离帝李敦民留给白起的一道后手,如果白起那里出现了任何不利的战局消息的话,这支主战军团可以以两天的速度就赶赴到前线援助白起。 而负责对付西坤王朝那里的白家老帅就更不用多说了。 三支主战军团在其麾下听候调令,外加西方州部的守备军调令权,白家老帅的麾下还有不少的南离上将在其军队之中担任要职。 可以说,白家老帅那里的阵容,是目前为止南离三方军势中阵容最为豪华的。 与这两者相比来看的话,周敦颐这里的军势,就显得格外的落魄了。 只有区区的 商州守备军在手,虽然说一部分守备军刚刚从金陵赶赴回来轮换了一波新装备,但是人数还是在那里摆着的。 更别提,他们的编制只是州部守备军,其精锐程度和意义,又怎么可能与南离主战军团相比呢? 如此的配置,周敦颐的身上还背负着破局的任务,就算是风不平,也对周敦颐能否完成这个任务感到了不自信。 周敦颐的任务,就是破局,率先从东巽方面打开战局,解决掉来自东巽的麻烦,而后转战北方,最后携带白起之军,三军汇集西坤,一鼓作气,直接杀西坤一个朗朗乾坤。 这盘棋局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东巽帝国和中原诸国,风不平的内心中,一直都是将西坤王朝,作为这场棋局的最后果实。 因为西坤王朝的地理原因一直都是易守难攻的地势原因,所以哪怕是南离帝国经过了这么些年,也迟迟没有打入西坤王朝境内的原因,因为实在是太难了,南离帝国为此需要付出的战损着实是让南离帝国再三思考之后都无法接受。 但是西坤王朝那里这些年以来各种邪魅的事情一直发生的原因,更别提黑袍圣君当年被风不平亲手杀掉之后离奇复活的原因,所以风不平也就将这盘棋局的任务提上了日程。 早日将西坤王朝平灭,风不平也好早早的安下心来。 但是想要灭亡一个王朝,又谈何容易呢? 更别提他们要灭亡的还是五大王朝里面实力最为强横的西坤王朝,饶是南离帝国要做出这种灭一王朝的事情,也需要好生准备一段日子才行。 而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点就是,明明黑袍圣君复活的事情才传出来没有多久,按照时间推算来看的话,明明是在风不平开始布局之后的,但是为什么风不平却像是提前知道了黑袍圣君复活的事情一样提前布局呢? 其实,这还是歪打正着的。 因为南离帝国这几百年以来沉寂了这么久,迟迟没有打出一场可以上得了台面的开疆扩土的战争,所以说,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实际上也是一直在筹划着这件事情。 看看南离帝国的邻居吧。 东巽帝国,三大帝国之一,帝国级别国家是什么? 那是可以正儿八经号令一方的国家,灭帝国? 这种事情是怎么敢想的,就算是南离帝国,想要灭亡一个帝国,那也是需要做好自损八百的打算,才有可能开始筹备这个想法,而且战争的爆发期间,稍有不慎南离帝国都会被拉入战争的泥潭。 至于中原大地,南离帝国要是能插手进去中原大地的话,早在十几年前周敦颐打赢了那一场惊天战役之后,南离帝国就不会签订停战协议,接受中原诸国的战争赔款,而是选择继续推进了。 更别提中原大地的事物,南离帝国和北艮帝国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对他动过心思,已经是从侧面说明了一些什么,所以说啊,这两个邻居,南离帝国是很难下手的。 而最后剩下来的西坤王朝,就完全符合了南离帝国下一个对手的打算。 尤其是这些年里面,基本上每次大陆诸国针对南离帝国的战争里面,其背后都有着西坤王朝的影子,这个恶邻,南离帝国又如何可以忍受下来呢? 所以干脆早在李敦民登基之后,南离帝国上下就在暗中开始筹备起来了针对西坤王朝的布局打算。 风不平当时就是负责筹备这件事情的领导人,所以啊,到了今年,也就是风不平彻底的完成了这盘棋局的最后收尾,而开始引导开始布局。 在这个时间段,风不平下手引爆这个筹划十多年的布局。 整个南离帝国的上下,也因为了这个布局,也开始展示出了身为一个帝国的资本底蕴。 他们要打,就要把西坤王朝打疼,打痛,甚至于,灭国! “传令下去,江夏郡的那支军团,可以开始准备了,等周颐那里率军北上之后,他们也准备准备,援助白起,中原联军的那些土鸡瓦狗,也该步入十几年前的后路了。” 风不平慢慢的缓和下来了自己内心的激动,他手指轻轻一挥,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下来,而那道身影也是在听到了风不平的吩咐之后,站起身来对着风不平庄重的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翻身上马,一溜烟的便驾着马匹驶向宫门。 至于原地剩下的风不平和姬无影两人,姬无影现在的面色仍然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的面色吃惊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在手指指尖都在忍不住的摇晃,只因为,这件事情在他听到了之后,在第一时间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了反应过来理清了之后,姬无影接连的咽了好几次口水,他在最开始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因为他完全没有觉得周王爷周敦颐那里真的可以打赢这场战争。 第二百五十七章 送别蒋子翼 周敦颐拿着最差的配置,面对着有着东巽帝国第一潜龙之称的边疆猛将申包胥率领的十万东巽禁军,漂亮的打出了一手阵斩三万俘获两万的大捷,这件事情在一日之间就传遍了金陵城上下。 无论是一些府邸里面,还是一些街头街角,都到处因此开始在讨论着有关于周王爷这以弱胜强大破东巽的漂亮战役。 这一场战役一出,可以说是给与整个南离帝国上上下下来了一记猛烈的强心针,大家伙也都对于南离帝国重回荣光的日子,抱上了期望。 不过还是有不少的人,他们从周王爷的这一战之中,也看出来了南离帝国外强中干的一部分猜想。 堂堂一介名帅,南离帝国之前的兵马大元帅,单字王爷,竟然只是拿着区区寥寥几万的商州守备军来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东巽十万禁军对垒。 这简直就是谬论,这简直就是破天荒的让他们因此而觉得,他们身后的南离帝国,其实已经是有些遮盖不住自己内部真实的虚弱了吧? 不过啊,其实若是风不平他得知了周敦颐前线战争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他应该也就会更加的为周敦颐的胆大心细而感到深深的震撼了。 荆州水师,是一支丝毫不逊色于南离主战军团的一支强大水师,整个大陆能够与其交锋的也就只有东巽的江东水师有那么一点看头,哪怕是同为帝国的北艮帝国,在水师上面,也是无法与荆州水师相提并论的。 而除去周敦颐麾下的商州守备军以外,周敦颐还以私人的名义请援了荆州水师派遣一路偏师前来援助。 至于岳阳县城,则是周敦颐留给东巽大军的坟墓。 焚烧粮仓,致使东巽十万大军一瞬间开始了慌乱,再加上主帅申包胥的意外受伤导致昏迷不醒,东巽的那十万大军的最终指挥权也就落在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身上。 这位中年男子也是懦弱不堪,他不敢与周敦颐麾下的几万守备军发生正面冲突,即使是他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三点,他仍然不敢去与有着虎帅称呼的周敦颐打上一仗。 但若是不打的话,这位中年将领日后回到京城之后也难免会遭遇到国内战争狂热分子的排挤和诋毁,到最后只要不是获得巨大的战果,迎接他的只会是锒铛入狱。 所以在思考之下,这位中年男子也得到了来自他们埋伏在岳阳县城的暗线蒋干的情报,得知岳阳县城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只需他们东巽大军兵临城下,他蒋干自可献出岳阳,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东巽大军即可以岳阳为跳板,一路奇袭杀向荆州水寨,而后登岸之后奔袭金陵。 这个大胆的战略,因为有蒋干作为内线,以及一路上可以完全甩开来自周敦颐的威胁,这个中年将领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下来。 所以他便下令调集麾下大军留下一部分人马守在原地,大部队转战岳阳,但是在路过天柱山的时候遭到了来自项燕麾下军队的阻击,不过好在因为东巽军队数量的庞大,对项燕麾下的那些商州守备军数量只差,宛若是云泥之别。 所以在阻击了半天之后,项燕无奈的下令撤退,一路后撤撤往岳阳。 而这一切事情的发展,也好似就是在顺着那中年将领的意。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这几千南离士卒逃入了岳阳城内的话,那么等到了他们杀到岳阳城下的时候,那不就是瓮中捉鳖吗? 于是乎,一战成名直捣金陵的渴望,在中年将领的心中越发的膨胀,他感觉到,自己这是掌握到了一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明白,也知晓,这个时机若是让申包胥来做的话说不定会更好。 但是即便是这个任务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是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杀到金陵城下,逼迫南离皇帝与他东巽签下城下之约。 哈哈哈哈,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东巽帝国军势的疲弱的印象,也就该在大陆诸国之中一扫而空了。 怀揣着这份渴望,这位中年将领一路收拢东巽士卒,他麾下的东巽大军人数,也是猛然的膨胀到了十五万之多。 如此庞大的数量,已然是足够他彻彻底底的完成这次奇袭金陵的任务,再加上,他自己本人也对这个任务现如今抱有了莫大的希望。 这件事情,自己定然可以办成,等此间事了,自己回到东巽之后,获得的封赏,相信也会让无数人为之羡慕。 一举获封异姓王爵,这位中年将领的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因为,这份功绩一旦完成,着实是太大了,毕竟这可是杀到了金陵城下与南离帝国签署城下之约的。 金陵是哪里? 金陵是南离帝国的都城,大陆诸国首推一举的繁华城池,这么些年过去了,有多少年没有国家杀到金陵城下过了? 或者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有哪个国家可以单独的杀到金陵城下? 没有,从始至终,从南离帝国千年以前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只因为,南离帝国的强大,让诸 国从来都没有可能实现过这种事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即将在他们手上亲手发生,让大陆诸国见证着南离帝国是如何被他们东巽帝国欺压在脚下的。 待得这位中年将领率领着麾下十五万大军一路杀到岳阳县城之下的时候,他也在旁人的帮助下,辨认出了站在城墙上的蒋干。 所有的不确定,都在亲眼见到了他们的暗线蒋干的出现之后,中年将领觉得了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他们马上就可以从岳阳开始,创造出来一个奇迹,创造出来一个将南离帝国欺压在身下的头一遭。 但是,意向之中的蒋干献城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中年将领在最开始的时候心中也没有什么疑惑,只是下令了麾下东巽大军驻扎歇息,养足精神,耐心的等待着蒋干的下一步。 但是连续等待了两三天,岳阳县城城墙上的驻兵越来越多了,也没有见到蒋干的任何消息,甚至在第二天开始,中年将领他们甚至就压根没有见到过蒋干的身影了,这一点的发生,让他们的心中有些莫大的疑惑。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是的,没错,确实出了变故,在当日蒋干看到了东巽大军兵临城下之后二话不说就去找了黄盖和太史慈,原本他去找黄盖他们要说的也就是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迎接东巽大军入城,但是等蒋干找到了黄盖他们之后。 等待着蒋干的,并不只是黄盖和太史慈,在他们两人以外,还有另外的一张让蒋干怎么也忘不掉的面孔。 那就是,项燕。 说实话的,蒋干在看到项燕也在场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些许的不对劲,他已经有所猜测了一些什么,所以在找到了他们之后,蒋干也是迅速的不自觉的向太史慈靠拢。 因为在他的一些判断看来,黄盖已经是有了一些可能再次倒戈投入了南离的怀抱,就这么看来的话,在场的三人里面,也就只有太史慈才是正儿八经站在他们东巽一方的人。 蒋干又不傻,项燕是谁,他会不知道吗? 那可是南离有名有姓的将门项家的当代家主,项家在南离帝国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意味着忠诚,意味着项燕就是一个任谁再怎么说也无法更改他立场的南离帝国死忠分子。 项燕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就意味着两种可能。 第一,黄盖和太史慈为了担心一些别的因素产生,决定将项燕约在这里然后密谋除掉,但是这种可能,在蒋干看来,起码在这个时间段发生的概率,基本上是可以归乎为零的。 而第二种可能,那就毫无疑问了,黄盖压根就没有倒向他们北艮,而是一直与自己在虚情假意的玩了一手,所以这才约了项燕来了这里打算先下手为强将他和太史慈除掉,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早在项燕当日率着风尘仆仆有些溃败之势的残兵来到岳阳城下的时候,黄盖就明明可以下令将项燕他们尽数解决掉的,这期间的过程和战损根本就不会有多少,省时省事还省力,但是黄盖当日没有下达这个命令,反而迎接了项燕及他麾下的溃兵入城。 当时黄盖给他的答复就是想要收拢一部分溃兵,因为项燕麾下的那些溃兵总体的来说综合素质还是不错的,如果就这么全部射杀的话,还是有些太可惜了。 蒋干当时也是没有想别的,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在见到了黄盖,太史慈,项燕三人共处一室等着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是重新对黄盖当日的决策有了莫大的怀疑和深思。 是了,没错。 就算是蒋干从始至终都时常相信的太史慈,是先行捅他一刀的那个人。 在低下头看见了自己胸腹上冒出的刀尖,蒋干颤巍巍的身子扭转过来,看见了太史慈冷眼看着自己的神情之后。 蒋干这才明白,原来啊。 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蚂蚱。 蹦跶了这么半天,自以为万事皆在自己掌控之中,殊不知原来自己的生死就只是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至于有关于杀了他之后,黄盖他们如何守住岳阳这件事,蒋干也没有做任何的思考了。 因为他明悟了啊,黄盖的倒戈,应该,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引自己上钩的引子而已,那些后手什么的,相信那位,应该早就安排妥当了吧。 其实啊,早在周敦颐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下令鞭打黄盖这件事开始的时候,蒋干就对此感到了一些奇怪。 毕竟周敦颐在他们东巽国内传的那可是神乎其神,明明是一个体恤士卒爱兵如子的名帅,结果在蒋干第一回见到周敦颐的时候,他竟然就因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鞭打一名杂号将军。 这简直与蒋干印象中的周敦颐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只不过啊,本着当时传闻而已眼见为实的态度以及,那可是一个杂号将军的原因,所以啊,蒋干也就自然而然决定先接触一下,慢慢的试探一二。 没想到啊,原本以为是自己捡到了一个大便宜,现在可好啊,原来这所谓的便宜,应该便是那位周王爷给自己设下的圈套吧。 自己竟然还跟个傻子一样蠢蠢的上套了,这可真是,有够滑稽的啊。 相信岳阳县城,也是那位周王爷专门给他们东巽大军留下的一座坟墓吧。 荆州水师,咳咳咳,应该也是,给他们这包围圈最后的一道加固手段吧。 对此,蒋干在临死前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也算是心服口服,因为他之所以这样的死去,也全都是因为他的自大和技不如人。 饶是他思虑了这么久,却只有到了临死前才知道自己走入了圈套,自己啊,还真的是死有余辜,只不过啊,倒是可惜了那十五万的大军。 他们啊,可能也将会面临来自周王爷的猛攻吧,也不知道,申公子能不能提前预测到一些危险的气息,希望申公子他,能够安然无事的回到国内吧。 直到蒋干临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申公子申包胥,其实这段日子一直停留在九江郡昏迷不醒,不过也是因为申包胥的昏迷不醒,这也算是歪打正着的让申包胥逃脱了一次死亡的危机。 蒋干死的时候,对于太史慈,他也是明白了一些,因为这盘布局,可能在他们东巽国内有了一位据说是在荆州水师高级将领开始的时候,他们东巽帝国就已经落入了南离帝国的陷阱圈套吧。 其实与其说是内应,不如说,那也只是南离帝国向他们东巽帝国抛出来了倒钩,借此引诱他们东巽帝国上钩,而后一举歼灭。 子义他,在看见了自己之后,这段日子应该也挺不好过的吧,毕竟自己可是已经与他站在了彻彻底底的对立面。 也不知道子义他在提前得知了自己就是那个东巽的内应之后,这段日子与自己的接触下来,是如何忍受的下来内心的那抹感伤的呢? 咳咳咳,子义,既然我有所亏欠与你,我蒋子翼的这条性命,也就交由你来取走,也算是补偿一回与你了。 我蒋子翼也只希望,下辈子的时候,能够与你站在一个立场,我们啊,一直可都是有着成为好伙伴的潜力。 只不过这辈子,我蒋子翼就只能先行一步,抱歉了,子翼。 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童年挚友之后,太史慈的内心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最后啊,还是在程普的出现之后几人安慰了一下他之后,太史慈这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他非做不可。 子翼,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了,我们两个,明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而不是现在的敌人。 太史慈扔下了手中的短剑,他不想再碰这把短剑了,因为这把短剑既然沾上了自己挚友的鲜血,它啊,也就没什么值得自己再去留恋的了。 自己太史子义与蒋子翼这辈子的故事,也就到此为止,彻彻底底的画上一个句号吧。 太史慈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在黄盖他们心中原本所想的,应该是会面临一阵子的颓废时光的,毕竟亲手杀死了挚友,这种落差,他们是真的没有想过,在第二天的时候,太史慈竟然整装待发精神样貌依旧如常,只是神色有些止不住的落寞出现在了城墙上。 而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岳阳县城坚守不出,那名东巽的中年将领见此情况先是耐心的等待了两三天之后逐渐的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而后便二话不说下令进行猛攻,接连猛攻了三天之后,眼见岳阳城的城墙已经摇摇欲坠。 在即将要拿下岳阳县城的那个时候,周敦颐率领商州守备军到达了,并且同时到达的,还有荆州水师都督周瑜调来的万余荆州水师,携带着早已埋伏在岳阳的太史慈麾下荆州水师,周敦颐抓住了那个刚刚好的时机,下令对那时兵力空虚的东巽中军发起了奇袭。 那名中年将领,在眨眼之间,就死在了黑骑的铁蹄之下。 主将一死,东巽的大军也就顿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再加上大军首位不能相连。 十五万大军,就此败退。 阵斩三万,俘获两万,再加上先前攻城时期的折损,东巽大军已然不足十万之数。 数量仍然庞大,但是周敦颐会只有这么些准备吗? 拜托,这么一个天赐的良机,周敦颐可能会放过吗? 要知道,上一次周敦颐打的一手漂亮的追击战,可是一路杀入了中原,这一次,会差到哪里去呢? 只不过啊,那些追击战所爆发的战争,还没有来得及传回金陵罢了。 周敦颐,只是将大破东巽大军的第一封消息,传回了金陵,先行让金陵方面安心,自己也好准备好下一步的追击战。 这次,势必要将东巽帝国打疼,不说覆灭这十五万大军,但是怎么着周敦颐也觉得自己要将这十五万大军的留下一大半吧? 周敦颐可从来都不会给敌人留下丝毫的希望,斩草,要除根。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扶桑国山本豪佐 三大帝国五大王朝包括中原上百诸国,都是存在于一片大陆上,只不过中间有着数道河流将其分断开来,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些帝国王朝及其国家都是在一整片大陆上。 包括北方的蛮族和南方的异族,其大多也都是在大陆上生活的部族,但是啊,这片广阔的世界上,定然不会是只有这一片大陆的,若是只有这一片大陆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倒是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就比如忽地笑使用的那把神弓,可就名叫扶桑弓。 而扶桑,也是一个颇有名声的地名,只不过啊,这个地名,很少出现在大陆诸国的口中相传而已就是了。 而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便是因为所谓的扶桑,乃是距离大陆东方万里之外的一座岛屿上的国家,名为扶桑,而其岛屿,也被大陆世人称谓其为扶桑之岛。 扶桑国相隔大陆万里之远,自然也是在这些年的时候远离了大陆的诸国争锋,不过啊,即便是远离了那片杀戮场,扶桑岛这千年以来的战火,可是没有消停过多久的。 毕竟怎么说扶桑岛的占地面积也是相当于是半个北艮帝国的国土,这种占地面积,是完全可以孕育出来一个大陆上王朝级别国家的,更别提,扶桑岛上的矿产丰富,甚至在某些矿产的产量上,是远超大陆的,这种资源若是利用得当的话,扶桑岛屿养出来一个王朝级别国家那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不过,有人的地方肯定就有争夺,一旦发生了争夺,那距离战火的爆发也就不远了,经过了千百年的厮杀交手,也是在近百年开始,扶桑国才被一位名叫织田信长的豪杰一统,正式的成立了一个和平统一的国家。 而国号,织田信长也是未曾有过任何的变化,仍然取扶桑为其国号,号为扶桑国,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发展和恢复,隐隐的,由织田信长领导下的扶桑国也慢慢的达到了大陆王朝级别国家的实力。 而彼时建国时还年轻的织田信长,现在也已经年过百岁,成了一个垂垂老朽,白发苍苍的,他不似太昊伏羲氏那般一样,有着如同天神眷顾的悠久寿命,他织田信长无论再怎么做,他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即便他织田信长,是一个顶尖级别的修士,仍然,也无法改变扭转自己的精力在日渐下滑的事实。 是的,织田信长以兵家起身,浑身兵法韬略宛若一代军神,当然了,所谓的一代军神,现在的那些个战绩也就只是单纯的发生在扶桑岛的内部战争而已,织田信长的兵法韬略若是想要得到正统的确认的话,最终还是需要来到大陆上,与帝国王朝对垒上一次之后,才能确立下来自己兵法韬略实力的如何。 只因为啊,扶桑岛屿内部的争锋战火,与大陆上的乱战不休,好似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扶桑岛屿内部的战火含金量在大陆的一些人看来,哪怕是中原诸国连年爆发的战争,也比扶桑一个小岛内部的战争爆发的不知道要惨烈多少。 织田信长的军神名号,若是传到了大陆世人的耳朵里面的话,他们会对此感到无比的诧异和迷惑。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面,军神什么的,他们会浮现出来的人物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整个大陆都屈指可数的,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什么织田信长? 真的不认识,即便是给他们解释了一番,他们对织田信长的军神名号也会在第一时间感到嗤之以鼻,因为啊,在他们看来,这个什么织田信长估摸着实力也就跟中原诸国里面的一些一流将领水平差不了多少,至于军神名帅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吧。 扶桑那种地方,能出来什么正儿八经的军神? 就那种贫瘠不堪的地方,嘿,大陆世人的眼中还真不觉得就那种穷乡僻壤能够出来什么人中龙凤什么的。 拜托,估摸着大陆诸国里面任何一个国家的潜龙去了那种地方都能成为他们那里的军神天才什么的吧? 嘿,就那种地方,几千年过去了,出现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和事迹吗? 哎嘿,仔细一想,倒还是真有过一件事的。 在千年之前,扶桑岛屿那时候有过一位女帝在位的时候,渴望学习大陆诸国的先进文明,于是乎派遣了数支求学使团来到大陆拜访了当时大陆上的第一帝国南离帝国,从南离帝国那里他们也得到了一些基础的知识和学习,而后当时的那一代离帝也开口赐其岛屿名曰扶桑,扶桑岛屿,和扶桑国,也是由此开始才被正式确认下来名号。 所以说啊,即便是过了这么千年的岁月,大陆诸国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有过谁曾经关心过那个所谓的扶桑岛屿呢? 就好比现在若是大陆某一个国家遭到了扶桑国的讨伐的话,其国家估计也是会愣神吧? 扶桑国? 这是哪个国家? 放 在大陆世人眼中,若是与他们说,这个他们不认识不记得的扶桑国,是一个有着大陆王朝级别国家实力的对手,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扶桑国,撑死也就与中原大地上那上百个国家里面能够混上一个中流水平都不错的对手,至于王朝级别国家? 抱歉啊,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要知道大陆上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五个王朝级别国家,真就以为王朝级别国家那么的好出现吗? 君不见中原大地国家经过了这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也没有冒出来一个王朝级别国家? 哪怕是作为继承了曾经的中晋王朝家底的赵魏韩三国,他们三个国家经过了这么几百年过去了,又有哪个国家成为过王朝级别国家? 他们啊,也就只能在中原这片大地上威风威风了,赵魏韩三国要是放在南北两个大陆随便一处的话,下场都只会是沦为被南离北艮两大帝国剥削欺压的命运。 在他们看来,这什么扶桑国,甚至连赵魏韩三国的国力都会有些不如,又怎么能与那强上不少的王朝国家相提并论呢? 不过啊,扶桑岛,还是有不错的名产值得让大陆记得的。 忽地笑所用的扶桑弓,就是出自扶桑岛的一把神兵利器,只不过这些年来因为一些偶然的因素,扶桑弓这才流落到了大陆这里,最终落在了南离帝国执金司的衙门之中,这些年过去了,扶桑弓虽然在百兵谱上的名声不显,但是无论是执金司的那位老大人还是高骠亮,又或者说铁箭禅师他们这些人,谁会不知晓,这把扶桑弓的厉害之处呢? 他们可不是什么一叶障目一枚骄傲自大的家伙,这把扶桑弓的可取之处,他们自然也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若是扶桑弓不够神兵利器的话,那么忽地笑当初又是如何击败了开启秘术状态之下的齐无恨的呢? 要知道在先前的时候,忽地笑可一直都不是齐无恨的对手,更别提是开了秘术强化了各种身体机能之后的齐无恨。 但是那一次有了扶桑弓的加持,忽地笑配合着自己的箭道境界,这不就将齐无恨给活生生的折腾的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到了最后,也只能低头认输。 扶桑弓,锻造这把弓箭的主要材料,可就是产自扶桑岛的扶桑树。 让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由扶桑树为主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大多都是残次品,而他们之所以沦为残次品,皆是因为由扶桑树为主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往往被使用者还没有使用过几次就因为兵器的温度过高而直接焚烧。 其焚烧的高温,可是有过不少次都将使用其兵器的主人都烧掉了臂膀,甚至因此造成了内伤都是大有人在的。 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了。 明明扶桑树那无论叫什么,材质有多么稀奇,用来锻造兵器有多么的厉害,但是它本质上仍然只是一块木头而已。 但是这块木头的温度,竟然是出奇的高,高到让人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理解。 有传言说,若是一把兵器使用扶桑树作为主材料锻造出来的话,那么这把兵器的下场只会是两个。 第一个,这把兵器会直接焚烧殆尽,顺带着也将使用者也焚烧个非死即惨不可,因为作为主材料来使用的话,那么想必这把兵器一瞬间产生的温度将会高到让人难以置信。 而第二个呢,那就是,这把兵器将会成为真真正正的神兵利器,只不过啊,这把神兵利器,比较挑主人就是了。 现在看来的话,忽地笑使用的扶桑弓,应该就是属于第二种了。 这把扶桑弓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最高温度,别的人不说,光是齐无恨就已经是亲身体验过一回了,那种宛若烈日降临的焚烧,若不是齐无恨开启秘术之后大幅度强化了身体各项机能的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会沦为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而现在世人很多不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扶桑国自从被织田信长重新统一建国之后,经过了这些年的恢复以及发展,扶桑国的国力已经远远的越过了千年之前的那位女帝扶桑国时期的巅峰国力,有着大陆王朝级别国家实力的扶桑国,会愿意一直忍耐下去屈居在一座岛屿称王称霸吗? 他们若是不知道在他们的西方有一片更加广袤无垠的大陆和无数强大的国家矗立在那里的话,他们的征程,应该是在那里重新起航,而不是在一座小岛就这么轻松容易的就被满足了,他们扶桑人,可没那么志短的。 这不,这些年以来,扶桑国暗地里都在筹备加强着自身的军事发展,大幅度的扩展军队,其水军的数量,已经多达二十余万,而且他们的水军素质,在某些意义上,是大陆诸国里面水师不能比拟的。 因为大陆诸国的水师都是行驶在河道流域之中的,他们面临的对手,交 战的时候,也都是在河道流域里面,但是扶桑国的水军。 那是真正可以被冠以水军称呼的军队,毕竟他们这座岛屿与大陆的距离,可是有万里之远的,而这万里的距离,可都是海域。 真真正正的大海,而不是小河小流,行驶在这里的水军,水军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可不是大陆的那几条河流可以作比较的。 但是啊,水师再怎么强大,等到了后面攻城略地的,还是需要以陆军来做的,所以啊,扶桑国这些年,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然是开始了大力发展陆军,并且在发展陆军的同时,织田信长还下令倾尽扶桑国全国之力,大力组建起来了一支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来自于扶桑国上下各种方面的优秀人才,无一不都是在扶桑国有着不俗名气的杰出人才俊杰。 而山本豪佐,就是其中一位。 山本豪佐来自于扶桑国的四国,在加入扶桑国的神秘组织之前,山本豪佐可是四国有名有姓的地下杀手之王,传说中只要你付得起钱财,山本豪佐甚至可以给你取来一国之君的项上首级。 这些自然也就是传说,没人确认过,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付的起那份钱财罢了。 但是这虽然是传说,也可以从侧面映照出来,山本豪佐的刺杀实力,乃是在扶桑国上下都是数一数二的。 四国的地下杀手之王,这个名号,怎么说可都不会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吧? 而至于这个神秘组织之所以成立起来的原因,其主要的原因,也是织田信长用来刺探以及打听大陆诸国近况的一个神秘组织。 毕竟几百年了,扶桑岛都没有与大陆有过任何的消息互通传来了,大陆那里世人早已淡忘了扶桑岛屿的存在,而扶桑岛,也不知道现如今的大陆上,南离帝国是否还是如以往那般一样,君临天下。 因为在扶桑国的传统印象里面,南离帝国是那片广袤无垠的大陆毫无疑问的霸主帝国,光是一声一息,就影响着那片大陆诸国的一举一动。 这种煌煌的威势,自然让扶桑国千年以前在向南离帝国派遣使团的时候在使团的使者亲眼见证到了这一幕后,由衷的对南离帝国这个巨无霸一样的帝国产生了憧憬和期盼。 他们憧憬和期盼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身后的扶桑国也可以成为像那时的南离帝国一样,若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可真的就是死而无憾了。 山本豪佐,就在去年的年末时候,从织田信长那里得到了命令,奉命前往大陆诸国打探消息,在今年初的时候,山本豪佐乘坐着扶桑国的水军战舰来到了东巽帝国的边境渔村。 这里就很有意思了,虽然织田信长统一了扶桑岛屿并且建国,但是名义上的扶桑国最高君主,却不是织田信长。 而是一位,名曰天皇的家伙。 如今这一任的扶桑天皇,叫做明治天皇,这位天皇的政治手腕也是极强,也是在他的领导下,织田信长负责扶桑国的军事,而明治天皇则是把控着扶桑国的经济以及民生发展,在明治天皇的种种政策和诏书之下,扶桑国的经济水平在这些年以来直线上升,已经到达了可以媲美大陆五大王朝之中西坤王朝的经济水平。 如果再给扶桑国百年时间发展军事的话,扶桑国的军事说不定也会达到与西坤王朝军事水平差不多的水平线上。 而等到了那个时候,扶桑国的各项国力,即便是入驻了大陆诸国,也可以称霸一地。 西坤王朝就是一个例子。 西坤王朝的国力,可是大陆五大王朝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虽然与帝国级别国家的标准比较的话,西坤王朝还是差了一大截,但如果说现如今大陆上诸国要是硬挑出来一个除去三大帝国以外的第四个强大国家的话。 西坤王朝无疑将会是首当其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在国力上可以与西坤王朝争夺这个位置。 所以说,若是扶桑国百年之后在经济与军事上都与西坤王朝达到了持平标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扶桑国即便是在其他一些地方上不如西坤王朝,那么扶桑国入了大陆之后,王朝国家里面,也是定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山本豪佐,也是在这几个月的了解之下,深信了这一点,所以说啊,他才会更加卖力的想要在这个新兴的叫做东巽的帝国国家里面四处游荡着,他想要更加充分的了解一些有关于这个东巽帝国的实力。 虽然在了解的过程中,山本豪佐更加的感受到了扶桑国与东巽这个国家的差别有多么的大,那就是云泥之别。 但是这些也不会让山本豪佐轻易的灰心下去,因为通过这些点上他也能观察的出来,这么些年过去了,大陆诸国的发展比他们扶桑国原本预想之中的发展速度,还要快上不少。 第二百五十九章 漫天箭雨 天柱山下,一身戎装的周敦颐面容有些严峻的看着山谷中被他们团团包围住的东巽大军,他咬了咬牙,皱起了眉头。 项燕疑似是发觉到周王爷神情的不对劲,他上前一步,拱手一辑语气有些严肃的对着周敦颐开口说道 “王爷,这,若是布下令射杀的话,此时那人也在不远处瞧着这一幕,若是您不下令的话,那人定然日后会将此事汇报与陛下。” 项燕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瞥向在距离周敦颐他们不远处一个山坡上站着的铁青着脸的中年男子。 就是这个中年男子的出现,所以周敦颐这阵子才束手束脚的,导致了他的这番规划晚上了不少的时日,致使岳阳城的守军损失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已经损失了大半,甚至于当时周敦颐麾下的商州守备军甚至连一个包围圈都没有形成,若不是那个时机周敦颐抓的极好,就算是阵斩三万的战绩,也绝对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打出来。 可以说啊,他周敦颐当时的规划里面,可是要一口气把这岳阳城下的十五万东巽大军,全部吃下来。 即便是吃不下来,周敦颐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让将近十万的东巽军队活着从他的包围圈里面逃出去。 这已经算是失策了,更别提,就是因为自己的这番束手束脚,岳阳县城的守军最少因为自己的这一点,损失了四千有余的守城士卒。 关于周王爷对于此番对阵东巽帝国军队的战略大致规划,项燕是为数不多得知的一人,他自然也明白,周王爷为什么会在当初解掉了岳阳县城的包围并且大破东巽大军之后,周王爷为什么阴沉着一张脸了。 若是他的话,他同样也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所以啊,在后来得知了周王爷他们之所以姗姗来迟的原因是因为从金陵方面空降过来一个所谓的监军之后,那位监军大人对于周王爷的各种战术挑出了不少刺并且不止一次的在军事会议上当中反驳周王爷的决策,再加上,这位监军大人还拉拢了不少军中原本就属于一些其他势力的将领们当作他的后盾,借着这股力量,这位监军大人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影响了商州守备军的种种方针了。 哪怕是威势强大如周王爷,仍然只能在这位有着自己皇兄陛下手书的监军面前,忍气吞声,接受了不少这位监军的所谓方针。 不过啊,所幸这位监军还不至于是那种昏头昏脑的呆瓜,在一些大方面的布局上,他还是遵从着周王爷的意思的,如此下来,经过了半个月,商州守备军也就没有出现什么大事。 不过啊,项燕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大事,现在已经开始接踵发生了。 先是东巽接近十万大军逃出这个大包围圈,致使东巽大军现在实际上还是拥有着庞大的军事力量,虽然士气上有些溃败和低迷,但是这仍然是一股可以随时压倒商州守备军的力量。 这些,都不得不让周敦颐压根就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让周敦颐感到疑惑的一点就是,经过这阵子的交手,他已经是清楚的感觉了出来,就在他对面的东巽大军里面,绝对已经换了一个新的指挥者。 他与那个东巽第一潜龙申包胥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没有正式的碰过一次面,更没有交过手,但是他还是可以确定,对面的东巽大军的各种调度以及决策,都绝对不可能是出自那个第一潜龙申包胥的手中。 这不像是在边境久经战事的将领所能构造出来的决策,这更像是一个,中庸的不能再中庸的家伙所下达的调度。 中庸,并不是什么坏事,但若是用在兵略上的话,就有些过于丢人现眼了,尤其是在对手是周敦颐的情况下。 因为在周敦颐看来,对面的那个家伙无论任何的决策,就算是一些不需要注意的细节上面,那个家伙都在照搬书本上的内容。 这里的书本上的内容,并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兵书,而是一种类似于兵略启蒙书籍上的知识,对面的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个不懂兵法的家伙在处处按照着书本上的内容下达自己的各种命令一样。 完全没有任何的变通和创新,这。 这可是十五万大军的指挥者,东巽帝国,就只能找出来这么一个货色来当军主吗?让人感到可笑的同时,更加让周敦颐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别的不说,光是这十五万东巽士卒里面,难道就挑不出来一个比这个家伙强的人吗? 这不,现如今,山谷里面的两万东巽军队,就已经因为那个蠢货军主的决策而使得他们陷入了商州守备军的团团包围之中。 山谷两侧的出口已经被巨石彻底的堵塞塞死了,而山谷里面的能够站脚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十来里的地方,却被这两万东巽士卒给堵塞的水泄不通。 各种军械和装备以及马匹,都让这片窄小的山谷里面,现在已经彻底的沦为一片死地。 虽然说这里的商州守 备军人数也不过只有三万出头的数量,但是既然占据了这种地利,可以说,只需要一阵齐射下去,下方的两万东巽士卒必然会是死伤大片。 不过,周敦颐之所以到现在为之都没有下达齐射命令的原因,则是因为他在山谷里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这张面孔的熟悉程度,周敦颐就算是死也忘不掉。 他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是震惊的,是的,经历过大风大浪许许多多事情的周敦颐,却在见到了一个人的面孔之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让项燕看到了之后,意味到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不过,项燕顺着周敦颐的视线望下去,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就是了。 虽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既然周王爷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下达命令,那么定然就是周王爷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岔子虽然是岔子,若是那个监军不在这里的话,项燕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但是,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啊,现在那位监军大人可就在不远处铁青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等着周王爷呢。 这都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周王爷却还没有下达小半个时辰之前早就该下达的命令,这种事情往大了说的话,那就是贻误战机。 这家伙身为监军,有着陛下的手书在身,哪怕是周王爷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的话,也是没有办法拿下他。 再加上,周王爷他本来就对于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有着一股执拗的感情,这么些年过去了,无论那位陛下对他下达了什么过分的命令,周王爷从来都是欣然接受的。 当时手握整个南离帝国的兵权,就因为那位陛下的一句话,周王爷干净利落的就将兵权交了出来,十分干脆的退出了政坛,打算按照自己那位皇兄的意见一样,安心的做一个闲散清闲的王爷。 享受着自己的爵位和财富,当上一世纨绔王爵,这便是那位陛下给与周王爷最初的安排。 只不过啊,周王爷虽然答应的很干脆,但是周王爷身后的那群人可不乐意了,因为就他妈看来,这完全就是陛下在刁难削弱周王爷的权柄。 不过啊,这么些年过去了,周王爷身后那股原本庞大的势力已经逐渐冷落的不如以往了,但是虽然不如以往,却仍然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势力。 只不过这份不容小觑的势力,周王爷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有动用和点过头承认就是了。 但是既然势力不容小觑,这便不是符合那位陛下给与周王爷的安排,以至于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位陛下对于周王爷的刁难仍然没有消停下来。 就像这次一样,明明周王爷已经率领商州守备军直接杀入了东巽境内了,与南离国内的联系按理说已经是切断了。 但是没多久过去,竟然就从周敦颐麾下的商州守备军里面突然跳出来了一个校尉,拿着一份离帝亲自手写并且盖上印章的手书堂而皇之的来到周敦颐的面前,坦白了自己的监军身份。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啊,早在商州守备军的一部分士卒从金陵返回商州的时候,军队里面就已经有了一位陛下安排进去的监军大人啊。 这些,都是对于周王爷的提防,以防周王爷带着这几万军队图谋不轨,做出来什么对南离帝国不利的事情。 与其说是对南离帝国不利的事情,倒不如说的更加直白一点,那位陛下之所以下达这个命令,完全就是因为担心自己这位天骄一般的弟弟,有一天再次威胁到了自己屁股下面坐的那个位置呢。 他可是知道多的很,自己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可是来之不易的。 即便是自己提防是那个人是为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出力颇多的弟弟,也是一样。 只因为,周敦颐可是他的弟弟,也有着这个皇位的合法继承权。 周敦颐要是没有这个合法继承权的话,他也不会安然无事的活到现在。 因为这可是功高震主的罪过啊,周敦颐要不是身上有个曾经皇子现在王爷的身份以及皇室的血统的话,他一个外人功高震主,这种人的结局,要么是成为反贼,要么,就是只有死这样一个最后的结局。 而不是现在这样,周敦颐无论身处何地,都是在那位陛下的监视之下,在金陵被监视,哪怕是带军突入东巽境内,竟然身边也有一位监军在这里。 也亏得是周敦颐的脾性极好,对待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也是跟个老好人一样,要不然的话,活在这样的监视之下,任谁不会直接暴走呢? 如此的不信任,却偏要用周敦颐,哪怕是这回周敦颐将那十五万的东巽大军全部覆灭的话,他班师回到金陵之后,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封赏呢? 呵呵,最多也就只会是一些口头上的封赏,而那些实质性的东西,周敦颐是绝对不可能会从那位陛下的手中得到一些什 么。 削弱你的权柄还来不及,还有什么可能会给你一些封赏呢? 一些不痛不痒的身外之财,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除非是这位陛下性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完全全的换了一个人,否则的话,这种可能基本上可以说是做梦的了。 而这位监军的出现,也是在时刻的默默告诫着周敦颐,要他时刻的拿捏着自己的身份,该如何,该做些什么事情。 有些越界的举动什么的,若是周敦颐这边有了任何的苗头出现的话,这位监军大人便会毫不犹豫的记录下来并且二话不说的将这里整理成文书送往金陵,呈到那位陛下的案前。 那位陛下啊,到时候只要收到这些东西的话,只待得周敦颐班师回朝之后,迎接周敦颐的,只会是再次被闲置。 最起码宗正之位,到时候周敦颐将会直接被以一些名义上好听的理由给罢黜,再之后的,就会是冷落下来,将周敦颐高高的闲置起来,使得他无法掌握到任何的权柄。 可能周敦颐是一个不贪恋权柄的人,但是一旦没有了权柄的话,周敦颐就只会是一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那个状态下的周王爷以及周王府,还会有什么威慑力吗? 打个比方,就比如周不疑,周不疑到时候也不再是现在这样,随意进出皇宫,哪怕是当街殴打行人又或者是在皇宫里面纵马,也不会有多大的罪过。 这些待遇,在周敦颐还有权柄在手的时候,无论是南离帝国的谁,都会为周不疑开脱,那理由可就多了,诸如什么年纪尚小啊,不是什么大的罪过啊,这些这些的,到时候周不疑完全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因为没有人敢把这位世子殿下给安上什么罪名啊,这哪敢啊,即便是人家老爹周王爷不说什么。 那他妈的也不敢随随便便弄啊。 “王爷,您,您下令把,若是再不下令的话,那位那里真的就说不过去了啊。” 项燕面露愁容,他是真的在为周王爷感到担忧,别的不说,他可就是周王爷身后的死忠分子,这么些年过去了,无论周王爷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地位经历了多少的起起伏伏,他仍然没有离离去周王爷。 他项燕,项家家主,而项家在南离军中的话语权虽然没有白家那般的如日中天不可颤动,但是项家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毕竟再怎么说项家也是南离将门中的名门了。 周敦颐叹了一口气,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怎么着却也张不开口。 要是这时候苦木在场的话,他定然是可以同样的认出来山谷里面那张熟悉的面孔,也定然会知道为什么,周敦颐会犹豫这么久。 因为那张面孔的出现,周敦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令对山谷内的东巽士卒下达齐射的命令的啊。 那个人,可是周敦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 那个人对于周敦颐的意义,哪怕是周不疑,也只会是有所不如。 “王爷!” 项燕双腿直接就是跪了下来,他恳请着,他恳求着希望周敦颐不要再犹豫了,因为那边的那位监军,面色已经开始发紫了,已然是招呼过来了几个人,准备记录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那位监军要干什么,但是项燕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更加明白,要是周敦颐再这么犹豫下去的话,金陵的那位陛下那里,一定会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 “王爷,陛下,陛下那里,请王爷以大事为重啊。” 项燕一个身高九尺的汉子,竟然在这时候,说话的嗓音都有了一些哭音,他的内心慌张的不成样子。 看着山谷下面那些面露难色的东巽士卒们,周敦颐咽下了口水,闭上了双眸,最后,抬起了一只手掌。 良久之后,周敦颐的手掌向下一挥,口中轻声念道 “希望,是我看错了吧。” 项燕的眼眸在看到了周王爷这般举动之后,连忙大吼着对山坡上的南离弓箭手大吼着嘶吼说道 “军主有令,十连发急速齐射,目标山谷东巽士卒,自由填充,射!” 话音落下,从山坡上面,落下了漫天的黑压箭雨,而这一幕,在项燕看来,是松下了一口气,在那位监军大人看来,他的双眸里面则是闪烁过了一抹很难捕捉到的可惜。 但是在山谷里面的那两万的东巽士卒看来,这无疑就是将要取走他们性命的夺命利箭。 “全军有令,举盾,举盾!” “举盾啊!” “大家不要慌张啊,举起盾牌!” 山谷里面的东巽士卒顿时乱作一团,即使是那位东巽将军怎么扯着自己的嗓门对着身旁的士卒吩咐下举盾的命令。 可是啊,这时候的东巽士卒人挤人的,尤其是在抬头一看看到了漫天箭雨之后,他们的耳朵里面哪里还听得见自家将军的吩咐。 第二百六十章 死局已定 这种慌乱的时刻下,这些东巽士卒的耳朵里面只有着嘈杂的嘶叫声,至于自家将军的调令,开玩笑吗这不是? 指挥系统,早就已经在山谷的出入口都被巨石堵住之后,他们的内心就已经陷入了谷底,他们对于自己是否能够捡回一条性命,都已经没怎么抱着希望了。 他们的心里面,有的只会是慌乱和恐惧,尤其是在看见了漫天的箭雨随时都可以带走自己的性命之后,他们内心的恐惧情绪已经占据了自己内心情绪的全部,他们啊,在死亡来临的时候,谁又会可以真的就稳住自己的情绪吗? 当死亡的情绪游荡在身边人的时候,哪怕是意志最坚定的人,也迟早会因为周遭的环境因素而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 那位东巽将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他翻身下马举起了盾牌挡在上空将自己的身子遮住了之后,他扭着头目睹着自己麾下的士卒们因为反应过慢的原因而在那漫天的箭雨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的身影,他双眸中的神色,从最开始的坚毅,慢慢的有了一些波动。 尤其是在发现他身边的亲卫也倒下了之后,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慢慢升起的恐慌。 是的,他也开始慌张了,他也不知道这时候他到底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自己以及麾下的士卒们从这个鬼地方逃出生天。 但是,什么也不干,就这么坐着等死吗? 这位东巽将领咬了咬牙,他是绝对不可能坐着等死的,于是乎,他大吼了一声,在一瞬间的时候燃烧起来了自己浑身的内力。 两道若隐若现的光环,出现在这位东巽将军的身旁不停的旋转环绕着,这位东巽将军现在,就像是一个全身都在散发着炽热光芒的小金人一样,全身上下逸散着自己的内力。 “哦?真是想象不到,这种地方,还能碰见一个品级修士,呵呵,看起来,应该是三品修士的吧。” 山坡上面,那位监军的身边,一个长相奇丑的矮子,看到了山谷里面那位东巽将军散发而出的强大内力之后,不由得有些惊呼 “不过单是这种级别的内力,还远远无法做些什么应对之策,呵,今天的这个山谷,除非是九品上的修士来了,否则的话,这两万东巽士卒,我军是势必吃下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长相奇丑的男子操着一口含糊不清的嗓音在说出了这些话之后,他身边站着的那些南离士卒和将校们,竟然对他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连那位监军大人也是同样。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他们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还有一个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一样。 “桀桀桀,等这场屠戮结束之后,也该下去收拾收拾,看看能不能挑出几具还能用的尸体,再怎么说,这也是两万人,从这两万人里面找出来几具能用的尸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这样的话,大人那里,我也好交代了。” 这个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阴险的笑着,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掌,而他的那只手掌则是瘦弱细长的宛若是竹签一样,有些扁平,又有些枯萎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不为之感到有一些不好受。 而在这个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说出了这番有些惊悚的话语之后,他身边的南离士卒依然包括那位监军大人,都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神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和波动,有的,只是那个矮小男子自顾自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阴险的大笑着,那嗓音,就像是喉咙被切断了一样,无论是如何听来,总是会感觉到有一些不舒服。 没过一会儿,十轮齐射箭雨终究还是射完了。 待得项燕再次探出头来向下看的时候,他这时候则是只能看见,在山谷里面,遍布着满地哀嚎的东巽士卒和一些已经冰凉的尸体。 而至于真正举起盾牌躲过这一遭的,下面的两万东巽士卒里面,也就只有不到千人而已。 即便是那个爆发出了自己全身内力的东巽将军,这时候的下场,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只因为,他整个人现在都被床弩的弩箭钉在了山谷里面,半截身子都有些被弩箭撕穿的样式,而且啊,他这时候更让人为他感到可悲的就是,即便是他已经死去了,但是浑身的内力,却仍然尽力的在山谷里面的一小片范围形成了一个防御力不是很管用的内力屏障。 不过啊,也亏得是他的这个内力屏障,这才让东巽的两万士卒,没有大半直接被射杀,而是捡回了一条性命,要么躺在地上哀嚎着,要么露出了狰狞却又遮不住内心恐惧的面孔想要透过盾牌看向山谷上面的南离士卒现在是个什么嘴脸。 很可惜,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嘴脸,只有山坡上来自南离弓箭手们一一张张冷漠无情的面孔,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那个家伙,挺可惜的,看样子是个根基不错的品级修士,没想到啊,最终还是因为主将的无能而被迫 死在了这片窝囊的地方。” 项燕自然是一眼便观察到了那个惨死的东巽将领,虽然现在他们两人身为敌人,他本应该没必要说出这种话语,但是现在那位东巽将军已经死去,项燕与他,也就没有了什么利益和立场上的冲突。 项燕对那位东巽将领有的,只是感到惋惜和气愤。 因为那位东巽将领的死法本应该是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将军一样死在冲锋陷阵两军交手的战场上,而不是如此窝囊憋屈的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被困死在这片为他们准备好了的牢笼里面。 这样,实在是太侮辱这位东巽将领了。 “这可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将无能,累三军。” 项燕有些鄙夷似的说出了这话,他现在对于那位东巽大军现如今的军主的评价,已经恶劣到了这种的程度,只因为,他看见了一位本不该牺牲在这里的将领。 “王爷,您,怎么不说话?” 项燕刚一扭头看见了周敦颐面色竟然面如死灰之后,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在他刚一开口问上一句周敦颐之后。 只见到周敦颐的的面色有些严峻,他深吸了几口气,好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微微张开口,轻声说道 “孤这里无事,山谷内的东巽士卒,可还有万余?” 项燕听闻之后连连摇头,他们这次的十连急速射可不只是弓箭手,就连床弩都搞来了八十架,经过了这一番来自箭雨的狂轰乱炸之后,他刚刚探出头往下面一看,虽然不知道东巽士卒死伤了多少,但是能够站起来的还有一些战斗力的,在他看来,最多最多也就只剩下约莫五六千人。 当然,存活的东巽士卒人数肯定不会只有这五六千人,因为刚刚那一番箭雨的洗礼,造成更多的,还是伤员,而不是尸体。 “如此的话,下令困守吧,三日之后,搬开巨石,入谷。” 周敦颐有些疲惫的神情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在刚刚的那一刻自己下令之后,自己就再也看不见那张熟悉的不得了的面孔了。 应该,就是自己有些看走眼了,把旁人认错了罢。 她都已经下落不明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东巽大军里面呢。 自己这阵子,是不是真的有些疲惫不堪了,怎么变成了这样,看来此间事了之后,还是需要在转战的途中,自己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应该便是因为这战场上的杀戮气,让自己的心神有些失守,这才错认了她。 “这,困守三日???” 项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周敦颐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因为在他看来,山谷里面的那些东巽士卒在经历了箭雨洗礼之后已经是彻底的丧失了战斗意志,这时候他们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冲进去将那些残余的东巽士卒给一网打尽,并且其中的过程将会不费吹灰之力,而至于他们的战损,则是更加的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但是周王爷他竟然下令困守三日? 这到底是在图什么?为什么现在时机已经这么好了,周王爷他竟然还要下令将那些东巽溃兵给困在山谷里面整整三日。 毕竟在项燕的眼光看来,这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啊,周王爷的这个命令,就跟一式昏招一样,万一要是这三日以内出了什么变故的话,他们这次的围剿,将会如同不久之前在岳阳城下的那次围剿一样,未竟全功了啊。 不过,本着无理由信任周王爷的原因,项燕没有思考多久还是同意了,并且二话不说对着身后的传令官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之后,再度转身站回到了周敦颐的身后。 这阵子的周王爷,总感觉有些越发的优柔寡断了,没有以往的那样,做事下令干净利落了啊,这到底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在项燕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来了一些画面,毕竟他跟在周敦颐身边这么些年了,周敦颐从来没有在任何情况下是这种模样的,优柔寡断,从来都不是周敦颐的性子。 但是这阵子接二连三的,周敦颐一直都是优柔寡断思前想后的,没有了以往的果断和利落,现在看起来,周敦颐总像是在担忧着什么一样,迟迟的不敢下决定。 “王爷,我等,原地扎营吗?” 项燕清了清嗓子,他抿了抿嘴,看着不远处那位监军大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虽然心里面对周王爷的反应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在看见了这位监军大人现在这副样子,项燕的心里还是感到有一些愉悦的。 “每个山头留下五十人,两个时辰一轮岗,剩下的,后撤五里,原地扎营,三天之后,再入谷。” 周敦颐的神情疲惫的有些不像话,他现在的心绪完全不在战争的身上,他的内心和思绪已经飘到了哪里,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遵命。” 项燕点了点头,很快的他就对传令官吩咐了下去。 紧接着,原本遍布在各个山头和半山腰上的南离士卒都开始了徐徐后撤,每个山头上面,只留下了五十名士卒在监视着山谷内的一举一动。 这么些人数,监视这十几里的山谷,已然是够用了。 “项燕。” 周敦颐突然出声,项燕先是愣了愣神,而后迅速的开口回答道 “末将在,王爷还有何吩咐?” “扶孤下山,孤有些乏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敦颐已然是将一只手搭在了项燕的肩膀上,他可真是累的有些不像话,不是身体上的疲累,周敦颐现在啊,就纯属只是感到心累。 属实是因为那张面孔的出现,严重的影响到了周敦颐的心境,在一瞬间打破了周敦颐的心性,使得他没有了任何的思绪来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自己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远离这些纷扰的事物。 所以说啊,周敦颐才会下令困守三天。 他不是那种因为自己的情绪而不顾全大局的人,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好好的一个人休养下去,但是大局在这里,山谷里面的东巽军队,他们是一定要吃下来的。 所以说啊,这三天的时间,与其说是周敦颐的困守,倒不如说是他留给自己调节心绪的缓冲期限。 他只期盼自己能够顺利的调节好自己的心境,毕竟接下来的战争,可才刚刚开始,解决掉了东巽这边的事情之后,他还要立马率军北上转入白起那里的。 那些个人的情绪,可容不得他现在在这里胡思乱想,先解决完大局,帮助南离稳下大局,帮助风皇叔完成他的心愿,才是周敦颐现在的大局。 至于她啊,应该只是自己看走了眼吧。 也不知道不疑他,这阵子过的如何了,据说不疑他们北上之后也混的风生水起,倒也不愧是,我的虎子。 而夜幕降临了之后,被困在山谷里面的东巽溃兵们,慢慢的聚拢成一团,他们小心翼翼的眼神观察着山头上那些点着火把一直监视着他们的南离士卒。 这些东巽的士卒们啊,内心已经害怕的要死了,他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想要战斗的心思啊,若是现在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选择逃回东巽,回到自己的家中,至于当什么大头兵啊,他们,还是保命为上。 然而要知道,他们可是东巽的禁军啊,被灌输的忠君爱国思想何止是东巽其他军队的几倍,但是现在经历了这番事情之后,不也是被摧残成了这副样子。 “校尉,您说,这些南离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一些东巽士卒们在火堆旁,问着坐在火堆面前取暖,面色惨白的不成样子的东巽校尉。 然而这位东巽校尉只是惨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山头,而后无奈的垂下了头,有些生无可恋的开口说道 “无论这些南离人想要干什么,咱们啊,恐怕也就只能在这里了却自己了。” 谁又能够想象,他们这两万人的东巽军队明明只是从那位中年军主那里领了一道断后的命令,结果却在途径这山谷的时候,陷入了南离军队为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陷阱里面。 哈哈哈哈,将军死了,校尉也死了大半,两万人的军队,现在能够站起来的只有几千号人了,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这位东巽校尉,现在如何才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心境? “我们啊,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南离人宰割了,大家,认命吧,南离人自从开战至今的架势,可从来没有露出过收纳降兵的意思,尤其是,那位周王爷亲自率领的军队,咱们啊,对南离人可没什么价值,既然现在被困在了这里,咱们只有死亡一个结局了。” 这位校尉现在的心绪早已被死亡的恐惧给冲乱,他从最初的时候被困在山谷开始,他就已经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自己啊,可是品级修士,虽然,只是一品,但也是这两万东巽军队里面有数的强者了,最初的时候他还觉得可以靠着自己的修为杀出包围。 可是在看见了那位将军燃烧了自己的内力之后却被床弩给一弩箭活生生的钉在了山谷里面,半截身子都破损的模样。 他就已经知道了,三品修为的将军燃烧了自己的修为却只能落入这个下场,自己一个一品修士,却是现在这个模样。 痴人说梦的吗? “大家,现在就不要抱着一些不必要的幻想了,除非申军主现在出现,否则的话,我们的结局,已经是定局了。” 校尉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说他说不要抱着一些没必要的幻想,但是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他不也是在抱着一些申包胥神兵天降的时刻吗? 申包胥,就意味着安全感。 可惜啊,申军主他,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第二百六十一章 久尔昏迷 此时此刻,九江郡的一间房间里,申胥以及忽校尉都站在床边,他们二人看着躺在床上迟迟不醒仍然在昏迷当中的申包胥,即便是门外各种坏消息的传来,仍然无法打动的了这两个家伙对申包胥现如今情况的担忧。 “军主他,已经昏迷了大概有半个月了吧?” 忽校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的神色在这段时间以来就从来没有好看过,整天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将申包胥救回来之后,他自己身上的伤势也才休养了两三天就醒过来了,但是申包胥这里呢? 半个月过去了,一点将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段日子里面忽校尉他们也不知道请来了多少位郎中大夫。 就连那位太子殿下都亲自弯下身子从京城那里请来了一位名医,但即便是那位名医也好,还是忽校尉他们寻得郎中也好,在对申包胥检查了一番之后,都只是连连摇头。 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光是看着这些所谓名医啊郎中啊的那些个表情和动作,就已经不需要他们多说什么了。 申胥和忽校尉的心也是越沉越低,他们二人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战场上面了,整天里没日没夜的俩人夜晚的时候轮流呆在申包胥身旁照看着昏迷的申包胥,即便是这段日子过去了,他们唯一听到过的好消息就是。 申包胥现在还活着,只不过,也就仅仅只限于活着了,因为除了申包胥的气息和一些其他地方的微末之处以外,申包胥现在体内甚至连一丁点的内力波动都察觉不出来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申包胥现如今,全身上下也就靠着那一口气吊着,至于他原先的内力波动和经脉,无论是谁来检查,都检查不出来任何原先的内力波动,以及每个人都有的经脉。 因为这些在现如今的申包胥身上就好像是被隐藏起来了一样,就像,就像突然消失没有了一样,完全察觉不出来任何的有这东西的波动。 “是啊,得有半个月了,我哥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也来看过我哥不少次了,只不过太子殿下每次来的时候,神色一次比一次差就是了。” 申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是知道那位太子殿下为何每次来都比上一次来的时候面色更加难看。 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原因啊,前线的战事不顺利,外加,申包胥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两点相加,那位殿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呢? 于公,那位是东巽帝国的太子殿下,合法的第一顺位东巽帝位的未来继承人。 于私,那位更是申包胥的好友,二人相识不下十载,其十载下来积累的友情早就已经坚不可摧,看着曾经的挚友一朝之间变成了这副样子,那位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呢? 若不是因为那位太子殿下现在还背负着固守九江郡以防南离军队偷袭这个任务的话。 估计日夜陪在申包胥身边的,就不会只有忽校尉和申胥两个人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那位太子殿下是会做出来直接睡在与申包胥一间屋子的这个举动的。 要知道那位太子殿下可不比其他国家的太子储君一样自恃身份高贵,这位太子殿下啊,可是随了其父皇太昊伏羲氏的七八分性子,再加上从小都是被太昊伏羲氏在军中养大,身上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娇贵跋扈的性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太子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了,东巽朝中也没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属实是因为这位太子殿下的日常行事实在是太过于无懈可击了。 “咳咳,忽校尉,你昨夜守着我哥守了一晚上了也没有合眼,不如你现在回去歇息一下吧,有我在我哥这里照看着,你放心就好,我们两个人现在可不能也垮下来啊,我们两个要是垮掉的话,我哥就没人照顾了。” 申胥一边咳嗽着,一边耐心的与忽校尉说着这些话,说真的,他说这话倒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毕竟申包胥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至于沦落到没人照顾的地步上,只不过为什么申胥这么对忽校尉说,主要还是因为啊,他们两个人现在实在是信不过外人来照看着昏迷不醒的申包胥。 自从那日的刺杀事件过后,他们二人对于一些陌生的面孔又或者是较为熟悉的面孔,都提起了一些戒备的心思,当然了,那位太子殿下自然是在其外了。 “申胥公子,你的身体底子以及体质都太过于疲弱了,我这身子还能挺得住,不然还是你回去歇下吧,你这也照顾了军主大半天了,想必也有些疲累了吧。” 忽校尉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申胥的好意,因为他现在只想着亲眼看着申包胥在苏醒的时候,自己能在申包胥身边守着,军主啊,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毕竟当初自甘堕落的自己,可还是申包胥这位年少的不像话的军主将坠向深渊的自己给活生生的拉了回来,若不是申包 胥的话,自己恐怕现在还整日里跟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无所事事吧? 是申包胥,才让他重新拾起来了自己尘封已久的雄心,所以说,在申包胥遇到了刺杀事件之后,即使是他当时也受了重伤,但是他依旧是想着护着申包胥,虽然自己的修为不如申包胥。 但是他只想着,自己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得申包胥安然无事,那便足矣。 “唉,我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申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一只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他现如今的心神久久的不定,脑海里总是来回浮现着申包胥的一些片段。 哥哥他,应该不至于一直昏迷不醒的吧。 不过,怎么使用秘术会造成内力尽散的后果?这,此前从未有过这种先例发生的啊,怎么哥哥他这里,竟然出现了这种差错。 家族里的那些老头子们对此也没个回信,自己在出事的当天就遣人回到家族询问那些老头子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使用了禁忌秘术之后的后遗症竟然将经脉和内力全部都从体内消失了。 申胥自己也会那个秘术,但是他明确的知道,在自己学习那个秘术的时候家族里面的老头子们再三说起过这道秘术的代价是什么。 昏迷不醒确确实实是一个代价,因为这道秘术会在一瞬间透支自身的内力,但是那些老头子们说的代价里面,可压根就没有现如今自己哥哥身上的这些啊? “忽校尉,当时,那人是九品上的修为,对吧?” 申胥沉默了没多久,突然对着忽校尉问出了这话,忽校尉先是愣了愣神,而后皱起了眉头,回答道 “没错,那人虽然展示出来的修为没有九品上,但是根据后面的打量来看,那个刺客应该是出了什么茬子,所以才会实力有些倒退,本质上来看的话,那人全盛时期应该就是九品上的修士。“ 忽校尉抿了抿嘴,说句老实话,九品上的修士,申包胥竟然能够人家过上两招,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即便是那个刺客早在刺杀申包胥之前就已经受了伤,战力有些折扣,而且申包胥也使用了禁忌秘术强化了自己的战力和修为,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仍然是鸿沟一样的差距,能够跟那个刺客打成那样。 现在回想起来,忽校尉的浑身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自家军主着实是做出来了一件让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结局。 “如若我记得没错,那家伙,应该是天煞的人。“ 申胥冷冷的说出了这话,但是还没等忽校尉这边回话,那位太子殿下便是神不住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幽幽的开口说道 “是天煞的人没错,孤已经派手下的暗线查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天煞组织,这些年实在是太放肆了。“ 二人一扭头看见说话的人竟是太子殿下之后,连忙就要起身对着太子殿下跪下行礼。 但是太子殿下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行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说道 “那人是天煞组织的将军亲卫,代号七,也是天煞组织目前仅存的几个九品修士之中的一人,曾经与天煞组织的几个九品修士联手围杀了一位步入那一层次许多年的修士,孤想不通,将军那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现在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派遣手底下的亲卫来刺杀包胥,他这是安稳日子过久了,想要找找刺激吗?“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忽校尉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位太子殿下语气中的怒意越发的蓬勃,说到最后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干脆握紧了拳头,浑身散发出了一道骇人的气息。 “父皇他,还是对这些天煞组织的人太过于宽容了,搞得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居然分不清主次,现在都敢对包胥下手,哈,是不是下一次,他们那些家伙就敢对孤下手了?“ 太子殿下的面目有些狰狞,他在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已然是对于那所谓的天煞组织恨入了骨子里,明明在当年的时候是自己父皇觉得他们还有一些价值,所以才愿意冒着得罪南离帝国的风险收留下了他们。 当年的他们,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都毫不为过,一群活在阴影里面的老鼠,在他们东巽呆了这么些年之后,现在都敢明目张胆的对申家少族长下手,哈,待得申相知道了这件事,孤倒要看看,那将军,那天煞组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他们这次,着实是做的太过火了。 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一次可好,对申包胥下手,他们天煞组织这一次是想与整个东巽帝国为敌吗? 要知道现在的申包胥可不只是申家少族长,天煞组织做出这番举动的后果也不会只是引来申家的报复。 申包胥现在身上可还有着东巽大军军主的身份,他此番的任务可是讨伐南离,这上面 以及这背后,可是牵扯着东巽帝国国内不少人以及不少势力的利益。 天煞组织做出的这种举动无疑就是在挑衅东巽帝国国内,与东巽帝国上上下下为敌。 这种自作孽的举动,让东巽太子在心中满腔愤慨之余,还有些许的迷惑。 因为他虽然此前并未见到过那位天煞组织的将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根据之前的传闻以及一些旁人的诉说来看,那位将军应该也只会是一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阴险之辈,这种蠢得要死的事,怎么看都不会像是老谋深算的人会做出来的。 不过即便是事有蹊跷,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却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因为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申包胥给唤醒才行。 但是宫中的太医都来了好几个了,对于申包胥现在的这个状态,就连那些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这位太子殿下,就如同是那热锅上的蚂蚱一样,着急的要死。 不过即便是着急,这位太子殿下还是有些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忽校尉和申胥,他欲言又止。 前线传来的军报,这阵子一直挤压在他那里,看着那些最初的捷报到现在的军报,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去。 若不是怕扰乱了申胥和忽校尉他们俩人的方寸,这位太子殿下也不至于下令其他人务必不能将这件事透露出去,但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 虽然说忽校尉他们不知道事情,但光是那些传闻,就足以让忽校尉和申胥知道,前线的战争,他们东巽应该是落入了下风。 不过,他们现在的心境,早就已经被申包胥的事情给牵制住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去关心那些有的没的,所以啊,这些所谓的传闻,到了后面,他们俩人也就干脆不关心了。 做到了真真正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挂申包胥。 “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我觉得还是需要给你们两个说一声比较妥当,若是包胥他醒来的话,你们也好整理一下决定告不告诉他。” 太子殿下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然是自称为我,而不是刚才的孤,只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在当着申包胥的面说出那些份军报。 在他看来,前线的那十五大军真的就跟一些无头苍蝇一样,面对着人数不过他们五分之一的南离军队,竟然被打了一个节节败退,现在看起来他娘的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 他是真的想就此将此事传回朝内,让申相他们赶紧做好打算,因为现在都这副摸样,他是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再过一阵子的话,他们东巽的这些军队就被那个愚蠢的跟猪脑袋一样的将领给败光了。 若是,若是包胥在的话,前线的战事断然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 那些老东西,还在朝堂上维护着天煞组织,等过段日子,孤定要将那些老东西挨个好好的登门拜访一遍不可! “太子殿下,若是前线军情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哥他若是苏醒的话听到了现如今的前线军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哥的那性子,会不会直接被气死。” 申胥面露难色,申包胥是什么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明明在开战之前申包胥对于这场战斗的期望值可是很大的,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申包胥头一回领军与一位成名已久的名帅交手。 但是现在可好,自己遭遇刺杀昏迷不醒,已然是丧失了与那位名帅的交手机会,而后醒过来之后直接听到前线战事不顺,己方节节败退。 呵呵,申包胥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被活生生的再度气晕过去。 太子殿下咽了咽口水,他哪里不知道申包胥的性子呢? 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若是申包胥醒来之后言语之中问及了前线的战事,忽校尉他们两个要是搪塞不说的话,申包胥会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吗? 拜托,申包胥他可没有那么单纯,他定然是会猜出来前线的战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要是前线战事顺利的话,忽校尉他们一定不会这样隐瞒自己的。 所以说啊,这位太子殿下还是觉得要先将这件事有这两个家伙交个底,好让他们两个提前摸清现在前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如此这样的话,也方便这两个家伙在申包胥苏醒之后问及这件事,也好搪塞一下。 最起码,不会引起申包胥的疑心不是吗? 这不,待得这位太子殿下好说歹说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意思了之后,忽校尉他们俩的面色这才稍稍的有些缓和了下来,申胥咳嗽了两声,而后皱起了眉头,点了点头道 “既然太子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俩还是听一听比较好,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前线的战事到底是不顺利到了什么地步?竟然都让太子您变成了这副样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 隐藏的阴谋 “前线的战事情况,已经不能说是不好来形容了,完全就是糟糕的无法形容,你们可知,就在几天前,十五万大军刚刚在岳阳城下吃了一个惨痛的败仗,一下子直接损失了五万有余的将士,呵,而那位从京城空降过来的庸碌二代却还想着秘而不发,想要借此将此消息掩盖下去。“ 东巽太子在说起那番战事的时候,他的心情,早就已经遏制不住了,要不是还顾及着现在申包胥还在一旁昏迷不醒的躺着的话,哪怕是他的性子,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也他早就想着骂娘了。 不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前线的那些家伙,办的那些事情实在是糟糕的让人无法接受,就算是整日里性子温润如他这般的人,属实也是无法接受。 “这,这怎么可能呢?大军怎么突然跑到岳阳那里了,那里不是南离境内吗?而且,而且岳阳明明离我们这里得有好几天的路程吧?况且就算是在那里发生战争了,那可是十五万大军啊太子殿下,您可不要说胡话,南离方面在我们这里布防的军队上下加在一起东拼西凑也不可能拼凑出来这十五万大军的一半吧?“ 忽校尉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大惊失色,他和申胥虽然在这些日子里面对于前线的战事不怎么关心也没有闲心去关注,但是乍然之间听到了这则消息之后。 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方寸大乱的。 明明在他们离开之前,大军还安然无事的与南离周王爷的军队对垒,两军都相安无事的也就平日里偶尔产生一些小摩擦,但是两方基本上也就是不分上下,谁也不愿意率先戳破那个屏障。 然而,然而这才过去多久? 半个与的时间,从这位太子殿下口中得知的前线大军近况的时候,大军已经是折损了五万。 忽校尉自认为这次的东巽军队士卒并不弱,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军事素养已经可以彻底的担当起来帝国军队的绰号,因为再怎么说那阵子的时候,忽校尉可是一直都在亲自带领着那些士卒并且为他们制定训练计划。 这才过去了多久,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这种巨大的落差,忽校尉在这一时之间着实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接连的倒吸了几口冷气。 与忽校尉听到这件事之后的反应相比,申胥的反应则是显得平静的多了,他抿了抿嘴春,皱起了眉头,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感触并不怎么大,因为在他看来,有他哥的军队和没有他哥的军队,前者才值得他去上心,而后者,他又有什么闲心要去关注呢? 败了,也就败了。 唯一让申胥产生情绪波动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在疑惑,疑惑南离军队到底是耍了一个什么样的手段,竟然在一眨眼时间就让那十五万东巽大军给一下子就损失掉了三分之一。 这莫非就是哥哥嘴里时常念叨着的,那位南离周王爷的手段吗? 倒还是吓人,南离的名帅啊。 说句老实话,申胥对于这些国家之间的战争之类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上心过,只因为他心中所想的,所愿意去关心的,除了自己的哥哥申包胥以外,也就恐怕只剩下东巽申家了吧。 这句话,也可以说的更明显一些。 东巽可以不存在,可以亡国也可以消失,但是申家绝对不能,在申胥的念头里面,申家这么一个家族的意义是远比东巽偌大的一个帝国重要的。 这也恐怕就是一个正儿八经接受了系统式世家子教导孕育出来的结果吧。 “那个蠢货,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说是岳阳那里有我方的卧底在那里,已经打通了上下,只要我方大军兵临城下,即可献出岳阳县城,并且借着岳阳县城为踏板,走水路直接杀向南离腹地,而后直捣金陵,呵呵,说的倒是天花乱坠,实则这种事情,在孤看来,完完全全就是那南离周王为他们那些蠢货设下的陷阱!“ 这位太子殿下到了这股时候哪里还有半分的儒雅性子,他气的简直就可以说是怒发冲冠了,如果说前线的那个东巽大军军主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说不定就直接拔剑一剑砍过去了,压根就不带任何拖泥带水犹豫的。 因为就是那个家伙的愚蠢,错把他们东巽大军的军力彻彻底底的浪费了一次。 那可是五万将士啊! 东巽帝国整个国家的常备军队人数也不会超过五十万,这还是加上了各地的驻军以及边军的情况下得到的数字。 为了筹备这次的战争,东巽方面是连驻守在京城的禁军都全部压上了,再加上一些边境的驻军,这才好不容易凑出来了十五万的军队数量,这已经是占的上是东巽帝国将近三分之一的军队数量了。 这股力量,别说全部折损在这次讨伐南离的战场上,那就像是现在这样,折损了五万人,那对于东巽帝国也可以说是伤筋动骨的疼痛。 因为整个东巽帝国常备军队里面才有几个五万人? 啊? 这次折损了五万人,要是再过不久前线再度传来消息,说是那个蠢货把剩下的十万人也赔光了,好吧,那么东巽帝国往后的一百年就干脆好好歇着吧。 东巽帝国的军队,一部分是掌握在各地的异姓王手上,而另外一部分,则是负责对抗边境的蛮族。 东巽帝国的地理位置很是尴尬,在北方边境他们有着一伙北方蛮族在那里时常的袭扰侵入他们的境内,这些年以来双方爆发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战火,最严重的一次就像是之前,北方蛮族干脆直接杀到了东巽帝国的京城下,要不是后面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援助的及时,那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结局呢。 虽然说近几年开始,东巽帝国的北方边军也与那北方蛮族僵持了下来,尤其是在当时申包胥还在北方边军任职的时候,一时之间在那个时候北方蛮族甚至都屡屡的败在东巽边军的手下,哪里还敢想什么骚扰侵袭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这样,东巽帝国北方边军的那六万边军,是绝对不能有任何调度的,因为在之前几十年的时候,东巽帝国布防在北方边境的边军数量,一直都是十万数量以上的编制边军,也就是因为这些年的情况好转了一些,所以才陆续的抽调回来了一些士卒,不过现在的六万北方边军,是绝对不能有任何调度的就是了。 除了北方蛮族以外,东巽帝国自百年之前立国的时候,在他们的南方,也有一伙与之相对的势力在与东巽帝国交锋着,双方交手的时间远比北方蛮族与东巽帝国交手的时间要长的多。 因为百越人早在千年之前,可就在东南方大陆生存着了,他们也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只不过啊,也是近百年以来,东巽帝国的成立,使得他们百越族,与东巽帝国慢慢的产生了一些利益上的分歧,紧接着,双方就十分干脆的爆发了战争,当然了,在战争的爆发初期,百越族是占据下风的。 虽然说有地利的优势,但是要知道在最开始的东巽帝国,他们的军队可是刚刚从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中摘取胜利生存下来的百战老兵,并且这些百战老兵厮杀的地方,同样也是这块土地。 所以说,双方在初期的交手上,百越族很快的就落入了下风,与东巽的战事也是节节败退,最后也是退到了一片鸟不拉屎的蛮荒地带,东巽帝国那时候因为距离太远补给线跟不上的原因,也就放弃了对百越族的追击,这也算是给了百越族一个喘息的机会。 经过后面几十年的发展,百越族慢慢的恢复了元气,而后对于军事实力大不如前越来越贫弱的东巽帝国,百越族人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与东巽帝国这个恶邻挑起战火。 于是乎,一瞬间的时候,百越族与东巽帝国的战火再次燃起,而这一次的战事,东巽帝国落入了下风。 因为在那个时期的东巽帝国,士兵们没有参与过任何的战争,一个个的虽然说是接受过训练,但是终归的没有见过血,没有经历过一场真正的战争,所以在对上了来势汹汹的百越族人的时候,被一面压倒的局势就出现了。 好在不久之后,东巽帝国依靠着人数和兵器的优势勉强的退守到了一个关卡处,在那里维持住了防线,与百越族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直至今日仍在摩擦的战争。 是的,直到今日,在那个关卡,每隔几天,百越族人都会与东巽帝国的南方边军爆发战争。 与北方边军不一样,南方边军因为关卡的原因,所以说这几十年以来虽然战事不是多么的顺利,但是也并没有发生过让蛮族杀到京城下的事情,再加上南方边军这几年也没有出现一个类似于申包胥的悍将,所以自然而然的,南方边军的数量直到今日,还是有十万之数的。 这一北一南两地的边军数量相加就已经有了十六万的数量,再加上东巽境内一些还处于东巽朝廷管辖的县城驻军粗略的计算一下也有将近七八万,这样再加上去的话,已经是占据了二十四万的军队数量。 东巽禁军的编制,是十万,加上禁军之后,也就三十四万的军队,而至于剩下的军队,自然的,也就是掌握在那些东巽境内各地的异姓王手上了。 因为他们这些年的发展,他们每位的手上兵权都是有一些的,相加在一起的话,粗略来算保守起见十万人是有的。 而东巽帝国上上下下的所有军队数量,差不多也就是这些数字了。 所以说这么看来的话,能够掌握并调动在太昊伏羲氏手中的兵权,实际上也就只有十七八万的数量。 但是再看看现在为了这次对付南离帝国,东巽这里出动了多少军队呢? 前前后后一共是十五万大军! 这已经是东巽朝廷能够出动的最大限度军队数量了,现在可好,就因为那个蠢货的原因,这十五万大军一下子就折掉了五万,而且在损失掉这五万将士之后,东巽帝国在这场战役上,可还是没有 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战果的。 也就是说,就因为那个蠢货,东巽帝国白白的损失了五万将士的性命。 而且看着这兆头,那个蠢货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面,保不齐会不会又做出来什么其他的事情。 “太子殿下,若前线战事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何,为何还不书信一封送往京城,京城的那些百官们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也好提前做一些准备才对啊,这可是五万将校,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忽校尉很快的就想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后果,他连忙如此开口劝告似的对东巽太子说道。 而这位太子殿下的怒气也是在忽校尉说出了这些话之后,先是愣了愣神,而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他皱起了眉头,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说道 “这件事不是我没有传回京城,而是京城那里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就像是他们压根就不关心这件事情的发展一样,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上,有些阴谋的气息。“ 这位太子殿下又不是什么庸俗之辈,他先后两次书信,一次告知了京城方面申包胥遭遇天煞组织刺客刺杀的事情,结果没有得到回复,到后面京城方面只是草草的随意换了一位愚蠢的纨裤子来代替申包胥担任军主,除此以外,京城方面的东巽官员们就再也没有对申包胥的事情提及过什么了。 而第二次书信里面,这位太子殿下就已经是将前线战事的危机和那个愚蠢军主的危国决策尽数的写了上去,并且他以私人的名义恳求东巽丞相申萃植。 但是得到的回复呢? 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他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京城方面传来的消息。 这位太子殿下,他的心中对此,已经是有了一些较坏的打算。 因为别的人不说,那位南江王,可一直都在京城皇宫里面呆着的。 而这位太子殿下对南江王,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好印象,再加上这南江王这些年私下里不知道笼络了多少朝臣,暗中的养下了多少死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煞组织,与南江王的关系向来可都是亲密无间的。 这样看来的话,是不是就解释的通了? 这位南江王在太昊伏羲氏昏迷之后,在暗中积极的筹划促进着东巽与南离的战事,而且等到了申包胥他们这些碍事的年轻人走掉了之后,他迅速的靠着自己这些年在朝中的影响力拉拢了一大批官员,并且命令天煞组织的成员前往刺杀申包胥。 别的不说,这一点,这位太子殿下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南江王在天煞组织的地位,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刺杀申包胥,再耍出了一手手段,将前线大军的军主换成了一个与愚蠢不堪的替罪羔羊,让他接手并且败光东巽在前线的大军。 而自己则是在京城继续开始腐蚀着京城的文武百官,将他们尽可能的拉拢到自己的麾下。 而南江王为什么做这件事,还用想吗? 王爷做的不舒服了,想要坐个皇帝玩玩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而且这个理由,也恰巧的就符合了南江王的性子和动机,只因为他是最有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为此,这位太子殿下甚至猜想出来了一些更加不得了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父皇太昊伏羲氏当初遇到的离奇刺杀,会不会就是南江王自己亲手策划的呢? 那次的刺杀本身就是一件疑点重重的事情,刺杀者在宫中留下杀人者南离人也,这本来就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疑点,这件事在这位太子殿下看来本应该再好好调查一番再做定论的,但是朝中对待这件事情的矛盾却是激化的太过于严重,导致这件事上压根就没怎么调查就盖棺定论,并且立马的答应了与西坤王朝的联合,向南离帝国挑起战争。 这位太子殿下原本并没有将这个刺杀的事情想到南江王的身上,因为他一直觉得南江王虽然这些年以来做的事情有些越界,但是总归的来说他应该是不会做出来这种密谋弑君的举动的吧? 但是随着现在的一件事紧接着又一件事的接踵到来,饶是这位太子殿下,也不由得将所有事情的源头,都猜测到了那个南江王的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水,我要,我要喝水。“ 正是三人在这里心中各自想着一番事情的时候,突然,原本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申包胥传来了要水的声音。 这下子可好,申包胥的这句话直接就是把三人给点着了,一时之间,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各自的双眸都有些震惊的神色看着床上的申包胥。 楞了半天之后,忽校尉最快的反应了过来,而后连忙接来了一杯水,好生的喂申包胥喝了下去。 没过多久,申包胥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眼神有些疲惫的看着忽校尉,道 “我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战事大乱 “包,包胥,你醒了。” 太子殿下在看见申包胥的双眸渐渐的张开了之后,他先是咽了咽口水,心中顿时就感觉有些慌张,因为他生怕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被申包胥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额,太子。” 申包胥在看见了太子殿下之后眼神先是变得有些迷离,而后刚要起身行礼,但是好在忽校尉反应的够快,连忙将他按了回去,并扭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后,见到太子殿下的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忽校尉这才对着申包胥说道 “军主,您现在刚刚苏醒,还是好好歇息吧,太子殿下那里,在这种时候繁文缛节还是省掉了吧,您说对么?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连连点头,道 “是啊包胥,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躺下来好好歇着吧,这些繁文缛节大可不必,只要你醒过来,比一切都好。” 申包胥惨笑了一声,但是紧接着,他就开始了接连的咳嗽,直到从他的喉咙里咳出来了一滩淤血之后,他这才像是如释重负一样重新躺了回去,而后喘着气,过了一阵子之后,渐渐的恢复了气息之后,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声音沙哑的说道 “没想到,我还能捡回一条命,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申包胥的双眸看向上方,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但是申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可就不一样了,申胥的眉头皱了皱,他忍不住开口问自己的哥哥道 “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启那道秘术,不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吗?” 看来啊,申胥是隐约的猜测出来了一些,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就比如,自己的哥哥当时施展的秘术,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禁忌秘术,所以说使用之后的代价才会这么的惨重。 申包胥惨笑着点了点头,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回答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当时使用的秘术,可不是家族当初教导的,而是父亲他传给我的,父亲之所以传给我这道秘术的原因,就是因为担心我在前线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哈,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父亲将这道秘术传给我的时候,面色倒还是挺凝重的,不过也好在父亲传授与我了这道秘术,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从那个家伙手下捡回一条命。” 申包胥说的这话,让申胥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包括忽校尉以及那位太子殿下,在听到了申包胥这段话里面的其中一些字眼的时候,面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尤其是太子殿下,他的一只拳头已经握的紧紧的。 申包胥说的这段话里面,可是包含了许多他们三人不知道的讯息,而这些讯息,则是让他们三人心中又有了一些更进一步的想法。 东巽丞相申植萃传授的秘术,而且看申包胥说的这话应该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应该就在开战前不久的时候。 而且当时申相还是因为担心申包胥在前线出了一些岔子才传授给他这道秘术的。 现在在这位太子殿下的心里,已经联合着自己此前了解到的一些信息,越发的觉得这件事情申相应该也知情,因为这实在是太凑巧了。 若只是正常战争的话,申包胥是压根犯不着使用这种级别的秘术的,而申植萃之所以传授给申包胥这种级别的秘术。 就好像是提前料到会有实力强横的刺客来刺杀申包胥一样,这,这实在是太凑巧了,就像是这一切东西,申植萃提前就已经知道了不少一样。 “父亲他,连这一步都提前料到了吗。” 申胥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听到这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嫉妒,因为他的内心一直都是将申包胥对于申家的意义看的比自己还要更加重要,所以申植萃将这道没有传授给自己的秘术传授给申包胥,也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反而的,申胥倒是觉得自己父亲的这一手准备的着实是有些未雨绸缪了。 “咳咳,是啊,也多亏了父亲他传授的这道秘术,不然的话,咳咳,那个家伙,我还真没有信心从他手下撑下来。” 申包胥接连的咳嗽声,让他的身子都在不停的随着咳嗽而晃动着,不过看着他面色慢慢的恢复了红润,三人也就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看样子现在申包胥的状况已经好上不少了,就是需要好生的躺在床上修养一阵子就好了,至于这些咳嗽什么的,既然咳出了那一滩淤血了,那申包胥的状况应该也该慢慢的好上不少了,现在他们啊,也可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我,昏迷多久了。” “军主,您已 经,昏迷半个月了。” 忽校尉欲言又止,他垂下了头,申包胥昏迷的这些日子里面,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没有支柱的那种感受,内心的慌张,若不是因为申包胥这些日子里面的气息还没有紊乱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来一些过激的反应。 “原来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啊。” 申包胥揉了揉自己的头,他的脑袋现在还是有些疼痛的感觉,除了晕眩以外,他只感觉他现在的脑袋都沉乎乎的,这种感觉,申包胥现在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也就意识有些清醒,就像是他现在动上一只胳膊,都会带动着自己的身子感到有些撕裂的疼痛。 虽然自己父亲说提前给自己说过了使用这道秘术的代价将会是家族秘术代价的十倍,甚至于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所以说啊,在当时申包胥使用这道秘术之后,他是已经在心中默念过了自己的下场了。 可以说,在使用这道秘术的时候,申包胥是已经抱着死志要去战斗了。 结果现在到还算是不错,昏迷了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竟然是捡回来了一条命,这真的也就算是因祸得福了。 活下来,就挺不错的,申包胥也没有对其他有什么要求。 “对了,太子殿下,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讨论前线战事的情况?我昏迷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前线的战事发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完了。 这位太子殿下的神色在申包胥问出来了这些问题之后一眨眼的时间就变了,他咬了咬牙齿,看着身旁站着的忽校尉和申胥,他现在慌了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申包胥的这个问题,自己若是撒谎蒙骗申包胥的话,先不说申包胥会不会察觉的出来,就光是这件事情其实压根就隐瞒不了申包胥多久,可以说这件事情申包胥迟早都会知道的,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而已,用不了多久,就算是自己不跟申包胥说,申包胥迟早也都会知道的。 但是如果自己跟申包胥诉说了事情的话,他还真的不敢担保申包胥会不会直接被再度气的晕了过去。 毕竟再怎么说申包胥这都已经是昏迷了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了,万一要是因为知道了前线战事的实情的话再次昏倒过去的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别的这位太子殿下可能不知道,但是就关于是这次战争的事情,这位太子殿下可是知道,申包胥对这件事情上心的很,自从申包胥当时得知了自己将会是这次东巽大军的军主之后,他是直接放下了手头上当时的所有事情,将这次出征的事情安排的事无巨细,无论是各种事情还是有的没的,他都好好的去上心去安排,而之所以做出这些是为了什么? 后面是因为南离名帅周敦颐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这位太子殿下作为申包胥的挚友,他是知道的。 不为别的,还不是因为申包胥这次自认为自己这次身上担负的使命感可是东巽帝国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外战争,这一次的战争胜利与否,对于东巽帝国可不可以一改先前在诸国印象中军事羸弱的意义是无比的重要。 然而啊,现实却是,申包胥这才刚刚对上了南离那位名帅周敦颐麾下的南离军队之后没多久,就意外遭遇到了刺杀,而后,便是陷入了长达半个月的昏迷。 战场之上,半个月的时间已然是足以改变一场战局,不过申包胥此前是没有任何担心的。 因为他知道,这次他们东巽军队出动的可是十万禁军,再加上边境上的一些驻军,他们这十几万的大军,在对上只有三万的南离军队,纵使是对手是那位成名已久的南离名帅周敦颐,申包胥却仍然不觉得这位名帅的手腕可以扭转并且改变这巨大的兵力差并且来上一手以少胜多。 他们东巽帝国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怎么可能会被那位打出来一手以少胜多,而且他们东巽帝国的军队就算是这些年以来没有任何的对外战争的战绩,但是这却仍然无法影响他们东巽帝国的人会觉得自己国家的军队会比当初的中原联军弱上多少。 开玩笑,中原联军的那些小鱼小虾,能够跟他们东巽帝国的军队相提并论吗? 他们可是帝国,他们可是东巽帝国! 大陆三大帝国之一的东巽帝国啊!怎么可能会比那些中原诸国凑出来的垃圾军队比较? 他们配吗?他们丝毫不配与强大的东巽将士比较什么,因为他们东巽帝国将士同等级别的对手从来都只会是同为帝国国家的南离帝国将士以及北艮帝国的铁骑,除此之外,哪怕是西坤王朝的军队,在他们东巽帝国看来 ,也就只是稍稍的能看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倒也不算是自大,这皆是因为身为帝国国家从小到大被灌输的信念而已,即便是谦卑如这位太子殿下,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国家的将士们会弱到哪里去。 “军主,前线战事挺顺利的,您现在身子还差,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日子,前线战事的事情,您还是不要上心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好好休养。” 忽校尉看出来了太子殿下的难堪,迅速的就反应了过来,在太子殿下之前便开口为他解围说上这么一句。 “太子,前线战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申包胥的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不傻,已然是从忽校尉说的这番话里面听出来了一些弦外之音,毕竟如果说是前线战事发展的真的就如忽校尉说的一样顺利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是单单的只说这番话。 前线的战事,肯定是发生了一些岔子。 “这,包胥,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现在不需要你为这件事费心。” 太子殿下咬了咬牙,他现在已经是想明白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先与申包胥说什么了,再,再等待一些日子,等申包胥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再想想与他说这些事情比较好。 “太子,这件事,我有必要知道,你知道的,前线的战事,我是东巽的最高指挥官,这些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有必要知道实情。” 申包胥冷声说了这话,他现在已经是确信了,前线的战事发展的绝对不顺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岔子,如果说刚刚他还不确定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的话,那么现在的话,在这位太子殿下说的这些话之后,申包胥心中就已经是确定了七八分。 这位太子殿下皱起了眉头,他有些犯难的看向忽校尉,在见到忽校尉这时候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他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压下了一口气,而后吐了一口气,抬起头双眸看向申包胥,舔了舔嘴唇,道 “前线的战事,确实不顺利,京城方面在包胥你昏迷了之后便任命了一个纨绔世家子接替了你的位置,那个家伙对于军略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我现在手头上接到的信息就是,在那个蠢货的带领下,前线我军已经折损了最少五万将士。” 说着这话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的双眸还在细心的关注着申包胥面色的变化,因为他是真的生怕申包胥会突然气晕过去。 但是原本预想之中申包胥的反应没有出现,在听完了自己说的这些话之后,申包胥的面色仍然平淡,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平静的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 申包胥说完了这话之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他的面色上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波动,紧接着,他神秘的笑了笑,而后垂下了自己的双眸,是啊,他虽然没有在得知了前线的事情之后直接气晕了过去,但是他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就像是被狠狠的用手揪了一下。 “好了,我确实是有些乏了,太子,如果没事的话,你们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申包胥挥了挥自己的手,而后便将被褥重新盖了上来,自己整个人也是翻了一下身子,闭上了双眸,也不晓得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那行吧,包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太子殿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看了一眼忽校尉和申胥,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番之后,他们三人便一起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而之后的,这间屋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申包胥一人。 整个屋子里面,只有申包胥的唉声叹气的声音。 “这件事,还真的如父亲所说的一样,战事果然会遇到这一遭,父亲他,难怪当日会那般忧愁的与自己交代,不过倒是不知道,父亲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种事情,父亲既然提前知道,却为什么不出面阻挠这次的战争呢,难道真的就是那说的一样,既定的命运,凡人之力无法扭转吗?” 是了,申植萃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早在申包胥他们出兵之前,申植萃就与申包胥好生的交代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语,申植萃所说的,也就是有关于申包胥此次带兵出征,定然会发现岔子,要让申包胥好生的小心一些。 申植萃着重的说过,若是一不小心的话,说不定,申包胥可能会直接因此而殒命也说不定,因为啊,这场战争的因果,着实是太大了。 不然的话,申植萃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将那道代价极大的秘术传授给申包胥,为了让申包胥再出现意外的时候保命。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南江王之谋 东巽帝国皇城内,南江王手持一把利剑,他抿了抿嘴唇,而后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个黑衣人,轻笑说道 “你们几个,这次的任务,可曾明晓了。” 跪在当中的那个黑衣人在听到了南江王的这话之后,咽了咽口水,而后低声回答说道 “王爷,这次的任务,我们定当顺利完成,如若有任何差错的话,定当提头相见。” 这黑衣人的这话,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啊,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跪在她身旁的两名黑衣人则是连连点头,就像是所说所思都与这位黑衣人一样似的。 不过啊,南江王却是轻蔑的一笑,而后冷眼一撇,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你们啊,这话说的就是颇有意思,在你们之前的那几个家伙在当初也是这样与孤说的,不过呢?他们到后面交代给孤的,却不是一个可以让孤满意的答案呢。” 是了,就在不久之前,那几个天煞组织的甲字号成员在当时也是如此与南江王担保着的说出了如现在这般一样的话语,但是结果呢? 却并不是能够让南江王如意的,要不是因为那几个家伙的实力确实值得称道的话,南江王早就对他们几个彻底的下了杀心。 毕竟在南江王这里,可是有过好几例正是因为没有完成当初所担保的任务而被南江王处死的结局呢。 他们几个啊,只不过是三个刚刚晋升为天煞组织天字号杀手的天煞组织成员,其个人的实力也没有可能与之前的那几位相提并论的地步,他们三个人啊,对于这位南江王来说,或许只能算是三个可有可无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抛弃掉的死士罢了吧? 但是啊,既然这次的任务沦到了他们三个的头上,恰逢在先前将军与这位南江王的会谈之中,他们三个也被当做赌注赔入了南江王的麾下,现在的他们,也就只能好好的遵从这位南江王的命令了。 这也是他们身为甲字号天煞组织成员的底气,虽说自己的身手以及修为无法与先前的那几位前辈相提并论,但是怎么说呢? 这次要刺杀的对象,不也是没有上一次那几位前辈所要刺杀的对象更加棘手吗? 乖乖勒,上一次那几位前辈要刺杀的,可是一介帝国的第一潜龙,这种刺杀的对象,在以往天煞组织的任务之中,其参与的成员那可都是最少要有一位顶尖层次修士来托底的,否则的话,这可是一个帝国的第一潜龙,若是真的这么容易被刺杀成功的话,那么帝国之称,也就不用要了。 若是之前的话,一介帝国的第一潜龙怎么说那也是这个帝国下一代的风云人物,定然身边是会有着一些高手在暗中护着的,是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第一潜龙而轻易夭折的。 毕竟这再怎么说可都是帝国级别的第一潜龙,那对于一介帝国的意义,自然是非比寻常的,只不过啊,若是那所谓的第一潜龙本身便是遭遇到了国内一些势力忌惮的话,所谓的护卫,自然也就可以算是形同虚设了。 但即便是如此,在先前的天煞组织若是接到了刺杀一介帝国第一潜龙的任务时候,也会在刺杀成员里面安排上一位顶尖级别层次的修士来进行托底。 这种事情可马虎不得,因为刺杀的对象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帝国级别国家的第一潜龙,要是因为自身的马虎而导致了刺杀任务的失败,无论是后来等到那位第一潜龙成长起来之后对于天煞组织的报复又或者说是帝国级别国家对于天煞组织的追杀,这两者都不是天煞组织愿意承担的起的结果。 只不过啊,因为先前遭遇三国围剿的事情之后,天煞组织的实力大打折扣,早就不是如以往那般就算是顶尖级别修士都有好几位的级别了,现如今的天煞组织啊,即便是经过了这么些年的修养生息,其实力却还是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一半,纵观现在的天煞组织,整个组织上上下下能不能凑得齐一只手掌数量的顶尖级别修士都是一个问题。 哪像是以往的一般,在针对一介帝国第一潜龙的刺杀任务上面都可以派遣一个顶尖级别修士层次的人作为托底。 现在的天煞组织啊,早就已经大不如前了,若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在针对申包胥的刺杀任务上面,也不会如此的轻易失手了。 不过啊即便是这样说,在当时执行申包胥的刺杀任务上的成员安排上面,天煞组织可仍然还是安排了足足三位九品修士的配置,虽然说其中的一位因为身上先前受到的伤势所导致其本身的战力而有所折扣,但是这份配置,刺杀申包胥一个三品修士来说的话,却已然是够了的,因为无论再怎么说这可也是三位九品上的修士啊。 三位九品上的修士,这种配置已然是可以与一位顶尖级别层次的修士过上几招的配置了,用来刺杀一个不过三品修士的层次,无论怎么看都 是已经绰绰有余的了,只不过啊,这个怎么看起来都都已经可以完成的任务上,最后的结局还是失败。 尤其是在南江王这个阴狠名声早就已经传遍东巽帝国的异姓王爷身上,能够捡回一条性命现在看来无论是怎么看来都是差不多的结局了吧? 不过啊,好在他们三个人现在接到的任务,无论怎么看都是比前者要简单一些的,毕竟她们这次所要刺杀的对象,根据情报来看,都是一个手无寸铁没什么实际性修为的小家伙,可以说,这次他们三个人要联手刺杀的对象,就是一个战斗力跟普通人差不多了多少的小孩子而已,况且更别提这个小孩子现在他的身边还没有什么能够看得过去的护卫,这件任务,现在无论怎么看来交给他们三个人来执行的话。 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嘛,所以说啊,这位黑衣人才会说出提头来见的话语,因为啊,这件任务所需要执行的难度,实在是太简单了啊。 “你们可别忘了,这次的任务虽然难度比起上一次的任务简单了许多,但是这次的任务要是你们没有给孤带回来一个让孤满意的结果的话,呵呵,你们的下场,提头来见,那是不够的,知道了吗?” 南江王冷笑了一声,这次的任务重要的程度,说句实话,在他的眼里还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对于天煞组织的来说,这次的任务还真就算得上是重要无比了。 天煞组织是什么? 曾经那可是纵横南方大陆三国两大帝国一介王朝经营刺杀任务几十年的有名有姓的杀手组织,结果上一次刚刚失手,这次再次失手的话? 无论是对于其杀手来说还是对于天煞组织来说,都无比将会是一个巨大的侮辱无疑。 所以说啊,这次的任务和刺杀的对象对于南江王来说都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物,但是对于天煞组织来说,就算是不用自己提醒,他们也会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这次的任务的。 毕竟接二连三的失手,若是传出去的话,再天煞组织的脸面上,那是可以挂得住的吗? 显然,是挂不住的,所以说啊,这次无论是南江王说不说这句话,天煞组织都会全力以赴的应对,无论是这三位甲字号成员的杀手,还是天煞组织。 因为那位将军,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与这位南江王会面过不知道互相商讨了什么东西呢。 这种事,可马虎不得,这可是关乎着天煞组织日后能不能在南方大陆继续混下去的声名呢,天煞组织天煞组织,那位将军的雄心,是只屈居与在南方大陆小打小闹吗? 若不是因为南方大陆有两大帝国一个老牌南离帝国一个新兴帝国东巽帝国在这里呆着,最不济的一个国家那怎么着也是五大王朝之中最为强大的西坤王朝。 有这么三个强大的国家在这里呆着,天煞组织能够在南方大陆混的风生水起,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些本事的了。 天煞组织这种实力的组织要是放在中原大陆的话,毫无疑问将会成为足以影响偌大中原大陆布局的一大势力,因为再怎么说偌大的中原大陆上百个国家,又有哪个国家可以与天煞组织之前以及现如今的对手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开玩笑吗这不是? 就光靠这中原大陆的那上百个零星散落的国家?还是参差不齐的国家实力? 又或者是三个连王朝级别国家都比不过的赵魏韩三个国家在那里都能够掌握话语权? 天煞组织全盛时期的顶尖层次级别的修士,完全是可以在中原大陆横行无阻的好不好?哪怕是当初的中晋王朝在那里,天煞组织的发展也绝对不会如现在这样,遭遇到了三国的围剿,现在只能躲在东巽帝国的一介异姓王麾下舔舐伤口。 逼迫他们天煞组织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可是有两个帝国一个王朝这么三个国家所牵手导致的,这么的对手,无论是在南方大陆还是放眼整个大陆,都是举足轻重的力量,不,这三个国家的每一个国家,在整个大陆的,都或多或少的掌握着一些话语权,哪像中原大陆这里,赵魏韩三国在这里混了几百年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掌握住一片地域。 什么叫做如鱼得水? 那就是让天煞组织的全盛时期在中原大陆霍乱四方,那可就真的是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以一己之力镇压四方,中原大陆上百个个国家,单一的国家实力,哪怕是赵魏韩三国任何一国,估摸着都是无法与全盛时期的天煞组织相提并论的。 天煞组织可谓是近千年以来,整个大陆上所出现的单一势力之中最为强大最为阴狠的一大势力了,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强大势力所诞生的地方实在是太遗憾了。 因为哪怕是北艮帝国在如此的对手面前,饶是也无法占据多少的上风,因为这种对手的开局,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啊。 “属下,自然明晓,还请王爷放心,此次任务如若失败的话,属下等人,定当提头相见,自然是没有颜面相见王爷。” 当中的那个黑衣人咬了咬牙,他心中的万分恐惧终究是在这一刻定格,只因为他知晓,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了的,还不如硬着头皮顶上去。 反正这次的任务怎么看起来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他们之所以心忧的,还都是因为这位南江王的个人威吓。 然而只见南江王站起了身子,他将手中握着的长剑在手中把玩了几圈之后,戏虐似的有意无意瞥向那几个家伙,道 “你们啊,这次可别让孤失望就好,孤这个人,向来可都是不喜欢失望的。” 只见南江王扔下了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之后,便是轻笑了一声,而后转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整个大殿里面,到最后也就只留下了三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身影。 这突然的消失,倒是让这三名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心中各自都感到了一些不禁的疑惑和困扰。 “王爷他这是,消失了吗?” 跪在左边的那个黑衣人探了探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四周之后,压低了嗓门后,开口问道 “应该,是吧,王爷他,好像是不想与我们多说什么废话了。” 中间的那个黑衣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他的性子在三人里面较为谨慎,即便是环绕了一圈四周之后,他说话或者是一举一动,都还是有些小心的,因为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南江王并没有真正的离去。 南江王,是不是在玩什么别的招式,想借此来看看他们三个人的反应? 是了,他们三个人的修为可都是不低的,而南江王的修为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还都是一个谜,但是无论怎么说,南江王的修为都不会有多高就是了,他们三个人的修为完全是可以清晰的感知察觉到南江王的气息和内力波动。 只不过啊,他们三个人现在内心的波动早就已经被南江王这个人给吓怕了,否则的话,他们三个人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呢? “不然,我们先退下吧?王爷他现在,不也是走了吗?我们三人,也下去准备准备吧?” 剩下的那个黑衣人咽了口口水之后先是舔了舔嘴唇,而后有些担忧似的眼神看向其他两人,他的内心啊现在实际上是早就已经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在这个地方呆的越久的话,他的内心总是会感觉有些瘆得慌,不止是因为这座宫殿的原因,这其中更主要的原因还都是因为那个南江王的原因。 南江王这些年对于天煞组织留下来的阴影,可是数不胜数的,乖乖勒,这些年过去了,在他们的心底里,南江王与将军的地位,基本上已经半差不差了。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想法,也就只存在于他们这些甲字号的成员内心当中而已,至于其他的,心中对于南江王的敬畏之心,实际上是没什么的。 毕竟他们那种级别的天煞组织成员,对于南江王来说是没什么机会可以接触到的,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对南江王有什么所谓的敬畏以及惧怕之心了。 “我觉得,可以,我们就先退下吧?”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缓缓的吐出,他皱起来的眉头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观察四周的视线,讲道理,他的内心一直都是在担忧着的,只不过这次的担忧,比较明显而已,因为在他刚刚在这阵子成为天字号成员的时候,那些前辈们都不止一次的语重心长与自己说起过,要好生的面对那位南江王。 因为自从十年之前,他们天煞组织的甲字号成员,除了那几位以外直接归与南江王管辖以外,其实之后新加入的甲字号成员大部分也可以说是规划到南江王的门下,接受南江王的命令以及吩咐,还有指派的任务。 之所以这样,皆是那位将军的无奈之举,毕竟他们天煞组织这么一个危险的组织可是曾经祸乱过南方三国的,如此轻易的就想在其中一个国家扎下根来的话,势必是要付出一些什么的,仅仅只是付出几位修为不错的成员的话,显然是远远无法填抱南江王的胃口的。 话音落下,三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子,而后静悄悄的转身,捏着自己的步伐,尽量的将自己的声响控制到最低,而后缓缓的陆续走出了这座宫殿。 待得他们三人走出去了没多久之后,在这座宫殿的正中间,南江王的身影悄然无息的出现,他狰狞着的邪魅笑容以及他那两对眸子正在注视着那三个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等到了那三人的背影彻底的离开了他的视线之后,南江王不知为何的突然笑出了声,而后意味不明的挥了挥手。 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邪的山谷 三天过后,天柱山上的气温与谷底内的气温都开始了大幅度的降低,其寒冷早就已经不是寻常衣物可以御冷的了,山坡上的南离士卒们还好说,毕竟这里怎么说也是南离帝国境内,点上一些火堆调来一些衣物,勉勉强强的也能过得去。 但是被围困在山谷里面的东巽士卒可就没这样的待遇了,三天的时间过去了,那些遭遇了箭伤的东巽士卒也在这三天气温骤降的同时被冻死了一大批,吹过的寒风中现在都隐隐的带着一抹血腥的气味,而且啊,他们身上哪里有什么衣物呢? 除了冰冷已经起霜的甲胄以外,再也没了其他的衣物了,而且啊,现在这个季节,哪怕是钻木取火,这方圆十几里的山谷里面,那也得能找到够他们这么多人用的柴火啊? 就算是找到了,那大半的可以当作柴火使用的树枝也早都因为天气的原因而受潮,压根就没有什么办法来借着它来生火取暖。 可以说,这三天这些被困在山谷里面的东巽士卒过的日子毫不夸张的是可以说是步履艰难,要不是他们身上还带着了一些干粮的话,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开始在这山谷里面开始了人吃人的地域景象出现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大陆上过,只不过啊,诸国对于这个现象都心照不宣的隐藏的极好的,毕竟这怎么说可以都说是一桩一旦暴露出来都将会掀起滔天大浪的巨大丑闻。 人吃人? 这种事情,无论是出现在哪一个国家,无论是王朝级别国家还是帝国级别国家,每一个国家都没有任何办法来应对这桩丑闻的揭露。 东巽士卒们在三天前,还有一万多人苟活着,但是三天过后,还能喘气的已然是只有不到五千余人了。 这五千余人里面,还有气力拿起兵器的,估摸着也就只有两千出头的士卒了。 这些士卒们,现在也都不约而同的蜷缩在一小片范围,各自抱团取暖着。 要知道,就在昨天,天柱山可还是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大雨过后,又是接连持续了半天的小雨,雨露过后,这片山谷的温度早就已经降到了零下,一大早起来,地上遍布的冰霜都已经是从侧面说明了现在这片山谷的温度,是这些可怜东巽士卒们能够受的住的吗? 而山谷上,南离士卒们各自烤着火,嬉笑的声音也是随着火堆升起的袅袅炊烟,这个时辰啊,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南离士卒们这三天的日子虽然温度也不是多么好受,但是再看看山谷里面的那些敌军士卒们,这心底里总归是会有些因为反差而产生的安慰的。 更别提,天柱山附近不远处可还是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所以说啊,他们这些南离士卒们这三天里面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吃饭的时候了。 将烤鱼啊什么的架在火堆上烤着,这些烤鱼的香气也是随着寒风而刮向下方的山谷,开玩笑嘛这不是。 嘴里撕咬着烤鱼的鱼肉,再看看下面那些蜷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看向他们的东巽士卒们,这心里啊,怎么就感觉这么好受呢? 这也是项燕特意嘱咐的,不为别的,就是一些小手段而已,能恶心恶心,在心境上将那些东巽士卒们的心理防线再次被击溃。 这种不费什么气力的手段,何乐而不为呢? 周敦颐叹了一口气,接过一旁项燕递过来的大扈披在了身上,双手哈了一口气而后吐出了一道白雾后,踏着缓慢的步伐,慢慢的走上了山坡。 过了没多久之后,等到周敦颐和项燕二人来到了山坡上的时候,在他们的不远处,那位监军大人同样也站在那里,只不过啊,光是看着他那有些发抖的双腿就已经是知道了这位监军大人看样子是在这里呆了好一阵子时间了,不然的话,这肩上也不至于都有些冰霜了。 嘿,这监军在看见了周敦颐和项燕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才来这里,他鄙夷的冷哼了一声,而后扭过来对着他身边一个谄媚笑容对他点头哈腰的将校小声的说着一些什么,一边说,这位监军大人还在时不时的伸出一根手指有意无意的指着周敦颐。 而这一切,自然也被项燕尽收眼底,他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位监军,要不是现在一些其他原因的话,他倒是真的想直接走过去给那个监军欠揍的驴脸上来上一记重拳。 “王爷,三天时日已到,这些东巽士卒,该如何处置,还请您下令。” 好在项燕忍下了自己内心的怒火,深吸了一口冷气之后,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后,恭敬的对周敦颐问道 “您若是再想要往后推辞的话,不止是监军那里说不过去了,就算是军中的一些将校们也会对您有一些微词的,王爷,您还请三思。” 项燕算是看出来了,自从这位拿着陛下手书的监军大人出现在了军中之后,这支商州守备军也就陆 续的时不时冒出来了一些陛下那里的将领以及校尉。 只不过在平日里,这位监军没有出现之前,他们的身份和官阶都远远没有什么足够的话语权来让他们展露自己的立场。 然而这位监军大人出现了之后,这些心属南离那位陛下的将领校尉们也就跟什么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仿佛是现在这时候他们及时的跳出来站站立场就能有什么丰富的酬劳一样,在项燕看来,这些家伙们,一个个的都是一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也亏得周敦颐和周王府的势力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大力的扶持帮助着商州偌大一个州部的综合发展,无论是出身自周王府势力的年轻俊杰们还是一些资源上的倾斜,来自周王府的势力都在极度的向商州倾斜。 也就是因为周王府的势力强劲,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不就让偌大的一个商州整体上下都焕然一新,已然是拜托了先前的那些穷乡僻壤荒郊野外蛮荒之地的评价。 现在的商州,那发展的势头早就已经是无人可挡,然而这一切的原因,不都是因为周王府势力的帮衬吗? 可惜啊可惜啊,这些商州土生土长的商州守备军的将军和校尉们,竟然一个个的毫不犹豫的倒入了那位陛下的麾下,而对这位为商州呕心沥血奉献了这么多的周王爷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 即便是说他们的此举没有任何的不对,因为他们首先是南离人,其次,才是商州人,身为南离将领校尉,他们要忠诚的,确实只有历代离帝一人而已,周敦颐,无论他身份如何,水平如何,他仍然都只是一个王爵而已,他们这些将领校尉什么的又不是周王爷的家臣,他们与周敦颐在这次战争开始之前都可以说是与周敦颐没有任何的交集,何谈要向周敦颐一个王爵表达自己的忠心,而不是像离帝李敦民宣告忠诚呢? 这话没有任何的毛病,而项燕也是知道这一点,只不过项燕的心中之所以对那些家伙感觉厌恶的就是因为,他们身为军中将领和校尉,周王爷和那个监军谁的军略更胜一筹,这种事情他们会看不出来吗? 就那个监军的军略水平,项燕从来都没认为过,那个所谓的监军大人,有什么军略水平可谈的,所以说啊,这时候可是在战争时期,他们难道不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要遵从军主的命令吗? 况且他们的军主,可还是南离帝国两大名帅之一的虎帅周敦颐,让诸国听闻胆寒的周敦颐,却在一个来自陛下身旁的监军面前,变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商州之所以能够变成现在这样,周敦颐所起到的作用,在项燕看来最少要占五成以上,这是毫不夸张的。 你们就算是心中忠诚与陛下,这也没什么,但是也犯不上像现在这样,就跟一个墙头草一样,随风飘荡? 这监军刚一冒出来还没说些什么呢,你们一个一个的上杆子都贴上去,着急忙慌的药表示自己忠心的做法,让项燕看来,着实是作呕。 光是现在从面前的一幕就可以看出来一些反应。 身为这支南离军队真正军主的周敦颐,身边只有项燕和十几个南离士卒,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将领在周敦颐身旁。 而那位监军大人身边呢? 这支南离军队的大半将领校尉可都是笑着一张脸就这么站在这位监军大人的身后,耐心的听着这位监军大人所说的话,而且时不时的还表达着赞同的意思。 呵呵,这难道不是白眼狼吗? 这些家伙,还真是认为现在胜券在握了,在周敦颐这位军主面前也就不用给他留有什么情面了呗,干干脆脆的直接不乐意继续呆在这位军主身边了,连忙的一个个的恨不得整天一直跟在这位监军大人身边,那谄媚的神态,呵呵。 项燕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些想念程普他们几个家伙了。 程普和黄盖他们两人早在四天之前就被周敦颐派去各自带着麾下的南离士卒去执行只有他们和周王爷他们三个人才知道的任务去了。 项燕虽然不知道程普和黄盖被周王爷派遣去干什么了,但是按照他对于周王爷的了解来说,这位周王爷一定是派程普和黄盖他们两人去提前布局下一手了。 至于太史慈啊,项燕对这个年轻的荆州水师校尉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说他们之间没有相识多久,但是对于太史慈的印象,项燕还是出奇的好。 早在当日岳阳城下大战落幕之后,太史慈就跟着一个面容俊美身着甲胄的高挑男子离去了,对于那个俊美的高挑男子是谁,项燕是不知的,他也就此问了问程普和黄盖,毕竟这两个家伙当时偷笑着的表情让项燕看来,这两个家伙一定是知道那个俊美男子的身份的。 不过啊,程普和黄盖当时也就是随便搪塞了几句话,直接糊弄了过去,到了最后,也没有告诉项燕,那 个俊美高挑男子到底是谁。 不过看着那个俊美高挑男子的气度和气场,项燕总感觉这个俊美的高挑男子,身份定然不俗就是了。 是了,毕竟项燕不知道,那个他眼中俊美的高挑男子,可是南离帝国荆州水师大都督周瑜,气度不凡,荆州美男子的称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就被冠上的称号。 那可不是咋的嘛,周瑜周公瑾,人送外号荆州美男子,年龄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多,更是登上了南离帝国潜龙榜,一手文武双全外加长相俊美,这样的一个男子,又不知是多少闺中小姐们的梦中情郎呢。 而项燕与周瑜虽然说也只是见过那一面,但是他的心中对于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高挑男子留下的印象,还是极其深刻的。 如果说程普黄盖太史慈他们三个还在这里的话,项燕的心情最起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被那些墙头草白眼狼给搞得现在头皮发麻,恨不得给他们每个人都来上一拳。 周敦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看过不远处的那个山头上的监军一眼,他的视线啊,自从踏上山坡之后,视线就没有挪开过山谷里面,在那些蜷缩在山谷一角的东巽士卒们中,周敦颐仍然不死心,还是在寻找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在环视了半天之后确认没有看到那张熟悉面孔了之后,周敦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下令搬开巨石吧,山谷里面的东巽士卒,愿意投降的,便将他们押往岳阳县城吧,这里,不适合再造杀戮了。” 周敦颐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咽了口口水,而后挥挥手弹了弹自己肩膀上的一片落叶,现在他的心情即使是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他打心眼里可以明确的告诉自己。 自己即便是过去了三天时间,也并没有让自己从那份心境里面走出来,反而的在经历了这三天时间之后,他又感觉到了一些烦躁。 周敦颐微微吐出了一口气,下达完了这个命令之后,他便转身走下了山坡,山坡上,也就只留下了十几个南离士卒。 自然的,项燕这时候也是跟在周敦颐的身后,周敦颐不在的这个地方,他从来都不想跟那个阴阳怪气的监军和那些墙头草们呆在一起。 若是程普黄盖他们在这里还好,项燕也好有一个说话的人,然而呢? 程普黄盖他们都被周王爷派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太史慈也跟着那个俊美的高挑男子走掉了,现在周王爷也不知道怎么着了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商州守备军里面,项燕也没个能放下心中戒备好好与其交谈说话的对象。 而待得周敦颐和项燕都消失在了山坡上之后,不远处的山头上,那位监军大人戏虐的笑着看向周敦颐他们离去的背影,轻蔑的笑了笑说道 “嘿,这个肥脸猫,迟早让你体验体验牢狱的手段,等到战争结束之后,陛下那里,我是不会忘了好好替你美言美言几句的,嘿。” 阴阳怪气的说着这些话,这位监军大人的整张脸都扭曲的不像话,当然了,这一席话自然也是让在这位监军大人身边的那些商州守备军的将校们感到了一些匪夷所思。 难不成这位监军大人与周王爷私下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吗? 怎么这位监军大人这几日对周王爷的怨气怎么越发的大了,就像是,就像是这两人早就结下了什么恩怨一样。 自然的,虽然心里面是有这么一个好奇的想法,但是他们这些人又不是傻子,也没有蠢到直接开口问上一句这位监军大人为什么对周王爷这么恨之入骨。 而与此同时,在山谷里面,那名东巽校尉面色惨白身子倚靠在墙垣上聆听着旁边一个灰头土脸的东巽士卒说的那些话。 听完了这名士卒说完的话了之后,这名东巽校尉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接连的咽了好几口口水,咬了咬嘴唇,闭上了双眸后好生的思索了一阵子之后,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这件事,军中有多少人知道?” 那名东巽士卒连忙用力的摇了摇头,他的浑身都在打哆嗦,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这名东巽士卒小声的回答道 “校尉大人,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小的一个,其他兄弟们这些日子都在这里呆着,也没有动弹过,也就小的今个早上因为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柴火,所以才过去发现了那一幕,校尉大人啊,您说,这地方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邪的地方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名东巽士卒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凉,不是那种被气温冻的,而是那种由心底里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寒冷。 “噤声!这种事情,到此为止,本校尉待会跟你过去看看,没有出来真正定论之前,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入军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屠戮的一面倒 东巽校尉抿了抿嘴,他的脑海中有些慌乱,这名士卒的意外发现,让他到现在为止脑海里都一直在不停的浮现着那一幕士卒所描绘的场景。 那一幕景象,虽说这名东巽校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亲眼看见,但是怎么说呢? 现在这个时候,这支东巽军队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所谓的军心士气可言了,就算是这名东巽校尉这三天过去了他自己个内心的信念也其实早就被磨灭的差不多了,不过啊,他的脑海里还是有一个念头在一直告诫着自己。 自己现在可是这支东巽军队所剩下的最高指挥官,就算是全军士卒都乱了,自己也绝对不能乱,如果要是自己乱了的话,那么,那么。 他身为东巽禁军校尉的那份骄傲,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一提的呢? 他可不是一窍不通的蠢货,他也是知道这些日子里对面的南离军队是南离帝国军团中什么样的一支军队? 不过是南离帝国军团里面的州部守备军。 州部守备军,这压根就不算是南离帝国一线军团甚至与说是主战军团可以相比拟的地位。 这赤裸裸的就是一支南离帝国军团里面的二线军团,说是三线军团都没什么不对的。 而他们呢? 东巽帝国的禁军! 一国之禁军是什么概念? 南离帝国的禁军,是南离帝国主战军团里面都戳戳有名的一支铁军,更别提南离帝国的禁军里面可还是包括着北军羽林卫在其中的。 能够孕育出羽林黑骑的禁军,这才是真正的一国之禁军在国内军团里面的意义。 而北艮帝国的禁军呢? 北艮帝国的禁军虽然说现在形同虚设,但无论怎么说其战斗力都是可以在北艮帝国一线军团里面排得上号的,其拥有的战斗力,那也不是可以任人小觑的。 而他们呢? 他们可是东巽帝国的禁军,而且这次他们东巽帝国的禁军可谓是为了对付南离帝国将十万禁军全部压上。 战斗力本应该代表着他们东巽帝国军队颜面的禁军,如今却接二连三的在一支商州守备军的二线军团手上连连失利。 上一次折损了将近六万的士卒,其中的大半当然还是他们东巽帝国的边军,很少有禁军损失在其中的。 这怎么说也算是勉勉强强可以维护一下他们东巽帝国禁军残存的脸面,况且当时的那个局势他们也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这支十五万人的大军早就已经是落入了必败之局,哪怕是他们拥有着其他两大帝国禁军的素质,也很难从中取胜的。 所以说,这也就说得过去,不过现在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次被围困在天柱山山谷的两万东巽士卒,可是正儿八经的全部都是出身自东巽禁军的将校们。 就这么,被区区一支商州守备军的南离二线军团打成到现在为止对方零阵亡零受伤,己方已经损失大半的战绩比? 这若是传出去的话,他们东巽帝国禁军的颜面就可以说是直接荡然无存,完全没有任何尊严可在。 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在,所以说这位东巽校尉哪怕是直到现在为止,他脑海里面还是残留着一个念头。 那就是,即便是现在他们这支东巽军队所处的境地已经是处于了必输之局,那么,他也要作为东巽禁军校尉,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军人一样。 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跪在南离人的面前乞求投降。 毕竟,早在三天之前被南离人用床弩活生生钉死的那名东巽将军,与他的关系,可不寻常,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兄弟。 实打实的亲兄弟,看着自己的哥哥燃尽了自己的内力却被床弩的弩箭钉在了山壁里面,那惨死的模样。 他哥哥,他哥哥可是东巽禁军的将军啊! 一个,一个本该有着光明且让人艳羡前途的少壮派将领,现在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南离人的床弩之下。 除了愤慨以外,自然的,这名东巽校尉的心里还是有着无法磨灭的恐惧的。 自己哥哥的修为他身为弟弟的可以说是一清二楚的,自己哥哥当初可是被誉为潜力足以在未来修炼到九品修士的。 九品修士,哪怕是东巽帝国这么一个帝国,也不见得从整个东巽帝国上下找出来一百号九品修士。 而自己哥哥,可是就有着在未来修炼到九品修士地步的潜力,而且啊,自己哥哥,那也是东巽帝国潜龙榜上的一员。 虽然说排名不高,是末尾,不过,不过自己哥哥在自己的眼里早就已经是那闪闪发光的天才,自己这一辈子都好生的呆在自己哥哥的光阴之下,也没怎么经历过什么坎坷,包括自己入选东巽禁军的时候,也是自己哥哥出了一部分力,极力的照顾着自己这个乖巧的弟弟。 不过啊,让哥哥失望的就是,这么些年了,自己这个弟弟却一直卡在一品的修为上没有丝毫的长进, 哪怕是说他的这一品修为在十万东巽禁军里面也是中上的水平了,然而,自己哥哥可是这十万禁军将领里面有名有姓的俊杰天才。 自己,自己,自己虽然说一直呆在哥哥的光阴之下,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想靠着自己的努力来证明一些事情,证明自己也可以像自己哥哥一样优秀。 所以说,自己这次原本是打算在这次的断后任务结束之后,就申请调离自己哥哥的这支军队,无论是被分配到哪一位将军的麾下,自己好歹说也算是逃离了哥哥的光阴照顾,也算是可以,自力更生一些。 只不过啊,这个想法,在三天之前开始,也就算是没有了任何可以实现的可能了。 自己的哥哥,哈,就这么,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明明前一秒的时候自己哥哥还在面对着南离人的漫天箭雨发号施令,然而下一秒就燃烧了自己浑身的内力。 紧接着,自己哥哥就,被床弩钉死在山壁里面。 就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哥哥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呵呵,南离人,南离人。 然而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的修为和战力比起自己的哥哥来比都远远的弱多了,自己哥哥都被南离人的床弩毫不留情的钉死在山壁里面了,自己当时就算是冲上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多也就是让南离人多费一根床弩弩箭的功夫,自己就会随着自己哥哥的脚步,同样被钉死在山壁上。 不过,经过了这三天的煎熬时间,他也算是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不跟在自己哥哥的身后,大不了燃烧内力激发所有的潜能,能护的住一人,便是一人。 自己身为校尉,连麾下的士卒都保护不好,这三天的时间,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倒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与他们的死亡,没有任何的办法,然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太傻了,太弱了。 自己要是聪明一些,当初就说不定会发现这次的陷阱。 自己要是再强大一些,说不定就可以打破被巨石封闭的山谷,带着麾下的士卒们从这里撤出去,即便是撤退的路上遭遇到南离士卒的疯狂堵截围杀。 这些东巽禁军士卒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屈辱的死去,他们也是东巽帝国的禁军士卒啊。 他们的死亡,也应该是像一个真正的军人一样死在战场上,死在与敌人交手的冲锋上面,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寒冷冻死,被原本一些微不足道的箭伤导致伤口恶化,而后屈辱的死去,哈。 南离人的这一次陷阱,也算是让他明白了。 现如今的这个军主啊,可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啊,真的是愚不可及,包括那些跟在他身旁的前线参议们,他们一大堆人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吗? 浆糊吗? 就是因为他们的愚蠢,让整整两万人的东巽禁军,不能像一个真正军人一样的屈辱死在南离人的陷阱里面。 南离人,你们这一次之所以能够得手,不是因为我们东巽禁军的自身原因,而是因为那些猪头在后方添乱乱下命令的原因,呵呵,我们东巽禁军,从来都没有,这一次也没有,真正的败给你们南离人! 这名校尉用自己腰间的佩剑撑在地面上,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说句实话,三天的时间过去了,他现在浑身的气力也没剩多少了,哪怕是说他们还有不少的干粮,但是那些干粮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着实是无心下咽,现在剩余的这几千东巽士卒,还有力气拿的起兵器的也就那么不到一半的人。 现在南离人要是杀进来的话,他们哪里会有什么实际性的反抗能力,压根就只会成为任南离士卒绞杀的待宰羔羊罢了。 不过,他可是东巽禁军校尉! 他的哥哥可是这支禁军的将领! 他啊,宁可像自己哥哥一样站着死去,哪怕是被床弩钉死,也不愿意躺在地上,等待着南离人的宰割。 嘿,无论如何,自己在这一点上,可不会比哥哥你差多少的,哥哥你当初既然愿意爆发内力只为了保护麾下士卒的话,自己在这个境界上是不如您。 但是在死亡来临的时候,自己可不会丢您的面子的。 毕竟我可是,您的弟弟啊,哥哥您在天之灵若是看到的话,还请保佑我,有着一份握剑挥向南离人的气力。 咳咳,好歹也要在自己临死之前,带走一个南离士卒才行。 这场战役,不,这不是一场战役,这怎么,这如何可以被称得上是一场战役,自己哪里,自己身后的东巽禁军,和那山头上的南离人,哪里,哪里有过什么战争的痕迹。 咳咳咳,现在,倒是有些可惜,看南离人现在这副架势,是不打算跟他们有什么正面交锋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反正他们啊,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了。 不过啊,在被人宰割之前,自己还是要去看一看,那名士卒所说的那一幕,到底,发生在哪里。 就这样,这名东巽校尉一只手掌握着剑柄,尽量的节省着自己的力气,在自己脑子里面的那段印象里面,这名东巽校尉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名东巽士卒所说的方向而走去。 他这一路上,也没有招呼任何躺在,倚靠在地面上石头旁歇息的东巽士卒,因为他也没有任何打算唤来什么人陪着他一块前去查看。 这件事情,就如同他对那名东巽士卒所说的一样,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因为现在的这剩下的几千东巽士卒早就已经是没什么士气可言了,要是这时候再让他们知道了这么一桩事情的话,这名东巽校尉是真的无法想象,这些内心防线早就已经被这三天给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东巽士卒们内心到底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估摸着直接原地等着人家南离人来收尸? 又或者说是干脆一点,直接向山谷上的南离人乞求投降? 这两种可能,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啊,那件事情,着实是有些让人心惧。 “咳咳咳,咳咳咳,这腥臭的味道,还真是适应不下来呢。” 这名东巽校尉在越靠近那个地方,空气中尸体散发的腥臭味也就更加的浓重,他这一吸入鼻子,又是感觉到了无法忍受,下意识的直接咳嗽了出声。 这倒是奇怪了。 就算是三天之前死亡的东巽士卒都在这片区域,这三天的气温原因,应该也不会让他们尸体的腥臭味道变得这么的浓厚才对。 怎么现在这空气中散发的腥臭味就像是一大堆腐朽已久的腥臭尸体散发出来的尸体味道一样,倒也是奇怪事。 没走两步路,这名东巽校尉在前面的道路上隐约的看见了一道道发黑血迹的遍布。 怎么回事? 这些血迹,并不像是箭伤的原因而造成的啊。 这些血迹,无论是远远的看去,还是凑近了瞧一瞧,有过一些经验的人都是能够观察出来,这些血迹的形成是绝对不可能从箭伤上流出来的血迹。 与其说是外伤造成的,倒不如说,这一路的血迹,就像是被人用嘴巴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吸出来的鲜血一样。 是的,没错,用牙齿划破脖颈,而后贪婪的吸着那个人的血液,至于剩下喷洒而出的,才更有可能形成这名东巽校尉面前的发黑血迹的样子。 如那个士卒所说的一样,这个地方,蹊跷的有些过分。 “还是,再往前走走,看一看,咳咳,这里,蹊跷的太过分了,咳咳,这山谷,越发的让人感到离奇了。” 这名东巽校尉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话,可是他话音说完还没多久的时候,他只感到自己的后背突然一发凉。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把,身体迅速向后一转。 但是他的身后却什么人也没有,别说人了,就算是动物也没有,他皱起了眉头,他刚刚明明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背后发凉的寒意,那绝对就是有人在自己背后盯着自己。 但是自己现在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反而的,这名东巽校尉只感觉到,自己周围的雾,怎么变得这么的浓厚了。 自己,只能依稀的看见前方五丈距离的景象。 这片地方,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浓雾,蹊跷,太蹊跷了。 紧接着,这名东巽校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而后警惕的神色观察着四周,他手里面握着的剑把也将佩剑从泥土里面拔了出来,皱起了眉头观察着四周,舔了舔嘴唇,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他突然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忽然就睁大了双眼,但是啊,他刚刚举起手中佩剑之后没多久。 这片浓雾里面,就只是传来了一道兵器之间碰撞的声音。 再之后,这片浓雾里面,就没有了任何的声响传出,如果说凑近了看的话,也会发现,包括这名东巽校尉,到了这个时候也早就不在原地了。 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这片浓雾里面,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与此同时,在天柱山这片山谷的一道出口前。 看着面前的几块堵住出口的巨石,那位监军大人回首望了望他身后整装待发整齐站起严肃军容的南离士卒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而后眉毛一挑,轻笑道 “也该让山谷里面的那些东巽崽子们知道知道,他们的死神,该来收取他们早在三天之前就该丢掉的性命了。” 说完这话之后,这位监军大人吹了一个口哨,而后抬起一之手挥了挥,舔了舔嘴唇后冷笑着下令吩咐道 “轰开巨石,入谷。” 而就在距离这位监军大人不到三里外的天柱山半山腰上,周敦颐坐在一棵老树的树根旁,他的双眸就这么干干的抬起来看着天空,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而项燕,也是就在不远处好好的呆着。 第二百六十七章 阴魂不散的臭虫 项燕从一旁的传令官那里得到了消息之后,看着呆呆的坐在树下的周敦颐,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走上前去,纠结了一会儿之后,终是开口说道 “禀告王爷,山谷内的东巽军队已经全部解决完了,无一降卒,尽数覆灭,无一人生还,不过...” 说到后面的时候,项燕突然的就停下了,他的面色露出了一抹愁容,也不晓得后面到底是什么,让项燕都变成了这番欲言又止没什么脸面往下继续说的意思。 周敦颐微微的抬起来了头,他双眸有些黯然无神的看向项燕,虽然双眸无神,但还是可以从他此刻的眼神中看到一些疑惑。 项燕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而后开口说道 “不过到后面清查的时候,发现,此番少了一具东巽将领的尸体,麾下的兄弟们在一个还在弥留之际的东巽士卒口中再三询问之后才得知,那名东巽将领在我军轰开巨石杀进山谷的半个时辰之前便是一人走向了山谷深处,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项燕咬了咬牙,他撇了撇嘴,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本来这就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我军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便派遣了一支五十人的小分队深入山谷想要去搜寻一下那名东巽将领的,不过到现在为止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那支五十人的小分队任何的消息都没有传来,现在,从山谷那里传来的消息就是,山谷深处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军主,现在他们想要请您过去亲眼看一看。” 项燕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纳闷,说句实话,他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周敦颐交代这件事的,因为这件事着实是让人摸不着任何的头脑。 没头没尾的,无论是后面的事情还是什么,项燕从始至终都以为这件事没什么好让人注意的,这有什么好去费心思想的吗? 虽然说后面过了两个时辰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确实有些奇怪,但是这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的要来专门惊动王爷他吧? 这简直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不过啊,毕竟那名传令官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的慌张和满头的大汉,也算是让项燕有了听他说下去的欲望,否则的话,这件事项燕压根就是连鸟都不想鸟的。 山谷那里不是有那位牛逼哄哄的监军大人吗? 就这种事情,那位监军大人难道还处理不好吗? 怎么着,这种事情竟然想起来要专门派人跟王爷这里说上一声? 那个监军大人,可真是让人对他提不起来任何的好印象! 项燕翻了一个白眼,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若不是因为王爷现在在这里的话,他早就等到听完了那个传令官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直接就对着那名传令官原地发作起来了。 这不是给这里瞎寻开心吗? 然而啊,项燕这里虽然听的感觉跟瞎扯淡一样,但是周敦颐这里听到了这些话之后,神色却是突然阴冷了下来,瞬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这副样子的周敦颐,项燕看到了之后,下意识的倒退了好几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状态下的周敦颐,项燕曾经见识过。 只不过上一次这种状态下的周敦颐,还是在当初下令将诸国联军沉尸塞满河流的时候,更可以简单的说,这种状态下的周敦颐。 才是项燕认为,周敦颐真真正正展示出自己威亚的时刻。 只不过在平常的时候,周敦颐在外人的眼中都是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就跟一个平凡普通的中年人一样。 但是项燕知道,一旦周敦颐露出了现在的这副神情的话,就代表着,事情一定不简单了。 不过啊,即使是说项燕心里面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件事情现在不简单了,但是他无论再怎么想下去,他也想不通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哪里不简单?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这明明就是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啊,除去那五十名士卒深入山谷的时间有些太久了有些奇怪而已,其他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周敦颐突然的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自己屁 股上的泥土,轻声说道 “走吧,带路,去山谷看看。”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的神态早就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而这个最初的模样,自然不是说这三天以来一直都在忧愁优柔寡断的样子,而是之前项燕印象里面的那个周王爷,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遵命。” 项燕从周敦颐的双眸里面再次看见了那份光亮后,心中突然一喜,他是知道这几天以来周王爷一直都有些烦恼的心思在里面,不过啊,他项燕哪里知道如何好好安慰周敦颐呢? 周王爷他,哪里需要自己来去安慰呢? 唉,不过啊,虽然自己无法安慰,但是看着这三天的周王爷,项燕心里哪里会有什么好受的呢? 不过现在就好了,周王爷终于还是恢复了过来,哈哈哈,就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周王爷,才是项燕心目里面那个纵横天下带兵无双的虎帅周王爷。 “来人,牵两匹马过来。” 项燕招呼着离他们不远的几个南离士卒,没过多久,便是从几个南离士卒哪里,小心翼翼的牵来了两匹白色骏马。 周敦颐和项燕毫不费力的翻身上马,而后项燕在前,周敦颐紧随其后,二人驾着马儿便是迈上了下山路,一路望着山谷口而去。 等到了周敦颐他们二人进了山谷里面之后,看着遍地的东巽士卒尸体以及空气中隐约的血迹腥臭味,这份腥臭味,让项燕在闻到的同时,身心不由得感到了一抹说不上来的愉悦感。 二人放慢了速度,骑着马来到了一条站满了南离士卒的大路上,二人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了一旁的南离士卒。 而那些南离士卒们,也是自然的认出来了军主周敦颐和将军项燕的面孔,不约而同的为这两位让开了一条道路,供他们向前走。 二人向前没走两步路,便是看见了一张让两人都熟悉的不得了的面孔。 “太史子义?你,你怎么在这里?” 项燕惊呼出声,这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在岳阳伏击战中与他们分离的太史慈。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太史慈竟然突然的一声不吭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这这,太史慈的出现着实是让项燕有些疑惑,他一时之间说实话都是在看见了太史慈的面孔之后楞住了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 太史慈在突然间听到了项燕的声音了之后也是有些懵,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而后转过身,等到他看清了周王爷和项燕的面孔了之后,他的嘴巴也是张的大大的,缓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开口喃喃的说道 “我,一直都在军中啊,项将军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太史慈有些懵逼,他明明这阵子一直都跟在军队里面啊,就连他麾下的荆州水师也是早就在岳阳伏击战之后并入了这支军队里面啊,怎么项燕将军这里。 项燕将军这是以为自己这阵子不在军中吗? 太史慈感到十分奇怪而且十分懵逼,他这阵子只不过是被周王爷派去将自己麾下的荆州水师整合并入与商州守备军学习一些陆战技巧而已,怎么到了项燕将军这里,自己好像这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吗? 项燕舔了舔嘴唇,他一扭头看向周王爷的时候,见到周王爷这时候也正是冷着眼看着他,这不,没过多久项燕就想明白了,脸部有些抽搐的说道 “王爷啊,您这,您这明明知道子义在军中,怎么,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的,我这一阵子都以为子义他们跟公覆他们一样不在军中的来着。” 有些好笑的是,在项燕说这话的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变得都是有一些沮丧和委屈,好家伙,这一个大男人,现在变成了这股委屈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有一分滑稽的模样。 太史慈差点就被笑得呛不过来气,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像项燕这样的壮汉对着自己这么委屈的说话,好家伙,这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也是缓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蛮不好意思的说道 “项燕将军啊,您这,您这,这里还有这么多兄弟在这里看着呢。” 太史慈的这话一出 ,项燕的面色刹那间就变了。 好家伙,自己这他娘的差点忘记了,就在他们几个人的旁边,可是站满了南离士卒呢,看着一旁众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项燕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而后便沉默了下来,也不作声,这也太尴尬了。 好家伙啊,自己这平日里在士卒的心里的形象就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全他娘的毁了,这这这,自己这是咋回事呢。 “好了,别在这里害羞了,子义,你不是应该在训练士卒吗?这里的任务,孤记得可没有将你们派上序列之中。” 周敦颐直接岔开了项燕,项燕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还能因为什么,不还是想着看自己这三天一直郁郁寡欢的,想要耍个宝让自己开心一下,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开心什么的还是往后稍稍吧,等到了解完这里的事情再说其他的。 “回王爷,实不相瞒,两个时辰前深入山谷的五十名兄弟,就是属下麾下的亲卫,他们的身手和素养属下都是可以担保的,按理说这片山谷,他们最多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搜寻的差不多的,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却连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属下着实是感觉有些担忧,而后一旁有兄弟告知属下,您就在不远处,所以属下这才想着请您过来看看,这片山谷,属下看来实在是有些奇怪之处。” 太史慈低着头,他无奈的摊开了双手,他也很无奈啊,这件事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麻烦专门请周敦颐过来啊,不过啊,就现在看来的话,要是不请周敦颐过来的话,就他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一幕的景象,他着实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进去了?” 周敦颐看了一眼太史慈,在看到了太史慈甲胄上的一处地方的时候,他的眼神停滞了下来,盯着那一处甲胄观察了半天之后,再次开口说道 “那里面是不是空气中的血腥腥臭味更胜这里的千百倍。” 太史慈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有些诧异的眼神看向周敦颐,显然的,他并不知道周王爷这明明没有进去,怎么就能直接猜出来了这山谷深处的一些细节。 “回王爷,这山谷深处里面空气中的腥臭味,哪怕是属下见识过了许多场面,着实也是在闻到了那个味道的第一时间感到有些反胃,那股味道,比属下见识过的任何这种场面都要更胜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而且。” 还没等太史慈说完这话,周敦颐直接就是开口说道 “而且里面的浓雾,在初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往前没走几步路再回头看上一眼的时候,就发现身后早就已经被浓雾覆盖了,对么?” 周敦颐说完了这话之后,太史慈那里就已经是震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有些说不出来话,不过啊,周敦颐在看见了太史慈是这个反应之后,他已经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没什么好气的自言自语说道 “我就知道,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在天柱山一直阴魂不散,真是个让人厌恶的不得了的臭虫。”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的神情也是露出了一抹厌恶的神色。 而这些话,也让项燕以及太史慈听到了之后都是有些愣神,他们两人显然的是没有听懂周敦颐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人,周王爷说的到底是谁啊? 天柱山阴魂不散的臭虫? 项燕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话周王爷指的到底是谁,他们俩人都是有些懵逼,显然的,对于这种事情和东西,他们俩人没有任何的了解。 只见周敦颐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感伤的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这件事,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这件事情,还是在上个时代才发生的事情,孤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年少时听长辈们的一次闲谈中,孤才知道的,只是让孤没有想到的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臭虫竟然还活跃在天柱山这里,在孤的记忆中,那个臭虫已经是消失了十几年了,呵呵,没想到,竟然让孤碰上了,倒是,有意思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道家邪祟 早在上个年代的时候,南方大陆曾经突然出现了一个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个恶魔的身材矮小长相奇丑,并且这个恶魔还有一个古怪的能力,那就是他可以在修为比他低的人面前做到最彻底的隐身。 没有听错,就是最彻底的隐身,只要是身边的人没有修为比他更高的人的话,那么他虽然就这么站在人群中,但是谁也发现不了他的身影,并且一点感知和气息都不会察觉到,若是往他站立的那个地方看上一眼的话,只会看见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这个古怪的能力,也是这个恶魔独特的能力,整个天下,除了他有这个能力之外,再也没有第二号人有他这样的能力。 这个古怪的能力,也让这个恶魔在上个时代所做出来的一些事情如鱼得水。 他的恶魔之名是怎么来的呢? 吸血,养尸。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突破了大陆世人眼中的人伦界限,因为无论是吸血者还是养尸人,都被大陆世人视其为异类,并且他们所做的事情啊,本来可就不是能够让人所接受的,食人血,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再也邪恶不过的事情。 他的邪恶本身,早就已经超过了那些战场之上或者世间杀人如麻的悍将以及刺客了。 周敦颐清楚的记得,在几十年前,天柱山下曾经有过一个有着千户人口的天柱村,千户人口的村落,这哪怕是在南离帝国国内的一些村落里面也算得上一个大村子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天柱村,却在几年之间人烟罕至,再也无了任何的烟火气,哪怕残恒断肢都是遍布着整个天柱村。 待得当时距离天柱村落最近的一支南离县军赶到已经出事的天柱村的时候,他们当时从空气中闻到的,仍然还是那份腥臭无比的血腥味,那份气味,让这支南离县军都望而止步,只是草草的在村子门口观察了一番之后,便无人敢进入村子一步,只因为天柱村的景象着实是有点太过于骇人了,着实是吓破了这些南离县军的胆魄,他们草草的检查了一番之后,便原地返回,将天柱村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上去。 经过层层的汇报,关于天柱村发生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作为一桩大事呈到了上一代的那位老离帝的案前。 因为在老离帝在位的时候,南离帝国在大陆上还是很少有国家敢去主动招惹的,所以那段时代的南离帝国总归还算得上是和和气气的,但是骤然之间冒出来了一个大村落的村民们尽数消失,疑似被全村屠戮的事情发生了。 这也就迅速的引起了南离帝国高层的注意,当时的那位老离帝也很是重视这件事情,并且将此事毫不犹豫的交给了锦衣卫去办理处置。 周敦颐记得,当时锦衣卫是由指挥使乾公公亲自带了一队人马连夜舟车马顿的从金陵城赶往天柱山。 这一行人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来到了天柱山下之后,因为乾公公在此前也是稍微的了解了一下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干脆的也就带的锦衣卫全都是锦衣卫里面的精锐之士,就连千户级别的锦衣卫当时就足足带了三位过去。 当时跟随乾公公前去天柱山的锦衣卫,最弱的都是一品修士,而至于最强的,自然便是乾公公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顶级层次修士了。 按理说这么一份力量,哪怕是去别国执行一些重大任务都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派遣去执行调查国内一个村落的事情,倒确实也是因为这次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骇人了。 若是处理不好的话,这件事完全是有可能成为影响南离国内百姓恐慌的一桩大事,所以说,对于这件事情,乾公公也是十分上心的,他当时带着麾下的锦衣卫来到了天柱村村口的时候,在看到了村口的一幕后,也是有些谨慎的皱起了眉头,没做多少犹豫便下令麾下锦衣卫干脆的驻扎在村口外,并没有在当天就选择入村调查。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当时眼前的一幕,就算是乾公公看见了也是感到心中有些一震。 他的修为可以说是通天,双眸和他能感知看到的东西,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可以说,他当时在天柱村村口所感知所看到的东西,哪怕是如乾公公的定力也是在第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神有些失守。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所看到的那些东西,着实是,太过于骇人。 下令原地驻扎在村外歇息一晚之后,等到了第二天晌午,乾公公特意的下令麾下锦衣卫等到了午时的时候再准备进村,因为在午时的时候,烟火气是最重的,也可以说是一些邪祟力 量最为微弱的时候。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在天柱村外的时候,烈日当空,但是等到了乾公公他们进入了天柱村没多久之后,已经是有不少的锦衣卫被不停的寒风给吹的浑身瑟瑟发抖,在不停的颤抖,等到了再深入一段路之后,纵然是乾公公的修为,也是从身边的环境感受到了一些不对劲。 要知道那个时候可是夏季,而且那天还是正午的时候,天柱村的地理位置虽然是会有一些阴凉,但是也绝对不会冷到那份程度。 已经有一两个锦衣卫都已经被冻的无法再向前挪动半步了,乾公公也是在看见了这件事情之后,下令全体锦衣卫原地歇息,由他和两名千户继续向前探查,剩下的锦衣卫呆在原地,因为乾公公已经看出来了。 自己还是大意了,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是懈怠了,不过这件事纵然是乾公公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谁能够想到,只不过是去国内的一个村子搜查而已,怎么就算是一品修士都成了累赘,这,这件事搁谁身上谁愿意轻言相信? 所以说,乾公公做出来了那个决定,由一名千户在原地与剩下的那些锦衣卫呆在原地戒备,由他和剩下的两名千户继续向天柱村内部深入。 而之所以乾公公还要下令往前深入呢? 因为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明明在村口都可以嗅到了庞大腥臭血腥味,但是乾公公他们进入了天柱村向前走了这么久了,但是一路上还是没有从路边看到任何一具尸体。 没有尸体,没有人,没有血腥,就算是一些动物都没有看见。 这时候的天柱村,就像是一个死寂的无人村落一样。 若不是村子里面的一些草屋和一些别的地方能够看出来一些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一样的话,这座天柱村还真的就会让乾公公他们以为这是一个早就已经荒废许多年的废弃村子一样。 这就是古怪的地方了,明明那份空气中的腥臭血腥味完全可以让乾公公以为天柱村里面是一片血海地狱景象都差不多,但是进入了村子这么久了,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由乾公公和两位千户大人继续向前深入,继续深入了一段路之后,哪怕是那两位分别有着八品和九品修为的修士浑身都开始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而且在这个时候,乾公公也注意到了一点。 那就是身边的浓雾,越发的浓厚了,浓厚的程度,哪怕是靠着他的修为也无法堪破浓雾看到浓雾之后的景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乾公公再次谨慎了起来,他与两位千户大人释放出了护体内力,因为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一抹危险的感知。 不过啊,乾公公的那份感知也是十分准确的,因为就在他出现这份感知之后没多久,那个恶魔就是已经出现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浓雾中浮现出了那个恶魔长相奇丑的脸颊,邪魅的一笑了之后,攻势已经是对准了那位修为相对来说最弱的八品千户上。 而这份攻势,乾公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是落在了那名八品千户的身上,让那位千户大人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那份攻势,已经将他击飞,彻底的击飞落入了身后的浓雾之中,等到乾公公他们再回头一看的时候,那名千户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在了这里。 这一下子,让乾公公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么些年过去了,乾公公虽说不是顶尖修士里面战力最为强悍的,但是他也是有数的,这么些年在南离帝国皇宫里面再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多少曾经骄横的天才修士不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但是现在呢?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麾下的一名有着八品修为的修士给一掌拍入了浓雾之中。 这,这就是对乾公公的侮辱。 一下子,乾公公爆发出了自己的内力,一声怒吼之后,周遭的浓雾顿时消散而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乾公公这才看见了那个一直躲在浓雾里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摸样。 身子矮小的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长相奇丑,佝偻着自己的身子,如若不注意看从远处看的话,还真的就像是一个地上的爬虫一样。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的那位千户大人也发现了那位八品千户的身影。 只见到那位八品千户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半蹲的样子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气息看着极其不稳定。 乾公公眉头 一竖,而后脚掌用力一瞪,整个人如同一支利箭一样破空而出。 他动了杀意,拿出了全部的实力,虽然他现在心中的愤慨已经是气愤填膺,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一分理智。 就是这分理智让他清晰的知道,对付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留手,有多少实力就要拿出多少实力,如果自己懈怠了的话,自己吃亏不吃亏乾公公无法保证。 但是他知道,最起码现在还呆在天柱村的几十号锦衣卫,都会因为自己的懈怠而发生他控制不住的危险。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确实如乾公公所想的一样,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展示出来的战斗力异常的强大,甚至让乾公公本人都感觉到了一抹忌惮。 这份战力的强大,让乾公公都不敢有任何的放松,他已经是经过了这几次的交锋之中充分的认知到了,对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自己要拿出与皇室中的那位风王爷交手的实力才行。 两人的交锋波及了半座天柱村,一时之间,乾公公的身上也或多或少的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给留下了一些伤痕。 不过好在这些伤痕也都只不过是轻伤而已,没过多久,乾公公抓住了一个机会,一招命中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要害。 本来以为战斗到这里就要结束了的时候,再次发生了一件让乾公公意想之外的事情。 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直接原地爆炸了开来,这还不是最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从那个家伙的身体内部爆发而出了将近十几具的尸体,一下子,漫天的尸体和血液喷洒而出,将乾公公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尽数侵染上了遍地的鲜血。 这件事情,也就到了这里,落了一段幕。 可是等到了乾公公他们以为事情落幕,带着两位千户原路返回的时候,他们向着原路折返了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却仍然没有看到那些呆在原地戒备的锦衣卫们。 要知道,两个时辰的时间,早就已经够让乾公公他们在整个天柱村来来回回走上两圈了,但是这两个时辰过去了,乾公公他们却连当时留在原地的锦衣卫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乾公公看着空荡荡的村落,眉头一皱,嘴巴念念有词,念出了道家的清心咒。 清心咒落罢,乾公公再次睁开了双眸,他已经是堪破了假象,带着两位千户大人向着一条看着原本是死路的地方。 可等到他们向着那条死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乾公公衣袖一挥,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只见到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正是七零八倒的锦衣卫们。 乾公公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一慌,连忙上前,等到了他与那两位千户过去了之后,这时候他们才知道。 就在乾公公他们离去没多久的时候,留守在原地的锦衣卫们便是遭受到了一次袭击。 因为实力的悬殊相差,这里的锦衣卫成员们直接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用着那份诡秘的手法先后刺杀了整整五人。 其中一人的修为可是足足四品的修为,而那位留守在原地的千户,修为也是初入九品的境界,可是在这位千户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交锋的第一手,这位千户大人便是直接落入了下风,哪怕是这位千户大人用尽了手段,最后也只能与那几十名锦衣卫成员以五死九伤的代价,暂时逼退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直到了这个时候,乾公公终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沉闷了一口气,而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下令全部锦衣卫原路撤出天柱村,而后,由乾公公为阵眼,在天柱村在设下了一座道家法阵,乾公公以自身鲜血为瘁引,引导出了道家先贤的幻影,最后阵法彻底形成之后,整整耗时了九天九夜的时间,将整个天柱村里里外外都以阵法调剂了一遍。 道家阵法,诛邪祟,亡鬼魂,乾公公与几十名锦衣卫同声念出道家清心咒,在清心咒中各自都附带了各自的本源内力,最后在天柱村上空凝化出了一道道家圣像,向下镇压在了天柱村的邪祟。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乾公公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忌惮的回首看了一眼早已充满了原本鸟语花香气息的天柱村,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便带着几十名锦衣卫回了金陵。 并且乾公公也将此次的任务,详细的记录了下来,列入了锦衣卫的档案库中。 而周敦颐也是在当初听乾公公偶然之间提起的原因,这才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第二百六十九章 谨慎为上 只不过让周敦颐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当年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竟然在乾公公当初那般大费周折的手段之后,竟然还活了下来。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就有点吓人了,因为当初乾公公所下令锦衣卫摆出来的阵法,可是道家为数不多可以轰杀顶级邪祟修士的阵法,哪怕像是乾公公这种的正道修士进去的话,若是一不小心也会吃了大亏,稍有不慎都是有可能殒命的。 更别提这种道家阵法本身就对于邪祟一途有着超乎寻常的天然克制,而且当时乾公公可还是用了自己的一滴由纯元内力凝成的血液当作阵引。 摆出这个阵法的,可是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两位九品修士一位八品修士,剩下的二十多名锦衣卫也都是一品到五品中的品级修士。 这种阵容来摆出那道道家阵法,虽然说还是无法将那门阵法的威力彻底的释放出来,但是啊,这也不是寻常邪祟可以逃脱的了的。 起码就乾公公所说,光是那道阵法,就足以镇压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用来对付那个邪祟,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再加上道家清心咒的念诵和道家先贤幻想的镇压,这三重的镇压法子经过了九天九夜的时间。 怎么着也应该可以将那个邪祟在这个世上给彻底的抹杀掉吧? 然而乾公公恐怕也无法想象,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年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然再次现身与天柱山。 还正正好好的让周敦颐给碰见了。 也是碰巧周敦颐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一些细节,所以这才从项燕与他所说的那些在项燕看来没什么重要的细节上听出来了一些弦外之音,所以这才当机立断的决定前来确定一下。 这不,等到了来到山谷里面之后,周敦颐也算是确定了,如果按照乾公公所说的那些细节来看的话。 这天柱山下的山谷里面,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的的确确的就是在这里,呵呵,这样看来的话,倒是有些骇人了。 经历了乾公公当年的那番强势三重镇压却还活了下来的邪祟,也不知道经过了这二十年的时间,那个邪祟又成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周敦颐可知道,这个世界上,邪祟的修为精进的速度,可不是正道修士可以相比较的,那些邪祟的修士啊亦或者是其他别的,只要是度过了那数次的天地大劫之后还活下来的话,他们的修为,同等境界是基本上不可能找的出来敌手的,而且他们修炼的二十年,远远比的上正道修士的百年光阴的。 所以来说,经过了这二十年的光阴,周敦颐现在无比清醒的脑海里,还真是无法想象,那个邪祟的战力,到如今到底成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二十年前那个邪祟都可以与乾公公战出来一个不相上下,最后还是逼得乾公公摆出了道家独门阵法连续祭出了道门三重镇压这还没有将那个邪祟解决掉。 二十年过去了,那个邪祟的实力成长的地步,会不会已经是可以与南离剑圣风不平比拟的程度了? 周敦颐一想到这里,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因为这二十年的时间,还真是让他感到有些棘手,若是那个邪祟现在的战力真的可以与南离剑圣风不平相比拟的话,那么他麾下的这三万商州守备军的下场可不会有多么好受。 虽然说哪怕是风不平本人都不见得能够一人单挑一支大军,但是这也是因为大陆上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大陆上到现在为止,自从上古时期到现在,还真的就没有发生过一个顶尖级别的修士与一支大军对垒的景象。 一个品级修士都能够在大军中杀一个如鱼得水,除非遇到了同等境界或者比他高一品级的修士以外还真的没什么好用的法子来解决掉那个品级修士,当然了,类似与床弩这种东西,还真的就是无法判断了。 不过啊,就像是当时那个东巽军队的三品修士,他也是因为爆发出来了浑身的内力来形成内力屏障保护着一片东巽士卒而忽略掉了自身的防守,这才被 床弩活生生的钉死在了当场。 要是正常的战场上,这种三品修士被床弩活生生钉死的例子,还真的很少发生过,三品修士再怎么说那也是与现在苦木的修为差不了多少的程度,哪里可能如此的容易就被一些外物给钉死呢? 三品修士都是这样了,更别提一些九品修士之类的了,像是那种九品修士出现在战场上的话,参考燕地九骑就好了。 燕地九骑的实力可是能在草原上撵着千号人的蛮族追着跑且将其全灭自身还没有任何损伤的战绩。 虽然说燕地九骑九个人和单独的一个人战力相差是十分大的,但是燕地九骑能打出来这么一个战绩比的程度,可想而知,单独的一个九品修士要是出现在战场上的话,那么他们能在战场上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了。 九品修士在一个帝国的罕见程度都是少见的很,所以来说,一般来说在两军对垒的程度上的话,九品修士能够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基本上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尤其是在这次南离对付东巽的战争上。 南离和东巽帝国的九品修士和顶尖级别修士都是大陆数一数二的,所以说这两个国家的战场上的话,九品修士和顶尖级别修士都是很少出现的。 因为这也算是一个类似于隐藏性规则的规矩。 因为一旦九品修士和顶尖级别修士被发现投入战场的话,那么战争定然也会随着这个原因而升级。 因为虽然说两国现在的战场规模也不小,但是也并没有到那种需要投入那份力量的地步,所以说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遵守着这个规矩。 更别提,东巽帝国的修士力量,可不是南离帝国的对手。 换而言之,能够跟南离帝国修士相抗衡的,这个大陆上的诸国里面还真是少见。 南离剑圣风不平还活着呢,天下诸国里面能与风不平当对手的,又有几个呢? 北艮帝国是有一个老天师在那里摆着,但是老天师也就只能与风不平抗衡,并不能正儿八经的与风不平打个不相上下什么的。 要是那位老天师真的出手与风不平较量的话,那么想必那位老天师在开打之前也要做好此战抱着死志的打算才行。 因为南离剑圣风不平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如今这个大陆上的诸国修士,可还没有人能够正儿八经的试探出来这位剑圣的底牌。 目前已知的这位剑圣的一道成名招式,也是当年铁箭禅师与这位剑圣的较量了。 那一剑可是气浪直接镇压了大半个金陵附近,就算是金陵皇城也都被那道剑招的余威给震碎了不少砖头。 金陵皇城的砖头,大陆诸国可是深有体会的,当年不少顶尖修士都无法再上面留下创伤的,现在这位剑圣干脆的直接是余威就把这座金陵皇城给镇的碎了不少砖头。 所以说啊,如今的大陆诸国里面,无论是中原诸国还是两大帝国,又或者是对南离帝国一直抱有成见的西坤王朝,这几个国家有谁现在还敢对南离帝国发动战争的同时随意的投入九品及顶尖级别修士呢? 开玩笑,是那位剑圣的剑不利了吗?还是说他们的那些修士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想要找这位剑圣练练。 开玩笑吗这不是,谁没事敢触怒这个规则。 哪怕是说现在在诸国的信息情报里面,那位南离剑圣风不平可是病重的样子,但是谁也不敢去真正的当那个出头鸟啊。 枪打出头鸟,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因为那位剑圣大人保不齐还留着一份一战之力的,这一份一战之力就像是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一直悬挂在诸国的上空,威慑着诸国。 而且燕地九骑当初可是能够以九人之力战一位顶尖修士的战绩,所以说,燕地九骑的战力在战场上所能够起到的作用,一位顶尖级别修士能够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也就可以粗略的换算一下了。 也就是说,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在周敦颐的考虑打算之中,他麾下的这三万商州守备军虽然不至于被打一个全灭,但是也会有不少的损伤的。 有不少损伤的前提也就算了,周敦颐可并没有打算觉得在损失了不少士卒的前提下,将一位顶尖修士给留下来。 他可没有这个底气,因为哪怕是周敦颐这位名帅,可也没有在战场上指挥着士卒与顶尖级别修士想交战的经验。 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能够在战场上搅动的风云,周敦颐也只能依靠着自己的想象来脑补,而至于剩下,那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周敦颐现在有了七八分确定山谷里面发生的事情与当年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所关联的情况下,有些忌惮的主要原因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周敦颐向来都是不敢去轻易做的,尤其是,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可还历历在目,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通过乾公公的口中了解到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所以说啊,周敦颐要好好的打算一番。 首先要权衡好利弊,周敦颐才敢下赌注。 但是看看身旁的南离士卒和项燕以及太史慈,周敦颐皱起了眉头,他舔了舔嘴唇,微微的摇了摇头。 只是这些底牌的话贸然的派遣人深入山谷的话,估摸着只能是徒增伤亡。 项燕和太史慈的修为,周敦颐清楚的很,他们两人的修士加在一起可都不是二十年前那三位千户大人任何一位的对手。 更别提,二十年前的三位千户大人任何一个人都不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对手,连与其交手几招的机会都没有。 周敦颐自己的修为怎么着放在平常的话也是不错的,但是要是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交手的话,周敦颐自认为自己能不能活着跑出来都是一回事。 “下令封锁山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深入山谷。” 周敦颐冷声如此吩咐下去,他的双眸都在这一刻散发着寒意,这件事,他需要书信一封上去调来几位顶尖级别修士来到这里才行。 没有顶尖修士在场的话,周敦颐还是要小心再小心的注意一些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这不是胆小,这还是周敦颐谨慎,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麾下的商州守备军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东巽方面的军队他已经经过岳阳阻击战和这次山谷下的围攻先后两次的攻伐之后已经将东巽方面的威胁解决的差不多了,商州守备军也就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再徒增伤亡了,现在的商州守备军可是要保存好自身的力量,好为了日后他周敦颐率领商州守备军北上增援白起的时候,也能顺利的与白起解决掉中原诸国的联军施加给南离帝国的压力才行。 这些的种种,都是需要周敦颐来考虑的。 而且,周敦颐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书信一封递交给自己的那位皇帝兄长,若是他将书信递交给那位皇帝兄长的话,他并没有什么足够的信心觉得那位皇帝兄长能帮上自己这一手,他虽然对那位皇帝兄长忠心耿耿,但是他却也不傻,他能看得出来那位皇帝兄长对自己的疑心越发的重了,若是自己这番书信想要从皇帝兄长那里得到允许调来顶尖级别修士的话,恐怕这中间手续的繁琐程度将会是一个谜底。 与其这样的话,周敦颐还不如书信一封直接呈上给与那位剑圣风不平就行了。 那位剑圣大人也是知道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祟事情内幕的,在得知了自己这里遇到的情况的话,那位剑圣大人心里面也是有数的。 由风不平知道这件事并且操办的话,周敦颐还是会略微放下一些心的。 即便是事情经过了这二十年的光阴,他也无法确定那个邪祟的家伙现在到底成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但若是风不平操办这件事的话,无论是乾公公还是周敦颐,心里面的重担都是会略微的放下一些的。 不过啊,虽然周敦颐吩咐了下去,但是还没等周敦颐话音落下多久,只见到一声不男不女的沙哑嗓门传出来了一道声音 “桀桀桀,周王爷这是发现了什么宝贝想要自己私吞吗?这件事若是没有什么一个好解释的话,咱家可不会放过这件事的记录的。” 第二百七十章 自作死,而面如死灰 待得周敦颐听到这声音之后向后一看,看清了说出这番话的便是那位监军大人的时候,纵然是周敦颐平日里和和气气的面色也在这个时候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冰冷如冰山一样的冷峻面容,周敦颐平静的语气里面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说道 “宫里面的公公看起来对待这件事有些别的看法呢?” 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完全没有以往的和颜悦色,早就已经丢开了那所谓的斯文儒雅,直接直护出来那位监军大人的真实身份。 这一句宫里面的公公,可谓是直接让这周遭的南离士卒听到了之后都是刹那间乱糟糟了起来,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毕竟这可是宫里面的公公来到了军中,并且在军中这种地方,自古以来可都是十分忌讳宫里面公公出现的。 军中乃是什么地方? 血气杀性最为浓厚的地方,冒出来一个公公出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更别提这位公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以监军的身份对自家的军主下绊子,这些南离士卒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们又不傻,又不是一问三不知的大头兵,他们可是知道,就在他们面前的这位周王爷,他们的军主,可是将他们商州从水火之中挽救起来的圣人。 是的,在他们这些商州守备军的士卒眼中,周敦颐的地位完全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样的地位,若是没有周敦颐当初的大力扶持帮助商州发展的话,现在的商州估计也就跟南离交州那南方三州的情形差不了多少,怎么可能会像是现在这副样子,一副发展状态越渐越好的势头出现呢? 这些日子里面,自从这个监军大人突然出现了之后,这些士卒们只是单纯的发现自家军主的心情越来越差,不过这平日里面看着军主大人与这位监军大人之间的交流也是和和气气的,大家伙也就没有看出来一个所以然。 直到现如今,军主大人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些话,这些士卒们就算是反应再怎么迟钝,那也是可以从中听出来,原来他们以为的和和气气,原来这么些日子以来,都是军主大人在忍气吞声啊?! 这可绝对不行,军主大人怎么能忍气吞声呢,尤其是对方只不过就是一个宫里面的残余之人,一个死太监而已,一个死太监哪来的什么底气嚣张到军主大人身上,这简直就是要骑在军主大人头上拉屎。 所以说,没过多久,周围的南离士卒们的气势也就都瞬间变了个味,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直逼那位监军大人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一些原先商州守备军的将校们。 这些将军校尉什么的,一个个的可真的都是些白眼狼!军主大人都被这个死太监欺负成这个样子了,这些什么将军啊校尉的竟然还站在那个死太监的背后,怎么着?他们难不成早就已经忘了自己可是商州人的事实了? 既然都是商州人,军主大人可是他们商州人的大恩人,你们这些将军校尉的,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恩人的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啊,难堪的自然也就不是只有那位监军大人一个人了,这位监军大人背后站着的那些原先可劲的想要巴结他的商州守备军的将校们,可以说才是现在这个状态下同样尴尬的人了。 他们在周王爷说出来这话之前,自然也是不会知道,原来他们一直跟在背后巴结的这位监军大人,竟然,竟然是一个太监。 他们虽然想要攀上这位监军大人的高枝,但是无论再怎么说,他们的内心里对于太监公公什么的,可还是有着天然抵触的。 再看看那位公公监军现在的反应是个什么样子呢? 好家伙,这位公公现在被周敦颐的这一句话直接气的脸都铁青铁青的了,他咬着牙,充满了愤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周敦颐,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的嘴巴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周军主,您,可要注意措辞!您的这番话,我可是完全有理由记录下来往后呈给陛下的,是,咱家不过只是一个西厂的太监而已,但是咱家背后站着的,可是陛下,周军主,您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呵呵,咱家也不是气量狭小的人,只要周军主您现在反应过来给咱家诚恳的道歉的话,咱家还是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的,谁让咱家本身就是一个和和气气乐于助人的太监呢。“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这位监军公公双眸眼神中的怒意没有丝毫的退散,他对周敦颐说的这些话里面可没有丝毫的虚假,他是正儿八经的想要从周敦颐的嘴巴里面得到一句正儿八经的道歉。 这也不是矫情,而是因为,他一个西厂的太监,地位与一位曾经把百万中原联军按在地上摩擦的皇室王爷名帅相比那指定是相差甚大,宛若云泥之别,所以说嘛,就算是他现在是监军的身份,并且手头上有陛下的手书,允许自己一些暂时拥有一些先斩后奏临机决断之权,但是讲句实在话,在这些日子里面他可都是没有使用过这两份权力。 不为别的,因为他心里面都有逼数的,他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些节骨眼上擅自与周敦颐搞出来争权夺利的那份戏码的话,保不齐就靠着他的这门外汉的三脚猫军略,能不能把麾下的这些商州守备军带回南离境内都是一回事,还打什么仗,这么一点家底要是放在他手上的话,他指定是要败光的。 所以说,即便是这些日子里面他在暗地里与周敦颐一直都闹得不是很和睦,但是在明面上以及一些大方针上面的布局,他还是一直遵从着周敦颐的布局和规划,虽然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岳阳阻击战的战果没有得到最大化,但是这位公公心里面也是知道的。 这并不是自己不想,而是因为那位陛下当初可是口头上给自己再三交代过的,要让自己适当的与那位周王爷产生一些摩擦,最好可以让那位周王爷对上东巽的战场保持在一个微妙的结局上就是最好的。 那位陛下交代的微妙结局是什么样子呢? 周敦颐这里,将东巽军队打的节节败退,这是首先并且肯定的,但是啊,东巽军队那里也绝对不能损失太多,最起码,不能让周敦颐打出来一场类似与十几年前的那一次战役的影响就好了。 那位陛下为什么会对这位公公有这个安排呢? 不为别的,就是要控制把控好这位周王爷的声势就是了,因为好不容易经过了这么十几年的时间,这位周王爷在南离帝国的威势这才慢慢的被自己好不容易削减成了这样子,要是这时候这位周王爷再打出来一个漂亮的胜仗的话,那家伙威势一下子就有窜起来了,这东西,如何让这位陛下心安呢? 很难的,所以说啊,这位公公这才在当时详细的了解到了周王爷对于岳阳的布局了之后,这才尽力的想要靠着自己的一些权力来拖上一拖商州守备军的行进速度,以至于,让岳阳阻击战的战果尽量的降低到了最小。 不过哪怕是最小,岳阳阻击战的南离战果也是阵斩三万的战绩,这已经是近十年以来南离帝国对外战争里面战绩最好的一次了。 又是不知道,这次的战绩传回了金陵之后,周王爷的声名又会不会在南离再次席卷起来一场波浪呢? 但是哪怕是如此,这位公公打心眼里对于周王爷,还是有些自卑的,若是不自卑的话,这位监军公公也不至于这么急切的想要从周王爷的嘴中得到一句道歉了,可能在他这种人看来,像是周王爷这种大人物能够给自己道歉的话,对于他来说,应该便是天下的荣幸了吧? 他的要求在他看来已经是放的够低了,不因为别的,他心里也是对这位周王爷发怵的,自己最开始说的那些话也就是想要在周敦颐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而已,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周敦颐这次的反应竟然一改先前对自己和和气气的架势,直接就是差直接对自己开始骂开了,这个架势,肯定是能让这位监军公公观察出来,这山谷里面发生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就是了,不然的话,这位周王爷也不会这么严肃冷峻的架势对自己说出了这些话。 我的姿态已经低成这样子了,你这周王爷,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来吗? 然而就在这位监军公公就这么一直盯着周敦颐等待着周敦 颐的回答的时候,周敦颐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呵呵,这位公公,你是没睡醒吗?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孤记得没错的话,按照我南离律令,残余之人以上犯下冒犯皇族的话,可是要被处以绞刑的,至于陛下的手书,这件事情等公公你绞刑之后,孤会亲自与皇兄解释这件事的。” 周敦颐冷冷的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双眸中的神色也是慢慢的变冷,而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孤劝这位公公还是认清现实比较好,毕竟,孤现在除了王爵以外,可还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此件发生的事情,孤以后自会与皇兄好生解释一番,就轮不到这位公公瞎操心了。” 扔下了这句话之后,周敦颐紧接着冷笑了一声,而后直接向着前方走去,也没有理会那位监军公公的反应,直接从那位监军公公的身旁擦肩而过。 “周敦颐!你给本监军站住!” 好家伙,这位监军公公的这话一出,全场原本乱糟糟的声音也是直接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而周敦颐也是随之而停下了脚步,他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来了身子,眼神中有些戏虐的神色看着那位监军公公,仿佛在等待这位监军公公的下文。 那架势就好像是周敦颐在对着那位监军公公说,你继续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来什么话。 而项燕现在看着那位监军公公的眼眸中已经有了三分杀意,就连他的一只手掌也是默默的放在了自己的腰间,随时都准备拔出自己的佩剑刺向那位监军公公。 因为在场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位监军公公刚刚说的那几个字里面,有些不是很安全的词汇在里面了。 就哪怕是那些原先想要巴结这位监军大人的商州守备军将军校尉们,也是在这位监军大人说出了那几个字之后,默默的拉开了自己与这位监军公公的距离。 不因为别的,这位监军大人刚刚可是说出来了几个他这个身份不该说出来的字眼。 直护一国王爵的名讳,而且充满着命令口吻的话语,这两者可都不是这个监军公公的身份和官阶可以说出来的话啊。 在南离帝国能够正儿八经直呼周王爷名讳的人有是有,但是绝对不可能会是区区一个太监,哪怕是让乾公公来了,他也不见得会如此直护周王爷的名讳,因为这是大忌,有人可以直呼周王爷的名讳,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们这些太监就是了。 至于命令的口吻,能对周敦颐下命令的,整个南离帝国又能够找出来几个人呢? 这两者相加,这位监军公公哪怕是手握着南离陛下的手书,他也已经难逃死罪了。 仿佛是意识到了自己一时之间的激动说出来了一些不该说的字眼,这位监军公公的面色也是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接连倒吸了几口冷气,而后咽了咽口水,他的手指在这个时候都在颤抖,垂下头来,他也不敢在现在去直视周敦颐的眼神。 “监军大人怎么着?不说话了?呵呵,刚刚直呼孤的名讳让孤停下脚步,孤可都听着呢,若是监军大人接下来要是没什么要说的话,这件事,就这么办了,没有孤的命令,若是谁要敢擅自闯入山谷深处的话,直接原地斩立决,无需过问孤。”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周敦颐见这位监军公公沉默了下来之后也是等待了一阵子而后草草的扔下了这些话之后,便是直接转身继续向外走去了。 而项燕和太史慈,也是连忙的跟着周敦颐的脚步过去了,倒是项燕,在与那位监军公公擦肩而过的同时,恶狠狠的瞪了这位监军公公了一眼,而后也不说什么,迅速的就跟上了周敦颐的脚步。 在周敦颐走了之后,很快的,原先聚集在这里的南离士卒也都散的差不多了,而至于那些原先一直围在监军公公身后的商州守备军将校们,也是与此同时默默的离去了。 原地,留下了现在面如死灰的监军公公,垂着头,也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第二百七十一章 周公瑾的身份 “子义,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跟我说道说道,王爷他这些日子里面到底安排你去干什么了?我这阵子怎么一次都没有见到你的身影,我都以为你当时跟着那个男的回荆州水师了。” 项燕撇了撇嘴,他现在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有这个心思用这个语气来跟着太史慈开这番的玩笑。 太史慈挑了挑眉毛,他神秘的一笑,而后意味不明的笑着看了看项燕,撇了撇嘴之后轻笑着说道 “项将军,军主他老人家这些日子交给了我一件大事来着,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保密的,项将军您这还是别知道了,等到了日子之后,您自然是会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至于当初岳阳城下的事情,项将军您说的那位男子,其实便是我们荆州水师大都督周都督。” 项燕听到这番话之后,瞬间便是皱起来了眉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之所以这番的吃惊,倒也不是因为太史慈说的那件神秘任务的大事,这其中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太史慈最后说的那些话。 项燕怎么着也想不到,原来自己当初在岳阳城下看到的那位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竟然,竟然就是那被冠以荆州美男子之称的荆州水师大都督周瑜。 周瑜的名号,项燕其实是听到过的,而且听到的传闻可是许多有关于周瑜的传闻和一些坊间小谈。 因为啊,这位年不至三十的荆州水师都督周瑜,本身也就是一个南离帝国这两个时代的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年纪轻轻便坐上了荆州水师都督这样拥有着实权的高位,并且手中还掌握着南离帝国上上下下的全部精锐水军。 南离帝国除了荆州水师以外还有什么叫得出名字的水师吗? 在大陆诸国眼里,是没有的,大陆诸国的眼中,南离帝国的水军力量,只有荆州水师,除去荆州水师以外,要是没有荆州水师的话,南离帝国的水军力量还真的不够看,无论是对上其他两大帝国还是对上大陆上的五大王朝,没有了荆州水师存在的南离帝国,在水域上还真的就是一丁点实质性的威慑力都没有。 在南离帝国,成为南离帝国一支主战军团的军主,这份实力和地位在南离帝国都是不容小觑的,整个南离帝国,能够跟这种级别军主下达命令的,最少也得是六部尚书的级别,而且在这个前提下,其官员还要手中拿着来自离帝的正规命令手术,才够资格来调动以及命令一支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 要是六部尚书官阶以下的官员的话,南离帝国的那些个文武百官就算是手里面拿着来自离帝的诏书,那些军主老爷们的脾气可不是被惯出来的,人家可都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靠着自己的实力和麾下士卒的强硬这才有了这份底气,这是自身实力的自信,毕竟再怎么说,这些个军主老爷们的脾气在南离帝国的文武百官里面,一直对于这些军中老爷们的臭脾气没什么好印象的。 开玩笑吗这不是,这些个军中老爷们与朝廷的文武百官也同样不对付的,这两者无论是在南离帝国还是在东巽帝国,哪怕是北艮帝国也是一样。 可以说,军中老爷们和朝廷的文武百官的冤家,无论是在大陆诸国里面哪一个国家向来都是从来不对付的。 然而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的军主都有着这份底气,敢直面与六部尚书级别的朝廷官员较量较量,更何况,荆州水师的大都督。 要知道荆州水师的力量,可远远不是一个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可以相提并论的。 荆州水师的水师人数可是多达十万的水军数量,这份力量无论是在任何国家,哪怕是三大帝国里面,也是一股庞大的战力。 君不见东巽帝国皇权实际辐射到的兵力上,也就只能硬生生的凑出来十五万军队来与南离帝国挑起战争吗? 荆州水师的力量,可是能在大陆水域上打出来一场灭一国水军力量的战争,这件事 情的是否,毫无任何可能的疑问。 想想也就知道了,荆州水师在大陆诸国水军的战斗力,能够称得上荆州水师正儿八经可以匹敌的对手,纵观整个大陆诸国,也就唯有剩余的两大帝国,东巽帝国和北艮帝国的水军赖好可以与荆州水师当作对手了。 自然的,这个能够与荆州水师当作对手的意思,也就仅仅只局限于这个字眼意思。 东巽帝国的江东水师自然的可以与荆州水师好好的来上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且双方的对抗战争也会显得格外的有艺术性,因为这这两大水师在大陆水域上的统治力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可以比拟的。 但是至于北艮帝国的水师,那就相对于这两国的水师相比,就差了一些意思了。 北艮帝国本身就是一个以骑兵见长的国家,可以说,能够在陆地战场上与北艮帝国铁骑交锋不落下风的军队很少很少,国家也是罕见的很,但若是说到北艮帝国水军的话,毕竟有着北方大陆和帝国的底蕴滋长,所以说北艮帝国的水师能在大陆诸国里面称得上是佼佼者了,不过啊,与荆州水师和江东水师比较,北艮帝国的水师,就显得没那么厉害就是了。 而江东水师与荆州水师的战绩,到现在可还没有一场,但是通过两者水师的其他战绩来看,荆州水师的战绩明显的比较华丽一些,更加让人信服就是了。 南离帝国不少人可都以为,荆州水师的战力可以说在大陆诸国水师里面排行第一的,冠绝大陆之首的水军,便是他们南离帝国的荆州水师。 除去南离帝国以外,南离帝国以外的不少国家可都也同样的认为,南离帝国的荆州水师在水域上的统治天下无双,大陆诸国水师里面,无人可以与其较量一二的。 所以说,作为这支水师的最高指挥官,荆州水师大都督,周瑜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所接受到的关注,可是一时之间艳羡了不知道南离帝国的多少人。 毕竟再怎么说,周瑜这也是年纪轻轻的就手中掌握了将近十万天下第一的水军,这份底气,已经是能够让周瑜敢不鸟金陵朝廷里面六部尚书的命令。 反而的,因为周瑜荆州水师都督身份的原因,周瑜也深受了不少南离帝国国内势力的拉拢意味,光是这十几年以来,周瑜就已经明里暗里的不知道遇见过了多少个南离帝国国内各个势力向他抛来的橄榄枝了。 只不过,周瑜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也是懂得明哲保身的,所以说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是保持在一个中立的状态下,没有与任何的势力有过多的交情和了解,一直处于那种游离于南离帝国各大势力之中的立场,无论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 周瑜的这一手着实是做的有些颇具政治手腕,年纪轻轻的就能够做出来这些事情,再加上周瑜那俊美的面容和少见的天赋,周瑜现在,也是位列南离帝国潜龙榜的一位潜龙。 不过这只潜龙啊,可能早就已经不是一只潜龙,经过荆州水师都督位置和这些年一些事情的磨练,周瑜现在早就已经是一只彻底成长起来可以遨游云海的真龙了。 当然,这种评价也就只能私底下说说就是了,毕竟真龙一词,南离帝国不也是只有那位陛下才能够担的起吗? 荆州美男子,荆州水师都督,南离帝国潜龙榜,这三重的加持,像那些坊间的杂谈,又怎会不对着这位有着让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的经历周瑜下手呢? 所以说啊,这些年里面项燕听过最多的坊间杂谈,其中十之八九可都是关于这位他此前并没有见到过的荆州水师都督。 从当日里在岳阳城下见到周瑜的第一眼的时候,项燕心里面是抱着那个男子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的心理的,他就是没有想到,自己想着的不简单,事实竟然是如此的不简单。 乖乖勒,一下子给他蹦出来了一个荆州水师都督,手掌将近十万的水军,这若是放在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上面的话,周瑜绝对 是南离帝国军界里面除去那位白家老帅和周王爷以外第三号南离帝国军界大人物了。 项燕呢? 他对于周瑜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感到愤愤不平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能够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坐上那个位置。 但是经过这么些年的传闻和从现在太史慈说起周瑜的时候那一脸崇拜的模样看来,项燕也是略微的知道了一些。 那位荆州水师的周都督,其手段和才能,应该就与他所听到的那些传闻,相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周瑜的实际能耐他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是太史慈可不一样了,他项燕可是亲眼见证过当日里太史慈在岳阳阻击战里面浴血奋战杀敌如切菜一样的强悍战力,虽然太史慈的年纪现在还年轻,但是项燕觉得只要再给这位眼前的年轻人一些时日的话,他相信,这个年轻人日后的发展绝对无法限量。 毕竟这份战力就在这里摆着的,太史慈这个年轻人,日后定然是南离帝国下一个时代军界的中坚将领就对了。 所以说通过对比,能够让这么一个悍将说起的时候一脸崇拜的模样的家伙,项燕看来,那个周瑜,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最起码。 那个荆州水师都督,周瑜坐上去,是名副其实的就是了。 只不过项燕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名声响当当的周都督,居然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就一声不吭的出现在岳阳这种偏僻的地方。 岳阳县城这才是一个什么地方? 按照平日里来看的话,岳阳县城又不是什么战略意义十分重大的县城,而且原先的驻军也不多,也就只有约莫千人南离士卒而已,这么些年了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这一下子搞得可好,直接蹦出来了东巽帝国的十五万大军和南离帝国的商州守备军。 以及,那名满天下的南离名帅周敦颐亲自到来,到了如今,项燕这才知道,原来除去周王爷以外,原来还有一位水师都督周瑜这么一个大人物,也悄咪咪的来到了岳阳这里。 如此细细琢磨下来的话,项燕发现,岳阳这个地方,周王爷所为此番做下的布局,倒也真的就是步步惊心,基本上一些微末的细节之处,周王爷都考虑到了。 唉,若不是因为那个监军公公的原因,恐怕现在东巽帝国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十五万大军的存在了。 岳阳城下简直就是周王爷为他们准备下的一个完全可以一口气吃下他们这支十五万人大军的陷阱。 一想到这里,项燕就忍不住感到深深的可惜。 不过啊,现在看着那个监军公公也当众出了洋相,项燕也就算是缓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好好开心开心了,这倒也是不错,毕竟无论怎么说,岳阳城下的事现在已经彻底的过去了,他对此也没什么可以去挽救解决的办法,也就只能现在感到可惜了,除去了可惜,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去做的了。 项燕抿了抿嘴,他侧着头微微绕有意思的看向太史慈,而后转了个头,看向已经黄昏的天空,有些无可奈何的自叹一声说道 “那些家伙们啊,可还真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算是哪根葱了,一个个的都这么上杆子的想要巴结人想要往上面爬,殊不知他们这些墙头草无论是在谁眼中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炮灰而已。” 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项燕都不由得感到有一些头疼,因为他实在是看不懂也理会不明白那些见风就倒的墙头草心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按理说他们要是想要往上面爬的话,直接抱着周王爷的大腿不就好了? 虽然说周王爷现在是闲职并且一直被陛下监视着,但是周王爷这么些年向朝廷推荐的人才俊杰们,基本上每一个都是被朝廷委以重任的。 呵呵,那些家伙,可还真是让人感觉看不懂。 第二百七十二章 道门阵法祭 与此同时,在山谷深处,那个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正跪在地上啃食着他面前的一具身着南离士卒甲胄的男子,再看看那名尸体已经被啃食的支离破碎的南离士卒,他的面容上到现在还是保持着一抹惊悚的模样,双眸都睁的大大的,面色惨白的不像话,看样子啊,这个南离士卒在死之前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一瞬间被吓破了胆的一幕一样。 不过再看看那个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这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 估摸着啊就是这名南离士卒在这里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正在做着一些让他生平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一幕,而后这才被吓成了这副样子,紧接着,这名南离士卒估摸着就应该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啧啧啧,看起来,倒是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呢。” 这名长相奇丑的矮小男子抬起了头,狰狞的面孔嘴角微微的上扬,他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山谷前方,他从前方不远处,可是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看来,当年的老朋友,也来了啊,嘿嘿嘿,当年的那一遭,可是让老鬼我整整休养了十五年呢,当年对老鬼我所做那些事情的那些家伙们,老鬼我可是要一件一件的从你们身上都让你们给老鬼我还回来。” 这矮小男子舔了舔自己嘴唇的鲜血,他抿了抿嘴唇,像是在细细的感受着血液的味道,又不禁的自言自语说道 “啊,这些南离士卒们的鲜血,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鲜美呢,哈哈哈,桀桀桀,不过啊,这五十个南离士卒还真是有些麻烦,让老鬼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全部解决掉,啧,结果到头来能够让老鬼我畅饮的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个家伙,还是不够啊,嘶,若不是二十年前那个道家的臭道士,老鬼我也不至于实力大损,到现在竟然连杀一些士卒都费了好一番功夫,嘿,等老鬼我再畅饮一番鲜血之后,想来也就可以恢复一些内力了。”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这个矮小男子颇为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他吸的差不多的干枯尸体,他随意的将这尸体丢在一旁,而后从地上站起了身子,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向前方还布满着浓雾的山谷入口,他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些渴望和,忍不住的兴奋。 他虽然说在二十年前被乾公公他们那些锦衣卫的三重道门镇压手段给差点活生生的磨灭在当场,哪怕是说后面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也花了十五个年头的时间来休养调理自己的身上伤势,到现在了也有二十个年头了,别看他现在还能搞出来这些手段,但是实际上他现在的战力,连二十年前时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不过这老鬼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因为他这种在世人眼中的邪道修士,恢复修为的手段那可是层出不穷了。 就比如他,他恢复修为最直接的手段那就是大量的鲜血。 当然了,吸收修为越强的人的鲜血,这老鬼恢复实力的速度也就会更加快。 不过显然的,这些南离士卒的血液,远远无法满足这个老鬼所需要的鲜血量,他微微咳嗽了两声之后,邪魅的一笑过后,便消失在了这片浓雾里面。 而在夜晚降临之后,周敦颐正坐在自己营帐的椅子上,他耐心的模样和没有褪去的衣物,都从侧面摆明了他正在等人。 只不过啊,这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这位周王爷等的那人到底是谁。 没过多久,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了,紧接着便是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着飞鱼服的中年锦衣卫,这名锦衣卫的脸上一道十分惹人注意的刀疤占据了他的半张脸颊,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总之啊,这名锦衣卫的身材是标准的魁梧身姿,长相也没什么出奇的,能够让人一眼注意到并记住他的,也就只有他那占据了半张脸颊的刀疤了。 “王爷。” 这名锦衣卫在走 进了营帐之后看见周敦颐正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之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吃惊的神色,只是简单的对周敦颐行了一礼后,便是走到了周敦颐的对面,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周敦颐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双手摊开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你知道孤今天为什么非要见你一面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的面色也没有什么轻松的神色,他的神色自从在白天的时候从山谷那里确认了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之后就一直都是紧绷着一张脸,他对那个不人不鬼家伙可以使用的手段,哪怕是靠着他的聪明才智到现在细细的盘算了半天之后,说句实在话,他周敦颐也并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对策。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军中留下暗号,让这名锦衣卫在夜晚来找他一趟,只因为周敦颐知道,远水解不了近火,他现在要是碰见了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的话,能够得到一些破解法子的办法,也就只能去从这名锦衣卫身上了解到一些当年的实情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在二十年前乾公公镇压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的时候,这名锦衣卫当时就在乾公公身边。 时间要是向前推上二十年的话,周敦颐面前的这个锦衣卫在锦衣卫衙门上下可还是有另外一个绰号的。 【阎王莫敢笑】这可是周敦颐现在眼前这名锦衣卫在二十年前的绰号。 可惜啊,在二十年前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这名锦衣卫便是暗自隐退,向乾公公请辞,自己主动调离锦衣卫一线,退居二线。 本来这个要求已经是有些破坏锦衣卫的规矩的了,但是当年乾公公也是考虑到了一些镇压那个老鬼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也就只能对此感到惋惜的同意了这名锦衣卫的请求。 “我知道,那个老鬼的气息,哪怕是过去了二十年,我仍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嗅到他身上的那股恶臭味。” 这名锦衣卫在提到那个不人不鬼的老鬼的时候他的嘴角都在不由得咬着牙,看样子对于那个老鬼他哪怕是经过了二十年的光阴心中的那抹痛恨还没有消散而去。 想当年他可是饮恨败在了那个老鬼的手上,只能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指挥使乾公公与那个老鬼对阵,那个老鬼带给他的伤痛,哪怕是时隔二十年,每次一想到那个老鬼的时候,这名锦衣卫的那半张脸颊上的伤疤还时不时的会感觉在隐隐作痛。 是的,这名锦衣卫那半张脸颊上的刀疤,可就是二十年前那个老鬼给他留下的一道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印记。 “自从当年跟着指挥使大人镇压了那个老鬼之后,我对着镜子看到了镜子里面自己的这道刀疤的时候,我就总是会时常在想,那个老鬼会不会从指挥使大人的手下捡回了一条命,呵呵,没想到啊,过了二十年了,这个老鬼果然又被我逮住了,时隔二十年,看来老天爷都想让我从那个老鬼的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这名锦衣卫的眼眸中时不时的都在闪烁着一抹杀意和忌惮。 杀意是因为这道刀疤的原因,而忌惮呢? 二十年前的时候那个老鬼都能一巴掌把自己拍飞,自己当初可是连什么还手之力都没有,二十年过去了,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过了二十年了,自己还能不能对的过那个老鬼。 “知道便好,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孤不了解,孤所知道的关于那个老鬼的事情还都是从乾公公口中得知的一些零碎的消息,这次在天柱山山谷深处发现了那个老鬼的踪迹之后,孤就有些不知所措了,那个鬼东西,当年乾公公都没有将他消灭,二十年过去了,孤再次碰上了那个鬼东西,现在看来也就只能从你这位经历了当年那次事情的人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了,风王那里孤也书信了一封,不过风王那里即便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赶来这里,孤感 觉也要四五天的时间,四五天的时间充满了很多的变数,你知道的,这些变数能够改变什么。”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待那个老鬼的态度与他当初设下这番围困两万东巽军队时候的态度都是相差甚多,最起码现在在对这个老鬼的态度上,周敦颐的神色一直都是紧绷的,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担心那个老鬼会不会搞出来一些让自己措不及防的事情,对于东巽军队的变数周敦颐做过许多道应对的手段,但是对这个老鬼,周敦颐是一个能够让他安心法子都没有准备好,那个老鬼的手段,周敦颐也一个都不知道。 可以说,恐怕就算是当年的乾公公,也不见得能够把握的明白那个老鬼有什么底牌没有用出来。 当初乾公公煞费苦心的接连用了三重道门镇压那个老鬼,耗时九天九夜,结果到现在看来当年还是被那个老鬼给活生生的从那三重手段下逃了出来,这中间那个老鬼用了些什么手段,乾公公知道吗? 啧,就是因为这种完全对于敌人没有任何的了解,所以周敦颐才感觉有些无法心安的最根本原因。 这名锦衣卫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的神色也因为周敦颐的这番话而变得有些忧愁,说句老实话,他当年能被那个老鬼一巴掌拍飞,二十年过去了,他也不见得能在那个老鬼的手下撑过一招,他可没这个自信,虽然说他到现在为止对那个老鬼仍然恨的刻骨铭心,但是他对于双方实力相差的数还是知道的。 “王爷,当年那个老鬼的离奇手段就如现如今天柱山的山谷所发生的场景基本一模一样,光是看着那些浓雾,我就可以从中感受到那个老鬼的气息,只不过若是王爷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那个老鬼弱点的话,那您就是问错人了,这件事包括指挥使大人恐怕也不知道,因为您也看出来了,当年就算是指挥使大人祭出了道门阵法也没有将那个老鬼彻底镇压下去,可以说,那个老鬼是我们锦衣卫自成立以来迄今为止见到过最凶狠的邪道修士了,没有之一。” 这名锦衣卫虽然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是怎奈这件事情确实是事实没有错,当年他们锦衣卫就连道家圣贤的幻象可是都幻化出来了,可是那个老鬼不还是活了下来。 那些他们所知道的克制邪祟的手段,在那个老鬼的身上好像统统都失效了一样,弱点什么的,恐怕也就只能用压制的实力才能打出来吧? 不过这名锦衣卫也知道,二十年前那个老鬼都能跟指挥使乾公公战的不相上下,这时隔二十年过后了,若是那个老鬼的话,估计整个南离帝国也就只有剑圣风王爷才能打得过那个老鬼吧? 不过周王爷这里也说了,远水解不了近火,风王爷现在远在金陵,哪怕是快马加鞭连夜将书信送过去,那来来回回最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这四五天的时间那个老鬼又不会坐以待毙傻傻的就呆在山谷深处什么也不干,若是在这等待风王爷到来的期间内那个老鬼搞出来什么幺蛾子的话,他们这里,还真的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应对方法才能将那个老鬼给暂时挡住。 “如若是这样的话,孤的想法很简单,由你牵头,在山谷摆下当初乾公公摆出来的那门道家阵法,孤这里可以给你挑出来六千有内力的士卒为你充斥阵法,这番的话,挡住那个老鬼四五天的时间,孤觉得应该是够的。” 周敦颐微微咳嗽了两声,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情。 只不过现在的话,他还无法确定自己的那个想法到底能不能付诸行动就是了,因为这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他才有把握。 “如此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名锦衣卫皱了皱眉头,摆阵法的话,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虽然二十年前已经证明了这个阵法没有办法彻底的将那个老鬼给解决掉,但若只是阻挡那个老鬼几天时间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阎王莫敢笑 “不过我脑海中只能记住一些当时指挥使大人所布下阵法的大概,一些细节的地方,我并不是道门弟子,能够了解到的细节实在有限。” 这位锦衣卫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现状,因为他知道,对于那个老鬼,他是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的,既然那个老鬼二十年前可以在一个照面的瞬间就将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那自己也就不用矫情什么了,那个老鬼的战力,毕竟当年可是连指挥使大人可都束手无策的地步。 “这件事孤也考虑到了,你不用担心,孤在年少时曾经拜入过一阵子道门,一些道法什么的还是略知皮毛的,你只需记住当时乾公公布下阵法的大概,孤自可帮你查漏补缺,但若是说要达到当年乾公公亲手摆下的程度的话,你想必也知道,整个南离帝国除了乾公公以外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人有这份自信敢说出这话。” 周敦颐微微点了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说话爽快的人了,若是这位锦衣卫有些藏匿不说的话,他还会感到有些头疼的,因为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在阵法一途上可谓是足以致命的错误。 无论是道门还是佛门的诛邪阵法,大多都是以阵法为根,若是阵法出现了什么差错或者是阵法被强行打破的话,无论是布阵者还是从者都会受到巨大的创伤。 简单的来说,要是这次的阵法布置的有些错误的话,到时候会出现生命危险的可就不止是这位锦衣卫一个人了,还有那六千名南离士卒。 一阵一法,身系阵眼,作为阵眼的这位锦衣卫,想想也知道到时候会因为阵法的问题而出现什么无法逆转的遗憾。 “早就听闻周王爷年少时天资纵横无双堪称南离第一,我这次,也算是见识到了。” 这位锦衣卫也不含糊,由衷的发出了对于周敦颐的赞赏,因为听听就知道,周敦颐口中所说的略知皮毛那可绝对不会只是所谓的皮毛那么简单了。 想必周王爷在道法上的造诣,也是蛮高的,不然也不至于会说出为那道门阵法托底的话出来,因为周敦颐一旦选择了这个选项的话,就代表这道阵法摆出来的同时,周敦颐的性命安危也就变得与他们一样,全部系在了这道阵法上面。 虽然说作为从者,在阵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周敦颐不会遭受到多么大的反噬,但是这也已经说明了周敦颐的一些信心了。 既然周敦颐都这么说了的话,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客套下去了,这位锦衣卫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严肃的对周敦颐说道 “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定然将此次的阵法布置好,也好让那个老鬼回忆回忆二十年前留给他的记忆,省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老鬼忘记了在二十年前他可是差点就死在了这道阵法上面。” 周敦颐赞许的点了点头,而后紧绷的神色终于是变得有些舒缓了下来,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而后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孤也是想亲眼看看,二十年前被称作【阎王莫敢笑】的锦衣卫千户,到底有多么让人心惧的手段了。” 周敦颐说出的这番话,在传入了这位锦衣卫的耳中的那一刹那,这位锦衣卫的浑身都在因为听到了【阎王莫敢笑】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绰号的时候,而微微的有些变色。 多少年了? 有多少年没有人用这个绰号称呼过自己了? 好像就是从二十年前镇压那个老鬼之后自己退居二线之后,也就没有人再唤自己这个绰号了吧? 呵呵呵,是了,当年的自己,可是锦衣卫千户之首啊,虽然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些小辈们也渐渐的开始展露风头,但是啊,自己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差劲的,只不过啊,对上那个老鬼,自己打出了一场毫无悬念的交锋而已,换而言之,自己的 这个绰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人冠以的头衔。 二十年前,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里面,自己可是得到过公认承认的千户之首,呵呵,浑身修为九品上,经过了二十年的沉淀,虽然久久的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但是在九品修士之中,无论如何想想都知道,整个大陆上可没几个九品修士是自己对手的。 而之所以过了二十年的时间自己还未突破踏出那最后一步,经过了这么些年自己也算是想明白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老鬼留给自己的心魔。 当年那个老鬼给自己留下的心魔,让自己的心境出现了一些动摇,哪怕是经过了二十年的时间,自己也久久的没有从中彻底走出来,所以说啊,根治这个心魔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与那个老鬼再战上一场,无论输赢与否,无论是不是重复了二十年前的结局,自己的心魔,也终究是会破散的,毕竟那个老鬼的战力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也琢磨明白了,当年那个老鬼的战力除了指挥使大人那一层次的修士以外,恐怕大陆上无论多么强大的九品修士都绝对不会是那个老鬼的对手。 这么一想想的话,这所谓的心魔也就简单了,只需要让自己与那个老鬼再对上一阵,这困扰自己多年的破境心魔,自己相信也会在瞬间消散的。 原先啊,在二十年前镇压了那个老鬼之后,自己一直都以为自己心境上的心魔这辈子都没什么可能可以度过去了,因为那个老鬼在当年的他想来是绝对不可能从指挥使大人的那三重镇压手段之下逃出生天的,所以也就久而久之的算是认命了。 但是这次的随周王爷出征南离,自己在军队到达天柱山的时候,心神是有些晃动的,最初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是自己这么些年了重归故地所有才会有所感触的,但是现在想想的话,这应该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了。 让自己有机会在这个老鬼手上讨得一些便宜,如此的话,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破开心魔,而后踏出那最后一步。 “王爷,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 这位锦衣卫有些苦涩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原来自己的这个已经被尘封二十年之久的绰号,竟然还有人记得,他原本以为到了如今的话,应该世人早就已经把那【阎王莫敢笑】给忘记了呢,没想到啊,坐在自己对面的周王爷,就记得。 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感觉感动还是感觉心中有些苦涩,因为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自己都是会有些措不及防的,因为啊,怕是现在锦衣卫的成员里面,除了老一辈锦衣卫以外,那些新一辈的包括现在的十四位锦衣卫千户大人里面,都不见得有几个人记得在他们上一代的锦衣卫千户里面,出过一个有着如此称号的前辈。 “哈哈哈哈,这件事情,孤自然是记得的,否则的话,孤也不会在此次出征之前特意的从乾公公那里要来了你这个老家伙,原本孤以为此次对付东巽的时候是没机会让你出手的,没想到啊,到了天柱山这块你的故地,那个老鬼的出现,还是让你有了出手的机会,该让那个老鬼回忆回忆了,你们锦衣卫的厉害之处,可不止是乾公公一人的强大修为所能体现的。” 周敦颐说着这话的同时,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锦衣卫天字牌,丢到了桌子上,在这位锦衣卫的面前,在他看清了桌子上那块天字牌的时候,他的双瞳猛的深缩,他瞬间深吸了一口冷气,而后抬头看向周敦颐,在看见了周敦颐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了之后,这位锦衣卫的神色刹那间就是变得凝固了起来。 “这不是,天字腰牌吗?王爷您,就这么用出来了吗?还是为了调用我这个已经老了的锦衣卫二线成员吗?这,实在是有些不妥当,我属实是感到有些,不配。” 这位锦衣卫咽了咽口水,他的声音也是在自己说着这话的同 时嗓音变得微微的有些颤抖,哪怕是当年的他,在见到了这块天字号腰牌的时候,可是也只能乖乖的听命于持天字腰牌的那人啊。 天字号腰牌对于一个锦衣卫的重要性,无论是千户还是普通的锦衣卫成员来说,那都是意味非常的,可以这么说,手持天字号腰牌,想要调动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那也是不成问题的,而周敦颐手中有着一块天字号腰牌,这个传闻是许多年前就传出来过的,这位锦衣卫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周王爷手中的这块天字号腰牌,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这这,自己着实是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是的没错,就是受宠若惊,因为现在早就已经退居锦衣卫二线将近二十年的他,虽然说修为和战力还在,但是能够接到一块天字号腰牌,这还是有些,让人无法相信的。 而周敦颐接下来的一番话,则是更加让这位锦衣卫感到更加的震惊了。 只见周敦颐抿嘴轻笑了一声,随意的瞥了一眼那块天字号腰牌,就像是在看着一块可有可无的玩意一样,他开口说道 “你这个老家伙啊,可别想多了,孤给你这块腰牌,可不是让你为孤办事的,孤之所以给你这块腰牌,可是要你在此件事了之后,回归锦衣卫一线,你可要知道,乾公公那里这么些年了,可一直都在为你留着一个位置呢。” 周敦颐的这番话如同是扔入大海中的一块巨石一样,眨眼之间便是激起了千层浪,只见这位锦衣卫千户的脸部都开始微微的抽搐,他的一只手掌颤抖的抬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握住了那块天字号腰牌,而后再度咽了咽口水,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周敦颐,像是在确认周敦颐刚刚对他说的话自己并没有听错。 在看见周敦颐对着他轻笑着点了点头之后,这位锦衣卫闭上了双眸,他的内心是感受到了一抹强大的冲击的,因为周敦颐的这番话之中所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庞大了。 指挥使大人这么些年过去了,原来一直都给自己留着一个位置吗? 回想起来,自己当年的心灰意冷之下一气隐退二线,现在回想起来,属实是有些儿戏了,自己的这一身修为只是退居二线的话,对于锦衣卫衙门来说,也是一股莫大的浪费。 “王爷,您,早就知道此事吗?” 这位锦衣卫心中还是有些无法相信,问出了这句话,但是得到了回答则是周敦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件事,乾公公此次可是专门与孤提起过的,想要让孤在此行的时候试试看能不能让你这个老家伙的骨头活动活动,也好改变自己心中的那个执拗的想法,这么些年了,东西两厂的嚣张气焰,乾公公那里也不好出面,下面的小辈们还没有成长起来,现在的锦衣卫啊,可还是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一个可以撑得起门面的老家伙呢,你这个老家伙,刘守有,刘阎王的称呼,也该让东西两厂见识见识了,不是吗?” 刘守有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像是如释重负一样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而后突然的不知为何笑出了声,等到了笑声停下了之后,他一把抓住了那块天字号腰牌紧紧的握在手中,而后淡淡的说道 “若是这般的话,这差事,我接下了,锦衣卫现在,确实是要我这把老骨头上去撑撑场面了,最起码,要让那些小辈们成长起来,我刘守有再思隐退的想法也不迟。” 刘守有的神色也是在说这话的同时来了一个大转变,神色中,隐隐的浮现出了一抹狠辣以及那一抹,迟来了二十年的自信。 交代完了这些话之后,周敦颐抬起来了手,微微的挥了挥,而后刘守有也是点了点头,拿起那块天字号腰牌起身恭敬的对着周敦颐重重的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转身走出了营帐。 第二百七十四章 猎鬼 翌日清晨的时候,只见到天柱山下的这片山谷谷口整整齐齐的列阵了数千南离士卒,而周敦颐与项燕和太史慈三人站在前方,周敦颐眼眸微微抬起眼皮,神色有些严峻的直勾勾看向山谷。 而项燕和太史慈则是在一旁唠着嗑了,项燕先是左右看了看,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紧绷,想着出口调节一下这紧绷的气氛,于是乎他开口说道 “子义,你今个有没有发现咱们身后的兄弟有没有那些地方不一样?” 太史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皱了皱眉头,他回头观察了那些南离士卒了好久一阵子之后,始终也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也就是感觉身后的这些南离士卒比这些日子参战的南离士卒比起来军容有些骇人,应该这些南离士卒是精锐吧? “这是王爷麾下的精锐吗?” 太史慈琢磨了半天也就只能想出来这么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只见项燕神秘的一笑,而后点了点头,向着太史慈凑了过去,小声的对着太史慈轻声附在他的耳边说道 “何止啊,这些兄弟们,可是王爷麾下周王卫!精锐什么的,嘿嘿嘿,咱们国内的细柳营兄弟不少人可都是从周王卫出身的。” 太史慈听到了这番话之后,瞬间就傻了,他瞪大了双眼,忍不住的咂了咂嘴,接连倒吸了好几口冷气,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的将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他咽了咽口水,回头重新观察了一边他身后的这些周王卫。 细柳营在南离帝国军队里面的名气,可不小啊,然而按照项燕的这话所说,他身后的这支周王卫有着与细柳营相提并论的战力,这,着实是让他太史慈感到有些惊吓。 “周王卫,这种人数,超了编制了吧。” 太史慈看了看身后足足有五六千的南离士卒,这种数量的周王卫,这简直就是早就逾越了王爵王卫的编制体系。 一般来说哪怕像是周敦颐这样尊贵的一字王爵,其周王卫的编制也最多只能维持在五百人而已,但是看看身后的这些人? 五六千的周王卫? 只见项燕嘿嘿一笑,而后一把跨在太史慈的肩膀上,对着太史慈眨了眨眼睛之后笑了笑神秘的说道 “这可是陛下留给周王爷的底牌呢,否则的话,周王爷这么些年遭受了这么多次明里暗里的削弱权柄,即便是周王爷自己不说什么,但是那位陛下总归是要照顾一下其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的,所以这才允许了王爷可以组建一支编制为六千数量的周王卫,这可是足足一军的编制呢,完全属于王爷一个人的亲卫。” 项燕的这话一出,感慨的意味瞬间弥漫在了空气之中,是了,这些年以来虽然周王爷一直被暗中削弱权柄,军中的派系也在随着周敦颐身后势力的削弱而出现了好几个别样的山头林立,不过周敦颐能够经过这么多年还仍然在南离国内有不少人都在注重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因为他手上可还有着这六千周王卫的兵权。 以及,一块锦衣卫的天字号腰牌,自然的,周敦颐身为一字号王爵,应该是还有一些别样的强大底牌,只不过这些底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散露出来就是了,毕竟谁也不会傻愣愣的到把自己的什么底牌什么的全部抖落出来。 所以说这也是为什么刘守有在看见了周敦颐会如此轻易的就将那块天字号腰牌丢给自己的时候,会变得这么大惊失色的原因了。 那东西毕竟可是周敦颐完全可以用来当作一大底牌的玩意,结果却被周敦颐像是扔出来一块可有可无的小玩意一样丢在了自己面前,并且只是要求自己重回锦衣卫一线,如此完全对周敦颐本人没有任何好处的任务,也是让刘守有对于这位周王爷,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抹异样的情愫。 在此之前的时候,刘守有对于周敦颐的认知也就只有那尊贵的王爵 称号以及周敦颐在此前十几年对于南离帝国留下来的重重功劳,至于其他的,刘守有并没有对周敦颐的感情到达类似于愿意为周敦颐办事的地步。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指挥使大人命令的话,刘守有此前是根本不想也并不乐意来到周敦颐麾下听命的,因为他在此前一直都是决心退居二线,并没有想法再次出世争夺什么大陆世事,不过现在看来的话,他刘守有这倒也是自己打破了自己默默遵守了二十年的习惯。 这片大陆总归还是要有他刘守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浓厚的一笔不是吗? 周敦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吐了出来,看向山谷的谷口,自言自语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挺到风王赶来,希望能够挺的到吧,就是不知道,那个老鬼的修为到底恢复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不过想来的话,应该也是不会恢复到他巅峰时候的战力吧?” 周敦颐内心其实是在今日来到山谷谷口的时候,心中的那番盘算已经是有了一个定论。 那就是山谷深处的那个老鬼,要是战力早就恢复了的话,按理来说他早就也应该在天柱山这里闹出来什么事情才对,即便是因为那个老鬼的内心对于乾公公他们当年的镇压手段心中有些惧意存于心中所以这才没有在恢复实力的这一段日子里面如二十年前那般在天柱山或者说是南离帝国闹出来什么事端的话,但是等到了周敦颐他们麾下军队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老鬼肯定是要搞出来什么幺蛾子的。 这不,在东巽军队这里闹出来了这么一些事情,那个老鬼的踪迹也是出现了,而在南离士卒的那五十名士卒入了山谷深处的时候,到了现在哪怕是太史慈也是看明白了山谷深处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而幺蛾子不也是那个老鬼搞到了这五十位南离士卒的身上。 按理来说要是那个老鬼的战力真的恢复如常的话,他也早就该在这些日子里面对与南离士卒开始下手了,因为若真的是他战力恢复的话,对于这些商州守备军的士卒他也应该是不会惧怕的,怎么可能会到现在为止还一直呆在山谷深处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这完全就不符合那个老鬼的性子才对。 倒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符合那个老鬼的性子,因为这件事情就算是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要那个人不傻,在面对着一些原本就对于他没有什么生命威胁的对手上,哪怕是对手的人数庞大,那他也不会傻呆呆的就呆在原地不动吧? 他难道就不会怕自己被堵在山谷深处然后被这些南离士卒给活生生的困死在里面吗? 这个老鬼怕死吗? 当然怕死,而且这个老鬼可比不少人都惜命惜多了,否则的话他当年也不会煞费苦心的能够从乾公公的手上捡回一条命。 所以说,若是这个老鬼真的恢复实力了的话,所发生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按照那个老鬼的思维来看,若是他真的一身战力在身的话,他肯定会搞出来不少幺蛾子的。 既然现在还没有的话,周敦颐也就可以确定了,那个老鬼绝对是还没有恢复实力,而且现在的他,相对他巅峰时期战力的话,应该是虚弱不少的,否则的话,那个老鬼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连屁都不吭一声,这完全就不会是那个老鬼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王爷。” 刘守有一声不吭的,便是突然出现在了周敦颐的背后,这一下子的出现,倒是让项燕和太史慈吓了好一跳,把项燕吓得直接手掌都按在了剑柄上,若不是看着周王爷轻轻抬起来了一只手掌示意让项燕不要警惕的话,真是不知道项燕会不会对刘守有的突然出现而出现什么样的举动。 “你来了啊,准备的怎么样了?有信心吗?” 周敦颐放下了那只手,而后抿了抿嘴,他倒是感觉有些摩拳擦掌了,若 不是因为这件事和那个老鬼出现的话,否则的话他估摸着现在也应该还是如前几天的时候一样的状态,一样的沉沦又有一些阴郁不安。 “王爷请放心,若是此次因为属下出了任何差错的话,属下愿向王爷领罚。” 刘守有也很是干脆的单腿跪下,郑重的向周敦颐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小心翼翼的如此说道,他并不会胡乱放空话,他虽然口头上说的是记得当初指挥使大人布置的阵法大概,但是实际上他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面,可是时不时的都回回忆一些当年的种种细节,尤其是阵法的一些细节,他到现在可还是在重复的演练过不知道多少千百万遍,因为这一道手段阵法当时的气势雄伟,可谓是让刘守有都在看见了阵法开始运转的那一刹那而变得有些心神失守,不因为别的,着实只是因为那一幕的景象,实在是让刘守有感到了一抹扑面而来的震撼感。 “有你这句话,孤也就放心了,你剩下的担忧,孤也会你补足的,这次的阵法我们不求镇压那老鬼,只要能够挺到风王爷赶到这里,那个老鬼就自有风王爷解决。” 周敦颐淡淡的一笑,而后扭头看向项燕和太史慈,看了一眼他们二人之后转身对着刘守有说道 “这两个家伙的实力不错,担任阵眼的任务,也就由他们两个替你帮衬着,孤到时候也会帮你们一手的,如此的话,阵眼上面,应该也就可以维持一抹不错的强度了。” 这句话一出,项燕和太史慈有些懵逼的看向刘守有,好家伙,他们两个此前可是并不认识这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的,只不过啊,听着周王爷的这番话来看的话,这个锦衣卫应该挺厉害的说。 就是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应该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吧? 啧啧啧,项燕皱起了眉头,他好似是想起来了二十几年前锦衣卫的一个大人物,但是现在想想的话,他却是怎么着也记不清了,可能也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吧,他也对二十几年前曾经叱咤南离帝国的刘守有都忘记了。 至于太史慈呢? 太史慈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小伙子,当时刘守有在锦衣卫展露头角的时候,太史慈可还没有出生呢,而在太史慈来到这个世上之后,刘守有也早就已经退居锦衣卫二线了,他也是没什么理由会认得面前的这个飞鱼服锦衣卫到底是谁了。 不过总归的来说,他们两个对于暂时听候一个锦衣卫差遣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因为锦衣卫再怎么说那也是实打实的靠着一次又一次的硬仗打出来的名声,他们两个就算是再怎么不知道,对于锦衣卫的实力,那心里都会是有着一个评判的界限的。 “此番布阵,你不用担心那个老鬼会不会有什么应激反应,那个老鬼现在啊,孤已经是用了一个不错的法子将他给搞得火烧眉毛,没有闲心去理会谷口的事情。” 周敦颐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扬,他的这个法子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什么用,但若是用在对付那个老鬼身上的话,那可是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妙用,让那个老鬼暂时的脱不开身,周敦颐是完完全全的有这份自信的。 “王爷如此说的话,那属下也就放心了。” 刘守有起身,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向山谷深处,山谷深处的那团团浓雾到了如今变得是越发的浓厚,已然是那种无法看清浓雾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的地步。 不过越是如此的话,刘守有也就越发的兴奋,因为这团浓雾会燃起他对于那个老鬼所隐藏在心中的恨意,他早在心中可是不知道将那个老鬼多少次的千刀万剐了,可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让自己,亲眼见证着那个老鬼的陨落。 自己可能做不到让那个老鬼陨落的结局,但是,只要他们坚持到风王爷到来此地的话,那么一切,也就可以尘埃落定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心中都有一番如意算盘 中原大陆上,罗艺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咽了口口水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轻笑了一声说道 “倒也是没想到,这中原诸国竟然会乱成这副样子,从前也就只有听闻却没有机会亲眼见识见识,这一次可好,可算是让本将亲眼目睹了这中原诸国乱的这一窝粥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还真是意想不到。” 而一旁,燕地九骑里面的老幺附和的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 “是啊,这中原诸国的人就好似是没有脊梁骨一样,才这么几日,竟然就有如此之多的小国愿意倾一国之力也想恳请咱们助他们一臂之力,真是不知道这些小国的君主们是傻还是愚蠢,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不明白的吗?” 这老幺在说这话的同时都情不自禁的咂了咂嘴,他反正是对于中原诸国这阵子不少小国都上杆子来到他们这里想要以不菲的财富来恳请他们帮忙的事情而感到一丝厌恶。 这些小国的君主一个个的脑子里面都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玩意,他们中原诸国平日里乱战不休那也就算了,现如今可是有北艮帝国的五万铁骑在这里呢,他们却还不做任何的收敛,好家伙,这是非要搞得他们中原大陆打的支离破碎才够吗? 原本罗艺心中是以为中原大陆的那些个诸国,在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况下他们会一日不停的发动着战争,让战争的硝烟始终的弥漫在中原大陆的上空都毫不为过,因为他们每个国家的目标不都是想要一统中原大陆,壮大自己国家吗?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罗艺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却让罗艺他们感到可笑的事情竟然是。 这些中原大陆的诸国在他们北艮帝国的五万铁骑非法的踏上了他们中原大陆的土地之后,好家伙屁都不敢吭一声也就算了,因为这怎么着也算的上是一个明哲保身,总归是不会让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一样的中原小国而因为惹怒了北艮帝国而遭遇到了灭顶之灾。 这本来也就是这样了,所以罗艺他们这一路上虽然攻伐了不少城池,但那些城池也就都只是一些矗立在他们南下必经之地道路上的城池,他们这支铁骑若是要南下援助南离帝国的话,是势必要从这条道南下的,所以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城池,自然也就是免不了一番攻伐之灾,在每次攻下一座城池之后,罗艺也就只是草草的补充了一下麾下五万铁骑的粮草和一些军械,下令全军歇息一天之后便压根就不管那些个城池,继续南下去了。 本质上,北艮帝国是要不了那些城池的,因为那些土地对于北艮帝国来说无疑都是一块飞地而已,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而在罗艺他们这支铁骑眼中,那些城池也就是一次性的中转站而已,供他们补充粮草和歇息养足精神的用处。 至于治理城池什么的,现在北艮帝国是没有那份心思去吞下中原大陆的土地的。 那些个土地,罗艺他们也就只是路过,并不会花费任何心思去费时费力的想要吞下那些个城池的,所以说,实际上罗艺他们南下到现在,是并没有对中原诸国造成什么值得一提的损失的,不过没有损失,却不代表罗艺他们这支铁骑没有威吓住不少的中原诸国。 这可是一个帝国意志的降临,他们又怎会不去重视呢? 原先罗艺会以为,遇到的最坏的可能也就只会是那些中原诸国联合到一起,组成一支新的联军来对付他们这支铁骑,这也就是罗艺能够想到的最坏的打算了。 但是罗艺通过这几天的遭遇,可谓是直接想给当初的自己抽上两个耳光。 自己当初脑子是怎么想的? 就这些中原诸国的那些脑子都不长的软脚虾,会有那个胆子来组成联军跟他们北艮铁骑对垒吗? 开玩笑吗这不是? 实不相瞒,这两日以来,已经有不下十个来自中原不同国家的使者来到罗艺这里,原先在第一个国家的使者前来拜访罗艺的时候,罗艺是以为自己会不会是该收到了那些中原诸国给自己下的战书。 但是事实却是,那第一个前来拜访自己的使者以及包括剩下的那些个国家的使者们前来拜访他罗艺的原因,都是一致的。 他们都想让罗艺开价,然后他们雇佣罗艺他们这支北艮铁骑为他们国家对他们的邻居下黑手,在他们的眼中,最好的结局就是通过雇佣罗艺他们而直接让他们国家不费吹灰之力就灭掉自己的邻居。 大不了多付出一些钱财而已,只要能把邻居给灭掉了,就算是把自己国家的所有财富都拱手送给罗艺他们,又不是不行。 这些个使者来拜访罗艺的原因,着实是让罗艺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因为通过这些使者的拜访,他算是看明白了。 中原大陆的诸国,早就没有了几百年前的那番景象了。 现在的中原大陆,除了赵魏韩三国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国家的,一个个的甚至都有使者想要请求罗艺他们出手暗杀自己国家的君主,并且想要通过罗艺身后北艮帝国的影响,而扶持另外一人登上他们国家的王位。 这些种种的请求,让罗艺对于现如今的中原大陆,不由得低看了一眼,只因为这些中原诸国,着实是没有任何的 骨气存在。 他是做梦都想象不到,居然会有一个国家会想出雇佣外敌来对付自己的邻居,他们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既然外敌可以轻松的将与他们原本僵持不下的邻居毫不费力的解决掉的话,那他们的国家,不也是可以被罗艺他们轻松解决掉的吗? 只要,有人出价,他们的国家,不也会成为他们心中原本对于自己邻居的所谓想法吗? “可还真是一群井底之蛙,活该他们这些国家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活在赵魏韩三个连王朝国家都算不上的国家统治下。” 罗艺鄙夷的说出了这番话。 中原大陆的资源和各项标准都不会比北方大陆和南方大陆差上半分的,孕育出来一个帝国国家也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可能会像是现在这样,偌大的一个中原大陆,上百个国家,居然会以赵魏韩这三个连王朝级别都入不了的国家为尊。 中原大陆,也不知道到底要堕落多久,这片大陆,当年可是孕育出来过中晋王朝的国家啊,啧,当时可是就连还不是帝国的北艮国都只能在中晋王朝不可一世的威压之下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几百年过去了,当初能够与南离帝国掰掰手腕的中原大陆,现在却连一个王朝级别国家都没有,这种事情,还真是滑稽不堪。 罗艺抿嘴冷哼了一声,他淡淡的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对他点头哈腰的使臣,冷声说道 “传令下去,自这个人之后,本将不再见任何诸国使者,若是还有国家执意要派遣使者拜访本将的话,可就地处决,无需过问本将。” 罗艺的这一句狠话放了出来之后,就算是老幺都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老幺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皱起了眉头看向那个还蒙在鼓里面一脸谄媚的笑容看向他们的使臣,老幺虽然心中对于这些家伙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怎么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在这里放着呢,老大怎么现在就连这条规矩都不管了。 好似是看出来了老幺的心中所想,罗艺平静的继续说道 “这些家伙,接见他们完全就是在浪费我军的时间,浪费本将的时间,使者什么的,他们压根就配不上这个身份。” 好家伙,罗艺的这话,就差直接对着那些个使者的鼻子骂他们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阵子在沙场上度过,导致罗艺的心性也变得有些急躁,哪怕是这一路上他们这支北艮铁骑一直都是以势如破竹的架势南下,没有遇到过任何可以称得上是阻挠的对象,但是这也并不影响罗艺渐渐的对于那些所谓的诸国使者产生莫大的恶意。 甚至于罗艺到现在内心里面都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他在想,要是自己将那些拜访自己的诸国使者全部聚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打个照面,那样的话,会不会有一些别样的景象出现呢? 这一幕的景象,罗艺心中刚一想到,都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因为他无论怎么想也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办的话,到时候诸国的使者反而会来的越发的多,哪会像是现在这样,一个个的诸国使者都跟偷鸡摸狗一样生怕被别人发现一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想要来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价位,好让他们为此而付出。 若是自己要是执意弄出来那一遭的话,反而会让诸国使者都互相发现。 哦,原来他们国家也派遣使者过来了啊,这些家伙还真的是丑陋不堪,就想着想从这种外力身上来获取战争的胜利,还真是脏,真是阴险。 内心吐槽完这些话之后,这些诸国使者在回国之后会立马的将这一幕的景象汇报给自己国家的君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就显而易见了。 诸国的君主将会不再做任何的隐瞒,更加马不停蹄的来回想罗艺他们派遣使团,一个个的到时候都会想着争先恐后的想要从罗艺这里得到一个他们能够支付得起的价位。 “老大,为什么,您就不对这些中原诸国假意示好呢?就算是给他们抛出一些幻想那也没有什么坏处啊,这一下子全部都全部一棒子打死,属实是有些太....” 老幺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他凑上前去对着罗艺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是没有想明白的,虽然说这些诸国使者一个个的都跟不长脑子的一样,但是无论再怎么说,这些诸国使者都是各自代表着的中原大陆的一个国家。 现如今他们北艮国内那位陛下年纪还小,就算是这次通过南离的声援而获得了一些权柄,不再沦为以往那般的傀儡皇帝,但是这时候也是他们要为那位陛下多多拉拢一些援助的时候,这些中原的诸国,不就恰好符合这个现状吗? 所以这老幺才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老大对于这些中原诸国的使者一个个的都非常的不待见,就像是想要一口吞掉人家一样,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家老大会吃人一样。 然而罗艺在听到了老幺这么说了之后,只是冷冷的白了一眼老幺,这道白眼看的老幺心里面不由得感到有一些发毛,也是过了好久之后,老幺这才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嘟囔的说道 “我就是不明白嘛,这些小国明明是可以拉上陛下战船的,老大 你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给这些小国开一些空头支票有什么不好的,这又没什么的。” 然而只见罗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语重心长的对老幺开口解释道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就你的那些小心思,谁猜不出来?这些小国是可以拉上陛下的战船不错,而且他们也没有办法对陛下以后产生任何的威胁,反而我们这里只要是稍微露出来一些底牌,就能够让这些小国乖乖的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我们摇旗呐喊,但是啊幺儿,你可要分得清孰轻孰重的,我们此次南下,是为了什么,你难不成忘记了吗?” 罗艺说的这话,老幺听到了之后发楞了好一会儿,而后这才面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没办法的双手摊开,道 “得了,老大,您别说了,我明白了,您这是不想为了面前的这些蝇头小利而放弃了南离帝国的声援,是,您的考虑没错,南离帝国的声援,比这整个中原诸国加在一起能够对陛下起到的作用都要大的多,但是啊老大,南离帝国那里,往后除了声援以外,他们还能给与陛下什么其他的帮助吗?他们不会的,陛下那里,是需要一些能够为陛下所用的真正底牌的,南离帝国,终究还是我们的敌人。” 老幺也不傻,他不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他只是感觉罗艺有些太谨慎了,南离帝国那里,他们是需要笼络,是需要照顾南离帝国对于这件事的想法没错,但是这又如何妨碍到了他们现在先提前为这些小国使臣们允诺一些空头支票呢? 只不过是张张嘴就可以拉拢一些小国为那位陛下所用,何乐而不为呢?照老幺看来,还是罗艺太过于谨慎了。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谨慎一些也是好事,他也没没什么好反驳的,因为罗艺的所做没有任何的错误,最多也就只是与他的想法有些偏差而已。 只见罗艺一只手放在了老幺的肩膀上,他看了一眼那不远处被北艮士卒送走的使者,罗艺严肃的开口对老幺说道 “你没有听明白,老夫的意思是,这些小国啊,虽然愚蠢不堪,但是他们可都是一些心怀鬼胎的种,你若是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得一些利益的话,他们不至于傻到那份程度上的,你啊,还是将这些使者们想的太简单了,毕竟再怎么说,这些家伙也是一个国家派遣出来的使者,就算是比起以往我们所见到的国家使者有些不如,但是啊,他们也不会特别差的。” 罗艺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老幺的心理,老幺这时候也是才渐渐的反应了过来,而后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使者背影,遂皱起了眉头。 是他将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吗? “老大,难不成您,早有打算吗?” 不过啊,通过罗艺说的那些话来,老幺也是能够听出来一些弦外之音的,看来,罗艺的心里其实也早就在对此而做出了一些打算,只不过啊,现在还没有到罗艺所觉得合适的那个时机而已。 只见罗艺微微的点了点头,像是默认了老幺的说法,而后等到了那道使者的背影彻底的消失了之后,罗艺这才拍了拍老幺的肩膀,而后耐心的与老幺解释道 “现在这些小国大多也就只是在想着花费一些钱财从我们这里获得一些军事援助而已,若是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会对我们是什么看法呢?别傻了,他们不会没有任何后手准备的,毕竟我们要是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的对手解决掉的话,他们心里面的那些小算盘,可是会派上用场的,阴沟里面翻船虽然不至于,但若是因为这些小事而让我们吃了一些亏的话,无论是对于北艮帝国还是铁骑,都会是一个屈辱的负面影响,幺儿,你从现在开始,要一直牢牢的记住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国家愚蠢到真的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的,可能他们自以为的自己可以招架的住我们的攻势,但是这也只能归功于他们的自大,唇亡齿寒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他们也早就该被过往的历史给深刻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面。” 罗艺的这番话,算是解释的明明白白的了。 这些天来到他们这里拜访的使者们,基本上每一个的心里面都在盘算着自己的一个小算盘,他们是想要从北艮这里获得一些军事援助不假,但是他们同样也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所以说啊,他们会对此做出一些防备的,甚至于,他们也会对于事成之后的罗艺他们设下一些埋伏以及阴谋。 而罗艺他老谋深算,自然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是啊,这却也并不影响他对于这些中原诸国的打算。 待得他们此次南下援助南离事了之后班师北上的时候,才是他们该去收拢这些小国的时机,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带回的,将只会是胜利的消息,而这些中原诸国们到了那个时候,在面对着彼时从战场上下来的北艮铁骑面前,心里面又能够打一些什么如意算盘呢? 到了那个时候,罗艺只需要手指勾勾,那些小国们可是都会争先恐后的想要来到罗艺面前,表示他们对于北艮帝国的忠心的。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不费吹灰之力,连画饼可是都不用罗艺去劳费口舌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若是强大一些就好了 江夏城内,房间内传来了几声咳嗽之后,没过多久,房门便被推开了,周不疑一身素衣的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抿了抿嘴,身子骨有些虚弱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头发披散着,他现在的嘴唇都在发白,而至于面色,也早就有些苍白的不像话了。 “世子殿下,您怎么出来了?” 齐无恨这时候正巧在院子里面,在看见了周不疑的身影了之后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将周不疑搀扶回到他的床上,但是当他的手刚伸过去还没有触碰到周不疑的时候,只听到周不疑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不用管我,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咳咳,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也早就可以下床了,我现在只想透口气而已,齐大哥你不用这样。” 说着这话的同时,周不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他慢慢的迈着步子走到了院子中间,坐在了一块石礅上面,而后双眸有些疲倦的看向天空。 “齐大哥,其他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周不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这间院子里面,现在好像就剩下了他和齐无恨两人,而苦木哥和忽地笑他们好像都出去了一样,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应该是去执行任务了吧,也就只有自己成了一个病秧子,倒是有些拖累了他们的意思,咳咳咳,这倒是,让人有些沮丧呢。 齐无恨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周不疑的对面,他看着周不疑有些失神的面孔,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看的出来,周不疑现在的心情估计不是很好,不过啊,既然周不疑问了这个问题的话,齐无恨也是略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开口回答道 “是这样的世子殿下,苦木他们几个出去跟着白面前辈去江夏城巡视了,毕竟咱们这几个人对江夏城这不是不熟悉嘛,所以为了接下来的任务不出差错,苦木他们就跟着白面前辈他们去看看江夏城了,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您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的休息休息,将自己的身子骨调养好,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可还都等着您一起去执行任务呢。” 齐无恨笑着说出了这话,说话的口气都尽力的变得极度的轻松,因为他现在并不想让周不疑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在他看来,这位世子殿下那里都好,就是这性子啊,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动不动的就容易胡思乱想,他们要是不说的话,指不定这位世子殿下脑海里面又脑补出来什么各式各样的剧情,那家伙的,这位世子殿下能够想到的,那可真是他们几个人都想不到会发生的事情,都会因为自己几个人不说的原因而导致这位世子殿下胡思乱想下去。 所以说啊,齐无恨他们几个人也早就商量过了,无论接下来的这几天是谁留在院子里面看着世子殿下的话,若是世子殿下问到了这件事,统一的回答口径都是齐无恨刚刚所说的那些原因。 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也就是为了防止这位世子殿下胡思乱想下去,他们可猜不出来,这位世子殿下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能够脑补出来什么样子的剧情。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有所准备比较好,毕竟这位世子殿下的性子在这里摆着的,他们虽然对此感到有些头疼,但是哪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由着这位世子殿下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位世子殿下的性子也不知道随的谁,总是爱胡思乱想的,做事情的时候还常常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一点都没有继承周王爷的那抹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性子。 不过啊,这也不是齐无恨他们这些人该去想的事情,他们该想的事情,还是如何能够好好的跟这位世子殿下度过此次的江夏城任务吧。 现在这位世子殿下的身子已经是被下蛊成了那副模样,齐无恨他们是完全不对这位世子殿下还参加往后接下来的任务压根就不抱有什么兴趣,他们现在啊,只想让这位世子殿下好好的让他们安心的歇在房间里面安心静养,等到了他们将江夏城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这位世子殿下到时候也就可以跟着他们回金陵了,只要这一路上世子殿下不出事,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说句实在话,这几次的任务里面,这位世子殿下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你说这位世子殿下虽然年纪轻轻的就开启了武道印记可以成为修士,但是怎奈何现在这个时间段上,这位世子殿下是压根没有机会可以闲下来的,所以说啊,这也就造成了这位世子殿下自从在东巽帝国的时候开启了武道印记迎来诸神赐福直到如今的这个时候,这位世子殿下的体内还没有开始修炼,还没有开始锤炼内力。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这位世子殿下,他的战斗力也就比正常的小孩子强不了多少,跟在齐无恨他们这些人的身边执行任务,反而会在大多时候成为齐无恨他们一行人的拖累,这句话说的是毫不为过的,因为你也不看看,齐无恨他们这几个人每次执行的任务都是什么任务。 上一次,他们几个人那可是深入东巽帝国腹地,而忽地笑他们几个人更是直接潜伏到了东巽帝国的的京城里面,好家伙,这简直就是拿着自己的命在玩,无异于是在刀尖上行走,稍微要是出了什么意 外的话,就靠着齐无恨他们几个人的修为,还真的就不是个。 齐无恨他们几个人,战斗力和修为最强的也就是苦木了,但是苦木他现在最多最多也就只是可以与一位四品修士相战的地步,但是四品修士在一个帝国里面,那可是数不胜数的,可以不夸张的说,尤其是在东巽帝国京城里面,想要找出来能够轻松灭掉忽地笑他们几个人的修士,那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而且这些人要是知道了忽地笑他们身份的话,肯定是会上杆子的一个接着一个络绎不绝的前来刺杀他们。 若不是当时忽地笑他们身边有着一位木德老道士在身边护着的话,忽地笑他们几个早就不知道死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开玩笑,要不是因为那位木德老道士与南离帝国的乾公公他们两人之间还互相保留着一份情分的话,就周不疑他们几个,现在估摸着也就早早的死在了东巽帝国京城了,哪里还有可能像是现在这样,还悠闲悠闲的在这江夏城晃荡? 木德老道士对于东巽帝国的意义,才是当时他们几个人能够在东巽帝国活下来的最大底牌,不然的话到最后苦木的身份都暴露了,申包胥他们是明明可以下令追击,靠着大军的优势,是完全可以追上苦木他们这些人的,但是申包胥却没有这么做,而原因又是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当时申包胥发现了苦木他们身边跟着一位木德老道士,申包胥心中对于木德老道士还是有着一丝敬畏之心的,所以这才没有下令追击,任由苦木他们离去。 东巽帝国的那一次任务,因为锦衣卫的差错,他们几个人没有木德老道士这一个后手的话,基本上全部人是没有可能从东巽帝国活着回来的。 所以说,那一次的任务毫不夸张的就可以说是他们几个人在刀尖上行走一样,那一次的运气,让他们有惊无险的从东巽帝国活着回来。 那一次的任务,完全是可以让锦衣卫出动数位老牌千户大人并且携带几十位锦衣卫出马级别的任务,交给他们这几个小孩子,还好乾公公那里为他们这些小孩子们准备了后手,否则,事情的发展还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而这一次的任务呢? 这一次的任务虽然看着简单,听起来并没有他们几个人上一次去东巽帝国危险,但是实际上,齐无恨他们这几个人早就已经看明白了。 这一次北上的任务,他们虽然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没有上一次的危险系数高,但是这一次,他们要提防的可是暗地里的杀机。 来自敌国的奸细,他们小心一些也就算了,但是直到现在呆在江夏城之后,齐无恨他们这些人也算是感觉到一抹后怕了。 因为这一次北上他们要面对的,可不会只是来自敌国的威胁,反而的,他们还要担心自己的背后,因为这一次要是他们稍微一不小心的话,是极有可能被背后的那些家伙给来上一刀狠的。 所以说,这两次的任务,他们这几个人来做还好,因为他们这些人无论怎么说都是一品以上的修士,大多的战力在同辈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完全是可以够看的,但是也就仅仅可以体验在够看了。 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们这几个人能够保住自己性命已经是不错了,但是这两次的任务里面,他们若是遇到危险了的话,可不是只保护住他们自己就可以了。 他们还要保护的,可还有一位手无寸铁之力的世子殿下周不疑。 这也就是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进入江夏城之后一直尽力的安生呆下去的原因了,他们内心是着急没错,但是他们尽量的不会是将自己内心的那一抹急切感表现出来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轻易的就将自己内心的那些想法表露出来的话,就在他们身旁的那位世子殿下,就会上杆子的想要加入到一起。 是,他们几个人现在是一个小团伙,完全是扯不上什么加入不加入的,但是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周不疑呢? 周不疑除了身份尊贵一些,现如今展露出来的天资惊人一些,剩下的能够实质性起到的作用,是完完全全可以归于零的。 他们做的事情要是一直带上这位世子殿下的话,这位世子殿下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苦木是最早体验到这种感觉的,因为苦木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有些不知所措,感到一些忧愁,而他之所以内心里面会如此想的原因。 都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保护这位世子殿下到什么时候。 他苦木的实力是不错,是让不少人为之胆颤,但那也是仅仅局限与他同一个时代的那些修士而已,他现在是坐上了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位置,但是他现在可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如若他苦木现在是九品修士也好亦或者是迈入了那一层次的修士也罢,只要不是现如今的这尚且弱小的修为的话,他苦木都是会对保护世子周不疑有上一些信心的。 就包括在前几天的时候,他苦木被那名白袍男子一招打的险些丢掉了性命的那一次,也是他苦木最深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对于要保护世子周不疑的那一抹深深的无力感。 这才出来多久啊,就已经是出现了一位可以轻而易举一招将自己打的丧失战斗力的对手,若是到以后的话,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保证,自己可以保护好那位世子殿下,所以说,在苦木躺在床上休养的那两天时间里面,苦木的脑海里面一阵接着一阵浮现着的,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他时常的叹气,也都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说,苦木在刚刚恢复了之后,就立马召集了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几个人,决定要将此次的任务加速进展。 因为在苦木看来,这件事绝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这里的任务早一日结束,他也就可以早一日的将那位世子殿下送回金陵。 让这位世子殿下回到了金陵之后,他苦木才是可以真正的松下一口气,因为在金陵的话,这位世子殿下的安全性起码绝对不会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安全性低就是了。 虽然说这位世子殿下身上的蛊毒就是在金陵所中的,但是苦木也知道,若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话,这位世子殿下往后所遭遇到的课就不仅仅只是蛊毒这么简单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要是遇到了比自己强上许多的敌人的话。 世子殿下的安危,自己可就只能饮恨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结局的发生,苦木将自己所担心的这些事情都和盘托出与齐无恨他们所赘述了一遍,在得到了齐无恨他们几个人的赞同了之后,他们这几个人啊,也算是马不停蹄的想要赶紧结束在江夏城的这次任务。 这个小团伙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也让不知所以然的白面书生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在他询问了苦木他们几个人得到了实情之后,白面书生也是沉默了良久,答应了他们所说的想法。 白面书生也知道,苦木他们这几个人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现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可以时时刻刻的在他们这几个人身边,他不敢保证,在这几个人尤其是那位世子出事的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白面书生能够来得及出现。 “苦木哥他们,咳咳,如此便好。” 周不疑有些不知何意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后便草草的起身,扭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在屋门口的时候,周不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天空,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若是我能强大一些,就好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周不疑便走入了屋子,而后屋门也随着周不疑的进入而关上了。 倒是齐无恨,则是在听到了这位世子殿下有些感慨的意思说出了最后那句话之后,他心里面的那五味杂陈就像是被打翻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啊,这位世子殿下说的话,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是能够强大一些,就好了,这句话,齐无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驳,因为周不疑说的这句话,是没错的。 若是齐无恨他们几个人修为强大一些,也就不至于落到如今的这番地步。 是,他们几个年轻人在同龄人里面都是翘楚,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的未来肯定是一片光明的,但是这前提是,他们也要等到未来才行不是吗?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修为不过两三品的修士,放在战场上是不错,但要是放在这种任务上面,他们几个人,完全是不够看的。 就像是齐无恨,他虽然贵为锦衣卫十四位千户之一的一位,但是他的修为,却是锦衣卫十四位千户里面的最后一名,剩余的十三位锦衣卫千户,哪怕是年纪比他齐无恨大不了多少的陆炳,修为也是四品修士,再加上陆炳的政治手腕,陆炳的未来,是绝对不会是他齐无恨可以说什么的。 而苦木呢? 天资和修为是如愿的坐上了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位置,但是要知道,一国的潜龙榜,那也往往都是每个时代最容易被刺杀掉的一份名单了。 苦木的未来是有可能达到风不平的地步,但是与其相伴的,苦木也是有极大的可能在这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被诸国派遣而来的刺客刺杀掉的可能也是很大的。 黑十三,在从任家那里得到了拓本之后,以后也有可能会成为引领一个时代的体修强者,但是啊,他不也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来成长吗? 至于忽地笑,他现在的修为,也是几个人里面最不稳定的,因为他曾经强行突破过品级的修为,虽然到后面铁箭禅师及时的稳住了他的心境,这才没有让忽地笑出现什么大事,但是根子也是留下了,忽地笑日后突破品级的时候,所遭遇到的难度,也会是比以往还要难上数倍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齐无恨在听到了世子周不疑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心中才会是有了这万分的感慨。 对于这一切,齐无恨都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也明白,这位世子殿下所说的那句话,是现如今这个世道最正确的答案。 若是强大一些,哪里需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怪只怪,他们这些小辈们,现在还弱小的很,通往强大的道路,自然也是充满了坎坷。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早有反转 江夏城内,苦木怀中抱着那把鱼肠剑,双眸紧闭,就这么依靠在一颗大树旁,而就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忽地笑他们几个人正时不时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前方的郡守府,一边还在交谈着一些什么。 “今日这郡守府怎么如此的风平浪静,按理说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根据那个家伙交代的,过了接头的时间怎么说应该都是会有一些动静的啊,这风平浪静的几天,还真是让我感觉有些心中有些不是很自在。” 忽地笑皱着眉头,他们几个人这几天在郡守府这里已经是监视了一段日子了,然而郡守府这里是连一个屁都没有传出来,若是真要按照那个家伙所交代的那些事情来推算的话,到了接头的时间他没有出现,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会闹出来一些波动的,是没什么可能会像是现在这样连个屁的动静都没有。 这几天,就像是平平常常的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是此前不知道接头事情的话,忽地笑他们是不会多想什么的,但是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有关于接头的事情的话,啧,这无论怎么说这郡守府起码都是会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的吧? 啧啧啧,结果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这郡守府就跟以往一样,完全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连一张陌生的面孔在附近都没有出现过,当然了,至于街边的行人,那陌生的面孔是有很多每天都不重样的那种,但是忽地笑他们这也没有观察出来有什么贼头贼脑的家伙出现。 “我想到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若是真的话,我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倒是会显得有些愚蠢了。” 白面书生突然出声,他是这几个人里面可以说是最了解郡守府每天发生的事情的,若是说会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的话,他绝对会是第一个发现的。 但是这几天的按部就班没有任何的不对劲,让他慢慢的感觉自己的心神有些懈怠了,也是直到如今这一天,他才发现。 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白面前辈,您请说。” 忽地笑见到白面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严肃,不由得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味,连忙问道 “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白面书生却是沉默了一阵子,而后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看向郡守府的大门,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是味的说道 “我们在这里监视的时候,都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我也忘记了,若是放在以往的话可能那件事不会有多么的引人注意,但要是放到现在的话,我倒是觉得,现在最有可能的,应该便是那件事情了。” 稍稍的卖了一个关子之后,白面书生的这句话也引起了苦木的注意,苦木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看向白面书生,仿佛在等待着白面书生的下一句。 “你们有没有想过,会不会,那个家伙的所谓上线,其实也是郡守府的一个下人?” 白面书生扔出了这句话之后,直接便是掀起了几人的注意,忽地笑瞬间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脸部都开始微微的抽搐。 因为白面书生说的这话并不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这个推论确实要是放在以前的话,他们是不会往这里想的,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 那个国内的势力,会在江夏郡守府里面安插两个奸细,他们这几个人啊,还真的就是被这自以为的决断而蒙蔽了双眼。 是了,他们都以为国内的那方势力只会在郡守府安插一个奸细,但是经过这几天郡守府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现象看的话。 极有可能,那个家伙的所谓上线,也同样的就隐藏在郡守府里面,而那个上线在这几天发现了那个家伙的消失之后,心中自然也是会升起疑惑,再加上经过这几天的时间过后,那个所谓的上线在慢慢的察觉到了一些危机之后,他还会闹出来什么事情呢? 呵呵,屁事情到时候都不可能发生的,做他们这一行的,在发现了下线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之后,他们会怎么想? 被杀,被抓住,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而这个所谓的上线恐怕啊,到现在也是早就布置好了应对这个事情的后手。 “那个上线,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已经离开了郡守府。” 白面书生又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不禁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是了,那个所谓的上线既然在发现了下线消失了之后,肯定是会担心那个下线会不会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而将自己出卖,所以说啊,最好的安排就是,那个家伙已经在事情发生的当天就已经收拾了一番离开了郡守府。 说不定,现在那个所谓的上线就极有可能呆在郡守府的附近,观察着他们这几个成天都时不时的游荡在郡守府门口的几个人。 “啧,哈,被摆了一道呢。” 白面书生说出了这话之后,有些戏虐的笑了笑,随即他便没有了呆在郡守府附近的兴致,转身就要离去,并且他还在离去的时候给忽地笑他们留下了一句话 “别白费功夫了,现在啊,这条线索已经彻底的断了,而且啊,我们现在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了,我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因此而被玩砸了就好。”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白面书生便是接连的几个轻功,在几人眨眼之间便是消失在了这里,原地啊,也就只留下了忽地笑和苦木几个人。 “苦木,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忽地笑面色有些难看,他自然是听懂了白面书生所说的那些话,他们现在确实已经是彻底的打草惊蛇了,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不在暗处了。 原先的他们还藏匿在暗处,可以或多或少的在对上那些家伙的时候占据一些优势,因为那些家伙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可还不知道他们这个小团伙就在江夏城。 只不过现在的话,他们几个人莫名的搞毁了这一遭,白面书生说的那些话,倒是最贴切的话了。 他们啊,现在最好还是希望这次的任务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一次的玩砸而导致失败,就够了。 “还能如何,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苦木冷冷的瞥了一眼郡守府,显然的,他也在因为自己的没有及时发现这件事而感到有些懊悔。 这是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结果就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大意而没有发现。 说来还真是可笑,他们几个人这些日子在从那个家伙的嘴中拷打得到了那些情报之后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一次是可以向国内的那些大人物们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然而现在却搞的真好,人家都从他们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们几个人这都过了好几天才隐约的发现这件事。 还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陈杭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因为他现在内心也在经历着一些愤愤不平。 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会丢脸丢到这种份上,他自诩这些年在锦衣卫衙门办出来过不少的任务,结果这次可好,直接忽略掉了最简单也是最明显的一点。 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他们这几个人还有什么脸面吗? 都收拾收拾滚回金陵那个象牙塔当自己身后势力的掌上明珠算了,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还嫌惹出来的笑话不够多吗? “走吧,回去吧。” 苦木叹了一口气,他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一只手握着鱼肠剑,面色有些冰冷的转身向着他们居住的那个院子走去。 显然,他并不想在这郡守府呆上片刻的时间。 然而反转的事情发生了,苦木他们几个人还没走几步,只见到从他们身后的郡守府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了一个胖胖的下人,这个胖胖的下人直接就是奔着苦木他们几个人跑来,好不容易这才跑到了苦木他们几个人的跟前之后,这个胖胖的下人连忙说道 “停,停,前面的几个大哥,停下来,我家老爷有请。”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苦木他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而后看向那个正在喘着粗气的下人。 “几位大哥还请别走,我家老爷,我家老爷有请,请随我来。” 这名下人喘了好一阵的粗气之后这才慢慢的缓下来了气息,在他咽了咽口水之后,正好就是对上了苦木那冰冷的眼神。 好家伙,这胖子差点就被苦木的这道眼神给吓得尿裤子,还好现在他也就只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过也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这个胖子再次咽了咽口水,这回说话的时候,他的嗓音也压低了,语气变得异常的恭敬的说道 “这几位先生,我家老爷有事要与几位先生诉说,几位先生可否随我去见一见我家老爷?” 苦木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忽地笑,但是他发现忽地笑的这时候的面色也有些疑惑,过了没多久,苦木看向那个胖子,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前方带路。” “好的好的,几位先生请随我来。” 这胖子也是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他现在还真是感觉那些家伙有些不是很好惹,一个比一个的都要凶。 尤其是这个拿着剑的年轻人,这这这份气势,他还真怕这个年轻人突然拔剑一剑砍死自己,这份气势还真是能把自己给吓个半死。 没过一会儿,苦木他们跟着这个胖子一路走进了郡守府,在郡守府左转右转的,最后来到了郡守府的一个会客厅。 而会客厅里面,梁冀这时候正一身便装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热茶,正在微微抿着一口茶水。 在看见了苦木他们几个人的到来了之后,梁冀嘴角微微上扬,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而后也不起身,只是看向那个胖子,吩咐道 “你下去吧,另外吩咐下去,老爷与这几位先生交谈的时候,任何人不许靠近会客厅半步,违者家法处置。” 交代完了这句话之后,这胖子也是连忙的一路小跑离开的会客厅,而这时候梁冀也是笑着看向苦木他们几个人,说道 “好了,都坐吧,老夫还真是想不到,一座小小的江夏城,竟然能够引来这么多的人,原本以为白面书生的出现已经是有些破天荒了,没成想啊,你们这个小团伙也来了这里,周王爷的那位世子殿下,应该这时候也在江夏城吧。” 梁冀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上来就是直接 道出来了苦木他们几个人的身份,看样子啊,白面书生和他们这些天费尽心机的隐藏在江夏城的事情,面前的这位梁冀,好像都知道呢。 见到了忽地笑面色有些不对劲,梁冀轻笑了一声,而后再次拿起茶杯,吹了一口茶杯上的热气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小家伙啊,可别把老夫想的太差劲了,早在白面书生从白镇军那里领了命令的第一天开始监视老夫的时候,老夫都已经是发现了白面书生的踪迹,哈哈哈,包括你们几个小家伙啊,这几天一直都呆在郡守府外,虽然说这些天你们都换着法的隐藏自己,但是啊,这却瞒不过老夫的眼睛呢。” 梁冀这时候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一样,语气温和的教育着苦木他们几个小孩子,在看到了忽地笑的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了之后,梁冀抿下了一口热茶顿了顿继续说道 “老夫也知道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和白面书生这几天一直都在郡守府外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另外一个奸细嘛,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这都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呢?这还真是有些差劲,啧啧啧。” 听到梁冀说了这么些话之后,忽地笑再也忍不住了,他冷哼了一声,而后有些倔强的开口说道 “呵呵呵,梁郡守倒是会说这些漂亮话,也不知道您老这将这些事情都洞悉与间,但是我怎么就没有见到您老做出来什么措施呢?” 忽地笑之所以说这话,还是有些感觉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原因,因为这话都被梁冀给说完了,他忽地笑一想到他们这个小团伙这几天费的不是劲的暗中监视着郡守府的事情其实早就在梁冀的观察之中,好家伙,他忽地笑能受的了这口气吗? 没有直接怼回去的原因还是因为忽地笑还要脸,因为虽然他反驳了这一句话但是这却也并不影响他们几个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情。 然而只见梁冀微微一笑,神色也不变的语气缓和的说道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老夫自然是留有一些后手的,就比如你们这几天想要抓住的那个奸细,他现在啊,可就在老夫的地牢里面呆着呢,否则的话,你们几个小家伙还果真以为都打草惊蛇这么些天了,还真的就会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吗?白面书生,又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在你们身边的。” 梁冀说出的这话,引起了苦木的注意,苦木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用力,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倒是忽地笑,在听到了梁冀的这句话之后,面色尴尬的更不像话了。 好家伙,现在忽地笑的脸都快要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是怎么回事嘛,原来啊,他们这几天想要抓住的那个所谓上线,其实早就被梁冀给抓住了,这这这,这不也就是说他们这几个家伙这几天呆在郡守府外的日子,就跟白痴一样吗? “好了好了,不要沮丧了,你们这些小家伙还年轻呢,是需要一些时日来历练的,可不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灰心了,老夫手上本身就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可以调用,所以啊,这也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到来,老夫这才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后手不至于落空就是了。” 梁冀没有任何要取笑忽地笑他们的意思,反而的在说这话的同时梁冀的语气变得极度的诚恳,十分认真的对着忽地笑他们说着这些话。 “好了,白面书生那里,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你们这些小家伙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从那个奸细的嘴巴里问出来的话,待会就跟着刚刚领着你们进来的那个家伙过去吧,不过啊,在你们要过去之前,老夫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 梁冀说话的语气也是在这个时候变得突然的凝重了起来,他看着苦木他们点了点头之后,也是犹豫了半天之后,才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小家伙也知道,老夫这些年在江夏城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的,虽然说没有立下过什么大功,不过倒也没有任何过错,你们这些小家伙若是可以的话,还请你们此次结束此件事了之后,可以在回到金陵之后,替老夫向那几位老大人美言几句。” 哈? 忽地笑有些愣神,显然的,他是没有从梁冀这画风突然转变的这番话中反应过来。 这这这,这前面不是还在跟老人一样指教着他们几个人呢,怎么一转眼这个梁冀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员一样。 这是,想要让他们回去之后帮忙把他梁冀的官阶提上一提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们几个家伙身后的势力确实是不错,但是梁冀这回事,哪里会有这么轻松。 除非,梁冀也能够在此次的战争之中获得一些军功,如此的话,他才能够顺理成章的得到升迁。 “军功什么的,你们这些小家伙放心就好了,老夫只是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够让那几位老大人能够稍微的帮上老夫一手就好了。” 梁冀像是看穿了忽地笑的心中所想,他并不是傻子,南离帝国官员的升迁可不是轻而易举的可以靠着裙带关系搞定的,尤其是像他这种边境郡守,若是没有什么大功绩的话,最好的升迁方式就毫无疑问的将会是军功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象牙塔的花朵 “这些事情,老夫,都是有所考虑的,你们这些小辈还是不必操心军功什么的了,你们所能够想到的一切,老夫早都想到过了。” 梁冀轻笑了一声,他对于面前的这几个小家伙,看法可是异常的欣赏呢,不过啊,若是让他欣赏这几个小家伙的话。 现在看来,他好像是没有这个资格呢,因为这几个小家伙背后的势力,无论是谁,都是可以轻轻松松伸出一根手指头都是可以轻松碾死他的庞然大物的势力。 无论是风王爷还是铁箭禅师,又或者是锦衣卫,哪怕是那两位今日没有到这里的周不疑还是齐无恨,在场的这些小家伙们,每一个人背后的势力可都不是他一个区区郡守的梁冀可以说什么欣赏的起的话语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梁冀一个寒门出身的士子,靠着这些年的功名和兢兢业业,最后坐上这个郡守的位置还是因为与东西两厂有所交易的前提下,才被扶上郡守位置的。 虽然说南离帝国的官员阶级已经算是大陆诸国里面最为接近人性化的一个国家了,但是无论再怎么说,若是背后有些势力或者是出身贵胄的话,那定然是会占据一些优势的,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开玩笑吗这不是? 人家出身名门,背后依靠着通天大树,何必还要与你一介没权没势的寒门子弟而搞一些什么公平竞争什么的? 梁冀虽然说是因为自身才能在当年的时候确实是科举的榜上士子,但是他自己心里面也是知道的,在当时得到一些功名之后,他梁冀可也是在金陵城的一些清水衙门里面呆了好些年之后,这才再偶然的一次机遇情况下,在权力的诱惑之下,与东西两厂搞出来了一介交易,这才稍显的有些破格的坐上了如今的这个郡守的位置。 江夏郡的郡守之位,这可不是南离帝国国内寻常的一些郡县的位置,江夏郡对于南离帝国的意义可谓是担当的起南离帝国北大门的意义,能够坐上这种位置的郡守,梁冀的资历在当年的他来说是明显不够的。 当时比梁冀资历好的比梁冀他能力强的又不是没有,但也就是因为梁冀当时与东西两厂达成了交易,这才被东西两场施以一些手段,这才被提出原先的那个清水衙门,坐上了江夏郡郡守的位置。 上一个坐在江夏郡郡守位置的人,可是李义府,而李义府的功绩在当时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的可以调入金陵担任六部侍郎的。 不过啊,李义府这个前例,对于现如今的梁冀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深刻的印象,还不是因为李义府在当时的年少时期血气方刚与一些所谓的大人物产生了一些矛盾,这才只能从郡守的位置上调入了金陵尚书台。 要知道,哪怕是尚书令的官阶,可还是不如江夏郡守位置的,而李义府调入金陵尚书台之后担任的,还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尚书郎而已。 这些前例,都让梁冀明白了,自己在担任江夏郡郡守位置的日子上,一定要小心翼翼的,虽然说他这时候背后还是有些东西两厂的影响在里面,但是梁冀明白,他对于东西两厂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抛弃掉的炮灰而已。 所以说啊,他梁冀这些年以来在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就开始一直在隐忍,越发的开始隐藏自己的实力,就包括他手上的江夏城,他梁冀也一直在刻意的隐藏着一些有的没的,尽他梁冀的最大能力在隐藏着他手上可以掌握着的力量。 东西两厂对他的报复,随时都有可能到来,他梁冀知道,东西两厂可是真真正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两个太监衙门,他无论是落到了谁的手上,就光凭借着他这些年以来做的这些事情,都早就已经够让他梁冀死上千百遍了。 而其中,就包括这阵子在他梁冀郡守府潜伏下来的奸细,他梁冀为什么会如此之快的就察觉到那两人? 还不是因为,他梁冀发现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东西两厂出身的性子,那些太监们啊,他梁冀这些年接触的也多了,自然而然的了解的也就多了一些。 是的,那两个潜伏在郡守府的两个奸细,实际上都是出身自东西两厂的探子,而正是通过了发现这两个奸细的出现,梁冀也算是明白了。 自己这算是已经被东西两厂产生了一些不信任的情愫了,否则的话,东西两厂也犯不着专门为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出动两位奸细潜伏在他身旁吧?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梁冀也是无法确定,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只有这两位,说不定,还有一些人他梁冀现在还没有发现就是了。 “若是梁郡守如此的话,我等,自然到时候是会尽力而为的。” 忽地笑微微抿了抿嘴,他现在倒是感觉这面前的梁冀看着越发的有些感觉顺眼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忽地笑感觉,他面前的这个梁冀看的有那么一些,很是对他的味道就是了。 原本他忽地笑的心里面对于梁冀的看法一直都不是很好的,因为在他看来,梁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南离官员中的渣宰而已,不过放到现在看来的话,这个梁郡守,其洞察人心的本事和他的政治手腕,都算得上是不错,起码啊,按照他们这些年轻人看来,梁冀的这些手段已经是可以震慑的住他们了。 而既然梁冀直接坦白的吐露出来了自己的欲望只不过就是升官发财,忽地笑自然也会是接过了这个橄榄枝,十分干脆的应下了这件事。 因为忽地笑知道,只要自己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师傅铁箭禅师之后,自己师傅对此的回复也定然是同意的。 因为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为止可以做到的事情,再加上,这个梁冀确确实实的是有一些本事的,所以啊,将他调回金陵,也不算是什么逾越之举。 毕竟梁冀的资历和他的本事,都算是不错了,调回金陵,这也不是什么大无不可的事情,忽地笑相信,只要将这件事情与自己师傅好生说上一说的话,自己师傅那里,也会是毫不犹豫的同意的。 包括啊,苦木背后的南离剑圣风王爷,相信风王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不会反对的。 “呵呵呵,还是你们这些小家伙懂事啊,既然如此的话,老夫也就不必有些隐瞒了,咳咳咳,你们几个小家伙里面,应该有锦衣卫出身的吧?” 梁冀皱起了眉头,他在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已经是有些变了味,语气之中像是有些警惕的意思,又像是有些谨慎的感觉。 而陈杭也是迅速的点了点头并且出声说道 “郡守大人请说,再下锦衣卫外编成员陈杭,今日齐千户不在,属下也可代替齐千户聆听一番。” 陈杭像是读懂了梁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毕竟梁冀的那些话里面,可是点名了锦衣卫衙门的名讳,看来啊,接下来这位郡守大人要说的话,与他们锦衣卫衙门,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只不过陈杭感觉到好奇的事情就是,他们锦衣卫衙门对于这位郡守大人来说,他会知道一些什么特别要说的事情吗? 啧,倒是有些让人提起了兴致呢。 而梁冀也是在听到陈杭说话了之后将视线看向陈杭,在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杭之后,梁冀微微的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一些什么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一些别的事情,老夫这时候也不方便说,老夫只能对你们锦衣卫说上一句,小心东西两厂,如此即可了,除此之外,老夫无可透露了。” 梁冀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周遭的空气有些凝滞。 尤其是陈杭,陈杭的面色在听到了梁冀的这句话之后突然的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咂了咂嘴,好似是在脑海中细细的琢磨着梁冀所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但是啊,他陈杭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最后也是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的开口回答道 “属下知道了,郡守大人的这句话,属下会原封不动的与齐千户告知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陈杭便是面色感觉有些火辣辣的,因为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梁冀正在用嘴巴抿着一口茶水,眼神之中有些好笑的神色观察着他。 啧,自己是不是被这位郡守大人给嘲笑了? 陈杭心中突然的莫名浮现出了这么一抹想法,他面色难堪了起来,这这这,自己倒是感觉有些挂不住脸了。 “这句话,有什么特别含意吗?” 正是这个时候,忽地笑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同样的,忽地笑的这个问题,也像是在帮陈杭问的一样,因为陈杭在听着忽地笑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也是有些严峻的神色好生观察着梁冀,静静的等待着梁冀的回答。 然而啊,对于忽地笑的这个问题,梁冀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而后放下茶杯无奈的摊开双手,眉宇之间有些戏虐的感觉并说道 “这句话啊,想必那位千户大人应该是会知道的,至于你们几个小家伙啊,这件事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因为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对于你们几个小家伙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的,小家伙嘛,还是要保留一些热血的。” 梁冀之所以说这番话,有些扯开话题的意思,也有一些像是要教导忽地笑他们的意思,总而言之的,反正在忽地笑听来,这个梁冀就是不想跟他们说这件事的原委就是了。 “梁郡守若是这样说的话,我等,便懂了。” 忽地笑又不是傻子,既然梁冀都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些话,他又何尝不会明白梁冀的意思呢? 还不是因为,那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们这些人不方便知道,若是他们这几个小家伙想要知道的话,等到之后去问齐无恨就好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啊,老夫越看越感觉有些欢喜呢。” 梁冀说着这话的同时,再 次举起了茶杯,这一次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而后忍不住的再次感慨一声说道 “当年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老夫可还在家中读着圣人诗经呢,哈哈哈,还真是有些让人怀念呢,那段,逝去而又追不回的时光。” 说着这话的时候,梁冀的双眸中隐约的闪烁过了几抹异样的神色,像是在观察着在场这几个人的反应一样。 但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沉默了许久,苦木皱起了眉头,他侧着头微微开口问道梁冀说道 “梁大人,我有一事想问。” “哦?既然是我南离的第一潜龙所想要问的问题,老夫定然是乐意听的,请说请说。” 梁冀有些滑稽的模样将茶杯放了回去,而后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思考的样子,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苦木,静静的等待着苦木的下一句话。 “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白面前辈?” 苦木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因为他比忽地笑他们注意的事情要多一些。 明明刚刚在郡守府的时候,白面书生还在他们身边的时候,郡守府上下没有任何的异动,但是等到了白面书生走后没多久,郡守府便出来了一个下人将他们几个人迎入了郡守府,这要不是刻意而为之的话,苦木可不相信。 苦木甚至还想到,当时估摸着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梁冀应该便通过了一些手段正在观察着在门外暗中监视着郡守府的他们,只不过啊那时候的他们身旁还有着白面书生,所以梁冀这才没有有什么举动。 这不,当时白面书生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有人来将他们几个人拦下带回了郡守府。 呵呵呵,这件事,在苦木看来,面前的这个梁冀一定是有些别的想法,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的不想让白面书生知道此件事情。 然而,在苦木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梁冀难得的有些沉默了下来,只见梁冀过了一阵子之后突然笑了笑,而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伤神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是过了一阵子之后,他才开口缓缓的说道 “这件事情,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注意到了啊,那么如此的话,老夫也没有必要在此上隐瞒你们些什么了,跟在你们身边的那个白面书生,出身书生门,你们可知晓?算了算了,无论你们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老夫,无法信任那个家伙就是了。” 梁冀也是南离帝国少数知道书生门事情的一人,而且梁冀也知道,白面书生可是这一个时代书生门的话事人,所在书生门的地位也是当世书生门的一个大人物。 书生门在他梁冀的脑海里面,可没什么好评的,所以说,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对于书生门没有什么好看法就是了。 然而啊,他知道书生门的事情,可不代表苦木他们这几个家伙知道书生门。 尤其是苦木,他在听到了书生门这三个字之后面色都是有些僵硬,他脑海里面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一个门派的名号。 “书生门,那是什么东西?隐世门派吗?” 忽地笑率先问出了这个疑惑,那些隐世门派他不是没有听闻的,但是有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书生门,他忽地笑的的确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梁冀有些好笑的神色看向这几个年轻人,而后没过多久梁冀便是恢复了神色,他面色坦然的说道 “书生门啊,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可以等到日后结束了此次事情之后回到金陵再去问问那几位老大人就好了,老夫这里,还是不方便从老夫嘴中透露出来有关于书生门事情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梁冀的面色坦然至极,他也明白了自己也算是有些说漏嘴了,因为现在看来的话,对于书生门这个门派,这几个小家伙好像都不是知道的样子。 看样子啊,这些小家伙们被那几位老大人保护的还算是蛮好的嘛,就连白面书生那家伙身后的门派都没有与其交代过,啧啧啧,看起来那几位老大人也就是只给这几个小家伙们说过白面书生而已嘛。 啧啧啧,那几位老大人,还真是将这几个小家伙当成温室里面的花朵一样,原先自己以为,这几个小家伙出来历练的事情应该不止是这一两次的了。 但是通过书生门这件事来看的话,看起来这几个小家伙之前的那些年里面应该也是呆在那几位老大人给他们营造出来的象牙塔里面过的挺不错的呢。 “如此的话,那,老大人,我等现在便想去看上一看那个奸细。” 忽地笑也不想说什么了,看起来有关于书生门的事情,从梁冀的嘴巴里面是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讯息了,自己这几人也没什么理由继续跟这梁冀继续聊下去了。 还是早早的去看看那个奸细,看看能不能让陈杭靠着他的手段从那个奸细的嘴巴里面撬出来一些有用的讯息,这才是最主要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平舆任家的触手 一行人跟着那个胖胖的下人左转右转的,最后来到了郡守府的后花园,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旷地方,忽地笑皱起了眉头。 然而只见那个胖胖的下人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了之后,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一块草坪上之后,一只脚掌猛的一用力。 紧接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突然凹陷了下去一块巨大的缺口,众人走近一瞧,这一块巨大的缺口看着竟然像是一条修撰而成的特殊通道一样。 “还真是意想不到,这郡守府里面竟然还修建了这么一个隐秘的地窖,呵呵呵,看来梁冀大人也是有着一番自己的想法呢。” 忽地笑一脸怪味的模样,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出了这番话,他呵呵一笑,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想要抓住这件事来指桑骂槐那梁冀的样子。 然而啊,只见那个胖胖的下人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淡淡的一笑,而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个香包,恭恭敬敬的递交到了苦木他们的面前。 看着苦木他们不解的眼神,这个胖胖的下人也是颇有耐心的给他们解释说道 “哦,是这样的,这块地牢里面常年不见天日,再加上嘛这块土地下方早年曾经是一处古战场,所以常年积累下来的血腥气已经是有些足以影响到许多人的神智了,而这些香包里面的药草,是可以祛除一些血腥气的,还请诸位佩戴到身上,如此的话,随着在下入了地牢之后也不会因为地牢之中的一些污秽的空气而浊了诸位先生的神智。” 听着这个胖胖的下人这番解释的话语了之后,苦木的面色突然变得一冷,他的眼神之中散发着杀意的看向那块凹陷下去的特殊通道。 古战场吗? 师傅他,早就料到我此次北上要停留在江夏城的吗? 不知道苦木是如何想的,反正啊,在他身边的忽地笑在听到了这个胖胖的下人说的这一席话之后瞬间就变得不乐意了,他撇了撇嘴,有些可笑的冷哼了一声而后不屑的说道 “区区血腥气而已,我们几个又不是没有闻到过,这些香囊,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们几个大可不用,你现在还是早早的带我们下去,见见那个该死的家伙才是最直接的。” 忽地笑说着这话的时候,那嚣张的气焰是越发的膨胀,他对于梁冀没什么好看法,对于这个胖胖的下人,自然也就是伴随着他对于梁冀的看法一样,同样的对这个胖胖的下人没什么好眼色就是了。 然而在听到了忽地笑如此嚣张的话语之后,这胖胖的下人也不生气,只是面露愁容的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诸位先生啊,您们还是带上这些香囊吧,曾经在上一任郡守大人在这里的时候,有过一位九品修士也是不曾将此话放在心上,孤身入了这地牢,但是没过多久便是没了音讯,待得上一任郡守大人派人进去查看的时候,只发现那位九品修士已经是变得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满嘴胡话,在下并不是有什么瞧不起诸位先生的意思,只是,这地牢确确实实的是有些邪性的,诸位先生一看又都是金贵之身,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听到了这个胖胖的下人说出了这番话之后,苦木和忽地笑的面色在刹那之间就变了个色,尤其是忽地笑,他原本挂在脸上轻蔑的笑容都是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变得僵硬了下来。 缓了好一阵子之后,忽地笑这才抽了抽脸,有些没什么好气的哼哼着说道 “这,这算什么,那就,先拿着吧,陈杭,去接着。” 一边哼哼着,忽地笑还是十分识趣的吩咐着愣在原地的陈杭赶紧接过那些香囊。 “这里,真的有你说的这么邪性吗?应该,不是什么传闻吧?” 难得的,苦木主动的对这个胖胖的下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因为这个胖胖的下人刚刚说的那些话,着实是有些太过于让人震撼了。 不过就是一个地牢吗? 虽然说这块土地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曾经是一块古战场,但是古战场而已,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搞得这里的一个地牢都邪性的能够让一位九品修士都失去了神智变得疯疯癫癫的。 九品修士,那可是大陆修士之中的佼佼者了,除了更高的那一层次的修士出现以外,九品修士出现游历在大陆上,基本上就是代表着无敌的代名词。 如此的一个修士,会因为一些气息的原因而变得直接乱了神智? 这属实是有些太过于,让人有些为之感觉惊悚了。 只见到这个胖胖的下人在听到苦木的问话了之后抬起头看向苦木,重重的点了点头,并且开口回答道 “是的,这件事,我没有说错,这件事在当时还闹出来了一番风云,就连金陵方面都派遣来了数位大人物前来调查此事,最后还是出动宫中的一位神医,这才将那位九品修士给救了回来,最后也是在那位神医的帮助下,制造出来了如此的香囊,这才能够让这块地牢能 够在之后的岁月中,派上一些用场。” 在说这话的时候,苦木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这个胖胖的下人在说到后面有关于那位宫中神医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就连一只手臂都在不停的晃动,也不知道是因为一些什么,苦木倒也没有开口询问。 “若是如此的话,香囊还是接下吧,我等修为自然不如那位九品前辈,若是被乱了神智的话,相信也无法有那位前辈当初的定力一般能够坚持到宫中神医的到来。” 苦木微微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上他可是知道的,是丝毫都不能马虎的,所以说,他从陈杭的手中接过一包香囊,而后握在手中,不过啊,紧接着,苦木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再度问道这个胖胖的下人 “你说的上一任郡守大人,可是李义府李大人?” 原本啊,苦木问这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但是谁知道在听到苦木话语之中的这个名字了之后,这个胖胖的下人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煞白煞白的,苦木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个胖胖的下人面色如此之大的变化。 这个胖胖的下人后面也是好像意识到了自己面色的不对,而后赶忙的想要开口解释似的连忙说道 “对的没错,就是李义府李大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控制不住的变了又变,包括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他却是语气变得有些颤抖。 “没什么,我就是,确认一下而已。” 苦木的双眸微微盯向这个胖胖的下人,很明显,他是看出来了这位胖胖的下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和语气的转变,属实是有些让人感觉可疑了。 而忽地笑,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而且忽地笑可没有苦木那般的如何如何,忽地笑干脆了当的呵呵一笑,而后出口问道 “实话实说吧,李义府李大人,你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一些有关于这位李大人的一些事情?” 好嘛好嘛,刚刚苦木说话的时候稍微还有一些遮掩什么的,到了忽地笑这里直接就是变得干净利落,丝毫没有任何的遮掩和拖泥带水,这句话一出,这位胖胖的下人直接便是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的神色不知道这时候该如何是好,只能咳嗽了几声之后笑了笑,想要扯开话题的说道 “这些事情日后再说吧,诸位先生还是先随在下入地牢吧,诸位先生不是还要着急去询问那个抓住的奸细嘛。” 好嘛好嘛,这个胖胖的下人这句话一出来,苦木和陈杭甚至是黑十三瞬间都变了个色,他们三人直接就是上前一步,与忽地笑一样,四个人巧妙的一个站位,团团围住了这个胖胖的下人。 这么一个站位,这个胖胖的下人,又不是眼瞎,他感觉到了自己话中好像是说错了一些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咳咳了几声继续装作糊涂的说道 “诸位先生您们这是干什么嘛,还是先随在下入地牢吧,地牢的那个奸细,今天早上还一个劲的满不在意的在那里说着一些大话,在下当时听到了都感觉内心是一个劲的不自在啊,诸位先生您们这次进入地牢之后可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奸细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的那个家伙,是奸细?” 苦木幽幽的问出了这句话,此时此刻他的一只手掌已经是按在了腰间的鱼肠剑剑柄上,随时都准备抽出鱼肠剑。 此话一出,这胖胖的下人冷汗都直接下来了。 他终于是在苦木问的这句话之后,明白了自己说的那些话之中有什么错误了。 紧接着,陈杭开口补充似的说道 “梁冀大人可与我们说起过,有关于地牢里面关押的那个家伙,除了他以外,这郡守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可都不知道,地牢里面关押的乃是奸细。” 好家伙,这个胖胖的下人这回可就算是彻底的有理说不清了,更何况啊,他这本身就是说漏嘴了不是吗? “这这这,这,我,我。” 这胖胖的下人这时候就是真的卡壳了,他还能怎么解释嘛,这件事情,他还真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了,这种事情,也就只能怪他自己了,谁让他自己没有能够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呢? “我劝你,还是将你所隐瞒的那些事情现在全部与我们和盘托出,否则的话,这个家伙,可是叫苦木,苦木的名号,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 忽地笑饶有兴趣的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坠,他现在还真想好好的听听这个小胖子该对此如何解释,但是啊,他也是知道的,在这个时候,还是没必要有什么耐心去等待这个小胖子继续在那里伪装成另外一副脸皮而在那里跟他们扯皮。 况且啊,他这回可是直接把苦木的名字给透露了出来,他忽地笑也是觉得,苦木的名号无论怎么说,都是可以震慑的住这个小胖子的吧? 可别说这个小胖子不知道苦木是谁 ,这话就算是小胖子说出来了他也不相信。 “苦,苦木,南离三大剑的苦木?!” 好家伙,这个胖胖的下人果然如忽地笑所料的一样,在知道了他面前的这个剑客竟然就是传说之中的苦木了之后,他的面色直接就是变得面如死灰,紧接着,他无力的垂下了头,像是认命了一样双腿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他额头上的冷汗早就已经是向下冒个不停了,尤其是在知道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便是苦木了之后,他原本心中想要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心思也就随之而破灭了。 苦木的名号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一大震慑,而他,也被苦木给深深的震慑住了。 “哈哈哈,苦木啊哈哈哈,看来你的名号还是有那么一些用的啊,这个小胖子还真的就是啧啧啧。” 忽地笑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他放肆的大笑着,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小胖子,这个小胖子啊,还真是有些滑稽呢。 紧接着没过多久,这个小胖子抬起了头,他的面色这时候十分难看,在他看向苦木的时候犹豫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有些认命似的开了口,而后缓缓说道 “其实,有关于那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包括原先的那个奸细的离奇消失,我也是知道的,因为,我是任家老家主派遣而来协助梁冀大人固守江夏郡的一个小探子而已,对于那些国内势力这些日子里面在江夏的交锋,我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当然,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的,包括诸位大人的身份,我也是一概不知的,老家主派遣我过来的初衷也是好的,我们任家也并没有存在着祸国争权的心思,诸位大人,在这一点上应该也是知晓的,想必,我也不用过多解释。” 好嘛好嘛,这个小胖子的真实身份,原来竟然是平舆任家的探子,如此说来的话,呵呵,忽地笑的嚣张气焰倒是有些平息了下来,看着这个小胖子的眼神里面,也慢慢的恢复了平常一般,至少再也没了刚刚的那几分不满就是了。 “平舆任家,可有凭证?” 苦木是有些谨慎的,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若是南离国内其他家族或者势力的话还好说,而平舆任家的话,他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的。 平舆任家这百年以来可是从未有过族人踏出过平舆县城的,而就在这江夏郡里面,在他们几个人面前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自称是平舆任家的探子,这,呵呵呵,苦木心中不产生疑惑才怪呢。 可能是想到了有关于任家的一些禁令,这个小胖子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从自己的怀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了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块,拱手交给了苦木,而后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缓缓说道 “我并不是任家族人,我只是早年的时候在平舆县时被任家少族长救过一命,而后便自愿为任家做一些事情,所以此次的探子,我便应了下来。” 苦木听着这个小胖子的这番解释,而后半信半疑的接过了那个石块,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子之后,皱起了眉头,他手掌猛地一用力,就连内力都度了上去,但是许久过去了,石块仍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直到了这个时候,苦木严峻的神情这才松缓了下来,而后点了点头将石块重新交给了小胖子,并且扭头对忽地笑说道 “是任家的信物没错。” 忽地笑挑了挑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家伙啊这不是,既然这个小胖子是任家人的话,那一切也就都好说了,对于任家人,他忽地笑可从来都没有产生过什么厌恶的情绪过,相反的,因为他背后师门的原因,使得他忽地笑对于平舆任家那可是有着天然的好感的。 “既然是任家人,那一切也便好说了,至于你剩下想说的,就不用说了,你们任家办事,我们几个还是信得过的,对了,现在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梁冀大人,是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呢?” 忽地笑有些后怕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经过刚刚与梁冀的一番接触过后,虽然他不知道为何怎么着一直对梁冀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梁冀的一些手腕和本事,着实还是会让他忽地笑感到有些无法小看的。 就比如这个小胖子的任家身份,他忽地笑甚至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那位梁冀大人是不是也全都知道呢? 然而小胖子却疯狂的摇了摇头,他很是确信的说道 “这一点诸位大人可以尽管放心,这江夏郡里面,没有人知道我是任家探子的身份,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包括梁冀大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并没有与任家联络的事情发生过,包括我当时的来历和这些年来在郡守府的日子,梁冀大人都是亲眼见证过的,若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被梁冀大人吩咐来将那个奸细押入地牢呢。” 说完了这话之后,小胖子顿了顿,补充似的小心翼翼继续说道 “而且,当年梁冀大人前脚上任的郡守,我后脚就成了郡守府的下人。” 第二百八十章 遗留而下的古战场 随着这个小胖子的这句话一出,众人这才陆续的知道。 原来啊,这个小胖子当年来到郡守府的时候,正好也是梁冀最初从金陵被调到江夏担任郡守的日子,当时的梁冀人生地不熟的,而小胖子也是一个颇听使唤的下人,自然而然的这一来二去的,小胖子也就成为了梁冀后面这些年以来较为信任的一个下人了。 不过让人感到遗憾的就是,梁冀他本人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这么些年信任的下人,竟然其实也说得上是一个奸细。 因为无论怎么说,无论如何评判,这个小胖子都是平舆任家的一个探子,虽然他任务的初衷乃是协助梁冀固守江夏郡,但是他平舆任家探子的身份,要是让现在的梁冀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倒是不难想象,那时候的梁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关于你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不问,但是有一件事,我是需要知道的。” 苦木平淡的问出了这句话,他也将自己的手掌从鱼肠剑的剑柄放了下来,对于平舆任家,他苦木也没有多大的恶意,既然这个小胖子是平舆任家派来的探子,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小胖子听到苦木这么说,连忙点了点头,而后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苦木大人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好,老族长当初在我临行前便交代过我,在江夏郡的这些日子的时候若是遇见了来自金陵那几位大人物或者说是他们的子弟的话,一切我所了解到的机密,皆可告知。” 听到了小胖子的这番话,一旁的忽地笑和陈杭都是纷纷皱起了眉头。 他们对于这番话的真实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怀疑的,因为就忽地笑对于那位老族长的了解来看,那位老族长是完全有可能说出来这些话的,不过他和陈杭之所以连连皱眉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小胖子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就像是,有些不情愿的说出了这些话一样。 不过这些忽地笑细细的想了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小胖子想来这些年在江夏郡累死累活的了解到了一些情报,还没有全部传回平舆任家呢,就要无条件的告知给他们这些突然蹦出来的一些家伙,这件事若是放在他忽地笑身上的话,想来他自己也绝对是没什么好脸色会摆出来的。 可能要不是因为苦木的名声在这里震慑的小胖子,不然的话想来这个小胖子的嘴脸说不定会变得更加的丑恶也说不定呢。 苦木也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抬起了双眼,看向小胖子,双眸眼神注视了小胖子良久过后,他才开口缓缓问道 “其他的事情,我们几个就还是不问了,我只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关于李义府李大人,你了解多少?” 李义府当年的事情,南离朝廷可谓是隐藏的极深极深的,因为再怎么说李义府当年都是为了南离立下了大功,这本来都是可以直接入六部拜其为侍郎的军功,结果到后面却因为一些权力的争锋致使李义府沦为了政治的炮灰,这些年以来一直都被迫呆在尚书台当一个区区的尚书郎而已。 而从这个小胖子刚刚的那些话当中,苦木却是听出来了一些,这个小胖子疑似是有些了解李义府的意味在里面。 果然啊,如同苦木猜测的一样,在苦木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这个小胖子便是直接愣在了原地,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冒出,他咽了咽口水,垂下了头,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重新抬起头,眼神之中有些闪躲的意味也不敢直视苦木的眼神,有些结巴的说道 “这件事情,咱们,能,能不能过一阵子再说?” 好家伙,这句话一出,别说是苦木了,就算是忽地笑和陈杭这时候面色都微微有些变化了,他们二人冷哼了一声,陈杭有些嘲讽的意思笑着说道 “怎么了这是?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听不得的吗?” 好嘛好嘛,陈杭的这话一出来,小胖子的面色直接便是面如死灰,他舔了舔嘴唇,接连的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慢慢的抬起头,对上了苦木的眼神,恳求的意味问道 “这件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苦木点了点头,也不吭声,有关于李义府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们这几个小家伙背后势力原因的话,他们也是不可能得知当年内幕的,而这个只不过是一个平舆任家探子的小胖子竟然会知道一些有关于李义府当年的事情,这一点,如何会不让苦木心中起疑呢? 别说什么平舆任家会将这件事告诉小胖子,平舆任家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来那种没有任何分寸的事情的。 当年李义府的事情若是随意的就可以说出来的话,就不会被南离帝国隐瞒了这么些年还久久的不愿意暴露出来了,因为这无论怎么说都可以算得上是南离帝国的一桩丑闻的。 看着苦木点了点头,小胖子沮丧的 笑了笑,而后双手摊开,他将那块石头放入了自己的怀中,而后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颓废的说道 “李义府大人,乃是在下的堂兄。” “什么???李大人,是你这个小胖子的堂兄?” 忽地笑直接就是下意识的叫出了声,好家伙,这件事无疑的就是一个滔天的巨浪,李义府的堂弟,竟然是这个小胖子? 李义府是什么人? 那一年牛逼哄哄的人才,在当年科举一结束之后李义府便是直接被数家不输与平舆任家的家族同时的向彼时还是青年的李义府抛出了橄榄枝,皆是想要邀请李义府加入他们,毕竟李义府在当年展示出来的才能,那可谓是惊艳了不少人。 就连当时的老陛下都还亲自接见了李义府,从这一点上,也是可以侧面的反映出李义府当年到底引起了多么大的一个轰动。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当年牛逼哄哄的人才,他的堂弟竟然现在给江夏郡郡守府里面当了许多年的下人仆役? 这种反差,说句实在话,忽地笑是有些吃惊的。 见到了忽地笑如此吃惊的模样,小胖子也是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原因,小胖子有些无奈的自嘲笑了笑,而后说道 “这件事情,堂兄一直都没有刻意的说出来,而我,也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因为堂兄大人当年遭遇到了那些国内大人物们交锋之中的牺牲品,无论是堂兄和我,都只能对于那份结局而认命,诸位大人,您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堂兄大人他,唉。” 小胖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眸中隐约的闪烁过了几抹泪意,这件事情,他这些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起过,属实是因为这件事情,哪怕是没有经历在他的身上,但是小胖子仍然对于自己那位惊才艳艳的堂兄遭遇到了如此的不公对待而感到惋惜。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们先前并不知晓。” 苦木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歉意,他在说完了这话之后还紧接着叹了一口气。 没错啊,这小胖子说的这些话也没错,当年李义府的惊才艳艳,可以说是代表着了许多寒门士子们的心声,因为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现在,李义府当时的才能都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左右,难以其争锋。 哪怕是一些当时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对于这位李义府的才能也只能表示叹服而心甘情愿的将当年的状元郎的头衔,交到了李义府的头上。 状元郎李义府,在当年不知道多少人对他寄予厚望,觉得他将会是未来改变南离帝国政坛格局的一颗新星,而且更别说在后面的江夏郡保卫战中李义府和江夏城军民上下齐心展示出来的蓬勃战意,那抹战意可是给中原诸国留下了不小的印象,最后惨烈的代价,换来了一场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对其抱过信心的胜利。 最后哪怕是周敦颐还是谁,在得知到了这件事情的结局之后,都不由得对于这个年轻的郡守都有些欣赏的意思。 可惜啊,最后原本是要高升进入六部衙门的李义府,却还是因为那些老家伙们之间的交锋而沦为了牺牲品。 政坛之上的牺牲品很多很多,哪怕是李义府有着这样才能的才子,最后还是落入了牺牲品一栏,能够保住性命,还是因为军功在身,将他丢入尚书台已经是最大的处罚了。 而李义府为什么遭遇到了如此不公的待遇呢? 错就错在,当时的李义府没有及时的站位,在面对着南离帝国数个大势力的橄榄枝面前,李义府保持了年少时的不屑一顾,因为他心中对于这些只顾着窝里斗只想着争权夺利的老家伙们感到了无止尽的厌恶,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愿意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这也就导致了因为没有站位的原因,而导致了李义府到最后哪怕是出事的时候,南离朝廷文武百官上上下下都无一人愿意为李义府出声。 当时的周敦颐也是只能保持沉默,他无法出口相助什么李义府,因为当时的李义府,实在是因为性子的刚直而将南离政坛上的文武百官基本上都是得罪了一个遍,哪怕是他周敦颐,也是很难在那诸多的文武百官面前护的住李义府。 “唉,事已至此,我也是知晓的,诸位大人既然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那我们还是正事为主吧,诸位大人还是请先随我进入地牢吧,这块地牢不宜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在外许久,地牢中的血腥气实在是太过于浑厚了。” 小胖子一只手伸出,握着一块香包,转身便要带着黑十三走入地牢。 而苦木他们也是见到此景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往下说了。 众人随着小胖子走入地牢,待得小胖子推开了那扇铁门之后,一阵浓郁的血腥臭味直接便是扑面而来,纵使是在小胖子的再三提醒之下苦木他们几个人心中都有着一些防备,但是 等到了他们正儿八经的面对上了之后,着实还是感觉有些冲鼻。 尤其是忽地笑,在先前不久的几天,他可是刚刚硬撑着从他们住下的那间小院子被改造的柴房中出来的。 好家伙嘛,这地牢的血腥味和那无法形容的臭味,属实是有些,让人无法接受下去。 这他妈的,这地牢的味道,简直就不是当日那柴房带给忽地笑的感觉还要浓郁最少十倍而且还要不止。 “这地牢,有些蹊跷。” 苦木皱着眉头,他虽然反应没有像是忽地笑那么的明显,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而后面色有些变化,手中的香囊也握的紧紧的。 现在看来的话,这地牢的所谓传闻,应该真的就与那小胖子所说的差不了多少,应该便是八九不离十那样子了。 “诸位大人请随我来,地牢深处灰暗潮湿的很,纵然是点燃了火把,灰暗的地牢里面能够见到的视线还是极为有限的。” 小胖子耐心的提醒到,然后从墙上取下一个火把,将其点燃了之后握在了手中,他这话说的也没错,火把虽然点燃了,但是实际上能够照亮的地方在这块地牢里面还是极其有限的,最起码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有差不多五米左右的视线。 “古战场。” 苦木喃喃自语的自言自语小声如此说道。 而就在苦木身后走着的忽地笑,虽然听到了苦木刚刚小声的说出了几个字,但是怎奈苦木的声音有些太过于微弱,他也是没有听清。 而苦木的心中也是因此而在琢磨着一些什么。 在不久之前他还在金陵城苦修剑道的时候,风不平曾经有一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有些意味深长的与他说过一句话。 让他在这两年在外历练的时候,小心任何与古战场有关联的地方或者事物,又或者是,人。 最初的时候苦木并没有听懂自己师傅所说的这句话到底蕴含着想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古战场这种地方,整个大陆还是挺少见的。 因为能够被称为古战场的地方,那最少都是上古时期遗留而下的战场,并不是指着一些什么百年,千年之前的战场。 苦木知道,可能在世人眼中,很多许多年前的发生过战场的地方都可以被称作古战场,但是实际上,正儿八经的古战场,可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 因为能够被称作古战场的地方,在当时可是发生过让现在世人都无法相信也绝对无法接受的惨烈战争。 因为那些什么古战场存在的地方,可都是当时大陆还在天帝泰一统治之下的大陆,发生的战争,呵呵,那个时候的战场,而且有着五方上神残余的一些古怪神力遗留下来的,伴随着十万以上尸体的战场,才是正儿八经的古战场。 是的,没有说错,正儿八经的古战场,那可是有着最少沉尸着十万尸体的地方,那个时代啊,可谓是大陆世人的黑暗时期。 那个时代的大陆世人的地位,可还真的就像是长了两条腿的羊而已,任那些五方上神走狗所鞭挞所虐待的一些牲畜而已。 所以说事到如今,这片大陆上的古战场还存在的,大多也都可以被称得上是大陆凶地的阴狠地方。 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散发着磅礴的邪气以及极其容易让人失去心智的一些奇怪魔力。 所以说这些古战场一直都是被大陆诸国和各方势力严防死守护着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种地方一般可都是彻彻底底的禁地。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才在风不平对着苦木交代完了小心古战场的那些话语之后,苦木才会内心感到疑惑和不理解。 因为古战场这种地方实在是太罕见也太稀奇了。 自己这两年对外历练的地方,苦木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发生一件与古战场沾上关联的事情和地方的。 然而让他苦木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还是发生了,在江夏郡执行战场的时候,他现在不就已经是在这里碰上了一块有着古战场遗迹而留下来的地牢。 所以一想到这里,苦木的心中就是有些警惕和感慨,警惕的是自己师傅风不平当时对自己的交代让他感到有些担忧和一些惧意,而至于感慨,便是因为,自己师傅果然还是从来都不会说什么无的放矢的话。 原先以为这句没有由头的话应该是自己师傅没什么由头的一句话,但是现在看看的话,自己师傅风不平果然还是提前料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这里,应该曾经被用来关押过不少人吧。” 忽地笑突然莫名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他观察着四周的一些细节,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能够看到的地方不是很清晰,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总是会感觉到一些不是很对劲。 有些,莫名的寒意。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古怪的印记 “这位大人说的没错,就光是我所知道的,在这所地牢里面就曾经关押过不下百人,这些年以来来来去去的,这地牢里面也是死去了不少人,许多曾经嚣张一时穷凶极恶的罪犯到了这地牢里面没过多久,大多也是被这地牢的血腥气给弄丢了神智,最后活生生的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神智的行尸走肉也是时有发生的。” 小胖子在说出这话的时候面色露出了一抹严肃,就像是在敬畏着一些什么似的,不过这也是正常,因为他这个小胖子在之前不久可是亲眼见到过一个被这地牢活生生的折磨的神志不清的罪犯最后在费尽气力坚守住自己脑海里面的一抹最后清明的时候,选择自己结果了自己,那一幕的景象,哪怕是时隔许久,仍然在小胖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他觉得自己此生都是很难可以忘记那一幕留给自己的阴影。 因为他并不是不知道,当时那个被关押在这地牢的罪犯那在外面可是穷凶极恶的,曾经嗜血杀人数不胜数,就算是人肉也是啃食过的,他的凶狠早就已经被金陵方面下了追杀令,结果等到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魔鬼被关押到了这里的地牢之后没过多久,竟然便是变成了一个神志不清整天口水四溅的傻子了。 也是得亏这个凶狠的家伙修为算得上是一句强大,最后靠着自己雄浑的本源内力护住了自己意识之中的最后一抹清明,而到了再之后,这个凶狠的家伙便是毫不犹豫的连忙果断自己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而这一幕,就是被当时的小胖子尽收眼底,他也是被这一幕的发生而弄得他的内心深处对与这个地牢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害怕。 若不是平时实在有吩咐要求让他来到这个地牢的话,小胖子是绝对不可能会靠近这块地牢半步的,即便是他手中常年备着那些清心固思的香囊,他也绝对绝对不可能靠近这块地牢半步的,因为这块地牢着实是这座郡守府,不,这整个江夏郡最为危险的一个地方了,在小胖子的心中,这个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也不可能会有之一。 “如此看来的话,这块地牢应该金陵方面也是知晓并且允许投入使用的,对么?” 忽地笑皱起了眉头,既然这块地牢如此的邪性的话,那么金陵方便定然是会知道的,而既然光是这个小胖子所知道的这些年陆续被关押入这块地牢的犯人就有不下百人,那么就可想而知了,这块地牢应该便是被金陵方面都默认允许使用的地牢了。 “大人说的没错,虽然这件事情梁大人没有与我提起过,但是通过这些年的调查我也是得知了,这块地牢是金陵朝廷方面特批下来的文书作为关押一些十恶不赦的囚犯使用的,不止是江夏郡,哪怕是金陵方面或者说是整个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都有不少的犯人从各地被押解关入这座地牢。” 小胖子有些在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竟是变得有些畅畅而谈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最初的那个时候神色上的一些紧张和尴尬,这时候的小胖子啊,还真的是变得有些感觉不那么的胆小害怕了。 “看来,这件事有必要要与齐无恨说说,若是他的话,应该是会了解一些内幕的。” 忽地笑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他双眸微缩,这时候啊,他可算是想起来了齐无恨有用的地方了。 最起码若是有齐无恨在的话,他们最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啥也不知道,只能隐约的靠猜靠瞎想不是吗? 齐无恨的那个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将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多少份档案都给活活的记在了脑子里面,他们这个小团伙若是遇到了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啊什么的,问问齐无恨,基本上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可以从齐无恨那里得到答案的。 “齐无恨?齐无恨?!是齐千户吗?” 小胖子刚刚听到忽地笑嘴巴里念叨着的名字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再他重复了两遍之后,好家伙,这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齐无恨?! 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千户大人吗? 锦衣卫千户大人齐无恨,竟然也跟着这些大人们一起来到了江夏城吗? 堂兄啊堂兄,果然老天爷还是留给你了一线生机啊,这误打误撞的,竟然让我碰见了锦衣卫的千户大人,哈哈哈堂兄,您等着吧,我,我定要恳求这位千户大人为您蒙冤,最少,您的才能在那尚书台是施展不开的,属于您的舞台,本应该是更加广袤无垠的舞台,而不是屈居在一介尚书台做一些索然无味的笔记文书工作。 “是啊没错,是齐无恨啊,你这个小胖子怎么激动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这个小胖子也认识那个家伙啊,你这个小胖子若是说你跟那个家伙有仇的话我还有些相信,互相认识的话,可就扯淡了。” 忽地笑撇了撇嘴,他跟齐无恨一直都是口头上都不对付的,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所以说啊 ,在听到忽地笑毫不客气的说出来了这些话之后,苦木和陈杭他们也是面无表情的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是压根就没有听到忽地笑说的话一样。 “没有没有,我身份卑贱,如何能够有幸与锦衣卫千户大人相识,不过,诸位大人,我有一事想要请求那位齐千户大人帮忙,不知诸位大人可否帮助在下,在下为了那件事情,可以付出我的所有,包括,我的性命,诸位大人,请成全我。” 小胖子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直接就是双腿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腿膝盖与地板相撞的声音也是在这个时候在幽暗狭窄的地牢通道中传的格外的响亮。 配上小胖子诚恳的语气恳求似的对着苦木他们说出了这些话,虽然哪怕是忽地笑他们现在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听懂这个小胖子话中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总归的,他们也是被这个小胖子的这突然的下跪给整的有些懵圈了。 “你先起来先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就行了,齐无恨那家伙挺好说话的,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说的话,那家伙还是不会轻易拒绝的。” 忽地笑没有考虑太多,干脆的就上前伸出双手将这个小胖子给扶了起来,这个小胖子的这突然一下跪给搞得他有些发迷。 忽地笑的心中都不由得在发问。 这个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找齐无恨一个锦衣卫千户去帮忙?找锦衣卫帮忙?这是哪门子的帮忙啊,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就锦衣卫衙门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啧啧啧,让他们杀杀人还行,呵呵,还找他们帮忙。 等等? 杀人? 不是吧,这个小胖子说的有事相求,该不会就是要求齐无恨去帮他杀人吧? “你,该不会是要让那个家伙帮你杀人吧?” 忽地笑咽了咽口水,开玩笑吗这不是,杀人越货这种事情,锦衣卫平日里面是没有少干这没错,但是即便是锦衣卫,哪怕是千户齐无恨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杀人吧。 听到忽地笑这么一问,这个小胖子直接就是晃了神,他连连的摇头,也是紧接着连连摆手并且急切的解释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这怎么可能,我我我,我只是想要请求齐千户大人帮忙,救我堂兄与水火之中。” 在说这话的时候,小胖子的哭腔都有些出来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自己堂兄李义府这些年以来在尚书台过的日子,那简直就是要毁了他那位才华横溢的堂兄大人啊。 自己的那位堂兄大人本应是天上的明月,自打入了那尚书台之后整日里除了端茶倒水以外便只剩下了抄录一些谁都可以去做的文书工作了,这都许多年了,无论是自己堂兄先前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过,在小胖子看来,自己堂兄经过了这么些年在尚书台的惩罚日子来看的话,自己堂兄如今也早就应该被重新启用了吧。 若是,若是自己那位才华横溢的堂兄这一辈子都要呆在那尚书台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尚书郎,这简直就是一个破天荒的大笑话。 “我所求的,只是希望齐千户大人帮忙以锦衣卫的身份和职权,帮助我堂兄沉冤,我堂兄他这些年以来在尚书台的日子,不是他那种人可以做的来的啊,诸位大人们,您们的年纪比起我的那位堂兄大人来看的话也是年轻不少,您们应该可以更加明白我说的意思,我的那位堂兄大人的才能您们也是听说过的,他,他怎么能将自己的大好年华全部交代在那尚书台里面啊,这就是大材小用啊。” 小胖子说着这话的同时,他眼角的泪水也是随即而流淌了下来,他是发自真心的为自己的那位堂兄大人而感到惋惜和可悲,若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的话,自己的那位堂兄大人到了如今说不定都有可能靠着他的那份才能成为南离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也说不定啊,而不是,而不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呆在那尚书台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尚书郎。 无论在什么人听来,这个小胖子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并且没有任何不恰当的地方和错误的理由。 忽地笑他们听来,也是依然,忽地笑顿时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 他是不了解李义府这些年的近况的,但是他想也是能够想出来的,当年如此英武不可一世的俊杰却被政治之间的交锋而沦为了炮灰,直到变成了现如今的这个地步,只能在尚书台当一个打杂的尚书郎。 着实是,悲惨的命运降临到了李义府的身上,忽地笑对此也只能感到惋惜。 他们不是不知道那件事情李义府遭受到了多么大的迫害,但是他们却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们这些小辈们的一举一动,受到一些人的尊敬和听命,其中的原因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背后的那些老一辈大人物们,他们的所谓底气,起码在现在为之 也是断然不可能会来自他们的所谓修为。 他们的所谓底气啊,还不都是因为背后的那些护着他们的大人物们,那些人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听从他们的吩咐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对待着他们,也都是因为他们身后的那些大人物的原因,他们啊,只是惧怕他们这些小家伙背后的势力而已,至于惧怕忽地笑他们这些小家伙,等忽地笑他们十几年之后修为到了那种地步之后再说这话也不迟。 而在面对李义府的这件事情上,他们背后的那些老一辈的大人物们没有发出任何的看法和举措,那么他们也就不能擅自的对这件事情做出什么举动来。 这是规矩,也是他们这些小家伙们,在羽翼没有彻底成长起来,需要遵守的一个道理。 “这件事情,恐怕我们还需要考虑考虑才能给你答案。” 忽地笑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歉意的对小胖子说出了这话。 原本忽地笑以为,在小胖子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这话之后会有所失落,又或者说是有什么巨大的反应的时候。 小胖子的反应很是寻常,他只是有所叹气,而后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我有所考虑不周的。”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小胖子重新拾起来了火把举在了手上,转身之后便一声不吭的带着忽地笑他们继续向着地牢深处走去。 没过多大一阵子,地牢的通道变得越发的潮湿阴暗,而忽地笑也是感觉,他们这条道路越往后面走,他只感觉自己不由得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周遭感受到了一些可怕的寒意。 这一抹寒意不是寻常的寒意,而是一种,介乎于杀意和寒意之间的寒意,总而言之,忽地笑对于这个的感知,是超乎常人的。 他扭头对着苦木点了点头,因为他也发现苦木也在看着自己。 看来苦木也发觉出来了这件事,这地牢,越往后面越,越是感觉有些稀奇古怪。 再接下来,地牢的深处的通道变得越来越窄,直到后面没多久,小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忽地笑他们,也是随后也是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前方十米左侧的那处牢狱,便是关押着诸位大人要见的那人。” 小胖子在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变得极度的平淡。 不过啊,这些都在这时候的苦木他们听来没有什么闲心去理会,只是各自都点了点头,而后苦木一把接过小胖子手中的火把,毫不犹豫的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约莫的走了十米左右,苦木向着左边一看,果然就在他们的左边就有着一个青黑的牢狱,这间青黑的牢狱上面,隐约的还是能够看到一些斑驳不堪的血迹。 有已经发黑的血迹,也有,看来还新鲜的血液在地上流淌着。 苦木将火把向前一探,微弱的火光照射在了这个青黑的牢狱,一下子,便是让苦木他们看见了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心心念念都想要抓到的那个所谓的上线奸细。 不过啊,在苦木他们看清了那个家伙的身形之后,也是齐齐的皱起了眉头。 不说别的,这个家伙现在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凄惨,虽然说没有到达被陈杭所折磨的那个家伙的惨状,但是就苦木他们所看,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家伙啊,应该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的。 还真是有些可怜。 “陈杭,这里的事情,有所变化,你现在即刻去地牢外面与十三交代一声,让十三现在就回去叫齐无恨过来,而后,让十三代替齐无恨留守院子,快去。” 苦木微微弯下了身子,在看到了青黑牢狱里面那个家伙的胳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些古怪的印记了之后,苦木的神情突然产生了一些变化,连忙的便是对着陈杭如此吩咐着。 而陈杭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苦木所吩咐的,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所以,他也是回了一声嗯了之后,转身疾步便是原路向着地牢门口而去。 待得陈杭没走多久,那个小胖子也是出现了身影,小胖子有些疑惑的神色走上前来,显然的,他对于陈杭的突然离去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从忽地笑他们这里得到答案。 但是忽地笑他们两人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原意去搭理这个小胖子,苦木现在的心思,只是双眸死死的盯着青黑牢狱里面那个家伙胳膊上的那个古怪的印记。 一边看着,苦木的口中自言自语的小声默念道 “这个组织,果然,还存在。” 在苦木身侧的忽地笑自然是听清了这句话,他在听到了苦木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之后咽了咽口水,他也是顺着苦木的眼神注意到了那个家伙胳膊上的古怪印记。 再他看清了那个印记之后,忽地笑也是一瞬间便是愣在了原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美好的童年 此时此刻,正在院子中央石礅上坐着闭目养神的齐无恨已经有些困意席卷上身,他这一天都在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面,生怕在他的一不注意之下就一不小心让周不疑给偷偷溜了出去,结果这搞得可倒好,这时候外面的天气虽然还没有说有多么的冷,但是那一阵阵的凉风吹在他的脸颊上,这搞得他齐无恨如何的能够自在下去嘛。 当然了,之所以困意席卷上身的原因还是因为他齐无恨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疲累的,若不是因为他齐无恨这些日子一个劲不停的去调查各种事情了解到一些细碎的消息的话,鬼知道就他们这个小团伙到现在为止会不会还是两眼一下遇见什么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呢。 “还真是头大,这个天要是在外面一不小心睡着了的话,还真是不晓得睡醒了之后会不会染上风寒。” 齐无恨有些疲累的长长伸了一个懒腰,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了身子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并且在这同时还不由得从嘴巴里十分舒服的啊出了声。 “还真是有些累的不像话,看来等到如今眼前的事情结束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也该让自己好好休息休息了。” 齐无恨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的他还真是精神涣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脑瓜子里面成天有事没事的就老容易蹦出来一些有的没的,他脑瓜子还真是嗡嗡作响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因为成天的劳累而造成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一些别的因素,但是他能够知道并且确认的一点就是,自己现在的精神上疲累的是真的有些很不像话了。 若是自己的神智足够清醒的话,最起码他就不会傻愣愣的坐在这石墩子上面守着那位世子殿下一整天。 “也不晓得苦木他们几个人今天怎么到了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该不会那些家伙今天查出来了一些什么蛛丝马迹吧。” 齐无恨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去说,他只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现在还真是感到一抹发自内心的身心俱疲。 这种的身心俱疲,让他不止一次的感受到自己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像是一个即将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一样。 这一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在他的身心上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无论是一些微弱的地方还是什么,他只感觉自己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股子来自心灵深处的迷茫,久久的困扰在了齐无恨的身旁。 可能在外人看来,他齐无恨这辈子就像是一个天才似的崛起道路,但是谁又可还记得,想当初他齐无恨还在关中的时候,无论是被灭满门,还是青梅竹马的惨死,这些打击放在谁的身上都可能会让那个人在一瞬之间崩塌的不像话。 他齐无恨艰难的度过了那个坎,来到了南离之后加入锦衣卫,这些年风光在外,但是每次他独处一地的时候,谁又会料到,他齐无恨也会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潸然泪下。 “唉,可能真的如那位老先生所说的一样,我这辈子,是与亲情粘不上什么关系了。” 齐无恨自嘲似的说出了这话,他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他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去说,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有任务在身。 这些让人自嘲的回忆和戏虐般的人生,还是留到以后,再好好的去反省反省自己吧。 齐无恨抿抿嘴,他的半截身子倚靠在院子里面的一棵大树旁,抬头仰望着天空。 “现在就希望我们所做所为的这些事情,可以让将江夏城不再重复之前的那般浩劫就好了,若是能够在前线就将战事沦为定局的话,对南离,是无可言之的一间好事啊。” 这话说的,要是忽地笑这时候在齐无恨身边听到了齐无恨说出了这番话之后,鬼知道忽地笑会不会直接鄙夷的对着齐无恨竖起了一根中指。 开玩笑吗这不是,你齐无恨一个让南离帝国不知道多少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是有什么脸说出来这种杞人忧天为他人着想的话的,这简直就不是能够从你齐无恨这种人嘴巴里可以说出来的话好不好? 谁人又知,他齐无恨能够说出来这些话,还是因为齐无恨的心底里,始终还是那个关中的淳朴汉子。 而不是现在这样刻意伪装出来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锦衣卫。 他齐无恨啊,无论事情变了多少次,他都是那个淳朴的关中汉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对于周不疑的那份忠心,也是来源于周敦颐是周不疑父亲的最主要原因,但是现在的话,齐无恨之所以如此的忠心,愿意为周不疑鞍前马后的做一些事情,但是再怎么说,周不疑一个小孩子都是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宝。 “咳咳咳,不过静下心来细细想一下,世子殿下金陵中蛊毒的事情,还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透彻的一点。” 齐无恨一想到这里,只感觉自己的脑门有些巨痛。 这些 日子里面,他也是书信一封调来了锦衣卫档案库有关于一些事情的情报档案。 其目的也是明显的很,自然正是因为为了他齐无恨想要调查清楚,有关于世子殿下金陵被人下蛊的事情。 这件事情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天了,齐无恨还是感觉自己无法理清这件事情的原委。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世子殿下是如何能够在重重的护卫之下在金陵城这么一个可以说是眼皮子底下的地方被人下蛊毒。 是,这件事情出来没多久他齐无恨就通过一些情报来源确认了一些说法。 那就是周不疑此番中毒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在信阳郡主的浣衣阁,因为情报来看的话只有在那个地方的时候,世子殿下周不疑的身旁没有任何的护卫在旁,就连门房老张在那个时候也是只能在门外等着。 在那个时候,世子殿下身边没有任何的眼线,只有信阳郡主一人以及那些护卫着信阳郡主的宫中禁卫。 不过若是真的如此武断的就将世子殿下被人下蛊的罪魁祸首归到那位信阳郡主身上的话,齐无恨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这么推论下去的话。 到时候要是稍有不慎的话,哪怕是乾公公到时候都保不住他。 因为这一点自己已经是将事情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锁定到了皇室郡主的身上,而去那位信阳郡主还不是普通的郡主,那位郡主可是如今陛下的掌上明珠,就算是宫中不少的公主都没有这位郡主受到的喜爱多多少。 “这件事情,在江夏郡处理的话,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疼。” 齐无恨叹了一口气,他一想到这里只感觉自己头疼,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棘手了,因为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不过他也是自然知道,就算是这件事情是烫手山芋,自己也只能接下来,因为被下蛊毒的可不是别人,而是那位世子殿下周不疑。 光是冲着这一点,自己就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所以说,齐无恨很是明白的就是,自己要是真的想要在信阳郡主这一条线索展开搜查的话,除非等到自己回到金陵之后才能有一些机会可以展开搜查。 因为只能等到他回到金陵之后将这里的事情与乾公公那里透露一些,因为只有如此的话,在乾公公的允许之下,自己才能够如愿的调动锦衣卫的一些力量对一位郡主展开调查。 自己一介千户,即便是手握天字号令牌,说句心里话,齐无恨也没有那份底气通过使用天字号令牌来对那位郡主展开调查。 因为这就是到时候要将锦衣卫整个衙门都放在火上去烤。 本身锦衣卫衙门现在在南离帝国就已经是树敌许多,就连先前只不过是锦衣卫衙门小弟的东西两厂现在都能够在靠着一些有的没的因素而敢在锦衣卫的面前嚣张跋扈,这件事要是换做以前的话,你看看东西两厂的那些个太监有几个脑袋够锦衣卫砍的? 他们没有那份胆量,之所以现在有了那份胆量,还是因为锦衣卫衙门在南离帝国早就已经树敌许多,不少南离帝国国内的高级官员亦或者是一些势力,都或多或少的对于锦衣卫衙门有一些厌恶。 相比较于还没有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而且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东西两厂,再看看那诏狱的恐怖和一身飞鱼服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这样一对比,锦衣卫衙门的口碑还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说,这件事情,齐无恨一个千户而已,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乾公公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声不吭的就为锦衣卫惹上一身麻烦。 “希望乾公公能够应下吧,世子殿下无缘无故被人下蛊,这件事情若是让周王爷知道了的话,不知道按照周王爷的脾性来看,金陵那里又该席卷起来多么大的一场滔天巨浪。” 齐无恨头疼的越发厉害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巧妙了,现在想来的话,他真的感觉这件事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出来的一样。 这个节骨眼上,正好还是锦衣卫衙门最近刚刚从风口浪尖抽出身来的时候,就让自己碰见了这么一件事,这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没有处理好的话,还真的就是会有可能将锦衣卫衙门再次置于那风口浪尖。 让齐无恨感到可怕的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情报接收,他们这个小团伙的人都是已经知道了,他们每个人都是被人当作棋子来使用的,而他们在此之前是一概不知压根就没有察觉到的,现在虽然察觉出来了,但也已经是无能为力只能乖乖的任人摆布了。 若是按照这个想法继续想下去的话,他齐无恨已经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会不会,就是说有关于世子殿下此次在金陵被人下蛊的事情,背后其实也是有着一双大手在暗中操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他现在面临的困难决策,其实也是那双大手为自己刻意安排出来的? 要是这么一想的话,齐无恨只感觉,自己 现在的呼吸都不由得下意识的开始加重了,因为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太过于可怕了,他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无论他接下来选择做哪个决策,那双大手会不会都要已经为自己布下了一场让自己出手之后就再也无法抽身出来的大局。 “可怕。” 齐无恨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他的双眸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些昏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先前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无比自信的他,现在在脑子里面有了这份想法之后,就开始感到有一些无止境的后怕。 这份后怕,让齐无恨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无论去做什么,无论怎么做,都难逃最后已经被人决定好的结局。 这份让人惧怕的想法一浮现出来,齐无恨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知道一件事,自己现在,能够安心的照顾好这位世子殿下康复,就够了。 因为他开始幻想,会不会背后的那双大手看着自己对此无动于衷只是护卫在周不疑身旁等待着周不疑康复的话,会不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为齐无恨知道,世子周不疑现在其实也是一枚棋子,而他也知道,他们这些棋子在这次的棋盘上都有着各自的使命。 他齐无恨和苦木他们几个人的使命现在已经让他们这些棋子渐渐的感觉到了一些眉目,但有关于这位世子殿下日后会不会遭受到的一些事情,恕他齐无恨无能为力,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位世子殿下这枚棋子会不会被那些人安排上一些,让人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使命。 “这件事,定要等到苦木他们回来之后与苦木他们好好讨论一番,否则的话,这,定将会酿成一桩无法挽救的祸事。” 咽了口口水,齐无恨抬起头,双眸有些失神的看向周不疑的那间屋子,他开始对屋子里面的世子殿下开始感到一些怜悯。 明明那位世子殿下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本该是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才对,而且那位世子殿下的可是天生贵胄,本应该是活在众人的祝福和美好的摇篮之中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跟在他们这些被身后老一辈的大人物们放出来经历生死历练的年轻人身边,成天过着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世子殿下,也是一个可怜人。 齐无恨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现在只能像一个木头一样,守在这院子里面,而对于那位世子殿下现在能够起到任何作用的事情,他齐无恨是一件事情都做不出来。 “周王爷他老人家,为什么也会舍得将世子殿下如此放心的放出来在如此年幼的年纪便经历这些事情。” 齐无恨叹息道,他不懂,他虽然也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但是这却并不影响他对于周不疑这段不是很美好的童年感到惋惜。 哪怕是周王爷这些年以来权柄被削了不少,已经沦为了一个没剩多少权力的宗正了,但是身为世子的周不疑,是无论如何都是可以过的上一段美好童年的。 去当一个好好的纨绔子弟,嚣张跋扈的在金陵城横行无阻当上一个小霸王,又何尝不可呢? 何必犯得着,要跟在他们这些家伙身后,到现在了,光是生死危机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一次干脆的直接被人下蛊毒。 那可是蛊毒啊,就连像齐无恨他们这种的修士都要对此感到一些提防的蛊毒,现在却被周不疑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给中了。 他齐无恨看得出来,无论是苦木还是忽地笑亦或者是黑十三,甚至包括他,他们四个人都对周不疑的安危现在看的格外的重。 周不疑这个小孩子,毫无疑问的是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团宠,刚刚加入这个小团伙的陈杭虽然没有看懂这一点的所以然,但是却也并不影响他齐无恨对看向周不疑眼神中遮不住的关爱和担忧。 他担心,担心周不疑小小的年纪就因为跟在他们的身边而落下一些病根子。 这一次的蛊毒就是一个提醒,他齐无恨不傻,虽然他们将那蛊毒给尽数逼了出来,并且轮番的调用内力来帮助周不疑来略微锤炼驱除了一些周不疑体内残留的蛊毒,但他们几个人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专业医生啊,他们只能用这些最笨的法子,那就是用自己的内力来检查和驱除周不疑的身体。 他们这些人都不确定,他们的此举会不会对周不疑的身体造成一些危害,会不会给日后的周不疑留下一些病根子,他们啊,对此也只能束手无策。 “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去请一位大夫过来才行,否则的话,世子殿下的身子,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来。” 齐无恨有些难过的说道,他担心也惧怕,因为他们几个人的草率而真的让那位世子殿下的身子在日后留下无法挽回的病根,若不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话,他齐无恨现在真的恨不得就将自己的本源内力都输入周不疑的体内。 第二百八十三章 传说之中的组织 “世子殿下的身子,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虽然经过内力的调养应该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的,但是我却怎么还是会感觉世子殿下的身子会不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也不知道这江夏城内有没有什么隐世名医在附近。” 齐无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刚说完这话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在院子的门口,黑十三如同铁塔一样的身子正是矗立在那里。 “十三?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苦木他们人呢?” 齐无恨有些疑惑,这都这个时辰了,那些家伙确实也是到了该回来的点了,但是现在他怎么就看见了黑十三一人,这倒是奇怪的很呢。 “我们今天进入郡守府了,最后在梁郡守的口中得知了我们这些天所要监视的那个上线现在已经是被梁郡守抓住了,就关押在郡守府的地牢里面,苦木他刚刚让我过来顶替你,我留在院子里面照看着世子殿下,让你快些脚步快点去郡守府,他们那里,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亏是来报信的黑十三,这脚步的路子可是快的很,这才没多久就已经是到了院子这里,速度倒是快得很。 而齐无恨在听到了黑十三说的这番话之后也是迅速的就反应了过来,他皱了皱眉头,还没怎么思考黑十三说的这些话呢,只见到黑十三已经是走进了院子一把拽住他就是直接将他拽出了院子,而后对自己说道 “快去吧快去吧,这里就交给我看着了。” 说完这话,黑十三不耐烦的对着齐无恨摆了摆手,好家伙嘛,这算是引起了齐无恨的一阵无奈的白眼。 对着黑十三翻了一个白眼之后,齐无恨撇撇嘴,干脆的直接就是扭头直接走了,这搞得可真是好家伙,自己这还没有睡醒呢就被黑十三的这一阵折腾,再加上他被推出院子的那一刻一阵冷风的吹来,直接就是让他刹那间就是直接清醒了过来,现在可谓是一点瞌睡的感觉都没有了。 “这个黑十三,还真是世子殿下的死忠,这才离开半天时间都没有,现在可就直接迫不及待的把我给踹了出来,还真是有些让人感到无语。” 齐无恨自言自语的如此说道。 他哪里看不出来黑十三刚刚那一番举动的原因是什么,老实说,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在除去今天以外的每一天,基本上都是黑十三留守在院子里面陪在周不疑的身边,生怕因为自己不在身边而导致周不疑出现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这都过去了好几天了,然后苦木他们看着自己这阵子太过于劳累,今天就让他留在院子里面看着周不疑,也算是让自己休息休息,结果这休息的时间还没有到半天呢,这黑十三找到一个空隙直接就是见缝插针过来将自己给顶回来了。 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无语,他齐无恨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修士了,在南离帝国年轻一代里面 那也是有些名声的,有他在世子周不疑的身边,黑十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跟黑十三的战力本来也就差不了多少,基本上都是一个档次级别的,哪来的这些不放心的,这些,若不是因为齐无恨知道一些黑十三对周不疑的一种类似于愚忠的忠心的话,他还真的就是会当场傻眼的。 在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对于周不疑的看法基本上都是怀揣着一种类似于看着孩子一样的态度,无论是他齐无恨还是苦木,纵然是忽地笑也是一样的,他们对周不疑的看法也就只是觉得周不疑是一个他们需要去好好保护着的小孩子一样。 但是黑十三可就不一样了。 黑十三对周不疑的态度某种意义上就已经可以说是家臣对于家主的态度一样,毫不夸张的说,齐无恨现在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若是周不疑现在出了什么事的话,黑十三可以二话不说就可以为周不疑去赴死,到了那个时候,黑十三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翻了一个白眼,齐无恨一路上哼着小曲,最后过了一阵子之后走入了郡守府,在与早就已经在门口等待许久的陈杭寒暄了两三句话之后,齐无恨跟在陈杭的身后,最终二人来到了那处地牢的门口。 还没走入地牢,但是齐无恨已经是从这地牢处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陈杭,这里,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大战。” 齐无恨的嗅觉对于这种地方异常的灵敏,没有经过任何的察觉,他已经是在这地牢的入口处就已经是感知到了这块地方的不同寻常。 陈杭连连点头并且说道 “是的千户大人,这块地方据说曾经是一处古战场,血腥气味浓厚的很,据传在李义府大人在任的时候有过一位九品修士曾经踏入过这片地牢,最后竟是被地牢的血腥气味使得那位九品修士的神智都有所错乱,到最后还是一位名医出手,这才将那位九品修士前辈给救了回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陈杭随后简单的与齐无恨复述了一遍那个小胖子刚刚与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在齐无恨听完了这些之后,接连的皱了皱眉头,他撇了撇嘴,咽了口口水之后有些忌惮的看着那道乌黑的铁门,幽幽的说道 “怪不得,这片地方的血腥气味确实浓厚的有些不像话,纵然是诏狱里面的那处禁地,比起这块地方,也是有些不如。” 陈杭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在此之前的时候他也是有这份感觉的,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身为锦衣卫的一员,他还是自认为诏狱里面血腥气味才是一绝,但现在既然齐无恨都亲口说出来了这话,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感觉丢脸的了。 因为齐无恨说的那处禁地,他这些年以来都没有进入过,因为他的品级还不够,诏狱里面的那处禁地,整个锦衣卫衙门上上下下能够有资格进入那里的锦衣卫成员是不足三位数的。 那处禁地也是锦衣卫这些年以来经常用来关押一些曾经惹出过滔天一样巨祸的大陆巨恶,而且除了这些人以外,就光是陈杭所知道的,关押在那处禁地的,可还有不少来自大陆诸国里面五大王朝的一些要员,以及,传说还有一位帝国的宗室也被关押在那里,不过具体是哪个帝国的,陈杭就不知道了。 “对了千户大人,这个香囊您请拿好,若是没有这个香囊护在身边的话,在进入地牢之后神智是很容易就会导致错乱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杭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刚刚从小胖子那里拿来的一个香囊,好生的交到了齐无恨的手上。 齐无恨微微的点点头,而后将香囊握在手中,他看着面前的地牢,眼神之中的忌惮之意没有丝毫的退散。 他心里面知道,就光是冲着古战场的地址而坐落的一个地牢,这种级别的凶地若是没有什么外物在身的话,就他们这些品级修士若是稍有不慎的话,那可是极其容易在这种地方交代了下去。 他心中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这件事情在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可是收录过不少记载的,除非是踏入了更高层次的修士,否则的话,就算是九品上的修士进入这种凶地,那也是要小心翼翼的。 在握紧了手中的香囊之后,齐无恨与陈杭二人走入了这个地牢,在陈杭的带领下,最终齐无恨他们二人也是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是来到了苦木他们的身后。 而那个小胖子在见到了齐无恨这张陌生面孔的出现之后,心中陡然一颤,他刚刚不是没有听清苦木他们说的那些话。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就这个陌生的面孔,应该,应该就是那位锦衣卫千户大人齐无恨吧? 这一瞬间,小胖子都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一刹那之间暂停了下来,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尽力的将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毕竟他可还没有忘记苦木他们刚刚说的那番话,让自己明白了这样的一件事。 那就是这件事自己绝对不能草率的直接就对着齐无恨说出来,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他所觉得的那么简单就是了。 这之中的一些利益链,不是他能够轻而易举就能按照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步骤来进行下去的。 “我来了,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齐无恨一路皱着眉头走到了苦木的跟前,他顺着苦木的眼神看向那个青黑牢狱,在简单的扫视了一圈之后,齐无恨在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你看牢狱里面那个的胳膊。” 苦木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他的眼神这时候已经是变得有些冰冷了下来,因为这种事情,他着实是不敢相信。 若不是他亲眼见到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个传说之中的组织,竟然还能够让自己有朝一日亲眼看见他们成员的存在。 第二百八十四章 祝融一脉 在齐无恨看到了牢狱里面奄奄一息的那人胳膊上露出来的一个印记的时候,纵使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齐无恨,都不由得在看见了那个印记的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住了,他的呼吸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有些失控,他喘着粗气,即便是这地牢里面的血腥气味有些污浊,但这个时候的齐无恨也是没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他缓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知为何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而后语气莫名的说道 “祝融一脉的家伙,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被我撞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这段旁人不知何意的话语,齐无恨大笑着,他的身子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些激动的开始微微颤抖。 而苦木也是对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谨慎的说道 “祝融一脉,离世千年之久,我本以为祝融一脉早就已经彻底的断绝在这世上了,没想到,竟然在南离就有祝融一脉的成员,还真是有些,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无恨听到苦木如此谨慎的这番话语,有些不情愿的嘿嘿了一声,而后兴奋的扭头对着苦木期盼的说道 “苦木,你难道就不兴奋吗?你难道就不激动吗?这可是祝融一脉啊,祝融一脉在当初可是担任过祭祀神灵的使命,从他们的身上,我们可是可以探取到一些哪怕是让一个帝国都会忍不住心动的财富的。” 听着齐无恨和苦木二人的这番交流,忽地笑皱起了眉头,他显然是没有听懂这两个家伙话中的祝融一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只是在看到了那个印记之后心中感觉有一些不知为何的不安,但若是说知道什么内幕的话,他是一概不知的。 “你们两个口中所说的那什么祝融一脉,到底是什么?” 终于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忽地笑出口如此问道,这两个家伙的这番交流和齐无恨这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属实是让他忽地笑感觉自己有种挫败感。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魂淡,这是在欺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只见齐无恨一脸笑意的扭头看向自己,脸上有些讥讽的意思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脸上的不解,齐无恨哼哼了一声之后,故作高深的说道 “你啊,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毕竟你们家的那位既然没有跟你提起过祝融一脉的话,也就说明那位觉得你现在这点水平还是没资格了解到那种层次事情的,嘿嘿嘿,别好奇了,你啊,还是去乖乖呆在一旁吧。” 好家伙,齐无恨的这句话算是直接激怒了忽地笑,忽地笑双眸散发着怒意的瞪着齐无恨,一只手已经是握成了拳头,就像是下一秒他就要挥拳直接打到齐无恨那张现在无比欠揍的脸颊上一样。 这搞得站在一旁的小胖子看的可是惊心动魄的很啊。 因为他现在只知道这行人之中苦木和齐无恨的具体身份,至于忽地笑啊,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在看到忽地笑有着想要挥拳打向齐无恨的意思的时候,他是感到有些害怕的。 因为齐无恨那可是一介锦衣卫千户大人,这岂是什么人都可以这样对待的? 虽然说他隐约的可以猜出来这一行人里面每个人的面孔虽然年轻的有些不像话,但是其真实的身份肯定不会有多低就是了,但是在他的印象里面,就算身份再怎么高,像是齐无恨这种有着锦衣卫千户的官职在身的,这一行人里面的几个年轻人除去苦木以外应该没人可以在身份上与齐无恨有什么较量的资本吧? “喂喂喂,可别这样看着我,祝融一脉的事情,现在确实不方便与你说。” 齐无恨将眼神瞥向了一眼小胖子,而后再看向忽地笑,如此说着这话,他不是不想与忽地笑说那些什么有关于祝融一脉的事情,他之所以不说 ,还不是因为这不是还有一个外人在这里嘛,这个小胖子,怎么看齐无恨都不觉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家伙。 忽地笑自然也是从齐无恨的眼神之中懂了一些意思,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胖子。 小胖子在最初的时候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到齐无恨瞥向自己的眼神,但是在发现了忽地笑的眼神一直在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慢慢的也算是回过神来了。 而后他撇了撇嘴,双手拱辑,道 “诸位先生还请继续,我还有事,就在地牢门口等着诸位先生了。” 说完了这话,小胖子自觉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忽地笑眼神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要是再反应不过来了的话,那他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有脸以一个任家探子的身份潜伏在梁冀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暴露了。 等了一阵子之后,再确认了小胖子走远了之后,齐无恨咳嗽了两声,清理了一下自己嗓子里面的一些污浊的气息,而后有些忌惮的眼神看了一眼牢狱里面的那人,紧接着这才对着忽地笑耐心的解释道 “祝融一脉的事情,我了解的也不算太多,因为纵然是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有关于祝融一脉的事情,从来也就只是指挥使大人可以翻阅的,像是我这种千户,是没有资格翻阅那种级别机密的,而我之所以了解一些有关于祝融一脉的事情,还是因为指挥使大人在偶然之间与我提起过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无恨顿了顿,而后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 “祝融一脉最后一次现世大陆距今也是有约莫千年之前了,传闻之中在上古时期,祝融一脉的族人乃是祭祀真正神灵的一族,祝融一脉的族人,有着一些超乎寻常的手段,可以与神灵沟通并且做到无阻碍的交流,他们也是因此而得到了一些不属于世间的手段和功法,在上古时期,祝融一脉的族人,也曾经是短暂的称霸过大陆一段时间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才导致祝融一脉慢慢的衰败了下来,直到千年之前,最后一位祝融一脉的传人死去之后,直到如今大陆也没有人见到过一位祝融一脉的族人,而里面的那个可怜人,他胳膊上的印记,便是祝融一脉特有的印记。” 简单的一番解释了之后,忽地笑也算是略微的了解了一番齐无恨和苦木他们口中的那个所谓的祝融一脉。 同时,也是在他从齐无恨的嘴中得知了一些祝融一脉的事情了之后,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牢狱里面奄奄一息的那个可怜家伙。 因为他忽地笑也是在知道了那祝融一脉的一些事情之后,意识到了,现在躺在里面的那个家伙,可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这可是曾经在上古时期称霸过大陆一段时间的祝融一脉族人,啧啧啧,光是那一手沟通神灵的手段,就足以是让忽地笑感觉周遭空气都凝滞的感觉。 这是什么概念? 黑袍圣君他们的那西坤五大将的秘术所能够沟通的,也只不过是曾经的五方上神,而那五方上神,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神灵,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修为稍微强一些的修士而已。 但是齐无恨的那番话里面,可是与他忽地笑再三强调过了祝融一脉的那些手段。 可是可以做到与真正神灵沟通交流的。 真正的神灵,忽地笑自然是明白,齐无恨所强调的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光是凭借印记,你有这个把握吗?” 忽地笑幽幽的如此说道,他现在是明白了祝融一脉有多么的重要,但是他也是同时意识到了,单单的只是说凭借一个胳膊上的印记就直接说什么那个家伙就是祝融一脉族人这种武断的评判,着实是有些太难让人信服了。 只见齐无恨在听到了忽地笑如此严肃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之后,他淡淡的一笑,而后眼神里面有些笑意 的看向苦木。 双手一摊,齐无恨撇着嘴说道 “嘿嘿嘿,你这个家伙啊,你可知道,这个印记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印记,这玩意的神奇程度,可不是什么手艺就可以随随便便就搞出来的。” 说着这意味不明的话语,齐无恨撇撇嘴。 他也不想过多的解释有关于那个印记的事情,因为那种可能性基本上是可以归于零的。 “喂喂喂,你这个家伙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说话说一半啊魂淡。” 忽地笑听到了齐无恨这么一说,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嘲讽了一样,他有些怒意的瞧着齐无恨,这个魂淡每次都是这样,说话总是直说一半,这样搞得自己就跟一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斤斤计较的一些细节。 “嘿,你这个家伙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你不信你大可问问苦木,反正啊这种事情,我们是不需要确认什么的对么,苦木?” 齐无恨干脆的没有搭理忽地笑,直接就是将话吧扔到了苦木那里。 苦木点了点头,他平淡的说道 “这件事,齐无恨说的没错,那个印记,已经是可以确定那个家伙的身份就是祝融一脉族人无疑,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他点着头,绕有意思的看向忽地笑,像是在期盼着忽地笑的回应,但是看到忽地笑的面色变得有些尴尬的时候,齐无恨是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一边笑着,齐无恨一边打趣似的说道 “你啊你,这件事情哪里需要你瞎操心,若是你说的那些事情需要去观察的话,我们俩人早就已经想到的,哪里轮得到你这时候才说出来,哈哈哈。” 忽地笑冷哼了一声,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 至于陈杭,陈杭尴尬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你说啊,他现在要是跟着齐无恨一样大笑吧,肯定会引来忽地笑的不爽。 开玩笑,忽地笑跟齐无恨之间的这些小打小闹他们俩人闹闹也就算了,到最后大不了他们俩打一架也就算了,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 但是他陈杭可就不一样了,他陈杭也就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编外成员,要是这时候陪着齐无恨笑的话,肯定是会引来忽地笑的一顿毒打,到了那个时候,他陈杭也就只能乖乖的受着被打了,他又打不过忽地笑,而且到了那个时候,齐无恨肯定也是不会帮他的。 这可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于是乎啊,陈杭也就只能呆在原地尴尬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得了得了,里面的这个家伙,我看也没什么需要调查的了,祝融一脉的事情,我们几个小辈还没什么资格过问,我看啊,我们还是书信一封,将这里的事情汇报上去,也该让那些老家伙活动活动了,毕竟这可是祝融一脉族人千年之后再次现世的事情,啧啧啧,那些老家伙若是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一个比一个还要起劲的。” 齐无恨打趣似的说着这话,他反正是觉得啊,这件事情他们几个小家伙确确实实的是没什么分量去继续调查下去的。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他们几个小家伙要是因为一些有的没的而弄砸了这件事的话,他们几个人可背不起这个锅,所以说嘛,与其说背不起这个锅,还不如将这件事情直接跟那几个国内的老家伙说一声,让那几个老家伙来处理这件事,就算是到最后弄砸了这件事,那罪责也扯不到他们身上。 更何况啊,就那几个老家伙出手的话,这件事又会有多大的几率会被弄砸呢? “苦木,你的意见呢?” 忽地笑冷不丁的突然这么一问。 只见苦木的面色都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我同意。” “若是如此的话,那便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心怀不轨饶是惧 齐无恨皱着眉头,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接连的看向那个家伙了好几眼,而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苦木说道 “苦木,这件事,剑圣大人务必是要知道的,若不然的话,这件事可就有些让人感到经不起推敲了。” 齐无恨说的这句话,也是有着双重的意思,第一重的意思,自然也就是指出风不平在南离帝国的地位不凡,哪怕是离帝也很难在某种意义上与风不平的地位有什么相比的可能,而第二重的意思呢。 齐无恨自然是发现了,躺在牢狱里面的那个家伙,现在虽然说是奄奄一息的,但是就他们这些人刚刚在外面所说的那些话,里面的那个家伙定然是一字不差的听的差不多了,嘿嘿嘿,他这时候搬出来风不平这么一号大神。 自然也有着震慑里面的那个家伙的意思为主。 “你们啊,还是悠着点吧,这些事情随随便便的就给一些老头子们说的话,就冲那些老头子们的脾气,搞不好直接冲过来要把这个可怜的家伙给折磨成什么鬼样子。” 齐无恨紧接着,又意味不明的补上了这么一刀,他巧妙的把控着里面躺着的那个家伙现在心情的一些转变。 这些手段,也算的上是他齐无恨的一个拿手绝活。 毕竟光是能够时时刻刻的掌握着对面那人心情哪怕是丝毫的变化,这也已经是有些齐无恨作为锦衣卫来说为数不多的锦衣卫手段了。 自然的,这定然是除去杀人技了。 苦木自然而然的也是迅速的察觉出来了齐无恨这番话语技巧的展现,他双眼微眯,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牢狱里面躺着的那个家伙。 哈,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变化呢,这个齐无恨,这些小手段玩的还真倒是有些让人措不及防。 苦木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抿嘴说道 “这是自然,此事我定然会即刻书信一封送于师傅。” 说罢了这话,苦木起身站了起来,他腰间的鱼肠剑在这有些昏暗的地牢里面奇妙的闪烁出了几抹亮光,在这昏暗的地牢里面,也算是一个亮眼的玩意了。 “也罢,那我等也不必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对了,陈杭。” 齐无恨随着苦木站起了身,他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刚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一些尘土,嘴中便唤道还在一边有些尴尬的陈杭。 “属下在属下在,千户大人请吩咐。” 陈杭连忙拱手恭恭敬敬的回复道,他显然的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阵话语之中回过神来。 “我们几个就先出去了,你这几天就先蹲守在这里,好好看着这个家伙,反正我看你对这牢狱里面的一些东西不也是挺感兴趣的吗?到时候你也四处转转吧,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齐无恨草草的对陈杭交代完了这些话之后,便侧头看向苦木,对着苦木神秘的一笑。 “走吧。” 苦木平淡的从嘴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话音落地,苦木和齐无恨扭身向着牢狱外面走去。 而忽地笑呢? 他有些恼怒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也是感觉有些无奈,最后也只能跟上了这两个家伙的脚步,讲道理,他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呆上一秒了,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若是在这种地方呆久的话,哪怕是手上握着那个据说有着奇效的锦囊,他忽地笑仍然也没觉得自己能够在这种地方呆多久。 可能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忽地笑无论怎么说都是有着一些佛门底子的原因吧,虽然说禅宗和佛门这些年以来的争纷闹的沸沸扬扬的,但是无论再怎么说禅宗的源头可也是佛门的,佛门什么的,可能会对这种杀气蓬勃哪怕时隔不知道多少个时代还是这般凶狠血腥气味的地方多呆上一会儿吗? 那怎么可能嘛,所以说也有极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忽地笑才会对于像是类似这种血腥气味浓厚的不像话的地方感到一种天然的抵触感。 自然的,在看见了苦木他们要出去,忽地笑也就没多问什么了,十分干脆的直接就是跟着苦木和齐无恨他们身后出去了。 一路走过漫长的幽黑地道,三人终是出了地牢,再看见了久违的阳光之后,哪怕现在的时辰已经黄昏了,但是鼻子闻着这些周遭血腥气味总算是有些淡了的空气,忽地笑啊,这时候可是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些较为新鲜的空气。 “你这个家伙,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齐无恨有些鄙夷的眼神盯着这副样子的忽地笑,好家伙,你忽地笑这搞得跟那地牢里面的空气有多么的肮脏一样,虽然说确实,那地牢里面的空气确实不是常人能呆下去的,但是你忽地笑是常人吗? 这家伙,至于吗? 忽地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齐无恨,嘟囔了一阵子之后,极度不情愿的说道 “我又不是你这种家伙,老子可是禅宗的弟子,就那种屁地方,老子要是能在那种地方呆下去的话,呵呵呵。” 忽地笑刚说完这话,他又是随即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说自己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合适的来着,因为若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话。 会对这种地方的反应跟自己这样反应这么大吗? 啧啧啧,说白了还是自己的原因,得得得,还是不继续往下说了,要是再说下去的话,鬼晓得齐无恨那个家伙又该嗷嗷出来什么话。 但是啊,齐无恨又不是什么傻子,光是从忽地笑的嘴中说出了禅宗的字眼之后,他就已经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是看着忽地笑没有继续往下说,他也就没了嘲讽打趣忽地笑的兴致了,因为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 “可真是好家伙,我都迷瞪,你这个家伙看我干什么,老子现在心情十分不爽我跟你讲,你要是想打架的话老子现在也奉陪,怎么着?打不打? ” 忽地笑在看到了齐无恨这副神情之后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着牙,从他嘴巴里面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活生生的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可不跟你打,你要是手痒的话你自己个去找苦木打架去,反正我看你最近膨胀的很,也就苦木可以治治你这毛病了。” 齐无恨对着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没什么好气的将话题转移到了苦木的身上。 这一刹那之间啊,周遭的空气也像是瞬间凝固了下来,齐无恨撇撇嘴,反正他是知道的,别看现在忽地笑现在这副样子,但若是真的要让他跟苦木打上一架的话,忽地笑指定是跑的比谁都快的。 开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忽地笑跟苦木的那几次单打独斗,可都是被苦木没费多大力气两三招就击败的水平,让他去找苦木打架?还是省省吧,他又不傻,跟自己打的话他还能凭借扶桑弓占据一些上风,但若是让他跟苦木干架的话,他哪来的什么胜算可言,那到时候的战局简直就可以说是一边倒的好不好。 “哼哼哼。” 忽地笑感觉脸颊有些火辣辣的,最终也是只能哼哼了几声之后,便不作声了,他将头扭向一边,不想对上齐无恨看向他的眼神。 “好了,既然如此的话,苦木,我稍后便以锦衣卫千户的名义书信一封,从附近的分部调来一些可信的锦衣卫护送书信送往金陵,这件事情,指挥使大人要是知道的话,我们也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齐无恨有些谨慎的严肃说道,他们现在毕竟可是了解到的可是那有关于祝融一脉族人的消息,这个消息无论是在大陆的哪个国家哪一个地方散发而出的话,无疑都是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所以说啊,他们这几个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考虑的还算是周全的,最起码在这方面上,他们这几个家伙还是要谨慎再谨慎的。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提前让南离国内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知道就是了,若是让他们知道的话,这件事情可就会变得棘手起来了。 所以说齐无恨他才会十分干脆的跟苦木说打算将这件事先告知他们背后的势力,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最大限度上保证这件事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不过啊,齐无恨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面,不知为何竟是突然浮现出来了一张肥胖的笑脸。 梁冀! 齐无恨咬了咬嘴唇,他现在甚至都隐约的有些觉得,会不会梁冀其实现在也已经是知道了有关于地牢里面关押的那个家伙便是祝融一脉族人的事情,毕竟他虽然与梁冀没有正式的见过面,但是根据他在锦衣卫档案库了解到的有关于梁冀的实力以及从苦木他们这里得知的有关于梁冀的一些手腕,他已经是将梁冀放到了一个颇高的位置上。 他开始怀疑,梁冀会不会现在心里面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内幕,而后梁冀也有一些异样的打算。 第二百八十六章 乾公公压阵 此时此刻,正在金陵皇城的风不平正站在一座大殿里面,眼神微眯,咂了咂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一封周敦颐亲笔书写的信纸。 “来人。” 风不平抬头冷声喊道。 很快的,就从宫殿外一路小步的跑进来了一位太监,这名太监在进入宫殿之后直接便是应声跪下,对着风不平庄重的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回道 “奴才在,风王爷请吩咐。” 风不平冷哼了一声,而后眼神之中散发出来了一抹寒意,严肃的吩咐道 “去唤乾公公来孤这一趟,就说孤有要事与他商谈。” “奴才遵命。” 太监小心翼翼的答道,而后连忙起身,转身之后一路小跑着的就是出了宫殿,去寻乾公公去了。 宫殿内,风不平坐到了椅子上,握着信纸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而至于另外一只手则是扶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伤神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口中不禁感叹似的自言自语说道 “也不知这难道就是命数吗?怎么二十年过去了,那个鬼物终究还是没有被道家术法镇压,命运的威力,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心寒。”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这句话,风不平再度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又有一些不知所措,虽然说在当初他并没有与乾公公一起去镇压天柱山下的那个老鬼,但是从乾公公事后回到金陵与他所提起的一些只字片语,风不平已经是被那个天柱山下的老鬼吸引了一些注意力。 呵呵呵,那可是乾公公这个道家大能的修士都力战不下的老鬼,最后只能靠着道家的三重术法才能勉强镇压,结果到现在看来,那个老鬼在当年的三重道门术法下逃脱了出来,经过了这么二十年的时间,那个老鬼的修为,纵然是他风不平,这时候也只能感到一抹忌惮了。 因为这种未知的可能性,再加上二十年前的时候那个老鬼都能力战锦衣卫一票品级修士以及乾公公这么一位指挥使大人,最后还从道门术法下捡回一条性命,这等本事作为邪修来说已经是值得让风不平对其感到一抹忌惮了。 邪修是什么?风不平这么多年了死于他剑下的邪修又不是一个两个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作为道门和佛门这两大门派来说,他们对于这种邪修的手段可是数不胜数,况且当初二十年前使用道门手段的还是那时曾经有着道门双子星之称的乾公公,但是结果却是,那个邪修最后还不是没有被那些道门克制手段给镇压。 这个结局,已经是从侧面证明,天柱山下的那个老鬼与普通的那些邪修之间可是有着天大的区别,因为最起码光是风不平这些年剑下的邪修可还是有不少踏入那一层次的邪修,最后还不是被风不平几剑下去灰飞烟灭,可以说,对于踏入了那一层次的邪修来说,风不平也算是最有发言权和体验的一个人了。 只因为他风不平经历的不少,所以他也能从当初乾公公与自己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对天柱山下的那个老鬼产生了一抹兴趣。 天柱山的那个老鬼既然可以从那种道门手段之下活着出来的邪修, 这就已经与死在风不平剑下的那些邪修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邪修了。 死在风不平剑下的那些邪修虽然也有踏入那一层次的而且不少,但是也不至于到达这种连道门手段都对其产生不了镇压的效果。 风不平可以感觉的出来,就是这些年他所遇见的那些邪修们要是经历了二十年前乾公共公对待天柱山下那个老鬼的三重手段的时候,那些邪修定然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活下一条性命的,这一点,风不平是可以猜测出来的。 没过多久,从宫殿外面,乾公公面色有些凝重的踏着步伐走了进来,他进入宫殿之后,风不平也是随即睁开了双眸,二人四目对视之下,风不平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那张信纸递了出来,乾公公上前几步,双手接过那封信纸,认真的看了几遍过后,乾公公的双眸顿时睁大,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抬起头满脸震惊的看着风不平,道 “这,信上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风不平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点了点头,说道 “都是真的,这信是敦颐亲笔书写的,敦颐的字迹你也是认得出来的,他这小子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什么迷糊,肯定是他亲眼见到了那个老鬼,又或者说是他有了确切的证据,否则的话,敦颐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乾公公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哪里不知道,他在看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是认了出来这是周王爷亲笔书写的一封信,所以说在认出来笔迹的同时,乾公公的内心已经是对于前线的战事做好了一些准备。 因为若不是前线战事出现了什么大事的话,就按照周王爷的那性子,是断然不会如此的便轻易书写一封信专门与风不平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周王爷是不会惊动风不平的,这么些年过去了,对于周王爷,乾公公还是了解颇多的。 “这,这不可能啊,那个老鬼怎么可能会从那等手段之下捡回一条命,那等手段想当年可是一次性镇压过数位顶尖大能邪修的,怎么,即便是我当初没有彻底的发挥出来阵法的实力,但也不至于会被那老鬼捡回一条命吧。” 乾公公的面色变了又变,他的这张绝美妖娆的面孔上,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些恐慌,因为若是说他这几十年以来记忆最清的是什么事情的话,二十年前镇压天柱山下那个老鬼的事情,无疑将会是其中之一的,因为那个老鬼当初给自己留下过的记忆,可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是忘却不掉的。 可是他如何能够想到,自己当初费尽心机,到最后施展阵法的时候连自己的精血都用上了,结果二十年过去了,现在那个天柱山下的老鬼竟然又出现了,这种事情,如何不能让他乾公公感到恐慌呢? 他对于道门的所学,在当年镇压那个老鬼的时候已经是用出来了一些可以被称作压箱底的手段,哪怕是二十年过去了,乾公公能够展露出来的道门手段,当年所施展的那些,仍然是可以被称作一绝的。 “虽然这件事情你短时间之内感到有些无法相信,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已经是现在发生的事情了,乾公公,对于 那个天柱山下的老鬼,你了解的最多,今日孤唤你而来不只是单单为了说要让你知道这件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想要从你这里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有关于那个老鬼的一些事情。” 风不平自然是知道周敦颐之所以要与自己专程的书信一封意义何在了,还能是因为什么,二十年过去了,别说是周敦颐了,就算是乾公公这位当初亲身经历过的人现在都不一定说得清楚那个天柱山下的老鬼现在修为到达了什么地步。 之所以给自己说这件事,周敦颐抱着的意思也就是想让自己过去压阵,若是那个天柱山下的老鬼经过这二十年的时间修为强大到一些地步的话,还是需要自己过去压阵的,否则的话,天晓得会发生一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乾公公沉默了一阵子,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双眸有些深意的看向风不平,神色变得有些严谨的说道 “这件事,王爷,我也无法把握一些的,您也看得出来,就连道门的手段也拿那个老鬼没什么办法,不过王爷。” 说到这里的时候,乾公公的双眸之中闪烁过了几抹杀意,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请王爷务必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好嘛,这句话一出,风不平看向乾公公的眼神都变了,他哪里听不懂乾公公话中的意思,还不是想要从自己这里领这份差事。 “你有把握吗?二十年前的时候你都无法将他彻底镇压,二十年过去了,天柱山下的那个老鬼修为现在到达的地步就算是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手刃。” 风不平皱着眉头,他这话还算是有些夸张了,若是正儿八经说的话,他与那个老鬼对上的话,那个老鬼是绝对不会有半分胜算的,而之所以为什么风不平会说出这番话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就算是风不平估计也没有确切的把握可以将那个老鬼给彻底斩灭吧。 然而乾公公却是挤出来了一抹笑容,他说道 “这一点王爷大可放心,即便是那个老鬼从二十年前我的手段中捡回一条命,那么他也定然会是受了重创,这种重创我是可以保证,那个老鬼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是绝对不会根除的,现在的那个老鬼,说不定实力还不如二十年前。” 听着乾公公这主观意味更加鲜明的话语,风不平皱着眉头没有松缓,他在考虑,也在纠结,因为他无法确认乾公公的这话是否真的如同他的判断。 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又任何的犹豫下去了,因为从周敦颐寄信开始到现在估计最少也过了两天时间了,对上那个老鬼的事情的话,是定然不能耽误的。 “如此的话,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吧,这次,羽林卫,锦衣卫,东西两厂,皇城供奉,随你挑选,孤只望你将那老鬼,彻底镇压,最不济也要将那个老鬼带回金陵,绝对不能让那个老鬼继续逍遥在这个世上,懂了吗?” “王爷放心,这件事,我有把握。” 乾公公恭敬严肃的对着风不平行了一礼。 他要的,就是风不平的这个信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王爷您别说我都懂 因为乾公公与周敦颐考虑的差不多。 若是天柱山下的那个老鬼修为真的比起二十年前还要更加强大的话,就冲那个老鬼二十年前都敢屠了一整个天柱村的百姓这种事情看来,那个老鬼修为要是还在,这些年以来的行事会如此的低调吗? 是,没错,在周敦颐的信中明确的说到过了,这个老鬼的胆子大到敢在南离与东巽两国军队交锋对垒的时候去战场上挑选能够入他眼的尸体,这件事也可以说是胆大妄为,确实符合那个老鬼的性子,但就是冲这没有与南离军队发起正面冲突的事情来看,那个老鬼啊,肯定是有着什么不能出手的原因才如此只能去战场上搜刮剩下的尸体了。 就乾公公所看啊,那个老鬼指定就是因为他现在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修为远不如二十年之前,这个时候,按照乾公公所看啊,应该便是那个老鬼虚弱不堪的状态,自己这次多准备一些人手。 此次自己,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定当将那个老鬼给彻彻底底的镇压不可。 而且啊更别说,这次风不平可是给了自己许多的挑选范围,光是羽林卫和皇城供奉,这已经是足以让乾公公对于自己此次的行动抱有了十足的把握。 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乾公公打算将此次将要前去镇压那个天柱山老鬼的阵容,非要尽可能的打造成一个无比豪华的阵容不可。 而就在乾公公离开宫殿没多久之后,姬无影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这个老头子舔着自己的嘴唇,有些深意的瞥向宫殿外,像是在找寻乾公公的背影,不过这时候啊乾公公也早就已经离开的远远的了,再环视了半天仍然没有发现乾公公之后,姬无影摇了摇头,有些不是很开心的对风不平施了一礼而后说道 “王爷啊,您说这乾公公刚刚有没有发现我啊,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呢。” 只见风不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呵呵,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欺负欺负一些小辈还差不多,这位指挥使早就在进入这座宫殿之后就已经是发现了你的踪迹,亏的你还在房檐上面上蹿下跳的来来回回,实则啊,你这个老家伙刚刚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位指挥使的观察之下。” 风不平的这话说的倒是让姬无影的老脸一红,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而后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嘿嘿一笑说道 “王爷啊,您看您们这明明早都已经发现了我的身影,这何必还要让我还在房檐上面呆着啊,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也都一大把年纪了,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了,王爷您这都不能稍稍的为我考虑一点点嘛。” 这颇为矫情的话从姬无影的口中说出来,听的风不平连连皱眉,搞得风不平都冷哼了一声,而后讥讽似的说道 “你这个老家伙,别在这里跟我绕 弯子了,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打算?北一军的事情孤已经将你给摘出来让白起那个小家伙去了,你还想怎么样?身为皇室供奉,如今国难当头,你这个老家伙就算是半截入土了也要给孤为了南离燃烧完你剩下的半截身子再入土。” 风不平这番话乍一听是有些刁难姬无影的意思,但若是细细听来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对,就光是看看姬无影这些日子以来有事没事偷闲慵懒的样子,还真就像是一头上了年纪的母猫一样,身为皇室供奉,姬无影啊,还真是南离皇室供奉之中的一个另类。 “喂喂喂王爷,您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啊,想当初可是王爷您跟我说的只是让我去北一军挂个名而已,若真是让我上前线指挥军队打仗的话,王爷您放心吗?所以说嘛这种事情交给白起他们这种会打仗的将军们去做,大家伙这不都放心了不是,再说了王爷,如今哪里来的国难啊,就周遭那些个国家的小打小闹而已,哪里至于如此说嘛,况且就算是国难当头了,嘿嘿,我可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人,若是真的到达了那种时候的话,王爷您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溜走的。” 说着这些话,姬无影一边嘿嘿的笑着,这样子还真是像极了那种市井中占尽便宜的小贩们,不过啊有的一说的便是,姬无影的半张老脸上,这时候不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有一道乌黑色的痕迹在他的半张脸颊上挥之不去,始终留在他的脸颊上。 “你这老家伙,罢了,孤也不指望你能出什么力了,你总归来说都是北一军的挂名军主,若是一直呆在金陵城也不是一回事,孤不指望你能够干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孤只交给你一件对你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任务,省的你这个老家伙整日里在皇宫里面到处游荡着,跟一个孤魂野鬼一样。” 风不平略有嫌弃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对于姬无影这个老头子,他还真是会时不时的感到头疼,他堂堂一个南离剑圣,单字王爵,而他面前这个时常撒泼打滚的老头子,他风不平却实在是拿姬无影没什么好办法。 “嘿嘿嘿,王爷您这么说不就行了嘛,说吧说吧说吧,什么任务?嘿嘿嘿,只要是我可以办得到的,王爷您大可放心,我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推辞的。” 姬无影说着这话的同时还一边摩拳擦掌,这样子就像是时刻都在准备着要着急忙慌的去执行风不平要派给他的任务一样。 这副滑稽的模样,在风不平此时看来,是真的想给姬无影这个老家伙来上一剑,但是总归的,风不平还是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将自己的心气神调缓,而后他皱着眉头向姬无影平淡的说道 “这件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你这个老家伙北上江夏,跟在苦木他们那几个小家伙身后,在必要的时候,做一些你自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 ” 风不平吩咐下来的这个任务倒是很有意思,让姬无影这个老家伙北上江夏,名义上说的是跟在苦木他们那几个小家伙的团伙背后,说是什么到时候让他姬无影看自己的心情办事,实际上姬无影又不是不明白。 这些说的都是屁话,还不是看着自己现在闲着没事干,让自己去给那几个小家伙当保镖去,呵呵呵,果然是一件轻松的不得了的任务,呵呵呵。 但是姬无影这也不好拒绝,于是乎他也就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而后尽量的从自己的嘴角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并且说道 “王爷既然如此信任我,那我一定不会让王爷您失望的,王爷您大可放心就是了。” 反正那个小团伙里面确确实实是有一个小家伙的安危一直都被他姬无影挂念在心中的,而至于那个小家伙啊,姬无影这些日子以来也实实在在的时不时都在担心那个小家伙的安危。 没别的可说的,那个小家伙啊,指定就是周不疑了。 周王爷现在远在东巽战场上,虽然说这阵子传来了大捷的消息,但是这如今不也是传回来了有关于天柱山下老鬼的事情,反正现在看来,周王爷那里还是需要被耽搁一段时日的。 这段时日里面,那位世子的安危,姬无影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越发的坐不住了,风不平的这个吩咐,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敦颐家的那个小家伙,你这个老家伙好好护着,那个小家伙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你这个老家伙,心里面也是有数的。” 风不平语气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些话,他皱起了眉头,有关于周不疑那个小家伙啊,姬无影在挂念着,他又何尝不是呢? 毕竟自己可是给了那个小家伙无字剑谱的完整拓本,也不晓得这些时日过去了,那个小家伙从苦木那里学了多少剑术,起手式应该学的差不多了才对,不过没有锤炼内力的话,那个小家伙自保的能力还是让人感到担忧。 正巧让姬无影这个轻功大师过去护着那个小家伙,想来那个小家伙的安危也算是勉勉强强有了一些保障。 除非是有踏入了那一层次的修士盯上了姬无影的话,否则品级的修士基本上是没有几个人可以追得上姬无影的。 姬无影的轻功一绝,这是风不平都不得不承认的,别看他口中对姬无影引以为傲的轻功只是评价了一句三脚猫功夫,但是实际上啊,姬无影的轻功在整个南离帝国还都是响当当的,名号反正是在这里摆着的,不然的话,姬无影也不会靠着不咋地的战斗力在皇室供奉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还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靠着他有一手如此的绝活在身嘛。 “嘿嘿嘿王爷,我都懂我都懂,您就不用再过多赘述了,这些事情哪用得着您操心啊哈哈哈哈,小世子那里,我肯定是上心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七路先锋军近乎全灭 西坤王朝国内,此时此刻黑袍圣君正一脸怒容的看着帐内跪着的几名身着甲胄的将领,他阴沉着的一张脸,这时候就像是能够杀死人一样死死的盯着这几名将领,这营帐里面,也正是因为黑袍圣君的原因,所以周遭的人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招惹到了这位大人。 “呵呵呵,呵呵呵,七路先锋军,这可是整整七路先锋军啊,你们几个废物就是如此将这七路先锋军给老夫全部折在了白家老帅的手下?嗯?你们几个废物,是如何有脸面胆敢回来见老夫的,你们几个废物,怎么也不随着那些士卒们一同战死在战场上啊?!” 黑袍圣君怒吼着,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遭到极点了,原本在他的安排之下,这七路先锋军都是有条有序的沿着他所规划好的路线准备杀入南离境内,结果正是因为他前些日子要回国一趟有些事物需要处理,这不,今个才刚刚回来,就只见到这几个灰头土脸的废物一个个的低着头二话不说进入营帐之后就跪了下来,一声也不吭。 呵呵呵,呵呵呵,这几个废物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惊喜啊? 他妈的整整七路先锋军,这可是他们西坤王朝的精锐士卒,结果呢?就是因为这几个废物的轻敌,以至于导致这七路先锋军不明不白的全部都折在了对面那位南离白家老元帅的陷阱之中,七路先锋军,从前线上溃退下来的十不存一。 “你们几个废物,老夫当初临行前是如何与你们交代的?啊?无论面对那位白家元帅摆出来的什么诱惑都他妈的不要上当啊,就你们几个小猫小狗的,是有什么底气敢觉得自己正面对垒的情况下可以从那位久经战事的南离名帅在战场上较量的啊?你们是不是脑子都被撞傻了?一个个的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呵呵呵,现在你们几个废物告诉我,前线的七路先锋军连一丁点的战绩都没有打出来,就如此不明不白的折损在南离为你们几个废物设下的陷阱里面,这仗该怎么打?啊?他妈的给老夫抬起头!” 说着这话,黑袍圣君上前直接就是一脚揣在了一名将领的身子上,好家伙,这一脚的力道直接就是将这位将领给踢的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待得这名将领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的时候,黑袍圣君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黑袍圣君一只手轻轻的勾起这名将领的下巴,四目对视之下,黑袍圣君冷声质问道 “愣着做什么?跟老夫说说,这场仗,怎么打?嗯?” “这,这,这。” 这名将领哪里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嘛,他哽咽着,此时他已经是被黑袍圣君的这副样子给吓得丢掉了魂,这时候恐怕是连战都站不起来的,哪里还能回答出来一些让黑袍圣君消气的话语呢? “废物。” 黑袍圣君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下子直接就是把这名将领的下巴给活生生的踢歪了,这 名将领的身子僵硬的倒在地上,先是抽搐了一阵子,而后便不动了,没过多久,营帐里面的那些人怎么想也能想得出来,这名将领啊,看来已经是被黑袍圣君的那一脚给踢的带走了性命。 “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不去死呢?” 黑袍圣君铁青着一张脸,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比对面的那位南离白家老帅差多少,但是怎奈何有着这么一群猪队友,他只不过就是回国内处理一些事情,离开了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结果这家伙可好,这群猪队友直接给他准备出来了这么一个惊喜,他费尽心机准备好的七路先锋军,原本在他的想法中完全是可以用来与那位白家老帅来上一场精彩的博弈才对,结果自己现在什么屁事没有干,对面的那位白家老帅什么损失自己都没有打出来,这七路先锋军就被这几个猪队友给败了一个干干净净。 呵呵呵,虽然说西坤王朝的军队数量有着百万之多,七路军队对西坤王朝来说并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西坤王朝这次对南离帝国出动的军队序列里面,这七路先锋军的精锐程度和战力绝对可以说的上是此次西坤王朝的出征序列之中的第一梯队。 “呼,得了,这时候说你们这些废物,也没什么用了,既然事已至此,你们几个就与老夫说说吧,此番遇上的南离军队,战斗力如何?” 黑袍圣君坐在了椅子上,他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现在的他啊,只是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发自内心的心累,自己真的是快要带不动这群猪队友了,好不容易让他们西坤王朝碰上了风不平中毒的这个好时机,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个好时机,自己不费千里的去到东巽帝国为他们西坤王朝将要对南离帝国展开战争的事情拉上了一位盟友,这本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也确实,自己这也从陛下那里得来了这七路先锋军,正是要对南离帝国复仇的好时机,一举复了多年之前南离帝国以及那风不平留给自己的痛楚。 现在可好,七路先锋军最后活着回来的只剩下几千人,这场仗,你告诉黑袍圣君,他该怎么打? 几千人跟那手里面最少握着数万人的白家老帅打? 开玩笑吗这不是,对面那位白家老帅又不是什么庸才,那位可是曾经为南离帝国打响过不少次战役的名帅,在周敦颐没有出现之前,那位白家老帅啊,可是让大陆诸国都为之深深忌惮的一位名帅。 因为有白家老帅在的南离帝国,简直就像是拥有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盾牌一样,在战场上的白家老帅做组织起来的防御,完完全全就可以说是抵挡住十倍的敌军,而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并不夸张,在这位白家老帅以往的战绩里面,这种战绩是经常出现的,并且在十倍的敌军数量之下,白家老帅仍然还能够做到防御的滴水不漏,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 这一点,也是让黑袍圣君所深深忌惮的一点,否则 的话,他也不会停在两国的边境长达半月时间没有下令有任何的动静,这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从那位白家老帅身上真的啃下一块肉。 明明有着七路先锋军时候的他都没有那份底气了,更何况现在呢? “军,军主。” 一旁站着的一位将领有些胆颤的颤巍巍的说出了这话,他舔了舔嘴唇,神色有些慌张,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副摸样下的黑袍圣君着实是有些太过于可怕了。 “说,有什么事?” 黑袍圣君冷哼了一声,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他现在压根就不想看这些废物一眼,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废物完全就是在为西坤王朝丢脸,完全就是在为曾经将不可一世的南离帝国杀的丢盔卸甲的西坤将校士卒们丢脸。 “其,其实,我军后方不还是有几支军队没有动吗?大,大不了到时候派上那几支军队,南离那里不过是一位白家老头子而已,咱们还是有底牌在手的。” 这名将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语气都变得有些虚弱,因为他也知道的,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是没什么底气的。 什么叫做不过是一位白家老头子而已,还真是开了一个大玩笑,要知道那个白家老头子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家伙,那个白家老头子曾经可是让大半个大陆诸国都闻之胆颤的元帅啊。 “呵呵,这就是,你所想出来的办法?” 黑袍圣君冷笑了一声,而后眼神中散发着寒意的盯着这个家伙,若不是因为他现在不想再动手杀人的话,对着他说出这番话的将领啊,现在已经是躺在地上跟一个死人差不多了。 说的都是什么屁办法啊?这种话是怎么从这个家伙嘴巴里面说出来的,什么叫做后方还有几支军队没有动弹,呵呵呵,这个家伙脑子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 后方的那几支军队之所以没有任何的调令,那是因为那几支军队是黑袍圣君留来渗入南离帝国境内劫掠的军队,那几支军队,与先前的七路先锋军与黑袍圣君来说,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不过可惜啊。 现在七路先锋军已经死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了,虽然这个将领说的话跟狗屁一样,但黑袍圣君也就只能对此感到无奈了。 面对着现在的这幅情况,纵然是他,又有什么好办法来处理呢? 只是无计可施罢了,黑袍圣君铁青着一张脸,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而后有些疲累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 “趁着老夫现在累了,都滚下去吧,今日,老夫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黑袍圣君的这句话话音一落,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位将领们哪里听不懂黑袍圣君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啊,他们啊,可是连滚带爬的一个个的跟赶着去投胎一样,着急忙慌的灰溜溜的溜出了营帐。 第二百八十九章 红袍骑士 南离帝国荆州边境,虽然已经是夜幕降临,但是军营之中还是灯火通明的,在门外,白家老帅坐在阶梯上,一只手缕着自己的些许胡须,他的眉头皱了皱,看着面前的一份可以被称作大捷的战报在手,但是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脸色之中看到什么开心。 “老帅,您这是为何如此愁容啊?” 艾嵩有些不解,他将自己手中的佩剑交给一旁的士卒,上前来到白家老帅跟前,看着老帅自打今日清晨到现在面色都不是很好看,他心中可是疑惑的紧。 明明在此之前不久他们可是将西坤王朝的七路先锋军打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剿灭战,如此之大的战果完全是可以为他们这里的战役进程划上一个惊叹号。 但是身为军主的白家老帅,为何会看的如此的伤神? “嵩儿啊,老夫,倒也没什么。” 白家老帅抬头看见与自己说话的是艾嵩之后,面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封战报轻轻的放在了地上,有些伤神的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老夫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嵩儿你不必如此担忧老夫。”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艾嵩又如何会真的就不管白家老帅的心境状况呢? 只见艾嵩走上前去,坐在了白家老帅的身侧,他伸出一只手,将放在地上的那封战报捡了起来,咂了咂嘴,道 “老帅啊,您这不也看看,如此的大捷,近十年以来都是罕见的吧?这本该是一件喜事才对的,老帅您却如此煞风景的露出来这副神色,这若是要让下面的那些将校们看到了的话,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呢。” 说着这话的同时,艾嵩抬起头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士卒,对其使了一个眼色,这名士卒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就是将艾嵩的那把佩剑放在一旁,而后自己便扭身离开了。 艾嵩这可不是寻常人,毕竟最起码若是艾嵩没什么身份的话,他一个没什么实际军职在身的家伙,是如何有胆量敢坐在白家老帅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军主身侧呢? 哈哈哈,要知道就在这军中都没几个人有这份资格坐在这位老帅的身边,况且就算是有那份资格,大家伙也没那个胆子敢这也坐不是吗? “嵩儿你说的也没错,老夫懂,不过啊嵩儿,老夫问你,你对于黑袍圣君了解多少?” 白家老帅微微抬起双眸,眼神之中闪烁过了一抹狡黠,他倒是挺想看看从艾嵩的嘴里,能够得到一些什么有关于那黑袍圣君的事情。 也该听听现在的这些小辈们对那个家伙有什么看法了。 只见在听到了白家老帅这个问题之后,艾嵩沉思了一阵子,而后吐了吐舌头,有些滑稽的模样嘿嘿一笑,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老帅啊,您说的那黑袍圣君,我哪里能了解他什么嘛,这不都是您那个时代的人物嘛,就我这种小孩子哈哈哈,您们这些人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我还不知 道在哪里撒尿和泥玩呢,了解多少,我也就知道那位黑袍圣君心狠手辣,对我南离造成过不小的惨痛回忆,除此之外,我对那黑袍圣君的看法啊,也就只有想要手刃他而已了。” 半开玩笑的话语里面,艾嵩时不时的从自己的浑身散发出来了一抹杀意。 对于黑袍圣君这个家伙,整个南离帝国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手刃那个家伙,毕竟那个家伙曾经可是在南离帝国的土地上做出来过不少伤天害理屠城掠地的事情出来过。 白家老帅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位老帅对于艾嵩的这个回答是赞许还是什么,只见这位老帅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有些感慨似的开口说道 “那个家伙啊,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对待的对手,那可是要全力以赴不敢有任何漏洞露出来的一个劲敌啊。” 白家老帅的这番话在艾嵩听来,倒是感觉没什么意思了。 这不就是开玩笑嘛,这句话要是其他人说说也就罢了,艾嵩也不至于这样,但若是从这位老帅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咯咯咯,那还真是有些搞笑了。 要知道这位老帅可是无论对手是谁,无论那个家伙是庸才也好良将也罢,这位老帅可都是会全力以赴的。 “好好好,我知道啦老帅,您就不用再说他了,我就想知道啊老帅,这份战报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送往金陵啊?” 艾嵩有些扯开话题的意思,随即伸出手扬了扬自己手掌里面的那份战报。 白家老帅瞥了一眼那封战报,而后再度皱起了眉头,略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白家老帅开口说道 “这封战报的话,稍微迟些日子再送往金陵吧。” 艾嵩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直接就是傻眼了,他脸部微微的抽搐,而后嘴巴张的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说道 “老帅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迟些日子?” “不出意外的话,半月之后,再将此封战报送回金陵。” 白家老帅淡淡的说出了这话,而后站起身,一只手搭在了艾嵩的脑袋上,揉了揉艾嵩的头,面色变得有些坦然,语气释然的说道 “这盘大局,你这小子还是有的学,好好跟在老夫身后学吧,此次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白家,日后还不能只有那小子一个人撑着。” 说完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白家老帅淡淡的对着艾嵩一笑,而后便是转身走入了营帐,原地只留下了艾嵩一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老,老帅?!” 艾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咽了口口水,很明显,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啊,既然白家老帅都已经离开了这里,他艾嵩没过多久也是慢慢的缓了过来,他也是随之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那柄佩剑拿了起来,一只手拿着一封战报,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佩剑,艾嵩回头看了一眼营帐,眼神微眯着,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但是显然的,没过多久艾嵩 也是不知道为何的叹了一口气,很快的也是离开了这里。 这位老帅最后的那一句话啊,着实是让艾嵩有些感到伤神。 而与此同时就在这军营外面的不远处,草丛之中隐约的闪烁出来了几道光亮,草丛细细碎碎的声音,就像是风吹过草丛引起的声响一样。 但若是一道强光照射在这处草丛的话,便是会发现,就在这些草丛里面,这时候已经是不知道潜伏着大片身着甲胄的西坤士卒。 而那位黑袍圣君则是阴沉着一张脸,他手中握着的一杆长枪,双眸之中散发着寒意盯向前方不远处的南离军营。 “传令下去,一会儿发起袭击杀入军营之后,一路向北,不容许有任何的分散,冲着北方杀就可以了,一切,听候老夫的信号。” 声音之中透露出来了一抹黑袍圣君的心情,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声调都有些越发的充满了怒意。 “属下明白。” 在黑袍圣君身旁,一名西坤校尉模样的男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将黑袍圣君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咯咯咯,既然你这个老不死的趁着老夫不在吃掉了老夫的七路先锋军,那老夫便扰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睡意。” 黑袍圣君咬着牙,此时此刻他握着长枪的手掌都在暗暗的发力。 “军主。”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道嗓门的声调还颇大,黑袍圣君听到了之后先是一愣,而后恶狠狠的转过了头,顺着这道声音的来源出盯了过去,然而他只见到,一个身着布衣的年轻男子有些不知道为何,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的意味看着他。 “你这个家伙是想死吗?!” 黑袍圣君哪里管的着这些,他啊,现在只知道这个年轻的家伙刚刚的声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军营里面的南离岗哨给发现,紧接着,他们此次的袭击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不,不,不,军主,您您您,您看那里!” 身着布衣的这年轻男子的身子这时候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他抬起一只手,手指指向黑袍圣君的左后方。 黑袍圣君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于是乎他顺着这个年轻男子的手指向后看了过去。 然而,只见到就在他们这伙人的左方,就有着一伙最少百人的红甲士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那里。 待得黑袍圣君看清了那些红甲之后,他的双眸都猛地深缩,这时候他哪里顾得着什么别的,他手中的那杆长枪二话不说就是对着左方的那些红甲士卒扔了过去,而后他瞪的一下就从草地里面站了起来,大吼道 “快撤,我们被算计了,那他妈的是红袍骑士!” 说完了这些话,黑袍圣君双手聚集出了数道由内力凝成的内力波动球,迅速的就像着左方砸了过去。 “不可力敌!不要犹豫!快撤!” 第二百九十章 左宗棠 但是说出来这话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黑袍圣君再一眨眼之后,就在他们这群人的四面八方都纷纷的出现了红袍骑士的身影。 “该死。” 黑袍圣君眉宇之间闪烁过了一抹冷意,他恶狠狠的看向了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南离军营,既然事已至此,他也知道今夜的偷袭计划在红袍骑士出现的一刹那已经是胎死腹中。 罢了,黑袍圣君一咬牙,他冷哼了一声,双脚猛地用力,他的身体周遭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了强横的内力,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黑袍圣君也就没有抱着什么撤退的心思了,他顺势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握在手中,整个人如同一个倒飞的利剑一样直接就是向着后方冲刺而去。 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没有必要管手底下的这些西坤士卒了,这个时候他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反正这样的做法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在他看来,这些西坤士卒能够以死来帮助自己拖延上那些红袍骑士一时片刻那是他们应该做的。 而且眼前的这些红袍骑士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个地方距离南离军营只有几百步的距离,呵呵,现在都在这里展开了交锋,那么无论是谁都能猜得到,那旁边的南离军营里面成千上万的南离士卒们不用花费多少时间,等到他们杀出来之后,就可以轻松的凭借着人数的压制将他们这些人包括黑袍圣君都彻底的留在这里。 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些红袍骑士们,可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他们啊,哪怕是黑袍圣君面对有着如此数量之下的红袍骑士,也是要稍微提起一些警惕的。 果不其然,如黑袍圣君所想的一样,就在他们这里刚刚交上手之后还没几十秒过去,那不远处的南离军营里面已经是涌出来了数不尽的南离士卒,看着那些南离士卒整装待发完全不像是寻常的模样,黑袍圣君这下子是连头都不回了,他反手握着手中的长刀,一股脑的就是往这后方直直的冲去,无论前方有多少红袍骑士将要对他形成包围,黑袍圣君都不做任何的思考,浑身散发着他源源不断的强横内力波动,以他为中心不停的向着四方如同惊涛一样拍打波动而去。 固然是红袍骑士的实力不差,但是面对着黑袍圣君的这份气势,他们也只能被迫的为黑袍圣君让开一条道路。 这是一位身着红色甲胄一张国字脸手着一把令旗的中年将领对他们下达的命令。 因为这名中年将领在看到了黑袍圣君的这个反应之后已经是知道了,今日他们想要将黑袍圣君这条大鱼给留在这里的想法,已经不现实了,若他不下达那个命令的话,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徒增伤亡。 “放那个家伙走吧,那个老家伙的实力想要从这里出去的话,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专心将剩下的这些西坤士卒给解决掉吧。” 中年将领紧紧的攥着自己手中的那道令旗,看着黑袍圣君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最终也是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一出,周遭的红袍骑士也是逐渐的补上了黑袍圣君冲出去的那个缺口,没多久的时间,就彻底的对那些西坤士卒形成了一个没有丝毫死角的包围圈。 “无需犹豫,尽杀之,不留活口。” 中年将领没做多久的犹豫,直接便是下令红袍骑士对那些西坤士卒下达了格杀令。 没过多久,这片草地上便是遍布了西坤士卒的尸体,而中年将领也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但是下一秒,却冷不丁的从他的身后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宗棠,你来了。” 左宗棠扭过头一看,原来与他说话的那人,便是白家老帅,他连忙走上前去对着白家老帅恭敬的单腿跪下行了一礼,低下头严肃的对着白家老帅问候道 “老帅,宗棠来迟了,请老帅责罚。” 只见白家老帅慈眉善目的笑了笑,紧接着伸出双手扶起来了跪在地下的左宗棠,侧着头看了看一眼那地上的西坤士卒尸体,白家老帅微微的摇了摇头。 左宗棠看见白家老帅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解,他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 “老帅,您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白家老帅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有些落寞的说道 “宗棠啊,这次得亏是你和你麾下的红袍甲士们出现的及时,不然的话,就冲着这一面的暗哨们,今夜还真有可能会被黑袍圣君那个老不死的偷袭成功呢。” 白家老帅说这话啊,是有些夸张了,因为他早就在前线将那西坤王朝的七路先锋军狠狠的挫了一挫之后便加强了军营的防备,无论是明哨还是暗哨他都已经是下令增加了五倍的数量有余。 但是面对着今夜这有着黑袍圣君亲自带队的夜袭,哪怕是增加了五倍数量的岗哨,白家老帅仍然觉得若不是有左宗棠他们这恰好的出现,南离军营今夜定然是会遭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损伤的 不过啊,说句实话,在此之前的时候白家老帅还是没有料到那黑袍圣君果真会搞出来夜袭这么一手胆大包天的作法。 在前几日的大捷之后,白家老帅已经是隐约的意料到了可能黑袍圣君此时并不在那七路先锋军里面,否则的话那一场战役他们绝对不会获胜的如此轻易。 按照白家老帅对于黑袍圣君的了解来看,他若是事后回到军中在得知了这则败仗的消息之后,就他的性子来看,基本上是不会做出来夜袭这种铤而走险还很难获得实际性利益的作法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白家老帅会有兴趣去问艾嵩,想要从艾嵩的口中得知一些他对于黑袍圣君的看法。 也正是因为艾嵩的那些不着边的话,让白家老帅的心中有了一些动摇,所以也就在与艾嵩交谈完之后没多久,白家老帅便下令集结了两千的卫队,在军营四周临时进行巡逻,以防止有意外发生。 果然啊,就在卫队刚刚集结完毕之后,在军营外便是传来了厮杀的声音,这也正是为什么,南离军营里面这一次的反应会如此之快的原因了。 “老帅,难不成,今夜您也有所预料吗?” 左宗棠看着那些整装待发压根不像是岗哨的南离士卒,他有些感到尴尬,因为在他看来,白家老帅对于今夜的夜袭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会不会还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导致今夜黑袍圣君逃脱了出去,啧,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当时就应该下令阻拦住黑袍圣君的脚步了,只要再撑住一会儿,等到军营里面的士卒杀出来之后,那指定是能够将黑袍圣君这条大鱼给留下来的。 “宗棠啊,你想多了,老夫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够做到事事预料先机呢?此次,不过是与嵩儿的交谈之中有些明悟而已,只不过,老夫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夜袭黑袍圣君竟然会愿意冒着如此之大的危险亲自带队过来,这还真不像是他的性子呢。” 按照白家老帅对于黑袍圣君的了解来看,黑袍圣君可是一个极其惜命的家伙,这种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事情,黑袍圣君是断然不可能做出来的,就如同没有与艾嵩交谈之前,白家老帅是没有想过黑袍圣君会在他们那里兵力极度稀缺的情况下还组织夜袭的。 因为一个人的性格,往往也影响着他的兵法和军略,也正是因为有着如此的了解,所以白家老帅此前才会只是单单的加强了岗哨的数量而已。 “嵩儿?艾嵩啊,哈哈哈,早就听闻那小子此次跟着老帅您出来见见世面了,老帅,怎么样,那小子这些日子里面有没有被战场上的血腥给吓的尿裤子啊哈哈哈。” 在听到了艾嵩的名字之后,左宗棠直接便是大笑了出声,毕竟怎么说呢,艾嵩这个小家伙左宗棠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在左宗棠的眼里啊,艾嵩就像是自己的侄辈一样。 “嵩儿可不至于那样,倒是宗棠你,你怎么此番花费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来赶到,是路上出现了什么岔子吗?” 白家老帅与左宗棠二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军营走去,而左宗棠在白家老帅身后恭恭敬敬的弯着腰跟着,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家中的小辈遇见了长辈一样。 “嘿嘿嘿,老帅啊,您有所不知啊,我们红袍的编制调令此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卡在了尚书台半个月之久,也就是前些日子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入宫拜见陛下想要询问此事,哪知道陛下竟然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晓,看着我的时候陛下都有些发懵,因为陛下说这个时候我不是应该跟在老帅您身边吗?这也是后面我才知道,原来是尚书台那里将我们的调令混入了焚烧的文件序列之中,事后这也是由尚书台的一位据说是姓李的尚书郎领了罪罚,而后陛下也是专门为我下了一道调令,拿到调令之后,我这就火急火燎的一路向着老帅您这里赶来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 疑问 “等等。” 不知听到了什么不对,白家老帅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左宗棠,这时候白家老帅看向左宗棠的眼神啊,可真是让左宗棠感觉自己心里面有些发毛。 咽了口口水,左宗棠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老帅,您有什么疑问吗?” “你说,你们此次的调令在尚书台被耽误了半月之久的时日?” 白家老帅皱起了眉头,左宗棠刚刚说的那一席话可谓是让他的神色有些为之动容,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感到了这件事情上的一些不对劲。 左宗棠点了点头,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老帅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继续问道 “对啊,我当时还奇怪了,这明明我们红袍骑士的调令明明走的是宫中禁卫的路子,怎么就会被尚书台给卡住了半个月之久,这事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 “你还说,此次尚书台的这番罪责,被一位李姓尚书郎给担了?” 白家老帅的双眸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谨慎,在他的记忆里面尚书台这些年以来姓李的尚书郎可就那一位,这次莫名其妙的事情却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承担了这份罪责。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件事有一些阴谋的味道在里面呢? 首先便是那尚书台会将一封有关于重要军机的调令给耽误了半个月,事后问询之后才知道,尚书台将这封重要性可见一斑的调令给当作废弃文书给焚烧掉了? 开玩笑,尚书台会做出来这种事情吗? 更别提,红袍骑士的编制体系在南离帝国军团里面的地位可不低,左宗棠这次也是直接说了,他们此次走的是宫中禁卫的路子呈交上去的调令,按理说这种级别的调令基本上尚书台都是会简单的看一眼,确认没什么不对之后便直接呈到离帝的案前,完全不会有任何其他繁琐的步骤才对,更何况是被当成废弃文书被焚烧,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现在这件事却发生了出来,这如何不让白家老帅心中起疑呢? “此事,应该是那位在背后布局。” 白家老帅下意识的自言自语说出了这话,而这番话的音调虽然低,但左宗棠也是正正好好的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正是左宗棠感觉满头雾水的时候,看见老帅转身又继续向着军营里面走了之后,左宗棠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也没有勇气继续向着老帅问下去,于是乎也就只能够跟在老帅的身后也走入了军营。 红袍骑士,是南离帝国诸多军团之中的一种意义非凡的编制骑兵,红袍骑士并不是单独的军团编制,他是隶属于金陵皇城南军的王牌骑兵,与北军的羽林黑骑,并称为南离帝国的两大禁卫王牌骑兵。 羽林黑骑在这些年以来的对外战绩很少很少,基本上每一次羽林黑骑的出动都是参加了一些惊天动地 的大战役,其在战役之中留下的影子,也是羽林黑骑这些年以来虽然战绩很少但是声名却极大的最主要原因。 这也就是为什么羽林黑骑但凡出动,碰上他们的人都会为之感到惧怕的原因了,因为这支军队,没有任何的败绩也就算了,他们参加的战役里面获得的战果也是远远的足以震撼大陆上的不少人和超越不少同等编制之下的诸国精锐。 而与羽林黑骑不一样的则是红袍骑士,红袍骑士是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出动频率最高的几支编制军团的之一,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发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但凡是与一些王公贵族扯上关系的或者说是一些战役无论大小,总是能够从其中看见红袍骑士的身影。 虽然身份为南军禁卫,但是红袍骑士更像是一种代天子而监掌天下的军队。 哪怕是出动频率十分之高,但是红袍骑士在南离帝国许多人的记忆之中还是有着一份神秘的色彩在里面的,因为这支军队着实是有些过于神秘了。 他们的成员但凡出动皆是会脸上戴着一层红色面纱,身穿一身红色甲胄,就连胯下马匹上面披挂着的马铠也全都是红色马铠,这支军队的整体色调除了红色以外,再也找不出来第二种色调。 包括南离帝国一年以来的一些祭祀活动,需要离帝出面的时候,红袍骑士也会随之而担任着护卫的身份而伴随在离帝身旁左右,而他们的样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花哨的不得了,看起来有些威武不凡的,很容易给人一种中看不中用的感觉。 但是啊,看起来中看不中用这可不代表红袍骑士的战斗力真的就如所看的一样,因为实际上红袍骑士的战斗力比起来羽林黑骑来比较的话二者是相差不了多少的,基本上也就是在五五开当中摇摆着。 与羽林黑骑一样,红袍骑士的成员最弱的实力也是一品修士,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比一品修士还要弱的实力了。 不过羽林黑骑的人数编制常年都是维持在约莫千人左右,但是红袍骑士的人数,却一直都是保持在完整的一军编制,六千人的编制数量上。 整整六千人的红袍骑士,若是全部出现在一处战场的话,若是运用得当的话这六千红袍骑士毫无疑问将会是成为足以改变战局的一股力量。 不过让人感到疑惑的就是,虽然说这些年以来红袍骑士的出动频率很多,但是从始至今都没有人看到过红袍骑士全员出动的一次。 无论是十来年之前周敦颐与中原诸国联军的那场博弈也罢,即便是那场战役里面,红袍骑士也就只是出动了四千人的数量,至于剩下的两千红袍骑士,则依旧呆在金陵皇城里面,没有任何的调度。 所以说直到现在都有人觉得,应该是历代的离帝将红袍骑士视为他们的最后底牌之一,所以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是会在身边留下千人的红袍骑士在旁护卫,当然了 ,这个说法也就是现在世人对其的看法了,因为这个看法着实是没有任何的毛病。 而红袍骑士的编制体系为一军六千人,但是他却不设军主,因为红袍骑士的掌管权在往年来看一直都是属于掌握在南离皇室之中的一位与离帝同辈的王爷手中。 当然,这也是往年了,因为在如今这一代的时候,红袍骑士的掌管权本应该是落在周敦颐的身上的,但是因为着一些很多人都知道的原因,所以说这时候的红袍骑士啊,是没有一个名义上的掌管者的。 其实排除掉周敦颐之后,风不平也会是最好的人选,但是风不平年龄也大了,更别提这种事情若是风不平不愿意的话,哪怕是离帝也强不了风不平。 所以说红袍骑士这些年以来,也就沦落到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不过好在红袍骑士的编制内也没有闹出来什么事情。 六千人的红袍骑士,虽然不设军主,但是设三位偏将军,各自掌管两千人的红袍骑士,而左宗棠,便是如今红袍骑士三位偏将军之一的一位。 左宗棠原本的出身只不过是金陵城一个小世家的庶子罢了,不过奈何他的才能在家族同龄人之中已是翘楚,外加他在年少时期曾经做出来过一件曾经掀起过整座金陵城的趣谈,也导致彼时的白家老帅注意到了这个左家小孩子。 而后来事情的发生,也就让当时的不少人大跌眼镜了,因为白家老帅竟然亲自登门拜访左家家主,姿态放得十分之低的想要请求左家将左宗棠拜入他的门下,他愿意将自己的浑身本事尽数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左宗棠。 这事一出,好家伙,直接便是让左家上上下下都惊讶的掉了下巴。 喂喂喂,这可是南离帝国名门白家长子的恳请啊,虽然说那个时候白家老帅还没有成长到如今的地位,但是那时候他也是在南离帝国军中正儿八经的掌握着一支主战军团的,地位还是在南离帝国军界之中有一号的。 这种级别的人物,能够与他们左家产生这种关联,这简直就是让他们左家感觉蓬荜生辉啊有没有。 所以说自然而然的,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的左宗棠也就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左家十分干脆的就将左宗棠给交到了白家老帅的手上。 反正在他们眼中,这个小辈只不过是一个庶子罢了,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和岔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再生一个也就得了,反正只要能够与这位白家的长子打好了关系,牺牲一个区区的庶子而已,有什么大不得了的。 这种想法,不止是在左家,在南离帝国上上下下的不少世家里面这种想法可都是根深蒂固很难被改变的。 不过随着后来左宗棠的长大,他慢慢的从白家老帅的身上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更别说,靠着后面白家老帅的人脉关系,他左宗棠在南离帝国的军界之中那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第二百九十二章 老朋友嘛这不是 要知道,这位白家老帅无论是在年少的时候还是时至如今,这位老帅在南离帝国军界的影响力都是异常庞大的,只不过在年少的时候依靠着背后家族的势力原因或许比较多一些,到了如今这个时候,白家老帅他本人不依靠任何的外物以及势力,其一个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在南离帝国的军界里面都只会是掀起惊天的波浪。 更别说到了白家老帅现在的这把年纪啊,南离帝国现如今的军界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将军和校尉都或多或少的在这位老帅麾下任过职位,又或者说是,被这位老帅指点过几句话。 也正是因为这层原因,这也就导致了虽然这位白家老帅正式的徒弟只有那么几位,但是那些南离帝国的将军校尉们,可都自认为自己乃是这位老帅的门生,这也就从而导致了,在他们的眼中,类似是左宗棠或者说是白起他们两位正儿八经的被老帅收为徒弟的两人,严格意义上来讲是需要他们去尊敬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左宗棠在当时初出师门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却可以在南离帝国那卧虎藏龙的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最后年纪轻轻的就被调入了红袍骑士的编制体系里面,这些年以来一路摸爬打滚的,最后也是坐到了红袍骑士三大偏将军之一的位置上。 这些自然而然的逃脱不过左宗棠他本人确实才能非凡,但是最主要的,若不是因为他的师傅乃是白家这位老帅的话,就他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功绩在手的话撑死也就只会是一个校尉而已,怎么可能会坐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更别提这还是红袍骑士的偏将军,含金量更是与众不同。 自己有实力是一方面没错,但是就连左宗棠自己本人都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若是没有白家这位老帅的人脉帮助他的话,他光靠自己的努力这些年是绝对不可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面的。 所以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在此次战争爆发之后,左宗棠便第一个代表红袍骑士向离帝,向兵部提交了调令文书,其目的也很明显。 那便是带着自己麾下的红袍骑士,看看能不能为自己的那位师傅出一些力,这话说的其实也挺那啥的,因为现在看来啊,他们这些红袍骑士还是来晚了不少时间,这不都是已经耽误了半个月之久的时间。 战场之上一息之间便是瞬息万变,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足够让一场战争出现一些变数或者说是,定局了。 不过他们红袍骑士的战斗力可是在这里摆着的,更别提他左宗棠这次可是将自己麾下的两千红袍骑士尽数都带了出来,整整两千人的红袍骑士,要是发挥得当的话,完全是可以杀西坤大军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现在看来的话,出其不意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因为自己这支红袍骑士啊,已经是被那位黑袍圣君给看了一个一清二楚了,若是还想搞出来什么出其不意什么的话,那就未 免有些掩耳盗铃了。 那黑袍圣君又不是傻子,相反的,他对于红袍骑士这支军队的了解程度甚至比不少南离人都要清楚,因为要知道在多年之前上一次黑袍圣君带兵杀入南离的时候,可也是在彼时的红袍骑士身上狠狠的吃了一个大亏,差点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丢在了当场。 “老帅,此次黑袍圣君逃脱了出去,我们这支红袍骑士的用处,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左宗棠叹了一口气,他也开始为自己刚刚的迟疑而感到后悔了,要是早一点想到这里的话,他当时就应该下令拼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黑袍圣君给留下来,若是黑袍圣君在今夜被留了下来的话,那接下来他们对于西坤王朝的战争,差不多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了,因为有和没有黑袍圣君指挥是西坤大军,简直就是两个级别的军队。 前者有黑袍圣君指挥的西坤大军,那可是在当年大陆上有数的强大军队,就连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他们都是敢碰上一碰的,好家伙,那战斗力简直就是直线上升。 但是后者的话若是没有黑袍圣君的西坤大军,那战斗力基本上也就跟南离帝国国内的二线军队差不了太多,最多也就只会稍稍的比南离帝国的二线军队稍强一些而已,距离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不是对手。 不然的话,早在此前的西坤七路先锋军也是因为没有黑袍圣君不在场的原因,导致他们陷入了白家这位老帅给他们设下的埋伏之中,导致这七路先锋军近乎覆灭。 “宗棠啊,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即便是被那个老家伙知道了此事又有何妨呢?无论他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件事,这场战役的天枰现在都是慢慢的向我们这里靠拢,你这小子也不想想,就算是他不知道红袍骑士的事情,他们日后的一段日子里面还会向我军发起进攻吗?不会的,今夜的冒险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接受范围了,若是发起进攻的话,他心里面是有数的。” 白家老帅像是教导自家的子侄辈孩子一样,耐心的与左宗棠说着这番话,因为在他看来啊,无论黑袍圣君今夜有没有认出来红袍骑士,日后的一段日子里面,西坤军营里面的西坤士卒数量也就在那里摆着,几千号人而已,他黑袍圣君就算是天纵之才,又如何能够拿着几千号刚刚经历过一番败仗的溃兵来与他们南离再次挑起战火呢? 这是不会的,他黑袍圣君经历了今夜的失败之后,只会是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爬回西坤军营在那里舔舐自己的伤口,压根就不会再有什么对于南离的动静出来。 因为黑袍圣君现在能够做的,那就只是等待西坤后续军队的到来,光是单单的凭借着他手上的这几千号残兵败卒,能保持军心不散就已经是他黑袍圣君的个人魅力在彰显了,还能指望什么别的吗? 所以 说啊,红袍骑士现在的出现让黑袍圣君知道了,其实也不算是一桩坏事,因为若是换一种角度来思考的话,红袍骑士现在对于黑袍圣君起到的,更多的则是一抹威慑的意味在里面,那抹往年的记忆,白家老帅可不觉得黑袍圣君会因为岁月的度过而在他的心中被磨去。 所以说,左宗棠现在的懊悔在白家老帅看来,是没什么意义的。 左宗棠微微的抬起了头,在他听来,老帅对他说的这一席话基本上就是在安慰他而已,唉,自己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优柔寡断了,这这这,这简直就是耽误了大事。 “好了宗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快快随老夫回营吧,正好你与嵩儿也有好久没有相见了,此次你们两个也正好可以好好的唠唠嗑说说话什么的。” 白家老帅看着又郁闷下来的左宗棠,他这算是没法子了,既然左宗棠执意这也想的话,那自己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还是让他自己个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吧,反正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再说了,左宗棠的这个臭毛病啊,他这些年以来来来回回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到了现在为止,说句实在话,他也没指望左宗棠能够将自己的这一身臭毛病给改掉的打算。 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总之。 “好吧老帅。” 左宗棠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像是枯萎的野花一样,他现在啊,可是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无法自拔。 进入了军营之后,左宗棠一路垂着头跟在白家老帅的身后,面对着身旁灯火通明和一队队从他们俩人身边路过的巡逻士卒看向他的好奇眼神的时候,左宗棠也没什么兴致抬起头,他现在啊,可谓是真的感觉自己这还没怎么做事情呢,可就已经是搞砸了一件事。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着,白家老帅进入军营之后还没走几步呢,可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艾嵩。 艾嵩神色严肃,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佩剑,正是向着军营门口走去的时候,却是看见了白家老帅以及他身后一道看着感觉有些熟悉的身影。 “老帅。” “嵩儿啊,你怎么出来了?” 白家老帅轻轻的笑了笑,这可好啊,既然艾嵩出现了,那左宗棠啊,也就交给艾嵩来去听他的抱怨和感受着左宗棠现在浑身的暮气吧。 随意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话,白家老帅一只手向后搭在了左宗棠的肩膀上,双眸看着艾嵩,嘴角微微上扬绕有意思的开口说道 “嵩儿啊,接下来啊,你们两个老朋友就好好唠唠吧,老夫还有军务要去处理,就先回去了。” 说完了这话,白家老帅的手掌拍打了两下左宗棠的肩膀,而后便是松手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向着军营深处继续走去了。 而原地,则是只留下了艾嵩,以及,左宗棠二人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来自黑骑的压制力 “哟哟哟,这位将军怎么看的这么眼熟啊,嘿嘿嘿,咱们是不是见过啊?” 艾嵩一脸坏笑的走上前去,其实他早就在看见了左宗棠背影的那一刹那认出来了左宗棠的身份,只不过啊,这逗逗左宗棠这个家伙,还是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好家伙,左宗棠在听到了这感到有些熟悉却听不出来的声音之后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在看清了是艾嵩的那张脸之后,好嘛,左宗棠又将自己的脑袋往下垂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一样。 还真是跟个土拨鼠一样,左宗棠啊,现在尴尬的是真的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可是艾嵩可能会在乎左宗棠想的这些有的没的吗? 艾嵩现在啊,若是能够看到左宗棠出丑的话,他才是最开心的,于是乎啊,艾嵩继续走上前去,这回是直接凑在了左宗棠的身旁,艾嵩微微弯腰,嬉笑着戏虐的打趣着左宗棠说道 “哟,这不是红袍骑士的偏将军左将军吗?我了个天啊,这是什么大风大浪啊,竟然将您这种大佛给吹了过来,我可真是为见到您而感到三生有幸呢。” 好嘛好嘛,艾嵩的这话,听的左宗棠脸红一阵绿一阵的,最后还配上艾嵩嘲笑意味足足的笑声之后,左宗棠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艾嵩一眼,而后冷哼一声双手抱拳着说道 “呵呵,不愧是三大剑之一艾嵩剑客,说的话就如同您的剑道一样,真是剑如其人,在下佩服了。” 左宗棠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之所以会感到有些尴尬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刚刚在抱怨着在自我检讨着的模样被艾嵩看了一个干干净净,否则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他左宗棠哪里会因为见到艾嵩而感到尴尬呢? 艾嵩倒是有些免疫了左宗棠这讥讽意味深刻的话语,他对着左宗棠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摊开双手,佯装难受的开口说道 “哎呀呀,没办法啊,我的剑道还是有些丢人了,进展太过于缓慢,若是如我那师弟一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左将军见到我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啊,唉,还是我太愚笨了。” 这话一出,左宗棠顿时就没话说了。 艾嵩这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又不是听不出来,呵呵,还不就是想要拉苦木出来替他顶刀吗? 这话说的,若是如我那师弟一样,苦木现在在南离帝国修士当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南离帝国潜龙榜第一潜龙,光明的前途,他的未来完全是有足够的潜力可以成长为一位不逊色与剑圣风不平这般实力的天才修士。 可以说,左宗棠如若是见到了苦木的话,虽然说苦木没有任何官身和军职,不过光是依靠着他的潜力,左宗棠就不得不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对带着苦木,这是他身为宫中禁卫必须要遵守的一个规矩。 没办法, 虽然说红袍骑士并不呆在宫中,但是隶属于南军的编制,仍然是让他们逃脱不了宫中禁卫的身份。 所以说,艾嵩之所以说出这话的原因,也就是在暗中嘲讽着左宗棠,嘿嘿嘿,若是换而言之,他艾嵩是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话,现在左宗棠对待他的语气和态度,可就是会直接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好嘛,这就直接算是王炸了,左宗棠也无话可说,他最终也只能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得了得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么多有意思吗?老子他妈的刚刚剿灭了一伙意图夜袭大营的西坤士卒,就算是黑袍圣君刚刚也在老子的面前灰溜溜的跟一条土狗一样狼狈不堪的夹着尾巴逃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左宗棠冷哼了一声,自己反正就认了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自己就在刚刚可是确确实实的围剿了一批西坤士卒,用来堵住艾嵩嘲讽他的嘴巴,正正好好是足够的。 “哟,怎么着,你们红袍骑士现在都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就杀了区区一批西坤士卒而已就犯得着这么正经的跟我说了吗?喂喂喂不是我说你宗棠,你知不知道啊,就在前几日西坤王朝的七路先锋军可是全部败在了我们的手下,七路先锋军逃脱回去了只有寥寥几千人罢了,呵呵呵,你这才剿灭了多少士卒啊就这样了,我可真是对你无话可说。” 艾嵩紧接着冷哼了一声,对着左宗棠竖了一根中指,好家伙,这话还有什么脸跟自己说的好不好,你们红袍骑士本来就是南离帝国军队精锐之中的精锐,剿灭一些现如今没什么士气可言的西坤残卒而已就这样了,艾嵩还真是有些看不上。 这倒也不是艾嵩话说的全无道理,因为红袍骑士的战斗力啊,即便是面对着没有遭遇大败之前的西坤士卒,那也是可以正儿八经跟玩一样的击退与他们同等数量之下的西坤士卒,哪怕是遇见了数倍与他们的西坤士卒,就光是靠着红袍骑士的战斗力和组合战法,那也是可以绰绰有余的应对的,除非是那种压制性的数量,否则的话红袍骑士打出来一些漂亮的战绩还真的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在左宗棠面前这么说说了,因为艾嵩跟左宗棠的关系本身就不错,俩人也是认识许多年了,虽然说正常的情况下俩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像是弟弟跟哥哥一样,但是私下里相处的话,俩人之间更像是经常拌嘴互相打闹取笑的兄弟一样。 左宗棠自然也是听的出来艾嵩话中的意思,所以说啊,他也就只是翻了翻白眼,没有反驳艾嵩,因为确实啊,他们红袍骑士打出来今晚这样的战绩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心里面自然的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他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 还不是因为他之所以说出来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向艾嵩表达一个意思。 那就是他左宗棠来到这里并不是当闲人的,他和他麾下的红袍 骑士那可是要上战场去厮杀的,而不是像他艾嵩一样。 呵呵,左宗棠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不用想都知道,像艾嵩这样的年轻小辈此次来到战场上,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上战场的,大多的时候啊,艾嵩一般都是跟在白家老帅的身旁伺候着,上战场什么的,除非出现什么意外,否则艾嵩是别想了。 所以说啊,左宗棠之所以说那些话的原因啊,并不是想要以那些西坤士卒来堵住艾嵩的嘴,那只是由头而已,最主要的啊,左宗棠还是在暗中嘲讽着艾嵩空在军营却上不了战场的尴尬境地。 “你这家伙,还真是,想让人给你来一剑。” 艾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嘿,这话说的,他又如何不知道呢,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若是自己要上战场的话,又不知道该有多少人该在背后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你说过多少次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个想法才能如愿呢哈哈哈。” 艾嵩的这话在此时的左宗棠听来,那可真是感觉自己心里面美滋滋的,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听到艾嵩说出了这番话,他还是很开心的不是吗? 然而,后面艾嵩的一句话,可谓是直接将左宗棠给活生生的从美滋滋里面给拽了出来。 “话说啊,宗棠,你们红袍听说最近又败在黑骑的手上了?” 艾嵩皱着眉头,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语气,极度认真的说出了这话。 左宗棠暗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并且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我们,又败在了黑骑的手上,黑骑,还真是强大的让人感到有些绝望。” 左宗棠每次一想到黑骑的时候,都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因为啊,黑骑的强大,简直就是让他第一次的感觉到了那种无法超越的感觉。 每隔一年的时候,金陵都会由天策府举办一次军团大比,南离帝国各个军团都可以筛选出各个军团的三百位精锐代表其军团参加大比,最后从中获得优胜的啊,自然而然的也会得到来年兵部的一些资源倾斜。 而这个军团大比,也是能够或多或少的从侧面反映一些南离帝国如今军团之中的强大之处,像是那些有着主战军团之称的军团,他们的参赛选手往往都是会撑到最后几轮的。 但是虽然说是能够撑到后面,但是这几年能够获得最后大比优胜第一名的,往往都是来自北军羽林卫的黑骑。 三百黑骑的实力,是可以以碾压的姿势将那些主战军团的精锐给活生生的击溃的,而作为他们的另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南军中的红袍骑士则是被寄予了厚望。 只不过这个厚望,往往红袍骑士都让大家失望了而已。 算上今年的这一次大比,黑骑已经是连续蝉联了三届军团大比优胜的军团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闲聊的忧愁 在他们很多人的眼中,黑骑虽然强大,但是红袍骑士与他们的战力是差不了多少的,基本上都是半斤八两,当然了,这也就是在他们的眼中如此看着了,结果事实却是,左宗棠心里面最知道这件事的真实形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红袍骑士,其实跟黑骑比起来的话,战斗力还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黑骑的战斗力无论是黑骑的那位统领大人还是普通的黑骑,其战斗力都是他们红袍骑士有所不如的。 就比如左宗棠,他是红袍骑士的三大偏将军之一,但是他知道,就算是他们三位偏将军一起上,也不会是那位黑骑统领一人的对手。 在那个可怕的家伙面前,他们三大偏将军没有任何的反手之力,关于那个可怕的家伙,左宗棠可是深有体会的,他依稀的记得,在他当年进入红袍骑士的编制之后,那时候的他还只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红袍骑士而已,但是那个可怕的家伙啊,却早就已经踏入了那个层次,那个可以与铁箭禅师等人同一层次的地步。 好嘛,那个层次就算是现在的左宗棠都距离那个层次差了许多,更何况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左宗棠所知道的,那个可怕的黑骑统领的修为,是绝对可以排入南离帝国十大高手之一的,南离帝国十大高手之中,是绝对可以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除去黑骑统领以外,剩下的那些普通黑骑又或者说是那种代号级别的黑骑,战斗力基本上都是超过他们红袍骑士不少的。 他们红袍骑士唯一可以与黑骑相提并论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红袍骑士的编制,是整整一军的编制,六千人的红袍骑士,以及一些约莫不到千人的黑骑,虽然个人来说实力有些差了不少,但是红袍骑士的数量却是可以弥补上这么一些差距的。 不过啊,这次的军团大比来看的话,红袍骑士的这些优点却是压根就派不上用处的,单单只是一个三百人的参赛要求,就已经是可以将红袍骑士还剩下的这一优势全然荡然一空。 若是三千人,或者说是六千人的话,红袍骑士完全是可以将这军团大比给夺得优胜的,但是三百人的话,黑骑之中挑出三百人,那还是可以从军团大比之中将所谓的有力竞争选手,红袍骑士给斩与马下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左宗棠在听到了艾嵩对他提起了军团大比的时候,他的面色有些变化的根本原因了。 因为还有就是,这一次的军团大比,可是他亲自带队参加的,最后也是他自己连带着他麾下的三百红袍骑士,没有任何挣扎的,就轻而易举的被对面的黑骑给以一种近乎于碾压的气势给击溃了。 黑骑的强大,在左宗棠的心中也是由此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记忆,左宗棠心中的挫败感,也是因为黑骑的原因,所以导致了他现在很少与身边的人提起来过这一类的事情。 “那个黑骑的统领,据说,我师傅曾经指点过 他一段时日。” 艾嵩冷不声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倒是惊讶到了左宗棠,左宗棠眉毛一挑,饶有一些兴趣的看向艾嵩,说道 “剑圣大人指点过吗?那个可怕的家伙,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兵器一样。”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左宗棠在听到艾嵩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心里面还是有一些释然的。 因为在很久之前,有一次他们红袍骑士和黑骑一起去执行过一次任务,这也是他们两个编制自打成立以来的头一遭一起执行任务,而且碰巧那个时候左宗棠还是一个刚刚加入红袍骑士没有两年的年轻人,当时他也就跟在两支队伍的后面负责打杂搞搞后勤。 让他左宗棠感到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情就是,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们那一次执行任务的地方是南离帝国国内的一处极其有名的凶地,据传那个凶地曾经孕育出来过一位实力通天的邪修,最后邪修虽然已经消失了千百年,但是那个凶地这些年以来传出来的各种消息却仍然还是让南离帝国不少人为止感到胆颤心寒。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的原因,所以当时黑骑和红袍骑士这么两个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冤家被迫一起前去那处凶地进行探查。 当然了,那位黑骑的统领大人也是在其中负责全局的统领,当时红袍骑士的三位偏将军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因为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红袍骑士的三位偏将军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是他们绑在一块也是打不过那个黑骑统领的。 然而到后面深入那处凶地之后,没多久便是发生出来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饶是他们黑骑和红袍两大精锐骑兵的战斗力也是吃了不少的亏,还没有查清楚源头呢,那时候已经是折掉了不少两大精锐骑兵的人。 而这下子倒是搞得黑骑和红袍骑兵都感到为止有些惧意,不过还好,没过多久之后,他们便是查清了离奇事情的源头。 原来啊,那处凶地之所以这么些年时不时的都会有一些骇人的传闻传出来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当年的那个邪修啊,其实压根就不是消失了,他只是知道了自己的命数已尽,所以便选择了在这处凶地原地坐化,靠着这个邪修遗留下来的一些福泽,这处凶地在这两大精锐骑兵深入之后才发现啊。 这里,竟然是有着不下三位踏入那一层次的邪修。 三位可以说是顶尖级别的邪修在这里,纵然是黑骑和红袍骑兵两大骑兵近乎精锐全出,但是面对着这样的敌人,他们还是要谨慎之中更加谨慎小心才行。 而除去那三位顶尖级别的邪修以外,那处凶地还有零零碎碎不下万余有着参差不齐修为的邪修在四处环绕监视着他们。 大战,一触即发。 最后那位黑骑统领也是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手握一杆长枪冲了出去,自己顶住了那三位顶尖级别邪修,而至于剩下的三位红袍偏将军也是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们三位直接便是接过了黑骑的指挥权,下令全体即刻进入战斗状态,应付起来了那直扑他们而来的万余实力参差不齐的邪修。 最后在那处凶地的厮杀,杀的天色都为止变色。 那时候还是年轻人的左宗棠也亏得是自己修为尚且还能自保,所以到了后面,他也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亲眼看到了让他记到如今的一幕。 那便是,在他的眼中,那位黑骑的统领竟然是将十八般兵器使用了一个遍,各种兵器他用的都是得心应手,各种招式层出不穷,以一人之力,竟然是将那三个拥有着顶尖级别实力的邪修给生生的压制了下来。 最后那位黑骑的统领也不知道是使出了什么招式,竟是直接干脆利落的斩杀了其中一个顶尖级别的邪修,而至于剩下的那两个邪修,他也是拼着自己受伤的身体,最后一只手握枪,一只手握着一柄青色长剑,与那两个剩下的邪修相斗了半天之后,彻底的将那三位有着不俗实力的邪修给尽数斩杀。 也是经此一战之后,当时在场目睹了这一幕的那些红袍骑士们也才深深的认识到,原来啊,黑骑统领大人的实力,竟然已经是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一人独战三位顶尖级别邪修,这种实力,简直是恐怖如斯。 这还是当年的事情,而放到现在的话,红袍骑士的三位偏将军,有几位的有着顶尖级别修士水平的? 反正左宗棠还差的远远的,所以说啊,无论是上一代的三位偏将军还是这一代的三位偏将军,单论实力的话,他们离黑骑统领的差距还是十分之大的。 “那个可怕的家伙,他现在的实力,饶是我当年目睹过,现在也不敢胡乱猜测。” 左宗棠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红袍骑士,表面上风光无限与羽林黑骑旗鼓相当,但是只有他这种知道实情的人才知道。 那些传言之中的旗鼓相当啊,简直就是在打他们这些人的脸啊。 “好啦好啦,就连师傅他老人家当年都不止称赞过那个家伙不知道多少次,你就别灰心了,反正这种事也用不着你操心。” 艾嵩白了左宗棠一眼,他双手一摊,他当初可是听过不少次自己师傅在跟自己闲聊的时候吐露过不少有关于他们上一代的那些年轻风云人物的一些趣事的。 而黑骑统领,就是其中一位比较惊才艳艳的一位天才了,当然了,虽然知道一些传闻,但是讲道理,他艾嵩到现在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见到过那位黑骑统领长了一副什么样子。 “你啊你啊,像你这种懒散的家伙,哪里会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忧愁。” 左宗棠白了艾嵩一眼,在他看来艾嵩说出来那番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艾嵩也没什么需要纠结的。 他左宗棠是谁啊? 他左宗棠可不跟你艾嵩一个整日里懒散的不行的家伙是一路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化为干尸吧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有了一些亮光的时候,黑袍圣君浑身狼狈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西坤军营,他无力的瘫坐在军营门口的辕门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泥泞已经是让他这时候的面色看起来极度的狼狈。 “咳咳咳,红袍骑士,呵呵,南离,那个白家老不死的,还真是给老子玩了一手大的,咳咳咳,哈,老子还跟个傻子一样傻愣愣的冲了上去。” 黑袍圣君从自己的腰上取下水囊,大口的痛饮着,即便说是他的修为强大,但是面对着那种军队的包围,饶是修为强大在那种场面之下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尤其是这一次的夜袭,黑袍圣君是专门从西坤军营之中挑选出来了一千还算是能看的士卒,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来看的话,这一次的夜袭最少也是可以将南离军营的粮草辎重焚烧一半的数量,他之所以当时挑选在那处草丛埋伏,原因就是因为根据他的情报来看,从那处草丛杀出来之后直奔南离军营放置粮草辎重的地方距离是最近的。 这一点他也是算好了对面那位白家老帅的心理,胆大包天的做出来了这个计划的打算。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来看,这一次的夜袭是绝对不会失败的,最多也就只会是那些西坤士卒全部交代在了南离军营而已,但是那样的话他们的任务也是会完成的差不多的。 哪像是现在,自己一个人在深山之中逃窜了一整个晚上,狼狈不堪的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爬回了西坤军营。 那些红袍骑士的出现,让他黑袍圣君直到如今心中还是有些惧意的,红袍骑士给他心中留下来的阴影,原本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将那些阴影消化的差不多了,没成想啊,昨夜的碰面之后,那所谓的消散,其实只不过是被他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了而已。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老子还真是,不如你呢,白家的老不死。” 黑袍圣君倚靠在辕门边上,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大笑着,他的笑声之中充满了无止境的荒凉与绝望。 这一次啊,七路先锋军,算是正儿八经的什么屁事都没有干出来,就倒在了南离军队的手下,倒在了那位白家老帅的手底下。 是,现在在黑袍圣君背后的西坤军营里面还是有千余的西坤士卒的,但是那些西坤士卒都是一些什么? 那都只不过是一些负责运输后勤生火做饭的后勤兵罢了,让他们推推辎重车做做饭勉勉强强还可以,让他们拿着武器上战场打仗? 呵呵,黑袍圣君啊,还真是感觉到自己这一次,算是败在了那位白家老帅手上。 连一丁点的利息都没有讨回来,自己,简直就是丢大发了脸。 “咳咳咳。” 黑袍圣君将水囊丢在一旁,他整个人现在不停的摇着头,身子开始了微微的颤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他们西坤王朝是没有任何对于南离帝国发动战争的力量了。 他现在啊,只能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后方的那些后序军队的到来,就他黑袍圣君现在手头上的千余伙夫,现在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看对面南离军营里面,那位白家老帅对他们仁慈不仁慈了。 若是仁慈一些的话,那他们还能活命,还能够支撑到后序军队的到来,但若是不仁慈的话,那就好说了,就他妈这些伙夫兵而已,哪怕是算上他一个黑袍圣君,南离军队也就只需要派出来两三千人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尽数剿灭,而且损失还不会特别的大。 当然了,更别提黑袍圣君他看着像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就死在战场上的人吗? 开玩笑,他比谁都要惜命,跟这些伙夫兵死在一起,他黑袍圣君是不会办出来这种在他看来愚不可及的事情的。 “军,军主,军主大人。” 从辕门里面跑出来了一些人,这些人看着倚靠在辕门边上的黑袍圣君这副狼狈的样子,顿时他们的心中就有了一些慌乱,毕竟黑袍圣君一夜不见变成了这副模样,着实是让他们感到了一些心慌啊。 尤其是在其中一些人知道了黑袍圣君这一夜去干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看见了黑袍圣君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他们也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军主大人,夜袭,失败了吗?” 一个年轻的将领试探性的口吻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黑袍圣君一个杀意十足的冰冷眼神,黑袍圣君冷笑了一声,而后不知道他又是想到了什么,竟是又莫名的嘿嘿笑了笑,再之后啊,他便是站起了身子,一摇一晃的转身走入了军营。 一路走啊,身后的那些西坤士卒和西坤将校们也就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众人也不敢上前去搀扶着这位黑袍圣君,因为他们都是怕死的。 要知道他们的这位军主可一直都是性情暴虐不堪的那种,转眼之间谈笑风生的时候都能将与他前面唠的极好的一个人下一秒就给那人给杀掉。 他们可不确定,自己若是上前去多此一举的话,会不会引来这位主的杀意,到时候稍有不慎丢掉了性命,那可是十分不划算的。 就这样,他们一群人跟在黑袍圣君的身后,这样的状态之下,黑袍圣君走到了几分钟之后,来到了军营的一处校场,他在这里停下了脚步,而后闭上了双眸,又是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开始了什么思索的想法。 良久的沉默之后,黑袍圣君再度睁开双眼,这时候的他,已经是全然驱除掉了浑身的一些污秽的气息,他转身对着身后众人之中的一个将军勾了勾手。 那名将军也是只能识趣的连忙走上前去,在他来到了黑袍圣君面前之后,拱手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对着黑袍圣君开口说道 “军主,有何事请尽管吩咐属下。” 然而,他的这话一出,黑袍圣君却没有立刻的回复与他,他这样低着头等待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 等到黑袍圣君的回话,于是乎他就有些着急了,只能小心的抬起了头,想要看看这位爷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等他刚一抬头之后,他只见到黑袍圣君的一只手掌已经是悬浮在了他的脑门上空,他这里刚一要抬起头,黑袍圣君那里已经是按下了自己的手掌。 下一秒,这名将军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像是被一种强大的吸力给吸附住了一样,他的浑身四肢都不受控制的没有任何的动弹,就这么僵直在原地。 “军,军,军。” 他想要开口询问自己心中的不解,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开口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的喉咙被人用东西堵塞住了一样。 “成为老夫的养料吧,乖。” 黑袍圣君平静的对着这名将领说出了这番话,而后那只手掌再度开始用力的按在了这名将领的脑袋上,贪婪的吸收着这名将领浑身的元气。 “多嘴的家伙,是要受到惩罚的,记住了吗?” 没过多久,这名将领竟是变成了一具干尸,张着一副嘴巴,而后浑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而这一幕啊,在那众人看来,心里面可都是慌极了,他们此时看向黑袍圣君的眼神之中都是有着忍不住的恐惧和害怕。 黑袍圣君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而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对着地上的那具干尸冷哼了一声,而后自己便是转身向着军营深处走去了。 这一次之后,那些西坤将校和士卒们,可再也不敢跟在这位军主的身后了,因为光是有这么一具干尸在这里躺着,他们的心中哪里还有什么胆量跟在这位爷的身后啊。 明明在不久之前,那名将军还在他们面前活蹦乱跳的,结果这才过去了多久,竟然已经是从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大小伙子,变成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干尸? 这种事情,着实是让他们心中对于这位军主的恐惧到达了极点。 是,没错,西坤士卒是很喜欢跟在黑袍圣君的麾下打仗,那是因为黑袍圣君的战略水平确确实实是跟着南离帝国那两位名帅都是属于同一级别的,所以说跟在如此的一位虎帅的麾下听候差遣,无论是对于寻常的士卒还是将校来说,无疑都会是最好的。 毕竟跟在这种军主的麾下,他们只需要遵从命令照做就好了,完全不用担忧一些有的没的,况且,黑袍圣君先前带领着西坤王朝可是打过不少有数的大胜仗的,这些可都是历历在目的,所以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西坤士卒将校们都是最喜欢跟在黑袍圣君的麾下的。 只不过啊,他们喜欢归喜欢,但是他们对于这位军主还是挺发怵的。 凶名在外啊,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难,无论是屠城还是坑杀士卒,这位军主都是干过不少次的,而且即便是自己人,这位军主手上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沾上过多少同僚的鲜血乃至性命。 第二百九十六章 巫蛊之女 南离帝国金陵城南越王府内。 南越王阴沉着一张脸,他肩膀上的伤口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能够对外说的过去,他的半截肩膀上到现在还缠着好几圈的绷带,穿着一身王袍,他的眸子里面散发出来了一阵阴险的神色,盯着跪在面前的几个男人。 “你们都是怎么办的事情?啊?将军那里,本王已经与你们搭好了线,你们难道现在连接头都办不好吗?本王每年花费钱财养你们这些家伙,你们这些家伙究竟都是干什么吃的?” 南越王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啊,可是正在气头上,要不是担心现在王府四周有着锦衣卫的探子在监视的话,他早就直接骂娘了。 “请,请王爷恕罪,我等,我等着实是有难言之隐在身啊!” 其中一个男人抬起头来,他的神色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慌张,对于面前的南越王,这个男人就像是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尊敬一样。 “难言之隐?!好啊,你倒是跟本王说说,你们这些家伙究竟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竟然连一个简单的接头都完不成。” 南越王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是真的想一巴掌呼过去,但是他的理智可还是没有被冲昏了头脑,他还是知道的。 面前跪在他面前的这几个男人,他是真的打不得。 是的,即便是王府四周没有锦衣卫的探子在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的话,他南越王啊,也是没什么底气对这几个男人动手的。 因为跪在他面前的这几个男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他南越王麾下的,就这几个男人啊,虽然说南越王每年要在他们的身上花费大笔的钱财,但是这些钱财也就只是雇佣这些人而用的罢了,至于想要得到这几个人的忠心。 南越王还没那份本事,若是十几年前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够有这个本事,但是现在的他,却需要花费大笔的钱财才能让这几个男人为他卖命。 这也是因为他现在的落魄了,现在的南越王啊,身上除去有一个王爵和一些弱小的不行的势力以外啊,他还真是落魄的不像话。 是,这些年以来他暗中收敛钱财圈养死士训练军队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有了一些小小的规模了不错,但是那也要分对谁了。 在交州的话,他的这份力量还是算得上是不错的,若是放到南越的话,他的这份力量那就是庞然大物完全是可以说得上是只手遮天的地步了。 但是若是在金陵的话,面对着权贵遍地走,高官遍如狗的金陵城里面,他一个没有什么实际性实权可以派上用场的区区王爷罢了,除去身份尊贵以外,现在在金陵城内,他还真的就没什么人重视他了。 他现在但凡是外出王府的话,身后无论是锦衣卫的探子还是执金吾的密谍,又或者说是东西两厂的尾巴,那可都是数不胜数的将会跟在他的身后四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 动。 他南越王啊,现在是一丁点所谓的自由都没有。 “王爷,在说出难言之隐之前,您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待会我说出了什么,您都不要表示震惊或者愤怒,平静一些,锦衣卫,可就在外面。” 这个男人皱着眉头,脸色黑的有些不像话,他抿了抿嘴,像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事情一样,不过待得他话音刚落,只见南越王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之后,这个男人才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我等之所以此次没有与将军一方的来人接头成功,原因皆是因为,我们当中,出了一位奸细。”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个男人的面色陡然之间变得一冷,而他的这话一出,南越王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天之后,南越王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奸细?你们之中,出来了一个奸细?你可有证据?这种事情你可知道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讲道理,这个男人的这句话,着实是有些让南越王的情绪变得有些失控,不过还好,他刚刚的那些话已经是让南越王的心中提前有了一些准备,所以这也就以至于让他不至于直接将情绪的变化摆在了脸上。 只见这个男人微微一笑,而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王爷啊,这种事情,我等若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在手的话,岂会随随便便的与您说出口?那个奸细啊,她可还不简单呢。” 说到这里,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有些邪魅的笑容,随即他也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一些灰尘,清了清嗓子之后,斜着眼看向南越王,他冷声继续说道 “那个家伙啊,可是巫女呢,我等也是着实没有想到呢,巫女这么一个称呼,竟然有朝一日会被我等亲眼见到,那种神不知鬼不觉便杀人的手段,哈哈,我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男人的笑声有些别样的意味,但是这却也并不影响他斜着眼有些轻蔑的看向此时神色慢慢的有些慌张的南越王。 还真是个软脚虾,怪不得当年争夺皇权的时候即使是有些天大的优势最后还是败在了别人的手中。 呵,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这些心中的想法,男人自然是不会对着南越王吐露出来的,毕竟再怎么说,光是每年南越王付给他们的那些钱财,就足够让他们在足够的限度之内,帮助南越王解决一些事情了,与其当着这个南越王的面讥讽他而言,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还是继续享受着每年固定的一些钱财来的比较好。 “至于证据什么的,王爷,您且耐心等待即可,若是我等没有观察错误的话,那个家伙啊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对着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孩子下了蛊毒呢,想来,这段日子里面,那个蛊毒应该也是发作了吧?” 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番话, 但是这番话在传入了南越王的耳中之后,给与南越王的感觉却是一种特地说给他听的一样。 “身份尊贵的小孩子???是谁?你把话说明白!” 好家伙,南越王直接像是被惹毛了一样,他站起了身,瞪着双眸看向那个男人,他从这个男人这玩味十足的语气之中,疑似是察觉出来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这家伙,快说啊!” 南越王看着这个男人这有些轻蔑的神色之后,他心中的不忿之意更加的上头了,他浑身颤抖着的用他的手指指着这个男人,怒吼道 “本王命令你,说!” 此话一出,只见那个男人先是挑了挑眉,而后轻蔑的一笑了之后,眨了眨他的眼睛先是等待了一阵子之后,这才重新将视角看向南越王并开口说道 “王爷啊,您还是不够沉得住气呢,那个小孩子身份尊贵是不错,不过啊,我可从来都没说过,那个小孩子,是信阳郡主呢,更别提,信阳郡主的身旁护卫众多,又怎是会被区区一个巫蛊之术给摆了一道呢?那个身份尊贵的小孩子啊,跟您,可是没什么关联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将依然跪在地上的其他几个人拉了起来,而后转身侧着头对着南越王扔下了一句话 “王爷,我还是奉劝您一句的比较好,您出的价格,可不足以让我们要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去做一些事情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这个男人便领着剩下的几个人走了出去。 这间屋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南越王一个人。 南越王仰着头,他浑身瘫软的直接就是坐在了床上,现在的他啊,是没什么办法也没什么由头对着那几个男人指手画脚的了。 因为啊那个男人说的话确实没错,自己所出的价格所花费的钱财,确实还没有到达那份地步,那些家伙,能够为自己置办一些平常的事情,已经是顶天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现在在金陵,手上压根就没有什么足够分量的底牌就是了,所以说自己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就连区区几个没什么身份的家伙,都敢对自己甩脸色的地步。 他在交州是有兵权,是有不少的底牌,但是啊,出了交州之后,他南越王在金陵这些人看来,就是一个来自穷乡僻壤没什么势力的草帽王爷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当初愿意不闻不顾信阳郡主的原因了,因为他知道,若是他对于信阳郡主太过于上心的话,就光是凭借着他如今的样子,完全不能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呵护成长起来,更何况,与其让自己的这个女儿跟着自己一介失了势的王爷去到南越那种荒僻的地方,倒不如让自己的女儿留在金陵,跟在自己那位曾经的皇兄,现如今的陛下身旁,毕竟再怎么说,她也能够过的极好。 说句老实话,南越王对信阳郡主,心中还是有不少的挂念在心中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空头王爵 金陵皇城内,李敦民阴着一张脸,他看着一脸坏笑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李敦民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心中的怒火早就已经是有了一些抑制不住的意味,他瞪着这个中年男子,冷声对其说道 “你可知道,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你可是要为你说的那番话而负责任的。” 只见中年男子挑了挑眉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之后伸出了一只手,一脸坏笑的朗声回答着李敦民说道 “我的陛下啊,您可见过我这些年对您有过什么欺骗吗?您不是也知道吗?您这些年可是将我当成一张细作来使用的,不是吗?” 中年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虽然不乏恭敬,但是无论再怎么恭敬的语气在此时的李敦民听来,总归的还是有一些别样的感觉在里面。 只见李敦民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伤神的冷哼了一声,再之后思索了一阵子后才继续说道 “你,罢,朕便信你一回,继续说下去吧,周敦颐那里,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朕所不知道的。” 中年男子嗤笑了一声,紧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信封,在他的手掌中玩弄了一番之后这才交到了李敦民的手上,他对着这张信封瞥了几眼,有些玩味的说道 “我的陛下啊,这里面写的东西,您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哟,要知道啊这里面所写的东西,可是能够让您对于周王兄的一些看法有所改观的,咯咯咯。” 说完这话,中年男子还发出了有些嘲讽意味的笑声,他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虽然长相是魁梧不凡,但是现在这举动和说话的口气,却又有些遮不住的阴柔,倒是有些不可意会的反差感。 接过这张信封,李敦民不慌不忙的打开了信封,皱着眉头仔细的阅读着信封上面所记载的东西,待得他看到一半的时候,神色已经是有些青一阵紫一阵的了,再过了一会儿,李敦民将这信封上面的内容看完了之后,他的脸色早就已经是变得有些怒意,他的手掌也是在这个时候握紧了那张信封,死死的纂成了一团纸球。 “我的圣明陛下呢,我可都说了,让您提前做好一些心理准备,您看看您看看,您怎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波动呢?您若是如此的话,将来又如何与那些老狐狸们在朝堂上斗智斗勇呢?” 中年男子一对狐狸眼在说这话的时候不停的眨来眨去,眼神之中的媚态在这个时候尽露无疑,若是他的样貌不是如此的魁梧不凡的话,但凡是他的样貌身材瘦弱一些,他现在这副样子啊,最起码是不会让人感到有一些忍不住的作呕。 李敦民闭上了双眸,他咽了咽口水,而后过了不久之后再度睁开双眸,将手中的信封好生的再次摊开,而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的抽屉里面,紧接着,他冷眼看向中年男子,语气里面还是有 些许的怒意说道 “除去周敦颐以外,帝国内还有谁知道这件事的。”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的上扬,他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双眼微眯,像是思索了一阵子之后才徐徐的开口回答道 “除去周王兄的话,帝国内知道此事的还有风王叔,执金吾,锦衣卫,铁箭禅师,以及九山他们,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中年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笑出了声,不过笑声也是很快就停了下来,他紧接着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对了,朝中的那几个老狐狸,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当然了,可能还有不少人也知道这件事,不过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中年男子还特地的观察了一番李敦民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的反应,果然啊,李敦民的反应还真是没有让他失望。 只见李敦民刚刚平缓下去的脸色再度有些铁青,紧紧握着的拳头都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关节碰撞的响声。 紧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就当中年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到李敦民幽幽的开口率先说道 “也就是说,在今天之前,帝国内,只有朕是不知道此事的,对么?” 在说这话的时候,中年男子听不出来李敦民话中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位陛下,因为这种状态下的李敦民啊,才是最为生气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能想通的,毕竟那件事情不算是什么小事,整个帝国国内周敦颐他们这些身系帝国的大人物们差不多都知道了个遍,反而他李敦民这么一位帝国皇帝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哈哈哈,不过啊,自己之所以要选择在今日将这些话这些秘密告诉这位陛下,不就是想要看到这位陛下现在的这个反应吗? 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惋惜的开口回答道 “我的陛下啊,严格意义上来讲,您说的是没错的,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但是周王兄他们却选择不告知与您这么一位帝国皇帝,哈,我反正是不知道周王兄他们是不是暗中有什么打算不方便让您知道的,不过我客观的来说,您确实是应该对周王兄有所提防的,毕竟周王兄他的势力可并没有消失,反而的,周王兄身后的势力和人脉到如今依然在整个帝国国内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 一边说着这番话,中年男子一边露出了一抹沮丧的神态,他啊,就是想让自己面前的这位陛下彻底的暴怒,因为啊,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位陛下处于暴怒的状态之下,自己才能够得到一些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自己现在这尴尬的身份,是不方便自己出面去做一些事情的,而且自己可不像南越王那个家伙一样,十几年过去了还在筹划着那些如同孩童一样粗劣的计划。 “你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敦民冷眼看向中年男子,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中年男子有一些别的想法。 这个家伙,说了这么多,好似就是在为了后面的这个铺垫,呵,看来这个家伙,是有一些别的想法。 中年男子的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惊讶的神色,而后他很快的就隐藏了下去,露出了一抹微笑,轻松的说道 “我的圣明陛下啊,我身为您的弟弟,我又有什么坏心思呢?我说这些,不都是为了您好不是吗?” 中年男子自然是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是没有办法让李敦民相信的,不过啊,他之所以还要说出这番话,还是为了要提醒李敦民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没权没势的弟弟而已,身上只是顶着一个空头王爵罢了,与周敦颐那种有着滔天的声势和惊艳才能的王爷相比。 他这个王爷,就显得安全多了,不是吗? 而且,从李敦民听到这话之后的嗤笑,也是证明了中年男子话中所要提醒的确实让李敦民反应过来了就是。 是了,周敦颐这个王爵除去尊贵以外,周敦颐本人还是南离两大名帅之一,在南离帝国军界的门生和追随者那也是数不胜数的,除此之外,在朝堂之上有不少老一辈的官员们对于这位周王爷那也是有过不小期许的。 而反观这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当初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没有展露过多少本事,平庸至极的样式,也就比他李敦民当年强上那么一些罢了。 没有背景,没有兵权,这个中年男子的安全性,显然的要比周敦颐要安全的多。 “你的话,朕听明白了,那你的意思呢?既然你选择在今日将这件事告知与朕,那么你的心里面应该早就对这件事情有过一些打算吧?别说那些什么才知道这件事就告知与朕的狗屁话,你若是要将朕当成傻子的话,朕也会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诏狱的痛苦。” 李敦民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在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和神色已经是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他一对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中年男子。 而他的这句话,也是让中年男子原本轻佻戏虐的脸色浮现出来了一抹慌张。 因为李敦民说的没错,关于今天中年男子与李敦民所说的这些事情,其实中年男子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而之所以选择过了这么久之后才将这件事与李敦民说出来,中年男子自己的心中除了有一份自己的打算以外,他也其实早就已经对这件事情谋划过一些方针的。 对上了李敦民那对直勾勾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年男子直接便是变得有些垂头丧气了起来,她咂了咂嘴,长长的唉了一声之后,双手无奈的摊开,有些沮丧的说道 “得,我的圣明陛下还真是洞察人心呢,既然陛下您都这么问了,那么身为臣弟的我,定然是不能隐瞒您的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地 离开了李敦民之后,这个中年男人走在宫廷之中的过道,他在确认了身旁没有任何人之后深吸了好几口气,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怕的将视线重新看向他身后的那片宫殿群。 “这位陛下,还真是意外的有些让人不敢小觑。” 中年男子并不是不了解李敦民,反而的,他当初身为皇子,与李敦民虽然说在同是皇子岁月的时候二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但是随着岁月时间的过目,他自认为自己对于这位曾经的长皇兄,如今的南离陛下都是有一些了解的。 不过让他心中有些忌惮的就是,这位陛下现在的状态,着实是有些让人摸不透。 虽然说已经经过这些年的时间,中年男子对于李敦民心里面是有一些打算的,就比如他猜测这位陛下是善于心计城府极深的,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 这位陛下竟然伪装的如此之好,他现在都在思索,这位陛下以往在他,或者说不止是在他面前的时候,对外人展露出来的那一面,是否都是这位陛下刻意伪装出来的呢? 正当中年男子调整完自己的状态准备出宫的时候,他还没有走几步路,迎面就是撞见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家伙。 乾公公一脸和善的笑容,微微的欠了个身子,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个礼,朗声对其问候道 “襄阳王爷。” 中年人,也就是襄王爷硬生生的让自己挤出来了一抹笑容,他尴尬的神色看着乾公公,看着其身后并无一人,襄王爷的面色稍稍的有了一些缓和,他尽量的让自己的神色看的不是那么的尴尬,回答道 “乾公公啊,孤说刚刚怎么没有在皇兄那里见到您老呢,您老这是办完事情刚刚回宫?” 很奇怪的一件事,襄阳王贵为王爷,但是在见到了乾公公之后,浑身变得都十分的不自在,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就连对乾公公说的话语里面对乾公公都是带着您的称呼用语,这对于乾公公一个太监来说,着实是有些让人感到十分奇怪。 毕竟再怎么说,襄阳王那都是一介王爷,皇室的身份完全是没有必要对一个太监这样,不过啊,乾公公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面色也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劲,他只是保持着自己脸上的那抹淡淡的微笑,对着襄阳王恭敬的回复道 “王爷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刚刚办完一些事情。” 襄阳王舔了舔嘴唇,他顿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不过乾公公仿佛是看出来了他现在的状态,也就是微微的欠了个身,行了一礼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我便不耽搁王爷您的时间了。” 话音落下,襄阳王也是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而后迅速的从乾公公的身旁擦肩而过,那脚步快的,就好像是他一刻都不想呆在乾公公身旁一样。 没多久之后,襄阳王便是离开了宫道,彻底的消失在了这片地方。 而站在原地的那个乾公公,也是看着襄 阳王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在襄阳王消失的那一刻之后,他也是扭头继续走向了宫殿。 没过多久之后,乾公公来到了李敦民的面前,此时的李敦民正是在批阅着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在察觉到了乾公公的到来之后,李敦民侧过了头,视线特地的在乾公公的身上停留了好几秒之后,又将视线重新的挪回了奏折上,只是随意的出口问道 “见到他了?” “是的陛下。” 乾公公单膝跪下,对着李敦民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而后便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仿佛是在等待着李敦民的回话。 “他没有认出来你吧。” 李敦民的被埋在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里面,从乾公公现在的这个视角看不出来任何李敦民现在的表情和动作。 乾公公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他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恭敬的回答道 “是的陛下,襄阳王,并没有认出来在下。” 这时候,李敦民站起了身子,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随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一杯热茶,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热茶的茶香,他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瞥向跪在地上的乾公公说道 “该说不说,你的易容之术却是是已经到达了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话说到这里,那原先跪在地上的乾公公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而后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耳旁,紧接着,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住了自己的皮肤,再然后,他的整张脸颊竟然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撕了下来? 撕下来之后,这位乾公公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道陌生的面孔。 这道面孔就显得有些白玉无瑕了,脸颊上面看不出来有任何可以说的上是污浊的地方,他的这张脸颊一眼看去的时候并没有给人那种瘦削的感觉,但是总归的来说,这张脸颊还是有那么一些的瘦小就是了。 “皆是陛下信任在下只因,而且,在下跟随指挥使大人已经有多年之久了,短暂的伪装一下指挥使大人,只要不是长时间的话,还是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地步的。” 这人在露出笑容的同时,他的一对双眼也是变成了月牙眼。 “好了,好了,乾公公这段日子要外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但是朕的身边,是务必要有一位乾公公时不时的出现的,国内的那些老狐狸们,是需要一位乾公公的存在来威慑的,白鱼儿,辛苦你了,这段时间里面,你要以乾公公的身份时刻的陪伴在朕的身旁,锦衣卫那里的差事,朕已经与乾公公在前几日交代过了,在这段他外出的日子里面,锦衣卫的一切事件都交到了陆炳的手上代为处理,你且放宽心,你这段日子里面,只需要陪在朕的身边,让国内的那些老狐狸们发现不了乾公公已然消失的事实就是了。” 李敦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面 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杀意。 “襄阳王今日所来,名义上是拜访朕,呵呵,其实心里面想的那些狗屁朕早就猜的差不多了,呵,还想着想要从朕这里蒙混过关,那个家伙,还真是天真的有些可爱。” 李敦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不自主的用力,看来啊,有关于襄阳王的那些事,他还真的是感觉有些气愤呢。 “陛下,依我所见,那襄阳王不过一墙头草罢了,此番之所以拜访陛下您,想必是有了一些别的靠山需要他去弄一些投名状罢。” 白鱼儿抿了抿嘴,他身为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之一,这些事情他知道的可不少,再加上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是跟在乾公公身边,学到的本事那也是有的一说的,有关于襄阳王的事情,他自然而然的也是了解了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李敦民会选择在他白鱼儿面前提及这件事的原因了,因为李敦民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来看看他白鱼儿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别的看法。 “别的靠山,投名状,呵,白鱼儿,你们锦衣卫是不是查出来了一些什么。” 李敦民果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眯了眯眼,他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而自己则是重新坐回了桌子后面,耐心的听着白鱼儿的后话。 而白鱼儿也是清了清嗓子,他垂着头,恭敬的对李敦民说道 “回陛下,我等了解的也不算太多,这件事我等还是近期才调查到的,目前还在调查阶段,不过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国内在年初的时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了一股新势力,这股势力的崛起,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又或者说是在军界,基本上帝国国内的任何渠道,目前都有他们的人,至于势力的名字,我等只是隐约的调查到了天地二字,至于剩下的,有关于这股势力的讯息,我等便一概不知的。” 白鱼儿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因为这股势力的出现和崛起,其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连他们锦衣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股名为天地的势力就已经是迅速的成长成为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到了现在为止,就连他们锦衣卫想要动这股势力的话,都要好生的思量一番。 李敦民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面色突然一变,不过还好,隔着奏折,再加上白鱼儿此时垂着头,倒也没有发觉李敦民面色的变化,只见李敦民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开口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襄阳王与这股势力有所关联的呢?” 只见白鱼儿微微的一笑,虽然他们对于那股势力的情况了解不多,但是襄阳王的事情,他们了解的还是蛮多的,只见他抬起头,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朗声回答道 “回禀陛下,这是因为,我等锦衣卫的兄弟,手中已经是有了一些襄阳王与那股势力联络的书信证据,在翻阅过那些书信之后,才确定了我等的内心想法。” 第二百九十九章 帝君也为棋子 “无论如何,无论何事,无论是襄阳王也好,南越王也罢,这盘由王叔布下的大棋已然是要走入高潮,待得棋局名目之后,朕自会秋后算账。” 李敦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当初在了解到了风不平他们几人瞒着自己所布置的那一盘大棋之后,也是只得被迫的同意,不过与其而来的便是,风不平他们会将他们那里的情报资源一手信息都毫无保留的分享与他。 所以说他李敦民现在可以说是整个金陵城内为数不多知道前线战事全貌的几个人之一了。 听起来很可笑吧? 他一介南离帝君,最终还是要向风不平他们妥协,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说他是南离帝君,不过风不平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人。 根据他李敦民现在手头上所了解的情报来看的话,前线的战事已经是进入到了一种微妙的阶段。 东线的战局,东巽帝国的大军虽然还有十万之数,但是就现在看来,东巽帝国的高层像是出现了什么矛盾,最起码那支前线的大军现在就连统帅阶层的命令就现在看来是混乱不清的,一些命令就算是让李敦民看来那都是愚不可及的乱命。 就冲这种对手,东线的战局现在也就只需要稍稍的担心一下天柱山下的那个邪物的事情就好了,反正按照风不平他们原先所布置的棋局来看,东巽方面并不是此战需要重创的对手,东巽帝国,只不过是一个要被拉下水挨打就够了。 是的,这话即便是在现在李敦民看来,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东巽帝国,那是什么级别的国家? 大陆三大帝国之一,与他所统御的南离帝国并列其中的强大帝国,结果在风不平他们这些人这一次所谋划的棋局里面,东巽帝国充当的角色只不过就是一个陪衬而已,这话说出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相信,哪怕这是事实。 而北方与中原的战局,牵扯过来了二十余万的中原诸国联军,不过啊,数量虽然多,但是他们在此次棋局里面充当的角色,还不如东巽帝国。 他们,也不过就是配角罢了,只不过他们这个配角的引子,比东巽帝国要让人更加知晓就是了。 北一军在那里驻防人数虽然远远不敌中原联军,不过李敦民自然也是知晓的,北一军虽然人数不够,但是北一军有白起,除去白起以外,还有荆州水师的大军也已经在那位周都督的军令之下,北上援助了。 更别提,风不平他们还有一招后手就在江夏城内布置着的,最初的时候这招后手不过就是为了提防一些不长眼的老狐狸罢了,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一招后手倒是派上了大用场,可惜啊,那些老狐狸们估摸着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自以为胜券在握,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早就已经是在风不平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除了国内的势力以外,北线的战局,那可还是有着南下而来的北艮铁骑。 这一南一北夹击之势将成,纵使是二十万中原联军,到时 候也将会沦为一群土鸡瓦狗,任人宰割了。 东线与北线的战局现在看来都是进入了白热化即将彻底分出胜负的阶段,而这些在李敦民看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的王叔,那位南离剑圣大人他们所谋划的这盘浩荡棋局里面,中原诸国和东巽帝国,都只不过是配角而已。 这盘棋局,他们所真正要谋划的对象,可还是西坤王朝。 西坤王朝,才是他们南离帝国这次三线开战最终要执行最终计划的对手。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 他李敦民在最初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震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黑袍圣君不远千里的来到东巽帝国为自己拉拢到的一个盟友,费尽心机想要从南离帝国身上得到一些利益,到了现在他们还不知道。 其实他们西坤王朝,自打与南离帝国宣战的那一日开始,无论是坤帝还是西坤五大将,又或者说是,黑袍圣君,他们统统都是落入了风不平为他们设计好的圈套里面。 而之所以将对付西坤王朝军队的任务交给善于坚守的白家老帅而不是交给善于进攻的周敦颐,原因也就在这里了。 因为南离帝国就是需要让白家老帅拖住西坤大军,就算是黑袍圣君亲自上阵指挥军队,想必也是十分难以攻破白家老帅所布置下的防备,所以为了想要突破防线进入南离,西坤王朝定然就是要从后方继续调动大军,以此来达到他们想要突破防线的目的。 而这样的话,也就正中风不平他们的下怀。 调动而来的军队越多,他们之后的打算,也就会更加的容易施行成功。 李敦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站起了身,看着眼前处理的还有一小半的奏折,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肢,走了出来,看着白鱼儿,他说道 “朕乏了,陪朕出去走走吧,乾公公。” 白鱼儿连忙点了点头,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属于乾公公的那张面皮巧妙的粘合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没过多久之后,他便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乾公公。 乾公公上前微微弯着身子,伴随在李敦民的身后,二人走出了宫殿,走下了台阶,而在向着一旁的御花园中走去的途中,李敦民在路上不知为何的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直到入了御花园中之后,乾公公喝退了跟上来的太监们,自己随着李敦民的步伐入了御花园,在来到了竹林之后,他好生的与李敦民沏了一杯热茶,而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陛下,您这一路上,为何一直唉声叹气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只见李敦民轻轻的挥了挥手,他拿起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而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朕不过是想到了,这盘大棋,谁人皆是棋子,而执棋者的那份能量和手腕,朕有所不如,所以就感觉有些许的伤神罢了。” 是啊,这种担任棋子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可以,君不见苦木他们这些小 家伙知道了自己棋子的身份之后陆续的不也是认命了。 但是虽然说放在谁身上都可以,但是放在李敦民身上,李敦民如何能认命? 他可是皇上,整个南离帝国他最大,但是在这盘棋局里面,他却只是一个棋子罢了,这让李敦民如何不感到有些伤神呢? “陛下,您。” 乾公公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面前这位陛下,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内幕,他虽然能够猜出一些李敦民为何会变得如此感伤,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归根结底,风不平的那盘大棋,到现在整个南离帝国能够知道内幕的,绝对不超过双掌之数的。 “罢了罢了,这些话,你就当朕发发牢骚罢了,小不疑那里,你可有最近的消息?” 李敦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整日里处理政务埋没在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里面,他还要抽出空来去与类似襄阳王这种人去演戏,还真是让他有些身心俱疲。 “周王世子,属下这里没有任何的讯息传回,最近的讯息还是半月之前由齐千户传回的,讯息之中说他们已经在江夏安定下来,等待着下一步的任务。” 乾公公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这位陛下,会突然言语之中提及周王世子周不疑,因为就他所了解的情报来看,按理说这位陛下应该对那位周王世子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的才对。 “这样啊,按理说,应该近几日也该有消息传回了,你这里一有新消息,即刻与朕汇报。” 李敦民沉思了一阵子,他并没有注意到乾公公神色的变化,他现在也没那份心情去关心白鱼儿神色的变化。 “陛下,恕属下直说,金陵锦衣卫现如今已经全权交由陆千户代为处理了,属下现在,不方便出面回锦衣卫衙门借用锦衣卫的渠道来得知这些消息的。” 白鱼儿吐了吐舌头,这道命令还是李敦民刚刚才下的,他白鱼儿在这段乾公公外出的日子里面,可是不能随便外出的。 尤其是去锦衣卫衙门,他的伪装手法确实不错,但也就只能骗骗一些寻常人罢了,若是让他回锦衣卫衙门的话,好家伙,那他指定是会被人所察觉到什么不对的。 尤其是,陆炳那个家伙,是必然会察觉出来自己不对劲的。 李敦民听到这话,闭上了双眸,他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再度睁开了双眸,叹了一口气,而后无奈的说道 “这件事,你尽力而为吧,若是能够得知小不疑他们的近况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的话,也不要勉强,一切都要以不被拆穿身份为最优先的。” 白鱼儿点了点头,若是李敦民这么吩咐的话,那他还是能够接受的,不过他心里面倒是感觉越发的疑惑了。 为什么这位陛下会对周王爷家的小世子这么的上心呢?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不是自己需要去思考的。 第三百章 毛姐姐您好自为之 周不疑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的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之后抬起眉梢,尽量的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平淡的开口操着随意的口气对其说道 “这不是毛姐姐吗?您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呢?” 好嘛,原来啊,竟然是那曾经在东巽京都夜晚忽地笑他们被追杀的时候,救下来周不疑的毛欣雨不知道为何竟是出现在了这里。 只见毛欣雨的面色有些难看,她有些害怕的四周观察了好几番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向着周不疑走了几步,但也是停留在了周不疑的三丈之外的距离,她皱着眉头语气里面不知道为何有些烦躁的对周不疑问道 “世子殿下,您可否告知于我,为何,您身上有蛊毒残留?” 毛欣雨并没有直接了当的选择正面回复周不疑最初的问题,她倒是自己对周不疑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不过啊,这个问题确实也算是蛮重要的。 周不疑楞住了,而正是他神色迟缓的这一刹那,毛欣雨双眸闪烁过了一抹得逞的神色,她继续开口问道 “世子殿下,这种事情请您千万不要隐瞒与我,您是知道的,我对您是绝对没有任何加害之心的。” 毛欣雨继续追问蛊毒的事情,这就算是把周不疑给问住了。 因为周不疑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与毛欣雨说出来这件事情的原委,早在前些日子的时候齐无恨就已经是再三交代过他了,让他不要将蛊毒的事情对外人诉说。 不过,毛欣雨,算是外人吗? 她可是救过自己一命的。 但是齐无恨当时在交代告诫自己的脸色严肃的样子,这时候又在周不疑的脑海之中久久的挥之不散。 “世子殿下,您究竟在犹豫什么啊!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您身重蛊毒,这种事情您心里面应该是有数的,蛊毒那可是可以要了您的性命的毒物。” 毛欣雨越发的有些紧张了起来,只不过不变的是,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门还是尽量的压低,声音也就只有这间屋子里面才可以稍微的听的清楚。 看着周不疑纠结的神色,毛欣雨已经是想到了一些事,她眉头继续皱着,有些不悦的上前一步,继续问道 “世子殿下,蛊毒的事情,是不是齐千户他们与您交代过了不得随意外传?” 见到周不疑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之后,毛欣雨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顿了顿之后说道 “世子殿下啊,您又不是不知道,齐千户他也是锦衣卫,我也是锦衣卫,我们两人都是锦衣卫,您信的过齐千户,难不成还信不过我了吗?” 这话说的还真是有些强词夺理,不过周不疑却是没有察觉出来,因为对于毛欣雨他心中还是有过那么一抹敬重的。 虽然说当初毛欣雨救下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受人雇佣来保护自己,不过即便是如此,毛欣雨那也是救下了自己一命的,于情于理对自己都是有恩的。 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周不疑叹 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决定听从齐无恨的吩咐,关于自己身中蛊毒的这件事情,在齐无恨他们几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不告诉毛欣雨吧。 “这件事,毛姐姐您还是别问了,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与您说,您如果非要知道的话,还是等齐大哥他们回来之后,问问他们对此的意见吧。” 听到周不疑这么回答,毛欣雨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只见毛欣雨对着周不疑翻了一个白眼,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说道 “行吧,既然世子殿下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办法,这件事情,您自己心里面有数就够了。” 说完了这话,毛欣雨从屋子的一旁拉来一张椅子,自己坐了上去,而后头也不回的就这么看着周不疑,继续说道 “世子殿下,您可知道,你们现在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听着毛欣雨的这句话,周不疑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也没有听懂毛欣雨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乎他开口问道 “毛姐姐,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现在已经落入了圈套之中?” 毛欣雨看着一脸疑惑的周不疑,好家伙,原来这位世子殿下现在还蒙在鼓里啊,还真是随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世子殿下啊,您可知道,你们此番来无论是北上,还是来到如今的江夏城,其实都是在一些人的算计当中,在那些人的算计里面,不止是世子殿下您,甚至包括苦木他们,又或者说是包括这前线数万的大军,都只不过是那些人手中随意操控的棋子罢了,可怜啊世子殿下,您真是事到如今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毛欣雨有些怜悯的看向周不疑,可是她却不知道,周不疑现在的心里面,对于坐在他面前的毛欣雨,可是又有了一番新的评价。 这个毛姐姐,看起来与当日在东巽的那位毛姐姐,有些不一样。 不过周不疑这时候反应倒是怪快的,他佯装出来了一副恐惧的神色,其实啊,有关于棋子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棋子的身份,呵呵,周不疑他们这个小团伙早在前阵子都是心中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们看的出来,他们所处的这盘大棋,是为了他们南离帝国日后的发展所布下的一盘大棋。 不过啊现在看着毛欣雨这番夸大其词的言语,周不疑心里面啊,可谓是早就已经对毛欣雨接下来要对自己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些好奇。 这位毛姐姐,看来是要与自己说一些别的话呢。 不过毛欣雨自然是没有看出来周不疑面上的恐惧是伪装出来的,她现在正自以为周不疑已经是信了她的言辞,于是乎,她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周不疑语重心长的说道 “世子殿下啊,您,包括齐千户您们几人,现在的生死全都只存在与那些人的一念之间,我之所以今日来此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我背后的雇主希望我能够将您救出这盘棋局之中,您现在年轻,这种棋局这种危险的事情本就不应该 是您要参与进去的,您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收拾行李即刻随着我一块,回到金陵城才对。” 听着毛欣雨这番苦口婆心的话语,周不疑心里面都是忍不住嗤笑了出声,好嘛好嘛,看来他刚刚选择没有将蛊毒的事情与毛欣雨说是对的。 就冲着毛欣雨对着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他周不疑已经是可以确定,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毛姐姐啊,果然还是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安过什么好心的。 无论是当初东巽京都夜幕之下救下自己还是如何,都只不过是因为背后雇主的命令而已,呵呵,自己,还是将人心看的太过于仁善了。 “毛姐姐,您说的这些话,都有道理,我觉得您说的都对。” 周不疑突然察觉到了门口的窗户边上出现了几道黑影,他嘴角微微的上扬,连忙扭头看向毛欣雨,对着毛欣雨继续说了下去 “我觉得这件事您肯定是为了我好,所以啊,您可否先稍微等一等,我去拿几件换洗衣裳,而后就可以跟您一起上路了。” 毛欣雨不以为然,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听着周不疑的回答点了点头,道 “世子殿下请快一些,这件事情,我不敢保证齐千户他们得知之后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只需要将您先安全的护送回到金陵即可。” 毛欣雨这话,也算是想要堵死周不疑想要去将此事说与齐无恨他们听的后路了,不过啊,虽然说毛欣雨的心里面安排的是极好的。 不过她却是不知道,她啊,这所谓的一举一动,在此时的周不疑看来,还真是让人作呕。 正是周不疑起身去收拾衣裳的时候,毛欣雨趁着周不疑没有注意,从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了一把短匕,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药瓶,拨开小药瓶上面的木塞之后,将小药瓶里面的药粉滴在了短匕上面。 涂抹干净之后,毛欣雨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恶狠狠了起来,她站起了身子,压低了自己的脚步,放慢了声音,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周不疑的背后。 可是啊,当她距离周不疑只有一丈的距离的时候,只听见周不疑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毛欣雨正是好奇的停下了脚步,想要听周不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只听周不疑无奈的说道 “毛姐姐啊,您,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下,毛欣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听到屋子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了,她刚一扭头,还没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 下一秒,毛欣雨就已经是被齐无恨一记手刀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她的后脑勺,直接就是晕倒了过去。 “世子殿下,您没什么事吧?” 齐无恨颇为担心的问道。 “我无事,齐大哥,毛姐姐她,你还是好好调查一番吧,这件事,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我,有些乏了。” 周不疑没有转身,他只是一个背影,只不过语气有些惋惜的对着齐无恨说出了这番话。 第三百零一章 禅宗印记的出现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刚刚想要趁着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世子殿下带回金陵?” 忽地笑在听到齐无恨对着他们刚刚诉说完发生的事情之后直接就是要炸毛,但是好在苦木冷眼瞪了他一眼,这才让忽地笑暂时的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给压制了下来。 “也有可能,她带走世子殿下之后,并不是踏上回金陵的道路。” 苦木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他现在一只手掌已经是按在鱼肠剑上了,若不是因为克制的话,他早就在忽地笑之前一剑挑死这个女人了。 “苦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地笑瞪大了双眸,他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听清苦木话中的意思,但是没多久之后他便是反应了过来,而后呢,他便是有些吃惊的看向躺在地上陷入昏厥的毛欣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她有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将世子殿下安全的送到金陵周王府?” 说完了这话,忽地笑像是想要得到答案的一样看向苦木,而苦木也是在感受到了忽地笑的目光之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掳走世子殿下去往别处,又算得了什么呢?” 苦木平静的如此说道,看样子,苦木对着今日所发生的这次事情,心中的怒火还是存在的,而造成这一切原因的罪魁祸首。 无疑就会是毛欣雨这个锦衣卫女子,这个女子的所作所为,若不是齐无恨碰巧先他们一步回到院子里面注意到了世子周不疑房间的不对劲及时出手打晕了毛欣雨的话,天晓得毛欣雨会不会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周不疑带离江夏城。 尤其是在齐无恨从周不疑的口中得到了所谓雇主的称呼之后,他对于毛欣雨这个原本可以说得上是他同僚的家伙身上感觉到了一抹危险。 作为锦衣卫十四位千户之一,尤其齐无恨还是留守金陵的两大千户之一,他对于锦衣卫的成员信息自然也是了解的比较多的,而毛欣雨的个人信息,早在他们上次从东巽帝国执行任务归来之后就专程的从锦衣卫档案库里面调出来了毛欣雨的个人档案。 从那份个人档案里面,齐无恨了解到了,原来毛欣雨这个女人,与他此前印象当中的那个女子并不一样。 修为拔尖,完全是可以凭借修为就坐上锦衣卫百户位置的,而且这个女人这些年以来还屡屡的破获大案,所为锦衣卫立下的功绩也早就可以让她获得一些锦衣卫的便利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一些其他的问题才升迁百户的,这并不符合锦衣卫的升迁制度,为此齐无恨还特地的去询问了乾公公,而乾公公当时也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让他去档案库翻阅一下有关于锦衣卫雇佣制这些年的档案。 也是翻阅了乾公公提醒之下的档案之后齐无恨这才知道,原来毛欣雨这个女人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为别人办事,她这些年所做的任何事情,基本上都是出自 她背后雇佣者派遣给她的任务,而锦衣卫的雇佣制度,也是保密性极高的,纵然是齐无恨,最终也是无法借由档案库搜寻出来其他的档案。 关于毛欣雨的档案上面,只是模糊的记载了毛欣雨背后的雇主,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前些年毛欣雨所执行的任务也好,还是今年初毛欣雨不远千里前往东巽京都救下周不疑也罢,乃至今日的想要掳走周不疑,这些种种的任务,皆是同一个雇主所对毛欣雨下达的指令。 “苦木的担心,不无道理。” 齐无恨原先是想要解释一二的,因为无论怎么说毛欣雨都是锦衣卫的成员,她从本质上将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来任何有害南离帝国的任何事情的,不过事已至此,齐无恨的心里面对于毛欣雨也是没剩下了多少的信任。 讲句老实话,齐无恨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所思所想,是毛欣雨当时的所想。 “那齐无恨,你的打算是什么?这个女的,我们该怎么做。” 忽地笑冷哼了一声,这也是他难得的没有呛齐无恨,因为在这种事情上面,他们两个人还是不会做出来以往拌嘴的那种事情的。 齐无恨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后抬起头看向忽地笑和苦木,他犹豫了一番后,舔了舔嘴唇说道 “这件事,我建议,先将毛欣雨押下吧,若是严刑拷打的话,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她无论怎么说,都是锦衣卫的百户,想要毫无根据的对她行刑的话,还是需要指挥使大人点头的。” 齐无恨的这话,还是有些自己的考虑的,因为无论怎么说他齐无恨都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对于毛欣雨来说,他是可以下令让陈杭严刑拷打毛欣雨的,不过啊,齐无恨还是选择了关押这一结果。 毛欣雨的事情,他觉得还是要自己亲自去问问乾公公才行。 光是毛欣雨背后雇佣她的那个人,能量就不是齐无恨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来判断的。 虽然说周不疑说起过毛欣雨对他说过雇佣她的人乃是南越王。 但是想想也知道,齐无恨去锦衣卫的档案库,按照他千户的查询级别仍然查不出来雇佣毛欣雨的雇主是谁。 只是单单的凭借毛欣雨不知真假的说出了南越王的身份,这已经是让齐无恨不知道是该信任还是不信。 这本身就算是一个烟雾弹,南越王的身份在现在看来是一让不少人都为之感到棘手的,纵然是锦衣卫也是如此。 看着陈杭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齐无恨对其使了一个眼色,陈杭虽然不懂齐无恨的意思,但是眼神他还是看懂了的,他也是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苦木摇了摇头,他将手掌从剑鞘上放下,看向齐无恨说道 “便听你的吧,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就是了。” 齐无恨点了点头,他连忙吩咐着陈杭说道 “你去将她关入柴房,我等结束此间任务回到金陵 之前,她就由你看守了,若是让她跑了,你知道你会有一个什么下场的。” 警告意味鲜明的这么一句话,让陈杭用力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也是蹲下身子拖拽着毛欣雨的身子,想要将她拖入柴房。 “好了,我们接下来,该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吧?” 齐无恨趁着陈杭离去的这时候,语气严肃的问出了这话。 而苦木和忽地笑相互看了看对方,而后他们齐齐看向姗姗来迟的黑十三。 “不好意思,俺来晚了,世子殿下那里,俺刚刚去处理了一些事情。” 黑十三咽了口口水,而后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来了一块银元,递了出来,并且对其解释似的说道 “对了,这块银元,是世子殿下刚刚给我的,世子殿下说,这块银元是从毛欣雨的身上得到的,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世子殿下说让俺拿给你们看就好了。” 说着,黑十三将这块银元交到了苦木的手上。 苦木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这块银元,他打量了许久之后,仍然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将这块银元交到了齐无恨的手里面。 “这块银元,很平常。” 齐无恨用他的手掌好生感受了一番这块银元之后,也是最终只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正当苦木有所失望的时候,忽地笑却是出声了。 只见忽地笑从齐无恨的手中拿过这块银元,他像是看着宝贝的一样把玩着这块银元了许久,最终过了一阵子之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注视之下,忽地笑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指着这块银元说道 “哈哈哈,这东西啊,可不是平常的银元,这东西可是我师傅他们禅宗所被御赐的银元,不过如今陛下登基之后这种银元便被取消了,我也只是小时候在偶然的机会下看见过。” 一边说着,忽地笑一边将这块银元的背面,有着一个禅宗标识的地方亮给齐无恨苦木他们看,他笑着继续说道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这里还有禅宗的印记。” 不过,话音落下之后,忽地笑只看见不止是齐无恨,就连苦木这时候都用着一种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股眼神,将忽地笑看的只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发毛,他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后怕似的问道 “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只见苦木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上前拿过这块银元,转手便是交到了齐无恨的手上,苦木无奈的说道 “忽地笑,你有时候,还真是脑子转的很慢啊,你难道没有听见十三说的话吗?这块银元,是世子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的。” 齐无恨接过这块银元,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那个禅宗印记之后,也是饶有意思的看向忽地笑说道 “是啊,这块毛欣雨身上得到的银元,可是有你们禅宗的印记。” 第三百零二章 天柱山三祖寺 “你还没有听懂吗?毛欣雨,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份极度危险,但是她的身上却有早在当今陛下登基之时便废弃的禅宗银元在身,这些种种细节,难道你忽地笑就看不透吗?” 齐无恨怒骂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简单单而已了。 这块银元的存在历史,是可以追溯到上一位陛下的年月,那距今也是有十几年的光阴,然而毛欣雨的身上却有这种玩意,这已经是足够让人感到细思极恐了。 忽地笑的神色突然就凝滞了下来,他并不是愚笨,他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反应过来了这一切,心里面也是有了一些感受,他这时候再望着齐无恨手中拿着的银元,这时候的他看向银元的目光,再也无了刚刚的那副神色。 “这块银元,跟你们禅宗有关,呵,忽地笑,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这代表着最少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说那毛欣雨背后的雇主就是你们禅宗的某一位老家伙,虽然这无法成为最根本的证据,但是这也已经是可能性极大的一种可能了。”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这时候他只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这块银元,着实是有些烫手了。 看着忽地笑沉默不语,齐无恨这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他现在只感觉忽地笑这是在逃避,于是乎齐无恨走上前去,拿着那块银元不停的在忽地笑面前晃来晃去,他开口说道 “你别想着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幕后雇主不是你们禅宗的人,也定然与你们禅宗牵扯什么关系。” 忽地笑深吸了一口气,他咽了口口水,尽量的让自己的心境缓和下来,看着面前齐无恨手中拿着的银元,他咬了咬牙,最终无奈的回答道 “这件事,我不否认。” 听着忽地笑的这番回复,齐无恨并不满意,正当他刚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苦木开口了,只听苦木对着忽地笑轻声问道 “忽地笑,你现在心里面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你好好的再观察观察,这块银元,除了有你们禅宗的印记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细节吗?” 苦木的这句话,让齐无恨皱了皱眉头,也让忽地笑猛地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一把夺过齐无恨手里面的银元,来回打量着。 这回,忽地笑干脆直接开启了禅宗佛眼,双眸散发着金光,这两道金光注视着那银元上面的禅宗印记。 没过多久之后,忽地笑再一闭眸,待得他再次睁开之后,他的双眸之中已然是没有了那佛眼金光,他有些虚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先是将那块银元递回了齐无恨的手上,等到齐无恨接过之后,只见他另外一只手再不停的揉着他的双眼。 苦木见到此景,想要开口询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忽地笑开口说道 “这上面,果然别有洞天,那道印记上面,有天柱山三祖寺的开山住持宝智禅师前辈的禅念遗留,这块银元,应该便是出自天柱山三祖寺的了。 ” “天柱山三祖寺?” 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他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搜索有关于天柱山三祖寺的一些资料。 不过看着齐无恨这眉头始终迟迟没有松缓的样子,忽地笑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虚弱的开口为他们解释道 “禅宗历史上一共有五位可以开宗立派的先祖,因其座次而并列为一祖至五祖,这五位前辈分为作为开山住持开创了五处祖庭,天柱山三祖寺,便是三祖宝智禅师曾开创的祖庭,宝智禅师在多年之前曾是首次代表禅宗接受了皇室善意成为南离国师的前辈,在宝智禅师一生之中,屡屡发生出来过一些奇妙之事,而我师傅他老人家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起过宝智禅师极有可能乃是佛陀转世的说头。” 话刚刚说到这里,忽地笑突然就站不稳,险些就要跌倒在地上,亏得黑十三反应够快,在忽地笑刚要倒下的那一刹那搀扶住了忽地笑,这才让忽地笑没有跌倒。 “不好意思啊,这阵子开启禅宗佛眼太过于频繁了,着实是有些损耗精气神太多了。” 忽地笑面色渐渐的变得有些发白,禅宗佛眼这本身就是一道奥妙至极的秘术,即便是他以往之前施展这种秘术的时候也会间隔蛮长的一段时间,哪像是如今这般,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是接连施展了两次禅宗佛眼,也亏得的是他忽地笑的底子不错,不然否则的话就光冲他这种举动不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是根本下不了床的。 “罢了罢了,你还是先去歇息吧,十三,你先扶忽地笑回屋歇下。” 苦木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他早在忽地笑刚刚第二次开启禅宗佛眼的时候就已经是有了这份担心,在刚刚看着忽地笑的额头已经有些细汗冒出的时候他更是有些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不,才多久的时间忽地笑果然就虚弱成这样了。 开启那种秘术,若不是因为忽地笑师从铁箭禅师的话,天晓得会不会因为频繁的开启而落下了一些毛病。 黑十三点了点头,他一把伸出手将忽地笑整个都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而后脚步轻松的就这么公主抱着忽地笑扭身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屋子。 院子里面,这时候也就只剩下了齐无恨和苦木两人。 “你对此,有何看法?” 齐无恨皱着眉头,他现在心里一想到这块银元上面竟然有着一位堪称传奇人物前辈的禅念遗留,他握着银元的手这时候都忍不住的开始有些颤抖。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这块银元的年代,定然可以追溯到宝智禅师这位前辈的那个年代,若是如此来说的话,这块银元距今,最少也得有两百年的历史了。” 齐无恨咽了口口水,他脑海里面虽然对禅宗的这些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宝智禅师这么一位传奇般的人物,他还是略有一些了解的。 他的了解就比如说,这位宝智禅师可是活跃 在两百多年前的人物。 “两百年么,看来,这背后的那位雇主,看来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了。” 苦木语气有些平淡,不过这话听的齐无恨都是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大哥,你这话说的不就跟放屁一样吗? 毛欣雨背后的那个雇主都能做出来那些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那个家伙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了,怎么的了这是,现在这块银元才让你这家伙意识到这件事? 不过啊,宝智禅师这条线索,也算是有些烫手了,齐无恨舔了舔嘴唇,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块银元,他抬起头看向苦木,嘴角突然微微的上扬,而后神秘一笑的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提醒我了一件事,这块银元的事,嘿嘿嘿,陆炳那个家伙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齐无恨的这话一说出来,苦木顿时傻眼了。 这算是怎么个事? 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什么地方跟陆炳有关联吗? 齐无恨的这脑回路和他说的这话,自己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可能是意识到了苦木的迷惑,齐无恨笑嘻嘻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而后对着苦木挑了个眉,把玩了一阵自己手中的这块银元,而后语气极度轻松的说道 “陆炳那个家伙,对这种事情是最为上心的,我只需要书信一封先将此事告知乾公公之后,征得乾公公同意后再将这块银元和来历与陆炳交代一声,至于剩下的事情,苦木,那我们就可以放手不用管了,陆炳啊,会将这件事办得明明白白的。” 说着这话,齐无恨嘿嘿一笑,仿佛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已经是解决的差不多了。 不过齐无恨的这话也不无道理,将这件事情交到陆炳的手上,就目前看来,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陆炳那个家伙,苦木也是略有了解的,若是让陆炳去办理这种事情的话,反正总之陆炳办得会比齐无恨好不少就是了。 自己也总归是可以稍稍安心了。 “得了得了,苦木,既然这件事解决的差不多了,咱俩也该想想如今眼前的任务吧?现在可好,之前世子殿下身中蛊毒就不说了,我们本身就需要抽出一人护着世子殿下,这已经是让我们几个人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了,现在可好,忽地笑也因为频繁的开启禅宗佛眼而大幅度的损耗精气神,我估摸着也得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你看看啊,毛欣雨那里是需要陈杭去看守的,世子殿下和忽地笑那里,就得交给十三了,而剩下的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去执行完成剩下的任务了。” 苦木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是明白齐无恨所说的这些,他们这个小团伙的战斗力本来就算不上什么独当一面,基本上都可以说的上是缺一不可了,结果如今看来就只剩下了他苦木和齐无恨两个人可以空出手来执行完成剩下的任务。 大体的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第三百零三章 各忙各的 “十三是不能动的,若是院子里面没有人护着的话,先不说忽地笑现在的情况,就单说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本就还是一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世子殿下的安危是需要十三去保证的。” 齐无恨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的房间,叹了一口气之后又扭过头来重新看向苦木,他咬了咬牙,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至于陈杭那里,陈杭现在也是不能动的,毛欣雨是绝对不能让她跑掉的,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她背后雇主的身份,这些都是不能大意的,所以说,苦木,你的意见是?” 齐无恨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抬起头来看向苦木,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与从苦木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因为按照他的推算来看的话,他们现在这个小团伙还真的就是落入了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里面。 苦木沉思了一阵子,如果说是在之前的话,苦木还不会如此的犯难,但是在经过了上一次被那个白袍男子一招击飞的事情之后,苦木已经是对江夏城内的一些危险提起了警惕,既然白袍男子那种修为的强者都能出现,他无法敢肯定这江夏城暗地里面没有人想要对他们下手,如果说是遇到了如那白袍男子一样修为的敌人的话。 他苦木,现在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好在思考了一阵子之后,苦木像是确定了什么想法一样看向齐无恨,道 “若是可以的话,白面前辈那里,我们最好还是争取一下吧。” 无论再怎么说,白面书生现在可以说是跟他们处于同一战线的朋友,先不说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每个人的身份都足以让白面书生对他们有礼相待,就单单只说他们这边刚刚捉拿了毛欣雨,极有可能在她的背后挖掘出来一些南离帝国的隐秘,白面书生就有了充分且足够的理由站在他们这边,会在一定范围之内给与他们一些援助。 “白面前辈的话,确实还算是一个可以借助的力量。” 齐无恨皱着眉头,若是白面书生愿意出手帮助他们的话,那他们确实就不会担心人手不够了,反正他们这个小团伙的人全部加起来那也不够白面书生一只手打的,如果说是白面书生要是愿意全身心的帮助他们完成任务的话,那光是只有他和苦木的话,那人手也是够够的了。 不过现在问题就出在一个点上,那就是白面书生到底凭什么要全身心的帮助他们这个小团伙? 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任何人的事情与白面书生有什么关联? 也就是因为他们这个小团伙的身份普遍都不简单所以白面书生才会稍微的上心一些他们的死活,可以这么说,只要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的谁不出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的话,白面书生一般是不可能会介入他们手头上的任何事情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齐无恨他们会在此前都感到有些伤神的原因了,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法子可以让白面书生来上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帮助他们 。 “这件事,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苦木冷声说道,他手头上还是有那么一些足以让白面书生为之心动的东西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他都觉得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而已。 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沦落到了这般田地,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再等什么了,只需要将那些东西与白面书生看上一眼,白面书生,自然会是暂时的协助他们的。 毕竟那可是,自己师傅专程交给自己的一道后手。 齐无恨也貌似是察觉到了苦木话语之中的一些细节,他双眸深缩的看向苦木,紧接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非,是剑圣大人?” 只见苦木对着齐无恨点了点头。 “果然,只有剑圣大人,才有那份能量足以让白面前辈协助我们。” 齐无恨咽了口口水,他难以想象,剑圣风不平到底给苦木留下了什么样的后手,不过他可以确定的就是,那招后手,肯定是足以让当世许多人都为之心动不已的了。 毕竟,那可是能够让一位顶尖级别修士弯下腰来去协助一些小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后手,无论是怎么想像,齐无恨都知道,那绝对是自己没有资格去过问的。 “白面前辈那里,今晚我去与他见面,明日之后,有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以及毛欣雨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早日将此间事传回金陵,以免节外生枝。” 苦木面色有些不悦,说到底,他最初的打算是不想让自己师傅留给自己的这一招后手展示给白面书生看的,因为他最初还是觉得光靠他们几个人的实力执行这种任务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可是谁能够想到现在竟然这么阴差阳错的他们几个人接二连三的成了病号,自己和黑十三刚刚缓过来没有多久,忽地笑就紧跟着倒下了,现在可好,他们虽然说是现在手头上掌握了不少可以堪称是机密的信息,但是怎奈何他们的人手实在是不够,光靠他们两个人想要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苦木还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 也就是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也就只剩下最后一条道路了。 那就是交出自己师傅留给自己的后手,将白面书生,彻底的拉入他们的阵营。 “你放心,这些事情,我稍后便亲笔书信,而后差锦衣卫的兄弟连夜快马送回金陵,我们的这些事情虽然说无法让那些锦衣卫兄弟帮忙,但是送信这些事情,我还是有这份权限的。” 齐无恨在说这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自己的权限,现在着实是有些太弱小了,身为一介千户,完全调动不了周遭锦衣卫分部的任何一位成员。 啧,若不是因为这附近的锦衣卫分部是由那个家伙掌握着的话,齐无恨倒也不至于怂成这样子。 不过怎奈何,那位锦衣卫大人,可是齐无恨见到了都只能往后稍一稍的老家 伙。 “对了,你们锦衣卫,知不知道江夏附近的兵力布防?” 苦木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倒是让齐无恨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因为心里面对于苦木的信任,齐无恨没怎么思索便回答道 “江夏郡附近的兵力布防图我们是有的,不过一般这种机密都是存储与临近分部之中,只有分部千户才能有权限翻阅。” 好家伙,这个问题的不可谓是不重要,这可是兵力布防的问题啊,如果不是出于对苦木信任的话,齐无恨还真的就会对他面前的这个人提起一些杀意的。 “细致的地方我不想过问,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苦木如此的问道,倒是让齐无恨有些傻眼,他先是呆滞了几秒钟楞了愣神,而后很快的也是反应了过来并且说道 “那你问吧,你心里面也应该是知道的,这种事情嘛,我也不能你问什么我就把我知道的一股脑全告诉你,我也得,有所考量的,你就,为我也想想哈。” 然而齐无恨刚刚说完这话,苦木却只是白了他一眼。 “哈?你难道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问我吗?” 齐无恨自感有些尴尬,怎么看苦木这个表情,好像貌似是自己多想了什么吗? 果不其然,只见苦木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询问道 “我只想知道,江夏郡附近是否驻守了一支主战级别军团,仅此而已。” “哈?你就这个问题?” 齐无恨楞住了,他原本还真的以为苦木会问自己一些重要啊或者说是较为隐秘的事情,没想到,苦木竟然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好吧,主战级别军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挺重要的来着,啧。 “对啊,没错,江夏郡附近确确实实是有一支主战级别的军团驻守,并且自开战以来到如今,那支军团都未曾有过任何的调度和任务,只是停留在军营附近,没有任何的调令。” 齐无恨干脆的直接就是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有关于那支主战级别军团的近况大致笼统的与苦木所诉说了一遍。 既然是这种问题的话,那苦木知道或者说不知道,都没什么,那自己还不如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索性与苦木说说得了。 “如此的话,便足够了。” 苦木沉思了一阵子,不知道他心里面这时候又是在想着一些什么。 “你,算了算了,你如果说有什么打算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提醒你一句,一定要注意尺度。” 齐无恨略有深意的交代了这句话之后,便站起了身,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有些慵懒的说道 “好了,那么我便先去写信了,你也该去见见白面前辈了,我们两个这就,先各忙各的吧,剩余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苦木微微点了点头,他也是随之而站起身,转身走出了院子。 第三百零四章 大是大非放下隔阂 夜幕降临。 齐无恨端坐在窗户旁边,面前摊开一张白纸,他拿着蘸了墨水的毛笔握在手中,在心中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抬起头来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 “也不知晓,指挥使大人他们那里的事情是否顺利,这盘大棋,我们始终都只能是任人操控的棋子,若不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取得知了这些机密要事的话,我们几个人估计啊,应该还是在这江夏城里面如无头苍蝇一样吧?” 齐无恨双眸看着月亮,自言自语的说着,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窗户边上时不时刮过的一些冷风,也是偶尔的会让他紧绷了许久的心境有了一些放松。 如果不是因为卷入了这盘浩荡棋局的话,齐无恨估摸现在还会再锦衣卫当中日行一日的执行着自己以往的任务。 不过也还是不错的,自己当初从指挥使大人那里接下了这次的任务。 齐无恨一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别的,便是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了,这封信,便先写给指挥使大人吧。” 说完了这话,齐无恨握着笔杆,开始书写起来他将要寄给乾公公的书信。 没过一阵子之后,齐无恨拿起这封纸张,对着那纸张轻轻的一吹,摊开而来放在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 “希望指挥使大人能够给予我一些权限吧,否则的话,这日后若是要再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的话,我还真是会感觉到更加的措手不及。” 讲到底,齐无恨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心疲惫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慢慢的感觉到了越到后面的时候,他能够发挥到的作用越来越明显。 锦衣卫衙门的力量是庞大且可怕的,不过他齐无恨能够使用的权限,却慢慢的不足以能够让他们这个小团伙还能享受到锦衣卫力量的便利了。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锦衣卫衙门实际上是在江夏郡有一个锦衣卫分部的,只不过负责执掌这个分部的千户大人是一个老古董,可以说除非是有明确的指令的话,他只会按部就班的给与齐无恨一些他已经得到的便利。 至于其他的,包括调动分部锦衣卫成员和临时抽调档案什么的,这些统统都是不行的。 因为在乾公公这个指挥使派遣齐无恨北上执行任务的时候给这位分部千户大人下达的条令里面,并没有过多赘述有关于齐无恨所能够掌握的权限。 乾公公并不可能说是忘记了这位分部千户的性子,反而的,在齐无恨现在看来,乾公公之所以不对于自己所能调动的权限过多赘述,也就相当于是给了自己一个考验。 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在于他现在手中拿着的那块天字号令牌了。 这块天字号令牌,是可以改变任何的调令的,哪怕是自己现在手执这块令牌去到那位分部千户大人面前要求他率领麾下 锦衣卫杀向中原联军军营的话,那位分部千户大人也会在确认了是天字号令牌无误之后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麾下的所有锦衣卫遵从齐无恨的命令。 但是这同样也是那位指挥使大人对齐无恨的又一重考验。 要知道,这块天字号令牌一旦使用之后便会交由到那位分部千户大人手上,由那位分部千户大人送回到锦衣卫衙门之中,也就是说,这块令牌的使用次数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只有一次的,而齐无恨,若是将这块天字号令牌就用在了这里的话。 齐无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完成乾公公给予自己的考验和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希望。 这也就是为什么,齐无恨会选择到现在为止,都仍然没有动用那块令牌的原因了,只因为他在担心。 “罢了罢了,这些有的没的就先放在一边吧,先好好想想该如何措辞与陆炳那个家伙交代有关于毛欣雨的事情吧。” 一想到这里,齐无恨就感觉有些头疼了。 毛欣雨的事情,他现在只是感觉这个女人后面好像又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可怕黑幕和一双操控着她的大手,总之他齐无恨现在对于毛欣雨的感观就是,不简单。 毕竟光是一块银元都是能够追溯到两百多年前,追溯到那位传奇人物宝智禅师的身上,这些都已经是足够让齐无恨对于毛欣雨不得不严阵以待提起警惕之心了。 更何况这个女人背后的雇主到现在为止他齐无恨还是对此感觉一头雾水,丝毫不知道有什么头绪,这些的种种,都只能让齐无恨对毛欣雨这个烫手山芋感到十分的棘手。 就算是抛开毛欣雨的话,这还有一个陆炳在这里。 开玩笑,他齐无恨跟陆炳的恩恩怨怨,那简直就不是他齐无恨跟忽地笑之间的互相拌嘴可以比较的。 他齐无恨与陆炳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止是私底下的,还是明面上的,那都是如水火一样无法兼容的。 他们二人之间的仇恨,锦衣卫衙门上下皆是看在眼里知道的明明白白的。 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天资盎然,同样的千户身份,以及,同样的留守金陵。 这些的种种,都让他们两个家伙从一开始都是无法和和气气的穿一条裤子的,他们两个家伙若是各自性子都儒雅温和一些也就罢了,偏偏他齐无恨的性子本来就是一点就着,从来不甘示弱的性子时刻都摆在脸上,这些都是无法让齐无恨与陆炳两人安稳的共事下去的。 不过啊,既然这次站在了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齐无恨也就不得不暂时先放下自己与陆炳之间的仇恨,还是先将这些有关于自己发现的事情,与陆炳交代一下才符合锦衣卫衙门整体的利益。 他齐无恨并不傻,在陈杭被陆炳派过来帮自己一把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意识到了,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如以往一样还是在国内执行那日复一日的重复任务,现在的自己,可是为了自己身 后的南离帝国而在奋斗。 陆炳已经是通过了派遣陈杭来表达了自己愿意暂时放下两人仇恨的橄榄枝,而齐无恨,也是在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细细的思索下来,一直都是处于一种犹豫纠结的状态之下。 他的性子并不像是陆炳一样,他齐无恨在这种事情上,若是没有类似于乾公公等老一辈的意见的话,他齐无恨往往是会陷入重重的纠结与犯难之中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在这一段时间里面齐无恨始终都是在纠结这个问题自己是否也要如陆炳一样,暂时放下。 说句老实话,在发生毛欣雨这件事情之前,齐无恨还是没有下决定的,他还在纠结。 也正是因为发生了有关于毛欣雨的这件事情,这也算是以一种别样的方法在逼迫着齐无恨做出自己的选择。 也正是因为毛欣雨的事情,齐无恨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也决定了暂时放下这些所谓的恩怨,先将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等到了空闲下来之后,他再与陆炳继续斗下去,他们两人,这一次不过是因为国家的原因,因为锦衣卫衙门的利益,所以才会暂时的放下隔阂而已。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齐无恨深吸了一口气,他蘸了蘸墨水,低下头专心的在这张空白的纸张上面书写的他要对陆炳所说的事情。 在书写这一张书信的时候,齐无恨写写又停写写又停,他每次停下来之后都抬起头透过窗户外看向窗外的一些夜景,每次都是叹一口气亦或者是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之后,再次握紧了笔杆,继续写了下去。 与写给乾公公的那封信不同,这一封写给陆炳的信上面,齐无恨花费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最终写完。 落笔之后,他有些失神的眼眸看着这张书信上面的一字一行。 自己,到最后还是选择了与陆炳那个家伙暂时和解了,啧,这要是放在之前的话,恐怕自己如何都是无法相信的吧? 齐无恨将这封信吹了吹放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上面的字迹干了之后,他这才从一旁拿出来了几张信封,小心翼翼的分别将这两封信塞入信封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属于自己的锦衣卫千户烫样。 在两封信口上加上了自己的烫样之后,齐无恨将这两封信收拾好了之后,放入了抽屉之中,他已经从附近的分部锦衣卫那里通过气了。 明日一早便会有锦衣卫来到他这里,到时候他也就只需要将这两封信交到那名锦衣卫的手上,与那名锦衣卫说清楚这两封信分别送给谁之后,自己也就可以彻底的对这些事情放下心来等待回复了。 嘿,不过想来的话,自己这也算是平白无故的给陆炳那个家伙增添了一些工作,也不晓得,陆炳那个家伙整日里一个人处理金陵本部衙门的事情累死累活的,在看见了我的这封信之后,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真是想想就开心。 第三百零五章 还真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江夏郡城内,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只有苦木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在街道上游荡,过了没多久之后,苦木走到了一个交叉口的正中央,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在看到了交叉口右侧一个早就已经废弃许久的老旧茶摊上坐着一个男人的时候。 光是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背影,苦木的心里面就已经是明悟了一些,他步伐没有加快,还是那缓慢的速度,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了那处茶摊上。 “你约我出来,是为何事?” 白面书生一只手把玩着手中被他擦的发亮的茶杯,他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处理一些别的事情,虽然说梁冀那里他已经不需要有多么的上心,是空闲下来了一些,不过苦木着急忙慌的约他出来相见。 这件事情,他还是有些期待更有一些担心的。 期待的是,这个天赋更胜剑圣大人的年轻人如此着急的约自己出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自己说的,而担心的,便是他这些年小心谨慎惯了,苦木这个小家伙深更半夜的约自己出来,他总归是要有所担心的,毕竟再怎么说他白面书生只是与那位剑圣大人相识罢了,至于苦木,无论苦木在南离帝国年轻一辈中的名号有多么的响亮,都是与他牵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梁郡守那里,我们查到了。” 苦木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是做好了要将他们在郡守府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全部对白面书生和盘托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白面书生听得下去,毕竟在毛欣雨的事情发生之前,有关于他们在地牢所发生知道的事情,可是并没有与白面书生透露多少的。 “查到了?查到了什么?” 白面书生把玩着茶杯的手突然停滞了下来,他有些愣神,显然的他是对苦木所说的这些话而感到意外。 自己跟着梁冀这么一阵子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都还没有查出来,这些小家伙这才跟着梁冀多久啊,竟然就已经是查出来了一些线索,嘿,让这些小家伙来帮自己的忙,还真是没有想错呢。 “埋伏隐藏在郡守府的上下线,下线您已经见过了,在我们那里,而上线,就在郡守府地牢中,不过,虽然查出来了上线但是,白面前辈,您可曾听闻过,祝融一脉?” 苦木刚开始交代的时候语气还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直到他后面提到了祝融一脉的时候,苦木的语气加重,抬起头来双眸盯着白面书生,他想要从这位白面前辈的脸上观察一些这位前辈在听到祝融一脉之后的变化。 果不其然,白面书生在听到了话语中的祝融一脉四个字之后脸色微微的有些变化,虽然细小,但是却也被苦木尽收眼底。 “祝融一脉?你这小子是说,郡守府隐藏的那些家伙,是祝融一脉的人?我警告你,你们这些小家伙可能不了解祝融一脉的事情,但是我要与你们说,祝融一脉可不是可以随随便 便而提及的,这事关重大。” 白面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动,对于祝融一脉的事情,他一介顶尖级别修士,沉浸世间多年,所知晓的大陆隐秘自然也不是苦木他们这些小辈所能想象的,而祝融一脉这种隐秘,尤其是对于他这种级别的修士来说诱惑力不可谓是不大的。 “白面前辈,有关于祝融一脉的事情,我们还是知道一二的,在这种事情上面,我们定然也是会有着足够的把握才会确定这件事的真伪的。” 苦木深吸了一口气,他的面色这时候看起来有些冷淡,但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却是忍不住的不停晃动。 祝融一脉的事情,苦木心里是知道这件事对于像白面书生这种级别的修士有多么庞大的诱惑力,尤其是现如今,苦木是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否可以信任白面书生的。 这种庞大的诱惑力,是足矣让白面书生背弃掉他此前与南离帝国所有的联络和交易,祝融一脉的事情,纵然是自己师傅剑圣风不平知晓的,也是会谨慎对待的,更何况是他白面书生? 所以说苦木现在担忧的是,白面书生在知晓祝融一脉的事情之后会不会二话不说便选择先将苦木他们这几个小家伙给灭口。 不过看着白面书生接下来的反应之后,苦木逐渐也是放下了一些自己心中的戒备。 只见白面书生沉思了一阵子,而后皱着眉头说道 “这件事事关重大,风王爷可曾知晓?如若风王爷不曾知晓的话,除了你们几个人以外,还有谁人知道这件事?” 虽然稍微的放下了一些心中的戒备,但是对于白面书生现在的警惕之心,苦木还是有的,他紧绷着神色回答道 “这件事目前只告诉了白面前辈您一人,不过,我不确定关于祝融一脉的事情,梁郡守是否知晓,如若梁郡守知晓祝融一脉有关事情的话,他也是极有可能发现这些的。” 是了,祝融一脉的事情梁冀但凡是知道一些皮毛,他也是很有可能通过那个人身上的纹身而察觉出来一二的。 白面书生双眸微眯,他斟酌了一番之后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梁冀那里便需要多多提防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将这些事情汇报与风王爷他们。” 不过刚刚说完了这话,白面书生的双眸之中跳过了一抹别样的神情,他侧着头,神情玩味的看着苦木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我想你们本来是打算隐瞒与我的吧,怎么,今个怎么又着急忙慌的要将这些事情告诉与我了?” 白面书生又不是看不出来,他现在的身份和背景,苦木这几个小家伙对自己都是一直提防警惕的要死的,寻常的事情都不乐意告知自己,更何况是现在有关于祝融一脉的这些事情,呵呵,估摸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所以苦木他们这才选择将这件事情 也分享与自己知晓才对。 “我们,出了一些事情,忽地笑,前辈你知道的,他精气神损耗太多,暂时只能休养,世子殿下身中蛊毒,以及,我们逮捕了一位代表着国内一股势力想要对世子殿下下手的家伙,现在我们几个人能够继续执行任务的,只剩下了我和齐无恨我们两人,所以。” 苦木语气中止不住的丧气刚刚说完了这番话,白面书生却是直接接替他说完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所以说你们想要让我帮你们先把你们的任务处理完毕?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啊苦木,我知道的,风王爷他交给了你一些小玩意,对么?” 白面书生并没有理会苦木刚刚言语中有关于周不疑或者说是忽地笑的事情,反正在他看来只要人没死就没什么必要让他上心。 能够让他白面书生现在上心的,也就只有风不平给与苦木的那些东西了。 至于白面书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嘿嘿嘿,这些就是白面书生自己的小窍门了。 只见苦木听到了白面书生如此干脆利落的话语之中,先是楞了一楞,而后很快的便是平复下来了心情,他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纸条,放在了桌子上。 白面书生在看到这张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出奇的纸条之后也是有些傻眼,不过他很快的也是回过了神,他拿起那张纸条摊开一看,在看清了纸条上面风不平亲笔书写的那一行字了之后,白面书生不知为何突然笑了笑。 没过多久,他便是将那张纸条叠好之后放到了自己的衣袖,而后饶有风趣的一笑,语气里面又有些惋惜的长叹说道 “哎呀呀,风王爷开出来的条件,我还真是无法拒绝呢,得,那我便,先暂时性的帮你们一下吧,不过苦木,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可以在这段时间里面帮衬你们,但是你们也要知晓一件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面书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转了身,只给苦木留下了一道背影,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我若是图谋不轨的话,你们几个小家伙早就已经死在了那院子里面了,我与你们之间的修为,足以让我随随便便一只手便可以轻松捏死你们几个,有警惕之心是好事不假,但是,这些警惕之心也要适可而止,当然了,至于你们的事情,明日起,我会接管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白面书生将一直在他手中把玩着的茶杯向后一丢,不偏不倚的正好丢入了苦木的怀中,待得苦木抬起头来再看白面书生的时候,白面书生已经消失不见了。 拿着手中的这个茶杯,苦木的脸色有些难看,白面书生临行前与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是实话不假,但是对于苦木来说,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来自现实的挫败。 白面书生的修为,确实足以轻轻松松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们,他们也很难有什么反手之力。 第三百零六章 禅道两宗皇室皆禁 天柱山下,周敦颐深吸一口气,他浑身紧绷着神情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南离士卒,这些南离士卒皆是他这些年来的底牌周王卫,原本在此次的战役里面,周王卫充当的作用应该是战场之上的尖刀力量。 没成想,周王卫的首次出手,竟然是在对付一个天柱山下的老鬼。 不过还好,阵法组成之后,无论是阵眼还是四周阵法他都尽力的按照自己脑海中残留的有关于道门的记忆来补充完善,还好有刘守有这个老练的锦衣卫在旁时刻帮衬着,费了半天的劲,总算是当年的那个道门大阵给重新摆了出来。 虽然说现如今的这个道门大阵看起来内力源源不断,四周逸散着浑厚的元气,但是像周敦颐和刘守有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只不过都是一些表象而已,实际上他们花费了数千人力摆出来的这道大阵,威力与当年乾公公和数十名锦衣卫摆出来的那个道门大阵,是差了不少的。 他们俩人毕竟在道门的造诣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乾公公的一半,更别提这道门大阵的在道门阵法之中也是属于上乘阵法,纵然是整个南离帝国道门也不见得有几个道门中人有信心可以摆出来不逊色与乾公公当初阵法的威力。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道阵法只需要拦住山谷里面的那个老鬼一段时日就好了,毕竟就算是当年乾公公摆下的大阵,最终不还是没有镇压掉那个老鬼。 他们这些人,道门造诣不如乾公公,只期盼能够拦下那个老鬼一段时日便可。 不过奇怪的事情却是发生了,在周敦颐他们摆下了这道大阵之后,天柱山内瞬间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动静,那个老鬼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声响和举动传出,在他们摆阵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一切都进展的极度顺利。 甚至可以说是,顺利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今日,也已经是摆下阵法的第三天了,然而山谷内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那个老鬼,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简直就是让刘守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刘守有与那个老鬼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就是光冲着对那个老鬼的了解,刘守有是不相信那个老鬼会耐下性子什么也不做的。 这简直就是坐以待毙的愚蠢做法,那个老鬼绝对不可能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 那个老鬼又不是被邪道冲昏了头脑的怪物,他神智定然是清醒的,在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之后无论怎么想都会想得到山谷外的南离军队会即刻将他的事情传回金陵,从金陵方面调高手过来镇压他的。 这个老鬼难道就不怕死吗? 等到了金陵方面派来的高手过来之后,这个老鬼难道认为自己现如今的修为已经是可以强大到随意揉捏一介帝国的高手修士吗? 要知道,南离帝国可还是有当世剑圣风不平坐镇的帝国国家,这个老鬼,难不成就觉得自己现在的修为哪怕是风不平也奈何不了他吗? 总而言之,这个老鬼现如今这沉默寂静的作法,着实是让刘守有感到了发自内心的疑惑和不解。 这完全就不像是这个老鬼会做出来的事情。 包括周敦颐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说周敦颐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那个老鬼,但是周敦颐心里知道,当年能给乾公公留下深刻记忆直到如今还无法淡忘的老鬼,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光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摆下大阵没有任何举动,这已经是让周敦颐内心起疑了。 “王爷。”刘守有撩开帘子走入了营帐,在看到坐在长桌旁观察着天柱山地势图的周敦颐后,他先是问候了一句,而后走上前去。 “你来了,如何?今日山谷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周敦颐抬起头在看见了是刘守有之后便如此问道,而且他也低下头仔细观察着天柱山的地势图。 “没有,今日山谷依然平静,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刘守有有些落寞的说出了这话,将句实在话,这越是平静,他这心里面啊就越发慌,那个老鬼既然不像是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那么现在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对此行为较为靠谱的解释了。 那就是,那个老鬼暗地里也有一些自己的打算。 “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棘手。” 周敦颐倚靠在椅背上,他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讲句实在话,那个老鬼现在的作法不止是让他和刘守有有些上心,同时的也让诸如项燕和太史慈他们这些人对此感觉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 “王爷,有一件事,我不知是否该与您汇报。” 刘守有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说出了这话。 “何事?说便是了,你刘守有可不像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啊。” 周敦颐眼睛也没睁开的如此说道,他倒是有些好奇,刘守有这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他都犹豫了这么一阵子还没有办法想明白要不要与自己汇报。 刘守有沉下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他抬起头看向周敦颐,说道 “王爷,实不相瞒,军中对您我停军在山谷口迟迟不进的做法早就已经有些传言了,传言说王爷您手握数万大军却惧怕那山谷里面的一些早就死的透透的东巽尸体,有关于这些传言在大军中流传的越来越广了,属下查询过传言的源头,乃是当初与那位监军大人走的极尽的一个校尉。” 实际上,这种军中流言什么的,说严重吧也严重不到哪去,但是说它不严重吧,它有时候也是可以影响到大军的军心以及士气的。 这也是为什么刘守有对此感到头疼却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与周敦颐汇报的主要原因了,因为这件事向来都是一个难搞的事情,不止棘手还有些烫手山芋的意思。 不过只见周敦颐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睁开了双眸,轻轻的笑了笑,而后双手交叉,饶有玩味的说道 “这件事情,倒是有些意思了,流言一事,已经有几天了?” 见到周敦颐的神情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并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之后,刘守有先是心有一些疑惑,不过在听到了周敦颐接下来说的话了之后,刘守有也是很快的就回答道 “回王爷,流言一事,距今已有三天了。” “三天么,这倒是挺有意思,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孤会遣项燕去处理的,你现在要做的,只需要关注好大阵即可。” 周敦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像是心里面有了一些打算,但是刘守有却也不敢问,最终也是只能答应了下来。 “对了,这件事,那位监军大人,可曾有过什么反应?” 周敦颐不知为何的,突然问道了有关于那位监军大人的事情,这倒是让刘守有有些诧异,不过诧异归诧异,刘守有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而后微微思考了一阵子后便是回答道 “这件事的话,那位监军大人并没有任何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举动,反而的,那位监军大人在知晓了流言的源头是那名校尉之后,便与那校尉离的远远的了,这一举动,更像是有些划清界限的意思。” 不过在说到后面的时候,刘守有就有些讥讽的笑意在里面了。 毕竟这种划清界限的意思,实在是有些太草率了不是吗?那位监军大人又不是傻子,他既不对此专程向周敦颐来解释一些什么又没有其他的举动,只是单纯的与那校尉拉开了距离,这着实是有些太草率了。 “这样么,倒也没什么毛病。” 周敦颐对此的回答,倒是让刘守有有些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反正只要这位周王爷知道了他想知道的这些事情就好了。 “算算日子的话,金陵方面出动的修士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也不知晓,此次会不会是风王爷亲自前来。” 周敦颐吐出了一口气,金陵方面知道了天柱山老鬼的事情,最有可能过来的修士应该就是风王爷了。 毕竟二十年过去了,那个老鬼的修为在这二十年以来到底是强是弱还是一个谜,为了稳妥起见,让风不平亲自过来一趟,无论怎么看都是最为稳妥的作法了。 “应该便是风王爷他老人家了,那个老鬼的修为,只有风王爷才能毫无疑问的镇压。” 刘守有说出了这话,他反正作为当初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天柱山的老鬼那强大无比的战力,乾公公一个人的话只能与那个老鬼战成不相上下的焦灼战态的,如果说南离帝国有人能够毫无疑问的镇压那个老鬼的话,刘守有想都不用想。 唯有南离剑圣风不平风王爷有这份实力了。 “不论来者是不是风王爷,时间上应该都是用不了两天,便会到达天柱山这里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那个老鬼继续留在这里两天时间就好了。” 周敦颐坐在椅子上,双眸看着对面的刘守有,似是交代又似是告诫意味的对刘守有说出了这句话。 “两天的时间,属下觉得应该是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刘守有虽然仍然对于这三天以来那老鬼的无动于衷而感到疑惑,但是既然距离金陵方面来人只有两天时间的话,他还是觉得。 哪怕是那个老鬼的修为更胜二十年以前,拦下他两天的时间,总归还是可以的。 “不过,那个老鬼方面,还是需要多多注意。” 周敦颐沉思了一阵子,慢慢的他现在开始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着实是有些感觉这些事情都在超过自己的把控范围。 就比如那个老鬼,周敦颐最初所做的打算就是已经做好了周王卫此番要折损大半的最坏打算以此来拖住那个老鬼了,结果没成想那个老鬼直到如今也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就不得不让周敦颐再次做一些更坏的打算了。 “王爷,我的意见是,我们不妨派遣一些人进入谷内查探一二?若是那老鬼早就已经离开了天柱山的话,我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岂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守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这番打算,但这番打算也是毫不犹豫的遭到了周敦颐的拒绝。 “你的这个想法,项燕他们早在昨日就已经与孤说过了,孤对此的意见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在金陵方面派遣的那人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山谷,你心里是有数的,进入山谷说是试探,实则就是拿人命在探路,这种事情,孤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周敦颐并非是没有想到过那个老鬼是否已经不在山谷深处的可能了,但是想要试探这种可能的话,就势必要派遣一队人马进入山谷深处进行查探。 那个老鬼的修为有多么的强横? 起码刘守有这个现如今的九品上修士在那个老鬼面前也只能是被一掌拍飞的下场,随意的派遣人马进入山谷深处,那毫无疑问就是如同周敦颐所说的一样。 这就是在拿着人命来探路。 更何况 ,有关于那个老鬼其实早就消失在山谷深处的猜测,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是一个不是多么能够让人信服的猜测而已。 这山谷只有两个出口,周敦颐他们在两个出口都布置下了人手,哪怕是群山环绕的山峰上也有数不胜数的南离士卒轮班监守。 虽然说现在看起来,周敦颐他们的这个出口布置的人马最多,另外一个出口的防备力量会有些弱小,但倘若是知道实情的人,便是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另外的那个出口不远处,可就是天柱山三祖寺。 三祖寺事到如今仍然有着一些两百年前宝智禅师曾经留下来镇压邪祟的手段,毫无疑问的,那些手段是一次性的不假,但是那些手段对于邪祟的杀伤力,那个老鬼不会傻愣愣的从那个出口杀出去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敦颐他才会放心的选择在这个出口摆下阵法设置重兵把守。 那个老鬼如果犯傻从天柱山三祖寺那里想要溜走的话,他们反而也更省事了,三祖寺的那些手段,呵呵,周敦颐可不觉得那个老鬼能够抗的下去。 而之所以为什么天柱山三祖寺没有主动出手或者说援助的意思,还是因为他们禅宗与道门之间的恩怨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老鬼是道门当年没有铲除干净的邪祟,就理应该让道门处理掉,如果说道门没有那份实力处理掉这个邪祟的话,他们禅宗才会出手,如此的话,也就可以从侧面说明道门不如禅宗,这也是禅宗喜闻乐见的。 而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天柱山的这个老鬼修为着实是恐怖如斯,哪怕是禅宗想要铲除掉这个老鬼的话,也是需要花费不少的手段的。 其中就包括诸如天柱山三祖寺宝智禅师留下的压箱底手段。 这些压箱底手段可以说是用一次少一次,这玩意如此轻易的用在这个老鬼身上,禅宗还没得到什么实利的话,就冲禅宗现如今那些已经被权势浸染了脑袋的住持们,他们现在啊,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哪有什么以往禅宗的心性呢? 舍己为人什么的,也要有所图谋才对,天柱山下的这个老鬼,又不是造成了什么大灾大祸不是吗? 既然没有欺压到头上,那么便不管不顾,耐心的等待着道门,等待着南离帝国出手就好了,他们禅宗,作壁上观即可。 不过他们的想法虽然说是如此,但是周敦颐却总是能够找到巧妙的方法来逼迫这禅宗的人在被迫的情况下不得不帮上他一手。 就比如,现在这般,周敦颐干脆的将另外一个出口的驻军设置的并不足以拦住那个老鬼,而恰好那个出口便是在天柱山三祖寺旁不远处。 如若是那个老鬼从那个出口逃出去而天柱山三祖寺对此无动于衷的话,请相信周敦颐的手段,虽然说他是一个和和气气的中年王爷。 但是他也是有着足够的手段凭借着这些而将禅宗在南离帝国的风评败的差不多。 “王爷,其实,您只需要亲自去一趟三祖寺,您与禅宗的关系这些年向来都是不错的,只要您开口的话,三祖寺也是会出面帮您一手的。” 刘守有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这话,他一介锦衣卫当然是没有什么宗教立场的了,但是毕竟他们锦衣卫的指挥使可是道门出身的双子星,或多或少的,作为早期跟在那位乾公公身旁打拼的其中一员,刘守有身上也略微带了不少道门的影子。 能够对着周敦颐说出这些话,刘守有也算是勉强的了,道门与禅宗之间的矛盾,那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他刘守有别说现在只是跟道门沾上一点关系,就算他现在在道门的地位与乾公公一样的话,他反而会更加的身不由己。 因为这便是身在局中,不得已而为之,大势所趋尔。 “禅宗,道门,孤的身份不容许与他们再有过多的接触,守有,这些事情年轻一代的锦衣卫可能不知道,但你会不知道吗?” 刘守有楞住了一秒钟,不过他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他咬了咬牙,有些不甘的抬起头问道周敦颐 “王爷,这件事,就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周敦颐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他知道刘守有现在心里面在想着些什么,不过他也是知道的,这件事,他真的无能为力。 “王爷,有时候,这种事情,真的。” 刘守有还是不死心,他还想问一问,但是只见周敦颐的眼神刹那间就变了。 “守有,这件事,莫要再提。” “王爷...” 刘守有有些垂头丧气,不过他也并没有任何埋怨周敦颐的意思,因为周敦颐话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他是知情人之一,作为当时曾经亲眼目睹那一切的锦衣卫之一,他现在对着周敦颐提出这种可以说是过分的要求,着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守有,有些事,你我都无法改变的,纵然是孤,也只能顺应大势,逆势而为,便是逆天而行,孤早就已经没有年少时的冲劲了,孤现在,已经有了许多让孤不得不行事之前再三考虑后果的担子了。” 周敦颐看得出来刘守有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毫无办法,如果说他在这件事情上若是有那么些许的可能的话,他也就答应了刘守有了,可惜,禅道两宗的事物,他周敦颐现在要是插手的话,那么紧接而来的风浪,便不是他能够平常对待的了。 “皇室中人,不得与宗教有任何的私交,守有,这是当年众人一致通过推举出来的决策,你们锦衣卫当初,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周敦颐笑了笑,这件事情的来历,可就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了,当年的事情,无论是他的父皇,那位老陛下,还是南离的文武百官和数大家族,都是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的,他周敦颐到了后来虽然能够跟禅道两宗保持着微妙的友好关系,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年少时的事情罢了,现在都到了这把年纪了,周敦颐,已经是被迫的知晓了不少世事。 “你我都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这些规矩,也都是你我当年一手创造或者促进出来的,作为创立规矩的人,你我要做的,就是遵守规矩即可,至于打破这个规矩,那就是年轻人的事情了,懂了吗,守有?” 周敦颐虽然在说这话的时候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但是刘守有却是感觉的出来,周敦颐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是有一些艰难的。 “王爷,守有知晓了,谨遵王爷教诲。” 刘守有默默的点了点头,既然周敦颐都已经是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么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拒绝呢? 唯有答应了。 翌日清晨,周敦颐刚刚睡醒之后没多久,便是听到了营帐外面有着喧嚣声吵个不停,周敦颐皱着眉头披着一件披风便是撩开帘子一看。 营帐外面,一身甲胄的项燕正站在外面,而项燕的前方,那位监军大人铁青着一张脸,一只手指指着项燕,嘴巴却气的说不出来话。 周敦颐一看这架势,就有些疑惑,他问道 “项燕,这是怎么了?” 项燕在听到了后方周敦颐的声音了之后连忙转身,微微的对着周敦颐行了一礼,而那一旁的监军大人也是简单的与周敦颐行了一礼。 项燕挠了挠头,有些蛮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嘿,王爷啊,咱这不是大清早的正好有个闲工夫嘛,就想着来军中操练一番我的那些儿郎们,可是没成想啊却在您这里撞见了监军大人,这监军大人也不知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这家伙一直都在您的营帐门口转来转去的,时不时还瞅两眼您那里,可就是不进去,我这不是就好奇嘛过来问了问两句,结果好家伙,咱这还没说几句话呢,监军大人就变得气不打一处来了,惊扰到了王爷您,咱这还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这话的时候,项燕还有些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而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他身后的那名监军大人的脸色直接就是变黑了,不过这位监军大人对于项燕所说的这些话,倒也没有什么反驳的说。 “监军大人,项燕这话,说的可有什么不对的?” “回军主,项将军所言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总体的来说,也是事实。” 这位监军大人硬着头皮,有些尴尬的回答了周敦颐的问题。 而听到这位监军大人如此回复之后,周敦颐这下子也变得好奇了起来,他对着项燕和这位监军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帐。 待得进入营帐之后,周敦颐将身后的披风挂在一旁,自己则是坐在火炉旁烤着火,他一边摩擦着双手,一边有些好奇的看向这位看起来有些尴尬的监军大人问道 “监军大人,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可否与孤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孤说?” 在周敦颐说出了这话之后,项燕一脸坏笑的站在一旁侧着脸就这么看着这位监军大人,而这位监军大人呢? 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了口口水,而后犹豫了一阵子,脸都憋红了之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开口说道 “回军主,我,我确实是有一件我自认为蹊跷的事情想要向您汇报,并且,想听一听您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这位监军的这话一出,项燕的坏笑更盛了,而周敦颐呢? 他则是更加好奇了,于是乎,周敦颐伸出一只手,示意这位监军大人继续说下去。 看着周敦颐这般,这位监军大人咬了咬牙,而后认真的看着周敦颐,说道 “军主,我身旁原本有一陈姓校尉一直跟在我身旁,在此前我与军主您针锋相对的时候,这位陈姓校尉也是在我的身旁一直为我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法子,原先我只是感觉这名陈姓校尉是想要借着我背后的势而向上爬,不过最近这几天我却发现,这名陈姓校尉就像是变了性子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肺痨鬼一样,脸色惨白至极,说话的时候咯咯的笑声怎么听怎么都感觉不自在,就像是,就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样,最初的时候我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直到昨日,这位陈姓校尉突然找上我来,他说他知晓了山谷深处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这才让王爷您下令驻兵以阵法之势摆在山谷口。” 这位监军大人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的时候变得就像是在诉苦一样,这一转变,倒是让项燕和周敦颐顿时都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周敦颐也是从这番话中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直接问出口,他耐心的等待着这位监军的下言。 “那名陈姓校尉与我说,山谷深处有着一处尘封百年的宝地,那处宝地里面有着大陆罕见且稀有的名贵草药,以及,那处宝地有着能够让人延寿的奇效,而军主您则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下令让周王卫以大阵之态守住山谷口,将这块宝 地尽吞与自己口中,最初的时候这名陈姓校尉与我说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虽然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出于当时对于您的一些愤愤不平以及对于那名陈姓校尉的信任,我还是选择相信这件事的,不过直到后来,我思考了一夜之后我越发的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虚假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我在今日清晨才会在军主您的营帐外面犹豫再三也不知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知与您。” 这位监军大人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就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的吐了一口气,面色也没有了最初的那份紧绷和难堪,不过总归的,还是有些对于项燕的怒意的。 而周敦颐呢? 他在听完了这位监军所说的这些话之后,沉默了一阵子,但是过了不久之后,周敦颐抬起头来看向这位监军大人,他问道 “这件事情,孤可以以孤的名誉作担保,山谷深处绝对没有宝贝,当然了,至于山谷深处到底有什么,这些,你的身份不适合知道,不过这件事情孤已经在前几日书信传回金陵了,陛下那里也是知晓的,你就可以放心。” 听完周敦颐如此说出了这话之后,这位监军大人也是松下了一口气,既然周敦颐都说出了那自己的名誉作担保这种话的话,那自己也就没有任何疑神疑鬼的必要了。 他虽然这阵子一直与周敦颐不怎么对付,但是这也都是因为那位陛下所交给他的任务而已,若是说真的,他对于周敦颐这位王爷,还是十分佩服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选择仅仅听着周敦颐的这番解释,就选择了相信周敦颐。 “但是孤也希望,监军大人能够回答孤的几个问题。” 这回还没等这位监军大人开口,周敦颐率先开口便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位监军大人心中倒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便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 周敦颐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他继续说道 “监军大人,孤在山谷口摆下的阵法,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孤也以军阵为皮,包括住了那道大阵,理论上现如今的大军里面,除了孤以外也就只有寥寥几人才知晓那是阵法,监军大人,孤倒是想知晓,你是如何得知的?” 周敦颐的这个问题问的倒是恰到好处,有关于他们此番在山谷口摆下的道门大阵,哪怕是现在初入道门没几年的道门弟子,实际上也是觉察不出来的,尤其是在周敦颐还在大阵的外表上进行了军阵的装饰,这就算是道门的修士亲至现场,也要细细的好生观察一番,说不定才能从中看到有些许道门阵法的痕迹。 而在现在的这支南离商州守备军之中,除去周敦颐和刘守有以及项燕他们几个知情人以外,理论上是不可能再有其他外人知道有关于阵法的这件事的。 但是这位监军大人一上来便是直护大阵以及阵法的事情,这刹那间就让周敦颐听到之后自感有些惊悚。 而这位监军大人呢? 他在听到了周敦颐的问题之后,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而后他说道 “军主,这阵法,不是说将校一级的都知道吗?” 听着这位监军大人的如此回复,周敦颐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话,是那名陈姓校尉与你说的吧?” 这位监军大人听到周敦颐这么说便是连连点头,不止是点头,这位监军大人还补充似的对周敦颐说道 “是啊是啊军主,这个事那名陈姓校尉与我说了之后就是如此说的,他说这件事情是您与他们这些军中将校开过军议之后与他们所说的,然后,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额,难道王爷您其实并没有这么说过?” 好家伙,这位监军大人看着周敦颐的面色慢慢的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会察觉的出来。 “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吗?他妈的这事可是军机大事,王爷他怎么可能会为此专门开一个军议将这件事说出来?你没看见王爷为了置办此事就连周王卫都搬出来了吗?” 项燕有些郁闷,这位监军大人怎么着了这是? 前阵子与自己家王爷针锋相对争权夺利的时候好家伙,那招式是层出不穷,什么下三滥的都有,结果现在可好,被自己家王爷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一顿之后就变得跟一个乖巧的兔子一样,变成乖巧的兔子也就算了,你说你这脑子怎么也退化了,变得这么迟钝。 “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监军大人不敢往下细想,他只是随意想想这件事就只感觉到自己浑身毛骨悚然汗毛林立的。 因为若是说周敦颐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这件事对外说出来的话,那么,那名陈姓校尉到底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的? 只见他刚刚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周敦颐的时候,便听见周敦颐的回答了。 “这座阵法,全军将校里面,孤并不觉得有人可以光看外表便察觉的出来。” 周敦颐的这一句话,也算是彻底堵死了这位监军大人原先想着的有关于那陈姓校尉是自己发现的可能。 这也就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和毛骨悚然的原因了。 这座阵法明明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但是从这位监军大人的口中,却是有一位陈姓校尉发现了阵法的问题。 “军,军,军主,我,我与那陈姓校尉绝对没有任何牵连,绝对,绝对没有的,您,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这位监军大人刹那间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他浑身哆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一样。 “站起来吧,监军大人,跪在地上成何体统,这件事,孤又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 周敦颐嘴角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是有蹊跷不假,但倘若是说这件事与这位监军大人会扯上什么关联的话,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就这位监军大人此前与自己搞得那一出争权夺利明争暗斗的架势,不过都是因为背后那位陛下的意思而已。 而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面,周敦颐还是相信这位监军大人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 他没那个胆子,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做这件事情。 “只不过,那个陈姓校尉,确实是有一些问题就是了,项燕,交给你了。” 周敦颐扫了一眼项燕,对着项燕吩咐完了这话之后,项燕也是瞬间就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姿态,对着周敦颐行了一个军礼后,便转身走出了营帐。 这下子,营帐里面就只剩下周敦颐和这位监军大人他们两人了。 “监军大人,孤,尚且还有一事不明,还望监军大人能够为孤解答一二。” 周敦颐微眯着双眼,他还剩下一个问题,一个类似于题外话的问题,也算是,他的好奇。 这位监军大人抿了抿嘴,他倒是没有发现这位王爷对自己有什么怀意,所以他也就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 “军主您有何事不明,若是我知晓的,军主大可直说编好。” “哈哈哈,监军大人无需如此紧张,孤只是好奇,为何短短几天不见,监军大人对孤的态度却像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一点,孤很好奇。” 周敦颐笑眯眯的,问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而这位监军大人呢? 他则是在听到了周敦颐的这个问题之后感觉有些尴尬,而后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磕磕巴巴了半天后这才回答道 “实不相瞒军主,我先前对您之所以所为那般不过是因为需要遵从皇命,抛开我的任务不谈,我自己对于军主您,还是极为崇敬的,此言,此言乃是我的心里话,绝无谎言!” 说到后面的那句话的时候,这位监军大人干脆直接竖起手指,做出了发誓的姿态。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你与孤说有什么用呢,孤只不过是有些好奇你这转变的态度而已,既然如此的话,那孤便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周敦颐笑了笑,他此时的这笑容在这位监军大人看来那就像是如沐春风一般,看起来,周敦颐和善慈眉善目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感觉有些安心。 “那,军主,既然您问完了,我,我现在也有一事想问您。” 这位监军大人现在的姿态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时候与周敦颐的那番水深火热的架势,现在的他在周敦颐面前,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孩子一样。 “你有何事,尽管问就好了。” 周敦颐不改笑容,既然能够与这位监军大人相处好关系,那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我想知道的就是,那陈姓校尉…” 这位监军大人欲言又止,他像是在担心着一些什么,又像是在,惧怕着一些什么,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又吞吞吐吐的,听的周敦颐连连皱眉。 “监军是想问,那陈校尉此举是不是有泄露军情的罪责?” 周敦颐皱着眉头,但是在看见? ??位监军大人听到自己这么说之后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时候,周敦颐这才明白了。 原来啊,这位监军大人是想知道的是,有关于那位陈姓校尉的事情,但却又不知道问一些什么。 “监军大人想问的意思,孤大致是明白了的,不过有关于这件事情,孤对监军你的意见很简单,这件事情,监军大人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周敦颐没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把握好一个准确的度,他只能是说在这件事上。 那个陈校尉有些让人感觉疑惑就是了。 光是知道阵法的这件事,和那莫须有的宝地什么的,呵呵,这些就足够让周敦颐感觉这陈校尉有些不简单就是了。 那道门阵法,周敦颐虽然没有什么自信将阵法的威力彻底的复制到如乾公公当年所布下的阵法威力差不多。 但是将阵法以军阵为外表而隐藏的话,周敦颐是有自信将阵法隐藏起来的。 这一点周敦颐有着充分的自信,然而啊,这位陈校尉却是看破了军阵的伪装阵法的实质,这一点,周敦颐如何会不惊讶呢? 陈校尉这个人,周敦颐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在此次他麾下的军队出征序列的那些有名有姓可以供他调度的将校们,周敦颐还是能够记住且有印象的。 对道法有涉猎的将校有是有,但是同时能够勘破阵法的,就周敦颐印象里面的那些将校,是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最起码目前在天柱山附近驻扎的这数万南离军队里面,就没有任何一位将校可以做到这一点。 陈校尉既然能够知道这一点,那就代表啊,这位陈姓校尉,其实不简单就是了 第三百零七章 百密终有一疏 光是冲着这位陈姓校尉这些日子以来对于这位监军大人的所言所行,讲句老实话,周敦颐完全就可以以祸乱军心的罪名将其关押起来军法处置。 不过周敦颐倒是不会如此做出来这种事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只是派项燕先去调查这件事,但是名义上说的是调查,实际上项燕去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将那位陈姓校尉给控制下来,毕竟,这位陈姓校尉现在无论是怎么看起来,都是有些危险的。 军阵和道门大阵的区别,呵呵,经过周敦颐煞费苦心的包装之后,一个普普通通到周敦颐都没有任何影响的校尉而已,竟然就能够看出来这些的伪装。 倒也不是周敦颐自夸,只是因为这么一些手段上周敦颐的自信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什么了,起码你就算是放项燕这种级别的南离上将只是在那军阵外圈转上一转的话,项燕若是此前不知道任何内幕的话哪怕是他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当然了,如果说是项燕接连好几天都去查看的话最终肯定是会观察到一些端倪的。 但是,项燕是项燕,项燕可是南离上将,在南离百位上将之中都是位列前茅的悍将,而一介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的陈姓校尉,在这阵法摆出来还没多久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对劲,并且更是直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呵呵,这么蹊跷的地方,除非是周敦颐他们这群人的脑子都被撞傻了,否则的话周敦颐绝对不会察觉不出来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的。 并且,有关于此番在天柱山山谷口摆下的道门大阵,那可是道门阵法之中有数的三清法阵,这可是道门阵法中仅次于最高禁忌级别阵法之下的强横阵法,光是这片大陆上都罕为人知,即便是道门弟子,也很少有人够资格可以触碰的到这种级别的机密阵法。 三清法阵,那可是由道门三位祖师之魂为阵眼搭建,道门念力为大阵法力,大阵摆成之后,镇压剿灭顶尖级别的邪修也是翻手之间灰飞烟灭。 当然了,这是彻底开启全盛时期并且堪称完全体的三清法阵,这等威力也是仅仅存在于道门文献记载之中,实际上道门发展到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见到过这文献记载中完全体的三清法阵。 哪怕是乾公公当时施展的三清法阵,其实也只不过是三清法阵的分支之一的灵宝天尊法阵,但即便是这一分支阵法,乾公公当年也是只能施展出来一些皮毛,难以将其法阵的威力彻底释放出来,否则的话,镇压那天柱山下的区区老鬼,这一法阵的全部威力简直就是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丝毫不在话下。 而更别提周敦颐他们现在摆出来的这个法阵只是徒有乾公公当年法阵的形态而已,无论是细节还是阵眼以及阵法念力都与当年乾公公所布下的法阵差之甚远。 这更要知道,乾公公当年所布下的法阵,只是施展出来了一些皮毛,但是周敦颐他们如今布下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皮毛中的皮毛,镇压作用? 如果说那个老鬼的战力与修为更胜二十年前的话,就他们这简陋粗劣的法阵,是根本拦不住那个老鬼丝毫时间的。 不过现在周敦颐他们摆下的这个阵法虽然威力有些欠缺,不过单论扮相的话,实际上是比当年乾公公所布下的灵宝天尊法阵看起来要威武多了。 毕竟当时乾公公手头上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几十名锦衣卫罢了,而周敦颐他们摆出的这个阵法,可是调动了六千余名周王卫,并且周王卫的每个人体内都是有内力的,要知道一军的士卒都是有内力,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这代表着这支周王卫的战斗力,是完全不会输与南离帝国任何一支主战军团的,当然了,若是一支主战军团拼劲全力的话,周王卫也只能避其锋芒了。 但是用来装饰扮相迷惑天柱山的那个老鬼,在周敦颐看来是绰绰有余的了。 也就是说周敦颐和刘守有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其实都是并没有真的打算依靠区区一道阵法来挡住那个老鬼的,因为就算是他们再怎么努力,也绝对不可能将这道阵法的威力发挥到当初乾公公所发挥的一半的。 迷惑那个老鬼几天的时间就足够了,反正他们真正要做的,只不过就是拖延一下那个老鬼的时间而已,只要金陵方面的人到了,那个老鬼也就不用他们担心了,他们也就可以放心的松下一口气了。 所以说在装饰和伪装上,周敦颐和刘守有可以说是花尽了心思,对于商州守备军以及此次出征的将校来看,山谷口的周王卫摆出来的是浩荡且杀气滔天的军阵,而对于山谷深处的那个老鬼来说。 山谷口的地方,有着气势更胜二十年前镇压他并给他带来惨痛回忆的灵宝天尊法阵,这股威慑力,向来对于山谷深处的那个老鬼和山谷外的商州守备军士卒以及将校们,都是具有双向威慑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敦颐可以不用时时刻刻的盯在山谷口的地方,而是可以悠闲的呆在军营中。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哪怕是法阵被那个老鬼识破了只不过是花架子,那么他也是准备好了一些后手的,那些后手啊,在周敦颐的打算计划中来看,拦住那个老鬼两天的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不过相对而言的,就是他麾下的这支王牌亲卫周王卫要为此付出一些损失就是了。 但若是能够将这个老鬼彻底的镇压剿灭的话,这个交易,周敦颐是会毫不犹豫做出来选择的。 他是爱兵如子不错,无谓的牺牲和无畏的希望都是害人的,但是留着那个老鬼继续呆在世上对于周敦颐来说,更是一桩天大的罪过。 自古慈不掌兵,周敦颐爱兵如子是真的没错,但如果说真的要把周敦颐幻想成一个慈祥军主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周王卫在南离帝国诸多军团之中的战力也算是可以排的上号的,光是不逊色与一些主战军团尖刀军队战力的地位,就让周王卫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周敦颐的一大底牌。 不过这张底牌,在一个老鬼面前,周敦颐还是选择提前使用了出来,毕竟无论怎么说,那个老鬼曾经可是屠过南离帝国一个村落百姓的邪修,更别提当年就算是乾公公亲自出马都未曾将其镇压,这些的种种,周王卫这张底牌,用来对付这个老鬼,周敦颐倒是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心疼就是了。 但是这位陈姓校尉的离奇行为,让周敦颐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这陈姓校尉在先前自己与那位监军大人闹得水深火热的时候所做的举动倒是没有什么,因为这种人周敦颐见多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必要记在心中。 但是根据这位监军大人所说的话,这位陈姓校尉在前几日就像是从头到尾的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且指出了军阵之后的阵法。 这不难让周敦颐对这位陈姓校尉有了一些猜测。 他不是没有听闻过,一些邪修是有一些手段可以蛊惑人心的,也就是说,是否这位陈姓校尉现在,就已经是被那个天柱山老鬼迷惑了心智的一个例子呢? 若不是因为这个可能有些过于危险的话,周敦颐也不会那般的交代项燕,让项燕去将那位陈姓校尉直接抓过来。 因为这种可能性既然存在的话,那就代表这些事情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迟缓和犹豫,再做观察什么的,就免了,不然的话到后面这种可能性万一是真的话,那么就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监军大人,你这段时间里面,就先在孤这里呆着吧,在项将军回来之前,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还是呆在孤这里比较安全。” 周敦颐沉思了许久之后,对着这位监军大人说出了这话,这近乎于命令似的口吻,原先在这位监军大人听来是那般的刺耳。 但是等到他随即转念一想,便突然就觉得周敦颐所说的这句话,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虽然说猜不出来周敦颐心中所想的那种可能性。 但是光是根据周敦颐不想让自己知道那有关于陈校尉事情的举动看来,那位陈姓校尉当初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定然是图谋不轨就是了。 如果说那位陈姓校尉图谋不轨的话,那么就代表说,自己其实现在的这个状态就已经是很危险的情况了。 自己没有按照那陈校尉对自己说的事情去阻挠山谷的事情也就算了,自己现在还来到了周敦颐的营帐,与周敦颐独处了这么久的时间。 在军营里面,这件事,那陈校尉并不难知道,所以的话,那陈校尉如果说真的是在当初就图谋不轨的话,那么在见到自己如此作态之后,那么只要自己离开了周敦颐的保护范围之内,那么自己的生命安全。 还真的就有可能没法保障了。 想通了这些,这位监军大人就变得有些感激的眼神看着周敦颐,而周敦颐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监军大人,那陈校尉,你可还记得他当初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周敦颐双眸微眯,他不相信那陈校尉可以做到没有任何漏洞,哪怕那陈校尉真的就是被天柱山老鬼给迷惑心智了,也绝对做不到天衣无缝。 正所谓,百密必有一疏,周敦颐相信,那陈校尉,也绝对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漏了出来,而现在,就要看这位监军大人是否记得疏漏就是了。 只见这位监军大人低下头好生的思考了一阵子之后,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有一个细节,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昨日的时候,那陈校尉来找我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东西,他是,用右手拿的。” “右手拿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吗?” 周敦颐第一时间的时候没有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这位监军大人后面继续解释了之后,周敦颐这才明白了过来。 “我的记性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在此前与那陈校尉呆在一起的时候,我记得他都是用左手握着兵器和一些东西的,我专门问过他这件事,他给我的解释是,他是左利手,右手用的不习惯,哪怕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习惯也是养成了,他大多时候都是会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使用左手的。” 这话一出,周敦颐的双眸猛的一亮。 好家伙,这句话,就是最关键的证据啊。 “左利手么,看来,孤的猜测没有错。” 周敦颐轻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向有些不解的监军大人,笑着说道 “这件事,还是等项将军回来再与监军大人诉说吧,不过孤可以提前告诉监军大人的就是,如果说在刚刚孤只对自己的判断有一半把握的话,现在经过监军大人的这一席话,孤已经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那,那我便耐心等待下去了。” 监军大人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而后他便坐在了一旁,耐心的等待了下去。 而至于周敦颐,则是在这位监军大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双眸闪烁过了一抹恨厉的神色。 是,自己最初的判断现在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并且,准确的说,那陈校尉确确实实现在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位陈校尉了。 他有可能,不止是被那天柱山的老鬼迷惑了心智,因为如果说是迷惑了心智的话,这些常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不会改变的,迷惑心智而已,又不是彻底的换掉了一个人。 但是现在,根据这位监军大人所说的这个细节之处的话,周敦颐是可以有七八成的把握确定,那陈校尉啊,现在估摸着应该不是人了。 不是人的意思就是说,那陈校尉现在,既有可能,就是那天柱山的老鬼。 不,应该不会是那个老鬼本人,应该是那个老鬼养出来的尸鬼附身。 周敦颐在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先前刘守有与自己介绍邪修的时候,偶然之间提起过这个老鬼养出来的尸鬼一事。 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清楚的收录过不少有关于大陆邪修的事情,而刘守有他们早在先前碰见天柱山老鬼之前也是猎杀过不少大陆上的邪修。 这些邪修之中修为高深的大多都是会学的一些养尸之法,尤其是在南离帝国附近的一些南方邪修,养尸之法也是他们这些邪修的必备手艺。 而天柱山的这个老鬼,二十年前的时候刘守有他们镇压他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过这个老鬼的任何尸鬼,当时镇压一事结束之后乾公公还因为此事感觉有些疑惑。 因为按照这天柱山老鬼的修为来看,他应该是养了不少尸鬼的说,不过从头至尾乾公公都没有见到过这老鬼养过的任何尸鬼现身。 后面毕竟都以为这件事尘埃落定了,乾公公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是自我安慰的觉得那老鬼说不定是个例外罢了。 不过按照现在看来的话,刘守有也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那老鬼并不是没有养过尸鬼,而且那老鬼养的尸鬼,应该实力也是极强的才对。 当年的三重镇压手段,现在细细想来,这天柱山老鬼能够从三重镇压手段之中捡回一条命,除去他的修为极其强大以外,应该还是让他养的尸鬼代他消耗了不少三重镇压手段的攻势才对。 所以说如此解释的话,那天柱山的老鬼能够从当年的三重镇压手段里面捡回一条命,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二十年过去了,刘守有也不相信,那老鬼在这二十年以来一个尸鬼都没有养过。 所以说也正是因此,刘守有才在此前专门的与周敦颐诉说过这件事,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让周敦颐对于这件事多多上心,最好是留上一些后手对付这些有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尸鬼。 那个天柱山的老鬼所养的尸鬼,无论是各个方面,应该都不是寻常尸鬼可以比拟的,所以说,一些寻常尸鬼做不到的事情,在这天柱山老鬼的手上发生了,也就是可以接受的。 若是如此说来的话,靠着尸鬼附身与人隐藏于大军之中,这也算得上是寻常的事情。 周敦颐一想到这里,眉头一皱,他大声唤来一直呆在帐外听候吩咐的太史慈。 在太史慈进入营帐之后,周敦颐对其抬了抬手掌,示意其不用行礼,紧接着,周敦颐便是开口问道 “太史校尉,这几日,是否有军中的人进入过山谷?” 太史慈锁紧了眉头,他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回答道 “回军主,自从周王卫封锁山谷入口之后,再无一人进入过山谷,不过,在还没有封锁之前的那一日,属下派遣的五十名士卒当中,当时有着几张陌生的面孔随着他们进入了山谷深处,除了此之外,属下就记不得还有什么别人了。” 听到太史慈如此这么一说,周敦颐的双眸瞬间便是一亮。 果然,那么要是如此说来的话,一切事情也就解释的通了。 随即周敦颐挥了挥手,对着太史慈最后吩咐道 “项将军刚刚外出,你是知道的,孤现在命你即可带着十名周王卫去寻项将军,在发现项将军身影之后,无论他在干什么,无论他在与什么人进行打斗,你要毫无理由的帮助项将军,拿下那人,知道了吗?” 太史慈连忙点了点头,他对着周敦颐抱了抱拳后,便一路小跑的出了营帐。 周敦颐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太史慈的背影,现在的话,他已经是可以大致的推理出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这件事应该就是天柱山的老鬼为什么会在这几日里面一直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的最根本原因了。 那几张陌生的面孔,应该就是,被那天柱山老鬼所养尸鬼附身的军中将校。 陈校尉,应该就是其中之一,而那天柱山的老鬼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也就很简单了,想要通过这几张军中的面孔来不停的上下蛊惑着军中的士气以及动向,陈校尉的所作所为便是其中的典型。 通过蛊惑监军大人,紧接着就让这山谷口让他有些惧怕的法阵从内而外的不攻自破,如此的话,那么接下来那老鬼是进是退,也都有了最后的退路保障了。 不过周敦颐现在虽然可以大致的推断出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还是有一点周敦颐是无法确定的。 那就是说,那几张陌生的面孔里面,到底有几个是被那老鬼所养尸鬼附身的军中将校,若是只有陈校尉一人还好,项燕和太史慈他们,是可以拿下陈校尉的。 不过若是除了陈校尉之外还有几位军中将校也被尸鬼附身迷惑了心智的话,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有些麻烦且棘手了。 商州守备军数万人,军中将校大大小小的何止百余人,从百余张面孔里面找到几张被尸鬼附身的将校,哪有这么简单。 不过从周敦颐对项燕下令的那一刻起,这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 但是周敦颐没有第二个选择,,他只能如此做,因为陈校尉现在的所作所为,若是再放任下去的话,那么周敦颐是真的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的。 如果说进一步的导致这件事影响到了大军的话,那么到时候的烂摊子,周敦颐还真是需要煞费苦心也不见得能够收拾的干净。 不过这也并不全是坏消息,那陈校尉的所作所为和现在的样貌,不也是让这位监军大人觉察出来了不对劲吗? 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起码,这也可以略微的缩小一些到时候搜查的范围就是了。 不至于说是大海捞针,但是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周敦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也是才发现,原来这个老鬼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会让人不能掉以轻心呢。 如果说自己没有觉察到这一点的话,光是抓到了陈校尉便心满意足放心等待的话,天晓得这两日的时候军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其实周敦颐现在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那些隐藏在军中被尸鬼附身的将校,到底都在各自谋划着什么。 如果说只有陈校尉一人的话,说句老实话,周敦颐现在也是不怎么坚定自己的这个判断了,因为那个老鬼应该不会只派出了一个由尸鬼附身的奸细才对。 按照现在对那个老鬼的判断来看,那个老鬼的逻辑思维应该是极度缜密的才对,符合那个老鬼性子的做法应该是,那几张陌生的面孔里面,应该有最少一半数量的面孔,都是被尸鬼所附身的。 周敦颐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咽了口口水看向有些对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的监军大人。 “监军大人,你,现在安心的呆在这里,孤先出去一阵子,你,千万不要乱动,明白了吗?” 周敦颐对着这位监军大人交代完了这番话之后,便是从自己的桌下拿出了一把无论是剑鞘还是剑柄都有些生锈的铁剑,拿起了这把铁剑,周敦颐便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出了营帐后,周敦颐激荡起自己的内力,用着自己强大的感知能力,感知着军营里面的内力波动。 很快的,周敦颐就感知到了两股熟悉的内力波动。 就是这里! 周敦颐向着那两股内力波动的方向快速的跑去,在这一路上,他碰见了许多巡逻和休息的士卒,这些士卒看着自家的军主跟发疯了一样奔跑在军营里面,正是疑惑的时候,而当然,在这些疑惑的目光里面,闪烁过了一对有些阴冷毒辣的眸子。 等到周敦颐顺着自己的感知来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军营外面的山坡下了,在这里,周敦颐看见了伤痕累累的项燕和嘴巴上流淌着鲜血的太史慈,以及那各个带伤的十名周王卫。 不过顺着周敦颐的视线继续看下去,与项燕他们争斗的那位身着甲胄的男子,现在的伤势也不轻,因为最起码那人现在就连站立都站不起来了。 周敦颐有些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在发现了没有其他的内力波动传来的时候,周敦颐拔出了自己那把生锈的铁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等到周敦颐来到了那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跟前的时候。 看着面前男人惨白的面孔上面毫无血色,周敦颐不用想就知道。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位监军大人所说的,陈校尉了。 看着现在的形势,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的错误,这个陈校尉,就是被那老鬼所养的尸鬼附身的一人。 周敦颐咬着牙,摇了摇头,随后一把铁剑落下,当机立断的直接将这陈校尉原地斩首。 那面色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头颅,也是滚落在荒草地中,而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周敦颐一剑砍断了陈校尉的头颅与身体的时候,这位陈校尉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血液喷洒而出,周敦颐像是早就知道的一样握着铁剑探到了身体的脖颈处。 “呵。” 果然,顺着脖颈往里面看,这陈校尉的身体内部啊,早就已经是空无一物了,无论是器官也好鲜血也罢,就算是经脉什么的在这时候早就已经是荡然一空了。 那个老鬼的手段,果然狠辣。 “还好没有来晚。” 周敦颐口中念念有词,没过两秒之后,他手中握着的这把生锈铁剑就不知道为何燃起了一道炽热的火光,周敦颐毫不犹豫的将这把铁剑插入了陈校尉已经被掏空的身体里面。 下一秒,陈校尉的这具已经被掏空的身体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没过多久之后,惊人的一幕又发生了。 陈校尉的身体,竟然在这道炽热的火光灼烤之下,才不过几十息的时间就化为了一滩黑水,而与此同时的,那滚落在荒草地的头颅也是一样,在经过了这道炽热火光的灼烤之后,没多久便是化为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 “军,军主,这是?” 不止是项燕和太史慈,哪怕是在一旁的十位周王卫也是在看见了这一幕之后,有些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几个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或者说是什么模糊的内幕,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对这陈校尉下手,皆是因为周敦颐的命令吩咐而已。 在他们看见周敦颐刚刚毫不犹豫的斩断了这陈校尉的身体之后他们已经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紧接着在他们看见了这一摊散发着恶臭的黑水之后,他们的脑子里面,简直就是嗡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见周敦颐在看见黑水之后松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看到了这些人有些吃惊的神色,周敦颐面色有些忧愁的简单的对他们大致解释了一下。 听到了周敦颐的解释之后,项燕和太史慈他们这才回过神来,随即他们看向那地上的一滩散发恶臭的黑水,神色之中有的,只是一些发自内心的莫名恐惧。 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他们执行命令归执行命令,但是他们如何能够想得到,这位陈校尉,竟然是被那传说中的尸鬼附身了。 尸鬼啊,那是什么东西? 这玩意对于项燕他们来说那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玩意,今个,也算是在周敦颐的手中亲眼看见了,什么叫做尸鬼。 “那王爷,您,您为何要直接将他就地斩杀呢?您,您不应该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吗?” 项燕因为比太史慈他们相比知道的比较多一些,所以他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虽然说这个陈校尉现在是尸鬼附身的不假,但是就按照当时周王爷对自己的吩咐来看,周王爷最初的打算不是将陈校尉抓回去审讯一番吗? 这这这,怎么现在周王爷直接一剑把这陈校尉,不对,把这个尸鬼给就地正法了呢? 这这这,周王爷是不是迷糊了搞错了?哎这也不对啊,周王爷如此着急的找寻到了我们,那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一剑,王爷应该不是迷糊了才对。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孤若是来晚了一步的话,你们,就等着被腐蚀吧。” 周敦颐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然而就当项燕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周敦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枚银元,将这枚银元扔在了那一滩黑水上面。 紧接着下一秒,那块由纯银打造的银元,竟然被一滩黑水给腐蚀化为了一滩银水,再接着没过多久,那一滩银水也被那一滩黑水给同化了。 这一幕的变化,自然是看呆了项燕他们一群人,项燕和太史慈相互看了看对付,各自咽了咽口水。 还好还好,还好王爷来得及时,否则的话,自己的下场现在就跟那块银元的下场差不多了,啧,这玩意,也太邪乎了吧。 项燕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周王爷为何这么做了,啧啧啧,自己几人那时候身上皆是各自带着伤势,如果说那个尸鬼真的要自爆的话,就他们几个人那个状态,还真的就危险了。 “你们的伤势,可有伤到皮肉的。” 周敦颐冷厉的眼神之中闪烁过了一抹柔情,在看见了只有项燕的胳膊上有一些皮肉伤之后,周敦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药瓶,扔向了项燕并且说道 “快用这里面的药粉涂抹在伤口处,两个时辰一换,持续三天,若是药瓶里面的药粉不够的话,问孤要就是。” 项燕拿着这药瓶,还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 “王爷啊,这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至于这么大费周折嘛,咱这之前又不是没有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皮外伤,就这种级别的,去清洗清洗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嘛。” 但是啊,项燕的这话刚刚一出口,他便是后悔了。 因为在他说出这话的那一刹那,周敦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那道眼神里面,周敦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连眨眼都不眨眼死死的盯着他。 过了没几秒,周敦颐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若是这么说的话也可以,不过若是说那条胳膊以后废掉了的话,别找孤抱怨就是了,把药瓶还给孤。” 说着,周敦颐伸出了一只手,向着项燕讨要道。 但是项燕听着自家王爷这么一说,哪里还敢开什么玩笑嘛,他连忙用嘴巴咬开小药瓶的瓶塞,将那药瓶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涂抹在了自己那条胳膊上的伤口上面。 “呵,尸鬼造成的皮外伤,与你寻常所受到的创伤可不一样,若是有谁还满不在乎的话,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别与孤再抱怨。” 周敦颐手指一晃,点在了那把生锈铁剑的剑柄上,下一秒,那炽热的火芒便是消失了,紧接着,周敦颐便是将这把生锈铁剑插回了剑鞘里面,而后吐出了一口气。 这也着实是有些危险了,还好自己意识到的够快,否则的话,还真是来不及。 周敦颐为何突然做出来这种举动,还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此前曾经了解到的尸鬼,那可是无一例外都是在被发现的同时就地斩杀不留后患的。 至于将其抓回来审讯什么的? 审讯尸鬼什么的,呵,反正在周敦颐的脑海里面,大陆上从未发生过这种堪称滑稽的事情过,包括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也没有记载收率过这一类的事情。 而为什么? 因为尸鬼到了最后是会有一招后手的,就比如普通修士的秘术或者说是燃烧经脉这种手段,尸鬼的后手,那可是自爆。 简简单单的自爆,但若是修为没有到达那种地步的话,除非是体修,否则距离离的越近,遭受到的创伤,那也就越大。 也就是说如果周敦颐刚刚来晚了一步的话,那么项燕他们的下场,还真是无法想象。 项燕和太史慈的修为,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尸鬼自爆的地步,饶是周敦颐,也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不过虽然没有到达那种地步,但是周敦颐还是有一些手段可以提前了解掉这尸鬼的,省的他再搞出来一手自爆。 “这件事,务必隐瞒与军中,孤并不确定今日之所举是否已经打草惊蛇,但是孤要对此做最坏的打算,你们,明白了吗?” 周敦颐握着那把铁剑,面色有些冷峻的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十二个人如此说道。 这一刻,项燕和太史慈包括那十名周王卫,都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周敦颐便是心满意足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回去吧,收拾收拾你们身上的伤势,如果别人问起来了,就说遇到了东巽溃军,这一带,还是时常会出现一些东巽溃军的。” 周敦颐简单的交代完了这些话之后,便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色在这一刻慢慢的松缓了下来,而后他侧头看向项燕和太史慈,对着他们二人吩咐道 “你们两个,随孤回去,其余的人,该回哪回哪,不过切忌孤刚刚交代你们所说的话。” 这十名周王卫再度点了点头,周敦颐也是随意的点了个头,而后便是握着铁剑,向着军营走去,至于他的身后。 太史慈和项燕二人,各自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一个在小心翼翼的活动着自己的胳膊,至于另外一个,则是在伸出手擦拭着自己嘴角的鲜血。 没过多久之后他们二人便是随着周敦颐回到了军营。 在路上碰见了巡逻的士卒时,看着那些士卒好奇的眼神,太史慈和项燕也是颇为聪明的离对方远远的,各自都有些气愤的神态。 还真是两个戏精,倒是装出来了一手好戏。 周敦颐自然是察觉到了自己后面的那两个戏精在进入军营之后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拦这两个戏精不是? 这两个戏精,此举做的倒是不错。 随即,周敦颐也是阴沉着一张脸,这下子可好,在那些巡逻士卒的眼中啊,事情可是这样发生的。 项将军与太史校尉应该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殴打了起来,而军主大人发现了这一事情,所以也就有了现如今的这一幕。 而等到周敦颐他们保持着这个状态回到了周敦颐的营帐之后。 在进入营帐之后,周敦颐在看见了营帐里面的一幕之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现在营帐里面,已然是没有了那位监军大人的身影。 周敦颐握紧了拳头,在这一刻,他的那只拳头发出了关节碰撞似的劈里啪啦声响。 “这件事,是孤疏忽了。” 在项燕和太史慈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周敦颐已经是转过了身子双眸盯着这两人,冷声对其吩咐道 “吩咐刘守有,让他从现在开始,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 ??给孤守住山谷,你们两个,现在还能动弹不能?” 听着自家王爷这股语气的时候,项燕就已经是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坏事,在他看向太史慈的时候,只见太史慈咽了口口水,二人于是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请军主吩咐。” “即刻起全军戒备,通知,将校级别以上的,半个时辰之内集合开军议,迟到者,违抗者,军法处置。” 周敦颐平静的语气之中,下达了这道命令。 而后项燕和太史慈便是点了点头,对着周敦颐抱拳行一简礼后,便转身出了营帐去传达周敦颐的命令去了。 至于周敦颐,他这时候的脸色上看不出来什么神情,有的只是平淡,但是与寻常的平淡相比的话,又有一些别样的感觉在其中。 他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那把铁剑放在桌子上,双眸看着营帐里面一角的椅子上。 他在刚刚离开这里之前,那位监军大人就是一直坐在那个椅子上的。 但是等到自己回来之后,那位监军大人的身影就已经是消失了,周敦颐不是傻子,他早就已经再三吩咐过那位监军大人要求他不许离开这里半步了,而那位监军大人会不会听从周敦颐的这些话,那是肯定的,因为那位监军大人又不是什么蠢货。 但是现这才多久的功夫,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到周敦颐再回来的时候,那位监军大人就不在这里了。 呵,无论是发生了什么,周敦颐都可以知道,自己做的最坏的打算,成真了。 军中果然不止一个尸鬼,陈校尉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早在那位监军大人今早来拜访自己的那一刹那,那位监军大人的一举一动就已经是被那些人给监视在眼中了。 甚至于,那陈校尉之所以现身在军营外面的山坡下,也是因为从自己这里到达那处地方就算是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回也要一段时间。 而这一段时间,就已然是足够发生一些事情了。 第三百零八章 明日攻阵真假自可知 还是大意了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给那位监军大人留上一招后手呢? 周敦颐此时才感觉到了无止境的懊悔,他若是当初在临走前给与那位监军大人一些保命后手的话,这也不至于会让那位监军大人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些尸鬼附身的将校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 怪只怪当时自己一时心急,只想着尽快赶到项燕他们那里,不过事实也是证明了,如果说周敦颐当时来迟了一会儿的话,项燕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就说不准了。 “看来,始终是低估了那个老鬼的城府。” 周敦颐咬了咬牙,他从一开始对于那老鬼的判断在现在看来都是有些低估小看那个老鬼了,他所做的那些谋算,在现在看来始终都是慢了那个老鬼一步。 陈校尉,在现在细细回想看来,应该只是那个老鬼扔出来的一个诱饵而已。 这个诱饵也是随即让周敦颐他们傻愣愣的咬钩,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老鬼的打算,应该便是想要想方设法的将山谷口的那道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强大内力波动的法阵攻破。 虽然说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起码那个老鬼到现在还在忌惮那个法阵,不过再细细想的话,那个老鬼此番派遣出来的几个被尸鬼附身的军中将校,不也是成功的瞒过了周敦颐他们的布局,现在开始一步接着一步的发挥着他们的作用。 只希望,军中不要大乱就好。 周敦颐下令召集军中将校紧急召开军议,也是只能先出此下策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确定那位监军大人是否安全。 好在周敦颐先前并没有将有关于法阵的事情和自己的一些判断透露给那位监军大人,不然的话,那些尸鬼的手段和那个老鬼的手段,周敦颐还真是无法确定那位监军大人是否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字不差的全部透露出来。 “王爷。” 没一会儿,刘守有竟然是身着一身飞鱼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刘守有在进入营帐之后,面色有些焦急,在看见了端坐在椅子上有些伤神的周敦颐之后,他先是唤了一声周敦颐,而后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周敦颐眼睛猛地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对他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孤不是让你守在法阵吗?” 刘守有有些楞住了,他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对周敦颐说 “不是啊王爷,您的吩咐不是让属下回来找您一趟吗?让陈校尉暂时接替属下的职位。” 刘守有有些懵逼,他刚刚听到的吩咐确实是这样啊,他听到了周敦颐对他如此的吩咐之后他还以为王爷那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事,所以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可是现在看王爷的这副表情,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 “陈校尉?!” 周敦颐双眸瞪大,他的面容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他紧接着顿了顿继续问道 “哪个陈校尉?去寻你的难道不是项燕和太史慈吗?” 等等。 周敦颐回想了一下时间。 这,他如果计算的没有错的话,项燕和太史慈他们才离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个时间的话,他们最快也要现在才会到达山谷口才对。 但是刘守有现在却是已经回来了?而且也是接到了命令?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差,只能证明一件事! “项将军?太史校尉?哦对,那名陈校尉确实是说了他是奉了项将军的命令来与我换班的,并且他还让我赶紧回来见王爷您,我这当时想盘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那陈校尉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由王爷您印玺盖过的文书,我也就没怎么多想了,这就直接回来了。” 刘守有现在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看着周敦颐如此的反应了之后,他的心里面也是明白了大半。 自己此次回来,一定事有不对,起码看现在王爷的这幅神态,王爷给自己下达的命令绝对不会是让自己回来一趟就是了。 “你,现在,去后营再调五百周王卫,即刻回援山谷,快。” 周敦颐闭着眸子,他对刘守有说完了这话之后,刘守有自然也是听得清楚周敦颐话中的急切,他也不做什么犹豫,虽然刚刚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这里还没喘口气,但是既然周敦颐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是连忙的转身冲出了营帐,去后营调兵了。 而周敦颐一个人痴坐在椅子上,他的浑身在这时候都在微微的发颤。 若是按照刘守有说的此话,那么就在刚刚自己和项燕太史慈他们交谈的时候,营帐外面便有尸鬼的眼线。 在听清了自己交代的那些事情之后,那些尸鬼便是直接化为了军中校尉的样貌赶往了山谷阵法。 接替了刘守有阵眼的位置。 若是如此的话,周敦颐现在的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白。 希望,能够赶得及吧,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与项燕和太史慈他们两人了。 按照他的推算来看,项燕和太史慈这时候应该已经是到达了山谷阵法处,如果说是他们二人及时的发现了不对劲,与那尸鬼缠斗起来的话,这一切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周敦颐现在唯一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尸鬼若是发现了法阵的不对劲,那么就代表天柱山的老鬼也不会再沉寂下去了。 他们现在因为这些尸鬼都搞得军中人心惶惶,如果说到最后还放跑了那天柱山老鬼的话,呵呵,那么这盘棋。 自己便是满盘皆输。 “来人。” 周敦颐大喝一声,很快的,便从帐外走入了一位周王卫。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横眉看着这周王卫,对其低声吩咐道 “你且速度后营,吩咐下去,如若事情发展的不受控制的话,即刻引爆引信,无需请示本王,知道了吗?” 这位周王卫点了点头,随即周敦颐便是摆了摆手,这位周王卫便是一路小跑的跑出了营帐,也去了后营了。 这时候,营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周敦颐一人,不停的深呼吸呼气以及吸气。 “最好能够赶得及,这一手,原先是要留给东巽军队准备的。” 周敦颐咬了咬牙,他对那名周王卫所吩咐的事情,原先是他提前布置下留给东巽大军的后手,但是既然现在那老鬼的事情都变成了这样子的话。 那么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只要将那个老鬼彻底的留在这里的话,不过是区区东巽军队而已,对于自己来说,哪有这个老鬼带给自己的威胁大。 这话虽然很狂妄,毕竟再怎么说东巽大军现在还是足足有十万大军的数量的,不过这些东巽大军现在对于周敦颐来说,还真的就不算什么大事。 军心已散,没有一个得了台面的军主,原先的申包胥看着还不错,不过现在的那位东巽军主啊,可就是差了不少意思,起码对于周敦颐来说,就那种水平的军主,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把那位按在地上摩擦千百遍。 但是这个天柱山的老鬼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只有一人,但是他对于南离帝国威胁性可是最为直观的。 东巽帝国的总体实力可谓是大陆诸国前三之列,但是东巽帝国会犯得着与南离帝国争上一个不死不休吗? 不会的,东巽帝国但凡是其帝君脑子不蠢的话,都是不会选择与南离帝国争上一个两败俱伤的,更别提如若是他们与南离帝国征战不休下去的话,到最后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绝对不会是南离帝国,而会是他们东巽帝国。 这一点上,无论是南离帝国还是东巽帝国,都是深刻知道的。 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犯不着一直以兵刃相见,尤其是这两个国家还都是大陆诸国之中的帝国级别国家。 他们两个龙虎相斗,最后渔翁得利的会是谁? 大陆上又不只有他们两大帝国,北方的北艮帝国,到时候肯定是会乐于见到南方的这两大帝国狗咬狗的。 所以说这一次风不平所谋划的计划之中,东巽帝国的角色也只会是个陪衬的原因了。 说句实在话,南离帝国现在,还真的吃不下去东巽帝国,毕竟东巽帝国是一个帝国,纵然是南离帝国想要吃掉东巽帝国的话,那最少也得是百年之计。 谋划不过寥寥一两年的计划,风不平所做出来的最好抉择还是能够使得南离帝国吃掉西坤王朝的部分疆域而已。 南离帝国又不是那种动辄可以轻松灭国的时代了,那个时代的南离帝国早就离现在过去许久了,在这个时代,大陆诸国之中的实力各自制约的都是相对均衡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南离帝国这些年一直没有办法对中原大陆伸出手指的一大原因了,因为北方的北艮帝国还在那里盯着。 不止是北艮帝国,东巽帝国也是再盯着中原大陆这块无主之地的。 三大帝国之间相互制约平衡着对方,使得三方时隔数百年之久,还是没有办法让三大帝国的旗帜插在中原大陆之上。 这是没有办法的,南离帝国难不成不想吃掉中原大陆吗? 若是吃掉中原大陆的话,南离帝国到时候的国力完全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就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国力,甚至于会变得更加强大也说不定。 中原大陆啊,那可是可以孕育出来帝国级别国家的一大片土地,任是大陆上哪个国家将其吃下去了,那都是会获得庞大的资源。 若是南离帝国吃下了中原大陆,只要给与南离帝国一段时间,等到时候南离帝国彻底消化掉了中原大陆之后,便是可以扭身一转轻松的将东巽帝国和西坤王朝再度平灭而后吃下。 等到了那个时候的南离帝国,无论是成长到多么强大的一个国家,那都是无法想象的。 然而这其中的优先便是要先打破这个三大帝国之间相互制约的平衡才行,而想要打破这个平衡,也是需要一番谋划的。 毕竟这个时代人才辈出,无论是多么惊才艳艳的俊杰龙凤,三大帝国何尝没有那么一两位呢? 所以风不平他们才会谋划一两载之后,不惜花费了不少心血,这才布下了如今的这盘大棋,企图从西坤王朝的身上,获取一些利益,以此来壮大南离帝国,进而的,为以后打破三国的平衡而做准备。 因为这是一件无论在风不平还是谁人看来都是一件路途遥远的任务,如果说三国之间的平衡真的那般轻易被打破的话,那么三大帝国也不会僵持数百年到现在这般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东巽帝国与南离帝国之间现在虽然说是战火纷飞,但是说实在的,两国之间掌握权力的那些人都是知道的,这一战实际上是很难出现什么实质性的结果的。 南离帝国方面之所以要与东巽帝国开战,目的自然是因为风不平他们布下的大局,若是那盘 大局里面东巽帝国对南离帝国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话,南离帝国这回是压根不可能派出周敦颐对上东巽帝国的。 而东巽帝国方面选择与南离帝国开战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西坤王朝的黑袍圣君在掺和激化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就比如说申植萃他们这些真正掌握权力的那一部分东巽官员们。 他们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们手中的权力难道无法抑制住东巽帝国掺和进去这件事吗? 可不要将申植萃他们看的太软弱无能了,因为无论怎么说申植萃他们现在虽然年迈,但是只有他们那些人才是掌握着东巽帝国权柄的一撮人。 之所以申植萃他们最后会选择同意西坤王朝的结盟要求共讨南离,其目的没有别的,只是为了消化东巽帝国国内的好战气氛。 东巽帝国作为一个罕见的少发战事的国家,他们国内的少壮派官员将领们对于战争的渴望,自然不是边境蛮族可以满足的,他们这些少壮派官员和将领,是想要一扬他们东巽帝国帝国之威的。 这股好战气氛若是拖延下去的话,到时候再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申植萃他们到最后才会积极的筹备粮草和军备。 申植萃啊,他若是从心底里不愿意开启战端的话,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申包胥派出去担任此次军队的主帅了。 至于那当初的开战矛头,现在无论是东巽帝国还是南离帝国也好,他们心里现在谁又会在意那些事情呢? 那件事情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有了这个借口,两国这才好有了一块遮羞布开启战争不是吗? 也就是说,南离帝国与东巽帝国之间的战争,从一开始都是被控制在一个可被控制的范围之内的,只不过啊,在现在看来,东巽帝国方面应该是出了一些差错,导致申包胥这位被寄予了厚望的少年军主惨遭刺杀。 最后换上来的这位临时军主昏招连连,导致这支东巽大军节节败退,不过还好,现在的东巽大军还是有十万之数的,总归还是没有到达东巽帝国无法接受的那个尺度就是了。 但是周敦颐会如东巽帝国的意吗? 周敦颐一开始的打算可是将这支东巽大军尽数吃下的啊,哪怕是岳阳城下因为那位监军大人的原因导致未能尽全功,这也仍然无法影响周敦颐的此番打算,这不,周敦颐后面还是为东巽大军留下了一些后手,随时都准备在与东巽方面结束战争之前,再次将东巽大军打出来一个大败出来。 只可惜现在这个天柱山的老鬼时常做出一些超乎了周敦颐预想的事情,这才导致周敦颐被迫的准备提前用出来原先准备对付东巽军队的后手用来对付这个老鬼。 这老鬼对于南离帝国的威胁程度,起码不是东巽帝国可以比的。 东巽帝国好歹还会有一个尺度,因为双方都知道自己是吃不下对方的,所以平日里之间的争斗也就是在一定范围之内的。 但是这个老鬼哪里会在乎这些? 国与国之间的争夺,岂是这个老鬼会去想会去忌惮的? 这个老鬼只需要时不时的对南离帝国出手,扰乱南离帝国的边境,屠戮村落,这也已然是可以对南离帝国造成一些威胁的。 只因为这个老鬼当年可是被南离帝国狠狠的用了三重镇压手段镇压过的,光是这抹仇恨,这个老鬼就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南离帝国,放过那位乾公公的。 而且这个老鬼对于南离帝国的话,这老鬼当年可是做出来了屠戮一整个村子村民的事情,南离帝国自然也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下去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周敦颐如今将自己的后手用在对付这个老鬼身上,倒也不为过,甚至于这件事若是传回了金陵的话,又将会为周敦颐拉起一些声名。 但是在周敦颐的心中,哪怕是自己用上了原先给东巽大军准备的后手,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镇压那个老鬼的话,是没什么可能的。 这一切,都是在为能够拖住那个老鬼而做出来的铺垫而已,只要能够拖住那个老鬼的话,这一切也就都好说,但是如果说是让按个老鬼溜出去的话,那么周敦颐将会懊悔不知多久。 别的不说,光是在山谷处见到的那道背影,就足够让周敦颐现在将那道背影的出现牵扯到那个老鬼的身上。 现在只希望,自己现在做出来的布置能够及时抢救回来吧。 如果说法阵被突破的话,那么,就只能祈祷那六千周王卫所组成的军阵能够对那个老鬼起到一些作用吧。 这也是周敦颐和刘守有留的一个小心思了,法阵是真的,军阵是伪装不假。 但是这并不妨碍,军阵也是真的就是了。 布置法阵,周敦颐和刘守有没有办法将法阵的威力发挥出来足够镇压或者说对抗那个老鬼的地步,但是布置军阵的话,周敦颐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啊,周敦颐那时候干脆的直接也是将所谓的外表军阵给布置成了真正的军阵,由周王卫和周敦颐合力组成的军阵,呵呵呵,起码正常情况下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完全是可以与数倍与周王卫的敌人战成僵持不下的。 就是不知道,在对付那个老鬼的情况下,这一军阵能够发挥多少的实力就是了。 一想到这里,周敦颐拿起了自己桌子上的铁剑,而后便是走出了营帐。 这一次,他要赌不错,但是他这一次也要亲临前线才行。 阵法无论是被破也好还是被抢救回来了也好,那个老鬼,自己要亲手把他赶回山谷里面。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之中闪烁过了一抹久违的亮光,而紧接着下一秒,周敦颐便是浑身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内力波动,他一人手提铁剑,也不知会军营中的巡逻士卒和将校,只是自己一人便是赶去了山谷口。 而至于此时在山谷口,项燕和太史慈二人的浑身上下血淋淋的,项燕还好一些,他现在起码还能够站起来身子,但是太史慈可就惨了。 太史慈现在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的一把长刀已经是卷了刃,他有些忌惮的眼神盯着他们二人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这个家伙,到底该怎么称呼他?陈校尉?” 那不远处的陈校尉啊,这时候浑身上下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甲胄有些破损,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任何伤痕,只见他的整张脸都如同尸体一样的乌青色,一一抹邪魅的笑容,握着两把弯刀阴笑的看着在他对面的项燕和太史慈。 “你这时候就别贫嘴了,咳咳咳,刘守有那个家伙,到底跑去哪了,怎么让这么个玩意出现在了这里,咳咳咳,这可,咳,大事不妙啊。” 项燕手中的佩剑这时候也是残破不堪,就包括他的身子也是,现在也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他握着佩剑的那只胳膊在这个时候都在微微的颤抖,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流下的鲜血,项燕吐了一口吐沫,有些后怕的说道 “这个家伙,怎么感觉更强了,这战斗力,有点强的过分啊。” 项燕和太史慈刚刚来到这里没多久便是碰见了站在阵眼上仔细观察的陈校尉,刚开始的时候项燕还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太史慈看清楚了陈校尉的那张面庞之后提醒了两句项燕,项燕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三人便是战在了一团。 至于组成阵法的六千周王卫,他们这时候则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说实在的,他们肯定是相信项燕将军的,只不过,他们这时候正巧是在法阵运行的关键时刻,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抽出来手去解决那阵眼上的战斗。 更别提,这六千周王卫到了后面更是觉察了出来,他们这个法阵的阵眼刚刚好像是被那个校尉给一掌拍的有些不稳,这下子可好,他们更没有办法去援助项燕他们了。 “这个家伙与山坡下的那个陈校尉,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战力,差别简直太大了。” 项燕手握佩剑接连纵身砍出几道剑气,结果却被那陈校尉微微弹出一根手指轻松弹灭之后,项燕这可就更加紧张了。 “项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太史慈吐出一滩鲜血,他的修为比起项燕还要弱上不少,在对上这个陈校尉的时候受到的伤势自然也就比项燕还要严重不少,说实在的,他现在的伤势,只差一点就要危及到他的体内经脉,他现在身上的伤势,已经是让他损失了不少的鲜血了。 只见项燕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颇为硬气的说道 “呵呵呵,还能如何,战就完了,想必王爷那里应该也是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啊,我们只需要拖延这个鬼玩意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到了王爷赶来,咳咳,我们也就可以,咳咳咳,好好歇歇了。” 话音刚落,项燕怒喝了一声,随即便是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佩剑再次冲上前去,与那陈校尉战在了一团。 虽然在二人交手的时候,项燕一直都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下,但是怎奈这时候的项燕已经是没有了想要取胜的打算,他只是尽力的在拖延,尽力的在躲避着这个鬼东西的招式。 这个鬼玩意的心智毕竟不过是尸鬼而已,虽然说有着另外一道神智在隔空指挥着他们,但是在这种战斗的时候,这种鬼玩意的心智就显得愚笨许多了,只见这个陈校尉被项燕耍了一个团团转却又没有任何反制的办法。 但是毕竟两者之间的修为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几十招过后,这个陈校尉手中两把弯刀向上一挑,项燕没有来得及躲过去。 “啊。” 项燕被打的倒飞了出去,爬在地上,只见到这时候的他胸腹上两道明朗朗的血印在不停的向外流淌着鲜血,这时候的项燕啊,可谓是直接丧失了战斗能力。 “咳,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项燕趴在地上,他尽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努力,他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他咬了咬牙,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那个陈校尉。 “咳,太史校尉,看来啊,今天咱们两个啊,也要死在这里了啊。” 项燕的喉咙现在就像是一个破损的喇叭一样,从他的嘴巴里说出的那些话啊,在这个时候都沙哑的有些难以听清。 但是太史慈却是苦笑了几声,他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刀,用长刀撑在地上,费了好一番功夫之后这才站起了身子,而后抬起头看向距离他们只有十步只遥的陈校尉,太史慈双手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摆出来了防御的姿态。 “项将军,您人不错,若是还有机会的话,子义一定要与您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话音落下,太史慈怒吼了一声,在这一刹那,他的浑身都被自己的内力波动包围着,他决定燃烧自己的内力。 即便是 死,也要在临死前,与这个鬼东西再缠斗一番,一定要。 一定要将这个鬼东西拖延到军主他们赶来才行,法阵,绝对不能被破! 太史慈咬着牙,在燃烧了内力之后,他浑身的伤势痛楚也是顿时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体内那远胜之前的强大力量,他细细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强大内力,握着手中的长刀,大喝了一声,便是直接冲向那陈校尉。 “你这家伙,还真是,咳咳。” 项燕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冲上去与那个鬼玩意缠斗起来的太史慈,他何尝不想如太史慈一样燃烧内力呢? 只是啊,咳咳,他项燕的内力,早就已经在刚刚为了替太史慈挡下几招致命攻势的时候,被那个鬼玩意消耗的差不多了。 咳咳,燃烧内力,即便是燃烧了内力,项燕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回事,光是胸腹上的这些伤势,已经是威胁到了项燕的生命,他若是在这个时候选择燃烧内力的话,恐怕他的剑还没有落到那个鬼玩意的身上,自己就已经先死掉了。 “王爷啊,您,快些赶来吧。” 项燕咬着牙,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太史慈被那个鬼玩意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但是击退之后继续的则是太史慈握着长刀继续杀过去。 “杀!” 太史慈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劈出了一刀,但是怎奈何,在他的这一刀劈出来的时候,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鬼玩意,竟然被自己的这一刀给活生生的劈的倒退了好几步。 这并不算什么,但是这个鬼玩意在下一秒,却抬起了头,脸上挤出来了一抹有些狰狞的笑容,就这么盯着太史慈。 这道狰狞的笑容,让太史慈感觉自己心里发毛,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冲上前去的时候,那个鬼玩意竟然开口说话了。 “嘿嘿嘿,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呢,像你这种不怕死的人,南离帝国还真是杀了一大堆又有一大堆呢,嘿嘿嘿嘿嘿,还真是让老鬼开心死了呢,也不知道,你这种不怕死的人死掉了之后,尸体又会是多么肥美呢,嘿嘿嘿。” 只听见这个鬼玩意发出的声音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却又让人感觉到自己如同置身于九天地狱一般。 那般的邪恶和恐惧,直冲太史慈的心神,下意识的,太史慈倒退了好几步,就连手中握着的长刀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掉落在了地上。 而原先源源不断爆发着的内力波动,也是在这个时候尽数湮灭,太史慈他没过几息的时间,便是重新感受到了那满身伤痕的痛楚,吃痛的倒在了地上。 “桀桀桀,老鬼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你们这种人的鲜血了呢,桀桀桀哈哈哈哈哈。” 这陈校尉握着手中的弯刀,放肆的大笑着,他的笑声里面尖细的声音,让项燕此时听来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这陈校尉此时的笑声,就像是老旧的铃铛一样,让人如何听来只感觉到心神不宁。 “放肆!” 此时,从不远处一声大喝传来,太史慈和项燕的心神这才得以缓解清明回来,待得他们再次定睛一看。 原来啊,是刘守有回来了。 刘守有手握长枪,冷哼了一声,单腿猛地一用力,整个人瞬间就像是利箭一样直直的飞了出去,在空中的时候刘守有不停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向着那个鬼玩意接连的刺出了数道接连不断的枪影。 枪枪如惊雷一般砸在那鬼玩意的身上,刘守有随后怒吼一声,刹那间浑身的内力爆发开来,这道强横的内力爆发出来之后,只见那个鬼玩意的脸上这时候终于是浮现出来了一抹慌张的神色。 而刘守有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握着手中的长枪继续向着那个鬼玩意刺去,随后另外一只手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一只手握着长枪,一只手握着短剑,齐齐的向着那个鬼玩意以不同的起手式攻去。 花眼缭乱的攻势,让那个鬼玩意在一开始就陷入了节节败退的姿态,很快的没多久之后,随着刘守有的一道短剑刺在了那个鬼玩意的胸腹之后,刘守有闷哼一声,只见他聚集着浑身的内力向着那把短剑刺入的胸腹激荡而去。 嘭的一声,那个鬼玩意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待得那个鬼玩意落地的时候,他的浑身已经是破散的不成样子,半截身子都被刘守有刚刚的那一招给轰成了渣子。 看着还能够站起来的鬼玩意,刘守有的双眸有些谨慎的神色闪烁而过。 然而下一秒,那个鬼玩意再次传来桀桀桀的笑声,正当刘守有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时候,这个鬼玩意再次开口了。 这次这个鬼玩意开口的时候,语气就显得有些平淡了,但是平淡之中,还是带着几抹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啧啧啧,这不是二十年前的故人吗?哈哈哈,老鬼我怎么说当日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呢,原来,竟是你啊?哈哈哈,还记得当年被老鬼一巴掌拍飞的事情吗?真是想不到呢,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个故人还真是进步缓慢呢,啧啧啧,洗干脖子等着吧,当年参与镇压老鬼的那些故人们,老鬼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找他们讨要利息的,而你,则是第一个,既然你现在的修为可以打败老鬼手下的尸鬼,那么你也就有了资格让老鬼记得你的名讳了,说吧,你叫什么?” 刘守有面色不变,他紧紧的握着长枪,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个鬼玩意,一字一句的极为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锦衣卫,刘守有。” “刘守有,哈哈哈哈,不错的名字,老鬼记住了。” 那个鬼玩意大笑着说出了这话,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神经兮兮的开口继续说道 “若是老鬼记得没错的话,当初负责镇压老鬼的那个家伙,也是你们锦衣卫的,对吧?叫什么,乾什么来着。” “那是我们指挥使大人,你放心,二十年前是你运气好捡回了一条狗命,不过这一次,你定然不会有上一次的那样好运气了。” 刘守有冷声的回答道,他的拳头这时候已经是握的紧紧的,恨不得直接就是一拳打在那个鬼玩意的身上。 不过刘守有的这话一出之后,那个鬼玩意却是楞住了,只见陈校尉的眸子有些失神,傻傻的盯着刘守有了许久后这才缓缓的再次开口说道 “气势不错,不过,这话如果是你们那位指挥使说的话,老鬼还会有些惧怕,但若是你的话,当年被老鬼一巴掌拍飞的东西,什么时候有资格说这种大话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个鬼玩意的语气里面讥讽之意尽显无疑。 而刘守有也是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他也不反驳这件事,只是冷冷的说道 “即便是我,镇压你也绰绰有余了,此番,根本用不着我们指挥使大人到来。” “说这种大话的人,老鬼见过不少,不过他们都没有与他们所说的大话相匹敌的实力,老鬼现在也就只能希望你是个例外了。” 只见这个鬼玩意用着有些惋惜的口气说出了这话,而后还作势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对着刘守有翻了一个白眼。 “是或不是,你自可亲自来闯一闯法阵就好。” “你这个家伙啊,果然还是在依仗着这个让人厌恶的阵法呢,啧,还真是让人怎么看都开心不起来的阵法呢,不过啊,小鬼,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阵法与二十年前你们指挥使布下的那个阵法相比,可还是差了不少韵味呢,若是你的底牌只有这么一个阵法的话,那你还是趁早洗干净脖子等着老鬼吧。” 这个鬼玩意咂了咂嘴,他看着眼前这曾经留给过他惨痛记忆的法阵,作为当年亲身感受过这一阵法的人,他又如何观察不出来这个法阵相较于二十年前的一些缺失呢? 呵呵呵,如果说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布置出来的法阵,我还有可能会忌惮一二,不过就眼前的这种水准的法阵,我只需要耐心等待一两天,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破除。 这个鬼玩意不停的冷笑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阵眼上,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紧接着这个鬼玩意便是有些自大的看着刘守有说道 “老鬼今日也不动这法阵,你们啊就回去好好准备吧,明日夜幕,便是老鬼真身亲自来攻阵之时,这个法阵啊,在你们的手上还真是糟蹋了呢,不过你们这些小家伙啊,希望到时候老鬼到来之时,还能够保持着如同今日这般的血勇,毕竟与二十年前相比,你们这些小家伙能够有的一提的,好像也就只剩下了血勇罢了?” 话音落下,这个鬼玩意便是爆炸开来,没多久便是化为了一滩乌青色的尸水。 而至于刘守有,则是看着已经化为尸水的那个鬼玩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p> 还真是有些危险呢。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老鬼对于这个法阵,心中还是有着一些忌惮的,但是,明日便要来攻阵吗? 刘守有没做多少思考,他将短剑和长枪收了回去,而后转身跑到了太史慈和项燕他们的身旁,刘守有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太史慈的背上,通过自己的手臂向着太史慈体内传输着自己的内力。 “你们两个,没什么大事吧?” “咳咳咳,没事没事。” 项燕咧着嘴惨笑着,也亏得是刘守有来的及时,他们俩啊,还没到那种地步,现在只不过是伤势有些重,休养医治一番,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看着刘守有有些忧心仲仲的神色,项燕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 只见刘守有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说道 “那个老鬼临走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应该不是虚言,他既然说了明日夜幕会来攻阵,那么就绝对不会有错,我只是在担心,明日等到了那个老鬼前来攻阵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刘守有有些忧心,虽然说那个老鬼到现在看来是没有看出来这个法阵的不对劲,但是如果说那个老鬼明日就要来攻阵的话,那么自己还真的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法阵就是一个样子货啊,这如何不让刘守有对此感到一些犯难呢? 看来这件事情回去要与王爷好生商量一番,不然的话等到了明日夜幕时分那个老鬼真身到来之时,他们这个阵法的是真是假到时候也会随着那个老鬼的攻阵而尽数揭发。 讲句实在话,他们布下的这个法阵也不算是假的,就是与二十年前相比,威力真真的差了太多太多了,说他是法阵,其实镇压一只品级的邪修都是有些费事的,更别提,要镇压的对象可是那个就算是乾公公当年都镇压不了的老鬼啊。 这件事情,还是要与王爷好生打算布置一番。 第三百零九章 我为阵眼融为阵法 等到周敦颐姗姗来迟之后,他已经是看见了受到了重伤的项燕以及太史慈这时候都已经被刘守有带来的周王卫抬了起来护送着回了营帐。 步子踏入法阵后,周敦颐只看见阵眼处,刘守有手执长枪站在那里原地不动,眼眸只是直勾勾的看向山谷口的方向,也不言语也不动弹,就像是定在了那里一样。 “王爷,您来了。” 这回,还没等周敦颐开口,刘守有便是率先开口有些感慨似的如此说道 “那老鬼以然是交下了战书,明日夜幕降临之时,便是他亲身前来攻阵之时。” 在说这话的时候,刘守有身子依然没有任何的动弹,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 在周敦颐这个视角看来,刘守有这时候除了嘴唇动弹以外,其他的地方就这么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动弹。 周敦颐抿了抿嘴,他握紧了手中的铁剑,道 “法阵,没有出现差错,是你赶来的及时,这件事,是孤的疏忽,回到金陵之后关于这件事情,孤会亲自上自罚奏折交与陛下案前。”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的语气里面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反而的,倒是有一些内疚的意味在其中。 “孤没有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个老鬼与孤耍的一手声东击西,孤也确实是大意了,这件事,多亏了你赶来的及时。” 事已至此,周敦颐何尝会想不明白,那天柱山老鬼率先抛出来的那个陈校尉确确实实就是诱饵,以做到后面紧接着的声东击西。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无论是诱饵也好还是法阵也好,在周敦颐看来都是千钧一发,若是晚上分毫的话,这两件事都是会给南离带来不小的损失,而且最主要的就是,这些损失是南离帝国,是他周敦颐原先不需要去承受的。 “王爷不必自责,法阵的事情,倒也不是属下赶到的及时,而是项将军与太史校尉他们二人拼死拖住了那被尸鬼附身的鬼玩意,不然的话,法阵的安危才是真正的危险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守有这才转过了身看向周敦颐,直到这个时候,周敦颐才发现,原来刘守有的脸颊上有着一道轻微的划伤。 可能是察觉到了周敦颐看向自己脸颊的目光,刘守有微微咳嗽了两声,而后有些尴尬的开口解释道 “王爷不必多想,这道划伤,属下已经做过处理了,不会有任何尸毒感染可能发生的,况且王爷别忘记了,属下无论怎么说都是九品修士,尸毒虽然可怕,但是对于属下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是微乎甚微了。” 不过刚刚说完这话之后,刘守有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有些沮丧的叹气说道 “不过,让属下没有想到的是,那老鬼所养的尸鬼战力竟然也已经到达了那般的地步,就属下与那尸鬼的交手期间虽然一直处于压倒性的攻势,但是那尸鬼所表现出来的战力也是达到了我等修士之中的七品修士,这也难怪项将军与太史校尉他们二人联起手来也不是那个尸鬼的对手。” 刘守有话说到后面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可谓是一个正正好好的警钟。 那个老鬼现在的修为到底如何他们不清楚,但是光是通过现在这老鬼所养的尸鬼便是可以看的出来,那个老鬼现如今的修为肯定不会差就是了。 起码,刘守有一人的话,是没多大的希望能够拖住那个老鬼的,最少现在在刘守有的心里面是这样想的。 不过项燕的修为实际上也是迈入了七品的门槛,实打实的话本身项燕是可以与那个鬼玩意打成一个平分秋色的。 不过自从开战之后项燕先行率兵来到天柱山驻守与东巽大军接连交锋了好几阵,落下了不少的伤势在身,而后伤势还没养好便又迎来了一阵厮杀,身体的状态也就变得更差了,直到后面项燕又与太史慈先行与一个被尸鬼附身的陈校尉战过一场,身上的伤势更加恶化,这也就导致了现如今的项燕基本上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势,虽然说是七品的修为,不过项燕现在实际上的战力绝对不会如他的修为一样就是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项燕与太史慈他们二人即便是联手仍然被那个鬼玩意给打的差点当场去世的主要原因了。 “王爷,您,有何打算?” 刘守有有些忧神,他回头望了望这片偌大的法阵。 如果说等到了明日夜幕降临之后,他们最后的底牌只是这座法阵的话,那么明日,那个老鬼肯定是会大杀四方的。 这座法阵,困不住那个老鬼的,起码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困不住的。 之前的时候周敦颐与刘守有还在思索,他们觉得那个老鬼二十年前即便是没有被乾公公的三重镇压手段彻底镇压,但是身上也一定是有着难以恢复痊愈的重伤,即便是过去了二十年,那个老鬼的修为也很难恢复。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可能要与现实的情况有那么一些出入就是了。 周敦颐咬了咬牙,他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半晌后,道 “若是事到临头的话,那唯死战尔,只要我们拖过明天一天,金陵方面派来的人应该也就可以赶到了。” 说实在的,冲今天发生的这些情况,周敦颐已经是决定在今夜便将自己原先留给东巽大军的后手提前用在对付这个老鬼的身上。 之前只是考虑,但是经过现在发生的事情,周敦颐已经是充分的意识到了。 在对付这个老鬼的时候,只能全力以赴,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大意,他已经,接连好几次差点就在那个老鬼的手上吃亏了。 “今夜,孤便将黄老将军他们调回天柱山,周公瑾那里,前几日的时候孤也已经通过信了,这一次,孤要集众人之力,无论那个老鬼有多么强大的修为,孤也仍然要将那个老鬼,彻彻底底的留在天柱山不可。” 周敦颐握紧了拳头,他绝对不能容忍这个老鬼从自己的手上跑掉,所以,他现在彻底的决定了,黄盖与程普他们二人,提前调回天柱山,用他们原先准备给东巽大军的礼物,赠予那天柱山老鬼好好的感受一番。 “若是王爷有安排的话,那我便放心了。” 刘守有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因为周王卫所说的这些后手,在他看来能对那个老鬼起到的威胁实在是有限。 把黄盖他们调回天柱山? 不过是多了一些士卒而已,这有什么用? 对付那个老鬼,人数多有什么用?能不能将那个老鬼拖住留在这里才是重要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些士卒,如果说靠人数就可以拖住那个老鬼的话,军营里面现在可还有数万商州守备军的士卒在那里待命呢,大不了让他们上不也是可以吗? 那个老鬼实力再强也奈何不了大军这话没错,但是大军也奈何不了那个老鬼啊,那个老鬼的修为配合着天柱山的地形完全就是可以让那个老鬼轻而易举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所以说,在刘守有看来,将黄盖他们调回来能够对那个老鬼起到的作用,还真是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而至于周王爷后面所说的周公瑾,呵呵,这位年少成名的荆州美周郎,刘守有何尝会不知道有关于他的传闻? 本事和手段确实不错,同年龄段基本上已经是翘楚了,不过啊,周公瑾他光凭借着一些本事和手段能够对拖住那个老鬼起到什么作用吗? 据刘守有所知,这位美周郎的修为,就算是自己都可以轻松碾压对方的,而若是对上了那位老鬼的尸鬼的话,这位美周郎到时候都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讲句老实话,周王爷所说的这两手,还真是让刘守有感受不到什么实际性的安全感。 好似是看出来了刘守有的不悦,周敦颐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了刘守有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 “守有啊,孤知道你的心里面在想着些什么,但是孤要告诉你,这件事,孤确实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守有,你难不成就如此轻易的被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的老鬼给如此就吓破了胆吗?你刘守有是谁?你刘守有当初的称号唤作什么啊?” 听着越到后面周敦颐的语气越发的强烈的时候,刘守有的面色慢慢的有些尴尬了起来,他自然是懂得这位周王爷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的。 不过,他难道不想在面对那个老鬼的时候鼓起勇气吗?他难道不想亲手镇压那个老鬼吗? 不,他太想了,刘守有自从确认了那个老鬼还活在世上之后,每日里朝思暮想的便都是这一件事,他最大的期望也随之而变成了由自己亲手镇压那个老鬼。 那个老鬼曾经给他留下的心魔,让他在修炼的道路上无法更进一步沉寂了多年,那个老鬼带给他的心魔,他何尝不知晓该如何是破除? 现在最好破除心魔的机会出现在眼前了,他刘守有,自然是要把握在手上的,这些想法,他明明在自己心里面早就不知道暗示了自己多少次。 可是现在的事实却是,等到了那个老鬼说出了最后通牒之后,刘守有那曾经被自己铸造的坚如磐石的信心,在这时候却像是泡沫一样被瞬间击垮了。 很可笑的一件事,他刘守有自以为这么些年之所以没有突破境界,踏入那最后一步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年天柱山老鬼给他留下的阴影所造成的。 呵呵,结果自己苦心等待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得知了那个老鬼未曾死亡的消息,这正是恰逢自己就在附近,老天爷送上门来的机缘,可惜啊,今日一见区区一尸鬼,自己竟然都被打伤了。 虽然说微不足道,但是这道轻伤却像是一道口子一样划破了刘守有这么些年培养起来的那所谓心境。 “王爷,属下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向那老鬼拔剑的勇气,属下现在的脑海里面浮现的,全都是二十年前的那一幕接着一幕。” 刘守有的神色有些难看,他刚刚为什么会不悦,为什么会觉得周王爷的那两手所谓底牌有些玩笑话了。 还不是因为其实他自己已经默认的觉得他们这边无法对抗天柱山老鬼就是了。 周敦颐看着刘守有现在这幅状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刘守有的肩膀,对其语重心长的说道 “守有啊,你的心事还是太重了,心魔这个玩意,孤先前一直以为你控制的极好,不过现在看来,守有啊,你的心魔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合理的去处置他,你,只是将它隐藏在了你的心底最深处,经过了二十年的时间,这二十年以来你也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而将那影响到了你修炼一途的心魔给忘却了,守有啊 ,孤只希望,你还能够记得,你曾经的模样。” 周敦颐说着这话,双眸有些别样神色的瞧着刘守有,在看见了刘守有的神色因为听到了自己的这一番话微微有些动容之后,周敦颐再次开口说道 “守有,你曾经,可是锦衣卫千户之首,你曾经可是那有着阎王之绰号的狠辣角色,不过一曾经败退在你们手中的老鬼而已,既然他又重新出现了,那么守有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将他亲手再次送回去,这一次,要将这个老鬼彻底的湮灭,知道吗?守有,这才是你接下来应该想的,而不是在这里优柔寡断的,你可是刘守有,孤的天字牌可是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就算是硬撑,也要给孤撑到镇压了那老鬼之后再在这里与孤抱怨跟个妇人一样,知道了吗?” 周敦颐的话语越说语气变得越发的强硬,说到最后的时候,周敦颐干脆的直接将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的那把生锈铁剑举了起来,举在了刘守有的面前。 “这把剑,可能现如今的年轻小辈们都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是守有你应该知道这把剑与孤的故事吧?啊?孤当年那般的境地和遭遇都能够挺过来,刘守有啊刘守有,你一介九品上修士,说是南离帝国之中的个中高手那也是毫不为过的吧?现在你在干什么?嗯?现在你在这里与孤卖弄你的懦弱?收起来,孤现在,不允许你出现懦夫的表现,因为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提起你手中的长枪,等到明日夜幕降临之时,在这座法神面前,将那老鬼给孤镇压与此地,天柱山现,便让那老鬼彻底的葬在天柱山。” 听着周敦颐说的这么一番话,刘守有抬起了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周王爷,他犹豫了半天之后,最终握了握自己手中的长枪,开口回答道 “王爷,您说的,属下明白了。” 周敦颐的这一番话,虽然不至于让刘守有尽数一扫心中对于那天柱山老鬼的阴影,但还是让他变得有了一些目标。 堂堂一介九品上修士,整个南离帝国屈指可数的高手修士,却被一个邪修弄得自己畏之如虎,虽说九品上的修士与顶尖级别的修士之间的差别如同鸿沟一般,但是身旁有着大军在旁,法阵在其左右。 刘守有一介沉淀九品上多年的老牌九品修士,何须如此畏惧一个早就该在二十年前就被镇压致死的鬼修呢? “孤不求你现在就明悟所有,孤只希望,等到了明日夜幕降临之时,你在面对那老鬼的时候,还有着向其拔剑的勇气便好。”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经历过刘守有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彻底的体会到刘守有这么些年心中所压抑的心魔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只需要将刘守有心中的那一抹勇气指引出来便可万事大吉。 匹夫之勇虽然鲁莽愚蠢,但是刘守有这般的修士,却恰好就是需要那鲁莽愚蠢的匹夫之勇在身才好。 “无论那老鬼的修为是否胜过二十年前,守有你都要明白,你不止是你一个人,你身旁还有六千周王卫和孤,为你压阵,就算是拼上一个伤亡惨重,孤也要将那老鬼葬在这片天柱山里面永世不得苏醒,孤对于这件事情的决心,我希望守有你能明白。” 周敦颐长呼出了一口气,他看着面色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的刘守有,这时候的他,总算是可以松下了一口气。 现在看起来,刘守有已经是慢慢的在找回了自己当年的状态,不过到底是否能够一扫挤压二十年的心魔,这些就全要等到明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王爷,您可否与属下透露一二,黄将军他们的那招后手,到底是什么?若只是一些士卒的话,王爷您应该是明白的,在面对那个老鬼的时候,再多的士卒也没有什么用处。” 刘守有皱着眉头,他已经是开始关心起来了周敦颐所说的那些后手了,他现在起码保证了自己有了拔剑的勇气,不过他还是要确认的就是。 有关于黄盖他们的事情,到底是周敦颐的自我安慰,还是说确确实实的是有那么一招足以增添胜算的后手。 “守有,这件事情,孤现在也无法对你做出来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是孤可以对你说的就是,孤给黄老将军指派留下的后手,绝对不会简单了事就是了,那老鬼到时候若是大意了的话,黄老将军他们是绝对会让那老鬼为了他的自大而付出代价的。” 周敦颐也不知道是想卖个关子还是怎么着,在说到有关于黄盖他们事情的时候,周敦颐出现了几息的停顿。 “既然如此的话,那王爷,属下今日便留在法阵这里了。” 刘守有将手中的长枪丢给了在一旁站着的周王卫,自己拱手对着周敦颐抱了一拳,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属下想,这座法阵既然已经搭建起来了,明日夜幕降临之后,那老鬼无论如何都还是要尝试尝试这法阵的威力。” 说着这话的时候,刘守有爆发出了自己体内雄厚的内力,也是在这一刹那,拥有着九品上级别修士的内力在这一刻爆发的尽显无疑。 强大的内力波动震撼着大半座法阵,刘守有的浑身都在不停的向外激荡着自己的内力。 而周不疑则是冷静的观察着这一幕,但是他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看了看此时被一道道雄厚的内力波动围绕着的刘守有,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转身离去了。 他知道刘守有接下来要干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内力彻底的融入到这座法阵里面,让自己,成为这座法阵的阵眼。 这个举动,固然是会让刘守有可以在融合之后随心所欲的调动着整座法阵的内力,会让刘守有的修为在一定程度上获得无与伦比的增幅。 不过这个举动的后果也是很关键的。 若是将自身内力与法阵融合一体,由自己担任阵眼的话,这就代表着若是在明日夜幕降临之后与那天柱山老鬼的厮杀当中,法阵的安危与刘守有的安危将会共系一线。 法阵若破,刘守有也难逃一死,刘守有若死,则法阵必破。 虽然能够获得整座法阵的内力,但是这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如此的严重,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周敦颐他们在摆出这道法阵之后,迟迟的没有加固阵眼的一个原因了。 因为这座法阵在摆出来之后无论是周敦颐也好还是刘守有也好,都是可以看的出来,这座法阵能够发挥的力量实在是有限,最多最多充其量也就只能是当一个唬人用的花架子而已,与这种粗劣的阵法融为一体身为阵眼的话,要付出的代价,是周敦颐和刘守有都需要再三考虑思索的。 不过现在看来,刘守有做出了他的决定,他选择了身为阵眼,将自身内力波动融入这座法阵当中。 这也是他要为明日面对着那天柱山老鬼的一个最后的自我增幅了,虽然说不知道在彻底的与这座法阵融为一体之后,刘守有能够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到底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会不会能够使得刘守有在那个时候能够与那天柱山老鬼一战,但是既然能够做出来这种选择,就代表了刘守有现在,已经重新拾起了那份当年的自信,与久违的勇气。 周王爷话说的没有错,不过是一个早就该死在二十年的老鬼而已,既然当年运气好捡回了一条狗命,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将他重新打回原形,让他彻彻底底的葬在,交代在这茫茫天柱山之下。 “王爷,刘大人他。” 随着周敦颐回营的时候,一位周王卫看着那后方散发着冲天内力的法阵,有些欲言又止的想要问周敦颐一些什么。 “既然是守有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孤只能全力帮助他,只希望经过明日之后,守有能够破除自己内心的心魔就好。” 因为是跟随自己许久的周王卫,所以周敦颐也就没有什么别样的神情,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自顾自的说道 “就是不知道,守有他与那法阵融为一体之后,战力能够被增幅到什么样子,希望能够在明日的时候与那老鬼有一战之力吧,黄老将军那里,孤也不敢打保票。” “王爷,既然您这么担心,为何,为何不去三祖寺拜访那位禅师呢。” 这位周王卫也是话有点多,但是他说出来的这话,则是让周敦颐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拜访那位禅师,这件事,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的话,孤是不会越过那条线的,你跟在孤身旁几十年了,这些事,自己心里面知道就行。” 周敦颐在听到了那个问题之后,先是陷入了沉思,而后便是如此说道。 “王爷,属下懂了。” 这位周王卫点了点头,他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自家的这位王爷现在的心情有些不悦,毕竟自己提到了三祖寺。 唉,如果说是二祖寺就好了,偏偏是三祖寺在这里,禅宗的五大祖庭除去了三祖寺任意的四座禅寺都是可以的啊。 可是偏偏,在附近的禅宗寺庙,却是那让王爷留下过一段不好记忆的三祖寺。 现在只能祈祷,刘大人能够与法阵完美融合,彻底的掌控法阵吧。 这位周王卫此时心里面也是只能如此暗暗替着刘守有如此祈祷着。 他倒并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他身为周王卫当中的老人,跟在自家周王爷身旁也有几十年了,眼界自然也是慢慢的开阔了不少,就是有关于那座法阵的粗劣之处,他在这几天的持续观察之下,也是有些感觉出来的。 更别提,自家的这位王爷时常的都在为这座法阵的布置而感到叹气。 说实在的,如果说自家这位王爷能够越过那一条线的话,就算是不越过那条线,只要是自家这位王爷愿意稍微的弯一下腰的话,都是可以去向三祖寺求助的。 三祖寺不用出任何实质性的援助,因为有关于山谷口摆下的那座灵宝天尊法阵,禅宗,尤其是像三祖寺这种级别的禅寺还是有人会对此有一些了解的,而他们身在禅宗,能够看出来的能够查漏补缺的自然也会比周敦颐一个早就许久不碰禅道两宗书籍许久的王爷多的多。 若是周敦颐愿意去弯下腰请三祖寺对此略有了解的人帮忙的话,最起码这座法阵的威力会比现在强上不止一星半点,虽然说没什么希望能够达到乾公公当年所布下法阵的威力,但是最少也是能看的,不像现在,只是徒有其形,威力弱小罢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法阵的粗劣与否,也是关乎着那位身化阵眼的修士能够掌握的力量强大与否的一大重要因素。 若是法阵布置的完美无缺的话,像灵宝天尊法阵这种级别的阵法,是完全可以让刘守有在与法阵融合化为阵眼之 后,毫不费力的掌握着踏入那一层次级别的修为战力的。 甚至于,若是像灵宝天尊法阵这种级别的法阵布置的完美无缺的话,刘守有到时候身为阵眼的原因,能够调动的掌握的内力所发挥出来的战力,就算是再来三个天柱山老鬼,也根本不是那种状态下刘守有的对手的。 只不过可惜的是,周敦颐与刘守有他们所合力布下的这座法阵,除了粗劣以外,完全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形容词。 当然这其中肯定是因为灵宝天尊法阵这种级别的法阵的难度本来就是道门有一数一的法阵,周敦颐和刘守有他们摆出来的这种徒有其形的地步,严格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这种粗劣的法阵,就是苦了刘守有了,他若是想要融入法阵自己化为阵眼的话,那么其难度和危险也会随之而提升不少。 并且,即便是成功了之后,刘守有所能调动的内力而发挥的战斗力增幅也是十分有限的。 但是这也并不是全没有任何优点的,因为最起码这座法阵,还是有足足六千周王卫组成的,周王卫哪怕是普通的士卒都是拥有着修为的士卒,所以也就以至于这六千周王卫所组成的法阵,在法阵内部源源不断形成的内力,也会是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而刘守有,即便是成功将自身内力融入法阵之后能够吸收的内力以及发挥的战斗力有限的黑啊,但这也架不住这座法阵的内力波动着实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不是吗? 这也算是周敦颐和刘守有唯一能够做的一点了,那就是将这座法阵的基础,尽量的以最好的配置搭建。 如此的话,就冲现在刘守有的这般做法,现在山谷口的那座法阵,理论上已经不是所谓的道门灵宝天尊法阵了。 而是一座最为简单且大众的,聚灵阵而已。 周敦颐和刘守有他们在成功摆下这道阵法之后观察到了阵法的粗劣之处后,确实也是有过一番打算将这座法阵再布下一阵,为聚灵阵的,不过这位周王卫就不知晓,自家王爷和那位刘大人当时到底有没有布下聚灵阵就是了。 不过无论有没有布下聚灵阵,山谷口的这座法阵所要起到的作用都是很简单的,那便是威慑住那个老鬼就是了。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那个老鬼也算是被唬住了,否则的话也不会煞费苦心的派遣自己所养的尸鬼伪装成军中将校的身份来探查和实地考察那座法阵到底是不是如二十年前所镇压自己的那座法阵一模一样的法阵。 不过这个问题,起码就现在看来,那老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了。 如果说山谷口的这座法阵如二十年前乾公公他们所摆下的那座法阵一样的话,这个老鬼今日也不会嚣张的丢下那句话了。 现在看来,那个老鬼也是再实地仔细观察了这座法阵之后,发现了这座法阵的粗劣,所以这才会如此大言不惭的甩下了攻阵的话语。 没多久之后,周敦颐便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踏入营帐之后,周敦颐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周王卫,对其吩咐道 “传令下去,今日的军议很简单,全军一级戒备,进入战备状态,孤没有下达第二个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解除战备状态。” 吩咐完了这话之后,周敦颐便是撩开帘子进入了营帐。 待得周敦颐进入了营帐之后,他却发现,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早就有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这时候正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抿着茶水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在看见了自己回来了之后,那道熟悉的身影连忙站起了身,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庄重的对着周敦颐行了一礼,而后颇为谦卑的说道 “小辈周瑜周公瑾,见过周王爷了。” 原来啊,在营长里面等待着周敦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荆州美周郎周公瑾是也。 周敦颐在看见了周瑜之后,面色顿时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神情,他连连招呼周瑜坐下,而后自己则也是坐了下来,而后看着周瑜,问道 “公瑾是何时到的?这一路上是否有所疲惫?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周敦颐的这一连串问句,倒是有些问的周瑜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好在周瑜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很快的便是一一回答道 “回王爷,瑜也是刚刚到不久,这一路上瑜坐着马车,倒也不至于疲惫二字,歇息什么的就不用了,瑜回营了之后便是从王爷您的周王卫那里得知了消息,说王爷您今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瑜这才在王爷的营帐等着王爷归来了,若是有什么唐突之举,瑜还望王爷见谅。” 周瑜说完了这话,再次向着周敦颐微微的行了一礼。 而周敦颐则是轻笑了几声,他看着面前这如同谦谦公子一样的周公瑾啊,还真是越看越欢喜,看着周公瑾现在的这副样子,周敦颐啊,还真是有些感觉像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不过回忆归回忆,周敦颐还是很快的就从回忆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咳嗽了两声后,皱着眉头向周瑜好生的解释了一番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在周瑜得知了有关于那天柱山老鬼以及今日尸鬼附身的事情之后,面色也是变了又变,虽然说他是年少俊杰本事和手腕都是一等一的个中翘楚,但是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只见周瑜抿了抿嘴唇,而后试探性的开口恭敬的问道 “王爷,您,对于那天柱山的,鬼修,现如今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周敦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若是有什么办法的话,也不会至于没有反对刘守有与法阵融为一体的举动了,他现在手上的那些手段,无论是对上东巽帝国的十万大军还是什么,都是会有作用的,但是唯独对上那老鬼的时候,他所准备的这些手段,能够起到的作用就实在是有限了,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是有些忧愁,虽然是将刘守有的勇气找寻了回来,但是明日夜幕降临之后所要面对那个老鬼的时候,周敦颐的心里面,还是没什么底的。 只见周瑜皱起了眉头,他微微思考了一阵子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他看向周敦颐,开口说道 “王爷,瑜前些年率领荆州水师拓展海域的时候曾经偶然之间登上过一座世外岛屿,在那岛屿之上,瑜偶遇一老者,那老者替瑜算过一卦,说瑜在三十岁之后有一大劫,乃是生死之劫,但那老者看自己与瑜有缘,便传给瑜了一件佛门宝贝,说是让瑜佩戴在身上,三十岁之后的生死劫到来之时,也能多一些生机。” 说着这话的同时,周瑜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块佛像,只见这块佛像全身由金漆涂抹,雕刻精致的有些不像话,光是周敦颐此时坐在椅子上瞧去的时候,都只感觉这块佛像虽然看似有些庸俗与寻常物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细的看来,却是能够从这块佛像上面隐约的看到一些类似于佛光的雾体在不停的缠绕着佛像旋转。 “这。” 周敦颐楞住了,他看着周瑜伸出手将这块佛像放在了桌子上之后,他先是楞了楞神,而后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将这快佛像拿了起来,郑重的双手想要交在周瑜的手上。 可谁知周瑜却是笑着摇摇头,并且对此说道 “王爷请收下便好,对于那天柱山的鬼修,瑜起不到什么其他的作用,唯一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是于此了,王爷您就切莫将此物归还与瑜了,若是此物好用的话,大可等到此件事了后,王爷您再将此物返还给瑜也不迟。” 周瑜无时无刻都是如此谦卑温文尔雅的语气,让哪怕是周敦颐听来,都只感觉是如沐春风一样。 但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块佛像,周敦颐哪里会堂而皇之的收下,他摇了摇头,严肃的看向周瑜对其说道 “公瑾,你就莫要在这件事情上与孤反驳一二了,这件事可是关乎着你未来的生死劫难,孤是绝对不会收下这快佛像的,你且速速收回这块佛像。” 说着这话,周敦颐将这块佛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周瑜的面前。 若是这块佛像真的看似寻常的话也就算了,但是周敦颐的眼力却是让他透过了这佛像略显庸俗的外表,看到了一些让人心神一颤的内质。 这块佛像,无时无刻都有着团团的类似与佛光一般的金色雾体在不停的环绕着佛像旋转着,每旋转一圈,这块佛像外表的金光便是会黯淡一分,虽然这看起来很不明显。 但是周敦颐却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无论说周瑜遇到的那位世外老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这块佛像,都绝对不会是一块凡物就是了。 更何况,这块佛像还是牵扯到了周瑜三十岁之后生死劫的因素,周敦颐是着实不会做出来这种举动的。 “王爷,您这是何必呢,瑜所能做出的事情便是这块佛像了,您却还要将这块佛像归还与瑜,您这是在看? ??起瑜吗?” 周瑜佯装有些不悦,想要以此来逼迫周敦颐收下这块佛像。 但是周敦颐又哪是如此轻易便会被蒙骗的人啊,只见周敦颐强硬的摇了摇头,道 “公瑾,这件事是马虎不得的,你莫要在这里与孤做这些,若是孤知道你有这么一件事的话,孤说什么也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 “王爷,您千万莫要说出此话,您若是如此说的话,便是视公瑾与不义之地了,您若是不想这般对待公瑾的话,便请将这块佛像速速收下吧,如此的话,公瑾也会心安。” 周瑜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会想得到,这位王爷竟然在这种事情上这么轴,无论自己怎么说,无论自己怎么佯装,这位王爷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虽然周瑜心里面也是明白,这是因为周敦颐是确确实实的在为自己而着想,因为若只是装模做样虚情假意弄什么伪善的话,周敦颐是压根犯不着这样的,只需要稍微的跟自己客套两三句就好了,而后再将自己的这块佛像佯装被迫的样子收入囊中,如此即可。 但是看现在周敦颐的这副样子,是真真切切的不想拿走自己的这块佛像,唉,早知道啊,就不与这位周王爷说什么生死劫难的事情了,若是不说出那些的话,这位周王爷估摸着也就该把这佛像给收下了。 “公瑾,你若是真的将孤作为王爷相看的话,就听从孤的意思,将这块佛像收回去吧,对于那个老鬼,孤自有别的安排,这块佛像事关你的生死劫难,孤若是拿走了,你这岂不是要将孤沦落为不仁不义之辈吗?” 然而正是周瑜和周敦颐在这里为了一块佛像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的,营帐的角落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 “王爷和大都督还真是好兴致啊,现在看起来的话,这倒也算是咱家打扰了二位。” 第三百一十章 最骄傲的徒弟 “乾,乾公公!” 周敦颐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慢慢的,从这座营帐的角落里,乾公公一身绣蟒飞鱼服,脸上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了出来。 “在下锦衣卫总指挥使,乾清阳,见过周王爷,周都督了。” 乾公公此时的神情,丝毫没有在金陵皇城之时的作态,这时候的乾公公,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样。 “乾指挥使,您来了。” 周敦颐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连忙改了口,尊称乾清阳,也就是乾公公为指挥使,与乾清阳认识几十年了,这种状态下的乾清阳,还真是让周敦颐一时之间感觉有些陌生。 不是没有见到过,而是距离周敦颐上一次见到如此状态的乾清阳,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时候了,十几年过去了,今日在这里再度见到如此的乾公公,着实是让周敦颐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来神。 至于周瑜,他则是有些愣神,他最开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认出来这位就是那皇宫里面的乾大公公,若不是因为周敦颐刚刚失态直接唤出来乾公公的话。 说句实在话,周瑜是真的认不出,眼前的这位看起来样貌美艳的极其让人心神失守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位宫里面的公公。 也是因为周瑜的年纪尚小,对于乾公公,又或者说是乾清阳的了解几乎为零,他只是在传闻中了解到过这位乾公公守护南离皇室数代之久,而且修为通天,并且担任着南离帝国锦衣卫衙门的指挥使一职。 只不过,他着实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就是自己曾经去金陵觐见陛下的时候,遇见过的那位乾公公。 “咳,瑜见过乾指挥使了。” 不过好在周敦颐及时的提醒了周瑜一下,这才让周瑜回过神来,而后又恢复了那般彬彬有礼的神态,对着乾清阳谦逊的问道 “乾指挥使今日有些,让瑜有一种感觉枉活二十载的感觉。” 听着周瑜这半开玩笑的话语,乾清阳抿了抿嘴,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位周公瑾,说道 “周都督如此称赞与我,属实是让清阳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乾清阳说的这话,也是让周瑜一愣,因为这句受宠若惊用在这里的话,实在是让周瑜有些愣神。 “好了清阳,你就莫要打趣公瑾了,他还尚且年少,你若是在这样下去的话,小心公瑾日后带着荆州水师杀到你们锦衣卫衙门拆了你们的诏狱。” 周敦颐及时的打了个岔,也算是缓解了周瑜的些许尴尬。 “王爷,您看见我出现,好像很惊讶来着。” 乾清阳饶有趣味的抬起头看向周敦颐,他倒是注意到了最初的时候自己刚刚露脸的那一刹那,周敦颐脸色上的震惊和久久的失神。 “你这个家伙啊,你突然在孤眼皮子底下冒出来,能不让孤吓一跳吗?不过啊,孤之前也是没有想到,金陵方面,派的是你过来的,对吧?” 周敦颐挑了挑眉,他现在总算是可以彻底的松一口气了。 虽然说在周敦颐最初的预想之中,金陵方面派遣过来对付这个老鬼的人选将会是风王爷风不平,让他没想到就是,看现在的架势,在金陵方面得知了这个老鬼的消息之后,乾清阳,也就是乾公公自告奋勇要来再次镇压这个老鬼。 乾清阳在一些地方的性子,还真是跟刘守有有些差不多,这也该说是刘守有因为呆在乾清阳身边许久,所受到的影响吧。 “王爷,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不欢迎我是么。” “清阳,你又说笑了,孤只是原先以为金陵方面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来到这里的应该是风王爷,没成想竟然是你来了,孤感觉有些意外罢了。” 周敦颐看着乾清阳这副有些吃味的神态,也就只得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实话实说的说了出来,反正他与乾清阳几十年的交情了,实话实说有时候远远胜过那些客套话。 这不,在听见了周敦颐的这句话之后,乾清阳先是一愣,而后大笑了几声之后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的说道 “王爷啊,您说的没错,其实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风王爷那里确实是要亲自过来一趟的,不过啊,这件差事还是被我给揽了下来,那个老鬼,二十年前能从我的手上捡回一条狗命算是他运气好,不过世事终有轮回,那个老鬼最后的结局,也一定会是让我亲手将他彻底的镇压才对。” 乾清阳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风王爷那里允许我调动金陵的一些力量,所以我也就带了差不多三十位七品修士,十位八品修士,以及两位四位九品修士过来,至于一些小玩意,我也是带了不少过来。” 乾清阳如数家珍的将自己此次来到这里所带来的力量详细的与周敦颐交代了一遍,而也是随着乾清阳的这一席话,让周敦颐的眼眸越来越亮。 直至乾清阳的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周敦颐的脸色上再也无了之前的忧愁。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这些修士一旦到位了的话,再凭借着乾清阳的实力,任那老鬼实力恢复与否,此番也定要将他彻底的镇压在这天柱山之下。 “不过我为了路途保密的问题,从道门借来了一道符咒,可以隐匿我们这一行人的气息,使得我们这一行人的气息无法被那老鬼感知到,但是那道符咒的缺点也很明显,王爷,现在到达天柱山这里的,就只有我与那四位九品修士,至于剩下的修士,估计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抵达。” 乾清阳说到这里的时候舔了舔嘴唇,他是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差错的,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与这位周王爷提前交代一下的,省的到时候再搞出来什么岔子。 “这倒是没事,既然清阳你到了的话,明日的事情孤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周敦颐笑着摇了摇头,对付那个老鬼的话,只要乾清阳到了他就有些底气了。 无论是风王爷风不平亲自也好,还是如今的乾清阳也罢,他们都是都是可以对付那个老鬼的,只不过由风不平来对付的话,战局会毫无疑问的将胜利的天平尽显无疑罢了。 “王爷,我这里的事情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您也该与我说说吧,你们这几日怎么看起来风平浪静的,那个老鬼莫非是并没有什么动静吗?” 乾清阳不了解实情的内幕,只不过他这一路过来的时候只是看见了南离军营这里并没有他原先想象中的那番景象。 怎么说呢,就是有些让乾清阳感觉不可思议就是了。 只见周敦颐有些头疼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开口说道 “那个老鬼这几日以养尸的手段将自己所养的尸鬼附身进入了几位军中的将校体内,不过所幸倒是没有引起什么无法挽救的后果,尸鬼的事情孤与守有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原先让孤感到头疼的就是那老鬼今日当着守有的面下了战书,说他明日夜幕降临之后,便是会亲自以真身来攻破孤与守有布下的法阵。” 周敦颐简单的与乾清阳交代了一番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只见乾清阳开始皱起了眉头,神色变得有些紧绷了起来。 “王爷,守有他,还好吗?” 没想到,乾清阳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的开口,竟是问询刘守有的事情,不过周敦颐也是没怎么在意这些,反正在他看来,刘守有与乾清阳之间的关系那可谓是类似于徒弟与师傅之间的情谊,只不过二者都没有人站出来挑明这则关系就是了。 “守有他,决定将自己的内力融入阵法之中,以身为阵眼,想要凭此来抵抗明日那老鬼的攻势。” 周敦颐咬了咬牙,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有些无能了,如果说他但凡是有一些本事的话,就远远不止与让刘守有现如今要付出这种近乎于说是生命的代价来争取拖延的时间。 如果说,他周敦颐手头上有一些对那老鬼有威慑力的底牌或者说是后手的话,那么这件事哪里会如此的危险? 听到了周敦颐如此说了这番话之后,乾清阳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的沉默,让这座营帐的气氛顿时就像是变了个味,坐在一边的周瑜此时也是只感觉到一头乱麻,丝毫没有任何的头绪。 “王爷,法阵的问题,在明日夜幕降临之前,我会尽力将法阵完善的,不过,王爷,我要与您交代一件事。” 乾清阳突然开口了,他抬起头来,双眸之中的神色有些跳动的看着周敦颐。 周敦颐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没有产生其他想法,只是说道 “清阳你且说。” “这两日,我不会出手,包括明日那老鬼亲自攻阵,我也不会出手。” 乾清阳极为认真的语气,严肃的看着周敦颐,说出来了这番话。 “清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敦颐在听到乾清阳说自己这两日不会出手的时候,顿时就是陷入了迷惑之中,乾清阳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不出手?他若是不出手的话,那么刘守有他明日的时候岂不还是将要命悬一线,面对着那个老鬼,即便是融入了法阵,那胜算在周敦颐看来依然是渺茫不已的。 “王爷,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这两日,只负责完善法阵,至于出手镇压那老鬼的事情,这两日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 乾清阳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所说的话语,像是复读机一样,但是这一番重复的话语,却是让周敦颐此时此刻听来,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清阳,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是吗?” 周敦颐略微的思考了一阵子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乾清阳点了点头,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 “王爷,守有他的事情您是知道的,若是我出手的话,虽然说不敢保证能够将那老鬼轻松镇压,但也却不会让守有他感受到危机感。” 乾清阳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说他之所以这两日选择不出手,就是要让刘守有独自对抗那个老鬼。 刘守有心中对于那老鬼的阴影,乾清阳不是不知道,反而的,乾清阳对于这件事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 想都知道,刘守有当年一介天资相当翘楚的锦衣卫,他的本事无论是放在之前还是现在的锦衣卫,都将会是毫无疑问的下一位锦衣卫指挥使的有力接班人。 当然,乾清阳也是如此看待刘守有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刘守有当时还留在锦衣卫一线的时候,尽力的将刘守有磨砺的越发的坚韧,只是可惜,可能俗话说的还是对的吧。 过刚易折,刘守有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只是因为那老鬼给他留下的阴影, 就导致了刘守有这二十年以来几乎寸步修为都没有精进,始终都是停留在原地,这让乾清阳看来着实是感觉实在是惋惜。 然而现在这个时机却是最好的能够让刘守有打破自己心中的那份隔阂的最好时机。 自己若是明日就出手对付那个老鬼的话,反而是会破坏掉这份极好的时机,虽然能够将这件事有惊无险的度过,但是刘守有呢? 他的心中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会有着那层阴影。 那老鬼是强大不错,就算是乾清阳现在实打实地说也会对于那老鬼的修为和战力予以肯定,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二十年前的时候都是亲身感受到了那个老鬼的那份强大。 但是这并不是刘守有退缩的理由,刘守有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位九品上修士,虽然对于那一层次的修士相比来说差距是巨大的,但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乾清阳会选择在这两日将周敦颐他们布置的法阵亲手去完善一二,其为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要选择将那法阵尽力的完善到自己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程度。 如此的话,刘守有融合了法阵之后,也就更可以拉近一些与那老鬼之间的距离了,到了那个时候,就该是看看刘守有经过了这二十年,是否能够自己冲破自己心中的那份困扰自己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心魔了。 若刘守有能够真的有勇气对那老鬼出手相战并且打破了自己心魔的话,到时候乾清阳自然是会出手镇压那个老鬼的,乾清阳又不是要害刘守有,他只是想要让刘守有不再被自己心中的那份心魔给弄得整个人继续颓废下去,刘守有是多么好的一个苗子啊,在乾清阳看来,刘守有是一个完完全全可以在未来自己将锦衣卫衙门都托付到他手上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应该如一个凡夫俗子一样整日里沉沦与俗事之间。 而如果说是刘守有最终始终无法冲破自己心魔的话,到了那个时候乾清阳也是会出手的,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刘守有打破自己的心魔而已,又不是一些别的想法,如果说给了刘守有这种机会刘守有还是无法做出来那些事情的话,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再对刘守有抱有那些想法了,还是趁早的物色新的苗子吧。 “清阳,你的这个做法,很危险。” 周敦颐沉默了许久,说出了这句话,不过既然他说出了这句话的话,也就代表他在一定程度上默认同意了乾清阳的做法,只不过乾清阳的这个做法,着实是有些太过于让人感觉到危险就是了。 “王爷,这件事你我都知道的,守有他当初有多么惊才艳艳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事情您有一些也是看在眼中的,如此棒的一个苗子,恕我太过于小心眼,如果说能够让守有重新拾起自己的那份失去许久的东西的话,无论是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乾清阳说的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但是此时无论是周敦颐也好还是周瑜也好,按照二人的话来说,乾清阳所说的这些虽然话不是很好听,但是道理他们并不是无法接受的。 “清阳,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周敦颐是默认了不假,但是他还在犹豫,经过这些日子与刘守有之间的相处,并且他也将自己手中持有的那块天字号腰牌都交到了刘守有的手上,这些的种种也都证明了他对于刘守有也是有一些期盼的,但是说句老实话。 如果说乾清阳今日没有提前赶到的话,他明日能做的也只能是将黄盖他们准备的手段用在那个老鬼身上,说实在的,这些手段等到了明日的时候,刘守有所面临到的危险程度反而是会比乾清阳完善阵法之后还要危险不少。 自己并不能确定自己所准备的那些手段用来对付那老鬼有多大的用处,但是乾清阳若是去完善法阵的话,最少是可以让那座法阵的威力提高好几个档次。 说句难听的,周敦颐现在啊,又是开始优柔寡断了,因为在现在的他看来,明明已经是可以有别的选择,可以让刘守有他们平安无事的度过这件事,并且能够将那老鬼镇压在天柱山,这明明是很好的事情。 最少已经是不会有任何的亏损了,但是按照乾清阳的想法来看的话,他现在是想赌点大的,乾清阳赌的,是刘守有能否突破自己的心魔,而他所押下的赌注。 就是刘守有的生命安全。 是,如果说刘守有到时候真的出现了威胁到他生命危险的时候乾清阳肯定不会是坐视不管的,他到时候肯定是会出手救下刘守有的,但是那也要看看对手是谁。 对手可是天柱山老鬼,二十年前就连他乾清阳使尽浑身手段都拿他没有办法的天柱山老鬼,这样一个战力强大的老鬼,乾清阳说实在的,能不能及时将刘守有从危险之中救回来,最起码在现在看来,在周敦颐看来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这就是赤裸裸的赌博! “清阳,能不能不赌。” 周敦颐想了又想,他实在还是不想拿刘守有的生命来去做赌注,这冒得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于公来说的话,就算是刘守有打破不了自己的心魔,他始终都是一个九品上修士,对于南离帝国来说的重要性还是有的,毕竟南离帝国现在整个帝国都不见得能够找出来一百个九品修士,更何况还是一位九品上修士。 而于私来讲的话,对于刘守有,周敦颐是一直持着欣赏的姿态,他并不希望这么一个人物就如此的陨落在天柱山这里,这样的话对于刘守有来说,实在是太憋屈了。 “王爷,您又妇人之仁了,您知道的,这种事情不是我所想的就可以办成的,您自己心里面难道不知道吗?守有他啊,本来就因为跟在我身边几十年,受到我的影响也是极大的,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守有固然是会惧怕那老鬼,但是守有又何尝不会是在挣扎着?您若是说选择让我明日便出手的话,守有他知道了这件事,呵,王爷,您可就是罪人了。” 乾清阳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不过这却也迷惑不了周敦颐,只见周敦颐冷哼了一声,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乾清阳。 这道眼神,看的乾清阳心里只感觉不自在。 “王爷,乾指挥使。” 这时候,周瑜却是开口了。 看着这两位在这里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思,周瑜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将这两人所说的这个话题给终止下来才行。 “两位,你们两位的想法瑜听了这么久了也是明白了,王爷,瑜首先想要请问您一句话,可否?” 周敦颐有些愣神,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好的王爷,瑜要问您的问题很简单,瑜想知道,王爷您的心中,是在担忧刘先生在接下来的事情里,若是按照乾指挥使的安排来进行的话,是很有可能出现发生什么意外的,但是这个想法对于瑜看来,王爷您是多虑了,首先那位刘先生瑜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瑜却是知道,那位刘先生可是我南离帝国许久之前九品修士之中可以位列前三的绝顶高手,这种级别的九品修士,王爷您要知道,刘先生定然是有一些自己用于保命的手段的,虽然说加上法阵的加持,那位刘先生与那鬼修之间的战力差距还是很大,但是毕竟有乾指挥使在旁压阵,如若说刘先生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的一些用来保命的手段,按照瑜之所见,是完全可以撑到乾指挥使前去救下他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瑜便是转头看向乾清阳,周瑜先是恭敬的对着乾清阳抱拳简单的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乾指挥使,瑜对您要说的也很简单,王爷之所虑在您看来是妇人之仁,但是在瑜看来,却是一位军主对于麾下的节损措施而已,毕竟按照王爷的布置来看,只消您出手镇压那鬼修即可,若是那般的话,我军所要为那鬼修所付出的镇压代价,也就可以归乎为零了,如此的话,对于我军来说,才是天大的好事,乾指挥使,瑜并不反对您的看法和布置,瑜只是觉得,您对王爷所说的一些话,着实有些偏颇了。” 周瑜如同谦谦公子一样的作态,先后对着周敦颐与乾清阳各自说出了这些话,而后他便是咽了口口水,顿了顿之后紧接着对着二人说道 “若是二位问瑜对于此事的看法的话,瑜的看法很简单,放手一搏即可,乾指挥使的手段瑜早就有所听闻,对于乾指挥使,瑜是信任的,所以,瑜的看法就是,乾指挥使的布置很不错,若是布置成功的话,此举是完全可以为我南离再添一位顶尖修士的,王爷,这句话代表的分量,您是知道的。” 说完了这最后的一席话之后,周瑜端起桌子上已经冷却的茶水,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毕竟是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还是有些口干舌燥的。 不过看着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之后便是沉默下来了的周敦颐和乾清阳,周瑜这也算是可以松下了一口气了。 起码自己所说的这些话,现在看来是起作用了,这就是挺好的。 营帐之内,良久的沉默过后,周敦颐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周敦颐抬起了头看向乾清阳,他这时候发现,乾清阳此时也在看着他,二人四目对视之后,周敦颐有些歉意的对乾清阳说道 “清阳,公瑾他说的没错,这件事细细想来是孤有些优柔寡断了,若是清阳你来压阵的话,孤确实也是可以放心的。” 周敦颐刚刚说完了这话,这边乾清阳也是连忙说道 “王爷,这件事您没有错,您的做法确实是对的,只是,只是,这件事上,我确实是有一些私心在里面了,王爷,我只希望,我现在只希望您能允许我这个小小的私心,锦衣卫衙门,需要一位如守有一般的人来接替,那样的话我才能够放心。” 乾清阳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的悲凉之意尽显无疑,他和周敦颐自然是听出来了周瑜对他们二人所说的那一席话的弦外之音,周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分别指出了他们二人的不对,并且以隐喻的意思让他们二人分别都道出了他们二人的一些对待此事的真实想法。 至于乾清阳的真实想法,也就是他自己的私心了。 周瑜所说的那些话也就只有知道一些实情的人才能听出弦外之音了。 当初可以排进南离帝国九品修士前三的高手,关于这件事,现在很少人还能够记着当时这件事的原委,但是乾清阳却是其中一人。 南离帝国是从来没有单独列出来过类似于修士的榜单的,这些榜单的事情,一直都是有风家来负责的,而就算是风家,对于九品修士的榜单,他们也是从来都没有涉猎过的。 而为什么在周瑜的话中,却提到了刘守有曾经名列南离帝国九品修士前三这个事情呢? 这件事,还是许久之前了,在当年的时候,刘守有意气风发,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这篮子事情的时候,刘守有确确实实也算 得上是一个万中挑一的修炼天才,更何况他还被乾清阳看中,收入了锦衣卫,那些年里乾清阳一心一意的教导刘守有的修炼,并且会时常的为刘守有指导一些有关于他修炼道路上遇到的困惑,这也从而使得刘守有在年少时少走了很少的弯路。 直到后面刘守有突破迈入九品修士的门槛之后,便是接下了锦衣卫悬赏任务中的一件猎杀任务,那件任务,便是猎杀一位在南方大陆为祸一方的九品上修士。 那时候的刘守有不过是初入九品而已,但是却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接下了这件任务,而后,事情过了半个月之后,刘守有便是浑身伤痕累累的手提那个九品修士的头颅,回到了锦衣卫,完成了这件在锦衣卫衙门悬赏榜上悬挂了许久的困难任务。 这件事情在当时便是直接轰动了整个锦衣卫衙门。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刘守有不过是一个刚刚迈入九品境界没多久的小辈而已,但是这次却成功的单独猎杀了一位在九品境界沉淀多年的老牌九品修士,这件事情,也是成为了刘守有成名的第一个踏板。 此后的几年内,刘守有先后猎杀了不下三位同样在九品境界累积许多年的老牌邪修,而取而代之刘守有所换来的,便是他那阎王莫敢笑的绰号。 至于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刘守有参加了有一年由老离帝所举办的南离帝国武斗大赛,并且在大赛之上屡屡获得胜利,最终杀入了四强之后,却是因为任务的原因而在四强比赛中缺席。 那一届武斗比赛的最终获胜者,便是现如今的北军羽林卫黑骑统领,那位其本身便是神秘和强大代名词的黑骑统领。 而至于第二名和第三名,也都是现如今在南离帝国拥有着响当当名号的强大修士,而唯独缺席的刘守有,却被当时的不少人冠以了单论九品境界,足以排入南离帝国前三之列的传闻。 这件事听起来很是平平无奇,不过乾清阳却不傻,他知道的,周瑜所了解知道的事情并不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因为在当年,刘守有所接到的那个任务,就是自己强行塞给刘守有的,其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想要保护好刘守有这个好苗子,若是再参加下去那场比武的话,按照他乾清阳的推算来看,肯定是会发生一些岔子的,所以他才会让刘守有以任务的原因而被迫退赛。 周瑜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的弦外之音,指的便是这一点了。 当年的自己,是因为一些私心,所以才让刘守有被迫退赛,而这时候的自己,仍然也是为了一些私心,而选择让刘守有冒着生命的危险去伺机打破自己的心魔。 不过说真的,就算是再给他乾清阳一次重来的机会选择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做出其他选择的,因为刘守有在他看来,就是他这几十年以来看到过的最适合接替他指挥使位置的那个人了,但是这个人,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心魔在身。 所以也就是说,若是刘守有二十年前没有积压下来那份心魔的话,现在的他,说不定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了。 乾清阳自己本人对于锦衣卫衙门的留恋是没什么的,乾清阳若是贪恋权势的话,他也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了。 “王爷,可能我说的话您会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说真的,您这一次,请一定要答应我这个无礼的要求,有关于守有的事情,请您按照我的布置来做,可以吗?守有他,真的不能再堕落下去了,锦衣卫,需要他去接班,而我,也不希望看见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徒弟,慢慢的变成一个泯然众人的普通人。” 乾清阳对着周敦颐低下了头,他用着最诚恳的语气,对着周敦颐说着这番话。 而周敦颐呢? 这时候的周敦颐啊,也是慢慢的想明白了周瑜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再加上看见乾清阳现在的样子,他也只能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摆了摆手说道 “这件事,便按照清阳你的意思去办吧,孤就,不插手了,守有他,总该要经历的。” “多谢王爷。” 乾清阳听见周敦颐答应了之后,顿时便是喜上心头,既然周敦颐这边松口了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也就很简单了,自己只需要去完善一下那份阵法便好了。 待得完善好那法阵之后,便是可以耐心等待着刘守有会不会给自己创造一个惊喜了。 若是刘守有能够成功打破那份心魔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可以进行养老生活了,过了几年后,便是可以放心的将锦衣卫衙门交到刘守有的手上了。 “王爷,您,将您手中的天字腰牌交给了守有,对么?” 突然的,乾清阳冷不丁的问出了这句话。 周敦颐先是皱起了眉头,而后回答道 “对,孤是将那块腰牌交到了守有的手上,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 只见乾清阳淡淡的一笑,而后看着周敦颐说道 “王爷啊,实际上,您也是不想看到守有沉沦于凡夫俗子之中的吧?” 周敦颐在听到了乾清阳这么说了之后,顿时只感觉自己面色有些稍微的尴尬,而后微微咳嗽了两声之后佯装不知道的说道 “是有如何,守有他既然有那般的本事和天资,而且他本身就有着一番雄心壮志,为何要再凡夫俗子市井之中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守有他的人生,应该是广阔而无可限量的,他,若是有机会的话,孤肯定是愿意帮他一把的。” 周敦颐说实在的,他与刘守有的交情并不算多么好,因为他们二人虽然认识的时间算是挺长的,但是实际上实打实的交流过的话语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都是可以用两只手掌数清的,也就是这段日子里面的时候,周敦颐才与刘守有之间的关系有了不错的发展,但是这却并不影响,周敦颐是确确实实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刘守有就这么泯然众人之中。 他本就应该是天空之中闪闪发亮的璀璨月光,现如今,却连那满天繁星都要做不成了,刘守有他的这一辈子,不应该是如此平凡的度过的。 周敦颐是没什么资格去规划刘守有的人生,但是他却是会尽力的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帮上刘守有一把,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会更加的有可能,让刘守有重新恢复成二十年前的那个他,那位。 阎王莫敢笑啊。 “王爷,您失态了。” 乾清阳面色有些微微的变化,看着周敦颐竟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他着实也是只能暗暗的叹一口气。 周敦颐的想法,他再明白不过了,不过他对于刘守有的想法,相对于周敦颐来说,更加纯碎,说简单点的,他乾清阳对刘守有的想法,可以说只是为了日后锦衣卫的发展来考虑的,私心,更偏重一些。 不过乾清阳的一句话说的是发自真心的。 那就是,刘守有确确实实是他最为骄傲的徒弟,只不过,他的这位徒弟,二人都没有对外人提起过有关于师徒的事情就是了,但是心里面,无论是乾清阳还是刘守有,都已经互相的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徒弟以及师傅了。 “王爷,若是您同意我的安排的话,您给守有的那块腰牌,倒是会派上一些意想不到的用处的。” 乾清阳轻笑了一声,双眸微眯,他原本只是有所猜想而已,他虽然是知晓周敦颐确确实实是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毕竟说起来不贪恋权势的话,周敦颐远远做的比他还要更加果断,但是他又如何会真的想到,周敦颐竟然真的会将那块用处极大的腰牌,就这么果断的交到了一个与他此前并不熟悉的人手上。 “意想不到的用处?什么意思?” 周敦颐有些不明白,但是等到他看到了乾清阳一脸的坏笑了之后,他这可谓是反应了过来,脸部有些抽搐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要与孤说,那腰牌上,你们锦衣卫在上面准备了一些后招吧?” 只见在周敦颐说完了这话之后,乾清阳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并且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坏笑的说道 “岂止是后招呀,那些手段,是绝对可以让那个老鬼吃亏的,这一点上,我有绝对的信心。” 说着这话的时候,乾清阳的眸子里面隐约的跳动过了一抹若隐若现的杀意。 “啧,那如果说是这么看来的话,你的安排倒也是有了一道保险,这样吧,再过一个时辰等到天黑了之后,我吩咐几位周王卫与你去一趟法阵那里,现在守有应该还在融合法阵之中,你知道的,小心一些,可别让守有发现了你的存在。” 周敦颐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瞅着他桌子上摆放着的铁剑。 “好啦好啦,王爷,您说的我都懂我都懂,不过王爷啊,夫? ?的事情。” 乾清阳自然是察觉到了周敦颐的眼神一直在瞧着那把生锈了的铁剑,于是在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就变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了。 但是周敦颐听到乾清阳说出了那几个字之后,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忙出声说道 “夫人?夫人怎么样了?你,清阳你们是不是调查到了一些事情,你快说话啊,你快说啊,你们是不是调查到了一些什么细节?” 周敦颐现在就像是整个人都变了一样,他瞬间站起了身子来到了乾清阳的身前,双手拽着乾清阳的衣袖,脸色上急切的神情在这个时候尽显无疑。 而乾清阳则是一脸忧愁的刷摊开了双手,看着周敦颐急切的神态,最终略显无奈的说道 “王爷,您,唉,夫人的事情,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说真的王爷,关于夫人的事情,您真的,要稍微的克制一下自己。” 乾清阳咽了咽口水,有关于周王后的事情,他这几个月已经是不知道派遣了多少锦衣卫的人马去查询办理这件事情了,光是千户级别的锦衣卫他都已经前前后后的出动三四位,而且据他所知,执金司也因为这件事而派出了不少的人马。 而且不止是他们锦衣卫与执金司,南离帝国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方衙门和势力,都为了这件事情,而派出了己方的人马。 但是几个月过去了,那位周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发现,他乾清阳刚刚之所以提及周王后的原因。 也是因为他发现了周敦颐一直在盯着那把生了锈的铁剑。 有关于那把生了锈的铁剑的来历,他乾清阳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不过啊,现在看来,这位周王爷,还是无比挂念着自己的那位夫人。 “清阳。” 周敦颐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整个人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最终直接就是瘫坐在了椅子上,而后语气中有些感伤的说道 “是孤,失态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万事俱备只欠夜幕 有关于那位至今为止都神秘的不得了的周王后,无论是金陵还是整个南离帝国,许多地方都曾经流传过有关于这位传奇女子的传闻。 几十年前曾有南离帝国一文坛大家断言,这位传奇女子若是专心在文学上发展的话,不出几年,他便是可以将自己在文坛上的所有传承交托在这位传奇女子的手上。 不过有关于这位传奇女子最出色的一件事,那便是许多人都知晓的商州了。 不过是花费了两代人的时间,这位传奇女子便是用她的手段将原本贫瘠不堪堪称蛮荒之地的商州给改造发展成为了南离帝国十三州部中的中上流水平。 这等功绩,无论是放在哪朝哪代,无论是在南离帝国还是什么小国都是可以为其立庙将其载入史册的伟业功绩。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传奇一般的女子,也是嫁给了南离皇室近百年以来最出色的皇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周王后。 这段良缘在当时也是论为了一段佳话,无论是谁人,都并不觉得那时背后并没有什么家族的女子有什么配不上那位皇子。 而后这位女子也是在后来为周敦颐生下了一个儿子,而至于那个儿子,便是现在的周不疑了,原本按照字辈来说的话,周不疑本不应该叫这个名字的。 只不过,这也是那位周王后的意愿了,取名周不疑,只不过,自从周不疑出世了之后,那位周王后就像是整日里都有什么要紧事一样,基本上大半的时间都没有陪伴在周不疑身边,这也就导致了现如今的周不疑哪怕是已经来到这个世上十年了,但仍然对自己的母亲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而到了去年底的时候,那位周王后则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无论周敦颐到后来动用了多少的人脉和手段,都没有搜寻到有关于那位周王后的丝毫讯息。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在那位周王后消失了之后,周敦颐整个人也像是失了魂一样,整日里在外人面前虽然还是表现出来了一副和善的模样,但是待得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周敦颐的脑海中总是会闪烁过一些有关于自己那位王后的片段记忆。 锦衣卫,执金司,东西两厂,这些在南离帝国有着莫大名号的衙门也因为周王后的原因而分别派遣出了不少的人马,时间到达今时已经是搜寻了有半年时间之久,然而仍旧是任何消息都没有搜寻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不疑在几个月之前才会如此渴望见到自己的那位母亲,因为周不疑只感觉自己的这位母亲实在是有些太神秘了。 虽然说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面自己的母亲整日里大半的时间都不在他身边,不过他基本上还是能每天见到母亲不少次的。 只不过,在自己母亲消失了之后周不疑便是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母亲消失了之后,自己脑海之中有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不疑到了后来会跟发疯了一样想要找到自己的母亲,只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没有任何希望就是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周敦颐带着几名身着黑骑甲胄的中年男子与十几名周王卫来到了山谷口的法阵处。 “守有在里面吗?” 周敦颐一行人停在了法阵入口,他先是问了问守在法阵旁的周王卫。 “回王爷,刘大人如今还在法阵阵眼处,已经有一夜的功夫没有任何动弹了,据我们所观察,刘大人现在应是进入到了融合法阵的最后阶段,所以我等也就没有打扰刘大人与王爷,不过王爷您现在来的话,刘大人那里应该也快要出结果了。” 这位周王卫对着周敦颐单膝下跪行了一礼后恭敬的说道 “昨日王爷您安排的事情我等都按照那位先生的指示将法阵的一些地方完善了一下,就在王爷您来的前半个时辰,那位先生才刚刚离去,那位先生要我等告知王爷,说法阵他已经是尽自己所能完善了,主要是基础太差劲,所以才无法将法阵发挥到原本的威力。” 听着这些话,周敦颐点了点头,双眼微眯看着法阵里面,只不过因为法阵念力的波动,导致周敦颐站在这里想要望进法阵里面的时候只是依稀的看见捕捉到一些模糊的景象而已,不过隐约的,周敦颐还是可以看到法阵里面的阵眼地方到现在还盘坐着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刘守有了。 “唔,孤知道了,孤先在法阵四周转一转,稍后守有那里出结果了你们即刻派人在第一时间通知到孤,明白了吗?” “遵命。” 周敦颐再次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带着他身后的一行人绕着这座范围有所缩小的法阵开始观察一些细节。 看了一阵子之后,周敦颐便是不禁的感觉到有些不由自主的感叹。 说句实在话,乾清阳经手完善之后的法阵,果然是上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光是现在这一圈外阵看来,周敦颐都只感觉远远的超过当初他与刘守有费尽心血摆出来的那道法阵不知道多少倍。 啧,看这样子,现在的这座法阵,哪里会是什么样子货,如今的这座法阵,周敦颐还真是没有任何怀疑它到底能不能炼化那些邪修。 虽然说炼化那老鬼那种级别的邪修的话还是不可能的,不过就冲现在这座法阵给与周敦颐的感觉来看,最少在刘守有与法阵彻底融合了之后,定然是能够与那老鬼有着一战之力的,这座法阵与之前的那座法阵相比,简直就是说成云泥之别也毫不为过。 “王爷,这座法阵看起来,怎么感觉内力波动没有之前的强盛了。” 跟在周敦颐身后的一名周王卫皱了皱眉头,他对于这些东西的了解有限,他能够感觉出来的,就只是感觉到这座原先内力波动强大不己的法阵到了现在看来,内力波动竟然是有些微弱不少了。 “你啊,不过是外阵弱化了一些内力波动而已,这座法阵本身就是一座以道门念力为阵法源泉的法阵,若是像以往那般内力波动四溢的话反而说明法阵布置的并不合格,那位乾先生还真是手段不凡,竟然只是过了区区一夜的时间就能够将这座法阵化腐朽为神奇,真是让孤今日一瞧惊为天人啊。” 周敦颐嘴角微微露出了赞叹的笑容,乾清阳能够在这一夜的时间里面做到这些,确确实实是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他周敦颐并不知道由乾清阳亲自布阵的灵宝天尊法阵到底会强大到什么地步,但是他周敦颐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是比如今他面前的这座法阵强上千百倍。 乾清阳的话说的没错,他能够将这座法阵改善到这种程度以然已经是极限了,这座法阵的基础实在是太烂了,他乾清阳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是将这座法阵改善的稍微能够看的那么过的去眼一些罢了。 若是想要将这座法阵按照乾清阳的那种标准的话,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座周敦颐和刘守有联手布下的法阵直接拆散,而后再由乾清阳亲手重新布置法阵,如此的话,那般法阵的威力不说别的,起码是最少能够将那个老鬼给击退的。 只不过,周敦颐心里面知道,现在最快的办法只能是让乾清阳来改造这座法阵,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时间上面才会来得及。 若是说让乾清阳重新布置法阵的话,那么所要花费的时间将会成为一个不确定的数字,而在这段没有摆好阵法的时间段里面若是那老鬼向他们发起了进攻的话,刘守有就算是有勇气对其拔剑,那若是没有法阵的加持的话,刘守有空有满腔热血,到最后却只能成为一个炮灰罢了。 所以乾清阳他才会只是改善法阵而已,他心里面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才会从一开始都没有说起过由自己摆出法阵的这种话。 更别提他乾清阳到现在都行事如此诡秘的原因不都是因为要隐瞒刘守有他乾清阳已经到达天柱山的事情吗? 若是现在由他重新布置法阵的话,好家伙,那还隐藏个什么劲,刘守有又不是傻子,他与周敦颐所联手布置出来的法阵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心里面是有数的,若是重新让乾清阳布置的话,呵,刘守有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而若只是稍微在原有的法阵上面进行改善的话,刘守有那里,周敦颐还是有信心隐瞒过去的,融合阵眼嘛,光是这一条就够让周敦颐把刘守有暂时诓过去了。 毕竟融合阵眼根据记载来说,确确实实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对于原有阵法进行完善以及削弱,这都是可以隐瞒过去的。 就算这一条刘守有到时候不相信的话,周敦颐大不了便先行解释推脱说是天柱山三祖寺的功劳。 提到三祖寺的话,这座法阵一些地方的完善,刘守有到最后就算是不相信也会相信的。 总之刘守有那边的话,周敦颐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大串准备暂时诓住他的说辞,接下来啊就耐心等待着今晚夜幕降临之后那老鬼的攻阵吧。 只要刘守有能够有勇气拔剑,破除了自己对于那老鬼的心魔,所有的一切,有关于那老鬼的事情也就可以宣布告一段落了。 “王爷。” 正当周敦颐他们在外阵观察的时候,风尘仆仆浑身脏兮兮的黄盖从远处骑着马过来了,再来到周敦颐他们不远处的时候,黄盖翻身下马,神色有些焦急的连忙跑到了周敦颐面前,他刚要对着周敦颐行李的时候,只见周敦颐摆了摆手对其说道 “公覆,都准备好了吗?” 黄盖咽了咽口水,刚喘了一口气稳定下来了自己紊乱的气息之后便是回答道 “回王爷,您所交代的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不过王爷,情况真的到了您所说的那般危险吗?东巽那里,末将觉得只需要再过两三天就会上钩了。” 看着黄盖这有些郁闷的神情,周敦颐笑着摇了摇头,他有些释然的说道 “若是昨日这个时候的话,事情确实已经是危险的迫在眉睫了,但是现在的话,公覆,你则是接下来计划的一道保险了,至于东巽大军那里,公覆,对付那些人机会总是会有的,但是要镇压这个鬼东西的机会却不是每次都会有的。” 周敦颐看着黄盖脸上有些憋屈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什么。 黄盖确实也有他现在憋屈郁闷的理由,按照周敦颐给他的安排来看的话,东巽大军那里确实也就最多只要三天的时间就会上钩的,而后按照周敦颐的安排,黄盖他们的那一手绝对是可以让剩下的十万东巽大军再次面临一次大败,而等到了那个时候啊,东巽方面在此战对于南离帝国的威胁也将会荡然一空。 不过就是因为后方天柱山出了事情,周敦颐被迫将黄盖他们召集回来,这也就让黄盖他们原先准备良久的陷阱到现在看来也就只能放弃了。 这换做谁的话,心里面总归也是会有一些情绪的,周敦 颐也是能够理解的。 “唉,王爷啊,若是没有这档子事的话,最多最多您就只需要给末将三天时间,末将就能将那些东巽的少爷兵全部打回建业城里面去,就是现在,唉,可惜了。” 黄盖撇了撇嘴,他肯定会对此感到无比可惜的,毕竟这可是赤裸裸的战功啊,若是他将这一仗打好了的话等到东巽方面的战役结束之后,他光是靠着这一次的战功就是足够让他的位置向上提不少,而至于到时候的封赏,唉,想想都美的慌。 可惜啊,这还真是可惜死了。 “公覆,你且放心,等到这件事处理完毕之后,该是你的,孤定当不会少了你什么,那东巽大军,也确实该到了让他们退场的时候了。” 周敦颐冷笑了一声,与这天柱山老鬼比起来,这东巽大军对于他来说还真的就算不了什么事,这个老鬼他是一点对付的法子都没有,但是那混乱成一团乱麻的东巽大军,他周敦颐可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感受不同样式的挫败。 “王爷您多想了,末将就是感觉有些可惜而已,唉,不过王爷,末将看您这连周王卫都调出来了,那老鬼真的就这么可怕吗?周王卫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吗?” 黄盖有些好奇,他还不知道有关于那天柱山老鬼的事情,他唯一知道的一些情况,还都是周敦颐与他交代的,至于其他的,他黄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桩锦衣卫的秘闻啊。 “这倒也不是,只是公覆,你知道吗,当一个踏入了宗师之境且修为迈入那一地步的修士想要在万军丛中逃跑的话,你觉得你能拦下他吗?” 周敦颐如此的问题,倒是让黄盖一时之间只感觉有些搪塞无语。 不过很快的,黄盖也是听明白了周敦颐话中所说的意思,随后他双瞳挣得大大的,咽了口口水之后有些震惊的说道 “王爷,您莫要唬我,宗师境界与修为迈入那一地步的修士,整个南离帝国这种级别的修士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您您您,这这。” 这也难怪黄盖如此震惊了,因为就光是他了解到的有着这种级别实力的修士,那无一不都是南离帝国有数的绝顶修士。 真当同时迈入这两个层次的修士是大白菜啊? 要知道就算是迈入了那一地步的顶尖修士,基本上许多都没有踏入宗师境界,而也有少许人踏入了宗师境界却没有迈入那一地步,这两者就像是两个极端一样,很少有修士能够将这两者都迈入到那一地步。 若是迈入那一地步的话,那人在国内的地位,哪怕是在南离帝国,那也会是随之而水涨船高,铁箭禅师为什么即便是当年根基有损现在却仍然威名赫赫少有人敢去招惹? 那便是因为铁箭禅师在箭道方面踏入了宗师境界,这也使得铁箭禅师无论是体内经脉有些损伤,但仍然无法改变他在南离帝国修士之中位列前茅的一大原因。 风不平够牛掰吧?大陆第一修士,一人一剑威震四方,天下修士无人敢于其为敌,而风不平为何会牛掰到这种程度? 那便是因为他的修为已经迈入了更高的层次,而至于他的剑道,则也是只差一步便是可以迈入大宗师之境。 宗师宗师,宗师是什么意思? 开宗立派尔,能够在一道之上达到宗师境界的修士,无一不都是拥有着可以开宗立派自创一流派的实力。 风不平的剑,铁箭禅师的箭,这也是南离帝国最广为人知的武道双绝,而这种级别的修士,周敦颐却告诉黄盖。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而且还是个邪修。 这家伙吓得黄盖直接就是倒吸了好几口冷气,他现在的一只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这他娘的,这他娘的。 这种级别的邪修,绝对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或者说,绝对不能让这个邪修有任何危害到南离帝国的可能出现! “王爷,您莫要说了,末将已经懂了,这种级别的邪修,务必要斩之而后快不可,若是放任这般邪修逃窜出去的话,末将也亦会愧疚的,与这般邪修相比,东巽大军,这时候还真的每那么重要了。” 黄盖这时候也是明白了,有这么一号级别的鬼玩意,那还说什么东巽军队啊魂淡,先把这玩意给解决掉再说什么东巽大军的事。 反正东巽大军那边如今已经没什么士气可言了,而且就看东巽军主愚蠢不堪的命令,这一次东巽帝国已经对南离帝国没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了,黄盖他原本所求的,也就只是想要在此基础上多在东巽帝国身上获取一些利益罢了。 “公覆,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孤很开心,不过公覆,孤要与你说的就是,今夜那老鬼便会向法阵发起进攻,你和你麾下的军队只有不到半天的休息整装时间,孤无法再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去调整你们的状态,最多只有半天,等到了夜幕降临之后,你和你麾下的军队,将会是孤的最后一道保险。” 周敦颐语重心长的与黄盖交代着,他也是看出来了,黄盖他现在风尘仆仆脸上灰头土脸的模样,一看就是经过了急行军才会有的,而急行军往往也是最消耗士卒状态和体力的了,而作为急行军的军队,一般都是要原地休息一段时间的,只不过现在周敦颐也就只能给黄盖他们不到半天的修士时间。 那老鬼虽然说是夜幕降临之时便是他攻阵的时候,不过这个时间终归来说还是不确定的,所以周敦颐也就只能给黄盖他们这些时间进行休息调整了,而至于剩下的,便没有什么办法了,周敦颐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放心王爷,末将懂的,虽然说时间有些赶,但是请王爷放心末将与末将麾下的兄弟们,我等只需要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便是可以恢复过来,哼哼,不过是一个鬼修而已,王爷请看着末将等人是如何将他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鬼玩意。” 黄盖拍了拍自己的胸腹,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对着周敦颐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王爷,末将现在便军营了,末将麾下的兄弟们估计现在也是刚刚到达军营那里。” 周敦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你且去吧,等到了时辰,孤会为你们下达进一步的指令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黄盖便是转身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很快的,便是骑着马匹离开了这里。 而周敦颐他则是看着黄盖渐行渐远变得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有些感慨似的开口说道 “如此的话,便算得上是万事俱备,只需等待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敦颐不知为何的笑了笑,而后便是转过了身,对着他身后的这一行人说道 “走吧,随孤入阵吧,现在,该与守有提前交代一下今晚的事情了。” 话音落下,周敦颐便是带着这一行人,向着法阵的入口走去。 没过一会儿,周敦颐便是与他身后的那一行人进入了已经被乾清阳完善的差不多的法阵内部了,而待得周敦颐进入了法阵内部之后,看到了一幕接着一幕之后,心中又是不由得感慨。 乾清阳在道门手段上的造诣,还真是让人赞不绝口啊,区区一夜的时间,便是可以将原先只能当作是吉祥物来唬人使用的法阵摇身一变,完善成了现如今极具威胁的正儿八经有着镇压能力的法阵。 乾清阳的手段,还真是让周敦颐只感觉自愧不如,不过啊,周敦颐此时此刻内心的这些想法若是被乾清阳听到了的话,那倒是又该开始打趣周敦颐了。 毕竟无论怎么说周敦颐都在一定意义上与他乾清阳有着莫大的差别,首先周敦颐本身就不善于此道,周敦颐虽然涉猎的领域很多,但是他对于道门的领域来说,也就只能说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来的一个半个门外汉而已,若是再多说的话,周敦颐还是有些不够的。 毕竟周敦颐当年只不过是学过些许两三年的道门典籍而已,本身的道门造诣就不算特别的高,主要是因为周敦颐的天赋放在那里,所以才让周敦颐对于道门有了一些自己的了解,但是有关于道门法阵的话,周敦颐的了解与门外汉并没有什么差别。 更别提这道法阵可还是灵宝天尊法阵,道门法阵仅次于三清法阵之下的禁忌级别法阵,周敦颐如若要是会摆出这种级别的法阵的话,想必道门的那些大人物们,现在也该睡不着觉了,就算是乾清阳,也会因此对周敦颐有一些别的看法。 不会,是很正常的,所以周敦颐的这些内心想法要是被乾清阳知道的,天晓得乾清阳会不会直接给周敦颐甩一个白眼出来。 “王爷。” 那位周王卫有些不解的问道周敦颐。 而周敦颐也是自然就从他刚刚一开口,就已经是猜出来了他内心的想法,而后周敦颐便是看了看阵眼处,刘守有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凝练内力的阶段,于是乎也就松了一口气,而后对着那位周王卫耐心的解释道 “这法阵啊,别看与之前的法阵相比不止是内力波动弱了许多,范围也缩小了,而且人数也锐减了,但是你要知道的是,现在的这座法阵的威力与前些日子的法阵相比,更胜往昔十倍还要有余,乾先生的手段,还真是让孤赞叹不已。” 周敦颐没有详细的解释下去,不是因为别的,之时因为有些事情,哪怕是周王卫这种他身边的亲卫,最好也是不要知道太多的比较好。 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对于他们来说,也就会相对的对自己更加安全一些。 “我明白了,多谢王爷解惑。” 这周王卫点了点头,而后周敦颐便是若有所思的侧了一下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周王卫,饶有兴趣的对其问道 “看着你的面孔挺陌生的,是新来的对么?” 在听到了周敦颐如此的问话之后,这位周王卫一下子就是涨红了自己的脸颊,他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而后咳嗽了一声回答道 “回王爷,属下是前两年被挑入王卫的,属下在此前是离火军团的出身。” 在听到离火军团四个字之后,周敦颐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的也就松缓了下来,只见周敦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离火军团啊,挺不错的,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何方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在周敦颐身旁一些跟随周敦颐多年的周王卫都有些愣神,因为他们虽然是知道自家王爷有时候是一个热心肠,但是对这小子这股态度的话,着实还是让他们这些老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就是了。 然而只见这位周王卫尴尬的抠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而后缓缓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回答着周敦颐的问题 “回王爷,属下叫做李靖,今年已经十九了,家在金陵城外的李家村中。” “李靖,好名字,不错不错,还挺年轻的有前途,李家村啊,孤倒是有 些印象,李家村的李鹏程,孤记得在当年的时候也是一位有些了不起的先生。” 周敦颐笑了笑,看着这张年轻稍显稚嫩的面孔,他的笑容里面在这时候看起来有些和善的样子,但是也只有一些熟悉周敦颐的人才知道,露出这抹笑容的周敦颐,往往都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事情。 而在那些跟在自家王爷身旁几十年的周王卫们,看着自家王爷对着这个叫做李靖的小子露出了这抹笑容,自然而然的就是心里面会有一些别的打算。 “回王爷,李鹏程,正是家父。” 李靖犹豫了一阵子后,最终如此回答道,在说完这话之后,李靖便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他现在可谓是害羞的有些不像话。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听到他的这话之后,周敦颐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只见周敦颐的眼神之中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不过很快的,周敦颐就调整了过来恢复了原样,他看着面前的李靖,微微思考了一阵子后说道 “孤倒是没想到,那鹏举道人竟然有一子嗣,哈哈哈,这倒是一桩好事呢,李靖,你父亲,这些年状况如何啊?” 李靖这时候慢慢的抬起头,他脸色上的绯红还没有退下,不过紧张的神色已经是慢慢的缓解了下来,他想了一阵子后,回答道 “回王爷,我父亲他这些年时常咳嗽,身子也越发的瘦削了,据我父亲所说,他的年纪已经到了,用不了几年过去,他也就该离开人世了,也是父亲交代我说,日后一定要来到周王卫,为王爷尽忠。” 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李靖脸色上的绯红也是慢慢的退下,等到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他脸上的绯红也是退散的差不多了。 而至于周敦颐,在听到了他的这番话之后,神色微微的僵硬了一两秒,而后有些强颜欢笑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继续平淡的说道 “鹏举道人这是在说笑呢,他的身子骨孤虽然这些年不知道,但是孤却能够猜的出来,就按照鹏举道人的那身子骨,最少是能再活个十来年的,李靖啊,你父亲,一定是再诓骗你呢,不过啊李靖,你可否回答孤,你父亲他这些年里,可否修习过道法了。” 听着自家王爷这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李靖有些傻眼了,不过很快的,他便是回过神来细细的从自己的记忆片段里面搜寻着一些有关于这些事情的记忆,没多久,他便是有些含糊的回答道 “回王爷,按照小子的记忆,自从小子记事开始,父亲便没有修习过道法了,若不是外人所言父亲之前是一位有名有姓的道士的话,说句老实话,我是直到如今都不会发现这件事情的,而我曾经也就这件事问过父亲,但是父亲却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个正面的回答,每一次父亲要么是搪塞过去,要么便是一笑而过。” 李靖略带一些惋惜的口气说着这番话,他从小便听着身边的老一辈人们谈论起来过有关于自己父亲道士的身份,而且听着他们所说的那些事情来看,自己的父亲之前还是一个有着不小名气的道士才对。 而且现在周王爷也是能够记住自己父亲的名字,那么这不也是证明着,自己父亲想当年确实是有着一番自己的声名的吗? 只不过无法让他始终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打自己记事开始,就再也碰过有关于道门的事情了,更别提修炼道法了。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的答案,只不过自己的父亲,那位鹏举道人,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回答过自己就是了。 “如此吗,那孤便知道了,李靖,你说你之前在离火军团,你年纪如此年轻,离火军团,你是如何进去的?” 周敦颐在心里面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紧接着便是问道了李靖有关于离火军团的问题,说句老实话,离火军团这个军团,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军团。 而李靖的这般年纪,哪怕是现如今已经十九岁的李靖若是能够加入离火军团的话,那也毫无疑问的将会是拥有着一个所谓的军中明日之星的潜力在里面的。 毕竟那可是,离火军团呢。 离火军团在南离帝国所代表的意义,可不是一个主战军团就可以说清楚讲明白的。 南离帝国的南离二字,取自八卦之中的离卦,而离卦属火像,所以南离帝国也是一个大陆诸国之中尚火德的国家。 离火军团,光是离火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是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着了南离帝国的意思,试想一下,如此的军团,会是什么普普通通寻常的军团吗? 可能别人不知道,但是周敦颐却是知道,这支军团,可是有前身的,而且这支军团的前身历史,是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离火军团的前身,可是当初南离帝国老祖燧人氏麾下的军团。 南离帝国老祖燧人氏是一个多么堪称在世神明一般的人物就不用过多赘述了,而这位老祖麾下的军团。 不,那个时候还没有军团的概念,那个时候就连国家的概念都很模糊,但是燧人氏老祖在与天帝泰一相斗的时候他麾下的组织,则是唤作离火组织。 相传离火组织第一代成员之中有不少人曾经力战天帝太一麾下的天兵天将,纵然是五方上神,他们也是与其争斗过的。 如此辉煌的历史,也就造就了离火组织的不凡,从而使得之后南离帝国建国之后,第一支正式成立的军团,便是离火军团。 也就是说,无论是追溯其前身,还是谈论其现在,离火军团对于南离帝国的意义都是非比寻常的。 而这样的一支军团,也是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之中的一大铁军。 要知道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之中本身便是龙虎相斗之地,能够成为主战军团的任何一支军团,都拥有着让大陆诸国都为之所忌惮的力量。 但是能够在这龙虎遍地走的主战军团序列之中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离火军团除了其本身的一些对于南离帝国的神圣意义以外,离火军团其军团的本身实力也是诸多主战军团有目共睹的。 虽然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一直都没有一个由朝廷所排出来的排序,但是在南离帝国的军界之中,无论是白家老帅也好,还是周敦颐也好,对于离火军团的看法,他们都将会毫不犹豫的评价其乃是。 【南离帝国第一雄军】 这个第一的评价,自然而然是有一部分离火组织和南离的意义在里面的,但若是离火军团本身没有强大战力的话,周敦颐与白家老帅这两位虎帅也是不会随意的便将这种评价放在离火军团身上的。 所以也就是说,离火军团的强大与否,是南离帝国诸多军团都承认的。 而离火军团的那位统领大人,便是当初与刘守有他们一起参加过那一届由老离帝一手举办起来的武斗大赛的四强选手。 最后那位离火军团的统领大人惜败与羽林黑骑的统领之手,屈居第二。 但是如此的话,也是可以从一定的意义上面证明,这位离火军团的统领大人,其本人的战力与羽林黑骑的那位神秘统领的战力,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两者的相差不会太多。 而李靖,一个十九岁的家伙,却是以离火军团为跳板加入周王卫的,这等年龄,如何会不让周敦颐为此感到一些惊讶。 “回王爷,属下当初乃是运气好,凑巧被选入离火军团的,不过在离火军团呆了半年之后,我父亲便与我说,让我速速离开这支军团,父亲他老人家说,这支军团与我命中相冲,是我绝对不能所加入的军团,而后父亲他老人家便为我联络了周王卫的筛选,再之后,属下便以离火军团士卒的身份,参加了王卫的筛选,再之后,我便加入了王卫。” 听着李靖的这一番话,周敦颐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靖,这件事情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不打算细细追问下去了,问到这里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挺不错的,日后在王卫好好加油,孤记住你小子了。” 周敦颐恢复了脸上的那抹淡淡的笑意,而后一只手搭在了李靖的肩膀上,有些深意的敲打了几下李靖。 而李靖虽然不明白自家王爷敲打自己的这几下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是很开心的点了点头,而后回答道 “遵命,王爷。” 周敦颐微微一笑,而后刚一转过身的时候,只看见刘守有的那个方向,那道原本冲天的内力波动在现在看来已经慢慢的微弱了下来。 只见这时候周敦颐眼睛一亮,而后有些欣喜的说道 “看来守有是成功了, 走,随孤去看看守有现在如何了。” 说着这话,周敦颐便十分开心的迈开了步子向着刘守有所处的那个地方走去。 “守有,你如何了?” 来到了刘守有的跟前,周敦颐颇为关心的弯下身子看着这时候的刘守有,只见现在的刘守有面色有些红润,他那飞鱼服则是被汗水给彻底的浸湿了,就连他原本盘坐的这一块土地,经过了这段刘守有与法阵融合的时间之后,也是湿漉漉的一大片,甚至有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有了一些微微的裂痕。 刘守有慢慢的睁开了双眸,他细细的感受着现在自己四肢体内感觉用之不尽的内力,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紧接着,他的身体四肢关节处则是发出了骨头相碰撞的声音。 再接下来,等到他的视线清晰了之后,便是看见了周王爷周敦颐,刘守有面色有些说不出的欣喜的对周敦颐说道 “王爷,我,成功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刘守有只感觉自己体内好似是有什么地方松动了一下。 “成功了就好,成功了就好,守有,成功了就好啊。” 周敦颐的双眸在这个时候都是流下了两行泪水,看着刘守有为了要拖延那老鬼愿意将自己与法阵融为一体安危系在一根绳子上,他心中对这件事的感觉,除了感动以外,还能有什么呢? “王爷,我现在感觉自己体内有用不完的力量,而且这法阵的波动,我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纯粹了。” 刘守有握了握自己的手臂,他现在心神一动便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法阵任何一处地方的内力波动,他现在对于法阵的感官变得更加的清晰,这也就导致了他发现。 这座法阵现在的样子,变得比他昨日的时候感觉到的,纯碎了不少,甚至说真的,现在的这道法阵上面,隐约的让他感觉到了有一些道门的影子。 而周敦颐也是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与刘守有复述了一遍,听完了周敦颐所说的话之后,刘守有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既然万事俱备,那守有,孤便等你今晚之战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拔剑勇气 夜幕降临之后,今日的天柱山山谷,除去法阵处的地方以外,其余的地方则皆是一片漆黑,而从山谷口慢慢逸散出来的道道浓雾,则是让此时站在法阵入口一只手握着长枪的刘守有看的眉头紧皱。 “要来了吗?” 看着这向外慢慢飘散而出的浓雾,刘守有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老鬼,要来了。 浓雾飘荡出山谷深处,像是有着一些侵略性的一样,那一道道的浓雾在这个时候皆是向着法阵飘去。 刘守有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只见他冷哼了一声,而后另外一只手掌微微一转,随后整座法阵便是散发出磅礴的内力波动向外激荡而去。 一道道浓雾消散而去,到了这时候,刘守有再次凝眸看向山谷入口。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长相奇丑,脸颊上有着一个极其明显的卍字痕迹一脸邪笑的男子这时候正眨巴着双眼看着他。 “老鬼!” 就算是面前的这个家伙有过什么变化,刘守有仍然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他。 这个长相奇丑邪笑的男子,正是那个让他们为之准备许久手段来对付的,天柱山老鬼。 “咯咯咯,刘守有,对吧?哈哈哈,老夫的记性看来还是不错的,你这个小家伙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执着。” 这男子说完了这话之后,突然的甩动着双手,原来他早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调动体内的内力,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两道强横的内力波动便是浮现而出。 半空之中,出现了两只由内力化为的黑色巨龙,这两只黑色巨龙怒吼一声,在这天柱山老鬼的一抹讥讽笑容笑声落下之后,这两只黑龙便是向着法阵发起了进攻。 “便让老夫看看,你这个当初被老夫一巴掌拍飞的小家伙,二十年过去了,究竟进步了多少,咯咯咯。” 这老鬼紧接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把竹笛,手指微捏,吹响了竹笛。 “这是?!” 在这片战场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周敦颐和乾清阳他们在听到了这道笛声之后,都是不由得瞪大了双眸。 “这是招魂笛?!” 乾清阳惊呼道,而正是他话音落下之后,这个时候法阵的周围泥土却是奇怪的开始了松动,刘守有一边调动着法阵的内力与那半空中的两只黑色巨龙进行对抗,一边谨慎的注意着四周土地的变化。 十几息过后,在法阵周围的土地上,无数只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尸鬼从泥土之中攀爬而出,他们发着刺耳的吼叫声,便是一个接着一个,不畏死的以自己的肉身向着法阵的外阵冲撞而去。 再过转眼之间,法阵的外阵周围就变成了尸横遍野的景象,无数残肢断臂和乌黑发臭的血液在地上流淌着,可是虽然如此,在法阵周围四处的土地里面,还是源源不断的有着尸鬼从地里面攀爬而出,而后便是以自己的肉身碰撞着法阵的外阵。 “该死!” 刘守有哪里看不出来,这个老鬼是想借着这些尸鬼的手段,来耗费法阵的内力储存。 而且这老鬼也想通过这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尸鬼群来慢慢的消耗刘守有的精力。 没看见刘守有现在既要对付半空中的两道黑色巨龙,又要分心调配法阵来对付那些从四面八方杀来的尸鬼群。 刘守有咬咬牙,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有些忌惮的眼神扫了一眼此刻站在山谷口一动不动依旧是一脸邪笑的那老鬼。 这个家伙,还真是谨慎的要命。 明明在修为和战力上这老鬼与自己相比都有着莫大的优势,但是在这种局面下这个老鬼还是选择先消耗刘守有的精力以及法阵的内力储存。 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半空中的那两只黑色巨龙也不仅仅是内力凝练而成的那么简单,刘守有感觉的出来。 那半空中的两只黑色巨龙,都有着不亚于九品修士的战力,若是内力凝练而出的话,就算是那老鬼的实力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细细观察那两只黑色巨龙的话便是会发现,这两只黑色巨龙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铺天盖地的尸气。 这是由那老鬼所养尸鬼融化而成的黑色巨龙。 天晓得这个老鬼为了凝练出来这种有着九品战力的黑色巨龙到底花费了多少条人命在里面。 刘守有闷哼了一声,若是没有周遭外阵四面而来的尸鬼群的话,这两只黑色巨龙他是可以解决掉的,不过现在,他也就只能尽力的保持住如今这均衡的状态。 可是最主要的是,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的情况,然而那老鬼却到现在还没有亲自出手。 真是该死的家伙! 而山坡上的周敦颐和乾清阳看着这一幕,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 “清阳,如何,你带来的那四位九品修士,这时候是不是可以派出去帮守有一手了?” 周敦颐哪里看不出来刘守有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有些吃力了,所以他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乾清阳这次所来带来的四个九品修士上面。 “再等等,守有他还没有到达极限。” 然而乾清阳却只是如此的回答,看他的样子,现在好像是一点都不着急一样。 “你这家伙,那老鬼到现在可还没有出手呢。” 周敦颐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在这个位置可是将面前的战局看的一干二净,刘守有现在的状态分心对付半空上的两只黑色巨龙也就算了,他还要对付那四面而来且实力参差不齐的尸鬼群,这两者加在一起,饶是刘守有融合了法阵,说实话现在也是会感觉到有一些吃力的。 “王爷,再等等,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了。” 但是乾清阳却像是有什么如意算盘一样,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周敦颐看在眼中,却如何都安不下来自己的心。 可是接下来没过多久,刘守有那里却是出现了新状况。 “不行了,赌一次。” 刘守有捕捉到了尸鬼群进攻的一次间隙时间,手握长枪,一瞬间便是将自己全身的内力一次性的激荡而出,而后他双腿猛地一瞪,整个人跃向了半空上。 刹那之间,在半空之上,刘守有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对着那两只黑色巨龙便是接连刺出十八道枪影。 道道枪影如同汹涌如虎的内力浩荡而出,一道接着一道的砸在了那两只黑色巨龙的身上。 待得十八道枪影如数呼啸而出之后,刘守有翻身背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将手中长枪在半空中向上一挑,而后挥舞着枪尖直勾勾的整个人如同与那长枪融为一体一样紧随十八道枪影之后,向着那两只黑色巨龙攻去。 “有意思。” 站在山谷口的老鬼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的上扬,而后紧接着下一秒,就见到天空上闪烁过了一道磅礴的尸气炸开。 再接下来,便是刘守有一只手臂微微颤抖的握着手中的长枪落地回到了阵眼处。 “果然是尸气。” 刘守有感受着自己身体周遭缓缓被法阵净化的原因而散发起黑烟的飞鱼服,如他所猜想的一样,那半空中的两只黑色巨龙,的的确确就是由那老鬼所养尸鬼融合而成的,待得他枪影呼啸而出的时候,刘守有这才明白,自己赌对了。 以外若真的是由内力凝练而成的九品巨龙那反而会相对的有一些棘手。 因为若是由内力凝练而成的九品巨龙,那就代表着其凝练巨龙的背后那人,修为已经到达了通天的地步。 好家伙,若是拥有着九品战力的巨龙能够如此轻易的凝练出来的话,那么起码在刘守有的认知里面,能够做到这一地步的修士,整个大陆都不会超过十个。 而这个老鬼若就是这些人之中的话,刘守有也就会随即明白了今日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等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他今日的结局也就唯有一死了,开玩笑,有着那种修为的修士,他一个九品上修士还打个屁。 虽然说是由自身内力凝炼而成的九品巨龙,但是其拥有的战力,那可是与正儿八经的九品修饰没多少差别的。 不过刘守有赌的,就是那两只黑色巨龙,是那老鬼用自己所养尸鬼融合而成的伪劣物。 由尸鬼这种外物融合凝练而成的九品巨龙,那么战斗力虽然会比内力凝练而成的更加强大一些,但是其的弱点,也是致命的。 就比如刚刚刘守有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使出了两招而已。 虽然说现在刘守有的境界是一种游荡于顶尖修士与九品修士中间的那一类,可以说刘守有现在的修士无限接近那一地步的修士,但若是说随手两招就可以打灭两只有着九品战力的黑色巨龙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刘守有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就是因为他手中的这把长枪,已经是经过了周敦颐他们的特殊处理。 呵,用道门手段特殊处理之后的长枪,对于这种邪祟的玩意,那可是有着意想不到的奇效,换句话来说,这把长枪现在本身就可以说是对与那些邪祟的玩意相当克制的玩意。 而且更别提刘守有刚刚的那两招,可谓是耗损了他体内三分之一的内力,每一招的内力消耗,就包括那十八道枪影每一道枪影的内力消耗都可以说是莫大的。 不过好在刘守有现在已经与法阵融为一体,所以他的内力储备量,也就是这整座法阵,以及数千周王卫。 这般的内力储备,也就使得那两招原本消耗内力庞大的招式,现在刘守有用来的话对他的内力消耗也就只是九牛一毛了。 “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家伙。” 那老鬼啧啧了两声之后,绕有些意味的看着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刘守有,他原先还以为自己玩的这一手就够折腾死这个锦衣卫了,没想到啊,这个锦衣卫还是长点脑子的。 南离帝国的这些锦衣卫,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而与此同时,在山坡上,周敦颐眼神有些迷惑的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他久久的没有出声,也是缓了好久之后,他说道 “守有他的修为,现在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啊。” “半只脚踏入那个境界吧。” 乾清阳没怎么思索就如此回答道,身为这个境界的修士,他对于刘守有现在展现出来的战力感受的可是最为清晰的,刘守有现在的战斗力,是绝对不会比他所估算的这个修为战力低的,只不过,这份修为在刘守有现在用来的话。 还是有些不顺手就是了。 但是想想也知道,刘守有一个九品修士,突然掌握了这般远胜他之前将近数倍的力量,他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熟练的应用呢。 还是要慢慢熟练才行的。 “半只脚踏入那个境界,也不至于可以两招解决掉两只九品巨龙吧。” 周敦颐疑惑的点就是在这里,他离的距离比较远,再加上他的修为也没有到达那种地步,虽然他知道的一些事情不少,但是起码现在,有关于那个老鬼玩的这一手,他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 从始至终,周敦颐都以为,那两只在半空的黑色巨龙,是由内力 凝练而成的九品巨龙。 “王爷,那两只黑龙,不过是尸鬼所熔炼而出的,战力很强大不错,但是,弱点也很明显,守有的那杆长枪你们经过特殊处理,再加上守有直接爆发出了他压箱底的绝技,能够一口气解决掉那两只黑色巨龙,也不为过。” 乾清阳耐心的与周敦颐解释着。 而听完了乾清阳的解释之后,周敦颐这才恍然大悟,而后他扭头看向乾清阳,咂了咂嘴对乾清阳说道 “看样子,清阳你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一点啊,怎么说?你是在赌守有也能如你一般看出来这一点?” 乾清阳点了点头,他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这位周王爷之所以没有看出来这一点的原因除去了他修为的原因以外,还有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对于周敦颐来说着实是有些难以看得出来那围绕在那两只黑色巨龙身旁环绕着的团团尸气了。 但是刘守有却就不一样了,刘守有一个沉寂在九品境界二十几年的九品上修士,他没有什么理由观察不出来这些尸气。 虽然会有一些赌博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无论如何是怎样的,现在看来乾清阳是赌对了。 “接下来,就看那个老鬼还会用出来什么手段了。” 乾清阳冷冷的看着那老鬼的面孔,不过也多亏了他从道门携带出来的符纸,可以完美的将他和周敦颐的气息和内力波动隐藏起来。 这也就导致了,那个老鬼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他和周敦颐的存在。 接下来,那个老鬼应该就要稍微认真了吧? 乾清阳不难看得出来,刚刚那老鬼对法阵所做的攻势,只不过就是一些小儿科而已,很明显,那老鬼压根就没有将刘守有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看的话。 经过了刘守有露出来的这一手,想必那个老鬼也会稍稍的认真一些了。 而在山谷口的老鬼,则是邪魅的一笑,他不知为何的突然伸出一只手臂,而后将那只手臂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腹之中。 “这个家伙要做什么?” 刘守有这里刚刚清理完法阵外阵周遭的尸鬼群便是看见了那老鬼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这个老鬼的这个做法,让他心生疑惑。 不过下一秒,那老鬼大声的冷笑,一只手臂从自己的胸腹中掏出来了一大块血块,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内力,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调动。 一瞬间,将近占了半边天的内力波动一下子便是激荡而出,那老鬼邪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血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面上,而后自己向后退了好几步,那只沾染着团团黑血的手臂向天一指,引领着自己所爆发而出的内力如同瀑布一般尽数的由天空而向着那血块激荡而去。 两息过后,大地开始产生了微微的颤动,山谷口的地面也是如同地震一般开始产生剧烈的摇晃,再过不久,那道地面出现了一道豁大的口子。 紧接着,便是藏那口子中缓缓的爬出来了一个身高如同小山一样的壮汉。 这个壮汉浑身上下都被团团的黑气包围着,无时无刻的都在向外散发着铺天盖地的尸气,而这些尸气,也是对法阵的外阵产生了碰撞,虽然慢慢的这些尸气都被外阵展开了净化,但是此时此刻,在刘守有的双眸中看来。 这个巨人,古怪的让他心头一颤。 “去吧,将这座法阵,给老夫彻底的砸烂!” 老鬼对着那巨人发号了这般施令之后,那巨人之先是怒吼了一声,声音产生的冲击波与巨人身体周遭的黑气神奇的融为一体,向着法阵攻去。 “小心!” 刘守有大喝道,但还是晚了,等到他再一回头的时候,只发现他的身后已经有不少的周王卫都被这道冲击波给震的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虽然没有产生伤亡,但是这道冲击波也是让法阵中不少的周王卫吃了一个亏。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鬼东西。” 刘守有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枪,不知道为何,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黑色巨人给他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恐惧。 “这个鬼东西,为什么会让我感到心神一颤。” 在山坡上看到那黑色巨人之后,周敦颐也是愣神的如此说道。 “没想到那个老鬼竟然将这个鬼东西都养出来了。” 然而这回乾清阳却是没有回答周敦颐什么,就算是他,这时候看着他黑色巨人的时候,眼神之中都有些寒意闪烁而过。 “这个鬼东西?清阳,那个黑色巨人,你知道什么吗?” 周敦颐连忙问道乾清阳。 “那个黑色巨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南疆邪修手段中的尸王,若是想要养出来一只尸王的话,无论是消耗的资源还是精力,都不比一方势力想要培养出来一位踏入我这般境界修士的难度一样,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老鬼二十年不见,竟然是连这种遭天谴的鬼东西都养了出来,嘶,守有,有些危险了。” 乾清阳的神色和语气在这一刹那都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若是说在刚刚的那些如同小儿科的攻势面前他还能保持轻松的话,但是当那天柱山老鬼祭出来了这个黑色巨人之后,这场战斗的天平,将会出现一个豁大的缺口。 “让他们做好准备吧,这个黑色巨人,虽然看起来是刚刚养成不久的尸王,但是其战力也不是守有可以轻易对抗的。” 乾清阳冷冷的说道,他已经是通过传音吩咐了那四名九品修士让他们做好出手的准备。 尸王级别的尸鬼,就算是他乾清阳这一辈子到如今也没有见到过一只,因为这种级别的尸鬼简直就是世上罕见。 圈养尸鬼本来就是极其容易遭受天谴的事情,更何况这个老鬼竟然养出来了一只尸王级别的尸鬼。 要知道每一个尸王级别的尸鬼,其战力都是可以换算成一位踏入他乾清阳这个境界的修士,虽然说根据乾清阳所看。 这个黑色巨人应该是刚刚成为尸王一年的时间,根基尚且有些不稳,但是这番实力也绝对不可能会是刘守有可以对付的。 就算是现在的刘守有融合了法阵,战力无限接近那一层次,也是无济于事。 没想到这个老鬼的后手,还真是让人感觉有些可怕。 而刘守有这里,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巨人,咽了咽口水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将自己全身的内力激荡的一丝都不剩,只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黑色巨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他若是有些保守的话,绝对是会吃大亏的。 而且,他身后的那些周王卫刚刚只不过是被一道区区怒吼的冲击波刮过而已,结果却都一个个的倒地了大半。 深吸了一口气,刘守有将自身的状态和精神都调整到了最后,而后他双腿一瞪,手握长枪向着那黑色巨人杀去。 挥舞着长枪,刘守有接连再空中点出数道枪影,一道道枪影如同白虎撕咬一般向着那黑色巨人直冲而去。 “让你这个鬼玩意,常常我的龙虎十八枪!” 刘守有冷哼了一声,再次点出十八道枪影,与上一次的不同,这一次他点出的十八道枪影里面,分别都蕴含着九道龙魂与九道白虎的影子在里面。 这十八道枪影,就如同九龙九虎一样,向着那黑色巨人轰去,而刘守有则是紧接着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一手握长枪,一手握短剑,两兵交换之间对着那黑色巨人继续施展出重重不断的攻势。 十八道枪影,九龙九虎的滔天攻势,在这一刻向着那黑色巨人呼啸而去,而这十八道枪影之后,还有着刘守有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的两兵交叉攻势。 “喝。” 然而只见那黑色巨人怒喝一声,竟然是直接用着自己的肉体向着那十八道枪影冲撞而去。 “哼,不知死活。” 刘守有见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他的这十八道枪影,可是他的毕生所学,这十八道枪影,同境界从来没有任何人敢接下去。 然而下一秒,让刘守有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十八道枪影拍打在那黑色巨人的身上,却只像是挠痒痒一样,并没有对那黑色巨人造成任何的伤势。 就连一个口子都没有出现,最多也就只是让那黑色巨人的步伐微微停滞了那么一两秒。 “这是什么怪物!” 刘守有惊呼道,他这时候见到了这一幕连忙抽身向后接连翻滚了好几圈,开玩笑,能够毫发无损的正面接下自己这龙虎十八枪的家伙,绝对,绝对是修为和战力远超于他的才对。 而这个黑色巨人,难不成。 难不成,难不成是踏入了那一境界层次的怪物? 不可力敌! 刘守有抽身向后撤去,他有些忌惮的眼神盯着这个黑色巨人,他现在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起来。 这个黑色巨人,实在是太强大了,自己最强的一招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一样,这番的结局,如何能够让他刘守有心中接受? 然而,正当刘守有心中这么想的时候,那黑色巨人却是向着刘守有发起了冲锋,这冲锋的速度就像是雷电一样,还没等刘守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黑色巨人已经是迈着震耳欲聋的步伐来到了刘守有的面前。 “吼。” 只听黑色巨人怒吼一声,而后一巴掌拍在了刘守有的胸腹上。 而刘守有则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直接就是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刘守有艰难的爬起身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看着那暂时被法阵外阵阻拦脚步的黑色巨人,他这时候的心中,已经是充满了无止尽的忌惮。 这个鬼玩意,他真的能够拖住吗? 刘守有现在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那一巴掌给拍的移位了一样,现在的他,为什么脑海里面,好似是回忆起了二十年的与现如今极其熟悉的一幕? 二十年前,那个老鬼也是像这般一样,一巴掌便将自己拍飞了,二十年之后,这个老鬼所召唤出来的一个鬼东西,竟然仍旧能够将自己一巴掌拍飞。 自己,真的就,如此之弱吗? 刘守有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握着手中的长枪,经过刚刚的那一巴掌,他手中的这杆长枪也被那黑色巨人一巴掌给拍的有些破损,他咬了咬牙,将长枪丢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短剑握在手中。 自己,绝地不能有任何的畏惧,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对手,也要有,也要有。 拔剑的勇气! “啊啊啊啊!” 刘守有大吼着,手中握着短剑,疯狂的调动吸收着法阵的内力充斥着自己的身躯,而他自己,则是反手握着短剑向着那个黑色巨人直冲而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使用那些招式繁乱的技巧,他只是普通的起手式,挑剑,劈剑,刺剑,然而每一招的起手式里面都包含着一抹剑道韵味以及磅礴的内力波动。 “咦,这个锦衣卫的小家伙,竟是没想到他的剑道造诣已经 到达了这种地步吗?” 那老鬼自然是察觉到了那一抹剑道韵味,不由得对于刘守有高看了几眼,毕竟能够拥有这种韵味的,一般可都是踏入那一境界的修士,啧啧啧,品级修士能够悟道这种地步,这个锦衣卫的小家伙,天资着实是不错呢。 然而结果却是,那个黑色巨人冷漠的就这么站在原地,只不过,与上一次的十八道枪影不一样。 这一次,刘守有三招简单至极的剑招起手式,却是伤到了这个黑色巨人。 黑色巨人的胸口出有着一道细小的伤口,从中流出了一道黑色浓稠的血液,他怒吼着,向着刘守有冲去,挥舞着自己的双拳,对着刘守有一拳又一拳的砸去,每一拳的力道都是足以撼动一座小山。 而刘守有呢? 他只能举起自己手中的短剑,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的缩小成一团,然而即便是这样,在感受着那每一拳的力道时,他早就已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虎口发麻。 这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吗? 刘守有有些震惊的眼神抬起头看向那黑色巨人,他现在额头上冒着的冷汗和青筋暴起的双手,在感受着每一拳的力道时,他的身体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步伐。 这拳拳到肉的感觉,就算是刘守有认识的体修,都从来没有给他带来过这种感觉。 这简直就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这份力量,着实是,着实是太过于强悍了。 嘭! 刘守有终究是没有扛下去,只见这黑色巨人的再一拳下去,刘守有整个人如同上一次一样,倒飞了出去。 这一次,刘守有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吐着鲜血,就连他的手掌,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发紫了,而那把短剑,则是飞落了一旁。 “这个鬼东西,真的是。” 刘守有的身躯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受到了重创,这个鬼东西那一拳下去,他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内脏都在颤抖着。 这玩意力道的强大,简直就是刷新了他认知的上限。 “咳咳咳。” 刘守有颤抖的双手想要撑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但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做,他的双手在这个时候都是不听他的使唤,在那里一个劲的颤抖着。 “该死。” 抬起头看着那黑色巨人正在用着自己的拳头向着外阵进行攻击,而刘守有这时候却是趴在地上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连那个老鬼本人都没有遇到,难道,我就要不行了吗?” 刘守有半张脸颊上面这时候都是布满了血污,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鲜血,他现在,虽然还有着内力在身,但是这浑身的伤势,纵然是他有着多么磅礴的内力储备,也只能是无济于事。 这便是,实力之间的差距吗? 刘守有费劲了气力,拿着一根枯树枝,这才将自己的身子勉强的撑了起来,然而那枯树枝上面的豁口倒刺,却是扎入了他的手掌,再加上他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这也就从而导致了他的一张手掌上面,这时候也在向着地面滴落着鲜血。 “无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也要让这个老鬼知道知道,我刘守有的恐怖!” 刘守有气息不稳的喃喃自语道,他就这么握着一根枯树枝,向着那黑色巨人一步一步的走去,每向前走一步,他浑身的内力都在以他为中心向外产生激荡,当他每向前一步,这层激荡便是越发的浓厚磅礴。 “这道手段,没想到,竟然要用在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身上。” 刘守有冷哼了一声,他握着的这跟枯树枝已经是将他的那只手掌扎了不少的窟窿出来,但是他这时候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的双手,包括他的两条胳膊,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他之所以能够撑着这根枯树枝让自己向前走,全然都是凭借着他内心的那份拔剑勇气的意志在里面灌输着。 “不好,守有要用秘术,快,你们现在就出手。” 山坡上,乾清阳观察到了内力波动的不同寻常,他连忙传音吩咐那四位九品修士即刻出手,随后他眼神有些慌张的看着现在步履艰难的刘守有。 外阵那里,黑色巨人还在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砸向外阵,这个黑色巨人就好像是没有脑子一样,一切的行动都是靠着自己的本能,无论是刚刚对刘守有挥拳也好,还是现在想要靠着自己的蛮力打烂这法阵,都是一样的。 “呵,跟你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换掉,算你荣幸了。” 刘守有自言自语的,他现在距离那个黑色巨人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而他身体周遭内力波动的次数则是变得越发的频繁,不止是频繁,他现在身体内的内力就像是一个大漩涡一样,不停的吸收着这片天地附近的内力,他体内的奇经八脉在这个时候,也像是无底洞一样,就连法阵那磅礴不已的内力,也被他在此刻不停的吸收入自己的身体内。 每次的内力激荡,刘守有周遭的内力都变得越发的暴躁,而刘守有握着的那根枯树枝,在这个时候也像是有了什么灵智一样,一根枯树枝而已,但是却有了不少内力的波动。 “内力波动,有些奇怪。” 天柱山老鬼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周遭内力的暴躁,他看着那向着黑色巨人走去的刘守有,心里面不禁浮现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多想下去了,毕竟他对于自己所培养出来的这个终极大杀器,可是很有信心的。 那个锦衣卫的小家伙,是没什么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除了那几道有些意思的剑法以外。 而下一秒,这老鬼突然感觉周遭冷风刮过,刚抬起头一看。 只见到从天空上闪现而出四个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甲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 这四个家伙落地之后便是以一种巧妙的位置包围住了那黑色巨人,并且在第一时间便是施展出来了各自的攻势,一攻一退,四纵联合,你攻我退,饶是这黑色巨人皮厚抗揍,也属实是被这四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给揍得不禁有些烦躁。 “吼,吼,吼。” 但是面对着这四个人巧妙的配合,这个黑色巨人始终也是无法将自己的拳头砸在这些烦人的苍蝇身上,这也使得他的内心充斥着烦躁。 “你们。” 刘守有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四个家伙,有些愣神,而正是这一愣神,他原先控制的那磅礴内力波动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泄散。 “守有,你这个家伙,可别死在我们哥几个前面了,好好留着你的小命,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还欠我们一顿酒呢。” 其中一个家伙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一道熟悉的面孔,这也让刘守有感到了一些震惊,但是听到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刘守有也是愣神了半天。 “好好歇着吧,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勇气呢,这个鬼玩意都敢正面跟他打。” 一旁的另外一个家伙发出了稍显粗犷的声音,有些佩服的对着刘守有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开玩笑,这个尸王级别的尸鬼在他们四个家伙亲身感受到了威力之后,啧啧啧,这才真的知道,原来刚刚并不是刘守有修为退步了。 而是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实在是太强了。 饶是他们四个九品,也只能这样你进我退你退我打的骚扰法子来拖住这个鬼玩意。 至于说是什么解决这个鬼玩意,起码他们四个人到现在是没这个信心的。 不过,起码没有让刘守有这个家伙玩出来了那么一手。 “呼,还好,还好,还好拦住了守有。” 乾清阳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刚刚还真是感觉有些心脏都要停止呼吸了,刘守有刚刚露出来的那些苗头,完全就是他所知道的那道秘术。 若是让刘守有将那道秘术施展出来了的话,对那个尸王能够产生什么样的伤害乾清阳不知道,但是乾清阳可以确定的就是,一旦刘守有用出来那一招的话,那么刘守有也就离死不远了,神仙也救不活的那种。 “那是,秘术吗?” 周敦颐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他刚刚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突然的就暴躁了起来,而看着乾清阳刚刚如此焦急的神情,他虽然无法确定,但是心里面也是有了一些猜想。 乾清阳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那道秘术,是锦衣卫的禁 忌秘术,守有若是施展出来的话,威力能够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守有他必死无疑。” 乾清阳的这话一出,周敦颐哪里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随即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四个九品修士与那黑色巨人战成一团的样子,周敦颐问道 “那清阳,你觉得这四位九品,能拿下那个,尸王吗?” 乾清阳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想要拿下那个尸王的话,除非是我亲自出马,品级修士的话,就算是再来四个也是一样,就连与法阵融合一体强化了不少实力的守有,王爷你不是也看见了,被那尸王级别的尸鬼一巴掌都拍飞了过去,饶是后面守有用他的剑道,也只能是被动防守。” “也就是说,这四位九品,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是牵制住这,尸王了对么?” 周敦颐皱了皱眉头,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尸王竟然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在某种意义上,这种尸王,算得上是体修,搬山越海什么的虽然不至于,但是他们每一拳的力道,哪怕是九品修士也是很难抗住。” 乾清阳看着不远处的战局。 现在那四位九品与那黑色巨人战成一团,只能保持在一个谁也拿谁没办法的尴尬境地,不过啊,站在山谷口的天柱山老鬼却是眼睛微眯,眨了眨眼睛之后,这天柱山老鬼扭头望向一边的山坡。 “乾清阳,既然来了,还藏什么?藏头漏尾的,这种做法可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 这个老鬼幽幽的说道这话,虽然有段距离,但是他的这些话却是有着内力的加持,一字不差的清楚传入了乾清阳与周敦颐的耳中。 当然了,也包括,刘守有的耳中。 “看来是被发现了呢,刚刚的传音,有些没有收住气息。” 乾清阳对上了那老鬼的目光,而后他便是对周敦颐说道 “王爷,看来,是我要失约了,那个老鬼既然发现了我,那么接下来,我就该会会那个老鬼了,也不知道二十年过去了,那个老鬼现在的实力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话音落下,乾清阳轻身一纵,整个人如同谪仙一样的,从山坡上降落在了山谷口。 “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咯咯咯,看来你应该是用了什么宝贝吧,啧啧啧,怎么样,二十年没有见到老朋友了,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吗?” “问候?问候一个二十年前就该死的人吗?” “啧啧啧,你看看你,还是这么没有人情味,都不能像老夫一样,二十年过去了,老夫日日夜夜,都在无时无刻的思念着,你这个老朋友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指挥使,大人。” 刘守有失神的看着那道对他来说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而他也是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头脑一晕,直接晕倒了过去。 “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守有,今天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乾清阳闪身到了刘守有身旁,看着刘守有遍体鳞伤的身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便是转身看向与那黑色巨人站在一团的四名九品修士。 “尸王而已,没有灵智的东西,有什么用处?” 乾清阳道出了这话后,从他的衣袖中抖动飞出了数道符纸,乾清阳那洁白无瑕的手指附着重重内力,在那漂浮在空中的数道符纸上刻画出来了几道图案,而后他冷哼一声,对着那几道符纸吐出了一口浊气。 “镇!” 一字而出,如同天令一般,这数道符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到了那黑色巨人的上方,紧接着,乾清阳手指微微一震,继续道 “压!” 再之后,那数道符咒便是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对着那黑色巨人镇压而去。 没过几秒的时间那黑色巨人便是被那数道符咒控制的丝毫动弹不得,至于那四位九品修士,则是看着这一幕,有些后怕的喘着粗气。 “你们回来,照顾好守有,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我了。” 乾清阳从衣袖中再度捏出一道符纸,而说完了这话后,他整个人便是如同利箭一般飞出法阵,来到了那天柱山老鬼的身旁不远处。 “一个二十年前就该死的家伙,二十年之后,还将由我,将你镇压。” 乾清阳激荡而出自己的内力,用自己磅礴雄浑的内力将他与那老鬼所站的方位形成了一个内力屏障,阻隔了他们二人与外物之间的任何联系。 “咯咯咯,看来,今日你这个老朋友,是想对老夫下死手了?” 老鬼自然是感受到了自己原先与那尸王级别尸鬼的联络就像是被切断了一样,而看着不远处对自己气势汹汹的乾清阳,他啊,也是咯咯咯的笑了出声,随后脚掌一踏,瞬间释放出自己的团团黑气。 “既然你这个老朋友一上来都动真格了的话,那么老夫也不能再玩过家家了。”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乾清阳从自己衣袖出甩出了八道已经刻画好的符咒,他手指调动着其自身的内力一一的附在那八道符咒上,随后他手指向前一点,道 “临!” 临字落出,八道散发着强大道门念力的符咒向着那老鬼直冲而去,在这老鬼的天地八方位各自临出一道道门法相。 “斗!” 乾清阳左手捏符,右手捏剑,剑指在符咒上挥舞着剑舞刻画而出了一道道门符咒,再然后,乾清阳冷哼一声,将左手符纸一甩,口中念念有词。 “压!” 九符齐出,在天地引雷搬山,席卷而起一道道电闪雷鸣,一瞬之间便是乌云盖顶,天地之间都在无时无刻散发着如同天劫降临的危险气息。 而那老鬼双眸微眯有些忌惮的看着这一幕。 这九道符咒,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在自己身体周围浮现着。 “上来便是道门手段么,呵,还真是看得起老夫呢,不过,区区两字而已,便向压住老夫吗?乾清阳,你到底是看得起老夫,还是看不起老夫?” 这老鬼大喝一声,而后暴怒而起,一跃便是飘在了半空中,顿时,天空之中几道雷电闪烁而过,像是要劈在这半空老鬼的身上。 可惜,只见这老鬼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的雷云,有些鄙夷的说道 “想要伪成雷劫的样子攻心吗?老夫用来对付那个小家伙的手段,可不是让你用来对付老夫的。” 话音落下,这老鬼隔空一指,滔天的黑气向着那天空席卷而去,没过一会儿,那原先暴动不已的雷云便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没过多久,天空上只剩下了铺天盖地的团团黑云。 “至于剩下的这符咒禁制,乾清阳,稍微用点心,这些手段二十年前你都不会对我用出来,怎么?二十年过去了,你是觉得老夫较比当年实力倒退了不少?” 这老鬼冷哼了一声,看着那八方符纸对他形成的天地禁制,他浑身爆发而出一道威力远胜刘守有刚刚最强一招千百倍的内力波动激荡而出。 一下子,这股强大的内力激荡将那八方符纸纷纷震的飘落在了地上,而所谓的天地禁制也是在这下子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乾清阳,这就是你现在的手段吗?可真是让老夫失望。” 老鬼有些讥讽的对乾清阳如此说道,乾清阳所用出来的这些手段,用来对付一些在他看来不入流的邪修来说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对付自己? 呵呵呵,这些手段要是能够对自己起作用的话,那自己,又有何颜面回到南疆呢? 统统,去死吧。 这老鬼大吼一声,刹那间,他将自身体内将近一半的内力直接便是抽出了体外,在他身体外部,出现了一道散发着无比邪恶的黑气内力,像是一头蟒蛇一般,对着乾清阳吐出了自己的信子。 “接下来,便让你尝尝老夫这些年所专门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吧,哈哈哈哈,去吧,将这个道士,给我粉碎!” 这老鬼如同疯癫一般,指使着自己所用体内一半内力凝练而成的蟒蛇,下达了自己这如痴如癫的命令。 “又是尸鬼融合而出的吗?” 乾清阳皱起了眉头,全身紧绷的看着那即将向自己冲来的身形如同小山一样庞大的蟒蛇,这个蟒蛇的战力,据他现在所观。 最少也是,踏入他这一境界的修士才能够拥有的战力。 不,说不定,还要更强。 乾清阳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脚掌微转,一瞬间爆发出来了如同音速一般的神速,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向那蟒蛇冲去。 在冲去的一瞬间,乾清阳施展出了道门手段,将自己手中的长剑附着上了一股足以粉碎九品邪修的道门念力在剑身上。 “应该,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乾清阳皱着眉头,对着那巨蟒手腕抖动,手中长剑向上一挑,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措不及防了。 只听见他手中的长剑在于那巨蟒接触的一刹那,传出了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而后再紧接着,便是产生了摩擦的火花。 “不好。” 乾清阳手中长剑接连挥舞,九道道门剑招在他的手中使用的如鱼得水,一招接着一招,每一招上附带的内力皆是达到了一个完美且均衡的数量,但是即便是如此,他最后九道剑招落下之后,那巨蟒也只是被他暂时逼退了而已。 “这只巨蟒,有些古怪。” 乾清阳舔了舔嘴唇,这个老鬼现在所召唤出来的这个巨蟒,绝对不仅仅是像那两只九品黑龙一样,这个巨蟒的凝练手段,肯定不简单。 自己附着在手中长剑的道门念力可是足以粉碎九品凝练出来的邪物,按理说即便是更高境界的邪物,但凡只要是内力凝炼出来的,自己这在长剑上附着的道门念力,都是会对他造成肉眼可见的损伤的。 然而如今眼前的这个巨蟒却像是穿了一身铁皮一样,无论自己如何转换剑招,如何调整长剑上的内力与念力,最终也是只能暂时将那巨蟒打退。 这个巨蟒的蹊跷,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乾清阳深吸了一口气,他口中念念有词,再次从衣袖出抖动出一张带字符纸,只见他长剑一点,这张符纸便像是如有所指一般,向着那只巨蟒飞去。 待得这符纸飞到了巨蟒上空的时候,天空上漫天的黑云透出了一道缝隙,再紧接着,便是几道雷劫降临而下。 这只巨蟒在看见了天空雷劫的时候则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抖动着自己的身躯就想着向其他地方爬去,然而雷劫的速度却是远远超过巨蟒的速度。 两道雷劫落在巨蟒身上,烟雾消散而去,这两道雷劫并没有对这只巨蟒产生丝毫的损失,而这只巨蟒也是有些愣神,不过毕竟他还是一个没有什么灵智的邪物而已,很快的也是回了神,向着那不远处的道门男子乾清阳再次吐出了自己的信子。 至于乾清阳,他看见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之后,微微抬起眼皮,饶有深意的看向那只巨蟒,摇了摇头。 这种未开灵智的鬼东西,弱点无论隐藏的再怎么好,也依然是致命的,你这个老鬼,还真是玩的一手好瞒天过海啊。 乾清阳脚掌一踏,整个人腾向半空之后便是调集出了自己体内的内力在自己的脚下形成了内力屏障。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破了这团团黑云,老鬼,你的这巨蟒,死期以至。” 说着这话,乾清阳反手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只手指源源不断的聚集着层层的内力,乾清阳脚掌微微一点,整个人的身子在半空中腾飞而去,双手握着长剑,直直的冲向那天空黑云,至于那另外一只手掌上手指聚集着的层层内力,则是在这个时候散发出来了如同驱散一般的作用,使得那天空中的团团黑气慢慢的向着外部而散发而去。 而此时那老鬼看到了乾清阳这番作态之后,面色上终于是浮现出来了一抹慌张,然而此时他却是在操控着那头巨蟒想要突破乾清阳留下的禁制。 看着乾清阳的所作所为,这老鬼此时内心可谓是气炸了。 “这个家伙,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发现的?!” “给我,破。” 乾清阳剑法划破天际,即便是这片天地被他的内力隔绝,但是在周敦颐和那些人这时候看来,仍旧可以看到原本漆黑的天空划过了一道如同惊鸿一般的剑式。 “清阳他这一剑招,是风王爷的剑道。” 周敦颐喃喃自语,他如何感觉不到,乾清阳划破天空的这一式剑招,分明就是那位南离剑圣风不平的剑道。 顿时之间,天柱山下沸腾起磅礴的剑意,组成法阵的数千周王卫,他们这时候只感觉自己腰间的佩剑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都在嗡嗡的作响。 “这,定是风王爷的剑招无疑。” 周敦颐自然也是发现了自己手中那把铁箭的铮铮作响,他抬起头看向天际,只见这一剑划破天际之后,原先漆黑一片的天空在这个时候闪烁过了道道雷电。 天公之威,雷劫以至。 “给我,落!” 乾清阳一人一剑,此时的他像是雷神一般,引领着那庞大的雷电之力,这数道真正的雷劫,落下了。 天之威,邪祟物,此番,我倒要看看,你这巨蟒如何扛下去。 一连九道雷劫落下,周遭的天地和空间也是被炸裂的有些晃动的意思,不过还好,乾清阳调动内力及时稳住了这片天地,再紧接着他便落下站在地面,冷哼了一声,看着不远处那沐浴在雷劫之中的巨蟒。 这次,这头巨蟒必死无疑。 烟雾消散过后,那巨蟒这时候像是一条死物一样躺在地面,而天空,也恢复了往常一样的漆黑,至于乾清阳,则是皱 着眉头,看着那老鬼。 只见那老鬼吐出了一口乌黑的鲜血,一只手捂住胸口,有些忌惮的眼神看着乾清阳。 没过多久,那条巨蟒便是彻底的化为灰烬,彻底的被雷劫给粉碎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老鬼捂住胸口,显然这头巨蟒的死去对他也造成了极大的反噬,不过还好,看样子乾清阳这番过去也是损失了不少的内力。 “我明白了,你这个家伙,你是通过雷电所发现的。” 这老鬼看着乾清阳若有若无的笑意,回想起来了刚刚发生的一件事。 刚刚乾清阳用道门手段引下了几道声威酷似雷劫的雷电落下,而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所养的这只尸莽因为对于雷劫有些天然的畏惧,所以也就本能的有些惧意露了出来,也正是因为通过了这一点,乾清阳才发现了这件事。 “明白了就好,呵,不过是没有灵智的玩意而已,你这老鬼,还真以为能唬住我了?” 乾清阳冷笑着。 刚开始那老鬼破除自己的九符禁制的时候,先是使用黑雾将天空封锁,这一手对于乾清阳来看,压根就是可有可无的,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怎么重要。 但是等到了那只巨蟒出现了之后,乾清阳这才将雷劫与这只巨蟒的弱点联系到了一起。 这天柱山老鬼之所以那般做法,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封锁天机,否则的话,这只巨蟒一旦被他召唤出来便是会被天谴,真正的雷劫也会随之而降下。 这两点联系到了一起,乾清阳自然是察觉了出来这只巨蟒的弱点是什么了。 这只巨蟒啊,本来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邪物,为天地所不容,一旦召唤出来必须要优先封锁天机,否则的话,这头巨蟒一旦召出,便是会随即而迎来雷劫,若是这巨蟒再强大一些的话,说不定是会无视雷劫,但是这老鬼所养的巨蟒,显然还是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你这个家伙,咳。” 时间拖得越久,那巨蟒的死亡反噬对于这老鬼而言也就越发的严重,他现在还要无时无刻的都要激荡着自己体内的内力维持着一片天地,否则的话,那乾清阳的道门禁制手段便是会再次用处。 他说的没错,乾清阳的那些道门禁制手段对于他来说用处是不大,但是也可以恶心到他了,因为他的实力是可以通过内力来将那些道门禁制手段给完美的扛下来,但是首先的一点就是,他必须要无时无刻的激荡着自己浑身的内力才行。 若是在尸莽死去之前没有遭受反噬的话,这一点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没什么难度可言,而且对他的内力损耗也可以归于零。 但是如今尸莽一死,反噬攻心,他现在能够维持住内力的激荡已经是属实不易了,若是再做一些别的事情的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 他这老鬼可不敢保证,乾清阳的手段全部都用完了。 而他却不一样,他的两大底牌。 尸王级别的尸鬼,还有那由天莽尸体所凝练的尸莽,如今全都折在了乾清阳的手上,更别提如今的他身上还有反噬。 现在的他,已经是占据了莫大的劣势。 “老鬼,我说过了,你死期将至。” 乾清阳冷笑一声,随即手握长剑,再次爆发出自己浑身的内力,整个人再次脚踏内力,向着那老鬼冲去。 “你这个家伙,可别把老夫想的这么简单啊。” 天柱山老鬼大吼一声,他双掌幻化邪物,也是挡了上去。 一震余威震过,乾清阳后撤数十步才稳住了身形,而至于那老鬼,则是直接倒飞了出去,深深的砸入了山中。 从废土碎石中挣扎了一会儿,这老鬼艰难的爬起了身子,他喘着粗气,那张奇丑的面容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忌惮。 若是再这么打下去的话,自己今日还真的就要交代在乾清阳的手里。 不行,绝对不能容许这个结局的出现,自己还没有回到南疆,还没有将自己的耻辱洗刷,自己的族人,也还没有被自己从地狱之中拯救出来。 二十年了,自己已经晚了二十年的时间了,如今,更不能交代在这里。 但是,现在自己手中什么底牌都没有了,而且体内的心府还没有稳定下来,内伤越发的严重,这个状态想要从乾清阳的手中逃出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必须要智取了。 “老鬼,你可以交代你自己的遗言了。” 乾清阳冷笑着,他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遗言?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啊,该不会真的以为老夫我什么手段都没有了吧?哈哈哈,二十年,二十年呢,老夫若是二十年的时间只养出来了这两个宠物的话,老夫这二十年岂不就是虚度光阴了吗?老朋友,既然你如此想死的话,那么老夫便让你看看,老夫最强大的一招吧,为此感到荣幸吧你也是,死在老夫这招之下的,第一人了。” 这天柱山老鬼大笑着,而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普通的黑珠,这老鬼将这个黑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如同朝圣者一样的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将这黑珠好生的放在了地面,而后,这老鬼口中念念有词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咒语一样。 至于乾清阳,他有些谨慎的看着这一幕,而后他挥舞着长剑,再次向着那老鬼直冲而去,显然的,他并不会给这老鬼任何施展其他手段的机会。 “咯咯咯,上钩了。” 这老鬼忽然抬起头,而后将这枚黑珠子甩向了乾清阳的方向,而自己则是向后撤了数十步,口中继续念念有词。 至于乾清阳,他身体一侧,刚刚躲过这枚黑珠子之后没多久,忽然的。 一道爆炸声传出,乾清阳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爆炸的余威给震的被砸入了半山坡上。 “哈哈哈哈,老朋友,这么看来的话,今日你杀不了老夫了啊,哈哈哈哈,那么,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再见老朋友。” 这天柱山老鬼讥讽的笑着,而后双腿一纵,可是当他刚刚施展轻功想要逃离这片地方的时候,突然的,他只感觉一股莫大的杀意在他的四周浮起。 “这是什么?!” 这老鬼再一仔细看,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乾清阳早就在他所在的这片区域,再次布下了道门符咒搭建的禁制。 “区区禁制而已,妄想拦住老夫?给老夫破!” 这天柱山老鬼此时也顾不得反噬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了,像是发了疯一样的使用调集着自己浑身上下的内力,向着这些禁制一招接着一招源源不断的轰去。 “哈,不过是对付一些小鬼们的手段,用在老夫的身上,你这个家伙啊,还真是天真。” 没过多久,这天柱山老鬼果然是打破了禁制,他继续施展着轻功向外溜去,而后他扭头看向那刚刚爬起身来的乾清阳,冷笑了一声,道 “老朋友,下次再见之时,定是你的死期。” 可是,这老鬼却发现,乾清阳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冷意,就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一样。 “你活的够久了,该去赴死了。” 乾清阳冷冷的说道。 “什,什么?!” 这时候老鬼才发现,天地禁制重新形成,再次将他困在了这里,而且这一次的天地禁制明显的比起上一次来讲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就算是他,也无论如何都很难挣扎而出。 “我说过,今日,你死期将至。” 乾清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他冷眼看着被困住的老鬼,冷哼了一声,而后一只手缓缓抬起,而与此同时,被困住的老鬼也只感觉自己的上方像是突然被施加了莫大的压力一样,压的他整个人的头都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落下吧。” 乾清阳平淡的说道,而后那原本被困在半空的老鬼,这时候则是落在地面,一动不动的,无论如何,也就只能听见老鬼挣扎的声响。 “怎么,可服吗?” 乾清阳面色不变,颇具冷意的盯着这天柱山老鬼,然而只听这老鬼整个人这时候的面色都是慌张的神色,他说道 “乾清阳,老夫明白了,老夫懂了,这一切,这一切你都已经算到了,你,你绝对不是一个人在与老夫打,你身后,你身后一定还有一双眼睛,绝对,绝对是这样的,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单打独斗的话绝对留不住老夫!” “你话太多了,现在的你,该赴死了。” 乾清阳微微抬起了眼皮,他左捻天罡,右捻剑诀,以右手剑指天空,口念奇门九字诀,口念一字,手画一笔。 “你刚刚说,两字对你没用,那我便如你所愿,我道门九字决,便让你从我的身上,见识见识罢。” 乾清阳冷漠的对天柱山老鬼说完了这话之后,整个人便像是进入了一整无我的状态之中,手握长剑口念奇门九字诀。 “临。” 天上降下一道三丈雷劫。 ”兵。“ 乾清阳的身后,出现了如同人海一样的军队幻影,这些军队幻影在这个时候摆出了军阵,作出了冲锋的姿态,战意直冲云霄,看的天柱山老鬼心神一颤。 “斗。“ 乾清阳身旁一左一右,幻化出了两只道门先贤的圣像。 ”者。“ 道门神兽监兵神君白虎的身影浮现而出,他那强大的气压,压的这天柱山老鬼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皆。“ 被禁制困住的老鬼只感觉自己的浑身内力都像是被外力强行抽出一样,他整个人发出了撕心裂肺一般的吼声。 ”阵。“ 困住老鬼的禁制突然转变,然而这老鬼刚刚感觉能够活动身体的时候刚一抬起头一看,只发现他眼光所及之地,这时候都已经是化为了那道他再也熟悉的不得了的法阵。 灵宝天尊法阵! ”列。“ 法阵之中,慢慢出现了一道接着一道道门修士的身影,他们在出现之后便是打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道念之力一时之间在法阵中开始逸散开来,压的这老鬼整个人都像是被这庞大的道念给摄住了心神一样,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前。“ 道门先贤的圣像,道门诸子的身影同时化为无数道道门念力,为了这道法阵巩固出了一道接着一道越发强大的道念。 ”行。“ 最后一字落下,九字真决所念化而出的重重攻势一重接着一重的向着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天柱山老鬼开始了镇压。 ”上路吧!“ 乾清阳气力一泄,他将浑身上下所剩下的内力尽数融入此番的九字真决之中,这也使得这九字真决所幻化而出的那些道门神君,圣贤,诸子之身变得更加的清晰。 磅礴的道念震烁而过,不止是山谷口,就算是外面的法阵出还是周敦颐他们那里,这时候都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道念从他们的脸颊出铺面而闪过。 “这便是,清阳如今的实 力吗?” 周敦颐浑身有些颤抖,如果说刚刚那划破天际的一剑有可能是风不平在乾清阳临行前留给乾清阳的一剑吧,那么这番的道门攻势,便是乾清阳自己实力的展现了。 “道门双子星,果然名不虚传。” 天柱山上,一道黑影双眸散发着黑影,透过了那禁制,看到了乾清阳与天柱山老鬼的一举一动。 “手段果然如传闻之中一样强大,不,比传闻之中,还要更强一些。” 而在禁制中,乾清阳的道门九字真言一道接着一道的落在了天柱山老鬼的身上,镇压的这老鬼浑身上下的鬼气和黑屋越发的淡薄。 “上路吧!“ 乾清阳剑指一划,九字真言融为一字,九重攻势在这个时候也是融为一道。 ”镇!“ 一字落下,九字真言尽数落在天柱山老鬼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这天柱山老鬼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臂,可惜,他现在对于这九字真言的镇压一点反抗的手段都没有,他浑身的内力早就已经被抽调一空,他现在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副身躯,但是随着九字真言的镇压,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的越模糊,神智越发的消弭。 ”乾清阳,你。“ ”等着。“ 只听见这老鬼说完了这最后的一句话之后,整个人的身躯,便是彻底的被九字真言突破了最后的一重防守,磅礴不已的道门念力尽数的拍打传入这老鬼的身躯内。 ”安息吧。“ 乾清阳摇了摇头,这个老鬼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没有了任何反抗的手段,他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了。 嘭! 一道巨响传过,席卷而起了重重庞大的风卷残云,也亏得是乾清阳的内力禁制手段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否则的话,光是这重重的风沙和震动,便是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和伤亡。 ”结束了。“ 乾清阳看着地面上那天柱山老鬼最后化为的一块黑色骨头,这个老鬼,经过了二十年的时间,最终还是被自己所镇压了。 弯下身子捡起这块黑色骨头,乾清阳手掌轻轻一挥,周遭的内力禁制一下子便是消散不见,与外面的内力隔绝,也是随之而消散。 “指挥使大人。” 那四位九品修士在看见了乾清阳的身影之后立马就是跑了过去。 “守有呢?” “回指挥使大人,守有他已经被王卫的人送回营帐了,您请放心。” 乾清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那跨黑色骨头,喃喃自语的说道 “二十年了,你这个老鬼,终于还是葬在了这天柱山。” 乾清阳不知为何,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竟然是有了一些微弱的变化。 “指挥使大人,那老鬼,被镇压了吗?” 四名九品修士有些蒙圈,说实在的,他们刚刚在禁制外面看不到禁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却能够最清楚的感觉到那一道接着一道从禁制里面散发而出的庞大力量,可真是好家伙,就那些强大力量的波动,每一道波动都可以轻松的碾死他们这些九品修士,无论是那划破天际的一剑还是到后面的磅礴道念,这两者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将他们碾成渣渣都毫不为过。 “那老鬼,死了。” 乾清阳叹了一口气,而后眼眸微微抬起望着前面的法阵。 没过一会儿,周敦颐也来了,只见周敦颐刚刚到了之后看见了乾清阳与他手中的黑色骨头之后,已经是差不多猜中了结局,他也没有问些什么,只是先吩咐了下去,让身旁的周王卫去将那座法阵解散开来。 一直持续着法阵,对于周王卫士卒的内力消耗也是不小的,这已经连续两天不间断的开展法阵了,想必到了这个时候,周王卫的士卒基本上内力也没剩下多少了,油尽灯枯什么的虽然不至于,但是也不远了。 “王爷,幸不辱命。” 乾清阳刚刚说出了这话,只见周敦颐对他微微一笑,而后乾清阳刚要说些有关于自己手中这块黑色骨头事情的时候,只听见周敦颐先说了。 “这玩意,你带回金陵吧,这东西,无论是你保管还是风王爷保管,都比放在孤这里要安全多了。” 乾清阳听到周敦颐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显然的,他刚刚也是想说有关于这块黑色骨头保管的问题。 虽然说那个老鬼这时候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但是这块黑色骨头可并不一般。 这块黑色骨头可是象征着那老鬼毕生所学而凝练而成的黑骨,其意义,与佛门的舍利子是差不了太多的。 而这种玩意,对于一些邪修而言,那可谓是天大的宝贝,若是说落在了那些邪修的手上的话,乾清阳不敢想象,这块黑骨会不会迅速的造就出来一位实力强大的邪修。 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有些危险了,所以也正是因此,乾清阳才想要将这块黑骨的事情与周敦颐好生交代一番。 但是周敦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乾清阳也就明白了,这块黑骨,自己要连夜带回金陵,好生的保管起来。 “有关于天柱山老鬼的事情,也算是落幕了。” 周敦颐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这时候他,他才是可以真正的松下一口气了。 不过光是刚刚感受着禁制内传来的强大波动,他都不难想象,刚刚那道禁制里面,到底发生了一番什么样的惊天大战。 “清阳,我们边走边说,四位先生,就留在这里等到一会儿与孤的王卫一同回营吧。” 周敦颐微微一笑,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乾清阳与那四位九品修士都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反对周敦颐的意思。 而周敦颐也是与乾清阳,二人结伴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只不过他们两人这时候,更像是要交谈一些事情,毕竟,步行什么的,完全不像是要赶回军营的样子。 “清阳,有一些事情,孤想问问你。” 走了一段路之后,周敦颐犹豫了一阵子,最终开口如此问道。 而乾清阳也是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他点了点头,道 “王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就是了。”他又不是傻子,周敦颐既然要与他两个人结伴回营的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与自己说。 ”那剑招,是风王爷的,对么?“ 听到周敦颐的这个问题,乾清阳皱起了眉头,他没怎么思索便是回答道 ”没错,那一招,是风王爷在我临行前打入我佩剑的,为了以防万一风王爷才如此做的,原先的时候我还觉得是风王爷大题小作了,不过现在看来的话,风王爷果然还是猜想的没错,那道剑招,确实帮了我大忙。“ 乾清阳吐出了一口气,若不是那道剑招的话,他还真的要费一番工夫才能够打破那老鬼封锁天机的手段。 也亏得而是那一道剑招,惊鸿的一剑,毫不费力的便让他将那老鬼封锁天机的手段破除的干干净净。 ”守有他的剑道,与风王爷有些酷似。“ 周敦颐点了点头,他又问出了自己的这个问题,实际上,这个问题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因为刘守有的剑道与风不平的剑道,着实是太像了。 就像是,就像是刘守有在刻意的模仿着风不平的剑道一样,周敦颐不知道乾清阳是怎么看的,反正他对刘守有的剑道看法,就是如此。 ”王爷您果然还是看出来了啊,您说的没错,守有他的剑道,确确实实与风王爷相似,因为,风王爷曾经指点过守有的剑道,而守有,也曾经专门去过剑阁学习过几年剑道,所以,守有他的剑道有风王爷的影子,并算不得什么稀奇。“ 乾清阳撇了撇嘴,这件事情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道门的,他的那些手段是不能随便传授给人的,哪怕是刘守有,他也就只能为刘守有解除一些修炼上的疑惑而已,至于自己所精于的道门手段,他是没办法传给刘守有的,他无论如何,还是道门修士,这一点道门的规矩,他乾清阳是要遵守的。 所以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建议刘守有去风不平那里修习剑道,毕竟依靠刘守有的天赋,就算是去修炼剑道,那也是会取得一番不俗的造诣的。 更别提风不平后面还专门指点了刘守有的剑道,这也就使得刘守有的剑道造诣变得越发的高深了。 不过说实在的,刘守有除非是被逼不得已,否则的话,他还是不喜欢用剑的。 ”孤道为何呢,原来如此,守有他的剑道,实在是太像风王爷? ??。“ 周敦颐点了点头,他对这话没什么感觉,只是因为刘守有所用出来的那几剑,实在是,实在是太像风不平了。 他周敦颐并不是没有见到过像苦木,像青檀或者说是像艾嵩他们施展剑招的样子,但是他周敦颐却是在刘守有的身上,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见到了简直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剑招。 若不是因为剑道造诣不够的话,周敦颐还真是会觉得,就守有所耍出来的那几剑,在某种意义上是完全可以稍微的展露出来一些风不平剑道的那股风范的。 ”哈哈哈,王爷啊,守有他的剑道啊,您可别太过于高看他小子了,哈哈哈,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您还是日后自己去问守有吧,我就不对这件事说些什么了。“ 乾清阳却发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声,像是这件事情有些什么其他的隐秘一样,而周敦颐则是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样子看着乾清阳。 不过乾清阳却是撇着嘴,显然的,这件事情,他现在还真的是不会多说什么了。 ”守有他应该没什么大事,清阳,你觉得,守有他的心魔破除的怎么样了?“ 周敦颐也很无奈,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有关于刘守有剑道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乎,他就开始问询了有关于刘守有心魔的事情。 乾清阳沉思了一阵子,而后犹豫了一番最终说道 ”守有心中的心魔按我所看,应该是有了不少破除的迹象,最初守有与那尸王战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守有内力的一些松动,王爷,您可知道这番内力的松动代表着什么意思?“ 周敦颐摇了摇头。 ”守有内力的松动,就代表着,守有极其有可能已经将心魔对于他修为的影响驱除掉了,那抹内力的松动,说不定就代表着,守有已经隐隐的到达了一些摸到那一境界门槛的地步。“ 乾清阳如此的说着,然而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又有些顾虑的喃喃说道 ”只不过,守有错过了最适合突破的时机,接下来的话,也就只能等待了,不过还好,既然心魔的影响已经消除了,那么锦衣卫指挥使日后的人选,也就确定了。“ 周敦颐听着这话,却是忍不住的对乾清阳翻了一个白眼。 ”清阳你这个家伙,守有既然已经消除了心魔的影响,你们锦衣卫衙门日后的那位阎王可就又要回归了,你就偷着乐吧,还在这里与孤抱怨些什么劲。“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了却东巽 沉睡了许久,待得刘守有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浑身的痛楚一下子便是涌上心头,他吃痛的叫出了声。 而也是因为他叫出了声音,不一会儿就从营帐外面快步走进来了好几个人。 乾清阳与周敦颐二人焦急的快步走了进来,等到他们看见了睁开双眼的刘守有的那一刻,这二人也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守有,你如何了?可有什么不适的?” 周敦颐上前安抚着刚刚苏醒的刘守有,他生怕这个时候的刘守有身上还有什么后遗症,毕竟经过与乾清阳交谈之后,他才真真正正的知道,那一日刘守有所面对的对手,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强大到本不应该是刘守有的对手,却因为要破除他的心魔,让刘守有孤身一人与其相斗,这番做法,着实是太过于危险了。 饶是事情彻底结束之后,周敦颐和乾清阳都不由得唏嘘几句,因为这件事发生的看似有些轻描淡写,但是实则他们这些人却是感受的清清楚楚的。 对付那天柱山老鬼的每一步,他们都走的小心翼翼的,无论是刘守有前面的硬抗也好,还是后面乾清阳的重重布局九字真言镇压天柱山老鬼也好,这些都是险之又险的做法。 “王爷,我,没什么事,就是浑身有些吃痛,应是伤势还没有痊愈。” 刘守有没有活动自己身体的打算了,他现在哪怕只是动弹一根手指头,他都会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痛,包括他体内的五脏六腑。 那一日他与黑色巨人相斗的时候,他的五脏六腑可是被打的全都移位了,那股伤势,就算是他刘守有这么一个九品修士,轻易受到的话那也是极其容易出人命的。 不然的话,他到后面也不会差点就要祭出最后的那一道秘术,想要与那黑色巨人同归于尽,不过还好,乾清阳和那四位九品的及时出现,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性命。 “咳咳咳,指挥使大人,属下,锦衣卫百户刘守有,见过了。” 但是当刘守有看到了周敦颐身后的那道熟悉身影的时候,他却又是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对乾清阳行礼。 但是当他刚刚起身的时候,他的浑身就像是如遭雷击一样,巨大的痛楚席卷全身,而后周敦颐见状连忙将刘守有重新按回了床上并开口说道 “守有,你现在就别动弹了,大战刚刚结束,这些繁文缛节什么的这时候就不需要了,这件事孤已经做主了,你难道要违抗孤的意思吗?” 刘守有一边笑着一边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他咽了咽口水,感受着喉咙传来的疼痛,他沙哑的开口对乾清阳说道 “给指挥使大人丢脸了,还请指挥使大人,惩治守有。” “守有你这。” 周敦颐刚出口说这话,只听乾清阳上前一只手按在了周敦颐的手上,而后乾清阳看向躺在床上的刘守有对其说道 “守有,你这话是有些埋怨我的意思吗?” 乾清阳的这一句话,让周敦颐皱起了眉头,显然的,周敦颐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很快的,周敦颐看着乾清阳和刘守有此时的表情之后,他这也算是明白了。 得,这俩人啊,现在是在这里置气呢。 “守有何敢,指挥使大人一切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守有不过是,替您丢脸了而已。” 刘守有沙哑的嗓门说着这话,本是没什么其他意思在里面的,但是这时候在乾清阳听来,却是听到了一抹弦外之音。 “法阵的手脚,也是指挥使大人完善的吧?” 刘守有盯着乾清阳,他不蠢,在看见了乾清阳的身影了之后,他已经是什么事情都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啊,就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是,是我出手完善的法阵。” 乾清阳并没有任何撒谎的意思,他对上了乾清阳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闪避也没有任何的躲闪,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刘守有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 而刘守有果然也就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不知为何的笑了笑,紧接着喃喃说道 “我真傻,那法阵的手脚,我说怎么能够从中看到一些熟悉的感觉,原先我还真相信了王爷的话,觉得这是王爷去求三祖寺的僧人帮忙出手完善的。” 刘守有摇了摇头,他现在也就只是抱怨一两句而已了,至于其他的想法,他是不会有的,因为正如同乾清阳所想的一样。 他刘守有,明白乾清阳之所以这样做的做法以及目的。 无非是想让自己在面对强敌的状态下,面对留给自己二十年阴影的心魔之下,依然有着拔剑的勇气。 无他,破除心魔罢了,事实证明,指挥使大人的这个计划,完成的挺好的。 “那老鬼,被镇压了吗?” 刘守有侧着头看向乾清阳,他现在还想知道这一件事。 只见乾清阳点了点头,而后他便是与周敦颐二人各自找来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他耐心的与刘守有讲述着当日刘守有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时间过了一刻钟,刘守有点了点头,他说道 “若是镇压了,便是好的,那老鬼,总归是葬在了天柱山,天柱山,也终归是收了他这个老鬼的性命。” 乾清阳看着刘守有现在的这幅状态,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锦衣卫腰牌,放在了刘守有的枕头边,对其说道 “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既然那老鬼这次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那么守有,你也该回来了,锦衣卫,需要你。” 周敦颐看着那块放在刘守有枕头边的锦衣卫腰牌,眼神陡然一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刘守有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块腰牌,再度点了点头,道 “谨遵,指挥使大人之令。” “日后,你便是我锦衣卫左镇抚使刘守有,若我不在,锦衣卫大小事务,你皆可代为处理,十四分部,你皆有调令之权。” 乾清阳冷眸看着刘守有,既然刘守有答应了,那么他也就可以放心的将锦衣卫这个大摊子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上移交到刘守有的手上了。 刘守有现在的这个状态,坐上自己的位置,只需要一个时间的过度,在自己的心中,刘守有已经是毫无疑问当之无愧的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第一人选。 “指挥使大人,如此着急的想要将权柄过度到我的手上,您的这未免,太着急了吧。” 刘守有自然是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而周敦颐此时也是顿感有些无话可说。 乾清阳的这一任命,简直就是太明显也太刻意了吧。 一上来就是左镇抚使?拜托,锦衣卫有关于镇抚使以及同知这几个官职已经空置了多少年了?得有个几十年了吧? 一直以来锦衣卫衙门这些年的运作都是由指挥使乾清阳为老大,而后便是十四位千户大人,再下那就是百户了,至于左右镇抚使这种官职,都是由宫里面的两个老太监挂名担任的,没有人敢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更别提,左右镇抚使可还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东西镇抚使,这是什么意思呢? 东厂镇抚使,西厂镇抚使,拜托,这两个官职的名字简直就是太露骨了吧,简直就是在指着东西两厂的鼻子跟他们说,锦衣卫设立的这两个官职,就是为了管辖你们东西两厂的。 也就是当初东西两厂还挂在锦衣卫门下的时候,这两个官职往往都是由东西两厂的厂公担任的,可是自从东西两厂与锦衣卫的关系彻底撇清了之后,这两个官职便是空置了下来,一连过了几十年,锦衣卫始终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人去坐上这两个官职而去行使这个官职的权柄的。 啧啧啧,而乾清阳如今的做法,一上来就扔给了刘守有一个左镇抚使的官职,好家伙,这简直就是要把刘守有往火坑里面推啊,要知道东西两厂现在与锦衣卫闹得可是越发的火热了,这时候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乾清阳突然宣布,将任命一位新的左镇抚使出来,这毫无疑问就将是对东厂的一个巨大挑衅。 不过挑衅归挑衅,乾清阳的这个人选挑的东西两厂也没有什么办法去针对。 刘守有,二十年前的锦衣卫千户之首,名声早就在上一个时代的时候就打响了,好好想想当初与刘守有一起出名的那些人物吧,现在一个个的,要么是羽林黑骑的统领,要么可就是离火军团的统领。 啧啧啧,如此一对比的话,刘守有会是什么容易招惹的善茬吗? 东西两厂又不是一些新鲜血液为主的,这两个衙门里面,从上一个时代经历过来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对于阎王刘守有的名号。 相信在他们听到了这个名号之后,表情一定会格外的灿烂。 啧,这个乾清阳的布置,还真是让人既感到无语又感到一些无可奈何。 说他这一手布置的好吧,没看现在刘守有都有些白眼了,这分明就是要让他刘守有日后扛大旗的做法。 但若是说他布置的不好吧,这一手布置出来之后,锦衣卫和东西两厂之间的矛盾是激化了没错,但是东西两厂到时候也没有那个胆子会敢对刘守有出手,也就是说,刘守有可以说是左镇抚使最适合的人选。 “王爷,你这个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我们锦衣卫内部的事情,王爷难道您也想插一手吗?” 乾清阳感受到了周敦颐看向自己的眼神,装糊涂似的看向周敦颐,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的周敦颐心里直发毛。 “得了清阳,你的安排孤没什么异议,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只不过孤还是有一句话想说。” 周敦颐翻了一个白眼,好家伙,乾清阳的这一手布置简直就是让他只能说一个绝字。 “嘿嘿嘿,王爷您说,您说。” “你这么安排,陛下那里,你知会过了吗?” 周敦颐幽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瞬间就让乾清阳被搪塞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家伙,看到乾清阳这个反应,周敦颐就已经是差不多明白了。 看来乾清阳在这件事情上,压根就没有跟那位陛下通过气啊,啧啧啧,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你这家伙,就不怕陛下问罪与你?” 周敦颐半开玩笑的笑着说出了这话,不过说真的,他这话并不是纯纯的开玩笑,这话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要知道那位陛下李敦民对于这种事情,可是敏感的很呢。 乾清阳这可是私下里没有请示过那位陛下的前提下就将左镇抚使如此一个锦衣卫现如今可以说是二把手的官职授给了刘守有。 这个做法,那位陛下要是对此没什么反应的话,那么周敦颐就无话可说。 但是显然的,通过对于 那位陛下的了解,如果说那位陛下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看法也没有任何举动的话,那么周敦颐才会为此感到奇怪。 因为那位陛下是典型的一位酷爱中央集权的君主,无论大小事情,都是喜欢将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哪怕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如此的,更何况是锦衣卫二把手的官职任命,他竟然在不知道的前提下就被乾清阳给任命了出去。 只见乾清阳咽了咽口水,他到如今已经跟在数代离帝身旁了,但是有的一说的是,如今的这位陛下李敦民,确确实实是这几位离帝之中最喜欢掌权的一位君主了。 自己的如此做法,如周敦颐所说的一样,也肯定是会遭到那位陛下对自己的不满的。 “这件事,回到金陵之后我会即刻请示陛下,相信陛下那里,也是不会反对的。” 乾清阳刚刚说出了这话,周敦颐却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只见周敦颐伸出一根手指头微微摇了摇,有些唏嘘的说道 “清阳啊,你愚钝了啊,这件事情你怎么敢想的如此简单的啊,到时候既然你这都请示陛下了,那位陛下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呢?你跟在我们皇室多少年了?陛下他现在还要靠着你帮助他收拢权柄呢,你的这些要求,到时候陛下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对的。” 听着周敦颐说的这话,刘守有皱起了眉头,他小声的开口问道 “王爷,那既然陛下不会反对的话,为何您还会这么说呢?” 但是当他刚刚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发现,指挥使大人这时候竟然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难道这件事,别有玄机吗? 周敦颐也只是对刘守有笑了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刘守有的问题。 而乾清阳却是沉默了下来,良久的沉默之后,乾清阳抬头看向周敦颐,开口说道 “王爷,您这话是提醒我了,这件事,我却是要小心处理,那位陛下,却是是要小心一些伺候的。” 然而周敦颐却是再次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看向乾清阳,又是幽幽的说道 “清阳,你还是没有听明白孤的意思啊。” 这时候,就轮到乾清阳有些愣神了,他疑惑的眨巴着双眼看着周敦颐。 这件事,他理解的有什么不对吗? 还是说,这件事,这位周王爷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陛下那里,清阳,你真的到现在为止还觉得,你只需要注意陛下那里吗?” 周敦颐淡淡的笑容,说着这番让乾清阳没有听懂的话。 但是看着乾清阳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周敦颐再度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道 “这件事,既然清阳你没有听明白的话,那便不需要明白了,这件事,清阳你若是知道了的话,也会是一桩祸事。” 听着这位周王爷的这些话,乾清阳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这位王爷所说的这些话别有深意呢?不过,自己是真的有些越发的听不懂了。 按理说这位王爷话中所提到的,是要让自己多多注意一下金陵城内那位陛下的感受,可是现在看这架势的话,这位周王爷话中,好像是又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乾清阳迷惑的紧,他看了看刘守有,发现刘守有在这个时候也是有些蒙圈,显然的,既然他乾清阳都没有听明白周敦颐话中的第二层意思,那么刘守有就更听不懂了。 “好了清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若是听不明白的话,那么过了今日,便将孤今日所对你说的这些话全部都烂在肚子里面吧,这些话,清阳你还是不适合知道内幕的。” 周敦颐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乾清阳听不懂的话,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意义,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确实是该烂在自己肚子里面。 无论是乾清阳也好还是自己那位风王叔也好。 这件事情啊,自己终究是要烂在肚子里面的。 一切,都只为了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日后的统御南离。 “王爷。” “清阳,孤所说之话,你切勿与外人提及。” 乾清阳刚刚开口还没有说下去,周敦颐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乾清阳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见周敦颐死死的盯着乾清阳,一字一句的对着乾清阳极其认真的说道 “清阳,这件事,你绝对不能与外人提及只字片语,尤其是,金陵方面的。” 乾清阳可能是慢慢的察觉到了周敦颐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第二层的重要性,他点了点头,虽然说心中到现在为止还是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但是既然这位周王爷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追问下去的必要了。 这件事,便听了这位周王爷的话,如了他的愿,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 “清阳,你看守有身上的伤势,过两日能随大军动身吗?” 周敦颐一只手搭在了刘守有的胳膊上,将刘守有的被褥重新盖好,而后问道乾清阳这话。 乾清阳犹豫了一阵子紧接着又思考了一会儿后这才说道 “若是没什么其他意外发生的话,守有身上的伤势,两日之后是可以随大军北上的,不过王爷,两日之后北上,您如此着急吗?” 周敦颐摇了摇头,他说道 “清阳,你不知道,军情危急,负责对付中原联军的可是白起,白起在当年担任过孤的副将,关于他的脾性,孤了解的也差不多,他是一名极具天赋的帅才不错,但是现在的他刚刚经历了十年流放的日子,脾性早就已经被磨的有些怒火积压与心中了,若是对付其他人还好,这一点孤倒也不会太操心,但是白起他此次对付的,那可是曾经他的手下败将,那些实力参差不齐的中原联军。“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敦颐沉默了一阵子,像是在想着一些事情,但是很快的,他又继续开口说道 “按照他的脾性来看,白起是极有可能陷入与中原联军的白热战之中,若是那样的话,他麾下的北一军所要遭受的损伤,将会到达一个惨痛的数字。” 周敦颐皱着眉头说着这番话,对于白起,他的了解不可谓不多,曾经他与那位白家老帅可都是各自教导过指点过那白起一段时间的,对于白起的脾性和军略,周敦颐定然是有一些了解的。 而自从在得知了白起是此次负责北方中原联军的南离北一军军主之后,周敦颐这边才会屡屡使用奇计使得东巽大军遭遇到了节节败退。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周敦颐在着急,他担忧白起那里会发生一些他控制不了的事情。 白热战,是白起目前这个状态之下最不能陷入的一个战局了,而偏偏的,白起这次负责的中原联军军队人数十倍与他麾下的北一军,这本身就是一场毫无疑问的防御战,但是周敦颐知道,就白起的性子,是绝对不能以防守为根本的。 白起与自己一样,都是极具攻击风格的军主,当然了,这并不是说白起不擅长防守,只是说比起防守的话,白起更崇尚以攻制攻。 所以也正是如此,在以往的时候也就罢了,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中原联军此次派遣的军队和将领名单,周敦颐早就在锦衣卫那里拿到一份名单了。 此次的中原联军虽然按照数量来看远远不如十几年前,但是这一次的中原联军,赵魏韩三国基本上每一个国家都掏出了自己国家的精锐军队参战,并且也有数名中原大陆有着赫赫声名的名将参与其中。 这番的话,白起虽然有帅才之资不假,但若是真的实打实的面临着此次以精为主的中原联军,白起难免的还是极有可能跌一个跟头的。 这也就是周敦颐为何如此着急的要在前脚刚刚处理解决掉天柱山老鬼之后,后脚就准备着开拔大军北上的原因了。 因为在周敦颐看来,北上的日程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迟缓,能够早一日那便早一日,但是拖上时间的话,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鬼知道再拖下去的话,白起那里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行吧周王爷,有关于白起的事情,我知道的肯定是没有您了解的多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发表意见的资格,但是守有他的伤势,北上的道路甚远,两日之后开拔大军的话守有的身体状况是可以跟上大军不假,但是这也会对守有身上的伤势造成进一步的恶化,这番恶化我是可以控制下来的,但是王爷,我的最好意见还是,您将守有交给我,我将守有带回金陵。” 乾清阳并没有选择与周敦颐交谈下去有关于那白起的事情,因为有关于白起的事情,他的的确确是没有什么发表意见的资格的,他对于白起的了解有多少呢? 除了寥寥的见过己面以外,他还真算不上有多了解白起。 但是刘守有的话,他乾清阳现在的看法是很明确的,他想要将刘守有从周敦颐的手中要回来,而后由他接回金陵,不为别的,既然现在刘守有已经确定了担任左镇抚使一职的话,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将刘守有照顾好。 心魔以然有了消除的迹象,困扰了刘守有长达二十年的修为上的瓶颈也有了松动的意思,那么接下来,乾清阳的看法就是不希望刘守有在这个阶段上发生任何的意外。 他乾清阳还没有将锦衣卫交到刘守有的手上呢,刘守有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的。 “清阳,你这是在为难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北上要带上守有的,无论是北上还是日后赶赴西坤战场,守有对于孤,都是会起到莫大的帮助的。” 周敦颐虽然看得出来乾清阳话中的意思和他现在的立场,但是周敦颐这里却并不愿意将刘守有放回金陵锦衣卫。 刘守有现在,确实对他有大用,无论是日后北上也好,还是说之后如愿解决掉了北上的麻烦赶往白家老帅那里也罢。 刘守有都会对他周敦颐起到不小的帮助,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帮助,所以周敦颐如今才会极其的不愿意将刘守有交回到乾清阳的手中。 “王爷,你若是想要我锦衣卫帮忙的话,我大可另外派遣一人在王爷您身边,守有现在身上的伤势若是痊愈的话最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王爷啊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够耽误您不少的功夫了,我这里大可派遣给您一位不比守有差多少的锦衣卫帮衬着您,到时候我也会下令,让锦衣卫其余分部尽可能的在一定程度上给予王爷您们帮助。” 乾清阳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若是周敦颐执意要将刘守有携带在军中陪着这位王爷征战的话,对于刘守有身上伤势的痊愈肯定是会起到恶化的,但是无论如何说,这位王爷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他大概都是能够猜出来一些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猜出来了一些,所以他才会如今坚决的反对周敦颐想要将刘守有继续带着北上的想法。 “清阳!你,你。” 周敦颐顿时有些不悦了,他相信乾清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将刘守有带在军中,很明显,现在乾清阳也是明白的。 但是乾清阳若是依旧不同意的话,他周敦颐,也好像是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除非。 “这件事,清阳你知道的,在此之前孤便将天字腰牌交在了守有的手上,你自己当初立下的规矩,天字令牌,可以优先与一切命令,难道你现在自己要违反吗?” 周敦颐质问着乾清阳,而乾清阳也是在周敦颐说出了这话之后陷入了一番沉默。 良久之后,乾清阳看向周敦颐,轻声说道 “王爷,您真的要将这件事情做的这么绝吗?守有他现在若是身上伤势不那么严重的话,我也就同意了这件事,但是守有身上的伤势您也是看得出来的,这番伤势的守有您就算是带着一起,守有能够对您起到的帮助那也是有限的,您,唉。” 很明显,乾清阳现在已经对这件事没辙了。 他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反驳周敦颐的那块天字腰牌,只是,没什么必要了。 既然周敦颐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如果再就着那天字腰牌说下去的话,又不知道要争执到什么时候。 “清阳,孤倒是有一个两全之策,不过,是要征询你的意见。” 周敦颐突然话锋一转,言及了乾清阳,看着乾清阳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周敦颐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你与你带来的那些修士一起,随孤北上。” 好家伙。 乾清阳在听到了周敦颐所说的这话之后整个人都楞住了。 这位王爷,这是在狮子大开口啊?! 刚刚这位王爷说的是什么?让刘守有跟在他身旁北上,现在可好,什么两全之策,搞了半天,这位王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现在乾清阳也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位王爷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刘守有,毕竟刘守有身上的伤势却是严重到了一定的地步,确实在短史记按里面很难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所以说这位王爷才会借着刘守有的这个由头。 来引诱自己入沟,而后再接下来,那就是将自己和自己这回所带来的那些修士,全部一网打尽。 乾清阳饶有深意的看向周敦颐,皱起了眉头,咂了咂嘴后喃喃的说道 “真是想不到啊,王爷您竟然在这里等着我呢,还真是一个好圈套呢。” “哈哈哈,怎么样,孤装的像吗?清阳啊,那你现在怎么说呢,究竟要不要答应孤呢?” 周敦颐一脸计谋得逞的笑容就这么看着乾清阳。 而乾清阳这时候也只能双手一摊,做出了颇为无奈的姿态,道 “既然王爷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我有什么拒绝的办法吗?” 乾清阳翻了一个白眼,他这就算是被被这位周王爷给算计到了,不过也没什么办法,这件事既然周敦颐早就有所打算,那么他现在也就只能如此了。 若是不答应的话,虽然说按照这位周王爷的性子确实是不会让重伤未愈的刘守有跟随大军长途跋涉,但是这位周王爷却是能恰恰好好的拿捏住他乾清阳的心中所想。 这件事,自己只能应下了,不是吗? “哈哈哈,跟清阳你做生意还真是不错,那这样的话孤这里也就可以放心了,啧啧啧,那么多实力高强的修士加入,简直就是发财了啊哈哈哈,而且还有一位道门顶尖级别的修士,啧啧啧,如此的话,孤的一些原先搁浅因为一些原因无法施行的计划也就可以重新提上来了,这还真是一桩好事呢。” 周敦颐这时候笑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他现在可是开心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将乾清阳以及他手底下的一大票品级修士拉入他的麾下供他指挥,啧啧啧,这完全就是可以组成一支尖刀队伍的。 无论是北上之后对付中原联军还是说日后对付西坤大军,这支全部由着强大实力的修士组成的尖刀队伍是完全可以做到一些特殊的任务的。 当然了,类似于斩首任务这种之类的任务,是做不来的,那种做法已经是越界了,无论是周敦颐还是谁人,诸国都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王爷,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守有,我便安排人送他回金陵了,他现在的伤势,需要尽快回到金陵进行养伤,正巧我锦衣卫那里的存货,也够让守有伤势痊愈之后修为更上一层楼。” 乾清阳没有继续继续与周敦颐说下去什么有关于自己要加入周敦颐麾下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现在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就算是他不同意,那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了。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这是理所应当的,守有为镇压天柱山老鬼出了大力,孤也会在军报之中将这件事写进其中一同呈与陛下的。” 周敦颐皱着眉头,刘守有的伤势确实是很严重,若不是当时乾清阳身上携带着锦衣卫衙门丹药的话,刘守有最少到今日是没什么可能会苏醒的。 “守有的伤,金陵锦衣卫那里我也会知会陆炳一声,对了王爷,您对陆炳这个小家伙,有什么看法?” 既然言语之中提到了陆炳,乾清阳也有些好奇,他想要知道这个年轻的小家伙在周敦颐这种老狐狸眼中,会获得一个什么样的评价。 当然了,他之所以称呼周敦颐为老狐狸也没有任何贬低周敦颐的意思,称呼周敦颐为老狐狸,全然是在夸奖周敦颐罢了,周敦颐的聪慧和政治手腕以及城府,老狐狸而已,这个绰号是担的起的。 “陆炳,哦,就是清阳你对锦衣卫衙门进行大换血之后,势头有些不错的陆家小家伙啊,孤对这个小家伙有什么看法呢,不过是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罢了。” 周敦颐笑着摇了摇头,乾清阳当年不顾众人反对决定了锦衣卫的换血计划,而陆炳与齐无恨这些小辈们,也就是当年那换血计划的得利者。 对于这些小家伙们,周敦颐会有什么看法?不错的小伙子而已,若是让他评价齐无恨的话,也只会是同样的这么一句话。 这些小伙子们,都很不错。 “王爷,您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的,陆炳这个小家伙,他的手腕和风格,让我一直感觉,这家伙跟您沾点什么关系。” 乾清阳有些无奈,他哪里听不出来周敦颐这是在搪塞自己,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他也会知趣的不再追问下去,但是这件事情的话,他现在还真的是就想来一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了。 “啧,清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敦颐微眯了双眼。 “王爷,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对于陆炳,您到底是持何看法?” “这件事,很重要吗?” “一定程度上,对我很重要。”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敦颐这才眼神有些变化,而后他挑了挑眉毛,松缓了眉头,嗤笑了一声之后拍了拍乾清阳的肩膀,对其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那孤便与你说吧,那陆炳在孤眼中,有野心,有手段,更有实力,若是放在二十年前的话,他将会与守有一般,都将会成为你们锦衣卫的新星,哪怕是放在如今这个时代,他依然也是不错的翘楚,只不过,这个小家伙,心思有些太深了。” 说完了这些评价之后,周敦颐舔了舔嘴唇,陆炳这个小家伙,可是留守金陵的两位千户之一,他这些年一直都呆在金陵城没怎么出去过,所以自然而然的,也是会对这位锦衣卫千户有过一些了解的。 也正是通过了那些了解,周敦颐才对陆炳有了这些看法。 “心思太深,王爷,您这话是。” “别问下去了,有些事情,清阳你需要自己去揣摩。” 周敦颐制止了乾清阳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他对着乾清阳摇了摇头,有关于陆炳的事情,他今日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明白了。” 乾清阳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假,但是总归的,他还是得到了一些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守有,你且好好休息,孤先去处理一些军中事情。” 周敦颐看着刘守有笑了笑,而后交代完了一些话之后便是起身走出了营帐。 而在营帐外面不远处,周瑜正站在那里等着周敦颐。 看见了周瑜的身影之后,周敦颐对其挥了挥手,而后走下台阶,来到了周瑜的面前,笑着对其说道 “公瑾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孤吗?” 周瑜点了点头,他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来一张信封,双手恭敬的递给了周敦颐。 周敦颐接过这张信封摊开双手? ?住,刚看到上面的第一行字的时候,周敦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待得过了一阵子,周敦颐将这信封上面的事情看完了之后,他的面色已经是变得有些铁青铁青的了。 “随孤回营。” “瑜遵命。” 而与此同时,在营帐里面,乾清阳和刘守有互相看着对方,沉默了良久之后,还是刘守有先开口说道 “指挥使大人,您,可曾有什么要说的?” 乾清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略显尴尬的摇了摇头。 “您若是没什么要说的,那我有一事想请教您,不知。” “守有你尽管问就是了。” 还没等刘守有话说完,乾清阳已经是率先如此说道。 “我想问的是,此回金陵,我有什么任务?” 刘守有看向乾清阳的目光里面,除了虚弱以外,还是有那么一些坚毅的。 既然决定了重回锦衣卫一线,那么哪怕是自己现在重伤未愈,但若是有什么任务交在他身上的话,他也是要拼了命的去完成的。 更何况,这个左镇抚使的位置,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回金陵,必定是会引起一番风波的。 先不说东西两厂到时候会如何看待他这么一个左镇抚使,就说锦衣卫衙门内部的那些年轻小辈们,自己的名号,他们可不见得听说过。 还是要先服众啊。 “回到金陵之后,锦衣卫衙门暂时不用你插手,陆炳会暂时代你处理一些事务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至于你日后要做的任务,等我随王爷了结完诸国的战争之后回到金陵再与你好好说。” 乾清阳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打算一上来就交代给刘守有什么任务。 让刘守有现在就回到金陵,他是有两个目的的。 第一个目的,就是金陵方面,锦衣卫的药物储备完全可以给予刘守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和恢复效果。 至于第二个目的,那就是让刘守有起到震慑的作用,毕竟虽然锦衣卫衙门的那些年轻小辈们不知道刘守有的名号。 但是不见得其他人不知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姬周后裔 新野城内,中原诸国的部分军主们此时正在新野城的县守府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交谈着一些什么。 而在后宅的花园水池旁,一个长相有些如老鼠一样的男子身着一身白色长袍,盘腿坐在池塘边一动不动的,像是在注视着池塘里面游动的鱼儿一样。 “国内是个什么消息?” 这男子摆弄着自己手掌里面的一些鱼食,用手指轻捏些许鱼食便是洒在了池塘里面。 “先生,我军的联络已经中断了有一段时日了,有关于国内的消息,也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得到最新近况了。” 站在这鼠脸男子身后的一个身着甲胄的壮汉恭恭敬敬的手中捧着一碗鱼食,一边面色略显尴尬的回答了这句话。 “我等在联络中断的当日便将此事呈与诸位军主案前了,但是诸位军主却像是压根不在乎这件事情一样,还在那里争夺着第四路军队的指挥权。” 听到了这番话,鼠脸男子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他眨了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鱼塘里面摇曳着尾巴的鲤鱼,舔了舔嘴唇有些意味深厂的说道 “这件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呢,那些猪脑袋们,为了区区一路偏军的指挥权如今都展现出了大打出手的架势,真是不知道那些猪脑袋们脑子里面除了猪食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呵,若是要依靠着这些家伙对付南离军队的话,那这场仗也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听着自家先生说着这番包含恶意的话语,壮汉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最后说道 “先生,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毕竟此次诸国可是联盟共计出动二十七万大军,这番数量的大军,对付南离帝国,怎么会没有什么打头来着,南离帝国这次部署在北方郡县的守军拢共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万而已,这简直就是。” 这壮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那鼠脸男子冷笑了一声,而后撒了一把鱼食,轻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简直就是稳赢的仗?对么?” 这壮汉连忙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在壮汉看着鼠脸男子看向自己一脸鄙夷的眼神之后,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夏侯将军,你还是太年轻了,纵然诸国此次出动有着十倍与南离军队的大军又有何用?夏侯将军,你莫非忘记了十几年前的教训?那一次,诸国可是出动了百万大军,与南离军队相比,又岂是今日可以相比的?然而结局呢?啧啧啧,还不是被南离军队按在地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百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了寥寥万余人逃回了中原,夏侯将军,你是认为这一次的诸国联军,实力胜过十几年前的诸国联军吗?” 鼠脸男子一点都不客气的说出了这些话,因为在这鼠脸男子看来,中原诸国与南离帝国的战役,无论是中原诸国有着多么庞大的军队数量,在面对南离帝国的时候仍然是要小心警惕的,呵呵呵,哪像是现如今? 一个个的诸国军主连后方出了事情都懒得去管,就连通讯如此重要的事情出了问题仍然没有一国军主去在乎,好家伙,一个个的脑子里面是都被那满腔的权柄给充斥了他们那些猪脑袋吗? “先生说的是,先生说的是。” 壮汉咬了咬牙,虽然自家先生说的这番话在他听来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家先生所说的这些话,是事实。 “对了夏侯将军,有关于吴起那里,有什么近况传来吗?那个家伙此番,可是有些劫难在身呢。” 鼠脸男子说到吴起的时候,脸上浮起了一抹戏虐的表情,对于吴起,他可是恨不得对方早点去死呢。 正巧这一次魏国安排吴起担任这一次诸国的军主之职,表面上看起来,这对于年轻的吴起来说是一件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啊,这也要看对手是谁不是吗? 这回他们的对手,那可是南离帝国,让吴起来负责此次魏国的一切事宜,这不就是找了一个背锅侠吗? 更何况这次吴起手中掌握的魏武卒,只不过是魏武卒当中一些早就该被淘汰的羸弱老卒罢了,就这些羸弱不堪的老卒能有什么战力?让吴起来出面,这一次啊,是魏国的上层一直决定出来推出来的一个背锅侠。 这鼠脸男子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在先前赵魏韩三国分兵三路的时候,并没有发表任何反对的意见,不为别的。 只因为,他也要促成这件事,将这件事变成死局,让那吴起,彻底的死在这次的战役之中,才是他的所愿。 “先生,吴军主那里,传回来的军情还是一如往常,并没有一些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壮汉想都没想就如此回答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赵魏韩三国分兵三路的三位军主基本上都是每隔七天将军情传回新野城的,但是唯独魏国那一路是每隔半月传回一次军情,不过新野城的那些诸国军主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呢? 赵魏韩这三个国家可是他们背后的诸国招惹不起的存在,有关于这三国的一切事物,他们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更何况这三国的军情之所以传回新野,在这些诸国军主看来那就是做一个样子而已,毕竟这三国的分路军情压根就不需要给他们说些什么的,他们这些诸国啊,这一次就是跟在赵魏韩三国后面喝汤的小弟罢了。 更别提如今还在新野城的诸国军主们,他们现在眼下可还在关注着第四路分兵的指挥权呢,让他们去管一些别的事情? 抱歉,他们还真没有哪个闲工夫,在他们看来,现在眼下的所有事情都比不过那第四路分兵指挥权的重要。 一旦让他们掌握了第四路分兵指挥权的话,那他们可以在这场战役中取得的利益,啧啧啧,那就远远超过先前的只能跟在那赵魏韩三国屁股后面打扫战场所能获得的利益了。 事实就是如此,大国吃肉,小国吃虾米,至于再次的,那就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了,而为了消化这一次诸国联军的二十七万大军。 再加上暴鸢与其麾下的北海水师的特殊性,也就导致了除了赵魏韩三路分兵以外,此次诸国联军还将再填设一路分兵,而这新的一路分兵的指挥权,毫无疑问也就将会落在剩下的中原诸国军主之中了。 而在新野城内的那些诸国军主们这阵子一直在吵来吵去的,也就是为了争夺这第四路指挥权的归属权了。 “呵,那吴起也是有意思,不过现在看来,既然一切如常的话,那他也就没什么转机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听到前线传来他的死讯了。” 鼠脸男子讥讽的嘲笑着在他看来将死的吴起,而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绕有些兴趣的侧头看向壮汉,问道 “夏侯将军,如今这新野城中,有哪几个国家的军主为了争夺那第四路分兵指挥权的事情而闹得最火热呢?” 听着自家先生问出了这话,壮汉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想到了自家先生说不定也是要开始下注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低下头好好的思索了一番,而后抬起头看向鼠脸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若是说哪几个国家闹得最凶的话,应该便是周国的姬将军,齐国的田将军他们二人之间疑似是私下里结了盟想要共同出力争夺指挥权,还有的话,那便是陈国的杨将军,宋国的南宫将军,吴国的苻将军,对了,还有秦国的嬴君,这些日子也有些蠢蠢欲动。” 听着壮汉说的这几个国家,鼠脸男子挑了挑眉毛,冷笑了几声。 倒是听到了几个不错的人选呢,不过,现在就下注的话,看来还是有些过早了。 “不错,再观察观察吧,既然现在争夺的如此火热的话,那便不着急下注了,嘿,一个个的都是不错的人选呢。” 但是鼠脸男子刚刚说完了这话,只听壮汉沉思了一会儿,继续开口说道 “对了,有关于周国的姬将军与齐国的田将军,他们最近也有些想要与秦国赢君交涉的意思,只不过剩下的,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听到壮汉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鼠脸男子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鼠脸男子这才冷笑了几声,一只手掌拨弄着那些鱼食,道 “呵,周国与齐国,看来是要抱在一起抱团取暖呢,光是他们两国还不够,现如今,就连秦国都想要拉下水,不错,不错,这两国的军主,还不算是太蠢嘛,既然这样的话,夏侯将军,接下来,就该我们动身了。” 话音落下,鼠脸男子站起了身,将手掌中剩下的鱼食向着那鱼塘尽数撒去。 “先生,我们要去哪?” 壮汉看着鼠脸男子走向前宅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秦国的赢君,应该需要一个为他在幕后出谋划策的帮手,我就勉为其难的,暂时充当这个人选吧,哈哈哈哈,总不能坐视不管,让这三国联合到一起吧,啧啧啧,那样的话,可就有些不是很如我的意了。”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新野城只有一百里距离的荆襄古道上。 燕地九骑与数千北艮铁骑都驻足在一处山坡上,眺望着山下的军营。 “老大,探子已经回来了,山下正是周国的一处辎重军营,人数不过两三千人,老大,我们杀下去吧。” 老幺握着手中的长枪,有些兴奋的如此说道。 然而罗艺却是皱着眉头,望着山下的军营,不知道此时他的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老大,您在楞什么啊,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不过是两三千辎重兵而已,我铁骑几番冲锋就可以把那些软脚虾打的亲爹亲妈都不认识。” 老幺有些着急,他现在可是十分想要冲下山去干翻那些周国士卒,在荆襄古道的这些日子里面,他们这支北艮铁骑可是连一点小摩擦都没有出现,这可是让他一个嗜战如命的家伙实在是受不了了。 现在这几千软脚虾在下面的军营里面懒散的呆着,这对于他无非就是一道上好的菜肴,可是啊,看着自家老大现在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事情,他就有些焦急了。 “老幺,老二,你们难道不感觉在这种地方有诸国的军营,有些蹊跷吗?” 罗艺皱着眉头,他虽然对于兵法军略不甚精通,但是他也知道,此地距离新野城有上百里的距离,而且这块地方还是挨靠着荆襄古道,无论是怎么看,中原诸国此番都不可能会在这种地方设下一个军营的。 即便说这个军营是用来储存辎重的军营,那距离也有些太远了。 “哎,老大你这是在想什么啊,总不能这下面有人在埋伏吧?拜托老大,咱们这回走的可是荆襄古道,一路上 中原诸国联军的联络都被咱们给一个不漏的尽数切断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咱们现在的动向,埋伏什么的那就更扯淡了,而且就算是下方有埋伏,那除非是有上万人的埋伏圈,否则的话就咱们到时候也能轻轻松松的从埋伏圈中杀出来的,老大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赶紧下令让兄弟们冲锋吧。” 老幺哪里管这些,反正在他的脑回路里面,下方的军营里面是不可能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危险存在的。 就如同他说的话一样,他们现在燕地九骑虽然只有九个人,就算是算上那两千北艮铁骑也只不过是两千来人而已,但是即便是两千来人,除非是下方有着数万人组成的重重埋伏圈,否则的话,就凭借中原联军那些士卒,是没什么可能会留下他们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老幺才会有些着急,因为这实在是没什么危险可言嘛。 但是一旁的老二却摇了摇头,他止住了老幺还要说下去的意思,老二也是皱着眉头,他先是从后方的北艮士卒手中接过了一张地图,仔细的观察打量了一下地图上新野城与他们如今所在地域的距离和四周的情况之后。 老二呼出了一口气,道 “老大说的没错,无论是怎么算,在这片地方,都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中原诸国的军营,哪怕这是一座辎重营,距离上实在是太远了,设在这里的辎重营,能够对中原诸国那支部队起到补给的作用?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 “二哥,你怎么也跟大哥一样了啊,你看啊,虽然说这片地方按照常理来看是不可能会出现一座军营的,但是中原诸国的那些软脚虾士卒和愚蠢的将领们他们的脑子能够按照正常人来看吗?嘿,就他们那些猪脑子压根就不通兵法,将军营建在这里,又不是什么不可能的,再说了,周国是什么国家?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国而已,能出来什么有名有姓的将领?肯定是一个蠢货的主意了啊。” 老幺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过说实在的,他所说的这些话,还是在为自己的好战找借口罢了。 他说的这些话一点能让人信服的话语都没有。 软脚虾士卒,愚蠢将领,这是北艮帝国不少人对于中原诸国的看法没错不假,但是燕地九七里面,没有几个人会这样看待中原诸国的。 说的更简单一点,除去燕地九骑以外,大陆诸国不少人对于中原诸国的看法都不会是这样的,因为中原大地无论怎么说都是曾经孕育出来过一个有着帝国之姿的中晋王朝的,能够孕育出来曾经如此强大的一个王朝的国家,可能会差到哪里去? 而这个老幺现在的这些说辞无非就是想要鼓动着罗艺他们,让他现在就杀下去,将那些周国士卒给杀一个天翻地覆。 “老幺,你这话就说错了。” 只见老三这时候骑着马出现了,他一只手搭在了老幺的肩膀上,有些打趣似的眼神看着老幺,一只手直接夺过了老幺手中的长枪,将长枪丢给了后方的一位北艮士卒手上。 “三哥!” 见到老幺有些气愤,老三乐呵呵的笑了笑,而后啊对着罗艺他们招了招手,这一伙人也算是跟在老三的身后,离开了山坡,进入了树林里面。 进入树林之后,老三翻身下马,盘腿坐在了地上,而后招呼着罗艺他们也坐下来。 “老三,你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罗艺他们几人不疑有他,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跟着老三进入了树林并且下马坐在了草坪上,即便是那刚刚有些气愤的老幺此时也是如此。 只见老三神秘的一笑,而后伸出手捏了捏老幺的脸颊,道 “老幺啊,你这自大的习惯,是谁教给你的?周国都能被你说成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国,这话要是传出去的话,可还真是丢咱们燕地九骑的脸呢。” 老幺有些不服气,他一把扇开在自己脸颊上捏着的手掌,嘟囔着说道 “三哥你凭什么又用这种口气教训我,我哪里说错了,周国我本来就没听说过,那肯定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国,再说了,中原这块地方,像周国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国家一年到头不知道有几个国家要被灭,我哪里说错了。” 老幺的这话乍一听倒是有些道理,但是啊,这时候的这番话在罗艺他们耳中听来的话,就有些好笑了。 周国啊,那是一个年代多么久远的中原国家呢,呵,无名无姓的话,周国曾经,也算是有过一个比较辉煌的时代呢。 “你个小屁孩,八百年圣周王朝你难道忘记了?老先生当初没有给你提起过这一篮子事吗?还是说当初老先生在教你们圣周王朝的时候,你这个小屁孩又睡过了头?” 老三一巴掌拍在了老幺的脑袋上,冷哼了一声。 “什么八百年圣周王朝,老先生哪里教过我这些东西嘛,没有就是没有,我才没有撒谎,我更没有睡觉!” 老幺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他看着自己的三哥这教训自己的眼光,再看看大哥罗艺和二哥这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怜悯。 好家伙,他的小脑瓜转的也不慢。 这么看的话,那什么圣周王朝,确实是确有其事了?但是自己还真的是不记得这一档子事情啊,再说了。 中原大陆上,自古以来不就只有一个中晋王朝吗? 这是从哪里又蹦出来了一个什么圣周王朝,什么玩意嘛这是。 “好了好了,看你现在的这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心里面是不是在说中原这块地方自古以来就诞生过一个中晋王朝?呵呵呵,你这话说的是没错不假,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老先生当年应该确实是没有将圣周王朝的事情说给你听,啧,不过现在也不晚,就由你三哥今日跟你好好说一说这,圣周王朝吧。” 圣周王朝确确实实曾经存在过不假,但是与中晋王朝不同的就是,圣周王朝是一个不由风家所承认且收录的王朝国家。 归其根本乃是因为圣周王朝曾经有过将近八百余年的王朝岁月,而这番王朝岁月的诞生时期,就是上古时代。 何为上古时代? 南离帝国还未曾建立之前的那个时代,便是上古时代。 当时的大陆还处于被天帝泰一所统治的黑暗时代,修士罕见之程度,就算是品级修士在那个时候都能够拥有着呼风唤雨的地位,而在那个时代,天帝泰一为了方便统御大陆,便推举出来了一位姬姓族人为王,建立起来了一个国家。 那个国家,便是圣周王朝。 可以这么说,圣周王朝当年,是有着名义上统辖大陆的超级国家,只不过这个国家一直都是天帝泰一的一个禁脔罢了。 何为禁脔? 那位姬姓族人相传乃是一在大陆中有着贤名的老者,为了与天帝泰一争夺当时人类两脚羊的尴尬境地,这位姬姓族人即便是后来被天帝泰一推举为王,仍然在处处与天帝泰一作对,但是因为他本身在人类当中的声名浩荡,再加上天帝泰一对于这位姬姓族人一种莫名的情感在里面,也就导致了这位姬姓族人所统辖的地域,纵然是五方上神也无法随意屠戮人类。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可是即便是这样,圣周王朝也并不是后世的统治者都如同这位姬姓贤者一样。 直到第三代圣周王登基之后,圣周王朝便是摇身一变,俨然有了一股成为除去五方上神以外,第六方祸害人类的庞大势力。 这位圣周王好食人骨,残害婴儿妇女之举,皆是让人对此感到厌恶,但即便是这样,这位圣周王因为身后有着一支尽数拥有着修士组成的圣周王卫护卫着其的统治,也就导致了圣周王朝一时之间并没有引起人类的反抗。 大家都在惧怕,因为与这位圣周王比起来,那五方上神的做法是更为残暴的。 所以,那时候的圣周王朝也就迅速的发展成为了疆域统御了整个中原大地的国家。 五方上神统御五方,而圣周王则统御中原,这也就是上古时代的一个格局形成。 而八百年圣周王朝,到了八百年之后,便是那位南离始祖燧人氏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八百年未曾有过任何改变的格局。 燧人氏的出现,使得圣周王朝的统治慢慢的变的分崩离析开来,而在当时的那位圣周王下令迁都的做法,也导致了圣周王朝东迁彻底的入了中原大地,而后这位圣周王与燧人氏交好,因为看着燧人氏越发强大的势头,当时的那位圣周王也就看明白了天帝泰一的力不从心以及大陆上的风向已经不再属于天帝泰一一方。 结合着这些原因,这位圣周王也就变成了燧人氏的后勤王朝,这也就导致了圣周王朝哪怕是经历了上古时代之后,到如今,也依然存在于中原大地上的一个原因了。 只不过虽然说还是存在,但是所谓的圣周王朝啊,早就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毕竟在当初那位圣周王蛇鼠两端的做法,自然是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虽然说这位圣周王为当时的起义军起到了不少的援助,但是推翻了天帝泰一的黑暗统治之后,圣周王朝也是被迫迁离了原有的疆域,圣周王朝原先所统御的中原大陆,也被划分给了十几个国家,至于那位圣周王,也是被迫的签下了这份协约。 因为那位圣周王知道,这是大势所趋,在这种大势面前,他能够保住圣周王朝的延续就已经是不错了,至于渴望以前的一些荣光,就算了吧。 而也正是如此,那位圣周王也是自请燧人氏答应,他们圣周王朝降格为周国,去除了圣周和王朝的头衔。 于是乎也正是因为如此,圣周王朝的八百年巅峰时期,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自从南离帝国建立伊始到如今,周国都在中原大陆存在着,可以这么说,就算是不加上先前圣周王朝的历史,周国也是中原大陆上年代最为久远的一个国家。 只不过这个国家即便是过了几千年的时间,疆域也没有任何的长进,国力也是没有出现过什么实质性的增长,反而的,周国在几千年的历史上,也曾经险些出现过几次灭国之灾,只不过到后面,都是出现了一支强大的军队镇压,将那几次的灭国之灾统统的化为须有罢了。 而也正是因为有着那支强大的军队作为保障,这也就导致了周国几千年以来到如今,仍然在中原大陆上存在着。 虽然没有到达过往日的荣光,但是周国的香火能够延续到如今,无论如何,换种角度来看的话,都算是如了当时那位圣周王的意愿了。 据相传,那支曾经拯救过不少次周国灭顶之灾的强大军队,就是当年护卫过八百年圣周王朝的圣周王卫。 圣周王卫的强大与否,到如今依然是一个谜,因为这支王卫的存在,那可是几千年前了,即便是风家的一 些记载里面,有关于圣周王卫的事情,那也只是有过寥寥几句将其带过的,若是想要得知一些剩下的话,那除非能够将时间追溯到几千年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当年圣周王朝残害同族的做法,风家人到后来编写大陆历史的时候,才没有将这个王朝国家收录其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说圣周王朝没有被收录其中,但是圣周王朝的那位姬姓始祖以及圣周王卫,都是被风家人编入上古记载中提到过一些的。 毕竟那位姬姓始祖,确确实实是一位当时人类的贤者不假,而圣周王卫,也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这一点,风家人是承认的。 “三哥,即便是你这么说,那圣周王朝是曾经有辉煌的岁月不假,但是关乎着他们现在的羸弱,这些又有什么关联吗?” 老幺翻了一个白眼,他疑惑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听着自己三哥给自己普及了一下有关于圣周王朝的历史,他是知道了不少,但是啊,这些事情跟现在的周国又能够扯上什么关系呢? 莫非是说圣周王朝曾经强大不已,现在的周国就也很强大了? 拜托,中原诸国里面现在就算是最强大的赵魏韩这三个国家都要在面对着他们身后五万北艮铁骑的时候举全国之力还要严阵以待,更别提这个羸弱的周国了。 “哈哈哈,老三啊,看来你这套说辞对老幺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啊,哈哈哈哈。” 一旁的老二看着老幺的这反应,不禁笑出了声,好嘛好嘛,看着老三现在一脸愁容的样子,真是不晓得这家伙现在内心当中有多郁闷了。 “老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三哥我看你有时候挺聪明的啊,怎么这时候三哥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是没有听懂三哥的意思啊?” 老三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发现有时候跟这老幺说话是真费劲,不过啊,有时候捏捏老三那柔软的脸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总归来说,都算是美滋滋的。 但是现在这时候,他很无奈啊。 老幺懵懵懂懂的挠了挠头,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三哥你不就是跟我科普了一下那八百年圣周王朝吗?跟现在的周国,有什么关联吗?总不可能三哥你是要跟我说,周国的那什么玩意圣周王卫的事情吧?拜托,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块地方的军营,先不说那什么圣周王卫到底存不存在,就算是存在,那也不可能就在下面这军营里面吧?” 看着老幺也是学着自己翻了一个白眼,老三抽了抽脸颊,他咳嗽了几声,并没有说话,而正是因为这个咳嗽,引起了老幺的注意。 老幺顿时深吸了一口凉气,他说道 “该不会,那什么圣周王卫真的就在下面吧?拜托啊三哥,你可别吓我啊,这怎么可能嘛,那圣周王卫什么的,按理说要是很牛逼的话我应该也是听说过的才对,怎么可能到现在我都没有听说过啊,行行行三哥你别这样看我,就算是按照你说的那样,那圣周王卫跟圣周王朝一样都沉寂了许久,但是那圣周王卫既然都沉寂了许久了,又怎么可能现在突然冒出来呢?我看三哥你就是在自己吓自己。” 说罢,老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老幺,有时候,三哥真羡慕你的天真无邪。” 老三咳嗽了几声,他一把手拉住了老二的手臂,掀起来了老二一只胳膊上的甲片。 甲片下面,露出了数道疤痕。 “这些疤痕,老幺你有印象吧?” 老幺点了点头,而后只听见老三继续说道 “这些疤痕,曾经你问你二哥,二哥他跟你解释说是许多年前的打斗中留下的,呵呵,其实那是骗你的,在你没有加入燕地九骑之前,我们八个人曾经在年少时跟在老大身边游历天下,有过一段岁月就是途径中原大陆的周国,那时候我们也是因为心中想要来到那曾经在大陆上有着赫赫声名的圣周王朝故地看一看,结果没成想,在一处皇家别院里面,我们八个人碰见了三位身披红甲的男子,最后,啧,我们八个人险些就在那三个红甲男子手中丢掉了性命,不过二哥他也是因此而在胳膊上留下了旧伤,时至如今,二哥他的这条胳膊活动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会感到一些疼痛,这件事,即便是后面我们八人去求了老天师,也仍然无济于事,老天师的原话是,那红甲男子,是我们不能招惹的家伙。” 听着老三说的这一大段话,老二笑着推开了老三的手,重新的将自己胳膊上的甲片和内甲拉了下来,他看向老幺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幺,你三哥与你说的这些并不是诓骗与你,他说的都是真的,有关于这些事情,二哥一直隐瞒与你的原因是觉得这件事你没有什么知道的必要,毕竟那三位红甲男子,到后面的这些年以来,我们都是没有碰见过的,只不过啊,还是因为现如今碰见了周国的军营,尤其是,老三他注意到了军营中有着一道红甲身影闪过的原因,所以我们才会作罢,大哥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都知道老幺你现在想打仗,但是这种时候,大哥他是军主,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由着你的性子了,你啊,还是收敛一点吧。” 老二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挺丢脸的。 因为无论怎么说,他们几个人在当时的修为也算得上是能够上的了台面的,结果却被三个名不见经传的红甲骑士给打的连连败退,啧,这件事,也算得上是他们燕地九骑,不,那时候还没有燕地九骑。 这件事,算得上是他们八个人的一件耻辱的过往了。 “等等,二哥你是说,三哥他,他看见了山下军营里面,有红甲的身影?不是,这也不能以偏概全不是的吗?不能因为只是看见了一个红甲身影,就以为那是什么圣周王卫啊,那圣周王卫按照二哥三哥你们所说的,那对于周国来说应该也算得上是底牌才对的,他们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就派出来呢,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老幺说的这话,让老二沉默了下来,因为老幺这句话说的,是确确实实有些道理不假的。 “根据南离方便近些日子传给我等的情报来看,周国此次出征的序列人员名单里面,有一位姬姓族人,那位姬姓族人,据说是当今周王的嫡长子,在他的身旁,出现几位圣周王卫,并不出奇。” 然而当老三的这话刚刚说完之后,罗艺却是突然起身顺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指向一处草丛。 “何人在此遮遮掩掩的?不如请出来说话。” 罗艺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而正当老二老三他们这些人起身的时候,从那草丛里面传出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再过不久之后,草丛里面出现了一位身披红甲,头戴冲天冠的中年男子。 “你们,便是北艮军队的人吧?” “红甲???” 老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好家伙,这刚刚才说到有关于红甲的事情,怎么后脚就冒出来了一个身披红甲的中年男子,而且看样子,修为还比自己强上不少。 或者说,不止是比自己强,因为刚刚貌似只有大哥才感知到了这个红甲中年男子的存在。 “北艮军主,罗艺,不知阁下?” 罗艺见到对方手中并没有任何兵器,皱了皱眉头之后,将指向这中年男子的长剑放下,平静的对对方介绍了一下自己。 “罗艺?没听说过,不过既然你是此次北艮的军主,那么便随我走一趟吧,我家小主人要见你。”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在听到了罗艺的名字之后他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罗艺和燕地九骑的名号应该是大陆上有些名声的,尤其是在中原大地,知道罗艺名字的人应该更多才对。 但是看着这个中年男子的样子,就仿佛是真的不认识罗艺这个人没有听说过罗艺这个名字一样。 “哎哎哎,你等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大哥的名号吗?那燕地九骑你听说过没有?” 老幺这时候来了劲了,反正他对于面前的这个红甲中年男子心里面没有什么感觉,他就是这么不信邪。 拿什么圣周王卫什么的,哪有这么容易就会被他们几个给碰见的,面前的这个家伙,一定是在装神弄鬼。 “你大哥的名号?我有什么必要一定要知道吗?燕地九骑?我只听过燕地十八骑。” 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而后重新看向罗艺,淡淡的扫了一眼罗艺手中握着的长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怎么,你是要与我打一场再被我带下去吗?小主人他交代过了,要我把你体面的带下去,我可不想把你鼻青脸肿的带下去。” 中年男子的这话说的平淡至极,但是这番言语的嚣张,在老幺? ?来那可是直接点燃了老幺心中的怒火。 但是老幺刚刚要发作的时候,只见到罗艺伸出手拦下了他们,并且顺势的,罗艺将手中的长剑插回了腰间剑鞘,他说道 “我可以随你去,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家小主人,是谁吧?” 听到罗艺这么说之后,中年男子的眼神突然一变,微微眯了眯双眸,略有杀意的盯着罗艺,不过一会儿过后他点了点头,道 “可以,我家小主人,乃是姬周后裔,够了吗?” 姬周后裔? 罗艺眼眸一亮,果然如他猜的一样,要见他的那个家伙,应该就是此番周国出征序列重的那位姬姓嫡长子了。 呵呵,有意思。 “那我便随你去一趟,老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原地休整,对了,看好老幺。” 罗艺对着老二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之后,便重新看向那中年男子,对其说道 “请带路。” 中年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转身向着山下面走去。 罗艺跟着中年男子走了一段路之后,便是下了山。 进入了军营,看着军营四周懒散的周国士卒,罗艺皱着眉头,他又看了看在他前面的那中年男子。 这个家伙的修为,也不知道到达了什么地步,怎么自己对这个家伙现在竟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了? 还真是有些奇怪,明明刚刚在山上的时候,自己还能感知到这个家伙的一些内力波动,但是如今进入了军营之后,却是一丁点都感觉不出来了,莫非这个家伙的修为,远超于我? 随着这个中年男子走入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宅子里面,罗艺刚刚走进了宅子之后,那中年男子便是冷冷的扫了罗艺一眼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宅子,并且反手将门关住了。 正当罗艺有些疑惑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罗军主,好久不见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姬周与北艮的交易 “是你!” 待得罗艺转过身顺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到了一张稚嫩的面孔之后,他的双瞳在这一刻瞪的大大的,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咽了口口水,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只见他的手掌刚下意识的按在了腰间的时候。 直到这时候他才记起来,他腰间的那把佩剑,在刚刚进入军营之前,就在山上交给了老二他们代为保管了。 “哈哈哈,罗军主见到小生,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小生不过是一稚嫩孩童,犯不着名传天下的罗军主如此忌惮。” 顺着光纤的映射,这间屋子的左方椅子上,这时候正坐着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孩子,正抱着一只狸猫,身上披了一件火红色外套,像是由蜀锦织出来的,额头上飘下的几缕细发,让这个小家伙这时候光从外貌看起来,倒是有那么一些潇洒。 “原来你就是那姬姓族人,这一代的姬周氏嫡长子?” 罗艺现在全身上下都处于紧绷状态,他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为何的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稚嫩小家伙。 明明不过就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可是罗艺现在却像是如临大敌一样警惕的有些不像话。 “罗军主说的没错,在下姬发,姬周氏如今的嫡长子,便是在下。” 姬发微微一笑,他淡淡的看着罗艺,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就如此发生了。 按理说他一个小孩子,在看见了像罗艺这般在天下游历不知道多久的成名人物,无论如何,都是会有些惧意浮现出来的。 即便是没有任何惧意,对于罗艺这号成名许久的人物,小孩子们总归是对此有一些反应的,然而姬发现在的表现却是平淡至极。 这种微妙的作用,就像是姬发在见一个与他自己平级的同龄人一样,要知道哪怕是北艮的那位小皇帝,在每次见到罗艺的时候,都是会有些不由自主的钦佩的,毕竟罗艺可是守护了他们北艮皇室十几年了,若不是没有罗艺的话,那位北艮小皇帝能不能如愿的坐上皇位都将是一个未知数。 “姬昌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难道看不出来,此番中原与南离开战,必败无疑吗?他让你一个嫡长子过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罗艺有些歇斯底里的失控般低吼道,这也是罗艺罕见的表露出了如此的反应,当然了,这一切的原因。 貌似也就只能归功与这位姬周嫡长子姬发了。 “罗军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如何,你们北艮帝国就如此骄横自大吗?如此便可以轻断战役之胜负。” 姬发嘴角微微上扬,不慌不忙的说道 “在我与父王看来,这一场战役,我姬周,有的是从中操作的空间。” 罗艺面部微微抽搐,他咬了咬牙,尽量的将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而后他才说道 “姬昌他断然不会做出来这种蠢事,这番战役,分明就是南离设下的一个局,你们中原诸国,不过就是一些傻愣愣的上钩吃着饵食的案板鱼肉罢了,姬昌的本事,他肯定是能够看出来这一点的。” 姬发轻笑了一声,他的手掌搭在那只狸猫的脑袋上面抓了抓,看向狸猫的眼神有些温柔,他轻声说道 “罗军主啊,这盘大棋,你以为只有你看出来了吗?姬周一脉若是连这些都看不出来的话,国祚也早就湮灭在历史岁月当中了。” 姬发说着这话的同时,抬起了头,双眸眼神之中跳过了一抹戏虐的神色,紧接着他看向罗艺,继续说道 “罗军主,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我姬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听到姬发这么一说,罗艺顿时就冒出了些许冷汗,他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变化的看着姬发,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说道 “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对么?” “不愧是罗军主呢,哈哈哈,我只需要稍微的那么一点,罗军主便明白了,嗯不错,我之所以在此地,确实是专程在此等待罗军主的到来。” 姬发也不否认,他坦然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若是其他人知道的话,往往会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因为无论是怎么看,姬发他们都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罗艺与北艮铁骑的路程的,而且荆襄古道说是古道,其实中间还是有不少细支分解的小路的,而姬发却选择在这个地方等待,恰巧就等到了罗艺的到来,这简直说是匪夷所思都毫不为过。 然而罗艺却是面色不变,有些严肃的看着这一脸稚嫩的姬发。 这件事情虽然离奇,但若是放在他面前的姬发身上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说得通了,这个小孩子,是有本事做出来这些的。 “是你们姬周背后的那位天师所做的吧。” 罗艺冷不丁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也正是这么一句话,让姬发抚摸狸猫的手突然的就为之一顿。 不过很快的,姬发就恢复了常态,他斜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罗艺,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这件事,确实是我姬周的那位老先生算出来的,不止如此,老先生还算了出来,这一次席卷了大半个大陆的战争,只不过是南离帝国为了一己的利益而布下的一盘大棋罢了,中原联军,此战仍然是会重蹈十许年前的覆辙。” “那是定然的,我北艮已有五万铁骑南下,此番中原战局以成定数,到时候只需前后夹击,中原联军纵然是有数十万大军,仍然将会不攻自破。” 罗艺下意识的说出了这话,但是很快的,当他对上了姬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突然一滞。 等等,这姬发所说的话当中,姬周的那位老天师算出来的是,此番中原联军仍然会重复十几年前的败局,这也就是说,即便是此战没有他们北艮帝国的援助,南离帝国也有绝对的把握赢下与中原联军的战争? 难道说,南离帝国在中原联军上面,还准备了除他们北艮五万铁骑以外的其他后手? 看着姬发那越发让人看起来心慌的笑容,饶是罗艺的心境也是因此产生了一些动摇。 他们北艮帝国真的不惧南离帝国吗? 这个事情一直都在大陆上是一个让世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毕竟北艮帝国作为新兴帝国之中发展势头最猛的一介帝国,近百年展露出来的国力已经是隐隐的出现了一些压南离帝国一头的势头。 但是南离帝国毕竟建国数千年,作为老牌帝国,辉煌的岁月何止百年,哪怕是现如今国力有些倒退不假,但是作为老牌帝国的底蕴,无论是大陆诸国哪一个国家,都是不能小觑的。 别看北艮帝国的面上对于南离帝国是不在乎的,但是实际上,作为老大哥,北艮帝国对南离帝国这么一个早在他们北艮帝国还只是一个小国的时候就已经是帝国的南离有着一种骨子里的敬畏感。 这种敬畏感,也充斥在罗艺的心中。 若是南离帝国会连一些对付中原诸国的手段都没有的话,这种话说出去,罗艺是不相信的,不过现在回想看看。 南离帝国此番像是伪装出来了一副被天下诸国围攻的模样,而有些力不从心疲于奔命的架势,也是让像罗艺他们这些人感觉到,南离帝国这一次有些危险了。 正是这种想法,让他们忽略掉了一件事,那就是南离帝国现如今的三路战场上,好像就没出现过几支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 有关于离火军团和细柳营这两大王牌军团的事情,这两只南离帝国的王牌军团到如今也是没有任何的调动。 三路战场上现在传回来的情报,北方是由南离帝国一名上将白起担任军主,率领一支人数不过三万的新军。 而东方与东巽帝国的战场上,是南离帝国的虎帅周敦颐率领的刚刚满编三万的州部守备军对抗东巽帝国。 再看西方对付西坤王朝的战场,那位南离帝国的名帅白家老帅,手握两支主战军团的调度权以及五万州部守备军的指挥权,俨然是兵力最为充裕的一方。 但是即便是将这三路的南离军队加在一起,人数才有多少? 不到十五万的军队数量,这就是南离帝国现如今出动的军队数量,而南离帝国整个帝国上下有多少军队? 不下五十万! 也就是说,南离帝国表面上所展露出来的外强中干,实则是在引诱诸国上钩。 罗艺他也是随即而想到,此番南离帝国对付中原诸国的联军,完全是绰绰有余有许多手段将这些中原联军吊起来打的。 “你们姬周的那位老天师,对待这件事就没给你们指示过什么看法吗?” 不过罗艺一想到这里也是有些释然,反正此番他身后的北艮帝国并没有要掺和进入讨伐南离帝国的阵营。 相反的,这一次他们北艮帝国,可是南离帝国的盟友,而于私来收的话,南离帝国有着充分的实力将那些中原联军吊起来打的话。 也就代表着他麾下的这五万铁骑在此战所受到的损伤,会相对的减少一些,如此的话,对他罗艺来说,对北艮那位小皇帝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哦?我倒是以为,在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罗军主会对南离有所忌惮的才对,怎么?现在开始担心起来了我们姬周吗?” 姬发抿着嘴笑着,他并没有表示出来任何慌张的神色,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心中早就有所打算一样。 这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让罗艺看起来只感觉有些耿耿于怀。 “我北艮此番的身份乃是南离的援军,南离有能力打赢这场战役对我北艮,有什么坏处吗?姬发,你是没话说了吗?” “罗军主,你可别忘了,我姬周与南离,千年以来,关系可一直都是友善的。” 姬发挑了挑眉毛,他一脸可爱的样子,在此时的罗艺看来,只感觉这个小娃娃有些难以对付,这天使一般的外表下,罗艺不知道暗地里对这个小家伙有着一些什么恶意的揣测。 不过姬发的这句话,也算是提醒了罗艺,确实,如同姬发所说的一样,他们姬周一脉与南离帝国在这千年以来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处于一个微妙的友善状态下。 说他微妙吧,是因为姬周一脉本身不过就是一个小国而已,抛开了那圣周王卫和那护国天师以外,姬周一脉压根就没什么与南离帝国交易的资格。 但是这两国友善的外交和贸易,却是真实存在的。 “友善又如何,此番你们姬周一脉不还是加入了讨伐南离的阵营中,呵,就连圣周王卫都派出来了,姬发,你现在对我说这些还有用吗?” 罗艺冷哼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是确定了,那个身披红甲的中年男子,定然就是姬周一脉的圣周王卫无疑,姬周一脉,也就只有圣周王卫的成员和那位护国天师才能够有资格让他罗艺会对他们有那些感知了。 “罗军主啊,你还没有明白吗?我姬周一脉此番加入了联军阵营,难道就是为了 讨伐这些年以来一直暗中扶持着我们的好大哥南离吗?哈哈哈,罗军主,老先生说的果然没有错,你啊,还是随了不少你们北艮那位老天师的脾性,总是喜欢遮遮掩掩的,我姬周一脉能够延续至今,罗军主你当真是以为只靠着王卫的外力吗?” 姬发淡淡的一笑,他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举动也好,都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而更像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 “哼,大话谁不会说,你们姬周一脉,有什么可言的?若是没有那位护国老天师和圣周王卫的话,你们姬周一脉早就在岁月的长河中被湮灭了。” 罗艺冷哼了一声,在他听来,姬发所说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在那里对他们姬周一脉自吹自擂,好家伙,你们姬周一脉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若是没有那神秘强大的圣周王卫和那位护国老天师,姬周一脉,早就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断绝了。 “罗军主啊,我此言,可并不是什么大话呢。” 姬发轻笑着,他的手指这时候伸到了那只慵懒的躺在他怀中狸猫的下巴处轻轻的挠了挠,狸猫发出了呼噜呼噜的满足声。 “祝融一脉如何延续至今仍然让人忌惮不已的,我姬周一脉,自然也是有一番手段的。” 姬发舔了舔嘴唇,他这回啊,算是向罗艺抛出来了一个大炸弹。 “祝融一脉延续至今?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祝融一脉不是早在千年前就彻底消失在大陆上了吗?” 罗艺果然也是反应了过来姬发话中的祝融一脉。 好家伙,祝融一脉的事情可不只是南方大陆知道,即便是北艮帝国的罗艺,对于祝融一脉曾经在大陆上留下过的传闻,他也是知道不少的。 “祝融一族,确实在千年前消失不假,但是啊罗军主你可知道,我姬周一脉的那位老先生,可是在日前不久卜算出来了祝融一族的动向,罗军主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哈哈哈,这代表着,祝融一脉千年前的事迹,千年之后又将流传,千年,乃是一个轮回。” 姬发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的那番憧憬的意味格外的鲜明,在罗艺此时听来,只感觉姬发这时候有些癫狂。 但是在姬发说完了这话之后,那些许的癫狂之态也就消失了,姬发也又恢复了平静,只见罗艺皱着眉头,冷笑了几声道 “祝融一脉即便是又有族人行走于世间又能如何,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千年前的大陆了,祝融一脉即便是再想做出千年前的那些事情,现在也是绝无可能的了。” “罗军主,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与你提起祝融一脉的事情呢?” 姬发不紧不慢的抬起头侧着脸看向罗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再度出现。 而罗艺,也是紧接的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祝融一脉此番现世,乃是在南离境内,啧啧啧,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姬周此番会加入这一阵营了,毕竟,祝融一脉的事情,对于我姬周一脉来说,那也是有着不小的诱惑力的。” 姬发说着这话,戏虐的笑了笑。 他们姬周的那位护国老天师啊,可谓是将这些事情事无巨细的尽数与他交代了一遍,无论是有关于南离帝国布下的大棋也好,还是祝融一脉的族人现世也好,他姬发,现在了解的知道的,可都比罗艺多的多。 “你说这话,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罗艺慢慢的,终于是有了一些察觉,他皱着眉头,盯着姬发,他到了现在,也是慢慢的有些觉察了出来。 这姬发与其说是在与自己交代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还不如说是,这姬发是想要通过与自己说这些事情,而影响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进而的,达到他所需要得到的利益。 只见姬发眼神一瞥,对上了罗艺看向他的眼神,二人四目相接,姬发微微一笑,而后抚摸了一下狸猫,道 “无他,各取所需罢了,我相信,罗军主这种在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能够保持清醒的人,是愿意与我,与我背后的姬周一脉,做这笔交易的,您说,对吗?罗军主。” 罗艺面色一僵。 毫无疑问,姬发的这话简直就是将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但是罗艺思考了一阵之后,他咬了咬牙,开口问道 “你们姬周一脉,能开出什么条件?” 姬发听到罗艺这么说,就不由得咧了咧嘴,既然罗艺这么说的话,就代表了罗艺在心中已经是对他的所说有了一些动心。 “无他,我姬周一脉的鼎力相助。” “你们姬周一脉的鼎力相助?那对于我北艮有什么用?你姬发莫非是昏过了头?北艮帝国会需要你们一介尚且只能自保的小国所谓的鼎力相助?” 罗艺冷哼了一声,姬发所说的这个条件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北艮帝国偌大一个帝国,放眼整个大陆也就只有南离帝国能够与其在国力上相提并论,会去需要一个中原小国的所谓鼎力相助?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呵呵呵,他们北艮帝国还真是不知道要丢多少脸。 “哈哈哈,罗军主还真是性急呢,可是罗军主你听明白了吗?我们姬周一脉所鼎力相助的,并不是北艮帝国,而是,北艮皇室呢。” 姬发嘴角微微上扬。 而在听到姬发说出了相助北艮皇室这番话之后,纵然是刚刚还有些不屑神情的罗艺,也是陡然的有些心神一颤。 “此言当真?” 罗艺话才刚出口,只听姬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君子一诺,当千金不换。” “一言为定。” 罗艺点了点头,若是如此的话,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必要犹豫下去了,若是能够获得姬周一脉对于北艮皇室的鼎力支持的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相助北艮帝国,与相助北艮皇室放在现如今北艮帝国的这个状态之下,可是两个极端的意思。 若是姬周一脉只是单单的相助北艮帝国的话,那就代表着姬周一脉真正相助的,无非就是北艮帝国国内的那几家把控着北艮朝政的世家而已。 但若是姬周一脉相助的乃是北艮皇室的话,那可就意味着,姬周一脉他们日后要帮助的,乃是北艮帝国的那位小皇帝。 “这件事,你们姬周一脉考虑好了吗?即便是你们一脉有着圣周王卫与那位护国老天师为后盾,在介入了我北艮帝国与皇室之间的战火之后,也是有着将会覆灭的危险。” 罗艺皱着眉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姬发他们会愿意去做这个赔本买卖。 他说的没错,这件事对于姬周一脉来说,就是赔本买卖,姬发所说的这话若真的是代表着姬周一脉的态度的话,那也就是说在日后姬周一脉将会彻底的与北艮皇室,与那位小皇帝绑在一起,成为一条战线上的盟友,若是北艮帝国国内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一介帝国的能量,即便是有着那神秘强大的圣周王卫和那位护国老天师存在的姬周一脉,到时候也是会面临着可能将会被灭国断脉的危险。 所以说罗艺现在在考虑。 姬发这个小家伙,他所说的话,到底能够代表几分姬周一脉的诚意。 若是与他商讨这番条件的乃是姬昌的话,罗艺是压根不会有任何担忧的,但姬发的话,虽然姬发在姬周一脉的地位不低,是嫡长子不假,但哪怕是嫡长子,也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拿出来当作诱饵的。 “我有我父王给与我的虎符,可以调动部分的圣周王卫,并且,我父王在从老先生那里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就已经是吩咐过了我,遇见罗军主的时候,我们姬周一脉的条件,可以给予到什么程度。” 姬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颇具诱惑力的传入罗艺的耳中。 周国是个小国不假,但是姬周一脉,却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圣周王卫和那位老天师的力量,已经是足够让陛下在国内的地位再次水涨船高。 罗艺深吸了一口气,圣周王卫的力量,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他不知道当初他碰见的那三位圣周王卫是什么水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圣周王卫的力量,绝对在某种意义上,比他们燕地九骑要强大的多。 若是陛下有了这支军队的帮衬的话,那陛下日后夺回皇权的把握,也就更大了。 “你要我做些什么。” 罗艺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开始等待,既然姬周一脉开出了这种条件的话,那么姬周一脉所想要他罗艺帮忙的一些事情,肯定也就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了。 “新野城,是此番中原联军的指挥总所,这一点,罗军主您是知道的,对吧?” 看着罗艺点了点头之后,姬发继续说道 “这段日子里面,新野城的诸国军主们,都在为了一件事情争执不休,而这件事情,就是有关于联军第四路分兵的指挥权。” 听到这里的时候,罗艺重新看向姬发,他好像是已经听懂了一些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帮助你们周国拿到第四路分兵的指挥权?这件事,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影响最终结局的话,这个忙,我可以帮。” 罗艺稍作了一下考虑,反正在他看来周国的此番举动无非就是想要趁着日后中原联军败仗的时候多收拢一些兵权。 毕竟中原诸国既然都将军队派遣出来了,呵,中原诸国的军队士卒,可是没几个国家的士卒有什么国家凝聚力的。 也就是说,只要拿到了这所谓的第四路分兵指挥权的话,那么也就是有着很大的可能可以将那一路的诸国士卒,日后转化为周国的士卒的。 至于姬发为什么要让自己做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想要让周国获得一些兵权罢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呢? 反正在罗艺看来是这样的。 而姬发却是摇了摇头,他轻声说道 “不,罗军主你说对了一半,我是想要让您帮忙争夺这第四路分兵的指挥权不假,但是啊,这指挥权要掌握的,可并不是我姬周一脉,而是齐国。” 姬发神秘的一笑,他说出了这番话,罗艺的面色微微一变 将指挥权,交给齐国? 齐国是什么国家? 中原诸国之中,实力仅次于赵魏韩三国之下处于中原诸国第二序列的一个国家,据传齐国的王族与姬周一脉,在千年之前,是有一些关联的,但是齐国建国至今约莫的时间也就只有百年出头,士卒实力羸弱,但是齐国的财政在一定方面上,算得上是中原大陆之中挺有钱的几个国家之一了。 这便是罗艺的脑海中,对于齐国的一些了解,但是通过对于这些了解,罗艺还是没有琢磨明白,姬发他们姬周一脉为何要在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之后,要求自己帮助齐国获得中原联军的第四路分兵指挥权? “你们姬周一脉,此番也是有大局要谋划啊。” 罗艺冷笑了一声,姬发他们既然想要这般安排的话,那么他们的安排到底是什么自己虽然猜不出来,不过可以确定的就是,姬周一脉所要谋划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就是了。 “不过是些许的小打小闹罢了,罗军主何必放在心上,只需要将齐国的田将军扶持到那第四路分兵的军主位置上,便好了。” 姬发淡淡的一笑,他们姬周一脉的谋划啊,哪怕是他一个嫡长子,也不是知道的多么清楚,真正了解清楚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父王他们几个人吧。 自己的年龄尚小,还接触不到那种级别的机密就是了。 “这件事的话简单,我自然会做的,不过姬发,我需要你给我留下一些凭证,你懂的。” 罗艺话才出口,就只见姬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半块虎符交到了罗艺的手上。 只不过这半块虎符的造型有些奇特,似是人又像是巨蟒,不过掂量在手中细细感受的同时,罗艺只感觉这半块虎符应该有了许久岁月的历史了。 哪怕只是虎符,上面现在都已经是隐隐的孕育出来了一些灵性,这么一看来的话,还真是让人感觉有些不由得谨慎了。 “这虎符乃是我调动王卫的凭证,今分与罗军主一半,若是此件事未完成之前,我姬周一脉有什么亏与北艮皇室举动的话,这半块虎符,罗军主自可拿与北艮那位老天师。” 姬发款款而谈,像是根本就满不在乎这些事情一样,但是罗艺却是听的出来,这个姬发给自己的这半块虎符啊,说实话也就只是一块让自己心安的东西罢了。 是,这块虎符关乎着他姬发是否能够调动圣周王卫不假,但是他姬发需要再去调动圣周王卫吗? 还是说,没有了这块虎符,圣周王卫就不由他们姬周一脉所掌控了? 呵呵呵,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了。 “这块虎符,我没有必要去欺骗罗军主你,你若是不详细的话,大可以这块虎符指挥王卫,不过,罗军主,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您使用这块虎符的话,最多只能使用三次。” 姬发的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不过在罗艺听来,却是有些不悦的点了点头。 “姬周一脉的话,我还是勉勉强强可以暂且相信的,至于这半块虎符,事成之后,我会双手交还与你的。” 罗艺将半块虎符好生的收了起来。 姬周一脉的人别的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在信用这方面上,确实是杠杠的,无论是姬周一脉的始祖还是事到如今的姬周一脉族人,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这些词语简直就是为了他们一族人的诚信量身定做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罗军主,您请回吧,既然我等已经将此事商讨的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罗军主,就需要你自己去斟酌操作了。” 姬发淡淡的一笑。 罗艺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问姬发有关于接下来事情的问题,这些事情,他们二人心里面都是有如明镜一样的,不需要去问这些什么的,只需要去做就好了。 走出了营帐之后,那位身披红甲的中年男子此时就在营帐外面等着罗艺。 “按照小公子的吩咐,罗艺,你出了军营之后,顺着荆襄古道继续南下,待得去到樊城的时候停下,在那里,有一支秦国军队驻扎在那里,你们要做的,就是将那支秦国军队尽数覆灭就好了。” 身披红甲的中年男子冷漠无情的扫了一眼罗艺,对着罗艺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一句话都不吭声了,走在罗艺的前面,按照原路将罗艺带出了军营。 “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回去吧,记住,那支秦国的军队,务必要将其彻底覆灭不可,还有,记得留下几个活口让他们回到新野通风报信。”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身披红甲的中年男子便看都不再看罗艺一眼,自顾自的转身回了军营,而此时的罗艺,则是阴沉着一张脸,默默的按照原路爬上了山坡。 “老大,你回来了。” 待得罗艺回到了山坡上之后,只见老幺他们正在那里等待了许久,在看见了罗艺安然无事之后,老幺便开始了问话。 “老大啊,那家伙叫你过去到底是有什么事啊?三哥他刚刚看见了你进入了下面的军营这是真的假的啊,还有还有,那个家伙,该不会真的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什么圣周王卫吧?大哥大哥,大哥你快说话啊。” 老幺这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罗艺只感觉自己的脑门有些嗡嗡的作响,只见他瞥了老幺一眼之后,老幺便是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紧接着,罗艺将自己在军营与姬发相见而后所交谈交易的一些事情大致的给燕地九骑的剩下几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待得他说完了之后,罗艺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个姬发,不简单,在去年我去到中原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过那个小家伙,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原来他就是姬周一脉这一代的嫡长子,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就应该顺手将他给掳回北艮才对。” 罗艺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由得感觉有些懊悔。 是啊,就在去年的时候,他罗艺去到中原大陆执行任务的时候途径秦国,在秦国的都城咸阳遇见了姬发。 那时候的姬发化名嬴荡。 要知道,嬴姓乃是秦国国姓,姬发那时候之所以化名嬴荡的原因,也正是想要挑衅秦国,当时的罗艺,也是亲眼目睹了姬发与他麾下的几个壮汉,将秦国的一支禁卫给当街打的血肉横飞遍地都是尸首。 看着那时候姬发面色中戏虐的笑意,仿佛十分享受那一刹那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罗艺心中就觉得,这个小孩子绝对不简单,然而正当他当时想要进一步接触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他当时任务的目标也随之而出现了。 对了,他罗艺去年执行的任务,就是刺杀秦国当时的嫡长子。 那位嫡长子啊,很凑巧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叫做嬴荡。 与姬发当时的化名一致,在罗艺最后成功刺杀了那位秦国嫡长子嬴荡之后,因为秦国上下对他的追杀,这也就导致了罗艺被迫提前离开了秦国,回到北艮复命。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今日见到姬发的第一眼之后,罗艺会感到十分惊讶的原因了。 只因为这个小家伙,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大哥,事已至此,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老二皱起了眉头,他们燕地九骑毫无疑问都是忠实的保皇派,既然现在可以拉拢到姬周一脉对陛下的帮助,那他们现在还要犹豫什么? 南下将那支秦国军队灭了就好了。 “先原地休整一日吧,待得后续大军集结完毕之后,南下入樊城。” 罗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已经与姬发达成了共识,那他也就没什么必要想别的了,反正秦国这一次也是在中原联军的诸国序列之中的。 剿灭一支驻守在樊城的秦国军队,对他们接下来的战争,也并不是什么不着边的事情。 不过细细想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秦国的军队,为什么要驻扎在樊城? “老二,樊城在地图上的位置,你看过了吗?那里是否有什么战略意义。” 罗艺皱着眉头,樊城这个地方,说句老实话,他记不起来这是哪个地方,不过他可以肯定是一件事情就是。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在主战线上面的地方就是了。 啧,这诸国联军的布置驻扎现在看来的话,都有些奇怪啊。 只见老二略微回想了一下,而后很快的就得出了答案,他说道 “大哥,樊城的话,就在荆襄古道长坂坡附近不远处,那里对于中原联军南下攻伐南离的话,是没什么太大战略意义的。” 听到老二这么说,罗艺又是皱起了眉头,不由得有些疑惑。 既然没什么战略意义,那么秦国又何必将军队驻扎在樊城附近呢?这还真是奇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樊城,罗艺接过了一旁的地图,在地图上翻看了半天之后最终找到了樊城的位置,罗艺观察了一下樊城附近的地域状况之后,微微松缓了一些眉头。 樊城附近倒也没什么适合大军埋伏的地方,也就是说可以先行排除掉樊城附近,乃是中原联军为他们北艮铁骑设下陷阱的可能了。 不过虽然是排除掉了这个可能,但是让罗艺始终有些疑惑的事情还困扰在他心中。 那就是秦国何必要将一支军队驻扎在那里呢? 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啊。 真是怪哉。 “大哥,我们还是先回去整理大军吧,若是在原地休整一夜明日出发的话,现在的这个时辰,也可以吩咐下去起灶做饭了。” 老三挑了挑眉头,他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自家老大罗艺心中的疑惑,不过与罗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姬周一脉的事情,既然姬周一脉愿意站到他们的这个战线上,那他们也就不必在意这些事情了,秦国什么的,从自己对于秦国的了解来看,能够将军队驻扎在樊城附近的目的肯定是有的。 那就是,樊城附近不远处,定然是有一支中原联军军队的,而秦国将军队驻扎在那里的原因呢,也就是起到监视的作用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对于秦国的一些主观了解。 而与此同时,在山下的周国军营之中。 “小公子,罗艺已经送走了。” 身披红甲的中年男子垂着头,恭敬的对姬发回话。 而姬发微微抬起了一只手,轻声说道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之后,便推门走出了这间简易的宅子。 待得中年男子走出去了之后,姬发站起了身,同时也松开了一直抱着狸猫的双手,那只肥胖的狸猫也是随之而跳了下来,一路跟在姬发的身后。 姬发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已经将近黄昏的天色,他冷笑了几声,幽幽的自言自语说道 “大局而已,既然还没有论为定论,那么,推翻即刻,逆转大局什么的,我又不是没有做出来过,罗艺是么,北艮帝国啊,还真是有些可怜呢,一介帝国上上下下,能够让那个小皇帝信任的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会带兵打仗,嘿,父王啊,您的意念没有错,只不过,我的意念,更加好就是了。” 姬发幽幽的如此说着,而在地上舔舐自己毛发的狸猫也是舒服的叫出了声音。 “乖乖,你可要随着我一同好好看着这天下,是如何被我姬周一脉,算尽天下之中的。” 姬发弯下腰蹲下身子将那只狸猫抱在了怀中,一只手挠了挠那只狸猫的下巴。 幽暗的房间里面,只传来狸猫舒服的呼噜声。 第三百一十七章 重甲弓弩军团 “世子殿下如何了?” 忽地笑换上了一身素衣,坐在院子里看着刚刚从周不疑房间出来的齐无恨。 “还行吧,状态不是很好,世子殿下年纪还是太小了,经历的太少了,骤然之间发现被人欺骗,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齐无恨摇了摇头,周不疑这几天的情绪一直都处于低落的状态下,而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个锦衣卫百户毛欣雨的问题。 “唉,是啊,虽然说这阵子一直跟我们呆在一起执行各种任务,但是世子殿下实际上还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罢了,这些事情对于世子殿下来说,确实是挺难接受的。” 忽地笑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些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下,他们都是不自觉的将周不疑彻底的代入到了他们这个小团体当中。 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代入的同时,他们这几个家伙啊,都是不约而同的忽略掉了周不疑现在的实际年龄。 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罢了,更别提周不疑还是皇室宗族,周王世子,在前几年的时候甚至还是金陵城的小恶霸,像现如今的毛欣雨这档子事情,对于周不疑来说,他此前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 当然了,因为周不疑的身份原因,可能金陵城内就有不少人对他心怀鬼胎,但是那些事情周不疑都是不知道的,而毛欣雨的这件事,却是周不疑亲身经历的。 这对于他幼小的心灵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摧残呢? 本来对于人世间还是有那么一些美好的期许,毕竟童心总是美好的,只不过啊,这个真实的世道,是异常残酷的。 “世子殿下那里,就让他自己好好调整调整吧,虽然世子殿下年龄不大,但是一些性子上面,世子殿下还是有些周王爷的模样,毛欣雨的这种事情,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很多次,这一次,就让世子殿下好好想想吧。” 齐无恨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忽地笑一旁的石墩上。 沏了一杯茶水,齐无恨放到嘴边抿了一口,而后他皱起了眉头看向忽地笑问道 “忽地笑,你说,就你觉得,信阳郡主与世子殿下,之间到底会不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听到齐无恨这么一问,忽地笑皱起了眉头,他看向齐无恨,道 “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莫非你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只见齐无恨摇了摇头,他将茶杯放在了棋盘上,继续说道 “线索什么的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其他的想法,我倒是觉得,信阳郡主与世子殿下中蛊一事,应该不会起到多么大的关联,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忽地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感情说了半天这些都是齐无恨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你啊,这件事情还是等咱们日后回到金陵之后再好好查吧,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也是觉得信阳郡主与世子殿下中蛊一事,应是没有多大关联的,最起码在我看来,那位郡主大人是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对世子殿下下手的。” “你说的是啊,那位郡主大人,没有什么必要,也完全没有理由对世子殿下下手,啧,而且按理说这件事若是那位郡主大人有所牵连的话,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 齐无恨呲着牙,在他看来啊,这件事情现在他们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的,所以也就只能当作闲谈来聊上两句的。 如果说想要彻查这件事情的话,确实是还得等到他们这一行人完成了这里的任务回到金陵城之后,到了那个时候,他齐无恨才有本事和手段将这件事情给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对了,有关于毛欣雨的事情,这阵子陈杭他没有对毛欣雨动用私刑吧?” 忽地笑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可是对于锦衣卫的那管理体制了解不少,若是这时候陈杭选择对毛欣雨动用私刑的话,那可真的就是好家伙了,到时候天晓得齐无恨会不会还没回到金陵城呢,这边罢免他千户的调令就在路上了。 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这件事情可是事关着锦衣卫内部体系的制度。 齐无恨是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不假,但是同样的,作为留守金陵的锦衣卫千户,虽然说这种锦衣卫千户往往会在许多方面上获得更多的机会和利益,但若是这种锦衣卫千户外出执行任务的话,那么他们所能够调动的权柄。 也就是随着当时他们离开金陵城,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给与他们的权柄。 他们并不像那些分部锦衣卫千户,天然的掌握着一部的上下权柄,无论去到哪里,手中的权柄都是不会受到丝毫的削弱。 而齐无恨,不就是留守金陵的两位锦衣卫千户之一吗? 江夏这附近如果说要是没有锦衣卫分部的话还好说,齐无恨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滥用一下权力,但是难受就难受在。 江夏郡附近,可就有锦衣卫的一处分部。 而且就根据齐无恨所说的,那一处分部的锦衣卫千户,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 “啧啧,那可是当年能够从指挥使大人大刀阔斧改革之下能够依然坚挺下来的老千户大人了,现在的十四位千户当中,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眼界又或者说是手段,那位老千户大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而我的这点修为,在那位老千户大人的面前,压根撑不过三个回合,而且这还是在那位老千户大人被我偷袭的前提下。” 齐无恨心有余悸的如此说着,别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还真的干过这种事情,偷袭那位老千户大人。 虽然说在当时不过是锦衣卫内部的切磋而已点到为止,但是那位老大人仍然三两下随随便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给撂在地上。 不得不说,那位老大人,可是齐无恨最为惧怕的锦衣卫成员之一了。 “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个家伙会这么吃瘪的说出来这种话,真是罕见。” 忽地笑轻笑着摇了摇头,那位锦衣卫老大人的名号他也是略有耳闻的,毕竟可是经历了连个时代的老一辈人物。 无论是修为还是手段,都绝对不可能会是他和齐无恨这种小辈可以望其项背的。 “没办法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有事情要拜托那位老大人的话,我还真的就不想去跟那位老大人搭上什么关系,毕竟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啊。” 齐无恨有些尴尬,当年自己虽然说刚刚突破品级修为不假,但是被那位老大人三两下连正眼都没有瞧自己一眼就把自己打的哭爹喊娘的。 这段痛苦的回忆,在他心中简直不要太尴尬啊好不好。 “得了,那位老大人又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对于那位老大人,我们司部的老司长可是与我说起来过,那位老大人当初与另外两位锦衣卫千户并成为当时南离的三鹰,啧啧啧,你这个家伙啊,在那种级别的老前辈面前丢脸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忽地笑翻了个白眼笑着摇了摇头,那种级别的老一辈人物,他们这些小辈还指望能在他们手上占什么便宜? 没丢了性命都是不错的,更何况那位老大人现在理论上是与齐无恨平级的,啧啧啧,结果齐无恨还不是畏惧其如虎狼一样。 “你说的轻巧,那老大人先前可专门跟我说了,若是五年之内没有到达四品修为的话,那位老大人可要从边境赶来金陵好好教训我一顿,你自己算算,这距离五年之期就剩下不到两年了,我现在还卡在二品的瓶颈,这这这,唉,到时候真是要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齐无恨一提到这件事情就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也不知道那位老大人到底是不是看自己不顺眼,在当初暴虐了自己一顿之后还给自己定另一个什么玩意五年之期,要求自己必须要在五年之内突破到四品修为的境界,若是没有按照时间完成的话,那位老大人到时候可是要亲自从边境分部赶回金陵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乖乖勒,当初教训教训自己也就算了,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升任锦衣卫千户的位置,那位老大人就算是暴虐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现在自己可不一样了啊,自己现在怎么说都是留守金陵的两位千户大人之一,这要是被那位老大人当着众人的面暴虐一顿。 喂喂喂,我齐无恨不要面子的吗? “哈哈哈,那你可真是小可怜呢,不到两年的时间,要接连突破两个大境界,啧啧啧,就你这资质,这还真是有够悬的呢。” 忽地笑啧啧了几声,有些鄙夷的眼神看着忽地笑。 “你啧啧个屁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次北上执行任务,你家那位老大人也给你定了目标,呵呵呵,等到了任务结束之后我倒是要看看你若是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你家的那位老大人到时候会怎么修理你这个家伙,嘿,我这无论怎么说可都是还有两年的时间,然而你这可就不一样了咯。” 齐无恨白了一眼忽地笑,这个家伙,还真是会幸灾乐祸的,不过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可以制住这个家伙的事。 这不,在听见了齐无恨说出了有关于自己家那位师傅铁箭禅师在自己临行前一天给自己交代的任务目标了之后,齐无恨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忽地笑没好气的说道,本来他因为身子的原因在院子里面歇息的这几天还在为这件事情犯愁呢,现在可好,刚刚开心没多久这个天杀的齐无恨就又将这个话题给扯了出来。 有时候忽地笑是真的怀疑齐无恨这个家伙是不是看自己开心了他就不开心,非要让自己也不开心起来一样。 “哎哎哎,你可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怎么的,反正无论怎么说,你家那位老先生给你定的目标总不可能也是四品修为来着,哼哼哼,咱俩这顶多就是一个难如登天,一个迫在眉睫罢了。” 齐无恨看着忽地笑看向自己一脸杀意的眼神直接就是对着忽地笑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好家伙,反正看着你不开心,我就开心。 “你话真的够轻巧,我家那位给我布置的任务,呵呵呵。” 忽地笑冷笑着,他一想到自家师傅铁箭禅师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他简直就是可以说是以泪洗面了。 那简直就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好不好? 看着忽地笑这笑着比哭了还要难看的样子,齐无恨皱起了眉头,情不自禁的问道 “该不会你家那位是让你在北上的期间就到达四品吧?” 忽地笑面容不变,但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翻了一个白眼道 “怎么可能,我现在也就是二品的水平,北上撑死才多久?个把月让我从二品窜到四品?我就算是回炉重造都做 不出来这种逆天的事情好不好?” 齐无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要是自家那位师傅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是到达四品修为的话,呵呵呵,那自己干脆出了金陵之后就找个树上吊去得了,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不过紧接着,忽地笑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没好气的继续说道 “但是也差不了太多,我家那位老头子啊,让我在北上的这段期间,将扶桑弓彻底的掌握运用,要我做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刚刚说完了这话,忽地笑露出了一脸苦笑,而相对的,在听到了忽地笑所说的这话之后,齐无恨也是不由得眼神之中带着一些怜悯的神色看向忽地笑。 真是可怜呢,不过有的一说的就是,那位铁箭禅师这布置下来的任务,可还真是比自己的难不少啊。 啧啧啧,自己好歹说到现在还有两年的期限,而且只是突破品级,虽然很难,但是总归的来说还是有那么些许可能存在的。 但是再看看忽地笑如今的任务,乖乖勒,将扶桑弓这种级别的武器掌握到的得心应手的地步,啧啧啧,这换一种方式来说就是。 让忽地笑在北上的这个把月时间里面,对于箭道的理解到达最少大成的地步。 扶桑弓可不比他齐无恨手中的那把古刀,扶桑弓可是一把彻彻底底的宝弓,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执金司偌大的一个衙门封存起来,就连司长高骠亮都为之眼馋了不知道多久。 这是一把可以在百兵谱上留下极高排名的宝弓,啧啧啧,想要将这种级别的宝弓用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那么对于箭道的理解,他齐无恨夸张的说是要箭道大成的境界,但是实际上,说不定小成就会有那么一些可能了。 不过还有一件最主要的就是,忽地笑到现在真正使用扶桑弓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的,主要是他们自大北上之后实属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打打杀杀,他忽地笑总不可能就只是坐在那里干干的悟道吧? “你真可怜。” 齐无恨撇了撇嘴,忽地笑比自己可怜多了,毕竟想要在百兵任何一兵的境界走到大成,那都是极其艰难的。 当然了,苦木是个例外,毕竟那种妖孽这个世上同一个时代压根找不出来几个人,很明显,那位铁箭禅师也是想要借此来激励一下自己这个宝贝徒弟。 啧啧啧,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个宝贝徒弟,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这可是驯服扶桑弓呢,想想就刺激。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不过是箭道悟道而已,我又不是做不到。” 忽地笑白了一眼齐无恨,他好歹可是自己师傅亲口承认的箭道天才,再说了,既然自己师傅给自己不住了这个任务,就代表了自己师傅也是觉得自己是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哼哼哼,只不过是需要自己稍微的多努力那么一下就够了。 苦木在自己这个年纪不也是剑道大成了,既然苦木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没理由做不到的才对,虽然说自己现在打不过苦木的说。 “好家伙,你当你是苦木啊?还悟道,啧啧啧,苦木剑道大成那是因为他是妖怪,你忽地笑摸着你的良心跟我说,你觉得就你的这三瓜俩枣够跟苦木相提并论吗?回家洗洗睡吧。” 齐无恨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忽地笑的台面,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忽地笑留。 不过这也是来源与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挺久的原因了,虽然不悦,但是双方都是知道的,对方说的这些话不过就是一些玩笑话罢了。 “苦木那个妖孽,你看,现在四品,剑道还大成,你看看你看看,这简直就是把咱们两个的任务给完成了一个遍。” 忽地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如果是这么一看的话,这苦木简直就是强到没边啊好不好? 齐无恨距离那位锦衣卫老大人给他的五年之约还有两年的时间。 而自己距离自己师傅所交代自己的期限还有最少个把月的时间。 但是苦木,已经早在北上之前就将他们二人背后老人们所指派的任务给完成了一个遍。 “嘿,苦木的事情用咱们操心吗?你也不想想,咱们这都有这些任务在身,那你觉得剑圣大人他老人家会没有任何任务布置给苦木吗?别做白日梦了,我估摸着啊,苦木的任务说不定比咱们的这些任务还要难上不少呢。” 齐无恨撇了撇嘴,他们这些被寄予了不少希望的小辈们,此次的北上何尝又不是一个磨练场呢? 别看他们这些人现在成天在这间院子里面闲的没事情做,实际上他们这些人啊,每天都不知道在忧愁着一些什么事情。 难言之隐这种东西,也就齐无恨和忽地笑他们两个人在闲下来的时候才会略有一些交谈了。 这要是放在公众场合之下,就他们两个那互相拌嘴的局势,哪里有可能会像是现在这般,能够坐在一张棋盘旁聊天聊了这么久的时间。 “你说的也对,苦木啊,他作为咱们这一代的领袖人物,剑圣老大人给他的任务,应该是要比我们的这些任务要困难的不少。”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很无奈,这已经是事实了。 苦木领袖人物的身份,已经在他成为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确立下来了,困难在第一潜龙还没有出现之前,会有不少的争吵和质疑,但是自从苦木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一切的种种,就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年轻,强大,妖孽一般的天赋,无论是箭道天才忽地笑,还是锦衣卫千户齐无恨也好,他们这些当今时代的风云小辈们,对于苦木坐上第一潜龙的位置。 是心服口服的。 苦木他啊,完全配得上这个身份和地位。 “你猜一猜,剑圣老大人会不会直接让苦木他在北上的时候迈入五品?” 齐无恨神秘的一笑,突然冷不丁的说出来了这句话。 但是这句话刚一出口,就立马遭到了忽地笑的反驳 “这不可能,苦木才刚刚突破四品没多久时间,他本身在四品的根基还没有打稳,沉淀也压根就不足百分之一,这个时间点,他是绝对不可能突破五品的,你说这话,简直就是跟扯淡没什么区别。” 说完了这话之后,忽地笑还冷冷的白了一眼齐无恨。 “你下次能不能带点脑子说话,四品到五品如果说这么简简单单就可以被突破的话,呵呵呵,你两年的时间还突破不到四品了?” 忽地笑的这话,也算是给齐无恨提了一个醒,他也是犯迷糊了。 忽地笑的话说的没错确实,是自己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苦木也就是在他们从东巽回到南离的路上突破四品的,这来来回回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还真是说了一个跟放屁没什么区别的话。 “啧啧啧,不过这件事确实也让人很好奇啊,忽地笑,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觉好奇吗?剑圣他老人家这一次到底给苦木布置了什么样的任务啊。” 然而忽地笑却是冷冷的白了齐无恨一眼,平静的说道 “你瞎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这些事情就算是你猜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要操心的,是如何将眼下的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就算是长远的打算,那你也有你们锦衣卫那位老大人给你定的五年之约。” “你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 齐无恨咂了咂嘴,忽地笑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刚不就是随便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话而已嘛,他怎么就跟炸毛了一样,这还真是让人感到奇怪的很。 “梁郡守那里,你们安排的怎么样了?” 听到忽地笑突然这么一问,齐无恨先是微微的思考了一下,而后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 “哦,这件事啊,苦木跟在白面前辈身旁,他们两人这阵子负责起来了这件事,毕竟祝融一脉的事情传出来了,就算是白面前辈那种级别的修士,肯定也是会有所动心的。” 然而齐无恨的这话刚一出口,忽地笑这边就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们,将祝融一脉的事情告诉白面前辈了吗?” 齐无恨没怎么思索就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忽地笑,见忽地笑有些疑惑的神情,齐无恨差不多就能猜到一些忽地笑的心中所想了,于是乎齐无恨耐心的开口解释道 “祝融一脉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哪怕对白面前辈那种级别的修士都会有着不小的诱惑力不假,但是白面前辈他现在既然与苦木相安无事的话,就代表着祝融一脉的事情,白面前辈不会做出来一些有损于我们的事情,更何况啊,我已经将这些事情全部写在信中,拜托那位老大人派遣人手连夜将信送回金陵了,这件事情啊,你就尽管放心吧,我和苦木都是有分寸的。” 说着这话,齐无恨端起来了棋盘上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他拿起茶壶,为他和忽地笑面前的茶杯都续上了一杯茶水。 “梁郡守那里有白面前辈帮忙,我们是可以彻底的放下心来的,毕竟白面前辈的修为在那里摆着呢,危险什么的肯定是不会出现的,而且苦木他啊,了解有关于祝融一脉的事情,可不比我了解的少多少。” 在说这话的时候,齐无恨不知为何的笑了笑,他抿了一口茶水,顿了顿继续说道 “现在啊,我们这些留在院子里面的人啊,可谓是真正的清闲下来了,梁郡守那里的事情不用咱们操心,而咱们现在啊,也就只需要照顾好你这个家伙和世子殿下,以及,看好毛欣雨那个女子就好了,一切,就耐心的等待即刻了。” 听着齐无恨不慌不忙的说出了这些后话,忽地笑不由得点了点头,现在听来的话,既然齐无恨和苦木将这些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话。 那他也却是可以好好的放松休息休息了,现在的他啊,还是要以先养足精神为重中之重。 毕竟这几天连续开启禅宗佛眼,对他精神的损耗简直是一个让他需要精心修养不少日子的代价。 “你既然如此说的话,那我也就放心了,苦木在那里看着,总归是靠谱些的。” 忽地笑点了点头,他伸了一个懒腰,刚要起身的同时,突然的,陈杭从院子门外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一路飞奔进来,陈杭在看见了齐无恨和忽地笑的身影了之后这才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喘上一口气,只听陈杭对着齐无恨说道 “齐,齐大人,您,您快去看看吧,城,城外,城外出现了一支军队。” “军队?!” 齐无恨面色一震,他连忙问道陈杭。 “什么军队?中原联军的军队吗?这不可能啊,中原联军的军队现在不是应该在前线与白镇军他们厮 杀吗?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江夏城这里,城外有多少人?” 只听陈杭咽了口口水,尽力的将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而后他这才开口说道 “什么军队属下不知道,那支军队的军旗,属下当时距离有些遥远没有看清,差不多,约莫五六千人吧,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但是按照属下观察来看,那绝对是一支劲旅无疑。” “五六千,短期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齐无恨思考了一阵子,若是城外的军队人数只有五六千人的话,靠着江夏城的城防,守住江夏城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不过现在他需要考虑的就是,城外的那支军队,到底是哪一方的军队。 若是中原联军的话,这一点就得引起齐无恨的后怕了,因为若是按照计划来看的话,这时候的中原联军应该是被挡在白起麾下北一军所搭建的防御工事之下的,就算是走水路的中原联军,那也有荆州水师负责去对付。 而如果说江夏城外的那支军队是中原联军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是大事了,毕竟五六千人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如此数量的中原联军一声不吭的突然出现在驻守边境的北一军背后,而且现如今更是杀到了江夏城下,这若是稍有不慎的话,这可将是会引起大事的。 当然了,这也是有另外一种可能的,那就是江夏城外的那支军队,其实是南离帝国的援军,只不过,这个可能一上来就被齐无恨给打消了就是了。 因为根据他的情报来源来看,近一个月以内,南离帝国的军队调动里面,是没有任何一条调令是有关于与中原联军战场这块的调令,也就是说,现在在江夏郡这里,是只有江夏城守备军是可以被调动的,至于其他的,那则是没有任何的调动命令出现。 “齐无恨,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中原联军就算是插了翅膀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江夏城外吧,照我所看,城外的应该是金陵方面所派遣而来的援军才对。” 忽地笑倒是没怎么多想,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城外那支神秘军队会是中原联军,毕竟就如同他说的那话一样。 中原联军就算是插了翅膀,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在神不住鬼不觉的情况下一下子就出现在江夏城下的。 “陈杭,那支军队你看着有些什么特点?” 齐无恨皱着眉头,他并没有搭理忽地笑所说的那些话,忽地笑他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所以天真的做出来这种武断他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应该是确认江夏城外的那支军队到底是何方军队,若是一些中原联军的杂牌军还好,光靠着江夏城的城防军到时候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但如果说城外面出现的那支军队是中原诸国的精锐军队,那么就有些危险了,齐无恨是锦衣卫千户,所了解到的中原诸国精锐军队了解的也是不少的。 诸如魏国的魏武卒,赵国的胡骑,韩国的北海水师,这三支军队都是战斗力绝对经得起评判的精锐军队。 若是像这种级别的精锐军队出现在江夏城外的话,齐无恨倒是会感到心慌。 先不说这种级别的中原精锐军队能不能拿得下江夏城,就单说这支精锐军队深入潜行到了南离腹地,虽然是孤立无援,但是这支精锐军队的人数也就只有五六千,完全可以在南离帝国的腹地进行烧杀劫掠的做法。 只见陈杭微微思考了一下,他像是在回忆当时所看到的那些景象,而后稍作深思之后,陈杭开口说道 “那支军队,身着白色重甲,而且基本上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把弓弩,像是一支极其纯碎的弓弩军,而且看他们的军形和阵势,都不是什么杂牌军可以拥有的。” “白色重甲?” “对的,白色重甲,这点在中原联军之中倒是挺少见的,齐大人您也知道,中原那块地方乱战不休,很少有军队可以做到以重甲武装一支军队,哪怕是到现在,中原诸国的士卒大多也是以皮甲居多,至于重甲之类的,简直就是罕见。” 听着陈杭如此一说,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他的面色变得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若是这么说的话,城外的那支军队,最少也是一支足以称之为精锐级别的军队了。 陈杭话说的没错,中原那块地方这些年以来乱战不休,一年到头战争压根就没歇过多少时日,每日死在战场上的士卒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中原联军的士卒基本上大半都是不可能会拥有重甲这种昂贵的甲胄的。 并不是说中原诸国没有水平锻造出来重甲,只是因为一套重甲的花费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昂贵,虽然说重甲的防御力远胜皮甲不知道多少,但是对于中原那片战场,每日都在乱战,是没什么必要让中原诸国打造出来一支有纯碎重甲为甲胄的军队的。 赵魏韩三国倒可能会有这种级别的军队,但是其他的中原诸国,是没有这个财力的。 若是打造出来一支如城外这般人数的重甲军队,中原诸国里面,没有几个国家经受的起这般的财政支出的。 打造一支六千人重甲军队,若是按照中原诸国标准的话,是完全可以打造出来一支最少六万人的军队的。 六千人和六万人,在中原诸国的大部分国家眼中,是没有什么所谓精锐的,在他们眼中只要军队的人数足够多的话,是可以弥补其他的不足的。 所以说让人很震惊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中原大陆的战场上,往往会看到许多身上连一件像样的甲胄都没有的士卒,在战场上拿着一些破破烂烂的青铜器进行厮杀。 青铜器,那可是早在千年前就被南离帝国等国家淘汰的兵器,然而在中原大陆上直至现在还是能够看到许多国家的士卒仍然在使用着青铜器。 不止是因为青铜器的低廉价格,还是因为在中原大陆,铁器一直都掌握在赵魏韩三国当中,当然了,还是有少部分例外的,不过剩下的诸国若是想使用铁剑的话,就只能靠着高昂的价格从赵魏韩三国购买的,这一来一去的,赵魏韩三国又多了一大笔的财政收入,而中原诸国呢? 花费了高昂的钱财,结果却只能买到一些赵魏韩三国用边角料锻造出来的残次品,不过即便是残次品,对付那些青铜器来说,仍然也是好兵器了。 兵器都是这般了,更别说什么甲胄了,在中原诸国许多国家的眼中,甲胄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只要给与士卒一把能够杀人的兵器不就够了吗? 甲胄?那是给国内贵族将领才有资格穿戴的,那些士卒天生不就是要为他们这些人卖命的吗? 这话很残酷,但是在中原大陆,这是一件事实。 所以说在从陈杭口中得知了此时江夏城外的那支神秘军队乃是全员着重甲后背弓弩的情况下,齐无恨才会对此感到一些后怕的。 因为中原诸国的士卒能够用得起这种级别装备的,那肯定是一国有数的精锐军队,即便是抛开不谈不是赵魏韩三国的精锐,那也绝对会是一支战力上的了台面的精锐,最起码,江夏城到时候就会有些危险了。 不过说实在的,在齐无恨的脑海之中对于赵魏韩三国精锐的记忆里面,是没有一支全员着白甲而后人手一件弓弩的精锐的。 不过齐无恨的记忆里面倒的确是有一支军队是全员白甲后背弓弩的,只不过,在齐无恨刚刚想起来那支军队的时候就直接将其抛掷脑后了。 那个军队,是不可能出现在江夏城外的。 “速速领我前去,十三,你照看好院子。” 齐无恨交代了一声黑十三之后,便是跟着陈杭一起,二人连忙跑出了院子。 “咯咯咯。” 然而前脚齐无恨他们刚刚跑出去院子没多久,后脚就只听见柴房里面传出来了一阵鄙夷的笑声。 忽地笑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黑十三,黑十三也是随之而走了过来一把将忽地笑搀起来,他们二人走到了柴房门口,黑十三将柴房的门打开后。 扑面而来的恶臭,直入忽地笑的口鼻,还好忽地笑这次早就有所准备,他早就提前屏住了呼吸,在恶臭稍微的散去一些之后,他这才与黑十三走进了柴房。 柴房里面,只见毛欣雨披头散发的,浑身脏兮兮的倚靠在墙壁上,而她的双脚脚踝,则是被两条如胳膊一般粗的铁链子锁了起来。 “你笑什么。” 忽地笑皱着眉头,很明显,刚刚的那道鄙夷的笑声,就是毛欣雨笑的。 “我笑啊,你们大难临头尚不自知,可怜那位千户大人哟,身为千户,这次却被当作弃子抛出,咯咯咯,还真是让人感到玩味呢。” 毛欣雨如痴如癫的说着这话,她现在啊,浑身上下虽然没有什么伤势,但是不知怎得,却总是能够从她的身上闻到一股说不出? ?的血腥味。 “疯婆子。” 忽地笑冷冷的吐出了这三个字之后,便没有再理会毛欣雨了,对着黑十三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转身走出了柴房。 “你们这些弃子,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呵呵呵,世子殿下年纪尚小,却要跟你们这些弃子一同共赴黄泉路,真是可怜。” 锁上了柴房的门之后,忽地笑仍然能够听到柴房里面,那毛欣雨幽幽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与此同时,不久之后,齐无恨与陈杭二人在半路上碰见了梁冀之后,他们二人跟在梁冀的身后,上了城墙。 在城墙上,齐无恨这才看清了城下的那支军队。 “这,这不是。” 齐无恨一只手指着那支军队竖起来飘扬的军旗,刚要出声的时候,只听见梁冀像是有意打岔似的开口说了。 “齐千户,稍安勿躁。” 齐无恨的话语这才戛然而止,但是随之的,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的看着梁冀。 那面军旗梁冀不可能不认识,那么梁冀为什么要让自己稍安勿躁不让自己说出来下面的话呢? 莫非是说,他面前的这位梁郡守,还有别的安排? “齐千户,城下有敌军驻扎,我江夏守军不过两千,分散开来护住四面城墙已是吃力,所以说这段时间内,城内的治安情况,本官还请齐千户能够多多帮忙。” 梁冀转身颇为严肃的对着齐无恨庄重的当着城墙上许多士卒将校的面行了一礼,说出了这番话,而这一番话,则是让齐无恨听来,有些愣神。 但是虽然愣神,齐无恨的神色还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缓过来了之后,齐无恨点了点头,道 “举手之劳,大敌当前,我自当出一份力。” “如此的话,我梁冀便带江夏城的百姓们,先行谢过齐千户之恩了。” 说吧,梁冀弯着腰,对着齐无恨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第三百一十八章 踏白营李思安 “齐大人,齐大人。” 陈杭一路追在齐无恨的身后,不停的呼唤着齐无恨的名字,但是齐无恨却没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直到他们回到了院子之后。 忽地笑看见了这二人戏剧性的一幕,陈杭气喘吁吁的跟在齐无恨的身后,还在那里叫着齐无恨,然而齐无恨的面色现在看起来却是极度的难看。 “怎么了这是?莫非是城外的那支军队,颇为强大?江夏守军不足以抵抗吗?” 忽地笑正是疑惑的时候,而且再加上齐无恨现在的这副严峻的表情,他不难以脑补出来,估摸着就是城外的那支中原联军的军队有些难对付。 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心慌的,对于江夏城的城防他心里又不是没数的,就凭着中原诸国的军队,就算是再怎么精锐,那也只有五六千人的数量,向来也是没必要攻打江夏城的,这个损耗他们受不起。 不过随着齐无恨一声不吭的坐到了石墩上拿起茶杯饮尽了杯中早已冷却下来的茶水之后还没有吭声之后。 忽地笑的神色慢慢的也有些紧绷起来了。 莫非是自己估算的有误吗?城外的那支中原军队,是有能耐对江夏城造成不小威胁的吗? 虽然哪怕是在现在这个可能在忽地笑的心中仍然不是多么的可能,但是看着齐无恨的这副神情,他哪里不会想多? “事情有些蹊跷。”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齐无恨终于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而就当齐无恨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站起身观察起来了院子的四周。 还没等齐无恨扫视完一圈院子周围的时候,只听见柴房里面,毛欣雨的那讥讽的笑声再次传出。 “咯咯咯,怎么了?这是我们的齐大千户回来了吗?看见了城外军队了吗?害怕了吗?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啊,身为弃子的使命,终归是要开始履行了不是吗?这一切啊,都是他们布置好的,你们这些小家伙,还是乖乖的当着自己的提线木偶吧。” 一边讥讽的笑着,一边柴房里面的毛欣雨戏虐的大声说出了这些话。 而齐无恨则是冷眼扫向了柴房,还没等他开口,柴房里面就又传出来了声音。 “齐大千户现在,该不会是板着一张脸吧?嗯?是不是无计可施了呢齐大千户?在大势面前,齐大千户啊,你毕竟不是指挥使大人,你没有挑选自己使命的资格,你啊,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用处的弃子罢了呢,咯咯咯。” 毛欣雨在柴房里面放肆的大笑着,不过在院子中央的齐无恨和忽地笑几人,则是闭口不说任何话。 待得柴房里面的毛欣雨过了好久之后仍然没有听见外面的回答之后,也是自觉没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然而啊,这时候在柴房门口,齐无恨一脸阴晴不定的脸色站在柴房门口,他冷眼扫向门口的锁链,挥手一掌,锁链应声断落。 嘭的一声之后,齐无恨一脚踹开了房门,没有说任何话就这么沉默的走了进去。 而忽地笑则是一脸难看的站在柴房门口,他可不愿意进去,他可是看得出来,齐无恨现在就是正在气头上,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招惹的,啧啧啧,而且再加上这柴房里面实在是太臭了,他现在光是站在门口这里都只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而至于让他进去? 别了别了,除非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他忽地笑绝对不可能再进去这间柴房的,反正他又不用担心齐无恨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相信齐无恨无论是在多么愤怒失控的情况下,仍然是可以保持住自己的一丝理智的。 这不,在昏暗的柴房里面,齐无恨一只手轻轻勾起毛欣雨的下巴,冷漠无情的双眸就这么盯着毛欣雨。 “哟,这不是我们的齐大千户吗?怎么了?如今是按耐不住,想要对小女子用刑了吗?咯咯咯,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毛欣雨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此时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此时的面色上那抹掩盖不住的慌张,实际上,她这个小女子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齐无恨,还是极其惧怕的,毕竟,与陈杭那个能够将诏狱刑法玩个遍的人不一样,齐无恨让人害怕的地方,是在于他有些时候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你慌了。” 齐无恨的脸色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神情,他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毛欣雨,而后放开了那只勾住毛欣雨下巴的手指,继续说道 “别总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很多,说白了,我们是棋子还是弃子也好,都与你这个炮灰是扯不上什么关联的,你背后的那位,呵,你当真以为锦衣卫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家伙吗?” 齐无恨平静的语气中,却说出来了让毛欣雨极度惶恐的话语。 “你,你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呵,我告诉你,你别想诈我,你这种手段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别做梦了。” 毛欣雨越来越压制不住脸上的慌张,只不过她哪怕是到现在还是硬着一张嘴,死活不松口,但是这一幕在齐无恨看来,却如同是顽童戏耍一样。 “放宽心吧,你这里,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主意,你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理,那个人啊对你背后的那位雇主,我相信是会非常感兴趣的。” 齐无恨嘴角微微的上扬,他轻挑着眉毛,此时他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在调戏女子的纨绔子弟一般。 “呵呵呵,又在这里说大话了千户大人,我在锦衣卫任职的时候,你这位千户大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混饭吃呢,锦衣卫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我身后雇主的情报,向来都只有指挥使大人有阅读的权力,还有,千户大人,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话中的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对吧?呵,这件事的功劳,对现在的你来说可是重要的很呢,这些小把戏,可就千万别拿来诓骗我了。” 毛欣雨冷笑着,她无论内心有多么的慌张,她还是想要通过说这些话而为自己打一些气,不过在她看到齐无恨的神色在听到自己说了这些话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她就慢慢的有些心慌了。 她之所以说那么一些话的原因,是想要好好观察观察在听到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齐无恨的眼神和表情会不会有一些变化,但凡是有那么一些许的变化,她都是能够肯定,齐无恨是在诓骗与她,想要借此来套她的话,毕竟在她的眼中,面前的这个千户大人,只不过是当年运气好,赶上了指挥使大人大刀阔斧改革为锦衣卫衙门充斥新鲜血液的时候,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千户的位置。 这么年轻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大人,呵呵,城府什么的肯定还是稚嫩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毛欣雨才会想着通过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来观察齐无恨对此的反应。 只不过现在看来,齐无恨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一样。 虽然通过这些细节还无法武断出来一些结论,但是总归的,这也是可以作为评判的一些根据,但是按照现在的根据来看。 齐无恨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好像全部都是真的。 “你,你,你。” 这下子,毛欣雨彻底的慌了,她现在就算是连说话的语气之中都是带着一些颤抖,她咽了咽口水,在此时的她眼中,齐无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让人感到畏惧。 当然了,齐无恨冷笑了一声,他望着毛欣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原本还以为,你应该会稍微坚持一下的,没想到啊,不过还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就这么点心理防线吗?那以后到了那个家伙的手上啊,可就有你好受的了,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如愿的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齐无恨颇为玩味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在毛欣雨听来,则无疑是对于她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做了一个决定。 齐无恨,当真是不打算处理自己了?他,他真的愿意将自己与有关于自己背后的那位雇主,尽数交给其他人处理? “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很多的,毕竟,我还是一个在棋盘上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但是你,已经提前出局了。” 齐无恨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拍了拍毛欣雨的肩膀,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放心,你呆在这种地方的时间用不了多久了,再过一阵子,就会有人来接你的,这段日子啊,你就暂时在这里再委屈一阵子吧,不过我相信你这个锦衣卫的老油条对于这种环境,还是能忍受一段时间的吧?毕竟,更恶劣的环境,你也应该是见过不少次的。” 齐无恨讥讽的一笑,毫不留情的再次说出了这种话语,使得毛欣雨的内心防线被完完全全的击垮。 毛欣雨现在的脑海里不禁的都在想象思索。 齐无恨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代表接下来要接受处理她这件事情的,是一个手段狠辣的锦衣卫吗? 诏狱的那种景象,她自然是见过不少次的,但是虽然见多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在诏狱里面承受的下去啊。 她原先之所以对齐无恨他们这么嚣张讥讽的口气说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心里面是知道的,齐无恨是绝对不可能对她下手的,这是锦衣卫的内部条例,齐无恨说的没错,她是一个锦衣卫的老油条,对这种锦衣卫条例,知道的也是不少的。 所以她先前才会那般的有恃无恐,不过现在看来,那些先前的有恃无恐,接下来,就要没有任何用处了。 毛欣雨的浑身开始了颤抖,她的双眸眼神中不停的闪烁过恐惧的神色,此时此刻齐无恨在她的心中,已经是通过这几段话,种下了一颗名叫恐惧的种子。 锦衣卫手段狠辣出名的就那么几个人,而且齐无恨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了那人,就代表着,那个人在锦衣卫的地位是不会比齐无恨低多少的。 而且若是要光明正大的刑罚自己的话,势必是要将自己带回金陵的,如此一来的话,通过这种种的结论,毛欣雨的脑海里面,已经是浮现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金陵留守千户陆炳! “你, 你绝对不可能将我交给陆炳的,你,你与陆炳不是向来都不对付的吗?” 毛欣雨的脑海里面刚刚浮现出陆炳的身影之后,她就歇斯底里的对齐无恨如此说着,因为根据她的了解,齐无恨与陆炳之间的恩怨情仇,是绝对不可能让齐无恨将自己交到陆炳手上的,尤其是,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面,齐无恨是更加不可能做出来这件事的。 “你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天真,不过天真的同时,也是挺聪明的,不过才寥寥几句话,就推算出来了接下来要接受审讯你的那个家伙啊,啧啧啧,是,你说的没错,我与陆炳之间的恩怨情仇,确实是挺大的,大到即 便是指挥使大人出来调理这件事情,也是调停不了的,只不过啊,你这个家伙可是忘记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齐无恨刚刚说完了这话,立马就有些玩味的看向毛欣雨,看着毛欣雨那好奇又有些畏惧的神情,齐无恨轻笑着继续为她说道 “你啊,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老油条,现在的我们啊,可都是在为南离出力呢,陆炳与我之间的私仇,是不会影响到这件事情上的,你啊你,还说你不天真,光是这份以私想公的想法,就还真是天真的让人为你感到可怜呢。” 齐无恨摇着头,戏虐的同时又有些怜悯的看着毛欣雨。 而至于毛欣雨,在听到齐无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面色顿时就呆滞了下来,像是如遭雷劈一样,神色僵硬的看向齐无恨。 齐无恨的话说的没错,现在他与陆炳,不,不止是他与陆炳,可以这么说,现在的齐无恨站在的角度,可是南离帝国,而陆炳他只要是脑子不出问题的话,他的立场也只会是南离帝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两个,就选择了在这件事情上,暂时的和解。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还确实是有够天真的呢。 “你赢了,不过,只是赢了我一个人而已。” 毛欣雨的神色不再慌张,她像是认命了一般,此时的她也不嘲笑齐无恨他们了,垂着头有些幽幽的看向柴房的一处黑暗角落,语气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道 “只是赢了我一个人而已,这盘棋上你的敌人,可还多着呢,小心点,我只不过是,没有资格呆在棋盘上的,炮灰罢了。” 说完了这话,毛欣雨将头扭了过去,而齐无恨则是再度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出了柴房。 将掉在地上的锁链重新锁在了柴房上面,齐无恨瞥了一眼陈杭。 只见陈杭哭丧着一张脸道 “别看我了大人,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这几天我就睡在柴房门口得了吧?” 齐无恨这才点了点头,挑着眉头说道 “算你懂事。” 话音落下,齐无恨与忽地笑二人又走回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你到底与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怎么那个女子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也不闹不说话了。” 忽地笑有些疑惑,他现在只感觉齐无恨是不是给毛欣雨灌下了什么迷魂汤,站在柴房门口,他依稀的也就只能听见一些毛欣雨所说的话。 而至于齐无恨所说的那些话,声音都小的让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但光是听着毛欣雨所嚷嚷的那些话,他又能理出来什么头绪呢? “一些,她日后的处境罢了,本来是没有必要跟她说的,只不过,今日有了这份兴趣,还有就是,那个女人这几天实在是太过于聒噪了,就像是苍蝇一样,烦人。” 齐无恨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也是这句话,让忽地笑一下子楞住了。 好家伙,你这个家伙刚刚阴着一张脸连砍带踹的闯进柴房跟那个毛欣雨巴拉巴拉半天,最后那毛欣雨现在一句话也不吭声了,结果你来了一句。 嫌她吵? 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如果说是别人跟他这么说的话他倒是还不会相信会对此感到一些疑惑,但是这句话是齐无恨跟自己说的。 呵呵呵,齐无恨的性子,也确实像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来着。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解风情。” 忽地笑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从自己的嘴巴里面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用于形容刚刚的齐无恨,这还真是好家伙。 “你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今日城墙上的事情,我就一丁点都不告诉你了。” 齐无恨白了一眼忽地笑,不过当他刚刚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忽地笑则是立马的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捧出了一抹笑脸笑嘻嘻的看着齐无恨,一脸贱样的对齐无恨笑嘻嘻的说道 “别啊齐哥,你这多不地道啊,再怎么说咱俩这不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说是不是,嘿嘿嘿,快说说嘛说说嘛,那城外的军队,该不会真是什么有些出奇强大的中原军队吧?” 好嘛,在忽地笑的眼中,那城外的神秘军队,现在就是毫无疑问的中原军队了,只见齐无恨有些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还能开启禅宗佛眼吗?或者说,短暂的开启一下。” 齐无恨并没有先回答有关于城外军队的什么事,而是选择了问出了这个让忽地笑有些措不及防还有些疑惑的问题。 不过既然问了,忽地笑也只能先回答道 “开启肯定是不可能开启了,就算是短暂开启也不行啊,你也不想想,前几天那时候的开启不也是才开启了没一会儿我的精神就受不住了,直到现在还浑身虚弱的不行,若是你现在再让我开启的话,呵呵呵,你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傻子吗?” 忽地笑没什么好气的说出了这话,而这话也是让齐无恨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办法感知附近的情况了。” 然而这话刚一出口,忽地笑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连忙说道 “哎哎哎,你也不跟我说说你让我开启禅宗佛眼到底要干什么的啊。” “哦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你既然现在开启不了禅宗佛眼,向来这件事也是没折的了,其实啊,我是想让你用禅宗佛眼感知一下院子四周是否有什么隐藏在附近的间谍或者说探子在附近。” 齐无恨这话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忽地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你这个家伙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就这么点事就让我开禅宗佛眼,你当真以为那玩意是想开就能随时随地开的啊?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我开禅宗佛眼,你这个家伙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他娘的就是大材小用。” 听着忽地笑喋喋不休像是一个怨妇一样的抱怨着自己,齐无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望着忽地笑,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说道 “这件事我又没什么手段可以做到,就我所知也就只有你这个家伙有那一手禅宗佛眼的手段可以做到这些,除了这些之外,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说你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做到我的要求吗?如果没有的话,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上,你真是越来越聒噪了。”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自己确实是感觉忽地笑现如今是变得越发的聒噪了起来,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家伙这阵子接连开启禅宗佛眼太过于频繁而导致脑子有些不灵光了吗? 啧,如果说是这么一想的话,倒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来着,就这个家伙的脑子,说不定就是因为连续开启禅宗佛眼而导致他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真是,越来越像一个斤斤计较喋喋不休的乡村怨妇了。 “你你你,你少看不起人了好不好,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大爷有的是手段能够做到,呵呵呵,还有,你说我聒噪是什么意思?怎么着?现在嫌我话多了烦我了呗,怎么我没成病号之前没见你这么跟我说过这话,果然还是怂呗。”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齐无恨的脸抽了抽,但是他暂时忍住了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火气,他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对忽地笑好声好气的说道 “那既然你有这种手段,那就是极好的,快把快把,麻溜的,不要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早就弄完,看看院子四周到底是否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家伙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忽地笑吐了吐舌头,得了呗,反正既然齐无恨现在这么说了,那自己就先照做呗,于是乎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左手变化剑指,剑指之上聚焦着团团围绕其中的金光内力波动,而此时,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一句接着一句的禅宗经书从他的口中念出。 没过多久,忽地笑左手手腕微微扭动,那原本聚集在剑指周围的金光内力也是在那一刹那向着四方分散而飞去。 下一秒,原本已经是有些黄昏的天色之上陡然的闪烁过了几道微弱的金光,忽地笑整个人如同入定一样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弹,他口中仍然念念有词,但是紧接着,他突然睁开了双眸,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齐无恨,对其说道 “院子四周,没有任何的探子,起码内力波动,除了我们几个人的,我没有感知到任何其他人的内力波动。”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再联想到刚刚忽地笑那颇为简单的手段,齐无恨的面色有些僵硬,显然的,他是有些不太信任忽地笑的这一手的。 而忽地笑自然也是从齐无恨现在的脸色中看出来了他的意思,只见忽地笑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 “你这家伙尽管放心,我的这个手段除非是修为远超于我数阶的修士,否则的话都是可以感知出来的,若是有误的话,我把我的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听到忽地笑都这么说了,齐无恨现在还哪里有不相信的理由呢? 只见齐无恨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轻声说道 “随我回屋。” 而后话音落下,这俩人一前一后,向着齐无恨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至于剩下的陈杭呢? 陈杭现在可是要肩负着看好柴房里面关押的毛欣雨这个任务的,开玩笑,柴房的那锁着屋门的铁索呗齐无恨刚刚议长砍断了,现在柴房的门啊,可是没有锁住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杭这几日也就只能委屈了他,让他守在柴房附近,好好的看守毛欣雨。 这件事无论怎么想想,都只感觉陈杭好惨。 进入了屋子之后,齐无恨将屋门关好,他坐在了椅子上,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的对忽地笑说道 “城外的那支军队,我见过,我也认识。” “啥玩意?你见过?你还认识?中原那块的军队认识我不说什么,但是你说你见过?你这是在跟我扯犊子的吗?” 好家伙,齐无恨的这话刚说完,忽地笑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愣神了。 你齐无恨这话是什么意思嘛,上来直接干了一句你见过而且你还认识城外的那支中原军队,拜托啊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忽地笑心里面能不慌吗? 你这简直就是在考验我的心跳好不好,这玩意搞得,一下子就把忽地笑的情绪给搞得七上八下的。 “那支军队,并不是中原军队。” 齐无恨认真的看着忽地笑,说出了这话,有关于那支军队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将其认出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支军队,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就连那支军队的传闻和档案,他都不知道在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翻看过不知道多少回。 “那支军队并不是中原军队?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等等等等,你该不会接下来要跟我说,那支军队其实是咱们南离的援军吧?不对但是这也不对啊,如果说那支军队是咱们南离援军的话,你为什么从刚开始一回来就是阴着一张脸,而且你还在与我说这些事情之前让我特地的查看一下院子四周有没有探子潜伏,啧,这些事情的背后,该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吧?哎哎哎,那支军队,是国内的那支军队啊?乖乖勒,就算是国内的军队,全员着重甲而且人手一件弓弩,那也不应该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守备军和新军来着。” 忽地笑喋喋不休的样子,在这个时候确确实实的像极了一个市井之中得知了一些八卦传闻的长舌妇一样,如果说刚刚的忽地笑是怨妇的话,那么这个时候的忽地笑,就是集长舌妇与怨妇与一体的神经病。 “踏白营,你听说过吗?” 齐无恨幽幽的说出了这个军团的名字,而也正是这个名字一出口,忽地笑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瞪大了双眼,这时候的他就连说话都是结巴的。 “这这这,这他娘的,你跟我说城外的那支军队,是是,是他妈的踏白营?齐无恨,你别在这里吓我好不好?他妈的踏白营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该不会是没有睡醒吧?还是说你看错了?踏白营这时候不应该是在交州才对的吗?” 这倒也并不是忽地笑反应过于激烈了,着实是因为齐无恨口中的这个踏白营,实在是有些让忽地笑有些接受不了。 踏白营,那可是南离帝国主战级别的军团,而且踏白营与南离帝国其他的主战级别军团还不一样。 这支军团严格来说,原先只不过是从一支军团拆分出来的弓骑兵,但即便是拆分出来的一部分弓骑兵,最后却达到了主战级别军团的实力,当然也正是因为拆分的原因,所以这支军团虽然有着一军的编制,但是与细柳营一样,这支军团的名字,乃是叫做踏白营的。 踏白营,本身就是一个南离帝国有着赫赫威名的强大军团,而踏白营的主将李思安,更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南离上将,浑身军略丝毫不输南离帝国的百员上将,更别李思安本人还擅长使枪,一杆长枪不知道在当初万军丛中斩首过多少次敌军将领。 但是根据忽地笑他们的情报来看,就在他们北上之前,踏白营可还在交州平定蛮族的战事中暂时抽不出来身的。 结果现在一眨眼,就直接出现在了江夏城下? 这他娘的,这简直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好不好。 “你你你,你别唬我,踏白营他娘的不是弓骑兵吗?陈杭他刚刚明明说城外的那支军队可都是步卒,而且身后背着的都是弓弩,踏白营的飞矛呢?齐无恨啊齐无恨,你该不会是眼拙了看错了吧?” 忽地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实在的,齐无恨口中的那踏白营三个字一出,他这心里就算是不想七上八下那都难啊。 这玩意简直就是让人头大好不好,乖乖勒,踏白营,这玩意搁谁身上谁受的住。 “城外的,的的确确就是踏白营无疑,无论是李思安还是军旗,我都是认得出来的,只不过他们此番步卒的模样,也确实是让我疑惑不已。” 齐无恨皱着眉头,若不是因为他见过许多次踏白营并且与李思安有些私交在城墙上认出来李思安的话,他还真是不敢确定此时此刻江夏城外驻扎的军团可就是他们南离帝国的主战级别军团踏白营。 “你,真的看见了李思安?” 忽地笑咽了口口水,如果是齐无恨确认无疑真的是看见了李思安的话,啧,这件事就差不多七八分是真的了。 看着齐无恨点了点头,忽地笑咬了咬嘴唇,道 “但是这也没道理啊,李思安他们踏白营怎么可能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就出现在江夏城这里,而且,而且看你的样子这件事还有别的蹊跷吗?” 这肯定还有什么别的蹊跷之处啊,不然的话若真的是踏白营出现在江夏城外的话,为什么会搞得齐无恨到现在是这副神情。 按理说踏白营的出现,应该会让齐无恨有些喜色的才对,就算是再不济,齐无恨的脸上神情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来着的啊。 不对劲,不对劲,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才对。 “确实有蹊跷,在我站在城墙上看见了李思安之后刚要惊呼出声的那一刹那,梁冀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像是另有隐情一样的装模做样对我说了一些话。” 紧接着,齐无恨将梁冀今日在城墙上当着众人的面与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与忽地笑重复了一遍。 好家伙,忽地笑听完了梁冀对齐无恨所说的那些话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这不对啊,按理说梁郡守他应该是认得踏白营的才对,怎么今日会在城墙上对你说那些话呢?” “这也正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了,梁冀他绝对是知道踏白营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只不过,为什么梁冀今日会在城墙上却装出来了一副城外驻扎的乃是敌军样子的交代我,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城内的治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齐无恨皱着眉头,这一点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不过看今天在城墙上的样子,梁冀应该会专门另外的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啧,总感觉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大文章啊。” 忽地笑呲着牙,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现在是不信的,毕竟这简直就是跟做梦一样好不好。 踏白营啊那可是,南离帝国唯一的一支主战级别的弓骑兵,啧,这玩意搞得,怎么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将会越来越离奇了呢? 然而没过一会儿则是传来了敲门声,齐无恨心中一颤,连忙问道 “谁?” “是俺,黑十三,无恨,棋盘那里,那个胖胖的梁郡守在那里等着你呢,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家伙,我看不出来是谁。” “来了。” 齐无恨一听到是梁冀到来之后,稍作思考了一阵子之后,他对黑十三说道 “十三,你将梁冀请到我这里来,就说,院子里面不方便。” “哦,知道了。” 紧接着,没一会儿之后,屋门便被敲了敲,而后推开了。 如同弥勒佛一般笑容的梁冀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那个黑十三口中,被黑色风衣披着的家伙。 “梁郡守。” 齐无恨和忽地笑刚刚起身,只见梁冀连忙摆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齐千户与忽司长与本官同级,无需如此。” 说完了这话之后,梁冀笑意盈盈的看着齐无恨,对齐无恨继续说道 “不过齐千户啊,您今日在城墙上,可是险些就将本官的布置给全部打乱了呢。” 听着梁冀这么一说,这时候的齐无恨和忽地笑也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那就是有关于城外的踏白营,梁冀绝对是知情的。 不止是知情,梁冀他,对于这些肯定还是有着一些另外的安排,只不过这个安排先前一直未曾与齐无恨他们所说过罢了,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梁冀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要与齐无恨他们汇报什么的。 看着齐无恨略有歉意的刚要开口,梁冀笑着挥挥手说道 “齐千户不用自责,反正这件事现在也没有出什么差错不是吗?哈哈哈,不过啊齐千户,相信您现在心里面应该也是在琢磨着,有关于那城外踏白营的事情,本官为何今日在城墙上当着众人的面与你说出了那般的话,对不对?” 齐无恨点了点头。 “哈哈哈,有关于那城外踏白营的事情啊,本官就不多与齐千户您过多赘述了,因为啊,本官今日,可是领着齐千户您的一位老朋友来见您的呢。” 梁冀刚刚说完了这话,只见一直站在他身侧被黑色风衣包裹着全身的那个家伙拿下了自己的黑色风衣。 风衣之下,露出了一道相貌雄奇的面孔,只见这人身高七尺,身姿健硕,黑色风衣之下,便是一重通体雪白色的轻甲。 “无恨,好久不见啊。” 这个男人看见了齐无恨那惊讶的神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思安,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齐无恨惊呼出声,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子,正是他刚刚与忽地笑讨论到的踏白营军团的主将李思安! “哈哈哈,在城墙下我就依稀的看到了你小子的身影,原先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结果刚刚进城之后从梁郡守这里我才得知,原来那个家伙还真的是你小子。” 李思安与齐无恨身体相碰撞了一下,二人随后抱在一起,他们两个啊,说起? ??还真的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了。 “思安,你和踏白营此时不应该是在交州平定蛮族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夏城这里了,而且看样子,你们好像与梁郡守有什么别的隐情。” 松开怀抱之后,齐无恨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思安,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李思安看了看梁冀,二人相视一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上来就该问我这个问题了,哈哈哈,还真是有你的,你不应该先跟我说说吗?身为鼎鼎有名的锦衣卫千户大人,你齐无恨分析出来了什么呢?” 李思安并没有一上来就回答齐无恨的问题,而是与梁冀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李思安有些轻佻的神色看向齐无恨,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这家伙。” 齐无恨没什么好气的白了一眼李思安,而后稍作思考了一阵,这才继续说道 “我能够分析出来的实在是有限,最多只能想象力大一些,隐约的感觉出来这是你们踏白营与梁郡守联手布置出来的一个套,而至于剩下的,就别让我说了,信息实在是有限。” 听着齐无恨说的这番话,李思安再次看了看梁冀。 二人放肆的大笑着,笑声结束之后,李思安一边摇着头,一边颇为赞叹的说道 “不愧是你这小子啊,光是这些信息都能隐约的猜出来这些,没错,我与踏白营啊,的的确确是要与梁郡守做一个局,设下一个套,引诱出来这江夏城的一些小鬼们。” 李思安舔了舔嘴唇,看向齐无恨,有些神秘的说道 “既然我都说了这些,那么你这小子能不能猜出来,我们踏白营与梁郡守所设下的这个套,是要引诱谁呢?” 而从李思安这里得到了自己当时那有些骇人的猜想是事实之后,齐无恨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变得嗡嗡的了,没过一会儿,齐无恨像是突然捕捉到了自己脑海之中闪烁过的一抹讯息一样,开口说道 “王族。”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东厂的算盘 “哈哈哈,你这家伙果然还是如以往那般,说的不错,我与梁郡守此番布下这局,所要引诱的,确实目标便是王族。” 李思安挑了挑眉毛,他与梁冀设下的这个套可谓是玩的挺大的,毕竟如果说玩的不够大的话,如何能够让王族入套呢? “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胆大妄为。” 齐无恨淡淡的如此回击着李思安,毕竟这个李思安早在几年前的时候可就是干出来过不少可以说得上是胆大包天的事情,呵。 设下圈套引诱王族上钩,这倒像是他李思安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哈哈哈,我的胆子一直都是可以让人相信的,而且我踏白营反正现如今已经是摆在城外了,至于城内的那些小鬼们,上不上钩,就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李思安嘴角微微一笑,他们踏白营这一次为了北上,他李思安可是下令将所有的士卒都带过来了,当然了,为了掩人耳目,那些马匹则是留在了原地。 弓骑兵,是踏白营留给南离帝国许多人的印象,但若是以为踏白营离开了马匹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的话,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将飞矛换成了弓弩,踏白营,仍然可以成为陆地上的一支在战场上足以称雄的强军。 “不过思安,你和梁郡守之间,到底是如何联系的?这地方郡守与边军主将未经通报就做出来了这种事情,即便是日后立下了什么大功,思安你回到金陵之后仍然是要被天策府所审判的。” 齐无恨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南离帝国在州部和郡县的管辖可是一直卡的死死的,军政分离早就已经从施行到固化到现在也有千年的时间了。 虽然说江夏郡是一个较为特殊的郡县,所以梁冀才有权力管辖调动江夏郡的士卒不假,但是踏白营。 踏白营可是南离帝国主战级别的强军,理论上踏白营的主将,官阶是压地方郡守一头的,而这两者之间若是有些什么交易和谋划的话,那传出去,对这两者的下场都会产生天大的影响。 就比如梁冀,他会被押解送往刑部,最轻的处罚也是贬为庶民,流放千里,而至于李思安? 踏白营的主将将会在这件事情之后换上一个人,而李思安也会被送往天策府进行审判,再之后,说不定就会是锦衣卫的诏狱,天策府的地牢,李思安的结局也会变成在那种地方度过自己剩下的余生。 军政分离这件事无论是哪一位离帝上位,都是坚定不移的施行的政策,但是现在李思安和梁冀却干出来了这种事情,这毫无疑问就是想要触怒那位陛下。 就算是那位陛下有意不追究这件事,那满朝的奏折也会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尚书台,弹劾也好,建议也好,到最后李思安和梁冀的结局和下场,都不会逃掉的。 而且更别提,齐无恨他本身自己就是一个锦衣卫千户大人,对于这种事情,他们锦衣卫向来都是稽查先锋。 而现在呢? 现在却告诉齐无恨说,这件事情发生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好家伙,还是当着他的面发生的,并且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两个人现在还有恃无恐的在与自己欢声笑语的交谈? 而且现在看样子,李思安和梁冀他们二人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当然了,他们两个人若是不知道这个规矩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呵,这是什么? 若是没有一个合理解释的话,这就是顶风作案,齐无恨他如果对此视而不见的话,到最后处罚李思安他们的时候,齐无恨受到的牵连之罪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李思安看了一眼齐无恨,轻笑了一声说道 “无恨,军政分离,边郡郡守不得与军团将领有任何的联络,这件事,我和梁郡守自然是知道的,而我们此次,也不算是私下里达成了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 好家伙,李思安的这话一出口,齐无恨顿时面色就不对劲了。 “陛下首肯的?这更不对劲了,陛下若是允许了这件事,我这里应该是会得到这件事信息的,然而到现在为止这件事情我却一概不住,思安,如果说这件事是你与梁郡守私下里商讨的话,到此为止吧,若是再往下进行的话,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保不住你啊。” 齐无恨开始有些焦急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哪怕是六部尚书级别的官员都不敢去轻易触碰的,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周王爷周敦颐,在这件事上也是从来都与他的那些军界交情没有摆在明面上过的。 这些东西,一旦像李思安和梁冀这般堂而皇之的做出来的话,那么哪怕是位高权重如丞相,身份贵胄如一字王爵,到最后也是免不了牢狱之灾的。 “无恨,你怎么就不信呢,这件事啊,的的确确是得到了陛下首肯的,你也不想想,若是陛下那里不通过这件事的话,我李思安,又有什么胆量敢去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呢?” 李思安笑了笑,现在看来啊,齐无恨是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这些话,这在他看来也是十分无奈啊,因为这件事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啊。 “你,你让我如何相信这件事?还有,你李思安没有胆量去做这种事情?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思安,就冲着我们二人之间的交情,今日的这件事情,你束手就请吧,若是你现在束手就擒随我回金陵城接受天策府的审判,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你放心,到了天策府那里,我会动用锦衣卫的权力,尽力的将你的罪刑降低到最低,就算是再不济,你若是要被押解关入牢狱的话,我也会将你捞入诏狱,进入诏狱之后,虽然我齐无恨做不到让你削减圈紧的时间,但是在诏狱里面,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刑罚和苦难,思安,你就听我一言相劝吧,这件事,马虎不得。” 齐无恨有些苦口婆心,他与李思安的私交虽然摆在这里,但是这件事可是事关重大,私交压根就影响不了任何的结局,就算他齐无恨是锦衣卫指挥使,也没有什么办法将李思安的这一则与边郡郡守串通沆瀣一气私下调兵的事情扭转成清白事。 “无恨啊,你这,你这。” 李思安这时候则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又不是傻,这件事情他也确实是从离帝那里得到了首肯之后才调兵的。 可是现在看起来,无论他怎么说,齐无恨都不相信这件事,现在在齐无恨的判断里面,这件事情就是他李思安和梁冀私下里谋划出来的,并没有与南离帝国任何人提起过,好家伙嘛这不是,这个齐无恨,还真是把自己想的也太过于胆大妄为了。 “梁郡守,你这也不解释解释吗?” 李思安向着坐在一旁不慌不忙的梁冀投向了可怜的眼光,然而啊,这时候的梁冀却宛若一个事外人一样,不急不躁的抿着茶杯里面的茶水,时不时的,还向着他们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起来啊,这件事的是与否,梁冀像是根本就不关心一样。 “解释?这件事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陛下那里通过的事情,齐千户不过是想要看到一封能让他信服的调令罢了,哪怕是证明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文书也行,可是李将军,这种东西,陛下当时给过你吗?既然没有给过的话,那还费劲解释什么呢?” 说完了这话之后,梁冀微微的吹了吹茶水,虽然说茶水已经有些凉了。 “梁郡守,你这话说的也太。” 李思安现在还真是无奈啊,自家的队友是真的表示出来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佛系性子,然而另一边呢? 这个齐无恨现在看起来就差直接动手将自己给绑下来了,不过啊,之所以齐无恨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的原因除了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与自己的私交以外,还有另外一部分比较重要的客观原因。 那就是,齐无恨打不过自己。 “无恨啊,到底怎么说,你才能相信这件事?” 李思安无奈的撇了撇嘴,但是他的这个问题刚一问出口,只见齐无恨用着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按照梁郡守刚刚说的,但凡是能够证明这件事陛下知情的文书,只要你拿出来,这件事你无论怎么解释我都可以相信你。”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李思安颇为伤神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要是有那种东西的话早就在齐无恨刚开始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交给齐无恨了。 可是啊,当初金陵的那位陛下在同意了这件事和调兵之后,可是并没有给自己过任何可以让自己保存的文书之类的东西。 就连这些命令,还是自己一个多月前返回金陵述职的时候金陵的那位陛下召见自己私下里跟自己说的。 文书什么的,他李思安是真的没有啊。 “既然没有的话,那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思安,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请,踏白营的士卒毕竟是我南离的精锐军团,思安你千万不要将这么一支精锐的军团带上了之前那些家伙的后路,这不值。” 齐无恨语重心长的,像是在教导又像是在警告李思安,但是这些话在李思安听来,又何尝不是让他感觉到可笑? 明明这件事情,就是齐无恨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啊,哪里有的什么自己要将踏白营带上那些家伙后路的事情。 “若是一再沉默的话,思安,我劝你现在自缚手臂,我现在就去找人将你连夜送回金陵,锦衣卫那里,我会与陆炳打招呼的。” 齐无恨见李思安沉默了下来,他也就是说出了这番话,而这番话在李思安耳中听来,则是无比的讽刺。 “无恨,你真的有点,想太多了。” 李思安说完了这话,他扭头看向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忽地笑,突然开口对其说道 “你应该便是,铁箭禅师的那位徒弟忽地笑吧?” 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忽地笑有些愣神,而后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了原来是李思安在叫自己,忽地笑先是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李将军。” “铁箭禅师他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与你,铁箭禅师说,让你在此番北上历练之时,无需给与自己太大的压力,想要彻底驯服扶桑弓,不能心急的。” 李思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话之后,忽地笑点了点头。 自己师傅现在突然这么说的话,自己的压力反而更大了啊,本来这几天已经对这扶桑弓的事情感觉有些犯愁了,现在可好,自己师傅在出来这么一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下子搞得自己只感觉压力更大了。 “多谢李将军。” 忽地笑苦笑了一声,自己师傅这哪里是让人转告啊,这就是在提醒自己,唉,扶桑弓,悟道这种事情,他忽地笑何尝不知道是急不得的? 但是现在自家师傅直接与自己所说让自己在北上的这段日子里面完成驯服扶桑弓的任务,唉,这如何不让自己感到困难和压力同在? “无恨,至于你所想的那些事,我不想再解释下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与梁郡守所布下的这个局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了,无论你如何想这件事,这件事情我们都要继续办下去,你,打不过我。“ 李思安冷眼一扫齐无恨,既然解释行不通的话,那自己就干脆一些,直接摆出自己的立场,反正,齐无恨是做不到他说的那些将自己押解回金陵的事情。 齐无恨的修为相比他来说,还差了不少,就凭齐无恨,能不能从自己手中撑下五个回合都是一回事。 绑下自己押解送回金陵,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李思安的这一席话出口之后,齐无恨的面色瞬间就铁青了起来。 “思安!你这是承认了吗?你与梁冀,到底有什么图谋?南离到底亏欠了你什么?你现在居然要做出来这种勾当?你这家伙,还记得你当初所跟我说的那些话吗?” 好嘛,齐无恨现在已经固执的有些不像话了,刚一听见李思安如此说之后,他直接就是武断了下来,觉得这是李思安懒得与自己扯皮下去了。 “无恨,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我不想再与你多费什么口舌了,如果说你固执的将你心中所想判断为事实的话,那你尽管向我出手。” 李思安眼神一冷,齐无恨所说的那些话,何尝不是不信任他。 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现在却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这么固执武断的认为这件事情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齐无恨的这个做法,实在是伤了李思安的心,他原先以为凭借着他与齐无恨之间的交情,齐无恨是会相信自己的解释。 没想到啊,自己还是想多了,齐无恨啊,看样子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啊。 “李思安,你这话既然说出口,呵,那你就尽管等着吧,这件事,我会即刻差人传回金陵,你现在做的这些糊涂事,最终都会成为你余生在诏狱结束的理由。” 齐无恨站起身来,他想对李思安出手,不过他虽然脑袋已经有些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但还是有一些理智的。 他绝对不可能会是李思安的对手,即便是李思安赤手空拳的,他齐无恨也不会是李思安的对手,李思安,毕竟当初可是以武勇出名的南离上将。 “李思安,我警告你,你今日若是踏出了这个门,我齐无恨此生无论如何,必要将你亲手捉拿回锦衣卫诏狱。” 看着李思安和梁冀同时起身想要出去,齐无恨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李思安和梁冀却像是并没有听到这话一样,径直的走到了门口,推开房门后,梁冀笑脸盈盈的走了出去,而李思安,却是披上了黑色披风之后转身看向屋内一脸怒意的齐无恨,冷冷的说道 “希望你不要只是说大话。” 说完了这话之后,李思安便是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后,黑十三出现了屋门前,只见黑十三挠了挠头,道 “无恨,那个胖胖的郡守他们走掉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虽然说黑十三颇为憨厚,但是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来,此时齐无恨的脸上布满了怒意,铁青着一张脸,瞅着黑十三。 “没什么事,十三,你继续去守着世子殿下吧。” 忽地笑突然开口,打了一个圆场。 黑十三也是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再瞥了一眼齐无恨,而后便是走开了。 “齐无恨,你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吗?还是吃错药了?” 等到黑十三走了之后,忽地笑先是起身走到房门前将门关了起来,而后转身面向齐无恨,有些指责的口气对齐无恨说道 “你这家伙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啊?我真是搞不懂,你的脑子里面成天装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 听着忽地笑的这话,齐无恨也不作声,他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坐在了椅子上,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独自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我说齐无恨,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你是被鬼上身了还是怎么着?明明前面还聊的好好的,突然你这家伙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呵呵呵,我如果是李将军的话,早就一枪捅死你这个家伙了,你说你在这里给谁置气呢嗯?李将军他们会做出来你说的那些事情吗?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齐无恨了?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聪明人就是这么武断事情的?” 好家伙,忽地笑这一连串的职责,算是再度点着了齐无恨的怒火,只见齐无恨从床上取出一把长刀握在手中,还没等忽地笑反应过来呢,这边齐无恨已经是将刀架在了忽地笑的脖子上面。 “你再说一遍?” “呵呵呵,齐无恨,你丫的就是一个脑残。” 忽地笑冷笑着,齐无恨这个家伙还真是个疯子,现在他在干什么?嗯?现在这个家伙他妈的拿着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呵呵呵,如果说不是因为他现在浑身虚弱的话,他妈的自己早就跟齐无恨打起来了。 “怎么着?嗯?知道自己打不过李将军,所以索性想要将闷气撒在我的头上?呵呵呵,齐无恨,你他妈的还真是一个傻逼。” 紧接着,忽地笑对着齐无恨比出了一个中指,全然不怕此时架在他脖子上距离他脖颈只有几寸的长刀。 “忽地笑,这是你自找的。”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他握着长刀的那只手臂刚要用力将长刀劈下去的时候,只听见一道清脆的金属声碰撞的声音传过,紧接着,一阵金属摩擦的火花出现,再然后,只见到齐无恨整个人倒飞摔出了屋子里面,直接就是被砸入了院中的那颗大树树根上。 等到忽地笑一睁眼,只看见原来是苦木握着鱼肠剑,站在屋门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面的齐无恨。 显然的,苦木对于眼前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是有些疑惑的,但是当他刚刚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看见了齐无恨想要砍下那一刀,他还能怎么做? 总不可能坐视忽地笑接上那一刀吧?所以苦木也就只能出手将那一刀给接了下来,顺带的,将齐无恨一脚踹出了这间屋子。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苦木低吼一声,他握着手中的鱼肠剑,如果说他回来的再晚一步的话,齐无恨的那一刀可就砍在了忽地笑身上了。 “苦木,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看齐无恨现在这个鬼样子,他不知道是怎么着了,现在整个人都成了这副鬼样子。” 忽地笑刚对着苦木发完了这阵牢骚之后便走出了屋门,冷眼看向齐无恨,吼道 “齐无恨,你丫的他妈绝对有病,老子他妈的刚刚只不过是替李将军说几句,你他妈的就直接跟个火药桶一样拿着刀就要对老子砍下去,你丫的脑子是被灌水了?” 苦木皱起了眉头,显然的,对于如今面前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依旧是有些迷惑不明的,然而,在他看见了齐无恨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只见齐无恨的身体周围升起了团团的红色内力。 “苦木你他妈自己看,这个家伙他妈的是疯了,他妈的秘术都用上了。” 忽地笑哪里认不出来,齐无恨现在浑身散发的团团红色内力,就是当初他们几个人在平舆任家的时候齐无恨与自己单挑时候所开启的秘术。 这个家伙,他妈的是真疯了,一见到是苦木,秘术都直接用出来了。 只见苦木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他自然也是感知的出来,就在这么几息之间,齐无恨的内力瞬间就是暴涨了数倍有余,而且看着他握着长刀的姿态。 看样子,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如忽地笑所说的一样,疯了。 苦木反手握着鱼肠剑,一道闪身而过,他整个人腾在半空之上,反手握着鱼肠剑接连的在半空中刺出几道剑花。 一剑一生花,剑剑结花海。 苦木一连刺出九剑,九道剑花直接就是落向了齐无恨的那个方向。 对付已经开启了秘术的齐无恨,苦木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大意的,因为这个状态下的齐无恨,修为已经是隐约的达到了三品修士的地步,纵然是苦木,也是不能轻易对待的。 “苦木,别他妈的手下留情,先把齐无恨这个疯子给打晕过去再说,他现在脑袋已经是被彻底的冲昏了头了,别跟他说太多耽误时间。” 忽地笑站在屋门口,扯开了嗓子对着苦木说着这话,而苦木也是在半空中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忽地笑所说的这些,他现在已经是看懂了不少。 虽然说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样子齐无恨这个家伙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齐无恨了。 先将他击晕再说,这个家伙,现在,有些失控了。 九道剑花还没落地,苦木在半空中接连踏跃了几处方位。 刺,挑,劈,三道剑式,苦木踏跃了三处方位,在半空中的他,此时像是一位手握鱼肠剑翩翩起舞的舞者一般,这番的姿态,让忽地笑都看呆了。 然而两息过后,只见地面上传来了一道如同惊天的响声传出,四周的泥土瞬间便是腾飞了起来,一瞬间飞沙走石的,这座院子这时候,则变得更加像是一处沙漠一般。 九道剑花虽然面对着飞沙走石的重重阻拦仍然在不停的突破,但是随着时间的挪移,九道剑花在突破到了齐无恨面前的时候,已经是被抵消了不少的剑威。 齐无恨长刀一扫,九道剑花便是直接消散而去,然而正当齐无恨冷笑了一声颇为得意的时候,只见到慢慢消失的九道剑花之后,苦木手握鱼肠剑的身影出现了。 只看见苦木一人一剑从上向下如同裁决一般的姿态,浑身激荡而出了震震的剑威,这一刹那的时候,站在屋门的忽地笑宛若是看到了剑道大能降临一般。 这华丽又不失霸道的一剑,在齐无恨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距离齐无恨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齐无恨提刀想要挡下这一剑,然而当他的长刀刚刚与苦木的这一剑碰撞上的那一刹那,齐无恨整个人所站立的那块地面都是为之下陷了数寸。 “苦木的剑道,竟然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了吗?” 忽地笑站在屋门处,在北上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从来都没有再见到过苦木挥剑的身影,虽然心中早就已经知道苦木的剑道已经是达到了大成的地步,不过在如今亲眼看见了苦木的这堪称惊艳的一剑之后,他忽地笑才知道。 自己的箭道,与苦木的剑道相比,还差的远。 剑威恐怖如斯,再度席卷起了三丈波浪,而齐无恨则是咬着牙,整个人使劲了浑身的气力提着自己手中的长刀。 他想要接下这一剑,他浑身的红色内力在这一刻源源不断的向着外部激荡而去。 然而十几个呼吸过去了,砰的一声响过,齐无恨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次倒飞出去,这一次,就连他手中的长刀也是被击碎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 这一次倒在地上,齐无恨想要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如何想要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地面上爬起来,都是无济于事。 他刚要抬起头看向苦木的时候,只看见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再接着,他就昏迷了过去。 苦木将鱼肠剑插入剑鞘,冷眼扫向倒在地上刚刚被自己一记手刀给击晕了 过去的齐无恨,摇了摇头有些谨慎的说道 “这个家伙开启秘术之后的战力暴涨的还真是有些可怕。” 站在屋门处的忽地笑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看着刚刚还不可一世现在已经昏迷了过去的齐无恨,再看看压根就没怎么费力的苦木。 心中不由得有些难受,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苦木刚刚的那些手段,着实是有些惊艳到他了,刚刚忽地笑开启秘术之后暴涨的战力,他忽地笑若是没有扶桑弓的话,是完全不可能是那种状态下齐无恨对手的。 但是就是那样状态之下的一个齐无恨,却被苦木没费什么力就收拾了,啧,按理说苦木现在的修为也不过就是四品修士而已,虽然在南离帝国年轻一辈之中是翘楚没有之一了,但是即便是四品修士的战力,刚刚应该也不至于能够做到那般轻松的就将齐无恨给打晕了过去吧? 苦木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开挂了吧?这家伙的刚刚那从天而降的那一剑,自己全盛状态之下,真的能挡下吗? 忽地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显然的,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挡下苦木的那一剑,没有太大的信心,这简直就是开玩笑,苦木的那一剑就忽地笑看来,别说四品修士了,就算是五品修士都未必有可能挥出那一剑。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怪。 看着风轻云淡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苦木皱着眉头观察着昏迷倒在地上的齐无恨,忽地笑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对苦木的评价再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先把这家伙抱回床上吧,十三。” 苦木唤了一声黑十三,而后没多久,黑十三便是从周不疑的房间里面跑了出来,他看见昏迷似的倒在地上的齐无恨,挠了挠下巴,道 “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突然打起来了,还好世子殿下已经睡着了,而去睡得还挺死的,否则的话若是让世子殿下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想象。” 苦木双手一摊,他哪里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他现在也很无奈啊,自己刚刚与白面书生说完一些事情回来就让他撞见了这一幕,好家伙,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两个人给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机会了吗? “先别管这么多了,十三,你先将齐无恨抱回他的床上吧。” 苦木叹了口气,他也就只能先这样吩咐下去了,不过还好,如黑十三所说的,周不疑刚刚睡着了,并没有看到这突然发生的离奇一幕,否则的话,还真是不知道周不疑会作何想想,毕竟那位世子殿下脑补事情的本事,可是让他们深有体会的。 黑十三这时候也没管这么多了,他上前蹲下身子将齐无恨抱在怀中,扭身就将齐无恨抱回了他的屋子。 “说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黑十三将齐无恨抱回了屋子,苦木皱起了眉头,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齐无恨的状态是不对,但是苦木更加相信就是说这件事另有隐情,齐无恨总不可能是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吧? 没理由的。 忽地笑也是翻了一个白眼,陆续的将刚刚李思安和梁冀他们之间的事情与苦木讲述了一遍,而苦木耐心的听完了忽地笑所说的事情之后,面色也是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色。 “齐无恨这个家伙,确实是有些武断了,不过他刚刚的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入魔的状态,应该与梁冀他们的到来,关系不是很大才对。 苦木刚刚才与齐无恨交过手,所以这种感觉他也能感觉的更加深刻。 齐无恨刚刚哪里是气昏了头,他那个架势分明就是入魔了,可是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齐无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入魔了呢? 跟李思安和梁冀他们的到来有关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入魔这个状态,应该跟李思安他们的到来和说了一些话扯不上什么关系的才对。 “入魔?苦木,你是认真的吗?齐无恨他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突然入魔呢?而去他刚刚明明还好端端的,入魔什么的,有些太扯淡了吧?” 忽地笑摇了摇头,显然的,苦木所说的入魔他不是很相信,但是刚刚说完了这话,忽地笑回想起来了刚刚齐无恨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禁的有些后怕。 确实啊,若是这么说的话,齐无恨刚刚的那个架势,确实是有些入魔的样子,只不过,齐无恨为什么会突然入魔呢? 自己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一直都跟在齐无恨的身旁,按理说齐无恨应该不会入魔的才对,这未免就有些让人太疑惑了。 看着忽地笑神色接连的变化,苦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忽地笑也是看明白了,自己说的没错。 齐无恨刚刚,确实是入魔了。 只不过现在让他和忽地笑感到疑惑的就是,齐无恨究竟是如何入魔的? “刚刚齐无恨只接触过李思安和梁冀这两个人吗?” 苦木皱着眉头,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在此之前,齐无恨他从城墙上回来之后还去了柴房与毛欣雨说了一些什么话,我当时在外面没听清,不过说完了之后毛欣雨就跟颓了一样不吭声了。” 忽地笑稍微一想,这才回想起来了,刚刚齐无恨还见到过毛欣雨。 “城墙?齐无恨出去了吗?毛欣雨那里,难怪今天柴房那里清净了许多。” 苦木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好像是发觉到了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对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李思安带着他麾下的踏白营来了,现在踏白营全军就驻扎在城外。” “先去柴房看看吧。” 苦木深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去毛欣雨那里看看。 忽地笑点了点头,而后二人走向柴房,然而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原本一直在柴房附近守着的陈杭,现如今竟然消失不见了? “陈杭这家伙又跑去哪了?真是的,柴房现在锁都被齐无恨砍断了,这时候他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万一这个毛欣雨要是趁此机会被人救走了怎么办。” 忽地笑嘟囔着,然后上前将那些挂在柴房门上的锁链取了下来,刚要推门的时候,只见苦木惊呼一声。 “不对。” 话音刚落,忽地笑便被苦木推倒了,二人闪向一旁。 紧接着,便是从柴房里面射出了数根弩箭。 苦木顺势拔出鱼肠剑,对着他的侧方就是一剑劈去。 当忽地笑抬头一看的时候,只见到苦木和他这时候已经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周围数十个黑衣人手握各式各样的兵器正站在四周将他们包围在柴房附近,而苦木的胳膊上则是出现了一道伤口,看来是刚刚因为救下忽地笑而受到的擦伤。 “大人。” 几个黑衣人向着柴房拱手行礼,没多久之后,柴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只见到那原先消失不见的张亚培,这时候正一只手拖拽着毛欣雨,一只手握着一把弓弩,一脸笑意的从柴房里面走了出来。 “真是有够机敏的呢,倒也不愧是这一代的第一潜龙。” 张亚培尖细的嗓门中,说出了这一句话,而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在苦木和忽地笑这时候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你是,东厂的那个太监?” 忽地笑惊呼道,不过随即的,他瞪大了双眼。 “齐无恨他的入魔,是你搞的鬼吧?” 只见张亚培神秘的笑了笑,他松开了拽着毛欣雨的手,而毛欣雨的身体则是倒在了地上,下一秒,张亚培一只脚踩在了上面,紧接着他这才开口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苦木今日竟然回来的这么快,否则的话,今天倒是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着忽地笑这如同孩童一般的玩笑话,张亚培眨了眨双眼邪魅的一笑,但是怎奈他的这张黑脸露出的这抹笑容,反而让他这时候看的格外的丑陋。 “忽司长,这可不像是你能够问出来的话呢,咱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忽司长还看不明白吗?哈哈哈,不过就是想要,取忽司长你们的性命而已,如此简单,罢了。” “你的修为,靠不了齐无恨的身才对。” 苦木皱着眉头,他手握鱼肠剑,警惕的观察着? ?周黑衣人的动向。 看起来,这个张亚培是要与他们交谈一二了。 啪啪啪。 张亚培鼓了鼓掌,有些赞赏的说道 “不愧是苦木呢,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的,没错,我这个修为,确实是靠近不了齐千户的身,不过啊苦木,我靠近不了,却不代表别人靠近不了,对吧,陈杭?” 话音落下,换上了飞鱼服的陈杭从黑衣人中走了出来,在陈杭看见倒在地上的忽地笑和手握鱼肠剑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的苦木,陈杭有些苦涩的开口说道 “两位大人,我是有苦衷的。” 然而陈杭刚刚说了这话,只见到张亚培走到了他的身旁,一只手臂搭在了陈杭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陈杭啊,你现在还在装什么呢?难不成是我给你开的条件不够丰厚吗?” 张亚培的这话一出,陈杭也是垂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齐无恨那家伙,还真的是。” 忽地笑咬了咬牙,若不是他现在身体虚弱调动不了内力的话,他现在早就出手了,就这个张亚培,哪里会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的。 “取我们的性命,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苦木握着鱼肠剑,平淡的说着。 然而张亚培在听到这话之后则又是鼓了鼓掌,摇了摇头像是有些可惜的说道 “这话说的真是好有魅力哦苦木,换做平常的话,就我们这些家伙,好像确实是拿你没什么办法的,不过嘛,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苦木,难不成你就没有感觉,你体内的内力有些不对劲吗?” 张亚培露出了一抹邪笑。 而苦木皱起了眉头,直到这时候他运转体内内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竟然有些逆转的意思。 “你。” “哈哈哈,苦木啊,你以为,陈杭他就只对齐无恨下手了吗?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啊,还真是有够健忘的,难不成你忘记了,在当初你在床上休养的那两日,可是陈杭在照顾你的哦,啧啧啧,可是用了不少上好的药材呢。” 苦木皱着眉头,想要强行调动内力,但是紧接着,他却只感觉自己的气血翻涌,最终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啧啧啧,这一代的第一潜龙,原来也有今日的模样啊?还真是让人想象不到呢?” “东厂,对么?” 张亚培刚刚大笑着说完了嘲讽苦木的话,只听见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待得他回头一看。 竟然是周不疑就站在那里,身后的黑十三一脸杀气的盯着他们。 第三百二十章 断一掌,挑一筋 “世子殿下,怎么了?您这副表情看着我,实在是有些吓人呢。” 张亚培笑盈盈的握着那把弓弩,转身看着周不疑,他瞥了一眼那浑身杀气腾腾的黑十三,饶有趣味的讥讽道 “难不成世子殿下您以为靠着一个体修,就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吗?” 说完了这话,张亚培冷笑了一声,他挑起眉毛,颇为嚣张的看着那黑十三,有些鄙夷的继续说道 “世子殿下莫非以为,我东厂之人,莫非连一个羽林卫的体修都收拾不了吗?” 话音落下,张亚培冷哼了一声,手掌轻轻向前一挥,道 “上,收拾干净。” 说罢,五名黑衣人手执铁环镰刀便是向着黑十三冲了过去。 “十三,杀了他们。” 周不疑这时候面容有些冷漠,对着他身后的黑十三,同样也是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命令。 “遵命。” 黑十三憨笑了一声,而后怒吼一声,赤手空拳就是向着那五名黑衣人冲去。 那五名黑衣人也是在与黑十三接触的一瞬间,统统的爆发出了五道黑色的内力波动,只不过这五道内力波动,连最基本的内力激荡都没有出现。 “呵,几个品级都没有踏入的废物,十三他,足够了。” 倒在地上的忽地笑,看着那些与黑十三站在一起的黑衣人连最基本的内力激荡都无法形成的时候,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内力激荡,是品级修士才能够形成的,现在看样子,这几个黑衣人连最基本的内力激荡都散发不出来,很明显。 只不过是几个开了脉穴的修士罢了。 而黑十三虽然是体修,战力不能与寻常修士的境界来作为评判,但是可以确认的是,黑十三啊,可是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战力仅次于苦木的第二人。 黑十三一记上勾拳,如同撼山之力的砸在了迎面而来的一个黑衣人身上,那名黑衣人在受到了这一拳之后就宛若是风筝一样,整个人都被锤飞倒在了柴房那里。 至于剩下的四名黑衣人,黑十三一拳一腿,两三招之后,还没有怎么打尽心的时候,那四名黑衣人也都陆续的被击飞倒在了四处。 “哈哈哈哈哈,张亚培是吧?你啊,是怎么做到会小看十三的?十三他啊,可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战斗力仅次于苦木的那个家伙啊,带着一些连品级都没有迈入的废物,就想处理掉我们?张亚培,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忽地笑大笑着,哪怕是他和苦木现在还在黑衣人的包围圈之中,但是这却也仍然不影响他如此嘲讽张亚培。 而张亚培呢?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一个倒在他脚旁的黑衣人,道 “你们啊,我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我们东厂的行事风格,你们这几个老太监还真是不适合呢。” 说完了这话,张亚培扣动了他手中弓弩的扳机。 一道弩箭应声射出,直接射入了他脚边那个黑衣人的后脑勺中。 “既然不适合呆在我们东厂,那你们这些废物也就可以提前开始下一辈子的轮回了。” 张亚培接连扣动四下扳机,将剩下的四名黑衣人一一射杀。 然而这一幕在忽地笑看来,却是让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个张亚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那些黑衣人不是他的手下吗?这个家伙,竟然将弓弩对准了他的手下?并且将那五个黑衣人全部都射杀了? 这个张亚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忽地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谨慎的眼神盯着张亚培的背影。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竟然让世子殿下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张亚培注意到了周不疑眼神的变化,略带歉意的对周不疑微微弯了一个腰,行了一礼,面容的戏虐之色越来越盛。 “不过世子殿下身为周王之子,这种事情,日后也是要时常经历的,咱家今天这也算是让世子殿下您提前见识见识一二了。” 说完了这话,张亚培将弓弩重新装填,而后低着头摆弄着扳机,顺带的还对着其他的黑衣人吩咐道 “继续上,别愣着,那个羽林卫的家伙,活捉了就好,体修嘛,东厂也是需要抓来一个活着的体修来作为研究对象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张亚培并没有抬起头来看着周不疑或者说是黑十三,他只是一个劲的在低着头摆弄着弓弩上的扳机,就像是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不过同时的,又冲出了三名黑衣人,与上一次的那些黑衣人不同,这次的三名黑衣人,在踏出脚步的同时,就激荡起来了浑身的内力。 “品级修士?看样子,还不是一品的品级修士,这个家伙他。” 忽地笑眉头微皱,这次冲出来的三名黑衣人,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是品级修士,并且绝对不是一品修士。 光是这一次他们三人展现出来的内力激荡之浑厚,就不是初入品级的一品修士可以做到的,这三人,最少也是二品修士。 “十三,小心!” 周不疑对着黑十大喊的同时,将自己腰间的那把青檀给自己锻造的短剑连同剑鞘一起丢给了黑十三。 黑十三接过短剑,顺势拔出,他左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面容略带严肃的看着迎面而来的三位黑衣人。 这三个家伙的实力,远超刚刚被自己一拳一个撂倒的家伙。 手中握着短剑,眼看着一名黑衣人向着黑十三冲来,只见黑十三手中的短剑像是变了一个戏法一样在他的手掌中摇身一变,刹那之间,黑十三反手握剑,一记横劈,正面对上了那手执环兽大刀的黑衣人。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倒飞出去,双方的兵刃相接,让忽地笑和苦木心中一慌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 黑十三,竟然是与这名黑衣人通过这一次的交手,战出来了一个势均力敌的表现。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公平公正吗?你们是还想着心中秉承着那些所谓道义,还是想要活命呢?还不快给咱家上,活捉了这个莽汉。” 张亚培冷笑着,看着围绕着黑十三战成一圈的只有一名黑衣人,而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则都是站在一旁,并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的时候,张亚培就已经是看明白了。 这些家伙们啊,到了现在竟然还想着什么公平决斗,啧啧啧,不过还好,他们这些家伙都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随着张亚培的一道命令,原先站在一旁打算不动手的两名黑衣人咬了咬牙,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最终也是只能握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向着黑十三杀去。 “不好,十三,有危险。” 苦木冷声说道,若是一个人的话,黑十三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但如果说是三个人一起上的话,黑十三就有些危险了,除非是那两个人的修为没有到达品阶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随着那两个黑衣人激荡而出的内力波动来看。 这两个黑衣人的实力,比现在与黑十三战在一起的那名黑衣人的实力,还要强大一些。 只见两道光影出现,下一秒,黑十三的肩膀上就是出现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黑十三吃力的用力挥出一剑,将那三名黑衣人逼退。 而自己,则也是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有些谨慎的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 黑十三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短剑丢还给周不疑,闷声闷气的说道 “世子殿下,您请手握此剑,保护好自己,十三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您有任何危险的。” 闷声闷气的说出了这话,黑十三怒吼了一声,浑身的肌肉在他怒吼之后竟然是开始了节节的增长,几息过后,只见黑十三的身躯竟然是比原先的时候还要壮大了数圈,这时候的黑十三站在原地,就宛若像是一座小山坡一样。 “这,这是任家的,这,十三他,竟然炼成了。” 忽地笑瞪大了双眸,这道手段,他若是记得没错的话,那就是佛门任家的那道体修宝典上面的第一式手段,没想到,没想到。 黑十三如今竟然已经将这等宝典上的手段都炼成了。 只不过,即便是炼成了,那三名黑衣人,十三真的能够打过吗? 忽地笑正是这么想的同时,那边黑十三已经是与那三名黑衣人再次站在一起,这时候的黑十三就像是一头猛虎一般,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拳,对着那三名黑衣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黑十三一人的攻势,竟然是压得那三名黑衣人都有些抵挡不住,各自只能握着手中的兵器挡下黑十三向着他们砸来的一道又一道铁拳。 “任家宝典,呵,没想到被称为能让体修到达登峰造极的任家宝典,竟然也在你们这些小家伙的手中,哎呀呀哎呀呀,你们这些小家伙啊,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呢。” 张亚培在看见了黑十三与自己麾下的黑衣人站在一团的身影,竟然是流出了一抹口水,只见他伸出手指擦了擦口水,有些神经质的说道 “看来现在这个世道,体修什么的,还是可以开发的呢,咯咯咯,西厂的计划,看来确实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说完了这话,张亚培不慌不忙的接过身旁黑衣人递给他的一支造型奇特的弩箭,张亚培将这支弩箭架入了自己手中的弓弩上面,摆弄了一番之后,只见他抬起了那只拿着弩箭的手臂,饶有趣味的说道 “西厂的特产,咯咯咯,专门用来对付体修的,原先以为不过是一些没什么用处的小玩意罢了,还真是没想到,竟然真让咱家派上了用处,啧啧啧,不过也好,也好让咱家替西厂的那些家伙们试一试,这玩意到底能够对体修造成什么样的威力。” 不过现在三名黑衣人与黑十三站在一团,根本没有给张亚培任何瞄准的机会,张亚培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现在干脆的双手交叉,并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甚至于,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有些困意的看着有些颓势出现的战局。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够用呢,三个品阶修士,连一个体修都不是对手,啧啧啧,还说是什么高手呢,这高手现在啊,竟然都变得如此廉价了吗?” “这个家伙,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忽地笑咳嗽着,他现在不知为何,越发的感觉自己的体内内力以及经脉就好像是被缓缓的冻结了一样,而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止是内力和经脉,就连他的五脏六腑,都隐隐的有些作痛。 “苦木,你这家伙怎么样?如何了?” 苦木吐出一口浊气,他的面色已经是变得有些苍白毫无血色,他手中握着的鱼肠剑插在地面上,这才能让他暂时的保持 住自己没有倒在地上。 “这是寒毒,不过,里面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苦木微微张开嘴巴,只见从他的嘴角处缓缓的流下了一口有些发着青色的血液,苦木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耽搁的时间太久,否则的话一旦等到五脏六腑被寒毒彻底侵入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日后捡回一条命,也废的差不多了。” 苦木现在何尝不想出手相助黑十三,可是怎奈何,他现在就连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他的身体周遭,那层层的寒意让他只感觉自己仿佛此时置身于极北之地,就连他的手掌上,这时候都有些发紫,眉毛上,些许的冰霜已经开始出现。 “这玩意,应该就是东西两厂搞出来的鬼玩意,真是该死,怎么我体内也有这玩意,这个陈杭他,到底都背着我们做了一些什么。” 忽地笑的嘴角也流出了一道青色血液,他有些恨意的看着那不远处站在柴房门口漠然的看着黑十三他们那里的陈杭。 这个家伙的倒戈,还真是让他们这个小团伙此时此刻如遭灭顶之灾,他与苦木皆是身中寒毒,别说运转内力了,就连让自己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而齐无恨则是入魔被苦木击晕,现在还躺在屋子里面昏迷,至于黑十三? 黑十三一个人的实力固然强大,但是随着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一一展现出来的时候,黑十三也就只能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别看现在黑十三像是有些占据上风的模样,不过要知道,张亚培他们这里,可还是有不下二十个的黑衣人没有出手。 这么多黑衣人,就算剩下的这些黑衣人只是一些八脉修士的话,也是足够慢慢的将黑十三给磨死了。 “苦木,你,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忽地笑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就连吞咽口水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喉咙处在隐隐的作痛,这种像是置身于冰川之中遭受万冰穿身的撕裂之痛,让他现在浑身都动弹不得。 “办法,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寄希望出现奇迹了。” 苦木的嘴唇也慢慢的开始发白,他说的没错,除非是现在发生什么奇迹,否则的话现在的局面,他们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别说胜算了,就现在的这个局面,他们甚至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黑十三他现在都已经是随着开启宝典功法的原因暴涨了一截实力不假,但是这种暴涨在苦木现在看来,是极其不稳定的。 黑十三他还并没有到达将宝典上的功法修炼的得心应手的地步,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这个小团伙的败局,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奇迹,呵呵,苦木啊苦木,想不到你一介第一潜龙,有着不逊色与剑圣大人的天赋,现在竟然开始将希望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像极了一些愚蠢的孩子。” 张亚培嘴角微微上扬,他竟然开始取笑起来了苦木,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现在的这个局面啊,他确实是胜券在握,不是吗? “可是,你算漏了一步,不是吗?” 然而正当张亚培有些得意的时候,只听见他身后的苦木,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于是乎张亚培转身,眨巴着双眼看着苦木,颇为自豪的说道 “哟,看来我们的第一潜龙还有些话要说呢,只不过咱家可是希望,苦木你可不要与那忽司长一样,死到临头只是会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大话罢了。” “就如同你算漏了十三一样,对我们布局,你可曾将白面前辈算在其中了?还是说,你自以为你带的这些家伙,是白面前辈的一招之敌吗?” 苦木平淡的话语之中,说出了他们这个小团伙目前最后的希望。 确实,白面书生,确实是他们这个小团伙现在这个局面之下最后的希望了,只要白面书生及时出现在他们这里的话,无论张亚培他的这些黑衣人陆续的是否有着更强大的修为出现,呵,白面书生仍然是可以将他们打的亲爹亲妈都不认识。 “咯咯咯,咱家还以为咱们的第一潜龙还有些什么后手布置呢,没想到啊,竟然是一个当年的叛徒,苦木啊,难道剑圣大人没有与你说起过吗?你口中的那什么白面书生啊,只不过是南离当年的一个叛徒罢了,指望一个叛徒来拯救你们现在的境地?哎呀呀,没想到咱们的第一潜龙,还是有些天真呢,你们说,对么?” 张亚培说完了这话,一旁的黑衣人也是附和似的对着苦木讥讽的嘲笑着。 “叛徒,呵,我家那个师傅啊,可从来都没有与我说过,白面前辈是个叛徒的,相反的,我家那老爷子说,也就是你们这些南离的蛀虫,才是当初逼走白面前辈的那些叛徒。” 苦木冷声的如此说着,可是虽然他说出了这些话,却仍然无法让那些黑衣人停下对他的嘲笑声。 包括张亚培,他握着手中的弓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仿佛啊,苦木对他所说的这些话,真的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苦木,说真的,你这等想法,也确实是该需要一个人来为你长长脑子了,否则的话,就算是给你十几年时间,你也仍然是个天真的孩子。” 张亚培耸了耸肩,看样子啊,在他听来苦木所说的这些话,与玩笑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当然了,苦木所说的这些话,是能将他们给逗笑的。 “如同十三一样,你,不过是一残余之人,算漏一些,也终究将是会使得你满盘皆输。” 苦木幽幽的,抬起头对着张亚培说出了这句话。 而也正是这一句残余之人,彻底是刺激到了张亚培,只见张亚培冷哼了一声,瞪着双眼,握着弓弩的手掌一台,手指扣动扳机。 一道弩箭应声射出,直接就是射入了苦木的手掌,这支弩箭竟是将苦木的手掌都射穿,而苦木,也是因为痛楚而闷哼了一声,不由的松开了那只握着鱼肠剑的手掌。 “啧,西厂特制的小玩意,第一发就用在了有剑圣之姿的苦木身上,哈哈哈,若是将这件事与西厂他们说上一二的话,相信他们也会很开心吧?” 张亚培笑盈盈的,这支西厂特质的五棱弩箭,可不是这么好受的呢。 看现在苦木的手掌都血淋淋的没有任何动弹,和他额头上的细汗,张亚培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小苦木啊,现在估摸着应该也是慢慢的体会到了五棱弩箭带给他的痛楚了呢。 “小苦木哦,咱家与你说说,这支西厂特制的五棱弩箭上面,可是侵染着不下十种毒药的,咯咯咯,希望你这个小家伙,日后还能握的动你的剑,哦对了,现在看来的话,你好像是没有了日后握剑的机会了吧?因为今日你就要将性命,交代在我们这里了哟。” 张亚培一脸戏虐的笑意,让忽地笑看到了之后恨得牙痒痒的。 “苦木,你怎么样了?” 忽地笑费劲了气力才爬到了苦木的身旁,然而当他将苦木的身子翻过来的时候,只见到那数寸粗的弩箭头已经射穿了苦木的手掌,而苦木的那只手掌,现在竟然已经是隐隐的有些发黑,就连苦木本人现在,额头上都布满了细汗。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振作一点啊。” 看着苦木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朦胧,忽地笑一只手拍在了苦木的脸颊上,想要将苦木拍醒,可是啊,现在那支五棱弩箭上面所侵染的毒素已经是开始从苦木的手掌开始流向了苦木的身体,与早就在苦木体内积压已久的寒毒汇合之后。 到了那个时候,苦木的五脏六腑,将会彻底的布满各种的毒素。 “哎呦,还真是苦情的一幕呢,忽司长啊,你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哈哈哈,同龄人之中对你未来地位威胁最大的苦木,现在可是马上就要死掉了呢,日后啊,日后啊可就是你这个箭道天才的天下了呢,忽司长,你应该感谢我的才对,今日我废掉苦木一只手,顺带的,再帮你将苦木杀掉,你日后啊,在南离的地位,不也就是随之而上升了嘛,哈哈哈哈。” 张亚培嬉笑着,他现在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不知为何的,笑意总是充斥在他的脸上。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黑十三也变回了原先的模样,而所幸那三名黑衣人刚刚也被他打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伤势,但即便是这样,黑十三那里,最终也就只能陷入了与那三名黑衣人苦战分不出胜负的境地了。 “你这个家伙,你安排这些,到底要图谋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回到金陵之后,被四方势力追杀致死吗?!” 忽地笑对着张亚培低吼道。 他们几个人这个小团伙哪一个人背后的势力在南离帝国不是举足轻重的? 张亚培只不过是东厂的一个太监罢了,他今天若是在这里将他们这个小团伙给灭掉了,日后回到金陵之后也必然将会遭到无数势力的追杀。 东厂?就算是东西两厂到时候都绝对不会冒着得罪数方势力的风险取保他的,更何况,东西两厂根本就不可能保得住张亚培。 即便是这个张亚培伪装出来了一副此事与他毫无关联的情况出来,呵,这件事仍然会被查的水落石出。 但是即便事实是如此,但是张亚培他,却仍然做出来了对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布局。 这个家伙,到底还隐藏着一些什么后手?! “哈哈哈,忽司长啊,您竟然说出了这种话的吗?莫非,难道您是怕了吗?害怕死亡,还是说,害怕一些什么呢?” 张亚培再度将一支五棱弩箭填充装上了他手中的弓弩,挑着眉毛有些笑意的看着忽地笑,有些惋惜的对其继续说道 “可惜啊忽司长,这件事情呢,就算是你们身后的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了,可能也是拿我没什么办法的呢,因为这件事啊,可是你们自找的呢。” 张亚培笑嘻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不过与小孩子不一样的是,张亚培手中拿着的那张弓弩,实在是与他这张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的脸形不成一个很让人能够看得下去的对比。 “你这家伙。” 忽地笑这时候体内的寒毒也是越发的严重了,他的眉心处已经生出了几道寒霜,他这时候,就连想要使上一点气力,浑身也都只感觉像是被万千道冰针刺入体内一样痛苦。 “哈哈哈哈,忽司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不过年轻也挺好的,人间百般乐趣,忽司长百年之后,也要再体验一番呢,只不过下一次啊,忽司长就莫要卷入这种大局之中了,年幼如你们一般的小家伙们,只能成为这盘大局的牺牲品呢。” 张亚培捂着嘴巴轻笑着。 “呵呵呵,希望白面前辈到来之时,你还能笑得出来。”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张亚培嘟着嘴 ,像是大人教导孩子一样的蹲下来看着忽地笑,佯装有些不悦的说道 “忽司长啊,你这样说的咱家真的好怕啊,不过你还当真以为咱家没有在白面书生那里留下后手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面书生他现在啊,应该自身都难保呢。” 看着忽地笑一脸不屑的模样,张亚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哎呀呀,我知道忽司长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说,我能留下的后手,怎么可能困得住白面书生嘛,不过也对,白面书生这个叛徒无论怎么说修为都是踏入了那一层次的修士,纵观整个东厂乃至西厂,都恐怕是找不出来一个人能够留得住白面书生呢,只不过啊,忽司长,你可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呢,哈哈哈哈哈,就算是再不济,咱家也自有手段让那白面书生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手来关注你们这里的事情呢。” 然而,张亚培的话音刚落,只见碰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就是砸在了地面上,席卷起来了三丈灰尘。 待得灰尘消散之后,张亚培定睛一看,等到他看清了那地上的人是谁之后,他刚要站起身抬起弓弩的那一刻。 已经为时已晚了。 白袍男子的一把青金古刀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见这白袍男子冷哼了一声,随意的瞥了一眼院子里面的情况,在看见了手掌被五棱弩箭射穿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苦木之后,白袍男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只见他一脚就是踢在了张亚培的裤裆上。 一脚下去,张亚培吃痛的倒在地上满地打滚,而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苦木他们四周包围着的黑衣人也是握着手中的兵器,想要上前救出张亚培。 只见白袍男子怒喝一声,手中青金古刀一念而出,悬浮在空中,白袍男子左手剑指一挥,青金古刀刹那之间幻化出了上百道影子,如同漫天飞雨一般的向着那些黑衣人倾泄而去。 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原先的二十多个黑衣人,在这个时候能够站起来的已经是屈指可数了,即便是能够站起来的黑衣人,现在的身上也已经是遍布了数十道刀伤,性命垂危。 “你们南离还真是有意思,几个残余之人就要对年轻小辈出手,怎么?还说我师兄那里脱不了身?嗯?凭什么?凭你这个连那玩意都没有的残余之人?” 白袍男子一只脚踩在了张亚培的脸上,他的脚掌在张亚培的脸上不停的摩擦,一边摩擦,白袍男子手掌一抬,悬浮在半空的青金古刀也是在这个时候飞回了他的手上,白袍男子将青金古刀竖在张亚培的面前,冷声对其说道 “怎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笑得吗?继续笑啊,笑啊,你爷爷来了你就不敢笑了吗?” “你到底是谁?!” 张亚培歇斯底里的低吼着,这个白袍男子的出现,彻底的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而且现在看样子,他原先的计划已经是可以宣告失败了。 这个白袍男子,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之前搜集情报布置计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家伙的信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吗?” “呵,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就在这里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将所有事情全部掌握其中吗?好,那我今日便告诉告诉你你爷爷的名讳。” 白袍男子将青金古刀插入了张亚培的手腕,而后狠狠的向下一按,张亚培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吼叫声。 “你爷爷是书生门黑面书生,陈庆之。” 陈庆之说罢,一只手握着青金古刀,活生生的将张亚培的手筋挑了出来,看着张亚培那歇斯底里不停的惨叫声,陈庆之冷笑着继续说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叫成了这副样子?刚刚不是很得意吗?嗯?记住爷爷的名字了吗?日后若是想要报复的话,尽管来书生门找你爷爷,记住了,你爷爷我叫陈庆之。” 说完了这话,陈庆之抽出青金古刀,随意的向着张亚培的另外一只手掌一劈,下一秒,只见到半空中飞过一只手掌。 “滚吧,爷爷我今天就放你一条性命,不过,希望你日后能够如愿的来找我报复今日之辱,我等着你。” 陈庆之一只手拽着张亚培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张亚培的整个人都甩出了院子。 扭身看向与黑十三原先战成一团,现在却手握兵器有些惧怕的离他远远的三名黑衣人,陈庆之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道 “滚吧,带上你们的老大,这一次我就让他长长记性,若是下一次还如此的话,就不止是断他一手挑他手筋的代价了。” 陈庆之刚刚说完了这话,那三名黑衣人就跟疯了一样的点了点头,而后什么也不顾的就向着外面跑去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院子里面。 “你。” 忽地笑抬起头,刚想要对陈庆之道谢的时候,只听见陈庆之冷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的对他们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搞的?嗯?被一个死太监搞成这样?就你们这样的,还出来执行任务?他妈的你们是出来丢脸的是吧?” 陈庆之的这一番怒骂,让忽地笑顿时就感觉面色有些尴尬,而后,他和陈庆之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站在柴房处此时不知是进是退的陈杭。 “啧,看看,你们他妈的看看,一个内奸都能在你们这几个小屁孩身边混得如鱼得水的这么久了你们连个屁都没有发现,得了,这个家伙就没刚刚那个死太监那么好运了,你自己选吧,你想怎么死?” 陈庆之手握青金古刀,对着陈杭怒不可遏的如此说着。 而陈杭呢? 他这时候能有什么反应,陈杭只是舔了舔嘴唇,万念俱灰的神情让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他将头埋入地面,轻声说道 “既然事以定局,那如何赴死,便由前辈决定吧。” 陈庆之看着陈杭的这副样子,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很显然,在他的印象里面,这个陈杭应该就是一个墙头草贪生怕死的家伙才对,怎么现在看来,这个家伙还有些硬骨头的样子? “有意思。” 陈庆之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死的差不多的黑衣人,而后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陈杭,陈庆之抿了抿嘴唇,收起了手中的青金古刀,道 “起来吧,把院子里面的尸体全部处理干净,而后,随我回书生门,我要亲自将你好生教导一番。” 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楞的话出现了,不止是忽地笑,就算是周不疑和黑十三,这时候都是有些楞住了的。 怎么这陈庆之突然就收刀不杀陈杭了吗? “前辈,不杀我吗?” 陈杭也是疑惑的抬起了头,虽然说他之所以与张亚培狼狈为奸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造成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是做出来了,既然事情已经败了,那么于情于理像他这种充当着奸细的家伙都是难逃一死的,所以即便是确实有一些苦衷在心中,但是陈杭却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不过现在,陈庆之竟然收刀了,让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 “今天杀的人已经够数了,再杀的话,就不够数了,虽然饶你一条性命,不过你要随我回书生门,呵。” 陈庆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枚丹药,蹲下身子喂给了忽地笑和苦木,而后对着他们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种丹药只能暂时延缓毒素的发作,并不能起到彻底抑制的作用,不过些许的皮外伤倒是可以疗伤一些的,若是你们,还有这个家伙的手掌还想要的话,我劝你们赶紧滚回金陵,找你们家的大人出手,否则的话,呵,性命虽然能保住,但是这个苦木的手,可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十几种毒素呢,你们南离的太监,还真是有够阴险的。” 说完了这话,陈庆之站起身走到了陈杭的面前,一只手拽起了陈杭,将近两百斤的陈杭,在陈庆之的手里面却像是一头狸猫一样。 “我就带这个家伙先走了,我师兄过一会儿就会赶到的,若是我师兄问起来了,你们如实回答就是。” 说完了这话,陈庆之一只手掂着陈杭,单腿一纵,接连的施展轻功,便是消失在了院子这里。 目送着陈庆之的身影渐行渐远,忽地笑最终也是闭上了双眼,随着苦木之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十三,先将苦木哥他们,抱回屋子里面吧。” 周不疑咳嗽了一声,这入秋了的寒风吹在了他的身上,着实是让他本就虚弱的身子有些不适,他将那把青檀给自己锻造的短剑插回剑鞘,便是神情有些复杂的坐在了石墩上。 “世子殿下,那您。” “不用管我,十三,你身上也有不少伤势,毛欣雨那里,就让我来吧,你将苦木哥他们抱回去之后,就先取包扎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吧,如果是不方便,就尽管叫我就 好。” 周不疑的面色这几日一直都是没什么血色,而今天的这一遭,也是让他感觉有些心里发凉,因为那个张亚培的出现和陈杭的倒戈。 着实是在他的心灵里面,产生了一些不小的冲击。 南离国内,也有不少人对于他们几个人的命,包括他周不疑的命,都是有兴趣的啊。 周不疑咳嗽了一阵子之后,从石墩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毛欣雨的身旁,他犹豫了一阵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只见毛欣雨睁开了双眼,看着站在他面前有些为难的周不疑,毛欣雨的面色这时候变得也是有些不是很自在。 “世子殿下。” 毛欣雨在周不疑楞住的眼神之中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而后走向了柴房,随着周不疑跟了过来之后,毛欣雨已经是坐在了她原先被关押的墙壁旁。 “世子殿下,这些锁链,您就帮我重新挂上吧。” 毛欣雨说完了这话之后,就低下了头,包括她在刚刚与周不疑说话的时候,她也是不敢直视周不疑的双眼。 “哦,好的,那我小心一点,尽量不会弄疼你的。” 周不疑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之后点了点头,上前蹲下身子,将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锁链重新缠绕在了毛欣雨的脚踝上,缠绕了几圈之后,周不疑站起了身子,扭身走到柴房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毛欣雨,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被毛欣雨察觉出来了,只见毛欣雨头也不抬的对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请回吧,这个时辰天正是最凉的时候,世子殿下穿的单薄,莫要染上了风寒,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听着毛欣雨的这话,周不疑皱着眉头,最终也是只能生硬的点了点头,走出了柴房,将大门重新关上了之后,只听见了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 而在柴房里面的毛欣雨,看着那被缠绕了几圈,却完全没有锁住她的铁链,也是不知为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百二十一章 您以后会是一个不错的王爷 白面书生到来之后,看着这个小团伙几个成员现在的状况,也是不由得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尤其是在了解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危险,若不是他师弟陈庆之的及时赶到,那么他现在见到的,就不一定是昏迷躺在床上的苦木他们了。 “叔叔。” 周不疑苍白的脸色上始终没有出现血色,他的身子这阵子本来就虚弱的很,然而刚刚还被弄出来了这么一遭,不止是受到了风寒,在接连见到了毛欣雨的欺骗,陈杭的背叛这双重事件之后,无疑对于周不疑是一个巨大的心灵打击,他本就幼小的心灵里面,如今却遭到了这般的创伤。 “世子,我师弟说的没错,你们现在,确实是不适合呆在这里了。” 白面书生现在的面色难看的很,若不是自己师弟陈庆之的及时赶到,天晓得自己这一次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不过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着实也是让他白面书生内心感觉有些发慌。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南离帝国国内的势力竟然都敢明目张胆到了这种程度,东西两厂这种特务衙门竟然都开始对这个小团伙进行了布局。 江夏城现在对于周不疑他们,将会是无比的危险,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这几个小家伙赶紧送回金陵,若是在让这些小家伙呆在这里的话,天晓得日后会不会再次发生如今天这般的事情,白面书生可并不觉得自己那位师弟可以在每次这个小团伙发生危险的时候都能及时赶到,就连他白面书生自己,今天不也是没有赶到吗? “这件事,我们已经说罢了,在江夏歇息一晚之后,便起程返回金陵,苦木哥他手上的伤势现在一点都不能耽搁,十三说,苦木哥手掌上的伤势若是不能得到及时处理的话,是会严重影响到苦木哥日后的生活。“ 周不疑叹了一口气,有些伤神的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苦木,虽然已经将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该包扎的也都包扎了,但是苦木现在身上的伤势最重要的还是那些已经在他体内开始流窜的各式各样的毒素。 那些玩意,才是对苦木现在威胁最大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周不疑这才到现在还是有些愁容的。 性命什么的是都保住了,忽地笑的体内毒素也暂时被控制住了,但是唯独苦木的伤势,却是最要命的。 “若是你们想要找陈杭复仇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既然那位陈叔叔救下了我们,陈杭的死活,由那位陈叔叔掌握,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反对的。” 白面书生话还没说完,周不疑就轻声拒绝并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之前,出现了四位九品修士,与他们的缠斗,让我消耗了许多时间,否则的话,唉,这一切,怪我疏忽了。” 白面书生长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因为那四个九品修士对他设下埋伏拖延住了他的话,他一定是可以早些赶到这里的,最少,最少不会让苦木他身上多了一处贯穿手掌的伤势。 “四位九品修士吗?叔叔,您可还记得,那四位九品修士,都有什么特征吗?” 周不疑面色微微的一变,心想这四位九品修饰应该便是那张亚培对付白面书生的手段吧。 “他们四人皆是裹着一身黑袍,并且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打到最后他们也是突然就撤退了,若是说什么特征的话,恐怕也就只有他们四人用的兵器,看样子好像都是出自一位锻造铁匠的,四把长短不一的长刀,刀身上都是有着一道卍字符的标识。” 白面书生皱着眉头,那四个九品修士若不是靠着提前埋伏好的阵法拖住了自己的话,就那四个九品修士,是根本不可能拖住他的。 “卍字符吗?我知道了,叔叔,日后还请您代我们向那位陈叔叔道谢。” 周不疑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对着白面书生认真的行了一礼。 “世子大可不必,这件事是我师弟所做的,日后若是再见到他的话,我定当是会替世子您向他道谢的,只不过世子殿下,您打算怎么返回金陵?现在你们这些人还有战斗力的,应该只有您的那位侍卫吧。” 白面书生并不是很了解黑十三的身份,也就自然而然的将黑十三当成了周不疑的贴身侍卫,毕竟无论怎么说周不疑都是王府世子,身旁跟着一个贴身侍卫什么的,自然是说得过去的了不是吗? “这还要请叔叔帮忙了,当然叔叔不用慌张,我们返回金陵并不需要叔叔您护送,我只是想请叔叔您去江夏郡的锦衣卫分部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与那位千户大人就好,叔叔,不知道您可否?” 白面书生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这对于他来说确确实实就是举手之劳,所以也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他说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世子,你可考虑到了如今城外的驻军?据我所知这可是江夏的那位梁郡守所设下的套,你们这些人在这个节骨眼想要出城的话,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就麻烦叔叔将这些事告知与梁郡守以及,城外那位李将军了。” 周不疑眼睛突然感觉有些昏花,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勉强的让自己的意识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下,只是虽然是这般,但他还是有些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这件事自然可以,世子?您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些不舒服。” 白面书生很快的就发觉了周不疑状态的不对劲,在他的眼中周不疑现在的呼吸声都有一些微弱,更别提神色了,那张小脸苍白的压根一丁点血色都看不到。 “身子有些不争气罢了,咳咳咳。” 周不疑刚刚说完了一句话,然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咳嗽,咳嗽了几声之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连忙一只手拿出一条手帕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又是几声咳嗽之后,周不疑像是缓过来了一样,那只手将手帕握的紧紧的,吐出一口气重新看向白面书生说道 “已经没事了,只是这阵子身子骨有些虚弱,再加上今日吹了冷风,偶感风寒罢了,回到金陵之后,握自是会去请医者的,叔叔就不用担忧了。” 周不疑说罢,硬生生的从自己的嘴角挤出来了一抹看起来就不是很自在的笑容。 而白面书生的注意力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周不疑手中握着的那条手帕,最终他咬了咬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枚药丸,递给了周不疑并说道 “这枚丹药是我们书生门所炼出的,别的功效没有,调养身体,改善体质什么的,这枚丹药能够发挥的效用是远胜大陆大半补药的。” 说着这话,白面书生还没等周不疑反应过来,就是一记手刀轻轻的拍在了周不疑的腹部,而周不疑也是张开了嘴,白面书生则是直接将这枚丹药丢入了周不疑的嘴巴里面。 “世子还年幼,这般岁月,可不能因为这些毛病而落下病根。” 说罢,白面书生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递给了周不疑。 周不疑愣了愣,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那枚丹药已经是到了他的嘴巴里面,而看着那白面书生递给自己的茶水,周不疑回过神之后也是下意识的接过了茶水。 “这些病根,年少之时最容易积压而来,世子,你可不能如此,要多多小心一些,多多注意一些,若是落下了什么病根的话,年岁长了之后可就难以处理了。” 白面书生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一样,一只手搭在了周不疑的脑袋上,看着周不疑饮下茶水,将那枚药丸吃下去之后,他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多谢叔叔了。” 周不疑欲言又止,不过看着这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白面书生,他最终还是忍下了。 “好了,世子殿下,您这时候还是要多多照顾好自己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就让我来办吧,苦木他们,还需要世子你在这段日子里面好好看着的,不过啊世子,你要记住的一件事情就是,无论日后遇见了什么危险的话,都不要轻易的站出来,今日若是我那位师弟晚来一步的话,世子你的安危可就不能确保了,而且世子你也看得出来,因为今日你的莽撞,你的那位侍卫身上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听着白面书生的教导,周不疑点了点头。 他如何听不明白白面书生话中的意思,自己今天突然的出现,确实是太过于莽撞了,只是啊,看着苦木他们被围困成了那副境地,他周不疑又如何可以忍得住不出现呢? 若是一直躲在屋子里面的话,张亚培他们倒是有可能发现不了周不疑没错,但是苦木他们可就危险了。 这本身就是一件取舍的事情,只是这一次的取舍,周不疑没有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就是了,这也就是白面书生与周不疑说这些话的意义了。 只不过,白面书生顶着一张俊美的面容细声对着周不疑说着这些话,着实还是感觉有些无法形容的,不对味。 “叔叔,今天的事情,请您一定要代我们保密。” 周不疑的这话刚一出口,白面书生就轻笑看着周不疑,笑着说道 “世子啊,你可别小瞧了我,这种事情若是暴露出来的话,无论是对南离还是对谁人都不会有任何好处的,当然了世子,此番你平安回到金陵之后,若是在后续的事情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找我,对于那些东西两厂的太监,我本身可就看他们不顺眼。” 白面书生的一对月牙眼笑眯眯的说着这话,要知道当年他被迫离开南离帝国的幕后原因,可就少不了那些东西两厂的太监在其中推波助澜,在此番他要回归南离的时候,那些东西两厂的太监也是在听闻了自己将要回归南离的消息之后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啧啧啧,之前自己无法对那些太监出手是因为自己在南离的根基不稳,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那些东西两厂的太监竟然都将主意打到了周王世子这些二代们 的头上,他白面书生自然也是懂得借助此番大势,来一报自己往年之仇。 周王世子他们这些二代们虽然现在在南离的话语权不甚重要,但是他们身后的那些老一辈老家伙们,每一个可都是南离帝国的老怪物。 借着这些老怪物们在南离帝国的根基,这一次,自己就算是不把东西两厂搞废,也要把东西两厂给搞得半死不活才行。 “若是如此的话,便有劳叔叔了,不过叔叔,不疑有一事不明,不知叔叔您是否能替不疑解答心中疑惑。” 周不疑抿了抿嘴,他问出了这个问题没多久,就看见白面书生点了点头,而后他便是开口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刚刚那张亚培口中所说过一些指责叔叔您是南离叛徒什么的字眼,不疑年少,对于那个时代的事情不甚知晓,父王他也没有与我提起过,每当我想问这些事情的时候父王都是以我年龄尚小不适合知道这些事情而搪塞了过去,所以叔叔,不知道你可否与不疑诉说一番,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将您给逼的离开了南离。” 周不疑的这话一出口,白面书生刹那间就是楞住了,只见白面书生楞住了好一阵子之后摇着头轻笑着说道 “世子啊,你父王都不愿意与你说的事情,你却想从我这里得知,世子,你这可是要陷我与周王爷的对立面啊。” 白面书生苦笑着,既然周敦颐这些年都一直没有将往年的那些事情告知周不疑,那就代表着周敦颐是不想让周不疑知道当年所发生的那些滑稽事的,而现在,周不疑却想要越过周敦颐,从自己的口中得知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白面书生除了苦笑,还能如何呢? 当年的那些事情,留给自己的除了痛苦的回忆,还能有什么别的呢? “叔叔,那些事情父王与我说,等我从东巽顺利执行完任务之后就告诉我的,只不过当时从东巽回来的时候,苦木哥他们也是受了不小的伤,我们也就只能一路赶回金陵了,我也就错过了从父王那里得知答案的机会了,叔叔,我父王既然当时都那般说了,您现在就算是将当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告知于我,也是断然不会引起我父王的不快的。” 看着周不疑诚恳的语气和期盼的眼神,白面书生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再三之后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既然周王爷是那般说的话,而且世子您如此想知道当年的那些荒唐事的话,那我便与您说一说吧,哈,当年的那些荒唐事啊,距今也得有个十来年了。” 在十几年前的时候,白面书生刚刚从书生门出山没多久,作为当代代替书生门行走天下的话事人,再加上白面书生当时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之间在南方三国之中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浪,三国之中许多成名已久的老牌修士都是败在了白面书生的手上,而白面书生的名号也是自打那个时候开始被慢慢奏响的。 而在一次回到书生门与书生门的老一辈修士汇报大陆近况的时候,白面书生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之下得知,自己的生母和生父,竟然都是南离金陵人,并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生母据说还是南离帝国的一位郡主。 再加上白面书生游历天下的那些年,对于南离帝国的感观也是不错的,这也就导致了从那时候开始,他便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不再是一个无家可归被书生门所收留的亡国人了,自己的身份,从始至终都将会是南离帝国的一位南离人。 而且书生门的位置本身就在南离帝国境内,这也就导致了白面书生本身就可以算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离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白面书生得到了话事人的身份和自己想要回归南离帝国得到书生门老一辈允许的情况下,白面书生欢喜的来到了南离帝国的京城,金陵。 自己父母曾在金陵生活了大半辈子,而白面书生也只是从书生门的老一辈修士口中得知,在他们发现白面书生的时候,白面书生还只是一个婴儿。 那个时候,一位奴婢打扮的丫鬟已经是失血过多快要离开人世了,在看见了上一代书生门的话事人时,这位丫鬟也是苦苦恳求那位话事人,将还是婴儿的白面书生托付给了那位书生门的话事人,最后,那位丫鬟也是心满意足的咽气离开了人事。 而在那位丫鬟的身上,则是发现了有关于白面书生的生辰八字以及一道郡主府的玉佩,再加上一些七零八落的信息拼接到一块,那位话事人当时还来到金陵城打探了一下消息之后这才知道。 原来在那一年,老离帝不知为何龙颜大怒,下令处死一位与贫民暗地里私定终身的郡主,而那位郡主则是坦然的接下了老离帝颁下的圣旨,在郡主府内,饮毒自尽了。 至于那位与郡主私通的贫民则是下落不明,像是直接消失在了人世间一样,而那个时候刚刚出生没多久的白面书生,则也是这样的,被那位郡主交付在了自己的亲信丫鬟手中,苦苦恳求那位丫鬟将白面书生抚养长大,或者说是将白面书生交给金陵附近村庄里面的一些老妇手中,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希望白面书生能够平安的长大。 而那位丫鬟也是在应下了自家郡主的恳求之后抱着白面书生穿越了北军的包围圈,最后逃出了金陵城之后,身上已经是负伤许多了,基本上距离死亡也就只剩下了时间的到来了。 而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上一代书生门话事人的出现,这才让白面书生,从原先的郡主府小少爷,变成了书生门的弟子。 这也就导致了白面书生自从记事起,就已然是没有了郡主府的那些记忆,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自己身世的话,恐怕白面书生至死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在从上一代书生门那位话事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生父还有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之后,白面书生也是更加的有些期盼自己回归南离的日子了。 当然了,有关于白面书生生母是如何离世的那段记忆,上一代的书生门话事人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诉白面书生。 那些事情若是让白面书生知道了的话,对他只有坏处没有任何的好处,还不如像现在这般,让白面书生安安心心的,一心将心思放在南离上面。 反正无论怎么说,书生门虽然是一个世外门派,但若是让他们挑选一个大陆国家进行辅佐的话,那首选的定然就是南离帝国了。 将下一代的话事人交在南离帝国身上对于书生门,也不算是一桩坏事,反正无论如何,白面书生的天资和他现如今的实力,都只会给书生门带来荣誉,毕竟是书生门百年以来天资最为优秀的天才,白面书生的培养,也是倾斜了书生门不少的资源。 耗费了如此巨大心血造就出来的一位话事人,交在南离帝国身上,总归让白面书生对南离帝国生出仇恨要好得多。 而白面书生在想明白了自己是南离人的事情之后,也是参加了当年南离帝国天策府卫的选拔比赛。 天策府卫与天策军,在老离帝的受还并没有有着明显的划分,而且那个时代的天策府卫选拔比赛,是没有任何门槛的,只需要报名即刻。 白面书生那个时候便是踏入了那一层次的修士,所以一上来展现出来强大无比的战力,也是让他没参加几轮比赛,便被破格收入了天策府卫,并且一上来就是什长,这也是白面书生在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唯一的一次编制了。 作为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加入了天策府卫,再加上白面书生的名声在当时已经名声鹊起了,在铁箭禅师这些南离土生土长的修士听闻了白面书生的近况之后,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这可是一位顶尖级别修士加入了南离帝国,铁箭禅师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欢迎白面书生的到来呢? 这也就导致了铁箭禅师他们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里面与白面书生以各种理由相见并且结交认识了不少次。 毕竟那个时候的铁箭禅师无论如何,都是一心为南离帝国着想的,毕竟他那个时候,可还不是现在的铁箭禅师不是么。 但是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而白面书生的到来,也就让许多人为之而感觉不悦。 这其中,就以东西两厂这两个衙门为最盛,只不过当时因为白面书生乃是天策府的什长,东西两厂那个时候才刚刚拜托锦衣卫的控制没多久,根基还没有打好,这也就使得他们虽然看白面书生不顺眼,但是也只能暂时忍下了一口气。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面书生在一次酒会上喝醉了酒,在言语之中有些戏虐的调侃了一位金陵的权贵,在当时那位权贵因为私下里是挺欣赏白面书生的,这也就使得这位权贵实际上是没对白面书生有什么不悦的心情在其中的。 但是怎奈何当时东西两厂也有人参加了那次的酒会,在亲眼目睹了这些事情之后,东西两厂也是将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整理出来交给了那位老离帝。 老离帝那时候虽然年老,时常会做出一些昏庸的举动,但是对于白面书生这么一位有着强大修为的修士,老离帝当时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需要进行详细了解的,于是乎,那位老离帝召见了那位金陵权贵以及还是什长的白面书生。 在从他们二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真实原委之后,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东西两厂,也是因此而遭到了老离帝的指责和训斥,这番指责和训斥也使得当时本来酒立足不稳的东西两厂变得更加的雪上加霜。 原先啊,东西两厂只不过是单纯的想给白面书生一个下马威,毕竟无论怎么说东西两厂的厂公又不是傻子,一位顶尖级别修士的出现,他们最好的还是要拉拢对方才对,但是虽然要拉拢对方,不过自身的面子却又不能失去。 于是乎,先给白面书生一个下马威的决定也就由此出现了,只不过这个下马威的力度,东西两厂没有控制好就是了。 不仅没有 完成自己原先想要达成的,反而恶了老离帝,于是乎,原先只是想着下马威,经过这件事情之后。 针对白面书生,将白面书生赶出南离帝国的想法也就由此而孕育出来了。 不过虽然想法是如此的,但是想要付诸并完成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不小难度的。 毕竟想要将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赶出南离帝国,哪有这么轻而易举,那可是顶尖级别修士,又不是大白菜,大陆上每个国家,哪怕是帝国国家对于这种级别的修士那不都是求知若渴的?而南离帝国自然也不会是例外。 排挤白面书生将其赶出南离?哪有这么容易,所以啊,这也就需要东西两厂进行好生的布置以及计划了。 而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东厂的一个太监意外发现了白面书生好像与当年被处死的郡主一家有些许的联系。 这可就是无异于是发现了一个突破口了,要知道对于当年的那位郡主可谓说是老离帝的一块谁也触碰不了的逆鳞也毫不为过。 任何与当年那位郡主牵扯关系的,都是可以让东西两厂做些文章的,也正是如此,东西两厂好生借此布置了一番之后,将这则消息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老离帝。 果不其然,在老离帝知道了这则消息之后直接暴怒开来,先是召见了白面书生前来旁敲侧击的试探了一下白面书生对于当年那位郡主的情况。 而白面书生当时还并不知晓这些事情,不过他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将自己是郡主遗孤的事情直接说出来。 但是即便是如此,白面书生与当年那位郡主有关联的事情也是坐实了,紧接着,白面书生便是被老离帝毫不留情面的撤销了天策府卫的编制,不过因为出于对白面书生的一些惜才之心,白面书生当时还并没有如东西两厂的所愿,被赶出南离帝国。 但是既然已经被撤销了编制,白面书生当时也是郁闷不已,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事情做错了,而当时正巧铁箭禅师与风不平决斗落幕,紧接着便是老离帝的驾崩离世,再接下来,就是诸国围攻南离帝国。 那个时候的南离帝国也是一下子就从原先威武不凡的帝国级别国家,一下子就像是沦落成了人人可欺的软柿子一样。 白面书生当时因为没有任何的编制,再加上心中还有些郁闷,也就整日里借酒消愁,而那个时候书生门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紧急召集了白面书生回归。 因为书生门的地理位置与江夏郡这个南离帝国的北大门距离并不远,在东西两厂发现了白面书生北上之后,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派遣了许多探子跟了上去。 当时白面书生一心烦躁,也是没有注意察觉到自己身后的那些尾巴,一路回到了书生门,虽然那些东西两厂的探子没有跟入书生门,但是他们也是驻扎在了附近。 而这件事情没过多久之后,南离帝国的北大门江夏郡便是宣告沦陷,白面书生直到那个时候还因为书生门的事情而没有露面。 而东西两厂的探子也是不敢再在这块已经危险的地方呆下去,只能被迫撤回金陵,将有关于白面书生的的这些事情尽数汇报给了当时东西两厂的两位厂公。 当时国难临头,然而东西两厂的那两位厂公却还是想着将白面书生赶出南离的事情彻底坐实,正巧那个时候老离帝还没有彻底咽气,仍然留着一口气等着风不平的归来。 于是乎,东西两厂的那两位厂公便是借着白面书生消失在北方的消息添油加醋了一番,将北大门江夏郡的失陷罪责,尽数归在了白面书生卖国的事情身上。 也是因此,那位老离帝再度暴怒,下令将白面书生列为南离帝国天字号通缉令的第一通缉犯,而在那位老离帝下达了这道命令之后的第二天,便是彻底的病重咽气,离开了人世。 白面书生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荒唐,而被南离帝国列为了卖国的叛徒,彻底的被迫离开了南离。 在刚刚从书生门处理完事情出来的时候,白面书生正巧是遇见了彼时率领大军反击中原联军的周敦颐。 在战场上,白面书生一展雄风,将中原联军的数位将领接连斩杀,然而在他一脸欢喜的打算去拜访那位周王爷的时候。 从那位周王爷看着自己有些疑惑的眼神之中,白面书生终于是得知了自己在呆在书生门的这段时间里面,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说白面书生将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干了什么全数的与周敦颐复述了一遍,而且周敦颐也是相信他的。 但是怎奈何当时的他已经在南离帝国彻底论为了过街老鼠,虽然周敦颐可以相信他,但是南离帝国上上下下的数千万人,却不见得能相信他白面书生没有做出任何叛国的事情。 看着周敦颐为难的神色,白面书生到最后也是只能离开了南离帝国。 在天下游历了一阵子之后,最终白面书生定居在了西坤王朝的一座偏远县城里面,在那座献城里面,白面书生回忆着自己当年在南离帝国所做的那些事情,有的也就只剩下了无止尽的惋惜和不甘。 而在事后数年之后,通过周敦颐与风不平的调查之后这才确定,有关于当年所谓白面书生卖国的消息,确实属实是东西俩厂当年空口捏造而出的假消息。 虽然当年的真相调查出来了,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现在白面书生远在西坤王朝,而周敦颐和风不平,也是只能感到惋惜了。 损失了一位顶尖级别修士是其次,最主要的,他们让一位曾经愿意为南离帝国赴汤蹈火的国人凉了心。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风不平慢慢的联系到了白面书生,通过不间断的书信,白面书生最终在两年前与风不平和周敦颐他们达成了共识。 风不平他们做局让白面书生光荣的回归南离,并且一洗当年东西两厂捏造出来强压在白面书生身上的荒唐事。 这也正是此番惊天大棋的布置,白面书生也是要借着这个由头,风风光光的回到南离帝国,这个他哪怕是时隔多年仍然心心念念的母国。 而有关于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的罪魁祸首,东西两厂的那些事情也是被风不平他们告知了白面书生。 也是因此,导致了白面书生对于东西两厂的看法,呵,没有别的看法,只是别让任何一个东西两厂的太监落在他手上就是了。 这个梁子可不是轻易结起的,白面书生现在对周不疑所说的那些话,也是发自内心的,若是这件事情上有什么用得着或者说需要他白面书生出手的地方,呵,只要是能让东西两厂吃瘪的事,他白面书生都是义不容辞的。 尤其是在通过周敦颐和风不平那里得知了,当初陷害他的那两位东西两厂的厂公,现在仍然活在这个世上,并且还在东西两厂担任厂公。 呵,这可就有意思了,当年害的自己远走西坤无法回到南离的罪魁祸首,现在可还在他们的那个位置上等待着自己的回归。 “世子,当年的事情,差不多就是如此了,若是您还想继续了解下去的话,我这里是没什么了,不过,周王爷那里,据我所知还是有不少隐秘的,你大可日后询问一番周王爷即可。” 白面书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是终于将这些曾经积压在自己内心中许多年的事情给全部当着别人的面吐露了出来,内心里,总归是有一些说不出的爽快感觉的。 “多谢叔叔了,日后若是东西两厂上面需要叔叔出手的话,不疑定当告知叔叔。” 周不疑这时候看着一脸笑容的白面书生,内心深处却总是有着一些不忍。 他哪里想得到,原来这位白面书生当年竟然经历了那般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坎坷不已的事情啊,遭遇了那些事情之后,白面书生现在还是好好的对南离帝国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将仇恨归根在了东西两厂身上。 竟然白面书生当年遭遇了那些事情都能够挺过来,那么自己这阵子所遭受的事情相对于白面书生当年所面临的情况相比的话,自己的这些痛楚,又算得了些什么呢? 周不疑不敢想象,在当年白面书生基本上举世皆敌,人人喊打的情况下,却还能从流言蜚语之中挺过来,这中间到底需要多么大的毅力,他也不敢想象,现在这个坐在自己面前一脸笑意看不出来任何悲伤的男子,曾经经历的那些事情,到底对他的内心早就了多么深的创伤,但是他能知道的一点就是。 即便是经历了那些事情,白面书生现在仍然是挺过来了,而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自爱自怜呢? 小巫见大巫罢了,就像是那张亚培所说的一样,这些事情,自己迟早都是要经历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段,提前了一些而已。 “叔叔,不疑明白了。” 周不疑站起身,恭敬庄重的对着白面书生弯腰行了一礼,而也是这一礼,让白面书生看着周不疑的神色,都略微的有些微微的变化。 “世子,您以后会是一个不错的王爷。” 白面书生幽幽的说出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语之中,便是起身走向了屋门,走出了屋门的同时,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而丢下了这两句让周不疑满头雾水的话语之后,白面书生便是消失在了院子里面。 与此同时,在江夏城外的一处河道旁,两条胳膊血淋淋的张亚培正咬着牙望着他身后的江夏城。 “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说完了这话,张亚培看向那三名黑衣人,他尽量的将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下来,对这三名黑衣人吩咐道 “回金陵,这里的事情,我们插不了手了,布置在江夏郡的人手在这一次,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有关于那个叫做陈庆之的家伙,这些消息务必都要汇报与厂公大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金陵熊氏 江夏城郡守府内,梁冀正与江夏城内的一些权贵世家主们进行商讨。 “有关于城外军队的事情,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城外的那支军队,便是中原齐国的技击之士,乃是齐国此番耗费巨资雇佣而来的一支雇佣军,其战斗力没有任何的情报可以作为模拟,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支军队的战斗力绝对不逊色与国内的一些精锐军团。” 梁冀一脸愁容的对着那些世家主们说出了这个遗憾的事情,而在他的这话说出来了之后,在做的那几个世家主以及权贵都明显变得有些神色大变了开来。 “梁大人,江夏城的守军能挡住城外那什么技击之士的进攻吧?老夫看江夏城守军也有数千人呢,守住江夏城,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其中一个张姓世家的家主面色稍稍的变化不是很大,这个年龄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张家家主可是土生土长的江夏人,当年也是参与过上一位江夏郡守李义府指挥的江夏保卫战的,所以对于江夏城的城防工事,这个张家家主心里还是有一些数的。 只不过对于梁冀这个郡守,这位张家家主对于梁冀的才能还是有着明显怀疑的,毕竟又不可能每个郡守都能够做到如李义府那般能文能武,既能提刀杀人又能下马治理城镇的杰出之辈,梁冀这个身才臃肿常年混迹在勾栏烟花柳巷之中的郡守,呵。 “张老,很遗憾的告知与您,江夏守军在前些日子白镇军率领北一军途径江夏之时,已是被调走了千余士卒,现在还在城中的江夏守军,已然不足两千人,能够维持住四面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是勉强,至于能否在齐国军队的攻伐之下守住江夏,这一点,本官无法给张老以及诸位一个明确的答复。” 梁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露出了一抹慌张的神色,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有些害怕的说道 “张老,本官之所以今日将诸位家主请至府上,便是想要请求诸位家主能够从家族之中的护卫中挑选出一些青壮,暂时充入江夏守军中,并且,本官还希望诸位家主能够在这段时间里面,帮忙维持江夏城内的治安问题。” 梁冀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极其的慌张畏惧,额头上不停的向下冒着冷汗,有些恐惧却又有些止不住的颤音。 让在座的这些原先并不是多么慌张的世家家主们在听完了梁冀所说的这些话以及观察到了梁冀现在的神情反应之后,他们也是不由得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梁大人,现在兵临城下,我等本身便是江夏生人,护住江夏城的安危对于我张家来说本身便是义不容辞的,既然梁大人您开口了,我张家有三百可堪一用的青壮,皆是年轻小伙子,可供梁大人随意驱使,只要能够守住江夏城无恙,我张家无论是储存的钱粮还是如何,梁郡守皆可随意抽调,这一切,老夫便代张家决定了。” 张家家主没怎么犹豫,他很快的就向梁冀给出了自己的答复,毕竟作为一个曾经跟在李义府身旁参加过江夏保卫战并且活下来的寥寥些许人的其中之一,这位张家家主纵然是年过半百,但是体内的血性仍然跟那些年轻小伙子差不了多少。 “多谢张老,多谢张老,若是此战我江夏能够挺过去的话,本官定当向金陵,向陛下为张老请功。” 梁冀的面容还是有些忧愁慌张的,但是他却站了起来,对着那位张家家主弯腰庄重的行了一礼。 虽然说他梁冀与李思安设下了圈套不假,但是这位张家家主现如今的这个反应,恰好就是戳中了梁冀的心房。 他对于这位张家家主的了解并不多,虽然知晓对方是靠着十来年前的浩荡战役发家的,但是如今时隔十余年,他在此前也是并未想到过,在自己说出了江夏极其可能将会失守的情况下,是这位张家家主第一个站起来贡献出了三百名青壮。 这可不是什么虚的东西啊,要知道在江夏城的那些世家们,家族之中能有个百十来号的青壮都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家族了,就算是江夏郡的一些大世家,能够调动的青壮也绝对不会超过五百人,而且这还是算上了他们私下里养着的一些死士才能凑出来这些人数的。 而张家,在江夏城乃至整个江夏郡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二流世家,说他大吧,江夏城内还是有不少家族比张家还要兴旺的,但是说他小吧,张家仍然是能够拿出三百青壮的家族,之所以今日梁冀召开的这个会议里面会邀请张家,也是因为这位张家家主十余年前参与过江夏保卫战的原因在里面的,最起码在座的几大世家里面,每一个世家的实力都比起张家来说要强大不少的。 而同样的,在拿出了三百青壮之后的张家,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空壳子了,若是说的严重一些,这三百青壮尽数折损在了这一次的江夏保卫战中的话,那么张家也就将会从一介世家,论为普通的家庭而已,没有了青壮的传承,张家是否能够撑的到下一代的到来,都将会是一个问号。 “梁大人无须如此,如今兵临城下,老夫所做的,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尽力帮助您而已,不过梁大人,请您一定要,守住江夏城,这座城池,老夫实在是不想再在有生之年看见它再次被敌人所侵占,哪怕是时隔多年,老夫也不想再看见帝国的旗帜在江夏降下,江夏城,从始至终千年以来,都将会是帝国的领土,上一次的李大人被逼无奈拖延了百万大军半月之久已是力所能及,而梁大人,老夫也是由衷的希望,您也能想李大人一般,江夏城的数十万百姓们,绝对没有一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梁大人您还胆气尚存,纵然是老夫这半百老头子,也愿提刀上阵,杀尽来犯之敌。” 张家家主两行热泪流下,在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他不由得回想起来了在当年,自己与上一代江夏郡守李义府共同对抗来犯之敌的景象。 他当年如何也想象不到,一位平日里文质彬彬的郡守大人,竟然能够满脸沾着血污,浑身大伤小伤不断的手握一把佩剑,与他们坚守在城墙上,将那黑压压铺天盖地的百万大军击退了一次又一次。 原先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郡守大人,与自己这等彼时还是平民的家伙站在城墙上击退那汹涌而来的来犯敌军,这才是快意恩仇的大男人所要经历的事情。 与十余年前的一样,当年来犯江夏城是,也是中原联军,那多达百万之多的大军,光是行动一二,就足以让方圆数里的地面为之震动,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数不胜数的投石机和弓弩,让那时只有寥寥万把人的江夏城面对了如同地狱难度一般的挑战。 可哪怕是面临着那般的困境,江夏城不还是挺了过来,纵然是百万大军来犯,不也是在那位李义府大人的带领之下,坚守了江夏城半月之久,这本身就是一件比奇迹还要奇迹的事情,虽然哪怕是说直到最后,江夏城还是被迫沦陷了,但是这张家家主还是不会忘记,那十余年前的战役。 当年所发生的每一幕,每一道景象,都会如同走马灯一样的在他脑海中不停的闪烁而过,他,可是参加过当年江夏保卫战的男人! 而现在十余年过去了,现在的江夏城又面临了敌军来犯的境地,而城外的敌军同样的与十余年前一样,也是中原联军。 不一样的是,十余年前的中原联军有百万人之数,而现在江夏城外的那齐国军队,只不过有五六千人罢了。 当年那般悬殊的差距,都能够守住半月之久,而现在的差距,也不过是数千人的差距罢了,还没有到达那种不得已的地步。 所以在这张家家主看来,只要面前的这位梁冀郡守还有胆气愿意坚守江夏的话,他就算是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也要将这则任务达成不可。 当年的江夏城成为了北大门的孤城,当真是称得上一个孤立无援,然而现在的江夏城,城外的齐国军队不过是偷偷摸过来的罢了,江夏郡又不是如十余年前一般除去江夏城尽数沦陷的地步。 援军,很快就会赶到的,况且,江夏城的城防工事本身就是一座坚城,护住江夏城,面临着不过五六千人的敌军,守住一段时间,又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 “有张老您的这番话在前,本官也定当如张老所愿,本官就算是丢掉了性命,也要与江夏城共存亡,张老之高风亮节,本官在此战之后定当为张老请功。” 梁冀的面色慢慢的稳定了下来,他严肃的看着那佝偻着身子眼神中却充满着坚毅的张家家主,他还真是有些感觉对这位老人有些愧疚的心理才其中。 自己与李思安所设下的这个套不过是想要借着这番由头引出江夏城内的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罢了,没想到,今日却让他梁冀看到了江夏城内的一位让他不得不敬佩的老人。 “请功什么的,就不用了,老夫只希望梁大人您能说话算数,既然此话说出来了,江夏城我等万众一心,纵然是敌军来犯,那也将让他们气势汹汹的来,夹着尾巴的逃走不可。” 张家家主将自己的身子骨尽量的挺直,而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番交谈,则是让在做的其他世家家主们面色肯定是挂不住的。 一位李姓家主这时候就说话了。 “两位,两位,虽然血勇之气要有,但是我们也是要认清现实的不是吗?现如今城内守军连护住四面城墙都够呛,更何况此时我等乃是守军,而敌人乃是攻者,在下略读过一些兵书,城外的六千齐国军队完全是可以将军队尽数完全的摆在一面城墙处,对那面城墙进行狂轰乱炸,而我等呢?我等能如何做?难不成要放弃其余三面的防守,而将军队尽数驻扎在那一面城墙上吗?两位,现实如此,大家就不要有什么心理安慰了,张老,您是参加过十几年前保卫战的老兵,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是知晓的,但是反而的您也更容易看清楚现在的局势,江夏现在,确实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下,若是一昧的固守,实属下策,我等不是李义府,而城外的,也不是百万 大军。” 这位李姓家主的话说的很明白,他也是说清楚了梁冀与那位张家家主都没有提及的一个现实情况。 在江夏城这里,若是敌军来犯的话,像是十余年前的那般,百万大军围攻江夏城,但是实际上能够铺开一次性在战场上的能有多少人? 就算是一次性从四面城墙同时发起进攻的话,总和人数也不会超过二十万的,更何况在正常情况下,参战的士卒是不会达到一面城墙处就有着五万士卒进行攻伐的。 而且更别提当时的李义府,他手上的军队就算是再不济,四面城墙上面都是可以驻扎着最少三四千人的,这等人数,勉勉强强是能够护住城墙一时的。 但是反观现在呢? 现在的局势就是,城外的敌军人数只有五六千人,完全可以选择在一面城墙上发起主攻,他们完全不需要在其他三面城墙处进行分兵或者弄出来什么围三阙一的做法,他们要做的之时尽最快的时间将江夏城攻下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他们是完全没有必要去考虑到的,而且更何况只有五六千人的话,是完完全全可以在一处城墙的方向摆开全部人马进行主攻的,若是城外的军队是一些杂牌军队还好,毕竟中原大陆的杂牌军,战斗力还真是逃不了一个软脚虾的绰号。 但是很显然的,现在摆在城外的中原军队明显就不是那些什么杂牌军,反而的,城外的那六千中原军队,明摆着的就是一支中原诸国当中的精锐。 这种局势摆在面前,而此时的江夏城该如何是好呢? “是啊梁郡守,李家主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您既然今个将我们几个叫过来了,我们几个也是明白你的意思的,只不过您总的跟我们说说,现如今江夏城到底还有多少守军吧,这血勇什么的,也不能让我们几个家族平白无故的就将家中青壮毫无意义的扔出去陪您去做没什么用的牺牲吧,那是莽夫之勇。” 坐在李家家主身旁的王家家主也是附和着李家主刚刚所说的话,毕竟像他们这种世家心中所想的,那可是保全自身家族的延续才是最重要的。 江夏城什么的,就算是丢掉了那就丢掉了,他们的家族能够保存力量的话,那何尝在未来会没有机会东山再起呢? 梁冀听着这李家主和王家主这两人的这一番话之后,脸色也是瞬间就僵硬了下来,只见他犹豫了一阵子,最后坡颇为无奈的说道 “实不相瞒诸位,江夏城内的守军,现在只有一千之数,即便是算上去年临时征召而来的一些城内青壮,也不过只有一千四百人。” “呵。” 梁冀的这话刚一出口,那李家家主就直接冷哼了一声。 好家伙,这多少人? 一千四百人,守住江夏城? 江夏城又不是什么县城,江夏城那可是江夏郡的郡治,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什么,那都可以说得上是一座大城市了。 别的不说,一千四百人,就算是要在四面城墙上都布置守军,那也是有所不足的,至于梁冀刚刚说的什么够呛? 呵呵,就这一千四百人的守军负责防守江夏城,那已经不是够呛了,那是连最基本的驻守都做不到。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一样的驻兵,偌大的一个江夏城,现在竟然却只有一千四百守军,而现在的这个梁冀,却想要通过从他们这些世家的身上,坑蒙拐骗到一些家族的青壮来填补上防守的大窟窿。 呵,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至于梁冀口中所说的什么请功,这种鬼话对于这些世家来说早就已经是听的耳根子都厌倦了,他们家族的青壮又不是大白菜,又不是每个世家都能够像那张家家主一样完全不要命似的砸出来三百青壮。 开玩笑吗这不是,作为世家协助郡守守住江夏固然是大功一件没错,但是他们家族的延续,又有谁来管? 让这些世家出力可以啊,但是前提是,让他们看到出力之后的那些丰厚的回报才可以不是吗?他们又不是羊,不会让梁冀如此轻易的就薅了他们的羊毛。 世家的想法,梁冀一个寒门子弟是永远不会明白的,而且对于现在的这几大世家来说,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是说,他们几大世家就算是将家族中的青壮全部压上去的,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将江夏城的驻兵补充到勉强能在每个布防点和工事都有士卒驻守就是了。 而至于剩下的,呵,要知道世家中的青壮即便是受到世家多么优秀的训练,那始终也只是青壮罢了,更何况这些世家只不过是江夏城的世家而已,若是南离的那几大世家,说不定倒是会冒出来个别实力强劲的家伙也保不齐。 不过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情就是,有关于现如今江夏城的世家,除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张家以外,其余的坐在这里的那几个世家,都不是江夏城本土的世家。 十余年前,江夏城沦陷,在当时的江夏保卫战之中,江夏城的百姓以及本土世家都损耗了大半,虽然在沦陷之后还有部分的本土世家尚存一息,但是紧接着便是迎来了中原联军的烧杀劫掠。 当时百万大军围攻一个守军不过万把人的江夏城被活生生的拖了半个月之久,这本身就已经是让当时的百万中原联军为之气愤了,所以也就在破城之后,虽然说遭遇了一番周敦颐的突击,折损了一些兵马,但是后续的占据了江夏城之后,江夏城那些没有及时撤离的百姓和残余的少部分本土世家,都是遭到了中原联军的屠杀。 不过好在,当时江夏城的大半百姓都得到了及时的撤离,所以也就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只不过,经过了江夏保卫战之后,江夏城的本土世家,基本上可以说是消耗殆尽。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家的这位老家主才会已一介原先寒门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了现如今江夏城内有头有脸的世家家主。 而与此同时的,为了让江夏城的经济加速恢复,梁冀在任期间也是从金陵以及江陵等南离重城之中引进了不少外来世家。 其实这倒也不是梁冀引进的,主要是因为当时的江夏城百废待举,这也就导致了南离帝国上上下下不少世家都在盯着这块可以留到未来宰割的鲜肉。 不过那时的江夏城虽然未来潜力无穷,但是现阶段还是需要自身投入不少的钱财,毕竟那时候的江夏城已经跟废墟比都好不了多少了,所以啊,当时的金陵以及江陵方面,有不少在南离帝国都有着绰绰名声的大世家派遣了家族庶子亦或者是支脉各自携带了一笔钱财和族人,来到了江夏城,在江夏城,重新建立起来了一个家族。 这也是那些大世家最为聪明的一点了,因为他们的如此做法,无论是于公于私,他们都是稳赚不赔的。 虽然说掏出了大笔的钱财,但是却收获了一笔在未来潜力无穷的财富。 再加上,他们那种级别的世家在南离帝国那可谓是屈指可数的,自然而然的也就进入了南离帝国上层掌握权柄的那些人眼界之中。 若是他们这些级别的世家想要就着现在的声势再做扩张的话,反而是会引起南离帝国那些执掌权柄的大人物所不喜。 尤其是,作为世家,若是发展成了尾大不掉的情况,那光是看着往昔历史的回忆就可以发现,这种世家到最后的结局往往都只会是被抄家灭门。 而将自身的支脉派遣出去另起炉灶,尤其是选择在江夏城这种地方另起炉灶,这反而是会得到朝廷官员的赞赏。 毕竟重建偌大的江夏城,对于南离帝国的财政来说那也将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户部的官员那些尿性,把钱袋子看的如同自己的禁脔一样,一下子让他们掏出重建江夏城的开销,这简直就是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严重。 而这个时候,这几大世家各自都派遣家族子弟携带一大笔钱财前去江夏城另起炉灶,这也就相当于是变相的给南离帝国朝廷送钱。 如此的做法,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既参与了江夏城未来的分蛋糕,又让南离帝国朝廷对于自己家族有了些许的好感。 那几大世家,本身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所以能够在那些小世家还在犹豫计算自身得失的时候,就已经是率先做出来了这个举动。 而现在就在梁冀他们这里的几个世家当中。 就有三个家族,就是这么来的。 而其中来头最大的一个家族,那可是襄阳王扯上了不小的关系,虽然说襄阳王现如今在南离帝国国内的势力有些不堪入目,但是他背后的娘家,那可是南离帝国的几个顶尖世家之一的,而在梁冀这里,可就有一个世家的家主,正是襄阳王母亲的弟弟。 如此的关系,背靠襄阳王与金陵的本家,再加上这个家族的家主本身就是有着些许的闯劲以及睿智,所以这才让他将这个分家发展了十余年之后,最终成为了江夏城,乃至江夏郡最大的一个世家。 而这个世家,就是背靠金陵熊氏,现如今的江夏熊氏的熊旅。 与李家和王家,他们的来头也是不赖的,江陵李氏以及金陵王氏,本家现在可都是有着几位在南离朝廷之中身居高位的官员在其中为本家遮风挡雨的。 只不过之所以他们两家现在的声势不如熊旅的熊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这两个家主啊,在才能上面和各个方面与熊旅相比,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的。 就比如现在,虽然说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但是李家和王家都是不约而同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他们都是不愿意为了现如今的江夏守卫战补充自身家族的青壮,而除了他们两家以外,在场的一些背后世家不如他们两家的一些江夏城世家家主们,也是不敢随意的表示出来自己的看法。 但是熊旅就不一样了,熊旅直到现在,仍然都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听着李家和王家在于张家那位老家主不停的争吵不休,而他却像是个事外人一般将自己从这 摊泥泞之中摘了一个干干净净。 “熊兄,您对此就不发表一些看法吗?熊家对此的态度,又会是什么?” 梁冀面色有些难看的低着头,好声好气的问着熊旅,对于熊旅这个家伙,梁冀还是有些担忧的。 因为熊旅的才能和聪慧,都让梁冀感觉,自己与李思安所布置下来的这个圈套,会不会现在熊旅已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从刚刚到现在都是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只见熊旅微微睁开了眼睛,他一只手轻轻叩在了桌子上,而随着他将手掌叩在桌子上的那一刹那,在场原本还在争吵个不停的三家家主,顿时都是闭口不谈了,即便是张家那位老家主,这时候也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家的家主。 “既然梁大人问到了我对此的意见,那我就与梁大人交个底吧,我江夏熊氏,此番愿出五百带甲青壮,并且,我熊旅以私人名义,援助江夏守军守城这段日子的粮食,换句话来说,这场战役打多久,我熊旅援助的粮草,便援助到什么时候。” 熊旅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色变的话语之后,便是微微一笑看向梁冀,轻声说道 “梁大人,不知熊某的这番,可否够了?若是不够的话,青壮方面熊某只能尽可能的再补充一些,不过箭支的锻造方面上,我江夏熊氏不才,是可以负责接过替守军锻造箭支的任务的,梁大人,如何啊?” 看着熊旅对自己微微一笑,梁冀的眼神之中陡然闪烁过了一抹谨慎,不过很快的,他也是将自己的心神稳定了下来,他佯装高兴的回答道 “熊兄,您的此番援助,简直就是解了我军的燃眉之急啊,本官,不,我梁冀对您,表示崇高的敬意,以及感谢,而且,无论此战如何,您的这份恩情,我梁冀都是会记在心中的,熊兄,多谢,多谢。” “江夏熊氏本就是江夏城之世家,既然江夏城有难,作为依靠江夏城吃饭的熊氏,定然也是会竭尽自己所能,无论此战结局如何,熊旅皆是会以江夏熊氏之名向梁大人保证,江夏熊氏,定然会随着江夏城一起,共同度过此番的劫难。” 而在熊旅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在场的几大世家,尤其是李家和王家这两家的家主这时候的面容就别提有多精彩了。 与现在熊旅的大手笔不同,他们两家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表的那些态,与熊旅和熊家现在的表现相比,简直就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且,若是别的世家说出了这些话的话,他们两家还会表示不屑,毕竟大家伙都是本家派出来建立分支,到现在不过十年过去了,就算是有着本家的帮助,那才能够积累下来多少的家底? 动辄援助上百青壮,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伤筋动骨。 但是,可惜,说出援助五百青壮的那个人,是熊旅,是江夏熊氏,而江夏熊氏,也是在场的世家之中,完全有能力拿出五百青壮的家族。 而且注意熊旅刚刚所说的,他援助的不仅仅只是五百青壮而已,他援助的,可还是五百带甲青壮。 带甲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浑身甲胄兵器全部备全了,并且能够熟练运用兵器的青壮,好家伙,对于李家和王家来说,他们两家现在就算是掏干了自身现在的家底,也是凑不出来五百带甲青壮的,而熊旅却如同轻描淡写一样的向梁冀交出了五百带甲青壮。 这等豪气,整个江夏城,也就只有熊旅和熊家才能说出这番话吧。 “我李家,两百带甲青壮。” “我王家亦是两百带甲青壮。” 紧接着,因为熊旅的豪气,在场原先剩余没有表态的世家们,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说出了自己家族的底线。 没过多久之后,梁冀他已经是统计的差不多了,今晚的这一场与江夏城内的世家商讨,就已经是为江夏城的守军增添了整整一千七百名青壮,如此的人数,再加上原先江夏城的守军,一下子,江夏城的守军就暴涨到了三千人的数量。 而城外李思安他们的踏白营,虽然是全军都过来了,但是踏白营拢共也就只有六千人的编制,三千人对抗六千人。 无论如何,局势都不会如开始梁冀所说的那般,江夏城危在旦夕了。 “本官,代江夏的百姓,谢过诸位了,待得此战结束之后论功行赏之时,本官也定当将诸位今日之所做所为,尽数汇报与金陵方面。” 梁冀潸然泪下,十分感动的说出了这番话,而一旁的李家和王家两位家主这时候的面色则是开始难看了起来。 毕竟他们两家也是除了熊家和张家以外出的青壮最多的两个世家了,而且更别提张家只是单单的派遣了三百青壮而已,但是他们两家派出的。 那可是整整两百带甲青壮啊,这哪怕是对于他们两家来说,那也是相当于是他们两个世家超过半数的家底了。 这对于他们两大世家来说,那简直说是肉疼都毫不为过,但是现在啊,他们两个家主却只能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抹笑容,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般的心痛就是了。 至于剩下,那就等回到家族之后再说吧,现在在这里,最少不能丢了面。 很奇葩的一件事情,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啊,最讲究的可就是一个面子了,也往往的因为所谓的面子,这些世家子弟办出来过不少荒唐和让他们后悔不已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的李家和王家,他们两家实际上是不用搞出来什么带甲青壮的,只是派出两百青壮,他们无论是面子上还是里子都是说得过去的了,然而啊,就因为熊旅一口气轻描淡写的丢出了五百带甲青壮,这也是让这李,王两家的家主头脑一热,干脆的也是顺势各自丢出来了两百带甲青壮。 若只是丢出来两百青壮的话,虽然仍然是不小的损失,但是总归的,他们的家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因为自己的头脑一热,一下子大半个家族都丢出去了。 开玩笑,一套南离帝国的甲胄那可不是中原那里的什么皮甲什么青铜兵器,南离帝国的甲胄无论是甲胄还是兵器,那可都是纯铁锻造出来的,并且其锻造的手艺和花费,对于世家来说都是不小的花销。 一口气搞出来两百套甲胄,李,王两家大半个家底都丢出去,也就是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想后悔的话那也已经是晚了,毕竟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家王家两位家主是不是君子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过啊,他们两个人肯定是自诩君子的。 “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梁大人,熊某便先告退了,家族那里,熊某还需要回去安排一些调度。” 熊旅微微的对梁冀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转身离去了,而在熊旅离去的同时,张家那位老家主和李家王家等其余世家的家主也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郡守府。 “呼,总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待得那些世家家主离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梁冀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浑身松懈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天晓得他刚刚要跟这些世家家主演戏有多么的累人。 若是没有熊旅也就算了,也正是因为熊旅这个家伙的存在,梁冀这是一点都不敢松懈,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让熊旅发现了什么漏洞,进而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样,这些世家家主当中,可有可疑的人选吗?” 这时候,李思安一身黑袍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刚刚一直都躲在房檐上面,聆听者下面的一举一动。 只见梁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一摊,苦涩的说道 “现在看来的话,那些家伙应该不是在这些世家当中,不过既然不在这些个世家当中的话,那就麻烦了啊,江夏城数十万的百姓,这无异于就是大海捞针啊。” 梁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原本是想着通过今夜的会议来看看是否能够从这些世家家主当中国发现一些可疑的家伙,但是现在看来,可疑的家伙是一个都没有。 “那个熊旅,是什么来头?” 李思安坐在了椅子上,他当时在房檐上未能看清下面发生的事情,也就只能通过听声音来辨别一些事情,而对于那豪气的丢出了五百带甲青壮的熊旅,他李思安现在可是有些对他感兴趣了。 “熊旅?金陵熊氏的二少爷,对,你猜的没错,就是襄阳王母妃背后的那个金陵熊氏,十余年前我刚刚接任江夏郡守一位的时候,熊旅便带着几十号熊氏族人携带着大把的钱财来到了江夏城定居,而这一来二去的经过了十余年的发展,熊旅这个家伙也算是将江夏熊氏这一金陵熊氏的分支发展成了江夏郡整个郡中最为强大的一个世家,而我,也是在这十余年当中,以各种方式了解到了不少有关于熊旅这个家伙的可怕之处。” 梁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熊旅这个家伙的才能,着实是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家伙小心对待,甚至于,他对熊旅的接触之中不止一次的感觉到,对方的才能就算是留在金陵熊氏本家当中,即便他不是嫡子出身,光是靠着他的这一身才能,应该也是能够混的风生水起才对,可是他却为什么会被金陵熊氏丢到了江夏这个当年如同废墟一样的地方。 “一个出色的世家子,原本以为应该挺有意思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没能够让我提起些许兴趣啊。” 李思安伸了一个懒腰,对于世家子什么的啊,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这些年过去了,出色的世家子他也是见过不少的,多一个熊旅不多,少一个熊旅也不少,反正对他而言都是没差的。 “二位,是在讨论熊某吗?” 然而突然的,熊旅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这议客厅的门口,熊旅笑意盈盈的,孤身一人站在门口,正盯着梁冀。 第三百二十三章 传世子爵 “熊兄?” 看见那一脸浅浅笑意走进来的熊旅,梁冀的面色上这回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咽了口口水,双眸中的震惊之色尽显无疑。 “梁大人,还有这位,熊某猜的若是不错的话,应该便是那城外军队的,将军吧?” 熊旅神色平淡的坐在了自己刚刚坐在的椅子上,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被黑袍裹着的李思安,有些戏虐般的口吻说道 “熊某原先只不过是有所猜疑罢了,没想到现如今看来的话,还真是让熊某猜对了呢,这位将军,熊某该如何称呼您呢?” “阁下就如此确定,我与阁下可以平心静气的坐下相谈吗?” 李思安讥讽的笑着,从他的浑身上下,完全是看不出来有任何对于熊旅的走而又转回来而感到震惊。 “若阁下乃是中原将领,并且已与梁大人密谋江夏城的话,那熊某也就只能认命咯,不过啊,熊某现如今倒是更愿意相信,阁下并不是中原将领,而此时驻扎在城外的军队,也断然不会是中原军队。” 熊旅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时候,他有些自信的面孔看的梁冀怎么都只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 “呵呵呵,那既然如此的话,阁下便赴死吧。” 李思安作势站起身来,从自己的腰间顺势拔出一把长剑,还没等梁冀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把长剑已经是架在了熊旅的脖子上面。 “说说遗言吧。” 低头看了看距离自己脖颈处只有几寸距离的长剑,熊旅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挑了挑眉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有些坦然的说道 “熊某一生并无什么遗憾,遗言什么的也就不需要了,只是希熊某希望,阁下的剑能够利一些就是了。” “不错的请求。” 看着李思安将长剑架在了熊旅的脖子上面,梁冀有些久久的愣神,这种突然而来的转变着实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他知道的一点就是。 李思安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心里面应该是有数的对吧? 他应该是,有分寸的,应该是这样的来着。 只有几寸距离的剑尖,可以说只要是李思安的手指再微微一动,那长剑就可以轻松划破熊旅的脖颈。 这一幕看的梁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议事厅的气氛,也是随着李思安的那句话说完了之后,便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李思安突然抽剑,行云流水一般的将那把长剑重新插入了剑鞘之中,而后自己便是坐回了屏风旁的椅子上,摆弄着一把剑穗,李思安不由得抬起头多看了这个叫做熊旅的家伙两眼。 “胆量不错。”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熊旅这才睁开了双眼,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玩弄着剑穗的李思安,他的面色稍微的终于是有了一些变化。 刚刚的那一幕,你说他不怕,那可能吗? 他熊旅也是怕的,只不过正如同他话中所说的一样,他熊旅相信,这个被黑袍裹着的男子,一定不会是中原联军的将领。 而梁冀也绝对不会是与中原将领串通起来准备献城的判臣。 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而现在的结果也很明显了,他熊旅的猜测,是正确的,梁冀和这个被黑袍裹着的男子,并没有是如他们对自己所说的那般。 “既然如此,现在不知熊某可否与阁下结交?” 听着熊旅的这一句话,李思安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后笑着说道 “阁下如此治所说,本将原先自然不会是扫了阁下的兴致的,只不过现如今本将的身份,还是保密一些的比较好,阁下就,多多体谅一些了。” “将军若是如此说的话,那熊某便明白了,不过,不知梁大人可否与熊某所说,您与这位将军今日之举动,到底是为了图谋一些什么?恕熊某愚钝,无法能够猜测到全向。” 熊旅的话这么一说,梁冀顿时就感觉有些尴尬了起来,好嘛,熊旅现在说话都这样事的吗?按照你说的话,你要是愚钝,那整个江夏城那几个世家的家主岂不都是猪脑子吗? 不过确实,那李家的家主,梁冀确实还挺看不顺眼的。 “这件事情,如这位将军所说的,现如今还是需要保密一二的,但是大致的情况,本官是可以与熊兄交代一个底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梁冀便将一些大致笼统的情况与熊旅简单的交代了一些,反正就梁冀所看的话,按照熊旅的脑瓜子,自己说不定只跟他随便的说了一些笼统的情况,他都是可以反着推算出来不少东西的。 有时候跟聪明人打交道是挺好的没错,但是有时候要在聪明人面前演戏想要蒙混过关的话,那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熊旅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按照梁大人所布置,今晚在场的几个世家家主,暂时是看不出来什么可疑地方的,按照熊某之所观,接下来梁大人若是感觉无从下手的话,不妨试试从城中治安下手,说不定就能够找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这不,明明梁冀才与熊旅大致的说了一些笼统的情况,现在可好,熊旅已经是自己琢磨出来了七七八八的内幕,好家伙,跟这种聪明人演戏,简直就是让梁冀心中自此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熊兄,城中治安,本官已经有了人选。” “哦?不是梁大人选择了哪个家族的族人负责城中的治安?莫非是张老吗?” “不,是,齐无恨。” “齐无恨?江夏城,有齐家吗?怎么熊某会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呢?” 熊旅听到了齐无恨的名字之后,下意识的并没有代入金陵锦衣卫的那位千户齐无恨,但是毕竟那也是下意识的,两三息过去之后,熊旅突然就是面色产生了极其明显的变化,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 “梁大人您所说的齐无恨,莫非,莫非就是那位金陵锦衣卫的千户大人齐无恨吗?” 好家伙,要知道齐无恨的名声可能对于周不疑他们这些小屁孩或者说苦木和忽地笑他们这些人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和震摄性,但在南离,锦衣卫的那十四位千户大人包括一些闯出名声的锦衣卫成员,他们的名号对于世家子来说,那可以说是畏之如虎都毫不为过。 哪怕是熊旅这种才能优秀的世家子,其本质上还是惧怕像齐无恨这种锦衣卫的。 看着梁冀点了点头之后,熊旅一下子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在这十余年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有有关于那金陵锦衣卫千户齐无恨的传闻。 齐无恨这个家伙的名声在他们这些世家子耳中,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那简直就可以说是恶名了,毕竟锦衣卫衙门这是一个天生就与世家这个阶级站在对立面的一个特务衙门。 “可是,可是齐无恨他为何会出现在江夏城呢?莫非是,莫非是梁大人您想要借着齐无恨的名号来威吓城内那些宵小之辈吗?” 听着熊旅终于是在提到齐无恨的时候神色变了又变,梁冀和李思安这时候也是相视一笑,现在的话,他们两个就放心了。 因为最起码现在看来,这个熊旅,以及江夏熊氏,应该都不会是他们此次设下圈套想要引出的那些家伙了。 “哈,齐千户他啊,前些日子可是北上了,这段时日,齐千户一直都呆在江夏城内,而有关于接下来的事情,本官与这位将军,也都与齐千户所提前交代了一番,齐千户那里,也是接下了这份差事。” 看见这个聪明人现在因为听到了齐无恨的名字就害怕成这副样子,梁冀的心里面啊别提有多开心了。 “梁大人,您可莫要诓骗与熊某,齐千户他明明是留守金陵的锦衣卫千户,是没缘故北上的,江夏郡这里,不是还有那位锦衣卫老大人守在这里的吗?就算是锦衣卫在这里有任务,也理应是由那位老大人来办理才对啊。” 熊旅有些慌张,他慌张的不是梁冀,也不是李思安,而是齐无恨的突然出现,讲道理,半路上突然蹦出来一个世家公敌齐无恨,他熊旅的小心脏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熊兄,本官为何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与你呢,齐千户他这阵子确确实实都呆在江夏城内,而至于江夏郡的那位锦衣卫老大人,实不相瞒,老大人那里本官也是打过招呼的了,老大人与本官说,有关于齐千户的事情,是得到陛下以及锦衣卫的那位指挥使大人首肯之后,齐千户他们才北上的。” 梁冀说着的时候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好嘛,现在看着熊旅开始后怕了,他原先心中的那份一直紧绷的神情也是可以松懈下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就是,有关于齐无恨的这个名字,用来对付这些世家子还真是出奇的好用,自己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在今夜与那几大世家交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时不时的将齐无恨的名号拽出来耍耍威风,威吓镇压一二那些世家主,说不定就不用让他梁冀在那里费神费时的与那些世家主在那里扯皮了。 不过说实在的,这也就只是开开玩笑了,毕竟齐无恨的名号,还是不能随意暴露出来的,因在今晚之前的时候,还是无法确定有关于江夏城内的这几大世家是否与他梁冀与李思安设下圈套想要引出来的那些宵小之辈有什么关联的。 若是贸贸然的就将齐无恨的名号搬出来用的话,反而是会打草惊蛇的,毕竟君不见就算是熊旅这种在世家子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俊杰一般的人物,都在听到了齐无恨的名号之后面色大变,是既紧张又慌张了起来,这还是熊旅,若是放在了别的那些世家家主身上的话,天晓得他们会有些个什么样的反应。 张家那位老家主估摸着还不会有多大的反应,毕竟张家也算是说的上世家之中的一股清流了,况且张家的老家主本身就不是接受过系统式世家而养成的世家家主,所以对于锦衣卫这种特务衙门,反而这位张家老家主是不会对于齐无恨有多大的抵 触的。 但若是那李家和王家的家主,呵呵,那两个世家的家主可是典型的世家子出身,说不定在当时梁冀将齐无恨的名字说出来之后,这两个世家的家主天晓得会不会直接冒出来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反应也说不定。 打草惊蛇是最主要的,而那些典型世家子的性子,梁冀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反而在现在与熊旅他说出来有关于齐无恨的事情,也算是挺恰当的。 毕竟熊旅这个家伙的才能,梁冀肯定是认可的,所以让这个家伙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反而不会是什么坏事。 不过看着现在熊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梁冀就是可以观察的出来,这位江夏熊氏家主啊,对于齐无恨这种狠辣名声成名许多年的锦衣卫,心中的惧怕之意,远远比他梁冀想象之中的还要更盛。 “梁大人,让齐千户负责城内治安,您,您就不怕江夏城一时之间成为那朝夕寒意尽显无疑的一座城市吗?” 熊旅有些犹豫,他倒不是反对齐无恨这种锦衣卫来负责城内治安的事情,只不过,他现在之所以会说出来这些话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内心中对于锦衣卫的那些由世家子养成的一种自然而然的惧怕感油然而生罢了。 “熊兄,如何?您是有比齐千户还要更好的人选推荐与本官吗?若是有更好人选的话,本官并不介意将城内治安的事情交托在那人身上,毕竟熊兄的眼光,本官是相信的。” 梁冀强忍下自己内心的笑意,好家伙,现在看着熊旅的这个反应,他还真是想开怀大笑。 “这,这这,比齐千户更好的人选,自然是没有的,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是这件事情,熊某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一下罢了。” 熊旅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他心里难道不想换掉齐无恨吗? 肯定是想的,因为这是他的潜意识就是如此想着的,但是换掉齐无恨,这只是他的潜意识如此想着的而已,他的理智还是不停的在告诉他自己,齐无恨是现在眼下最适合出任负责江夏城治安的人选。 除了齐无恨以外,最起码他熊旅和江夏熊氏,是找不出来什么能够顶替齐无恨的人。 “若是熊兄如此说的话,那此事不就结了,哈哈哈,这件事啊,说句老实话还多亏了齐千户呢,因为今日之宴的法子,可就是齐千户给本官出的主意,虽然说此番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可疑之辈,但是所幸也是可以让本官对于城内的世家放心一些了。” 听着梁冀在这边说着这些话,而这时候的熊旅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好家伙,他这时候怎么可能听得下去这些有的没的话嘛,他现在啊,满脑子想的全都是有关于齐无恨即将负责江夏城城内治安的事情。 “哈,若是熊兄这回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不如就先回府?” 熊旅如此心不在焉的样子,梁冀自然是察觉出来了的,他当然也能够猜出来个七七八八,现在熊旅之所以表现出了一副心不在焉无论自己说神秘都听不进去的样子,无非就是因为知道了齐无恨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让熊旅赶紧打道回府,毕竟那李家和王家这两个世家的家主虽然在才能上不及熊旅半分,但是这两个世家的家主又不是蠢货,在他们发现了熊旅久久的呆在郡守府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出来的话,天晓得那两个世家的家主会脑补出来一些什么样的剧情,压根就没必要节外生枝。 “既如此,熊某告退。” 熊旅站起身来,这回的他,专程的停下了脚步,对着梁冀与那被黑袍裹着的李思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以礼之后,这才转身缓缓的走出了郡守府。 这回梁冀可是专门将熊旅一路送到门口,亲眼看着熊旅上了自家的马车远去之后,这才转身回到了议事厅。 “还真是好险啊,啧,这个熊旅,聪明的简直让人害怕。” 梁冀回到议事厅之后,心中还有些许的忌惮,开玩笑,熊旅刚刚突然出现的那一下子,简直就要把他的心脏都给吓得跳漏了好几拍,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尤其是在看见熊旅一脸笑意的对着自己说出了那些话,好家伙,梁冀的小心脏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惊吓,不过还好,后面在提到了齐无恨的名字之后,熊旅就一眨眼变成了刚刚的那副样子,这也是让梁冀看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梁冀还是不由得对于熊旅的才能感到一些赞赏。 这个世家子,简直就是梁冀这些年以来所见到过的世家当中,极其优秀的那些人当中的一员了。 所以说对于熊旅这个家伙,梁冀还是有着不小的忌惮的,最起码现在看来,不止是梁冀,就算是李思安,都对于熊旅有了一些看法。 “李将军,您是如何看待熊旅这个人的?” 梁冀坐在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自己的心神平缓下来之后就是如此的对着李思安说道,而李思安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略做思索了一阵子之后,斟酌了一番之后这才说道 “有胆识,有头脑,更重要的是,有野心。” 李思安笑了笑,光是这三点,那熊旅的才能就已经是得到了他的认可,胆识,头脑,野心三点集与一身,这般的一个世家子,虽然还算不上惊才艳艳,但也绝对算得上出色了。 “还真是想不到,李将军你竟然会给熊旅如此之高的评价。” 梁冀有些诧异,他之所以对熊旅有些忌惮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与熊旅共处于江夏城也有十余年的时间了,所以日积月累的他才会如此忌惮熊旅。 但是李思安可就不一样了,李思安自己本人本身就是一个绝对出色的南离上将,手握南离主战军团踏白营,之前指挥他的那都死什么样的人物啊? 周敦颐,白家老帅,都曾经是李思安的军主,而李思安这些年以来所见到过的见识过的惊才艳艳的年轻人那也是数不胜数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梁冀才会觉得李思安应该不会给与熊旅多么高的评价才对,不过现在看来,李思安对于熊旅,也是感官不错。 “熊旅确实出色,我能给他如此的评价,也是他理所应当受得起的。” 李思安皱着眉头,熊旅确实也是让他对于世家子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毕竟这些年里面他身在交州,对于那些世家子的看法一直都是被当地所影响的极其的厌恶世家这个贪婪且又无用懦弱的阶级。 但是自从陆续的在去年开始因为述职的原因要时不时的回到金陵,在金陵城的日子时,李思安也是慢慢的有了一些对于世家的看法改观。 虽然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但是与交州的那些本土世家相比,金陵城的世家,才是真正的世家。 交州那里的本土世家整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鱼肉乡里,横行作恶,压榨着那些普通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百姓们,就像是贪婪的寄生虫一样,就抱在南离帝国这颗大树下,贪婪且无止尽的吸收着底层的养分。 而金陵城的世家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做法呢? 最起码,鱼肉乡里横行作恶什么的基本上在金陵城是很少发生的,即便是之前的周不疑那金陵小恶霸之名挂在身上,说实在的,周不疑那时候也是没有做出来过什么恶霸的做法,只不过是嚣张跋扈了一些,但是总归的,都是有一定的底线在他们这些金陵世家的心中恪守着的,这也就是金陵世家与交州本土世家的不一样。 与金陵的世家相比,交州的本土世家,那就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世家了,那简直就可以说是一些乡下的土财主罢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而之所以金陵的世家让李思安的对世家的厌恶看法有所改观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与交州的本土世家相比,金陵的世家更偏向于让马儿跑,也让马儿吃草,而且,若是现在金陵城的世家蹦出来一个要依靠着压榨下人才能积累财富的世家出现的话,呵呵呵,那么那个世家就会被金陵城的世家尽数拉入黑名单。 大家都是餐桌上有素质也有文化的讲究人,而你这时候却做出来了如同野兽一般的举动,那么你说你这个世家,又有什么脸面要与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 你配吗? 这也就是李思安能够接受金陵城世家的原因了,而在熊旅的身上,李思安也是更加的发觉出来了,这天下的世家,果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看,就像这金陵熊氏所培养出来的后代,即便是庶子出身,熊旅仍然如此的优秀,这下子也是同时搞得李思安有些好奇,那金陵熊氏如今的嫡长子,到底会优秀到什么程度? 当然了,也不能说嫡长子就一定是最优秀的,但是金陵熊氏的家教,看熊旅不都能看出来一星半点了吗? 熊旅如此优秀,除了与自身天资离不开之外,金陵熊氏的帮助那肯定也是脱离不了的。 “梁大人,对于金陵熊氏,您有何了解呢?” “金陵熊氏?” 听到李思安突然问起来了金陵熊氏的事情,梁冀顿时就只感觉有些懵逼,但是随即的他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 这估摸着应该是李将军看见了熊旅的本事之后,对那金陵熊氏产生了一些好奇,啧啧啧,不过这说来也是正常,毕竟金陵熊氏,确实算得上是南离帝国排行前三的大世家了。 但是啊,对于金陵熊氏,他梁冀了解到的还真的就只能说是略知一些皮毛罢了,毕竟无论怎么说梁冀的出身只是一介寒门弟子,所以说对于金陵熊氏,梁冀所了解到的,更多的还是通过传闻罢了,至于金陵熊氏的一些其他事情,梁冀还真的就不知道了。 “略知一些,不知李将军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梁冀有些好奇,他想知道李思安到底是想知道什么事情,毕竟金陵熊氏的事情,那可是有的好一阵说了。 光是金陵熊氏这个家族的起源,那可都是可以追溯到上千年之前的,而且金陵熊氏与类似于现在的江夏李家和王家背后的本家不一样,金陵熊氏的前身,那可是王族。 王族,何为王族? 金陵熊氏在上千年之前的时候,乃是楚国的王族,而楚国在千年之前,也是南方大陆的一个国力接近王朝级别的国家了,当时的熊氏,也就是楚国历代的君主。 只不过随着后来时间的推移,楚国遭到了南离的攻伐,最后惨遭灭国,而作为楚国王族,熊氏也是被南离帝国半照顾半警惕的将其安排到了金陵城扎下根。 最后经过了上千年的时间,原先的王族熊氏已经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南离帝国的悠久世家,金陵熊氏。 “也没什么想知道的,我就是想知道一些,有关于金陵熊氏的一些传闻罢了,随便一些就好,不用太细致。” 李思安轻笑着,你让他一时之间想了解哪个方面吧,他还真的就说不上来,但是金陵熊氏,他是确实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 “传闻的话,我确实还是知道一些的。” 梁冀沉思了一阵子,而后耐心的与李思安讲起来了有关于金陵熊氏他所了解到的一些坊间传闻。 金陵熊氏的悠久历史再加上曾经王族的身份,再加上最开始的之后接连几代家主的才能都算得上是优秀,这也就导致了哪怕是亡国之族,但是金陵熊氏的发展崛起也是异常的迅速,在千年前,金陵熊氏曾经将南离帝国将近五分之一的制盐量牢牢的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意味着什么? 南离帝国五分之一的制盐量,这已经是足以让金陵熊氏掌握些许南离帝国财政收入的本钱了,而也是因为金陵熊氏的如此做法,也导致了彼时的南离皇室对金陵熊氏以及一些同样手握制盐权的世家动了杀心。 但是金陵熊氏却是提早的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从中嗅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所以他们也就十分干脆的将自身家族手中的所有制盐权交还给了南离皇室。 而当时的不少手中掌握着制盐权的世家还在嘲笑讥讽着金陵熊氏的愚蠢,而正当他们准备瓜分因为金陵熊氏退出所出现的缺口之后,金陵皇城的禁军却出现在了他们的家门口。 那时候接连的几天时间中,南离帝国上上下下被灭了大大小小将近十几个家族,而这些家族无一例外的,都是仍然到死都手中死死攥着制盐权不松手的世家。 盐铁两大能够让随意一个人轻易家财万贯的资源,也是在金陵熊氏千年前的提倡以及拥护之下,彻底的被南离皇室收归国有。 自那之后,南离帝国国内若是出现什么贩卖私盐,挖掘铁矿以及一系列私自造币的举动,罪刑皆是车裂。 盐铁两大资源收归国有之后,南离帝国的财政收入也是一下子就暴涨了将近一倍有余,而作为立下不小功劳的金陵熊氏,也是因此得到了南离皇室的夸奖和奖赏,而且奖赏之中,还有一道封赏,是让哪怕到现在都有不少人为之羡慕的东西。 那就是爵位。 与正常的封赏爵位不同,金陵熊氏现在身上的爵位虽然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县子而已,但是这个子爵,却是传世子爵。 何为传世子爵? 与国同休,国不灭,爵不消。 因为若不是南离帝国是没有异姓王的,所以在封赏大臣以及一些立下大功之士的爵位时,虽然无论高低,国公也有,男爵也有,但是这种爵位无一例外,到后来都是会逐辈递减的,最后直至削掉爵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而金陵熊氏的传世子爵,则是不用担心这一点,当然了,若是金陵熊氏做出来了什么弥天大罪的话,无论是该死还是该废,传世二字,都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不过金陵熊氏想当年都是能够及时嗅到危险的世家,这过了哪怕千年的时间,现在不也是相安无事,反而逐渐发展成为了南离帝国的几大世家之一。 而到了现如今,当朝的吏部尚书,可就是金陵熊氏的上一代的族人,不止是吏部尚书,金陵熊氏现在的族人,无论是在经商的也好还是从军的也罢,都是各自有着一番自己的人脉,像熊旅这种的,就属于是领到了一个建立分家的任务,所以才会在当年带着一些金陵熊氏的人马和钱财来到了沦为战火废墟的江夏城。 朝廷之中有一位吏部尚书,而后宫之中,现如今的那位襄阳王,他的母妃可就是出自金陵熊氏的。 如此的一些关联,让金陵熊氏现在发展成了一个在南离帝国世家当中堪称巨无霸级别的大世家。 而在梁冀与李思安耐心的诉说着一些有关于金陵熊氏传闻的同时,在江夏城内的李家府邸中,那位李家家主这时候正与王家家主坐在屋内,听着下人传来的通报之后,李家家主的面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熊氏果然跟梁冀那个死胖子私下里还会有联系,他妈的,这一次,咱们算是被梁冀那个死胖子和熊氏给活生生的摆了一道。” 好家伙,这个李家下人传来的通报,也就是有关于熊旅刚刚转身回到郡守府并且在郡守府呆上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走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原委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李家家主和王家家主现在看来,这还能有什么想的? 那熊旅和江夏熊氏,绝对是跟梁冀这个郡守私下里达成了什么交易,至于到底是什么交易他妈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世家,肯定是被这两个家伙给摆了一道。 “王兄,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家家主气势汹汹的,他现在简直就是怒火中烧,这种被人摆了一道活生生的就要白白丢出去大半家产的教训,他如何不为之气愤? 而王家家主这时候的脸色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只见他冷哼了一声,道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熊旅和熊氏如意才对,不过,李兄,咱们现在反而不能做出来任何举动才对,这咱们前脚刚刚答应了梁冀那个狗官,后脚就跳出来说这些事情的话,我觉得反而会引起城内一些世家对我们两家的不悦。” 虽然有些气愤,但是很显然的,这位王家家主还是保留了一些理智。 他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有关于青壮的事情,他们这几个世家今天晚上才刚刚敲定的,虽然说现在李家的下人发现了熊旅动向的不对,但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就着急忙慌的跳出来想要将这件事情直接戳到明面上面的话,反而是会引起江夏城内世家的不信任以及怀疑。 况且,他们两家如此着急忙慌的想要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也会让人觉得,他们两家对于出力协助守城这件事情,并不情愿。 好家伙,这种传言要是传出来了的话,就算是日后平安无事的将城外的敌军给击退,那他们两家日后在江夏城的发展也将会随之而变得举步维艰。 所以说,现在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两家要做的,反而是要冷静下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后好生的对于这件事情,有一个详细而周密的计划才对。 “王兄,你的意思如何?” 李家家主虽然火冒三丈,但是看着王家家主现在的这副样子,他也是及时的从愤怒之中清醒了过来,只见他咬着牙,强忍下自己内心的怒意,静静的等待着王家家主的下言。 “无他,这件事情我们只需要等到明天城内世家将青壮带入军营的时候,咱们两家有意无意的安排让其他的世家也都知道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即可,呵呵呵,到时候即便是他们知道是咱们两家做的,也拿咱们两家没有丝毫的办法,反而的,咱们到时候也是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就着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对梁冀那个狗官和熊旅进行质问,呵呵呵,想要摆我们一道,绝无可能。” 王家家主冷哼着,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一番安排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而在李家家主听来,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家家主的这个法子。 “那既然如此的话,王兄,且等明日到来,咱们就好好的看梁冀那个死胖子与熊旅那个家伙到时候会有一个什么粗陋的解释吧。” 李家家主冷笑着,好在他今日与王家家主出了郡守府之后就留了一个心眼,观察到了熊旅虽然是第一个出去的,但是他们熊氏的马车仍然停在郡守府外面。 这一点就让当时的他心生一些疑惑,不过当时也就只是疑惑罢了,所以他也就吩咐了一名下人守在郡守府外,原本李家家主是没抱着什么希望说能够发现一些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来,呵呵呵,自己当时的多虑,反而是让熊旅那个家伙与梁冀之间的交易彻底的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与此同时,夜幕彻底降临之后,周不疑在白面书生的帮助之下,将陷入昏迷的苦木和忽地笑以及齐无恨三人都搬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面,好生的安置了之后,周不疑一脸惆怅的神色,推开了柴房的门。 看着枯坐在墙壁旁一句话都不说的毛欣雨,周不疑犹豫了一阵子,最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毛欣雨却是站起身来。 她将那些原本就没有锁住自己的铁链拿在手中,就这么走出了柴房,在黑十三和白面书生都有些警惕的状态之下,毛欣雨迈着脚步走到了马车旁边停了下来。 周不疑面露难色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无奈的向着白面书生点了点头,最后让毛欣雨坐上了另外一辆原本是留给周不疑和黑十三的马车。 “十三,如此的话,你就提前一些时日,在这段路程的时候,多多照看一下苦木哥他们。” 听着周不疑的这句话,黑十三点了点头,而后坐上了马车。 周不疑也是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却又有些伤神的上了那辆有着毛欣雨的马车。 拉开帘子,看着坐在马车里面还是一声不吭的毛欣雨,周不疑尴尬的对其笑了笑,而后坐在了毛欣雨的对面。 没多久之后,白面书生坐在了周不疑他们这两马车的外面并且说道 “那世子殿下,我今日就先将你们送出城外,至于梁冀他们那里的事情,先送走你们之后,我再去与他们说罢。” “叔叔您安排就好。” 第三百二十四章 狼狈的故事 翌日黄昏的时候,江夏城内的街道上,那些原先叫卖声络绎不绝的小贩以及百姓们已经是消失不见。 这两天因为城外驻军的原因而导致了江夏城内乍然一看顿时是有些萧条的,但是今天黄昏的时候却有不少人发现了江夏城内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们都是驾着马车,身后跟着几百号到几十号青壮不等的队伍,向着城南的军营而去。 这一幕奇怪的景象,自然是让江夏城内不少的百姓感到好奇,他们并不知晓这些原先有头有脸的世家们为什么会在今日像是提前约好的一样都齐刷刷的赶往城南军营。 而此时在军营内,梁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淡然且不屑的白面书生。 这还是他们两个实际上的第一次正式相见,虽然说梁冀在此之前就知道有白面书生这号人在一直偷摸的监视着自己,但是至于白面书生到底长个什么模样,他还是模糊的。 然而就是今天的这头一次相见,这白面书生竟然就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齐无恨他们那个小团伙,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江夏城?而去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开江夏城,这些的种种,白面书生全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告诉自己的意思。 白面书生那不屑的眼神,让梁冀心里面郁闷极了,怎么这两天总是让他遇见这种让他头疼的家伙呢? 昨天是熊旅,今天又是白面书生,这家伙弄得他梁冀心情怎么好下去? 最主要的是,齐无恨他们那个小团伙的离开,这也就使得江夏城内的治安问题,梁冀这里没有了适合的人选来出任职了。 为什么要让齐无恨来在这段时间里面负责江夏城城内治安问题? 还不是因为盯上了齐无恨锦衣卫千户的身份,现在可好,齐无恨他们一声不吭的直接就不见了,他梁冀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找谁来顶替齐无恨的位置? 开玩笑,他梁冀能指挥的动任何一个锦衣卫吗?不能的,就算是锦衣卫的小旗,他梁冀也是没有任何权力命令对方的,而之所以齐无恨能够答应梁冀出任此职,还不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的某些方面,他梁冀与齐无恨是有一些共同点的,若是没有那些什么共同点的话,就冲齐无恨那千户的锦衣卫品级,他梁冀何德何能可以请得动齐无恨帮他一手? 完全不可能的,而也正是因为拉拢到了齐无恨的原因,所有梁冀才会放心的将城中治安的事情尽数打算交到齐无恨的手上,毕竟这可是一位锦衣卫千户,让他来负责城中治安的问题,这简直就是物尽所用嘛。 然而就是今天下午自己刚刚到军营这里的时候,白面书生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后不慌不忙的跟自己说了有关于齐无恨他们那个小团伙现在已经离开了江夏城的事情。 开玩笑吗这不是,自己这他娘的啥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现在可好,齐无恨一声不吭的跑了?这家伙弄得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再吭声反而一脸不屑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白面书生,讲句老实话,梁冀现在连打白面书生的心都有了,不过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还是最客观的。 他打不过白面书生,他梁冀怎么可能干得过白面书生嘛,这也就弄得到现在他梁冀也就只能如此看着白面书生在这里不屑的看着他,然而他也就只能受着这股闷气。 “世子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 这下子,梁冀的脸变得更黑了,这个小团伙到底是整出来了什么幺蛾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过去了人全都走完了,原本自己才想着在接下来与李思安的布局当中让这些小团伙大发光彩的,结果现在自己才刚刚跟那些世家沟通完,这边不止是齐无恨,连同周不疑他们那些人,这些小团伙的人全都走完了。 “对了,世子他们原先居住的那间院子的柴房,你这两天派人去清理一下吧,记得派遣你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事,否则的话,有你后悔的。” 白面书生一脸讽刺的笑容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在梁冀听来倒是没怎么听进去。 有什么好后悔的,那间院子难不成还能发生什么大事吗? 真是让人头大,明明昨天去跟齐无恨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一晚上的功夫过去了,这人就都全走光了,不行,这件事情日后必须要好生的问问齐无恨他们。 “院子的柴房里面,应该是有二十多具尸体,并且,有些尸体还被肢解的不像话,若是你不在意这件事随便派人处理的话,那就由着你去办吧。” 看着梁冀一脸不屑的样子,白面书生舔了舔嘴唇笑了笑,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话音刚落,梁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铁青了。 这是嘛玩意?二十多具尸体?那间院子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地方是打了仗吗?怎么一下子多出来了二十多具尸体? “梁大人,你可别多想,只不过是一些狂妄的爬虫不小心死在了世子他们那里而已,到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白面书生挑了挑眉毛,东厂的人,不是爬虫还能是什么? 说他们是爬虫,都有些贬低爬虫了,在白面书生的眼中,东西两厂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就算是比起来爬虫都要轻贱不知道多少。 “二十多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可是二十多条人命,我不管,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这件事情,这二十多条人命,是江夏城内哪方势力的。” 在听到了有二十多具尸体之后梁冀如何还能保持冷静下来? 这可是在他的辖区内一下子丢掉了二十多条人命,这件事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完全是可以将这件事禀报给金陵,而后下一步等待自己的,那就只会是革职处理了。 “梁大人,我都说了,叫您不要多想,那二十多具尸体啊,可并不是出自江夏城的,嗯,准确说的话,那些爬虫啊,是跟江夏城沾不上什么关系的,也就是一些,毛手毛脚的下三流刺客罢了。” 白面书生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他伸直了懒腰,以一种极度放松的姿态就这么半躺在椅子上,有些嘲讽意味的眼光时刻的盯着梁冀。 而梁冀也是没好到哪里去,他在最初的时候听到那二十多条人命不是出自江夏城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听到了刺客这个字眼之后,他就又再次陷入了紧张之中。 “刺客?你是说,有刺客潜入了江夏城,并且对世子他们发起了刺杀?如何,世子他们可曾出了什么事情吗?刺客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这件事情其他人知不知道?” 既然现在是刺客出现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好家伙,这可是刺客的刺杀行动呢,而且看现在的这个样子,刺杀的目标不还是世子周不疑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面的人。 世子周不疑他们那个小团伙里面的每个小家伙的身份,那不都是可以说是南离二代中的翘楚了,开玩笑,这些小家伙是一个人都不能在他梁冀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才对,而自己也是竟然让一伙刺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发起了对世子周不疑他们的刺杀,好家伙,若是真的出现了人命的话,那自己这乌纱帽何这郡守的位置也就别想要了,那个小团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不能轻易出事的。 “你的问题真多,世子他们没事,只是江夏城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而已。” 白面书生白了一眼梁冀,他对于梁冀的这个语气听的有些不是很顺耳,因为在他看来,梁冀现在才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有些马后炮的意思。 若是梁冀真的在意世子周不疑他们那个小团伙安危的话,最起码在他们居住的那间院子附近,肯定是会有不少人暗中护卫着的。 而不是搞成了昨天的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师弟陈庆之的出现,呵呵呵,世子周不疑他们那个小团伙保不准都是有可能会被全灭的,这件事一出之后,梁冀也是别想着什么有的没的了,到了那种地步之后,不要说他的郡守一位,就算是他的性命都保不住的。 “那些刺客的身份可有线索?是哪方势力的?该不会是中原方向的死士吧?本官听说赵魏韩三国国内好像有个颇有名气的杀手组织来着。” 梁冀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些刺客什么的想到南离帝国国内的方向上,毕竟无论怎么说那几个小家伙身份可都是不简单的,虽然说他们的长辈有可能会有不少树敌,但是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长辈之间的仇恨,是不会有多大的可能追到他们的身上的。 “啧啧啧,那些杀手身份的线索自然是有线索的,只不过啊梁大人,你确定要知道那些杀手的身份吗?啧,不是我瞧不起你,实在是你就算是知道了那些杀手的来历,估摸着你也是拿那些杀手没什么办法的。” 白面书生冷笑着,梁冀不过是一介郡守罢了,怎么可能有胆量敢去找东厂的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些刺客现在都来到了本官的眼皮子底下刺杀人了,莫非本官还会惧怕那些刺客吗?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在你的眼中本官就是一个那般欺软怕硬的家伙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无论那些刺客的身份是什么,本官皆是会将这件事情彻查下去,世子他们绝对不能白白的就被刺杀,哪怕是没有出现什么大事,但是这件事情也仍然不能轻言放弃追查。” 梁冀一下子就变得颇为硬气的说出了这些话,妈的,他这个江夏郡郡守的官职又不是泥巴捏得,而且就算是泥吧捏出来的泥人那也有三分脾气吧? 如今这些刺客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了,他梁冀莫非还要视而不见的当作没有看见这些事情吗?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那些刺客的身份不简单,他梁冀心里面也是权衡过后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半步的退缩。 那些小团伙里面的小家伙简单 吗? 一个王府世子,一个南离第一高手最为宠爱的弟子,一个南离禅宗当代禅师的关门大弟子,以及一位锦衣卫衙门中的千户大人和宫中羽林卫黑骑出来的罕见体修。 这是团伙吗?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太子团了好不好,这团伙里面的哪个家伙好招惹?哪个家伙背后的势力是容易招惹的?没有一个。 若是他梁冀今日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选择了不作为的话,反而是会因此而恶了那个小团伙背后的各大势力。 他权衡过后很明显的就可以观察出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不止是不能退缩,自己还要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将那些刺客的身份以及一些后续的事情全部弄得干干净净才可以。 “咯咯咯,真的假的啊,哎呀呀梁大人,想不到我倒是小瞧了你的魄力,那既然你都已经如此说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不告诉你了,那些刺客的身份啊也没什么好重视的,他们全部都是出自东厂衙门的太监罢了。” 白面书生舔了舔嘴唇,轻描淡写的口气对着梁冀说出了那些刺客的身份,而后他便是专心致志的观察打量着梁冀在听到了东厂之后的反应。 不过啊,梁冀的反应就有些让白面书生失望就是了,只见梁冀先是双眸猛地一缩,而后很快的就回过了神,也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佯装出来的说道 “东厂,呵呵呵,那这件事情,本官就更要彻查到底不可了。” 梁冀冷哼了一声,东厂现在对于他啊,或许还会有着一些遗留的恩惠在他心中挂念着,但是既然现在那些想要刺杀周不疑他们那个小团伙的刺客身份被查了个地调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是十余年前的恩惠罢了,这都已经是十余年过去了,该让自己偿还的自己也都已经是偿还的差不多了。 不过,细细回想一下的话,梁冀突然就感觉到有一些细思极恐了。 张亚培那个东厂的家伙前些日子可是专门来拜访过自己的,昨天刺杀世子周不疑他们的那伙东厂太监,该不会就是那个张亚培带着的吧? “那些东厂的太监里面,是否有一个叫做张亚培的太监?” 原先是犹豫的一番,但是很快的梁冀就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什么的,反正那个张亚培的消息,也不算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再说了,包括自己当年是如何得到了这个郡守位置的事情,他梁冀还真不相信锦衣卫衙门那里毫不知情。 呵,就东西两厂那些三脚猫手段,在成立已久各个方面都极为成熟的锦衣卫面前,更别提锦衣卫的那些家伙可是将近乎于南离帝国的许多大小事情都是有所收录的,而至于当年自己一介寒门子弟与东厂的交易,这种还算是稍微有些重要的事情,若是说锦衣卫毫不知情,梁冀是断然不可能会相信这件事情的。 “张亚培?倒是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啊,听世子他们所说,这个张亚培还是当时东厂那些爬虫的带领人呢,啧啧啧,怎么?梁大人对这个张亚培,有什么了解吗?” 白面书生笑了笑,绕有意思的盯着梁冀,梁冀啊,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提出来一个人的名字的,除非是那个人,梁冀是认识的才对。 而张亚培这个名字,也是世子周不疑他昨日在临走前与白面书生所提到过的。 毕竟,前些日子白面书生还是以替锦衣卫跑腿的事情上,拜访过周不疑他们的,而后直到昨天却是摇身一变,手拿弓弩对着世子周不疑他们下了杀手。 “认识一些,那个唤作张亚培的东厂太监,前些日子来过郡守府与本官诉说过一些东厂那位厂公对本官的安排。” 梁冀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竟然是直接说出了东厂那位厂公给他安排的事情,这倒是让白面书生有些诧异的眼神盯着他。 察觉到了白面书生看向自己的眼神,梁冀也是没有感觉什么不自在的,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将十余年前自己与东厂那位厂公大人所私下里做交易谋取江夏郡郡守位置的事情与白面书生简单的说了一遍。 待得他与白面书生说完了往年的那些事情之后,梁冀已经是有些忧神了。 “这件事情,本官原本以为东厂已经忘记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联系,但是时至如今,在前不久那张亚培就来到本官的府邸当中,向本官所说了一些那位厂公大人给本官的下一步安排是如何,并且,那位厂公大人还将一块可以用来调兵的虎符以及文书交给了本官,而那两样东西,本官也都已经是交给了江夏城外不远处的锦衣卫分部那位老大人手中了。” 梁冀咬咬牙,张亚培当日将那支军团的调兵虎符交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 毕竟那种东西可是已经不能用金贵来形容的玩意了,无论是那支军团还是调兵虎符,这两个东西在南离帝国,都不是他一个区区郡守就可以随意拥有的东西。 有关于那个军团的调兵虎符以及文书,前阵子由张亚培交到他的手上,倒更像是有些想要谋害与他的举动。 毕竟这种烫手的山芋,哪怕是东厂给他的,那也仍然会烫的他梁冀无法偿还。 要知道那支军团与踏白营一样,也是南离帝国主战级别的军团,呵,他梁冀与李思安麾下踏白营所布下的这些圈套那还是专程请示过金陵城的那位陛下的。 现在可好,那张亚培干脆的直接将调兵虎符扔给了他,他梁冀若真是听了东厂的愿,用那块虎符将那支主战军团调来的话,相信他梁冀的命数也差不多就该到头了。 军政分离军政分离,这四个字已经经过了上千年时间的发展,这段岁月当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位高官权贵皆是死在了这四个字之下,他梁冀不过是一介边境郡守罢了,哪有什么胆量和命数敢去公然的再次挑战这四个字的权威呢? 所以说,既然烫手,那就干脆的丢给其他人就好了,这样的话才能让他梁冀留下一些命数,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得到那块虎符和调兵文书没两天,梁冀就专门请来了那位江夏郡锦衣卫分部的老大人前来郡守府,他梁冀好生的将张亚培将这虎符和调兵文书交给他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这位老大人交代了一番之后,这才郑重的将那两个玩意交给了那位老大人,并由那位老大人派人将其送回金陵城。 只有做完这些,他梁冀才能安心,至于替东厂卖命? 他梁冀又不是傻子,他还想要继续往上面爬呢,又怎么可能会在现在这个时候选择去替东厂赴死呢? 东厂对他梁冀的恩惠,早就经过这十余年的时间,偿还的差不多了,至于剩下的,就该是让他梁冀自己决定理会还是不理会东厂了。 无论是东厂的那位老厂公还是那张亚培,带给他梁冀的感觉,除了厌恶和恶心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呵,东厂厂公,真是冤家路窄。” 可谁知在听见了东厂厂公这几个字眼之后,白面书生却是不知道为何的冷笑了一声,而后随即的,白面书生斜着眼紧紧的盯着梁冀。 “梁大人,你还真是隐瞒的挺好啊,十余年过去了,除了东厂以外,锦衣卫和执金司,竟然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呢。” 白面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有些明显的嘲讽意味在里面,而这时候在梁冀听来,却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锦衣卫和执金司一定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不过这些事情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他们去将梁冀绳之以法的地步而已。 锦衣卫和执金司又不是那种只认死理的衙门,他们两个衙门内部都是有着一套自己的流程安排的。 而像梁冀这种事情,他们也就是暂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当然了,这种做法也是肯定得到过金陵城那位陛下同意的。 “不过啊梁大人,我倒是想问问你,对于东厂,你是否有着一些向其复仇的打算呢?” 然而白面书生的这话刚一出口,就听见梁冀说了。 “复仇?以德报怨吗?” 梁冀的这话一出口,也是让白面书生楞住了一阵子,不过没多久白面书生就是回过了神,梁冀的这话,说的也确实是不错的。 自己白面书生,确实是向东厂报仇,而梁冀啊,人家可就不一样了,东厂对于梁冀,有的只是恩惠,至于仇恨什么的,东厂十余年过去了,还真是没有强迫过梁冀做过什么违心的事情,以德报怨,也说的是对的。 “倒是我多嘴了,哈哈哈,梁大人,那我便先就此告退了,毕竟,您接下来可还是要进入状态与那些世家家主们,好生表演一番的呢。” 白面书生神秘的露出来了一抹笑容,而后便是一闪,下一秒之后,他便是从这座房间里面消失不见了。 “顶尖修士,来无影去无踪,还真是让人提不起任何安全感呢。” 梁冀幽幽的说道。 而与此同时,在长坂坡的军营中,李承乾正在半山腰上打坐冥想,他在这个时候放空了大脑,整个人就像是化为了与大自然相生相存的一物一样,他浑身上下不停的散发激荡着内力,一道道并不明显却有力的内力激荡,在这个半山腰上,不停的向外激荡着。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李承乾睁开了双眸,他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再次闭上双眼,好生的感受着现如今自己体内的内力波动。 自己从皇宫之中来到军中并且北上果然没有错,这才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是迈入了二品修士的境界,并且根基没有丝毫的不稳,还是如往常那般的夯实。 若是在皇宫中的话,自己想要从一品进入到二品境界的话,最少也是再需要一两年时间的,而此番的北上,两个月的时间,就让自己从一品没有丝毫根基损失的情况下进入 到了二品的修为境界。 “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出来历练历练一二,果然没什么坏处,呵,不过啊,虽然说现在已是二品境界了,但是距离苦木的相差,还是难以望其项背啊,也难怪,毕竟那个家伙,现在也确确实实的担的上第一潜龙的这个称号和地位,不过啊苦木,第一潜龙的位置,我只不过是暂时让你替我保管一段时日罢了,等到日后,我迟早是要从你的手中,将那个属于我的位置重新夺回来的。” 李承乾再度睁开双眸,看向天空,自言自语的如此说道。 甘茂这个时候也是轻笑了出声。 “二殿下,倒是要恭喜你啊,年纪轻轻便成为了二品修士,可喜可贺啊。” 李承乾听到了甘茂的声音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了放在身旁的那把佩剑,转身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回应道 “甘将军,你就莫要取笑与我了,现在的这般年纪,我才不过二品的修为,而苦木他们,却远胜于我,这般又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呢?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看着李承乾这有些沮丧的神情,甘茂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了李承乾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 “二殿下啊,这件事你可就想错了,如你这般年纪的小家伙们,大多可都是连一品修士的路途都遥遥无期,而苦木作为如今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一个年轻人,他的修为与否,自然是有着另外的一番意味,就打个比方吧,像我甘茂在二殿下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品修士的修为罢了,过了两三年之后,才进入到二品的境界,所以说啊二殿下,你现在就踏入了二品修为,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若是与苦木相比的话,那李承乾现在修为上的进展也确实是有些太慢了,但是啊,谁说一定要与苦木相比呢? 苦木他,本身就代表着如今这个时代天资最为妖孽的怪物,这种怪物,一个时代会同时出现两个吗? 是,李承乾在小的时候,也确实是有着成长为怪物的潜力,只不过在一些阴差阳错之下,李承乾最终丧失了这个机会。 所以说既然已经丧失了这个机会,苦木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为妖孽的怪物,这是无可置疑的。 像李承乾的话,大可不必与苦木做些什么比较的,类似于忽地笑,类似于齐无恨,这些也是这个时代年轻人当中万中挑一的天才,而李承乾现在,可是已经追上了他们的脚步,而剩下要做的,可就是超越他们了。 “我知道,二殿下你对于现在与苦木的反差之大有些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是木已成舟,这些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么二殿下你现在要做的,就不是在这里垂头丧气,反正就我甘茂所看,二殿下你的天资本身就是不逊色与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的,所以说啊,二殿下你的潜力,还是有着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的,不过是年岁的时间而已,终归会有一天,二殿下你会达到你自己想要达到的那个目标的。” 甘茂伸出手揉了揉李承乾的脑袋,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在安慰着如同弟弟一般的李承乾。 李承乾也是面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是了,这件事情,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了,所以说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为了事实,那与其自己在这里哀怜一般的如同一个可怜人一样,倒不如忘却这些,奋起直追什么的,又不是什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甘将军,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那支中原军队怎么就仍然没有动静呢?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对于吴起他们的不作为,李承乾感到了十分的疑惑,这都已经多久的时间过去了,然而吴起他们的那支万余人的大军竟然连丝毫的动静都没有,这搞得北一军的这支骑军就有些尴尬了,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莫非就只能跟吴起的那支中原军队活生生的卡在这里动弹不得了吗? “这件事情,哈,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吴起啊,并不是什么庸才就是了,那个家伙的本事,若是一直没有动静传出来的话,肯定是有着他的另外一些打算在安排之中才对。” 甘茂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们这里的事情就算是一直拖下去两军久久都没有交手的话,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情。 反正他们这支骑军本身就没有抱着多么大的希望攻下新野城的不是么? 能够牵制住吴起他们的那万余人在这里动弹不得,也算是不亏的,起码就算是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也能对白起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啧,甘将军,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什么也做不了,您的性子,真的能忍受的下去吗?” 李承乾撇了撇嘴,很明显的,他并不是很相信甘茂的性子真的能够忍受下去这么枯燥乏味的日子。 而甘茂是个什么性子? 甘茂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疯子,打仗发起战争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就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而像现在这样就这么呆在长坂坡这里进退不得又打不起来的局面,甘茂他真的能够忍得下来吗? 实际上啊,原先的甘茂肯定是耐不住自己性子的,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经过了十年的流放生活之后,在江陵城的那十年,也算是将甘茂身上的那些棱角给磨平了不少,最少到了如今,甘茂也是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着茶下着棋,耐心的等待着吴起他们那里出招。 反正吴起他们那里无论是有什么布局,都是不会对这支北一军的骑兵产生什么威胁的,毕竟就中原联军的那些歪瓜裂枣,若是派出来正儿八经的赵国胡骑或者说是胡刀骑的话,还差不多,就光是那些杂兵的话,即便是数量再多,也是留不住甘茂他们这支骑兵的。 这也正是甘茂能够安安稳稳的心平气和在这里等待着吴起的下一手,反正他这天然的优势在这里摆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害怕的。 “二殿下啊,你可知道狈。” “狈?我曾听宫中的先生与我讲过,传说一百只狼当中才有可能出现一只狈,而狈与狼则是密不可分的关联,若是缺少了狼,狈的行动则会变得步履艰难,而若是有了狼的话,狼狈一同行动,则会是成为呼啸一地的山林之王,甘将军,您与我提狈,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想要对我说的吗?” 听着李承乾的这般回答,甘茂笑着点了点头,叹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与司马错啊,就属于是狼与狈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啊,我是狼,而他是狈,我们两个人若是拆散开来分立两方的话,也就只能成长为南离的一些有些名声的将领罢了,但是我们二人若是在一起同心协力的话,那我们两个家伙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哈,就算是白老大,也是只能暂避锋芒的,而关于吴起的事情,早在与他接触的那一天之后,我便将这些消息派人快马传到了司马错那里,司马错他给我的回答也很简单,吴起若是要与我磨下去的话,就同他磨下去就是了,原本这是一个很是荒唐的事情,只不过啊,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我往往是会安心的,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同狼狈一般,密不可分,分则无法两立,但是合则可以呼啸一方。” 甘茂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狼狈的故事,他也是从周王爷口中得知的,而他和司马错之间的那道密不可分的联系,也是周王爷看出来的。 他们两个人啊,还真是很奇怪的呢。 在十年之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性子是截然相反的,一个如他这般性急如火,而一个便是司马错那般,冷静如水,但是十年的流放时间,现在却让他们两个人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个子的性子都有了一些变化。 就比如他甘茂现在,性子也是慢慢的变得有些如水一般,不再性急如火了。 狼狈之间的故事,在他们两人身上,是再也恰当不过的,但是狼和狈之间的关系,却又与他们两人有一些差别的。 一百只狼当中才会诞生一个狈,而那只狈可以与随意的一只狼组成组合呼啸山林,但是他甘茂和司马错却不是如此的。 他甘茂是狼,司马错是狈,但是他们两人谁缺了谁都不行,即便是司马错跟在白起的身旁,所发挥的作用也是远远没有他们二人合力所发挥的战力要强大。 “恕承乾愚钝。” 李承乾面露难色,他显然的是没有听懂甘茂突然说起来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二殿下听不懂也没什么关系的,我也只不过是想要借此感慨一番而已,司马错那个家伙,许久不见了,这心里面啊,还倒是怪想那个家伙的,哈哈哈。” 甘茂大笑着,但是笑声落下之后,他却又是不知为何的长叹了一声。 是啊,他与司马错如此久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吴起那个家伙,按我所见,也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狼,只不过,到现在为止看来,他还没有找到他的那只狈就是了。” 甘茂舔了舔嘴唇。 魏国的吴起,啧啧啧,一手将魏武卒发扬光大的天才呢,这样的一个天才,甘茂可是在他的身上嗅到了狼的味道。 只不过,吴起这头狼到现在看来,身边是没有一个类似于司马错与自己一般的狈的,不过如此想想的话也是对的。 毕竟俗话说的好,一百只狼当中,才会出来一只狈的不是吗? 说不定吴起这只狼究其一生,也找不到他的那只狈,也不是说得准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承乾皱了皱眉头,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有些懵的。 狼狈之间的关联,吴起那个中原联军的家伙身上,也有狼的味道吗? 狼的味道,是什么样子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三军相见 “甘将军。” 正是甘茂与李承乾坐在半山腰上交谈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呼唤着甘茂,待得甘茂一回头,这才看见竟是一个士卒快步刚刚跑上山来,气喘吁吁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对甘茂继续说道 “从襄荆古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大军,回报的探子说那支骑兵大军也有最少四五万的人数,而且看样子装备精良且气势不凡,怎么看都不是善茬的样子。” 士卒的这一席话,让甘茂和李承乾瞬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甘茂皱着眉头,一边想着后方走着的时候一边开口问道 “四五万的骑兵?看到军旗了吗?可曾判断出是哪国的骑兵。” 中原联军的骑兵大军吗?不过按理说装备精良且气势不凡有四五万人数的骑兵大军,中原联军应该是养不起的才对,不过若是看遍中原诸国的话,还是有一个国家是有着四五万骑兵大军的力量的。 那就是赵国,赵国的胡骑尽数派出的话,人数是极有可能达到四五万大军的人数。 而那支襄荆古道上的骑兵大军如果说就是赵国胡骑的全部人马的话,那甘茂他们现在要做的就只剩下拔营向后撤退了。 他们这几千人跟四五万的赵国胡骑正面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莫非这就是,那吴起这些天所布置出来的后手吗? “回将军,军旗什么的,探子并没有看到,不过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很像中原的军队,因为对方人数着实太过于庞大,即便是探子也不敢太过于凑近观察。” 那名士卒有些叹气,四五万的骑兵大军突然冒出来,现在军营里面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基本上现在都是有些乱作一团的样子。 他们这支军队虽然组成的班底都是南离国内的精锐,但是就算是怎么精锐,那对方可是有着最少四五万的人数作为保障的,就算是他们再怎么精锐,也做不到以一敌十啊。 “并不是很像中原的军队?莫非真的是赵国胡骑倾巢而出了吗?” 甘茂的脸色一下子久紧绷了起来,并不是很像中原军队的话,那就让他的猜想变得更加偏向于赵国胡骑了,因为赵国胡骑的军形也就算是不是很像中原的军队,毕竟是跟着胡刀骑所培养而出的一支骑兵军队,虽然到了现在赵国胡骑的班底基本上也都是赵国青壮了,但是这支军队长久以来所养出的习惯,还是能够让这支军队变得有些北方骑兵的样貌。 虽然有些猜疑,但是甘茂还是不敢确定,因为就他所知,中原诸国的赵魏韩三国私底下是根本不对付的,即便是此次组成了联军,这三国也是将各自的主力军队分为三路,压根就不会跟剩下的两国呆在一路军队当中。 而魏国的吴起,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将赵国的胡骑给请过来吗?魏国和赵国,现在应该还是处于正在明争暗斗最激烈的时候才对。 无论如何,吴起都是不应该有什么能耐可以调动赵国胡骑来的才对,而且四五万的骑兵人数,除了让赵胡骑倾巢出动,否则中原诸国里面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拥有如此庞大的骑兵数量,那些国家,养不起。 翻身上马,甘茂双腿一夹就是向着山下冲去,他现在要赶紧回到军营中稳住军心,他不敢想象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军营的那些北一军士卒们听到了不远处出现了一支四五万骑兵的出现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他只知道的就是,肯定不会是多么好就是了。 而与此同时在长坂坡的末尾处,吴起正在临时搭建的屋子里面半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本古籍正在翻看着上面的内容,而就在他的不远处,那位老将军则是舔了舔嘴唇,有些欲言又止的对吴起说道 “先生,那襄荆古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支人数多达五万的骑兵大军,且回报的探子说,那支大军看起来装备精良,而且看样子凶神恶煞的,简直就是一支毫无疑问的精锐。” “哦?” 吴起将手中的古籍放下,绕有意思的看了一眼这位老将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道 “五万骑兵?啧啧啧,看样子,倒是有些离奇呢,赵国那里有消息吗?会不会是赵国又补充了大军从荆襄古道过来的大军。” 吴起倒是没怎么慌张的神色,人数多达五万的骑兵大军确实罕见不假,但是中原诸国里面,貌似也就只有赵国有这个能耐养得起这种数量的骑兵才对,现在只需要确认的就是赵国那里最近的消息是不是有着调兵的举动,若是有的话,那荆襄古道上冒出来的骑兵大军,也就八九不离十将会是赵国的大军了。 “先生,赵国最近,并无任何调兵消息传出。” 这个老将军硬着头皮,他之所以现在面容严峻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因为赵国最近一个月以来,任何的调兵情报都没有传出,所以也就是说现在出现在荆襄古道上的五万骑兵,有可能压根就不是赵国的军队。 但如果说那支骑兵不是赵国的军队的话,那么整个中原上百个国家,又有哪个国家有这份实力可以养得起人数多达五万之数且装备精良的骑兵大军呢? 没有的,而经过排除之后,倒还是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而那个可能,也是让这位老将军开始心惊胆颤的最大原因了。 五万骑兵,对于北方的北艮帝国来说,是完完全全可以轻松拿出来的力量,而且北艮帝国的铁骑,向来都是装备精良且气势凶猛的。 如果说现在出现在荆襄古道上的那支军队,是北艮帝国南下派遣而来的铁骑,那么他们现在所驻扎的这个营帐,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便是就会被那五万铁骑给破的干干净净。 “有意思,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将军,传令下去,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即刻后撤,一些大物件什么的,直接吩咐下去原地拆散无需携带。” 吴起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寒意。 这种时候就不要有什么犹豫了,无论是来者是赵国胡骑也好还是北艮铁骑也好,对他吴起都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赵国胡骑的话,他吴起这时候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而赵国胡骑倾巢而出的人马也肯定不是吃干饭的,能够从荆襄古道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他吴起,被盯上了。 即便不是赵国胡骑,来者若是北艮铁骑的话,那他也就更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了,北艮铁骑若是来到这里的话目标就更加明显了。 与南离军队前后夹击,伺机想要一鼓作气全歼中原联军,北艮帝国与南离帝国之间的交易,他吴起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确定一点就是,北艮铁骑南下的速度竟然如此快,快的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北艮铁骑即便是南下想要与南离军队来一手前后夹击的话,也不应该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才对,走荆襄古道的话,是完全可以去到新野城附近不远处的,而新野城现在对于中原联军的意义,那也是意义重大的,这支北艮铁骑是完全可以直接从那个方向杀进新野城的,而不是停留在这个地方。 这就有些显得像是那些北艮铁骑像是刻意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而之所以刻意的出现在这个地方,其目的,那就不言而喻了。 “先生,这些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全军就可以准备好即刻后撤,但是先生,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还是有些危险的。” 老将军咬了咬牙,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危险的,而且若是那支停在荆襄古道的骑兵大军是有目标的话,即便是他们现在后撤,不出半天的时间也是会被追上的,到了那个时候,若是那支骑兵大军是敌人的话,他们这支万余人的步卒面临的结局那也就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就算不是全军覆没那也是难的。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啊老将军,请相信我,我这里,还是有一些后手留给那支骑兵的。” 吴起邪魅的一笑,而后向着老将军微微勾勾手,老将军伸来脑袋,吴起依附在老将军的耳旁,小声的对着老将军说了一些话之后,只见老将军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对吴起低声说道 “先生,您所说的这个法子,真的有用吗?到时候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听见这个老将军这么说,吴起也不生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而后轻声说道 “老将军啊,您就相信我的判断吧,哈哈哈,这件事情,可是我曾经原先准备给那南离上将甘茂的后手呢,只不过啊,现在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这一手,也就只能提前用出来了,哈哈哈,我不过一软弱书生,但胸有万兵,老将军,何以惧之?” 吴起笑呵呵的,自负什么的,他现在可谓是自负的很呢,而且,他这话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胸中有万兵,他吴起,确有何而惧之? 况且,自己所留下的那道后手,即便是北艮铁骑来了,也是会稍微拖延他们一些时间的,哈哈哈哈,自己啊,可谓是很有信心呢。 “既然先生如此说了,那我便相信先生了,只不过,老夫还是有一事不明,先生,为何您在这段时间里面整日里除了在屋内翻看古籍以外,对于军中的一切事务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而对方的南离将领,好似也是与您一般。” 说实话,这阵子长坂坡这里的景象,着实是让这位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将军敢接有些奇幻,试问两支敌对的军队碰见了,且各自驻扎的营地距离不过半天的路程,而即便是如此,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 得有半个月了吧?结果却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两军相安无事的直到今天在荆襄古道那里冒出来了一支陌生的大军,这位老将军不难想象,若是那支陌生大军不出现的话,恐怕接下来长坂坡这里的局势估摸着还要像现在这样继续僵持下去。 这也就是这位老将军感觉很是疑惑的地方了,因为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压根就没道理啊。 之前是碍于面子,所以这位老将军才迟迟的没有向吴起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眼瞧着都要拔营后撤了,这位老将军可算是张开了口向吴起问出了这个自己心中的疑问。 “哈哈哈,老将军啊,您怎么会好奇这一点呢,两军相安无事,对于你我双方,不都是皆大欢喜的吗?” 吴起抿嘴笑了笑,他倒是想随便搪塞糊弄过去这个话题,但是看着这位老将军露出了那好奇的眼光之后,他也只能是没什么办法了,只能随意的伸出手将自己手中的那本古籍递给了老将军。 “老将军,多看看吧。” 待得这位老将军接过了这本古籍翻看了两眼之后,他还是有些疑惑,因为他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老将军,有的事情呢,听我的就好了,我是不会害您的,我更不会,做出一些有损大魏利益的事情。” 吴起轻声的说道,有关于自己现在身在局中的事情,还是不能让这位老将军知晓的,这位老将军啊,可不是他们魏国吴家的人,他吴起,也没什么勇气将信任彻底的交托在这位老将军身上,所以说现在啊,自己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先生。” 老将军欲言又止,但是吴起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还没等他说下去的时候,吴起就打断了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快下去按照我告知与您的安排去着手布置吧,那支骑兵,可不等人。” 既然吴起话都已经这么说了,这位老将军也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屋子,开始去布置了。 没多久之后,当吴起坐上了马车,这支中原军队也开始进行了缓缓后撤的时候,吴起唤来那位老将军,皱着眉头,问道 “老将军,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长坂坡附近的樊城,是有一支秦军驻扎的,对么?” 吴起的这话一出口,老将军也是有些愣神,但是过了一阵子之后,老将军也是想了想之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是的先生,秦国将他们的铁鹰剑士就驻扎在樊城,不过说真的,秦军将他们的王牌军队驻扎在樊城,着实是有些让我等不知为何。” 吴起一问起这个问题,老将军心里面那可是疑惑的很,樊城在地图上哪怕是距离南离的江夏城也有数百里的距离,而且樊城这个地方压根就不适合屯兵以及储存粮草,然而秦国却将他们的王牌军队铁鹰剑士尽数驻扎在樊城,最初的时候秦国的这个举动也是让中原诸国为之一懵,毕竟秦国的这个做法,谁能看懂? “挺有意思的。” 吴起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什么,突然笑了笑,而后他便是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的口气继续说道 “铁鹰剑士啊,被称作西秦之虎的精锐,却被搁置在樊城那样一个什么意义都没有的地方,呵,老将军,秦国此番的军主,是哪位赢姓子弟?” “据说乃是赢荡。” “赢荡?那个家伙前些年的时候不是被北艮帝国的罗艺给刺杀了吗?” 吴起一下子就有些呆滞,在他的记忆当中,赢荡在好几年的时候就已经被那时候还在游历天下的北艮帝国给刺杀了才对,莫非是自己的记忆出了漏洞?记错了这件事情吗? 不应该啊,这件事情当时发生的时候,自己那时候还在训练魏武卒,在听见这个消息凑够西秦传来的时候自己还专门去问询了一二反复确认了一下才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 但是现在,怎么现在在这里又冒出来一个赢荡,如果说自己的记忆没有出差错的话,那么现在冒出来的这个赢荡又是谁? 这个西秦赢氏,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这老将军挠了挠头,道 “说是当年被北艮帝国罗艺刺杀掉的那位只不过是赢荡的替身,而也正是因为此次赢荡代表西秦前来新野会盟,所以西秦的王牌军队铁鹰剑士才会也跟随而来。” 很明显,对于这件事情,这位老将军了解的也不算太多,就光是他现在所知道的,也只不过是一些传闻罢了。 “啧,替身吗?” 吴起皱起了眉头,现在说是替身的话这个说头未免就有些太牵强了吧,虽然说像赢荡那种西秦嫡长子确确实实有可能是会有着替身的存在,但是当年刺杀他的可是罗艺啊,燕地九骑的老大,那个曾经敢于叫嚣顶尖层次修士的家伙,罗艺会失手错杀一个替身吗? 这种可能性,恕吴起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现在听着这位老将军的说头,西秦那边给出来的说法就是赢荡还活在世上。 而死在当年刺杀时间里面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牵强,这是真的有点牵强了,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线也不是吴起要去纠结这一点的时候了。 无论当年死在罗艺手下的到底是西秦嫡长子赢荡还是说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现在看来关系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需要关注的一点就是,距离此处不到一个时辰路程的樊城,驻扎着号称西秦王牌军队的铁鹰剑士。 西秦的战力一直都在中原诸国算得上是仅次于赵魏韩三国之下的中原序列国家,而作为西秦的王牌军队,铁鹰剑士这么一个战斗力极强的军队,按理说是不应该驻扎在樊城这个地方的,说句客观的话,樊城这个地方,就不应该存在中原联军各国的军队才对。 而且西秦此番派遣而来的军队只不过一万出头,就算是算上一支满编的铁鹰剑士,西秦剩下的军队在新野的也只不过是侃五六千人罢了。 吴起可是不傻,他虽然这段时间以来都在长坂坡这里驻扎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如今各地发生的大事。 就比如新野城,新野城这阵子里面可就在商讨着有关于中原联军的第四路联军指挥权到底会落在哪个国家的头上。 就为了这件事情,呆在新野城的不少国家这阵子都将自己国家的精锐军队尽可能的往新野城调派而去,企图想要以军队之威在迫使其他诸国低头,让自己坐上第四路联军的军主之位。 而西秦,显然也是争夺第四路联军指挥权的有力国家,但是现在西秦却将他们的王牌军队铁鹰剑士驻扎在樊城,这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赵魏韩三国的那三路联军是带走了不少联军,但是在新野城现在剩下的联军数量那也是有着将近六七万的。 而西秦在新野城的军队撑死也就只有五六千人罢了,争夺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 这简直就是有些太痴人说梦了,毕竟西秦向来都不是很受中原诸国接受的一个西夷国家。 “樊城距离我们这里,有多远的距离。” 吴起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什么,开口问道老将军,而老将军也是亏得他是个活地图,想了几秒钟之后就快速的回答道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路程,估摸着,四十里的距离。” 听着老将军说的这话,吴起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半个时辰的路程,四十里的距离,而在他的记忆里面,樊城附近,也是有荆襄古道的岔口的,而那个岔口如果他吴起记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们的探子所探查到出现骑兵大军的那个地方。 如果说是这么一看的话,那支突然出现的骑兵大军,极有可能并不是发现了他们这支中原联军,而是有可能,是奔着驻扎在樊城的西秦铁鹰剑士而去的。 嘶 若是这么想的话,吴起就有些不得不为之谨慎了。 樊城驻扎着一支秦军,这件事情就算是他吴起也是记得模糊不清,直至今日想起来了才从老将军的口中得到了确定,而若是此时假象那支突然出现在荆襄古道的骑兵大军从始至终都是奔着樊城的那支秦军而去的话,这么一想的话,吴起就突然感觉到了这一切的种种,背后都像是有着一张大手在操控着。 为了证明自己的这个想法,吴起皱着眉头,开口了。 “老将军,吩咐下去,大军按照原计划后撤,而至于布置那番后手的任务,将全军的马匹全部集中到一起,而后,我留在这里。” “先生,这可万万不行啊。” 听到吴起要留下来布置后手,老将军一下子就着急了,他继续说道 “这招后手是先生您的布置,您知道的最清楚了,若是留下来布置后手的话,倘若那支突然出现的大军当真是奔着我等而来的话,那么留下来布置后手的那些士卒们,将会插翅难逃,先生,倘若到了那个时候,您也危矣了啊。” 对于吴起,老将军一直都是这般的想法,虽然他总感觉这位先生在刻意的隐瞒着他一些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位先生对他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但饶是如此,却也影响不了他想要护住吴起安危的想法。 “老将军,您都已经说了,这招后手是我所想出来的,那么我留下来布置的话,也就会更加完美不是吗?再说了,老将军,依我所看那支突然出现的大军,可并不肯定就是奔着我等而来的,而至于安危什么的,老将军,您还不信我吗?我这个瘦弱的书生啊,可是把性命看的比什么都要重要的。” 吴起轻笑了一声,他抽出了自己的折扇,有些轻描淡写的样子,像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一样,但是他说的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他吴起啊,确实就是一个将自身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但是啊,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这一次,他绝对自己不会赌输,虽然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想,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的,吴起越发的感觉自己这个脑海中的猜想,才是接下来确实要发生的事情。 见到吴起执意如此,老将军也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撩开马车的帘子,对着外面的传令官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之后,老将军将帘子放下,有些不情愿的对吴起说道 “既然先生您执意如此的话,那么老夫也没什么办法阻拦先生,不过先生,若是您要留下的话,请恕老夫无礼,您在留下布置后手的这段时间里面,绝对不能离开老夫的视线。” 老将军叹了一口气,原先这种危险的任务他是决定自己亲自留下来的,到 时候即便是遇道了什么危险,他也是有自信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可以成功突围出去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吴起这个文质彬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要跟他留下,这么一来的话,他就要分心照看着这位先生的安危了。 只见吴起轻笑着点了点头,有些轻松的说道 “老将军,请放心,这件事情,虽然只不过是我的一些猜想,但是我也是有着三成的把握,老将军啊,请恕小子狂妄了。” 虽然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现在有三成的把握在吴起看来,怎么说也算是不错了不是吗? 但是这话在这老将军听来可就变了味了。 三成的把握? 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这是一招危棋? “罢了罢了,既然先生如此安排,自然有先生的道理,老夫也就不多嘴了。” 老将军有些无奈,他若是能够劝的动吴起也就好了,但是现在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劝不动吴起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到时候若是危险来临的话,自己尽量的将吴起安全的送出去把,吴起的安危,可比他一个老头子的安危重要的多了。 “老将军,一脸愁容可不好,小子此番,虽然事成的把握只有三成,但是小子的信心,却是有着足足的十成。” 在吴起与老将据说话的同时,在荆襄古道上,罗艺他们勒马停下,罗艺唤过老三,拿来地图之后,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观察了一会儿后,罗艺说道 “奔涉了如此之久,终于算是到了,樊城的秦军,呵,那个姬发啊,还真是有够会使唤人的,不过,他说的话也不错。” 因为在说这话的时候罗艺是小声的自言自语,所以也就导致了老幺他们几个并未听清罗艺到底说了什么话。 但是老三却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稍带慵懒的眼神看着罗艺,开口说道 “大哥,怎么办?咱们是原地休整一二,还是直接整军杀向樊城?” 罗艺稍作思索了一阵子,而后皱起了眉头,道 “樊城的情况我们还一概不知,贸然杀去的话,恐有危险,但若是原地休整的话,大军人吃马嚼的,樊城的秦军也有可能在此之前就发现了我军的动向,啧,倒是一个难办的事情呢,老二,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到罗艺叫了自己,老二低着头沉思了一阵子,而后一只手在地图上面比划着樊城的地理位置,而后他不假思索的说道 “大哥,按我所见的话,咱们直接稍作休整,半个时辰之后便向樊城杀去吧,若是大哥有所担心的话,我们大可采用交叉战术,樊城的地理位置虽然不好,但是交叉战术总归是可以使用出来的。” 听着老二说的这一席话,罗艺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可了老二的这个计划。 “传我军令,全军原地休整半个时辰,老三,老二,到时候你们负责交叉战术的配置,老幺,你这个家伙待会跟在我身旁,若是有什么不听军令的表现的话,别怪我无情。” 看着有些躁动的老幺,罗艺对其冷哼了一声,他担心的就是这个最年轻莽撞的老幺了,这个小家伙年龄最小,性子也是他们九个人里面最为莽撞性急的了,若是在以往的话这倒也是没什么大事,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现在既然他们在战场上,并且马上就要向樊城发起突袭的话,这个老幺,就要看好他了。 在此前不久他们这支北艮铁骑刚刚踏入中原大陆攻城略地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老幺不听军令莽撞的行为,而导致了好几次都险些酿成大祸,事后罗艺也是不知道教训了这个家伙多少次,但是没过多久这个家伙就将自己给他的那些教训全都抛之脑后了。 “唉,老大,你就信我一回好不好,你这都说过我好几次了,我又不是傻子,我都记着呢,哈哈哈哈。” 老幺笑着对着罗艺眨了眨眼,像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样。 “你这家伙。” 罗艺也是没什么好气的白了老幺一眼,看样子这个小家伙又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到时候又不知道该头疼多少次了。 “你这个小家伙,唉,算了,不管你了,老二,让将士们都好好休息休息吧,我有预感,樊城的秦军,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家伙。” 罗艺皱着眉头,这两天他的右眼皮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在跳,这也就总是给他整了一些心理暗示,让他有些不知怎得,预感樊城驻扎的那支秦军不是什么轻易可以对付的对手。 不过虽然预感有些难以对付,但是罗艺却没有怎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就算是驻扎在樊城的那支秦军是精锐,那又能精锐到哪里去? 大不了多几次冲锋的功夫罢了,中原联军的精锐,还真的就没多少可以登上台面的。 然而正当罗艺他刚刚下马坐在树边还没歇一会儿的时候,老三就有些脸色难看的过来了,过来的同时,老三对着罗艺开口说道 “大哥,在我军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有侦察骑发现了在我军的左右两方,都各自有着一些探子在观察着我军,这块地方,好像并不是多么简单。” 老三皱着眉头说出这话。 他们才刚刚到达这里没多久,竟然就已经是有探子发现了他们,啧,这就让人有些奇怪了。 按照情报来看,这块地方是没有军队的才对,就算是距离这块地方最近的城池,那也就是中原联军的新野城,再远一些的话,那就是南离的江夏城了。 “这块地方,是在长坂坡,对吗?” 罗艺闭上了双眸养神,他刚刚问出了这句话之后,老三就点了点头回答说是。 “南离有情报传来,他们将在长坂坡布下一军,尽数皆是由骑兵组成的骑军,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那两路的探子,其中一路应该就是南离方面的,只不过,我们这一路行来都未曾亮起过军旗,所以那两路探子到现在也就没有办法将我们的身份确定。” 若是说中原诸国里面压根就没有能够拥有五万骑兵力量国家的话,那罗艺他们亮不亮军旗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但是问题是,中原诸国里面的赵国,正正好好就是有着一份强大骑兵的底蕴在那里摆着呢,所以啊,罗艺他们现在不亮军旗的话,也就会让很多不知情的人猜想他们这支骑兵,有很大的可能乃是赵国的胡骑。 “罢了,老三,传令下去,将我北艮军旗升起。” 反正现在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将军旗亮起来,也好让那支南离军队知道他们的存在,省的,搞出来一些岔子什么的。 而原先想着担心打草惊蛇樊城秦军什么的,那就算了吧,若是刚刚的那两路探子里面有一路就是樊城秦军的话,那他们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没过多久的功夫之后,只见到在宽敞的荆襄古道上,升起了一支刻画着草原的浩荡军旗。 这枚旗帜,便是罗艺他们这支北艮铁骑的军旗了。 当然了,在吩咐下去升起军旗之后,罗艺他就彻底的闭上了双眼,开始了短暂的休息。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罗艺没等其他人开口叫醒他就已经是睁开了双眼,他利索的站起了身,而后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顺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将方向指着樊城方向,大喝一声,道 “全军有令,目标,樊城,随本将,冲!” 罗艺在说这话的时候,每一个字的谈吐都是散发着重重的威势,而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浩荡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的数万铁骑,也是跟随着罗艺,向着樊城冲去。 也是在这个时间,南离军营中,甘茂听着刚刚来报的探子,他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你退下吧。” 甘茂挥挥手,那名探子也是对着甘茂抱拳行了一礼,而后便是转身退出了营帐。 军营里面,这时候也就只剩下了甘茂和李承乾两人。 “甘将军,以草鱼为标识当作军旗的部队,您认识吗?” 李承乾显然是不懂得这些,他自然也是不知道北艮的军队军旗基本上大多都是以草原为标识而后点缀着一些各式各样的花纹。 “如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那支军队,便是此番南下的北艮大军,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北艮这一次的动作,竟然如此的利索。” 甘茂皱起了眉头,虽然说现在暂时的解除了危机,但是北艮帝国这一次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快的匪夷所思了。 虽然说在此之前两国就已经达成了交易,北艮帝国这一次将出兵南下协助南离帝国共讨中原联军,但是以往这个阶段的时候,北艮帝国都是会磨磨唧唧的过了好一阵功夫之后才会将军队派出。 就算是军队派遣出来之后,这支将要南下的军队也会是十分拖沓空耗时间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此的速度,让甘茂都有些觉得,这支南下的北艮大军,是否在南下的路程之中大半的时间里面都再维持着急行军的状态。 “北艮大军?北艮帝国的吗?那甘将军,这不应该是好事吗?怎么看您现在竟然是这副愁容呢?莫非是,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李承乾有些好奇,因为这无论是怎么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啊,北艮帝国派遣的援军这个时候到了,这不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吗?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甘茂却忧心忡忡的,就像是在为这件事情犯难一样。 “唉,二殿下,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不假,只是,有些太蹊跷了。” 甘茂皱着眉头,他着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突然出现的军队竟然是北艮帝国军队的事实,若不是这件事情已经是摆在面前的话,他甚至都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罢了,传令下去,整军,全军拔营而起,今夜之前,我军要与那支北艮军队汇合,到时候我也好去看看,这中间的蹊跷之处,到底是因为什么。” 第三百二十六章 铁鹰剑士司马耿 “先生,前线探子已经有最新消息回报回来了,那支突然出现的骑兵大军现如今已经升起了军旗,以草原打底,一只雄鹰当中,若是老夫估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北艮帝国的军旗,嘶,先生果然神通广大,老夫佩服。”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老将军这时候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看,因为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突然冒出来的那支军队乃是北艮帝国军队的话,那就代表着他们这支中原联军,将会毫无疑问的成为这支北艮铁骑的打击目标。 现在,他们留下来负责布置后手的这些人,包括他这位老将军与吴起在内,都是处于了危险的境地。 这让这位老将军如何能够安心下去呢?毕竟现在出现的那支军队可不是什么寻常就可以对付的军队,那可是强大如帝国级别的铁骑啊。 北艮帝国的骑兵,可是能够让北艮从一个普通国家崛起成为号令北方的帝国级别国家啊,现如今在荆襄古道这里突然冒出来了五万左右的北艮铁骑。 他们这不过万把人的联军步卒,如何能够对上这支北艮铁骑? 就算是将新野城剩下的全部联军士卒全部拉过来,这位老将军也是感觉在面对那般数量之下的北艮铁骑,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趁着那支北艮铁骑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时候,立马离开这块地方,离这支北艮铁骑远远的,因为那完全就不是他们能够所对抗的对手。 “看来,北艮帝国与南离帝国之间的交易达成组建联盟,也并不是空穴来风了,呵,挺有意思的。” 然而吴起这时候却像是完全没有把那些什么危险放在心上,他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绕有意思的将视线看向老将军,看着老将军一脸焦急慌张的神情,吴起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安慰似的口吻对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啊,您把将这件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尽情听我安排即刻,好吗?” 吴起的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这也让老将军只能叹了口气,咬咬牙后点了点头。 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啊,既然这位先生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呢? 不过啊,若是想让这位老将军现在真的心安的话,除非吴起现在就掉头后撤,远离这块是非之地,但是现在看来的话,这件事情显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先生啊,您当真就要留下来吗?那可是五万人的北艮铁骑啊,您,您真的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吗?” 这位老将军欲言又止,他生怕是因为吴起现在初生牛犊不怕虎,乖乖勒,那可是五万人北艮铁骑,若是在平原上同时发起冲锋的话,光是那万马奔腾齐刷刷冲锋的气势,都是足以让不少毛头新兵给吓破了胆。 吴起抿嘴轻笑摆弄了一下他手中的折扇,挑起了眉毛看向老将军,轻声对其说道 “老将军啊,不过是五万北艮铁骑罢了,是非如何,小子自然是知晓的,战场之上,拥有五万铁骑的力量,那是多么让人羡慕而为之憧憬的事情啊。” 说着这话的同时,吴起眨了眨双眼,像是沉浸在了自己所说的那副场景之中。 手握五万铁骑,而且皆是精锐将士,这股力量无论是在大陆的哪里,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啊,而若是放在了中原大地。 整整五万精锐铁骑,倘若是掌握在了吴起手中,吴起将会极其自负的说上一句。 敢叫天地换颜色。 不过现在啊,这些所谓的狂言,吴起还是只能暂时咽在自己肚子里,待得有朝一日,他手中真的有机会可以掌握到这份力量的话,他才会义不容辞的说出这番话。 “只是可惜了中原,除却赵国之外,诸国再难培养骑兵。” 吴起抿了抿嘴唇,他感到惋惜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些了。 中原这块地方,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然的马场,即便是赵国的胡骑,那也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岁月的培养,到了近些年的时候才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马场,而且每年可以出栏的军马数量还少的可怜,若非如此的话,赵国说不定也是有可能会花费大笔钱财,硬生生的砸出来一支十万胡骑也不是说不定的。 而赵国都是这样了,更何况中原诸国当中的其他国家呢? 魏国到现在,也没有一支有着正式编制的骑兵,目前整个魏国上下,也就唯有魏王历年进行祭祀的时候才会出动一些仪仗队,骑着高头骏马,然而人数却也不过百余人罢了。 所以说,吴起想要手握五万铁骑的想法,基本上就可以破灭了,当然了,这也是为什么,吴起会煞费苦心的一手培养起来了一支号称陆战无双的魏武卒。 因为吴起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日后拿着这支靠着自己一点一滴心血所培养出来的魏武卒,来在战场上正面将那些高傲不可一世的骑兵打的落花流水。 只不过啊,这个梦想,现在却遇到了残酷的现实。 先将此番即将到来的危险度过再说吧,既然现在已经确定了突然出现的那支骑兵大军就是北艮帝国的军队无疑,那么吴起接下来要赌的。 就是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北艮大军,他们的目标将会是驻扎在樊城的西秦王牌军队,铁鹰剑士,若是赌成了的话,吴起他们自然也是会逃脱危险之中,当然了,虽然说是脱离了危险,不过若是这个猜想成真了的话,吴起他接下来要思考的,就是中原诸国里面,到底是谁出卖了西秦,将西秦的驻兵情报传给了北艮帝国。 吴起的这个猜想没有得到确认之前,这自然是可以算作是阴谋论,不过啊,看样子吴起还是对于自己的这番猜想,有着不小的信心呢。 “老将军,吩咐下去吧,布置好之后,全员将一切不需要的物品就地销毁,每个人身上只允许携带三天的粮草,全员轻装上马,一会儿啊,可就不能掉链子了。” 吴起轻声一笑,接下来啊,就是要耐心等待了,反正无论事情的成功与否,现在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见老将军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转身从马车出去了。 “赢荡,啧啧啧,这个家伙啊,还真是死都死不干净呢。” 马车内,只留下了吴起幽幽的嘲笑声。 而在此时的樊城。 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身着比他不知道要大多少号的黑色长袍的青年,这时候正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他面前的药汤。 “咳咳咳。” 刚刚咽下这口药汤,这个瘦削青年就是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他这一咳嗽,旁边那几位身着皮甲的士卒脸上就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其中一名士卒连忙上前将一张手帕递给了这名瘦削男子。 接过手帕,男子再一咳嗽的时候,竟是咳出了一滩鲜血,不过好在,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瘦削男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如释重负一般的抬起了眼皮,语气虚弱的说道 “也不知道,孤的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养好,多少年过去了,这当年遗留下来的毛病,也是让孤的身子变得一年还要比一年差,咳咳咳,这番滋味,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呢。” 瘦削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面露一抹难色,这小时候遗留而下的病根,可谓是让他这些年以来不知道因为这个病根子而遭受了多少痛楚。 无论是寻访了如何大名鼎鼎的神医,用了什么样的灵丹妙药,他的这身子骨啊,反而变得一年比一年虚弱了。 舟车马顿一个月之久的时间,也是让他在这一路上将胆汁都不知道吐出来了几次,身子也是瘦了不知道多少,这一次的代表西秦前来新野城与中原诸国会盟,反而对他来说更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 自从来到了这里,他的身子骨就没有过任何好转的情况了,包括每天的咳嗽,都让他不知道咳出了多少鲜血。 “少君殿下,您不然还是不要在过问军事了吧,您的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您的这般折腾了。” 那名递给瘦削男子手帕的士卒有些不忍,看着自家少君殿下这身子骨变得一日比一日还要差下去,他们这些跟在少君殿下身旁不知道多少年的侍从们,心中自然也是难受的。 “咳咳咳,孤也想啊,不过,咳咳咳,国内局势动荡,父王的身子骨也有些病患了,孤,孤这时候也是更加要将军政全部抓在自己手中才行啊,祖地附近的义渠国这些年以来也因为父王的身体问题而开始蠢蠢欲动,又有了一些想要对祖地动手的想法,咳咳,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候,孤也就,咳咳,越发的不能松懈才是。” 瘦削男子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药汤,他的面色也是随着药汤的一口饮尽而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抹红润,不过,他的身子依然是虚弱不堪。 “义渠王狼子野心,孤身为西秦少君,自然不能容忍其侵略西秦祖地,若是父王身子安康无恙的话,那义渠王,怎敢像现在这般竟胆敢在边境挑衅的举动而出,越是这个时候,孤也越要代表西秦,来到这新野城,将西秦与中原诸国的联系,变得更加亲密才可以,如此这般的话,才能够保得西秦声势不坠。” 瘦削男子面露苦涩,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但是怎奈何他的那位父王,身体可是比他还要不知道差多少,而且即便是他的父王身体现在有些好转的话,这一次代表西秦前来新野城与中原诸国会盟的事情,他也是逃避不了的。 这次与中原诸国在新野城的会盟,可是事关他们西秦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能否顺利的将那狼子野心的义渠国即将到来的攻势抵挡下来的重要点。 他们西秦国自古以来都没有被中原诸国所承认过,在中原诸国的眼中,他们西秦国,无论是从数百年之前还是到现在,都只不过是一个由西方夷狄所建立起来的野蛮国家罢了,而这般的看法,也是让西秦国这几百年以来懊恼了不知道多久。 夷狄的看法,无论是在中原诸国还是在北方以及南方大陆,那都是很难被世人所接受的,而经过了这几百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西秦的夷狄看法总算是略微有了一些改观,而 这一次中原诸国进行联军会盟共同讨伐南离帝国,则对于西秦国来说,相当于是一个能够让他们拥有进入中原诸国的门票。 这也就是为什么,西秦国现在哪怕是在面临着身旁义渠国虎视眈眈的境地下,还不远千里的将国内的精锐铁鹰剑士派遣出来前往新野城的主要原因了。 他们耽误不起了,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时间沉淀,西秦国的历代西秦国君都是彻彻底底的品尝到了何为夷狄国家。 而这个瘦削男子,这一次身上所背负的使命,也让他不得不将自己浑身的病痛暂时忽略,好让他静下心来,将这一次的诸国会盟,让他们西秦彻底的被中原诸国纳入就好了。 夷狄之国,才不是他们西秦,他们西秦,也绝对不会是夷狄之国。 “少君,您,唉。” 那名士卒叹了口气,见到自家少君的神色之中再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光亮的时候,这名士卒已经是看了出来,这位少君殿下的心意已决,他即便是再花费什么口舌,也只是无用之功罢了。 “王叔,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就让孤好好的放纵一次吧。” 这瘦削男子面露苦笑,这便是他身为弱国少君的境地啊,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退步,自从来到了这座新野城,他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诸国来使看向他鄙夷的目光。 可能在新野城里面的那些诸国军主们眼中看来。 他们西秦,包括他这个西秦少君,只不过是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弱国少君罢了。 “少君殿下,唉,若是将军在这里的话,您断然是不能如此放肆的。” 这位士卒一脸愁容的看着这瘦削男子,在他的眼中,他们西秦的这位少君,何尝不是一个苦命人。 年有时候便遭遇到了来自北艮帝国的绝顶修士罗艺的刺杀,最后气运缠身,逃脱了一劫,从死神的手中捡回了一条性命,然而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这位少君殿下的身体也是因为那一次的刺杀,而留下了无法挽回的病根子。 这让这位少君殿下自打那开始,浑身上下都虚弱的不像话,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气力的病秧子,而且即便是如此,这位少君殿下还是靠着心中的那抹坚强撑了下来,这抹强大的意志力,也是不知道让西秦多少人从心底里钦佩这位少君殿下。 西秦如今的国君虽然不过年近五十,但是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瞅着现如今就连处理西秦每日的国事都有些不及了,而对于身在第一顺位继承的少君殿下,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强大的压力呢? 这位少君殿下,现在也不过十几岁的年龄罢了,他本该是阳光青葱的岁月,然而却要在几年前就被迫接过大任,开始帮助自己的父王处理西秦的国事,最后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因为常年处理国事而积压在身体上的劳累,也让这位少君殿下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骨变得更加孱弱了。 而这位瘦削男子,便是西秦曾经的嫡长子,赢荡,曾经那位被罗艺在几年前奉命被刺杀的那个,西秦嫡长子赢荡。 “咳咳咳,咳咳咳。” 赢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再次开始了咳嗽,他现在虽然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一阵子,他就已经是感觉自己的脑袋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如芒刺被一样的异痛。 “王叔,蒙将军,咳咳咳,蒙将军他在新野,如何了?” 赢荡伸出手护着自己的嘴巴,尽量的将自己的咳嗽声压低,不过随着他的每一次咳嗽,他的身体都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晃动,而且每一次的咳嗽,都伴随着他的脑袋一阵刺痛,即便是喝下了那杯药汤,最多只是让他的痛楚稍微的减轻了一些而已。 被赢荡称为王叔的那个士卒看着赢荡现在的这副情形,骤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就只能叹了口气,回答道 “少君,蒙将军他今早才来的信,新野城的事情,一切顺利,蒙将军已经与周国以及齐国的军主私下里进行过会面了,据说交谈的挺融洽的,少君您就不要操心这件事情了。” 听到士卒这么说,赢荡也是松下了一口气,他将手帕收了起来之后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轻声说道 “孤也不想如此操心这些事,孤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自己,让自己少将这些事情记在心中,但是却不知怎得,这些事情总是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孤的脑海之中,咳咳咳,王叔啊,看来孤无论怎么做,内心始终是放不下去这些事情的。” 赢荡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的苦涩意味尽显无疑,听的王叔和一旁站着的几个士卒,面色也是有些难看了起来了。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们身为西秦王室的亲卫,然而现在却只能看着自家的少君殿下被这些烦心事活生生的拖成了这个样子。 “蒙将军他忠心耿耿护西秦已有三代了,父王也不止一次的与孤说起过,蒙将军他一家,乃是上天所眷恋西秦而所降下的家族,咳咳咳,王叔啊,蒙将军那里,既然与周国以及齐国商讨的甚好,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便陆续的将城中的铁鹰剑士调往新野城吧,总陪孤呆在这樊城,也是浪费了铁鹰剑士的战力。” 赢荡咳嗽着,他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所以西秦此番来到新野城会盟之后,他便与铁鹰剑士一同来到了樊城驻扎下来,只留下了西秦的蒙将军以及蒙家军留在了新野城,这般做法也是为了想要保障好他的安全,因为无论是在他身旁亲卫的眼中还是那位蒙将军的眼中,他一介西秦少君,是断然不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四伏的新野城内的。 新野城内,不知道有多少双诸国的眼睛,在盯着他这西秦少君的身上。 西秦现任国君病情越发严重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随着近些年西秦在中原也是渐渐的被人所认知,西秦国君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是让诸国刺探到了不少。 一国国君若是突然驾崩离世,而身为继承者的少君却远在千里之外,这对于新野城的中原诸国,不可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尤其是对于挨靠西秦的韩国以及周国来说,西秦国君一旦驾崩,他们何尝不能趁着西秦群龙无首之时派遣军队趁乱一鼓作气攻下西秦呢? 虽然说哪怕到现在在中原诸国的眼中西秦只不过是一个夷狄之国,偏远之地,但如果说可以趁乱将西秦攻下化为己身国土的话,相信中原诸国都不会拒绝这个诱惑的。 所以说啊,现在这位秦国少君的安危,也就让在新野城会盟的诸国都为之所上心。 如果说千里之外的那位西秦国君病重的话,这位如今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西秦少君,难道不能让他们把控在手中操作一二吗? 论争,他们是断然争不过韩国或者说周国的,但如果说他们的手中掌握着西秦国君的下一任继承者的话,这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那就是无比的大了。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西秦少君赢荡才会不得不被铁鹰剑士送往距离新野城距离并不怎么远的樊城保护起来。 不远千里来到新野城进行诸国会盟,对于西秦是一件好事不假,但是带来好处的同时,这一次的诸国会盟,同样的也有不小的危险在其中蕴含着。 危险是其一,而利益,也是驱使着赢荡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向虎山行的最主要原因。 “孤这里,只留下千余铁鹰剑士就够了,其余的铁鹰剑士,还是跟在蒙将军身边吧,听闻新野城的诸国最近在忙着争夺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这一路的指挥权,西秦不用着急冒头,王叔,传话给蒙将军,让蒙将军,自己选择押注吧。” 赢荡咳嗽了一声。 早在前些日子从新野城传出那第四路联军的时候,他就猜想到了此时还留在新野城的中原诸国将会因为这一路联军的指挥权而开始各式各样的明争暗斗,而到了那个时候,也是中原诸国有可能会撕破脸的时候。 他们西秦现在,可是绝对不能随意冒头表露出任何争抢这一路联军指挥权的意思,这一次来到新野城参加会盟,他们西秦的胃口只需要让中原诸国接纳他们西秦就好了,而至于剩下的,那就不是他们西秦现在可以接触的了。 与其公然的挑出来不自量力的争夺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还不如乖乖的将自己的这些许的力量,压在一个比较看得过去的国家身上,协助那个国家夺取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这般的话,不管是此事的成功与否,此番举动都是代表着西秦向着那个他们所押注的国家抛出了一个友善的信息,也算是让西秦在中原诸国当中,提前结识了一个朋友。 反而的若是西秦这时候选择自不量力的跳出来也想要争夺这第四路联军指挥权的话,反而是会遭到中原诸国群起而攻之。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的西秦,可还是没有被中原诸国所正式容纳为中原国家的,这时候的西秦,还是要小心一些行事的。 “少君,押注的事情,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有关于调动铁鹰剑士的事情,这件事情请恕我不能答允少君,因为无论是在蒙将军那里还是在我等眼中,少君您的安危比什么都要重要,来到新野城会盟的事情就算是进展的不顺利,少君您也不能发生任何危险的。” 王叔这回没怎么犹豫,直接就是拒绝了赢荡想要调兵将铁鹰剑士的大半调动至新野城的打算,这一次从西秦不远千里赶到新野城,之所以让铁鹰剑士这一西秦王牌军队也随之而出动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要赢荡这个秦国少君的出现,所以这才会调动出来了铁鹰剑士来要在这路途中时刻护卫着这位西秦少君赢荡安危。 若是赢荡此番没有在前来新野城参加会盟的名单的话,铁鹰剑士,也是不会出动的,换句话来说,铁鹰剑士之所以出动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赢荡的原因。 所以现在赢荡要将铁鹰剑士分出大半调到那位西秦蒙将军的麾下,这自然也是会引起王叔的反对了。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件事情,赢荡的安危在他这里,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赢荡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该怎么跟西秦国君交代? 抬起头看到了王叔那斩钉截铁一般的眼神,赢荡有些愕然,紧接着他沉默了良久,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叹了一口气。 王叔的话有说错吗? 是没有的,因为铁鹰剑士,确实是因为要保护着他赢荡的安全,所以才会出动的。 “王叔,这件事,我还是想。” 赢荡这回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从宅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没过多久之后,一个全身着厚重甲胄身后背着一把铁胎硬弓,手中握着一把阔身短剑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这男子走进来之后在见到赢荡的那一刹那单腿跪下行了一礼,而后不卑不亢的对赢荡说道 “禀少君,城外二十里开外,发现军情,请少君速速收拾行李,来者气势汹汹,我等现在即刻护送少君走山路后撤。” “司马将军?您这是?” 赢荡有些愣神,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王叔就已经是对着那几名亲卫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连忙上前将赢荡抱了起来,而后由王叔将赢荡抱在怀中,皱着眉头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司马将军说道 “司马将军,少君的行李交由我等亲卫即可,我现在便可随您出城。” 那位司马将军起身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身后站在宅子外面的众多与他同样打扮的士卒大吼一声吩咐道 “全军有令,即可集结,西城门处全军集结。” 说罢此话,这司马将军便是护着王叔,二人走出了宅子,至于那些剩下的亲卫,则是连忙的转身跑入了宅子去收拾行李了。 一路上,王叔急匆匆的跟在司马将军的身后,看着司马将军面色有些难看,王叔以及此时在他怀中的赢荡都是有些疑惑。 王叔开口问道 “司马将军,此番发现的军情很危险吗?莫非就连铁鹰剑士都抵挡不住吗?” 听着王叔的这句话,这司马将军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道 “此番发现的军情,最少有四万的骑兵,并且,他们树立着北艮军旗,想必应该是北艮帝国南下支援南离帝国的援军到了,而且他们一路奔袭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是向着樊城而来的,若非是我等铁鹰剑士当中皆是善于马术者的话,接到此番军情的时候,北艮大军便已经是兵临城下了,不过即便是如此,按照我所推算,最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支北艮大军就要杀到城下了,铁鹰剑士虽然精锐战力无双,但王都尉,你要知道,那可是最少四万的北艮铁骑,现在留守在樊城中的铁鹰剑士不过五千人,近乎于十倍的敌军,就算是我司马錯平日里自负,在这种敌人面前,我还是认得请是非的。” 司马磋咬了咬牙,铁鹰剑士确实有着锐士的名号不假,但是这次面临的那可是最少四万人的北艮铁骑,北艮铁骑的强大与否,哪怕是西秦也是耳闻不知道多少次。 况且最主要的,现在在王都尉怀中的西秦少君赢荡,年少时可就曾经经历过来自北艮帝国那位现如今燕地九骑的罗艺亲手刺杀。 对于北艮帝国,西秦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了解? “司马将军,您莫不是在说笑?最少四万北艮铁骑?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个收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就算是出现在这里,他们又是怎么可能会向着樊城杀来?” 在王都尉怀中的赢荡发出了他的疑问,他从司马磋的口中刚刚听到那北艮铁骑向着樊城奔袭而来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支西秦军队驻扎在樊城的事情,就算是新野城内的诸国也不是尽皆知晓的,诸国当中,若非不是刻意的盯着他们动向的话,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在樊城驻扎了一支军队的。 既然新野城的中原诸国都不是全都知道,更何况北艮帝国呢? 北艮帝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会知道樊城这里的事情呢? 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少君,您的担心我也有所注意,不过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那支北艮铁骑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将兵临城下,我们这里若是再迟缓下去的话,到时候少君,哪怕是我们铁鹰剑士全部血战当场,我司马磋,也没有信心能将您安然无恙的送出去,请您看在王上的份上,就先跟着我出城吧,现在早些出城走山路的话我等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等到北艮铁骑杀到,到时候就真的是寸草不生了。” 司马磋咬咬牙,他现在可谓是着急的很了,在这一路上,他不停的招呼着身后的铁鹰剑士去着急驻扎在樊城各地巡逻的其他铁鹰剑士,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线生机,他要赌的,也就只是看看能不能抢在北艮铁骑杀到城下之前,带领铁鹰剑士钻进山路当中后撤。 北艮铁骑固然强大,骑术无敌,但是司马磋却并不认为北艮铁骑能够玩出花来,在崎岖不平的山路当中,就算是再多么骁勇善战的铁骑,也要饮恨放弃对他们的追击。 而且,进入到了山路当中,他们铁鹰剑士也好在沿路的四周设下各式各样的陷阱,虽然不求对北艮铁骑造成多大的损失,但是总归还是能够拖延上一些时间的。 这一切,都只需要让他们这支五千人的铁鹰剑士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集结完毕,就是有极大可能施行出来的事情。 “快快快,吩咐下去,让其他兄弟们现在无论如何,我要在我护送着少君到达城门之前,所有人都在那里集结完毕,快快快。” 司马磋将跟在自己身旁的那些铁鹰剑士全部遣散下去,让他们在樊城四处传达着自己的这则命令。 现在,绝对一刻钟一个呼吸都绝对不能耽误。 只要,只要自己到西城门的时候全军已经集结完毕的话,就还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自己就算是拼上了这条命,也要将少君送到蒙将军的手上才行。 “少君,王都尉,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请少君您一定要紧紧跟在王都尉身旁半步都不能离开,王都尉,请您,请您一定要护住少君的安全。” 司马磋咽了口口水,他接下来要指挥铁鹰剑士,可能做不到时刻都关注着赢荡,所以他也要提前与王都尉交代一二,不交代的话,他这心中,总归是会有一些不放心的。 王都尉点了点头,道 “司马将军尽管放心,我就算是拼了我这条性命,也会将少君送到蒙将军那里的。” “如此就好。” 司马磋皱着眉头,他们已经快要到达城门口了,但是城门口现在列阵的铁鹰剑士最多也就堪堪达到一半的数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将军。” 一名刚刚被司马磋派遣出去召集铁鹰剑士的士卒一路跑着到了司马磋的面前,而司马磋在看到了这张面孔之后顿时就是有些生气,他问道 “你这家伙怎么现在回来了?本将不是让你去召集通知其他兄弟吗?” “将军。” 这名士卒脸上露出一抹难色,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道 “等到我赶去南城门的时候,已经从那里巡逻的兄弟口中得知,负责驻守南城门的司马校尉,已经带着他麾下的五百弟兄,出城迎面对上北艮大军了,司马校尉临行前告知于那些巡逻的兄弟,说他会尽力的为我们的后撤拖延一些时间的。” 这名士卒的这话一出口,司马磋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楞住了好久,站在原地呆滞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僵硬的点了点头,他接下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其他人如何了?” “回将军,其他兄弟已经陆续的到达城门口了,除了,司马校尉的那一部以外,其他的兄弟,全都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 这名士卒面色也是有些难看的看着自家将军,他当然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对于自家将军将会是多么大的一个冲击。 “既如此,传我令,全军,后撤,入山。” 司马磋的声音现在颤抖的有些不像话,就连他的眼眸都不由得有些湿润,不过他硬是压下了自己内心的那抹痛楚,咬着牙转身挤出来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看向王都尉和赢荡,说道 “少君,王都尉,我们也加快脚步吧。” “司马将军。” 赢荡欲言又止,他看着司马磋这副笑着比哭了都难看的样子,他何尝不知道,那名士卒刚刚口中的那名南城门的司马校尉。 可是面前这位铁鹰剑士统领司马磋的族弟。 “少君,莫要多言。” 司马磋打住了赢荡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一挥手,对着身后陆续回来的那些被他派遣除去着急铁鹰剑士的士卒们吩咐道 “目标,西城门。”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樊城两三里开外的一个山坡上,几百号全身上下披着厚重甲胄,手中牢牢紧握阔身短剑的铁鹰剑士,正在观察着前方不远处那因为万马奔腾而席卷起来的狂沙。 “待会,尽量的多拖延一些时间,兄弟们,此番跟着我司马耿出来,也是苦了兄弟们了,这一次啊,是必死之局,兄弟们,我司马耿,欠你们一条命,下辈子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司马耿无论做牛做马,都会偿还各位兄弟们的。” 司马耿站起了身,他面露惨笑的看着他面前的这几百号铁鹰剑士,这些西秦的精锐士兵们,可是经历过百战存活下来的百战精锐,如今却要跟着他司马耿葬身在这块土山坡上,这着实是对这些百战精锐们,是一个不小的侮辱啊。 “校尉大人,您就别说了,兄弟们都是愿意跟着您出来的,性命什么的,咱们这些当兵的自从入伍之时都已经是将生死看的极淡了,只要能为大秦增添一分国力,我等就算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更何况,跟着您一起赴死,我等是心甘情愿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罗成的猎物 “大哥,前面五里就差不多要到樊城了,这一路上咱们看见了不少骑着矮脚马的探子,相比樊城的西秦驻军应该也是发现了咱们的行踪。” 老二皱着眉头,他驾着胯下骏马跟在罗艺的身侧,四周卷起的尘土,让他们这支人数庞大的骑兵根本就没什么可能可以掩盖行踪。 “发现了又如何,驻扎在樊城的西秦驻兵,可能是一支骑兵吗?他们赶不上的,况且就算是驻扎在樊城的是一支骑兵,无论如何,他们也是逃不出我们的五指山。” 罗艺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他发现自己越发靠近樊城,心中就总是有一些莫名的心肌,就像是樊城那里,对他来说有什么危险一样。 “传令下去,三三分队,准备交叉攻势,若是本将猜测不错的话,樊城的西秦驻军这时候应该乱作一团并无留守樊城的心思。” 罗艺抿了抿嘴,西秦的驻军在发现了他们这支北艮铁骑的行踪之后,按照常理来看应该是不会选择留守樊城凭借樊城之城来阻挡他们脚步的,所以说,驻扎在樊城的西秦军队这时候,要么是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么就是聪明一些,整军准备后撤。 不过西秦驻扎在樊城的军队,没什么可能会是一支骑兵的,连探子的胯下马匹都只能是一些矮脚马,西秦的国力,又如何有那份潜力可以养出来一支骑兵呢?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尽快的赶到樊城就是了,任那樊城驻军如何做法,两条腿的西秦士卒,难不成还能跑得过他们四条腿的北艮铁骑吗? “诺。” 老二点了点头,而后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短旗,而此时的北艮铁骑也是慢慢的开始分散开来,老二也是看了一眼罗艺之后,纵马向着左边而去了。 三三分队交叉攻势,也是北艮铁骑这些年以来屡试不爽的骑兵战术了,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想要将三三分队和交叉攻势彻底融入贯通的话,整个大陆,都显有骑兵可以做到这一点,最起码在中原上百诸国当中,也就只有赵国胡骑差不多有这个本事可以将这个骑兵战术学的差不多。 “老三,小心。” 罗艺侧着头看了一眼老三,对着老三说了这话之后,只见老三轻佻的点了点头,而后纵马向着右边而去了。 “老幺,一会儿跟在本将身旁,杀敌,会让你杀的。” 罗艺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身后老幺那杀意四起的气势,他不由得有些叹息,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嗅到了战场的味道,变得越发兴奋起来了,自己还是现在将这个小家伙再吩咐几句,虽然带回真打起来了的话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总归,还是能让这个小家伙长点记性的。 “知道了老大。” 老幺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如果不是因为距离问题的话,他现在就想直接杀到樊城城下,将那些中原联军驻扎在樊城的士卒,杀个鸡飞狗跳。 而在那座距离樊城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司马耿正与他所率领的五百铁鹰剑士在原地设下了足以绑住两座山坡之间的绊马索。 “绊马索准备的怎么样了?” 司马耿咽了口口水,他们现在只有五百号人,而即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可是最少四万的北艮铁骑,即便是他们准备了绊马索,司马耿也很为难。 毕竟那可是最少四万人的北艮铁骑,他们这五百人别说拦住这支北艮铁骑一时半刻了,若是不用绊马索这些什么的话,他们这些人,只需要那北艮铁骑一个冲锋过去,他们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司马校尉,绊马索已经埋藏好了,只不过,城中的绊马索数量并不多,我们这次还是从府库中将全部的绊马索拿出来了,也只能埋藏下来一道而已。” 一名铁鹰剑士有些愁容。 他们西秦何时用得上过绊马索这种东西,无论是对付义渠的时候还是以往的时候,绊马索这种东西他们使用的频率都不高的,而且此番他们西秦来到新野城进行诸国会盟,需要准备什么绊马索这种的军备吗? 而现在司马耿他们这五百人所用的绊马索,还是从府库里面翻找出来的一截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绊马索。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现在司马耿就希望,这根绊马索能稍微的延缓一些北艮铁骑的脚步就行了。 “拒马呢?府库中我先前还见到有些拒马存放,将那些东西也统统摆出来。” 司马耿咬了咬牙,他看着那越来越明显的尘土。 看来他这次还是着急了,早知道的话,就将府库中存放的那些拒马也统统搬出来了,绊马索再加上拒马,虽然说不能挡住北艮铁骑脚步,但是无论怎么说都是能够尽量的拖延一些时间的。 “司马校尉,除了拒马以外,我们现在能布置的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听着土山下铁鹰剑士的会话,司马耿的双眸认真的打量着远处还有两三公里的北艮铁骑,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侧身看了一眼趴在他身旁的一名铁鹰剑士。 “待会你带五十个兄弟回樊城,我们这里估量着应该撑不了多少时间,山下的矮脚马,你们随意挑选,回到樊城之后,在樊城内伪装出军队尚在的假象,尽量将这些北艮的家伙给蒙骗过去。” “司马校尉,这件事情,何不让您亲自去做呢?我。” 然而这名铁鹰剑士刚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呢,只听见司马耿瞪了这个家伙一眼,没什么好气的对他说道 “现在这个时间点,只有你去做这件事最合适,而我要做的,就是尽量的让北艮的这些家伙多在这里呆上一时片刻。” 说完了这话,司马耿伸出手拍了一下这个铁鹰剑士的后脑勺,继续说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少君他们现在还危险着呢,咱们既然都出来了,那肯定是要将这些北艮的狼崽子们给拖在这里,好让少君他们尽快的后撤逃离危险,你小子脑子里面能不能装点大局观念?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这名铁鹰剑士有些委屈的抬头看了一眼司马耿,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到司马耿再次瞪了他一眼。 他咽了口口水,也是只能从土山上爬了起来,而后召集了几十个铁鹰剑士,下山了。 看着那名铁鹰剑士带着几十个人骑着山下的矮脚马向着樊城而去之后,司马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握紧了手中的阔身短剑,咬了咬牙,看着那几十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喃喃的说道 “蒙将军,您的弟弟可不能如我一般,死在这种鬼地方啊,我死固然可以换来少君的一线生机,但是您的弟弟,却不能随我一同共赴黄泉路啊。” 说罢,司马耿摇了摇头,重新将视线看向正前方那越来越近的北艮铁骑上面。 “北艮的这些狼崽子们,不好好的呆在你们的北国之地,偏偏要来到中原来掺一脚,那么今日你爷爷我司马耿,便让你们这些狼崽子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胆量!” 话音落下,司马耿将自己手中的阔身短剑插入一旁的泥土中,而后顺势从自己的背上取下那铁胎硬弓,从箭袋种抽出一枚羽箭搭了上去。 “带回听我命令,一轮齐射,二十枚羽箭尽数射完,再拉绊马索。” 司马耿弯弓搭箭,瞄准着已经能让他看得清模糊人影的前方。 二十息过后,北艮铁骑的脚步越来越快,眼看距离司马耿他们这个地方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司马耿接连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将手中弓箭瞄准了一个冲在最前方手握北艮军旗的骑兵,双眸微微的闪烁过了一抹狠辣之后。 “射!” 一字落下,四百多人的齐射,在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小型箭雨。 “敌袭!前方土坡,敌袭!” 罗艺怒吼了一声,在刚刚司马耿射出那一箭的时候,罗艺就已经是从原先嘈杂的马蹄声之中听到了羽箭射出的声响,不过好在,他们这支北艮铁骑乃是重甲骑兵,浑身的甲胄,除了一些射中了要害部位的以外,基本上都是没什么事的。 “前方土坡,三轮齐射,弯弓。” 罗艺如此大吼着,随即他从自己的胯下取下一把轻巧的大弓,从脚旁的箭袋中捏出了三枚羽箭,顺势搭在了大弓上,没怎么瞄准,就对着土山上射去。 而随着罗艺三枚羽箭的射出,偌大的北艮军阵也是在这一刹那统统的弯弓搭箭,没有任何的瞄准,只是向着那前方的土山射去。 如果说刚刚司马耿他们的齐射模糊不清对北艮铁骑所起到的杀伤力可有可无的话,那么现在北艮铁骑的这一轮齐射,却像是如同收割性命的地狱勾镰一样,像是死神宣告着生命终结一般,常有几十枚羽箭射在了一个铁鹰剑士身上的现状。 铁鹰剑士的浑身甲胄虽然也是统一有铁甲包裹,防御力不亚于重装步卒,但是怎奈何北艮铁骑的羽箭数量数以万计,虽然说都没怎么瞄准,但是三轮齐射下来,这原先埋伏在土山的四百多铁鹰剑士,已经是倒下了一大片。 看着自己身旁的那些兄弟们接连的倒下,司马耿的脸色一下子就灰了下来,他一只手无能的拍打在了泥土上,看着已经空了的箭袋,他索性将铁胎硬弓扔了出去,顺势拔出插入地面的阔身短剑。 “还活着的,将绊马索拉起!” 司马耿的这话一出,那几十米长的绊马索刚要拉起的那一刹那,结果不远处的罗艺却是冷哼了一声,随手射出一箭,便是将山下一名想要拉起绊马索的铁鹰剑士一箭封喉。 “绊马索,呵,老掉牙的东西了,中原诸国,还真是不长记性。” 罗艺冷眼一瞥那前方山口埋藏在泥土中的绊马索绳,冷笑了一声,这种玩意啊,还真是不知道几百年前的老掉牙东西了,若是想要凭借这个来挡下他们北艮铁骑的话,罗艺只能说,这支秦军的将领,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老二和老三怎么样了?” 罗艺问道身旁的一名传令官。 “回将军,两位将军已经从左右两方绕山而行了,虽然路途会花费一些时间,但是三三战术交叉攻势,两位将军已经传令下去了。” 听到传令官如此说,罗艺这才点了点头,而后他这也是随即而活动了一下身体,翻身下马,随手从一旁的北艮骑兵手中接过一把大刀握在手中。 “出来吧,继续挣扎下去,没什么意思的。” 听着罗艺的这话,山上的司马耿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不过他望了望山下面这时候已经没有几个还能站起来的铁鹰剑士的时候,他也是只能叹了一口气,而后从山上爬了起来,拿起手中的阔身短剑,双腿一纵,跳下了山坡。 “还真是有意思啊,你们西秦人的胆子,都这么大的吗?不过几百人,就敢来阻击上万人的铁骑?” 罗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司马耿,在他看来,这个看样子像是西秦将领的家伙,胆量着实是有些大了。 不过几百号人,就敢来在这里想要设下陷阱拦下他们这支铁骑,这不是异想天开的话,罗艺还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异想天开了。 “万人又如何,千人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北艮的狼崽子们罢了,不好好在你们的北国呆着,如今却偏要来到中原淌这趟混水,呵呵呵,阁下也是一个有胆量的人。” 司马耿冷笑着,他在此前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拦不了这些北艮骑兵多久的时间,但是直到刚刚的那短暂的齐射交手之后,他才清楚的意识到。 这已经不是能够拖延的了,这是他们这几百号人来到这里,完全就是来送死的。 “啊,你这家伙倒是挺冲的。” 罗艺听到了司马耿说的这些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后耸了耸肩,侧着头对司马耿继续问道 “不过你的胆量却是是足够让我佩服的,说吧,你叫什么。” 司马耿握紧了拳头,他手中的阔身短剑何尝不止一次的想要对站在他前方只有十几步距离的罗艺出手,但是每当他的心中刚刚浮现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雪覆盖的洞穴之中。 不是别的意思,他司马耿只感觉,自己无论如何用什么方式对站在自己面前十几步距离的罗艺出手,最后的结局都只会是自己被罗艺给轻松解决掉。 这个家伙的修为,一定是强大无比的。 司马耿扭头看了看那些七零八落躺在四周已经渐渐的都没了气息的铁鹰剑士,他咬了咬牙,重新抬起头看向罗艺,对罗艺说道 “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司马耿,西秦铁鹰剑士校尉,好了,你这家伙,也该让我知道知道你姓甚名谁吧?” 在听到司马的姓氏以及铁鹰剑士这两个字眼之后,罗艺罕见的挑了挑眉,而后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司马耿,而后不知为何的突然轻笑了一声,这倒是让司马耿和站在罗艺身后蠢蠢欲动的老幺有些疑惑。 “北艮,罗艺。” 短短的四个字一出,却让司马耿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此时的他,看向罗艺的眼神当中,再也无了刚刚的那抹无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深的忌惮。 对于罗艺,司马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因为就是这个家伙,在许多年前亲手刺杀的少君殿下,也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刺杀,导致了少君殿下终身落下了病根子,哪怕是直到现在,也是一个身体虚弱不像话的病秧子。 “啊,还真是想不到啊,驻扎在樊城的秦军,竟然会是铁鹰剑士,啧啧啧,哎呀呀,那也就是说,樊城对于你们秦国此番来说,意义非凡了。” 罗艺嘴角微微上扬,司马耿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他啊,也是对于西秦司马氏以及西秦铁鹰剑士,有所了解的。 小小的一个樊城,却聚集了西秦司马氏以及西秦铁鹰剑士,看来这个樊城对于此番的西秦来说,定然是算得上颇有意义的地方了。 “你,罗艺,你敢不敢,与我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司马耿自知今日自己死期将至,索性他也就断绝了自己的后路,将手中的阔身短剑牢牢的握在手中。 他想要亲身体会一下,当年视自己哥哥和上千铁鹰剑士如无物一般成功刺杀少君殿下的这个男人,修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小家伙,若是之前的话,我兴许是会答应你这个要求的,不过今天的话,很抱歉,送你走的,不会是我,去吧,老幺。” 罗艺退后了一步,而后在听到了罗艺的呼唤之后,那早就已经在后面蠢蠢欲动的老幺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准备出手了。 只见老幺走了出来,握紧了手中的铁剑,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他仔细的观察着司马耿,这个猎物,还真是不错呢 “罗艺,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惧了我吗?现在却派出一个毛头小子想要与我较量,难不成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这个毛头小子给杀死吗?” 司马耿在看见出现的不是罗艺之后,自然是脸色有些怒意浮现,他也没有怎么观察出来要与他对战的老幺,只是恨恨的用双眼盯着一脸笑意的罗艺。 “司马家的小家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气呢,这样吧,若是你能将老幺打败了的话,今日我便饶你一命,不,我不止饶你一命,就连你身后的樊城,今日,我也不去攻打了。” 罗艺挑了挑眉,他对老幺的这些信心还是有的,虽然说老幺的性子莽撞做事情经常办砸,但是轮到战力的话,老幺的战力自然是在同龄人当中当属翘楚的。 燕地九骑,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是废材的。 “罗艺,你此言当真?” 在听到罗艺竟然说出这番话,司马耿先是一愣,而后满脸的震惊看向罗艺。 “自是当真,我罗艺一话,虽算不得千金,但也从未有过违约。” 罗艺淡淡的一笑,他还真不觉得,司马耿有能耐能从老幺的手上讨的什么好处。 “好!罗艺,那你且看着,看着我是如何,将这个小家伙亲手斩杀的。” 司马耿脚掌一踏,瞬间便是激荡起来了数重内力激荡。 “品级修士,看样子,应该是三品之境,倒是不错,不过,碰上了老幺。” 罗艺没了观看下去的意思,他转身翻身上马,便是耐心的等待着事情的结局。 “西秦司马耿,对面的小家伙,该你了,报上名来吧。” 司马耿手握阔身短剑,横在肩上,已是做好了进攻姿态,在他看来,对面的那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小家伙,修为能强到哪里去?呵,今日他就算是拼掉了自己这条命,也要让对面的这个家伙斩与他的剑下。 “北艮,罗成。” 罗成讥讽桀骜的看着那司马耿,看着那司马耿将那阔身短剑横在肩上,罗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而后将自己手中的铁剑握在手中,也不怎么动弹,只是冷漠的眼神之中闪烁过了几抹戏虐。 看样子啊,虽然司马耿对于罗成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猎物,但是现在看着这个猎物竟然有着想要斩杀自己的打算,罗成还是忍不住有些为之而感觉到莫大的荒唐。 若是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西秦蛮夷就有着自以为可以将自己斩杀的信念,那自己这是不是就像是,被人瞧不起了呢? 这还真是笑话呢,这个叫做司马耿的家伙,还真的是没有将自己看在眼中呢,是吗? 不过这样索性也好,也好让这个西秦的家伙待会亲眼看看,他与自己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庞大。 “你先攻吧,省的,太没意思。” 罗成伸了一个懒腰,对着司马耿有些无趣的如此说道。 这般的挑衅,司马耿自然是受不了的,只见他怒吼一声,手握阔身短剑整个人在一瞬间腾飞直接向着罗成冲去,手中阔身短剑向下用力一劈。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这一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 然而司马耿如劈山之势一般劈出的这一剑,却清脆的被罗成随意一个挑剑给挡了下来。 “你就这么点力气吗?” 罗成打了一个哈欠,单手提着手中铁剑,一脸不屑的看着双手握阔身短剑用尽全力却无法再向下劈下一寸的司马耿。 “这个小家伙的力气怎得如此大?” 司马耿心中满是震惊,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后辈,竟然可以单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自己用尽气力劈出的一剑挡下。 “没意思。” 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手腕微转,手中铁剑向上一挑,直接就是将司马耿整个人给打的控制不住倒飞而去。 后退了好几十步,司马耿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他佝偻着腰,此时此刻在看向罗成的眼神里面,司马耿再也无了刚刚的那般轻蔑,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忌惮。 这个年轻后辈,比自己要强,而且,要强得多。 “怎么了?不敢攻上来了吗?西秦的人,就这么点本事吗?” 罗成一只手将铁剑轻轻的摆弄着,他似是讥讽又似是嘲讽般的斜着眼看向在原地不动的司马耿。 “真是没意思,原本还以为是个不错的猎物呢,没想到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蛮夷之辈罢了。“ 罗成有些失望的看着司马耿,他刚刚接下司马耿那一剑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实力,然而看司马耿的那架势,看来自己还真是高估了这个西秦蛮夷。 听着罗成口中的蛮夷之辈,司马耿固然是气愤无比,但是眼看着自己刚刚的全力一剑被如此轻松的挡下,他自然也是明白了,自己跟这个年轻小辈之间的差距可谓是鸿沟一般。 冷静,一定要冷静,就算打不过这个小辈,也要尽力的与这个小辈再缠斗一二,为少君他们多拖延一会儿时间。 “还真是没意思,算了,不跟你玩了。” 看着司马耿半天都没个动静,罗成也是自感无趣。 这个年轻小辈,又在哪里搞什么幺蛾子,难不成他觉得与我的这一场生死相斗,莫非只是将其当作一场儿戏吗? 司马耿刚这样想没多久,只见下一秒,他的面前寒光一闪。 紧接着,只见罗成将铁剑收回剑鞘,饶是无趣的转身看向那身体分离的司马耿。 “原本以为你会是个不错的猎物,甚至 于我都已经将你当成了对手,还真是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 对着那双眸之中就算是死去仍然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的司马耿说完了这话之后,罗成转身走了回去,翻身上马,便没说话了。 罗艺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而后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吩咐道 “派人将司马耿就地掩埋,无论怎么说,这个叫做司马耿的西秦校尉,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行伍之人,只是,太天真了。” 吩咐完了传令官之后,罗艺手掌轻轻向前一挥,他便是驾着马,带着身后的北艮铁骑,通过了这处土山坡。 这个司马耿,确实是有些天真了,他莫非以为他心里的那些打算,我就不知道吗? 罗艺自然是看得出来,司马耿之所以带着几百名西秦士卒在这里想要伺机阻拦与他的原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 不过啊,罗艺老早就已经下令三三分队进行交叉攻势了,燕地九骑的老二和老三,都是各自领着一队人马,从左右两方杀向樊城了。 这个司马耿,太天真了。 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罗成,罗艺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老幺,还是对司马耿有所失望啊。 而与此同时,在樊城附近。 司马磋带着身后的铁鹰剑士,重重护卫着王都尉怀中的少君赢荡,他们刚刚进入树林,遥遥的看着身后除了铁鹰剑士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时。 司马磋这时候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现在进入了树林,总归是安心了一些,只要通过前方不远的山坡进入到山路中,那他们也就可以彻底的拜托掉身后的那群北艮铁骑的追杀了。 “少君,您还好吗?” 生怕这一路走的有些着急,让赢荡的身体有些不适,司马磋有些关心的扭头问道。 “司马将军,孤还好,并没什么大碍,您请继续带路就好。” 赢荡在王都尉的怀中咳嗽了几声之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总算是让自己的心神稍微的静了下来,他呼吸着这树林里有些清新的空气,却感觉自己的肺部又有一些隐隐的作痛,但是看着身旁这些铁鹰剑士赶路焦急的神色,赢荡最终还是选择先将这些痛楚忍耐下去。 等先安全了,再与王叔他们说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赢荡自从离开了樊城之后,就越发的感觉自己的肺部旧伤又有些隐隐作痛,按理说喝下了药汤之后短时间之内旧伤是不会作痛的,可是今日却是不知道怎么的了,不止是旧伤开始有些复发的样子,就连赢荡的心脏,也是跳动的极快。 这莫非是老天在暗示自己,离开樊城是一件大事吗? 赢荡抬起头看向天空,虽然因为在树林里,被许多的大树遮拦住了大片的天空,但是赢荡抬起头却像是在冥思苦想。 “王叔,孤是不是,又成了你们的拖累。” 突然的,赢荡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王都尉的神色立马就变得有些铁青,他抬起头看向司马磋,正正好好与司马磋的眼神对上了,二人四目相接,有些无奈的神色闪烁而过。 王都尉将赢荡抱的更紧了,他开口说道 “少君,您若是这么看的话,就是大错特错了,如果说您因为今天的事情就觉得您是拖累的话,我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少君您要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若是没有了您与王上的话,西秦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有些欣欣向荣的景象。” “若是没有我的话,司马将军你们现如今也不会落到这般的境地。” “少君,别说了。” 司马磋听不下去了,他转身毅然决然的伸出手,一记手刀把握着分寸气力的打在了赢荡的后脑勺。 “司马磋,你干什么?!” “王都尉,放心,我有分寸,让少君睡一觉,睡醒之后,少君也就安全了,这段难熬的时间,就让少君以昏迷而代过吧。” 司马磋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若是让赢荡再这般垂头丧气下去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之后,他们便是越过了山坡,进入了山路之中,等到进入山路之后,司马磋也算是可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转身看着那已经有些微微开始地震的地面,他们总算是赶在北艮铁骑到来前,逃了出来。 “司马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新野城吧,蒙将军在那里,虽然说新野城现在乱的跟一锅粥一样,但是总归的,也算是能对少君有一些安全保障。” 司马磋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只能踏上了回到新野城道路,不过看现在的境地,他们也就只剩下了回新野城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樊城已经被北艮铁骑攻占了,他们的这些力量,现在也不会是北艮铁骑的对手,纵观方圆百里,除了新野城以外,他们也没有了别的依靠了。 “只能去蒙将军那里了啊。” 王都尉苦涩的摇了摇头,当初可就是蒙将军让他们将少君护送前往樊城驻扎的,为的就是担心新野城内中原诸国的狼子野心,没想到现在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们也只能被迫回到新野城,还真是让人感觉滑稽啊。 现在就是希望蒙将军那里的状况,不要太糟糕就好了,若是太糟糕的话,新野城的那群中原诸国的使臣,也着实是会让人头疼不已的啊。 夜幕降临,此时的樊城内,街道上再也没有了以往那段日子铁鹰剑士巡逻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北艮铁骑,五人为一队的在樊城进行巡逻,安抚着樊城内那人数并不多的樊城百姓们。 而在灯火通明的一个大宅子里面,罗艺正微微抬起头打量着站在他面前浑身青白色甲胄的甘茂以及跟在甘茂身后有些紧张的李承乾。 “阁下便是,此番的南离将军吗?” 罗艺伸出手示意一旁的北艮士卒搬来两张椅子让甘茂他们坐下。 甘茂点了点头,与李承乾入座之后,他双手交叉,有些意外的口气对罗艺说道 “北一军骑兵都统甘茂,见过罗军主了,茂不知罗军主等竟然如此之快的速度赶来此地,着实是感觉有些惊讶。” “甘将军有礼了,不过此番我北艮在本将回国之后便已经是准备好了人马,只是初入中原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阵子,否则的话,大军还会早些时日赶到。” 罗艺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这名他早就有所耳闻的南离将领甘茂,他心里也在暗自打量着这个南离上将。 十余年前曾经在南离周王爷麾下闯出不小声名的悍将甘茂,没成想此番南离驻扎在这里的,竟然是这般上将,南离帝国,还真是一个将领层出不穷的国家啊,这一点上,我北艮确实是有所不如。 说句老实话,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在各个时代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不少有名有姓且极有才能的将领,而也正是因此,导致了现如今的南离帝国都已经是搞出来了一个百位上将的传闻出来,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甘茂,就是那百位上将其中之一。 “罗军主谦虚了,不过茂尚有一事不明,不知罗军主可否为茂解答一二?” “甘将军有话请讲。” “罗军主您等大军今日出现在荆襄古道之后没过多久便是全军奔袭来到樊城,这跟来的一路上,茂也是依稀的看见了些许的尸体,不知。” 听到甘茂问起了这个问题,罗艺轻笑了一声,而后他打量了一番甘茂和李承乾之后,便是将樊城驻扎西秦军队的事情与他们所说的了一遍。 只不过,在有关于姬周一脉与他罗艺所做交易的那些,罗艺自然是没有说出,只是简单的说是北艮帝国在此番的中原联军当中有内应而糊弄过去了。 “樊城驻扎着西秦军队,这一点,茂驻军在长坂坡已有月余,竟是从未觉察出来,不过也是多亏了罗军主今日出现,否则的话,茂说不定往后还要因为樊城的这支西秦军队而酿出了大祸。” 甘茂皱着眉头,他此前从未觉察到,距离他们长坂坡只有几十里的樊城,竟然是驻扎着西秦的一支精锐军队在这里。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这段时间里面选择与吴起的那支中原联军开战的话,樊城这里的西秦军队也将会迅速的支援过来,到时候稍有不慎便是会对北一军的骑军形成包夹之势,而到了那个时候,甘茂他们也就有些危险了。 如此想来的话,这还真是好险啊。 “举手之劳罢了,西秦的这支军队,北艮早就已经盯上许久,此番到来,一是为了要与贵军汇合,其二便是想要将这支樊城秦军给击溃就是了,不过今日还是棋差一着,让那支秦军主力逃了出去。” 罗艺有些惋惜的说出了这番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樊城的附近竟然还有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而他们的北艮骑兵就算是再怎么骁勇善战,面对着山路,也只能作罢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铁鹰剑士的主力从他们这里逃出生天,如此看来的话,还真是一件惋惜的事情。 不过,正是罗艺与甘茂交谈的时候,一旁的罗成,却是注意到了坐在甘茂身旁,一直有些紧张的李承乾。 “这位,不知是?” 也不知是怎得,对于一脸紧张的李承乾,罗成竟是对其产生了一些好奇。 “这位,啊,这位乃是本将的族弟以及副手,他年岁尚小,唤他承乾就好了。” 甘茂笑了笑,他并没有将李承乾的身份披露出来,而是将李承乾伪装成了自己的族弟,而之所以如此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李承乾的身份在这个时间点,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暴露出来的时候啊。 无论是罗艺还是现在满城的北艮铁骑,那可都是北艮帝国的人。 而李承乾一介南离帝国二皇子,虽然说现在北艮帝国与南离帝国交好,甚至北艮帝国都为此派出了援军不远千里前来支援,但是人心隔肚皮,李承乾总归都是南离帝国的二皇子,他的安全,还? ?要保障的。 “承乾?不错的名字,我叫罗成,看样子应该是比你虚长几岁,你以后叫我成哥就好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漩涡正中心 “二殿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从那宅子出来了之后,甘茂看着李承乾脸色有些难看,就自感有些有趣,颇为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李承乾。 “那个罗成,是谁。” 李承乾脸部有些抽搐,谁刚认识就让别人叫自己哥的,这个罗成,怎么看起来就跟开玩笑一样,是,自己来到樊城之后自从见到了罗艺他们之后确实是有些紧张不假,但是这这这,这个罗成上来就让自己喊他哥哥,这未免也太。 “罗成啊,二殿下,那可是北艮帝国少有的天才呢。” 甘茂可能是猜出来了李承乾为什么脸色会变得如此难看,于是乎便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二人一边向着城外走去,一边在路上,甘茂与李承乾简述着那燕地九骑当中最年轻的老幺罗成,到底是一个如何的家伙。 燕地九骑,九个人当中即便是实力最弱的也有七品修为的实力,而那个七品修为的燕地九骑,便是最年轻的老幺罗成。 罗成年少成名,早在七岁的时候就开启了武道印记迎来诸神赐福,并且在十岁出头的时候,罗成便是踏入了品级修为的境界,境界提升之快,堪称北艮帝国这一个时代的翘楚。 如果说苦木代表着的是这个时代最为妖孽的天赋的话,那么罗成便是代表着一个已经成长的差不多了怪物。 现在的罗成年不至三十便是迈入了七品修士的境界,一杆长枪扫遍北国年轻一代,一手罗家枪法更是将他的枪道早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迈入了大成境界,现在的罗成,无论是修为还是悟道方面,都是北艮帝国年轻一代之中最有可能同时迈入更高层次的那个人。 而且罗成早在年少时进入一品修士之后便是被罗艺选入燕地九骑当中,面对着当时的八位修为已然是北艮帝国仅次于那一层次修士的罗艺他们,罗成当时所展现出来的反应也并不是害怕和恐惧,罗成当时的反应,有的只是激动。 他兴奋,在遇见了如此之多同样天赋横绝一个时代的罗艺他们,罗成这个当代北艮帝国的翘楚,心中的目标,有的只是想要超越自己的这八位哥哥。 十几年过去了,罗成的枪道耍的越发的神乎其神,而且其修为也是早在几年前就迈入了七品之境,经过了这几年时间的沉淀,罗成已经有了足够的底蕴来冲击八品之境。 若是让罗成突破成功的话,那么他便是会毫无疑问的成为这个时代最为年轻的八品修士。 如果说苦木是南离帝国的第一潜龙,拥有着从风不平手中接过剑圣衣钵的天赋,但是他却还尚且年轻,修为也是相对来说勉强只能自保。 那么罗成就不一样了,罗成现在不仅是北艮帝国的第一潜龙,尚且,他还已经是一位有着可以让他在中原大陆横行无阻的强大修为在身,除非了遇见一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以外,罗成现在的实力,已然是可以让他称霸一方。 并且虽然现在只是七品的修为,不过罗成的战绩却不仅仅只是如此。 一剑瞬秒有着三品修为的司马耿,罗成的实力,从这点就可以知道,罗成的的实力可不仅仅只是看他的修为就可以看出来的了。 并且在罗成与司马耿较量的时候,他用的还是一把铁剑而已。 要知道,罗成的枪法大成,但是剑法,可是涉猎不多,但即便是如此,他依然有着一招瞬秒司马耿的实力。 这般强大的战力,就算是一些初入八品的修士都是做不到的,毕竟三品修士与八品修士虽然差距甚大,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两者之间的生死容易分出。 苦木算得上是三品修士当中底牌雄厚实力强大的一人了吧? 然而却还是顶住了白袍陈庆之的全力一招并未赴死,要知道,陈庆之的修为,可是远胜罗成的,虽然说苦木与司马耿这两个三品修士的差距也是不小的,但是这也是可以从中看出,饶是陈庆之这般的老辈修士,都很难做到一招秒杀远低于他甚多修为的修士,而罗成,却是可以做到这一点。 罗成的战力,可从来不能与他的修为相挂钩的。 毕竟,那可是燕地九骑的其中一员,虽然年轻,但是却仍然不能忽略掉他罗成的战力。 燕地九骑这个组合,可是在全盛时期挡下数位顶尖级别修士的,甚至于,燕地九骑还拥有着可以反杀顶尖级别修士的实力。 罗成作为其中的一员,他的战力若是因为看他年轻就小瞧的话,那么下场,就会跟司马耿差不多。 司马耿也算得上是西秦一个天赋不错的军中校尉了,君不见东巽帝国大军的校尉不也是如此的修为,司马耿能够与东巽大军的校尉相挂钩,总归的来说,他的实力还是有的一说的。 只是可惜,让他遇见了燕地九骑的罗成,否则的话,若是换作一些正常的对手,司马耿还是真的会有那么一线生机的。 如今大陆三大帝国的三位第一潜龙,若是论天资的话,当属苦木最为妖孽,但是若论修为的话,毫无疑问的,罗成将会是甩开苦木与申包胥一大截的那个人。 苦木和申包胥的修为一直都是处于伯仲之间,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差,也是因为在苦木服用了齐无恨给与他的丹药之后才有所拉开,但是拉开的距离也并不大。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的三大帝国第一潜龙里面,罗成已经差不多成长起来了,他的自保能力,也是有所保障的。 不似苦木,遇道陈庆之的一招,就险些当场丧命,更不似申包胥,遭遇刺杀,险些也是丢掉了性命。 罗成他现在啊,即便是遇道了陈庆之这种老牌修士,虽然说打不过,但是罗成却有着可以从陈庆之他们这种老牌修士手中逃出生天的本事。 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无论展现出来的天资有多么的妖孽怪物,在他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只需要将其解决掉就行了。 苦木和申包胥他们现在所要经历的阶段,就是游历,申包胥在边军当中与蛮族厮杀多年,然而还是差点就折在了刺杀当中,而苦木从小便是呆在剑阁当中修习剑法,这两年开始才被风不平派出去游历天下,但是短短的两年之间苦木也是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的危险,不止一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 虽然危险,但是成长的过程就是要经历这般才行,所以说苦木与申包胥的天资虽然也是一介帝国的时代风云,但是罗成却早就已经领先了他们二人一大步。 换句话来说,罗成虽然年岁长与申包胥与苦木不少,天赋方面罗成可能也有所不如苦木,但是罗成现在却已经是七品修士了,只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迈入那一层次对于罗成来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且罗成他身边还有罗艺他们这些老牌修士在旁,尤其是罗艺,罗艺现在的修为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谜,这几年过去了,能够让罗艺出手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少了,这也就使得到了如今,罗艺的修为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也是不为人知的了。 早在当初北艮小皇帝登基的时候罗艺那时候已经是九品上且在九品沉淀多年的老牌九品修士了,现在时隔多年,有关于罗艺的修为,更是让人不难猜测,他是否已经到达了九品之上的那一层次。 若是到达了那一层次的话,罗艺的修为和战力,将会发生一个远胜多年之前的质变,毕竟罗艺的枪法,同样在他九品之时,就已然迈入宗师之境。 而跟在罗艺他们这八个哥哥的身旁,罗成所能接受到的指点和帮助,是不比苦木以及申包胥差多少的。 只不过罗成在这些年里一直都呆在燕地九骑当中,使得让燕地九骑那层本身就耀眼无比的光环,遮蔽住了他罗成本该展现出来的天资。 这也就使得,虽然罗成现在被列为北艮帝国第一潜龙,但是北艮帝国的一些年轻小辈们,却因为不识得罗成而自以为是的觉得罗成的这个第一潜龙只是一些吹嘘的名头罢了。 然而只有一些知道罗成的人才知道,这个年不至三十的家伙,无论是天资还是修为,北艮帝国的第一潜龙,他都是当之无愧的。 潜龙榜,并不是单纯的按照修为高低来排算的,潜龙榜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这个时代当中最为优秀的俊杰,若是单论修为的话,就太过于局限了。 正如同苦木一样,苦木的修为到现在不过三品,但是他却能够坐上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位置,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苦木身上所展露的天资是会让人绝望的,所以在剑道迈入大成,修为达到三品之后,第一潜龙也就落在了苦木的身上。 而南离帝国潜龙榜上,也是不乏有一些六品修士在其中的,他们的名次之所以无法使得他们坐上第一潜龙的位置,还是因为他们的天赋并不足以担当的起第一潜龙这个绰号罢了。 罗成他,若是高调一些的话,他的声威,定然是早就响彻整个北国大陆了,而不是直到现在,也就只有甘茂他们这些人才会略有耳闻罢了。 罗成对于北艮帝国现在来说,若不是因为他的立场是站在小皇帝那里的话,罗成将会毫无疑问的成为北艮帝国几大世家所拼尽全力也想要拉拢的俊杰。 可惜就可惜在,罗成已经成为了燕地九骑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他啊,从加入燕地九骑开始,就已经彻底的与世家站在了对立面。 而且要知道,罗成的枪法,据说可是师从罗艺的。 而罗家枪,也是一个较为神秘的传闻。 据传闻罗家枪乃是千百年前从一位姜姓修士家学当中传下的,而因为罗家枪的修习难度实在是太过于苛刻,也就导致了即便是千百年的时间,大陆擅长用枪的修士,也很少有人在罗家枪上修习大成境界。 但是直到罗艺的出现,罗艺凭借着自己对于枪法的理解,将罗家枪加以修改,并且独立与罗家枪之外,自创出来了一道枪法,而借由此枪法,罗艺也是成功的在枪法上迈入了宗师之境,而罗家枪,也是自 此之后,成为了罗艺的代名词。 罗家枪即是罗艺,罗艺,即是罗家枪。 可能罗家枪并不是世间枪法之中最为厉害的,但是经过罗艺手中之后的罗家枪,绝对是世间枪法当中最为惊艳的。 包括罗成就有一记成名绝招,便是回马枪,罗成当年才迈入七品之境的时候,就曾遇见过一位八品邪修像他挑衅,最后二人战在一团,最后苦战了整整数个时辰的时间,也是到了最后,罗成以一记回马枪,将那名八品邪修成功刺杀,最后,罗成经过这一战之后,彻底的奠定了他成为北艮帝国第一潜龙的位置。 而罗成与罗艺之间的传言,那也是曾经为北艮帝国一些人所津津乐道的。 有人曾经传言,罗成乃是罗艺的私生子,并且那人还列举出来了罗艺与罗成的年岁差别和一些其他的讯息,虽然都只是口舌上的讯息,但是却也成为了最多人所信服的一个点了。 因为罗成与罗艺之间的年岁差距,再加上罗成的身世本身就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谜底,这也就使得一些人自以为是的觉得,罗成就是罗艺的私生子无疑。 可惜,直到现在,这个传闻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而罗成和罗艺,也像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一点一样,对于一些人的传闻,他们两人都是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罗成的枪法却是是师从罗艺,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罗成的枪法乃至他现在走到了大成的境界,虽然也有自己悟道的一部分在其中,但是他的罗家枪从本质上来讲,是与罗艺的罗家枪差不了太多了。 除了一记比较惊艳拿手的回马枪以外,罗成到现在的罗家枪,也就只能说是脱胎与罗艺的罗家枪罢了,二者的差别,并不明显。 罗成的武道启蒙师傅,便是罗艺,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是现如今罗成已经小有成就,对于罗艺的一些话,他还是极其听信的。 “二殿下,说起来的话,罗成他啊,跟您也挺像的。” 甘茂他们走出城外刚刚上马的时候,不知道怎得,甘茂突然对李承乾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你们二位,都是即将引领接下来时代的弄潮儿,只不过,罗成这个家伙,已经可以出师罢了。” 甘茂轻笑了一声,而后驾着胯下骏马,与李承乾一同,二人离开了樊城。 他们的身后,也是跟着几百名北艮铁骑的士卒,而带领着这些北艮铁骑的,便是燕地九骑的老幺罗成。 有关于这件事,北艮铁骑到来这里之后,是要与甘茂他们这一部的南离北一军进行商量的,毕竟加上了这五万北艮铁骑,他们此番可以部署的力量人数就足足的达到了将近六万人的数字,再加上无论是北艮铁骑还是北一军骑军,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这份精锐,在新野城附近完全是可以做到搅起一番风云的,说不定,攻破新野城,将新野城的中原联军以及诸国尽情俘获,这也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在他们这两只部队汇合之后,很明显的,新野城附近的中原联军已经是奈何不了他们任何了。 北艮铁骑虽然人数众多且战力无双,但是却人生地不熟,而北一军骑军虽说战力精锐,但是人数不多,只能做一些骚扰,而他们两支力量汇合之后则是可以互相弥补对方的短板,更何况啊,甘茂的军略水平,还是有所保障的,毕竟可是南离帝国百名上将之一,总归来说,是会比罗艺这么一个头一次初出茅庐的军主要稳定许多了。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北艮铁骑才会要派出部分人马随着甘茂一同回到他们的驻地,而后二军在樊城汇合,在樊城商讨下一步的打算。 只不过在此之前,甘茂要先回到长坂坡,将长坂坡的驻防问题交代一下才行,毕竟若是他们这支部队离开长坂坡进入樊城的话,那从长坂坡到江夏城防守就会有所空虚了,这样一来的话,若是吴起那支中原联军单骑突袭杀进江夏城的话,甘茂可就是大罪人了。 所以在两军汇合之前,甘茂先要从北一军骑军之中分出一些人马在长坂坡进行布防,不求阻挡攻势,只要能够做到监视的作用,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天色已黑,甘茂与李承乾二人回到长坂坡的路上总归是有所危险,也正是因为这样,罗艺才会派出数百名北艮铁骑护送甘茂他们二人回到长坂坡。 当然了,实际上这个要求,还是罗成自己提出来的,至于罗成为什么要如此做的话,那就不为人知了。 “二殿下啊,看样子,这个罗成,对您还挺感兴趣的。” 察觉到了身后罗成的身影,甘茂笑了笑,有些打趣似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只见李承乾这时候脸都憋的通红,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也是过了许久之后,李承乾这才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 “那个家伙,像是有毛病一样。”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承乾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罗成,而他的这一回头看向罗成的同时,他们二人的目光也是瞬间就相接了上去,只见罗成咧开嘴对着李承乾一笑,好家伙,李承乾直接又是扭过了头,他回想着罗成对着自己的那一笑,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二殿下啊,说不定,这罗成便是与您有缘呢。” 甘茂笑意盈盈的,他倒是乐于看见这一幕的,毕竟这位二殿下李承乾若是一直沉浸在苦木带给他的折磨当中的话,那对李承乾无论是心境还是未来,都是不好的,而且甘茂也想通过罗成这一点来同时告诉李承乾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片大陆上的翘楚,不仅仅只是南离帝国,在南离帝国称王称霸并算不得什么,无论是中原大地还是北国大陆,都是有着各自的风云人物,不要将眼光和视线仅仅局限于南离帝国一地就对了。 不过有的一说的就是,如今大陆上实力最强的修士,和年轻一代中天赋最为妖孽的修士,均在南离帝国,这一点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若是李承乾的目光只是被南离帝国所局限的话,对他的未来可并不是有利的,甘茂并不是傻子。 他看得出来,这位二殿下,可是蛮有希望在多年之后尝试去争夺那个位子的。 毕竟那个位子到现在为止还是高高空悬无人的,而这位二殿下,在国内也是有不少的援助力量的,诸如白起或者说是风不平,都与他有些许的旧情在其中,况且,如今金陵城的那位陛下,不也是挺喜欢这位二殿下的吗? 也正是如此,所以说这位二殿下啊,对于甘茂他们来说,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押注对象,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草率的押注,甘茂是不会犯傻做出这种事情的。 虽然说金陵城的那位陛下他甘茂到现在还是口服心不服吧,但是无论如何,金陵城的那位陛下现在还算得上是身体健康吧,毕竟现在也不过四十罢了,这个时候贸然的选择押注站队,他甘茂才刚刚从江陵城回来,可不想再被送回去继续在那江陵城呆上又一个十年。 不过,虽然说不能现在就站队的,但是这位二殿下,与他交好一些,总是没什么坏处的,毕竟那传闻之中的大殿下和三殿下,他甘茂可是都未曾见过其真人的,一些事迹传闻罢了,皇家子弟的传闻,又有几分真几分虚呢? 这句话的例外肯定是有的,比如周敦颐当年的一些传闻,只不过,又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如同周敦颐一般。 那样的皇室子弟,几代人才能出一个呢? 起码这个时代,在甘茂的眼中,二殿下李承乾,就算的上有着不错的天资。 “呵呵呵。” 看着李承乾这害羞的神情,甘茂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位二殿下啊,还是太年轻了,直到现在也是没有发现。 那个罗成之所以如此关注与他,并不是为别的,而是那个罗成在二殿下的身上,嗅到了同为天才一般的气息。 这是一个很牵强的理论,只不过,甘茂是相信的,因为这个理论白起与他与语重心长的解释过不少次,有关于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更让他们在遇道对方的同时,就察觉到了对方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强者为什么会惺惺相惜?首先他们的实力是对等的,而罗成为什么会如此看待李承乾?因为李承乾当年的天资,可是并不比苦木差多少的。 所以与其说罗成在友善的对待李承乾,倒不如说,罗成在好好的观察自己未来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小家伙。 不过,虽然罗成将李承乾视为了未来的对手,但是这却也并不代表现在的罗成就会对李承乾出手的,因为甘茂相信,罗成的修为能够让他看的出来,李承乾现在不过是二品的修为,虽然罗成会为此感到好奇,好奇李承乾明明是一个天才,却为什么现在才不过二品的修为,但是罗成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会等待。 等待到李承乾成长起来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的到来,甘茂也就可以与李承乾好好的战个痛快。 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有一朝而越的,也有日积月累的。 而罗成与李承乾,显然就是属于后者。 甘茂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他看出来了罗成看向李承乾眼神的不对劲,他清楚的从罗成的眼神之中察觉到了何为兴奋,何为欣赏。 以及一抹掺杂的不可意会的感觉,而这种眼神,甘茂之前,在司马错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看到过,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结合着司马错那个家伙当年与自己的恩怨情仇,甘茂也就自然而然的猜了出来,罗成现在心中的想法,以及他为什么会对李承乾这么感兴趣。 也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等到以后皆是成长起来之后,又是会引起什么样的争端呢? 对于这一点,甘茂没什么感觉不对的,反而的,他还会为李承乾感到一些开心,因为这可是罗成如此的看待与他。 罗成是谁? 燕地九骑的老幺,北艮帝国的第一 潜龙,极有可能成长为这个时代最年轻的八品修士,这些的种种结合起来,罗成将李承乾现在不过一个二品修为的小家伙视作自己未来的对手,这不就是可以从侧面证明,自己看李承乾的眼光,并没有出错吗? 李承乾当年的天资,不也是名震金陵城吗? 那与苦木都相差不多的天资,若不是因为金陵城的那位陛下自以为是,若是让李承乾拜入风不平门下的话,现在的李承乾,保不齐又将会是另外一个苦木也说不定呢。 南离三大剑,说不定也会因为李承乾的存在而成为南离四大剑,这些都是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往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除了可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现在的李承乾天赋仍在,他只不过是虚度了几年光阴罢了,后天的努力,总归是可以让他有那么一些机会可以重新追上苦木的步伐。 而就在樊城附近,看着灯火通明的樊城,以及城墙上竖着的北艮军旗,以及城墙上巡逻的北艮士卒。 吴起和那位老将军,正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好生观看着这一幕。 “果然如我猜测的一样,呵。” 吴起摇了摇他手中的折扇,双眸闪烁过一抹忌惮。 这支突然出现的北艮铁骑,果然是从一开始都是有着明确的目标,而随之他吴起也要为此而感到一些心凉。 樊城驻扎的铁鹰剑士,这件事情就算是新野城的诸国,也并不是全都知晓,但是这支北艮铁骑却能知晓,并且看样子他们是从一开始都在向着樊城杀去,啧啧啧。 这支北艮铁骑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就知道樊城驻扎着一支西秦军队,而他们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情,那么就代表着,中原联军之中,有内鬼。 若是没有内鬼提前将这些消息与这支北艮铁骑所说的话,北艮铁骑怎么可能会知道樊城这里驻扎着一支西秦军队,这件事简直太扯淡了。 看来此次的中原诸国组建的联军,诸国还是各有鬼胎啊,吴起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一次的中原联军,要是能对南离帝国起到什么威胁的话那才是扯淡呢。 各自心中都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现在就连勾结北艮帝国出卖友军情报的事情都干了出来,吴起不难想象,接下来,新野城也会有所危险。 别看新野城现在还囤积着诸国六七万的大军在那里,就这支人数最少五万人的北艮铁骑出现了,新野城的那诸国联军,还能起到什么威慑力呢? 能护住新野城不丢吴起就烧香拜佛了,既然樊城的情报都能被透露出去,那么接下来新野城的布防,说不定也是会被诸国当中的那个奸细给透露出去也说不定呢,这些事情,大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将军看着樊城那数不尽的北艮士卒,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就这等北艮铁骑,他现在真是觉得还好这一次这支北艮铁骑的目标不是他们,如果说这支北艮铁骑的目标是他们的话,他们还真不见得能保住性命。 “传令下去,让原先准备撤回新野城的军队原地扎营,新野城,也不安全。” 吴起咬了咬牙,现在这片地方还真是危机四伏呢。 既然这支北艮铁骑拿下了樊城,那么配合着驻扎在长坂坡的那支南离军队,他们两者完全是可以做到以樊城为桥头堡,进而的对新野城展开攻势。 如此的话,现在即便是吴起他们这支军队回防新野,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所以与其如此的话,还不如将军队原地扎营,再好好去寻一寻接下来的去路,如此的话,毕竟他吴起此番还是不能将自己置身于无谓的牺牲当中。 本以为能够逃脱此番魏国国内对于自己的陷阱,与甘茂相安无事的等到战争结束就好了,没想到,现如今竟然冒出来了北艮帝国这个变数,这支北艮铁骑,确确实实让吴起现在相信了,什么叫做可以改变战局的变数。 这支五万人的北艮铁骑,就现如今驻扎在新野城的那些中原联军,吴起还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对抗这份力量的军队存在。 就算是中原联军以往屡试不爽的人海战术,现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现在只不过略长一两万士卒罢了,现在还留守在新野城的联军士卒,又有几个国家的军队可以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战力呢? 十余年前百万大军还不是被南离帝国杀了一个血海滔天,现在不过六七万人罢了,就算是加上了吴起他现在手上的这万余人,说句老实话,吴起也是没什么信心觉得可以扛得住这支北艮铁骑的攻势。 “先生,新野城,怎会有危险?” 老将军显然是有些吃惊,毕竟在他看来,现在对于他们这支军队来说,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回到新野城与联军汇合吗? “老将军,若是您还相信在下的话,就让军队原地扎营,莫要回撤新野城,新野城,若是我估算不错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将要遭受灭顶之灾。” 吴起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这支北艮铁骑出现的话,新野城确实是会成为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但是怎奈何这支北艮铁骑出现了,并且人数多达五万,这份力量,留守在新野城的诸国联军,完全是没有那个能耐能够与其相抗的啊。 “先生,唉,罢罢罢,既然先生都如此说了,那本将现在便派人吩咐下去。” 老将军也是因为处于先前对于吴起的信任,现在既然听到吴起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只能点了点头,派人去传唤那后撤的军队了。 “这支北艮铁骑在战场上能够起到的作用,此番前来会盟的诸国当中,无一国能够与其有任何交锋的底气。” 吴起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论是赵魏韩三国还是如何,这支北艮铁骑的出现,已经是宣告了这场战役的结局。 中原诸国此次的所谓联军讨伐南离,将会再次重蹈十余年前的结局,而且除此之外,这一次的联军,也将会论为大陆的一个笑话。 一个个的狼子野心,心怀鬼胎,又有几个国家是真的想要从南离帝国身上获取一些什么利益呢? 只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而且,此番,就连他吴起,不也是如此吗? 他吴起早在赵魏韩三国分兵进攻南离边境的时候,不就玩了一手狸猫换太子,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这位老将军的军中。 就连他吴起都是这般,可想而知,剩下的中原诸国,各自的心中,又有一些什么样的安排和祸心保藏其中呢? 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说真的,他吴起现在,还真是没对接下来的战役抱有什么信心,他现在心中所想的,也就只剩下了如何能够让自己从这场漩涡当中抽出身来。 “走吧,老将军,再呆在这里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了。” 吴起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泥土,而后便是转身要离开这里了。 老将军跟了上去,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先生,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绕道,去襄阳。” 吴起的这一句话,彻底震惊到了老将军。 襄阳? 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竟然不是有着六七万中原联军的新野城,而是去一个名义上隶属于南离境内的重城,襄阳城? 先生他脑子是被撞坏了吗? “襄阳城?先生,先生?” 老将军现在不止是震惊,他只感觉自己脑瓜子还嗡嗡的。 襄阳城距离这里最少也有两三天的路程,并且他们在去往襄阳城的路上,可还是要途径新野城的。 “老将军,若是您想要不做那些无谓的牺牲,就且听我的。” 吴起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也只是简单的对着老将军说了这么一句话,老将军也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吴起的所言。 反正如吴起所说的一样,吴起这阵子所说的所有话,所对他说的一些建议和布置,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将军现在选择相信吴起。 只不过,一想到襄阳城,老将军心中就不由得一抹寒意涌上心头。 襄阳城的那位城主,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啊,从多年前到现在,不知道多少有名有姓的豪杰自从去到了襄阳城之后,那可都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城主府出来的。 而现在,先生却要将他们这万余联军士卒带到襄阳城,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对于吴起的信任,老将军现在还真是有些怀疑吴起是不是想带着他们走向一条死路。 而与此同时,在吴起的心中,何尝不是对那位神秘的襄阳城主有一些深深的忌惮呢? 若不是因为,他们吴家在襄阳城有所布置的话,并且他吴起与那位襄阳城主尚有旧情的话,说实话,他吴起也是不愿意去往襄阳城那个鬼地方的。 那个鬼地方,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判,无论是襄阳城主,还是襄阳守备军,都是有些出奇的让人只感觉奇怪以及匪夷所思。 “老将军,接下来的所有安排,若是您想要平安的从这场漩涡之中抽身而出的话,就请尽数听我的,无论我的话再接下来会有多么的荒谬,请您务必都要相信我所说的话。” 吴起叹了口气,若是可以的话,他是宁愿去新野城的,只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去到新野城的话,他们接下来的危险将会无法控制,毕竟新野城很明显的将会成为即将到来的漩涡正中心。 无论是赵魏韩三国及时回防也好,还是只是那剩余的中原联军也罢,他们到最后迎来的结局,都只会是被搅个粉碎。 樊城都已经发生了这般的事情,而新野城那里的诸国还在为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而斗的头破血流,如此的队友,让吴起的直觉如何能让他觉得新野城是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第三百二十九章 昏迷的东巽陛下 “老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罗成一身戎装的来到了宅子里面,看着罗艺这时候还在悠闲的给宅子里面的花朵浇水,罗成一时之间就感觉有些疑惑。 “安心等待就好了,老幺啊,你的性子,还是太莽撞了,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罗艺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花骨朵,也不回头看罗成,只是有些惋惜的口气对着罗成继续的说道 “老幺,你若是性子再稳重一些的话,此番布局,你就不会如此莽撞行事了,那南离将领甘茂,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听着罗艺这意味不明的话语好像是另有所指,罗成心中的疑惑之意更加显著了,他皱着眉头,问道 “老大,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南离将领甘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奇怪了,自己这两天明明并没有感觉那个南离将领甘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反而的自己昨天夜晚将甘茂和他的族弟承乾送回长坂坡的时候一路上那甘茂还回头对自己笑了笑,这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怎么现在到了自己老大这里,这说话的意思好像是让自己小心提防一些那甘茂吗? 那个甘茂,有什么需要自己去警惕的吗?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南离将军吗?最多也就是可能比较善于打仗罢了,自己这两天,属实是没有从那个甘茂身上觉察到什么需要让自己去警惕他的地方。 “老幺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年你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无论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碰上了什么局面,都是有我们帮你堪破一切,而你这些年也就只需要冲撞打杀就是了,这若是在以往的话还并没有什么,但是老幺啊,你现在已经年近三十了,也该自己独当一面了,若是再这般鲁莽下去的话,终是会吃大亏的。” 罗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在这些年里何尝不想抽空好好的教导教导罗成这个小家伙啊,可是怎奈何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他们燕地九骑整日里都要为那位小陛下的安危而担惊受怕的,自己整日里想着如何与那些国内的世家周旋就已经是费尽了心机,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让自己抽空来好好的将罗成身上的这些缺点一一拨正。 也是到了现在,他罗艺领军出征的这段日子里面,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可以放下那些以往的算计,原本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罗艺还想着凭借着罗成的天资,自己和其他人只需要在旁稍微的指点一二,罗成就是会幡然醒悟的。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是太过于理想了,以往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些没有得到及时矫正的坏毛病在罗成的身上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虽然说是要与南离合力夹击,将这次的中原联军击溃不假,但是同样的,自己也要趁着这段时间里面,好好的让罗成明白明白,他现在距离自己能够真正独当一面的地步,到底还差了多远。 罗成的天资盎然,以后是完全可以接过护卫陛下的大任的,而且他哪怕是现在的年岁也算得上尚且年轻,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护着那位陛下周全,而且燕地九骑的平台虽然说在北艮帝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罗成他的天资啊,若是一直跟在他们这些人身后的话,迟早是会北埋没的,即便是日后罗成迈入了那一境界之后,燕地九骑在那个时候对于罗成,反而是会成为一个拖累。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罗艺这才想着想要将罗成在这段时间里面尽量的矫正一些他身上的坏毛病。 无论如何,罗成日后都是要独当一面接过大任的那个人,而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夫罢了,北艮帝国,从来都不缺武夫。 不止是北艮帝国,大陆诸国当中,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缺少武夫的,武夫什么的,能够让一个国家的国力有所增长吗? 当然了,南离剑圣风不平也不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夫,因为风不平本人除了实力强大无人能敌以外,他自己的谋略和手腕,那也是一绝的,独当一面什么的对于风不平来说,早就已经是几十年前他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了,更何况是现在呢? “老幺,你若是到现在还是将那南离将领甘茂视作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将领的话,那么日后,你是绝对会在这些普通将领的手上,吃大亏的。” 罗艺起身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他转身看向罗成,继续说道 “若是将甘茂他们这些人都视作普通将领的话,那么老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光是那个南离将领甘茂的才能,即便是在我们北艮帝国,都是不可多得的将领,这般人物,若是平平无奇的话,那南离帝国,最少也有上百位如甘茂那般平平无奇的将领,而我北艮帝国,这般将领却不足南离帝国的一半之数。” 这话是罗艺经过了解之后得到过的确切数字,大陆诸国无论是北国大陆还是中原大陆的诸国,无论是中原大陆的赵魏韩三国还是说北国大陆的北艮帝国,对于南离帝国的百名上将,这些国家无一例外的有的只是羡慕。 有先贤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而想要在最基础的维持一个国家的运转,军队是必不可少的,而想要将军队的实力发挥到极致,一个优秀的将领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诸国不缺武夫,但是却缺少真正的上将。 东巽帝国若是有南离帝国十分之一的上将数量,他们也不至于会沦落成过了将近百年的时间还没有彻底的荡平边境蛮族,申包胥确实是一个极其有希望的帅才不假,但是他现在年纪尚轻,并且经历过的磨练也并不多,他虽然打过不少战役,但是基本上全都是与边境蛮族所战,若是突然之间遇到类似于周敦颐这种成名已久手腕极其熟练的名帅,那么迎接申包胥的下场,就不会是多么好受了。 所以说哪怕是强大如北艮帝国这种一国之力称霸北国之地的帝国国家,在国内将领方面对比南离帝国相看的话,还是有许多不如的。 而且更别提甘茂这个南离将领,在那南离百名上将当中的实力也是名列前茅的,这般的人物,若只是平平无奇的话,那么这个世上还真的就没多少出色的将领了。 更别提,昨日与那甘茂相见,罗艺也是看出来了不少的细节,可惜啊,罗成却还是单纯的有些不像话,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老幺,昨日之间,你的话太多了,而且,对那唤作承乾的小孩子太过于上心了,这些事情,你做的如此明显,你莫非是以为那甘茂看不出来吗?” 罗艺不由得叹了口气,在他看来,罗成现在还是太青涩了,他这浑身的青涩,早就已经远远不符合他这个年岁了。 “老大。” 罗成沉默了,他咬了咬牙,开始回想起来了昨天自己的一举一动。 自己昨天的一举一动,确实是有些太过于明显了,自己那般的如此注意承乾的事情,确实也是让甘茂对自己有意无意的观察了好几次。 甘茂那个家伙,自己这两日也确确实实是没怎么将他放在心上,毕竟在当时自己的眼中,也是没怎么注意甘茂的。 那个承乾啊,让自己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味。 “老幺,我知道,你从那个甘茂的族弟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个唤作承乾的小孩子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无论是修为还是什么,都远远比你青涩的要多得多,不过即便是如此,老幺,甘茂才是你现在要注意的对象。” 罗艺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呢? 那个甘茂的族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而且啊,他现在还能够确认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所谓的族弟,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甘茂胡诌出来的身份罢了,呵,那个唤作承乾的家伙虽然昨日在宅子里面一直紧张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举手投足之间,自己都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出来,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 即便是一些世家,也断然是培养不出来这般气质的小辈,那个承乾身上带给罗艺的感觉,更像是让他看见一个类似于皇室子弟的感觉。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直觉告诉罗艺,那个承乾,绝对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说不定就是南离国的某一位王爵世子也说不定。 “老大,甘茂他,甘茂他不是理应是您去对付的嘛,我,正所谓将对将,卒对卒,老大,你可别想趁着说教我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事情揽到我的身上啊,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 罗成眨巴了双眼,他撇了撇嘴。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怎么了?我教导你两句你现在还听不进去了是怎么着?” 罗艺瞪了罗成一眼,这个老幺,又在这里瞎扯个什么东西。 甘茂昨天看向罗成的眼光里面,分别就是有着忌惮的眼神在其中。 虽然说这些年里面罗艺自诩他们将罗成保护的极好,但是同时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类似于南离帝国以及大陆诸国当中,肯定还是有不少国家的人知晓罗成的。 而甘茂,就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而罗成,是他们要培养出来的下一代接班人,这些年一直将他留在燕地九骑当中,企图以燕地九骑的光芒来掩盖住罗成本身的天资,而事实也是证明,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隐藏的不错,也就是到了近几年的时候,罗成的战绩从一开始的无到如今的偶然之间还是可以调查出来一些的。 这也就使得在前两年的时候,罗成便被迫提前坐上了北艮帝国第一潜龙的位置,也正是因为坐上了这个位置,使得罗成彻底的进入了各大国家的视线当中,毕竟无论怎么说,北艮帝国的第一潜龙,若是不关注的话,那还关注哪个国家? 而甘茂这个家伙若是认出来了罗成身份的话,罗艺还真是不知道, 这个家伙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想法。 就比如那个跟在甘茂身旁的所谓族弟承乾一样,那个小孩子的天资就罗艺看来,甚至比罗成的天资相比还要犹有过之,只不过虚度了几年光阴,导致了直到现在也不过是二品尚且不稳的境界。 所以说罗艺现如今才能够与甘茂在昨晚的交谈之中保持成一种微妙的和谐状态,因为二人都清楚的感觉了出来,对方都发现了身旁小辈的不对劲。 罗艺发现了承乾,而甘茂则是注意到了罗成。 “老幺,你要知道,以后的你,不能仅仅只是一个只懂得冲锋陷阵的莽夫,你应该有自己的思维,而不是一股脑的总是将所有需要思考决策的事情选择交给旁人,你的天资,说句实话,虽然我一直没有真正的夸赞过你,但是说到你的天资,你是我这些年当中见到过的年轻一辈之中最有可能达到我们这一境界的人了。” 罗艺坐在了椅子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怒骂了一声世道不公。 不仅仅只是这一个时代,实际上在过往的千百年当中还是有不少各国的天才和当时的第一潜龙都展现出来过惊人的天赋,他们每个人的天赋都是有着如若不出意外便可达到那一境界的根基,但是很可惜。 在过往的千百年当中,这种每个时代都会诞生的天才,往往也都命不久矣,他们或是遭遇暗杀,或是死在历练,又或者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七七八八的,到了最后成功成长起来的,大多数却只不过是那些天资都不如他们的家伙罢了。 就如同南离帝国如今的第一潜龙苦木,罗艺并不是不知道苦木的天资有多么的妖孽,他亲眼见到过。 在遇见苦木之前,罗艺是压根不相信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人在那般的年纪就做到了将剑法悟道到大成的境界,而且苦木的修为也是年纪轻轻便已然有了一番勉强自保的能力。 不过即便是如此,苦木在罗艺的眼里,与那些往世曾经还没有来得及成长起来就陨落的天才差不了多少。 无论这个时候的苦木展现出来多么强大的天资,多么妖孽的悟性,他现在仍然没有成长起来,如果说是遇到一些危险的话,苦木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不易。 即便不是遇见那种老一辈修士,就算是现在让罗成与苦木厮杀,苦木也是有大半的几率将会陨落当场,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是,若是刺杀了苦木,肯定是会引起南离帝国的不满以及有可能引来剑圣风不平的追杀,但是以一己之命换掉了南离帝国下一个时代最为耀眼的天才,这笔买卖任谁去做都是稳赚不亏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罗艺的眼中,这些再多么妖孽耀眼的天才始终不值一提的原因了。 因为苦木现在的实力,也就只能在面临着一些不怎么让人提得起兴趣的追杀当中可以有一些自保之力,稍微是上一点台面的势力,就比如说曾经活跃在南方大陆的天煞组织,这个组织可就是有着那份足以让苦木当场陨落的本事。 即便是现在已经有些羸弱不堪的天煞组织,他们仍然是有这个能力的,只不过,就是需要看有没有出的起那个价钱了,因为现在的天煞组织如果说想要刺杀苦木的话,那么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他们现在能够轻易接受的。 诸如天煞组织一样的势力还有很多,只不过他们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就是了,因为他们做这种对于他们来说无谓的事情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利益摆在眼前。 一个人的实力终归是有限的,毕竟在很多人眼中,苦木最多也就只会是下一个风不平罢了,现在风不平还在的时候南离帝国尚且还无法做到怎么,就算是苦木日后在未来接替了风不平的地位成为下一代南离剑圣,又能如何呢? 对他们又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威胁。 中原诸国就算是费尽千辛万苦刺杀了苦木,他们就能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遭受灭国之灾的国家直接摇身一变成为帝国国家吗?又或者说是他们可以借此成为帝国国家吗? 这都是虚的,苦木以后就算是发展起来的威胁也要取决于南离帝国对于诸国的态度,对于中原诸国,南离帝国需要有什么态度吗?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而对于北艮,东巽帝国的话,三者确实也是有着直观的利益冲突,毕竟谁不想让自己的国家成为当世霸主国家呢? 只不过,这份利益冲突,也是相互制约着对方。 你南离帝国有苦木,我东巽帝国也有申包胥,而他们北艮帝国也有罗成,大家都有着一个时代绝对优秀的天才。 但是虽然是这样互相的制衡着对方,但是谁又不希望对方的那个第一潜龙陨落呢? 万一发生一些什么意外,毕竟成长的道路上总是崎岖不平的,谁也难保今朝的天才,会不会成为日后的底牌。 十个天才当中,也不见得有一个天才可以顺利活到成长起来的时候,更何况是你呢? 然而罗成就不一样了,罗成现在已经是七品的修为,而战力则是可以正面硬刚八品级别的修士,配合上燕地九骑之后,那增幅爆发而出的战斗力更是无法想象,所以说啊,罗成现在也就是可以稍微的在这一点上让罗艺稍微的放心一些了。 起码不用担惊受怕什么的了,因为就北艮帝国这个时代的年轻一代那些家伙,还真是让罗艺感觉有些上不了台面。 虽然说如今北艮帝国的年轻一代跟中原诸国相比肯定还是优秀的,但北艮帝国什么时候要自降身份去跟中原诸国相比较了? 对比着南离帝国现如今的年轻一代,北艮帝国除了罗成以外,还真的就是找不出来几个可以撑门面的家伙了。 那些家伙全都被灌在国内那些世家为他们所打造的象牙塔当中,沉浸在自我催眠当中,殊不知他们沾沾自喜的那些所谓天赋,只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罢了。 而看着如今能够撑起下一个时代北艮帝国台面的罗成现在的心智和手腕实在是太过于青涩,这如何能不让罗艺在这方面为之产生一些担忧。 “老幺,闲下来的时候,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天,军中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调动的,驻扎樊城休整,这是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下午的时候你准备一下,南离的那支军队,最迟今天晚上便是会抵达樊城,到时候南离军队的驻扎,我就交给你去做了。” 罗艺瞪着罗成,他看着罗成又有些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继续说道 “别想着让老二他们帮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去处理,若是因为的你的处理而导致两军之间产生一些矛盾摩擦的话,到时候别怪我找你问罪。” 听着罗艺最后的这一句话,罗成仍然是没有提起来什么兴致,他只是耸了耸肩,转身随意的对着罗艺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知道了老大,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不就是安排驻地吗,多么简单的事情,哪用得着搞的那么麻烦,真是的。” 说罢,罗成便是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宅子。 宅子里面,罗艺看着罗成这仍然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幺,还真是要让自己好好磨练磨练他的心智才行,否则的话,即便是到了最后这个老幺修为再怎么精进,最后的结局也就只能是沦落成一个任人摆弄的提线木偶罢了。 而在东巽帝国皇城内,阴暗的大殿中,南江王一身黑色蟒袍的坐在台阶上,他玩弄着自己手中的一把短剑,饶有趣味的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被黑暗遮盖的模糊不清的一道身影,想也知道,这团佝偻着的黑影,应该便是那位天煞组织的将军了。 “你这个老家伙,怎么?今天又来见孤,是又发现了什么事情吗?” 听着南江王的这一席话,只见这个天煞组织的将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嗓门沙哑的开口对南江王说道 “咯咯咯,聪慧如王爷,老朽不过刚来,王爷便明白了老朽所来因何,不错,王爷,老朽最近啊,发现了几只从北方飞来的候鸟有些不安分,所以啊这便是想要来王爷这里,看看王爷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既是北方飞来的候鸟,断其双手,丢出去,不就好了?北国之地的狼崽子们,既然想要大费周折的不远千里来到南方还不安分的话,那就只能让他们明白明白,这里啊,可不是他们的北国。” 南江王手指轻轻拨弄着手中短剑的剑尖,冷冷的哼了一声。 “只是,那几只从北方飞来的候鸟,你这个老家伙,又是从何知道的呢?” “咯咯咯,王爷,您莫非是不相信老朽的本事吗?几只北方的小鸟而已,老朽若是连这么一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岂不是有些丢人现眼了吗?” 这天煞组织的将军抿了抿自己嘴唇,他从黑影中探出了一张老迈的面庞,神秘的一笑,而后呼出了一口气,淡淡的继续说道 “天煞组织无论何时,王爷都请不要小瞧我等就是了。” 听着将军这么说,南江王沉默了一阵,他认真的双眸打量着他,眨了眨双眼,而后突然的笑了笑说道 “得,你这个老物今个来这里,是想让孤明白,你这个老物对于孤来说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不是吗?” 听着南江王这么一说,这将军舔了舔嘴唇,嘿嘿的一笑,而后向后退了几步,佝偻着身子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说道 “王爷,您若是这么想的话,我又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呢?王爷啊,您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陛下他这一次会昏迷这么久的时间吗?” 好家伙,将军的这一句话,让南江王瞬间就变了脸色,只见南江王脸色有些铁青,他连忙说道 “你这个老物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内 幕?” “王爷啊,看来您心中也早就对此事产生了一些好奇啊,不过想来也对,毕竟陛下可是曾经的一代天骄,就算是遭遇到了死士刺杀,也理应不会昏迷如此之久的,咯咯咯,王爷啊,您可曾想过,若是陛下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整个帝国国内,又有谁是最大的获利者呢?” 将军说着这话,笑眯眯的看着南江王,而在他看来,南江王在听到了他说的这一席话之后,脸色是变了又变,最终只见南江王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太子?不,不对,太子现在远在前线,这次陛下昏迷,对太子是影响不到什么的,等等,你这个老物。” 突然的,南江王看到将军正对着自己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你这老物,莫非是在说孤?” 听到南江王这话一出口,将军哼哼了两声,而后伸出一根残缺的手指,意味不明的按在地面,而后只见他抬起头看向南江王,道 “王爷啊,看来您也是反应了过来呢,是啊,陛下昏迷,太子远在前线脱不开身,而帝国内的一众朝臣又是两极分化,能够从中获得最大利益的,也就只有王爷您了呢,因为啊,王爷您可是一直呆在京城的,异姓王呢。” 说到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将军的声音慢慢的降低,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他用着一抹打量物品的眼神看着南江王。 “王爷,帝国内的异姓王除您之外还是有几家的,只不过那几位王爷在这场战争当中可都是被那一众朝臣给按的死死的,然而唯独王爷您,却在这段时间里面没有碰见任何一位朝臣向您发难,毕竟,您可是在陛下昏迷之后一直都呆在皇宫中的异姓王呢,王爷,您莫非,是愚钝了?那些死忠与陛下的朝臣们,是凭什么不向您发难?莫非王爷您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吗?” 将军的这一段话,彻底的将南江王叫醒了。 一时之间,南江王不由得冷汗连连,他咽了咽口水,回想了之后发现,这将军所说的这些话确实有理。 自从帝国与南离开战以来,国内的那几个异姓王和皇室王爵都是被监视的死死的,京城内的那些朝臣们不止一次的向国内的一些心怀不轨的势力发难,他们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也就是想要让这些家伙熄灭那些不轨的心思,不要因为那位陛下的昏迷而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然而,自己也是一个异姓王爵,并且自己手中虽然没有什么兵权,但是自己与天煞组织的交易却是许多人都知晓的,然而即便是这样,自己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受到过那些朝臣们的攻击和发难。 这是因为什么? 南江王心里是有数的,自己的实力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一手遮天的地步,国内的那些朝臣诸如丞相申植萃他们,对自己以往的看法也一直都是警惕不已的,可偏偏却是这次,那些朝臣就像是看不见一样,让自己平安无事的在这段时间里面一直都呆在皇城里面。 这一切,肯定不会如此简单,申植萃那些愚忠到极点的朝臣们,不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表示和发难,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这背后,莫非是有一双大手在暗中的操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这里,南江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人影,而紧接着,那将军像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开口说道 “看来王爷应该也是察觉出来了一些什么呢,如何?现在王爷觉得,我对王爷能够起到什么样的帮助呢?” 将军淡淡的一笑,现在通过他所说的这些话,他已经是将接下来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过啊,即便是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天煞组织现如今的悲哀境地,也是他一人之力无法扭转的。 那双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大手,若是可以的话,这将军又何尝不想将天煞组织押注在他的身上,可惜啊,现在既然他们天煞组织已经上了南江王的这条贼船,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看样子,是做不到弃船而逃的了。 “你这个老物,你手头上,是不是有着一些情报?若是有的话,还不快告知与孤。” 南江王的脸色这时候可谓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阵子自己竟然就被傻傻的沉浸在这自我良好的境地当中迟迟的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竟是入了局,而且看样子现在的自己,已经被人摆弄的如同傻子一样,而他却仍旧不知。 如今回想起来,那位昏迷已久的陛下,还真是让人感觉可怕。 自己还真是傻,都跟在那位陛下身边几十年了,却还是着了那位陛下的道,自己,自己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傻。 “王爷啊,别把我想的太神通广大,不过王爷,您现在可莫要心慌呢,毕竟我们现在,可还不是满盘皆属的境地。” 将军意味深长的盯着有些失神的南江王,他还真是高估了这个南江王的心理素质,没想到不过是提醒了他一句话让他反应过来,便是让他变成了现如今的这般样子,自己啊,还真是高看了这个王爷。 本以为南江王是个隐世不出的枭雄,这一次只不过是意外才着了套,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南江王啊,算得上什么枭雄? 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蚂蚁罢了,果然,还是摆脱不了一个跳梁小丑的本质,自己当初,还真是上错了船,竟然为天煞组织找了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跳梁小丑。 “对,对,还有你,孤还有天煞组织,孤还不是孤身一人,孤还是有翻盘的机会的,那个陛下,那个陛下,他只不过是提前布局罢了,孤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大不了,大不了将此局破除便罢。” 南江王现在已经是有些魂不守舍了,就连说话都有些疯癫,可想而知,那位陛下,到底给南江王留下了什么样的惨痛记忆。 而南江王的这些表现,则是在将军的眼中,看的格外的让将军感觉,这个南江王,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跳梁小丑。 天煞组织曾经多么辉煌的一个庞大组织,即便是南离帝国当年也要小心对待,没想到,没想到现在却在自己手上沦落到了这般的田地。 自己还真是当年晕昏了脑袋,将天煞组织押在了这个家伙的身上,若不是自己今天跟这个家伙所说的这些话,呵呵呵,这个家伙估计还蒙在鼓里呢。 “王爷。” 将军眼神突然一冷,在他看来,这个南江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是的,就如同天煞组织对南江王一样,天煞组织现在固然对南江王的利用价值还是庞大的,但是作为天煞组织的将军,他可并不觉得天煞组织日后还要继续挂在南江王这个跳梁小丑的手下。 “将军,将军,你,你一定要帮帮孤,孤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孤能办到的,孤一定给你,你想要天煞组织重归往日荣光是吧?好,只要你愿意此次倾尽全力帮助孤度过这一难关,孤肯定会大力扶持天煞组织,帝国内的青壮年轻一代,任你挑选。” 南江王这时候是变得越来越伤了神,他现在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阴狠和城府,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生怕将军和天煞组织抛弃他而去的孩子一样。 “王爷,您啊,还是放心吧,我既然都将这些事情与您说了,那天煞组织,就会是始终与您站在一起的。” 将军咧嘴一笑,虽然他已经准备带着天煞组织跳离这个名叫南江王的大船了,但是现在,他还是要给南江王装个好样子的不是吗? 等到这件事情稍微缓和一些之后,自己便要替天煞组织物色一个合格的下家了,若是再留在南江王这里的话,将军还真是担心,天煞组织还剩下的这么点班底,会不会被这个南江王全都给抖干净。 “将军,还是你明事理,你且放心,等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你想要的,孤能给的,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吝啬。” 南江王颇为感激的样子看着将军,在此时的他心中,将军和天煞组织这时候还选择与他站在一块,这就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孤家寡人,他也确实还有着翻盘的希望。 “申植萃那个老家伙,孤就知道他没对孤安过什么好心,呵呵呵,还真是让孤意想不到,那个老东西竟然将所有事情都藏在这里等着孤呢。” 南江王怒骂了一声申植萃,也不知道是怎得,好像南江王对于申植萃是有什么成见一样,不过现在想想的话,申植萃也确实好像有些不对劲。 身为帝国丞相,申植萃却是变相的成为了一手促成此次联军出征的功臣之一,而有关于东巽陛下太昊伏羲氏的刺杀事件所导致的昏迷,申植萃也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操心了一些,而以至于后面的,申植萃那代理处置朝政,也并没有引起文武百官任何人的不满,这一切,就好像是瞒着他南江王一个人,这些朝臣们私下里早就商量好的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也就只有自己从始至终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懵懂不自知的自以为自己布置出来了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谋划。 结果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走入了别人早就已经为他设下的圈套当中。 “王爷,那我便先告退了,天煞组织,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安排一下。” 将军简单的对南江王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起身走出了大殿,走出了大殿之后没多久,这将军的身旁便是出现了一道黑影。 将军也是并没有什么不对,他头也不回的就说道 “吩咐下去,在南离的人手全部撤回,所有无关紧要的任务尽数取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将有大事要发生。” “谨遵将令。” 这道黑影单膝下跪对着将军跪拜行了一礼之后,便是消失不见了。 第三百三十章 捷报与险境 “军主,军主,捷报,捷报啊。” 正当周敦颐他们在北上行军的时候,一位原先跟着乾清阳一同前来的九品修士一脸欣喜的跑到了周敦颐的面前,对着周敦颐如此的大声说着。 “捷报?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敦颐心生好奇,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出现什么捷报呢?这倒是让他好奇了不少。 只见这九品修士咽了咽口水,而后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跟在周敦颐的身后,他颇为自豪的朗声对周敦颐说道 “回军主,东巽,东巽大军出事了啊,原先囤积在九江郡的十万东巽大军与前些日子的时候军中产生暴乱,那位新任的东巽军主在乱军当中惨遭刺杀,当场身亡,这场暴乱持续了整整两日的时间,原先的东巽十万大军,现如今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九江郡荒野外据说到处都是尸横遍野啊。” 这位九品修士因为乃是出身执金司的老牌统领,所以在刘守有被送回金陵之后,周敦颐他们这支大军的情报来源就全部交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也是不负众望的,在众人的面前展现出来数次他们执金司的能耐,也是让乾清阳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有些认可这个执金司老牌统领的能耐了。 “东巽大军暴乱?此言当真?可得到过确切消息。” 周敦颐和一旁的乾清阳,周瑜三人在听到了这话之后脸色都是突然大变,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回军主,这件事乃是我动用了我执金司设立在九江郡的暗网得知的,我可以用执金司的名誉担保,这件事,绝对假不了。” 这名执金司的老牌统领一脸欢喜的神情,在他最初的时候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反应可谓是压根就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东巽的十万大军啊,竟然在九江郡发生了军中暴乱,这一场时间持续长达整整两日的暴乱,竟是将东巽大军的军主和数位高级将领都惨死在了其中,并且因为这些高级将领的离奇死亡,也导致了这支东巽大军有些分崩离析的架势,不过好在,因为这十万东巽大军的大部分组成还是由东巽禁军组成的,所以伤亡也不至于太大,但也仍然酿就了上万人的死伤,尤其是,那死伤的上万人,还是东巽边军的士卒。 东巽帝国边军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势力,即便你是禁军又能如何? 所以来说就是因为这上万边军惨死在暴乱当中,这位执金司的老牌统领就不难想象而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东巽帝国国内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动荡。 “好事,好事啊。” 周敦颐挑了挑眉,虽然至于暴乱的原因是因为什么他不知晓,但是既然东巽那剩余的十万大军如今搞出来了这么一揽子的事情,那就代表此番诸国联军共讨南离帝国的一大助力,东巽帝国已经因此而彻底的退出了此番的舞台。 “东巽,还真是个奇怪的国家。” 周瑜都不由得有些感慨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虽然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并且政治手腕和心智当属翘楚,但是如今东巽帝国竟然会冒出来如此让人为之震撼的事情,他周瑜,也是不由得为之感慨。 “十万大军,现如今,不过是一介笑话罢了,东巽,也无法对我南离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乾清阳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样子说出了这番话。 当然了,周敦颐是知道乾清阳为何是会在得知了这则消息之后是这副神情的,这也不怪他,因为啊,乾清阳虽然在南离帝国呆了几十年的时间了,但是归根结底,乾清阳在许久之前,可还是东巽帝国道家的双子星,而东巽帝国,也是乾清阳的母国。 本身在南离与东巽开战的时候,乾清阳就因为自身身份的原因而需要避嫌,这也就使得他在只有对付天柱山老鬼的时候才从金陵来到这里,并且来到这里的之后周敦颐为了想要继续将乾清阳和他带来的那些班底的这些力量收归己用,是干脆的放弃了对于东巽帝国的下一步战略安排,周敦颐当初所做的这一切,也都只不过是为了照顾乾清阳他的想法罢了。 原先在周敦颐做出来这个举动的时候已经是引起了军中不少人的不满,毕竟那时候虽然商州守备军加上周王卫也不过四万人的数量,而东巽大军仍然有十万可战之兵,但是一方气势正盛,一方士气低迷,谁胜谁负,显而易见,况且对于南离的一众将领来说,那十万东巽大军,何尝不是他们升官发财的敲门砖呢? 结果周敦颐却因为乾清阳的原因而放弃了对东巽大军的下一步战略安排,而改道北上,若非是周敦颐这般本就积威已久的南离名帅坐镇的话,倘若是换做白起来做出这个打算,那么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 只不过在周敦颐当初做出这番打算的同时,周敦颐也是需要顾虑一些东西的,毕竟他们这支原先负责防守商州边境的大军突然北上,若是驻扎在九江郡的东巽大军再次席卷而来的话,到时候没有了商州守备军驻扎的南离商州,那可真的就是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拦的住那东巽的十万大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周敦颐才请求金陵方面从商州附近的州部调来共计万余人的守备军先行协防驻守商州,并且将黄盖和程普二人也都留在了商州,毕竟九江郡那里,无论东巽大军如何,他们依然是有着十万之数的大军驻扎在那里的,总归是要小心提防一些的。 但是现在可就好了,东巽大军军中暴乱,虽然作为精锐的东巽禁军损失不大,但是这也算是彻底让东巽帝国提前退出了这一次的诸国大舞台当中,而商州方面的守备,也就可以稍微的放下一些心思了。 好消息,这确确实实就是一件这阵子以来最为破天荒的好消息。 “耿秉,关于东巽大军暴乱的源头,你们可有所了解?” 周敦颐沉思了一会儿,虽然说这是一件好事不假,但是按理来说那支驻扎在九江郡的东巽大军应该没什么理由会暴乱的才对,除非是,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才有可能。 而那位执金司的老牌统领,便是唤作耿秉,只见他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有些不确定的口吻开库回答道 “回王爷,有关于东巽大军暴乱的源头,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据说好像是因为东巽帝国国内的政坛像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分歧,而后才会导致军中暴乱,并且听说好像还不止是九江郡驻扎的那十万东巽大军,这阵子,好像东巽帝国上上下下许多驻地的军队都疑似发生了暴乱,除了,边军以外。” 耿秉一脸愁容的说着这话,说实在的,如果说九江郡的东巽大军暴乱他这是可以堵上执金司的信誉来作为担保的,因为他相信他们在九江郡的暗网,但是有关于后续暗网所汇报上来的情报,就算是九江郡负责执金司暗网的那位负责人都是再三的与耿秉说了,后续所汇报的那些事,他们也并不确定。 若只是九江郡一处暴乱也就算了,但是偌大的东巽帝国,竟然会有不少地方都发生了暴乱?这就有点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 只不过,好像在听到自己说完了这些不可思议的话之后,周敦颐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 “王爷,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乾清阳有些好奇,他就站在周敦颐身旁,自然是观察到了周敦颐刚刚神色的变化,所以他才会如此发问。 而周敦颐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孤猜测的不错,那些有关于东巽帝国各地暴乱的消息,应该与真相差不了多少,即便不是事实,也有了七八分。” 周敦颐皱着眉头,对于东巽帝国这个较为特殊的帝国级别国家,他原本就有着这样的一个法子可以让东巽帝国还未开战便自乱阵脚,只不过因为那个法子实在是太过于阴损,所以周敦颐才没有选择在此番采用。 不过既然现在东巽帝国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虽然只是传闻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但是周敦颐却是相信,如果他猜测的不错,东巽帝国现如今的国内,应该是乱成了一锅粥。 自己曾经想到过的那个阴损法子,如若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对东巽帝国使用了出来,啧,原本周敦颐以为只有在向自己这般掌握了不少有关于东巽帝国的情报之后根据重重的分析才能得出的这个阴损法子。 想不到,这个世上竟然还有第二个人实施了出来,虽然说现在不敢妄下结论,但是显然的,现在在周敦颐的心中,有关于东巽帝国四处暴乱的消息,应该就是如他所说,传闻与真相差不了太多了。 只是,这一切的背后,又是何方神圣在操纵着这一切呢? “王爷,看来,您心中已经是对此有了一些打算啊。” 乾清阳吐出了一口气,如此看来的话,周敦颐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只不过,还无法实打实的确定就是了。 “无论这件事情的背后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王爷,总归的,这件事情是好事,对吗?” 听着乾清阳说的这话,周敦颐点了点头。 东巽帝国暴乱的事情,无论幕后是否有着一些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些事情,起码现阶段对于他们南离来说,这无疑都将会是一件好事。 “公瑾,稍后你吩咐一声子义,让他派遣几个腿脚快的军中士卒,将这件事传给公覆他们,并让公覆他们即刻北上,顺带将孤在城中囤积的一些火油一并带来。” 周敦颐沉思了一阵子,他对周瑜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又开始了一番思考当中。 虽然说这件事对于他们南离来说现阶段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没错,只是,这自然是出于他南离军主的立场思考得出的结论。 倘若是他将视角切为一位南离王爵的话,有关于东巽帝国暴乱的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 了。 东巽帝国在此战之前,与南离帝国的关系一直都算得上是不错,起码两国之间偶尔还会有一些贸易往来,而对于皇权的正统合法性,东巽帝国的那位太昊伏羲氏,当年也是由先代离帝所承认的。 说到皇权的正统合法性,这就是大陆诸国当中都逃避不了的一点了,皇族和公族,从千百年前开始到现在都是相生相伴的两个阶级。 皇族拥有着天然的合法统治权,而公族,则是拥有着崇高的地位和那些自以为是的高贵血脉流淌其中。 但是千百年过去了,皇族也会没落,而公族也会越发的不想屈居与皇族之下,所以两者之间也是会经历了长时间的矛盾积压之后,最终爆发矛盾,引发暴乱,进而的点燃硝烟开启战争,这些都是在过往历史岁月当中都发生过的事情。 中原大陆的中晋王朝当年就是皇族的没落,而公族的崛起,导致了三家分晋,最终中晋王朝被肢解,形成了赵魏韩三国。 公族也是一个很奇葩的族群,因为他们不同于普通的世家,公族的先祖来历,往往也与皇族会牵扯上莫大的关联,可以这么说,既是皇族掌握着正统的合法性,也是由皇族,衍生出来了公族。 无论是被层层递减而削爵的异姓王爷,还是那些曾经的开国功臣,都可以归属在公族这一个行列当中,久而久之的,随着国家的岁月度过,公族这个阶级的力量也是慢慢的发展壮大,最终难免的,因为自身势力阶级壮大的原因,就会使得公族与皇族最终被迫的发生起来了直面的冲突。 诸国对于这种冲突的发生,意见都只会是统一的,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皇族在眼睁睁的看着敌国又或者说是邻国国内发生了公族妄想颠覆皇权取代皇族的时候,诸国的皇族都将在这一刹那放下与对方的隔阂,尽力的帮助着那个国家的皇族。 有关于当初中晋王朝被几大公族肢解,偌大的一个王朝沦为了三个国家,这件事情本身也是要被诸国皇族所谴责和制止的事情,只是碰巧的却是。 那个时代,北艮还只是个没有迈入帝国的国家,还在忙着在北国之地与北地诸国厮杀,而南离帝国在那个时代,则是经历了最为黑暗且浑噩的十几年。 至于其他的国家,在那个时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晋王朝倒下,他们能够发挥的作用,是完全不足以去掺和进去当初的几大公族与中晋皇族相斗争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也就使得了赵魏韩三国,成了千百年来公族与皇族相斗唯一的胜出者,不过,即便是胜出了,赵魏韩三国也是被诸国所阻拦,导致了他们无法及时的消化掉中晋王朝倒下而遗留的遗产,最终使得这三个国家哪怕是经过了近千年的时间,现如今也只能呆在中原大地,面对着中原上百个诸国,却无力再现当年中晋王朝的荣光。 虽然作为公族,赵魏韩三国成功扭转了自己的身份,将自己从公族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所渴望的皇族,但是他们这些年以来,却始终无法再向前迈入任何一步,面对着层出不穷在每个时代都会崛起的中原诸国,赵魏韩三国却始终还要时不时的陷入内斗之中。 但若是放在正常的情况下,诸国的皇族对于公族的看法,从始至终都是褒贬参半的,不得不否认的是,公族的存在也确实是帮助皇族有效的统御着麾下的国家,但是同样的,公族的存在也是从侧面威胁着皇族的统治。 南离帝国这些年来一直将中央集权贯彻到底的原因,也就是为了防止皇权旁落,导致公族崛起从而威胁皇族统治才形成的铁制,所以即便是几千年过去了,南离帝国兴衰荣辱都曾经历过,几十代的帝君先后统治,也曾出现过不少昏庸无能的帝君,但是南离帝国皇族的统治却仍然稳如泰山一般,这其中的原因,中央集权就算得上是起到了一半的作用。 然而东巽帝国可就不一样了。 东巽帝国建国到现在也不过百年光阴,而且从建国到现在,都是由太昊伏羲氏一人覆盖了东巽帝国的皇族史,东巽帝国也是罕见的,没有进行中央集权制度国家,却仍然能够在一定的范围内达到皇族统治可以辐射全国的一个国家。 这一切的原因,可以将其全部归到太昊伏羲氏一人的身上,太昊伏羲氏的军略水平可能一般,但是他的威望以及政治手腕,都是经历了上百年时间的磨练,说他是当世诸国君主政治手腕之魁首,是毋庸置疑的,并且太昊伏羲氏他的治国手段,也是依靠着自己早年打下的威望,来形成的无为而治。 作为大陆道家发展最为鼎盛的国家,东巽帝国即便是连太昊伏羲氏本人,都是一位在道门学习过多年道法的道家门徒。 而道门提倡的无为而治,也是在这位帝君的手上拿捏的分外正好,将偌大的东巽帝国,依托着自身打下来的威望而推行无为而治,使得东巽帝国在这个治理状态下,国力反而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 无为而治这个治理政策,道门提倡了不知道多少年,只不过纵观千年以来大陆诸国的历史,也就只有现如今的东巽帝国因为太昊伏羲氏的原因而将无为而治发挥到了极致。 本身因为太昊伏羲氏自身的强大威望在那里摆着,可以说无论东巽帝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太昊伏羲氏还活着,那么东巽帝国就始终乱不起来,即便是遭遇亡国之灾了,只要太昊伏羲氏还活着,那么想复国,也就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需要归根在太昊伏羲氏安然无事的基本上才能做到。 太昊伏羲氏,说的夸张一些,他即是东巽帝国,而东巽帝国,也就是他,二者缺一不可,若是缺了太昊伏羲氏的话,东巽?这个国家可能还会存在,但是帝国,就不一定了。 所以说东巽帝国与大陆诸国相不同且特殊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太昊伏羲氏安然无恙的时候,这个国家自然是大陆三大帝国之一,能够与它所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南离帝国和北艮帝国,但如果说太昊伏羲氏出事了的话,就比如现如今的太昊伏羲氏遭遇刺杀昏迷直到现如今,这不就是已经造就了东巽帝国渐渐的没落。 以至于现在,就连军中暴乱这种骇人的事情都发生在眼前了,可想而知,东巽帝国现在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军中暴乱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轻易当作平常事发生呢? 倘若太昊伏羲氏在的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现在传闻都闹出来了东巽帝国各地暴乱,周敦颐不难想象,接下来的东巽帝国,说不定就连叛乱这种事情都会出现,只要太昊伏羲氏始终昏迷不醒的话,时间继续往后推移的话,相信就算是揭开反旗这种事情都是极其有可能发生的,毕竟若是太昊伏羲氏不在,偌大的一个东巽帝国,又有谁能够有那份如太昊伏羲氏一般的能耐可以震慑的住各地呢? 太昊颛臾的才能固然可以让起父皇太昊伏羲氏将他立为太子储君,但是现如今太昊颛臾可是远在前线,并且,就是这位太子殿下所处的前线,可是正正好好就是爆发了暴乱的源头,现在的这位东巽太子殿下啊,还真是分不开心来管控什么有关于国内各地发生的暴乱事情了,而且啊,这位东巽太子殿下年纪现如今才多大?这些年他是以储君的身份帮助太昊伏羲氏处理了不少政务没错,但是他的威望始终不如太昊伏羲氏一丝一毫,因为太昊伏羲氏的原因,东巽朝臣固然还是有可能会将这位储君视作下一任帝君看待,但是偌大的东巽帝国,怎么可能全部人都将太昊颛臾视作储君呢? 在分散在东巽帝国各地的那些异姓王眼中,只要太昊伏羲氏一旦驾崩的话,那就代表着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也就只有太昊伏羲氏的存在,才能震慑住他们的那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膨胀的野心了。 至于太昊颛臾?那是个什么小辈,他有什么能耐能够继续代替其父镇压他们? 并且即便是抛开这些异姓王不谈,要知道太昊颛臾可是太昊伏羲氏的第九子,而他上面啊,可是还有着八位哥哥呢。 那八位哥哥,名义上可都是有着继承皇位的合法性,所以啊,太昊颛臾,从来都不是唯一,他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太昊伏羲氏还健康无事的时候,一个勉强的首选罢了。 所以说东巽帝国现在处于的尴尬境地就是,身为帝君,太昊伏羲氏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即便是身为储君的太昊颛臾,现如今也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希望自己的父皇发生任何的事情,因为太昊颛臾心里也是有数的,凭借着自己现在的手腕和威望,继承皇位? 那是他远远做不到的。 而且东巽帝国若是在皇权交替的时候发生意外的话,那可就很悬乎了,因为东巽帝国的特殊性,导致了这个国家若是在皇权交替的时候发生意外导致皇权旁落的话,那么东巽帝国的结局将不会变成现如今北艮帝国的那般状态。 北艮帝国的公族都是经过了将近千年的岁月沉淀而来的,他们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即便是有着想要将皇族取而代之的想法,也需要好生的运转一番,毕竟,他们每个公族想得到的,可是北艮帝国,而不是一个被肢解的不成样子的类似于赵魏韩三国那般的国家,而且当时赵魏韩三国肢解中晋王朝的那般境地,可谓是百年都难得一遇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时候,北艮帝国的这几个公族但凡是冒出来了这些想要将皇族取而代之的苗头,便是会毫不犹豫的被诸国给打压下去,并且,燕地九骑可还活在世上呢。 东巽帝国的特殊性同样也在于,各地的公族或者说是异姓王,完全可以凭借着太昊伏羲氏的那几个子嗣,将其扶持登基,而后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将东巽帝国的皇权不变,但是实际上的统治者,却变成 了自身。 如此的计划,不用想都知道,在东巽帝国如今的那些各地异姓王的心中和公族的心中,早就已经为此谋划的差不多了。 毕竟在位时间多达百年,太昊伏羲氏的子嗣,那可是最不缺的了。 太昊颛臾,只能算是一个最出色的子嗣罢了。 而一旦东巽帝国若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南离帝国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毕竟,东巽帝国国内都发生了这种事情,倘若南离帝国再视而不见的话,那可就是亏大了。 所以周敦颐也是站在王爵的角度上进行思考,绝对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推算的这般的话,那么南离帝国日后可以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公瑾,稍后你派人即刻转道赶赴金陵,将此间传闻告知与风王爷,陛下那里,也要切记将这些事情汇报上去。” 周敦颐深思了良久,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让他现在也不敢马虎了,这件事情,也是务必要让风不平知晓的才行,否则的话,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对了,清阳,你手底下的人这些日子也是负责寻找那位监军大人,寻找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线索吗?” 有关于那位离帝李敦民所安插在军中的监军大人,自从那日天柱山老鬼事件之后,就彻底的没了消息,而周敦颐也是在乾清阳到来之后,便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乾清阳去处理了,毕竟乾清阳此番前来又不是孤身前来,光是他带来的那些修士,就足够让周敦颐可以闲下来专心思考北上的事情不必去管其他事情了。 就比如执金司的那位老牌统领耿秉,执金司整个衙门当中为数不多的九品修士之一,并且耿秉除了自身实力的强大以外,他的一些侦查办案的才能,完全不逊色与锦衣卫千户的水准,可以说,自从刘守有被迫回归金陵之后,耿秉的出现,也算是及时的补充上了关于周敦颐他们这支军队有关于情报的不足。 毕竟乾清阳一介锦衣卫指挥使,身份地位都可以说得上是显赫,若是让乾清阳去处理这些事情的话,就算是乾清阳自己本人愿意,周敦颐也肯定是不会让乾清阳去做的,所以说,耿秉的出现,也就正正好好的弥补上了这个缺口。 不过,有关于寻找那位监军大人的下落,这件事情自然就是由乾清阳亲自接手了,毕竟无论再怎么说,那位监军大人的来历可都是离帝李敦民所派出来的,让乾清阳这个身份去调查的话,可谓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乾清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耸了耸肩,道 “王爷啊,这件事情事到如今,我还真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啊,您所说的那个监军,就好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在天柱山那里消失之后,我当时将手头上所有的人力全都撒出去搜查了,结果直到大军开拔,也没有搜查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为此我还专门在天柱山附近留下了几个人手继续调查,不过看他们这阵子给我的回报,天柱山那里,仍然如往常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现。” 乾清阳对此也很无奈,他如何也猜不透,那个所谓的监军大人到底是在哪里,虽然说是失踪了,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却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是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现在周敦颐这么问,他脸上又怎么挂得住呢? “那位监军大人,若是再搜查下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话,清阳,到时候回到金陵之后,孤便为那位监军大人,填为军中战死罢。” 周敦颐叹了一口气,那位监军大人其实让周敦颐看来的话,其实本质上人也不坏,正如同他所对周敦颐说的一样,他当初之所以做出来那般的举动处处针对周敦颐,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任务罢了,若是没有了那重任务的话,他又如何会与自己在那些时间当中闹出来那接连不断的矛盾和摩擦呢? 只不过,立场不同,最终才产生出来了那番的结局,现在那位监军大人下落不明,自己对此也只能表示无奈了。 “清阳,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军队便会抵达江夏城附近,只不过,孤有一事,在此之前,还是想要与你以及公瑾商讨一番。” 周敦颐转身坐进了马车,而后他招呼着乾清阳和周瑜也坐上来。 待得这两个人也上来了之后,周敦颐拉下了马车的帘子,按下了马车内部的一个机关按钮,只听见马车发出了一道机关运转的声音之后,便没有什么变化了。 “关于行军目标,孤还是有一些想法,只不过,孤一人还是有些势单力薄,所以想要从你们二人的眼中看看,能不能看出孤这些想法有什么需要补足的地方。” 周敦颐说罢,从马车的一个箱子里面翻出来了一张南离全境地图,他将地图摊开摆在马车里面,看着周瑜和乾清阳看向地图的眼神,周敦颐伸出手掌,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地图上比划了出来,而后顺势一路北上,周敦颐的手掌,停留在了南离境内的一座城池上面。 只不过,这个城池,并不是江夏城,而是。 襄阳城。 “襄阳城?王爷,您这是何意?” 周瑜有些有些疑惑,他显然还是没有从周敦颐的这些举动当中看出来周敦颐的那些想法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莫非王爷您是想说,您北上的目标,并不是江夏城,而是襄阳城?” 可是没过一会儿,周瑜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惊呼道。 “可是襄阳城这个地方,是由潘美一直掌控其中的,潘美的性子,王爷您也是知晓的,瑜,若是王爷您想要行军襄阳城的话,瑜实在是不认为这是一条合理的行军路线,还请王爷三思再下定论。” 襄阳城? 那个地方虽然名义上是南离城池,但是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被南离正儿八经的统辖过了?尤其是在如今的襄阳太守潘美上任之后,襄阳城就变得越发游离于南离帝国与中原诸国当中,宛若是成为了一个中立势力一样。 对于周瑜来说,此番北上,他们的这支商州守备军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渡河去往江夏城先行与白起他们的北一军汇合之后再做下论。 而不是竟然胆大妄为的将军队直接开赴襄阳城,襄阳城那个地方,南离帝国有什么需要去理会的? “正是因为潘美的原因,所以孤才会选择此番将大军开赴襄阳城,若是按照以往的话大军开赴江夏城的话,孤觉得,总归是有一些漏洞在其中的。” 周敦颐微微摇了摇头,他心中的打算,还是需要将大军开赴襄阳城才能得到最根本的实现,若只是将大军开赴江夏城选择与白起的北一军汇合的话,反而有一切美中不足。 “清阳,你怎么看?” 看着周瑜脸色有些难看,周敦颐问起了乾清阳。 而乾清阳也是摇了摇头,他先是看了几眼襄阳城的位置,而后抬起头看向周敦颐,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开口说道 “王爷,您的安排,有些偏离风王爷原本的安排了吧。” 乾清阳的这一句话,让周瑜再次陷入了疑惑当中,因为周瑜是压根就不知道风不平的事情的,但是周敦颐在听到了乾清阳的这一句话之后,也是陷入了一番沉思当中。 “清阳,风王爷的安排,孤不反对,只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是容许孤将大军开赴襄阳城了,潘美,是南离迟早都要收拾的。” 周敦颐沉思了一阵子之后,如此说道 “潘美一族将襄阳城纳为己有十几年了,清阳,当年让潘美坐上襄阳太守的是孤,而十几年过去了,该去见潘美的也理应是孤。” 周敦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经过了十余年的时间,他如何不后悔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 力排众议的将潘美这个叛来的魏国将领封为襄阳太守兼掌襄阳兵权,使得潘美一介太守竟然成为了一个天高皇帝远的襄阳土皇帝。 “王爷,您当年的安排,我并不知晓您当年心中盘算着什么,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将大军开赴襄阳城,是需要承担一定的后果的,若是那潘美没有如您当年所想的那般,此番开赴襄阳城,将会成为一招险棋。” 乾清阳有些深意的看着周敦颐。 他倒并不是有多么的反对周敦颐如此做,只是,他需要提醒周敦颐的就是,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已经将局势变得格外的好,若是此番因为将大军转道开赴襄阳城这个决断而使得他们再次落入险局的话,周敦颐,是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后果的。 “清阳,你所说的这些,孤都明白,不过,襄阳城与潘美,孤当年所做的事情,无论潘美这十余年过去了是否未变,孤都要去见一见他。” 周敦颐咬了咬牙。 他当年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襄阳城这个远远比江夏城更适合作为南离帝国边境重镇的城市交到了潘美的手上,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谋划? 只不过现如今十余年过去了,让乾清阳他们这些略微知道一些当年所发生事情内幕的人看来,那个潘美,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有可能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 十余年前,潘美都能够作为一个魏国将领叛逃加入南离帝国,十余年后,潘美又何尝不会再次对南离帝国做出十余年前他对魏国的所作所为? 这一切虽然只是猜测不假,但是作为当年一手做出此番决议的周敦颐,是要为此而承担后果的。 若是周敦颐将襄阳城此番依然分毫不动的话将大军开赴江夏城,乾清阳就不会说这些了,因为襄阳城的引信还没有点燃。 但是既然现在周敦颐选择了将大军开赴襄阳城,那就意味着,周敦颐现在选择将潘美这十余年到底做了一些什么,公之于众。 “这一切的后果,孤,一力承担。” 第三百三十一章 乡野间王爷猎户 十余年的时候,南离帝国那时候恰逢新老皇权交替之时,一时之间南离帝国群龙纷争,因太子之位高高悬挂无人坐在其中,导致了当年堪称黄金一代的优秀皇室子弟们不再被国外纷扰的战争所吸引,能够让他们注意的,就只剩下了那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的皇位。 大皇子李敦民,出身并不高贵,母妃家世不过乡下小世家,使得他在宫中本就无依无靠,并且在极其优秀的诸多皇子当中,大皇子李敦民显得格外的平庸无能,他的身上除去一个那时候用处并不大的长皇子身份以外,再无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这也就导致了当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一方势力,愿意将赌注压在这么一位看起来就毫无前途的长皇子身上。 进而的,九子夺嫡的戏码也就上演了,除去对皇位不甚在意的二皇子周敦颐,没什么存在感的长皇子李敦民以外,共有九名才能或者手段极其出色的皇子参与进去了这场夺嫡之战当中,他们身后的派系以及支持他们的势力都在为着自己所押注的那位皇子而向所有阻挠他们的脚步的任何势力展开厮杀。 那是一场最开始根本就没有硝烟的战争,但是死在这场夺嫡斗争当中的无辜人,却多达数千之多。 锦衣卫衙门,东西两厂以及执金司,这四个在南离帝国有着天然地位的机构衙门也是因为其自身的特殊性,使得乾清阳他们这些衙门首脑在当时受到了数位皇子的大力拉拢。 除了东西两厂各自都隐约的跳出来各自支持了一位皇子以外,锦衣卫衙门以及执金司衙门,都是选择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中立的势力,对与这一场越演越烈的斗争,选择视而不见,无论造成的杀戮有多么的刻骨铭心,乾清阳,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诸如南越王,便是当年参与九子夺嫡当中的一位皇子,他当时身后的势力可是站着军界不少未来俊杰,类似于现如今的镇军将军白起,左右将军司马错以及甘茂,皆是他的心腹,而他引以为傲的智囊,更是老离帝时期科举的状元李义府。 是的,江夏郡在梁冀之前的那位以一己之力挡下百万诸国联军半月之久的英雄郡守李义府,便是南越王的幕僚之首。 并且除此之外,南越王在当时手上还掌握着南离帝国两支主战军团以及三万州部守备军,他手中间接和直接控制的兵权加在一起,零零散散的也有将近十万之数。 然而即便是这般庞大的力量,南越王在当时参与夺嫡的九子当中,实力也并不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实力最突出的,乃是楚王风敦亥,这位楚王在早年的时候便是迎娶了东巽帝国长公主为妻,在前往东巽帝国与其建交的时候,也是得到了那位太昊伏羲氏的赞不绝口,并且在九子夺嫡的事件越演越烈的时候,东巽帝国甚至不止一次的站了出来,表示自己将会尽自己所能,扶持楚王风敦骇坐上储君之位。 楚王风敦骇,同样也是尊贵的一字王爵,他在当时的九位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之中,出身最高贵,也是获得当时朝臣最多支持的一位皇子。 可以说,除非是二皇子周敦颐当时出面选择争夺皇权的话,楚王风敦骇,基本上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位帝君的那位皇子了。 并且当时参与夺嫡的九位皇子,每个人都有着不容忽视的才能,而楚王风敦骇则是其中以武道见长的一位。 当时的楚王风敦骇,其自身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六品之境,虽然这其中有些拔苗助长的势头,但是除了周王周敦颐以外,皇室当中,还真就没有一人的武学造诣比楚王风敦骇还要更高的了。 在军中,楚王风敦骇因为常年驻守边军,所以他的身后,也是站着南离帝国不少军中的大佬,他所能够间接使用的军队,与南越王相差不多,二者在这个方面上,勉强是能够算得上是不相上下的。 只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风王爷风不平及时赶了回来,并且与周敦颐以及乾清阳三人一同拜见硬撑着一口气的老离帝,从老离帝那里得到了遗诏,根据遗诏上面的吩咐,三人联手将原本最不被寄予希望的大皇子李敦民,扶持坐上了皇位。 这一时之间的突然转变,自然是引起了当时九子的不满,他们在那里斗了一个水深火热还没有分出胜负呢,这边竟然直接冒出来了下一任帝君的人选,并且还是他们平日里最瞧不起的长皇子李敦民。 说句老实话,若是周敦颐坐上了这个位置的话,参与夺嫡的九子还不会说些什么,他们反而是会默认的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即刻放下手中的兵刃前去皇城跪拜新皇。 可偏偏的,坐上皇位的,是他们最瞧不起也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的长皇子李敦民,这让他们如何能够受得下去? 原本气势正盛的楚王风敦骇在听到了皇城传来的这则消息之后先是愣了愣,而后正是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从路边出现了数十个杀手,联手将这位原本最有可能登基成为下一位帝君的楚王风敦骇,围杀在街角当中。 楚王风敦骇一死,他身后的众多势力和军队也是树倒猢狲散,原先帝国内最庞大的楚王势力,就此覆灭了。 而楚王风敦骇死了之后,剩下的诸多皇子当中势力最强大的,便当属原先一直被楚王风敦骇压着一头的南越王了。 南越王可不像楚王风敦骇那般,在一时之间接连凭借着自己麾下悍将白起三人的帮助之下接连的击败了数位原本与他正在较量,却皆是在得知了李敦民继位后有些手足无措的皇子们,并且轻松的收拢了这些皇子们原先的势力以及军队。 收拢完毕之后,南越王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在那个时候竟然是掌握着将近三十万大军,如此庞大的军队数量,让南越王看着那时城防不过万余人的金陵城,以及正处乱糟糟的金陵皇城,动了一些坏心思。 既然如今他手握三十万大军,那么何不来一手清君侧,将李敦民撵下皇位,顺便,将周敦颐也就地斩杀,只需要,只需要将当时他这一代的皇子们尽数斩杀的话,那么到了最后,能够继承皇位的也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风王爷风不平再如何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登基加冕为帝,如此一番的话,自己岂不是就能摇身一变,成功夺得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了? 可能也是因为当时接二连三的先后击败了原先阻拦在自己面前的诸多皇子们,并且那原本不可一世的楚王风敦骇也是死在了自己的前面,如此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在他的面前,南越王如何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小心脏? 他自以为自己在那个时候已经掌握着南离帝国大半的军队,并且他也相信,帝国的那些势力以及朝臣们,肯定是不愿意看见日后的新君,竟然是一个婢女所生下的所谓长皇子李敦民来坐上那个位置。 他南越王,才是皇室当初所剩下的最后一个最有资格继承那个位置的人! 一时之间,三十万大军在他的命令之下齐齐的杀向金陵城,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让南越王的心情从天空跌落谷底。 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军抵达金陵城门时,南越王还想着如何才能在最快的时间攻陷这座坚不可摧的都城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城门开了,原先驻守在城墙上的南北禁军列队两方,对他南越王以及城外的三十万大军,竟是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如此的转变,让南越王有些吃惊,不过随即的,他也是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大势,觉得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因为长皇子李敦民登上新君之后,不为人所信服,所以才会出现如今眼前的这些事情。 怀揣着这些想法,南越王意气风发的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众亲卫,一路扯高气昂的进入了皇城,在看见皇城内遍布的尸体之后,南越王更是确信了自己内心的所猜。 自己的那位长皇兄啊,果然是服不了众呢,还真是可笑,一个碌碌无为的废物而已,他有什么资格继位?就算是有父皇的遗诏又能如何? 父皇啊,您可要好好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呢,您所指定的那位继承人,可是将要被我所推翻呢。 一路大笑着,南越王下马后在白起和一众亲卫的护卫之下进入了宣政殿。 进入宣政殿之后,南越王也是,在看到了宣政殿内的景象之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宣政殿内,台上一人身着皇袍,正用着冷漠无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进入大殿的他以及他身后的那群亲卫。 宣政殿内的文武百官皆位列两边站立,台上坐着新君李敦民,而站立在李敦民身旁的,则是周敦颐以及风不平。 待得南越王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的时候,宣政殿的大门,已经被乾清阳从门外吩咐着一众锦衣卫关上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南越王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所想的那些,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这些文武群臣无论如何,都是在这一次,选择站在了自己父皇的遗诏那里,而自己,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台上的周敦颐冷眼看着自己,待得南越王与周敦颐的眼神对上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位他们这一代最为出色的二皇子,其实并不是对皇位无意,只是,他的这个二哥,在最后的挣扎当中,选择了听从父言。 兜兜转转大起大落,他手握的三十万大军,就如同他那时的境地一样,皆是镜花水月罢了。 而也是到了那个地步,南越王才知道,为什么当时在知道了新君继位的消息之后,那原先与自己战的不相上下的诸多皇子们,皆是放弃了争夺。 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他南越王赢了,而是,他输了,他输得彻底,他这一次,不止是输在了心计当中,更是输在了自大之上。 无力的跪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台上的那个皇位和身着皇袍的男子,南越王笑了。 他争了十几年,最终还是输掉了。 最后,南越王因为聚兵作乱违反等重重罪名,被削爵为南越王,并且将其贬到南越,无诏永世不得踏出南越一步。 这则处罚,已经是极轻了,按照新君李敦民的意思,南越王做出了这番大逆不道的事情,本就该处以死刑之罪。 只不过,之所以将罪刑变轻,还是因为周敦颐与风不怕以及乾清阳三人商讨才得出的。 因为正是九子夺嫡在国内闹得火热的时候,大陆的诸国也是陆续的闻讯南离帝国皇权交替所发生的事情。 在南越王束手就擒的那一天,诸国已经组成联军,起兵围攻南离了。 南越王虽然大逆不道,但是他手中的三十万兵权,以及白起这些心腹将领,都是可以在日后战争当中派上用场的,所以为了安抚这些将领。 周敦颐开出了免南越王一死,换取他们对南离的继续效忠。 白起他们,自然也是答应了周敦颐的这个条件,并且在答应这个条件之后,因为靠着周敦颐在军中的一些早年布局,陈兵在金陵城外的三十万南离大军,也是被陆续的派出回防各地,而剩下的,则是掌握在了周敦颐的手中。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便是周敦颐的成名之战,大破百万诸国联军。 但是在大破诸国联军的时候,魏国将领潘美的出现,则是使得这场战役,出现了一些岔子,潘美的突然倒戈,使得魏国的军队在那场战役当中尽数败退,并且牵连了不少当时的诸国军队遭到南离帝国的突击,进而的从局部的失利,陆续的配合着周敦颐的战略安排,将整场战役毕功与一役。 一战破百万大军,周敦颐的军略水平自然是名帅之才,但是潘美的倒戈,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其中,这,是无法否认的。 所以说潘美这个原魏国将领在这场战役当中所取到的作用,自然也是无法忽视的。 在十余年前的中原诸国联军组成的内部当中,赵魏韩三国只是陪衬的角色,但是魏国却仍然是出动了那时算得上是精锐的魏国战车兵,并且赵魏韩三国在那个时候也是有着不少的簇拥国家,这也使得在百万联军当中,魏国所负责的左翼战场上,陈兵多达四十万大军当中,有最少一半的数量,都是与魏国有很大的关联。 而潘美在十余年前的时候,也是魏国有的一数的老牌将领,在魏国当时也算得上是排行前列的名将了,最起码在中原诸国当中,潘美的军略水平也是得到不少人承认的,毕竟,早在这场战役开始的前两年,潘美就曾经率领着一支魏军,刚刚打过一场灭国之战。 灭国之战在中原诸国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就中原这块地方,每年不都得因为各种原因而消失一两个国家吗? 只是啊,潘美当年所以一己之力灭掉的国家,在中原诸国当中,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的一个国家了,所以在之后的诸国会盟当中,潘美这也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代表魏军参与联军当中的军主。 只是这位被寄予不错期望的军主大人,在这场战役开战没多久,便是与周敦颐眉来眼去,进而的在进行关键性战役的时候突然临阵倒戈,率领着魏军以及一些他笼络到的诸国仆从军从左侧对中原联军发起反攻。 一时之间,原先正打得火热的战线,却因为潘美和魏军的临阵倒戈,百万中原联军所组建的浩荡防线直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潘美也是经此一役,彻底的从魏国原先极有希望的少壮派将领,成为了南离的襄阳城太守,一手掌握着襄阳城的任何支配权,以及最重要的兵权。 而有关于襄阳城的事情,在南离帝国也一直是个争论不休的话题。 原本十余年前的那番大战好不容易可以彻底的肃清襄阳城原先的不和谐声音,但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周敦颐竟然携着大胜之威,力排众议的将降将潘美按在了襄阳太守的位置上,并且给了潘美那般的权力,这件事在当初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敢去说周敦颐的不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潘美坐上了襄阳太守的位置之后将襄阳城彻底的变成了自己的私有物之后,有关于指责周敦颐当年所作所为的声音也就随之而浮现了。 自然的,这些声音的主要来源,还是被人在幕后有意煽风点火的,毕竟周敦颐虽然做出来了这么一件让不少人都对他有些不满的事情,但是却架不住周敦颐以往为南离帝国所做出来的那些种种事情摆在眼前,这也就使得襄阳城的事情本该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石沉大海,而不是像如今的这般,被一双幕后的大手暗中在煽风点火,企图将这件事情再度复燃一般。 并不是潘美配不上襄阳太守这个位置,反而的,潘美的才能就算是在南离帝国,那也算得上是一时之选,不说太守,就算是个郡守的位置,他的才能也是足够做上的,只不过,潘美的身份和他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无法对他提起什么信任。 原魏国将领,大战之中临阵倒戈。 自古降将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就算潘美是名将一般的人物,那他做出来了临阵倒戈这种事情之后也难免会受到不小的猜疑,更何况,在南离帝国那上百名上将之中,潘美压根就算不上什么名将,这等人物,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将其遣回金陵城委任一个闲职就好了,何必给他边境重镇襄阳城的太守之位呢?这不就是跟让狼去看羊圈一样滑稽可笑吗? 也正是因为处于对潘美的不信任,所以南离这些年来的边境驻扎任务也就陆续的以江夏城为中心,而襄阳城抵达金陵城的那一段距离,则是设下了重重的水寨,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此番举动,就是在提防着潘美有朝一日突然反叛。 毕竟襄阳城若是安然无事的话,将会毫无疑问的与江夏城一般,成为守卫南离帝国北大门的两大重镇,然而现如今襄阳城无论是城中大小事务还是兵权,尽数掌握在潘美一人手中,这也就使得江夏城孤零零的论为了南离帝国北方边境的最后一座重镇,一旦江夏城有任何差错,南离帝国的腹地便有了莫大的危险。 原先在十余年前的大战之前,襄阳城本就已经因为历代太守的原因导致了有些游离与南离帝国之外,当初趁着那番大胜之威,襄阳城原先的太守也是顺势被罢黜流放千里,这本该是南离帝国重修北大门的关键时刻。 然而可惜就可惜在周敦颐的力排众议,不顾许多人的阻拦,强行的将一个降将推举了上去,这件事情饶是过了十余年,也能够算得上是周敦颐的一个黑点。 南离帝国的鼎盛时期,襄阳,江陵,金陵,这三座城池皆是南离帝国的三方枢纽,且这三座城池都在大陆当中享受着不同寻常的眼光。 可惜先代老离帝一时昏庸,导致襄阳城落入狼口,为了颜面,先代老离帝直到驾崩临死前,也没有交代过任何有关于襄阳城的事情。 襄阳城变成了那般境地之后,南离帝国也就落入了一番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下,江夏城成为了孤岛,老离帝执政的时期,每年江夏城总是会遭到中原诸国的时不时骚扰,这也使得江夏城的城防修筑的越发的赶上了往年襄阳城的水平,不过虽然是如此,上一任江夏郡守李义府也是差点拼劲了一城之力和自己的性命,这才勉强守住了江夏城。 若是襄阳城还在南离手上的话,与江夏城就会形成犄角之势,如此一来的话,也就可以使得南离帝国的北方边境成为一道牢不可破的铁门,即便是中原百万联军袭来,一时之间,也是不会在出现江夏城十余年前的那般惨剧。 “王爷,王爷?” 看着周敦颐有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想的入神的时候,乾清阳唤了两声周敦颐,这才将周敦颐的思绪给叫了回来。 “清阳啊,我们,孤,孤刚刚说到哪里了。” 周敦颐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愣神,而这幅状态下的周敦颐,也是让乾清阳看到了有些疑惑,他印象中的周王爷可从来都没有这样子过啊。 “襄阳城的事。” 乾清阳提醒了一声,周敦颐这才记了起来,而后点了点头,道 “襄阳城的事,孤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公瑾,清阳,今日唤你们二人前来,孤只是想让你们二人看看,行军襄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地方?” 听着周敦颐的这番话,周瑜连连摇头,他始终打心底里还是非常不建议周敦颐将大军的行军路线改至襄阳的,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本身他们好不容易因为东巽国内的暴乱而不用担心东巽方面的事情,可是现如今周敦颐却要因为将大军的行军路线改至襄阳。 周瑜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只是觉得,此番的改动,实在是没什么利益可言,并且还会将北上之后与中原联军对抗的难度提高不少。 他们明明是可以选择与北一军汇合,到时候集结两军之力以及应该已经南下的北艮大军合力将中原联军击破的,可是现在却偏偏要再为任务上多添加一个襄阳城。 “王爷,若您是想一改十余年前的错误,请恕瑜多嘴,您明明大可待得北上战事结束之后携着大胜之威兵临襄阳城下,到时候任那潘美这些年将襄阳城经营的如何牢不可破,瑜觉得,在大军面前,他始终只能落败。” 在周瑜看来,周敦颐之所以改道襄阳,无非就是现在就连周敦颐自己都觉得十余年前将潘美推举成为襄阳太守一事是祸事了,所以此番才想要趁着北上的时候趁势将襄阳城重新收回南离之手,可是,这明明不是最优的选择。 “公瑾,你的意思,孤明白,不过,孤从始至终都并没有觉得,潘美那个家伙,有任何背叛孤的意 思,孤此番改道襄阳,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在其中的。” 周敦颐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周瑜在担心一些什么,他也并不觉得周瑜担心的有错,相反的,这是一个正常人都该去担心的事情。 只是,自己当年对潘美下达的命令,现如今已经是十余年过去了,自己也该去,收收利息,验收一下潘美这十余年以来的成果了。 自己当年之所以将潘美扶持上那个位置,也是有一番用意的,只不过,这其中还是有着赌博的一些成分。 “清阳,公瑾,这件事情,孤还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向孤保密,当然,不是对军中保密,只是,大军改道襄阳的事情,清阳,你可否晚一些时日再将这件事情汇与金陵?” 周敦颐咬了咬牙,他知道大军改道意味着什么,自古也是有许多的大战就是因为大军改道的原因而导致兵败,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因为大军原本的行军路线都是事先规划好的,就比如他们这支军队北上原先的目的地是江夏城,一路上无论是各地的城镇还是水路,都是已经提前布置好了的,荆州水师也是专门掉来的一支偏军前来护航,可以很明确的说,他们行军江夏的这一路上,都是已经安排妥当了的。 但是现在贸然之间改道襄阳,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去往江夏和去往襄阳城,可以说是根本碍不到什么边的,也就是说,去往襄阳城的路上,是没有提前布置好的,一路上,他们甚至是有可能在水路上碰见北海水师的。 没错,就是中原诸国当中的北海水师,从他们如今的这个地方去往襄阳,最快的办法就是走水路,而襄阳城与新野城的距离,在地图上也是相距不远,而他们若是走水路的话,就算是碰见北海水师,也是算不得什么稀奇事的。 “王爷,这件事情,我可以如您的意,至于此事回报金陵,我也可以晚些时日,只不过王爷,在此之前,我还是希望您能将您心中的那番执意要改道襄阳城的原因,与我和公瑾所交代一遍,您的打算和布局我和公瑾已经见识过不少次了,我们自然是相信您的,只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您还是提前与我和公瑾交代一声的比较好。” 乾清阳叹了一口气,自从那位监军大人消失不见之后,他也就随之而担任起了监军的权力,毕竟无论如何,前线军情每隔三天都是要快马汇报回金陵一次的,更何况他的另外一重身份可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事情让他来做,也是再也适合不过的了。 听着乾清阳所说的这些话,周敦颐有些犹豫,不过他思考了一阵子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乾清阳和周瑜,最终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周敦颐开口说道 “如此的话,那好吧,孤,便与你二人说,孤为何执意要改道襄阳。”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敦颐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而后便是给乾清阳和周瑜讲述起来了一个故事。 在十余年前的大战之前的江夏保卫战末尾时候,周敦颐率着骑兵驰援而来,配合着李义府他们,将原本已经涌入江夏城中原大军打了一个大败。 而正是在那一战当中,周敦颐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那道熟悉的身影,便是日后魏国倒戈而来的将领潘美。 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周敦颐曾经有过一段时间跟在风不平身旁学习剑道,也随着风不怕游历天下,在途径中原的时候,周敦颐在魏国见到了那时候还是一个青年的潘美。 那时候的潘美啊,还没有入伍,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乡下的村野小子罢了,依靠着整日里跟着父辈外出猎杀一些动物为生,说到底,就是一个乡下的猎户罢了,不过,碰巧遇见了那时候跟在风不平身旁四处云游的周敦颐就是了。 周敦颐也不知道是怎得,一眼便是注意到了这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小子,并且在那段时间里面,周敦颐还与潘美二人一同上山猎杀掉了一只祸害当地许久的大虫,进而的,二人的关系也是日渐的变得形影不离,那一段乡村生活,也让周敦颐的心神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而潘美,也是对这个看起来就身份不凡跟他同龄的周敦颐产生了一抹好奇。 到了后来,潘美所居住的那个村子遭到了土匪的袭击,而碰巧当时周敦颐和潘美一同正在山中打野味吃烧烤,等到他们二人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里面早就已经是被那伙土匪给烧杀抢掠的不成样子,遍地的尸体,就连潘美的父亲,也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周敦颐当时也是看着这一幕有些失神,毕竟这些村子里面的人在这段时间里面对他也是极好的,骤然之间便统统倒在了血泊之中,不过还好,他们二人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因为躲在了地窖之中捡回一条命的妇人,从那个妇人的口中,周敦颐和潘美得知了那伙土匪的来历,最后他们二人翻山越岭,计划了好一阵子之后,在那伙土匪日常饮水的井中下了泻药,而后趁着夜幕降临,二人杀入营寨当中,将那伙土匪杀了一个痛快,看着那土匪头子躺在地上苦苦哀求二人饶过他一条性命的样子,周敦颐当时只是将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铁剑交给了潘美,最后由潘美一剑挥下,了解了那个土匪头子的性命。 最后二人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回到了村落中,将村中死在那些土匪手上的村民们就地掩埋,为他们修箭了一座土墓。 而在此之后,潘美也是对周敦颐说出了他接下来的理想。 他想要去城里面,他要入伍,他要当兵。 那时候的魏国对他们这种没什么起色的村子是不怎么在乎的,所以也就导致了土匪以及强盗的四处横行,无人去理会村子里面的惨状。 而潘美最开始是想要走仕途,而后想要改变这些现状的,只不过,在周敦颐的建议之下,潘美最终走上了当兵这条道路。 与手握政权相比起来,还是手握兵权,更能让潘美完成自己的理想,而且,在周敦颐看来,潘美若是走仕途的话,就魏国那时候的国内政坛,潘美若是走了仕途去了京城,最后的下场也就只有两条道路。 因为自己太过于理想化,导致冷落一生孤苦伶仃一人落寞的走向人生结局。 而第二条道路则是,潘美在进入了政坛的大染缸之中被同化,最后成为了那些他原本最厌恶的人之一。 而进入行伍之中,凭借着潘美的这些身手,而且再看看中原这里的乱战,周敦颐相信潘美还是能够很快的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而在潘美决定当兵之后,周敦颐与潘美,也是就此分开了。 而二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那时的分开之后,第二次的相见,竟然会是在江夏城外的战役之中,而且二人那时候,竟是已经变成了敌人。 看见一身戎装的周敦颐,潘美失神了,而看见一身甲胄的潘美,周敦颐也是楞住了。 二人僵持了好一阵子,最后潘美咬了咬牙,下令撤军,二人的这一次短暂的会面,才最终宣告了结束。 而也是如此之后,在接下来的大战之后,潘美最终选择了倒戈,他在大战开始之后没多久,选择背弃了那个曾经让他失望过不止一次的母国,他最终,还是选择来到了在他年少时候,帮助他为村子里面的村民复仇的周敦颐。 听完周敦颐讲述完了这个故事之后,乾清阳和周瑜都不由得沉默了,他们二人这时候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而当周瑜抬起头看向周敦颐的时候,也是看见这时候的周敦颐眼神之中有些悲伤的神色闪烁而过。 “王爷,那风王爷呢?他当时....” 当乾清阳刚刚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 是啊,当时一直跟在周敦颐身旁的风不平,在潘美的村子遭遇土匪的时候,人在哪里呢? 只见周敦颐在听到了乾清阳这么问了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自嘲的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啊,风王爷他当时啊,就在村子旁边看着土匪烧杀抢掠,并没有出手。” 有关于这件事情,周敦颐也去问过风不平,他明明有实力可以救下那些村民的,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袖手旁观呢? 风不平的回答也很干脆。 他为什么要救下那些村民? 这一句话,就让周敦颐无言以对,不过现在啊,周敦颐也早就已经想明白了风不平当年所说这些话的原因了,现在想想,自己当年也是可笑。 周瑜有些不忍的看着周敦颐,他虽然无法体会到周敦颐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的悲伤,但是他通过想象,也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时战争落幕之后,为了防止潘美进入金陵遭受众人嫌弃唾骂,孤才将他安置在了襄阳,并且将襄阳太守以及兵权,一并交在了他的手上,并且孤要他与孤承诺,下一次等到孤再次来到襄阳的时候,孤希望看到一个,当年在魏国乡下的农家小子,与我说的景色。” 周敦颐说到这话的时候,脸色上终是浮现起来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无条件的相信潘美的。 就如同潘美当年在大军当中无条件的倒戈与他一样,这份信任,是二人当年在魏国境内村落之中短暂的时间之中培养起来的。 “此番改道襄阳,孤的心中,也是想让潘美出手,他啊,沉寂了太久太久了,若是再这般下去的话,此战结束之后,金陵方面也该开始对他施加压力了,所以,孤想要帮助他也在这场大战当中,掺取一些军功,清阳,公瑾,你们二人,懂孤的意思吧。” 周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看向周敦颐,认真的开口说道 “王爷,改道襄阳,瑜没有任何的意见,并且,荆州水师方面,瑜即刻书信一封令太史慈去执行调令,还请王爷放心。”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丑态毕露 襄阳城 南离帝国原先的三大枢纽之一,经历了数百年的沧桑,而现在的襄阳城,则是有一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原本如同一座兵城一般的襄阳城,现在却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和人流不息的百姓们,这座实际占地只不过比江夏城大不了多少的城池,谁又能够想象得出来,襄阳城的常住人口有将近二十万之多。 城墙上稀少的士卒,以及城门口那喜笑颜开正在与一位正准备出城的老伯开玩笑的士卒,他们这群襄阳守卒啊,也并没有其他城池守卒的那般作为。 “老伯,您这大清早的就要去山上打猎啊,您看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每天还是这个时辰出城啊。” 那守城的士卒与出城的老伯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谈着,气氛好不融洽。 而一旁进出城的百姓们,也是彬彬有礼大方的将自己携带的行李包裹主动的交由守城士卒例行检查。 守城士卒们也是粗略的翻看了两眼后,便是小心翼翼的将包裹重新收拾好,交还到了那些百姓的手中。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老伯,明天晚上就不是我当值了,到时候我可就要带着兄弟们去家中叨扰您老了哈哈哈。” 那名士卒喜笑颜开的将出城打猎的老伯送走,而后目送着老伯的背影看了许久之后,这才回到了城门口。 “队长,李老伯这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今个比往常还要早些时辰出城,而且看李老伯的样子,笑得还挺开心的。” 一旁的士卒在检查完了一些百姓的行李之后,将手中的长枪放在城门口,而后大大方方的来到了那名士卒的身旁,与其交谈起来了。 送走了李老伯的那名士卒,便是负责襄阳城北城门的守卒队长,他在听到了这名士卒问了自己的问题之后,撇了撇嘴,道 “谁说不是呢,这李老伯啊,据说是自家儿子在江陵的文坛当中拜在了一位大家的门下学习四书五经,李老伯啊,在看见了自家儿子给与自己的回信之后,今个这才如此开心的要出城打猎,想要为即将回来的李家小子摆上几桌宴席呢。” 说起李家小子事情的时候,这名队长也是有些喜色浮上神情。 而在听到了李家小子的事情之后,这名士卒也是一愣,而后惊讶的说道 “怪不得啊,原来是李民兄弟拜入了文坛大家的门下啊,这这这,这是大喜事啊,难怪李老伯今个开心成了这副样子,李民兄弟这南下江陵三年了,如今拜入了文坛当中,也算是给了李老伯一个妥当的交代了啊。” “谁说不是呢,据说啊,李老伯昨个晚上收到李家小子从江陵寄回来的信找人帮忙给他讲了信上写了什么之后,那可是开心的一夜都睡不着呢。” 又从城门口的栅栏处走来了一名士卒,加入了这二人的交谈当中。 “哎?赵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守城士卒的队长在看见了这个刚刚走来的士卒之后,也是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个赵老哥今天应该不是该他轮值的才对。 被称作赵哥的士卒嘴角微微的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先是环视了一周之后这才小声的对着这两个士卒说道 “嘿,你俩可别忘了,我家可就在李老头家的隔壁,昨夜里李老头在家中闹了一个鸡飞狗跳,我就算是想不知道那也难呢,并且,我偷偷给你们俩说啊,据说这回李民那个小娃娃,拜入的还是江陵城正儿八经的文坛大家门下,啧啧啧,这李民也算是一朝登天了,再也不是几年前的那般在城中可以随意开玩笑的穷书生了。” 说着,赵哥还啧啧了两声。 “嘿,赵哥,我道你想说什么呢,那李民啊,明天午时啊差不多就该回来了,李老伯他今个之所以起的这一大早啊,就是为了想要去山上多猎一些野味,而后明天好好的给李民亲手做一顿接风宴。” 队长耸了耸肩,这李老伯和李民一家人啊,可是襄阳城内有数的猎户世家了,这李老伯他们这一家,从几十年前的时候家中就是依靠着去山中打猎为生养家糊口,这几十年过去了,也算是传下了一些手艺,可是偏偏到了李民这一代的时候,李民却是一声不吭的留下一封信后,便南下去了江陵城,说是要去学习文学去了。 这一走啊,就是三年的时间,李老伯这三年里面对他这一大把年纪也是何其艰难的煎熬,不过还好李民这小子时不时的还会从江陵城遣人寄信到襄阳城他的老父亲也是李老伯那里,这样的话,李老伯看着儿子的笔迹,听着自己拜托而来的识字邻居给自己每次讲解自己儿子在信中对自己说了一些什么的时候,李老伯这心中啊,还是忍不住的会开心的,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儿子总是会记得给自己报个平安,也算是让自己这个老父亲安心了不少。 这家中传下来的猎户手艺啊,断了就断了吧,李老伯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李民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若是自己这个儿子想要考取功名的话,南下江陵城什么的,也就随他去吧。 “哦?原来是这样的吗?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李老头昨个怎么笑成了那副样子,原来是李民那个小崽子要回来了,嘿,这小崽子离家三年,我还以为这小崽子早就沉浸在江陵的纸醉金迷花灯游船之中了,没想到啊,这小崽子还是记得回来看望李老头的,啧啧啧,不过说到这里还真是有些想不到呢,这老李家,竟然还蹦出来了一个读书人,哈哈哈,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家中吃的野味可就是李老头赠予我家的。” 赵哥笑嘻嘻的,他自知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只要李民那个小崽子没有忘恩负义就好,这样的话,也省得自己成天听李老头在自己耳边成天炫耀着他的那个儿子。 “对了赵哥,我怎么好像听说最近城中太守大人身染重病了?” 队长将手头上的事情尽数交给了其他城门的士卒,而后便是与赵哥他们来到一旁蹲下继续交谈了起来。 “太守大人身染重病?你是从哪听来的?” 赵哥眉头一皱,有些谨慎的看向守卒队长。 守卒队长一愣,随后他挠了挠头,而后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最近这几日城中不知道怎么的了,一直都有在传,说是太守大人身染重病,这些时日一直都瘫痪在床上。” “城中的传闻?” 赵哥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而后叹了一口气,再次回头打量了一番身后来往的百姓和守卒们,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的时候,赵哥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这件事是前几日发生的,自从发生之后太守大人的情况就一直是处于保密状态中,城中是怎么可能会冒出来传闻的?这件事你们可莫要与别人说。” 听着赵哥这严肃的口气说着这些话,守卒队长这时候也是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见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哪里能够想得到。 那位将原本人情味凉薄的襄阳城改编成现在这副样子的那位太守大人,竟然现在突然身染重病真的就卧床不起了。 这件事无疑将会是日后引起襄阳城大浪的一件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还为之感到一丝后怕,只因为这件事情,可是从城中流传起来的传闻,这代表着什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城中,有人对于这件事情图谋不轨。 襄阳城已经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了?自从如今的这位太守大人来到襄阳城之后,襄阳城内有关于这些事情的发生已经随着年月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少了,毕竟那位潘太守,无论怎么说,在治理襄阳这方面,还是有一些不错的手段的,这一点,像赵哥他们这些襄阳城的原住民们,这些年来襄阳城的改变,他们也自然是看在眼中的。 所以这也就使得,他们对于这位不知道来历空降而来的潘太守,现在也是变得越发的爱戴了,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不过赵哥,有关于城中的传闻,我们是不是需要派人去调查一二?” 守卒队长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此轻易的在城中传开,这其中若是没鬼的话,他可不信。 “你想什么呢?这种级别的事情,哪里需要咱们这些小喽啰去掺和,有关于这些事情,稍后我会给校尉说一声,而后剩下的,就交给校尉他们去处理吧,咱们这些小喽啰啊,还是各司其职,好好的将城门看好就是了。” 赵哥忍不住的对这个守卒队长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这种级别的机密事情本来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应该知道的,现在这家伙竟然还想着上杆子去调查这件事,这不就纯属是老寿星吃毒药,嫌命长呢? “也是,那赵哥,你这还是赶紧去跟校尉大人说一声吧,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不能耽误什么的。” 这名守卒队长在听到了赵哥的一顿训斥之后顿时感觉面色有些尴尬,他这也是才意识到,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看城门的伍长罢了,有关于太守大人的事情,他还要上杆子的去调查什么,这确实是有些嫌活地太自在了。 “你说的也是,那我现在就去找校尉大人跟他交代一下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我咽在嘴巴里面,坏在肚子里面,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赵哥站了起来,对着那守卒队长最后交代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是转身一路小跑的跑进了城内。 而这守卒队长和那名士卒二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刚刚还沉浸在李老伯的开心事情当中呢,现在却一下子转变成了这副神情,唉,这就确实有些折磨人了。 “队长,您说,太守大人他....” “噤声!” 这名士卒刚刚 说出那几个字眼的时候,就见到这守卒队长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后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过还好,这个时辰进出城的没多少人,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发生的情况。 “你小子不想活了?刚刚赵哥都说了,这件事,就算是烂也要烂在肚子里面,你小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守卒队长小声的训斥了一番这名士卒,这家伙还真是不长记性,明明刚刚赵哥才刚刚交代过那些话,结果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这个家伙竟然就变得跟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全都当耳旁风了。 “队长,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件事情,从今以后绝口不能再提,你若是再提的话,休怪我无情。” 这守卒队长说着,还瞪了士卒一眼,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 这件事情若是让这个士卒不小心透露出去的话,那可真的就是杀头的罪过也毫不为过,他们两个的小命可就这一条,就算是这个士卒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还要留着这条性命呢。 “我,我明白了,队长。” 这士卒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己的队长难得的对自己露出了这副凶狠的表情,他显然的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队长,我,我就先回去继续站岗了。” “去吧去吧,不过你这家伙一定要记得,有关于这件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对别人说,知不知道?你这小家伙,我又不是害你,你要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因为你的一句多嘴而发生了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守卒队长白了这士卒一眼,对着他好声好气的教导了这么一段话之后,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能跟你说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这家伙自己的悟性了,不过切忌,你的命只有一条,而这个世上,祸从口出的事情,可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好了,去吧去吧,赶紧回去站岗吧。” 说着,守卒队长对着这名士卒摆了摆手。 而这名士卒也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转身走回了城门口。 而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内的一处酒楼上,一位身着儒袍书生打扮摸样的男子正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百姓和小贩们。 “先生?先生?” 坐在书生对面桌子上的一个身着轻甲的男子,唤了两声书生之后,书生这才转过了头,坐了下来,看向这个男子,轻声说道 “校尉大人,唤在下,是有何事吗?” 校尉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而后咳嗽了两声后有些尴尬的说道 “先生啊,我这不是想问问,您父亲的事情嘛。” 听到校尉这么一说,只见书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看向窗外,轻声说道 “父亲这几天一直都一人呆在房中,除了那几位亲卫以外,就算是我,父亲也不允许我靠近房间半步,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就父亲的近况问询过几位亲卫叔叔,只不过那些亲卫叔叔,都不愿与我说起任何有关于父亲的近况就是了,唉。” 说完了这话,书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的父亲啊,便是如今的那位襄阳太守,潘美。 听着太守府的少爷如此样子,校尉也是自感有些说错话的样子咳嗽了两声,而后咬了咬嘴唇,略微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他开口说道 “先生,那,太守大人的身体状态,还好吗?” “父亲的近况我一概不知,校尉大人,您就莫要想着从我这里可以得到一些什么讯息了。” 书生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饮尽,摇了摇头,有些难看的脸色看着校尉大人。 这位校尉大人早年间据说也是跟着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的,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这位校尉大人与父亲之间,却并不像那些亲卫叔叔一般。 自己父亲在自己印象当中,是一个和善且和蔼的中年人,无论是在遇见了城中的小贩,还是多年前带着年少时候的自己去城外村落踏青的时候,与乡下老农的攀谈,这些都让书生觉得,自己父亲并没有那么难以近人。 对于那些当年曾经与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的老朋友们,那些当年的亲卫们父亲也是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自己,让自己不要将那些亲卫叔叔当作下人一样随意使唤,父亲再三跟自己说过这些事情,让自己不要因为自己是太守之子的身份就嚣张跋扈。 这些告诫和教导,都在书生的心中始终铭记着,所以也就使得书生在襄阳城内,也是享有了不少的好名声,毕竟平易近人的太守之子,对于城中的百姓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大家伙又不是没有见到过那些曾经嚣张跋扈自以为是就鱼肉乡里的纨绔子弟,骤然之间碰上了书生这种太守之子的作态,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能不开心呢? 想当年跟着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任职太守的那些人,自己这些年里面也见到父亲越发的愿意跟那些人呆在一起唠嗑了,因为书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极度念旧的人。 但是眼前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校尉大人,当年也是跟着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的,只不过,这些年里面,这位校尉大人却越发的不受父亲待见了。 虽然自己父亲没有明确的表示出来,但是书生却是能够感受的出来这些细节,他能发现,自己的父亲每次在旁人提到这位校尉大人的时候,脸色总是会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些细节的地方,书生也是可以发现的,而且最主要的,这位校尉大人本身是与自己没什么交集的,但是这几日却像是突然着了魔一样,一个劲的来找自己时不时的提及一些有关于自己父亲近况的消息。 书生对此感到很奇怪,因为这校尉大人平日里也没见过他找自己攀谈过什么的,可偏偏却是自己父亲这些年身染重病之后,这校尉大人就一个劲的来找自己一遍接着一遍的问有关于自己父亲的消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不过这校尉大人毕竟也是从当年开始就跟在自己父亲身旁的老人了,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书生也就没有多想。 但是随着一次接着一次的询问,书生也是慢慢的对这位校尉大人起了一些疑心。 不过疑心归疑心,有关于他所说的那些话,比如说自己父亲这些天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容许自己探视的消息,这些都是真的。 “校尉大人,父亲他,与您当年,是战友吗?” 突然的,只听见书生冷不丁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而也正是这么一句话,让这校尉有些愣神,不过很快的他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说道 “先生说的没错,太守大人他,当年与某乃是军中的同僚,而且太守大人当年,还是某的统领,带着某,也是打过不少胜仗的,当时国内,也有不少人说太守大人的军略水平非同一般,有着大将之风。” 不知道为何,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校尉大人的脸色看起来像是有些不自在,不过书生也是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对了,先生,您问这件事情,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紧接着,书生听到了这校尉反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之后,挑了挑眉毛,而后不假思索的先是不慌不忙的将茶杯中倒上一杯热茶,而后吹了吹热气,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一些,有关于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对于这些事情,父亲一直都没有与我说过一些什么,而且每当我问到父亲这些事情的时候,父亲也是有意的搪塞糊弄过去。” 书生摇了摇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有些无奈的看着这校尉。 他这句话说的也是实话,对于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自己父亲也确实是对自己只字不提,自己这些年来不止一次的想要得知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到底是做出来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当年跟随自己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的那些叔叔们都对自己父亲敬佩有加。 当然,莫名的,还是有一些叔叔在自己提及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情时,面色有些变化的阴晴不定就是了。 “哈哈哈,先生啊,太守大人他啊,没有将当年的事情与您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当年的太守大人,可是以一己之力左右了涵盖百万军队的战局的,如此的一位拥有大将之风的人杰,当年发生的辉煌事迹,先生啊,您确定想要知道吗?” 只见校尉大人有些笑眯眯的看着书生。 “若是校尉大人愿意将此事告知于我,我自然是愿意听的。” 书生不疑有他,只是连忙的如此回答道。 “哈哈哈,先生啊,那某便与你说一件,当年太守大人年轻时候初出茅庐的第一战吧。” 校尉大人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而后便是讲述起来了潘美当年初出茅庐的第一战。 那个时候的潘美只不过是一个刚刚靠着武勇被人赏识坐上了千人将的杂牌将军罢了,说起来,其实也并算不上什么杂号将军的,因为潘美那个时候手上掌握的兵权,实际也就只有粗略三四百人罢了。 不过也正是凭借着这三四百人,潘美却是做出来了一件震惊全国的事情。 就是靠着这支兵器装备还尚且并不齐全的三四百人,潘美竟是盯上了一伙人数多达三千的乱军。 所谓乱军,就是从军队当中逃出来的士卒,从而组成的一个势力,这股势力的战斗力也是远比类似于强盗山贼土匪强上了不少,毕竟他们怎么说都是接受过军队的训练,并且在装备上面也是比那些山贼什么的强上了不少。 而潘美当时盯上的那支乱军,也就是当年流窜在国内境内最大的一支乱军,其战斗力甚至于正规军都差不了多 少。 而潘美当时,却是用了一手金蝉脱壳之法,将这支乱军尽数诓骗入套,紧接着,一把火烧下去,竟是凭借着地势的优势,将这支乱军烧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待得火势降下之后,余下生还的乱军,人数竟是已经不足百人了。 就是如此的一战,打响了潘美的声名,使得潘美一朝便是从千人将连升三级,而潘美的大将之风这个评价,也是从这一场战争之后,被不少人所冠以的。 听着校尉大人对自己所说的这件有关于自己父亲年少时期发生的事情,书生连连皱眉,待得校尉说完了之后,书生也是疑惑的发问了。 “校尉大人,这,我南离境内在父亲年少时竟是有如此之数的乱军存在吗?而且,我南离的军制,有千人将吗?” 听着书生问出的这两个问题,只见这校尉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书生,然而当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一旁,却是着急忙慌的跑来了一个人。 待得这校尉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原来着急忙慌跑过来的这个家伙,原来是他手下的一名姓赵的什长。 “赵什长?你怎么来这里了?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校尉在看见了这赵什长冲自己跑过来的时候心中就不由得感觉有些不对劲,待得赵什长停下了脚步站在自己面前之后,这校尉也是连忙开口问道。 赵什长先是咽了咽口水,而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将视线看向了坐在校尉大人对面的书生,以及坐在这一层酒楼当中的那些吃客们。 “校尉大人,事情有些紧急,这,能不能先屏退左右?” 看着那些一旁的吃客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将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他们,赵什长内心不由得感觉有些惶恐。 而校尉在听见了赵什长这么说了之后,犹豫了一阵子,而后便是叫来了酒楼的小二,给其掏出来了一块银锭,对其吩咐了一番之后,而后校尉便是站起了身,略带歉意的语气对着这一层楼的吃客们说道 “不好意思各位,某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望各位给某一个面子,请先暂且离开此地,某已经给与了小二一些银两,诸位今日的花销也都记在了某的账上。” 听着校尉说出了这话,原本还有不少吃客有些不悦呢,但是在身旁人的提醒下,注意到了校尉腰间的兵器了之后,这些吃客们,也是默默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全部离开了之后,校尉也是坐了回去,但是他看着赵什长还是沉默不言,正当他抬起头想要呵斥几声赵什长的时候,只见到赵什长的眼神这时候正在盯着书生。 “这位可是太守府的潘少爷,怎么?你也不认得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看着赵什长有些劝阻的意思,校尉连连摆了摆手,示意其不用管,直接开口说就行了,反正在校尉的眼中,这个赵什长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事情嘛。 看着校尉如此的回应,赵什长也是深感无奈,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最终沉下了气,咬了咬牙,紧接着将有关于城中散出来了有关于太守大人染上重病瘫痪不起的传闻说了出来。 好家伙,这句话一说出来之后,校尉直接呆滞在了原地,而书生呢? 他也是皱着眉头,眼神之中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赵什长。 而赵什长呢? 看着这两位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之后竟然是这幅反应之后,在没过多久看见了校尉大人瞪着自己的时候,他也是只能耸了耸肩。 这明明是您让我说的,我刚刚都想说这件事情不方便让潘少爷知道的了,您这也没给我说的机会啊。 “这件事情,赵什长,请问,您是从何时得知的?” 书生咬着牙,皱着眉头盯着赵什长,这件事情其中有鬼的事情,他也自然是很快的就察觉了出来。 “回少爷,这件事,我也是今日在知道的,不过据说传闻已经在城中传了好几天了,好像,好像城中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赵什长叹了口气,他也是恨自己愚钝啊,这几日成天都被那李老伯给拽着去陪他下棋什么的,也就昨日好不容易那李老伯因为自己儿子的原因而放过了自己,结果今天可就让他从城门守卒那里得知了这件传闻。 “好几天了,校尉大人,这件事情背后,肯定不简单。” 书生思考了一阵子,他一脸谨慎的看着校尉,但是当他刚刚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校尉却是摇了摇头,似是别有深意的对他说道 “先生,您莫要将这件事情看的太复杂了,这件事情,某会派人去调查的,估摸着应该只不过是几个市井之中的地痞流氓胡乱邹出来解闷的戏言罢了,城中应该是不会有多少人将这则传闻当真的。” 听着校尉说的这段话,书生楞住了,而赵什长却是直接开口了。 “校尉大人,您此言差矣,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如您所说的这么简单才对的,城中的那些地痞流氓们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混账,他们也是绝对不可能拿太守大人的身体来开玩笑当作趣谈的,校尉大人,这件事情如潘少爷所说的一样,属下也觉得这件事。” “你觉得什么?你一个什长而已,我才是校尉,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赵什长,你可别以为某不知道,你赵什长可就是有一个地痞流氓的结拜兄弟,而你所说的这些话,完全可以让某对你是否跟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些地痞流氓们,是有一些关联的。” 还没等赵什长话说完,这校尉直接就是打断了赵什长,而后有些训斥的语气对着赵什长说出了这些话。 “某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何其之多,而城中的那些地痞流氓平日里不就好搞出来这些幺蛾子吗?赵什长,某看在你资历的份上今日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事情了,但倘若是你还要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企图将这件事情混淆视听的话,就休怪某对你不客气了。” 校尉怒喝了一声赵什长之后,冷哼了一声,便是重新看向书生,轻声的对书生好声好气的开口说道 “先生,他的话你可莫要听入心中,有关于太守大人的事情,某稍后便会派人去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抓到那些在背后胡诌的地痞流氓,先生就请尽管放心吧。” 而听着自家校尉对着自己的一通训斥,赵什长这时候的脸色简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他这时候看向校尉的眼神里面,也是有些怒意在其中的。 “怎么?你这家伙还呆在这里不走想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某今日不讲你刚刚的胡言乱语记在心中已经是看在你往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了,你若是再不走的话,小心某将你打入士卒行伍中。” 校尉冷哼了一声,这个赵什长,还真是爱管闲事,若不是因为潘美平日里对这些大多性情温顺的襄阳本地人有些照顾的话,按照他的性子,这个赵什长早就被他赶出军中了,毕竟在他的眼中,这个赵什长完全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耽误自己大事的绊脚石。 “赵什长,您还是先下去吧。” 书生察觉出来了赵什长神色的变化,他连忙开口给赵什长找了一个台阶,而在听见了书生都这么说了之后,赵什长这也是点了点头,而后对着书生行了一礼,便是转身下楼了,而在下楼的时候,赵什长还是扭头瞥了一眼那校尉大人。 而在赵什长走了之后,校尉的面色这也是慢慢的从紧绷松缓了下来,只见他整个人都像是如释重担一样。 “先生,有关于赵什长刚刚说的那些事情,您还是莫要放在心上比较好,那个家伙,平日里就好疯言疯语的,先生您尽管放心,有关于太守大人的事情,某是肯定会上心的。” 校尉大人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在给书生做什么保证一样。 而书生这时候也是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他也只是粗略的点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对了先生,您刚刚不是问了某,说某讲述的故事当中,太守大人年轻时候担任千人将对付乱军的事情嘛,先生您且听某给您好好讲解一下当年的事情哈。” 不过,这回当这校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到书生摇了摇头,将茶水一口饮尽后茶杯放在茶台上,起身对着校尉微微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不必了,校尉大人,这件事情,我今日已经没有了兴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不必送我。”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书生便是毫不犹豫的下楼,离开了这座酒楼。 而酒楼里面,这时候也是只剩下了这校尉一人。 “妈的,那个赵什长,还真是会坏老子的大事,他妈的,这个潘仁美,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去死啊?!老子当年就是因为信了你这老家伙说的那些话,才会跟你来到这种鬼地方当了十余年的校尉,他妈的,按照老子的本事,若是在大魏的话,现在最起码也是个统领了,你这个潘仁美,自己重病了也就算了,你生的这个儿子他妈的竟然也是个不好诓骗的小崽子,你们潘家,他妈的真是一家晦气的家伙。” 校尉突然开口,怒骂着潘仁美。 而他口中的潘仁美,其实也就是原魏国将领潘美,现如今的南离帝国襄阳太守潘美了。 这校尉大人一脚将桌子踢倒,冷哼了一声,便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酒楼。 而在酒楼外的一辆马车上。 书生正端起一个空茶杯,将自己一直含在嘴中的茶水吐了进去,而后的便是将这个茶杯交给了驾着马车的马夫。 “赵什长,对吗?” 做完了这些之后,书生看着坐在了自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赵什长。 “请您不要紧张,我托人将您拦下,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好好的问问您罢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只是有些交情罢了 “也就是说,赵什长,您是说,这件事情,背后应是有人操控的,对么?” 书生皱起了眉头,他原先也就只是有一些猜测罢了,只不过因为那名校尉确实是让他提不起任何不好的想法,毕竟那校尉无论怎么说都是十余年前起就跟在父亲身旁的老人了。 虽然说自己父亲在这些年当中对这位校尉大人有些疏远和不知为何的厌恶,但是总归那校尉仍然是跟在自己父亲身旁十几年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将怀疑和一些揣测放在这校尉大人的身上呢。 只不过,这个赵什长的出现,只不过是草草的说了两句话而已,竟然是引起了校尉大人的不满和呵斥。 就算是再怎么相信这校尉大人与父亲之间的关联,书生也是不由得对这个赵什长产生了一些兴趣,他也是想知道,那校尉大人没有让赵什长说完的那些话,赵什长到底是想要说一些什么。 “对的少爷,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和推波助澜的,否则的话,是断然不可能如此的,如,如校尉大人所说的那些地痞流氓,少爷请您相信我,他们是断然不可能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 赵什长生怕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潘少爷已经听信了校尉的那番话,觉得这件事纯属只是那些城中的地痞流氓所做的。 如那校尉大人所说的一样,他赵什长,确确实实是有一个结拜兄弟,就是那襄阳城中的地痞流氓。 只是,他的那个结拜兄弟是绝对没有这位校尉大人所说的那般,是能做出来这种勾当的人,其实不止是他的那位结拜兄弟,他相信,就算是整个襄阳城的那些市井流氓混混们,是绝对不可能将主意打到太守大人身上的。 “赵什长,您说的,我大致都知道了,那么我现在想从您这里确认一下,有关于这件事情,您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书生皱着眉头,有些期盼的眼神看着赵什长,他现在倒是希望能够从这个赵什长的口中得知一个人命,虽然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多么可能。 “说实话,少爷,我有是有确认的对象,只是,只是我实在是有些不敢确定。” 赵什长挠了挠头,在此之前他是没什么怀疑的对象的,只是说到底,有关于那个他现在内心所怀疑的对象,他哪里敢确定嘛。 “赵什长,您大可说给我听就是了,我只是想从您这里得到一个人名罢了。” 书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怀疑的对象是谁重要吗?他现在只是想借着从这个赵什长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名继续推算下去就是了,因为最起码,这赵什长到现在内心还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的,但是他,却是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赵什长听到了书生这么说了之后咽了咽口水,他也是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而后舔了舔嘴唇说道 “实不相瞒,少爷,我,我有些怀疑校尉大人,当然,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校尉大人刚刚在酒楼中训斥过我的原因,我只是,我只是有些怀疑校尉大人他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太反常了,所以,所以我才会有些怀疑校尉大人的。” 赵什长说完了这话之后有些尴尬的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头,显然的,他也是对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有些不确定。 因为说到底,他虽然嘴上说的不是因为校尉大人在酒楼中训斥他的原因,但是他总归的也是有一些主观因素在里面的。 “校尉大人么,怪不得,我知道了,赵什长,谢谢您的帮助。” 然而书生在听到了校尉大人的名字之后也是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就听到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一样。 “那,少爷,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城中的那些市井之徒,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将主意打到太守大人身上的。” 赵什长咬了咬牙,他还是有些担心,他担心这个潘少爷心里面还是有些模棱两可的态度的。 他所说的赵什长,他哪里怎么可能会觉得这个潘少爷会十分干脆的相信了,因为就算是他,现在也只不过是对赵什长稍微的有一些怀疑罢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件事情,他又怎么能够让这潘少爷立马的就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事情呢? 只是啊,在赵什长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书生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并没有将赵什长所说的话放在心上,紧接着,他一只手拍了拍马车,示意马夫驾着马车向前行驶,而后在马车行驶的过程当中,书生擦了擦嘴,挑着眉毛绕有些兴致的突然问道赵什长 “赵什长,您是否知道,有关于我父亲年少时候的事情?就是说,我父亲在来到襄阳城任职太守之前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听到书生的这么一问,赵什长顿时有些疑惑,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思索了半天之后,双手一摊表示无奈的说道 “少爷啊,您问我这些问题算是问错人了,有关于太守大人在来到襄阳城之前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哪里会知道嘛,不过啊,我确实还是记得一些当初的传闻的,因为当初貌似是说太守大人是在战场上立下了大功,所以才会被调任襄阳太守,军政一手抓的,毕竟少爷您也是知道咱南离国内的情况的,军政分离都已经强调并且执行多少年了,就算是手握兵权最多的荆州水师都督,权柄也是被削了又削,像太守大人这般能够既掌握着治理管辖襄阳而且还可以掌管兵权的,实在是太少了。” 赵什长耸了耸肩,他这种什长,能够知道的情况也就只有这些了,而且即便是这些,也是因为他的资历够老,所以有一些人脉关系的原因才得以知道这些事情的,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话,说不定就连这些事情都是不知道的。 “这样啊,那赵什长,你可知道,在十余年前的时候,我南离可有千人将和人数多达三千人的乱军存在过。” 书生皱起了眉头,显然的,他确实是问错了人,有关于自己父亲年轻时候的事迹,也就只有十余年前那些跟着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的人才知道,问这个赵什长,确实是没什么办法问出来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不过啊,确实,在说到自己父亲这个襄阳太守手中掌握的权力的时候,书生也是感觉自己父亲有些不平凡了。 南离帝国这些年是并没有施行过什么节度使制度的,因为配合军政分离以及中央集权这两大国策的顺利施行,所以南离帝国这些年无论是在郡守或者说是太守,又或者说是州牧以及刺史这些统辖一地的官职上面,对其的权柄削弱的都是有些很明显的。 无论是哪个官职,基本上在南离帝国国内是很少能够见到类似于军政一手抓的官职的,要么是只负责治理城镇处理政事的太守,要么就是只负责统辖军队的郡尉。 而类似于自己父亲这般,既将襄阳的政事囊括手中,又将襄阳兵权统辖手下的,在整个南离帝国,是根本找不出来第二个如自己父亲这般手握这种权力的太守的。 所以这一点也就让很多人都为之好奇,即便是书生,也是对自己父亲为什么能够如此特殊而感到莫大的好奇。 说实在的,自己父亲无论是处理政事还是统辖军队都是不错的,只是,国内的那些大人们,竟然会为了自己的父亲而给父亲这种特权吗? 更何况,书生他也是知道的,襄阳城这个城池,在南离帝国的边境城市之中来说,地位是显著的,与江夏城是可以形成犄角之势抵抗来犯军队的。 只是,在自己父亲成为襄阳太守的这些年里面,无论是哪一次的边境袭扰上,中原方面的军队也只是粗略的骚扰侵袭着江夏城,而对于襄阳城,他们是连管都不带管的。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自己父亲在这些年每次边境有来犯之敌的时候,除非是杀到了襄阳城附近的话,父亲是绝对不会派出军队对抗来敌的。 这也就导致了原本的犄角之势现在就只剩下了江陵城一座城池,孤掌难鸣。 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就这个问题去询问自己父亲,问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妥妥的就是在变相的损害帝国的利益。 说的更严重更难听一些,自己父亲这些年对于边境的做法,甚至是可以被御史冠以谋反叛国的罪名的。 可是自己的那位父亲每次在听到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只是淡淡的一笑而略过,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跟自己解释过这件事情。 而且包括那些早就该因为这件事状告自己父亲的那些国内御史们,这都已经是多少年过去了,帝国内竟然没有一个御史去就此事情去参过自己父亲不作为的这番行为。 这简直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帝国里面的那些御史可就是吃这碗饭的啊,况且让他们上参一位官员,无论真假与否,是没有任何的处罚的,而自己父亲,却像是被那些御史们遗漏了一样。 “千人将?少爷,您莫非是昏头了?我南离什么时候采用过千人将这种军中职务了,别说是十余年前了,就算是百余年前,千余年前,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南离有过千人将这一军阶,倒是中原诸国当中,对于千人将划分的还算是细致,比如说一千人将,三千人将,以及五千人将,他们将一千人将称为小将,三千人将称为假将,而五千人将便是称为大将,不过我南离,从来没有实行过千人将的制度。” 赵什长有些疑惑,千人将这种官职南离帝国什么时候施行过,他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虽然说他只不过是一介军中什长,但是这些军中的事务他还是知道的,就比如他们南离帝国。 那可是分什长,伍长,伯长这些的。 五人为一伍,设伍长,而十人设一什,为什长,而百人为一伯,设伯长。 再往上的,便是都伯,都尉,校尉以及牙门将了,这才是南离的军制,从千百年前到现在,是从来都没有任何变化的。 都伯统辖五百人,共计五伯之数,所以为都伯。 而都尉则是统辖千人,共计两都伯之数。 再接下来的,便是校尉了,校尉也分很多种,军中的校尉大多都是统辖千人至两千人之间不等,而城中的校尉,那统辖的人数就归与城中有多少守卒了。 而校尉之上再进一步,便是牙门将了,牙门将也是南离帝国军制的一个分水岭,在牙门将之前的,皆无法享受将军俸禄,而自牙门将之后,则是真正的一只脚踏进了将军的门槛,南离帝国国内类似于赵什长这种的平民,若是想要爬到牙门将的话,那除非是熬够了资历,并且稍微有些本事才能坐上牙门将的,否则的话,一辈子顶了天也只能止步与校尉。 而类似于千人将这种的军职,一般都是只有在中原诸国才会出现的,因为那种地方的诸国,一般军职都不是很严谨,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多费什么力气,干脆的直接搞出来了千人将的那一套。 因为在中原诸国当中,这种官职和军职什么的最是容易混淆视听了,所以除非在个别国家,类似于周国这种极其讲究礼制的国家以外,大多的中原国家,基本上都是按照统一的军职和官职划分的。 毕竟这一来也是省事,至于二来嘛,那就是这种模式对于他们来说确实还算是挺好用的,这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而大陆诸国当中,除了中原诸国以外,还是有一些国家也是采用千人将一说的,而他们还是将千人将划分的挺多的。 比如赵什长所说的什么小将,假将,大将,这些就是东巽帝国采用的军职,而后被中原一些国家效仿而去了。 军职不同,所拿的俸禄和例子也是不同的,而也正是为了方便在军费方面尽可能的省钱,所以中原诸国才会做出来如此的举动。 而东巽帝国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便是因为东巽国内军队的嘈杂不堪,东巽帝国也算是大陆诸国当中异姓王最多的一个国家了,而在东巽帝国的异姓王,除了类似于南江王这种王爵以外,大部分的异姓王手中都是有着自己的王军的,而王军的数量则是几千到数万不等,有的势力强大且发展迅猛的王爵手上甚至都是有可能掌握着将近十万的军队的。 除此之外,东巽帝国的禁军,守备军,以及边军,种种军队嘈乱的很,所以太昊伏羲氏才会选择设立出来一个小将,假将,大将,来明确的划分千人将的级别并制定军队制度。 说完了这些之后,赵什长摇了摇头,又有些郁闷的看着书生,说道 “至于人数多达三千之数的乱军,少爷,您这是把咱们南离当成什么地方了?别说十余年前了,就算是千百年前的时候,咱们南离也没有出现过类似于这么多的乱军啊,最多最多也就只有遭遇战争的时候才会偶尔出现几十号上百号的乱军,人数三千,啧啧啧,少爷啊,您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那可是三千人的乱军,撑死也就只有中原那块地方才会有可能蹦跶出来那般数量的乱军了。” 赵什长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好家伙,他这还真的就跟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这家伙弄得他都不由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位少爷了。 “少爷,就这么跟您说吧,无论是您说的千人将还是乱军,这两件事情都是根本不可能跟咱们南离牵上什么关联的。” 而听着赵什长所说的这些话,书生皱了皱眉头。 不对啊,明明刚刚在酒楼里面,那校尉与自己讲述自己父亲年轻时候事迹的时候,可就是提道了这两点啊,怎么现在好像从赵什长口中所说的这些话,与那校尉跟自己说的事情压根就不沾边呢? 在那校尉的口中,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可是千人将,并且初战便是与三千人的乱军交战最后取得胜利的。 嘶,这怎么,一丁点就对不上呢? 赵什长会在骗自己吗? 这是没什么理由的,毕竟赵什长事先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也就不存在诓骗自己的理由,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种事情自己就算是去大街上随便问一些人,大半人都是知道事情的,所以说赵什长是犯不着欺骗自己的。 那若是这么说的话,莫非是校尉大人在欺骗自己吗? 这也对不上啊,这校尉大人当年可是跟着父亲一同来到襄阳城的,并且还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了,不然的话父亲也是不会将校尉的位置交在他的手上,虽然说这些年来父亲对这校尉之间的联络变得越来越疏远的,但是这校尉也是犯不着在这件事情上骗自己什么吧? 那既然两者都没有人说谎的话,自己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书生顿时只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嗡嗡的,这么来看的话无论是赵什长还是校尉,二人都是没有欺骗自己的,那么为什么,两人跟自己所说的事情,根本就对不上啊? “赵什长,您确定,您没记错吗?” 书生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问道赵什长,他还是想再确定一下,万一是这赵什长说错了呢?或者说是记岔了呢?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然而,赵什长却是直接摇了摇头,很是果断的说道 “少爷,您尽管放心,这些事情,我是肯定不会记错的,我老赵这无论怎么说都在军中呆了有七八年了,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记错嘛。” 说完这话,赵什长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腹。 “好吧。” 书生皱着的眉头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这件事情的背后,看起来应该是比他原本想的还要棘手不少的。 不止是这阵子在城中流传着有关于自己父亲重病不起的传闻,还是校尉和赵什长二人对自己所说事情的不对劲,这些都让书生感觉,他现在面临着的,将会是一件烫手的山芋。 也有可能,他现在在询问想要知道的,也是有关于自己父亲的,当年的隐秘也说不定。 根据校尉所说的那些话,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因为军略水平的优秀,而在国内都是享受着不小的声名,而在赵什长的口中,自己父亲当年之所以坐在了襄阳太守这个位置上,也是因为刚刚在大战中立下了大功。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些年来所跟着的老师学习的历史当中,有关于近些年国内的战争里面,并没有自己父亲的身影。 而且根据时间来推算的话,自己父亲可是十余年前来到襄阳城的,而在那个时候可以与时间对上的比较大规模的战争。 也就只有由那位周王爷所打出来的惊天大战吧? 可是自己翻阅过不少有关于那一段大战的历史记载,上面并没有提及到有关于自己父亲的赘述,而且,在当年的封赏名单上,也是没有自己父亲的名字,自己父亲,就像是参加了一场自己根本查不到的大战,立下了军功,然后这才坐在了襄阳太守的位置上一样。 这件事,还真是让书生现在都为之头疼不少,因为他现在越发的觉得,自己父亲之所以不愿意跟自己提及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就像是要刻意的隐瞒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些事情一样,可是让书生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 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了?做出来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任何的只字片语啊,这说不通啊。 按照赵什长和他这些年的了解来看,自己父亲当年可是刚刚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的将军啊,这本来不就是一件辉煌光荣的事情吗? 真是奇怪。 “少爷,您问的这些问题,还真是让咱感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赵什长耸了耸肩,书生的这几个问题,问的他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这种问题怎么还需要问的嘛,按理说书生自己应该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才对啊。 “哈哈哈,赵什长,我啊,挺好奇您的那位,游侠朋友的,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带我引见一二?” 书生因为尴尬笑了笑,而后连忙就扯开了话题。 “我兄弟吗?那自然是可以的,嗯,若是少爷您现在没事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带您去见他的,按理说这个时辰,那个家伙应该就在城门口那里喝酒呢。” 赵什长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就是如此说道。 “那好,北城门对吗?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书生说罢,伸出手敲了敲马车,对着马夫吩咐了几句话之后,马车便是向着北城门那里去了。 “对了赵什长,听父亲说,您原本可是都伯啊,怎么现在,竟然降成了什长呢?” 在去往北门的路上,书生突然冷不丁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唉,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啊,少爷您这话问的,确实啊,几年前的时候,咱也是个都伯来着,哈哈哈,少爷您要是不说的话,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咱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赵什长嬉笑着,不过他的这份笑容在书生看来,倒是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了。 大约是五年前的时候,赵什长,不,那个时候的他,可是赵都伯,手里面握着五百守卒,而北城门啊,就是他平日里负责守卫的地方,所以在那个时候,城中的大多人在见到了赵什长之后,唤他的,可都是北都伯。 那个时候的赵什长年轻,而且也是因为武勇出众,所以被潘美看中,与其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是觉得赵什长的才能不错,所以也就将他升为都 伯,负责北城门的守卫。 那个时候的赵什长啊,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龄,一下子就坐上了都伯的位置,这怎么着也算得上是有些意气风发,毕竟在襄阳城这里的四门都伯当中,也就属赵什长的年龄最为年轻了,毕竟襄阳城这十余年来,可是都没什么战事发生的,并且襄阳城附近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土匪强盗什么的,从始至终也是没怎么出现过,所以说襄阳城的军职想要升迁的话,基本上还是要靠着一份资历的。 不过啊,赵什长这个都伯的位置前前后后也就坐了差不多不到半年的时间。 约莫四五年前的时候,赵什长负责的北城门那里,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伙黑衣人,而那伙黑衣人,则是金陵方面锦衣卫的一支小分队,负责将一些情报例行传给襄阳太守潘美,但是那个时候这支小分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来到襄阳城之前竟然是遭遇到了埋伏,一伙人到达北城门的时候,已经咽气了好几个人了,而其中的一人,也是在见到了赵什长之后,将怀中的一个竹简交在了赵什长手中之后,也是因为失血太多而离开人世了。 这件事情的发生,也是让当时的襄阳城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死在城门口的,那可是锦衣卫的人,而锦衣卫在南离帝国是个什么样的名声,襄阳城的百姓和官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紧接着,更离奇的事情就发生了,赵什长当时接过了那封竹简之后,也是吩咐下去士卒将这些锦衣卫的尸体好生保管着,而后他便是快马加鞭的将这竹简送到了潘美的手上。 但是当他刚刚走出太守府的时候,其他三处城门的都伯竟然已经是带着麾下的守卒来门口守着他好久了。 等到他刚刚走出太守府的那一刹那,他就是直接被那三名都伯给吩咐士卒拿下了,稀里糊涂的,赵什长就是被关进了大牢之中,不知为何的遭遇到了鞭刑以及各式各样的刑罚,而至于为何的缘由,却是一概不提。 然后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那校尉大人才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来将他从大牢当中给放了出来,并且莫名其妙的,那校尉大人竟是告知自己,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导致了国内锦衣卫一支小分队的尽数覆灭。 而因此,他也就被直接从都伯一下子降职成为了普通的士卒,而后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之后,如此草率的结尾,在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太守潘美才将他传入太守府,语重心长的对他安慰了一番后,将他的军职又提到了什长。 自此之后,他便是从北都伯,变成了赵什长,而赵什长这个称呼,一叫也就是四五年的时间,直到如今。 就比如看守北城门的那伍长,当年就是他的麾下,所以在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才会那般的礼遇有加。 “想不到,赵什长您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对不住了。” 书生咂了咂嘴,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哈哈哈,这件事有什么的,这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少爷您要是今日不跟我说的话,我都忘了这件事呢,而且啊,这件事情当年无论怎么说,太守大人都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解释,哈哈哈,总归还是,听的过去的。” 赵什长打了一个哈哈,而后耸了耸肩,虽然他一直重复着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但是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他这哪里是忘记了啊,他这分明就是格外的在意着当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毕竟,不是谁都能莫名其妙的在忍受了半个月的刑罚之后,又重新回到原来的岗位,从都伯变成了什长。 这段岁月,一呆就是四五年,想也知道,这赵什长的心里,肯定不会有多么好受的,书生,自然也是能够察觉出来这一点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父亲,所以书生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赵什长。 “赵什长,这件事情,父亲当年应该也是有一些苦衷的。” 然而当书生的这句话刚一出口,那边赵什长就是笑着开口了。 “少爷您这是在说什么啊,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怪在太守大人身上的,当年太守大人也与我说了许多,确实啊,那件事情,我确实是有责任的。” 看着赵什长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书生一时之间变得是更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只得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之后,马车突然停下了,而书生也是以为来到了目的地,所以伸出手将帘子拉开,但是看着窗外却是有些陌生的场景,书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没等书生反应过来,那赵什长突然向着他扑了过来,紧接着下一秒,在书生刚刚坐的那个地方,突然穿过一道弩箭,不过还好,赵什长及时的将他扑倒,这才使得他捡回一条性命,但是这突如起来的弩箭,却是让书生冷静下来之后心中有些发凉。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书生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还没等赵什长回答呢,只听见马车外面传出一道书生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先生啊,这一直呆在马车里面,闷坏了吧,哈哈哈,还不快一些下来透透气,这外面的空气,是真的很好呢。” “这声音,是校尉?!” 赵什长惊呼道,他怎么也忘记不了这声音,这声音分明就是那校尉的声音,但是现在看起来,貌似那个校尉,竟然是要对少爷下手? 而与此同时,在襄阳城百里开外的一个港口处,吴起和老将军正各自骑在一匹马匹上面,耐心的等待着后续军队的渡河。 吴起骑在马上,悠哉悠闲的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看着眼前的景色,时不时的摇了摇头,没过一会儿,他有些幽幽的说道 “踏上了这块地方,还真是阔别已久呢,啧,也不知道,潘美那个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认不认得我这个当年的小家伙呢。” 听着吴起的这么说,老将军挠了挠头,他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道 “先生,您莫非认识潘美那个叛徒吗?您这言语之中,好像是与他是老相识了?” 在老将军的印象当中,潘美那个家伙对于他们魏国来说不是理应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吗?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潘美的临阵倒戈,魏国的军队也不至于在当时血本无归,而且在大战结束之后,魏国也是遭到了赵韩两国的抵触,以及中原诸国的厌恶,如果不是因为潘美的话,他们魏国在当年,怎么可能会差点就落了一个成为诸国公敌的状态下。 “嗯,也算是认识吧,潘美那个家伙,挺有意思的,当年我与他啊,也算是一见如故,在襄阳城的时候,我们两个彻夜交谈,聊天聊地的,也算是欢乐无比。” 吴起神秘的笑了笑,而后挑了挑眉毛,也不吭声了。 潘美那个家伙,自己当年见他的时候,自己也是从他那里吸取到了不少的经验,这才一手将魏武卒彻底的建立了起来,最终成为了闻名中原的强大步卒。 说起来,潘美这个家伙当年也是帮助了自己不少,若不是与他的那一夜交谈,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魏武卒给训练出来呢。 不过也是可惜了,如此好的一员良将,却叛到了南离帝国,魏国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留不住人才,啧啧啧。 “其实说起来,不是潘美,包括当年跟着潘美一同降入南离的副将,也与我有些交情,那个家伙啊,也不知道潘美这些年跟他相处的怎么样了,毕竟怎么说当年我都是提醒过潘美的,他的副将啊,脑袋后面可是有反骨的呢。” 吴起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名副将,到底是潘美身旁的哪个老人了。 “先生,若是按照您这么说的话,那我们现在将军队带去襄阳,岂不是可以依靠在潘美的麾下?这,莫非先生您是要叛入南离吗?” 老将军不明白这件事,他听着吴起所说的这些话,很明显的,他与潘美是有些交情的,而若是这么看的话,莫非这名先生是要将自己和这支军队带入襄阳城,而后叛逃加入南离吗? 不行,叛国倒戈这种事情,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大魏对自己不薄,况且大魏还是自己的母国,自己,怎么能叛国! 而吴起却是笑了笑盯着老将军,良久之后,吴起这才开口说道 “老将军您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叛入南离了?我只不过是,与那潘美有些交情罢了,毕竟说到底,潘仁美那个家伙,当年还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与我吴家有一些联络的,而我自然的,也会认识与他的,这莫非不合情合理吗?” 听着吴起说的这一席话,老将军只感觉自己脑袋好像有些转不过来弯,他思考了好久之后,这才有些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那先生,您此番要将军队带往襄阳,又是因为什么呢?” 老将军所说的这一句话,让吴起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吴起看着老将军的眼神里面,也是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嗯,倒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潘仁美那个家伙,有没有被他的副将给解决掉,至于剩下的,就是看看,能不能趁乱,将襄阳城,拿下呢。” 说完了这话之后,吴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折扇收在了自己的手中摆弄了起来。 将军队开拔襄阳,既可以避免战祸,也可以顺带的看看,潘仁美那个家伙,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如十余年前那般的单纯好骗。 若真是如十余年前一样的话,那一切可就好办了,自己啊,说不定就可以将襄阳城给,神不住鬼不觉的给抢过来,这也不是说不准的,不是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提前动手以及满盘皆输 “赵什长,您没事吧?” 看着倚靠在石头旁,浑身血淋淋的赵什长,书生不由得眉头一紧,他如何也想不到,刚刚赵什长竟然会爆发出那般强大的实力,活生生的将他们两个人从重重包围之中杀了出来,不过等到他们二人来到空旷地方歇下喘口气的时候,书生这也是才发现。 原来赵什长现在浑身上下竟然已经是受到了这般的伤势,不止是肩膀,就连胸腔腹部都有着豁大的口子在向外不停的流荡着鲜血。 “咳咳咳,少,少爷。” 赵什长咬着牙,他现在浑身上下的伤势,让他的意识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有一些模糊了,但是看着蹲在他面前安然无恙的书生时,他也算是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既然您没事的话,那一切就好,咳咳咳,我,我只不过是一些小伤罢了。” 说这话的同时,赵什长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苍白毫无血色,不过他仍然是硬生生的挤着笑容,想要让书生不再担心他的伤势。 “少爷,您,您只要没事的话,我,我也就没什么事了。” 赵什长惨笑着咧开咧嘴,他的嘴角上现在都有着一些血滴,可想而知,刚刚的他们二人,到底经历了一番什么样的恶战。 “赵什长,您莫要担心,我,我已经用了父亲交给我的传音秘法,再用不了多久,再用不了多久父亲他们那里就会派人来的,赵什长,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书生咽了口口水,他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赵什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马夫竟然会被那校尉所收买将他们竟是直接带出了城,来到了这荒郊野外的地方。 而他们两个,也是险些就死在了那校尉设下的重重埋伏之下。 “咳咳,少爷,我没什么事的,太守,这件事情,这件事怎么用得着惊扰到太守大人,咳咳咳,少爷,这里,这里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北城门外五里的枯树丛,咳咳,还真是想不到,校尉大人,竟然会对您起了歹心。” 赵什长现在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都在一阵阵如同撕裂一般的痛楚,这般的痛楚,也使得他的脑袋和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此时就连视线所看向之地,他都看不清书生的脸庞,隐约的,甚至都是能够看到一些重影。 “赵什长!您,您一定要坚持住!莫要再说这些胡话了,您,父亲那里与您还有一段往事没有结束,父亲那里,很快的,很快的就会派人出城寻找我们了,赵什长,您可一定要撑住啊!父亲那里,还有一个交代没有给您呢。” 书生现在就连哭腔都出来了,他虽然这些年来跟着老师学了不少知识,但是如今发生的这场厮杀,他此前可是从未经历过的,而赵什长这般的伤势,他也是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所以也就导致了他现在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少爷啊,您就莫要说下去了,我啊,现在只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就好了。” 赵什长咳出了一滩淤血之后,虽然全身上下的伤势仍然没有止住血,但是莫名的,他的脸色已经是有些 稍稍的红润了。 “好,好,好,赵什长,只要您能撑下去,我,我不说话了。” 书生点了点头,看着赵什长成了这副样子,就连的他的呼吸也是被带的有些繁乱嘈杂,不过还好,现在看起来的话,赵什长还是可以再撑一段时间的,自己也就可以稍稍的放一下心了,这样也好。 而在距离此地不到一里地的半山坡上,校尉脸色阴沉沉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十几个身着轻甲的士卒。 “你们他妈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浆糊吗?这他妈的都能让那两个家伙给逃了出去?嗯?你们是安稳的日子过的太久了,皮痒痒了欠收拾吗?” 校尉恶狠狠的盯着这十几个士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都将事情安排的这么完美了,就连太守府的马夫都被自己给收买了,结果到最后却因为这十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活生生的让那书生和赵什长全都跑了出去。 “校,校尉大人。” 一名士卒咽了咽口水,有些恐慌的脸色也不敢直面对上校尉的双眸,但是当他刚刚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只听见校尉冷声一笑,而后怒骂道 “他妈的叫老子王侁王将军,校尉?呵呵,那他妈的是潘仁美那个叛国贼给老子安的名头,老子才不认。” 王侁冷声怒骂着,现在事情败露,让书生和赵什长都活着逃了出去,他费尽千辛万苦潜伏忍耐这么多年的功夫,接下来就要陷入危险当中了。 襄阳城的那些崽子们,一个个的这些年都像是被潘仁美那个家伙给洗脑了一样,他妈的都将曾经对大魏宣誓效忠的那些誓言抛之脑后,一个个的,都他妈的是中看不中用的软骨仔,老子王侁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以一个南离校尉的名头去死,老子王侁,可是他妈的大魏将军。 “王,王将军。” 那名士卒也像是被王侁这突如其来的暴怒给吓到了,他连忙如此的按照王侁所说的一样称呼着他。 而在场的这十几名士卒,其实也就是十余年前跟着潘美一同来到襄阳城任职太守时期的老人了,他们啊,十余年前的时候,也曾经拥有着魏国士卒的身份,这十余年来,因为他们始终跟在校尉王侁的身旁,所以也就被打上了一个王侁派系的标签,再加上这些年来潘美与王侁之间的不和,也是让他们这些人心中产生了一些动摇。 只不过,这些动摇刚刚产生没多久,就被王侁给活生生的掐灭了就是。 毕竟现在,他们可是参与了刺杀太守之子的事情当中,这件事,就算是潘美能够原谅他们,那么襄阳城的其他人,可能会原谅他们吗? 做出来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就代表着他们这十几个人,已经被王侁给彻底的拉上了自己的贼船,再也回不了头了。 “说说,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嗯?过了十余年的安稳生活,难不成就连吃饭的手艺都忘了吗?竟然连一个区区的什长都拦不住,而且还让那家伙反杀了两个人,呵呵,你们这些人,难道是成了废物了吗?” 王侁冷笑着,就这十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因为这些家伙,他 接下来又该好好的考虑考虑如何才能将即将到来的漩涡当中抽身而去。 “将,将军,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什长啊!一个寻常的什长,怎么可能拥有他那般的实力,那个家伙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正常什长该有的啊。” 一名士卒有些委屈的反驳着。 他们十几个人十余年前的时候也是参与过不少战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并从中活下来的幸运儿们,浑身的战斗技巧也是不错了,但是在面对着那个什长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像是被降维打击了一样。 若不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而且那个什长还要保护着身旁的书生的话,他们说不定压根就不会是那个什长的对手啊。 “借口,都是借口,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嗯?那个赵什长他确实不寻常没错,但是今日他身旁可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要保护,然而即便是这样,你们仍然让他们二人逃了出去,呵呵呵,老子警告你们,若是因为放跑了他们两个人而导致了老子隐忍多年的计划尽数暴露的话,你们这些家伙,到时候一个都别想活着逃出去。” 王侁现在气的脸都铁青的了,他怎么也无法想到,那个赵什长,竟然会有着那般的实力,明明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襄阳百姓罢了,即便是入伍了七八年,襄阳城这么些年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 再加上襄阳城内,可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修士,即便是修为最强的,估摸着也就只有潘美了。 而至于襄阳士卒里面,连开了八脉的都是少见的很,可是那个赵什长,竟然就是其中之一,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还真是让自己有些措不及防。 虽然说五年前的时候自己曾经见过那个赵什长一面,但是在那个时候自己也并没有从那个家伙的身上看出来一些什么出色的地方,就是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家伙罢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多年过去了,如今毁坏了他如意算盘的,竟然就是当年自己在大牢里面没有下杀手的那个北城都伯。 还真是后悔啊,这个赵什长。 “妈的,要不是老子出不了手,他妈的,你们这些家伙,罢罢罢,既然已经将那两个杂碎逃了出去,就那个赵什长身上的伤势,想必那两个家伙应该也跑不远,你们,现在就给老子去找他们,就算是他妈的把这方圆三里都给活生生的翻一个遍,也要将那些家伙给老子找出来不可。” 气冲冲的说完了这话之后,王侁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了下来,而后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道 “吩咐下去,让四城都伯都将他们的岗位给老子看好,绝对不能,让那两个家伙活着回到襄阳城,那两个家伙,老子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王侁咬了咬嘴唇,现在他只能准备提前动手了。 自己这数年的布置,若是不想前功尽弃的话,现在保险起见,也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否则的话,若是让潘美那个家伙得知了这些事情的话。 自己还真是就是满盘皆输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是我们背叛了您 “咳咳咳,咳咳咳。” 赵什长突然浑身一阵抽搐,而后从他的口中猛地吐出来了一大摊鲜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吐出了这一大摊鲜血之后,赵什长虽然面色仍然苍白,但是他身上一些伤势竟是奇怪的止住了血。 “少爷,劳烦扶我起身。” 赵什长喘了口气,声音虚弱无力的如此说道 而书生原先则是在枯树旁站着一直眺望着远方呢,在听到了身后赵什长的动静了之后,他也是定睛看了看那地上大片的鲜血犹豫了几秒后,这才应了声,赶忙的小跑过去,伸出手将赵什长半搀半扶的搀扶了起来。 “赵什长,您,您止住血了?” 看着赵什长现在的样子,虽然说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但是总归看起来是比刚刚好转了太多太多,这就让书生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是有些疑惑。 “止住了,暂时,暂时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了,只是,身子骨还是没力,还要劳烦少爷您搀扶着我了。” 赵什长微弱的声音和沙哑的嗓门,透过他那发白的嘴唇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书生听来,总算是让他紧绷的神色有些得以缓解。 脱离了性命危险就好,脱离了性命危险就好,还好还好。 虽然说书生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让赵什长脱离了危险,但是起码他现在总归是可以不再如刚刚那般紧张且担心赵什长的性命就是了。 “少爷,这块地方,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校尉大人的手段我这些年来还是了解一二的,他做事是断然不会留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我们现在,还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当中,少爷,我们现在,还是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下去了。” 赵什长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他现在浑身上下是一丁点的气力都使不上来,不过他现在意识还是能够保持一抹清明的,那校尉大人的事情,赵什长说的话还是没有错的,他确实是有一些了解的, 虽然说他与那校尉大人在这些年当中的交集也就只有四五年前的那一面,自己在牢狱之中在那般境地之下见到了那校尉大人,但是这些年来,对于那校尉大人的了解,赵什长还是被太守潘美刻意的提醒过了好几次的。 是的,在当初四五年前的时候,他赵什长从牢狱之中被放出来之后受到过潘美的一次传唤,在太守府里面,潘美与他说了很多的话,其中的大半哪怕是他现在听来都是只感觉有些云里雾里听不太懂的,但是唯独的一点,他是明白的。 那就是,潘美让他多多注意一些那个校尉大人的,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守大人会对自己当初说那番话让自己多多注意校尉大人,但是好在他也是按照太守大人所说的那般一样,在这些年当中对校尉大人多多了解了一下那位校尉。 在此之前看来是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的,但是现在看来的话,果然啊,那位太守大人,是有先见之明的。 只是让赵什长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校尉怎么会对着少爷下手,并且看现在的样子,这校尉好像还是对今日的刺杀设计准备了一段时日了。 这件事想想的话就有些细思极恐了,毕竟刺杀少爷的话,也就代表着校尉要对太守大人出手了。 “少爷,如我所见,我们,若是留在原地等待太守大人他们的人手,我相信,在太守大人他妈到来之前,校尉他们那些人是会先一步到来这里寻到我们的。” 赵什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虽然意识还是有些清醒的,但是他的身体却是不受任何控制,现在每说一句话,他都只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是在慢慢的变得微弱,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无论如何,都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赵什长,我听您的,我都听您的。” 书生看着赵什长现在的这副样子,他还哪里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双手搀着赵什长,二人向着枯树丛林的深处走了进去。 “这枯树丛里面,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是有一个,有一个小村,小村落的。” 赵什长抿了抿嘴唇,他也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但是他脑海里面的印象是这样告诉他的,就在这片枯树丛里面,有着一个只有百来号人的小村落。 “好,赵什长,您别睡着了,我这就,我这就带您过去。” 书生咬了咬牙,他平日里哪里干得过这些扛人的活,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太守府少爷,除了没有那些坏毛病以外,他还算得上是一个妥妥的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现在搀扶着赵什长已经是让他感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而正是在他们两人向着枯树丛走去的时候,就在距离枯树丛不过五百米的距离,那校尉正和几名士卒站在一个小土山上面,眺望着四周。 这附近的四周视野还是比较开阔的,没有什么山坡河流之类的,而在校尉将目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枯树丛的时候,校尉皱起了眉头。 “这片枯树丛,倒是一个适合藏匿的地方。” 校尉刚刚说完这话,他身后的那几名士卒也是向着那片枯树丛望了过去,在看见了枯树丛之后,他们也是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将军说的没错,这方圆几里地,若是按照距离远近的话,确实也就只有那片枯树丛最适合藏人了,而那潘家少爷和什长,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此时就在藏在那里面,将军,我们现在就向那枯树丛包过去吧?” 然而这士卒的话刚一出口,校尉的眉头就是皱了起来,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但是过了没一阵子之后,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了一句 “枯树丛那里,你们去六个人,剩下的人,以本将所在的这块地方为中心,向着四周继续搜查,今日,务必要将那两个家伙给本将找出来不可。” “诺。” 王侁的这话刚一出口,他身后就有六名士卒从一旁跑了下去,向着那片枯树丛便是跑过去了,而至于剩下的人,也是四散开来,向着四周继续搜查而去了。 没过一会儿,王侁的身后,就只剩下了一名士卒。 “你说,潘仁美那个家伙,会不会也是在布局。” 突然冷不丁的,王侁的这一句话,让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士卒双瞳 猛地一睁,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本将不过是随便开玩笑的说了两句,你就有些坐不住了吗?” 王侁转过了身,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脸上慌张之意遮盖不住的士卒。 “将,将军您在说些什么?潘仁美那个家伙,他,他怎么可能也在布局,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在将军您的掌握之中的,今日之所为,不过,不过是出了一些意外罢了。” 这名士卒咽了咽口水,有些慌乱的如此回答着。 “从始至终本将都在想,你们这十几个人,每个人的修为虽然都没有突破品级,但是也是有几个开了八脉的,按理说那个赵什长,你们是完全可以拦住的,那个家伙啊,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体内刚刚有了一些将要迈入品级的景象罢了,你们十几个人,即便是十余年都没有杀过人了,但是这门手艺,就算是再怎么愚钝,也不至于会让那个赵什长给跑出去的才对,啧啧啧,所以说啊,这一切的背后,肯定不止是因为赵什长的原因才对。” 王侁舔了舔嘴唇,他看向士卒的眼神当中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寒光。 “所以说啊,事情就很明显了,这一切的背后,若是本将猜测不错的话,你们十几个人当中,是会有一个内鬼在其中以一些巧妙的手段,暗中帮助了赵什长才对,啧啧啧,只是本将没有想到啊,这个人,竟然会是你啊。” 在说这话的时候,王侁明显的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打量着站在他面前双腿已经是有些隐约发抖的士卒,这个家伙的背叛啊,还真是让他感觉到意外。 “本将想过也猜测过这一路上会有谁背叛本将,但是本将可是压根就没有想过,竟然会是你这个跟在本将身旁将近二十年的家伙,在这个时候,把本将给出卖了,老李啊,咱们两个,认识的有二十年了吧。” “有,有了,在魏国的时候,我便是将军的亲卫。” 士卒的神色里面,浮现起了一抹回忆的神色,但是当他刚刚浮现出来这抹神色的时候,他的眼前寒光一闪。 下一秒,他的脖颈处就是出现了一道伤口,再紧接着,他便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他的双眸里面还是不停的闪烁着恐惧慌张的神色,但是始终没有消失的,是那一抹挥之不散的坚毅。 “告诉本将,潘仁美那个家伙到底给你开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让你竟然将我们二人之间二十年的情谊抛之脑后。” 王侁将铁剑插入地面,一只脚踩在了士卒的身上,低声质问着还尚存一口气的士卒。 “将,将军,大,大势所趋,您,您,您就莫要,挣扎了,南离,南离比魏国的政策,无论是什么,都要好的太多太多了,将,将军,不是我背叛了您。” 士卒这时候说话的时候都是有些零碎,但是他咬着牙,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 “而是您,背叛了我们这些,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您身旁的兄弟们。”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士卒便是双眸一闭,咽气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而是您背叛了我们 “我背叛了你们?呵呵,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本将这些年来往你们身上砸了多少的钱财,为了你们,本将这些年当中可曾敢与那潘仁美有过任何的冲突?没有,是一件都没有啊,为什么?因为本将不敢,若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狗东西在潘仁美那里都是有着不少的把柄,本将何须在这些年还要忍气吞声的那般对潘仁美说话?” 王侁一只脚踩在已经死去士卒的腹部,他咬着牙恶狠狠的对着这士卒说着 “若不是因为你们,本将现在哪里至于沦落成现在的这般田地,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反骨仔,本将现在已经率领四城都伯的麾下围攻太守府,将潘仁美那个叛国贼给绳之以法了。” 即便是士卒已经死去,王侁仍然不依不饶,他冷哼了一声,而后转过身,顺势将他插入地面的铁剑拔出,插入腰间的剑鞘当中。 “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不过是承受了南离十余年的小恩小惠罢了,就将心中的大魏忘记了?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大魏的蛀虫存在,不然的话,现如今的大魏,早就已经一统中原,问鼎天下了。” 王侁冷笑着,他自言自语的站在小山坡上,一阵接着一阵的北风从他的身上呼啸而过,可他,却一动不动的。 对于一个曾经效忠过自己二十年的亲卫如今竟然背叛了自己,王侁的心中如何会好受?这可是他在襄阳城最信任的心腹之人,可是呢? 自己在这个世上最相信的那个人,现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没有了大魏,他的心,早就已经被潘仁美那个叛国贼给勾过去了,而自己现在,跟一个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侁又能如何? 他苦心的将针对潘仁美的计划布置了这么多年,原本还想要将潘仁美这个当年的叛国贼给绳之以法,结果没想到。 看来如今因为这个家伙的反叛,自己这么多年的布置,应该潘仁美那个叛国贼,对于自己这些年来的布置,都是会有一些了解吧。 不过还好,这件事还是有周转的地方。 只要,只要自己在今日将那潘家少爷彻底的葬在这里的话,那么只需要抓紧将一切的布置提前呈上台来的话,那么就还是有一些希望的。 潘仁美那个家伙,是断然不可能知晓自己今日安排的,因为自己今日的安排,是临时起意的,就是因为在酒楼中那赵什长的多嘴,让自己在出了酒楼之后就决定先将那潘家少爷给刺杀掉的这个想法。 至于有关于那潘家少爷的马夫,自己在多年前就已经将其收买了,原本只不过是自己的棋外一招,没想到现如今竟然是派上了用场。 自己提前将人手布置在城外,与那马夫约定好了地点,原本这将是一件天衣无缝的计划,而且自己也将那赵什长可能会爆发出来的战力计算在内的。 结果啊,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布置的这些埋伏在城外的人手当中,竟然还是有一个内鬼破坏了自己这临 时起意的计划。 还真是功亏一篑啊,这倒也是挺可惜的一件事,呵,还真是没想到呢,自己如此周全的计划,将一切的意外都算计在内了,却仍然出现了一个让自己意想不到的内鬼。 “你这个家伙啊,还真是让本将对你提不起来任何的恨意啊。” 王侁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已经发凉的尸体,这个家伙的背叛,让他措不及防意外,也是让他实在是无法对这个家伙升起什么恨意。 自己依稀还尚且记得,十几年前的时候,自己还在大魏的时候,在一次对外战役当中,还是这个家伙拼死救下了身陷敌围的自己,若不是因为当年这个家伙的舍命相救,自己早就已经以一个大魏的将领而死在了那战场上了。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啊,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该说是有些天真,还是该说是有些反应迟钝了。 这个家伙的变节,也不知道,潘仁美那个叛国贼那里,是不是也会出现一些意外呢? 就比如说,潘仁美那个家伙的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说不定也是潘仁美那个叛国贼所对外放出来的假消息呢? 若是这么一想的话,看来还真是有些这般的可能呢。 王侁坐在了小山坡上,双眸有些黯然无神的看着四处的荒野。 潘仁美那个家伙当年都能够做出来那般瞒天过海一般的倒戈事件,此次若是对外放出来一些虚假的消息,这倒也不是什么好说的事情吗? 而正是与此同时,在枯树丛里面,正在展开一番厮杀。 厮杀的双方对象,也是十分的奇怪,因为他们都是刚刚被王侁派去枯树丛的六名士卒,他们刚刚进入枯树丛没多久之后,就有两个士卒突然的抽刀对着前方的四名士卒砍去。 也亏得是其中的三人反应够快,没有被一刀砍中致命伤,但是也受了不少的伤势,但至于剩下的一人,也是直接横死当场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背后厮杀,导致了那剩下的三名士卒都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原先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但是当他们看见了那两个曾经的兄弟对着自己果断的挥舞起手中的刀剑之后,他们这时候也是才反应了过来。 这两个曾经的兄弟,要将他们这些人给留在这片枯树丛里面。 枯树丛中的厮杀,也是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因为那两名士卒的突然出手,也是让剩下的那些人没有缓过来,到最后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上也是受到了一些伤势,这般的境地之下想要再与那两人相战的话,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而在这些士卒在枯树丛厮杀的时候,在枯树丛的深处,书生正背着已经有些昏迷迹象的赵什长依靠在一个年代久远的枯树旁依靠着。 能够将赵什长辈到这里,已经是让书生有些筋疲力尽了,而当书生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时,他也是连连皱眉。 因为心中的担忧,让书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父亲派遣的援军,还是什么意外发生,所以他也就不 敢擅自冒头出去查看,所以也就只能呆在原地,先喘一口气。 而此时此刻的襄阳城内,四个方向的城门则是出现了奇妙的事情。 四处城门的都伯竟然都是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城门口,指挥着麾下的守城士卒将城门的出入口用拒马摆满,无论是进出城的百姓还是什么也好,这时候都是无法进出城,而四城的都伯,这时候则都是站在城门口,浑身杀气的盯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四批想要出城而去的士卒。 这一幕的景象,也是让襄阳城内的百姓们感到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 四城的都伯竟然带着守城的士卒将那些想要出城的襄阳士卒给拦了下来。 这一幕,如何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尤其是这些不明所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城中百姓们,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是自家人拦住了自家人一般的滑稽且不解。 而在四城的都伯眼中,他们则是在这时候已经是收到了校尉,也就是王侁的命令,拦下这些想要出城救人的士卒们。 在此时的他们眼中,他们只需要将这些任何想要出城的人拦在这里一时半刻的话,那么他们在日后,就会收到那位王侁校尉的奖赏就是了。 而这四城都伯为什么会选择站在王侁这里的原因,则是因为这四城都伯,其实前身都是十余年前跟着潘美一同来到襄阳城的那些老人罢了。 他们这些年来,也是被王侁以各种的手段予以拉拢,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之后,他们也是逐渐的沉迷在了王侁为他们画下的蓝图当中,沉浸在那些大饼里面。 他们自以为的这时候只需要将这些想要出城的士卒拦下,日后他们就将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封赏和一些潘美给不了的利益。 因为在王侁的心中啊,他之所以隐忍这么些年,并且布置了这么久的时间想要在一夜之间将襄阳城易主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他想要借着襄阳城作为跳板,而借此让他以功臣的身份回归大魏。 毕竟,他若是直接带着手下的士卒回归大魏的话,那么待得他回到魏国之后,所受到的待遇,也会是遭受到百般的猜忌,因为无论怎么说,在十余年前的时候,他可就是跟着潘仁美一同倒戈南离的魏国军队其中一员呢。 所以说,他才会选择在此番中原诸国要对南离帝国挑起战争的节骨眼上,选择准备出手,想要将潘仁美撵下去,并且一并的将襄阳城易主。 徒劳无功的回到大魏,和携带者襄阳城这么一个城池回归大魏,那可是完全不同寻常的两种结局的。 虽然后者在王侁回到魏国之后,仍旧是会遭到一些猜忌,这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他也是可以依靠着夺取襄阳城的功劳,而在魏国获得一些不错的封赏。 对于他这种对于大魏忠心耿耿的家伙,与其以南离臣子走完人生的结局,倒不如以一介大魏臣子的身份,在受到猜忌的余生当中,走完剩下的那一截路。 这也是王侁最后的一个愿望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螳臂当车 不自量力 夜幕降临 王侁浑身血淋淋的站在枯树丛中。 他看着身旁将自己包围着水泄不通的士卒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怎么,潘仁美那个叛国贼,提前设下了这些圈套让本将上钩,结果事到如今却没有一个愿意出面见上我一面的勇气吗?” 说着,王侁握着手中已经沾满血迹的铁剑,指着将他团团包围的那些士卒们。 “你们这些家伙,可都是熟悉的面孔呢,当年潘仁美那个家伙诓骗了你们,将你们引来这座襄阳城,迫使你们无缘无故的背上了卖国的罪名,结果呢?十余年过去了,你们现在却将手中的兵器对着大魏的将军吗?哈哈哈哈,果然啊,经过了十余年的岁月沉淀,你们这些当初宣誓效忠大魏的家伙们,一个个的还都是变了心思呢。” 王侁极其嚣张的说着这番话,而让周围的士卒在听到他说这话的同时也是有不少人都垂下了头,不敢直视王侁的目光。 “你们也曾经是大魏的将校们,大魏有何处待你们有所亏欠?如今南离不过是施与一些小恩小惠罢了,你们现在却一个个的摇着尾巴簇拥在潘仁美那个卖国贼的麾下,心甘情愿的当着那个卖国贼的尖刀吗?” 王侁现在万念俱灰,看着他脚下四周躺着的那些尸体们,一番兔死狐悲的悲伤情绪一时之间涌入他的心头。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一个个的刚刚不都是杀的挺起劲的吗?现在却一个个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吗?” 王侁大吼质问着这些士卒们。 而慢慢的,没过一会儿,士卒让开一条道路,从不远处走来了一名身着燕青色轻甲的男人走了过来。 “王侁,你过了。” 这名男人手中并没有拿着什么兵器,他在走到了王侁面前不过五六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有些厌烦的看着王侁。 “这些年过去了,只有你还在不停的蛊惑着那些可怜的家伙们,让他们仍然在为你那不切实际的虚幻梦想而努力,结果事到临头呢?你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你原本自以为的大势所趋,其实早在你决定如此做的时候,你便已经是站到了大势的对立面吗?” “杨业,你这个老家伙,怎么着?潘仁美当初到底是给你灌下了什么迷魂药?就连你这个家伙现在都说本将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梦想吗?” 王侁在看到了这男子的面孔之后,有些诧异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名叫杨业的中年男人。 只听杨业冷哼了一声,而后看着王侁,可悲的摇了摇头讥讽似的说道 “迷魂药?王侁,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劝你还是醒醒吧,现在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太守那里,我还是会为你求情一二免去你死罪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杨业的眼神当中闪烁过了几抹怜悯的神色,他继续说道 “若是你还要固执的负隅顽抗下去的话,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觉得你会是那般愚蠢不堪的人,这般的大势,你所谓的那般做法,你且扪心自问,你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是为了魏国吗?不,你只不过是对太守看不顺眼,想要凭借着此番的布局,来换取你下半辈子的安心罢了。” 杨业的这话一出 口,王侁那边却是面色大变。 只见王侁的脸部有些微微的抽搐,他握着铁剑的手也是突然的就暴起了青筋,他有些憎恨的眼神看了一眼杨业,紧接着下一秒,他便是上前一步,握着手中的铁剑就要对着杨业向下刺去。 然而杨业却早就是放着他这一手,只见杨业轻飘飘的笑了笑,而后脚掌一踏,就这么站着不动,而等到王侁刚刚靠近到杨业身旁的时候,杨业这才直接爆发出来数道强烈的内力激荡波动。 接连数道的波动,让王侁整个人都直接被震的倒飞出去,砸在了一棵枯树上。 从枯树上滑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王侁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候的踏在看向杨业的眼神里面,已经是带了几抹忌惮。 “你这个家伙,这些年来,原来一直都是隐藏了实力,你,杨业,好啊你,你这个家伙。” 王侁看着杨业那嘲弄似的笑容,这时候的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将铁剑握在手中,王侁这时候再也露不出任何的笑容。 自己布置了好几年的计划,就在今日,彻底的胎死腹中,而自己,也要为这些年来的筹备,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王侁,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的束手就擒,我都已经说过了,你这个家伙,这一次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妄想与大势所对抗,自然也就会如螳臂当车一般,落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杨业微微的摇了摇头,王侁这个家伙,当年也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才,结果自从跟着太守潘美来到了襄阳城之后,王侁这小子就变得越来越不老实了,结果经过了这么些年,这小子一步一步的将自己送到了现如今的末路上,他杨业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看看能不能将这家伙从死局当中捞出来罢了。 不过,若是王侁执意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话,那么自己到时候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亲手送王侁上路了。 “杨业,呵呵,连你这次也站在了潘仁美那个叛国贼的那里,呵呵,本将,本将还真是替大魏对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们感到心寒啊,既然现在已经成这样子了,杨业,本将就劝你不要再妇人之人下去了,来吧,给本将一个痛快。” 说着这话,王侁将手中的铁剑松开,丢落地面,而后他敞开双手,闭上双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愚不可及。” 杨业面带失望的摇了摇头,而后也不说些什么了,只是上前两步,顺手将地面上的铁剑捡起,而后一剑封喉。 王侁,也就这么的倒在了地面上,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便是离开了人世。 而奇怪的是,在王侁倒地的时候,他的嘴角竟然是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而杨业,也像是着了魔一样,面色有些严肃。 过了一会儿,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王侁,杨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将铁剑仍在了王侁尸体的身旁,而后对着身旁的士卒们吩咐道 “将这个家伙就地掩埋吧,对了。” 杨业咬了咬嘴唇,沉思了一阵子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替他竖一个墓碑吧,上书,魏国副将王侁。” 说完了这两句 话之后,杨业再次瞥了一眼王侁的尸体,而后便是沉默不语的转身离开了这片枯树丛。 在枯树丛外,书生正和赵什长在外等候着,而他们的身旁这时候也是有着将近百人的士卒在他们身旁护卫着他们。 “杨叔叔。” 看见杨业出来了之后,书生连忙上前与杨业打了一个招呼。 而杨业也是在看见了书生之后点了点头,确认书生无事之后才将眼光看向赵什长,在那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赵什长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杨业对着周遭的士卒吩咐道 “你们速速将赵什长送回城中,请城中最好的大夫给赵什长诊治,期间的一切花销,统统挂在太守府的账上。” 吩咐完了之后,杨业一只手摸了摸书生的头颅,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这么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这小家伙竟然还认得杨叔叔,倒也是难得。” 书生满脸笑意的嘿嘿一笑,而后说道 “父亲吩咐过我的,说杨叔叔这阵子就会回到襄阳的,所以让我多多留意留意,唉,小子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今日的这般境地遇见了杨叔叔,小子还真是感觉有些羞愧。” 说着,书生的面色变得有些沮丧了起来,他小的时候,可是在杨业他们这些叔叔的手中逗弄着长大的,只不过在前几年的时候,杨业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突然就从襄阳城消失了,而自己父亲给自己的解释则是说,杨叔叔乃是南下去了江陵城,并且过后的几年时间里将要去往南离都城金陵城呆上一阵子。 也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自己父亲才跟自己说,杨叔叔今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到襄阳城,让自己多多留意一二。 “哈哈哈,太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记性啊,不过啊小家伙,你也别太沮丧不是吗?若不是杨叔叔今日来的及时,你这个小家伙啊,说不定就成了王侁那个家伙的剑下亡魂咯,到时候,杨叔叔可就不知道该如何跟你父亲交代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看着书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杨业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冷不丁的突然问出来了一句话。 “对了,太守他,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一出,书生的面色瞬间就又变得有些难看了,只见书生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杨业,说道 “是啊杨叔叔,父亲他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在这几天的时候,父亲索性直接将自己一人关在了卧房当中,每天只允许那些亲卫叔叔们进出房门给父亲送饭,而我,父亲则是吩咐下去了,不让我靠近卧房半步。” 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当中浮现起来了一抹悲伤,而他没有注意到的则是,杨业在听到了他这话的时候,面色突然就楞了下来。 “小家伙,叔叔这边还要收拾一下后手,你啊,就先跟着这些士卒们回城去吧。” 杨业突然的开口如此说道,而后吩咐着身后的那些士卒们将书生也护卫着送回了襄阳城的路上。 而在书生的身影消失了之后不久,杨业的面色突然就有些微微的变化。 他喃喃自语的幽幽说道 “王侁那个家伙,说的果然没错。” 第三百三十八章节 碌碌无为之辈 看着病入膏肓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潘美时,杨业的面色此时也已经是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这家伙,怎得几年不见,竟然病成了这样?” 杨业接过一旁亲卫给他的药汤,一只手握着汤勺,将药汤喂给躺在床上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的潘美。 潘美极其费力的咽下了这一口药汤之后,眼神中稍稍的出现了一抹亮光,他尴尬的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 “早在当年你决定南下的时候,不就已经是知道了我的身体状况吗?继业,不过现在也挺好的,你已经从金陵城回来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潘美现在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般,他的呼吸微弱的不像话,现在的潘美,给杨业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上一句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可能会死掉的将死之人一样。 “你这家伙,当年我临走的时候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已经有了好转吗?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杨业皱着眉头,他将药汤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亲卫。 “你说,这家伙这些年到底隐瞒了一些我什么。” 看着亲卫欲言又止的样子,杨业怒哼一声,而后继续说道 “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在帮他隐瞒一些什么。” 而即便是杨业如此说,亲卫也是面露难色的看了一眼潘美,看着潘美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亲卫这才咬了咬牙,说道 “在杨将军您要走的那段日子里面,太守大人为了想要让您安心的南下,所以才叫我们帮忙,诓骗了您,骗您说太守大人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没过多久就可以痊愈的,实则,实则太守大人的身体,早就已经差的不成样子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守大人的身体已经在今年年关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油尽灯枯的架势,若不是杨将军您回来的早的话,恐怕,恐怕就看不到太守大人的最后一面了。” 亲卫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是有了一些悲伤的神色浮现上来。 而听着亲卫所说的这些话,杨业这时候如何还听不明白。 原来啊,这些年里面,他所以为的潘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其实都是假的,原先他以为今年从金陵城回来之后,他就是可以看到一个如往年一般活蹦乱跳的潘美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 这一切,都是假的,潘美的身体状况日渐益下,到了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将要临行之人了,亲卫说的也没错。 若是他杨业再晚回来一段时日的话,说不定他就见不到潘美的最后一面了。 “王侁那家伙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吗?” 杨业叹了口气,他坐在了亲卫给他搬来的板凳上,有些失落的眼光看着潘美。 而潘美在听到了杨业所说的这些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而后回答道 “是啊,多年之前曾有一故人与我说王侁脑后有反骨,是狼顾之向, 迟早要以下代上,让我早作一些准备,原先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慢慢的发现,原来那位故人说的还真是没错,王侁他啊,这些年来,心中的反心是再也抑制不住了,咳咳咳,不过今日也是多亏了继业你的及时出现,否则的话,龙儿他就有危险了,咳咳咳。” 潘美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之中有那么一些落寞闪过。 有关于王侁的事情,他潘美心中又何尝不是为之感到一些可惜呢? 毕竟,王侁也是当年跟着他一起从魏国来到襄阳城的老人之一啊,并且,王侁还是一个极有才能的将领,自己本来对他就有着不小的期望,只是让自己想不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几年前的时候,魏国吴家的那个自称吴起的小家伙前来拜访自己。 在最初的时候遇见吴起那个小家伙的时候,潘美还并没有将这个小家伙怎么放在心上,可是随着那个小家伙跟自己说的一些话开始,潘美就开始对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倒的文弱书生产起了一抹兴趣。 而后的当天,自己竟然就是跟那个小家伙来了一场彻夜长谈。 谈话中的话题无所不及,无论是天上事务还是地上诸国,都有所涉猎,并且吴起还对自己所说了一些有关于他的治国方针。 让潘美对吴起提起戒备之心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几条治国方针。 潘美那时候已经是接管了襄阳城好几年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人,而吴起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罢了,可是竟然能从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口中听到那般滔滔不绝且事无遗漏的治国方针,竟是让潘美都找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这般的小家伙,还能够被称为小家伙吗? 这般的小家伙,已经是让潘美这个老油条都对吴起产生了一抹警惕,不过也是因为吴起身份的原因,所以到了后来,潘美也并没有怎么阻拦吴起,就如此轻易的便放任了潘美离开襄阳城了。 而在吴起离开襄阳城的时候,却是对潘美说了最后一句话。 那就是让潘美对王侁提起一些该有的戒备之心,王侁脑有反骨,且生的是一副狼顾之相,这般的人物,一看便不是能够甘居人下的家伙,若是让这般的家伙找到机会的话,必反无疑,可是吴起的这极其认真的对着潘美所说的这些话。 潘美又怎么可能会当真呢? 虽然说这个小家伙与自己说的那几条治国方针确实是找不出来任何的纰漏,但是这也就只能证明这个叫做吴起的小家伙有一些才能罢了,但是说到狼顾之相和脑后反骨这些的话,就有些太过于牵强了。 所以说潘美当时就并没有放在心上,权当作小孩子的一句戏言罢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后来,潘美越发的感觉到了王侁的不对劲,王侁身为城中校尉,竟然是在自己不知不觉当中,先后的将四城都伯尽数换上了一些与他交好的老人手中 ,并且还将城中的军械库日常巡防队伍从两队增长到了五队之多,即便是到了夜幕降临,也是如此之数。 除此之外,襄阳驻军的日常军备和粮草开支,尽数被王侁以一些巧妙的说头将其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俨然一副想要将襄阳城驻军尽数吃下的样子。 这般的做法,若不是因为有人提醒潘美的话,潘美还真的就没有发现,不过自从潘美发现王侁的这些接二连三的举动了之后,他就开始回想起来了吴起对他说的那些话,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潘美这才明白,当年那个小家伙吴起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皆是真的。 王侁啊,还真的就有着那些不安分的想法包藏在他的心中,而自己,也就真的要好生的小心一二才行。 所以也就自那之后,潘美对王侁就上了心,而在近两年的时候,潘美在发现了王侁竟然已经是在私下里将一些城中将校聚在一起常常的商讨一些要事夜不归宿的时候。 潘美已经是彻底的对王侁有些戒备了,所以也就慢慢的,造成了一番在书生眼中,自己父亲跟王侁有些不对付的样子出现了。 “王侁他,可惜是可惜了,不过,你这家伙也真的是舍得,竟然连小龙那里连一些护卫都不派遣,要不是今日我及时赶到的话,小龙和他身旁的那个赵什长,还真就出了意外了。” 杨业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潘美做的不周全了,明明已经是知道了王侁的心怀不轨,结果却还不在书生那里派遣一些护卫在旁,弄得今日差点就出现了意外。 “咳咳咳,小龙那里,我又如何不想派遣一些护卫保护在他身旁啊,不过,我又该如何与小龙说这些事情?况且,若是肆意的在小龙身旁增添护卫的话,王侁他啊,是肯定能够从其中嗅到一些不对劲的。” 潘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还真是差一点啊,差一点自己的儿子,可就要命丧王侁的手中了。 “只不过让我实在是想不通的就是,王侁那个家伙看样子这些年来隐忍的功夫也是不错的,怎么到了今日的所作所为,竟是如此的着急,就像是有些事情逼的他迫不得已如此做法一样。” 杨业皱起了眉头,看王侁今日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一样。 按照他杨业这些年来对于王侁的了解来看,王侁做事情应该是不会出现纰漏的才对,就像是今日的刺杀事件。 实在是太着急了,这就像是棋外一招,没有任何的准备一样。 “我想,应该是王侁迫不得已而为之吧,继业,你去金陵的这几年,如何了?金陵方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金陵方面啊,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啊,无非就是,一个比当年魏国还要乱的大染缸罢了,鱼龙混杂,这些年来,无论是让我眼前一亮的天才也罢,还是说一些碌碌无为只顾着混吃等死的无为之辈也罢,皆是与魏国差不了多少。” 第三百三十九章 襄阳只有在你手中我才心安 “除却今年爆发的这些乱战以外,金陵方面在这些年当中也是奇怪的对我等襄阳的态度,变得有些模棱两可。” 杨业叹了口气,他们这些人既然已经在十余年前跟着潘美他们一同来到了这座襄阳城,从魏国脱离之后加入南离,哪怕是当年那位周王爷给了潘美莫大的权力,他们也是需要看金陵那里的态度来行事的。 毕竟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在这十余年当中都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金陵方面的封赏和诏书任命之类的,也就是说,他们这座襄阳城啊,现在与其说是南离的边境重镇,倒不如说是用来安纳他们这伙叛国贼的城市罢了。 “包括今年爆发的乱战,我也曾经拖了不少在金陵结识的人脉,希望陛下他们能在此番大战中启用襄阳军,然而啊,无论我如何的努力,这一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始终都得不到任何的回音。” 杨业摇了摇头,他们现在极其需要的,就是站出来表态才对,已经过了十余来年了,他们这货魏国降将非但没有给南离做出来任何的贡献,反而的混吃混喝手掌权力安然无事的过了这么些年的年月。 无论是他杨业还是潘美,对待这种事情都是心里惶恐的。 这种毫无坏处的好事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就算是发生,也不可能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所以说啊,在这些年当中,杨业之所以去到了金陵,其目的就是为了想要在金陵方面的那些高官眼中引来他们襄阳的注意力。 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无论杨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花费了多少钱财和精力投入其中,这一切始终都是镜花水月,花费了数年的岁月,现在仍然不过是谋得了一些酒肉朋友罢了,所以在今年,杨业才会按照他与潘美当年所约定好的期限,早早的就踏上了回襄阳的路。 可以说,此番去到金陵,杨业所要去办的任务可以说是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在提到襄阳城的时候,那些金陵的文武官员权贵们,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随便搪塞两三句就将他给糊弄过去了。 杨业也曾经想到过不止一次的登门周王府拜访那位在十余年前救下他们一命并将他们送往襄阳城的周王爷。 可是啊,每当杨业的脑子里面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临行前潘美告诫他的那些话,就总会是冒出来。 潘美,也是在杨业当年离开襄阳城之前,再三的跟他说过,去到金陵城之后,无论需要结识什么样的权贵世家官员,都绝对不能去拜访周王爷,要与周王爷划清楚界限才行。 虽然杨业不知道潘美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总归的,他还是选择听了潘美的那番话,直到离开金陵的这两年,他也始终是没有登门过周王府拜访过一次。 “你这家伙的身体,当年就不应该让你替我挡下那一刀的。” 杨业看着潘美胸前那依然可以看见的一道刀疤,不禁有些心疼。 就是因为当年在战场上,潘美替他挡下了这一刀原本足够取他性命的这一刀,所以才会落下了现在的这副摸样。 正是这一刀,对潘美的胸腔造 成了无法逆转的损害,使得潘美的身体状况随着年月的增长,而变得越来的越虚弱。 潘美原先可是一个以武勇称雄在魏国青年将领当中的一员悍将啊,当初的周敦颐与他相识的时候,潘美可就是一个武力出众的年轻人。 可是再看看现在的潘美,瘫倒在床上面如死灰,身体枯瘦的就像是一个老头子一样,这样一个状态下的潘美,如何能够联想的出来,他年轻时候可曾经是一个悍将啊。 “事已至此,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继业你就别再提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在听到杨业跟他说了这些话之后,脸色上也是露出来了一抹回忆似的神色。 那也是一场恶战啊,潘美依稀还记得,当时他们这支负责巡防边军也不过只有三千人,而那时候他们面对的,可是数量多达七千的赵国骑兵。 三千步卒,与多达七千的赵国骑兵在平原上进行两军交锋,而当时潘美年不过二十出头,也就只是粗略的参加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役罢了。 这一次对抗赵国的正规军,也是潘美那个阶段面临的最大威胁,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当时,潘美麾下的三千步卒一时之间都是因为听到了赵国来犯的消息之后,军心涣散。 更别提这可是在平原之上步卒对抗骑兵,这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压制,再加上数量的差距,导致了潘美他们在当时直接就是陷入了劣势当中,军中的不少士卒都自以为此番战争已经落入了败局。 然而还好,潘美的一番运筹帷幄,一番陷马阵以及火牛阵,双阵合一,接连的奇招,让彼时的赵国骑兵也是乱作一团,虽然说在事后赵国将领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及时的调整战略部署,并且将军队从颓势之中拯救了回来。 而在那个事后,赵国骑兵已经有将近一半数量的骑兵丧失了战斗能力,但即便是这样,赵国骑兵也仍然是有着足足三千多人,所以胜利的天平,实际上还是有些偏靠赵国的。 所以杀到了后面,哪怕是潘美他们这些将领也是冲在了最前线,与赵国骑兵进行了厮杀。 潘美和杨业,他们二人的武勇在当时都是出类拔萃的,所以在当时的那片战场上,赵国是找不出来什么人可以在单挑上与这两人为敌的。 但是赵国又不傻,他们干脆的上了车轮战,想要活生生的磨死潘美他们。 事情发展到最后,潘美和杨业他们二人冲锋陷阵的勇猛气势也是重振了魏国步卒的气势,一鼓作气的就重新将战线杀了回去。 而正当杨业觉得可以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的,赵国骑兵一阵齐射,猝不及防的使得正在冲锋的魏国步卒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而后,赵国骑兵当中竟然是出现了几个身背弓弩的士卒,几把弓弩对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杨业。 眼看弩箭就要射向杨业,潘美连忙纵马上前,飞扑过去,将杨业从死亡的危险当中救了回来,可惜啊,即便是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潘美的胸腹还是被射中了一箭。 最后的胜利,被潘美他们这支魏军 给摘取了,可是潘美他也是为此而付出了一个影响他直到如今的病根子。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这一层的原因,在十余年前,诸国围攻南离的时候,潘美虽然那时候身为魏国军主,但是实际上他的突然倒戈,这里面也是因为有着杨业的支持在里面,否则的话,潘美当时的倒戈,起到的作用并不会使多么的大。 毕竟他一人之力,还是动摇不了人数多达万余的魏国军队的。 杨业当年之所以毫无犹豫的选择支持潘美的倒戈,里面包含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年的这一战,潘美替他挡下了这一箭。 “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潘美,无论你以后要做什么选择,我杨继业,都是会毫无疑问的站在你这里,替你扫平面前的所有阻拦。” 杨业沉了沉气,他郑重的看着潘美,严肃的说出了这句话。 王侁刚刚为什么会因为对他的出现和立场感到诧异,就是因为王侁奇怪,为什么杨业也会选择站在潘美这里。 要知道在当年,杨业可是魏国统领,国内的军职是完全不低于潘美的,而现在自从当年来到襄阳城之后,杨业的身上却是什么官职都没有,这本身在王侁看来,就是潘美对于杨业的一个排挤。 所以在考虑这一次的计划时,王侁从始至终都没有将杨业这个家伙算在威胁对象当中,因为他天真的认为,杨业当年之所以选择离开襄阳城,就是因为与潘美他们二人之间闹出来了什么矛盾才会这样的。 可是王侁临死都想不到也不知道,杨业当年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官职,原因就是因为,这是他自己主动向潘美提出来的要求。 “继业啊,我都已经说了多少次了,当年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若是你执意觉得对我有所亏欠的话。” 潘美有些唏嘘的说完了这话,而后微微的摇了摇头,双眸有些失神的看着杨业,长叹了一声后,说道 “若是继业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的话,我也就麻烦你一件事罢了。” “潘美,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无论是需要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尽管交给我。” 杨业咬了咬嘴唇,他一脸期盼的眼神看着潘美,他说的也倒不违心,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也确确实实的就感觉自己对潘美实在是有所亏欠。 “哈哈哈,继业,我哪里需要你去干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啊,我就是,想要将,襄阳城交在你的手上罢了。” 潘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可是襄阳城这些年来,到处都是充斥着他为这座城镇而付出的心血,他实在是不忍心将襄阳城交给一个让他丝毫无法相信的陌生人手中。 所以啊,他才想要麻烦杨业出面,从自己的手中,接过襄阳城。 毕竟,数来数去,他身旁的这些人当中,也就只有杨业有这个本事可以将襄阳城继续发展下去了不是吗? “继业,数来数去,襄阳城啊,只有在你接过我手中的权柄,我才会心安啊。” 第三百四十章 祝您一路顺风 半月之后。 襄阳城内在这半个月当中,官员交替的幅度之大,可以说是完全将军队方面的大大小小将领校尉换了一个班底,不过因为并没有惹出什么乱子的原因,导致了即便是经过了如此大的人员变动,襄阳城内仍然什么波浪都没有引起。 十余年前的老人杨业,突然出面,并且担任了襄阳城的荡寇将军,手握襄阳城上上下下所有军队以及守卒。 可以说,这个突然的转变,让襄阳城的军队方面,现在权力进皆是归到了杨业一人的身上,并且除此之外,太守潘美还将杨业加封为襄阳城主薄,代理他处理一切大大小小有关于襄阳城的政务。 因为潘美所留下的襄阳城运行规则,所以杨业在这半个月当中所做的事情只是露个脸,让襄阳城内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认清了他的脸罢了。 只有军队方面,杨业干脆的将原先的四城都伯尽数罢黜,四处城门的守卫任务尽数交给了原先的一位赵什长身上,将其升迁为城门伯,统辖四门守御。 这些事情,襄阳城内的那些普通百姓们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因为他们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日常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但是在襄阳城内的那些本土世家和官员眼中,这半个月内所发生的事情,象征的就是一个权力的交替。 原先的太守大人,正在慢慢的将自己手中的权力交到这个名叫杨业的将军手上,在他们的眼中不出意外的话,日后下一任的襄阳太守,应该便是这位杨业将军了。 所以说啊,在这段日子里面杨业露脸跟他们这些大大小小官员们打招呼的时候,这些官员们对杨业都是礼遇有加的。 虽然说这半个月当中看着这位杨业将军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谁会愿意去跟这下一位太守大人结下梁子呢? 毕竟襄阳城在南离帝国举国上下的城池当中,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例外了,这座城池的大小官员,可是没有任何一位是出身自金陵方面指派的。 也就是说,这些大小官员们想要在襄阳城这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的过得下去,襄阳太守的态度,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杨叔。” 书生今日换上了一身素色儒袍,眉宇之间透露着一抹忧伤的气息,他看着站在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小雨,怎得都有些看着不对劲。 “小龙啊。” 杨业一转身,看见了是书生之后,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而后他走回了屋子,招呼着书生坐了下来,并且给书生倒了一杯热茶之后,杨业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对着书生笑着开口问道 “小龙你今个怎么想起来来叔叔这里了,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叔叔吗?” 仿佛是看出来了杨业面色的不对和那硬生生挤出来的强硬笑容,书生微微的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水后,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后,这才开口说道 “倒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杨叔,我 父亲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书生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杨业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潘美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没多久的活头了,体内的经脉早已枯涸,五脏六腑的跳动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僵硬,按照城中的那些医生的话来说,潘美,已经不足半年的时间了。 看着一脸担心的书生,杨业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既然潘美迟迟的没有选择与他的这个儿子透露什么的话,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必要要说出来。 还是,代为隐瞒一下比较好吧。 “太守啊,他这阵子处理政务太过于劳累了,所以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罢了。” 杨业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想要糊弄过去,反正他说的这些话也倒没什么不对的,潘美这阵子处理政务,常常都是从大清早的处理政务到半夜,他一介太守,整日里需要他去处理的政务,竟然是比什么郡守州部刺史还要多得多。 这中间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襄阳城这段日子里面正在进行推举一向新的计划,在潘美制定的这个计划里面,襄阳城需要向外扩张,在原有的城池基础上,在建设一座外城,以此来分担现如今襄阳城庞大的百姓数量压力。 襄阳城现在的常住人口数量,早就已经超越了一般城池百姓数量的一倍还要有余,所以为了缓解城内因为人口众多而形成的压力,修筑外城的计划,是眼下襄阳城的重中之重。 襄阳城的常驻人口数量,已经是隐约的达到了南离帝国前三之列。 除去金陵和江陵以外,襄阳城已经隐约的成为了南离帝国数百城池当中常驻人口第三的城池了。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扩建修筑外城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到达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若是再一昧的耽搁下去的话,襄阳城反而会因为人口的数量过多,而导致襄阳城内部出现一系列因为人口众多而引起的祸事。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就是,每年从各地因为战乱原因从中原迁来襄阳城的百姓,平均每年都有将近万余。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因为在潘美来到襄阳城之前,襄阳城的总人数不过只有十万出头罢了,而现在呢? 这个数字早就已经翻倍了,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潘美执政的原因,所以导致了襄阳城已经是成为了最吸引中原诸国因为战乱原因而南迁的百姓们。 “杨叔叔,这是真的吗?” 书生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杨业,虽然说杨业说的这个理由却是是有些真实性,但是他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龙啊,你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里忙着处理政务,身体早就被累垮了,正好趁着这段日子我回来了,也好让你父亲好好休息休息一阵子,好生的调养一下他的身体,他这个年纪啊,还是正值力壮的好时候。” 杨业一只手放在了书生的脑袋上,轻轻 的抚摸着,这件事情,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吧,起码,潘美那家伙现在还有半年的活头不是吗?先将书生诓骗半年再说吧。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正好就是一个多事之秋,中原诸国再次组建联军讨伐南离帝国,襄阳城的地理位置,就在这其中显得格外尴尬了。 杨业不是傻子,他又不是不知道金陵城内的那些文武百官们为什么会对他的拜访视作空气,这其中主要的原因,不还是因为襄阳城吗? 说句实在话,杨业心里何尝不知道,在这么些年过去了,中原诸国竟然会对襄阳城任何想法都没有产生,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出来过,无论是这十余年当中还是如今的大战,襄阳城就像是一个世外城池一样,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战乱的牵连而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会有不少人对此起疑心的,况且,襄阳城的人不知道杨业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但是金陵城的人会不知道吗? 在那些权贵官员眼中,他们这伙人,就是赤裸裸的一些叛国贼罢了,怎么可能会对他们提起什么信心。 甚至于杨业这些年也是不止一次的听到过,有人曾经猜想过他们这些人其实暗中与中原诸国还有联系的传闻传出。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再加上这些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金陵方面是一条有关于襄阳城的调令都没有,这些又如何可能会不引起那些权贵们的疑心? “现在正值战乱之时,小龙,这阵子,你还是呆在城中跟在老师身旁好好学习四书五经吧,再过个一阵子,襄阳城,可能也不会太平了。” 杨业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从金陵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从中听到了一些传言,南离帝国啊,对于他们襄阳城的容忍已经快要到达了一个临界线,所以说正好趁着此番的大战,南离帝国说不定就会对他们襄阳城下手。 襄阳城这个一个重镇,是绝对不可能继续保持在一个中立的角度。 所以在此番的大战当中,他们襄阳城也是势必要做出一番抉择的,而杨业他们的选择,毫无疑问的,肯定是会选择站在南离帝国这一边的。 这些,是潘美的愿望,杨业自然也是明白的,回归中原诸国,那是什么狗屁话? 不止是潘美,杨业怎会不对中原诸国的现状感到失望,现如今的他,已经不仅仅是杨继业了,他现在,还是要完成潘美交代给他的那些愿望的。 “可能在过个半个月,你杨叔我就也该领兵出征了,此番我们襄阳城,也要在这一番的大战当中,亮一番相才行。” 杨业舔了舔嘴唇,他再次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的,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杨叔,小子,明白了。” 书生也是站起身来,咬了咬嘴唇,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之后,最后才憋出来了一句话 “杨叔,一路顺利。” 第三百四十一章 老友终将相逢 襄阳城外不到五十里,吴起和老将军正在马车上轻松的谈论着有关于潘美的一些往事。 “老将军啊,小生都说了这么多,您这不也该与小生好好说一说,若是抛开了您对潘仁美叛国之事的成见,单论他这个人,您有何评价呢?” 吴起手指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笑意的看着老将军,好像是想从老将军的眼神当中观察出来一些异样的神色。 然而老将军面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有些叹气似的说道 “若是抛开成见的话,潘仁美,他确实有着大将之才,在我看来,即便是那成名已久的赵奢和暴鸢,这两名我中原名将,潘仁美都是在一定程度上与其相媲美的,我大魏,若是留有如此一员大将的话,这些年也不至于只剩下一个魏武卒能够撑得起来场面。” 在说完了这话之后,老将军叹了一口气。 潘仁美的才能,比他强上何止数倍,那简直就是数十倍,老将军可以说是一个在魏国资历比较老的将领,但是他的才能,说句实在话,若是放在南离帝国的话,老将军的才能最多只能让他手握千人已经是最多的了。 南离帝国又不缺会打仗的名将,老将军这种在魏国依靠着熬资历才能熬到如今手掌万余杂兵的地位,这样的待遇,立马就是高下立判了。 “是啊,老将军,潘仁美那个家伙,若论能力的话,他的能力,留在我魏国,这些年来,倒也是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的。” 吴起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中原诸国里面有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有关于魏国的,那就是魏国的人才流失问题,简直就是一个现在已经影响到魏国根基的重大问题了。 中原诸国当中,有很多历史的人杰名将,都是出身自魏国而后辗转反侧离开魏国去到别国并且在别国发挥出光芒的。 就比如现如今的赵国名将赵奢。 赵奢自然不是出身自魏国的名将,但是赵奢的军师,也是赵国现如今名气颇大的一位文武双全的文人,可就是出身魏国的魏人。 包括西秦,韩国以及中原不少国家,都有一些魏国流失而出的人才在这些国家发芽成家,而后经过时间的推移,最终彻底的与母国魏国断绝了关系。 说实在的,就连吴起他现在啊,也已经是动了一些想要远走他国的想法了,这一切的原因实在是因为魏国对待他们这些人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苛刻了。 也可以说不止是苛刻了,就比如他吴起,替魏国训练出来了一支称霸中原的魏武卒,这本该是一件大功吧? 可是现在呢?吴起却落到了一个被魏国上下想要推出去当替罪羊借刀杀人的案板鱼肉,这般的对待,可想而知,在过往的那些年月里面,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魏国本土人才流失至他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吴起才会对潘仁美这个叛国倒戈加入南离的原魏国 将领,并没有什么仇恨啊什么的情绪在其中。 “老将军,您啊,眼界也是不错的,只是,小生说句不好听的,就此番的战事,小生并没有觉得我军有任何的胜算。” 吴起皱着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说出了这话。 “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懂,这次的战事,我军的胜算,确实不大。” 老将军垂下了头,这件事情他如何看不出来呢,战事的顺利与否,他是看得出来的,此番的中原诸国组成的联军,从最开始的分兵计划拟定之后,老将军的心中就已经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虽然说老将军的军略才能并不是出色的,但是他胜在一个稳重,这些事情细细的想想看的话,老将军还是可以观察出来的。 从最开始的新野城会盟,诸国的军主相见就不是很愉快,在赵魏韩三国拟定了分兵计划之后,剩下留在新野城的诸国,也就成为了一个坐在火药桶上随时都会被点燃的引信。 赵魏韩三国都已经将自己的附属国和一些与自己国家交好的军队统统带走的,剩下还留在新野城的。 除去一些自命清高的诸国军队以外,也就只剩下了一些真真正正的软脚虾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将军身为一个魏国将领,会选择将这支偏军领下,沿着长坂坡开道的原因了,因为若是仍旧留在新野城的话,老将军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 魏国在成功分兵之后,留在新野城负责与诸国军主进行洽谈的话事人,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因为留在新野城的话已经是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了。 “先生,最多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我军就要抵达襄阳城了,您,真的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 老将军还是有些疑虑,他们这支联军军队,突然出现在南离帝国的襄阳城,这真的不是羊入虎口自己找死吗? “老将军啊,您还是相信我吧,襄阳城,小生自有万全之策,请您,信任我一次。” 吴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于潘美,他还是有些想法在其中的。 虽然不至于说是十足的把握,但是吴起还是会留有一些后手的,起码,能够让他们即便是在遭遇到了意外,也能够全身而退。 “若是如此的话,那某便再信先生一次。” 老将军咬了咬牙,罢罢罢,反正现在他们这支军队现在已经距离襄阳城只有几十里的距离了,反正现在都已经离的这么近了,就去一次襄阳城吧。 说不定如吴起所说的一样,去到襄阳城,他们这些人,也能够从这场大战当中抽出身来保全自身。 这话,在以往的老将军这里,是很难会出现的,可是现在的老将军,也是在吴起的潜移默化影响之下,让老将军慢慢的不知情的状态之下,接受了这个现实。 从一开始的全身心为了大魏着想,变成了现在的这般,只是想要从战争的泥潭之中抽出身来保全自己。 而与此同时,在港口旁。 周敦颐骑着胯下马匹,正在与负责护送他们渡河而来的荆州水师校尉进行交谈。 过了没一会儿,待得商州守备军全员成功上岸之后,周敦颐对着那名荆州水师的校尉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转身纵马来到了军中。 “公瑾,我们现在这里,距离襄阳城还有多长时间的路程?” “王爷,按照地图来看的话,我军现在所处此地,应该只有半天的路程时间了。” 周瑜稍微的想了一想,而后便是如此回答道。 “半天的路程,时间上,还是比预估时间还要提前了不少。” 周敦颐沉思了一会儿,按照他原本的预估时间,他们应该也是要明天的这个时间才会赶到襄阳城的,没想到在河流上被荆州水师的护送,反而的让他们的行军速度变快了不少,竟然是提前了小半天的时间,倒是不错。 “吩咐下去,全军原地休整半个时辰,而后再启程。” 吩咐下去了之后,周敦颐翻身下马,在项燕他们这些人的簇拥之下,周敦颐来到了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清阳,你先吩咐一些修士先行启程吧,前方探路搜查情报的事情,还要让他们多多辛苦一二了。” 听着周敦颐的这话,乾清阳点了点头,他招呼来了一个较为憨厚的面孔,而后对着其将周敦颐所吩咐的那些话原话给他复述了一遍之后,便是转身看向周敦颐,开口继续说道 “王爷,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与您说,就是有关于修士的事情,此番跟我前来的这些修士们,这阵子经过您的这些吩咐下去,我手头上现在还可以调动的修士,就只有不到十人了,当然了,剩下的这些修士,都是一些修为战力拔尖的,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可以的。” 要知道乾清阳此番从金陵方面调动的修士可是多达百余人之多,其中大半的修士都可以说是南离帝国的中坚力量,接过这阵子被周敦颐接二连三的任务指派下去,现如今乾清阳手中还剩下的修士,也就只有不到十个人了。 “差不多了,够用了,清阳,麻烦你们了。” 周敦颐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些人,已经够用了,留下以备不时之需,靠着这些修士,是够用的,至于其他的方面,他都已经将人派遣的差不多了,只要他们此番安全无事的抵达襄阳城之后,被他派遣出去执行任务的一些修士也是可以陆续的回来一部分。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潘美那个家伙仍旧与十余年前一样初心未变的话,自己也就可以放下心来,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剩下对付中原联军的事情上了。 “现在,就安心等待吧。” 周敦颐抿了抿嘴唇,只要不出意外,一切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要,如他的安排一样,不出任何意外就好。 潘美,希望他不要在这十余年当中,出什么岔子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最恐怖的力量之一 沿江前线。 白起这时候身着一身普通轻甲,握着手中的长剑,一只腿跪在地上,他看着面前尸横遍野的战场。 十余年的流放生活,原本已经让这个铁打一般的汉子的内心早就如同磐石一般了,可是在这几日来自中原诸国不要命的发疯似进攻之下,那些年轻稚嫩的面孔一张接着一张的尽数消失在他的眼前。 取而代之的,那些北一军的士卒们,已经在这片沿江战场上,有将近万余人都沉睡与此地了。 并不是白起无能,实在是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简直是让他感觉中原联军有些丧心病狂似的不要命。 铺天盖地的船只,排满了整条河流,数之不尽的联军从岸上登陆之后便是向着北一军布下的防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对面负责指挥中原联军的那个家伙,就是一个魔鬼,他完全没有将这些中原士卒的性命放在眼中,无数次发起冲锋的号角,无数次丢下数以千计的尸体之后便是撤去,紧接着两三时辰过后,又是一轮新的冲锋。 在沿江防线上本身就没有什么城池之利,白起他们这支北一军也是在从附近江夏城村落的民夫调集帮助而下才勉强的构建出来了一条长达三里的防线。 原先这条防线若是抵御七八万的敌军,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现什么大事的。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在最开始的时候,沿江防线上碰上的乃是赵国名将赵奢所率的一路联军。 赵奢的军略水平都是以保守为主的,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两军接触,白起以及赵奢都是在互相的试探当中,所以爆发的那些小摩擦也就没有造成双方多大的损失。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白起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的,他倒是对赵奢提起了一些兴趣,因为对方无论是大局观还是一些战场上的细节布局上,都是不逊色于南离国内上将的。 只是,这段和平的时间也就仅仅只是持续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最近的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的了,沿江战场上的中原联军人数突然就增多了一倍还要有余,并且,除了人数增加以外,此番沿江战场上的中原联军那位军主也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就跟原先赵奢的风格截然不同。 如果说赵奢是略微有些保守的话,那么现如今中原联军在沿江战场上表现出来的风格,就是极为的激进,并且除了激进以外,沿江战场上的中原联军一个个的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完全不顾生死的就向着北一军的防线进行冲击。 并且从最开始的小打小闹,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次性投入上万联军的地步,这番的转变,也是随着日子的推移使得再往后的联军数量由此叠加。 从最开始的风轻云淡,到后来的有些吃力,直到如今的这几天。 就连白起这么一个北一军的军主都亲自上阵,并且身上负了不少的伤势,这才勉强的将今日的第五波攻势打退。 这一波联军士卒退下之后,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白起这个时候的心里,真的是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到现在为止,北一军已经在沿江战线上丢了上万条性命了,而负责坚守沿江战线的北一军,人数仅仅也只有不到两万罢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已经是在这些连番凶狠的攻势之下折损了超过一半的北一军士卒,如此的话,沿江防线,现在已经濒危告 破了。 “军主。” 司马错这时候右臂上还有半截羽箭插入,刚刚的那番攻势之下,饶是司马错和白起他们这种修为可以说是强大的修士,都仍然受到了如此的伤势,可想而知,那些北一军的士卒简直就是无疑与遭遇到了一场血战。 “战场清点完毕了吗?此番,又有多少人折了?” 白起从泥泞之中站起了身,他浑浑噩噩的转身看向硝烟四起的战场,这时候的他,不知道是该做何表情。 “回军主,此战,粗略估计下来,中原联军约莫投入了最少五万的军力,而我军,因为西北处的防线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这一次的攻势,也是从西北处的防线开始崩塌,但是,好在四处的兄弟们驰援及时,这才将中原联军打退了回去。” 司马错深吸了一口气,他刻意的没有直接回答白起的问题。 而这一点,也是让白起冷冷的笑了一声,而后横眉盯着司马错,对其说道 “司马错,我问的是,又有多少人折了?” 司马错的脸上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了,他舔了舔嘴唇,可是这一次舔在嘴唇里面的,却是一些泥土。 “差不多,四千吧。” 但是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司马错又连忙开口继续说道 “可是,中原联军此番折损的,足足有过万之人,军主。” “够了!” 白起怒喝一声,他的眼眸突然闪现过一抹恨厉的眼神,不过紧接着,他咬着牙浑身有些瘫软似的坐在了地上,就这么干干的坐在了地上半天之后,突然的,白起开始了冷笑。 四千,又折掉了四千人。 白起咽了口口水,他现在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这么一算的话,现在沿江战线上北一军的士卒,也就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啊, 三千人,三千人,要守着足足三里地的防线,纵然是白起有着天纵之才,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中原联军无论折损了多少人,他们的军队仍然没有一次性全部投入战场上过,即便是对面换了一个军主,也仍然没有做出来这种极其冒险的做法。 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沿江战场上不足以一次性铺满中原联军的所有士卒,而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完全不需要。 这般的做法若是还无法击溃防线的话,反而是会对中原联军的士气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说啊,无论是这几天的攻坚战中,北一军取得多么大的胜利,最后被磨灭的,仍然会是北一军,最后胜利渺茫的,也将会是白起他们。 对面的那个中原联军军主不是傻子,他是一个疯子。 他用这种完全不计后果的丧命式打法,彻底的就白起他们北一军最严重的弱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北一军的弱点是什么? 底子不好? 不是的,北一军的组成班底基本上都是从南离国内各个军团和州部守备军之中抽调而来的老卒,所以反而的,北一军的军事素养反而是极高的。 武器装备不够精良? 这也不可能,北一军的装备方面,都是由工部和兵部将一些原先准备换给南离国内南方三州驻扎的几支军团的装备尽数调给了北一军。 北一军的装备方面,可以说是完全按照 了南离帝国一线军团的标准来给的。 那北一军最大的弱点是在哪里? 当然是在他的人数上了,要知道北一军的编制可是按照一个正常南离帝国军团标准的编制给的,也就是说,北一军的编制人数满编的状态下,将会是五万可战之卒,然而啊,实际上北上出征的北一军,也就只有堪堪三万人罢了。 给了甘茂一支骑兵,四处布防并且沿着边境县城修筑工事也是丢了一支人马,到了剩下继续随着白起他们来到这里组建沿江战线的。 实际上人数不过将近两万人罢了。 从开战至今,从最初的赵奢试探式的摩擦到现在的丧命式打法,再到今日的接连五波攻势,沿江战线上面,还有一战之力的,也就只剩下三千北一军罢了。 这就是北一军最大的弱点,人数的稀少,而赵奢先前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不过出于对南离帝国将领以及军队的敬畏,赵奢才会选择先行试探一二,最后在酌情展开攻势。 这是保守一点,并且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赵奢他那时候手中掌握着的,可还有不少赵国胡骑在其中的,骑兵去打登陆战?完全放不开手脚的,所以与其白白的丧失一些联军的士卒来助长北一军的士气,赵奢在保守打法的基础上还是选择了与白起他进行消耗,反正他手上的中原联军军队数量,无论怎么说都是呈压制的。 这是赵奢的做法,只不过见效的时间比较慢罢了,可是现如今负责指挥统领那支中原联军的家伙。 看样子就是一个急性子,直接一上来就大批的投入联军军队,不要命的以毫无章法的攻势对沿江防线展开进攻。 这般的做法也是白起毫无办法的,因为这种做法也可以说是一个很多人都可以想出来的阳谋,白起是没什么后手可以对抗的。 只不过先前白起从来都不觉得中原联军会如此做的,因为中原联军,那可是几十个国家在一起组建而成的一个联军啊。 虽然说这其中有着赵魏韩三国在撑着场面,但是内部的矛盾始终是无法得到彻底调节的,没看赵魏韩三国都各地引了一支军队分兵而进吗? 这就是因为若是联军集中在一起的话,反而会有一些束手束脚的,各国当中的矛盾,是会影响到战局的,这根本就不夸张。 而即便是原先的赵奢,他为什么没有做出来这种丧命式的打法?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性子比较保守,而至于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说,虽然说他统帅的这支军队大多都是赵国的军队和一些赵国的簇拥国家在其中组成的,赵奢又怎么可能会做到拿着他国军队的士卒放在战场上肆无忌惮的去送死?去当炮灰? 这是会引起公愤的,赵奢终归还是要考虑到赵国日后在中原的名声的。 可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现在的这接二连三的攻势,完全就像是对面的那支中原联军一下子就有了一块主心骨一样,即便是成为炮灰,即便是空耗国力,好像诸国的军队也毫无怨言一样。 这也就是白起最为无力的一个点了。 因为这般状态下的中原联军,说不定,也将会成为大陆上最为恐怖的一股力量之一也说不定,这句话,周王爷当年,可是跟他说过的,只不过,他当时只觉得,中原诸国是断然不可能会有一条心的那一天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北一军的歧途 中原大地是一个多么有潜力的地方啊,这是并不逊色与南北两地任何一块地域的地方,并且在资源上,中原大陆上还要更盛南北两地一些。 所以说如果说中原大陆上的诸国倘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将力量集中到一点的话,那么中原大陆爆发出来的实力,即便是北艮帝国和南离帝国,也要有所避让才行。 这是一股理想中强大无比的力量,也是周敦颐在十余年前率领南离大军与中原百万联军对垒的时候曾提起过的一句话。 倘若那一战当中的中原联军真的是上下一心的话,周敦颐又怎么可能可以打的出来那般华丽的胜利。 费劲心机,恐怕也就只能做到将那支百万大军打退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白起他们北一军,在面临着这已然是有些上下一心的联军时,才会被打得如此狼狈不堪。 不是白起的实力不够,实在是这一场战争当中的中原联军,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想想罢了,不仅仅是超乎了他白起的想象,就算是让周敦颐或者是白家老帅在这里的话,恐怕境地也不会比白起好上多少。 虽然说若是论战损的话,中原联军在沿江战役当中的折损人数远远超过北一军数倍之多,但是对于联军总数本就十倍与北一军的中原联军来看。 这么一些折损,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要是成功的突破了北一军在沿江布下的防线,而后中原联军便是可以从此登陆南离境内开始长驱直入。 到了那个境地,无论是在沿江战役上折损了几万的兵马,在已经可以深入南离境内的境地之下,这已经是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但是先前为什么赵奢没有如此做法呢? 因为他实在是统一不了他麾下那支联军的话语权,即便是说当时他麾下的那一路联军尽皆全是赵国军队以及与赵国交好的国家军队,仍然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想要突破沿江防线的前提就是,中原联军愿意接受庞大的损失。 当然了,这个损失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的庞大,这个损失只要分摊一下的话,也是没多大的损失的,只是啊。 分摊不了,就比如赵国的军队,赵奢会愿意拿着赵国的军队去充当炮灰的作用吗? 不可能的,若是非要让赵奢以付出惨重牺牲的境地之下将沿江防线突破的话,他毫无疑问的将会是选择联军当中其他国家的军队来当作炮灰使用的,而至于赵国的军队,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这也就是赵奢当初为什么只能那般使用慢慢消耗的法子来与白起对抗了,他实在是无米之炊,所以白起最开始的时候也就可以得心应手毫不费力的与赵奢对付。 只是可惜的就是,如今负责沿江防线的中原联军指挥权的那位军主,已然不是赵奢了。 白起没有多么大的兴趣去了解中原联军现在的军队姓甚名谁。 他只知道,接下来他要面临一个眼下就要做出来的决定。 那就是,现如今只剩下了三千北一军的他,到底是选择仍然要呆在沿江防线与中原联军对垒,还是要选择后撤。 若是仍然选择留守沿江防线的话,那么白起将会面临一个困境,那就是他将要拿着三千北一军,与数以万计的中原联军进行攻坚战。 沿江防线的防御工事已经在这些天被重重的攻势给弄得残破不堪了,可想而知,若是白起选择留守沿江防线的话。 说不定,他们连下一波攻势都没有多大的希望可以撑的过去,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话,白起他们这支北一军。 刚刚成立没多久的一支南离军团,就要面临着主力将被覆灭的境地,这对于南离帝国来说,也将会是一件巨大的耻辱。 已经多少年南离帝国没有在正面战场上发生过如此惨烈的损失了? 有十余年了吧? 即便是上一次的大战当中,南离帝国的一支主战军团也是因为其他的外部原因才导致的覆灭,可是现如今的北一军,却是干脆的在正面战场上面惨遭覆灭。 这将会是南离帝国军界的耻辱无疑,而白起,无论战争的经过如何,他也将会被钉在南离帝国从耻辱柱上受万千人的唾骂。 留守沿江防线,是一件蠢事,正常人都不会如此选择,但是白起如今却是在犹豫,而之所以让他犹豫的原因,则是因为。 倘若是现在后撤的话,白起能撤到哪里去? 他只能沿路撤向襄阳城。 至于江夏城?那里已经去不了了,沿江防线一旦被突破的话,江夏城就将会成为海中孤岛,彻底的与白起他们这支北一军切断了联系。 所以说,若是放弃沿江防线的话,也就代表着,白起在一定程度上,再次的选择将江夏城推出去顶缸,让江夏城,再次面临十余年前一样的境地,遭遇诸国联军围攻的状况。 当然,这种状况也是好的,因为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中原联军选择在沿江防线进行中转,而后借由沿江防线为运输踏板,源源不断的从沿江登陆后续军队,而后在南离帝国腹地进行劫掠,因为中原联军倘若是要这么做的话,只有三千北一军的白起,是起不到任何阻拦的威胁的。 并且除此之外,后撤只能撤向襄阳城,这本身也就是一个冒险。 对与白起来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襄阳城对于南离帝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尴尬境地,襄阳城那可是一个由魏国叛将潘美所担任太守的城池,在他白起被流放十余年江陵的这段日子里面,他又不是没有听说过有关于襄阳城和南离帝国的矛盾。 后撤襄阳城,就代表着白起将要承担着另外一重随时都可能由潘美对他们产生的危险。 他们这支北一军已经经有这几天的恶战,精气神早就已经降低到最大的临界点,而襄阳城的潘美若是心怀不轨的话,白起他们到时候,与其说是后撤襄阳城。 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找了另外一条死路罢了。 让白起产生犹豫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了,他无法确定襄阳太守潘美对南离的忠心与否,但是他眼下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如若是留在沿江防线继续防守的话,那么中原联军的下一波攻势到来之际。 他们这支北一军,将会毫无疑问的全军覆没,就连他白起,也难逃一死。 “司马错,你说,我军现在,是不是该后撤了。” 白起叹了一口气,他裹上了一身棉服,站在湖水旁,这已经入秋的天气,一到晚上还真是有些寒冷的让人受不住啊。 只见司马错哈出了一口热气,他搓了搓手,胳膊上的伤势刚刚包扎上不久,现在的他,浑身上下还是能够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的。 “老大,说实在的,咱们北一军若是还要留在沿江防线的话,无论是剩下的北一军兄弟还是防御工事,都已经是无法支撑着我们扛下下一波的中原联军攻势了,我的意思是,若是仍然留在这里坚守的话,只会是。” “只会是无谓的牺牲罢了,我懂的。” 白起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的月亮,他何尝不知道呢? 留下来坚守,就是一场无谓的牺牲,他们拖延不了多久的,而且他们这支北一军彻底的覆灭在这里的话,也会使得中原联军士气大涨,以及,他们后方的南离数十座县城,也将会面临遭到劫掠的危险。“ “只不过,我担心的是,后撤的话,司马错,你也应该是明白的,若是后撤,我们的后方,说不定也是会出现危险的。” 白起哼哼了两声,对于叛将潘美,他当初可是最为抗拒周王爷将这个叛将推上襄阳太守的,而眼下,他们若是后撤的话,只能是撤到襄阳城,没有第二条道路。 这也算是,冤家路窄? “老大,您在担心襄阳城的事情,这我知道,可是,老大,您在犹豫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若是您将北一军留在沿江防线这里继续坚守工事的话,全军覆灭,这是既定的结局,您我都是知道的,这是逃脱不了的,而若是后撤的话,无论那后方的危险是否如此,但总归,我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对么?老大。” 司马错露出了尴尬的神色,离他们最近且最能够成为下一道防线的地方,确确实实也就只有襄阳城无疑了,他们当初之所以选择在沿江这里布下防线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白起想要借此来对襄阳城提醒。 想要在这段时间里面,襄阳城会派遣一些援军前来意思意思,可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襄阳城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传出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了。 可是无论这个信号有多么的危险,司马错都是可以肯定的。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且牺牲的毫无任何意义。 后撤襄阳,虽然危机四伏,但是总归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他们这支北一军,若是博得了那一线生机的话,他们说不定还是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们竟然赢了南离? 翌日清晨,待得中原联军的数十艘船舰横穿江河风平浪静毫无风波的来到了岸边登陆之后,为首的一名身着轻甲的将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 明明前几日的攻势当中,他们在河流的时候就已经是遭遇到了南离军队的疯狂堵截,而等到了他们进行登陆战的时候,每次也是要付出庞大的损失才能前进一步。 可是今日,这处南离军队设下的防线竟然就像是虚无摆设一样,安静极了,无论是在河流上还是登陆,别说什么堵截和厮杀了,就连一个南离士卒的人影都没有看见。 “南离的军队呢?” 这名将军握着手中的青铜长剑,浑身紧绷着丝毫没有放松的四处环视着四处高台土坡上的工事,在观察了半天之后始终没有发现南离士卒的身影之后,这名将军咽了口口水,对着身旁的士卒吩咐道 “让兄弟们都小心一些,按伍为单位四散搜查,让兄弟们小心一些,南离军队有可能在这里设下了陷阱。” 吩咐下去了之后,已经登陆上岸的几千中原联军士卒就四处分散了开来,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行进着。 前几日的恶战,他们这些人如何不会对南离军队有一些畏惧的心理在其中的,那凶猛入虎狼一般的南离军队,对于他们而言,往往要付出将近四五名士卒的代价下,才能换来一个南离士卒的性命。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这里简直是太安静了。” 这名将军咬了咬嘴唇,他现在是既有一些担心,也有一些兴奋。 担心的是他生怕南离军队是在这里设下了陷阱想要引诱他们这支中原联军入套而后一网打尽。 而兴奋的原因则是因为,既然南离军队现在已经沦落到了连自己布下的防御工事都不在乎了,开始玩弄起来了陷阱这种手段,这岂不是代表着驻扎在沿江这里的南离军队已经是落入了劣势当中,只能寄希望与依靠着陷阱这些手段对付他们的攻势。 这就是赤裸裸的示弱才会做出来的手段,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名将军才会既感觉有些担心,又感觉有一些兴奋。 过了一阵子之后,前去搜查的士卒回来了几人。 “将军,南离军队撤走了,这片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了。” 听着士卒有些遏制不住的兴奋语气说着这句话,将军一下子就有些愣神了。 因为这是他实在没有想到的一点,南离的军队竟然撤走了? 不过很快的,这名将军就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南离军队现在既然已经撤走了,那么就代表着说,他们,突破了南离帝国的沿江防线? “我们,赢了南离。” 将军咬了咬牙,下意识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这是他激动的表现,作为一名中原联军的将军,他们自从开战以来,沿江战役,也是他们唯一的一次在正面战场上击退南离军队的一场战役,这,这这如何不让他为之感到激动? “快,快吩咐下去,派几个兄弟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后方,快快快。” 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连忙对着那几名士卒如此吩咐着,这件事情他要赶紧告知后方的那些位将军们才行。 他们,他们赢了南离,他们突破了南离帝国布防的沿江防线,这,这简直是一件大喜事啊。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四十里开外。 白起和司马错他们二人骑在马上,矗立在山坡上面,白起眼神当中有些落寞的神色看着沿江防线的那个方向。 “这也算是,开了一个坏头吧。” 白起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该作何感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的心里面肯定不会有多么好受就是了。 “老大。” 司马错抿了抿嘴唇,眼神当中也是闪烁过了一抹难色,他看向白起,他也是可以察觉的出来,自家老大现在的心理状态。 “天策府军,都准备好了吗?” 白起的这一句话,让司马错的神色猛地一滞,而后也是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开口回答道 “老大,天策府军,现在算算时日的话,已经抵达江夏城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江夏城那里,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如此便好。” 白起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天策府军已经抵达江夏城的话,那他也就可以放下心来了,因为最起码的话,江夏城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当中,也应该是可以护得一时安全了。 在北一军还在金陵城的时候,白起曾经入宫拜见过李敦民,并且从李敦民那里得来了天策府校尉的官职,手中是可以调动数千天策府军的,这个兵权,也是离帝李敦民所给予白起的一个帮助了。 不止是示好,同样的,也是一个援助,但是因为天策府军的特殊性,所以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面,白起一直在思索,如何才能将他手中的那支天策府军物尽其用呢? 若是带在身旁一同与北一军抵抗中原联军的话,在这几天的恶战当中,天策府军,最多也就只是能够拖延一时半会罢了,依然是改变不了结局的。 所以在前些时日中原联军对着沿江防线发起猛攻之后,白起便是私下里召来了司马错,并且让司马错传出军令,调天策府军行至江夏城,与梁冀一同,协防江夏城。 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是沿江防线这里出现了什么岔子,江夏城的安危在天策府军加入协防之后,短时间之内也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最初的时候,这只不过是白起的一道保险罢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的这道保险竟然真的会派上用场。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也亏得是自己当日给江夏城留下了这道保险,否则的话,若是中原联军在突破了沿江防线之后选择东进江夏城,依靠着江夏城原先的守军,那么江夏城很有可能就是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之下。 “就是可惜了,沿江防线的失利,让王爷的计划不得不有所更改一些了吧。” 白起吐出了一口气,实际上早在这场 战役开启战端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与周敦颐有所交流了,有关于周王爷他们的一些布局,白起也是从周敦颐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在沿江这么一个距离新野城只有一江只距的地方设下防线,其目的,也正是因为想要将中原联军拖在沿江,为了日后周王爷他们的计划,而提前做好准备。 只是千算万算他白起都是没有想到,中原联军此番的攻势竟然会如此的凶猛,凶猛到他手握近两万北一军的沿江防线,仍然已经是将要告破,这未免就是有点,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沿江防线告破的速度,简直就是一个让绝大多数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现在的江夏城这些地方,恐怕都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老大,这件事不怪你我的。” 司马错咬了咬牙,有关于沿江防线,这是他们无法逆转的结局,就算是换了谁人来打这场防守战,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跟他们现如今一个境地罢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无法逆转的,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白起耸了耸肩,沿江战役的落幕,实在是可惜了。 “罢了罢了,吩咐下去,继续后撤吧,沿江那里,虽然中原联军一时半会不会追上来,但是我们也是要小心一些的。” 白起挥了挥手,而后拽了拽缰绳,便是驾着马匹下山了。 而在这时候的襄阳城当中,杨业则是与赵什长在北城门那里交谈着。 “杨将军。” 赵什长对于杨业,还是有些畏惧的,对于杨业,他是有所了解,但是也仅仅只限于一些了解罢了。 在此之前,他能够了解的就是,杨业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家伙,但是在这阵子之后,杨业则是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握襄阳城权柄的将军。 “赵都尉,不必如此拘谨的,本将今日来这里,只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罢了。” 虽然说现在四城都伯的官职已经尽数交在了赵什长的手上,但是杨业还是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将赵什长的官职提到了都尉的官职。 可以说,在现在的襄阳城没有校尉的情况之下,都尉一职,在军职当中是只低于杨业的将军一职的。 “将军请问,若是我有所知晓的,定当与您如数汇报。” 赵都尉战战兢兢的,虽然说杨业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怎奈何他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看着赵都尉的这副样子,杨业也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算了算了,反正自己话已经说了,这些细节也不用管太多了。 “关于你的修为,本将有所好奇,因为一个品级修士,可不是轻易便是可以从寒门当中走出来的。” 听着杨业的这句话,赵都尉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如若本将观察的不错,赵都尉,您应该是一品修士,对么?” 杨业揣着有些戏虐的眼神,打量着赵都尉在听到了自己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那下意识的身体反应。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三支军队 “杨,杨将军。” 随着杨业的这一句话,赵都尉的额头上突然就是冒出来了一些冷汗,显然的,杨业的这一句话,着实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本将去僻静的地方吧,这里,终究人多口杂。” 看着赵都尉的这个表情,杨业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而后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句话之后便是对着赵都尉勾了勾手,转身便是向着城外走去了。 赵都尉也是咽了咽口水,饶有一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城门口,只见这时候的城门口那些守城士卒们还在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巡查着出入城的百姓们,赵都尉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略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咬了咬牙,便是跟着杨业走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赵都尉便是被杨业带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里面。 “这里,挺安静的,说吧,赵都尉,为何要隐瞒自己的修为,可千万不要在与本将打什么马虎眼,本将不瞎,这些是非还是可以分得清的。” 杨业看向赵都尉,对其微微一笑,看向赵都尉的眼神当中,闪烁过了一缕好奇。 说句老实话,杨业也确实是挺好奇赵都尉为什么要在这么些年当中,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修为,因为依靠着赵都尉一品修为的地步,他早就是可以升任到襄阳都尉这个位置上了,拜托,襄阳城又不是什么尚武习气很重的城池,襄阳城这里,还是文学风气要重一些的,相较于文学来说,襄阳城的武者,大多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终其一生也踏入不入品级修士的境界,而这个时候,年龄正是青壮年龄的赵都尉,却在这些年当中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一身修为,这背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杨业是不可能相信的。 而赵都尉原先的心中也确实是怀揣着一些侥幸心理的,但是在对上了杨业的双眸之后,紧接着他的耳中传来杨业的那番话,赵都尉最后也是犹豫了半天,只能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的神情抬起头来重新看向杨业,对其开口说道 “其实,隐瞒修为,并不是我的所愿,而是太守大人的主意。” 说完了这话,赵都尉看到了杨业眼神当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神色,他摇了摇头,索性与杨业解释了开来。 早在四五年前,赵都尉就已经是一个一品修士了,而也就是在他刚刚突破没两天的时候,便是遇见了锦衣卫的那一揽子事,紧接着他便是被莫名其妙的抓入了大牢严刑拷打,待得他被那校尉大人王侁放出来之后,潘美还专门传唤过赵都尉一次。 在那一次的谈话当中,潘美一语便道出了赵都尉修为突破的事情,而后紧接着,潘美便是沉思了一会儿后,告诫赵都尉,一定要隐瞒自己修为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到最后潘美都没有给赵都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总归的,潘美所告诫的这些话,赵都尉都是照做了,不止是心安理得的坐上了什长的位置,而且,他也如潘美告诫的一样,一直在隐瞒自己的修为。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的交代,赵都尉从始至终都是没有想明白的,因为说实在的,他一个一品修士,有什么可隐瞒的? 虽然说他的修为放在襄阳城的话,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实力, 基本上襄阳城军中先前顶了天的战力也就是那位校尉大人了。 排除了那校尉大人之后,军中的中坚战力大半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八脉修士罢了,像赵都尉这种一品修士,也算得上是襄阳守军当中排行前三的一员了。 如果说是从这一点来看的话,潘美当初让赵都尉隐瞒自己的修为,倒是会有一些缘由,毕竟现在看的话,那校尉大人王侁,不就是差点掀起来了一场叛乱吗? “果然啊,是那家伙的主意。” 杨业听完了之后幽幽的说道,想了想也就只有潘美会做出来这种事情了。 王侁那个家伙,输的不冤,王侁他,还真是小瞧了潘美,自以为十余年风平浪静的生活,潘美这头狮子就真的变成了替南离看家护院的一条狗了吗? 不,从一开始直到现在,潘美始终都是那头雄狮,只不过在这十余年里面,这头雄狮都只不过是在打盹罢了。 一时的打盹,却让王侁这种野狗产生了一些坏心思,结果自以为是的谋划半天,到了最后,还是满盘皆输。 杨业微微的摇了摇头,如此看来的话,想来即便是自己半个月前没有及时的出现在城外救下书生的话,这个赵都尉,估摸着也是有一些手段没有使出来的吧? 虽然说一品修士与王侁那个家伙还是有挺大差距的,但是使劲了手段,相信赵都尉也是有本事可以将书生安全的送回襄阳城的。 啧啧啧,潘美啊潘美,这一切,原来都在你的计算当中啊。 不过就算是现在杨业想明白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潘美那个家伙啊,已经是病入膏肓,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就要撒手人寰离开人世了,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欠了潘美一条命,自从那场战役结束之后,自己的这条命就不仅仅只是属于自己了。 完成潘美留给自己的遗愿,才是杨业现如今要想也更要做的事情。 “好了,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赵都尉,随本将回城吧。” 杨业一只手拍了拍赵都尉的肩膀,而后便是向着北城门走去了。 没过多久,待得杨业和赵都尉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只发现城门口的百姓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些守城的士卒们这时候竟然都是手中拿着自己的兵器,并且还将城中的拒马什么的一系列东西都搬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杨业皱起了眉头,这幅景象让他不禁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看向赵都尉,而赵都尉也是立马就懂了杨业的意思,而后他便是招呼过来了北城门的那个伍长,看着对方一脸有些惶恐的神情,赵都尉心中顿时也是有些打鼓了,他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将拒马和兵刃这些东西都拿了出来,并且城墙上的机关弩也架上去了?莫非是有敌情吗?” 只见那伍长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张的语气开口回答道 “回都尉,刚刚一刻钟之前,有一队今日外出巡视附近村庄的兄弟们回报,说是他们在城外二十里的距离发现了大批军队的痕迹,并且,并且不止是一队巡视的兄弟,这可是整整三队人马啊,而且是三队截然不同的方向巡视的兄弟汇报的 ,按照这些兄弟们的探查来看,现如今襄阳方圆三十里内,已然是多出来了三支身份不明的军队,并且每一支军队的人数都不会少于千人。” 听着这名伍长着急忙慌的对着赵都尉说出了这番话,杨业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咬了咬嘴唇,稍作思考了之后,便是对着赵都尉吩咐了下去。 “传本将军令,即刻起全城进入戒严状态,任何人无本将命令不得外出,四城城门尽数关闭,任何轮值歇息的士卒立刻回到岗位上,将军械库也打开吧,将兵器和弓弩分散到四处城门上,火油也拿出来吧,有备无患。” 吩咐完了这些之后,杨业便是快步走入了襄阳城内。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如今襄阳城外竟然是突然出现了三支来路不明的军队,这很容易就让杨业做好一些最坏的打算。 就比如说,那三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会不会就是来自中原联军的三支军队?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襄阳城接下来就有些危险了,因为长达十余年的未经战事,导致了襄阳城的军备方面可以说是有些羸弱的,全城上上下下加在一起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五千人罢了,并且即便是这五千人,一大半也是没有任何战事经验的雏儿,有一些就连人都没有杀过,这般的军事素养,即便是杨业,这时候也不禁感觉有些担忧。 因为如果真的是如他最坏的打算那般,城外突然冒出来的三支军队是中原联军的话,那么襄阳城接下来要面临的,可就是一番苦战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现在才要连忙将城中的军队召集起来,并且,这件事情,他杨业是打算与太守府的那些人知会一声的,省的他们嘴里没有个把,稍有不慎就是将这件事情给让潘美知道了。 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只有十几里的一处平原上,吴起和老将军二人坐在马车中,只见吴起摇了摇他手中的折扇,饶有笑意的看着老将军,道 “还真是如小生所料的一样呢,看来,接下来,襄阳城就有些热闹了,啧啧啧,也不知道,剩下的那两支军队,又是何方神圣呢?” 与吴起的风轻云淡不一样,这时候的老将军则是面色凝重,因为刚刚从军中的探子口中得知,在附近的不远处,他们可是发现了军队遗留下来的痕迹,并且看样子,那支军队的人数绝对不会低于万人。 襄阳城的守军会有万人吗? 这是不可能的,襄阳城无论多么的繁华,对于南离帝国的意义有多么的重要,但是始终在军队编制上面,还是不能进行逾越之举的。 何为逾越之举? 就比如说,襄阳城的军队编制,金陵方面给予的,是一军的编制,也就是说,襄阳城的军队顶了天也就只能有六千守军罢了。 若是超过了这个数字,襄阳城无论有多么的棘手,南离帝国也会想方设法的将潘美他们那些家伙给押送回金陵依法治罪的。 所以说现如今在附近发现了最少万人军队留下的痕迹,这对于吴起他们这支联军来说,无疑与就将会是一个警钟。 何为警钟? 襄阳城这附近不仅仅只是他们一支军队罢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友谊的考验 “回王爷,探子回报,他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项燕皱着眉头,手中拿着一杆半截断裂的弓箭,递到了周敦颐的手中之后,他有些担心的继续说道 “这支弓箭,并不像是我南离手法锻造而出的,上面的材质和用料,都颇为的粗劣,就连制作的工艺也是极其的简陋,王爷,末将猜测,这支弓箭,应是中原联军留下的。” 周敦颐接过了那半截弓箭之后,一边听着项燕所说的话,一边将弓箭拿在手中,细细的打量揉捏着弓箭,没过一会儿之后,周敦颐的脸色变得有些狠厉,将弓箭丢在地上,语气极度不悦的说道 “如你所说,这支弓箭,确实不是南离手法,呵,这襄阳城附近,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就有了一支中原军队开赴过来了,啧,白起那个家伙,莫不是已经将沿江防线给丢掉了?” 周敦颐抿了抿嘴唇,不过他的这话刚一出口,紧接着周敦颐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应该不是,虽然说流放江陵十余年,白起的本事也不至于生疏到这般地步,若是依靠着中原联军的那些水平,沿江防线现在应该还是固若金汤才对,不过,如果说是这么来看的话,这支弓箭,又怎会出现在襄阳城附近呢?还真是奇怪了。” 紧接着,周敦颐唤来了周瑜和乾清阳二人过来,随后将地上的弓箭指给了二人观看。 周瑜弯下身子捡起弓箭,与乾清阳好生的观察打量了一番之后,在听取了周敦颐和项燕的那番话之后,二人也是纷纷点了点头,最后乾清阳拿着那半截弓箭的箭尖说道 “王爷说的不错,这支弓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出自中原联军的,若是我记得不错,大陆诸国当中也就只有中原联军会采用这种近乎于青铜器式的锻造军备的方法来锻造出来这种粗劣简陋的弓箭。” 乾清阳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身后可是有着锦衣卫档案库的资料储备,对于这种东西,毫不夸张的说,他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对此了解最为详细的一人了。 也就是说,经过了乾清阳的这么一说之后,基本上就是可以确定,这支弓箭,绝对不可能是出自南离帝国军中流出的。 而且乾清阳说的也很对,这种近乎于锻造青铜器式的武器锻造手法流水线,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是被南离帝国所淘汰了,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岁月变迁,即便是南离帝国的猎户一类,所用的弓箭也断然不可能是使用这种手法的。 所以由此就可以判断得出,这支弓箭,绝对不可能是出身自南离帝国的,而大陆诸国当中,目前最有可能流传出来这种弓箭的。 正如乾清阳所说的一样,只剩下了中原诸国。 因为中原诸国的常年乱战的原因,导致了即便是赵魏韩三国,也就只能做到军中勉强进入到铁器时代,而至于其他国家的话。 中原诸国,十之八九都仍然是以锻造青铜器的锻造手法进行流水线来批量锻造 各式各样的军备物品。 “有意思。” 周敦颐冷哼了一声,这支弓箭的出现,倒是让他对襄阳城提起了一些警惕的心思,还真是好家伙,这才多久的时间,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支中原军队。 “传令下去,前军拆散,分为三队,零散式向襄阳城继续进发。” 周敦颐稍作思考了之后,便是对项燕吩咐了下去,而项燕也是连忙点了点头,起身便是走了出去,准备将周敦颐的这道命令给传唤下去。 “襄阳城,还真是让孤有所惊喜。”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敦颐已经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姿态。 既然绝对不可能是从沿江防线那里冒出来的中原军队,那么就可想而知了,这支中原军队的来向,就是从新野城附近的河岸口渡河而来的。 而这么些年过去了,中原军队一直都没有对襄阳城产生任何的行动,可是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了一支中原军队,可想而知,这支军队的来历,与襄阳太守,即便是没有巨大的联系,也肯定是会有一些细微的牵扯。 “公瑾,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周敦颐长舒了一口气,他尽量的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然而当他的这个问题刚刚问出之后,周瑜却是露出了一抹苦涩,他说道 “王爷,恕瑜直言,如王爷所想的一样,白镇军驻扎沿江,已经是可以排除了这支中原军队乃是从沿江渡江而来的,而剩下的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由新野城附近的岸口渡河,从博望坡附近,那般的话,也是一条可以抵达襄阳城的道路,可若是如此的话,襄阳城不可能是毫不知情的,王爷,瑜之所见,我等,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周瑜的这话已经是说的很委婉了。 既然这支突然出现的中原军队襄阳城不可能不知情的话,那么作为襄阳太守潘美,他现在身上已经是有了莫大的叛国嫌疑。 更别提,在此之前,周瑜他们这些人对于潘美本身就带着一些成见在其中的,谁让潘美当初可就是一个以一个叛国贼的身份从魏国倒戈而来的魏国将领,这么一个有前科的家伙在这里摆着,可想而知,在现在的周瑜心中,估摸着已经是认定了潘美极有可能已经是与中原诸国眉来眼去,有了一些叛国的迹象。 “公瑾,你话中的意思,孤明白,而且就现在的样子来看,公瑾你所说的,也确实是很有可能的,只是,孤还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孤亲自去襄阳城见上一面潘美之后,一切才可以尘埃落定。” 周敦颐固执的摇了摇头,虽然说现在的种种事情已经是将天平偏移到不利于潘美的可能上面,但是作为挚友,周敦颐的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些期许,觉得潘美应该是不会诓骗自己的就是了。 “王爷,既然您仍然这么想的话,那瑜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无论王爷您接下来要如何做,瑜都是会支持你的。” 周瑜也不反驳什么,正如他说的这句话一样,无论接下来周敦颐要如何做 ,要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周瑜都是会选择站在周敦颐这一边支持他的。 不为别的,因为在当初听了周敦颐讲述的那番故事之后,出于对于周敦颐强大的个人魅力,周瑜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于青涩了,在这些事情方面,还是要多听听周敦颐这种老一辈的意愿才是好的。 “清阳,那你的意思呢?” 周敦颐扭头看向乾清阳,而乾清阳在对上了周敦颐的目光之后,也是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颇为的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既然公瑾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有什么好说的?王爷,现在啊只要是您想干的事情,就大胆的去干吧,反正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后果我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乾清阳嘴角微微上扬,他这话说的也挺有意思的,不过除了挺有意思以外,他的这话说的啊,也是蛮对的。 确实,无论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他们啊,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件事情能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最坏的无非也就是襄阳反叛,联合中原联军伺机偷袭南离腹地,可是这样又能有什么用呢?没有的。 别的人不知道,乾清阳可不相信周敦颐不知道。 在金陵城的附近,可还是有四五支主战级别军团一直都在军营操练的,自从开战以来,这几支主战级别的军团便是被调动到了金陵城外原地待命。 这么一个做法,是为了什么呢? 为前线战事可能会发生的任何结局,而做出一些准备罢了,未雨绸缪这种东西,南离帝国早就已经玩的烂熟于心了。 可以说,若是那襄阳城真的与中原联军有所勾结伺机反叛的话,那么金陵方面的那四五支主战级别军团,便是会成为让他们全部下地狱的一道保险。 “清阳,事情还没有出结果呢,孤,也没有赌输。” 周敦颐皱着眉头,他哪里听不出来乾清阳话语当中包含的另外一层意思,可是他的话也是说的很明白了,他相信潘美是绝对不会做出来那种事情的,而金陵城附近的那些后手,自然也是不可能是会因为襄阳城反叛的原因而北上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正如同现在的周瑜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周敦颐一样,周敦颐也是可以无条件的相信着潘美。 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友谊,无论如何,周敦颐都是不认为潘美像是会做出来那种事情的人。 “得了王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如您所说的一样,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确实也是没有出现一个真相,但是我可以提醒王爷您的一句是,原先留守天柱山的几个探子,昨日已经回到了军中,若是王爷您想安排一些什么事情的话,让他们去就是了。” 乾清阳轻轻的一笑,他不想再反驳什么的,反正他与周敦颐在一些细微上面的立场是不同的,周敦颐现在要考虑的是他与潘美的友谊是否经得起考验,而乾清阳所要顾及的,则是南离帝国整个国家的利益罢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危险将至 “老大,事情有些不对劲。” 司马错驾着胯下的马匹来到了白起的跟前,当他刚刚说出了这话之后,白起则是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司马错,说道 “怎么了?” 司马错舔了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有些难堪的说道 “前面的兄弟回报,在附近发现了大军的痕迹,并且不止一支大军,前面的兄弟发现了两支大军的踪迹,并且每支大军的人数都不会低于万人。” 司马错的这话,在白起听来了之后连连皱眉,他楞了愣神,摇了摇头,抬起手掌,示意后方北一军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司马错扭头看向司马错,道 “两支大军的痕迹?确认吗?” 司马错用力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哪里敢做什么虚假的啊,他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表示无奈的语气有些忧愁的说道 “确认,前面的兄弟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认无疑就是大军的痕迹,并且每支大军的痕迹都不会少于万人,而且,有一支大军的痕迹已经确认了不是我南离军队。” 司马错说的这些话,让白起脸色产生微微的一些变化的,则是最后的那一句话。 一支不是南离军队的痕迹。 不是南离军队?现在出现在襄阳城附近的,除了不是南离军队以外的,显然就只剩下了中原军队这个唯一的可能了。 “沿江登陆而来的吗?不可能,他们的速度不会这么快的,若是从沿江那里过来的中原军队,我们应该也是早就该有所察觉的。” 白起咽了咽口水,如果说是这么想的话,就有些严重了。 北一军是前些日子才刚刚从沿江防线退下来的,如果说中原军队想要从沿江战场那里一路奔袭襄阳城的话,他们的踪迹无论是隐匿的多么好,也是定然会被北一军所察觉到的,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说是那些中原军队长了翅膀,否则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在北一军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的。 那么既然已经是排除了从沿江防线而来的中原军队,剩下的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从中原抵达襄阳城的,只有两条路,而且那两条路也都是水路,一条路是从新野城附近的岸口登陆而来,而另外的一条路,则就是白起他们设下防御工事的沿江防线。 第一条路是最为迅速且简捷的,但是因为襄阳城这些年来的尴尬地位,在中原诸国与南离帝国之间不停的游离着,无论是对双方的哪一方,都是暧昧不清的,所以中原诸国在正常的状态下是可以排除掉从那里登陆的可能。 不过现如今的中原诸国,是在正常的状态吗? 显然不是的,自从在前些日子沿江防线上面临了那些不畏生死的中原军队时候,白起就已经是隐隐的有些感觉到了这一次的中原联军,与往年的任何一次中原军队,都是有所不同的,所以即便是剩下的那种可能再怎么难以让人相信,都将会是最终的那个答案。 “另外一支军队的身份有办法确定吗?” 白起的这话刚一出口,只 见司马错微微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前面的兄弟也不敢继续侦察下去,毕竟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过老大,这两支大军的出现,我等实在是有些难搞啊。” 司马错的这话刚一出口,只见白起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说的这不就是废话吗? 现在的北一军就只剩下了三千人罢了,这两支大军的出现,每一支的人数都是多达万人的,换句话来说,都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北一军碾压致死的,更别提北一军现在的士气已经是有些羸弱了,毕竟刚刚被迫从沿江防线撤下来,简单的来说,这就可以相当于是北一军打了一场败仗,现在的士气如何能安稳下来? “传令下去,将军中的探子全部散出去,另外,让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即刻进入急行军状态,一个时辰之内,我军要抵达襄阳城下。” 白起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他们北一军能做的,就只能是玩一手险的了。 凭着急行军的速度,趁着那两支大军还没有发现他们这几千人之前,只要抵达襄阳城下的,不出意外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安下心来了。 无论潘美和襄阳城现在是一个什么态度,现在的北一军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铤而走险选择急行军了。 若是后撤的话,北一军就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一个境地之下。 沿江战线的中原军队虽然现在不至于出现在襄阳城这里,但是他们会在这几天当中什么动作都没有吗? 北一军一旦后撤,只要是撞见了沿江方向的中原军队,那么白起他们就可以宣告败局了。 当初在沿江防线工事尚在的情况下,北一军都只能选择暂避锋芒后撤,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就连一丁点的防御工事都没有,尤其是襄阳附近的几十里内,大半的地域情况都是以平原为主的。 平原上面,北一军现如今剩下的三千人马当中,撑死也就只有百十来人的骑兵,若是在平原上面遇见了中原军队,败局什么的,就已经是可以确定了。 “急行军?是,遵命。” 司马错楞了一愣,不过他也是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白起话中的意思,他连忙扭转马头,向着身后的北一军去下令去了。 而白起,则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肩膀的内侧,那里,尚且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口。 这是他在沿江战场上受的伤势,因为当时情况紧急的原因,所以他也就只是稍微的做了一下简易的包扎,后续的处理也就抛掷脑后,因为种种的原因而导致他忘记了这茬子的事情,而现在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心中一急,导致了那一处的伤口有些隐隐的开裂。 白起咬了咬牙,他从一旁的北一军士卒手中要过来了一些缎布,简单的在自己的肩膀内侧做了一下包扎,然后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虽然说是包扎了一下,但是在活动肩膀的时候,白起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疼痛的,只是,无伤大雅罢了。 “还真是祸事。” 白起低声暗骂了一句,怎么 这个时候掉了链子,出现了旧伤复发的这种事情。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起咬了咬牙,他扭头看着纵马归来的司马错,也是将自己受伤的那只肩膀放了下去,装作无事人一样的对司马错说道 “出发吧。” 话音落下,白起拽了拽手中的缰绳,便是驾着胯下的马匹奔驰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内。 杨业站在北城门的城墙上,此时的北城门大门已经被关上了,无数的拒马从中摆了出来摆在了城门口,城墙上面,大批的士卒们不停的上下跑动着,他们在上下搬运着一些火油以及箭筒,没一会儿的时间,北城门的城墙上面已经是被这些军备物品给堆了两三丈之高。 “赵都尉,命令传下去了吗?剩下的三处城门集结的怎么样了?” 杨业微眯双眼,好生的观察着城墙外的一举一动。 “回将军,您的命令已经尽数吩咐下去了,城中的守军无论是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都已经行动起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北城门这里已经聚集了两千人,而剩下的三处城门,每一处最少也是有千人的守军,城中的军械也都已经开始了运输,预估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准备完毕了。” 赵都尉将手中的三石长弓递给了杨业,并且将一个箭袋一起递了过去。 杨业接过了长弓和箭袋后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上现在仍然是有些严肃。 “速度还是有些太慢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就有些危险了。” 稍做思考了之后,杨业继续说道 “吩咐下去,将南城门的守军调一半过来,另外的两处城门,各自调动两百人过来,若是本将猜测不错的话,北城门,应该就是那些军队主攻的对象。” 杨业吩咐下去了这道命令之后,转身来到了一张地图旁,他蹲下身子,在地图上打量了一番之后,再次点了点头,头也不抬的对着赵都尉继续吩咐着。 “城中的那些游侠,若是本将记得不错,赵都尉,你应该是有些门路的吧?” 杨业的这句话一出,赵都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没过多久他也是没怎么多想就开口回答道 “将军记得不错,城中的游侠,门路什么的谈不上,但是属下认识其中的一些人,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他们做的,属下是可以代为传话的。” “如此便好,赵都尉,你现在便去找那些游侠,本将不求别的,只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城中的治安问题,让那些游侠帮忙管辖一些,若是襄阳此番度过这一关的话,奖赏什么的,本将是不会缺了他们的。” 杨业站起了身子,他接下来要将城中的一些巡逻士卒都调到城墙上进行防守,襄阳城中的军队,他要利用到极致才有可能从那些军队有可能带来的危险当中度过,而若是这么做的话,城中的治安说不定就会发生一些问题。 虽然说襄阳城的治安问题一直都是挺不错的,但是这种时候,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合该是朕的 金陵皇城内,只见信阳郡主一人跪在了大殿当中,这时候的大殿空无一人,只有台上的李敦民,阴沉着一张脸握着手中的一把短匕,眼神有些怒意的盯着信阳郡主。 “文雅,朕这么些年,可曾对你有什么过失之举?” 信阳郡主垂着头,咬着她的嘴皮,沉默了半天之后这才幽幽的开口说道 “皇帝叔叔,文雅知错了,文雅,真的知道错了。” 李敦民冷哼了一声,他索性将手中的短匕一发狠扔在了地上,那把短匕径直插入了大殿的地面,短匕的匕尖深入地面数寸。 “这时候你知道错了?啊?事情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得有一个月了吧?文雅啊文雅,朕这么些年以来一直纵容着你的郡主脾气,你如今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朕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啊?不疑他不能动,他妈的你这些年动谁招惹谁也就算了,朕都可以将视为无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文雅,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李敦民这么一个平日里城府极深且儒雅的人,如今却罕见的露出了暴怒的情绪。 而且,还是对他平日里最为疼爱的信阳郡主展开了怒骂。 信阳郡主这时候只是低着头,也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李敦民一眼,她虽然没有抬起来头,但是却也能够从李敦民话中的语气感觉的到李敦民此时的暴怒。 “皇帝叔叔,您这次无论怎么惩罚文雅,文雅都是愿意的,这一次,文雅知道是自己做错了,皇帝叔叔,不疑他,文雅当时也是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大事的。” 听着信阳郡主的这一席话,李敦民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了起来,只见他咬着牙,颇为气愤的哼了一声,而后没过多久,只见他抬起了手挥了挥,无奈的说道 “你退下吧,禁足半年,罚例一年,未得朕之命令,不得出寝殿一步。” 李敦民的这一席话说完了之后,信阳郡主这才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只见她低着头对着李敦民微微行了一礼,而后便是转身走出了大殿,在她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这才扭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敦民,只是看了这么一眼,信阳郡主便像是跟撞了鬼一样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 待得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之后,李敦民一人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的双眸看着殿外,突然的,从旁边的角落当中传出了一道声音。 “陛下,您今日,还是太纵容郡主了。” 听着这道声音,李敦民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为无奈的说道 “对于文雅,朕终究是下不去手,先生,您要明白,这一点,朕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只是,倒是难为了不疑。” 说完了这话,李敦民再度叹了一口气,自己今日对于信阳郡主,属实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的举起惩戒的手掌,却轻轻的放了下来。 “陛下,文雅郡主与您之间的情感羁绊,老夫是略知一二的,只是陛下,若是您再这般的纵容文雅郡主下去的话, 相信不久之后的将来,您定当是会在这上面吃了大亏的。” 角落里的那道声音再次传出,只是这一次的语气,同样也是有些无奈罢了。 李敦民则是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尴尬的笑了笑,他唏嘘的自嘲道 “南越他自以为聪明一世,却不知他在朕的眼中,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罢了,可是文雅在朕眼中可不一样,文雅她,若不是南越出身的话,朕是会以长公主之待遇对待与她的。” 就是可怜了不疑那个小家伙了,这一次,倒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不过想来有苦木他们在身旁帮衬的话,想来应该也不会是出现什么大事吧。 “陛下,算了吧,既然您对文雅郡主狠不下来心,那么剩下的事情,便交由老夫去做吧,若是再让您这般优柔寡断下去的话,事情,可就持久生变了。” 角落里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可以说这句话若是任何一个南离朝臣说出来的话,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差不多可以说是走到尽头了。 但是李敦民的脸色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只是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 “先生,剩下的,就交给您去做吧,只是先生,朕还是有一事所求,希望先生您能够答应朕的这么一个不情之请。” “陛下请说,若是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老夫尽力而为即可。” 角落里的那道声音却是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好像是对于角落里的那人而言,李敦民的皇帝身份好似是对他起不到任何的压制效果一样。 “先生北上的时候,可否对不疑他们,有所照看,只是照看两眼就好,不疑他,现在还是不能出事的。” 李敦民咽了口口水,很难想象,这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不过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没多久,角落里的那道声音就再次响起了。 “这件事自然是没问题的,周王世子,现在是不能出事的,那个小家伙对于南离的利益,可还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放。” 这次角落里面的那人在说这话的时候,隐约之间,李敦民是可以从其中听到一些冷笑的传来,不过李敦民这时候又能如何呢? 那位先生的地位,就算是身为南离陛下的他,也是不能做到随意拿捏的,反而看现在的这副样子,他一介南离陛下,还要有所屈服与这位先生。 “若是陛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老夫便离去了。” 李敦民点了点头,紧接着下一秒,只见大殿的门口一道阴风刮过,再紧接着,风不平竟是出现在了大殿门口,一张略有扭曲的面孔,有些怒意的提着一把长剑,瞪着坐在台上椅子的李敦民。 “那个老家伙,又与陛下你见过了?” 风不平也不客气,他手提着一把木剑,便是走进了大殿,在见到了李敦民之后也不行礼也不说些什么,上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直接质问着李敦民。 这一下,李敦民的反应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常,他只是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而后说道 “叔叔,这件事情,好像与 您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吧?朕想见什么人,莫非还要与叔叔您一一汇报才可以吗?” 好家伙,李敦民的这一句话也是毫不客气,一时之间竟是直接让风不平和李敦民陷入了针尖对麦芒的境地之下。 “陛下,你过了。” 风不平手中木剑轻轻一向前一挥,一道剑气应声而出,一下子便是撞在了那道深入地面的短匕上面。 下一秒,短匕便是成为了粉末。 李敦民饶有笑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看向风不平,说道 “叔叔,这算是给朕的下马威吗?朕是不是还要起身对叔叔您的剑法称赞一二呢?”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敦民作势就要站起身来。 “陛下,你这是在玩火,老陛下都不敢去跟那个老家伙做交易的。” 风不平冷冷的看着李敦民,他也不阻拦李敦民什么,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就是让李敦民重新的坐了下来。 “父皇他不敢去做的事情,朕莫非也要不敢吗?叔叔,现在啊,时代变了,像您这种人,又如何能够明白朕的心之所想呢?” 李敦民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风不平,好嘛,他现在干脆的直接开始有些挑衅的意思出来了,这若是换做别人这么对风不平这么说话的话,说不定风不平一剑已经是劈出去了。 “那个老家伙,是魔鬼,与他做交易,无疑与是将南离的根基有所动摇。” “南离的根基,呵,叔叔,您太小题大做了,这件事情,朕心里有数的,那先生啊,既然可以为朕之南离做出一些什么事情的话,朕何必要将其放置不用呢?叔叔,朕可不似父皇的那般保守,在朕的手中,南离啊,可是要恢复到往日荣光的。” 李敦民轻佻的笑了笑,很难想象,平日里那般的一个南离陛下,今日却是这副样子的与风不平如此的说话。 而且看风不平的表情,好像对于李敦民现在的这个样子也是感觉有些惊讶就是了。 “叔叔,您这么看朕有什么用呢?呵呵,反正在您的心中,敦颐他才是人中龙凤不是吗?朕啊,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啧啧啧,叔叔,不过即便是替代品,经过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您可是也动不了朕了哟。” 李敦民咧开嘴放肆的对着风不平笑着,他现在的举动无疑与就是在挑衅着风不平,可是风不平,却是没有任何的举动。 “你比你父皇,差劲多了。” 风不平冷声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是转身手握木剑,走出了大殿。 待得风不平离开了大殿之后,李敦民一抹讥讽的笑意注视着风不平的背影,他只是笑着,不停的笑着。 “风叔叔啊,您啊您啊,在您的心中,朕从来都不是您心中的那个南离明君吧?哈哈哈,可惜啊,敦颐他现在就算是想要与朕争抢这个位子的话,也已经晚了,这把椅子,终归是朕的,而且,这个天下,也合该将被朕所统御,天下大陆诸国,也该在朕手中的南离,尽数向朕俯首称臣才对。”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大绊脚石 “剑圣。” 一个年轻人着了一身轻袍,手握一把铁剑这时候正站在金陵剑阁门口的街道上,在看见了风不平的身影之后,他连忙上前问候道 “您回来了,陛下那里,怎么说?” 风不平抬起了眼皮,眼神当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迅速的消失,他摇了摇头,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剑阁之后,他便是提着手中的木剑,与这年轻人结伴一左一右的在街道上开始了交谈。 “那个老鬼,经过此番事情之后,已经是成功的获取了陛下的信任,无论孤如何做如何说,现在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这件事情,恕孤毫无任何办法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风不平咬了咬牙,他刚刚差一点就直接在皇城里面暴走了,他在今日入宫之前可曾想到过,那位陛下如今竟然与那个皇家禁忌的老家伙勾结到了一起,并且看样子,这位陛下好似还答应了不少那个老家伙的一些条件。 “小不疑白白的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苦木他们这些小娃娃此番的北上,也是经此之后彻底的沦为了笑话,呵,那个老家伙现在已经是冒了出来,并且获取了陛下的信任,孤现在就算是想对那个老家伙动手的话,也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风不平尽量的将自己的心境平缓下来,若不是他这些年的养气功夫到家的话,就李敦民那般嚣张的跟他说那些话,风不平不给李敦民一剑都是饶李敦民一命了。 “剑圣大人,事情,真的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这个年轻人咬着嘴唇,他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风不平所说的这些话,因为在他看来,今日既然风不平答应了自己将要入宫与那位金陵陛下商讨一下这件事情,凭借着风不平的威势,无论怎么看这都应该是稳了的才对啊。 可是现在,怎么现在竟是冒出来了这种变数。 看着年轻人这番的作态,风不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苦笑了一声,而后看着年轻人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 “史阿啊,这件事情,孤确实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了,并不是说孤不想帮你们,只是,这件事情,已经是超过了孤的能力范围之外,无论如何,那位陛下的一语仍是可定乾坤万物的,而孤的脸面,有时候已经是起不到那般的作用了。” 史阿他们所拜托自己的事情,如果说是放在几年前的话,李敦民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也压根就不可能会反对的。 可是现在的话,李敦民的根基已稳,且在一些方面上,风不平的作用,对于李敦民来说已经并不是那种能够起到绝对性的作用了,所以正是如此,也就使得了风不平现如今对于史阿而言,除了歉意以外,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剑圣大人,您,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家师他,家师他的寿元已经所剩无几,在我来到金陵之前,家师的疾病已经是深入膏肓了无药可治了,若是这件事情再失败的话,家师他, 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门落魄了啊。” 史阿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已经是隐隐的有些哭腔了。 “史阿,放弃吧,你师傅那里,孤会尽力而为之的,但是这件事,孤劝你还是放弃吧,除非,你的实力足够让那个老家伙死于非命,只是,史阿,你现在的实力还差得远。” 风不平再度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经过今天的转折之后已经是彻底的成为了定居,眼下想要破局的法子,也是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史阿他出手,与那个老家伙决一死战,并且将那个老家伙击杀,如此的话,这样才能够让这件事情有一些破局的迹象,只是啊,这未免太过于有些天方夜谭的意思了。 要知道史阿他现在的修为撑死也就七品左右罢了,可是那个老家伙的实力,即便是风不平,现在也是把握不清楚的,但是风不平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那个老家伙早在老离帝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战力就有了隐约踏入那一层次的实力,更何况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就算是风不平修为通天,着实也是摸不清楚那个老家伙现在的修为到底如何,但是风不平可以肯定的就是,现在的史阿若是要与那个老家伙为敌的话,毫无疑问的必死无疑。 “剑圣大人,多谢。” 可是史阿好像却是将此当真了一样,他的眼神当中闪烁过了一抹坚毅的神色,握紧了手中的铁剑。 “史阿!” 看着史阿想要告退,风不平怒喝一声。 “你这家伙休要多想,若是你现在要去与那个老家伙对上的话,你没有一成的胜算。” 风不平实在是看不下去,虽然说史阿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晚辈,压根就不值得他提起这么多的兴致,但是怎奈何风不平与史阿的师傅,可是有着堪称莫逆的交情。 “那个老家伙现在的实力神秘无比,就算是孤对上他的话也要有些提防,更别说是你了,史阿,孤已经说了,你师傅那里孤会上心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金陵城,等到此间事情彻底结束之后,孤会尽力让你们一门不至于落魄的,毕竟,你师傅与孤,可是过命的交情。” 可是即便是如今风不平这么说,但是史阿却像是没有将其听进去一样,只见史阿面色淡然僵硬的点了点头,而后低头看了一眼风不平手中的木剑,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 “家师当年赠与剑圣大人的木剑,没想到如今剑圣大人竟然还在使用。” 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是让二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当中。 沉默了良久之后,只见风不平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口回答道 “这把木剑,是你师傅亲手做出来的,孤这些年用的也顺手,所以也就一直带在身边了,史阿,你师傅他,也是一代剑道宗师,有关于他的身体状况,孤为此也感觉抱歉,但是史阿,即便是如此,孤希望你也能够稳定 住自己的心境,因为只有这样,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孤才能够尽力而为。“ 可是啊,在风不平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史阿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说些什么。 “剑圣大人您为我们一门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自己去做吧,我们一门虽然未来有可能难逃没落的境地,但是如今的底蕴,要灭一个老家伙,却并不是毫无希望的。” 史阿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对着风不平抱了抱拳简单的行了一礼后,道 “多谢剑圣大人今日仗义出手,史阿在此,代家师谢过剑圣大人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史阿便是转身,向着街道深处走了进去。 而在史阿离开了之后没多久,风不平的视线当中,却又是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王府的门房老张,佝偻着他的身子,一步一颤的缓缓走到了风不平的跟前。 “风王爷。” 老张声音沙哑的说出了这话。 “我知道你来剑阁这里想干什么,小不疑那里,虽然说是发生了一些无妄之灾,但是大碍什么的,是没有的。” 风不平皱着眉头,他看着这个他这些年里面越发的感觉有些模糊的门房老张,当他刚刚说出了这话之后,也是只见到老张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若是没什么大碍的话,便是极好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门房老张便是拄着一个拐棍,颤巍巍的离开了。 而风不平则是看着老张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周不疑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不平是一概不知的,他只能知道的就是,周不疑在金陵城被人下毒,而后北上之后,毒素爆发开来,只不过,有苦木他们那些人在身旁的话,即便是毒素爆发,想来也是可以控制的住的,苦木这个徒弟,风不平这么点信任还是有的。 只是啊,正如同风不平所说的一样,周不疑没什么祸及生命的危险,但是一些灾祸,肯定也是有的。 就是苦了这个周王府的小家伙了,自己本来还想着将无字剑谱好生的与他传授一番的,现在看来的话,时间上面,还是有一些赶不及了的。 此番等到周不疑他们那些小家伙回来的话,不知道又该等到什么时候,若是正常情况下的话倒是没什么事,但是今日在皇宫当中发生了这么一揽子的事情,饶是风不平这个原先的执棋者,现在也是越发的有些摸不清局势了。 那个名声已经沉寂在南离将近二十年的老家伙,如今却是在李敦民这一代冒出了水面,这还真是滑稽不堪啊。 李敦民这个原先自己和周敦颐费尽心力推上去的帝君,现在一眨眼十余年过去了,这位帝君,现在却成为了阻挡自己计划的最大绊脚石。 “希望敦颐那里,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就好了。” 第三百五十章 金蝉脱壳 “所以说已经确认了是吗?对面的那支军队,就是中原军队没错?” 周敦颐握着手中的地图,这时候他的一只手掌都已经是暴起了青筋。 “回王爷,已经确认过了,对面的那支军队,乃是中原诸国当中魏国一方的军队,只是,其中已杂牌军居多,所以战斗力也就不怎么样。” 项燕这时候的脸色倒是挺轻松的,他抱着拳,冷冷的笑了笑,对于他而言,中原的军队,还真的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说项燕是南离百员上将之一,但是对于中原诸国的军队看法,项燕还是极其的鄙夷的,毕竟无论怎么说,中原诸国,有什么可以称得上精锐的军队吗? 若是对面的那支中原军队是魏国军队的话,或者说是魏武卒的话,项燕说不定还不会如此的轻佻放松。 可是显然的,根据前面回报而来的讯息来看,对面的那支中原军队,只不过是一支属于魏国势力的诸国军队联合而成的万人杂牌军罢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解决掉的一些软脚虾罢了,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项燕的心中,才会如此的看不起并且鄙夷对面的那支杂牌军队。 即便是,现如今周敦颐他们这里的军队,不过四千人而已,但是要知道,这四千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周王卫啊。 四千战力堪比南离主战级别军团的周王卫,对上一支万人的中原杂牌军,所谓人数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在项燕的心中,早就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王爷,给我两千人,只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便将那支杂牌军给打得落花流水。” 项燕舔了舔嘴唇,他这也算是放了一个大话,但是有什么好说的嘛,因为对上一支杂牌军队,软脚虾到成为天下公认的中原军队,项燕再不放肆一些什么的话,他的性子也未免太过于沉稳冷静了。 “不着急。” 周敦颐却是并没有答应项燕的请战要求,只见他微微眯着双眼,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对面就连军阵都嘈杂不堪的中原军队。 现在无论怎么看,对面的那支军队都只不过是一支杂牌军队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敦颐的心中,却总是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这是一个直觉,也可以说是第六感,但是显然的,这个未知的感觉,让周敦颐现在有些犹豫了开来。 “襄阳城,有消息了吗?” 周敦颐突然的这么一句话,让原本有些失落的项燕重新提起了兴致,他点了点头,连忙开口回答道 “回王爷,襄阳城那里,我已经派人过去知会了,相信不出一个时辰,襄阳城那里就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的。” 原本想着自己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周敦颐说不定就会同意让自己带兵出征的请求,但是紧接着,却只是见到周敦颐微微的点了点头。 “吩咐下去,将孤的王旗打起来。” 听到周敦颐这么一说,项燕先是一懵,而后楞住了好久之后这才回过了神,他这才连忙掉转马头,去吩咐下去了。 要知道王旗和军旗可是两个概念。 军旗乃是一军灵魂之所在,一军的灵魂,就在于军旗,而且军旗这种东西,若是南离帝国的主战级别军团,那可是在某种意义上象征着自己的地位。 而王旗的话,那可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军旗乃是军队所专属的,而王旗,则是大陆诸国王爵彰显其身份的王旗,当然了,王旗这种东西,也是分人的。 就比如说中原诸国的王旗,到现在为止都是用处不大的,毕竟因为中原诸国都有上百个国家,更何况其中的王爵什么的了。 就算是一些国家的君主说不定都是没怎么让人值得记住的旗帜,更何况是那些王爵呢?你一个王爵说不定连一些强大国家的将军都比不上。 但是相对的,像是周敦颐的王旗,那可就是不一样了。 周敦颐刨除王爵的身份,他也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南离名帅,他的名气,早就在经过了这十余年之后,在天下都是让不少人都知晓了他南离周敦颐的名号。 所以说啊,现在周敦颐吩咐项燕升起了他的王旗,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那就是告诉对面的中原军队。 你们对面的南离军队,可是南离名帅周敦颐的军队,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收拾收拾滚蛋吧。 意思很简单很粗暴,而这也就是项燕楞住的原因了。 因为在此之前项燕跟在周敦颐身旁的每场战役当中,可是没有见到过周敦颐下令过打起王旗什么的举动。 因为周敦颐在此之前都是感觉这种打起王旗的行为着实是没有任何的必要,可是现在的突然转变,除了让项燕感到懵逼以外,同样的也是让他感觉到一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可是代表着项燕有机会成为周王爷家将的一个机会啊。 虽然这有些解释不通,但是项燕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就是这么想着的,他只感觉,自己若是在这一场战役当中有所表现的话。 自己就说不定,可以成为王爷的家将了。 这不,还没过一会儿,只见身后的周王卫将原先的军旗缓缓的降下,在对面中原军队的疑惑当中,换上了一面旗帜上面用着火红色字体绣着的偌大的一个周字王旗。 此时此刻,在中原联军的军中,在吴起和老将军的视线当中,缓缓的升起来了那面周字王旗之后,吴起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这是南离周王的王旗?!这,这竟然是南离周王的王旗?这这这。” 饶是老将军这么些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在这么一个场合之下见到了缓缓升起来自周敦颐的王旗之后,他的心思可谓是一下子就乱掉了。 要知道王旗升起,可还是有着另外一层的含意,那就是代表着周敦颐本人,也就在军中呆着呢。 这是什么意义? 对面的那支南离军队,可是由南离两大名帅之一的周王周敦颐亲自统帅的。 周敦颐的声名地位在天下享受着什么样的地位就不用多说了吧?即便是这 个资历极老的魏国老将军,在对上了周敦颐之后,他也是会感觉到心颤的。 “事情不妙啊。” 吴起皱着眉头,他现在心头也是一颤,浑身不禁有些颤抖,他吴起虽然说是一手建立起魏武卒的男人,但是在对上了至今为止百战百胜毫无败绩的周敦颐之后,他的心里不可能会没有任何的慌张的。 “老将军,吩咐下去,后军变前军,前军变中军。” 吴起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心绪也是槽乱极了,毕竟这可是对上了一个堪称传奇的名帅,他吴起,还是欠缺了一些历练。 “诺。” 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老将军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他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吩咐了下去之后,只见传令官举起了手中的令旗,挥舞了几下之后,这支中原军队便是开始了调动。 “老将军,我们这里距离襄阳城还有多远的距离?” “按照地图上的距离来看,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够了。” 吴起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半个时辰的话,虽然时间还是有些紧迫,但是无论怎么说,也算是足够了的。 “调整完毕之后,前军原地进入防御姿态,后军补充两方侧翼,中军挑选出五百骑兵,剩余的人,则是在原地协助就地修筑防御工事。” 吴起眯了眯双眸,他抿了抿嘴唇后,等到这些命令统统吩咐下去之后,他便是转身看向老将军,有些无奈的对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现如今既然遇见了那位南离的周王爷,我们原本的计划就要被迫有所更改,希望老将军您,提前做好一些准备。” 老将军虽然还是有些愣神,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因为现在的这个境地,他除了选择相信吴起以外,好像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先生,我们,要弃军吗?” 不过老将军毕竟不是傻子,在细细琢磨了一番吴起的这些命令之后,他也是反应了过来,吴起的这道道命令之下,可是有些异样的打算啊。 将后军补充到前军,前军退至中军,这样的做法,也就是相当于断掉了他们后撤的打算,这原本是一个破釜沉舟做出殊死一斗的做法,相信在对面的那位周王爷看来,也是如此的。 可是接下来的让前军原地进入防御姿态,补充上来的后军驻守在左右两翼,这样的做法就差不多是将中原军队的左右两翼兵力进行扩充,使得战线拉得更漫长,再紧接着,便是从中军当中挑选出来五百骑兵。 而至于剩下的人,则是被下令就地协助修筑防御工事。 这是什么意思? 老将军可以看得出来,吴起这是想要将这万余的联军留在这里,在之后爆发战争之后,为他们这些人尽可能的多拖延一些时间。 挑选出来的五百骑兵,就是为了护送吴起和老将军在趁着爆发战争之后的混乱之中,逃出此地做准备。 “老将军,您的所思所想,我没有任何的反驳,因为,您想的,也正是我的意思。”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三军将会 “先生,您可知道,您究竟在说些什么?” 老将军一时之间的脸色直接就是变了,要知道老将军可是典型的一位爱兵如子的将领,可是现如今却是被吴起弄成了这副样子,他的性子,如何会不这样? “老将军,您知道蜥蜴吗?” 吴起也不直接回答老将军的话,像是扯开话题了一样,在看见了老将军不解的眼神之后,有些戏虐的口吻继续开口说道 “我中原大陆,有一种生物唤作蜥虎,这种生物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很神奇,哈哈哈,老将军,这蜥虎神奇的一点就在于他们在遇见危险的时候,是会选择将自己的尾巴断掉用来迷惑敌人,最后让自己得以成功的逃出生天,嗯,这蜥虎啊,也算是我这些年当中见识过的那些生物之中最为让我为之感到深思的一只了。” 好家伙,吴起说了这些话之后,老将军这才反应了过来,吴起之所以借着那所谓的蜥虎来与自己说这么一段话,原因就是想要通过蜥虎断其尾巴的行为来告诉自己。 在遇见了如今他们的这般危险境地之下,丢掉这些大军来保全自己的性命,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先生。” 可是无论吴起怎么说,老将军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接受这件事呢? 只见老将军的脸色在这个时候都被气的有些铁青铁青的了,他咬了咬嘴唇,这时候的他,若不是因为心中对于吴起的敬意,按照他的性子早就已经是拔剑一剑砍过去了。 这种话但凡是换另外一个人跟老将军说,老将军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忍的住心中的怒火没有拔剑砍过去? 虽然中庸,但是老将军在行伍几十年了,血勇之气还是尚在的,这种断臂求生的做法,着实就是在侮辱老将军的人格。 “老将军,您这么说,就让我着实是很为难啊。” 吴起挑了挑眉毛,而后冷笑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左右,紧接着只见到下一秒,在二人身旁的一众骑兵竟是簇拥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可惜啊老将军,现在这可由不得您了。” 吴起冷冷的对老将军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便是看向一旁的骑兵,毫不客气的对他们吩咐道 “打晕他,丢在马车里面,留他一条命,我还有用。” 很快的,在老将军诧异的眼神当中,他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突然就是被击打了一下,再之后的,他便是眼前一片黑暗,彻底的晕倒了过去。 紧接着,几个骑兵翻身下马,将老将军抬了起来,扔进了马车里面。 “好了,现在按照我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尽数吩咐下去,这件事情不能耽搁片刻,鬼知道南离军队什么时候就会发起进攻。” 吴起皱着眉头重新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南离军队。 虽然看起来对面的南离军队人数只有几千人,远远少于他们这支中原军队,但是无论是从哪一方面上来看,对面的那支南离军队都不是什么普通寻常的军队,从这支南离军队的身上,吴起隐隐的 看出来了一些气势磅礴的杀意。 这种杀意,他吴起在中原诸国的任何一支军队当中都没有看到过,可以说此时在吴起的心中,对面的那支南离军队,最少也是南离帝国的一线军队无疑,至于是不是那传闻之中的主战级别军团,吴起就不确定了,因为就算是他,也是没有怎么见识过南离的军队。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对面的那支军队肯定不是南离帝国的寻常军队就是了,因为如果说对面的那几千人只不过是南离帝国的一支寻常军队,那中原诸国还打个什么劲? 回家洗洗睡吧,南离军队若是连寻常军队都强大到了这种地步,那可想而知,就中原诸国最精锐的军队,也不够南离军队塞牙缝的。 一时之间,中原军队的调动,让南离军阵当中的周敦颐也是提起了一些警惕。 碰巧也是这个时候,白起骑着马回到了周敦颐的身旁,在看见了周敦颐神色的不对劲之后,项燕这时候也是顺着周敦颐的眼神,注意到了中原军队的调整。 “对面的那支中原军队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下子,可是将项燕都给整懵圈了,他咂了咂嘴,又摇了摇头,很显然的,他琢磨了半天之后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对面的那支中原军队到底在干些什么。 “王爷,您,您可看出来了对面那支中原军队的动向和意图吗?” 项燕怀揣着不解,疑惑的问道周敦颐。 “再等等,吩咐下去,让王卫做好准备就好。” 周敦颐微微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他也是有些看不明白对面的中原军队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若是说想要摆出阵势与他们殊死一搏吧,这很显然并不是很符合周敦颐的心中对于中原军队的认知,因为在周敦颐的心中,中原军队这种杂牌军基本上都是一些欺软怕硬只能打打顺风仗的软脚虾罢了,在骤然之间碰上了周敦颐的王旗,最符合他们的反应应该是慌乱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才对。 怎么可能会像是现在这样,竟然还摆出来了这种想要殊死一搏的架势,这显然有些不按正常剧情套路出牌啊。 会不会,是欲擒故纵? 周敦颐微眯了双眸,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对面的中原军队。 若是这么想的话,看起来对面的那支中原军队当中,有一位不错的人才在其中,这倒是有意思了,啧啧啧。 只见周敦颐舔了舔嘴唇,如此便是提起来了他的一些兴致。 “唤公瑾过来。” 对项燕说了这句话之后,没过一会儿,周瑜便是骑着一匹白马,来到了周敦颐的面前,在见到周敦颐的时候,周瑜刚要行礼,只见周敦颐抬起了手示意不用。 “公瑾,你来看看,你说说,对面的这支军队,到底是有些什么意图?” 周敦颐侧着头,有些笑意的眼神看向周瑜。 在听到了周敦颐的问题之后,周瑜这才将视线看向前方,他稍作思考了之后,有些不确定的口吻开口说道 “瑜猜想 ,对面的这支军队,像是有些自暴自弃的架势。” “自暴自弃?” 项燕有些懵了,他显然是没有理解明白周瑜口中的自暴自弃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但是项燕没有听明白,不过周敦颐却是眼前一亮,他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之后伸出手掌拍了拍周瑜的肩膀,称赞的对其说道 “不愧是公瑾,这份眼力,倒是让孤有些佩服了。” 自暴自弃啊,周瑜不愧是周瑜,身份荆州水师都督,这份本事,如今的话倒也算得上是配得上这个称呼了。 注意到了项燕不解的眼神,周敦颐轻笑了一声,而后对其颇为耐心的解释道 “原先在最开始的时候,孤曾以为这是中原军队殊死一搏的架势,可是后来一想,这并不像是中原军队的作风,将后军都摆了出来,这种举动若不是破釜沉舟的话,便是另外有所图谋,而后孤就在想,这中原军队葫芦里到底在卖的什么药,直到公瑾的自暴自弃说出之后,孤这才意识到了,这哪里是什么殊死一搏啊,这分明就是想要丢车保帅的障眼法罢了。” 周敦颐简单的解释了这么一段话,可是在项燕听来,却还是只感觉云里雾里的,在反应了好久之后,项燕仍然只是略微的有一些头绪罢了。 “罢了,吩咐下去,周王卫准备全部压上。” 周敦颐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而后又笑了笑,对周瑜说道 “公瑾,干得不错。” 可是当周敦颐刚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之后,只见乾清阳脸色有些凝重的突然出现在周敦颐他们几个人的跟前,并且一上来就是有些沉重的对周敦颐说道 “王爷,刚刚我手下的修士回报,我军的左后方,突然出现了一支人数约莫三千的神秘军队,距离我军不过五里,而且看样子,这支神秘军队此刻正在向着我军进发。” 好家伙,乾清阳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这几个人纷纷的面色有些变化。 “可有军旗?” “王爷,我手下的修士说了,并未看到有任何的旗帜,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支神秘军队的军备水平,完全不逊色于帝国的一线军队。” 周敦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就有些难搞了。 左后方突然又冒出来了一支军队,并且距离他们现在不过只有五里的距离罢了,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周敦颐他们现在若是按照最坏的打算来看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是陷入了被前后包夹的情形当中。 面前有着多达万人的中原军队,虽然不过是杂牌军,但即便是周王卫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的。 但是左后方又出现了一支神秘军队,这就有些危险了。 “做最坏的打算吧,后续的军队,最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赶到这里。” 周敦颐面色这时候也是变得并不怎么好看,原本的风轻云淡,在现在从乾清阳这里得知了神秘军队的消息之后,不由得也是有些谨慎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杨将军您这可不厚道啊 “杨将军,城外突然出现了几名骑兵,而且看样子,好像并不是中原的家伙。” 赵都尉皱着眉头,他凑到了杨业的身旁对他耳语如此说道 “那几名骑兵手持北一军的腰牌,说要入城见城中现在管事的,我见腰牌并没有什么假的,也就将他们放进来了,不过现在还安置在城楼下。” 听到了赵都尉的这么一说,杨业舔了舔嘴唇,略作思考了一下之后,伸出手接过了赵都尉递给他的那所谓北一军腰牌,他打量了一番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略微的点了点头,对赵都尉吩咐道 “让他们上来吧,本将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有关于北一军的一些事情,杨业还是略知一二的,因为早在他还没有从金陵离开的时候,北一军可就是那个时候组建起来的。 啧啧啧,启用了流放监视在江陵城十年之久的镇军将军白起和左右两位将军,并且北一军的班底还是从各个州部的守备军当中挑选精锐组建的,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金陵南北禁军筛选出来的骨干。 并且在装备军械上面,北一军的待遇也是赶上了南离帝国的一线军团标准,并且因为北一军的组建,在当时的金陵城那可也是引起了一番轰动呢。 毕竟无论怎么说南离帝国自从如今的这位陛下登基以来直到如今,可是一支军团都没有组建过的,换句话来讲,北一军的成立,也就代表着这是李敦民成为离帝以来,下令组建的第一支军团,可想而知,北一军的一些待遇和地位方面上,肯定不会是如同那些寻常军团一样的,所以说即便是待遇上比拟一线军团,倒也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只不过让人惊奇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支有着一些特殊意义的军团,其实际上的军主,竟然是一个曾经在十年之前与现如今的离帝李敦民结下过莫大梁子的白起。 这可就有意思了,而且在当时这个风声刚刚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又传出来了白起入宫觐见离帝,出宫之后,便是传出来了白起身上多了一个天策府校尉的官职。 天策府校尉啊,这可不是一个什么普普通通的校尉,天策府的天策府上将军,可就是那位离帝李敦民呢。 而校尉,在名义上可就是天策府上将军的副手,若是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天策府校尉的官职,岂不就是只有作为离帝亲信心腹地位的人才能担任的吗?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导致了在这则消息传出来之后,金陵城当中不少权贵和世家都引起了一番哗然。 因为此举无疑与就是相当于宣告说白起已经是私下里对离帝效忠,啧啧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呢。 即便是抛开十年前的往事,单论白起的才能,那白起也是有着成为南离帝国第三位名帅的潜力,好家伙,南离帝国现在可就两个可以称得上是名帅的人。 一个是白家的那位老元帅,而另外一个,可就是近百年以来皇 室当中最为翘楚的皇室子弟周敦颐。 而白起一介寒门出身,身上的军略潜力却是有希望在有生之年成为第三位名帅的才能,这般的白起,现如今身上却多了一层天策府校尉的光环,这对于金陵城中的那些原本有着不轨之心的权贵们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好消息的。 而对于彼时还在金陵城的杨业来说,这则也勉强称的算上是一个好消息。 为什么这么说? 白起他们是什么?他们可是当初曾经参与过九子夺嫡的皇位争夺之中的败将,原本对于他们而言,新皇登基,他们这些人本该就是认命孤苦伶仃的在流放生活之中度过一辈子的,可是现如今却被重新启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了如今的这位陛下李敦民,并不是特别死心眼的一位君主,他既然有着敢将曾经的敌人启用的勇气,那么又何尝不是可以说,他李敦民也是有着可以将杨业他们这些从魏国倒戈而来的叛将收为己用的一份雄心? 当时也正是因为白起的这一档子事情,这才使得杨业原本已经有些退堂鼓的打算,重新的又找回了一些信心。 所以说对于北一军的组建,杨业才会有一些了解的。 而没过一会儿,只见几个风尘仆仆浑身泥泞不堪的士卒走上了城墙,来到了杨业的面前,在他们看到杨业的时候,眼神当中闪烁着几分疑惑和不确定。 也是杨业察觉到了这几名士卒的神色,他耸了耸肩,笑了笑对他们说道 “我叫杨业,诸位叫我杨将军就好了,现在,算得上是这襄阳城中管事的,不知几位,又该如何称呼呢?” 这几名士卒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由其中的一人开口说道 “我等的名讳杨将军就不用知晓了,毕竟我们兄弟几人不过是北一军当中的一些什长罢了,我等几人之所以来到襄阳城,就是想从襄阳城这里请调援军支援前线。” 这名士卒说了这话之后,杨业也是皱起了眉头,他的眉宇之中闪烁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不悦,但是他也是很快的就收起了自己心中的这份心思,他微微一笑,对这几名士卒继续开口耐心的说道 “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襄阳城如今的城内情况,本将实不相瞒诸位,现如今我们襄阳城内已是祸事连连,若是自保的话尚且还有一线能力,但若是出城迎敌的话,就有些心有余而力所不及了。” 杨业的这话一出,这几名北一军的士卒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其中的一人甚至是直接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他有些气愤的说道 “杨将军,您这样说话,莫非是想置我北一军生死与不顾吗?您莫非是有一些别的心思?所以才不愿派兵出城支援我北一军吗?” 好家伙,这句话说出来了之后,赵都尉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挂不住了,他也想开口说一些什么,因为他感觉杨业说的这些话也是没什么错的,他们襄阳城现在的守军却是也是有些自 身难保的意思,现在若是要派遣一支军队支援北一军的话,那么襄阳城的城防问题可就是直接陷入了困难的境地当中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赵都尉他心里面也是知道的,自己现在是不能开口对此解释一些什么的,因为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若是开口替杨业解释一些什么的话,反而是会引起这几名北一军士卒的不悦和反感,这可就是让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里面。 “诸位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疲累了吧?赵都尉,替本将军安排这几位北一军的兄弟们快快在城中歇下吧,其他的事情,就等到明日再说吧。” 杨业摆了摆手,示意赵都尉将这几名北一军士卒给请下去。 但是怎料杨业的这话刚一说完,那几名北一军的士卒脸色就变得铁青铁青的,而杨业也是抢在了这几名北一军士卒暴走之前,嘴角微微上扬,而后接连探出几根手指一一点在了这几名北一军士卒的额头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杨业将手指点在这些北一军士卒的额头之后,这几名北一军士卒竟是眼前一昏,直接倒了下去,不过好在赵都尉反应够快,将这几个士卒给接了下来,在他抬起头看向杨业的时候,杨业则是挑了挑眉,对他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这几个北一军的兄弟安顿下去。” 话音落下,赵都尉这才缓过神来,他招呼过来了几个城墙上的士卒,几个人一起,将这几个北一军的人给抬下了城墙。 没过一会儿,赵都尉气喘吁吁的重新出现在了杨业的跟前。 “可安顿好了?” “回将军,都已经安顿的差不多了,我也留下了几个兄弟在附近看着。” 赵都尉咽了咽口水,很显然的,他直到现在也是没有想明白杨业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做,这样做对他们襄阳城有什么好处吗? 这可是北一军的人啊,贸然招惹国内的一支建制军团,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的说。 “别想太多,有些事情,不是赵都尉你现在该知道的。” 杨业好像是感受到了赵都尉心中的不解,他只是随意的轻描淡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便是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微眯着双眼,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 “有些事情,并不是如表象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赵都尉,你且记住了。” 说完了这些之后,杨业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肢之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城墙上这里,就先交给赵都尉你了,本将先回城中处理一些别的事情,若是本将猜测不错的话,今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敌情出现的。” 说完了这话后,杨业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赵都尉的肩膀,而后便是走下了城墙,只留下了有些懵逼的赵都尉一人在城墙上不知所措。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会说话就别说 栖霞城外,两辆马车上,周不疑面色发白的咳嗽着,只见黑十三从马车外面探进一只脑袋,有些担心的眼神看向周不疑,从他的手上递出来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药汤,黑十三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世子殿下,这是我刚刚烧好的药汤,可能有些苦,您就忍着一些先喝下去吧,白面前辈说了,这个药汤用于调和您的身体是最好的。” 说着,黑十三双手端着这杯药汤,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周不疑的手上。 接过药汤之后,看着黑不溜秋的药汤,周不疑面露一些难色,光是看上几眼他就能感觉的出来这药汤难以下咽了,不过想了想,周不疑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饮下了这杯还有些灼热的药汤。 一口饮下之后,周不疑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一片黑幕,这直逼脑门的苦涩,让他的舌头在这一刹那都是没了直觉,也亏得是缓了好一阵子之后,周不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神识慢慢的有了一些清明和恢复。 不过这杯药汤虽然过于苦涩,但是总的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在饮下这杯药汤之后,周不疑也是在没多久之后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原先有些隐隐作痛的胸腹有了一些明显的缓解,吐出一口气之后,周不疑脸色一变,忍不住吐出一滩黑血。 但是黑十三也是提前装备好了一个罐子,在周不疑刚刚吐出黑血的时候就拿出罐子接了下来,这才以至于那些黑血尽数吐入了这个陶罐里面。 低头看了一眼罐子里面的那摊黑血,黑十三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马车,将那个陶罐随手扔在了路边的草窝里面,等到他再次回到马车里面再看向周不疑的时候,只见周不疑的脸色此时已经是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血色,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是总归的是比刚刚的那苍白面容来看,好上了不少。 “十三,我们现在,到哪了?” 伸出舌头咂了咂之后,周不疑还是感觉到自己口腔里面的那股苦涩仍然没有散尽,不过他翻了一个白眼之后,也是没怎么在意这些了。 “世子殿下,我们现在已经到栖霞县附近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差不多明天早上就可以到金陵了。” 黑十三将一条手帕递给了周不疑,然后耐心的继续对周不疑说道 “因为路程的原因,我们今天就不入栖霞县城了,世子殿下且睡下吧,现在天色已暗,待得世子殿下您醒来之后,我们也就差不多快到了。” 说罢,黑十三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几个糖果,递到了周不疑的面前,对周不疑有些欢喜的说道 “这些糖果是村中的老人给我的,世子殿下您若是还感觉口中苦涩之意散之不尽的话就吃点糖果吧。” 周不疑挑了挑眉,他脸色有些抽搐的伸出手拿起了那几个糖果,剥开其中一个放入嘴中,如同蜜蜡一般的甜味就让他感觉到了一些欢喜。 有哪个小孩子会不喜欢糖果这种东西呢?虽 然说周不疑自从今年开始所经历的往事来看,他无论怎么说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但是无法改变的是,他周不疑仍然到现在为止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十岁的小孩子罢了。 一颗糖果入肚,周不疑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神色,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便是躺在了马车里面,看向上方,心满意足的说道 “十三,谢谢了。” 黑十三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是小心翼翼的从马车里面走了出去,他尽量的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产生任何的响声,生怕影响到周不疑的歇息。 看着外面的夜景,黑十三倚靠在马车上,他小声的吹着口哨,轻手轻脚的驾着马车,尽量的让马车平缓下来,尽可能的少产生一些颠簸。 不过回想一下也确实,世子殿下他啊,因为这阵子的事情,让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将他当成了一个同龄人,早就已经忘记了,世子周不疑到现在,仍然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这些日子里面的颠簸和他们这个小团伙所经历的事情,放在了世子周不疑的身上,这么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而言,还真是难熬啊。 黑十三叹了口气,然后侧着头看了一眼一旁要比周不疑他们这个要大上不少的马车。 在那辆马车上面,苦木和忽地笑他们正在那辆马车里面歇息着,在这几日里面,苦木已经是渐渐的苏醒了过来,不过虽然苦木已经是有了一些意识,但是苦木现在的身体四肢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的,看都能看得出来,苦木现在的这副样子,除了能够开口说话以外,其余的一些,他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相比于苦木而言,忽地笑的状态可就更惨了,昏迷了这几日直到如今,忽地笑仍然在昏迷当中没有任何的意识苏醒的情况出现,只不过他的脉搏和微弱的呼吸声,还是能够从侧面证明,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活着就是了。 而剩下的,则就是齐无恨了,齐无恨当初可是在江夏城被搞得进入了入魔状态,最后还被活生生的折腾了不少,身上的伤势大多都是以内伤居多,所以他现在虽然说也是苏醒了,但是状态还是比苦木惨上了不少,因为就白面书生所说的。 齐无恨的伤势,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他能够做到的,就只是让齐无恨的伤势不至于恶化就是了,至于其他的,白面书生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他们这个小团伙的这几个人,包括黑十三在内,在经历了江夏城被陈杭的倒戈一刀的事件之后,或多或少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些伤势。 也就唯独黑十三和周不疑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就是了,黑十三的伤势大多都是体外伤,简单的一些手段就是可以解决,剩下的就是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痊愈就是了。 而周不疑的伤势,其实就可以说是他原先身上的蛊毒遗留下来的居多就是了。 那个蛊毒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让周不疑的身体感觉到一些轻微的不适罢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后面,周不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有些沉重,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是体现在身体上,就包括周不疑的心灵,他这些天就开始感觉到,自己好像无论如何无论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提不起来劲一样。 再加上前些日子在江夏城的时候,周不疑因为自身的原因,而导致他意外的染上了风寒,这也就使得周不疑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雪上加霜,若不是因为白面书生及时的观察到了周不疑的不对劲并且叮嘱了黑十三几句的话,鬼晓得周不疑现在还能不能如同现在这般意识清明的抵达栖霞县城附近这里。 他们这个小团伙此番的北上任务,也算是从他们在江夏城离开之后,就彻底的告了一段落,结局,也并不是有多么的完美。 先前的东巽任务还差不多完成的马马虎虎,不过这一次的北上任务,就差强人意了,不过好在,他们这个小团伙还是为北上的北一军做出了不少的贡献的。 这一次提前回金陵,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夜色还长啊,不过在听着马车轱辘的响声下,黑十三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饶有意境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继续开始了赶路。 马车里面,周不疑入眠了,而另外的那一辆马车上面,齐无恨则是开口对苦木问道 “苦木,你现在还行吗?”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咱们这一次这么狼狈的回去,是不是有些丢脸啊。” 齐无恨的这话一出口,苦木则是沉默了下来,良久的沉默之后,苦木这才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苦木则是有些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齐无恨,好家伙,苦木的这一个颜色,看的齐无恨心里面只感觉有些发凉和毛骨悚然。 随即的,齐无恨也是心中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因为说到底,在江夏城的那一天,也是因为他的入魔,这才导致了苦木后来的气力不接。 虽然说造成苦木无力的原因是因为陈杭,但是让苦木身中毒素激发的导火线,则是因为与齐无恨的那一战,若不是因为这个的话,苦木体内的毒素,理论上是不会爆发的那么快的。 “对了苦木,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你说。” “世子殿下他,听说好像是最后站了出来?而现在这辆马车上面只有咱们三个人,而十三他这些日子里面每当我问及世子殿下的时候,他就总是会闭口不谈,你说这该不会是世子殿下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齐无恨说出了这话之后,苦木则是冷哼了一声,而后语气不悦的说道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世子殿下出意外了? 可能吗? 就算是你齐无恨出意外了,世子殿下他也绝对不可能出意外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西厂的阴谋 金陵城门处,门房老张有些难看的神色正在与姬无影他对峙着。 “姬老头,你这个家伙不好好的呆在皇宫里面,现在冒出来呆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老张刚刚说完这话之后,只听姬无影没什么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有些鄙夷的对门房老张毫不客气的回斥道 “你这死瘸子有什么脸跟我说这话,你今天不好好的呆在周王府看大门,跑来这城门是想干什么?我记得你这个死瘸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出来溜达的习惯。” 好家伙,这两个人在这里不停的没什么好气的呵斥着对方,然而站在他们俩人一旁的那些士卒们,则也是有些难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又不是瞎子,自然是认得出来这两人其中一人可是宫中的皇室供奉姬无影,而另外的一个人,则是周王府的门房,虽然说他们这些士卒不知道老张有什么好去说的,但是眼看着这一介门房竟然跟宫中的供奉大人在这里如同村妇骂街一样的,他们也是察觉的出来,这个所谓的门房,也不是他们好去招惹的。 所以说啊,这些随便伸出来一根手指头都可以碾死他们的大人物在这里骂街,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们又有什么胆量敢去掺和的呢? “呵呵呵,姬老头,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怎么样?下午去找个地方练练?” 门房老张说着这话的时候伸出手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还真是好家伙,眼看着他的这个架势就是想要直接对姬无影动手。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先一直对于老张有些怂的姬无影,这时候竟然是硬着头皮哼哼了两声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练练就练练,不过不是今天,今天老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空跟你这个死瘸子搞什么幺蛾子。” 好嘛好嘛,原本多么怂的一个姬无影,现在都敢对老张这么说话了,这家伙搞得老张气的脸都铁青铁青的了,只见老张气不打一处来的伸出手指着姬无影,咬了咬牙之后老张吐了一口唾沫,有些嫌弃的眼神白了姬无影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哼哼,你这老家伙今个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行,改天就在王府,看我不把你的胆汁都给打出来,不过你这老家伙说的也不错,哼哼,今个我可是还要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哪里有什么功夫去跟你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家伙去干那些嫌事。” 门房老张从鼻孔有些鄙夷的哼了哼,而后便是对着姬无影比了一个中指,做完这些之后,老张便是站在了城门外,翘首以盼的样子一直盯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对于门房老张丢下的这一句话,姬无影也是哼哼了两声之后便是不再作声,他也走出了城门,站在与老张相反的方向,同样的盯着远处的人群。 这两个家伙的争吵就此停下来了之后,倒是让一旁的那些城门守卒们纷纷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还真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是一点话都不敢去贸然掺和啊,不过现 在还好,这两位神仙现在看样子已经是将争执彻底的告了一段落,这样也好,他们就可以安心的继续做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了。 不过没过多久,这些守城的士卒就对此感到有些好奇了,因为这两位神仙今个到底是怎么了?一直站在城门这里盯着过往的人群。 莫非是在等什么人吗? 这片城门的都伯有些好奇的想要上前去问询一些什么,但是在看见了这两个神仙的脸色之后,这位都伯还是选择闭上了自己好奇的嘴巴。 “喂,死瘸子,你今个该不会是在等世子殿下吧?” 一段时间过后,姬无影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满的对门房老张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正是姬无影的这句话一出之后,门房老张则是鄙夷的哼了一声,然后瞥了姬无影一眼之后,艮艮不满的回答道 “怎么的?老子接我们的小王爷回府还要跟你这个老家伙汇报不成?怎么着?你可别跟老子说你这个老家伙今天呆在这里也是在等我们小王爷的。” 可是姬无影在听到老张说完了这话之后则是沉默下去了之后,这倒是让老张脸部有些抽搐,好家伙,他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老家伙今个硬着头皮敢跟自己在这里扯皮,原来这个家伙今个竟然也是在这里等小王爷呢。 妈的,老子可是王府的人,在这里等小王爷理所应当,你这个姬无影一个宫里面的供奉,你是脑子抽抽了还是进浆糊了,也在这里等小王爷? “你这个老家伙,你他妈犯神经了?小王爷他有老子护着回府就好了,你这个老家伙他妈的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你哪根筋搭错了?” 好嘛好嘛,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骂声,如同乡野村夫一样的嗓门,让姬无影一下子面色就有些不太自在。 因为姬无影他也是明白的,自己在这里等着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回来,若是平常的话还好说,但是如今周王府的门房老张出现在这里了,那么他姬无影再呆在这里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咳咳咳,不过好在自己脸皮够厚,大不了舔着脸继续呆在这里等着周不疑他们回来就好了,不过紧接着的,姬无影皱起了眉头,当他下意识的看向老张的时候,他猛地发现,门房老张这时候竟然也是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个老家伙是怎么知道小王爷他们今个就要回来的?” “你这个死瘸子是怎么知道世子殿下他们今天就要回到金陵城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对着对方说出了差不多的话,这则是让站在城门那里的都伯顿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两人。 他又不是聋子,再加上这两人说话的嗓门,着实是有些太大了,他就算是想听不到,说实话吧,也是有些难做到的。 好家伙,世子殿下?小王爷? 周不疑的名声在皇室小辈当中还是有些知名度的,毕竟周敦颐的声名在那里摆着的呢,作为未来将要继承周敦颐王爵的周不疑,自然而 然的也就比其他人多受到了一些关注。 咦,周王世子今天就要回来了吗? 都伯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了,原来如此啊,他绕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姬无影,看来这位皇室供奉有些图谋不轨啊。 另外一个人他自然是认得的,周王府的门房,这对于周王世子来说可谓是自家人啊,自家人都来这里接周王世子了,现在这位皇室供奉也突然冒了出来。 啧啧啧,怪不得会骂起来的啊。 不过想到这里之后,这位都伯便是没有继续往下继续想了,因为他心中还是有数的,这些东西他了解到这一点就差不多了,再往下面想下去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西厂给你的消息?” 姬无影皱着眉头,眉宇之中有些杀意不停的散发着。 这句话一出,门房老张点了点头,他一下子就傻了眼。 “昨天晚上的时候,西厂的一个太监敲了王府大门,对我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是将小王爷他们今天早上便会抵达金陵城的消息给我说了一声。” 老张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在察觉到姬无影这个老友神色的变化之后,他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有些不对劲。 “这就有些让人为之感到后怕了,西厂的人,还真是有些让人不知所措呢。” 姬无影冷冷的说出了这话,西厂若真是搞出来了这么一手的话,他还真是就需要有些提防的呢,呵呵呵,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老家伙,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门房老张走到了姬无影的面前,低声对着姬无影问道,很显然的,老张他现在越发的感觉到了今日事情的不对劲。 而姬无影则是舔了舔嘴唇,有些恨恨的说道 “若是老夫猜测不错的话,西厂的那些家伙,对于世子殿下他们的事情近况,之所以选择告诉我们二人,这背后啊,肯定又与当年的那些事情牵扯上一些关联才对。” “当年的那些关系?老家伙,当年的那些人不是都已经死干净了吗?就算是东西两厂,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也是被下令强制进行了一次大换血,从上到下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被换了一个遍,可以说,自从当年的那件事情结束之后,东西两厂是完完全全就变了一个新的样子,这怎么可能会与当年的那件事情牵扯上什么关联的呢?你可莫要说些胡话。”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张在听到了姬无影说出了当年的那件事之后面色瞬间大变,可是当他们二人面色变成了这副样子之后,突然的。 从城门不远处,着急忙慌的出现了一个二人都熟悉的面孔。 这人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二人的面前,呼吸都是有些急促的对着二人说道 “二位大人,我,我可算是找到您们了,您们快去吧,就在城外的山上,小王爷他们遇到了一些刺客啊,现在十分危险,您们二人快去救救小王爷他们了,若是再晚上一时片刻的话,小王爷他们可就危险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强弩之末命在旦夕 “什么?!” 门房老张和姬无影二人同时惊呼道,尤其是老张,他更是一瘸一拐的着急忙慌伸出手拽着那人的肩膀,对其怒吼道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而这人现在因为太过于劳累导致气息都还没有平复下来,再受到了门房老张的如此质问之后,他更是差点就岔了气,不过好在姬无影及时上前强硬的拉开了两人。 姬无影冷冷的瞪了一眼老张,而后转过身来和和气气的看向这人,对其温和的问道 “小李,你且先舒舒气,好好的说一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称作小李的这个年轻人这时候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而后咽了口口水之后舔了舔嘴唇,有些后怕的眼神看了一眼门房老张之后,这才重新看向姬无影,对其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昨天收到了西厂的消息,他们告诉我家老爷说今天清晨的时候世子殿下他们就要抵达金陵城,而后我家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就与我交代,让我今天早上就出城去世子殿下他们必经之路上提前等候着。” 后来啊,小李以及好几个人牵着三四辆马车就在城外的山路上等着世子周不疑他们的归来,这一等可就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因为时间的漫长的原因,导致了小李他们也是有些乏累了,不过因为老爷的吩咐,小李他们虽然感觉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面实在是太过于枯燥乏味,不过他们还是硬着头皮的打算继续等待下去。 可是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正在小李他刚刚打盹准备小憩的时候,跟着他一起呆在这里等待的几个人突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叫出了声。 这道叫声也是唤起来了刚要小憩入睡的小李,小李被惊醒之后连忙跟了上去,打算跟这几个人一起往前去一探究竟。 可是这不看不知道,只见小李他们刚刚向前走了百十来步之后,这才发现了一片痕迹尚新的血迹仍然在地面上流淌着。 这可就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了,小李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府中下人,这些年当中他的眼力见也是不错的,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些血迹的时间是新的,就算是最多也就只会是一刻钟之前留下的。 于是乎,小李他们这些人因为联想到了今日就要抵达金陵城的世子周不疑一行人的事情之后,就打算梗着脖子硬着头皮顺着血迹继续小心翼翼的探查过去。 这一探查,还没走出半里地,小李他们就是在草窝里面,发现了一个小路上正有着两辆沾染上不少血迹的马车在路旁停着,其中一辆马车的马匹都是被数支羽箭射中,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而另外的一辆马车上正站着一个手提短剑,浑身血污身体在不停发抖的小孩子。 可能其他人认不出来那个小孩子,但是小李却不是,小李在看到了那个小孩子的脸庞之后,就是认了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寻常的小孩子啊,这个小孩子,可就是他们今日要在山路上等着的正主世子殿下周不疑!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因为在世子周不疑的周围,小李可是看到了数十个东厂的刺客在那里将周不疑团团包围在马车上。 若不是因为忌惮那个站在周不疑身旁手握着大砍刀如同铁塔一般雄壮高耸的莽汉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杀气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家伙,小李还真是不敢想象世子周不疑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不过即便是如此 ,在小李他们几个人刚刚到附近没多久,他们也是被东厂的那几十个刺客发现了踪迹。 好家伙,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府上一些寻常的下人家丁罢了,遇上西厂的人,哪里有什么反手之力嘛。 也亏得是小李他反应迅速,脚底摸油,一溜烟就跑了出来,不过即便是跑了出来,小李在这一路上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是连头也不敢回,就这么一路的从山上一路奔着金陵城跑来。 原先小李是想着捡回一条命之后连忙将这件事情跟府中的老爷说一声呢,结果却没成想在城门这里碰上了皇宫供奉姬无影以及周王府门房老张他们二人。 好嘛好嘛,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现在是需要将世子周不疑的安全为第一保障才行,所以小李也就想着赶紧将这两位请去山上救下世子周不疑他们一行人的性命。 对于门房老张,小李是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的,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老张看作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房来对待。 更别提在山上的看见的那个铁塔一般的雄壮汉子,小李可并不认为那个汉子能够在几十名西厂刺客的包围之下坚持多久的时间,因为就光是他所看到的时候,那个汉子的身上就已经是落下了不少道伤口,最严重也是最夸张的一处伤口,直接就是将那个铁塔一般的汉子胸腹上划开了一道足有一巴掌之长的口子。 而在听完了小李所讲述的事情原委之后,姬无影和门房老张也就没有管什么有关于小李他们为什么也会知道周不疑动向的事情,他们二人连忙二话不说的,就是向着山路而去。 “老家伙,你腿脚快,你先行一步,我稍后就到,先确保小王爷的安全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事情现在都统统不重要,你这个老家伙可不要本末倒置啊!” 门房老张咬了咬牙,他对着姬无影咬着牙如此说道。 他们二人的话,老张的腿上有伤,即便是修为不错,但是仍然也是没有到达那种可以将腿上老伤无视扭转的地步。 更别提,就算是老张的腿上没什么事情的话,要知道站在他身旁的,那可是皇室供奉姬无影啊。 若论轻功,姬无影的轻功造诣完全就是可以到达开宗立派级别的地步,好家伙,就算是老张腿脚没事,除非修为远超姬无影数倍,否则的话别说跟上姬无影了,就算是想要跟在姬无影的身后都是很难很难的。 “死瘸子,这种危害关系老夫岂会不懂?他妈的,老夫现在就过去,不过你这个死瘸子可别墨迹太长时间,西厂的人若是几个也就罢了,但是按照小李所说的,几十个人的话,老夫可顶不住,到时候若是只有老夫一人的话,就算是将老夫的这条性命交代在那里的话,恐怕也是救不下来世子殿下的性命。“ 姬无影扔下了这句话之后,便是单腿一纵,如同一只倒飞而出的利箭一般向着城外的山上疾驰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过去,姬无影救已经是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些背影,而这时候门房老张也是没多说什么闲话,只见他瞪了一眼原本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都伯,对着其毫不客气的低吼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牵一匹马过来?若是小王爷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这个都伯可经不起周王府的怒火。” 在从都伯战战兢兢的手中接过了马匹的缰绳之后,老张颇为费力的翻身上马,而后冷哼了一声,便是驾着马匹奔驰而去。 在这一路上,门房老张的心绪可谓是嘈杂极了,他现在的心思完全可以说是七上八下,毕竟西厂的刺客,那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的。 就如同姬无影那个老家伙所说的,若是几个西厂刺客的话也就罢了,但是从小李的口中所得知的,那可不仅仅只是几个西厂刺客而已,那可是将近五十个西厂刺客啊。 这是什么意义? 要知道西厂的刺客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号人出头罢了,这一下子可就直接出现了将近半数的刺客。 姬无影也是没有说什么谎话,在面对着将近五十个西厂刺客的境地下,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姬无影,就算是让他老张过去,都不见得能够从这么些西厂刺客的手底下救下世子周不疑的性命。 所以说姬无影才会对着老张说出来那番话,因为今日的事情,若只是他们二人的其中之一,还真是挺悬的。 不过姬无影的腿脚还是挺快的,他及时赶到那里的话,想来应该也是可以为老张拖延一些时间的。 并且老张也是在从城门都伯那里借来了一匹马之后,就是让小李去周王府调集周王卫了,妈的。 老张心中越想这件事越气的慌,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自家的小王爷去东巽帝国腹地都能回来,这次北上置身大战当中也能从中脱身,可是现在呢? 他妈的竟然在家门口遇见了将近五十个刺客? 这如何不是在打周王府的脸? 尤其是那些刺客的身份可不简单啊,呵呵呵,西厂的刺客?若是说这些西厂刺客不认识周不疑他们身份的话,这种鬼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西厂,等到此间事情结束之后,老子一定要他妈的将你们这些阴阳人玩死不可。” 老张咬着牙,他挥动了马鞭,将胯下马匹的速度尽量的压榨到最大,这个时候的话,老张已经是顾及不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了。 就这么不到两里地的距离,可是如今却在老张的眼中感觉到无比的漫长。 而此时此刻,在山中的小路上,周不疑一只手不停的颤抖着握着青檀赠予他的短剑,他满脸的血污以及胳膊上的剑伤,无论从什么地方看来,都只感觉这个时候的周不疑惨极了。 而若是再看看黑十三的话,这个往日里憨厚威猛的铁塔汉子,这时候已经是成为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基本上就已经是没什么完好无损的地方了,基本上哪哪都遍布着伤口,就连他手中的那把大砍刀,这时候也是卷了刃,只得丢在一旁。 至于那些包围着周不疑他们的几十名西厂刺客,这时候则是严阵以待仍然没有掉以轻心的看着这二人。 遍地的血迹,以及七八个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西厂刺客,都让剩下的这些人对于那个名叫黑十三的汉子,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这个时候看着那个铁塔一般的汉子胸脯再次被射中一箭,闷哼了一声之后半跪在地上之后,这些西厂的刺客才缓缓的松下了一口气。 这个如同鬼怪一样体力压根没有极限的怪物,总算是被他们磨成了这副样子啊。 “上!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领了他们的人头回去之后,厂公大人重重有赏!尤其是那个小屁孩,把他给我活捉了!” 一个衣角处绣着蟒纹的西厂刺客握着手中的长弓,舔舐了一下嘴唇之后,冷笑着对着身旁的人如此吩咐着。 第三百五十六章 想试一试老夫的剑利否? 好似是感受到了身后马车上周不疑的慌神,黑十三咬了咬牙,闷哼了一声,艰难的重新站了起来,顺带的捡起来了在他脚边尸体手中握着的铁剑,而后他嘿嘿一笑,说道 “世子殿下且放心,有十三在这里,就这么些宵小之辈,是断然伤不了您一根毫毛的。” 说着这话,黑十三双手握紧了手中的铁剑,他舔了舔剑身上的血迹,而后吐了一口血痰到了地上,这时候的黑十三,还真是体力和精力都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光是举起来这把铁剑,就已经是让他感觉手臂有些撕裂一般的痛楚。 “西厂的,是吧?呵,且等着吧,日后回到金陵城之后,你们西厂,都要因为刺杀世子殿下而统统处死不可!” 可是啊,在这个时候黑十三说出来的这一席话,在这些西厂刺客的眼中,却像是一个死到临头的人还在犟嘴一样。 那个衣角处绣着蟒纹的西厂刺客冷声一笑,而后从背后的箭袋抽出来了一支羽箭搭在了手中的长弓上,瞄准了黑十三就是一箭射出。 这一箭,黑十三双眸一闪,而后挥剑向前一挑,虽然说是挑飞了这支羽箭,但是他如此大幅度的动作却也是带动了他腿上的伤势,让他一吃痛,险些就站不稳跪在地上。 不行,黑十三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可是无论他这时候怎么擦,脸上的血迹仍然褪不下去,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个时候即便是黑十三的手背手心上,都也是沾满了血迹。 强弩之末罢了。 看着黑十三此时的举动,那名西厂刺客讥讽的笑了笑,不过有一说一,这个羽林卫出来的铁塔汉子,还真是出其的强悍呢,即便是他们在这里埋伏准备了数天之久,结果仍然是被这个铁塔汉子给先后斩杀了将近七八人。 啧,那七八人的修为可都不俗呢,个个都是一品修士的境界,可是在这个铁塔汉子的面前,却像是纸糊的一样。 不过现在就差不多了,这个铁塔汉子的气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无论怎么看,这次的刺杀任务,他们西厂想来都是可以顺利完成的了。 只见这个西厂刺客感觉无趣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弓,另外一只手向前一挥,轻飘飘的对着身旁的西厂刺客吩咐道 “围过去吧,这个家伙已经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到时候杀了就好,不用留活口,至于另外一辆马车上的人也是一样,除了那个小孩子以外,统统不用留下来活口。” 说完了这话之后,这个西厂刺客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便是将手中的长弓重新挂在了背上。 他再动手下去的话也是没什么意义了,这个铁塔汉子现在确实是如他所说的一样,没什么战斗力,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团团围过去一人一刀都够把他给砍成一团乱肉了,自己还下什么场嘛。 都死了七八个人了,自己若是再下场的话,这传出去的话也实在是太丢脸了吧? 这个西厂刺客戏虐的摇了摇头,随后他便是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衣角处绣着的蟒纹 ,在看见了这个蟒纹之后,这个西厂刺客的嘴角不自觉的有些上扬。 这一次回去之后,想来应该就可以靠着那个周王世子的性命,来向厂公大人换取自己所想要的那些奖赏吧? 还真是不错的差事,嘿嘿嘿,得亏是被自己抢到了这门差事,否则的话,那个奖赏,还真是有些难以获得呢。 不过正当这个西厂刺客转身准备走向一旁歇息等待结果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这片小路上瞬间席卷起来了道道狂风,数之不尽的沙石扑面而来,一时之间竟是将这几十个西厂刺客的眼睛都弄得看不清任何东西。 下一秒,当这个西厂刺客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马车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在周不疑的身旁,他看见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 “汪家族人?呵呵呵,没想到啊,汪植那个怕死的家伙这一次竟然舍得将你这个自家人都给派了出来,看来汪植是对你们今日的行动放尽了心。” 姬无影冷笑着,他一身素袍的站在马车上,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而周不疑则是在感受到了肩膀上的触觉之后下意识的身体一转,但是当他看见了来者是姬无影之后,周不疑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只见他舔了舔嘴唇,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了马车上,他额头上的冷汗,在这个时候也是得以缓解。 “姬爷爷,您来了。” 看到了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周不疑,姬无影的面色慢慢的变得有些冷意,明明在他的记忆里面,世子周不疑一直都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跳脱人生一般戏虐人间的顽童样子,可是现在再看看周不疑。 除了一个身子羸弱和怕到极点的小孩子以外,姬无影还真的找不出来其他任何的形容词可以说得清楚周不疑现在的样子。 可想而知,这些西厂的刺客,到底在这段时间里面到底对世子周不疑做出来了什么样的事情? 姬无影握紧了拳头,他向前一步,将周不疑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瞥了一眼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个血人的黑十三之后,姬无影现在浑身上下已是怒意满满。 “西厂是吧?你们这一次,做的太过了,即便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是汪植那个怕死的家伙在背后指使着你们,你们西厂也要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而付出沉重的代价不可。” 姬无影弯腰从周不疑的手中接过了那把短剑,握在手中,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只见他的身形一闪,下一秒,他已是出现在了黑十三的身侧,随手一剑,便是刺入了一名西厂刺客的咽喉,而后只见姬无影手腕向上一挑,那名被刺中咽喉的西厂刺客整个人的身子都被短剑给带的腾飞而起。 而后姬无影猛地一用力,再度一抽,这个西厂刺客便是应声倒地,直接就没了任何的气息,死在了当场。 “若有人胆敢再上前,便犹如此人一样。” 姬无影低吼着,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一般的对着周遭的西厂刺客如此说道 “莫非你等想来试一试老夫的剑尚且利否?” 这两句话一出,那几十个西厂刺客一下子就是向后撤了好几步,纷纷的与姬无影拉开了一段距离。 如果说他们这些人不认识黑十三的话,是正常的,可能有些人对于周不疑的这张面孔也是会感觉到陌生的,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对于姬无影,这些西厂刺客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要知道姬无影可是近几年以来出动最为频繁的一位皇室供奉,他们这些西厂这种就连本部衙门都坐落在皇宫里面的特务衙门,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姬无影这张面孔? 这可不是什么招惹的家伙啊。 只见这些西厂刺客在姬无影现身了之后,也是陷入了犹豫纠结当中。 而那个衣角处绣着蟒纹的汪家族人,则是咬牙切齿颇为恼怒的瞪着姬无影。 “姬老头,你越线了!” 吭哧了半天之后,这人最后也是只得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他还是并不想一下子就将姬无影给得罪了,这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越线?呵呵,你叫汪佳对吧?你们今日所做的事情,就没有越线吗?现在却跑来这里与老夫说这些话,汪佳啊,你们汪家人的家教就是这般的低劣吗?只教会了你们这些小辈们贼喊捉贼?” 姬无影冷笑着,他反手握着手中短剑指向汪佳,别人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底细,他姬无影如何不知道呢? 说破了天,也就只是西厂厂公汪植的一个族亲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就算是他姬无影当着汪植的面将汪佳给杀了,看看汪植会不会说些什么? 不会的,汪佳既然能够被汪植派遣出来负责执行刺杀周不疑他们的这件事,就代表着他在汪家的族亲里面,地位并不高就是了。 汪植那个贪生怕死只会躲在幕后玩弄小把戏的家伙,可并不像是会舍得将自己所信任的心腹丢出来的一人呢。 “姬老头,好,好,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大家也就没必要端着了,我就给你说一句话,若是你现在离开的话,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也就不追究你什么后续的责任,但你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头子如何从我们西厂这么些人的手中救下他们这些人的性命。” 汪佳哼哼了两声之后,显然的,不知道他有些什么底气来跟姬无影这么说话。 在姬无影听来,汪佳所说的这些话还真是可笑之极啊,不过到了后来转念一想之后,他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挑了挑眉之后,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汪佳。 这个家伙啊,还真是被汪植那个家伙丢出来的汪家弃子呢。 啧啧啧,竟然胆敢跟我说这种话,还真是意想不到呢。 这么想来的话,这就是符合了汪植那个怕死家伙的性子了。 “得,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老夫就要留在这里了,呵,反正我就要看看,你这个家伙现在所做的事情还真是天真呢。”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还想着多看会戏呢 说时迟那时快,姬无影一剑挑出,接连的变换着招式,一挑一刺一砍,虽然未对那些想要涌上前来的西厂刺客造成什么伤亡,但是这一手也算是暂时逼退了这些家伙。 姬无影皱起了眉头,他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感觉有些慌张的,因为他对于自己实力还是有个底的。 若只是几个西厂刺客的话,他还是有信心与其厮杀的,但是。 看了看这眼前最少还有四十人的西厂刺客,好家伙,姬无影可不是什么以战力见长的皇宫供奉修士,就这么些西厂刺客,都够砍死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妈的,那个死瘸子怎么这么慢,他要是再不来的话,就连老夫恐怕今天也要栽在这里了。 姬无影做出了防备的姿态,他一只手握着短剑,一只手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药瓶。 不管如何,自己虽然战力不怎么样,但是用毒这一方面,还是有些造诣的,只是今日出门带的这些毒药对付一些寻常人也就罢了,但若是对付这些明显有着修为内力在身的西厂刺客,那效果就将会大打折扣了。 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反正自己今日还是要在这里撑到那个死瘸子赶来才行。 当汪佳看见了姬无影手中握着一个小药瓶的时候,他瞬间面色有些变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并且对那些手下的西厂刺客连忙大声说道 “小心点,这个老家伙在用毒方面也是一绝,千万莫要因为掉以轻心而着了他的道。” 汪佳的这句话一出,那些原本又想要涌上前去的西厂刺客们也是心里一惊,纷纷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有些警惕的神色盯着姬无影。 “妈的,老子是让你们小心一点,你们退个什么劲,还不快给老子冲上去,这个老家伙的战力最多也就只有三品的实力罢了,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对手。” 汪佳在见到了这一幕这些西厂刺客有些惧意而后退的时候一下子可就急了,他冷哼了一声,怒骂着这些西厂刺客,这可看的让他实在是太着急了。 而听到了汪佳说的这些话之后,这些西厂刺客在犹豫了半天之后最终也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的向着姬无影逼近。 淦,这些家伙不好糊弄啊。 姬无影咽了口口水,原本自己以为在掏出来这个小药瓶之后这些家伙应该是会心中有所忌惮的,可是鬼晓得汪佳那个家伙竟然会说出来那番话,最重要的是,这些西厂的人居然偏偏还相信了。 真是让人头疼呢。 姬无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眼神一变,突然拨开药瓶上的瓶塞,而后握着药瓶向前一撒。 刹那之间,漫天的黄色烟雾席卷四周。 “咳咳咳,咳咳咳” 这些西厂刺客措不及防,在口鼻不自觉的吸入了这些黄色烟雾之后,纷纷的开始了干呕和剧烈的咳嗽,待得他们好不容易缓过来劲抬起头来向要看向前方的时候,却又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黄沙,无论怎么眨眼擦眼,他们始终看不清前方的任何情况。 不止是这些西厂刺客,就算是提早做好防范准备的汪佳, 在这个时候的情况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在不停的干呕,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 “妈的,这是个什么鬼玩意,怎么,咳咳咳,什么东西。” 汪佳只感觉自己干呕的都快要把自己的午饭都要吐出来了,不过好在没过多久,他就慢慢的缓过来了神,总算是不在干呕了,就连视线也恢复了。 可是当他恢复视线之后重新看向马车的时候。 马车上面,竟然没有了一人?包括原先半跪在地面上的那个铁塔汉子和姬无影,在这个时候竟然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妈的,自己被耍了。 “他妈的你们这些废物还在愣着干什么?人他妈的都跑了,你们还不快去给老子追,若是放跑了他们,你们一个个的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汪佳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他这也算是无能狂怒,因为在刚刚即便是他,不也是中了姬无影的那一招?说到底,他现在之所以说出来这些话,还是为了想要将自己的责任从这其中摘一个干净利落。 在听着汪佳的这句大吼之后,在这些西厂刺客们陆续的恢复过来后,也是连忙的四散开来,向着四周搜查着姬无影他们的下落。 “他们有伤员,而且这才这么一点时间,他们肯定跑不远就是了,今日就算是给老子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给老子统统抓回来不可。” 汪佳好在还是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见他双眼微眯,好巧不巧,让他看到了一滩血迹一路向着左方树林里面延伸而去。 “来二十个人跟我来,剩下的人,在这附近继续搜查。” 汪佳冷笑一声,他连忙挥了挥手召集了一些西厂刺客跟在他身后,紧接着他便是按照那地面上的血迹向着左方的树林里面摸过去了。 姬无影那个老头子带着一个伤员和一个小孩子,肯定跑不远就是了,自己只要沉下气来好生的寻找一番,不出意外肯定是能够将他们找出来的,呵呵呵,这些家伙,断然是不可能从我的手中逃出去的。 汪佳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一把匕首反手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一边按照树林里面的血迹向前走去,一边好生的观察着四周。 若是自己猜测不错的话,姬无影那个老头子肯定也是知道这么一些小把戏是不可能支撑着他们逃离这里的,所以在这里,姬无影那个老头子一定也准备了一些陷阱来款待自己,哼哼,自己只需要多多注意一些提防一些,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可是当汪佳刚这么一想的时候,只听见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惨叫声,当汪佳一回头的时候,只见到一名西厂刺客无意中踩中了一道陷阱,腰间这时候已是射入了一把袖箭。 当汪佳来到这个西厂刺客面前的时候,这人已是倒在了地上,面色煞白煞白的,并且身体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汪佳蹲下身子皱着眉头观察了一番之后,咬了咬牙,最终有些无奈的对其他人说道 “小心一些,他没救了,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这袖箭应该就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随身携带的三棱羽箭了,这玩意涂满了 剧毒,寻常修士碰之即死,不用管他了,他现在毒素已经深入奇经八脉,用不了一刻钟,他就会彻底的化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说完了这话之后,汪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向着树林深处继续追踪而去。 而就在距离汪佳他们一行人不远的一颗大树背后,姬无影咬着牙,他费了半天的力气,这才将黑十三身上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势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并且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而后他便是有些累的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他现在确实是有些累了,从金陵城那里一路施展轻功压根没有停歇的赶来这里,已经是花费了他过半的气力,而刚刚将黑十三这么一个比牛还要壮的汉子架来这里,简直就可以说是快要了他姬无影的老命,现在刚刚到了这里,自己又连忙的给这个家伙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这一系列的流程下来,也亏得是姬无影,这要是换做是别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累趴下了吧? 聆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姬无影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咽了口口水之后,看向一旁的树洞里面,已经陷入昏迷的世子周不疑之后,他咬了咬牙,半蹲佝偻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在草丛里面移动着。 姬无影已经是明白了,现在已经这种境地了的话,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继续带着世子周不疑和黑十三继续向后撤了。 现在的自己,最后剩下的手段,也就只剩下与汪佳这些人拼死一搏了,除此之外,还真是就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了。 趴在草窝里面,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姬无影便是从前方看见了汪佳的身影,看着那个家伙手中握着的匕首以及他身后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西厂刺客,姬无影的面色已经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 这还真是有够看得起自己呢。 “在那!” 突然的,汪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竟是发现了姬无影的身影,而后手中匕首一变,宛若飞刀一样的从他手中扔去,直接就是向着姬无影趴着的那处草窝扔去。 好在姬无影反应够快,一个连滚,这才躲掉了那个匕首,不过随即的,当他刚刚准备松下一口气的时候,汪佳那里,已是拿出了背后的长弓并且搭上了几支羽箭,瞄准了他的方位。 下一秒,两支羽箭应声而出,姬无影手中短剑一提而后一转,击落了其中的一支,而至于另外的一支羽箭,则是射在了姬无影的肩膀上。 淦! 这枚羽箭的后坐力险些让姬无影控制不住向后倒去,不过他控制了一会儿之后虽然说是稳住了身形,但也是面色有些变化的看向汪佳那个家伙。 这个汪家人,还真是有些小手段啊,居然能够发现自己的踪迹,这么看来的话,自己今个,该不会真的要栽在这里吧? “这个死瘸子,你他妈的要是再到不了的话,老夫可就真护不住世子殿下他们了。” “还真是难得呢,看到你这个老家伙这副狼狈的样子,原本还想着多看一会儿呢,既然你现在都这样了,那我也就没办法继续看戏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一道冷笑传来,紧接着,待得汪佳他们这些人再抬起头一看的时候,只见漫天的剑影刀光从天而降,铮铮刀光剑影映照在汪佳的脸颊上,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的冲锋杀喊声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颤,等到他从这其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一个连滚带爬的躲到大树身后的时候,刚想开口让那些在他身后跟随着的西厂刺客散开躲避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漫天刀光剑影,像是地狱阎罗一般的不停的以极高的效率收割着这些西厂刺客的性命,等到汪佳准备出口提醒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身后的那些西厂刺客们已经是倒下了一大片。 他妈的,这又是什么家伙蹦出来了? 汪佳头疼至极,他着实是想象不到,这半路杀出来一个姬无影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又蹦出来了一个怎么看都不怎么好招惹的家伙。 这明明是一个机密到只有他们东西两厂才知道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家伙出现,若不是因为汪佳提前知道这么一些事情的话,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这一次的行动是被出卖了。 “你这个老家伙啊,有多少年没有见到你这么狼狈了?得有个七八年了吧?” 只见老张一脸笑意的单腿轻纵出现在了姬无影的面前,眨了眨眼后看见了姬无影肩膀上的伤势之后,他摇了摇头,有些嘲讽似的意味对姬无影说道 “几个毛头小子罢了,还能把你给搞成这样,你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老了啊。” 但是当老张刚刚说完这话之后,他转身一看,瞥见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周不疑后,老张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连忙一瘸一拐的赶到了周不疑的身边,蹲下身子后伸出手探了探周不疑的鼻息以及脉搏后确定无碍,他这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周不疑安置好了之后重新站起身来,拿着自己手中的长刀,面色如冰一样的走到了姬无影的面前,冷冷的对其问道 “小王爷,是谁干的?” “就是这些家伙,看样子的话,就那个躲在树后面的汪家小辈,你差不多就可以理解为是罪魁祸首了,下手注意一点,留活口,他还有用。” 姬无影说完了这话后咬了咬牙,伸出手将插入自己肩膀上的羽箭拔出来后在伤口上撒上了一些药粉,这才舔了舔嘴唇,单手将那把短剑递给了老张,道 “至于其他的西厂刺客,全部杀了吧,他们就没什么用了。” 听着姬无影的这些话,老张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接过了这把短剑,他一只手拿着长刀,一只手拿着短剑,向着汪佳躲藏着的那棵大树走去。 这一路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步,但是其中却向着老张冲来了不下五六人的西厂刺客,他们恶狠狠的向老张冲来,想要对老张出手阻拦他前进的脚步,但是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没有撑过老张的第二招,皆是倒在了地上。 “让这些臭鱼烂虾来为你赴死,你们西厂,还真是不改当年的作风。” 老张手中的长刀还在向下滴着鲜血,但是他却冷漠无情的对着那躲在大树背后死死不敢动弹的汪佳说着这些讥讽似的话语。 而汪佳呢? 这个家伙现在冷汗连连,他见着这么些西厂的刺客冲上前去之后却像是无济于事一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这一幕场景的冲击感,已经是让他深刻的明白了。 即便是他不认识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瘸子,但是这个瘸子的战力绝对不是他们这些西厂刺客可以与其抗衡的就是了。 “你到底是谁?!” 汪佳这时候握着匕首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而至于他的长弓,早就已经被他刚刚丢在了原地,没有顾得上拿走,现在的他可谓是深刻的感觉到了,现在的自己距离死亡到底有多么近的距离。 “呵呵,搞了半天,连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的信息都没有调查出来,汪植那个老不死的就把你这个愣头青给扔了出来,看来啊,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弃子呢。” 老张冷冷的笑了一声,这汪佳的这么一席话倒是将他给逗乐了,好嘛,搞了半天,原来这个汪家族人原来是被汪植那个老不死扔出来的一个弃子而已。 老张和姬无影他们两个,一个周王府门房一个皇宫供奉,按理说汪植若是真的要做好周全打算的话,必定是会派遣人手监视着他们这些与世子周不疑相关的人物的,更别说有关于他们的信息,定然也是会透露给汪佳一些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汪佳却是什么都不知情,啧啧啧,汪植啊汪植,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命呢。 “我啊,只不过是一个替周王府看大门的罢了,我的名讳,你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因为,你没资格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当汪佳刚想抬起头的时候,一把长刀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脖颈处,待得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则是老张的那张脸颊。 “如你所见,我啊,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但是汪植既然没有与你说一些有关于我的事情,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你对于汪植来说,就是一个没什么价值的炮灰罢了。” 说罢,老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短剑的剑把狠狠的击打在了汪佳的脑门上,运用合理的气力,正正好好的将汪佳击晕了过去。 “可怜的炮灰。” 看着昏倒过去的汪佳,老张摇了摇头,有些讥讽似的笑意看着这个家伙,紧接着,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扭身看向姬无影,开口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看好小王爷他们,前面还有一些小尾巴没有处理干净,我去去就来。” 扔下了这一句话,老张就是向着前方走去了。 而姬无影,则是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在,好在这个死瘸子来的及时,若是这个死瘸子再晚来一步的话,还真是有些危险呢。 而与此同时,在金陵皇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矗立着一座殿宇群,位于其中的一个看起来阴气四溢的大殿中,几个黑衣人正站在火堆旁。 “厂公大人,我们此番将西厂的计划出卖,是否有些太过于欠缺考虑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语气有些疑虑的说出了这些话,他还是有些捉摸不清自家厂公心中到底是在打算着什么。 站在殿中的一个身着红袍的家伙,坐在火堆不远处的阶梯上,他轻飘飘的笑了笑,而后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火光映照出来了他的下巴和一只修长的手臂。 “谁说,我们东西两厂就一定要牵扯在一起了?你们啊,脑子里面的那些观念还是需要改一改了,现在的这个时代,我们东厂,早就已经不需要所谓的西厂,不是吗?” 这个红袍男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手中弹出了一个火星,不偏不倚的弹入了火堆中。 “如今陛下的思绪,你们还把握不清了吗?越是抱在一起取暖的势力,往往就越容易遭到咱们这位陛下的注意,咱们东厂啊,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咯咯咯。” 说着,这个红袍男人发出了让人发毛的笑声。 “可是,厂公大人,我们与西厂互相交好这么多年了,如今一朝做出此番事情,这,这实在是有些唐突了吧?” 一个黑衣人依然是有些忌惮。 不止是他们这些东厂的自家人,就包括现如今南离帝国的那些势力以及衙门眼中,东西两厂不就是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相伴相生衙门吗? 可是现在自家的厂公大人却做出来了这番完全可以说是背信弃义的做法,这实在是太过于唐突了,若不是因为这位厂公大人平日里积压下来的威信,这些东厂的老人恐怕早就已经不是现如今的这般口吻对这厂公说话了。 只见红袍男人冷冷的一笑,他摇了摇头,随意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绕有深意的开口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们这些老家伙啊,还是被原有的观念困住了,你们莫非就当真以为,汪植那个老不死的真的就是一心一意的在与我们东厂毫无保留的交好吗?那个老不死的这些年里面天晓得藏起来了多少的东西,呵呵呵,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背信弃义这种事情,还真是落不到咱们的身上。” 这红袍男人在说完了这话之后站起了身,紧接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火堆旁,透着火光,看见了他那双像是鹰眸一般的双眼。 “提前动手,省的发生什么变故,吩咐下去吧,这些日子里,就可以开始着手与西厂展开斗争了,既然已经决定撕破脸皮,那么这场戏,咱们就要好好的演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无论是对汪植也好还是对咱们的那位陛下也好,都将会是了结了他们心中的一个心结。” 这个红袍男人吐出了一口气,在说完了这些话后,他便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大殿,留给这些黑衣人的,也就只剩下了一道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背影。 第三百五十九章 自毁前程个屁 待得老张将马车重新架起来了之后,招呼过来了姬无影,而后他颇为费力的将黑十三这个壮的跟一头牛一样的汉子扔上了马车,一只手抱着周不疑,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这才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坐在了马车前方。 “老家伙,现在这里歇着吧,我估摸着应该用不了多久,王卫的人就差不多要赶到了,等到王卫赶到了之后,再将小王爷他们送回金陵吧。” 看着遍地的尸体,姬无影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他点了点头,反正现在无论如何看样子这个家伙都是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权力不是吗? 开玩笑,这家伙都干了一些什么事情啊? 这可是二十来号西厂刺客,并且每一个人的修为最低都是一品修士,这个死瘸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自己毫发无伤的将这些人统统撂倒的? 姬无影这时候看着老张的眼神都变了,很显然的,若是他猜测不错的话,这个死瘸子的实力在这些年里面应该是有所精进的才对,并且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死瘸子现在的实力估摸着要收拾自己的话,即便是自己撒开丫子跑,也是有极大可能跑不掉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这个老家伙心里面在想着一些什么,呵呵,我隐瞒实力怎么了?王府这些年里面被举国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时刻关注着,我之所以隐藏实力,也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你个老家伙可别瞎想。” 老张有些无奈,他哪里看不出来姬无影看向自己眼神当中的不对劲,好嘛,自己隐瞒实力难道也是个错了吗? 自己说的话也都是句句属实的,在这些年里面,周王府不知道被南离帝国举国上下多少双眼睛多少个势力在时刻关注着的,稍微发生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啧啧啧,老张这些年里面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深有体会的。 所以他这才会选择隐瞒自己的实力,让姬无影这些人都误以为自己的实力与当年所比并无多少的长进,因为只有这样的话,那些家伙才会对王府放下一些心。 “你这个死瘸子,明面上王府上是以决明子他们这些人为最强战力,实际上私下里,你这个死瘸子恐怕才是如今周王府实力最为恐怖的那人吧?” 姬无影咂了咂嘴,若不是今日所见的话,他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死瘸子的实力现在竟然已经是变得如此的强劲,甚至可以说是,强大到了一种让姬无影不敢去想象的地步。 “呵呵呵,这你可就想错了,什么明面上的私下里的,咱们王府啊,最大的底牌,可依然只会是周王爷他老人家一个人的,无论是决明子那家伙也好还是我这个看大门的瘸子也罢,我们啊,只不过是一些照看王府的下人罢了。” 老张神秘的一笑,也算是没有否认姬无影的这一句话。 但是随即的,老张也是在听到了决明子这个名字之后,一时之间陷入了一阵回忆当中。 啧啧啧,决明子那个家伙啊,依稀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在王府看见他的时候,他浑身散发着的内力波动就已经是有着略微压自己一头的地步了,而现在呢? 自从当初王爷他老人家率军抵御东巽大军,决明子这些人也是跟随在王爷身旁一同出征,时至今日也有数月的时间了。 啧啧啧,在这数月当中自己的实力也是有所突破的,但是决明子那个家伙的实力,可就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说是按照自己上一次见到时候的决明子展现出来的实力来比较的话,现在的自己,确实倒是如姬无影所说的一样,可以说是周王府最强的一个修士了。 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决明子那个家伙在这数月的时间里面,其实力是在原地踏步呢? 万一说那个家伙也是有所精进突破呢?这一切啊,可就说不定了。 “你这个瘸子最会故弄玄虚了。” 姬无影皱着眉头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是坐在了另外一辆马车上,耐心的开始等待着后续援助的部队。 “你说什么呢?老家伙,我看你也是欠收拾了。” 老张鄙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也并没有真的上前去动手,反正他也是看得出来,姬无影这个老家伙现在可以说是脸色难看的要死,嘿嘿嘿,反正无论怎么想都知道,这个家伙啊,在知道了自己现如今的实力竟然已经超出了他这么一大截,这心里面啊,肯定就不会是有多么好受就是了。 至于姬无影口中提到的周王府明面上的最强战力决明子,这个家伙啊,也是一个曾经桀骜不驯力压小半个南离帝国的武道天才了。 决明子这个家伙,与门房老张,姬无影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 如果说他们那个时代最为耀眼的天才,那必定就是周王爷周敦颐无疑了,但若是说道武道天才的话,那可就是众说纷纭了。 因为不同于风不平他们那个时代的一人一剑力压天下雄杰,在上个时代的时候,南离帝国的武道天才们大多都是处于半差不差的统一水平线上。 可以说,在上个时代的时候,是没有出现一位像是风不平这般,给人一种高山不可逾越的绝世天才出现的,所以说,这也就是造成了那个时代武道天才众说纷纭的结局了。 但是虽然说是众说纷纭,不过决明子,可就是其中的一个有力人选。 别的不说,光是在十余年前周敦颐初出茅庐第一战的时候,决明子就已经是在战场上展现出来了七品修士的实力,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决明子,年龄不过才刚刚三十出头罢了,而去决明子所使用的兵器也是奇怪得很。 既像是一把勾链,又像是一个弯刀一样,造型之奇特,基本上没有人与决明子使用过同样的兵器。 既奇特,决明子的实力又强大的堪称同时代的翘楚,所以这也就自然而然的,在当时的那个时代, 不少人都以为决明子将会是未来的一大武道宗师。 可是紧接着后续发生的事情,就让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本在大战当中立下大功的决明子,竟然是毫不犹豫的谢绝了南离朝廷给与的封赏,转头便是拜入了周王府,在府中担任起来了护院的身份。 好家伙,一个武道天才,完全有足够的潜力成为武道宗师的家伙,竟然会选择来到周王府担任一个平平无奇的护院? 这件事一传出,顿时就将金陵城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都给惊掉了,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决明子会做出来这个决定。 时至今日,决明子拜入周王府,仍然成为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未解之谜。 因为无论如何按照决明子的天赋和实力,若是想要走仕途的话,完全是可以拜入李敦民门下,成为天子门生,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决明子的前途就可以说是无法限量。 可是他却拜入了周王府,一个顶破了天不过是王爵的周敦颐手下,这样的举动,让在此之前并未有什么交集的周敦颐与决明子,在当初一时之间陷入了风口浪尖。 而且自从拜入周王府之后,决明子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十余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事迹传出。 当然了,虽然没有任何的事迹传出,但是国内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对决明子放松警惕呢?毕竟这个家伙的天赋可是足以让他们去重视的。 十余年过去了,鬼晓得十余年前就是七品修士的决明子,现在十余年过去了,他的实力到底强大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曾经无数人都为决明子的选择而替他感到惋惜,因为当初也是有很多明眼人看得出来,周敦颐以及他身后的周王府势力,将会毫无疑问的开始走下坡路的,而决明子在那个时候选择加入了周王府,这无疑就可以说是自毁前程的做法。 很多人都这么想,但是老张可并不是那些人当中的之一,因为在老张看来,决明子那个家伙当年做出来的那个选择,才是聪明的不行呢。 哼哼哼,要是决明子当年选择加入了朝廷,现在风光不风光老张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加入了朝廷的决明子,肯定会有所缺失就是了。 哼哼哼,自己当年为什么会来到周王府当一个门房,开玩笑,老张当年的声名,姬无影他们这些同一时代的人又不是不知道的,就连当年的老张都选择当上周王府的一介门房,那么决明子选择来到周王府当上一介护院,这怎么着也不会冲突的是吧? 反正这两个家伙在当年的时候,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差不多也就只有周王府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容纳的下他们这些孤魂野鬼了吧。 朝廷什么的,那个大染缸终究还是无法融入一些人的。 老张当年是这样的,而决明子当年,何尝不也是这样的呢? 第三百六十章 匈奴阅墙 岁末 周不疑推开房门,在一阵寒风刮过之后,即便是这时候着了一身貂裘皮风,手中握着一个暖炉,但是在寒风席卷身体之后,周不疑仍是咳嗽了几声。 这半年的时间,过的还真快呢,依稀还记得,自己在半年之前从江夏城返回金陵的时候,那时候不过是才刚刚入秋,而现在呢? 已然是大雪临地,整座王府已经是被雪景覆盖。 “世子殿下,您怎么这个时辰出来了,现在天才刚亮没多久,您的身子现在还虚弱着呢,若是再这般不注意的话,就如孙先生所说的,迟早是会落下病根子的。” 老张着急的上前搀扶着周不疑,他想要将周不疑带回屋子里面,可是他却执拗不过周不疑的性子。 只见周不疑摇了摇头,有些感慨似的对老张开口说道 “张叔啊,自从半年前我回到王府之后,你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让我呆在屋子里面接受调养,这半年的时间里面,什么药汤变着法的我都已经是喝下了不知道多少了,可是我的身体可有什么好转吗?可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身子吧,天生羸弱。” 周不疑有些无奈,又有些沮丧,自从半年前回到金陵城之后,他就被按在周王府,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连一次王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那位孙先生贵为南离圣手,乃是医仙一般的人物,却因为自己的身子,而在王府被迫照顾了自己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即便是在这般的悉心照顾之下,周不疑仍然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转,反而的,直到现在周不疑在每次遇道昼夜温差过大的日子时,他的身体啊,就会不由自主的咳嗽,甚至有过好几次,周不疑都咳出了鲜血。 “世子殿下啊,孙先生的医嘱您若是句句遵守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唉。” 老张叹了口气,搀扶着周不疑的手,为了请动那位孙先生,周王府可谓是为此付出了一比不小的代价,就连还在前线的周敦颐都亲笔书写了一封书信寄给了那位孙先生,这般如此之后,那位孙先生最终这才是答应了愿意来到金陵城,为周不疑医治调养身体。 “咳咳咳,张叔,我累了。我现在,真的很累很累。” 周不疑看了一眼天空,有些惆怅,又有些失落的眼神,让一旁的老张看在眼中,苦在心中却说不出。 “这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的想要询问你们有关于前线战事的事情,可是你们却什么都不与我说,可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来,除了苦木哥以外,齐大哥,忽大哥他们这些人这段日子都没有登过王府的大门,想来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离开金陵城了吧?张叔,前线的战事无论有多么的焦灼,可是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吧?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说一些近况呢?就算是只字片语也是没有吧?有时候我就在想,你们这么拼了命的想要隐瞒我,到底是在为了一些什么?难不成是前线出了什么大事吗?” 周不疑有些哀怨的眼神看向老张。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无论周不疑想要怎么问任何有关于前线战事的事情,老张他们都是会闭口不谈,又或者说是随便的说几句无用的就将其搪塞过去,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与他透露任何的只字片语。 这就搞得周不疑为此感到很是疑惑,因为在他看来,前线的战事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而且就算是要隐瞒,也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隐瞒他一个小小的王府世子吧?这有什么用处呢?丝毫用处都是没有的。 “世子殿下,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老张咬了咬牙,有关于前线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打算跟周不疑说些什么的,因为这些事情着实还是有些让人感觉难以启齿的,更何况,若是将前线的近况与这位世子殿下说的话,万一要是弄出来什么意外的话,他老张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本身早在半年前将周不疑接回来的时候看着周不疑身上的伤势老张就已经是心中感觉到了不少的愧疚,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怎么可能会说些什么呢?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还是不愿意说,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只是,这枯燥的生活,还真是让人越发的感觉索然无味啊。” 周不疑失望的笑了笑,正如他所说的,这半年时间里面的枯燥生活,简直是要把他给折磨疯了,若是换做之前的话,周不疑倒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自从在经历了东巽帝国以及北上战争这两个任务之后,周不疑就开始发现,自己现在是会被这种枯燥乏味闲散无聊的生活给压垮的。 “世子殿下。” 老张听着周不疑说的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他啊,也就只能不停的叹着气。 无趣,枯燥,乏味。 自己哪有什么对此有用的解决办法呢?说到底,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私心罢了。 不过随即的,老张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而后先是搀扶着周不疑坐了下来,他站在一旁,有些神秘的开口对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虽然前线的事情我不能与您说,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可以与您说说的。” 可能是感觉没什么意思吧,周不疑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他沉默的看着一旁的雪景,既是在消磨自己枯燥的时间,又是在等待着老张给他讲述故事。 “匈奴越墙了。” 老张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虽然只是短短的这几个字,但却是挺管用的。 没看周不疑在听到这几个字之后俩忙就是抬起了头看向老张,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疑惑的开口说道 “匈奴越墙?真的?” “当然是真的。” 老张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个消息世子殿下还是挺感兴趣的嘛,不错不错。 有关于匈奴越墙这件事情,也是最近这个月才刚刚传回来的,啧啧啧,在当时这则消息刚传回来的时候,金陵城内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跟周不疑现如今的这个反应一样。 不过也怪不得,毕竟匈奴这个北方游牧族群已经这么些年没有越足过大陆一步了,如今却一声不吭的突然从大草原上奔袭越墙而来,直接上来就是打了北艮帝国一手措手不及,若不是因为北艮帝国反应快的话,说不定整个北方这时候都已经是乱了套了。 “听说这一次的匈奴起兵六十万,皆是马上弓弦熟练之士,由一个唤作冒毒的男人统帅,啧啧啧,北艮帝国啊,这一次可算是碰上硬茬子了。” 老张笑着摇了摇头。 六十万骑兵啊,这是什么概念? 南离帝国现在举国上下连六万骑兵都很难凑的出来,更别提匈奴一个北方游牧族群,骑兵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所以也就可以说,这六十万匈奴骑兵,是没有什么弱者的。 纵然是北艮帝国强大不假,但是在遇上了六十万匈奴大军,那也是够呛。 “听说这一次北艮帝国国内的世家因为匈奴来袭这件事都被搞得连内斗都不敢继续下去了,不过想想也是,无论怎么说,这可都是整整六十万匈奴大军,若是换做其他国家的话,说不定早就被吓破了胆。” 老张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语气口吻当中仍然带着一些对于北艮帝国的讥讽,不过想想也是,他老张怎么可能会对北艮帝国有什么好脸色呢? “六十万骑兵大军。” 周不疑喃喃自语,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他还真是有些失神,因为他真的无法想象,有着这般数字数量的骑兵大军,这个天下大陆诸国当中,真的有谁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以打得过这股力量的吗? 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南离帝国,也是需要掂量掂量一二的吧? “据说这个叫做冒毒的家伙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带着匈奴族群的那些家伙算是将北方草原上的那些大部落全都剿了一个遍,无论是乌恒也好还是女真也好,又或者说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鲜卑,都败在了这个冒毒的手下,并且事后都将自身的族群被迫融入到了匈奴族群当中,这也就使得匈奴如今,已经是隐约成为了北方草原上最为强大的一股力量。” 老张在说起这段话的时候,脸色明显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当然这也由不得他。 乌恒,女真,鲜卑,这三个族群可都是北方游牧族群里面数一数二实力响当当的部族,任何一个部族单拎出来的话,在军事实力方面都是不熟中原诸国里面的赵魏韩三国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这三个族群现在却已经是被迫融入了匈奴,这件事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因为匈奴在此之前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特别出名的北方游牧族群,若是没有出现如今这档子事情的话,在很多人的眼中,说不定压根都不会知道有一个北方游牧民族唤作匈奴的。 而现在,就是因为这个唤作冒毒的新任匈奴单于的出现,算是彻底的将匈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游牧民族,摆在了天下诸国的视线当中。 “北艮帝国的的边疆守军据说在现在已经是连续丢掉了三座重镇,被攻破了六条防线了,啧啧啧,这个匈奴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可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震惊呢。” 老张咂了咂嘴,他对天下国家的实力划分了解的并不深,但这却并不影响在他的心中,匈奴这个游牧民族的战斗力,现在最起码已经是达到了类似于西坤王朝这种王朝级别国家的实力了。 这可就马虎不得了,因为若是稍有不慎的话,说不定北艮帝国就会因此而狠狠的跌上一个跟头。 “而且传回来的情报还说了,在目前的战斗当中北艮帝国已经损失了数万名堪称精锐的边军守卒,并且其中就连一位上将军都已经是陨落在其中,可即便是如此,他们却仍然无法有效的抵挡的住匈奴大军前进的步伐。” 老张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说句老实话,虽然说匈奴这个整合统一了草原的族群战斗力很强不假,但是北艮帝国也不至于如此的经不起揍吧? 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已经是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伤亡,就连一个上将军都搭了进去,这简直就跟老张印象里面的那个北艮帝国完全不是一码事吧? “据传闻啊,这一次北艮帝国,已经是要重新整合部队,联合北方的几个国家共同抵御匈奴的入侵,说是北艮的那个小皇帝都为此颁布了诏书,昭告天下诸国此事,只希望能够从诸国的手中得到一些援助,啧,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的如意算盘。”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张不知道是因为一些什么,鄙夷的哼哼了两句。 什么狗屁的援助,无非不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捞上一笔钱财? 哼哼,就算是捞不到钱财,这个诏书一公之于众,原本那些有可能对北艮帝国蠢蠢欲动的国家,也是会因为这一则诏书的原因,而放弃了对北艮帝国动的拿一些歪心思。 “张叔,这件事情,我们南离可有什么准备?” “自然是有的,呼吁停战,签退协议罢了。” 老张没什么好气的吐出了这一句话,他忍不住的对此翻了一个白眼。 这些大国玩起来这种手段,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要脸,原本自己在此之前已经是觉得北艮帝国因为匈奴的原因而颁布的那则诏书已经是有够恶心人的了,可是他却未曾想到,南离帝国的这一手偷梁换柱,让他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点碧莲都不要了。 好家伙,因为北方匈奴的入侵,南方的南离帝国搞出来了一手呼吁停战,签退协议这一手,除了好家伙以外,老张还真的是想不出来其他的话来说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立场不同福兮祸兮 何为天下? 天下便是大陆,大陆之争,便是诸国之争,而这个大陆,则是只算做诸国罢了。 例如极北之地,极南海域,北方草原,西北高坡,这些都是独立与大陆之争之外的四方地域,而这四方地域闹得最凶狠的,便是北方草原了。 北方草原自从千年之前便是各大游牧民族称雄争霸的角逐场,而死在这个角逐场上的,在这千年积压以来,早就已经不知湮灭了多少民族,多少无辜之人。 乌恒,女真,鲜卑,这三个游牧民族都曾在这千年以来各自称霸过北方草原一个时代过,只不过他们所称霸的时代里面,北方草原都未曾得到过彻底的一统。 只是如今突然冒出来的匈奴部族,现如今却是做到了将草原一统的地步。 一统北方草原是什么意义? 不夸张的说,若是匈奴真的能够将北方草原彻彻底底的囊括在自己手上消化的话,那么匈奴部族的实力将会无限逼近帝国级别国家。 这也就使得现在的匈奴部族派出了六十万骑兵大军兵临北艮国境,接连的突破了数道防线之后,北艮帝国现在竟是面临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之中。 这如何的不让人感到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北艮帝国啊,天下三大帝国之一的军事强国,现如今竟然被一介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给搞成了这副摸样,这着实是让诸国都只感觉为之震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匈奴部族,一个没什么名声的单于冒毒,竟然将匈奴一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手发展成了如今连北艮帝国都要好生沉下气来才能与之对抗的地步。 北方草原这么些年的情况,在大陆诸国的眼中只不过是北艮帝国的一个马场罢了,哪里有看马场的马夫将主人赶下台来自己当主人的事情发生呢? 现在匈奴就是这么一个境地。 “报。” 北艮皇宫中,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进了大殿,他因为着急,差点就跌倒在了地上,他铿铿锵锵的勉强站直了身子,小步快速来到北艮小皇帝的面前,有些忌惮的眼神看了看站在小皇帝身旁的那个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面庞的老者,咽了口口水之后,这小太监这才对小皇帝战战兢兢的说道 “禀告陛下,边疆告急,乌恒,鲜卑,女真三族来犯,三族尽起十万之众,共计三十余万马上之士,边军已然快要抵御不住,请求陛下支援。” “什么?!” 小皇帝神色一变,他差点就坐不住了,不过好在,一个手掌轻轻的按在了小皇帝的肩膀上,小皇帝扭头看了看那道身影之后,眼神当中闪烁过了一抹难言之隐,不过也没多久,他就沉下了气。 “你且退下吧,吩咐下去,调三万京城守军城外整兵,明日北上。” 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这个小太监就像是跟撞了鬼一样的连滚带爬似的跑出了大殿。 待得小太监离开了大殿之后,小皇帝硬着头皮,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老天师,您能否告知于我,为何要调京城守军?国内诸多世家的私兵,莫非不能让他们顶上吗?” 听着小皇帝这颇为幼稚的问题,老天师淡淡的笑了笑,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有些深邃的眼神望向殿外,有些惆怅的开口说道 “陛下,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 老天师何尝不知道这个小皇帝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边疆告 急,需要调兵前去支援,有着这个说头摆在这里,确实是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国内的那几大把握朝政世家的私兵以援兵的名头派遣上去的,可是即便是如此,又能干些什么事情呢? 终归只是无济于事罢了,那几大世家的私兵,现在有什么需要针对的,老天师看的不比小皇帝更加深远? 现如今的京城守军,这位小陛下自以为掌握在手中,实则的话,十万京城守军又有几人会愿意听从这位小陛下的命令呢? 之所以这位小陛下会有将京城守军视作效忠自己一方的军队,其实也就是自以为是而已,都只不过是那些人想要给这位小陛下的错觉。 实则现如今的十万京城守军,早就已经被国内的诸多世家渗透的不像话了,只不过这位小陛下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情而已。 而老天师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天师此次才会选择从京城守军里面抽调军队北上支援边军。 而且这一次抽调的军队数量还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就是三万之数。 这个数量的话,试问北艮国内的那几大在京城守军里面掺沙子的世家会作何感想呢? 他们定然是会希望被抽调出来的三万京城守军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块蛋糕就是了,而且三万这个数量,也恰好就属于是一方势力能够掌握的最大限度兵权了。 每个世家都不会愿意坐视自己损失既得利益的,他们是经受不起这般的损耗的,更别提这三万京城守军一旦北上加入边军之后,也就算是彻底的与他们断了联系。 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一些什么? 什么狗屁都算不上的,进入边军之后,他们若是再要伸手掌控的话,那就是坏了大家的规则了,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世家,无论他把握的权柄有多么的雄厚,都是会遭受到北艮国内其他几个世家的敌视的。 所以来说老天师做出来这番的吩咐,也正是因为想要让这几个世家为了这件事而闹起来,闹得越狠越凶是最好的,因为只有如此的话,才会给这位小皇帝创造更大的机会。 不过,这个布置虽然说是不错,但是随即而来的,就是北艮帝国是需要因为这个布置而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近百年以来几大世家的争权夺利,导致了皇权旁落,从而使得北艮帝国变成了一个皇帝不过是象征图章的地位。 老天师这一次出山,是承受了自己那几个徒弟的恳请,当然除了那几位徒弟的恳请以外,老天师的出山,也是包含着一些对于北艮皇室的愧疚之感在其中的。 而教导这个北艮小皇帝,也是此番老天师出山的使命之一,因为只有将这个小皇帝教导好了,他日后才能放心的隐居幕后,继续自己的闲散生活。 但是如今随着这些日子的生涯,老天师也是越发的从这个北艮小皇帝的身上察觉到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一些劣性,这些劣根埋藏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多少年了,而罗艺他们这些人却像是压根没发现一样,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小皇帝做过什么改变。 还真是让人头疼呢,光是是非都分辨不清,看来这个小皇帝,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老天师叹了一口气,他耐心的开口对小皇帝好生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包括了其中的原因和一些别的事情,他皆是与这个小皇帝好生的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反复确认小皇帝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老天师这才点了点头。 “现如今罗艺他们领兵在外 ,在整个北艮国内,实际上陛下你能够相信的人是屈指可数的,而在这京城当中,能够让你信任的那些人之中,十万京城守军,是没有一人的,所以,这些拉拢不来也喂不熟的白眼狼,大可放心的将他们调去边境。” 听着老天师的这一席话,小皇帝像是听懂了的点了点头,他疑惑的眼神闪了又闪,最后还是他好生的思索了一番,缕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这件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啊,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啧,看来如这个老天师说的一样,自己,还真是太年轻了啊,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出来,险些差点就误入了歧途。 别的不说,若是要按照小皇帝原先的意愿来布置下来的话,国内的那几大世家虽然说是无法做一些什么领旨不尊的姿态,但是他们也是会将仇恨尽数聚焦在小皇帝的身上,毕竟这道命令小皇帝就是在明显的针对着他们,想要借此来削弱他们的实力,这是毋庸置疑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但若是按照老天师的那番布置的话,这几大世家是顾不上对小皇帝有什么仇恨的,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可是想着该如何让属于对方的那一部分京城守军北上。 “多谢老先生指点迷津,朕明白了。” 小皇帝面色有些凝重,这么大的一盘棋,依照他的见识和眼界,果然还是看不透也看不清,若是他的身边没有一位像老天师这般实力非凡且城府政治手腕极佳的人在旁辅佐的话,小皇帝还真是容易自己把自己给玩死。 “既然明白了那就好,陛下能够多提前明白这些事情,老夫的心中也是会有所感触的。” 老天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没有持续多久老天师便是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自嘲似的说道 “只是有一件事情,老夫不得不与陛下您提前交个底。”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天师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沉默了半晌之后,老天师这才重新看向小皇帝,开口继续说道 “可以供陛下成长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若是没有这一次的匈奴来袭的话,国内的那几个世家,想必是用不了两年,就会让中晋王朝的往事重现在北艮的,不过啊,既然现在匈奴来袭,也算是将这个矛盾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这也就从而使得那几大世家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被迫的选择站在一条战线上,先将匈奴这个外敌给驱逐出去才对。”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天师的面色有些冷然。 虽然这话说起来很难听,也很容易引起北艮国内不少人的愤慨,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确实是一件事实。 如果说没有这一次的匈奴来袭的话,北艮帝国国内的那几大世家,还真的就是会将中晋王朝的往事原封不动的照搬到北艮帝国这里的,这个时限,就老天师看来,最多是只有两年的,因为现在北艮国内的矛盾已经是得不到一个合理的地方去得到完美的释放,所以颠覆皇权,也就成为了唯一的道路。 站在北艮小皇帝的角度来评判这件事情的话。 这一次的匈奴来袭,已经不能说是一件坏事了,恰恰相反的,这已经是可以说是一件大好事,好到将北艮帝国国内的矛盾找到了一个合理且不错的释放口。 当然了,这话自然是不能从小皇帝的口中说出来的,不仅是小皇帝,这话无论是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都将会成为一个无妄之灾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陈年旧事我又不是记不清 金陵城剑阁内,苦木手握鱼肠剑,面色凝重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剑客。 “苦木,好久不见。” “承乾,好久不见。” 苦木的眼神当中闪烁过了一抹有些惋惜的神色,他打量着这个曾经在多年前与他实力天资相差无几的二皇子李承乾,再看看如今的他。 无论是剑道还是实力,都落后了自己一大步。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踏入了五品之境,倒也不愧是我南离第一潜龙,不像我,原先以为在前线厮杀一番之后应该可以将与你之间的差距拉回来一些,然而我却未曾想到,现在看来的话,你我二人之间的差距倒是越拉越大了。” 李承乾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显然的,在经过这半年多在前线的军旅生活磨练之后,李承乾的一些骄纵跋扈的性子也是被磨平了不少,最起码现在的他,在察觉到了苦木修为已然踏入五品之后,并没有表露出多么大的沮丧就是了。 若是换做先前的李承乾,在察觉到了如今苦木的境界之后,那脸色怎么会如同现在这般淡然从容的呢? 那可不是刚刚从皇宫出来时候的李承乾身上的性子。 “你也不差,起码,现在已经与忽地笑他们站在了同一境界了。” 苦木的眼神垂了下去,说实话,在半年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知道了李承乾出关的事情,并且他也是在得到了第一潜龙的称号之后,第一时间知晓了李承乾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的苦木,心里是很不是滋味的,因为从始至终在这些年里面,无论南离帝国在这一个时代陆续崛起的天才有多少,他们闯出来的声名有多么的大,在苦木眼中都只不过是一些后辈罢了。 那些人啊,包括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这些人在内,其实都没有在苦木的眼中有着那份称得上是对手的资格。 从始至终这些年里面,在南离帝国年轻一代当中苦木认为的对手只有一人。 可惜啊,李承乾现在的这副样子,已经是让苦木为之感觉大失所望,别的不说,李承乾现在的战力,估摸着就算是忽地笑他们,都不见得能够赢下。 而忽地笑他们在苦木的剑下,又能撑过几招呢? 所以说嘛,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也就使得现如今的李承乾突然出现在了苦木面前之后,才会让苦木的心境突然这么大的波动原因就是了,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即便是说这个现实已经是逃避不了的事情了。 “你小子啊,就别在这里讥讽我了,你我二人何尝不是一类人?心气之高,我想你这些年想的应该也是跟我差不多吧?忽地笑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进入过你的眼界里面,啧啧啧,现在却将我跟他们开始相提并论了,你小子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因为你说的确实没错,我李承乾现在,是一个连忽地笑都胜不过的不称职对手了。” 李承乾坦然的说出来了这句话,在看见了苦木看向他的眼神当中充满了疑惑之后,李承乾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开口继续说道 “半个月前,我与忽地笑约战,我败了,不过五十合,我就不敌忽地笑了,啧,那个家伙现在的箭术啊,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强悍呢。” 李承乾挑了挑眉,在半个月前的时候他刚刚回到金陵城就与忽地笑阴差阳错的约下了一场寻常的切磋,在他们二人初次交手的时候,李承乾就已经是意识到了忽地笑现在的实力略高自己一筹,但那个时候李承乾还并没有觉得 自己会输。 直到后来忽地笑那惊才艳艳的一箭射出之后,李承乾这才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已经不仅仅与苦木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甚至于当年自己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的忽地笑这些人,自己现在都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那一战之后,李承乾这也是缓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今日前来剑阁拜访苦木。 见一见这位自己阔别多年都未曾相见过一面的宿敌。 很显然的,现如今自己的这个宿敌,估摸着自己就连他的一剑都接不下来吧? 李承乾可是打听过的,自己打不过的忽地笑,在当初可是被苦木一剑破了防,两剑就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这种如同鸿沟一般的差距,已然是让李承乾不得不认清了这个现实,而这个因素也就促使着李承乾的心思彻底的被解放了开来。 既然自己已经不配成为苦木的对手了,那不妨大方一些坦然一些,反正无论如何,这都已经是事实了不是吗? “承乾,你,真的变了很多。” 苦木一直在盯着李承乾,冷不丁的,说出来了这一句话。 “哈哈哈,都这么些年了,我们如果说没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岂不是太不现实了?哈哈哈,苦木啊,你现在可是咱们南离的第一潜龙了哟,可别丢了咱们南离年轻一辈的脸面了,啧啧啧,不过想来你也是不会丢的,东巽的那个第一潜龙申包胥先前不就是败在了你的手上吗?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当初我的对手呢,还真是,超凡脱俗的优秀。” 李承乾嬉笑着,他仿佛并不将苦木说的这些话放在心中,只是一昧的在与苦木唠着近期的往事。 “申包胥他,很强,很强。” 听着苦木说的这几个字,李承乾的神色猛地一滞,而后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只见他挑了挑眉,嘿嘿的一笑之后,继续说道 “他肯定强啊,无论怎么说,那家伙可都是东巽的第一潜龙呢,不过,无论他如何强,不还是败在你苦木的手上了?不过说真的,苦木,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妖怪的有些过分呢。” 李承乾笑骂着,而他的眼神当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则是并没有被苦木捕捉到。 “他的枪道,有些诡异。” 苦木抿了抿嘴,在说这话的同时他不由得回想起来了当日在东巽境内的时候与申包胥的那一战,说句老实话,申包胥当时在于他决斗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么的认真,直到后来他认真之后时候的枪法,才是让苦木感到危机四伏的,那枪枪如同雷电一般,若不是苦木的底牌极多的话,当日的决斗,他还真不见得能够险胜申包胥。 申包胥的枪道造诣,实际上与苦木的剑道造诣是差别不了多少的,而他们二人当日的胜负,除了一些运气成分以外,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苦木自身的一些取巧。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个什么申包胥,日后就交给你对付就行了,反正我再怎么说都是一介皇子,这些打打杀杀什么的,又能跟我的未来牵扯上多大的关联呢?” 李承乾笑着,随即他挥了挥手,对着刚刚出现的青檀打了一个招呼。 “二殿下。” 青檀最开始的时候是想来找苦木的,直到她走近了的时候这才瞧见苦木身边的那人原来是二皇子李承乾,她这才先向着李承乾简单的行了一礼,而后这才扭头看向苦木,对其说道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叫你去石室一趟。” 苦木在听到青檀这么说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之后 这才点了点头,而后他看向李承乾,道 “那我就先去找师傅了。再会。” 话音落下,苦木便是扭身走开了。 “这不是青檀小丫头嘛,这才多少年没见,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现在已经出落成了这么一个大家闺秀了呢,当年跟在我们几个屁股后面跑着那个要糖吃的小女孩,还真是跟现在的你挂不上勾呢。” 李承乾打量了一番青檀几眼之后,有些笑意的对着青檀如此说道 “还真是应了女大十八变那句话呢,青檀小丫头。” 听着李承乾这么说自己,青檀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没什么好气的对李承乾嘟囔着说道 “二殿下您还说这些小时候的事情做什么,再说了,小时候我哪里跟在二殿下您屁股后面要糖吃,那是没有的事情好嘛。” 看着这副样子的青檀,李承乾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不急不慢的说道 “好好好,青檀小丫头说的对,小时候啊,你哪里跟在我的身后要糖吃,按照你小时候的性子,从来都只会是直接强硬的去抢走别人的糖吃才对。” 很奇怪的是,李承乾在看向青檀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股哥哥对于妹妹的情谊在里面,明明,他们两个人即便是小时候的交集,也不算多才对。 “二殿下,您今日来剑阁,是来找师兄的吗?” 青檀并没有选择继续与李承乾在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她干脆的岔开了话题。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 李承乾顿时有些尴尬,不过很快的,他嘟着嘴,装作不悦的继续说道 “难不成我李承乾就不能来剑阁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剑修不是吗?来剑阁这里交流学习一下剑法,有什么不合理的吗?” “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就是,挺奇怪的。” 青檀琢磨了半天之后发现李承乾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 作为剑修来剑阁学习交流剑法,这是很说得过去的一个说头,毕竟无论怎么说,现在全天下公认的最强剑修,可就是南离剑圣风不平。 而剑阁,就是风不平传道解惑自己剑法的地方,李承乾作为剑修来这里,无论怎么说都是说得过去的。 “喂喂喂,小青檀,别把我想的这么懒散好不好,再怎么说,当年我的天资与苦木也是不相上下的好不好?” “然而现在师兄他已经是五品剑修了。” 青檀默默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直接就是将李承乾给彻底的堵住了嘴。 “我现在也不差吧?我现在也已经三品了好不好。” 沉默了半天之后,李承乾最后也是只能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都已经三品了来着。” 青檀又是一记补刀,狠狠的扎在了李承乾的伤口处。 随着李承乾的脸部的一阵抽搐,这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过后,李承乾再度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爽的回答道 “得得得,是我太懒散了,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够记仇的。” “谁叫二殿下您小时候骗我说宫里面的公公们都是女子扮成的,害的我小时候惹出了不小的笑话。” “青檀小丫头,你还说,这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账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到现在还记着呢?你你你。” “当年二殿下您骗我的次数还少吗?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再说了,这些事情才过去多少年,我脑子又不是不好使,还是能记得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东厂阴谋西厂背锅? “忽统领,歇,歇会吧,大家伙,大家伙实在是走不动了。” 只见一队执金司的人马,这时候正在一片荒凉的荒原上行进着,其中大半人这时候都已经是气喘吁吁,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的差不多了。 也就只有忽地笑一人眉头紧皱,一只手牵着马匹的缰绳,神色不悦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些人,听着身旁那人的这话,忽地笑冷哼了一声,道 “怎么?一个个的平日里在金陵城不是耀武扬威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吗?现在这才哪到哪?不过是急行四十里都不行了吗?看来这些年还真是把你们给当成大爷在圈养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忽地笑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不甘的挥了挥手,无奈的继续说道 “原地歇息一个时辰,魏公公,烦请您过来一趟。” 说完了这话之后,忽地笑将缰绳拴在了一个枯树根旁,而后依靠着枯树根,原地盘腿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魏忠贤便是走了过来。 “忽统领,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这一次任务的原因,执金司破天荒的被迫与锦衣卫进行联合行动,而魏忠贤,则是负责这行人之中锦衣卫的首领,他看了看身后那些与执金司的人离的远远的锦衣卫,心中也是有些不得劲。 不得不说,锦衣卫与执金司这两个衙门之间长时间挤压下来的成见,还真不是什么一时半会就可以轻易消弭的,就算是魏忠贤,现在说实在的也是挺不喜欢与执金司的人呆在一起的,只是,忽地笑倒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例外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与魏公公您聊几句罢了。” 忽地笑勉强的挤出来了一个笑容,他招呼着魏忠贤坐下,待得看见魏忠贤坐下来了之后,忽地笑这才继续说道 “魏公公,听说您在锦衣卫当中,也算得上是箭术一流?不知,可否有机会能让在下向您讨教一二?互相切磋切磋,也总归是好的,不是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魏忠贤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他欣然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讨教倒是谈不上,忽统领您出自铁箭禅师门下,箭术一道,咱家自然是不敢在您面前称一流的,不过是一些兄弟抬爱罢了,咱家的箭术其实啊,也就算得上是略会一二而已。” 魏忠贤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在讨论箭术切磋这方面上,他还真是没什么底气与忽地笑说这方面的话题,因为无论怎么说,忽地笑抛开自身的箭道天赋以外,他的师傅那可是已经在箭道上可以开宗立派的铁箭禅师,他魏忠贤一个野路子,纯靠着这些年来的摸滚打爬,所谓的箭术一流,现在看来的话在忽地笑面前,最多也就只能说得上是一些熟能生巧罢了。 更别说即便是不算铁箭禅师的话,忽地笑本人的箭道天赋那也是一绝,起码在南离帝国如今的年轻一代里面,是找不出来第二个在箭道天赋上面能够跟忽地笑相匹敌的年轻人了,魏忠贤这么一看的话,还当真是没什么底气应下那句箭术一流的称赞了。 “哈哈哈,魏公公谦虚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找个机会,咱们两个啊,好好的切磋切磋箭术,魏公公到时候可不能爽约喔。” 忽地笑这回算是露出了实在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显然的,对于魏忠贤并不排斥与他的切磋,忽地笑还是挺满意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 ,忽地笑只感觉这个叫做魏忠贤的锦衣卫好像对他们执金司的成见,不是那么的大,这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着,反正忽地笑就是这么感觉的就是了。 “不过忽统领,既然聊起来了这些事情,咱家也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下您的意见,不知您可否为咱家解答一二?” 魏忠贤面色突然有些凝重了起来,好像他接下来想要问的问题十分重要一样,而在看在魏忠贤露出了这副凝重严肃的神情之后,忽地笑也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魏公公有什么疑惑大可开口,我还是挺乐意帮您参谋参谋的。” 听道忽地笑欣然答应了之后,魏忠贤的面色这才微微的有些舒展开来,只见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而后有些严峻的语气开口说道 “据说此番我们锦衣卫与忽统领你们执金司之所以联合行动,好像是因为西厂的一些原因?不知道忽统领您是否知道一些这其中的内幕?” 好家伙。 听着魏忠贤的这一句话之后,忽地笑的神情一下子也有些变化,只见他皱起了眉头,稍作思考了一阵后,忽地笑也是有些疑虑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是有所听闻的,确实是如魏公公您所说的一样,之所以此次我们两个衙门选择联合行动,背后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西厂,只是,到底是因为西厂的一些什么事情,恕魏公公见谅,这件事情,我实在也是有些不确定。” 说实在的,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忽地笑是没有诓骗魏忠贤的,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忽地笑也只是稍微的知道一些消息罢了,他也是不敢确定的。 毕竟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可不是前线,而是南离国内。 南离国内有什么任务会需要到让锦衣卫和执金司这两个本就水火不容长达百年时间之久的衙门在这一次选择了联合行动?自从这件任务开始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为这一次的布局而感到奇怪,但是当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知道有关于此次任务的内幕之后,这些人就选择不约而同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闭口不谈。 正如同忽地笑可以确定背后的原因是因为西厂一样,那些人所知道的内幕,只会比忽地笑多就是了。 但是即便是忽地笑和魏忠贤他们二人只是知道此次任务与西厂牵扯着关联,他们也是会选择明悟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毕竟有关西厂衙门,怎么说都是一个棘手的任务,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啊,搞出来一个联合任务,也倒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啧,果然如此啊,不过说真的,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咱家也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竟然会有朝一日与忽统领你们一同联合执行任务,说实话,直到如今,咱家的这心里面啊,还是只感觉自己有些活在梦中一样。” 魏忠贤唏嘘了一声,他这话说的,何止是他一人是这么想的啊,就比如说忽地笑,难不成忽地笑的心里面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吗? 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但是能够与魏公公你们一同执行人物,我也是深感荣幸的,这并不是客套话,这是我忽地笑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忽地笑神色慢慢的恢复如常,而在他的这句话说出来了之后,魏忠贤的神色就是变得有些惊讶了,他也是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会是从忽地笑这么一个执金司的统领的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说的对象,还是他魏 忠贤这么一个锦衣卫。 这还真是有些,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了。 “忽统领,听说,半年前的北上,你们好像是遭遇到了两厂的刺杀?” 魏忠贤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则是让忽地笑的神色一下子就又变得凝重了起来,忽地笑沉默了半晌之后,他这才咬了咬牙,无奈的点了点头,道 “对,半年前在江夏的时候,我们几人,遭遇了两厂的刺杀,并且,险些就丢掉了性命,这一切在回到金陵之后,我们几人便是约定好了不外传,魏公公,我倒是想要请问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忽地笑的双眸就死死的盯着魏忠贤了,很显然的,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保密,忽地笑他们这个小团伙自从北上回来之后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外人提起来过的,而今日却突然的从魏忠贤这么一个锦衣卫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这件事情,这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如果说这是因为锦衣卫衙门的能力,才得以知道这些事情的话,忽地笑是不相信的,因为就这件事情,就算是他们执金司上上下下可都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的,他们执金司就算是这些年来再怎么落后锦衣卫一头,也不至于在国内的情报上面与锦衣卫有着这般的差距吧?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导致了忽地笑在回味过来之后,就对魏忠贤升起来了一抹疑心。 这实在不像是魏忠贤够资格能够知道的事情。 而魏忠贤呢?在听到了忽地笑的这个问题之后,他的面色则是有些懵,他伸出手挠了挠头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件事情,是什么机密吗?明明在这一次出发之前的时候,东厂就有人与咱家说起过这件事情的,并且那人还与咱家说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东厂当初也是被西厂蒙骗,所以才会有些牵扯其中的意思,咱家当时看着那人当时那般严峻的神色对着咱家说起来这件事情,咱家也就以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来着,怎么?忽统领,这件事莫非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地方吗?” 好家伙,还真是好家伙,魏忠贤说的这一段话,彻底的让忽地笑面色难看了起来。 魏忠贤是没有理由去在这件事情上面欺骗自己的,而如果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件事情有东厂在背后推动,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东厂?按照魏忠贤所说的话,若是忽地笑记得不错的话,那张亚培不就是东厂的人吗?东厂这一次竟然会选择坦然的将自己人给暴露出来?这实在不像是东厂的作风啊。 这一切的背后,若是真的如魏忠贤所说的一样,那东厂的这般做法,也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无止尽的匪夷所思。 “这件事情,魏公公,您可否确定除您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忽地笑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他可以说还真是让他给感觉出乎意外,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东厂是不是也告知了其他人,还是说,只是针对性的与魏忠贤一个人说了这件事。 在听到忽地笑这很是严肃的一句话之后,魏忠贤就算是反应再怎么迟钝他也是能够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像他原本想的那般,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莫非这件事情的背后,不止是关乎着西厂?这其中,就连东厂都有份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事关当年的隐秘 “忽统领若是这么问的话,那咱家就给忽统领您透个底,这件事情的传闻除了在下之外,基本上锦衣卫衙门上上下下俱在金陵者皆是知晓此事的,当然了,若是除去锦衣卫衙门的话,咱家就不知晓了。” 看着忽地笑一脸严峻的神色这样看着自己,魏忠贤如何会意识不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连忙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传闻跟忽地笑如数道出了一遍,待得他看见了在听到自己说的这些话之后面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直至铁青的忽地笑时,魏忠贤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这么看起来的话,那这件事情好像,确实是挺重要的机密吧。 忽地笑脸部微微抽搐,在他接连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只见他横眉看向魏忠贤,神色有些异常难看的问道 “魏公公可要确定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东厂的人与您所诉说的?这可莫要记错了。” 实际上,忽地笑既然能够问出来这句话,就代表着他的心中其实还是蕴藏着一些侥幸的小心理在其中的,毕竟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 知道他们几个人在江夏城碰上了两厂刺杀这么一个事情的显然是屈指可数的,而既然忽地笑他们这个小团伙已经是约定好了保密不向外透露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按照常理来说,东西两厂,尤其是东厂是绝对不可能会主动选择将这件事情暴露出来的呀,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来的话对他们是只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魏忠贤听到忽地笑这么一问之后,他先是低下头沉思了一阵子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慎重的说道 “请忽统领放心,咱家愿意担保,这件事情绝对是咱家在东厂的一位有过几面之识的友人与咱家所说的,这一点,咱家是可以做担保的。” 好家伙,魏忠贤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了之后,忽地笑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很显然的,这件事情通过魏忠贤的这么一说,忽地笑的心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 就像魏忠贤所说的一样他可以为此事担保,忽地笑现在也是回想起来了,那在江夏城与他们相见并且在之后的日子中对他们进行刺杀任务的,就是东厂的一个太监张亚培。 这么一来的话,东厂此番的所作所为,可就不由得让忽地笑心中一慌了,因为这么一个做法无论如何从哪里看来,都只能看出来对于东厂来说是一计昏招无疑。 明明有关于江夏城刺杀的事情本就是东厂身为主谋,忽地笑他们这些人甚至到现在都是能够认出来张亚培的那张黝黑的脸颊,可是现在东厂却着急忙慌的挑了出来对着魏忠贤他们散步出来了这件事情。 东厂的居心何在? 尤其是在此次联合任务,执金司与锦衣卫联合执行任务的背后,与西厂是有所牵连的,这么一来的话,东厂又选择在这个时刻做出来了这种事情。 不难想象,东西两厂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所串通的,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变得这般的凑巧,若是说什么机缘巧合这些话的话,反正忽地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忽统领,若是可以的话,可否将这件事与咱家诉说一二?” 魏忠贤试探性的口吻问出来了这个问题,而忽地笑在听见了之后也是稍作思考,犹豫了一阵子后,索 性选择将这件事情干脆的与魏忠贤透露了一些。 当然了,有关于陈杭的事情,忽地笑是选择隐瞒并省略了过去,毕竟无论如何,陈杭的身上可还是有着一个锦衣卫的身份,而对魏忠贤说出来的话,怎么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在听完了忽地笑删减之后的这些话之后,魏忠贤的眉毛一挑,神色可谓是震惊的合不拢嘴,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问道 “那既然这件事情是事关两厂,尤其是东厂主谋的话,那那那,这一次东厂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对咱家说出来这些事情呢?这简直不合乎常理的啊。” 当然了,在魏忠贤的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之后,他就是看到了忽地笑尽显无奈的神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忽统领他在听到自己说出来这些事情之后脸色会变得这么的难看,原来根子是在这里的呀。 魏忠贤抿了抿嘴唇,他的神色也是在这个时候被弄得有一些谨慎,只见他琢磨了半天后,有些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忽统领,您说,这会不会是东西两厂联合在布局给咱们看?您看啊,这东西两厂本身就是相伴相生的兄弟衙门,他们私下里若是达成了一些事情的话,这无论如何咱家也是感觉说得过去的,啧,毕竟,当年的那件事情,忽统领想来应该也是从令师那里得知过一些的吧?” 尤其是这段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魏忠贤的一张脸颊已经是严肃的有些不像话了,很显然的,在说到有关于当年那件东西两厂的隐秘事情时,他还是很忌惮的。 至于忽地笑呢?在听到了魏忠贤突然捅出来了当年的那件事之后,他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生硬,过了好一阵子后,他这才像是有些缓过了神,不甘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有关于东西两厂当年的事情,家师确与我提起过一些,只是,有关于当年东西两厂的那些老人不都已经是被杀戮的一个不剩了吗?更别提当时的东西两厂在经历了那般的浩劫之后可谓是从上至下都来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换血,完全可以说是除了壳子没变以外剩下的所有事情都变的差不多了,这,我们现如今面临的这些事情,应该是不会与当年的那件隐秘牵扯上关联的吧?” 可是,在忽地笑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魏忠贤则是露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只听见魏忠贤有些唏嘘的说道 “忽统领您看,就连您现在都有些不确定了,在咱家看来啊,说不定咱们此番的联合任务以及有关于您们遭遇刺杀的消息被透露出去,这两件事的背后都已经是有着两厂的身影,咱家不敢妄言,但是这件事,属实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待得魏忠贤的这话说完之后,忽地笑的头脑里面已经是有了一些异样的想法。 还真是让人头大呢这件事,啧。 “咱家倒还是有一个法子可以验证此事,只是,有些不稳妥罢了。” 突然的,魏忠贤的这话冷不丁的说了出来,而忽地笑听见了之后就像是抓住了稻草一样,连忙出声问道 “什么法子?” “令师。” “家师?” 话已至此,忽地笑已经是明白了魏忠贤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了,很明显的,魏忠贤是想要让自己将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师傅铁 箭禅师,按照自己师傅的那些阅历以及经历来看,说不定是会给与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正如魏忠贤所说的一样,这个法子还是有些不稳妥的,因为忽地笑和魏忠贤都是明白的。 铁箭禅师这些年早就已经是慢慢的淡出了南离帝国这些世俗纷争的视线当中,铁箭禅师啊,与其说是当年的箭道第一人,倒不如说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活脱脱的在世禅僧,这些世俗的事情,说不定是会将铁箭禅师再度拉入这片他早就已经厌恶的世俗之中的。 “容我在想想吧。” 忽地笑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再也没了声响。 而就在这个时候,金陵城剑阁的石室当中,风不平一身素袍的看向跪在他面前的苦木,他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开口对苦木说道 “你这小子啊,性子还是有些鲁莽了,你是知道的,在有关于史阿的这件事情上,孤已经再三的与你强调过了,这件事你是不用掺和什么的,孤知道,你与史阿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你还是太鲁莽了。” 难得的,风不平没有怒意和气愤的训斥着苦木,现在的风不平,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教训着自己疼爱的孙子一样。 而苦木他,这时候也是垂着头,咬了咬嘴唇,听着风不平的这些话,苦木有些不甘的抬起头看向风不平,道 “可是师傅,史阿他,若不是我拦下的话,他,他现在已经....” 说到后面,苦木不知为何突然就说不下去了,紧接着,就听见风不平无奈的继续说道 “为师知道,若不是此次你这小子在城外拦下史阿的话,按照史阿的性子来看,他现在已经性命难保了,可是啊苦木,这件事你还是欠缺考虑了,你这家伙,就这般的不相信为师吗?你当真以为,为师没有为史阿的安危留下一些后手吗?唉,你啊,还是被这些无用的情感牵扯影响了判断。” 风不平说到最后,再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得知了苦木一声不吭的突然出城拦下了想要与宫中那个老家伙决一死战的史阿之后,风不平的心思啊,可以说是一下子就乱了。 这可真是千钧一发啊,若不是当时自己及时的出现赶到的话,就苦木和史阿,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师傅,我,我。” 听着自家师傅这么说,苦木也是反应了过来,风不平其实早就已经对史阿出城的事情做出来一些防范了,而自己的这一手,却是直接打乱了自己师傅的那一手布置。 “罢了罢了,反正现如今,史阿是被你小子给拦下来了,那个小家伙,也是捡回了一条性命,也算是没有因为无谓的可能而造就死亡,罢了罢了,反正你小子,终究不是一台冰冷的工具,这件事,为师也应该早就与你交代一二的。” 风不平皱着眉头,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宫里面的那个老家伙,为师是不能与他发生正面冲突的,若是换做其他时刻的话,倒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是不行的,算了,你小子还是去看看史阿吧,那个小家伙就被关在剑阁的三楼。”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风不平便是挥了挥手,示意苦木离去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天南城主 天南城,位于南离帝国南方三州交界处,是一个在南离帝国有着特殊意义的县城,虽然说这座城池的规格仅仅只是一介县城,且占地不足金陵城五分之一,包括城内的在户人口也只是堪堪万余人出头,但是天南城,却是一个在南离帝国江湖上享誉非凡的县城。 不因为别的,单单只是因为天南城这里的所有在户百姓,是没有一个普通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天南城内任何一个百姓,你若是观察一二的话你是会发现的,这些百姓每个人基本上都可以算得上是修士。 是的,严格来说的话,天南城的这在户万人百姓,可以说成是有着万人数量的修士。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万人以上的修士,若是得到系统式的训练以及编制为军队的话,只要给这支军队配上南离帝国任何一员上将,那么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将会爆发达到一个无限直逼主战级别军团尖刀队的实力,即便现在验证不了这个猜想,但是很多人都是会选择相信这件事情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天南城在南离帝国上百座城镇当中,是一个在某些方面上有着特殊意义的城镇,享受着修士圣地之称。 而之所以造成天南城现在这般的原因,则是因为早在百年之前,南离帝国大半的顶尖级别修士都是出身自天南城的,虽然说到了如今,天南城修士在南离帝国的占比量已经并不大了,但是无法改变的一点就是,现如今南离帝国的修士,十之八九的修连法门基本上都是出自天南城的。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早在百年前,南离帝国的一位离帝在位时,便是开了御口,将天南城独立划分出南方三州独立派遣官员管辖,且天南城不设太守以及县尉,单单只设一城主,并且除此之外,自那之后历任的天南城城主都是有着品级修士以上的南离官员。 这可并不是什么多见的事情,要知道南离帝国的官员有几人是修士?很少很少的,哪怕是一些文武双全的地方官员,差不多也就只是开了八脉的地步罢了,像是能够踏入品级的官员,相较于官员来看,还是南离军中比较多才对。 一介县城,却只设城主,上官便是直指金陵都城,并不受任何刺史一类的官员管辖,这些的种种,都是让天南城成为了一个超然与大陆诸国的县城。 不得不说,光论这一点的话,天南城已经是一个对于南离帝国来说,不可或缺却又有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城镇了。 因为什么使得天南城让南离帝国上层为之感觉难以忍受?因为天南城实在是太难被掌控在手中了,毕竟光是天南城的那上万人的修士摆在那里,这都已经是让天南城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股南离帝国诸多势力都想要去争取的一方势力。 开玩笑,上万人的修士,即便是上万个没有踏入品级的修士,这也依然是一股强大到让人 艳羡的力量。 而最容易对天南城的那上万修士示好的法子是什么呢? 那就是让自己势力的人,去坐到那个名为天南城主的位置上,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南城主这个位置,何尝不是最容易与这些修士们打交道的一个官职? 过往的这百年生活当中也未曾不是没有过一方势力成功的做到了这件事,可是当他们煞费苦心的将自己人推举上了这个位置之后,他们这才发现。 原来天南城主对于他们是否能够拉拢天南城的修士,用处是不大的。 何出此言? 别的不说,就光是天南城内的三宗六派九道,就是将那上万修士给瓜分的差不多了,这多大十余方的势力,构建出来了一个无论是表面上还是私下里都明争暗斗风格极其鲜明的天南城。 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这就是天南城内的势力划分。 上三宗走的乃是精英路线,基本上在天南城内只有实力拔尖的一些修士才有资格进入上三宗,至于为什么那些修士会愿意进入上三宗的原因,则是因为上三宗内的一些修炼法门和一些药物储备,都是依靠着不知长达多少年的底蕴来为底气的。 中六派则是以数百年前六位出身天南城的顶尖级别修士踏入宗师之境后创立的宗派,依靠着那六位顶尖级别修士所遗留下来的遗泽,这也从而使得中六派的底蕴和弟子在天南城内成为了一个不得忽视的势力。 最后的下九道,可就完全可以说是一个鱼龙混杂了,因为混迹与下九道之中的天南城修士是占据了天南城上万修士七成数量的修士,他们之中每个人的秉性也好修为也好,都是有着巨大强烈的反差,无论是心善的佛陀也好还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地痞也好,无论是强大到匪夷所思的修士,还是羸弱到体内只有两三道残缺经脉的废物也好,都是混迹在下九道中的,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鱼龙混杂,这也就从而使得下九道成为了天南城内最棘手也是最容易去招惹到的一方势力。 而三宗六派九道,这也就组成了天南城内上万修士的大格局,可以这么说,只要三宗六派九道的纷争一天没有结束的话,那么天南城的上万修士,也就一刻无法被南离帝国内的某一方势力所掌握拉拢的。 这话是有些夸张的,掌握是肯定做不到的,但是拉拢的话,还是有不少势力去这么做了,只是他们得到的利益,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了。 历任的天南城主,也是慢慢的对其的修为要求变得越来越高,直到近些年的这两代天南城主,基本上已经是从金陵城禁军之中的神秘统领和羽林卫的退伍将军来担任。 至于现任的这位天南城主,便是那位从羽林卫退伍下来的将军来担任了。 羽林卫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就不用多说了吧?从羽林卫退伍下来的这位将军,其本人的修为,早在十余年前 的时候就已经是进入了八品之境,并且在八品之境的时候,同境界的修士少有人能够与其相匹敌的。 好家伙,这么一个强悍的战力被丢在天南城担任城主,可想而知,在金陵方面的眼中对于天南城,已经是视作一个不安稳的炸弹了。 但即便是这么一个强悍的战力丢在这里,天南城的混乱迹象也是丝毫没有得到有效的整治,金陵方面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们之所以越发的对天南城主的修为要求越发的变高,原因就是因为想要尽量的让天南城的混乱迹象掌握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至于城主的职责?和稀泥就好了,平日里当一个和事佬就行了,八品修士什么的,在天南城内可算不得什么至强的战力来着。 别的不说,光是上三宗里面就还是有几个人有着那份可以与这位羽林卫将军匹敌的实力,至于中六派以及下九道,也是可以从其中找出来一两个有着这样实力的人。 而在近些日子里面,天南城这个混乱的城镇,又迎来了几个浑身披着黑衣的家伙。 这些家伙的到来,并没有让天南城的格局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但是这几个家伙的到来,却是让上三宗其中的一宗在当日就派人郑重的邀请了这几个家伙。 这件事情发生的半刻钟之后,那位天南城主就是知晓了这件事,而对于那几个家伙的到来,这位天南城主却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反而的,他倒是有些轻松的神色露出。 毕竟这阵子一直将这些事情绷在心中,好不容易现在可以松下一口气了,这位天南城主也算是可以舒心一些了。 现在这位天南城主要做的,就是安心的等待,等待后续人手的到来,天南城这个地方,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个适合那些家伙的埋葬之地。 混乱的天南城,无缘无故的多了几个尸体罢了,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反正金陵方面,想来也是想从这里得到这几个人的尸体就是了。 混乱之治,修士之间的斗争,血腥味终其一年都散之不尽的天南城,才是让这位羽林卫原先的将军会选择在退伍的当初就毫不犹豫的应下城主这门差事的原因。 自己啊,可不是什么能够安生呆的住的人,而天南城这个整日里睡觉都让很多人都睡不安稳的地方,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可以说是一个最为适合自己养老的地方了。 而且这十几年在来到天南城坐上城主这个位置之后,也是认识了不少不错的朋友们,倒也是不错的。 “吩咐下去吧,今日,去城西看看吧。” 这位天南城主身披一身金色甲胄,大马金刀的坐在马车内,只见他沉闷的嗓音说出了这些话之后,那个在马车外面原本驾着马车的马夫神色猛地一变,不过紧接着,那个马夫的神色就很快的稳定了下来,连忙点了点头,应声答道。 “诺,诺。” 第三百六十六章 洪门郑成功 上三宗分为墨门、明教、洪门,由这三大传承已有千年之久的宗门矗立联合组成了天南城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一方势力。 而这些年里面,上三宗的话事人,则是由洪门的一个中年壮汉出任,由这个洪门的中年壮汉,来负责天南城中上三宗对于一些事情的态度。 而这个中年壮汉,则是唤作郑成功,在现如今的天南城洪门之中,郑成功的地位也是不低的,据传闻郑成功本人可以说的上是天南城洪门当中少壮派的领袖人物,并且除去这层身份以外,郑成功本人的修为和手段也是出类拔萃的,最起码他的修为,尽数上三宗同代人,很少能够与他相匹敌的。 而这些年里面,上三宗的墨门一直隐匿游走与世间,即便是在天南城的本部,也很少能够见到墨门的弟子,而至于明教则是因为摊子太大了,所以无暇将精力全部放在天南城这里,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就使得了墨门与明教不约而同的答应了洪门作为话事人的要求。 并且郑成功这个汉子在墨门和明教看来,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所以让他来出任上三宗话事人,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在郑成功出任话事人之后,使得上三宗在近些年的天南城中,话语权变得越发的重了,也不能说是多么的有压迫性吧,只是在郑成功的引领之下,天南城这些年中无论是中六派也好还是下九道,都是要小心的对待着上三宗的态度才行。 毕竟自从郑成功这个异类出现之后,上三宗就从先前的不管世事变成了现在无论天南城闹出来了什么样的争纷,只要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就总是能够看到上三宗的身影,这也就使得天南城内的各个势力都不得不时刻注意着上三宗的一举一动,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将上三宗给触怒,从而使得了上三宗插手与他们的利益当中,毕竟在一定的意义上,中六派和下九道,单独拎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上三宗对手的。 这就是上三宗对于他们的压制力,只是上三宗的强大,并没有强大到一种地步罢了,中六派和下九道只要在某些方面上达成一致,对于上三宗有所制衡的话,这也就是会使得上三宗不至于能够彻底的掌握着上三宗的话语权。 三足鼎立的局势,是最为均衡的,而这个均衡的局面,也是历任天南城主在背后推动着的,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让天南城始终的处于一个混乱无治的状态下,争夺的虽然凶狠,但是却始终分不出来一个胜负。 只有这样,才能够给金陵方面做出来一些准备,使得对天南城未来的治理,提前做好一些后手。 而彻底促成三足鼎立的局势,也是在现任的这位天南城主手中,完成最后的确定的。 在这任天南城主到来之前的天南城,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虽然仍然存在于天南城,但是他们之中的实力相差甚大,而中 六派和上三宗却在背后有着互相的交易,这也就使得了下九道成为了当时那个时代最为羸弱的一方势力,而在下九道眼看就要被上三宗和中六派给打压的不成样子即将破灭的时候,如今的这位天南城主的出现,在背后的一手接连出手,算是将下九道从生死危难之中拯救了回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天南城主也是在这些年当中,彻底的将下九道给有意无意的扶持了起来,最起码经过这么些年来看的话,下九道的综合实力已经比起中六派来说,虽然仍然不是其对手,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了。 现在的境地就是,下九道是三大势力最弱小的,只不过无论是上三宗还是中六派,想要单独去吃掉下九道这块肉的话,都是要提前做好自身被重创的准备才行,而且其中的任何一方一旦受到重创的话,剩下的另一方会无动于衷吗? 不会的,这种自相残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好机会,谁又会轻易放过呢? “郑成功,呵呵,这个莽汉啊,还真是粗中有细呢。” 身披金甲的天南城主坐在马车里面,对于自己刚说了去城西看看的时候马车外面的马夫神情的剧烈波动,他可是察觉的一清二楚。 看来郑成功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手段呢,竟然是连本将身旁的马夫都深受其的威压影响,啧啧啧,看起来,此去城西,倒是一个不错的打算呢,郑成功,也确实是该去见见这个莽汉现在已经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天南城主轻笑了一声,在说这话的同时,他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他的身体四肢也是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关节碰撞出来的劈里啪啦的响声。 好久没与人动手了,希望郑成功这个莽汉这么些年过去了,可不要什么长进都没有,最起码,你这个莽汉得让我提起一些兴致吧?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他现在大马金刀的坐在马车里面,就宛若是一个人形野兽一样,无论是身体的粗壮还是四肢的强健,这些都实在让人联想不出来,竟然是从这么一个家伙的口中,对着其他人说出了莽汉这个字眼。 “小子,将马车驾好,本将,可在看着你呢。” 天南城主冷冷的道出了这句话之后,马车外的马夫则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他战战兢兢的小声回复道 “是,是,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 “呵呵,郑成功那厮杀不杀你本将是可以管的住的,但是你的性命对于本将来说,是随时都可以取下来的。” 天南城主冷言道出了这句话后,便是闭上了双眸,似是有些沉思,又似是进入了睡眠,不过无论是如何的状态,现如今马车外面的那个马夫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打抖索,尤其是他的下身,现在已经是湿透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尿了还是怎么着。 这 位城主大人,论恐怖程度的话,还真是更胜郑成功一筹啊。 此时此刻,天南城西,一身黑袍素衣的张亚培半瘫在窗边,双眸有些无神的看着窗外昏暗的风景。 “这还真是让人提不起来什么兴致,厂公大人的此番布置,虽然看起来是对于我们几人好,但是我却怎么感觉,又有些危险呢?” 张亚培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在半年前他刚刚从江夏城那里捡回一条性命逃回金陵城之后,刚刚养好伤势没多久,就被一路送来了天南城这里,虽然美其名曰好好的养伤,并且在这些日子里面张亚培也是受到了上三宗的礼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亚培总是会从其中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张亚培就是有着这般的感觉。 “张公公,您为何这般说?厂公大人此番让我等罪人前来天南城,难不成不是对我们好的吗?” 其中一个东厂太监在听到了张亚培说着这话之后,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着这些话,而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张亚培先是叹了一口气,有些唏嘘的说道 “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是却总是有着这般的感觉,诸位,莫要当真就是了。” 张亚培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有这般的想法,这个想法就像是一种心里暗示一样,不停的让他心中的这个想法越发的加深。 “好的吧,张公公。”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耸了耸肩,有些无奈,也就没继续说些什么了。 突然的,只听见窗外传来了阵阵的马车声,巨大的声响,顿时就吸引了张亚培的注意力,只见张亚培猛地一抬头站起了身,连忙小心翼翼的顺着声音的来源处走了过去,蹑手蹑脚的,就像一只做贼的老鼠一样。 “怎么这里突然来人了?这里不是洪门的地盘吗?他妈的。” 张亚培瞪着双眸,神情十分紧张严肃,他咽了口口水,不知为何,现在的他远远没有了半年前在江夏城时面对着周不疑他们一行人的从容,取而代之的,除了慌张以外,也就只剩下了深深的害怕和惧意。 “对啊,这里明明不是洪门的地盘,而且在咱们入住这里之前,洪门不是已经跟我们交代好了,这里清净,等闲人是绝对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那名东厂太监的面色也是随着马车声的越来越响而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只见他舔了舔嘴唇,轻手轻脚的跟在了张亚培的身后。 “小心一些,听声响的话,好像不是来找我们的。” 张亚培闭着双眸,静下心思好生认真的聆听着外面的声音,没过多久,张亚培这才缓缓的松下了一口气,抿了抿嘴,有些庆幸的口吻说道 “还好,并不是冲咱们来的,想来,应该是洪门的一些事情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 粗中有细郑成功 “城主大人,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城西了,哈哈哈,还真是有失远迎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络腮胡莽汉大笑着,将天南城主迎入了府中,他一路使唤着府中的一些身着青色劲装的男子,一边笑脸盈盈的观察着天南城主的一举一动。 “郑话事日理万机,本将军此番未提前告知便来叨扰,应是不会打扰到郑话事的事情吧?” 天南城主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神情不变,挑了挑眉毛,有些戏虐的口吻打趣着这个莽汉。 “哈哈哈,城主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话事人一事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而已,城主大人哪里需要这般的打趣在下。” 原来这个身材魁梧的络腮胡大汉就是洪门推举出来的上三宗话事人,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只叫人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想来在这里,也没人会说郑成功这些题外话。 “看来郑话事还是谦虚了,挺不错的。” 天南城主抿了抿嘴轻笑了一声,而后便是龙行虎步的随着郑成功的指引,走进了会客厅里,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一旁的郑成功连忙吩咐着府内的洪门弟子去准备茶水,而他呢?则是笑嘻嘻的坐在了会客厅的主位上,揉搓着手掌,挑了挑眉,有些试探性的口吻开口问道 “不知道今日城主大人来城西洪门这里,是有什么要事与洪门交代吗?” 听到郑成功这么说,天南城主的双眼微眯,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回答郑成功。 不过没过多久,当郑成功打算再开口的时候,天南城主却是开口说道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最近有些手痒,且近来听闻郑话事的武艺了得,所以故此今日就想来城西这里,与郑话事切磋切磋。”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他歪着头看向郑成功,想要从郑成功的身上捕捉到一些神情的转变,可是郑成功呢? 他只是稍微的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紧接着便是大笑了两声,说道 “这算的什么事,还要劳烦城主大人您亲自来到城西这里,若是城主大人您想切磋的话,派人来城西这里只会在下一声就好了,哈哈哈,不过城主大人今日倒是不凑巧。” “哦?不凑巧?” 天南城主话音一转,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盯着郑成功。 只见郑成功无奈的伸手挠了挠头,颇为尴尬的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是啊,今日的话,在下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若是一些小事也就罢了,可是这些琐事却偏偏是一些足够影响到我们这些莽夫吃饭的家伙什,所以啊,城主大人,这就很不凑巧了。” 天南城主轻哼了一声,装作有些不悦的口吻说道 “不凑巧,还真是不凑巧啊,哈。” 看来啊,这位天南城主是并不相信郑成功所说的这些话了,不过想来也是差不多了,毕竟郑成功刚刚的 话说的还是挺不错的,结果却话锋突然一变,干脆以琐事什么的拒绝了天南城主的要求,啧啧啧,这位天南城主又不是什么好诓骗的单纯傻白甜,很显然的,在他看来郑成功对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不过都是一些客套话罢了。 然而郑成功却是满脸愁容的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唏嘘的说道 “也难怪城主大人如此说,在下也是明白城主大人是如何想的,可是,在下确确实实的是有一些琐事缠身,实在是抽不出来空,望城主大人谅解。” 郑成功深吸了一口气,他皱起了眉头,愁容始终是散之不尽,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刚刚明明还笑嘻嘻的他,现在却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神色一下子就转变的愁容布满面框。 “哦?那郑话事若是觉得可以的话,这件事,可以与本将诉说一二吗?能够困扰的让郑话事都成了这副样子的琐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 天南城主挑了挑眉毛,饶有意味的盯着郑成功,他好似是在等待着郑成功的下言,然而郑成功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抱歉的脸色看向天南城主,略显惋惜的对他说道 “抱歉城主大人,这些琐事是我洪门的私人事务,若是告知城主大人的话,属实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说罢,郑成功起身,微微的向天南城主弯腰行了一礼。 “既然郑话事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本将又不会强人所难,既如此,那郑话事便好生的处理那些琐事吧,本将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天南城主起身,转身便是走出了府邸,头也不回的样子,使得郑成功的神色露出了一抹难堪。 待得天南城主离开府邸之后,一个身着青衣劲装的洪门弟子来到了郑成功的面前,有些怒意的对郑成功说到 “二师兄,这个天南城主怎么这么不给您面子,怎么办?要不要师弟们暗中筹划一二,帮师兄您出一口恶气?” 然而这个洪门弟子的这话刚一出口,就只见到郑成功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扇的这个洪门弟子整个人都懵了,正当他伸出手捂着自己那张发红的半张脸颊时,郑成功就开口说了 “你脑子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出恶气?还暗中筹划?出什么恶气,筹划个什么?那是城主大人,那是金陵下派来的城主大人,是天南城的最高级官员,动他?你小子是不是想让洪门遭受败落之灾?” 说着这话的同时,郑成功又是猛地一脚踢在了这个洪门弟子的裤裆上,狠狠的一脚,让这个洪门弟子一吃痛,倒在了地上双手护着裤裆,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打着滚。 “你们还真是让我失望,莫非在你们这些人的心中,我们洪门敢去与官道挑衅的地步了?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带点脑子?” 郑成功看着从四处围来的洪门弟子,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对这些人喝到 “你们 ,什么时候能够让我省点心。” “是谁给你们这些勇气,让你们现在都胆敢这般的说话,那人是谁?嗯?你们要记住,无论我们洪门如何,无论上三宗如何,如若不是被迫无奈的话,我们,始终都是最好不要与那人,或者说与整个南离帝国为敌的,你们,知道吗?”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郑成功的咬字异常的清晰,他像是告诫,又像是警告一般,让围在四周的这些洪门弟子纷纷的低下了头。 “不要说什么有的没的,那人可是天南城主,是,对,在天南城这里,我们上三宗,我们洪门掌握着足够的话语权,若是鱼死网破的话,那个家伙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你们要知道啊,如若我们真的到达了鱼死网破的那个地步,我们要面临的,可是整个南离帝国的怒火,你们是不是没有睡醒?还是说脑子被驴给踢了?南离帝国的怒火就算是如今天下的大部分国家都仍然要忌惮的很,生怕得罪,而你们莫非是自负到认为我们洪门一个地头蛇可以在一定意义上与一国的实力相抗衡吗?井底之蛙,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郑成功冷冷的扫了这些人一眼,而后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打滚的家伙,对其冷笑了一声,而后说道 “把这个家伙扔进后院,抹一点药膏,禁足三个月。” 说完了这话后,郑成功便是扭身走向了府邸的左院。 在府邸外面,天南城主回到了马车上,马夫刚刚驾着马车要离开的时候,府邸里面便是传来了郑成功的那番怒吼。 听到了那些话的天南城主淡淡的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而后便是倚靠在了马车上面,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的说道 “还真是一个人精呢,不过也难怪,若不是人精的话,想来也是不会被上三宗推到了话事人的位置上,郑成功?还真是一个,需要去注意一二的家伙。”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这个郑成功现在看来啊,还真是越发的感觉到他身上的不简单了。 这些怒吼声,郑成功不是傻子,反而的,他说的这些话,是专门说给天南城主听的,而郑成功说的那些话,也是无一例外的,是专门想要让天南城主听到的,而至于为什么郑成功要这么做,那就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想去见见郑成功?” 见马车半天了始终没有个动弹,天南城主睁开了双眸,有些不悦的口吻对着那马夫如此说道。 “不,不,不,不是的,这就,这就走。” 马夫在听到郑成功这么说了之后,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有些结巴似的连忙回答道,紧接着他便是驾着马车扭身,按照原路返回了。 至于马车里面坐着的天南城主,则是看向前方,眼神之中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这个马夫,看起来,心里面也是隐藏着不少的事情呢。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这是要好奇死我啊 “天南城?张叔,你怎么突然跟我提起来那个地方了。” 周不疑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眼神看向门房老张,从刚刚一开始老张就语重心长不厌其烦的跟他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瞎扯着有关于天南城的一些事情,这听的都让周不疑整个人都只感觉怀疑人生了,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张叔怎么会跟他提起来有关于天南城的事情。 因为在周不疑的印象里面,天南城自始至终都是属于南离帝国版图之中的一个灰色地带,无论是他的父王周敦颐也好,还是说这些年以来的老师也好,在于他说起有关于天南城的事情时,总是会苦着一张脸,对着自己说着那些天南城的琐事。 老张则是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而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唉,小王爷您这是不知道啊,我跟您在这里说天南城什么的,还是想要跟您提前说一声,以免日后国内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小王爷您感到匪夷所思就是了。” 好家伙,老张在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周不疑的神色变得更加的疑惑了,他眨巴着双眼,不解的眼神之中散发着一些懵。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小王爷,您可别想多了,我只是想要跟您提前说说天南城,嗯,反正现在这个时间段也差不多了,琢磨着日子的话,应该过不了几天,您应该就该听到一些有关于天南城的风声了,我这也是想提前跟您说说罢了,省的到时候万一您在听到天南城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门房老张伸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神色看着周不疑,显然的,他对于周不疑在听到了他说的这番话之后的反应,属实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叔,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周不疑皱着眉头,听着张叔说的这么多的话,他只听得越发的只感觉这些事情的不对劲,说实在的,门房老张跟他说了这么多之后,他只感觉自己听了这么多之后,除了感觉到一头雾水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小王爷,实不相瞒,我确实是知道一些内情不假,但是啊,您现在还是不适合提前知道这些事情的来着。” 门房老张嘿嘿一笑,他这话说的就未免有些吊人胃口了,反正周不疑在听到了之后只是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小王爷,我这不是不想说啊,我这不是已经跟您说了半天有关于天南城的事情了嘛,反正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您的一件事情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与天南城有着密切联系的,小王爷啊,您就别用这个眼神看我了,我实在是不能跟您说那些内情。” 老张咳嗽了两声,舔了舔嘴唇之后,便是站起了身,对着周不疑弯腰简单的行了一礼之后,便是对周不疑抱歉的一笑,紧接着,老张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张叔啊张叔,你这跟我在这里掰扯了半天,最后 却只扔下了这些话,自己就擦擦屁股走人了,你这,实在是太吊人胃口了吧?” 看着门房老张渐行渐远的背影,周不疑是头一次这么想打一个人,不过怎奈何,周不疑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打得过门房老张。 “下次是不是得找个机会跟父王说说,让父王好好教育教育张叔了。” 周不疑撇着嘴,他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在院子里面溜达着,溜达了还没多久,就听见院子外面着急忙慌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边还没等周不疑反应过来,就只见到姬无影的身影出现在了周不疑的面前。 在看见有些愣神的周不疑之后,姬无影站停了脚步,一只手扶着墙弯着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等到他平缓了气息之后,姬无影咽了口口水,先是不知为何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他才开口对着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老张那家伙,最近有没有跟您说什么天南城的事情?” “哈?张叔他,刚跟我说了半天有关于天南城的事情,天南城是怎么了?怎么姬爷爷你也跑过来专门问我。” 周不疑这下子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着实是有些搞不懂了啊,明明那边前脚门房老张才跟自己掰扯了半天有关于天南城的事情,这边门房老张刚走没多久姬无影可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问自己这件事了。 天南城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啊?这这这,怎么一个个的都跑来自己面前说这些事情了,这搞得周不疑整个人只感觉自己脑袋都大了。 “什么?!老夫竟然还是来晚了一步,唉,这个老张,怎么嘴巴上也没有一个把门的。” 姬无影瞪大了双眸,不过当他缓过了神之后,就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的口吻,让周不疑内心的疑惑和好奇再次被勾了出来。 “不是,姬爷爷,天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怎么今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跑来跟我说天南城,这,天南城不就是一个三不管的灰色地带吗?怎么现在好像变得这么多事情了,姬爷爷,您可别走,我不管,今个您必须要把您所知道的,所能跟我说的全部告诉我才行,你们这搞得我现在对天南城越发的好奇了。” 周不疑有些不满了,不悦的眼神看向姬无影,他今个还真的就得从姬无影这里知道一些什么才善罢甘休不可。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对天南城这个南离帝国三不管的灰色地带压根就没什么好去理会的,结果门房老张突然跟自己掰扯了一大堆也就算了,这边姬无影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跟自己又提了一嘴。 这可是直接把周不疑整个人心中的好奇都给勾出来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好奇的啊,还真是,还真是只感觉对已经走掉了的门房老张越发的无语。 “哎呦,世子殿下,您这么跟老夫说的话,老夫这还真是,唉,您这不是在为难老夫嘛,天南城的事情,您现在确实是不适合 知道的,老夫在这一点上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的。” 姬无影现在突然就感觉后悔了,他着实是感觉自己今日实在是不应该来王府这里,要是早知道老张那个嘴把不住门的家伙将事情提前透露了的话,自己还来这里干个什么劲,现在可好,被世子殿下给堵了下来,这这这,这不是为难姬无影还能是什么? “姬爷爷,哎呀,您就跟我说吧好不好,您看看,张叔那么跟我说也就算了,您现在还这副摸样的又来重新问我一遍,完事了你们还不跟我说天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不是在吊我的胃口吗?” 周不疑这时候就打起混来了,反正他今天也是认定了姬无影必须要跟自己说清楚才行,否则的话,自己这心里面的那些小好奇,还真是难以散去。 看着不停的眨巴着双眼看向自己的周不疑,姬无影面露难色,心里面的那个纠结啊,犹豫了半天之后,姬无影只感觉自己现在处于一种左右为难的境地,好家伙,这还真是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这怎么今天竟然会让他一个糟老头子摊上这种事情。 “世子殿下,您这着实就是在为难我一个老头子,算了吧,这样得了,老夫也就尽量的跟您多透露一些内情就是了,只是,老夫不能透露的太多,世子殿下您多见谅。” 姬无影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稍微的跟周不疑说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内情,当然了,他也是在琢磨了半天后尽量的将这个尺度控制一下后,这才对周不疑开口继续说道 “国内的三大特务机构,要在天南城碰面厮杀,老夫只能与您说这些了,剩下的,是绝对不能从老夫的口中说出来的了。” 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姬无影趁着周不疑还在思考的阶段,连忙抽身扭脸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还没等周不疑反应过来呢,姬无影的身影已经是跑的远远的了。 “国内三大特务机构?” 锦衣卫,执金司,东西两厂? 周不疑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就浮现出来了这几个衙门。 所谓的南离帝国三大特务机构,周不疑想了一会儿,发现也就只有这几个衙门符合了。 将在天南城碰面厮杀,啧,好家伙,怪不得张叔他不愿意跟自己在说下去了,光是姬爷爷跟自己说的这几个字,就还真是让自己感觉到胆战心惊了。 “怪不得张叔直接溜走了,怪不得,不过,齐大哥是锦衣卫的千户,忽大哥又是执金司的司长,他们,该不会此番要在天南城碰面吧?” 周不疑在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别的事情他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但是这件事,还真是让他感觉到有些慌张了。 如果是这么一想的话,周不疑还真是感觉自己心中所想到的这些可能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呀,这这这。 这可如何是好? 第三百六十九章 粗劣的谎言诓骗 “老张,老张,哎哎哎,叫的就是你,你说你见到老夫跑个什么劲,你跑得掉吗?还不快给老夫站着,你说你一个死瘸子跑这么快干什么。” 看到了门房老张的身影之后,姬无影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停的呼喊着门房老张,过了好一阵子后,老张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转身有些无奈的神色面向姬无影。 “你个老家伙叫我干什么,我这边王府还有事做,我哪像你个老家伙一样整天闲的要死。” 老张无奈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开心的看着姬无影,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冷哼了一声,像是有些抱怨的意思盯着姬无影那张老脸。 “嘿你个死瘸子,你别在这里跟老夫打马虎眼啊,老夫可警告你,你别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个死瘸子嘴巴怎么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呢?天南事情的孰轻孰重莫非你不知道吗?还在这里跟世子殿下说了半天天南的事,你说你个死瘸子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想给自己找点刺激?” 姬无影走上了前去,冷冷的白了姬无影一眼,似是有些不乐意的感觉,又似是有些不情愿的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药包递给了老张。 “这是御医这个月给你的药材,给老夫拿好了,都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竟然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在姬无影这么说了之后,门房老张一下子就露出了一抹有些难看的神色,他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不好意思的伸出双手从姬无影的手中接过药包,好生的揣在怀里面之后,老张抱歉的再度笑了笑,说道 “你瞅你这个老家伙,天南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跟小王爷说了一些天南城的趣事罢了,有关于两厂什么的,我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的,哼哼哼,多谢了。” 说着,老张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的药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还真是嫌自己命长,你知不知道上面,尤其是陛下他们这一次对于天南城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视?就连周王爷他远在前线现在也只不过是随口通知了几句简单的概括罢了,你现在可好,直接就给世子殿下点明了天南,你啊你,还好这件事情目前也就只有老夫知道,这要是被一些有心人知道的话,你这个老家伙的性命可不保。” 姬无影埋怨似的撇了老张一眼。 毕竟此次将在天南城展开的厮杀,对于南离帝国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值得去再三记下的事情,重要是重要的很,无论如何这天南城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面汇聚的那可是锦衣卫执金司和东西两厂这些衙门以及天南城的本土修士,更何况这些种种的各方势力聚集在天南城,展开的厮杀可不是对外的,而是,对内的。 没错,此番虽然包括宫中的那位陛下到现在为之都不知道东西两厂到底掺和进去了多久,多深,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此番的天南,肯定是与西厂脱不了干系的。 其中的 背后,是隐约有着东厂的身影,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所以才会使得在宫中那位陛下的授意之下,选择从锦衣卫和执金司之中各自抽调出来的一部分人手进行联合任务,共同赶赴天南城。 首先,无论是东西两厂还是锦衣卫和执金司,这些衙门从本质上都是南离帝国之下的衙门,所以说他们之间的内斗,可能会是见得了光的吗?是见不了光的,偌大的南离帝国,如果说传出来了内部展开内斗互相厮杀的消息,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的。 可是此番针对东西两厂的行动,是得到过宫中那位陛下授意和首肯的,否则的话,是没有人有那份能力足以将锦衣卫和执金司这两个水火不容的衙门甘愿去执行联合任务的,这件事情,谁都无法保证,就算是乾清阳亲自来了,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锦衣卫,执金司以及东西两厂,这些衙门除了执金司以外,都是挂在历代离帝手下的衙门,能够随心所欲调动他们的,除了历代离帝以外,再无其他人有这份权力。 至于执金司,随着这些年的转变,执金司的一司也基本上与锦衣卫靠拢,就连那位执金吾都将一司的最高权柄挂在了宫中御前司之下,这是什么意思? 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变相的将执金一司的指挥权柄交到了离帝的手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忽地笑他们此次才会以执金司的身份与锦衣卫进行联合行动,这是他们无法拒绝的。 “老张,你跟我交个底,天南的事情,你究竟了解多少。” 姬无影皱着眉头,他的神情在说着这话的同时变得有些紧绷了起来,很明显的,他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有关于天南的事情,他了解的内情也不多,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如果不是有着宫中供奉的这层身份的话,他姬无影甚至都有可能到现在为之连任何有关于天南的风声都听不到。 可是在今日的偶然之中,他得知了周王府的门房老张疑似知道天南的内情,他这就快马加鞭的连忙从宫中赶了过来,生怕晚了一步,可是当他赶到周王府见到世子周不疑之后,在从周不疑的口中得知了他已经从老张口中得知了天南之后,姬无影的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下来,虽然说到了后来姬无影也是被迫与周不疑补充了一些内情,但那也是无奈之举。 看着姬无影一下子有些严肃的神情摆在这里,老张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闪躲了开来,不过还好,没过多久,老张的心情就缓和了下来,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门房老张,对他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天南的事情,说不定是夫人与我说的。” “什么?夫人?哪位夫人?” 姬无影楞住了。 看见姬无影不知所以的傻着眼,老张一下子就急了起来,他连忙摆了摆手,环视了一圈四周之后确认无人,他这才小声的继续说道 “还能是哪位夫人,可不就是王府的那位夫人嘛。” “你说什么???王府的,那位夫人?好啊死瘸子,你现在都敢这么瞒老夫了吗?不想说就不想说,你至于在这里跟老夫编这些不切实际的谎言吗?” 姬无影先是楞了一愣,然后很快的就回过了神,他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的眼神白了门房老张一眼,显然的看样子他是不相信老张说的这些话。 老张见姬无影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也是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只见他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而后再度开口说道 “我骗你干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那位夫人与我说的天南之事,你个老家伙现在怎么回事,怎么连我说的话都不相信了?” “哈?老张啊老张,你说这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至于还要骗下去吗?不想说就直说不行吗?犯得着在这里跟我兜圈子吗?得得得,既然你不想说,那老夫也就不问了行不行,真的是。” 姬无影眼神仍然未变,仍旧是那双如同看着傻子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老张,他是绝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老张所说的这些话的,在他看来,老张所对他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因为老张不愿意与他透露实情就是了。 “你,你个老家伙,我都说了我没有骗你,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犯得着在这件事上骗你吗?你,唉。” 老张长叹了一口气,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姬无影继续解释下去了,反正他认为自己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而且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位夫人派人与自己说的一事,他到现在自己也是拿不准的。 姬无影仍然是那副神情看着老张,在他看见这副叹气的神色之后,姬无影仍旧觉得这只不过是老张在为了诓骗自己想要让自己相信才做出来的举动。 “你个死瘸子,还真是变了,得得得,反正想来也应该是你们王府的手段,这样的话老夫也就不多问了。” “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你个老家伙认定的事请,不是向来都难以改变吗?” 老张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继续反驳姬无影了,他还真是累了,而且他也充分的感觉了出来,接下来无论自己怎么去反驳姬无影,除非自己拿出来铁一般的证据摆在姬无影的面前,否则的话,姬无影是认定了死理不打算相信自己所说的事请了。 “跟你个死瘸子说这些还真是没什么意思,罢了罢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老夫也该回宫了,宫中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处理呢,走了,死瘸子。” 话音落下,姬无影转身对着老张摆了摆手,下一秒,就只见他单腿轻纵,施展轻功没多久就离开了王府。 “这个老家伙,性子一如既往的多年了,还是没有半分的变化。” 看着姬无影渐行渐远的背影,老张说出了这句话。 第三百七十章 李义府的初登场 金陵皇城内,李敦民一把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砸在了一个青衣官员的脸上,对其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你们尚书台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嗯?这么简单的事请都能给朕办砸?莫非朕这么些年养了一群饭桶不成?” 好在大殿里面这时候除了李敦民和这青衣官员以外,也就只剩下了乾公公一人伺候在旁,要不然的话,李敦民的这副面孔,还着实是会让不少人惊掉了下巴。 青衣官员这个时候则是颤颤巍巍的整个人的身子都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他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捡起来了那份奏折,颇为畏惧的开口对李敦民恭恭敬敬的说道 “陛,陛下,这件事实在不是因为我尚书台之错啊,这这这,这分明就是在有人想要嫁祸陷害我尚书台,请陛下明察,望陛下明察啊。” 这青衣官员的这话刚一出口,就只见李敦民走上前去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李敦民用足了气力,竟是直接将青衣官员给踹飞了两三米。 “你还有脸跟朕说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你们尚书台?嗯?这种话你到底是有什么脸说出口的?失心疯了?历年尚书台何时养出来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酒肉饭桶?” 李敦民一只手指着青衣官员,对着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你知不知道朕为了此次的削藩,究竟花费了多少时间?朕将多少的心血都投入了进去,结果到头来就因为你个酒囊饭袋的原因,竟是直接将朕的这盘计划给打的满盘皆乱,呵,呵呵呵,若不是因为你个酒囊饭袋对朕还有些用处的话,现在你见到的就不是朕而是诏狱里面的锦衣卫了。” 这青衣官员刚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李敦民面前抬起头,迎接他的就是来自李敦民的一巴掌,好家伙,李敦民的这一巴掌力道也是打的足足的,一巴掌下去,这青衣官员再抬起脸的时候已经是红透了半张脸颊。 “陛,陛下,我,我真的知错了,陛下,您,您就饶过小臣这一次吧。” 青衣官员这时候不论是鼻涕还是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他伸出手擦着自己的鼻涕和嘴角的一抹鲜血,就连他一身的官服都在这个时候乱的不成样子,现在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破落户。 “饶恕你?呵,如果朕没有饶恕你,现在锦衣卫早就把你给带走了,你个废物。” 李敦民冷哼了一声,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转身走了回去,重新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尽量的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制下来,但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李敦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仍旧压不下来自己心中的火气,他咬了咬嘴唇,冷眼扫向那个此时将脑袋向下埋得死死的青衣官员,看着他不停发抖的身体,李敦民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乾公公,对他开口吩咐道 “去将李义府带过来,让李义府好好的看一看,当年他即便是要拼的让自己前程尽毁也要护下来的那个废物,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鬼样 子。” 在说完了这话之后,李敦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续埋身与奏折之中开始批阅,头也不抬也不再看向那青衣官员一眼。 至于青衣官员,在他听到了李敦民所说的这一句话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如遭雷劈一样愣在了原地,没过多久,当他反应过来了之后,哭腔都出来了开口对着李敦民卑微的说道 “陛下,陛下,小臣,小臣求求您了,小臣求求您了,千万,千万不要让义府兄他看到小臣如今的模样啊,小臣求求您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青衣官员不停的用力向地面磕着头,一个又一个的磕头,磕的这青衣官员的额头上都出现一些血污了,李敦民仍然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然专心批阅着奏折,并没有任何理会他的意思。 又过了一阵子之后,当青衣官员听见了大殿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面如死灰,身子僵直的愣在了原地,尤其是在听见了脚步声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之后,他整个人的眼神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感情。 紧接着,只见到这时候在乾公公的身后,有着一个身高八尺,着一身同样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入了大殿,这中年男子面色淡然,极为明显的鹰钩鼻,配上他那棱角鲜明的脸颊,怎么看都看得出来,这个中年男子在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个美男子。 与爬在地上这时候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青衣官员不一样,这个中年男子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这种威严在走入大殿之后慢慢的变淡,直到他随在乾公公的身后来到了离帝李敦民的案前后,那道淡淡的威严已然是消弭不见。 “小臣李义府,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李义府,也就是这个中年男子在见到了离帝李敦民之后不慌不忙的一只手掀起自己的官袍下摆双腿跪下,对着离帝李敦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哦,义府来了啊,平身,平身。” 在听到了声响之后,李敦民这才将自己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抽出身来,他侧着身子看向从地上站起身来之后一脸平淡的李义府,饶有意味的打量了一番他,突然冷不丁的,他开口对李义府说道 “义府快看看,你身旁爬在地上的那个家伙,是不是挺眼熟的。”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敦民接过了乾公公手中的一杯热茶,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后,便是用着颇为戏虐的眼神观察着李义府的神情变化。 然而李义府的脸色却是在看见了那爬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青衣官员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变,不过看了一会儿之后,李义府却是皱起了眉头,随后他转身看向离帝李敦民,拱手低头对着李敦民不卑不亢的开口问道 “小臣斗胆,敢问陛下,尚书令大人究竟因何缘由,竟是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在说这话的同时,李义府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不过无论是离帝李敦民 也好还是乾公公也罢,他们二人都没有从李义府的身上察觉到丝毫神情和神态的转变,现在的李义府,就跟他刚刚进来是一个样子。 平淡极了。 李敦民眨了眨双眸,将茶杯放在了案桌上后,他双手交叉,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这才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倒也是没什么缘由,只是这个家伙啊,又犯了一些他本不该犯的低级错误,现在这不是,正在为自己所犯下的低级错误而在向朕忏悔呢。” 一边听着离帝李敦民说的这一席话,李义府一边不停的微微点着头,像是表达赞同的意思一样,待得离帝李敦民的话音落地之后,李义府这才转身重新观察了一下青衣官员,见青衣官员还在逃脱他的眼神,李义府也就摇了摇头,紧接着他看向离帝李敦民,郑重的开口重新说道 “陛下,若是此事事关我尚书台之罪责,劳请陛下可否派人将尚书令大人先送下去,小臣看尚书令大人的样子,好像是旧疾复发,烦请陛下今日暂且放过尚书令大人一日,若有他事,请陛下怪罪在小臣身上,小臣虽无能,但想来应是可以面对陛下怒火的。” 李义府的这一席话说出来之后,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一股味,不止是乾公公看向李义府的眼神里面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连哪怕已经面如死灰的青衣官员,在这个时候也是突然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李义府,在这一刻,青衣官员只感觉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个中年男子,似是让他感觉有些陌生。 气氛凝固的大殿沉默了许久过后,李敦民幽幽的声音终是开口说道 “李义府,朕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沉寂在尚书台的琐碎生活会将你的满腔雄心打压消磨的不成样子,可是朕却未曾想到即便是时隔多年,即便是遭遇了不公的对待,你却仍然未曾有过丝毫的转变,看来啊,周王他说的对,呵,在识人这件事上,朕终究还是不如周王,尚书令,起身吧,今日朕且饶你一命,你且先退下吧。” 李敦民对着那青衣官员挥了挥手,眼神之中的嫌弃之意在这个时候变得尽显无疑,等到那个青衣官员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之后,大殿之中也就只剩下了李敦民,乾公公以及李义府三人了。 冰冷的气氛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李义府率先无奈看向离帝李敦民,无奈的开口说道 “陛下,您就非要如此对小臣吗?” 语言之众,李义府竟是有些委屈之意,但是他的这话在此时此刻的李敦民听来,却是格外的悦耳。 “哈哈哈哈,义府啊,不这样对你,又如何能够磨砺出来一把锋利的宝剑呢?不错,还真是不错啊,周王当年给朕的建议还真是不错,看起来尚书台的生活,终究是让义府你蜕变了不少呢。” 李敦民开怀大笑着,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乾公公之后,乾公公也是立马懂了意思,给李义府搬来了一个小板凳。 第三百七十一章 取决于你无人可拦 早在十余年前的那场席卷大陆的惊天大战之中,彼时身为江夏郡守的李义府身率万余守军正面对抗百万中原联军的围攻,坚守江夏城半月之久,活生生的将时间拖到了初出茅庐的周敦颐率军支援过来,最后接连挫败了中原联军的锐气。 在户数十万百姓的江夏城在经历了那一场江夏防守战结束之后,只剩下了不过寥寥几万的百姓活了下来,而当时的江夏守军也基本上尽数覆灭,哪怕是身为文职郡守的李义府,也是险些就将性命丢在了战场上。 而随着当初那场惊天战役由南离帝国的胜利落幕之后,身为文职郡守的李义府也是在事后的评功时获得了二等军功,这本身该是一介文官平步青云的开始,可是最后有关于李义府的任命,却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原江夏郡守李义府,迁入金陵皇城尚书台,作一青衣小官。 这压根就不是升迁,无论是从品阶上还是从待遇上,这都毫无疑问的将会是降职,并且还是在李义府已然获得了二等军功之后得到的待遇,这如何会不惊掉大把人的下巴?这根本就不想是南离帝国的作风,也不像是南离帝国能够做出来的事请。 可是事后随着李义府并无怨言的赶赴尚书台上任之后,这件事也就就此没了后文,就连苦主本人李义府都没有对这次的任命有丝毫的怨言,至于其他的人,他们又能够有何资格去评判这件事呢?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在当时也是有不少官员联合上书还是新君的李敦民,希望李敦民在对于李义府的任命上做一些改动,这些官员之中以兵部官员居多,其中官阶最高的,可是一位兵部左侍郎。 但是这么些官员的联合上书,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新君李敦民的任何理会,反而的在这件事情过后不久,那位参与上书的兵部左侍郎也是因为一些小事而遭受政敌攻击,最后被外放南方三州。 这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流放待遇,而这件事情的传出之后,当初那些同样参与了上书的官员们也是纷纷的将自己与李义府的事请撇开了关系,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自己未来的仕途。 当然了,这些官员里面还是有一些愤青的,这些人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在那位兵部左侍郎被流放南方三州之后,依然在位李义府的待遇而鸣冤,只是啊,在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些愤青们都会如那位兵部左侍郎一样被流放的事后,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请再度发生了。 只见几道任命传下,将那几个愤青统统的调入了御史府中充任御史。 好家伙,御史可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小瞧的官职,并且御史府,那也是同样在南离百官的心中不亚于锦衣卫的一个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的衙门。 何为御史? 代天子权,监察天下百官,若发现任何官员有任何不轨,皆可上书弹劾。 并且御史们的弹劾,是直达离帝的,完全不需 要通过尚书台以及六部流程的,并且即便是事后查明弹劾的官员并没有不轨的话,弹劾官员的御史也完全不需要对此负任何责任,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御史们,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南离百官之中最不想遇见的一类人,他们虽然不会像锦衣卫那般有着先斩后奏之权,但是这些御史们的弹劾,也是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随着那几个愤青进入御史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御史们也是奇怪的再也没有了任何有关于要为李义府鸣不平的声音传出。 很多人都认为是这些愤青们妥协了,可是只有极少数的知情人才知道,那些愤青们之所以不再为李义府的不公待遇上书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知晓了一些内幕罢了。 不然的话,就这些愤青们若是这般轻易的因为一些功名利禄就选择了闭口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被选入御史府,成为南离御史的一份子呢? 南离帝国的在册官员可是多达七万多人,而南离的御史却只有不到五十人罢了,高质量的同时,也说明了南离御史的高标准,能够成为南离御史的一份子,何尝不是代表着这个人的性子最起码就是那种刚正不阿的性子才对。 因为在南离帝国百官的眼中,那些御史们一个个的可都是无异于是那粪坑里面的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若是贸然招惹的话还会惹了自己一身骚,能够成为御史的人,在南离百官的眼中都是如此的一个臭石头。 而李义府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不公待遇呢? 其实不过是假象罢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如今的这位尚书令而已。 这位尚书令前身是什么?科举出身的大文人哟,自从他的那一届科举过后,这家伙的身上可是一下子就出现了不少围绕着他的光环,而他也是在科举获得功名之后的没多久就被离帝拉入尚书台担任尚书令。 平步青云,年少成名,这些会使得无数年轻人为之沉浮其中的评价在那一刻统统的落在了这位尚书令的身上。 可是随着接下来的几年的宦海生活后,这位尚书令的种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请传出,倒是让不少人都在为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状元郎而讥讽。 这是一个只是尽会说一些空话大话空有其表的家伙罢了,论真才的话,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半分。 那几年的尚书台也自然而然的因为这个尚书令的原因,而彻底的沦为了一个只会传出笑谈的衙门了。 唯独有的一说的,也就只剩下了原江夏郡守李义府因获二等军功而调入尚书台了,除此之外,尚书台就再也没有丝毫能够供人去在意的事请了。 对于尚书台,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个空有其表肚内空空的状元郎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安生的坐在尚书令的位置上,而那位获得了二等军功的李义府却像是被流放待遇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呆在尚书台没有过任何的调 令。 这就让很多人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想法。尚书台这个地方,会不会是咱们这位陛下的一个禁脔呢?怎么无论好坏都往里面扔,而且一扔就是这么多年,该升迁的不升迁,该降职的不降职,这么多年过去了,尚书台是连一个人事调动的任命都没有传出来。 而在今日,李义府与离帝李敦民的相见,二人那各自露出不同的笑容,却像是在说明着一些其他的事请。 “陛下,小臣心之所向,陛下您是懂的,若是流言未消,陛下您当真敢用小臣吗?而且,那些流言的其中一两条,是真的。” 李义府苦笑着,他像是无奈又像是被迫一样的对离帝李敦民摊开双手,对于离帝的如此对待,他还真是无话可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来反制。 只见李敦民挑了挑眉毛,轻笑了一声,索性伸了一个懒腰,很是轻松的说道 “朕有何不放心的,区区流言而已,若是一些不知所谓的流言就可影响到朕的一举一动,呵,义府阿,你还当真是小瞧了南离,更小瞧了朕的气量。” 话说到这里,李敦民对着乾公公挑了挑手,从乾公公的手中接过了一块玉佩,在李义府的面前刻意的把玩着。 “这块玉佩,义府想来应该还是记得的吧?这还是年初的时候朕的那位弟弟在临走前给朕的一件小玩意,说是要委托朕下定决心之后,务必要将这块玉佩交到义府你的手上。” 说着,李敦民一只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玉佩,双眼微眯,好生的观察着李义府的神情。 原先神情一直平淡毫无波动的李义府,也是在看见了这块玉佩之后,神情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他皱着眉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只手颤巍巍的伸出,想要接过这块玉佩,却又往回缩,犹豫了半天之后,李义府仍然没有将手伸出去。 “义府,你可要想好了喔,朕的那位弟弟在临走前,可是极其放心的将这块玉佩交在朕手上的,并且朕的那位弟弟也说了,这件事的成功与否,尽在义府你的一念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你的意向,哪怕是朕也不例外。” 说完了这话,李敦民将玉佩扔给了李义府,而李义府也是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接下了玉佩,拿在手中颤巍巍的,神情竟是不知为何的激动。 “看来这块玉佩对义府你的确是很重要。” 看到了李义府如此巨大的反应波动,离帝李敦民神情一下子也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先是沉思了半天,最后开口说道 “朕并不要求义府你现在就给予朕一个答案,毕竟这件事朕并不打算强迫与义府你,义府你就且退下吧,好生的思考一段时间,当你的心中有了答案之后再来告知与朕也不迟,这么多年都等了,朕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这段话,李敦民和和气气颇为耐心的对李义府极其认真的说道,仿佛这件事,在他的心中也是颇为重要一样。 第三百七十二章 悔不当初 待得李义府一脸失神的走出了大殿之后,乾公公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眼神看向离帝李敦民,他犹豫了一阵子后,最终决定开口说道 “陛下,这李义府。” “有些往事罢了,清阳他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敦颐也知道,还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不过清阳既然并没有选择告知于你,那朕也就没有必要与你解释一番了。” 李敦民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他脸色有些疲累,想来也是应如此的,这阵子堆积如山的奏折以及各种的政事困扰在李敦民的身旁,饶是李敦民,也是经不起这般的折磨,若不是因为这阵子的权力的收拢原因,李敦民恐怕也不会被这突然暴涨的事务所压的有些喘不出来气。 不过想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毕竟权力的收拢,最起码是可以让李敦民感觉有所心安理得的。 倒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最起码任何一位君王会厌烦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力太多吗?这是压根不会的,任何一位君王都不会有这般想法的,身为君主,有谁会厌烦这一点呢?可能在历史的岁月过往中会出现几个别的个例,但是在李敦民身上,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可能性的。 李敦民是谁? 在很多人的眼中,这可是一个城府极深颇具手腕的离帝,他可不是什么傻白甜,毕竟傻白甜这种生物在帝王家中,那可向来都只会是短命的可怜鬼,能够从当年血雨腥风的九子夺嫡之中夺得帝位,刨除起到主导原因的外部原因以外,李敦民自己,也不是一个能够被轻视的皇子。 “只是,若是朕能够收得李义府这家伙的心,那么这将毫无疑问会是一件大好事,得李义府一人,与朕来说,胜如十万雄兵。” 李敦民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 “这并不是朕在夸赞李义府,事实上早在十余年前的时候,不止是朕,就连朕的那位周王对于李义府,也是有过一些拉拢之意的,这个家伙啊,可是一把双刃剑,只是这把双刃剑倘若是掌握在朕的手中,朕向来是不会惧怕的。” 李敦民饮尽杯中茶水,朗声笑道。 何为双刃剑?李义府这个被周敦颐评价为人猫的人才,李敦民可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忌惮之意,在他看来,只要李义府能够归在他的门下,他将会大力的重用李义府,这个家伙的出现,对于现在的李敦民来说,是一个完全可以解救他燃眉之急的关键一环。 什么燃眉之急? 随着成为离帝之后的这些年过去了,该属于李敦民的权柄已经收回了不少,但是随着权力的收回,一个难题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李敦民的眼前。 那就是他即将变得无人可用。 对,就是无人可用,能够得到李敦民信任的前提下自身还有着不俗才能以及资历的臣子,纵观南离朝廷,这种人 第三百七十三章 百年未逢一人 “锦衣卫,魏忠贤。” 魏忠贤神情凝重的,看着站在他眼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披金色甲胄的男人。 “魏忠贤?本将倒是听说过你的名字,呵,那这位呢?莫非就是你的搭档靳一川?” 天南城主斜着眼带着些许戏虐笑意的眼神扫向忽地笑。 “执金司,忽地笑。” 忽地笑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自我介绍道,他冷傲的姿态,倒是引起了天南城主的一些诧异眼神。 “执金司?锦衣卫?有意思。” 天南城主并没有因为忽地笑的狂傲而有什么怒意,他只是在听见了执金司以及锦衣卫两个衙门在同一时刻出现,有些惊讶罢了。 “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啧,怎么?执金司的那位老大人和乾先生竟然会和睦?你们两方的人马如今竟然会结伴同行,若不是因为本将与魏百户你有过一面之缘的话,还真是会感觉有所怀疑呢。” 天南城主讥笑了一声,仿佛是在嘲讽着这一次锦衣卫以及执金司结伴同行的联合任务而感到取笑,他当年还在金陵禁军任职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证过不少次这双方势力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的交锋场面。 “城主大人说笑了,国家与身,我等自当遵命。” 魏忠贤的神色依然凝重,他微微垂下了头,谦逊的回答着。 什么一面之缘啊,这所谓的一面之缘在当时,魏忠贤不过是一个锦衣卫i的楞头小子,而那时候的天南城主,早就已经是禁军中的一方大将了,双方的地位相差,那可谓是宛若云泥之别天地之差,这一面之缘,从天南城主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充满了异样的意味。 “国家与身,好一个国家与身,好,还真是好啊,那本将倒是好奇了,遵命,你们,到底遵的是谁的命令?” 天南城主面色突然一狠,在他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原本那些站在他身后沉默无声的一众全身覆盖着铁甲的士卒手中的长枪猛地一触地,扬起了数丈灰尘。 忽地笑神色一变,刚想要出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听见魏忠贤拦下了他,率先开口昂首挺胸的对天南城主朗声说道 “我等锦衣卫,自当是遵从帝令,城主大人,您可有什么异议吗?” 待得魏忠贤说出了这一席话之后,忽地笑的眉毛挑了挑,眉宇闪烁过了一抹情愫,他想都没想的就接着魏忠贤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吾执金司,自然也是领皇命,奉命行事罢,天南城主,你可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锦衣卫百户魏忠贤,执金一司司长忽地笑,两个人,两方不同的势力,对着天南城主说出来的话虽然意思相同,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随着忽地笑的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也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天南城主这才大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一脸疑惑的魏忠贤他们开口说道 “哈哈哈,还真是有意思呢,你们领的是陛下的命令,这一点本将自然是知晓的,陛下那里,早就已经派人与本将知会过这件事并 且让本将给与你们提供一些帮助,本将刚刚啊,不过是想逗逗你们罢了,啧啧啧,还真是有意思呢。”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手掌一落,身后的那些重甲士卒连忙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随本将一同回城吧,正好也在路上,本将有些事请想要请教请教你们二人。” 话音落下,天南城主翻身下马,将他这匹高头大马的缰绳递给了一个重甲士卒,而他自己,则是干脆的招呼来魏忠贤和忽地笑,三人结伴同行,在一众重甲士卒的簇拥保护下,向着三公里开外的天南城进发。 “城主大人。” 一路上,魏忠贤欲言又止,他先是抿了抿嘴唇,而后皱了皱眉头,思前想后犹豫了半天后才决定开口对天南城主问道 “不知城主大人您今日,莫非是在此地专程等我们的吗?” 魏忠贤的这句话一问出来之后,忽地笑的注意力也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只见他竖起耳朵,虽然视线仍然看向前方,但是注意力却是早就漂在了魏忠贤他们这里,很显然的,忽地笑自己也是十分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委。 然而只见天南城主轻轻的笑了笑,随意的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若不是在这里等你们的话,本将是闲的吗?今日会带着这些人出城三里,本身天南就是一个让本将抽不开身的地方,魏百户啊,本将知道你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本将自然也是可以直截了当的回答你,没错,本将知道你们今日就会抵达这里,而至于本将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那就不是你们所能知道的了,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天南城主的这番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面露一些轻佻的笑意,在忽地笑看来,这分明就是这个天南城主在瞧不上他们,但是当忽地笑刚要暴怒的时候,他却听见了这天南城主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他 “忽地笑是吧?本将记得你,铁箭禅师,是你师傅没错吧?” 这句话一出口,倒是把忽地笑给问懵了,他先是手足无措的下意识点了点头,紧接着皱起了眉头,有些疑虑的问道 “有什么事吗?” 只见天南城主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唏嘘的说道 “其实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实在想不到,铁箭禅师竟然会将自己的爱徒送入执金司,哈,不过想来这也不是本将能够去思考的问题,毕竟铁箭禅师,那可是本将的前辈呢,本将对于铁箭禅师,心中除了敬佩之意以外,也就没别的什么好说了。” 天南城主淡淡的笑了笑,在说到铁箭禅师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罕见的闪烁过了一抹追忆的神色,看起来他好像真的是在回忆着有关于铁箭禅师的记忆,而这一点,也是被魏忠贤给清楚的捕捉了下来。 “城主与家师有旧吗?” 忽地笑也像是被天南城主的这句话给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皱着眉头,有些思索的意思认真的看向天南城主,仿佛在耐心想要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可是,天南城主却是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尴尬的看向忽地笑,长叹了一声后这才有些惋惜的说道 “本将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与铁箭禅师有旧,本将,还没有那份资格。” 好嘛,这句话一出口,忽地笑倒是一下子就没了最初的那般什么怒意了,这人这话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哪好意思有什么怒意嘛。 “只是在你的身上,本将倒是看到了几分铁箭禅师的影子,不过向来也是对的,身为铁箭禅师的爱徒,忽司长你年纪轻轻便是有着这般实力,也不为过。” 天南城主认真的看向忽地笑,双眸之中闪烁过一抹惊讶,很显然的,对于忽地笑能够在这般年纪便有着这般的修为,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若是放在百年之前的话,忽司长的这般天资,足以称雄与一个时代。” 只听天南城主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番话,而他的这句话,忽地笑倒是也没什么好去反对的。 因为天南城主说的确实不错,在这个时代的话,就他的这般天资,别说称雄与一个时代了,就算是在南离帝国国内,忽地笑也只能算得上是优秀罢了,毕竟上面有着一个力压一众天才的苦木摆在那里,别管忽地笑他们这些天才有多么的优秀,在苦木面前,最终只能成为他的陪衬罢了。 知道鲜花吗? 鲜花的美丽和惊艳,是需要绿叶去作为陪衬的,而毫无疑问的在这个时代里面,忽地笑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绿叶而已,他们啊,只能是作为陪衬的地位来显像着苦木的妖孽。 “苦木他,如今实力怎样了?” “出城之时,他以入五品。” “五品了啊,还真是个,妖怪呢。” 天南城主面色一惊,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是消散下去了,因为苦木这个如同怪物一样的妖孽身上发生了这般的事请,倒也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至二十便入五品,还当真不愧是有着剑圣之姿的第一潜龙,忽司长,与这般的妖孽同处于一个时代对于你们这些天才来说,还真是一种悲哀。” 天南城主有些调侃似的语气对忽地笑说出了这话,然而忽地笑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则只是摇了摇头,这一次,他带着一些反驳的意思回复道 “哪里是悲哀,与苦木这样一个百年见不得一个,千年说不定才出一的妖孽处于一个时代,是我忽地笑之幸。” 忽地笑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带着一抹轻松之意,而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突然卸下了什么重担了一样,变得轻快了不少。 听着忽地笑说的这话,天南城主先是一愣,而后咯咯咯的笑了笑,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忽地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既然你能这么看待这个问题,那本将也就没什么必要开导你了,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毕竟,苦木还当真就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妖孽,能与他同处一个时代,是不少天才的悲哀,但是同样的,这也将会是不少天才的幸事。” 第三百七十四章 归城之南 进入天南城之前,忽地笑他们也是在天南城主的帮助之下尽数换上了一身重甲,厚重的乌黑色甲胄,将忽地笑他们这些人从头到脚都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也就只剩下一对眸子露在外面,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来其他任何的什么了。 从外表看起来,忽地笑他们这些人就跟原先护卫在天南城主身旁的那些亲卫一样,并没有任何外貌上的差别,基本上可以说是,很难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城主大人,您让我们这般打扮,是否,城中有些不轨分子?” 魏忠贤皱着眉头,他出身锦衣卫,对于这种事情可谓是敏感的很,天南城主的这一举动稍微的有所让他给感觉不对劲,就是让他升起了这般的想法。 只见天南城主淡淡的一笑,不露任何神色的低声对魏忠贤说道 “不轨之人?魏百户还是对天南了解甚少啊,天南城民皆修士,鱼龙混杂三大势力划地而治,说到底,所谓的不轨之人,在他们的面前,还是落了下乘。” 魏忠贤的这番话,除了让天南城主会对此感觉可笑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用处,按理说锦衣卫对于天南城所搜集的信息情报应该不会太少才对,怎么今个却能从魏忠贤的嘴巴里面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这还真是让天南城主对于此感觉到诧异。 “城中之辈,罕有人会对魏百户和忽司长你们二人身后的势力感到忌惮的,毕竟城中的那些人,说他们胆大包天,那都是贬低了他们,呵,那些家伙眼高于顶,国内,还真的是少有人能为他们所忌惮。” 反正在天南城主的眼中,南离帝国国内是会有人的名讳和势力会让天南城的修士而感到忌惮,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这其中断然是不包括锦衣卫以及执金司的就是了。 然而在看见了魏忠贤一脸谨慎却又疑惑的眼神之后,天南城主淡淡的笑了笑,他随手指向前方若隐若现的天南城,对魏忠贤说道 “莫非魏百户就不好奇,天南城地处南方三州交界之处,本是尔等锦衣卫设立分部最好的地理位置,然而这么些年过去了,天南城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锦衣卫长期驻扎吗?” 这一句话,问倒了魏忠贤,更是让魏忠贤在稍作思考之后便是只感觉自己后背发凉。 是啊,天南城的地理位置优越,可以说是南方三州之中最为适合设立锦衣卫分部的一个地方了,然而锦衣卫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内外十余分部变迁过不少,然而天南城这里,却始终少见锦衣卫的身影,别说是长期驻扎了,就连抛开此次行动之外,最近的一次锦衣卫进入天南城的行动,也是在将近百年前发生的了。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在天南城这里,锦衣卫是没什么发言权的,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在魏忠贤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感觉自己后背发凉的最主要一点了。 为什么后背发凉? 锦衣卫眼线不说遍布天下吧 ,最起码可以做到的就是遍布南离,南离哪怕只不过是类似于平舆县这种边境小县城,锦衣卫都是会有所走动的,更何况是天南城这种大城,时隔百年之久,锦衣卫竟然如今才有了如今的联合任务要赶赴这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受教了,多谢城主大人指点。” 魏忠贤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想而知,现在的他脑子里面都是嗡嗡的,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并没有消化下来。 看着越来越明显,距离越来越近的天南城,魏忠贤此时此刻看向天南城的眼神都变了个味,这个城池在魏忠贤的心中,变得越发的有些危险了。 “小事罢了,若是这些事情魏百户多有留意的话也是会知晓的,本将不过是稍作提醒罢了。” 天南城主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他只是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而后不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忽地笑,在发现忽地笑仿佛对于这件事情并不上心的时候,天南城主的眼神之中倒是闪烁过了一抹失落。 过了一阵子后,随着天南两个字的城匾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后,天南城主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刚刚看见了城墙上面一闪而过的几个人影。 虽然那几个人影在发现了自己之后很快的就躲开闪在一旁,但是天南城主却仍然是发现了他们。 “还真是一群拜托不尽的臭虫。” 天南城主有些烦躁的自言自语说道。 在左右两侧站着的魏忠贤和忽地笑听来,则是一头雾水的看向天南城主。 “无事,只是入城之后,魏百户和忽司长你们二人,最好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入军营歇下吧,若无他事,最好还是不要外出了。” 这句话说出了之后,天南城主则是翻身上马,骑在了高头大马上,一脸冷傲的带着这些重甲士卒,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天南城。 在进入城中后,在街道两旁的百姓们,则都是各自站在街道两旁,眼神之中充满着敌意一般的盯着这些过往的重甲士卒。 这种极其明显的敌意,魏忠贤和忽地笑他们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呢? 不过看着现在的这个局势,魏忠贤和忽地笑他们二人也是很明白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并没有选择在这里就出口问天南城主这个问题。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将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留到了他们随着天南城主走入了坐落在城中心的城主府中的一间密室之后,忽地笑这才语气不善的开口问道 “城主大人,刚刚路上的那些百姓们,好像对我们都不是很待见?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些敌意,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出现的,那分明就是日积月累的仇恨才能积压下来的敌意。” 忽地笑在执金司这些年的生涯也不是白过的,从这些年的磨练当中,忽地笑已经是明白了不少的事请,就比如这些百姓眼中的敌意,忽地笑是极其明显的能够察觉出来,这些百姓们,恨得并不是重 甲士卒,他们眼中和浑身散发的那抹敌意,完全就是因为看见了天南城主之后,才针对性的散发出来的。 那些人的敌意,不是因为南离,而只是因为天南城主一人。 “这件事,被迫无奈罢了。” 天南城主尴尬的笑了笑,这件事情早在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做好了被魏忠贤忽地笑他们觉察的准备。 “当年在本将初入天南城的时候,虽然身居城主之位,然城中万人却无一人服本将之令,被逼无奈,本将只能亲自下场,与那些刺头接连挑起生死决斗,最后,那些刺头无一例外,死在了本将的手中,哈,偏偏那些人在城中颇有声望,仅此而已。” 天南城主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解释太多,他只是随意的搪塞了几句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而与此同时,正在天南城的另外一边。 郑成功赤裸着上身刚从比武台上跳下来,接过一块手巾擦拭着上身的汗水,皱着眉头聆听着身旁人对他的汇报。 “也就是说,今日城主无缘无故的带人出城了三个时辰?” 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郑成功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他继续问道 “回来的时候,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身旁的那个洪门弟子面露难色,回忆了一阵子后,这才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没什么,只是,好像明教那边的眼线叨叨了几句,至于他们发现了什么,我等便一概不知了,师兄,不然我去将明教的人请来问问?” 这洪门弟子挠了挠头。 “请明教的人来问问?呵,你还真是会说话,明教与我洪门同为上三宗,我洪门有什么资格去请他们的人过来?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会让人觉得我洪门嚣张跋扈了吗?” 郑成功将手巾扔给了身后的一个女子,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那洪门弟子,很显然的,这个人说的那些话引起了郑成功的不满。 “师兄,明教虽与我等洪门同为上三宗,但是这些年天南的事情,不都是我等洪门在主持着上三宗之事吗?明教他们那些吃里爬外的家伙,我等早就对他们看不顺眼了,师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现在就。” 还没等这洪门弟子的这话说完,只见郑成功怒喝了一声,紧接着横眉怒瞪着这家伙,愤愤的对其说道 “你脑子里面装的莫非也是浆糊不成?明教岂是你这家伙能擅自评论的?还吃里爬外,呵呵呵,同为上三宗,我洪门什么时候养出来了你这种只会在窝里耍横的败类。” 说罢,郑成功瞪着一旁的几个洪门弟子,对其吼到 “打断这家伙的双腿,丢入后院柴房,这辈子,就让他留在那里吧。” 说完了这话后,郑成功便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前院,并没有理会这个愣在原地的洪门弟子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洪门先贤玉石碎片 回到前宅之后,郑成功刚刚穿上一身汗衫,迎面就撞见了一个身穿儒袍宛若谦谦公子的一个年轻公子哥笑脸盈盈的等待着他。 在看见了他的身影之后,这个公子哥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抓住了郑成功的一只手,轻笑着对郑成功说道 “成功,可算是让我等到你了,哈哈哈,还真是不容易啊,你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话事人之后,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度登天呢。” 还没等郑成功反应过来,这个公子哥就已经是一路抓住他的手将他带到了前宅的会客厅里面,等到郑成功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是被按在了椅子上,而那个公子哥,则是沏了一杯热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奉孝,你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成功一脸困惑的接过那杯热茶,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身儒生打扮的郭嘉,他这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比较好。 “哈哈哈,怎么了成功?莫非是见到我来天南寻你,心中激动的无法言语了吗?哈哈哈,我就说嘛,我郭奉孝的魅力可是早就深深的刻画在成功你的心中了。” 郭嘉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一把折扇,像是一个浪子一样大笑着,但是看着郑成功一脸嫌弃的眼神露出来了之后,郭嘉也是满不在乎的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怀中好生掏出来了一个材质类似于像是玉石一样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郑成功面前的桌子上。 “这块玉石碎片,成功你应该不陌生吧?” 郭嘉坐在了郑成功一旁的椅子上,他用手中折扇指着那块玉石碎片,语气之中虽然仍然有些轻佻,但是比起来刚刚的话,还是收敛了不少。 在看见了郭嘉放在自己眼前桌子上的玉石碎片之后,最初的时候郑成功还不以为然的并没有在意,但是当他看清了这块玉石碎片之后,郑成功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只见他瞪着双眼,伸出手一把抓起来了那块玉石碎片,放在自己手掌中心好生的观察了一番后,郑成功的呼吸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有些不稳定了,他先是咽了咽口水,而后握着这块玉石碎片举在郭嘉的面前,对其问道 “奉孝,这块碎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听到了这话之后,郭嘉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紧接着他摊开手中折扇随意的扇了扇,平淡的回答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成功你也无妨,这块玉石碎片,乃是江陵城中的一老先生在机缘巧合之下赠予我的,在刚开始从那位老先生的手中得到这枚碎片时,我并没有怎么将其放在心上,直到前些日子的时候志才的一句话,这才让我知晓了,原来这块碎片与成功你们,是有些渊源的,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你看我这不就连忙赶来天南来寻成功你了,啧啧啧,这多年不见,还真是好家伙,我在成功你这座府邸外这可谓是活生生的溜达了两三天,今日这才找得了一个空偷溜了进来,这可真是不容 易呀。” 郭嘉在这边跟个什么似的唠叨着这些话,让郑成功听的只感觉自己耳根子都像是长了茧子一样,最后郑成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直接干脆的打断了郭嘉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见郑成功咳嗽了两声,这才将郭嘉的嘴巴闲了下来。 拿起这块玉石碎片,郑成功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这碎片放入了自己的怀中,紧接着,他看了看郭嘉,在看见了对方眼神之中闪烁着一抹笑意之后,郑成功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对他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行吧行吧,那我就跟你讲讲这块碎片的来历吧。” 郑成功的这话一出口,郭嘉这才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抿了抿嘴,一脸诡计得逞的神情摆在了郑成功的眼前。 早在百年之前,上三宗之中洪门曾经出现过一位绝顶修士,这位修士在修为上已经处于当时时代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他未曾能与如今的风不平一样踏入更高一层的境界,但是即便是如此,在同等境界之中,当时时代天下的修士中,也是罕有人能够与那位洪门大能互相较量的地步。 除了修为以外,那位洪门大能的一身拳法也是妥妥的拳道宗师,即便时隔百年,那位洪门大能所遗留传承下来的拳道书籍,在如今也是供天下修士学习。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曾经有人对于那位洪门大能有所评价,说那位洪门大能如果在如今这个时代的话,那么天下第二高手,必定将会是他,剑圣风不平不出,那位洪门大能完全可以做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并且有传言说过,那位洪门大能甚至在体修上也是有所心得,虽然没有达到很高的境界,但也是可以称其为当时那个时代的体修之魁。 风家人对于那位洪门大能也曾经有过评价,说其在古往今来的拳道修士之中,也完全是能够排得上号的。 可别小看风家人的这么一个评价,要知道在风家人的评价之中,那所谓的古往今来,可是涵盖了上古时代至今的所有修士。 上古时代,正是体修修士横行的时代,而也正是在那个时代,不知道有多少强大无比的修士在上古时代大放异彩,别的不说,光是能够称的上号说得出名字的体修大能,就有将近百人之多。 可以这么说,能够在古往今来的拳道修士之中排得上号,这就已经是可以证明,百年之前的那位洪门大能,那可是一个时代之中绝对的强大修士。 风不平够强大吧? 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当今天下,也就唯有那么几个别人依然有着那份可以挑战风不平的实力,当然了,他们也仅仅只不过是有着那份资格罢了,至于能赢风不平?这压根就是痴心妄想。 君不见北艮帝国的那位老天师即便是拼死一战,也就只能有着一些可能能够重创风不平吗?而北艮帝国 的那位老天师,也是如今这个时代北艮帝国能够摆出来的最强战力了。 曾有人断言,除非当今天下的南北两位老天师同时出手,并且抱着赴死的决心与风不平一战,如此的话,才会有大约五成的可能会将风不平也给换掉。 并且风不平本人的剑道也是如今时代的天下第一,其修为更是在某种意义上力压了数个时代的天骄枭雄一头。 若不是如此的话,那么风不平又怎么可能会有着那份可能可以以一剑之威力压天下诸国的威慑力,这放眼其他时代,是基本上找不出来第二个的绝顶修士。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强大到让如今天下诸国修士窒息的剑圣风不平,在风家人的评价之中,他也就只能是做到在古往今来的天下修士中,可以排得上前十的评价。 这个前十的评价,也只是末尾,也就是说,若是列出来一个榜单的话,风不平的这个前十,将只会是第十罢了。 这么一对比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百年之前的那位洪门大能,其到底强大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而这么一个强大的洪门大能,最后却离奇的陨落了。 为什么会说离奇呢?因为百年之前的天南城,上三宗也是因为那位洪门大能的出现而以洪门为主,并且上三宗的话事人,也是由洪门弟子出任,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洪门大能的出现。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大到在百年之前的那个时代称雄的洪门大能,却仍然因为一件离奇的事件发生,而使得他迅速的陨落,最后离开人世。 至于当年这位洪门大能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奇的事件而陨落,这件事直到如今,也仍然是一个谜团,哪怕是洪门弟子,也是并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导致这位前辈的离世。 哪怕是像郑成功他们这些人,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不过他们唯一知道的一件东西就是,在当时的那位洪门前辈离世之前,他曾经给洪门留下来过一块形状怪异的玉石,并且再三的告诫当时的洪门掌门人,对其说这块玉石之中隐藏着这位洪门大能穷其一生的修炼感悟,若是后世的洪门再度出现惊才艳艳的弟子,这块玉石则是可以交给那位弟子参悟。 但是那块玉石刚刚现世没多久,洪门就惨遭多方势力的围杀,最后洪门弟子在当时的围杀之中死伤惨重,就连那块玉石,也是被摔落成为了碎片,最后被那多方势力分别抢走了一些碎片。 这百年之间,有关于这些玉石碎片的消息,洪门也是陆续的受到过不少只字片语的讯息,不过时至如今,洪门也是从未掌握过其中任何一块碎片。 直到如今,从郭嘉的手中,郑成功他们才得到了这块由那位洪门前辈所留下来的玉石碎片。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得到了这块碎片之后,郑成功的面色才会变得如此震惊。 第三百七十六章 锦衣卫千户郭奉孝 光是这么一块玉石碎片,在这百年以来就郑成功所知道的,他们洪门就为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价,甚至最严重的有一次半个洪门的精英骨干都出动了,只是因为得知了有关于一块玉石碎片的传言便要赶赴。 郑成功清楚的记得,在那一次的行动之中,他们洪门得到的是一个假消息,是由西坤王朝的一个与他们洪门有深仇大恨的宗派专门想要钓他们洪门上钩所丢出来的一个假消息,待得当时他们的洪门弟子赶到那里的时候,遭遇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埋伏。 就是那一次行动,葬送了半个洪门的精英骨干,就连当时的洪门副掌门,都死在了那一场行动中。 除去那一次的行动以外,在这百年以来已然是不知道洪门还付出过什么样别的代价,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努力之下,百年过去了,洪门仍旧没有寻回任何一块玉石碎片。 从此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洪门在这百年以来为了想要寻回那些玉石碎片,究竟付出了多少的代价,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郑成功确认了郭嘉手中的这块,就是百年之前他们洪门的那位大能前辈留下了的玉石其中一块碎片之后,神情会变得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动。 “奉孝,你我相交七八年了,这些事情本是我洪门辛密,原是不应与你这些外人透露的,但是如今你却将这块碎片不远千里送来天南。”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成功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脸严谨的走到了郭嘉的面前,在郭嘉一脸困惑的眼神之中,郑成功突然双腿跪了下来,就这么跪在了郭嘉的面前。 “大恩不言谢,若是奉孝你日后有用的到我们洪门的地方,请你尽管开口,无论是刀山火海,我洪门定当援奉孝你与水火之中。” 郑成功垂下头,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一个壮汉,身体却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在颤抖,这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单单的因为郑成功此时此刻内心的激动。 他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这块玉石碎片的到来,让郑成功他们这些洪门弟子,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就连郭嘉,在这个时候也是被郑成功的这一遭给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只见他连忙起身伸出手将郑成功从地上搀扶起来并说道 “成功,你看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块碎片你看对我也没什么用,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们洪门的东西,我如此不算是物归原主吗?更何况在此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多亏了志才提醒我了一句我这才知道,哎呀呀,成功,你可别哭出来啊,我可告诉你,在我郭奉孝的印象里面你郑成功可不是一个轻易流泪的家伙,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给我好好站好。” 郭嘉松开手,看着双眸隐约有些湿润的郑成功,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虽然在听着郑成功与他讲述了有关于这个玉石碎片与他们洪门之间的往事,但是看着郑成功现在这般的反应,郭 嘉实在还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郑成功退后一步,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而后郑重的抬起头看向郭嘉,道 “奉孝,无论此事究竟如何,这块碎片,终究是从你的手中归还给我们洪门的,此乃大恩,我洪门并非是那种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宗,你无需多言,这份大恩,若是奉孝你日后有难,我洪门弟子定当义不容辞。” 说罢,郑成功拱手弯腰,对着郭嘉一拜。 “成功,你这,唉。” 郭嘉自知他拦不住郑成功,也就只能受下了郑成功的这一礼。 “罢了罢了,成功,这件事对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并且此番我来到天南,并不主要是为了将这块碎片还给你们洪门这件事,我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与成功你说的。” 郭嘉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他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有些尴尬似的,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之后,将郑成功都给等着急,只听郑成功直接开口说道 “奉孝你若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需要用到我们帮忙的尽管直说就好,我们洪门上下都是会尽力而为的。” 郑成功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郭嘉这才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一样的点了点头,而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纠结了一阵子后,这才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需要成功你们帮忙的事情,只是我与志才前些日子在江陵城的时候听到过一些有关于天南的风声,那些风声传言中所说的,成功,你们洪门此番好像就在漩涡正中心....成功,我就问你一句,我郭奉孝是不是你的朋友?” “那是自然。”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 “那是自然,奉孝你有什么疑问尽管直说就好,若是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冲别的,就冲你刚刚帮下了我们洪门这么大的一个忙,就算是你想要知道一些隐秘之事,我也可以与奉孝你所说。” 听着郑成功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郭嘉面露难色,像是再次陷入了纠结之中,不过当他看了看郑成功那抹坚毅的眼神之后,郭嘉这才叹了一口气,道 “成功,你们最近是不是,接纳了一批与东西两厂有着莫大关联的伤员。” 好家伙,好家伙,郭嘉的这句话一出口,郑成功一下子就面色大变,只见他接连倒退了好几步,双瞳挣得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连忙环视四周了一圈,在发现没有旁人的气息和身影之后,郑成功这才重新走上前去,皱着眉头神情有些紧张的注视着郭嘉,低声对郭嘉严肃的问道 “这件事情奉孝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别跟我说是风声,风声是根本不可能会传出来这些事情的。” 听着郑成功的如此回答,郭嘉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之后坐回了椅子上,抬着眼皮看向郑成功说道 “成功,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代表, 我所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的了,成功,你们洪门莫不是想不开了?还是失心疯了?就算是你们下面的那些人不明事理也就算了,难道就连成功你也不明白事理的吗?那是什么?那可是东西两厂的人啊,你们洪门现在竟然敢私自接纳他们的人,这要是被人派来证实了的话,别说是你们洪门是什么上三宗了,就算是将整个天南城都给搭上去也绝对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郭嘉已经是有些低吼的意思了,在说完了之后,郭嘉抬起头满眼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斜着眼看向郑成功。 乍一看见郭嘉这般的神情,郑成功也是有些浑身不自在了,他内心斗争了好一番后,眉宇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后,这才缓缓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如此之做乃是铤而走险,稍有不慎就会使得我洪门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奉孝你要明白,我们洪门之所以如此做,实乃是被迫之举,若是有别的选择的话,我洪门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沾上这些事情呢?” 郑成功的话音刚落,郭嘉就冷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向郑成功好生放着的那块玉石碎片,毫不客气的对郑成功说道 “呵,别的选择?成功,难道就这么一个区区的碎片,就能让你们洪门上下都抱着尽数赴死的决心胆敢去触碰那些人的禁忌吗?成功,虽然我现在从你的口中得知了你们洪门的过往历史,但是我实在是无法明白,这些碎片不过是一些死物罢了,犯得着你们现如今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都要去选择掺和进去此事吗?” 郭嘉低吼着,他无论是怎么想,他也着实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 可是郭嘉的这一段话说出来了之后,郑成功就像是如遭雷击一样,他连忙凑到了郭嘉的面前蹲下身子,急促的呼吸和他紧张的神情看着郭嘉,咽了口口水之后郑成功开口问道 “奉孝,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为了碎片的。” 郭嘉冷笑连连,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块锦衣卫腰牌,一只手提溜着上方,将偌大的一个千户二字摆在了郑成功的眼前,可谓是让郑成功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而在郑成功认出来了这是锦衣卫货真价实的腰牌之后,在看了看那腰牌上面的千户二字时,郑成功整个人都傻了。 “奉孝,奉孝,你,你,你竟是锦衣卫千户?” 郑成功整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的全身上下都在打着哆嗦,他的额头也在不停的向着下面冒着冷汗,他下意识的拉开了自己与郭嘉之间的距离。 此时此刻,原本一个文弱儒生打扮的郭嘉,在郑成功的眼中已经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儒生那么简单了。 锦衣卫,千户郭嘉,郭奉孝?! 收起来了这块锦衣卫腰牌,郭嘉冷哼了一声,瞪向郑成功,冷冷的说道 “成功,这一次,你们洪门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善意与恶意的代表 “奉,奉孝,你,你,你。” 郑成功一时之间竟是被这块锦衣卫千户腰牌给弄得脸部微微的有些抽搐不堪,神色都变得慌张乱颤。 东西两厂背后到底牵连着多么庞大的利益链,郑成功并非不是不知道,反而的郑成功还知道的一点就是,此番他所收留下来的东西两厂的伤员,那可是牵连着来自金陵数方大势力背后的利益关联。 锦衣卫与东西两厂本身就有着莫大的仇恨,更别提身为锦衣卫千户的郭嘉已然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不少有关于此番他们洪门的事情。 “成功,这件事我本不打算隐瞒与你的,直到前些日子的时候我从志才那里得到了一些有关于天南洪门的消息后,我的第一时间本是不相信此事的,成功,呵呵,你这叫什么?嗯?你这办的是个什么事?你们洪门身为上三宗的尊严呢?现在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掺和,呵呵呵,成功,你叫我说你个什么好?” 郭嘉咬了咬嘴唇,一只手轻轻扶着自己的额头,很明显的在他身为与郑成功这七八年的交情摆在这里,再加上他们二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平淡之交,用郑成功的话来说,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即便是没有那块玉石碎片在先,郑成功也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无条件帮助郭嘉他的,可是现在郑成功却让郭嘉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境地。 “成功,你可知道陛下对于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视?国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发生过内乱这种事情了?自从陛下登基的流血纷争过后,对于国内的内耗事件陛下一直都是严令禁止的,莫非这才十余年过去了,成功你们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顶着这则严令擅自掺和吗?呵,若不是负责这件事情的千户是我的话,现在成功你,包括你们洪门早就已经被灭门了。” 郭嘉冷声呵斥了一声郑成功,他的这话说的毫不夸张,就连郑成功他自己心里也是相信郭嘉所说的灭门一事的。 上三宗之一的洪门,现如今上三宗的话事人,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洪门在天南的诸多势力之中如今是多么的强大,就连九品修士洪门现在都是有的,并且还不止一个,可是即便是如此的洪门,若是触犯了南离帝国禁令以及底线的话,灭门?那对于南离帝国来说依然是信手捏来不费吹灰之力的。 君不见就算是当年鼎盛一时,有着将近十位之多顶尖修士的天煞组织,最终还不是被南离帝国给差点灭了满门,若不是侥幸逃脱的话,天煞组织,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往的历史,被彻底的扫入了历史尘埃的垃圾堆里面。 跟天煞组织比起来,洪门又算得了个什么?别说是洪门,就算是上三宗的修士全部加起来,又如何会是鼎盛时期天煞组织的对手?这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所以说当年南离帝国既然能够将天煞组织给剿灭成那般的模样,那就更别说是要剿灭他们洪门了。 锦衣卫有着可以剿灭洪门的实力,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锦 衣卫可是南离帝国特务机构衙门里面战力最强的一个衙门,这是不可撼动的。 除去南离帝国特务衙门之外,就算是数尽南离帝国国内不少势力,在面对锦衣卫的实力面前,他们最终也只能绕道而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灭洪门对于锦衣卫来说,只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任务罢了,只需要派遣一支分部,有一位千户带领,那么剿灭天南洪门,将会轻而易举。 “奉孝,我懂的,我懂得,既然此番是你前来,那么,那么这件事情就定然还有周旋的余地,奉孝,奉孝,求你教我,我洪门已然知错,已然知错了。” 郑成功这时候哪里还有最初的时候半分神采,现在的他慌张至极,额头再向外不停的冒着冷汗。 “成功,你还是明白的太晚了。” 只见郭嘉微微的摇了摇头,十分失望的眼神看向郑成功,他眼神之中的那抹落寞之意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既然我已然将千户之牌亮出,奉孝你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情可以周旋的余地已是到头,并且按照锦衣卫之则,成功,你当真以为此番的行动,是我一人可定乾坤的吗?太晚了,终究还是,太晚了。” 郭嘉面露苦涩,他何尝不想帮下郑成功这一次,虽然说他对于洪门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好感,但是对于郑成功,郭嘉还是有着无法切断的羁绊。 看着郑成功一脸不解的眼神,郭嘉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郭嘉是锦衣卫十四位千户之一没错,在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外出的这段日子里面,他郭嘉所能够掌握的锦衣卫权柄不可谓不大,但是在面对着这番有着莫大关联的事情面前,就算是他郭嘉想要徇私,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实在是做不出来这件事的。 “此番我代表的,是锦衣卫的善意,可是既然成功你们洪门仍然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那么此时此刻,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郭嘉苦笑连连,若是他推算的不错,相信此时此刻天南城内,已经是入驻了一匹来自锦衣卫的人马。 虽然说他并不清楚那支锦衣卫的人马此番是由谁带领的,是来自那支分部的,但是郭嘉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此番前来天南城的这批人马,完全有着足以剿灭洪门的实力就是了。 锦衣卫衙门,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现在啊,郭嘉还真是如他所说的一样,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去帮衬郑成功他们了。 “善意?奉孝,你,你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什么?你若是知道一些什么别的话,那还请你多教教我。” 郑成功这时候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堪,如果不是因为别的一些事情的话,他们洪门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愿意去接纳东西两厂的事情呢?这完全就是给他们洪门找不自在。 “成功,做好准备吧,相信过不了多 久,你们洪门就会迎来一批客人的。” 郭嘉淡淡的摇了摇头,他心里有分寸的,这件事情他是断然不可能与他继续说下去的,公归公私为私,若是再与郑成功讲述下去的话,那么他就有所失职了。 与此同时,就在天南城军营当中,忽地笑脱下了浑身的重甲,他的浑身这时候已然是被汗水打湿,整个人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魏忠贤。 “魏公公,您这,实力还真是有够强悍的。” 说完了这话后,忽地笑一只手扶着墙边勉强的爬了起身,擦了擦自己下巴上的汗水,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的看着不远处几米外站着的魏忠贤。 “忽司长还是年轻了,这般年纪便是能从咱家手中走过百十回合,换做寻常同龄人的话,这是定然做不到的。” 魏忠贤意味深长的卸下了自己的头甲,一缕白发擦着眼角落下,他虽然身为锦衣卫百户,但是他的一身修为,那可不是正常锦衣卫百户的水平。 这也不是他的自夸,能够从他的手中走过百十回合的,在忽地笑这个年纪的,还真的就没多少人可以做得到。 “受教了,魏公公,别的不说,除了箭道以外,我还真是想不到您竟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是刚刚的那一记鞭法,着实是打了我一手措不及防。” 忽地笑也不在意这些,满不在乎的大笑了几声,对于他来说,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也算是解了他这半年的郁郁之绪。 “不过是小道罢了,十八般武艺,咱家不敢精通,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魏忠贤面露一抹尴尬。 “魏公公还是谦虚了,在我所见锦衣卫之人当中,就连齐无恨那个家伙,恐怕也不是魏公公您的对手吧?” 忽地笑一歪头,有些戏虐的笑容笑眯眯的盯着魏忠贤。 而在听到了齐无恨的名字之后,魏忠贤的面色猛地一变,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他只是摇了摇头,皱起眉头说道 “齐千户的刀法匪夷所思,已是有了自己的刀道,他与忽司长您一样,现在虽然实力仍然羸弱,但是只要给足了时间,未来所成长的脚步,那是会将咱家这些人给尽数拉在背后的,忽司长与齐千户之间的故事,咱家是偶有听闻的。” 魏忠贤的这一席话,倒是让忽地笑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他饶有笑意的舔了舔嘴唇,侧着头看见了就站在魏忠贤身后不远处驻足的天南城主,于是乎只见忽地笑抬起手对着天南城主打了个招呼并对其说道 “城主,如何?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吗?” 也是忽地笑的这一句话,这才让魏忠贤转身发现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直驻足观察的天南城主,在看见了其看向自己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魏忠贤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对着他点了点头,轻声道 “城主大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 通天人物郭奉孝? “魏百户,不用如此装下去了,关于你的底细,本将是知道一些的。” 天南城主走上前来,对着一脸惶恐的魏忠贤淡淡的如此说道,而他这番话中的意思,则是让忽地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们二人。 “城主大人,原来,您都知道的吗?” 魏忠贤咬了咬牙,脸上的惶恐之色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柔。 “魏忠贤魏百户,本将逍遥金陵十八载,若是连这么一些事情都不知晓的话,是否有些太过于孤陋寡闻了?” 天南城主轻声一笑,他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忽地笑的肩膀上,对着其神秘的一笑。 “忽司长可勿要多想,魏百户啊,只不过是想要刻意的在本将面前隐瞒一些事情罢了,倒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不妨事。” “隐瞒一些事情?” 忽地笑眉头一皱,扭头看向魏忠贤,他仔细打量思考了一番之后,才感觉有所稍稍的明悟,不过他也是犹豫了一阵子后,这才有些试探性的口吻对魏忠贤问道 “魏百户莫非是想要伪装成一介平平无奇的锦衣卫百户不可?” 魏忠贤苦笑着看向忽地笑点了点头。 确实啊,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突然来到天南城这里,在面对着这么一些都极其陌生的生面孔,尤其是他们锦衣卫对于天南城的了解程度可谓是少之又少,能够隐瞒一些自身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是隐瞒的对象,是他们目前需要依靠着的天南城主,在魏忠贤眼中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谁又能保证这位天南城主会不会搞出来一些幺蛾子呢? 他魏忠贤可是在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曾经阅览过一些对于如今这位天南城主并不是很好看的评价和记录。 “魏百户啊,本将说过了自己可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当年本将仍在金陵城之时可就曾听闻过魏百户您一人一鞭力战十二位七品修士不落下风的战绩传闻呢,隐瞒实力什么的,魏百户,在本将面前的话此举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的,本将若是对尔等有什么贼心的话,诸位可不见得能够安然无事的进入天南城的城门。” 天南城主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魏忠贤,他说的话可不是随口胡诌的,对于他所说的这些事情,天南城主可谓是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能够办到。 “一人一鞭力战十二位七品修士?!” 忽地笑双眸瞪的大大的,一脸震惊的看向魏忠贤,他不由得下意识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忽地笑现在才是个什么修为? 别说是十二位七品修士了,就算是一个七品修士都能将他忽地笑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位锦衣卫百户魏忠贤,当年竟然有着一人对战十二位七品修士并且还不落下风的战绩。 这般的身手完全是可以说明魏忠贤自身的实力早在当年发生这一场战斗的 时候就已经是有着八品修士的战力,这毫不夸张。 而现在呢?刚刚忽地笑竟然还能够跟魏忠贤大战百十回合,若是换做一个七品修士与忽地笑这般打斗的话,忽地笑绝对撑不过三个回合。 这何止是放水啊,这简直就是放了一整条长江。 “城主大人。” 魏忠贤咳嗽了两声,他面色变得有些铁青铁青的,不过很快的他就恢复了过来,只听他继续说道 “当年之事不过是传闻罢了,再说了,最后的打斗也是咱家险些落败,若不是指挥使大人及时遣人赶来,咱家在当年估摸着也就走不出那条街了。” 这包含着不知道多少信息量的一句话,在天南城主听来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可是在忽地笑听来,却是脸色苍白。 这句话从魏忠贤口中说出来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就连魏忠贤自己都已经是承认了当年的事情,好家伙,还真是好家伙。 自己刚刚竟然在跟着一个实力最少八品的家伙打了百十来个回合?最后还落了一个惜败?如今的这时候让忽地笑再度回想起来的话,已然是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魏百户,其实说到底,咱们二人其实除了一面之缘以外,倒还是有些渊源的。” 天南城主不知为何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魏忠贤一愣,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 紧接着,只听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早在十余年前的皇权交替之时,本将曾接到过一纸命令,要求本将率领五百护卫配合锦衣卫一位检查使彻查皇城不轨余孽,当时在接到那张命令的时候本将心中还很是疑惑呢,你说这锦衣卫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个检查使出来呢?这可是让本将想了又想,不知道想了多久仍然没有想一个明白。” 天南城主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魏忠贤的面色已经变得有些挂不住了。 “检查使之事,不过是一虚职罢了,再说这本就不是锦衣卫体制之内,当时不过是一时之选而已,城主大人何必故事重提。” 很明显的,魏忠贤的这番话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便是当年的那位锦衣卫检查使。 “咯咯咯,魏百户啊魏百户,其实本将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没有必要隐瞒本将一些什么的,你想要隐瞒的,本将早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天南城主轻轻一笑,并未多言,只是冷冷的将双眸看向远方,他的神色当中充满了一抹异样的神色,说不清却也道不明。 “现在的天南城,确实是乱的有些不像样子了,多多提防一些确实也是好的,不过魏百户,忽司长,你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首先就要明白一件事。”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天南城主的话音突然一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重新将视线看向他们二人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你们要提防的人很多,但是本 将,却是你们最不应该去提防的,若是没有本将的帮衬,除非你们锦衣卫派出一部,或者说执金司派出一司人马,否则的话,你们想要办的事情将会举步维艰。” 淡淡的说完了这话之后,天南城主便是绕有深意的拍了拍忽地笑的肩膀,看向忽地笑的眼神里面,也是一闪而过了一抹异样的感情。 忽地笑有些困惑,他并不明白天南城主到底想要向他表达什么意思,他只是微微侧过了头,重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既熟悉又让感觉到陌生的魏忠贤。 “咱家不过是为了保险,毕竟此番来到天南的锦衣卫之势,并不止咱家一部,城主大人,既然您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了,那咱家也就没有什么必要隐瞒您了,说实在的,现如今在天南城内若是咱家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还有一位锦衣卫的通天人物正在城中。” 魏忠贤如同苦瓜的一张脸摆在了天南城主的面前,而他所说的这一席话,更是让天南城主的面色大变。 “你说什么?” 天南城主只感觉自己的脑壳子突然就变得嗡嗡的。 好家伙,还真是好家伙啊,现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天南城中竟然除了魏忠贤他们这些人以外还有着一位来自锦衣卫的通天人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天南城。 “城主大人,虽然这话说出来您很难相信也很难接受,但是事实如此,那位通天人物此番所来天南,与咱家任务乃是一致的,咱家也并不知晓那位通天人物到底姓甚名谁,所以如果说城主大人您想要从咱家这里得知一些有关于那位通天人物讯息的话,就请放下这股念头吧。” 魏忠贤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这说的也是实话,如他所说的一样,他先前之所以知道有关于那位通天人物的事情,还是因为他们还在金陵城尚未出发的时候,陆炳千户与他所交代的,若不是如此的话,他魏忠贤至今还是不知晓这件事情呢。 不过那位通天人物的到来,也就证明着,他们锦衣卫此番部署在天南的力量,已然是一明一暗,饶是天南城主,现在也是琢磨不透他们的力量极限到底在哪里。 “通天人物?你们锦衣卫的通天人物,呵,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呢。” 天南城主咬了咬牙,这下子的话,事情可就彻底变的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主动权也是在这个时候从他的手中,移交到魏忠贤他们的手中了。 不,话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如魏忠贤所说的一样,他自己现在也是琢磨不透那位通天人物到底是谁,所以现在事情的主动权,严格的来说并不属于他们二人任何一方势力。 现在的主动权,现在已然是属于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变数,变数如何,也就从而将会使得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境地如何。 “城主大人心里知道就好,这些事情,谁又会明白个清透呢?” 魏忠贤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无论与否过意就好 “副官,副官何在?” 天南城主阴沉着一张脸走到了军营里面,此时此刻军营里面不少的重甲士卒还正在操练的时候呢,他的这一吼,则是让这些士卒们纷纷的停下了自己手上的事情转过身子看向天南城主,没过一会儿,就从这些人当中快速的跑出来了一个身才高大瘦削的男子来到了天南城主的面前,道 “将军。” “去跟本将查,近半月内天南所有可疑的份子,无需管姓甚名谁背后的靠山是谁,统统给本将查出来。” 天南城主阴沉着一张脸,宛若能够吃人一样的表情,就这么瞪着副官。 “遵命。” 副官行了一个军礼之后,便是转身招呼了几个重甲士卒,向着营外跑去了。 妈了个巴子,这让天南城主怎么想他也是想不到的,自己的眼皮子地下,竟然还混进来了一个锦衣卫的家伙? 自从从魏忠贤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天南城主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在他的治地之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了一个来自锦衣卫的通天人物,呵。 虽然说身为通天人物,那个锦衣卫的手段肯定是不俗的,但是天南城又是什么等闲的城池吗?这可是一座就连城门口的守城士卒都是修士的特殊城池。 尤其是在如今的状态之下,由这位天南城主的命令之下,天南城早就已经是远远的比往常的时候增加了更多的守卫。 可以说,即便是擅长潜行的修士,除非手段高明到了一种极致,否则的话,他们是绝对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潜入天南城的。 即便是锦衣卫的通天人物,那也绝对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如今天南城主会变得神情大变的最主要原因。 “妈的,淦。” 天南城主低声怒骂了一句,他斜着眼睛看向那些重甲士卒,对其大吼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继续训练!” 道完这句话,天南城主便是转身撩开帘子走入了营帐,一脸阴沉的吓死人的神情,还真是让刚刚魏忠贤和忽地笑他们都只感觉有些骇人。 “你说,城主大人刚刚是怎么了?” 魏忠贤用着凝重的口吻,有些深意的眼神看向忽地笑,他虽然能够从中猜出来一些什么原因,但是总归的他又不是神仙,天南城主刚刚那离开时候的样貌,着实是吓到了他。 “不知。” 忽地笑咽了口口水,他现在还是有些警惕的眼神瞅着魏忠贤,很明显的现在在他的心中魏忠贤还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毕竟刚刚的时候魏忠贤可就是在他的眼皮子下面搞出来了一手隐瞒实力的事情,这让忽地笑本就对锦衣卫不是很信任的感观变得越发的有些不确定了。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锦衣卫在忽地笑的眼中,也就除了齐无恨那个与他可以称之为冤家的家伙能够稍稍的让他有 一些信任感以外,再也没有了第二个锦衣卫能够让忽地笑放下心来。 原本魏忠贤是有可能成为这第二个锦衣卫的,可是如今的这一手,却是直接让他进入了忽地笑的黑名单。 开玩笑,能够在这种境地之下对于同伴有所隐瞒的家伙,不论他有什么原因和苦衷,试问忽地笑的性子会对魏忠贤还会有所信任存在吗? 他们如今接下来的任务毫不夸张的说这可就是赤裸裸的在玩命啊,其危险程度完全不逊色于忽地笑先前的北上以及深入东巽。 天南城是什么地方? 修士遍地走,一品二品说是用来看家护院的都毫不为过,就他们这些人手,再加上没有一个高手坐镇的情况下,魏忠贤还在对忽地笑有所隐瞒? 是,现在事实披露了出来,魏忠贤自身的战力最少已经可以确定是八品修士,这完全可以说是一个高手了,也足以坐镇他们这些人手了,但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这能够证明,锦衣卫对于此番的联合任务,对于他们执金司,是有所隐瞒的,或许锦衣卫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有过什么想法想要与他们锦衣卫坦诚相待的。 好嘛好嘛,现在这件事情一出,若是忽地笑还能够再度对于锦衣卫魏忠贤有什么信任的话,那还真的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 “忽司长,我明白你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可是,可是咱家之所以对于您有所隐瞒,这实在是有苦衷在身被逼无奈的。” 魏忠贤苦着一张脸,但是当他刚一开口准备有所解释的时候,只听忽地笑冷着一张脸直接就是开口打断了魏忠贤接下来要说的话,只听忽地笑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我哪里敢啊,魏公公您实力绝顶高强,在多年之前就可以做到以一人之力力战十二位七品修士,呵呵,对于我一介四品未入的修士能够相战百十回合,这已然是对于我高抬贵手了,魏公公的情,我受了便可不对吗?” 忽地笑的这一番话,话中刺意尽显无疑,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将魏忠贤的那所谓苦衷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接下来魏忠贤要说一些什么,统统可以说是在逃避责任,也可以说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去寻找借口。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犯得着跟要听魏忠贤唠叨下去吗?还有这个必要吗?完全没有了,魏忠贤所说的那些话,他忽地笑要是能听进去的话,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陛下之令,命我执金司与尔锦衣卫联合执行此番任务,我忽地笑身为执金司一司之长,自然是不能带头不尊帝令,呵呵,只是魏公公,接下来你们锦衣卫所要去办的事情,可别再牵扯上我们执金司了好吗?我们执金司一群莽夫罢了,可跟不上你们这些大神,你们的步伐,我们可不配。” 忽地笑又是讽刺之意尽显无疑的一番话,让魏忠贤彻底的灰下了一张脸,他挣扎的神色,让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继续解释下去吧,现在忽地笑所说的这些话已经是将他的意思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他完全就没有任何想要听自己解释下去的意思,魏忠贤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现在无论自己要怎么解释,无论要怎么去说,在忽地笑的眼中,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统统都是要为自己隐瞒实力的事情做诓骗罢了,忽地笑,已经对于自己没有了半点的信任。 “忽司长。” 魏忠贤咬了咬牙,他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摊开双手,他将自己一只胳膊上的衣袖拉开,在忽地笑的眼前,露出了他那只胳膊上的殷黑的血块。 “这些,皆是当年之战所留在咱家身上的毒素,五年过去了,咱家在这段时间里面不知是拜访了多少家名医,就算是宫中的御医,承蒙皇恩,也是有所医治,但是最终却只能是做到将浑身的毒素逼入这条胳膊之中罢了。” 忽地笑一眼望去,在他的目光接触到魏忠贤胳膊上的黑色血块之时,不知为何他竟是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的神魂就像是被钉子扎了一下一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看向魏忠贤。 很明显,魏忠贤还是打算跟自己解释一些什么。 “当年的那一战,虽然咱家侥幸赢下,但是那些家伙又岂是一批易与之辈,他们十二人,本就是一方势力之体,相互之间相识相伴何止十余年,他们十二人与人一战,是可战九品之修的,九品上不出,天下修士难以有人能够与其争锋,咱家也亏得是当时得到过指挥使大人赐予的一道防身手段,侥幸赢下,但却也使得浑身上下被毒素侵染。” 魏忠贤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番话后,语气顿了顿后,这才继续说道 “那一战之后,咱家的身体就一直处于阴阳交替之下,虽然说经过诸多名家的医治,有效的将毒素控制逼迫到右臂,但是却也对咱家的修为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影响,忽司长,咱家是没有诓骗与你的,现如今的咱家正常情况之下的修为是比您强不了多少的,最多也就只是初入五品之境的实力罢了。” 魏忠贤苦涩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忽地笑会不会相信,但是他如果不说的话,他的心中是过意不去的,所以想了又想之后,他还是想着干脆与忽地笑一吐为快罢了,反正也好让自己的心中过意的去。 “呵。” 果不其然,忽地笑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这种听起来就很是扯淡的一面之词,着实是很难有什么说服力的,忽地笑不相信,这也是正常的。 “该说的,咱家也都与忽司长您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无论忽司长您如何想,在这件事情上,咱家都是对忽司长有所亏欠的。” 魏忠贤神色凝重的,极其严肃认真的对忽地笑说出了这句话,在说完了这番话后,他也是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转身离开了。 第三百八十章 还真是突如其来的转变 天南城内,郭嘉一脸戏虐的神情,依旧是那副儒生打扮的模样,就这么坐在一处茶摊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过往的人群,一只手拿着茶杯,一口接着一口的抿着茶水。 茶水很是粗劣,不过是高沫罢了,在这茶摊上也就一文钱,但是饮入郭嘉的口中时,郭嘉却是露出了颇为享受的神情。 “呵,还真是想不到,你一介锦衣卫千户,竟然会在这茶摊上悠哉悠闲的喝着一些碎渣子,有意思。” 天南城主一身轻甲,皱着眉头随手拿起一个板凳就是坐在了郭嘉的对面,一脸鄙夷的神情嗅了嗅茶香味,眼瞅着郭嘉就是翻了一个白眼。 看着天南城主的出现,郭嘉随意的瞥了一眼,只见这个时候,他眼前的这条街道上原先过往嘈杂的行人们已然是尽数消失,只见街道四处五步一岗的,各自站着几名重甲士卒,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中握着兵器,呵斥着一些路旁的行人,将其驱赶离这条街道。 郭嘉微微的摇了摇头,显然的他对于天南城主的这一举动并不是很满意,他冷笑了一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平淡的开口对天南城主说道 “城主大人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只感觉受宠若惊。” 郭嘉冷笑着道了这么一声之后,便是侧着头玩弄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像是故意而为的一样,他将手中的折扇张开,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颊。 “郭千户,呵,江陵城锦衣卫之首,十四位千户当中最为神秘也是最难对付的一人,若是您亲自出马的话,区区天南之守备,想来对于您来说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天南城主端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茶杯里面倒满了整整一杯茶水,看着茶杯上面的茶叶碎渣,他的眼皮微微的有些跳动。 “过奖了。” 郭嘉抬起头,一对眸子看向别处,他的神色之中并没有看出来任何的神情波动,天南城主所说的这些话,就好像是与他毫无关联一样,压根就没有吸引起他的在意。 “从魏忠贤那个阉人的口中得知尔锦衣卫一通天之人深入天南之时,本将心中就已然是有所猜想,只是出现的乃是郭千户您,这确实也是让本将只感觉措手不及。” 天南城主说的这番话,客套的成分很多,因为他看向郭嘉的眼神之中的那一抹轻蔑,是没有丝毫的散去,从一开始的出现直到现在的时候,他看向郭嘉的眼神里面,除了轻蔑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 至于郭嘉,他自然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他只是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一样,他收起手中折扇,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魏百户呢,看来此次金陵本部,还是颇为重视这件事呢,那么既然如此的话,想来此番天南,也确实是该好好的清洗一番了,你说对吗?将军大人。” “清洗?郭千户,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对您很是惧怕,但是 本将却对您没有丝毫的恐惧,您在江陵城的所作所为,本将有所听闻,但是同样的,天南不比江陵,您的那些手段在如今的天南,是断然翻不起什么波浪的,清洗天南一事,本将若是不应,纵然您有通天之能,呵,待本将如何?” 天南城主讥笑了一声,他横眉怒瞪了郭嘉一眼,他的话在这一刻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对于郭嘉这个锦衣卫千户,别人可能会怕,但是他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将军大人,太过于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郭嘉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简单的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无奈的白了天南城主一眼,对其继续开口不悦的说道 “既然将军对我有所了解,那么莫非将军就不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吗?若是将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我就说的再简单一些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郭嘉突然起身,一身儒袍随风而起,他的头发披散而来,像是有些浪子一样的对着天南城主说道 “如果我想的话,将军,就算是您调尽城中士卒,也休想调查出来我的任何踪迹。” 郭嘉的这话并不是任何的自夸,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那抹自信之意尽露无疑。 “本将自信?郭千户的这一番话,难道不是真正的自信的过了头吗?如此狂妄之言,就算是陆炳陆千户也不敢与本将如此说,郭千户,您实在是太不把本将放在眼里了。” 天南城主语气里面微微的带着一抹怒意,经过郭嘉的这一席话说出之后,他已经是有所不悦了,郭嘉所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不把他天南城放在眼中,这让已经费尽心血经营天南城长达十余载的他,心中如何能够承受的下去? “是否自信,将军大人的心中想必已经是有了自己的答案,再这般执拗的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将军大人啊,陆千户之能本将自然是知晓的,毕竟能够留守金陵本部的千户,可没有一位是等闲之辈,只是将军,莫非你就这般的将外放分部的我等锦衣卫千户,不放在眼中了吗?” 郭嘉忍不住的笑了出声,他此时的这番笑声中的嘲讽之意让天南城主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一只手都纂的死死的。 “陆千户和齐千户他们二人,我自然是认识的,他们的本事,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啊,将军,如今这一代留守金陵的千户大人,旁人不知晓如何,莫非将军你也不知道吗?可莫要贻笑大方了,这些事情,你我心中都是比谁都要明白的,只是将军你嘴上不愿意承认这些事情罢了,哈哈哈,就比如如今,在这里寻到了我,将军难道就一点不好奇吗?” 郭嘉笑眯眯的样子里面,却让天南城主看入眼中之后,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恶意。 “无需多言。” 天南城主低吼了一声,他眼神当中的怒意在这个时候已经充斥了全身,他的拳头已经握的紧紧的,随时都准备上去给郭嘉来上一拳,但是 他也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因为他心里面还是有数的。 郭嘉这个家伙,虽然说的这些话很是气人,但是说的都是没错的,若是没有十足把握的话,这个家伙是断然不会呆在这茶摊等待自己到来的。 若是按照这么来看的话,自己之所以从副官那里得知了郭嘉的讯息,这其中会不会就是郭嘉故意留给他们的呢? “哈哈哈哈,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将军大人,你又该如何对待我呢?” 郭嘉挑着眉,一抹戏虐的笑意,就这么干干的盯着天南城主,眼神里面一闪而过的挑逗之意,正正好好的也是被天南城主给捕捉到了。 “有意思。” 天南城主自然也不是被吓大的,虽然对于郭嘉的传闻他是有所听闻的,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然是进行到了骑虎难下的情况,若是有所迟疑或者什么其他举动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脑子有病。 “那就只能劳烦郭千户一趟,随本将走一趟吧,正好也让魏百户他们看上一看,郭千户您的风采。” 说完这话,天南城主抬起手,郭嘉的身后便是出现了两名重甲士卒。 转头看了看那两名重甲士卒,郭嘉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之后将手中的折扇插在了自己的腰间,干脆的走出了茶摊,朗声说道 “正好与魏百户多年未见,我也想与他叙上一叙,将军还真是有心了。” 话音落下,郭嘉正要向前迈步的时候,只听街道末尾突然传来一道大喊 “城主大人,莫要着急。” 一道大喊落下,没过多久,郑成功便是带着十几个洪门弟子出现在了郭嘉他们的面前。 在看见郭嘉的时候,郑成功对着郭嘉抱歉的拱了拱手,而后便是径直的走到了天南城主的跟前,低声对其说了一些不知道什么话,只是看见在听到了郑成功所说的这些话之后,天南城主的面色陡然大变。 “你说的可是当真?” “城主大人,成功可以用洪门之名作为担保,此言无虚。” 天南城主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冷哼了一声,略带恨意的瞪了郭嘉一眼,紧接着便是对着身旁的重甲士卒吩咐道 “随本将回营。” “将军,那这人?” “听不清吗?随本将回营!” 天南城主一道怒吼之后,他便是带着这些重甲士卒们,向着军营赶去了。 没过一会儿,这片地方便是只剩下了郭嘉,郑成功,以及十几个洪门弟子。 看着郑成功的身影,郭嘉微微的摇了摇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成功,你不该如此做的,那将军是拿我没任何办法的,不过是只能将我困在军营一段时日罢了,即便是皮肉之苦也是无法受得的。” “奉孝,此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我与你之间的交情罢了,这是我身为挚友合该做的。” 第三百八十一章 暴动厮杀 “成功,你的此番所作所为啊,还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郭嘉颇为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在郑成功和一众洪门弟子的护卫之下,他们回到了城西的洪门宅邸。 驱散了那十几个洪门弟子之后,郑成功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双腿跪下,面对着郭嘉,诚恳的垂下头严肃的开口对其说道 “奉孝,请原谅我胆大妄为莽撞之举。” 说完这话,郑成功向着地面便是磕了一个响头。 “成功,你不必如此的。” 郭嘉皱着眉头,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腰上别着的折扇抽出放在了桌子上,只听他有些难看的脸色摇了摇头不甘的对郑成功说道 “成功,虽说我早就算出你今日会出现在那里,但是说实在的,如我最开始所说的,即便是天南城主将我押回军营,他也是断然不敢对我做些什么的,你的出现,虽然说对于大局来说是好的,但是于私的话,你的此番举动,我着实是不想让你出现在今日。” 郭嘉再度摇了摇头,他说的确确实实都是他的心里话。 他知道的很清楚,在自己离开城西洪门宅邸后,郑成功是会派遣人手在暗中亦或是保护亦或是监视着自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今日才会十分嚣张的就这么出现在茶摊上悠哉悠闲的喝着茶水,就是因为他自己心里面清楚,他需要以此次的行为而将自己挂在一个诱饵的身份上面。 至于原因,就是想要钓出来天南城主这条大鱼,以及天南城内一些势力的目光注意。 并且最主要的就是郭嘉的这一次以身作饵,是可以做到激化分裂洪门与天南城主二方之间的裂痕加剧。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现在的洪门可是处于天南上三宗话事的身份,若是能够将洪门与天南城主的矛盾挑开了的话,那对于郭嘉他们接下来的任务来说,是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所以说,今日郭嘉出现在茶摊上,是他深思熟虑做好许多手准备之后才做出来的行为,而若是现在根据这些分析细细回想的话就会发现。 郭嘉这个人的智谋还真是远胜许多人,简直就可以说是可怕的很。 也难怪即便是天南城主在见到了郭嘉之后虽然神色轻蔑,但是心中的戒备却丝毫没有放下,包括后面郭嘉所说的那些话,也是让天南城主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郭嘉一人虽然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但是他的手段,却是会让天南城主这么一个修为高深的高手为之深深忌惮的。 这就是威慑力,郭嘉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将事情做到这里,也算得上是锦衣卫衙门十四位千户里面的头一号了。 说的再简单一些,就算是现如今锦衣卫十四位千户里面最为年轻实力相对来说羸弱的齐无恨,在修为是也是可以做到轻松将郭嘉杀死的地步,但是在当齐无恨面对着郭嘉时,他的心中仍然也是会有所深深忌惮的。 “奉孝,我不为别的,我在决定带人出发之前就已经是做好了该做好的准备,我自是知道在做出了这些准备之后,洪门已经是要站在城主大人的对立面,可是这些又与我等何干呢?我自是知道奉孝你的才能,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但即便是我知道了今天之举或是被你利用,但我也心甘情愿。” 郑成功抬起头看向郭嘉,一脸纯粹的笑容看的郭嘉内心充满了愧疚。 “成功,你可知道你今日做出了这个举动,站在你的这个身份上面,这将会对洪门带来多么大的危险?” 郭嘉咬了咬牙,他有些失望的眼神看向郑成功,现在事情的发展虽然说是对他们有利的,可是对于郑成功,对于洪门来说却是极度的不利,这般的境况,说的直白一些。 他郭嘉郭奉孝的这番举动,已然是将郑成功以及他背后的洪门拉入了一个深坑。 一个名为天南的深坑。 洪门身为上三宗现在名义上的首领,引头之宗,他们本是可以选择跳脱离开此次的纷争远离流血的,可是郑成功今日的出现,已经是将洪门以及上三宗从原先的轨道上面彻底的拉了过来,这般的行为,已然是使得上三宗同时的在今日之后,被迫站在了天南城主的对立面,这于公于私对他们来说,都可以说是不利的境地。 “陛下之令,我不得不从,指挥使只言,我也不能不违,成功,此番,连累你们洪门了。” 郭嘉沉默了良久之后,深邃的眼神看向郑成功,他伸出手将郑成功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在他说完了这话后,犹豫了一阵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成功,若是你洪门在接下来还有意愿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或许在一些事情上面,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追究的。” 郭嘉的这话一出口,郑成功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欣喜,只见他刚刚站起身就来到了郭嘉的跟前一只手拽住了郭嘉的胳膊,急促的对郭嘉说道 “奉孝,奉孝,你这话,你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成功,我没有必要诓骗你什么的。” 郭嘉叹了一口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挣脱开来了郑成功的双手后,他挑了挑眉,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 “不过是一些小过失罢了,在我的权柄之内这些遮遮掩掩还是能够遮下来的,只是成功,我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首先你要做的就是将你们洪门现在手上的那些与东西两厂有关联的家伙尽数交到我的手上。” 听着郭嘉说的这一席话,郑成功连忙点了点头,不停的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的,早在出发之前我就已经派了一些人手去将那些人扣押起来了,现在这个时候想来也是安置的差不多了,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一些时间想必他们就应该会有所回信了,多谢奉孝,多谢奉孝。” 郑成功露出来了兴奋的神情,郭嘉既然现在已经将话说到 了这个份上,那岂不是已经是代表着他郭嘉愿意代表锦衣卫放过他们洪门一马,对他们洪门此番的举动选择网开一面。 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对于郑成功来说,这可谓是天大的好事啊。 可是好景却是不长,在郑成功刚刚露出了这副神情之后没多久,就只听见会客厅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便是从会客厅外面跑进来了一个衣衫破烂的洪门弟子。 在他闯入了进来之后看见了郑成功的面前,先是看了一眼郭嘉后,再看向郑成功。 看着郑成功点了点头表示没事的眼神后,这个洪门弟子这才开口说道 “师兄,外宅出事了,几位师兄弟们身受重伤,五师兄他伤的最重,现在只剩一口气了,那些,那些人全都跑了。” 这一句话一出,郑成功的脸色顿时大变,他一瞪眼,怒骂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郭嘉则是一愣一愣的,他皱着眉头聆听了半天之后,这才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洪门弟子口中的外宅,就是在他们所处的这座洪门宅邸对街的那个大宅子。 与这座宅邸一样,对面的那个大宅子,同样也是洪门的产业之一,那个大宅子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在洪门的之中属于外宅,也就是供给外门弟子训练歇息用的地方,除此之外,外宅也是负责关押一些洪门当中犯错的弟子用以紧闭。 郑成功先前惩戒的那些人,说是被扔到了后院柴房什么的,其实也就是被扔进了那个外宅关禁闭。 这些本是没什么的,但是直到后来,郭嘉这才终于是听明白了,原来前些时日那些由洪门所接纳的与东西两厂有关的家伙们,全都被洪门一股脑的安置在了那座外宅。 而在当时安置完那些人之后,郑成功他们就已经是对外宅做出了一些准备,比如说将洪门这一代的五师兄从内宅调入外宅,表面上说是巡视外宅训导外门弟子,实际上他的任务则是带着一批洪门弟子来密切监视着那些与东西两厂有牵连的家伙的一举一动。 除了这位洪门五师兄以外,郑成功他们也调去了十几个洪门好手在外宅四处蹲着点,彻底的将外宅附近的街道都安插了一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尤其是在郭嘉的拜访之后,郑成功在陷入了纠结后请示了洪门一些老一辈家伙的意愿后,郑成功最后又向外宅增派了不少的人手。 负责监视那些家伙的洪门弟子,在郑成功今日外出之前,已经是有了不下四十号人。 但是现在听这个洪门弟子的这番话,那些原本被他们安置在洪门外宅与东西两厂有所关联的家伙们在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暴动,手握兵器迎面对着那些洪门弟子就是一阵打杀,在措不及防之下,负责暗中监视他们的洪门五师兄身受重伤,现在已经命在旦夕。 而那些家伙呢? 现在则是逃脱了出去,已是没了踪迹。 第三百八十二章 疑下九道平中六派 “也就是现如今那些家伙已经脱离了成功你们的掌握之中吗?” 看着床上被纱布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对双眼的洪门五师兄时,郭嘉面露难色,他的双眼之中闪烁过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郑成功咬了咬牙,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奉孝不过你请放心,在来此之前我就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我洪门弟子已经开始搜寻那些家伙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现在郑成功说的这些话在郭嘉此时听来,已然是没有了半分的说服力,起码郭嘉听到了这番话之后,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 他怎么去相信郑成功?怎么去相信洪门说的这些话?洪门有什么资格与他说这些话?没有,半分资格都没有,东西两厂的那些家伙又不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们的身手哪怕是放在锦衣卫和执金司那都算得上是骨干水平线,即便是现在那些家伙的浑身上下伤势都未痊愈,对于他们的身手自然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些家伙又怎么可能会能够以常人之视角来评判? 洪门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的算得上什么玩意?可能一些洪门优秀弟子的实力比逃脱的那些家伙要强,但是在一些方面上,就郭嘉所看的话洪门如今的这一代,还真的没几个人够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 想要找回来那些家伙?哈,难上加难是不至于,客观来说的话,反正郭嘉是不抱有任何分毫希望的。 正所谓鱼入大海,既然东西两厂的这些家伙已经从洪门的掌控之中逃脱了过去,那么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让郭嘉去忧愁了。 该去为这件事情犯难的,将会是郑成功他们洪门了,毕竟自己就算是想要对他们洪门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这其中也是需要洪门做出来一些表态的,什么样的表态呢? 就比如说将东西两厂的这些家伙交到郭嘉的手上,如此的话,才能换得他们洪门这一次的罪过。 ”这件事,就这样罢,成功,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件事,你实在是没有给予我足够好的机会去帮你。“ 郭嘉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药瓶,递给了郑成功,对其说道 “此乃我锦衣卫密药,可治百伤,拿去给他用吧。” 接过了药瓶之后,郑成功点了点头,他自是知道郭嘉话中的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也明白,他们洪门这一次可谓是将事情彻彻底底的办砸了,他如果还要继续恳求郭嘉下去的话,那就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将这个药瓶打开后,郑成功交到了一个负责照顾洪门五师兄的洪门弟子手上,紧接着,郑成功便是跟在郭嘉的身后,二人走出了这间小屋子。 “奉孝,我不会让你难办的。” 郑成功幽幽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后他便是沉下了气,苦笑了一声后这才继续又说道 “说来也可笑,我洪门此番将事情办砸,却还要奉孝你们锦衣卫来为我们擦屁股,此情此义,我郑成功带洪门领下了,我也不恳求奉孝你什么了,只是希望奉孝你能够给予我们几天的时间,若是时间到了我等还未将那些人抓回来的话,无论奉孝你们锦衣卫如何处置我们洪门,我都心甘情愿接下了。” 听着郑成功说的这一段话,郭嘉摇了摇头,他一只手轻轻点在了郑成功的额头上,对其像是劝告口吻的说道 “成功,你其实不必这样与我说这些的,在这些事情上我是知道的,你郑成功还远远没有那份资格可以代表洪门的,那些老一辈的家伙们在发生祸事之后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你推出来当替死鬼的,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的话,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之后你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这件事情,我便不会再为你们洪门遮掩下去了。” “奉孝之举,我谢过了。” 郑成功拱手对郭嘉施了一礼。 “你我二人,不必这般。” 郭嘉摆了摆手,这些虚的什么的,他是不会在意的,不止是不在意,他反而的抬起头望向天空,似是另有所指的一样长叹了一口气,道 “只是天南一事,血雨腥风是逃脱不了的,洪门若是想要在此番独善其身的话,这也是痴人说梦的,无论成功你如何那般,最后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局,也不过是能够让洪门少受一些波折罢了。” 郭嘉的话,很有意思,在郑成功听来,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蠢货,毕竟一个锦衣卫千户,一个上三宗话事人,这两个家伙怎么想都绝对不可能会是些什么愚笨的家伙。 郭嘉说的这些话,郑成功同样也会是明白的,不止是明白,他也是清楚的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们洪门是不得不牵扯其中的。 毕竟现如今都已经将漩涡集中在他们天南城了,作为天南城的本土势力,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这种种的势力,没有任何一家可以选择逃避其难的,牵扯其中是必然的,这是无法扭转的结局,也将会是既定的流程。 也就只剩下结局,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们洪门仍然可以选择在结局上面多做一些争取,以便让他们洪门尽量的少产生一些伤亡损失就是了。 “奉孝你的意思,我自是明白,不过同样的,奉孝,你今日观我洪门弟子待如何?” 突然冷不丁的,郑成功的这一句话,倒是让郭嘉面色一凝,他好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还算得上不错,作为本土势力,已然算得上是强劲。” “既然在奉孝你的眼中都能得出这些结论的话,那么对于外宅一事,奉孝你又待如何看法?说实在的,在当日收留那些家伙的时候是我亲自出面的,那些家伙在我看来修为最强的人也不过是三品罢了 ,其余大多的也就只是二品而已,而五师弟他的修为,可是不止四品。” 郑成功的这句话,又将外宅的事情牵扯进入了一个新的谜团之中,郭奉孝这般聪慧的人,稍微的得到了郑成功的一个提醒之后,他就立马的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双瞳一缩,面色微微有些抽搐。 “那些人身上带伤,并且人数上最多不过七八人而已,这般的配置,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做到近身将一个最少四品修为的修士一招打的险些没命,这是不合理的。” “正是如此,奉孝,我在外宅布置安插监视那些家伙的弟子何止几十人,那可是足足有半百之数,并且每个弟子的修为最弱都是一品之境,这般的配置,困住那些家伙远远是够够的了,那些家伙就算是伤势痊愈正常状态的话,他们也是断然无法做到一路杀出去的。” 郑成功面色十分的难看,这么看待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完全就是可以说明在外宅一事上,那些家伙的逃脱其中必然有着蹊跷。 “成功,你是怀疑这其中的背后,另有别方势力在其中牵扯?” “不是怀疑,奉孝,五师弟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不会那般的不小心,除非是他极为熟悉的人,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招重伤的。” 郑成功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郭嘉,冷冷的继续说道 “我怀疑这其中的背后,可能有下九道的人在背后有所牵连。” “下九道?这话从何说起?” 郭嘉一愣,他自然是没有理解郑成功这话的突然一跳是因为一些什么。 只听郑成功接下来的一段话说出了之后,郭嘉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郑成功会这么说。 ”五师弟他与下九道当中的一些人私交甚好,并且其中有好几个家伙在城内都是有些前科在身,呵,一些杀人越货的强盗流氓罢了,也不知道五师弟是怎么了,竟然会选择与那些家伙相交甚欢。“ 虽然郑成功的这一席话让郭嘉有所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郭嘉却也是摇了摇头,他不是很在意的开口说道 “成功,你这主观意愿实在是占据了太多太多,你若是这般说的话,那为何不将中六派牵扯其中呢?你所谓的五师弟既然与下九道的人相交甚好的话,那么中六派或者说你们上三宗另外的两宗,他就没有一些私交在其中吗?” “奉孝,你不了解情况你不知晓,上三宗与中六派虽然说仍是对立之势,不过却都是正派之人,可是下九道可就不一样了,下九道的那些臭虫们一个个的可谓是将祸事都做了一个遍,所有种种的恶事若是放在他们身上的话,那都是算不得什么的,所以奉孝,我认为我的这般猜想,是有着充分的理由。” 郑成功皱着眉头,他不停的摇着头,可能在他的眼中对于下九道,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去看过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年轻锦衣卫之初登场 可能在郑成功的认知里面,上三宗以及中六派虽然这些年的岁月经历之中也是处于互相对立想杀的阶段,但是无论是哪一宗还是哪一派,哪怕说他们都是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对手,但是始终的相较于下九道来说。 上三宗和中六派,他们都是自恃自己浑身的正派风范的,他们自认为自己以及他人都是正派人士,而至于下九道。 那就是一群游荡在下水道的臭老鼠罢了,尽会做一些丢人现眼的恶事,与光明磊落的他们比起来,下九道的那些人才是天南最危险的一方势力才对。 这并不仅仅只是存在于郑成功的认知里面,像是现如今的上三宗和中六派他们的各宗派弟子,都是将对方是有着这般的想法。 但是郭嘉可就不一样了,郭嘉他本身就不是天南人士,他郭嘉郭奉孝可是南离锦衣卫驻江陵分部千户,看待事情的角度,可是绝对不会如同郑成功的这般武断的想法。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郑成功刚刚出口说了有关于自己认为这些事情背后是下九道势力的人在作祟这一猜想之后,郭嘉就立马开口反驳了,因为就他看来。 既然你郑成功固执的认为下九道有极大的可能,那么中六派以及包括你们上三宗,又怎么能够逃脱这其中的嫌疑呢? 这般偏颇的认知,他郭嘉可从来不会认可,所以在郑成功的这个猜想刚一出来之后,郭嘉就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掐断了郑成功的这个想法的苗头。 “奉孝,奉孝,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你怎么能怀疑到中六派和我们上三宗的身上啊,这这这,这在我看来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是跟下九道那些臭爬虫们牵扯着关系的才对,这这这,怎么可能会跟上三宗和中六派牵扯上嘛,中六派和我们上三宗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绝对的正派名门,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 郑成功愣着神,满脸不相信的神情看着郭嘉,在他听来郭嘉所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简直就是超乎出了他的认知,只因为郭嘉所说的这些可能在他的认知里面那完全就可以说的上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 中六派和上三宗之间的利益争夺虽然说是十分严重的,但是也远远没有到达这种背后捅人刀子的地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于他们这些名门正派来说那简直就可以说的上是羞与去做这些事情的。 “成功,你打小接受被灌输的那些思想,现在已经成为困扰封锁你的最大难关了,虽说我并不知晓你们天南三大势力之间到底如何,但是既然成功你选择了将下九道列入怀疑名单,那么同样的,我觉得你也要将中六派和上三宗也要列入其中的,成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你总不会没有听过吧?” 郭嘉摇了摇头,他语重心长的看着郑成功,颇为耐心的再次与郑成功重复了一遍自己对待这件事情的感观。 他这也 是因为看在自己与郑成功之间的关系摆在这里,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与郑成功反复的解释诉说自己的看法以及观点。 你看嘛,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里跟郭嘉在这磨磨唧唧的,郭嘉早就吩咐锦衣卫下去将那家伙给拉去诏狱里面呆着了。 也就郑成功,才能让郭嘉现在能够耐得住性子与他好生的再三解释重复。 “奉孝!” 郑成功低吼了一声,随后他抬起头眼神之中有些不甘的神色就这么盯着郭嘉,很显然的,他对于郭嘉的这番话,仍然是没有听入心中的。 这完全就是郭嘉在挑战他的耐心好吗?这番话就是在冲击他的认知,打破他原本过往这么些年的根本思想。 在他的认知里面,上三宗和中六派无论如何都是名门正派,正人之士遍布,那些粗劣下三滥的手段,他们都是绝对不可能去碰的。 “成功,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有关于这件事情,你确实是需要好好去想一想了,这本不该是你能够得出的结论。” 郭嘉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之后,自己便是转身离开,去往洪门内宅给他安置的一个院子去了,只留下郑成功一人整个人呆滞的愣在原地。 郑成功不笨,他非常的聪慧,郭嘉之所以最后对他说那番话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确确实实不是郑成功他应该对这件事情得出的结论才对。 既然他郑成功是能够意识道东西两厂出逃事情背后的不对劲,他就不应该一上来就将目标锁定在下九道的身上才对。 下九道鱼龙混杂,其中正邪两道之士是最多的,无论是悲天悯人的大善人,还是残忍嗜血的邪魔外道,都是身在下九道其中之徒。 所以在郭嘉看来,在现有的天南三大势力之中,最有可能的是下九道,这是没错的,但是却不能排除掉中六派以及上三宗的可能性。 这般的猜想只能说是下九道的可能是占据最多最大的,不过按照郑成功的性子来说,若是理智的状态之下,他是不可能做到将上三宗和中六派排出其外的。 之所以郑成功会有着现在的这般想法,就是因为本质上对于郑成功而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上三宗和中六派列入怀疑的对象。 所以郭嘉也正是如此选择,将郑成功丢在那里,好生的让郑成功自己理智的静一静想一想,好让他郑成功恢复到理智的状态下。 现在郭嘉若是再留在那里执拗的与郑成功去继续探讨那些有关于背后的事情反而是会有所不利的。 因为郭嘉并不确定若是激怒了郑成功的话,在那般状态下的郑成功,会不会做出来一些让他失控的事情。 失控了的话,还真是说不定会让郭嘉对此将会感到无比的头疼。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将在天南的一系列任务而言,洪门的力量还是能够争取就争 取的比较好。 锦衣卫的势力虽然强大不假,但是洪门作为上三宗如今的话事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现在要在天南城执行人物的话,那么作为地头蛇的洪门,若是会选择站在锦衣卫他们这边的话,那么接下来在天南城的一段时间里面,最起码是会变少许多的困难程度就是了。 然而在郭嘉刚刚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只见到在他的这间院子里面的时候,只见院子里面的石墩上面,正坐着一个一身锦衣卫打扮的清秀男子,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绣春刀,在看见了郭嘉进来之后,这名锦衣卫直接起身,对着郭嘉微微弯腰拱手行礼恭敬的说道 “千户大人。” 在看见了这锦衣卫的时候,郭嘉的眼神当中也是流露出了一抹意外,只见他回过神来之后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走上前去,伸出手按在了这名锦衣卫的绣春刀上面,随后侧着头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家伙,道 “还真是让我没有想到,此番金陵本部派来的暗线,竟然会是你这个家伙。” 说罢,郭嘉轻笑了一声,将手掌缩了回来,进而的抽出自己腰间的折扇,哼哼了两声后,便是坐在了石墩上面。 “小家伙,怎么着,你家的那个老头子,竟然愿意把你扔出来历练了?我还以为那个老家伙会将你跟藏宝贝一样继续藏个几年才会考虑将你扔出来呢。” 郭嘉在说这话的时候,身心表现出了无比的轻松,仿佛在看到了这个年轻锦衣卫的出现之后,他就像是如释重担一样。 “千户大人还真是如家师所说的一般喜开玩笑,此番派遣在下来此的,乃是领了陆千户之令前来帮衬千户大人您的,与家师并无半分关联。” 这名年轻锦衣卫的这话像是想要在隐瞒一些什么事情一样,反正在郭嘉听来,只是引起了郭嘉的一阵嗤笑。 嗤笑过后,郭嘉抿了抿嘴,忍下了自己的笑意,而后别有深意的重新看向这名年轻锦衣卫,对其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家伙,别管你如何说,我大可信了就是,只是小家伙啊,你可知道就你的这身三脚猫功夫在这天南城内,可是算不得什么的。” “千户之言,在下自然知晓,在在下从金陵本部出发之前,陆千户就已然与在下告知过天南城之事,天南一城,修士过万,在下如今这般粗劣的武艺,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的,但是护千户大人,却是足够。” 年轻锦衣卫不卑不亢的垂着头对郭嘉说出了这番话,在传入了郭嘉耳中之后,却是引来了郭嘉的笑意。 “还真是,说你些什么好呢?这莫非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哈哈哈,不过也算是上是颇有勇气了,啧啧啧,行,那我便相信了你的这番话,哈哈哈,在天南护我安危,这也算得上是陆炳那个家伙的心意了。” 郭嘉一边笑着,一边摇了摇头。 第三百八十四章 老前辈突然杀到 这个可以说是小白脸的年轻锦衣卫到来了之后,郭嘉就像是突然玩性大发了一样,接连在小白脸的护卫之下,肆无忌惮的游荡在天南城的各个酒馆之中。 流连酒馆中,饮尽万千烈酒,褪去了一身儒袍,换上了一身粗布烂杉,郭嘉束起了头发,戴上了书生冠后,便是如同真正的浪子一般,摇身一变。 竟是从一介锦衣卫千户转变成为了一个嗜酒如命的酒徒。 这一日,浑身酒气的郭嘉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城西的洪门宅邸,天晓得他到底喝下了多少的烈酒,只是晓得若不是因为身旁有着小白脸在旁边搀扶着他的话,郭嘉能不能找的回来这条路估摸着都是个未知数。 小白脸一脸嫌弃的眼神搀扶着郭嘉,他今天可是亲眼见证着这位千户大人在天南城北的一个乌烟瘴气的酒馆里面跟着一堆壮汉们在那里玩骰子痛饮了不知道多少烈酒,好家伙,光是当时地面上碎裂的那些酒坛碎片已然都是遍地,若不是在此之前金陵本部的那位陆千户千叮咛万嘱咐的好生交代了自己好几遍的话。 自己还真的就不想继续呆在这位郭千户身旁了,这怎么说呢。 着实是有些太丢脸了,而且因为要按照这位郭千户给自己的吩咐,自己可是将绣春刀和飞鱼服都换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破烂衣服,手里面一把有着豁口的大刀。 而且在出发之前,因为自己的脸颊实在是太白嫩了,这位郭千户也是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了不少泥泞的淤泥和灰土,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平日里这小白脸在金陵城内过的日子虽然也是苦修,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公子哥的来头,然而自从他跟在这位郭千户身后之后,却是被迫成为了一个泥腿子。 还真是好家伙,这小白脸现在啊,还真是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现在这副状态下的自己,啧啧啧,着实有些不太舒服就是了。 “嗝,哈哈哈,这剑南烈酒,还真是不错啊哈哈哈哈,不错不错,饶是金陵美酒,也不胜剑南烈酒些许性子。” 郭嘉满口胡言的,在这小白脸的帮衬下,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功夫,这才将郭嘉给搀扶弄到了床上,反正到最后这也是搞得小白脸气喘吁吁的。 自己今天一整天直到现在可都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还要跟在这位郭千户的身后跑着跑那的,最主要的是最后还要将这位醉的不省人事的郭千户从城北的酒馆带回城西的洪门宅邸,就算是这小白脸平日里锻炼的气力再怎么好,底子再怎么不错,那他也经受不起这般接二连三的折腾啊。 走出了房门,转身将房门关上了之后,小白脸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听他的关节处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响声,他这才走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墩上坐了下来,端起石桌中心的茶壶就是直接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倒着凉茶。 痛饮一番后,小白脸伸出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这 也算是稍微的好受了一些。 一段时间过后,小白脸面色不知为何突然一变,紧接着抽出自己腰间的那把大刀,直接站起了身,神情紧张的双手握着大刀环顾着四周空荡无人的院子。 “什么人!快出来!” 小白脸咽了口口水,他对着四周低吼道,神情紧张的,让他的手掌都开始有些微微的颤抖,虽然他无法确定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家伙的实力绝对是超乎寻常的强大就是了。 “桀桀桀,倒也不愧是那个老家伙的关门徒弟,这敏锐的嗅觉,还真是不像是五品修士可以做到的。” 院子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已然是冒出来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子。 “你到底是谁?!” 小白脸在看见了这道身影之后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老头子的出现,给予小白脸带来了一抹莫大的压力,让他的心中开始有些无法控制的慌张何一些无法言语的恐慌,也不知道是怎得,这个佝偻着的身子虽然对于小白脸来说无比的陌生,但就是能够让他心中慌张之意尽显无疑。 “咯咯咯,老夫的名号,岂是你这个小家伙够资格知道的?啧,也就只有你家的那个老家伙过来的话,才有资格与老夫平而相论,小家伙,郭奉孝那个小酒鬼,可在这里啊?” 这道身影的抬起了头,斗笠的原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颊,只是露出了一抹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抹笑容看的小白脸心中一颤,舔了舔嘴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握紧了手中的大刀,道 “什么郭奉孝,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小家伙。” 那道身影刚刚道出了这三个字之后,只见他手掌一抬,隔空向前一推,进而的,小白脸只感觉自己的浑身像是被一道莫名的气流砸中了他的身体一样,竟是直接将他击飞了数仗远,若不是他反应迅速的话,恐怕现在他早就已经被砸入了墙垣。 站起了身体之后,小白脸再次看向那道身影的时候,眼神之中已是充满了深深的惧意。 这个家伙的实力,远超自己不知道多少,而且刚刚的那一手,明显是这个家伙留了手没有尽全力,如果说,如果说刚刚那一击这个老家伙用尽全力的话。 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了一具倒在地上冰凉的尸体。 “小家伙,你还真是跟你师傅那个老家伙一样,真是一个倔驴,怎么?手中还拿着那个破烂玩意,是想要跟老夫过上两招吗?呵,老夫可没有任何不愿的意思,反正你师傅那个老家伙就算是知道了如今的事情,想必他也拿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老家伙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只是露出了一抹颇为讥讽的笑容,戏虐的样子,就这么看向这个小白脸。 可能在他的眼中,这个小白脸是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的,毕竟无论怎么想也看得出来对于他来说,这个小白脸的那些功夫修为,还真的就是三脚猫功夫,这个老家伙一巴掌都可以随随便便拍死就是了。 “阁下想必也是一方人物,何须如此?在下虽然不过一介小辈,但是想必阁下既然知晓家师的情况,定然也是知晓在下的身份。” 小白脸干脆的将大刀仍在了地上,既然现在实力都已经这么的悬殊了,他也就没有任何的必要继续拿着这破玩意了,这般云泥之别一样的差距,就算是给自己再怎么牛逼哄哄的神兵利器,自己该被一拳干飞还是一拳干飞,完全没有任何的转变就是了。 所以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干脆的将话摊开说,将锦衣卫的身份亮出来,再在这个家伙的面前着重提醒自己师傅的名号,如此的话,说不定应该会使得那个家伙因为自己师傅的原因或者说锦衣卫的原因而有所忌惮。 可是啊,只见这个老家伙咯咯咯的笑了笑,紧接着他露出戏虐的笑容看向小白脸,咂了咂嘴后,轻声道 “小家伙,郭奉孝那个小家伙是锦衣卫千户,老夫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傅的名声,呵,你师傅与我乃是旧相识,这些小手段,可就莫要使出来了,因为这时候无论是搬出来锦衣卫还或者说是你师傅,对老夫的威慑力,可都是少的可怜呢。” 小白脸严峻的神色露出,他再次退后了好几步,现在的事情可不妙啊,虽然他不确定这个家伙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是直接被这个家伙给看了出来就是了。 “莫要在这里与老夫耍这些小心思了,老夫再问你一遍,郭奉孝那个小家伙,在不在这里?” 老家伙侧着头,他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的小白脸心中发凉。 但是当小白脸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时,正在他想着该如何回复的时候,却只听见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前辈今日大驾光临,奉孝还真是有失远迎呢。” 这是郭嘉的声音?! 小白脸猛地一回头,只见郭嘉不知何时换上了那身熟悉的儒袍,风度翩翩的样子,脸上压根看不出来任何酒醉的痕迹,若不是他还能从其中的空气嗅到酒味的话,他还真的就认为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不是郭嘉了。 “千户大人。” 小白脸刚一开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见郭嘉抬起手摆了摆。 “老前辈,今日不知道是什么风,竟然将您吹到了这里,若是奉孝记得不错的话,天南城,不应该有您这么一号前辈屈居的才对。” 郭嘉走下了台阶,将小白脸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抹轻松的笑容看向那个老家伙。 “咯咯咯,郭奉孝啊郭奉孝,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没变呢。” 第三百八十五章 别样的情愫其中 “老前辈,您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呢。” 望了望有些狼狈的小白脸,郭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瞥了一眼掉在地面的大刀,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看向小白脸,佯怒的对小白脸说道 “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这位老前辈当面,你竟然还敢冲上前去与其叫嚣,也亏得是你家那位老大人还尚有几分薄面,这要是倘若换做是别人敢那般对老大人叫嚣的话,现在早就已经沦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说罢,郭嘉再度转身,一脸笑意的看向那个老头子。 老头子伸手摘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遍布老人斑的脸颊,双眼凹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格外骇人。 “小奉孝,别在这里绕弯子,那个老家伙的虎威仍在,老夫又不是什么蠢货,也无需你在这里与老夫再三的提醒。” 老头子的这一席话,倒是有些让小白脸一愣,但是随即很快的,小白脸这就反应了过来这老头子话中的意思。 原来这老头子之所以会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的原因,是因为郭嘉刚刚佯装有些怒意的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提醒那个老家伙自己师傅的事情。 而且看着如今的这个架势的话,这个老头子好像与自己师傅,还真有那么一些交情在其中的,这倒是有些让小白脸心中感觉有些措手不及了,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的师傅可是没什么朋友何相识的,这些年前来拜访自己师傅的并不是没有人,但是那些人前来拜访自己师傅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与其说是什么朋友和相识,那些人在小白脸的眼中更像是想要前来巴结,结交自己师傅的,但是这般的人,就连小白脸的眼界都入不了,更何谈能否入的了他那位师傅呢? 不过如今的这个老家伙浑身实力只让小白脸感觉高深莫测,无论是怎么看,也确确实实是有着几分本事能够称得上自己师傅的相识朋友。 “哈哈哈,老前辈,您这话不就是见外了嘛,这小家伙的师傅与您当初那可是并列称雄的呢,小子虽然年少,但是也听闻过不少有关于您们两位前辈的事迹,相传老前辈您与这小家伙的师傅,那可是出自一门的师兄弟呢。” 郭嘉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他刚刚之所以对小白脸说那番话,意思还真就是想要提醒这个老家伙,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个老家伙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并且说出来了那番话,自己也倒是可以轻松一些了。 因为最起码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说明,这个小白脸的师傅,最少在这位冒出来的老前辈面前,还是有那么些许分量的,如此这般的话,今日这倒也算不得是什么祸事了。 “小奉孝,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个老家伙冷哼了一声,而后将自己的斗笠随手丢给了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下意识的伸手接下斗笠,当他反应过来 之后,那个老家伙已经是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并且坐在了石墩上面。 “小奉孝,既然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那么应该也知道老夫今日来此寻你,是因为什么吧?” 这老家伙不冷不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则是让郭嘉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头。 先是坐在了老家伙的对面,紧接着只见郭嘉嘿嘿一笑,有些神秘的说道 “老前辈,您这话说的,小子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在您这种老前辈面前,小子的这些小聪明哪里还算得了什么嘛,老前辈您可就莫要在这里逗小子开心了。” 可是啊,郭嘉的这一席话说出之后,却只听到了这个老家伙的一声冷哼,只见老家伙一脸鄙夷的眼神看向郭嘉,很明显的,他是压根就不相信郭嘉所说的这些话。 “小奉孝,你若是在这般说的话,老夫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反正乾清阳老夫又不是不认识,把你这小子打个半身不遂,老夫大不了去帮你们锦衣卫一些忙,乾清阳到最后也会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件事。” 老家伙的这话毫不客气,火药味可谓是冲的很,不过这也并没有吓到郭嘉,只见郭嘉挑了挑眉,嘟了嘟嘴后,道 “老前辈啊,您这说的又是哪里话,您老与指挥使大人的交情,小子也是略知一二的,您说的这些话,小子也是相信的,但是这又是何必呢?老前辈您的所来所想,小子在您眼中不过是一个小家伙罢了,哪里有什么本事能够猜得透您的心中想法呢?” 郭嘉倒是没有什么被唬住的意思,他很是直白的白了老家伙一眼,正如同这个老家伙看出来了他的隐瞒,郭嘉也是听的出来,这老家伙话中的这些意思,也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他而已罢了。 开玩笑,即便是这位老家伙与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之间的关系交情有多么的好,那也是没什么用的。 这把他郭嘉当作什么了? 他郭嘉再怎么说那也是锦衣卫十四位千户之一,驻守江陵锦衣卫分部之首,郭嘉的安危,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会被乾清阳当作交易来丢出来的,即便是风不平说出了这番话,那也不见得乾清阳会应允,更何况这个老家伙呢? 若是这个老家伙真的要对郭嘉动手的话,郭嘉和小白脸虽然都会小命不保,但是这个老家伙日后啊,也是每日都要活在无止境的恐惧生活之中,锦衣卫的能量,哪怕是迈入那一层次的修士都要小心对待,更何况是这个老家伙呢? 天煞组织当年那么多的顶尖级别修士,不还是被锦衣卫弄的头疼不已,最后还是灰溜溜的跑到了东巽帝国,不敢再随意的在南离帝国境内瞎搞事情。 老家伙则是不说话,就是这么干干的盯着郭嘉了好一阵子,双方互相沉默了良久之后,老家伙这才摇了摇头,无奈的开口道 “得得得,小奉孝现在老夫也唬不住了,看来老夫的名声也早就不如当年那般了,唉,也不知道再过几年之后,又有 多少人还能记得老夫的名号呢?还真是让人不是滋味呢。” 老家伙长叹了一声,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既像是在抱怨一些什么事情,又像是另有所指,这可弄得郭嘉有些不自在了。 “老前辈啊,您可莫要这么说,要是连您都这么说的话,您这该让国内的那些不如您的老前辈们心中该如何想啊。” 郭嘉苦涩的笑了笑,他哪里看不出来现在这个老家伙是在换了路数想要招自己的可怜,不过,他郭嘉又怎么可能会吃这一套呢? 等了半天之后,老家伙仍然没有等来郭嘉的下言,他这也算是彻底没了辙。 “好啦好啦老前辈,您就别在这里跟我耍宝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郭嘉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反正自己就算是说了也没什么损失,那还是跟这个老家伙说说就行了。 “老前辈您来这里寻我,不就是因为张亚培的原因吗?张亚培是您的徒孙,还是这些年混的最不错的一个后辈,而且这家伙的师傅还是您的爱徒,对于他,您估计早就视其为自己的弟子了吧?” 郭嘉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抬起眼重新看向老家伙,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老前辈您想必是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所以想要来天南阻止小子,对张亚培那家伙网开一面,对吧?” 郭嘉的这话刚刚说完,他也是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加重语气的继续说道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绝对没可能。” 这话一出口,老家伙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只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老家伙这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得,没有可能便没有可能吧,那个丢脸的小家伙,如今戳出来了这么大一个窟窿,被你们锦衣卫抓回诏狱,也是理所应当,是老夫逾越了。” 老家伙说罢,刚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却只听身后的郭嘉突然说道 “不过,若是老前辈您愿意的话,小子可以答应,让您加入此次行动,张亚培那个家伙,到时候就交由您老亲自出手捉拿,也不是不可。” 郭嘉的这一句话,就像是打破平静湖泊的一块巨石一样,刹那间,就在老家伙的心中掀起了一番波浪。 “小奉孝,你此言当真?” 老家伙舔了舔嘴唇,虽然刚刚话中的满不在乎,结果到了现在这次,他却是摇身一变,变得格外的激动。 郭嘉轻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自然是当真,不过老前辈,待您捉下张亚培之后,他还是要交由小子,由我锦衣卫将他押解回京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老家伙急促的点了点头,而后他就生怕像是担心郭嘉反悔一样,他连忙又开口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待得小奉孝你们这里准备好了,与老夫只会一声就好,老夫这阵子就在天南呆着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龙山宗三修士 “郭千户。” 夜深之后,小白脸换上了那身飞鱼服,神情有些急切的来到了郭嘉的面前。 此时郭嘉正坐在桌子旁,在烛光的照映下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尚书。 “你这小家伙这么晚了还来我这儿,啧啧啧,连飞鱼服都换上了,怎么着?是想要问我今日白天的那个老前辈的事情?” 郭嘉也不含糊,随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小白脸之后,饶有趣味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尚书合上后放下,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个小白脸。 “郭千户果然料事如神,没错,我拜访千户您,确实是想要从您这里得知一些有关于白日里那位老,老前辈的一些事情。” 小白脸吞吞吐吐的样子,在这个时候看着颇为的滑稽,也不知道是怎得了,这个小白脸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好似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一样,不过这些的种种在郭嘉看来,却只是让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小家伙,那位老前辈的事情,你应该去问你师傅的,啧啧啧,不过若是这时候问我的话,我倒也可以跟你讲述一下那位老前辈传奇的往事,嘿,那可是热血的很呢。” 郭嘉轻笑了一声,而后便是舔了舔嘴唇,缓缓开口讲述道。 在郭嘉的这番讲述之下,小白脸这才明悟,原来自己今日白天碰见的那个老家伙,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可以与自己师傅同一辈分的老前辈呢。 在郭嘉的讲述中,这位老前辈可是与自己师傅师出同门,且是师兄弟关系,并且二人在当年的那个时代也是被誉为龙山宗的一对双子星。 何为龙山宗? 南离帝国江陵城外有一山峰,因其形态相似龙头,所以被称为龙颈山,而龙颈山上,则是坐落着一个传承时间长达千年之久的隐世宗门。 这个隐世宗门,便是龙山宗。 龙山宗传承千年,从其中走出来过不下双掌之数的顶尖级别修士,且龙山宗的开宗始祖也是一位燧人氏麾下的一员大将,虽并不出众,但是其本事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那也是可以称雄一地的顶尖修士。 在过后的千年之中,龙山宗也走出来了不知多少位效力与南离帝国朝廷的将领文臣,其中最有的一说的,则是一位在南离武帝时代中,为南离帝国开疆拓土的上将,这位上将也是得到过南离武帝的接见,并且将其视为自己的心腹大将,甚至封其侯爵,若不是因为当年的一些其他原因的话,这位出身龙山宗的南离上将,保不齐也是有可能会更上一层楼,跻身与南离的真正上层,那也不是说不定的。 传承千年,龙山宗的一些底蕴合传承,那也是在南离帝国国内的隐世宗门之中位列前茅,只是有的一说的就是,龙山宗其中的一段时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而被迫封山,从原先在江陵城中招收弟子的世宗,成为了藏身与龙颈山中的隐世宗门龙山宗。 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龙山宗变成了隐世宗门,到了如今,世上已经没有人有闲心去 想这些事情了,反正对于他们来说,龙山宗的存在与否,隐世还是论世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反正南离帝国又不缺一个龙山宗,这种宗门南离帝国一抓一大把,就算是没有了,依靠着南离帝国这颗大树,想要孕育出来一个声名响彻威震天下的宗门,这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但是像龙山宗这种隐世宗门,况且还是一个传承千年之久的宗门,其中所蕴含的底蕴以及一些资源那也是无法想象的丰富。 也正是因为如此,龙山宗若是每一个时代之中没有什么能够撑得起来场面的修士出来的话,那么龙山宗的资源也是会自然而然的受到一些其它宗门的蚕食。 在过往的千年时间之中,龙山宗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在百年之前的时候,龙山宗也是险些就被几大宗门围攻的造成灭门惨祸,不过还好,龙山宗最终还是熬了过去。 毕竟作为隐世宗门,龙山宗有所缺憾的就是他们的弟子将会变得十分珍贵,可以这么说,有弟子收那都算得上是不错了,更何谈什么天资与否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龙山宗千年底蕴的骄傲仍然使得他们在挑选弟子的时候仍然按照着以往的标准,筛选撵出去了不知道多少平平无奇前来拜山的少年。 不过所幸,在这个时代的时候,龙山宗可谓是一口气出来了足足三位可以撑得起来台面的修士,这样也就使得龙山宗在这两个时代中,并未遭受到多么大的损失以及蚕食,相反的,龙山宗甚至有些死灰复燃的迹象。 平常的任何一个时代,能够出来一位可以撑起来台面的修士已经是不错了,但是如今的这个时代,龙山宗却是有着足足三位修士存与世,护卫着龙山宗的安危。 这三位,一位游历天下,一位被南离帝国纳入朝廷,至于剩余的一位,则是现如今龙山宗的当代宗主。 可以这么说,这般的布局,也就使得龙山宗算得上是如今南离帝国国内隐世宗门之中战力当之无愧的第一。 别的不说,那位被南离帝国纳入朝廷的龙山宗修士,现如今的地位可是与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平起平坐的。 这是个什么意义? 在南离帝国国内,够资格与乾清阳平起平坐的人,还真的就没多少,因为乾清阳虽然明面上只不过是一个老太监,但是哪怕是襄阳王这种王爵在见到他的时候,何尝心中不会对之感到恐惧? 手段地位实力都摆在那里,乾清阳的身份与地位,已经是够资格在南离帝国成为一大巨矗了,只是他为人行事仍然低调,否则的话,现在的他最起码都是将会于铁箭禅师并列的一位道门大能。 可是龙山宗的那位修士,却是够资格与乾清阳平起平坐,这般的地位,已是可以说明了一些什么。 这位龙山宗修士,便是这个小白脸的师傅,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小白脸才会在郭嘉这里,以及那个老家伙面前这般的行事,这要是换做其他一个人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而今日白天突然到来的那个 老家伙,便是龙山宗的那位游历与天下的修士。 说起这个修士啊,可就有的说的了,因为他是这三位龙山宗修士之中年龄最小,实力最弱却最为嚣张的一个了。 嚣张?嚣张到哪里去? 这个老家伙的实力直到如今也并未踏入那一层次,但是他却是敢与踏入顶尖层次的修士叫板,最后也仍能从对方的全力攻势之下做到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并且哪怕是九品上修士,也很少有人能够在这个老家伙的手段之下走过三个回合的,这个老家伙虽然修为上并没有踏入那一层次,但是却有着那一层次之下最强悍的战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这个老家伙的威胁程度,甚至不熟与一些实力较弱的顶尖修士。 这些话在郭嘉看来自然是有些夸大了,但是不得否认的是,这个龙山宗的老家伙,手段肯定是有的,并且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这个老家伙在某一方面上,定然已是迈入了宗师之境。 否则的话,这个老家伙也不会有着那般强悍的战斗力,只有宗师之境的人,才会有可能有着那份战力才对。 九品上,宗师之境,这般的老家伙,才有着一些分量能够让不少人都将其供为座上宾,在郭嘉看来,也确实是如此的。 因为这个老家伙啊,他还从未亲眼见证过他的全部实力,他到现在对于那个老家伙实力的诉说,也不过是根据一些传言所讲述出来的罢了。 魏忠贤这个家伙当年能够一人独占那么多七品修士,这已经是在金陵城引起了滔天的波浪,可是这个龙山宗的老家伙,他当年干出来过什么事情? 一个人,追着天煞组织整整六位九品上修士杀,最后活生生的依靠着自己一个人,将那六位天煞组织的六位九品修士,活生生虐杀了四人,打废了俩人。 好家伙,这般彪悍的战绩可是实打实的事实,否则的话郭嘉也不至于会在见到那个老家伙的时候,会率先搬出来小白脸的师傅。 说实话,他心底里面也是有些胆颤的,毕竟这位老家伙当年既然能够干出来那么彪悍的战绩,他郭嘉这心里面啊,着实也是会有些害怕的。 即便是心里面有数,知道这个老家伙并不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总归的郭嘉这心里面啊,还是会有一些不自在的。 不过现在还算是皆大欢喜,既然将这件事情谈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就可以缓一口气了,只是让郭嘉进而感到有些头疼的就是。 有关于张亚培的事情。 张亚培这个家伙说起来的话,还是那个老家伙的徒孙呢。 这话可不是什么虚言,张亚培这个家伙啊,可是实打实的这位龙山宗老家伙的徒孙呢。 尤其是张亚培的师傅,可还是这个老家伙最为喜爱的一位徒弟,而且再加上,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死去多年了。 作为那家伙的唯一徒弟,张亚培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这个龙山宗老家伙的一些念想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不错就是有些傻 这倒也不是说什么张亚培这个家伙有些难以对付,其实这家伙的修为,就算是让这个小白脸过去都能轻轻松松的将其击败,但是怎奈何张亚培的背后却还有着龙山宗的这么一层关系在其中。 可以说,若不是因为龙山宗的这么一层关系的话,这个龙山宗的老家伙又怎么可能会犯得着千里迢迢的跑来郭嘉这里,想要恳请郭嘉高抬贵手,饶恕张亚培这一次。 不过这当然也是幻想了,郭嘉又不是有着通天之能的南离大官,他撑死了也不过就是一个锦衣卫衙门的千户罢了,威风是威风,但是在这件事情的处决上面,那就算是让锦衣卫总指挥使乾清阳来了,那也是没有那份权力可以更改成命,宽恕张亚培这一次的,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那龙山宗的老家伙想必自然也是在来此之前心里面就是知道这个答案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个老家伙才不会对与郭嘉的那一回复而感到多么的惊讶。 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只不过到了后面郭嘉的那一席话,则是出乎了这个老家伙的意料之外。 因为锦衣卫行事,向来都是不会让外部人员参与其中的,哪怕是拥有着像那个老家伙一样强大战力的修士,也是如此。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从郭嘉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可以参与其中,并且将捉拿张亚培的任务交在了自己身上之后,这个龙山宗的老家伙才会那般震惊的原因了。 “千户大人,若是按照您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得喊那位老前辈为师叔?” 小白脸咽了口口水,在看见了郭嘉点了点头之后,他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凌乱了。 好家伙,还真是好家伙,也就是自己今天大白天的在那里跟着自己的师叔在那里那般作态?小白脸一想到这里,不由得面部微微的有些抽搐,他这时候还真是越发的感觉到了有一些庆幸,不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命大。 自己师傅是个什么脾气,他这个作为徒弟的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了,而按照郭千户话中自己师叔的那些往事来看,自己的这位师叔的脾性,是比自己师傅还要火爆的。 自己今日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跟郭千户说话,还真是自己的那位师叔放过自己一马了,不然的话,估摸着自己还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毕竟这层关系摆在这里,要是自己师傅知道自己今日冲撞的可是他的师弟,那自己可能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到时候若是自己师傅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完全就不用这位师叔动手,自己就要被师傅给打的个半死不可。 “严格来说,小家伙,你现在也差不多算得上是龙山宗这一代年轻弟子中的翘楚了,毕竟三位龙山宗上一代绝顶修士门下所收的弟子当中,你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水平了,想来那位老前辈啊,也是在照念着你师傅的一些情分,所以才没有对你动什么脾气的。” 郭嘉轻笑了一声,若有深意的看向这个小白脸。 他说的这话可是对的很呢,龙山宗如今的这一代年轻弟子之中最为优秀的,肯定是出自那三位上一代龙山宗修士的门下的。 而今日前来拜访的那个老家伙,他所收的弟子当中最为优秀的一个已经死去数年了,剩下的那些弟子,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所以也就排除在外的。 至于那位入南离朝廷的龙山宗修士,他老人家可是只有一个弟子,那就是这位小白脸锦衣卫了。 说起来的话,这个小白脸现在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多而已,这十余年一直都在闭关生活当中,在那位老人家的教导之下,他的这十余年的苦修,可是远胜李承乾的那所谓苦修不知道千倍万倍。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苦修,与世隔绝,浑身的修为也是实打实的培养出来的,完全没有任何拔苗助长或者说虚弱的痕迹。 此次出关之后的第一件任务便是跟随郭嘉身旁,这么论起来的话,如今南离帝国的潜龙榜,可还没有将这个小白脸收入其中呢。 因为十余年前的时候这个小白脸就被那个龙山宗的老人家收入门下开始苦修生活,有关于南离潜龙榜的评判标准,风家人也不好去随意的评价,所以也就将这个小白脸一直没有进行过什么了解。 再加上那个龙山宗的老家伙本身就是抱着想要好生的教导这个小白脸的原因,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将其过度的披露在世人的眼前,这也就使得了这个小白脸现在啊,就算是风家人也不好拿捏他是否有着登入潜龙榜的实力。 但是郭嘉可就不一样了,郭嘉在见到这个小白脸的第一面之后他就已经是意识到了,这个小白脸现在的修为,别说是登上潜龙榜了,就算是名列前茅,那也毫不为过。 只待得此次天南一事结束之后,这个小白脸亮相与南离世人眼中后,想必南离潜龙榜之上,就将会有这个小白脸的一席之地。 能不能在龙山宗如今的当代弟子引领一代,这话郭嘉不敢肯定,因为龙山宗的另外一脉年轻弟子的近况,他可谓是一概不知的,谁能担保对面会不会冒出来一个修为顶天的小辈呢?只能说这个小白脸他的实力现在在同龄人之中肯定是出类拔萃的就是了。 “小家伙,别太灰心,你日后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呢。” 郭嘉抿了抿嘴轻笑一声,随后他挑起了眉毛,绕有些兴致的回想起来了一些较为有趣的事情,就比如说,金陵本部的那两位锦衣卫千户大人。 陆炳也还好,他的身世和人脉以及政治手腕都是不错的,再加上他自身的天赋和实力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所以他的话,郭嘉倒是没什么好去思索的。 只是至于另外一位金陵本部的千户大人齐无恨,这可就有的说了呢。 齐无恨这个家伙年龄是挺小的,但是过了今年之后也要二十了,与这个小白脸比起来,也没年轻多少。 但是齐无恨现在若是论修为的 话,他可是差了这个小白脸不少呢,最起码这个小白脸现在的战力,完全是可以以碾压姿态虐的齐无恨毫无招架之力的。 齐无恨本身就是一个野路子,他自从来到南离之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师门可言的,在修炼的道路中,也就只有乾清阳会对他有所照顾,但是乾清阳能够照顾的也是有限的,毕竟乾清阳也是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将心思尽数放在教导齐无恨身上的,乾清阳他毕竟还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而齐无恨只不过是一个半路加入锦衣卫的外人罢了。 对啊,这话是没错的,齐无恨他是什么人? 他本身就不是南离帝国生人,他可是来自中原大陆西北关中人士,可以这么说,齐无恨他虽然这些年在锦衣卫为南离帝国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功劳,但却仍然并不妨碍有不少人依然觉得他包藏祸心。 这是无法改变的,齐无恨他,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毕竟这也是事实,他确实不是土生土长的南离人。 而就是这么一个野路子的外来人,却摇身一变,成为了锦衣卫换血计划之中得利的最大者,从一介外人迅速的成为十四位锦衣卫千户之一,这是常人敢去幻想的事情吗?君不见与齐无恨同龄坐上他这个位置的,也就只剩下陆炳一人了吗? 而陆炳之所以坐上千户位置,那可是包含着多方因素在其中的,至于剩下的那些当年在锦衣卫换血计划中得利的年轻人们,现在大多不过都是百户或者旗官而已,像齐无恨这般的,也就只有陆炳了。 没有人脉,颇受微词,实力并不足以服众,这三点都是影响着齐无恨现如今千户位置摇摇欲坠的主要因素。 最初的时候这些事情郭嘉是并不关心的,因为郭嘉本人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多么的上心,当然了,也可以说郭嘉他从来就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过,他现在坐上江陵城锦衣卫分部千户的位置,这也已经是当年在乾清阳的再三拜托之下,郭嘉才愿意出任的,否则的话,就冲郭嘉的这洒脱如浪子一般的性子,锦衣卫哪里会留得住他呢。 但是为什么现在郭嘉又突然对于齐无恨的这件事情上了心呢?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只是因为这个小白脸的突然现身。 比齐无恨强,身世也比齐无恨足以服众,并且还有着一个足以成为靠山的师傅在那里摆着,这个小白脸除了现如今还有些稚嫩以外,他已然可以说是有着各项充分的理由可以将齐无恨从千户的位置上取而代之。 并且只要这个小白脸在此番任务圆满结束之后,但凡是他稍微的透露出来一些自己想要留在锦衣卫继续任职的意思,那么至于剩下有关于将齐无恨从千户撵下去的这些事情,自然是会有大把的人想要巴结这个小白脸以及他背后那位龙山宗老前辈而奋不顾身的开始不停的以各种手段想要将齐无恨赶下那个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所以郭嘉现如今才会感觉有些担忧。 因为实际上说的话,他郭嘉对于齐无恨的感观还是不错的,在郭嘉的印象里面,齐无恨这个家伙的性子就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天子鹰犬。 何为天子鹰犬? 忠于南离皇室,只效命与离帝,谁是离帝听谁令,离帝不方便去做的事情,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皆是交由他们去做的。 所以说齐无恨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天生的锦衣卫,锦衣卫这种衙门,也是最为适合他的衙门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郭嘉对于这种极为纯粹的家伙,才会有着特殊的感观。 并不讨厌,却也与齐无恨谈不上什么更深切的交情。 但是这个小白脸,虽然现在的修为不错也很稚嫩,但是他的性子,却并不是很适合成为一个合格的锦衣卫。 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些都是这个小白脸在性格上面的缺陷。 所以在郭嘉的眼中,齐无恨继续安稳的坐在千户的位置上,远远比让这个小白脸在一些人的推动之下闹出来一些不必要的波折要好得多。 这话并不是虚言,郭嘉自己也确确实实就是这样想的,所以说这也就是为什么郭嘉现在会因为脑子里面冒出来了这个想法而产生一些担忧。 “小家伙,你师傅他老人家在你从金陵临行前,可曾与你交代过什么?” 郭嘉眼神一瞥,有些冷意的瞥向小白脸,也正是这道眼神,让小白脸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哆嗦了一下后,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子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交代过什么吗?我想想,哦对了,师傅他老人家在我从金陵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曾经将我叫去王府街的府邸上,对我说了许多我无法理解的话,其中的内容就好比是在谈论一些近期国内的朝政,师傅他老人家一直在与我抱怨这些,除此之外的话,到也就没什么了。” 小白脸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他浑身再次打了一个激灵,眼神忽然一变,下意识的拉开了与郭嘉的距离,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向后退了好几步。 自己刚刚怎么一下子不注意,竟然是说出了那些话? 小白脸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这时候他再次看向郭嘉的眼神里面,已然是布满了一些惧意和忌惮。 “放宽心,不过是生怕小家伙你有所隐瞒,对你用了一些小手段罢了。” 郭嘉见到小白脸如此巨大的反应,嘴角只是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不多说一些什么,只是耸了耸肩,伸出手招呼小白脸坐下来。 “不过若是按照你这小家伙这么说的话,啧,看来老大人他,还真是有些自己的心思在其中想要悄无声息的安排着呢。” 郭嘉说完了这话后,笑容之中散发着一抹意味深长的韵味,看的小白脸双腿忍不住的开始哆嗦,这属实是因为郭嘉的刚刚那一手手段有些惊吓到了小白脸。 “看你这小家伙的样子,哼,不过是一些我们文人的小手段而已,你师傅他老人家会的可不比我少多少 ,啧啧啧,还真是个小牛犊。” 郭嘉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很显然的,小白脸现在的状态,着实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失望,不为别的,光是小白脸现在的这个反应,就已然是让他对小白脸的感观拉低了不知道多少。 “郭千户,您这。” 小白脸咬了咬嘴唇,最终经过了好一番的内心挣扎之后,还是选择重新坐了回去,但是即便坐了回去,小白脸看上郭嘉的眼神里面,仍然还是有着遏制不住的惧意。 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郭嘉撇了撇嘴。 这个小白脸现在二十多岁的年龄,但是却稚嫩的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来龙山宗那位老大人这十余年对他的苦修生活,还真是让他在心智方面有所缺憾。 残缺了不少,不过还好,既然现在出关了,这方面上,这个小白脸迟早也是会被磨砺的差不多的。 只是有的一说的是,这个小白脸现在啊,还真的是没办法被拉出来独当一面,光是一手手腕方面,不说陆炳,就是像天南城的郑成功,都能把这个小白脸给活生生的玩死。 “郭千户,您白日间的醉酒?” 小白脸问出了自己心中思考许久的一个疑问,他着实直到现在也是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 明明今日白天的时候,可是他亲手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郭嘉搀回床上歇下的,可是没过多久之后一转眼的功夫,郭嘉可就一脸清醒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与自己的那位师叔交谈了一番,这番的转变,小白脸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按理说醉成了那副摸样,怎么着也得个一大觉,才能让郭嘉清醒过来吧? 而郭嘉也只是讥笑了一声,随后从怀中扔出来了一个小药瓶,仍在了桌子上。 “锦衣卫特制的解酒丸,一枚药丸下肚,就算是一杯倒的酒量,也可成为千杯不醉的酒中豪杰,更何况是我服下之后,就这剑南烈酒,除非是再来上一次,否则的话如何能让我醉下?之所以装出那副模样,不过是察觉出来了你师叔那位老前辈的气息罢了。” 郭嘉白了一眼小白脸,在这两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感觉到了他们的身后时常都有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来者既不是天南城主的人,更不是郑成功的洪门弟子,而且气息极其强大,郭嘉虽然无法确定,但是他却想出来了一个法子。 既然估摸着那人的目标是自己,那自己不然大醉一场,借此引出那人不就好了? 只是让郭嘉没有想到的是,引出来的却是龙山宗的这位老前辈就是了。 “原来如此。” 小白脸拿起那个小药瓶,凑近了鼻子嗅了嗅,闻到了这其中浓厚的草药味之后,他又是颇为嫌弃的将其放了回去。 郭嘉白了这家伙一眼,一把拿起这个小药瓶放入了自己的怀中,而后吊儿郎当的对其哼了哼,挥了挥手道 “没什么事的话就滚吧,小家伙。” 听到了郭嘉这话,小白脸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站起身,从屋子里面走了出去。 看着小家伙的背影,郭嘉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待得这个家伙走了出去之后好一阵,郭嘉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不知道老大人那么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怎么将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培养成了这么一个小孩子。” 如果说这个小白脸的心智上符合正常同龄人水平的话,郭嘉倒是不会这般,可惜啊,这个小白脸的心智方面,属实是严重影响到了他未来前途的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老实说,郭嘉他现在正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头疼,因为他曾经在年少时,受过龙山宗那位老大人莫大的恩情,而现在那位老大人唯一的亲传弟子到了他的身旁,他郭嘉于情于理都是要照顾着这个小白脸的。 但是这个小白脸却是现在的这个状况,这如何不让郭嘉为之感觉莫大的头疼?这简直就是让郭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教导吧,郭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这个小白脸的心智方面得到迅速的成长,他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聪慧是聪慧,但是也不至于让郭嘉能够想出来这方面的法子吧? 不过随即的,在郭嘉苦思冥想了许久之后,他最终还是想出来了一个法子。 天南的话,若是将小白脸交在郑成功他们的手上,说不定会不会有什么奇效呢? 郑成功他们这些洪门子弟,可是有着浓厚的江湖习气,啧啧啧,保不齐还真的有可能可以将这个小白脸在这方面的经历上有着迅速的补足。 啧啧啧,这么一想的话,这还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好法子呢,正好也可以让郭嘉不用去过多的操心这件事,反正郑成功他们也不会对小白脸怎么样,毕竟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洪门对于锦衣卫的要求,只会是尽量的予以满足,至于有些别的小心思? 别说是郭嘉乐不乐意了,就算是郑成功知道了他们洪门弟子要是有这般想法的话,想必也是会第一个站出来打断那个人的腿丢进外宅的。 “就这么办吧,明日找个机会去跟郑成功说一声,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将小白脸丢在他身旁阅历一番,也算是历练了。” 郭嘉点了点头,现在的话还是不了,若是这个时候将小白脸丢出去的话,他郭嘉的安危还真的就是一个问题呢。 这个小白脸虽然现在的脑袋有些不灵光,但是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了,护着他郭奉孝的安危,这还是比较不错的,毕竟他郭奉孝可不是什么大义凌然不怕死的汉子,他还是很惜命很惜命的。 还是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将这个小白脸丢到天南洪门这里,随在郑成功的身旁多多经历一些事情,以便于他心智的成长和补足。 若是不错的话,说不定这个小白脸还能为锦衣卫将天南这块百年之间始终没有被锦衣卫所监视的地域给掌握其中呢。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过脑子的话 “奉孝,我在确定一遍,你是说,你打算在将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之后,将这几天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兄弟留在天南?” 郑成功皱着眉头,疑惑的神色布满了他的脸颊,可以这么说,他着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郭嘉会选择将那个平日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留在天南。 也不是说想不明白,他只是疑惑罢了。 因为从郭嘉的口中他是得知那个年轻人也是锦衣卫,并且也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 郑成功又不是什么啥事都不知道的雏鸟,对于锦衣卫的编制体系他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锦衣卫衙门整个机构有着约莫万人出头。 这个数量很是吓人吧? 可是实际上,能够获得锦衣卫编制的,到现在也不过一千人出头而已,而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则都是编外人员。 何为编外人员? 就比如陈杭一样,像陈杭他们这样的锦衣卫编外人员,才是锦衣卫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而能够获得锦衣卫真正编制的,没有一个人的等闲之辈。 而若是旗官,百户这些有着锦衣卫官职的锦衣卫,那更可以说是锦衣卫中的骨干力量了,要知道百户之上的,可就是千户。 千户,整个锦衣卫不过只有十四位千户而已,而这个数字,也只会多,不会少。 正是因为如此,一个百户锦衣卫丢到了他们的天南城,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锦衣卫监察天下,但是南离境内在这百年之间却始终有一座城池没有纳入锦衣卫的监察范围之内。 这座城池,便是天南城。 本来这一次锦衣卫的任务目的地是天南城,已经对于郑成功他们这些天南本土势力来说已经有了一些利益上的冲突,但是总归来说还是可以忍耐下来的。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限于能够勉强忍耐下来罢了,像别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什么是别的?就是将一个锦衣卫直接索性丢在天南城。 这是个什么目的?郑成功没有从郭嘉口中得知,但是他却是不得不去抱着一些最坏的打算。 何为最坏的打算?就是锦衣卫想要依靠着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的契机将天南城纳入他们的监察范围之内。 “成功,不必以这般眼神看着我,我自然是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郭嘉轻笑了一声,他倒也没多说一些什么,他只是挑了挑眉毛,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不妨直接与成功你摊开说,对于天南迟迟在监察之外,我锦衣卫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此番想要趁机借由此次机会将天南纳入监察范围,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成功,无论这件事你是答应也好,还是拒绝也好,你的决定都是无法影响到后续的结局的。” 郭嘉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现在的这副神色在郑成功看来有些格外的放肆和戏虐,但是郑成功也是想了想便苦笑了一声,无奈的回答道 “奉孝,你若是这么说的话,可曾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郑成功倒不是不相信郭嘉说的话,反而的,郭嘉对他说的这些,他都是听进去了的,他也是相信的。 可是正如同郭嘉所说的,这件事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合情合理,在锦衣卫看来,确实是没错的,在天南城外的势力看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算是让郑成功他们这些人抛开一些其他的想法的话,天南城仍然是位于南离境内受到南离帝国统治的城池,这百年的时间里面却一直游离与南离帝国统治之外,这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啊,即便是再怎么合情合理,这一时半会的郑成功又如何能够接受的了呢? 若是真的能够接受的话,这也不会过了百年时间了,天南城主仍然是一个烫手的位置。 锦衣卫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因为现在他们洪门是理亏的,对于锦衣卫这种合情合理的要求,郑成功就算是再怎么想要拒绝,他也是无法开口的。 “奉孝,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郑成功抿了抿 嘴,他叹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直接开口拒绝,因为他着实也是开不了这个口。 “回旋的余地?成功啊,你还是将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天南一事是迟早的,说的难听一些,光是我们锦衣卫一部衙门之力就已经是足以将你们洪门剿灭,更何况是倾巢而出呢?指挥使大人若是亲自出马的话,就算是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尽数聚集的话,怕是也阻拦不了指挥使大人的脚步吧?” 郭嘉坚决的摇了摇头,他当郑成功是好朋友所以他才会选择将最直白客观的话说给他听,对于洪门他自然是没有什么特殊感情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将郑成功从这场悬崖中拉回来。 听到郭嘉说的这些话,郑成功不由得垂下了头,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他内心当中的挣扎之意让他困扰的不得了。 若是答应,他郑成功将会背负起来无数人的骂名,若是拒绝,他郑成功也是会被锦衣卫记恨,可以这么说,这件事对于郑成功而言,还真的就是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这是退也不行,进也不行。 “奉孝,可否,考虑考虑?” “成功,别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当你是朋友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就要得到你的答案。” 郭嘉说出了这话之后顿了顿,稍作思考了之后继续说道 “成功,这件事我只要你的答案,至于你们洪门的意愿与我而言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成功,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等到了事后我郭奉孝自然是会护你无忧的,至于洪门,我锦衣卫之能,完全是可以将洪门彻底的从历史上抹除,你是明白人,你自然也是知道我所说的这话是真真的,我锦衣卫有这个实力。” 郭嘉的这紧接着的一番话,就像是导火线一样,彻底引燃了郑成功的郁郁之情。 只见郑成功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浑身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指着郭嘉,音调在这个时候都有些颤抖的说道 “奉孝!你,你,你,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你当我郑成功是什么人了?我郑成功就算是再不济那也是洪门弟子,我郑成功可是这一代洪门弟子的大师兄!我郑成功可是上三宗如今的话事人!抛弃洪门?奉孝,不忠不孝之人,我郑成功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郭嘉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脸部有些微微的抽搐,他也是在那番话刚刚出口了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成功,成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郭嘉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郑成功摆摆手,向后退了好几步,与郭嘉拉开了一个距离,他深吸着气,平缓着自己的心境,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缓缓的抬起头重新看向郭嘉,对其失望的眼神看到 “奉孝,我真是想不到,你现如今竟然是成为了这般的人,洪门之事,你就莫要再说了,我郑成功之意,只会取决于洪门之意愿。” 说完了这话,郑成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向门外,道 “请离去吧,今日,我不愿再见奉孝你了。” 既然郑成功的这话都已经这么说了,郭嘉也就没有了什么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虽然他也是知道他已经是触怒了郑成功的底线,但是郭嘉同样也是明白,这个时机并不是他最为适合去与郑成功解释什么的时候,若是他还要再留下来不依不饶的想要与郑成功解释一些什么的话,反而是会适得其反的。 所以在郑成功说出了这话之后没多久,郭嘉便是离开了会客厅。 一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只见小白脸这时候正在院子里面进行晨练。 小白脸看见了这副样子的郭嘉,心中自然是有些困惑的,只见他上前对郭嘉打了个招呼并且说道 “郭千户,早上好。” “早安。” 郭嘉不冷不淡的回复,让小白脸心中的困惑更加的浓厚了,但是看着郭嘉并没有留在原地继续与他唠下去的意愿,反而是径直的走入了他的屋子并反锁了 屋门之后,小白脸也是耸了耸肩,他自然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既然郭千户没有了想要留下来与自己细说的意思,那自己也就完全没有什么必要追上去缠着郭千户的必要了。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郭嘉点燃了屋内的蜡烛,他坐在了桌子旁,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有些迷离的盯着蜡烛的烛光。 “还真是,说错了话呢。” 喃喃自语之中充满了后悔之意的郭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的这话还真是有些太扯淡了。 他的这话是他郭嘉心中的意思不假,但是这话却是绝对不适合当面与郑成功说出来的,若是当着郑成功的面说出来这话,遭到郑成功的暴怒,这是必然的。 也亏得是因为他郭嘉与郑成功的交情不错,这才使得郑成功没有直接当场暴怒,反而是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将郭嘉送了出去。 还真是头疼呢,自己平日里一个这么理智的人,结果现在却办砸了这么一件事,还真是,唉,头疼的不行呢。 “还真是,办砸的不成样子。” 与此同时,正在天南城军营内。 忽地笑手握扶桑弓,有些忌惮的神色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老头子。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从这个老头子突然冒出来了之后,忽地笑竟是发现自己周边的这片空间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样,原本周遭那些正在训练的重甲士卒们突然就消失不见。 直白的说,现在忽地笑的目光所视之地,就只有他和这个老头子两个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也没有了第三个人的身影。 “阁下是谁?” 忽地笑手握扶桑弓箭的手掌隐隐的有些发颤,他尽量的想要让自己的手掌平缓下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做到这一点。 “咯咯咯,想不到铁箭那个老匹夫的爱徒,竟然驯服了扶桑弓呢,还真是,啧啧啧,有些出色呢。” 老家伙舔了舔嘴唇,他干巴巴的笑声,让忽地笑听来只是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小家伙,放轻松一些,老夫对你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路过想要看一看故人之徒罢了,啧啧啧,天赋还真是不错。” 至于这个老家伙,便是昨日从郭嘉他们那里离开的龙山宗老前辈,他之所以今日会选择来到天南军营这里,也就是想要趁着此番前来天南城的机会,来看看忽地笑这个小家伙。 “听阁下话中的意思,莫非是与我师有所相交?” 忽地笑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的手段,若是说是自己师傅的古人,那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师傅的古人,怎么会以这种情况下与自己相见,这实在是有些让他理解不了。 “忽地笑,对吧?” 老家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看见了忽地笑点头之后,他继续开口说道 “老夫与你师傅,有过几面之交,说是故人,也是算得上的,小家伙,你的箭道,是否已经小成了?” 忽地笑再度点了点头。 老家伙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忽地笑,他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忽地笑之后,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而后这才说道 “看起来就像是,三株箭都能用的这么得心应手,想来箭道小成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小家伙,可曾让老夫见识见识一二你的箭道?” 听着老家伙的这话,忽地笑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但是当忽地笑刚刚准备施展一二自己的箭道时,突然他只感觉周围一番天旋地转。 老家伙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自言自语小声说道 “啧,还真是小瞧了那个天南城主。” 话音落下,老家伙便是一转身,蓑衣一摆,整个人便是消失不见了。 忽地笑再一眨眼,只见天南城主正神色有些紧张看着他,在他的身后,魏忠贤他们这些人也是神情有些严峻的注视着他。 第三百八十九章 误会再次增生 “忽司长,你,你有什么事吗?” 魏忠贤一脸着急的上前注视着忽地笑,他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忽地笑,刚刚的那一下子可算是将他吓的不行。 本来还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呢,结果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忽地笑竟然是原地消失不见了,他找寻了半天之后可以说是将整个天南军营都翻了一遍却仍然没有找寻到忽地笑的任何踪迹。 忽地笑咳嗽了两声,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眨了眨双眸后,确认了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并不是幻影之后,他这才看向魏忠贤,轻声道 “我并没有什么事,魏百户不必这般。” 对于魏忠贤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忽地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抵触的,毕竟之前刚刚冒出来的矛盾到现在可还没有解决呢,魏忠贤的那些话虽然他听入了心中,但是他总归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的,毕竟总不能是魏忠贤说什么,他忽地笑就相信什么吧?他忽地笑可不是那么容易轻而易举相信旁人一言一语的人。 魏忠贤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在意忽地笑话中的抵触之意,他心里面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而天南城主则是神色有些紧张的上前,对忽地笑颇为谨慎的开口问道 “忽司长,你,可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说这话的同时,天南城主的一只手仍然在散发着团团雄厚的内力。 忽地笑稍微思考了一番后,看着天南城主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只听他将自己刚刚所经历的那番事情如数的与天南城主复述了一遍。 待得听完忽地笑的这番复述之后,天南城主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吐出,咽了口口水,抬起手挥退了身后的重甲士卒,等到了重甲士卒们尽数离开这里后,天南城主这才有些后怕的对忽地笑说道 “忽司长,你刚刚可是险些就出了意外啊,唉,还好本将今日就在军营内,在察觉到了内力的不正常波动后心中就有些疑心,前来此地查看,竟是发现了此地的空间有些扭曲之意,这股力量的出现饶是本将亲自出手也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之后,这才将其打散。” 天南城主说完这话之后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如忽司长你所说的,施展这一手段的应该便是你所见到的那个老家伙了,啧,据本将所知,我天南可从来就没有一号修为如此强大的修士。” 聆听着天南城主的这一番话,忽地笑咬了咬嘴唇,道 “城主,那人与我说,他与我师傅乃是故交。” “故交?与铁箭禅师前辈吗?嘶,这般的实力说是铁箭禅师前辈的相识倒也不为过,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人担忧一些其他的因素,否则的话就算是本将之能,恐怕没有个一时半会想来也是无法击破那人所凝炼出来的虚拟空间。” 听着天南城主的这一番话,魏忠贤的神色突然一变,他神色一冷,虽说说是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但是这一神色的转变也是被忽地笑尽收眼底,同样的也是被天南城主捕捉的一清二楚,只见天南城主看向魏忠贤,眉头一皱。 “魏百户,你可是想起来了什么?” 天南城主的这一句话,将魏忠贤的意识一下子就拽了回来,只见他面色一慌,抬起头看向天南城主,对上了对方锐利的眼神之后,他先是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对天南城主说道 “城主大人,咱家只是,有想起了一段往事。” “往事?什么往事?” 魏忠贤咽了口口水,这才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现有的情报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东厂一个名叫张亚培的家伙,此时就在天南城内,而他也是我们此番联合行动的目标之一。” “这和本将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要与本将说那东厂的什么张亚培,就是有着那般修为可以困住忽司长的修士?” 听着天南城主这么说,魏忠贤连忙摆了摆手 摇头,他说道 “不不不,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东厂是个什么实力城主大人您是知道的,那张亚培自然不会是那个强大修士,但是张亚培虽然不是,可是国内却有一位强大修士与张亚培,有着千丝万缕也割不断的关系。” 听着魏忠贤这么一说,天南城主可是直接提起了一些兴致,只见他头微微一侧,饶有意味的看向魏忠贤,对其说道 “哦?何人?” “不知龙山宗,将军可还记得?” 魏忠贤神秘兮兮的这么一句话,让天南城主突然双瞳瞪大,顿时就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龙山宗三大修士?这,张亚培莫非是与这三位前辈的其中之一有着关系牵连吗?” 天南城主早年可是在金陵城禁军之中任职,再加上他本身自己就是一个实力强劲的禁军将领,对于龙山宗这种现如今的时代有着三位绝顶修士左镇的南离宗派,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耳闻的。 不说别的,龙山宗三修士的其中之一,可就是他当年的顶头上司。 “莫非是金陵的那位?” 天南城主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若是那位亲自出手的话,自己还真是有些后怕,毕竟当年那位留给自己的心理阴影,即便是十几年过去了他仍然在回想起来时还是会觉得有些担忧害怕的。 不过还好,魏忠贤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是那位老大人,那位老大人只有一位徒弟,并且那位爱徒也是在咱家锦衣卫任职,自然是不会与我们产生任何冲突的,这一点城主大人尽管大可放心。” 听到魏忠贤这么一说,天南城主这才如释重负一样的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他这才有些轻松之意的继续问道 “那是何人?龙山宗掌门之徒?还是...”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天南城主就像是突然意识道了什么事情一样,他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他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龙山宗三修士之一的一位在野大能。 待得他将目光重新看向魏忠贤的时候,只见魏忠贤缓缓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只听他说道 “城主大人,没错,张亚培就是那位龙山宗在野大能的徒孙,并且根据情报来看,张亚培还是那位大能的爱徒唯一的徒弟,而那位爱徒,则是早在前些年的一次意外之中惨遭迫害,离开了人世。” 魏忠贤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让天南城主的面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 龙山宗三修士当中,那位在野修士的威名对于天南城主来说,同样也是闻风丧胆的。 好家伙,当年天煞组织的那么多位九品修士围攻那位大能一人,却活生生的被那位大能追着打,这般强悍的战绩,最起码让这位天南城主去做的话,他能否从中捡回一条性命那都是一个未知数。 “魏百户,你现在有多少把握确定那位修士便是龙山宗的那位在野大能?” 天南城主的这一句话,就像是白问了一样,魏忠贤伸出了一只手,比出来了一个手势后,轻声道 “六成。” 天南城主沉默了,六成的概率,让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不为别的,现在已经有过半的可能代表今日出现的那位神秘强大修士就是龙山宗的那位在野大能修士。 他有多少分量,他心里面是有数的,同境界是难寻敌手不假,但若是让他对上那位龙山宗在野大能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就算是底牌尽出,能否从对方的手中走过三个回合。 但是在天南城内,他的这份实力却是可以称得上是第一档的了,就算是从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之中各自找出来最强大的修士,实力也就最多最多与他相差无几,这才是他这十几年过去了,仍然稳坐泰山将天南城掌握其中的最大因素。 可是那位龙山宗大能的或许出现,着实是打破了这个既定的格局。 “魏百户。” 待得他思考了一阵子后,他重新开口看向魏忠贤,道 “你们锦衣卫此番,可是将郭嘉这个千户都派了过来,这还只不过是明面上的,本将还真是不知道在暗地里面,你们锦衣卫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后手。” 这番话,让魏忠贤一愣,随即他很快的就回过了神,因为他可是刚刚听说这位城主大人前些日子的时候在城中茶摊上,与一位儒生交谈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因为洪门的出面,才让这位城主大人折回了军营。 这位城主大人是个什么人,经过这几日的了解之后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判断的,对方的性子可以说是桀骜自大,压根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城中的茶摊上跟一个儒生交谈了半晌,尤其是在最后还冒出来了洪门的人出面解围。 虽然无法确定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魏忠贤却是可以稍微的有一些猜想。 但是现在随着天南城主的这一揭晓,则是让魏忠贤彻底的确认了自己的那些猜想。 江陵城分部的郭嘉郭千户!这可是一个依靠着智谋立足于锦衣卫十四位千户之一如同神秘鬼魅一般的人物啊。 他魏忠贤当年还在锦衣卫任职检察使的时候,要知道这位郭千户那时候不过还是一个正在私塾读书的小孩子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当初还在念着私塾的小孩子却是在十余年过后,摇身一变跃居成为锦衣卫千户,执掌江陵分部,浑身百般计谋层出不穷,好不威风。 锦衣卫十四位千户,最为神秘也是被诸多人最为不想碰上的,便是这位郭千户了。 一想到这位千户大人如今竟然正在天南城内,魏忠贤的心情就不由得有些顺畅了起来,不为别的,这位千户大人竟然都在这里了,那他无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有任何的疑问和不解,最起码都是可以有一个可以给自己解答的人出现了。 “呵,看魏百户现在的样子,心里面应该已经乐出花了吧?” 天南城主轻笑了一声,他现在倒是对郭嘉没什么办法了,既然对方已经与洪门牵扯的有些暧昧不清,他也就没有合适的法子将其捉拿回来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将这则消息当着忽地笑一个执金司司长的面说出来,啧啧啧。 还真是不知道这位执金司的司长大人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呢? 天南城主这时候也是扭头看着忽地笑的脸色果然是在听到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之后,慢慢的有些阴沉了下来,无论怎么看都能看得出来,对方的脸色属实是不好看啊哈哈哈哈。 而魏忠贤这时候则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见他的脸部的欣喜之意无论如何都是遮盖不住的。 点了点头之后,当魏忠贤刚要扭头看向忽地笑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了忽地笑脸色的变化,也是在他看到了忽地笑如今的脸色之后,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原来,竟是被这位城主大人算计了一遭?! 天南城主戏虐的笑容看向魏忠贤,看着对方的反应,他像是阴谋得逞了一样的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便是向后退了好几步,对其摆了摆手后轻轻的说道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那本将就先回去了,忽司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记起来了的话,本将的营帐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 话音落下,这位天南城主便是抿嘴轻笑,转身离开了。 至于这块地方,则是只留下了一脸阴晴不定神色的忽地笑以及满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魏忠贤。 “忽,忽司长。” 魏忠贤刚想要开口就这件事情向忽地笑解释一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见忽地笑伸出双手,与自己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退后了好几步后,忽地笑眼神有些黯然的瞥了一眼魏忠贤,对其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之后道 “魏百户,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回去歇息了,您就,留步吧。” 第三百九十章 两皇子回京 一身黑色绸袍,周不疑系着发带,便是坐在了马车上,由老张驾着马车,向着金陵皇宫行驶而去。 在马车内,周不疑伸出一只手掀开帘子,迎面照入马车的光线让他感觉有些刺眼,揉了揉眼睛后,周不疑看着路旁接连不断的行人和叫卖的小贩们,都是让周不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只见他松手,整个人半躺在了马车内,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慵懒的姿态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好久都没有体验过这么轻松的感觉了啊,这半年以来一直都被关在王府内不得外出,可还真是将他给憋坏了。 今个倒是不错,可算是把他给放出来了,闻着这府外的空气都让周不疑感觉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张叔,你说今个这城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怎么今个这么热闹?” 周不疑皱着眉头,不为别的,着实是因为这马车外面嘈杂吵闹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弄得他想要眯一会小憩都不行。 在他的印象当中,金陵城可不是这么一个声音吵闹嘈杂不堪的地方啊?这就很不对劲了,想了一想,周不疑这还是觉得应该是因为城中有些活动才对。 而马车外面的老张在听见小王爷这么问了之后,他忍不住的笑了一声之后这才开口回答道 “小王爷啊,您这可是猜错了,今个城中什么活动都是没有的,可能是因为您这半年以来一直都呆在府中,与城内的生活有所脱节罢了,这金陵城的每日不都是如这般吵闹吗?毕竟自从年初开始,金陵城就已然是一座拥有着多达五十万百姓的大都市了。” 老张抿了抿嘴唇,作为南离帝国的都城,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大城市,金陵城的常住人口,那可是位列大陆城池前列的,能够与金陵城在常住人口上相比较的,估摸着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了吧? 不过如果要是这么一算的话,周不疑没有接触金陵城的日常生活,这也不是半年的时间了吧? 自从年初深入东巽回京后不过歇息几天便是转身北上,历时两月后再次返京,就已然是昏迷不醒。 苏醒之后就是被关在周王府中半年之久,半年之后的如今,周不疑这才从周王府中走了出来,要是按照这么一算的话,周不疑零零碎碎的也是有约莫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体验过金陵城的日常生活了。 有所不习惯和脱节,这也是蛮正常的事情了。 听到老张的这么一说,周不疑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心中不知怎得有些感觉不自在。 金陵城这个地方,自己才离开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的转变却让自己感觉到了一些陌生,这还真是,有些让人适应不了呢。 周不疑微微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较为苦涩的笑容。 “张叔啊,您说说,金陵城的转变这么大,我这,是不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周不疑的这一句话,让老张面色一愣,不过紧接着的,只见老张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而后转身伸手掀开帘子,神色有些严肃的看向马车里面半躺着的周不疑。 “小王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格格不入什么的,绝对不会是您就对了。” 老张说完了这话之后,那锐利如光的眼神盯着了周不疑好一段时间之后,这才转身放下帘子继续驾驭着马车了。 在马车经过王府街口的时候,路旁的酒楼上,一个青衣男子正站在窗口处,饶有兴致的观察打量着窗外的那辆属于周王府的马车。 看着马车上面坐着的老张,这青衣男子冷冷的笑了笑,一只手握着折扇的扇把,轻轻的叩在了窗框上。 “半年了,周王府的小世子最终还是被放出来了呢,啧啧啧,看来这周王爷虽然不在金陵,但是这周王府内却还是有不少能人呢。” “周王 府势力之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才俊之士,自是理所应当的。” 青衣男子的身后桌子上,正坐着一个黑袍男子在那里饮着金陵美酒。 转身靠着窗框,青衣男子挑了挑眉,对着这黑袍男子嘿嘿一笑,紧接着只听他对其饶有兴致的说道 “怎么,莫非是皇兄你对这周王府之势,还是有所忌惮的吗?啧啧啧,这可不应该呀,我眼中的皇兄,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宫中一霸呢,怎么会对一清贵势力忌惮到如此地步的呢?咯咯咯,还真是有意思。” 青衣男子的这有些讥讽似的话语,倒是没有引起黑袍男子的任何情绪波动,他仍旧照常的添酒饮酒,像是全然没有将青衣男子的话中之意放在心上一样。 看着自家的皇兄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回应,青衣男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后他转念一想,又有些兴致的突然开口继续说道 “对了皇兄,我怎么听说这周王府的小世子与信阳那家伙有些私交呢?皇兄你手底下的班底不是已经确定了半年前的蛊毒一事背后与信阳那家伙有关联的吗?” 青衣男子的这一句话,听起来倒是平淡的很,但是却让黑袍男子猛地一抬头,瞪了这家伙一眼,随后饮下一杯美酒,冷哼了一声,平静的说道 “你这家伙可莫要被信阳她的外表给欺骗了,那可不是个寻常的女子,一个区区南越王的私生女,却能够让父皇对她那般的百般宠爱,哼,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因为她才是父皇的女儿呢,信阳那么一大块地方都赐给她作为汤沐之地,这几代里面的公主待遇中,有谁的汤沐之地比信阳她的好?偏偏那家伙还是南越王的私生女。” 说完了话语中蕴含着一些怒意的话语之后,黑袍男子重重的将手中握着的酒杯叩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还有,我可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所谓班底,不过是一些朝中相识的朋友罢了,从那些大人身上学习一些事务,以便为父皇解忧而已,班底一事,今朝除承乾以外,又有何人敢擅自搞出来这一套?你这家伙可莫要将这祸水引到我的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黑袍男子的这一席话,像是警告一样,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楚,让青衣男子听来,只感觉阵阵刺耳。 缓了好一阵子后,青衣男子这才露出了讪讪的笑容,用折扇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对这黑袍男子略带歉意的说道 “皇兄,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呀,今朝怎么了?储君之位仍然空宣高挂,商隐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小屁孩罢了,至于承乾?呵呵呵,那家伙不过是一个武痴而已,而我,可一直都是支持皇兄你的呢,班底一事,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青衣男子的这些话,让黑袍男子听来连连摇头。 “你最好将态度放端正一些,你我二人刚从军中退下来,这些年的军旅生活虽然有些收获,不过却还没有到达那般地步,我不瞎,在父皇的眼中最为满意的储君人选,现在我们兄弟几个人当中也就只有承乾够资格,你我二人现在在父皇眼中,不过是承乾成为储君路上的两块绊脚石罢了。” 黑袍男子皱着眉头对青衣男子说的这些话,让青衣男子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只听他嗤笑了一声后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皇兄啊,照我看您还是太小心了,承乾那小子哪能与您比啊?再说了,我南离可是以孝治国,以徳辅之,承乾那小子也就只不过是在武道上颇有一些天赋罢了,但是你这不也是看见了,现在的承乾实力也就比你我强不了多少,在潜龙榜上也不过是堪堪上榜罢了,呵呵呵,照我看来啊,承乾若是要与皇兄您相争储君之位的话,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黑袍男子再度摇了摇头,他有些失望的眼神看向青衣男子,在他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目光还真是 有些短浅。 李承乾这家伙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平庸,那小子啊,可是如今这一代皇子当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人了,至于修为上面的落后也只不过是因为前些年的所谓苦修原因造成的,他的天资尚在,未来即便是成为不了离帝,李承乾仍然也是会成为如当今南离剑圣风不平一般的人物,先不说别的,就光是这一点,李承乾在某些意义上,就不是自己可以擅自去开罪的家伙,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的自己。 刚刚回京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说起来根基的话,甚至还不如李商隐这些家伙,这些年的军中历练生活,是让他与一些南离将领们有了一些私交,但是也仅仅只是局限于私交罢了,他还没有那份能耐和人格魅力可以让对方投入自己的门下。 他不是上一代的周敦颐,更不是这一代的李承乾,前者的光彩夺目以及后者的天资盎然,他是一样都没有的。 “皇兄,依我所看你就是太谦虚了,咱们兄弟几人当中,现如今不就属您的势力最为庞大了吗?啧啧啧,听说年底的时候礼部与宗府方面就要敲定你的王号王府一事了,啧啧啧,咱们这一代估摸着也就皇兄你的这份殊荣是头一遭吧?” 青衣男子宛若洒脱少年一般,弯腰端起一个酒杯,饮下了杯中的半杯金陵美酒。 黑袍男子苦笑一声,他叹了口气。 何止啊,他本人也是早就得知了这则消息,而且宗府方面还要一并的将自己出阁立府一事尽数安排完毕,就连王卫,也允许让自己从军中挑选。 是挺不错的殊荣了,最起码王卫的选择权,是挺不错的了。 因为按照正常流程来说的话,皇子只有选择正副王卫统领的权力,至于王卫的成员,则是从宗府的羽林郎中抽调而出补充。 羽林郎的战斗力是挺不错的,最起码都是一些身体素质以及修为都在水平线上的士卒,但是他们这些人,哪里会有现役的军中士卒让人信服呢? 毕竟羽林郎与现役军队可不一样,羽林郎乃是出自宗府,而宗府又会参与上什么战事呢?这么说的话,这不就是很直白了。 能够从现役军中挑选士卒,最起码对于黑袍男子来说,他完全是可以从他这些年所处的军中挑选一些自己知根知底的士卒,光是知根知底这一点,就足以让黑袍男子安心不少,更何况除此之外,这些军中的士卒那可是实打实的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这一点,就是羽林郎比不了的。 “还真是有够羡慕皇兄你的,啧,小弟这还要一年多才能出阁呢,唉,还真是有够难熬的,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就应该上书父皇,请求父皇将我继续留在军中的才对。” 青衣男子颇为惋惜的如此说道,他还真是有些不想回到金陵这里。 呆在军中的这几年,还真是让他呆的有些说不出的愉悦,即便是他的身体先天就有些虚弱,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喜欢以及憧憬军旅生活。 但是一回到金陵之后,他就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笼中的鸟儿一样,无论如何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这份牢笼。 “这些话,你大可留着以后与父皇说。” 黑袍男子冷笑了一声,他索性将桌子上剩余的几壶金陵美酒尽数推到了青衣男子的面前,看着青衣男子那副有些尴尬的神色,黑袍男子这才哼了两声继续说道 “那些小心思对其他人用用还好,在我这里,就省省吧,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军旅生活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让你留恋,你会这么马不停蹄的想要随着我回到金陵述职?” “咳咳咳,皇兄,你看你这话说的,小弟这不是,这不是想要怀旧一下嘛,哈哈哈,这军旅生活也确实是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青衣男子坐在了黑袍男子的对面,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两皇子相斗乾公公岸上观 “李商隐那个家伙,你可莫要小看了他。” 黑袍男子淡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青衣男子一愣,待得他缓过神了之后,有些诧异的眼神看向黑袍男子,不屑的说道 “皇兄,我没听错吧?您竟然在这里夸奖李商隐?就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莫不是皇兄你是这阵子受惊了?现在对一个废物都升起了如此的警惕之心。” 青衣男子这不屑的话语,让黑袍男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在被这道清冷的眼神摄入心魄之后,青衣男子只感觉自己后背一凉。 “莫要小看李商隐,那家伙的城府,可不比任何人浅。” 黑袍男子淡淡的丢下了这句话后,便是冷笑了一声,而后将视线看向青衣男子。 “若是你不相信的话,大可去找李商隐试上一试,那家伙的本事,想要向你使绊子的话也有的是机会。” 听着自家皇兄的这接二连三的称赞李商隐的本事,青衣男子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有些难看了起来,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神色上依然保持着不屑,但是却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 “若是皇兄都这么说了的话,那我便信了皇兄的话,反正皇兄比我强,听皇兄的话,也是没错的。” 这就是典型的口服心不服,黑袍男子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一点,不过他却是挑了挑眉,并没有继续打算开口说下去,反正在他眼中自己的这位弟弟私下里想来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别样打算,自己说不说是自己的事,但是听不听,那就是他的事了。 “如今父皇之子,算上我们兄弟二人粗略计算也有差不多十人出头了,李承乾他的本事也是最不需要去证明的,呵,毕竟光是外出历练都是跟着新军北一军北上抗敌,一上来便是统领之位,父皇对他的宠爱,是我们兄弟二人追赶不上的。” 黑袍男子有些玩味的说了这话后,有些深意的观察了一下青衣男子的神色变化,在发现了青衣男子的神色在随着自己所说的这话后脸色变得有些灰暗的时候,黑袍男子这才又有些玩味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想当年你我兄弟二人外放军中的时候,可都是从大头兵开始干起来的,也得亏是那位上将军是出自周王爷帐下的老将,浑身本事不差,这才让你我兄弟二人有惊无险的在军中度过了这几年的军旅生活,啧啧啧,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梦回吹角连营刀光剑影的意思。” 黑袍男子的这话,说的很是无厘头,但是却让青衣男子听来之后脸色变得越发的有些难看了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青衣男子猛地一站起身,紧接着只见他冷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李承乾算的了什么玩意,苦修多年到头来不过是强过我一头而已,什么狗屁天赋,与那现如今的苦木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而且整日里还摆着一副臭脸,弄得好像谁都瞧不上一样,可偏偏就是这个自大狂妄没边的家伙,却得到了父皇独一档的宠爱。” 对于李承乾,青衣男子是最为瞧不起的了,这个家伙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不过是在年少时展现出来了一些有些惊艳的天赋罢了,结果就轻而易举的获得了父皇的喜爱,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这家伙现在出关之后修为进展缓慢,宠爱却仍然没有降低半分,这如何不让人感到艳羡? 当然了,在青衣男子这里,这已经不是艳羡了,这已经完完全全的论为了赤裸裸的嫉妒心理了。 黑袍男子冷眼看着青衣男子,虽然说他们二人是亲兄弟不错,但是在帝王家中,亲兄弟什么的重要吗 ? 为了那个位置,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可都是发生过的,区区兄弟相残,这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再正常不过了好吧? 就如同青衣男子对自己的隐瞒,自己啊,也要对这个家伙有所藏拙才行,若是傻不愣登的将自身所有的底牌尽数露出的话,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多上心一些吧,李承乾他现在远在前线,待得北上战役结束返京之后,以父皇对他的宠爱,封他一六部官职让他入朝参议都是可能的。” 黑袍男子召来自己的亲卫端来了一壶热茶,倒入杯中后轻轻抿了一口后,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冷冷的哼了一声。 皇子入朝参议,这可不是什么对他们有利的消息,可是现在李承乾这家伙,却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在未来就将会拥有这份殊荣呢。 “不行皇兄,咱们兄弟二人这些年在军中也不是没有立下什么功劳,这次回京本就是述职,这都两个月的时间了礼部和兵部却连任何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就连大朝议也什么狗屁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我觉得咱们兄弟二人实在是太有必要入宫拜见父皇一面好好的说说这件事才行了。” 青衣男子撇了撇嘴,他实在是忍耐不下去了,就这么坐看着等着李承乾回京之后领下封赏?他们会忍的下来吗?开玩笑,他们再怎么说可都是皇子,皇子不争不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在他们这位父皇面前。 “父皇的脾性咱们兄弟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反而是会引起父皇不喜的,呵呵呵,我看父皇啊,估摸着这两个月里面就等着咱们兄弟二人就这件事情去宫中找他老人家了。” 青衣男子讥讽的嗤笑了一声,他们这位父皇的脾性,别人可能琢磨不透,也有人可能会被那虚假的外表所诓骗下来,可是他们身为父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没有任何的了解吗? 是,他们那位父皇是对李承乾另眼相看,完全就是想要将李承乾当作下一任储君来进行培养的这是没错的,但是储君的路上会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成为储君的路上,就算是他们这些人不出手的话,就冲着自己那位父皇的性子肯定也是会给李承乾施展下来不少的绊子以便阻拦他的脚步,借此想要来磨砺他的心性,将他心目中的那个合格储君培养出来。 李承乾是一块好玉不错,但他更是一块璞玉,还是需要离帝李敦民来好生的磨砺历练一番之后才能将他雕刻成为一块美玉。 美玉这种东西,是需要外来助力来催化而来的,而李承乾,则是毫无疑问的将会是目前对于离帝李敦民来讲最为适合雕刻培养成为储君的人选。 “慎言!” 黑袍男子面色一变,恶狠狠的瞪了青衣男子一眼之后,确认周遭除了他们两人的亲卫之外再无他人之后,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 “圣心不可妄自猜测,揣摩圣心?你李自成莫非是嫌命久了不可?” 通过黑袍男子的这一句话落下,青衣男子的面色变得就有些难看了起来,他一时之间的尴尬之色,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他真的就想要从地缝里面钻进去。 这是个什么玩意,自己的这位皇兄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话?啊?让自己不要猜测揣摩圣心?哈?这是自己的这位皇兄会说出来的话?这他妈的是只有他们这些人私下里对自己说出来的话? 在自己的亲卫面前,自己皇兄竟然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自己留?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自己皇兄 这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妈的。 青衣男子,也就李自成,他脸色一冷,看向自己这位皇兄的眼神当中变得也是有些意味深长,隐约的有一抹异样的神色闪烁而过。 黑袍男子清冷的笑了笑,李自成眼神当中神色这一闪而过的转变,可是被他给捕捉的一清二楚。 “李自成,莫要再胡言乱语下去了,圣心变幻莫测,不是你我可以去揣测的。” 话音落下,黑袍男子便是起身摆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这一姿态的出现,则是让李自成的面色铁青,虽然不解,但是自己皇兄的这一系列态度的转变却是让他心中怒意满满,他气冲冲的冷哼了一声后,便是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卫,离开了这座酒楼。 在李自成离开没多久后,酒楼的台阶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在看见了这道对于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人影之后,黑袍男子面色不变的起身,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谦逊的对其说道 “乾公公,有礼了。” 原来那位突然出现在台阶上面的人影,竟然就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乾清阳乾公公。 乾公公面色如常的走上台阶,在遇到了几个亲卫的上前阻拦之后,他斜眼一瞧,并未吭声,却是只听黑袍男子的声音传来 “让开吧,这位可是乾公公,父皇的贴身公公,你们这些家伙可惹不起。” 这话一出,那几个亲卫这才让开了一条道路,乾公公这也才缓缓的走到了黑袍男子的跟前,脸上款款的笑意,让黑袍男子看来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渗的慌。 “看来大殿下管教亲卫的手段还真是不错呢,光是这份御下之术,想来就是得了陛下的真传啊。” 乾公公的这话,在大皇子,也就是黑袍男子听来之后则是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只是他这神情上细微的变化倒是没有引起乾公公的多大注意就是了。 “不过是小道罢了,小道罢了,宗府之宗卫,自然忠心无二。” 大皇子额头上微微冒出一抹细汗,听着乾公公这话中带刀的话语,还真是让他神色有些受不住的慌张。 “大殿下可莫要谦虚了,光是这份手段,可就不单单只是宗府可以培养出来的了。” 乾公公也不说别的,只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笑容不变笑眯眯的看着大皇子。 “乾公公,您这。” 大皇子面露苦涩,眼前的乾公公搞出来这么一手,着实还是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刚刚他就是因为身旁亲卫的提醒这才发觉了乾公公的到来,所以这才会在李自成说出了那番话后当即反驳并且与李自成拉开了界限,最后一并的将李自成请了出去,这样做的原因呢,也自然就是因为想要在乾公公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罢了。 这位乾公公可不是什么等闲的公公太监,这是南离这两代皇室中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却实在是想不到,这位乾公公现在竟然会搞出来这么一手,这这这,恕他愚笨,这些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大皇子不必这般,咱家今日前来此处寻您,正是领了陛下的口谕,召大皇子您即刻入宫觐见。” 乾公公也不逗大皇子了,简单的扫了一圈身旁的那几个亲卫之后,他便是如此说出了自己今日前来这里的缘由。 当然了,在大皇子听到了乾公公的来由之后,这也算是长长的松下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连忙点了点头并且拱手恭敬的说道 “儿臣领命。” 第三百九十二章 入宫请安就好 金陵皇宫内,乾公公微微弯着腰,与李敦民将大皇子与李自成两位皇子在酒楼的事情与他说了一番后,只见李敦民冷声笑了笑,而后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奏折索性仍在了案板上,道 “这些小家伙们啊,也算是长大了,一个个的这些小心思都有了,不错不错,哈哈哈,还真是让朕欣慰呢。” 听着李敦民这么说,乾公公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只见他有些不解的眼神看向李敦民,李敦民察觉到了这抹诧异的眼神之后,他也是抿嘴轻笑了一声,一只手端起茶杯饮下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说道 “这些小家伙们身为皇子,生在帝王家中若是还想着兄亲弟睦的话,那朕反而是会为此感到头疼的,毕竟皇子不争便是不务正业,最后的下场也往往不会多么的好,元吉他本身就是一个不错的孩子,若不是当年承乾的天资盎然的话,朕说不定还真的是会将储君之位嘱意与元吉,毕竟这个孩子在一些方面上与朕还真是有不少相像的地方。” 李敦民在说这番话的同时,神色有些说不出的轻快,看的乾公公不禁咽了口口水。 陛下这话说的,还真是有些,生猛的过分了,不过待得乾公公细细想来的话,李敦民所说的这话还真是挑不出来什么大毛病。 “元吉性子沉稳且有些枭雄之象,只是整日里的城府太过于阴沉,而承乾的性子则是太过于单纯直接,虽然聪慧却很少思来想去细细琢磨一件事的前因后果,至于自成,他的性子,则是有些跳脱的过分了。” 李敦民长叹了一口气,光是他的这三个儿子每个人的性子都是差的大得很,理论上若是让他正常选择的话。 他是会在现状的基础上,立李元吉,也就是如今的南离帝国长皇子为储君,而李承乾呢?参考风不平就好了,培养成为一位南离帝国皇室的武道标杆即可。 但是现在李承乾还未曾将自身的光芒彻底的展现出来,再加上现在李敦民还正值春秋鼎盛之时,完全不需要为了立储之事大费周折,好好的等着未来的发展就好了。 李承乾缺少的历练太少,而李元吉则是因为经历的太多而导致城府过深,这两个人,都是需要时间来沉淀下来自身的劣性。 现在这个时期的南离帝国可是正值恢复鼎盛时期国力的关键时期,无论是这一任的离帝李敦民还是下一任的离帝也好,都是需要认认真真好好挑选出来一个最优秀的继承者才行。 一碗水端平很难,但是李敦民现在却是想要拼了命的做成这件事,他这一任离帝的功绩很少,能够被世人所夸赞的地方也近乎没有,但是李敦民心中并没有一分一毫的怨言,只因为他的心中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收拢权柄,将过往时代南离皇室所逸散出去的权柄一步接着一步的收回他们皇室,这是一个需要花费挺长时间的任务,所以李敦民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份准备。 当然了,除去李元吉李承乾以及李自成之外,这一代的南离皇子们还是有不少出色的皇子的,就比如那其中的李商隐。 虽然让上书房的老师们为之头疼无法言语,但是有关于李商隐自身的才能那是不可否认的,毕竟就算是江陵城的文人雅士们对于李商隐也是会另眼相看的。 七岁作诗,九岁文学之名传自金陵城内外,现如今年龄不过未出阁的年纪,但是却已经有了小诗仙之名。 但是啊,李商隐在政治上面却宛若是一个天生的白痴一样,对于政事他是一窍不通也是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离帝李敦民虽然同样喜爱自己这个孩子,但是却从未将其视作储君之位的人选。 毕竟要是按照李商隐的这个性子的话,若是将他扶上了储君之位,那么下一代的南离帝国究竟会变成什么样,那还真是无法想象。 由一个纯碎的文人君主治国,这是有过先例的。 在千年之前的江东半岛上,有一国家名曰南唐,那个国家建国时间之久也是历时十一位君主的先后执政,自身的国力也是将要把江东半岛尽数消化完,可以这么说,只要南唐国安心的发展下去的话,他们完全是可以依靠着江东半岛上的资源来将其发展成为一个王朝级别的国家,这是最起码的。 可是南唐末代君主却是一个十足的文人,平日里只喜那些文人雅士喜爱之事,听歌弹曲作诗,这些才是那位君主的最爱。 至于国家朝政治理国家这些事情,则是他最为厌恶的事情,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南唐国最后在这位末代君主的统治之下,迎来了周遭邻国的注意,最后惨遭灭国。 那位南唐的末代君主,也是被邻国活捉,最后以一侯爵之身份在囚禁生涯中度过了他的余年,惨死与一个近乎于囚笼一样的府邸里。 也正是因为有这份先例摆在这里,所以若是将国家交由一个纯碎的文人来治理的话,对于国家来说,那将会是毫无疑问的祸事,灭国之灾这些说不定都是会成为迟早的事实。 所以李商隐,也就自然而然的被离帝李敦民优先排除出去了自己的储君人选当中。毕竟南离帝国不比其他国家。 南唐不过是一个未曾成为王朝级别的国家就遭受那般灾祸,而南离帝国呢? 这可是一个拥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帝国国家,说是天下巨无霸级别的国家也是毫不为过,即便是这些年来南离帝国的声势渐渐的有些微弱了,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却仍然是会影响着天下的格局。 就如同一个巨人一样,南离帝国的任何决策都是需要再三的审核讨论议论后才能最终决定下来的,马虎什么的,这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兹事体大,所以李敦民是绝对不会去冒险的,更何况这个冒险压根就是不值当的。 明明有着其他更好的选择,压根就犯不着要因为李商隐这个纯碎的文人皇子而去冒什么险,说不值当,那都是大实话了。 “陛下之意,在下明白了,不过陛下,北边战役的近况已然将要在近期分出胜负,到了那个时候,不知指挥使大人他们是否便是可以回到金陵?” 乾公公咽了口口水,说句实在话,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他一直以乾清阳的身份伪装与金陵城中,可真是让他为此煞费苦心却仍然感觉自己漏洞百出,不说别的,现在他都认为陆炳那个家伙估摸着早就已经将他的身份给识破了,乖乖,就冲着他自己这些漏洞百出的伪装,他还真是感觉若是自己还要继续伪装下去的话,迟早是会被彻彻底底的发现的。 然而离帝李敦民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北上战事虽然将要落幕,但是清阳他们身上此番背负的担子却是不容许让他们即刻回京,并且按照周王的意思来看的话,清阳以及他这次带去的那一批人马,是要被供他调遣至此番大战结束之后才能回京的,你啊,还是再忍耐一会儿吧。” 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这个乾公公,这家伙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还真是不好过,这一点自己还真是亲眼目睹的。 名义上伪装的可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乾清阳,可是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他却没有踏入过锦衣卫衙门半步,任何有关于锦衣卫的命令,都是由金陵留守千户陆炳代为处理,或者说是派遣锦衣卫送入宫中。 如今的这位乾公公啊,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踏入锦衣卫衙门一步的打算的。 在这金陵皇城的半年多生活之中他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被别人看出来的了,再让他去锦衣卫衙门那种人精遍地的地方?好家伙,那如果说自己的伪装没有被发现的话,那简直就是跟扯淡一样的屁话。 不过现如今既然陛下都这么对自己说了,那自己 又有什么办法呢? 指挥使大人北上任务结束之后也要跟随那位周王爷一同赶赴下一个战场。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的话,等到此间大战彻底落幕之后差不多也是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再继续就这个身份继续呆在金陵皇城里面最少两三个月的时间。 还真是难上加难。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的辛苦,朕自然是看在心中的,事后的封赏,朕也是断然不会少了你的。” 离帝李敦民轻笑了一声,再看这位乾公公的反应呢? 只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很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反正现在这位陛下的话都已经是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也就只能应下了不是吗?反正这半年多的时间自己都已经挺过来了,这无论怎么琢磨也是不差这剩下的两三个月的不是吗? 等到了这些事情彻底结束之后,自己也差不多就可以算是可以解放做回自己了,索性就再咬咬牙多撑一会儿吧。 “对了,今日不疑那个小家伙不是要入宫吗?你且去迎迎吧,小不疑被憋在王府里面半年多的时间了,这次好不容易出了王府,也算是让他解脱了一些,今日也不用让他去上书房了,且让他去宫中请安后便放他出去玩吧。” 李敦民轻笑了一声,周不疑被关在周王府半年的时间这件事他可是知道的,对于周不疑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被关在王府那块地方里面活生生半年的时间,想想都是不好受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半年的时间里面金陵城可是动荡的很呢,让周不疑呆在王府里面,这也是被迫之举的。 “还有,让信阳那个小家伙好好呆在宫中关禁闭,这些日子里面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偷偷的将信阳给放出去过不止一次,其他的事后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今日既然不疑入宫了,把信阳那个小家伙给朕关好了,她与不疑之间的矛盾可还没有彻底消散,朕可不想再生是非。” 李敦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信阳郡主与蛊毒一事,经过这半年的发酵,已经差不多快要成为一件铁案了。 若不是他使用了皇帝权力将这件事暂且压下来的话,信阳君主早就已经被移交大理寺与宗府联手处理此事了,哪会让她只是多了一道可有可无的一年禁足呢? 毕竟向王府世子下毒,这件事就算是李敦民的亲生儿女做出来的话,那也是会被处以罪责的,更何况牵扯其中的不过是一个郡主呢? “属下明白了,陛下请放心。” 乾公公拱手行了一礼并点了点头,这件事让离帝尽管放心就好,他还是知道这件事情分寸的,别的时候是可以容许将信阳郡主放出去的,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却是不行的,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面。 无论周王府的那位小世子是怎么想的,但是风向却是如此的,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在没有得到彻底的解释证实之下,还是要妥善处理才行,否则的话,这件事发展成为不可控的一个事件都是有可能的。 “去吧。” 离帝李敦民挥了挥手,待得乾公公离去之后,他也是再次埋身进入了批阅奏折当中,毕竟这日复一日堆积如山的奏折,光是让他处理完毕,那也是要好长的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在被皇城士卒随意的检查了一番之后,周不疑他们的这辆王府马车也是进入了皇城,周不疑,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眸,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并且打了一个哈欠。 “小王爷,今个咱们只需去给太妃请安即可,若是陛下召见的话,再去向陛下请安便好,除了这两件事情之外,便是没有其他事情了。” 老张在马车外粗略的给周不疑诉说了一番今日他们的行程之后,便是将马车的速度放慢,缓缓的向着皇城而去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藏头遮面 因为今天的特殊原因,所以周王府的这驾马车也是早早的就被离帝特批可以进入皇城,毕竟在金陵皇城当中,无论是马车也好还是马匹也好,统统都是禁止出现的,这是禁令,再怎么说这也是皇家之地,可以说整个南离帝国当中可以在皇城当中肆意妄为的也就只有离帝一人了,至于其他的人,则是需要离帝的允许才可。 老张悠哉悠闲的驾着马车,虽然说这是在皇城当中,但是他却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神色,相反的,现在他的这幅状态则是显得格外的有些轻松肆意,就像是来到了自己家中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拘束的意思。 “细细想来,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去见过皇奶奶了,啊啊啊,也不知道皇奶奶她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 周不疑哭丧着一张脸,在想到他们将要去往的地方可是后宫之时,他浑身上下都隐约的有些露怯,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如今要去面见的,可是他周不疑的奶奶,周敦颐的生母,南离帝国陶太妃。 先代离帝所立皇后早年病逝,而待得这一代离帝李敦民继位之时,先代离帝的后宫嫔妃也只剩下了零星几位,而李敦民的生母,也就当年的那个身份低贱的宫女也是早早的就病逝,这也就使得皇太后的位置始终空悬高挂至今。 皇太后虽然没有,但是皇太妃却是有着整整三位。 南越王的生母,周王的生母,以及襄阳王的生母,就是如今南离帝国仅剩的三位皇太妃,除此之外的后宫嫔妃,则是因为各种原因走的走死的死。 最初的时候李敦民继位之时是想着将周敦颐生母,也就是陶太妃供为皇太后的,但是陶太妃却极其的不愿,在一番拒绝推让之后李敦民也是没法,毕竟他总不能强迫这位对待他如同己出有着多年养育之恩的陶太妃。 但是虽然后来皇太后之位高挂,不过陶太妃却是成为了这金陵皇城当中无人敢去招惹触怒的一位皇太妃。 按照常理来说,皇太妃是没有任何的政治权利的,再加上本身南离帝国就严禁后宫参政,所以皇太妃除了每月的例子以及待遇之外,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 但是那些不过是寻常的皇太妃,而陶太妃可不一样。 周敦颐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名震天下威震大陆的周王爷,即便是手中权柄逐渐的被削弱,可是却有谁敢去小瞧这位周王爷呢? 就算是不看这位周王爷,再看看如今的陛下李敦民。 陶太妃对李敦民可是有着养育之恩在先的,李敦民本身也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所以若是有人敢去招惹触怒陶太妃的话,那么那人迎来的怒火,可是来自南离帝国陛下以及南离帝国的一字王爵周王爷这二位的怒火。 这可不是什么能够轻易去对付的两位,所以也正是因为这般的原因,这也就导致了陶太妃虽然这些年再后宫并没有什么传闻传出且也并没有出手干预过任何事情,但是却仍然没有人敢去对这位皇太妃有什么不敬的根本原因了。 不过,后宫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就算是老张也不敢放肆,所以在驾着马车行驶了一截路之后,老张最终还是将马车停在了一个地方,他伸出手将帘子拉开。 “小王爷,前方不远处就该进入后宫了,老夫的身份,您应该也是明白的。” 听着老张的这句话,周不疑哭丧着一张脸爬下了马车,他跳下了马车,将身上别着的短剑交在了老张的手上,而后他便是转身向着前方走去了。 看着周不疑的背影渐行渐远,老张抿着嘴轻笑了一声,微微的摇了摇头。 小王爷对陶太妃啊,还真是让人无法言语呢,不过不得不说,隔代亲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些难搞呢。 陶太妃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周敦颐这些年来就没怎么上过心,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怎么理会过有关于周敦颐的事情,无论是这些年来周敦颐被贬去宗府 担任宗正也好,还是近在眼前的领兵出征,陶太妃也没有派人去只会过任何言语。 但是对于周不疑这个孙辈,陶太妃却是格外的亲昵,往常周不疑还在金陵的时候,陶太妃三天一派人的,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出宫去周王府询问周不疑的近况,要么就是唤周不疑入宫与她唠些家常,对于周不疑啊,陶太妃简直就是放在了手心上一样捧着。 在今年周不疑失踪的那段日子里面,也是陶太妃出面,严令锦衣卫派遣人手去寻找周不疑的踪迹。 就算是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也被陶太妃请入后宫专门对其说教了一番,乖乖勒,那可是乾清阳啊,但是在陶太妃的压迫之下,却仍然只能应下这位皇太妃的请求,直接索性对南离国内的所有锦衣卫分部都下达了搜寻周不疑的命令。 这也是陶太妃这十余年以来第一次的出面发表话语,而这一点,单单的只是因为彼时还不是世子的周不疑。 为了一个小孩子,陶太妃就如此大费周折,甚至当时就连离帝李敦民也是被迫的将宫中供奉都散出去了不少,包括姬无影就是其中之一。 在周不疑还没有被找回来的时候,陶太妃还日日前往佛堂念经,为周不疑祈祷,紧接着在周不疑的消息传回来之后,陶太妃也是开心的将共宫中的不少首饰散给了皇城中的侍卫宫女们。 可是在周不疑今年初回到金陵之后没多久就接下了深入东巽腹地的危险任务,虽然这件事周敦颐是同意的,并且这也是极度有利于磨练周不疑的性子,虽然危险,但是带来的收益也是庞大的。 可是陶太妃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她老人家的眼中,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要去的地方,那可是极其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丢掉了性命,为此陶太妃她老人家还专门去了养心殿说教了一番离帝李敦民。 一介皇太妃,却去对当今离帝说教,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啊,但是偏偏的,离帝李敦民当时在面对着陶太妃的说教之下,却是只能应下,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反驳之意,虽然说到了后来这件事情仍然没有因为陶太妃的出面而有任何的改变,但是这也可以从中看出来,周不疑在陶太妃的心中到底占据了多少的意义。 东巽顺利完成任务回到金陵后,陶太妃原本是想要让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好好歇着几天之后再将他召入宫中,可是几天时间没过,再次传来周不疑的消息之后,却已经是周不疑北上赶赴战场。 好家伙,这接二连三的有关于周不疑的事情传来,也是让陶太妃与离帝李敦民之间的关系降低到了冰点。 因为在陶太妃的眼中看来,虽然这些事情都是在刻意的培养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但是这其中的危险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周不疑年龄还小,他完全可以等到长大了以后再去经历这些事情也是不迟的。 就算是私心一些,周不疑他撑死了到未来也不过是一个王爷罢了,南离帝国的事情与他而言,说句难听的,是不需要他去操心什么事情的,百位上将,文武百官,人才如海的南离帝国,缺他一个周不疑吗? 陶太妃的私心也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安安稳稳好好的长大,反正天下之大,南离帝国的名声也很难让别的国家不去忌惮。 随着北上归来之后,周不疑就因为蛊毒之事而被迫关在周王府,时间长达半年之久,就算是陶太妃在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也是无法去见上周不疑一面的。 她老人家是喜爱这个宝贝孙子不假,但是她同样的也是一个识大体的皇太妃,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之下,她老人家是会体谅的。 不过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当中,周不疑却是一次安都没有向陶太妃请过,这般的行为啊,还真是让周不疑不禁有些感觉胆颤心惊,这位皇奶奶的脾性,可是给他留下过深深印象的。 而随着周不疑彻底进入 后宫之后,乾公公也是出现在了老张的跟前。 在看见乾公公的身影之后,老张本来是想要上前对其说些什么话呢,但是当他定睛再一观察乾公公的时候,却是皱着眉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你是谁?” 老张的这三个字,让乾公公的面色猛地一滞,他的神色有些微微的变化,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口气回答道 “咱家都不认识了吗?老张。” 乾公公的这话一出,老张却是冷冷的笑了笑,双手交叉,有些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冷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别装了,你这家伙可不是乾清阳,糊弄糊弄别人还行,还想要糊弄我?乾清阳那家伙,你可伪装的真差劲。” 好家伙,老张的一句话竟是直接道破了面前这个乾公公的伪装,这也就使得这位乾公公的面色不由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老张。” 这位乾公公还想要挣扎一些什么,但是当他对上了老张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他也最终只能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的本事还是不到家。” “不不不,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唬住了我一刹那,并且我也察觉不出你到底是谁。” 老张这戏虐一般的口吻,却是有些让这位乾公公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好家伙,这话说的还真是让自己有些挂不住脸呢。 唬住了一刹那,嘿,该说这是夸奖呢?还是什么意思呢? 以及,察觉不出来自己到底是谁? 这个周王府的门房老张,还真是如同传闻一般的可怕。 乾公公翻了一个白眼,他也并没有打算以真面目示人,他只是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 “陛下交代了,周王世子今日入宫无需去上书房,只需去向太妃请安即可,其余诸事,则是都可放一放。” 乾公公的这话,让老张点了点头,他像是半听不听一样的吹了个口哨,有些轻佻的神色继续看向这个乾公公,道 “看你这本事,应该也是锦衣卫中人吧,嘿,我想也是,乾清阳那个老家伙这都半年多了,却没有怎么露过面,没成想啊今日一见,却是你这个家伙。” 老张有些戏虐的话语,让这位乾公公听来感觉十分的不自在,但是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指挥使大人有要事,这是陛下授意的,前辈就莫要追问了。” “谁说我要追问了?我还是有些分寸的,不该问的事情,我自然也是不会去问什么的。” 老张眨了眨眼,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他翻身坐上了马车就要闭眼歇息,可是乾公公却是继续说道 “陛下还有吩咐,信阳郡主一事现在还未彻底盖棺定论,还请周王府莫要再在背后煽风点火,适可而止。” 乾公公的这话,让老张冷哼了一声,他眼睛也不睁开,只是平淡的回答道 “周王府从来不会掺和进这种事情之中,并且我不过是一个门房罢了,你的这话不应该跟我说。” “周王府是中立的,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是知道的,可是前辈莫非还要装糊涂吗?周王府是周王府,可是周王府身后的势力,却是有着周王府中人在其中干预的,周王府这些日子当中的所作所为,前辈莫非就视若无睹吗?” 乾公公咬着牙情绪极度不稳定的说着这话,可是这话却引来了老张的不悦。 “周王府,从始至终都是中立的,这一点是王爷他老人家亲自表达的意思,而至于周王府背后的势力,则是与我等周王府毫无关联,我还是那句话,你的这话,说错人了。” “前辈!”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了,就莫要烦我了,我可不想跟一个藏头遮面的家伙说太多。”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三个乾清阳? 有些失落的离开,乾公公的背影在老张斜眼看来,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哼,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致,乾清阳那个家伙怎么会找来这么一个家伙来冒充自己?真是败坏自己的名声。 老张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他自己的想法了,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与乾清阳之间的往事,要知道早在二十几年前的时候,老张曾经不止一次的败在过乾清阳的手上。 并且每一次的落败,老张都是十分屈辱的落败,每一次的相斗,他都没有占据过一次的上风,乾清阳与他相斗,就好比是老叟戏弄顽童一样。 所以自然而然的,老张对于乾清阳,心中虽然是会有些不自在的,但是现如今冒出来这么一个冒牌货,老张的心里面总归的还是会有一些不好受的。 这算个什么?当年把自己往死里虐的那个家伙,现在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金陵不知道多久,就这么一个冒牌货就在这段时间里面摆弄着乾清阳的身份,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自己竟然才发现这件事? 姬无影那个老家伙竟然什么狗屁话都没有跟自己知会过,那个老家伙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那个老家伙却偏偏没有跟自己提起过任何一句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 妈的,看来下次得好好的找一个机会把那个老头子给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才行,不然自己的这一肚子气还真的就没地方可以释放出来。 然而啊,当老张的心中刚刚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面前却是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再也不过的面孔。 姬无影笑嘻嘻的拄着拐杖,神不住鬼不觉的来到了老张的跟前,他笑眯眯的说道 “哟呵,这不是咱们周王府的门房老张嘛,怎么了,今个这是什么风啊,怎么把您这位大神给吹来了皇城,啧啧啧,还真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呢。” “你这老不死的!” 老张这时候正是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时候呢,姬无影却是这么突然的冒出来,自然而然的结果也就很明显了。 姬无影措不及防,直接就是被老张一掌给挥的倒退了十几步,险些就撞在了墙垣上面,也得亏是姬无影后面反应了过来,不然的话,好家伙,老张的这一掌说不定还真的能把他给好好的教训一顿。 “妈的死瘸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姬无影不由得有些怒意,他与老张平日里是经常斗嘴没错,但是这个死瘸子今天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对着自己就是一掌。 “呵,你该打。” 老张轻哼了一声,随后他便是跳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晃了晃自己那条不是很灵敏的右腿,眼神同样带着些许怒意的瞧着姬无影。 姬无影自然也是个人精,他看着老张的这副神情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他连忙撇了撇嘴摆了摆手,像是有些打退堂鼓一样的对其说道 “哎哎哎别别别,虽然老夫不知道你这个死瘸子 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着,但是老夫今天这才刚来,你就莫要再这般了,你要是实在想打架,那大可跟老夫约好时间,今个这毕竟是在皇城,你这死瘸子赖好给老夫留一点颜面好不好?” 姬无影的这副样子在此刻看来,却是有些耍宝的架势。 这不,老张在看见了姬无影这副神情之后也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他是有些怒意不假,但是他又没有到那种被气愤冲昏头脑的地步,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跟姬无影牵扯不上多大的关系。 姬无影是谁?姬无影可是皇室供奉,跟他老张是没有半毛钱利益关系的,不说别的,就算是跟周王府,姬无影也是没有多大关联的。 是,姬无影是与周王后有些交情,但是交情归交情,姬无影又不可能犯得着将这种事情专门跟他老张说一嘴吧? 既然乾清阳有要事外出,还要隐秘的执行此事,这不都将一个冒牌货扔出来了,这不就是担心害怕因为自己的外出不在金陵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嘛,所以这件事自然而然也是需要保密的,不跟他老张说,这怎么说也是情有可原找不出来什么毛病的。 缓了口气,老张深深的呼吸了一番后,这才有些不悦的眼神看向姬无影,他算是将自己心中的那抹无名怒火给压制了下去,紧接着只听他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乾清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知会一声的都不跟我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这够意思吗?” 看着姬无影的样子,老张自然是明白这个糟老头子压根是不可能会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挨上那一掌的,索性老张也就借着这个由头,巧妙的将原因给姬无影说了出来。 这不,在姬无影听到了老张这么说了这话之后,他也是先楞了一愣,不过很快的他就是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嗤笑了一声,忍不住的白了老张一眼,有些不屑的回答道 “你这死瘸子想的还真是多,怎么?发现乾清阳的不对劲了?嘿你这个死瘸子你怎么就缺根筋呢,这件事有多么的需要保密你心里是没数还是怎么着?拜托啊你这个死瘸子,这件事就算是老夫也是在近日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你想想啊,老夫这勤勤恳恳为了皇室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了才落了这份待遇,你一个半路就撒丫子跑的死瘸子,还指望知道这件机密之事?你是不是早上喝的酒还没有醒酒呢?” 姬无影在听明白了老张生气的原因之后自然也是知道此番是自己占了理,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些嚣张的眼神看向老张。 反正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将话说明白,这个死瘸子自己是会想明白前因后果的,他又不是什么不长脑子的莽夫。 这不,老张在哼哼了两声之后,便是有些不甘的小声说道 “妈的,乾清阳那个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撒丫子跑了,现在却留下来这么一个冒牌货替他镇守金陵,真不知道那个家伙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找个冒牌货那也找个好一点的不行 吗?这个冒牌货就算是我的这份眼力都能一眼看出,哼。” 听着老张的这番话,姬无影这下子可是有些憋不住了,只见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后,绕有些趣味的看向老张,对其笑着摇了摇头戏虐的说道 “你这家伙啊,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是,那个冒牌货却是是有些瑕疵了不假,但是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锦衣卫的十四位千户之一,那本事自然而然也是有的,所以说啊你这个家伙可莫要看不起人家了,你的这份眼力,九品上之下有几个人可以与你相比?能够蒙混过关不就行了,再说这都已经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吗?所以说你这家伙啊,还是将自己心里面的那些小心思收回去吧,没用的。” 说罢,姬无影双手交叉,再度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 可是在老张听到了姬无影说的这一番话后,他却是面色猛的一变,而后看向姬无影,瞪大了双眸有些不可思议的对其说道 “你说什么?这都已经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也就是说乾清阳那个家伙已经离开金陵大半年的时间了?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面呆在金陵城内的乾清阳,都是那个冒牌货假扮的?” 姬无影点了点头,一脸无辜的回答道 “对啊你说的没错,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却是都是那个小家伙假扮的乾清阳,你这不看看,这都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人发现漏洞,这都已经是证明那个小家伙确确实实是有一些本事的了,你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没用的。” 说罢,姬无影白了老张一眼。 可是老张的心中却像是掀起了滔天波浪一样,他咬了咬嘴唇,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沉默着。 这番的沉默,也是让姬无影有些疑惑,他就这么干干的瞧着老张,一段时间过去了,他见老张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姬无影这才开口问道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好家伙,姬无影的这句话一出口,老张抬起头,眼神当中有些无法言语的神色闪过,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左右环视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他这才叹了口气,轻声道 “实不相瞒,早在半年前你我二人去救下小王爷他们的时候,我曾在王府中见到过一次乾清阳,那时乾清阳正是领着刚刚苏醒没多久的齐无恨在王府拜访,我可以确定,那一次我在王府见到的乾清阳与现如今宫中的这个乾清阳,他们二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最起码,最起码我在王府见到的那个家伙,我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张的这一席话,也算是震惊了姬无影,他的双眸瞪的大大的,很明显的对于这件事而言,对他姬无影造成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城里面一个乾清阳?金陵城内一个乾清阳?出城离去的又是一个乾清阳? 这他娘的怎么蹦出来了三个乾清阳。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气化三清 这也就使得老张脑袋一懵,整个人都傻了。 在这么一个时间段里面冒出来了三个乾清阳,嘶,若不是他现在可以确定刚刚来找自己的那个乾公公就是他人假扮的话,他还真的就信了当初来王府的那人了。 而姬无影呢? 在听见了老张这么说了这句话之后,他也是楞了一愣,不过很快的他也就是反应了过来,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他也是只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头脑空白。 他自然是明白老张话中的意思,并且他自己也是知道并且确定的,早在大半年前的时候,乾清阳就带着百余位来自各方势力衙门的强大修士离开了金陵,并且直到如今都没有任何一人回到金陵。 而老张的眼力见他自己刚刚也是说过的,九品上之下基本上找不出来一个人可以在这一方面与老张相提并论,这是他自己的本事,而通过这一点也是可以确定。 在刚刚出现的那个乾公公,老张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假冒伪装出来的,可是在半年前世子周不疑他们刚刚从北上战场上归来金陵之后,乾清阳可是带着齐无恨二人一起前往周王府拜访过一次的。 在那一次的时候,老张是并没有从对方,也就是那位乾清阳的身上察觉出来有任何的不对劲,这样的也是可以确定。 半年前去往周王府的那个乾清阳,与刚刚出现的那个乾公公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真正的本尊却早在大半年前就离开了金陵从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 若是按照这么看的话,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冒出来了三个乾清阳?! “老张,你可以确定吗?” 姬无影咽了口口水,说实在的,他现在对于老张所说的这番话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让人能够接受下来,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件事情是老张记错了或者说是看错了。 但是老张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并且用着肯定的口吻回答道 “你这老家伙莫非认为我还能看错人不成?实话跟你说,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毕竟乾清阳那个家伙一年到头能来周王府的次数那简直就是屈指可数,有时候一年到头也没见他来过一次,我怎么可能会记错,那一次我可是跟他交谈了好几句话。” 老张的这一番话,像是确定,又像是在敲打姬无影一样,而姬无影也是不傻,他皱起了眉头,头脑中的思绪也是在这一刹那就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虽然实力不强,但是在皇室供奉之中,他姬无影却是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所以他能够了解到的一些情报和讯息也是许多皇室供奉了解不到的。 虽然说他的头脑中在好生的琢磨了这一番事情之后最终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但是他姬无影却仍然是有些不愿意去相信那一种可能。 挣扎犹豫了半天后,姬无影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老张,这次他看向老张的眼神里面,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堪。 老张看出了姬无影眼神中的意思,他同样也是在这一刻皱起了眉头,他刚要开口问道,却只听姬无影率先开口说道 “死瘸子,说实话,这件事有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他可能只是乾公公他,自己的一种手段。”姬无影的这话很是有意思,反正 在老张听来则是让他一愣一愣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侧着头诧异的看向姬无影,道 “你这个老家伙在说什么?什么手段?他乾清阳什么时候还能搞出来这种手段了?莫非他是会瞬移还是怎么着?这种手段就算是剑圣他也做不到吧?你要是意识到了什么机密的事情不方便跟我说的话大可直说。” 说完这话,老张随即不屑的哼了一声,可能在他看来姬无影之所以没有当即就给他一个准确的回答想来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老家伙不方便跟自己说,反正自己归根结底在皇城这里曾经也是留下过一些不好名声的,南离皇室对于他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些提防那也是说得过去的了,他也老早的就意识到了这些。 可是姬无影却先是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苦笑了一声再度看向老张,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隐瞒也没有选择挑开话题,他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这个死瘸子,可曾听闻过道门的一气化三清?” “什么玩意?!” 老张的耳朵在传入那几个字之后,他的眼瞬间就是瞪的大大的,他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脸部微微的有些抽搐。 “你这个老家伙说什么玩意?一气化三清?那不是道门的神仙手段吗?这这这,不是说千年过去了都未曾有人可以将其融会贯通的吗?你别跟我说乾清阳那个家伙竟然将这种神仙一般的手段都给学会了?” 老张的这话在说出了之后,他刚想要看看姬无影的回复之时,却只见到姬无影无奈的点了点头,确认了他话中的这些问题。 “没错,若是你半年前在周王府没有感知错的话,乾公公,不,乾指挥使他应该就是将一气化三清这门秘术给修得了。” 姬无影苦笑了一声,这件事本质上对于南离帝国来说可以说是一件大好事,但是站在他姬无影的立场上面的话,乾清阳学会了一气化三清,却实在不是什么能够让他去开心的事情。 何为一气化三清? 这是道门一位堪称开天辟地一般的老祖曾经开创的一门神仙般的秘术。 据说就是在这一气化三清的手段之下,佛门的老祖如来,道门的老祖老子,以及儒门圣贤孔子都是在这门手段的点化之下,最终分别开创了佛道儒三门。 而这门神仙一般的秘术,其实便是来源自道门的老祖老子所传承下来的,只是老子在留下这门秘术开创道门之后,自己便是骑着青牛出了函谷关,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有关于老子的传言了。 有人曾说,这位道门老祖出了函谷关之后便是羽化成仙,已然是去了仙界成为了逍遥仙人,当然也有人说老子寿元以尽,早就已经死在了关外。 当然了,这些传言直到如今的话已经并不重要了,毕竟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过一气化三清这门秘法,却是被保留并且传承了下来。 不止是道门,就连佛门也是在一气化三清的基础上开创出来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一门类似的手段秘术。 而这千年以来的道门,每个时代都曾经涌现出来过天才,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人可以将这一气化三清融会贯通,直到近百年以来的道门,甚至就连能够将一气化三清学会的人也是罕见到近乎无人。 而乾清阳如今施展出来的这门手段若是可以确定 的话,那就是道门的一气化三清。 何为一气化三清?一人化双身,共和三,三人归合一,一人即为三,此,便是一气化三清的根源。 简单通俗的来说,所谓的一气化三清便是将乾清阳多出来了两个与他本人实力战力近乎一样的分身。 并且这道分身无论是哪一方面上都将会于乾清阳本人没有半分的差入,并且分身也是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立意识。 这便是一气化三清的奥妙之处,这也是之所以一气化三清这门手段为什么会使得佛门老祖如来以及儒门圣贤孔子都为之赞不绝口的神仙手段。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可以说,只要是学会了这种手段的话,那么乾清阳的战力将会随之而涨到一个远胜以往的高度。 换而言之最通俗的,三个乾清阳,三个有着顶尖实力修为的乾清阳出现在你面前,这如何打?这压根就打不了。 武道方面上本身乾清阳就已经是属于风不平之下的第一梯队,现如今再加上了这门一气化三清的手段,可想而知这天下若是风不平不出的话,乾清阳或许是不是就能够称之为其是天下第二呢? 毕竟三个乾清阳的轮番攻势,这天下的绝顶修士之中,还真的很难能够找出来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别的不说,就算是放眼南离帝国国内,铁箭禅师算的上是实力强悍的修士吧?但是他与乾清阳过往的战绩也只不过不分上下,略微压过乾清阳一头罢了。 并且这里的压乾清阳一头,也只不过是在乾清阳没有施展出来一气化三清之前的压一头,倘若是让乾清阳施展一气化三清之后化身三人再与铁箭禅师一斗,那么结局会是如何呢? 对付一人斗难以分出胜负,此时对付三人,无论怎么想都是能够得出结论,铁箭禅师将会落败的就是了。 而而南离帝国国内排除风不平以外能够比铁箭禅师还要强大的修士有几个?不说双手之数了,就算是一个手掌那都是掰扯的出来的,因为实在是太少了。 这完全就是让自身战力瞬间翻上数倍的一种神仙手段,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气化三清这门秘术的修炼难度也是堪称道门之最。 入门难,能够将其融会贯通那是更难,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张在从姬无影这里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才会如此震惊的主要原因,这实在是让人太难以相信了。 乾清阳的天资是不错,毕竟能够走到他那种地步的修士,又有谁在年轻的时候不是一方绰绰有名的天才呢? 只是老张始终是有些接受不了罢了,因为他从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将乾清阳当作是自己的宿敌,当作是自己的对手,虽然说这些年来他与乾清阳之间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但是老张的心里面还是抱着一些幻想,觉得自己有朝一日是肯定可以追赶上乾清阳的脚步,而后再堂堂正正的与乾清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的。 只是现在的话,既然乾清阳已经将一气化三清都给学会了,就算是在与他同境界的修士之中也找不出来几个对手了,那么他一个还没有踏入那一层次的修士,还有什么资格去将乾清阳当作是自己的对手呢? 这一次的差距啊,实在是拉的有些太大了,就算是拼了命的去追,恐怕也是痴人说梦的追不上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还只是个孩子 “皇,皇奶奶。” 周不疑咽了口口水,胆战心惊浑身发抖的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翻阅着一本尚书身着素色绸缎宫袍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在听见了周不疑的声音之后,只是微微的抬起头,那对凤眸淡淡的扫视打量了一番周不疑后,便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尚书了。 “皇奶奶,不疑,不疑来给您请安来了。” 周不疑扑通一下子的双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这个老妇人就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记大礼,他的脑袋埋在下面,却只听那老妇人仍然对此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下子可好了,这是将周不疑给搞得不知道是该抬头还是该起身,毕竟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可就是南离帝国周王爷的生母陶太妃,他周不疑的皇奶奶。 寂静的殿中,周不疑只感觉自己此时就连自己那微弱的呼吸声都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听见那位陶太妃合上了书籍将尚书放在左手边的小桌上的声音,紧接着,陶太妃清冷口吻开口说道 “这不是周王府家的小世子吗?今个这是犯什么迷糊了?居然会来老身的这寿康宫了?还真是稀客呢。” 这讥讽之意尽显无疑的口吻,让周不疑不由得下意识额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只见他再度咽了口口水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陶太妃,一脸委屈的说道 “皇奶奶,您这说的,不疑身为您的孙辈,来向您请安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父王他才是如您所说的那般,是这寿康宫的稀客,不疑可从来都不是,不疑打心眼里早就已经将这寿康宫当成了自己的家。” 周不疑这卑微的语气,让陶太妃听来之后却是轻笑了几声,不过这位太妃也是很快的就收起了自己的笑意,仍然是那抹带着些许怒意的神色看着周不疑,冷哼了一声后只听陶太妃看着周不疑摇了摇头道 “你这个小滑头,算算日子,你已经有小一年的时间没有踏入这寿康宫的大门了吧?这难道不是稀客?呵,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就是一年的时间上门一次?看来老身还是老了啊,就连你这个小家伙现在都这般的作为了。” 说罢,陶太妃故作失望的长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轻轻扶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对周不疑的表现十分的失望忧伤一样。 这幅举动的陶太妃可是一下子就将周不疑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见周不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上前走去,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又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紧接着只听他垂着头颇为丧气的说道 “皇奶奶,不疑这,这自然不是不疑心之所愿的,不疑的心之所愿可是日日陪在您身旁,可是,可是这不是事情有些许的多嘛,而且自打半年前回到金陵城之后不疑可就是被禁足直到如今这才放了出来,这放出来的第一天不疑可就是直奔皇奶奶您这里了。” 周不疑磕磕巴巴的说着这番话,只见他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这么看着陶太妃。 “事情多?你这个小滑头把自己当什么了?莫非这偌大的南离缺了你一个小娃娃就不成了吗?事情多?你爹的事情不比你多吗?朝中的那些文武百官们的事情不比你多吗?就算是那些街上的小贩们,他们的事情莫非就不比你的还要繁多?还要复杂 ?” 陶太妃冷哼了一声,只见她一只手轻轻按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一抹冷然的神情就这么盯着周不疑,刚刚还有些缓和的气氛在周不疑的这句话一出口一下子就有些变了味。 周不疑也是被陶太妃的这一番说辞给弄得尴尬的要死,他顿时只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因为确实,自己的这位皇奶奶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自己一个小屁孩成天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可是。 可是这一年的时间里面,自己确确实实是有些忙的脱不开身,先是去了东巽,后来前脚刚刚回到金陵,后脚就北上去了江夏城,刚从江夏城返回金陵,自己可就被活生生的禁足了半年,这这这,唉。 可能是看出来了周不疑神色之中的难言之隐,陶太妃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对着周不疑招了招手。 谁让周不疑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宝贝孙子呢?自己之所以这般的训斥着周不疑,其实本意上也没有那抹气愤,她老人家不过是有些心中感觉不平衡罢了,毕竟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在今年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前,那可真的就是如他所说的一样,日日都陪在自己的身旁,两三天就要入宫来向自己请安。 确实,也确实是因为今年出了这一档子事,这才搞得自己这个年龄尚小的宝贝孙子在半年的时间里面奔赴千里不止。 周不疑他啊,毕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如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几个会经历过他这一年所经历的事情? 就算是皇室中的那些皇子在与周不疑同年龄的时候,也是很少有人与周不疑有过同样经历的。即便是自己那个在当年出色的有些不像话的儿子周敦颐,在如周不疑一样大的时候,也还是一个喜爱玩闹的孩子罢了。 看着眼前身子与上一次见面已经是有些消瘦的周不疑,陶太妃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周不疑的脑袋上。 “瘦了不少,看来这番的经历却是也是让你这个小滑头吃了不少的苦。” 陶太妃看向周不疑的眼神里面,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有了一些柔情,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般佯装出来的怒意。 周不疑用力的点了点头,听着自己皇奶奶的这么一说,他的双眸不由得就有了一些湿润,若不是他忍下了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哭了出来。 毕竟这一年自己那可真的就是跟死神擦肩而过了好几次,有好几次自己都是险些就要丢掉了这条小命,他周不疑现在是经历了不少,但是在自己的皇奶奶面前,他这才发觉。 自己现在啊,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跟着苦木他们这些人所经历的这些日子里面,不止是苦木他们,就连周不疑他自己都已经是在隐约之间将自己给当成了一个与苦木他们同龄的人。 可是在陶太妃面前,周不疑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仍然还是那个年纪尚小的小屁孩啊。 大脑之中一浮现出来这些想法,周不疑已经是有了一些抽泣,但是在陶太妃看来,却是一只手轻轻勾起了周不疑的下巴,轻声道 “小滑头,平日里在老身的寿康宫里面作威作福的嚣张的好不像话,这才出去历练了多长时间,怎么就从小滑头要变成了爱哭鬼?奶奶可不喜欢自己的子孙蹦出来一个爱哭鬼,皇室子弟里面 也不需要冒出来一个爱哭鬼。” 这似是告诫,更多的则是安慰,只见在陶太妃的这一番话之下,周不疑这才渐渐的将自己的泪意给忍了回去。 “好啦好啦小滑头,这一年,也算是苦了你了,奶奶今日也吩咐下去了,让小厨房给你这个小滑头做些好吃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好了,想来你这个小滑头也是没吃饭过来的,且跟着奶奶一同前去吧。” 陶太妃站起身,一只手牵着周不疑的小手,带着周不疑就是向外走去了。 与此同时在皇城的另一边。 老张整个人就像是失了神一样,双眸黯然无神的看着姬无影,仿佛刚刚自己所得出的这番结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一样。 而姬无影呢?他自然也是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死瘸子跟乾清阳的过往还是有一段故事的,并且这个死瘸子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将打败乾清阳当作自己的目标了,如今猛然发现乾清阳竟然将一气化三清都给学会了之后,这个死瘸子想来也是会有些实在的不好受。 不过姬无影却也不会是干愣着,只见他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老张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张,道 “死瘸子,老夫能体会你现在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不过这又算的了什么呢?乾指挥使将一气化三清学会,这对于南离来说无疑将会是一件好事,似你这些私人之情愫,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要分清的。” 可是当姬无影的这话刚一说完之后,却只听老张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呵,说的好像你们这些皇室供奉在得知了这则消息之后就能坐的住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皇室供奉与锦衣卫之间的摩擦,自从陛下登基以来直到如今,可是已经有十余年的时间了,你这个老家伙现在心里面会比我好受?别装了,你这老家伙现在心里面指不定比我难受多少。” 好家伙,老张这毫不客气的反驳,让姬无影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老张所说的这些话确确实实句句属实。 他们皇室供奉与锦衣卫之间的矛盾摩擦,自从李敦民这一代离帝继位之后可是越演越烈,只不过在这些年当中,皇室供奉之中还是有一位实力顶尖的老大人坐镇,所以这才在与锦衣卫的摩擦当中略微的占据了一些上风。 可是现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可以确定乾清阳确确实实的将一气化三清学会的话,那么他们皇室供奉与锦衣卫之间争斗的天平,将会毫不犹豫的向锦衣卫倾斜而去,并且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乾清阳他们锦衣卫也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将锦衣卫与他们皇室供奉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所以这件事情虽然如姬无影所说的一样,对于南离帝国整体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们皇室供奉来说,那肯定就会是一件不好的消息就是了。 “呵,看你这个老家伙现在的这样子就知道我说对了,反正我不过就是以后无法实现那个目标罢了,但是你们这些皇室供奉可就不一样了,哼哼哼,以后可是要被乾清阳他们锦衣卫给狠狠的压一头呢。” 老张毫不客气的继续补了一刀,反正他现在心烦气躁的,对姬无影他们落井下石,反而成为了让他可以撒气的法子。 第三百九十七章 罪有应得换血计划 “奶奶,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您都是知道的吗?” 周不疑有些诧异的眼神抬起头看向陶太妃。 “别把奶奶想的太那么愚笨,奶奶若是想要密切观察一个人的话,是轻而易举的。” 陶太妃揉了揉周不疑的脑袋。 就在刚刚,周不疑从陶太妃的口中得知了一系列有关于自己这一年以来所经历的事情,无论是远赴东巽,在东巽帝国都城遭遇刺杀,被木徳老道士救下并送回南离边境,还是北上江夏城,在江夏军营,在江夏院子遭遇东西两厂的刺杀,这些的种种,周不疑都从陶太妃的口中聆听到了。 “东西两厂那些跳蚤,这些年以来依仗着先帝遗留下来的泽爱,变得越发的膨胀了,前些年不过是想要获得出城建府的权力,现如今竟然都已经是将主意打到了王府世子的身上,呵,看来若是没有人站出来好好的治理一番这些跳蚤们,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想着染指六部?将手伸的更深呢。” 陶太妃的语气中有些隐隐的不悦,她老人家坐镇金陵皇城后宫大半辈子几十年了,东西两厂从附身与锦衣卫门下到独立门户的种种,她老人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也是知道,之所以自从李敦民继位以来,东西两厂为什么会变得越发的嚣张根本原因是因为什么。 先帝,也就是老离帝在位期间一手将东西两厂从泥泞之中拯救了回来,靠着手下的东西两厂,将彼时嚣张的外戚政治彻底终结。 当年南离的外戚政治可是越演越烈,险些就要将南离帝国步了北艮帝国的后尘,也亏得是老离帝的手腕,以锦衣卫执金司为主力,东西两厂为辅,明里暗中互相辅佐的将外戚政治给彻底的铲除。 因为当年的这一番争斗,执金司势力大损,实力倒退不知多少,这也就使得自那一次的争斗之后,执金司便从与锦衣卫不分上下的境地之中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最后差点就被东西两厂这两个后起之秀给爬上去。 当年因为处理外戚政治,锦衣卫和执金司都遭受了莫大的损失,执金司的那位老金吾,都殒命在那番争斗中,而乾清阳呢?他也是身受重伤,活生生的在皇城中休养了数年之久才渐渐的将身体调养好。 可是东西两厂却是趁着那一次的机会外加老离帝的支持,使得他们在之后事情落幕后将自身的实力迅速壮大,最后顺理成章的也是从锦衣卫中彻底的脱离开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老离帝对于锦衣卫和执金司的制衡手段。 老离帝自然不是傻子,反而的作为当年能够一手将如日中天的外戚政治掀翻的南离君主,这位老离帝无论是心智还是手腕都堪称上流,所以他之所以想要将东西两厂给扶起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对于锦衣卫和执金司起到一个制衡的作用。 锦衣卫和执金司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实在是太过于凶狠了,再加上这两方衙门在职权上本身就有一定的相似,所以这也就使得这两个衙门成为了天生的敌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两方势力的互相斗狠,往往是最不稳定的。 所以老离帝这才想起来了一直被冷落挂名在锦衣卫门下的东西两厂。 将东西两厂重新拾起来,并且将他们扶持成为能够对抗锦衣卫和执金司的第三方势力,不说对抗,最起码也要将东西两厂弄成一个稍微有一些话语权,能够让锦衣卫或者执金司稍微有些忌惮的第三方势力就行了。 毕竟三方 势力相互斗争的话,是历代先例总结出来最为平衡的一个法子,若是单一的只有两方的话,往往是有些偏颇的。 更别提在之后老离帝掀翻了外戚政治之后执金司的实力大损,这也就使得锦衣卫摇身一变立马就成为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个局面,身为执政者,任何一位离帝都是不会放心的,虽然说锦衣卫的指挥使是服务伺候了南离皇室数代之久的乾清阳,这也仍然不会让一位正常的帝王去继续放任锦衣卫一家做大的,这可是帝王的通病,毕竟除了他们以外,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一家独大的,这是他们的特权,也只能由他们可以做得到。 锦衣卫整个衙门上上下下算上编外人员那可是多达万人的,这么多人,就算是离帝信任乾清阳,那剩下的那些人呢? 而东西两厂可就不一样了,因为东西两厂的组织人员基本上都是宫中的太监,这些人自然是明白的,他们的依靠从始至终只有皇权。 若是没有皇权依靠的话,他们这些人跟过街老鼠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比起锦衣卫来讲,东西两厂显然是会更容易获得离帝信任的。 只是恰不奉时,老离帝病重驾崩,紧接着就陷入了九子夺嫡的局面,再加上东西两厂的赌注压错,从而这也就使得了新任离帝李敦民对于东西两厂的好感并不像老离帝那般,只是因为要秉承先帝遗留下来的意愿,所以李敦民这些年来也是偶尔的会在东西两厂的发展上面做出一些帮助。 不过李敦民最为依靠着的,仍然还是锦衣卫,因为乾清阳和陆炳的生母这双层关系的使然,从而使得李敦民对于锦衣卫的信任远比东西两厂要胜过不少。 但是就是依靠在老离帝的余威之下,东西两厂在最开始的时候一时之间嚣张跋扈无比。 当然了,在老离帝在位的期间,东西两厂也是如此就是了,就比如在天煞组织还活跃在南离帝国境内的时候,东西两厂都从来没有任何的收敛,他们甚至其中有些人与天煞组织都产生过一些交易。 交易的目的,也正是为了雇佣天煞组织的杀手,刺杀锦衣卫的指挥使乾清阳。 也亏得是乾清阳实力绝顶,在接连面临了数次的刺杀未果之后,他也是一手将围剿天煞组织的任务提上了日程。 最后天煞组织远走东巽,东西两厂与天煞组织的那些勾当也是被彻查了出来,不过因为老离帝的原因,东西两厂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并没有遭受到多么严重的处罚。 可是当李敦民彻底稳固下权柄之后,却是再次爆出了东西两厂与一位为南离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之死的传闻。 乾清阳亲自出马派遣了不少锦衣卫的人手,最后在那位老将军的尸体上查到了一些指向东西两厂的证据,通过这条线查下去之后,锦衣卫却是遭遇到了东西两厂的围攻,一位千户直接死在了当场。 这一事件传出,自然也是引起了李敦民的滔天怒火,所以在一手安排之下,执金司与锦衣卫乃至宗府的羽林卫三方势力联合,在一个夜晚之下将东西两厂的所有人员,无论是厂公还是寻常之人,尽数屠戮,没有剩下一个活口。 这便是东西两厂的大换血事件,最后也是因为老离帝的原因,所以李敦民这才没有撤销东西两厂的编制,反而是从宫中调出了不少的人手在第一时间就补足了东西两厂的人手。 而这些的背后,陶太妃身为过来人,可是都亲眼目睹过的,并且在东西两厂 的大换血事件当晚,李敦民也是询问过陶太妃对此事的意见。 毕竟李敦民那个时候虽然坐稳了位置,但是手中的权柄才刚刚拿到一些而已,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产生过多的波浪,所以这才想要从陶太妃这里得到一些意见。 至于陶太妃的意见则是给了李敦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上下尽杀,编制不撤,府衙设宫。 短短十二个字,却是让李敦民以最小的代价,将越发嚣张的东西两厂给好好的教训了一番,在那之后也是没有在南离帝国引起多大的波浪。 不过东西两厂就像是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一样。 大换血之后的东西两厂也就是前两年安生了一些,但是当时间越往后推移开始,陶太妃敏锐的嗅觉却是观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先是东西两厂想要申请要求在金陵城内开府建衙,后来便是传出了东西两厂与六部官员的一些传言。 这两种传言倒是不怎么重要,因为东西两厂若是想要真正的与锦衣卫和执金司处于同一起跑线的话,开府建衙那是必须要做的一点。 只是在陶太妃看来,却总是有些感觉东西两厂有些死灰复燃的意思。 但是陶太妃心里也知道,光是靠着自己的这分感觉,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所以这老位老人家在当时也就没怎么在意。 可是随着今年的事情发生之后,陶太妃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东西两厂竟然对她的宝贝孙子都动了歪心思,这让陶太妃如何能够忍下来? 所以说不管这一次东西两厂还有什么样的说辞,她都会不留余力的将东西两厂的那些家伙给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不可。 动谁不好,偏偏却对自己的宝贝孙子动了歪心思,陶太妃这么一个护犊子的人,如何能够忍的下来这件事? 不过周不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毕竟他年纪尚小,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所以这也就从而使得他对于东西两厂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感悟。 不过虽然不感冒,但是张亚培那个家伙,周不疑可是不会忘却的。 苦木哥他们,当初可是差点就要栽在那个家伙的手上,而且就连自己,也差点就遭受了那个家伙的毒手。 “对了,小滑头,奶奶听说当年你们在江夏城遭遇刺杀的时候,有一个神秘人出手救下了你们?告诉奶奶,那个神秘人,长什么样?” 陶太妃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有些问住了周不疑,只见周不疑眨了眨眼,好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他便是将自己记忆中有关于黑面书生陈庆之的长相与陶太妃复述了一遍。 在陶太妃听到了这些之后,则是皱起了眉头,毕竟在她的记忆当中,南离帝国可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随即,陶太妃继续开口问道 “那小滑头,你可还记得那个神秘人与你们说了些什么吗?就比如名讳来历什么的。” 周不疑摇了摇头,虽然面前的这位是自己最为敬爱的奶奶,但是他仍然还记得,陈庆之可是再三的与他交代过,让他对于他的身份一定不能与其他人说起的。 陈庆之救过他们的命,所以周不疑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于情于理的。 陶太妃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疑心,毕竟就算是她老人家的手段在当时也是没有查出来任何有关于那个突然出现神秘的人任何消息。 看来,应该是一些隐世之辈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三道真身各列一方 从后宫出来了之后,周不疑的神色已是有些慌张,他垂着头,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在偌大的后宫殿宇群中漫步着。 一旁两边路过的宫女们在瞧见了正中央走着的这个小孩子时,她们自然是认得周不疑身份的,其中的几个宫女甚至想要与周不疑抛些话茬,但却是被一旁的老宫女给制止下来了。 这里可不是前宫,这里可离寿康宫不远,那位陶太妃在整个南离帝国后宫之中的声名可还是威名赫赫的,最起码这些宫女们,是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位陶太妃的。 更别提那些老宫女们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世子那可是那位陶太妃的心头肉,她们身为宫女却去跟这个小世子搭话的话,陶太妃那里。 还真是不知道会降下什么样的罪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周不疑走出后宫之后,这些路旁的宫女们,始终也是没有一人敢去上前向其搭话。 身份之差,礼制规矩,都是摆在了她们的眼前,即便是周不疑的性子够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怪罪与她们一些什么,但是却难保其他人不会做出来一些什么。 就比如近在眼前的陶太妃。 出了后宫殿宇群后,老张这时候也是正在与姬无影二人在这为此犯难呢。 老张这时候也是双手叉腰,正在与姬无影冷笑着呢,当他眼神一瞥,却是看见了周不疑的身影之后,他这白了一眼姬无影之后,便是快步来到了周不疑的面前。 “小王爷。” 轻轻唤了一声周不疑,老张便是注意到了周不疑神情的不对劲。 “张叔。” 周不疑有一岔没一茬的回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是径直走向了马车,并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老张自然也是因为周不疑的这个反应而愣在了原地,当他反应过来了之后,周不疑却已经是来到了马车上面坐着。 老张回到了马车这里的时候,姬无影的脸色也是有些诧异,因为刚刚周不疑的那副样子,他着实也是没有见到过。 “世子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哪知道。” 老张无奈的耸了耸肩,周不疑这才刚刚从后宫出来,他哪里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该不会是陶太妃训斥了一顿世子吧?” 姬无影皱着眉头,但是当他刚刚说出了这话之后便是遭到了老张的不屑。 “你这个老家伙脑子是不是有些毛病?陶太妃她老人家会训斥小王爷?呵呵,陶太妃她老人家最疼爱的可就是小王爷了,训斥?这是压根不可能的。” 老张冷笑了一声,陶太妃与周不疑之间的事情,他都在周王府呆了这么些年了哪里会不知道,好家伙,那可真是应了隔辈亲这三个字。 对于自家王爷,陶太妃可是不冷不热的,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这个亲身儿子一样,但是对于周不疑,那还真是有什么好事都想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 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那可真是被陶太妃捧在手里生怕化了,若是有人敢去欺负的话,那还真是将陶 太妃给触怒了。 周不疑,可就算是陶太妃最大的逆鳞,这也就是为什么,周不疑在今年之前还不是王府世子的时候,却还能在金陵城中嚣张跋扈成为小霸王的原因。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从姬无影口中说出了陶太妃训斥周不疑这几个字眼的时候,老张才会立马就表示这么不屑一顾的原因了。 因为这实在就是一件压根就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张叔,可以走了吗?” 马车里面,传来了周不疑的声音。 老张这也是再度向着姬无影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便是跳上马车,牵动着缰绳,驾着马车便是扭头向着皇城外驶去了。 原地,也就只留下了姬无影一人。 待得老张他们走远了之后,姬无影的身后这才出现了另外一道人影。 乾清阳一脸冷傲的眼神,就这么盯着马车,他缓缓的走到了姬无影的跟前,道了一句 “事情被发现了?” 姬无影点了点头,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有些难言之隐似的眼神看向乾清阳,道 “指挥使,您如此的做法,不就是想要让老张他看出来吗?” 乾清阳嗤笑了一声,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黑色小石头,扔到了姬无影的手中,继续道 “这些事情心中知道就好了,大可不比说出来,反正周王府是理应最先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一气化三清之手段,还得亏了周王爷之助,否则的话,我还真是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才能将其琢磨透彻。” 原来啊,现如今出现在姬无影面前的这个乾清阳,便是乾清阳的真身之一,而并不是那个如今在金陵皇城之中的冒牌货。 “可是指挥使,有关于您的真身留在金陵一事,就算是陛下都未曾得知,这,这是否有些太过于唐突了?” 姬无影皱起了眉头,有关于一气化三清的任何事情,离帝李敦民是一概不知的,可以说就算是现如今陪伴在李敦民身旁的那个冒牌货,恐怕都是不知道他们的指挥使大人此刻就留下了一个真身在金陵城内。 “有些事情,不适合让陛下知道。” 乾清阳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似是别有深意的抬头看向天空。 “若非老夫心中知晓指挥使您对于皇室忠心不二的话,老夫还真是不敢与指挥使您展开此番的交易。” 姬无影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此刻看向乾清阳的眼神里面也是隐约的带上了一抹深深的恐惧。 “忠于皇室,此是自然,不过有些事情,却不能让陛下知道就是了。” 乾清阳也不瞧姬无影一眼,他只是平淡的看向天空,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也是不知,但是他所说的这些话,却是实打实的实话。 他乾清阳尽心尽力的为了南离皇室卖命几十年了,今日之所举动也不过是有所打算罢了,不让李敦民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也是为了李敦民好。 “一气化三清,百年以来道门未有一人学得,此乃大密。” 乾清阳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便是低下头看向姬无影,对上了对方的 眼神之后,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陛下不该将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之上,前线战事本就已经急切,这时候陛下不应该再分心与其他地方。” 姬无影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确实。 现如今南离帝国的前线战事虽然在很多人眼中看来都是处于优势的,但是只有他们这些知道实情的人才是真正的知道。 哪里来的优势,现如今南离前线的战事,可是危险到了极点。 周敦颐他们那支军队已然是被中原联军困在边境一带无法动弹,中原联军不知道怎得,这半年以来持续的增兵,算是让周敦颐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慢慢的磨平,使得北方的战场陷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僵持不下,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 对于南离帝国来说,他们是耗得起的,但是耗得起,也是要分什么时候。 就比如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南离帝国是耗不起的,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白家老帅那里对付西坤王朝的战事,出现了岔子。 原先最初的时候在白家老帅的布局之下算是将西坤王朝的先锋军给打了一个近乎全军覆灭,这本来是好事,可是紧接着的没过多久,南离帝国这里的关卡守将却是离奇的在战争之中突然倒戈,反水一击算是将白家老帅麾下的南离大军搞得有些措不及防。 一战之下,南离军队折损近乎过万,这对于本身手中军队就需要精打细算的白家老帅来说无疑就是一次巨大的挫败。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挫败,导致了白家老帅不得不将战线向后伸缩,这也就使得西边的战局当中南离帝国经此一役便是落入了下风。 黑袍圣君本来就是一个善于带兵打仗的西坤大将,论水平的话,在南离帝国的百位上将之中是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在军略之上胜与他的。 君不见就算是白家老帅这么一个南离名帅都在黑袍圣君的手上吃了一亏。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黑袍圣君的军略水平,导致了白家老帅只得在劣势的战局之下拼死的防守,布置下了数道防线,只为尽力的拖延西坤军队的脚步。 白家老帅心里面明白,他只要坚持到周敦颐率军援来,那么西坤王朝迎来的结局就只会是重蹈覆辙。 但是在此之前,在面临着与周敦颐一样也是进攻风格鲜明的黑袍圣君的重重攻势之下,如何能够坚持到援军赶来,这对于白家老帅来说也是一个并不轻松的任务。 “算算时日,老帅那里,应该也是该有消息了。” 乾清阳眼神一瞥,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所谓一气化三清,最初的真身就在周王爷身旁,第二道真身,则是留在金陵。 而第三道真身呢? 想来这个时间的话,也该到达目的地了吧? 与此同时就在西坤军营内,阴沉着一张脸的乾清阳,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袍圣君,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却又有些骇人的笑容。 一气化三清,三道真身,三位拥有着顶尖实力修为的乾清阳,任何一道真身,可都是有着那份顶尖绝顶修为战力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 祸事祸事祸事 阴沉着一张脸,周不疑回到了周王府。 在这一路上的时候,老张曾不止一次的开口询问周不疑,询问周不疑接下来要去往那里。 因为从皇宫出来之后,周不疑已经就算是被解除了禁闭,也就是说他自此之后就是可以不必被禁足与周王府了。 可是周不疑的回答却是出乎了老张的意料。 回答很简单,打道回府,没有任何其他的安排,只是回到周王府就行了。 这一回答,自然也是让老张感觉十分的惊讶,因为在他的预想当中小王爷应该会特别激动的让他带着自己在金陵城中好好的玩上一整天,毕竟小王爷这都已经被禁足与周王府有一段日子了,按照周不疑的性子来看的话,在解除紧闭的当天,他就应该是会跟脱缰野马一样。 “小王爷。” 老张看着周不疑没有任何犹豫便是走入王府大门的身影,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是闭上了嘴巴。 看来今日在后宫的时候,小王爷他应该是遭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就是了。 估摸着应该是跟陶太妃之间的事情? 虽然说老张打心眼里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情的,因为毕竟陶太妃与小王爷之间的关系老张也是知道的差不多。 啧,不过现在看这个样子,老张这也是不得不琢磨着今日小王爷之所以这般的反应,应该就是跟陶太妃之间闹出来了什么矛盾吧?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不过这实在是有些太扯淡了。 陶太妃怎么可能会跟小王爷闹出来不愉快呢? 老张沉下了气,他将马车赶了回去之后,自己便是一瘸一拐的回到了王府的门口。 “看来有必要再入宫一趟了,今日之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若是传出去了的话,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好事者。” 老张摇了摇头,他干脆的背着手扭身向着金陵皇城再次走去。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尤其是今日小王爷出府本来就是被不少人关注到了,这一点老张是心知肚明的。 光是去的一路上老张能感知的到的,就有不下四五个人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甚至有一道气息的出现,都让老张心中一颤。 四五个人的意思就是,四五方不同的势力,这还只是老张能够清楚感知到的,若是再算上老张没有发现的,那还真是无法想象,今日周不疑的出府,到底被多少方势力所盯着的。 至于为什么会去派遣人手盯着周不疑,这自然也就是很简单了,毕竟周敦颐如今不在金陵,偌大的一个周王府能够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只剩下世子周不疑了。 再加上周不疑这个世子可不简单,身为王府世子却在短短的这一年当中先后的执行了两次难度不可谓不大的任务。 尤其是在半年之前刚刚结束任务周不疑便是被关在周王府不得外出,这一番的举动自然也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不因为别的。 禁足一介王府世子,而且还是在金 陵城中,这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不值当是必然的,因为禁足一个周不疑能起到什么用? 保护他? 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猜想,之所以将周不疑关在周王府长达半年之久,除了想要保护他以外,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他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罢了,再加上谁让半年前的时候金陵城的蛊毒一事那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们这些人本身就对于这些事情观察的仔细,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让他们派遣了一些人手专门去调查。 禁足周不疑便是想要保护他,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能够让人信服的解释了吧? 要知道这位王府世子可就是当初蛊毒事件的受害者,好家伙,一个小屁孩竟然在金陵城被人下了蛊毒,险些就丢了性命,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呢。 而且再加上周不疑自从今年以来的这些事件的发生,也是让不少人都为之不由得去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位小世子的身上。 如果说这不是因为其他原因的话,那么今年所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毫不犹豫的想要着重的去培养这位小世子呢。 皇室的态度,是很多人都不得不去上心关注的,再加上如今的这位离帝李敦民那也不是什么善茬,李敦民的手段南离国内也是有不少人现在都体会到了。 这可不是什么昏庸无能容易诓骗的君主,李敦民啊,精明的很,想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跳的话,首先就是自身要拥有着不小的资本才行。 这些年来跳的越欢实的人,死的都是挺惨的,毕竟李敦民这些年来的权力收拢的也是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军权以及边境权柄之外,他手中该有的,都是有的。 纵然是他现在想要罢免六部尚书,也是做得到的,只是很遗憾,他的班底里面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去顶上那些位置。 那些人都是前朝老官不错,但是如今李敦民这一朝,属于他班底的优秀人才却是少之又少,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说真的,李义府就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人才,只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罢了,他现在的资历和功绩却是也是早就可以入六部,就算是给他一个侍郎的位置那也是毫不为过。 只是前夕得罪了皇室被打发入了尚书台冷落这么些年。 前朝很多人直到如今也是不曾知晓,其实李义府现在跟李敦民之间的关系也是暧昧不清的,已然是有了一番要倒入皇室一派的痕迹。 只是这些事情都被李敦民隐匿的极好,所以也就没有外传,只属于是他们几个人所知道的事情罢了。 可以说一旦李义府彻底拜入李敦民麾下的话,那么李敦民麾下的人才也就会有一个堪称拔尖的了。 大不了将李义府扶上高位,一个知根知底属于自己班底的家伙,总是比那些前朝老臣给李敦民的安全感要高许多的,不是吗? 但是跟李义府不一样的却是周不疑。 周不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但是现在却已经是传出了不少与皇室 暧昧不清的传闻。 不过想来也是,周不疑他本身就是出身皇室,周王一脉,与皇室有所亲近,那无论如何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这个说得过去,也仅仅只限于说得过去罢了。 怎么说宗府与皇权虽然说是相依相生的,但这两方却是对立的。 宗府统辖皇室宗室子弟,皇权他们虽然不能直接动摇,但是皇权却始终是会与他们牵扯上不少关联的。 南越王,襄阳王,周王,这三位王爷就是典型的例子。 无论他们在皇子时期有多么的辉煌多么的耀眼,但是在李敦民登基之后,这三位王爷不都是被削弱了不少权柄。 饶是周王那么耀眼,现在却不还是成为了一个手中没什么实权的宗正吗? 像南越王他们这些就更惨了,终日里活在被锦衣卫监视的生活之中,锦衣卫是如何监视他们的,这一点就不用多说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周不疑一个王府世子却在今年频频的亮相,这便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和眼光。 因为这是否是代表着周不疑身后的周王府势力,与皇室有所交好的势头呢? 不然的话周不疑一个小屁孩何德何能会有着那般的品行去参与这些频频亮相与世人的任务当中。 更别提参加那些任务的家伙都是谁了。 无论是苦木还是忽地笑他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南离帝国年轻一代当中的翘楚,可以说这些小辈们都是被当作南离帝国下一代基石去培养的,而周不疑却能与他们一同,何德何能?他有什么资本? 王府世子这个光环与苦木他们这些人相比的话那是压根算不得什么的,他们这些年轻小辈所被寄予的厚望那可是不小的。 所以说让周不疑参与其中,这除了要间接的与周敦颐拉拢除外,还有什么利益可图? 所以说这些原因的结合,这也就使得了周不疑现在反而成为了金陵城中不少势力派遣人手盯着的一号目标了。 今日周不疑出府入宫拜访陶太妃之后便是阴沉着一张脸,老张不相信那些人没有发现。 一旦让他们发现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天晓得那些家伙又会搞出来什么事情。 节外生枝是绝对不可的,所以老张也是干脆的打算孤身一人返回皇城,想要动用自己的一些关系来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否则的话,老张的心是不会安的,毕竟陶太妃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后宫之主正常来说都是皇后,可是如今的这一朝,南离后宫当中最具有话语权的,却是陶太妃一介太妃。 得罪了后宫,与陶太妃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这是老张不愿意看到的。 即便是今日的事情乃是小王爷闹了什么脾气,闹出来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张都是需要亲自出马将其彻底调查清楚的。 周敦颐如今不在金陵,所以说周王府的任何事情,包括周不疑的安危,都是需要他老张去关注上心的。 第四百章 你这低级错误还真是傻 “死瘸子,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送走乾清阳没多久,姬无影迎面就是撞上了一脸铁青刚刚进入皇城的老张,在看到了对方的神情之后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突然的他脑海中猛地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他连忙张开手拦下了老张,开口说道 “死瘸子你可别想不开啊,你本身就不是乾清阳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乾清阳的一气化三清都学会了,你这要是在过去找事的话,你可别指望老夫去给你这个死瘸子收尸。” 很明显嘛,在姬无影的想法中,他想必就是认为老张之所以气势汹汹的又回到了皇城,应该就是想要来找乾清阳报仇。 他姬无影跟老张之间的关系又不是什么泛泛之交,所以说为了这个死瘸子的安危,姬无影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先把他给拦下来才行。 这个死瘸子脾气要是上来的话,还真说不定会让他去跟个傻子一样去作死。 看着姬无影现在这个反应,老张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反应了过来,只见他白了一眼姬无影,冷哼了一声后道 “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我去找乾清阳那家伙的事?你这个老家伙没什么屁事的话就赶紧给我让开,看着你这张脸我中午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啥?你不是为了想找乾指挥使报仇才回来的?那你干什么回皇城?这不像是你啊,你平常不是一年到头来也就那么几次才来皇城的吗,而且还都是跟小世子一块来的,啧啧啧,这一次怎么就你自己个来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姬无影倒是没怎么生气,他只是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说他不相信老张所说的话,相反的他还是挺相信老张所说的那些话的。 犯不上去找乾清阳的茬,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什么的,这点估摸着也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正如姬无影所说的,老张这一年到头来每一次来到金陵皇城的次数他都是可以数的清的,并且每一次都是因为要跟在周不疑身旁保护周不疑,所以这个死瘸子才会进入皇城的,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往往这个死瘸子是绝对不会踏进金陵皇城一步的。 啧啧啧,还真是奇了怪了,姬无影这下子就算是怎么想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死瘸子今个到底是怎么着了才会又来到这里。 “别拦着路,老子还有大事要办,你个老家伙要是闲的话就滚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去。” 老张颇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可是当他还没走两步呢,姬无影却又是跟了上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向他问道 “嘿你个死瘸子,老夫这不是跟你说话的吗?你倒是回答老夫啊,你今个到底是怎么着了竟然回单独一人回到这里?你就不怕被那些供奉们看见了把你给揍一顿吗?” 姬无影不厌其烦的跟在老张的身后,他叽里呱啦的这一通乱问,也算是让老张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只见老张猛地停下了脚步,一转身便是瞪着姬无影。 “你个老不死的到底想干什么?” “嘿你看你这个死瘸子脾气还是这么爆,老夫这不都说了嘛,这不是怕你这个死瘸子被那些供奉们给瞅见了,把你给狠狠的教训一顿,毕竟又不是每一个皇室供奉都像是老夫这般会与你这个死瘸子心平气和的相谈。” 姬无影笑眯眯的一张脸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老张。 姬无影的这一席话也是将老张心中刚刚燃起的一抹怒火给顿时消散而去,只见老张冷笑了一声,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气,道 “你这老家伙还真是,呵。” 老张耸了耸肩,无奈的举动也只能让他表示妥协了,而去很明显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貌似除了妥协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了吧? “嘿嘿嘿,现在冷静下来了吧?那现在应该可以跟老夫好好的说一说,你这个死瘸子今个突然回到皇城,到底是所为何事了吧?” 姬无影笑眯眯的样子配上他的这张老脸,在这个时候看着还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协调感。 反正老张看到了之后也是顿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犹豫了一阵子,老张好生的将心中的那些盘算好好的琢磨了一番,最终这也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今日来此的大致原因与姬无影交代了一遍。 待得姬无影听完了老张所说的这些原因之后也是诧异的眨了眨眼,很明白嘛,他是有些不太想去相信这些事情的。 毕竟就跟老张最开始所想的一样,他姬无影心里面也是明白,陶太妃与周不疑之间的关系那可是稳固的不能再稳固了。 两者闹了绊子?啧啧啧,若非与他说这话的可是这个死瘸子的话,姬无影还真是连搭理都不想去搭理那人。 但是这话既然是老张跟他说的那么也就代表这件事情已经是有了几分可信。 “嘶,那要是照你这个死瘸子这么说的话,那这件事还真是不能马虎呢,啧,不过陶太妃她老人家那里可是寿康宫,你这个死瘸子莫非是想着大白天闯入后宫?到时候别说了那些供奉们了,就算是这宫里面的禁军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你这个死瘸子给拿下的。” 姬无影面色有些严峻,他这也是实话实说。 拜托啊大哥,这可是后宫,你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的就想闯进后宫?这置陛下和皇室的颜面与何处?好家伙,可以这么说,老张要是真的打算这么干的话,那么姬无影既然身为皇室供奉的一员,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出手将老张给拿下。 当然这对于姬无影的这些实力来说压根就不现实,但是这也是姬无影需要做出的正确举动就是了,毕竟他的职责摆在这里。 现在也就只看老张这心里面到底是有个什么打算了,反正姬无影现在啊,也是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了。 咬着嘴唇,姬无影双眸紧皱的看着老张,他在等老张的回答。 “你这个老家伙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老张白了一眼姬无影,他还是长脑子的,那种事情他要是能办出来的话,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哪会活到现在这个时候 。 听着老张这么说,姬无影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还好,他还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老张动手的。 “那你这个死瘸子在宫里面还有什么人脉?别跟老夫说你打算去供奉那里找人,皇室供奉这么些年了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了,当年你的那些老友基本上走的走跑的跑,基本上也没有跟你有什么好交情的了。” 姬无影戏虐的看着老张,这个死瘸子啊,果然还是没有将这些事情想明白就着急忙慌赶来皇城了。 看着老张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姬无影也是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趣的对其说道 “你这个死瘸子啊,该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得得得,既然这件事情老夫知道了,那就交给老夫办吧。” 老张尴尬的伸出手挠了挠头,现在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反正姬无影的立场一直都是中立的,与他而言,也确实算得上是适合处理这件事情的人选了,啧。 “陶太妃那里,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不过这些事情你这个死瘸子就莫要着急了,老夫也知道你在担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因为城内的那些家伙罢了。” 姬无影这些日子自然也是对于这些事情有所耳闻的,尤其是这半年当中周不疑今日可是头一次出府,无论怎么想都是自然而然的将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城内的那些人,想来对于周不疑跟陶太妃之间的一些矛盾将会是很感兴趣的。 “你这个老家伙,算了,你办事我也是放心的。” 老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姬无影那副表情之后,也是耸了耸肩。 姬无影虽然跟他日常都在拌嘴,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是,这个老家伙在办事上面确实还算得上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家伙就是了。 “得,小世子的事,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老夫肯定是会多加上心的,只是你这个死瘸子啊,你今日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皇城,难不成你就不怕被那些人给盯上了吗?” 姬无影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城墙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老张也是这时候才刚刚意识道,连忙转身看向城墙,可是此刻的城墙上,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妈的。” 老张怒骂了一句,他今个还真是有些太着急了,怎么连这些事情都给忘了。 小王爷自然是会被那些人关注监视的,但是一直跟在小王爷身旁的自己,今日却意外的孤身一人折返回到皇城,这指定也是会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毕竟自己对外的身份也就是周王府的一个门房罢了,一个门房而已,有什么资格可以随意出入皇城? 还真是草率了。 “你这个死瘸子,唉,也不知道整日里这脑子都放在什么地方了,怎么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估摸着陶太妃与小世子的事情那些尾巴们说不定还没有观察到,但是你这个死瘸子今个的踪迹,肯定是会被那些尾巴给观察的一清二楚。” 姬无影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第四百零一章 铁桶阵之威 “王爷,咱们。” 军营外,项燕苦着一张脸,就像是苦瓜一样的就这么瞧着正在聚精会神打量着不远方正在与周瑜攀谈的罗艺几人。 听到项燕说话,周敦颐扭头看向项燕,轻声道 “怎么了?” 项燕伸出手指了指罗艺身旁手提一杆长枪一脸玩世不恭模样的罗成,他皱着眉头说道 “王爷,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反正不知为何,在看见那个北艮小将之后,我这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得劲。” “哦?” 周敦颐顺着项燕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当他看见了一脸戏虐神情的罗成时,他这也是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重新看向项燕,对其说道 “你啊,还真是会挑人,那小家伙哪里是什么北艮小将啊,那可是北艮如今这一时代里面天资最为卓越的小辈了,怎么说呢,若非是罗艺他们刻意隐藏的缘故,那小家伙现在在北艮的地位想来也会与苦木差不了多少。” 听着自家王爷竟然对罗成有着那么高的评价,项燕楞了一愣,随即他便是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咽了口口水之后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王爷,您这说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夸奖那家伙了?那家伙我怎么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家伙,最多也就是,长相有些俊俏,气势有些嚣张罢了。” “哈哈哈,你还是嘴硬,孤可不相信你这家伙的眼界看不出来罗成那小家伙的出众之处,啧,若论修为的话,恐怕就算是苦木也不会是罗成的一合之敌呢。” 周敦颐大笑着,伸出手缕了缕自己的些许胡须。 而他的这番大笑,也是引起了不远处罗艺他们的注意。 罗艺向着周瑜点了点头后,便是带着罗成,二人来到了周敦颐的面前,在见到周敦颐时,罗艺微微行了一礼,谦逊的对其说道 “外将见过南离周王。” 周敦颐连连摆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罗艺道 “罗帅可莫要如此说,孤不过是一王爵罢了,若是国内之人见到孤对孤行礼倒是无妨,不过现如今正值战场之上,罗帅身为北艮军帅,与孤的地位乃是平起平坐的,何来高低之分。” 罗艺也是再度点了点头,周敦颐这话说的也是不失公颇的,他自己心里面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向周敦颐行了一礼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心中对于周敦颐的敬佩之意罢了。 毕竟抛开王爵身份的话,周敦颐本人那可也是名震天下的南离名帅,而他罗艺如今初次掌兵,在遇见这等成名已久的名帅,自然的也是要以后学子弟之礼行之的。 “周王今日随公瑾兄来北艮军营,是否是有些需要交代与本帅的?” 罗艺仍旧是谦逊的态度,当然了,如此谦逊的态度,自然也是引起了站在他身后罗成的些许不悦。 毕竟罗艺在罗成的心中地位那可是非凡的,就算是 在北艮国内,能让罗艺这般放低姿态与其交谈的人也是不多。 而且北艮国内能让罗艺这般姿态的人,罗成基本上也是认识的。 但是如今冒出来的这么一个南离周王爷竟然就让自家大哥这般的拉低姿态,啧,罗成的这个小暴脾气啊,还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好在罗艺也是及时的发现了身后罗成的不对劲,只见他一只手抓住了罗成握着长枪的手臂,而后扭头冷冷的瞪了罗成一眼。 周敦颐又不是瞎子,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察觉出来了的,只见他轻笑了一声后,装作并没有看到这些似的一样回答道 “倒也是没什么要交代罗帅的,毕竟这赵奢的铁桶阵一时半会孤也是没有半分的破解之策,只是今日想来北艮军营拜访一二,看上一眼罗帅的练兵之法罢了。” 周敦颐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早在三个多月前他麾下的南离军队便是与北艮铁骑汇合合军,接下来本该是一鼓作气将中原联军大破的时候。 可是谁曾料到,中原联军竟然也是在稍微的试探一二后便是迅速的将两路军队合军,由赵奢代为统辖。 这个赵奢的本事不可谓不大,他的一手铁桶阵,竟是使得中原联军在岸边的码头上站稳了脚,并且同时也是使得南离军队以及北艮铁骑的数次进攻都只得无功而返。 铁桶阵,真是如同其名一样,宛若铁通一样,无论周敦颐使出什么法子,始终都是拿这个铁桶阵毫无办法。 这倒也不是周敦颐的实力不行,实在是因为这个世上进攻的法子也就那么些,有些人之所以被称作名将虎帅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够在合适的时机使用最合适的法子罢了。 但是这个铁桶阵的出现,就算是周敦颐也是对此前所未见,甚至连听闻都没有听说过,几番的进攻之下,虽然南离与北艮军队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但是这始终的无功而返却是使得军心难免有些低迷。 这是周敦颐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就算是他与周瑜这些人日夜苦思冥想,着实也是想不出来到底如何的法子才能够将那个铁桶阵给破除。 若是这这支中原军队还在河对面的话也就罢了,周敦颐只需扔下一部分人马坚守岸口即可,他自己大可带着主力南下向着白家老帅那里支援过去了。 可是现在中原军队却已经是成渡河,并且早就在岸口布置好了良好的防御工事。 也就是说现在周敦颐面临的现状就是,若是他想要率军支援白家老帅的话,就务必要在此之前领军将面前的铁桶阵给破了才行。 铁桶阵不破,他周敦颐是无法可以从这处战场上脱身的。 其实这说来也是奇葩。 中原联军布置在岸口的军队数量足足有近乎十五万人还要多,可是反观南离与北艮军队这里,就算是周敦颐麾下的军队与罗艺麾下的北艮铁骑加在一起,他们麾下的军队数量连十 万之数都是不到。 明显的在军队数量上,中原联军是占据上风的,但是在赵奢的统辖下,他们却玩出来了铁桶阵这么一手示敌以弱的法子搞得周敦颐和罗艺他们这些人对此都是没什么好办法。 这怎么打嘛,明明人数上就是中原联军占优,再加上现在这片地域已经并不适合让北艮铁骑进行平原突击了,所以北艮铁骑的战斗力也是随之将会大打折扣,再加上此番在岸口的中原联军基本上战斗力都是在水平线上的,也就是说现在周敦颐所面临的,是有些劣势的战局,白热化什么的。 只要中原联军的补给不断,并且他们愿意跟南离耗下去,周敦颐短期内是完全拿赵奢他们的这个铁桶阵没什么办法的。 “说到这里,公瑾曾经与孤说起过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需要罗帅你们的帮助。” 周敦颐突然冷不丁的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周敦颐说他们有法子了,罗艺自然也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他连忙说道 “周王请说,有什么地方需要本帅帮助的尽管开口,这铁桶阵,着实也是让本帅感觉头疼不已。” 其实现在不止是周敦颐心里面着急,他罗艺啊,这心里面也是对此着急的很。 毕竟按照他们最初的估算,此番南下也就只需要约莫半年的时间就能联合南离帝国将中原联军击溃的。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这都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却被困在了这个铁桶阵面前动弹不得。 拜托,罗艺他们还等着结束了此番的战事率军回国呢,这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北艮小皇帝那里天晓得在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即便是在出发之前罗艺去请了自己等人的师傅出山辅佐小皇帝,可是自己师傅的性子罗艺实在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生怕现在北艮国内,说不定小陛下已经发生了什么岔子。 没有兵权,也没有能够让小陛下信任的心腹在旁,罗艺若是不着急的话,那就真是出了邪了。 “公瑾提起过,他们荆州水师之中有一营士卒擅长奔袭潜杀,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足以在中原联军的补给线上造成足够的伤害,而铁桶阵虽然坚如磐石,但是终归他们身处南离境内,那般数量的大军,若是没有能够支撑下来的补给线,孤认为,这铁桶阵到时候不需主动进攻便会不攻自破。” 听着周敦颐这么细细一说,罗艺的双眸这也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位周王说的是最简单的法子,这军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之所以这么久了却仍然没有人去施行这个法子。 原因则是因为在水域上,无论是北艮帝国还是南离帝国,在面对着面前的这条河流时,还是需要再三谨慎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面前的这条河流上,可是有着一支名为北海水师的中原联军在其中布防的。 北海水师,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对手。 第四百零二章 周瑜的担忧 自从双方开战以来,没过多久南离的水军王牌荆州水师便是与北海水师碰上了面,双方在水域上厮杀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也实在是因为北海水师的人数众多,并且荆州水师也不过只调动了一路偏军,所以这也就使得荆州水师在战略上有些败退。 但是这也已经是足以说明北海水师的战斗力了,毕竟无论再怎么说,荆州水师可是号称天下三大水师之一的水军,现如今却拿一介北海水师奈何不得,这确实也是有些丢脸了。 不过丢脸归丢脸,就连身为荆州水军都督的周瑜周公瑾也是在这段日子里面陆续的收到了自己麾下水师对于北海水师的汇报。 根据汇报来看,此时此刻驻扎在水域上的这支北海水师,在战斗力上完全是不逊色于天下三大水师除外的任何一支水师的。 若非是因为他们的水军战术还是有些青涩的话,这支所谓的北海水师,说不定还真的就是有着一份可能可以挑战天下三大水师的地位。 这可不得了啊,作为荆州水军都督的周瑜自然是很明白,自己麾下的这些将校们在这方面上那可都是傲骨满满的,若非是北海水师真的有几分本事的话,他们也是断然不会说出来这番话的,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这天下的水师能够有资格担的起他们对手名号的估摸着也就只有剩下的那两支与他们并列天下三大水师的水军了吧? 而至于北海水师?在未曾交战之前虽然锦衣卫方面是传来过不少有关于北海水师的战绩以及传闻,但是这些却是丝毫没有被荆州水师放在心上的。 他们都是从大风大浪之中洗涤而来的,若是对付一个与他们而言名不见经传的所谓北海水师就大动干戈的话,那岂不是有些太丢了自己荆州水师的面子了吗? 可是经过这么些日子的互相交战之后,荆州水师也是明白了,这支与他们交战的北海水师,可不是什么所谓的阿猫阿狗。 这完全就可以称得上是战力不错的水军了,只是可惜,碰见了他们。 先后增兵,现如今在水域上的荆州水师之数已经是达到了一万两千人之多,这对于荆州水军来说,也算得上是不小的一股力量了。 可是北海水师呢? 三万六千人,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六军之数,并且在暴鸢的统帅之下,北海水师已经算是将新野城与前线之间的河道彻底的布置好了稳妥没有丝毫漏洞的防线。 这条补给线之上的守备,就算是荆州水师现在布辖在这里的水军,也是有些不小的难度。 战术青涩不假,但是这却并不代表那个统辖着这支北海水师的将军暴鸢是个废物。 这个暴鸢在水战上的水平,甚至于已经超过了不少荆州水师中的水军将领,反正根据他们汇报给周瑜的书信当中。 现在就在水域上的这一万两千人荆州水师,两军之中,是找不出来任何一个人可以在水军战术上胜过暴鸢一筹的。 要知道如今在这片水域上的荆州水师,虽然只有两军 之数,但是他们的将校却绝对算得上是荆州水师拔尖的一撮了,如果说这些人当中都找不出来一个可以在水战上与暴鸢相匹敌的话,那么有着偌大名号的荆州水军,又能找出来几人能与暴鸢相匹敌的呢? 难不成要让周瑜一介水军都督亲自出马才行吗? 周瑜亲自出马,胜算很大,但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证明,这支中原的北海水师在实力上已然是可以登上台面了。 何为登上台面? 说北海水师为中原第一水师也不为过了。 岸口铁桶阵,水域北海水师,中原联军此番在战略上的相互佐何,着实是让南离帝国吃了一个大亏。 在此之前的时候,南离帝国从上到下都未曾将此番三个对手当中的中原联军当作是正儿八经的对手过。 毕竟在此之前周敦颐可就是率军大破中原百万联军的,再加上中原联军实力羸弱参差不齐这也是百年以来所种植在诸国心中的一个根深蒂固的成见了。 或许是中原这片天地是有着莫大的潜力,但是他们真正蕴含的实力,却从来没有被天下诸国放在眼里过。 如今也好,此番的攻势是由周敦颐这等南离名帅亲自出马负责防守的,虽然说是面临了如今与以往实力大相径庭的中原联军,但是好在周敦颐的本事,也是能够应付下来的。 正如周敦颐所说的,铁桶阵的破解之法他并不是没有,只是需要罗艺他们,去帮上一手忙罢了。 至于到底帮什么忙,这就未曾得知了,反正荆州水师的那支营军的战斗力,那绝对可以问鼎天下水军之首的。 或许江东水军也有隐藏的强大军队,也或者说北艮帝国也是有如此的隐藏后手,但是荆州水师的那支营军在水域上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北海水师现在可以对抗的就是了。 只是可惜,这支营军在前些年的时候曾经因为一场大战而折损不少人员,现在直到如今也是未曾将其编制补充完毕,使得现在整个荆州水师当中这支营军的军队数量也不过只有三四百人罢了。 三四百人在有着三万六千人的北海水师面前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单体战斗力是很强不假,但是这三四百人所能做到的,也就只能看周敦颐如何使用了,若是使用得当的。 掐断中原联军的补给线,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若是使用的并不得当的话,荆州水军所剩下的这三四百人,说不定也会因此而覆灭在这片水域上。 周瑜那里,反正已然是给了周敦颐一个答案,说他们荆州水军此番愿意为了这一次的战争而将这支营军带出。 而在周敦颐这里的话,现在也就只需要罗艺点头就是了,只要罗艺点头并且表示北艮军队愿意帮忙的话。 接下来,就只需要静静等待了。 罗艺聆听着周敦颐的话语,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待得听完了这番交代之后,他的神色也是没有丝毫的变法,只是轻声的说道 “周王如此之谋, 本帅佩服,若是如此的话,那本帅自当应下周王此番布置,只望周王早日将这铁桶阵破除即可。” 周敦颐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后点了点头,道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半月光阴,那铁桶阵便会自乱阵脚,只是委屈了罗帅了。” 听到周敦颐这么说,罗艺连忙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周王说的这是哪里话,若是区区委屈便是能摘取胜利的话,那本帅便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自当也是认下的。” 简单的再度交代了一番后,周敦颐便是唤来周瑜,几人与罗艺告退后,便是翻身上马,离开了北艮军营。 再回去的路上,周瑜面色不知为何竟是有些难看,而这一点也是让周敦颐瞅见了,周敦颐皱起了眉头,问道 “公瑾可是有什么疑虑?” 周瑜一下子就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先是愣了愣,不过他也是很快的就回过了神,咬了咬牙后连连摇摇头道 “疑虑倒是没有,只是王爷,北艮铁骑的实力,莫非皆如此番军营瑜之所见吗?” 周瑜的这一番话,让周敦颐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周敦颐也是不置可否的轻轻笑了笑,而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道 “北艮帝国立足之本便是骑兵,若论天下骑兵之首,饶是羽林黑骑怕是也不足与以北艮王骑相匹敌,此番军营之所见铁骑,在北艮帝国虽说不是人尽皆是,但却只能算得上是中流水平罢了。” 周敦颐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让周瑜的面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不过周敦颐自然也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宽慰的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 “公瑾,你在担心什么孤知道,不过有关于你所担心的那一点孤大可放心的与你说,你所担心的,算不上什么大事,正如北艮铁骑一般的强大,我等南离主战军团,何尝不也是让天下诸国为之闻风丧胆?” 周瑜所担心的很明显,因为北艮骑兵的过于强大,让周瑜的心中都难免的升起了一抹担忧,同为帝国,南离帝国这些年来的所遭受到的冲击可谓是比东巽帝国所遭受到的非议还要多的不少。 而北艮帝国呢?国内虽然政治混乱不堪,但是军事实力却是始终称霸北方大陆,天下诸国无一国敢擅起与北艮帝国的战火,就算是南离帝国抛开其他的各种因素,也是同样不会随随便便就开启与北艮帝国的战火。 军事实力上面,北艮帝国已经是经过这千年的发展,隐约的有些要稳居天下之首的军事强国之称了。 不过之所以北艮帝国仍然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原因,则是因为在此之前,还有着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在这里摆着的呢。 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之强大,天下诸国皆是有所耳闻,此不是虚言。 南离帝国任何一支主战军团的实力,都完全担当的起五大王朝国内顶尖军队的实力,其中享受着偌大声誉的主战军团,甚至于放在东巽帝国亦或者是北艮帝国也是不遑多让。 第四百零三章 不可避免的宿敌 北艮帝国现在的军事实力是很强大,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同样不能否认的一点就是,在百年之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南离帝国,才是拥有着毫无疑问称霸天下的第一大国的实力,当然了,那也是巅峰鼎盛时期的南离帝国,以及同时代当中处于鼎盛时期的北艮帝国罢了。 至于现在的这个时代,南离帝国接连遭受皇权交替的纷争,内忧外患不止一次的在每个时代涌现出来过,但是反观北艮帝国呢? 即便是说在这百年之内国内的政权混乱不堪,皇权旁落,国内诸多世家把持着朝争,但是在军事实力上,却是没有落后鼎盛时期多少。 这也就是使得了如今的北艮帝国在军事实力上面就算是南离帝国也不敢随意去招惹的原因了,哪怕是南离帝国有着两位名震天下的名帅坐镇也是这般,毕竟北艮帝国一介帝国,威名统辖着近乎整片北方大陆,莫非从国内找不出来一些能够登上台面的名帅吗?这是断断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北艮帝国本身就是以武立国,至于东巽帝国的那番故事,在北艮帝国身上怎么可能会发生呢?这两者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罗艺他们这支北艮铁骑自大进入中原大陆之后那可谓是所向披靡,一路上顺手不知道攻下了多少城池,覆灭了多少支中原诸国的军队。 但是仔细看看罗艺以及他麾下的这支北艮铁骑,这是能够代表北艮帝国最强的军事实力吗?这并不是。 罗艺是燕地九骑之首,个人有着通天的修为这是不错的,但是修为强大却并不代表罗艺就在带兵打仗这方面上也是如他修为一般的强悍。 这一次领兵南下也不过是罗艺的初出茅庐第一战,在此之前他从来就没有掌过任何的兵权,没有带领过北艮国内的任何一支部队打过参与过任何一场战役。 这是什么?这对于北艮帝国一个军事强国来说这就是在玩火,难道北艮帝国国内就找不出来一个老练的上将来带军出征吗? 找,是肯定能够找出来的,只是能不能找出来,跟能不能让那位北艮小皇帝放心的使用,这是两码事。 为什么让罗艺带兵?那是因为在那位北艮小皇帝能够信任的心腹当中,也就只剩下罗艺他们这些人可堪一用了,若不是如此的话,难道那北艮小皇帝就愿意让罗艺带着自己仅有的这支军队出征吗?他是年龄小,但是他并不傻。 说完了将领,再看看这支北艮铁骑。 整整五万的北艮铁骑,新兵虽然谈不上,但是这支北艮铁骑在北艮帝国国内的实力也就如周敦颐所说的那样,不过也就是中流水平,就算是说它强,那也只是针对于天下其他诸国罢了,反正放在北艮国内的话,像这支北艮铁骑的实力。 北艮帝国国内能找出来不少在实力何战术上完全碾压这支北艮铁骑的军队,这不是虚言,也不是夸大其词。 光是北艮王骑这么一号北艮帝国对 外享誉最高的骑兵,实力以及战术都是有着足以完全碾压罗艺这支北艮铁骑的实力。 所以说如今这般的北艮配置,就是一个宛若愣头青一样的门外汉来带领着一支实力并不拔尖的军队,来参与到囊括几十万人的大战役里面。 玩火,是必然的,若不是此番南离这边有名帅周敦颐在这里的话,就罗艺那些半吊子水平,估摸着早就不知道被对面那久经沙场的赵奢给弄成了什么可怜样。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上是一个新秀,所以罗艺这才在南下之后没多久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率军与周敦颐会师。 因为只有将他麾下的这支军队带到周敦颐这里,让他们接下来的任何调动也在周敦颐的计算当中,如此的话他罗艺才能省的被赵奢这种中原名将给玩了个底掉。 周瑜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他们南离需要太过于担心北艮帝国的军事实力吗? 先不说两国之间那可是相隔着整个中原大陆,这其中的距离何止是千里,这一来一回的对于两国来说,那可都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粮,于情于理若不是必要的话,这两个帝国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就算是不将这个因素算在内,那北艮帝国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国家政治混乱,权力的掌控被分散成了什么样子,国内势力派系纷乱多杂,这么一个政治混乱的国家,自己内部的事情可都还没有解决完毕呢,哪里能够跟南离帝国擅起战争呢? 南离帝国就算是这百年以来国力再怎么倒退,但是君权却兜兜转转仍然还牢牢的紧紧掌握在离帝的手中,国内总归还是有一个统一的话语权的,无论是对外战争还是怎么,南离帝国这个略显外强中干的庞然大物,还是能够爆发出来不小的战力的。 不然若是南离帝国真的那么羸弱的话,早就在十余年前的时候被西坤王朝联合诸多国家将南离帝国给瓜分的不成样子了,哪里可能会使得南离帝国到了如今仍然稳坐泰山的局面呢? 所以说北艮帝国与南离帝国若是想要起干戈的话,除非是北艮帝国先将自己国内的混乱政治彻底的根除,最少也要让这个军事强国从头至尾能够有一个不止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上的统治者才行。 但是南离帝国会坐视北艮帝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国内的矛盾给解决完毕吗? 这两个国家之间是相隔数千里不假,但是这两个国家的直接矛盾还是存在的。 身为三大帝国,谁又希望这个天下有其他的国家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呢?谁不想成为这个天下真正的霸主呢? 南离帝国当年可是有着这份话语权的,并且当年南离帝国也是经历过天下共主的身份的,所以这份感觉,历代离帝都只会想要在铸荣光,而不是仅仅的追忆。 所以说站在南离帝国的立场上,他们会做的,只会是想要让北艮帝国继续持续下去现如今的这个状态是最好的。 不止是如 此,南离帝国的意思,他们还想要让将北艮帝国的这番乱水再把弄的更乱一些,反正对于他们而言,北艮帝国国内越发的混乱,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越好的事情。 周敦颐他毕竟身为南离周王,站在南离的立场上面,他始终要记住的,还是要站在南离帝国的立场上为南离帝国谋划利益。 反正对他而言,这一次与中原联军的战役,胜,肯定是要大胜的,并且他周敦颐要做的也是要尽量的让罗艺他们这支北艮铁骑尽量的减少战损。 好家伙,周敦颐一个南离周王如今在谋划的竟然是想要让北艮帝国的军队减少战损,若是不知者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认为周敦颐变节了呢。 但是实际上周敦颐心中所打的算盘,那可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周敦颐心里面自然是明白,罗艺他们这支北艮铁骑,那可是北艮小皇帝手中仅剩的一支兵权了。 若是这支军队在这一次的战争当中折损过多的话,那么待得罗艺他们领军班师回到北艮之后,对于那个小皇帝而言毫无疑问将是灭顶之灾。 本身现如今的北艮皇室就处于是弱势,若是再持续这样的状态下去的话,说不定北艮帝国再过一两代的时间,这个天下说不定就没有北艮这个国家了。 有可能会如当年的中晋王朝一样,偌大的北艮帝国将会被分解出来几个实力强劲的王朝级别国家。 但是除了这个可能以外,还有一种可能,是周敦颐以及南离帝国不愿意看见的。 那就是站在北艮帝国的尸体上面,出现了一个如北艮帝国一样强大的,占据着北方大陆,号令着北方诸国的另一个“北艮”帝国。 这么一个国家的诞生,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并不会出现政治混乱这种事情,而这种国家的实力相对于北艮帝国来说也不会差多少,毕竟他们可是站在北艮帝国的尸体上重新出现的一个新的强大国家。 所以说为了以放这种可能性出现,周敦颐要做的,就是让罗艺以及他麾下的这支北艮铁骑尽量的减少损伤,以此方便他们回到北艮之后为那个北艮小皇帝夺权。 顺带的在再合适的时机上面进行煽风点火,最好能让北艮帝国再接连的爆发几次内乱,这样的话,对于南离帝国那肯定将会是好事无疑。 能够以各种手段削弱北艮帝国的实力,都是南离帝国要去考虑的事情。 所以周敦颐与罗艺所拜托的事情,并不是要去坑害北艮铁骑,而是实打实的要让这支北艮铁骑获得正儿八经的军功。 可别认为这份军功算不得什么,就算是这份军功是在这片战场上获得的,这也能够给足了北艮小皇帝缘由,待得让罗艺他们领军班师后,将这支北艮铁骑的辖区调至北艮都城,而罗艺也将会从此之后彻底的将这支北艮铁骑军主的身份牢牢的坐稳。 与周敦颐来说,这才是他需要去考虑并且已经谋划出来大概步骤的事情。 第四百零四章 周瑜略带私心的请求 “公瑾,此番,你要亲自去吗?” 周敦颐站在江夏岸口,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神色注视着换上了一身甲胄的周瑜。 穿戴着一身燕青色甲胄,头戴飞翎羽毛冠,周瑜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被衬托了出来,只见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转头看了看岸口的几条船只,紧接着他转过头重新看向周敦颐,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王爷,北海水师不是什么可以马虎对待的敌手,暴鸢也不是,这一次的计划事关重大,瑜自觉自己在水战上有些造诣,所以这一次由瑜亲自带兵,才是眼下最为稳妥的法子。” 早在昨日周敦颐他们回到南离军营之后,周瑜便是向周敦颐诉说了自己想要亲自带兵出征的事情,在最开始的时候周敦颐和项燕是有些不相信的。 因为周瑜身居高位,堂堂的一个荆州水军都督,麾下数万荆州水军,而这一次的计划不过是几百人的营兵罢了,周瑜这种身份的水军都督,是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一次的计划当中的,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这一次的计划,危险性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这可是要在三万六千北海水师眼皮子底下玩弄小把戏啊,若是稍有不慎的话别说是周瑜了,就算是这几百身经百战的水师营兵怕是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生天。 精锐营兵没了可以慢慢的再培养,可是荆州水军都督没了,这可不是什么可以慢慢再培养的事情啊。 尤其还是周瑜这么一个年轻至极最少还能在水军都督这个位置上坐上十几年的青年俊杰,若是因为冒险而在这一次的计划当中发生意外的话,这对于南离帝国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损失。 周敦颐曾经冒过险,他也曾经将自己的性命当作赌注想要获取战争的胜利,但是那些时候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那时候面临的,可是一旦兵败就要导致身后的南离帝国遭受浩劫的结局,所以周敦颐才会选择铤而走险的玩一手大的。 可是现在周瑜所面临的可就完全不一样,就算是不去执行这个计划的话,南离帝国在中原联军这里取得胜利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也就是说周瑜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他就算是再不济也可以随意指派任意一个水军将领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这是完全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的。 可是现在周瑜却像是铁了心一样,这抹坚毅的眼神看向周敦颐,不由得让周敦颐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十几年前初出茅庐的自己。 当年的自己也是如同周瑜这般,眼神当中充满了锐不可当的坚毅。 一时之间,周敦颐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当中,他若是答应了的话,这次的计划要是发生了意外呢? 周瑜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文武双全,即能带兵打仗,也可下马治国,完全就是这天下诸国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人才。 一旦周瑜要是发生了意外,这这这,南离帝国这就是要失去一个 这般优秀的人才,这实在是赔本的买卖。 但若是直接拒绝了的话,这也有些不太合适。 正当周敦颐陷入纠结无法抉择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项燕却是开口了。 只听项燕一脸凝重神色的看着周瑜,严肃的说道 “周都督,您这般的身份,本该是坐镇后方的统帅,这种冲锋陷阵之事,若是您亲自上阵的话,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些事情本将想着,应有不少将军皆是能够胜任此番任务的吧?您这般的执拗,实在有失理智。” 项燕的这一番话不可谓不中肯,他也只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来对周瑜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些话也说的都是实话。 毕竟这天下有哪个当主帅的人会去干冲锋陷阵的活?那些本该是军中悍将该去做的事情才对。 虽然说如今在这场大战当中周瑜扮演的不过就是一个周敦颐身旁幕僚的身份,只需要为周敦颐出谋划策补足不足就可以了。 但是他周瑜是谁? 荆州水军都督,南离帝国军界有名有姓手中军权位列前茅的几位之一了,若论实权的话,哪怕是周敦颐平日里手中所能够掌握的军权,也是完全不足周瑜手中的十分之一的。 除了周王卫之外,周敦颐是连一兵一卒的军权都没有的。 南离帝国任何一个军团,除了周王卫之外任何的一个军团士卒,周敦颐都是没有资格去调动的。 也就只不过是因为周敦颐的威名在外,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南离帝国仅剩的两大名帅之一,所以在这种等级的战役当中,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主帅人选。 而周瑜在听到了项燕的这番话之后面色也是微微的有些变化,他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也只不过是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没一阵子,周瑜长叹了一口气,道 “项将军所言,瑜明白,但是这一次,瑜还是希望由我带领那些营兵与那北海水师来上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瑜固执的摇了摇头,荆州水师的名号,他身为水军都督,是绝对要去维护好的。 这一次他们荆州水师在北海水师身上跌了一个跟头,险些就丧失了威名,这对于周瑜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耻辱。 虽然说北海水师确实很不错,说是中原第一水军也毫不为过,但是即便是如此,那荆州水军呢? 荆州水军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成为天下第一的水军,现如今却在一介北海水师的面前险些就吃了大亏,这难道不是耻辱吗? 旁人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感觉,但是周瑜可不一样,他可是荆州水军都督,荆州水军的名号是他身为都督时刻都要去维护的。 所以说这一次的战役当中,他周瑜是要亲自出马,带着这几百营兵,将从北海水师身上险些吃的大亏夺回来不可。 不为别的,北海水师这一次,必须要在荆州水师的手中,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打败 不可才行,这是周瑜必须要做的也是他必须要完成的。 看着周瑜一直如此的沉默,周敦颐这也是慢慢的明白了周瑜此时心中的执拗之意,他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意味深长的看向周瑜,再侧着头看了一眼周瑜身后岸口边上停留的几艘船舰,他咬了咬嘴唇后,最终无可奈何的说道 “公瑾,若是你执意如此的话,孤好像除了应允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好办法了吧?嗯?” 周敦颐说完了这话后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孤貌似也就只能答应下来了。” 周敦颐的这话刚一出口,周瑜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欣喜,只见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周敦颐,眼神之中的欣喜之意在这一刻尽显无疑,他万万的是没有想到,周敦颐竟然会答应他这般的要求。 他原本都已经是做好了偷偷溜走的打算了,可是现在,周敦颐却出乎意料的答应下来了他的这个要求,这还着实,着实是有些,让他神色一下子就舒展了开来。 看着周瑜的这副神情,周敦颐却冷冷的扫了一眼周瑜,轻声道 “不过公瑾你莫要着急欣喜,孤虽然应下你这番的要求但是却有言在先。” 话音落下,还没等周瑜回过神来,乾清阳的身影却是冷不丁的突然冒了出来。 “公瑾你可以去,但是必须要让清阳跟在你的身旁不可,只有清阳在你的身旁,孤才会稍有一些心安。” 周敦颐长吁了一口气,随后他拍了拍乾清阳的肩膀,他看向乾清阳的眼神里面,在这一刻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乾指挥使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呆在瑜的身旁,这难道不是大材小用吗?瑜的性命,应该还没有金贵到王爷所想的这般地步吧?” 周瑜却是有些尴尬,乾清阳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可是负责着陛下的安危,这一下子却变成了要保护他安危的身份,这这这,他周瑜说没有受宠若惊那就是扯淡。 乾清阳挑了挑眉,双手抱拳,微微的想周瑜简单的行了一礼,温文尔雅的开口说道 “都督莫要这般,都督身份何尝不是南离之瑰宝?荆州水师之都督,咱家前来护卫,这难道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吗?还请都督莫要推辞了。” 奇怪的就是乾清阳在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乃至神情都是与平常的他相对来说有些不是很自然,就像是刻意为之的一样。 当然了,这一点也就只有细心且对乾清阳有所了解的才能察觉出来,很明显,周瑜并不是这其中的一人。 但是啊,周敦颐可不是,周敦颐与乾清阳相识几十年了,他难道就察觉不出来这么细微的不对劲吗? 看着周敦颐冷眼想看的眼神就是可以看的出来,他很明显的就是看出来了这一点,但是他却并没有开口,看他的这意思,也是并没有要将此事说出来的意思。 第四百零五章 他身上带着她的影子 目送着周瑜上了船检后,周敦颐微微的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招呼来了项燕,二人骑着马匹,在大路上慢悠悠的前进着。 反正这块地方处于南离统治辖区内,中原联军是断然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况且南离帝国国内的治安向来都是挺好的,所以周敦颐他们二人这才会像是散步一般的在这条大路上慢悠悠的前进着。 一路上,周敦颐阴沉着一张脸,始终沉默的气氛使得项燕浑身都感觉不自在,但是当他将视线看向周敦颐的时候,却是自觉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家王爷无论怎么看都能看得出来,自家王爷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多么的好,而自己这个时候要做的,则是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可别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得惹怒了自家王爷才好。 不过良久的沉默过后,周敦颐却是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项燕,你说,孤是不是太过于刻板了?” “刻板?王爷这话从何讲起啊。” 项燕一愣,而后好生的打量了一番自家王爷,刻板这个字眼好像跟自家王爷完全就不搭任何边的才对吧? 反正在项燕的印象当中,他认识周敦颐十几年了,还真的就没有从这位王爷身上感受到任何可以跟刻板这类词汇沾上边的事情。 别的不说,光是自家王爷在金陵的评价,那可就完全不可能说是刻板。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如今周敦颐突然冒出来了一句刻板,这倒是将项燕给整懵圈了。 周敦颐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孤也不知怎得,这些日子当中已是有不下十人与孤说起过莫要表现得太过于刻板,可孤实在是未曾感觉出来过,自己有什么地方过于刻板。” 周敦颐抿了抿嘴唇,他虽然在军中的时候大多都是一副军中主帅的做派,威压之势纵然是罗艺这种强大修士在初次碰见之时也是要惧上三分的,但是刻板一事,他还真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着实没有想明白,那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得出来了这么一个结论。 但是项燕这里,却是给了周敦颐一个答案。 只见项燕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而后待得他缓下了笑意之后,开口回答道 “王爷啊,您这还是平日里不太注意导致的,别的不说,我先前还在想您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个刻板的字眼,不过听您这么一说的话那我可是明白了,什么刻板啊,王爷您这是会错意了呀。” 项燕舔了舔嘴唇,而后纵马上前,在距离只有周敦颐只有半身之距的时候放缓了速度,只听他这时候继续说道 “王爷,那所谓的刻板,不过是那些人希望您表现出来的罢了,王卫和我麾下的兄弟们还好,但是这些守备军的士卒以及边军的士卒,却是对您这一阵子展现出来的样貌有些不满意罢了,怎么说呢,可能是在他们的心中,王爷您不应该表现得如此亲和就是 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敦颐一愣,他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项燕话中的这番意思,不过待得过了没一会儿后,他这也是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这般啊。” 听着周敦颐恍然大悟的这话,项燕忍不住的偷笑了两声。 自家王爷啊,还真是怎么说呢,确实是与那些人想象当中的无敌元帅有些差距呢。 南离帝国曾经在当年,因为时势当中造就了一位军界的传奇人物。 年少皇子便出阁,一经出阁便手掌近乎全国大军,在南离帝国正值风雨交加内忧外患之时出现,以力挽狂澜之势大破百万大军,越战越勇,越战越凶,光是经此一役便是成名与天下,威震中原大陆。 这便是周敦颐,一个当初的时势而造就出来的南离军界传奇人物,无法复制,也绝对不可能复制的一个传奇人物。 而在当时的南离帝国,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对于南离帝国的稳定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说李敦民也是并没有排斥,反而是大举的将周敦颐吹上了高位,虽说一边在吹嘘着自己的皇弟,但是一边的削权,李敦民也是没有丝毫的停止,所以说如此的做法,倒也算不得什么不对的,反正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稳定南离帝国的话,就算是将周敦颐吹嘘成为一个当世天下的军神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周敦颐的手中又没有掌握任何的兵权,就算是吹嘘的再怎么狠也没什么用的。 但是这样的做法却也是让周敦颐成为了这两个时代当中南离军中大多士卒心中的憧憬者。 试想这么一个己方国内的名帅就是自己此时的军主,这些士卒的心中如何会不为此而感到无比的激动且慷慨? 百战百胜,从无败绩,这就是周敦颐自从十余年前初战开始至今的战绩,未尝一败的战绩,也是让周敦颐在天下诸国当中也是有着不小的名气。 君不见就算是北艮帝国的罗艺在初次见到周敦颐的时候也是对其礼遇有加,毕竟这种级别的人物,哪怕是北艮帝国一个时代也不见得能够出现一位。 所以说估摸着在这些士卒的心中,周敦颐的形象应该就是那种威武不凡,毕竟这位可是手上间接屠戮过近乎百万士卒的名帅,这般的一位名帅,在这些士卒们的心中总归还是有着一些不错形象的。 只是想象中的形象总归还是跟现实有些区别的。 “还是有些,需要注意一些了呢。” 周敦颐露出了一抹笑意,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在这些士卒的心中,自己还有着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的不是吗?嗯,虽然周敦颐的性子倒也不是那般冷漠无情,但是这些形象却就是这般保持下来也挺不错的。 反正对于其他诸国而言,他周敦颐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铁手人屠,总归是比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要好上不少的。 身为一国名帅,周敦颐留 给诸国的印象也本该就是这般。 “算算日子的话,也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不疑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在言语之中提到周不疑的时候,周敦颐的神色明显的变得有些落寞,毕竟还是当爹的,想念自己小半年没有看见过的宝贝儿子,这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的。 项燕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略显有些颓废的说道 “是啊王爷,想来的话差不多我也有蛮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小王爷他了,啧,不过话说王爷,您当初是为了什么,怎么突然的就宣布了立不疑公子为世子,大公子和二公子,王爷您难道就。” 这话也就只能项燕能说了,反正项燕的身份有些笼统的来说也算得上是周敦颐的亲信将领,说是心腹也差不多,所以他说这话的话,也不会引起周敦颐的什么不悦。 这不,周敦颐在听见了项燕说的这话之后,也是随意的笑了笑,而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不疑,毕竟是她的孩子,而且,不疑的身上也是随了孤与她的不少性子,贸贸然的为不疑为世子,也算得上是孤的一些,潜藏的私心罢。” 周敦颐摇着头笑了笑,对于那位已然失踪已久的周王王妃,他周敦颐可是没什么好话要说的,不过立周不疑为世子,这些当然也是一些客观原因,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原因,也是周敦颐直到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些事。 项燕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倒也是信的了自家王爷所说的这话。 不疑公子,毕竟还是自家王爷与王妃唯一的儿子,立他为世子,也确实是情有可原的,反正自家王爷与王妃的儿子,作为王府世子,怎么说都是说得过去的。 周敦颐笑着点了点头,他像是突然放轻松一般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 “项燕,不过若是当真要说的话,不疑他确实有些聪慧,哎,虽然说有些顽劣吧,不过作为孩童,尤其是不疑的这个年纪,顽劣一些也是正常的,哈哈哈,毕竟他也是孤的孩子,孤的孩子顽劣一些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疑他之所以顽劣,也不过是随了她的一些性子罢了,能从不疑的身上看到一些她的影子,对于孤来说也是好的,毕竟,孤也有好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她了。” 最后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的语气不由得也是有些遮盖不住的失望。 看着自家王爷现在这副失望的神态,项燕也是不由得戛然而止,他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犹豫了再三之后,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在二人来到了这条大路的一个交叉口了之后,项燕这也是最终才开口说道 “王爷,有一句话,项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句话,引起了周敦颐的注意力。 “什么话?” “我曾听闻指挥使大人说起过,在中原西秦之地,曾经出现过王妃的身影。” “什么?” 第四百零六章 北一军归属 中原西秦之地,在周敦颐的刻板印象当中,始终是将其是作为一块蛮荒之地。 当然不止是周敦颐,乃至是中原大地乃至天下诸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西秦之地严格来说已然是算不上是中原版图之内的诸国了。 地处西疆,远离中原,西秦之地早在千年之前虽然就有人烟,但是即便是千百年过去了,西秦之国的国民之数仍然少得可怜。 当然了,这个少得可怜也是对比其他诸国来说的,作为西秦之国,百万人口终归是有的,只是,略显贫瘠了。 “清阳说的吗。” 周敦颐苦笑了一声,若是其他人说的这话,他倒是不会多么的相信,但如果说这话要是乾清阳说的话,那他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乾清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上所掌握着的天下秘闻,那可是数不胜数的,若是从他口中所说出的话,那还真的就有了七八分的真实性了。 只是让周敦颐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西秦那块贫瘠不堪的蛮荒之地。 说到西秦的蛮荒贫瘠,甚至与就连十余年前的南离商州都要比西秦好上不少,虽然说主观意愿占据的成分比较多。 但是现如今的南离商州,定然是比西秦不知富裕多少。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呢? 而且除此之外,自己不久之前还在商州,还在镇压那老鬼的时候,可是疑似见到过她一面,时间过去小半年了,饶是周敦颐也是有些不确定这其中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如何。 “罢了,她又不是杳无音信的出走,孤拿她啊,着实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哈哈哈,罢罢罢,不说这些了。” 周敦颐苦着一张脸,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任谁看不出来,实际上周敦颐的心中还是十分的在乎她的踪迹。 并不是杳无音讯,也不过是周敦颐给予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那可是自己的妻子啊,而且还是周敦颐这一生最为挚爱的女子,这都已经失踪一年的时间了,他周敦颐可能不为此上心吗? 锦衣卫,执金司,纵然是周王府背后牵扯利益的那些势力在这段时间里面可是丝毫都没有停止下来对于她的搜寻。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音讯传回来。 乾清阳说的这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而是与项燕提了一嘴,想来也是因为就算是乾清阳也着实是有些拿不准这件事的真实性吧。 无法确定,说不定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这还真是让周敦颐头疼不已。 “不疑平平安安的就好,孤相信她,毕竟她可从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啊,想来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罢了,相信,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回来的,毕竟不疑年纪还这么小呢,她这个做母亲的,总该也是出现在不疑的生活当中的。” 周敦颐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他这个当爹的,实际上对 于周不疑的所谓关爱所谓上心,是与周王府的那两位公子是差不了太多的。 而且论资历,论实力的话那两位公子明显都是远远比周不疑胜过不少,所谓的周王世子,当初也应该是从那两位公子之中挑选的。 可是最后确定的,却是年纪最小且最为顽劣不堪的周不疑。 这些,都是周敦颐的一人意愿,不过反正这也算得上是他周敦颐的家事,其他人也干预不了什么,饶是宗府,也没有办法去干预立谁为世子这件事。 拜托,就算是周敦颐这些年被李敦民架空了不少权柄,但是他现在身上挂着的官职,那可是南离宗府的宗正大人。 眼瞅着前方出现的几道人影,周敦颐的脸色一下子就恢复如常了,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不变神色的骑着马匹,来到了那几人的跟前。 白起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周敦颐说道 “末将白起,见过军主大人了。”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几道人影啊,正是北一军的军主白起,将军司马错,统领李承乾三人,而司马错也是紧随白起其后,同样的单膝跪下向周敦颐行了一礼。 三人当中也就唯有李承乾除外,李承乾只是站在原地简单的对周敦颐行了一礼。 虽然说这是在军中,周敦颐现在才是负责此次战役的最高军主,他李承乾不过就是北一军的一个小小统领,但是在身份上,李承乾可是当朝皇子,与周敦颐,那可是叔侄辈之间的关系,所以从这一方面上来讲,李承乾是大可不必向周敦颐行跪拜礼的。 周敦颐也是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翻身下马,讲手中的缰绳交在了早已下马的项燕手中。 而他自己,则是上前伸手扶起了白起以及司马错,而后眼神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承乾,紧接着这才听他开口说道 “白镇军身为北一军军主,这等礼仪是无需与孤所施的。” 白起听到这话面色不变,还是冷着一张脸,轻声回答道 “末将虽为北一军军主,但如今这片战场上却是周军主您为尊,末将自当以您为首,行礼罢了,周军主就莫要多言了。” 白起这话中有些刺的感觉,让一旁的项燕听来却是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话语当中对于周敦颐完全没有丝毫的敬意,一口一个周军主,干脆的连王爷都不称呼了,不过这些若是细细想来的话,倒也没什么错。 项燕之所以一直称呼周敦颐为周王爷,那是因为在项燕这里,周敦颐那可就是他的自家王爷,所以他才会如此唤周敦颐。 但是白起可就不一样了,白起与周敦颐之间的渊源大多也就只不过是存在于十余年前的那一场战役之中,除了那场战役以外,白起与周敦颐之间的交集,实在是少得可怜。 所以也就提不上什么白起要对周敦颐尊称王爷什么的了,唤上一声军主,白起倒也没什么说错的地方。 周敦颐倒也并没有因为白 起所说的这句话而有任何的不悦,反正对于白起所说的这些话他也早就已经是习惯了,白起的性子本身也就是这样,他许多年前可就是体验过好几次了,他挑了挑眉毛,道 “得了,你这家伙的性子孤也是知道的,也就随你吧,不过司马错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怎么了?连孤都不认识了吗?” 周敦颐笑着看向司马错,司马错和甘茂,南离的左右这两位将军与他啊,可还真是跟他有些旧相识的意思。 司马错听到了周敦颐这么说也是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嘻嘻的看向周敦颐,搓了搓手回答道 “王爷,您这话说的,末将哪敢不认识您啊,当年末将在您手下的时候,那可真是爽的不行呢。” 白了一眼司马错之后,周敦颐微微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眼神看向李承乾,耸了耸肩对其忧愁的说到 “承乾,孤在年前听闻你从军的消息时,本是有些持反对意见的,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半年多的军旅生活,也是教会了你太多太多。” 对于李承乾,周敦颐当然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观在其中的,毕竟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周敦颐可是看见了年少时候自己的模样。 只是当年小时候的李承乾性子有些过于跳脱和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样子使得周敦颐总觉得李承乾未来并不适合成为一名优秀的君主。 但是现在的李承乾看来,身上的那些劣根看起来也是消除了不少,现在的他啊,还真是有了几分未来君主的模样,只是,时间还早呢。 插手皇权交替,是不明智的,但是怎奈何周敦颐早在十余年前可就是插手过一次,再加上如今他身为宗正,对于太子一事,他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目前反正这一代的皇子当中,优秀如李承乾和李元吉,都是不错的人选,而李自成以及李商隐,也都是挺不错的孩子,只是他们现在的年龄普遍都不大。 年长的李元吉到现在也不过是未到二十的年纪,虽然说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太子之位已然是有了人选。 可是如今这一代,周敦颐看来却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出现。 李敦民还未老,精力仍然旺盛,身体也依然安泰,立太子一事,李敦民都不着急,他周敦颐哪里用得着去着急呢? 只是现在看见了李承乾,周敦颐是有些嘱意这个孩子罢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嘱意罢了,这些事情他倒也并不着急什么别的,反正现在的当务之急又不是这些。 先解决了眼前的当务之急,这些事情可以在日后有的是时间去思考去抉择。 反正最后的选择权还是离帝李敦民,他周敦颐又插的上什么话呢? “王叔。” 李承乾拱手微微垂下头行了一礼,对于这位声名威震天下的王叔,李承乾打小可就是崇拜的很呢,毕竟在上一个时代的时候,这位王叔可是被誉为皇室百年不出一位的绝代天骄。 第四百零七章 一个许多年前的约定 “承乾,孤听说你最近在与司马将军身旁学习带兵之法?” 周敦颐眨了眨眼,饶有意味的看向李承乾,他看向李承乾的神色之中隐约的闪过了一抹奇怪的神色,当然了,这抹奇怪的神色自然也是没有被李承乾注意到。 估摸着白起应是察觉到了,但是他却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不动,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李承乾挺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挠了挠头,而后下意识的看了司马错一眼,在对上了司马错嘟着嘴无奈的表情后,李承乾也是微微吐出了一口气,重新看向周敦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王叔所言甚是,小侄最近确实是跟在司马将军身旁,除了想要学得一些司马将军的带兵之法意外,小侄也是想要从司马将军身上学得些许经验。” 周敦颐点了点头,李承乾的这点做的也确实是挺对的,他现在年龄还小,而且早在当年他之所以对李承乾的看法评价并不是多么好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李承乾在性子上面有些太过于缺失了,不过现在想来被离帝李敦民放出来在军中历练,也是相对的可以略微弥补一些李承乾在心智上的缺失。 省的李承乾因为常年处在皇室宫廷当中,心智和性子方面都被养的有些过于顽劣,到了未来的话,若是一些平庸的皇子也就罢了,反正他们的未来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就是坐一介闲散王爷。 但是李承乾可不一样。 就算是在未来李承乾坐不上那个位置,但是李承乾的天赋却也是能够让他成为未来接替风不平在皇室地位的唯一人选。 即便是说李承乾未来的造诣有很大的可能达不到风不平如今在天下的地位,但是怎么说呢,李承乾只要被掰回正道的话,最起码踏入那一境界对于李承乾来说,是不难的。 有着踏入那一境界的皇室中人坐镇南离皇室,对于执政者来说也算是一道无形的保护层,而纵观现如今离帝李敦民的这些皇子们,有着这份潜力的,有且只有李承乾一人,除了李承乾之外,任何人再无半分的可能有资格成为那个人选。 所以说李承乾既然未来被寄予的厚望如此厚重,这也就使得了他在未来的南离帝国意义是非凡的,所以他现在心智上面的缺失和不足,也是务必要被掰回正道且补足的,不然的话这不就是给未来的南离帝国埋下了一个隐藏的祸根吗? 周敦颐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李承乾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这都是好事,承乾,多跟司马将军身旁学上一些事情,对你是好事,不过承乾,可莫要太过于贪心了,你现在还年轻,未来的道路还有一截路,在未来的天下,是要有你李承乾的一席之地的。” 周敦颐的这话意思想要表达的也很明确,他自然是支持李承乾现在想要跟在司马错身旁的,但是他还是需要提醒李承乾一两句的。 学习是可以的,但是若是李承乾太贪心的话,那么,反而是会适得其反的。 现在李承乾的潜力还有很多,他的未来也是许多人穷其一生 都无法比拟的,并且他现在拥有的起点以及各种资源也是这个天下大多人都没有的,所以他的未来,也是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不会逊色于这个天下如今的任何一个天才的。 像苦木他们这种代表着一个国家这一个时代年轻人的风云人物,他们的未来就未必会有李承乾的未来要丰富。 苦木的未来就算是再怎么牛逼,那也最多是只能达到如今风不平的这个地位罢了。 修为再怎么强大,难不成苦木的修为还能追上南离先祖燧人氏吗? 达不到南离先祖燧人氏的那般修为,修士终归也只是修士罢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敦颐看向白起,看向白起的时候,周敦颐的脸色有些严肃,他先是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而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今日怎么回专程在这里等着孤?孤可是知道你这家伙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孤已经带军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这么久的时间里面,你这家伙貌似也就只来见过孤一面吧?且说吧,孤可不会跟你说什么客套话的。” 倘若要是换做别人听到周敦颐这么对自己说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会被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周敦颐,好家伙,这位毕竟可是南离周王爷,平日里对待其他人多么和善的一位王爷呀,现在却这么跟自己说话,这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定都被吓得不敢吭声了。 没看这一边的李承乾面色都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显然的李承乾在这个时候都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周敦颐还真是有些生气了。 也就是司马错和项燕这俩人在听到周敦颐如此对白起说话没什么异常的反应了。 他们两个家伙可都是老人了,自然是知道,周王爷这么说话,哪里会有什么怒意呀,当初白起还在周敦颐麾下的时候,俩人本来就是这么对话的。 且看这白起也是默默的回答道 “多谢军主。” 眼瞅着白起刚要拱手行礼,周敦颐却直接打断了白起,白了一眼白起之后抢先开口对其说道 “你这家伙先说今日来此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谢什么谢,孤还没有答应你呢,别在这里想着坑孤一手。” 听到周敦颐这么说,司马错这回可真是忍不住的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只瞧他浑身都笑得有些哆嗦,这都是忍的。 这都有多久了?得有个好多年了吧?哈哈哈哈,这么久没有见过王爷这么跟老大说话了,还真是有些,不是很适应呢,哈哈哈。 司马错当然也是很快的就止住了自己的笑意,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后便是不再作声了。 对面的项燕,也是略显无奈的眼神看向司马错。 甘茂估摸着也跟这家伙一样,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这两个家伙啊,当年一同在王爷麾下听令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在江陵那个地方被流放了十年之久,性子上会有所改变的,结果今日一见,还真是丝毫的没有任何变化呢。 周敦颐和白起二人倒是 没有关注这些,二人双眸对视,白起沉默了一阵子后,最后沉闷的开口说道 “军主,本将想从军主麾下借兵。” “借兵?” 周敦颐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眼神一变,别有深意的看向白起。 白起咽了口口水,而后皱了皱眉头,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这才决定开口说道 “对,没错,本将想从军主这里,借三千精兵。” “你这家伙,哈哈哈,还真是,有些让人实在是看不顺眼呢。” 周敦颐大笑了两声,而后随意的摆了摆手,有些慵懒的眼神看向白起道 “明日来军营领你的三千精兵罢。” 周敦颐的这话一说出口,白起直接就是愣在了原地,他原本在说完那话之后就是垂下了头,已然是有些做好了被询问和拒绝的心理准备了,毕竟他心里面也是知道的,现在周敦颐麾下的军队那也是有些捉襟见肘的,贸然的分出来三千人给他,说实话还是有些困难的,但是现在却听到周敦颐这么痛快的一个回答,他白起如何不楞? 他现在大脑都是有些一片空白,着实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过后,待得白起回过神来之后,他这才深呼吸了几口气,抬起头看向周敦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说道 “军主您,就不问问本将借兵所为何事吗?这,这可是三千精兵,这个数字,并不小吧?” 周敦颐倒是乐着点了点头耸了耸肩,轻声说道 “确实,这确实不算是一个小数字了,不过孤还是相信你这家伙的,你这家伙既然开口问孤借兵,肯定是有一番要紧的事情要去处理的,那么既然是要紧的事情,孤又有什么理由该去拒绝你呢?” 乍一听的话周敦颐的这话也确实是很有道理,但是在白起听来却是面色隐约的有些羞愧之意,只见白起咬了咬牙,最后垂下头,恭恭敬敬的对周敦颐行了一礼,认认真真的对其开口说道 “在下多谢,王爷了。” “省省吧,你这家伙的谢意孤倒是不需要,你还是好好去想想怎么处理你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吧,毕竟魏国的那支军队都停留在襄阳城附近这么久了,也不是个事,不是吗?” 周敦颐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便是重新翻身上马,领着项燕离去了。 原地也只剩下了白起司马错以及李承乾三人。 司马错在听到了周敦颐离去是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时,面色猛地大变,他舔了舔嘴唇后沉默了许久。 “老大,这,王爷他竟是早就知道魏军一事吗?” 白起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周敦颐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魏军停留在襄阳城附近这么久了,王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只是想来之所以王爷这么久的时间以来都对此事不管不问的,只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罢了。” “答案?王叔他,是什么意思?” “一个,许多年前的约定罢了。” 第四百零八章 吴起的棋局 襄阳城不到三十里外的一个村落里,密密麻麻的的军队士卒在这村落当中巡视着,村落正中央高高竖起的一杆吴字旗帜,也是从侧面彰显着这村落中驻扎军队主帅的名讳。 吴起半躺的姿态坐在卧榻上,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一只正在熟睡的狸猫,而另外一只手则是端着一本古籍,他此时着了一身素色长袍,长发披散着,配上那白嫩的面容,就像是一个翩翩公子一般的姿态。 没过一会儿,老将军便是从屋外走了进来,待得老将军走进来之时,吴起也是微微挑眉看了其一眼,短短的注视了一两秒后,他便是将目光重新看向手中的古籍,仿佛对于老将军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一样。 老将军也是并没有一上来就说些什么,他先是转身看了看屋外,在看见并没有其他人注意他的之后,老将军这才合上了房门,走到了吴起的跟前,眼神扫了一圈,找来了一张椅子坐了上去。 “先生,我军已经在此地驻扎半年之久了,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前线可是打的热火朝天的,咱们就这么呆在南离军队眼皮子底下却没有遭遇到丝毫的进攻,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老将军皱着眉头,他只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叫做吴起的小辈,与那南离襄阳太守潘美,也就是曾经他们魏国的将领有故,但是就算是当年的故交再怎么深厚,这也不会使得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南离帝国却始终对于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这一支中原军队视若无睹吧? 说是匪夷所思那还是谦虚了,这要是换做不知道的人来看的话,说不定都会以为是这支中原军队早就倒戈投入了南离门下呢。 毕竟他们这支军队驻扎的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 离中原主力军有一段距离,四周基本上全都是南离军队的先锋军,而他们则像是被团团包围起来的一座海中孤岛一样,虽然后方的补给线像是如有神助一样的没有断,但是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却是让老将军的心实在是按捺不下去。 这种微妙的不能再微妙的感觉,让老将军的心里面就像是被蚂蚁挠痒痒一样,着实是感觉越发的受不了。 妈的,就算是让老将军现在跟南离军队进行殊死搏斗也好,这总归是可以让他心安,哪可能会像是现在这般,这让他心里面如何按捺的下来? 这半年的时间里面,老将军也是不止一次的前来拜访吴起,想要询问吴起接下来的图谋,或者说是吴起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是无一例外的每一次吴起都没有给老将军一个合适的答案就将他给打发走了。 今日老将军可谓是下定了决心,他是非得要从吴起这里打破砂锅问到底,定是要问出来一个明确的回复才行不可。 这样一直呆在这里什么事也干不了这到底算是个什么玩意,就连老将军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更何况是下面的那些士卒呢? 他们远离故乡已经多久了?要是在焦灼的战场 上也罢,反正战争结束之后还是有几分希望可以活着回到家乡的。 但是现在这算个什么事?这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啊,就这么呆在村落里面啥事也干不了,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四周到处都有着南离的斥候在观望。 对,就只是观望,什么屁事也没干,就算是对他们发起进攻的苗头也没有半分,这他娘的谁受得了? 吴起放下了手中的古籍,一只手搭在了狸猫的肚皮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将军,就这么干盯着不说话的看了良久之后,吴起缓缓的开口说道 “老将军,看起来您今个是做好的准备是非要从在下这里得出一个答案的,是吗?” 老将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今日来此那肯定是要从吴起的口中得出来一个合理答案的不可,开玩笑,老将军这实在是再也不想整日里过着这提心吊胆安不下心的日子了,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吴起轻笑了一声后,抬起眼皮看向窗外,有意无意的说道 “赵奢将军的手段,难不成老将军您就没有听闻到半分吗?一手铁桶阵那可是将南离周王爷都给硬生生的拖了个把月的时间还没有丝毫破解的法子,哼哼哼,再加上水路上面暴鸢将军的北海水师这时候也正在跟南离荆州水师对着呢,像咱们这点人手,去了也是添乱,何不如呆在这里呢,反正老将军您不也是看到的吗?这都多久时间过去了却没有半分危险出现,老将军啊,有时候,事实和真相还真的不是多么重要的。” 吴起显然的这个回答还是有些逃避话题,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就是回答老将军的问题,反而是想要用着以往的借口来继续搪塞糊弄过去了。 但是以往是以往,今日的这时候,老将军可是不依不饶的就这么干坐着瞧着吴起,也不吭声也不动弹,脸色也没有半分的转变。 感受着自己脸颊上这火辣辣的目光,吴起最终也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之后叹了口气后说道 “得,既然老将军您今日是铁了心想知道的话,那在下也没什么办法了,反正今日看情况,若是不与老将军您透个底的话,老将军您是断然不会走的了。” 这话一出口,老将军倒是轻哼了一声,他反正是表示了认同吴起所说的这话,这也是确实,若是吴起今日不跟他交代明白让他心安的话,他还真的就是要就这么呆在这里盯着吴起,反正他也没事,这军中也没什么需要他去操心的事。 大可将这些时间都用来逼迫吴起跟自己透露个底才行不可。 接下来,吴起便是给老将军说了一大段意味不明的话,待得他说完了之后,老将军的脸色是有些懵懵懂懂不解其意的,过了好一阵子,老将军思索了半天,却还是没有理清任何的思绪,他有些困惑的眼神瞧向吴起,但是迎来的却是吴起耸了耸肩并不吭声的回应。 “先生,您这?” “老将军,该说的话,在下 自认为确实已经是说的差不多了,但是老将军您自己究竟能够意会多少,那就是老将军您自己的事情了。” 吴起一只手轻轻挠着狸猫肚皮上的肉,垂下头眼神似是有些逃离般的不再看向老将军。 老将军欲言又止的看向吴起,他咬了咬嘴唇,最终内心的好一番挣扎之后,老将军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起身站了起来,走向屋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将军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吴起。 “先生,老夫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一些了。” 说完了这话后,老将军便是推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吴起和他怀中的那只刚刚醒来正在舔舐吴起手指的狸猫。 低下头看着舔舐自己手指的狸猫,吴起眼神有些复杂的自言自语道 “老将军,并非是在下不想与您说的明白一些,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您还是有些欠缺考虑了,潘仁美那家伙现在啊,说不定也是油尽灯枯,已是行走之人了。” 说完这自言自语的这话后,吴起再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话语之中的唏嘘之意,在此刻显得有些悲凉,也显得有些无奈。 之所以军队停留在这处村落半年之久,这其中还是与潘仁美有些关联的,虽然说起不到决定性的关系,但是潘仁美这个将死之人的消息一经传出,却是让吴起无奈的只能做出了这个举动。 很奇怪的一件事吧? 潘仁美一个魏国叛徒,现在可是南离帝国的襄阳太守,结果就是因为他已然临死了,却是将吴起他们这支中原军队给硬生生的留在了这片村落半年之久。 这半年的时间里面,他们没有向南离军队发起进攻,也没有在襄阳城最虚弱的时候向襄阳城展开进攻,而南离军队也没有半分要对他们动手的迹象,这一切就像是双方早就已经互相约定好的一样。 但是这一切的背后,却是吴起在与南离帝国的周敦颐,在隔空下着一盘大旗。 现在的这场棋局上面,周敦颐已然是占尽了上风,而吴起能做的,也就只是及时止损罢了。 什么铁桶阵,一个只能死守却没有半分进攻能力的阵法罢了,当真以为周敦颐真的就没有一点头绪去破解这个阵法吗? 只是周敦颐不愿意去花费太多的代价罢了,只是周敦颐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来获取这场战争的胜利而已,若是周敦颐狠下心来的话,这区区铁桶阵,不出四五天,周敦颐有的是办法将其攻破的。 只是这个把月也过去了,按照吴起的推算来看,周敦颐也应该是布置出来了一些法子,而接下来啊,他却是仍旧没有动弹的办法。 他吴起啊现在就像是被牢牢困住的牲畜一样,只能耐心的等待,等待周敦颐这个猎手放松警惕的时候,他才能够有所动弹才行。 无论是撤退还是奇袭,这一切,都是需要沉下气来耐心的等待。 第四百零九章 阴阳双学论 天色已暗,村落里面灯火通明,吴起身着素色长袍,怀中抱着狸猫,眼神之中有些忧郁情绪的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的夜景。 外面的风很大很大,今晚负责巡视的士卒们也是被大风刮的有些站不住脚,村落里面宛若巨兽咆哮一般的风声,在吴起的耳中听来,却是没有引起他的丝毫动容。 “今年,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吴起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莫名的话语,进而的,他便是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待得他转身看向屋内的时候。 这个时候,卧榻旁的躺椅上,已是多了一道瘦削的身影。 “你来了啊。” 吴起在看见这道身影之后,脸色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就像是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会到来一样,只见他摇着头叹着气,走回了他的卧榻上,半躺似的躺了下来,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双眸似是无神的看向躺椅上的这道背影。 “师兄,怎么?就连我今日来此你都已经算出来了吗?” 灯火映照下来,只看见躺椅上这道瘦削的身影原来是一个身着黑色轻甲,面容有些臃肿看起来比吴起大不了多少年岁的男子。 在这个男子看着吴起对于自己的到来反应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是异常平淡的时候,这个男子就有些不自在了。 “你肯定会来的,这一点还需要我算出来吗?不因为别的,老师传授与我的兵略,却没有传授给你,依照你的性子,若是不趁此机会趁虚而入的话,你就不是我吴起的师弟庞涓了。” 原来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便是中原鬼谷一门上一代的弟子之一。 吴起的师弟,魏国将军庞涓。 庞涓脸部微微有些抽搐,只瞧他冷哼了一声,怒瞪了吴起一眼后,道 “呵,不愧是师兄呢,那好啊,既然师兄你已然是知道我今日来此的目的,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师兄,做选择吧,到底是要将师傅传授给你的军略交给我,还是,带着那些军略长眠于此。” 庞涓的这话异常的不客气,完全看不出来他庞涓与吴起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关系,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中原鬼谷一门上一代的这两个弟子,若是知道实情的话,也就会吴起庞涓他们二人如此的行为感到见怪不怪了。 只见吴起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气,一只手轻轻的挠着怀中狸猫的下巴,眨了眨眼睛后,带着一抹笑意的看向庞涓,有些戏虐的对其说道 “师弟,怎么?莫非你还是未曾将师傅的告诫放在心中?阳字论不适合你去修习,再说了师傅不也是将阴字论传授与你,并未传授与我吗?你我师兄弟二人一阳一阴,将鬼谷绝学传承下去岂不妙哉?你的性子,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修习阳字论的人。” 吴起的这话要是换种平常口气的话说不定庞涓还能听得进去,可是他如今这戏虐的口吻跟庞涓这么说话,庞涓可能会听得进去吗? 庞涓可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翩翩书生,他可是一个实打实见过血并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冲锋陷阵的文武双全的悍将,他的脾气,那可是火爆的很呢。 这不,只看庞涓冷哼了一声,嗤笑了一声后看着吴起,低声怒骂了一句后他说道 “呵呵呵师兄,你说的还真是一番漂亮话呢,一阴一阳,呵呵呵,是,多么好的传承啊,你我师兄弟二人如此分配,岂不是将鬼谷绝学继续传承下去了吗?呵呵呵。” 说到这里的时候庞涓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了没多久之后他猛地上前瞪着庞涓,继续道 “别他妈在这里糊弄我,师兄,你还真是我的好师兄啊,你他妈的以为师弟我不知道吗?嗯?说得好听点一阴一阳阴阳结合论,但是谁他妈的不知道鬼谷一门,阳字兵略论堪称天下无双,而阴字兵术论呢?不过是花架子罢了,你和师傅难不成都将我当成傻子了吗?让我去费尽心血的在一个花架子上面白费心血?呵呵呵,师兄啊师兄,你跟师傅还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呢,师傅他,还真是中意你的很呢。” 庞涓的口吻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的时候吐沫星子都是喷了出来,他的浑身都被气的直哆嗦,一只手就这么伸出来指着吴起,仿佛吴起这个他所谓的师兄还真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过当然了,可能在庞涓看来,他的这位师兄也貌似确实是跟他有了好一番的深仇大恨呢。 吴起却是皱起了眉头,他松开手,将怀中的狸猫放了下来后,他微微侧起了身子,看着已然是有些怒不可遏的庞涓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看向庞涓轻声对其说道 “花架子,师弟你自己都说了,鬼谷阳字兵略论天下无双,那么既然能够与阳字兵略论并列的阴字兵术论,又怎么可能会只不过是一介花架子华而不实呢?师弟啊,你还真是将师傅对你的良苦用心给白瞎了,唉。” 说罢,吴起再度摇了摇头。 鬼谷兵家绝学阴阳双学论,这可是名扬天下的著作,这等级别的兵家宝典,说是一国镇国之宝都毫不为过。 哪怕是南离帝国北艮帝国东巽帝国这三个帝国级别的国家,对于阴阳双学论都只会是无比的渴求,甚至于为了得到这种级别的兵家宝典,这三个帝国级别的国家说不定还会为此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而这阴阳双学论,威名最盛,享誉最高的便是阳字兵略论。 何为阳字兵略论? 传说中晋王朝历代的护国大将便是传承字阳字兵略论的一些皮毛,但是即便是这些皮毛,却是让中晋王朝历代的护国大将都堪称上将之选。 这般的上将之选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可不是中原大地的所谓大将,而是可以与如今三大帝国第一梯队上将本事军略不相上下的级别,这才是当初中晋王朝历代护国大将的水平。 可莫要小看了这种水平,这不过是学得了一些 阳字兵略论的皮毛罢了,不过是一些皮毛却足以造就一位堪比帝国一线梯队上将的水平,这阳字兵略论,难道称不上一个天下无双的神秘兵家宝典吗? 若是能够将阳字兵略论融会贯通的话,说不准还能造就出来一位彻彻底底的帅才呢,不说是帅才,说不定还是一位实力不输任何一位名帅的帅才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也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据传言北艮帝国曾经有一校尉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得了半篇阳字兵略论,而后这校尉便是如有神助一般,在那一时期的北艮帝国各种战争中出尽了风头,这也使得这校尉得到了北艮帝国上层的赏识,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便是从区区一介校尉,一路猛升坐到了北艮帝国大将军的位置上。 这不过才是半篇阳字兵略论而已啊,结果却已经造就出来了一位北艮帝国大将军,可想而知,若是整篇阳字兵略论全数学会的话,那其兵家造诣以及军略水平,将会成长到一个多么可怕的高度,这些都是很难让人去想象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庞涓会对于阳字兵略论那么耿耿于怀的原因了,试问他一个魏国将军,难不成就不想得到这等兵家宝典吗?若是他得到了这个兵家宝典的话,他在魏国的帝国,那岂不是将会轻轻松松的成长到如日中天的地步吗? 阳字兵略论恐怖如斯这是无数事实证明过的,但是与阳字兵略论并称的阴字兵术论呢? 要知道这阳字兵略论以及阴字兵术论这两者可是同时出现的,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天下却未曾出现过任何一位以阴字兵术论而立足的将领,别说是将领了,哪怕是这天下芸芸众生,也是未曾有过一人以阴字兵术论享誉天下的。 所以说这也就是很简单了。 一个早就成名已久的阳字兵略论和一个迟迟默默无闻的阴字兵术论,这两者摆在任何一个人的眼前,相信那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学习前者吧? 庞涓自然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了,尤其是在他学习了阴字兵术论之后确实是认为这玩意屁用没有之后,他就越发的感觉到他与吴起他们二人师傅的偏心了。 师傅他为何要选择将那么厉害的阳字兵略论传授给吴起而不传给自己,却将一个屁用都没有的阴字兵术论传授给自己?这不是偏心吗? 这就是偏心无疑! 看着庞涓越发嚣张的气势,吴起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微微咳嗽了几声之后,还没等庞涓反应过来,却是从屋外突然冲进来了十余个手握弯刀装备精良的士卒。 而老将军则是站在当中,面色冷淡手握长剑的看着庞涓,在看清了庞涓的面孔了之后,老将军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动容,喃喃的说道 “庞将军,怎会是您?” 庞涓听到老将军的声音之后转身看了看他们,先是楞了一愣后,便是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说道 “严老将军,怎么是你?” 第四百一十章 中原鬼谷一门 中原鬼谷一派,以鬼谷为首,鬼谷为名,自成一派,派中各种学派,无论是兵家还是君主之道皆是有所涉猎,而兵家鬼谷,则是其传承当中享誉评价最高的一门,鬼谷一门,也被称之为天下禁学。 而鬼谷每一代的弟子出世之时,往往也是会引起诸国吸引,在百年之前的鬼谷弟子出世时,甚至于天下诸国都会派遣使者前去施与恩惠想要拉拢其入己国,哪怕是三大帝国也不例外,毕竟鬼谷弟子这四个字,已经是经过了千百年的传承,逐渐的成为了一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鬼谷弟子这个称谓,也完全就是可以将那人称之为杰出人才一类了。 而鬼谷一门为何会如此兴旺的原因,这便是来头甚远了。 据传在南离先祖燧人氏时期,中原大地就曾有一才略通天之辈现身,而这人,便是第一代鬼谷。 这第一代鬼谷的才略自然也是引起了南离先祖燧人氏的注意,所以这位鬼谷也是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燧人氏的首席幕僚,为燧人氏与泰一的浩荡战争当中布下了算无遗漏的绝世良策,无论是各个方面,像是治军,像是治国,又像是开疆扩地,这些的种种都是由这位第一代鬼谷为燧人氏留下了良策。 可以说现如今南离帝国的不少制度乃至宗规,还有不少都是由这第一代鬼谷当年所留下的良策。 影响深远啊,毕竟要知道南离帝国建国至今也是有约莫五千年的历史了,这五千年的时间过去了,南离帝国虽然屹立不倒,但是动荡也是经历了不少次,可是这第一代鬼谷所留下的不少良策仍然按部就班的成为了南离帝国制度宗规的一部分。 第一代鬼谷的才略能够影响到南离帝国的立国之本,这已经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了? 南离帝国那是什么? 曾经的天下第一强国,现如今的三大帝国之一,这可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古国了,而第一代鬼谷的才略竟然能够强迫到能够影响到这种级别国家的地步,可想而知当初的那第一代鬼谷,本事到底有多么的惊才艳艳了。 而现如今的阳字兵略论以及阴字兵术论,也皆是由第一代鬼谷所传承下来的,但是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就是。 根据鬼谷一门的内部话事来说,当初的第一代鬼谷那可是以阴字兵术论立足在南离先祖燧人氏身后的,而阳字兵略论,第一代鬼谷所用到的地方可以说是很少很少,在鬼谷一门的传承历史当中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来。 第一代鬼谷所用到有关于阳字兵略论的地方,那完全就是一个手掌都可以数的过来,但是即便是如此,现在那阴字兵术论,却是冷淡至极,不止是历代的鬼谷弟子都罕有人去学习,就算是后世的历代鬼谷,都很少见有他们去施展过阴字兵术论的本事,这也就使得了如同庞涓所说的一样。 什么狗屁阴字兵术论,不过是纸上谈兵,讲述着一堆 花架子罢了。 比起更实用的阳字兵略论,这什么屁用现在都没有的阴字兵术论,学它干什么有什么狗屁用? 这也就是为什么庞涓在目睹着自己师兄吴起学得了阳字兵略论之后会如此的气愤了。 这一代鬼谷出世的弟子到现在为之也不过三个人罢了。 吴起乃是大师兄,而二师兄便是一个名叫孙膑的病弱男子,至于剩下的庞涓,便是小师弟了,他们三人皆是学得鬼谷兵家出世的弟子,而阴阳双学论,也是他们出世之后的本事所在。 吴起以及孙膑他们二人,皆是学得了阳字兵略论,而反观庞涓呢?唯独只有庞涓学得了实用性很弱的阴字兵术论,这让庞涓这么一个平日里就心高气傲的主如何能够受得了这件事? 反正在庞涓看来,这就是自己师傅在故意针对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师傅偏心,不愿意让自己与两位师兄一样学那阳字兵略论,反而将最没用的阴字兵术论传授给自己。 历代的鬼谷兵家都是这样的,因为要保证着阴阳双学论的传承不断,所以历代的鬼谷弟子当中,都是要有一人学得阳字兵略论,一人学得阴字兵术论的,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是能够保持阴阳双学论不会缺失,传承不会断裂。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先例在这里,所以庞涓才会先入后主固执的认为,自己师傅之所以将阴字兵术论传给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要让做那个可怜蛋。 孙膑那个体弱多病虚的要死的师兄,早在出山之后没多久,庞涓就秘密设下了一个圈套,将孙膑给坑害跌入了深山,估摸着现在啊,孙膑早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孙膑这个学得阳字兵略论的家伙现在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这个世上的鬼谷弟子修习阳字兵略论的,也就只剩下大师兄吴起了。 鬼谷一门的传承如此让人动心不得的原因,根据传言,那第一代鬼谷的本事,走的可是现如今天师的路子。 对,没错,就是当今天师的路子,而当今天下的南北两位老天师,则就可以说得上是鬼谷一门的两大弟子。 很可笑吧,所谓的天师,竟然就是鬼谷一门的弟子。 当然了,肯定不是任何一个天师都是鬼谷弟子,只是如今天下南北的两位老天师,确确实实就是鬼谷一门数代之前出世的两位弟子了。 而这两位老天师当初的本事,也是只差半步就可以获得鬼谷这个称号的。 历代鬼谷一门,都是要由一位本事绝顶的弟子来担任下一代鬼谷这个称号的,而这两位老天师当年的本事,却皆是差了半步,最后也只能选择以弟子的身份出世,现在虽然混迹到了天各一方,成为了天下天师的两位老天师,但是没有继承鬼谷称谓的这件事,却始终会让他们耿耿于怀在心中铭记。 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位老天师现在虽然天各一 方,却皆是选择隐世的原因了,因为这便是鬼谷一门的处世之道。 当然了,也是可以从这两位老天师的本事可以推断而出,如今这一代的鬼谷,实力强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说不定如今的这一代鬼谷,拥有着可以与南离剑圣风不平相匹敌的实力,这也不是说不定的事情呢。 这件事情是无法确定的没错,但是有关于第一代鬼谷的本事,那可是可以证明一二的。 当初天下,修为最强大的毋庸置疑便是南离先祖燧人氏,而燧人氏麾下实力最为强大的,却不是他麾下任何的一位战将,而是身为幕僚之首的第一代鬼谷。 对没错,燧人氏麾下实力最强大的竟然不是将领,而是一介幕僚身份的鬼谷,这虽然让人很难以置信,但却是是实话。 因为天师之境,目前可知迈入最高层次的,便是那第一代鬼谷所处于的境界,而至于之后历代的鬼谷,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如何天资艳艳,却始终与第一代鬼谷相差甚远,但是即便相差甚远,历代的鬼谷,却仍然是这个天下当中不可忽视的一方强大力量。 这一代鬼谷弟子只有三人。 吴起,孙膑,庞涓,但是这三人均以出世,没留一人在鬼谷门中继承鬼谷称谓,这件事情的传出也是引起了中原诸国的注意。 毕竟如今这一代鬼谷的年龄少说也得有百岁之多,按照年龄来看,他应该是需要在这一代鬼谷弟子当中挑选下一代鬼谷才对的来着,可是他却做出来了如此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着实是让不少人都为此感到瞋目结舌。 啧,反正北艮帝国的那位老天师在当年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是亲自出马不远千里亲自来了中原一趟,最后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这位老天师便是面色凝重的返回了北艮帝国,再接着之后,便是没有下文传出了。 而至于庞涓他们,自然也是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规则,当然了,反正庞涓是这么想的就是了,因为现在在他的眼中,也就只有自己的那两位师兄,只有那阳字兵略论,至于其他的,还没有能够让庞涓上心关注的地方。 但是如今出现在庞涓面前的这位老将军,却是有些让庞涓感觉坐不太住了。 这位老将军与庞涓,可是旧相识啊,庞涓最初加入魏国军队的时候,可就是在这位老将军麾下听令的,换句话来说,庞涓现如今见到这位老将军的话,还真是得老老实实的尊称这老将军一声老前辈了。 “严老将军,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您这时候不应该是在国内吗?这,这,莫非您就是此次秘密出征的将领之一?” 庞涓猛地面色大变,他的脸部控制不住的抽搐,对于严老将军的出现,让他的小心脏着实是有些感觉接受不了,因为这位老将军的出现,所以庞涓原本的决心不由得就是有些产生了微微的动摇。 第四百一十一章 寒门弟子无出头 严颜,也就是这位老将军默默的长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那些士卒们将手中的兵器放了下来,紧接着,只见严颜走上前去,在距离庞涓只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咬了咬牙后,他抬起头正视庞涓,有些悲凉的对他说道 “是啊,老夫,被迫成为了此番出征的弃子。”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严颜语气当中的悲凉之意尽显无疑,在庞涓听来,都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面露困惑。 就算是吴起,这时候也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吴起他并没有打算开口反驳严颜一些什么,因为严颜所说的这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对的。 他严颜啊,此番成为了魏国出征的秘密将领之一,也就代表着他成为了魏国军方与政坛博弈之后的弃子,一个没什么人愿意去在乎的,炮灰罢了。 这件事,也是在这半年之中严颜才慢慢的发觉并明悟的一件事,一件让他对魏国军方有些心灰意冷的事实。 他严颜早在今年初的从上头那里接到这份命令的时候,因为保密的原因,所以也就让严颜不由得对此次的任务有了一些憧憬。 毕竟保密程度这么高的一次出征,这对于严颜这种老将来说,那岂不是一个能让他再度扭转乾坤重新回到众人眼前的好机会吗? 试问哪一个将军会愿意一直闲在大后方什么屁事没有,什么战役都参与不了?严颜这些年那可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而坐了数年的冷板凳了,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导致了再出现了这一码事之后,也就从而使得严颜他的心气突然就被激了出来。 这就更别提在之后他严颜领着麾下的军队刚刚抵达新野城见到了中原诸国那么多名将领之后,这对于他心中的那抹震撼了。 严颜早年间是参与过十年前的那场惊天战役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不过只是一个校尉罢了,所能看到的地方很少很少,但是如今这一次,他严颜可是身为魏国将领的身份来到新野城,尤其是在感受到了诸国对于他的礼遇后,这也从而使得了本来在国内常年冷板凳的严颜一下子心情就愉悦了起来,也就越发的对接下来的任务更加的有了不少的盼头。 再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明显了,吴起玩了一手狸猫换太子,悄咪咪的出现在了严颜麾下的军中,给严颜可谓是来了一个大惊喜。 吴起可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忽视的小屁孩啊,这可是他们魏国未来下一代的军界话事人,毕竟魏武卒这种魏国招牌军队可都是从这个小屁孩手中训练带出来的,这可是有着正儿八经的真实力的。 出身魏国吴家,而且还是鬼谷子弟,这双重身份也就从而使得了吴起的起点就远超了魏国不少人,再说了吴起自己的才能本身也是优秀的远胜常人,所以魏国上下对于吴起这个新秀的期待,那也是很高的。 更别提这一次的战役当中,吴起可是身为魏国方面的军主,一号人物,话语权在此番的中原 联军当中不可谓不高,所以吴起在当时突然出现在了他严颜面前的时候,说实话,是把严颜给搞的一愣一愣的。 紧接着在后续的最初一段岁月当中,通过与吴起的相处,严颜也是从吴起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但是在那个时候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最多他也就只是为吴起而感到一些惋惜可怜罢了。 毕竟这么一个好苗子,结果这一次却要被魏国的一些大人物给密谋处决掉,这对于魏国,唉,还真是有些让严颜不得不感到惋惜呢。 在那个时候严颜还没有对这件事情想太多,因为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那个弃子,他也同样的没有意识到。 不止是他,就连此番出征的魏国军队上上下下,基本上全都是弃子炮灰罢了。 毕竟对于魏国的信任,让严颜压根就没有那么想过,毕竟这种想法,说实话还是有不少危险的。 但是在后来转战路过新野渡河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严颜却是越发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尤其是他们在停留在这处村落之后,严颜这也就有了充分的时间和心思去思考去琢磨这些事情了。 他严颜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还远远没有到达那种老年痴呆的地步,所以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他严颜去琢磨这件事情没多长时间之后,他也是慢慢的品出来了这其中的味。 这压根就不合理啊,这一次的中原会盟组建联军,有什么需要搞出来一手高度保密的呢?这有什么必要呢?这可是整个中原大陆数十个国家都知道的事情,这这这,有什么可保密的啊,他严颜自认为自己又不是什么优秀到让人忌惮或者说可以被视作底牌的将领,他的出征与否,还没有对战局能够到达那种地步,所以秘密派遣他出征领军。 领的军队还是,一支他并不熟悉的军队,一支在他接手之后就慢慢的察觉出来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废柴军队,这像是魏国要搞大动作的节奏吗? 就这么一支军队别说是打南离军队了,就算是碰上了中原诸国的军队都不见得能全身而退,好家伙,就这么一支军队哪来的什么资本和资格有脸担任秘密军队? 随着自己慢慢品出来了味,严颜也就逐渐的想明白了这件事。 原来这一次之所以需要自己高度保密出征的这件事,原来就是想要伪装出来的一种假象罢了。 一种让自己在懵懵懂懂之中入局,在还没醒悟之时便成为棋局炮灰的玩笑罢了。 什么好机会啊,这一次的战役,自己所担任的角色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可以拿来当作杀手锏的力量,自己所担任的角色啊,只不过就是一个,魏国政坛与军界交易之后所被扔出来将要牺牲的炮灰罢了。 自己当初所想出来的那些事情,也不过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什么狗屁啊,尤其是在现在在这里见到了庞涓之后,严颜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心中的这一抹猜想。 不不不,这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猜想了,这现在已经 可以说得上是在严颜心中,成为了一个实打实的事实了。 庞涓这家伙,严颜与他的相识,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了。 早在许多年之前,庞涓他们这一代鬼谷弟子出世之后,庞涓因为家世的原因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从军这条道路,而从军之后的庞涓,也是好巧不巧的被纳入了严颜麾下的军队,严颜当时,则就是那支军队的将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当中,庞涓在军中大比武的时候频繁亮相,接连的击败了不少位百人将,就连千人将都败在了庞涓的手下,这可就引起了身为将军的严颜注意。 尤其是在那一次的大比武最后的决战当中,庞涓对战魏国军队当中一个以武力骁勇出名的两千人将时,漂亮的施展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将那位两千人将败与手下之后,这就已然是让庞涓成功的进入了严颜的视线当中。 严颜自然也不是一个刻板的老派将领,他在发现这等优良的新鲜血液之后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提拔,直接便是将庞涓从大头兵调成了自己的亲卫,在跟着自己参与了几场不大不小的对外战役之后,严颜也是将庞涓提拔成为了自己的亲卫队长。 在之后,因为严颜的一些原因导致了他短暂的卸任了一段将领,在那段时间里面,身为当初在大比武当中亮相频频的庞涓,那肯定也是被魏国军方大佬注意到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给了不少次让庞涓自我表现的机会,最后也是靠着庞涓自己的本事,一路爬到了魏国大将军的位置上。 当然了,魏国的大将军一职,可不像是南离帝国这些国家的大将军。 魏国这些中原诸国的所谓大将军,不过就是麾下军队过万之后的统称罢了,所以也就是说在魏国内,大将军,还是有不少的,只是像庞涓这般年纪,这般没什么出身的小家伙,也确实算得上是头一遭。 不过庞涓那自然也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让众多魏国大将军服了他,毕竟庞涓的实力确确实实也是不差。 在魏国,千人将,哪怕是五千人将,与大将军之间的差距,那也是宛若鸿沟一般的差距,就像是严颜,他在此番出征之前,麾下军队的数量也不过就是九千之数罢了。 说白了,严颜也不过就是个麾下兵权多一些的千人将而已,他这般年纪,却还没有迈入大将军这一梯队当中。 倒也不是因为严颜的实力不够,而是因为严颜的身份原因。 他并不是出身名门,而且同样的也是没有任何的背景,再加上他的实力也就是中规中矩,所以他哪来的缘由去担任大将军呢?差得远呢。 这个原因也是为什么严颜在当初得知了自己这一次可以单独统领一支过万军队之后,心情会那般激动的原因了。 可能在严颜的心中是这样想的,在这一次的战争结束之后,只要自己没有搞出来什么幺蛾子并且可以顺利回到魏国的话,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晋升了。 可惜啊,这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到底是谁布下的棋局? 吴起侧着头,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自己师弟现在心智慢慢的有些动摇了,于是乎他也是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挥了挥,示意那些士卒们退下后,这间屋子也就只留下了老将军以及庞涓他们了。 “严老将军之境遇,呵,庞涓啊庞涓,我还真是不相信按照你的手段和人脉,是对于这件事情一点传闻都没有听到过的。” 吴起微微挑起眉毛,有些冷意的看向庞涓。 他的这个师弟可也是魏国军界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现如今可都是将大将军一位置给坐的牢牢的了,基本上已经排除了或被动摇的可能了。 可以说庞涓在军界的道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有很大的可能将会接过魏国军界大佬这个位置的,所以说这些年来想要去巴结他这个师弟的人,还是挺多的。 这些人脉和庞涓自己这些年所培养出来的势力,吴起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愿意去相信,庞涓会对于严颜出征一事没有任何的消息。 “你他妈,这件事老子要是知道的话,严老将军会被那些人视作弃子吗?他妈的,老子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一直都在北海为大魏训练水军,就算是王上发生的那件事情老子也是一概不知,他妈的,要不是上个月的时候老子回京时从一些家伙的口中得知了这些事情的话,老子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你话说的轻巧,呵呵,老子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就算是拼了跟那些人决裂老子也要将严老将军给拉回来。” 庞涓顿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严颜对他的知遇之恩是他庞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这种伯乐一般的交情,庞涓又不是什么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人,他妈的虽然说他跟吴起有私人恩怨在前吧,但是对于严颜这个老前辈,他庞涓是一直没话说的。 听着庞涓充满火气的这一番话,吴起也是楞了一愣,看他现在的反应想来他应该也是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晓,只见他皱起了眉头之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魏国要组建水军的?嘶,还是在北海训练,这难道不会跟北海水师闹出来一些摩擦吗?” 训练水军这等大事对于魏国来说肯定是要好好筹备一番时日的,也就是说就算是当初他吴起前脚刚离开魏国,后脚庞涓就被丢到北海训练水师的话,那么早在一两年前吴起就应该是有所听闻到将要训练水师的消息才对。 可是他吴起却一概不知?这完全就不合乎常理。要知道就算是魏国这个决定是在一年之前决定下来的,那他吴起在那个时候在魏国还是有着魏王信任的,这等事情魏王没有理由会不跟他说的。 庞涓在听到吴起这么说了之后他自然也是一懵,他面色有些窘况的看向吴起,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双眸看向吴起,道 “我是在去年底接到这个任务前去北海的,只不过在最初的一段时日当中因为要组建水军的原因,所以我就并没有一直呆在北海,而训练 水军一事,也是在半年前才开始的,师兄,你,对此莫非一概不知吗?” 庞涓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的,毕竟新建一支水军对于魏国来说那可是莫大重要的事情,更何况这支水军还是在北海那块地方组建并训练的。 北海在这些年当中已经隐约的被韩国的北海水师所视作自己的后花园,而赵魏韩三国在这百年以来的关系也是一直都变得很紧张,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国贸然的在北海要搞出来组建水军这一手,着实也是让庞涓为此感到十分的意外。 但是身为将领,服从命令也是他庞涓的天职,所以虽然对此有着百般的疑问,不过他庞涓还是应下了这份差事。反正正好他庞涓也是琢磨着这些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去处理,他也就只需要负责将这支新水军给训练好就行了。 阴字兵术论虽然没有阳字兵略论名气大实用性高,但是借由此训练一些士卒军队却是够够的了,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魏王这才会决定将训练水军这等事情交在庞涓身上,反正数遍魏国将领当中,也没有几个人有着水战的经验,自然也没有带领水军的经验,所以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将这份差事交给有着鬼谷弟子身份的庞涓来做,于情于理,庞涓都算得上是最不错的人选。 而吴起身为魏武卒军主,虽没有大将军之位,但却在魏国有着不可忽视的分量,所以无论如何训练新军这种事情,吴起没有任何缘由会不知道的才对。 但是现在看着样子,吴起还确确实实是不知道自己要去负责这支水军的事情。 只见吴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咬了咬嘴唇,脸色变得越来越冷,沉默了半晌之后,他终是开口说道 “妈的,又被那些老不死的给摆了一道。” 罕见的,吴起竟是爆了粗口,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他也是一记猛拳硬生生的砸在了卧榻上,浑身上下都微微发抖了一下。 “师兄。” 庞涓咽了口口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的心里面这时候还哪有什么要刺杀吴起的意思啊,早在严颜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这份心思就已经是有所动摇了,再到了之后交谈而得出的这些事情之后,他庞涓哪里还有半分想要刺杀吴起的意思? 虽然他现在并不清楚这到底陷入了一重什么样的阴谋当中,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是了。 隐约的,庞涓的心头有些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吴起这时候哪里还有半分那儒雅书生的模样,现在的他就连头发都被气的炸毛了开来,浑身的气势一下子就爆发了开来,也是直到了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严颜以及庞涓这才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位如今坐在卧榻上男子那抹充满着压迫感的气势以及威压。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二人这才意识到了,吴起这家伙可并不是一个软弱无 能的书生,这家伙可是魏国王牌军队魏武卒的组建者以及军主,带领着魏武卒那也是参与过不少次硬仗和狠仗的铁血将领。 只是在这段时间里面吴起的款款而谈,让严颜不由自主的忽视忘却了这些事情,只是单纯的将吴起视作一个书生。 吴起从卧榻上下来后,在这间屋子里面不停的走动着,他双拳紧握,浑身被气的直哆嗦,这副样子下的他,也是有些吓坏了庞涓以及严颜,吓得他们两人也不敢吭声。 就这么来回走了半天之后,吴起这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缓缓的深呼吸吐出了一口气,而后他看向庞涓,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说你都是师傅得意的弟子之一,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他妈的你是不是在当时接到命令的时候还天真的就傻愣愣以为整个魏国就找不出来其他人也可以去训练水军的了吗?他妈的,更何况那还是在北海训练水军,那他妈的就跟在韩国眼皮子底下挑衅北海水师有什么区别?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为什么当初没有及时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不对?你,你,你还真是蠢的到家了。” 吴起一只手指着庞涓,想不到的是在他一开口就是对庞涓来了好一顿破口大骂,这番的破口大骂也是让庞涓一下子就懵逼了。 过了良久之后庞涓这才缓缓的回过了神,但是当他刚想开口反驳一些什么的时候,却只听吴起不依不饶的继续怒骂道 “你别在这里跟我扯犊子,你就跟我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嗯?整个魏国就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吗?你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人际交友也少的家伙,训练新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交给你去做?魏王他是晕厥了才会下达这样的乱命。” 当吴起火气冲冲的说完了这话之后,他咬了咬牙,有些不甘的顿了顿再度说道 “不过这件事我也有错,我自己也是傻不愣登的走进了那些老不死设下的圈套,我他妈的,那些老不死的还真是阴啊,一个个的心可真脏。” 吴起的这番低吼,让庞涓一下子就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一样瞪大了双眸。 “师兄。” 庞涓这两个字一出口,他的脑海里面就浮现出来了一些,一些他本该在去年就意识到的事情。 整个魏国是没有多少人有水战的经验,但是这却并不代表整个魏国没有一位良将。 中原上将当中,魏国还是有几号现役上将的,那几位上将哪一位皆不是有着远胜于他庞涓的地位乃至声名? 从这几位上将当中挑选一人,让他们去负责训练水军的事宜,才是最适合魏国国情的举动才对。 而不是挑选出来一个他这个年轻人,没有背景没有家族无依无靠的寒门年轻人去负责这件重大的事情。 这一切的不对劲,都将这件事情指向了一个让庞涓刚一意识到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的坏的不能再坏的方向。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严颜的愚忠 “你这家伙,现在算是明白了?” 吴起臭着一张脸,别说是什么温文尔雅的书生了,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地痞流氓一样,无论是从气势还是性子上,在此刻的他都与往常的他有着莫大的反差。 庞涓默默的点了点头,身为鬼谷弟子,虽然说他性子是有些偏激不假,但是脑子却聪明的很,在吴起的稍微这么一点之下,他也是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些事情的不对劲。 哪里有什么特地给自己留下的差事,这分明就是想要专门留给自己好将自己支开都城的一个法子罢了。 训练水军?魏国训练水军会跑到北海上面去训练?拜托,魏国与韩国之间的关系在这些年里面这才好不容易有些缓和,正是需要好好的修复的时候呢,魏国这时候会干出来突然在北海这个韩国后花园里面训练水军的举动?这不就是想要让魏韩两国之间的关系再次决裂开来的举动吗? 什么上层之间的沟通,就算是韩王再怎么愚笨无能,那韩国的文武百官们难不成会坐视北海里面有着一支魏国的水军存在吗?这已经是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了,在触犯自己的利益上面这件事,这些文武百官们看的可是都比谁都要重要,稍有不慎这些文武百官就会对魏国有着莫大的仇恨产生。 所以这一切的事情,都不过是庞涓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他这样的想法,完全就可以说得上是错上加错。 其实按照庞涓原本的状态来说,他不可能会在第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之所以他会这样想的原因想来也应该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庞涓在魏国的生活过的太过于顺风顺水太过于舒坦了。 殊不知就算是吴起这般身份的魏国世家子现在都被搞成了这副摸样,他一个庞涓,抛开鬼谷弟子身份以外任何的助力背景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寒门弟子,如何能够撼动的了魏国诸国世家权贵的利益? 庞涓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魏国大将军,手中的兵权也不过就是魏国的一支普通边军而已,那些魏国国内的权贵想要将他庞涓捏死,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的其他。 之所以将他庞涓支开,也就是想要顺利的将吴起和严颜这俩个弃子在庞涓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支出去,省的因为庞涓的原因而碍事。 吴起是庞涓的师兄吧?这俩家伙虽然这些年在魏国国内也是保持着不对付的状态,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俩家伙都有着师兄弟的情谊,这是断然不能忽视的。 而严颜呢?这位魏国老将军那可是与庞涓有着知遇之恩的老将,庞涓与严颜之间的情谊,那就更是无法忽视了。 所以魏国上下想要动吴起和严颜的话,也就要稍微的考虑一下庞涓这家伙的态度,不过本着庞涓有着极大的概率会对此而做出反对的举动,所以估摸着魏国上下这也就是搞出来了将在北海水域训练水军这一手,以便将庞涓给踹了出去。 毕竟再怎么说虽然在魏国国内大将军是有不少没错,但是庞涓这么年轻且背后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人,对于魏王来说,这个鬼谷弟子就是一个可以值得拉拢的对象,所以说也正是因为这样,稍微的照顾一下庞涓,这也是完完全全有这个必要的。 吴起之所以突然暴怒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这时候才发现,如今魏国的这盘棋局,已经是有些慢慢的脱离了他的掌控,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吴起虽然自己身在漩涡当中,但是他自己却是有着充分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将这盘棋局逆转开来的。 只是随着如今庞涓的出现和从庞涓口中得知的这些事情之后,吴起这也是慢慢的意识到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这盘棋局,远远超乎了他的相像,他所认为的一切尽在掌握,也不过就是自以为是而已,实际上他吴起,也不过就是早就入了这盘真正的棋局,成为了一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蠢蛋而已。 一想到这些事情之后,吴起这才突然就暴怒了开来,他倒也不是气庞涓,他气的,是他自己,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聪明一世,认为自己将这些所有事情的种种都掌握其中,实际上他自己,却早就入了真正的圈套,成为了一个即将被棋局算死的废棋却不自知。 “师兄,您,我错了。” 庞涓闭上了双眸,抿了抿嘴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他慢慢的也是意识到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无从佐证,但是看着自己师兄吴起的这副神情,他却是可以料到,这些事情已然是远远超乎了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控制之中。 吴起脸部微微有所抽搐,在他好生的缓和了一番之后,这才慢慢的平下了自己的气息,紧接着,只见他坐回了卧榻上面,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冷笑了一声。 冷笑过后,吴起这才开口说道 “妈的,这件事,不怪你,属实是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家伙们,没有将那些老家伙们给放在眼里罢了,呵呵呵,现在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那些老家伙设下的圈套,哈哈哈,还真是,活该呢。” 吴起冷笑了几声后,他有些躲避似的眼神向四周看了一看,最后这才将视线看向严颜,咬了咬牙之后,他这才开口说道 “老将军,在下,确实是有些,哈,算的有所遗漏了,老将军,对不起,这一切,恐怕都不能如在下原本之所愿了。” 听着吴起的这番话,严颜一刹那之间也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只瞧他咬了咬牙之后,先是看了庞涓一眼之后,这才看向一脸愧疚眼神看向他的吴起,只听严颜开口道 “先生,您不必如此的,早在老夫意识到自己已然是成为了大魏弃子的那一刹那,老夫就已经是有所觉悟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些的种种也是老夫躲避不及的。” 严颜像是早已认命似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难得的露出了一抹 宽慰的笑容看向吴起,看着其有些不解的眼神之后,严颜再度笑了笑,道 “先生,您是体会不到老夫的这番心境的,但是老夫可以与先生您说,对于这般事情之下的您我,老夫的反应,却不会是如您如庞将军一般如此剧烈的,毕竟这一切的源头,那可是大魏啊。” 严颜在说这话的时候面露微微苦涩,他这时候的神情不知是该如何去形容,反正在吴起他们看来,严颜这时候的神情就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就像是,就像是突然的解放了什么事情一样,好像这些的种种对于严颜来说,都像是一层无形的禁锢一样。 吴起听了老将军的这句话后也是沉默了下来,他一时之间,也是并没有对此而说上一些什么,可能因为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如严颜所说的一样。 他吴起,是体会不到严颜此番的内心波动的。 可能是年岁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阅历的原因,反正这些的原因都是种种的,总而言之啊,吴起现在看向严颜的眼神当中,除了愧疚以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其他可以表现出来的情绪了。 “先生,老夫这一生,过的也算是够了,前半辈子都在为大魏尽忠,而事到如今,却是大魏要让老夫去死,呵,说来也是讽刺不堪,但是既然如此,死便罢,不死,也是气运眷顾,所幸如此的话,老夫也就没有好去,纠结的了。” 严颜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他挑了挑眉,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当中的轻松之意尽显无疑,这下子的他还真的就像是解脱了一样,不为其他。 庞涓这时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前辈,他舔了舔嘴唇之后,咽了口口水,犹豫了再三后这才开口说道 “老将军,若是,若是您愿意的话,我,我是会将您拉入麾下的,只是,只是这些年来每次我派遣的亲卫与您商谈此事的时候,您都是婉言拒绝。” 庞涓自然是知道自己当面与严颜说这番话是有些过于绕有深意了,但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他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难不成让这位老前辈说完了这些话之后秉承了自己的死志?坚定了要为魏国赴死的决心?这可是断然不行的。 既然他庞涓这时候在这里,那么他庞涓就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出来的。 严颜面露尴尬的摇了摇头,他听到了庞涓的这番话之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去回复是好。 是啊,这些年里面不止一次的,庞涓都曾派遣过自己的亲卫前来自己的军中与自己商讨有关于两军合并的事情。 严颜麾下的这支军队本身在这些年里面的补员就少之又少,到了年初出征之前,严颜原麾下的军队也不过就是两千人出头而已,与庞涓一介魏国大将军麾下军队合并,这是无论如何都说得过去的。 只是,严颜心中的那份执拗,却是让他每次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庞涓的请求。 第四百一十四章 皆是身在棋局啊庞涓 虽然说严颜的资历比庞涓老上不少,但是即便是如此,却不能否认的便是,现如今庞涓那可是魏国有数的大将军之一,而严颜也就不过是一个千人将而已,他们两者之间的地位差距,用上鸿沟之差那是完全可以说的上的。 而且这些年当中,严颜麾下的军队早就不被魏国上下所上心了。 与南离帝国的精兵政策不一样,像中原大陆上的诸国,军队编制一向都是混乱不堪的,即便像是赵魏韩这三个实力稍强一些的中原国家,他们国内的军事编制,还是有着很大漏洞的,这其中最大的一个漏洞,也是很多中原国家的通病便是。 这么说吧,在魏国这种中原国家当中,优良的兵源以及装备更换,那也是只有那几只数的上来的国内军队才能够享受到的。 就像是庞涓他们这些魏国大将军一样,只有像他们这样骁勇善战且为魏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乃至自己麾下的军队,才会有着源源不断的兵源后备以及每隔三年更换一次的装备,当然了,每隔三年的话,魏国应该还没有奢侈到那种地步,像是魏国这种中原国家的话,基本上每隔六年更换一轮装备也就已然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毕竟对于魏国来说,他们的兵源以及装备,那可都是有限的,因为无论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个只能在中原诸国当中算作强国的国家,其国力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像是三大帝国五大王朝这种级别的国家呢? 兵源以及装备,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给予个别的军队罢了,而严颜这个不怎么出名且已经坐上冷板凳的魏国老将,自己又没什么靠山,这般的情况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会有着这些魏国军方的援助呢? 能够维持住麾下千人士卒不散,这都已经算得上是严颜不容易了。 要知道就因为魏国这般的状态下,不少备受冷落的老将都已然是解甲归田,而其麾下的士卒呢? 要么成为了祸乱中原的乱兵,要么就只能认命,回家种地去了,除了这两条道路以外,这些士卒们,已然是没有第三条路可以去走了。 这便是魏国的现状,同样的,这更是中原诸国的现状。 除非他们像南离帝国一样,保持着精兵政策,如此的话才可以将国内有限的资源合理平均的分配给国内的军队,同样的也是可以保持着国内军队的强悍战斗力。 但是南离帝国的精兵政策,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玩的出来的?要知道南离帝国可是各个方面都已然成熟的强大帝国,他们玩出来一手精兵政策,反而是会让他们的国力得到更进一步的释放。 但是中原这块地方,就现在这个情况倘若是一个国家贸贸然的就想要将国内军队的体制改编为精兵政策的话,那无疑将会是引起轩然大波。 引起轩然大波也就算了,更严重的是,倘若是想要搞出来精兵政策这一手的话,那么中原诸国第一个要面临的,就是裁军。 并不是小范 围的裁军,而是大范围的,裁军。 这谁受得了?大范围的裁军那可是会让不少在军队当中沾染上杀人习气的士卒们一刹那之间就变成了散兵游勇,这般的状态下,那可是很容易就会使得国家的实力产生大幅度的倒退,且将会使得国内的局势变得动荡不安。 这并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中原诸国长久以来的格局已经成为了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这般,杂乱不堪的军队编制,糊弄一通的千人将之类,这些都是中原诸国军队的通病。 所以说像严颜这种饱受这种苦难的中原将领,在感受到了自己将有机会解脱现状的时候,才会变得那般失去理智。 谁想坐冷板凳?又有谁愿意去坐这个冷板凳呢? 但是自身的骄傲和那些许颜面,却是让严颜在每一次庞涓派遣亲卫向他表达了善意之后,都是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自己是接受不了这件事的,虽然说一旦他点了点头之后,他严颜以及他麾下的这千余士卒将会摇身一变,成为了魏国正儿八经的编制军队,在一位魏国大将军的麾下,这般所享受到的各种待遇那也是远胜过他们往常不知道多少。 但是庞涓是谁啊? 严颜曾经一手提拔起来的后辈啊,在严颜还是千人将的时候,庞涓不过就是他麾下军队的一个大头兵而已,现在风水轮流转,庞涓一步步的爬到了大将军的位子上,但是严颜却仍然还是坐在千人将这个位置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样巨大的落差感,还真是不知道严颜心里面是如何面对庞涓的,在今日再次见到庞涓的时候,严颜脸上的复杂神情,好似也是在充分的说明这一点。 “庞将军,你我二人皆是知道大魏国情的,老夫身为大魏千人将,直属王上,擅自合并军队,这是乱命,老夫,自是不会应允的。” 严颜微微的笑了笑,他脸上的那抹苦涩之意在这一刻尽显无疑,这也是他没办法的啊,他说的也确确实实都是实话。 只不过,实话归实话,而严颜的心里话,却断然不可能会是这般就是了。 心里话是什么呢? 这一点,只能让严颜自己说出口才行了就是。 庞涓也是个聪慧的人儿,在第一次的从这位老前辈口中得到了这句话的答案后,他也是很快的就明白了严颜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这一时之间在明白了这番意思之后的庞涓,也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去回答,该如何去劝解这位老前辈。 怎么说呢?他庞涓又有什么理由?要去站在什么身份以及位置上来劝解这位老前辈改变心意放下心中的那抹执拗呢? 这是很难实现的,严颜可是一个倔脾气,这一点,庞涓当年可是体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不止是庞涓,就连吴起也是经过了这一段时间与严颜的相处之下,观察出来了严颜执拗脾性的这一点。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庞涓是断然不会如此再三 诚恳的请求的,但是谁让这人是严颜啊,这人,可是他庞涓的大恩人,老前辈。 “严老将军,既然您都开库了,那,本将也不再强求您什么了。” 庞涓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也是只能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总不能去强迫严颜一些什么吧?他庞涓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罢了罢了,吴起摆了摆手之后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两张椅子,示意让两人坐下来,待得看着这俩人坐下来了之后,吴起这才平缓了心气之后开口说道 “反正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路也就只剩下一条了,既然棋局已经变得有些超乎我们的掌控范围之内,那我们要做的,也就只能拼死一搏了,嗯,虽然我不是那种愿意将自己性命作为赌注的人,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庞涓,你这家伙,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吴起说完这话之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庞涓,眼神之中的清冷之意看的庞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身体都颤了颤。 “师兄,我应该明白。” 听着庞涓这有些磕巴的回复,吴起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在之后他就耸了耸肩,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紧接着说道 “突围,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我隐约的感觉,潘仁美那家伙现如今已经差不多了,而南离的态度也将会浮出水面了,可是我们却没有时间等下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也就只剩下趁着南离还没有下定决心之前,突出重围,只要渡河之后,想来我们也就可以稍微的有些许的安全了。” 吴起咬了咬嘴唇。 他最初的打算原本是想着借着潘仁美的这些许影响而使得南离帝国对他们这支军队态度的暧昧不清,从而也就可以使得让他们可以蒙混过关,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次的大战,反正事后他吴起也有的是办法从中脱逃。 但是现在的话,事情的转变却是由不得他等待下去了,如今这番事情的风云转变,已然是让他感觉到慢慢的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 魏国的那些老不死的们所布下的棋局,远远的比他吴起所想的还要更加庞大,庞大到他吴起现如今,早就已经成为了棋盘上面一枚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赴死的弃子。 不止是他吴起,想来严颜也是如此。 甚至于,庞涓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开玩笑,庞涓再怎么不济那也是魏国大将军之一,他这么贸贸然的从魏国溜到前线,吴起还真就不相信魏国国内会没有人发现这件事。 魏王手中的那些密探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吗?真是开玩笑,他庞涓又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修士,他哪有什么手段可以做到从魏国国内悄无声息的溜出来,再没有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出现在前线呢? 呵呵呵,不过是那些老不死们故意放庞涓出来的罢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突围之难局 随着现在的慢慢推算,吴起的心中虽然说还是对于那些老不死的所布下的棋局有些懵懵懂懂无法知晓的,但是他却是可以确定一点。 那就是,无论是先前设下圈套让他和严颜二人分别出任了此次联军会盟的魏国军主以及魏国将领之外,而庞涓,想必也是那些老不死家伙们计划当中的一环。 先是早在年前的时候就借着将在北海训练水军的一事,将庞涓给踢了过去,再紧接着便是火急火燎的展开早已设下的圈套,将吴起和严颜坑了进去,待得事后几个月,再将庞涓召返回京,装作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吴起的事情透露给庞涓,再正正好好的让庞涓给从魏国都城给自认为悄咪咪的溜了出去。 为什么那些老不死的要这么做呢? 还不是因为那些老家伙心中可是明白的很呢。 庞涓与他吴起,虽然身为师兄弟不假,同出鬼谷一门,但是他们二人之间可向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情谊在当中的。 他们二人之间有的,除了庞涓对吴起的怨恨和不甘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情绪,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老家伙才会想着将庞涓给放出去寻吴起。 想来这也是那些老不死的搞出来的双保险,省的万一在战场上吴起玩出了什么小手段使得自己没有死在南离帝国的兵祸之下,所以这才想着将庞涓给当作第二道保险,来确保经过这次大战之后,吴起可以死的彻彻底底的就是了。 而且就算是早在庞涓去往之前,吴起就死在了南离的兵祸之下,那按照庞涓的身份,那他也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就接过了魏国军主的身份,以此顺便说不定也能够借着南离的手,再度将庞涓给折在其中也是并无不可能的。 按照那些老不死家伙们的计划来看,他们的目的当中定然是想着想要让庞涓和吴起他们二人,同时死在这片战场上是最好的。 就算是庞涓不死,那吴起也是必须要死在这里的就是了,想来啊,这便是那些老不死家伙们之所以下了这盘大棋的意义所在了。 只是这些老家伙们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严颜这个在他们眼中可有可无的老将给放在出征名单里面。 这下子可好,在原本意志坚定的庞涓看见了严颜的身影之后,他的意志一下子就是直接动摇了开来。 好家伙嘛,若是换做是另外任何一位魏国的老将,庞涓哪里会有什么半分的犹豫。 他哪里会有什么收敛,他啊,估摸着早就抽刀与吴起厮杀开来了,若是按照那般的话,现在他们二人,还真就是危险的很呢。 哪里会像是如此这般,庞涓和吴起乃至严颜,这三个在那些老不死计划当中都该死去的弃子们,现在却是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互相交谈着。 恐怕这个场面,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就算是做梦也是想不出来这般的吧? 毕竟原本在那些老家伙们 的设想之下,吴起和庞涓他们二人见面的话肯定是要分出来一个生死的,谁又能够想到,吴起和庞涓这个师兄弟,现在却是互相心平气和的坐在一间屋子里面,也没任何要动手的迹象。 还真是,有些偏离了挺远那些老不死们所设想下来的计划呢。 “师兄,按照你所见,我们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呢?” 庞涓这下子也是变得有些谦卑了下来,估摸着他自己现在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了这些事情的不对劲,所以他也就只能继续聆听自己这个师兄有何办法。 总不能真的就贸贸然的搞出来了那一手往死里突围吧?这大可不必的,就他妈的这支杂牌军还想搞出来在南离大军的团团包围之下往死里面突围? 什么狗屁玩意突围,到时候那就不是突围了,到时候那就完完全全可以说是扯犊子的排排队去找死了。 这些杂牌军还妄想在南离训练有素的军队之下玩什么幺蛾子,若是自己这个师兄没有搞出来什么花样的话,那庞涓还真是实在不放心呢。 这简直太他妈不放心了,没什么花样的话,这跟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赌博有什么区别啊?他娘的,这一手搞得庞涓不禁心气变得有些复杂了开来。 “冷静下来,你这家伙,怎得变得心烦气躁了起来。” 吴起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庞涓心气的变化,他现在也难啊。 这么一手烂牌,摆在他面前的道路还只有一条,而且还是最坏的一条,这让他怎么搞吗?这哪里有什么搞头嘛,这这这,这就是瞎搞。 但是他娘的这除了突围以外还剩下什么办法吗?啥屁办法都没有好吧,他妈的,这团团围在他们附近的南离军队,这还不是什么杂鱼军队。 啧,这可是襄阳军啊,襄阳太守潘美曾经一手训练出来的原魏国军队。 原魏国军队,但是潘美,却也是原魏国不可多得的名将,在当年的事后,潘美麾下的这支魏军那可是在魏国上下军队都是有的数的强军,而今待得他们倒戈来到了南离驻扎襄阳十余年过去了,装备上面那肯定是早就甩了中原魏国不知道多少。 这可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啊,就吴起他们手上的这支军队,那也就撑死比民兵强上一线而已,要是这样搞得话,那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南离无弱军,弱军不出南离,这句话可是天下诸国都不得不去认同的一句话,同样的,这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南离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是任人可期的弱旅,南离就算是最差的州部守备军,那也是可以做到在中原大陆所向披靡的,更何况是南离的一线军队,或者说是主战级别军队,这可又是两个代表着天下铁军以及天下强军的两个梯队代名词。 而襄阳军这么一个由原魏国士卒组建开来的南离军队,在吴起的眼中,却也是应了那句南离无弱旅这话一样。 这支襄阳军的战斗力, 想要吃掉他们这支中原军队的话,那是轻轻松松的,双方之间各项指标的差距也是如同鸿沟一般的,这也远远早就不是可以用战术以及战略来弥补的了,除非天降横祸,否则他们这支军队想贸贸然的就搞出来突围这一手的话,突围的成功率是完全不足一成的。 所以说如果说想要正儿八经的执行突围计划的话,那势必是需要吴起他们要好生的思索安排出来一个周全的计划才是可以的,否则的话,就他们这些人,还不够去送菜的。 不过吴起也是思索了半天之后,仍然还是苦着一张脸,在他咬了咬牙之后,也是摊开双手,略显无奈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还是需要给我一段时间来好好想想的,这实在是有些过于苛刻了。” 吴起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上的歉意是有些挂不住了的,这件事他虽然是明白反应过来了那些老不死们所设下的圈套不假,但是现在都已经是到了这个境地了,他吴起又该有什么办法来去逆转这个局势呢? 这简直就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他们这个位置,就算是想要突围过去,那也是难得不行的,光是附近的这些襄阳军就已然是够他们喝一壶了,更何况现如今在这块地方上,可还有着南离那位周王爷在这里坐镇呢。 手中什么大牌都没有,除了烂牌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了,这般的手段给与吴起,还给他挑选出来了周敦颐这么一个对手,呵,这还真是有够瞧得起吴起呢。 妈的,一想到这里,吴起就不由得有些佩服那些老不死的们,这些老不死的们所盘算的计划还真是周全呢。 就算是他吴起逃脱了层层他们设下的杀机,最后却还是要面临着这么一重杀局。 南离军队的攻势,嘶,大军进攻之下,倾巢又能剩下多少呢?他吴起的命大吗?反正他自己平日里是不敢这么像是癫狂一样的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当作赌注的。 但是事已至此,若是他吴起还要选择留在这里的话,固然是会继续安全一阵子的,但是日后是定然要去面临这一重难以逃脱的杀局的。 所以说他吴起现在唯一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了,突围。 往死里突围,因为只有突围成功的话,那么他吴起也就有着充分的理由可以确保自己有着极大的可能将会生还。 一旦突围成功了的话,那么他吴起的选择可就多了。 因为此番回到中原大陆之后,无论是要去往哪里,他吴起都是有着自己充分的自由选择权,魏国,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去拦下他了。 但是虽然成功之后的后续很美好,不过如今要面临在当务之急的,便是要去该如何思考,如何来做到突围成功。 手头上不过一些略微受过一些简单训练的杂牌军,其中见过血的老兵都是少之又少,用来突围,用来对付身经百战以精兵政策称雄天下的南离军队,这着实是无疑与在给自己找不痛快来做。 第四百一十六章 所谓的中原三雄 “王爷,您刚刚所说的,莫非指的是襄阳城附近的那支神秘军队吗?” 项燕皱着眉头,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因为襄阳城附近的军队,他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襄阳军,以及那支他们早在几个月之前曾撞见的那支神秘军队。 为什么要说那是一支神秘军队呢?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其他什么原因,因为那支军队没有军旗,也没有任何可以表露出来他们来自哪一方势力的痕迹。 说他们是中原军队吧,确实是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是这支军队上下着实还是有些草率的。 中原军队就算是再怎么羸弱和拉跨,那也是正儿八经可以称得上军队的,而当日项燕印象当中的那支神秘军队,那可谓是草率到极点了。 装备简陋,军阵嘈杂至极,一丁点的军形都没有,那支军队,那支军队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一批人数有些多的土匪似的。 那简直就是一伙散兵游勇,就算是南离帝国的民兵都比那支军队看起来有一些军队的模样,那支军队啊,完完全全就是刷新了项燕对于军队士卒的一个下限。 不为别的,就只是单单的因为项燕在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这打仗也打了几十年了,所见过的军队没有百支也有十余支了。 但是如今陈列在襄阳城附近的那支神秘军队,他妈的简直就是项燕前所未见过的一个拉跨到极点的废柴军队。 那支神秘军队给项燕的感觉就像是从村落里面抓了一批老弱病残,随意的发给了他们一身装备兵刃之后拉过来凑数的一样,上了战场上。 项燕是有着充分自信的,就算是让他自己带着一支军队,在面对那支神秘军队的情况下,他是完全可以做到让自己麾下士卒发挥出以一当十的战绩比的,并且项燕还敢确定自己能够做到比这个战绩比还要好上不少的数据。 这并不是项燕在这里自说自话的自大举动,相反的,项燕的性子和军略风格都是极其稳重稳妥的,他不似是周敦颐那般将进攻发挥到了极致的充满着强大压迫性的进攻风格军人,项燕他,就像是一个垂钓的老人儿一样。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的项燕,却是能够现在有着这份感觉,这都已然是足以说明,那支陈列在襄阳城附近的神秘军队,到底拉跨到了一个什么样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项燕反正是在见到了那支军队之后只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有那么无语过,好家伙,他要是那支军队的将领的话,项燕还真是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活生生的给气的晕倒了过去。 两军那时候可都已然是进入了对垒状态下啊。 当时虽然说周敦颐麾下不过也就两三千人吧,但是周敦颐的王旗可是在那里摆着的呢,试问在面对周敦颐的情况之下,这个天下又有哪个将领会掉以轻心呢? 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自大的将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掉以轻心的举动的,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他们的对手可是周敦颐。 这么一个有着惊天战绩的天下名帅南离虎帅,这个天 下如今的将领乃至其他诸国元帅们,谁他娘的敢在己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对于周敦颐有任何轻佻不放在眼里的举动? 就算是占据优势又有多大的屁用,面对着当年能够以二十万军队大破百万军队的名帅周敦颐,就算是有着泼天的优势,那也是要好好对待的才是,这已然是成为了天下各国将领们在面对上周敦颐之后统一的举动了。 而为什么项燕要想到这里呢? 因为当时在他们对上了那支神秘的军队之后,不仅仅是那支军队的士卒们散漫至极,就连那支军队所下达的命令,也是让项燕至今还是有所疑惑,无论如何都是想不明白的。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反正现在摆在项燕眼前的,已然是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自家王爷刚刚所说的那支襄阳城附近的军队,究竟是不是自己脑海之中所想的那支神秘军队。 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家王爷为什么会对白起他们那些人像是有什么深意似的提到了那支神秘军队呢? 自家王爷到底是图着一个什么呢?恕项燕愚钝,他着实是想不明白,也琢磨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一个什么劲。 周敦颐也是轻笑了一声之后,饶有些许戏虐之意的开口说道 “看来,项将军你对于当日所见的那支军队,也还是有着印象的呀。” 周敦颐说着这话的同时,他勒住了缰绳,使得自己胯下的那匹骏马放慢了脚步,只见周敦颐侧着头,双眸之中像是有些异样神色似的,就这么看着项燕。 项燕自然也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自家王爷看向自己的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稍微的沉思了一会儿后,这才开口回答道 “哪能啊王爷,这这这,属实是因为当初的那支军队给本将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毕竟就那种样子的军队,本将,我这也是头一次见到的。” 项燕的这话,像是挑起了周敦颐的兴致一样,只看周敦颐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之后,他莞尔神情一变,变得似是有些轻松一般的点了点头,而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说的也不错,确实啊,那支军队给人留下的印象,也确确实实是挺深刻的不假,呵,也难怪项将军你记的这么清楚,哈哈哈,不过孤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在项将军你的印象里面,对于那支军队的评价以及看法,又是什么呢?这一点,孤着实是十分的好奇。” 说着这话的同时,周敦颐揉搓着自己的一只手,就这么瞧着项燕。 项燕听到了周敦颐的这个问题之后,自然而然的也是一下子就陷入了思考当中,他好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后,一下子也是陷入了一番纠结当中。 嘶,这个问题,这一瞬间项燕竟是感觉自己不知道该去如何回答好呢。 那支军队给项燕留下了什么具体的印象? 项燕脱口而出的话,那肯定就是拉跨,简直拉跨的没边,纵观天下,项燕 都只感觉很难找出来比那支军队还要更废物的军队了。 但是如果说要让项燕好生的去思考这个问题的话,那他就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因为,他真的是找不出来什么好去回答的。 这个问题,着实是有些让项燕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项燕此时此刻竟是有些纠结而对于这个问题感到了困惑以及犯难,周敦颐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挑了挑眉后,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一只手拍在了项燕的肩膀上,轻声对其说道 “项将军不用如此纠结的,孤不过是简单的问问罢了,不用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孤也不过就是有一些不必要的好奇而已。” 听着周敦颐这似是轻松的话语之后,项燕这刚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这才得以有些放轻松了下来,只看他点了点头后,没过多久便是开口道 “王爷,若您是这么说的话,那么在我的印象里面对于那支军队的评价,除了烂以外,实在是找不出来第二个可以形容的词汇了,当日所见的那支军队,简直就是烂到了极点,我着实是感觉就算是咱们国内的一些乡野村夫临时组成的军队,估摸着都是比那支军队好上不少的,这这这,实在是太烂了。” 听着项燕的这话,周敦颐也是一下子没有绷住,竟是直接笑出了声。 好生的笑了一阵子之后,周敦颐将放在项燕肩膀上的手掌拿开,他双手握着缰绳,舔了舔嘴唇后,一边摇着头,一边耸了耸肩之后说道 “是啊,项将军你说的没错,那支军队的烂,可谓是天下少有,即便是国内的一些民兵,都是比起他们来讲强上了不少,可是即便是这么烂的一支军队,却是出身自中原魏国的军队,呵,魏国,还真是有些从中原三雄,变得有些不知廉耻了呢。” 周敦颐的这话在说到后面的时候,神色上露出的一抹冷意已然是有些让项燕看的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 周敦颐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试想多年之前,身为中原三雄的魏国还是自知要些颜面的,但是这不过一代还没过去,魏国就已然是苟且到了这般的地步,呵,百年之前的一个挺不错的国家,如今却演变成了这副样子,还真是悲哀呢。” 周敦颐话中对于魏国的鄙夷以及讽刺之意尽显无疑,听的一旁的项燕一愣一愣的,不由得也是让他为之而感觉很是头懵。 这这这,自家王爷怎么突然就开始贬低起来中原魏国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原来那支所谓的神秘军队,竟然就是出身自中原魏国的军队? 不过这也不对劲啊,毕竟在项燕的记忆里面,那中原魏国再怎么说那可都是在中原诸国里面排的上号的强大国家,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中原三雄之称呢? 但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印象里面那支烂到无以复加的军队,竟然就是中原魏国的军队? 这这这,属实是有些让人感觉大跌眼镜了呀。 第四百一十七章 往事尘封的初战之痛 “项将军既然如此看待那支魏军,孤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的啊,在孤看来,那支魏军,也确实是应了项将军的这番评价。”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挑起了眉毛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支魏军啊,也确确实实的是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亏得其中还有百余魏武卒在其中护着那个小家伙。” 周敦颐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倒是吸引了项燕的注意力,只看项燕一愣之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后,有些不可思议的对周敦颐说道 “王,王爷,您,您话中所说的,可是魏武卒?那号称中原军队无双的魏国魏武卒?这,魏武卒的战斗力不是说就算是咱们国内的一线军团与其相比都是有所劣势,这般的魏国强军,何以缘故去护着什么小家伙?” 项燕头是很懵很懵的,魏武卒对于他留下的印象可是让他只感觉记忆犹新的,因为早在多年之前的时候,他项燕那时候可就是在战场上面碰见过魏武卒一次。 那一次碰见了魏武卒,也是刚刚初出茅庐成军不久之后的魏武卒,虽然在中原小有一些名气,但是那些在中原所吹捧起来的名声,又何德与能够传入他项燕的耳中呢?所以在与魏武卒对垒的时候,当时的项燕也是并没有将魏武卒放在心上,只是将其当作了一支可以任由他去欺负普普通通的中原军队罢了。 但是在紧接着之后的战争爆发开来,他项燕可就是充分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隐约有些堪比南离主战军团实力的强大步卒。 那时的魏武卒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完全不逊色于任何南离二线军团,是已然完全直逼一线梯队军团的,而项燕麾下的军队,可就隶属于南离一线军队当中的一支。 这两者正常相交锋的话,本应该是打出来一番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战局才对,但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先前的项燕有所掉以轻心,这也就使得了被那支魏武卒趁虚而入,进而的便是迅速的便是占据了上风,借着上风的势头,顺利的便是将项燕给击退了。 也正是因为那一战之后,魏武卒之名也算是彻底的出现在了天下诸国的视线当中,毕竟无论再怎么说,这支成立不久的魏国新军,可是有着在正面战场上面逼退南离一线军队的战绩在这里摆着的呢,光是有着这份战绩,这支唤作魏武卒的魏国军队,就已经是力压了中原不少绕有名气的所谓强军了。 自那之后,魏武卒成名,而项燕呢? 哪怕是说那一战并没有给予他麾下的那支军队造成多么庞大的损失,但是也正是因为那一战当中项燕的一些掉以轻心,这也就使得了项燕自那之后无论是面临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他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掉以轻心或者说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的举动了。 毕竟在魏武卒上面吃的亏可还是历历在目,项燕的记性又不差,并且更别说有关于这段的记忆,可是会让项燕狠狠的记在自己心中的才对。 所以也正 是因为这般,在从周敦颐的口中提到了魏武卒这个字眼之后,这才会引起了项燕的注意力。 实在是因为这魏武卒在项燕的心中,这分量着实是有些稍重的。 虽然说曾经在魏武卒身上吃过亏,但是项燕却也是不得不否认,那魏武卒,的的确确也算得上是一支正儿八经的步卒强军。 起码在项燕看来,经过这么些年过去了,魏武卒想来应该也是比起刚成立的那阵子来看,各个方面上都成熟了不少,而战斗力方面也是自然而然的会有所提升。 若是这么一看的话,反观南离军队当中,在一线军队里面,恐怕还真是有些难以找的出来可以说在对上魏武卒的情况下有胜算的军队了。 大多的一线南离军队,说不定现在也就只能够与魏武卒保持着不相上下的水平,但若是要分出胜负的话,恐怕还是极难的。 这还是项燕这么一个有过亲身体会与魏武卒交过手的南离将领所发表的意见。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意见,还是因为项燕自己本人对于南离军队还是拥有着充分自信的,别的不说,魏武卒这再怎么说那也是魏国一手打造出来的王牌军队,但是在项燕的眼中,却是只能够跟南离的一线军队相匹敌。 要知道南离的一线军队上面,可还是有着那所谓的主战级别军团在其中的,主战军团,那才是代表着南离军队的最高战力,而一线军队,强大是肯定也强大的,但是比起来主战级别军团,肯定也是会有所不如的。 一支魏国天花板军队,在南离这里却还是能够找出来不少能够稳胜其的军队,这已然是项燕这么一个南离将领能够想出来的在自己最大范围当中夸奖魏武卒的话了。 毕竟能够击败南离主战级别军团的军队,嘶。 也不能说找不出来吧,毕竟主战级别军团就算是再怎么代表着南离帝国军队的战力天花板,但是怎么可能会做到百战百胜的呢? 败,定然是有的,但是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败过的,还真是罕见的次数用一只手掌都是能够数的过来。 但是如今这个天下,胆敢说一些什么稳胜南离主战级别军团的,饶是北艮王骑,估摸着也是不敢放出来这话。 毕竟事实摆在这里,历来南离帝国主战级别军团的败绩当中,大多也是可以归根与己方处于天大的劣势,所以才会出现败绩。 当然了,这其中还是有着一桩败绩,堪称南离帝国主战级别军团永远都无法遮住的丑闻。 那便是在十余年前的那一场近乎席卷整个天下的大战当中,中原军队的密战不宣,使得百万大军齐齐南下,最后以极小的代价,彻底覆灭了南离帝国当时驻守在边境的一支南离主战级别军团。 好家伙,极小的代价,却是彻底覆灭了一支南离帝国的主战级别军团,如此的战绩,如此的战争,哪可能会成为不了南离帝国永远都遮盖不住的丑闻呢? 就算是南 离帝国再怎么想要遮盖下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毕竟这件事情,天下诸国可都是见证者,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呢? 周敦颐微微眨了眨双眸,而后笑着看向项燕说道 “项将军啊,看来当年之事在你的心中仍然还是记忆犹新的啊,对,没错,在那支军队当中,可是有着一支百余人的魏武卒在其中的,而那支魏武卒此番的任务,若是孤没有猜错的话,想来应该就是要保护着那个一手缔造出来魏武卒的小家伙。”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敦颐脸色上的笑意越来越盛了。 那个叫做吴起的小家伙啊,可是在周敦颐这里被周敦颐注意了有一些年头了呢。 毕竟可是出身鬼谷门下的弟子,啧,一手缔造出来魏武卒的小家伙,这么优秀的一个小家伙,周敦颐有什么缘由不去注意他呢? 嘿,只是这一次的机会倒不是多么的好,否则的话,周敦颐还真是想要与那个小家伙来上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不可。 跟这些天才们的对垒,才是能够让周敦颐好生享受的呢,只是啊,可惜了,这一次的战役里面,没有给予周敦颐这么一个与吴起对垒的机会。 项燕的面色猛地一冷。 缔造魏武卒的那个家伙,可就是当年在他手上赢下胜利的魏武卒统帅。 那个叫做吴起的魏国小辈,可是在当初统帅着魏武卒,将他项燕给打了一手措手不及,险些就让他项燕吃了大亏。 看着项燕脸色的转变,周敦颐笑着摇了摇头,他骑着胯下的马匹,绕有些趣味的看向前方,轻声说道 “项将军啊,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多年,但是仍然是会记在你心中的,不过此番,项将军你还是要明白的,我们并没有那个可以与那支军队相争锋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敦颐抬头看向天空。 项燕想要去复仇,这一点周敦颐哪里察觉不出来呢,毕竟对面的那支军队里面,可是有着那个魏国的小家伙呢。 只是正如同他这次没有机会与那个小家伙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垒一样,这一次的项燕,也是无法去向那个小家伙展开复仇的。 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给项燕一个办法去复仇,所以周敦颐也是干脆的挑开了这件事,直接开口断了项燕的这个念头,也省的项燕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什么的。 及时止损,也好过满盘皆输。 日后,也总归是会有机会的,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项燕在听到周敦颐的这话之后,心里面反正也是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了。 耐心等待吧,等待下一次的机会,这一次的自己,目标可不是那区区一支魏军。 罢了罢了,还是,听着王爷的安排,等待下一步的计划展开吧。 至于那个叫做吴起的小家伙,呵,就让他再逍遥一阵子吧,哼,自己迟早会去找他讨还利息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可惜 惋惜 叹息 “传令杨业吧,让他不必留情,今日夜幕之时,便引军包围那支魏军吧。” 白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神色有些复杂的对着司马错说出了这话。 而一旁的李承乾,则是沉默着不吭声,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听入耳中一样似的,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李承乾从始至终估摸着都没有对那支魏军有着多大的印象的吧? 可能那支魏军在李承乾的心中也就只不过是一支平平无奇与其他中原军队没有任何区别的敌军罢了? 司马错倒是舔了舔嘴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洒脱的笑容,他看向白起,对其耸了耸肩后开口说道 “将军,您的这番吩咐,我已然只会人下去传达了,这件事情,我想我还是不要亲自出面与杨业那家伙说的比较好,毕竟,潘太守已然仙逝,杨业那家伙一朝回到襄阳便是被迫的遭受到了这般的噩耗,说句实在话,将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恐怕不止是我等,想来就算是王爷他们那里,也属实是不适合与杨业那家伙有着过多的交流。” 司马错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色上挂着一抹笑意,但是任谁都是可以看的出来,在司马错的满脸笑意之下,其实包藏最深的,则是一抹怎么也止不住的哀伤。 听到司马错提起了已经离开人世的潘美,白起的脸色也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见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后,再点了点头。 “潘美这家伙,确实是个人才不假,但是谁让他出身魏国,再加上,他当年是依靠着倒戈一事才加入我等,这件事,终究是不光彩的,无论这些年来王爷他出面为潘美挡下了多少流言蜚语,但是却也终究是无法让潘美再更上一步,好好的一个人才,却只能屈居在一城一地,当着一介太守而已。” 对于潘美这个人,白起当年是见过他的,而潘美当时所给白起留下的印象,也是各自参半。 倒戈一事,对于任何一个南离将领来说那都是无法接受的一件事,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光是因为潘美的出身,就足以是让白起在看待潘美的时候不由得戴上了一层有色眼镜。 而好的一点就是,潘美这个家伙的才能哪怕是在南离帝国当年的黄金一代里面也完全是可以排得上号的,并且潘美他本人也是属于那种文能治国政略,武能下马带兵的那种不可多得文武双全的人才。 可惜啊,恰不逢时,出现在了一个错误的地点,更是出现在了一个错误的事件当中,光是这两者,就已经是彻底的堵死了潘美的后半辈子。 想要在南离帝国努力的爬到权力的顶峰,潘美是出身就是让他无缘与此,纵然是他本人就有着出色的才能,那也仍然是无济于事。 得不到的,归根结底还是得不到的,潘美,也只能被迫与此,这是无法更改的,也是只能接受的现实。 “将军,只是有关于潘美的事情,周王可曾表达过一些意向呢?” 司 马错皱着眉头,他还是有些担心周敦颐的看法的,因为周敦颐与潘美之间的交情,南离国内还是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些事情的。 好巧不巧,他们也就是这其中的几个人。 白起挑了挑眉,像是有所顾及似的看了一眼远处,看着来回巡逻路过的士卒们了一阵子后,白起这才重新将视线看向司马错,语气沉闷的说道 “王爷他的性子你我二人又不是不知道,饶是潘美与王爷的关系再怎么交好,再怎么莫逆,在大势当前的情况之下,王爷也是断然不会是那般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大局的人,就算是小王爷他发生意外折返回到金陵,你不也是没见到王爷有过任何的表现举动出来吗?仍是马不停蹄的率兵北上,丝毫都没有因为这些原因而停留半分的脚步,可能,可能王爷他在私下里回对此有所情绪,但若是放在大势之前,王爷是不会因此而受到半分影响的。” 白起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显沉闷,神色显得有些无奈。 周敦颐的这个性子啊,也确实是找不出来任何可以攻驳的毛病,但这却也是周敦颐一个无法避免,也无法躲避的容易将会被人所攻击的漏洞。 听着白起的这话之后,司马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细细这么一想,事实也确确实实就是如此,周王爷的那些性子,也确实不像是会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大局的。 啧,倒是自己多想了,只不过,潘美那家伙也确实是很可惜啊,他的年龄也没有说是多么的年长,不过也就是与司马错他们一年纪左右的人罢了。 这个岁数,本该是处于人生的黄金年龄才对,可惜啊,潘美却是因为病痛的原因而早早的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他的才能,本不该因为这些外部原因而有所蒙尘。 可是事实如此,潘美这个才能完全可以入主南离朝廷六部的家伙,却因为倒戈的原因而碌碌无为的在襄阳城一地而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可惜,可悲,可叹。 若是潘美是个南离人的话,他就算是与周王爷并不相识,那依靠着他的本事,从寒门当中踊跃而出惊艳与世人眼中,这并不是他做不到的。 可惜可惜,他现如今的结局也只能是如此了,以一介南离太守的身份,最终离开了人世,除了部分人以外,这个天下,他潘美的名号,基本上是没多少人知道的。 “司马错,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要多多上心,周王虽说并不会因为这些私事而做出来影响大局的举动,但是少一事终归是要比多一事要好的多的多。” 白起耸了耸肩之后,再度无可奈何的露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神情。 这种事情别的不说,单是一件潘美与周敦颐之间的挚交友谊之情摆在这里,白起他们就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对待着有关于任何潘美的事情。 司马错双手抱拳拱了拱手,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该去怎么做的。 待得 司马错转身离开了这里之后,白起也是暗暗的舒出了一口气,他有神似无神的双眸看着天空,眉宇当中的忧愁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当然了,一直沉默的呆在旁边也不吭声的李承乾,倒是这个时候吭声了。 “白镇军,那个潘美,很厉害吗?” 看起来啊,李承乾也是对那个已经故去的襄阳太守潘美,提起了一些注意,毕竟在刚刚的这段时间里面,白起和司马错的口中一个劲不停提着的名字,可就尽是潘美这个家伙。 对于潘美,李承乾一个闭关多年的小孩子能够有多少的印象呢? 从魏国倒戈叛来南离的一个边境城镇的太守而已,需要他堂堂皇子的李承乾去注意去为此而上心吗? 只是现如今听着白起他们一个劲的在交谈着有关于潘美的事情,这属实是让李承乾原本有些不怎么感兴趣的心思逐渐的被提了出来。 白起听到了李承乾的这个问题之后,也是先愣了一愣,随后便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双眸看向李承乾,道 “是啊,潘美这个家伙,若是抛开了一些外来因素成见的话,潘美他啊,本将应该会与他成为不错的朋友,可惜了。” 白起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本人对于潘美说句实在话是并不怎么讨厌的,毕竟潘美这个家伙又不是什么性子与白起不对味的,只是可惜了,潘美无法改变的,他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魏国人,无论如何,这一点都是他无法改变的。 “他的才能,在本将看来,远胜国内不少所谓的青年才秀,那些所谓的青年才秀们啊,就算是全部绑在一起,在本将的眼里面也是远远敌不过那潘美的一半。” 白起在这个时候也是并未吝啬任何可以夸奖潘美的词汇,可能在他的眼界里面,他所说的这些话,估摸着也是他的心里话吧? 而白起的这话,自然而然的也是引起了李承乾的惊呼,李承乾的脸部微微的有些抽搐,白起的这番话,简直就是有些刷新了他对于那个不为人知的襄阳太守的认知。 可能在他的眼中,潘美不过就是一个来自魏国的叛国贼而已,他一个靠着倒戈而来的家伙,能有多少够用的才能? 可是现在却在白起的口中,李承乾这才知晓,原来那个并不被他所看得起的家伙,竟然是一个有着如此才能的家伙。 尤其是在看到了白起在与他讲述潘美故事的时候语气口吻当中的惋惜以及落寞之意时,李承乾更是能够体会的出来。 那个唤作潘美的襄阳太守,到底有多么的优秀啊。 “白镇军,在下受教了。” 李承乾抿了抿嘴,这句话他说的很是诚恳,光是从白起口中说出来的这短短的一句话,就是让他感到了一些欣然领悟一般的憧憬。 可惜,惋惜,叹息。 潘美,原本是可以成为一个南离的封疆大吏,可惜现在却只能悲惨离开人世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先刮了你们不可 襄阳城内,杨业一身戎装的在收到了来自城外北一军传令官的那番话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也是在好声好气的送走了那位传令官之后,杨业这才大发雷霆的在会客厅内大发了一番脾气,将不知多少东西摔在地上。 这一番架势也是使得在外头候着的那一众襄阳军士卒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毕竟自家将军正在会客厅里面发着脾气呢,而自己这个时候要是冲进去的话,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还真是弄得这些士卒们一下子就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当中。 过了一阵子之后,这一众士卒们这才在门外听到了会客厅内杨业的声音开口说道 “滚进来几个知事的家伙。” 这也呆在外面的士卒们这也是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自觉的走进去了几个城中这一阵子临时任命的校尉走了进去。 而这其中就有那位赵什长。 他们走进去了之后,只看见了会客厅里面到处都是各种碎片残渣,赵什长在看见了这一幕之后也是不由得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说句实在话,这一次杨业的脾性,着实也是让赵什长看到之后为之诧异,因为自从赵什长认识杨业这么一段时间至今,他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失态的杨业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杨业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可以稳的住且不急不躁的性子才对,可是今日所见所闻,着实也是让他对于杨业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在抬起头看见了赵什长他们几个人走进来了之后,杨业坐在了椅子上面,冷哼了一声后,看向赵什长,语气当中还是有着些许愤愤之意的对其说道 “传令下去,城外的斥候可以将包围圈再度压缩了。” 杨业的这话一出,赵什长先是愣了一愣,而后脸色上忍不住的浮上了一抹欣喜之意的看向杨业,对其道 “将军,您这话,当真?” 他们部署在城外的斥候,基本上都是用来监视那一处村落里面的那支中原军队的,只是这都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却只像是日复一日的监视,从来都没有其他的举动,这一下子可算是搞得赵什长他们心里面就感觉到十分的不自在了。 那是什么啊?那可是一支摆在他们面前赤裸裸的军功的呀,如果说光是单单依靠着他们襄阳城原有的军队的话,那赵什长他们倒是不会对此感到什么奇怪的,毕竟那支中原军队少说也是有着万把人的,单单靠着他们襄阳军的话,想要吃下这股中原军队着实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 但是现在的时局可就不一样了啊,现在他们这旁边可是有着南离的北一军以及周王爷麾下的商州守备军。 加上他们襄阳军,怎么说也是约莫着有五万人左右的力量了,想要吃下这支中原军队,这不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嘛。 更别提这支 中原军队现在所处的位置本身也是就在他们南离境内,并且附近完全没有任何的援军可能出现,可以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然是被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包围圈,这支中原军队若是想要离开这里的话,也就只能杀出去搞出来一手突围才行。 但是奇怪的事情却是,杨业就仿佛是对于这种中原军队的存在视若无睹一样,只是单单的下令监视的命令,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第二道命令传出来了。 这道命令的出现,也使得了襄阳军在内的不知道多少校尉们都对于杨业的这道命令而产生了莫大的疑惑。 但是现在可不就好了,杨将军总算是下达命令让他们将包围圈再度压缩下去,而且看着这个架势,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时间,说不定他们也就应该带着麾下兄弟们去与那支中原军队展开厮杀了呢。 军功,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升官发达最快且最迅速的一条通道了。 而且身为南离军人,最怕的往往可不是死亡,因为南离士卒若是战死的话,那各方面的抚恤金以及待遇那可都是不错的,起码是足以养活自己的家庭的,毕竟这可是在为国家卖命,南离帝国作为一个数千年的帝国,又怎会连这些底蕴都没有呢? 既然这后路自己的国家也算是为自己给计算好了,为了南离战死那也何尝不过呢? 更别提若是自己没有战死,相反的还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军功的话,那岂不就是升官发财了? 一人得势,鸡犬升天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南离帝国也不是那种立下了军功就会被人巧取豪夺的小国,军功这种东西,除非一些特殊原因,就如同当年的李义府一样的那般原因以外,基本上获取了多少的军功,南离帝国这里也就会有着相应的待遇封赏到来的。 反正南离帝国这么大,封赏又不会少了你的。 但是怕就怕的是没有仗可以打,毕竟再怎么说身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卒,如果说没有战争爆发的话,那么他们终其一辈子又能向上爬多少呢? 说不定到老了退伍之后也就只不过是一个什长伍长也说不定呢,没有军功,又如何能够做得到站得住脚呢? 这些年来南离帝国的其他军队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些事情的,反正一旦有战事出现的话,他们肯定也是会可以从其中瓜分一杯羹的。 但是这些军队是他们,但类似于襄阳军这种军队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襄阳城这些年来在南离帝国国内的地位那可是尴尬的很呢,爹不亲娘不爱的,说的也就是襄阳城了,像襄阳城这种在其他人看来一直处于中立派系,介乎与南离与中原之中的势力,双方又有谁会放下心来的对待襄阳城呢?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般,这也就使得了襄阳军在这些年里面,是一场像样子的战争都没有参与过。 潘美他们刚刚接手襄阳城的时候周遭好歹还是有着些许山贼土匪什么的可以让他们去练练 手,虽然说对方也是没多大战斗力吧,但是好赖也是可以让他们维持住自己的水平和基本素养就是了。 只是山贼土匪这些在南离帝国国内本身就是少见,也就只有边境类似于襄阳城这些地方才会偶然出现,这要是换做其他地方的话,那可能会见得到吗? 襄阳城这也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处于混乱的情况之下才会造成出现山贼土匪这些势力,而潘美走马上任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也就是亲自率军前去围剿周遭的这些山贼土匪,而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 襄阳城也就直接进入了和和气气相安无事的时局当中。 都好几年过去了,乱军是不可能出现的,像是山贼土匪这些也早就被剿的啥也不剩了,襄阳军,整日里也就只剩下了例行巡逻这一个任务了。 可怜可悲啊,战斗力本不算弱的襄阳军,却因为遭受排挤的原因而沦落到了这般的田地。 在看着赵什长他们的这副神情之后,杨业虽然心中还是窝着一股火,不过好在他也是忍耐了下来,冷笑了一声之后,瞥了一眼厅外后,重新看向赵什长他们,继续说道 “别着急兴奋,这一次是要开战不假,但倘若是你们搞出来了什么败仗,呵呵呵,可就休怪本将军对你们无情了。” 可能在杨业看来,他担心的也就是襄阳军现在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为几何了。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襄阳军以及多少年没有经历过战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魏军的老兵,还剩下多少人呢?也就百十来号人吧?更别提当年的那些老兵其本身的战斗力也就不怎么样,如今他们身为南离军队,这次面临的对手还是中原军队,这要是首次亮相便灰溜溜的吃了一个败仗的话,这对于襄阳城,对于襄阳军会是一个好的结果吗? 压根就不是,起码在杨业这里,这一次的初战,他自己是没有准备好的,这要是让他给搞砸了的话,他还真是无颜面对那九泉之下的潘美。 襄阳城这毕竟是潘美临终之前托付给自己的啊,自己岂敢将这面旗帜抹黑? 之所以让杨业突然暴怒生气的原因也就是在此了,他就是担心自己的这一初战给弄砸了,他接受不了那个结局。 但是现在命令既然已经下来了,并且还是从白起他们那里传达下来的,想来应该这也是经过了周王爷所同意的。 自己若是拒绝的话,那也是压根不可能的,贻误军机这件事,比起来打败仗,还是要严重的多的多。 “别怪本将军说话难听,就现在的襄阳军,一个个的连正儿八经的战争都没有经历过,现在却还是弄得自己心比天高,虽然说对手不过是一支羸弱的中原军队,但是对于你们来说,那也是一道难以对付的坎了,呵呵呵,一个个的,都给本将军收起点心思,要是接下来在战场上掉链子了的话,无需等待后方处置,本将军就先出手刮了你们。” 第四百二十章 你且等着日后之礼 喝退了这些人之后,杨业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就算是说了这么多,但是他还是怕啊,他实在是太怕了,毕竟这一战的意义对于襄阳军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是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现的。 这一下子就使得了杨业只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越发的沉重,但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对此毫无办法,既然命令已经下来了,他就算是发再大的脾气,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去执行这道命令吗? 这些都是改不了的,他杨业,也只能遵从命令。 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杨业转身来到了会客厅的后宅,在来到一处潘美的画像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眉宇之中的苦涩和无奈之意在这一刻尽显无疑,他就这么干干的盯着墙上的这张画像,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杨业这才苦笑着开口对着画像说道 “仁美啊,你这家伙,还真是会将这些麻烦事尽数甩到我的身上,哈哈哈,现在却让我一朝面临这般的境地之中,呵,对手还是魏军,也不知道这是冥冥命运中的安排呢,还是始终逃脱不了宿命呢?哈哈哈,无论怎么说也好,怎么说也罢,这些事情你我都是无法改变的,得吧,你这家伙就好好歇着吧,既然现在担子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也就只能由我亲自出马面对这一切了,正巧我也想见见那个名叫吴起的小家伙,到底是有着多么惊才艳艳的才能。” 说完了这话之后,杨业也是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先是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之后,这才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转身离开了此地。 在来到门口的时候,杨业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再度看了一眼那张墙上的画像,看着画像里面和蔼可亲露出笑容的潘美,杨业也是不由自主的随着画像上的潘美,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老家伙,等着我给你带来好消息吧,下次我再来见你的时候,可就是带着军功来见你的了,你这个老家伙可好好给我等着啊。” 说完了这话之后,杨业这才离开了此地。 刚刚离开这里没走几步路,迎面杨业就撞见了那位潘家少爷。 “小龙。” 杨业看到了潘龙后,对其打了个招呼,而潘龙这也是抬起头,看见是杨业了之后这也是对其拱了拱手,微微行了一礼,道 “杨将军。” 说完了这话之后,潘龙这才缓缓的来到了杨业的跟前,只见他身穿一身素衣,虽然没有披麻戴孝,但是潘龙脸色上的虚弱之色,却仍然是让杨业看来不禁对他感到一阵惋惜。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现在却憔悴成了这副样子。 唉,仁美啊仁美,你说你也是,那老毛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知道开口向王爷提上一嘴。 这若是将这件事与王爷说的话,那依靠着王爷的本事和人脉,莫非还找不出来名医替你医治驱除你身上的那些老毛病吗? 亏啊,终究还是因为潘仁美这家伙太过于犟了,他始终还是没有放下当初与周王爷之间的矛盾,他们二人啊。 虽然在当年的战场上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和解,使得双 方都没有站在一个对立面,但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这二人,却是一面都没有见到过了。 有人说这是因为周王爷与潘仁美他们二人之间是因为搞出来了一些阴谋事件,所以才会因为需要谋划的原因,这才使得他们二人在明面上是一面都没有互相见过的,但是这私底下嘛,谁又能说的准呢?保不齐他们二人私下里早就见了不知道多少面这也不是说不定的呢,反正依照这周敦颐的手段若是想要隐瞒自己行踪的话,对于他来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之所以会有这个阴谋论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潘仁美后面坐着的位置实在是太让人为之艳羡了。 乖乖,自主权利那么庞大的一介襄阳太守,军政一把抓,这种情形在偌大的南离帝国简直就是少之又少,压根就找不出来几个同样的局势的。 谁让当初周敦颐在大战结束之后声威一下子就在南离帝国国内达到了顶峰,就算是离帝的声名与周敦颐而言都是有所不如,这般的架势,产生一些这般的阴谋论,对于那些人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了,在杨业这种知道当年内情的人才会知道,之所以周王爷与潘仁美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相见,其主要的原因其实便是因为他们二人在那一面之后,是闹出来了巨大的矛盾,甚至于都大吵了一架,最后这也就从而的使得二人到如今潘仁美都已经离开人世了都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至于当年争吵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杨业就一概不知了,他只是知道在那件事情之后,潘仁美便是很少提起过周王爷了,但是他也是坦而的接下了襄阳太守的官职并且即刻走马上任,他的在任期间,也是将襄阳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无论是各个方面,都是将襄阳城推向了一个战争之前的新的高度。 日夜的劳累,也是让潘仁美的旧伤复发,其实这道旧伤与众而言,到也不算是多么严重的旧伤。 就如同杨业所想的那般,如果说潘仁美要是主动与周王爷提起过这件事的话,杨业还真就不相信依靠着周王爷的手段还找不出来可以根治潘仁美旧伤的法子。 就算是真找不出来,那也绝对不会让潘仁美这般的年龄便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潘仁美的性子对于周王爷而言,太过于执拗了,执拗的程度到就算是自己病入膏肓也没有与周王爷有过丝毫的提起过。 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所以杨业现在在看见了潘龙的时候,才会为这件事而感到莫大的可惜和悲哀。 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完全就是不值当的,这这这,不过就是挚友之间闹得脾气罢了,双方任意一人低个头,和解一下不就好了?不还是可以做到皆大欢喜和好如初的吗? 唉,这些还都是命运弄人啊,杨业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小龙啊,你,还好吧?” 看着憔悴不堪日渐憔悴的潘龙,杨业这心里面也着实是不好受。 潘龙双眸黯然无神的看向杨业,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我没事,多谢杨将军挂念了。” “唉,小龙, 你这,罢,你还是去看看你爹吧。” 杨业欲言又止,但是看着潘龙的这个样子,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让开一条路,任由潘龙走了过去,径直的就要去往那处后宅,去呆在潘仁美的画像面前了。 这一段时间里面整日里潘龙都在重复着这一件事,整日里的他,大半的时间都是呆在那处画像面前,就这么跪在那里,双眸无神的盯着潘仁美的那张画像,整个人就像是被勾了魂魄一样,没有任何的思绪,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么干干的跪着。 每次在杨业路过那处后宅的时候都是能够见到潘龙跪在那里,这一幕幕的景象在每次杨业看到了之后,这心里面都着实感觉到十分的不好受。 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刮着自己的肉一样。 目送着潘龙走入了后宅之后,杨业微微的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后,转身就是离开了这里。 算算时间的话,自己也该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接下来,有关于要对那些杂碎们出手的准备了。 而在襄阳城外的北一军驻地里,这时候李承乾正一个人坐在石阶上看着天空在那里发着呆,就像是魂游天外一样。 而司马错呢?在看见了李承乾这副神态之后也是嘴角微微上扬,小心翼翼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尽量的让自己的脚步声音变小,他一步一步的摸到了李承乾的身后。 “嘿,殿下,你给这干什么呢?” 这突然的一道声音传来,吓得李承乾浑身不由得一颤,但是当他转头一看,唤他的人原来是司马错之后,李承乾的神色这才平和了下来,只见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语气口吻幽幽的对司马错说道 “没什么事,司马将军,孤就是有些好奇,这,带兵打仗这些事情,是不是孤天生就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天分呢?” 李承乾的这一句话,倒是吸引了司马错的好奇,司马错先是坐在了李承乾的身旁,而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哎?这话怎么讲呢?殿下你是怎么会感觉自己在这方面上没有任何天分呢?” “司马将军你看啊,这都已经快要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但是孤到现在却依旧还是没有将军略一事学得一些皮毛,这,就算是任何的基础知识,孤都是有所不知,这,难不成还算不上没有任何天分吗?这都已经快要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啊。” 在说这话的时候,李承乾整个人都是十分的沮丧,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他还真是对于这件事而感到特别的忧愁,不过这想想其实也是,李承乾之所以当初选择历练的时候会选择去军中历练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虽然说在军中历练对于一个人而言却是是极大的考验不假,但是李承乾身为当代皇子,他来到军中历练,难道就只是走一个过场,来镀一层金吗?他又不是那种胸无大志碌碌无为将来中庸无能之辈。 他李承乾可是有着远大的宏伟理想的,但是这番的宏伟理想,现在却在经过了这快要一年的军旅生活之下,渐渐的快要磨平了,他李承乾,现在着实是自我感觉有些丧失了最初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一章 加油吧殿下 说到底这还是因为李承乾的心气仍然尚存,即便是经过了这么将近一年的军旅生活,他在本质上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他李承乾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南离皇子。 可能在他李承乾看来,军略一事这么一些时间来讲,他也理应是可以学得一些皮毛的,就算没有皮毛吧,但那也差不多可以说得上是略知一二的。 可是事到如今,李承乾却还是自感自己在军略方面还是一个门外汉的地步,这样的处境也就让他一个从小到大都被冠以天才知名的南离皇子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当然了,李承乾自我所担心的这些事情在司马错此时听来,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只见他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而后眼神当中略带讥讽的笑意看向一脸疑惑不解眼神的李承乾。 对上了李承乾的眼神之后,司马错舔了舔嘴唇后这才说道 “殿下啊,你啊,啧,怎么说呢,您莫非这是将带兵打仗这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吗?” 司马错强忍下自己的笑意,他现在的内心可谓是都要笑疯了。 还真是好家伙啊,原来在这位殿下的眼中,带兵打仗这些事情原来是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就可以学会的吗?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就是想要学会一些皮毛?哈哈哈,这这这,这属实是司马错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李承乾一懵,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道 “司马将军,难道,孤说的不对吗?这都已经快要一年时间了,孤却一丁点皮毛都没有学会这些方面的东西,这难道不是孤太过于愚钝在这方面上毫无天资了吗?” 李承乾挠了挠头,在他的眼中看来,仿佛这件事就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但是司马错却是忍下自己的笑意,一边笑着一边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挑了挑眉后,语重心长的对李承乾说道 “殿下啊,您这着实是将这些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啊,哈哈哈哈,这才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的学会军略皮毛,这,就算是本将当年,那也是跟在白镇军和周王爷的麾下呆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略微的学得一些皮毛,并且在其中本将也是跟随在周王爷麾下经历过当年的那一场大战,从那一场大战当中经历了血与肉的考验,这才在日后有了独领一部的资格,您这,才哪到哪啊。” 司马错说完这话之后,眼神当中的戏虐之意尽显无疑。 他这话也是夸张了,因为从他最开始跟在白起麾下的时候直到后来跟在周敦颐的麾下,这其中也是有好几年的时间。 在十余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前,司马错也已然是从军了十余年之久,但是因为这十余年里面,司马错却也是没有经历过特别浩大的战役,所以在一定方面上,司马错当年的时候还是有些稚嫩的。 更别提在此之前,司马错还只是白起的副将而已,他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独自领一军的 待遇,他在白起身旁所作的事情大多也就是给白起出谋划策,或者是按部就班的训练着军队。 南离帝国在训练军队上面,可是有着一套密不外传且高效的独特法子。 也是依靠着这个法子,这也就使得了南离帝国哪怕只是一个县军的战斗力也是可以稳胜中原绝大多数杂牌军队。 可以很明了的说,就算是现如今吴起他们的这支中原军队的战斗力,也不一定能够胜的过南离帝国随随便便的一支县军。 当然了,这也是在兵力数量同等且将校水平同样的情况下了,毕竟再怎么说吴起可是能够一手创立并且带起来魏武卒的男人,他带兵打仗的水平,那也堪称是魏国年轻一代当中的翘楚,就算是不少魏国的老将,估摸着都是不如他吴起。 而司马错呢? 他当年之所以能够帮助白起训练军队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他对于南离帝国训练军队的那一套法子他也是熟记与心,最起码他是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出错,也不会发生任何漏洞的就是了,再加上他本人也是有着才能在身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被白起看中,挑选成为他的副将之一了。 但即便是如此,司马错这也是在时间来到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之时,他这才与甘茂二人合力,在那场大战中,在周敦颐的统帅之下,对中原百万大军展开了不少的厮杀。 司马错与甘茂的名声,也是在那个时候打响了出来,并且他们二人也是被战争结束后,被列入南离上将之中。 只有身为南离上将,这才会有着可以独领一军的实力和水平,换而言之,在南离帝国,往往见到独领一军的,基本上也都是在一定范围内有着不小名气的南离上将。 当然了,像是县兵都尉什么的,这自然也是排除在外了。 这样算算时间的话,司马错这般才能的人,也是花费了差不多二十余年的时间,这才如愿的坐上了独领一军的资格。 南离上将,这在南离帝国的意义可是非凡的,南离的百员上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现在,李承乾却闹出来了一手自己在军中呆了小半年了却还没有学得皮毛的这一茬,这也着实是让司马错自感啼笑皆非。 这岂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闹着玩的吗? 自己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啊,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够到达现在的这般地位这般水平和这般的资历。 而李承乾口中的所谓皮毛,如果真的也就是正常人所说的那般,只是皮毛那也就算了。 司马错经过这段时间以来与李承乾的相处之下,他也自然而然的算是能够理解的明白,李承乾口中的那一番所谓皮毛,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意味着李承乾他自己现在是否够资格坐的上他北一军统领的位置,意味着他李承乾是否保证自己不会发生任何的纰漏。 这才是李承乾话中的所谓皮毛,而不是那般寻常的所谓皮毛。 这般的如此好笑,让司马错只感觉李承乾实在是将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北一军就算是个新军,就算是没有任何的战绩,但是它也是一支在南离帝国有着正儿八经编制的军队。 北一军的统领,岂是那么容易担任的? 北一军的两位副将,司马错和甘茂那都已然是南离帝国的左将军右将军,并且二人也是在南离帝国百位上将中位列前茅的两位了。 而北一军的统领,就算不需要上将的水平,那也断然不可能会是李承乾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在军旅当中呆上这么一点时间就可以够资格担任的了。 开玩笑,就算是李承乾聪明吧,那他想要有着足够的实力担任这个位置,那也是需要数年的时间在外加几场战役之后,他估摸着才能有着足够的实力来担任北一军统领这个位置。 “殿下啊,您啊,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您所谓的皮毛,在国内不知道多少位将军至今都是没有抵达的层次。” 司马错无奈的笑了笑,他耸了耸肩后,别有深意的看向李承乾,长叹了一口气后继续开口说道 “殿下啊,您若是将这些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的话,那您在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战场,可从来不是这么简单的。” 看着李承乾疑惑的眼神越发的深重之后,司马错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 “殿下,本将就与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司马错便是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后说道 “就算是本将与甘茂将军,当年也是在军中磨练了二十多年,这才坐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甘茂将军想必殿下您也是知道的,您也应该是知道的,那家伙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是在这方面上,他也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紧接着,司马错便是与李承乾好生的讲述了一番自己与甘茂他们二人当年的一番往事。 待得李承乾听完了这番由司马错讲述完的往事之后,他这才自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他这也是才明白了,自己当初所想的那些事情,是有多么的天方夜谭,有多么的,让人嗤笑不已。 在他自己看来,甘茂那已经是在他看来就算是他穷尽一生说不定也追不上的南离将领,而甘茂这样的人物也是花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达到现在的这般地位。 这这这,实在是让李承乾听来,只感觉自己将这些事情想的真的就太过于简单了。 看了一眼李承乾之后,司马错宽慰的笑了笑,道 “殿下您这也才从甘茂那家伙身边回来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那家伙的性子,哈哈哈,怎么说呢,倒也算是难为殿下您了,不过这阵子看着殿下您在军中的一些举动,看来殿下您在那家伙身旁,也是学得了不少东西,最起码现在看来,殿下您肯定算不上是一个门外汉就是了,加油吧,殿下,这条路,还长着呢。” 第四百二十二章 兵祸临 魏军展 “先生,大事不好了。” 严颜阴沉着一张脸,快步的走入了吴起的这间屋子,而当他走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他也是发现,在这间屋子里面,不止是有着吴起。 庞涓这时候也是站在屋内,抠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似是有些委屈的站在吴起的跟前。 在严颜突然闯了进来之后,庞涓也是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严颜,而他身后半躺在卧榻上面的吴起,也是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眼神看向严颜,那眼神里面的意味,就好像是在询问着严颜为何要一声不吭的突然闯进来一样。 严颜这时候哪里顾得上解释这些什么的事情啊,只听他平复下来自己那嘈杂的呼吸之后,他便咽了口口水,对着吴起沉闷的说道 “先生,散落在村落四周的探子回报,村落附近的那些南离游骑兵们,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接连的将他们的包围圈压缩了数里之多,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的话,估摸着等到了明日清晨之时,南离的游骑兵们将会距离此村落不足五里的距离。” 严颜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当中的颤抖之意让庞涓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多么成熟稳重的一个老将军啊,现在却在向吴起汇报这则消息的时候,语气当中那抹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的颤抖之音让庞涓听来心里面实在的不是什么滋味。 当然了,在庞涓听完了严颜所说的这些话了之后,他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就变了。 “情况可否属实?” 吴起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啊,他神情凝重的看向严颜,想要从对方的回答之中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只见严颜点了点头之后,吴起这才面色微微有些严峻了起来,他眉头紧缩,直接从卧榻上坐了起来,他简单的思考了一番之后,抬起头看向严颜,对其吩咐道 “老将军,传令下去,由您亲自带队,领三千人在村落外三里之内布下各种岗哨,再调出二千人在村落二里之内开始就地修筑防御工事,防御工事不求精良,但求数量繁多即可。” 吴起的这道吩咐传下之后,严颜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双手一拱了之后,便是转身快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待得严颜离开没有多久,庞涓却是有些站不住脚了,他先是犹豫纠结了一番之后,这才看向吴起,对其说道 “师兄,您这是打算就地与南离军队展开厮杀吗?” 说句实在话,庞涓的心里面对此还是有些遮盖不住的激动的。 毕竟此番对战的对手那可是天下强国的南离军队,能够与这般的对手相战,这对于庞涓这种年轻将领来说,尤其是对于庞涓他这种往日里的对手都只不过是中原杂军的将领来说,那何尝不是一种挑战性呢? 能够与南离军队在战场上展开厮杀,这也是庞涓这些年以来的一个特别期盼的愿望了,但是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庞涓身后的魏国是个什么国家,而南离又是 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两者之间想要发起战争的话,那可以说是很难很难的。 毕竟这两个国家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而魏国距离想要成为南离帝国对手的那一层次,那也是相差甚远,所以作为魏国将领的庞涓,无论他个人的才能怎么的优秀,那也仅仅也就只能局限与中原大陆了。 南离帝国毕竟也是将精兵政策给贯彻的最为透彻的一个国家,出自南离帝国的军队,那也是象征着精锐的代名词,而想要与南离军队交手,这也是天下诸国大多将领都想要实现的一个梦想。 而这个机会对于庞涓而言,那肯定也就可以说是来之不易的了,但是看着现在的这副样子,虽然庞涓是这么问的,但是在他的心中,他还是对于是否能够与南离军队相战,有着些许不确定的因素在其中的。 而这一边,吴起也是微微的挑眉抬起头看向庞涓,眼神当中的清冷之意看的庞涓浑身不由得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 “你这家伙脑子还没清醒还是怎么的?跟南离军队就地展开厮杀?呵,靠什么跟南离军队展开厮杀?靠着这一万多的杂牌军?还是说靠着你庞涓?就这么点人手,别说跟南离军队展开厮杀了,估摸着几个照面下去,那些杂牌军们就会树倒猢狲散了,你这家伙能不能给我清醒一点,在这里成天晕乎乎的,半分往日的水平都没有。” 吴起这时候看向庞涓的眼神里面仿佛是带着一抹鄙夷的神色,很明显,在吴起看来,庞涓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个不该问的狗屁问题。 若是他麾下的这万把魏军是魏武卒的话,那么他吴起还是有着充分的自信就在这处村落原地与南离军队展开厮杀。 不说别的,就算是南离军队派来一个军团前来,他吴起也是不会有任何的慌张,毕竟魏武卒与他而言,吴起有着强大的底气支撑着他,能让他由衷的感觉自己这与魏武卒合二为一所发挥的战斗力,不会逊色于天下之间的任何一支军队。 但是那也得是魏武卒啊,现在他吴起麾下的是什么? 一支被联军嫌弃的不行,都没人乐意去拉拢的魏国杂的不能再杂的杂牌军,所发挥的战斗力估摸着就算是跟民兵相比也强不了多少,就这么一支军队?让吴起有什么底气去跟南离军队就地展开厮杀?他吴起不要命了还是疯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使得了在吴起看来,庞涓所问的这个问题,就跟放屁扯犊子一样,问了就是降低自己智商的问题。 庞涓在听到了吴起这么说了之后也是不由得垂下了头,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也不吭声了,因为他之所以问出了那个问题,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心中抱着那一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是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那些幻想啊,始终还真的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吴起欲言又止,不过在恍然了半天之后,他这最终也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沉下了气 ,只是一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庞涓。 就这样,二人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直到这股气氛到达了一个冰点之后,吴起这才重新开口说道 “罢了,你这家伙好歹还算是信得过,这样吧,待会从严老将军那里请调虎符,调五千人,归在你的麾下,任你调遣吧,虽然就地展开厮杀不现实,但是无论怎么说,稍做一些抵抗肯定是要有的。” 吴起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只感觉自己伤神的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后,吴起无可奈何的再度摇了摇头。 “多上些心思,你这家伙现在可以犯迷糊,但是接下来,你却是不能发生任何的纰漏,突围一事,我心中已有一番盘算,你这家伙,让我省点心。” 交代完了这话之后,吴起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庞涓退下之后,这也是重新慵懒的姿态半躺在了卧榻上面。 只是这一次的半躺,吴起的神色再也没了往日的轻松快意,有的只是繁重和疲累。 这些的种种,着实也是让他自感实在是太过于伤神,这些日子事情的出现,也是让他吴起慢慢的感觉原本那些在他掌控之中的事件,慢慢的都是开始脱离了他的掌握。 实在是让人有些好受不起来啊,国内的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都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而如今他吴起的面前,却仍然是摆出来了不可力敌的南离军队。 累了,太累了,他吴起逍遥快意了二十多年,现在却越发的感觉身体的沉重,越发的感觉自己心有余而力不得的姿态,对他而言到底是有多么的难受。 看着庞涓退下的身影,吴起的眼神里面,又是隐约闪烁过了一抹别样的神色。 自己的这个师弟啊,这几日变得也是越发的有些安生了下来,只是啊,安生下来的同时,自己的这个师弟变得也是有着些许的,让人搞不明白的,愚蠢? 对,就是愚蠢,庞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吴起虽然不能说是拍着胸脯说自己了解的透彻,但是怎么说这也是师兄弟这么些年了,一些性子什么的吴起也是知道的。 自己的这个师弟,反正无论是头脑还是才能都是同龄人之中出类拔萃的,但是这几日的表现却完全没有任何出类拔萃的样子。 相反的,在他吴起看来,自己的这个师弟庞涓在这几日的表现,着实是有些过于愚蠢了,愚蠢的都有些不像话了。 “你这小子,唉,罢了,反正师傅所言想必也是有所道理的,你这小子,也用不着我去上心,反正你的才能,也足够让你受用了。” 吴起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是大师兄不假,但是他的这个大师兄,又能有什么用呢? 鬼谷一门又不是什么论资排辈的宗门,历代的鬼谷,又不是历代弟子的大师兄,他吴起,也仅仅只不过是庞涓名义上的师兄罢了。 不见庞涓对于吴起在最开始的时候连半分师兄弟之间的尊崇之意都是没有? 第四百二十三章 李统领 该你领军了 “将军,事情有所变化。” 司马错面色凝重的来到了白起的面前,他脸色阴沉沉的,身后跟着同样一脸愁容的李承乾。 这倒是让白起感觉有所不对劲了,李承乾这家伙,在他的印象当中,可是从来都不会这般的啊,李承乾平日里是多么桀骜不逊的一个小家伙啊,满脸愁容的他,还真是少见的呢。 但是司马错的这一句话白起也不是没有听到,但他也不过就是微微的抬起头看向司马错,有些轻描淡写的口吻对其说道 “如何?” 仿佛白起对于能让司马错阴沉着一张脸的事情变化没有丝毫的上心一样。 “那支魏军,似是有所察觉一样,他们已然分兵,向村落附近四公里之内开始安插岗哨,其中有些暗哨,已经是钉在了襄阳军的眼皮子底下,杨将军为此可是有所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特请调几人想要从将军您这里得到下一步的指令。” 司马错的这话说的时候是有些难堪的,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只是单单的因为在他的心中,这件事从他的嘴中说出来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会让他感觉有着些许丢人的。 襄阳军无论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支有着正儿八经编制的军队,这又不是一支寻常的守备军或者说是县兵,襄阳军除了一部分待遇以外,其他的各个方面上,都是与南离帝国的军队编制没有半分的出入。 而杨业这家伙虽然自从当年随着潘美倒戈加入南离帝国之后便是没有任何一例战绩出现,但是他的本事,当初可是被潘美特意引荐的,这番的话,无论怎么想,这家伙都不会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废物将军吧?他的本事,也不会太差的吧? 这番面对的是谁啊?不过就是一支中原军队当中的杂牌军,然而这只不过是有所风吹草动,杨业那边便是自感手足无措想要从白起这里得到下一步的指令了。 这未免也太过于让人感觉尴尬了吧? 这一原因,也是之所以造成了司马错面色凝重且阴沉沉的主要原因了,因为这属实是有些过于丢脸了。 白起听来之后,也是轻笑了一声,而后眼神瞥向一旁的李承乾,对其开口问道 “承乾,依你所见,接下来,襄阳军该对此如何是好啊?” 好家伙,白起这也是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一反应自然也是让司马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由得这就让司马错在心中有些埋怨起来了杨业他们了。 被突然问到的李承乾,这也先是一愣,他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变化,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只听他有所疑虑的开口回答道 “将军,这,按照我之所见,襄阳军接下来,理应是继续合围?无论那支魏军有何岗哨布下,缓缓清剿即可,按照原有计划的框架上继续往下推进即可。” 李承乾在说这话的时候,这脑海里面还是有着不确定的口吻的,包括他在对着白起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也是有些忍不住的向外冒着冷汗。 在说完这话之后,李承乾也是一下子就垂下了头,他这是在等待着白起的批评,因为就他看来,他反正是认为并且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些布局,肯定是错漏百出的。 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是发生了,只见白起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还行了之后,便是听白起开口说道 “殿下如今的这番言论,到算是不错,起码就军略上来讲,已然是知晓一二的了,确实,现在最为稳妥的做法就是在保持原有计划不变的基础之下,在步步紧逼之下顺势将魏军所布置安插下来的各路岗哨,无论是明哨也好还是暗哨也罢,统统将其逐一清理就好。” 白起的这番话在李承乾听到了之后,只见他满脸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眸,一脸震惊的瞧着白起,看样子啊,好像在他的眼中,白起所说的这些话,还真的就像是,让他实在是 有所相信不了的。 “将,将军,您,您的意思是,是说,我说的,没错?” 语气当中都是疑惑的很,李承乾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他着实是,着实是有所接受不了这些事情,就仿佛他现在已经认定了自己还是一个门外汉一样,即便是在司马错好生的开导了他一番之后,他仍然是固执的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在军略上面可以被称作是白痴的家伙。 但是司马错却是笑嘻嘻的伸出手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大笑着对其说道 “殿下啊,您说的当然是没错的,这魏军不过是些许的分兵变化而已,有所怀疑有所疑虑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但如果说要是因为不过是区区分兵的举动便是让我军原有的计划有所更改的话,这实在是划不来啊,毕竟,就算是再怎么瞧得起咱们的对手,那咱们的对手,仍然还就只不过是一群杂牌军罢了,而襄阳军呢?就算是襄阳军这些年来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那他仍然也是我南离的军队,对付中原的一个杂牌军,并且还是双方兵力相差并不悬殊的情况下,需要有所更改吗?相反的,如果说要是因为这般便是自乱阵脚的话,那样的家伙,才会是一个庸将。” 司马错语重心长的对着李承乾好生的说了这一番话,因为就他所看来,李承乾现在所需要的,还真的就不是什么直来直去的夸奖和赞誉之词,他现在要做的啊,其实也就只是需要对着李承乾陈述本有的事实就好了。 与其说那些虚头八脑的,倒不如与李承乾诉说最真实的他,彻彻底底的将本有的事实告诉与他就好了,至于其他的那些话,大可憋在心里就好了。 李承乾又不是一个需要去夸奖他的小家伙,现在的李承乾需要的,是最真实的评价,他早就已经过了那番需要因为一些小事便是去夸奖的年纪了,更别提。 李承乾自从小的时候,那可都是活在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夸奖的待遇,完全可以说的上是活在蜜糖罐子里面的待遇,啧啧啧,现在哪里还需要这些虚头八脑的场面话呢? 而在听到了司马错的这番话之后,李承乾这才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不过就算是点了点头,他的这心里面啊,说句实在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的。 啧,这就好比说像是他平日里都认定事实的一件事,现在突然就被推翻了一样,啧,这这这,好吧,还真的就是要给他李承乾好一番时间来让他好好的来缓缓,缓缓自己现在嗡嗡的脑瓜子。 自己竟然,还真的就,说对了? 自己竟然,还真的就没说错? 我的天,自己这这这,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就跟司马将军与自己所说的一样,自己在军略方面上,并不是一个毫无天赋的白痴?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李承乾这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吧,看样子他还真是为此感觉有所舒心的了。 不过白起哪里会想去管李承乾的这番反应,他则是神秘的一笑了之后,活动了一下浑身上下了之后,重新看向司马错,对其问道 “现在营中的北一军收拢多少人了?” 司马错拱手对白起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回将军,现如今营中的北一军粗略计算的话,已然有五千人左右,近乎一军之数。” 早在半年之前的岸口战役之后,白起他们麾下的北一军宣布撤离岸口防线之时,因为时间紧急着急的原因,所以北一军陆续的也是有所分散,最终跟着白起和司马错他们的,当时麾下也不过就三千人之数。 但是当白起他们在襄阳城附近扎稳了脚跟之后,便是开始了收拢周遭北一军的溃军,如今这几个月过去了,陆陆续续的到如今,也是差不多有着五千左右的数量了。 一从司马错的口中说出来了这个数字之后,白起的脸色也是不由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而司马错看到了白起 脸色的变化了之后,这也是不好说些什么,他反正定然是知道白起的脸色为何会变化如此的。 这又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这件事情上,他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白起的情绪变化呢? 无非就是因为经过当初的岸口战役之后,北一军减员太过于惨重,原先的万把人,现在聚拢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到现在也不过就只剩下了不到六千人的数量,也就是说在当初的岸口战役上,北一军最少也是丢下了近乎一半数量的性命。 这已经是惨痛的战损了,要知道在战场上面,若是单单的折损三成,那就已经是损失惨重了,而现在的北一军在岸口战役所经历的战损,这又何止三成呢?这依然是到达了五成之上的数量。 好家伙,这般的战损,说是惨痛那可以说是毫不为过,这也正是如此,所以才会使得白起的脸色会变得如此的难看了。 这要是换做司马错的话,司马错的脸色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五千人,呵,赵奢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白起的双眸一冷,在从他的嘴巴当中提到赵奢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是一下子就冰冷到了极点。 在岸口战役的时候,最初的赵奢,以及后半段像是换了人一样的赵奢,无论当时的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但是在岸口战役上他所损失的那些北一军士卒。 这些都是完完全全可以挂在赵奢这个魏国将领身上的。 并且现在周王爷周敦颐他们那支军队所面对的,那也是由赵奢一手拉出来的铁桶阵。 名帅如周王爷,却硬是被一个区区铁桶阵给搞得进退不得,现在被活活的困在了那里不得动弹,包括数万北艮铁骑也是如此。 一个区区的中原将领,却将被誉为天下名帅的周敦颐打成了这般,这不用说都知道,只要等到这一次的战役结束之后,中原赵奢的名号,将会响彻整个天下。 无论这场战役谁胜谁负,就算是中原一方到后面败的再怎么惨痛,但是如今的赵奢,却是实打实的将自己的名号完完全全的打了出来。 逼的名帅周敦颐都成了这副样子,这个天下之间的那些个所谓的名将虎帅们,又有几个人可曾将周敦颐逼成如今的这副样子呢? 很直白的一句话,无论周敦颐是如何,无论他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怎么漂亮的将铁桶阵破解,但是无法更改的就是,赵奢名扬天下,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赵奢将会踩着他白起,乃至周敦颐这两位南离上将,南离虎帅的名号,将自己赵奢这两个字,在天下之间,彻底的打响。 当白起好生的思考了一番之后,他冷眼看向司马错,对其吩咐道 “调两千人到殿下麾下。” 这道突如其来的调兵命令,没有让司马错楞神,反倒是让李承乾头脑忽然就懵了。 司马错只是点了点头,像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道 “遵命。” 而李承乾的反应,则像是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样,只瞧他整个人僵硬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脸色也是楞住了,就像是石化了一样,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见到李承乾声调颤抖似的说道 “这,这,这,将军,您,您说的,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这也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是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白起则是轻佻的看了一眼司马错,双方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是轻笑了开来,过了没一会儿,白起这才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以一种极其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卧榻上面,像是玩味一般的口吻对李承乾轻声回答道 “统领李承乾,即日起,本将令你赶赴襄阳军编制之内,无需听从襄阳将军杨业之令,但任务却需与襄阳军一致,将那支魏军,给本将按在那处村落当中,剿灭。” 第四百二十四章 长坂坡之痛 长坂坡上,浑身沐浴在鲜血之下的甘茂,颤巍巍的站在一个小土坡上面,此时此刻,他的身上早就已经是被各式各样的兵器器刃给弄得浑身上下都是百斑疮痍的大小伤口,他一只反握着一把青金长刀插入脚下被鲜血侵浴的泥土之中,两只手掌牢牢的紧紧握着这把青金长刀,双腿都在有些哆嗦,他喘着粗气,一只眼睛上还在向下留着鲜血,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是半睁着看向前方。 八十里长坂坡上,在这几日硝烟弥漫,战火将原本绿意盎然的长坂坡搞得现在尸横遍野,一眼望去,除了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以外,更多的,便是残肢和已然发黑的血液。 “妈,妈的。” 甘茂现在光是从他口中简单的说出来几个字,就已然是足以让他的胸腹都在隐隐的作痛,他一张嘴,便是控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艰难的移动了自己的身体,甘茂看向自己的后方四周。 上千马儿的尸体,披着马铠,浑身上下插着无数枚羽箭,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而他甘茂此时此刻的四周,则也只是零星的站着十余个伤势惨重的将校。 “甘,甘将军。” 一名都尉这时候已然是没有气力站起来,他无奈的跪在了地上,但是双眸当中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消散,他沙哑的嗓门开口对甘茂说道 “这一战,我军,损失惨痛,长坂坡一战,我军,败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是现如今的长坂坡一战上,他们北一军,他们这支骑军,已经是彻彻底底的败了。 这场败仗,更多的是无奈,而不是恐惧。 甘茂在听到了这都尉说的这句话之后,他也是站在原地楞了一楞,沉寂了良久过后,他的神情这才微微的有些变化。 他想要大笑,又想要哭泣,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其它的气力来支撑着自己大笑以及哭泣,他甘茂现在浑身,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若不是内心的这一抹意志尚存的话,他还真的不值当该如何能够撑的下来让自己始终站在这块小土坡上面。 “长坂坡,我甘茂,愧对南离,愧对白镇军,愧对,周王爷。” 甘茂双眸无神的跪在了地上,他垂着头,话语当中的嘶哑之意,在这一刻更多的,显露出来的则是悲凉之意。 “长坂坡,是我甘茂贪功冒进,是我甘茂胆大妄为,葬送了,这些兄弟们。” 甘茂在说着这话的同时,突然只感觉自己气血翻涌,整个人措不及防的趴在了地上,佝偻着自己的身子,再度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他原本双手握着的那把青金长刀,在这个时候则是直直的插入了泥土当中。 “甘将军!” 小土坡下面的一个校尉看着甘茂的突然转变,他似是有些着急,下意识的想要迈动双腿向前去搀扶甘茂,可是无论他这个时候怎么的用力,他却是被迫觉察出来。 原来自己这个时候啊,早就已经缺失了一条大腿啊。 “本将,唔,我没事。” 甘茂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血液,吐出了这摊鲜血之后,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天旋地转一样的有些晕厥,晃神了半晌之后,他这才慢慢的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的有些清醒了过来,不过即便是如此,甘茂也是再也没有任何气力可以让他站起来了。 “甘将军。” 那个跪在地上的都尉双眸之中的神色忽然的就有些动摇,他犹豫了半天之后这才重新看向甘茂,继续对其说道 “甘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处距离最近的据点,有多远?” 甘茂的意识再度有些晕厥,这一次的晕厥,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他的意识也是慢慢的变得越来的越模糊,他尽力的让自己的意识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下,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是缓了许久之后,这才渐渐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能够听得到外面的声音,他的身体也是倒在了地上,若不是他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的话,那些周围的校尉都尉们,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些校尉都尉们眼神交流了一阵子之后,这才由一名伤势相对来讲最轻的什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口吻凄凉的说道 “甘将军,长坂坡附近,我军,已然没有任何的据点了。” 八十里长坂坡,甘茂在半年前来到此地的时候曾经设下了三大据点,三大据点团团相聚,隔山相望,那时的甘茂,是如何的逍遥啊,可是现如今呢? 三大据点已然尽数被拔除,当年随着甘茂来到此地的北一军精锐,也是覆灭的差不多了,现如今,也就只剩下了这十余人了。 据点?援军? 百里之内,他们这些人是没有任何的援军会存在的。 如果说在几个月之前的话,可能还会有北艮帝国的铁骑或许会向他们伸出援手,但是自从几个月之前,北艮铁骑南下过河之后,在这片长坂坡上,也就只剩下了他们这孤零零的一支南离军队了。 “咳咳咳。” 甘茂剧烈的咳嗽声,让他的胸腹都不由得带来了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他勉强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后,眼神有些重影的看向天空,虚弱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再也没有生路了,是吗?” 这是一个现如今对于甘茂他们来说不得不去承认的一件事实,即便是他们压根就不想去承认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如此的。 百 里之内没有任何的援军,他们这些人啊,若是想要找到援军的话,除非他们能够拖着这饱受创伤的身躯强行过河,待得他们过河之后,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才是能够碰到南离的游骑兵。 但是现在,就在这八十里长坂坡当中,他们这十余人,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援军,没有了任何的后手。 不得不去接受的一件事实就是,他们这十余人若是继续停留在这里几个时辰的话,对面的中原军队,将会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这些人尽数活捉。 “是的,甘将军。” 什长的这一句话,算是彻底的断了这些人的念想,不过这也是定然的,因为这已经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了。 他们这些可怜人,对此又能够有什么别的办法呢?他们没有了,他们能做的,除了被迫的承认这件事以外,貌似,也做不了什么别的其他了吧? 但是甘茂却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的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他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后,便是再度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再度苦笑了一声后,这才缓缓的操着沙哑的嗓门说道 “也对,便是因为我的自大,将据点中的骑军抽调一空,最终陷入了这番的埋伏当中,咳咳咳,血战了两天之久啊,丝毫没有停下来过,饶是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力气能够握住这把长刀了,咳咳咳,输了啊,本将,输了。” 甘茂在说这话的时候,沙哑的语气当中浮现出了一抹讥讽的意味。 不为别的,只是单单的,他甘茂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已然成为了败将的这个,既定事实。 “传,呵,罢了。” 甘茂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后,便是回想起来,他的手中,除了这周围的十余个伤员以外,就再也没了任何的士卒了。 自己可算是,将白起交托给他的这一支北一军精锐,给彻底的败光了啊。 费力的用一只手撑着自己勉强支撑起来了半截身子,甘茂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像是想要倒出自己脑袋里面的一些杂念,但是却无济于事。 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口,甘茂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让他咳嗽连连。 “咳咳咳,还真是,熟悉的过了头。” 接下来,甘茂浑身颤巍巍的从小山坡上爬了下来,他的双腿在这个时候也是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但是他的手掌,却是摩擦着小山坡上的一些小石头,磨出了一些血丝。 “甘将军。” 什长咬了咬牙,拖着自己受了伤的双腿,勉强的来到了甘茂的跟前,伸出手搀起了甘茂摇摇晃晃的身躯。 甘茂佝偻着自己的腰,扭头看向这个什长,看了一眼对方后,他便是垂下了脑袋,整个人靠在了背坡上,双眸有些无神的看向前方,他先是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切之错,皆归与我,诸位,此番,是我甘茂对不住您们了。” 甘茂说罢,刚想要有些动作的时候,只见那什长连忙忍着疼痛弯下腰,按住了甘茂的身子,将其的身子按在了背坡上后,这什长便是伸出手接过了一旁都尉递给他的水壶,他用牙齿咬开了瓶塞,便是将水壶拿到了甘茂的嘴边。 “甘将军,无需多言,这些事情,实属不能怪您。” 这什长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喂着甘茂饮下水壶当中所剩不多的水。 “咳咳咳。” 甘茂张开嘴痛饮了一番之后,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焕然新生一样,原本干哑的不成样子的嗓子,在这个时候也是变得格外的湿润了开来,他眨了眨双眼,虽然身体仍然还是一颤一颤的,但是他的双眸却是慢慢的恢复了一抹神采。 “接下来事情的变动,恕我现在实在把控不得了。” 甘茂叹息了一声,他仰着头,双眸虽然恢复了那抹神采,但是他甘茂现在更多的,则是那抹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颓废和无力感充斥着他甘茂的浑身上下,他现在无论如何的想要扭转乾坤,无论如何的想要将大局逆转,都已然是无济于事了,他甘茂又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军罢了,现在虽然短时间内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危险,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和变动,他甘茂都是没有任何的法子可以应对了。 这一切的事情,还要追溯到半个月之前。 在半个月之前的时候,甘茂以及他麾下的北一骑军仍然是按部就班的在这八十里长坂坡上驻防巡逻。 因为先前北艮铁骑路过此地并且与樊城秦军有所摩擦的缘故,所以新野城附近也就自然而然的知晓了长坂坡驻扎着一支南离军队的事情。 最初的时候还是因为北艮铁骑的原因,所以新野城方面的中原军队还是对于长坂坡驻扎的南离军队会感到有所忌惮的,毕竟这支北艮铁骑的战力可是非凡的,饶是新野城附近的中原军队,也是要好好的提防一二的,毕竟北艮铁骑的战斗力那也是有目共睹天下皆知的,而且在此之前的中原腹地所陆续传来的有关于这支北艮铁骑的消息也是逐渐的传到了新野城那里,所以新野城的那些位诸国将军们,在那个阶段还是不敢对长坂坡下手的。 但是后来可就不一样了,后来没过多久,北艮铁骑便是渡河去了对岸,并没有在长坂坡附近留下任何一支偏军什么的,可以说在这支北艮铁骑离开了之后,长坂坡这里也就只剩下了甘茂他们的这支北一骑军了。 好家伙,在最开始的时候新野城附 近之所以不出手的原因那是因为有北艮铁骑在,但是现在北艮铁骑可不在了,那这数万中原军队,还会怕只有几千人的北一骑军吗? 怕个锤子,新野城的这近乎十万的中原军队,怎么可能会怕几千人?就算这几千人是南离军队,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新野城的中原军队自然也是不可能贸贸然的就对长坂坡发起进攻,因为他们又不是蠢货,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之所以南离帝国会在长坂坡这里驻扎一支骑兵,主要的原因肯定也就不是为了想要跟他们正面耗下去,所以一旦他们若是决定对长坂坡发起进攻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长坂坡那里的南离军队,就将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撤。 这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也是在这支中原军队的好生安排之下,最终煞费苦心的丢出了一个诱饵,这个诱饵的诱惑力不可谓不足,竟是让甘茂没怎么思考之下便是轻而易举的上钩。 最后,甘茂他待得引军来到此地的时候才是逐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是即便是这个时候才察觉出来,这也都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四面八方涌现出来黑压压的中原军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甘茂他们这支骑兵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反正根据甘茂他们粗略的估算来看,他们这两天所面临的,可是最少有着两万数量的中原军队。 最少两万的数量,而这支北一骑军,也就不过是堪堪六千人罢了,并且甘茂他们还是处在被包围的情况之下,那漫天遍布的箭雨,以及一阵接着一阵的冲锋,甘茂他们这支北一骑军,能够与其鏖战两天之久,也无愧被称之为北一军精锐了。 最后的战况也就是现如今的情形了。 包围甘茂他们的中原军队全员覆灭,无一生还,而六千北一骑军,现在也就只剩下了包括甘茂在内,不过十余人罢了。 这对于甘茂,对于这支北一骑军来说,这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战绩了,毕竟六千北一骑军在这般的情形下竟然还能够将那两万中原军队尽数覆灭,这是多么一个傲人的战绩啊,想来就算是新野城的中原军队应该也是没有料到这一个结局吧? 他们怎么可能也想不到,他们煞费苦心布置下来的一个包围圈,竟然还能让甘茂他们杀得一个天翻地覆,这般的结局,换做旁人的话,谁又敢去相信呢? 但是对于甘茂他来说,这一次的战役,是败的。 是让他可以说是输的一败涂地的,他甘茂,输的彻彻底底。 他甘茂原先的任务可是什么啊?不过就是伺机而动,尽量的在后方对于中原军对造成侵扰就好了,他甘茂的任务,从来都不是让他与中原军队展开正面的厮杀,这样的买卖,可不是让他麾下的这支北一军精锐去做的活。 对于甘茂,这无疑就是一桩亏本买卖,并且这一个亏本买卖,用不了多久,只需要等到新野城的中原军队缓过神来,便是会明悟并且反应过来,派遣百十来号人过来,就是可以将甘茂他们这十余人在内的这些人尽数活捉。 自此之后,北一军的骑兵编制,也将被彻底的覆灭。 “咳咳咳,我,实在是太莽撞了啊。” 甘茂一张嘴,他现在的嘴巴里面都是在向外散发着满满的血腥味,他现在越来的越来的,慢慢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心都是无比的疲惫,感觉到他的脑子越发的晕晕乎乎的,他的脑袋越来越沉。 “我啊,还是如王爷,如镇军所说的一样,单打独斗的话,还是,不行啊,司马错那家伙,咳咳咳,若是那家伙在我身旁的话,断然也是不会落得这般结局。” 甘茂长叹了一声,道出了这话后,便是惨笑了一声。 是了,在此之前的时候,这些年来曾经不止一次的,都有人对甘茂说起过,他甘茂和司马错分别为南离帝国的左将军以及右将军,并且二人也都是南离上将,但是他们两人啊,若是合二为一,同在一军之中的话,那样才会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甚至于若是他们二人同心协力的话,那么他们二人的军略之力,哪怕是在南离百位上将之中,也是找不出来几人能够与他们相匹敌的。 但若是他们二人分开来各领一军的话,那么虽然甘茂和司马错他们二人的实力底子还在,但是同样的,甘茂的莽撞,或者说司马错的过于沉稳,都将会成为他们二人巨大的弱点。 莽撞如甘茂,在战场上将会成为一把利刃,一把足以撕开对方军容的尖刀,但同样的,若是被对方抓住了自己莽撞的性子来布置下来圈套的话。 现如今甘茂所面临的局面,便是如此了。 “甘将军,我,我还有力气,我还能将您带出此地,请您,请您断然不要失去信心啊。” 那名什长咬了咬牙,对着一旁的都尉校尉们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这几个人便是心领神会的聚了过来,费了好一番周折之后,这才将甘茂搭在了这名什长的后背上。 “还行吗?” 都尉皱着眉头,有些疑虑的看向什长,他还是对此有些担心的,因为长坂坡此处距离最近的岸口,那也是有差不多二十里地,并且这一路上道路崎岖,实属不是怎么好走的路,而这个什长虽然说在他们这群人里面算是受伤最轻的一人,但这可是二十里地啊,更别说他背后还背着一个人呢,这这这,实在是有些让人信不过的。 “相信我吧。” 什长咬了咬牙,回头望了望已然昏迷的甘茂。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参商的担忧 “参将军,前方不到五里地,便是目的地了,这,难道还要让兄弟们保持急行军的速度之下全速前进吗?这样的话,卑职担忧待得我军到达目的地之时,万一要是遭遇到了南离军队的伏击,兄弟们一时半会也是消耗不了多久啊。” 一个身着黑甲的中年将领眼神有些惶恐神色的驾着胯下的骏马,全速的在追赶着自己身前一个方位的年轻小将。 这位年轻小将啊,则是披着一身火红色的绣着赤蟒花纹的轻甲,他头戴翎盔,在听到了后方的这声呼唤之后,他也并没有松开自己手中握着的缰绳,只见他冷眼瞥了身后中年将领一眼之后,便是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如何?诸国军队部署在前方的五军到现在为之已然三天时间了,任何消息都没有传回,我等若是再在路上耽搁的话,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的起吗?” 在说最后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这名年轻小将的语气口吻当中已然是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听的他身后的那名中年将领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连连摇头回复道 “不敢不敢,一切,一切皆是按照参将军部署就好。” 虽然说这个名叫参商的赵国小将年纪不怎么大,但是他却是赵国此番留守在新野城的唯一将军。 新野城虽然说对于赵魏韩三国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但是这三国分别挑选出来留守在新野城的话事人,自然也是他们的心腹人选。 参商,便是此番赵国留守在新野城的赵国话事人,而这名中年将军呢?他不过就是中原一介小国的将军而已,在对上这么一号来自赵国的将军,他哪里还会有什么底气呢? 国家的强大才是最大的底气,而他?母国在中原诸国里面就是一个羸弱的小国而已,哪里敢跟被称为中原三雄之一的赵国将领进行顶撞呢?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参商冷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将视线重新看向前方。 他此番身后带领的,也不过就只有五百赵国轻骑罢了,从新野城出发直到至今,一直都是保持着急行军的状态。 这要是换做其他军队的话,参商说不定还会有所担忧,说不定还真就会放慢行军的速度以便留给这些士卒恢复气力的时间。 但是如今他麾下的,可是五百赵国轻骑,呵,赵国骑兵中原无双,更何况别说这五百赵国轻骑原本还就是他参商麾下的军队士卒,这些人的素质如何,参商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也就放心的将这一番的路程上规划为全程急行军。 赵国轻骑虽然说不如赵国胡骑,但是却也是赵国这一个时代新成立的一支骑兵编制,在这支轻骑的编制当中,一共分为十支分队,一支分队,便是五百轻骑,分别由十名赵国将领统帅,而其上,则是设一游骑大将,负责统辖管理整支赵国轻骑。 而参商,便是那十名赵国将领的其中之一,年少成名的参商,出 身自赵国藏剑山庄,手握一杆红缨长枪,在赵国武举上一举夺得了武状元,自此便是迈入了赵国军旅当中,无论是武艺还是军略,参商都在赵国同龄人当中位列前茅,而且他本人,也是登上了赵国潜龙榜,号为赵国第一潜龙。 赵国的那位名将赵奢,便是参商的师傅。 而根据参商的估算来看,诸国联军在布置了整整五军的数量为长坂坡的那支南离军队设下了一个圈套。 结果到现在为之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了却是任何的战报乃至于讯息都没有传回来,这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啊,要知道按照规矩来说,如此的距离,一天一报那也是说得过去的,更何况现在三天过去了,却是半分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这如何能够让新野城的中原军队能够安稳的坐住呢? 三万军队,这对于新野城的诸国军队来说这也是约莫三分之一的力量了,尤其是在现如今前线的三支主力军队还在向着后方调遣援军的时候,这三万军队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这也正是因为如此,新野城的诸国才会决定选择参商亲率五百赵国轻骑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长坂坡,势要将长坂坡的近况探个清楚不可。 所以也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所以参商才会如此的下令急行军。 反正他们的任务也就只不过是去侦察近况罢了,又不是要他们这区区五百骑兵参加战争去打仗,做好他们该做的就好了,至于其他的? 这才多少里的急行军啊,对于赵国轻骑来说,这算得了什么?参商心里都是有数的,只不过他是心里有数,但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将领却是压根就不知情。 毕竟这个中年将领约莫着就连赵国轻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吧?赵国轻骑本身也就是才刚刚成立没几年,对外的战绩更是少得可怜,再加上赵国胡刀骑的名声享誉在外,所以自然而然的,赵国轻骑的名头,也就是很容易被压下来的了。 没过一会儿,映入参商眼帘的,便是直冲云霄的黑烟,只瞧他勒马停下,伸出手掌示意身后的赵国轻骑停下脚步。 紧接着,便是见到那位中年将领一脸狐疑的骑着马来到了参商的跟前,皱着眉头对其疑惑的问道 “参将军,这,怎么停下来了?” 参商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的眉头紧缩,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翻身下马之后,他接过身旁一名轻骑扔给他的红缨长枪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将脚步压低,向前走着,走了十几步之后,参商便是停下了脚步,弯腰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地面上有些黝黑的泥土,手指上沾染上了一些泥泞后,他凑到了鼻子当中嗅了一嗅。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参商起身后,压低的声音,向后撤了回去,待得他的撤回到了中年将领他们的那里时,他这才再度停下了脚步。 “参将军,这这这,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中年将领看着参商的脸色竟然变得如此的凝重,他这一下子也是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不为别的,参商这光是这一举一动,都已然是让他自感这些事情的种种变得有些可疑了起来,虽然他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但是怎奈何,这这这,着实是让他有些稳不下来啊。 参商神情凝重的望向前方,握着红缨长枪的那只手握的越发紧了起来,他微微咳嗽了两声后,语气有些严峻的说道 “前方经历过一场血战,一场,可能是自从此番开战以来,伤亡数量最大的血战。” 参商在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也是咽了一口口水,按照他的初步推算来看,前方的血腥味可谓是浓厚的很,并且看着这硝烟和一眼望去遍地的尸体,已经是让他的心中有所微微的动摇了。 这实在是让他感觉着实是有些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因为,前方这实在是,实在是安静的太过于怪异了,这安静的,压根就不像是一处有着数万人厮杀的战场。 “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 参商上马之后,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握着红缨长枪,对着身后轻声吩咐道 “传令下去,每人每骑保持三丈距离,陆续进入长坂坡深处,若是有任何不对劲地方,可先斩后奏,无需向本将禀告,切记,小心,一定要小心!” 参商吩咐下去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神色自从刚刚开始之后,便是没有半分的轻松快意,他现在,光是握着红缨长枪的那只手,在这个时候都是不由得在颤抖。 他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前方,一定有着难以想象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他就一概不知了,但是总而言之,肯定是不好的预感就是了,虽然说直觉这些什么的是算不得数的,但是在参商这里,他却是不由得因为如此的直觉而让他的信心有些动摇了开来。 “参将军,这,何须如此啊。” 中年将领不知为何,但还是选择了听从参商的安排,但是说实在的,他到现在为之还是没有搞明白参商的一举一动究竟是在担忧着一些什么。 “你是个猪脑子吗?啊?前方的地理位置可是长坂坡当中最为崎岖不平的一段路了,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平原在其中,这对于骑兵来说是何等的地形莫非你这老物一概不知?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这是哪里啊?这他妈的是刚刚发现了一场血战的地方!” 参商低吼着怒骂着身后的中年将领,若不是因为他有些担忧的原因,他现在哪里还会压低自己的声调啊,早就对着中年将领就是一番破口大骂了。 而遭到了参商的这番臭骂的中年将领,这脸上一下子也是有些挂不住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但是在他看了一眼参商之后,最终这还是选择了咽下这口气,憋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四百二十六章 长坂坡相遇 “将军。” 进入长坂坡之后没多久,便是有着一名赵国骑兵神色严肃的纵马来到了参商的跟前,对其拱手一拜后,便是轻声对其说道 “参将军,兄弟们粗略探查之后得出,如今的这块山谷当中,似是已然空旷无人了。” 这名赵国骑兵名叫参三,乃是这支赵国轻骑的统领,也是参商最为得力的一个副手,与参商一样,参三也是出身自赵国藏剑山庄,与参商乃是主人与奴仆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参商,参三可谓是忠心到了极点。 即便是说参商在这些年当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参三当作奴役一般对待,却也无法改变参三的这个根深蒂固的思想。 参商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紧缩的眉头在听到了参三的这个汇报之后这才稍稍的有了一些舒展开来,只见他小心的环视了一圈四周之后,抿了抿嘴唇之后便是说道 “倒是有意思,遍地尸体,满目疮痍的战场上,不过才三天的时间,竟然连人烟也探查不出,呵,这还真是忍不住的让人去为之而感到好奇,好奇过去的这三天时间里面,这里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参商冷笑了一声之后,手掌向前一挥,他身后的数百赵国轻骑便是得到了命令,四散开来,向着前方的这处山谷进行地毯式的搜查了。 “参将军,您这,刚刚不是还说要小心对待吗?怎么现在竟然开始将骑兵们全都散出去了?这这这,这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啊。” 中年将领在看到了此情此景之后神色不由得也是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他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下意识的向着参商靠近了过去,双眸当中还隐约的闪烁过一抹惶恐的神色,在打量看着四周,他现在就像是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但是参商在听到了中年将领的这话之后,则是鄙夷的瞥了对方一眼,而后便是冷笑了一声,讥讽意味浓厚的对其说道 “呵,你这家伙现在又是怎么的了?不过是些许尸体而已,就让你怕成了这副样子?本将如何吩咐命令,那是本将自己的权力,你这家伙可要记住了,之所以诸国会将你这个家伙放在本将的身旁,不过就是担忧本将知情不报罢了,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就行,本将也没心思去跟你闹什么绊子。” 参商的这段话,听的一旁的参三也是不由得戏虐的笑着看向中年将领,眼神里面的嘲讽意味,格外的浓厚。 中年将领这一下子也是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脸上变得可谓是火辣辣的,他舔了舔嘴唇之后,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也不敢直视参商那锐利的眼神,他就这么垂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一抹似是有些缓解气氛的笑容后,他便是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 “参将军说的是,说的是,这件事,这件事是我多嘴了,一切,一切尽听参将军安排就是了,权当我所说的这番话,皆是放屁就好。” 中年将领这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瓜怂了起来,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在接连的在参商的这完全不顾他颜面的怒骂之下,他这还接连的忍耐了下来,这搞得他到现在还哪里会有半分的什么所谓颜面呢? 没看参三这个统领这时候都在有些嗤笑他了吗? 他啊,哪里还有什么半分的颜面可言。 参商冷哼了一声之后,也是转过了头看向前方,压根就不想再搭理,再多看这中年将领一眼,可能在他看来,这个中年将领在他此番的任务当中所扮演的一个角色,就是一个累赘罢了,一个累赘而已,需要他参商有多大的时间去理会这家伙呢? 尤其还是这个家伙在这一路上对于自己的种种命令都有所质疑,每一次都像是想要跟自己唱反调一样的举动,这般的行为,也亏得是参商的脾性不算火爆,否则的话这要是换做别人,估摸着早就一巴掌过去给这个中年将领一顿猛揍了。 “让四儿带着五十轻骑沿着这条路继续行军下去,若是本将记得不错的话,这八十里长坂坡当中,其中还是有一两个村落的,时间长久过去了,村落可能会废弃,但是用来当作南离军队的据点却是可以,让四儿先去探探路,若有什么危险的话,便让四儿即刻派人回报,不可轻举妄动。” 参商稍微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对参三补充了这条命令。 参三点了点头后,便是纵马去了别处,要将参商的这条命令传达下去了。 没过一会儿,这里便只剩下了参商和那名中年将领两人了。 至于那五百赵国轻骑,则早就已经是四散开来,在这处山谷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中年将领还是那般像是受惊的老鼠一样躲在参商的身旁,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出现,而参商呢?他则是骑着马,慢慢的向着山谷深处走着,一只手握着红缨长枪,随时都将自己处于戒备的状态之下。 他的话虽然刚刚是这么说的,但是归根结底的来说,小心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参商干脆的也就没有任何的心思打算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个年头,因为放松而使得发生意外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参商他啊,虽然年轻,但却也不是那般自大不凡的桀骜人物,话是一套,但是实际上的行为,则又是一套。 可能还是因为参商这个人带来的安全感吧,中年将领始终跟在参商只有两三丈的距离之内,而他呢?也是时不时的向着四周观察而去。 这一路上,遍地各式各样的尸体以及各种残肢七零八落的散在各地,种种的迹象,就像是时不时的在告诫着中年将领。 他来到的这个地方,乃是战场,乃是修罗场,而并不是他以往所经历的那些所谓的小打小闹,也正是因为如此视觉上面带来的冲击感,所以这中年将领也是就这么一直跟在参商的身后,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不注意,就让自己出了意外。 “参将军,有空吗?” 没一会儿,在参商刚刚纵马来到一个岔口的时候,却听见了他身后的中年将领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可谓是让参商一下子就汗毛林立,他猛地一回头,皱着眉头,眼神当中散发着杀意的看向中年将领,冷笑了一声后不悦的对其说道 “你这家伙又有什么屁话要说?本将可没什么空闲要与你在这里扯皮。” “参将军,这,您且看。” 中年将领咬了咬牙,他伸出手,一根手指指向右前方的一块巨石。 参商顺着中年将领手指的指向看向了右前方,在看到了那块巨石之后,参商先是皱了皱眉头,最初的时候是有些疑惑不解的,但是没过多久,他便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紧接着,只见参商纵马来到了那块巨石旁后,翻身下马,顺势抽出挂在胯下马匹身上的一柄短刀反手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蹑着脚步向前走去,待得没过一会儿,在距离只有那块巨石只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参商瞬间停下了脚步,手中短刀向上一砍。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参商忍不住的倒退了好几步,他缓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稳住了脚步,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巨石上面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身着南离甲胄的身影。 “呵,阁下,想来应该便是南离人士吧?” 参商将手中红缨长枪插在地面,单手握着短刀,小心警惕的观察打量着这个南离人。 这般的距离以及这般的地形之下,若是参商还要托大在步战上使用长枪的话,那就已经是自大了。 尤其在参商已经在与这个突然出现的南离人经过了第一轮的交锋之后,他也是幡然的明悟,眼前出现的这个南离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所以说,他参商也就选择了手持短刀,因为只有这样的话,他参商才会更有一些底气就是了。 听着参商的这话之后,那个站在巨石上面的南离都尉,则是嗤笑了一声,他佝偻着自己的身躯,沙哑的声音开口对参商说道 “呵,赵国人?” 参商点了点头。 “看你的起手式,是藏剑山庄的技法,没错吧?” 参商再度点了点头,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他不由得感到心神一惊。 通过自己的这一个下意识的起手式便是察觉出来自己乃是出自藏剑山庄的门徒,这般的眼力,该说不愧是南离人吗? 这名南离都尉桀桀桀的笑了笑,他佝偻着的身躯晃了又晃,手中握着的一柄铁剑在空中转了又转,似是有意,又像是随意而为之一样,搞得参商心神再度一惊,也不敢有任何其他别的动作。 “呵呵呵,赵国藏剑山庄,哈哈哈哈,藏剑山庄啊,还真是,还真是有意思呢。” 参商咽了口口水,他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神情严峻的看着这位站在巨石上面大笑着的南离人。 第四百二十七章 藏剑山庄 “还记得当年,老夫的这剑法,还是藏剑山庄的一个小家伙教的呢。” 站在巨石上面的这位南离都尉手握这把铁剑,在手中拨弄了一番后,冷笑了一声,便是将这把铁剑插在了地上,他颤颤巍巍的身子勉强的稳了下来。 “看你这个小家伙,呵,想来应该也跟那个小家伙的年龄差不了太多。” 参商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变化,他舔了舔嘴唇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着短刀的手势刚要放松下来的时候,却听见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参将军,莫要放松戒备,这是个南离都尉!” 中年将领不知何时,竟然是出现在了参商身后五六步的距离,而他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话,也是让参商刚刚有些放松的身形猛地一个激灵,之后便是站稳了脚步,再度恢复到了刚刚的那般。 至于这名南离都尉呢?他则是用一种好笑的眼神打量着那个中年将领,看向中年将领的眼神当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后,提起手中铁剑,唏嘘的叹了一口气后,便是开口说道 “啧啧啧,哈哈哈哈,看你这家伙,怎么有些眼熟呢?该不会,你这家伙,哈哈哈哈,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呢。” 这名南离都尉在打量了一番这个中年将领之后,眼神之中戏虐的神情闪了又闪,他此时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一样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参商的身上。 “如何?你这家伙,是藏剑山庄的哪一辈?参字辈,还是,商字辈?” “在下,参商。” 听到参商的这句话之后,这南离都尉的眼神猛地一变,他的脸部微微有些抽搐,满眼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参商,口角在这个时候都是隐约的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你,你,你这家伙,叫参商?” 参商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的了,竟然会跟一个南离人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情形之下,聊起来了? 但是不知怎得,他参商就是莫名其妙的弄得他现在会心平气和的想要与这个南离人继续唠下去,继续聊上一些,有关于藏剑山庄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孽缘,还真是,孽缘啊哈哈哈,将军啊,看来,您还真是应了卦中的那一命,啧,藏剑山庄之劫,没成想竟然会如期而应。” 这南离都尉跳下了巨石,他的身躯一番晃动后,才堪堪站稳,握着手中的铁剑,侧着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将领,看向中年将领的眼神里面,在这一刻,充满了杀意。 “不过,这个家伙,就有些碍事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这南离都尉便是举起手中铁剑,而一旁的参商看到了这个架势之后,也是连忙的站在了中年将领的前面,挡在了南离都尉的眼前,他双手握着自己手中的短刀,警惕的对这名南离都尉语气不悦的说道 “阁下若是想要对他出手的话,还需过在下这一关。” “呵,也就是说,你 这个家伙想要挡在老夫的面前了?呵,倒是不错,藏剑山庄的人,都是这般的是非不分,老夫这些年来,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南离都尉轻笑了一声后,便是饶有趣味的看向那个中年将领,讥讽意味十足的对其说道 “你这个蠢货,若不是今日有你们参将军在这里保着你,呵,老夫是会要了你的性命的,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吧,长坂坡这里不是你这种蹩脚卧底能呆下去的地方,新野城同样也不是,趁早回到你的国家吧,在这里自以为是的当一介跳梁小丑,还真是让人感觉啼笑皆非呢。” 南离都尉的这一番话,在参商听来则是愣了一愣,很明显的,他并没有听明白参商所说的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没有理解的出来参商话中蕴含的含义,且同样的,他皱了皱眉头之后,刚要扭头看向那个中年将领的时候,却只见到那中年将领竟然是在不知道何时,撒丫子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老物。” 参商低声怒骂了一句,他虽然不明白这名南离都尉说的那番话当中到底有着什么别样的含义,但是他可以明白的就是。 这个中年将领,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 他哪里是什么新野城那里挑选而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监军啊,这个中年将领,定然是有着更深一层的身份,而恰巧的,眼前的这个南离都尉是察觉出来了他身份的不对劲,所以在一番言语威胁之下,这中年将领自然而然的也是知难而退,很是懂事的就撒丫子窜了没个人影了。 “好了,现在,清闲了,小家伙,你刚刚说,你叫参商,没错吧?” 南离都尉挑了挑眉,有些趣味的看向参商,他对于参商的这个名讳,现如今已经是从最初一开始的感兴趣,到现在的,有些好奇了。 “呵,别这么看着老夫,老夫明白,你这家伙心中啊,定然是充满了十分之多的疑惑,疑惑老夫为何会如此的,了解你们藏剑山庄?是否?” 参商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当他刚要开口回答的时候,却只瞧这南离都尉伸出手,抢先开口打断了参商的下言。 “老夫都明白,嗯,听你这家伙的名字,呵,想来应该在藏剑山庄当中地位也不低,那倒也与老夫,算得上是有些许渊源的了。” 藏剑山庄近两代的嫡派弟子字号,可就是一路参,一路商的,这两个字号,分别代表着藏剑山庄上一代的嫡系弟子以及如今这一代的嫡系弟子。 让这南离都尉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成想他眼前的这个家伙,出身自藏剑山庄,结果竟然是唤作参商。 这个名字可不一般啊,既是上一代嫡系弟子参字号的弟子,又兼得了如今这一代商字号的名,啧,这其中若是没有鬼的话,这南离都尉还真的就压根不相信呢。 藏剑山庄是什么啊? 那可是赵国第一大门,第一大派,没有任何门派可以撼动其在赵国地位的强大宗派,呵,包括赵国国内不少强大修士,除了野路 子以外,大多的身份也都是出自这藏剑山庄。 就算是那些野路子,也有不少人或多或少的都是承了藏剑山庄的恩惠和教导,得以将自己的武艺更深一步。 而藏剑山庄,同样的也是一个立世已有八百年之久的悠久老派了。 自从当年中晋王朝被世家弄得分崩离析了之后没多久,藏剑山庄也是应运而生,当然了,最初的时候,藏剑山庄也不过就是一个小门小派罢了,没有任何外力的支撑,也没有什么特别优秀强大的修士坐镇。 有的,只不过是一群以打铁锻造为生的铁匠罢了。 但就是这么一群铁匠,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继承并且贯通了中晋王朝在锻造上面遗留下来的技法,就是凭借着这么一手技法,这群铁匠,打造出来了数柄曾经登顶过百兵谱的利剑,除此之外,这群铁匠还另外打造出来了数十把可以称得上是优良战兵的各式各样的器刃,当然了,这其中也是以剑为主。 藏剑山庄的名号,也是因此缘由而渐渐的响彻天下。 就算是当今天下公认的剑圣风不平,曾经都专门不远千里前去赵国藏剑山庄拜访过一段时日,并且还在一番拜访之后,便是将自己当时所佩戴的一把神兵宝剑,留在了藏剑山庄的剑冢之中。 要知道当时风不平所佩戴的那把神兵宝剑,可是连续霸占了当时百兵谱数年之久的第一神兵啊。 最后,却不知因为何般的原因,让风不平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那把神兵宝剑,留在了剑冢当中,也算是,馈赠给予了藏剑山庄吧。 传说之中,藏剑山庄的剑冢里面,陈列着八柄堪称绝世的名剑。 这八八绝世名剑,任何一把一旦流露江湖当中的话,都将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而当初风不平所留在剑冢当中的那把绝世宝剑,据说也不过就是这八把绝世名剑之中较为平凡普通的一把罢了。 要知道当年的那把剑,可是跟随着风不平经历过不少次风云。 无论是当年风不平一人战数位顶尖修士,还是一人一剑败铁箭,甚至于包括他一人孤身深入西坤王朝怒斩黑袍圣君,使得,都是那把宝剑。 剑圣所用之剑本就不平凡,更别提还是一把随着风不平经历了这么多成名之事的名剑,能够使其霸占百兵谱第一多年之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而这般的看法之下,剑冢在藏剑山庄当中,所处的地位,那指定也是最为重要的地方了吧? 确实,因为值得一提的便是,历代藏剑山庄的嫡系弟子,便是在剑冢附近进行学习的,甚至于亲传弟子,都将会有幸在剑冢之中挑选一把最为契合与自己的宝剑。 而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这南离都尉看了出来,这个参商啊,他手中的那把短刀,看起来就像是出自藏剑山庄剑冢之中的一把宝器。 藏剑山庄的剑冢,沉睡的可不仅仅只是剑,像是这般短刀,稍微对于藏剑山庄有些了解的人,眼力见也都是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不对劲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反水一刀 “小子,参商这个名字,你可要保管好喔,哈哈哈哈。” 南离都尉抿了抿嘴,他拨弄了几下自己手中的铁剑,挑起眉毛看向参商手中握着的短刀,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这可是一把好刀,你这小子,可要好好保管好,就如你的名讳一样,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们藏剑山庄馈赠给你的礼赠。” 南离都尉的这话很是有着异样的深意,但是在参商听来,却是楞了楞的不行,他咬了咬嘴唇,稍作思考了一番之后,他这才说道 “阁下此言,别有深意,但是此言与我而言,用处又有何大呢?呵,不过阁下看来对我藏剑山庄也确实是别有一番了解呢,剑冢一事,就算是国内那些将军们都是知之甚少,而阁下身为南离人士,却对我赵国藏剑山庄另有了解,看来,阁下还真是不简单呢。” 南离都尉听到了参商的这话之后,冷笑了一声之后轻哼了一声,道 “小子,无论你如何说,这件事老夫能说多少,你能知道多少,这些事情,今日已闭。” 南离都尉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猛地手中铁剑向前一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这个南离都尉身子周遭任何的内力波动都没有传出,但是他手中的铁剑上面,却是离奇的附上了一层散发着淡金色的内力。 参商脸色大变,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短刀想要挡下这一剑,可是当他手中的短刀与那把铁剑碰撞了上去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又产生了变化。 他咬着牙,双手握着短刀,脸涨得通红,在这一刹那,他激荡起来了自己体内的内力,道道淡金色的内力波动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散发而去,他的双脚深入泥泞,已然是陷入了地面两寸之多。 这力道。 参商眼神充满了凝重的神色看着就在他眼前的这名南离都尉。 也是直到了这个时候,参商这才真正的看的清楚,这名南离都尉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这南离都尉一张国字脸,左边脸颊上有着一道有着半只手掌长的疤痕,两只眼睛上此时满是血污,他的嘴唇发白,头发披散着直到腰间,身体并不臃肿肥壮的南离都尉,这个时候在参商的眼中,却是那般的,不可力敌。 阵阵金属摩擦声传来,忽的一声巨响之后,参商连忙向后倒退了十几步之后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他咽了口口水,神色紧张的看着这名南离都尉。 虽然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前面这明明还聊的正是不错的时候,怎么这人突然就拔剑对自己出手了,但是他现在最优先需要去关注的一件事就是。 自己该如何从这个家伙的手上多撑上一阵子。 因为光是这一个照面之下,参商就已经是清楚的感觉到,他眼前的这名南离都尉,其个人的武艺远胜与他不知道多少。 光是那份力道,自己这都已经是险些就要在那一剑之下成了那人的剑下亡魂。 参商低着头,看了 一眼自己锁骨处的一道崭新的伤口,这时候还在向外流着鲜血,随即他便是抬起头,一番戒备的神色观察着前面不远处一脸神秘笑意看着他的南离都尉。 “反应不错,不过,还是略显稚嫩了,武艺上,也缺失了藏剑山庄的那抹锐气,啧,怎么说呢,还是有些让人失望的。” 南离都尉神秘的笑了笑,他舔了舔自己剑尖上的新鲜血液,而后戏虐的神情看着参商。 “小家伙,你这实力,还真是有些愧对藏剑山庄名号的呢,啧,馈赠了这么两样东西,原本老夫还以为你的实力有多么的出彩呢,哎,还真是,失望呢。” 这番戏虐的话语,让参商听来却并没有任何的难堪神色,他始终还是那抹严峻的神色仔细观察着南离都尉的一举一动。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参商又哪里会因为这人的随口一句话便是影响到了自己的心境呢? 虽然说这个南离人的武艺确确实实远胜过自己,并且现在的自己压根就不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但是即便是如此,自己现在要做的,还是跟这个家伙耗时间耗下去就是了。 只要能够多消耗一些时间,在周围附近的那五百赵国轻骑铁定就是会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迅速的支援过来的。 只要,只要自己坚持到那个时候的话,自己,自己还是能够有一线生机的。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参商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短刃我在自己右手上,他现在一只手持着短刀,一只手握着短刃,半佝偻着身子,严阵以待的对着那南离都尉。 “小家伙,你还真是天真呢。” 下一秒,这南离都尉的身影便是突然出现在了参商的侧身处,而待得参商反应过来之后,却已然是见到了一道剑光闪烁而过。 血光闪烁之后,参商倒飞而去,深深的砸入了数十丈外的一棵枯树上,他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他的甲胄上两道深深的剑痕显得格外扎眼。 “妈的。” 参商低声爆了一句粗口,他抬起头看向那南离都尉。 这他娘的怎么打? 嗯? 自己这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南离都尉的身影就已然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这才刚刚看到这家伙的身影,这家伙的剑光就已然是如约而至。 这已然不是实力远胜于自己了,这简直就是碾压的姿态,自己压根就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参商看着现在面前这个南离都尉信手捏来随意而为,从他的身上压根就看不出来有任何其他的神色,他好像。 他好像就没有对自己使尽全力一样,这就好比是在戏耍自己一样,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的,玩弄着自己。 “小家伙,老夫都说了,你还是太天真了,咯咯咯。” 待得参商再次一眨眼之后,那个南离都尉的身影,就已经是来到了自己的跟前,一脸桀骜的眼神,从上到下看着自己,就像是在鄙夷着自己一样。 紧接着 ,只见这南离都尉用手中铁剑挑起了参商的下巴,而后他便是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参商的腿上,这番的痛楚,疼的参商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家伙,年轻是本钱,但是,稚嫩却是祸引。” 这南离都尉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挥动着手中的铁剑,狠狠的插入了参商的一只胳膊里面,做完了这些之后,他便是向后颤巍巍的退了几步,冷眼看向参商,道 “小家伙,今日若不是看在你小子是藏剑山庄的弟子,你这条命,老夫哪里会给你留下。” 说完了这话后,这南离都尉便是转身走向了深处,没过多久之后,他的身影便是消失不见了,这里,也就只剩下了参商一人。 参商咬着牙,抬起一只手,颤巍巍的晃动着,拔出了插入自己胳膊上的那把铁剑。 “这家伙,到底是谁?” “小子,记住了,老夫的名讳,南离杜威。” 这道清冷的声音,让参商心神一惊,他的双眸看向了四周,可是无论他如何去看,却是怎么也看不到,那杜威的身影到底在何处。 “这番的手段,咳,这个家伙,还真是,强的有些离谱了。” 参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费了半天的气力,这才让自己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那只受伤的胳膊摇晃的摆在下面。 而当参商刚刚站起来了之后没多久,那个中年将领便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着急忙慌的便是来到了参商的跟前,在他看到了参商如今的这副样子之后,中年将领便是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的对参商说道 “参将军,您这,怎么会搞成这副摸样?那,那个南离人,这么强的吗?” 也难怪中年将领会这么吃惊,因为参商的武艺,这个中年将领虽然未曾见过,但是心中也是有一些数的,可是即便是参商的这般武艺,却是被那个南离人搞成了如今的这副样子,而且看样子,那个南离人已经离开了有一阵子时间了。 参商的脸部微微有些抽搐,他冷哼了一声后,便是弯下腰拾起来了自己跌落地面的那把短刀何短刃,他佝偻着身子,双眸看向杜威身影消失的地方,苦涩的一笑后,参商低声说道 “这个家伙,呵,你!你要干什么?!” 突然的,参商只见到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中年将领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短刀,而后在参商一脸震惊的眼神之下,这个中年将领便是冷笑了一声,猛地纂动了自己手中的短刀,插入了参商的腹部,并且在插入腹部了之后,这中年将领的手腕还微微的开始旋转。 “你这家伙。” 参商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用尽了全身气力,狠狠的一脚踹向了中年将领。 可能中年将领也是没有意识到,参商在受了这般伤势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有反手之力,一番措不及防之下,他便是被这一脚踹飞了出去,而他手中纂着的那把短刀,也是随之而飞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第四百二十九章 战略偏颇 “将军!” 待得参三他带着一群赵国轻骑出现在参商面前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参商早就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之中陷入了昏迷。 参三连忙招呼着一旁的赵国轻骑将参商拖上了马匹,紧接着,他便是对着一个神情严峻着青甲的年轻男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后,这个年轻男子便是一挥手,带着赵国轻骑离开了此地。 原地,也就只剩下了参三一人。 参三在扫视了一圈这四周之后,突然看见了掉在地面上的那把短刀,他上前走去,蹲下身子捡起了这把短刀,握在手中反复的端详了一二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 “这,是将军的刀没错,可是,这上面怎么沾的尽是将军的血。” 参三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手帕,将这把短刀好生的包裹了起来后,便是翻身上马,在临走前的时候,随意的又看了一遍这四周的环境,待得他看完了之后,这才驾着胯下的马匹,离开了此地。 但是当参三刚驾着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猛然一回头,看向了那棵半截身子倒在地面上的古树,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连忙驾着胯下马匹纵马来到了那半截树身旁,下马后,参三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这半截树身上一处略显奇怪的地方。 原本这不要紧,但是参三的这一捏之后,这半截树身却是紧接着开始出现了道道裂痕,没过一会儿,原本倒在地上的这半截树身,便像是被规划清晰的一样,分裂成了数瓣。 这尖锐清晰的切痕,参三上手触摸,在他的手掌刚刚触摸到了这几道切痕了之后,参三的手掌便是如触电击一样,缩回了自己的手掌。 “这些剑气,怎得如此凶狠霸道,竟像是山庄剑阁之法。” 参三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紧皱着眉头,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在他看来,这数个碎枝,已然是不同寻常。 这上面每一道切痕上面,都蕴含着一道强大的剑气,虽然参三不知道这道剑气存留在这里有多久了,但是能够留下如此霸道凶狠的剑气,其用剑者,天晓得那人的剑法到底强大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而且最主要的是,强不强大倒是其次,这眼前的一幕最让参三为之震惊的,便是他清楚的感觉了出来,他所感受到的这些剑气,分明就是出自他们藏剑山庄剑阁之中剑法的模样。 这对于参三,那可谓是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藏剑山庄能够有得这般剑法造诣的人,他参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是那些人当中,无一例外都是藏剑山庄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个别的一些小辈,甚至都已经是位列亲传弟子身份之中,而这些人,每一位对于藏剑山庄来说那都是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骨干。 这些剑气的架势,看样子毫无疑问的就是冲着自家将军参商而去的,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讯号啊。 自家将军在藏剑山庄这两代弟子当中的地位可是不同寻常的,所以参三自然 而然的也是知道一二的,在藏剑山庄当中,对于自家将军有所敌意的人,也是大有人在,而这些人当中,能够有着这般剑法的人,自然也是有的。 而在参商的眼中,自家将军身上所受的伤势在他最初的时候粗略观察的时候就是看了出来,参商的身上有着两道极其明显霸道的剑伤。 而那两道剑伤,分明就是与他眼前的这棵树身残存的剑气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也就是说,要是这般来看的话,自家将军刚刚就是遭遇到了来自藏剑山庄之人所下的黑手,看着参商所受的伤势,参三估摸着,那个对参商下手的家伙,想来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势,否则的话,自家将军断然是坚持不到自己等人赶来此地的。 “咦。” 在参三一抬头看向一边的时候,他便是又有了新的发现,只见他上前走了几步,掀开了几个碎枝后,便是看见了一把沾染着鲜血的铁剑。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把铁剑后,参三眉头紧缩,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触碰在了剑身上,好生的感受了一番之后,他的神情便是凝重了起来。 眼前他所握在手中的这把铁剑,无论是从锻造上还是从其它各个地方上,都标志着藏剑山庄的冶造水平,在参三这种出自藏剑山庄的老人看来。 他便是可以一眼瞧的出来,这把铁剑,定然是出自藏剑山庄剑庐那些剑匠手中锻造而出的兵器。 “不对劲。” 在入手了一阵子过后,参三再次察觉出来了这把铁剑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好奇的将自己的内力传入到了这把铁剑当中,紧接着,奇怪的事情便是发生了。 只见自己身体的内力在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下,竟然是附着到了这把铁剑上面,参三心中一疑,他反复掂量着自己手中的这把铁剑。 若非是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调动内力的这一番举动之时,他压根就观察不出来,自己竟然是将内力附着到了这把铁剑上面。 为了确定心中的疑惑,参三引动自己手中铁剑,随意的向前一挥。 一道青色剑气应声而出,斩的前面的岩石出现了一道剑痕。 “这是,什么手艺。” 参三神情现在已然是有些端不住了,这这这,这把铁剑虽然他无论怎么看,都是觉得这把铁剑乃是出自藏剑山庄的铁剑,但是,但是光是这附着内力的这一手段,这就已然是超脱了藏剑山庄的技法。 剑庐那些剑匠的水平如何,参三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附着内力的手段,绝对不会是他们出自他们藏剑山庄剑庐的就是了。 因为光是这附着内力的这一手段,就已然是将这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剑,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推向了一个,甚至于在品质上超越他参三所使用的佩剑的高度。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参三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把佩剑,他挑起眉毛,咬了咬嘴唇,在好生的观察打量了一番这两把铁剑之后,最终参三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此看起来的话,他所捡到的这把铁剑,还真是远胜过自己所使用的这把佩剑不知道多少,这两者,如此观察而来的话,简直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兵器。 这就让参三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了,他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能够自觉将自家将军弄成那副摸样的,应该是藏剑山庄的人,但是如今的这番观察下来的话,这线索就又是断了。 “这些事情,看来还是要等将军苏醒之后看看将军是如何说的了。” 参三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反正到了现在这里的话,他已经是没有任何头绪可言了。 挥剑将地上的那些碎枝尽数粉碎之后,参三便是起身上马,双眸当中无法言语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还真是变得有些麻烦了起来。” 参三叹了一口气。 今日他们这支赵国轻骑的任务,还真是有些亏本啊。 刚刚的这一段时间里面,除去了那受到了参商命令继续前进的几十赵国轻骑以外,其他的人,是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搜查出来。 这处地方,是战场不假,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活口出现。 若是按照如今所侦察得到的讯息来看的话,此番,那些负责包围北一军的中原军队,想来应该便是受到了大败。 全军覆灭,虽然这件事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就现在看来,这貌似也确实就是一桩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实了。 夜幕降临之后,参三带着剩余的那五十赵国轻骑便是踏上了折回新野城的道路。 从这些赵国轻骑的口中得知,他们今日所搜查的长坂坡深处,同样的也是任何蛛丝马迹也是没有查出来,他们可以确定的一件事也就只剩下了。 这八十里长坂坡,已经是没有任何可以说得上成建制的军队了。 无奈的接连叹气,参三有些失落的摇着头。 而此时此刻,在甘茂所设下的一个据点之内,那十几个南离将校则是齐聚在一间稍大的屋子当中,他们基本上要么是坐在椅子上,要么便是半躺在了床上,浑身上下的伤势虽然勉强到现在为之算是止住了,但是身体却依然是虚弱的不行,而站在这间屋子正中间的,则便是今日白天与参商所碰面的那个南离都尉,杜威。 杜威将参商的事情与这些人所复述了一遍之后,便是神色有些凝重的继续说道 “虽然老夫不知道参商这个家伙在藏剑山庄的地位如何,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家伙在藏剑山庄这两代弟子当中的地位,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就是了。” 听着杜威的这话,一位坐在主位的南离校尉苦涩的笑了笑,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神色虚弱的回答道 “看来,这一次,不止是甘将军小瞧了此番的联军,恐怕就算是国内的那些负责指定战略方针的大人物,乃至与王爷他老人家,都对于此番的中原联军有所偏颇了,藏剑山庄的弟子都是出现在了此地,赵国此举,何尝不是要动了肝火?” 第四百三十章 诡异的藏剑庄主 “没错啊,原本跟在将军身旁,侥幸覆灭了那支赵国胡骑之后,事情便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杜威叹了一口气,他开始缕了缕这前因后果。 最初的时候他们这支北一军骑军接到命令前来长坂坡设立据点驻守,在战争开启之后的时候以八十里长坂坡为根据地后手,伺机对新野城乃至中原诸国的补给线进行阻击。 但是谁又能够料到,在他们那时候刚刚抵达长坂坡这里的时候没多久,便是迎面撞上了上千人之多的赵国胡骑,虽然说当时因为一部分巧合的原因而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将那支赵国胡骑覆灭了,但是通过最初的那件事之后,当时的甘茂,便是有些意识到了不对劲。 赵国胡骑在赵国何等地位? 就算是当日他们所遇见的那支赵国胡骑乃是其中实力最为差劲的,但是这却也是赵国骑兵当中不可多得的精锐,赵国这般轻而易举的便是失去了这么一支精锐,他们会坐视不管吗?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按照任何一个人的常理来看,这个答案都是不可能的,可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便是发生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甘茂他们这支北一军就一直与吴起那支万把人的步卒僵持在长坂坡这里,双方也没有产生多大的摩擦,最多也就是双方的探子何岗哨略有损失而已,但是这般的损失也搬不上台面,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么一个僵持的阶段,活生生的愣是拖到了北艮铁骑南下杀至樊城之后,这才得以有所缓解,这个僵局,是让甘茂在那一阵子当中,神情一直都是阴沉不堪的。 这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会造就当初的那般局面,要知道新野城那里距离长坂坡,就算是再怎么墨迹那也是两三日的路程就可以到的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短的路程,却是在他们互相维持了一个僵局许久时间之后,新野城却是仍然没有任何兵员的调动。 这不让人起疑吗?这次覆灭的,可是赵国胡骑,可不是随意的中原某一小国的千人杂牌军,赵国胡骑的地位,就算是弃子,也不至于如此。 甘茂不相信在新野城的中原军队当中没有赵国的将领,而且他们当日的消息也是断然不可能有什么不露风声的可能。 种种的推算之后,北艮铁骑杀过来了,一路像是有如神助一样的直奔樊城,若不是樊城的那支秦军反应迅速的话,恐怕估摸着北艮铁骑刚刚抵达长坂坡这里的时候,就要先覆灭一支秦国王牌军队了。 最终,北艮铁骑抵达长坂坡,与甘茂他们对峙许久的吴起他们,也是干净利落的引军离开了长坂坡,转道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结局,甘茂难以置信,而同样的,像杜威他们这些将校们同样也是对这般的战役而感到迷惑和不解。 他们这支北一军才多少人马? 不过几千人罢了,而新野城那里有多少中原军队呢? 近乎十万之多! 对于新野城来说,洒洒水的功夫就是可以轻松的将他们这支北一军给撵出长坂坡这里,但是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新野城却是丝毫的动静都没有,就如同像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一样,完全很是放心的将对付他们这支北一军的任务,交到了吴起以及那支杂牌军的手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后来北艮铁骑继续南下离开了长坂坡这里之后,甘茂他会如此着急的原因了。 因为他的预感告诉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他必须要为此而做出来一些什么才行,若是他仍然视若无睹什么事情也不作为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将会遭受到覆灭之灾也说不定。 最后也是很扯淡,甘茂是为此而做出来了一些举动,但是很可惜,这些举动都是毫无用处,虽然说到现在为之也算是将一支人数多达三万人之多的中原军队给彻底覆灭了,但是他们这支北一军,也是被打的距离覆灭差不了多少了,就连甘茂自己本人,现在也是伤痕累累,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快要没了半条命。 这般的折损,是甘茂想要的吗? 不,这是断断不可能的,所以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杜威他们这些甘茂的心腹将校们,才会选择留在长坂坡附近的据点当中,伺机想要休养生息,以为了在未来对中原军队能否造成一些威胁而做出一些准备。 这可以说是痴心妄想了,因为要知道杜威他们现在这些人才多少? 不过十来个人罢了,而且就算是这十来个人,其中能够有战斗力的又能够有几个呢? 杜威算一个,坐在主位的那个南离校尉也勉勉强强算是一个。 而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可就别指望他们能够发挥什么战斗力了,能够保得住他们性命无危这都已然是难如登天的了,还谈什么让他们去干仗,说笑呢这不是吗? 南离校尉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于杜威的这一番诉说,他自是有所理解的,但是他却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杜都尉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如今眼下我们这些人,又能如何呢?今日杜都尉以消耗血气使用了那秘法这才勉强的将我等接回了这处据点,勉强的逃脱了那支赵国轻骑的追杀,这都已然是气运加身了,唉,说是一筹莫展,倒也才算得上我等如今面临的尴尬境地才对。” 这南离校尉现在是有些丧气的,他是出身自金陵羽林卫的羽林校尉,无论是本事还是武艺,那都是一等一的拔尖,可是现在,却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了这番丧气的话,这让一旁的其他人听来,又该作何感想呢? 就包括杜威,就算是他在听到了这位校尉所陈述的这番事实之后,他也只能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是事实,他无法反驳,他自己心里也是同样清楚这件事实的不假。 他杜威的伤势也不轻,但是他今日却能够以一剑之威轻而易举的将参商三下五除二放倒,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归 功于他消耗了自身的血气,将他的实力强行激发到了顶点,这般的秘术,也是他杜威从藏剑山庄所得学到的。 “杜都尉,今日您所见的那参商,实力究竟如何?” 听着校尉冷不丁的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杜威先是一愣,然后待得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在校尉问出来的这个问题之后,这间屋子里面的那十余人,此时都是将目光尽数的看向了他。 仿佛对于参商这个人,他们都是极其的上心一样。 杜威略微的思考了一番之后,他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参商的话,让老夫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他并不是以剑法出众的一个藏剑山庄弟子,老夫今日所观,他似是以枪法为主的,在发现这件事之后,老夫便为此感到了很是疑惑,藏剑山庄之中,莫非有枪法大家吗?” 听着杜威的这话之后,校尉也是神色一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后这才说道 “杜都尉说的无错,藏剑山庄,在我的记忆当中,也确实是没有任何枪法大家,就连枪法典籍,藏剑山庄收录的都是极少且罕见的,而参商这人,却是以枪法为主的藏剑山庄弟子,如此的话,也确实是会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咳咳咳,咳咳咳,校尉大人,杜都尉,你们二人,好像都是忽略了一件事。” 突然的,在一旁的一张卧榻上,一个全身被包扎的只露出一对眼眸的屯长开口说话了。 在听到这屯长的这话之后,杜威皱起了眉头,而校尉则是一扭头,轻声对其问道 “哦?是何事?” “咳咳咳,二位大人忽略的,便是如今这两代藏剑山庄弟子的样式,毕竟如今这两代的藏剑山庄,可是在那位庄主的带领之下,咳咳咳,光是我之所闻当中,那位庄主可就不是一个以常理出牌的人物。” 屯长在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咳嗽着,他的喉咙就像是一个破喇叭一样,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但是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校尉和杜威,都是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没过一会儿,二人便是神色紧张的看向对方。 确实,这屯长所说的这话,也确确实实的是点明了这件事情的根本所在。 如今这二十多年以来藏剑山庄的这位庄主,可是自从出道以来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无论是他这二十多年以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完全找不出来任何的常理可言,但是往往在事情的最后,却总是可以慕然的发现,这位庄主所做的事情,所下的任何一道决定和命令,都是没有任何的纰漏和错误。 这就很是吓人了,而也正是因为这位庄主的不按常理出牌,将参字辈嫡系弟子当中,培养出来一个以枪法为主的参商,这样看来的话,也确确实实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吧? 嗯? 若是真的按照这么一想的话,这件事情还真的就是可以说得过去。 第四百三十一章 周说不定就是背后的阴谋家 “殿下,有一事,我等不知该讲不该讲。” 看着坐在台上还在咳嗽着的赢荡,台下的这名秦军将领脸色不由得就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羞涩的小姑娘。 在听到这名将军的此言之后,赢荡皱着眉头,稍有所不解的眼神看向他,对其坦然说道 “蒙将军有何事?尽管直言便好。” 听到赢荡这么一说之后,这位蒙将军这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他舔了舔嘴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赢荡说道 “殿下,实不相瞒,如今新野城内的一些野心分子,隐隐的是有些想要将殿下您推出去当那魁首一号的位置上,这,我等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是颇为纠结,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所以如今这才想着来探探您的口风。” 蒙将军样子魁梧,一张俊俏的有些不像话的白嫩脸颊,光是从外貌看起来的话,他全然不像是一位为西秦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西秦悍将,这般样子的他,就算是穿着一身将军甲胄,却也是很难从他的身上看出来什么些将军应有的威武之气,与将军相比,他这副样子和这副神态,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白嫩书生一样。 而赢荡呢? 他虚弱的身子仍然在咳嗽着,他苍白的脸颊和没有神色的双眸在听到了蒙将军所说的这番话了之后也是微微一闪,稍微的有些思考了之后,他这才似是有些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这件事,孤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联军内部,这是如何知道孤在军中一事的?这件事情,向来不是保密的挺好的吗?” 赢荡对此颇为疑惑,他身在此番西秦军中的事情,在西秦举国上下知道此事的都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如今的中原联军呢? 西秦之所以选择将他赢荡悄然无声的放在此番的军中,为的也正是想要让他在不被人所关注的情况下悄然的历练,跟在蒙恬他们这些秦国老将身旁多多的学习一二,可是如今看着新野城诸国的这个架势,竟是想要将他赢荡推出来担任那所谓的魁首一号,啧。 这可就有所不对劲了。 而蒙将军呢?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后,有些不悦的回答道 “殿下说的是,原本殿下的事情,我等是保密的极好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的是从哪个国家的人口中说了出来,说殿下您早在几个月前便是带着一支军队驻扎樊城,其目的也正是想要将自己从此番的漩涡当中摘出身来,以此来使得自己远离漩涡的正中心,稳坐那钓鱼台,这种种的阴谋论在月初开始传出来之后,这才经过了十几天的时间,已然是传的满城风雨,现在是说什么的都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办了,兄长他上个月的时候也是带着军队出城会师赵将军了,现在城内所剩下能说得上话的西秦将领,也就只剩下我蒙毅 一人了,唉,殿下,若不是此事要过问您意见的话,我还真是不想将此事告知与您。” 蒙毅哭丧着一张脸,他这说的也全然都是他的实话,他确确实实的是不想将这件事告知与赢荡,他完全是更想让赢荡安安生生的在这新野城好好的调养身体。 赢荡微微的叹了口气,他苦笑了一声,在听到了蒙毅的这话之后,他的脸色反而是变得有些红润了起来,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蒙毅,先是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蒙将军,这些事情,管他作甚,若是实在大不了的话,孤便从了他们的意,出任那所谓魁首一号,又有何妨呢?反正早在多年之前孤便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生与死之间的威胁孤都是体验过了,更何况与如此呢?不过小事尔,无需如此担忧孤。” 赢荡乐呵呵的一笑,他颇为洒脱的倚靠在了椅背上,抬起头看向天空,轻声继续说道 “这件事,孤真的不在意的,反正在孤看来,那些人不过是想要从孤这里得到一些他们所认为的利益罢了,就如同他们所想的,孤身为西秦王世子,若是一昧的不站出来举起西秦大旗的话,他们是不会坐视这般的,呵,西秦终究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一化外之国罢了,即便是千百年过去了,仍然只是蛮夷而已,终究是比不上他们这些所谓的中原人士,咳咳咳,蒙将军,俗话说的好,做的错,错的也就越多。” 赢荡这似是有些认命般的话语让蒙毅听来连连皱眉,他张了张嘴,想要对此反驳一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犹豫了好一阵之后,最后也只能咽下了自己所想说的这番话。 无奈啊,因为赢荡说的也是客观的事实没错。 西秦无论如何,到现在还是仍然没有被彻底的纳入进中原当中,那些自视甚高的中原国家,对他们西秦的看法,也就只不过是从最初的边陲蛮夷变成了化外莽夫而已,两者之间的差别,可以说是毫无差别的。 除了苦笑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好说的,赢荡说得对,蒙毅虽然心中不爽,但却也只能认命。 “陛下他,听到殿下您说的这话,应该不会太开心的。” 蒙毅犹豫了半天,最终也是只能从他的口中憋出来了这一番话。 而蒙毅的这话在赢荡听来,却也只是愣了一愣,他的眼眸微微瞪大,楞住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笑了一声之后缓缓说道 “是啊蒙将军,您说得对,父王他若是听到了孤所说的这话,确实也是会很失望的,但是孤却无可奈何啊,这,确实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咳咳咳,就如同在孤临行前父王曾对孤所说的那番话一样。” 顿了一顿之后,赢荡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被狮子欺负惯了的野狗们,在看见了既不是同类也不是狮子的时候,便是会固执的认为对方是些许不入流的野物罢了。” 这话很是无厘头,同样的,在最初听到了这话之后的赢荡,对此的反应也是很迷茫的,因为那时候的他是完全没有理解秦王对他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但是久而久之的直到如今,赢荡也是慢慢的理解了这句话包含的一些意思了。 蒙毅呢?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对于赢荡所说的这番话,他也没想要反驳一些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之后,再过了一阵子后,这才说道 “殿下,那么您对魁首一号此事的意思便是?” “不管不问,任由发展便可,在背后想要搞这些阴谋论的家伙们,在看到孤对此毫无表示之后,定然是会愈演愈烈的,所以啊,既然他们都已经想好了各种的后手,那么孤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反话呢?蒙将军,这可不合算。” 赢荡的眼眸当中在他说这话的同时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光彩,而正是这抹光彩,在蒙毅看来,则是心领神会的连忙点了点头,并对赢荡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殿下说的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殿下就等好吧。” 说完了这话之后,蒙毅便是莞尔一笑,他看向赢荡的眼神里面,在这个时候也是卸下了原本心中的重担,没什么别的好说的,既然殿下现在已经将话与自己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好去纠结的呢? 反正殿下所说的也确确实实是有道理的,自己,也着实是不应该在毛毛躁躁的想要将这些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 “蒙将军,不过说真的,您的兄长蒙恬将军,他,最近还好吗?” 赢荡突然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了蒙毅这个问题,而也正是这个问题,问的蒙毅挑了挑眉毛之后,略微的思考了一阵子后才回答道 “哥哥他,怎么说呢,最近来的书信之中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些索然无味的杂事罢了,不过其中倒是有着些许确实要与殿下您说的。” 蒙毅眼神一闪之后,继续看向赢荡开口说道 “哥哥他说,最近这段日子里面,周国像是有些图谋一般,他们好像,在军中也有所眼线安插一样,哥哥他说的这话,啧,我听来就有些疑惑了,周国怎得又突然冒出来了,在军中安插眼线?这些种种的话语,若不是哥哥亲笔所写的书信,我着实会是将其当作屁话掠过的。” 蒙毅在对赢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是有些微微变化的,也不知道是怎得,蒙毅的这话说完了之后,赢荡的脸色突然的也是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咬了咬牙,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看向远方,紧紧的锁着眉头,这番的举动,让蒙毅看到了之后,这下子可就是让他有所不解了。 也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赢荡这才幽幽的开口说道 “蒙将军,说些难听的话,周国,说不定就是背后的阴谋家。” 第四百三十二章 新野城的新布局 “周国?殿下,此话从何讲起?” 赢荡的这一句话可以说是将蒙毅给弄得猛然一惊,他瞪大了双眸,很明显的,他对于赢荡所说的这话,并不是多么的相信。 周国是什么? 与他们西秦之间只是单单的相隔百余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邻国的一个国家了,这些年来西秦因为想要融合进入中原这个圈子当中,自然而然的也就逃避不了要与周国建交,所以对于周国的一些事情,蒙毅也是有所知晓的。 在蒙毅看来,周国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要去对他们西秦做这般事情的啊? 这对于周国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周国又能够从这件事情当中获取到什么利益吗?蒙毅着实是想不通。 赢荡微微挑起眉,他先是冷笑了一声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蒙将军,您还是将周国看的太过于和善了,呵,一个能够在上古时期便祸乱整个中原的国家,归根结底,他们还能有什么好模样呢?即便是千百年,万年过去,这些又能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莫非蒙将军不知道吗?” 赢荡对于周国可谓是仇恨到了极点,因为就在他年幼时期遭遇到刺杀之后,周国又接二连三的对西秦进行落井下石的举动,频繁的对他赢荡也在明里暗里的布置一些细作,甚至于都曾经在西秦王都咸阳出现过一次针对于赢荡的刺杀。 这一番刺杀最后的幕后黑手,西秦没有彻底的查出来,只是在坊间有传言说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乃是周国的一个刺客组织。 好巧不巧,周国的那个刺客组织,最后在赢荡派遣人手查询了许久之后,可算是查出来了那个刺客组织背后的老大。 那背后真正的老大,可就是周国嫡公子。 好家伙,周国嫡公子控制的一个刺客组织,却有传言说便是这个刺客组织发起了一场针对于赢荡的刺杀。 未能彻底证实且敲砖定音,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同样的,赢荡对于周国的好感,也是在那件事情之后,被消耗殆尽,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今日从蒙毅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了之后,赢荡也是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缘故,而将其视作是周国在幕后推动的原因。 很无厘头吧?一丁点可以当作是证据的东西都没有,但是赢荡却就是这么对蒙毅所说的,而蒙毅在思考了一阵子之后,也是自然而然的明悟了为什么赢荡会这样说的缘故了。 他蒙毅又不是不知道自家的这位殿下对于周国的恶感,但是啊,既然自家殿下话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大不了派遣一些人手盯着些周国在新野城留下的将领不就好了,反正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在这新野城中,派出自家人手监视诸国将领的举动,已经是被诸国习以为常了,因为大家都在这么做,而也正是因为这般的原因,蒙毅派遣一些人手监视周国将领,这也就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就是了。 而与 此同时,在新野城内西北角的一座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大宅子当中,一群身着黑衣的的男人们单膝跪在地上,双眸齐齐的看向前方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拨弄着自己手指的高瘦男子。 这个高瘦男子伸出了舌头,舔着自己的指尖,一对细长的眼眸,眼角处像是涂抹上了一层红色颜料一般,看的格外的妖艳,身着一身青红色长袍,露出了自己的半截胸腹,头发散落下来,这副样子的他,看起来让人感觉到格外的妖艳。 “也就是说,如今在前线上,那什么赵奢弄出来了一手什么玩意铁桶阵?呵,竟然是将有着赫赫威名的南离战神周敦颐都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还真不愧是八将之一的铁壁将军赵奢呢,咯咯咯,还真是,让人对他这个老头子产生了一些兴致呢。” 在说这话的时候,高瘦男子的口吻极其的暧昧,就像是有着特殊癖好一样的男子一样,他跳着自己细长的眉毛,闭上了眼眸,似是在思索着一些什么事情,又似是在云游天外一样,但是没过多久之后,却是只听他开口继续说道 “若是孤猜测不错的话,那赵奢的铁桶阵,想来应该还有一道后手的才对,啧,呵呵呵,战神周敦颐,总不会要跌在铁壁将军的手上吧?”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群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则是一言未发,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阵肃杀之气隐隐的升起,其气势的骇人之程度,在高瘦男子扫视了一眼之后,便是淡淡的开口评价道 “空有一副骇人的模样,却没有骇人之胆魄,你们这些家伙跟在那个老不死的身旁呆了这么多年了,却还是连一丁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与孤学回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无论高瘦男子说的那两句话如何,这些黑衣人都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和答复,但是当这时候高瘦男子说到了这句话的时候,这些黑衣人则是不约而同的身子为之颤抖了一下,其中位据中间的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一些的黑衣人更是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只听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低下头对眼前的高瘦男子低声说道 “王爷,请恕我等愚笨之罪。” 然而,这个被他称呼为王爷的高瘦男子则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后,便是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弹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恕罪又如何?不恕罪又能如何?孤总犯不着将你们这些家伙统统坑杀了吧?那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对孤的名声又能有什么好处呢?你这个家伙啊,说的还真是屁话。” 高瘦男子轻描淡写的这么一句话,却是让那个黑衣人的身体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晃动了起来,他额头上在这个时候都是忍不住的冒出了些许冷汗,咬了咬嘴唇后,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见高瘦男子开口继续说道了 “整日里恕罪恕罪的,呵,你们这些家伙啊,到最后又能有多少次机会能从孤这里得到原谅呢?孤可不是一个彻头彻 尾的古之圣人,对待你们,自然也没有圣人一般的容量,嗯,若是孤心情不好的话,说不定今日,便是你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也说不定呢,咯咯咯。” 高瘦男子突然出现在了这个黑衣人的面前,只见他弯下了身子,那对细长的眸子就这么盯着黑衣人,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之后,高瘦男子便是突然起身重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面,冷声的说道 “得了吧都,反正你们这些家伙对于孤来说,也确实还算得上是重要,这句话相比你们心里面也是比谁都要清楚的吧?底气如此,反正孤无论如何现阶段都是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但是啊,你们这些崽子们,若是想要与孤在背地里搞阳奉阴违那一套的话,可就休怪孤对你们无情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高瘦男子活动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的关节,像是在疏松自己的身体一样,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杀意,其中警告意味浓重的看着面前的这伙黑衣人。 “王爷此言,我等自然铭记于心,王爷之令,我等自当遵从,请王爷尽管放心即可,我等之心,定当永远忠于王爷一人。” 那个黑衣人连忙对着高瘦男子拱着手,讨好意味谄媚的不成样子,但是这却也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不悦和反感。 反而的,周遭跪在地上的那些黑衣人们也是有模有样的学着这个黑衣人的动作,并且复述了一遍他刚刚所说的这句话。 “王爷此言,我等自然铭记于心,王爷之令,我等自当遵从,请王爷尽管放心即可,我等之心,定当永远忠于王爷一人。” 高瘦男子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略微有些伤神的闭着眼对他们说道 “整日里与孤说这些虚头八脑的,尽有些什么用处呢?屁用都没有,得了吧,收起你们的那些小心思,眼下孤对你们的要求也不多,监视好这城中的诸国,便好了,孤也不要求你们做些其他的什么。” 说完了这话后,高瘦男子刚想要喝退这些人,却只听那黑衣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连忙对高瘦男子说道 “王爷,有一事,我等需要与您汇报。” “何事?尽管直言就是。” 高瘦男子慵懒的姿态坐在椅子上,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像是并没有将黑衣人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一样。 “据说,那西秦王世子赢荡,如今便在这新野城之中。” 这话一出口,在高瘦男子听入耳中之后,竟是让他突然坐起了身子,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只听他问道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可有证据?” 黑衣人连忙点了点头,说道 “这件事我等早在得知的第一时间便是派遣人手去调查过了,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便是,那赢荡,确实便在新野城之中。” “赢荡?啧,西秦此番,倒是下了血本,呵,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南离辈分极高的老怪物 “陛下。” 金陵皇城内,一人跪在地面上,双手抱拳,姿态端正的抬头看着坐在台上着龙袍的离帝李敦民。 “事情有所转变?” 李敦民轻声开口。 “陛下英明,前线战事果真如陛下所料一般,陷入了僵局之中,饶是周王爷百般算计,却始终拿那中原将领赵奢毫无任何办法。” 这人点了点头,说罢这话之后,他便是起身将自己怀中的一枚卷轴呈交给了一旁的乾公公手上。 接过乾公公呈上来的卷轴,李敦民打开后粗略的翻看了两眼后,便是轻哼了一声,随手便是将卷轴丢给了乾公公,沉声说道 “毫无办法,呵,谁又曾真的知晓,朕的那位皇弟,是否留有后手呢,能让他束手无策的战局,朕还真是想不出来这天下有谁能够办得到。” 李敦民在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变得异常的桀骜,不过他说的也是,周敦颐的名声在外,任谁去想,如今这天下之间,又有哪个所谓的名将能够在战场上让这位周王爷陷入两难且束手无策的境地之中呢? 若是真的出现了这种局面的话,那么可能性最大的,也就只有是这位周王爷其实留下了后手才对。 “陛下英明,是臣草率了。” 这人也不多说一些什么,还是那般附和着李敦民所说的这话,不过紧接着,便是见他从拍了拍手,下一秒,乾公公的眼眸便是神色一变,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瞧见了站在殿外一闪而过的一道人影。 李敦民自然是观察到了乾公公这一刹那之间神色的变化,他双眼微眯,饶有兴致的瞧着乾公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冷不丁的突然对着乾公公问出了一句话。 “如何啊?乾公公,是否现在可以,与朕坦白了呢?” 李敦民的这话听的让人很是不解,但是台下跪着的那人却是站起了身,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短剑。 这就很奇怪了,因为在这皇城当中,尤其是在面见了离帝之后,按照常理来说,除了宫中禁军以外的任何人都是要被收缴兵器的才对,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人,却是在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短刀,而且看着如今的这个架势,李敦民像是也是早就默许了此事一般。 明亮的大殿里面,离帝李敦民和台下的这人,二人都在以一种异样的神色打量着站在台下李敦民身侧不远处的乾公公。 这乾公公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两道炽热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他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随意瞥了一眼台下那人手中握着的短刀,而后以一种玩笑般的口吻转身拱手弯腰对李敦民行礼并诚恳的说道 “陛下此举是为如何啊?咱家,怎得有些看的不太懂。” “乾公公,有些事情,做的太过于完美的话,反而会是一种坏事,难道都已经到了现在的这般地步,你还要执意的与朕伪装下去吗?这,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李敦民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脸颊 ,以一种好笑的眼神瞧着乾公公,戏虐的说出了这话。 虽然李敦民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却只见这位乾公公神色不变的笑了笑,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抬起头重新看向李敦民,注视了一阵子李敦民之后,他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陛下果然不愧是陛下,没想到我自以为隐藏挺好的把戏,最终还是被陛下给看穿了,哈哈哈哈,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笑声没多久之后,便是停了下来。 乾公公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后,整个人的神色气质都像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他伸出手,撕开了自己的脸皮。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乾公公手中握着一张脸皮,自己则是神色如常的站在原地,而撕下面皮的他,露出来的这幅面容,却是让李敦民看到了之后,脸色顿时大变。 “怎,怎会是你?!” “嘿,看来陛下对于我便是乾公公,有所惊讶了?” 露出真面目的乾公公莞尔一笑,他在对着李敦民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随意一瞥,瞪了一眼台下握着短刀的那人。 这一道锐利的眼神,竟是直接让这人全身上下为之一颤,冷汗不停的向外冒着,他这一颤,竟也是让他原本握着短刀的手突然一松,直接便是将那短刀掉落在了地面。 “小孩子家家的,便是拿着刀对着老夫,啧啧啧,看来陛下您身边养着的这支御前司,并不怎么样嘛。” 这人冷笑连连,他满不在乎的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轻蔑的口吻对着李敦民说着这话,全然没有最初的那番对于李敦民的敬意。 这要是换做别人这样的话,说不定李敦民早就已经是火冒三丈喝令人来将其打入天牢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却着实是让李敦民下不去手的一个,来自南离帝国的老怪物。 这个老怪物在南离帝国国内的地位,完全就可以说得上是一位活化石一般的人物,整个南离帝国能够找出来与这个老怪物平起平坐的人,基本上罕见至极。 就算是在南离帝国国内地位崇高的剑圣风不平若是在见到了这位老怪物之后,那也是需要乖乖的对其俯首行礼问好的。 剑圣风不平都是这般,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比起风不平而言地位都相差甚远的离帝李敦民呢?他是觉察到了身旁乾公公的不对劲,但是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猜得出来,这位以乾公公面目混迹在他身旁的家伙,竟然是这位通天一般就算是自己平日里也招惹不起的老怪物。 这老怪物回首一眸看见了李敦民眼中的慌张之意,他沙哑浑浊的嗓音轻笑了一声后,便是起身,拍了拍一旁的石柱后,只听他背对着李敦民,开口道 “陛下啊陛下,老夫与陛下,也该有十几年未曾相见了吧?” 听着这个老怪物这般的姿态与自己说着这话,李敦民也全然是没有任何要生气发怒的意思,只见他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而后 便是见他连忙回答道 “对的老大人,您说的没错,老大人与朕,确有十余年未曾见过了,虽然十余年未曾相见,但是在朕的心目之中,老大人当年在国内的风云事迹,仍然在朕的脑海之中铭记,永世都不会忘却。” 李敦民此时此刻所说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的话,也不知道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毕竟在这些年当中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是威武不凡的离帝李敦民,如今竟然会有着这般卑微低声的一面,这还真是让人为之感觉有些,着实是措手不及了。 反差,过于太大了。 “呵,十余年了啊,陛下的记性可还真是好呢,哪像是老夫,这才多长时间啊,现在却已经是有些记不清了,哈哈哈哈,不过陛下小时候顽劣的模样,也确实是让老夫当初记得一清二楚呢。” 老怪物冷声一笑之后,缓步的走下台阶,一边背着与李敦民说这话,一边走向站在台下此时此刻正在瑟瑟发抖的那人。 在走到那人面前的时候,老怪物停下了脚步,微微伸出手掌向上一抬,那把掉落地面的短刀便是缓缓的腾空而起,来到了老怪物的手中。 “这是出自藏剑山庄的好刀,可惜,却掌握在你这么一个无胆之辈的手中,还真是,让宝刀蒙尘了呢。” 老怪物讥讽的对着这人冷笑了一声后,便是转身重新走上了台阶,将这把短刀随手一丢,短刀插入了李敦民脚下地板。 就在李敦民的脚旁,那把短刀的半截刀刃都没入了地板深处,李敦民没有丝毫的动作,但是眼神却是忍不住的向下看着,他咽了口口水,额头上冒着的微微细汗,也是从侧面证明着,他的心中,现在究竟是慌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陛下,莫慌,莫怕,老夫虽老,但却仍是南离老臣,先帝与老夫之恩,即便是时隔几十年,老夫这心中却也是不会忘却的。” 老怪物看着李敦民如今的这个姿态,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先帝当年临终之前,老夫虽然不在,但是先帝遗命,老夫却是丝毫不敢忘。” 老怪物在说这话的时候,逼近了李敦民一步,他一脸神经兮兮的笑容,配上那张看起来年轻白嫩的脸颊,还真的是让人有些代入不进去,眼前的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年轻人的家伙,其实年岁在南离国内,却是罕见的老怪物了呢? “老大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如此逼迫陛下了,可好?” 就在这个老怪物逼近在了李敦民的眼前对着李敦民说出了这番话之后,一道让李敦民再也熟悉不过的嗓音,却是突然传入了大殿。 而老怪物呢?他在听到了这道声音之后,便是对着李敦民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后,便是抽身后退了几步,停在了原本他所站在的地方后,老怪物便是转身看向大殿,轻飘飘的对着大殿说道 “老夫所料果然不错,你这个家伙,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第四百三十四章 年老便该退下局中 待得这个老怪物声音落下之后,李敦民他便是顺着老怪物身形处再一看,这一看可不要紧,李敦民竟是在大殿的一角石柱上,看到了一道与他而言可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而这个身影此时身穿一身黑色道袍,手中握着一把铁拂尘,整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那副俊俏妖艳的面容,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谪仙人一般。 定睛一看,原来这突然出现在石柱旁边的这个道士打扮的妖艳男子,原来便是那名声在外的乾公公乾清阳! 乾清阳抬起头看向台上傻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李敦民,他对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后便是开口对那老怪物继续说道 “老大人,属于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您啊,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呆在府中养老安度晚年的才对,如此这般的跳出来想要混淆风云,实在不像是老大人您能做出来的事情。” 乾清阳一边在说这话的同时,他一边迈着步子,缓缓的向着大殿的正中间走去。 这一路上,乾清阳挥动了手中的铁拂尘,向着台阶上打下了一击之后,他便是再一闪身,来到了原先跪在地上的那南离臣子的身前。 伸出手,扶起了这个南离臣子,乾清阳的那一对丹凤眼就这么端正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这个老怪物冷哼了一声,手中短刀随意的一挥,便是轻而易举的将乾清阳的这一击给挡了下来。 但是挡下来归挡下来,只是却没有被李敦民他们所注意到的便是,这个老怪物在挡下这一记铁拂尘的那一刹那,脸色有些微微的动容,就连他的双脚,也是略微的向后了些许距离。 “老大人,我们之间的事情本来大可不必闹的这么僵的,您大可安安稳稳的坐在您的太师椅上安享晚年,如今却跳出中立迈入局中,这可不像是什么聪明人会做出来的选择呢。” 乾清阳伸出手对着那南离臣子挥了挥,示意其退下之后,他便是轻笑了一声眨了眨眼,继续瞧着老怪物,继续对其说道 “老大人,您当年的威名,以及为南离立下的赫赫功劳,这些皇室都是会记在心中的,陛下也不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这一点,我相信在老大人您的心中,想必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番评判的才对,可是如今老大人您却做出来了如此的举动,呵,还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呢。” 虽然乾清阳口头上的话说了一句所谓的不知所措,但是看着他现在风轻云淡极其惬意轻松的神色和身形,谁又能从他的身上看出来丝毫的慌张呢? 纯属便是场面话而已,想来乾清阳对于眼前的这个在南离帝国有着极高辈分的老怪物,心中更多的也就只会是因为资历和身份的一抹尊敬罢了,至于实力上什么的。 说句老实话,在如今的这个南离帝国,能够以实力让乾清阳心服口服的,那还真是少之又少,啧,除了剑圣风不平以外,还真的是不知 道能不能找出来第二个人呢? 老怪物在听到了乾清阳的这话之后,脸部有些微微的抽搐,他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短刀插入了地面,回头冷冰冰的瞪了一眼身后坐在椅子上的李敦民。 紧接着,他重新看向乾清阳,对其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 “想不到多年未见,乾公公竟然是将道家绝学一气化三清都学到了如此地步,这道家,还真是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呢,呵,失传多少时代的一气化三清,还真让老夫在生平给碰上了。” 老怪物在说这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在他看向乾清阳的眼神之中,也是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且不易察觉的神色。 “老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需要小辈要再提醒您一二吗?一气化三清如何,相信老大人您应该也是有所听闻的吧?或者说,老大人您的实力有所精进?对与能够战胜小辈,有了十足的信心呢?” 乾清阳淡淡的一笑,他风轻云淡的随意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铁拂尘,他说的这话,也是事实,对于这个老大人啊,李敦民可能会有所惧意,但是他乾清阳却不会。 因为这个所谓的南离老怪物,可是从始至终,无论是在上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都不曾是过自己的对手。 无论是在这个老怪物嚣张的年代也好,还是在现在这个时代也罢,乾清阳啊,可是从来都没败在过这个老家伙的手中。 相反的,在此前的几十年当中,乾清阳不止一次的在所谓的公平较量之下,击败过这个老怪物,虽然说当时的那几次战斗,乾清阳都赢得险之又险,好几次都是险些落败,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一气化三清融会贯通之后,现在的乾清阳,也确确实实是有了这份跟这个老怪物这般说话的资本了。 嚣张可以,倚老卖老可以,但是在乾清阳这里的话,这个老怪物还是要稍微的提溜一点自己才是真正的可以。 “老夫有与你两败俱伤的实力。” 老怪物有些不甘的说出了这话,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慨,他这些年过去了,何曾被人这么瞧不起过? 这么些年当中无论是遇到了谁,与谁交手,自己从来都没有被这般的鄙夷且瞧不起过,纵然是南离剑圣风不平,也是需要礼遇自己三分的才对。 可是眼前的这个老太监却是以这般的口吻与自己所说了这话,这让长久以来心高气傲的老怪物,这心中如何能够接受的了这件事呢? 老怪物冷哼了一声之后,便是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拳头。 可是接下来,乾清阳的一句话,却是让老怪物听楞了。 “我自然是相信老大人有这份实力的,可是然后呢?这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一道分身罢了,就算是老大人您运气好一些,将我击败,这又能如何呢?老大人您会有好果子吃吗?或者说,老大人您觉得您已经走到了剑圣之 下第一人的地步了吗?” 乾清阳的这话一出口,老怪物便是愣在了原地。 他的大脑也是在这一瞬间陷入了空白之中。 难道老大人您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剑圣之下第一人的地步了吗? 乾清阳的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老怪物的耳旁,他的嘴角微微的有些抽搐,他缓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就这么站在他眼前露着一抹笑容的乾清阳。 剑圣之下,第一人? 老怪物沉默了,自己的实力,怎么可能会到达那种地步呢? 现在的自己,就连能不能赢得过这道乾清阳的分身,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更何谈其他呢?所谓的两败俱伤,也不过是老怪物给自己打气罢了,他现在年纪也大了,其浑身战力又怎么可能会如往日巅峰一样呢? 他又不是乾清阳和铁箭这两个真正的老怪物,能够十年如一日的将自己的战力始终时刻保持在巅峰的状态下。 看着老怪物沉默的样子,乾清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看起来,老大人心里面是有数了?那么,就请老大人自己抉择了,究竟是选择与小辈动手呢?还是,就此打道回府,终止这场无厘头的闹剧呢?” 乾清阳的这话,宛若像是攻破老怪物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的利剑一样,硬生生的将老怪物整个人都给弄得浑身一颤。 “老夫,也确实该退下去了。” 老怪物犹豫了一番之后,经过了好一阵子的思想挣扎纠结过后,最终也是从他的口中不甘的说出了这话。 “这才对嘛,老大人,您现在的这般年纪,正是好好休养晚年享福的时候呢,怎么能卷入如今的这些打打杀杀之中呢?这可是引火烧身呢。” 乾清阳收起了自己的铁拂尘,给老怪物让开了一条道路,目送着老怪物孤零零的身影走出了这间大殿。 等到了老怪物彻底离开之后,乾清阳这才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见他转身看向台上的李敦民,单膝下跪对其行了一礼并恭恭敬敬的说道 “惊扰陛下了,咱家有罪。” 李敦民在最初看到乾清阳的时候自然是楞住了的,但是经过了后来的一段时间过后,他也是逐渐的清醒了过来,尤其是在听到了乾清阳与那位老怪物之间的言语交谈之后,李敦民这更是变得脸色有些紧绷了起来,因为就在刚刚,他可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从那个老怪物的身上升起了一股杀气,那满腔的怒火,李敦民可谓是感知的一清二楚。 但是看着如今那位老怪物已经离去,在看着如今跪在台下的乾清阳,李敦民的反应,也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乾公公且,起来罢。” 李敦民苦笑的原因不因为其他,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如今的这一手,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搬起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第四百三十五章 忤逆犯上 原本李敦民在这阵子就已经是隐约的有些发现了出来,一直伺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乾公公好像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原先的锦衣卫千户伪装出来的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敦民这才想着搞出来了如今的这么一手,他还特意的从皇室供奉之中挑选出来了一个对于世人来说并不是多么眼熟的新人来帮助自己完成这一手的后续准备,并且李敦民所找来的那个新人供奉,可是有着七品修为的战力,在李敦民看来,七品修士的话,想来已经是够用了的。 但是谁又曾能够让李敦民想得到,那个伪装在自己身旁以乾公公面目视人的家伙,竟然会是他们南离帝国的那个老怪物。 这下子可就惨了,在李敦民看到了这个老怪物的面容之后,他的心一下子就死了,这倒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老怪物的出现,已经是超过了李敦民原本的预算,彻底的打乱了李敦民原先的计划。 好家伙,李敦民自以为找来的一个七品修士能够控住场子,但是谁又能够料到,拆开那层伪装之后,面纱之后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老怪物。 七品修士?可能连在这个老怪物的手中走过一招的资本都没有,你说李敦民心凉不凉?他当时就已经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于都做好了一系列最坏的打算了。 但是还好,还好真正的乾公公及时出现在了这里,虽然说李敦民到现在为之也不知道乾清阳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皇宫的,但是最少乾清阳的这一次出现,却是将那个老怪物给撵走了,这就是好事。 “陛下。” 乾清阳深吸了一口气,他手握铁拂尘,眼神复杂的看向李敦民,这还真是搞得他有些,开始不自在了。 “清阳,有些事情,是需要瞒着朕的,对么?” 李敦民同样也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乾清阳,他可不是傻子,这么一段时间里面,他也是慢慢的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有关于今日的事情,乾清阳早在半年之前就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否则这该如何解释,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呆在前线的乾清阳,却会冷不丁的出现在了金陵皇宫里面? 这其中相隔千里,李敦民,自是想得明白。 “陛下,这其中的事情,我是可以向您解释清楚的,这,并不是我不想告知与陛下您,只是,这其中有些不稳妥。” 乾清阳咬了咬牙,即便说他服侍在数代离帝身旁,在南离帝国享受着崇高的地位和待遇,其修为更是位列南离帝国第一梯队之中,但是即便是这般。 君权大过天,他乾清阳隐瞒离帝李敦民,险些就酿成了大祸,这本就是死罪,哪怕是风不平来了,也只会是这般。 只是,像乾清阳他们这些人在南离帝国的地位而言,除非是触及到了李敦民实在无法忍受的底线以外,哪怕是滔天死罪,也是远远定不上一个死字的。 所以说乾清阳现 在需要的,还真的就是给予李敦民一个合理合适的解释。 只要他的解释能够让李敦民听的过去,那么一切的事情就皆大欢喜,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若是他的解释没有办法让李敦民予以信服的话,那他乾清阳日后在这皇宫里面,也就完全没必要再呆下去了。 “陛下知之甚多,想必对于我道门的神通一气化三清,是有所了解的吧?” 乾清阳叹了一口气,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对李敦民交代了实情。 原先在他的打算之中,有关于他将一气化三清这门神通学得融会贯通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是对的。 这件事情,就连周敦颐,乾清阳都是未曾告诉,类似于风不平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如此了,可以说,知道乾清阳学会一气化三清的人,屈指可数。 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乾清阳想要因为一些别的图谋什么的,他只是想要单纯的保密罢了,因为任谁不想让自己藏在暗地里的底牌多一些呢? 哪怕是强大如风不平,想必也是有着不少不为人知的底牌握在手中,这是事实,很多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如此做着。 尤其像是一气化三清这种逆天的底牌,乾清阳又怎么可能会大张旗鼓的让这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学会这门神通了呢?他又不是傻子,他还没有强大到那种无人能敌的地步,而且就算是他到达了那种地步,想来他也是会选择藏匿一些底牌的。 待得李敦民听完了乾清阳给与他的解释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他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便是轻声说道 “乾公公还真是好大的威吓呢,一气化三清,呵,好,这个解释,朕接下了。” 不过虽然说冷笑连连,但是李敦民却还是对着乾清阳点了点头。 现在费时间去纠结这些事情还有什么用呢?屁用没有,所以说与其说在这里纠结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李敦民还不如去想一些别的事情。 反正对于他而言,乾清阳学得一气化三清,未尝对于他就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这下子就相当于是他的身旁一下子就多出来了两位如乾清阳一般战力的修士,对于他未来收拢权力的计划,无论怎么说都是有着莫大帮助的。 到时候只要剑圣风不平不阻拦的话,单个势力,是完全没有底气敢去忤逆他李敦民的,不是吗? 所以说嘛,李敦民如今的冷笑什么的,只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不然的话他这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话,岂不是说明他这个皇帝太过于和善了? 他本就不是一个和善的人,他李敦民说不定现在心里面还在埋怨着乾清阳不告诉自己也说不定呢。 当然了,乾清阳在看见听见了李敦民如此的回答之后,他也总算是舒下了一口气,虽然说李敦民无法决定他的如何,但是他对于南离皇室的使命,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如此而断了的,这对于他而言,是亏本买卖。 “若是按照乾公公你这么说的话,你现在的本体还在周王身旁听候军令,而这一道分身留在金陵,那么朕就有所好奇了,这一气化三清是三人为主三人也为分,那现在摆在朕眼前的就只有两人,那剩余的一人呢?” 李敦民冷眼看向乾清阳,他这么一个皇帝,可是向来都不喜欢事情超脱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对于权力的渴望,让他李敦民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纳入自己的统治管辖之中,而这其中,就包括了乾清阳的这两道分身。 听着李敦民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乾清阳一下子就陷入了难堪的脸色之中,他犹豫了再三之后,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无奈的选择了回答 “陛下,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这么着急知道的比较好。” 好嘛,听着乾清阳的这个回答,看来他是并不想在现在告知李敦民自己的那些安排了。 这下子,可就搞得李敦民有些不乐意了起来,只见李敦民眼神一变,瞪向了乾清阳,沉默了良久之后,李敦民这才哼了一声,道 “看来,乾公公是不打算认朕这个皇帝了?” 李敦民的这话可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就可以糊弄过去的问题,只瞧乾清阳脸色大变,他连忙单膝跪下,拱手抬头看向李敦民,语气诚恳的对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这件事我是万万不敢的,我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还请陛下莫要追问下去了,这些事情,现在确实不是告知陛下的好时机,还请陛下耐心等待一段时日,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之后,我定当将这件事情告知与陛下的。” 乾清阳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还是远远低估了他面前这位陛下的掌控欲,这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呢。 “呵呵呵,漂亮的话谁又不会说呢?乾公公,你难道,忘记了你曾对先帝说的话了吗?” 李敦民明显是没有将乾清阳所说的这话听入心中的,看他的架势,只像是变得越发的逼迫乾清阳了起来。 但乾清阳又岂是什么任人拿捏的种?他先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之后,便是缓缓的站起了身,面色变得冷淡了起来,站在李敦民的面前,双眸有些不忍的神色看着李敦民,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后,他开口说道 “陛下,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我,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若是陛下您要是知道了的话,那么,说不定事情就会办砸了。” 乾清阳这话风突然一转的一句话,说的李敦民直接就是楞在了原地,只看他皱着眉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眼神抬起头看向乾清阳,在他对上了乾清阳那变得有些坚毅的眼神之后,李敦民的脸部不有些有些微微的抽搐。 “乾公公这是,铁了心的不愿将这些事情告知与朕了不成?” 李敦民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当他刚刚问出来了这话之后,却是听到了乾清阳毫不犹豫的回答 “陛下既然心中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老祖宗什么时候亏欠过你? 周王府中,周不疑着一身素色汗衫,手握短剑,在院落之中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短剑,从起手式到落手式,剑招十三式,除去截字剑,洗字剑这两道剑式以外,周不疑在这个时候已经是隐约的将其余的十一式学得有模有样了。 手握短剑,周不疑挥动的频率越发的快,整个人面色不动,额头上早就已经布满了汗珠,他的浑身汗衫也是早就已经被打湿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周不疑却仍然没有停下自己手掌的旋转扭动。 过了约莫半刻钟之后,周不疑这才以一记劈剑为结尾,停下了今日的练习,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短剑插入了石台旁的剑鞘当中,而他,则是坐在了石墩上,顺手将石台上沏满茶水的一壶凉茶一口饮尽。 痛快的饮尽一壶凉茶,周不疑的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爽快,他大喝一声,再次站起身来,活动并舒展了一下自己浑身的筋骨。 这半年被禁足的时间里面,周不疑可不是整日里都在吃睡吃过着如同猪一样的生活,他虽然被禁足了,但是青檀给他的短剑,以及风不平赠予他的无字简谱拓本,乃至苦木曾经手把手教过他的剑招十三式,他都是没有忘记的。 所以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周不疑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其余大半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呆在自己的这间院子里面,独自苦学着那剑招十三式。 时至今日,周不疑已经是可以自信的站在苦木面前,与苦木说,自己已然是将剑招十三式当中的前十一式都学得差不多了。 可是,早在那日周不疑出宫之后,便是想要去剑阁去寻苦木,可是待得周不疑到达剑阁之后得到的回答却是。 苦木就在前几天,就被剑圣风不平派了出去,要南下去执行一桩任务了。 还真是,很不凑巧呢。 而至于风不平呢?周不疑还是有些惧怕当初那个在他面前奄奄一息的那老家伙的,因为光是他每次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一幕,周不疑的脑门就忍不住的有些凉意浮现。 排除了这两者之外,貌似也就只剩下了,给周不疑同样留下过深刻印象的,青檀了吧? 可惜,青檀在这几个月里面也不知道在忙着一些什么事情,据剑阁的人所说,这个月以来,青檀就压根没有从剑阁的石室里面出来过一次。 估摸着也是因为风不平的原因,青檀这才选择了仓促的闭关苦修。 这一闭关苦修,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出关,毕竟作为风不平的亲传徒弟,闭关个把年进行苦修,这也算得上是常事了不是吗? 所以说,如今的周不疑,虽然说在剑道已经不是当初的门外汉,可惜,他却没法子去向那些人去证明一些什么了。 但是即便如此,这依然不会是让周不疑停下自己日复一日苦修生活的原因,所以也正是因为这般,周不疑那日回府之后,选择了更加卖命的去学习练习这剑招十三式。 周不疑现在的心中,只想要等到苦木未来完成任务回到金陵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可以将这剑招十三式尽数学会,如此 的话,这岂不是能够更加的向苦木证明,自己没有丢他的脸了,不是吗? 这种状态之下的周不疑,已经是隐约的像是彻底的将自己落入了醉心于剑道无法自拔的地步了,这对于旁人来说,定然也会是件好事的无疑。 同样的,在门房老张和时不时前来王府的姬无影看来,如今的这一幕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曾经的那个纨绔小王爷,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醉心于剑道的剑修了。 可是,这却也仅仅只限于最初的那段时间当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不疑的苦修一直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最初的时候老张也不过就是以为之所以小王爷会选择这般的醉心于剑道,原因定然是因为被禁足,但是当那一日解禁之后,待得随周不疑返回王府之后,老张便是戛然发现。 自家的小王爷在被解除禁足了之后,不止是没有停下自己的苦修,反而是变得有些更加的,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这这这,老张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不对劲了,但是他却又是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他只是脑海里面有一个直觉在不停的暗示着他,告诉着他,自家小王爷这样下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很扯淡吧?老张在刚开始的时候心里面刚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随着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了,老张心里面的这个想法慢慢的生根发芽,逐渐的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就比如他现在。 站在院子门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坐在石墩上歇息的小王爷周不疑,老张不由得咬了咬牙,他现在还是挺想要上去劝阻一些什么的,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上前劝阻什么的话,自家的这个小王爷是断然不可能会听信自己所说的这话的。 毕竟这个世道上谁又会认为苦修是坏事呢? 除非是有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可是周不疑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走火入魔的风险呢?这不就跟扯淡一样的吗? 咦?! 小王爷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老张皱起了眉头,他眼前所看的周不疑这个时候竟是闭上了双眸,开始了打坐冥想?这又是在搞哪门子的幺蛾子? 嘶,这这这,自己怎么有些看不懂了? 而与此同时,在周不疑的脑海之中,他已然是来到了当初的那个界外之地。 “老祖宗。” 看着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周不疑弯腰拱手对其一拜,轻声唤了对方一声之后,便是听到了对方的回音。 “小家伙,看起来,这段时间的苦修,你吸收的还算是不错,不过半年的时间,已然是将十一式都学得有模有样的了,不错不错,这速度也算没有丢了老祖宗的人。” 这道模糊的身影慵懒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他轻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周不疑,这半年的时间里面,每次在周不疑苦修剑道招式有所不解的时候,便是会来到这里寻找他解惑,而自己自然也是耐心的教导着周不疑对于剑道的一些困惑。 否则的话,要是只靠着周不疑脑海当中的记忆, 他怎么可能会在不过半年的时间里面就学会十一式剑招?要知道就算是无字剑谱的拓本上面,可是也没有任何有关于剑招十三式的任何东西。 这天下剑修,有些人苦修十年才将十三式剑招融会贯通,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未曾将十三式剑招尽数贯通。 而现在的周不疑,虽然只不过是堪堪掌握十一式剑招,但是这半年的时间,却已然是了不得的速度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的话,周不疑说不定还会被风不平再次喊过去,毕竟风不平一介在世剑圣,对于一个在剑道上面这么有天赋的一个小家伙,还是本国人,而且也算是自家人,那他肯定会是欢喜的不得了的。 “还是老祖宗教的好。” 周不疑一脸谦逊的看着大石头上的那道模糊身影,说来也确实是如此,若是没有这位老祖宗的帮助,他还真的不知道这半年的时间里面,自己能否学会一招剑式。 “呵,小家伙不要太谦虚,在老祖宗这里,没有谦虚那个必要,优秀就是优秀,小家伙,你很优秀。” 这道身影轻笑着说着,也不知道这老祖宗现在的神情是如何,反正听着他的这个语气口吻就是差不多能够觉察出来,这位老祖宗现在的心情看起来愉悦的不得了。 “老祖宗,我,想要请教您有关于....” 周不疑刚一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呢,却是迎来了老祖宗毫不犹豫的打断和回绝。 “小家伙,截字剑和洗字剑,现在你还不适合去修习,再等等吧。” 老祖宗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周不疑便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没过一会儿便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家伙,这两招剑式,老祖宗不适合教你,你小子啊,应该等到那个什么,什么,风不平的那个徒弟叫做什么来着?” “苦木。” “哎对,小家伙你应该等到那个叫做苦木的年轻人回来之后,由他传授与你这剩下的两道剑式,如此的话,才是最好的,而不是一昧的,从老祖宗这里请教。” 老祖宗的这话说的让周不疑听来很是疑惑,他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老祖宗会这么说? 为什么自己偏偏要等到苦木哥回来之后,要让苦木哥教自己才行?老祖宗不能教自己吗? 可能是看到了周不疑满脸疑惑的神色,老祖宗又说话了。 “小家伙,别在这里瞎想了,就算让你这个小家伙想上半年,也想不明白的,乖乖的,听老祖宗的话就好,你这个小家伙见到过老祖宗亏欠过你吗?” 老祖宗的这话一出口,周不疑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确实,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细细想来的话,老祖宗这的确是在尽心尽力的教导着自己有关于自己在剑道上面的疑惑。 亏欠什么的,老祖宗是断然没有的,况且,老祖宗本身就不欠自己什么。 在这么想来的话,周不疑最终再度点了点头。 罢了,就听老祖宗的话,耐心的等待着苦木哥完成任务回来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可怕到极点的剑修? 从那界外之地醒来之后,周不疑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以然黄昏的天空,他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起身,刚要转头回屋的时候,他却是发现了站在院子门口正在聚精会神观察着自己的老张。 “张叔?你怎么在这?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不疑有些困惑,看着老张的这副架势,他就好像是在这里蹲了好一阵子一样,周不疑眨了眨眼。 发现自家小王爷竟是发现了自己,老张先是一惊,而后便是很快的调整好了神态,直起了身子,走入了院子,走到周不疑面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老张先是低下头看了一眼周不疑手中拿着的那把短剑,紧接着便是抬起头看向周不疑,有些于心不忍的对其说道 “小王爷,您这段时间里面练剑练的未免有些太过于刻苦了,何不妨给自己放个假,让自己好好的歇息歇息一段时日?反正剑道这种东西嘛,是不着急的,慢慢来总归也是没什么坏处的,而且小王爷您也不是那种需要以武艺傍身的寒门弟子。” 老张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周不疑就连忙摇了摇头,口吻带着些许不满的对老张说道 “张叔,我没事,歇息什么的,我现在也是自然不需要的,我本就是一个没什么天赋的人,若是不再刻苦上点心的话,那我的剑道何时才能登场入室呢?再说了,当初老爹他不是也十分的想要让我去修习剑道吗?我这也算是按照老爹的意思来行事的,不是吗?张叔。” 周不疑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老张的眼神里面已经是带着了轻微的疑惑。 他无法理解,张叔为什么会与自己说这番话? 自己这每日里多练习一会剑道,难道是错的吗? 看着周不疑疑惑的眼神,老张不禁暗道一声不好。 自己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了这话,这这这,唉。 自家小王爷无论如何,但是只要他每日醉心于剑道,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去说他一些什么不好的话。 毕竟周不疑说的话当中有一句话是可是对的没错。 周敦颐早在许久之前就曾经十分的期盼过,想要让周不疑修习剑道,成为一名剑修,而如今周不疑醉心于剑道,这正好不就是应了周敦颐的意愿吗? 而他老张这个时候却说出来了这话,这还真是,唉。 自己还多嘴的说了什么寒门弟子这些狗屁的话,这怎么可能会让小王爷听进去呢? 这不,周不疑可能是反应过来了,他就着老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继续开口问道 “张叔,我是真的觉得你说的这话不对,什么叫我不需要剑道傍身,难不成这剑道就只能是寒门才能修习的吗?我记得承乾哥他不也是剑修吗?承乾哥他可是皇子啊,论身份论地位不比我这个王府世子高上不知多少,既然承乾哥都是一个剑修,那我修习剑道,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听着周不疑的这话,老张心里面可谓是乱的不行,周不疑的话句句都说在了点上,并且每句话他都是挑不出来毛病的。 他这还真是一不小心的秃噜嘴将那些狗屁话给说了出来,这现在可好,让自己陷入了这般的境地之中,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叔,你要是没什么其他要说的话,那我就先回屋修习心法了。” 周不疑皱着眉头,他看着脸色并不好看的老张,心里面的困惑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在他看来,张叔的话,是肯定不会做一些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到现在为之,是没有对老张所说的这些话和如今的反应有什么别的想法的,周不疑现在,也仅仅只是想着这应该是张叔有些看自己整日里锤炼剑道有些过于劳累了吧? 不过这也还好,还好在周不疑的心里面他是这么想的,这要是让周不疑多想一些什么的话,那说不定现在的老张才下不来台呢。 微微点了点头,老张现在也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现在除了放任周不疑回屋以外,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因为秃噜嘴说的那番话到现在还没有给周不疑解释清楚呢,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说了一些什么屁话的话,那还真是更加的说不清楚了。 这不,只见周不疑一脸疑惑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转身推门进入了屋子。 叹了一口气之后,老张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院子,但是当他刚刚走出院子之后没多久,迎面便是撞上了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姬无影。 看着姬无影的这副淫笑,老张的心里面这一下子也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好家伙,看来这个老家伙刚刚是将所有的事情看了一个一清二楚,妈的,自己还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你这个皇室供奉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王府,可不是皇宫,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我是可以将你就地正法的。” 听着老张这番话,姬无影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摊开双手,像是束手就擒一样的故作委屈看向老张,对其开口道 “死瘸子,那你倒是动手啊,好家伙,老夫还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个死瘸子嘴巴怎么这么笨,竟然是会将那种话说给小世子听,啧啧啧,这话要是让周王爷知道了的话,老夫还真是好奇周王爷还会不会放过你这个死瘸子。” 眯着眼,姬无影现在的模样更像是一个笑面佛一样,但即便就是他如此的耍宝犯贱,在他说出了这番话之后,老张也是只得苦笑着长叹了一口气,嘟囔着说道 “我这也是,无心之失,谁能想到,唉,这,唉。” 接连的叹气,老张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这这,简直就是坏到了极点好不好。 但是姬无影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坏呢?在看着老张如此的糗样之后,姬无影的心情是反而变得更好的。 这不,姬无 影轻声吹了一个口哨,而后便是满脸笑意的看着垂头丧气的老张,他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突然的开口冷不丁说道 “你这家伙难道就不好奇,世子殿下这不过修习半年的时间,却是将剑招十三式当中的十一式都给学的有模有样的吗?这可不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老夫想,你这个死瘸子应该要比老夫还要更加清楚这件事情的难度的吧?” 姬无影的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老张听来之后,面色忽然大变,他脸部微微抽搐,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院子,而后咽了口口水之后再度看向姬无影。 对啊,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小王爷他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一人将十一式剑招都学得到了那般的模样,这这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 剑招十三式,既是每一个剑修的基础,同样也是每一个剑修终其一生都很难做到将其十三式彻底融会贯通的一大难式。 这个世上现如今为何会以剑修为尊?称剑为百兵之君? 若是单纯的以为剑修之中出了一个在世剑圣风不平所以才会导致这般原因的话,那就是贻笑大方了。 风不平固然一剑力压天下修士不假,但是即便是在风不平出现之前,剑修在这天下修士之中的地位,也是同样被推崇为尊的。 为何? 因为与其他修士不同的是,每一个剑修从入门起便要修习剑招十三式,而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修炼生活当中,剑招十三式的修习,也会伴随着他们的一生。 这个天下之间,有很多以剑道成名的强大修士,也有很多笑傲一方的剑豪,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在剑招十三式当中,他们也同样是没有做到彻底的融会贯通。 而当今世上的剑修之中,唯一有可能已经将剑招十三式彻底融会贯通达到那般地步的,恐怕除了风不平之外,再无第二位剑修了。 这究竟是为何? 究其原因,还是要归根于剑招十三式实在是太过于困难苛刻了,其中的每一式都困难无比,似是简单,但在其中却又难如登天,让人无法言语。 纵然是一个天才剑修,在一位剑豪的指导之下,那也是需要最少数年的时间,才有那么些许的可能可以做到将剑招十三式学的有些入门的地步。 而周不疑呢? 可能周不疑在剑道上是个天才不假,但是哪怕是天才,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不过才半年的时间都没到,更何况周不疑在这半年时间里面,那可是在没有任何人的教导之下,学会了那十一式剑招的。 如此的悟性,已然是不仅仅只能以天才来形容的。 哪怕是苦木这般年纪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有达到这般恐怖的地步? 老张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所以忽略掉了这个他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但是在经过了姬无影的提醒之下,他也是很快的就觉察了过来。 不由得,老张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四百三十八章 真实与否的天才? 老张记得很是清楚,哪怕是当年的苦木在学习剑招十三式的时候,那也是在风不平的悉心教导之下,最终花费了一年半的时间,这才将剑招十三式勉强的做到入门的水平线上,而现在的周不疑,在他小的时候,虽然说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大,但是苦木年少成名,幼年时期便展露了天才的声名,被誉为南离帝国百年不出一的剑道天才。 所以说花费一年半的时间便是掌握了剑招十三式,这已经是打破了当时风不平所创下的记录,因为当时的风不平,在修习剑招十三式的时候,花费了整整二十个月的时间。 且即便是花费了二十个月的时间,风不平在当时也可谓是震惊了天下剑修。 毕竟剑招十三式在风不平出现之前,数百年之间最为惊才艳艳的剑修也不过是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将其修到堪堪入门的境地,而大多被誉为天才的剑修,基本上也都是五六年的时间,这都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了。 毕竟剑招十三式对于任何一位剑修而言的重要性,那可都是无与伦比的,无论是想要成为一个优秀到极点的剑修,还是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剑修,基本上大多也都是取决于他们在剑招十三式上面的造诣如何。 有传言曾说,风不平现在的剑道既然已经到达了自创一派的地步,所以他现在也是很有可能,将要在剑招十三式的基础上,是否能够研究出来第十四式的可能? 这可是了不得的一件事,因为若是真的被风不平搞出来了那剑招十四式的话,那就代表着他将要真正的成为古往今来,自远古时代以来,这千百年来,一个剑修之中堪称里程碑的人物了。 剑招十三式这个概念,诞生与远古时期南离先祖燧人氏所处的时代,而且剑招十三式的诞生,那也不是仅仅靠着一人之力,而是结合着当时万千剑修的感悟心得,并且细细钻研了上千年之久,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最终才确定下来了这剑招十三式的剑谱。 自那之后,同样也是有剑修曾经抵达过将剑招十三式彻底融会贯通的地步,他们也是想要在十三式的基础上增添出来第十四式,他们为其而努力过,可是他们穷其一生,却也是始终没有做成这一件事。 这件事可以说是难如登天毫不夸张,而现在风不平所做的,便是极有可能已经研磨出来了那第十四式的雏形。 北艮帝国那位老天师曾经断言过。 若是当真有一日,南离剑圣风不平将剑招推演到第十四式的话,那么待得大成之日,天下修士之中,再也没有人能够对风不平造成丝毫的威胁。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天下修士千千万,无论天下修士老怪物何其之多,但终将不会敌得过风不平的一剑。 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就算是现存世间的两位南北老天师合力出手拼死相搏的话,也是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可以将风不平打伤。 这 已然不是是否能够以风不平换掉了,因为若是风不平当真是抵达了那一步的话,老天师什么的,也就没有什么可能可以将风不平打伤了,他们已经,没有了那份的可能。 但是就算是这位北艮帝国的老天师如此断言又有什么用呢?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位称霸一个时代的绝顶剑修穷其一生都没有办到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如此的简单? 哪怕他是风不平,哪怕他已经是达到了千年以来剑修的巅峰,但是他若是想要推演到十四式的话,那也将会是难如登天。 北艮帝国这位老天师当初说这番话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自我的猜想罢了,就连这位老天师自己当时都也是说了,这件事情他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想要完成这件事,对于风不平而言,还是困难的很。 但是即便是如此,现在的风不平却也是天下第一修士,单打独斗无人是他的对手,这是既定的事实。 苦木也是自然而然的,现在他不过一个刚刚弱冠的年纪,结果却已经是达到了剑道大成的地步,而且在修为上面也是远超同龄人,力压一众天才,在他的身上,世人已然是看出来了一些下一位风不平的影子。 只是对于诸国修士来说,苦木现在还年轻,况且他还只不过就是一个雏鸟而已,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不用怎么太在意就是了。 反正苦木在一定的方面上,是很难成为第二个风不平的。 风不平是谁?他抛开自身实力以外,他同样也是南离帝国的王爷,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皇室血脉,与当代离帝李敦民,那也是叔侄之间的关系,所以他风不平对于南离帝国,那就毫无疑问的将会是一张强大的保护罩。 但是苦木可就不一样了,他的身世与南离帝国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并且除了风不平是他的师傅以外,南离帝国皇室与苦木之间的交情也并不深,所以在未来,苦木就算是证剑道,那他也不会是如风不平一般的威慑力就是了。 可是周不疑可就不一样了。 周不疑与风不平一样,皆是出身南离皇室,并且他如今所展现在老张他们眼前的事情那可是什么啊? 半年的时间,将十一式剑招都达到了入门的境地,这般的速度,说不定已经是追上了当年的苦木,甚至于极有可能,已经是超过了苦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张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的话,那么周不疑的性命,将会是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 一个苦木就算了,诸国还能够勉强忍受,反正以后也不是没有法子去对付,但若是再加上了一个更加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周不疑,那么这件事情可就变得不一般了。 若是周不疑的天赋如苦木一样的话,那么在未来的话,倘若是南离帝国在一个时代之中同时出现了两位如风不平一样实力的修士的话,那天下诸国还有什么可以 与其对抗的? 反正在现在的北艮帝国和东巽帝国之中,他们的年轻一代当中,还没有人妖孽到了如苦木的那般地步。 天赋并不一定决定了一个人在未来能够走到什么样的地步,但是天赋却是可以决定,这个人最后能够到达的终点,是否比人高上一等。 东巽帝国的申包胥,与苦木之间的实力可谓是只是差上一步,但那也是半年前了,而现在的苦木,可又是得到了机缘境界再次突破,所以说,极有可能现在,作为东巽帝国的第一潜龙,申包胥说不定已经远远不是苦木的对手了。 而北艮帝国的第一潜龙罗成,现在的实力虽然说是可以轻松击败苦木不假,但是罗成的年龄摆在那里,若是苦木与他一个年龄的话,可并不见得会比他差。 三大帝国的第一潜龙都是这样了,那更何况是剩下的五大王朝呢? 一个苦木,另外俩大帝国说不定还能找出来法子与其相周旋一二,但是再加上一个很有可能也是有着妖孽天赋的周不疑,那另外的这两大帝国,还真是有够呛呢。 在老张的心里面,他现在已经是有些开始担心起来自己小王爷以后的安危了。 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可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人,这旁边不还有一个姬无影在这里呢。 姬无影可不是他们周王府的人,姬无影的身份,那可是皇室供奉,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离帝李敦民那里,就是会得知周王世子周不疑花费半年时间学得十一式剑招的事情。 如此的话,这可就是瞒不住了,因为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就算是老张如何的隐瞒,那么周不疑也会被南离当作第二个苦木来进行培养的。 对于苦木,他身后站着的是风不平,而周不疑,呵,老张完全有理由相信,要是让离帝李敦民知晓的话,那么李敦民将会不遗余力的在周不疑的身上花费大量的资源。 拉拢一个自家人,并且还是自家的小辈,李敦民还哪里会在乎什么资源的珍贵与否? 只要能够让周不疑在未来站在他这一边的话,那他就算是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这都是不亏的,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前提是,周不疑是否到底真的是一个如苦木一般妖孽的天才。 是,现在是半年的时间就学得了十一式剑招,但是老张又是有些不敢确定。 因为他注意到的是,在半年之前周不疑被禁足王府之后,他才开始笨手笨脚有些生硬的开始修习剑法,那个时候他看的样子,就只是单纯的像是周不疑从来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剑法一样,所以他也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自家小王爷第一次开始学习剑招十三式。 可是早在半年之前,自家小王爷那可是跟在苦木他们身旁先是深入东巽,后来更是北上对抗中原,而就是在这么一段时间里面,自家小王爷,是否得到过苦木他们的指点呢? 第四百三十九章 童子拜佛 “死瘸子,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姬无影神秘的一笑之后,饶有趣味的盯着老张,他眼神当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笑意,真是不晓得他现在的心中到底是在盘算着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老张在听到了姬无影的这话之后也是一愣,他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这个老家伙又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姬无影舔了舔嘴唇,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后,这才开口不急不慌的说道 “死瘸子,难不成你就没有注意到,今日小世子练剑的时候,隐约的已经有了第一式剑招的一些雏形吗?” “第一式剑招的雏形?小王爷他都已然是学得了十一式剑招,你却在这里跟我说第一式?小王爷他也就只剩下了洗字剑以及截字剑尚未学会以外,第一式剑招,小王爷老早就已经学会了,雏形什么的,等等。” 老张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愣,他像是又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事情一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不可思议的继续说道 “你这个家伙莫不是说,第一式的童子拜佛?” 姬无影微微的一笑之后,点了点头,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有些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口吻当中有些好笑的说道 “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小世子既是将十一式剑招学的差不多了,竟然也将童子拜佛这一式的雏形都演变了出来,啧,老夫想想看啊,就算是苦木那小子,当初好像也没有做到这一点吧?这才,半年的时间,嘿嘿嘿。” 姬无影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老张的面色一滞,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咬了咬嘴唇,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说一些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当中,却是可以看得出来,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在从姬无影的口中发觉出来了这件事情了之后,老张的脑瓜子里面已经是变得有些嗡嗡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童子拜佛,这可是剑招十三式当中第一式剑诀当中所进一步推演而出的剑招。 这下子可好了,就算是算上了前面半年小王爷与苦木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里面苦木对小王爷的剑道有所教导,那这左右也不过小一年的时间罢了。 小一年的时间里面,小王爷的剑道进步的飞快的有些,让老张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为此而感到慎重的有些惶恐。 惶恐的原因自然是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周不疑以后的安危可就真真的成为了一个大问题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天下,不知道该有多少修士不远千里的将会来到南离,只为取下周不疑这个小家伙的性命了。 到了那个时候,周不疑的安危,着实是。 看着老张的脸色变得有些越来越难看了的时候,姬无影自然也是猜得出来老张现在的心里面究竟是在想着一些什么,姬无影这也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而后一只手搭在了老张的肩膀上,轻声对其说道 “死瘸子,老夫知道你现在心里面在想着 些什么,但是这又有什么好办法呢?再说了,咱们南离偌大一个天下帝国,难不成还会护不住一个有天赋的小辈了吗?死瘸子,照我看啊,你这个死瘸子就是想的太多了,担心的太多了。” 姬无影的这话说的其实也是对的。 这个天下怎么可能会容纳不下什么天才之辈呢? 这要是一些小国的话,说不定还会担心这些事情,毕竟小国的国力也就摆在那里,像是中原诸国当中的某一些国家,大多都是一些小国,国力不怎么强盛,所以若是诞生于这种国家的所谓天才,那可真的就是很有可能会为人所担心的呢。 毕竟小国诞生一介惊才艳艳的天才,就算是派遣人手去刺杀,那他们又能够有什么好的防范法子呢?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国的国力越来越弱,大国的国力越来越强的原因了。 小国护不住天才,而大国,却是将本国天才一路上所呵护的不像话。 尤其像是南离帝国这种天下帝国级别的国家,毕竟试问这个天下,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国家愿意冒着天大的风险胆敢去找南离的麻烦的。 三大帝国的天才之所以层出不穷,除了他们的资源够好以外,其中占有一部分原因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了。 而除此之外的还有一点就是,这种级别的国家,国内的都是有些许多强大的修士坐镇其中的,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出来什么刺杀这些事情的,还真是难如登天呢。 就比如南离帝国。 一个风不平坐镇金陵,这就已经是够了,哪怕是说现在风不平在天下诸国当中还是那份病重的消息,但是余威尚在。 况且最重要的,天下诸国这又不是傻子,这都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们自然也是会对此有所察觉的,所谓的不对劲,他们自然也是会幡然醒悟的。 即便是确认不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风不平的所谓病重,在他们那里,却已经是从事实变成了不确定的一件事。 即便是抛开风不平,那南离帝国可还是有着像铁箭禅师,像乾清阳,像皇室供奉,又比如说是黑骑统领等等等等这种强大的修士坐镇其中。 论修士强大,南离帝国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怕的? 姬无影话中所说的意思就是如此,南离帝国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每个时代所涌现出来的天才一茬接着一茬的,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护不住本国天才的事情出现呢? 这个天下的诸国,还没有谁有着这份本事的说,就算是另外两大帝国,也是如此。 而且这不还有着一个最简单明了的例子摆在眼前吗? 风不平当年有多么惊才艳艳啊?!他当年都远赴过极北之地,在这天下都不知道游历历练了多久,远离南离的庇护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却不还是成功的站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上?刺杀什么的勾当,还真是有够,天真的。 听着姬无影的这话,老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思索了一阵子之后,最终也是只得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的摊开双手,苦着 一张脸,他还是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 “你这个老家伙话说的好听,你又怎么可能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在小王爷的身上,这凡事皆是有着意外。” 老张咳嗽了一声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他开口说道 “就比如那东巽的申家病秧子,小时候多好的一个苗子,最后还不是遭遇刺杀,即便是后面捡回了一条性命,但那不也是留下了病根子,终其一生也难以踏入那一层次的境界,就连维持品级修士的水平对他而言都是难上加难。” 老张话中所说的哪个申家病秧子,便是一直跟在申包胥身旁的哪个时常咳嗽的瘦弱男子了,在这个申家小子的小时候,可也是被誉为天才,与申包胥一样的天资,他们二人也是被称之为申家内外两大风云小辈,一人出身申家嫡系,一人出身申家庶系,二者在当时可是被申家人宠溺的上了天,无论是什么样的修炼资源,都愿意堆积花费在这两个小辈的身上。 结果呢? 后来申包胥他们二人在一次外出历练的时候遭遇到了几十名刺客的刺杀,他的那位族弟也是为了想要保护申包胥,结果自己的胸腹遭遇到了重创,给予他留下了无法逆转的一个代价,有老辈断言过。 这个申家小子,未来已经是不可能踏入那一层次了,并且,终其一生最多也就只能留在品级修士的境界之中了。 并且在这个小家伙在未来随着年龄的下滑,他的修为也是会出现滑坡似的下滑,最终甚至于,都是有可能会跌出品级修士。 要知道这个小家伙在当初可是与申包胥被誉为同样天资的人物啊。 现在的申包胥,可是稳坐东巽帝国第一潜龙的位置上。 这是多么悲凉的一桩事情啊?! 对于老张来说,这件事既然都能够发生在东巽申家的身上,那怎么会不可能在南离周王府的身上呢? 这皆是有可能的。 而听着老张这听起来更像是有些诡辩一样的话语,姬无影也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叹了一口气之后,无奈的摊开双手,道 “死瘸子,申家的事情背后所牵扯的利益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个病秧子最后落得了那般田地,申家不还有一个申包胥撑着门面的吗?呵,申家的事情是事出有因,小世子他怎么可能会如申家一样,照我看,你这个死瘸子就是想得太多。” 姬无影冷冷的白了老张一眼之后,最后也是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得了,你这个死瘸子就别在这里跟老夫瞎扯下去了,老夫走了,这件事情,老夫可以代你隐瞒一段时间,暂时不向陛下汇报,但若是陛下问起来老夫今日为何来到周王府的话,老夫还是会将今日所看见的事情与陛下如数说出的。” 听到姬无影竟然会这么说,老张这也是楞了又楞,他迷瞪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姬无影的已经要远去的背影,喃喃对其说道 “老不死的,这件事,还算你做的是个人事。” 第四百四十章 五大人 周不疑深吸一口气,他面露愁容的走出了屋子,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腕,面露些许难色。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手腕,现在怎么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刚刚在屋内的时候,他就连想要拔出剑鞘中的那把短剑,都是变得极其的吃力,除此之外,他时不时的,竟是还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无论如何都使不上气力。 “还真是难搞。” 周不疑叹了口气,他一脸苦涩的坐在了石墩上,如此的现状,这莫非是因为自己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持续练剑导致的原因吧? 闭上双眸,感受着自己体内那一缕流动着的内力,周不疑的面色这才稍稍的有所好转,还好,自己这半年的时间里面,也不算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如何,但是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体内,总算是诞生了一缕内力了就是。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老张站在院子门口,眼神变了又变,他只是轻声的道了一声可惜之后,便是扭身离开了这里。 而在周王府附近的一处茶摊上面,正有一伙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坐在茶摊上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交谈着一些什么事情,而至于茶摊周遭路过的一些行人百姓们,他们在看见了这一身飞鱼服之后,自然而然的也是对其敬而远之的不敢与他们对视,纷纷的都是低下头来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坐在茶摊中位的在飞鱼服外还披着一身黑色袈裟的男子,沙哑的嗓门开口神秘莫测的忽然开口说道 “小崽子们,这周王府,上头已经下来命令了,不出半月的时间,我等便是可以趁着月黑风高之时,翻墙潜入其中,将那个名叫周不疑的周王府小世子,就地斩杀即可。”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披着黑色袈裟的男子还发出了骇人心魄的笑声,而在他说这话的同时,原本正端着茶壶给他们沏茶的茶摊小二,则是手臂猛地一晃,很明显的,这茶摊小二对于这伙锦衣卫所说的这话,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语的震撼和恐惧。 这可是在周王府的门口,说着一些有关于刺杀那位小王爷的事情,这这这,这伙锦衣卫大人,未免的是否有些太过于胆大包天了吧?! 然而当茶摊小二刚刚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把尖刀,已经是从他的背后不知何时插入了他的身体,他垂下头,那刀尖现在还在向下滴着鲜血。 再一眨眼,这茶摊小二便是倒在了血泊当中。 披着黑色袈裟的男子冷眼看着这一幕,他冷哼了一声后,一只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手帕,轻轻的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上,脸色很是嫌弃的看着这一幕,一边开口吩咐道 “这算是什么?还不快将这赃物收拾干净。” 这男子说出了这话之后,坐在他身边的锦衣卫这才是有所动静,几个人站起了身,满脸冷漠的将这个已经死透了的茶 摊小二抬走了过去。 看着这几个锦衣卫的身影,披着黑色袈裟的男子则是轻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些家伙还真是被锦衣卫的天字号计划给训练的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是没有了,咱家不过是小施一些手段,便是将这些宛若机械一般的家伙们给收为己用,呵,也不晓得那乾清阳若是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这话后,这个男子便是将桌子上的茶杯倒扣了下来,站起了身,转身便是离开了这里。 而这个男子还没走多久,待得他刚刚走到一个岔口的时候,他则是停下了脚步,身子倚靠在墙背上,而他就这么倚靠在墙背上,还没过一刻钟,便是从岔口的另外一边,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没过一会儿,这道身影便是来到了男子的跟前,抬起头,一对浑浊的眸子看向男子,口吻却是罕见清澈的说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原本他有些轻蔑的神色,也是在看见了这道身影了之后收回了轻蔑的神色,神情严肃的看向这道身影,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回五大人,锦衣卫的那支天字号训练计划的死士以被咱家彻底的掌握在了手中,而且咱家也伪造了一封命令,与半月之后的夜晚,咱家将会亲自率领这支死士,翻墙将周王府的那个小世子就地格杀与王府之中。” 而这个被男子称呼为五大人的身影,则是在听到了男子的回答之后,浑浊的眸子当中闪现出来了一抹隐约的清明,他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从他的怀中掏出来了一个纸包,递给了这个男子,轻声对其继续说道 “这是王上给你的奖赏,干得不错,半月之后若是将周不疑彻底格杀了的话,王上还会给予你更多的奖赏。” 看着五大人手中的这个纸包,男子双眸突然瞪大,他的呼吸猛的就急促了起来,他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而后伸出双手,颤巍巍的接过了这个纸包,接过纸包之后,男子左看看右看看,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这个纸包塞入了他的飞鱼服之中。 “多谢五大人,王上之恩,咱家定当铭记于心,永世不敢忘却,五大人请尽管放心,半月之后,咱家定当提着周不疑那个小崽子的首级呈给王上。” 男子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怀中,细细的感受着自己怀中的那个纸包,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变了又变,笑呵呵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其实是个刚刚目睹了一个茶摊小二死亡的太监。 对的,这个身着飞鱼服披着一身黑色袈裟的男子,其实就是一个太监,并且还是皇城当中的一个太监。 而且看着他的这副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寻常的太监,估摸着应该会是出身自东西两厂其中任意一个厂衙的太监。 而至于这个什么五大人,那就不为人知了,这个岔 口的这个位置黑压压的,除了能够模糊的看到一些五大人高大的身影之外,就连他的脸颊都是看不清楚,看的最为清楚的,也就只剩下了那一对浑浊的眸子了。 “五大人,咱家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与您。” 男子笑眯眯的,谄媚的口吻对五大人如此卑微的说着这话,而当他这话刚刚出口的时候,那五大人便是双眸一扫,冷声回答道 “何事?” 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嘿嘿一笑,连忙说道 “咱家听说,四大人在我们那里,也是有着不俗的地位,这,五大人您对于这桩事,有没有什么了解的?” 男子的这一席话,则是让五大人的的眼眸突然一瞪,瞪了一眼男子良久了之后,五大人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四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听着五大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口问了他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男子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他张了张嘴,稍微的思考了一番之后,这才抬起头缓缓的看向五大人,在对上了五大人的眼眸之后,他的心中浮出了一抹凉意,尴尬的笑了笑,男子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这,这这,四大人的事情,咱家,咱家这也是听说,听说罢了。” 男子的这话,五大人断然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听着男子如此的回答,五大人却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后,便是说道 “四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并且,你也没有资格知道,况且就算四在你们那里身居高位,与你也毫无任何关联,你对于王上而言,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五大人的这话很是绝情,但是在男子听来,却是让他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得到了一些缓解,男子咳嗽了一声后,连忙点了点头,谄媚的奉上自己的笑容,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说道 “五大人说的是,五大人说的是,咱家,是咱家逾越了。” 男子的这副样子,五大人并不是多么的买账,待得男子说完了这话之后,五大人便是冷声毫不留情的说道 “今日的事情,便是如此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安排便好了,半个月之后,我再来此地从你的手中取得那周不疑的首级便好。” 说完了这话之后,五大人便是转身,顺着岔口的另外一角缓缓的走去。 没过一会儿,五大人的身影便是彻底的消失在了这片地方,而那个男子呢?他则是目送着五大人的背影,不由得再度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神色在五大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了之后,他这才略微的得到了一些缓解。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男子尽量的让自己的心境稳定下来,他伸出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那个纸包,一只手颤巍巍的打开这个纸包。 而纸包里面包裹着的,则是一个黑不溜秋的黝黑药丸。 第四百四十一章 锦衣铁卫 五大人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走入了金陵城南角落的一个看起来荒废已久的衙门,在他刚刚踏入门框的时候,便是迎面看见了两个浑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着的男子站在两旁,双眸空洞的盯着五大人。 五大人手握一块印着五的数字腰牌展示在这两个人的眼前。 在看到了这块腰牌之后,这两人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向后撤下了两步,弯着腰,神色淡然像是漠然无物一样的看着五大人从他们的中间走入了大门。 在走过了一条像是蜿蜒小道一样的石块板后,五大人的脚步停在了一个铁门的跟前。 在看见了这个铁门上面绣着的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时,五大人的脸色这才稍微的有所动容,只见他的眼眸有些变化,先是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这才咬了咬牙,佝偻着身子,伸出手推开了这道铁门。 推开铁门之后,五大人便是低着头,语气之中有些不忍的开口道 “殿下,事有不对,西厂的那个太监,也不知是使用了什么手段,竟是将锦衣卫的天字号铁卫给掌握在了手中,并且按照那个太监所说的,半月之后,他便是打算带着这群铁卫翻墙杀入周王府,取下周王世子的人头。” 五大人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得很是奇怪,既像是有些扭曲,又像是有些难言之隐一样,但是无论如何,他此番说的这话,都与他刚刚在巷口的时候与那个太监所说的话,态度完全就是另外的一个模样。 明明在那个太监的跟前,五大人就像是巴不得早点让周不疑去死一样,但是等到了五大人来到了这里的时候,他的态度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是搞的有一些,貌似是站在周不疑的立场一样。 而就在五大人说出了这话之后,在铁门之后,则是传出了一道慵懒的声音。 “看来这西厂,还真是有意思呢,天南一事,原本就与他们有所关联,此时正是洗脱干系抽身其中的时候,啧啧啧,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西厂的那些家伙们竟然还会对着孤的那位小侄子有些惦念着呢。” 听到了这慵懒的声调,五大人的脸色微微的有所好转,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五大人拱手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 “回禀殿下,这件事,在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东厂的影子,好像,好像就只是西厂自己一方单独的意思。” “这是自然,东厂又怎么可能会露出什么马脚呢,东西两厂向来都是同气连枝,如今锦衣卫未灭,西厂所做的事情,若是与东厂一点关联都没有的话,那才是奇了怪了,咯咯咯,不过这还真是让孤意外的不行呢,东西两厂这两个阉人衙门,竟然还真的会对小不疑动了这些歪心思,咯咯咯,不过啊,这件事既然是让孤知晓了,那便,适当的给予小不疑一些援助吧,毕竟小不疑的身份可也不简单,是断然不能死在这种地方的。” 五大人这时候才慢 慢的抬起了头,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穿华服,半躺在草地上悠哉悠闲的享受着一旁婢女喂食的年轻男子。 这个年轻男子,便是五大人口中所尊称的那位殿下了,而至于这位所谓殿下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那便毫无所知了。 “五大人,孤听说,你最近与那陆炳,走的还挺近的?” 年轻男子这若有若无的一句话语,在说出了之后,便是让五大人顿时汗毛林立,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 五大人瞪大了双眸,下意识的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他连忙说道 “殿下说笑了,在下岂敢与那陆炳走的近,只是,只是最近因为一些摊子上的事情,所以在下需要与陆炳有所交集罢了。” 五大人在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已然是流到了半张脸颊,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想要让自己的心境稳定下来,可是在他对上了年轻男子那莞尔的笑容了之后,五大人的心境便是惶恐的有些不成样子。 “耐下性子来,五大人,孤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反正那陆炳,也算的上是如今锦衣卫的话事人,与他有所交集,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 年轻男子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张开嘴接过了婢女手中的一颗樱桃,年轻男子轻声的哼了哼,像是在哼着一些山村小调一样。 “陆炳这家伙,若非是与那陛下关系有些不正常的话,孤其实也早就想着法的想要将陆炳拉入孤的麾下了,啧,倒是可惜了。” 年轻男子淡淡的笑了笑,他的这抹笑容,在五大人听到了之后,心里面那里会有任何轻松的快意呢? 虽然年轻男子说的这些话是如此的,但是在五大人听到了之后,心里面所想的,那便是其他的诸事了。 总而言之的,在年轻男子的面前,五大人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稳得住自己的沉稳性子,他惶恐的模样,现在已然是表露在了脸上了,伸出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五大人再度咽了一口口水,但是当他刚要开口说上一些什么的时候,那年轻男子便是开口说了。 “说到底,现在的锦衣卫倒也算得上是青黄不接,呵,十四千户之中,除了陆炳和那个关中莽汉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家伙可以说的上是引人注意的呢?嘿,陆炳那家伙的身份与皇室有所牵连,这也不好下手,而关中的那个莽汉,若是孤记晓不错的话,五大人你当初是与那家伙有过一次交手的吧?” 五大人咬了咬嘴唇,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殿下说的无错,在下确实与那齐无恨交手过一次,当时虽然是咱家赢下来了,可是齐无恨那家伙的潜力之强,在下看来,着实也是不过与那陆炳属于一辈之流,甚至于,在下看来在未来的话,齐无恨说不定还会变得比陆炳更强。” “哦?” 竟然从五大人的口中听到了对于 齐无恨如此之高的评价,这个年轻男子倒是来了一些兴致,他微眯着双眼,紧接着只听他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倒是看不出来呢,在五大人的眼中,那个关中莽汉在未来的潜力,竟是比那陆炳还要更胜一筹哟?” 可能在这个年轻男子的眼中,齐无恨只不过就是一个天赋潜力还算是马马虎虎算得上可以的锦衣卫小辈吧。 毕竟无论是齐无恨还是陆炳,这些人都不过是乾清阳那场大换血计划的受益者,若是真的论个人实力的话,这两个所谓的锦衣卫千户,还真是有够拉跨的呢。 不过陆炳这个家伙在年轻男子的眼中,可是一位妥妥的未来九品修士,天赋的不错,甚至于说不定都是有可能证道踏入那一层次呢。 而齐无恨? 可是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进入过这个年轻男子的眼界之中。 “殿下,请不要忽视齐无恨这个家伙,当初在下以境界压制,这才得以从他手中取胜,可是这家伙的刀法,却是让在下记忆犹新,在下纵横江湖几十余年,自认为交过手的修士当中也有不少刀法大家,但是那些家伙的刀法皆是墨守陈规,相较于齐无恨的刀法,那些家伙的刀法实在是太过于漏洞百出。” 五大人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是一个与齐无恨曾经交过手的人,在对于齐无恨的发表上,他也是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所以自然而然的,在听到了五大人接二连三的对于齐无恨有着如此之高的评价之后,年轻男子这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转眼的,年轻男子便是再度莞尔一笑,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够如何呢?反正无论是陆炳还是那个关中汉子,锦衣卫的家伙们,孤皆是拉拢不得,呵,毕竟乾清阳那个老头子的手段,孤也是见识过不少次的,曾经有多少所谓的阴谋家,自以为得意,结果却皆是倒在了乾清阳的手下,一个个的先例摆在眼前,锦衣卫,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善待的地方,包括,铁卫也是。” 年轻男子神秘的一笑,而他的这番话,也是点醒了五大人。 五大人瞪大了双眼,他对于此话稍微的思考了一番之后,便是点了点头。 这,倒是确实。 锦衣卫这些年来在乾清阳的领导之下,早就已经是被经营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而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搞出来如今这煞费苦心训练的铁卫,竟然会轻而易举的被西厂一介太监掌握手中的滑稽事呢? 这其中的蹊跷,五大人不敢再去细想,因为他知道,这背后的背后,肯定不仅仅是他原本所想的那般简单。 而那个自以为是的西厂太监,最终也是会被自己的自大,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殿下所言甚至,在下受教了。” 五大人拱手对着年轻男子一拜,他也得亏是得到了年轻男子的这一提醒,总算是反应并察觉出来了这件事。 第四百四十二章 你我皆是鼓中物 “五大人,临走之前,孤还有一事要从你这里确认。” 年轻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一把推开身旁的那个婢女,坐直了起来后,双眸之中带着些许笑意的看向五大人,在看到了其有些惶恐的眼神时,年轻男子这才开口缓缓说道 “五大人可莫要担心,孤倒也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五大人,最近你们几方大人,好像是有些不安稳呢。” 五大人在听到了年轻男子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如入冰窟一样,整个人都不由得神色猛地一滞。 看到了五大人如此的反应,年轻男子倒也是发趣,轻声笑了笑后,便是对其挥了挥手,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像是满不在意一般的随口说道 “孤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五大人可莫要将孤的此话放在心上。” 若是说年轻男子刚刚的那一席话倒是没什么的话,但是现在年轻男子的这一席话,则是更加的刺激到了五大人原本就有些心慌的神态。 只见五大人神态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他先是张了张,而后也没说些什么。 其实这倒也不是因为他没说些什么,只是因为他原本想说的那些话明明已经是到了嘴边,可是无论如何的,他却也实在是说不出来下言就是了。 “小事罢了,五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现在便是可以离去了。” 年轻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五大人,倒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只是他刚刚扫向五大人的眼神里面,隐约的充斥着一抹异样的神色。 五大人欲言又止了半晌后,最终也是只得闭上了嘴巴,他的神情最后也是挣扎了一番后,也是只得闭上了嘴巴,看向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转身走出了铁门。 “老五,殿下与你说了一些什么?” 而当五大人还没走出铁门多久,便是从一旁的房檐上面跳下来了一个身材矮小长相奇丑的瘦弱男子。 这个瘦弱男子一脸尖嘴猴腮的模样,再配上他这一身矮小的身材和与他浑身气质实在是搭不上去的华贵衣服,让人无论怎么看,都是没法子对这个瘦弱男子提起来什么好兴致。 然而五大人在看见了这个瘦弱矮小的男子之后,原本有些昏暗浑浊的眼眸里面竟是变得了开始有些焕然出现了一抹亮色。 “三哥。” 五大人拱手对着矮小男子弯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他口称对方位三哥,想来的话,这个瘦弱矮小的男子,应该便是那什么三大人了。 三哥侧着头看向五大人身后的铁门,眼神里面充斥着忌惮的神色,他好生的打量了一番紧闭的铁门,过了一阵子之后,这才看向五大人,对着其勾了勾手,轻声道 “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罢,三哥便是转身带着五大人一路走出了这片废弃的衙门宅子,在这颇为荒凉的街道上走拐右转的,并且 绕了好一段路之后,他们二人最终这才在一处荒无人烟布满杂草的屋子外停下了脚步。 “三哥。” 五大人皱着眉头,他还是头一回的看见过如此模样下的三哥,原本在他的记忆当中,他以往每次所见到过的三哥,可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天王老子他最大的嚣张跋扈之辈,可是如今这一次他所见到的三哥,竟然却像是对殿下畏惧的着实有些不像话了起来。 “老五,你今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脑子抽抽了还是怎么着?今个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见殿下,你难道就不怕身首异处吗?” 三哥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如今的态度则是与刚刚在那个废弃衙门里面的时候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模样,更像是在教训五大人一样。 而五大人也是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有些犯难的低下了头,眼神挣扎了一番后,这才无奈的开口说道 “三哥,这并不是我的意愿啊,我,我也不想今日来拜见殿下,可是这实在是事出有因,我迫不得已才只能选择如此啊。” 五大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的委屈之意显露了出来,看着他的这个模样,还真是不晓得五大人的心里面究竟是在想着一些什么。 而三哥也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五大人,他摇了摇头之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老五,你知不知道,这片地方或许早就已经混进了锦衣卫的探子,你今日的所言所行,说不定都已然是被锦衣卫的探子给尽收眼底,唉,你今日如此的贸然举动,这要是被锦衣卫给抓了一个正着的话,呵,咱们几人还真是危险了。” 三哥言语之中的意思,好像是将他们的立场与决策拉入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而五大人呢?他在从三哥的口中听到了锦衣卫,探子这几个字眼了之后,眼神也是猛地一变,他的脸部微微的抽搐,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道 “这,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殿下的地块,锦衣卫怎么敢将探子安插进这种地方,他们不要命了吗?” 五大人的这话刚一出口,便是迎来了三哥的嗤笑,随着三哥的一阵不屑的讥笑后,他这才开口说道 “老五,你这还真是越活越单纯了还是怎么着?锦衣卫不敢做出来这种事情?如今的金陵城中,除了那位陛下以外,还有什么事情是锦衣卫不敢去做的?呵,就算是锦衣卫今日带队杀入了这里,我都是信的,更是何谈什么不敢的。” 三哥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他看着五大人眼神变得慢慢的有些浑浊了之后,他这也是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 “尤其是那位殿下,你老五难不成还真的将那位殿下给当成了咱们的救命稻草不成?呵,不过是利用我等罢了,要不是我们兄弟几人对于那位殿下用处颇大的话,我等早就已经被送入了锦衣卫的诏狱,妈的,老五,你就别傻了行不行?” 三哥这一番话,训斥的意味很是明显,而五大人在听得了之后,也是不由得沉默了下来,他这一番沉默之后,也是没继续说些什么。 看着沉默下来不吭声的五大人,三哥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二人便就是这么沉默了良久一阵,过了这一阵之后,三哥这才是有些不忍的说道 “老五你若要是继续这般单纯下来的话,你接下来要卷入的,可就不仅仅只是咱们兄弟几人当初的那一番琐事那么简单了。” “三哥。” 五大人最终还是开口了,他抬起头看向三哥,眼神里面的一抹决绝之意,在此刻显得有些异样,而他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苦涩的露出了一抹笑容,而三哥在看见了五大人这副苦涩的笑容之后,也是一愣,接下来,便是听见了五大人开口说道 “三哥你所说的这些,我可能这期间也是有过一些了解的,但是三哥你可曾知晓一件事,周王府的那位世子。” “周不疑?” 三哥对于周王府的那个便宜世子周不疑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在五大人言语提及到了周不疑的时候,他这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紧接着他便是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五大人,对其说道 “难不成,这位殿下是要站在周不疑那一边的吗?” 五大人点了点头,而也正是五大人的这一番点了点头,则是在三哥的心里面掀起了好生的一番滔天波浪。 “他妈的这怎么可能?!这没道理啊,这位殿下,这位殿下怎么可能会与周不疑站在一边呢?他们二者中间可是一丁点的利益关系都是没有的啊,不对,不对,这其中的背后,难不成是有着周王爷在从中推动吗?” 三哥像是突然幡然醒悟起来了一样,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而后猛地扭头看向一边。 “三哥,你是知道的,这些事情,呵,我着实是无法言语一些什么别的了,周不疑的身份与何,三哥你的心里比我要清楚的多。” 五大人咬了咬嘴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困难的决绝神色,让他的心神有些难以失守,如此的事情,他又有何好说的呢? 正如同那位殿下今日所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这番神情,五大人也着实是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位殿下的眼中,竟然会对周不疑看的这么的重。 而在三哥的心里面,也是因为从五大人口中所得知的这些事情,而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 “这些人之间的交易,看来还是有很多东西,都是未曾让我们这些有过任何传闻知晓过的,就如同今日与三哥你说的这般,在此之前谁又能够知道,这位殿下,竟然是在私下里与周王府站在一边的。” 五大人唏嘘的叹了一口气,他冷笑了一声后,便是抬起头来,颇有些苦涩的看向天空。 “计划,有些被打乱了。” 三哥咬了咬牙,最终也是只得说出了这话。 第四百四十三章 权当螳臂当车罢 可能原本在三哥和五大人他们这些人的设想之中,他们所效忠的那位殿下,理应是应该与周王府保持着水火不容的局势才对。 就像是对周不疑的生死,那位殿下理应是保持着要拍手称快的态度一样,可是如今的这般呢? 从五大人今日在向那位殿下汇报完了那个西厂的太监竟然是想要对周不疑下手的事情之后,那位殿下却是来了一句将要站在周不疑那一方的话茬。 这着实也是让五大人在内的以及三哥他们二人心中久久的不能接受。 “老五,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暂且憋在自己的心中,可莫要将这件事与其他人提起半句,毕竟这件事情的背后所影响的局势还是有些重大的,你我都是有些无法承接下来的。” 三哥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今日这件事得亏是自己在这里,这要是换做老大和老四他们俩人其中的任意一人的话,那么今日所引发的事情后果,对于他们可言可就变得不简单了 一想到老四的那极其容易暴怒的脾性以及老大的那般身份地位,三哥就不由得神色变得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这还真是千钧一发啊,这件事还好还好是自己知晓了。 这可谓是差点就有些办砸了,还好老五今日也没与那位殿下多说一些什么。 五大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是会意识到今日他所从那位殿下哪里得知的事情属实是很不寻常,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位殿下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五大人还是这三哥,就算是让他们几人尽数过来了,在那那位殿下的面前,属实也是要低下头来安生听候命令的。 不为别的,着实也是因为那位殿下的身份地位在如今的南离帝国国内,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敏感了。 简直就是敏感的有些过了头,毕竟如今的国内,就算是那些皇子们,也是有些比不过他们所效忠的这位殿下身份地位要紧的很。 “三哥,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我自然是当守口如瓶。” 五大人抿了抿嘴,他的神色在这个时候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如果说不是因为他今日的所见所闻的话,他还当真是有些被蒙在了鼓里。 西厂的那个太监,五大人哪里可能会想得到,这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太监,竟然是有着这般不可思议的能量。 随手而为,竟然是能够将锦衣卫的天字号铁卫给骗入了自己的手中,虽然说在经过了如今三哥的提醒过后,他也是幡然醒悟到这其中的背后一定是另有隐情,但是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 西厂的那个太监,如果说不是过于自大的话,那么就代表着那个家伙有着让人恐怖不已的手段以及聪慧。 说不定,那个太监的心中早就已经是对于此间情形的判断有了一个数,只待得水到渠成之时,便是那个太监挑到众人眼前揭 幕的时机。 五大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是不由得变得有些丧气了起来,原本他是自觉自己将如今的这些事情尽数掌握在其中的,但是谁又曾能料到,今日事情的转机却是让他都着实是有些脱离掌握的感觉。 而这件事若是换做寻常的话,三哥也是不相信的,因为在他们几个人当中,也就数五大人在这方面上颇有天赋的了。 这下子可好,还真的可以说的上是阴沟里面翻了船。 三哥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又似是有些颓废的开口说道 “有些事情,你我即便是拼了命的想要掌握其中,那到了最后,却偏偏的不会如了你我的意愿,有些事情,我等还是想的过于太简单了,老五,殿下那里,还是交给我去联络吧,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的将自己的那些事情处理干净再说吧。” 三哥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闪烁的意味已经是变得有些捉摸不定,估摸着就算是现在他自己,心里面都是乱嗡嗡的吧? 不过五大人的心里面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的,他咋听到了三哥如此对着他说了这话之后,也是略微的思索了一番后,便是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既然三哥如此说的话,那我便听从三哥的安排吧。” 可能在五大人的心中,他也是有些知晓的出来,三哥可能在一些事情上有所疑虑的,但是他却又能够有什么好法子呢? 他的本事如何,他的心里面是再也清楚不过的,而到了如今,就连他自己个都办不明白的事情,那何必还要继续强撑下去呢? 既然三哥的话都已然是这么说了,那就全权的,交给三哥吧。 再说了,反正联络那位殿下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他五大人要去做的事情,之所以今日会做出来孤身一人去往那里面见那位殿下的缘故,也是因为今日的事情着实是有些紧急罢了。 毕竟这可是事关着周王府那位小世子的事情,五大人就算是再怎么如何,他对于那位小世子,定然也是会有所耳闻的。 三哥长叹了一口气,他咬了咬嘴唇,好生的沉思了一番过后,这才再度抬起头看向五大人,只不过,再沉默着注视了五大人好一番过后,三哥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老五,有些事情,我原本是想要今日告知与你的,但是我想了又想,那些事情,还是听从大哥的安排,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与你所诉说吧。” 三哥的这一番话很是意味不明,同样的,在五大人听来自然也是让他的听了一个满头雾水,不过五大人也是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笑着回答道 “三哥如何,便如何吧,反正是大哥的安排,我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奇怪的事情就是如此。 明明五大人刚刚还是有所疑虑的,但是在从三哥的口中提到的大哥这个人之后,便是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像是恍然明 悟了一般。 “老五,哈,你能够明白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好事,反正大哥说的那些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肯定也是有着自己的安排,这一点我是没什么好说的,唔,不过倒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二哥他最近,貌似是遇见了一些对他来说颇为棘手的事情。” 三哥的这话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是慢慢的变得黝黑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雷霆一样,在提到二哥的时候,三哥的眼神一下子就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而五大人对此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可能也是在他的眼中看来,二哥与三哥之间的梁子,结的确实也是有些早了,且也是有些根深蒂固,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好去说的。 “二哥的事情,我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三哥,按照常理来说,二哥的那般实力就算是在整个南离,除非是那些老怪物出现的话,否则基本上是很少有人能够让他感到棘手的才对,而如今的二哥,这究竟是面临了一个什么样的强敌啊?” 五大人的神色浮上了一抹凝重之意,他说的这话也是实话。 在他们几人之中,数排行老二的那位二大人的个人修为以及战力最为强大,甚至于就算是寻常的九品上修士在碰上了他,那也是很难伤及他分毫。 可是如今传来的消息却是,他的这位二哥如今竟是伤的不轻,若非是意识还能够保持一丝清醒的话,说不定人啊,早就已经是交代在了那人的手上了。 三哥在听着五大人如此说了之后,也是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哼着说道 “二哥他自恃修为强横,这些年来素来也是结下了不少的仇恨,饶是一些天下之间的老牌九品修士,与他结下的梁子也是数之不清,即便是那些老怪物不出山的情况下,光是天下间的那些老牌九品修士,也是够他喝一壶的了。” 三哥的这话说的也是蛮不客气的,不过这也难怪,可能站在他的私人角度来看的话,他确实也是理应来说出来这话的才对。 不过这话在五大人听来,心里面也是有些挺不是滋味的。 “若非是当年的那般事故,可能如今的我等,应当也是不会造成如今的这般境地吧,二哥他,也不会,唉。” 五大人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双眸之中隐约闪烁过了那一抹无法言语的感情,让三哥看来,也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便是摊开了双手,略微的思考了一番后,便是冷声说道 “说这么多干什么,老五,有些事情你我就算是想的再怎么通透又能够如何?事情该怎么发展下去,大局依然还是掌握在那些人的手里面的,你我这些小喽啰们,就算是拼上了性命,也不过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罢了,哼,过去的事情已然过去了,怕他作甚。” 三哥的这一番冷眼嗤笑所说的话,也是让五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也是有些微微的释然了开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南离星官又如何? 这一日,姬无影罕见的穿着一身破布衣衫,孤身一人的在夜幕降临的金陵城中游荡着。 即便是城中的武侯们在这个时候正在街道上四处的巡逻着,午夜的宵禁声也是早早就打响,可是这却也阻拦不了姬无影这一副烂醉的模样,宛若一个从地窖里面爬出来的酒鬼一般,正在金陵城一处看似富贵的街道上如那孤魂野鬼一般。 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厚的酒气,姬无影不由得打了一个饱饱的酒嗝,他整个人嫉妒舒适的坐在了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倚靠在墙柱上面,整个人的眼神也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散漫了开来。 “嗝,这酒,还真是烈呢,咳,比那金陵美酒,要烈上了不少呢。” 姬无影的眼神微眯着,他乐在其中似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他浑浊的眼神之中,他隐约的看到了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嗝,你这家伙,倒也算是守,嗝,守信用。” 姬无影虽然未曾看清这道人影的长相,但是他却是饮下了一口烈酒后,便是与这人开口如此说道 “你这厮,嗝,倒也是挺有意思,你们这些人也是怪有意思,嗝,老喜欢在这种地方见面,那些武侯们,嗝,可不是什么长眼的家伙,他们的臭脸色,老夫可是,嗝,体验过不少回了,哼哼哼。” 姬无影将酒壶放在地面上,他整个人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止不住的摇晃着,不知道的还真就以为这家伙喝的有些不省人事了。 不过如今越来越近的那道人影,也是在临近了之后,通过姬无影的双眸,这才是微微的有些观察了出来。 原来出现的这家伙啊,是个一脸冷色穿着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 这个女子看起来年轻极了,她脸颊上戴着一层淡淡的薄纱,一对丹凤眼和浑身上下那抹淡淡的香味,以及那不俗的面容,这女子倒也算得上是别有一番姿色了。 “姬供奉今日醉成如此之样,我又如何能够相信的了,姬供奉你还能保持一抹清明呢?” 这女子红唇微起,皱着她的眉头,样式似是有些桀骜,但是其浑身的气质,却又像是一株孤傲的白莲花一般。 不过姬无影在看见了这女子之后,也是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他倒也只是干笑了两声后,便是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便是轻声说道 “老夫醉酒又能如何呢?这世间千千万万,老夫无论醉成什么模样,又岂是能够与这些芸芸众生一般呢?小子,你与老夫也不算是第一次相见了,恩,若是老夫记得不错的话,从前两年开始的时候,你们那便是挑选了你这家伙与老夫接头了,呵,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老夫又有什么时候出现过差错呢?” 说着这话的时候,姬无影向后退了几步,而后便是重新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而后活动了一下他的身子骨,随手拿起了那地上的酒壶,提起酒壶就是一顿痛饮。 “老夫如何,芸芸众生能有几人知晓?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这家伙,也该长些脑子了吧?” 姬无影的语气有些鄙夷,又像是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其中,不过这个女子在听到了姬无影这么说自己了之后,也是不恼,她也只是淡淡的抿嘴一笑,将此言抛之脑后,她转头看了一圈四周后,确认了四周没有武侯出现了之后,这女子才微微弯下身子,低下头来看向已经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姬无影,再度皱了皱眉头,女子开口道 “老家伙,你倒是自己看看如今你的这副样子,你让我如何信的了你能够保持清明的与我交谈?大人他们所商议决定下来的事宜,你还真就是说错了。” 这话一出口,姬无影慢慢的张开双眼,有些不解的眼神看向女子,而女子,也是顿了顿后便是继续开口说道 “年初有关于周王世子周不疑的事宜,你这个老家伙当时说的是什么来着呢?呵,老家伙,那一次的差错,可是险些就让大人他们的一些安排有所差错呢。” 姬无影在听到了此番话之后,脸色微微的有些动容,他也是沉默了一番后,冷笑连连。 沉默良久,姬无影这才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这家伙还记得还真是清楚呢,嗯,不过这倒也算是确实,小世子那里,老夫当初确实是出了一番差错,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呵,难不成就算是所有事事尽数被掌握其中,那又能如何?难不成那些家伙们愿意对青檀出手吗?青檀那个丫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与其对付的,可莫要小看了这个丫头。” 姬无影这话虽然像是有些狡辩,不过在这话传入了这个女子的耳中之后,她倒也是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也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对青檀出手,这也确实是挺难搞的。 对青檀下手,这比对苦木下手还要难搞不少呢。 “呵,没话说了吧?啧啧啧,青檀那个丫头,就算是老夫也挺不愿意与这个丫头搞什么幺蛾子的。” 姬无影轻笑了一声后,将已经空了的酒壶随手的丢在了一旁,他颤巍巍的扶着墙柱站起了身,一只手轻轻的扶着墙柱,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擦了擦他嘴角上的一些残余的酒水。 “老家伙,今日醉酒一事,我会与大人他们汇报的。” “嗝,与那些家伙们说说又能如何?反正那些家伙老夫与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呵呵呵,若不是因为夫人的缘故,老夫早就将那些家伙们的勾当尽数给扯皮放到世人的眼中了,更何谈与此呢?” 姬无影冷眼看向这个女子,他的口吻乃至语气都表示出了极度的不屑,他冷声说着的这话,让女子听入了之后,脸色也只是稍稍的有些变化罢了。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大人们的安排,你这个老家伙现在要做的,除了遵从以外,你这老家伙还能有什么呢?无论究其原因是为如何,你这个老家伙 现在是如何,哼,我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姬无影挑了挑眉毛,这女子的话说的也是越发的有些难听了,但是自己现在也貌似确实是没有什么法子跟这个女子反驳一些什么了。 女子见状,也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包裹着信封的图纸,随手丢给了姬无影。 姬无影张开手接过了这个包裹之后,也是愣了愣神,他侧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一些什么,思考了半天之后,他这也才是将包裹好生的收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开口道 “得了,跟你这个家伙说些什么也挺没意思的,整日里一张扑克脸,一点都不近人情,什么屁话都是能够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真挺没意思的。” 姬无影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将包裹收起来了之后,也只是说了这话之后,便是没说些什么了。 “老家伙,你这话说的也挺没意思的,大人们的安排,你每次总是说这些屁话,呵,总是在这里说这些话。” 女子白了一眼姬无影,她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抬起头来看向繁星密布的天空。 “今日的星空,真如星官所说一样,老家伙,星官当日所说的话,你应当是有些了解的吧?嗯?” 女子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她看着星空的眼神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星官前几日所说的话,女子可是格外的在意的很。 姬无影耸了耸肩,冷眸看了一眼天空后,便是重新看向女子,他微微的思索了一番后,便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 “小家伙,星官们的话,信一半就好了,若是事事都如星官所说的一般,那么事情可就变得有些不对味了。” 星官的那些云里雾里的屁话,可是比任何人扯的都要远的很呢,毕竟南离的星官,还没有到达过那种如同神般的助力。 若是说如今的这个天下,谁在这方面上最为厉害的话,那无疑也就是东巽帝国的那位陛下,太昊伏羲帝了。 星官一术,也算是卜卦一门的支脉,而卜卦一门的当代神般的人物,除了这位陛下以外,谁又能敢称自己为天下第一呢? 太昊伏羲氏在卜卦上的神乎奇迹,已经是在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岁月推移了之后,总归也算得上是让不少人都彻彻底底的对这位陛下的卜卦服气的不成样子了。 而南离的星官,虽然严格的来说与卜卦一门算不上一脉同生,但是这其中的关联,却也是斩不断的。 同样的,每逢一月来自于南离星官们的种种预言而言,在姬无影听来,也只是当作听了一个乐子罢了。 正如同姬无影所说的这样。 星官们所说的那些话,听一半就够了,若是尽数当真的话,那还真的就是天真的有些不像话了。 “小家伙,平气下来,与老夫好好的说一说,那些家伙们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姑娘还真是问错人了 待得天蒙蒙亮的时候,姬无影的酒也是醒了大半,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那女子可以离去之后,他这也是一人呆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的神态。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虽然说在这一夜的长谈当中姬无影是能够保证自己意识的清明,但是有一点,却是姬无影无法去弄出来什么幺蛾子的。 那便是这几坛烈酒,是真的正儿八经的烈的很,这烧的就算是到现在,姬无影还只感觉自己的胃里面火辣辣的,着实是有些让他受不太住。 呆坐在椅子上迷瞪了好一会儿之后,姬无影这才感觉自己差不多有些缓过来了劲,他这也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后,便是再度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再一转头,瞥了一眼那数坛被随意丢在地面上的酒坛。 “装糊涂,还真是不好受。” 姬无影欠了欠身子,他的双腿颤巍巍的向前走着。 昨夜在与那女子会面之前,姬无影可谓是提前的去酒馆当中给自己灌了不知道多少坛的烈酒下肚,而他之所以要如此做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想要让这个女子对他姬无影,仍然保持着那抹轻视之心。 不然的话,若是这个女子始终的对于他姬无影一直都是提防的不行,那对于他日后的一些事情处理上,总归也是会有些麻烦的。 对于那个女子以及她身后的那个组织,姬无影可谓是头疼的很呢。 那女子口中一直提到过的几位大人,那可都是与姬无影活在同一个年代枭雄一般的人物啊,虽然说在那个时代,群雄并起,最后却被周敦颐他们几人横空出世扫平一切,但是那些枭雄般的人物,却怎么可能会是如此轻而易举就会蛰伏下来的人呢? 所以说啊,如今南离帝国四起的一些势力乃至组织,基本上其首脑,大多都是那些活在上一个时代的枭雄们。 姬无影,是个特殊的人物。 他的身份是南离帝国皇室供奉,只效忠于离帝,这是不假的,但是早在这个身份之前,姬无影可还是有过一层身份的。 那一层的身份,也正是造就了为什么现在姬无影会被迫无奈的选择效忠在那个女子身后的势力之下了。 周王府那位失踪许久的王后,便是姬无影的第一个主子。 而那女子身后的那几个所谓的大人们,则皆是与那位周王后有着千丝万缕也斩不断的关系,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姬无影只能选择低下头来,俯首选择遵从那几个大人们的一些命令,以及派遣给他的任务。 当然了,这些所谓的命令乃至于任务,也都只不过是一些寻常并不怎么要害的事情罢了,若是那些家伙所布置的任务和命令关乎着南离要害的话,姬无影是万万不可能会去做的。 那几个大人们,心里面自然而然的也是对于这一点比谁都要更加的清楚。 姬无影是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不假 ,但是这一层原因只不过就是因为他们这几个人与那位周王后有过一些斩不断的交情罢了。 但是交情归交情,姬无影无论怎么看可都不像是那种可以会选择为了私人情绪而影响大局的原因的人。 并且那些事情所代表的禁忌,这些大人们心里面自然也是掂量的比谁都要清楚,正如同这两年之间他们给予姬无影的安排,大多也就是一些类似于打探一些寻常消息的事情罢了。 再往下面延伸的话,就算是他们吩咐下去了,姬无影照样也是不会给他们办的。 而就在姬无影迷迷糊糊的向着皇宫走去的时候,突然的一声惊呼,则是引起了姬无影的注意。 “姬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声惊呼的来源,则是穿着一身官袍似是刚刚从皇宫出来的青檀。 青檀刚一走近的时候便是闻到了姬无影身上那抹浓厚的酒气味,她皱起了眉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脸色有些嫌弃的对其继续问道 “姬老头,你怎得浑身酒气如此厚重,你这家伙莫不是又搞出来了什么幺蛾子不成?” 姬无影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眸,一阵模糊过后,他这也是看清楚了来者青檀的样貌,姬无影这也是哈哈的一笑后,颇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并笑着对其说道 “哈哈哈哈,老夫这不是昨日与一些老友在城中酒馆有所贪杯罢了,无妨无妨,不过青檀姑娘,您这是,刚从陛下那里离开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姬无影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浮上了脸颊,他佝偻着身子,一副慈祥的样貌虽然显露了出来,可是无论如何的,他这浑身上下的酒气,却实在是让青檀的脸色缓和不下来,只见青檀微微的点了点头后,便是轻声有些不悦的回答道 “今日去宫中教授了几招陛下剑术,姬老头,你身为皇室供奉,如此流连与酒馆之中,这件事若是要让锦衣卫知晓了的话,可有你受的。” 青檀脸色上慢慢的浮现了一抹愠怒的模样,对于姬无影,若非是自家师傅有所交代的话,她还真是不想与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青檀还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无论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好人的糟老头子,自家的师傅却能给这个老头子如此之高的评价。 并且还要让自己跟这个老头子平日里多走动走动,处理好一些关系。 这这这,若非是青檀的脾性还算是温良的话,她哪里会在这个时候与姬无影打什么招呼呢? 大清早的刚刚出宫便是看见了这么一个醉酒的有些不省人事的糟老头子,这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谁又是能够好受呢? 反正青檀脸色上和语气上的不悦已经是让摆在了姬无影的眼前。 而姬无影估摸着这也是自知自己如何如何,所以他也就是非常干脆的笑了笑,伸出手挠了挠头后,便是缓缓的呼出了一口酒气。 “青檀姑娘 说的是,老夫记下了,此事定当不会有第二回,哈哈哈,正所谓下不为例嘛,而且老夫平日里在这宫中过的那闲日子,青檀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难得这一日老夫给自己放一个假让自己好生的歇息一二,哈哈,这也是,这也算得上是人之常理嘛。” 姬无影嘿嘿的一笑后,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腰上,他尽量的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平稳下来,可是在他的手掌触碰到腰间的时候,姬无影的脸颊上,却仍然还是露出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痛楚。 “对了姬老头,正好今日碰见了你,本姑娘确实也是有一事想要问一问你,不知道你这里是否有关于锦衣卫那位指挥使大人的情报呢?” 青檀紧锁着眉头,她的声调虽然是已经放的足够低了,但是当他说出来这番话的时候,却还是引起了她身后城墙上一个身着飞鱼服年轻男子的目光。 青檀扭头冷眼瞧了一眼那个年轻男子,与其四目对视了两三秒后,那个年轻男子便是低下了头。 “真是聒噪。” 青檀重新看向姬无影,口吻当中依然是对于城墙上的那个穿着飞鱼服的年轻男子有些不满的意味。 而姬无影呢? 他自然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尤其是在他看见了青檀与那个城墙上的锦衣卫目光对视的时候,姬无影都是有些忍不住的笑意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这个剑圣大人的女徒弟,还真是有够跋扈的呢,就连那位百户都是敢与其恶狠狠的对视,啧啧啧,光是这么一件事,可就不是寻常的什么人敢去做出来的呢。 “哈哈哈哈,青檀姑娘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有些意思呢,锦衣卫的那位指挥使大人,老夫一介供奉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对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有所过多的了解呢?青檀姑娘若是想要知道有关于那位大人的事情,大可去向剑圣大人问询一二的,剑圣大人的嘛,老夫相信肯定是会知道一些事情的。” 姬无影微笑着说着这话。 青檀呢?在听见了姬无影这个老头子竟然是如此的与他说着这番话之后,她也是一对秀目有些不满的神色看着姬无影,就这么干瞪着姬无影了数秒后,见对方神情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青檀最终这也是翻了一个白眼,冷声极其不悦的说道 “行行行,你这个老头子既然不愿意跟本姑娘,那就不说算了,哼,本姑娘还就不相信了,就这么一件事还就找不到人问问了。” 话音落下,青檀便是连告别的话都没有与姬无影说,孤身一人就是向着前方走去了,原地,也就只留下了姬无影一人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站着,看着青檀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青檀走远了之后,姬无影这才是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转身抬起头,看向了城墙之上的那个看不清楚其长相摸样的年轻锦衣卫。 “你这个小家伙啊,还真是,啧啧啧,该说你些什么比较好呢。” 第四百四十六章 秦知东 “指挥使大人。” 原先站在城墙上的那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年轻男子,在宫中正是有些丧气的时候,迎面便是撞上了神色有些淡然的乾清阳。 拱手对乾清阳行了一礼后,乾清阳也是自然而然的先是清楚的观察到了这个年轻男子神情的不对劲,只见乾清阳微微眯了眯眼,饶有一些打量了一番之后,轻声对其问道 “怎么了?倒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垂头丧气的你。” 年轻男子欲言又止,他咬了咬嘴唇,好生的挣扎了一番之后,最终这也是只得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将自己今日在城墙上被青檀瞪着的这么一件事复述讲给了乾清阳听。 乾清阳听了之后也是挑了挑眉毛,紧接着便是饶有一些兴趣的打趣似的开口道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一桩趣事,不过这我还真是想不到呢,原来在天字号当中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小子,竟然是会被一介小姑娘给弄成了如今的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怎得?小小年纪,莫非也是情窦初开了不成?” 如今出现在这里的乾清阳虽然不是主身,除了修为和战力与主身相差不差以外,类似于性子什么的,与主身当然还是会有一番差别的,所以这个乾清阳既然如此打趣着这个年轻的锦衣卫,这也就算是说得过去的了。 而这个年轻的锦衣卫想来也是知道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位指挥使大人的一些事情,所以他也就对于这番的打趣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反而的,他还有些颇为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紧接着便是猛地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说道 “指挥使大人还是说笑了,我年纪尚小,怎能混迹于这般儿女情长之中,这与那虚度光阴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更何况指挥使大人您说的,这还是那个剑圣家的小丫头青檀,就她那般的泼辣性子,我怎得可能会受的下去。” 说着这话的同时,年轻锦衣卫还不停的摇着头,他怎得看来,现在也是想要强烈的否定乾清阳所开玩笑口吻说出来的这话。 可是乾清阳呢? 他在看见了这名年轻锦衣卫竟然在自己的这番打趣之后反应如此的强烈,一番不怀好意的笑容,便是浮现了出来。 只见乾清阳一脸坏笑的看着年轻锦衣卫,先是咂了咂嘴之后,乾清阳便是不知为何的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下一秒,他这也才是缓缓的开口,有意似无意的说道 “是,你这个小崽子说的也对,啧啧啧,剑圣家的青檀小丫头,性子上面确实是有些泼辣了不少,倒也确实是你这个小崽子驾驭不住的姑娘,嗯,剑圣倒也是要为青檀小丫头以后的婚事要操心不少呢,不然的话就青檀的那般性子,以后还真的就难以找的出来什么般配的郎君呢,不错,你小崽子说的还算是不错。” 可是当乾清阳的这话刚刚说完了之后,这个年轻锦衣卫则是有些坐不住了,只见他上前一步,脸颊红扑扑的,下意识的连忙开口反驳道 “指挥使大人 这说的又是哪里的话?青檀姑娘虽然性子是有些拙劣了,可是青檀姑娘的本质却是不坏,郎君什么的,这个世上岂会有青檀姑娘配不上的郎君?这,如今天下的男子,只会是配不上青檀姑娘罢了。” 而当年轻锦衣卫的这话刚刚说完了之后,他便是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待得他抬起头来再度看向乾清阳的时候,对上的,则是乾清阳一番诡计得逞的笑容。 “这,这这这。” 年轻锦衣卫一下子就陷入了有些挣扎的境地之中,他现在是连张嘴说话都是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等到他好生的缓了又缓之后,他这才最终也算是勉勉强强的将自己的神情给稳定了下来。 稳定下来之后,年轻锦衣卫先是深吸并呼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我说的这些话,皆是事实罢了,青檀姑娘如此那般的优秀,就宛若是众星捧月的浩荡明月一般耀眼,这庸庸碌碌的芸芸众生,怎会有青檀姑娘般配不上的男子?!指挥使大人您莫要用这般的眼神看我,我始终自以为自己所说的这番话皆是发自内心的,且我认为这些,确确实实皆是事实如此罢了。” 年轻锦衣卫的脸上虽然还是红扑扑的,可是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没有了半分的紧张神色,反而的,在他对着乾清阳说出来了这话之后,他的脸上,则是浮现出来了一抹,快意放松的神色。 乾清阳呢? 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眨了眨眼后,便是朗声回答道 “小家伙,你说的这些话,与老夫讲又有什么用呢?老夫的年岁多大,你这个小家伙该不会忘记了吧?到了老夫的这般年纪,这些的种种,又能起到什么的关系呢?哈哈哈,不过今日倒也是挺不错的,竟然是能从你这个小家伙的口中听到了如此一番的话,啧啧啧,这倘若要是被剑圣听到了的话,也不知剑圣是否是要提着剑来追着你砍呢,还是要,嘿嘿嘿。” 乾清阳语气陡然变得有些猥琐了起来,而同样的,在听到乾清阳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年轻锦衣卫的面色也是慢慢的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他像是拨浪鼓一样的疯狂摇着头,而后便是应声有些不悦的说道 “指挥使大人言过其实了,我今日所说的这番话,只是仅仅代表我个人的看法罢了,反正在我看来,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看法有任何的不对。” 乾清阳笑着舔了舔嘴唇,紧接着便是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后,他的手掌上面则是放着一块锦衣卫的腰牌。 在看见了这块腰牌了之后,年轻锦衣卫的脸色顿时大变,他瞪大了双眸,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待得他再度开口说话的时候,竟然又开始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指,指,指挥使大人,您,您,您这这。” 听着如此结巴的话语,乾清阳忍不住的向着这个年轻锦衣卫翻了一个白眼,对其呵呵一笑后轻声说道 “小家伙好好说话,一直在这里结巴个什么劲。” 这话一出口之后,年轻锦衣卫便是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缓了又缓后,这才将自己有些激动的神情勉强的压了下来,他伸出颤抖的手,刚想要接过这块腰牌的时候,结果乾清阳却是忽然一缩手,讲那块腰牌重新握在了手中。 看着这一幕,年轻锦衣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困惑的神色,但是紧接着他便是听到了乾清阳所说的一席话。 “小家伙,今日老夫可以将你的腰牌重新交还给你不假,但是同样的,你这个小家伙还需向老夫保证,以后切莫要再犯下前些日子的过错了,毕竟,那件事险些就彻底断送了你这个小家伙以后在南离的前途。” 年轻锦衣卫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点着头,而也是直到了这个时候,乾清阳这最终也才是将手掌重新张开,将那块腰牌递在了年轻锦衣卫的面前。 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从乾清阳的手中接过了这块腰牌了之后,年轻锦衣卫的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伸出手擦了擦这块腰牌的正面。 在腰牌的正面,清清楚楚的篆刻着偌大的一个秦字。 年轻锦衣卫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粗重了起来,他将这块腰牌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胸脯上,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后,这才将这块腰牌好生的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小家伙,保管好这块腰牌吧,若不是因为前些日子你所搞砸的那件事,哼,现在你这个百户的位置也早就该往上面升升了。” 乾清阳说着这话的同时,不仅摇了摇头,言语当中的可惜之意尽显无疑。 而这个年轻锦衣卫也是重新看向乾清阳,认真的点了点头,并开口沉声说道 “指挥使大人放心,此事,不会再有下次了,往日之悔,再无今日之错。” 听到了这个小家伙这么严肃的向自己做了一个保证,乾清阳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对其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老夫觉得还是需要与你交代一番的,前些日子齐无恨那个小家伙引队外出,以及魏忠贤那个老家伙引队外出,这两件事你最好都不要与其牵扯上任何的关系,不要问老夫为什么,总之,你这个小家伙若是想要保管好你的腰牌,就莫要再向上次一般莽撞就是了,毕竟有些事情,还不是你这个小家伙如今够资格知道的。” 乾清阳的这话在传入了年轻锦衣卫的耳中之后,他的脸色也是有些失落之色浮现,不过很快的,这一抹失落之色便是一扫而净。 “秦知东,你身负着秦家这两代人的希望,你的父亲,乃至你的祖父都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虽然老夫知道,身上的担子越多带给你的压力往往也就越大,可是压力,却不是你莽撞的借口。” 乾清阳郑重的看着秦知东,像是教导一般的在顿了顿之后继续对其说道 “有些事情,老夫只能与你点到为止,而至于剩下的,则便是需要你这个小家伙自己继续去领悟其中的意思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他可是当爹的啊 告别了秦知东后,乾清阳一人独自的盘腿坐在城墙檐边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双眸有些漫无目的的观察并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站在他一旁的那些城墙上的禁军士卒们,一个个又岂会认不出来锦衣卫总指挥使乾清阳的长相样貌? 再加上乾清阳本身这还是皇宫中的大太监,这些禁军的普通士卒们,又怎会岂敢对乾清阳说三道四的呢? 所以说虽然看着这位指挥使打人盘腿坐在那处地方一动不动的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可是这些守在城墙上的禁军士卒们,却仍然是始终不敢上前与乾清阳说些什么。 他们还真的是有些担心且惧怕这个无论如何都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毕竟光是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禁军士卒所从一些传闻当中听说到的一些有关于乾清阳只零片碎的事情,就已经是足矣让他们这些人对乾清阳不由得望而生畏了。 “队长,您说,这位老大人已然是在这里呆了这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这,究竟是所为何事呀?” 虽然说已经入秋了,天气较为凉爽,但是如今的这个时辰可却是正值烈日当空的晌午,这一番烈日的灼烤之下,呆坐在那么一处地方半个时辰,这还真是有够让人受不住的。 一个披着黑甲的士卒刚对着他身旁站着的那个禁军小队长说出了此话,他便是遭受到了其队长恶狠狠的眼神给好生的瞪了一眼。 “你这厮怎的心里面好奇这么些事?这位老大人想做什么岂是你我能管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在这里瞎琢磨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继续去巡逻。” 禁军小队长定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去看这个小兵的,他先是瞪了一眼对着其恶狠狠的说完了这话之后,紧接着这才是缓缓的退后了几步,尽量的拉开了自己与乾清阳之间的距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禁军小队长对于乾清阳,可是格外的害怕,甚至于都可以说的上太过于害怕了。 “这位老大人还真是,唉。” 禁军小队长咽了一口口水,他之所以从刚开始一直站在这里连动弹都不动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这位老大人,那些普通的禁军士卒可能只是有些猜想,不过就是宫中的一个老太监罢了,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一个太监。 除此之外,那些普通的禁军士卒对于乾清阳的身份也就知晓的不是很多了,其中就包括乾清阳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身份。 宫中的老太监,太监头子,这些身份什么的是会让这些禁军士卒们自然是不敢对乾清阳有什么坏心思的,而锦衣卫的总指挥使。 这般身份可就不同寻常了。 这个禁军小队长的那些小心思,也就是想要在乾清阳的面前露一下脸,最好的就是能够在这位老大人的眼下留下一些,还算是不错的印象。 如此的话,才算是最好的不是吗? 让这位指挥使大人对自己有些印象,如此的话 说不定在未来的时候这位老大人还能在一些方面上对自己有所提携一二,毕竟像他这种小人物什么的,想要一步登天的话,那无疑找来一个参天大树绑上是最好且也是最直接的法子。 而反观乾清阳,乾清阳在闭眸沉思了好一阵子过后,他最终也是突然张开了双眼,微微且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前线的战事有些焦灼啊。” 乾清阳低声的喃喃自语如此道。 就在刚刚的这半个时辰里面,他魂游天外,就是想要向主身,也就是如今在周敦颐身旁的那个乾清阳所询问一些近期的事情。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呼唤主身,最终却是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如此的话,最后的结果也就不难猜测了。 定然是因为前线的战事太过于焦灼不堪,所以主身压根就抽不出来身来与自己交流,所以也就造成了这半个时辰以来,他这也算是空费了好一番时间。 “也不知道那铁桶阵,王爷现如今是否已经有了破解之法,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在时间上面,就是有些远远不够了。” 咬了咬牙后,乾清阳起身来到了城墙的过道中,他的双眸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神之中蕴含闪烁过了一抹抹神色,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现在的思绪愁乱。 主身远在前线,而之所以让他留守金陵,原本的想法也不过就是想要让他在后方好生的看好大本营,在暗处将金陵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无论金陵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暗处的他,总归也是会有办法将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可惜啊,事到如今,他已然是早就不在了暗处,因为那个老怪物的突然杀上门,导致了他不得不提前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除了暴露以外,那个老怪物也是知晓了自己学得了一气化三清的秘密,如此看下来的话,原本的所有设想和安排,就难免的会有所打断。 难矣,实在是难矣。 再加上如今与主身压根就联系不上,这也就使得了如今的局面对他而言反而可以说的上是越发的雪上加霜。 金陵的局面随着战争的持续而变得越发的诡橘不定,如今的他还真是有些担心,若是金陵的局面倘若是再这般的恶化下去的话。 保不准过不了多久,甚至于那位剑圣大人的一些近况都是会被曝光出来。 好家伙,剑圣风不平的近况,无疑也会是现在绝大部分人都是异常关注的一点。 还真是开玩笑,要知道现如今之所以诸国皆是跳上了舞台开始围攻南离的导火索,可就是因为当初从西坤王朝那里传出的有关于风不平中毒不起的这则消息得到了确认,所以这也就成为了导火索,造就了如今数十个国家围攻南离。 而在战争也是陆续的进行了接近一年的光阴过后,诸国也是自然而然的会回过来味,拜托,他们又不是傻子。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探子和一些渠道,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皆是费劲了心思想要得到有关于风不平的近况消息。 因为有关于 风不平压根没事的这个种子,现在已经是在诸国的心中慢慢的开始了发芽,他们已经是有些为之而开始担忧了。 若是剑圣风不平真的是屁点事情都没有的话,那么一旦这位剑圣大人出关携剑威直冲其国的话。 待得那般局面降临,试问诸国之中谁人可挡剑圣风不平之威? 这位主可是当年能够干出来与一人一剑之威杀向西坤王朝,怒斩黑袍圣君,甚至将其残肢逼迫坤帝食下这种种事情的爷啊。 试问天下修士,谁人有这份胆子,有这份实力可以做出来如此蛮横霸道的事情? 除了剑圣风不平以外,还当真是没有人有这份本事了。 “咦。” 正当乾清阳陷入了两难境地有些为之犯难的时候,他一瞥眼,便是遥遥的看见了不远处皇宫驰道左侧正在走着路的两道,颇为熟悉的身影。 “啧,还真是有些想不到呢,今日在这宫内竟然还能碰见这么两位殿下。” 乾清阳口中所说的那两位殿下啊,便是大殿下李元吉,以及三殿下李自成。 这两位殿下这些年来常年都是远在边军当中,所以在这些年当中,无论是大殿下李元吉还是三殿下李自成,这两位殿下能够在皇宫之中看见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 而在乾清阳看来,这两位殿下现在看起来脸色都是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那三殿下李元吉,这都是有些愠怒的模样。 啧啧啧,还真是有些好奇这其中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而此时的李元吉,他则是阴沉着一张脸,双手摆在后方,加快着步伐,垂着头就像是有些颇为着急似的想要赶紧出宫一样。 反观李元吉,他恶狠狠的眼神在向着宫外走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上那么一两眼,双手握成拳状。 就这样子,还真是颇有些像是这皇宫里面有什么招惹到了这位三殿下一样呢。 “皇兄,皇兄,您怎得走那么快?!” 李自成连忙跟上了李元吉,他一把拽住了李元吉的胳膊,可是当他刚刚拽住李元吉胳膊的时候,便是被李元吉给甩开了。 “自成!” 李元吉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阴晴不定了起来,他站定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而后抬起头,双眸冷眼瞪着李自成。 看着皇兄的这番眼神,看的李自成心神猛地一颤,下意识的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三步,紧接着待得他缓过了神之后,便是听他仍然是有些怒意的开口说道 “皇兄,您今日怎得一句话都不吭?就算是他是父皇,那父皇也没有理由这样对待他的儿子吧?嗯?父皇他有什么理由,他为什么要站在他两个儿子的对立面?这还是一个当爹的该做的事情吗?!” 说这话的时候,李自成已经是有些近乎吼意的声调,总之就算是站在城墙上面的乾清阳,也是对于这番话皆是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至于城墙上的那些禁军士卒们,他们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话,可是他们也是认出来了这两位殿下,自然也就是不敢吭声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为什么?!李自成,你莫非是头晕眼花了吗?你竟然还有胆子问为什么?我还真是想把你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玩意。” 李元吉冷眼瞪着李自成,他先是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便是回头对着身后那些想要走上前来的宫女太监们呵斥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本殿下滚一边去,一个个的现在胆子都这么大了吗?莫非是觉得本殿下的刀不利否?” 大殿下李元吉的这一声呵斥,斥下的不止是周遭那些想要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们,同样的,他的这一声呵斥也是在对城墙附近的禁军士卒说的。 他不是傻子,虽然说李自成现在已经是有着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态和情绪,但是他却是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忿忿不平,因为他知道,若是连他在这个时候都是在公众场合之下表露出来了对于陛下不满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的,自己与李自成这两位殿下,都将会被自家那位老头子列入弃子的行列。 自家的那个老头子,李元吉怎会不知些许脾性? 现在正是要从自己几个兄弟之中挑选出来一个合适的太子之选的关键时刻,而倘若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闹出来了这个事情的话。 呵,就冲自家老头子的那番性子,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这个大儿子都如此在背地里说他的话,呵,自己还真的就是与太子之位没什么关系了。 喝退了那些人之后,李元吉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一巴掌就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李自成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李元吉可谓是没有任何藏虚的打算,而也正是他的这一巴掌下去,直接就是让李自成变得走路都是有些踉踉跄跄的,险些就是站不稳跌倒了下来。 伸出手捂着自己那被打的半张脸颊,李自成满脸的不可置信和疑惑干瞪着一对牛眼看着李元吉。 他是无论如何都是想不通的,为什么自己的皇兄会这么突然的就给自己来上了一巴掌。 自己,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 “还看?还看个什么劲,丢人的玩意,还不快跟着孤出宫。” 李元吉转身低吼了一声,李自成虽然不明所以还只感觉自己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秉承着自己对皇兄的那一抹信任,他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张脸颊,跟在了李元吉的身后,二人一同出了宫。 而至于此时此刻还站在城墙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乾清阳,则是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之后,颇为惋惜的开口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还真是有些可惜呢,啧,不过这个李元吉,也确实还算得上是有些自控之力,呵,挺有意思的。” 虽然说乾清阳不知今日的这一幕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他却也是可以通过自己所听到的这番话,大致的推算出来事情的大概。 估摸着也就是那位陛下与自己的这两个儿子闹出来了一些矛盾,最后这两个儿子也是忿忿不平 的离开了宫殿,而至于后面的,差不多也就是他乾清阳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了。 李自成性子火爆,在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按捺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所以也是干脆的直接破口吼了出来。 不过还好,这个大殿下李元吉及时的这一巴掌,算是将这件事暂时的熄灭了下去,不然否则的话,这件事情还真的就会变得有些不可控了起来呢。 “李自成,到底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呢,还是说,大智若愚呢?” 乾清阳微微皱着双眸,在他有关于李自成的记忆当中。 不,如果说的更贴切一些的话,便是在主身给与他的一些记忆之中,有关于三殿下李自成,可向来都是一个较为神秘骄狂的人物。 神秘且骄狂,主身对他的评价还算是中肯,而今日在他所看到的李自成,却远远是有些配不上主身的这五个字的评价。 哪里有半分的神秘?哪里有丝毫的骄狂? 但是出于对主身的一些相信,所以乾清阳现在也是微微眯着双眸,他在思索着,今日他所看到的这一幕。 会不会是说,其实是这两兄弟专门在这里演戏给那位陛下看的呢? 毕竟按照正常来说,这个三殿下李自成,应该不会像是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才对。 这还真是,颇有意思了。 乾清阳阴阴的笑了笑,虽然说现在他已经是身在明处了,但是今日所看到了的这几幕,却是让他对这座皇城,有了一些不错的兴趣呢。 而此时此刻,在皇城外,已经上了自家亲卫驾驶着马车的李元吉,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仍然还在捂着半张脸颊的李自成。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元吉沉声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层僵局。 而也正是李元吉的这一句话,则是让李自成楞了一楞,他傻了半晌之后,这才是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皇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反倒还要问皇兄您了,您这今日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在大殿上不跟父皇据理力争也就罢了,结果到了城门口还打了我一巴掌,这让我在宫中那些下人的面前还有什么颜面啊?!” 李自成不满的情绪,也是在他的这番话之中表露的尽显无疑。 可是在李自成说完了这话之后,李元吉的神色确实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只是冷冷的瞧着李自成,上下打量着都搞得让李自成感觉有些不自在了,于是乎忍不住的继续开口说道 “皇兄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也不吭声就这么干瞪着我,我,我今个到底哪里做错了吗?我觉得我没有错的地方啊。” 李元吉的双眼微眯,就这么继续打量着李自成了良久过后,他这也才是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而后紧接着便是扭身半躺在了马车上,视线双眸看向窗外,全然没有半分要理会李自成的意思。 “皇兄,您这。” 看着李元吉如此的 作态,李自成这一时半会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最终也是咬了咬牙,而后便是垂下了头,也干脆的不吭声了。 这两个兄弟之间的沉默气氛,最终也是在马车行驶了好一阵子,走出了闹市区后,由李元吉冷不丁一句话,才算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无论你的心中是否腹议着老头子,无论你如何的觉得老头子的安排不公,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老头子首先是这个国家的帝君,其次的,才是你的老头子,有些屁话,是会断送你一生的前途的。” 李元吉看着窗外的风景,轻声的如此说道。 而这一席话,则是让李自成听的心惊,他的脸色顿时就垮下来了,虽然是双腿盘坐在马车内,可是即便是如此却也是在此刻遮盖不住他浑身的冷颤。 “身为皇兄,我不知道你的心中究竟是否知晓此事,但是该说的话我也与你说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 李元吉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便是闭上了双眸,身子彻底的躺了下来,开始了小憩。 至于一旁的李自成,则先是沉默了一阵后,而后对着李元吉拱手一拜,道 “皇兄仁至义尽,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李自成便是起身掀开了帘子,在李元吉亲卫的注视之下,跳下了马车。 “殿下,三皇子他。” 过了一阵子后,驾着马车的一名亲卫口吻之中有些疑虑的开口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到李元吉无奈的叹息声。 “老三他心怀鬼胎,与我本身就不是同一路人,既然本不是一条船上的,那何不早早的下船,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合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反正话我也说到了那里了,至于剩下的,就看老三究竟要干什么了。” 李元吉双眸仍未睁开,他伸出了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日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入宫,结果却是没成想到,入宫之后便是遭遇到了自家父皇的一顿训斥。 原本所尽在计划之中的那些利益什么的,现在看来也就只能是打水漂了,毕竟自家老头子的话也都说到了那份上了,自己啊,还真的就是有些不好下手了。 不过仔细盘算的话,其实李元吉的心中现在倒也不是对于那些损失的利益什么的有什么过于心疼的感觉。 因为那些东西反正他最终也是没有拿到手,更何况就那些小玩意,自己现在也确实并不是特别的需要就是了。 不过反观的,自己今日挨了一顿训斥,最后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与他造就不是一路人的三皇子李自成。 怎么说呢,这也算得上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反正老三的那个性子,若是老早的就已经不是与自己是同一路人的话,那么自己还真的是有些由不得的要开始为此而开心担心一些什么。 毕竟老三李自成的性子,是能够干出来那种背地里捅你一刀事情的人。 第四百四十九章 怪异的街道 而此时的李自成,则是一人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紧紧跟随在身旁的保护之下,脸色极其难看的漫步在街道之中。 一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百姓们,在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的威吓之下,不由得也是纷纷拉开了与李自成之间的距离。 也算是特意的为李自成留出了一条较为空旷的道路,虽然说这些过往的行人们并不是多么的知晓这个年轻的男子到底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但是光是从这个男子身上的那一抹气质,以及那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子,这些一众行人们就是感觉到了一些望而生畏的感觉。 毕竟光是这个男子身上那抹独特的气质,就已经是有了一些辨识度了。 在金陵城这个地界,能够拥有这抹独特气质的男子,还真是少见的很呢。 少见的程度,纵然是在金陵城之内,估摸着也就是只有那为数不多的一些贵公子们差不多才会拥有。 而那些贵公子们在日常的出行之中,身旁跟着一个贴身的保镖护卫,如此的话,这也算是说得过去不是吗? “殿下,若是在往前面走的话,就要到锦衣卫了。” 魁梧男子沉声的提醒着李自成。 这条街道坐落于距离锦衣卫衙门只有约莫半条街的距离,而在平日里的话,这条街道的百姓行人们也是少之又少的。 让这个魁梧男子感到有些疑惑的地方也是因为这里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之中,这条街道上在平日里的人群可谓是少之又少,甚至于都可以说得上是没多少人的。 可是今日的这般情形,光是看着这眼前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已然是让与以往的情形有了一个巨大的反差了。 再加上这条街道距离锦衣卫衙门总部的位置实在是太近了,所以魁梧男子现在的心里也是有些难免的慌张。 “锦衣卫,哦,还好吧。” 李自成在听到了自己亲卫的这番话后,也只是微微的抬起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再紧接着,便是不知为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锦衣卫衙门,陆炳那家伙,想来今日应该是在那里轮值吧。” 魁梧男子听到了自家殿下的这番话后连忙点了点头,而后应声回答道 “殿下记的没错,今日,确确实实乃是陆千户当值。” 因为自家殿下李自成与陆炳之间的一些交情,所以二人的关系在私下里还算是比较不错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自成和他的这个亲卫才会知道,在今日的这个时候,锦衣卫衙门是陆炳在当值的日子。 李自成点了点头,双眸有些无神的看向锦衣卫衙门的方向,他先是稍微的思索了一番之后,便是开口说道 “正好今日里也算是闲来无事,便去锦衣卫,寻上一寻陆炳吧。” 李自成的这话一出口,周遭的那些原本只是单单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的百姓行人们,一下子就后撤了好几步,与李自成之间相差了数十步的距离。 乖乖,这 大白天的竟然是看见了这个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主动开口说要去锦衣卫衙门寻人,而这么一番在他们这些百姓们听来着实是有些癫狂的话语,让他们如何有胆子敢继续呆在这个贵公子的身旁。 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国内,这是公认的事实。 而现在这是在哪啊? 这可是在金陵城,并且这里距离锦衣卫衙门的总部只有半条街的距离,天晓得这附近究竟有多少锦衣卫的眼线。 这些普通的行人百姓们还真是对此颇为的担心呢。 他们可担心因为这个贵公子的疯言疯语,而让他们也被锦衣卫的眼线给捕获到了。 毕竟锦衣卫的职权可是有着先斩后奏之权的,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敢有半分的招惹。 李自成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紧接着,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的一样,带着身后的亲卫便是大步的向前走去。 去往锦衣卫的道路,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的,而他所前往的方向,也正就是那南离帝国闻名天下的锦衣卫衙门所坐落的地方。 在李自成他们离开没多久后,原本那处街道上的行人便像是如有人提前吩咐似的尽数退散了开来,原本还挺热闹的一条街道,在没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也是变得一眼望去看不见几个行人了。 而在一处高楼上,两个布衣农民打扮的男子正站在窗口处,其中一人微微眯着双眸,他的半张脸颊都是黝黑黝黑的,但是另外的半张脸颊,却是有些怪异的白嫩。 “百户大人,三殿下今日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该不会也是那位千户大人的安排吧?” 站着靠后的那人有些疑惑,他口中所说的这话,也是告出了站在窗口处那人的身份。 锦衣卫百户。 这名百户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便是饶有深意的开口淡淡的说道 “千户大人并未将三殿下的事情与我交代过半分,甚至连三殿下都是没有与我交代过,按照常理来说,这应该不是千户大人的安排才对。” 但是当这名百户刚刚说出了这话之后,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锦衣卫旗官便是反驳道 “百户大人,对于那位千户大人,您不应该按照常理来推算的,毕竟那位千户大人,向来可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这一点,百户大人您不也是体验过好几次吗?” 好家伙,这旗官的一番提醒过后,百户就像是一下子醒悟了一般,他先是瞪大了双眸,再度望向李自成他们所离去的那个方向,简单的思索了一番过后,他便是有些犹豫似的开口喃喃说道 “你说的也对,千户大人向来都是以剑走偏锋的方式来处理置办各项任务以及事件的,若是按照如此来看的话,三殿下今日出现在这里,也就是有些可能并不是巧合,而是来自千户大人的刻意安排之下所造成的结果?” 虽然说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这位百户的心中,他对此还是有一些不确定的,这不,就连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当中都是有着十分的不确定以及疑虑。 他着实是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把握不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但若是将今日的事情套入那位千户大人身上的话。 无论多么没有头绪且不可思议的事情,皆是有可能会发生在那位千户大人身上的。 看着百户大人已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旗官也是连忙继续补充似的说道 “百户大人您想啊,本身今日那位千户大人已然是对于您下了监察此地的命令,而今日这条街道上却奇怪似的就像是变成了一个闹市街的事情现在还是无头绪的,而现在呢?在三殿下不知为何的出现且不知为何的离开了之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就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消失的差不多了。” 旗官的这话一出口,这百户的神色就变得越发的沉重了。 旗官的这话说的也是没错的,他原先在今日也不过就是从那位千户大人接到了监察这条街道的命令罢了。 至于此外的所有事情,那位千户大人都没有给自己交代过。 而今日自打自个带着这个旗官来到这里的时候便是猛地发现。 这条街道上,涌出了这么多的百姓们。 这条街道因为坐落在与锦衣卫衙门不远的地方,所以平日里的人烟可谓是稀少的很,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也就使得了这条街道上今日出现了这么多的行人,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远远不同寻常的事情了。 再加上在三殿下李自成离开了这里之后,那些人群便就像是早就约定好了一样似的,没过多久便是消失的差不多了。 这这这,那自己今个在这里到底监察了个什么? 监察了个寂寞不成? 反正现如今在这个百户的心中,他是十分困惑且不解的,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那位千户大人到底为什么今日会给自己下这道命令。 “百户大人,我看现在的时辰,差不多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宵禁了,咱们是要继续呆在这里呆到宵禁,还是说什么呢?” 百户都懵逼成零这样,那这个旗官哪里会知道半分呢?他现在同样是懵懵懂懂的。 而百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后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他冷笑了一生后,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没办法了,既然千户大人的命令是今日监察这里,那便等到宵禁结束之后再走吧,反正今日这里除了那两件事情以外倒也没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 旗官点了点头,百户大人说的也对,反正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就是有关于三殿下的事情,是否需要,哎,算了算了。” 这位百户冷不丁的突然说出了这话,可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便是戛然而止,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百户大人?” 旗官很明显有些疑惑,但是他的疑惑在对上了百户那抹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他这也是乖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没有继续再往下面问下去了。 第四百五十章 隐秘的权限 李元吉,南离帝国当代皇室嫡长子,为南离帝国大殿下,虽然直到现如今南离帝国的太子之位仍然高高悬挂其中未曾有人担任,但是李元吉这位既是嫡长子又是大殿下的身份,另外再加上他在边军之中服役多年的军旅生活,这些的种种也是为他积累了不少朝中的好评,毕竟皇室的政权交接什么的,他们是不敢去贸贸然的插手其中的。 当然了,不敢插手其中,这却是并不代表着,他们无法使用自身的能量来向大众世人传达一些他们想要让世人知晓的事情。 大殿下李元吉,为人贤明且礼贤下士,性子温良,在他们的刻意宣传之下,这已然是为李元吉打造出来了一个贤明皇子的身份出来了。 这对于那些不知道内幕实情的百姓们而言,他们的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看的出来这只不过是造势的行为呢? 在他们的心中,说不准早就也已经将李元吉视作南离帝国的下一任帝君了。 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一部分百姓是这么想的罢了,毕竟若是造势造的太过分了的话,现在的那位陛下,会对此又有什么看法呢? 李敦民可还活着好好的呢,并且身体任何的疾病都是没有,按照他现在的精力以及身体情况来看,他最少也要在帝君的这个位置上坐上二十年的时间,而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却是铺天盖地的传来了自己儿子贤明的声势。 呵,不止是李敦民,恐怕这个天下诸国的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乐意看到这一幕的吧? 老子的位置还坐的好好的呢,你这个当小子的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将老子踹下去自己来坐上这个位置吗? 所以说也正是摸准了如今这位陛下的脾性,那些对李元吉看好的前朝官员乃至南离国内的一些势力,对于李元吉的造势活动,也只是小范围的进行,并没有搞得铺天盖地的都是在宣传着李元吉的贤能。 而在这个范围之内,也恰好就属于是李敦民的忍耐范围之中,所以他对于这种事情,虽然说心里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与自己的那个儿子脱不了什么干系,但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并不会放在心上。 而之所以能够想出来这些造势的法子,自然也就是因为了南离帝国皇室的公信力,是足够强且足够让百姓信服的。 毕竟是立足于天下数千年之久的悠久古国,南离帝国的公信力,不止是在其国内,就算是在这整个天下之中,都是有着不小范围的影响力。 何为公信力? 百姓信服官府,无论官府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只要是将大概说出,百姓们都是会认作其是事实。 而公信力若是微弱的话,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就比如说在中原大陆当中的那近乎百余的国家。 就那些国家里面,有占着绝大数量的国家,都可以完完全全的说是没什么公信力的,而他们所向国内下达的命令,往往也是需要配合军队,才能得到一定效率的实施。 而像南离帝国这般强大的公信力,如今的这个天下,估摸着也就只有三大帝国可以有了,就算是剩下的五大王朝,相较于这般公信力的话,估摸着还是会有一些的不如。 而现在的南离帝国皇室那些殿下皇子里面,能够叫得上号,也就是说现在也是有着一部分声名的,也是只有微末几人而已。 大殿下李元吉,二殿下李承乾,三殿下李自成,以及被称为麒麟子的李商隐。 就这么四个人,便是如今南离帝国皇子里面,较为拔尖的几位了。 其中这四人当中,三殿下李自成向来都是大殿下李元吉的跟班,所以他的声名和一些威望,相较于李元吉来说那可谓是相差甚大。 李元吉在国内的威望,是可以说的上是如今这些皇子之中的之最了。 至于其余的,差不多也就只剩下二殿下李承乾有着与李元吉相较量的实力了。 这一点也是很明显,因为李承乾年少时期展现出来的天赋实在是太过于强大逆天,虽然说现在是有所不如,但却也是有着在未来问鼎那一境界的实力,而这么一位皇子,在南离帝国而言,自然而然的也是有着不小的威望。 毕竟南离帝国以武立国,其国民崇尚武力之盛,是完全不虚北方帝国北艮的。 只是说句老实话,现在的这些殿下里面,就算是年龄最大的大殿下李元吉,到现在也不过是堪堪将要出府罢了,而至于剩下的那几位殿下,就比如说李商隐,现在也就大不了周不疑多少。 所以说,太子之位什么的,对于李敦民而言是并不着急的,他压根就没有将这件事看的特别重。 因为他哪怕是现在也是完全拥有着重新培养一位接班人的时间,他耗得起,并且,南离帝国现在也完全经受得起他的折腾。 现在又不是正值风雨漂泊国家动荡内忧外患的时候。 现在的南离帝国虽然说国力不比巅峰时期,但却也算得上是近百年以来最为强大的一个时期了,纵观天下,除了北方北艮帝国以外,南离帝国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是完全找不出来第二个有资格称得上是他对手的国家。 哪怕是东巽帝国,现在也是没有这份资格的。 除非东巽帝国的军事短板得到充分的缓解,否则的话,东巽帝国对于南离帝国的威胁,甚至还不如为王朝级别国家的西坤国。 全靠着一位寿命悠久实力通天的帝君坐镇东巽罢了,若是太昊伏羲氏有朝一日驾崩的话,还真的是不晓得东巽帝国会不会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 毕竟东巽帝国与南离帝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帝国级别国家。 东巽帝国至今立国不过百年罢了,无论是它的底蕴还是各项的实力,都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成熟,就比如说其国内严重的重文轻武的行为,这就不得不造就了东巽帝国将领水平始终面临着青黄不接的局面,哪怕是时隔百年过去了,这个问题始终是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所以说东巽帝国现在虽然看起来威风无比,好家伙,天下三大帝国,光是这份名号,就已然是足矣唬住不少人。 可是却还是有一些人敏锐的察觉了出来东巽帝国的致命弱点。 其国家的根基实在是太过于不浑浊不稳定了,全国安危基本上尽数系与太昊伏羲氏一人的身上,倘若是太昊伏羲氏发生了意外,那么东巽帝国实际上的国力,完全就可以评入王朝,而不是,所谓的帝国。 但是反观南离帝国呢? 南离帝国都已然是坎坎坷坷的走过了数千年的道路了,数十代的国君传承,早就已经是将根基打的牢固如磐石一般了。 毕竟这数十代国君之中,难道就没有昏君出现吗?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即便是昏君执政,南离帝国却仍然能够继续传承下来,这一切的一切,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南离帝国那位神秘老祖的原因,而另外的一部分原因,则可以归功与稳如磐石的夯实根基。 而之所以李敦民会如此淡然的看待立储一事,也恰好就是因为他有着足够的底气可以不必将那些其他国家需要担心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完全不需要将所谓的改朝换代这些危险放在心上,因为南离帝国的特殊体系,导致了基本上每一代的南离帝国,都是会在皇室涌现出来一位类似于风不平一般的守护神,而风不平他们这些人所存在的意义,也正是为了拱卫皇权。 像如今在金陵皇城之中的那些皇室供奉们,就可以说得上是此类了。 那些皇室供奉之中,各种能人异士,可以说是涵盖了基本上南离帝国大半的精英力量,就比如说其中的姬无影。 姬无影虽然说修为以及战力并不是多么的强大,但是他的轻功以及他的医术,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的水平。 像那些皇室供奉里面,其修为强大的,同样也是踏入了那一境界,而理所当然的,身为王爷的风不平,也是在那层默认守护神的身份之下,有着名正言顺的皇室大供奉之号。 换而言之,就算是现在李敦民突然出了意外,而南离国内出现了乱臣贼子妄图颠倒皇权的话,那么这些供奉们也将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动,将那些乱臣贼子尽数的荡灭。 这并不是虚言,因为光是在这数千年当中,皇室供奉,就已经是出动了不下十次,而且每一次的出动,对手都是异常的凶狠。 可是毫无例外的,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会以皇室供奉的胜利,而维护了皇权的安全,并且由当代的大供奉从皇室之中扶持一位皇室子弟,登基为帝,继续延续着南离帝国。 李元吉自然是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了解的很清楚,因为这些种种的隐秘,在南离国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才有权力知道有关于皇室供奉的秘密。 而一旦要是有朝一日李元吉知晓了这段隐秘的话,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是成为了离帝,亦或者说是,太子。 第四百五十一章 哀怨 李自成,南离帝国三皇子,与嫡长子李元吉自幼便是相交莫逆,在诸多皇子之中,他们二人早早的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甚至于包括他们二人身旁的亲卫们,也是出自当年宗府之中同一批筛选出来的宗卫,这种种的联络关系,也自然而然的造就了他们二人之间关系的要好。 而李自成的出色之处,也是在于他的武艺。 自然的,他的武艺在李承乾的面前,那定然是不值得一提的,毕竟李承乾当年所展现出来的那番妖孽般的天赋,在一经世人眼后,便已经是将一众皇子乃至与这南离国内除去苦木以外的任何天才尽数踩在脚下。 哪怕是现如今的李承乾有些颓废的样子,但他的实力,却也是比李自成强上了不少。 李自成的武艺,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有些优秀罢了,他到现在的这个年龄了,也算是一品修士,即将迈入二品的层此而已。 只是之所以李自成也是有所为人称道的,那便是取决于他浑身上下的那些闪光点。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李自成,与只通得剑术一道的李承乾,总归路子也是不一样的,并且除此之外了之后,李自成也是一个在军略上有着不俗天分的皇子。 早在这些年去往边境入伍边军之后,李自成就是迅速的展露出来了他那在军略上不俗的天赋,单论天赋一途的话,李自成在未来完全是可以成为一位在军略上完全不逊色于南离上将水平的皇子。 皇子之中走出一位优秀的上将,这其中的好处与坏处,皆是各自参半吧,但是能够走出来一个有着军略水平优秀的皇子,却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事情了。 上一代的皇九子之中,走出来了周敦颐这么一个军略天才,在大厦将倾的阶段下力挽狂澜匡扶南离帝国与水深火热之中。 而这一代,既然李自成有着算是优秀的军略天赋,那何不稍稍的费下一些心思,着重的在其身上培养一二,总归目前来看,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而相较于此,李自成自身的母妃,其身后的家族势力,也算是在南离军界里面有些地位的,让李自成在未来成长起来之后以皇子的身份来继承下来家族的势力,这般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的亲儿子,将国内一个世家的兵权接管过来,这个交易,李敦民可不是傻子,他肯定是会乐意做的。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其乐于收拢权柄的帝君,南离世家的根深蒂固在他看来,是早就应该连根拔除的。 所有的权力收拢与帝君一人手中,而南离那些世家们,就老老实实的享受着自己的清平乐福安享晚年即可。 这,才是李敦民想要完成的目标,并且他李敦民的这番心思,乾清阳,风不平,乃至与周敦颐都是略知一二的。 虽然说在他们这些略知一二的人看来,陛下的这一想法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且不切实际,但是谁又能当 众打这位陛下的脸呢? 一个酷爱且已经将彻底的中央集权涵盖入骨子里面的君主,在已经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之后,怎么可能会不去贪恋这种感觉呢? 所以李自成这个有些军略才能的儿子,那自然是会被李敦民予以物尽其用的打算,将其盘算纳入自己收拢权力的一环。 也就是说,李自成对于李敦民来说,除非他李自成现在展露出来在其他方面上不俗的天赋,否则的话,他对于李敦民估摸着也就是一个工具的待遇罢了。 而与此同时,就在锦衣卫衙门内部的一处还算是明亮的屋子里面,李自成正端坐在椅子上,而他对面的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卷轴之下,则是有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男子在那里查看着卷轴上的内容。 此时这间屋子里面,也就只有李自成与这个消瘦男子二人,至于李自成的那个亲卫,这时候则是乖乖的呆在外面。 贴身保护着自家殿下的安危? 既然已经到了锦衣卫衙门这里,尤其还是在自家殿下在与那位大人同处一间屋子之下的话,这个亲卫就是可以放下心来,在外面耐心的等待着就好了。 毕竟这个地方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南离帝国为数不多拥有着堪称绝对安全的地方了。 毕竟试问存储着近乎涵盖着整个天下情报的一处特殊衙门,其安全程度,那想必已经是到达了何等的地步? 反正在当年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大堆修士想要洗劫锦衣卫衙门档案库的事件传出,当时的那一大群修士里面,领头的可还是一个踏入那一层次的强大修士,而至于剩下的,大多也都是六品以上的实力,就算是九品修士,也是有着约莫七八人。 但就算是这么一伙实力强大无比的修士,却还是无一例外的,尽数惨死在了锦衣卫衙门之中,而也就是这么一件事情传出来了之后,锦衣卫衙门的厉害,也是彻彻底底的闻名与天下之中,被奉为南离帝国国内为数不多的几大危险禁地。 所以说李自成既然在这么一个地方,身为亲卫的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是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一些什么有的没的了。 反正里面的那位锦衣卫大人与自家的殿下关系也是不错,二人相谈甚欢交谈一夜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自己啊,就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候着自家殿下出来吧,反正看着今日的这番架势,估摸着自己也是要一阵好等呢。 在反观屋子里面,李自成耐心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抿着杯中的热茶,他知道坐在对面的这位自己的挚友现在正在忙着处理公务。 自己耐下性子,好生的等待就好,反正自己今日也是未曾通报过便是一声不吭的突然来了锦衣卫衙门这里前来拜访,为此而等上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的。 再度过了一阵子之后,李自成将杯中的热茶已是饮尽,而对面的那张桌子上,也是传来了一些微 微的声响。 陆炳伸了一个懒腰,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四肢,紧接着便是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累的身子已经是让他感觉自己神识有些晕厥,但是在他好生的缓了一会儿之后,便是端起了在他桌上已经凉下来的参茶,一口饮尽后,他这才欠了欠身子,侧着头,看向李自成,对其开口说道 “三殿下今日倒是有些闲下了,竟是会想着来我这里。” 李自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指着桌子上的那么老些卷轴,对陆炳开口戏虐的说道 “陆大千户还真是忙的不行呢,光是这么一大摊子的卷轴看的我就已经是头疼的不行,我还真是不知道陆大千户是怎么做到能够耐下性子将其尽数看完的呢。” 李自成戏虐的口吻,就像是在惋惜陆炳的悲惨境遇一样,不过陆炳听来了之后,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双手一摊,道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锦衣卫的事务繁杂,三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如今指挥使大人不在金陵,这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就尽数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这繁重的事务,说句实在话,也确实是让我心神着实是有些受不住。” 陆炳继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这时候只感觉自己就像是浑身散架了一样,他这也是在李自成的面前才会说这话了。 还真是累如狗,谁又能想得到,外人看来现在手掌锦衣卫大权的陆炳陆千户,现在却是一个被繁重事务快要压塌的苦难人呢? “陆大千户这话说的,这要是不知道的人光是听你说的这番话保不齐还真会可怜你一二呢,啧啧啧,不过在我这里啊,陆大千户可就莫要卖什么惨了,没必要的,毕竟现在手握锦衣卫大权的千户大人,可是风光的很呢。” 李自成撇了撇嘴,他自然是相信陆炳的劳累,但是劳累归劳累,现在的这个现状,陆炳难道会选择拒绝吗? 身为千户,却是能够暂代指挥使的权柄,啧啧啧,这可不简单呢,李自成是完全相信就算是出现比现在还要更加繁多劳累的事务压在陆炳的身上,陆炳仍然会乐此不疲的继续翻阅着这种种的卷轴。 “三殿下今日若是专程想要来打趣我的话,那还不如点到为止。” 陆炳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已经是坐在这里整整一天了,自打早上来到衙门之后,他就是被迫的要坐在这里翻阅从这些卷轴里面查到一些讯息,这可真是累坏了他呢,这期间他甚至是连如厕的时间都是没有。 即便是如此,这也是在黄昏了之后,他才堪堪的稍微梳理出来了一些头绪罢了。 “哈哈哈哈,光是这点哪能够啊,我今日前来若只是想要来打趣陆大千户你的,那我还真是有些无趣的不行了呢。” 李自成哈哈大笑着,但是没过多久,他的笑声便是戛然而止,紧接着伴随的,便是他的一声类似于哀怨的叹息。 第四百五十二章 边军禁军之变 “三殿下,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您还是在城里面安分一些吧。” 陆炳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而同样的,在李自成听来,陆炳的这话,同样也是或许蕴含着更深层此的含义。 只见李自成微微的眯起了双眼,他抬起头来翘首看着陆炳,有些好奇的开口说道 “哦?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还有什么人或者事能让孤安分下来吗?” 陆炳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他随手从自己的桌前抽出来了一块卷轴,转手就是扔给了李自成,李自成接过了这块卷轴后,虽然很是好奇,但他也是下意识的打开了这张卷轴。 未曾想到的事情,在李自成看见了这块卷轴上面所收录记载的一些事情之后,他的神情也是从原本的轻松,隐约的开始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李自成也是讲这块卷轴上面所讲述的那些事情给尽数的看了好几遍,他慢慢的放下了这块卷轴,他的脸色上,在这个时候再也看不出来任何半分的轻松之意,可以说,他现在的脸色,阴压压的样子,难看的着实是有些不像话了。 “上面所说的,可是属实?” 李自成将这块卷轴放在了他左手边的茶几上,而他在说这话时候的那番语气中,也是带着些许的期盼之意。 就像是,他还曾对这件事的是或与否,还抱着一层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陆炳也是姗姗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扶着他的额头,微微的摇头后,他重新看向李自成,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炳的眼神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意味。 “三殿下,这可是今日我刚从锦衣卫甲字号档案库中取出来的卷轴,这上面所收录且记载的事情,您觉得,会与事实相差多少呢?” 陆炳的这话一出口,李自成也是先楞了一愣。 是了,这份卷轴可是从陆炳的手上扔给自己的。 锦衣卫的情报真实性,这点还需要有什么质疑的地方吗? 况且这还是从那甲字号档案库中取出来的情报。 锦衣卫的这个档案库,可是明确的分为了四个等级,然而哪怕是在如今的南离国内,就算是那些封疆大吏们,他们所知道的,也不过就只有三个等级而已了。 之所以造成这般的原因,也是因为那最后一个象征着最高隐秘的档案库,是锦衣卫保密任务之中的重中之重。 像是李自成,也是因为他在锦衣卫也是有着一个百户的职位,所以这才会略微的对此知晓一些。 只是那最后一个等级的档案库里面所存放的情报,放眼整个锦衣卫衙门,往往也就只有锦衣卫的指挥使,也就是乾清阳才有权力翻阅。 根据传言来讲的话,那最后的一个档案库里面所存储的情报,是有关着南离帝国千年之久的隐秘,以及天下之间的那些极大隐秘,而那些隐秘的情报一旦泄露出去任何一条的话,那将会毫不夸张的引起滔天 巨浪。 而在大多数人一生之中有关于锦衣卫的,基本上也就只能是稍稍的了解到区区前三个等级罢了。 何为前三个等级? 甲乙丙,三级而已,其中甲字号为第一等机密,乙丙则而后往推。 甲字号级别的机密,则已经是触及到了近乎与一国之机密的级别,所以在陆炳扔给李自成的这一机密之中,已然是从陆炳的口中告知了李自成。 此乃甲字号机密。 这已经是从侧面说明了,这件事情的机密与否,已经是甲字号级别的了。 所以李自成之的脸色之所以会变得如此的难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了。 “陆大千户,看来啊,您所说的这些事情,我还真的就是要好好的遵守一二不可了?” 李自成一脸笑意的抿了抿嘴,他这时候的心里,则是充满了无奈。 先是今日在皇城内被自己的那位所谓的父皇给训斥了一番,进而的,则是李自今日与自己的那位皇兄李元吉之间的似乎决裂,至于最后的。 则是如今陆炳所扔给他的这份卷轴。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续跌宕的三番坏消息,可谓是让他李自成不由得面色难看到了一个极点。 “三殿下,有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是今日再调阅了这些卷轴之后才有所略微知晓的,呵,不过说真的,在得知了这些卷轴上面所收录的一些讯息之后,我也是有所无奈,只感觉是无从下手。” 陆炳苦笑了一声,他所说的这番话若是要让外人听来的话,也只是会感觉到一番的不可思议。 毕竟在如今的很多人看来,这位如今近乎已经是代指挥使掌握着偌大锦衣卫衙门权柄的陆炳陆大千户,竟然还是会在如今碰上了一件让他都只感觉难以处理的事情。 不过这在李自成听来,则是只感觉有所淡然了。 这件事情的危险与否,原本对于陆炳来说是没什么的,他在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面,其实也只不过是需要简简单单的点个头,签署一份命令罢了。 可惜的则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南离皇室,尤其是,已经是直面的牵扯到了他李自成当下所要面临的利益。 而光是冲着陆炳与李自成之间的私交,所以这也就是之所以造成了陆炳难办的主要原因。 他若是签署了同意的命令,那么今日他所面临的这件事,则是会得到李自成的不满,可他若是拒绝签署这条命令的话,那么答案也将会变得很明显了。 到了那个时候,虽然说李自成与他之间的交情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他陆炳,说不定则是会因此而遭到不少人的排挤。 毕竟无论再怎么说,他陆炳皆是如今锦衣卫衙门当中所嘱仪的几个别下一任指挥使的有力人选之一。 并且在那些人选当中,他陆炳的呼唤声也是最高的,如果说那位当今的指挥使大人,也就是乾清阳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的话,他陆炳也是会在日后的不久之后没有任何 异议的顺利成为下一任指挥使的接班人。 可是如今如果说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来,或者说是传出来了他与三殿下李自成之间的一些事情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这件事情将会瞬间逆转的对他陆炳变得百害而无一利。 他陆炳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知晓这件事情的有利与否,所以他在思前想后了之后,最终也是只能选择在如今,将这份卷轴上面的内容,与李自成尽数的和盘托出。 他只能是寄希望与,这位与自己有着莫逆之交情谊的三殿下李自成,能够在这件事情的选择上面,能够给予自己一些,好做的底线罢了。 而如今看着李自成的这副神情,陆炳也是突然就像是有些释然了。 “你这个家伙,既然你现在都这么做了,那孤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反正既然如今的这件事情已经被牵扯进入了你们锦衣卫的事务当中,那孤也自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且放下心来继续按照规章来处理吧,孤的意见,倒是显得不是多么的重要了。” 李自成微微的舒出了一口长气,虽然说在如今他所得知的这些事情里面,有关于自己那些个利益里面的一些损失,李自成现在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唯有认命罢了。 反正今日他所面临的坏消息也不差这一个了。 在自己父皇那里,自己与那位皇兄李元吉已经是损失了不少的利益,而在马车上面,皇兄李元吉也是与自己说出了那番话。 而至于现在,身为自己挚友的陆炳,则是通过这份卷轴来告知了自己这份对于自己来说残酷无比的事实。 除了接受认命以外,自己好像还真的就是没什么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了呢? 是吗? 反正按照如今的这份情形看起来,这确实是这样的。 李自成长叹了一口气后,虽然很是不甘,但却也只能是点了点头,略显有些颓废的开口对陆炳说道 “待得孤今日回王府了之后,孤自然是会吩咐下去,让那些家伙们,也对此收手的,你这家伙且放下心来吧,反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听着李自成的这番话之后,陆炳虽然心中是有些释然的,但是他的神情却还是有些惋惜的,他略微的沉思了一番后,最终开口有些同情似的对李自成说道 “三殿下,虽然说禁军的事情您是插不了手了,但是边军之中的那些将领,现在皇城里面还是没有传来任何不愿的意思。” 陆炳的这话,就像是给李自成提了一个醒一样,只见李自成的面色突然就产生了一些变化,一番喜色过后,李自成咽了口口水,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炳,淡淡的对其开口道 “多谢了。” 陆炳连忙摆了摆手,他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轻声回答道 “三殿下,有关于边军的事情,我这里还是希望你尽快的将人手插入其中,若是晚上一时半刻的话,其他的那几位殿下,反应我想也不会太慢。” 第四百五十三章 红袍骑士围皇子 在李自成离开锦衣卫衙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时候天才刚蒙蒙亮,而李自成也是微微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皱着眉头,神色显得有些难看,他垂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交叉着,就这么默不吭声的走着。 而至于跟在他身旁的那个亲卫,则是默默的跟在李自成的身后,他看着自家殿下出来了之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他的心中也是略微的有些跌宕起伏的。 原本在他的预想当中,他是认为自家殿下今日去与那位陆千户交谈一夜后,原本有所沉闷的心境应该是会有些好转的才对。 可是现在看来的话,这倒是自己猜错了,自家的这位殿下啊,现在的心情无论是怎么看起来,都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奴啊,你说,孤平日里是不是确实有些太过于嚣张跋扈了?” 李自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身便是对这亲卫说出了这话。 而也正是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亲卫的脸色一楞,他愣了半天之后,这才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开口询问道 “殿下何言说出这话?这,殿下哪里有什么半分嚣张跋扈的迹象。” 这亲卫很是疑惑,在从李自成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还真是只感觉自己楞了一个不行,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嚣张?跋扈? 自家的这位殿下性子确实是有些桀骜了不假,但是却远远不是这般的啊,这什么嚣张跋扈的,无论怎么看,都实在是看不出来是用来形容自家这位殿下的。 可是李自成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口气,有着些许无奈的抬起头扫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轻声开口道 “啧,倒是有些麻烦了呢,不过,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看着亲卫有些疑惑的表情,李自成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伸出手拍了拍亲卫的肩膀了之后,淡淡的开口对其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方下心思来,孤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也只不过是,单纯的有着些许的好奇而已。” 李自成的这话说的也是挺轻巧的,但是在亲卫听来,却压根就是另外的一层含义了。 “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处理的话,大可将事情放在奴的身上,奴虽然说现在的修为出了一些差错,但若是要为殿下效命的话,奴还定当会义不容辞的。” 亲卫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倒是让李自成听来有些懵。 “好了好了,孤都说了,别让你想得太多了。” 李自成轻笑了一声,他随意的点了点头后,便是转身重新走向前方了。 啧,不过这说的倒也是不错。 陆炳那个家伙与自己托的底,让自己比谁都要更加的清楚,在接下来的这么一段时日里面,自己要做的,就是比任何人都要安分。 安分啊,若是放在以往任意的一个时候的话,李自成对于此倒是没什么话可以说的,因为毕竟无论怎么着,自己的性子自己比谁都要清楚,安分一段时日罢了,自 己还是做得到的。 可是如今眼下的话,安分什么的,对于自己而言,可实在是有些不成啊。 眼看着那支军队自己已经即将收入囊中了,若是要因为时势而被迫选择安分下来的话,这番的损失对于李自成而言。 还真是要如同那晴天霹雳一般啊。 李自成苦笑了一声,他颇为颓废的伸出手扶起自己的头发,找到了路边的一个石阶便是坐了下去,垂着头,双手扶着自己的头发。 这还真是让自己陷入到了一个难以抉择的地方啊。 若是安分,那自己将要放弃一支有着正儿八经编制的军队掌握权。 啧,属实是有些不值当。 可若是选择继续跋扈下去的话,那自己接下来要迎来的,说不定可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地步。 呵,想来想去,也不过就是些许的脸皮罢了。 待得李自成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面由衷的散发着一抹狠辣的意味。 言语个什么劲?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将那支军队收入囊中的。 反正些许脸面而已,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兵权,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多得多。 既然现在自己那位兄长已经是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划清界限,那么可想而知,在日后若是自己连兵权都没有的话,那自己还真的就是只能被迫的提前退出那未来的角逐圈了吧? 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可由不得李自成的选择。 “奴,叔父那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依照着原先所布置下来的计划继续按部就班的实行下去即可。” 李自成站起身,冷冰冰的说出了这话,而也就是在他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亲卫也是连忙的用力点了点头。 “殿下所言,奴知晓了,请殿下尽管放心。” 亲卫拱手对李自成弯腰行了一礼,虽然不知道究竟昨夜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但是看着如今的殿下已经是恢复到了以往的那般神采,他就知道,自家的这位殿下,已经是在一些事情上面,做出来了自己的选择。 “嗯,有些事情,你自己也是尚且需要多盯着点的,多上些心思,在那些事情上面,孤也不好多说一些什么,总而言之的,那支军队,孤势在必得,你懂了吗?” 李自成冷眼抬起头看向锦衣卫衙门的那个方向。 陆大千户,有些事情,你身为外人,始终还是无法切身体会到的,孤身为皇子,若是不争的话,那么日后要面对的,那可是滔天的巨浪,以及,危机四伏的明争暗斗,呵,手握兵权,总归是可以让孤提前的在那些兄弟之中率先的脱颖而出。 就算是老头子在这一点上,对孤也是毫无任何办法的,反正在老头子的安排中,孤本来也是要掌握一支兵权的,不是吗? 只是自家的那个老头子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所要触碰的那支军队,与他原先所给自己留好的军队,可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呢。 老头子为自己谋划 了数年之久,就连边军的事宜都是派遣专人暗中时刻监视着自己,呵,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如此的待遇,李自成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如何对自己家的那个老头子抱以什么好脸色。 在大殿上当众的与老头子撕破脸皮,是他李自成的性子没错。 而也正是因为能够做出来这件事情对于他李自成来说是再也寻常不过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李自成就完全有理由有恃无恐的按照那些人给予自己所套上的这份常理,来理所应当的,与那个老头子撕破脸皮。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可千万别当真的认为,你的儿子真的就是如此的单纯,可欺。 李自成的眼神慢慢的变淡,身在帝王家,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就会是一个莽撞无比的无脑莽夫呢? 妈的,不过被自家的老头子如此的摆了一道,还真是让李自成这心里面,着实是有些难受呢,毕竟光是自己所幻想出来的那副老头子的嘴脸,这就已然是足以让李自成不由得对那个老头子忍不住的充满了恶意。 哼,不过且等着瞧吧,饶是老头子布置的如何精妙,自己也要杀出一片天不可,不然的话,怎能对得起,当年那个老不死的给自己所占卜的卦象呢? 而与此同时,就在金陵西城的一辆马车上面,李元吉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气,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马车周围所站着的这一大堆披着红袍,内穿甲胄身材高大的男子。 “红袍骑士,竟然也会主动送上门来找孤的岔?哎呀呀,孤还真是有些,被人瞧不起了呢。” 李元吉掀开帘子,走出了马车后,一只手按在了原先已经将手掌按在刀把上的亲卫的肩膀上,开口对其轻声吩咐道 “红袍骑士对孤不敢怎么样,且听他们领头人是如何说的吧。” 听得自家殿下如此吩咐,这名亲卫点了点头,便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冷眼的看向这一群红袍骑士。 “总是围住孤的马车,也不是个事吧?也该出来一个领头的吧?不然的话,莫不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中与当朝皇子产生纠葛吗?就算是你们是红袍骑士,如此逾越的做法,可仍然是超出了你们的权限。” 李元吉虽然浑身书生气,可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却是没有半分的软弱,反观的,他则是硬气的就像是一个军旅之人一样。 不过随即想了想也是释然了,毕竟李元吉这也是刚刚从边军回京不久,身上的书生气虽然没有褪去,但是同样的,在边军里面这几年中所被磨砺出来的那些性子,却也使得了他李元吉如今,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呢。 “嗯?不说话是吗?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了,拦下孤的马车,还派遣人手团团包围住孤,啧啧啧,这些事情要是传入了宫中的话,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会变得有些危险呢。” 李元吉半分威胁,半分警告似的对着这些红袍骑士们说出了这话,可是等待他的回应,却是这些红袍骑士们的冷眼相看。 第四百五十四章 红甲骑卫与红袍骑士 “长皇子想必是误会了。” 正是两方陷入此般境地的时候,只见从那红袍骑士之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样貌有些狠辣的男子。 这个男子同样披着红袍,内穿甲胄,看其模样,想来应该也是红袍骑士中的一员了。 只见这个男子眉头轻挑,他微微向着李元吉抱以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了之后,便是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这些红袍骑士们齐刷刷的退后了几步。 “我等不过是例行上面的命令罢了,若是冲着一些其他的话,我本人还是并不希望与长皇子殿下产生任何纠葛的。” 这个男子将手中的器刃取下,随手丢给了身后的红袍骑士,而后他解开了自己的披风,连带着器刃一同,丢给了身后的红袍骑士,孤身一人只是单单的穿着一身轻甲,便是赤手空拳的来到了马车的跟前。 “若是如此的话,长皇子殿下可认为在下有些诚意了?” 眼神微微扫了一眼坐在马车上面的那个皇子亲卫,男子并没有怎么在意那个家伙,他也只是随意的扫视了两眼之后,便是重新的将目光看向李元吉。 而李元吉呢? 在这个男子从红袍骑士之中走出来了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就是有些难看起来了的,尤其是在从这个男子的口中说出来了这些话了之后,李元吉就变得有些越发的按耐不住了。 你且听听? 你且听听?! 这个家伙说的都是一些什么狗屁话,他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吴松,你过线了。” 李元吉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被他称作吴松的男子,他现在真是恨不得弯腰拔出他亲卫的铁剑,一剑捅死这个叫做吴松的红袍骑士。 可是他做不到,这件事,他做不到。 吴松笑嘻嘻的挑了挑眉,他看着李元吉有些愠怒的神色,而反观他,则是没有任何的轻松,他只是戏虐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便是咂了咂嘴,颇为惋惜的开口道 “长皇子殿下,您瞧您这话说的,过线了?敢问长皇子殿下,我究竟是哪里过线了呢?身为红袍骑士,我记得我还是拥有着些许的调查之权吧?啧,不过说来也对,若是长皇子殿下想要以皇权来压下我等红袍骑士的话,我好像确实也拿长皇子殿下没有任何办法呢,哈哈哈,这也是对的,无论与过线与否,也就只看长皇子殿下一念之间了。” 吴松轻佻的神色,全然没有一个身为红袍骑士在面对皇子的尊敬之意。 光是这份逾越的口吻和举动,就已经是足够让他死上千百回了。 然而他的这份戏虐与轻佻,却只能是引起李元吉的愠怒。 李元吉知道分寸,他现在,没有办法,也完全没有本事,动的了吴松这个红袍骑士。 “今日出动红袍,而不是红甲,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长皇子殿下的心里面应该就是要明白一二的,啧啧啧,这要是出动了红甲那些人的话,长皇子殿下您今日还真就保持不住现在这般的风采了呢,您说,是不是啊?长皇子殿下。” 吴松的这番话刚一说出口,就引来了李元吉的不满。 李元吉只感觉自己这时候气愤的险些就要将自己口齿当中的牙齿咬碎,然而在他略微的思索了一番之后,最终却也只能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对吴松多说一些什么。 这个家伙,虽然言语之中很是戏虐不假,但是他说的这番话却也算是上是实话。 今日在这里,自己面临的终究还是隶属于自己那位父皇的红袍骑士。 而不是那个传说之中可以不尊皇命的,红甲骑卫。 “看来长皇子殿下这时候心里面应该也是想明白了一些?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长皇子殿下是否要请在下进这马车当中一叙呢?” 吴松说罢,便要翻身上马车。 李元吉身旁的亲卫见此一幕刚要起身阻拦,然而却只见李元吉对着他无奈的摆了摆手。 一扭身,李元吉冷声对着吴松道了一句话之后,便是进了马车。 “让其他人再离得远一些,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吴松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而 后在他上了马车之后,便是对着那些周围的红袍骑士们打出了一个手式,紧接着,他便是有些讥讽的笑容看向那个亲卫。 “每次见面的时候你这家伙都是这种眼神看着我,啧啧啧,这种眼神看着我又有什么用呢?拜托,我与你家长皇子殿下又不是什么仇家,有些事情啊,你还是省省吧,多留着你心中的这份心思去干一些该干的事情吧。” 话音落下,吴松便是弯腰进入了马车。 而在这条街道上的一个角落里面,姬无影与他身边跟着的老张则是神态有些紧张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 在看到吴松走进马车的这一幕之后,老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很是震撼的开口说道 “长皇子怎得会让这个红袍骑士进入他的马车?这,素来不是听闻长皇子与红袍骑士不对付的吗?今日却,尤其还是这个家伙。” 听着身旁老张的这话,姬无影这时候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只见他咬了咬嘴唇,微微的摇了摇头后,有些疑虑的开口道 “事情不一定就是如此,长皇子殿下,老夫还是知晓一二的,与红袍骑士之间的不对付,老夫也是怀疑这其中应该也是有些纠缠在其中的,毕竟有些事情,你我不了解详情都是说不准的,且耐下性子等着吧。” 姬无影身为皇室供奉,能够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自然是比老张多的多,所以在听着他说出了这话之后,老张即便是心中震撼了个不行,但是他最终还是强忍下了自己心中的那抹疑虑,耐心的等了下来。 而在这条街道上的一处高台上面,两个样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也是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的这架马车。 “想不到,吴松身为红袍骑士,竟然会与当朝皇子有着如此的牵连。” “大姐头,红袍骑士我知道一些,不就是宫中的禁卫吗?可是刚刚他们口中说的那什么红甲骑卫,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红袍骑士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他们可是隶属于皇室,挂在御前之下,只听陛下之令,称其为陛下亲军毫不为过。” 而红甲骑卫,那就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南离神秘军队番号了,如今的这个世上,能够见到红甲骑卫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那几个别人以外,其他任何见到过红甲骑卫的人,都已经死了。 如果说红袍骑士是离帝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的话,那么红甲骑卫,就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对于南离帝国根基而言,最为强大的一张底牌了。 有关于红甲骑卫的传言,南离国内很是多见,但是其中的大多,也不过就是一些人口中编造出来的谣言罢了,其的真实性,更是有些天方夜谭。 毕竟在那些人的传言里面,红甲骑卫的人数多达千余,其中里面的任何一人,都拥有着不亚于九品上修士的修为或者战力。 光是这则传闻,就已经是有些天方夜谭了个不行。 要知道九品上修士现在在南离帝国举国上下都不见得能够找出来千人,更何况与只在这区区一支只是传说番号的所谓红甲骑卫里面就有着最少千人呢? 这压根就是宛若扯淡一样的屁话,可是偏偏现如今却还是有不少人都相信了这个屁话。 不过说来也算是正常的,毕竟谁又会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有着一支强大且神秘的王牌在暗中保护着这个国家呢? 人均九品上的修为,这估摸着也算是那些人的理想状态了。 不过这也就只能是想想了,因为若是真的南离帝国有着这么一支强大力量在手的话,那么试问这个天下,又有哪个国家可以与其争雄呢? 北艮帝国要是正儿八经的知道了这件事的话,那老早的就不再去与南离帝国争夺那第一帝国的地位了。 拜托了,南离帝国作为一个当今天下顶尖修士最多的国家都找不出来千人的九品上,那他北艮帝国又能找出来多少呢? 所以说嘛,有关于那神秘的红袍骑卫实力的一些传言,纯属就是扯淡的不行了。 但是实力的扯淡,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夸张了一些,因为红袍骑卫的平均实力,确确实实可以称作是南离帝国的至强。 平均九 品上是自然不可能的,但是平均七品,八品,这可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光是如今南离军队在册的七品修士可就是有着多达万人之多,从这其中秘密的隐藏下来千人,这对于南离帝国可不是什么太过苛刻的难事。 实力的至强,红袍骑卫是坐的稳稳的,而除了实力的至强以外,红袍骑卫在其他的一些地方,那也是威慑着南离帝国那些妄想要在暗地里图谋不轨的家伙们。 他们就像是高高悬挂在那些人头颅之上的神剑一样,一旦那些人有任何图谋不轨的举动,红甲骑卫,说不定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当然了,那些人,也就可以说是南离国内一些算得上是比较庞大的势力了,毕竟若是一些阿猫阿狗的图谋不轨都需要红袍骑卫出动的话,那红袍骑卫未免显得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廉价了呢? 锦衣卫和东西两厂,哪怕是执金司不都是可以去负责那些事情的嘛。 大家各司其职,需要红甲骑卫出动的那些势力们,大多也就是一些各方大势力了嘛,并且那些大势力,在整个南离都是有着一号声名的。 就像是曾几何时在南离境内嚣张一时的天煞组织,这可算得上是锦衣卫自从成立以来参与并且一举铲除过最为强大的一方势力了。 可是天煞组织这种量级的势力,红甲骑卫已经不值当剿灭过多少个了。 当年之所以红甲骑卫没有对天煞组织出手的原因,也是因为乾清阳自己主动向离帝提出的这个要求。 因为毕竟在此之前锦衣卫已经是在天煞组织上投入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精力乃至于物力,而当时既然已经到了那般地步了,若是让红甲骑士大费周折的出手并且截胡了的话,那难不成就是打锦衣卫的脸吗?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打着锦衣卫的脸还说锦衣卫衙门不行吗? 这可是乾清阳忍耐不了的,所以他当时也就完全没有借助过任何红甲骑卫的力量和援助,悍然发动了对天煞组织的剿灭计划。 而抛开天煞组织一事的话,说句老实话,红甲骑卫也差不多有着将近两代离帝的时间没有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了。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所以这才会使得有不少人都会认为,红甲骑卫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传说? 或者说是,红甲骑卫是不是早就已经解散了?南离,已经没有了这个番号的编制军队了? 这些,皆是因为近乎两代离帝的执政之下,红甲骑卫都没有出手过的代价。 不过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人才是会知道。 越是红甲骑卫不出动的日子,对于南离帝国来说,那才是可以叫做真正的国泰民安。 毕竟君不见需要红甲骑卫出动的那些对手势力们,那可都是不亚于当年全盛时期天煞组织的庞然大物。 若是这般的势力要在南离帝国席卷起来一番波浪未曾得到有效组织的话,那可想而知,这究竟是会引起多大的滔天巨浪? 近乎两代离帝都没有出手,由此可见的话,这已经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件不得不承认的好消息了,毕竟这也确实是说得过去的。 而红袍骑士与红甲骑卫,也是因为名称的相近,曾几何时也是让不少人都误以为这两个番号所指的都是同一个军队。 其实,这里面却是有着很大的误会在其中的。 因为要知道,红甲骑卫的成立时间,是远远要早与红袍骑士的。 甚至于完全是可以说,红袍骑士的成立,也正是因为借着红甲骑卫的一些底子,来组建起来专门听命与历代离帝的一支私人亲军罢了。 红袍骑士可以说除了其个人实力以外,基本上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照着红甲骑卫的壳子来组建起来的一支实力相较于正宗红甲骑卫而言弱的不行的“红甲骑卫” 话,就是这么讲的,毕竟再怎么说若是换一个对手的话,红袍骑士还是很强的一支军队,毕竟他们的平均实力,可是在一定方面上并不亚于羽林骑的,甚至于还会隐约的超出一线的,当然了,这也只是面对羽林骑。 若是单独的面对黑骑的话,红袍骑士还是会稍逊一筹的,这是必然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究竟是内忧还是外患呢? 而除了实力上的差距以外,这二者之间的政治意义那也是互不相同的。 前者红袍骑士归根结底就是一支属于皇帝的私人亲军,说白了也就只是皇帝手里面的一把刀罢了,它的政治意义除了维护这个皇权以外,再无其他了。 而后者的红甲骑卫,这可是一支自从诞生以来至今出动次数并不多的神秘军队。 但凡每次的出动,都是在某种含义上面代表着南离帝国陷入了水深火热内忧外患的境地之中,所以红甲骑卫才会出动,而除了这之外,红甲骑卫平日里,是压根就见不到他们的。 哪怕是象征着南离帝国统治者的离帝,想要见到红甲骑卫,那也是难上加难的,饶是他们下令召唤红甲骑卫,红甲骑卫也是完全有理由抗旨不尊的。 那为什么,在这么一个任哪个皇帝看来都是一颗无法为自己所掌控的混乱力量,最后却还是没有人去对红甲骑卫下手呢? 就算是这支神秘军队的实力再怎么强横,难不成还能强的过南离帝国吗? 这一点啊,倒也不是历代离帝不想做的事情,他们同样的对此也很是无奈。 毕竟红甲骑卫的存在始终就代表着在这偌大的南离帝国当中,始终是有着一支不能为他们所掌控的强大力量。 他们做梦都想要将红甲骑卫收入囊中纳入己用,可惜,红甲骑卫的高傲却让这几代的离帝拿这支军队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若是想要擅自撤销红甲骑卫这个番号以及编制的话,对于如今的离帝来说,这无疑也是困难无比的。 为什么会困难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支红甲骑卫的成立时间,可是来自于南离帝国史上为数不多的一位强大帝王执政时期的。 那位帝君,也是被后世供奉为南离武帝,同样的,也是在那位南离武帝的执政期间,南离帝国彻彻底底的将天下第一帝国的名号坐的稳稳的,而那时的南离帝国,也是兵锋所指之处,皆是其之疆域。 红甲骑卫,也是在那位南离武帝的独断之下成立了起来,而最初给与红甲骑卫的代号,则是【龙骑】 但凡跟龙字沾上边的军队,那可就不可能会有多么的简单啊,这毕竟是一件无人可以去质疑的事实。 而当时同理的,那时的一个草台班子却被冠上了龙骑的称号,这对于彼时的南离军队,那可并不是多么容易会被他们所接纳的。 因为毕竟在那个时期的南离军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下诸国无任何一国的军队胆敢与南离军队硬碰硬,而自己国内龙骑的出现,这个称号的出现,不就是相当于是说这支连仗都没有打过的草台班子,被冠以了天下第一强军的称号吗? 当时的南离国内,那些上将们自然而然的是对此很不服气的,要知道在此之前的时候他们可是为了争那第一强军的名号争得可谓是水深火热的,而这家伙可好,在他们争了半天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国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支唤作龙骑的新军。 这也就以至于龙骑的一经出现,便是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当时南离军界的公敌,不过很快的,龙骑也是依靠着自己强横到窒息的实力,彻底征服了那时桀骜的南离上将们。 毕竟当时的龙骑,可是有着三千人的编制,并且三千人之中,平均的战力也已然是达到了七品修为,更甚者三千龙骑当中,更是有着三百位九品修士,三十位九品上,三位,踏入了那一层次的修士。 这般由着如此强横到让天下军队窒息的恐怖战力一经出世,便是横扫天下,更别提当时的龙骑使用的各种装备器具,都是由皇室御府亲自锻造而出的,无论是其品质还是材料,都实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时的那百年之中,流传的最为人所知的一句传言便是有关于这支南离龙骑的。 龙骑不过万便可天下无双,龙骑若过万天下便尽在囊中。 这话虽然夸张,但却是当时那百年之中用来形容这支南离龙骑最为恰当的一句话了。 而在当时,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使得了南离龙骑在用实力征服了国内军队之后,便是稳坐下了天下第一军的称号。 不过三千龙骑的日常军费开销程度,却是一个无止尽的窟窿。 在当时南离武帝的执政期间,三千龙骑的军费开销便是可以抵得上彼时的国内三支满编主战级别军团的军费开销。 这已然是一个恐怖如天文数字的军费开销了,要知道南离帝国的一支满编主战军团的军费开销那也已然是冠绝天下之最了。 可是与这不过三千龙骑比起来,竟是需要三支满编的主战级别军团的军费才能与其相比,这要是在那位南离武帝的时期还好,毕竟那个时候的南离帝国强大无比,完全是可以养的起这支有着强横战力的南离龙骑的。 可,这要是换了一个帝君呢? 在那位南离武帝驾崩之后的后续两代南离帝君执政的时期,倒是并没有对龙骑的庞大军费开销多说一些什么,反正在他们看来,龙骑的战力实在是强大到了一个极点,这支军队的强大对于南离帝国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付出一些军费而已什么的,他们自然是接受的起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在最开始的那两代离帝执政时期,龙骑并没有任何军费的缩减,反而的因为这两位帝君的一些命令,给予了龙骑又是增添了数笔军费的开销。 然而好景不长,在这两位帝君先后驾崩之后,第三位离帝一经登基,便是当着无数大臣的面,在公开的场合表达出来了自己对于龙骑的不满。 因为这位离帝是一个典型的尚文不尚武,饱受儒门文学浸染的帝君,所以在这位帝君看来,军费的开销越多,这个天下也就将会变得越乱。 可能在这位陛下的眼中看来,正是因为先帝们花费庞大的钱财用在军队上面,所以这也就才造就了天下始终战火不休的原因。 而一旦到了自己这里,只要自己将战火熄灭,只留下一些足够用来自卫的军队,那样的话,就已然是够了。 这般的如意算盘,在这位离帝的心中可谓是盘算了个明明白白的,明显这就是看的出来,在这位陛下的眼中,自己只要主动停手,并且将军队缩减的话,那么这个天下就是会迎来和平的。 也正好,这个思想是在一位在当时国力天下无双的君主身上,再加上彼时他手中的权柄是完全足以让他对这个天下的格局进行影响的。 所以他在登基没过多久之后,便是下达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大幅度缩减军费的开支,完全没有任何提前知会商量的情况下便是独断的选择了撤销了数支军队的番号。 就连当时的主战级别军团也难逃这一灾祸,被这位君主接连的撤销了多达整整五支主战级别的军队,并且在并没有给予多少银两的情况下,便是将这些士卒将校们驱除出了所在的驻地,责令其回到家乡。 这已经是蛮横无理的举动了,试问这条命令,除去那些愚忠分子以外,又有多少人会选择接受呢? 毫无疑问的,在这条命令一经面世之后,便是遭到了朝中文武百官们的阻挠。 对的没错,不止是南离的将领们,就连是当时的南离文官们,对于这条命令的面世都是抱以绝大的不满。 甚至于当时的六部衙门联合了丞相,干脆的选择了封驳了这条新君登基以来的第一道命令。 这可就不同寻常了啊。 要知道封驳这种事情,虽然说六部官员联合丞相,是有这个权力的,但是基本上数千年的南离帝国历史里面,出现过封驳君令的次数,是绝对不超过五次的。 除非是那种着实是忍受不下去的乱命以外,这些前朝官员们谁又会选择硬着头皮跟君主去顶牛呢? 君即是天,君权天授这些思想早就已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的脑海当中变得根深蒂固了起来。 除非是乱命,倘若是一条并不是很实际的军令,或者说还是会有一些坏处的,但是只要影响不大,这些官员们都是不会选择走上封驳这条路子的。 因为做出来这件事情了之后,他们身为官员就已然是站在了君主的对立面啊,封驳什么的,这可是在打自家君主的脸啊,这种事情,谁会敢去做? 尤其还是在打南离帝国这么一个国家君主的脸,这个天下能有这个胆子的人,那简直就是屈指可数吧? 更别提最直接了当的就是,一旦是选择了封驳,那么身为君主,自然而然的就会对这些封驳自己命令的臣子们,一一记在心中的。 好家伙,被自家的君主一直记恨在心中,这日后的仕途生活可怎么会好过呢?别说是仕途了,说不定自己在后来的有一天都是有可能会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人给抹了脖子这也并不是说不准的呢。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封驳,是不会被他们使用出来的,他们是有这个权力不假,但是这个权力的一经使用,其后果,可是需要他们去承受的。 尤其还是,他们那一次的封驳,封驳的还是新君登基以来的第一条昭告天下的君令。 第一条昭告天下的君令竟然就遭受到了群臣的封驳和不满,好家伙,这件事搁谁身上谁又能够受的住呢? 所以说很奇葩的局面就由此而发生了,虽然说被封驳了君令,但是这位离帝却还是压根不放弃的选择了拉拢了几个腐儒充当自己的亲信,并且对他们个个都委以重任,最后,还手写了几道君令,盖上了自己的章印,让这些腐儒们各自领了一张,去往各地解散军队去了。 要知道一条正儿八经要昭告天下的君令,是要从君主这里发,由尚书台召集丞相以及御史大夫二人各自盖审阅通过了之后,才能将这封诏书发出的。 这种诏书,一般也都是那种比较大的决策,或者说是需要昭告天下的诏书,所以这才是需要前朝官员进行审阅的。 而像解散军队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比较大的 决策,按理说这种诏书,就算是离帝想要下达的话,那也是需要先要知会丞相一声的,可是当时的那位离帝,却是干脆的跳过了这一程序,直接就是盖上了自己的私章。 这种诏书,若是将领硬气一些的话,也是完全可以拒不接受的。 可是谁又能够想得到,那些领了诏书的腐儒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得本事,将那些边军的将领们一个个唬的团团转,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便是将其麾下的军队尽数解散了。 解散了也就罢了,那些将领们刚想要替自己手下的士卒们向这些腐儒们讨要一些安家费,然而那些腐儒们却是讪讪一笑,干脆就翻脸不认人了,压根就没说安家费什么的这一回事。 这可就是空手套白狼了啊,这番接二连三的举动,也是在那些前朝官员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是使得了南离帝国的边军一下子就在当时离奇的消失了多达四万人。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况且这还是边军,驻扎在敌国边境的边军啊,一下子就少了约莫四万人的战力,这也得亏是南离帝国在那个时候积威已久,所以即便是骤然之间少了数万的边军,敌国也是不敢擅自对南离帝国发起兵戈。 但是在待得前朝的官员们回过神来了之后,原先有着二十万之数的南离边军,已然是只剩下了十万之数。 这是什么举动? 一下子就削减了一半的边军,当时的南离帝国疆域可是比如今李敦民的时期要大得很呢,十万边军,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勉强的将边境看好罢了,一旦要是敌国以重兵搞出来了一手什么突然袭击的话,那么边境,也就将会因为兵力空虚的原因而变得异常的危险了。 这番的举动,当时可是直接就在南离国内引起了一番滔天的巨浪。 乖乖勒,这还好那时候天下的诸国基本上都是惧怕着南离帝国的兵威,压根就不敢对南离帝国动什么小心思。 这要换做是其他时间段的话,光是因为这边军兵力稀少的情况下,还真是难保会造就出来什么样的惨祸发生。 在当时的那位丞相与御史大夫一同入宫拜见那位离帝,并就着裁军一事,对离帝再三的商讨,直到了最后,那位离帝才是有所松口,答应下来了自己将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可是这番的答应,却也只是短暂的唬下了丞相与御史大夫二人。 这位饱受那些腐儒教导的离帝,又怎么可能会忍受的了区区臣子就敢跳出来职责自己的事件发生呢? 于是乎,在与那几个腐儒的商讨之下,这位离帝以一手绝户计,活生生的硬是将那位丞相大人给被迫饿死在了自己的府中。 至于那位御史大夫,也是被人发现意外死在了茅房里面。 这可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呀,虽然说当时的前朝官员们大多都已经是对此知道,知道这件事定然是他们的那位陛下所做出来的。 可是就算是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又能够如何呢? 总不能逼迫着那位陛下将已故的丞相大人与御史大人死而复生吧?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在当时还是有着两位尚书级别的官员对此现象忿忿不平,干脆的直接选择了孤身两人,直接便是在未曾通报的情况下,便是闯进了皇宫之中。 挑衅,这般的情形在那位陛下的眼中,简直就是对于自己君权莫大的挑衅啊! 先有最开始的封驳诏书,紧接着便是丞相御史大夫教训了自己一顿,再到了如今,两个区区的尚书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的就直接闯入了自己的宫殿,这不是挑衅自己的权威这是什么? 于是乎,那位离帝便是在极度恼怒的情况下,二话不说吩咐了禁卫将那两位尚书原地处斩了。 短短一段时日,南离朝廷先后陨落了丞相以及御史大夫,现在又多了两位尚书,并且这四位堪称通天一般的官员,竟然都是被当今的离帝所杀的,这般的情形,还如何敢让那些前朝的官员们对这位陛下有什么言辞呢? 那些剩下的愤青们,也是被这位离帝吩咐了宫中的禁卫,挨个的前去金陵城中抄家处决了,也正是那一场惨无人道宛若暴君行径一样的杀戮,持续了整整三天之久。 那三天时间里面的金陵城,哪里还有半分南离帝都的模样? 大白天的百姓不敢上街,一到了晚上,就连那些巡城的武侯们,也是对于一些当街杀人的事情不管不问。 那三天里面,金陵城半分的法治都没有,惨死在那三天时间里面的,同样也不止有一些愤青官员罢了。 更多的,则是一些本与这些事情毫无瓜葛的普通百姓们。 这就牵扯到了其中有一些人仗着那位离帝的命令擅杀的原由了,而这黑暗的三天,最终也是彻底的像那时的南离世人,彰显出来了这位表面被腐儒包装起来的所谓君主,其实撕开了那层伪装后,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而作为最开始削弱兵权首当其冲的南离龙骑,到了最后却是成为了终止这个暴君行径的最后援手。 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到最后这个暴君变得越发的无法无天的时候,是南离龙骑与皇室供奉联合出手,最终这才将这个暴君的气焰给平灭了下来。 虽然这其中很是黑暗,而且其中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多么的让人能够予以接受,但是好在结局是好的。 皇室供奉们从皇室之中找出来了一位武帝的曾孙,并扶持其继位,代替那位暴君,继续延续着南离皇室的血脉。 但是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皇权交替事件当中南离龙骑的参与,所以也就导致了这支龙骑最后,被迫改名的最主要原因了。 皇权交替事件,就算是皇室供奉们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出手的,更何况是其他人? 南离龙骑究其根本上的性质依然还是一支军队罢了,一支军队参与进来的皇权交替,若是在事后没有一个合理解释的话,那还真是会引起不知道多少人的不满。 这一点,当时龙骑的骑都尉心里面也是比谁都要清楚,所以他也就是主动请缨,去向那些皇室供奉们商讨这件事了。 最后商讨出来的结果也就很简单了。 南离龙骑改番号为红甲骑卫,并不隶属于南离兵部,独立于南离军界之外,任何人无令不可调动,编制人数,从三千人削减为一千五百人,平日里驻扎京州,无诏,不得回京。 这就是最后有关于南离龙骑的后话了。 不过虽然说编制人数一口气削减了一半,但是这次的削减,也只是取决于下一代的红甲骑卫才会开始施行的。 如今的这,与其说是红甲骑卫,倒不如说是,最后一代的南离龙骑。 事情的最后,龙骑全员撤离金陵,在京州不知何地驻扎,时至如今,以然数百年光阴过去了,有关于南离龙骑的只字片语,也仅仅只存在于一些过往的典籍当中了。 现在啊,已经是很少有人知晓着,南离帝国曾经有着一支强大到让天下诸国军队窒息的军队龙骑了。 哪怕是红甲骑卫,知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红甲骑卫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代表着曾经的南离龙骑,而且之所以当时有关于南离龙骑的处理命令当中有这么一句话。 任何人无令不可调动,光是这一句话,就已经是否定了之后的历代离帝对于红甲骑卫的调动权。 之所以会有这则命令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在当时的龙骑骑都尉那里,他曾经拿出来过一封有关于南离武帝的遗诏。 遗诏上面,究竟写了一些什么东西,这一点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的就是,正是因为那封遗诏的原因,所以红甲骑卫才会形成了如今的这番境地。 龙骑什么的,或许对于红甲骑卫本身就是一个类似于拖累般的番号,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位南离武帝的遗诏里面,就特意交代了这件事情。 按照遗诏上面的指示,南离龙骑这么一支经历了三代帝君的王牌军队,就落入了历史的垃圾堆当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而如今的红袍骑士,也是因为一部分原因,导致了他们当中有着约莫十人左右,其实是出自红甲骑卫的。 这一点,是得到过当今离帝李敦民首肯之后才做出的举动。 而今日在李元吉面前如此嚣张的吴松,便是那十人当中的一位。 出身自神秘的红甲骑卫,也就使得了吴松本人的实力自然就是深不可测,光是有着几道传言就曾经说起过,吴松的个人实力不亚于八品修士,甚至于或许会更强。 但是这要知道的一点就是,吴松现在不过也就三十岁出头的年龄。 三十岁出头的年龄,就已然是不亚于八品修士,再加上红甲骑卫的背景,这也就使得了哪怕是李元吉这么一个当今的南离长殿下,在吴松的面前也是只能忍下那些心中的气愤。 这其中的缘由牵扯很多,但是更让人信服的,则是因为吴松他本人的自信。 红甲骑卫的淡出视野,导致了红甲骑卫变得越发神秘,而吴松他们这些人从出现并且加入了红袍骑士,是否也是代表着,红甲骑卫如今,已经是与皇室搭上了线呢? 李元吉身为长殿下,知道的一些事情比较多,所以这也使得了他现在会选择耐下性子同意吴松进入他的马车。 不过曾经也是有过一则传言的。 在十余年前的那场惊天战役里面,根据传言所述,红甲骑卫曾经短暂的有过一段时间,在周王周敦颐的麾下听候军令,并且在那场惊天战役里面,红甲骑卫也是冲锋陷阵不知饮血了多少中原军队的士卒。 当然了,这一点只是传言,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证实,就连周敦颐自己本人,在对于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并没有言语过任何的承认与否。 红甲骑卫的隐秘,或许想要了解的更加清楚的话,是只能选择去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翻阅资料了。 说不定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或许是会存在着一些有关于红甲骑卫,甚至于龙骑的记载的,当然了,若是真的有的话,那么够资格去翻阅这些资料的,整个锦衣卫恐怕也就只有身为指挥使的乾清阳有这个资格吧? 毕竟说的难听的一些,锦衣卫衙门,最开始的成立也是与红甲骑卫有着一些微妙关系的,只是到了如今的话,已然是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的关联了。 而与此同时,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吴松也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坐在马车外面的那个亲卫轻蔑的笑了笑,便是跳下了马车,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向着红袍骑士们走了过去,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吴松突然停下了脚步,转了个身,微微眯着双眼,饶有一些兴致的看向马车,道 “长皇子殿下,有些事情,你我比谁都要清楚的,别再挣扎了,宫中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莫要自以为是的认为无人知晓,毕竟有些时候,就是因为一些所谓的狂妄自大,这才导致了满盘皆输呢。” 吴松轻描淡写的对着马车说出了这话后,便是转身勾了勾手,接过了一旁红袍骑士递给他的红色披风,系上了之后,便是带着这些红袍骑士们离开了这条街道。 而吴松的这番话,在传入了还在马车里面的李元吉耳中之后,此时李元吉的脸色已经是扭曲的有些不像话了。 “这个家伙!” 李元吉握紧了拳头,他忿忿不平的神色,透过窗户怒瞪着吴松背影的眼神,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如今心中对于这个男人的气愤。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动不了这个家伙的话,自己,早就已经是将吴松这个家伙碎尸百段了不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招人气愤了。 “殿下,需不需要?” 马车外面刚一传来自家亲卫的声音之时,李元吉便是冷声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需要什么?你打得过他吗?孤手下的人,有人是那个家伙的对手吗?就算是你们一起上,能要的了那个家伙的性命吗?省省吧,那个家伙,可是红甲的人,就算是父皇都不敢对红甲的人擅自下手,更何况是孤。” 李元吉沉着一张阴晴不定的脸,他现在虽然说是被吴松给气的不行,但是事实却是摆在眼前,他现在的势力,压根就没有人是吴松的对手。 说个难听的话,就算是他们一起上,还真的就有可能打不过吴松。 跟在李元吉身旁的这个亲卫算是李元吉身旁修为最强的一人了,但是这个亲卫若是与吴松交手的话,能不能从吴松的手上走过三招,这都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殿下,您莫要涨了他人气焰,就那家伙....” 亲卫刚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却是被李元吉毫不留情的打断并呵斥道 “就那家伙?呵,你口中的那个家伙,现在最少也是一个八品修士,或者说,已经踏入了九品也说不定,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自以为可以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叫嚣?” 李元吉的这番话,如是那巨石一般,狠狠的砸入了亲卫的心中。 亲卫瞪大了双眸,他在听到了吴松的修为最少也是八品的时候,浑身都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自己,还真的就压根没有看出来,那个家伙竟然会是拥有着这般的修为?! 原本在这个亲卫的猜想当中,他一直认为吴松的修为并不会比自己强多少,最多也就只是比自己强上一线罢了。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从自家的这位殿下口中,吴松竟然会是一个最少拥有着八品修为的强大修士。 可能这也是因为这个亲卫自己本身对于那红甲骑卫的了解不多吧,因为在他看来,什么红甲骑卫的,他估摸着应该也是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所谓的,红甲骑卫吧? “红甲骑卫出身的人,每个人最少都拥有着不亚于七品修士的战力,呵,光是这一层条件,就已经是足以让孤对他们望而生却。” 李元吉冷声颇为不甘的说出了这话,他并不是不想争,只是在争夺的对象变成了红甲骑卫之后,他就已经是自感没有什么争夺的必要了。 自己现在是几分几两,李元吉比谁都要清楚,并且除此之外他更加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今日吴松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与他提及了红甲之后。 这已然是这个家伙在刻意的提醒着自己了。 呵,还真是不晓得最近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呢,竟是搞得吴松这个家伙都大费周折的专程来到这里寻自己,并且在自己面前煞有其事的搬出来了,红甲的名号。 吴松的那些狗屁话,李元吉是一句话都不会信的。 红甲骑卫会出山?这话就跟屁话有什么区别?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红甲骑卫都没有出山,现在这才是个什么情形啊,就搞出来了什么红甲骑卫会出山的烂消息,说真的,这样真的没什么意思,同样的,也没什么必要。 反正在李元吉看来,这都是无谓之谈,他需要注意的,就是吴松今日给自己来提的这个醒,到底是在暗示着自己一些什么。 突然的,李元吉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只见他瞪大了双眸,连忙拍了拍马车的板子,对外面的亲卫吩咐道 “快,驾车回府,让先生即刻将尚书台在这半月以来有关于前线的所有情报尽数搬到孤的书房。” 吩咐完了这话之后,李元吉的浑身再也看不出来任何的困意,他现在哪里还敢有什么困意啊,他现在可谓是精神的要死。 在意识到可能吴松所提的醒是有关于前线战争的时候,李元吉实在是再也把控不住自己浑身的平静,他现在想做的,就只是想要与自己的那位先生来好好的研究一下,前线的战场在这半个月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明明自己才刚刚从边军回来不过月余的时间,这可千万莫要发生了一些什么意外啊。 李元吉咬着牙,他现在尽量的想要通过深呼吸来将自己的心境平缓下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却只是感觉自己变得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他担心,他惧怕,他害怕事情的发展真的如他的所料一样。 前线,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的啊。 战火无论多么的焦灼,可是在李元吉的潜意识里面,他都固执的认为着只要前线有周王爷在那里,就绝对是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的。 因为周敦颐本人就相当于是一个定海神针一样,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出现,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前线的局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为之感到担心的。 在今日之前,李元吉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与吴松交谈过了之后,他就开始为此而感到担心了。 周王爷,他也只是一个人啊,他这,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这这这。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有些事情,还真的就是说不好。 现在李元吉一个劲的祈祷着,祈祷着前线不要发生意外。 只是在他越是这番祈祷的时候,他的心就变得越发的乱了起来。 听说,这一次的中原联军里面,赵魏韩三国可都是派出了自己的王牌军队以及不少名将参战啊,光是那个搞出来什么铁桶阵的,便是有着什么中原八大将绰号的赵奢,嘶,虽然说中原那种地方的名将算不得什么,但是万一这个赵奢真的有些本事呢? 这这这,万一周王爷要是掉以轻心轻敌导致发生了意外,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么想,周王爷可是,可是从未有过败绩的啊! 待得过了一阵李元吉抵达自己的府中之后,他的那位先生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专程在书房外等待着李元吉的到来,在看见了李元吉着急忙慌的身影了之后,这位先生也是微微弯腰对着李元吉行了一礼,轻声道 “殿下,半月之内有关于前线的情报已经整理好了,都在书房里面。” “好,先生请随孤进入书房,孤有一番要事要与先生您商讨。” 李元吉点了点头,拉着先生的手就是推开了房门,在这位先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二人便已然是进入了书房,并且那位亲卫也是上前将书房的们关了起来,自己则是如同门神一样站在书房外。 “殿下,您这,究竟是所为何事啊,怎得会如此着急。” 先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个所以然,他只是单单的看见了自家的这位殿下如此着急的神色,虽然是可以察觉出来事情的焦急,但是他却实在是,猜不出来个原由。 李元吉刚刚翻开一张卷轴便是听到了先生的这话,他一抬起头便是对上了这先生所说的这话,李元吉最终也是挑起了眉毛,简单思考了过后,他便是开口将自己的一些猜想与这位先生粗略的讲述了一番。 在听完了自家殿下的猜想了之后,这位先生也是连连皱眉,紧接着他便是听到了自家殿下开口的声音 “先生就别闲着了,还是尽快的随孤一同,将今日的这些卷轴看上一遍吧,尽量的保证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漏过,孤还真是有些担心,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这前线是否真的就如同孤的猜想一般,落入了那般的田地当中。” 李元吉的这话刚一出口,那位先生便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着自家的先生竟然是摇了摇头,李元吉有些不理解,他皱着眉头,开口询问道 “先生这是何意?难道,是先生觉得孤的猜想有所不对的地方吗?” 先生再度摇了摇头,他看向自家的这位殿下,轻笑了一声后,便是将李元吉手中这时候正握着的那个卷轴取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的书桌上,而后便是只听他开口笑着说道 “殿下,还是多虑了,若是这件事情真的如同殿下所说的这般的话,殿下的猜想,本质上是没有任何破绽以及错误的地方的,只是殿下可曾想到过一点,那就是那位红袍骑士,是否暗示殿下的,并不是外患,而是,内忧呢?” 第四百五十六章 槽帮诸葛瑾 “内忧?先生此言何意?” 李元吉脸色顿时一变。 “殿下知道的,在如今的这个时段当中,国内可是有不少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他们的欲望也是被慢慢的放大,依照在下的猜测,光是金陵城内,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就已然是出现了不少生面孔。” 这位先生坐了下来,他端起茶壶便是给李元吉倒了一杯茶水。 看着李元吉有些诧异并不是很理解的眼神时,这位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 “那些生面孔无一例外的,皆是三品以上的修士,甚至于有些面孔,在下都不敢观察下去,那些面孔的修为,已经是到达了一种让在下只看一眼便胆颤心惊的地步。” 这位先生先后说的这番话,让李元吉听入了之后,他则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伸手拿起茶杯,李元吉抿了一口茶水后,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头绪就像是成了一团乱麻一样,无论怎得,都着实是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意思。 内忧外患,那红袍骑士的吴松给自己提的这个醒,还真是让李元吉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原先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李元吉下意识的认为这些事应该指的是前线的战事,吴松给自己提的醒,说不定指的就是有关于前线的战事陷入了对他们而言不利的境地之中,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李元吉就是这么想的,虽然说那位周王爷在前线杵着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但是这却也依然的让李元吉感觉应该是前线出了问题。 然而现在呢? 在自家这位被李元吉委以重任引以心腹的先生这番话说出口了之后,李元吉的脑子这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片空白。 这让他如何能够继续分析下去啊? 这,这,不是外患,这,搞出来了一个什么内忧? 这倒也不是李元吉反应迟钝什么的,这倒是与他的出身有些关系了。 他李元吉作为当朝皇室嫡长子,一经出世便是受到了万千的宠爱,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的那都是最基本的操作,就算是到了后来待得他稍微的长大了一些,便是因为磨练的原因将他送往了边军入伍。 可以这么说,就算是现在南离国内一些宛若地头蛇的势力,李元吉说不定都不知道几个,更何况是现在从他的这位先生口中,说出来了一个内忧,这直接就是让李元吉整个人都疑惑的不知所措了。 内忧? 南离帝国强大无比,他们皇室也是延续了数千年之久,根基早就已经是深入这块土地了,怎么可能还会蹦出来什么内忧呢? 可是在看着这位先生一抹淡淡的笑意了之后,李元吉的神色也是慢慢变得紧张了起来。 是了,看来自己还是对于国内的一些事情了解的太少了。 世家和亲皇派,李元吉是知道的,但是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地头蛇,却是他李元吉知之甚少的。 “殿下看样子,想来应该是对在下所说的内忧一事感到倍感疑惑的。” 这位先生轻笑了一声,自家殿下也正是因为在这一点上面有所缺失,所以他也就是越发的对于这一点上,多费了一些心思。 紧接着,便是见到这位先生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块墨绿色玉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李元吉的面前并开口对李元吉说道 “殿下请看,这块通体墨绿玉石,便是金陵城内的一大本土势力,号为槽帮,其势力遍布整个南离,光是其徒众,据说便是有约莫三万人之多。” 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之后,这位先生便是借着槽帮继续讲述了下去 “槽帮号为我南离第一大帮,其徒众大多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这十几年以来,槽帮与官府之间倒也是没有闹出来任何的矛盾,并且在一定的利益冲突上面,槽帮还多次退后一步,让利与官府,嗯,再加上那槽帮帮主据说本身就是一位原先的军中将领出身,所以槽帮对南离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有危害的帮派。” 看着李元吉默默的点了点头,先生笑了笑,他将这块墨绿玉石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怀中,而后便是恭恭敬敬的对李元吉俯首一拜,沉声开口道 “殿下,属下,便是槽帮的成员,先前一直未曾与殿下提起过,实乃是担心殿下有顾虑与槽帮,但是事到如今,若是殿下要插手与江湖当中的话,属下便不得不将此事与殿下所说了。” 先生沉声的这番话,将李元吉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先生原来,竟是槽帮之人?” 李元吉楞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身旁最为倚重的一位幕僚先生,竟然,竟然会是一个出身在槽帮的江湖之人。 他,他还真的就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这位先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书生罢了。 先生尴尬的笑了笑,他在看到了自家殿下如今脸上的这副神情之后,原先的一抹紧张之意就已是褪去了不少。 最初的时候他还是在有些担心,担心因为自己将槽帮的事情透露给了这位殿下,导致了这位殿下对自己的排斥。 不过现在的话,自己倒是不用如此担心了,反正在他的印象中,自家殿下若是有什么恼怒烦躁的话,是不会露出这副神情的。 “殿下,我槽帮之辈,从来未曾做过任何祸害地方之事,反而的,我槽帮还曾不止一次的协助过一些地方的官府,将朝廷的一些物料或多或少的从水路运输而去。” 先生恭恭敬敬的讲述着他们槽帮的一些事情,他现在的意识可谓是清晰的很。 既然自家侍奉的这位殿下如今将要接触到的事情已然是触碰到了江湖势力的话,那么自己最好的就是选择在这个时机,将任何有关于他们槽帮的一些事情,尽早的与这位殿下讲述了一个遍,如此的话,这才是最好的。 要优先在这位殿下的心中,立下他们槽帮并不是敌人的种子才行。 正如同这位先 生话中所说的一样,槽帮可是南离第一大帮,而作为南离第一大帮,槽帮引起的注意,那也是不少人所关注的。 乖乖,零零散散三万人的帮众,这番的数量,早就已经是顶的上一支满编军队的数量了,这若是不再向官府卖个好的话,那槽帮还混不混了? 老早就被铲除了好不好,南离又不是其他的国家,南离可是完全拥有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铲除掉他们的实力。 “等等,等等等等。” 李元吉叫停了这位先生,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疑虑的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位先生。 两年了,李元吉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模样下的先生,这一时之间的转变,竟是让李元吉感觉到了一些不适应。 “殿下。” 这位先生刚想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见到李元吉抬起了手。 “先生,槽帮与否,孤并不是孤陋寡闻。” 李元吉冷着一张脸,他是对国内的势力并不怎么关注,但是槽帮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南离为数不多人数过万的势力,李元吉身为皇子,若是连槽帮都不知晓的话,那未免就显得他有些太过于孤陋寡闻了吧? 虽然说,在李元吉对于槽帮的印象当中,槽帮倒也确实是如同这位先生所说的一样,算得上是一个没有什么贼心思的帮派,但是,有一句话李元吉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槽帮究竟如何,这一点李元吉是不敢贸然确定的,毕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怕这位是他李元吉最为倚重的幕僚先生,难不成李元吉就敢拍着胸脯保证的说,这位先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有关于槽帮最为真实的现状尽数告知与他李元吉吗?他李元吉还没有那么天真。 “先生,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若是再讲下去的话,孤是真的要有些对先生您不放心了,这一点,孤希望先生您不要忘记。” 李元吉似是警告意味的口吻说出了这话,这同样的也是让这位先生讪讪一笑,他尴尬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轻声回答道 “殿下说的是,属下,明白了。” 这位先生自然是真的明白了李元吉说这话的意思究竟是为何。 毕竟刚刚的上一秒自己可还是在与李元吉说着内忧的事情,可是下一秒呢?自己却开始为槽帮铺垫下来了一些好印象,这般的话锋一转,适可而止就够了,若是他再继续往下说的话,还真是难保李元吉会不会当场将他撵出去。 “有关于属下最初所说的生面孔,也是属下从金陵城几个堂口处了解到的金陵近况,并且从那些堂口的情报来源那里,属下也是大致的为殿下您梳理出来了一些需要殿下您注意的,外来势力。” 这位先生神色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从他的口中,说出了几个势力的名字。 “华山宗?嘶,孤怎得感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李元吉在听到这位先生所说的那几方势力里面,听到了一个让他感觉有些熟悉的华山宗,忍不住的如此说道。 “怎得孤有些记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殿下对此有印象?” 这位先生看到了李元吉的这个反应了之后先是一愣,而后他很快的便是反应了过来,进而的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喔,想来殿下应该是对华山派有所印象的吧?” 李元吉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询问道 “这,华山派与华山宗,有什么区别吗?” “华山派与华山宗的区别?殿下啊殿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那可大了。” 这位先生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殿下竟然连华山宗与华山派之间的区别都是不知。 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这两者之间,可是牵扯着那个男人啊。 华山派,乃是这个天下之间的剑道大派,这千年之中,从华山派走出来的剑道大家数不胜数,而华山派也是与藏剑山庄一同,被列为中原的剑道圣地。 如果说藏剑山庄的名剑数不胜数的话,那么华山派的剑道典籍,则是可以称其为中原之最。 而华山派在九百多年前的时候便是由第一代祖师爷以剑法证道,在关中之地建立,经过了九百多年的发展,华山派的剑道之纯粹,已经是到达了一个极点。 何为极点? 华山派除了剑道修士以外,再无其他修士,并且其派中,除了剑道典籍以外,其余任何的兵器典籍都是未曾存储。 任何弟子,皆是以一套华山剑法入门,以一套华山剑法,历练中原。 而华山宗的来历,那就很是扯淡了。 在约莫几十年前的时候,南离道家的一位道门弟子从华山派学艺归来,一身剑法结合着他的道法,他竟是隐约的像是将要创立出来一门新的剑法。 经过了近乎十年的研习过后,这一门华山剑法牵连着道门的新式剑法算是被他给研究出来了一个雏形。 这也就是华山宗的开宗祖师了。 而华山宗与华山派却并不一样,华山派的纯粹,华山宗半分都没有学得。 相反的,华山宗变得越发的注重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动不动的就会选择以武力镇压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说是与剑法道法相伴相生,可是到了如今的华山宗,却是看不出来有任何道门的韵味在其中,有的,除了杀戮气以外,再无其他了。 而这位先生口中所指的那个男人,便是南离剑圣风不平了。 风不平早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去过藏剑山庄,同样的,作为与藏剑山庄共同誉为中原剑道圣地的华山派,风不平自然也是专程去拜访过的,并且在拜访的时候,风不平还曾去往过华山派存放剑道典籍的地方。 而在那个地方,一呆就是数月之久,在那数月之间,风不平将 近乎千本华山派的剑道典籍尽数消化,并且从其中,风不平也是为自己的剑道补足了一些缺点。 而华山宗的道门剑法,风不平在事后也是专门去看了几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因为风不平认为华山宗的所谓道门剑法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益处可言。 “不过殿下说的这个华山宗,也确实是需要再三注意的,因为光是在近期的这半个月之内,华山宗的那几个入了金陵的弟子,已是闹出来了不少的争斗。” 这位先生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据槽帮堂口所了解到的一些近况就是,那些华山宗的弟子们在这半个月之内,已经是以所谓的请教名头,去了金陵城内的数家剑馆,美其名曰请教,实则,就是踢馆。” 南离帝国因为风不平的缘故,所以在这近十几年以来,剑道变得越发的兴盛了起来,尤其是在金陵城内,也是有着不少的剑道大家在其中创办了剑馆,面向一些世家子弟招收弟子传授其剑道。 而华山宗一个京州县城的外来势力,在进入金陵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以请教名头打伤了不知道多少位金陵城的剑修。 “招惹是非,有些高调。” 李元吉冷声如此说道。 “是了,殿下说的没错,按照常理来说,像华山宗这种势力,在派遣弟子进入金陵城之后,理应是低调行事才对,毕竟这可是天子脚下,啧,不过如今看来华山宗却像是肆无忌惮一样的四处踢馆并且打伤剑修,此番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招摇过市了,就像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一样。” 这位先生苦笑了一声,他之所以会这么说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最近他了解到的消息里面可是说了,那几个华山宗的弟子,最近可已经是订上了他们槽帮在金陵城的一个堂口。 估摸着应该是因为那个堂口的堂主乃是剑修,所以那些华山宗的弟子,想来应该也是想要趁此机会,踩着他们槽帮的名头,以此来在金陵城彻底的站稳脚跟。 嗯,若是如此的话,确实就是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呵,跳梁小丑罢了。” 李元吉倒是对此有着另外的看法,在听着这位先生给自己的介绍一番之后,他也是慢慢的捋出来了一些他自己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 “若是那些华山宗的人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扬名的话,大可去剑阁,而现在呢?却搞出来了这么一些幺蛾子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家伙在背地里,一定是在偷偷谋算着什么东西。” 李元吉说的头头是道,他虽然对此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光是他的这一分析,却也算得上是不错。 这位先生在听到了自家殿下说的如此话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附和的开口道 “殿下说的没错,近期除了华山宗以外来到金陵的其他几方势力与华山宗的行径相比,就显得低调的多了,他们的低调,与华山宗如此的蹦跶,已然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这背后,想来确实也是牵扯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盘算。” 李元吉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进而的便是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若是这其中没有盘算的话,那才是奇怪了,呵,不过若是如此的话,先生说的倒是无错,想来那吴松提醒孤的,应该便是这些所谓的,内忧了。” 李元吉的脸色已然是从最初的阴沉,变得有些缓和了下来。 他担心的倒也不是别的,只是事情的不确定罢了。 他刚刚之所以阴沉着一张脸的主要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吴松的那句提醒,让他李元吉突然就察觉到了自己对于前线的事情知之甚少。 而在后面的这位先生与自己的讲述之下,李元吉再度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对国内的一些势力了解的程度竟然也是匮乏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过现在还好,既然已经是大致的可以确定下来的话,他李元吉就不至于阴沉着一张脸了,只是说真的,现在的他心里面还是只感觉乱成麻团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是在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养出来了那么一手眼高手低的坏毛病。 咳,还真是,还好发现的不算太晚,否则的话,这还真的说不定是会出大事呢。 “诸葛先生,多谢了。” 李元吉起身,拱手对着诸葛瑾一拜。 “若不是今日与诸葛先生交谈一番的话,孤还真是会持续的沉浸在那虚假的幻想当中,多谢诸葛先生,这也算是将孤,拉回了这个无情的现实中吧。” 李元吉的言语之中,有些复杂的情感掺杂在里面。 原本他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已经是差不多了,可是今日却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竟然是那么的自大。 属实是,太过于眼高手低了啊。 诸葛瑾也是楞了一愣,不过很快的,他也是回过了神,而后便是见他款款一笑,对着李元吉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轻声回复道 “殿下能够醒悟便是好的。” “诸葛先生,孤,罢了,能够从当初的那些人中觅得诸葛先生,也已然是孤的气运了,无论诸葛先生是槽帮如何,孤且还当诸葛先生是孤的首席幕僚,日后,还请诸葛先生,尽心继续辅佐孤下去了。” 李元吉咬了咬牙,他最初的时候是想要向诸葛瑾道个歉的,但是挣扎犹豫了半天之后,他最终也是没有开出这个口。 身为长皇子的骄傲,让李元吉始终是开不了口向一个寒门出身的年轻人道歉,哪怕是这个年轻人,是自己最为倚重的幕僚先生,也不例外。 “殿下之言,属下自当记在心中,请殿下放心,槽帮之事与殿下之事,属下自然是分得清的,不过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恕殿下怪罪,属下还是需要一番斟酌之后,才能做出一些考量的。” 诸葛瑾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第四百五十七章 证道 黑夜降临,夜幕之下的金陵城,依然是灯火通明的模样,前些日子的大朝议过去之后,原先的宵禁也是被逐渐的放宽,就连平日里在路上碰见的那些凶神恶煞的武侯们,在这个时候也是变得不再是那般的无赖。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高壮男子走进了巷口的深处,他将自己手中的铁剑背在身后,在看见了巷口深处站着的另外一个青袍男子后,他便是俯首对着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并开口对其问候道 “大师兄。” 只见这个所谓的大师兄满脸横肉,浑身杀意四泄的转身看向这个青袍男子,大师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略微侧头看见了青袍男子背在身后的铁剑上面沾染了一些还未褪去的鲜血,他一下子就来了劲,咯咯的笑了两声后,对其开口问道 “如何?今日的情况如何?” 青袍男子直起了腰,他坏笑了一声后,便是取下自己的铁剑握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掌捏着指尖擦了擦自己剑尖上的鲜血,饶有些许惋惜的回答道 “还能如何呢,原本以为这帝都内的那些剑修们应该是强大无比的,结果经过这几日的切磋之后,哼,还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一个个的还真是徒有虚名。” 青袍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屑充分的体现在了他的脸色上,可想而知,在他的心中,对于这金陵城内的剑修们,已然是有了极大的不满。 大师兄挑了挑眉,他一只手拿过了那把铁剑,冷哼了一声后,也是有些不屑的说道 “那些所谓的剑道大家,教出来的弟子哪里还有半分的剑修可言?尽皆不过是一些学得花架子的孩童罢了,若是当真要让那些所谓的剑修们去中原证道剑修的话,呵,还真不知道这天下人该如何耻笑我南离之剑道。” 话音落下,大师兄将这把铁剑插入了那青袍男子腰上系着的剑鞘当中,他拍了拍手后,继续开口说道 “自从剑圣大人出世以来,我南离已然是隐约的被天下推举为剑道最为鼎盛之地,可如今那中原证道一事以出,若是派出了这些所谓的公子哥们以我南离剑修的名号去了中原的话,那剑圣大人这些年来所积压下来的威势岂不是将会荡然无存?若是当真如此的话,我定当要将这些徒有虚名的公子哥们一个个的击败,让他们无颜参赛。” 大师兄双手交叉,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口吻语气变得极其的讥讽,似是在嘲笑着这金陵城内的年轻剑修们,又似是在自怜着南离帝国的剑道之名将会陨落。 “大师兄,照我说的话,就算是这帝都剑修如何的徒有虚名,那也与咱们牵扯不上什么关系才对的啊,这,这师傅为何要让我们几人连夜赶来金陵,并且让我等一到金陵便是四处挑战踢馆各路剑馆,啧,这实在是有些。” 还没等这青袍男子说完话,大师兄则是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语并向其解释道 “这些事情固然奇怪,但是师傅之令,我等身为徒儿,是自当遵从的,你就莫要多言下去了,专心办事,趁着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将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的尽数打回原形,省的他们心比天高的想要前往中原丢南离剑修的脸。” 大师兄虽然面容有些恐怖,但是他说的这话,却是极具谦卑谦逊,始终没有任何的跳脱可言,只不过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个青袍男子虽然是在听了自家大师兄说的这话了之后,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其他就是了。 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青袍男子,大师兄也倒是没有对他如此的反应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话的继续说了下去 “此番的证道一赛,剑圣大人的三位爱徒估计也要缺席一位了,艾嵩大人他自从年初开战以来便是跟随在白老帅身旁,直到如今也是没有传回半分的音讯,而少了一位艾嵩大人,那就代表着三位主战者当中,是有一个位子是需要从剩下的剑修之中挑选而出的,我怕的就是那剩下的一个名额,被这些心比天高的公子哥们给占了下来,若是真的如此的话,我还真是不知道那些公子哥会闹出多大的笑话来。” 大师兄轻叹了一口气。 他与这青袍男子,皆是出身自南离京州华山宗的弟子,而在诸葛瑾的口中叙述的,他们这些华山宗的弟子在一进入金陵城之后便是四处挑事,不知道将多少家剑馆的剑修打成重伤,饶是诸葛瑾再怎么聪明,他也是断然无法想到的。 光是冲着现在的这副模样,这位华山宗的大师兄,想来看着是对南离没什么恶意的,反而的听他所说的这话,他隐约的还是在为南离剑修的落败而感到担忧。 这一切,是一个目前看来杂乱成麻的谜,槽帮的帮众虽然多,但是他们能够知道的情报也是有限的,有些事情的真相与否,看起来他们还是未能有什么保证的。 而在这个大师兄口中所说道的有关于中原证道这些的,这便是牵扯到了一件,将要惹下天下剑修目光的,十年一次的大赛了。 中原证道之事,乃是作为剑修而言对他们不可不说不重要的一场赛事了。 这场证道之赛,牵扯着如今一代剑修们的最高实力乃至与天赋,从这场证道之赛当中,毫不夸张的完全可以说是可以看到代表着下一个时代最为惊才艳艳的一批剑修们。 这番的证道之赛,也是由中原的华山宗以及藏剑山庄,以及中原三大剑道圣地当中最为神秘的剑神山这三大剑道圣地的势力共同举办的一场席卷天下剑修的赛事。 证道之赛,十年一次,每次的魁首,将会获得有机会进入华山派剑道阁中研习典籍,进入藏剑山庄的剑冢挑选神剑,亦或者说是,迈入剑神山中掺取庞大剑修机缘的机会。 这三个机会,每次举办的时候各有一个名额,皆是由站在最后舞台上的三位代表着最强剑修的年轻人分别获取一个名额。 但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三个名额的选择与否,除了华山派与藏剑山庄 是固定的以外,而至于最后的剑神山,则是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起来。 何为飘忽不定? 这场证道之赛时至如今也是举办了九届之多,可是这九届最后的三大名额,剑神山却只是邀请了两次而已。 对,九届的三大名额,可是剑神山只有在其中的两届邀请过剑修迈入剑神山掺取剑修机缘,而至于剩下的七届,则是毫无例外的,剑神山的山门紧闭,未曾邀请证道之赛的魁首入山掺取剑修机缘。 而且最需要注意的一件事就是,因为证道之赛十年一次的缘故,再加上要求参赛者不得小于十六岁,大于二十三岁的年龄要求规定在这里,所以这也从而的就导致了基本上一位剑修,一生之中也就只有一次机会可以参加证道之赛。 上一届的证道之赛,发生在十年前,而在那个时候,也是惊天战役刚刚结束的时候,彼时南离帝国的三位主战者,可是为南离帝国一举夺下了三大名额之中的两个。 其一,便是周王周敦颐,其二,则是一个叫做李进的世外剑修。 周敦颐获得了去往藏剑山庄剑冢的机会,而李进,也是成为了剑神山的一份子。 可以说,虽然未能尽全功,但是上一届证道之赛里面最为出彩的,毫无疑问的将会是刚刚赢下战争不久的南离帝国。 而十年之后的如今,事情可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因为南离三大剑的名号在这几年被吹捧的越来越高,所以也就很自然而然的从其中传出来了一道声音。 既然南离三大剑的名号恐怖如斯,代表着南离如今年轻一代中的最强剑修,那么何不如就让其在下一届的证道之赛来临之际,派遣这三大剑代表南离出赛呢? 上一届的时候只是夺取了两个名额而已,那么这一届,靠着三大剑的实力,大可将三个名额尽数收入囊中,如此难道不美哉吗? 可是这证道大赛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上一届即将举办的时候,惊天战役被挑起了,而如今十年过去了,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来临,可是现在呢? 近乎大半个天下的国家,同样在参与着一场,近乎复制着十年之前的战争一样。 如此的巧合,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得不产生了一些阴谋论。 他们固执的认为,证道大赛的举办,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毕竟中原的三大剑道圣地,其中华山派在关中,与西秦国内,而藏剑山庄则是位于赵国,并且赵国不少的年轻将领,也是有着出身与藏剑山庄的背景在其中的。 如此一看的话,也就只有那传说中的剑神山变得格外的让人产生了一些猜想了。 因为事到如今,也从未有人真正的知晓过。 剑神山,究竟在中原的哪个地方? 有人曾经传言过,剑神山就藏身与太行山脉之中,也有人传言,剑神山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地名罢了,只不过因为中原地名的错综复杂,所以这才导致了基本上没人知晓。 像这种的传言有很多很多,但是无一例外的,皆是没有被人所证明过。 如此的话也就是说,实际上的剑神山,到现在为止始终都是一个谜底。 而作为南离剑圣的风不平,其实在他的那个时代也是参加过证道大赛的,并且当时的他自然也是毫不费力的碾压同龄人,站在了最后。 并且,他也是得到了剑神山的邀请。 可是,风不平却拒绝了,风不平毫不犹豫的拒绝,在当时也是引起了一番滔天大浪。 因为这是这么多届证道大赛以来,第一个拒绝了剑神山邀请的人。 风不平到最后,三大名额他是一个都没要,他只是简单的留下了一句话,便是提着自己的佩剑,离开了中原。 至于风不平当时到底留下了一句什么话,恐怕到现在为止,也很少有人知道吧? 估摸着,也就只有当时三大剑道圣地的使者,可能还记得吧? 风不平骄傲的举动,被当时的不少人都评判为是愚蠢的骄傲自大,迟早是会为他当时的举动而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并且在那个时候的一时之间,突然就掀起了一股针对于风不平目中无人的讥讽传遍了中原大陆。 那些人都固执的认为,如此自大的风不平,在日后一定会认清现实的。 可是事实却是如何呢? 风不平在没过多久之后便是一剑封神,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在世剑圣,成为了剑道一个活着的标杆。 剑神山如何,风不平不屑于知道,但是剑神山的底蕴,却是一个让绝大多数剑修都会去为之疯狂的引子。 即便是不知晓剑神山所在何地,即便是不知晓,剑神山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成为剑道圣地。 这些的种种,绝大多数的剑修都是不会在意的。 因为,一个如同铁一般的现实可就是摆在过他们的面前。 在风不平之前,曾经有一位来自于北方游牧民族的剑修得到了剑神山的邀请,而在这个剑修进入剑神山之后,最初的几年是杳无音讯的。 可是紧接着在过了数年之后,待得这位剑修再次亮相于世人眼前的时候,他已然是成为了那个时代中的剑修至强。 要知道那个剑修成为剑修至强的时候,年纪尚且未到四十。 这是一个光看事迹而言与风不平相差不多的另外一个时代的剑修至强。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这也就使得了剑神山的机缘,是会让这个天下间无数剑修都为之疯狂的最主要缘故了。 因为这实在是太逆天了,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竟然就依靠着机缘以及自身的底蕴,活生生的培养出来了一位实力有可能无限接近风不平的剑修。 剑神山的威名如何,也就不需要再解释下去了。 然而时至如今,却始终无人可以确定 ,剑神山究竟是不是一个隶属于某一国家的,势力。 换而言之,虽然名为剑道圣地,但是无论是华山派还是藏剑山庄,或多或少的都是会因为自身母国的原因而在一些事情上毫无疑问的将会对自己的母国有所偏颇。 不过不管阴谋论如何,最起码在每一届的证道大赛上,所谓的公平公正,倒也是可以因为南离帝国的缘故,而保持着一定分量的公平。 倒也不止是南离帝国,无论是北艮帝国还是东巽帝国,哪一个不是有着轻轻松松碾压中原诸国的实力? 所以说,这个所谓的公平,在强权凌驾之下,三大剑道圣地是不得不去维护的。 同样因为三大帝国互相制衡的原因,这也就从而导致了证道大赛,很难被掺杂水分了。 三大帝国在每个时代当中,挑选出来三位出色的剑修很难吗? 谁不希望自家的年轻一代站在大赛的最后,像是前面九届的比赛当中,一共诞生了二十七个名额。 然而这二十七个名额里面,有整整十个名额都是来自于南离帝国的,而北艮帝国则是占据了六个,东巽帝国则是占了四个,而至于最后剩下的七个名额。 那则是这个天下间,剩余的,诸国了。 这可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啊。 光是五大王朝,就已然是五个强大的国家了,而中原大陆又有着近乎百余个国家,这还不算一些强国的附属国,而剩下的七个名额,却是要在这般数量的国家当中进行最后的瓜分。 可想而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国家每次参加证道大赛,基本上都是无缘而归的呢? 尤其是在上一届里面,最后的三个名额南离帝国干脆的一口气就拿下了其中的两个,而现在十年过去了,如今的这一届,还真是让人不免有些心痛呢。 南离三大剑的名号,已经是不知道吹嘘了多少年了。 而苦木的名号,到现在为之也可以说是闻名与天下间了。 作为剑修的苦木,光是在中原的武道大赛上就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同时代的各国天才们,而且,只有东巽帝国少数人才知道的一件事。 自家的第一潜龙申包胥,可是败在了苦木的手上。 同时代,同年龄段,想要找出一位可以与苦木较量的剑修,如此一看的话,还真就如同那天方夜谭一般,让人不知所措呢。 而剩下的艾嵩以及青檀,他们二人的剑道同样可以说的上是惊才艳艳,毕竟光是最为年轻的青檀,就是可以依靠着自身的剑道,逼迫的身为皇室供奉的姬无影不敢对她动手,姬无影的战力虽然很是拉跨,但是对于苦木他们这个年纪的剑修而言,哪怕是一些天才剑修,姬无影也是可以随意镇压的。 只是,那些天才剑修,可绝对不能是像南离三大剑这般的年轻人才是可以。 所以说可想而知,有关于南离三大剑占下证道三大名额的呼声,是越发的高涨的,并且除此之外,作为君主的李敦民早就已是在一年前的时候便是确定下来了下一届证道大赛的三个名额将由苦木他们三人出战。 可是如今艾嵩远在前线,唯有苦木以及青檀留在金陵城中,而证道大赛的日期也是将要揭晓,如此的话,这也就使得了南离的三个名额,已然是缺少了一个。 这缺少的一个名额,那也就毫无疑问的将会成为近期南离年轻剑修们将要去挤破头都想要拿下的一桩机缘了。 华山宗作为南离帝国一个实力强劲的剑道门派,他们自然是想要去争一争这最后的一个名额。 而如今的这位华山宗大师兄,很显然的他就是如今华山宗弟子里面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人了。 可是,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估摸着他应该也是早就已是超过了那二十三岁最大年龄的参赛要求了吧? “大师兄,其实我很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您真的认为,我们这些人够资格去抢下最后一个名额吗?” 青袍男子面色有些复杂,大师兄的年龄已经是偏大了,然而除了这位大师兄以外,他们华山宗这一代的弟子里面,附和年龄要求的那些人,说句实话,他们自认为还是与南离三大剑有着莫大差距的。 大师兄冷笑了一声,他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够不够资格,可不是你我说的算的,毕竟在来到金陵之前,就连我都是认为,帝都中的年轻剑修们应该代表着南离最强的一批人吧?可是经过了这几日的切磋之后,你又感觉如何呢?一个个的,除了歪瓜裂枣以外,我还真是找不出来更贴合他们的形容词了。” 大师兄显然还是对着自己的这些师弟们抱着莫大信心的。 而听着大师兄的这番话,青袍男子原本有些复杂的神色也是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不得不说,大师兄说的这话,确实也是对的。 在来到金陵城之前,他们皆是天真的认为金陵城内年轻一代的剑修们,可是代表着南离帝国如今这个时代最强的剑修。 可是除了苦木他们以外,剩余的那些剑馆中有着些许名气的剑修们,一个个的除了徒有虚表以外,倒也确实算得上是,歪瓜裂枣了。 “只是,这几日的剑馆切磋,也是有些无味了,我已然书信一封询问师傅,询问是否可以在过些日子便去剑阁中挑战,毕竟剑阁之中,想来应该也是一些有着真材实料的剑修们吧。” 大师兄神情有些严肃。 那些金陵城内的剑馆如今看来的话,是很难出现什么像样的剑道修士了,那么接下来需要他们去亲身确认的,也就只剩下由剑圣风不平创办的剑阁了。 剑阁,可也算得上是他们南离帝国唯一的剑道圣地了。 毕竟与中原的那三大剑道圣地不同,南离帝国的剑阁,可是有着一位正儿八经的当世剑圣坐镇其中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看谁要脸皮了 金陵剑阁中,几个身着风字剑袍的年轻剑修正在门口,交谈着一些什么。 只见青檀也在他们其中,身穿一身剑袍的青檀,混在他们其中却也依然是能够让人一眼认出,青檀红唇轻起,神色有些复杂的仔细思量了半天后,这才是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师弟,若是你们与那华山宗剑修对上的话,你们自认为胜算几何?” 听着青檀的这话,原来青檀也是对华山宗弟子这几日到处踢馆的事情有所耳闻,并且现在看起来,她也是对此有些关注了起来。 只见一个年轻稍长的剑修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先是思考了一番后,便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三师姐,说句老实话,此番那些华山宗弟子,若是让我碰上的话,我还真是有些没有把握能够从他们的手中获取不败。” 这个年龄稍长的剑修叫做张无忌,他也是金陵剑阁中除了三大剑以外的记名弟子里,年龄偏大的几人之一,一身修为也是可以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是仅次于三大剑,堪称金陵剑阁记名弟子中的最强剑修。 可是就连张无忌都说出了这话,可想而知,那些华山宗的弟子,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然而张无忌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在他旁边站着的一个略显年轻的剑修则是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而后讥讽似的口吻开口说道 “三师姐,依我看,还是无忌师兄他太谨慎了,哼哼,就那些华山宗的所谓剑修,也得亏是他们这些日子找的都是一些纨绔子,若是碰上了我的话,哼哼哼,我非要用我手中的这把青钢剑将那些家伙统统击败。” 说话的这个年轻剑修,叫做夏侯纯,他虽然年轻,但是在金陵剑阁的记名弟子里面,却是不俗的存在。 尤其是他手中抱着的这把叫做青钢剑的铁剑,这把青钢剑哪怕是放在剑阁里面,那也是少有的宝剑,若不是他的修为以及自身对于剑道的理解尚且粗浅无法展开青钢剑的全盛之威的话,这把青钢剑,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与三大剑他们所用的佩剑属于同一等级的宝剑。 而青檀呢? 在听着张无忌和夏侯纯这二人先后截然不同的回答后,她也是眉头轻皱,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换句话来说,张无忌或许真的是因为年龄的稍长,所以褪去了一些年轻人的锐气,而至于夏侯纯,他则是完完全全的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句话给形容的彻底。 “无忌,若是我记得无错的话,你在昨日可是亲眼见到过那些华山宗弟子的剑法,如何?若是让你凭心而论的话,他们的剑法在剑阁弟子中,算得上什么水平?” 青檀还是选择问了年纪稍长的张无忌,毕竟就剑阁的这些人里面,也就只有张无忌是亲眼见识过华山宗弟子的实力如何的,而至于剩下的人,包括她青檀在内的所有剑阁弟子,对于华山宗的那些入京的弟子实力究竟如何,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别的不说,就算是根据战绩的衡量,青檀也是实在估量不出来一个大概。 就像夏侯纯所说的一样,在这几日里面那些华山宗的弟子所去往踢馆的地方,所切磋的对象,大多都是一些来自于世家中的纨绔子弟,而那些人的剑法,除了一些稍微还能看得过眼的花架子以外,所谓的真实实力那完全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有。 更别提那些华山宗弟子的战绩如今可都是一面倒的碾压过去,简直就很难估量的出来他们的实力究竟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层次当中。 而张无忌也是稍微的思考了一番,而后便是见他眯了眯双眸,紧接着便是开口有些疑虑的开口说道 “若是单看剑法的话,昨日我所见到的那些华山宗弟子里面,也就只有三人还算是够资格与剑阁弟子相比,而剩下的人,他们的剑道无论怎么看起来,都像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并且无论是十三式还是延伸招式,那些人皆是生疏的很,生疏的让我都不由得有些感觉,那些人压根就不是剑修。” 张无忌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停的摇着头,顿了顿后,他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那够资格的三人里面,有一个年纪看起来稍长且凶神恶煞的壮汉,剑道造诣则是奇高,若是与剑阁弟子相比的话,说句不夸张的话,我实在是感觉除了三师姐你们三人以外,剩余的师兄弟们,很难有人能够当的了那壮汉的对手。” 张无忌说到这里的时候,还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壮汉?凶神恶煞?嘶。” 青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她的脸色便是恢复如常,抬起头后,她看向有些疑惑的张无忌,轻声的开口对其说道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无忌你所描述的那个壮汉,应该便是华山宗如今这一代的大师兄燕青。” 张无忌挑了挑眉,燕青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是既有一些陌生,又有一些熟悉,可是无论他如何去想,都是记不起来燕青究竟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 然而夏侯纯则是在听到了燕青的名字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原本有些不屑的面容,现在再看的话,却是满脸苍白。 “夏侯小师弟,你这是?” 青檀皱着眉头,她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小师弟脸色的大变。 夏侯纯摆了摆手后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而后咬着牙,满脸挣扎之意的看向这些师兄师姐们,看着这些师兄师姐们都是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之后,夏侯纯这才开口讲述道 “若是华山宗燕青的话,是,我曾经与他交过一次手。” 夏侯纯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上遮不住的恐惧之意,让一旁的青檀以及张无忌几人都是对此而感到疑惑不解。 夏侯小师弟竟然会与华山宗的当代大师兄燕青交过手? 而且看着夏侯小师弟现在的模样,当初与燕青交手的时候,看来是给他留下了一段深刻的印象啊。 “燕青作为华山宗当代大师兄,同样也是华山宗这一代年轻弟子中当仁不让的最强剑修,小师弟竟然会与这号人物交过手,我还真是意想不到。” 青檀咂了咂嘴,燕青的名气在她们这些剑修圈子当中不可谓不大。 南离三大剑,差不多代表着南离帝国年轻一代里面最强的三位剑修,而至于三大剑之下的,则是还有九君子。 三大剑,九君子,浪人刀客与箭侠,这句在南离年轻一辈里面流传已久的顺口溜,可是代表着南离帝国年轻一代里面鹊然升起的风云人物。 首当其冲的三大剑,指的便是艾嵩,苦木,青檀三人。 而九君子,指的则是南离年轻一辈中行事宛若君子之风的九位天才。 浪人刀客与箭侠,说的便是一个行踪诡秘的修士与齐无恨和忽地笑三人。 而至于华山宗当代大师兄燕青,则是九君子之中绰号君子剑的天才修士。 能够与三大剑并列其后为人所编出这么一句顺口溜,可想而知,燕青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虽然样貌凶神恶煞看着就不是一副好人像,可是能够冠以君子剑的绰号,可想而知,燕青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有君子之风的剑修。 原先在青檀的分析当中,身为君子剑的燕青应该不像是会来到金陵并且做出四处踢馆这种事情的人。 可是在通过张无忌的那番描述之后,青檀已经是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张无忌所形容的那人,便是燕青无疑。 华山宗弟子中,也就只有燕青能够附和张无忌的那番形容。 并且在张无忌的口中都能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华山宗如今这一代的弟子里面,除了燕青以外,张无忌还真是找不出来第二个人选了。 不过现在让青檀更加好奇的,并不是为何身为君子剑的燕青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夏侯纯这个小师弟,究竟是如何会与燕青扯上关系,并且二人还交过手的。 夏侯纯看着众人都在盯着自己,一个个的眼神里面透露的意思就像是在对自己说那场交手究竟是如何一样。 抿了抿嘴唇,夏侯纯长叹了一口气后,抬起头来看向青檀,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道 “三师姐,实不相瞒,在来到剑阁之前,我们夏侯家,便是位于华山宗山下的村落中,并且彼时还年轻的我,自认为学得了一些家学剑法便不知天高地厚,结果便是在那个时候碰见了下山历练的燕青,我那时一番的言语挑衅,这才促成了我们二人之间的交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侯纯的面色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先是犹豫了一阵,而后咬了咬牙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才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交手的结果自然很是利落,我从头至尾都被燕青以碾压的姿态对打,并且除此之外,燕青对与我之间的切磋,就像是老叟戏顽童一般。” 夏侯纯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无比的沮丧,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对于他而言十分丢脸的事情一样。 可是夏侯纯不知道的却是,在青檀看来,切磋的结果过程与否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毕竟夏侯纯的对手,可是有着君子剑之称的,燕青啊。 而且张无忌此前对于燕青的实力形容,一切的一切,青檀的心里都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估量了,因为若是单说燕青的话,她是与起交过手的。 虽然结果自然是她赢下了切磋,可是这却也不能否认,燕青的实力在如今这一代中仍然是位列前茅。 剑阁之中,除了三大剑之外,好像还真的就没有弟子可以有着与燕青较量的资格了。 青檀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事情变得就有些不对味了,华山宗的挑事,若是有燕青在其中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是想的那般的简单了。 因为最起码,按照燕青的脾性来讲,他是不屑于做一些阴点子的,毕竟再怎么说,他可是君子剑啊。 而如今的踢馆事宜,燕青也有参与的话,这就代表着,华山宗此番前来金陵的踢馆,并不只是想要引起一番波浪。 而是,另有图谋。 紧接着,青檀的眼眸突然瞪大,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莫非是? 过阵子的证道大赛? 青檀的神色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如今的这个时间段,大师兄艾嵩是极有可能将会缺席参加证道大赛的。 而一旦大师兄缺席的话,就代表着南离的三个名额将会缺少一个,而如今华山宗在金陵上下的跳动。 莫非就是,他们想要占下这么一个名额不成? 然而青檀转念一想,却是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首先,光是燕青的年轻就已然是超过了参赛的最大年龄要求,也就是说,燕青已然是丧失了这个参赛的资格。 而华山宗如今这一代的弟子里面除了燕青以外还有其他人有那份实力吗? 反正在青檀的记忆当中是没有的,青檀对于华山宗弟子的印象,也就只有君子剑燕青一人了,除了燕青之外,华山宗的那些弟子在青檀看来,是完全不够看的。 不过在青檀思考了一番后,她则是开口问道张无忌。 “无忌,你刚刚说你昨日所见,有三人的实力很是出挑,那么除了燕青以外,剩余的两人,实力如何?与燕青相比的话,你觉得相差多少?” 冷不丁的蹦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张无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思考之中。 良久的思考过后,张无忌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剩余的那二人,实力是很出挑不假,但是我却觉得,他们二人的实力放在剑阁中的话,也实在是算不上特别的优秀就是了,若是全力一战的话,我是有信心与他们对战的。” 不过在张无忌刚刚说完这话之后没多久,他便像是突然记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连忙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那二人其中有一个与夏侯小师弟差不多年龄的 家伙,出剑的方式很是诡异,贸然看来的话完全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可若是细细品味的话,却又是能够从其中嗅到些许另类的剑道气息,这,着实是让我有所拿不准那人的实力如何。” 张无忌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了又变,就仿佛是对那人忌惮的不轻一样。 是了,在张无忌他这种典型的出身自金陵剑阁的剑修弟子看来,一旦让他看到了一个毫无章法却又招招不失剑道韵味的剑修时,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别的,只会是恐慌。 金陵剑阁的藏书不如华山派多,藏剑更远远不如藏剑山庄,其底蕴也是压根不可能与剑神山相比。 但是金陵剑阁却依然能够被列为并且公认为剑道圣地。 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为系在风不平一人身上罢。 可以这么说,从风不平的身上,你可以看到代表着这几个时代以来最为巅峰决绝的剑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并且金陵剑阁所修习的一些剑法典籍,大多也是风不平阅览百家剑法所独创而来的。 可以说,任何在金陵剑阁修上数年的剑修,他们的实力暂且不说如何,但是他们对于剑法的评判,却是拿捏的稳稳的。 百变不离其宗,万变不离其核,剑法究竟如何,他们在剑阁的修习生活中已经是体验的够够的了。 尤其是张无忌,他可是如今剑阁记名弟子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人,并且他也是拜师在风不平名下长达七年之久了。 虽然说张无忌的实力远远不可能比得上三大剑,但是他的阅历,却是不会输过三大剑太多,能够让张无忌都道出来一句拿不准,看不透,这还真是不由得引起了青檀的注意。 “无忌,是否,那人所施展的剑法,乃是华山宗的那什么道剑?” 青檀一对眉头锁的死死的,她难免的还是会有所猜疑的,因为华山宗的那什么道剑,也是自家师傅一直以来从来都未曾传授过他们的一门剑法。 在她师傅的口中,那什么所谓的道剑,不过就是跳梁小丑自取其辱的剑法罢了,所以说句老实话,这天下百般剑法之中,她青檀是能识出来大半的,唯独道剑以外,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青檀才会下意识的将那什么毫无章法的剑法往道剑的身上去猜想。 而既然青檀都对于道剑的了解知之甚少,那张无忌又怎么可能会对其有所了解呢?他也只是摊开了双手表示不知。 “三师姐,华山宗道剑一事,师傅一直都是未曾与我等讲述过的,所以我也实在是无法确认,那人究竟施展的,是否是华山宗的道剑,不过无疑现在看起来的话,这也算得上是最大的可能了。” 没错了,张无忌认不出来的剑法,这个世上也还是很少的,所以说道剑是最有可能的,倒也是毫不为过的。 道剑为何会遭遇到自己师傅如此之大的抵触,这一点青檀无从可知,但是总之可以确认的就是,既然自己师傅对于道剑是那般的贬低。 那么估摸着,道剑应该也就是如师傅说的那般,是跳梁小丑所自以为是创出来的剑法吧? “不过想来的话,这几日华山宗的那些弟子既然已经是踢馆了城内不少的剑馆,那么我估摸着,应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将目标放在剑阁身上了,所以说,诸位师弟,还是且做好准备吧。” 青檀轻笑了一声,她这倒也算是为这些师弟们加油打气了。 而夏侯纯在听到了青檀这么说了之后,竟是好死不死的多嘴问了一句 “三师姐,您这话说的,到时候若是那燕青来踢馆的话,您难道不准备下场与他切磋吗?这,这若是那燕青的实力当真是强大无比的话,无忌师兄要不是他的对手,那么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胜的过他呢?” 好嘛好嘛,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夏侯纯,现在却是从他的嘴里蹦出来了这么一句如同屁话一样的问题。 青檀脸色有些好笑的看着夏侯纯,她也不说话。 自己下场与那燕青斗过一场? 拜托,到时候如果说要是华山宗的人真的来剑阁踢馆了的话,那么默认的第一条规矩便是,三大剑,也就是青檀他们三人,是不能下场的。 原因为何? 他们三人下场的话,那就已经不是什么切磋了,要知道就算是华山宗的那位君子剑燕青,对上青檀的胜算,那也是十不存一,更别说其他人了,说不定到时候华山宗那三人一起上也打不过青檀一人的。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青檀是不可能会在与华山宗的切磋中主动出手的,这已然是掉了金陵剑阁的脸面。 金陵剑阁是什么啊?南离帝国唯一的剑道圣地,并且同时也是南方大陆唯一的剑道圣地,代表着南方大陆所有年轻剑修心中梦一般的存在。 难道说这么一个剑道圣地在面临着一个所谓的华山宗挑战之时,除了三大剑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与华山宗的弟子较量了吗? 这无疑是赢了输了都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若是剑阁当真要面临着华山宗挑战的话,那么也就只能靠着这些记名弟子们来与华山宗的弟子进行切磋了。 不过实际上这倒也是并不用太担心的,反正在青檀看来是这样的。 正如同她青檀现在在这些剑阁弟子中可是大姐头,哪怕是年纪比她还要大的张无忌也得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声师姐,而反观那燕青呢? 华山宗的大师兄,君子剑绰号的拥有者,若是按照常理来说的话,既然她青檀都没有下场掺和什么了,那么燕青他也应该是不下场的才对。 这就好比是,兵对兵,将对将,有些时候的切磋,是不适宜他们下场子的。 除非说是燕青不要脸皮了,这样的话青檀也拿他没办法,大不了到最后青檀下场呗,反正对手可是君子剑,又不是寻常的华山宗弟子。 最多就是挨上一顿师傅的训斥罢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一年零四月十六天 “大师兄,咱们今个真的就要去剑阁吗?” 华山宗的七八个弟子跟在燕青的身后,其中两人跟在燕青身后左右,靠的极近,左边的一个年龄看起来最小的瘦弱男子开口如此问道 “咱们这几日去的那些所谓剑馆挑战也就罢了,但这要是去往剑阁的话,这这这,这不是将要自取其辱吗?” 至于燕青,他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也只是粗略的冷哼了一声,他双眸一扫这个瘦弱男子,而后便是将视线重新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金陵剑阁,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这些华山宗弟子们,对他们说道 “前方不远处便是金陵剑阁了,若是有人惧怕剑阁的话,现在大可退去,我并不会以大师兄之名欺压尔等如何。” 好家伙,燕青的这话一说出口之后,这些华山宗弟子们一个个的低下头来开始了低声讨论,一时之间讨论的话题各式各样的,还真是让人难以确认,他们讨论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没过多久之后,这些讨论声便是停了下来,由右边的一个神色冷漠的男子看向燕青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事大师兄做主即可。” 这个男子的话已经是扔在这里了,说完了这话之后,这个男子也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把佩剑,冷眼看向剑阁的那个牌匾。 燕青轻笑了一声,他并没有对这个冷漠男子多说一些什么,反正这个家伙的意见,从来都是不会有反对的意思。 挑起眉看向那个刚开始就打了退堂鼓的瘦弱男子,燕青的眼神看向其。 感受到了自家大师兄这如针在背的眼神之后,这个瘦弱男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后,将自己有些恐慌的神情平缓了下来之后,再度抬起头来看向大师兄,虽然说即便是这样之后,他眼神之中的一抹闪避恐惧之意仍未散去,但是他却是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对着燕青沉重的说道 “既然二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今日还怂个锤锤啊,干就完了,区区剑阁罢了,除了剑圣大人和三大剑以外,我还真就不相信这剑阁的剑修们实力能够强到哪里去,哼哼哼,反正有大师兄坐镇,大师兄君子剑之名响彻国内剑修之众,区区剑阁弟子,除去三大剑以外谁人能是大师兄的对手?” 可是这个瘦弱男子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却是只见燕青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着自家大师兄摇着头,他自然是心中异常的不解,不过燕青却是说道 “别将我放在其中,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如今的金陵剑阁当中,必然是有苦木或者青檀随意一人坐镇其中的,而他们因为身份的原因,想来是不会下场的,但是同样的,如此的话,也就代表着,我也不能下场掺和此事了。” 燕青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在场的华山宗弟子们,除了那个神色冷漠的男子以外,其余的所有人在内,脸上的那抹恐惧之意,可算是再也掩盖不住了。 尤其是那个刚刚说完干就完事的瘦弱男子,在听到自家大师兄不会下场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大师兄,您,您要是不出手的话,那这,那这光靠着我们,去剑阁挑战?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是谁料这个瘦弱男子刚刚说出了这话之后,燕青则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开口讥讽似的说道 “怎么?往日里在宗内桀骜跋扈的你,怎得现在却畏剑阁成了这般的模样?剑阁的三大剑不出手,你们难道还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燕青冷哼了一声,虽然说剑阁与他们华山宗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但是现在他却是需要给这些师弟们好好的壮一下胆量才行。 他们华山宗无论怎么说那也是京州内有名有姓的剑道大派,就算是这金陵剑阁再怎么优秀,莫非他们华山宗的弟子就是一群软柿子了不成? “大师兄,您这要是自怜名号不愿下场的话,让我等去踢馆剑阁,这明摆着不就是让我摸自取其辱嘛。” 可是这个瘦弱男子却是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当着华山宗的这些弟子面前就是说出了如此丧士气的话。 他是一个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人了,他心里面也是对此清楚的很。 之所以他们华山宗的这些弟子在这几日里面踢馆金陵城内各大剑馆,原因就是因为说白了他们华山宗是完全有底气去踢馆那些所谓剑馆的。 但这要是将踢馆的对手换成是金陵剑阁的话,若是他们最强的战力,也就是大师兄燕青不出手的话,那么光是靠着他们这些人,除了一个败字,他还真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了,这压根就是去找虐的嘛不是。 “剑阁之中,你认为入了品阶的剑修有多少人?” 燕青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而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则是问到了这个瘦弱的男子,只见他皱着眉头好生的思考了一番之后,他这才是有些试探性的口吻开口回答道 “怎么说也得有个二十号人吧。” 金陵剑阁的弟子并不多,这是需要言明的。 因为金陵剑阁的本质上并不是风不平用来大肆的招收门徒传授剑法的地方,这只不过是风不平迫于一些其他原因而一手创立出来的,专属于南离帝国的剑道圣地罢了。 金陵剑阁内的弟子,到现在为之粗略的算算撑死也就五六十号人,而这些弟子除了三大剑以外,其余的皆是记名弟子,他们平日里能够得到有关于风不平的教导也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大多时间内,教授他们剑道的,也就是三大剑了。 若是青檀有空,便是青檀去传授,以此论之,这些剑阁的记名弟子,基本上传授他们剑法的,也就是苦木他们三人了,风不平所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偶然之间的教导以及解答疑惑罢了,毕竟身为剑圣的风不平,能够得到他悉心教导的弟子,也就唯有三大剑了。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金陵剑阁的弟子,实力按照常理来说是会强于华山宗一线的,但也是不可能会出现那种 以碾压的姿态强与华山宗弟子的。 因为剑阁的弟子,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世家子便是可以成为的,哪怕是成为剑阁的记名弟子,那也是需要有着些许剑道天赋的才行。 换而言之,金陵剑阁,是不可能会出现滥竽充数的纨绔子,其中大多的弟子,也是在剑道上略有天赋的剑修,只是他们的略有天赋,相较于三大剑而言,只能说是不值得一提罢了。 而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如今的这些华山宗弟子看来,除了燕青和那个面色冷漠的男子之外。 其他的华山宗弟子们,基本上都是对此抱以一些类似于绝望的感觉的。 他们是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压根就不可能会是剑阁弟子的对手。 就如同燕青所问的这话。 大概估摸着剑阁里面的那些记名弟子差不多也是有着二十多号的迈入品阶的剑修。 但是他们这些人呢? 他们这些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华山宗这一代弟子最为优秀的几人了,但是他们其中大多人也不过就是刚刚迈入品阶那一层次罢了。 就算是最强的燕青,现在估摸着也就是初入三品的战力,而至于其他的,则是那个脸色冷漠的二师兄了。 二师兄的实力,差不多是初入二品没多久,尚且连根基都没有打稳,他的战力虐虐一品是够的,但若是遇到一些在二品呆的有一段时间的修士,基本上就是要歇菜了的。 二除了这位二师兄之外了的剩余的华山宗这些弟子,基本上也就是徘徊在一品上下的水平上,他们之中拔尖的。 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开始打退堂鼓的三师兄了。 三师兄的境界是已经进入到了一品的瓶颈,只差一步便可迈入二品。 他们的这番配置,差不多也算得上是南离国内除了剑阁弟子之外,较为优秀的一批剑修年轻一代了。 只是让他们无法确定的一点就是,究竟那剑阁的弟子们,实力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之中。 若大家都是一品二品的话,说句老实话,这些华山宗的弟子们仍然不会对自己抱有过多能够赢下的希望。 因为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就是,剑阁弟子的底蕴,可谓是远远超过他们的。 毕竟人比人可是会气死人的。 那三大剑之中最为惊才艳艳的苦木,如今南离帝国的第一潜龙,这位主可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这位主据说光是在三品境界的时候便是可以击败四品修士,更有传言说,这位主在上半年的时候,可是还曾经将同为帝国第一潜龙的申包胥给打败了。 越境界击败对手,对于这种妖孽来说,这可是家常便饭的。 摆在他们眼前的,可就是一位有着君子剑之称的燕青摆在这里。 燕青现在虽然是刚刚进入三品不久,可是哪怕是遇上一些三品之中的老牌修士,他却已然是稳住不败,并且说不定也是可以从其中手上掺取胜利。 对于燕青他们这种天才来说,越级挑战什么的,那就是纯靠自己的底蕴和底牌了。 像苦木之所以可以越一品的级别来挑战并且轻松击败对手,这其中的原因,则主要是因为苦木的剑道,早就已经是进入到了大成的境界,并且除此之外,苦木的底牌乃至与一些剑招秘术,那都是绝对的稳超不少人的。 毕竟光是剑道大成这一境界,苦木就已然是碾压了这个天下的绝大多数人。 哪怕是一些九品修士,他们的都是没有到达大成境界的,更何况与苦木这般的年轻修士呢?一个时代里面,能够出现一个如同苦木这样的妖孽已经是难得,若是同时出现两个,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今看来的话,能够与苦木争锋的,同时代的年轻人们,还真是没有一人呢。 苦木的强大,是体现在他的各个方面的,而燕青的强大,则只是因为他的剑道深得道剑不同于寻常剑法的诡异,再加上燕青的一些天赋加身,所以在南离年轻一代里面,燕青也算是能够排得上号的。 反正如今的燕青,可也是位列南离潜龙榜之中的,只是名次并不是多么的高罢了。 不过有一说一,在三大剑里面,若是单拎出来一个修为最为强大的,这个人选应该就不是苦木了。 艾嵩作为风不平的第一个徒弟,他的年龄虽然也是偏大,如今也已然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他的修为,却早就已经是在数年前便是到达了五品之境,如今的他,啧,还真是说不好究竟是处于哪一境界呢。 并且若是过了明年的话,艾嵩也是二十四岁了,到了那个时候的话,艾嵩也算是丧失了参加证道大赛的机会了。 可以说,这对于艾嵩来说,也算是一个莫大的亏失,毕竟他也是有着在未来踏足与那一层次的修士啊。 若是能够在证道大赛上再获得那一份机缘的话,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 现在看来的话,无疑就是可惜了,证道大赛,已经多半是与艾嵩没什么缘分了。 艾嵩这一辈子,也与证道大赛,算是擦肩而过了,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如今他现在远在前线,实在是抽不开身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是少了艾嵩的话,按照最为现实的情况来看,说不定此番的证道大赛,南离帝国到了最后说不定只能获取其中的一个魁首名额。 这是为何呢? 因为青檀的天赋是在的,她的实力同样也是在的,可是她若是碰上一些像艾嵩那样,正正好好二十三岁的老牌修士的话,青檀多半的可能说不定将是会落败的。 苦木的底牌和剑道大成的自信,除非是跳出来一个远超他好几个大境界的对手才有可能将他击败,而至于其他人的话,仅仅只是高于他一个境界,对于苦木而言,他为什么会需要惧怕呢? 而青檀可就不一样了,她现在的修为本身不过也就是三品左右,而若是让她碰上了一个五品的老牌剑修的话, 从这种修士的手中赢下胜利的可能,还真是微乎甚微。 这也就是燕青现在担心的一件事情了。 证道大赛涵盖的选手,那可是整个天下的剑修,而若是其他国家的话,说不定顶了天来参赛的选手的修为也就三品四品左右,可要是换做北艮帝国或者东巽帝国的话,那可就远远不一样了。 这两个国家同样可也是帝国级别的国家,从他们国家中挑出来一个五品的老牌剑修,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燕青现在也就是因为不知道青檀现在的修为究竟是到达了哪一层次,所以他现在也是开始产生了一些担忧。 他之前是与青檀切磋过不假,但那也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况且现如今青檀在这两年也是没怎么流露出来过战绩什么的。 这就很难确定了。 能够让南离多拿一个名额总归是好的,而若是连作为三大剑的青檀都没了这个把握的话,那还真就是有些让人坐不住了。 起码燕青现在是坐不住的。 寄希望于剑阁的那些记名弟子? 之所以燕青今日想要带着这些华山宗的弟子前来踢馆,也正是因为他想要确认剑阁的记名弟子里面,究竟有没有可以看得过眼的剑修。 若是有的话,那就皆大欢喜,但倘若要是没有的话,那还真是让人实在是,惋惜的不行啊。 若是,若是这证道大赛要是能提前个一年两年的那就好了。 若是那般的话,自己也就有了那份资格去争夺代表南离出战的名额了。 而且再不济的,提前个一两年的话,他们南离也将会以最强阵容参赛了。 南离三大剑参赛,顶了天的修士还有艾嵩坐镇,这何尝不稳? 苦矣,苦矣啊。 而此时此刻,在剑阁门口,青檀则早就已经是发现了燕青他们这些华山宗弟子。 在将张无忌他们那些人唤出来了之后,青檀则是冷眼盯着燕青。 她一眼便是认出了燕青,而在看着燕青竟然还真的就带着这些华山宗的弟子前来剑阁,说句老实话,青檀还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还真是想不到,剑阁竟然也会有一天会面临着被人踢馆的时候? 这还真是,异常的让青檀有些措手不及。 “三师姐,华山宗的这些人,当真还是来了啊。” 张无忌皱着眉头,在看见了为首的燕青之后,他握着手中铁剑的手掌,也是不由得一紧,毫无疑问的,到时候若是燕青要出手的话,那么代表剑阁对战燕青的胆子,也就自然而然的将会落在他的身上。 君子剑,可不是一个善与的对手啊。 “燕青,现在看起来应该也是三品的实力,无忌,你有多大的把握?” 青檀轻而易举的便是感知出来了燕青现在的境界,而她看向张无忌。 没错,到时候若是燕青要下场的话,剑阁能够派出去的,也就只有张无忌了。 她青檀身为三大剑,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在这种局面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轻而易举便是出战的。 张无忌神色谨慎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深思熟虑了一番过后,他最终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说道 “三成,最多只有三成了。” 张无忌虽然是剑阁记名第一第一人,但对手可是有着君子剑之称的燕青啊,三成的胜算,已然对于张无忌而言,是不错的了。 可是紧接着,却是听张无忌继续说道 “三成的几率,我能保持不败,而若是要取胜的话,即便是我拼尽全力,也已然是一成不到,燕青,太强了。” 好家伙,原来张无忌所说的三成,竟然说的是能够有三成的概率维持不败? 青檀神色一变。 看来,她要做好下场的准备了,无论与否,若是燕青当真要来踢馆的话,剑阁的声名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被践踏的可能的。 哪怕是她青檀下场对付燕青他们,大不了也就不要脸皮而已。 夏侯纯则是站在一旁,眼神之中的惶恐之意,就这么小心的瞧着燕青。 而一旁的燕青,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几道注视着他的目光,待得他一扭头,便是瞧见了站在剑阁门口的青檀几人。 “青檀。” 燕青淡淡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一出口,燕青身后的那些华山宗弟子们齐刷刷的脸色都是变得为之苍白。 哪怕是那个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华山宗二师兄,在看见了青檀的身影之后,面色也是猛然大变。 “到也不算是,最坏的结局吧。” 燕青笑了笑,原本他就已经是做好了打算。 因为现在金陵城内,三大剑可是尚且还有两剑留在金陵,一剑苦木,一剑青檀,而他们若是要来金陵剑阁踢馆的话,也是有着极大概率遇上这两剑其一的。 最好的结果定然就是一剑也遇不上,而其次的,便是如现在这般,碰上了青檀,而再次的,便是碰上了苦木。 当然了,最坏的结局自然就是,他们碰上了苦木以及青檀两人皆在剑阁。 倒也不算是最坏的结局罢了,对于燕青来说,倒也还算是能够接受,反正青檀想来应该也是不会贸然出手的,她毕竟还是有着三大剑的名号加身。 “燕青,多久没见了?” 青檀的声音传来,燕青苦涩的笑了笑,他朗声回答道 “一年零四个月十六天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我二人还切磋过一次。” 青檀的眉头挑了挑,还真是想不到这个燕青竟然会记的那么清。 啧啧啧,一年零四个月十六天,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 “是,你我切磋过一次,嗯,也切磋过不少次,可是燕青,你胜过吗?” 青檀轻笑了一声,她一抹戏虐的眼神看向燕青,全然没有给燕青留面子的打算。 第四百六十章 君子剑携人前来踢馆 “青檀姑娘贵为三大剑之一,燕青败之,自然心服口服。” 燕青面色不变,他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下来了这件事,反正就他看来,败在青檀的手中,或者说在青檀的手中从未取得过胜利,这些的种种,都是无伤大雅的。 输在青檀手中,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反正又不丢脸。 “呵,看来君子剑还当真是光明磊落没有半分虚假言辞呢。” 青檀红唇微起,带着身后的张无忌几人,便是来到了燕青的跟前,她随意的瞥了几眼那些华山宗弟子们,而后重新将双眸看向燕青,对其开口说道 “你燕青今日带着这些华山宗的弟子前来剑阁,呵,看来是想要踢馆的吧?” 没有任何的掩饰,青檀泼辣的性格让她即便是对上了有着君子剑之称的燕青,也是没有丝毫的退步,反而的,看着现如今的这副样子,她青檀还是有些跋扈的口吻,嚣张的气焰就这么看着燕青。 而燕青也是全然没有被青檀的这番架势和这番话给影响到,他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说道 “青檀姑娘说的没错,今日我等华山宗弟子,的的确确是想要前来剑阁与剑阁弟子切磋一二的,毕竟剑阁之名响彻天下间,我辈剑修,又何尝不想与剑阁弟子讨教一二呢?” 燕青神色淡然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神态的转变,而一旁站着的那个华山宗三师兄,现在则已经是腿肚子都开始了发抖。 没错,在第一眼看见了青檀之后,这个三师兄的神色就已然是变得有些恐惧了起来,尤其是在看着青檀向着他们走过来了之后,这个三师兄的脸色那可谓是直接就越发的苍白下来了,额头上往外不停冒着的冷汗,和他发抖的四肢,无一不在说明着,青檀对于他的威慑力,究竟强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切磋,讨教,不错,这套说辞,不错。” 青檀冷眸轻扫了一眼燕青,与其说什么切磋讨教的,倒不如直接一些,说是踢馆又能如何?前些日子那般的事情都是能够做出来了,你君子剑如今到了此时却还要遮遮掩掩的,如何?一如既往的光明磊落呢? 还真是有些让人不由得为这个现实而感到讥讽呢。 “燕青,话说直白一些,若是想要来踢馆的话,你大可直说,剑阁,从来都不会畏惧任何人的挑战。” 青檀的这话出口后,燕青的神色这才是微微的产生了一些变化。 只见燕青一抹笑意浮上脸颊,他抿嘴轻笑了一声后,便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且算是,踢馆吧,我华山宗,也确实是想要向剑阁讨教一二了,以免在这南离国内,总归是有些不明时事的庸人以我华山宗为剑道异类看待。” 燕青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周遭突然传来一阵阵剑鸣之音响彻整条街道。 是了,他燕青尚且还在意的一点那可就是有关于剑圣风不平在许多年前曾经对他华山宗所评判的一句话。 所谓道剑,不过是离经叛道,跳梁小丑之辈所创下的玩物罢了,糊弄一些庸俗之辈,以尚高雅也,名为道剑,可其剑法中又有何般的道意在其中呢? 风不平以剑圣之名当中开口如此贬低华山宗的立宗根本,这已然是在南离帝国内,将华山宗这么一个剑修宗派给彻底的打入了邪修之中。 这对于华山宗来说无异于是泼天大祸,但是风不平是谁啊? 当世剑圣,饶是华山宗的那些老物们齐上的话,说不定都不会是风不平的几合之敌,更别提若是单论剑道造诣的话,这个天下中无人够资格望风不平之项背,所以说啊,燕青他们这些华山宗弟子虽然对此很是气愤,不过他们最终也是只能忍耐下来了。 除了忍耐以外,貌似他们华山宗的弟子好像还真的就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华山宗究竟如何诡异,我是没看出来,不过既然是师傅他老人家当年的评判,那自然就有他老人家的一番道理,呵,燕青啊燕青,你虽出身华山宗,可是行事却是光明磊落宛若君子一般,君子剑之称,倒是与你般配。” 青檀冷笑了一声,君子剑什么的,她又不是没有击败过,只是如今的话,她还是希望通过自己言语中的再三提醒,好让燕青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他,是不适合入场的。 燕青双眼微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后,轻声说道 “青檀姑娘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是懂得的,小孩子们之间的切磋,就让他们自己去切磋吧,我,自然是不会出手与其中的。” “你知道就好。” 青檀冷哼了一声,可是还没等到她话音落下多久,便已然是听到了燕青的下言。 “只是,青檀姑娘,虽然他们之间的切磋我不会出手,可是,我却是极度的想要见识见识一二,青檀姑娘的剑法,现如今究竟精进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燕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双手抱拳,对着青檀便是微微鞠躬。 “这一点,是出于我自己本人的私心,还请青檀姑娘,能够赏脸。” 青檀眼神陡然一变,她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双眸有些深意的看向燕青。 交手什么的,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为何燕青却是要在今日,且是这个时间段提出与自己交手的打算。 这个家伙,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图谋在其中? 青檀看向燕青的神色,在这个时候也是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燕青自己心里应该是比谁都要清楚,若是与自己切磋的话,这个家伙绝对没有丝毫的胜算,并且说不定还会败的极惨。 而在这些他们华山宗的师弟们面前,燕青这个作大师兄的却出了那副洋相的话,青檀实在是想不明白,燕青这究竟是有什么图谋在背后? 又或者说,燕青这家伙对于今日的切磋,是有一些把握的不成? 这一点,青檀本能上是绝对不可能会愿意去相信的,毕竟燕青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强是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是,却压根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才对。 她又不是没有与燕青交手过,这些年来她与燕青之间的交手,粗略计算下来也有好几次了,而每一次的交手中,她都是以近乎碾压的姿态解决击败燕青的。 当然了,燕青也是可以在她的手下交手几十合的,只不过几十合过后,燕青便是会落入下风,而后,迅速的落败。 看着青檀看向自己那有些深意的眼神后,燕青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耸了耸肩,而后凑近了青檀,压低声调开口道 “青檀姑娘莫不是在担心,打不过我吗?” 好嘛,燕青的这一句话一出口,青檀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燕青,自信过了头,就是自大了。” 冷声的说出了这话后,青檀便是扭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张无忌几人,对其吩咐道 “回剑阁,让人将比武厅收拾出来,今日,便由你们几人,陪这些华山宗的剑修们,好好的练一练。” 对张无忌吩咐完了这话后,青檀便是重新看向燕青,沉默的看了对方一会儿之后,她便是开口说道 “我答应与你的切磋,只不过,这要等到今日你们华山宗的挑战事宜结束之后。” 燕青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嘴里面还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的,一切,便按照青檀姑娘的吩咐来置办下去吧,我华山宗的弟子,也是早就想要与剑阁弟子切磋讨教一二了。” 青檀冷哼了一声后,便是扭身带着张无忌这些人,先行折回了剑阁,临走的时候,青檀还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入剑阁,我在剑阁,等着你们到来。” 燕青故作深沉的一笑,他朗声对着青檀一行人的背影喊道 “青檀姑娘,可要吩咐你们剑阁的这些弟子们小心一些喔,可莫要因为大意,而被我们华山宗的这些弟子们给灭了。” 喊完了这话后,燕青便是转身看向此时神色惶恐的不行的华山宗弟子们。 看着这些师弟们脸上挂着的惶恐之意,即便是二师弟,在这个时候的神色也是变得黑压压的有些阴晴不定的意味。 燕青一只手轻轻拍在了二师弟的肩膀上,对其说道 “二师弟,放轻松一些,我知晓,你对青檀那丫头有些阴影,不过你且放心,今日,你是不会与她对上的,她既然已经是在言语中提醒我要顾及身份,那么也就代表着,今日的踢馆一事,她是不会下场掺和的。” 与二师弟交代了这番话后,燕青便是看向其他华山宗弟子们,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垂下了头,脸上不自信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了有些提不起来好心情,燕青也只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对此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更是没有要辱骂他们一些什么。 反正在燕青看来,怕,才是对的。 毕竟今日要前去踢馆的对手,那可是剑阁的弟子啊,若是说他们华山宗的这些弟子们要是依然无惧无畏的话,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怕剑阁弟子,对于南离国内一些剑馆或者说是类似于华山宗的弟子而言,同样也是算不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的。 原地休息了半刻钟之后,燕青便带着这一群华山宗的弟子们,向着剑阁的大门走去了。 而此时剑阁的上下,也早就已经是因为听说了将有人前来踢馆,而使得上上下下的不少剑阁弟子们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他们迅速的将原本用来日常训练的一楼空了出来,并且也将比武厅给好生的收拾打扫了一遍,而至于做完了这些之后,他们便是自觉的排成数排,围在比武厅的周围,耐心的等待着那些想要来踢馆的人到来了。 “啧啧啧,这还真是有生之年系列啊,我这做梦都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人吃饱了撑的想要来踢馆剑阁?哈哈哈哈,这这这,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还真是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呢。” 一些剑阁的年轻弟子们正在私下里交谈着这些。 反正在他们看来,在从无忌师兄那里知道了有人要来踢馆之后,他们一个个的脸上的表情那可都是精彩至极呢。 说是傻眼都毫不为过。 可能也是因为身在剑阁,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南离帝国最强剑修势力的身份上。 啧啧啧,有生之年能够碰见国内有人来踢馆,这还真是稀罕的不行呢。 “嘘,噤声,你没看无忌师兄他们现在一个个的脸色都没有任何的轻松之意吗?依我看啊,此番前来踢馆的那些剑修,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否则的话,无忌师兄他们岂会如此呢?你难不成没注意到夏侯小师兄现在是如何吗?以往的夏侯小师兄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啊,现在脸色竟然差成了那副模样,嘿,我想即将要来踢馆的那些人,断然是不会是一些善于之辈。” 那些原本嬉笑嘲讽个不停的议论声,也是在听到了这么一个较为客观的评判之后,一下子便是安静了下来。 此言甚有道理啊。 夏侯纯平日里在这剑阁里面,那可当真就是一个除了三大剑那三位以外谁都不怕的小恶霸呢,结果今日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啧啧啧。 而且更别提,在那比武厅中正在冥想准备上场的,可是还有着他们这些记名弟子之中的张无忌张师兄在其中啊。 若是平常的一些跳梁小丑什么的话,哪里可能会需要让无忌师兄下场呢?无忌师兄那可是整个剑阁弟子当中仅次于三大剑的至强战力啊,今日既然连无忌师兄都是下场热身了,可想而知,接下来要到来的那些踢馆者们,其实力究竟是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无忌师兄。” 夏侯纯脸色有些难看的站在张无忌的面前,低声对着张无忌问道 “那些华 山宗的人,看起来皆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 张无忌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就这么盘腿坐在地面上,双眸也没有因为夏侯纯的这一句话而睁开,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陷入了一种类似于空灵般的境界中。 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青檀,则是微微眯着双眼,瞧着张无忌。 “无忌他,看来在这些年里面,剑道心得进步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快,还真是应了师傅的那番话,若不是因为无忌的年龄有些痴长的话,说不定无忌他就要成为师傅他老人家的第四位徒弟了。” 青檀的这番话,听的站在一旁的那几个年龄较长的记名弟子们心中不由得为止一惊。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张无忌,当然了,在看见了张无忌如今竟然能够如此轻松的进入到那般冥想的境界中,这些记名弟子们的脸色也是下意识的严肃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剑阁记名弟子中的第一人啊,光是这一手冥想的手段,整个剑阁的记名弟子里面,除了张无忌以外,就再也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哦?竟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如此快。” 青檀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自是察觉到了燕青他们的到来。 果然的,在青檀的这句话刚一出口之后没两秒,燕青便是带着那些华山宗的弟子们,进入了剑阁的大门。 “燕青,带着你的那些师弟们,前来比武厅准备吧。” 遥遥的看着,青檀朗声的如此说道。 而燕青在听到了此番话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是带着身后的那些华山宗弟子们,向着人群聚集的那比武厅,走了过去。 而在燕青他们一行人到达比武厅的那一刹那,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剑阁弟子们,则是瞬间便是安静了下来。 青檀对着燕青招了招手,而后便是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空着的一张椅子,示意燕青坐在那里。 燕青转身看了看那些华山宗的弟子们,对其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后,便是独自一人,来到了青檀的面前,而后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而就在燕青坐在了椅子上之后,那些围观的剑阁弟子们,则是传来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你刚刚听见了吗?三师姐刚刚叫那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叫什么?是叫燕青没错吧?” “对,就是燕青。” “这这这,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燕青不是九君子之中的,君子剑吗?君子剑燕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这这这,这些前来踢馆的人,好像都是与君子剑燕青出自同门的剑修,这可就有些意思了。” “我说呢,原来是君子剑燕青带队前来踢馆,难怪无忌师兄他们会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的以这般姿态出现,嘶,看来今日的这一场切磋,可还真是有的看了,毕竟我估摸着能够由君子剑燕青带队的这些剑修们,想来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些有些实力的家伙们吧?” 听吧 看吧 即便是察觉出来了燕青的名号,可是这些剑阁的记名弟子们,却是始终没有将这些前来踢馆的剑修们,放在眼中。 最多也就是给予了一些,有些实力的评价,仅此而已。 这该说是什么呢? 来自于自己身为剑阁弟子的骄傲吗? 哈哈哈,现在看来的话,也确确实实是该这么说是最为贴切的了。 “青檀姑娘,你们剑阁的弟子们,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呢。” 燕青淡然的说着这话,他双眸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当然了,这也是因为,那些围观的剑阁弟子们所交谈的那些话,尽数都被他给听入耳中了就是。 青檀轻笑了一声,她勾了勾手,身后站着的那些记名弟子们便是端来了一杯热茶以及两个茶杯,再给茶杯中倒上了茶水之后,青檀便是一只手端起了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后,便是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这话可不像是君子剑能够说出来的呢,不过,我剑阁的弟子高傲一些,倒也不为过吧?毕竟,有师傅在那里撑着场面呢,这个天下间,除了我们剑阁弟子以外,好像也没有哪家的剑修更有这个资格高傲吧?” 青檀抿了一口茶水后,便是将茶杯放在了小桌子上,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燕青笑了笑,便是重新看向了比武厅中央。 “青檀姑娘,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可好?” 冷不丁的,燕青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也正是燕青的这么一句话,则是引起了青檀的注意,只见青檀挑起了眉毛,饶有些许兴致的扭头看向燕青,道 “哦?什么赌?” 然而燕青却是卖了一个关子,他笑了笑,轻声道 “不着急,再过一会儿,我再与青檀姑娘诉说。”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燕青突然话锋一转,而后便是继续说道 “不过青檀姑娘,我还真是想知道,艾嵩大师兄他,最近可还好吗?” 在听到燕青突然言及艾嵩师兄的时候,青檀的眉头突然一皱,不过她也是很快的就恢复如常,而后便是不慌不忙的如平常态的说道 “艾嵩师兄一切照旧,怎么了?你难不成想要去找艾嵩师兄切磋一二吗?啧,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本姑娘还真是要对你燕青说上一句勇气可嘉呢。” 是了,若是这个燕青当真下一句要是冒出来了想要与艾嵩切磋的话,那么青檀说不定还真是会当场捧腹大笑。 这倒也不是瞧不起燕青什么的,这实在是因为,燕青挑选了一个,他压根就撑不过几招的对手呀。 要知道艾嵩的修为,可是三大剑之中的最强者,即便是如今的苦木,在修为上也是与艾嵩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啧啧啧,若是艾嵩要与燕青切磋的话。 青檀是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这位艾嵩师兄,将会三两下便将燕青击败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 封尘放水? “青檀姑娘说笑了,我尚且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艾嵩大师兄走在了如今这一代剑修的前列,我燕青,又有什么资格能够与艾嵩大师兄相较量呢?” 燕青微微一笑,他倒是并没有将此事怎么放在心上,就如同他所说的这话一样,他对于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是清楚的很的。 三大剑之中实力最弱的青檀,他都没有丝毫的胜算,更何况是三大剑修为最强的艾嵩呢?他之所以会问青檀这个问题,无非就是想要从青檀的口中得知,艾嵩是否能够在证道大赛开始的时候赶回来。 青檀同样也不是傻子,她双眼微眯,自然也是察觉洞悉出来了燕青话中的另外一层含义,不过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喃喃道 “你话中的意思,本姑娘又不是听不出来,并且本姑娘也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艾嵩大师兄他,估量着是赶不回来的,毕竟前线战事危急,艾嵩大师兄是断然抽不出来身赶回金陵的,呵,所以说,你这阵子带着你们这些华山宗的弟子们在这金陵城内嚣张跋扈到处踢馆的姿态,想来应该便是去看看,金陵城内究竟有什么人有这份资格去顶替艾嵩大师兄的那个名额吧?嗯?” 青檀的言语犀利,虽是轻声喃喃,但却也是直接明了的与燕青撕开了那一层伪装的面皮,干脆的问出来了这番话的真实意思。 燕青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他双眸看向比武厅正在热身的剑阁弟子们,回答道 “青檀姑娘说的同样没错,证道大赛对我等剑修的意义那自然是非同凡响的,既然艾嵩大师兄现在抽不出来身的话,那我燕青自然也是要为我们华山宗的这些弟子们谋上一些福利不是吗?而且就在这些日子里面的各路踢馆切磋中,这金陵城的各大剑馆,还真是徒有虚表罢了,一个个的,全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般实力。” “一些尽是花架子的世家子罢了,他们本身也就没有争夺名额的机会,这一点,你不知道也不怪你,嗯,不止是你不知道,估摸着就算是其他那些剑修宗门势力,想来也是对于这桩事情毫不知情。” 青檀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金陵城作为南离帝都,所以像华山宗的这些剑修自然而然的就会理所应当的认为,金陵城的那些剑馆里面所学习的剑修们,应该也算得上是南离帝国剑修较强的一批人了。 可是只有知道实情的人才是知晓,金陵城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剑馆啊,尽数教的只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架子罢了。 一些不知道从哪里自封来的所谓剑道大家,依靠着一些花里胡哨的剑招便是在金陵城开设了各路的剑馆,面向世家大肆的招收着门徒。 呵,说句很现实的话,这些剑馆啊,其中甚至于连入品阶的剑修都是罕见的一只手都能数的清。 当然了,那些自封而来的剑道大家们,定然也是有一些实力的,只不过他们的那些实力相对于正儿八经的剑道大家而言,终究还算是上不了台面的。 完全可以这么说,金陵城内的那些比较有天赋的年轻剑修们,是绝对不会去那些杂七杂八的剑馆里面拜师学艺的。 金陵剑阁,才是他们的归属地。 青檀眉头轻皱,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只见比武厅上就已然是出现了两道人影。 夏侯纯换上了一身剑袍,手握青钢剑,眉宇之间隐约的带着一抹难言之意。 而在夏侯纯的对面,则是站着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且神态有些遮不住惶恐的华山宗弟子,他手中握着的铁剑都是有些拿不稳,就连他走上比武厅,都像是被人所强迫而来的一样。 “封尘,打起你的精气神,你若是再继续这般下去的话,莫怪我现在便下去当着众人的面对你执以门罚。” 燕青冷不丁的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而也就是燕青说了这句话之后,青檀这也是挑了挑眉。 原来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华山宗弟子,叫做封尘呢,还算是一个,挺不错的名字。 “剑阁,夏侯纯。” 夏侯纯上前拱手微微弯腰,即便是对手看起来如何的有些不像一回事,但是他却始终是将自己的神态绷得紧紧的。 要知道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可是当年以老叟戏法戏弄过自己的燕青。 “华山宗,封,封尘。” 封尘回了一礼,但是当他报上自己名号的时候,言语中却是有些遮不住的结巴。 “小心了。” 夏侯纯左手握住青钢剑,向后撤了一大步,神态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双眸炯炯有神的观察打量着封尘的一举一动。 而封尘呢?他则是愣在原地,手中握着的铁剑也只是随意的晃了晃,而至于剩下的,他则是什么都没有干。 “阁下是在,瞧不起我吗?” 夏侯纯话音落下,整个人便是如同一道射出去的弩箭一样向着夏侯纯直飞而去,手腕轻微晃动,青钢剑一阵剑鸣应声震慑而出。 此番剑鸣之音,光是震的,就已然是让场旁不少没有迈入品阶的剑修们只感觉头疼晕厥。 而封尘呢?他则像是一个无事人一样的,嘴中嘟囔着一句话,随手便是提起铁剑,向前随意的一跳。 刹那过后,夏侯纯整个人倒飞出去,他在半空中再度借助内力的激荡变幻身姿,双手紧握青钢剑,便是向着封尘迎面又是刺了过去。 “真的,好麻烦。” 封尘用有些悲联的口吻说出了这话,可是他却也看都不看夏侯纯一眼的,只是手腕一抬,手中铁剑向上一劈。 紧接着,夏侯纯便是翻滚着在地上了许久之后,这才控稳下来了自己晃动的身子。 他手握青钢剑,满脸震惊的抬起头看向就在自己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华山宗弟子。 “这个家伙,究竟使得是什么手段?” 夏侯纯心中一惊,他刚刚连续的两波进攻,明明威势以及气力都是足够的,可是,可是怎么看起来却像是被封尘给轻描淡写的便是化解了? 自己,连任何封尘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只感觉自己下一秒身体就要遭受剑伤。 这,难不成这个家伙已经 与无忌师兄是同一境界的人了吗? 不,断然不可能,按照三师姐的话来说,这些华山宗弟子里面除了燕青以外,是绝对没有第二号人可以与无忌师兄相较量的。 而在一旁的青檀,同样也是看着这一幕,神色不由得变得严峻了起来。 “好手段。” 喃喃的说出了这三个字,而也就是这三个字,在一旁的燕青听来,却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些什么。 可莫要小看了我们华山宗的弟子呢,尤其是莫要小看了,封尘这家伙。 “夏侯纯,你是夏侯家的吗?” 封尘的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手中握着剑把,双眸冷漠的看向单腿跪在地上的夏侯纯。 不过,封尘的这个问题,则是并没有得到夏侯纯的回答。 封尘摇了摇头,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 “你的运气挺不好的,与我为对手,你们那一群人里面,除了那个还在冥想的家伙以外,你们没有任何人会是我的对手。” 这话说的很是自大狂妄,原本要是寻常人说出了这话,那定然是要遭到周围剑阁弟子们的怒骂和不屑。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夏侯纯如今这才与其交锋不过两合而已,结果却毫无任何征兆的落入了下风,而夏侯纯的实力与否,在场的这些剑阁弟子们心里面都是清楚的。 虽然说夏侯纯的实力算不上至强,但却是可以算得上是他们剑阁弟子里面有数的了。 “聒噪。” 夏侯纯缓缓的站起了身,他握着的青钢剑在这一刻再次发出铮铮的剑鸣,就连他自己,双眸也是再也看不出来任何其他的感情存在。 “青钢以我,剑随心动。” 夏侯纯再次如弩箭一样冲了出去,这一次的他,并没有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很是直接的便是向着前方,向着封尘冲了过去。 剑光乱舞,一时之间夏侯纯手中宛若剑舞一般的不知道向着封尘接连的刺出了多少剑,隐约的也只能是看到一些夏侯纯手腕的残影而已。 一道接着一道铁剑碰撞在一起传来的峥峥之音,在周围的剑阁弟子心中就像是鼓钟一样,道道清脆至极,可是如此却又能说明什么呢? “速度不错,威力欠缺。” 封尘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身位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依然还是站在原地,剑招十三式在他的手中变化了个不停,他手中的铁剑也像是完全的与他的手腕合为了一体。 即便是夏侯纯出剑的速度再怎么的快,可是封尘却依然的可以不慌不忙的接下夏侯纯的每一剑。 只是,夏侯纯的攻势当真就如此简单吗? 要知道,夏侯纯可是剑阁记名弟子里面少有的天才啊。 这不,没过一会儿,原本还有些轻松姿态应对的封尘,这时候额头上已经是冒出了些许的细汗了。 就连他的神情也是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而且最主要的是,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来挡下夏侯纯的每一剑。 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双手握着铁剑,早就已经是移动了不知道多少步了。 “奇了怪了,这怎得,感觉越来越沉了。” 封尘咽了一口口水,他从最开始能够从容的接下夏侯纯的每一剑,到现在每接下一剑就要花费不知道多少气力。 他现在心中只感觉,夏侯纯的这番剑法的变幻虽然单一,可是威力却是变得越来越大,力道也是变得,越来越离谱。 离谱到现在的他,哪怕是双手握着铁剑,在接下每一剑之后,双手手掌还是不由得有些晃动颤抖的。 “看来,又是一个陷入夏侯小师弟圈套的可怜人呢。” 青檀平淡的如此说着,她端起茶杯,饮下了一口茶水。 而燕青,则是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双眸却是死死盯着夏侯纯。 他自然是发觉出来了夏侯纯剑法的不对劲。 按照寻常剑招来看,若是进行如此迅速的接连进攻的话,威力无论怎么想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变越小。 可是现在反观夏侯纯这个架势,却是有些与众不同。 哪里有什么越变越小,现在燕青是看得出来的。 现在夏侯纯的每一剑,力道都胜过最开始的时候三倍不止。 这也难怪封尘现在会变得如此吃力了。 “有意思。” 口中淡淡的说出了这三个字,看来现在在燕青的眼中,这个叫做夏侯纯的剑阁弟子,还真是有些实力在其中的。 光是这份越战越勇的手段,他燕青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没有丝毫的察觉。 “嗯,确实,都挺有意思的。” 青檀微微一笑。 反观场内,在夏侯纯如同倾盆大雨的攻势之下,最终,封尘终于是出现了破绽。 双手握着铁剑刚想挑下夏侯纯的剑招,可是却被夏侯纯生硬的力道活生生的将封尘震的双掌发麻,手中握着的铁剑也是不由得落了下来。 燕青刚想要躯身去捡,然而迎面到来的,却是夏侯纯的一刺。 三息过后,封尘连滚带爬的险些跌出了比武厅的舞台上,他手中握着铁剑,整个人爬附在地面上,他的身上,在刚刚的那接连的刺剑之下,早就已经是出现了繁多的伤口。 一时之间的破绽,已然是可以让夏侯纯那般迅速的剑法在封尘的身上留下不少的痕迹了。 鲜红的血液从身上的伤口流了下来,封尘握着铁剑的手也已然是有些发麻的握不住,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双掌隐约的都是有些不是自己的一样。 抬起头来,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狠辣的神色,就这么看向站在舞台正中央冷眼看着他的夏侯纯。 此时此刻,经此一破绽,他们二人之间,胜负已然分出。 “你输了。” 夏侯纯背身握着青钢剑,冷声说出了这话。 至于封尘,他则是愣了愣之后,便是不知为何的开始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 笑声戛然而止,封尘缓缓站起了身,他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铁剑随手丢给了站在台下的华山宗弟子,他双手抱拳,对着夏侯纯弯腰,沉声道 “是我输了。” 此言落下,封尘便是翻身跳下了比武台,走到了华山宗弟子们的那里。 “三师兄,您。” 那些华山宗弟子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战便是由他们落败,这可谓搞得他们浑身是有些不自在了,本身心中就是有着惶恐之意,而现在自家的三师兄竟然都这般的败在了剑阁弟子的手上,这这这,这无疑是更加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三师弟,你。” 板着一张脸的二师兄皱了皱眉头,他看着封尘走过来的身影,开口刚想要询问一些什么,可是却只见到封尘对着他摇了摇头笑了笑。 “回去再说。” 封尘只是低声对着他说了这话。 反观比武台上,夏侯纯一摇一晃的走下了台阶,在他回到张无忌那些人身旁的时候,夏侯纯整个人则是身体突然瘫软似的险些倒在了地上。 不过还好,张无忌及时的搀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你受伤了?” 张无忌神情有些严峻。 这些围观的两派弟子们可能看不出来一些什么端倪,但是张无忌刚刚可是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刚刚的那一场比试,与其说是夏侯纯赢下了,倒不如贴切一些,说的更加直白一些。 若不是对面的那个封尘有些留手的话,可能现在比武台上,夏侯纯已然是被虐的不知道成了一副什么样子。 “那个家伙,很强,很强。” 夏侯纯在张无忌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便是调整起来了自己已然是有些匮乏的不成样子的内力。 刚刚的那一手接连的剑舞,已经是将他浑身的内力尽数榨干。 可以说,若是刚刚的那一场比试,封尘倘若还是要坚持下来的话,那么下一招,便是可以见分晓了。 他夏侯纯现在已经是连抬起手中青钢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说不知道封尘为什么到最后放过了自己,但是所幸的,自己还算是没有给剑阁丢脸,也算是,万幸了。 “我看出来了,那个家伙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品修士能够拥有的,尤其是剑道,诡异的,有些不像话了。” 张无忌皱着眉头,即便是前些日子他曾经亲眼见识过华山宗的人施展过剑法,但是到了现在,在看见封尘的那些剑法之后,始终还是让张无忌心中为之感到诧异的很。 那随性而为的剑法,无论怎么看起来都是软飘飘的毫无任何威力,可是张无忌却是知晓,若是当真小瞧了这般剑法的话,是会吃大亏的。 能够活生生的将夏侯小师弟的内力尽数榨干,光是这一点,剑阁弟子里面能够做到的,也不过就是双掌之数而已。 “万幸,他并没有全力以赴。” 张无忌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若是对面的那个封尘全力以赴的话,天晓得夏侯纯会成为一个什么模样。 被虐的没有一个人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些意思。” 青檀的脸色变得并不是很好看,张无忌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夏侯纯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剑阁记名弟子里面,完全可以排进前五的,而那个什么封尘,她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可是今日这一见,青檀确实可以明悟的出来。 这个封尘的剑道实力,是完全不逊色于剑阁记名弟子的,并且看着其年龄,想来应该比夏侯纯大不了多少。 呵,如此看来的话,华山宗这一代弟子的实力,倒还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燕青且不算,但是这么一个人,就已经是让青檀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 “青檀姑娘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啊。” 燕青抿了一口茶水,他的脸色现在自然是好看了起来呢,光是这脸上的笑容都已然是遮不住了,嘿,还真是与现在的青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呢。 三师弟他,这件事办的倒是不错。 既让剑阁的这些明事理的家伙们看清了我们华山宗弟子的实力,又及时收手,将胜利让与剑阁弟子。 倒是不错。 不过正当青檀和燕青如此的时候,他们二人却是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竟是突然出现了一道消瘦挺拔的身影。 “还不错,挺精彩的。” 突然的,在青檀的背后传来了这么一道对她而言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青檀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一下子激动的就要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不过虽然说没有蹦起来,但是青檀却也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她一转身,映入她眼帘的,果然便是与她同为南离三大剑的,剑阁二师兄,苦木。 “二师兄,你坐你坐。” 青檀一见到苦木来了,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难看神色,她连忙让开,搀着苦木就是要将苦木按在她坐的那张椅子上。 苦木微微的点了点头,也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很是自然的便是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双眸冷然的看着比武台。 “刚刚那人,是夏侯纯吧,夏侯家的家学,他倒是学了有些模样。” 苦木淡淡的评价着夏侯纯。 而至于一旁的燕青,他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是傻在了原地。 这这这,这他娘的,这他娘的。 这人是苦木??? 苦木他妈的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这他妈的。 燕青现在心里只感觉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跑。 苦木这家伙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剑阁啊? “苦,苦木师兄。” 燕青现在说话的嗓音都已经是有些颤抖了起来,好家伙,试问苦木这么一个已然是在南离帝国年轻一代中隐约成为一代传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哪怕是有着君子剑之称的燕青,着实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四百六十二章 浪人慕容英 “我记得你,华山宗的燕青。” 苦木淡淡的扫了一眼燕青,虽然说他对于三大剑九君子这些的种种虚名并不是多么的在意,但是眼前的这个燕青,倒的确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天才。 “燕青惶恐。” 燕青尽量的想要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在对上苦木眼神的那一刹那,他却总是感觉自己浑身有些不自在。 实在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苦木的地位着实是太过于非同寻常。 如果说剑圣风不平在他的心中已然是一道穷其一生也要追随的剑道里程碑,那么苦木在他的心中,那就毫无疑问的将会是一座任他无论怎么努力却也永远不可能翻阅的高山。 无论是剑道造诣还是修为,哪怕是年岁上面,燕青在碰见了苦木之后,都只会感觉无比的自惭形秽。 着实是因为这位主太过于妖孽了,在苦木剑道大成的时候,他燕青还在为自己的剑道臻至小成而感到些许的沾沾自喜。 这巨大的落差感,早就已经是在燕青的心中荡然无存,因为他早就已经认清了现实。 苦木,是他们南离帝国这一代年轻人物之中毫无疑问的领头人。 虽然说性格薄凉冷淡,但是苦木的一手剑道,却早就已然是超越了天下众人之悠悠,哪怕是一些老牌的剑修们,在剑道造诣上,都是不如苦木。 就比如这几日他们在金陵各大剑馆所踢馆的时候。 哪怕是那些创办剑馆自封为剑道大师的那些人,都远远不是苦木的对手。 “你们华山宗的这一代弟子,不错。” 苦木没有理会燕青的惶恐神色,他也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刚刚封尘的那在青檀眼中显得颇为诡异的剑法,苦木在一旁可是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他当然知晓,封尘所施展的那些剑法,与华山宗的那什么道剑毫无任何干系。 看样子,想来应该是属于封尘自己的剑法。 道剑,不是那般。 虽未见过,但是风不平却是与苦木提到过一次华山宗道剑的哗众取宠之途。 按照自家师傅的那番话来说的话。 道剑,用以表演尚且算佳,但若是用与实战的话,则是落入了下乘,即便是将那所谓的道剑学至大成,等到了实战的话,也难以敌的过其他同境界剑修。 苦木依稀还记得,自家的那位师傅,可是曾经专门对此而辱骂过京州的那个华山宗。 道剑,是个不错的剑修途径,可是华山宗却是自以为是的扭曲了道剑的真正含义,换句话来说,他们早就是自从开宗立派想要宣扬那所谓道剑的开始,便已经是走错了路。 真正的道剑,现在不止是苦木,哪怕是风不平也未曾见识过,可是风不平却是坚信,若是当真有一日有人能够将道剑彻底的创造出来的话。 那么无疑的,道剑也将会成为名震天下的一道剑修之法门。 当然了,这一点,风不平已经是做不到了,只能寄希望与后辈了。 开创道剑,风不平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份冲劲可以费下心思重新走上一条所谓为道剑的道路上了。 原本三大剑是被风不平寄予过一些希望,想着或许能够从他们当中挑选出来一个人,走向自创道剑的那一条路的。 可是艾嵩现在的剑道走的是与风不平一样的路子,而苦木则是走上了一条新的剑道之路,而这条剑道之路与道剑又相差甚远,况且苦木本身的性子,也就并不适合去掺和进去道剑什么的。 至于最后的青檀? 青檀原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这些年来,青檀却是有些隐约的不符合了要求。 这些的种种,风不平都曾经亲口与苦木说起过。 反正苦木对此也毫不在意,道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路途这是不假的,但是他苦木却也有着自信。 他可并不觉得,自己日后走出来的那一条剑道,会比道剑差多少。 这份自信,估摸着也就苦木能够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了,毕竟他现在的实力也确确实实是在这里摆着的。 “封尘他。” 燕青刚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还没等他话说完,苦木便是开口说道 “不错的苗子,看样子,剑法也是有着先人的模样。” 苦木平静的回答道。 封尘与夏侯纯对战之中所使出来的剑法,他自是看了出来到底有那些端倪,可是正如同苦木所说的一样。 封尘的那般剑法,无论怎么看,都已经是走上了先人曾经走过的道路,并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了。 对于苦木而言,也最多只是能够让他眼前一亮,觉得有些新奇罢了。 “苦木师兄,您如今,是在备战证道吗?” 燕青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怎么的,他在与苦木说话的时候,总是能够不自觉的感觉到一抹沉重的压迫感。 就仿佛坐在他旁边的,并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积压已久的老前辈一样。 “放轻松一点,你燕青可不像是如此的人。” 苦木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燕青的问题,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剑阁弟子们。 而这时候,像张无忌他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苦木的到来,尤其是夏侯纯,他的脸色在看见了苦木的到来之后,也是慢慢的变得红润了起来。 苦木,可是他一直以来都崇拜到极点的一位剑修啊,说是自己的偶像那也是毫不为过的。 而正是这么一位自己的偶像,看样子刚刚好像是将自己与那华山宗封尘的切磋尽收眼底,这这这。 自己难不成是被苦木师兄记住了吗? 总之,夏侯纯现在的心中对此是有些莫名开心的,哪怕是说他现在身体内力虚的要死,就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是没有,可是即便是如此,却也难以遮掩的住他脸上的那抹兴奋之意。 其他剑阁的弟子们,原本还是对于刚刚的切磋结果有所乱哄哄的嘈杂之音的,但是当他们看到了苦木师兄的到来之后,一下子便是变得突然皆是沉默了下来。 而至于那些华山宗的 弟子们,包括封尘和那位二师兄在内,在随着视线看到了坐在自己大师兄身旁的早已不是青檀之后。 尤其是在看见了哪怕是青檀都是乖巧的站在那个年轻人的身旁之时,就算是再不认识,封尘他们也是可以猜的出来。 这是那个年轻一辈中堪称传说的男人来了。 “苦木,那是苦木吗?” 一旁的华山宗弟子们小声的询问着,而封尘他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苦木来了,嘶。” 燕青刚刚都是对于苦木的到来震惊的不行,更何况是封尘呢? 能够保持的住自己的神色不变,这已经是封尘在尽力的忍耐了。 而坐在椅子上的苦木看着突然就安静下来的比武台,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扭头轻声说道 “不用理会我,继续比试。” 很显然,苦木对于踢馆剑阁一事,也是表示的很是有兴趣,毕竟这是一件太过于罕见的事情了。 “师兄。” 青檀苦笑着,现在既然苦木来了,那这切磋什么的,还真是有些,难以进行下去呢。 “怎么了?” 苦木有些不解的眼神看向青檀,他还真是察觉不出来,自他到来之后,周围的这些无论是剑阁的弟子还是华山宗的弟子们,一个个的脸色上都是有些说不出的精彩。 青檀弯腰,小声的与苦木说出了一些事情的原委,在这之后,苦木才是有所明悟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我懂了。” 话音落下,苦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刚一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则是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青檀和燕青,对他们二人说道 “怎么了?你们两个不也是要切磋一场吗?走吧,去楼上,我亲自看着。” 好家伙,苦木的这一句话,则算是有些引燃了比武台内两方弟子的导火索。 “嘛玩意?这个华山宗的家伙要跟青檀师姐切磋?我没有听错吧?这个华山宗的家伙难不成是脑子被装傻了想要来找虐的不成?” 张无忌身旁站着的一个黑黝黝的剑阁弟子直接便是如此惊呼道。 而至于张无忌,他则是双眸别有深意的看向了燕青。 “原来找上的对手,是青檀师姐。” 最开始的时候,张无忌还以为,若是燕青要下场代表华山宗弟子来与剑阁切磋的话,剑阁这边,理应是要由自己上场对付的。 为此,他张无忌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但是如今看来的话,这个燕青打从一开始,就是盯上了青檀师姐,想要与青檀师姐来上一场切磋。 呵,倒是挺有意思的,能够有这份胆子去找青檀师姐切磋的人,反正在张无忌看来,南离的年轻一辈中,还真是少之又少。 “与青檀师姐切磋吗?” 夏侯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此番看向燕青的眼神里面,再次充满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之意。 可能在他夏侯纯的心中,燕青是一个绝对不会随性而为的莽撞之人。 既然他选择了与青檀师姐切磋,那就代表着,他燕青有着一些把握与青檀师姐切磋。 何为把握? 取胜的把握? 虽然对于燕青来说,哪怕是给他夏侯纯曾经留下过不小的阴影,但是燕青有些把握能够取胜与青檀师姐,这一点,夏侯纯着实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正如同他夏侯纯与燕青之间的差距是宛若鸿沟一般的,那么他燕青与青檀师姐之间的差距呢?那岂不也是如此吗? “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让我去请师傅下来看着你们俩比试?” 苦木皱着眉头,当然了,在他说出了这话之后,青檀与燕青则是对视了一眼,很快的,这二位便是点了点头,连忙跟在了苦木的身后。 “走吧,随我上去。” 苦木说完了这话后,便是带着青檀与燕青二人,离开了一楼的比武厅。 而比武厅里,张无忌则是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哪怕是封尘,也是在听到了苦木的那一番话之后,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 封尘着实是有些难以把控的住自己的心神所絮,纵然是那位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华山宗二师兄,他现在的脸色,那也是难看的有些不像话了。 “大师兄他,当真要与三大剑的青檀比试吗?” 封尘咬了咬牙,这倒也不是他并不相信他的那位大师兄,可是,可是大师兄他这些年里面与青檀之间的切磋战绩着实是有些让人提不起来任何的想法啊。 每一次基本上都是完败,自家的这位大师兄,让封尘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一场之间的比试,到底是为了图个什么。 赢下青檀? 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那是自家的大师兄,哪怕那是有着君子剑之称的燕青。 “收起心绪吧。” 华山宗二师兄的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封尘的肩膀上,在他对封尘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是松开了手掌,缓缓的走上了比武台。 这第二场,他们华山宗的比试,就由他上台吧。 这位华山宗的二师兄也是挺奇怪的,他的腰间左右各自系着一把剑,而他的背上,则也是交叉的挂着两把剑。 这么一算的话,这位华山宗的二师兄的身上,可是有着四把剑在身。 寻常剑修基本上都是以一剑流从头至尾,纵然是双剑流那也是有着些许剑修的,但是像他这般的四剑流,着实也是有些,罕见了。 最起码对于张无忌而言,是他生平以来头一次见到的。 所以这一次的比试,代表剑阁出战的,便是张无忌了。 张无忌对着夏侯纯笑了笑,便是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走上了比武台。 在二人相见的那一刹那,张无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拱手对其一辑,轻声道 “剑阁,张无忌。” “华山宗,慕容英。” 原来这位身上身下共有四把剑的华山宗二师兄,便是那实力相对于燕青而言,相差并不多的,浪人慕容英! 三大剑,九君子,浪人刀客与箭侠,而慕容 英,便是这其中的浪人。 为何唤慕容英为浪人呢? 因为他时常都是以孤身一人的姿态游历与天下间,无论与南离国内还是南方大陆,哪怕是极北之地,他作为年轻剑修都是曾经前去历练过。 可以说,若是论历练的话,慕容英当是南离年轻一辈之中有数的一人。 只不过,有一点让人不为所知的就是,根据传言来讲,所谓的浪人,并不只是单指一人,也就是说,慕容英,只是浪人的其中一员。 当然了,这个传言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因为所谓的浪人,貌似好像也就是因为慕容英的出现才出现了这个绰号。 浪人刀客与箭侠,刀客可是锦衣卫千户齐无恨,而箭侠则是执金司一司长忽地笑,能够与这两位并列其中的慕容英。 会差到哪里去呢? 这倒是有意思了。 张无忌神色突然变得严峻了起来,他道是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华山宗弟子看的如此的眼熟,原来这家伙竟然就是那浪人慕容英。 嘶,这倒是一场恶战了。 “你出剑吧。” 慕容英轻声的说道,他双眸有些黯然无神的看向张无忌,似是对眼前的这个敌人没有提起任何的兴致一样,他的目光,始终还是被苦木的出现所吸引。 张无忌皱起了眉头。 嚣张,眼前的这个慕容英,着实是有些太过于嚣张了,甚至于是,嚣张的有些,不像话了。 过了良久之后,张无忌始终还是拔剑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弹,而慕容英呢? 他看着张无忌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心中也是有所不悦,便是讥讽似的开口道 “你待如何?” “阁下先请。” 张无忌微微一笑,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觉得眼前的这个慕容英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更何况,对战浪人,他张无忌岂能不严阵以待? 先出手什么的,他张无忌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如何,可还是毫无所知的,完全可以说的上是,慕容英在他的眼中,就宛若是一张白纸一样。 所以正是因为如此,他还是小心一些,谨慎一些比较好。 “无趣。” 慕容英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是双手抽出腰间的双剑,握在手中,眼中带着一些不愿的看向这两把剑,喃喃的说道 “也不知道今日的这个对手,能否引起你们的注意。” 话音落下,慕容英便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侧面。” 下一秒,张无忌向着自己左前方一斩。 果不其然,慕容英手握双剑,与张无忌僵持在了一团。 “反应不错。” 慕容英轻哼了一声,而后便是用力向下一劈,张无忌气力不够,只得后退撤剑,而当张无忌再度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时候,却已然是看不见了慕容英的身影。 “背面。” 张无忌双眉一跳,一个箭步便是向后一跳,手中铁剑以刺剑之态向下一刺。 而此番也是如同张无忌口中所述一般,慕容英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张无忌的身后,正握着双剑向前一劈。 看见张无忌跳向上空以刺剑向下劈的时候,慕容英双眸一闪,嘴角微微上扬,便是双剑合拢,硬是接下了张无忌的这一刺。 “倒是反应不错。” 慕容英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话之后,紧接着便是向后一撤,双手挥动双剑斩出数道剑影,直冲将要落地的张无忌。 张无忌眉宇之中闪烁过了一抹轻蔑,而后他抽身以铁剑为臂膀插入地面,整个人的身子则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幻闪身躲向了一旁。 数道剑影未曾斩中张无忌一道,即将冲出场外,斩向正在围观的剑阁以及华山宗弟子们。 不过当剑影即将袭来之时,封尘出现,手中捏着短剑,随意的挥出了一道剑舞,巧妙的化解掉了这数道剑影。 张无忌皱着眉头自然是观察到了这一幕,不过进而的,他便是向后撤了几步,站在了原地,有些戒备之心的观察着眼前的慕容英。 不得不说,这个有着浪人之称号的剑修慕容英,速度当真是快到了极点,若不是张无忌的反应能力老辣无比的话,他早就已经是在先前的那两招下受伤了。 速度之快,即便是夏侯小师弟也是难以项背。 该说不得不愧是浪人吗? 倒是有些难缠了。 张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着佩剑的手更加的紧了起来。 被动,并不是他之所愿,但是在慕容英的速度之下,他现在,也就只能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了。 而反观此时的慕容英,他自然也是从一开始的轻佻戏虐,变得有些认真了起来。 不得不说,对面的这个剑阁弟子,实力不错,饶是自己,也是没有多大把握能够将其拿下,啧,并且,先前的两招都是自己率先出手,直到如今,他慕容英也是未曾捕捉到多少有价值的讯息。 罢,耐下心来,好好的,打上这一场罢。 慕容英轻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再度闪身不见。 而这一次的闪身不见,即便是张无忌,也是双眸紧缩,他不停的观察着四周。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一次的慕容英,速度变得更加快了。 台下的夏侯纯,则是紧紧的皱着眉头观察着台上的这一场比试。 站在夏侯纯身旁的那个黝黑剑修,则是一脸疑惑的开口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这,无忌师兄怎么还不出手啊,而且,对面的那个家伙怎么也不出手啊。” 黝黑剑修的这一句话,则是让夏侯纯听来满脸的苍白。 “不是无忌师兄不想出手,是没有机会,同样的,对面的慕容英也并不是不想出手,他,同样也是观察不到任何无忌师兄的破绽。”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侯纯顿了顿,继续有些惆怅的自言自语道 “这场切磋,无忌师兄遇上了对手,这个慕容英的速度之快,远超我数倍,若是让我碰上了他,我引以为豪的音速剑法,将会败的一败涂地。” 第四百六十三章 惋惜与否皆是过往 夏侯纯的这话刚一出口,站在他身旁的那个黝黑剑修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夏侯纯。 “夏侯小师兄这话是否太过于夸张了,您的音速剑法那般速度,纵然是我等之中也难以有人可以与您匹敌的。” 黝黑剑修对于夏侯纯说的这话除了表示无比的惊讶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心神情绪。 这话也不是他在自夸什么的,因为他们是谁啊?他们可是金陵剑阁的弟子,而夏侯纯的音速剑法,讲究的便是速度之快,据传之中,若是音速剑法大成的话,那般之速,天下之间难以有剑法可以与其相较量。 当然了,夏侯纯如今的境界,还远远不及大成,他现在,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入门的地步罢了。 可即便是入门的地步,夏侯纯的速度那也是在剑阁弟子之中有数的,可以说,剑阁弟子之中,除了张无忌以及几个别人之外,那是压根找不出来能够抵挡的住夏侯纯那般的神速剑法的人,封尘,就是一个不错的例子。 封尘是有所放水,但是他当时很明显的也是被夏侯纯的那般强攻给震惊了一时,封尘的实力究竟是何般,这是很难让人知晓的。 而若是排除与这般的话,饶是封尘的这般实力,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被夏侯纯的速度所惊艳,而倘若要是换做其他人呢? 夏侯纯的音速剑法,那可绝对算得上是剑道之中有数的一派。 “我若是遇上慕容英的话,我撑不过他的三招。” 夏侯纯微微的叹出了一口气,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也是略显无奈,不过对于他而言,这也算得上是实话了。 光是无忌师兄在对上慕容英的时候都是这般的如临大敌,更何况是他呢? 他与慕容英,已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这话,夸张了吧。” 黝黑剑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望了一眼台上又打成一团的张无忌与慕容英,皱了皱眉头。 “你的眼界不是这般的俗气,你当是可以看得出来,无忌师兄他现在,完全找不出来任何可以压制慕容英的手段。” 夏侯纯神色有些虚弱,这还是因为他体内的内力耗损的太过于庞大,而他说出的这话,也不由得得到了黝黑剑修的点头。 “倒是有些,势均力敌的模样。” 黝黑剑修皱起了眉头,势均力敌,这对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张无忌是谁? 那可是他们这些剑阁记名弟子的大师兄,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那都是毫无疑问的一等一,然而在对上了华山宗的一个慕容英之后便是这般的情形。 这,着实还道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对面的那个慕容英,无论怎么看起来,他也是难以从无忌师兄的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他们二人,实力基本上相差无几,无论是谁,都难以从对方的身上夺得一些先机。” 夏侯纯双眸仔细的看着台上的状况。 现在的比武台上,慕容英无论是身形的转变,还是施展剑法的速度,都已经是到达了一种哪怕是他夏侯纯,也是只感觉有些眼花撩乱的地步。 很难,真的,他夏侯纯已然是很难能够通过自己的视线来捕捉到慕容英的身形了,他夏侯纯现在,最多也就只能观察的到一些有关于慕容英身形乃至出剑的残影。 这代表着什么? 这已经是代表着,慕容英现在的速度,已经是超过了他夏侯纯不知道多少,能够捕捉到些许残影,这还是因为夏侯纯身在场外,对于场上的变幻洞悉的更加清楚。 这要是换做他夏侯纯此时在场上与慕容英对上的话,他甚至可以说是连对方的残影都是捕捉不到。 何为两者之间的差距? 这便是他们两者之间宛若鸿沟一般的巨大差距。 “夏侯小师兄,您说,无忌师兄他能赢吗?” 黝黑剑修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难看到无法言语了,但是当他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夏侯纯则也是苦涩的笑了笑。 “难,这场比试,最后极大概率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互相战至平手罢了,虽然说这是挑战,但同样的,这也离开不了切磋的局限,所以说点到为止,无忌师兄他们二人,最后想来应该也就是会由平局来结束吧。” 这一点实在是怪不得张无忌了,因为在开始比试之前,任谁也不知晓,原来对面的那些华山宗弟子里面,竟然会有着这般修为的弟子。 一个大师兄燕青,那可是有着君子剑的称号。 而至于如今的这个慕容英,那可更是有着浪人的称号。 唯独那个封尘没有任何的名声传出,可是即便是如此,在夏侯纯与封尘比试过一场之后,虽说赢下了吧,但是实打实的,夏侯纯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如果说封尘当时要继续与自己比试下去的话,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 一个平平无奇的华山宗,光是这三个弟子的实力,就已经是隐约的与他们剑阁弟子持平,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金陵剑阁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呢? 自然了,这般的持平,是断然不会算上剑阁的那三大剑的。 算上三大剑的话,那就不用比了,光是青檀一人的实力,就已经是可以将华山宗上上下下的所有弟子给虐一个遍了,哪怕是燕青,也只会是找虐不误。 “嘶,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封尘轻笑了一声,他自然也是观察了出来场上的局势。 “不过这个张无忌,确实也是本事不小,慕容师兄他手段尽出,竟然也是占不了半分的上风,嘿,这个张无忌的战力,看来还是有所保留的。” 封尘的这话,代表着他所能够观察到的局势,是比夏侯纯要多不少的。 毕竟光是封尘的后一句话,就已经是能够证明的出来。 他看出来了张无忌的有所留手,而慕容英这里呢? 那些慕容英引以为豪的速度,却被张无忌一剑接着一剑的接了下来。 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始终是拿不下张无忌,嗯,倒也不用说是拿不下了,毕竟光是看着现在的情形,慕容英能否占据一些上风,这都是有些困难的。 可以说,这一场切磋对于华山宗弟子们来说,是有些天平偏颇的。 可是封尘的脸上却是看不出来任何的难看之色,反而的,他也不过是轻笑了两声,仿佛对于此件事,他毫不在意一样。 就像是无论这场比试的胜利与否,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封尘可就是放水让对面的那个夏侯纯给赢下了第一场的胜利。 鬼晓得这个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 “封尘师兄,您说,慕容师兄他此番赢下来的几率大吗?” 一旁的华山宗弟子试探性的口吻问出来了这话,可是迎来他的回答,却是封尘戏虐的口吻开口回答道 “赢下来的几率啊?大概,四成吧。” “四成?这般大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华山宗弟子明显是对于封尘的这个回答是有些激动且兴奋的,毕竟这可是有着四成的概率代表着自家的这位慕容师兄可以赢下这场胜利的。 可是紧接着,他便是听到了封尘的又一句话。 “当然了,剩下的六成概率,慕容师兄他啊,是会败在这个叫做张无忌的剑阁弟子手上的,所以我说啊,你们就莫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封尘抿嘴一笑,他现在的表现就很是淡然,全然不顾他说出了这话之后,他身旁的那些华山宗弟子们,脸色上的精彩之色。 “六成败的几率?” 那华山宗弟子喃喃的如此说道。 如果说刚刚的四成赢下的几率,是让他为之激动兴奋的话,那么紧接着封尘所说的这六成败的几率,则已然是让他的心情瞬间便是跌落谷底。 好嘛,这还有什么打头啊,自家的这位慕容师兄,那可是除了大师兄以外他们华山宗弟子这一代最强的一人了。 可是,在对上了这个剑阁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张无忌之下,就呈现出了六成输下此场比试的概率,这这这,着实无疑与是一盆凉水,彻底的凉了这个华山宗弟子的心。 “丧气干什么?你们这些家伙啊,一个个的还真当剑阁的弟子是这些日子你们所去挑战的那些纨绔子吗?” 封尘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金陵剑阁,南离第一剑道势力,你们的心中要对这个地方心存敬畏才对,无论是年轻一代的三大剑还是说老一辈的剑圣大人,那可皆是金陵剑阁之辈,而我们不过是京州的一个区区剑道宗门而已,能够与金陵剑阁之间的切磋到达这般地步已是不易,你们难不成当真以为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了不成?” 这些华山宗的弟子们,在封尘看来,还着实是需要自己好生的对其打压一番的。 一个个的在最开始知道今日的切磋对象是剑阁的时候,尽是丧了气如同那丧家之犬一样,可是现如今呢? 在看到了一些能够赢下来的几率之后,就一个个的膨胀的没了边。 是,他封尘是可以赢下夏侯纯,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面的那个夏侯纯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个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小孩子,而自己不晓得要比那个小孩子要多接触多久的剑法,强过那个小孩子,这也算得上是应该的。 而如今呢? 慕容英是浪人不假,他的实力在年轻一辈里面也的的确确是一代优秀的剑客,可是在碰上了剑阁的张无忌之后,不也是无济于事吗? 硬实力如何,这一点他封尘是最为清楚的,他自然也是认清了此间的现实。 能够与金陵剑阁之间的切磋战成了这般模样,已是不易。 “你们最好给我收起那些浮躁之心,保持住你们最开始的时候对于金陵剑阁的那抹心中敬畏,毕竟,无论我们华山宗与剑阁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这却也无法影响到,剑阁乃是我们南离的唯一剑道圣地。” 剑道圣地的意义如何,对于这些阅历尚浅的华山宗弟子们而言,着实还是有些困难了,因为他们还是体验不到这其中的原由的。 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一部分华山宗那些老头子们的教导原因,所以才导致了这些华山宗弟子而言,金陵剑阁,不过就是一个挂着虚名与他们华山宗半差不差的剑道势力罢了。 尚且,还是要认清现实啊。 “而在剑阁弟子之中,此时则是站着一个脸上挂着奇怪笑容的年轻剑修。 “这便是如今的剑道吗?还真是,有意思。” 这个满脸奇怪笑容的年轻剑修身着一身剑阁的剑袍,而他的身形也并不魁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瘦小了,所以在人群之中,他也并不是很引人注意。 “师傅,您看见了吗?这便是,如今的剑道,与我们那时的剑道,相差甚远啊。” 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这个年轻剑修说着这些话,可是在他的耳旁,却是传来一道沙哑无比的嗓音。 “时代变了,如今的这个时代,也是有着剑圣之流坐镇之世了,与我们当年的那时,也同样是相差甚远,无法相比。” 这道沙哑的声音,仿佛就只能是这个年轻剑修听到一样,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饶有一些兴致的抬起头看向剑阁上方,道 “刚刚的那个叫做苦木的剑修,看起来便是这个时代里面少有的天才之辈,啧,光是那份实力,师傅,您年轻之时,能与其相较量吗?” 然而这时候,那道沙哑的嗓音则是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那道嗓音最终这才是开口缓缓说道 “为师当年年轻时,不是那个年轻人的对手,就连那个女子,实力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里面,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方的至强俊秀了,不得不说,如今的这个时代,当是远超我们那个时代不知道多少,尤其是这些天赋实力皆是上上之选的年 轻人们,若是在我们那个时代的话,类似于这般的剑道势力,那已然是可以奉其为神庭了。” 年轻剑修双眸之中神色一闪,他轻哼了一声,低声说道 “师傅过于谦虚了,依照我来看,虽然说那个叫做苦木的年轻剑修实力不凡,但是在我看来,他却是无法与师傅您年轻之时相比拟的。” 然而,虽然年轻剑修的这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那沙哑的嗓音,却是咳咳的笑了两声,紧接着,便是听到那沙哑嗓音开口说道 “你啊,可莫要这般了,那个年轻人的天赋之强,为师是闻所未闻的,哪怕是数尽为师的那个时代,这号的年轻人,都是绝无一人的,哎,怪不得当初那位圣主要将我等在此时唤醒,呵,原来竟是要让我等见识一番这如此璀璨且辉煌的时代,到底有多么的强盛啊。” 哼。 年轻剑修依旧对于苦木展示出了不屑的哼声,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是默认了自家师傅所说的这话,可是他的嘴上,却仍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苦木? 是,这个年轻人的天赋之强剑法之高深,远胜他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不知道多少,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他还真就不相信,苦木这个剑修能够平安无事的顺利成长为一只雄鹰。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这般的天赋之强,这个年轻剑修还当真是不相信,如今的这个时代能够找出来其他几个如这苦木一般的年轻修士。 就算是这个时代再怎么鼎盛,那也断然是不可能会这般模样的。 所以说,有着这般天赋的苦木,日后定然是会遭人所妒忌的,哼哼哼,至于再之后的,那就且耐心等下去吧。 当然了,这个年轻剑修之所以会有着这般的想法,估摸着还是因为他不知道,正如同他的师傅一般。 苦木,可也是有着一个实力通天的师傅在那里坐镇的呢。 “那位剑圣,据那位圣主所说,便是坐镇在这剑阁之中的,嗯,一入这剑阁,为师便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厚剑意,这般的剑意,哪怕是为师当年与那些大人们共处一室,也是远远不及,这还真是可想而知,那位剑圣,其实力究竟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恐怖地步。” 沙哑的嗓音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充满了一抹唏嘘之意,就仿佛对于这件事情,他感到很是无奈一样。 至于为什么无奈,那就不为人知了。 但是年轻剑修却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可能对于刚刚的苦木,他还尚且可以倔强的视若无睹认为其并不是那般的优秀,可是如今一个活着的当世剑圣就摆在他们的眼前,饶是这个年轻剑修再怎么不服,那最终也就只能无奈的面对现实。 “当世之剑圣,多少年了?师傅,我记得自从我记事以来,剑圣这般的人物,好像也就只有上古时期才出现过吧?” 年轻剑修面色凝重,身为剑修,对于剑圣之流的憧憬,那也是从骨子里面刻着的。 年轻剑修的这话说的也是最没错的。 能够得到剑圣这个封号的人,从上古时期迄今为止,是只有风不平独一号的。 数千年的海浪波涛,将不知道多少天才俊秀拍死在历史的岁月之中,而风不平能够从这些人之中脱颖而出,就已然是代表着他在这数千年之中,在剑修里面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了。 “是啊,风不平,那位圣主所说的剑圣名讳,便是如此了,只是,为师还真的是想亲眼见一见,能够成为剑圣的人物,究竟是,何般的韵味。” 沙哑的嗓音说出了这话,而在年轻剑修的眼中,却也的确是如此。 他与他的师傅,皆是来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剑修。 他的师傅在他们的那个时代,那也是响彻天下的剑修大家,可是啊,距离那剑圣一途,却还是相差甚远。 “师傅,您说,南离的那位老祖宗,还活着吗?” 年轻剑修的这话,则是再度引起了一番沉默。 这一回,良久的沉默过后,那沙哑的嗓音最终才开口缓缓的说道 “在之前的时候,为师是完全可以打包票的与你说,南离的那位老祖宗绝对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如今,你我师徒二人如此的遭遇,在那位圣主的手段之下,竟是离奇的活了第二世,如此的神仙手段,让为师不得不对此产生疑惑,说不定,那位南离的老祖宗,如今,还尚且在这金陵城之中。” 年轻剑修楞了一愣,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白,不过,他却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了,自己与师傅都能这般的活出了第二世,那么那位南离的老祖宗,在当初可就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般的人物,活到如今,却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若是当真这件事可以确定的话,那,这个天下无论多么的鼎盛,无论如今在这个天下之中南离这个国家是否一如既往的强盛,不过,若是那位南离的老祖宗但凡是露出了一些声响的话,那么这个天下,都将会为之而震动。 这可不是什么敢乱传出来的消息啊。 南离的那位老祖宗,对这个天下,可是如同神明一般的人物。 “徒儿,今日无论与否,但是眼瞧着这些小家伙们之间的切磋,为师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小家伙们,比为师的那个时代,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沙哑的嗓音再次传出,只不过这一次的话语,则是让年轻的剑修开始沉默了下来。 自家师傅的这话,话语之中透露着无奈以及沧桑。 悲凉之外,更多了一分,惋惜。 是了,当时的那个时代,可是看不到如今的这番景象的。 乱世害人,却也育人。 “师傅,那位圣主,您与他之间。” 年轻剑修刚开口说出了这话,可是却是听到了沙哑声音的阻拦。 “莫要说下去了,那位圣主,不是可以轻易谈论的人物。” 第四百六十四章 纯粹的剑修 “苦木师兄。” 青檀轻轻皱着眉头来到了苦木的身边,站在苦木身旁之后,她便是双眸有些深意的看向不远处单腿跪在地上手握佩剑气喘吁吁的燕青。 “相差太大。” 苦木淡淡的说出了这话。 有关于青檀与燕青二人之间的切磋,进行的很是迅速快捷,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手,不过十余招便是分出了胜负。 赢家自然是青檀。 让青檀倍感疑惑的就是,她原本以为此番燕青主动前来找自己寻求切磋,是因为他燕青最近得到了什么机缘或者说是实力突然变强了一大截,所以才会有着这些把握来找自己切磋的。 嘶,可是这谁又能够曾料到,这个燕青的实力虽然说相较于去年来讲是有些进步的不假,但是与她来比的话,那还是鸿沟之般的差距。 这也就使得了青檀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留手,而至于没有留手全力以赴的结果,那也就很简单了。 燕青节节败退,十余招后,便是彻底的落败。 “燕青,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檀很是诧异,她在切磋之前那可都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是谁能够想得到,燕青这家伙竟然会是这般? 燕青苦笑了一声,他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握着佩剑撑在地面,勉强的支撑起来了自己的半截身子。 “青檀姑娘剑道强大无比,燕青,认栽。” 说完这话之后,燕青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还好,如果说这便是青檀的实力,那也算得上是不错了。 最少青檀既然有着十剑败自己的实力,那么这也就代表着,日后到了证道大赛上,青檀也是有着极大的概率能够站到最后。 咳咳咳。 这倒也不算是燕青自夸,他的剑道实力虽说算不上拔尖,但却也绝对算得上是优秀的一批次之中的。 不然,君子剑之号,岂是轻易便可得到的? “你,所为何意?” 青檀神色慢慢的变得严肃了起来,女人的第六感,那可是异常准的。 所以说,在燕青苦笑了一声说出了那番话之后,青檀就已经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感觉,嘿,燕青待如何? 他可不会什么屁事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来找自己切磋,这无异于就是在找打。 所以说,燕青之所以办出来了今日的这般事情,那么这也就代表着,他定然是在其中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谋划才对。 “青檀姑娘的剑道,在南离年轻一辈中,果然是超然一类的,咳咳咳,想来如此的话,那证道名额对于青檀姑娘来说,毫无疑问的不就已然是囊中之物了吗?” 燕青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果然啊,自己还是没办法欺骗的了青檀。 不过也罢,反正今日他既然已经是亲身再次体验到了如今青檀的真实实力,得到了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了之后,他所想的那些事情,无论与不与青檀所诉说,都已然是无伤大雅了,一吐为快就好了。 反正,自己这也是挺满意的了。 “燕青。” 青檀的脸色在随着听到了燕青的这话之后,直接就是变得铁青了起来。 什么意思? 嗯? 这个家伙难不成大老远的跑过来跟自己说要切磋一场的,其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究竟会不会给南离丢脸? 妈的,饶是青檀受过的礼仪训练让她怒不与色,但在如此的情形之下,青檀没有一巴掌扇在燕青的脸上,这也已然是她克制的不错的原因了。 “青檀。” 苦木一只手拦下了青檀,冷眼看了一眼燕青之后,苦木这才看向险些就要发作的青檀,对其轻声开口说道 “控制好自己的心境,这哪里需要你来气愤的。” 苦木冷声似是教导又似是指责般的口吻说出了这话。 这要是换做别人与青檀这么说话的话,青檀老早就一脚一巴掌一剑砍过去了,可也就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苦木,所以青檀也就只是略显不悦的瞪了燕青一眼后,便是对着苦木微微的点了点头。 “苦木师兄说得对,呵,这种家伙,本姑娘才不乐意与他发生什么口角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任谁都是能够看得出来,青檀现在可是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火气。 苦木看着这般的青檀,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只见他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鱼肠剑,丢给了青檀,而后孤身一人的便是向着燕青走去。 走到了燕青跟前,苦木伸出手将其从地上半搀半拽了起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多余的担心。” 苦木平静的说着这话,神情上看不出任何的转变,依旧是那一张再也冷漠不过的冰块脸。 燕青呢? 他反倒是无奈的苦笑了一阵,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很是尴尬的对着青檀先是鞠了一躬,而后他便是面向苦木,对其开口说道 “苦木师兄说的是,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做的有些不对,可是苦木师兄,您可莫要忘了,艾嵩大师兄他如今的状况,能够赶得及时间回来代表我南离参加证道大赛吗?这一点,您和青檀姑娘要比我清楚的多。” 在听到燕青这么说了之后,苦木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燕青。 “你担心的太多了。” 燕青仍然一笑带过,他顿了顿后继续开口道 “苦木师兄您是体会不到在我们这些人的心中,证道大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意义。” 燕青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青檀沉默了。 是,证道大赛什么的,可能在燕青,在慕容英,在封尘,或者说乃至是在青檀的心中,都是有着一个不俗的地位的。 可是在苦木的心中? 证道大赛什么的,最多也就只是他历练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环节罢了。 就如同先前的武道大赛一样,那些所谓的奖励,苦木可有什么看中眼的吗? 尚且是没有的吧,但是苦木却一直参加,这究竟又是为了一些什么呢? 唯有历练罢了。 就像是那武道大 赛一样,苦木在那时面临的是来自全天下各国内优秀的年轻俊秀的,苦木与他们之间的对战,与他们之间的切磋,纯属也就只是为了一个历练罢。 证道大赛对于苦木而言,与武道大赛,也就是因为如此的原因,所以完全就可以说得上是完全没什么差别。 究其原因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奖品机缘什么的,对于苦木而言,他都是看不上的。 他有着一个代表着天下修士顶峰的师尊在那里,同样的,他苦木作为剑修,他的师尊更是这千年以来剑修的第一人。 有着如此得天独厚的背景,再加上苦木本身的性子以及他的天赋,使得了他压根就不会对于那些什么奖品机缘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华山派的剑道典籍? 华山派号称收揽天下剑道典籍。 可是风不平呢? 风不平可已然是将古往今来的大半剑道典籍尽数记在心中,也就是说,风不平已然是一个行走的且对剑道理解最为深刻的,剑道典籍。 藏剑山庄的绝世神兵? 剑冢的那些神剑又能够如何? 风不平一生之中辗转不知使用过多少把佩剑,无论是铁剑还是名剑,亦或者是木剑,对于风不平而言来讲,意义都并不是很大。 君不见哪怕是鱼肠剑这种百兵谱曾经登顶第一的名剑,风不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给予了苦木吗? 而且,苦木最开始的那把佩剑苦寒剑,这把剑本身也算得上是神兵一类的宝剑,只是按照苦木现在的剑道而言,对它的掌控还远远无法到达顺心的手的那般地步而已,所以说既然苦木已经有着如此的好剑在手了,那他还对藏剑山庄的所谓机缘会起什么兴趣吗? 所以说藏剑山庄的藏剑对于苦木的诱惑力,基本上也可以归乎为零。 而至于证道大赛最后的一个剑神山机缘。 所谓剑神山弟子,呵,这一点苦木可就更加看不上了。 试问当年,苦木的师尊风不平那可都是被剑神山再三邀请过的,可是结果呢?风不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此番的邀请。 而且无论剑神山的机缘有多么的庞大,苦木现在又有何番的心思要往那里去想呢?这是大可不必的。 自家的师尊当初都看不上,那为什么轮到苦木这里的时候,苦木就要看得上剑神山的那些所谓机缘呢? 哗众取宠罢了。 还有了,参加证道大赛起到的意义,除了这些机缘之外,那估摸着也就是象征着自身国家的剑修强大与否吧? 这一点,南离帝国那也是有着无人能比的优势在身啊。 其他两大帝国,其他的天下诸国,哪个国家的剑修有胆子敢在风不平的面前叫嚣呢? 没有吧? 啧,再加上苦木本身对于南离帝国的归属感就并不是很大,所以此番代表南离帝国参加证道大赛,苦木只是权当自己去继续历练一番而已。 与天下剑修相切磋,对于苦木而言,被他所注意到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能够与这个时代近乎涵盖整个天下诸国的年轻剑修相切磋比试,苦木自然是乐此不疲的,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貌似,也就没有其他需要苦木去注意的了吧? 反正在苦木之前看来,那什么十年一届的证道大赛,也就只有这一点是需要他注意的了。 “苦木师兄,可能您是体验不到在我们的心中,证道大赛是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意义的,呵,不过想来,青檀姑娘应该会是有所理解的吧?” 燕青苦笑着说着这话。 他的年龄痴长,否则的话,他也算得上是南离帝国年轻一代里面最有希望接替艾嵩的空缺夺得那第三个名额的人选。 对于君子剑来说,这一点,何尝不是可惜至极呢? 苦木面色慢慢的随着燕青的这话而产生了一些变化。 回头看了一眼青檀,可是青檀现在已经是垂下了头,默不吭声。 莫非,这证道大赛对于剑修而言,意义很大吗? 苦木也是沉默了下来,燕青说的是对的,他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并且,他也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上细细的去想过。 可能对于他而言,证道大赛也就是去历练切磋一番罢了。 除了这一点之外,证道大赛,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其他需要去注意的了。 “苦木师兄,您如今的实力,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可能对于您而言,剑圣大人才是您所需要去追逐的目标,但是对于我等而言,南离,要在所有事情之前的。” 燕青咬了咬牙。 他是华山宗的弟子不假,但是在华山宗弟子这个身份之前的,他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 那便是,南离人。 是否能够为南离取下些许桂冠,这一点,苦木体会不到,但是在燕青他们的心中,却是意义非凡的。 “燕青。” 突然的,青檀冷不丁的唤了一声燕青的名字。 待得燕青看向青檀的时候,他却是发现,青檀双眸正盯着他。 “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与苦木师兄说下去,你首先要知道的是,苦木师兄他与我等确实不是同一类人,你的心绪有其他的这是不假的,这一点哪怕是师尊他老人家也是如此的,可是苦木师兄却是与我等不同。” 青檀字字咬紧了牙关,有些事情,燕青并不清楚,可是身为三大剑之一的她,却是清楚的很的多。 正如同苦木一样。 “苦木师兄是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剑客,而你我,只不过是剑修罢了,苦木师兄所要追逐的终点,哪怕是师尊都不知晓在何处,而你现在,却是要干什么?嗯?先是别有图谋的要与我切磋,切磋之后的如今,却是又要干些什么?打着这般的旗号与苦木师兄说着这番的言语,燕青,你过了。” 青檀走上前去,她没有理会苦木神色的变化,在她来到了燕青的跟前之后,毫不犹豫的便是一巴掌扇在了燕青的半张脸颊上。 “有些话,你没有资格与苦木师兄说,这些话,苦木师兄也不需要知道,你所谓的那些想法,请不要灌输在苦木师兄的身上,这一巴掌,若是你挨的有些不 服的话,尽可待得日后寻一时机还回来,我且等着。” 青檀瞪着满脸震惊的燕青,语气口吻中愠怒的对着燕青说出了这话。 燕青虽然措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感到措手不及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看着青檀的这副神态,虽然心中有着百般的不愿,但他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带着你们华山宗的那些人,滚出剑阁,这话,本姑娘不想再说第二遍。” 青檀对燕青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便是冷哼了一声,一只手拽起苦木,带着苦木便是离开了这里,向着剑阁的楼上继续走去了。 至于燕青,他虽然对此感到措不及防,不过他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后,便是看着那即将消失再他眼中的两道背影,微微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他便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下了台阶。 一步一摇晃的走下了台阶,燕青正好也是看见了比武台上战成一团的张无忌与慕容英。 “竟然能与慕容师弟打成这般难解难分的地步,看来这剑阁的记名弟子,倒也算是名不虚传。” 燕青皱起了眉头,慕容英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比起自己而言,是弱不了多少的,就算是自己想要击败慕容英的话,那也是需要好一段时间才可的。 原本燕青认为,他与青檀之间的比试是必败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同样毋庸置疑的就是,封尘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说不定是会选择放水输掉这场比试,可是紧随封尘之后上场的慕容英,将会以碾压的姿态为华山宗赢下一局的。 不过如此看来的话,倒是颇有意思了。 站在台阶上仔细观察,燕青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若是按照现在的这般情形看下来的话,慕容英是略显得有些后劲不足的。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难不成,慕容师弟要输掉这场比试吗?” 燕青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慕容英在某种意义上,可是与他燕青一样,是南离年轻修士里面有着称号的俊杰。 可是与他相切磋的这个剑阁弟子,燕青却是对他毫无半分印象。 嘶,剑阁的弟子,哪怕是记名弟子,看来也不是这般容易三下五除二解决掉的啊。 可是燕青却又转念一想,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因为按照他的记忆之中来说的话,剑阁的弟子里面,除了三大剑是风不平亲自教导的,剩下的那些记名弟子,能够得到风不平教导的几率那基本上是一年半载都少的可怜。 大部分的时间里面,这些记名弟子们都是跟随在三大剑的身后学习剑法的。 而与慕容英相切磋比试的那个剑阁弟子,无论怎么看他的实力都绝对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一时之选,而这般的人物,竟然也是跟随在三大剑身后学习剑法的不成? 青檀有这份本事? 这一点,燕青是万万不会去相信的,青檀的实力是强不错,是能够吊打他这一点燕青也可以承认。 但要是说青檀教出来的弟子能够是如今这般的实力,燕青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而苦木呢? 这就更不可能了,虽然说苦木相比于青檀而言,是有这份实力的,毕竟苦木无论是个人修为还是剑道造诣上,都是远超同龄人一大截的,但是苦木的性子,刚刚燕青可是亲眼见识过的,按理说那般性子的苦木对于这种与他修习自身剑道毫无关系的事情是完全不会提起多大兴致的。 即便是去教授这些剑阁记名弟子了,依照着苦木的性子而言,想来应该也是不会太过费上太多心思的。 燕青能够察觉出来苦木心中的一些感觉。 苦木啊,估摸着只会对一些有着与他相差无几天赋的人才会感兴趣,只不过,像这种人,南离如今的年轻一代里面貌似是没有的,只有放眼整个天下,说不定才是会有的。 那么既然已经排除了青檀和苦木这两个人选了的话,那三大剑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大师兄,艾嵩。 这一点,倒是最为可能的了。 因为根据燕青所知,三大剑里面,只有艾嵩走的剑道是与剑圣风不平同样剑道的,而至于剩下的苦木和青檀,则是走的另外的一条道路。 在当时这个传闻流传出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为之感到不理解。 毕竟风不平已经是通过走自己的这条道路走到了如今剑圣的位置上,可是三大剑里面却是只有一人选择了这条道路,这实在是让世人所疑惑不解。 同样的,除了走的是风不平的那条道路以外,艾嵩的个人修为,那也是三大剑之中最高的一人,由他来传授教导这些记名弟子的剑道,嘶。 倒是有一些可能会教出来这般实力的人。 只是,仍然很扯淡就是了。 毕竟再怎么说下面那个与剑阁弟子切磋的人,可是他们华山宗弟子里面除了燕青以外最强的战力慕容英啊。 慕容英在年轻一辈里面实力自然也算得上是翘楚了,可是与那个剑阁弟子切磋却是隐约的后劲不足,即将落入下风。 这若是艾嵩教导出来的,虽然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但是燕青却依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这不,没过一会儿,比武台上的战局就出现了新的变化。 慕容英渐渐的气力不足,无法再针对张无忌发动如同梨花乱雨一般的猛烈攻势,而反观张无忌则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损伤。 反而因为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张无忌,无论是内力的损耗还是力气的消耗都是极少的,可是慕容英却已经是有些消耗过大了。 无论慕容英如何猛烈的攻势,却是让他费了半天劲始终找不出来半分张无忌的破绽。 落入下风,这已经是必然的了。 “嘶,看来,慕容师弟他有些危险了。” 燕青并没有打算去叫停这场切磋,因为他知道,这个规矩,是不能从他这里开出来的。 在先前封尘的那一场里面,可就没有因为夏侯纯的气力不足而叫停比试,而如今,他燕青自然也是不能开这个头的。 更何况在他燕青看来,慕容英想来,应该还是会留有一两招后手的才对。 第四百六十五章 惺惺相惜 “你,很强,在与我交过手的对手之中除了大师兄以外,你是最强的一人。” 慕容英再次倒飞出去,只不过这次他控制身形稳定下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是变得有些踉跄了起来。 站在原地缓了又缓之后,慕容英深吸了一口凉气,冷哼了一声后便是邪眼看向正站在台阶上的燕青。 “你叫,张无忌是吧。” 张无忌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站在比武台的正中央,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慕容英伸出手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鲜血。 看来,双剑之威,是敌不过张无忌了。 “接下来,小心了。” 话音落下,慕容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嘴巴叼着一把腰上的佩剑,一只臂膀也夹着一把佩剑,而至于他的双手,则是取下了背上交叉挂着的那两把自从开始切磋比试以来都未曾用过的两把佩剑。 “你是个可敬的对手,所以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是我全盛状态之下,想要同时挥舞四把剑,最多也就只能维持不到半炷香的时辰,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哪怕是三品剑修与我为敌,也只能暂避锋芒。” 慕容英因为嘴巴叼着一把佩剑的原因,所以此时他说的话,声调也是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不过在张无忌那里,却是仍然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慕容英有关于这一点他是没有必要说的,因为这无疑与是在向张无忌自爆出来了自己的破绽。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那他慕容英也就将会彻底毫无疑问的落败了。 只是看着慕容英的这副神情以及他所说的那句话看来,他对于同时使用四把剑的自己,是有着莫大的信心。 即便是面前的这个叫做张无忌的对手再怎么样的强大,慕容英仍然相信,自己是有本事可以在这段时间之内将其拿下的。 “小心了。” 还没等张无忌反应过来,慕容英再次爆发出了他那般的神速。 上面。 张无忌向后撤了一步,他刚提起手中佩剑想要挡下慕容英的攻势之时,他却是猛然的发现,自己意识错了一件事。 下一秒,慕容英果不其然便是出现在了张无忌的上方,四剑之威其下,张无忌拼了命的挑动手中铁剑。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最后紧接着,他则是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这也是这场比试自开始以来,张无忌第一次被慕容英击飞。 这一番的攻势倒是没受多大的伤,只是张无忌的衣袖出已经是出现了一道崭新的剑痕。 两剑,他张无忌还是能够招呼下来的,而三剑的话,拼了命的话,也是可以马马虎虎的。 可是唯独四剑其下,张无忌就算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是最终受了伤。 还没等张无忌站稳身子,他便是猛然感到自己身侧出一道冷风刮过。 下意识的挥剑向身侧斩出,可是这一次,他猜错了。 慕容英在与他挥剑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方向出现,他在半空中以神户奇迹般的举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四肢旋转着,四把佩剑也是宛若剑刃风暴一般的向着张无忌席卷而来。 这一刹那,张无忌虽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判断失误,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是无法来得及挡下这即将袭来的剑刃风暴了。 四剑之威伴随着慕容英的一声怒喝,在比武台上传来了一道劈天盖地的震撼之音。 张无忌口吐鲜血的险些跌出了比武台。 身子摇晃着的有些不行的张无忌喘着粗气,这时候的他,浑身上下满皆尽是大小不一的各种伤口。 如此之下的他,伤势并不致命,但却也是说明的了慕容英四剑齐开状态之下的实力之强。 “无忌师兄危险了。” 这回,不是夏侯纯所说的这话,而是最开始的那个黝黑剑修。 他皱着眉头,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台上的这一幕。 最开始的时候尚且还是能够依稀的看到,无忌师兄虽然一直处在被动的局面之下,但是在面对着对面那个慕容英的猛烈攻势,无忌师兄是完完全全可以尽数挡下的。 所以说最开始的那个局面,与其说是无忌师兄的被动局面,倒不如说是对面的那个慕容英拿无忌师兄毫无任何的办法。 可是在如今看来的话,这番的情形却又是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 慕容英开始四剑流之后,张无忌便是在一个照面之下便是落入了下风,并且还是彻彻底底的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该如何是好? 对于张无忌而言,他现在需要做到的就是稳住自己的状态。 不过,在面对着这般状态之下的慕容英,在场的这些人之中,又有几人能够仍然从容不迫呢? 张无忌已经是剑阁记名弟子的至强战力了,可是即便是至强战力却仍然是被打成了这副摸样,可想而知,这要是换做他人的话,又该变成如何呢? “无忌师兄他,还是有机会的。” 夏侯纯咳嗽了一声,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打坐调养,他起码也是恢复了一些最基本的气力,虽然说再来一场切磋肯定是不够的,可是站起身子聚精会神的观察场上的局势,这怎么说也算是够的。 “夏侯小师兄,我知道在您的心中无忌师兄是个榜样,这是的确的,因为哪怕是在我的心中,无忌师兄同样也是我的一个榜样,无忌师兄他同样的更是我们所有记名弟子心中的大师兄,可是这又能如何呢?眼前的这个华山宗的慕容英您也是看到了,他再度抽出两剑之后的实力猛然的暴增,无忌师兄他这一下子便是陷入了劣势之中,这,反正恕我是实在看不出来无忌师兄到底哪里还有能够扳回一城的可能。” 黝黑修士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同样的,这也是对于他而言,最为客观且现实的一句话了。 因为如今这比武台上的局势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好 吧? 张无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还手之力,他连最基本的防守都是有些够呛能否做得到,更何谈其他呢? 黝黑修士的话说的也是实话,在他的心中,张无忌却是也是有着非凡的地位,可是同样的他也是说了。 就算是心中的地位再怎么样的非凡,可是如今现实摆在眼前,在他看来,无忌师兄着实是毫无任何取胜的可能。 “你这家伙,可莫要忘了,无忌师兄当初可是能够在青檀师姐的手上撑过十剑的人,在我们这些记名弟子里面,你我在青檀师姐的手上,何尝走过第二剑?那慕容英也是说了,他的这般状态,最多也就只能维持半炷香的时间而已,我相信,无忌师兄若是能够调整好自己的话,撑过这半个时辰对于无忌师兄而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夏侯纯冷眼瞥向对面那像是在看乐子一般的封尘。 只见封尘这时候也好似是察觉到了夏侯纯注视着他的目光,他扭过头来,二人便是四目相对,封尘也是并没有什么脸色的变化,反而的,他还伸出手一脸笑意的向着夏侯纯打了一个招呼,这般的举动,就仿佛是他们二人刚刚并不是刚从比武台上比试过的对手一样。 “无忌师兄的剑道以藏锋为优,呵,而这个慕容英的剑道之力却是锋芒毕露,若是按照艾嵩大师兄当初所说的那番话来评判的话,无忌师兄与这慕容英,当可算得上是一对不错的好对手,只是,这对好对手,现在的情形恐怕也不能让他们二人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吧,毕竟,无忌师兄如今身上背负着的,可不仅仅只是他自己。” 夏侯纯叹了一口气。 如同他所说的,张无忌的剑道向来都是以藏锋为主的,而何为藏锋呢? 这一点,看张无忌的性子就是能够看出来个大半。 不争不抢,性子温和,乃至于剑道比试上,张无忌也是如此。 而慕容英的剑道,光是经过这一场切磋,夏侯纯就是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锋芒毕露,就是露锋之象。 而一人藏锋,一人露锋,还真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这二人之间的切磋比试,若是换做寻常时候的话,夏侯纯是不会如此为张无忌而感到担忧的。 再加上如今看来他们二人实力相差无几,这还真的算得上是一对,天生的好对手。 可惜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般的比试之中。 而在一旁的封尘,则是看着对面那陷入沉思的夏侯纯,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 他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惋惜一样的喃喃说道 “慕容师兄这般,还真是在不合适的时机,遇上了一个合适的对手,啧,四剑一流,饶是我,也是没有与这般状态下的慕容师兄切磋过。” 夏侯纯能够观察出来的,封尘自然也是看了出来,只不过同样的,他封尘与夏侯纯对于这场的比试,都是不由得为着自家的那位师兄而感到一阵阵的惋惜。 “师傅,这如今场上的二人,实力好强。” 那个隐匿在剑阁弟子人群中的年轻剑修在看着这场台上的比试时,尤其是在看见了那华山宗的慕容英一口气使出四把佩剑的时候,嘴巴已然是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形。 “是了,这场上的两个年轻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算得上是天才了,尤其是那共持四剑之人,这般的剑道流派,为师剑道一生也是闻所未闻。” 沙哑的嗓音说出了这话,言语之中的意味无不都在为台上的张无忌与慕容英所展露出来的实力而感到赞不绝口。 “师傅,这场上的二人,实力之强,我只在当初的诸国雄杰中见到过。” 年轻剑修的口吻变得有些苦涩,哪怕是在他的那个时代里面,能够拥有着张无忌和慕容英这般实力的年轻剑修,那在天下间也是排的上号的。 可是如今在这个时代里面,这般的天才却像是那蒙尘明珠一样。 这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这般的明珠在他们的那个时代可能是会闪闪发亮的不假,但若是放在如今的这个时代来看的话。 却是被那个所谓的苦木给压的死死的。 “徒儿,你所言不差,这般年轻人的出现,无不都在向着你我师徒二人彰显着,如今的这个时代,武道究竟有多么的强盛,光是剑道一途,就已经是涌现出了这般之多的年轻天才们,可想而知,当今的武道,比起为师的那个时代,要不知好上多少。” 沙哑的嗓音干干的笑了两声,从他的话语之中,仿佛也是能够依稀的梦回一些过往的岁月片段一样。 “师傅,若是可以的话,徒儿想,想与这些年轻人堂堂正正的切磋一二。” 年轻剑修抿了抿嘴,他看向比武台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对于武道的渴望。 可是沙哑的嗓音却是轻笑了一生,而后便像是老人慈爱般教导孙辈一样的开口道 “与这般优秀的年轻人切磋,为师怎么可能会阻拦徒儿你呢,只是,现在是不行的,那位圣主让为师好生的隐藏下来,虽然不知那圣主到底有着何般的图谋,但是他的这话却是不虚,毕竟为师与徒儿你,可都不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贸然的出现,总归是有些不合时局的,而且看今日的这般情形,那位剑圣之人,为师想来应该是无缘可以与其相见了。” 年轻剑修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 作为重活第二世的他,他自己本人都是对于这件事感到莫大的震惊,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所以说,他现在需要做的,确实也就是要好好的隐匿下来,通过时间的沉淀,来好好的适应一二如今这个对于他们师徒而言既陌生又熟悉的,一个武道鼎盛至极的时代。 只不过,如今要感到惋惜的,也确实是他的这位师傅了。 毕竟看着今日的这般情形,想要见到那位有着剑圣称号之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师傅,若有机会,希望您能让徒儿好好的与这个时代的天才们,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徒儿现在,一心只想这般了。” 年轻剑修沉下了气,他说的也是实话不假,因为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作为一个曾经也是在他们那个时代有着些许名声的天才剑修,在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尤其是在先后的见识到了这么多个这个时代的剑道天才之后,他的心中,已然是只剩下了想要与这些剑修们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了。 当然了,年轻剑修的师傅,自然也是能够明白的了,自己这个徒儿现如今的心之所想。 “徒儿,在日后,为师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但是现在,且耐心等着吧。” 而正当年轻剑修在思前想后的时候,比武台上,却是又出现了新的转变。 只见比武台上,张无忌怒喝了一声后,浑身猛的激荡出了一圈强大的内力波动。 这一次的内力激荡威力之强,让哪怕是四剑状态下的慕容英都是被击飞了出去,口中吐出了一滩鲜血。 “你竟然,隐藏了实力?” 慕容英面色突然大变,刚刚的那一次内力激荡,是远胜过最开始的张无忌的。 要是这般看来的话,现下最合理的一个解释也就是说,张无忌从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为什么隐藏自己的实力? 烟雾散去,张无忌的身子佝偻着,他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向慕容英,此时此刻他的浑身上下,早就已经是被慕容英的刚刚接连的一番攻势给弄得千疮百孔。 不过所幸,也亏得是慕容英的这一番猛烈的进攻,让他得以成功的突破,迈入到了,这般的境界。 “慕容兄,多谢了。” 张无忌虚弱的脸色笑了笑,他勉强的直起来了自己的身子,此时他再吐出的气息,他只感觉自己的心神肺腑都是清凉且舒服的不成样子。 “你,莫非是突破了不成?” 慕容英面色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现在看着张无忌的这般情形,他想来应该不会是有着隐藏实力的一说。 “对啊,与慕容兄这般的强敌比试,我张无忌又怎敢有所藏拙呢,自然是,全力以赴罢。” 张无忌笑了笑,他抬起了自己握着剑的那只臂膀,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慕容兄你的这般剑法,却是让我依稀的看到了一位曾经故人的模样,嗯,倒是不错,慕容兄的剑法,比起那位故人而言,自然是强上不少的,就是可惜了,故人已逝,不可追回。” 张无忌唏嘘的说着这番话,而现在的他,脸色上的轻松之意,仿佛也是并不在意什么慕容英是否会趁着他现在的这个情况来对他出手什么的。 已然是没什么必要了,不是吗? 突破至三品剑修之境,他张无忌已经是有了足够的资格可以来轻易的放松的对付与慕容英的这一场切磋。 “阴差阳错,竟然是助你突破三品,呵。” 慕容英摇了摇头,随后便是收起了自己的佩剑,将四把佩剑尽数插回了剑鞘之后,便是上前走了几步,对着张无忌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张无忌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轻声问道 “慕容兄就不打算与我再切磋下去吗?毕竟我现在是刚刚突破,还未稳定下来,说不定,慕容兄是可以赢下这场比试的。” 慕容英直起了身子,他冷着一张脸,沉默了一阵之后,便是突然开口道 “你我都知道的,本来你我二人就在伯仲之间,我使用四剑才能勉强的压你一头,可是如今你却又突破三品,若是再打下去的话,我必败无疑。” 慕容英的话说的很是客观,因为张无忌也并不是开玩笑的。 他张无忌刚刚在那一番的进攻之下,那身上可谓是千疮百孔,受了不少的伤势,虽然说现在是突破了不假,可是慕容英若是把握住时机的话,也是有些许的可能能够做到将张无忌击败的,当然了,只是这个可能性,变得低了不少罢了。 “也罢,不过今日能够与慕容兄切磋,也算是一桩好差事了。” 张无忌笑了笑,紧接着,二人便是互相对着对方行了一礼,紧接着,便是各自转身走下了比武台。 而正当其他人准备等着下一轮比试的时候,燕青却是出现了。 燕青笑着看向这些剑阁弟子们,对其温柔的说道 “各位,今日之比试,就且到此为止吧,剑阁不愧为我南离之剑道圣地,我华山宗从这般的切磋之中也是学到了不少。” 说罢,燕青便是闪身来到了封尘的跟前。 “大师兄。” 封尘皱了皱眉头,他还正在疑惑燕青为什么会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双眸却是猛然间看到了燕青胸前的一些伤势。 “大师兄,您受伤了?” 封尘尽量的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他真的很难想象,这才多久的时间啊? 刚刚燕青出现在台阶上的时候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原先封尘还以为这么快的速度之下,自家的这位大师兄应该是与那青檀姑娘并没有产生切磋什么的呢。 可是现在看来的话,自家的大师兄却是在那般迅速的时间之下,败在了青檀姑娘的手中。 “青檀姑娘剑道之强,我自是心服口服,今日的切磋事宜,却是也是点到为止,所以说,到了如今的这般境地,就且放下吧。” 燕青无奈的看向封尘,对其笑了笑,随后便是一只手拍在了封尘的肩膀上,对其小声的嘱咐道 “看好他们,可莫要因为比试的失利而使得他们心中对剑阁产生一些怨恨,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燕青便是转身看向张无忌他们,一脸风轻云淡的对其点了点头,朗声开口说道 “诸位,今日之事,我华山宗心服口服,就先谢过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误打误撞 三大剑,九君子,浪人刀客与箭侠。 周不疑轻哼着,他刚要踏进剑阁的大门,迎面却是撞见了燕青他们这些华山宗弟子出去,好在周不疑反应的够快,站在了一旁,否则的话,这还真就是直接撞上去了。 “小孩子?” 燕青他们刚刚出了剑阁的大门便是看见了一脸懵懵懂懂的周不疑。 不由得,燕青轻笑了一声。 这还真是有些没想到呢,竟然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来剑阁想要拜师学艺了吗? 不过随即的,燕青便是弯下了腰,看着周不疑,温柔的对其开口问道 “小朋友,你是要来学习剑道的吗?” 周不疑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看样子应该也是剑阁的一些弟子吧,反正剑阁的弟子数量也是不少,他周不疑到现在也是有大半的人没有认清,所以他也就是点了点头,看了一圈这些人之后,便是开口回答道 “对啊,来剑阁这里,除了学习剑道以外,还能干些什么其他事情吗?” 周不疑撇了撇嘴,他其实之所以今日会来剑阁这里的原因,差不多也就是想要来这里找苦木而已,毕竟他这阵子对于剑招十三式还是有一些疑惑在其中的。 那位老祖宗则是对自己开始进入了不管不问的状态之下,这般的话,他周不疑貌似也就只能选择来看看苦木这里,能不能给予他一些答案呢。 “学习剑道嘛,小朋友倒是挺不错的,不过这与其去剑阁这里学习剑道,不知小朋友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去京州华山宗学习剑道呢?反正剑阁这里小朋友你也最多也就只能跟着那些半大小子们一块学习而已,他们的剑道又能懂得多少呢,小朋友啊,你要是跟我们一同去那京州华山宗学习剑道的话,嘿,别的不说,我是可以担保小朋友你可以得到一位最少七品境界的剑道老师亲自教导你的。” 燕青一脸笑意的看着周不疑。 他之所以这么在意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倒也不是因为他能看出来这个小孩子的剑道天赋如何如何,反正在他看来,从这个小孩子的身上,他着实是看不出来半分的什么天赋。 但是他之所以会这般的开口想要邀请这个小孩子跟着他一块去华山宗,并且许诺下了给他找一个最少七品境界的剑道老师来教习他剑道。 这般的原因,差不多也就是因为。 他燕青的一些私人情绪在其中吧。 可是周不疑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并开口说道 “我不去。” “嗯,对,小朋友你果然有眼光,那咱们就走吧?” 燕青刚想着起身带着这个小孩子走的时候,他却是猛然回头顿了顿,双眸紧紧的盯着周不疑,对其问道 “小朋友你说什么?” 周不疑略显无奈的白了燕青一眼,重新开口对其大声的说道 “我不去。” 这下子可是将燕青给搞得有些糊涂了,他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小朋友,你是不是对我华山宗没什么了解吗?我华山宗虽然说比不上这金陵剑阁的实力之强,但却仍然是南离国内一处绝对排得上号的剑道宗派。” 可能在燕青看来,眼前的这个小朋友之所以是会这样的回答,想来应该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华山宗的原因。 可是啊,周不疑却是摇了摇头,道 “我不去。” “嘿你这个小家伙。” 一旁的封尘有些呆不住了,他上前就想要提起周不疑的衣袖,可是燕青却是拦下了他。 紧接着,燕青语气恢复如常的看着这个小家伙,对他说道 “小朋友,你可要想清楚喔,若是呆在这剑阁的话,可能你并不会得到多少的剑术教导,而若是去了我们华山宗的话,那可是有着不错的剑道老师会传授你剑道的。” 只不过,这一次燕青的这话给刚一出口,剑阁内,却是冷不丁的走出来了一人。 苦木一只手牵起了周不疑,全然没有理会站在门外的燕青一行人。 “小王爷。” “什,什么?” 燕青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眉头一皱,抬起头一看,苦木已然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等等,刚刚苦木叫这个小孩子叫什么来着? “小王爷???” 好家伙,燕青直接整个人都蒙圈了。 这他娘的,怎么蹦出来了一个小王爷? 燕青仔细的看向周不疑。 可是即便是让他看了半天,他却始终还是认不出来周不疑究竟是谁。 因为说实在的,他燕青对于周不疑,那可真就是一面都没有见到过,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若不是因为苦木开口便是称呼周不疑小王爷的话,他燕青还就当真以为周不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了。 “你,不认识我吗?” 周不疑也是同样的有些疑惑。 在这金陵城内,不认识他的人有是有,但在剑阁这里,却是基本上不可能会出现的。 毕竟他在剑阁这里也算是出现的频率挺多的,所以一来二去的,这剑阁上上下下的弟子们也都是认识了他,虽然说相交并不熟吧,但是好歹也算是相识的。 不过看着如今的这个样子,这个站在自己面前邀请自己去那个什么华山宗的家伙,是不认识自己的。 “您是,哪位王爷的...” 燕青刚想要硬着头皮开口询问呢,可是一旁刚刚从剑阁走出来的青檀却是一脸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而后便是只见她站在了周不疑的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对着燕青毫不客气的说道 “燕青,你还真是会挖墙脚呢,连周王爷家的世子殿下,都敢挖去你们华山宗?嗯?七品剑修亲自教导,真是好大的诱惑呢,本姑娘还真是不知道,若是你所说的这番话要是传入周王爷耳中的话,周王爷会对此作何感想呢?” 青檀毫不客气且极度轻蔑的口吻,虽然在话语中丝毫没有隐瞒她对于燕青的不满,但是同样的,她所说的这番话,也算是向燕青介绍了 一下周不疑的身份,不是吗? 周王爷家的,小公子? 燕青神色顿时大变,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随随便便险些撞上的一个小孩子,竟然会是有着这般的身份。 而且看着苦木和青檀这二人对这个小王爷的举动,想来这个小王爷在剑阁的地位也是不低。 这,燕青着实是有些凌乱了。 “你好,我叫周不疑。” 周不疑愣了愣,他并没有察觉出来这周遭气氛的变化,反而的,他伸出了一只手,像是想要与燕青握手。 而燕青虽然大脑是一片空白,但他还是反应了过来,伸出双手与周不疑的那只小手握在了一起。 而至于刚刚被燕青拦下来的封尘,现在的脸色可谓是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他刚刚干了些什么啊? 差点就要对那位周王爷家的小公子出手了,这这这,还好大师兄及时的拦下了自己,不然的话这要是被苦木他们看见自己竟然对这位小王爷出手的话,那他封尘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咽了一口口水,封尘自觉的向后撤了好几步。 “华山宗,燕青。” 燕青松开了手,他战战兢兢的向周不疑报上了家门。 “华山宗,我听父王说起过。” 周不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他这话倒也不是什么客套话,他是真的听周吨与与他提起过华山宗一嘴。 当然了,也仅仅只是提起过那么一嘴罢了。 虽然说周敦颐不像是风不平那般,对着华山宗有着很大的不满,不过周敦颐仍然对华山宗这么一个有着哗众取宠意味的所谓剑道宗门,打心底里还是有些瞧不上的,所以在与周不疑提起过华山宗的时候,也只是随意的说了一通罢了,也没有往下继续讲什么。 “小王爷,你说,刚刚这些人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啊。” 青檀蹲下了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周不疑,她明明那宛若仙子一般的惊美面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对周不疑说出了这话。 好嘛,青檀的这话一出口,封尘和慕容英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即便是燕青,也是不由得感到了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妈的,青檀这个家伙,是想要对他们华山宗出手不成? 反正燕青是看出来了,青檀和苦木啊,估摸着刚刚就在剑阁里面,讲他们拦下周不疑与周不疑说的那些话啊,听了一个清楚的很。 而这时候说出的这话,毫无疑问的也差不多就是想要借着他们拦下周不疑的这个由头,给他们华山宗一个下马威。 这他娘的可就有些不好受了啊。 刚刚在剑阁里面比试的时候还好说,毕竟那也算得上是两方剑道势力之间的公平切磋,所以一些默认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是最后他燕青与青檀比试之后说出的那些话,虽然燕青直到现在也是没有琢磨个透,但是想来应该也正是因为他所说的那番话,导致了青檀对他们华山宗的不悦。 嘶,刚刚在剑阁里面,青檀她因为身份的原因是不便对他们出手的,可是现在若是因为周不疑的这个原因的话,青檀却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他们华山宗的这些人使出一些绊子的。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即便是青檀对他们使出了一些绊子,他燕青拿青檀也是没什么好办法的,因为这一点,是他们理亏的。 “青,青檀姑娘。” 燕青刚想要开口就着这件事解释一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在他刚开口的那一瞬间,便是遭到了青檀的冷眼一瞪。 “本姑娘问的是小王爷,燕青,你插什么嘴?” 好家伙,这句话之中蕴含的火药味,可谓是直接将事情提升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不过好在华山宗的那些弟子们本身就是因为刚刚的那一番切磋,对于剑阁的人有了一些惧意,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对青檀所说的这话而多什么嘴。 只是,燕青却是面色一僵。 他沉默了下来,犹豫了一番后,他也是没有开口继续说些什么。 他倒也却是是没什么好开口的了,青檀刚刚将他赶出来的时候,他已然是知道了自己当时多嘴说错了一些什么话。 只是,眼前的这个周王爷家的小公子,唉。 罢了罢了,大不了就受一番屈辱得了,反正这究其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一番多嘴。 可是,正当这些人在陷入这番境地的时候,周不疑却是看着青檀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 “他们怎么会对我动手脚呢,这都是没有的事。” 周不疑的这一句话出口,燕青那高高悬着的一颗石头也总算是可以垂下来了,他微微的深呼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感激似的眼神看着周不疑。 这倒是要多谢这位小王爷了,还好还好。 可是啊,虽然周不疑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青檀却只是冷哼的看了燕青一眼后,便是重新的看向周不疑,一脸和善的继续开口问道 “小王爷啊,即便是没有动手动脚的,但是这些人如果在刚刚要是对你有一些言语上的威胁什么的,你也是可以与我说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青檀突然停下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这些华山宗弟子,继续说道 “若是当真有这码事情的话,呵呵呵,我是定然会为小王爷你好好的出一出这口恶气的。” 妈耶。 封尘的面容有些苍白的不像话。 看着现在的这幅状态,这位青檀姑娘,是铁了心的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啧啧啧,这还真是不晓得,自家的大师兄刚刚究竟是与这位青檀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这不都是还好好的嘛,这这这,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啊,怎么这个青檀姑娘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这变得,还真是,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住。 燕青则是尽力的让自己的脸色表情不变,他勉强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看向周不疑,他倒是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反正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开口说什么,那也是徒劳无功的,只能是耐心的 等待着这位小王爷是如何说的了。 若是周不疑对此不多说一些什么的话,那么他燕青自然是开心的。 但要是周不疑将刚刚他所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的话,那他燕青啊,估摸着也就是要硬着头皮替他身后的这些华山宗弟子们,接下这份来自青檀的怒火了。 然而,周不疑却是再度摇了摇头。 “青檀姐,我都说了,这些华山宗的哥哥们,对我并没有动手动脚,同样的,他们也未曾对我有过任何言语上的威胁,您,不必如此担心的。” 青檀在听到了这话之后,先是无奈的哼了哼后,便是松开了搭在周不疑肩膀上的那只手并站了起来。 “行吧,既然如此的话,那倒是本姑娘错怪了燕青你们了。” 青檀这番话言语之中的不满,任是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可是燕青在听到这话之后,却也只得是赔着一脸笑意的连连点了点头并回答道 “青檀姑娘的担心自然是有着一些道理的,这些自然是怨不得青檀姑娘的。” 没办法,谁让现在在这番境地之下,他燕青也只能低头认栽呢。 强势如青檀这般,他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若是青檀还是要强硬的让他对周不疑道歉的话,燕青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向周不疑诚恳的道歉。 人在屋檐下嘛,总归是要低头的。 “那青檀姑娘,若是,这里没我等的事情了,我等,便是先走了?” 燕青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青檀便是一脸烦躁的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燕青点点头,连忙的便是转身带着封尘他们以及这些华山宗弟子们迅速的离开了剑阁这里,连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就仿佛是呆在剑阁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没过多久之后,燕青他们便是消失在了剑阁的这条街道上。 青檀呢? 她则是没什么好气的看了一眼燕青他们的背影,突然的冷哼了一声之后,便是转身浑身不爽的走入了剑阁。 至于周不疑,他则是看着青檀的背影,不由得感到了浑身一轻。 对于青檀,他周不疑着实还是有一些,心理压力的。 毕竟当初这位青檀姐,可是将自己折磨的有些不成样子的,说直白一些的,他周不疑哪怕是直到现在,对于青檀,内心之中的恐惧,还是多过其他的。 苦木倒是对于刚刚所发生在这里的一场闹剧视若无睹,而且早在青檀走出剑阁的时候,他也是松开了牵着周不疑的那只手,而自己则是退后靠在了墙边,双眸看向一旁的天空。 在燕青离开,青檀回去之后,苦木这才重新的走到了周不疑的面前,他蹲下身子看着周不疑,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 “世子今日是如何想起来剑阁的?” 苦木是有些疑惑的,因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他这还是头一回再见周不疑的,根据他师傅所与他说的那番话。 周不疑在这段时间里面,理应是要呆在周王府里面禁足才对的,虽说风不平当时并没有与他苦木说起禁足的原因是为何哪般,但是他却也是心里有了一些数,所以也就是自觉的并么有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有过任何去周王府去见周不疑的举动。 周不疑轻笑了一声,他翻了一个白眼,笑嘻嘻的看向苦木,开口道 “好久没见苦木哥了嘛,这不是前些日子刚刚解除了禁足的命令,就想着来剑阁看看能不能见到苦木哥。” 周不疑的这话,要是换做别人对苦木说的话,天晓得苦木会不会愿意去搭理那个人。 但就是因为这话是苦木说的,所以苦木也就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走吧,随我进入吧,正好今日师傅也在。” 苦木一只手拉起了周不疑,二人便是走入了剑阁。 而此时在剑阁的石室内。 风不平正一脸愠怒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史阿。 “你让孤说你什么好?嗯?你难不成就如此的将自己的性命不当成命了吗?敢去找那个老物寻仇,史阿,这件事就算是你师傅也不会去贸贸然的去做出此事,而你才几斤几两啊,嗯?就敢有着这份胆子去找那个老物?若不是苦木他及时截下你的话,现在你的尸首早就不知道在哪处野外被野狗分食了。” 风不平尽量的想要让自己的心气平稳下来,但是每当他看见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史阿时,无论是再如何的平稳,他却始终是想要一巴掌就扇在这个家伙的脸上。 多么不知天高地厚啊? 就算人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你这史阿都在这个江湖历练多少年了?到现在了还算是初生牛犊不成? 呵,那个宫中的老物,单论战力的话,在整个南离绝对能排得上前五,哪怕是在天下之间那也是有数的强大修士。 而史阿呢? 连那一境界都没有踏入的剑修罢了,连与那个老物交手的入场卷都是没有拿到,却舔着脸的想要一路追杀伺机与那老物以死相搏? 倒也不是风不平如何如何打击史阿。 实属是因为他的这番举动,就宛若以卵击石一样,毫无任何的胜算。 “剑圣大人。” 史阿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但是想了又想之后,他则是沉默了下来。 他无法解释一些什么有用的,因为就这件事情上,他着实是过于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若不是,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孤怎么可能会让苦木去将你截下来,任你去自生自灭罢了,反正南离也不缺你一个史阿。” 风不怕冷哼了一声,他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史阿,继续训斥道 “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剑阁里面呆着,等到风头过去一阵了,孤再出手救下你师傅,你小子,就给孤好好的呆在剑阁这里,别再给孤生出什么其他的事端了。” 听着风不平说出了会救下自己的师傅,史阿一下子就陷入了激动之中。 “剑圣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当真会出手救下我师傅吗?” “废话。” 第四百六十七章 第三人选 “陛下,您找我?” 姬无影单膝跪下,对着李敦民行了一记叩拜礼。 “嗯,有些事情,朕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李敦民微微点了点头,他放下了手中握着的奏折,抬起了手,示意姬无影起身。 待得姬无影起身之后,便是有些疑虑的开口问道 “陛下,不知,是何事要询问老夫?” 李敦民摇了摇头,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关于那证道大赛的事情罢了。” 当李敦民说出了证道大赛之后,姬无影便是琢磨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委,只见他双眉紧缩,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啧了一声后,便是说道 “陛下是在为艾嵩的原因而担忧吗?” 李敦民点了点头,随后便是有些唏嘘的长叹道 “原先证道大赛的三个名额,朕已然是钦点的差不多了,由风王爷的三位爱徒代南离出战,可是事到如今,苦木和青檀还好,他们二人如今皆是留在了金陵,可艾嵩现在却是远在西方前线,在白老帅的身旁抽不开身,唉,而如今证道大赛的期限已然是要公布与天下间,可是朕却始终是对这要顶替艾嵩名额的那人,始终是确认不下来,故朕才想着来听听你对待此事的看法。” 证道大赛,无疑是向天下宣告己国年轻一代力量最好的一个方式。 原先按照李敦民所安排下来的三大剑名额,这已经是可以差不多有希望一口气将证道大赛的三个魁首名额尽数拿下,可是如今看来的话,艾嵩缺席其中,这着实就是让李敦民不由得感到了一些头疼。 姬无影面露难色,他也是摇了摇头,道 “陛下,艾嵩的事情,老夫也是很困扰,不过既然现在事到如今了,艾嵩已经是无法及时赶回南离,这般的话,陛下也只能早些将那缺席的一个名额找到一位能够顶替艾嵩的人选出来了。” “朕也想啊,可是南离的年轻一代中,单论剑修的话,除了风王爷的三位爱徒之外,朕的记忆里面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够资格的人选了。” 李敦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二殿下,难道不行吗?老夫听说现在与中原联军的战役已经是缓和的差不多了,在这个时机上,将二殿下调回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可是姬无影的这话刚一出口,李敦民则是有些深意的看了姬无影一眼,进而的,李敦民便是摇了摇头,回答道 “承乾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如今的承乾,在实力上却是有些不够格,姬供奉,你扪心自问,南离年轻剑修之中,难不成还找不出来几个在实力上比承乾还要胜过的人选吗?” 李承乾啊,最开始的时候,可是与苦木一样展现出惊艳众人的剑道天赋的。 可是经过了这些年徒劳无功的苦修生活之后,李承乾却已然是跟不上苦木进步的脚步了。 虽然说李敦民对于如今南离国内年轻一代的剑修里面有多少能人,他是知之甚少的,但是他还是可以确认一件事的。 那就是,李承乾的实力,是够不上这个格的。 这是实在话,李承乾的实力,现在最多只能说是在年轻一代里面算得上是天才,当然了,也仅仅只能说是天才罢了。 若论实力的话,姬无影是关注一些的。 “胜过二殿下的年轻人,肯定也是有的。” 姬无影的这话刚一出口,李敦民则是连忙开口问道 “他们是谁?可有实力能够顶的上艾嵩的那个名额?” 可是,李敦民的这个话刚一出口,姬无影则是陷入了尴尬之中。 沉默了一番之后,姬无影最终还是将那几个他脑海中所记着的年轻人名告知给了李敦民。 “如此多的人选,从他们之中挑选出来一位顶替艾嵩的人选,想来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李敦民的面色在听到了这些人名之后也是稍微的有了一些好转。 毕竟可能在这位陛下看来,既然南离国内有着这么多的剑道天才们,从这些人里面挑选出来一个半差不大能够代表南离出战证道大赛的人选,肯定就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是,当李敦民的这话一说出口,姬无影便是默不作声的沉默了下来。 李敦民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姬无影,眼神之中饱含的意思仿佛就是在询问着对方为什么不开口。 可是,姬无影在对上了李敦民的这番眼神之后,也只得是苦笑了一声,摊开了双手,很是无奈的回答道 “陛下啊,这,有些事情倒也不是老夫不想说什么的,只是,虽然说在实力上胜过二殿下的人选不少,可是,可是这些人的实力,却也还是没有到那个线啊,陛下,风王爷的三位爱徒,也就是三大剑,他们三人之中哪怕是实力最弱的青檀姑娘,也就是陛下的剑道师傅,青檀姑娘的个人修为那也是达到了初入四品的境界,并且单论剑道修为的话,更是已然触摸到了小成的地步,哎,可以说,青檀姑娘的实力,四品之中难逢敌手。” 姬无影一边有些不愿,一边又有些苦口婆心的顺着这番话继续说了下去。 “而除了青檀姑娘以外,那便是苦木了,苦木的实力这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我南离第一潜龙是也,他的修为,更是到了老夫都无法看破的地步,当然了,按照老夫估算的话,最多也就是五品之境,但是苦木的剑道造诣却早就已经迈入了大成,这番的实力,苦木就算是越一品战六品修士,也是有着不小的希望能够从中取胜的,唉,倘若要是国内的那些年轻剑修们但凡有一个实力能够与青檀姑娘能够过得上几十招的,老夫也就向陛下推荐那人了,可是如今老夫盘算下来的话,这,实在是找不出来能够到达那一实力的人选啊。” 姬无影苦笑了一声,他对于这些年轻人的事情知 道的消息也是挺多的,所以在他的记忆里面,南离帝国年轻一代的剑修里面,能够与青檀过上几十招维持不败的人,还真是,一个都找不出来。 连在青檀的手上都是如此这般了,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要知道,青檀的实力,可是三大剑之中最弱的一人,虽然说,哪怕是青檀这样的实力,也是有些资格可以去抢夺那证道大赛三大魁首之一的几率,可是,南离帝国要的是什么? 要的是三人尽数站在那三大魁首,这才是南离帝国这个时代想要的。 “姬供奉,若是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难不成偌大的一个南离,莫非连一个够资格参加证道大赛的剑修都找不出来了不成?” 李敦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了起来。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任谁听到了这话,心里都不会太好受的不是吗? 李敦民身为南离帝国的君主,他手中统御的国家,那可是天下三大帝国之一的南离帝国啊,更何况,此番要参加的可是只有天下剑修才可以参加的证道大赛。 南离帝国,可是有着一个当世剑圣风不平坐镇与此的,若是传出去连一个够资格参加证道大赛的剑修都找不出来的话,这话简直就是缪谈。 说是贻笑大方都毫不为过! “陛下,其实,若是仅仅只是凑够名额的话,我南离,还是有着大把的优秀剑修可以填补上艾嵩的那个名额的,只是,证道大赛的魁首一名,可能就有些难了。” 姬无影咬了咬牙,但是当他刚说完这话之后,迎来的,便是李敦民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姬无影!你听听,你且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仅仅只是凑够名额?朕的南离什么时候需要做出来这种事情?啊?姬无影,若是你这个老东西这条性命不想要了的话,尽管大可继续说这话。” 李敦民险些就是要拿着奏折直接就是砸在了姬无影的身上,不过好在,他也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至于姬无影,则是一下子便是跪了下来,他带着些许哭腔的抬起头看向李敦民,道 “陛下啊,您,唉,您的想法,老夫自然是知晓一些的,当初从您将三大剑作为证道大赛的参赛选手之后,老夫就是明白,您是想要借着三大剑的实力,一举夺下此番证道大赛的三个魁首名额,可是,陛下啊,这本身就是一桩难事,证道大赛举办至今都已经这么多届了,三个魁首尽是一国之人的事情,可是从未发生过的啊。” 姬无影这个老怪物也是圆滑的很,当他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继续说了下去 “老夫也不怕惹陛下气愤,说句老实话,就算是艾嵩未曾缺席此番证道大赛,即便是三大剑代表南离去参赛,最后能够站在最后的,最多,也就只有两人罢了,青檀姑娘的实力,自然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是在面对着天下剑修面前,青檀姑娘的实力,终归还是没有如苦木艾嵩他们二人那般的压迫力。” 姬无影的这话一出口,李敦民刚刚举起奏折的手,则是停顿了下来。 他慢慢的放下了举着奏折的手,有些厌烦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过了没一会儿之后,李敦民便是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 “是,你说的,也是对的,青檀的实力,朕自是知晓一些的,虽在国内出类拔萃,除苦木艾嵩之外年轻一辈剑修无人能敌,但若是放眼天下的话,青檀的实力,却还是差上了一线,唉,终归,是朕太贪心了。” 李敦民面色有些阴压压的,他虽然话是这般说的,但是作为人精的姬无影,却是立马就察觉洞悉了李敦民的心中所想。 “陛下,其实有关于这件事情,老夫认为,陛下大可去向风王爷去询问一下意见,毕竟风王爷作为当世剑圣,看人自然是比起老夫准的很,我南离之年轻剑修天才,大半也是聚集在剑阁之中,而老夫对于剑阁弟子的了解,也是知之甚少的,所以若是陛下将此事交给风王爷去办的话,老臣相信,风王爷是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姬无影很是巧妙的将这件事的最后,牵扯到了风不平的身上。 而李敦民呢? 他也是满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轻声的开口说道 “既然姬供奉都这般说了,那就按照姬供奉的意思办下去吧,此事,却是也是需要听一听,风王爷的意见。” 李敦民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好转了起来,但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仍然也是摆着一张颇为愠怒的表情出来。 不过姬无影自然是知晓的,在自家的这位陛下这般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代表着,这件事情基本上与他啊,是牵扯不上什么关联的了。 呼,倒是逃过了一劫,险些就成了这件事的替罪羊了,还好还好,还好反应的够快。 “姬供奉,且退下吧。” 李敦民挥了挥手,姬无影便是起身捏着脚步轻声的离开了这里。 在出了大殿之后,姬无影只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咬了咬嘴唇,回头绕有些惧意的看了一眼大殿,姬无影便是连忙离开了。 刚刚,他无疑与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妈的,差点就被这位陛下当作这件事情的替罪羊拿去公之于众了。 还好还好,最后将风王爷扯出来当了一次挡箭牌。 反正风不平的身份以及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是这位陛下想对风王爷做些什么,那也自然是不敢的,哼哼哼。 自家的这位陛下啊,总归还是要在一些地方上要仰仗着风王爷余威的,拿风王爷开罪,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而自己可就不一样了,自己一个糟老头子,且还是一个皇室供奉,自己的生死,只在这位陛下的一念之间。 再加上,自己对于这位陛下,虽说在外人看来是亲信不假,可是只有姬无影自己才清楚。 如今的这位陛下啊,身旁哪里可能会有什么亲信啊,啧啧啧,那般泡沫般的可笑话,他姬无影反正是断然不可能会相信的。 不过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棋子罢了,有用时则用,没用的时候,便是会毫不犹豫的拿自己当作炮灰拉出去当作挡箭牌。 啧,不过也还算是好,今日的这般事情,这位陛下还没有到那般的地步,所以在自己的一番诱导之下,这位陛下便是将目光放在了风王爷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远在东巽帝国的京都之内。 阴暗的大殿内,南江王抿着嘴唇,整个人以颇为慵懒的姿势躺在卧榻上,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带着些许轻蔑的眼神看着台下跪着的那些黑衣人。 “今夜之后,孤,不想看到,名单上,有南疆的那个家伙,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南江王轻哼了一声,而后便是轻轻的挥了挥手,让这些黑衣人退下去了。 而待得这些黑衣人退下去了之后,在这座阴暗的大殿一角,则是出现了那道老迈且佝偻着腰的身影。 “你这个老物,怎么着,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山,难不成,是盯上了带队使者的位置不成?” 南江王也没有正眼看着那道身影,只是颇为戏虐的说出了这话。 而那道身影,则是桀桀桀的笑了笑,紧接着对着姬无影拱了拱手,颇为恭敬的回答道 “还是南江王聪慧,老夫的所意,南江王一眼便可洞悉,不错,老夫此番出山,的确是盯上了带队使者的位置,还请,南江王恩准。” “这事你可不该来找孤,呵,这皇宫之内,不还是有个皇后在那里把持着朝政的嘛,而且,就算是除了那位皇后以外,前朝不也是还有一个申植萃在那里的嘛,这二人,你这老物随意去找一人不就好了吗?” 南江王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压根就对于此事毫不在意一样。 “南江王的此话,莫非是在示意老夫投向后宫,或者说,投向申相吗?若真是如此的话,老夫并无二话,即可便去就好。” 当这句话说出来了之后,南江王倒是转了个身,哦了一声后,有些好笑的看向那道身影,缓缓的开口道 “啧啧啧,曾经叱咤南疆的刺探之王,想不到如今竟然会说出这番的话,啧啧啧,孤还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呢,若不是你身上的这股恶臭始终没有改变的话,孤还当真以为,这是哪个家伙在冒充你这老物。” 佝偻的身影咯咯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后,一对浑浊的眸子看向南江王,道 “南江王说笑了,现如今的东巽,哪里有什么刺探之王啊,老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罢了,此番前来,也不过就是想要向南江王讨上一门差事,以便老夫日后养老罢了而已。” “是为了南离的那几个小家伙吧。” 南江王轻蔑的一笑。 “南江王又说笑了,老夫当年之所以变得那么惨,可都是被南离搞得呢,哪里还敢去找南离的事情呢。” “正是因为当年对你这个老物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所以如今你这老物想要借着此番的源头来对那几个南离的小家伙下手,倒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南江王皮笑肉不笑的瞥了那道身影了一眼,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话,则是引起了那道身影的轻笑。 “倒是有些瞒不过南江王呢,嗯,倒是也有些那些意思,哈哈哈,毕竟当年那位的爱徒,据说可就是在如今南离的那几个小家伙里面呢,既然老夫终其一生也没有法子去找当年那位复仇的话,啧啧啧,去找那位的爱徒下一些手,倒也是挺符合老夫的脾性的,不是吗?南江王,哈哈哈。” 南江王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如今在他的眼中啊,这个老物,还真是有些无耻啊。 “啧啧啧,看着南江王的这个眼神,该不会是在心里面暗骂老夫无耻的吧?哈哈哈哈,若是南江王当真在心里面是这么想老夫的,那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啊,毕竟,老夫当年在世人眼中,可本来就是那么无耻的一个人,不是吗?” 那道身影会心的一笑,看的南江王不由得再度翻了一个白眼。 随手的挥了挥手,南江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得了吧,你这老物的心中所想,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过呢,这件差事倒也并不是不可能交给你去做,只是,你这老物在找那几个南离的小辈复仇的时候,注意一些,东巽目前,可并没有想法与南离继续多惹上什么事端。” 可是当南江王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便是遭到了那道身影的疑虑。 “如今,东巽不是在与南离开战的吗?怎会如此的不愿意与南离招惹上什么事端?南江王,莫非是,前线已经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当这道老迈的身影问出了这话之后,南江王看向这家伙的眼神,那就像是在看待一个白痴一样似的。 “你这老物啊,到底是多久没有关心过时事了?” 顿了顿后,南江王继续开口道 “说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时事吧,你这老物好歹也是知道东巽与南离开战了,但是说你这老物关心时事吧?你这老物竟然会连为何东巽现在不愿与南离多惹事端毫不知情,呵,你这老物,还真是天真的有些让人感到好笑。” 看着那浑浊眼神之中依旧的疑惑不解,南江王冷笑了一声后,继续开口道 “早在半年前,东巽的前线大军便是一溃千里,那个被前朝推上去的废物纨绔子,将军政搞得皆是一盘浆糊,而他本人,更是被南离周王耍了一个团团转,现在啊,虽说还在战事之中,但是东巽,已然是不愿再去得罪南离了,老物,知道了吧?” 南江王虽然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件事情,但是谁让如今事情已经变成了这般呢?他,也着实已经是没什么好办法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孤为何不行? 原本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由申包胥统帅东巽大军,虽然说对上的可是南离的那位名帅周王爷,可是申包胥的本事却也不是太差,虽有着极大可能仍旧会不敌,但却也不会如此迅速的就将大军弄得一溃千里,直接彻彻底底的落入了那位南离周王的圈套之中。 可惜了,申包胥遭遇刺杀昏迷不醒,而被前朝那些蠢货推上去的一介废物却是自以为是的尽数打散推掉申包胥的种种命令,而至于最后的结局,那也就很简单了。 一溃千里无法收拾,干脆的落败,让南离提前的解决掉了东巽方面施加的压力。 根据现在传回来的消息,南离那里在与中原联军对垒的,可是先后有着周敦颐和白起这两个在南离国内都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一帅一将。 再加上军队配置上的数量增多,可以说南离此番布置在北线战场上的配置,是超过对付东巽配置的不少。 结果即便是如此,南离军队却还是被中原联军给死死的按在了沿江一线无法动弹。 这可让东巽帝国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就连中原联军都能与南离军队打成这副模样,可是他们东巽的那十余万大军却败的如此干净利落。 南江王当年毕竟也是从军旅之中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所以他对于如今的这番情形,是感到极大的厌恶的。 妈的,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无论怎么说他们东巽可都是顶着一个帝国的名头,结果却在这次的大战当中成为最先退场的一方。 这对于东巽帝国,是耻辱无疑! 可是事到如今,南江王又能够做些什么呢?他终归只不过是一个手头上并没有什么实权的空头王爷罢了。 再加上,当初有关于申包胥遇刺的事情,他南江王可是从中抽不开身的。 呵,手头上连任何的兵权都没有,哪怕是这如今宫中的禁军,南江王都是占不上半分。 “老物,有些事情,孤若是不对你提醒一二的话,你难不成就要对那几个南离的小家伙下了毒手?” 南江王轻蔑的一笑。 “若是,老夫当真有此意呢?” 可是在听到了这道身影说出的这句话之后,南江王便是一下子冷哼了出声。 “老物,你若是胆敢对那些南离的小家伙下毒手的话,相信孤,孤有的是法子让你客死他乡,哪怕是你的骨灰,孤也有的是法子将其尽数消碎,呵,不要说什么你这老物不怕死的话,在孤这里,这些唬人的话是当不得用处的。” 南江王戏虐般的口吻,说出了如此骇人的话。 而这道身影也是微微一颤。 “倒也不愧是南江王。” 这道佝偻着腰的身影直起了腰,他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道 “不过,南江王,难不成南离的那位,你就不想对他下手吗?” “南离的那位,孤自然是恨其入骨,但是你这老物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吧?是,你这老物当年曾经叱咤过南疆数十年之久,可是这又能如何呢?南离的那位若是想要杀死你的话,也只需要轻轻的按下一根手指头就是足够了,呵,你的这些所谓引以为豪的实力,在南离的那位面前,饶是再来上十个你,孤也并不觉得会有什么用处。” 南江王毫不客气的贬低着这个老物,即便是这个老物有着轻松取南江王性命的实力,南江王却仍然敢说出这话。 “南离的那位,老夫自然是知道的,老夫又不是那些气盛的年轻人们,动辄便是想着要去超越南离的那位,啧,殊不知南离的那位现在所处的地位,可是数百年以来修士的顶点,南江王,虽然说南离的那位现在如日中天,但是那位的几个爱徒,难不成老夫就没有那份能够将他们尽数屠戮的实力了吗?” 这道身影这番丝毫不要脸皮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倒是也没有引起南江王的讥笑,反而的,南江王只是轻哼了一声。 “这种颇不要脸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这老物能做出来了,不过,即便是敢对那几个南离的小家伙下手,你这老物,想来也是有不怕南离的那位找你事的底气了。” “哈哈哈,这是自然,毕竟东巽,再怎么说也是一介帝国,西坤当年所遭遇的事情,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这要是放在咱们东巽身上的话,饶是南离的那位,想来也是会对此颇有些顾及的才对,咯咯咯,南江王,这一点,老夫想来您应该是比老夫还要清楚的更多吧?毕竟,当年西坤的事情,你南江王可是也有份呢。” 这道身影的这话一出口,南江王则是瞪了他一眼。 “那些陈年旧事,就当作谷子烂在你的肚子里面就好,当年西坤的事情,是他们自作自受,孤,只不过是做了一手顺水推舟的举动罢了,呵,反正站在南离那位的角度上,老夫这也算得上是向他卖了一个好不是吗?” “行,南江王说的也是,向南离的那位卖了个好,可是啊南江王,如今黑袍圣君人家可是活出来了第二世,难不成,您就不怕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这黑袍圣君要是前来找您麻烦的话,您该要如何应对呢?” 这道身影一脸的淫笑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这一句话,则是不偏不倚的正好戳中了南江王的痛处。 “老物,孤看来必须要给你强调一遍了,真正的黑袍圣君,早就已经死在了十年前了,而现在那个顶着黑袍圣君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的,只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罢了,此事要是传出去让那个冒牌货知道?呵,就算是借给那个冒牌货几个胆子,孤倒也是想要看看,那个冒牌货究竟敢不敢来找孤的事。” 南江王说这话的时候,虽是风轻云淡,但是那道身影却是可以敏锐的从这番话的语气之中听的出来。 南江王在惧怕此事。 所以说,这道身影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咂了咂嘴,有些惋惜的开口道 “啧啧啧,南江王的这话说的还真是硬气啊,不过也对,毕竟这如今的东巽 国内,好像也确实是没几个人有着南江王这般无畏的勇气了,哈哈哈,倒是有趣不少,顶着黑袍圣君名头出来招摇撞骗的冒牌货?倒是有趣。” “你这老物,莫不是不相信孤所说的这话?呵!” 南江王从卧榻上直起了身,他浑然不惧的起身下塌,沉声道 “老物,孤看你也不是老糊涂了吧?你这老物好说也是修炼了大半辈子了,这世间千千万人之中,你可曾真的听说过能够让人活出第二世的法门?这般已是逆天之数,怎会存于人间,更何况,即便是当真有这种法门的话,那按理说也早就被南离抢夺与己国之中了,怎会让那黑袍圣君有那份福气享受,你这老物,孤看来还真是老糊涂了。” 南江王对待此事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有些大,大的让那道身影,也就是那老物都是有些意外。 微微眯起了浑浊的双眸,这老物沙哑的笑了笑,嗓子如同卡了痰一样的开口道 “实不相瞒南江王,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前半辈子还经历过数十年的地下生活,对于那所谓的活出第二世的法门,也是有所听闻的,嘿,只是从未见到过时事罢了,倒是如今的这黑袍圣君的出现,南江王你说他是一个冒牌货,可老夫却不是这么看待的。” 这老物走出了那道昏暗的阴影之中,整个人的脸颊不仅是老人斑丛生,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看着枯瘦无比,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骨头架子一般。 他伸出手缕了缕自己的半截胡须,有些反讽的对南江王说道 “老夫虽然老矣,但还没有到那种老眼昏花的地步,既然南江王你说如今的黑袍圣君是一个冒牌货,那西坤还真是有本事,能够找出来一个依然有着那般实力且军略仍然不差性子也如出一辙的冒牌货出来,呵,南江王啊,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是不是真的在心中惧怕着,那位黑袍圣君呢?” “放肆!” 南江王低吼了一声。 老物乐呵的一笑,他随即摇了摇头,挑了挑眉有些不屑的说道 “南江王啊,有些事情,您还是有些不了解呢,不过说来也是对的,毕竟任谁将天煞组织掌握在手中的话,终究也是会忽略掉一些什么的呢,咯咯咯,不过南江王你可曾想过,即便是天煞组织,他们是否也是有着些许的可能,是在暗中有所隐瞒与你呢?” 南江王在听到了这话之后眉头突然一皱。 看着南江王如此的反应,老物心中一喜,紧接着便是听他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天煞组织当年可是在整个南方大陆都是有着赫赫声名的杀手组织,正所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遭遇到了围剿之后的天煞组织,所残存下来的实力却仍然算得上是一道不容小觑的势力,南江王,而你手中并无任何的实权,连一些兵权都是未曾拥有,可是陛下却还是将天煞组织全权交在了你的手上,难不成,南江王你还当真就天真的相信了陛下的那套说辞?认为陛下还真是为了你好不成?哈哈哈哈,南江王啊,若是你当真心中是这么想的话,那就不由得会让老夫对你而感到有些意外呢。” 南江王沉默了下来,他的脸部微微的有些抽搐,脸色也是变得并不是多么好看了起来。 看着南江王的沉默,这老物也是想着趁热打铁,所以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南江王啊,有些手段,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还是有些太过于青涩稚嫩了,啧啧啧,咱们的这位陛下,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当世明君,咯咯咯,这种的陛下,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善意的将天煞组织这种势力放心的交到你的手上呢,毕竟南江王你,撑死了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异姓王罢了。” “你这老物究竟想说些什么。” 南江王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句话。 而至于这老物呢?他则是在听到了南江王的这话了之后面色微微一喜,紧接着便是听他继续开口说道 “哎呀呀,南江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老夫也就直说了,既然现在南江王也是明白了如今的这番处境,那么何不选择,与老夫进行一次,不错的交易呢?” 老物舔着嘴唇,饶有一些戏虐的看着一脸平淡的南江王。 “说下去。” 听到南江王这么说,老物顿时打起了一些兴致,于是乎,他便是将他心中对于南离的那几个小家伙的打算,尽数的与南江王交代了一遍。 而南江王此番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也是再也没有说出来什么不乐意的话,他只是稍微的思考了一番后,便是回答道 “这件事孤可以帮你,但是有一点,你这老物要明白。” 这老物连忙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期盼的眼神看着南江王。 “待得这件事结束了之后,孤会动用天煞组织的力量将你保下,但是取而代之的,你这老物却是要在回京之后,帮孤做一段时间的事,放心,时间不太长,毕竟对于你这种修为的老物,孤到时候是会给予你一个让你满意的待遇的。” “哈哈哈,南江王既然如此的明事理,那老夫也就不用继续费什么口舌了,哈哈哈,不过是帮南江王做一些事情罢了,这些,老夫自然是会答应的。” 这老物不由得是有些欣喜之意浮上心头,毕竟能够得到南江王的帮助,那带队使者的位置对于他而言,差不多也就可以说的上是十拿九稳了。 “做事干净一些,孤会让天煞组织给你接应,但是,莫要引起南离的注意,毕竟东巽如今,不宜与南离结下仇恨。” 南江王淡淡的交代了这句话后,便是对这老物挥了挥手,轻声道 “你且退下吧,孤有些疲了,剩下的事情,明日孤会派遣亲信与你联络的。” 而与此同时,在东巽京都的相符内。 即便是下朝了,可是申植萃却仍然是穿着一身官袍站在会议厅内。 同样的,在会议厅内,还有数位穿着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诸位,人选可曾确认下来了?” 申植萃皱着眉头,为了讨论这个人选,他们这些前朝的官员们已经是接连的讨论了半个月之久,可是到现在为之,却还是有着两个人选的空缺。 礼部尚书摇了摇头,他抿了一口茶水之后,稍有一些疑虑的开口率先说道 “申相,据本官所知,申胥公子,不也是剑修吗?让申胥公子作为人选之一,莫不是不行?” 这位礼部尚书的话一出,旁边的几位红衣高官们也是纷纷的点了点头,附和似的说道 “是啊,申胥公子也是剑修,并且在年轻一辈中实力也是拔尖的,当作人选之一,并无什么不行的。” “确实,申胥公子虽不如大公子一般惊才艳艳,但却也绝对算得上是我东巽年轻一辈中的剑道翘楚,作为此番的人选之一,本官觉得申胥公子有这份资格。” 而听着这些同僚们将自家的申胥推选出来了之后,申植萃的脸色却是有些犯难了起来。 这一神情的转变,则是引起了这些官员们的不解。 礼部尚书有些疑惑的问道 “申相莫不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妥不成?” “胥儿他,确实是剑修不假,可是,胥儿的身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好转,让胥儿去参赛,本相实属是感觉有些不妥。” “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申胥公子的身子竟然还没有调理好吗?这,唉。” 礼部尚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申胥的身子调理好的话,他也完全是有着这份资格代表东巽去参加证道大赛的,可是,申胥身子的虚弱,却是让申植萃有些不放心。 虽然说申胥不是本家的后背,但却也是申家这一代之中除去申包胥之外的翘楚了,若是申胥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出现什么意外了的话,申植萃还真是会感到有些难搞的。 “若是申胥公子不行的话,那本官这里,倒是还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突然的,一直沉默的大鸿胪说了话。 “哦?桥公有何人选,请快快说出来。” 申植萃见是桥公说了话,他连忙恭敬的开口问道对方。 而桥公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先是稍作思考了一番之后,最终这才是顿了顿,选择开口缓缓的说道 “太子殿下,同样也是剑修,并且太子殿下的实力,可以说是本国年轻一辈之中除了包胥之外最为优秀的一人了。” “太子殿下?” 申植萃楞住了。 不过虽然申植萃楞住了,但是一旁的礼部尚书却是来了劲,他连忙点了点头,道 “桥公说的是,太子殿下的实力却是也是一绝,在年轻一辈中也是难逢敌手,只是,太子殿下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敏感,这,尤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礼部尚书的这话一出口,申植萃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了,在如今的这个节骨眼上,虽然说太子殿下是很不错的人选,但是他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 毕竟,这位可是太子,是储君啊。 尤其还是在,陛下昏迷不醒的节骨眼上,若是太子殿下再因为此番的证道大赛而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这,倒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疼不已。 这下子,连最先说出太子殿下的桥公,也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若是陛下无事的话,太子殿下当是当仁不让的人选之一。 可惜了,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子殿下是绝对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的了。 当初让太子殿下随申包胥一同远征南离的时候,这已经是闹的前朝风云连连的了,如今若是要让太子殿下远赴中原的话,这要是碰上了什么不长眼的家伙,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 唉,这还真是,让人头疼。 “这要是如此的话,那,还真的就是没有人选了吗?” 申植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东巽也是想要在此番的证道大赛上夺取一个名额。 不同于南离帝国想要将三个名额尽占,他们东巽帝国,仅仅只是想要夺取一个名额罢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申植萃他们也是要好生的挑选出来本国年轻一辈之中最优秀的三人才是可以,毕竟,此番他们代表的,可是东巽帝国。 “申相,莫非是认为孤是孩童也?” 突然的,太昊颛臾宛若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议事厅内。 他一脸淡淡笑意的对着这些红衣高官们微微行了一礼,而同样的,这些红衣高官们在看见了来者尽然是太子殿下之后,也是连忙的纷纷起身回了一礼,哪怕是在东巽国内德高望重的大鸿胪桥公也是如此。 申植萃眉毛一挑,道 “太子殿下到来,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太昊颛臾轻笑着挥了挥手,轻声回答道 “是孤吩咐的,申相可莫要怪罪与那些府中的下人们,不过申相,您刚刚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在申相的眼中,孤还当不得那三个人选之一吗?” 太昊颛臾宛若谦谦公子一般的口吻,让申植萃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太子殿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本相之所以会说出那话,相信太子殿下心中应该也是有所理解的,毕竟,陛下现在可还在昏迷之中,身为储君的太子殿下,更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的差错才行。” 太昊颛臾却是耸了耸肩,他先是转身面向这些红衣高官们,对他们拱手一拜,道 “诸位大人,孤有些要事要与申相交代,因为涉及皇家辛密,所以还请诸位大人暂且退下,多谢了。” 太昊颛臾的这话出口,虽然这些红衣高官们一个个的在前朝的地位都是不低,但是他们的脸上却也并没有浮现出任何的不悦神色,只是抱以笑容的对太昊颛臾抱拳,紧接着,他们便是退出了议事厅。 而待得他们退下去了之后,太昊颛臾便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诏书,笑眯眯的递在了申植萃的手上。 第四百六十九章 党争苗头 这张诏书上面的字迹很新,就连笔墨都未干,而在申植萃的一只手指点在了其中的一个字眼上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的一揉搓,便是浸染上了些许的墨水。 放在鼻子旁嗅了嗅,申植萃的缓缓的放下了握着诏书的这只手,而后便是神色有些严峻的开口对着议事厅外喊道 “胥儿。” 没一会儿,申胥便是穿着一身儒袍面色苍白的出现在了议事厅外。 “家主。” 申植萃点了点头,他严肃的对申胥吩咐道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还要请胥儿你费上一些心思了,议事厅附近,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人,哪怕是那些人安插在相符内的眼线,若是此番还有什么过分举动的话,胥儿你也尽管一并拿下就好,不用留下任何的活口。” 申植萃的这番吩咐,让申胥微微挑了挑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回答道 “明白了。” 紧接着,申植萃便是轻轻的挥了挥手,申胥便是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如此吩咐下去了之后,申植萃严峻的神色这才是有所稍稍的缓和,只见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后,便是坐在了椅子上,将那封诏书好生的叠好起来放入了自己的官袍夹层之中。 “太子殿下也请先坐下吧。” 待得看着太昊颛臾坐下来了之后,申植萃也是顿了顿,而后便是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率先开口问道 “不知太子殿下给予本相的这封手诏,乃是出自何人之手的?” 太昊颛臾挑了挑眉,他拿起一个空茶杯,进而的端起茶壶倒上了些许的茶水之后,便是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申相莫非看不出,这手诏下面盖着的,可是印玺,如今的东巽国内,除了孤的父皇之外,还有何人能够有权利使用印玺呢?哈哈哈,申相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虽然说太昊颛臾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申植萃却依旧的摇了摇头,他并不相信的继续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就莫要装糊涂了,这手诏上面的墨水虽是新迹不假,但是本相也跟随在陛下身旁几十余年了,陛下的字迹,本相是认得出来的,而这手诏上面的字迹,却完全没有陛下的丝毫韵味。” 光从笔迹便是定论? 说来有些可信,但是,却又有些牵强了不是吗? 太昊颛臾莞尔一笑,他抿下了一口茶水,并没有着急的对此反驳一些什么。 “太子殿下,您若是还要继续装糊涂下去的话,那便恕本相将此诏封存,待得陛下苏醒之后呈与陛下手中,交由陛下定夺此事了。” 申植萃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却仍旧是在说出这话后,没有使得太昊颛臾的脸色有过任何的波动。 “申相,您这究竟是在说孤装糊涂呢,还是您自己,在装糊涂呢?” 太昊颛臾握着茶杯,眼神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申植萃皱起了眉头,他佯装不知的回答道 “本相听不懂太子殿下话中是何般意思,还请太子殿下能够与本相好生的解释一番。” “申相究竟是听不懂呢,还是说在这里与孤装听不懂呢?” 太昊颛臾轻哼了一声,他倒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申植萃,语气虽未变化,但是他的脸色却已经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若是申相想要继续伪装下去的话,那孤大可与申相继续演下去,可是孤尚且需要提醒申相的一点就是,若是申相再这般下去的话,那么日后,申相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听着太昊颛臾这威胁意味火药味浓厚的话语,申植萃倒也只是一笑,他摇了摇头,莞尔轻声不急不慢的说道 “哦?那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本相也是要提前谢过太子殿下了,如此关怀本相,那么本相也就定然会多多留意一些的。” 开玩笑,申植萃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东巽帝国的丞相!在东巽朝堂上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又怎么可能会被太昊颛臾这轻而易举的几句话便是被吓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他太昊颛臾尚且还是没有那份能够让申植萃吓破胆的本事的。 最起码只要是还坐在太子之位上的太昊颛臾,都是基本上不可能会有这份本事的。 他申植萃,是丞相,是东巽帝国的百官之首,在东巽帝国的地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毫不为过。 呵,饶是太昊颛臾是太子,是储君,他对于申植萃,也是只能乖巧的如同一个普通的皇子一样才是可以。 毕竟申植萃可不是一个类似于摆设的丞相。 太昊伏羲氏昏迷之后,东巽帝国的朝廷运转,可都是挂在申植萃一人身上的。 光是通过这一年以来东巽帝国的运转丝毫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就已经是可以看得出来,申植萃的本事以及手腕到底是如何的了。 太昊颛臾? 一个小年轻而已,申植萃是会因为他太子的身份而对于他有一些礼节上该有的尊敬这是不假的,可是尊敬,却是并不代表申植萃就要万事要听从他太昊颛臾的意见。 “申相,还真是如同传闻一样的,老辣呢。” 太昊颛臾冷声说着这话,可是当他这话刚刚出口之后没多久,申植萃便是淡淡的回答道 “不过是活的时间久了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了一些,心中有了一些该有的分寸罢了,太子殿下如此的夸赞本相,本相倒是心领了,只是太子殿下,这手诏一事,您可还尚且没有给本相一个合理的答案呢。” 申植萃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他的双眸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议事厅的门口,在扫了几眼之后,便是恢复如常。 太昊颛臾则是因为注意力全在申植萃说的那番话上,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申植萃眼神的这一变化。 他只是哼哼了一声后,便是颇为无奈的像是妥协了一样,开口道 “申相,相府内,现如今到底有几方势力的暗探?” 听到太昊颛臾总算是放下了自己身为太子的架子之后,申植萃这也是微微一笑,先是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紧接着便是开口说道 “说多倒也不多,但是说少,也并不算少,最少,四五方势力总归是有的。” 饮下了杯中所剩无几的茶水之后,申植萃眉毛一挑,便是挨个的与太昊颛臾解释道 东巽国内势力错综复杂,这是立国之始便是有的,而先前却是因为有着太昊伏羲氏坐镇京都,所以靠着这位陛下的威慑力,这才使得那些种种势力都不敢造次。 可是随着太昊伏羲氏的昏迷之后,那些错综复杂的各种势力,却是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 一个个的都是想着风水轮流转,那些抑制不住的内心想法,也是随着太昊伏羲氏的持续昏迷,而被放大的越来越狠。 最起码直到如今的话,在那些势力的眼中,挡在他们道路面前的,可就有着一个申植萃。 申植萃,这个人若是能够拉拢那也就罢了,可是偏偏申植萃还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保皇党,虽然这个老头子看着有些权臣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啊。 申植萃,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东巽帝国为数不多的忠臣之一了。 忠臣,还是个丞相,手握大权,东巽国内的那些势力要是想要趁着自家陛下昏迷的时候搞出来什么幺蛾子的话,这位丞相,那可是要好生的注意一二的。 毕竟这要是被这位丞相给发现了的话,虽然说倒是不至于会多么的恶劣吧,但是却始终是会变得有些麻烦的不是吗?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既然已经变成了如此的话,那大可放开一些,派遣一些人手光明正大的去相府内好生的监视着这位丞相。 对,你没听错,就是光明正大的去监视申植萃。 这一点,申植萃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因为说句老实话,虽然说很多人都知道申植萃是个忠臣不假,但是同样的,他现在也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东巽第一权臣,他如今手中所握着的权柄,那可是庞大到可以将东巽帝国改朝换代的。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即便是申植萃是忠臣不假,但是防范的措施,却也一定是要做的。 申植萃的忠心与否,那些人可是不会仅仅的凭着那略显单薄的信任感来维持下去的。 毕竟在如今的这个节骨眼上,自家的那位陛下可是已经陷入了昏迷不醒的地步,而作为本国第一权臣的申植萃,这个老头子要是心里面因此而有所图谋的话,试问东巽国内谁人可挡这个老头子? 这个老头子的儿子申包胥,那可是东巽大军的军主,在边军也是享受着莫大的名誉,可以说,只要是申包胥跳出来撑起大旗的话,那他将会毫不费力的聚拢起来一支有着足够颠覆东巽帝国的军队力量出来。 如此,再配合上申植萃的丞相身份,这对父子,是完全可以做得到在这个时节上,将东巽帝国彻底的改朝换代的。 所以说啊,为了自证清白,申植萃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那些来自国内各个势力的探子们,毫无任何阻拦的进入了相府,在他的身边,时刻不停的监视着他。 这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毕竟申植萃虽是忠臣,但却无人能够在如今的这个时节,相信的了他的忠诚。 “申相,您话中所意,倒是孤有所遗漏了。” 太昊颛臾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这些日子他才刚刚从前线回来不久,所以对于京都内所发生的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也就并不是多么的了解。 这其中,当然也就包括着,有关于申植萃被监视成了这般模样的事情。 虽然说太昊颛臾对于此事是早有一些猜测的,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如今的国内竟然是会蹦出来这么多方势力的探子潜伏在这相府之中,啧啧啧,这还着实是有些超乎出了他太昊颛臾的预想。 “呵呵呵,这些倒是无碍,反正在本相的眼中,那些人有着这般的想法,倒也不能说些什么不是吗?毕竟若是将本相放在他们的立场上的话,本相也是会做出这般事情的,哈哈哈,放任权臣做大,这可是历朝历代的禁忌。” 申植萃却浑然不在意此番的事情。 不过这倒也算是正常了,毕竟是能够忍受着让那些家伙们光明正大的将探子扔进相府的申相,这么一些魄力,他还真就可谓是不得不值得一提了。 “不过申相,若是依照着您所说的这般的话,那么今日您让申胥公子去将这附近的那些探子尽数清除掉,这,难道不会打乱那些人的心绪吗?” 太昊颛臾皱起了眉头,他在听着眼前的这位申相对他吐露出来了这些事情的原委了之后,也是对于自己今日的唐突而产生了一些歉意。 这万一要是因为自己今日的突然到来而使得了眼前这位申相落入了那些人的怀疑之中,这自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是申植萃却是笑着摇了摇手,仿佛对于此事毫不在意。 这个浑身书生气的老头子继续倒上了一杯茶水,悠闲的嗅着茶香,而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太子殿下倒是不用想得太多,反正在本相原先的设想之中,那些探子们,也是早就该在这段日子被本相所清理掉的,毕竟,总不能让那些家伙们过的太安逸不是吗?现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若是让那些家伙们将本相视作纸老虎而越发放肆的话,本相,可就是有愧于陛下当年之恩了。” 申植萃在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神陡然的闪烁出了一抹狠辣。 “那些家伙自以为高枕无忧胜券在握,但是本相,却将会成为他们永世无法跨越的一道天堑,哼,除非是本相死了,否则那些家伙们所做的那些梦,尽数都只能成为井中月水中花,绝对不能有任何实现的可能,这一点,太子殿下就还请放心吧。” 在某些方面上,申植萃有 着绝对的理性,同样的,在对于那些妄想对东巽不利的家伙们,申植萃也将会以毫不留情的手段对待他们。 毕竟那些家伙,实在是有些太不把他申植萃放在眼中了吧? 区区的一些小手段,就想要将他按在京都内动弹不得吗? “孤这里,尚还有六卫在手,若是申相有些事情觉得不方便出手的话,大可遣人告知与孤一声。” 太昊颛臾冷哼了一声。 而太昊颛臾口中的六卫,其实便是太子六卫。 东巽京军一共有十六卫,而其中的六卫则是隶属与东宫麾下,所以也被称其为太子六卫,当是算得上一句,太子亲军。 若是换做一些没什么手腕,或者说是傀儡太子的话,可能太子六卫倒是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可是太昊颛臾这么一位继承了不少乃父性子的太子。 太子六卫,那可是被他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并且太子六卫的战斗力,也并不是一些花架子,毕竟,这可是出身自禁军之中的太子亲军,战斗力虽然算不上顶尖,但却也绝对不差。 在这个已经是有些混乱的时局之中,手中也只有掌握着一些兵权,才能够拥有着一些话语权的不是吗? 就比如太昊颛臾,他不止是鹰卫的队长,同样的,在他太子身份之外,尚且还有六支效忠于他并且能够为他所用的亲军在手。 在此时此刻的京都内,太昊颛臾,已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了。 因为哪怕是申植萃,他虽然说是丞相,百官之首,可是能够直接为他所用的军队,却是一兵一卒都没有。 他之所以能够有着底气调动军队的原因,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儿子申包胥,而另外的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申植萃在军中的一些门生党羽。 毕竟也是当了几十年的丞相了,申植萃的门生,那可早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遍布东巽国内上下了。 光是东巽军中不少有着万人兵权的将领,可都是出身自申植萃门庭之下的门生。 虽手中未曾有兵权,但是申植萃却是通过有着这些底气,才能够间接的调动着一些兵权,而也正是因此,所以申植萃,才会如此硬气的面对着那些图谋不轨的各大势力。 “太子殿下的好意,本相心领了,只是,太子六卫的身份终究是太过于敏感,若是让太子六卫出手牵连其中的话,反而是会打草惊蛇的,所以本相还是要请太子殿下,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否则的话,尽量不要调动太子六卫来牵连其中,毕竟,若是太子六卫下场,事情的局势,也就会随之而变得有些浑浊不堪了起来。” 申植萃微微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太昊颛臾的好意。 他说的,也是事实不错,毕竟他申植萃现在做的,是以臣子的身份来与那些东巽国内的不轨势力相互抗争的。 这番的抗争,是合乎情理的。 可若是这其中要是牵扯进入了皇族参与的话,那事情可就将会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 毕竟臣子之间的争斗,这还算是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可是太昊颛臾可是太子。 他可是储君,说是半君那也毫不为过,太昊颛臾若是下场参与进去了的话,那么这场争斗,那可就变得不一般了。 “可是,申相,若是六卫出手的话,这场纷争孤有信心将会很快的平定下来。” 太昊颛臾皱起了眉头,他表示有些不解,虽然说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若是出手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迅速的镇压下来这场即将爆发的纷乱,不是更好吗? 然而,申植萃却是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您还是将这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您现在贵为储君之位,若是参与进来了的话,那么敢问太子殿下,剩下的那些诸位殿下们呢?难不成太子殿下当真就认为自己已经将诸位殿下给镇压的不敢抬起头了吗?” 申植萃观察的点,与太昊颛臾是不同的。 太昊颛臾直观的认为自己只要将这场纷乱迅速镇压下来就比什么都要好,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是可以承受的住的。 可是申植萃却是不同。 因为申植萃考虑到的事情更多,光是太昊颛臾的那些皇兄皇弟们,现在可都是在一旁看着呢,这些皇子们这么多年了,背后的势力难不成是吃白饭的不成? 他们虽然说自己的势力并没有经营到多么强大的地步,但是始终也是不能小觑的一股力量。 他们之所以没有出手的原因,那自然也是因为他们自恃着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可是皇族之人,贸然的抛头掺和进入臣子之间的纷争,这实在是太掉面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身为太子的太昊颛臾可都是对此事毫无动静呢,他们这些皇子们又怎么能随意的就出手呢? 但是一旦要是太昊颛臾出手了的话,那申植萃是相信,完全不需要过多久的日子,这些皇子们,将会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抱团取暖的举动。 虽然说他们单个的势力并不为人所惧,但倘若要是他们聚集到了一起的话,这仍然也是一股足够改变格局的势力。 “太子殿下,这样吧,若是这封诏书乃是那位大人代为留下的话,本相是可以同意您参加证道大赛的,并且在参加证道大赛的这段日子里面,本相也是会尽快的将国内的这些纷争尽数熄灭,太子殿下就请放心吧。” 申植萃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能够做的,也就只是从太昊颛臾这里得到有关于这封手诏的确认。 当然了,印玺在,字迹也在,申植萃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是需要太昊颛臾的一个确认就是了,赶紧的将太昊颛臾从这件事情抽出身去。 省的这位太子殿下要是继续留在京都内的话,说不定是会节外生枝的。 而太昊颛臾也是神色有些紧张的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闭上了双眸,点了点头。 第四百七十章 坤帝之怒 西坤王朝的国都,哪怕是大白天的,却始终只感觉有一阵阴气遍布,哪怕是已经接近寒岁了,但是街道上却更加的清冷异常。 大街上过往的行人们的脸色都是齐刷刷的苍白,而他们的举止,也是如同机械一般的刻意,就仿佛是这些行人百姓们,一个个皆是任人操控的木偶人一般。 “少爷,今日咱们出访这里并未与五城兵马司提前只会过,这,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个老奴有些担忧的神色在与走在他前面不远的年轻人如此说着这话。 而这个年轻人却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却是能够隐约的感觉道一抹不同与寻常人的气质。 听着身后的老奴说着这话,年轻人笑着挑了挑眉,有些打趣意味似的与这老奴说道 “老黑啊,你说在这城中,又能够出现什么意外呢?难不成是老黑你认为,本公子的身手已经羸弱到了连自保都做不到了吗?还是说,老黑你在担心要是万一出了意外的话,你的性命不保呢?” 年轻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看了看路旁那越来越少的行人,眼神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情感。 被唤作老黑的这个老奴,也是连忙低下了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少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这也是跟在您身旁十几年了,这多少风风雨雨也是一同与少爷走过来了,老奴哪里会担心自己的性命如何,这是断然不可能的,只是,只是少爷,您的修为虽然强大,但是这万一真要是碰上了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们前来滋事的话,老奴这还真是有些担忧啊。” 年轻人淡淡的一笑,他头也没回的平淡的开口回答道 “老黑,按理说这城中的人,能够稳胜与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你还在担忧一些什么呢?除非是那些老家伙们不要脸面的前来滋事,否则的话,光是靠你这个老家伙,这城中有可能会发生的一些意外,岂不也是尽在手中掌握吗?” 年轻人的这话说出口之后,倒是引起了身后老黑的一些难堪的神色。 “这,少爷说的话总是有理的,只是,老奴今日出来的时候便是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这,万一要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唉。” 无论年轻人如何的去说,但是在老黑的眼中,就仿佛接下来就一定是会发生什么他们二人难以面对的局面一样。 正如同老黑的这般心神不宁一般,反观年轻人呢?他倒是一脸的轻松快意,听着老黑说的这话,他反倒是有些讥讽的口吻扭头对老黑有些不屑的说道 “老黑啊,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这胆子也变小了不成?这种神神叨叨的话本公子可真是没见过以往的你这般说出来过,啧啧啧,那些有用没用的事情你去想它干个什么劲呢,本公子啊,就是在家里面呆的有些太过于无趣了,所以今日这才突发奇想,想着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这件事家里面除了你老黑以外,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恶事呢,啧啧啧,老黑啊,看来日后要是有空,你还是要好好缓缓自己的这些胆子。” 老黑则是一脸不在意,他自认为自己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虽然说哪怕现在他们在的地方那可是西坤国都,可是在未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光是他和自家少爷二人孤身在这大街上游荡着,说不定就会突然蹦出来个什么意外这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老黑,有些事情,本公子觉得你还是说对了的。” 年轻人看着前方已经看不见什么行人的空旷街道,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公子明白就好,老奴的担心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老黑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但是他却是没有注意到。 不止是前方的街道,就连原本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些行人们,在这个时候也是根本就看不到了。 可以说,这条悠长的街道上除了他们俩人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路上的行人了。 “老黑,你说,咱们这城内,百姓应该是不少的对吧?” 年轻人不知为何的问出来了这句话,这倒是问的老黑有些懵逼。 疑惑的挠了挠头稍作思考了一番之后,老黑这才是开口答道 “公子说的没错,这都城内的百姓们,根据那些位大人上报的来看,现如今最少也是要有个二三十万的才对。” “二三十万。” 年轻人冷笑了一声,他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他的脸色也是慢慢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 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公子,老黑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也是停了下来。 而年轻人呢?他顿了顿后,这才开口说道 “二三十万的百姓们,在这大白天,街道上却是连一个人都看不到,呵呵呵,倒还真是让人有所不适呢。” 直到年轻人说出了这话,老黑这也是才反应了过来,注意到了前面的街道上此时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他连忙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 可是他们的身后,这时候也是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是看不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黑神色一变,他迅速的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就是一个飞步来到了年轻人的身前,一只手隐约的按在了自己的腰间,整个人戒备的观察起来了四周。 “看来,还真是落入了一些家伙设下的圈套呢,啧,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看着今日的这般样子,应该也不是运气差碰上的,哎呀呀,还真是如那个老家伙说的一样,本少爷的家里面啊,还真是出了几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他一只手搭在了老黑的肩膀上,轻声对其说道 “看好后面吧,若是当真有人要正面向本公子发起刺杀的话,就你的这点实力,反而是会影响到本公子的。”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扯淡,但是老黑 还是点了点头,缓缓的先后一退,转身便是面向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还真是让这本就无趣的生活,平白无故的增添了一些乐趣。” 年轻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衣袖一摆,露出了他腰间系着的一柄佩剑。 顺手抽出佩剑握在手中,年轻人刚刚说的话虽然是那般,可是他的脸色却并不是多么的好看。 “别藏下去了,没意思,真的,挺没意思的。” 年轻人淡淡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高楼,他敏锐的直觉让他感知到了就在那个地方,就是有着数道不可谓不强的内力波动。 “虽然说你们的实力想来应该也算是个中翘楚,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座城内想要对本公子下手,哈,不得不说,无论你们身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他的胆子,都是有够大的。”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他见说出这话之后,那座高楼始终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便是心生不悦,随手提起佩剑便是向着那里挥剑一斩。 虽是随手一斩,但是这一剑席卷而起的剑涛波浪,却是宛若雷霆一般直接炸在了那座高楼的附近。 一声闷雷的响声过后,那座高楼竟是被年轻人的这一剑给活生生的削掉了一层。 碎石渣飞起,从那烟雾尽起的废墟丛中,终于是走出了几个蒙着面手握长刀的黑衣人。 “长刀蒙面黑衣,呵,南离锦衣卫的装扮你们倒是学了一个一清二楚,只是,佯装锦衣卫前来刺杀本公子,这一招,你们幕后的那人,实在是算错了。” 年轻人毫不客气的便是闪身接连在空中瞬间斩出数十剑。 这数十剑虽然是瞬斩而出,可是这其中的每一剑,威力都不逊色于刚刚年轻人对着那高楼斩出的一剑。 那些蒙面黑衣人们双眸突然瞪大,仿佛是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施展出来的此番实力震惊的不成样子,他们想要闪躲,可是这番瞬斩而出的剑速之快,在他们反应过来准备闪身躲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震天如雷声般的剑鸣之音,让年轻人从半空中落在了地上,不远处烟雾消散之后,竟是还有一个黑衣人气喘吁吁的闪身躲开了刚刚的那一番瞬斩。 “呵,倒是有意思,能够躲过本公子的瞬斩,你们这些家伙啊,倒还确实是有一些本事,只是可惜了,跟在了一个压根就没有把你们当人看的老大身旁。” 年轻人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的手中动作却是丝毫没有留情,他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是如同鬼魅一般,下一秒,便是出现在了那个黑衣人的面前。 “下辈子,找个好主子。” 话音落下,年轻人便是一只手抓住了黑衣人握着长刀的手腕,将长刀狠狠的捅进了黑衣人的腹部。 一脚踹开黑衣人,年轻人将那把沾染着鲜血的长刀随手丢在了黑衣人的尸首旁,而自己,则是悠哉的走了回去。 “公子。” 看着如此干净利落便是结束战斗的自家少爷,老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收起了自己刚想要抽出武器的那只手。 “叫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看看吧,这些家伙伪装成南离锦衣卫的装扮前来刺杀本公子,呵,一个个的手段却是如此的顽劣,想要伪装锦衣卫,起码整出来一把像样的绣春刀呗,一个个的,连最基本的刀法都是未能通的明白,跳梁小丑罢了。” 年轻人将自己未曾沾染上血液的佩剑重新插回了剑鞘,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倒在两地已经死的透透的黑衣人。 “原本通过内力的感知,还以为今日来的是多么厉害的一群刺客呢,结果却是蹩脚的要死,还真是不敢想,能够养出来这些刺客的主子,到底是国内的那个老不死的,难不成还真是老眼昏花了不成?连这种开玩笑一样的刺杀都能策划出来,还真是让本公子不解。” 年轻人满脸的不屑,仿佛对于今日所发生的刺杀,他是早就了然于胸的一样,可是待得他挥了挥手示意让老黑去叫人之后没过多久。 年轻人的脸色,便是慢慢的变得阴沉了下来。 “妈的,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会知道朕行踪的,按理说朕今日出宫微服私访这件事是突然兴起的,并且也是只告知了老黑一人,宫中也是做好了任何的后手,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嘶,可是看着如今这些人的样子,却像是有所准备的一样,哪怕是说这些刺客的身手蹩脚,但是能够在这大白天里面便将整条街道上的行人都尽数清理一空,光是这份手段,国内能够拥有的就是不多。” 年轻人也是直到这时候,才是显露出了他的身份。 西坤王朝如今的当代君主,除北艮帝国小皇帝以外,如今这个天下能够拍的上号的国家里面,最年轻的一位君主,同时的,也是天下诸国里面,身为君主,却也同样是身为顶尖修士的一人。 对,没错,虽然这位坤帝看起来年轻至极,他的年龄也确实不过就是三十多岁,但是他的修为,却已经是踏入到了顶尖的层次,早就已经是迈入了天下修士的第一梯队里面。 能够想出来在如此光明正大之下选择刺杀一位顶尖级别的修士,这在天下间,还真是扯淡的不要再扯淡的事情。 顶尖级别的修士,除非是风不平亲自出手,否则的话若不是万全的手段,是绝对不可能将他刺杀成功的。 要知道顶尖级别的修士若是一心想要跑的话,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拦得住的,当然了,这个也是要先排除掉风不平的才行。 可是风不平远在南离,并且风不平也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进去一个针对于刺杀一国君主的刺杀事件里面。 所以在如今的西坤国内,能够有本事在战力上杀死坤帝的人,是绝对不存在的,哪怕是黑袍圣君他们,他们的实力也只会是有所不如。 尤其是现在这番刺杀的事情,还是在西坤国都大白天的时候发生的,刺杀的对象,还是西坤 王朝的君主! 这让坤帝如何不为之郁闷且恼怒呢? 他身为一国君主,然而却是在自家眼皮子底下竟然是遭遇到了这些蹩脚家伙们的刺杀,呵呵呵,他能说些什么? 估摸着一刀捅死那些治安司的心都有了。 待得待会五城兵马司的人一来,光是冲着坤帝现在的这个架势,他非要当众吃了那些人不可,好家伙,自己竟然还真的就跟老黑说的一样,遭遇到了这种的事情。 妈的,气不气? 不气就怪了,这他妈的怎么可能会不气。 没过多久之后,坤帝便是听到了身后的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刚一转身,他便是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队骑兵向着他这里奔驰而来。 没过一会儿,这些骑兵便是停下了脚步,为首的几人便是老黑以及几个身披甲胄的中年将领。 他们连忙翻身下马,还没顾得老黑说话,在看见了坤帝的样貌了之后,这些人便是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赶紧来到了坤帝的跟前一个个不约而同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这些将领们一个个的将头深深的埋入了地面,压根就不敢与这位坤帝有任何的眼神对视。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现在连与朕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是没有了吗?呵,不错,还真是不错,你们这五位司长所办的事情,还真是让朕都意外的很呢。” 坤帝虽然说话的口吻之中并没有听出任何愤怒的情绪,但是站在一旁的老黑却是心知肚明。 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自家的这位陛下,哪里是什么老好人啊,啧啧啧,那性子可是火爆的很呢。 之前的这些年还好说,自家的这位陛下一直都在修生养性,尽力的将自己的心气控制的好好的,可是今日所发生的这件事,这简直就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堂堂帝王,竟然在自己国家的都城遭到了刺客的刺杀。 刺杀也就罢了,刺客竟然还有这般的能量能够将这整条街道上的行人都给清空了。 作为守卫京城的五城兵马司,这五位司长身上担上的罪责也就可想而知了,要知道这可是在他们的权柄之下发生了这般的事情啊。 掉脑袋?不不不,说不定这都是会诛连族亲的,自己的职守之内竟然发生了如此的事情,而且这还是直接冒犯在了自家陛下的身上,他们啊,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在这里跟朕装死人呢?啊?!好啊好啊,一个个的整日里都与朕拍着胸腹说什么自己本应是那征战四方的名将,只是因为朕的原因这才将你们困在了这区区的兵马司里面看守着这无趣的京城,可是如今呢?如今你们办的这都是些什么狗屁的事情,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看不好,就你们的这么屁点水平,还有脸跟朕说你们本应是征战四方的名将?呸,你们要是带军出征的将领,那朕的西坤早就被你们霍霍的亡国了。” 听着这位坤帝的训斥,五城兵马司的五位司长脸都绿了,他们也想对此反驳一些什么,可是想了一想,他妈这确实也是反驳不了什么。 能否保得住这条小命,这也就全看这位陛下能不能放过他们一马了。 “妈的,朕是不想让你们这些人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尽颜面的,可是你们自己看看这干的都是些个什么狗屁事,老黑。” 听到陛下突然喊了自己的名字,老黑这也是连忙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坤帝一拜,道 “奴才在,谨听陛下吩咐。” 坤帝冷哼了一声之后,便是对着老黑吩咐道 “拟诏,将五城兵马司的这五位司长,罚俸三年,各自官降两级,除中司以外,剩余的四司长,给朕编入前线的后续军队中。” 坤帝的这句话一出口,那跪在地上的五城兵马司的五位司长满脸的震惊,不过震惊归震惊,他们还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的连忙磕着头回答道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好家伙,估摸着这五位司长恐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几人在犯下了这种罪责之下,竟然还能够捡回一条小命。 罚俸三年? 拜托,五城兵马司的司长,又怎么可能只是靠着区区的俸禄过日子的官员。 而至于官降两级,这就更没什么的了,反正能够保住性命是最好的。 不过,让他们很是疑惑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单单的就只有中司的那位司长没有编入军队,反而是继续留在了原职上,反而他们四人却是直接被编入了军中? 不过这个疑惑,他们也是只敢在心中想想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刚刚捡回了一条小命,这要是再跟这位陛下不要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的话,他们这还真是不想活了不成? “好了,除中司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滚回去吧,要不是现在前线战事紧急,你们几个尚且还是有一些本事在身的话,朕早就将你们处以极刑了。” 坤帝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出巡,还真是让他感到了一阵无力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京都城内竟然都是能够遭遇到这种的刺杀,自己这个君主,难道就当的这么不和人心吗? “听不懂话吗?陛下让你们赶紧滚纳。” 老黑见这五位司长迟迟不动,这也是扯着嗓子再次重复了一遍。 而这也是在听到了老黑的这重复的一遍话之后,这四位司长也是连滚带爬的赶紧起身带着人手离开了。 唯独,也就只剩下了那个看起来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司司长跪在原地始终没有动弹。 坤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神色低着头看着这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吩咐下去让你的手下将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哦哦哦,属下遵命,属下遵命。” “将那几具尸首,好生的带回去。” 第四百七十一章 忽地笑之死局 大雨倾盆,黑夜映入眼帘,忽地笑孤身一人漫无目的的在丛林之中疯狂的逃窜着。 杳无人烟的山林里,遍地都是各种枯木丛,忽地笑咬着牙,拖动着自己已经受了伤的右腿奋力的向前行进着。 一边向深处前进着,时不时的,忽地笑还扭头看了一眼又一眼自己的身后。 这场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个时辰了,并且在这几个时辰里面,大雨丝毫没有任何的削弱,反而越来越大了,到了最后,呼啸而来的狂风配着大雨,吹的这树林里面的树枝不停的发出阵阵的响声。 忽地笑虽然在咬着牙奋力的向前迈着步子,可是他那只受了伤的右腿却早就已经是被血液浸染成了一条血腿。 半截腿上尽是鲜血,就连他背后的箭袋,也早就已经空掉了。 手中握着的扶桑弓,在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沦为支撑着忽地笑平衡的工具了。 没有人知道忽地笑究竟在跑着些什么,也同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忽地笑的右腿会受伤,而且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以及那时不时的向后看,无不都在说明着,他的身后有人在追赶着他,并且看着他那恐惧意味鲜明的眼神里面,也是同样能够看出,身后那些追赶他的人,是想要来取他性命的。 突然的,忽地笑一不注意,脚底一滑,应声便是跌倒在了地上,并且因为身体的突然失去平衡,导致了他一下子便是滚下了半山。 虽然说这处山林并不是多么的高,但是因为树林之多,所以忽地笑也是在翻滚下来的时候连续撞到了数个枯树枝。 眼看着他就要撞在一块巨石的时候,忽地笑低吼了一声,咬了咬牙,尽量的将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向前猛地一轰。 内力轰去,巨石被彻底的击碎,而忽地笑最终也是撞在了一棵老树之下,他的腹部也是顿时遭受到了重创。 身子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下子,忽地笑不止是右腿上的伤势了,他现在就连自己的一只手掌上面,都是因为刚刚的翻滚而被不知道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扎穿了手掌,鲜血淋淋的向外流淌着。 他定睛一看,发现了自己那只手掌上插着的一根尖锐的树枝,紧接着他便是咬着牙,先是将扶桑弓背在了背上,而后另外一只手掌便是握住了那根尖锐的树枝,一咬牙,便是忍受着莫大的痛楚,硬生生的将那根树枝从他的手掌里面拔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此时早就已经不知道流着的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了。 只是他的手掌处,却是一片血污,连同着他的右腿,忽地笑现在整个人的身体四肢,已经有着两处遭到了重创。 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杆铁棍,忽地笑憋着气,费了半天的气力这才是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撑了起来。 摇晃的站起来了之后,忽地笑还没顾得喘一口气,便是将身子倚靠在了大树旁,握着铁棒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泥泞之后,他的视线这才是有所恢复。 确认了方向之后,他这才是深深的吸入了一口空气,用铁棍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尽力的想着那处方向步履艰难的走去。 而与此同时,正在天南城内。 原本在平日里早就已经是进入宵禁的天南城,今日却是灯火通明,满城尽是亮光,尤其是洪门的驻地里,郑成功他此时正是满脸血污的手握一把长刀,刚刚砍倒一个身着白衣的修士后,便是举起手中长刀仰天大吼道 “洪门弟子,随我,将这些来犯之敌尽数斩杀!” 话音落下,郑成功便是再次跳下台阶,与那数个白衣修士厮杀成了一团。 这般的景象不止是发生在洪门的驻地。 同为上三宗的墨门,如今也正是遭遇这如此的状况,只不过与洪门不同的是,墨门因为机关设置的原因,所以说整条街道上面躺满的,几乎全是那些白衣修士们。 而墨门如今的巨子此时更是皱着眉头站在密室里透过他们的机关观察着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打杀起来了?!” 这位巨子对此很是震惊,他明明才刚刚回到天南城没两天,结果今日便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来了这么多的白衣修士,上来就是拔剑要对他们出手。 好在他们墨门的弟子反应够快,及时的启动了防御的机关,这才没有造成多么大的伤亡,只是如今看着那街道上依然数量庞大之多的白衣修士们,饶是这位墨门巨子,心中也是不眠的有些忐忑。 事情已经是隐隐的超脱了他们墨门的掌控之中,若是这番不要命的攻势再持续下去个把时辰的话,那他们所设下的防御机关就将会慢慢的被逐个攻破。 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可就是到了肉搏的地步了,看着这些白衣修士们实力,这位墨门巨子还真是为之而感到头疼。 同样的景象,自然也是发生在了中六派以及下九道,只不过这些种种的天南势力现在,基本上也都是与洪门一样,各自势力的弟子帮众们正在奋力的与那些来路不明的白衣修士们展开惨烈的厮杀。 至于天南城的军营里面。 那位天南城主如今更是换上了一身黄金铠甲,横着眉头脸色极度难看的站在阁楼上看着城中各地冉冉升起的硝烟。 身为天南城主,他竟是对这些白衣修士的出现没有丝毫的察觉,这实在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哪怕是这位个人实力强劲的天南城主,现在也是只感觉一抹深深的无力感。 而在他身后站着的,则是那位锦衣卫的千户大人,郭嘉郭奉孝。 与之前当众和他对峙时候的样子不同,此时的郭嘉,也是皱着眉头脸色并不是多么好看的站在阁楼上看着洪门方向升起的硝烟。 “郭千户,这些白衣修士,是不是你们锦衣卫的手段?如果是的话,你为何不提前与本将军知会一声?” 天南城主一脸的阴晴不定,他现在只感觉。 能够有着这般手段能够在他的眼皮下将这么多的人塞入天南城的,除了面前的这位锦衣卫千户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能够有着这般的手段和本事。 锦衣卫的本事,他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可是郭嘉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郭嘉说的这话,天南城主可是一丁点都不相信,换句话来讲,他也是压根就不愿意去相信郭嘉所说的这话。 “郭千户,你现在最好还是好好的跟我交代清楚这件事的原委,毕竟,这关乎着的可是天南城!天南城与南离,那可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一样,哪怕是陛下都不愿意亲眼看着天南城演变成为如此的地步,所以陛下才会将本将军派来这里担任城主,你们锦衣卫,难不成是要违抗陛下的旨意不成?” 看来在感观的直觉里面,天南城主还是丝毫的不愿意相信郭嘉所说的这番话。 而郭嘉呢? 他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度开口重复了一遍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与我们锦衣卫无关,并且城主大人,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先与你知会一声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郭嘉的语气顿了顿,紧接着便是看他瞥向洪门的地方,冷声说道 “我们锦衣卫入驻城内的那对人马,早在前几日便是领了京都的命令出城了,这几日以来,他们任何的讯息都是没有传回来,而且最重要的,出城的人里面,还包括着执金司此番前来的人手。” 郭嘉皱着眉头,明明按照他们锦衣卫的规定来说,若是发生了出城这种事情的话,理应也是需要半天差遣人马送回讯息近况的。 可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那支出了城的锦衣卫人手却是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传回来。 这其中还包括着执金司的那些人手也是如此。 本来这件事在最开始的时候郭嘉心中都是有些疑惑的。 毕竟此番在这天南城内,锦衣卫的最高指挥官应该是他才对,并且按照锦衣卫的规章制度,在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前,天南城的所有锦衣卫,也都是只能听从与他郭嘉的调令才对。 然而前些日子一封来自京都锦衣卫衙门的离奇命令,却是打破了这层僵局。 那道离奇的命令,郭嘉还记得当时的魏忠贤还满脸狐疑的拿着命令的书信给他看过。 上面的各种印章都是没有任何的纰漏,只是除了落款没有任何人的签名,只是单挂了锦衣卫总署这几个字之外。 当时这道命令虽然离奇可疑,但是郭嘉细细的盘算了一番之后,觉得应该是京都留守的陆炳嗅到了什么不方便诉说的事情,所以才会调动这支锦衣卫出城的。 毕竟留守京城的锦衣卫是陆炳,所以郭嘉想了又想,觉得陆炳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岔子的才对,所以说虽然到最后他还很是疑惑,但他最终也还是同意了魏忠贤他们的出城。 只是当日的疑虑,放在了今日的这番时日之下,郭嘉却又是隐约的从这其中的背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该不会是,有些人在这背后刻意图谋出来的事情吧? 他手下的锦衣卫刚刚出城没两天,这天南城里面便是突然爆发出来了这番的暴动,这其中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细细想来的话,这其中巧合的就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所图谋计划出来的一样。 并且根据这些士卒汇报的讯息来看,这天南城内,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基本上全都是遭到了白衣修士的袭击。 除了他们现在脚底下的这座军营之外,可以说此时的天南城,基本上大半的地方都在陷入厮杀之中。 这说明了什么? 这是一场有组织,且目标性极强的暴乱活动,策划者虽然将目标选中了天南城内的各大势力,可是他却是聪明的没有将矛头对准官府。 不止是郭嘉他们现在所处的军营,哪怕是城主府,根据现在汇报的讯息来看,也是丝毫没有任何白衣修士的痕迹出现。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图谋,郭嘉现在是猜不出来的,但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无论这背后到底牵扯着什么样的图谋。 引的天南城的时局动荡,这定然是这伙人的目标。 郭嘉是看出来了,那些白衣修士们的人数虽然众多,且基本上实力也都还算是在线上,但是光是依靠着这些白衣修士们的话,是远远无法伤及到城中那几大势力的根基的。 别看现在杀的这么热火朝天的,但是郭嘉却是可以看的出来,若是按照如今的这番情形继续下去的话,到最后先撑不下去的,一定会是白衣修士。 直到那伙白衣修士死伤殆尽之后,像上三宗这种天南城内的势力,其根基也是不会有多少的动摇。 这番的观感最初的时候也是让郭嘉一楞,因为光是从这份结局看来的话,策划出来这场暴动的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的。 但是紧接着,郭嘉却又是想到了一件事。 虽然没有直接的利益可图,但是这些人却是可以玩一手祸水东引。 通过引出此番的暴乱,而将天南城内的那些势力堂而皇之的与南离官府不得不站在了对立面上。 试问如今的这个情形,待得上三宗他们这些势力缓过神来再看的话,会是如何的表情呢? 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他们这些势力遭受到了白衣修士的袭击,可是官府却是一丁点袭击都是没有遭遇。 那伙人怕了南离官府? 这些亡命之徒都敢梗着脖子对他们发起不要命般的袭击,又怎么可能会惧怕南离官府呢? 归根结底的,这背后肯定是有南离官府在背后捣鬼。 一定也是南离官府想要趁着这次的暴动想借此来削弱他们这些势力的实力乃至根基。 或者说再大胆一些的想想,这场暴动,干脆就是 南离官府在背后所策划出来的,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吧? 当然了,即便是这件事情压根就跟郭嘉他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又能如何呢?百口莫辩什么的,郭嘉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对于天南城的这些势力而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一个什么所谓的证据。 他们只需要一个来泄愤的矛头就是了,即便是说这个矛头是南离官府,也又能如何? 反正逼急了,天南城的这些修士们大不了都远渡他国,反正作为修士的他们,若是一心想要逃遁的话,那肯定是比寻常人要方便快捷不少的。 郭嘉他开始担忧的,就有这一点。 魏忠贤他们那些锦衣卫再加上执金司的话,这两伙人合二为一想来在这天南城附近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才对。 而且更别提如今天南城现在的这个架势,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一心想着挑起这些本土势力与南离官府的纷争而已,想来是不会对锦衣卫下手的。 “城主大人,若是你想要坐稳如今的这个位置的话,我奉劝你现在就莫要在这里坐山观虎斗了,赶紧带着人马先去解了一方势力的困局才是上上之策。” 郭嘉皱着眉头,有些犯难的神色看着天南城主。 其中想要破除这一局面的法子很简单,就如同他郭嘉所说的一样,只需要是南离官府在这个局势之下选择出兵帮助那些天南本土势力脱困,一切就都不会节外生枝了。 只是啊,那些人想来也是对这位天南城主有着足够的了解,所以才会选择做出如此的困局来摆在他们的眼前。 为何要这么说呢? 哈哈哈哈,如今的这位天南城主,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有着火爆性子的将军出身,他本身作为天南城主的任务和使命,就是要将这些天南本土势力尽可能的进行削弱,而如今这些人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摆出来了这么一场帮上他削弱这些天南本土势力的举动,按照这位天南城主的性子来看,他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出兵解救那些天南本土势力呢? 那些人的算盘想的也确实是不错,他们所谋划的这些也确确实实是按照着这番来进行着,可以说,若是没有郭嘉在这里的话,这位天南城主还真的就要继续呆在这阁楼,看着这场暴乱持续到底了。 若当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结局估摸着就会是,这些天南的本土势力与南离官府之间的摩擦越来越严重,而到最后,说不定也就只需要一根导火索,便是可以彻底的点燃这个位于南离帝国深处不可控的一个定时炸弹。 当然了,现在这郭嘉不是在这的吗? 郭嘉哪里会是这个天南城主的那些性子和想法,不过他也是想到了一些这位天南城主可能会抗拒的说法,所以他也就是与这位天南城主好生的交谈了一二之后,不知道是给这位说了一些什么话。 最后这位天南城主便是转身下了阁楼,在军营里面迅速的召集起了一群士卒,火速的便是带着这些士卒,向着距离他们最近的墨门支援过去了。 而依旧呆在阁楼上的郭嘉,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些家伙所躲在背后搞出来的幺蛾子,真是让人头疼,早知道就不听陆炳那个家伙的话被诓骗来了这里,呆在江陵城多好,整日里借酒偷欢,好不自在,现如今被困在这天南城里,整天都是打打杀杀的,现在还被卷入了这场乱局之中,陆炳啊陆炳,你这家伙还真是害惨了我。” 郭嘉骂骂咧咧的,听着他这口气,就仿佛是想要去捅上陆炳一刀似的。 而此时此刻在那山林内。 忽地笑已经是无力的瘫软倒在了树丛之中,他的右腿上,则是不知何时被人又砍了一刀,较新的伤口,再次流淌出来的鲜血,让忽地笑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至极。 “妈的,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忽地笑骂骂咧咧的咳出了一滩鲜血,手中握着的那根沾染上了血迹的铁棍则是插入了泥泞之中。 半截身子倚靠在枯树根上,忽地笑只感觉此时自己的双眸视线都是开始模糊了起来。 疼痛早就已经是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脑海也早就是腾的没有了其他的意识,他现在脑子里面想的,也就只有逃离那些人的魔爪了。 也就是这个毅力,在支撑着他一路逃入了这片山林。 可是无论他怎么拼了命的想要逃离那些人的魔爪,结果最后所面临到的,却还是这些人不依不饶的追杀。 他身旁的那些执金司的手下们,也早就已经是死在了这几日的围杀之中。 而至于跟他们一同的锦衣卫,则是在这几日的围杀之中,与他们执金司脱离了联系,现在已然是下落不明。 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但是看着如今忽地笑现在的这个局面。 看起来他的危险,要更大一些吧? “还真是让人惋惜,妈的,还没有去与齐无恨那家伙好好的打个够呢,咳咳咳,结果现在却是遭到了这些鬼东西的追杀,妈的,真是,太他妈亏了。” 忽地笑咽下了口中的鲜血,他咬着牙,浑身青筋暴起,他这才是折腾了半天,才通过手中的那根铁棍站了起来。 “干,这些鬼东西,本少爷就算是死,也要在临死前,带走你们这几个鬼东西才行。” 忽地笑的头发披散着,压根就看不清他现在的脸色神情到底如何,但是通过他的那对眸子却是可以隐约的观察出来。 这家伙啊,现在的眸子里面,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惧意。 除了释然之外,这家伙的眸子里面充满的,可尽数都是决绝之意。 看起来,他还当真是做好了要与那些家伙以死相搏的决定了? 但是还真是没人知晓,忽地笑这口中一直念叨着的鬼东西,到底是何人? 夜幕持续降临,整片山林,再也难以看到任何的光亮。 第四百七十二章 君子剑可有它意啊? “什么?” 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他停下了正在生火的动作,皱着眉头一脸难堪之色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位锦衣卫。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你可知晓?” 齐无恨扔下了手中的柴火,满脸怒气的看着这个锦衣卫。 而这名锦衣卫也是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两步,紧接着他便是拱出双手,咬着牙沉声的对齐无恨再次重复道 “千户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属下怎么可能胆敢有任何的欺瞒啊,可是,这可正是前方不远处驿站内咱们锦衣卫的兄弟传回的消息无误。” 齐无恨面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他心神一颤,险些就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齐无恨喃喃自语,他这一刻只感觉自己心神突然失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眼前的这位锦衣卫仿佛也是早就知道了齐无恨会作此反应,所以他也就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吭声。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可是很强的啊。” 齐无恨嘴中不停的自言自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那些已经燃起一些火星的柴火。 “这,这,这。” 齐无恨竟是突然磕巴了起来,他犹豫了好一番过后,最终这也是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说不准只是那个家伙他们搞出来的一些幺蛾子罢了,反正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失踪罢了,说不定,那家伙现在正呆在某个地方偷乐着呢。” 齐无恨咽了一口口水,他说着这话的同时,他也是微微的点着头,仿佛也是在确认着自己所说的这番话。 “对,没错,那家伙,想来应该就是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偷乐着呢,他,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出事,呵,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 面色难看的样子,让齐无恨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后他便是猛然起身,转身就是向着身后的营帐走了进去。 原地,也只留下了这几个各自诧异眼神看着对方的锦衣卫们。 正当这些锦衣卫们还在疑惑着的时候,齐无恨则是从营帐走出来了。 “千户大人,您。” 一个跟随在齐无恨身旁有一段时间的百户看着现在的齐无恨,不由得语气一滞。 现在的齐无恨,将身上的那些便服脱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换上了属于他的那一身锦衣卫飞鱼服,而他腰间系着的,也是专门为他锻造而出的青金绣春刀。 将衣袖整理了一番之后,锦衣卫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那块代表着自己锦衣卫身份的腰牌,拿在手中好生的端详了一二之后,他突然的笑了笑。 这番笑声让周围的这些人很是不解,但是随着他们的不解眼神,齐无恨将这块腰牌小心翼翼的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别在绣春刀旁。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齐无恨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收拾行囊,即刻随本千户南下。” “是,遵命。” 虽然很是懵逼,但是好在这些人也是反应的够快,连忙便是四散开来,去将那些营帐和行李开始进行收拾。 没过一会儿,这些锦衣卫便是迅速的将他们的行囊收拾的差不多了。 紧接着,他们牵来了十几匹马匹。 齐无恨上前牵过一匹骏马,翻身上马之后,他便是伸出手向前一挥,冷声下令道 “南下,目标,天南城。” 话音落下,齐无恨双腿用力一夹,双手牢牢紧握着缰绳,骑着胯下骏马便是疾驰而去了。 齐无恨刚刚所从那位锦衣卫那里得到的消息,便是有关于忽地笑的一些事情。 根据那位锦衣卫所说的消息,忽地笑他们一行人早在几日之前便是在天南城附近失踪,根据他们最新的消息来看,忽地笑他们失踪之后没多久,天南城便是引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暴乱,虽然说最后暴乱由那位天南城主带兵出面镇压了下来,可是有关于忽地笑他们一行人的消息,却是始终连任何的音讯都没有传回来。 忽地笑这家伙实力的几斤几两,齐无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若是此番的任务是面对着正儿八经的敌人的话,说不定齐无恨还是会对忽地笑的危险与否产生一些怀疑。 可是如今忽地笑他们南下去的地方,虽然说是天南城这么一个操蛋的城池,但是说白了,天南城还是在南离的掌控之下的,所以正常来说,忽地笑是不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就算是那些人杀到了忽地笑的面前,就算是忽地笑败在了那些人的手上,那些人难道就敢对忽地笑下手吗? 忽地笑这家伙的师傅那可是铁箭禅师,若是说忽地笑只不过就是一个若有若无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弟子那也就算了。 可忽地笑是吗?拜托,他可是铁箭禅师最为重视且宠爱的爱徒,并且还是被人誉为铁箭禅师箭道的未来接班人的,这般的地位和意义,那些人是根本不可能敢对忽地笑下手的,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敢去面对着铁箭禅师的熊熊怒火。 可是现在齐无恨这里得到的消息却是失踪。 失踪,与败在了人的手上,这可是两个概念。 在没有被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忽地笑他们这一行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么在天南城那块地方没有了任何声响,这无异于是一个危险的不能再危险的信号了好吧? 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这代表的含义也就是,即便是忽地笑现在真的出现了意外,真的被人所杀了,那么也将会无人所知这到底是谁做的。 在这种条件之下,那些人难不成还会没有这个胆子吗? 能够将行踪做的这么隐蔽且能够瞒过锦衣卫的侦察,这已经是他们的本事了。 作为锦衣卫千户,齐无恨所能够了解到的锦衣卫消息权,那可是优先级的,可以说有关于天南城的近况,任何锦衣卫所能够知道的事情,他齐无恨都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的。 可是如今就算是他们锦衣卫衙门都是不知道忽地笑的事情,那么 试问整个南离,还有谁有这份本事能够侦察的出来忽地笑他们的失踪之谜? 虽然是有些自负的语气,但是这也确实是一桩事实没错。 他们锦衣卫的本事,胜在监察天下,这一点数遍南离国内的所有衙门,都是没有任何一个衙门能够与其相较量的。 整个南离帝国,能够躲过锦衣卫耳目的事情可不多,可是如今忽地笑的失踪之谜,却已经是躲过了锦衣卫的耳目。 对于忽地笑,在齐无恨的心中,一直是对于这个家伙有着一种奇怪的感情在里面。 他们二人从相识到现在说实话时间并不是多么的长,也就几年的时间而已。 可是齐无恨现在依稀还是记得,在他与忽地笑见的第一面,他们二人可就是打了一个天翻地覆,并且还将当时的整个金陵湖畔弄得有些滑稽不堪。 认识的第一面便是以如此的结局作为结尾,奇怪的羁绊,便是由此开始缠绕在了他齐无恨和忽地笑的身上。 自那之后,齐无恨与忽地笑之间的争锋也就变得越发的像是针尖对麦芒。 不同于齐无恨与陆炳之间的私仇。 与忽地笑,齐无恨就像是对待一个类似于朋友的关系一样,只不过他们二人的这番朋友,更多的,就是打架了。 除了打架以外,他们俩啊,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哈哈哈。 一见面就打架,一见面就打架,也是得亏当时是周不疑他们在场,否则的话,估摸着无论是去往东巽的时候,还是北上的时候,这俩人都是要掐上好一阵子的。 除了打架之外,这俩人更多的,那就是拌嘴了,各种各样的明讽暗骂,全然没有任何顾及对方面子的打算。 但就是在这么一个相交之下,这么两个家伙就慢慢的搞到了如今的这个名堂之下。 在听到忽地笑失踪消息的第一时间,齐无恨就是有着如此的失态反应,可想而知啊,在齐无恨的心中,忽地笑早就已经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有了一个不俗的地位。 “千户大人,这,陆千户交代的事情?” 那名传达消息的锦衣卫刚问出来这话,得到的,却是来自于齐无恨冷冷的一个回答 “你传消息回去,陆炳所说的那些事情,本千户记在了心中,只是既然他现在选择将忽地笑那个废物失踪的事情告知与我,那么本千户现在想做的,也就只有南下去看看,忽地笑那个废物到底被谁给掳走了不可,而至于剩下的事情,本千户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想要去管,金陵城的事情,就交给他陆炳一人去操心吧。” 齐无恨面无表情的回答的这话,而在那个负责传话的锦衣卫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个锦衣卫勒马停了下来,看着齐无恨这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没过多久之后,他的脸上便是浮出了一抹喜色。 “太好了,齐千户终于打算让权与陆大人了。” 毫无疑问啊,这个负责传话的锦衣卫,是属于陆炳那一派的,在从齐无恨这里得到了此番的回答了之后,他的心中已经是开始盘算起来了一些事情。 只是与此同时,在金陵城内的客栈二楼靠窗处。 仍旧是大皇子李元吉一人与其身旁的亲卫,将这整个二楼的客栈包了下来。 李元吉一人喝着青梅酒,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众生碌碌无为,孤也难逃其宗。” 李元吉叹了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青梅酒,重重的将酒杯叩在了桌子上,他刚一起身,便是不知为何的,突然停下了动作,再度盘腿坐了下来,一只手揉着下巴,作思考状的皱着眉轻声道 “嘶,不过吴松那家伙,倒也是挺有意思的,嗯,华山宗的人,倒也是挺有意思的,啊,让人头疼呢。” 长叹了一口气后,李元吉突然抿嘴一笑,而后便是意味不明的冷不丁开口道 “既然来都来了,那为什么就不出来,与孤叙上一叙呢?” 话音落下,李元吉身旁的亲卫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背身抽出手中长刀握在手中,虎视眈眈的观察着空无一人的二楼。 “若是孤猜的没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华山宗的人吧?啧,不过孤对于华山宗属实了解不多,若是阁下再这番藏头遮尾下去的话,孤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李元吉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奇怪的是,他的双眸并没有扫过二楼,便是自说自话的说出了这番话。 这就让他身旁的这个亲卫对此很是疑惑了,因为这个亲卫无论再怎么反复的观察打量着这一整层二楼,他却始终都是没有感知的出来任何一人的气息。 这就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颤了。 自家殿下到底指的是谁呢? 华山宗的人? 可是这一层酒楼里面可并没有人啊,殿下所唤的,到底是谁啊? 这位亲卫对此很是疑惑不解,但是好在没多过一会儿,待得这位亲卫再度定睛一看的时候,他却是突然瞪大了双眸。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对面的一张酒桌上,已经是出现了一道魁梧的身影坐在那里自顾自的饮着酒水。 “你是何人?还不速速滚下去,若是惊扰殿下了的话,你有几条命可以活?” 这位亲卫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他在看见了这道身影之后也是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显然的他是对于这道身影的出现表现出了许多的紧张。 不为其他的,因为这人光是有着这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出现在此地的本事,这就已然是代表着,这人在实力上,是远胜于他的。 起码光是这份内敛气息的本事,就是让他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 但是身为皇子亲卫,他虽然自知不是这道身影的对手,可是他身后坐着的那位,可是他的主子,他的殿下。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退后一步的。 这道身影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将手中的酒杯倒扣在了酒壶上,紧接着,便是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一只手拿起他放在酒桌上的一把佩剑握在手中,伸出手来掀 开帘子,迈着脚步便是慢悠悠的向着李元吉他们这个位置走来,这一番的举止,显得很是洒脱无羁。 “止步!你若再往前一步,莫非是想要试一试在下的刀利否?” 亲卫对其低吼了一声,整个人却是在这一刹那爆发出了内力波动。 他已经是做好了要在这里与这人交手的准备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呢?” 这人却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斜着眼说了这话。 “是不是你的对手,要打过才知道。” 当这位亲卫说出了这话之后,他便是准备找准机会出手。 然而,李元吉却是轻笑了一声,站起了身,一只手按在了亲卫的肩膀上,道 “退下吧,这家伙对孤没有敌意。” “可是殿下,这人?” “退下,孤的命令现在不好使了吗?” “这,遵命。” 亲卫收起了手中的长刀,退到了李元吉的身后,双眸怒瞪着这道身影嬉笑着好不自在的坐在了李元吉的对面。 没有与李元吉有任何的打招呼,这道身影便是毫不客气且自觉的坐在了李元吉的对面,而李元吉也是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也是坐了下来。 “华山宗的?” “嗯。” 这道身影伸出一只手提起了酒壶,从桌上翻出了一个崭新的酒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青梅酒后,便是再度饮下。 咂了咂嘴后,他开口说道 “华山宗,封尘。” 原来啊,这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其实便是华山宗的三师兄,封尘。 “封尘?这个名字,孤从未听说过。” 李元吉皱着眉头,他这话也是实话,他属实也真的就是没有听到过封尘这个名字过,因为同样的,他李元吉对于华山宗的了解,那也并不是多么的多。 封尘只是欠身轻笑了一声,道 “哈哈哈,您可是大殿下,没有听过草民的名讳,那也是自然的,只是草民有些疑惑,大殿下您身旁的这个亲卫都是没有发觉在下的身影,那么大殿下您,又是如何发现草民的存在呢?” 封尘微微眯着双眸,他对于这一点,是有些疑惑的。 李元吉身旁的这个亲卫实力是不差的,但是与他而言,那肯定也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但是李元吉身为皇子,他的实力难不成会比这个亲卫还要强上不少吗? 有些不对劲呢。 李元吉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答道 “不过是有些独门法子罢了,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本事。” “那么大殿下又是如何能够确定,草民是华山宗的人呢?万一草民这要是某个不长眼的刺客呢?” 封尘毫不顾忌的开起了这番的玩笑话,并且在他开了这个玩笑之后,也是眉头轻佻着瞥了一眼李元吉身后站着的那个亲卫一眼。 “无他,直觉而已。” 李元吉微微一笑,人畜无害的笑容,让封尘对他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哈哈哈,该不会是大殿下对我们华山宗,有什么想法吧?” 封尘又开了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话,却是引起了李元吉身后那亲卫的不悦。 “说话,注意一些。” 这个亲卫刚刚说出了这话,李元吉便是摇了摇头,仿佛并没有听见一样的继续说道 “不过是听闻你们华山宗最近有一些想法罢了,正好,孤这里也有一些事情,想要看看能不能与你们华山宗达成一笔,还算是不错的交易吧?” “交易,嘿。” 封尘舔了舔嘴,在来此之前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位如今南离皇室的大殿下,竟然会想着根他们华山宗这么一个京州的宗派做什么交易。 “嗯,交易,公平交易。” 李元吉在公平交易这四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而后他微眯双眸,轻笑着一声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若是孤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华山宗有一位,君子剑?” “对,我们大师兄。” “嗯,就是那位君子剑,孤想要知道,这位君子剑是否有着一些,雄心壮志呢,还是说,想要闲云野鹤的当上一位云游天下的纯粹剑修呢。” 李元吉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话中的含义已经是说的很直白了,就差直接对封尘继续说什么大白话了。 “云游天下的纯粹检修吗?当今天下的剑修之中,能有几人能够做到这点。” 封尘冷笑了一声,似是自嘲的说道。 他哪里会听不出来这位大殿下话中的真正含义。 无非就是看上了他们的大师兄燕青,想要从他这里得知,他们的大师兄燕青是否有着,效力与皇室的想法。 很直白,这位大殿下,就是想要将燕青纳入他的麾下。 封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位大殿下的心中竟然是会有着这般的想法,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不简单呢。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大殿下心里面会想着什么事情呢。 原来,竟然是盯上了他们的大师兄啊。 “这一点,草民现在啊,还真是不敢跟大殿下打保票,毕竟大殿下说的那位,可是我们的大师兄呢,他的心思,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只是,既然大殿下话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权当受个累,且替大殿下,去询问一二大师兄对此事的意见。” 封尘嬉笑着,他这就是纯瞎话了。 虽然说他是真的对于燕青的心之所想并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最基本的一些,他还是知道的,嗯,怎么说呢,之所以他封尘现在会选择说这话,无非也就是想着看看给这位大殿下客套一下就行了。 反正这件事确实也是要看看自家大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嘛。 而李元吉呢? 他也是对于此事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这也是应该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 诸葛瑾的来历 有关于封尘与李元吉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究竟交谈了一些什么,这件事无从得知,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最后李元吉是当着不知道多少方势力暗探的眼皮子底下,有说有笑的将封尘亲自送出了这间酒楼。 这一点的消息,也是被这些暗探尽数收入眼底。 而且有关于大殿下李元吉私下里与封尘相会的消息,也是经此之后,这番的消息迅速的传播到了金陵城内的各大势力之中。 封尘是谁,这些人恐怕知道的也是不多,但是华山宗,这些人肯定是会知道一些的。 华山宗弟子与当朝大皇子私下相会,这番的消息不可谓不劲爆。 而送走了封尘之后,李元吉便是轻笑着带着他身旁的那个亲卫,转身便是进入了马车之中,在马车里面,李元吉刚刚躺下准备小憩的时候,却是听见了马车外,他的亲卫有些犹豫的开口询问道 “殿下,您,为何要与那般的小人如此啊,就那封尘,属下看其面便生觉此人乃是小人行径,不得轻信的啊。” “看来,封尘给你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李元吉揉了揉太阳穴,倒是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这,殿下,那封尘绝对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啊,光是那个家伙的言谈举止属下都是能够从其中嗅道不俗的狡诈之意。” “狡诈归狡诈,但是封尘此人,孤另有一番打算,毕竟,君子剑之名,孤也确实是早有所耳闻的。” 李元吉在马车内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轻笑着,他继续说道 “无论那封尘狡诈与否,只要孤将君子剑纳入麾下,即便是那封尘再如何的狡诈,孤也是会奖赏与他的。” 毕竟,燕青这种年轻一辈中强大的战力可是不多,而若是李元吉的麾下能够多上这么一号人物的话,最起码的,那也只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君子剑这个称号,燕青是怎么来的? 哈哈哈哈哈,这种既有品性,又有天赋的剑修,李元吉可是欣赏的很呢。 若不是在自家那位诸葛先生的提醒之下,李元吉还当真就不知道,原来那君子剑,竟然便是华山宗的弟子。 不过这说来也是奇怪,李元吉现在细细想来,也是对自家的那位诸葛先生,不由得充满了一些敬佩之意。 自己今日之所以来到了这间酒楼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自家的那位诸葛先生所与自己说起来的,那位诸葛先生让自己今日来到这处酒楼饮酒,至于究竟为何,倒是没多么细说,只是说了一句。 “殿下想要寻的人,今日在那处酒楼,便是会遇见的。” 最开始的时候李元吉还有些不以为然,以为这是自家诸葛先生的疯言疯语,因为他的情报来源可是早就已经将华山宗踢馆剑阁结果灰头土脸的离开,这件事在第一时间便是告知与了他,所以李元吉在那个时候也就认为华山宗的那些弟子应该是要准备收拾收拾离开金陵城回到他们的宗门里了。 嗯,不过诸葛先生的话,李元吉还是会听一听的,只不过嘛,他这确实也就是想着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搞搞。 啧,不过没想到的就是,今日这还真就是让他李元吉在这酒楼里面碰上了这些华山宗的人。 而且看着这个封尘的为人虽然很是狡诈,但是他的实力确实不错,最起码李元吉身旁的这个亲卫,的确也远远不是他封尘的对手。 要知道李元吉身旁的这个亲卫那可是出身宗府的羽林卫,实力在羽林卫同龄人中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看来,那个封尘想来应该也是在华山宗有着不俗的地位才对。 就是让李元吉很不能理解的一点就是,这个封尘,今日为何就真的会出现在那处酒楼? 还是说,诸葛先生身后的槽帮,掌握了一些有关于华山宗的近况消息? 想了又想,李元吉还是只感觉无比的费神,他咂了咂嘴,摇了摇头,很是苦恼,不过除了苦恼之外,更多的,还是一抹说不出的欢喜。 虽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但是如今他却也算得上是与那位君子剑搭上了线,其实这倒也并不算是多么的亏,哈,也就马马虎虎吧。 不过诸葛先生,也确实是有些让李元吉慢慢的感觉到了一些不简单。 这么一想的话,李元吉倒也是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开始回想起来了这位,诸葛瑾先生。 与诸葛瑾相识,还是在许多年前了,当时的李元吉还是以皇子身份在边军任职,在一次的外出巡逻之中,碰上了一伙企图越过边境进入南离境内烧杀劫掠的乱军,而李元吉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首当其冲,带队想着那伙乱军冲杀而去。 一番交战之后,那伙乱军尽数浮命,而李元吉他,也是救下了一个来自中原的商队。 商队之中,除了一些中原的商人以外,剩下的,便是诸葛瑾了。 那个时候的诸葛瑾身上还受了伤,根据那些商队的人来讲,诸葛瑾这是因为想要出手救下商人,结果被乱军一剑刺中肩膀,血流太多,昏迷了过去。 再紧接着的,李元吉便是吩咐了手下,将诸葛瑾带回了军中,并且请来了军医为诸葛瑾医治身体。 待得诸葛瑾苏醒之后,原先李元吉也是想着诸葛瑾应该是要与商队一同进入南离境内。 可是,诸葛瑾却是在从商人的口中了解到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选择了与商人告别,而自己,则是舔着脸留在了李元吉的身旁。 这一点,最开始的时候是让李元吉感到很是不解,不过在诸葛瑾的解释之下,李元吉这才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啊,诸葛瑾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那伙商队的人,他诸葛瑾虽然也是中原人士,但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才想着南下前往南离的江陵城寻访亲人,最后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了这伙商队,一番询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这伙商队也是要前去南离的,所以这一拍之 下,诸葛瑾便是与这伙商队结成了同伴,一同南下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在边境遭遇了乱军,他诸葛瑾中剑受伤昏迷,李元吉出手救下了他们。 再之后的,诸葛瑾便是打消了去往江陵城寻访亲人的打算,反而是选择了留在军中。 嗯,说的更贴切一些,诸葛瑾想的是,留在李元吉的身旁。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当从诸葛瑾的口中说出自己想要留在李元吉身旁充当李元吉幕僚的时候,李元吉是很不理解的。 当然了,除了不理解之外,李元吉还是很排斥诸葛瑾留下来的。 可是这谁又能够耐得诸葛瑾一个劲的坚持下来呢。 最后一番的软磨硬泡之下,李元吉最后实在是没了办法,也就只能将诸葛瑾留在了自己的身旁,当然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李元吉还是并没有想法说是要将这个自己从边境捡来的书生当作自己幕僚的。 拜托,他李元吉再怎么说那也是南离的大皇子啊,身旁的幕僚,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随随便便从边境捡来的中原书生啊,这也,太扯淡了吧。 不过紧接着的后来,诸葛瑾便是接二连三的在一些事情上展现出了他的一些本事,最后也是成功的通过那些出谋划策,成功的让诸葛瑾在李元吉的心中,占据了一些不俗的地位。 最起码也是从一个从路边捡来的家伙,变成了一个有些头脑的书生。 不过李元吉对于诸葛瑾最大的改观,也就是李元吉正儿八经的将诸葛瑾奉为幕僚的,还是来源与一年前的边军暴乱之事。 军队之中,若是发生暴乱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这个影响将会是恶劣至极的,别的不说,若是暴乱之事轻起,而且这还是在边军。 影响的可不仅仅只是军队,这其中且背后的一些牵扯,那可是庞大的。 而也正是在一年前的时候李元吉所处的边军,也是险些就酿出了一番暴乱之事。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边军之中的一些来自于西坤王朝的暗探。 李元吉当时是真的没有察觉出来,那几年一直在自己身旁的军中校尉,其真实的身份竟然会是西坤王朝安插在南离边军中的一个暗探。 那个暗探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他有一日突然就当着边军之中众多将校的面拿出来了一纸据说是周王爷周敦颐亲笔书写的调令。 调令上面的内容也是很简单,调动这支边军即刻对西坤王朝边境展开无差别突袭。 这一命令的出席,让当时军中的不少将校都是为之一楞。 但是在自己翻看了那封调令上面的内容之后,不少的军中将校都是相信了这确实是周王爷的命令。 他们倒也不是认出了周敦颐的字迹,他们只是看到了那封文书上面,盖着的,是来自周王府的大印。 再怎么说周敦颐在这边军之中的影响力那也是巨大的。 南离军神啊这位可是,所以在当时这则命令被那些将校确认无误之后,一时之间便是有不少将校开始了摩拳擦掌开始准备麾下的人马即刻对西坤王朝展开袭击。 当然了,这个命令也是有不少人感到了很是奇怪。 而李元吉,就是其中一人的。 因为那个时候若是说直白一些的话,周敦颐的手中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兵权,而且他身上挂着的官职也是没有任何一个官职给予了他调动军队的权力。 一个南离国内的宗正,哪里来的权力可以越过南离朝廷,越过南离陛下,直接就对边军下达如此的命令? 这是疑点之一。 而疑点之二,便是来源与李元吉对自己这位叔叔的了解。 从小到大,李元吉虽然说与周敦颐相见的次数不多,但是无论李元吉怎么看,自己的这位叔叔都不像是那种野心昭彰之徒,而如今的这封命令文书,则就更不像是出自自己这位叔叔的手笔了。 至于疑点之三。 那便是最重要的。 周王府的大印,与周王爷周敦颐的私印,这是两个概念,且也是两个物件。 若是说那封命令文书上面盖着的,是周王爷的私印,无论这个命令再怎么扯淡,再怎么惊世骇俗,李元吉都是会有所相信的。 但是偏偏的,那封命令文书上面盖着的,可是周王府的大印。 周王府的大印,根据李元吉所了解来看的话,那可压根就不是掌握在周王爷手中的。 也就是这封命令文书有着极大的可能,压根就是在周王爷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偷偷盗用了周王府的大印所写出来的乱命! 想出了这三个疑点之后,虽然李元吉心中充满了怀疑,但是他却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证据去将这件事给堂而皇之的告知与军中将校。 为了此事,李元吉那几日可谓是想破了头也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法子。 但是诸葛瑾,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并且在出现的那一刹那,诸葛瑾也是胸有成竹的将自己心中对于这件事的一些看法,好声好气的与李元吉讲述了一遍。 虽然那一番谈话很是啰嗦,但是李元吉在耐心听完了之后,则是只感觉自己突然就明悟了一些事情。 于是乎进而的,按照诸葛瑾谈话中指出的一些漏洞,李元吉将这件事好生的整理了一番,一同呈交给了当时负责统帅边军的南离上将。 若是寻常人呈交上来这些个玩意的话,这位南离上将是压根不会理会的,但是李元吉却是不同,这位那可是皇室的大殿下,对于这种皇子,这南离上将该给的面子也是要给的,而且除此之外,李元吉这些年在他麾下历练所做出来的一些大事,也是同样的让这位南离上将心中不由得对李元吉有了一些赞许。 所以自然的,他也就是耐下了性子,好生的将李元吉呈交上来的这些东西仔仔细细的翻阅了一遍。 而待得他翻阅完了之后,面色也是难看至极。 并且迅速的,他的将令便是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很快的,那个在军中散步这则消息的消委,便是被他捉拿了归来,并且在一番严刑拷打之下,最终也是成功的证实了,这个校尉其实就是来自西坤王朝的一个暗探。 他之所以伪造出来这个命令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们西坤王朝想要借此机会,来挑动南离帝国与他们西坤的一些摩擦,并且也可以在此事之后,通过这个军中暗探的帮助,将南离的这支边军引入他们的埋伏圈中。 再之后的,那便是一网打尽了。 不过还好,既然这个校尉招认了自己是西坤暗探的身份之后,那则乱命也是自然而然的就烟消云散了。 但是接下来,无论那位南离上将再怎么的严刑逼供那个西坤暗探,想要从他的口中挖出来他们在周王府的另一个暗探,皆是徒劳无功。 就算是活生生的将那个家伙折磨致死,那家伙也是始终没有将周王府那个暗探的身份吐露出来。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家伙压根就不知道他们西坤在周王府的暗探究竟姓甚名谁,所以他才会始终没有吐露的了。 这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个遗憾。 南离周王府内,竟然会有着这么一个来自西坤的暗探,这怎么会不让人为之震惊? 李元吉当然也是在得到这则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是分别书信两封,一封遣人送回了皇城交到他的那位父皇的手上。 而另外一封,则是将周王府中或有西坤暗探的事情,告知与了周敦颐。 边军暴乱之事,也是因此而被制止了下来。 也是经有此事之后,李元吉便是将自己之前对于诸葛瑾的种种偏见统统抛之脑后,可能在那个时候的李元吉眼中。 自己这哪里是捡到了一个文弱书生啊。 自己这分明就是捡到了一个宝贝幕僚啊。 在此事之后,李元吉郑重的与诸葛瑾交代了自己的皇子身份,并且恭恭敬敬的奉请诸葛瑾担任自己的幕僚。 而诸葛瑾,也就像是早就知晓李元吉身份了似的,很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这件事。 嗯,虽然说李元吉后来也是询问过,诸葛瑾当时为何在知道了自己乃是南离大皇子之后,神色依然是波澜无惊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诸葛瑾的回答,却是一笑带过,从来没有与李元吉好好的解释过这件事。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如今的话,李元吉也是再也没有继续去问过这件事情了,反正现在啊,一想到诸葛瑾的话,李元吉都只会是认为,当日能够救下那伙商队,能够救下诸葛瑾,这都是他天大的福气。 能够收获一位有着如此才能的幕僚,他李元吉当真是回想起来都是能够在睡梦之中笑醒。 而且更别提在当时那位负责统帅边军的南离上将将李元吉制止暴乱的事情详细的与离帝李敦民汇报了之后,李敦民也是好生的嘉奖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番。 诸葛瑾先生,也从来都没有与自己好好的讲述过自己的身世来历呢。 虽然说,自己原先天真的认为诸葛先生应该也就是来自中原的一个寒门子弟,不过现在细细想来的话,诸葛先生,无论怎么看,貌似都不像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子弟。 无论是槽帮的身份,还是这般的才学,都绝对不是一个寒门子弟能够轻而易举在这般年纪能够拥有的。 只是究竟诸葛瑾出身与何,这一点,李元吉始终也是如同其他事情一样,是想不明白的。 不过,从目前看来,诸葛先生倒也确实算是一个称职的幕僚,且也是尽心的很。 君子剑,啊,若是孤的麾下能够有这么一号人物的话,与诸葛先生一文一武,倒也不妨是一桩美谈。 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马车,李元吉轻哼了一声,道 “走吧,回府。” 而与此同时,在府内书房里面,诸葛瑾正是扎着头发,埋身在书籍之中翻阅着什么。 翻阅了半天之后,最终诸葛瑾也是成功的从数百藏书中,翻出来了一个已经是有些腐朽的古籍。 这本古籍封面上的字眼也是看的不怎么清了。 依稀的,也是只能看到第三个字是个策字。 “总算是,找到它了,嗯,孔明那家伙最近一直有书信过来催促我给他寻觅出来这本书,啊,这种古书说实在的也真是难找,哪怕是在殿下的书房里面,估计也就只剩下这一本了吧。” 拍了拍这本古籍上面的灰尘,诸葛瑾缓缓起身,他满意的将这本书放在了桌面上,而自己呢,也是自感有些口渴,便是端起茶杯饮下了一杯茶水。 “不过算算年纪的话,孔明也到了可以入仕的年岁了,啧,要是孔明选择留在中原的话,这还真是有些让人头疼不已,哪怕是二弟他,也是去往了东巽那里,据说现在也是已经跟随在东巽太子的身旁充当门客,而我们三兄弟之中被父亲最为寄予厚望的孔明,这要是留在了中原的话,也不知道父亲的在天之灵,会对此该如何是好呢?” 诸葛瑾苦笑了一声,将茶杯放回了桌面上,他翻身便是开始整理起来了那些掉落在地面上的书籍。 一边收拾着书籍,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但是说实话,孔明的本事以及才能,确实也是远胜于我数辈之多,我与孔明,那还真是宛若萤火比之皓月一般,而孔明这也是个牛脾气,这要是让他当真选择了留在中原,这岂不是让他的浑身才能废在了中原那里,唉,不行不行,我还是要在书信之中好生的与孔明交代一番这件事,这可绝对不能让孔明选择留在中原,哪怕是说孔明不去帝国,去一介王朝那也是可以的嘛,这要是留在中原那种地方,孔明这一生,我还真是为他感到前途惆怅。” 诸葛瑾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言语之中,也好似是在为他的那位胞弟而感到悲怜。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大破大截 月余过后。 清晨之间的金陵城,城门还未开开的时候,便是有一位红袍骑士手握令旗勒马停在了城门口,向着城墙上大声喊道 “前线加急军报,尔等还不速速开门。” 红袍骑士接连的吼了两三声之后,城墙上驻守的那些士卒们连忙的搭把手,上前去将金陵城门打开了。 而负责此面城墙的校尉,也是在看见了来者是红袍骑士之后,连询问的意思都是没有,直接就是将其放入了城内。 毕竟红袍骑士亲自出马负责传递加急军报,这等的事情已经不是他够资格能够去阻拦的了,甚至于他连搜查询问都是不用,直接将对方放进去就好了。 若是因为自己的慢手慢脚而耽搁了一时半会的话,自己这完全就是可以被人以耽误军情而处置的。 红袍骑士,加急军报,这般的配置,已经是代表着此次的军报意义重大。 很有可能,在这次的军报里面,就有着前线战事的巨大转机。 一场大胜,或者与是一场溃败,才能够资格使用这般的配置来传递军情。 作为城门校尉,这么点东西他还是知晓一二的。 而且光是在城内纵马,这一点都是可以说明此事的重要性。 金陵城内,除了少部分达官贵人可以随意的使用马车以外,任何人,是没有资格骑着高头大马在城中肆意奔腾的,哪怕是皇子也不例外。 而红袍骑士却是有这份资格,并且若是他在急速之下马匹若是撞死了什么百姓行人的话,红袍骑士也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 反而那个百姓,是将会因为惊扰了马匹,而遭受重罪,其家庭,也是会因此而遭到莫大的处罚。 一路上疾驰的马蹄声,让才刚擦亮没多久的街道两旁居住的百姓们都是被惊扰了起来,其中的几人刚想要起身看看窗外究竟是谁不要命了天才刚亮就在城里面纵马。 但是当他们刚一看到了窗外的那道红袍骑士留下的背影了之后,这些百姓们也都是不约而同的赶紧缩回了屋子里面。 谁敢愿意去招惹这种级别的啊。 要是自己骂娘的声音被这位红袍骑士给听到了的话,那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 安生一会儿,继续回屋搂着婆娘睡觉得了,这种事情,就不去瞎掺和了。 一路的疾驰,这位红袍骑士风尘仆仆的终于是在皇城口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块令牌,展示给了上前想要搜查的几个禁军看了一眼之后,这些禁军们才是点了点头,缓缓的打开了城门,挪开了路障,目视着这位红袍骑士继续疾驰进入了皇城。 虽然说如今已经是进入了皇城,但是这位红袍骑士却是没有丝毫放慢速度的打算。 在一路经过了驰道,骑着高头大马穿梭过了数座宫殿群之后,最终,这位红袍骑士终于是在一座崭新的宫殿前,翻身下马了。 这座崭新的宫殿虽然在宫殿群之中显得是有些娇小,但是无论是景观的摆放,还是各种设计的方位,却都是让人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大气蓬勃的心神之觉。 宫殿的门口,两排禁军手握长枪各自站在两旁,而这位红袍骑士,则是取下了自己挂在背上的竹筒,捧在双手上,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台阶。 来到宫殿门口,与守在宫殿外的一个太监交会了一番眼神之后,最终在这太监的一声入殿之音落下后。 这位红袍骑士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满脸严肃的踱步进入了宫殿。 而此时此刻,李敦民也是正在大殿之中批阅着奏折。 这座宫殿名为昭武殿。 殿如其名,之所以将这座宫殿起名为昭武,这也算是李敦民的一种心理暗示吧。 由他统帅之下的南离帝国,定将向着天下诸国彰显着南离的强大武力。 当然了,现在看来的话,这昭武殿,也就只能算得上是李敦民的一种心理寄托罢了,毕竟自他登基为离帝以来也是十余年过去了,可是在他统御南离的这十余年内,南离帝国是没有任何可夸奖的表现可以拎出来的。 开疆拓土? 哪怕是上一代的老离帝执政的一辈子,也是未曾这般过。 开疆拓土,这也算是南离帝国这几十年以来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了。 哪怕是区区一介县城,都是没有拓土纳入南离过。 悲哀,是挺悲哀的,毕竟在这几十年里面,南离帝国常常都是在皇权交替之时面临过不止一次的血雨腥风。 损耗的,终究还是南离帝国自身的根基。 失去的,同样也还是南离帝国自身的国力。 主战级别军团,听的很是威风不假,但是谁又还记得过,曾经南离帝国的主战级别军团一一诞生的时候,那可都是来源与南离帝国疯狂的开疆拓土的那些岁月之中。 往昔的荣光,却只能让如今的主战级别军团屈居在南离帝国内,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而至于南离国内的民治,嗯,这其实倒是有一点可以算得上是可圈可点的。 那就是十三州部内的商州了。 在老离帝时期的商州,还是一个贫瘠不堪易子换食的蛮荒州部,无论是经济条件还是民生,亦或者是其他的种种,都让商州成为了南离十三州部内,比起南方三州都还要贫瘠不少的一个州部。 可是在周敦颐与那位周王后的手段之下,这不过十余年的时间之内,却是让商州上下焕然一新,已然是涌现成为了南离十三州部之中排名中上的州部了。 虽然说是周敦颐以及那位周王后的手段,但是这些事情毕竟还是在李敦民执政时期所发生的,所以说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可以将这桩功绩算在他李敦民的身上。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也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南方三州仍然的被人所排挤,南离帝国仍然只能被动的面临诸国围攻,经济条件,仍然是如同没有任何变化一般的,照搬着上一代离帝时期的模样。 李敦民也对此很是犯愁啊,但是同样的他也很是无奈,他并不是不想就现状而改变一些什么,这实在是因为他太过于无能为力了。 他身为君主,说实话的却是连实权都是没有掌握多少。 对,哪怕是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实权,他李敦民现在也不过就是掌握了不到一半,很多情况下,他李敦民的意志和命令,甚至都可以是出不了金陵城。 南离帝国毕竟太大了,而且前朝的那些两朝,甚至三朝老臣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一样,对于这些老臣,李敦民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是将其当作长辈来对待。 稍有不慎的话,这些老臣们便是会以先帝为理由,来斥责他李敦民。 斥责他李敦民一个,当朝皇帝。 没法子啊,他李敦民现在,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能够让人信服的本事。 哪怕是他现在掌权已经十余年了,但是在整个南离帝国,却还是有着不少人会在背地里说着他的皇位来路不正。 当年的九子夺嫡,给世人留下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而九子夺嫡之中存在感薄弱宛若一个小透明的李敦民,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心腹班底。 没法子啊,当年惊才艳艳力压一众国内外天才的周敦颐现在成了被削了权的闲散王爷。 而襄阳王现在,也是一个无所事事只能来皇宫里面打秋风,且被禁足在金陵城的傀儡王爷。 至于南越王,哪怕是到了如今,李敦民还是对他没有放下多少戒备之心。 就如同对待周敦颐一样,只不过对待南越王的话,李敦民无论是明招还是暗箭都是没有放下来过。 流放南方三州,不满意,召回金陵禁足起来,仍然不放心。 锦衣卫布满南越王府周遭,十二个时辰之内轮班监视着南越王,哪怕是南越王如厕也是在监视之中。 这般,李敦民才能够有一些稍稍的放心。 很让人可笑,但是,却又是无比的现实。 当年九子夺嫡闹的多么沸沸扬扬,他李敦民现在也就对待这些兄弟们监视的多么的狠辣了,是一丁点自由,都是未曾给过这些兄弟们。 也就唯有周敦颐,因为实在是威望太高,并且能力太强,饶是李敦民,最终也是只能同意让周敦颐在此番的战事之中继续领兵出征。 只是,即便是让周敦颐领兵出征。 李敦民不还是在周敦颐的身旁派上了一个宫中的太监,以监军之名,时刻的监视着周敦颐的一举一动。 并且除此之外,任何的主战级别军团,哪怕是金陵城附近的一些一线军队,都是没有给过周敦颐调动之权。 也就只剩下荆州水军,这还是因为周敦颐与周瑜私交甚好的原因,所以这才能够拉来周瑜的援助。 靠着区区的周王卫,以及商州的州部守备军,这便是李敦民给周敦颐的兵权了。 呵,哪怕是给白起一个曾经的对手之将,李敦民都是大方的给了一支北一军的编制以及不错的班底。 这便是两者之间的差距了,很现实,却又,很无奈。 所以说,在看到了红袍骑士风尘仆仆的进入大殿之后,李敦民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起身走下了台阶,见到红袍骑士刚想要跪下向他行礼的时候,李敦民更是摆了摆手,摇着头轻声道 “你身背前线军情,无需向朕行礼。” 红袍骑士虽然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楞了一愣,但他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紧接着便是见他抽出了自己手中的竹筒,从竹筒之中拿出了一封还隐隐散发着血腥气味的发黄纸张。 将纸张张开摊平之后,红袍骑士郑重的将这封军报双手呈给了李敦民。 李敦民点了点头,伸出手拿来军报,握在手中细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双眸突然的便是瞪大,忍不住惊呼道 “这,前线大捷?阵斩八万?这,这是周王的字迹没错,这,这,这。” 李敦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很显然,这封军报上面所记叙的军情实在是让他太过于为之震撼了。 阵斩八万,大破中原军队。 此一战过后,中原军队再无渡江之势,只能隐退与新野一线布防,此之后,中原之威,解除之已,臣周敦颐,敬下。 李敦民当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兄弟,竟然是能够再次做出来这般的大胜之威,阵斩八万中原精兵,这着实是,再次刷新了对于这位兄弟的认知。 太强悍了,这实在是,太强悍了。 而在一旁伺候的乾清阳,在听到了李敦民的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上前拱手询问道 “陛下,敢问,此是周王大破敌军了吗?” 李敦民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的欣喜之意再也遮盖不住,他畅怀大笑着,一边大笑,一边开口指着这份军报说道 “哈哈哈哈,是了,朕的这位兄弟啊,还真是打出来了一场,足以再次震惊天下的大战,阵斩八万,俘获六万有余,哈哈哈哈,中原联军经此一战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可以南下的威胁了,朕,也算是安心了,南离,也算是度过了此番之劫难。” 李敦民说着说着,在看见了这始终垂着头拱手行礼的红袍骑士之后,便是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之后,沉声对其吩咐道 “下去领赏吧。” 红袍骑士点了点头,再次一拜行礼过后,便是转身离开了昭武殿。 大殿内,李敦民对于手中的这封军报爱不释手的继续看着上面记述的内容,并且看到激动之处,还朗声阅读上面的字眼了起来。 “生擒中原大将赵奢,以及一众将校不下百余,哈哈哈哈,敦颐啊敦颐,还真是有你的,此番开战之前虎视眈眈不可一世的中原联军,竟然被你这般轻而易举的便是一击而溃,好!真是好!” 李敦民着重的在好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可是一旁的乾清阳,却是看了一眼这发黄的纸张,心中满不是滋味。 唉,光是在看到了这纸张上面沾 染的血迹就是可以看得出来,前线的战事,到底是进行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估摸着,就算是周王爷当时,也亲自下场参与了那番厮杀了吧? 哪里会是轻而易举,此番的战事,还真是不知晓,到底我方折损几何,不过好在,中原联军已然是没有了任何再战的底气了。 周王爷既然都已然是在军报上这么说了,那就确实也是如此了。 中原之围,也算是就此解开了,只是不知道,主身他,此番在这般的厮杀之中,还可好吗? 怪不得在这阵子里面自己无论如何联系主身,都是始终联系不上,原来,这都是在厮杀之中啊。 只是,现在按理来说的话,前线的战事也应该算是平息了才对,这,为什么自己昨日联系主身,却始终还是联系不上呢? 乾清阳不由得开始担忧了起来,但是他倒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在周敦颐身旁的乾清阳,是没有出现生命危险的。 因为若是出现了生命危险的话,那么作为一气化三清分身之一的他,也是会因为主身遭遇危险的原因,而使得自己烟消云散的。 “即刻传令下去,将此事昭告城中,嗯,另外即刻调金陵城外的苍龙军北上与周王之军完成换防任务。” 李敦民的这一声吩咐,让乾清阳如梦初醒一般的连连点头,将其内容记下来了之后,便是俯首回道 “明白。” 话音落下,乾清阳便是快步走出了宫殿,将此事传与尚书台之中了。 不到半日之内,有关于前线战事大捷的消息,便是传的金陵城内人尽皆知。 那些原本对待焦灼战事有些担忧的百姓们,也是在看到了这则张贴的告示了之后,纷纷的欢呼雀跃着。 口中高呼着周王之名,高呼着军神之名。 这些,也都是被附近的锦衣卫给尽收眼底,并且也是传回了宫中。 而李敦民呢? 在知道了这则事情之后,最终也是只能屏退了左右,自己孤身一人,无奈的呆在殿内。 没办法,这也是无奈啊,他李敦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当初已经是将周敦颐选择放出去带兵出征了,那么如今的这番状况,他的心中,也是早就该要有一些准备的。 没法子,周敦颐的本事,也就是如此,哈,虽然很是不想承认,但是作为南离未来几十年之内,说不定还要再次挂帅出征的一枚定心丸。 周敦颐如此,李敦民也是只能束手无策。 “不过啊,敦颐,这也是为什么,朕始终都是要将你的兵权削下去的根本原因了,毕竟,手中握着兵权的你,实在是让朕连觉都睡不安稳。” 李敦民喃喃的说道,他这,也确实算得上是心里话了。 手中没有兵权的周敦颐,和手中握着兵权的周敦颐,与他而言,是两个概念。 前者,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中,无论周敦颐肆意的如何,他都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后者,却是能够让他李敦民睡不安稳的。 “这件事,也不知道要不要与白老帅那里知会一声,毕竟,黑袍圣君那家伙,也确实是需要提防一二的。” 李敦民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同于东线和北线的战局,都已经是出现了很不错的结局,西线的战局,从开始至今,都是陷入焦灼的状态无法自拔。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势均力敌的,但是到了中期,在白老帅小胜一场了之后,却是迎来了黑袍圣君不要命的报复,一番出其不意的猛烈攻势,活生生的硬是将白老帅所布下的防线硬是突破了数道,一口气便是覆灭了近乎万人南离军队。 黑袍圣君毕竟是西坤王朝顶了天的将领,在他与白老帅的对垒之中,双方也是各有胜负,但是却始终分不出来一个结局。 哪怕是胜,也不过就是无关痛痒的小胜而已,往往都是影响不了大局的。 同样的,黑袍圣君的渗透法门,也是久闻人心中。 哪怕是李敦民也是对此听闻一二,因为光是这些日子里面西线的军报来看,无论是西线南离军中,还是一路沿着京州的驿站处,都是隐约的发现了黑袍圣君麾下的那支名为五将卫的踪迹。 至于五将卫究竟是什么组织,这一点饶是李敦民的了解也是不多。 哪怕是锦衣卫档案库里面存储着有关于五将卫的记载资料也是少之又少。 能够确定的也就只有说,五将卫乃是黑袍圣君麾下的一支神秘军队,其军队的人数无人知晓,其军队之中的实力也是无人知晓。 任何有关于五将卫的消息,也还是因为当初十余年前黑袍圣君逃回西坤王朝的时候不甚流漏出来的一些只字片语,这才让锦衣卫锁定到了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 根据这么些年锦衣卫的猜测来看,他们始终认为,这么一个神秘的五将卫,应该算得上是属于黑袍圣君的亲卫。 换句话来说,五将卫在西坤王朝的地位,估摸着应该与他们锦衣卫,相差不了多少。 应该也是一个有着同样职权的势力。 当然了,这也只是猜测,哪怕是乾清阳本人,也是不敢确认这件事的真实与否。 不过此番既然在从西线战场上一路沿往京州的路上都是发现了五将卫的踪迹,这已经是让李敦民深感到一些不稳妥。 这番的渗透,黑袍圣君竟然已经是将钉子扎入了京州,这若是细细想来的话,还真是恐怖如斯,让人不由得对黑袍圣君此人的手段以及本事,产生了一些恐惧。 “难办,总不能朕将红袍骑士遣一支小队出去吧?这,也是有些高调了,红袍骑士的出行,若是引起了黑袍圣君注意的话,这,唉,白老帅不知又该如何责怪朕了。” 李敦民叹了一口气。 在开战之前的时候白家老帅就是专门与李敦民交代过了,尽量的不要在后方出事,尽量的,不要因为后方的原因,而影响到了前线的战局。 第四百七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顺风出剑,一剑扫向前方。 将手中烈剑收回插入剑鞘,艾嵩一对冷眸看着面前将他团团围住的这些西坤士卒们。 “黑袍圣君倒也是看得起我,竟是将你们五将卫都派了出来,只位取我性命吗?” 踩着刚刚倒下死去的尸体,艾嵩轻蔑冷哼了一声,冷眸扫向这些穿着一身南离甲胄的西坤士卒。 “不过有时候,你们还是太自信了,虽然说我并不知道你们五将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不过既然能够将你们这些人物都聚在一起,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徒有虚名的空壳子,只是,黑袍圣君终究是对你们太放心了,不过派遣你们这些人手,竟也是想要取我性命,现在,倒也只能说这一点,是他黑袍圣君有些天真了。” 艾嵩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他虽然言语之中尽是对于这些西坤士卒的挑衅,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丝毫没有对于这些人有过任何掉以轻心放松的想法。 言语可以嘲讽这些家伙们,但是实打实的话,艾嵩还是要小心的提防着这些家伙们背后的冷箭。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五将卫既然能够成为如此神秘且让人畏惧不已的组织,想来他们的实力,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才对。 虽然说艾嵩刚刚挥动一剑便是先斩下一人,可是艾嵩心中却是清楚的很。 自己刚刚的那一剑,可是毫无保留,那是代表着自己全力而为的一剑。 对待五将卫,他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也就只能不留余力的全力出手,只位刚刚的一剑斩敌。 说不定就是这一剑斩敌,便是可以对这些周围的五将卫造成视觉上的冲击也说不定,让他们心中的信念有所颤动,这一点,也就只能说是有些幻想了。 毕竟现在看着周围这群人的状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他刚刚那一剑给吓到的状态,啧啧啧,这一个个的,看起来还真是让人放不下来心思呢。 “你们啊,还真是如我的那个师弟一样,整日里都是一副冰块脸,连句话都不乐意多说,啧啧啧,但是你们又有着巨大的差距,嗯,毕竟我的那个师弟惊才艳艳,你们这些家伙啊,是比不上他的。” 嘿嘿一笑之后,艾嵩抿了抿嘴,一只手按在了剑鞘处,他的眉宇之间散发出了一抹杀意。 可是过了良久之后,这位将他团团包围起来的西坤士卒却始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也是如艾嵩一样,手中并未直接握着兵器,只是围成了一团,面色如冰山一样的看着艾嵩,嗯,若不是艾嵩刚刚看见了这些家伙给自己设下圈套了的话,他还当真就认为这些家伙是不是都是一些傀儡?木头人? “啧,真难搞,你们这些家伙,罢了罢了。” 艾嵩无奈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他便是一只手按在了剑鞘处,大拇指轻轻向上一扣,另一只手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剑,转瞬之间,他便是闪身到了一个西坤士卒的面前,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艾嵩将要一剑斩下去的时候,他竟是看到了那西坤士卒正抬着头直视着他。 脸颊上,还露出了一抹诡异且骇人的笑容。 艾嵩心中突然一颤,但是他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的停止。 仍然是一剑斩了下去。 可是这一剑,艾嵩明明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斩中了那名西坤士卒,可是待得他再次一瞧的时候,他的面前,却是空无一人。 心神猛地一颤,艾嵩环顾四周,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再次被这些西坤士卒们面无表情的包围了起来。 仍然是同样的五步之遥,仍然是一个圆形的包围,而艾嵩,也仍然是被困在了正中心,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手中握着的烈剑都是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额头上冒出的微微细汗,无不都在象征且说明着,艾嵩现在的心神已经是有了些许的慌张,他着实是有些意想不到,自己刚刚所经历的那一幕,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艾嵩很清楚,他是确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刚刚明明已经斩到了那人一刀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面前却是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环顾四周,自己竟然是再次陷入了这些人的包围中。 这是匪夷所思?但是最重要的,却是让艾嵩心中一惧。 “五将卫?” 艾嵩喃喃自语道,他皱起了眉头,手中握着的烈剑再次燃烧起来了熊熊的内力波动。 他手中的这把烈剑,那可是一把属性奇特的宝剑。 周遭上下,尽数的剑身,都是可以被他艾嵩体内的内力所催动,在剑身上面,附着着层层的宛若像是火焰一般的外罩。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艾嵩手中的这把剑,会被唤作烈剑的原因了,究其原因,也正是因为其若是被内力催动的话,那就像是一把被火焰附着且包裹着的剑一样。 “怪事。” 艾嵩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烈剑,他皱着的眉头,和他的眼眸闪烁过的神色,无不都是在象征且诉说着,他艾嵩对于如今眼下面临到的这次危险,是极其的有些把控不住的。 这已经是超过了他以往对于所有遇到过对手的范围之内了。 如果说刚刚自己斩出的那一剑是这些五将卫所使用出来的手段的话,那么艾嵩还真是不晓得,自己该如何与这些像是开了挂的家伙们相为敌。 不行,可能刚刚,不过是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明而已,且再试上一试。 艾嵩心神一定,他手中烈剑内力再次收敛,聚焦在剑尖之上,身形再次一闪,这一次,他出现在了站在他背后的一个西坤士卒跟前。 腾跃在半空之上,艾嵩咬着牙,奋力的向下猛地一劈。 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了,在艾嵩腾跃出现在那人的面前之时。 这个西坤士卒,仍然是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且脸颊上,也是那一抹诡异的不能再诡异的笑容,而在刹那间过后,艾嵩一剑奋力的砍下。 他这回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一剑已经是将这人给活生生的劈成了两截。 但是在他一眨眼 过后,他艾嵩,却始终还像是站在原地一样,面前空无一人,没有任何血迹,没有任何尸体,他的脚下,仍然还是踩着那具已经冰凉的尸体。 他的周围,仍然还是被这些西坤士卒所包围。 怪事,实在是太怪了。 艾嵩眉头紧缩,他缓缓起身,双眸环顾一圈看向了周围的这些西坤士卒们。 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就像无论怎么做,却始终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被设下的阵法当中,无论去往哪里,无论怎么,始终在下一秒都是会回到原地。 嗯? 等等,阵法? 难不成,自己现在已经是落入了这些家伙设下的一个阵法之中吗? 可是,这世间上竟然有着这般离奇的阵法不成?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艾嵩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浑身还是稍微有些轻松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心中已经是紧张的不行了。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局面。 不,这也已经不能说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了,自己如今面临的这个局面,哪怕是光听,光看,自己都是从来都是闻所未闻的。 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神乎奇迹的阵法。 “这些家伙,折腾的还真是让人感觉到很是头疼。” 艾嵩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他舔了舔嘴唇,这下子,他哪里还会有半分言语上的放松啊,现在的他,还真是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了。 原本自以为是的在察觉到了这些西坤士卒的踪迹之后还自觉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到现在看来的话,这还真是,亏的不行呢。 倒是希望,老帅那里,能及时的发现自己的意外吧。 光靠自己,现在艾嵩还真是没有了丝毫的把握能够面对这些手段匪夷所思的,五将卫。 握紧手中的烈剑,艾嵩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缓和并控制在一个平静的气息之内。 虽然说他现在面临的局面让人很是不解,但是他艾嵩现在,却是不能漏出丝毫的破绽。 既然这些五将卫始终只是将自己包围住却迟迟没有动手,那就是说明这些家伙也对拿下自己并没有什么实打实的把握。 自己现在,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要漏出任何破绽,只要不被这些家伙找准机会,艾嵩自觉,自己还是能够与这些家伙,陷入一个僵持的局面中的。 同样的,艾嵩的心中也已经是有了一些明悟。 倘若这要是这些家伙的包围圈漏出了什么缺口的话,那么自己要做的,无论如何,就是要冲出这道包围圈。 哪怕是,有可能那个缺口是这些家伙给他专门设下的破绽,艾嵩也只能如此。 “好在这些日子并未上场与敌对垒,伤势也痊愈的差不多了,倒是可以跟这些家伙,好好的耗下去。” “折腾够了吗?” 突然冷不丁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这么一道语气清冷的声音,而也正是这么一句话,则是瞬间吸引了艾嵩的注意力。 艾嵩皱着眉头顺着声音的来源出一看。 只见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上,正坐着一个身穿儒袍的青年男子。 看见了艾嵩发现了自己,这个青年男子抿嘴一笑,进而的,他便是站了起来,双腿站在树杈上,轻飘飘的开口说道 “艾嵩,南离三大剑之一,剑圣风不平的大徒弟,嗯,本王说的没错吧?” 青年男子自称本王,看来,他应该是来自西坤王朝的一个王爷了,只是,他的年纪看起来,也着实是有些年轻了,无论怎么看,就像是与艾嵩同龄一样。 “本王?西坤之王,还敢自称本王吗?” 艾嵩口角丝毫不客气,转眼间便是开始暗讽起了这个青年男子。 “西坤之王,自然算的上王,毕竟南离之王,终究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青年男子也没有留什么余地,口中直接便是说出了南离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 “井底之蛙?嗯,也确实,毕竟西坤之国,可是被井底之蛙打败过不知道多少次,西坤之人,也不知道惨死在我南离多少,大军多少又如何?前栽有周王出手,如今,也有白帅坐镇,你一介西坤假王,安敢再次与我饶舌?” 艾嵩冷声讥讽道。 事实摆在眼前,既发生的事情,也胜于雄辩。 无论这个青年男子再如何的狡辩,他也始终是不得不要承认。 他们西坤在南离面前,始终都只会是低了一头。 “一介西坤蛮夷,便敢自称本王,岂不知这天下碌碌之辈,几人能在西坤成君?又有几人,能在南离成人?” 艾嵩继续不依不饶的拐弯抹角的暗讽着这个青年男子。 而这个青年男子呢? 他一只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半张脸颊,嘴角处,却是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紧接着,便是开口说道 “也是,逞口舌之利,西坤,确实不如南离经验老道,毕竟五千年之国,在这片天下,也是头一遭,只是,哪怕是五千年之古国,如今却也只能落魄的成了这般境地,遭受天下围攻,惹得天下人之群愤,南离之人,当不愧是上国子民。” 话音落下,这人单腿一纵,便是跳下了大树,他一边想着艾嵩走去,一边继续开口说道 “有些时候,有些人,死到临头却尚不自知,而本王自幼便是对待此般之人偶有善心,艾嵩,你若是今日愿俯首向西坤称臣,本王保证,会不计你先前之过,并且待得你随本王回到西坤之后,本王也会竭尽所能的在你身上投入大量的资源,助你,成为下一代剑圣,如何?艾嵩,这件事,本王觉得,你应该还是有些兴趣的,毕竟在风不平那里,你虽是大弟子,却远远不会如苦木一般,得到风不平的喜爱。” 这青年男子在来到距离艾嵩只有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说出了这番话。 让人对此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毕竟他竟然 会选择在这般的情形之下,向艾嵩劝降? 劝艾嵩倒戈从南离拜入他们西坤? 这着实是有些,让艾嵩一楞。 但是楞神归楞身,艾嵩却也对此只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了不屑。 “区区西坤蛮荒之地,妄想容下何人?不过是一群山野村夫而已,我虽不才,却也是南离之人,而我南离与西坤,终究只会存一,可是如今看来,小子,我南离的赢面,是远超尔等西坤的。” 在艾嵩的心里,他已经是对面前的这个青年男子产生了一些疑惑。 这个家伙莫不是脑子被撞傻了不成?还是说这个家伙天生就是一个智障?劝自己投降拜入他的门下? 他是谁啊? 嘶,艾嵩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是会对他说出这番扯淡的言辞。 “唉,看来,你终究还是要命丧于此。” 青年男子微微的叹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包围圈,在青年男子离开的那一刹那,艾嵩则是毫不犹豫的抽出手中烈剑向前一刺。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只有三步之遥,明明对于艾嵩来说只需要一息的功夫就是可以将手中烈剑刺入这个家伙的身体。 可是在艾嵩奋力一刺之后,那个家伙,竟是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艾嵩心中一惊,他连忙看向四周,而直到他扭头一看的时候这才发现。 那个青年男子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放弃吧,在面对五将卫的这般手段,你是不会有任何生机的,不过是徒劳无功,空费气力罢了,五将卫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还不如,早早的选择拜入本王的门下,如此的话,本王是可以饶你一命的。” 这青年男子站定了脚步,扭身面向艾嵩,语气之中对于艾嵩,满是鄙夷,却又带着些许的惋惜。 就仿佛是他真的是在为艾嵩着想一样。 看着艾嵩沉默也不吭声,这个青年男子再度摇了摇头,不厌其烦的继续开口道 “艾嵩,你也不是个蠢货,你自然也是会发现的,在如今的这般手段之下,你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而且本王也大可将实话告知于你,你若是想着依靠着时间来等待着你们南离援军到达这里的话,呵,本王劝你最好还是放下这个想法吧,毕竟此处,可不是前线战场,这里,可是在你们南离的州部之内,离前线,那可是有着百里之远的,就算是你们南离军队发现了你的失踪,你觉得,他们会选择在自己后方百里的距离去搜查你的踪迹吗?别痴心妄想了,还是好好面对你如今的现实吧。” 青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也没人知道这家伙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是选择在这般的境地之下选择了劝降艾嵩。 “呵,果然是如此。” 艾嵩冷笑了一声。 难怪这片地方,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没有战火的弥漫,也没有战争的硝烟气,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些家伙弄到了这里啊。 这倒的确是有些麻烦了。 这些五将卫,看起来,也确实是不好对付啊。 “黑袍圣君的吩咐,是让他们提着你的首级回去相见,可若是你今日降与本王,本王是会免你一死的。” “聒噪。” 艾嵩轻哼了一声,随后便是顺手拔出了自己手中的烈剑,浑身内力再次激荡而出。 “还是那句话,你们啊,终究还是有些太小瞧我了,虽然说我不如我的那位师弟那般惊才艳艳,但是再怎么说,我也不是你们这些西坤蛮夷可以轻而易举对付的,拜托,最少,我是不能给师傅他老人家丢人的。” 话音落下,艾嵩闪身而出,顺时之间便是出现在了青年男子的上空。 手握烈剑将要劈下的艾嵩,在青年男子看来,却就像是瓮中之鳖垂死挣扎一样的好笑。 可是下一秒,艾嵩却是突然一闪而过,在空中一眨眼,竟是出现了八道艾嵩挥剑的身影,这八道身影,似是艾嵩本人,又似是他留下的残影。 “这是,八剑步?” 青年男子面色忽然大变,连忙抽身向后一撤,而他身后的那些西坤士卒们,也是连忙上前挡在了青年男子的面前。 “太迟了。” 艾嵩在半空中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八道剑影便是应声砸下。 “不好。” 青年男子双瞳忽然瞪大,他再一看,他们所包围起来的这一个圆形处,竟然是在各个方位都是出现了艾嵩的剑影。 这,这已经不仅仅是八剑步了,这,这是。 宛若惊龙一般的剑影像是泰山陨落一样的狠狠砸了下去,在地面,硬生生的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深坑。 其他的方位还好,西坤士卒仍然是没有任何的事情。 可是在青年男子这里,挡在他面前的那两个西坤士卒却是饮恨倒下,很快的,便是变成了两具冰凉的尸体。 这下子,艾嵩一只脚踩在了尸体上,手握烈剑轻佻的指向青年男子,再次重复似的开口对其笑着说道 “我都说了,可别太小瞧了我,毕竟,我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不然的话,我怎么做师傅他老人家的徒弟呢?” 话音刚落,艾嵩再次一闪而过,这一次,如同与上一次复制一样的招式再次出现,那漫天遍布的剑影之神,让青年男子看之心惊。 “这莫非就是,三大剑之威吗?” 他喃喃自语道,而他,也是被那些西坤士卒护着拉向了后方。 再次一番陨落砸入地面。 这一次,不止是单单的一个方位。 整个圆圈的西坤士卒们,都是或多或少的被这漫天的剑影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这,莫要留手,全力合击,尽快拿下这家伙!生死不论。” 青年男子怒吼的吩咐道。 这时候,他也没有了半分要去拉拢艾嵩的意思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艾嵩之威 剑道大成 “不得不说,你们五将卫确实有些不错的手段,但是啊,还是有些不够看呢。” 艾嵩轻笑了一声,眯眼看着周围这手握兵器向他袭杀而来的西坤士卒们,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似的。 “忍下来一些心思吧,你们这些手段,真的,不够看。” 只见艾嵩手中烈剑轻向上一滑,一道撕裂空间的剑气应声席卷而来。 “不好!” 青年男子眉头一皱,他刚想要大声呼喊这些西坤士卒小心,然而却已是为时已晚。 只见这道剑气宛若惊鸿一样的袭杀而来,在眨眼之间便是斩入了那数十个西坤士卒的身上,一道惊雷般的炸音落下。 这数十西坤士卒纷纷向后倒飞而去。 其中有不少西坤士卒的身上,鲜血止不住的向下流淌着,他们的脸色上再也看不出来半分最开始的那抹风轻云淡以及讥讽之意。 而至于青年男子,他则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部微微抽搐的他可想而知现在在他的心中,对于眼前的这个艾嵩,或许已是有了一个另样的新评。 “这个家伙,他,他隐藏的实力。” 嘴唇已经是有些发白,站在青年男子身旁的一个西坤士卒,神色严峻的看着站在圆圈正中心的艾嵩。 这哪里是一介五品剑修的实力。 不,这也不像是六品剑修能够拥有的实力。 这家伙,这家伙。 艾嵩这家伙的修为,难不成已经是臻至七品?! “小王爷,请您速速离开此地,这个艾嵩,不好对付。” 这个西坤士卒伸出手拦下了想要上前的青年男子,对其冷言如此继续说道 “我等如今的人手,拿下艾嵩,眼前看来已是不可能,这家伙的真实实力,若只是单单依靠着我等的这般人手,恐怕只会是毫无胜算。” 虽然这话若是放在寻常时候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会从这个西坤士卒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在亲眼见识过了刚刚艾嵩那宛若天神下凡的一剑之后,这个西坤士卒的心中已经是对于艾嵩现在的实力究竟处在何种境界,大致已经是可以说是有了一个评判的标准。 很难,基本上,已然是很难能够从对方的手中占据到什么上风了。 “杨将军,您。” 青年男子看向这个西坤士卒的眼中,充满了震撼之意。 他真的是很难想象的出来,在被五将卫如此煞费苦心的布置之下,结果竟然是会落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 五将卫的实力是什么地步,青年男子可以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以说若是眼下五将卫的这番配置。 在同样的局面之下,哪怕是换做苦木,哪怕是换做青檀,都只会是一个死字当头,这是毫无疑问的。 然而在艾嵩的身上,这种煞费苦心布置下来的五将卫的配置,却已经是没有了任何胜算?这对于青年男子而言,可想而知在他的心中,是对于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感。 这简直就是,就像是做梦一样。 “小王爷莫要多说下去了,对上他,末将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杨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眼神示意了身后的两名西坤士卒。 转瞬之间,这两名西坤士卒便是心领神会,还没等青年男子反应过来,便是各自上手架起来了青年男子便是扭身跑着离开了这里。 “啧,这般看起来,难不成是要临阵脱逃不成吗?喂,怎么说,你也是西坤一王爵,竟然连这般的勇气都是没有了吗?” 艾嵩手中烈剑直指那青年男子的身影,但是当他刚刚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杨将军便是挡在了他的面前。 杨将军脱下了身外包裹着的简易皮甲,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双刀握在了手中,面容严峻的看着眼前的艾嵩。 “哦?看样子,你是负责断后的了吧?那么理应看来的话,在这群五将卫里面,你的实力,应该也是顶尖的吧?哈哈哈,有意思,倒是让我提起了一些兴致。” 艾嵩舔了舔嘴唇,握紧了手中的烈剑,他自然是从对面的这个杨将军身上,察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气势。 想来,怎么看来这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今个,还真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好对手呢。 “西坤,杨坚。” 杨坚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他手掌抬起,周围那些刚要形成包围圈的西坤士卒们便是应声停下,站在了原地。 “三三制,且退吧。” 话音落下,那些西坤士卒们便是迅速的向后方撤去了。 没过多久,这片空旷的荒野之中,便是只剩下了杨坚以及艾嵩二人。 这倒也不是艾嵩不想追上去什么的,艾嵩自然也不会是那种可以轻而易举就放这些五将卫的人离去的性子。 只是为什么艾嵩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如今在他眼前的这个名叫杨坚的男人,给足了他充分的压迫感。 虽然不知道对方实力究竟如何,不过想来自己现在对付他,应该也不会是多么轻松就是了,所以在面临着这种对手的情况下,艾嵩哪里还会分心呢? 那些五将卫的家伙们,不是艾嵩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西坤杨坚,啧,这个名号,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 艾嵩撇了撇嘴,甩了甩手中的烈剑,他皱起了眉头,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他正在恢复着自己体内的内力。 开玩笑,刚刚接连的那几套下来,他艾嵩体内的内力也是消耗不少的,哪怕是说刚刚他那全力的一剑之下给予了这些五将卫们一些动容,但是与之所需要的,他艾嵩浑身的内力也是在那一剑之后消耗了不少。 能恢复多少是多少,眼前的这个对手,容不得他艾嵩怠慢分毫。 “岌岌无名之辈,艾剑师自然是没有听闻过的,不过在下对于艾剑师的名号,那可谓是如雷贯耳。” 杨坚在尽量的平缓 着自己的心气,他缓缓的将自己的精气神尽量的都调整到一个最佳完美的状态下。 正如同对面的艾嵩是在恢复自己的内力一样,杨坚他,同样的也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们二人,任谁都是没有将对方当作是可以轻而易举就可以赢下的对手。 “嗯,看看样子,你们家的那个小王爷,应该也跑的差不多了。” 艾嵩嘴角微微上扬,话音刚刚落下,他便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整个人顺飞出去,手中握着的烈剑迎着杨坚的身子就是直接刺去。 朴实无华的一记刺剑,可是在杨坚看来,却是如临大敌。 手中双刀合十,用力的向前一劈,杨坚刚想要闪身躲向一旁,可是他却敏锐的察觉出来,虽然说艾嵩这一击不过是朴实无华的刺剑,可是这一剑刺出的同时,也是将他的身体周遭所有的方位皆是封住,使得他无法逃窜躲下这一剑。 也就是说,他杨坚,只能是硬着头皮选择接下这一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咽了咽口水,转瞬之间,艾嵩便是杀到了他的眼前,而他双刀劈出的那道刀光,则是连刹那都是没有拦住艾嵩,很是轻松的就是被艾嵩击碎。 手腕扭动,双刀一上一下,杨坚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是将这把烈剑给挡在了距离自己胸脯只有三寸的地方。 额头上冒着的冷汗,无不都在说明着杨坚的吃力,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仍然是双手暴起青筋,想要以此来破除这一击刺剑。 两道强大内力激荡而出,在这荒郊野外碰撞开来,一经碰撞,各自消散,可是艾嵩却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他单手握着烈剑,仍然在不停的将自己浑身的内力向外激荡着,他没有留手,也没有任何藏拙的打算。 在这一击之下,他就已经是明白了这个杨坚的实力如何。 与他,相差无几,若非是他这些日子的剑道有所精进的话,说不定,他还真是难以占据上风呢。 另一只手臂单手画印,道道剑花瞬时浮现,随着手指轻点,这道道剑花向着杨坚就是袭击而去。 双手双刀已经是被眼前的烈剑给控制的死死的,而另一边的道道剑花却是近在咫尺,杨坚此时,还有何般的法子拦下这另外一招呢? 眉头轻起,杨坚单脚定在原地,以神户奇迹般的速度,双刀合并,猛的向前用力一劈,而后他连忙侧身扭转身形,双刀再次向着剑花劈去。 剑花碎裂,艾嵩倒飞出去。 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艾嵩倒飞出去了五六米之后这才稳住了身形,身子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之后,艾嵩双眸闪烁过了一抹奇异之色,观察着眼前的杨坚。 而杨坚呢? 虽然说躲过了那道道剑花,但是他的胸腹处,此时却是多出了一道崭新的伤口,正在向下流淌着鲜血。 “面对我的剑,你还真是敢分心啊。” 艾嵩抿嘴一笑,手中烈剑旋转,再度握在了手心中,摇着头,看着已经受伤的杨坚。 刚刚为了躲过自己的那道道剑花,虽然说杨坚的一式双刀合并的的确确是惊艳到了艾嵩不假,并且那番的力道也的确是击退了艾嵩的攻势。 但是啊,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艾嵩手中烈剑的剑尖上附着的内力,早就已经是灼伤到了杨坚的胸腹。 这一合的交手之下,他们双方也是各自都对对方有着一番新的判断。 艾嵩,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对面的杨坚是个劲敌不假,但是却不是他的对手。 而杨坚,则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腹那被灼烧过后的伤口,则也是神色严峻的看着眼前的艾嵩。 对面的艾嵩,他已经不是艾嵩的对手了。 “三大剑之首,倒也不愧于其名。” 杨坚再度咽下了一口口水,他已然是放松了下来。 对方,毕竟是如今南离三大剑之首,实力的强大到了这般的地步,也算是情有可原,而自己败在这种人物的手上,哪里还会有什么遗憾呢? 尽力而为就是了。 “三大剑之首,呵,这个名号,我可从来都是没有承认过的,毕竟,有那个怪物师弟在后面追着呢,我啊,也就只能靠着年岁来稍微的虐虐他了。” 艾嵩莞尔一笑,他看出了对方杨坚心态的变化。 嗯,杨坚都是已经是放松了下来,那他艾嵩又何必要将自己搞得紧绷绷的呢? 这场战斗,全力出手不留余地,才算是给杨坚的,尊重吧。 “无论如何,假若是败在阁下手中的话,我杨坚,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杨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虽然这一番的活动顺势带动了胸腹处的伤口,但是杨坚却也只是淡淡的皱起了眉头而已。 “全力以赴,阁下,可要当心了。” 说罢,杨坚猛的向前一步,当他的步伐刚一踏出,猛然之间,便是在艾嵩的周遭,出现了三道杨坚的手握双刀的身影。 “四剑步?啧,倒是锤炼的有模有样的,只是,用在双刀上,是否有剑道上,更为有所独特呢?” 艾嵩则是见怪不怪,谈笑间,他也是闪身一步,随即便是同样的出现了他的三道剑影。 双方各自四道残影站在一团,刀光火花之间,在一经交手之后没过多久,杨坚便是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劣势。 可是即便是落入了劣势,杨坚却也是没有丝毫的丧气,他反而更加的卖力,咬着牙,将自己浑身的内力榨的一干二净,丝毫没有任何的保留。 艾嵩自然在见到了对手如此拼命之下,也是没有任何留守的余地,虽然说只是分出了四剑步,但是艾嵩却也是将这四剑步磨练的毫无任何破绽。 几十合过后,一道烟云散去,这次,换做是杨坚倒飞出去。 与上一次艾嵩倒飞而去的不同,杨坚这次,身子是直接重重的砸入了十几米外的一块巨石上,从巨石上滚落下来之后,杨坚吐出了一滩鲜血,手中的双刀,也是被击飞了一把,而另外一把握在他手 中的双刀,则也是出现了一个不可谓不大的豁口。 如此看来的话,杨坚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战下去的本事了。 艾嵩他,也是在烟云散去过后,整个人站立在了原地,手握烈剑,单指化印,身旁的三道剑影也是消失不见。 显然的,艾嵩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是选择了收手。 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杨坚,已然是对他来说构不成丝毫的威胁了。 “咳咳咳,咳咳咳。” 杨坚勉强的用着手中仅剩的这一把单刀插入了地面,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挣扎的爬了起来,他缭乱的头发披散了下来,浑身的上下,也早就已经是出现了十几道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伤口。 “剑道大成之辈,今日,算是让某,见识了。” 杨坚伸出手擦拭了嘴角的鲜血。 他不是傻子,经过了这几十招的过手之后,在确定了艾嵩同样也是没有丝毫保留之下的情况,杨坚也是清晰的察觉了出来。 他与艾嵩的修为,是半差不差的,甚至于他或许还可以说的上是在修为上压过艾嵩一头,但是之所以,他不是艾嵩对手的原因。 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出在了对方剑道造诣的上面。 大成的剑道,这个年纪的剑修,世间少有人能够达成,毫无疑问啊,这个剑圣之徒,还真是继承了那位剑圣大人的些许本事,自己,败在这样的剑修之下,心服口服。 “倒也算是我运气好一些,毕竟这大成的剑道,也是刚刚突破没几天,嗯,若是你们今日的计划在提前个七八天的话,我啊,可就只能是成为你们的刀下亡魂了。” 艾嵩也是向杨坚坦白了出来。 剑道大成哪里会如此的简单啊,他艾嵩先前是对于自己的实力有所隐瞒,但是剑道大成这个方面,却实在不是他刻意隐瞒的。 毕竟直到半个月前的时候,他艾嵩还未曾剑道大成,而若是那个时候的他与如今的杨坚对上的话,那可谓就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运气什么的,说来也是玄学,他艾嵩的运气也算是极好,偏偏是让他剑道大成了之后,才出现了接下来的这番事情。 实力的遮掩,想来五将卫在此之前也是对于艾嵩有所针对的,但是眼前的这个杨坚,看来是如何也想不明白,艾嵩实力的遮掩,竟然是会将剑道大成也算在了其中。 “才,突破不久吗?咳咳咳,说来也是,运气不好了。” 杨坚倒也没什么丧气的神色流露而出,运气什么的,他们五将卫自然也是会算在其中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派出了今日的这番配置。 可是啊,事情竟然已经是超乎了他们的掌控之中,那么这也就是说,这一次啊,是他们五将卫栽了。 艾嵩的实力,已经不是他们五将卫可以轻而易举就进行刺杀计划的了。 “圣君大人,某,还是辜负了您对某的一番信任。” 杨坚眨了眨眼,恍惚之间,他竟是隐约的看见了黑袍圣君的身影,可是在他刚一挥手的时候,那道身影却又是转而变得消失不见。 “竟然连,幻觉都出现了吗?咳,看来,某今日,也是要栽在此地了。” 杨坚倒也是认命,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浑身气力一松,瘫软倒在了地上。 “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只是,遇道的并不能算是一个好时机。” 艾嵩面色复杂的看着身体已经渐渐冰凉下来的杨坚。 缓缓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伸出手,艾嵩将另外一只被击飞的短刀重新放在了杨坚的手掌之中。 “你是一个好对手,只是,现在的我,更强。” 艾嵩说完这话之后,便是向着青年男子他们离去的地方,走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这片山林之中,被那两个西坤士卒架着一路飞跑着的青年男子,则是神色紧张的看着身后那传来阵阵声响的丛林。 可能是感觉出来了青年男子神色的慌张,其中的一个西坤士卒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 “王爷莫要紧张,这是杨将军吩咐下来的三三制断后,之所以丛林传来声响,这些都是兄弟们在那里设下了圈套以及陷阱,都是为了拖慢艾嵩的速度。” 西坤士卒的这话一出口,虽然说是让青年男子安心了下来,可是他还没安心下来多久,转念之间他便是猛然想到。 “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将军他可是亲自留下与艾嵩为敌,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杨将军他不是艾嵩的对手不成?” 青年男子这时候哪里还听不出来,原来,原来杨坚之所以选择义无反顾的留下来,竟然,竟然是断后。 真正意义上的,断后?! 随着青年男子的这话一出口,这番的气氛也是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可是气氛虽然是变了,但是这两个西坤士卒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慢。 他们自然是知道杨将军的安危已经是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但是在眼前他们还要顾虑的,可还是这位王爷啊。 这位王爷在西坤的地位可不低,他们,是万万不能让这位王爷在这南离境内发生任何差池的,否则的话,他们五将卫难以谢罪。 而在青年男子他们还没往前窜出多久,身后的丛林,却是传来了道道铮铮之音。 “这是剑音!艾嵩追上来了,快,加快速度,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西坤士卒咽了一口口水,他们对于身后丛林传来的声音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而既然已经是传出了这道声音也就是代表着,杨将军他想来应该也是遭遇了不幸,落败了。 而这里,可是南离境内,在这里,他们五将卫是人生地不熟的,而艾嵩呢? 他们可是要赶忙的加紧离开此地,只要,只要他们离开这荒山丛林十公里之外后,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是将这位小王爷交给其他人来保护了。 但是眼下,就是这十公里,对他们而言,却是有些难如登天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联合行动 太史困境 “统领,咱们都已经日夜不息的向西方奔袭了两天两夜了,您这到底是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这,我等这毕竟可是百余侦察骑,这擅自离守,若是没有调令的话,这可是,这可是泼天的罪则啊。” 白嵩皱着眉头,他也是才刚刚编入军伍之中不久,本来就是需要兢兢业业的克忠职守,但是眼前却是莫名其妙的要被迫跟着这位统领大人连夜的向西方奔袭,这其中还没有个清楚的调令是那般,这实在是让他白嵩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而被白嵩尊称为统领的这个中年男子,他则是坐在枯树枝上,原本正是伸出双手感受着火堆的温热,但是当听到了这话之后,神情则是有些愠怒了起来,但是当他转头一看,在看见了问出这话的是白嵩之后,这位统领也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愠怒,转而轻笑了一声,道 “白嵩,你可知道军伍之中,服从命令乃是本职工作,也是最基本的,本统领既然要带着你们连夜的奔袭,这其中肯定是有着一番原由的。” 但是却很明显,虽然说这位统领大人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白嵩却是看不出来任何要放弃的打算,反而的,白嵩则是摇了摇头,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统领大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同样的,位于京师附近的侦察骑,哪怕只是十余人的调动,这也是需要最少天策府的首肯才是可以的,更何况现在这可是百余人的调动,统领大人,您若是要继续对此隐瞒下去的话,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是统领大人,我也仍然有保留在日后回京之后向天策府,向兵部上书此事的权力。” 白嵩眉头紧皱,他也不是不相信这位统领大人。 要知道这位统领大人在京师万余侦察骑之中那也是小有名气的老人了,以往的名声也是尚佳,可是他白嵩也同样不是一个简单的侦察骑。 虽然说他不过只是初入伍不过半年,但是他背后可是牵扯着南离白家的雄厚背景,一些有关于军伍的条例,他也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百余人之间的侦察骑调动,这若是没有那位陛下首肯的话,他们这些人,是统统都要掉脑袋的,这是军法再三严令的。 可能也是有所顾虑白嵩的背景,这位统领大人也只得是继续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白嵩。 当然了,虽然白嵩的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位统领大人,也同样的是没有任何的打算是说,他想要将这件事说与白嵩听的意思。 他先是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双眸便是有些黯然神伤的看向火堆,颇为惆怅的开口道 “白嵩,有些事情,你真的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毕竟,你背后的可是白家,而本统领背后,却是什么都没有,你可以不怕,但是本统领,还是有着许多牵挂要顾虑的,向西奔袭,这件事是有上面的人给本统领下达的命令,但是命令是那般,下达命令的是谁,这两点,白嵩,本统领是万万不能与你说的。” 白嵩眼眸之中神色一闪,他挑了挑眉,看向这位统领,眼神之中的意思,就仿佛是在对着这位统领说着一些什么。 可是沉默了良久过后,白嵩最终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既然统领大人都已经是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就不再对此事有所过问了,嗯,只是,统领大人,若是您此番的命令有任何的私心在其中的话,在日后回京之后,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此事汇报给天策府以及兵部的。” 统领眼见白嵩这么说了之后,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了。 “歇息的也差不多了,算算时辰,也该继续出发了。” 这位统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从枯树枝上站了起来,而后便是见他将那些火堆扑灭,紧接着,便是吩咐了左右侦察骑。 没过一会儿的,这约莫百余人的侦察骑便是迅速的集结了起来,各自上马过后,这百余人,便是跟在了这位统领大人身后,继续向着西方奔袭而去了。 而在这一路上,白嵩的神情,其实也算得上是较为复杂的一人了。 虽然说那位统领大人的话说的不错,他白嵩的背后,那可是南离白家,而南离白家,那可是南离帝国有数的大家族,并且白家在南离军界的权势那也同样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又与他白嵩有何干联呢? 他白嵩的上面,那可是有着艾嵩在那里顶着呢,南离白家小辈之中,除了艾嵩之外,又有多少人在意过他白嵩呢? 并且除此之外,他们南离白家鼎盛到如今始终没有衰败的原因,这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有着一位白家老帅在那里撑着台面的吗? 倘若要是没有那位白家老帅的话,他们南离白家啊,在南离帝国还真就算不上是什么大家族了,权势人脉什么的,都是会出现大幅度的缩水。 人才啊,出现了断层,只能依靠着一位已经年迈的老帅在外撑着门面,而小一辈的如艾嵩如他白嵩,都还只是两个小孩子而已。 外强中干罢了,这要是他们白家真的没什么事的话,那他白嵩何必要在如此的时节选择了去侦察骑入伍呢? 不过是时势所迫罢了,若是有选择的话,他白嵩现在,还只会是那个在城中酒馆到处游荡的浪荡子。 看着眼前纵马的统领,白嵩一时之间,心中只感觉是五味杂陈。 他的背后是南离白家,是,就算是他白嵩一时之间捅出来了什么篓子的话,依靠着南离白家的身份背景,他也是没什么大碍的。 而这位统领大人的背后,可是压根就没有什么势力可言的,这要真是换做这位统领大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唉,这还真是与他白嵩,无法相比。 皆是难事,白嵩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在这一点上,他自然也是有所明悟的。 所以 这也是在听到了这位统领大人如此说出了这话之后,他白嵩也就是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些什么了。 因为,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了,就算是他再怎么追问下去,想来这位统领大人,也是绝对不会给他说出实情的。 而在位于这支侦察骑南方不过七十里外的平原上,一支全身人以及马匹都披挂着殷红色轻甲,人数约莫五十人的骑兵,同样的,也正是在平原上进行歇息。 其中两个看起来年龄较为年轻的校尉正跟在一个年老的将领身后,如同是两个乖宝宝一样正在聆听着这位老将的一些言语。 而凑近仔细一看,这位身披殷红色绣着蛟龙轻甲的老将,竟然就是当初隶属于周敦颐麾下的将领,程普。 程普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麻木的四肢,身体发出了噼哩呱啦关节碰撞的声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后,程普双眸微微一缩,继续开口说道 “此番秘密行动,本将只调动了你们五十人,人数虽少,但是尔等却也是南王卫中数一数二的精锐之士,而此番我们南王卫能否在那些京都老爷面前站直腰板,也就取决于不久之后的联合行动上了,这件事情的重要与否,本将想来也就不需要对你们多说一些什么了,反正在你们的心中,想来也是会对此有所了解的。” 这话刚一说完,程普身后的那个年轻小将便是嘿嘿一笑,他魁梧的身姿和他那宛若龙行虎步一样的步伐,无论怎么看,这家伙都像是一个有着不错武力的校尉。 只见他挠了挠头,笑声之后便是说道 “程老将军您可就看好吧,若是让伯符在文书上发挥的话,伯符是有些犯难的,但若是要让伯符打仗的话,嘿,伯符断然是不会怕的。” 这名自称伯符的年轻校尉,言语之中无不都在散发着他对于自身武力的自信。 而程普呢?在听到了他说的这话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慢悠悠的说道 “伯符,你的武艺,这一点文台是与我多有提起的,以往的那些年岁之中,文台也是不止一次的像我提起过,你孙伯符的武艺是你们孙家这百年以来的翘楚,而我如今将你从南王卫之中调来,这其中也是有着几分你父亲孙文台的意思,所以说,在接下来的联合行动之中,本将还是希望你多有一些表现,毕竟此番的联合行动,可是周王爷一手布置下来的,这其中所耗费的精力,以及此番联合行动能否一举击溃敌军,全看我们这些人的表现了。” 程普深吸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这些正在歇息的南王卫士卒们。 人数不过五十人,但是在接下来的联合行动之中,他们要面临的,那可是险而又险的局面,稍有不慎的话,便是会全军皆败。 这一点,他程普心中有数,但是在那位周王爷的布置之中,接下来的这次联合行动,却是影响着能否进一步扩大战局的关键点。 只要,只要他们这次能够将这一次的联合行动执行的漂漂亮亮的,那么战局的天平,也就是将会毫不费力的向他们南离倾斜,并且除此之外,南方三州在南离帝国十三州之中的尴尬境地,想来也是会有所缓和的。 而孙伯符呢,本名则是叫做孙策,南方三州之中的长沙小霸王,哈哈哈,小霸王的绰号,当然目前也只是能够局限在长沙一带了。 孙策耸了耸肩,有些不悦的嘟着嘴对程普说道 “程老将军,我老爹这怎么什么事都跟您说呢,真是的,我孙伯符的本事,日后那可是会被我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哼哼哼,那些靠着自吹自擂有着名号的行为,我孙伯符才不会做勒,接下来,程老将军您可就看好吧。” 孙策的这话说的很是奇怪,言语之中仿佛是充满了一些不满,但是程普在听到之后想了一想,也是很快的就明白了孙策话中的意思。 之所以孙策会说出这话的原因,估摸着啊,就是因为在南离帝国如今的年轻一代之中,有着不少让他孙策看不上的家伙都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年轻人一个劲的吹嘘着自己的名号,这一点啊,孙策可是见过不少次了。 从金陵城被流放而来的那些少爷们啊,一个个的都是在来到了南方三州之后自觉着自己还是养尊处优着呢,嚣张跋扈的劲始终没有褪去。 可是作为有着长沙小霸王名号的孙策,又怎么可能会惯着这些纨绔子呢? 好家伙,那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孙策用自己的拳头都是将这些纨绔子们给打的服服帖帖的,啧啧啧,这一点,程普都是有所耳闻的。 然而那些纨绔子们被孙策殴打了之后,一个个的还四不服气,嘴里面不停的叫嚣着什么就孙策的这种身手,在金陵城那只能是被当作门房罢了。 这话孙策怎么可能会忍受的了呢? 啊,反正在那些纨绔子的口中,南离帝国年轻一辈中那些优秀的年轻人啊,比如说苦木他们的南离三大剑,比如说九君子,又比如说浪人刀客与箭侠这些的,他们才是南离帝国正儿八经年轻一辈之中能够扛起大旗的人。 而他孙策,就只不过是一个来自南方三州自恃蛮力的土包子罢了。 啧啧啧,也正是因为了这一层原因,所以孙策这也就是对于那些光有着什么名号的年轻人,有着天然的敌意。 哪怕是苦木,在孙策的眼中,想来也就只是一个被吹得有些不切实际的家伙罢了。 当然了,这一切的原因终究还是因为,孙策在这些年里面,始终是没有碰到任何的一位与他同龄,且也是能够做到与他打的不相上下的人出现。 毕竟在南方三州,拥有着孙策这样武力的年轻人,实在是很少很少。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年轻人很少,所以在孙策如今的世界观中,有数的强者,也就只有那些老一辈的修士了。 年轻一辈的修士,好像还真就没有什么能打的,不是吗? “伯符啊,有着这份自信自然是好事,但是你且也是需要知晓的,我南离疆域辐射之广,人口之多,年轻一辈之中层出不穷的天才们也是不在少数,说句不好听的,光是金陵城之中,实力不在你之下的,本将这些年来就是见到了不下十余年轻人。” 程普毕竟是见识过苦木他们这些年轻人实力的老将,所以啊,在听着孙策说着那些话之后,他啊,也就只能作此回答了。 因为始终身处南方三州的原因,这使得了孙策养成了眼高手低的臭毛病,这一点,是需要现实来改变的。 若是让现在的孙策碰上了苦木,并且二者相比试切磋的话。 程普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考虑,因为孙策将会败得很惨,说不定能不能接下苦木几剑,这都是一回事。 孙策呢? 他压根就没有将程普所说的这话放在心上。 哼哼哼,他是有些自信不假,但他同样的可还是没有到达自大那种程度,自己几斤几两,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金陵城那种地方,能够胜过他的年轻人,孙策都是认为会有,实力不在他之下的,那肯定也是有不少的。 自信是真的,自大,只不过就是一层伪装而已。 “好了好了,程老将军,您就别说了,这一路上您光是说这些话都说了不下三遍了,这听的我都只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要生出来茧子了。” 孙策装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程普也只是轻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也就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子义他,伯符你还有印象吗?” 不过没过多久之后冷不丁的,程普便是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孙策明显也是愣了愣,不过没过多久,他便是点了点头并且回答道 “太史子义,哼哼哼,这家伙当初可是险胜我一招的,不过当时也是我大意了才会让他险胜一招的,要是换做现在的话,太史子义他定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孙策说着这话的同时,不由得眉毛一竖,一脸的桀骜模样。 “子义他,也在此番的联合行动行列之中,并且,他所面临的突破口,也是行列之中所面临的突破口里面,最为危险的。” 程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苦涩的说出了这句话。 太史慈,是个不错的后辈,并且同时太史慈也是进入到了周王爷的视线之中,而且看起来周王爷也是对于太史慈有着另眼相看的意思,否则的话,此番的联合行动之中,也是断然不会让太史子义独自领着一队人马,面临着那般的困局。 实在是,危险至极,种种突破口之中,唯独就属他太史子义所要面临的,是最为险象环生的,说是九死一生,这也是毫不为过的。 在听到了程普这么说了之后,孙策的脸色,则是直接苍白了起来,身体,也是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 看着如此反应的孙策,程普也是无奈的再度摇了摇头,进而的,他便是开口缓缓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现在这里歇息一夜吧,明日,再做启程事宜。” 而同样的,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外附近的丛林之中,太史慈正在大口啃着一只刚刚被烤熟的虎腿。 “太史校尉,王爷的吩咐已经下来了,咱们这里的时间,如今看来的话还是较为一些宽裕的,只是,光是依靠着我们这些人手要面临着那些敌手,说实话,还是有些困难的。” 一旁的周王卫,有所神色严峻的对着太史慈说着这话。 而在这片丛林之中,也是有着约莫百余人的周王卫。 周王卫,则是周敦颐给与太史慈的一番助力。 “任务的艰难与否,我是知晓的,不过也是辛苦兄弟们了,接下来,是你们要与我太史慈淌上这一场险境了。” 太史慈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一些油渍,嘿嘿的一笑,从他的身上,是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紧张的意思。 “不过早就听闻周王卫的实力强劲,如今我太史慈能够有幸与诸位同处,倒也是一桩美事,哈哈哈。” 听着太史慈的这话,那位周王卫的神色才是微微的有所缓和了下来,但是紧缩的眉头,却是始终说明着他的神情,还是没有得到充分的抒发。 “太史校尉过誉了,我等王卫,不过是王爷教导有方罢了,实力强劲,不过是国内同僚的一些赞扬罢了。” “联合行动啊,哈哈哈,在最初接到这个调令的时候,我可是激动的一夜都未曾睡得着觉啊,如此的行动,在从周王爷那里了解到一二之后,我的心神,哪怕是到了如今,也是始终没有安定下来,诸位,可莫要像我这般心神不宁啊。” 太史慈啃食完了那只虎腿,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之后,便是依靠着身子,半躺在了树旁,举止的悠哉之意,却是完全看不出来他所说的任何紧张之意。 “且,好好歇息一日吧,毕竟接下来,咱们可是要做好了无法歇息的准备呢,毕竟任务,着实还是有些艰巨的。” 太史慈闭上了双眸,幽幽的,说出了这话。 “无论是五将卫,还是西坤诸多精锐,这些,都不是什么善茬,可是,若是我等解除了此番困境的话,那么日后的战局,我南离,也将会获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王爷所料,所布置,我等军人,尽力完成就是了。” 太史慈的这话,传入了这个周王卫的耳中。 在当这个周王爷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太史慈,已经是进入了睡眠之中。 叹了口气之后,这个周王爷也是缓缓起身,尽量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且歇息一日吧,待明日太史校尉的下则命令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意外登门拜访 “什么?你是说,齐无恨那个混账早在数天之前便是带人一路南下去天南了?” 陆炳在从手下人口中得知了这则消息之后哪里还顾得上处理什么内务啊,他直接便是站了起来,手中握着的竹简一下子就是被他扔在了地上。 浑身战战兢兢神色显得颇为有些紧张的男子则是欲言又止,咬了咬牙之后最终也是只得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惧意很足,但是这个锦衣卫也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有些微微晃动的身体,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便是开口回答道 “陆,陆千户,这,当时齐千户就是如此说的啊。” “那你为什么不拦下他?!” 陆炳上前一只手拽住了这个锦衣卫的衣袖,怒火之下,让陆炳没有控制的了自己的气力,直接就是将这个锦衣卫给硬生生的举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拦下他?” 锦衣卫满脸愁容,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他挣扎了好久之后,最终神色还是那般的惨淡,愁容之下,最终他还是缓缓的开口回答道 “这,当时属下也想要拦下齐千户的啊,可,可是齐千户的脾性,陆千户您也是知道的,属下,属下实在是拦不住齐千户啊。” 这名锦衣卫面色的难看,实属是让陆炳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好在,陆炳慢慢的也是恢复了一些清明,他松开手之后,这个锦衣卫也是大口喘着粗气,险些没有站稳就要跌倒。 转头走回书架,陆炳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只见他眉头一竖,道 “齐无恨那个混账,做事向来都是没有什么轻重的,而偏偏这个时候的天南城却也是要紧的关头,要是让这个家伙的鲁莽行事还使得指挥使大人他们对于天南的谋划打水飘的话,呵,我倒要看看齐无恨这个混帐到时候该如何去与指挥使大人狡辩。” 说罢,陆炳一拳满满的力道直接就是砸入了墙面,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不可谓不小的凹陷下去的小坑。 “这件事,也是因为本千户有些思虑不周,竟是没有将齐无恨这个家伙的意外算在其中,妈的,天南之事,指挥使大人已然是筹划布局了多年之久,眼看如今已是最好的收官环节,齐无恨这个混账,这个混账,妈的。” 外人面前儒雅如陆炳这般的人,在现在的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的接连爆出的脏话,可想而知现在在他陆炳的心中,对于齐无恨究竟已经是埋怨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陆,陆千户,这,天南不是还有郭千户在那里的吗?这,靠着郭千户在那里撑场子,属下觉得,即便是齐千户的性子再怎么的莽撞,想来应该也是可以兜住场子的吧?” 这个锦衣卫试探性的口吻刚刚说出这话,可是迎来的,却是陆炳的讥笑。 陆炳转头有些嘲讽的意味看向这个家伙,冷冷的对其开口说道 “郭嘉?呵,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在意齐无恨那个混账如何行事,那个家伙,对于这些事情可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只要齐无恨那个混账不影响到事情的结局,郭嘉是绝对不可能会对此出手发声的,呵,郭嘉,自作聪明的次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个酒鬼,当真是不知道指挥使大人为何会对他另眼相看,让他一介酒鬼坐在千户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 听着陆炳的口吻,仿佛他与郭嘉之间,好像是有着另外一层故事一样。 而这位锦衣卫呢? 可能因为他也算得上是陆炳的亲信之一,所以陆炳也就很是干脆自然的在他在场的情况下,说出了这些话。 “可是,郭千户这些年来不是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吗?” 紧接着,这个锦衣卫的这话,则是让陆炳戏虐的眼神看了又看他。 “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呵,且瞧着看吧,这个家伙自作聪明狂妄自大的性子,迟早会让他为此付出沉痛代价的,齐无恨那个混账,尤其还是在只是因为执金司的那个家伙,就让齐无恨这个混账如此的不顾全大局,再配上这么一个狂妄自大的郭嘉,这两个家伙加在一起,天南之事,多半是要让指挥使大人多年以来的谋划彻底落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炳的眼神中闪烁过了一抹狡黠之意,不过这抹狡黠也是很快的就一闪而过,所以一旁的这位锦衣卫,也是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注意到。 “陆千户,这,此番针对天南之事,本身不就是我司与执金司联合行动的吗?这,齐千户因为执金司的事情而莽撞却是是有些不妥,但是这,齐千户却也没有什么大错吧?”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陆炳突然的再次出现在了这个锦衣卫的跟前,居高临下的态度,冷傲的口吻对他说出了这话。 看着这般状态之下的陆炳,这位锦衣卫可谓是吓得双腿都有些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动。 “你在我的面前,在为齐无恨那个混账开脱此事?” 陆炳再次说出的这话,则就像是一记警钟一样,狠狠的砸入这个锦衣卫的心中。 “不敢不敢,属下,属下断然是不敢的,只是,只是。” “没有只是,齐无恨那个混账,我是迟早要与他有所干戈的,可是如今眼下,我也是需要为了大局的情况下,要与那个家伙有所联系罢了,待得大局过后,我陆炳仍是我陆炳,而他齐无恨,仍然还是那个混账。” 陆炳强势的口吻,让这位锦衣卫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南之事,若是早些日子汇报的话,还有法子通知前站的人将齐无恨拦下来,可是现在已然是数天过去了,算算时日,就按照齐无恨那个混账东西的性子,想来现在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天南附近了,即便是想拦,也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陆炳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进而的,他便是再次冷眼看向这位锦衣卫,继续的,对这位锦衣卫毫不留情的说道 “若是天南之事,因为齐无恨的原因而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责任,你担当不起,哪怕是用你的性命来赔罪,也远远不够。” 说着这话的同时,陆炳伸出手不停的点在这个锦衣卫的胸口上。 天南城的事情,这个锦衣卫是不知道其中到底牵扯着什么。 但是他陆炳却是知道的。 天南城近百年以来一直都算得上是南离帝国的一根倒刺一样,经过了这么些年的积郁之下,早就已经可以说的上是有些让人不得不去动手去处理掉这根倒刺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才会煞费苦心的在这件事情上耗费了许多的精力人力以及物力,最终这也是被迫的要与执金司进行一次联合行动,针对与天南城下手,想要一举将天南城彻底的归化入南离帝国内,而不是再像以往那般,成为一个游离在南离帝国之外的化外之城。 原本将郭嘉从江陵城调过去,也就是因为无论是从身份上来讲还是从本事上来说,郭嘉毫无疑问的都将会是最为符合代队锦衣卫搞定天南一事的统帅者。 而齐无恨的出现,则是有着极大的可能会将此事彻底的坏掉,又或者说是,乱成一锅粥,让这件事,发展到一种谁人也无法猜想到的方向。 齐无恨的性子,陆炳与他共事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性子究竟是如何呢?这个家伙在这些年以来执行的团体任务之中,早就不知道因为他的莽撞而坏了多少事了。 锦衣卫所执行的任务,往往都是以组织来分别的,基本上很少会有着单一的一个锦衣卫去单独执行任务的。 但是齐无恨的性子,却使得他成为了锦衣卫的这个例外。 陆炳头疼的地方也就是在此了,齐无恨搞砸事情的本事众人皆是有目共睹,他陆炳又怎么可能不会去担心这件事呢? 不过事到如今,齐无恨早就已经是远离金陵城附近,现在也确实应该是到了天南城附近了,即便是想要将他追回,这也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木已成舟,为时,皆是已晚。 “传令下去,无论是那个派别的百户,乃至旗官,小旗,若无要紧任务,抽调其中精锐之士各五十,连夜南下,赶赴天南。” 陆炳深吸了一口气,他坐在了椅子上,在说这话的时候,他便是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除了伤神以外,他现在也是无奈之举。 贸然之间不论其他人的利益,如此抽调锦衣卫的人员,这件事也得亏是现在的陆炳,这要是放在平时的话,光是下出了这道命令,陆炳就已经是可以被人处以不小的罪罚,呵,不过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若是不再对于天南的事情进行紧急补救的话,难道还真就让他陆炳坐视齐无恨那个家伙去坏事吗? 这其中所会影响到的利益以及背后所牵扯到的事情乃至人物派系,都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饶是他陆炳,也是断然无法面对事败之后所需要承担的代价的。 “属下遵命,只是,陆千户,这,当真是要如此吩咐下去吗?属下担忧,这其中若是要被那几位老大人知晓了的话,您该会有些难办了。” 这位锦衣卫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他也是对于陆炳的这道命令有些不确定。 然而陆炳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有些苦涩的说道 “事到如今,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好法子吗?除了增援人手之外,天南的事情,除非是让指挥使大人出手,但是你要知道,指挥使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是不能有任何出现的痕迹的。” 陆炳拿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竹简,现在的他,很是无奈,却又只能是无可奈何。 没法子啊,这个节骨眼上强行调动其他千户的手下,他陆炳在某种意义上将会是被迫与那几位千户大人有所交恶。 毕竟,现在的他留守金陵,暂代乾清阳指挥使之权统御南离锦衣卫,名义上来讲,他是有着这份权力去调动其他千户麾下锦衣卫的。 那些千户们,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无法拒绝的。 只是,无法拒绝归无法拒绝,难保那些千户大人们的心中,会对于他陆炳有所厌恶的。 呵,这么些年所经营下来的人脉,说不定都会经此一下之后,会损失不少呢。 “若是你没什么其他要说的话,这件事,就这么执行下去吧。” 陆炳将竹简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眼前累计不少的竹简,他这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就像是被一块巨石所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一样。 负担什么的,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太多了。 “属下,遵命。” 这位锦衣卫苦着一张脸,他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什么好法子嘛,他只是为陆炳而感到一些担忧罢了。 可是当他刚刚推门出去准备去将陆炳的这道命令传下去的时候,迎面却是撞见了另外一个想要来找陆炳汇报消息的锦衣卫。 这人连忙让开一条道,让他先行离去了之后,自己则是连忙走进屋内,在看见陆炳的一刹那,他便是俯首行了一礼,道 “千户大人,衙门外有着一队红袍骑士在外等候,其中为首的有一人自称吴松,想要前来拜见千户大人您,据说是与千户大人您早就有所约定,属下不敢贸然放人,只得前来与您汇报一声。” “吴松?” 陆炳眉头一皱。 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锦衣卫衙门门口,而且一出现,竟是来找寻自己的? 偏偏的,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嘶,这其中,未免实在是有些太巧了吧? 陆炳神色一滞,但是很快的,他就是回过了神并且点了点头,对这人回答道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与本千户有所相约,嗯,现在正好,让 他直接进来吧。” 虽然心中对于吴松的突然拜访有所疑惑,但是陆炳想了又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让吴松进来,嗯,既然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前来拜访自己,如此看来的话,这个吴松,应该也是有所事情要与自己商讨的才对。 毕竟身为红袍骑士的吴松,与南离皇族之间的牵扯那也是斩不断理还乱的那种,更别说,吴松据说还是来自于红甲骑中的一员,啧啧啧,虽然说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一个确认,但是既然已经是有了这种的传言,那么就已经是可想而知,吴松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就是了。 果不其然,在没过多久之后,身穿红甲的吴松走进了这间屋子之后,便是一个招呼都没打便是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坐下来了之后便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肢,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他吴松这最终才是抬起头来看向陆炳,对其开口说道 “陆千户,啧,好久没见啊。” “确实蛮久没见了,吴大人。” 陆炳的神情自然,抿下了一杯已经冷却的茶水,微微挑着眉毛,饶有一些打量的意味,就这么看着吴松。 而吴松呢? 他道喜抿嘴轻笑了一声,而后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一边挠着一边开口悠哉的对着陆炳说道 “啧,这怎么听说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陆千户对于一些事情是有一些担忧呢?你们锦衣卫的差事,着实还是有些不好做啊。” 一听吴松的这话,就知道他的言语之中有所指向,但是陆炳却也是神色不变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客客气气的回答道 “锦衣卫之事,监察天下耳,吴大人说我锦衣卫差事不好做,那自然是不好做的,只是,如今也就只能与吴大人说上一句,陆某对此倒是有些乐此不疲。” 陆炳轻轻一笑,仿佛对于吴松这话之中所包含的另外一层意思有所视而不见一样。 “啧啧啧,可是我无论怎么看,都只感觉陆千户不像是那种对于手中差事乐此不疲的人呢,这不,眼前的陆千户看着,就像是愁容满面呢,不过说实在的,你们锦衣卫的差事啊,我自然是听说了不少的,啧啧啧,这其中什么杀人越货啊抄家审讯的,光是听听就累得慌,更何况你们不是还有一个什么监察天下之责,唉,有一说一,陆千户的这等本事,陆千户的这般人才,若是日后在锦衣卫自觉呆不下去了的话,是大可来我们红袍骑士这里面任职的,反正陆千户当初不也是以武状元之身走上仕途的嘛,咱们红袍骑士,喜欢的就是像陆千户这种,文武双全的人物。” 吴松笑嘻嘻的模样,起身走到了陆炳的跟前,压根就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也完全没有将自己当作是一个外人,举起桌子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就是给一个新的茶杯添上了一壶凉茶,手中端着这杯凉茶,悠哉游哉的就又是坐回了自己坐着的椅子上,微微抿着手中拿着的一杯凉茶,脸上的表情,好不自在呢。 陆炳则是皱着眉头,虽然从神情上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什么的紧张,但是他的内心深处,也早就已经是对于吴松所说的这一番话而产生了一些怀疑。 毕竟吴松这个家伙今日先是突然的出现在锦衣卫衙门的门口,而后紧接着在见到了自己之后便是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大堆的屁话,这都已经是将陆炳给搞得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明白吴松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了。 可能吴松也是有所察觉了一些什么,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便是神秘的一笑之后,他开口说道 “听说,陆千户的一位同僚齐千户,这段日子未经通报,便是私自带着一队人马,南下去了?咯咯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现在乾指挥使不在金陵,锦衣卫的权柄自然而然的也就是落在了陆千户您的身上啊,可是陆千户的您的这位同僚齐千户如此的行事,啧啧啧,这无论怎么看来,都全然不像是什么好消息啊,毕竟,说的难听一些,这不是没有将陆千户您放在眼中的行为吗?” 好家伙,吴松的这一段话就像是直击人心深处一样,直接就是让陆炳的脸色微微的有些控制不住的转变。 “吴大人,请注意您的一些言辞,毕竟现在,这里是锦衣卫衙门,而我,是锦衣卫千户陆炳。” 陆炳冷眼看着吴松,口吻之中散发着的一抹杀意,直冲吴松。 吴松嘟着嘴,笑嘻嘻的摇了摇头,他又怎么可能会被陆炳的这句话以及这般神情给整的被吓住了呢? 只见他慢慢开口说道 “陆千户,您啊,是不是将这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呢?咯咯咯,毕竟就我所知,您的那位同僚齐千户,貌似可也是您日后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呢,如今他一声不吭的便是南下,啧啧啧,这实在是对陆千户您的一些藐视啊?” 吴松好笑的看了看陆炳,但是陆炳的神色,也是慢慢的恢复平常了下来。 这番的变化,让吴松微微眯了眯双眼,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就当吴松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见陆炳开口率先说了。 “吴大人,齐千户南下之事,在我锦衣卫衙门之内本就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机密,齐千户所为之南下,也是我锦衣卫商讨许久之后才决定下来的,可是吴大人您身为红袍骑士之中的一员,我锦衣卫都没几个人知道的这件事情,您,又是怎么会知道都呢?” 陆炳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他看向吴松的眼神之中,再次逸散出了一抹杀意。 “有意思。” 吴松倒也是没有正面回答陆炳的这个问题,反而的,在听到了陆炳这么说了之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起身,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便是走到了门前,一只手刚要推开房门,只见他微微扭头看向陆炳,对其说道 “陆千户,有些事情,您的心中比谁都要清楚。” 第四百七十九章 繁多糟心事 “统领。” “无事,反正该说的话,我也都与陆炳说过了,而剩下的,就看这个家伙究竟要如何处理此事了,呵,反正这件事与我等来说,本身就无任何亏损之说。” 吴松轻笑着,在出了锦衣卫衙门之后便是翻身上马,带着那一队的红袍骑士,便是离开了这条街道。 而反观此时正呆在屋子里面的陆炳,他的脸色,那可谓说得上是难看至极。 齐无恨不顾锦衣卫衙门的命令,私自带队南下赶赴天南城,这件事就算是他陆炳,那也是今日才刚刚知道的。 而吴松一介红袍骑士的统领而已,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有关于齐无恨南下的事情? 这件事陆炳是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如今整个锦衣卫衙门之中除了自己以及那个自己的亲信以外,是再也没有第三个锦衣卫知晓的。 可偏偏的,这时候却是意外的蹦出来了一个吴松。 呵,陆炳的脸色,如何能够好看的起来? 他现在都可以说是恨不得想要将这件事彻查到底,但是他同样的他也是更加的比谁都要清楚,这件事,他是根本不能大肆宣扬的。 别说是大肆宣扬了,就算是暗中派遣人手派遣亲信调查这件事,自己都是无法做出来的。 稍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件事可就是会被锦衣卫衙门之中那些百户旗官们知晓,而这些百户旗官们,虽然说现在是留在金陵锦衣卫本部的,但是陆炳又怎么能够确定,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不是其他各地分部千户的人手呢? 要知道在这个时节的时候,锦衣卫衙门各地的分部皆是会派遣一部分的人手来到金陵本部汇报近一年之内各地分部的大小事宜的,况且除此之外,因为前些日子锦衣卫总指挥使乾清阳的原因,所以乾清阳在离去金陵城之前,可是以指挥使的身份,下过一道命令的。 调令国内锦衣卫所有分部,各自派遣最少十人前来金陵本部留守。 虽然这道命令,陆炳也不知道乾清阳究竟是所为何事,但是他现在却又哪有什么闲心能够去在这件事上刨根问底呢? 有关于齐无恨的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他陆炳既然刚刚已经是下令让自己的亲信去抽调现在本部内的一众精锐锦衣卫南下,这就已经是说明,有关于齐无恨南下的事情,他陆炳是没有任何打算隐瞒下去的意思的。 反而的,在通过了他陆炳与刚刚吴松的那一番交谈之后,陆炳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打算了是想要将齐无恨南下天南城的事情,一股做成确实是由锦衣卫衙门内部商讨之后才做出来的决定,毕竟,这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可就是在齐无恨的身份。 留守金陵本部的两位锦衣卫千户之一,齐无恨在锦衣卫的地位不可谓不低,所以要是这么一位在锦衣卫内部有着不俗地位的千户大人都对锦衣卫的命令不管不顾的话,那么锦衣卫多年以来所树立下来的威信何在? 而这一点,也就是陆炳所需要去担忧的了,他虽然私下里与齐无恨的怨恨,看起来是解不开了的,但倘若要是摆在明面上的话,那么他陆炳可还是要做到对齐无恨有所顾忌的,毕竟这个该死的混账,始终还是他们锦衣卫的千户之一,与他陆炳,是同级的。 不过说真的,这要是现在齐无恨出现在陆炳面前的话,陆炳还真是可以说是有了杀了齐无恨的心。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会给人添乱了。 原本在最开始的时候陆炳还想着自己只需要尽力的抽调人手南下,争取能够在最大的限度之内将他们锦衣卫对于天南城的一些布置,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行了。 可是吴松的到来,再加上吴松所说的那一番话,则是彻底的乱了他陆炳的心神。 这个家伙属实是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他带来的这则消息,也是从侧面有所映照着,说不定,他们锦衣卫的内部,是有一些来自于其他势力的耳目也说不定。 但是这个想法刚刚在陆炳的脑海之中出现,就立马的被陆炳打消了。 毕竟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整个锦衣卫衙门里面,知道齐无恨南下事情的只有他的那个亲信,而他的那个亲信,可能会是红袍骑士安插进来的人手吗? 这是断然不可能的,陆炳的这点自信总归还是有的。 但,如果不是他们锦衣卫内部有内鬼的话,那么吴松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这就难免的让人有些疑惑了。 总不能是红袍骑士对于金陵城的掌控力度,已经有所超越他们锦衣卫了不成? 不可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金陵城是什么地方? 南离帝国的帝都,是他们锦衣卫监察范围之下的国之都城,如果说他们锦衣卫在其他地方的分部可能会有所遗漏的话,这其实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但若是要说金陵城内所发生的事情,他们锦衣卫会有所不知的话,这就无疑与是天方夜谭了。 毫不夸张的说,在金陵城内发生的事情,除去皇宫内之外的任何地方,他们锦衣卫都是有着充足的人手监察着的。 他陆炳足不出户,便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在每一天,金陵城内的任何一个官员,大至丞相六部尚书,小至一衙之杂役,他们一天之中去了哪里吃饭,一天之中,又如厕了几次,呵,说句不夸张的。 就像是南离当朝丞相以及六部尚书这种高官,哪怕是他们这些人当天晚上在自己家的那位时侍妾房中睡下,陆炳都是会很快知晓的。 锦衣卫对于金陵城的信息掌握力度,是数一数二且也是他陆炳最引以为豪的。 可是有关于齐无恨的事情,他陆炳这都是过了数天之后才知道的,但是吴松这个家伙,却也是同样的知道,并且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前来拜访自己,就像是,专门为了来看自己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神情是如 何一样。 吴松,原本陆炳对这个家伙的了解并不多,毕竟他们二人之间身处的势力压根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所以对于吴松,陆炳了解的,更多的还是一些有关于吴松的传闻。 哪怕是锦衣卫的档案库里面,陆炳所能翻阅的权限里面,有关于陆炳的收录,那也是少之又少,啧,甚至于都是可以说,只有短短的几句。 哪怕是陆炳想要确定吴松是否当真是最初出身自那个神秘的红甲骑卫的事情,这一点事到如今,也是没有任何断言下来。 “妈的,这一天天的,怎么烦心事都凑到了一块来。” 陆炳低声骂了一句,他伸出双手继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件接着一件的烦心事堆积而来,也算是让儒雅如同他一般,到现在也是慢慢的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烦躁以及怒火。 罢了罢了,还是先将南下援助天南的人手挑选出来再说吧,毕竟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抢救一下天南的布局。 心中想到这里,陆炳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茶水,紧接着便是起身走出了屋子,现在的他,还是要尽量的将自己的心神调整好才行,他明白的很,现在的自己,同时也是最不能出乱子的一人了。 锦衣卫衙门多年以来树立在南离帝国,乃至于天下的名声,绝对不能因为天南的事情而一败涂地,绝对不能。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勉强的将自己的心神恢复了一些之后,陆炳眨了眨双眸,站在侧院的中央,等待着人手的到来。 而锦衣卫衙门之外,则是有着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乞丐,在看见了锦衣卫衙门有些热火朝天的动静之后,心照不宣的对着对方各自笑了笑。 “老王,干得漂亮啊。” 其中一个头发披散着半截身子看不清脸颊的男子对着另外一个手拿破碗的乞丐竖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小意思,小意思而已,啧啧啧。” 这个手拿破碗的乞丐也只是抿嘴笑了笑,虽然话他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眼神,却始终还是在顶着锦衣卫衙门。 “嘿,老王你可还真是别谦虚了,乖乖勒,这可是锦衣卫啊,我之前还真是想不到,锦衣卫衙门,竟然也会被老王你这般的人,给玩弄与股掌之间啊,嘿嘿嘿,不得不说,老王你的这些本事手段啊,比起几十年前,还是没有丝毫的退步啊,反而的,看起来还像是有所精进了不少呢。” 男子满脸的欣喜之意,看向锦衣卫衙门的双眼之中,始终还是充满了震撼之意。 而被称作老王的这个乞丐啊,他也只是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半截胡须,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看向锦衣卫衙门,轻飘飘的说道 “呵,乾清阳那个老东西现在又不在金陵城内,这如今的锦衣卫衙门啊,据说全是靠着一个叫做什么陆炳的小年轻在那里暂代乾清阳的权柄统御锦衣卫,嘿,要我说啊,这小年轻还就是不行,一个个的心比天高,结果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竟然就是让锦衣卫变成了如此的模样,这也就是这个小年轻了,若是乾清阳那个老东西现在还在金陵城的话,有关于锦衣卫的事情,我也是万万不敢去做的,毕竟那个老东西在这种事情上面的嗅觉,就跟猎犬一样,啧,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步上老李的后尘。” 老王说的这话,言语之中充满了对于陆炳的藐视,不过若是当真按他所说的这样来看的话,陆炳此番,倒也好像确实是掉入了一个圈套之中了。 “嘿,这要是乾清阳那个老东西现在还在金陵城的话,咱们又怎么可能会敢将脚步迈入这座城池呢?那个老东西啊,估摸着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这心里面对于你我二人,那还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想要将你我二人生擒活捉好生的折磨一番也说不定呢,啧。” 这个男子一脸轻松的说着这话。 也对,现在乾清阳那个老东西啊,是不在金陵城的,所以说,他们两人才会有着这份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出现在锦衣卫衙门的门口,嗯,这倒也是,因为他们的心中,只会惧怕乾清阳了吧? “只是,那位剑圣大人究竟身体状况如何,这一件事,老王,你可曾有所什么眉目吗?” 这个男子皱起了眉头,他还是对于风不平的身体有所不确定。 要知道他们此番进入金陵城,身上所背负着的一个任务,那可就是将风不平身体的近况给确定下来。 前线这都已经开战这么久了,并且战局也是慢慢的在向南离帝国倾斜,而天下诸国,也都是在盯着风不平,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 若是风不平的身体真的是如同传言那般一病不起的话,那么天下诸国,也会相对的对南离帝国再动兵戈,毕竟,光是中原之地,现在可就还是有着最少数十万的军队,随时都可以再次拉出来对南离帝国再度发起一场战争的。 只是,他们是需要确定风不平身体近况的。 如果说风不平的身体,只是谣言,那么那些已经落入颓势的诸国,也就会毫不犹豫的对南离帝国呈交一封停战协议。 如果,风不平的身体真的一病不起,那么,大军重新席卷南离,既然一次攻不破南离的防守,那么,就两次。 反正这半年多的战争里面,虽然说东巽帝国和中原诸国都是有所败仗,但是南离帝国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南离帝国在这场战争当中损失的军队,那也是不少的。 “那位剑圣大人,剑阁那个地方,这几日我始终都是没有靠近过一步,嗯,虽然无法确定那位剑圣大人到底如何,但他要是真的呆在剑阁内养伤的话,那么剑阁这个地方,我们也是需要一番筹划之下,才是能够靠近的,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个地方,已经是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剑阁,真真正正的,剑道圣地了。” 老王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之意,则是让一旁的男子有些震惊。 “老王,你这话的意思是?” 老王看向男子,严肃的口吻,重新说了一遍 “那个地方,已经是真正的,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其他的,南离剑阁了。” 男子的双眼瞳孔猛地瞪大,很明显的,他在心中,还是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无法相信且也是无法接受的。 真正的南离剑阁,这话的意思,可就恐怖了啊。 何为真正的剑道圣地? 如果说十年前,几年前的金陵剑阁,之所以会被称为南离帝国的剑道圣地,这其中的原因肯定也是与风不平脱不了关系的。 在那个时候,如果说风不平不在了的话,那么所谓的金陵剑阁,自然而然也就无法被称之为剑道圣地了。 因为所谓的剑道圣地,就是因为有着风不平这么一位当世唯一的剑圣坐镇才会使得剑阁有着如此地位的。 一旦风不平不在了的话,那么那什么剑道圣地的名号,也就将会迅速的从剑阁的名头上被摘下来。 但是现在老王说的这话,则是证明了,那什么剑阁,即便是风不平不在了,即便是在日后的百年,乃至千年,只要不发生任何意外的话,剑道圣地的名号,剑阁已经是坐实了。 “剑阁周围的剑道韵味,乃至那层层的剑气,实在是,太恐怖了,这几十年来我并不是没有去过中原的那三大剑道圣地,可是无论是藏剑山庄还是华山派,这两大圣地,皆是因为底蕴之强才会被称之为剑道圣地,唯有那座藏于云里雾里的山,才是一个某种意义上,最为纯碎的剑道圣地,但是如今在来到剑阁附近之后,我这才发生,是我错了,天下四大剑道圣地,剑阁,已经是当仁不让的其中一员了。” 老王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这话,说完这话了之后,他则是意味深长的眼神,再度看向锦衣卫衙门。 “可能在底蕴上,剑阁不如藏剑山庄以及华山派,但是在其他的任何地方,剑阁早就已经是不输与那两大剑道势力了,甚至于,还有所隐约超其一头。” 老王的这话,就像是巨石跌落河水一样,顿时,便是激起千层浪。 男子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半张脸颊上沾着的一些泥泞,那半张脸颊露出了一抹白皙,看起样子,若是好好收拾一番的话,想来也是一个长相俊俏的中年男子。 “老王,有些事情,我们无法背弃,哪怕是说,剑阁这个地方已经充满了危险,我们仍然,还是要尽力完成那位大人交代的任务的。” 男子尽量的稳住了自己有些打颤的双腿,沉下了气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那位大人所承诺给你我二人的那些东西,老王,你是知道的,你,千万别忘了,哪怕是,要咱们去现在的,那个剑阁。” “那位大人所承诺的那些东西,我自然是没有忘记的,我,同样也没有因为现在的剑阁如何而有什么惧怕之意,你啊,还是别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主要还是你这家伙,当年乾清阳留在你身上的老伤,哪怕是在前阵子出发之前,你还是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吧?” 老王轻哼了一声,他有些担忧的眼神看向男子。 而男子呢? 在听到了老王说的这话了之后,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紧接着,便是只见他苦笑了一声,进而的,便是开口说道 “愈合?我已经不抱有什么期待了,这两条腿,这辈子估摸着也就只能依靠着那些药丸了,唉,老王,我的心中对于那位大人是知道的,对啊,既然那位大人能够靠着那些药丸的供给轻松的将我控制在手心之中,那我还能够对此有什么好办法呢?我已经认命了,早在几十年前与乾清阳的那一战之后,我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男子颇为惆怅的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样子,这个男子当年,与乾清阳有过一场相斗,并且乾清阳也是在他的双腿上,留下了无法逆转的痕迹。 “只是,我还真是没想到,他乾清阳道家的出身,竟然也是会着当年那般的手段,嘿,这家伙,还真是该说他有所深藏不露呢,至今啊,都是让我对他的这个名字,有所胆战心惊呢。” 男子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老王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道家出身,却是会那些手段,乾清阳身上隐藏的秘密,看来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只是如今看来,咱们二人这一辈子,估摸着都是没有什么机会会与乾清阳再碰上面了吧?” 老王的这话刚一出口,突然的,他的神色猛然一变,抬起头来看向远处的一间阁楼。 注视着阁楼良久过后,老王连忙低下头,而后便是一只手拽着男子,想要离开这里。 “哎,老王你这是?” “别废话,想要活命,就赶紧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还没等男子说完话,老王便是低声如此说道。 出于对老王的信任,所以男子这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二人便是作着乞丐的模样,慢慢的,离开了锦衣卫衙门的附近。 而在远处,刚刚老王所注视的那个阁楼里面,乾清阳,正在那里站着,观察着锦衣卫衙门的火热。 可能是注意到了那两个乞丐,乾清阳微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锦衣卫衙门附近,什么时候竟然会有乞丐敢来乞讨了?” 不过看到那两个乞丐已经离开了之后,乾清阳这也就是没怎么往这方面继续细想下去了,他重新的将双眸视线看向锦衣卫衙门,嘴中还念念有词的说道 “只是这阵子城中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倒是有些奇怪了,说是巧合,也是太过于,巧合了,嗯,还是要将这些事情与本体说上一说才行。” 第四百八十章 有些话 现在的你说不得 “老王,你这是怎么的了?刚刚怎么突然就拉着我离开那里了,咱们这不是还要呆在锦衣卫衙门附近好好的看一看他们到底能够乱成什么样的吗?” 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停下脚步来到巷口处的老王。 而老王则是没有立即的就回答男子的这个问题,他先是探出头来好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认四周都没有任何人了之后,老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看着始终皱着眉头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男子时,老王只得是唏嘘一声,有些后怕的说道 “你这家伙,若不是刚刚我反应够快的话,你我二人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两具冰凉的尸体了。” 老王的这话听的男子很是不解,这压根就没有解除他心中的疑惑,反而的,老王的这话在男子听来了之后,是加剧了他心中的疑惑。 “老王,你这话说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只见老王冷冷的白了这家伙一眼,紧接着,便是听老王轻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再度探出来了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过了一阵子之后,这才听他缓缓开口说道 “要我说,你这心中的警惕之心,还是太过于松懈了,难不成你就没有察觉出来,就在当时锦衣卫衙门附近的一个阁楼里面,可是有着一个修为恐怖如斯的修士正在那里盯着你我二人吗?妈的,要不是我反应快及时的发现了那人的话,就靠着你我二人如今的这份身手,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老王颇为后怕的说出了这话。 也是老王的这话一出口,男子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起来。 “老王,你这,你这可莫要开玩笑啊,这,我刚刚哪里察觉到附近有什么人在盯着你我二人的啊,这,这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这,金陵城中有着你说的那份实力的修士,现在应该不多才对。” 男子咽了一口口水,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在听到了老王这话之后,他这也是颇为一些慌张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看来啊,老王所说的这话,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想法了。 “妈的,所以就说你的警惕之心太过于松懈了,那个家伙的实力光是在我的感察之中就已经是深不可测,完全是可以做到无声无息之间将你我二人原地斩杀的实力,而如今咱们在的这个地方,那可是金陵城,南离的国都,你可别脑袋晕了过去,认为在南离国都有着这份实力的修士,不是南离方面的修士。” 老王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胸腹上,他说完了这话之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看样子啊,他还真是有所害怕的不像话了,这不,此时就连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都已经是布满了半张脸颊了。 “老王,这,这,咱们的伪装按理来说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才对,这,这怎么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呢?就算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人,修为实力当真是强大无比,那么按理来说他也不会有着这份洞察的本事吧?” 男子的口头上仍然还是有些反驳老王的意思,但是他的身体却很是诚实,现在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他都是会向着四周观望一眼。 “呵,天衣无缝的伪装?你小子脑袋还真是晕过了头,你我二人,从头至尾都将一件最为基本的伪装事宜都给忘却了,呵呵呵,今日,还当真是无异于是在刀尖上行走。” 老王蹲下了身子,他伸出一只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细汗,扭头看了一眼男子,老王顿了顿之后,只听他继续说道 “乞丐的伪装,却是不错,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你这家伙可别忘了,咱们今日以乞丐的伪装呆在的地方,那可是南离锦衣卫衙门的门口,你用你的脑袋好好的想一想,如今这个天下之中的乞丐们,又有谁会有着这个胆子,胆敢在南离锦衣卫衙门的门口搞出来乞讨这么一回事?谁有这份胆子?嗯?妈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自感没几个乞丐有这份胆子吧?” 老王舔了舔嘴唇,他也是在逃窜的时候才慢慢的意识到了这么一件事。 按理来说这种最为基本的事宜,他们二人正常来说是不会忘记的,但是今日因为锦衣卫衙门的事情,所以他们俩啊,还真的就可以说是将这么一件最为基础的事情给彻底的抛掷之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了,毕竟将锦衣卫都给戏弄的团团转,饶是他们二人,这心中也是难免有了一些轻飘飘的感觉。 如今竟然是敢以乞丐的身份伪装去锦衣卫衙门的附近进行乞讨,好家伙,说是天下间最为胆大包天的两个乞丐,这也是毫不为过吧? 而听着老王所说的这话,男子这时候也是慢慢的琢磨过来了味,只见男子的脸部微微的有些抽搐,脸色煞白煞白的,毫无任何的血色可见。 “有些事情,你我二人终究还是将其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不过细细想来的话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你我二人与如今眼下的这个时代,也是脱轨了几十年了,如今这两年再度出山,实在是跟不上了如今时代的节奏了。” 老王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在看着男子也是慢慢的明白了此事之后,老王便是一只手附着脑袋,有所不愿的开口嘴角有些颤抖的轻声说道 “况且,我所感察到的那个修士,浑身所散发的内力,属实是有些让我,熟悉的过分了。” 老王的这话一出口,男子的头刹那间抬了起来,他连忙蹲下身子看向老王,刚想要开口询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只听老王苦笑了一声,率先开口说道 “那个修士给我带来的感觉,就跟乾清阳当年所带给我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从内力的波动上,还是从我的直觉告诉我的,那个所盯上你我二人的修士,与乾清阳都实在是,太过于相像了,若不是那位大人已经向你我二人再三说起过,如今的乾清阳正跟在南离的那位小周王爷身旁的话,在刚刚 感觉出来那个修士的刹那间,我说不定啊,都是会浑身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毕竟,乾清阳曾经带给我的恐惧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是了,老王他虽然在几十年前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当年为数不多的强大修士之一,可是在遇道彼时的乾清阳时,老王可还是险些就彻底的丢掉了自己的这条性命,如若不是那位大人用着那般宛若神人一般的手段,他老王,早就已经是论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老王,你说,万一,万一那位大人的消息并不准确呢?” 突然冷不丁的,只听这个男子愣是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而也正是这个男子的这么一句话,则是让老王面色顿时大变。 “这件事马虎不得,并且,这也绝对不能是真的。” 老王口中叨叨着的,也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那位大人,万一,消息真的不准确,万一乾清阳如今正在金陵城内的话,老王,你我二人如今岂不就是自投罗网吗?那个家伙的嗅觉,一旦老王你说的那个阁楼上的人真的是他的话,那你我二人现在估摸着早就已经是被他给盯上了吧?” “而且,而且如果乾清阳如今真的身在金陵城的话,那会不会现在眼下锦衣卫所处的这番事情,都会是他乾清阳的一手安排之下,帮助你我二人顺水推舟之举呢?” 男子的话,说的越来的越让老王只感觉自己属实是变得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 可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男子所说的这些话,却又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一样,狠狠的刺入老王的心中。 这实在是容不得有任何的细想啊,因为一但是老王细细想来品上一品这件事前后端倪的话,他的心里面,只会是让他感觉,乾清阳如今,真的就是呆在金陵城内。 说不定现在乾清阳正是不知道躲在那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这些,乾清阳都是有这份本事的。 “那位大人,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老王只能如此说着,他只能靠着自己说的这句话,来给予自己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 男子则是咽着自己的口水,他啊,现在慢慢的感觉自己的心跳是变得越来越快了,毕竟乾清阳当年可不仅仅只是留给老王过一份难以磨灭的记忆的。 乾清阳当年,可是同样的给他带来过一番永世都不会忘记的记忆的。 这就像是刀刻斧撰一样,狠狠的在他的脑袋里面,留下了一份让他无论如何,都是忘记不了的记忆。 “那位大人的手段,向来都是神奇的不像是凡人,可是乾清阳他,却也不是一个能够以凡人能够评价的人物啊。” 男子咬了咬牙,他现在的心中,已经是开始逸散起来了一些有关于对乾清阳的恐惧之意了。 原本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能够依靠着那位大人所说的,乾清阳现在正在周敦颐身旁远在前线的事情所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在经历了刚刚的这么一番事情了之后,再经过了老王与他所说的这番话了之后,他心中那抹被压制下去对于乾清阳的恐惧之意,已经是被无限的放大了。 垂下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男子的嘴角,难免的浮现了一抹苦涩之意。 当年也正是因为乾清阳,自己的这两条腿,才会落下那样的病根子,哪怕是那位大人有着神仙一般的手段,现在自己也就只能是在药丸的帮助下,能够让自己的这两条双腿能够如正常人一样行走就是了。 要知道这个男子在几十年前的时候,可是以腿脚功夫闻名一时的修士,可是,乾清阳的手段却是断掉了他的双腿,这无异于就相当于是彻底的将男子给废了无疑。 可悲,可叹,哪怕是在药丸的帮助之下,男子的双腿也就仅仅是只能够做到如同常人一样的行走就是了,而除此之外,腿脚功夫什么的,那就只能说得上是奢望了。 啪啪啪。 突然的,在街角处,传来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老王和男子连忙起身看向街角,他们二人浑身戒备的模样,甚至于在刚刚听见这话的时候,二人都是将手掌放在了自己身上携带的兵器上。 可是在街角处,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华山宗弟子服饰的年轻男子。 只见这个年轻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桀骜的神情,背上背着一把铁剑,他一脸笑意的走进了这条街道,在看见了这两个乞丐的这副模样时,年轻男子也只是对老王他们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讥笑。 “啧啧啧,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位在你们当年的那个时代,那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方至强吧?怎么着?如今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连一番捕风捉影之下,都是能够将你们二人给吓破了胆子不成?” 年轻男子说着这话的时候,顺势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紧接着呢,只见他抽出了自己背上所背着的那把铁剑握在手中,举起铁剑,年轻男子看了一眼铁剑的剑身,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啧啧啧,该说不说,你们两位啊,这胆子还真是有够小的,不过是一介小小的锦衣卫衙门,竟然都是能够将你们吓成了这幅模样,我这还以为,那位大人的麾下应该都是一个时代之中的雄杰才对,可是你们两个如今看来,哪里还有半分雄杰的模样,这不就是两个怂包吗?就连一些地痞流氓,估计胆量都比你们大了不少吧?” 年轻男子轻蔑的口吻说着这话,可是在老王他们二人听来,这番话则死让他们心中的防备之心略微有所放下。 老王皱起了眉头,有所疑虑的开口问道 “你也是那位大人的人?” “嗯,是,倒也算不是,哈哈哈,如果说与你们一样的话,那我就可以算上不是。” 年轻男子 说了一句很是意味不明的话,而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抿嘴不屑的笑了一声,同时的,他看向老王他们二人的眼神里面,这时候也是充满了不屑以及深深的瞧不起,啧。 而这位年轻男子啊,也正是当初燕青他们华山宗弟子与剑阁切磋比试的时候,混入其中的那个神秘男子。 在燕青他们那次的比试切磋结束之后,这个男子当时也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换上了一身华山宗弟子的衣服,而后便是顺势一路混出了剑阁,而在离开了剑阁之后,他也就是迅速的离开了燕青他们那些人之中,现在看来,这个年轻男子在这段日子里面,倒是对于老王他们,是有所格外的关注呢。 “原本在几天之前看到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毕竟就连师傅他老人家都与我说,你们两个看起来不简单,啧啧啧,可是今日看来的话,师傅对你们二人,倒是高看了不少呢,毕竟就光是你们二人的这份胆量,就实在是配不上我师傅给你们的那番评价。” 年轻男子将手中铁剑插入脚下泥泞之中,他微微挑起眉毛,有所不悦的眼神,再度看向老王他们。 反观老王,他的神情倒也是没有因为这个年轻男子所说的这些话而产生什么变化,他也就仅仅只是单纯的点了点头,有所苦笑的长叹一声说道 “是了,我们二人的胆子,倒也确实是宛若鼠胆一样,只是小家伙你且要知道,当你有着与那个家伙有着亲身交手之后的记忆后,你就是会明白,究竟为何,我们二人会对那个家伙有着这般的惧意了,总之,我可并不认为,我们二人对乾清阳的惧意,有什么丢人的。” 老王早就已经是认清楚了现实是如何。 几十年前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是被乾清阳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解决掉,而几十年之后,乾清阳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而他们二人的实力,也仅仅只是与几十年前相差不大罢了,而现在的他们二人,与乾清阳之间实力的差距,早就已经是真正的,产生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了,说是鸿沟,也算是贴切,毕竟,无论怎么想都是知道,现在的乾清阳,他的实力恐怕早就已经是可以轻轻松松的随意捏死他们二人吧? “乾清阳,呵呵,这个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你们这个时代的所谓修士,是有所强大不假,但也仅仅只是如今的年轻一辈而已,那些老一辈的修士们,与我们那个时代,能有多少的差距,你口中畏之如虎的乾清阳在我眼中,也就只会是我师傅的剑下亡魂罢了。” 年轻男子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他现在,还是对于面前的这两个人,心中充满着满满的不屑之意。 就仿佛眼前的这两个人,无论如何现在看来,都是那种胆小如鼠的懦夫一样。 而通过年轻人的这一席话,老王这也算是听了一个明白。 原来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啊,虽然说也是与他们一样,乃是那位大人手下的人,可是这个年轻人,却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 虽然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是既然那位大人有着那般宛若神人一样的手段将他们二人活到如今,那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算是百年,哪怕是千年前的人物,老王都是会相信的。 “小家伙,嗯,我也应该这么叫,我虽然不知道你们那个时代的强者实力如何,但是既然你说到了剑,你就应该知道,如今的这个时代里面,可还是有着一位剑道实力通天,早就已经是称霸了这千年之间过往修士之中的巅峰,有着那位剑圣大人在世,你所觉得的实力差异,当真是能够说出口吗?” 老王的这话,也是直接就将这个年轻人给呛得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了话。 好家伙,不过老王这说的也是事实啊。 他们如今的这个时代,那可是有着一位当世剑圣风不平呢,战力天花板一样的人物,这千年以来,说他风不平是其中的最强修士也毫不为过。 啧啧啧,而这个年轻人啊,心里面自然也是对于风不平知道一些的,毕竟再怎么说,他前些日子可是去过剑阁一趟的。 虽未见到过风不平真身,但是他的那位师傅早就已是一语道破,风不平的当世剑圣,是实打实的,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剑道造诣上,都是这千年以来剑道修士里面一个堪称里程碑一样的人物。 “你。” 年轻人说不上来了话,不过其实想想也对,在老王搬出来了风不平了之后,年轻人这还哪里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了好了,这些屁话就没什么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小家伙,我不管你是哪个时代的人,我也不管你这几天在什么地方观察这我们,但是我作为,嗯,你眼中,如今这个时代的一份子,我还是需要给你提个醒的,乾清阳的实力在几十年前,可是能够与风不平过上几十招的,或者说,再往前的一些时间里面,风不平与乾清阳,他们二人之间的实力是相差无几的。” 老王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段话。 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过,自己心中对于乾清阳的那抹恐惧有什么好丢脸的,毕竟,自己当年面对的,是那么一个强大无比的修士。 事到如今的这个时间,乾清阳的实力早就已经是迈入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说是整个南离帝国排名前五的高手,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又如何,你们二人的这份鼠胆,又有什么好说的?” 年轻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可是在他的眨眼之间,老王却是将手中的扁担,架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 这般的速度之快,年轻人丝毫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不知道你这几天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才让我们俩没有感知到你的,但是你如果只有这么点实力的话,这些话,还是不适合你说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 剑豪聂政 “你!” 年轻男子脸色顿时大变。 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在自己眨眼间的功夫,便是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拥有着什么样的实力,但是要是按照现在这么看的话,这家伙想来其拥有的实力,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将自己给随手捏死的吧? 老王突然抽身,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对其轻声说道 “有时候,自信一些,是好事不假,但是同样的,自信的过了头,那就不是自信了,那是自大,小家伙,你们的那个时代可能也是群星璀璨,但是放眼如今的这个天下,却也算得上是数百年以来难得一见的时代,所以说,未见全貌,可就莫要轻谈了。” 老王对着年轻人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是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转身打算离开。 可是当老王刚一转身的时候,他身后的年轻人,却是冷冷的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想来之前也算得上是一号人雄,不过你可知道,我家师傅是谁,而我,又是为何会有那般的底气说出那番话。” 年轻人的这话,则是引起了老王的一些注意力,只见老王微微皱了皱眉,再度转过身面向年轻人,绕有一些兴趣的对年轻人说道 “哦?你家师傅,怎么,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家师傅想来应该也是一位不得了的剑修不成?不过我想啊,无论你家师傅是一位再怎么了不得的剑修,但是如今的这个时代,可还是有着那位剑圣大人呢。” 老王说着这话的同时,不由得挑起了眉毛,一脸的笑意,就仿佛是在讥讽年轻人一样。 可是年轻人却是没有任何的郁郁之意,他反而的,则是好笑的哼了一声,而后,便是从他的口中吐出了一个名讳。 “你且听好了,我家师傅,乃是剑豪聂政!” 说完此言之后,年轻人一脸的嚣张之意,全然没有将刚刚的那副被老王吓的不行的那副模样摆出来。 “剑豪聂政?!” 老王双眸突然瞪大,在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他不由得下意识的向后撤了好几步。 “剑豪,聂政?!” 再次重复了这个名讳,老王的双眸眼神之中,哪里还有什么轻蔑讥讽的意思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无与伦比的震惊之意。 “小家伙,你是说,剑豪聂政,乃是你的师傅?这话,你可当真?” 年轻人骄傲的抬起了头颅,他冷哼着回答道 “这是自然,呵,我家师傅的剑道,在当时那也是天下无双无人能比,怎么?难不成这么点时间过去了,我家师傅的剑豪之名,就没有以往的那般威慑力了不成?” “剑豪聂政。” 在老王身后的那个男子,在从年轻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也是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看样子,他也是对于这个曾经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有所震撼了。 “当年以一己之力荡平西域三千蛮族的剑豪聂政,竟,竟也是那位大人的麾下?” 老王面色隐约的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在他的心中,实属还是有些难以能够接受的了这桩事实。 那位大人的本事和手段在老王看来,都是如同神人一样的不假,所以老王他们这些人也就会如此的为那位大人做事。 可是,像剑豪聂政这般的一位人物,竟然,也是论为了那位大人的麾下了不成? 这,那般的人物,在当时的那个时代可以说是天下诸国之座上卿,哪怕是在当时强大如南离帝国,在这位剑豪聂政的面前,那也是礼遇有加的。 可是这位可以说是当时那个时代剑道天下第一人的剑豪聂政,现在竟然,落到了要论为那位大人麾下的处境。 这如何不让老王心中实在是对此感到难以接受。 他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面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这话有假,他自然是怀疑过的,可是,这份怀疑也是很快的就被他给打消了。 那位大人的神人手段,想来应该也是足够做到这般的。 毕竟,生死人,肉白骨这种本不该存于世上的手段,可都是那位大人的拿手绝活,而那位大人也是不止一次的在老王的面前亲眼展示过这份手段。 所以说,那份怀疑,在出现在老王脑海之中没过多久就是消失了。 留下来的,只剩下老王对于那位剑豪聂政的一抹忿忿不平之意。 一位已然是故去近千年的剑道第一人,如今,却是要以这般的处境再次重活第二世? 这对于那位剑豪大人,究竟该说是一份屈辱,还是如何呢? “哼哼哼,如何,我家师傅的威名,看样子你们还是记得一些的嘛。” 年轻人有些跋扈的模样,就这么以着一份嚣张的姿态站在原地,看样子啊,他好像是想着再与老王挑衅一番呢。 “剑豪大人既然是你的师傅,那么,你说的那些话,倒确实会是有着一些底气,但是同样的,我还是想要问上你一问,在你们所处的那个时代里面,可曾出现过如剑圣大人那般的人物?又或者说,在你们所处的那个时代里面,天下修士之中,能够有着如此之多顶尖修士不成?如今的这个时代,虽然我们二人也是有所断层几十年不假,但是不用想也是知晓,在几十年前那些本就耀眼与世间的人杰们,现在想来应该也都是踏入了那一层次。” 老王虽然口中说的话是这般,可是很明显的,他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和口吻,则是放的有些轻声了起来。 有着剑豪聂政的名头作为护身符,老王他,心中的尊敬之意,自然是远大过其他的。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能够说是一些尊敬之意了,毕竟老王在几十年前的时候,可也是一个剑修,只是,他的这个剑修,实力和天赋在当时都并不是多么突出就是了,所以到了后来,他才会转而 修习刀法,最后以刀法,成功的在几十年前,闯出了一番不错的名堂,只是可惜,后来,便是遇见了彼时的乾清阳。 所以说,作为曾经的一位剑修,老王对于剑豪聂政的名号,自然也是了解的更多更多的。 剑豪聂政,虽然说在这位牛人当年的那个时代,这位剑豪没有像是如今的这位剑圣大人一样以一人一剑之威横压天下修士,压的天下修士都是喘不过来气,但是这位剑豪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那也是当之无愧的剑道第一人,天下修士之中,那也绝对算得上是有数的强大老牌修士之一。 而老王口中刚刚所说的一人一剑荡平西域三千蛮族,则是这位剑豪大人在当时流传至今的一个传说。 传说之中,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里面,西域羌族联合其他蛮族对于天下之地垂涎欲滴,所以也就是连年的组织军队袭扰北境。 那个时候的北艮帝国,还不如现在的这般,毕竟那个时候的北方大陆,可还是在陷入着那场决定着北艮帝国日后在天下诸国格局的大战之中,所以一时之间,北方诸国,压根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力量,能够对这些西域羌族有什么有效的抵抗的。 就算是到了最后,北艮帝国从那场大战之中获得了酣畅淋漓的大胜,并且也是一举获得了北方大陆的统治权,可是那个时候的北艮帝国可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国家中无论是经济民生还是军事水平都是倒退了数十年,乃至与百年都毫不为过。 很难堪的现实就是,在当时面对着频繁袭绕北境边防的西域羌族,北艮帝国是连一支正儿八经的满编制军队都是很难能够抽调出来的。 当时北方大陆的状态,就是彻彻底底的十室九空,青年壮力也是近乎是进入了断层状态,想要恢复自身的元气,最少也是需要近乎百年的时间才是能够做到的。 可是却在那个时候,北境边防频繁告急,如若是北艮帝国再不派遣军队援助的话,北境边防,迟早都是会被西域羌族和一众蛮族给击溃的。 思前想后之下,那时的北艮帝国最终还是硬生生的从内部挤出来了一支人数约莫七千人的精锐骑军,由当时北艮帝国的一位大将军亲自率领即刻北上。 在这位北艮大将军北上的路上,也是正巧碰见了由当时刚刚成名不久的剑豪聂政所带领的一众年轻剑客们。 是的,在那个时候才刚刚成名不久,年龄不过三十出头的剑豪聂政,已经是在北方剑修之中有了不小的话语权,而剑豪聂政本人,也是对于频频对他们进行烧杀劫掠的蛮族有着无法磨灭的怨恨,所以在一番的筹划之下,这位剑豪聂政,最终也是依靠着自己当时的一些话语权,召集了几十位当时还在北方大陆有着不俗实力的一伙剑客,组成一队人马,打算北上依靠着自身的剑道实力,尽量的将这些蛮族给拦在边防之外。 那个时候的聂政年少轻狂,再加上自身实力的强大,所以说他也就是固执的认为,只要他们足够强大,是完全有着足够的实力将那些蛮子给挡在边防外的。 毕竟聂政那也是等待了许久之后也是没有看见北艮帝国对于这些蛮子有过什么有效的法子出现过,只顾着自己窝里斗,眼看着好不容易成为了这片北方大陆的新霸主,结果直到如今却是连一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派往北方边境,所以啊,这也就使得了当时的聂政对北艮帝国失望的不行。 可是在他们北上的路上,却是撞见了这位北艮大将军以及他所率领的那七千精锐。 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聂政却也不是庸人俗子,他一番打量之后便是观察了出来,无论是这位北艮大将军还是这支骑军,那都是个顶个的精锐之士。 所以说,原本对于北艮帝国的一些厌恶之意,也是慢慢的被聂政给收了起来,因为现在看来,起码北艮帝国并不是不作为的不是吗? 当然了,只是但愿,这些北艮帝国的骑军,可别要只是走个场面来装作给国内那些百姓们看的就好。 所以在跟着这支北艮军队北上之后,在抵达玉门关之时,聂政便是碰上了他一辈子之中,最为真实的战场。 血肉横飞的荒原,沙尘遍布,漫天黄沙都是能够将一些人给活生生的埋入沙土之中,而那些硬着头皮要以少敌多的边军士卒们,在面临着蛮族一日更比一日凶猛的攻势下,却是没有任何的后退。 聂政也是被玉门关边军的这份精神给感动了,所以他在抵达玉门关的当天,便是手持佩剑,与一众年轻剑客们杀入了那些蛮族军队之中,以他们的修为之强,愣是发挥了一些让众人都是意想不到的奇效,一时之间,聂政他们竟是犹入无人之境,杀的那些西域蛮族们人心惶惶,最后被迫的丢大了一大堆尸体,撤离了玉门关。 在那天夜里的时候,聂政也是与那位北艮大将军有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那位北艮大将军作为百战大将,所以在抵达玉门关之前的时候,心中便是有了数套对于那些西域蛮族的应对之法。 可是在看见了今日战场上聂政他们的表现了之后,这位北艮大将军,脑海中却是浮现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与聂政将自己的这份想法好生的诉说了一番之后,便是静静的等待着聂政的答复。 反正无论聂政是答应也好,还是拒绝也罢,他都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毕竟,聂政他们的身份终究还是游离在北方大陆之间的闲散修士罢了,而他们北艮,无论是在名义上还是其他地方上,都是没有权力去管辖聂政他们的。 本来这位北艮大将军对于聂政能否答应自己已经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了,他也只不过就是想着试一试罢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却是,聂政在听到了这位北艮大将军的计划了之后,则是毫不犹豫的便是答应了下来。 这倒是出乎了这位北艮大将军的预料。 紧接着再之后的,便是出现了聂政的真正成名之战。 因为这位 北艮大将军也是因为看中了聂政以及他手下的这些剑客们的修为之强,所以这位北艮大将军的计划也就是说要将这些人分散开来,暗中遣入那些蛮族大军中,伺机对其进行一些袭扰。 这份计划若是放在天下诸国眼中的话,肯定也是不够看的,但是对于那些蛮族们,则是有着不错的效果。 而聂政也是在这番计划之下,向天下,第一次展现出了他的强大修为。 一人一剑,月黑风高之下,聂政盯上了一支有着三千人之数的蛮族大营。 血战两天之久,聂政当时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血人一样,但是这个蛮族大营,则是被聂政以一己之力将其捣毁。 一人荡平三千蛮族,剑豪聂政的名头,在当时也是成为了西域蛮族的心中之惧。 提起聂政的名字,在当时是可以引起西域蛮族们的恐慌,人人之惧,说来也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再加上正面战场上,这位北艮大将军以及其麾下的七千精锐骑军,接二连三的以他们的骑术冲击,对这些蛮族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接连的半年下去,原本岌岌可危的玉门关,则是在这番的布局之下,算是勉强击退了那些西域蛮族们。 虽然赢下了胜利,但是玉门关的守军,也是仅仅只剩下了千人出头,就连那位北艮大将军,也是不幸陨落在了战场上。 聂政手下的那些剑修们,也是折损了大半,最后跟随聂政回到北方大陆的,也不过就是七八人了。 而聂政的名头,也是从此之后,成为了当时北艮帝国,乃至整个北方大陆宛若新星一样冉冉上升的领头人物。 最后辗转十几年过后,聂政也是成功的踏入了那一境界,成为了天下修士之中有数的顶尖强者。 北艮帝国遵奉其为剑豪,聂政的剑道,也是有了自己的一派,在当时的百年之间,他聂政也是成为了当时的剑道第一人。 而再聂政年入五十之后,他便是安心的呆在了北艮国都准备养老,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将当年陨落在玉门关的那位北艮将军的亲生儿子,收为自己的徒弟。 这也是聂政一生之中,唯一的一个徒弟。 换句话来说,这也是聂政的心中,始终是对于那位北艮大将军感觉有所亏欠,所以才想要补偿的做法罢了。 因为在当时的玉门关之战中,那位北艮大将军的不幸陨落,这其中也是与他聂政,有着不小的关联的。 若不是他聂政在当时贪功冒进的话,那位北艮大将军也不会因为担忧聂政的安危,所以带着不足百人的亲卫想要前去解救陷入重重包围的聂政。 最后,聂政是活着被救出来了,可是那位北艮大将军,却是陨落在了蛮族大军的包围之中,最后也是惨遭分尸。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处于对那位北艮大将军的心中亏欠,所以聂政才会想着,将那位北艮大将军的儿子收为自己的徒弟,将自己的一身剑道本事尽数传授给他的儿子。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十来年之后,聂政,也是迎来了他的最后死期。 聂政之死,很是让人不解,因为直到如今的这个时代,对于聂政的死亡,都是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众说纷纭的说法,让很多人都只知道有关于聂政的死亡,应该是因为有关于当时北艮帝国的上层之间的权势争夺。 而彼时的剑豪聂政,也就沦为了当时权力争夺的牺牲品。 虽然众说纷纭,但是这一个说法,却是很多人为之认同的,尽管在这些年以来,北艮帝国始终的都是在否认着这个说法。 而老王作为曾经的剑修,他对于剑豪聂政之死的真相,自然也是充满了深深的疑惑。 所以他看向年轻人。 既然这个年轻人是那位剑豪大人的徒弟,那么,想来他的心中应该是最为清楚,剑豪聂政当初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吧? 只见老王刚要开口询问此事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却是先对他摇了摇头,紧接着,年轻人则是开口道 “如果说,你是想要问我家师傅当年究竟是如何离去的话,那你尽可打消这个念头了,我家师傅,他不愿意向世人说出当初的原委,同样的,我也不愿。” 年轻人的这话,在老王听到了之后,则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当年那位剑豪大人虽然已然年迈,但是他的剑道实力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倒退,反而的还是因为年岁的累积,剑豪聂政的剑道实力反而是节节高了起来。 换句话来说,如果说当初的聂政没有发生意外死去的话,他的剑道造诣,说不定也是会到达一番新的地步也说不定。 虽然说比起如今的剑圣风不平而言,想来应该还是会有所差距,但是,终归还是可惜了。 “我家师傅与我,现在既然已经活到了第二世,那么第一世的事情,则是没什么必要去回顾了,这是我家师傅的原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年轻人冷冷的说出了这话。 “我明白了。” 老王点了点头,他哪里看不出来啊,现在想想的话,那位剑豪聂政,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这几天,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能够在他们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在暗中时刻监视着他们,想来啊,就是因为那位剑豪聂政出手的本事。 虽然心中对于那位剑豪聂政有着满满的敬意,但是这却也不妨碍老王对于这个年轻人嚣张气焰的一些不满。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老王也是只得点头了。 “锦衣卫,很强吗?” 冷不丁的,年轻人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也正是这一句话,让老王愣了一愣。 锦衣卫,很强吗? 也对,对于那位剑豪大人和这个年轻人,锦衣卫还不是他们那个时代出现的南离势力。 “很强,很强。” 第四百八十二章 扮猪吃老虎的老手 “您是说,锦衣卫衙门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李密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刚刚返回金陵城不久,前脚这才刚刚入宫没多久,结果后脚竟然就是从这位陛下的口中得知了如此的消息。 李敦民无奈的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有些唏嘘的说道 “是了,在朕听到手下那些探子们的回复之后,朕如皇叔你一样,也是如此,对于锦衣卫如此过激的反应,朕都是有所吃惊的。”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敦民将手中的一份收录着不少人名讳的名单,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李密手上。 李密接过这份名单之后,在看见了名单上面的这些名讳之后,他的双眸瞳孔都是在刹那间猛地放大。 “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而且,而且就连他们都在名单上面?!陛下,陛下,这件事,这件事微臣觉得其中定然是有些蹊跷之处的,这,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作祟的。” 李密手持着这份名单,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在名单上面看到了几个让他倍感熟悉的名字,但是看着他如今的这个反应啊,好像对于如今的这个名单,他李密的心中,则是充满了不敢相信乃至于震惊。 “朕对于这份名单上面那些人的出现也是倍感无奈,可是这份名单,也是乾清阳在临行前派遣专人与朕所在暗中收集的,其名单上面的人物,大多也都是掌握了一些确切的证据,否则,按照乾清阳的性子,他断然也是不会与朕开这种玩笑的。” 李敦民长叹了一口气,李密乃是他的皇叔,而他李敦民与李密之间的关系也是亲密有嘉,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已经是被确定为铁案的话,李敦民还真是想为这份名单上面的那些人进行一些开脱。 可惜,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既然已经是经过了乾清阳之手的一份名单,那差不多啊,已经是可以宣告确定无误了。 “皇上,即便,即便这是乾清阳派遣专人调查的,可是这终究不是他亲自出马的,微臣,还是感觉这份名单上的那些人,是有些蹊跷之处的,毕竟微臣也与他们相处了几十年了,他们的脾性,微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与他们牵扯上丝毫关联的才对,如若是皇上您愿意给予微臣一丝薄面的话,微臣向陛下请命,愿意亲自出马,彻底的调查这件事的原委。” 李密连忙单腿跪下,对着李敦民重重的行了一礼,而李敦民也是再度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的附着自己的额头,看样子啊,他对于这件事也是极为有些伤神的。 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这李密的肩膀上,李敦民欲言又止,犹豫了再三之后,最终他这也是决定开口说道 “罢了吧,既然皇叔执意如此的话,那么朕,也就给皇叔一分薄面吧,这件事,朕就先向后放上一放,手下的那些探子,朕也会对他们下令,让他们在这段日子里面,不再对那些人进行调查了,只是皇叔,这件事情,朕也不会容忍太长时间的,毕竟那些人触及的地方,已经是朕无法容忍的地方了。” 李敦民说罢此话之后,便是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看样子,对于这件事的结论,他也是有些不愿接受的。 而李密在听到了李敦民如此说了此话之后,也是连忙一抹欣喜之意浮上心头,连忙点了点头,对着李敦民感恩道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微臣,微臣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彻查到底,若是让微臣真的知道了,那些事情的背后当真是那些人在捣鬼的话,无论,无论那些人与微臣的关系如何之好,微臣始终也是要将他们统统绳之以法的,陛下且,对微臣放心。” 李敦民点了点头,抬了抬手,李密便是起身站了起来。 “皇叔,如此着急的将您召回京城,这一路上舟车马顿还未曾让您有过好生的歇息,想来现在应该是有些疲劳了吧?不如今日,朕便先放你先行回府,正好皇叔您这游历天下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嫂嫂她也时常的与朕有所叨念皇叔你的。” 听着李敦民的这话,李密点了点头。 “多谢陛下体谅,那微臣如今,便是先行离去了。” 李密拱手行了一礼,紧接着,他便是转身离开了这座偏殿。 而在李密离开没过一会儿之后,李敦民便是再度摇了摇头,看着李密离去的背影,在这一时之间,李敦民这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较好。 这位皇叔平日里待他也是极好,哪怕是他李敦民当年还是皇子时期的时候,这位皇叔也是对他极好。 在他宛若是一个小透明一样,在他周遭的兄弟们都宛若是人中龙凤一样的绽放着自己才能的时候,他李敦民的身旁,始终也是只有着这位皇叔在帮衬着自己。 可能也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李敦民是知道的,他的这位皇叔李密,出身也不是多么好。 甚至于,比他李敦民的出身还要落魄一些。 李密的出身,来源与先帝微服私访期间,与一位红楼女子之间的戏耍,最后才由那位红楼女子之身,诞下了皇子李密。 如此的出身,将李密封为王爷已是不易,可是与其他众多皇子相比,李密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空头王爷罢了。 无论是钱财还是待遇,李密简直都是不如任何一位当朝王爷,而他的幼年,也是险些就遭受过几次夭折之祸,最后也是运气之好,最终这也是让他李密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可是即便是如此,待得出阁之后,李密获封的江水王一名,就已经是再一定意义上,说明了先帝对他李密的看法究竟是如何。 何为江水? 不过是南离帝国内一处平平无奇的河流之名罢了。 取此河名作为李密的王爵之号,意义何在呢? 不过是向着天下人宣告,他李密,终究只不过就是一个空头王爷而已。 江水王,算 的什么王爷? 呵,光是这个名头,都是让李密曾经厌恶至极,他从心底里可曾会愿意喜欢过这个王爵?这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层辱骂呢? 风不平的王爵,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风,号为风王。 虽然也未曾有什么太大的实用,但光是单字王爵的重要性,就已然是说明了很多很多。 单字王爵,那可是象征着王爵之中的最高规格,而其次的,便是类似于襄阳王,南越王,这种类指自己封地的王爵之号。 可是李密到了最后,也是未曾多么在意这些,毕竟看着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尤其是风不平彻底的成名之后,他李密也是看开了不少。 所以说啊,简单的娶了一位乡野之女,办置了一番简单的婚礼,他便算是成家了。 哈哈哈,很草率吧,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繁文缛节,只是简单的拜堂成亲就是了,而且李密一介王爷的身份,竟是娶了这么一位乡野之女作为自己的正房王后,如此的举动,也亏得是因为李密这个江水王,朝中宗人府也是对他不怎么愿意管辖就是了,所以也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些。 婚后的李密,便是在一次偶然之间,见到了还是小孩的皇子李敦民。 那个时候啊,李密并没有对李敦民有太多的感触,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与他有些相同处境的可怜人罢了。 但是直到后来,看着那一代皇子们的璀璨夺目,李密再反观始终平淡如常宛若中庸一般的李敦民之后,他那时候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别的看法了。 当然了,九子夺嫡,那可不是说笑的,那一代的诸多皇子们,无论是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完全有着足够的本事,能够坐上那个王位的,哪怕是李密他们那个时期的皇子们,除了武艺出挑的风不平之外,是没什么特别耀眼的皇子的。 说那一代九子夺嫡的皇子们乃是这百年以来最为璀璨夺目的黄金一代,都是毫不为过,哪怕是事败之后的南越王,他本身的才能本事,若书换做其他时代的话,都是有着极大概率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 尤其是其中的周王周敦颐,要知道这可也是一个单字王爵,周敦颐的本事,那简直就是彻底的惊艳到了李密。 李密在此之前,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世上竟然是会有着这么一位近乎于完美一般的人物,除了性子上欠缺了一些皇者的霸气之外,周敦颐的各个方面,简直就是堪称完美一般的人儿一样。 更甚是在带兵打仗之上,那个时期的李密,都是对于南离的状况有所担忧了,说的再直白一些,他甚至于都是做好了打算接受南离帝国割地赔款的准备了。 可是周敦颐的横空出世,却是以那般近乎奇迹一样的大胜,彻底的让李密整个人都懵在了当场。 当时的时隔多日之后,李密始终在心中都是对此感到似是梦境一般不敢对此相信。 可是在李密将这件事情与那时候刚刚初初登上帝位的李敦民讲述的时候,得来的,却是李敦民的习以为常,以及平淡的有些不像话的反应。 如此镇静的举动,也是让李密在那个时间上,对于李敦民这个曾经宛若就像是一个小透明一样,就像是与他有着相同境遇一样的可怜人儿,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似的。 李密本来也并不是一个没什么才能本事的皇子,若是放在他们那一代皇子里面的话,李密的才能本事也算得上是出挑的,只是,他的出身却是狠狠的拖住了他的后腿。 不过现在看样子的话,李密好像也是对此有所认命了一样,这不,在这些年里面,李密时不时的便是游历在天下诸国之中。 无论是极北之地,还是西秦蛮夷之地,哪怕是远处东海寻觅仙岛,这些事情,他李密都是做过的。 嗯,反正现在因为他李密与李敦民的关系也算是不错,所以先帝时期的落魄境地也算是一扫而空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完全足够让他潇洒肆意的玩耍就是了。 夜夜笙歌,已经对于李密而言,是再也正常不过是常事了。 而再走出皇城之后,李密便是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在他躺在了自己马车里面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掌,有所皱眉的看了看。 不知为何的,他沉默了一番之后,开口对着驾着马车的车夫说道 “老张,你说,孤是不是,在最近的这些年里面,是不是太过于忍让了一些,让那些人太过于膨胀了,认为孤,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成?” 李密的这话,说的很是无厘头,但是在外驾着马车的马夫则是嘿嘿一笑,他轻飘飘的架着马车,悠哉游哉的回答道 “王爷啊,照我看来的话,您这还是因为这阵子出海的时间太久了,与这陆地啊,是有所脱节了,这世间,哪来的什么忍让啊,不过就是王爷您愿意赏他们一口饭吃,毕竟现在的这个时代,那也不是当年先帝的那个时代的,王爷您现在啊,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虽然说没有太多具体的实权吧,但是放眼整个国内,如您一辈的王爷里面,除了那位剑圣大人之外,还有谁能够过的比您更加潇洒惬意呢?” 听着马夫的这一段话,李密苦笑了一声。 “老张啊,你这话说的,倒是有所欠缺一些道理了,不过细细想来的话,倒也勉强能够听得下去,罢了罢了,孤也就不再继续问你这些事情了,反正对于那些家伙啊,若是他们当真是有所图谋不轨的话,即便是再多么深厚的交情,孤断然也是饶不了他们的。”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密双手再次摊开自己手中的那份名单。 看着名单上面的那几个名字,李密的这心里面啊,最开始的时候那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毕竟那些家伙们,与他李密而言,都算得上是至亲好友。 无论是名单上面的任何一个人发生了意外,这毫无疑问的 都将不会是李密愿意看到的。 但若是,他们真的触及到了那位陛下逆鳞的话,李密也是明白,自己到时候是需要做些什么的。 哪怕是至亲好友,自己也是需要当机立断,以实际行动来向这位陛下告知,自己,究竟是何般的处境。 “老张,这些日子随孤回京了,你也正好先歇息个几天吧,取周王府那里,看看你的那个侄子如何了,他的那条腿自从当年废掉了之后便是不知为何的跑去周王那里当上了一个门房,明明当初也是皇宫里面有着不错前途的供奉之一,呵,孤还真是搞不懂他。” 李密对着马车外的马夫如此说道。 而听着李密这么说,原来马车外驾着马车的老张,便是周王府的门房老张的,叔叔啊。 啧啧啧,这其中,还真是有所不知道的隐秘存藏其中呢。 毕竟光是李密所说的,门房老张当年啊,可是出身在皇宫之中的供奉团里面的一位皇室供奉的。 不过如此说来的话,倒也算是说的过去,毕竟门房老张的那份身手确实也是不错,出身自供奉团,那也肯定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哈哈哈,既然王爷要与我放假,那我自然是愿意接下了,只是啊,我的那个侄子啊,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王爷您可就别再为他瞎操心了,反正他现在在周王府做事,无论如何,都是周王府的人,想来若是他想要养老的话,这倒也算得上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养老之地。” 老张大笑着,而没过一会儿之后,他们便是来到了一座,对于李密而言,阔别许久的家。 江水王府。 “那王爷,您就回府吧,咱这也就,去喝酒了,哈哈哈哈。” 老张驾着马车,对李密简单的行了一礼之后,便是离开了江水王府。 而在李密回到王府没过多久,大皇子李元吉这里,则是有了一些变化。 只见诸葛瑾敲响了书房的屋门,在听到了屋门内李元吉的声音了之后,诸葛瑾这才推门进入书房。 “殿下,有关于那位江水王的消息,属下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全都在这里了。” 说罢,诸葛瑾便是将几张薄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李元吉则是连头没有抬起来,他也只是嗯了一声,再过了一阵子之后,他这才是抬起头,拿起了那几张薄纸,随意的翻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是将这几张薄纸放到了桌子上,紧接着,他便是开口说道 “诸葛先生,对于这个江水王,您有什么看法呢?不用担心,孤只不过也就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不同角度的看法罢了,毕竟对于这位江水王,孤了解的,可并不多。” 听到自家殿下如此的问题了之后,诸葛瑾也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立马便是回答道 “回殿下,有关于江水王,属下对于他的了解,也就只能局限在一位纨绔王爷四个字上面了,但是说实在的,若是要细细的打量这位江水王的话,属下却愿意称其为,一位极其善于隐藏自己的,聪明人。” “哦?” 听到自家幕僚如此的评价江水王,李元吉一下子就是来了一些兴趣,只见他微微挑起眉毛,饶有一些兴致的看向诸葛瑾,继续说道 “听起来,诸葛先生对江水王的评价,还挺高的啊。” 诸葛瑾点了点头,他说道 “江水王这人,若是不细细了解的话,属下估摸着都是要被他所伪装出来的表象所给隐瞒了过去,不过也亏得是殿下您让属下再次去搜集一下江水王的近况,如此之下,属下才是从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从而的,属下如此才断定,江水王他,是一个深藏不露,且本事能量都不小的,人物。” “哈哈哈,诸葛先生的洞悉能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啊。” 李元吉大笑了一声之后,便是笑着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二之后,他便是继续开口,似是有些无趣的说道 “不过江水王他,与孤倒是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无论他是一个多么有本事,且多么会扮猪吃老虎的主,孤与他,都只能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的那条江水河,孤也不会闲着没事就去招惹的。” 李元吉说着这话的同时,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个懒腰。 “殿下睿智。” 诸葛瑾俯首行了一礼。 扮猪吃老虎,这个形容用于对江水王,倒是贴切了不少。 “这位江水王啊,年纪挺大的,嗯,与剑圣大人都是一辈的,可是,对待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倒是与剑圣大人有所不同,尤其是对待李商隐他们那些小屁孩,那可是一个个的都像是想要将他们宠溺的上了天,啧啧啧,不过这般的宠溺,孤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就装作视若无睹一样呢?当时也就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派人去查了一查,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让孤惊讶的,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缓过来,毕竟啊,这位江水王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元吉咂了咂嘴,言语之中对于江水王,更多的不是讥讽,而是称赞。 不过称赞哪里会太过于明显,毕竟他李元吉是当朝皇子,而李密呢? 这位主那可是与老离帝一个时期的皇子,他李元吉一个小辈,哪里来的资格去称赞这么一位长辈呢? “不过啊,外出近乎两年的时间了,江水王却在如今的这个时节上突然一声不吭的回京,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秘密。” 李元吉的这话刚一说出口,这边的诸葛瑾,已经是点了点头并且补充了下来。 “殿下说的没错,属下在调查之中也是派遣了一些可靠的人手去查了查,属下发现,这位江水王在第一时间回到了京城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赴皇城。” “果然是父皇啊,啧啧啧,还真是,一桩大事。”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三押注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孤这估摸着,最近的这段时间里面啊,孤的那位父皇,可是要再次对着国内的一些老家伙们准备下手了,嗯,不过也是难怪的,毕竟那些老家伙们这些年来倚老卖老的举动只会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演越烈,父皇早些出手,倒也能够早日的将这些毒瘤给彻底铲除。” 李元吉随即将一份上面还有着崭新笔迹的一张收录着几个人名单的竹简,推到了诸葛瑾的面前。 诸葛瑾先是一愣,不过随后的他也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拿起来了这份竹简,好生的看了一番这份竹简上面收录的几个名讳之后,诸葛瑾的双眸突然眼神一变。 “这份名单上面的任何一人,那可都是国内的大人物啊。” 诸葛瑾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份名单上面所收录的这些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 这份名单上面,随便从中挑出来一个人,那都是可以作为三朝元老的身份,在南离帝国内号为一方大人物的家伙。 换句话来说,能够登上这份名单上面的人,任何一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这些人啊,孤若是推断不错的话,想来应该就是父皇这阵子将要下手的人员其中一部分了,嗯,毕竟父皇对于这些事情的保密工作做的也是极好的,而且我这一个身为皇子的孩子,也没有太大的权限,敢去跟父皇对着干,所以说啊,这份名单上面的那些人,也不过就是在父皇的忍耐限度之内,获取的一些情报罢了。” 说罢,李元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摇了摇头,顿了顿之后便是有些唏嘘的继续说道 “不过光是这份名单上面所收录的那些人里面,可就有不少人都是亲眼看着孤长大的呢,甚至于其中的一人,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论辈分的话,孤还要尊称他一声叔父,呵呵,不过,这些辈分什么的,想来父皇的心里面,应该也不会是多么好受就是了,所以说嘛,诸葛先生,您觉得,这份名单上面的这些人,生还的几率,能有多大呢?”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元吉端起茶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一只手举起茶杯,双眸便是饶有一些戏虐的神情看着诸葛瑾。 而诸葛瑾也是神情一滞,他咬了咬牙之后,再次看了数遍这份名单,过了许久之后,他最终还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 “殿下说笑了,如若这份名单上面的那些人,皆是陛下狩猎之对象的话,那么这些人,又岂会是有什么活口可言呢?” “这话,说的倒也不是不无道理,啧啧啧,父皇做事,倒也确实是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哈哈哈哈,这一点,蛮多人还是有着体验的,啧啧啧,反正光是孤这些年来听到的传闻里面,那些家伙们啊在事败之后,可往往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李元吉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抿嘴轻笑道。 这倒也不是他在背后说他那个皇帝老爹的坏话,毕竟,这哪能算得上是坏话啊,他的那位皇帝老爹,这些年来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又不是少数了,啧啧啧,早就已经是不怕被别人说了。 反正这件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这可是收拢君权必不可少的一步。 缺失的君权,终归是要收拢的,李元吉身为皇子,又怎么可能会对于此感到不悦呢? 他肯定是会以欣喜之意看待此事的。 毕竟君权收拢的越好,对于他们皇家,这才是最好的。 高度的中央集权,才是李元吉想要得到的,当然了,现在身为皇子的他,这些想法也就只能是统统的憋在自己的心中,想要说出来的话,那断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诸葛先生,孤记得听您之前提起过,您据说还有两个弟弟?” 李元吉的这一问题,则是让诸葛瑾突然的清醒了过来,他先是愣了一愣,而后便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殿下说的不错,属下,确实是有两个兄弟。” 李元吉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不慌不忙的说道 “诸葛先生,按照您这么说的话,您的那两位兄弟,才能,本事如何啊?嗯,或者说,他们愿不愿意,来到孤的麾下,就像诸葛先生您一样,为孤做事呢?” 李元吉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是慢慢的意识到了有关于诸葛瑾他们这些幕僚的重要性与否,而诸葛瑾的才能,他李元吉自然是器重有嘉的,只是,像有着诸葛瑾这样才能的人,李元吉又怎么可能会嫌少呢? 万一说,诸葛瑾的那两位兄弟,才能与诸葛瑾相差不多的话,李元吉自然也会是对其求贤若渴的。 诸葛一门三兄弟,若是统统入他李元吉的门下充作幕僚的话,这何尝,不是一桩美谈呢? 可是诸葛瑾,在听到了李元吉的这话之后,则是犹豫了起来。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垂下了头之后,李元吉便是有所不解了。 “诸葛先生如此作态,莫不是说,诸葛先生的那两位兄弟,有所不愿吗?还是说,诸葛先生认为,您的那两位兄弟,才能尚缺?” 李元吉的这一席话,让诸葛瑾一时之间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自己的那两个兄弟,怎么可能才能尚缺啊,要知道他们琅琊诸葛一门如今的这一代里面,他们兄弟三人那可个个都是出类拔萃之人。 尤其是他的那位弟弟,那可当真是天上地下,百年难得一出的人物,这般的才能,简直是胜过他诸葛瑾百倍,千倍,甚至于万倍,他诸葛瑾都只会是对此欣然接受的。 而剩下的那个兄弟,其的才能那更是不俗,尤其是在军略水平上面,那可更是一把好手。 总之,在他们琅琊诸葛氏如今这一代里面的三人之中,是没有任何一个是泛泛之辈的。 可是,诸葛瑾之所以现在会露出如此犹豫的神情,那也是有着一番原因的。 他的那两个兄弟,诸葛瑾是不敢打什么保票的。 尤其是那个年幼的弟弟,他啊,诸葛瑾是最不敢确定的,因为最为年幼的那个弟弟,偏偏他的性子那可也是他们三兄弟里面,最为执拗的一人了。 不过,犹豫且沉默了许久之后,诸葛瑾最终这也是开口说道 “殿下,您,若是执意强求此事的话,这,属下实在是不敢向殿下承诺应下此事,毕竟微臣的那两位兄弟,皆不是属下随意一句便是可以唤来之辈。” 而诸葛瑾的这话一出口,李元吉的脸色也顿时就变了。 “诸葛先生,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元吉又不是傻子,他哪里会听不出来,诸葛瑾所说的这话,不过就是一番托词而已,呵,他李元吉若是连这都听不出来的话,他李元吉那也就可以说是白混了这么些年了。 “殿下,您,唉,这,属下也,难办此事。” 诸葛瑾面露难色,他这说的也是实话不假了。 这件事情,他也的的确确是真的会感到为之难办的,毕竟如他所说的那样。 他的那两个兄弟,皆不是那种他随意呼唤一声便是会前来的人物。 无论是年龄较小的那个,还是说另外的一人,这两人,皆不会是那般随意之人。 更别提,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琅琊诸葛一门,远远也不是那般的轻易会如此下注的。 将一门之子,统统压在一注之下,这是愚夫才会做出来的选择。 这一点,是处于私心,同样的,这也是因为,此乃他们世家子必须接受的传承教导理念之一,这是,无法更改的一点。 琅琊诸葛一门,虽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小家族,嗯,说到底,倒算是介乎于这两种之间的那一类了。 换句话来说,任何一个世家,若是要选择押注的话,他们也都不会愚蠢到统统的将所有的赌注放在一个地方上。 说的更通俗一些,那就是,他们是绝对不会选择将所有的底牌放在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势力身上的。 谁能够保证,自己所拼尽全力押注的那人或那势力,可以待到日后给予自己不俗的报酬呢? 谁也不能保证。 当初上一代闹得沸沸扬扬的九子夺嫡就是如此,南离国内无论是政坛还是军界,那些世家势力们,无不都是纷纷选择了自己所下注的一位皇子。 上一代的九子夺嫡,就是有着不少家族,因为子弟的优秀,将不少的子弟,纷纷的送往不同的皇子麾下。 这般的话,哪怕是其中一人失势,那么他们还有第二手的准备。 这般的话,不就是能明白了此间的道理了吗? 而诸葛瑾他们一家三人,便是想着如此的盘算的。 他诸葛瑾前往南离,本来也就是想要在去江陵学习的期间,顺带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主家。 只是,诸葛瑾遇见李元吉的时机着实是太过于恰到好处了,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诸葛瑾也就是没有再选择了去往江陵城,而是选择留在了李元吉的身旁,充当起来了一介幕僚。 而琅琊诸葛一门作为中原家族,之所以会派遣家中的子弟前去南离帝国押注,那还有什么可好说的呢? 中原诸国里面,能有什么好押注的,一个个的,谁又能够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什么新的希望呢? 光是乱战不休和每年都会灭亡的国家当中就是可以明白。 中原这块地方,是天下间最大的变数,但是同样的,这个最大的变数,也是天下间,任谁也无法把控的住的变数。 原本按照琅琊诸葛氏的盘算。 正好,他们一家三子弟,而如今的这个天下,也是有着三大帝国之选。 岂不一人一帝国,选择一地进入仕途,如此,岂不是美哉? 但是诸葛瑾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也是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最初自己父亲所想的这个盘算,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天真了。 因为光是如今的南离帝国,就不是他们琅琊诸葛一门能够随意混下去的地方。 就比如他诸葛瑾,选择的主家,只是一个现在的皇子而已,只是皇子,与太子之位,如今看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的。 而一旦在未来的时候陷入了皇权的争锋里面,如若是李元吉落败的话,那么他诸葛瑾为琅琊诸葛氏在南离的盘算,基本上也就可以说是宣告彻底破产了。 所以说啊,在关于这一点的事情上,他早就在上个月的时候便是派遣亲信,书信一封送回琅琊了。 信中所说的,皆是他诸葛瑾现如今的心中所想。 不是很完善,但在诸葛瑾的眼中,却也远远胜得过自己父亲当初那般幼稚的想法不知道多少。 毕竟挑人下注这个事情,时机还是要选对的。 就比如如今的南离帝国,他们能够如何下注呢? 总不能直接舔着脸跑到离帝李敦民的跟前,说要为他效力吧? 扯淡呢吗这不是。 换句话来说,若是他诸葛瑾当初没有选择跟在李元吉身旁的话,那么他现在,还只会是停留在以往的那个被禁锢的思想中。 “哎呀呀,诸葛先生,看您现在的这个样子,应该也是有些愁容不得呢,算了吧,孤也就不强求你了,且退下吧,只是,那份名单上面的人,诸葛先生,你最好还是不要向槽帮的那些家伙所透露只字片语,否则的话,这要是父皇那里追查起来了的话,所谓的槽帮,终究也只会是成为一场空。” 冷不丁的,李元吉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则是打破了诸葛瑾的一番挣扎。 而在听清了李元吉说的这番话了之后,诸葛瑾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回答道 “殿下且放心,这些事情,属下还是知道分寸的。” 说完此言,诸葛瑾便是对着李元吉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是转身离开了书房。 分寸什么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该如何掌握的。 那份名单上面的任何一人,都是他们槽帮招惹不起的,若是他诸葛瑾将那份名单的事情与槽帮的人说出口了话。 诸葛瑾相信,不出一段时间,在离帝查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就算是号称第一大帮的槽帮,那也真的就会成为一场空。 而在诸葛瑾走了之后,李元吉则是苦笑了一声,看着那份竹简上面的名单,无可奈何的神色,则是显像出来了他的束手。 而在金陵军营内,作为皇子的李自成,这时候则是在与一位南离禁军士卒进行着拳脚比试。 只见李自成一记左勾拳,顺势的在补上了一记秋风扫落叶。 那位禁军士卒措不及防之下,被狠狠的甩出了场内。 周围围观的这些禁军士卒们,在见到此情此景之后也是爆发出了如同闷雷一般的叫好声。 李自成再次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肢,正准备着下一场的比试,可是突然的,他却是意外看到了一旁的高台上,正站着一人在打量着他。 认出了那人之后,李自成便是深吸了一口气,跳下了比武台,接过了一旁亲卫递给他的披风,披在身上了之后,便是示意亲卫留下代他比试。 没过一会儿,在来到了高台上面之后,那人则是先开口了。 “还真是想不到,殿下你竟然会与军营之人打成一团,倒是有些,出乎了我对您的预料。” 说这话的人,身上也是披着一层甲胄,可是他的甲胄却是与周围的这些禁军士卒的甲胄完全不同。 因为落日的光芒照射,站在李自成这里,也是看不清楚这个人的样貌究竟是如何。 不过李自成也是没怎么在意,他只是嘿嘿的一笑,紧接着,他便是有些无奈的双手一摊,满不在乎的说道 “与军伍之人打成一团,这不是一桩好事嘛,反正我的那位老爹,心中不也是这么想的嘛,让我早点的与家中的那些叔父们将事情交代个明白,好代替他,将家中的那些军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啧啧啧。”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自成的言语之中,还是没有隐瞒任何他对于离帝的不满。 而这人也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对此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确实,陛下他安排的事情,你们兄弟几人想来都是逃脱不了的,正如同你李自成要将母家的兵权握在手中,大殿下他,同样也是要将不少的政坛老手,一同拉下水中,哎,如今的这位陛下,在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作工具上面,那可是有着充分的话语发表权。” 李自成听到了这话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些什么,他反而的是双眸眺望远方,看向了那轮落日之后,他倒是不知为何的突然一笑。 笑着笑着,他开口道 “是了,你这话说的,也确实,哈哈哈哈,你这性子啊,啧啧啧,也真是不知道,当初老头子为什么要将你这般人给留了一条性命。” “说不定是你家老头子,嗯,咱们的那位陛下啊,对我多留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也说不定呢。” 这人倒也是毫不客气,开口闭口之间,虽然是语气平淡,但是却又是能够听到一些讥讽之意,这抹讥讽之意啊,倒也是直指一人。 “啧啧啧你听你这话说的,哎呀呀,这要是换做是我那位大哥要是听见了你说的这话,那你可就不好了哟。” 李自成舔了舔嘴唇,随后,他便是打了一个哈欠,将视线看向那些正在台下比武的那些禁军士卒们。 “不过说实在的,手中提前掌握一些兵权,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是,老头子在处理事情上的一些想法,与我实在是有些不合。” “那位可是陛下,统御着整个南离帝国庞然大物的君主,你李自成,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封号的皇子罢了,你俩啊,怎么可能会在看待事情上面,是同样的态度呢? “嗯,说的也对。” 这话说完了之后,他们二人便是陷入了一番沉默之中。 过了一阵子之后,李自成再度开口道 “只是,若不是有人在背后催促着我的话,我还真是想着,像周叔一样,当上一个谈笑间将万千敌军尽数覆灭的,大帅呢。” “周王爷的本事,你不如,哪怕是这百年间,也是未曾能有皇室子弟能够出其左右。” 这人沉默了一番之后,说出了这话。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在李自成面前说这话,那人的脑袋和性命肯定就不保了,但是,这人说的这话,则是没有引起李自成的丝毫不满,反而的,李自成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下来了这人说的这番话。 “周叔他的本事,我哪怕是得其一半,那也够我挥霍半辈子了,啧啧啧,只是老头子终归还是心眼小,周叔再怎么有本事,现在也只能是如此处境了,非战不得出,只能在金陵这里,当上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宗正而已。” 李自成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一样,紧接着,他便是继续说道 “不过说实在的,那荆州水师有一个周瑜,听说他的本事倒是也不错,啧啧啧,我听说还有不少人将他视作下一个时代,咱们南离军界的领军人物,嗯,我倒是没有见过他,对于他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既然能够将荆州水师握在手中,想必应该也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就是了。” 这人再次点了点头,在听到李自成提到了周瑜的时候,他也是嘴角微微上扬,在待得李自成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也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美周郎周公瑾,本事是有的,天赋也是有的,啧啧啧,说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不为过,哈哈哈,他的本事,我是亲眼见到过的,反正如今的这一代里面,找不出来几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 第四百八十四章 枷锁禁锢的权贵 “周都督,水师急报。” 黄盖火急火燎的掀开了周瑜的营帐,一踏入营帐,便是迎头高呼如此道。 而在黄盖说完了这话之后,他这也是才发现。 原来在这营帐里面,周瑜正在与周王爷周敦颐在对着一张疆域图讨论着什么。 黄盖刚想要对此说些什么的时候,周敦颐便是笑了笑,先开口道 “黄将军既然有急报,那便说与周都督吧,孤在这里,应该不会影响到黄将军的吧。” “黄老将军请讲。” 周瑜也是没怎么在意,他说完这话之后,便是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疆域图,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似的。 黄盖舔了舔嘴唇,他双手抱拳,对着周敦颐先微微行了一礼,而后这才开口说道 “长江一带,荆州水军已与北海水师有过数次正面交锋,在昨日夜幕之时,最终荆州水军以两千战损,一举击溃了北海水师,中原将领暴鸢,率军北上,已然上岸了。” 黄盖此言落下,周敦颐和周瑜都是瞬间眼神一亮。 “好事。” 周敦颐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好事。 “两千战损,北海水师战损如何?” 反观周瑜,在一抹亮光闪烁之后,他便是向黄盖问出了这个问题,毕竟作为荆州水军都督的他,自然还是会更加的在意荆州水军在此番水战上的战损如何。 “前线回报,北海水师约莫战损五千有余,剩余之士,基本上人人带伤,饶是主将暴鸢也是惨遭流矢击中,重伤昏迷,撤军北上的命令,还是由暴鸢副将下达的。” 黄盖的这话一出口,则是让周瑜原本有些忧郁的神色,终是松下了一口气。 以两千战损的代价,换来了北海水师的半残,再顺带的加上了一个主将受伤昏迷的战绩,无论如何讲,这一场水战,荆州水军都是彻彻底底的胜了下来。 “王爷,这件事。” 周瑜刚想要开口对周敦颐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见到周敦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之后,轻声对其说道 “公瑾莫要如此拘谨,你心中想说的,孤都明白,你们荆州水师的补援一事,孤会亲笔书写一封,告知陛下的,另外,此战之后,有关于你们荆州水师的功劳,孤也是不会忘却的。” 周敦颐说完此话之后,脸色便是有些遮不住的欣喜,转头看向黄盖,继续道 “水战落幕之后,北方的战事,也就差不多可以是解除危机了,中原之军,现在已经是如同强弩之末,再也没有什么反扑的本事可言了,孤也可以安心下来,将后军也一同调往它地了,倒是险之又险。” 早在前段时间大破中原铁桶阵之时,周敦颐就已经是在战事结束不久,就将他麾下近乎两万的军队一同交到了白起的手上,由白起代他挂帅,调其军队连夜奔赴西境,而他自己,则是留下了自己麾下的周王卫,以及不过万余北一军以及商州守备军剩下的人手,继续留守在襄阳城附近这里。 之所以如此的做法,原因就是因为虽然说代表着中原联军大半战力的铁桶阵被一举击溃了,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中原联军此战就败的毫无回天之力了。 新野城那里,仍然还是屯兵十万有余,再加上长江水域里面,可还有着一路由中原名将暴鸢所统帅的北海水师驻扎着呢。 光是这两股力量,中原联军就还是有着可以反攻南离的本钱。 所以周敦颐才会如此的,选择了自己继续留守在北境这里,等待事情的转变。 嗯,现如今黄盖带来的这则消息,那就可以算得上是,事情的转变了。 北海水师惨遭大败,无论是从兵员上还是从其他的种种方面上,都是没有了再战之力。 而只是单单依靠着新野城的那些中原军队,他们的数量确实庞大,可是在北海水师已经没有再战之力的前提下,新野城的那些中原军队,那也是没有了什么机会,可以再对南离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了。 毕竟,光是渡河,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可就是一桩难事。 之前他们能够顺利的渡河,能够依靠着人数的庞大来击溃北一军所布下的重重防线,那也是因为有着北海水师在旁策应。 呵,如今没有了北海水师的助力,光是襄阳城一城的守军,再加上一些边军,就已经是可以绰绰有余的对付那些中原军队了。 周敦颐这也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倒是美事不假。 “公瑾,稍后你便是可以传令下去,令那些水师的兄弟们,先行回到荆州了,他们只需要留下千人用于协防巡逻水域就足够了。” 周敦颐将视线看向桌子上的疆域图,一根手指指向了代表襄阳城附近的长江流域,继续对周瑜说道 “襄阳城那里,因为潘太守的缘故,现在襄阳军的兵权,也是掌握在了杨将军的手上,稍后孤便是书信一封,请杨将军在大军离去之后领襄阳军,协防长江防线,再配上那数千边军,想来应该也是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说到襄阳城的时候,周敦颐的语气明显的顿了一顿,他的脸色,也是露出了一抹一闪而过的难言之隐。 可能是在他的心中,对于潘仁美的病逝,终归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不过周瑜他们二人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说来这也算是正常,毕竟他们二人,也是并不知情周敦颐与那位已经故去的襄阳城潘太守,多年前可还是有着一层关系联络在身的。 点了点头,周瑜同意了此事。 “王爷请放心,公瑾知晓这一点的重要性,稍后公瑾便是令人留下两千荆州水军巡视长江流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对付新野城的那些家伙,却是足够。” “嗯,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后军的整备时机,也是可以提上日程了,接下来,可就要麻烦公瑾你了,毕竟,从这里抵达西境,可还是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周敦颐笑眯眯的看向 周瑜。 其实他周敦颐是没有任何调动统御周瑜的权柄的。 毕竟按照官阶理论上来算的话,周瑜现在与他周敦颐,算得上是平级的,嗯,周瑜一介荆州水军都督,麾下数万荆州水军,怎么说那也是南离帝国内为数不多的实权军界大佬。 好家伙,怎么说现在南离帝国国内,手中能够肆意的掌控着上万军队兵权的,那可都是少之又少,哪怕是用一只手掌来数,那都是完全足够的。 就算是那些主战级别军团的军团长,他们在调动麾下军队的同时,也是需要先将此事与军中监军告知一声的。 而像是周敦颐,以及白家那位老帅,他们二人现如今的麾下却是是有着数万的军队,但这要是换在平常时节的话,他们二人的麾下哪里会有什么可言的军队呢? 周敦颐还好,有着六千周王卫打底,但若是周敦颐平日里呆在金陵城的话,这六千的周王卫,能够入京的,最多也就只能是两百人而已。 剩下的周王卫,则是只能在金陵城外的军营驻扎,非诏不得入京。 反观那位白家老帅,是,白家说是南离帝国第一将门都毫不为过,但是这位白家老帅手中实际上能够掌握的兵权,估摸着也就只有白家宅邸的那些仆役了吧? 接下来,这就是周瑜了。 年纪轻轻,便是身居高位,坐在了荆州水军都督的位置上,手中统御着的,还是人数多达数万的精锐水军,战力哪怕是在天下间都是排得上号的强悍军队。 并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于荆州水军的调动,他周瑜有着充分且足够的自主权。 调动开拔军队,是不用请示金陵城那位意见的,只需要在事后补上一纸请调令就足够了,而且有关于粮食,军队器械方面,荆州水军也是南离国内数十万军队里面,为数不多能够自给自足的一支军队。 粮食方面,荆州水军尽数都是由南方三州每半年供给一次的。 而军队器械方面,荆州水军可是有着一套专属于自己的生产线的。 至于军费上面,那就更不值一提了,荆州水军的军费,说是南离帝国那么多军队里面,最为阔绰的都毫不为过。 这倒也不是金陵方面拨给荆州水军的军费多。 只是单单的因为,荆州水军,自己会养家就是了。 水路上的运输,无论是官家还是百姓,都是要经过荆州水军这条道的。 官家的贡品,以及一些物件粮食什么的,都是由荆州水军亲自押送的。 而商贾们的水路运输货物,那更是要先行向荆州水军缴纳一份数量不小的银两,如此的话,才是能够安安全全的在这水路上行驶。 这也算不得是荆州水军的霸道之举,反而的因为荆州水军能够在各个方面上都能够做到自给自足,这也就使得了南离帝国内,对于荆州水军也是省心了不少。 毕竟无论是军费方面还是银子粮食什么的,他们都压根不用考虑荆州水师如何如何的,当然了,如此有着高度自主权的一支人数多达数万的强大水军,忠诚,也是最为考研人心的。 荆州水军这些年来,始终是没有出现任何幺蛾子,而且就连作为都督的周瑜,那也是时不时的就会前往金陵城呆上半个月。 这一来呢,就是为了向金陵城的那些权贵们,向金陵城的那位陛下证明自己,以及荆州水军的忠心。 二来呢,那就是与金陵城的一些商贾,讨论一些有关于来年水路运输的事情。 毕竟无论怎么说,南离国内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商贾们,他们平日里待得最长日子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金陵城了。 所以说在每隔半年的时候,周瑜就会以荆州水军的身份,来与那些商贾们约定在金陵城商讨来年的一些细节之处。 只有他一介都督亲自降临,那些大商贾们,这才会安下心来的,不是吗? “杨将军那里,孤待会亲自去办,公瑾,有些事情,孤还是要与你提个醒的,毕竟你现在是荆州水军的都督,权柄滔天之大,早就惹得了不少人将你记恨与心中,而且,咱们的那位陛下,也断然不会是什么好说话的君主,有些地方,你最好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周敦颐挥挥手,让黄盖退下了之后,便是对周瑜说着这番话。 而周敦颐说的这番话,则是让周瑜诧异的不行。 这倒不是因为这番话超出了周瑜的所想,因为像周瑜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这些事呢。 之所以让周瑜感到诧异的原因,这还是因为,这番话是由周敦颐与他说的。 周王爷是谁啊? 这可是当今陛下的兄弟,被当今陛下不知道明里暗里的夺走了多少实权,都没有任何怨言的一位主。 可是这位主,如今竟然是与他说了这话? 这这这,这实在是让周瑜诧异的不行。 可能也是察觉出来了周瑜诧异的原因,周敦颐无奈的笑了笑,他轻声叹了一口气,道 “孤知晓公瑾你心中所想是哪般,不过,孤毕竟还是陛下的,弟弟,虽说君王之间无亲情,但是陛下,却是孤无论如何都要扶持上去的君主,这一点,不止是陛下心中早就知晓,就算是风王他,心中也是知道的,所以孤是孤,而公瑾,你则是另外的一人,孤可以忍受没有兵权,那也是因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今的国内,已经没有人会因为些许的兵权来对孤下手了,可是公瑾你却不同,你还年轻,且你们周家,这些年来也是因为家中的一些原因,树敌不少,若不是因为公瑾你这位水军都督的身份压在那里的话,你们周家早就已经是被那些世家联合的吞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周敦颐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为伤神的继续对周瑜说道 “公瑾,孤知道你的心中图谋甚大,因为孤看得出来,公瑾你绝对不是一个会愿意一直屈居在一介水军都督位置上的人物,你的未来,迟早 会是广阔的天下,可是放眼如今,你要面对的危险,却早就已经是迫在眉睫,若是你再不注意下去的话,你的下场,孤是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听到周敦颐如此说的话,周瑜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公瑾,孤身为单字王爵,兼任宗正一职,手中尚且还有六千王卫在身,这已然是陛下对于孤这个弟弟最大的忍耐限度了,且,在当初的众多兄弟之中,孤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一人了,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孤的身上,还有着陛下兄弟的身份,公瑾啊,你,若是再自以为的认为只需要在陛下面前时不时的露上一面就可让陛下安心的话,你真的就,大错特错了。” 周敦颐说完了这话后,便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那位陛下的性子,他略微是知道一些的,而周公瑾的心里面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这一点,他也是知道且也是可以确定的。 但是同样的,他还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现在的周瑜,已经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他给自己设下的禁锢之中。 他周瑜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他所设想的那些,不过就是一切的一切之中,最好的下场罢了。 可往往就是那些所谓的最好的下场,却是周敦颐不得不去让周瑜认清现实的一点。 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了,那位陛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易与之君。 “周王。” 周瑜沉默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开口了。 他抬头,双眸有神的直视周敦颐,继续说道 “您说的这些,公瑾心中记下了,可是,公瑾早就已经将自身的利益与荆州水军彻底的绑在了一起,现在的公瑾与荆州水军,早就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这一点,公瑾相信,周王您是明白公瑾所说意思的,并且除此之外,家中的一些事情,公瑾这阵子却是是有所疏漏了,家族树敌良多,这是公瑾的破绽,可是,公瑾认为光是凭借这一点破绽,应该是无事的才对。” “何为无事?只要公瑾你手中一日还握着荆州水军数万的兵权,公瑾,你就不会过的了一天的安慰日子,这话,曾经是一位老者与孤说的,现在孤,转告与你。” 周敦颐冷冷的看向营帐外。 兵权,是最为烫手的东西,而同样的,兵权,那也是能够在这个天下让自己有着话语权的好东西。 双刃剑? 不不不,在一些人的眼中,兵权的存在不会是双刃剑,毕竟这东西,在一些人的眼中,天生就是属于他们的。 可是在周敦颐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手中握着兵权,虽可自保,但是在一些时节上,手握兵权,反而会徒增祸事。 周敦颐也是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及时的放手,丝毫没有留恋过自己手中掌握过的任何一支军队。 哪怕那支军队,乃是南离国内主战级别的军队,也毫不例外。 及时止损,明哲保身,这才是周敦颐这些年来的为人处世之道。 可是这八个字,对于周瑜来说,却又不是很适合现在的周瑜。 毕竟,太年轻了。 周瑜现在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 换做任何一个同龄人,能够在周瑜这个年纪便是坐上了水军都督这个位置,那都是罕见至极,反而在如今的这个时代里面,是没有第二个如同周瑜这样的。 “公瑾,你切莫要记得,有些时候,及时的放弃一些东西,总归,还是好的,若是太过于刚硬的话,反而,是会适得其反的。” 周敦颐抿了抿嘴,他是真的在为周瑜这个后辈而感到担忧。 光是他所知道的,这南离国内就有着不下两位数的世家,对周瑜心怀有恨。 站的实在是太高了。 “王爷,公瑾,记下了。” 周瑜点了点头,周敦颐所说的这些话,他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的消化理解的。 有些地方,他周瑜在自己的心中都是有所不解的,虽说他聪明不假,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却也不少。 “记下了就好,那,孤便先走了,公瑾,莫要再刚硬下去了。” 说完了这话,周敦颐便是起身,离开了这座营帐。 而在营帐内,周瑜则是面露难色的,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偌大疆域图。 “有些事情,王爷您了解的,终究还是太多了,虽然您口中所说,陛下对您的忍耐限度是如此的,可是周王府的势力,您却闭口不谈,想必,您的心中也是对此担忧的不行了吧?周王府,与您,早就已经不是一体了。” 周瑜喃喃的,说着这话。 周王府是周王府,周王周敦颐,则是另外一茬,这话,很是难以理会,但是周瑜,却是不得不苦笑连连。 利益牵扯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光是那盘根错节的种种势力,就已经不是可以轻轻松松就操盘下来的。 身为王爷,却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无诏不得随意外出金陵城,这一点,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来。 那位陛下啊,还是对于周敦颐提防的不行。 周敦颐的封地,在商州,可是周敦颐却是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得到外放的资格。 被宗正的职务,给生硬的拦在了金陵城内动弹不得,这对于当年的一介英豪,何尝不是一介苦事呢? 那位陛下的提防,终归还是被周王爷以小事代过,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周瑜呢? “您,应该才算是这里,最为孤独的人了吧,王爷。” 看着营帐,周瑜自言自语的如此说道 单字王爵,当年的兵马大元帅,宗正府宗正,上殿可不拜,这种种的礼遇,却反而的种种的枷锁一样,硬生生的将如此的一位周王,给困在了一个,他或许压根就不想呆在的金陵城里面。 商州,才是这位王爷的封地啊。 第四百八十五章 潘仁美的自传 “大军开拔之日,便是我等议决之时。” 杨业站在襄阳城墙上,遥遥的看着远处开拔的南下的大军,一时之间,他的脑海中,便是浮现出来了潘美在临终前与他所说的这话。 我相信周王爷的,无论北方边境的战事有多么的危急,哪怕是百万大军渡河而来,只要周王爷率军赶来,那么一切,都将会趋于南离。 我虽然不是一个南离人,但是对于周王爷,我相信他的本事,他的军略水平,皆是此间人之一等一之辈,中原百万大军,或可吞并天下诸国任意一国,但是只要南离还有周王爷,那么无论是百万大军也好,还是名将如过江之卿也罢,皆只会是周王爷的手下败将罢。 待得周王爷赶来之时,我等此地,也仅仅只会需要一段时日,便是可守的云雾见天明,杨业,我时间不多了。 我可能,看不到周王爷的英姿了,可能在我离去之时,也再也无法再见到周王爷一面了,不过你尽管大可放心。 我已书信一封,待得我离去之后,你便是可以派遣亲信,将书信传与周王爷。 待得周王爷阅读信中内容后,杨业,日后,襄阳城就不再会成为你的拖累了。 我等两间之士,相信也会在此之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南离国内,以一介南离人的身份,而自傲了。 信的内容,你可以看一看的,这一点,我觉得也是需要提前与你说的,毕竟,若是没有我的那封亲笔书信的话,可能在我离去之后,你的位置也会做的有些不安稳。 襄阳城不能再出事了,最少,在我离去之后,襄阳城终将会归与南离。 这个城镇很好,很好很好。 我先前远在魏国的时候,亲眼所见之下,魏国境内数十城池,皆无一城能像襄阳城这般,给予了我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说起家乡,魏国始终是我的故乡,可是在襄阳城这里,我却是感到了长久未曾感受到过的那抹舒心。 原谅我,不辞而别,原谅我,故意隐瞒与你,我的身体近况。 你的心中想必对此也是有所感触的,毕竟,若是让你得知了我的身体近况的话,想来你这家伙啊,应该是不会放下心来的前去金陵城的。 金陵城,代表着南离的权力中心,我等襄阳之士,若是想要在南离国内如常人一般的话,金陵城,是一定要有一个人去的。 我当初思来想去之下,发现当初与我一同拜与南离门下的众人之中,也就唯有你杨业,是最为符合这个条件的一人了。 只是,代表襄阳前往南离,一路上定然是会遭遇到许多不公待遇的。 这也是难免之举,毕竟再怎么说,我等在他们的眼中,卖国贼,这个名讳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的了。 可是我不后悔,如果说在前半辈子里面,我潘仁美在为了魏国而奋战的话,我想,我已经报答魏国够多的了,所以说,在这后半辈子的时间里面,我潘仁美,更多的是想要依靠着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不过,这倒是有些可惜了。 在来到襄阳城之后,我曾以为,后半辈子尽数的搭在这座百废待兴的城镇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啊,病痛一直在无声的折磨着我,这一切的一切,终归还是上天并没有始终在选择眷顾我。 当年能够在那场大战中,带领你们拜在周王爷的麾下,这一点,我自认为没有做错,可是在我发现了,曾经的那些我引以为左膀右臂的兄弟们,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之下,一个个的尽数的都是变了心,这些,我都是看在眼中的。 阻拦他们?暗示他们?与他们决裂? 这些,我都是做不出来的,杨业,你知道的,虽然你我曾在魏国的时候,并不是一对关系要好的朋友,但是共事这么多年下来,我想,你应该也是对于我的脾性,是有一些了解的。 我潘仁美不过就是一个泥腿子罢了,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啊,寒门子弟,在这个天下间,无论是在哪个国度,都是很难出头的呢。 在魏国,因为寒门的出身,哪怕是在老将军的带领之下,我勉强的进入了那些大人的眼前,可是就因为我的出身,始终在背后为那些大人们所诟病。 这一点,我曾想过改变,毕竟再怎么说,我当初的抱负还是很大的。 只是在后面,在我无数次的带兵经过边境线的时候,在我不止一次的看到过那些被经历过烧杀抢掠的村庄之后,我不禁的,开始了自我的怀疑。 对啊,我当初的抱负,只不过就是想要,尽力的创造出来一个,和平的天下罢了。 和平,多么可笑而又,如同梦境一般的愿望啊。 是了,我的抱负,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似是愿望一般的,无法实现的,痴心妄想而已了。 杨业,可能在你知道我的这个抱负的时候,会嘲笑我天真,会认为我太过于幼稚。 可是在当年遇到了周王爷的时候,我曾经也是与他讨论过自己的这个抱负。 之所以心中始终念念周王爷不忘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我们二人在一些地方上,都是不谋而合的。 我希望天下和平,老幼有所倚。 周王爷则是希望创造出来一个无论是寒门还是贵族都能共享盛世的和平年月。 不过放到现在看来的话,我与周王爷的这个想法,看起来,倒是都有些天真的不切实际了。 我潘仁美自恃抱负,可是这双手却是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 周王爷同样也是如此。 身在皇家,且还是这个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一个大家族之中,这一路上所面临的困境,只会是比我等要面临的困境要难得多的多。 毕竟这个可笑而又痴心妄想的想法,在一经出口之后,便是会引起哄堂大笑。 无数人曾经嗤笑过我的抱负,也有无数人曾经认为我潘仁美是个伪君子,认为我潘仁美对他们所说的这些话,都是我在说一些谎言罢了。 谎言与否,这一点我不想再解释下去了,杨业,你我当年为敌 手也是有一段岁月的,我的想法,你应该也是会略微洞悉察觉的出来一些的。 我们两人,原本应该是可以成为一对,关系不错的好朋友的。 只是,抱歉了,我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我也想过啊,在自己的手中,将襄阳城这个百废待兴的城镇恢复它以往的荣光。 待得我年老之时,再经由龙儿之手,将襄阳城交托到金陵方面的手中,若是如此的话,想来金陵方面,对我等襄阳之人,应该也是会有所改观的。 咳咳咳,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走之后,襄阳城皆是要托在你的手中了。 珍重,一切,尽珍重。 我潘仁美自以为文武韬略尽是占了一些,可是到头来我却是才慕然发现,终究是我太过于自大。 像周王爷那般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儿,这世间只应有一人存在才对。 世间的众多天下雄杰,本皆是该成为周王爷的陪衬。 那般耀眼到璀璨夺目的光芒,本应是天空之中最明亮的一颗星才对。 可是这些年来,周王爷也是无可奈何的遭遇到了南离国内的针对。 原先我曾天真的认为,南离国这里,可能会在一些地方上比魏国要好上不少,毕竟,这是一个天下间拥有着最为悠久历史的古国了。 可是到看见了周王爷都是遭受到了那般的境遇之后,我却才发现。 自己当初的那番想法,究竟是多么的可笑滑稽了。 就连周王爷那样的人儿都是能够遭到这般的针对,落入那般的境地,可想而知。 这天下的乌鸦啊,皆是一般黑,哪怕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国,也是如此。 南离与魏国,本无什么相差,只是国力之间的鸿沟,除此之外,这两者,皆是一个,名为自私的国家罢了。 世上多少人曾经为了那份可笑的皇权而闹出来了多少次的鲜血争锋,无数的平民皆是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为了他们可笑的牺牲品。 可是在面对着这些牺牲品的时候,他们却是连一个眼皮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们没有太大的关联一样。 不过,说来也对,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一将功成万骨枯都是自然而然的现实,他们为了那更高一层楼的皇权,闹出如此的代价,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哈哈哈,杨业,你可敢相信。 就是这么一位本就对皇权毫无任何兴趣的周王爷,在亲手将自己的兄弟一手送上了那个名为龙椅的位置上之后,自己竟然就是遭到了背后一刀。 哪来的任何感恩之意啊,不过是笑里藏刀,待得时机成熟,便会卸磨杀驴的事情罢了。 罢了罢了罢了,周王爷他,是一个完美的人儿,同样的,他也是一位,再也可怜不过的,可怜人儿了。 我曾经有过很多话要与他讲,与他讲述,想要让他倾听。 可是,我想我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们二人,本应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可是在十年前的大战之后,我们二人便是一面未曾再见到过。 很可笑吧,杨业,没想到,在我临走前的时候,还能让你看到我的笑话。 哈哈哈,我之前也是有过一段时间,嗯,仅仅的,也就只是一段时间,我是有过一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 对,我,潘仁美,曾经在一段时间里面,认为自己很聪明很聪明。 咳咳咳,很可笑吧?真的就,可笑至极。 我连那些事情都算不明白,连当时的人心都揣摩不透,我,最后也只能亲手的,将那些我曾经认为是自己左膀右臂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尽数拿下。 我潘仁美手中的这把刀,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有朝一日,对其来了自己的背后。 我自以为是的将背后交给那些兄弟们,可是,他们却要在我的背后,阴上我一手。 可笑,可笑,这便是自负聪明的我吗? 潘仁美,这个名字,在魏国,是一个耻辱。 在南离,同样也是不招人待见。 哪怕是在这个天下,潘仁美这个名字,就算是到了后世的千百年,都只会是被篆刻上一个,叛国贼的名号。 我认了,这些事情,终究是要有一个人来背负的,杨业,你还年轻,当然,与我比起来,你还年轻。 你不能来背负,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你的未来,也仍然很是光明。 可是,我的命数却是差不多了,我也该,走到这里歇歇了,毕竟,我这一生,大起大落也是经历过不少。 只是现在经历最多的,恐怕就是在背后被人嚼舌根子吧。 不过这一点,我也慢慢的习惯了,反正,他们也没有说错。 一个叛国贼,又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当初做出了那个举动,那么这些骂名,我潘仁美,就要心安理得的背负下来。 我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正如同龙儿一样,我这个做父亲的,这些年来也是多有亏欠与他,我当然也想过要弥补他一些。 可是,一切都晚了,老天爷,是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的,可能这也是因为我的这一辈子,犯下的罪孽实在是太多了。 那个魏国的潘仁美,应该早就在十年前就死在了那场大战上。 最后潘美苟延残喘的捡回来了一条性命,苟活了十年之久,啊,这些年来为襄阳城做的这些,一方面,是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也算得上是,我在赎罪吧。 龙儿的母亲,我很抱歉,在当初将龙儿从魏国带走的时候,龙儿的母亲,却是惨遭魏国的杀手。 那位王啊,还是秉承了王的小心眼。 龙儿的母亲,被他活生生的折磨致死,我很亏欠她,我对她很抱歉,我曾经想过要将她一同与龙儿接到襄阳城,在这剩下的时间里面,让她好好的度过余生。 可是,我却是算漏了那位王的动作。 动作速度之快,险些在当时,我都没有将龙儿也接回来。 她,自己留下来为龙儿与我拖延时间。 我到现在都还能够记得,在当时她将还是小孩子的龙儿交到我身边的时候,她还笑着对我说,让我先走就是了。 对啊,让我先走就是了,她稍后就会跟上来的。 她一个女流之辈,那位王身旁的禁军们,又怎么可能会对她大动干戈呢? 对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说与我听的一个谎而已。 我却还天真的相信了,我也认为,那位王,会念在她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便是会对她网开一面的。 我错了啊,我错了啊。 她哪里会不明白,我潘仁美到底在前线做出来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我那,可是叛国之事,阵前倒戈,百万大军,刹那间便是被周王爷找到了突破口。 哈,光是这份罪责,那位王也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她死了,她本该活的很好的,她,本该好好的享福的,她也本该,一手将龙儿拉扯大的,可是龙儿自从那一年过后,在这近乎十年之间,他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母亲了。 每一次,你知道吗杨业? 每一次在龙儿问我,妈妈在那里的时候,我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有够滑稽可笑的。 明明,是我害死了她,可是她却到了那时候,还始终是在为了我和龙儿着想,呵,我潘仁美,愧对与魏国,但是,更愧对与她。 龙儿这些年来,也是随了她不少的性子,温良不少,明明是一介男儿,可是在性子上却是有些软弱的不像话。 是了,龙儿,可是一介男儿,可是现在的性子,却更偏向是一些温婉女儿一样。 这些事,我本来是想着,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将这些事情统统与我一同,带进地下的。 可是在我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我这才是有所发现。 原来,有些事情我自己还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呵,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 这几十年里面,光是因为这一点,我潘仁美就不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都很惨痛,都让我记忆犹新,难以遗忘。 呵,难忘,难忘至极,我潘仁美,始与魏人,但是终与,南离。 南离,是个看起来很不错,很美好的国家。 哪怕是这个国家,同样也是有着自私,有着不平的现象存在,可是在我的眼中,南离已经很好很好了。 一手由周王爷曾经费尽心思治理的商州,现在据说也是一个发展不错的州部,我很想去那里看看。 襄阳城的发展,我在一些细节上,也是询问过周王爷的意见。 而周王爷也是,给予了我很多的帮助。 只是,原本我是想要自己将这座名为襄阳的城池,变成一个荣光亦在的城镇。 咳咳咳,太晚了啊,哈哈哈,杨业,不过,我也为此而完成了不少的步骤。 剩下的那些,我可就全都交给你了。 交在你的手上,我比交给谁都要更加放心。 嘿嘿,没想到啊,杨业,哪怕是我要离去了,临走前,我却也是会给你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呵,可有你好忙活的了。 我可警告你啊,你这家伙要是不将襄阳城变成一个人人皆是为之艳羡憧憬的城镇,你到以后可就莫要与我说。 对了,可莫要指望在日后我会给你这个家伙托梦,我可不愿意去在见到你的那张臭脸了,真的是,你这家伙啊,你知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的。 曾经还在魏国的时候,我听了老将军的话,还以为你这家伙是个有着不错实力的后辈来着,本来啊,我当初还是对你抱有一些好感的。 啧啧啧,可惜啊,在当初第一次见到你这个家伙的时候,我当时就打消了自己心中那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念头。 都是什么玩意啊,你这家伙,简直是狂妄自大的到了一个极点,啧,实力没看出来有多少,可是这自吹自擂的本事,我当时却是看到了不少。 妈的,要不是因为老将军与我交代的那番话,我才不愿意在之后一直带着你,将你视作副将的一同率军出征。 即便是在之后,你这家伙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却是是有所亮眼,哼,不过当时我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夸奖的。 反正你这个臭屁脸啊,本来就不应该有太多的称赞,否则的话,天晓得你这个家伙的尾巴要翘到哪里去。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够认清现实啊。 这个天下能人辈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你这家伙确实是有一些才能不假,但是你自大的太过分了。 还是要经历一些挫折才行,否则的话,你这家伙日后肯定是要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一些本不必要的代价的。 臭屁脸,就跟谁欠了你几吊子钱似的,见谁都是那副臭脸。 本来正正常常的,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后生,就这长相,说是美男子都勉勉强强算得上。 要不是因为整日里的那副臭脸,你这家伙也不知道会惹得多少女子的喜爱。 妈的,老将军当时可都是有意将他老人家的女儿托付到你的手上。 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当时不解风情的话,你杨业啊,现在本来还应该在魏国,当你的将军呢。 嗯,你应该不会怪罪与我吧? 嗯,就算是怪罪了,我也接下了,反正就现在看来,说不定,也确实是我将你们这些人,带上了一条并不是很合适你们的道路。 说到自私,我说很多人自私,但是我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何尝不也算得上是自私呢? 没有征询过你们当时的意见,啊,杨业,你怪罪我就行了,可别因为对我的怪罪,牵连到其他人的身上。 我离去之后,若是你心中还有愤愤不平之意的话,大可将我的尸身来上一记鞭尸,我不在意,只要,能够让你的心中愤愤不平之意,有所减缓就好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周敦颐的考量 虽然说,在一些偏远地方上面,南离君权的影响力度并不是很深入人心,但是现如今的南离,又有谁人不知,周王的名号呢? 这支突然出现在边境的南离大军,只是单单的举起来了周敦颐的王旗,便是引来了不少百姓们的跪礼朝拜。 这个举动,还好是发生在了这里,毕竟,这桩事情要是发生在金陵城的话,那周敦颐,可想而知的将会遭到不知道多少人的弹劾和攻击。 区区一介王爵,竟然能够引的百姓们的纷纷朝拜,光是这份威慑力,就定然是会有人坐不住的。 “黄老将军,这,已经是第几拨了?” 周瑜骑着马,面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道路两旁跪在地上宛若朝拜的百姓们,他的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而听到了周瑜问出来了这话,黄盖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摇了摇头,道 “第五拨了,咱们这才从襄阳城那里离开不到两天呢,这,可还没有进入西州腹地呢,按照正常来说,这几日的路程里面,所经过的村子大多都是一些乡下的贫瘠村子,人烟不会太多的才对,可是啊,这些百姓们在一看到了王爷的大旗之后,竟然就像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一个一个的成群结队的前来跪拜,这,唉,反正对我而言,这也算是习惯了,常事,太正常不过了。” 黄盖说着这话的同时,不由得伸出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难搞哟,虽然口中说的是习惯了,但是黄盖却是怎么也想不到。 明明自家这位王爷已经是约莫十来年的时间没有露面在大庭广众之下了,这,竟然还是会有着这般的影响力。 实在是让人感到了一些,不是很自在。 这倒也并不是因为黄盖的心中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现在啊,也只是在为周敦颐而感到一些担忧罢了。 说是担忧,却也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自家王爷对于这些事情早就也不感冒了。 “这终究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周瑜喃喃的看着这路旁的百姓们,他的政治嗅觉告诉了他,若是这般的现象再这么持续下去的话,哪怕这是在边境,哪怕说这是在偏远之地,但是一旦这桩事情传了出去的话。 周王爷在日后的回京之后,定然是会遭遇到新一轮的诋毁以及弹劾。 实在是有些太逾越了,金陵城的那位陛下现在可还安康的不行呢,这,身为兄弟的周王爷竟然在野还有这般的影响力,这要是传入了那位陛下的耳中,那位陛下可能会忍受的了这件事情吗? 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那位陛下是断然不可能能够忍受的了这件事的。 “周都督,您说,咱们王爷这,到底是所为何意啊?” 黄盖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而周瑜则是一愣,他倒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明白黄盖话中的意思,他有些迷茫的眼神看向黄盖,对着黄盖眨了眨眼。 黄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我是说,咱们那位王爷那般的料事如神,将王旗挂出引起过往百姓跪礼朝拜这件事,难不成咱们那位王爷的心中会不知道吗?周都督,您说,既然王爷他知道此事的话,那,王爷他又为何要做出如此之事呢?这,着实不太像是王爷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才对。” 听着黄盖的进一步解释,周瑜这也是反应了过来。 喔,原来黄盖言语之中的意思,是这般啊? 周瑜呢,也是思索了一番,最后也是颇为犹豫的皱起了眉头,犹豫了好一阵后,这才开口还是有些疑虑的说道 “嗯,黄老将军,说实在的,这一点,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是啊,王爷他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才对啊,可是这,啧,着实是有些让我不知该如何去思索下去。” 周瑜现在就算是把脑子想炸了,他也是万万想不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不因为别的,因为周敦颐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然是超脱了他的设想。 而且在经过了黄盖的这一番提醒之后,他周瑜这也是慢慢的回过了神。 是啊,周王爷那般料事如神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将自己的王旗挂出便会引起百姓的跪礼呢? 黄盖他都说自己早就已经是习惯了此事,那么周王爷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 再加上,周瑜自从在对付东巽大军的时候便是跟在了周敦颐的身旁,而后又随着周敦颐北上抵抗中原联军的攻势。 这期间的绝大时间里面,他们的这支南离军队所高挂的旗帜,统统都是商州守备军的旗帜,而至于王旗,则是很少出现过。 但是如今,自从前两日整军出发之后,周王爷便是下令竖起王旗。 太招摇了,着实是,太招摇了,这招摇的,简直就不像是周王爷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黄老将军,您说,这会不会是,周王爷他另有一些安排呢?毕竟我感觉,周王爷他应该不会做出来如此,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才对。” 周瑜紧锁眉头,他琢磨了半天之后,最终也就只能得出来了这么一个答案了。 这着实也是没什么好法子啊,他哪能猜的出来周敦颐为什么要做出来这件事的原因。 黄盖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看来的话,也就只有周都督您说的这话,最有可能了,王爷他,想来应该也是对于西坤之事,有了一些计划,毕竟这种事情,王爷也是常做,往往在对付现在对手的时候,王爷就已经是开始谋划考虑起来了针对于下一个对手的布局和计划细节了,啧,如此想来的话,倒也更多了几分可能。” 黄盖咂了咂嘴。 “不过说实在的,这过往的百姓们,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毕竟如今的军中除了少部分的商州守备军和王卫以外,更多的那可就是北一军的那些人了,他们可是从金陵各个精锐军队之中抽调出来的人,对于周王爷,他们的心中敬畏之意肯定是不如商州守备军以及王卫 的,嘶,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之中说不定会藏有不少陛下的暗探,嘶,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啊。” 黄盖的这个担心也不无道理。 若是在先前的话,周敦颐麾下的要么是商州守备军,要么就是周王卫,哪怕是在东巽战事结束之后,也就只是多了一些荆州水军罢了。 但是只要周瑜在,这倒也就不会发生什么岔子的。 可是现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在当初大破铁桶阵之后,周敦颐可就是将自己麾下的大半商州守备军尽数交到了白起的手上,由白起率军先行一步赶赴西坤战场。 之后周敦颐现在麾下的军队,则是有着数支来历不同的军队拼凑出来的。 北一军的残部,商州守备军的一营之士,数千周王卫,以及少部分荆州水军。 后三者还好,都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可是最主要的,便是北一军的残部。 北一军当初是怎么组成起来的? 金陵城内的各大禁军,南方三州的精锐之士,以及金陵城附近驻扎的军队之中抽调而来组成的一支新军。 名义上是新军,可是这支新军当时的底子却是极好,毕竟这支军队里面,可还是有着不少来自类似于羽林卫这般军队的精锐之士担任将校的。 可是,这么一支战斗力不错的新军,金陵城的那位陛下会如此放心的交到白起的手上吗? 哪怕是周敦颐出去带军的时候,他先前在东巽战场上,可就是被那位监军大人给阻挠的有些不像话,而白起,又怎么可能会独身与事外呢? 白起,当年可是南越王麾下的得力干将,换句话来说,白起当年,那可是如今这位陛下的敌人。 作为那位陛下的兄弟,当年一手将这位陛下推上帝位的周敦颐,现在都是遭受着如此的猜忌,那么试问,白起又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呢? 开玩笑,北一军的编制,可是与商州守备军是一个编制的军队,且按照正常来看,北一军的综合战力,是比商州守备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这么一支强悍的军队,那位陛下若是不在军中安插一些自己的班底,就这么放心的交到白起的手上。 谁会相信? 那么为什么白起他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始终没有在北一军内闹出来什么类似于与军中将校不合的传闻呢? 难道军中真的是没有这么一号人吗? 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为什么军中已然是有着那位陛下的班底,可是白起却为什么又能够与他们相安无事的共处半年多的时间呢? 那么,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答案了。 那就是,白起在一些地方上,对他们做出了让步。 何为让步? 不管不问,不理会他们就是了,在一些并不主要的事情上,给予那些人充分的自主权。 相安无事的与他们这般相处下去。 想来那些人也是不会与白起在战局的大方向上出现太大的分歧,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白起啊,才会将北一军这般的掌握与手中。 北一军可不是什么善于之军,战力底子优良的前提之下,可还隐藏着其本身就是一只很难被人所彻底掌控的军队。 白起当初之所以能够运用的那般的得心应手,则是分为三个原因。 其一,便是因为白起早年间在南离军界流下的名气,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北一军的将校们,最少对于白起来担任一军之主,对于白起的实力,他们是服气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将校们在战况的大局上,不会与白起出现任何分歧的原因了,因为他们清楚的很,在这方面上,白起比他们要懂得多得多。 其二,那便是因为北一军之中有着一个特殊的人物。 当朝陛下之子,二殿下李承乾可就在军中担任统领一职,对于这位二殿下,那些来自于金陵禁军抽调而来的将校们,那肯定是有着天然的忠诚之心。 所以在看见了二殿下李承乾都是如此的对待白起之后,这些人啊,也就干脆的对于白起的所作所为不在说些什么了。 而其三,倒是因为一些外来因素了。 白起的师傅,是白家的那位老帅,而白起曾经的顶头上司,那更是不败名帅周敦颐。 与这两位南离帝国目前唯二的两位名帅作担保,白起得到军中士卒们的心,也就变得更加的轻而易举了。 毕竟周敦颐在南方三州的名声尚佳,且白家那位老帅,在金陵城各大军队里面,都是有着不少的门生。 两者合二为一,这才造就了白起可以得心应手的掌握着这支名为北一军的军队。 可是如今,白起已经先行率领大半商州守备军先行了,当初在沿江战役上溃败下来的北一军残部,则是留在了周敦颐的手中暂时休养。 现在既然周敦颐再次拔军西去,只要不出岔子的话,按理来说北一军的残部也是不会发生任何幺蛾子的。 可是如今,这偌大的周字王旗被竖了起来,在加上这迎路而来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可想而知,北一军的那些残部若是看到了这一幕的话,其中的有心者,会不会有些别的心思在里面呢? 毕竟再怎么说,北一军的残部之中,谁又能够保证,其中没有那位陛下的班底在其中呢? 这也正是为什么,黄盖会在现在开始有些担忧的原因了。 虽然说他黄盖的政治嗅觉不如周瑜那般灵敏,但是跟在周敦颐的身旁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已经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的养出了一个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站在周敦颐的角度上看待问题的状态了。 而周瑜则是因为他虽然说政治嗅觉灵敏,可是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情放在周王爷周敦颐的身上去想去琢磨,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周瑜会对黄盖所说的话,有些发愣的原因了。 “黄老将军,您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王爷他应该也是心中有所准备,所以才 会做出王旗之举吧?” 周瑜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周敦颐对于这件事是留有后手的。 只是唯独需要切记的一点就是,周王爷他所做的准备,到底,是针对与哪一点的? 周瑜也是有些拿不准的。 “啧,想来应该也是吧,现在倒也就希望,此事当真如周都督所言一样,王爷他心中留有后手吧。” 黄盖舔了舔嘴唇,他驾着胯下骏马,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倒是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十丈开外的马车。 王爷,如今就坐在那马车里面。 “不对。” 突然的,周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他脸色瞬间一变,挑起了眉毛,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扭头看向黄盖,对其说道 “黄老将军,我可能,想到了一些与此事有关于的地方,你且呆在这里随大军前行,切记,不要露出任何的不对神色,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周瑜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整个人面色恢复如常,先是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便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道路两旁的百姓们。 在没过一会儿之后,因为周瑜的速度放慢,所以他也就挨上了周敦颐所乘坐的那辆马车。 靠近马车之后,周瑜伸出手来,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几下马车。 “何人?” “王爷,是我。” “公瑾?” 周瑜咬了咬嘴唇,他环顾了一圈四周之后,发现只有角落处的几人扫了他一眼,紧接着,他便是低声的对着马车说道 “王爷,您如此的举动,是否,是盯上了那支五将卫?”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马车内的周敦颐则是沉默了下来,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周瑜的这个问题。 沉默了良久过后,最终马车内传出了声音。 “倒也不愧是公瑾,如此,便是猜了出来孤的用意。” 周瑜的眉头微微的有所舒展开来,看来,自己刚刚所想到的那一种可能,果然是真的,王爷他,果然是在提防着那支名为五将卫的西坤势力。 “王爷,您,到底是如何确定这般能够逼出来五将卫的?这,咱们这明明才离开襄阳城不过两天的时间,无论怎么看,五将卫这种西坤势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周瑜勉强忍住了自己心中的震惊之意。 妈的,这也让人感到太恐怖了吧?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虽然周瑜不知道到底在哪里,但是按照他的推算来看,应该是还没有西州境内的。 西州,便是南离帝国与西坤王朝交界处的州部。 西州同样的,也是南离帝国十三州部之中,疆域之大可以排进前三的州部。 而与西州挨着的,那可就是京州了。 换句话来讲,他们现在这支军队连西州的大门都没有进入,他们现在啊,所处的地方可是南离京州。 五将卫,那可是西坤王朝的一个势力而已,可是西坤王朝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能够将自己麾下的一方势力,轻而易举的派进南离京州? 这,这,这,这实在是让周瑜的小心脏都是感觉有些接受不了了。 “公瑾,你想的太简单了,五将卫是什么,那可是,不亚于锦衣卫的一方势力,呵,光是那其中的一些家伙,当初可就是给这个天下,留下过不少的记忆呢。” 马车内,周敦颐如此讥讽的说着这话。 “当年哪怕是乾清阳,也是险些就吃了五将卫那几人的亏,若不是铁箭禅师及时赶到的话,乾清阳他当初,就算是不死,那也得掉层皮。” “这,竟有此事?” 周瑜眼神之中闪烁过了一抹震惊。 乾清阳是谁他清楚,铁箭禅师是谁他更清楚。 这两者可都是南离国内为数不多的顶尖修士,代表着南离修士战力的两大人物,但是这两者,当初竟然都是险些吃了五将卫的亏。 西坤五将卫,难不成竟然如此强大吗? “呵,乾清阳他当初,可就是在金陵城附近遭遇到了五将卫那几人的刺杀,得亏是那个时候铁箭禅师正在附近寺庙修行,否则的话,乾清阳这家伙可就危险了。” “金陵城附近?五将卫刺杀乾指挥使?” 周瑜差点就有些绷不住了。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那西坤王朝的五将卫,竟然会有着这份能够潜藏到南离金陵城附近,刺杀一介顶尖修士的实力? 而且听周王爷的话中所意,若不是当初铁箭禅师及时赶到的话,那么乾指挥使,当真就是要发生一些意外了? “呵,而在近日,乾清阳那老小子可就与孤说起了,他在大军的周围,嗅到了一些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气味,这个老小子的嗅觉,孤可是相信的很,既然他话都这么说了,那么五将卫,就必然在这附近,监视着军队的行进。” 周敦颐一脸冷漠的口吻说着这话,而在马车外的周瑜听来这一席话,则是让他的心,变得有些胆颤。 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周瑜对于五将卫的了解程度也就仅仅局限在知道五将卫乃是西坤王朝为数不多的强大势力之一。 但是周瑜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的,这五将卫的实力,竟然是能够到达这般的地步。 “那些家伙,就像是野狗一样,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孤才要大张旗鼓的将王旗摆出来,让那些家伙知道,孤就在这里,想必对他们来说,孤这样的一条大鱼,已经是足够让他们准备好时机下手了。” 周敦颐清冷的说着这话,顿了顿之后,他继续开口道 “况且最重要的,这道路两旁的百姓们,里面说不定就混杂着五将卫的人,毕竟,这里不是什么人烟繁多的地方,公瑾,你要切记,你的身份,五将卫可能认不出来你,但是对于荆州水军都督周瑜的名号,孤敢给你打个保票,他们定然是知情的,所以,小心为上。” 第四百八十七章 西坤的拼图 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其中说不定就掺杂着五将卫的人。 光是周敦颐的这么一句话,就已然是让周瑜面色瞬间就是变得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说,原本神情就有些严峻的周瑜,在听到了周敦颐的这么一句话了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听完了周敦颐说的这话,再看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的时候,周瑜只感觉这些人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般和善神色。 “王爷,您。” 当周瑜的这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马车内的周敦颐就是冷声一笑,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回答道 “别说这么多了,公瑾,你要知道,往往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打开的,看似这些百姓们和善的不行,呵,可是在一联想到五将卫的时候,孤就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乾清阳那个老小子的话,基本上这些年来都是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的,既然他说了那话,就代表着,西坤五将卫距离我们,并不遥远,近在咫尺什么的,也并不是说不定的。” 周瑜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王爷。” “公瑾,你现在所欠缺的,就是这方面的历练,多上点心吧,往往最好的对手,永远只会是自己身边的人,哪怕是孤,说不定有朝一日,都是会因为一些原因,成为你不得不去面临的对手。” “可是,王爷。” “公瑾,孤知道,你的心中现在对于这件事,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的,可是,眼下即将发生意外,你,还是做好自己的准备比较好,毕竟,你可是水师都督,你不是黄盖,也不是乾清阳,他们二人一人为孤麾下将领,一人则是大内太监,他们二人与你,皆不是一路人,你要想好了,你接下来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都是会有着足够的影响力,能够影响到国内不少人的视线。”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听他继续开口说道 “有些事情,你我都是无法去做出选择的,正如同如今的眼下,你我皆是要认命,如果危难意外发生在眼前的话,你我也是要万事做好准备,若是被他人所趁机偷入的话,有些事,孤说不定是给不了你太多帮助的。” 听着周敦颐的这话,周瑜慢慢的沉默了下来,他怄气似的摇了摇头,而后他轻声说道 “王爷,可是,我现在只感觉自己思绪如麻,现在对于这桩事情,我始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五将卫到底是有着何般的实力啊?咱们这里,那可是国内腹地了,这,这离边境,就算是离西州都是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五将卫他们何德何能,既是有着这般恐怖的渗透能力?” 周瑜的这话,似是在抱怨,当然更多的,那便是他的愁绪了。 周敦颐抿嘴一笑,他伸出一只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露出了他半张脸颊,他就这么看着周瑜,良久过后,他开口道 “公瑾,事实如此,你我无法改变,五将卫的实力,你就权当,是一个逊色锦衣卫并不太多的西坤势力吧,毕竟,五将卫的来源,始终到现在还是一个很难得到确切解释的谜底,哪怕是乾清阳那个老小子,也只得对此无奈。” “谜底?” 周瑜眉头一皱。 难不成这五将卫,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成? 逊色锦衣卫并不太多的实力?这,已然是足够高的评价了。 若论渗透监察能力,锦衣卫当是如今天下无双,可是五将卫这种对于周瑜而言名不见经传的区区西坤势力,竟是能够与比锦衣卫都弱不了太多,着实的,这是有点让人无法言语的接受,可能,是有一些落寞的感觉吧。 “呵,五将卫啊,公瑾,你可曾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叫做五将卫?” 周敦颐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个问题,则是问到了周瑜,周瑜低头深思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有些疑虑的开口操着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五将卫的名字来由,王爷,这五将卫,难不成是依照着西坤王朝的五大护国神将这个称号,所衍生而来的吧?” 周瑜的这话,是有些考量的,不过当然了,他对于五将卫的了解程度,确确实实是有些简陋的不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对于五将卫,哪怕是整个偌大的南离帝国,如今的年轻一辈之中,还真的就是很难能够找出来几个对于五将卫有着不错了解的小家伙。 周瑜的这话刚一出口,这边周敦颐就是嘴角微微上扬,他轻笑了一声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周瑜有些诧异的眼神之后,周敦颐这才开口替他解释道 “公瑾倒是猜对了一半,嗯,这五将卫的名字来源,倒也是确实与那西坤的所谓五大神将有所关联的,只是,也仅仅只是有些关联罢了。” 所谓五将卫,并不只是因为西坤王朝的护国五大神将的称号,所以才会衍生出来这么一个名字的势力。 之所以唤作五将卫,原因是因为五将卫在一定意义上,是代表着西坤王朝的禁军。 对,五将卫,也算是西坤王朝的禁军,而且还算得上是禁军之中的顶尖精锐。 说是精锐都有些贬低五将卫的意思了,毕竟根据周敦颐当年与乾清阳共同的调查之后,他们二人也可以说的上是目前南离帝国对于西坤五将卫了解程度最多的两人了。 五将卫的实力,有传言说过,是与当年的南离龙骑,可以有所比拟的。 虽然也是只能局限在比拟的介绍,但是这却也是足以让人感到恐怖如斯了。 南离龙骑的实力,那可是完完全全可以达到轻松碾压世间任何一支同等编制下的军队的,而南离龙骑,当年那也是完完全全可以稳坐天下无双的精锐宝座的。 可是如今的西坤五将卫,却是有着这般的强悍实力,说实在的,不让人感到吃惊,那都是有些奇怪的。 奇怪也并不惘然,毕竟五将卫这百年以来,也确实是做出来了不少轰动天下的大事。 随随便便挑一件出来,那都是锦衣卫很难有所比较的。 诸如刺杀一国之君,对他们来 说那都是家常便饭,当然了,刺杀的一国之君,其国,不是帝国,也不是王朝,只是类似于,在中原的诸国罢了。 最多的,五将卫也就是成功的将一位王朝国家正值青壮之年的国君刺杀,仅此一次,但却也是影响颇大。 类似刺杀的事情,诸如此类,而除此之外的,五将卫也是同样的在百年前,曾是轰动一时的杀手组织。 像是上个时代被锦衣卫铲除的天煞组织,其中就是有着五将卫的一些雏形,并且根据锦衣卫的事后调查,他们也是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小消息。 就比如说,天煞组织的成立之初,五将卫是派遣过不少人手前去帮忙的,并且在一定的资金和物资上面,五将卫也是为他们付出了不少。 而五将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了,断然也就是想要借着天煞组织的手,来对南离帝国造成一些,无关紧要却又厌烦无比的背刺就是了。 天煞组织的强大,不用过多言语,而在杀手组织上,五将卫却是他们的祖师爷。 哪怕是事到如今,根据周敦颐的了解,他也是知道了一些。 现如今的五将卫内部,还是有着一方势力,是专门继续做着刺杀一事的,并且他们还明码标价,对于一些王公贵族,都是有着严格清晰的价格表。 光是周敦颐的了解,在西坤五将卫内,他周敦颐的这个人头,早就已经是超过了万两黄金的价值。 在他周敦颐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曾于乾清阳打趣过。 说是自己若是日后落魄了,没有什么家业可以扔给家中小辈的话,就让家中小辈拿着自己的人头,去西坤五将卫那里领赏。 哈哈哈,除了周敦颐之外,在五将卫的名单上,啧啧啧,可还是有着一个让人都无法想象的人物。 南离剑圣风不平,就位列其中呢。 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周敦颐和乾清阳可都是楞了半天。 好家伙,五将卫的生意竟然都做的这么大了吗? 竟然连对于如今天下第一高手,都挂出了价格不成? 真是让人感到瞋目结舌,难不成五将卫认为,他们有着足够的实力可以对风不平造成什么威胁吗? 这倒也不是看不起五将卫什么的,只是周敦颐和乾清阳他们二人可是清楚的很,就风不平现在的这份实力,别的不说,放眼整个天下,基本上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人,是连一只手掌都凑不够的。 造成威胁,也只是造成一些威胁而已,但若要是说想要取下风不平性命的话,反正如今的这个时代,除非说是那些老怪物们一拥而上,否则的话,哪怕说是想给风不平的身上带来什么伤势,估摸着都是难得不行。 很扯,却又是无比的现实。 这便是五将卫的刺杀价格名单,虽然说周敦颐到现在也是没有想明白,五将卫既然能将哪怕是风不平的价格都写了上去,他们却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呢? 看了看价格之后,周敦颐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将卫开出的价格,竟然是一州疆域。 妈的,这简直就是贵的让人望而却步。 一州疆域,这相当于是什么概念? 放在中原大陆的话,一州之地,是足够出现双数的国家的。 哪怕是中原最强的赵魏韩三国,他们的疆域也勉勉强强不过是刚刚到了一州之地而已。 这番的价格,对于这个天下任何的一个国家,都不是一个能够随意交出来的价格,南离帝国的疆域可以说是最广,十三州之地,但是紧随其后的北艮帝国,也是有着九州之地。 啧啧啧,西坤王朝撑死也就不到两州之地的疆域罢了。 动辄的开口便是一州,可想而知,这个价格,没人出的起,且,五将卫也没人能够有着这个实力,能够取下风不平的性命。 周敦颐当时的诧异,也就到此为止了。 直到这个时候的周敦颐,还对于五将卫,有所好奇呢,毕竟这个西坤势力,实在是有些太有趣了,可能也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人头竟然值得过万金之上,周敦颐这当时也是难免的有些想入非非。 不过在紧随其后的了解之后,周敦颐与乾清阳在当时,对于五将卫这个西坤势力的观感,也是慢慢的有所改变了。 可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周敦颐他们二人还会将五将卫当作是一个笑话来看,可是在他们手中对于五将卫的信息情报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这才猛然发现。 原来五将卫的实力,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恐怖如斯的。 周敦颐刚刚与周瑜的言语之中,提及了五将卫有所不及锦衣卫。 这也只能是局限在渗透和监察两个地方了。 若是单论实力的话,锦衣卫,不会是五将卫的对手。 这也是周敦颐与乾清阳在有了一定的充分了解之后,做出来的判断。 让人难以接受,但却,不得不去接受。 尤其是乾清阳这么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可是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最终闻名天下的,可是在了解到了西坤的这么一个五将卫之后,乾清阳只感觉自己这些年来所发展的锦衣卫,实在不是这么一个五将卫的对手。 哪怕是乾清阳自己,现在都是无法敢保证,自己能够在五将卫的埋伏之中全身而退。 他乾清阳是谁? 南离帝国顶尖修士,并且与周敦颐,乾清阳也是交代了自己一气化三清的神通。 可是五将卫实在是太神秘,太恐怖了。 他们的头部修士,乾清阳不敢确定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虽然可以有所判断,那些人的实力不会弱于顶尖修士,但是,五将卫在这方面的修士,到底有几人? 一个国家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在于他究竟在私下里隐瞒了多少个强大且不为人所知的修士。 明面上西坤王朝的顶尖修士不过寥寥几人,可是私下里,到底有着多少位隐与人前的修士,那可就是一 个未知数了。 尤其是在了解到了五将卫这个神秘的势力之后,乾清阳在略微的有所了解之后就是可以断言。 最起码在这个五将卫之中,就有着不下于一位的顶尖修士坐镇。 甚至于,有可能还有着数位也说不定。 而在西坤王朝立国之初的时候,相传其开国君主便是在五大神将的帮助之下,最终征战了大片疆域,为西坤打下了不小的国土。 而后的这五大神将,便是自此之后,成为了西坤护国五大将。 而五将卫,最初的时候也是相传说是这五大将的亲卫军,可是在过后不久,根据乾清阳的调查之后,他这才是有所明悟。 原来这五将卫,最开始的时候是跟在那位西坤开国君主身旁的五大精锐军团。 再近乎百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之中,这五大精锐军团先后夭折了不少,最后再西坤建国之后,原本的五大军团,最后加在一起也就仅仅剩下了不到千人。 最终也是由着千人,组成了第一代的五将卫。 之所以起如此之名,也正是因为那位西坤开国君主,对于自己麾下的那五大精锐军团有所怀念,所以才会如此。 换句话来说,西坤王朝建国多少年,这五将卫,便是存在了多久。 这是一个也是有着不俗历史的神秘势力,而在这支神秘势力里面,藏龙卧虎,诸多能人辈出的时代,曾经让西坤一个原本建国在贫瘠之地的国家,慢慢的发展成为了天下间仅次于三大帝国的最强王朝国家。 可以说,五将卫的存在,为西坤王朝输送了不少的新鲜血液。 闻名在外的黑袍圣君,就是出身自五将卫的一人。 而据说这几个时代的西坤五大将,人员基本上也都是按部就班的从五将卫之中选出五人来担任五大将的称号。 上一代因为黑袍圣君的死亡,最后五大将补足。 最后在这两年,黑袍圣君奇迹般的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五大将,也就再次将他接纳了进去,并且在此之后,黑袍圣君也是稳稳的坐在了五大将的第一把交椅上。 如果说锦衣卫是南离帝国的另一双眼睛,是南离君主的鹰犬。 那么五大将对于西坤王朝而言,就是组成其成为最强王朝至关重要的一块拼图。 南离帝国若是缺少了锦衣卫,还有执金司,还有东西两厂,随时都可以顶上来弥补住锦衣卫的缺失,最多也就是时间的差别罢了。 可是西坤王朝若是缺失了五将卫的话,那么西坤王朝的综合实力以及国力,都将会遭受到不小的创伤。 根基什么的,毫无疑问的是将会受到巨大影响的。 并且在接下来的时代之中,西坤王朝的国力也有着极大的可能会止步与当前,很难有任何的进步。 很现实的说,正是因为有着五将卫的存在,所以西坤王朝才会发展的如此之快,国力强大的如此让其他王朝国家望而却步。 五将卫对西坤王朝而言,早就已经是成为了其不可或缺的一方势力了,若是五将卫突然消失,在西坤王朝国内,是完全没有任何其他势力是能够有着这个本事能够顶上这个空缺的。 越了解五将卫,周敦颐和乾清阳就会发现,在他们二人的心中,逐渐的已经是对于五将卫这个西坤的势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势力到底在这些年干了些什么?他们的成员究竟是何般的人物?他们到底,在西坤王朝内属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这些,都是周敦颐和乾清阳他们二人想要知道的。 可是接下来有关于五将卫的了解,就变得越发的艰难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哪怕是乾清阳,哪怕是他麾下的锦衣卫,都是没有了那份实力,能够了解到更多有关于五将卫的情报了。 止步于此,是周敦颐和乾清阳的遗憾。 可是在这场大战开始之后,周敦颐和乾清阳便是敏锐的发现,在这场大战之中,作为西坤王朝内强大无比的一方势力。 五将卫,有着极大的概率,是会出现在战场上的。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提前对此做好准备,若是能够守株待兔,将其中的几个成员活捉的话,那么乾清阳相信。 待得进入了锦衣卫的诏狱之中,无论那些五将卫的人骨头到底有多硬,诏狱的那些手段,都是会撬开他们的嘴巴的。 不过在前面对于东巽,对于中原的战事之中,周敦颐和乾清阳都保持默契的没有对五将卫在言语之中提及过。 毕竟怎么说,五将卫都是不可能会在这两处的战事上出现的。 白老帅,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五将卫不在他们那里多费一些心思的话,光是依靠着黑袍圣君的话,是很难打破白老帅所布下的防线的。 可是在中原的战事有所落幕之后,乾清阳便是找上了周敦颐,与他说出了五将卫的事情。 并且根据乾清阳麾下的那支精锐修士探路之中所嗅到的一些情报而言。 很有可能,五将卫的成员,就在他们西去的途径上等着他们。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巧合,周敦颐这支大军西去的路上,正好留下了五将卫的一些痕迹。 虽然说无论是周敦颐还是乾清阳,对于这一点都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匪夷所思,但是他们二人也是同样清楚。 这件事,他们马虎不得。 所以如此来看的话,他们最好还是提前做出一些准备。 周敦颐吩咐了下去,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王旗高高举起。 而乾清阳,也是早在两日之前便是离开了大军。 现在,谁也不知道乾清阳到底在哪里,就算是周敦颐,也不知道。 而现在周敦颐的身旁护卫着的修士,大多也就是一些三品四品水平的修士。 周王卫,也被他安排在了后军,并没有跟在他马车旁。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钓上那支。 名为五将卫的大鱼。 第四百八十八章 作茧自缚 “小将军,您说,咱们这算是个什么运气?” 穿着破布衣衫,有着一撮小胡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树林里,眼神之中有些笑意的看着山坡下道路上,这黑压压正在经过此地的军队士卒。 而站在这个中年男子身旁的一个看起来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男子,这时候他正是慵懒的眼眸随意的扫了几眼这支军队,而后轻飘飘的开口说道 “倒也不算是运气,只是,被那个老家伙说准了罢了。” “嘿,小将军,您看您这话说的,这,老将军他的那般本事,我等兄弟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这还真就是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小将军您会对老将军,仍然是这般的仇视,按理说,小将军您这与老将军那可是。” “聒噪,闭上你的嘴巴。” 还没等这个中年男子说完话,年轻人便是冷眼扫向他。 充满不悦意味的眼神,就这么盯着这个中年男子。 而中年男子这也是自知无趣的嘿嘿一笑,而后便是没怎么吭声了。 年轻人见到此情,冷哼一声过后,便是有些愤愤的说道 “好好想想吧,这可是南离军队,就光是凭借着咱们这些人手,想要直冲大军,无疑与是自寻死路。” “嘿,小将军,这算的上是哪跟哪啊,这南离军队咱们这又不是没有遇见过,顶多不过也就是比其他诸国的军队难缠了一些而已,咱们五将卫做事,哪里会顾忌这些呢,反正,光是看着那个王旗,小将军您这就应该知道,这一遭,咱们是躲不过去的,这可是摆在咱们眼前的一条大鱼啊,这要是不咬上去的话,未免有些太胆小了吧,这要是传回去了的话,咱们这该不是要被那些家伙给好生的臭骂一顿,哼,到了那个时候,那些狗日的家伙们又该说咱们没胆,说小将军您只会依靠着老将军的福泽。” 中年男子的这话刚一出口,小将军的脸色直接就是黑了下来。 可能是看到了小将军黑压压的脸色之后心中有些害怕,所以中年男子这也就是连忙的挥了挥手,嘿嘿的一笑过后,便是说道 “小将军您这,嘿嘿嘿,咱这也就是,多嘴,嘿,就是多嘴而已,小将军您可千万莫要记在心中啊。” 可是小将军却是压根没有理会这家伙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眼神看向山坡下的南离军队。 “这一票,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做的,只是,对手毕竟是南离军队,且我们的目标,可是那位南离周王,这一切,都是需要好生的计划一番才是可以,否则的话,光是南离周王的身旁,我们恐怕都是冲不过去。” 小将军的这话一出口,中年男子连忙就是附和的口吻连忙回答道 “对对对,小将军说的是啊,就现在咱们的这些人手,去干一些其他的事还好,可这要是直接莽撞的撞在大军头上的话,那光是咱们这些人手,这压根就撑不过这支南离大军的一个照面估摸着也就会死伤的差不多了,啧啧啧,还是小将军思虑的好啊,咱这,还是有些马虎了,一切,就听小将军的吩咐了。”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臭毛病。” 小将军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这家伙一眼,顿了顿之后,小将军继续开口说道 “若不是你这家伙的这番臭毛病,早在年前的时候,你就会如愿的担任队长一职了,这也就不用等到我这个二代空降而来,摇身一变成了你的顶头上司,我真是不知道,你难道在心中就对我没有任何的怨恨不成?我这可是抢了一个原本早就应该属于你的位置啊。” 中年男子姗姗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来挠了挠头,舔了舔嘴唇后,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小将军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这,就咱这本事,哪有资格坐上队长的位置啊,哈哈哈,能够继续呆在五将卫,咱这都是感觉是老将军对咱网开一面了,嘿嘿嘿,再说了,小将军您可是咱们西坤年轻一辈之中有着不小声名的俊杰,由你担任咱的队长,这,咱除了倍感荣幸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好说的呢?嘿,小将军啊,您这就放心吧,咱这怎么可能会对您有半分的不满呢,至于记恨什么的,那肯定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呵,无稽之谈。” 小将军蹲下了身子,他一边观察着山下的南离军队,一边继续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我不管你的心中对我有没有记恨,当然了,在我的心中,我是比较希望你对我有这份记恨之意的,毕竟,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那个老家伙的安排不对,这一点,我可以堂堂正正的与你说,因为在我看来,那个老家伙的那些布置,简直就是臭棋,我这般的手段,在同龄人之中自然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是我不傻,我也不是那般自大的纨绔二代,我清楚的明白,我的这些所谓的手段,在与你们这些人比起来,是压根不值一提的,所以对于那个老家伙的安排,我的心中依然是抗拒的,甚至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愿意与你交换身份,由我来担任队员,而你,来担任我的队长,因为在我看来,只有这般的安排,才是最为合理的,你这家伙,可明白我的意思?” 中年男子站在小将军的身后,原本还一脸嬉笑之意的他,在听到了小将军对他说的这番话了之后,他的脸色则是微微的产生了一些变化。 沉默了一番之后,中年男子也是蹲下了身子,蹲在了小将军的左侧,他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开口,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将军,您的话,我自然是会记在心中的,咱这也是肯定会记着您心中对咱的这份心意的,只是,在咱的心中,咱这不过就是一个已经,年进老迈的老骨头了,既然在前面的那么些年里面,咱这都是没有坐上队长的位置,既然在前面的那么些年之中,咱仍然就是这个位置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已经是充分的说明了,咱的这点能力啊,也就差不多说是只能够到这个地步了,嘿嘿嘿,小将军 ,您是天之骄子,无论是您自己本身的才能和本事,还是老将军在背后的帮助,您比谁都要适合空降而来,坐上这个位置,咱没有任何的不满以及不悦,因为在咱认为,若是小将军您这个二代空降到咱头顶的话,咱还是最为能够接受的,毕竟,这若是换做其他二代的话,那些人啊,还真是有些不够看,可是小将军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发光点,咱这可是记在心中的呢,忘都是忘不了的。” 小将军则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冷笑了一声。 “你这家伙,倒是会挑好话说,不过,这些话是大可不必继续与我说下去的,反正在我听来,这些事情都与我关系不大,我最多也就只是会因为空降的原因,而对你这个家伙有所愧疚罢了,但是至于其他的,我对你这家伙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他仿佛是压根不在意小将军说的这话似的,只是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紧接着,他的视线里面,便是出现了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南离将领。 而且光是看着这个家伙身上穿着的甲胄就差不多能够猜出来,这应该还是一个地位不低的南离将领呢。 伸出手指,中年男子指向周瑜,对小将军说道 “小将军,您看,这个家伙,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可是却身穿南离将甲,啧啧啧,看起来啊,还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可是当中年男子的这话刚一出口,小将军也是再瞥了几眼之后,便是低声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有些不屑的说道 “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南离的纨绔二代罢了,如此年轻的年龄,怎么可能会成为南离的将领,而且看着这副长相,想来也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呵,原本还以为南离这里会对于他们国内的二代有所制约才对,可是现在看来,果然这天下的乌鸦一样黑,皆是一些没什么本事的二代罢了。” 可是小将军的这话,却是引起了中年男子的反驳。 只见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之后,他开口缓缓的说道 “小将军啊,您这话,可就是说错了哟,啧啧啧,眼前的这个南离将领,可并不是一个您心中所认为的那般二代,人家啊,可是一个正儿八经,有着自己本事的人呢。” “你在说什么屁话?这个家伙的年纪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五六,这般的年纪便是成为南离军队的将军级别?哪怕是放眼整个天下,能够以自己的实力在这个年纪坐到将军位置的人,那也是一只手掌都能够数的出来吧?” 小将军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满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蹲着的中年男子。 在他看来,面前他们所看见的这个南离将领,也就是周瑜。 长相面容如此之好,竟是有些英气外露,可是看着他的年纪,怎么看都只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已。 这般的年纪,正常来说在军中担任校尉一职那都是罕见了,可是看着周瑜身上穿着的甲胄,那分明就是南离的将甲。 并且光是他骑着的那匹高头大马,那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杂牌将军就能够有资格骑上去的,所以根据这般的观察下来。 眼前的这个南离将领,指定就是一个南离国内的纨绔二代,而且想来应该还属于是那种最为顶级的家族二代子弟。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个年纪便是穿上了将甲,并且除此之外,还跟在南离周王这位不败名帅的身旁。 这分明就是给他创造机会,让他跟在这位南离周王的身旁,好能够捡到一些功劳。 嘿,光是这些手段,小将军怎么看不出来? 说白了,他的背景,那同样也是一个西坤二代,只不过与正常的那些纨绔二代比起来,他还算是其中本事不错的一人罢了。 所以这般的他,才会对于这些靠着家族才坐上这些位置的纨绔子们,心中有所不满罢了。 然而,中年男子却是戏虐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耸了耸肩过后,便是挑了挑眉,饶有一些兴致的为小将军继续开口解释道 “小将军啊,您说的这种情况,这要是放在天下其他诸国的话,怎么说呢,这种现象应该还算得上是挺多的,可是这要是放在南离的话,啧啧啧,那可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当中年男子的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小将军便满是疑惑的眼神扭头看向他。 看着小将军的这副神情,中年男子抿了抿嘴唇,为小将军开口解释道 “小将军啊,您要知道一件事,哪怕是南离的那位君王,他最为宠爱的皇子,那也是本事极大的一人,结果呢?派到军中,那也不过就是一个统领的职位而已,而其他被这位南离君王派遣进入行伍的皇子,那也不过就是什长的官职罢了,啧啧啧,这可是南离最大的家族了吧?可是这个家族的二代们,却是这般的境地,小将军,到了这个时候,您难不成还认为,南离是会做出来这般虚伪事情的国家吧?嗯,我说的这话倒是有些不是很稳妥,那就说的直白一些吧,南离国内,像是纨绔二代空降军中,直接便是担任将军的职位,这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除了,上一代的里面,南离有一位皇子,一经空降,便是直接担任了南离的兵马大元帅,统领南离国内所有军队,除了那人之外,南离国,还真是没有发生过二代直接手掌大权的事情。” 中年男子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落寞之意。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在提到南离国唯一创造了这个先河的那人时,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感到波澜不惊呢? 那人,当年可就是一手掌握着南离举国的军队,将他们西坤大军打的节节败退的,南离周王周敦颐。 说是他们西坤王朝的世仇之人,都毫不为过。 而眼下,这个对他们西坤王朝曾经带来惨败战役的男人,就在山 下的大军之中。 看着那高高悬挂在空中,代表着其身份的周字王旗,中年男子,嘴角就泛起了一抹苦涩之意。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中年男子的脸上,再也看不出来任何刚刚的戏虐神情。 伤神,除了伤神之外,在提及西坤往事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始终戏虐。 那可是,他们西坤的屈辱。 可能也是反应过来了中年男子言语之中所提及的那人究竟是谁。 小将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神冷冷的扫向山下的大军。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南离国,是从来不会坐视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二代,年纪轻轻便坐上大位的,而若是这么来算的话,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南离将领,看似年纪不大,那么应该,他就算得上是极有本事的一人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小将军的手掌纂的紧紧的。 南离有本事的人越多,越年轻,对他们西坤都不会是好事。 “若是有机会的话,尽量,将这个南离将领也给一并做掉,虽不知他的身份,但是,终究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否则的话,难保他日后是否会成为我西坤的心中大患。” “嗯,小将军这话说的在理,眼前的这个家伙既然这般的年纪便能穿上南离将甲,日后的话若是坐视他成长起来,难保不会成为我们西坤的心腹大患,提前将他除掉,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是可以纳入的。” 中年男子说完此话之后,便是抬起一只手掌。 小将军见此景,连忙伸出手将他的手掌拽了下来。 “再等一等。” “等一等?小将军,那个马上就要到来的马车,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那位南离周王的座驾,若是要除掉南离周王的话,这个机会毫无疑问是最好的。” 中年男子有些疑惑,他之所以抬起手掌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想要向着山下的那些他们五将卫的兄弟示意准备出手。 毕竟他和小将军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着实还是有些不安全的。 现在还好,山下大军的警惕之心并没有太浓厚,可若是要再过一会儿的话,跟在那位南离周王身旁的南离军队,肯定是不会如这般的松懈的。 稍有不慎的话,潜藏在山上的他们二人,便是会被发现。 “你就敢确定,那位南离周王就在那座马车内吗?” 小将军却是说出了这话。 “这。” 中年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要说确定的话,他自然是没有把握能够确定的,可是,这,现在他们眼下看来最大可能的,就是那架马车了不是吗? 小将军摇了摇头,他有些疑虑的说道 “终归还是有些不稳妥,万一,南离周王要是不在马车里面的话,我们这岂不就是螳臂当局,自找死路吗?” “小将军啊,您这担心,这,咱们现在能够出现在这种地方,南离军队肯定是想不到的啊,毕竟这块地方,在南离的话那可是与他们的西州相隔近乎数百里的,咱们五将卫能够出现在这里,就差不多相当于是直接偷在了他们的大后方,他们怎么可能会玩出来那般手段呢?” 听着中年男子说的这话,小将军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嗯,那也确实,眼下,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便是抬起了一只手掌。 停顿了约莫三四秒的时间过后,中年男子抬起的这只手掌猛然向下一挥。 而紧接着,山下原本跪倒在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则是突然的有近乎十几个人站起身,各自纷纷的抽出了身上藏匿着的兵器,叫喊声之间,他们便是冲向了南离大军。 而山上的中年男子和小将军正是要起身的时候,可是在他们的身后,却是突然冷不丁的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嗓音。 “怎么?也想下去帮忙?” 小将军楞了一楞,他刚要转身的时候,却只见中年男子已经是反手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握在手中,刹那之间,便是握着手中的匕首准备向后刺去。 可是眨眼的功夫,中年男子的身子却是直接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不远处的几块巨石上面。 小将军见到此景,直接就是整个人都懵了。 在他转身之后,映入他眼帘的,则是一个对于他而言,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见过不下十次画像的男人。 乾清阳嘴角微微上扬,一脸不屑的笑容,正看着这个小将军。 在看见了其稚嫩的面庞了之后,乾清阳也是有所一楞。 “哟?竟是一个小屁孩,这五将卫,竟然现在都成了这般模样了吗?连小屁孩都要不成?” 可能是看出了小将军眼神中的一抹遮不住的恐惧之意,乾清阳舔了舔嘴唇,把玩着手中那把刚刚从中年男子手中夺过的匕首,有些开玩笑的口吻对小将军问道 “小家伙,说说吧?是要与老夫比试一番呢,还是说,束手就擒?” 说完这话之后,乾清阳随意的瞥了一眼那倒在地面上的中年男子。 这般的眼神意味就好像是在说,你身旁的这个家伙都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有个什么劲要继续抵抗下去呢? 果然,小将军这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紧接着,他便是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倒是识相的小家伙。” 乾清阳一笑,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截绳子,将小将军的双手绑在一起之后,便是拽着绳子的一边,与小将军一同,走向那个中年男子。 待得中年男子刚刚爬起身来抬头看的时候,只见小将军已经束手就擒被绑了起来放在一旁,而在他面前的巨石上,则是坐着一个对他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南离人物。 “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九品箭修的登场 这不,没过一会儿,周敦颐便是冷笑一声,走出了马车。 站在马车上,看着围在马车旁的周王卫们,以及那倒在地上零星的几具尸体。 “天真。” 说罢,周敦颐扭头看向四周。 乾清阳那个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动静,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家伙现在应该是在附近的才对,怎么这都半天了,他却还是丝毫影子都没有露出来。 这个家伙到现在都没有露面,难不成是说在这马车旁,还有着其他的五将卫在埋伏不成? 周敦颐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解。 不过很快的,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柄沾染鲜血的青铜剑的周瑜驾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来这些五将卫,还是长脑子的啊,知道对公瑾你下手。” 周敦颐打趣似的看了几眼周瑜,在确定对方身上没有人任何伤势之后,也是舒缓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事,那便是好的。 “王爷,这些人。” 周瑜一脸迷惑的神色,挥着手中的青铜剑指向那些地上的尸体。 明明在前一秒他还神游天外在思索着周敦颐对他说的那番话,可是下一秒,这些原本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却是直接杀了出来,而且其中还有几人直接就是奔着他周瑜攻来。 呵,着实是让他有些吃惊。 “看样子,这些家伙应该就是五将卫了,啧,乾清阳那个老小子与孤,倒是对他们的实力有了一些错误的判断,原本以为这些人的实力皆是百里挑一的个中好手,可是如今看来,倒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周敦颐冷笑着,在他和乾清阳最初的设想里面,他们二人都是认为,这支五将卫的成员,其中平均的修为应该是在五品到六品左右的才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周敦颐这才会在前两日整军出发的时候,将护卫在自己马车旁的南离士卒,从周王卫换成了普通的商州守备军士卒。 他们之中大多都是一些没有迈入品级修士的普通士卒罢了,就算是最强的那些人,也不过就是三品左右而已。 原本周敦颐认为,在自己这般的设置之下,那些五将卫的人,应该是会选择铤而走险的对他的马车发起进攻的。 可是经过刚刚的那一番厮杀过后,周敦颐却是对于这些五将卫的人,实力有了一个新的判断。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个平均实力在五品的势力啊。 光是那些人的身手,一个个的能够到四品的都是少得可怜。 大多的都是一些二品,乃至三品的家伙而已。 若是五将卫的实力只是如此的话,那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西坤神秘势力,其撑死也就与锦衣卫处于是一种相差不多的程度而已。 高看,真是太高看了。 亏自己还留了一手后手,原本以为能够在到时候能够派上用场,结果现在看来,这场来自五将卫的刺杀。 与其说是刺杀,倒不如说是玩笑一样。 “这些人,实力并不是太强,光是我,就可以与其中的两人同时对阵且不落入下风。” 周瑜皱起了眉头,他的实力他自己是清楚的。 与其说他是文武双全,倒不如说他在修为上,是有些拖累了同龄人后退的。 可哪怕是他这般的实力,却也是能够与五将卫的两人同时对阵且不落入任何的下风。 这,周瑜可还是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周王爷可是与他说起过。 五将卫的实力,应该是很强的才对。 这,难道便是很强吗? 看着周瑜的这番神情,周敦颐也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看向那几具尸体的表情,竟是露出了一抹惋惜。 “孤还天真的以为,此番在发现了五将卫的蛛丝马迹之后,是会为了乾清阳那个老小子的锦衣卫找到了一个需要他们去追逐的对象。 呵,可是现在看来,这什么玩意五将卫,充其量也就是能够在修为上与锦衣卫半差不差罢了,要是论其他地方的话,锦衣卫简直就是可以做到碾压五将卫。 周敦颐一脸伤神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他现在更多的感觉,那就是失望。 着实是太失望了,他当真是做梦都是没有想到,这般的布置之下,竟然是会引出来才这么点水平的所谓五将卫? 这种幻想与现实的落差,着实是让周敦颐在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颇为懊恼的神情,周敦颐坐在了马车上,可是当他刚要开口与周瑜抱怨一些什么的时候,空气之中,却是一道利声撕破而来。 突然的,周敦颐眼前一黑。 乾清阳的身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心一些,五将卫,哪里会这么简单就打发了。” 乾清阳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周敦颐,将自己手掌握着的一支利箭丢在了周敦颐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这把箭,有些名堂。” 说完这话,乾清阳便是站在马车上,双眸有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似的不停的眺望着远方。 突然的,在乾清阳隐约的看到了一处闪光点了之后,他连忙开口道 “公瑾,西北方向,就在那处树林里,你且速速带着一队人马去那里搜查,刚刚的箭,若是我没有观察错误的话,想来就是由那个地方射出来的,呵,差不多八百步的距离,这般的距离,就算是一般的箭道大家都是有些难以做到,看来,这五将卫的成员里面,还真是藏龙卧虎。” 交代完了周瑜这话之后,乾清阳便是伸出手搀扶着周敦颐,搀着周敦颐,进入了马车里面。 而在乾清阳撩开马车帘子的时候。 映入他眼帘的,则是一个让他倍感意外的年轻人。 “二,二殿下?” 乾清阳着实是有些想象不到,李承乾这般的一个人物,竟然是会出现在周敦颐的马车上,而且看着其手中握着的那把已经生锈的铁剑,乾清阳顿时之间就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事。 他直接就是松开了搀着周敦颐的那只手掌,任由周敦颐险些就倒在了马车 上。 “嘿你这个老小子。” 周敦颐低声臭骂了一声乾清阳,而后他便是一脸笑意的坐在了马车靠里的地方。 从李承乾的手中拿起了那把生锈的铁剑,周敦颐将这把铁剑放置在了一旁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朴的盒子里。 用锁锁起来了之后,周敦颐这才是有些慵懒的姿态,继续半躺在马车里。 “你这个家伙,到底瞒了我多少?” 乾清阳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神色看向周敦颐。 “哎,你这老小子,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我这哪有什么要瞒你的啊,还有,你怎么叫我的?我可是周王,叫王爷,动不动就你,我什么的,孤这还真是发现,你这老小子这阵子是变得越来越放肆了。” 周敦颐有些不瞒的瞥了一眼乾清阳,可是即便是眼神之中有着一些不满,可是在行动上,他却是将双腿蜷缩了起来,看样子,好像是有些不想回答乾清阳的问题一样。 而乾清阳呢?在听到了周敦颐的这话之后,脸色也是直接浮现出来了一抹愠怒,不过没过多久,他便是强行压了下来自己脸色上的不满,尽量的挤出来了一抹较为生硬的笑容,而后口吻也是僵硬的开口恭恭敬敬的说道 “属下,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拜见周王爷了。” 说罢,乾清阳便是要弯腰行礼。 可是周敦颐却怎么可能会真的就让乾清阳给他行礼呢,只见周敦颐嘿嘿一笑,便是一只手勾了勾,对着乾清阳道 “得了得了,别装模做样了,就算是如今二殿下在孤的马车里面,你这家伙也犯不着这么装模做样啊,反正你这老小子的脾性,就算是陛下也是清楚一些的,成天装成那副摸样给谁看呢,啧啧啧,反正孤是看不惯。” 说着这话的同时,周敦颐撇嘴一笑。 “你!” 乾清阳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险些就是要动手,可是还好,他还是再次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再次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周王爷,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属下不过是一介锦衣卫而已,可是王爷您却是高高在上的王爵,属下与您之间,身份尊卑有别,行礼,那是必然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得得得,你这家伙别在这里给孤说这些屁话了,听的孤这心里面全都是鸡皮疙瘩,正常点说就是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别把二殿下看的跟什么似的,二殿下对于真实的你,还是好奇的很的。” 周敦颐连忙摆了摆手,像是极其抗拒这般状态口吻下的乾清阳一样。 “啥玩意?” 乾清阳眉毛一竖,他有些不解周敦颐话中的意思,双眸看向周敦颐的眼神里面,同样也是开始散发出了不解。 “你这,哎,怎么跟你说呢,总之就是,二殿下他,不是你想的那般,二殿下啊,站在一定立场上面来看的话,与你我二人,是一路人的。” 周敦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虽然他说的这话听起来很扯淡,但是毫无疑问的,这却是也是事实无疑。 如今在他们面前的这位南离帝国当今二殿下李承乾,在某种意义上面,与他周敦颐和乾清阳,是一种立场的。 乾清阳在听到这话之后,面部微微的有些抽搐。 虽然面色无常,但是他的心中在此时却是掀起了万丈波澜。 可能是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现在的心中波动如何,周敦颐与李承乾开口说道 “承乾,你可别看这个老小子现在这样脸色什么变化都没有,可是实际上啊,这个老小子现在在心中,那可谓是,啧啧啧,估摸着早就不知道吃惊成了什么样子呢。” 说着这话的同时,周敦颐砸吧着嘴,言语之中,尽是奚落之意。 而乾清阳在听到周敦颐说的这话的时候,面色也是微微的有些变化。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很快的,却又是消散。 沉声咳嗽了两声,乾清阳重新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 “周王,我觉得在一些事情上,您是有必要与我好好讲述一遍的,虽然对于您刚刚所说的那番话,我是有所理解的,可是在一些细节上,我始终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毕竟,这位可是二殿下。” 说着这话的同时,乾清阳看向了李承乾。 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周敦颐便是与乾清阳,好生的解释了一番,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上,二殿下李承乾却是出现在了他们这里。 毕竟在最初乾清阳的脑袋里面,李承乾这个时候啊,应该可是跟在白起身旁的才对。 不过原来啊,早在前阵子周敦颐率军大破中原铁桶阵的时候。 正是在那个时候,白起引军西去之时,身为北一军统领的李承乾,便是被秘密的留了下来,跟随在周敦颐的身侧,以一介亲卫的身份来混淆视线。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两天之前周敦颐率军开拔的时候,他便是在头一天的晚上,便是将李承乾叫到了他的营帐内,与李承乾好生的吩咐了一番事情。 吩咐的事情是什么,那就很明显了。 带着他的那把生锈铁剑,与他一同,呆在马车内就是了。 毕竟再怎么说,在周敦颐和乾清阳最初的设想当中,五将卫的那些人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做得到杀到周敦颐跟前的。 所以啊,到时候的话,周敦颐可就是要依靠着自己的那些修为,来与这些五将卫的家伙们缠斗在一起了。 那把生锈的铁剑,便是最重要的一个小玩意。 当然,那玩意,也算得上是,周敦颐的一个后手,只是这个后手,周敦颐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想启用的。 毕竟这把铁剑,他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都是没有用过的,始终都是尘封在那个盒子里面,如果不是如今要面临着五将卫刺杀的话,他周敦颐说不定到如今都是不会将这个铁剑从盒子里面取出来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刚刚说的,二殿下他与我们是同一阵营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乾清阳始终对于周敦颐刚刚所说的这话有些耿耿于怀,不过这也是 难怪的,毕竟周敦颐刚刚所说的这话,却是是太有些让乾清阳在意了。 而周敦颐呢?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像是犯傻了一样,只是随意的张望着四周,伸出手来撩开马车的窗帘看向窗外。 全然没有要回答乾清阳这个问题的意思。 这番的举动可谓是将乾清阳给整的有些不自在了。 只见乾清阳冷眼瞪着周敦颐。 没过一会儿,可能是受不了乾清阳的冷眼了,周敦颐这也很是无奈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犹豫挣扎了一番过后,这才开口说道 “算了算了,跟你说,也行,反正这件事,你这老小子确实早就应该知道的才对。” 紧接着,周敦颐便是对着乾清阳伸了伸手,而后在乾清阳凑近过来了之后,周敦颐便是小声的,与乾清阳说了一番原委。 而在周敦颐说完了这话之后,看着乾清阳那满脸震惊的神情,他这也是再次耸了耸肩,仿佛是对这件事同样的也表示着无奈。 “你,殿下,这,这。” 果不其然,乾清阳在这个时候的脸色都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他缓了好一段时间之后,这才是有些慢慢的缓过神来。 不得不说,周敦颐刚刚与他所说的那番话,其中蕴含着的信息量,着实是是有些,太大了。 啧,大的就让人有些,确实,很难接受。 “看你这熊样,孤刚刚这本来都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你这老小子却非要知道,怎么着?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告诉你,现在后悔你也晚了,既然你这个老小子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哼哼哼,那日后在有关于二殿下事情的处理上,你这老小子也是要负责的,不然的话,那位的怒火,你自己心里面可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孤也倒是想看看,你这个老小子的这胳膊腿,能不能承的住那位的怒火。” 在周敦颐言语之中提及到那位的时候,乾清阳则是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后悔个什么,你以为谁人都跟你一样啊?算了算了,既然二殿下得了那位的授意,那便如此吧,反正也没什么其他要紧的事了,只是,今日遇见的这些五将卫,弱的有些太离谱了,周王,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岂止啊,光是今日碰上的这些五将卫,无论是他们的身手还是其他的种种,都不像是你我这些年来调查之中得知的那个五将卫,实在是,太弱了。” 周敦颐点了点头。 今日他原本还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着,可是结果谁成想,这些想要刺杀他的五将卫,却是如此的蹩脚。 “不过刚刚能够射出那一箭的人,修为应该不在九品之下。” 乾清阳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让周敦颐面色大变的话。 “不亚于九品的身手?” 周敦颐的浑身突然一股冷意袭来。 “是,不亚于九品的身手,还是说,他是一个九品的箭修?” 周敦颐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开口问道。 而接下来,乾清阳的这个回答,则是让他的心中惧凉。 “九品箭修,光是八百步开外便能射出这般的箭,这个天下,除了九品箭修之外,再也无箭修可以做到这一点。” 乾清阳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在他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是很震惊的。 只是,当时为了不引起慌乱,所以他也就是没有将这一点当众说出口,并且也只是让周瑜随意的点了一些人手去追了那人罢了。 一个九品箭修,若是执意要走的话,除非像是乾清阳这般级别的修士亲自出马,否则的话,是没有人可以留住他的。 “九品箭修,天下罕见,光是南离国内,乾清阳,你的印象中,有谁达到过这般的实力吗?” 周敦颐的面色慢慢的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他也是现在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原来刚刚的自己,还真的就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除了铁箭禅师在先前达到过这般的水平,如今的南离,无人有这般的身手。” 乾清阳叹了一口气。 九品箭修,罕见的程度,哪怕是放眼整个天下那都是罕见至极的。 “西坤九品箭修,你可知道有几人?” “这一点,锦衣卫的情报没有本事能够查得到。” “那也就是说,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刚刚的那个九品箭修,才是五将卫今日真正的杀招?” 周敦颐皱起了眉头。 若是当真如此的话,那他刚刚还真是有些托大了。 是,他周敦颐的修为也不弱,尤其是在用上了那把生锈铁剑之后,甚至是可以与九品上修士过招。 但是九品箭修,这可就是例外了。 在周敦颐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情况下,光是刚刚的那一箭,就是险些快要了周敦颐的命,如若不是乾清阳及时出现为周敦颐挡下了那一箭的话。 现在的周敦颐,还真是生死难料。 乾清阳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五将卫,确实是深藏不露,光是九品箭修,这就已经是举国难以找出一人的地步了。” 不止是南离帝国,在南方大陆当中,哪怕是作为最盛产神箭手的东巽帝国,他们国内的九品剑修,想来也是绝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的。 其中的任何一位,那都可以说得上是堪称宝贝级别的人物。 “还好你出现的及时。” 周敦颐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不,奇怪的是,刚刚那支箭射的方向若是真中了的话,也就只是射在你的腿上,最多,也就只会是让你受一些轻伤而已,祸及性命的话,是不至于的。” 乾清阳的这一句话,则是让周敦颐的脸色变得有些挂不住了。 “这怎么可能?” 说实在的,不止是周敦颐,哪怕是乾清阳他到现在也是想不明白。 那个家伙刚刚射箭的方向,压根就不是周敦颐的要害处。 一个九品箭修,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不可能的。 第四百九十章 这一点还是早有考虑的好 九品箭修,说是弥足珍贵都毫不为过。 光是放眼天下间的万千修士之中,若是单论九品的话,完全是可以找出来上千位九品修士的,毕竟光是三大帝国的九品修士算在一起的话,那都已经是多达五六百人了。 可是在这上千九品修士里面,九品箭修,却是找不出来五个。 九品箭修的珍贵程度,便是如此之程度。 一国之中,若是能够有一位九品箭修,那么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九品修士的战力。 九品箭修的暗杀能力,是完全可以做到比拟一些顶尖级别修士的。 悄无声息之间,九品箭修便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对一些同阶修士造成巨大的创伤。 换而言之,若是九品上实力的箭修,他们的全力一箭,哪怕是顶尖级别层此的修士,都是不敢硬接。 因为若是他们硬接的话,这般的箭,也是可以对他们造成威胁的。 其他九品修士,哪怕是一些实力强大的九品上,在顶尖级别修士面前,始终都只会是不够看的,任何一个顶尖级别修士,都是能够轻松碾压一个九品上。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九品上的箭修,若是执意与暗中刺杀人的话。 除非是在顶尖级别修士之中都有着不俗实力的老怪物,否则的话,任何人都是需要有所提防这般箭修的袭击。 一箭之威,便是能够抵达如此之地步,这便是箭修的恐怖之处。 而这也正是为什么,明明在忽地笑和齐无恨处于同境界的时候,忽地笑却是能够轻松击败齐无恨的原因了。 虽然说当时也是有着其他不少的原因,不过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若是单论同境界的话,除了类似于苦木那般的怪物除外,大多数修士,都是敌不过同境界的箭修。 当然了,若是箭修被近身的话,那他们引以为傲的箭道威慑力,也将会顺便就变得荡然无存,这,是一把双刃剑。 九品箭修便是如此弥足珍贵,那么就完全可以想象,若是一位箭修的实力抵达了顶尖级别层此的话,那么他该拥有着如何恐怖的实力? 毕竟正儿八经的以箭道踏入那一层次的修士,并且成为箭道宗师的人,放眼如今的整个天下,也是只有一人能够如此的。 而那人,便是南离帝国的铁箭禅师。 当初,能够与风不平一教高下的男人,也是目前的这个时代里面,箭道的第一人。 他的实力,若是他想要做的话,哪怕是刺杀天下诸国之中的任何一国君主,想来他都是可以做到的。 除了,西坤的那位作为君主却是拥有着不俗实力的坤帝,以及,东巽的那位始终皆是一团谜底的太昊伏羲氏这二人之外。 而作为当今时代箭道第一人的铁箭禅师,他的全力一箭。 这个天下的修士里面,哪怕是风不平也是不会就这么随意的接下的。 因为箭道能够到达那般程度的实力,着实是不易,这一点,是很难的。 因为箭道不似剑道,有着剑道十三式这般的启蒙典籍存与世间。 剑道的剑招十三式,对于天下间的剑修产生的影响都是非同一般的,甚至与是可以说是做到了启蒙天下间万千剑修的一本有着万千难以诉说的伟绩。 可是反观箭道呢? 箭道启蒙的典籍,有是有的,只是,不会如同剑道的剑招十三式一样那般的普及在世人之中的。 箭道,往往都只会是一些天下间的贵族世家子弟才会有机会学习的一门兵器。 剑道出君子,可是执剑仗天下的事件又不是不多。 但是箭道呢? 箭道难以学习的前提,也就越发的造就了箭道修士的稀少。 最终使得了九品箭修的弥足珍贵。 任何一个九品箭修,都可以说是箭道天才中的天才,无论他们是否是跟在一些家中的长辈锁学习的箭道,还是说因为其他的一些因素。 既然能够达到九品箭修的实力,这就已经是证明了,他们的实力如何。 世间大多的修士,都只认为顶尖级别的那一层次才会是他们的终点。 可是放在箭道修士这里,他们的终点,是何呢? 九品而已。 只要走到了九品之路,箭道,也就可以说是走到了圆满。 而再往上的话,那便是在逆天而行了。 像是铁箭禅师这种的箭道修士,当初那也是费劲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和精力,最终这也是在箭道先行抵达宗师之境了之后,这才在修为上踏入了那一步。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步,铁箭禅师却是为之努力了不知道多少年。 箭道修士,很可怜,但是可怜之处,却只是在他们的门槛过高。 但若是放在同境界修士里面的话,箭道修士的实力,却又不得不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忽地笑是南离帝国下一个时代里面最有可能成为九品箭修的一人,而除了忽地笑之外,能够抵达九品箭修这一地步的。 放眼整个南离帝国,无论是周敦颐还是手中掌控着锦衣卫这么一个偌大情报库的乾清阳都是不知道。 究竟这是否还会有着第二个,如忽地笑一样,能够成为九品箭修的家伙。 反正现在在他们二人的记忆之中,如今这一代的年轻人里面,除忽地笑之外,再无他人了。 南离修士强大的地方,是在剑道,盛产强大剑修,才是南离修士的本质。 而箭修,南离却是不如东巽的。 虽然说铁箭禅师现在是当之无愧的箭道天下第一。 可是待得铁箭禅师百年之后呢? 南离没有一个接班人了啊。 忽地笑,虽然天赋很好,修为也很强,但是他真的能够在箭道上走出铁箭禅师的那般路子吗? 箭道不如其他,这是一条,更加难以复制的道路。 忽地笑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与苦木一样,皆是要在未来的修 炼道路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才行的。 走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箭道之路,这谈何容易? 可是现在,这却是忽地笑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 而西坤王朝的九品箭修,这一点,乾清阳却是闻所未闻。 尤其是对于五将卫,曾经乾清阳认为过,五将卫的成员实力皆是恐怖如斯,甚至于都是有可能会出现最少一位如他一般实力的怪物坐镇。 但是他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的这般境地之下,竟然都是能够随意的碰见一个极有可能是来自于西坤王朝的九品箭修。 这种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当然了,若是不归结在概率方面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明,五将卫一些成员的实力,远比乾清阳所设想的还要更加恐怖一些。 在他们南离腹地的一支五将卫小分队,这里面竟然都是能够有着一号九品箭修存在其中,那么可想而知,是否对于五将卫来说。 他们的每一支分队,皆是有着一位有着九品实力的修士坐镇其中呢? 这不由得,让乾清阳面色微微的有些变化。 “九品箭手,这一点,周王,我觉得在此前的一些事情上面,可能是我们的一些推算,实在是有些亏损了,毕竟,在此之前的任何时候,你我二人都怎么可能会将一个有着九品实力的修士计算在内的?” 乾清阳咬了咬牙,他着实还是有些后怕的。 若是他今日不在这里的话,是否,周敦颐真的会出现什么岔子? 哪怕是说,那支箭虽然不是射向周敦颐的要害处,那么是否那个九品箭修,还有着其他的一些谋划不成? 声东击西,这是乾清阳在最开始的时候意识到的一点。 那一箭射的方向毕竟无论怎么看,都实在不像是对准要害处射来的。 这也就是说明了,那个九品箭修,很有可能只是在用这一箭,来引起护卫在周敦颐身旁的一些高手。 实在还是大意了。 周敦颐可是南离周王,现如今南离军队的一位堂堂正正的军主,手握数万兵权在其手中的实权人物。 身旁的护卫怎么可能会只是一些那般实力的士卒呢? 想必应该是这一点引起了那个九品箭修的怀疑。 所以想来他才会故意射出那一箭,来看看周敦颐的身旁究竟是否还有着一些潜藏在附近的高手在护卫着他。 可是那一箭射出之后,想来啊,那个九品箭修也只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撤走吧。 乾清阳的这张面孔,对于五将卫的人而言,可能会说是让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就比如乾清阳在山上抓住的那两个家伙,皆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果然的认出并叫出了他的名字。 也难怪,身为南离锦衣卫的指挥使,并且本人也是有着不俗的实力,乾清阳的这么一号人物对于五将卫来说,那肯定也算得上是心腹大患。 被五将卫熟知他的长相,再正常不过。 所以那个九品箭修在看到出现的人是他乾清阳之后,估摸着啊,应该也是想着没有任何犹豫的想法,干脆的就是直接撒丫子跑了。 留下来守株待兔,那个家伙可没那么大的胃口。 并且,那个家伙想来也是知道乾清阳的本事如何,所以说他也就是很干脆的没有说是想要与乾清阳搞出来那些什么花里胡哨的。 毕竟能够在乾清阳眼皮子底下弄出来那些东西的家伙,有是有,但是肯定不会是他。 一介九品箭修而已,实力虽强,但是乾清阳却也是能够一只手轻松的将他碾死。 “老小子,你说,孤要是再次握起了这把剑的话,实力会如何?” 周敦颐沉默了良久过后,最终说出了这话。 而周敦颐的这番话,则是让乾清阳的面色瞬间一变。 脸色有些微冷的看向周敦颐,乾清阳皱起了眉头,沉声道 “周王,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这把剑,若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是绝对不能再次用它任何一次的,你知道的,这把剑不是寻常物,若是再次使用他的话,是,你的实力却是会恢复到巅峰时期,可是那又能如何呢?难不成现在的南离,缺一个你这样修为的修士吗?你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哪里?刚刚在进来马车的时候看着二殿下手中拿着这把剑,我就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我也开始了后悔,因为我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把你的这玩意给收起来,让人锁在锦衣卫的诏狱里面。” 乾清阳毫不客气的对着周敦颐说着这话。 就仿佛是那把生锈的铁剑,有什么奇特的魔力一样。 而周敦颐,也是只得苦笑了一声后,将这把装着生锈铁剑的盒子,推到了乾清阳的面前,他伸出手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开口说道 “嗯,你说的倒也再理,确实,现在的南离,早就不是之前的那时候了,孤这般的修为,就算是恢复巅峰,对于南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这把剑,还是交到你的手上,由你代孤保管吧。” 说罢,周敦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说完了这话之后,周敦颐转头看向李承乾,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李承乾,周敦颐对其开口缓缓说道 “承乾,你可以先下去了,公瑾那里,你去寻他一寻吧,毕竟公瑾虽然聪慧,但是有些时候还是挺马虎的,你去代孤叮嘱他一声,让他莫要继续深入下去,毕竟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五将卫埋伏,孤是不确定的。” 听着周敦颐的这番话之后,李承乾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迅速的从一旁拿起了一个头甲戴了上去,紧接着,便是走出了马车,离开了这里,去寻找周瑜去了。 而过了一阵子之后,可能是在等待李承乾走远,也可能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因素。 周敦颐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的对乾清阳开口说道 “老小子,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起过,在天柱山的那次战役里面,我曾经看见了她的身影,虽然只是一瞥,但是我却是可以向你保 证,那道身影,绝对是她的,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却始终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明明已经为自己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忏悔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为什么,她却始终不肯见我一面,这,究竟是为什么。” 周敦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愁容满面,不知晓的,还以为这位威名赫赫的周王卫正在为什么事情而感到忧伤呢。 呵,倒是确实,这位周王爷,如今,正在为那位已经失踪近乎一整年的妻子,而为之伤神。 乾清阳咽了口口水,他皱起了眉头,看着这幅状态下的周敦颐,他这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安慰他。 “王爷,您,唉,她本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只因当年遇见了王爷,可是明月终归是明月,只会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就算是王爷您在天柱山那里看到过她的身影,就算是王爷您再怎么肯定,可是在我这里,锦衣卫已经为了查找她,在这些年里面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精力物力,可是连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是没有查出来,放弃吧王爷,都过去这么久了,您也该走出来了。” 乾清阳抿着嘴唇,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很是有些不符合时节。 可是除此之外,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微微眨了眨眼睛,周敦颐笑着摇了摇头,他垂下头之后,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轻声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老小子,你说的话,意思我都明白,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我的心里面,早就已经住不下第二个人了,自从见到了她之后,我的心中,只能是她了,就算是她一声不吭的突然失踪,突然消失,任何的音讯都没有留下那又如何啊,老小子,你不明白的,你这个家伙,是体验不到我的这种感觉的。” 周敦颐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双眸已经是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 “现在,也差不多算是过了半辈子了,可是我却只感觉与她在一起的这几年生活,才是我最美好,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老小子,你知道吗?在她为我诞下了不疑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开心啊。” 说着说着,周敦颐抬起了头,他对着乾清阳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不疑的身上,有她的影子,可是她却将不疑丢在了偌大的周王府,自己一人则是消失了,啊,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我都不知道我是该如何去面对不疑,每次在不疑想要问我,妈妈去哪了的时候,老小子,你知道吗?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不疑的这个问题,不疑现在还小啊,他本质上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就算是他出身在王府,可是他却也不至于遭到这般的待遇吧?老小子,你知道我在年初见到不疑的时候,不疑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让我当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敦颐顿了顿,舔了舔嘴唇后,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不疑说,他感觉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对于她的印象,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这一点,在不疑与我说了之后,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毕竟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就连对她的长相,都是记得不清楚了。” 周敦颐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他又什么法子呢? 这也是,实话了,确实,在他的记忆里面,他也是对于她,变得有些慢慢的模糊了。 “这我没有办法解释。” 乾清阳皱着眉头,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过,有人竟然会发生这种情况。 可是在联想到那位传奇女子的做过的一些事情之后。 这种事,倒是有可能发生的了。 过了一阵子之后,马车外,传来的阵阵的马蹄声。 “看来,是公瑾他们回来了。” 周敦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后,便是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在走出了马车之后,便是看见周瑜和一队周王卫从马上下来。 周瑜走到了马车旁,有些歉意的说道 “王爷,让他跑了。” “无事,九品箭修想要走的话,光凭你们是拦不下他的。” 周敦颐摆了摆手,他本来就对于周瑜能否抓住那个家伙没有抱什么希望。 因为哪怕是让乾清阳亲自去,都是有着极大可能抓不到那家伙的。 “公瑾,吩咐下去吧,命大军继续前进,留下一部分王卫,清理一下那几具尸体,并且,将那些受惊的民众好生的安慰一下。” 周敦颐对周瑜吩咐完了这话后,便是扭身重新进入了马车。 “我抓的那两个家伙,我已经吩咐了一些人手,将他们连夜押回金陵城了,相信等他们到了诏狱之后,对于五将卫的一些事情,我们也能够了解的更多一些了。” 在周敦颐刚刚进入马车,乾清阳便是说出了这话。 “嗯,送去诏狱,确实是个好法子,反正你们诏狱,向来都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周敦颐坐了下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还有,那两个家伙其中的一人,看着有些年轻的不像话,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我琢磨了一阵,觉得那个小家伙应该是五将卫成员里面,一个颇有地位的小家伙,所以我也就派了两个八品去押送他们二人回去。” “两个八品,你这老小子,还真是有够奢侈的,那怎么说?现在你手底下的那些修士,还有多少人?” “八品就只剩下一个了,九品也还有一个,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七品了。” “马马虎虎,够用了。” “西坤的战事,白帅已经与孤通过书信交代过大致的形势了,黑袍圣君那个鬼东西的手段一如既往的恶心,你麾下的这些修士,尽量的还是也是如子义他们一样,组成一支小分队,伺机潜入西坤后方,给他们制造一些小惊喜的比较好。” “这一点我想过了,我觉得也行,若是周王你这里也是这样想的话,待会我就去与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第四百九十一章 忽地笑之境 漫无光亮的院落中,忽地笑浑身血迹的被人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一桶冷水泼下,忽地笑猛然间被惊醒。 他抬起头来,朦胧的双眸眨了眨,咳嗽了几声之后,从他的嘴中咳出了一滩血块。 抬起头来,目光所看之地,尽数是一群身穿青色皮甲的男人。 “忽地笑,呵,想不到吧?有朝一日,你竟然会落得这般的境地。” 院落正中央的火把燃起的火光,照射在了其中一人的面庞上。 火光映照之下,这人的面庞在忽地笑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刹那间,忽地笑再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人之后,面色不禁变得苍白了起来。 “你?!苦木?!” 眼前这人的面容长相,竟然是与那苦木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而在看到了这张面庞之后,忽地笑差点就是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你不是苦木。” 在缓了两三秒过后,忽地笑看着这人说出了这话。 虽然说眼前的这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形,都与苦木近乎一样,可是忽地笑却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家伙,绝对不是苦木。 “呵,怎么?在看见这张脸的时候,就连你忽地笑都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本王是苦木那个小子?” 这个外表酷似苦木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而在他的言语之中,则是自称本王。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是这般的长相?” 忽地笑想要大喝一声质问着对方,可是在他刚刚开口的时候,却是感觉到自己浑身伤势的隐隐作痛。 “本王是谁?忽地笑,你该不会真的忘记了吧?嗯?嗯,也对,像你这般曾经高高在上自视甚高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会记得,本王的名号呢。” 这男子舔了舔嘴唇,他从一旁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根荆棘鞭,狠狠的甩在了地面。 “不过现在,你这个家伙却是没有资格再过问本王的名号了,因为,你马上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说罢这话,男子挥动手中荆棘鞭,狠狠的抽在了忽地笑的身上。 本身忽地笑的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带着一些伤势,在受到了男子的这一鞭之下,他那些本来已经是有所止血的伤口,再次被打烂,慢慢的。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再次流了下来。 接连的十几鞭抽了下来,忽地笑的脸颊上,早就已经是被抽的破皮烂肉,而他的身躯,也早就已经是被鲜血再次浸湿。 可是无论怎么,忽地笑却仍然是咬着牙,一声也不吭,只是双眸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始终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长相酷似苦木的男子。 “这个眼神,好啊,好啊。” 看见忽地笑的这个眼神,男子突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而后他将手中荆棘鞭丢给了一旁的手下,擦了擦自己的双手后,他弯下腰就这么看着忽地笑,对其继续说道 “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个眼神,在那时的时候,你就是这个眼神看着本王,嗯,多么让人感到熟悉的感觉啊,忽地笑?哈哈哈哈,有意思,不过啊,当初你用这个眼神盯着本王,那时的本王只能向你认栽不假,可是现在却不同了,现在即便是你用这个眼神一直盯着本王,本王想要取你性命,那也就只是需要手指头轻轻的动一下,就够了。” 男子丧心病狂的大笑着,他随即接过了一瓢冷水,直接便是浇在了忽地笑的伤口上。 因为冷水里面掺了一些盐巴的缘故,所以在冷水接触到忽地笑的那一瞬间,忽地笑双拳一下子便是暴出了青筋。 咬紧了牙关,即便是额头上的汗水已经越来越多,可是忽地笑却始终没有吭声。 哪怕是面容已经被身体伤势的疼痛给带动的有些扭曲了,可是忽地笑却仍然没有吭声。 过了良久之后,从忽地笑的牙关里面,蹦出来了这么几个字。 “你迟早要下地狱的。” 可是在忽地笑说完了这话之后,男子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他捧腹大笑着,一只手指着忽地笑,肆意妄为的大笑了好一阵子之后,男子这才是有些缓过了气。 只见他摇了摇头,转而有些怜悯的眼神看着忽地笑,对其悲哀的说道 “本王无论在未来是否下地狱,忽地笑,你都看不到了,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你这个家伙,是要走在本王前面的,你啊,在临死前却还是说着这么些屁话,有用吗?嗯?或者说你还真是天真的以为,本王会放你一条性命不成?忽地笑,别把本王想的太善良好骗,相反的,本王是这个世上,最想亲眼看着你死的那个人。”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这个男子已经是有些怒火蕴含在其中的韵味。 “我的性命,你随意取之,可是你这个家伙,我是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 忽地笑怒瞪着这个男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碰见了这么一群人,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 这个面容外表酷似苦木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忽地笑啊忽地笑,你在这里与本王废这么些话,有用吗?嗯?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个可怜的家伙之所以落在了本王的手上,那可是多亏了你们南离的那些名门望族的帮忙呢,嗯,若是没有他们在暗中向本王提供帮助的话,你这个家伙,本王还真是难抓到你呢。” 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下来,他看着苦木的眼神里面,竟是隐隐的出现了一抹像是看待自己好不容易捕猎到的猎物的眼神一样。 可能是察觉出来了男人看向自己眼神的变化,忽地笑仍然不慌不忙的坐稳了自己的身姿,尽 管他的双腿已经千疮百孔,可是他仍然一副冷傲的面孔,就这么盯着男人。 “我说过,你,我记住了,无论你现在说什么话,对我而言都是无用功,若是有朝一日,我必会让你亲手体验到,何为诏狱之痛楚。” “诏狱之痛楚?!哈哈哈啊哈哈哈,忽地笑,你,还真是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小可怜啊,都已经事到如今了,你却还在这里与本王放着这些不合实际的狠话,忽地笑,本王还真是觉得你这个家伙这些年来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傻了?怎么到头来,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该不会,是温室里面的环境给你这个家伙养的,哪怕是直到现在,都只认为会有人来救你吧?” 男人微微抬起了手,示意身旁的两个手下,各自拿着一些对于忽地笑来说,很是熟悉的刑具,准备对忽地笑开始上刑了。 而在看见了这两人手中拿来的刑具之后,忽地笑的双眸瞳孔就像是地震了一般,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皱起了眉头,他对着那男人质问道 “这分明是锦衣卫的东西,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 好家伙,作为执金司的一司司长,对于锦衣卫诏狱里面的那些独特刑具,忽地笑还是有一些见识的。 而他面前的这两个人,手中所各自拿着的刑具,便是锦衣卫诏狱里面的独特刑具。 何为独特刑具? 整个南离,不,整个天下,也就只有锦衣卫的诏狱,才会出现这种东西的才对。 可是现如今,这些东西竟然出现在了这些人的手中。 “忽地笑,你难道还不懂吗?既然你都已经认出来了,这是锦衣卫诏狱的东西,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猜一猜,本王手下的这些人,是不是就是锦衣卫的人呢?毕竟,诏狱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往往只有锦衣卫的自己人,才更加的容易拿到这些东西,不是吗?” 男人讥讽的一笑,他此时看待忽地笑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白痴一样。 可能在他的眼中,忽地笑现在,真的是越变越蠢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忽地笑在他最初的设想里面,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虽然说现在仍然的优秀,可是,却没有达到他心中最初的那个预想罢了,所以,这个男人才会对于现在的忽地笑,慢慢的变得有些失望吧。 “你这家伙!莫要在这里与我胡扯,锦衣卫,执金司,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一个叛国者,这些东西,一定是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用什么肮脏的手段,从诏狱那里偷出来的。” 忽地笑低吼道,他此时已经是有些怒意上头,可是在当他的情绪刚刚有所失控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坐的这张椅子,在这一刹那之间,竟是让自己感觉到了如同万千根细针扎入自己的身躯一样。 如坐针毡一样的疼痛感,险些就让他忍不住的叫出了声。 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忽地笑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道眼神,变得更加的具有杀意,而且,也让面前的这个外表酷似苦木的男人,心神突然一颤,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男人冷笑了一声,有些戏虐的再次走上前来,看向忽地笑,一只手伸上前去,直接就是拽住了忽地笑的头发,他拽起了忽地笑的头颅,对其说道 “忽地笑,你,可真是天真的过头了,谁告诉你说,锦衣卫和执金司,不会出现叛徒的了?还是说,这句话,你自己还真是坚信不疑了不成?本王且告诉你,这个世上啊,可从来都没有永恒的忠诚,而且,也从来就不会出现所谓的永恒忠诚。” 一只手勾起了忽地笑的下巴,男人啧啧啧了几声,继续说道 “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多么惨啊,忽地笑,你可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啊,怎么,原来所谓的天之骄子,竟也是要遭遇这般的境况吗?这不禁的,还真是让人感到,啼笑皆非呢,哈哈哈哈。” 而后,男人突然松手,向后退了几步,手掌向前一挥,冰冷的口吻对着那两人吩咐道 “别打死了,留他一口气,他还有用。” 说罢此言,男人便是转身向着院子外走去了。 而原本的那些人其中的几个人想要跟上去,可是男人却是对他们说道 “呆在院子里面,不必跟本王出去。” 而后,男人便是孤身一人,走出了院落。 而院落里面,则是再次开始了对忽地笑的非人折磨。 “这个小家伙可是铁箭的爱徒,你如此的折腾,若是让铁箭知道了的话,魏国是保不住你的,你要知道。” 一个拄着木棍的老者对着刚刚走出院落的男人如此说道。 而男人则是转头看向老者,露出了一抹欣喜之意后,便是走到了老者的旁边,耸了耸肩,仿佛并不在意的说道 “那又如何,本王从来就没有指望过魏国能护得住本王,毕竟,那个胖子皇帝,可是连喘口气都费劲,鬼晓得哪一天就突然咽气了,由他统御的魏国,这么些年始终止步不前,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于魏国的侮辱,师傅,你知道的,我与忽地笑这家伙的怨恨,那可是小时候的事了,我还是一个这么记仇的人,师傅,你还真以为我会出于对铁箭禅师的敬畏之心,对忽地笑手下留情不成?不把他活活折磨死,我这都已经算是大慈大悲了。” “好好好,大慈大悲,大慈大悲。” 老者无奈的笑了笑,他长叹了一口气后,仰起头来看向天空的繁星,道 “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陛下还不是如今这般的模样,当时的陛下给老夫等人的印象,可还是一介明君气象,可是谁又曾料到,这一切不过就是陛下的伪装罢了,上位稳住权柄之后,陛下便是撕破了自己的伪装,露出了那副真实的模样,神神叨叨的,简直就是比老夫这些土夫子们,还要更加 的神叨。”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老者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番的轻声,既像是嘲讽,又像是,自讽。 听着老者的这话,男人倒也只是嘟起了嘴,双手一摊,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的那些哥哥们,一个个的可是连一层伪装都懒得做,能够上的了台面的,也就那个胖子了,让他来坐上魏王的位置,也算是当时最合适的选择了,否则的话,师傅,你们难不成是真的想着要从旁支哪里接来一个小家伙重新培养一番不成?旁支终归是旁支,主脉,他们早就已经不配了。” 男人嘿嘿一笑,他对于言语之中所提及的这些事情看起来好像并不感冒一样,不过说来,他当时也是有着一些继承权的。 只是,年龄太小了,哈哈哈。 小的有些,不像话了呢。 而老者可能也是意识到了当初的这一点,有些无奈的眼神看向男人,长叹了一口气后,老者说道 “其实当初,老夫等人也是想要推举你上位的,可是,你那个时候终归还是年岁太小了,再加上,你的母妃,势力在魏国并不如皇太后那般,终究还是落了下乘,而旁支的那些子弟们,一个个的也早就已经是被圈养成了好高骛远的纨绔子,若是将他们接来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说嘛,那个胖子,才是最适合坐上魏王位置的那人。” 男人伸了一个懒腰,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打了个哈欠之后,对着老者问道 “不过师傅,您说,此番我们来到南离这里,若是被锦衣卫的那群人发现了的话,啧啧啧,就光是我们这些人,能从锦衣卫的手里面跑出去吗?我可是听说,那锦衣卫一个个的可都是狗的鼻子。” 老者沉思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道 “若是真的被锦衣卫发现了的话,想要从他们的追捕中逃出去,基本上宛若痴人说梦,不过这也是要分时节地点的,就比如现在,距离咱们这里最近的南离城池,可是天南城,这座城池对于锦衣卫而言,多年而来始终都是一个化外之地,他们的耳目也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渗入进去过天南城,所以,你这小家伙也可以尽管放心。” 听着老者的这番话,男人也算是放下了一些心。 “也对,天南这个地方,锦衣卫是管不到的,等咱们将天南这里的那些家伙接走之后,咱们也尽快的离开这里吧,呆在南离境内一日,我始终是无法心安。” 老者挑了挑眉,他回头望了一眼院落里面的忽地笑,有些戏虐的口吻问道 “那院子里面的这个忽地笑呢?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即便是想要除掉他,那也是要将事情做的干干净净的,否则这若是被锦衣卫搜查出来了一些蛛丝马迹的话,即便是我等躲到了天涯海角,想必依靠着锦衣卫的那些本事,再加上铁箭的修为,想要向我们这些人展开复仇,也是轻而易举的。” 听着老者突然问及了有关于忽地笑的事情,男人也是咂了咂嘴。 说句老实话,对于忽地笑的事情,他也是感觉有些头疼不已。 这确实是一个烫手山芋,无论是怎么处理,都是有着不小的风险。 稍有不慎的话,说不定就会引火上身,从而导致了他们多了一个强大且他们无法面对的铁箭禅师这么一个仇敌。 “忽地笑这个家伙,嗯,那些家伙也倒是给我扔来了一个让我拒绝不了的麻烦,师傅,你知道的,忽地笑这家伙当年,是用着什么样的手段羞辱过我的。” 男人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最终开口如此说道 “老夫知道,老夫自然是知道当年的忽地笑是如何待你的,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这个小家伙虽然说还没有到达我们惹不起的地步,可是他背后的人,却是我们惹不起的,你自己心中有着一番考量就行了,反正忽地笑的死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老者沉下了气,他之所以陪同男人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要好好的看好男人罢了。 而至于这个男人到底要在南离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这一点,他则是没有任何资格取管辖的,同样的,他也是没有任何的权力能够命令这个男人该去做些什么事。 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 忽地笑的生死,就只在男人的一念之间。 而老者需要考虑的,也就只是单单的要想好,如何带着男人在事情结束之后如何离开南离这块是非之地就是了。 “师傅,您知道吗?刚刚在院子里面,在我看见忽地笑看着我的那种眼神的时候,我当时是真的想直接用鞭子活生生抽死他的,可是在我抽了十几鞭之后,忽地笑这家伙却还是那般的眼神盯着我,啧,这还真是让我有所惊讶了,本来我还以为,像忽地笑这种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天之骄子,在骤然之间遭到这种羞辱的时候,应该是会很容易就屈服的才对,可是,我还真是想不到,正是因为这个家伙当时看着我的那副眼神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竟然是想着是不是要留他一条命。” 男人有些滑稽的样子说出了这话,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也是顿了顿,而后他继续开口对老者说道 “还有师傅,我就突然发现,忽地笑这个家伙,还真就不是如魏国内的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一样,原来,这个家伙竟然还是这么一个硬骨头,在我言语之中无比明显的暗示着是锦衣卫出卖他的时候,师傅您可知道他是如何回我的?他压根就不相信啊,哈哈哈哈,这可就是让我有些楞住了,这个家伙,身为执金司的人,竟然对锦衣卫有着这般的信任吗?这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便是为何,南离即便是经过了千年的时间推移,可是却仍然雄踞天下帝国的原因。” 老者摇了摇头,对于男人与他讲述的这些事,他刚刚站在院落外面,都是听了一个一清二楚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自己悠着点吧 “将军,城中暴乱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上也都只不过是一群垂死挣扎的家伙们了。” 一名士卒单膝跪在天南城主的面前,与他如此的说道 “好,即刻传令下去,命令全军,即刻起在城中增添三倍岗哨,务必要在这几天,将城中的那些余孽,彻底的扫除不可。” 天南城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其挥了挥手之后,他便是转身走到了郑成功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郑成功,他的左肩上面正正好好的有着一个豁大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奇特的利刃所捅穿似的。 “城主。” 见到城主大人向着自己走来,郑成功刚要起身对其行礼,可是肩膀上的伤势却是随着他身体的动弹而引起了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事,你且坐下吧,洪门的话事人,与本将说话,不必如此拘谨。” 天南城主摆了摆手,一只手按在了郑成功的另外一只肩膀上,将郑成功按了回去之后,他在原地走了几圈后,饶有一些疑虑的开口问道 “本将始终有一事,在心中有些不明,不知成功你,可否与本将好生的讲解一番?” 听着天南城主骤然之间变得如此客气的口吻,一时之间竟是让郑成功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不过他这也是缓了一会儿之后,便是很快的开口回答道 “将军尽管问就是了,若是成功在什么地方上可以对将军起到一些帮助的话,成功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听着郑成功说的这话,天南城主微微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眼神一瞥,扫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血泊中的那些尸体,他开口问道 “本将心中不明,尽数皆是因为这些引起暴乱的家伙罢了,他们人数众多,且一个个的皆是有修为在身,按理说这般的人数,若是一个两个还好,但是如此的数量,究竟是如何混入天南城的,这一点,本将始终有所不明,所以,作为对主城门一带饶有一些影响力的洪门,本将想着,是否成功你,能够给予本将一些满意的答复呢?” 天南城主说着这话的同时,眼神重新看向郑成功。 很明显,他的这个问题之中,其中蕴含着浓烈的杀意。 就像是,就像是在他的这里,郑成功以及他身后的洪门,就像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魁首一样。 不过郑成功在听到了天南城主似是有些质问的话语之后,自然这也是很快的就听明白了其中的另外一层意思。 只见郑成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后,长叹一声,轻声道 “将军若是疑问此事的话,那将军可真是问错人了,如今眼下的这些突然暴起的家伙们,我等洪门,着实是不认识一人,且,我等洪门也是并不知晓,这些人为何要对我洪门发起进攻,如此的进攻之下,虽然在将军的及时援助之下,将他们尽数除掉,可是我等洪门弟子,却也是死伤惨重,将军,若是您执意对此事认为与洪门有所关联的话,成功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可是将军,您要知道,在这件事上,若是洪门牵扯进入的话,今日,洪门是怎么可能回引起如此之多年轻弟子的死伤呢?或者说在将军的眼中,我等洪门,就不要下一代的弟子了吗?还是说,我等洪门,只活这一世吗?” 郑成功说着这话的同时,他抬起头来,双眸直视着天南城主,二人的眼神,四目相对,而郑成功,则是没有丝毫退后忍让的意思。 是,没错,今日的事情,确实是这位天南城主麾下士卒的出现,帮助洪门解除了暴乱之威,可是郑成功却又不是傻子。 他很明显的看了出来。 这些天南士卒,分明是挑选了一个好时机。 在他们洪门弟子与那些白衣男人们厮杀在一团的时候,这些天南士卒没有任何的动静,再杀到白热化的时候,同样也是丝毫动静都没有。 可是一旦杀的差不多了,那些暴乱的白衣男子死伤的剩不了多少人的时候,好家伙,这些天南士卒,一个个的冲的可谓是比谁都要快。 竟是让郑成功当时都懵在了原地。 毕竟凭空突然在左右两旁冒出来了这么多看起来早有准备的天南士卒。 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他们刻意而为之的。 而至于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可想而知了。 毫无疑问,这么做的目的,自然就是想要借着这些白衣男子的手,来借此削弱他们洪门的力量。 所以说郑成功在刚刚的那番话之中,也是再次向天南城主点明了自己并不是一个傻子。 他再三的强调了他们洪门年轻一代的弟子死伤何般的惨重。 那些弟子,可是他们洪门下一代的希望,几十年之后的洪门,可都是要依靠着这一代的弟子们了。 呵,可是听着这位天南城主话中的意思,他竟然是想着,此番的暴乱是他们洪门与这些白衣男子合谋在一起的? 有些泼脏水的意思,可是洪门却也不是被吓大的,区区一个天南城主,郑成功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他们洪门作为天南城上三宗,何时会如此轻易的就屈服在这般人的淫威之下? 就算是他郑成功屈服了,那他身后上千的洪门弟子那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而看着郑成功面对自己时,如此强硬的态度之时,天南城主的面色,竟是慢慢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郑成功只感觉自己心里在无止境的发毛。 “有胆识,有胆魄,倒也无愧是,上三宗的话事人,郑成功,本将往日,倒是小看你了。”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一只手轻轻的拍打在了郑成功那只没有受伤的肩膀上,像是有些赞赏的口吻,对着郑成功说着这话。 而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是话锋猛然一转,道 “只是,这些引起暴乱的家伙,郑成功,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是傻子,这些家伙的人数,你看着少吗?或者说,你是不是 需要知道知道,就在你们遭遇这些家伙围攻的时候,其他在天南城的各大势力,也都是遭到了这些人的疯狂进攻。” 说着这话的时候,天南城主眉毛一挑,像是有些深意的眼神重新打量了一番郑成功。 可能是在他的心中,认为自己是需要好好的再次了解一下这个洪门当代的话事人了。 光是今日的这几番对话,就差不多已经是让天南城主,对于这个平日里在他的印象之中,不过是一个有些出彩的洪门年轻人郑成功,有了一些不错的改观。 “什么?其他宗门,莫非也遭到了这些人的围攻不成?” 郑成功一听这话,他的双眸突然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不然呢?难不成你郑成功认为,这些家伙光是只盯上了你们洪门不成?何必呢?若是他们这么做的话,那么这留下来的破绽岂不是太大了?呵,这无异于对你们洪门而言,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天南城主抿嘴轻笑,像是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郑成功。 这般的眼神,在郑成功看来,就好像是对方在嘲笑他的无知一样。 可是郑成功却是没有任何的不悦,他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便是有些不悦的语气开口问道 “不知,将军这里,可知道城中其他各大宗门势力,在面对此番的暴乱之时,究竟受损几何?“ 听到郑成功的这个问题,有着敏锐感官的天南城主微微眯起了双眼,他蹲下了身子,有些兴趣的看向郑成功,就这么干干的看着郑成功了好一阵子。 这般的眼神,看着都让郑成功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有些不自在了。 正当他心中有所疑问,想要开口询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天南城主开口了。 “受损几何,怎么说呢,你们这个,什么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这些的种种,除了墨门以外,其余的各个势力,基本上都是损失惨重,如你们洪门一样,有些势力的情形可能会比你们洪门好上一些,但是也仅仅只能说是,好上一些了。” 天南城主面带微笑的回答了郑成功的这个问题。 不知道的人要是远远的看着此时此刻的天南城主和郑成功。 还真是会不自觉的认为,这两人是关系不错甚至莫逆的好友一样。 倒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实在是因为,这两个家伙现在的这个状态,看起来啊,实在是有些,太暧昧了。 “墨门吗?倒也正常,他们的那些机关术,面对着那些贸然暴乱不知实情的家伙们,倒是可以发挥出奇效。” 郑成功深思了一阵子之后,点了点头。 不过让郑成功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就是。 他着实是有些不明白,此番的暴乱,这涉及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 天南城的上三宗,中六派,下九道,按照这位天南城主的话来说,基本上全都是涉猎了一个遍。 基本上每家势力都是有着这些家伙宛若搏命一样的自杀式袭击。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且,想要同时做到袭击这么多势力并且给这些势力都是带来如此的折损情况的话,还真是不敢想象。 参与进来这场暴乱的家伙们,到底有多少人? 几百人?肯定不止。 上千? 不不不,按照郑成功的初步估算,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暴乱袭击,这些家伙的人数,最少也是会在约莫三千人上下的。 “看起来,你郑成功倒是对于此番的暴乱,有所明悟了啊,嗯,怎么着?如此看来的话,本将刚刚对你们洪门的怀疑,你郑成功现在自己掂量着,本将怀疑的到底对不对呢?” 天南城主坐在了一旁麾下士卒给他找来的石墩上,悠哉游哉的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耐心的等待着郑成功的回答。 而郑成功则是微微抿了抿嘴,他对于天南城主的这个问题,先是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受伤的那只肩膀带动着胳膊,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鼻翼。 好一番的沉思过后,最终郑成功这才是开口对天南城主说道 “将军最初的设想,在成功的估算之下,是有道理的,若是将成功放在将军所处角度的话,相信成功也是会如此估算的,毕竟,能够造成这般近乎辐射全城暴乱的范围,对方的人数,绝对不会在千人之下,这般的数量,并且看其样子,他们皆是有着修为在身,而天南城这么一个城池,能够骤然之间突然蹦出来上千暴乱分子,这,要是换做是我的话,怀疑对主城门影响力颇大的洪门,那是必然的。”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郑成功也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像是有些沮丧,又像是有些,无奈。 上千号带着修为的家伙啊,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是直接蹦到了他们的面前。 并且在一瞬间就对他们展开了自杀式袭击。 郑成功也是亲自下场与这些人厮杀在了一起,所以郑成功也是格外的清楚,这些人的实力究竟是弱还是强。 光是看着他肩膀上的那处伤势就知道,哪怕是郑成功,对付这些家伙也是有些吃力的。 “看来你郑成功也确实是个聪明人,不错,本将在最初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怀疑的,那肯定就是你们洪门了,只是,有些事情,可能你郑成功不知道,倘若是没有这件事情的话,可能本将到现在,还会坚定的怀疑着你们洪门在背后捣鬼。” 说完这话之后,天南城主对上了郑成功那番充满疑惑的眼神,他顿了顿后,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天南城内大大小小的各个势力都是遭到了袭击,可是奇怪的却是,唯独这军营,却是连这些家伙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你说,这奇不奇怪?嗯?既然都有着胆子对你们这些天南的地头蛇下手,并且还是一个不留的尽数得罪,可是到头来却是不敢对军营下手,这般的举动,明显就不是你 们上三宗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听着天南城主的此番话,郑成功眨了眨双眼,他的心中或许还有些疑惑没有理会明白,所以他开口问道 “那不知道将军究竟是为何判断,这件事,我们上三宗就做不出来呢?难不成是说将军您也将我们上三宗的那些传闻当真了不成?” 天南城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冷笑了一声,似是有些讥讽的意味开口毫不留情的对郑成功说道 “这怎么可能,无论是你们上三宗,还是中六派,亦或者说是那下九流,在本将的眼中,都是没有任何差别的,俗话说得好啊,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们上三宗的那些传闻,唬唬傻子还行,够用了,可若是要拿出来大肆宣扬的话,那未免就有些扯淡了。” 这话虽然是讥讽之意尽显,可是郑成功听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恼怒之意,他反而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点了点头后,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将军果然是个聪明人,并且将军所说的这些话,总归都是话粗理不粗的,可是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将军您并没有将那些传闻当真,那么将军你究竟是如何判定,这些暴乱的家伙出现在天南城,与我们上三宗任何关系任何瓜葛都没有呢?这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郑成功说的这话就有些奇怪了,毕竟身为洪门话事人的他,此时对天南城主说的这番话,却是丝毫都没有向着他们洪门的意思。 天南城主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挑了挑眉,轻声道 “武断吗?本将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武断不武断的,毕竟,这可是郭嘉那个家伙与本将说的,你郑成功,应该知道郭嘉的本事吧?这个家伙虽然很让本将讨厌,但是他的本事,本将却也是心知肚明的,他所说的这些话,自然而然的,本将也是很相信的,毕竟,这个家伙可是锦衣卫的千户。” 在天南城主言语之中提及郭嘉的时候,郑成功的面色突然一变,但是很快的,他就又恢复如常了。 不过身体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前倾,他的脸部微微有些抽搐的开口说道 “若是郭千户说的这话,自然,没有什么武断的了。” “有意思,你郑成功,还真是让本将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不错,郭嘉那个家伙与本将说的有关于你郑成功的评价,现在看来的话,本将倒是可以相信一二了。” 天南城主起身,他拍了拍自己腿上沾染上的一些血迹灰尘,而后他看向郑成功,开口对其淡淡的继续说道 “好好休整你们洪门吧,本将,还要去其他地方那里看一看。” 说完此话,天南城主便是转身,勾了勾手,带着这些天南士卒离开了洪门。 而坐在原地的郑成功,则是目送着天南城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了街角处的时候,他这才是喘出了一口粗气。 “大师兄。” 一旁早就已经想要上前的洪门弟子也是在这个时候涌了过来。 “我无事。” 郑成功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个透。 刚刚眼前的那个天南城主,完全就是给了他一个另外的感觉。 一个,完全与他往日之间所见到过的那位天南城主,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 “叫其他人将这条街道好好的收拾一下,那些受伤的弟子们,统统安置入府内,遣一些医生前去医治,若是需要用到什么钱财的,以我的名义去账上抽调就是了。” 吩咐下去了这些之后,郑成功便是让围在他身旁的这些洪门弟子们退下了。 抬起头来仰望天空,郑成功咽了一口口水,他深吸了一口空气,闭上了双眸,似是在感受着一些什么。 “啧啧啧,成功啊,怎么了?就连你也受伤了?” 突然冷不丁的,一道对于郑成功而言颇为熟悉的嗓音从他的耳旁传来。 郑成功一低头扭身一看,只见郭嘉这个时候正是一身酒气的,手握折扇,笑眯眯的站在墙角那里看着他。 “奉孝。” 郑成功惊呼出声。 “哎哎哎,别叫这么大声,万一那个家伙没走远,要是听到了你叫我的名字的话,他就该知道我偷偷溜到你这里来了。” 郭嘉有些抱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郑成功。 “哦哦哦,我知道了。” 郑成功连连点头,他将声音压低,皱着眉头,有些困惑的看向郭嘉,对其问道 “奉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嘿,这还能是为什么啊,还不就是因为,呆在军营里面无聊的慌嘛,而且,城中的那些金陵城来的老爷们,一个个的也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我这自然也就是没有个能说话的人,所以这不就是想着来成功你这里呆一会儿。” 郭嘉扇动着自己手中的折扇,他走上前去,坐在了天南城主刚刚坐着的那块石墩上面,翘起了二郎腿,颇为逍遥的看向郑成功,对其打趣着的继续说道 “不过成功,你这也太丢脸了吧?光是那些家伙,竟然就能伤了你?你的身手,我记得应该没有这么差的才对吧?” 郑成功摆了摆手,很是无奈的说道 “奉孝过奖了,只是,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的出招方式,竟是一个个的连命都不要了,奉孝,你说,这般的对手,我怎么可能身上会不带上一些伤势呢?光是肩膀受伤而已,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嗯,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们洪门日后,可能在天南就有些难混下去了,嗯,最起码你郑成功,日后在天南,也是步履艰难了。” 郭嘉咂了咂嘴,有些惋惜的口吻说出了这话。 “这,奉孝,这是何意啊?” 郑成功是压根就没有听懂郭嘉所说这话的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天南城主不是傻子,这可是一头老狐狸,成功啊,你自己可就好好琢磨琢磨吧,别一不小心,掉到了这头老狐狸的陷阱里面。”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且离去戏先生 “将军,郭千户不知何时,自己一人偷偷溜了出去,属下已经派遣人手去查询此事了,请将军责罚。” 一个身着重甲的南离统领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天南城主的面前。 可是天南城主在听到了这位南离统领所说的这话之后,只是轻笑了一声,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统领的脑袋上,对其说道 “本将知道,那个家伙啊,一旦在本将离开军营之后,肯定是会找空溜出去的,你们啊,是断然看不住他的,而且,本将这也没有什么理由,将他一个正儿八经的锦衣卫千户,给扣押在军营不是吗?既然他想走,那就让他走吧。” 反正郭嘉对于天南城主,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之前之所以想要从郑成功那里夺下郭嘉,也只不过就是因为这位天南城主想要看看。 这个来自江陵,领了金陵方面命令的锦衣卫千户,到底想要干些什么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那位锦衣卫千户,自己估摸着都是火烧眉毛了,哪里会有闲工夫来给他创造出来什么麻烦呢? 光是手头上的那些从金陵方面赶来的锦衣卫小队,现在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郭嘉一个所谓的锦衣卫千户,可是结果自己的手上却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啧啧啧,这话要是传出去的话,锦衣卫的脸皮啊,还真是不知道要丢了几分。 天南城主伸了一个懒腰,他一只手将跪在地上的统领拉了起来,对其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过既然你自觉心中有愧的话,那么本将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吧。” 这位南离统领心中一颤,他刚抬头看向天南城主,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连忙垂下头来,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属下在,请将军尽管吩咐。” 松开了自己的手掌,天南城主走到了这个统领的身后,对其吩咐道 “带着一队人马,去城中各地巡视一番,将各地的受损情况大致的统计一下,今晚交到本将的手中就好。” “将军,这,不是您要去做的事情吗?让属下去做,这,属下是不是有些太逾越了。” 这位南离统领自感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他惶恐的转过身来,可是当他面向天南城主的时候,刚一抬起头,却是听到对方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并对自己说道 “这件事交给你的话,本将放心,去吧,反正里里外外,都是自家人,你去给城中的那些家伙们提个醒,别让他们太过于放肆就好了,城中各地,又不是只有他们受到了损失,当然了,若是其中有些人问起了军营状况的话,你大可如实与他们诉说就是,而若是要有什么愣头青的话,尽管押送回来,扔进牢狱就是了。” 天南城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对其面前的南离统领交代完了这话之后,他便是扭身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卒离开了。 而原地,也是留下了这位南离统领,以及他身旁跟着的十几个军营士卒。 “统领大人,这,将军交到您的手上,这,是不是有些其他的暗示在里面啊?” 站在南离统领身旁的一个普通士卒,有些疑问的凑上前来,咂着嘴就是说出了这话。 而这位南离统领,也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有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又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犹豫了一番之后,他还是有些疑虑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也有些不确定,将军他,这要是有些其他的暗示在其中的话,我这还真是有些无法确定,诸位兄弟同僚们,你们觉得,将军他是不是,真的有些其他的安排?” 说实话,这位南离统领的疑心还是有些太重了。 但是这却也是难免的,毕竟这位天南城主带给他们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琢磨不定,啧啧啧,而且动辄便是处以极刑,好家伙,这位统领也是因为为人正直,且从来都没有什么花肠肠,所以这也就使得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原先他周围的那些同僚们一个个的都被怎么怎么的的时候,他却还是稳如泰山的继续坐在统领的这个位置上。 但是随着这些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位南离统领的身旁周围,却也是聚集起来了一批跟他相识许久的部下亲卫们。 这不,也正是因为出于对这些亲卫们的信任,所以这位南离统领啊,也就是很干脆的开口,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亲卫们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统领大人,您这问我等这些问题,这,一时之间咱们兄弟众人这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好呢。” 其中一人看起来有些神态不是很自然,他僵硬的嘴巴微微抽搐了一番后,继续说道 “不过说实话吧,咱们的这位将军,这平日里就没少给那些统领啊校尉大人们下过套,统领大人,您这,最好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的。” 可是当他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这位南离统领则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说的这些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这不就是因为担心将军他有些其他的安排,我没有听出来,所以这不是想着问问你们的意见吗?” 不过,当这位南离统领说出了这话之后,这些跟在他身旁的麾下亲卫们,则是齐刷刷的沉默了下来。 你看我,我看你的,也是没有个结论说出口。 这般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好一阵子过后,这南离统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们说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面都在想着些什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们就尽管说就是了,将军那里,这不也是有我在这里顶着的吗?换句话来说,你们这要是心里面猜出来了一些所以然,但是没有跟我说的话,到时候将军那里要是发难的话,你们这些家伙可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话虽然有些威胁的意味,但是从这位南离统领的口中说出来。 啧,怎么竟然是有一些,埋怨的意思在里面呢? 这不,这些围在他身边的麾下亲卫们,这一个个的脸色都是变得 有些莫名其妙的,而且他们其中还有好几人还在那里挠着头,像是有些手足无措。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这位南离统领有些厌烦的眼神看着这些家伙。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这些人都掉链子了呢? 不过又过了一阵子之后,这些士卒之中,便是有人开口了。 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男人,开口突然说道 “统领大人,其实我觉得,您不应该对将军所说的那些话有过多的想法。” 这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压得很低,但是他说的这句话,却是让周围的这些亲卫们,以及这位南离统领都是沉默了下来,齐刷刷的注视着他。 “戏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南离统领看起来好像对这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很是敬重,在听到了他说出了这话之后,也是思考了一阵子后,恭敬的对其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这位被称为戏先生的亲卫,他则是皱起了眉头,先是咳嗽了一声,而后便是缓缓的开口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统领大人您这么些年一直跟在将军身旁做事,对于将军的一些脾性,想必统领大人您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一年以来,统领大人您却是变得越来的越对于将军的命令有了过多的猜想,这也就引起了这阵子将军始终将统领大人您留置在军营没有任何的调动,自从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将军已经对统领大人您的过度解读,有了一些厌烦。” “过度解读?” 这位南离统领面色一变,他虽然脑袋不是很灵光,但是这位被他尊称为戏先生的亲卫说的这番话,他可不是听不懂,而在听到了过度解读这几个字眼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波澜。 戏先生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 “是的,统领大人,您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将军给您下达的命令里面,是否都没有过任何说是蕴含第二层意思的可能?这么说吧,统领大人,您大可设想一下,在今年的这大半年时间里面,将军给您下达的那些命令之中,命令的各个任务,是不是都只不过是字眼上的意思,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呢?” 戏先生的这话说的有些拗口,不过这位南离统领听到了之后,面色也是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他咬着牙,沉默了一阵后,最终点了点头,示意戏先生继续说下去。 于是戏先生轻声继续说道 “统领大人,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过既然看着统领大人您这般的神情之下,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比较好,毕竟,这也算是比较直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戏先生咽了一口口水,而后舔了舔嘴唇,顿了顿后这才是继续开口面带微笑的继续说道 “自从将军来到天南任职城主之后,那时的统领大人,以及当时与统领大人皆是一时的校尉,以及各个统领大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在了统领大人您的视线之中,而他们消失的原因,在下粗略的猜想了一下,想来应该便是因为这些大人们,都是有些心怀鬼胎的意思,所以这也就引起了将军的不满,而统领大人您则是因为耿直的原因,所以这也就使得了您在将军的那里,这么多年过去,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而今年起,统领大人您却是将重心放在了钻研将军下达的命令之中是否有着跟深层次的意思,我想,将军应该也正是因为统领大人你的这一点,所以这也就慢慢的对于统领大人您,有所冷落了,而今日的话,统领大人您若是再这般自作聪明下去的话,在下真是有些感觉,恐怕将军仍然会心中有所不悦。“ 戏先生长篇大论的说出了此言,而此言在传入了这位南离统领的耳中之后,也是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说,这位戏先生所说的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不错,只是,在这位南离统领听来,却是让他陷入了一番纠结之中。 而为何会纠结呢? 这也正是因为,这位戏先生说的这些话,那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面。 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一直都在猜想着天南城主给他下达的命令里面,会不会都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意思,所以这个想法也就像是种子一样,深深的植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而他之所以会产生这个想法,那原因,也就是有些直白了。 在多年之前,这位从金陵方面空降而来的城主大人抵达天南任职城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当时的一位军中统领了。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说立下了多少的功劳功绩,可是用心那肯定是有的,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却仍然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坐在这个统领的位置上面,没有任何的动弹。 他想升职,他想再往上爬一爬,这都可以说是人之常情,而正在他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升迁的时候,他则是从身旁亲卫的口中偶然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那句话的意思,差不多也就是说,上司的命令里面,是有着极大的可能,有着更深层次的指令。 而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升迁,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每次都没有悟到那更深层此的指令呢?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那就让他变得有些无法遏制了。 慢慢的,慢慢的,他开始在每次天南城主给他下达命令的时候,都会问及身旁的亲卫,看看他们的意见是什么。 结果每次任务结束之后,他虽然都是完成了,可是有些举动,却好像是引起了天南城主的一些不满。 久而久之的,到了这阵子的时候,他已经是被留置在天南军营里面,只是负责军中士卒的日常训练。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调动了。 而直到刚刚的时候,这位南离统领很明显的都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以说,要不是这个戏先生给他说出了这 话,他估摸着今日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戏先生,这。” 看得出来,这位南离统领的心中还是对此充满了犹豫,他还是有些不敢贸然轻易的做决定。 虽然这一方面戏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在另一方面,这位南离统领却还是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些没有将天南城主交给自己的命令完成的彻底。 “统领大人,我言尽于此,而至于剩下的,就全看您是如何想的了,反正,在我这里的话,我只会建议统领大人您,始终保持往年的那般行事就是了,当然了,若是统领大人您的想法,还是停留在升迁一事的话,这一点,我就无话可说了,因为任职天南,统领大人您既然已经做到了统领这个位置,那么若是再想升职的话,目前看来,是毫无可能的。” 戏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话。 而在听到了自己礼遇有加的戏先生竟然说出了这话,这位南离统领也是一愣,他皱起了眉头,有所疑惑的眼神看向戏先生。 “戏先生,你这话,是为何意啊?你能不能,详细的与我好好解释一番?” 可是在这位南离统领说出了这话之后,迎来的,却是戏先生很是无奈的眼神。 “统领大人,您想要知道这其中蕴含的意思究竟是何,这一点我自然是可以告诉您,可是我同样也是要提醒您一点,若是您现在再不出发赶往城中各地调查各地近况的话,到了晚上的时候,是来不及将各地的近况整理出来汇报给将军的。” 听着戏先生的这话之后,这位南离统领也是连忙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了之后便是高呼道 “且随本统领即刻前往墨门。” 说完这话之后,紧接着,便是见到他挥了挥手,带着身旁的这些亲卫们,便是向着街道出走去了。 而在这一路上,这位南离统领却始终还是在对于戏先生所说的那话充满了困惑。 在这一路上,他无数次的想要开口询问戏先生刚刚所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每次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还是犹豫的憋了回去。 而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没过多久,他便是带着这一群人,来到了墨门势力的大宅旁。 看着倒在地上满是疮痍的尸体,以及空气之中慢慢的血腥味,这位南离统领一时之间,也终于是下了决定。 待得夜幕降临之后,在从城主府走出来的时候,这位南离统领也是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看着漫天的繁星,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而正当他坐下来准备歇息一会儿的时候,一扭头,他便是看见了自己的亲卫戏先生此时正穿着一身布衣,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戏先生?” 他有些发愣,不过很快的,他也是站起了身,连忙向着戏先生走了过去。 “统领大人。” 戏先生弯腰对着这位南离统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记大礼。 而这位南离统领也是措不及防,在见到此景的时候也是赶紧上前伸出双手拉起了戏先生。 “戏先生,您这是所为何意啊?” 戏先生抿嘴笑了笑,面带一些歉意的对这位南离统领抱歉的说道 “统领大人,我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 听到戏先生的这话之后,南离统领微微的有些楞身,他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的,在他反应过来了之后,他这也是连忙开口说道 “戏先生,您,这,为何要走啊?要去哪里?” 戏先生摇了摇头,道 “统领大人您看来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马上就要离开天南了。” “离开天南?这是为何啊?戏先生,若是白天里我有些愚笨的话,戏先生您这也犯不着离我而去吧?我,我白天里不过是有些纠结罢了,而后到了墨门那里的时候,我这也是下了决心,没有再胡思乱想了。“ 南离统领面露难色,他好像是将这位戏先生要离开天南的原因,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戏先生却是再度摇了摇头,他面带微笑的开口说道 “不,不是的,统领大人您不必这般想,我之所以要离开天南,怎么可能会是因为统领大人的原因,相反的,在这两年呆在统领大人的身旁,我是很舒心的。” “这,既然舒心,那为何戏先生您要离我而去啊?” 南离统领看起来还是很不明白此事。 “不为别的,只是,时间到了罢了,统领大人,我终归不是这里的人,而且,我的才识还是太过于浅薄。” “戏先生,您,难不成是要去找您的恩师了吗?” 南离统领咬着牙。 “没错,多年没见师傅他老人家,我的心中对于他老人家,也是有所亏欠的,所以此番离去天南之后,我便是打算去往金陵,拜见师傅。” 戏先生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柄小刀,递到了南离统领的手中,对其继续说道 “这把小刀,是当年统领大人您在城外野兽口中救下我时赠与我的,此番离去,我便将此刀归还与统领大人。” 接过这把小刀,南离统领沉默了下来。 “统领大人,您的心中是知道的,我不会留在天南太长的时间,这两年之所以一直留在天南,皆是因为想要报答统领大人当初救命之恩,不过如今,既然统领大人已经幡然醒悟了过来,我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戏先生笑着看向南离统领。 “就不能,不走吗?” “师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 “唉,算了,既然戏先生您要走,那我,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只是,这把小刀,还是留给戏先生吧。” 说着,南离统领便是将这把小刀重新的放在了戏先生的手中。 “且离去吧,戏先生。” 第四百九十四章 齐无恨?! 在下,名为戏志才。 所谓的尊称戏先生,那也不过是因为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这位戏先生始终都是没有与这位南离统领告知过他的全名。 而在今日离别之后,戏先生这才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了这位南离统领。 倒也算是,给这位南离统领的心中,留下了一些,挂念吧。 曾经在两年前的时候,他外出带队巡逻山林的时候,偶然之间救下了一个被群狼围攻的文弱书生。 那个文弱书生身上遍体鳞伤,尽数都是被狼群撕咬留下的伤口。 而救下这个书生之后,这位自称戏先生的文弱书生,便是无所依靠的只能随着这位南离统领一同,回了天南。 久而久之的,也就成为了这位南离统领的亲卫之一。 虽然戏先生的武艺实在是有够烂的,但是他的种种出谋划策,却总是能够让这位南离统领化解了不少他心中的疑惑。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这位戏先生在南离统领的心中,所占据的地位也就越来越高,越来越重要了。 而到了后来,也就是今年开始之后,这位戏先生便是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起来。 南离统领曾经不止一次的开口询问过此事,想要从戏先生的口中,探出一些口风。 毕竟看着这位自己引以为自己亲信臂膀的亲卫变得日渐消沉下来,这番的景象,在这位南离统领的心中,始终都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但是无论这位南离统领如何的去努力,如何的想要去问询戏先生的心中苦难,然而却是丝毫有用的讯息都没有得到。 而后,到了如今的这几个月,这位南离统领也就变得有些放弃了下来。 想着是否自己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下去,这位戏先生自己就能够将自己心中的苦闷消化解除掉,可是啊。 到了今日的时候,这位戏先生在发现了那位来自锦衣卫的大人物,郭千户消失在了军营之后时,眉宇之间,便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连忙的,便是拉着自己,让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即刻去寻城主大人,将此事尽快的告知与城主大人。 嗯,不得不说,若不是这位戏先生的发现,以及后来的建议。 这位南离统领啊,估摸着等过了好几个时辰,也难以发现郭千户的消失。 听着这位戏先生的话,他带着自己麾下的亲卫连忙的就去将郭千户消失的事情赶忙告知了城主大人。 而后发生的事情,这位戏先生,这才是开口给自己出了一个意见。 目前看来的话,这位戏先生白天里面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皆是说对了。 自己今日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举动,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城主大人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而后在自己将整理出来的情报尽数呈报给城主大人的时候。 终于是从城主大人的脸色上,看出了一抹久违的满意。 是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在自己每次接到城主大人派遣给自己的任务时,自己总是会想着做出来一些其他的事情。 虽然说是处于一些好意,可是自己却往往得到的结局都是画蛇添足。 可是反观自己,却还是蒙在鼓里不自知,还是单纯的认为是自己没有将城主大人派遣给自己的任务做好。 嗯,不过在今日从戏先生的口中,得到了久违的意见之后,自己这才是恍然间醒悟了过来。 是了,自己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所做的那些事情,所想的那些事情,皆是一些无用功罢了,徒增无趣。 最后的结果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啊,那位城主大人派遣给自己的任务,压根就没有过说是什么任何第二层意思的情况在里面。 自己这几年心中一直在心心念念着的所谓升迁,不过是镜花水月的无用功。 戏先生的话,点明了他心中的不解。 他任职的地方,可不是在南离国内其他的地方,而是在南离的天南城啊。 天南城,他已经是坐上了统领的位置,可是却还想着往上爬? 他能怎么爬? 难不成将这位城主大人踹下去,自己取而代之的担任起天南城主这一职位? 不不不,这位南离统领的心中对于自己的能力是有数的。 比起能力,十个他都比不上一个如今的这位天南城主。 所以说,升迁一事,自己就别想下去了。 天南这块地方,在南离国内那可是特殊的很,饶是他不关注这些事情,但是身为南离天南城的一个军中统领,这一点,他也是早就知道的。 往上爬,这个想法是没错的,可是他错的地方,却是在如今这般情况下的天南城中,还想着要往上爬。 他现在已经是深刻的明白。 天南城一日不正式的回归南离,那么他也就一日的只能怪怪的坐在这个统领的位置上面。 这是无法更改的一点。 在今日自己将情报呈给那位城主大人的时候。 这位城主大人,也是难得的满意过后,与自己交心似的谈了好长一段时间。 谈话的内容,差不多也就是与他这一年的时间里面,每次都画蛇添足的举动有关。 不过如今既然看到他已经回归往常一般,那么这位天南城主也就对于他,没有了过多的指责之意了。 毕竟格局摆在这里,眼界,也是如此。 这位天南城主坐在天南城主这个位置上多少年了?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手底下的这些军中统领校尉们,心中是个什么想法呢? 人生在世,不过就是为图这些权势财富罢了。 而财富呢?在天南城,怕是很难能够图谋的到吧?毕竟天南城这里,光是百姓人口,那都可以说的上是南离帝国内上百城池之中,百姓人口最少的一座城池了吧? 而权势什么的,在天南城任职,就更别想了。 顶了天的,也就是坐到统领的位置上面,而至于剩下的,那就希望渺茫了。 除非,天南城回归南离朝廷的统御之下,如此的话,正常的升迁系统,也就会自然而然的在天南城普及开来。 可是眼下看来的话,这桩事情 还真是可以说得上是路漫漫。 虽然说在这些年的时间下,天南城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好转,可是再怎么好转下去,也不可能一朝之间便是完成此事吧? 皆是需要耐心罢了。 将这些事情,略微的与这位统领讲述了一个大概之后,天南城主便是命他退下了。 能够说的,能够交代的,差不多也就只会是这些了,而剩下的其他,那便是要看这位南离统领,他的心中是如何进行决断的了。 若是继续恢复如常办事的话,自然是好的,可若是继续的要想着升迁一事的话。 他天南城主,目前是没有这份权力的。 戏先生,便是戏志才。 而关于戏志才这个名号,很显然的,这位南离统领是没有听说过的。 可若是要让郭嘉知道了的话。 嗯,说不定现在,郭嘉也已经知道了。 戏志才,那可说得上是出身于江陵城的一个年轻学子。 饶有一些青年学子的名声,在南离文坛,也是有着一些声望的,而且,他还拜师与金陵城中的一位南离高官门下。 而那位南离高官,据说还是六部尚书的其中一人。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师门乃是六部尚书级别的南离高官,而自己的本事,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面也是略微的有所展露。 而剩下的,那就差不多可以说的上是,颇有本事的年轻后辈了。 换句话而言,光是戏志才的这个背景,一旦他在天南城主的面前透露出来了自己的身份。 显而易见的,哪怕是这位天南城主,那也是要好生的礼待戏志才的。 不论本事,光是那一份背景,这就已经是足够让天南城主没法怠慢戏志才了。 只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面,戏志才却丝毫没有向外人透露出来过自己的名字。 就算是这位南离统领,也不过就是日日尊称他为戏先生。 踏上前往金陵的道路,戏志才,也算是有些惆怅。 这两年的时间里面,他一直呆在天南城,一直跟在那位统领大人的身旁,为那位统领大人出谋划策。 不说假话,他戏志才,已经是有些习惯了这份生活。 所以说在要离去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会难免的有些失落感的。 当然了,即便是失落感,那也只能说是,他现在只能选择离开天南。 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当年与师傅他老人家所说的,也不过就是两年游历天下的时间罢了。 可是如今,却都已经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戏志才此番回京,这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恩师。 回头望了望天南城。 这块在南离国内,有着奇怪地位的城池,倒确实是有一些,无法言语的吸引力。 而他戏志才如今还是没有想到。 在今日见到郭嘉的时候,他都是有些震惊的。 他着实没有设想过,金陵方面对天南的动作,竟然已经是认真到了这般的地步。 派遣锦衣卫和执金司两大势力组成联合行动也就算了。 可是竟然连身为江陵锦衣卫千户的郭嘉,这都被派遣了过来。 这着实是,有些出乎了戏志才的意料。 在前些日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听统领说起过,有个锦衣卫的千户大人被派来天南城,现在正在军营里面呆着。 在那个时候,他戏志才还没有感到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因为锦衣卫千户什么的,那可是代表着锦衣卫高层的意志,随随便便的便是派遣过来一个千户,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那个时候,戏志才这还是认为,这应该是金陵方面故意散布出来的谣言,意图混淆天南视听罢了。 可是在今日的偶然间,他碰见了准备溜走的郭嘉时。 一眼之下,他们二人便是认出了双方。 在郭嘉的眼中,他在看见了身穿一身轻甲的戏志才时,他的双眸已经是瞪的大大的了,就连嘴巴,也是吃惊的能够塞进去一块石头。 而在戏志才的眼中,郭嘉这般的一个锦衣卫千户,竟然真的来到了天南城这里,而且依照着郭嘉这个千户在锦衣卫那些位千户之中的地位。 啧,看来如今金陵方面,对天南城,还真是要动真格的了。 而在双方的各自震惊结束之后,他们二人便是询问起来了对方一些事情。 交谈了一段时间过后,戏志才便是将郭嘉放出去了。 毕竟他是知道的,想要留住郭嘉?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今天出手拦下郭嘉了,那过不了多久,郭嘉也是会堂堂正正的走出军营大门的。 锦衣卫千户,可不是说拿下就拿下的。 虽然在官阶上,郭嘉与天南城主相差不多,但是,这也仅仅只是在官阶上了。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一州之刺史,在见到锦衣卫千户的时候,那都是要问好的,更何况他区区一个城主。 扣留在军营,也不过就是暂时的情况罢了,而且这也是因为郭嘉本人没有什么其他要闹的意思,不然的话,这位天南城主是压根做不到将郭嘉带回天南军营的。 而放走了郭嘉之后,戏志才便是连忙动身,将这件事与统领说了一声。 再之后的,便是如此了。 而此时此刻,在天南城墙上面,这个时候啊,天空上哪怕是星星也是变少了一些,更多的,那便是漆黑一片了。 站在城墙上的郭嘉,正在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四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这人抬起手来,吩咐城墙上的士卒退下之后,自己便是压低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了郭嘉的身旁。 在郭嘉刚打完一个哈欠向旁边看的时候,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便是让他有所惊吓。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而后站定脚步定睛一看。 原来是那位天南城主啊。 “啧啧啧,你这个家伙怎么个事?突然出现在城墙上,这是要吓死我不成?” “倒是没想到,千户大人 竟然会有着这般的风情。” 天南城主轻笑了一声,随即便是站在了城墙旁,看着城外的风景。 郭嘉反倒是轻嗤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双手抱拳,有些不屑的口气说道 “这算是哪跟哪啊,咱们的城主大人,这不也是来到了这里吗?” “本将,不过是听闻手下人汇报,说是有个手持锦衣卫腰牌的锦衣卫大人,在这大晚上的,来到城墙上独自一人,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天南城主挑了挑眉,他随后便是扭头双眸看向郭嘉。 郭嘉翻了一个白眼,回答道 “怎么着?城主大人这是想动手将我带回军营不成?” 天南城主耸了耸肩,抿嘴一笑。 “千户大人说笑了,您何般的身份,本将哪里有那般的本事,能够将您带回军营呢?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 郭嘉皱起了眉头。 “嗯,好奇。” 天南城主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 “本将好奇,像千户大人这般聪慧的人,怎会百般的在意起,一个洪门的所谓话事人?洪门在天南城是强大不假,可是放眼整个南离,却是不值一提,千户大人这般身份的人,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将这些宛若蝼蚁一般的人物放在心上的才是,可是通过这阵子的观察,本将却是发现千户大人您,竟然会对洪门的那位话事人,如此的上心,就像是,嗯,就像是对其,另眼相看一样。” 原来如此啊,这个家伙,原来是在想着郑成功的事情。 郭嘉冷声一笑,道 “难不成在城主大人的眼里,我郭奉孝,还真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家伙不成?啧啧啧,那洪门郑成功,与我郭奉孝乃是有着数年友谊在身,我与他有所上心,这不是自然?反倒是城主大人,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始终没有对这些天南地头蛇有过任何实质性的手段,如此,还真是让我,让整个锦衣卫,又或者说,让金陵方面,都对城主大人您的居心,产生了一些怀疑呢。” 天南城主微微眯起了双眼,他耸了耸肩,点了点头后,轻声回答道 “倒也是确实,本将这些年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功绩可以与金陵方面汇报,让金陵方面对本将产生一些怀疑,那也是自然的,只是,本将原本以为像是郭千户这般聪明的人儿,应该是会对本将的处心积虑,有所明悟的才对,可是如今看来,郭千户您却是,跟那般的人一样吗?” “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郭嘉白了天南城主一眼,他反正是没有对这个家伙说的这些话怎么放在心上。 他反而还是对这位天南城主,有些厌烦呢。 要不是这个家伙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什么屁的实质性的事情都没有做出来,而后这引起了金陵方面的不满。 锦衣卫这也就不会让他一个江陵分部的千户弄到天南城这里。 原本他郭嘉在江陵城那里过的可是逍遥自在的日子,整天可以混在江陵城的各处酒馆之中,这日子好不自在。 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天南城主的不作为,他郭嘉这不也就被扔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说说吧,千户大人,您手下的那些锦衣卫们,现在到底在哪?” 天南城主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个问题,让郭嘉眼神一变。 “城主大人这说的又是哪里的话?我手下的那些锦衣卫?他们可是隶属于金陵本部的,我郭嘉一个江陵分部的锦衣卫,哪里来的本事能够调动的了他们呢?” “别装了,千户大人,您是觉得,本将当真会以为,那些从金陵过来的锦衣卫们,不会听从您的命令吗?” 天南城主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对于自己所说的这番话,有着异常的信心一样。 而反观是郭嘉呢?郭嘉冷眼一瞥,轻声回答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城主大人,难不成我们锦衣卫行事,皆是需要大事小事的都要向您一个天南城主汇报不成?” ”千户大人这话说的严重了,哈哈哈,不过若是千户大人当真是有这份心的话,那本将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天南城主抿嘴轻笑,仿佛将郭嘉所说的这话当真了一样。 “省省吧,那些小家伙们,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城主大人你,可就别想着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了。” 郭嘉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知道怎么的,这阵子啊,他的脑门一直有些时不时的疼痛,而且疼痛过后,又是伴随着一阵晕眩。 想来应该是有些水土不服? 反正天南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郭嘉若不是因为那位指挥使大人的调动,他才懒得来这里呢。 “得,那看来,本将今日是没法从千户大人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天南城主点了点头,面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对于郭嘉的这个回答,早就心中做好了准备一样。 不过正当他们二人在城墙上聊天的时候。 在天南城外,却是一阵马蹄声响起。 这阵马蹄声,引起了天南城主和郭嘉的注意。 天南城主皱起眉头,聚精会神的双眸仔细观察着远处。 黑夜之下,饶是他如何的去观察,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一声喝令之下,城墙下的那些士卒们纷纷跑上了城墙,在天南城主的命令下,他们进入了自己的岗位。 “有意思。” 天南城主冷冷的说道。 “这马蹄声,听起来应该人数不是太多。” 郭嘉紧紧皱着眉头。 天南城这里,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出来马蹄声呢? 虽然说自己听来的话,想来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可是,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而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在距离天南城们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处,出现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几个人,身上正是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 而当中的那人。 郭嘉就算是再怎么看不清,那也是依稀的能够认出来对方。 “齐无恨?!”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天南城主之威 “郭千户。” 齐无恨翻身下马面无表情的对出城赶来的郭嘉行了一礼。 而在他的视线看到了郭嘉身后匆匆赶来的天南城主时,他的眼神则是变了个味。 这个家伙,他可是认识的。 “齐无恨,你这时候不应该是在金陵城才对吗?你,你怎么带着这么些人来了天南这里?难不成是指挥使那里又有什么新的命令下达吗?” 郭嘉有所激动,这一开口说出了这番话之后,他这也才是猛然间意识到,就在他的身旁,可还有着一个天南城主在这里呢。 而齐无恨倒也不傻,他在听到了郭嘉的这个问题之后,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就回答,反而是将眼神轻轻的看向天南城主,对其说道 “李将军,对吧?我没记错吧?” 天南城主点了点头。 “齐千户,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时间不长,两年前的时候,我还带着人南下路过天南一次,那时,可还与李将军你有过一面之缘的。” 齐无恨讥讽似的口吻,斜着眼看着天南城主。 与郭嘉的和善态度不同,齐无恨这一见面,便是没有任何好脸色给这个天南城主看。 不过这位天南城主仿佛也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一样,他只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点头开口回答道 “是了,两年前的时候,本将与齐千户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本将没有想到的是,齐千户竟然还能记住。” “怎么可能记不住呢?要知道两年前的时候,李将军你可是给我当众展示了好一手城主威风,这般的下马威,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几个人会如李将军一样对我做出那般之事。” 齐无恨冷笑着一声。 他的言语之间,好像诉说了一些,有关于在两年前的时候,他与这位天南城主之间的一番恩怨。 而郭嘉则是绕有深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天南城主,虽然他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但是从他的眼神之中,却也是可以观察的出来,他对于这个天南城主和齐无恨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摩擦,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咳咳。” 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后,天南城主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很快的转换神情,恢复如常的再度看向齐无恨,继续说道 “齐千户这说的是哪里话,当年之事,本将也是有苦衷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本将原本还以为,齐千户您会将此事忘却的。” “忘却?李将军,难道你就没有听其他人与你说起过我吗?” 齐无恨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脸色仍然冷淡,可是从他的眉宇之中,却是能够隐约的看出一抹狠辣之意。 看着天南城主皱起了眉头,齐无恨轻哼了一声,道 “旁人可都是说过的,我齐无恨,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李将军你当年在禁军中有着偌大的威名,看来,还是对我齐无恨不甚了解啊。” 随着齐无恨的这话一说出口,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而随着气氛变得越发的尴尬起来,郭嘉也是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这阵子,总算是在今日看到了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自视甚高的天南城主吃了鳖啊,啧啧啧,不得不说,齐无恨的这一手,耍的可真是漂亮。 虽然说郭嘉现在很是好奇齐无恨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南城这里。 但是很明显的啊,眼前的这一幕,才是他最需要去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来好好的看戏的。 不过啊,这位天南城主好像是看出来了郭嘉想要看戏的打算,他抿嘴一笑,转而开口问道郭嘉 “郭千户,这位齐千户,与您可是同僚,难不成,你们二位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毕竟天南这块地方,骤然之间出现两位千户级别的锦衣卫,这若是没有金陵方面调令的话,本将也是很难办的。” 好家伙,这一句话扯的,直接就是扯到了郭嘉的身上。 这可让原本打算安生看戏的郭嘉,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下来。 不过这位天南城主这话说的也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两位千户级别的锦衣卫,按照正常来说的话,没有调令的话,压根就不可能会碰在一起的,尤其是,在天南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郭嘉翻了一个白眼,而后转身面向齐无恨,对其开口问道 “城主大人说的也对,齐千户,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你,应该是留守在金陵本部的吧?怎么?是本部有什么新的任务,所以你才南下赶往天南的吗?” 齐无恨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点头过后,视线仍然充满着杀意的看向天南城主。 得,这个齐无恨,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了。 还真是不知道这个齐无恨跟这个天南城主,他们两个背地里到底是有着什么恩怨情仇,啧啧啧,这好戏看的,我怎么今个才知道呢? 郭嘉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而后便是继续开口问道 “调令可有文书?” 紧接着,齐无恨摇了摇头,这时,他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陆炳暂代指挥使权柄,口头与我讲述了天南之事,为保天南不出意外,所以才让我即刻南下赶往天南。” 与郭嘉说完了这话之后,齐无恨这也是侧身再度看向天南城主,对其则是转换了一个口吻,很是戏虐的说道 “若是李将军对此有所疑问,或者说不相信的话,大可派遣人手前往金陵询问一二,我相信,陆炳他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天南城主微微皱起了眉头,有所深邃的眼眸看向齐无恨。 久而的,他才开口道 “既然是齐千户说的,那本将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疑问的,嗯,锦衣卫行事,我等是没有权柄过问的,只是齐千户,若是您要进城执行任务的话,这阵子,恐怕是不行。” 原本天南城主以为在自己说完这话之后,齐无恨应该会对自己反驳一些话呢,可是谁想得到,齐无恨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就算是 答应了下来。 这可就让天南城主更加的疑惑了。 即刻南下赶赴天南,结果竟然如此心不在焉的没有将进城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个齐无恨,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一些什么药? 若不是齐无恨不像是郭嘉一样的话,这位天南城主还真是想以强硬的手段吩咐手下,将齐无恨拿下了。 可是,齐无恨是齐无恨,郭嘉是郭嘉,对付后者自然是可以上硬的,可是对付前者,明显的,齐无恨是一个不吃硬的主。 而且郭嘉这般看起来好说话的主,强硬的手段,对他往往也只能用一次而已。 “呵。”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眼神看向天南城主,他顿了顿后,道 “怎么?李将军这是不信?” 当天南城主刚要开口说不是的时候,齐无恨却是抢先开口说了 “大可实话与李将军说,我此番带人南下,目的地虽然是天南不假,可是,却不是天南城,而同样的,我所执行的任务,也不是针对天南城,所以说李将军,别想太多了,你我虽会碰面,但是这一次,还是没到时候。” 齐无恨冷哼了一声,有些嘲讽之意的对天南城主如此说道。 而天南城主的脸色,也是在听到了齐无恨所说的这话之后,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这个齐无恨,还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打算给过自己。 “得了,郭千户是我锦衣卫之人,若是在留在李将军你身旁的话,终归不是一件好事,今日,我就先将郭千户带走了。” 齐无恨轻笑了一声,而后便是转头看向郭嘉,对其点头后,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是扭身走向了那群锦衣卫。 与郭嘉上了马匹之后,齐无恨手握缰绳,转动了马匹的身子后,便是给天南城主留下了一句话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且等着吧,日后终有一日,你我二人会有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的,可能是在天南,当然,我更希望是在金陵。” 丢下了这一句话之后,这群由齐无恨带队而来的锦衣卫,便是驾着胯下马匹,离开了天南城这里,在原地,只留下了天南城主,以及他身后十丈开外站着的那些天南士卒们。 “城主大人?” 那些士卒见到这些锦衣卫离开了,刚想要上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可是迎面对上的,却是自家城主大人那般像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说什么说?滚回去。” 天南城主低声吼道,而在天南城主带着这些士卒回到了天南城内的时候,他便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城墙上。 站在城墙边,双眸遥遥的看着齐无恨他们消失的那个方向。 目的地是天南,可是目标,却不是天南城。 锦衣卫这一次,到底要搞些什么手段? 先是派来了一个江陵分部的千户过来,现在竟然连留守金陵本部的一个千户又派过来了?这要是再加上先前消失的那一队锦衣卫人马。 粗略的估算一下,在此间天南城附近的锦衣卫,那可是有着足足几十号人,并且在这几十号人里面,可是有着两位千户级别的锦衣卫。 真是,动真格的了吗? 要说真是将齐无恨与他说的这些话尽数相信了,天南城主是不可能的。 齐无恨那个家伙说的那些话,怎能全信? 光是那一句目标不在天南城,这就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在锦衣卫的眼中,天南城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始终都是他们的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趁早将天南城尽快归属到他们的监察之下。 呵,他身为天南城主,这一点岂能不知? 所以要是这么看来的话,这个齐无恨,估摸着就是在与自己玩什么障眼法呢。 今日带走郭嘉,保不齐明日便是要带着那些锦衣卫一同重新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天南城,然后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制造出来一个惊喜。 呵呵呵,锦衣卫的那些家伙,是最喜欢做出来这种事情的杂碎了。 “即刻吩咐下去,全城戒严,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天南。” 天南城主冷声喝令着。 锦衣卫的潜行手段,他不得不防,神出鬼没的锦衣卫,哪怕是孤身潜入敌国都城的事情都是能够做得出来。 更何况,是潜入他们天南城。 不过该做的准备,他还是要做的,并且,他也有着一些自信。 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这些天南士卒们,呵,拦下几个锦衣卫,想来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而与此同时,在天南城外的荒山上,齐无恨吩咐了下去,让手下的那些锦衣卫将马匹牵到一旁喂食,而他自己,则是与郭嘉一同,坐在了刚刚燃起的火堆旁取暖。 “齐无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得,看来郭嘉始终还是没有将齐无恨刚刚与天南城主说的那些话当真。 而齐无恨也是轻笑了一声,他拿起一旁的干柴,给火堆加上了一些柴火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道 “忽地笑他们失踪了,对吗?” 郭嘉楞了楞神,下意识的回答道 “对,失踪了好一阵子了。” 而后下一秒,郭嘉便是反应了过来,连忙看向齐无恨,对其很是不满的说道 “齐无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在没有任何调令的情况下,你竟然敢带着这么些人南下赶来天南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锦衣卫的百规你难不成是忘了?你这样的做法,哪怕是陆炳都是能够将你关进诏狱让你好好的吃一顿苦头的。” 妈的,郭嘉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不禁懊恼了起来。 他早就应该猜出来的。 齐无恨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真的是背负着什么命令南下赶来天南城啊。 这个家伙与执金司的那个忽地笑,关系虽是宿敌,可是二人之间,却又是多了一层惺惺相惜的羁绊 。 在听到了忽地笑失踪的消息之后,齐无恨这个家伙想都不用想就会直接莽撞的行事,带着麾下的人便是南下来了。 妈的,早知道自己在前些日子的时候就不应该让魏忠贤那个家伙将忽地笑他们失踪的事情如此迅速的就报上去。 那个陆炳也真是的,这怎么连一个齐无恨都没有看住?让他这条疯狗如此的便是出现在了天南城这里。 这不是,这不是给他郭嘉找事的吗? “郭千户,你不用懊恼,这些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可是谁知齐无恨却好像是压根就没有将郭嘉所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他也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摆弄着火堆了。 “没有我想的这么复杂?齐无恨,你这家伙的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违反的,可是百规啊,就算是正常处理,你这家伙也是要停职以亵职罪处罚的,可是现在能正常处理吗?现在指挥使大人不在金陵,暂代指挥使大人权柄的,那可是陆炳,陆炳与你齐无恨,你们两个人之间闹得有多么的火热,我他妈就算是再江陵城我都是知道的差不多,让陆炳这个家伙来处罚你?呵,就那个家伙对你,把你扔进诏狱那估计都是轻的了吧?” 郭嘉实在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意思,妈的,陆炳与齐无恨之间的恩怨情仇,往日里因为乾清阳一直都呆在金陵城,所以也就没有闹的特别的狠,而且这两年的时间里面,齐无恨也常常在外执行任务,所以这两个家伙也就没有怎么继续闹下去。 可是如今的情况可不一样啊 如今的情况是,乾清阳不在金陵城,并且在临走的时候,可是专门命令的由陆炳来暂代他手中指挥使的权柄。 虽然说陆炳不会搞出来什么幺蛾子吧,但是齐无恨这么一个他昔日的仇敌,如今却是公然的做出来了这种藐视锦衣卫百规的举动。 呵呵,郭嘉还真是觉得,齐无恨有一番苦头吃了。 然而,齐无恨却是摇着头,轻声回答道 “陆炳那个家伙不会的,起码,现在不会,郭千户,你的聪慧,我早就有所耳闻,而你应该也同样知道,陆炳那个家伙,是比我好说话的,所以,我们两个人私下里交易一些东西之后,这阵子,起码我们两人都是会相安无事的相处下来,直到指挥使大人归来,而如今我这般的南下赶来天南城,虽然没有与陆炳提前只会过,但是按照陆炳的性子,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会做的,也只是尽快的遣人南下赶来,并且他也会连夜的为我的南下伪造出来一封调令。” 齐无恨有些心不在焉的烤着火,而在听到了齐无恨如此的解释过后,郭嘉的眼眸中,则是闪过了一抹奇异。 “齐无恨,你和陆炳,该不会已经达成共识了吧?” “算是吧,所以,现在郭千户你应该能够猜得出来,陆炳的性子,会对我这般的行为做出什么反应了吧?” 听着齐无恨如此的回答之后,郭嘉这颗原本高高悬起的小心脏啊,可算是放了下来。 “妈的,你这个家伙,早说啊这不会,真的是,差点就把我给吓死了,陆炳那家伙,我反正是不想回京之后去见他,真的是,跟那家伙呆在一块的时候,我真是连一点架子都放不下来,时时刻刻都得陪着他端起来,简直就是累得很。” 郭嘉这边刚抱怨玩陆炳之后,转而的,他便是皱起了眉头,心头的一番疑问再次浮现而出,他问道 “对了齐无恨,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跟这个天南城主有过联系的?而且看样子,你俩怎么着?还有着一段不解之缘不成?” “两年前,他以城主之名,拘下了我的一名手下。” 齐无恨淡淡的说出了这话。 “啥玩意?” 郭嘉显然对此很是震惊。 “当时我接下了南方三州事关南越王的一件任务,所以在指挥使大人的要求下,我带上了两个百户,而其中的一人在进入天南城搜查情报的时候,在量出身份的前提下,被他押入了天南大牢,其中各种刑罚拷打,最后,还是我硬生生的杀进了天南大牢,这才将那名百户救了出来。” 齐无恨语出惊人,他说的这些话,每一句话,都是让郭嘉震惊的有些合不拢嘴。 “而那个被他以各种刑罚处置的百户,便是魏忠贤,而其中的那些刑罚,有些甚至影响到了魏忠贤的根基,使得原本可以继续精进修为的他,最终一生也只能停留于此了。” 齐无恨在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中的那抹杀意再次浮现出来。 看来,他与那位天南城主之间,还真是有这一番无法化解的仇恨呢。 “这家伙他哪来的如此胆子?我道魏忠贤这个家伙这两年怎么始终都没有怎么出过金陵了,原来,原来竟是因为此事,妈的,这家伙,他区区一个天南城主,哪来的权力去刑罚锦衣卫的百户,齐无恨,你的脾性是怎么忍下此事的?这要是按照你的脾性,这件事早就被闹得南离皆知了才对。” “天南城主,有些手段,两年前的我,还是稚嫩。” 齐无恨叹了一口气。 “而且当时,我也是真真切切的杀了他手下不少的亲卫,最后才将魏忠贤救出来的,那个家伙在看见了我来之后,最后也是只能将我们放出天南城了。” “这件事怎么能如此善罢甘休?齐无恨,怎么?待得我将天南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需不需要我出面,妈的,我锦衣卫的百户也是他一个城主能动的?” 郭嘉显然对此事很是气愤。 魏忠贤他是知道的,虽然年纪是有些大了,但是在锦衣卫的资历却是老的很。 并且为人也是不错的,起码给他郭嘉,也是留下了不少好印象的。 “我此番来到天南,也是有着这番的打算,只是如今眼下,我只想查出来忽地笑究竟去了哪里。” 齐无恨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抚着额头。 这件事在当初,也是让他憔悴了不少。 第四百九十六章 耍戏法 “其实说实话吧,忽地笑他们在离开天南之前,是曾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啧,不得不说,铁箭禅师的这个爱徒,看着确实是不错,起码比起这些年来我见过的那些二代们要好上了不少。” 郭嘉抿抿嘴,他的这话一出口,立马就是引起了齐无恨的注意。 “那他可曾与郭千户你有过什么言语上的交谈吗?还是说,他曾经暗示过郭千户你一些什么事情?” 齐无恨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咽了口口水后,便是有些急切的目光看着郭嘉。 “交谈,是有一些的,只是暗示的话,让我好好想一想。” 郭嘉皱起了眉头,开始深思了起来。 他当日见到忽地笑的时候,可还是他从洪门那里离开不久的时候呢。 那个时候他正巧是要与魏忠贤他们这些从金陵赶来的锦衣卫布置交代一些事情,结果没成想却是意外的撞见了忽地笑他们这群执金司的人。 而且那个时候因为还在天南军营里面,所以郭嘉也就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在那个时候,那位天南城主可谓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派遣人手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郭嘉自然是发现了那些监视着他的人。 可是他当时这也没什么办法啊,所以这也就只能忍耐下来了。 忍耐,倒是能忍耐,不过让人难受的就是,这其中着实还是有些让他心里面有些不自在的。 所以对与忽地笑当初到底与他交谈了什么话,他郭嘉这还真的就是要好好的回想回想。 因为有关于那段的记忆,实在是有些太容易被遗忘了。 回想深思了好一阵子之后,郭嘉眉毛一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不过当他刚要开口,却又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连连咂咂嘴,摇了摇头,像是在顾虑着一些什么似的。 “郭千户?” 齐无恨很是疑惑。 再度思考了好一阵子过后,郭嘉这才似是有些确定的口吻,开口缓缓说道 “说到暗示什么的话,我想了又想,应该是没有的,只是,若是一些细节上面的不对,那应该还是有的,我记得,当日忽地笑这个小家伙曾经不止一次的与我提起过,他们将要前往天南附近的村落呆一阵子,嗯,当时我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再看看的话,当日忽地笑他们与魏忠贤一同带人出城,虽说天南的那些人没有跟上他们的尾巴,可是目前看来的话,天南城附近的村落,想来他们应该是去往了那里才对。” 郭嘉一脸疑惑的模样。 去了天南城附近的村落。 这他着实是有些没有注意到。 当时他甚至就连忽地笑到底为什么要与他攀谈了良久,他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可谓是对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也是一茬接着一茬的随口附和着与忽地笑他们之间的一些交谈。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看看的话,忽地笑他们那么多人竟然会尽数的全部失踪。 这就让人有些不免的为此感到了一些冷颤。 虽然说郭嘉对于忽地笑他们这群执金司的人并不怎么在意。 可以说哪怕是魏忠贤他们这些锦衣卫的人,郭嘉估摸着现在都是没有多少印象的。 不过他郭嘉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无论是忽地笑他们执金司也好,还是魏忠贤他带来的那群锦衣卫也好。 这两者的战力都不弱。 也就是说,哪怕是想要一口吃掉这两支里面的任何一支,哪怕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比惨痛的,最少,对于天南城这里的那些地头蛇们,他们是没什么能耐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诸如上三门,哪怕是他们想要一口吃掉执金司和锦衣卫的任何一支分队,他们都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够不够,吃不吃的下去。 那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可是,魏忠贤带来的锦衣卫和忽地笑麾下的执金司,尽数都失踪了。 好家伙,如果说吃掉这两支势力其中一支,放眼整个天南城的各大势力都是无比艰难的话,那么现在这算是个怎么事呢? 想要一口气将这两支尽数吃下? 不好意思,除非是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们亲自下场,否则的话,天南压根就不可能会存在着这种手段。 而且除此之外,郭嘉的手中原本也还是有一张底牌的。 魏忠贤虽然身为锦衣卫之中的一介百户,可是他却是锦衣卫百户之中少有的精锐,并且魏忠贤曾经也是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的亲信之一。 所以魏忠贤手中,是有着一道可以称作为后盾的秘术在手中的。 这般级别的秘术,是完全可以让魏忠贤在一时之间将局势瞬间扭转的。 所以说,就算是天南城的那些老怪物们不要脸面亲自下场的话,那么魏忠贤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是悄无声息的就这么离奇失踪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郭嘉一直都不对此很担心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知道,既然到现在为之还没有露出任何风声的话,那就代表着,像是魏忠贤他们这些人,应该都还是活着的才对。 倘若是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险的话,那么魏忠贤的手中底牌,何尝会有不用的道理呢? 而且除了魏忠贤之外,这次带队执金司的忽地笑,他的身份就一般了不成? 铁箭禅师那可是南离帝国修士之中完全可以排进前五的强大修士。 这般的师傅在背后给自己撑腰,想想都是清楚的,铁箭禅师肯定也是会给忽地笑留下一些保命底牌的。 啧啧啧,这种正儿八经的老怪物们留给亲信,徒弟的保命底牌,郭嘉想想都能知道,一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的就是了。 所以说看着齐无恨这般的莽撞着急,郭嘉就不由得觉得,齐无恨虽然在此之前已经是将陆炳那个家伙的心思猜了一个差不多。 可是终归的,在面对忽地笑失踪的事情上面,他齐无恨还是没有做到真正的冷静。 实在是太容易失控了,这不像 是一个合格的锦衣卫千户,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齐无恨,说实在的,你这家伙,这些跟在你身旁的这些人,可信不可信?你可别把自己给玩了一个底掉。“ 郭嘉有些不放心的眼神环视了一圈不远处的那些齐无恨带来的锦衣卫们。 虽然说他郭嘉也是锦衣卫千户,但是谁说的在锦衣卫之中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相信其他人了? 妈的开玩笑,锦衣卫里面虽然说不至于会出现什么叛国贼吧,但是在锦衣卫这个偌大衙门里面,那也是派系分明的。 无论是以陆炳为首的一派,还是由那几个老一辈的千户们的一派,还是像郭嘉,齐无恨他们的这些中立派,锦衣卫的各个派系,那可谓是鲜明的很呢。 所以说啊,郭嘉对着齐无恨说的这话,担心的不是别的,他担心的啊,就是觉得齐无恨这个莽撞的家伙可别错信了人。 本来就他郭嘉对于齐无恨这人的了解,差不多齐无恨在他的印象里面,那就是一个独来独往,这些年来都没有什么好友的家伙。 嗯,到也不算是没有好友,这忽地笑不就算是一个吗?虽然说看来齐无恨这个家伙估摸着口头上是不会承认的。 但是放眼整个锦衣卫这么多人里面,齐无恨好歹也是混了这么多年了,可是说到好友,反正郭嘉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而如今这个齐无恨竟然带着这些锦衣卫一同南下了。 这些家伙里面,这万一要是混进来了一个其他派系,就比如说是陆炳那一派的人混在里面,这岂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虽然说根据齐无恨刚刚所说的那番话里面可以得知,他齐无恨跟陆炳在近期是不会闹出来什么幺蛾子的。 但是这谁又能够保证以后呢? 就连齐无恨这不都是说了,他与陆炳之间的约定,那可是在指挥使乾清阳回归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们二人保持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可是一旦等到指挥使乾清阳回到金陵之后呢?这两个家伙的那番约定的另外一层意思,不就是说到时候又要开战了吗? 妈的,而这要是在这个时候提前的被陆炳那一派的人给提前混了进来,掌握了一些有关于齐无恨的黑料的话。 呵,等到了那个时候,齐无恨就算是不去诏狱,那也是要脱一层皮的。 而齐无恨呢,他用树杈拨动了一下火堆里面的柴火,淡淡的开口说道 “郭千户大可放心,这些人,皆是我麾下心腹,任何一人,皆是可信之辈,对我齐无恨,虽说不上肝脑涂地,但却绝对不会做出那般反复之事,所以带他们过来,也是在我的考虑之中,毕竟,能够有实力将忽地笑那家伙给弄消失的人,无论怎么看,单靠我一人,是不够与他们为敌的。” 郭嘉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得,这话说的还真是漂亮。 要不是我早就听闻你齐无恨是个莽撞的是那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呵呵,我还真就是信了你说的这些屁话。 不过最少齐无恨所说的这话,那也算是向郭嘉保证了他带来的这些人的可信程度。 郭嘉无奈的点了点头,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他伸出手挠了挠脸颊,漫不经心的再度开口说道 “对了啊,你可别忘了,在年前的时候指挥使大人可是跟咱们这些千户开了一个会,而会议上面的内容,可是说了,在天南城附近,是有着一些我们锦衣卫的暗招在其中的,怎么?后来指挥使大人有没有跟你详细的说过那什么暗招究竟是什么?” “暗招?” 齐无恨有些懵。 “年前在金陵城总部的千户会议啊,你这个家伙该不会当时没有来参加吧?” 郭嘉看到了齐无恨的这个反应,那也是一愣。 不过他转念一想,在脑海中拼命的回想着有关于那一段的记忆。 果不其然,在他脑海中有关于年前的千户会议上面。 齐无恨这个家伙,是不在场的。 “我那个时候,在平舆县执行任务。” 齐无恨皱着眉头,那段时间他原本也是要留在金陵参加千户会议的,可是在那个节骨眼上,他却是接到了一份任务,任务的要求,让他不得不快马加鞭的赶往平舆县。 “嘶,当时会议上指挥使大人可是交代了,说是咱们锦衣卫在天南这里,是早就有着一手暗招布置好了的,怎么?这件事指挥使大人在事后也没有跟你提起来过?” 郭嘉有些不相信。 他的情报还是挺准确的。 而在他的情报里面,锦衣卫目前的这些千户里面,得到那位指挥使大人最多赏识的,毫无疑问的就是齐无恨这个家伙。 啧啧啧,而且按照齐无恨与指挥使大人之间的关系,想来这件事就算是齐无恨当时缺席了千户会议,那么后来指挥使大人正常来讲也是会将会议的内容予以齐无恨稍微的提及讲述一个大概的吧? 可是,齐无恨却是再度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一概不知,天南的事情,我也从来就没有过多的了解过,除了两年前的时候因为执行南越王的任务不得不经过天南城之外。” “这就奇了怪了啊,我这原本想着,既然指挥使大人留下的意思是让我负责天南的事情,那么我就琢磨着,当初年前在千户会议上说的那手暗招,指挥使大人应该也是会跟我交代交代的,结果到头来啥也没有,后来我这还指望着魏忠贤他们这些人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结果魏忠贤他们连这件事都不知道,真的是,原本还想着靠你跟指挥使大人之间的关系,你应该知道一些的才对。” 郭嘉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烦躁。 虽然说他不确定,也不知道他们锦衣卫布置在天南城的暗招到底是什么。 但是既然这一手暗招是由那位指挥使大人亲手布置的,那就毫无疑问的可以确定。 这一手暗招,肯定并不简单就是了。 原本郭嘉这还想着,靠着这一手暗招,自己还能不费太大力气的就可以将天南 的那些麻烦给解决的差不多,这样的话,到时候自己也就不用再为此想太多其他有的没的了。 可是现在看来,呵呵,自己这还真是想多了。 这明摆着的就是,那位指挥使大人估摸着就是压根没有说是想要让自己动用那一手暗招的打算。 妈的,真是烦。 要是这样的话,岂不就是说,自己要自己费心思在这件事上花费精力了? 啊,他郭嘉还真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面伤神呢。 “而且郭千户,你也别想得太多了,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帮助你,而是因为忽地笑失踪的原因罢了,除了调查忽地笑失踪的事情以外,我并没有任何兴趣去做一些其他对我而言,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事情。 齐无恨微微的眨了眨双眸,他说的这话,也算是毫不留情的打破了郭嘉的最后一层幻想。 不过郭嘉看起来也是能够勉勉强强接受下来这个现实,只见他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之后便是再度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行行行,你齐无恨是个什么人我又不是不知道,指望你能帮忙,那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郭嘉轻哼了一声,拍拍手便是准备起身。 “郭千户要回去吗?” 齐无恨没有起身,只是平淡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我这不回去还能去哪?我可不像你,你现在想去哪都行,我要是跟你现在一样的话,我老早的就跑回江陵城喝酒去了,怎么可能会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多一天,妈的,还不是因为现在走不了,真是烦死了。” 郭嘉不满的抱怨着,说完了这话,他便是准备动身返回天南城。 可是啊,齐无恨这时候却是再次开口了。 “郭千户,您难道就不好奇,魏忠贤他们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吗?” “我好奇个什么劲,反正魏忠贤这个家伙年纪也大了,心里面想来也是有数的,他只要不碍事就行了。” 郭嘉瞥了一眼齐无恨,回答完了这话后,他便是准备再度动身,然而,齐无恨的再一番话,则是让他转身坐了回去。 “郭千户,我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认为,魏忠贤和忽地笑他们二人的手中都是有着底牌在身,所以就算是现在失踪了,那也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生命危险的,嗯,确实,这一点,我也是赞同的,只是,不出现生命危险,那可并不代表说是,他们现在就是安全的,呵,郭千户,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天南城的那些地头蛇们,就那么好对付吗?或者说,你到现在还天真的将那个李将军,当成人畜无害的天南城主不成?” 齐无恨句句如针一般的刺入郭嘉的心中。 郭嘉沉默了良久之后,最终这还是转身重新坐了回去。 说句老实话,他早在之前的时候就是对此有些怀疑的,只是,他始终是没有任何的法子是可以去确定的。 “指挥使大人留的后手,应该是能够保住他们性命的,而且,铁箭禅师也是一样,他们二位前辈的手段,是我等想不出来的。” 郭嘉坐下来了之后,只是说出了这话,然而,齐无恨却是毫不留情的回答道 “保住性命,并不代表能够保住他们的安全。” 被齐无恨的这一句话给呛的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郭嘉便是只得沉默了下来。 “有些事,你齐无恨也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郭千户也是如此。” “你这家伙。” 郭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在他刚一开口,却是再度垂下了头,最后,也是只能无奈的开口问道 “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终归,郭嘉还是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有什么打算?郭千户你不都是说了吗?” 齐无恨对着那些锦衣卫们挥了挥手,下一秒,那些人便是离开的远远的了。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是要跟我说,你想去天南附近的那些村落挨个去寻忽地笑吧?” 郭嘉原本才有些舒缓下来的眉头再次紧紧锁起。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吗?” “得,得,得,确实,没什么别的法子了。” 郭嘉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妈的,怎么越发的感觉齐无恨这个人说的话这么呛人呢? “千户会议,缺席的应该不仅仅只有我一人。” 冷不丁的,齐无恨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 郭嘉双眸神色微微有些动容。 “我曾在平舆附近,看见过陆炳的身影,虽然没有与他打个照面,但是我可以肯定,那道身影,就是陆炳。” “可是年前的千户会议上面,陆炳是在场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一些障眼法呢。” “齐无恨,你脑子是不是傻了?陆炳他哪来的那般手段?他的那些本事,敢在指挥使大人,以及那么多位老大人的面前耍出来障眼法这么一套?” 郭嘉看着齐无恨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很显然的,他很是不相信齐无恨所说的这话。 在平舆附近看到了陆炳的身影? 拜托,当时他郭嘉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在千户会议上面,陆炳就坐在他的左手边,跟他是挨着的。 他郭嘉还不至于连障眼法都看不出来,尤其还是陆炳的那些本事耍出来的障眼法。 ”郭千户,别太自信,你确实很聪明,可是,有时候说不定就是因为你的这些引以为傲的智慧,却是能够蒙蔽住你的双眼,而且陆炳那个家伙,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听着齐无恨说的这话,郭嘉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怎么着? 你齐无恨现在开始教育起来我了不成? 冷笑了一声之后,郭嘉不悦的眼神看向齐无恨,道 “齐无恨,有些事,我心里有数。”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拘谨燕青 “殿下,您怎么来了?” 看见来到酒楼里面的李元吉,吴成功不禁有些楞神。 “这不是,来找一找咱们的吴大统领吗?” 李元吉轻笑一声,而后便是挥了挥手,喝退了身旁的那些亲卫们,自己一人,坐在了武松的对面。 这位主,什么时候变得会主动来找自己了? 吴松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也是没有楞的太久,一只手提起酒壶,便是给李元吉倒上了一杯热茶。 “来到酒馆,想不到吴统领竟然只是喝茶吗?” 李元吉端起杯子,凑到鼻子旁轻轻的嗅了嗅,在闻到杯中的茶香后,他不由得有些打趣的意味看向吴松。 而吴松见此景也是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低着头,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回答道 “殿下这话说的,谁规定了来到酒楼,就只能喝酒了不成?而且啊,我们这些做禁卫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怎么能肆意饮酒呢?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且怪罪下来的话,殿下,您这可是让属下有些不好做呢。” “不好做?吴统领竟然也会有不好做的时候吗?哈哈哈,这还真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李元吉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虽然是热茶,但是温度尚好,李元吉闭上了双眸,在舌尖处残余的些许茶水,让他慢慢的回味着这其中的茶香。 “好茶。” 李元吉睁开双眼,点了点头后,刚刚放下茶杯,吴松便是又给他倒上了一杯并对他笑着如此说道 “既然是好茶,那么殿下便多喝点。” “好茶,饮的多了,味道也就变了。” 可是李元吉却是摇了摇头,伸出手将茶杯向桌案上推了推。 “这茶虽是不错,可是人,却是让孤始终看不明白,吴统领,您说呢?” 吴松的身形在听到了李元吉说的这话之后,稍微的顿了一顿,他有些僵硬的面容挤出来了一抹笑容,而后便是点点头,附和似的说道 “殿下说的不错,不错。” “吴统领,您这是在,逃避问题吗?” 李元吉微微眯起了双眼,有些许笑意的看着吴松。 这眼神里面,有些奇怪的神情在其中。 “逃避问题?殿下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属下哪里有这个意思了?” 吴松今日变得有些奇怪,在面对着这位大殿下李元吉的时候,他竟然是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无论是身形还是其他的种种,都像是有些心虚一样。 “吴统领,你们红袍骑士,何时落得过这般的境地呢?啧啧啧,号称禁卫红袍的你们,竟然也会被人给撵出去。” 李元吉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折扇,讥讽的眼神看向吴松,眼神里面的笑意,着实是让人有些看着不适应。 可是吴松他确实在听到了李元吉说的这话之后,他刚刚还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表情以及身形,在这一刻竟然是恢复如常了开来。 “殿下说笑了,我们红袍骑士,不过就是禁卫而已,哪来的这些幺蛾子。” 说着这话的同时,吴松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有些清冷之意的对上了李元吉看向他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良久过后,李元吉挑了挑眉,笑着再度点点头,一边笑,一边开口说道 “是是是,吴统领说的是啊,你们红袍骑士,不过就是禁卫而已,幺蛾子什么的,吴大统领难道就敢如此确定不成吗?” 李元吉轻蔑的笑容,不过虽然说是有些轻蔑的意思在其中,但是在李元吉的轻蔑笑容之下,却是能够从中看出一些不自然的神情在其中。 “殿下,有些时候,您说的这话,可是要对此负责任的,毕竟,在有些时候,您身为当朝大殿下,您说的这些话,有死后可也是代表着皇室对此的态度,而我们红袍骑士虽然身为禁军不假,可是禁军的身份,却不是殿下您能够随意与属下共处一室的原由。” 吴松冷傲的脸色上,头一次在李元吉的面前,浮现出来了一抹,让李元吉心神一颤的邪魅一笑。 这抹邪魅的笑容,就像是在莫名的威胁着他一样。 吴松,在威胁自己? 威胁自己这么一个当朝的南离皇室大殿下? 呵,还真是有意思啊,这个吴松,真是越发的让人对他提起来了一抹兴趣呢。 李元吉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毫不留情的回应道 “吴统领这话说的好啊,确实,你们身为禁军,可是作为禁军统领的你,怎么会在昨日夜晚的时候,出现在了当朝吏部尚书的府中呢?啧啧啧,吴统领,您刚刚说的那些话,现在这么看来的话,倒是有些让人,嘿。” 吴松的脸色突然就黑了下来。 “长殿下,您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的。” “负责任?哈哈哈,吴统领啊,你说说,这件事孤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说,这件事,是不是早就有人与孤交代过了呢?” 李元吉嘴角微微上扬,他轻哼了一声,讥讽的一笑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锦衣卫的那些家伙们,在金陵城这里的掌控力度,可谓是大的很呢,说是事无巨细,吴统领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锦衣卫的人,与长殿下有关联,呵,长殿下,你说说这件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的话,会是如何呢?” 吴松再次饮尽了一杯茶水,毫不客气的说道 “哈哈哈,吴统领啊,您,这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李元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孤与锦衣卫暗中有所联系?这件事,吴统领你有证据吗?哈哈哈,锦衣卫的那些有关于吴统领你的事,相信现在不止是孤,估摸着啊,就算是孤的那些弟弟们,差不多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吴松紧缩眉头,他的脸色此刻完全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仍然是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身形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 “锦衣卫之事,与我们红袍骑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是,吴统领这话说的没错,锦衣卫与你们红袍骑士确实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 相干的情况,可是如今,吴统领,您的出现,可就打破了这个僵局呢。” 说完了这话,李元吉站起身来,他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扭身看了一眼四周。 嗯,这座酒楼的那些人啊,差不多在现在也都被他手下的那些亲卫给清理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啊,都被赶出去了。 “孤可是知道,锦衣卫他们啊,对于你们这些皇宫禁卫,一直以来都是秉承着严查死守的条例的,毕竟你们的身份可不简单,啧啧啧,随时都是可以出现在皇宫的禁卫们啊,这里面要是混进来了几条心怀不轨的杂鱼,对锦衣卫而言,那可是防不胜防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吴统领,您昨日与吏部尚书的那一场酒局,可谓是直接就成了他们锦衣卫借此由头来对你们红袍骑士好生监察的一个理由呢。” 李元吉轻笑着,他这时候看向吴松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而也正是这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则是让李元吉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吏部尚书乃是当朝大员,手握吏部大权,在百官之中,那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此般的人物,竟然会与宫中禁卫在暗中有联系,吴统领,你说说,这件事要是先传入了父皇耳中的话,你猜猜,父皇会怎么对待你呢?” “殿下。” “哦?怎么了?难不成是吴统领心中已经有数了不成?” 李元吉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趣的看向吴松。 然而吴松却是冷笑了一声,回复道 “殿下所说之事,与我毫无任何关联,甚至包括殿下此间所言,殿下若是想的话,也尽管可以向陛下汇报,吴某,不介意的。” “你有把握?” 李元吉神色一变。 “把握?吴某要什么把握?殿下所言之事,若是当真属实的话,那陛下只会知道的比殿下早,而吴某,也断然不会如此悠哉悠闲的坐在此处饮茶赏景,由此可见,殿下此间所言之事,不过就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之事罢了。” 吴松再一抬头的时候,他的神情仍是那般的平淡,当然了,除了平淡之外的。 吴松看向李元吉的目光里面,全然都是一抹戏虐之意。 这抹眼神的意思,就好似是在对李元吉说,你的把戏真是很拙劣一样。 不过显而易见的,见到自己没有钓上钩的情况后,李元吉的脸色明显就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脸色一冷,李元吉这时候也是明白了过来。 自己刚刚在这里自导自演了半天,结果到头来,自己却始终都只不过是沦为了吴松眼中的那抹笑话似的。 “殿下,坐下来吧,您啊,这些把戏要是做给那些小孩子们看看,说不定他们还会上钩,可是做给我看的话,呵呵,殿下您这实在就是有些看不起吴某了,吴某这么些年来,可不只是虚度光阴呢。” 吴松嘲讽的眼神瞥了一眼李元吉。 在看到对方的神情变得慢慢的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吴松轻笑了一声,而后便是对着后方招了招手。 “殿下果然也来了啊。” 李元吉皱起眉头,刚一转头看向后方的时候,他便是楞住了。 李自成这时候竟然也是出现在了这里。 并且李自成一抹淡淡笑意的走上了二楼,一身戎装的,便是走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在来到李元吉面前的时候,李自成这还拱手对其行了一礼,道 “皇兄。” “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李元吉直接就是问出了口。 可是李自成却是耸了耸肩,扭头看向吴松,对其点了点头后,他便是一只手微微的拍了拍李元吉,对其说道 “皇兄这话说的就有些不给弟弟面子了,既然皇兄都能来,那么我为何又不能来呢?再说了,我这也是受到了吴统领的邀请,所以才会赶来赴约的,对吗?吴统领?” “殿下客气了,不过就是吴某想要与殿下饮上一些茶水,唠唠一些有的没的而已,没想到殿下竟然当真赏光与吴某,这还真是让吴某自感受宠若惊。” 吴松起身,将李自成迎入了座位上之后,便是伸出手,示意李元吉也入座。 李元吉的面部微微抽搐,而他的脸色在这个时候则是难看到了极点。 不过最终的,他这也是黑着一张脸,也坐了下去。 “哈哈哈,吴某这还真是想不到,今日不过是在酒楼中,竟然能够与二位殿下一同饮茶,吴某这心里面啊,着实还是有些小激动呢。” 吴松拿出一个崭新的茶杯放在了李自成的面前,给李自成倒上了一杯茶水过后,他便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李自成。 “吴统领说笑了,我早就听闻过吴统领的大名,平日里也早就是想要与吴统领结识,只是以前一直不凑巧,如今得以与吴统领一同饮茶,我自然是很乐意的。” 李自成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哈哈哈,殿下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见外了不是?这吴某要是早知道殿下心中如此之想法的话,吴某这早就前往拜访殿下了。” 吴松从一旁拿来了一盘青梅放在了桌子上,道 “不过殿下,您可知道在您到来之前,长殿下啊,这可是与吴某讲述了一桩不得了的大事情呢。” “哦?皇兄竟然也会如此的吗?” 李自成有些吃惊,他扭头看向李元吉,可是李元吉这时候呢? 只是轻哼了一声,很是不悦的说道 “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哪算得上是大事。” “嗯,确实,若是长殿下这么一说的话,那这倒也确实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嗯,不过就是一些登不上台面的杂耍罢了,长殿下果然还是慧眼识珠,看的比吴某要更加透彻明白呢。” 吴松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拿起了桌子上的青梅便是咬了一口。 “哈哈哈,吴统领您这话说的,我大哥他本就是我们这一代兄弟里面最为聪慧的一人,时常的也是因为这份聪慧,大哥也是常常得到过父皇的宠爱,哈哈哈,看的比吴统领您更加透彻明白,这也是自然的了。” 李自成却像是 浑然不知情似的,抿了一口茶水后便是如此笑着说道。 “确实啊,殿下您说的也有道理,长殿下的聪慧,吴某想了想,也确是早就有所耳闻,不过今日所见,倒是亲身体验到了一次。” 吴松怀揣着一抹平常的笑容瞧着李元吉。 李自成和吴松这两人先后的这几句话,你一句我一句的,这还真是将李元吉给整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下来。 不过他最终这也是勉强挤出来了一抹不算是太僵硬的笑容,点点头,便是说道 “吴统领说笑了,自成也,莫要太过于说起此事罢。” 尴尬的挤出来了这抹笑容后,李元吉便是突然起身,说道 “府中有些事情,孤还要回去处理一二,自成,吴统领,你们二位继续饮茶吧,孤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了这话后,李元吉便是转身快步的下了二楼,很快的便是带着自己的亲卫们,离开了这座酒楼。 而在酒楼里面,李自成和吴松二人这时候则是你一句我一句的。 全然没有将提前离开的李元吉放在心上。 嗯,这两个家伙啊,看起来好像还真是早就有所联络了呢,只是现在看来的话,这俩人,如今应该也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面而已。 “吴统领,听说你们红袍骑士这些年来执行的任务里面,好像有一件是有关于南越王的,这是真的吗?” 李自成突然冷不丁的问出来了这句话。 而这个问题,也是让吴松眉毛一挑。 不过眨眼之间,他便是满不在乎的继续吃着青梅,道 “确有此事不假,不过当时去执行这件任务的并不是我,所以说殿下,那件事的细节,吴某了解的并不算太多。” “没事没事,吴统领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们红袍骑士执行的任务,哪里需要与我这个闲散皇子说呢,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的话,我可就有罪受了。” 李自成摇着头笑了笑,不过紧接着,他便是继续开口问道 “但是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一问吴统领你的,嗯,我想了想,琢磨着这件事应该不算是什么机密。” “若不是机密之事的话,殿下尽管开口问就是了,吴某若是知晓的话,定然是会告知殿下的。” 吴松笑着看向李自成,而李自成,则是咂咂嘴,缓缓的开口说道 “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实在是想知道,南越王他这阵子,怎么会与锦衣卫牵扯上关系呢?” “锦衣卫?” 吴松有些懵,他第一时间是没有听懂李自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不过很快的,他这也是回过了神来,耸了耸肩,也是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这件事吴某就有些说不准了,因为吴某毕竟是禁卫的人,而锦衣卫却是宫外之人,我们两者之间,是不能有任何互通的,哪怕是吴某这个统领,也只是知道一些粗略的大概,只是,吴某也不敢随意的妄下断言,当然了,若是殿下想要知道的话,吴某也是可以将此番大概与殿下讲述的。” 紧接着,吴松便是与李自成说起来了一些有关于锦衣卫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在李元吉刚刚坐上马车还没走多远的时候,突然的,马车便是停了下来。 李元吉有些疑惑,他伸出手掀开帘子向前看了一眼。 只见华山宗的那位大师兄,君子剑燕青,此时此刻正站在他们这辆马车的前面。 怀中抱剑,宴请的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这辆马车。 “殿下,怎么处理?我派人将他给拿下?” 驾着马车的那个亲卫如此说道。 “让他过来。” 可是李元吉却是如此吩咐了下去。 虽然说这番的吩咐让亲卫很是不解,但是这终归是自家殿下的命令,自己一个亲卫,那也就只有遵从的意思了。 这不,没过多久之后,燕青便是来到了马车旁。 “把剑给他拿着吧,你,进来与孤说话。” 李元吉放下了帘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马车里面,顺带的,他还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绸服。 一番响动后,燕青掀开帘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的对李元吉行了一礼,谦卑有礼的开口说道 “草民燕青,拜见长皇子殿下。” “无须多礼,请起。” 李元吉伸出手,将燕青搀起来后,他便是开口问道 “不知燕兄今日来此见孤,所为何事?” 对方毕竟是李元吉在这段时间里面都始终想要得到了一个主,所以说哪怕是初次见面,李元吉这也是将自己的姿态架子放低了不少。 而燕青呢?他则是有些拘谨的垂下了头,轻声回答道 “草民听闻师弟告知,说是长皇子殿下有意赏识草民,所以草民才想着前来拜见长皇子殿下一面,已结善缘。” “燕兄客气了,不用如此长皇子的称呼孤,若是燕兄不介意的话,大可称呼孤元吉就好。” 李元吉淡淡的笑了笑,这也是他破天荒的头一回对其他人说这话。 可是燕青却是不吃这套,他始终还是垂着头,而在听到了李元吉说的这话之后,他这也是连连摇头说道 “这可不行,礼数在此尊卑有别,草民这般的身份,实在不能如此称呼长皇子殿下。” “哎,燕兄,算了算了,既然燕兄执意如此的话,那孤也便不强求了。” 李元吉想要开口对此说些什么,可是在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之后,他便是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而顿了顿之后,李元吉便是重新开口说道 “燕兄今日来此,只是想与孤见上一面吗?” “草民这般身份,能够见到长皇子殿下一面,便已是荣幸之至,哪敢奢求其他。” 燕青还是有些放不开。 “哈哈哈,燕兄,若是如此的话,那燕兄可否随孤,一同回府,孤与燕兄到时也可好好的畅饮一番,而后再说其他。” “殿下之命,草民自然是愿意的。” 第四百九十八章 还是怕青檀啊 “殿下,咱们可以准备启程出发了。” 老张给周不疑收拾出来了一些行礼放在了马车上之后,便是来到了周不疑的房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屋门。 而没过一会儿,屋门便是打开了,周不疑穿着一身少见的黑色绸服。 而老张也是在周不疑走出屋子了之后,便是将他手中早就已经提前准备好的青色长袍给周不疑披了上去。 “殿下,已经是快要入冬了,此番外出之地将要北上,北上之地的气温只会变得越发的寒冷,殿下还是要好生的注意好保暖。” 说罢,老张便是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周不疑的前面,为周不疑带路。 二人来到了周王府大门口之后,此时停在周王府的那辆马车旁,已经是有着两人在那里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在抬头一看,看见了这两人的面孔后,周不疑的双眼微微的有些诧异,不过紧接着的,他便是上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开口道 “商隐,沈宗卫,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啊,这两个等在马车旁人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当朝南离皇子的李商隐,以及他身旁的那位亲卫统领,沈宗卫。 看见周不疑出来了,李商隐也是面露喜色,他上前迎来了周不疑后,二人互相的打量了一番对方后,李商隐一记拳头轻轻的打在了周不疑的胸口处,对其说道 “不疑,你将北上,这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你知道吗?在从父皇那里传出来了这则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哪个嚼舌根的太监宫女在那里瞎说呢,我这原本还寻思着不疑你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入选此次的北上名单之中,不过啊,在沈自在跟我说,这北上的人选名单里面确实有不疑你的时候,好家伙,我这可真是惊讶的不行呢。” 李商隐说着这话的同时,还扭头有些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的沈自在,也就是他的亲卫统领。 周不疑抿嘴轻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的,北上的事情,这也是昨日的时候宫里面才有公公来王府这里与我说的,商隐,你这可不能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实在是因为,我这也算是刚知情。” “哎,不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将要北上代表我南离去往中原,这分明就是好事一桩啊,我这又怎么可能会怪你呢,你这家伙,怎么着?这是把我李商隐想成什么人了?” 李商隐佯装有些不满的看向周不疑,不过很快的,他便是哈哈大笑了出来,他笑声落罢,便是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原本那个小家伙也是要跟我一块出宫送送不疑你的,可是今日这上书房啊,可是李太傅亲自在那看着,啧啧啧,哥哥我这也是今个早上装病,所以这才逃过一劫的,哎不疑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里面这上书房里面没了你,我们兄弟俩真的是快无聊死了,这眼瞅着前阵日子你入宫拜见了父皇,我们兄弟二人这都以为你这也算是解除禁足了,估摸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入宫来找我们了,可是这谁成想,不疑你这家伙却又担上了这层任务在,啧啧啧,真是让人头大。” 李商隐说着这话的同时,他的一只手却还是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来了一个药瓶,递到了周不疑的手上。 看着周不疑不解的眼神,李商隐开口解释道 “别想了,这玩意是我从宫里面的太医那里拿来的好东西,虽然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用来开胃消食却是不错,你这家伙啊现在年纪还小,可别到了中原那地方之后,管不住这张嘴,把自己给喂的胖胖的了,我可不想等到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看见你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胖子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李商隐便是嘿嘿一笑。 而周不疑看着如此的李商隐,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个药瓶,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将药瓶好生的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对着李商隐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知道了,商隐,不过你也注意点自己,下一次见面,我觉得我应该就可以听到你李商隐的诗篇了吧?” 周不疑的这话,则就仿佛是触动了李商隐的弦一样,他立马就是变成了一副愁容满面的脸色,双手一摊,很是沮丧的说道 “不疑,你这话可别说的太早了,唉,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李太傅说过我有些文采之后,好家伙,父皇他就跟着了魔似的,一个劲的派了不知道多少位文学大家过来,尽数都是来教我怎么怎么弄的,唉,我原本这还寻思着,写诗这种事情不就是手到擒来吗?可是现在再想想的话,这还是算了吧,写诗这种玩意,对我而言实在是难如登天啊。” 说罢,李商隐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半张脸颊上,一抹沮丧的神情,看着周不疑倒是有些憋不住的笑出了声。 而在李商隐听到了好友周不疑竟然在笑着自己,好家伙,他这可就有些不乐意了,只见他双手一叉,哼了一声后,道 “不疑,我可警告你啊,现在你笑得越狠,等到时候听到了我李商隐的传世诗篇之后,希望你的下巴不要被惊的掉下来,哼哼哼,虽然说那些先生们对我实在是有些苛刻不假,但是我李商隐心里面还是有数的,这种东西,确实也算是最适合我的。” “你啊,知道就好。” 周不疑没什么好气的白了李商隐一眼。 从他当初进入上书房与这些皇族贵族的二代们一同学习之后,他可就是看明白了。 李商隐啊,那确确实实是这一代皇子之中少有的天才。 光是那份文学天赋,这就已经是不止一次的惊讶过那些给他们上课的太傅先生们。 啧啧啧,甚至于就连那位一直以来都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好话的李太傅,在看见了李商隐的本事之后,那也是破天荒的当众夸奖过一次李商隐。 哎,也就是那一次的夸奖,让李商隐的这尾巴啊,直接就可以说是翘到了天上去,嘿,这让人该如何去说呢? 反正啊,周不疑是看出来了,李商隐这个皇子之中有些算是异类的一位,目前看来,确实是如自己那个老爹曾经与自己说起过的一样 。 是一个值得自己去深交的好友。 “得了,不疑,咱俩啊,也就说到这里吧,你这也该出城了,朝廷上的那些礼部官员们,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要出发出城了。” 李商隐笑了笑,而周不疑在听到了李商隐说出了这话后,他也是点了点头,拱手对着李商隐要行上一礼。 然而李商隐却是直接带着沈自在扭身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这还留下了一句话。 “下次见面的时候,可别让我在看见你这家伙对我行礼了,咱俩之间,哪里需要这些无用的东西。” 周不疑看着李商隐渐行渐远的背影,只得是轻笑了一声。 “殿下,该上车了。” 老张上前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嗯,走吧。” 周不疑上前,走上台阶,进入了马车后,便是安安生生的坐在了里面。 环顾马车内的一些摆设,不得不说,老张倒是有些用心了。 两侧各自摆着两把铁剑,而案桌上,更是放着数十把短匕。 这番的用心,倒是让周不疑看的有些不由得傻了眼。 不过,既然之,则安之,且行吧。 周不疑半躺在了马车内,伸出手指轻轻的叩了叩。 听到了响声后,老张这也是握紧了缰绳,驾着马车便是向着城门口驶去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周不疑竟是睡着了,待得他被老张唤醒的时候,周不疑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如何?这是使团的人都到齐了吗?” “没呢殿下,咱们现在刚刚出城,马车外,有着一个殿下熟悉的人,看样子,像是等了殿下有一段时间了。” 老张只是撩开了一截帘子,没有让太多的光照入马车,所以周不疑这也是朦胧的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眼,起身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道 “还有人在等我?” “是的,而且,是殿下很熟悉的人。” 老张的这话说的让周不疑有些疑惑。 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在等自己,而且还是自己熟悉的人? 自己熟悉的人也就那么些,刚刚这才在王府门口送走的李商隐算一个,啧。 这个时间上能来这里送自己的,还能是谁呢? 这个,周不疑还真是有些猜不出来。 不过折腾了一会儿后,周不疑将全身的服饰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是弯腰走出了马车。 这番的强光射入眼中,周不疑眨了眨双眼,片刻缓神之后,他这才站直了身子,随意的向四周看了一眼。 “咦?苦木哥?” 这一看,周不疑便是看见了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苦木此时正抱着一把剑,站在那里。 “老张,这,是苦木哥在等我?” 老张笑着点了点头,答道 “那不然呢?殿下,快点去吧,看苦木的这样子,应该等的也有一段时间了,殿下您就别在这里磨蹭下去了,指不定苦木他有什么事情要跟你交代呢。” “交代个什么,苦木哥他此行也是要北上的,老张你还真是老糊涂了。” 说着这话,周不疑便是一路小跑的跑向了苦木。 跑到了苦木跟前的时候,苦木仍然还是那副冰块脸看着周不疑。 “殿下。” 平淡的口吻,啧,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苦木哥。 周不疑笑了笑,他开口问道 “苦木哥,你这是,在这里等我吗?” 苦木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使团,紧接着便是重新看向周不疑,继续开口说道 “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嗯,苦木哥,你这次北上参加那个证道大赛,这,青檀姐不是也要去吗?她人呢?” 周不疑眨了眨双眼,他说着这话的同时,还看了一眼周围,生怕青檀突然出现吓他一跳,毕竟怎么说呢,青檀当初给他留下的那抹惨痛记忆,着实是让他难以忘却的。 “青檀?她已经带着剑阁的弟子去使团那里提前等待了,不过她也是听说了殿下你此行也要北上,所以她与我说,若是见到殿下的话,就告诉殿下,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她会亲自出手,好好的教教殿下你的剑法。” 苦木的这话,虽然是用着平淡的口吻说出来的,可是在周不疑听来,却是隐隐的让他感到阵阵的凉风从他的身旁刮过。 再度看向苦木身后的使团马队时,周不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看样子,青檀姐这是要折磨死自己啊。 “苦木哥,你这,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好不好,青檀姐她,我,这。” 周不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这说青檀的不是也不成,说青檀的好吧,他这也说不出口。 这家伙搞得,周不疑这还真是自感自己有些头疼。 “青檀?殿下别想的太多了,青檀她,是一个挺不错的姑娘,脾气也是挺好的,她来教导殿下的剑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苦木却是不怎么了解青檀与周不疑之间的那些过往,不过想来啊,就算是他知道了这位小王爷与自己师妹的曾经过往,苦木应该也是不会说些什么的吧? 可能那些过往在他的眼中看来,是算不了什么事情的。 不过这可就难了周不疑啊。 原本还是挺开心的周不疑,如今的这个时候,在听到了苦木所说的有关于青檀将会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面教导自己剑法的事情之后,他这可真是苦了一张脸。 而他的心中啊,这个时候也是开始有些幻想起来了,自己在未来的这么一段时间里面,会被青檀给折磨成一个什么鬼样子? 青檀姐她,应该会留手的吧?毕竟,毕竟苦木哥也在这里呢。 周不疑舔了舔嘴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殿下?” 看着周不疑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苦木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解。 当然了,不解的原因估摸着还是因为,不知道这位殿 下为何会是这般的一个反应。 “没事没事苦木哥,我这就是,就是,有些太久没有出来了,有些,有些不适应,哈哈哈,没事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周不疑强颜欢笑着,不过紧接着,他便是转身对着老张招了招手,大声的对老张说道 “老张,你先去使团那里吧,我跟苦木哥聊一会儿再过去。” 而那边的老张也是点了点头,驾着马车便是向着使团的方向驶去了。 苦木将自己手中的佩剑握在手中,看着老张的身影,他的双眸不由得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知道怎么的,苦木总是感觉,这位跟在殿下身旁的周王府的门房老张,自己怎么看起来感觉对方有些熟悉呢? 好像,就好像是自己曾经见到过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苦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老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说有关于内力的波动,苦木没有察觉到多少,但是光是看着老张的身形和举动,这就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修士? 若老张是修士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老张是一个修为远远超过苦木的强大修士,否则的话,苦木又怎么可能会连丝毫的内力波动都察觉不出来呢? “苦木哥?苦木哥?” 可是苦木一直盯着老张的样子,则是让周不疑产生了一些疑惑。 听着周不疑的声音,苦木这才回过了神,转头看向周不疑。 “苦木哥,你这,在看什么呢?” 周不疑有些不解。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殿下,你知道,这位,老,老张的身份背景吗?” 苦木犹豫了一阵子,最终这还是选择了直接开口询问周不疑。 可是周不疑却是思考了好一阵子之后,挠了挠头,摇了摇头,道 “老张的身份背景,就是我们王府的门房啊,苦木哥,你这问的是什么意思啊?” 看起来,周不疑在这些年来,也是丝毫的都没有对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门房产生过任何的好奇和疑惑。 “没事,就是有些好奇。” 苦木没有怎么将其放在心上。 这位小王爷想来是看不出来的,毕竟如果说对方真的是一个修士的话,那绝对是南离国内仅次于第一梯队之下的那些老牌修士之一。 因为只有那些老牌修士们,才会有着能够让苦木都看不出来任何其它的本事。 诸如一些七品修士什么的,苦木是完全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对方的内力波动的,就算是对方再怎么费尽心思的想要隐藏下来,苦木都是能够清楚的察觉到的。 甚至是八品修士,苦木都是能够隐约的察觉到一些的。 然而面前的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周王府门房老张,竟是让苦木丝毫的都看不透对方。 这般的感觉,苦木真的是无法确定,对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王府门房。 不过恍惚之间,苦木像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再一回过神来,那辆周王府的马车,则已经是驶向了使团处,已然是看不到了任何老张的身影了。 “走吧,殿下,我们也该过去了。” 苦木开口如此说道。 “嗯?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 周不疑还以为这么久没有好好的见上一面了,苦木哥应该会与自己有好多好多话来慢慢说的呢。 不过说实话吧,周不疑他的这个想法还真是有些天真的可爱了。 指望苦木跟他多说一些话?若是抱着这一层想法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毕竟苦木这个人的性情就是如此,他能够在与周不疑的交谈中一口气说出那些话,这差不多也算是少见的了。 啧啧啧,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估摸着苦木只会是对对方爱答不理,甚至也可以说是,有可能只会是一次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复对方几个字? “早些过去,使团里面,有些礼部官员,是需要殿下你去提前打个招呼的。” 听着苦木说的这话之后,周不疑这也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是跟在了苦木的身后。 二人走向了使团的位置。 在没过多久后,来到了使团所停留的位置处时,苦木刚一出现,迎面的从不远处,便是见到一群人向着苦木他们这里赶了过来。 那番的阵仗,看的周不疑下意识的躲到了苦木的身后。 可是在凑近了看之后,周不疑这才发现。 原来那群人,正是剑阁的弟子们,而为首的那人,则是对他而言再也熟悉不过的,青檀。 妈的,在看见了青檀之后,周不疑更是直接的躲在了苦木的身后,压根就没有了任何要出来的打算了。 能躲躲青檀,可别让她发现了自己,这才是好的。 不然的话,这要是被青檀看见了自己已经来了的话,周不疑这还真是不敢想,青檀的那些手段,会该怎么折磨自己? 自己还想着能够安安生生的北上来着。 “苦木师兄。” 只听那些剑阁弟子们已经招手对苦木打起了招呼,而苦木呢,也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青檀带着那一群剑阁弟子便是来到了苦木的跟前。 “师兄。” 青檀伸出双手对苦木微微的行了一礼。 虽然说他们二人是师兄妹不假,可是如今身在使团内部,这些礼仪规矩什么的,最好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嗯。” 苦木点了点头。 “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还没半个时辰吧?难不成,是等到世子殿下了?” 青檀刚一开口问出了这话,紧接着,她便是看见了此时正躲在苦木身后的周不疑。 微微眯起了双眼,青檀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周不疑的身后。 正当周不疑浑身还在瑟瑟发抖的时候,青檀的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 “干什么干什么?老张你别动手,我这正躲着人呢,可别让她看见我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老张入使团 “老张,你看看,小王爷这怎么被青檀姑娘给拎走了?” 正在与老张攀谈着的一个皇室供奉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这般眼前的一幕。 老张呢?这也是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不远处,青檀一只手拽着周不疑的耳朵,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生生的就是要将周不疑拽走了。 而站在一旁的苦木等一行人,则是对此景倒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老张这也是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说道 “这算个什么,小王爷他啊,与剑阁的这些人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这些小打小闹的,算不得什么,哈哈哈。” “老张啊,你这,也太儿戏了吧?这小王爷再怎么说那也是世子的身份,而青檀姑娘虽然说是帝师吧,可是这尊卑有别,青檀姑娘如此对待小王爷,你这竟然都能够坐的住?老张,你这是真的不怕周王爷知道了这些事之后怪罪与你?” 这位皇室供奉很明显的是对于周不疑的近况不甚了解,所以他这也就才会是说出了这话。 然而老张却只是嘟了嘟嘴,随意的摆了摆手,压根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的便是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我这不都跟你说了,小王爷他跟剑阁的这些人关系相处的挺不错的。” 老张白了这位老友一眼,眼神之中尽是一抹戏虐之意。 “嘿你这话说的,我这怎么说也是供奉,咱们供奉不都是要以小王爷他们这种皇族的安危为首要任务吗?我说两句怎么了?再说了,青檀姑娘她这身为帝师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诸多的礼部官员面前对着小王爷做出这般的举动,老张,你这心里面难不成还真的就一点波动都没有不成?” 这位皇室供奉翻了个白眼,他这还真是感觉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这个老张,明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这家伙的这点脾性啊,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受的了的,也不晓得姬无影那个老不死的到底是怎么搞的,他们俩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相安无事的相处着。 这要是换做自己的话,估摸着早就跟这个死瘸子打起来了吧? 啧,虽然说自己还是有着不小的可能会被这个死瘸子给吊着打,但是这个死瘸子这般的脾性,这搁谁身上谁又能受得下去呢? 真是想一拳上去给他的牙也打掉几颗。 好似是察觉到了自己这位好友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老张向后退了几步,咂了咂嘴,道 “你这家伙的这眼神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你这家伙好像对我有些不满还是怎么的?嗯,要是你手痒的话,实在不行咱俩找个地方先练练?反正这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收拾收拾你,这点时间也是够了的。” 听听听听,这个死瘸子说的这话是人能够说出来的吗? 还说什么半个时辰的时间收拾自己足够了? 怎么着?难不成自己在这个死瘸子的眼里,就算个这? 还说不说自己好歹这也是个皇室供奉好吧? 而且自己又跟姬无影那个老不死的不一样,那个老不死的那点修为确实是有些丢人不假,但是自己什么时候可能会沦落到跟那个老不死的一样的了? 妈的,这个死瘸子说的这话还真是让人气得慌。 “你这个死瘸子,说话能不能好听点?这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人家那老友多年没见那都是各自感触良多,可是放在你这个死瘸子身上怎么就一丁点感触就没有呢?妈的,就冲你说的这些屁话,老子还真是想把你给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 这位皇室供奉干脆就直接喊出了死瘸子三个字。 而在他喊出来死瘸子这三个字之后,老张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个味。 老张这先是上下好生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曾经好友,而后便是看了看好友的双手,紧接着,他眉毛一挑,有些不屑的口吻说道 “别说大话了,就你现在的这点本事,能够从我的手中走出五十合都算是不易,还把我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嘿,你这家伙的本事,也比姬无影那个老不死的强不了多少。” 说着这话的同时,老张还特别欠揍的对着这位皇室供奉露出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妈的你这家伙?!” 这位皇室供奉这哪里还能忍的下来啊,不过他这刚一提起来自己的拳头,但是随即的,他的身后便是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将他伸出的拳头放下,而后,便是一脸笑意的走到了他们二人的中间,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们这两个家伙啊这是怎么搞得,当年在宫里面的时候那么多人,就数你们两个掐的最狠,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啧啧啧,老张,你这也真是的,你现在跟这个家伙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呢,你难不成真以为供奉里面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好说话吧?” 姬无影白了这二人一眼。 他这才刚到这里没多久,结果这可就看见了这俩家伙如今的这一幕。 不得不说,这差不多也算得上是在他的猜想当中了。 毕竟本来这两个家伙当初还都在皇室供奉团里面的时候,那可都互相是各自的冤家,啧啧啧,那可真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架的。 整日里皇室供奉团里面啊,就数他们两个家伙掐的最凶。 可是这偏偏老张的修为更胜一筹,这也就弄得这两个家伙的每次掐架,最后都是以老张的胜利为结尾。 这可就让人受不了啊,尤其是让这个家伙来说,他怎么可能受的了呢? 这不,阔别多年未见,这才刚一见面,姬无影估摸着这俩人应该也还没说几句话,这不,就又要开始掐起来了。 啧啧啧,偏偏这个家伙的实力虽然不如老张,但是老张却又强不了他多少。 所以说每次这都弄得是这个家伙灰头土脸的 ,但是实质性的伤势吧,有没有多少可以说的。 这也就难为了姬无影了,姬无影他在皇室供奉团里面的身份,那差不多也就可以算是一个,专用的大夫? 差不多可以说是这个意思吧,虽然说姬无影自己有些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他在强者如林的皇室供奉团里面,修为是最羸弱的一个,没有之一。 随随便便从皇室供奉团里面挑出来一个人,都是有着足以将他姬无影按在地上胖揍的本事,而且还能让他姬无影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还有你,老杨,你这成天都在这里瞎鼓捣个什么劲,你自己说说,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就光是之前的那几年里面,你跟这个死瘸子打了不下十回了吧?但是这十回里面,你赢过一回吗?你是一回都没赢啊,你自己心里面还搞不清楚吗?这个死瘸子你是打不过的啊,你这还蹬鼻子上脸,这是不是就有些太那啥了。” 姬无影反过头来,转口就是对着老杨一顿臭骂。 可是老杨呢? 这却是有些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老张,而后的,他便是垂下头来,像是在,虚心接受着姬无影的这一顿臭骂? 这番的场景,着实是让老张看的有些楞住了。 “你们俩这?哎,杨大胆,你不是胆子大吗?这是咋回事?就这个老不死的跟你说这些话你都能忍下去?这不是你啊,这要是之前的你,要是这个老不死的有胆子跟你说这些话,你不是早就一巴掌上去了吗?” 很显然的,老张对如今的这一幕倍感疑惑。 甚至于老张都有些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死瘸子,你也给老夫安生点,真的是,老夫刚刚说的那话不是给你听的?你这个死瘸子心里面怎么就一点数都没有呢?既然你都已经退出供奉团了,留在王府当个门房,那你就安安生生的好好当你的门房不就行了吗?这家伙搞得,如今的这可是北上使团,你这个死瘸子怎么还呆在这里?还不赶紧回去看好王府的大门。” 姬无影再一转头,竟然就是开始了对老张数落了起来。 嘿这可把老张给整的有些不会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啥时候有胆子跟我说这些话了?你是不是又欠揍了?杨大胆,怎么说?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你这要是留给我来的话,这个老不死的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说着这话,老张就是伸出手来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随时这都是做好了对姬无影来上几拳的准备。 然而姬无影却只是啧啧啧了几声,紧接着,只见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块有些发红的玉石。 “死瘸子,动手之前,你给老夫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姬无影将这块发红玉石就这么摆在了老张的眼前。 “红龙石?这玩意怎么会在你这个老不死的手上?” 老张瞪大了双眼。 “为什么在我手上?你这个死瘸子不妨猜一猜啊?” 姬无影得瑟的轻哼了一声。 “该不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去统领那里偷出来的吧?啧,你的轻功确实是一绝来着。” 老张皱起了眉头,他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不过老不死的,你这胆子还真是有些大了,统领的红龙石你都敢拿,啧啧啧,这要是被统领知道了的话,嘿,你这个老不死的指不定这一次还真的就要死了。” 然而,姬无影却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老张。 “你的脑子,还真是有够蠢的。” 说出了这话后,姬无影将红龙石重新的小心翼翼放入了自己的怀中,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从统领那里偷东西,呵呵呵,你这个死瘸子的想法还真是有够可以的,也不知道你这个死瘸子是多高看我,还是说,看不起统领大人,老夫这要是能从统领大人那种级别的老家伙手里面偷来东西的话,老夫的轻功那岂不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天下无双的地步不成?” 姬无影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老张,可是老张却也是浑然不知的伸出手指抠了抠鼻屎,满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你这个老不死的整日里弄得那些什么阴险的事,从统领大人那里偷出来一个红龙石,这又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这个死瘸子,要不是因为统领大人有交代的话,老夫还真想现在就把你给撵出使团,整日里光是看见你这个死瘸子,都能让老夫气的不行。” 好家伙,刚刚这才气得了一个杨供奉,现在可好,就连姬无影都被老张给整的有些只想一巴掌扇上去。 不过好在,姬无影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面是更加清楚且明白的。 跟这个死瘸子要是打起来的话,自己真是连跑都跑不掉,只能是被这个死瘸子跟打小孩一样撵着打。 “统领大人有交代?关于我的?你这个老不死的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不过老张却是关注到了姬无影话中所说的那些重要的点,只见他皱起了眉头,顿了顿后,继续开口问道 “不对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该不会你手里面的这块红龙石,也是统领大人亲手交给你的吧?这玩意整的,统领大人这该不会是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吧?这么重要的一个红龙石,竟然能交到你这个老不死的手上,这不是要给供奉团找罪受吗?” “你这个死瘸子能不能憋住你的嘴巴。” 姬无影颇为懊恼的眼神恶狠狠的盯了老张一眼。 老张这也总算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这个死瘸子,得,直接跟你说了得了,省的你这个死瘸子再在这里整出来什么幺蛾子,老夫可受不了。” 姬无影扭头看了一眼杨供奉。 杨供奉自然也是知道姬无影眼神中的意思,只见他走到一旁,将他们一旁的那些使团的人尽数赶了出去。 再紧接着的,杨供奉便是猛力 的向地面一踩。 层层如同层出不穷的傲然内力由内而外的激荡而去。 阵阵内力波动,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垣。 “好了,整个使团里面,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想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此间的对话交谈了。” 杨供奉轻声说道。 “如此便好。” 姬无影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看向有些像是看戏眼神的老张,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便是缓缓的说道 “死瘸子,有一说一,如果不是统领大人的交代,老夫是真的不想在此行的北上使团中,带上你这个只会惹人烦的家伙。” 姬无影说完了这话之后,还没等老张开口,姬无影便是继续说道 “统领大人有令,将红龙石交予老夫受中,暂由老夫统管此行北上使团一切事务,虽说使团正使乃是小王爷,可是副使,却是由老夫,与杨供奉共同担任,而至于考虑到小王爷此行北上的安全问题,你这个死瘸子,就留在小王爷的身旁,贴身保护小王爷的安全,若是小王爷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这个死瘸子,就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些,皆是统领大人与老夫说的,而至于后面的那些话,则是老夫的意见,死瘸子,老夫与杨供奉身为左右副使,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所以一旦北上入境,老夫与杨供奉便是会自然的遭遇到诸国的注意,所以说,即便是杨供奉与老夫有心护着小王爷,可是终归也是有所欠缺的,而你这个死瘸子,若是论本事的话,你也是在老夫与杨供奉之上的,而且你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王府当门房,如此一来,相信伪装方面,你也应是能做的极好。” 姬无影的这般一席话在老张听来了之后,老张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僵硬了下来。 缓过了良久之后,老张这才是有些犹豫的口吻说道 “姬老头,你这话说的意思是,此行北上,我要留在使团中?随时护在小王爷的身旁,对吧?” 姬无影点了点头。 “小王爷的身份已经经有周王,宗府,陛下三重确认,世子之位已是无法撼动,再加上周王的单字王爵也是永不削爵的恩惠在身,所以说小王爷的安危,是马虎不得的,此行虽是携胜仗之威北上与诸国谈判,可是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差错,有什么贼人想要对小王爷下手的话,死瘸子,到了那个时候,你是最好的护卫了。” 姬无影无可奈何,属实是因为此时的周不疑,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在南离国内都是有些重要的。 光是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世子之位,这就已经不凡了,再加上周不疑的老爹周王爷,那更是南离帝国战无不胜的战神,如此的功绩,完全是足够让周不疑躺着就可以潇洒的度过一生。 而南离,则是要义不容辞的保证着周不疑的性命安全,这一点,也是那位陛下再三言及与姬无影说的。 姬无影虽不知那位陛下心中究竟是如何盘算的,但是总归的,这件事确实是马虎不得。 “姬老头,若是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明白了,反正我也有些实在放不下来心,前面的这小半年时间里面,小王爷一直都不在金陵王府,我这心中始终都是无法安心,生怕小王爷发生了什么意外,如今的话,既然我能跟在小王爷身旁,这也算是了了我心中的一桩心事了。” 老张点了点头,这件事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了。 在前面的小半年时间里面,自家的这位小王爷又是深入东巽帝国,而后又是冒险北上。 而且在这两次任务之中,小王爷的身旁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苦木他们虽然说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天才不假,可如果说真的是遇见了什么危险的话,他们能够保护的好小王爷吗? 估摸着到时候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们连自保都是够呛。 “得了,看你这个死瘸子心里面应该也是清楚,心里面知道就好,这阵子老夫会安排你入苟侍郎手下,苟侍郎那里老夫也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你这个死瘸子这阵子就当好苟侍郎的马夫吧。” 姬无影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苟侍郎?马夫?” 老张有些不明白。 “小王爷那里,你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姬无影如此解释道。 “若是如此的话,我明白了。” 老张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说他不知道姬无影究竟是个什么安排,但是如此看来的话,想来姬无影应该也是有着一番他自己的布置。 “你明白就好,有些话,老夫也不适合跟你说太多,死瘸子,虽然说老夫至今都想从你的口中问出来你当年为什么要退出的原因,可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算了吧,你既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老夫也就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想必既然你一直没有交代出来此事的原委,你的心中,应该也是有些盘算的。” 姬无影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老张的肩膀上,有些语重心长的对他继续说道 “死瘸子,说实话,老夫并不是很想跟你继续共处一个屋檐下,可是如今是统领大人和陛下共同的意思,老夫这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认下来此事了,但是死瘸子,有些事情,老夫觉得最好还是要提前跟你交代明白的比较好。” 老张点了点头,并没有吭声。 “此番北上,老夫已经从乾清阳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据说中原诸国之中,有着不少隐与世中的老辈修士已经有所蠢蠢欲动,根据乾清阳那里说的,那些老辈修士是并不希望看到中原诸国与南离重修于好的,所以他们也就会成为我等使团此行北上,将会面临到的最大困难也说不定,死瘸子,小心一些,收收你的心思吧,若是你再继续这般下去的话,那些中原的老辈修士,可能是会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的,毕竟就连乾清阳都说过,那些家伙,并不是什么善类。” 第五百章 剑道之始 “小王爷,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使团此行北上的负责人,礼部侍郎苟侍郎。” 姬无影一脸笑意的牵着周不疑的手掌,为周不疑陆续的介绍着此番北上使团里面的各个官员们。 此番南离使团北上,主要有两个任务。 其一,因为中原联军与南离军队的战争现在已经渐渐的分出来了胜负,所以此番南离使团北上,也就是要与中原诸国商讨接下来的停战协议。 这次的停战协议,也是由中原三大国,赵魏韩三国在前线战役大败之后,三国私下里商讨了好一阵子后,最终决定派遣使者前来南离提交此事的。 而作为离帝的李敦民,自然对此是知道分寸如何的。 北境的战役,到此为止对南离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对于南离帝国来说,他们此番大战的目标,并不是中原诸国,所以点到为止,目前的情况也是最好的结局。 对南离帝国来说,这场战役他们也是赢下了,而且也是漂漂亮亮的赢下,此时休战,对于南离帝国来说,那也是完全不需要去考虑什么其他的诸事。 李敦民心里是有数的,他手中可还是掌握着天策府,对于目前国内的军队情况,他也是明白的。 此番南离,是很难再抽调出来其他军队北上组织反攻中原大陆的打算的。 对于南离帝国来说,若是再抽调军队北上反攻的话,劳民伤财,这是必然的。 而报酬是何般呢? 这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现在的南离,能够找出来一位够资格挂帅反攻中原的人吗? 周敦颐,白家老帅,白起,这三人现如今皆是在西境战线上,是无法调动出来的。 而至于国内的百位上将,他们是极其优秀的将领不假,但若是要让他们挂帅且领军反攻中原大陆的话。 南离国内是没什么人会放心的。 所以说,此时的使团北上商讨休战事宜,也是思考之下最优的选择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的南离使团中,更多的,便是来自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们,由这两部的官员来与中原诸国商讨停战事宜。 而其二的原因,那便是因为证道大赛了。 天下之剑修梦寐以求的大赛,南离帝国怎么可能会马虎对待呢? 毕竟南离帝国在这两个时代里,涌现而出的杰出剑修那也是冠绝天下之最的。 所以说使团的第二个任务,那便是领着苦木他们这些人北上前往参加证道大赛。 而三大人选里,南离三大剑之一的艾嵩因为如今还身在西境的原因,所以是没有时间赶过来的。 而苦木和青檀,则是占据了其中的两个人选。 至于剩下的最后一位,则是由剑阁大弟子,张无忌顶替。 这也是无奈之举。 最初的时候,离帝李敦民是觉得,剑阁弟子虽然出类拔萃不假,但是同龄人之中,想来南离国内应该还是有着一些天才剑修的。 可是自从前些日子的华山宗踢馆之事落幕后,离帝李敦民自然也是通过自己麾下的耳目了解到了当时的详情。 所以李敦民这也是将剑阁大弟子张无忌,放入了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原本华山宗大师兄燕青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的年龄已经过了参加证道大赛的资格,所以说,放眼南离国内。 出身剑阁的张无忌,倒只能算得上是最后的一手选择了。 哪怕是说张无忌的修为远远不如苦木,甚至比起青檀,那都没有任何的胜算,但是即便是如此,那又有何办法呢? 国内年轻剑修里面,符合参加证道大赛资格的剑修里,实力最为出挑的艾嵩现在没法参加,而其他剑修吧,又有些太过于稚嫩。 最初寄希望的那些国内的剑道宗派,却是以华山宗踢馆剑阁惨败而落幕。 华山宗在南离国内的剑道宗门中,那也是不错的一个宗门了,虽然说在剑圣风不平的眼中,华山宗的所谓道剑就是哗众取宠的小丑行为,可是不得不否认,华山宗这一代弟子们的剑道修为,完全也可以说的上是有不少出挑的人选的。 无论是大师兄燕青,还是剩下的慕容英以及封尘,这三人都是毫不夸张的说是年轻一辈剑修中的顶尖剑修。 只是,可惜了,若是慕容英与张无忌的切磋中赢下的话,说不定离帝李敦民还是会考虑将慕容英作为第三个人选的。 但是结果却是,张无忌赢下了那场切磋,既然实力已经如此明显,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然是强者为优选。 苦木,青檀,张无忌,这三人,便是最后南离帝国决定下来,参加这一届证道大赛的三个人选了。 三人皆是出身南离金陵剑阁,且其中的苦木,还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中堪称妖怪级别的剑修。 何为妖怪级别? 光是这些年来的武道大赛上,苦木那可都是击败过不知道多少同龄人的修士,甚至于都是蝉联了数次魁首。 何为妖孽?这便是妖孽了。 虽然说武道大赛的参赛选手,基本上并不代表全天下的年轻修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苦木的实力,已经属于是在年轻一辈中成了一个断层式的级别。 他一人,就已经是要隐约的要开始追逐上一代剑修们的尾巴了。 而除他之外的这一代年轻一辈中,诸如青檀,忽地笑,齐无恨,他们这些都是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 他们这些人的实和天赋虽然强不假,但是却没有强到跟一个妖孽一样,所以,他们距离苦木之间的差距,也就很明显了。 像是箭道天才忽地笑,在半年前的金陵夜战中,那可是险些就被苦木两剑带走性命。 在年初的平舆县围攻中,忽地笑这也是带着麾下整整一队的执金司人马将苦木团团包围起来,这般的包围,哪怕是围剿一个六品修士都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是当时的苦木?然而即便是如此。 苦木最终不还是从他们的包围中杀出了一 条血路,最终也是因祸得福,剑道最终奠定大成。 说起来在这一点上,苦木也是要有所感谢忽地笑的。 因为早在年初的去往平舆县的时候,苦木的剑道造诣始终还是卡在了一个瓶颈处,这两年以来他是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冲破这个瓶颈。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过,苦木竟然会在那般的困境之下将剑道成功的迈入了大成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那一战过后,苦木成功的达到了一个当代断崖式的剑道造诣。 自他之下的修士有很多强者,而能够与他过招的,却是少之又少。 东巽帝国的第一潜龙申包胥算是一个,可是当时的过招却还是以苦木的获胜作为结局。 从东巽归来之时,从齐无恨的手中得到那般的宝丹,而后修为也是成功突破瓶颈,而那个时候的苦木,若是再对上申包胥的话,他将会很是轻松的将对方击败。 这便是实力的强大压制。 当代同龄人中,除了苦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修士能够与他一般。 换句话来说,在南离国内不少人看来,苦木这就是一个即将冉冉升起的下一代风不平,并且他们也是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给苦木足够的时间。 等到了未来,说不定他们南离国内都是有可能会在同一个时间中,存在两位剑圣级别的修士也说不定。 诸如离帝李敦民,在对于苦木的封赏中哪怕是始终没有提及官职一事,更多的赏赐也不过就是一些钱财。 这是因为李敦民不想拉拢苦木吗? 不,苦木光是那一层出身,这就已经是注定了,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离人。 师尊风不平,曾经也是周王府的门客之一,并且除此之外,苦木更是当今南离第一潜龙。 这些的种种,都已经是说明了苦木在未来只能成长为一个类似于风不平一样的南离人。 只是,李敦民的心中,还是有些想要将苦木给拉拢到自己麾下的。 这种的拉拢不同于让苦木归属南离,李敦民的想法更纯粹,他只是想要让自己麾下的那些班底里面,能够多出来一位在未来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剑圣的修士。 当然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估摸着啊这还是因为李敦民有些拉不下来脸面。 再怎么说他也是离帝,这些年轻一辈的修士,按理来说若是让他的那些皇子们去拉拢,这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自己若是下场了的话,这可就是变了味了。 当然了,更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李敦民知道苦木现在是压根没有任何要依靠到他手中权势的理由。 毕竟光是苦木的那位师傅,就已经是可以为苦木挡下这个天下绝大部分的威胁了。 且无论是各种资源乃至其他,李敦民能提供给苦木的,风不平又何尝不能呢? 李敦民都不敢在风不怕这位皇叔面前造次,更何况其他呢? 所以说,无论心中对于苦木这个年轻修士再怎么的垂涎欲滴,李敦民最终也是只能忍耐下来自己心中的那些欲望。 而北上使团的任务中,说来最重要的,倒就算得上是证道大赛了。 因为第一个商讨和谈的任务,这对于南离而言,虽然是最好的结局不假,但是这却也并不代表,南离帝国打不起这场战役。 离帝李敦民早在使团人选定下来了之后便是与他们说起过。 这次的北上和谈,随意就好,若是中原诸国对于他们提出的条件不满意,又或者说是不愿意答应的话,这次的和谈大可不了了之。 南离帝国有的是资本跟中原诸国再掀起一场大战。 反攻中原是有些劳民伤财,但是驻守北境,这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此次南离可是以胜利方的身份去北上和谈的,所谓的姿态,能放低吗? 嚣张跋扈,这才是最适合出现的一种姿态。 礼贤下士这些的种种,放在谈判桌上又有什么用呢? 既然武力上面,南离帝国已经给足了后盾,那么这些礼部,以及鸿胪寺的老爷们,那就是要以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来站在谈判桌上,跟中原诸国商讨如何赔款了。 割地的话,南离倒是不需要,反正中原大陆的那些地方,就算是中原诸国答应了割地,那么那些疆域与南离也不过就是飞地而已,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比起飞地,各种战争赔款,乃至其中最主要的。 维护好南离与北艮的商贸线路,这两点,才是南离帝国此行商议和谈要促成的两个点。 除了这两个点以外,倒也就没什么了。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的南离使团,主使的身份,并没有落到礼部以及鸿胪寺的官员身上。 而是交在了一个年龄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孩,周王世子周不疑身上。 周不疑作为主使,对于中原诸国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烟雾弹呢? 当然,除了烟雾弹之外,更多的考量,那想来应该也就只有离帝李敦民心里面才最清楚了,毕竟这次的主使人选,是他亲口定下来的。 虽然说周不疑自己到现在都是蒙圈的,可是怎奈何啊? 主使的担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总不能逃避吧? 反正在看见了姬无影的身影之后,周不疑这也算是放下了心。 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总归来说,还算是有些靠谱的,嗯,有些靠谱,应该算是吧。 而至于一直站在姬无影身旁的那个一脸冷漠神情的中年人,周不疑则是不认识对方。 只是感觉有些眼熟,仿佛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他一样,而至于剩下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 尤其是在姬无影与周不疑吐露,自己将会在此行作为周不疑的副手,担任左使的时候,周不疑就更开心了。 嗯,这么多些自己不认识的大人们,自己的身旁,这不还是蹦出来了一个认识的姬无影吗?怎么说呢,好歹是认识的,哪怕是说,周不疑打心底里 对姬无影的印象,是说不上多好的,嗯,反正此行还有苦木哥呢。 “这位呢,是鸿胪寺卿花大人,此行北上之后啊,便是由苟侍郎与花大人他们二位组织两部官员与中原诸国商讨停战事宜,而小王爷你需要做的呢,就是将这些事情亲眼见证一下即可,至于剩下的,便是交给这些大人们办就是了。” 姬无影耐心的给周不疑将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们都介绍了个差不多后,这也是伸了伸他的懒腰,活动了一下他这身老骨头,与诸位大人笑眯眯的拱手告退,紧接着,他这便是牵起周不疑的小手,走向了使团正中央的一架豪华马车旁。 “小王爷,从现在开始,这架马车便是您的了,而我身旁的这个家伙,他是此行使团的右使,他同样,也是与老夫一样,出身宫中供奉团,此行,小王爷你大可信任与他,且在这阵子的时间里面,也将会由他担任小王爷你的马夫,若是小王爷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尽管跟他说就是了,对了,他姓杨,小王爷你叫他杨使就好,嗯,若是更跳脱一些的话,小王爷你也大可叫他杨大胆,这些老夫都是没什么意见的,全看小王爷你自己如何去做了。” 与周不疑交代完了身旁杨供奉的事情之后,姬无影便是欠身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劳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眸,但是口中却没有任何的停歇,他继续开口说道 “此行北上啊,小王爷你虽然身为使团正使不假,可是这些外交事宜都是不需要小王爷你去操心的,交由苟侍郎和花大人去办就是了,而小王爷你要做的,就是装,嗯,没错,装出来一副南离天朝上国的气度就是了,相信这一点对于小王爷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嗯,这也差不多了,老夫这也没有什么要继续交代下去的了,剩下的一些细节,等到之后老夫想起来了再与小王爷你说吧,现在啊,老夫就先回马车上睡一觉了,这阵子一直都没有睡个好觉,现在都浑身酸疼的很,唉,这人老了体力精力就是跟不上啊,得,老杨,小王爷这就交给你了。” 说完了这番话后,姬无影这便是转身离开了此地。 杨供奉则是对周不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语气格外谦卑的说道 “小王爷,唤属下杨金便是。” 周不疑摇了摇头,虽然说他到现在对于姬无影所说的那一长段话还是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没有太明白。 但是最少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杨供奉,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真的就把对方当成是马夫。 啧,皇室供奉团的出身啊,周不疑是小孩子不假,但是他又不傻。 哪怕是自己那位叔叔都没见过他将供奉团里的供奉当成马夫来用,更何况是自己呢? “杨叔不用这么说,而且杨叔这也不用跟姬老头一样唤我小王爷,嗯,唤我不疑就是了,反正很多人都是这么唤我的。” 姬老头? 小王爷是这么称呼姬无影那个老不死的吗原来? 杨供奉挑了挑眉,他这在听到了这个称呼之后,还真是险些就要笑出了声。 不过好在,他这不是忍了下来。 姬老头,哈哈啊哈,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会被人这么称呼。 “小王爷不必如此,我唤你小王爷就好。” 杨供奉强忍着自己心中的笑意。 “嗯,这样也行。” 周不疑倒是对此无所谓,反正这也没什么区别。 而在使团内的另外一侧。 这里是剑阁弟子们所待的地方。 而苦木呢,这时候正在与青檀和张无忌三人在一处角落里交流着一些什么。 “苦木师兄,我真的可以吗?这,由我来顶替艾嵩师兄,这。” 张无忌很明显的,在他的心中还是对于并不是这么的有信心。 说实在的,这主要还是因为南离三大剑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夺目了。 耀眼夺目到,无论是燕青还是何人剑修,在他们的面前都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张无忌的天赋和实力都不差,若是换在其他国家的话,说不定也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成为此番证道大赛的参赛选手。 可是在南离这里,他张无忌却始终是感觉自己有所拖了后退。 苦木没说什么,但是青檀却是开口说道 “无忌,你别想太多,你这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再怎么说你也是剑阁中数一数二的剑修了,而且前阵子,你这不还是战败了那个慕容英吗?给自己多一点信心,相信自己,没事的。” 听着青檀的这番话,张无忌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若是与青檀对上的话,他最多也就只能撑个二三十回合。 要是与苦木对上的话,他能不能走过三个回合都是未知数。 这样的他,如今却要代表南离剑修去参加证道大赛。 这,着实是有些让他张无忌心中惶恐不已。 实在是这几位大神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尤其是苦木。 苦木的参赛相当于什么概念? 相当于南离帝国已经在没有开打之前,就已经是稳稳的占居了三大魁首其中之一的一个名额。 毫不夸张,这是事实,且也是放眼整个天下大半剑修,都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实。 苦木实在是太强了,同龄人中哪里能够找出来能够与他相较量的剑修呢? “别想太多了无忌,反正艾嵩师兄他也来信说了,你张无忌来参赛,顶了他的那个名额,艾嵩师兄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你的这一身剑道不都是艾嵩师兄传授给你的吗?拜托,给自己多点信心吧,而且最重要的,你的剑道不也是要迈入小成了吗?只要在这段时间里面,你赶在参赛之前将自己的剑道拔到小成的地步,这不就是够了吗?” 青檀的这话越说就越有些离谱了。 听的张无忌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剑道小成,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要知道青檀现在的剑道,也不过就是小成而已。 第五百零一章 鲁尚书的安排深得朕意 “陛下,您叫我?” 礼部尚书一脸严肃板正的面容和身姿就这么站在了李敦民的面前。 对着李敦民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李敦民这才是从自己的奏折中抽出身来,看了一眼身穿官服的礼部尚书。 “子敬,坐。” 伸出手,招呼着这位礼部尚书坐下来了之后,李敦民便是再度埋身与奏折中。 这位被称为子敬的尚书大人也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仍然是那副严肃的面容,情绪上没有丝毫的转变。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李敦民这才是长长是舒出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的笔墨放了下来,他随意的抽出自己还未批阅的一封奏折,展开来看后,便是轻笑了一声。 这抹笑声,吸引了这位尚书大人的注意力,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知陛下因何事发笑?” 李敦民摇了摇头,将奏折丢给了这位尚书大人。 礼部尚书双手接过奏折,展开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这,这不就是一封寻常的地方奏折吗?陛下,这其中,有何般地方不对的吗?” 李敦民端起了案桌上的一杯热茶,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后,道 “奏折本身,自是没有什么引的发笑的地方,可是啊子敬,你可曾注意到,这封奏折,可是由一位对你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家伙起草的。” 听到了李敦民说的这话后,礼部尚书低下头来再次看向手中的奏折。 在看见了奏折末尾处那工工整整的字体写出来的周瑜之后,他一下子就有些楞神了。 但是很快的,他这也是回过了神来,先是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而后将奏折合了起来,看向李敦民,开口恭敬的说道 “陛下,这,公瑾他此刻明明还远在周王军中任职才对,可是这封有关于荆州水寨的奏折,却是由公瑾亲笔书写的,这。” 正当这位礼部尚书发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李敦民却是放下了茶杯,饶有一些兴趣的为他解答道 “子敬,你都与周瑜这个家伙共事多少年了?嗯?当初将他引入军中的,可还是你的一手引荐呢,他啊,这不过就是为他此前的先斩后奏,想要来从朕的手中,得到一些首肯就是了,哈哈哈,这个周公瑾,这种事情啊,也亏得是他,这要是换做寻常人的话,还做不出来这种事呢。” 说着,李敦民笑着看向这位礼部尚书。 尚书大人咬了咬嘴唇,他将奏折好生的放在了左手旁的茶几上,而后便是起身,二话不说便是直接下跪,拱出双手,对李敦民道 “公瑾此番逾越之举,臣代公瑾向陛下请罪了,若陛下有何不满的话,尽可拿微臣出气,微臣扛得住。” 说着这话的同时,这位礼部尚书俯首叩了下来,脑袋深深的埋入地面,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李敦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得不说,这个鲁子敬啊,还真是有些,太过于较真了。 李敦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 “鲁尚书啊,您这又是何必呢?朕这哪里说要处罚周公瑾那个家伙了,您身为礼部尚书,朕的得力干将,怎能如此这般啊?这要是让宫中的太监们看见了的话,呵,岂不是让那些太监们认为朕是这般一个暴虐的君上不成?鲁尚书,还不速速起身?” 李敦民的这一番话说出口之后,这位鲁尚书啊,总归的也是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面色,也是在这一刹那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 “陛下,公瑾他还年少,朝廷的这些事情,他可能还并不是很了解,他,太过于洒脱任性了,这些,微臣日后会好好的教教公瑾的,此间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鲁尚书一脸愁容的垂着头对李敦民说出了这话,然而李敦民呢,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他啊,压根就并不怎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周公瑾一介水师都督,手中掌握南离大半水军,且也是一位极具才能文武双全的干将,朕也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怎会如此计较此事呢?鲁尚书啊,您这就别在这里与朕说这些了,哈哈哈,周公瑾的这个性子啊,就是这样,朕都是知道的,这个小子啊,都已经多少年过去了,该懂得该明白的他也早就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既然现在还是这般,朕还能说些什么呢?反正在朕本身也从未将此事放在过心上。” 李敦民耸了耸肩,举起手来,那位鲁尚书便是小心翼翼的将茶几上的那封奏折双手给递了过去。 接过奏折后,李敦民将这封有关于周瑜请调荆州水军北上的奏折上,批上了一个准字,并且盖上了印玺后,便是将这封奏折放在了一旁。 “先前与中原战役一事,朕确实是忽略掉了水军的力量,荆州水军在荆州水寨中早就呆了多年未曾有过什么任务,若是此番再不将其调动而出的话,原先浩浩荡荡有着偌大声名的荆州水军,朕可不希望只是让他们去做一些谁人都能做的事情。” 李敦民伸了一个懒腰后,端起了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并且周公瑾的本事,朕也是看在眼中的,他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帅才,若是稍加培养的话,南离啊,说不定也将会出现能够撑起下一个时代的元帅也说不定。”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敦民还眯着眼观察了一下这位鲁尚书在听到了自己这番话之后的表情反应。 只是,光是看表情反应的话,这位陛下可就是要有所失望了。 因为鲁尚书的表情脸色上,是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变化的,仿佛是对于李敦民所说的这番话,他的心中早就有所确认了似的。 眨了眨双眼,不禁的在心中暗道了一声有意思。 “鲁尚书,您说,朕对周公瑾的这个期望,够格吗?” 这话一出口,鲁尚书险些又要跪下,不过好在,这回李敦民直接就是补 充了一句话出来。 “若是鲁尚书再要跪下与朕说此事的话,朕可就不乐意了。” 听着自家陛下已经如此说了之后,鲁肃这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鲁肃这也是没有想到一个能够合理的与这位陛下所讲的答案。 但是良久的沉默后,鲁肃也是自觉,若是自己再不对此吭声的话,就显得有些太过于刻意了,所以啊,他这也就只能无奈的开口说道 “陛下对公瑾的期望,若是依臣之所见的话,属实是有些太高了,毕竟公瑾的本事虽然是不错,但是臣也不敢保证公瑾在日后能撑得起如此的胆子,陛下,尤其是现如今国内的那些将军们,在他们的眼中,无论是白家的那位老元帅,还是周王爷,他们二位的手中可都是有着实打实的功绩在身的,可是公瑾呢?公瑾虽然年少成名且身居高位,但是他手中握着的,却是这十余年以来尚且只出动过一两回的荆州水军而已,陛下,您心中对此是跟个明镜一样的,在我等南离,军功对于一位将领来说,是最重要的。” 鲁尚书抿了抿嘴,他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模样,看着李敦民这不由得是苦笑了一声。 唯军功论,这也算得上是近些年以来,在南离国内闹的比较热烈的一个风向了。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因为无论是南离如今的这两大名帅也好,还是现在的百位上将,他们之所以能够有着如此的地位,无不都是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可是有着足够彰显他们地位的军功在身。 俗话说的好,一将功成万骨枯。 尤其像是南离帝国如今的这两位名帅而言,他们能够走到如今的这一个地位,可想而知,他们手中的军功,是有着何般的恐怖。 光是周敦颐十余年前的大破百万联军,这就已经是一个足够恐怖的战绩了,换句话来说,南离可培养的帅才,也是有几位的。 无论是白起还是水军都督周瑜,他们二位的身上,都是有着尚佳的军事才能,他们二人,也是完全有资格在未来成长为一代帅才的。 可是,在经历了十余年前周敦颐的那一场大战之后,南离帝国的名帅标准,却是被无限的拉高了。 大破百万联军,这般彪悍的战绩,仿佛在后世看来若是没有人完成这般级别的战绩,他就不配接过名帅这个称号似的。 这对于南离来说,是把双刃剑。 好的地方自然是因为,南离有着这么一位百战百胜战无不胜的名帅在国内驻扎,然而坏的地方则是。 周敦颐的那一次战绩,却是在无形之中,给予了不少人,就比如说周瑜以及白起他们这些人,莫大的一份压力。 这般的压力,可不是随意说说就可以消除掉的。 白起和周瑜都是多么优秀的将领啊,可是在周敦颐的跟前,他们却只能是自惭形秽,这是无法避免的。 双刃剑的优缺点,在这一方面上就显露的无法避免。 而再加上南离帝国本身就是一个以武力起国的帝国级别国家,在南离国内,军功毫无疑问是晋升最快的一条路子。 只要手中有着足够的军功,哪怕是寒门子弟也能摇身一变成为红袍高官。 这种事例在南离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相反的,在近乎每一个时代中,南离国内总是会出现一两位依靠着军功一朝得道的寒门弟子,这般的事实摆在眼前,这也就使得了唯军功论,在南离国内变得越发的火热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从长远的角度上看来,这对于南离帝国并不是好事。 而这,也是周敦颐和风不平以及乾清阳他们这些人联合讨论了许久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他们将此时的南离帝国比喻成为一个有着种种机关合并起来的兵器一样。 无论是寒门弟子,还是贵族子弟,亦或者是各级的势力,在这把兵器之中都是扮演着零件的身份。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零件的原因,所以这也就使得了这把兵器只能不停的向前挥动,不停的挥动。 无论前方是谁,无论前方的敌人是强是弱,这些人一旦尝到了最初的甜头的话,没有得到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败,他们是很难遏制住自己心中的那份渴望的。 试问谁人不想成为高官?谁人不想家财万贯? 权势和金钱,只要你有足够的军功,你都是可以得到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现实,促使了这把兵器变得越发的锋利,变得越发的想要向外展开战争。 在往常的这十余年内,这股气氛是并没有如此浓厚的,而离帝李敦民在那个时候也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对劲的。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最后,李敦民就越发的感觉这件事,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 尤其是在今年的时候,在西坤王朝联合东巽帝国共同对南离帝国下达了战书后,紧接着便是中原诸国宣布将要组建联军南下讨伐南离,这般突如其来的转变给予南离国内的众人看来,就像是在这一时之间,他们南离成为了举世之敌似的。 而这也就像是导火索一样,迅速的点燃了南离国内好战分子的热情。 战役最初之时,李敦民仍然是没有将多年前周敦颐他们这些人讨论出来的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始终还是认为,好战气氛是应该有的,毕竟在这个时节上,他们南离面对的可是气势汹汹将要袭来的如此庞大且不弱的敌手,若是南离国内此时连些许的血气之勇都没有的话,这如何是好? 可是当周敦颐出手之后,先是在东境天柱山,先后大破东巽大军,而后奔袭百里绕后而行,一鼓作气便是将东巽粮草库烧了一个一干二净。 如此的战果,就像是调味料一样,使得了南离国内的好战分子们心中的那些气氛变得更加的火热了起来。 前方战事打的如此凶悍,胜利获得的如此轻易,这般的军功,谁人不想要?谁人不想上前去分一杯羹? 而 后紧接着周敦颐便是一路率军转战襄阳,沿海一战又破中原铁桶阵,一鼓作气便是使得了中原联军再次丧失了此间的绝大部分战力,不得不在思前想后之下,向南离帝国递交了休战协议。 而也正是在周敦颐率军转战襄阳展开沿海战役的时候,离帝李敦民这也是慢慢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苗头。 国内的好战气氛变得越发的火热了。 就连朝廷中的六部,在这段时间里面也开始隐隐的以兵部为首了。 就算是往常抠门的不行的户部,都是不得不拨出大部分的钱财给予兵部,用以犒赏军队使用。 这一幕一幕的现象接二连三的在李敦民的眼前浮现着。 他这才是慢慢的意识到了,唯军功论,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道。 若是让这个苗头继续再发展下去的话,李敦民还真是不知道,在未来的几十年时间里面,他该如何掌握的住这个名为南离的巨兽。 想要遏制住这个苗头,最起码现在看来,李敦民是束手无策的。 因为他是风不平布局的知情人之一。 他知道,此番南离引起诸国共讨,最后南离的目标,却是西坤。 没有反攻东巽,没有反攻中原大陆,那是因为从始至终在这盘棋局里面,风不平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西坤王朝。 这般的意思也就是说,在等到日后周敦颐率军抵达西境的时候,到时候无论是白家那位老帅,还是白起,以及周敦颐,他们麾下的军队将会聚集在一起。 到了那个时候,原本想要对南离展开进攻的西坤军队,将会毫无疑问的遭受到灭顶之灾。 两位名帅的联合出手,再加上如此雄厚的军队,南离要做的,从来都不止是打退西坤大军而已。 南离的目标,此番是要反攻西坤王朝。 虽然不能保证灭国,因为西坤王朝的底蕴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轻易消灭掉的,但是最起码的,光是这份力量,想来应该也是足以让西坤王朝尝到一些苦头的才对。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计划不假,并且这个计划也是经过了类似于周敦颐他们这些人的不停完善过后,最终好不容易才施行下来的浩荡棋局。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棋局所要代表的后果,在现在的李敦民看来,也是变得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后果是什么? 现在南离国内的好战分子,以及唯军功论已经有些越演越烈的态势了,而接下来,若是想要及时遏制住这个苗头的话,最好的,就是尽快的结束战争,让南离帝国重新归与和平的岁月之中,如此的话,这些好战分子的高涨情绪,也会慢慢的熄灭下来。 可是看着现在的这个局势,想要尽快的结束战争? 这个,可能吗? 若只是将西坤大军击退之后,便是结束战争这么来算的话,这倒是可能的。 可是现实是如此吗? 击退西坤大军,从来都不是结局,反攻西坤王朝,这才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这场战役,没有一年的时间,是断然结束不了的。 而一年的时间,眨眼之间便是会过去,而李敦民却只能很是无奈的要处理着这些烂摊子。 鲁尚书呢? 这也是犹豫了好一阵子过后,最终咬了咬牙,开口道 “公瑾他,现在还远远不够分量能够接下这个胆子,陛下,还望您能,另寻他人。” “另寻他人,鲁尚书,周公瑾,朕觉得他就很不错,起码在现在看来,是不需要另寻他人的,并且,朕也早就有所打算,要将周公瑾与白起他们二人一同,共同培养,只要他们二人能够出现一人,在未来能够接过周王他们的担子就好。” 李敦民轻笑了一声,随后,他将茶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 “鲁尚书,若是朕记得不错的话,周公瑾他,应该与您一样,都是桑先生的弟子吧?” 听到陛下这么一问,鲁尚书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下来。 犹豫的点了点头后,他开口回答道 “是,陛下,微臣与公瑾,皆是桑先生弟子。” “嗯,桑先生也是南离之大贤,可惜了,朕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招纳桑先生入朝,可是每一次都被桑先生以各种理由婉拒了,久而久之的朕也是明白了,想来像是桑先生这种大贤,对于这种俗人而言看之厚重的功名利禄,是没有丝毫兴趣的,还是朕将桑先生想的过于庸俗了,这一点,还请鲁尚书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代朕向桑先生致以谦意。” 李敦民话锋突然一转,竟是直接跳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出来。 这可就搞得鲁尚书有些楞神了,但是他这也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 “另外,朕今日召见鲁尚书,也是想要与鲁尚书您询问一二,有关于此间北上使团的一些事情。” 嗯,这位陛下总算是说到了主题了。 李敦民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手指轻轻的叩着茶几,轻声说道 “此间北上使团,由你礼部与鸿胪寺共同商讨休战事宜,这一点,朕的意思,鲁尚书您是明白的,毕竟光是朕看到了出使名单的时候就是知道了差不多,连苟侍郎都被派了出去,看来鲁尚书您此间,是要将中原诸国给吃的死死的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李敦民不由得笑出了声。 鲁肃则是恢复了严肃的面孔,回答道 “苟侍郎为人正直,性子刚烈,却是无比符合此次的使团外交事宜,而中原诸国,既然我南离没有反攻中原的打算,那么从休战协议上谋取一些利益,那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一点,微臣自然是明白陛下的意思。” 李敦民挑了挑眉毛。 “苟侍郎的本事,朕自然是听说过的,由他出使,朕很满意,不得不说,鲁尚书您的这一手布置,却是深得朕意。” 第五百零二章 该说不说 有些不错 “陛下过誉了,鸿胪寺的那位郎大人,不也是陛下您钦点的人选之一吗?郎大人为人的刚正不阿的性子,那可是早就闻名与金陵城上下,就连微臣曾经也是不少次的拿过郎大人与府衙内的那些年轻人们拿来夸奖。” 鲁尚书微微一笑。 在有关于决定此番外交使团上的人选里面,他与这位陛下,那可谓是都想到了一个地方上去。 无论是他最初就有意要将苟侍郎塞入使团,还是而后的这位陛下钦点了鸿胪寺的那位郎大人之外。 他们两者的目的都是只有一个,且也是非常共同的一点。 因为无论是苟侍郎还是郎大人,他们二位若是出使外交的话,那么想必在谈判桌上面,这两位来自南离的大人啊,那可说不定会是将中原诸国给弄得毫无办法呢。 苟侍郎在这些年中是很少出使他国的,当然其原因断然也不是因为苟侍郎的本事才能不够。 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苟侍郎的性子太过于执拗刚烈了。 苟侍郎啊,算得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只会站在南离角度上来思考利益得失的一位礼部官员。 当然,这种人并不算是什么不好的,只是,若是放在谈判桌上的话,这种礼部官员,是断然不能被送往战胜国那里去的。 否则的话,光是那抹嚣张的气焰,保不齐就会让敌国忍耐不住,直接就是将这位南离官员给枭首示众。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不假,但是这位苟侍郎啊,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了,这次为什么又将苟侍郎派了出去呢? 因为此番南离,才是战胜国啊。 并且南离这次也是有着本钱能够再与中原开辟一处新的战场的,只不过是会损失一些既得利益罢了,对于南离来说,若是中原诸国还是有所聒噪的话,那就大不了再战上一场,反正南离也向来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有任何退缩的。 苟侍郎的气焰越嚣张,才是南离此番想要看到的。 谈判桌上,若是没有苟侍郎的嚣张气焰的话,那么南离此番在与中原的沿海战役中损失的那万余北一军将士们,岂不是白白的成为了冤魂吗? 那些北一军将士,可是不能白白就丢掉性命的。 挑选苟侍郎出使,是鲁尚书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下来的,并且从头至尾,他都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这个选择有任何的不对。 只是让鲁尚书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陛下,竟然会要将鸿胪寺官员也放在使团的成员名单之中,而且加入鸿胪寺也就算了。 鸿胪寺此番的代表官员,竟然还是那位早在年少之时便是有着不小名声的郎大人。 说起这位郎大人啊,那可就是有的说了。 首先,这位郎大人的出身不过就是寒门弟子,出身自金陵城外的一处村落农夫家中,家中钱财无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野家境。 可是这位郎大人从年少时,便是因为一件趣事,而闻名金陵城上下。 据说啊,因为这位郎大人的家境原因,郎父是为一位土地主看守粮库。 然而有一阵子,粮库中的粮食却是不知为何的开始了削减。 这一日的削减倒是不算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粮库之中储存的这些粮食啊,削减的是越发的厉害了。 这个现象自然也是引起了郎父的注意。 且也是因为担心那位土地主的怪罪,郎父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想要将此事查出来一个水落石出。 然而无论是郎父如何的去查询这件事,可是结果却往往是不如人意。 最终,那位土地主知道了这件事情,在看了自家粮库粮草的削减后,郎父也就是自然而然的被地主认为是监守自盗。 而后的,郎父便是被勒令送往了衙门。 那些衙门老爷们一看证据已经确凿了,就觉得粮库的粮草铁定就是这郎父所偷窃的,结果还想要贼喊捉贼,意图蒙混过关。 可是这个时候,郎大人却是站出来了。 那时年龄不过九岁的郎大人先是趁人不注意,自己潜入了粮库中,在经过他好生的一番调查之后,也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后因为当日调查的原因,再加上郎大人那时候还是一个九岁的小娃娃,所以也就累的在粮库中睡着了。 待得郎大人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而在深更半夜的粮库中,郎大人却是听到了一阵吱吱吱的声响。 顺着这吱吱吱的声响摸过去了之后,郎大人这才是看见了粮库粮食削减的罪魁祸首。 原来啊,是有着足足一窝的老鼠在这粮库的角落里打了一个洞,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老鼠们便是会成群结队的进入粮库啃食着粮食。 好嘛,这一下子,罪魁祸首直接就被郎大人在这样的一番机缘巧合之下找了出来。 然而即便是找出来了罪魁祸首,地主和衙门的那些人就会如此的听信一个九岁的小娃娃所说的话吗? 自然是不信的。 他们仍然是将郎父作为罪魁祸首,准备将郎父重打八十大板后丢入牢狱中关上了一两年。 这则消息一传出,便是有了郎大人闻名金陵的这么一件事。 只见在衙门开始审讯郎父的当天,郎大人两只手各自提溜着两个箩筐的老鼠。 在当着众多衙门衙役官员的眼光下,郎大人便是将这些老鼠和粮库中那些被啃食过的粮草给一一的摆在了这些官员的面前。 有老鼠,算不得什么,可是在看到郎大人的手中带来了粮库中的那些被老鼠啃食过的粮草之后,这些衙门的官员们,到了这个时候,这才是隐约的有了一些相信这个九岁小孩子的想法,但是,这也不过是隐约。 后来,在派遣了衙役去粮库调查了一番后,确实也是发现了不少那些被老鼠啃食的粮草,以及那个老鼠洞后。 得到了此番的确认,地主和衙门的官员这才是相信了此事确实不是郎父所做。 而有关于郎大人的此行此举,也是一下子就闻名 金陵城上下。 一个九岁的小孩子,竟然能够完成此事,这着实是让金陵城的不少人有些楞住了。 九岁神童审讯老鼠。 这件趣事,便是让不过九岁的郎大人,第一的入了当时不少官员的眼中。 尤其是刑部的那位老大人,在听着手底下的人汇报了有关于郎大人的事情之后,还笑着说,要等到郎大人长大之后,便要将他纳入他们刑部中任职。 不过,后来的事情也就很直白了,郎大人寒窗苦读,最终通过科举,进入了鸿胪寺,而后在鸿胪寺,一呆便是四五年。 到了如今,郎大人已经快要进入第六个年头了。 鸿胪寺,是个清贵的衙门,可是郎大人,却不是一个甘愿如此清闲的人。 此番离帝李敦民钦点由他代表鸿胪寺加入北上使团的命令,这也是有着李敦民的一番考虑。 在李敦民的考量中,等到郎大人此番北上归来之后,他便是打算将他从鸿胪寺中调至大理寺,虽然从规格上来说不过是平调,但是总归的,让郎大人这么一个人才去往大理寺,总归是更好一些的。 鸿胪寺,终究还并不是太适合郎大人这般的人物继续呆下去。 “鲁尚书啊,朕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朝中六部尚书中,最年轻的一位吧?” 突然冷不丁的,李敦民竟是对鲁尚书问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而鲁尚书这也是楞了一愣,但是很快的,他这也是点了点头,应声回答道 “陛下所言不错,微臣,确实是诸位尚书大人中,最为年少的一人,这也要多谢陛下赏识栽培,否则的话,微臣这般的年纪,怎会做到一部尚书之位。” “哈哈哈,鲁尚书谦虚了,当时你的一封塌上论,就已然是让朕爱不释手,恨不得日日捧在手中好生的翻阅一番,嗯,光是塌上论的那些见识,朕就已经是认准了,你鲁尚书,担当的起如今的这个位置,礼部,也确实是最需要你鲁肃,来主持权柄的一部。” 李敦民轻笑着。 多年之前,还不过就是在鸿胪寺中担任一个五品小官的鲁肃,因为一封塌上论,那可是吸引了举国上下不知道多少人的眼光。 一时之间,再阅读过塌上论中内容的众人,都不由得对这个鸿胪寺的五品小官,产生了一些好奇。 好奇的是,这位不过是五品小官的鸿胪寺官员,他的眼界,怎会如此之大。 塌上论中,阐述的可不仅仅只是空中楼阁虚言而已。 塌上论,可是正确且明了的指出的南离帝国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中,最为适合的国策方针该是如何。 哪怕是一些朝中的局势,也在塌上论中有所提及,并且在塌上论中,甚至于就连南离帝国未来的一些大局,都已经是指出了一些不错的方向。 为什么说这些不错呢? 因为榻上论中的这些言论方针,有关于南离帝国未来的国策,皆是由离帝以及风不平,周敦颐等几人代表着南离帝国最高权势威望的几人,共同谋划出来的。 换而言之,塌上论所说的那些,虽不是一语而出,但是却与离帝他们谋划出来的国策方针,相差无几。 这代表着什么? 虽然当时离帝他们几人并不知道这个来自于鸿胪寺的五品小官究竟是谁,是什么底细,什么来历。 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如果可以证实,这封塌上论当真是这个人亲笔书写,且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这个人绝对是个大才无疑。 再紧接着的一段时间里面,离帝也是针对于这个鸿胪寺的五品小官,展开了不少次的暗中调查,甚至于他都是调动了锦衣卫的人手,来时刻观察着这个名叫鲁肃的年轻人,一天中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这并不是小题大做。 因为当时最好的结果就是证实那塌上论当真是鲁肃自己所鼓捣出来的。 否则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毕竟这涉及的可是有关于南离帝国在下一个时代中的国策方针以及规划,这些事情那可是马虎不得的。 这要是被一些敌国之人掺和其中的话,离帝他们,还真是要有些不寒而栗了。 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也是被证实了出来。 那封塌上论,的的确确就是出手自鲁肃一人之手的。 这则事情一旦经过确认之后,离帝当日便是在朝会结束之后,专门召见了这个鸿胪寺的五品小官鲁肃。 在面见了鲁肃后,离帝也是被这个年轻人的谈吐给惊讶到了。 他这也是实在有些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如此的才能,竟然会如此的在鸿胪寺中打杂了那么多年。 这实在是无疑与是明珠蒙尘。 当即的,离帝便是下令,将鲁肃调入礼部,虽然仍旧不过也就是五品官阶,可是进入礼部的事务,却跟在了当时那位礼部老尚书的身旁,帮这位老尚书端茶倒水。 最初的时候,当然也就真的是端茶倒水了。 可是久而久之的,那位老尚书也是逐渐的发现,这个从陛下那里调来的鸿胪寺小子,本事倒是不小。 所以说慢慢的,老尚书也是决定将礼部的一些事情,慢慢的开始询问起来了鲁肃对此的看法和意见。 到了后来,因为鲁肃的才能逐渐的展露出来,这也是自然而然的得到了礼部上下官员们的一致认可。 所以说那个时候,鲁肃也就是自然而然的正式从鸿胪寺的五品小官,摇身一变,成为了礼部的左侍郎,真正的担任起来了那位老尚书的副手,开始帮助这位老尚书处理起来一些礼部的事务。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后,礼部的老尚书大人终究是身体不支,向离帝乞骸骨,离帝李敦民这也是自然而然的就同意了此事。 并且在这位老大人的大力举荐之下。 不过几年前还是鸿胪寺五品小官的鲁肃,竟是如此的便是成功的接班,成为了如今的礼部尚书大人。 成为了南离朝廷六部之中的首脑尚书之一 ,手中掌握着绝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攀爬不到的权势以及位置。 这般的传奇事例,鲁肃从开始到完成,零散的也是花费了整整九年的时间。 九年时间,也让鲁肃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成了现在已经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不过现在三十多岁的鲁肃,也算是南离高官中,比较年轻的一人了。 当然了,这也是要将一个家伙排除在外的。 周瑜这个水军都督,无论是年龄还是长相,都不得不让人嫉妒的过分了。 排除了周瑜这个异类外,鲁肃在朝中高官里面,这也算得上是史无前例的年少得志了。 简在帝心,深得离帝赏识,如此的这番,已经是足够让鲁肃有着足够光明的前途了。 并且,鲁肃也不是那种轻易便会自满而后自大的人,他的性子使得他为人忠厚,宽己待人,所以从而也就使得了礼部在他的带领之下,在这几年变得越发的产生了一些活力起来。 原本礼部这么一个衙门,竟然也是会有着这样的一幕,这倒是让李敦民有所诧异了。 不过鲁肃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错的,所以李敦民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而且让鲁肃这般年纪的人坐上了尚书的位置,这也就使得了礼部整个衙门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变得有些年轻了起来。 新鲜血液得到了充分的补足。 反正在鲁肃之前,是没有人敢相信,有人能够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坐在了一部侍郎的位置上的。 想要坐在侍郎之位上,按照往常的惯例那差不多也是要三十四岁的资历,甚至三十多岁都是有些年轻了。 四五十,都是大有人在的。 可是鲁肃开了这个先河之后,现在的礼部,可就有些年轻了。 先是现在出使的苟侍郎,如今的他啊,年龄也不过就比鲁肃小了那么几岁,三十出头而已。 这般的年纪,很是年轻了。 并且鲁肃这人,也曾经是入了风不平,以及周敦颐等人的视线中的。 这个年轻人能够写出塌上论这样的国策,自然也是会引起这些南离大佬们的注意,可是在李敦民迅速的下手后,鲁肃便是有些被归与了离帝一派中的意思了。 虽然鲁肃从头至尾这九年的时间里面都没有承认过这件事。 但是默认,也算是一种承认不是吗? 更何况在鲁肃这种人的眼中,知遇之恩,难道还不足够吗? 知遇之恩之外的,可还是有着一层帝君的身份在这里的。 忠君报国本就是他们所被灌输的理念,如今再添上一份知遇之恩,想来鲁肃,应该是跑不了了一个离帝一派的身份了。 尚书级别的官员,并且才能如此的显著,简直就是大才,尤其是这还是在得到了一众南离大佬们的欣赏之下的这么一个年轻人。 这,不比那个银枪烂笔头的尚书令好上不知道多少。 如果说花费了大价钱将那个尚书令拉入自己门下的决策,让离帝李敦民惹得了不知道多少人嘲笑的话。 那么将鲁肃这么一个有着大才的年轻人一手扶持到了礼部尚书位置上的举动,却也是向着南离世人证明着。 当今的这位陛下,并不是鱼目混珠之辈,识人,识才,还是可以做到的。 鲁尚书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这位陛下。 “陛下,虽微臣力量有限,但是微臣手下礼部却是能够为陛下分上外交之忧,中原之事,微臣也与苟侍郎有过商讨,在陛下既定的利益之上,苟侍郎仍会与中原诸国掺取三成之数,而苟侍郎的本事,微臣也是信得过的,所以,既然苟侍郎能够说出三成,再加上郎大人从中援手,纵是三成之上,微臣认为也是可以搏一搏的。” 听着鲁肃的这番话,李敦民微微眯了眯双眼。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呢,挺让他李敦民感觉有些意外的。 在他的既定利益之下,这礼部和鸿胪寺的人,竟然还想着再增添三成之数。 哈,该说自己要的太少了吗? 李敦民心中有些无奈,自己想要让中原诸国付出的代价,明明已经是一个对于他们而言算得上是惨痛的数字了。 之所以授意钦点郎大人的原因,这还不过就是因为李敦民有些担忧,自己所想的那些既定利益,有些拿不准,所以说这也就是想着从礼部和鸿胪寺里面挑选出来一些强硬的官员们来主持此事。 嗯,李敦民的本意中,是认为此行使团只要将自己所授意的那些既定利益拿到手中就已是不错的了。 再因此掀起一场战争,南离打得起,是肯定打得起的。 只是,没有必要。 若是再掀起战争的话,南离能够获得利益最直接的法子,那毫无疑问的就是渡河,反攻进入中原大陆,再中原大陆上,燃起南离与中原诸国的战火。 可是这并不现实。 这也有所欠缺考虑,即便是,南离能够有本钱打得起这一仗。 只是,鲁肃的这番话,倒是让李敦民有些楞住了。 他甚至都说是已经做好了要动用国库的想法来再次掀起战争了,可是鲁肃的这话一出口,却是让他有些不得不笑出了声。 该说自己的眼界有些低还是怎么着呢? 要的太少了吗? 应该都不是吧? 苟侍郎和郎大人他们,该不会是要误会了朕的意思吧? 李敦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自己的本意,也不过就是书面的意思而已,这可,真的就从来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 看着鲁肃这个家伙。 这家伙的性子也是挺憨厚的,想来,这应该也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啧,这个苟侍郎,哎,算了算了,若是他们真的能够从中原诸国的嘴中,真的掺取了更多的利益的话。 他李敦民又怎么可能会不要呢? 嘉奖,若是真的完成了这事的话,那肯定是要大大嘉奖的。 这一时之间啊,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第五百零三章 可笑可笑 “鲁子敬,这个家伙今日是又入宫了,对吗?” 黑幕之下,在金陵城南越王府中,南越王一脸阴晴不定的脸色,看着坐在左右两手边的这些公公。 “诸位公公们,这件事,本王觉得,你们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为什么,鲁子敬这个家伙会在今日私下里拜见本王的那位皇兄。” 南越王再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浑身都像是要被气炸了一样,而至于他的胳膊上。 原先的那道伤口,现在则是好的差不多了,而现在的他,则是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看着这满堂的公公们。 左手边坐着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公公对此只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斜眼瞥向南越王,而后变数颇为不屑的说道 “南越王,在我等面前,你若是执意拿大的话,呵,希望你日后能承的起后果。” “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本王说这番话?你们东厂的,难不成脑子里面都是装了浆糊不成?” 南越王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就是向着这个年轻公公砸了过去。 “跪下来,给本王磕上三个头。” 而这位东厂的年轻公公自然也是不会如此的就随了南越王的意,他仍然是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慵懒的姿态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南越王,有些时候,咱家还真是好奇,像你这样的一个早就没什么用处的废物,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能够与咱家这般的说话呢?你这废物,难不成就不担心咱家等人将你拿下送往圣驾前?有关于你南越王的黑料,咱家等人,手中可是多的数不胜数。” 东厂的年轻公公全然不顾坐在右手边的那些公公们的脸色,只是自说自话的仍然是这副跋扈的气焰。 这般的感觉,他明明不过就是一个东厂的太监罢了,可是却敢以如此的姿态和口吻,对着一个南离当朝王爷说出这些毫无敬意的话语,可想而知,南越王的这个身份,在这个东厂年轻公公的眼中,还真是连个屁都算不上。 南越王黑着一张脸,他握紧了拳头。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跪,还是不跪?!” “咱家为何要跪?若是面对的是陛下,咱家自是要跪,因这是规矩,若是面对的是周王爷,咱家也是要跪,因为那是礼法,可这要是面对你南越王,咱家为何要跪?你南越王,有什么需要咱家跪的?” 东厂的这个年轻公公讥讽的说出了这话,而坐在他这一边的那些东厂太监们,则像是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这话一样,仍然还是坐在那里,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比起左手边的这些公公们对此视若无睹,而坐在南越王右手边的这些公公们啊,他们这时候可是一个个的都是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个东厂的年轻公公。 这个家伙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一点都没有给南越王面子。 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南越王的脸吗? 这个小辈,还真是有些太过于胆大妄为了。 现在东厂的年轻人,一个个的竟然都变得如此放肆了吗? 这着实是让在场的这些西厂公公们,有些不适应。 “南越王,咱家送你一句话,可千万别把我们东厂当成你南越王的一条狗,你南越王现在没有这个资格,若是放在十来年前的话,你南越王尚且还有这点资格,可是现在的你,呵,说句好听的,你是落魄了,说句难听的,你南越王现在啊,真的就是连屁都不是。” 这个东厂的年轻公公说话是变得越发的嚣张了起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嚣张,南越王却始终都是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 纵然是他的心中对此般的不敬很是气愤,就连他的双拳在这一刻都是握的紧紧的,可是这又能够如何呢? 脸部微微的抽搐,南越王抬起头来,双眸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看着眼前的这个东厂年轻公公,南越王开口问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年轻的东厂公公听到南越王问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嗤笑了一声,颇为不屑的开口回答道 “南越王,且记好了,咱家啊,姓王,名郎。” “王朗?呵,可以,本王记住你了。” 南越王尽量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满腔怒火,现在的他啊,真的是恨不得立马就上前动手,将这个叫做王朗的东厂年轻公公,给直接掐死。 可是他南越王这个时候也是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是不能这么做的。 叫做王朗的东厂公公此刻嘴角微微上扬,他干脆的直接翘起了二郎腿,一脸大爷的姿态,就这么不屑的眼神瞧着南越王。 “南越王,现在你也该明白了吧?你现在的局势如何,可不是你自己说的算的,现在的你,早就不是十来年前时候的你了,你现在对咱家而言,一丁点的用处都没有,要不是看你好歹还有些名声在外的话,你南越王的这个府门,咱家都是不会登进来的。” 王朗的这般嚣张气焰十足的话语说出口了之后,他这一边的东厂太监门,则是不约而同的皆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了,他们东厂现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过来绑大腿的。 西厂那般不要自身脸面的做法,他们东厂现在可是瞧不起的很呢。 不得不说,王朗这个家伙,这般的口才也算是不错,如此公然的就当着两厂人的面跟南越王刚了起来。 到了最后,南越王这还不得不屈服下来,忍气吞声。 这般的滋味不得不说对于东厂在场的这些公公们而言,这还是很舒适的。 南越王堂堂一个王爷,那可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再怎么落魄,按照礼制来讲的话,就他们这些残余之人,是没有任何资格能够在南越王面前如此说话的。 甚至与哪怕是落魄的南越王,想要取下他们的性命,那也是一言可定。 只是,如今的南越王,呵,着实有些落魄的 过了头。 不过不得不说,能够逼的一介王爷如此忍气吞声,对于这些残余之人来说,他们的心中,肯定是会无比爽快且好受的。 毕竟平日里也算是受惯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指点,贸然之间,竟然是在王朗的这般怒怼之下,弄出来了南越王的原型。 不错不错,王朗这个家伙,倒是可以好好的栽培栽培。 “王朗,好名字,不过,作为太监而言,这个名字却不适合你。” 南越王突然冷不丁的说出来了这话。 而王朗在听到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后也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南越王,正好的,他这也是与南越王看向他的眼神对上了。 看着南越王有些邪魅的笑容,王朗不知为何的,心中竟是有一些控制不住的慌张。 “王郎,慌什么呢?嗯?怎么,连腿都在发抖啊?” 南越王的这一席话,让在场的这些东西两厂的公公们,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王朗那有些颤抖的双腿。 原本的王朗刚刚还是翘起来了一个极其嚣张的二郎腿,可是在刚刚的那一番眼神对视之下,他竟然下意识的解开,并且双腿也是有些微微发抖的迹象。 “可,莫要尿裤子了,毕竟,这里可是王府,嗯,不过本王想来应该也是想多了,王朗你,可还是一个,太监呢。” 南越王再次重复的说出了王朗太监的身份,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还不禁的咯咯咯的笑出了声,这般的笑声,听着王朗的心里面,也是情不自禁的开始有些发毛。 “哟,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王朗你,这还真是怕了不成?” 可能是观察出来了王朗神情的转变,南越王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对方。 真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屁孩。 不过是眼神的对拼而已,这个小屁孩竟然都是吓成了这个鬼样子,呵,不得不说,如今的东西两厂与十来年前比起来,还真是弱上了不知道多少。 “王朗,说说吧,接下来,你,到底是,要跪呢,还是,继续发抖呢?” 南越王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这时的他,眼神没有再看向王朗了。 而王朗的身子这也是有些颤抖,就连他的后脖颈在这个时候都是有些发凉。 咽了一口口水,王朗勉强的让自己再次稳了下来,强装镇定的说道 “南越王,认清自己,你不是十来年前的南越王了,现在的你。” “可你们也不是十来年前的东西厂,你们,现在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两只跳梁小丑而已,与本王比,你们还是不够格。” 这回南越王没有等王朗说完话,他反倒是在说完了自己的这一番话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下一秒,王朗的身后,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握着匕首,而匕首,则是已经架在了王朗的脖子边。 “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跪,还是不跪。” 这句话一出口,这时候的王朗,也是没有了任何选择和反驳的资本了,他一下子原形毕露,全身哆嗦的不成个样子,连滚带爬的,便是直接翻滚的跪在了地上,至于他的脑袋,则也是深深的埋入了地面,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抬起头来跟南越王来上一番对视。 脖颈的凉意,他充分的感觉到了。 他也同样的知道,光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黑衣人一人,就是可以轻松的将他们在场的所有东厂尽数斩杀。 这个亏,他不得不认,他刚刚是嚣张不假,但是他也不是蠢蛋。 “看,王朗,现在,你不是跪下了吗?” 南越王轻笑了一声,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了那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朗。 这个东厂的年轻太监,还真是有些,嚣张的过分了。 自己是不如十来年前那般权势如日中天。 可是你们东西两厂现在不也是要认清现实的吗? 现在的你们,与十来年前的你们相比,能比吗? 呵,本王现在虽然不复以往那般,可是也绝对不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就可以随随便便自以为是的就想要骑在本王的脑袋上拉屎的。 而坐在南越王左手边的那些东厂公公们,也是在王朗跪下来了之后,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就在他们的身后,竟是各自都站着一个浑身黑袍手握匕首的男人。 这些人看着匕首距离自己几人的要害处不过几寸的距离,这心头啊,也不由得是感到了一些胆颤。 自己等人,实在是太过于不要命了,坐在主位上的这个南越王,就算是现在不如以往那般权势熏天,那现在的他,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轻易开罪的起的。 光是从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这就是可以看得出来,南越王的手中,还是有着一支实力不凡的力量的。 “好了,现在既然东厂这里也没有什么异议了,那么接下来,诸位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与本王解释解释,鲁子敬的问题。” 南越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飞刀,在手中把玩着,一边有些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这话,这,倒是引得了这些在场人的脸色变化。 这哪里是询问啊,东厂在场的这些人,现在就连喘口气都是不敢。 微微眯了眯双眼,南越王轻笑了一声,随意的抬起了手,轻声道 “撤下吧,东厂的人,还不至于不识时务。” 言语落下之后,在座的这些东厂公公们,这才感到了自己后背的凉意瞬间消散而去。 他们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有些喘了喘气,纷纷咽下了自己的口水。 这实在是,这属实是,太过于胆战心惊了。 刚刚他们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了。 若是这位南越王当真是对他们有所不满的话,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就是会在谈笑间被那些黑衣人给悄然无息的取下 。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在此之前是实在想不到,南越王这么一个王爷的手中,竟然会有着这样一股的强大力量。 “嗯,现在就好看一些了,起码,你们这些家伙,总算是对本王,有了一些你们该有的尊敬之意。” 南越王讥笑了一声,这抹讥笑,若不是现在的这般情形之下,他还真是,会感到心中难免的产生了一些苦涩。 曾几何时,这些东西两厂的太监们,竟然都是敢对自己这般? “鲁子敬,他一介礼部尚书,你们东西两厂,难不成是吃干饭的吗?” 当南越王刚说口这话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有些自感情绪复杂。 看了看坐在两旁的东西两厂太监,以及跪在地上的王朗。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算了,本王也不指望你们这些人能办成什么事,且说说吧,天南的事情,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右手边的那些西厂太监们,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老的公公站起身来,拱手恭敬的对南越王回道 “王爷,天南那里,咱家等人已经布置下去了,根据传回的消息,执金司此行南下的人手,尽数已经被消灭,即便是统领忽地笑,现在也已经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想来在那些人的手中,忽地笑应该也是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听到这个回答,南越王总算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 “那锦衣卫呢?他们此番南下,可是认真了不少呢。” 这句话一出口,那个西厂的太监,则是有些难言之隐浮上心头,一时之间,则是没有开口回答南越王。 南越王皱起了眉头,问道 “如何?” 西厂太监犹豫了一阵子后,最中这也是有些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回王爷,锦衣卫的那些人,并没有抓到,包括魏忠贤那个老太监,也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就,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明明在咱家的情报里面,他们这些人应该是与执金司的人在一起的才对,可是,可是遭遇埋伏的,却只有执金司的人。” 南越王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动容。 不过良久的思考后,他挥了挥手,让那个西厂老太监坐了回去。 “魏忠贤这个老太监,本事是不错的,虽然修为不高,可是他的嗅觉,却是不逊色与任何一个千户级别的锦衣卫,想要抓到他,确实是有些难,嗯,本王倒是有些将此事想的过于简单了,这,不怪你们。” 说罢,南越王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魏忠贤这个老太监,早年间本王便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也是本王认为将会是下一代锦衣卫的实权人物之一,嗯,若不是当初天南之事发生了意外,他现在保不齐还真的就会跻身于锦衣卫千户之一,对付由他带领的锦衣卫,光靠你们东西两厂的那些人手,断然是不够的,人间蒸发什么的,想来应该也是被他提前嗅到了一些危险,提前带人遁走了,本王,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一点的。” “是,王爷说的是。” 西厂那个老太监面色仍然没有任何的好转,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办砸了的。 没有将锦衣卫的人也给一网打尽,这也就是说明着,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面,锦衣卫是完全有可能会顺藤摸瓜,将执金司遇伏一事最终查到他们东西两厂身上的。 锦衣卫本身就对他们东西两厂在这些年来的越看越不顺眼的,这时候若是当真被锦衣卫给找到了一个合理借口的话。 可想而知,在未来,他们东西两厂会被锦衣卫逼迫的该面临着如何惨痛的境地。 南越王冷哼了一声,而后紧接着,他的身后便是出现了一道黑衣人的身影。 “反正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东西两厂,可能是你们的靠山不假,但是面对着锦衣卫这个庞然大物,你们的所谓靠山,也终究不过就是不值一提,但是本王却是不惧,锦衣卫就算是再事后查到了埋伏一事与本王有关,锦衣卫,也拿本王毫无办法,而至于这个,东厂的王朗,嗯,他刚刚说的话确实不错,你们东西两厂在背后,是掌握着不少有关于本王黑料的,怎么说呢,其中的一些黑料,若是呈交君前的话,那确实也是会让本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可是这又有何妨呢?本王的那位皇兄若是想要处置本王的话,他手上可是老早就掌握了不少可以处置本王的东西呢。” 南越王接过了黑衣人给他倒上了青梅酒,他微微抿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 “可是为什么,本王的那位皇兄却始终没有对本王下手呢?呵,诸位,你们该不会当真以为,你们这东西两厂掌握的东西,会比锦衣卫还要多吧?呵呵呵,拿你们掌握的那些鸡毛蒜皮来威胁本王,不得不说,你们的脑子里面装的倒还真是浆糊。” 说完这话之后,南越王一口饮尽杯中青梅酒,有些戏虐的眼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仍然瑟瑟发抖的王朗。 这个家伙,当真还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 自己的那些黑料,离帝李敦民,自己的那个皇兄会没有? 拿锦衣卫当吃干饭的? 呵,光是锦衣卫驻扎在南越的那些家伙们,一天到头都不知道在监视了他多久。 私造印玺,类似于这般的黑料,李敦民都是知道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掌握了黑料,李敦民现在是处置不了自己的。 他根基不稳,现在的他,是没有底气能拿自己开刀的。 不然的话,李敦民这也不会煞有介事的将自己从南越那里召回了金陵城。 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想要将自己给掌握在手心中,省的自己再在南越那里做出来一些幺蛾子嘛。 呵,可笑,这些东西两厂的家伙,现在还真是越发的可笑。 自以为是的本事,简直就是让南越王现在只感觉自己越发的有些看不上这些家伙了。 第五百零四章 南越王的考量 先前的时候,南越王初入金陵的那一阵子,东西两厂是如何对待他的? 两厂厂公亲自带着一大批来自东西两厂的高官前来王府拜见他。 注意,是拜见。 那般的礼遇,很显然的,在那个时候,东西两厂还是对于南越王极其重视的,说不定已经是将南越王当成了他们的救世主。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呢? 东西两厂的态度却是全然不同,这就像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样。 呵,此番前来南越王府的都是些什么人? 在当日见到的那些东西两厂高层人员里面,南越王虽然没有将他们尽数记下,可是面孔,却是有着一些记忆的。 然而今日在场的这些人中,南越王却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位熟悉的面孔。 就连东厂这个咄咄逼人的王朗,南越王都是不认识对方究竟是谁。 看着这个年轻的有些稚嫩的长相,呵,说他是东厂的掌权者? 这可能吗? 如今看来的话,这东西两厂却是压根就没有将他南越王放在心上了。 如此敷衍的态度,就连今日南离朝廷六部中的礼部尚书鲁肃鲁子敬私下里拜会离帝,这也是通过南越王的一些自身人脉渠道,他这也是才知晓的。 东西两厂,若是他南越王不说出此事的话,这两厂看起来就是压根没有打算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了是吧? 很好,很好,南越王刚刚不一声令下吩咐那些黑衣人将东厂的人尽数屠戮,这都已经是代表着南越王忍下了此事。 除了忍耐,南越王现在还能够如何呢? 妈的,手头上现在究竟有多少手牌,南越王心里面还是知道的。 他现在的手上,除了这一支仅剩的力量之外,能够依靠的,也就只剩下东西两厂的这些人了,虽然说他们靠不住,可是就算是再靠不住,这总归也是比没有的好。 原本镇军将军白起,曾被南越王寄予过一些希望。 虚无缥缈的希望罢了。 可是冰冷刺骨的现实却是很快的就让南越王明白了,白起现在的立场,已经是与他毫无任何关联了。 北一军的新任统领,暂代军主一职。 天策府校尉。 呵,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还真是对白起有够推心置腹的,动辄便是上来给出了如此的权柄与白起。 这也难怪,难怪白起毫不犹豫的便是拜入了他的门下,与自己,划清了界限。 说到底,现在的自己,这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能够给予白起他们的。 让白起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这十年的时间一直都被流放在江陵城,这都已经是他的亏欠了,现在反过头来抱着那些希望。 说是虚无缥缈,倒是一点错都没有。 曾几何时,门庭若市的南越王,现在手头上能够依靠的,却只剩下这些阿猫阿狗了。 无比残酷的现实啊。 就算是东西两厂全力的充当他的手牌,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 毕竟东西两厂现在的处境,可是比他南越王好不到哪里去的。 光是身陷锦衣卫和执金司的双重排挤之下,东西两厂的处境早就已经是变得步履艰难了,更何况是现在呢? 大难临头各自飞,若是说十余年前的东西两厂,那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伙都知道自己是缺不了对方的。 不像是现在,虽然处境与十余年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啊,变化最大的,却是他们的本心。 试问现在的东西两厂,他们将对方真正的当作是自己的队友了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最少,南越王看到的一幕是这样的。 互相的猜忌,互相的下绊子,压根就没有任何要合作的迹象。 如此的局势演变下去的话,东西两厂本就孱弱不堪的势力,迟早是会被锦衣卫给蚕食的差不多的。 本来在那个乾清阳的眼中,东西两厂就是属于多余的一道,呵,更何况是如今呢? 南越王的话说的很直白。 对于东西两厂而言,他南越王是他们现在为数不多可以选择下注的一方。 可是对于南越王而言,东西两厂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有与没有,南越王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偏偏的,东西两厂如今的那两位厂公大人,看起来像是压根就没有看出来这一点呢。 南越王冷笑,他虽然不知道那两个脑子里面尽是浆糊的厂公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但是光是看着这个东厂的王朗,以及那些刚刚在那里看戏且笑个不停的东厂太监们,他大致的其实就是可以观察的出来。 东厂现在,已经是不乐意继续呆在他南越王这条船上的了。 随时都准备跳船是吗? 呵,南越王可不是如此轻易就会被摆一道的人物。 想跟他玩弄这些把戏,东厂的那位厂公,本事还远远不够。 这些所谓自以为是的把戏,在南越王眼中不过就是一些他当年玩剩下的东西罢了。 相比于东厂而言,西厂的态度,现在仍然是莫乎不定的。 莫乎不定,这也是南越王深感头疼的。 说句实在话,如果说西厂对待他南越王的态度,就算是与今日的东厂一样,他南越王反倒是会觉得这件事好处理的多。 大不了将这两厂全部踹下去不就行了。 可是如今西厂的暧昧不清,却是让南越王无从下手。 他现在手头上的力量,还是需要精打细算的。 最少,不能随随便便的便是浪费在了对付东西两厂上面。 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可就是乐于看到这一幕的。 借着东西两厂的手,来借此让他们三方产生内斗,从而的一股脑的削弱他们三方的势力。 作壁上观,尽收渔翁之利就好。 自己的那个皇兄陛下啊,南越王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也差不多是回过了劲。 相比于当年他们为了那个位置争斗的这么凶。 这个在当年名不见经传的长皇子,心机城府,呵,才是他们兄弟几人里面,最为高深的一人。 说到手段的话,这还真是将他们这一大堆人都给耍了一个团团转。 就连是当初手握军权权势滔天一时的南越王,也是在事情过去了许久,在他被流放南越之后的好一阵子之后,他这也才是慢慢的有些回过了味。 自己兄弟几人啊,这还真是被这位皇兄陛下给玩了一个团团转。 打个比方,现如今在金陵城内的上代皇子们,可不仅仅只是只有他南越王一人。 排除掉现如今在外带兵的周敦颐,呵,那不还是有一个襄阳王? 名为襄阳王,这个王号,放在现在看来的话,是多么具有满满的嘲讽意味啊? 空头王爵,比起他南越王,是更惨的。 虽然身为王爷,可是在这十来年的时间里面,这位襄阳王却始终都是呆在金陵城内,连出城,这都是得得到那位陛下的同意才行。 并且就算是得到了同意,襄阳王出城,身旁这也是要跟着不下十位的锦衣卫。 美其名曰保护贴身护卫,实则的原因呢? 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得出来,不就是担心他襄阳王做出来什么幺蛾子嘛。 这般的宛若监狱一样的生活,这个襄阳王一下子便是体验了这么多年过去,说他惨,这还真是有够惨的。 南越王这好歹在前面的十来年时间里面,都是呆在南越,呆在自己的封地那里。 虽然说条件环境是有些艰苦了吧,并且身旁也是有着锦衣卫的暗探监视。 可是总归的比起襄阳王来说,自由,那肯定是多了不少的。 最少在自己的封地里面,南越王好歹可以快快活活的,哪像是襄阳王,在最初的那一两年时间里面,根据市井传闻来讲,襄阳王那可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生怕自己一觉睡过去,紧接着,便是被锦衣卫的人给抹了脖子。 哈哈哈,如此惶恐的日子也亏得是这个襄阳王啊,这要是换做南越王的话,他的性子,这还真是呆不下去呢。 这不,今年南越王这才刚到金陵城没多久呢,这就是靠着自己的一些小伎俩,最起码将自己的那些仅剩的班底,好说不说的塞入了金陵城。 最少,护住他的安危,这一点是可以做到的。 当然了,若是锦衣卫真的要下手的话,这些护卫,到时候肯定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总归,是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南越王也已经算是接受了现实。 现在那位皇兄陛下之所以不对他们这些人下手的原因,差不多这也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除了那些其实算是有些微不足道的用处之外,不对他们动手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其实还是因为那位皇兄陛下,没有那个底气。 对宗族宗亲动手,并且动手的目标还是自己的兄弟,这个担子,李敦民那个家伙可背负不起,况且,他也没有资格来背负的起这个担子。 南越王他们无论当年在九子夺嫡的时期闹得多么的凶,打的多么的火热,手上沾了多少自己入的性命。 但是事后,无论谁坐上了那个位置,想要对他们赶尽杀绝的话,那基本上都是很困难的。 困难吧? 大家好歹都是一族的,并且也不是什么远亲,呵,你李敦民名义上,这不是我的大哥吗? 我的好大哥,难不成会对我一个当弟弟的下死手吗? 还是说,这个世间竟然会有哥哥坐上了帝君的位置后,对自己的弟弟下手的事情发生吧? 也正是依靠着这一点,所以南越王到现在才会有所有恃无恐的看待东西两厂的。 大家伙都是差不多的,谁也别认为谁比对方要高贵,呵,这一点,南越王可是拿捏的清楚的很。 你们东西两厂是什么? 说好听点,那是皇帝的鹰犬。 说难听点,那说白还就是一群太监。 一群在皇宫里面,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出来大把的太监而已,有什么好在这里与他南越王犯上作下的? 他南越王有这个底气对待东西两厂,可是你们东西两厂,却是没有这个资格如此对待他南越王。 身份的差别,让无论南越王多么的落魄,但是只要他身上流淌着的还是南离皇室的血脉,那么,那位离帝李敦民,就是动他不得。 皇室血脉,这一点已经是让南越王在短时间内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最起码,是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这些的外部因素了。 可是他南越王不用担心,但是东西两厂呢? 东西两厂现在可是面临着天南的事务。 他南越王可是清楚的很。 东西两厂在天南城的布置,那可是有一段岁月了的。 就连此番他们的那些伤员,呵,这可都是送往了天南城养伤。 也亏得是那些伤员南下天南的事情,这才让锦衣卫抓到了东西两厂的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的,锦衣卫的那位指挥使乾清阳便是下令,连夜便是拟定了锦衣卫与执金司两大衙门共同执法,联合行动天南的事务。 呵,锦衣卫和执金司随随便便的一个衙门势力提出来,那都是可以将东西两厂随随便便的碾压致死的。 更何况是此番联合行动呢? 这杀鸡儆猴的意味,可是明显的很。 杀的,是天南城,而儆的,却是东西两厂。 自以为是的认为伤员的南下安排天衣无缝,可是这些东西两厂的太监们却实在是有些天真的过头了。 金陵城这个地方,那可是锦衣卫的大本营,说是锦衣卫的王城,那都是毫不为过的。 区区东西两厂的动静,锦衣卫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更别提,他们东西两厂那一次的动作,可是并不小呢。 就连当时并不在金陵城的乾清阳可都是被惊动了,飞鸽传信吩咐陆炳了下去。 锦衣卫这台势力庞大的衙门,一旦真正的对东西两厂露出了他们的獠牙。 南越王知道的,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东西两厂? 那两位,高傲的有些看不上自己的厂公大人? 都是会恨不得一个个的爬过来来舔南越王的脚趾头,恳请他南越王收留他们。 这个局面,在未来 是很有可能出现的,只是目前为止,南越王是并不怎么将其放在心上的,毕竟怎么说呢,东西两厂,也不算是什么,嗯,好歹还是有一些修士存在的,只是,并不强罢了吧? 南越王再怎么说,光是他手底下的那些黑衣人,其实力说实在的就并不比东西两厂弱上多少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南越王可以始终硬着一口气的看待东西两厂的原因。 恐惧的来源,还不是因为自己实力的不够? 南越王是落魄,但是还远远没有落魄到孤家寡人那种地步,他的手头上,自然也还是有着一番忠于他的力量存在的。 锦衣卫,他南越王肯定是碰不过的,但是东西两厂,说实话吧,他们比起十来年前比,弱了很多,所以说,南越王也就没有什么理由瞧的上,现在的东西两厂了。 而且就光是根据南越王知道的一件事。 东西两厂这几年的胆子,那可是越发的大了。 自己的皇兄周敦颐,曾经在他们那个时代名满天下宛若惊世之才一样的人物,他的孩子,他府邸的世子。 东西两厂竟然都有胆子盯上去? 呵,江夏城的事情,他南越王可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并且不至是他南越王,江夏城的事情,就连现在金陵城中的那几大衙门啊,可都是知道的差不多了的。 东厂的手,伸的还真是长,并且他们的胆子,这也还真是大的有些过分了。 对当朝王府世子下手,险些就要刺杀成功,光是这么一件事,啧啧啧,南越王当时在知道了之后就是约莫的可以看得出来,如今的东西两厂,究竟愚蠢自大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那可是周王世子啊。 周王是谁? 他南越王权势鼎盛时期,都是不敢招惹的存在。 十余年前,他南越王手掌十万兵,权势如日中天,虽是皇子,可是身后势力,却已经是九子中最为庞大的之一。 他当初都不敢对那时的周敦颐有任何的想法。 并且当时如果说要是周敦颐公然的站出来跟着那些兄弟们说。 那个位置我要了,你们要是想抢的话,就找我来抢吧。 要是当时周敦颐摆出来了这个立场的话。 呵呵呵,南越王当时还真是会直接放弃那个想法的。 周敦颐当时,那可是他们那一代皇子里面当之无愧最优秀的一人,他们的九子夺嫡之所以闹的这么凶的原因,还不就是因为最为出色的周敦颐在当时已经说过了,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 所以这才会使得那一代的皇子们争夺的这么凶,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兄弟里面,除了周敦颐之外,其他的兄弟,呵呵呵,都是不如自己的。 这个想法不止南越王一人,甚至包括襄阳王,他们当时心存的想法,差不多都是如此的。 因为他们那一代的皇子却是很优秀,只是优秀的前提下,是没有那个叫做周敦颐的男人顶在前面就是了。 这么一个在上一代皇子中有着偌大威望的周敦颐,按理来说经过这十余年的时间里面,他的威望应该也是不会减少太多才对的吧?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让南越王哭笑不得。 光是东厂的人就敢刺杀周王世子这件事,就让他哭笑不得,很是无法理解。 东厂这个衙门,还真的就可以说的上是活腻歪了。 刺杀谁不好,偏偏却要去碰那个叫做周不疑的小娃娃? 那个小娃娃,可是周王世子,是周敦颐的儿子,东厂的决策者,不得不说。 他们的脑子里面,除了浆糊之外,南越王还真的是想要亲眼看看还剩下些什么,还能剩下些什么。 这些年来,自己那位皇兄陛下始终都在不留余力的打压着宗族的王爵们,这一点,南越王自然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就连立下过大功的周王,权柄也是被削减的差不多,平日里,也是连出趟金陵城都略显困难,挺悲哀的。 只是无论再怎么的削减权柄,南越王他们,始终都是与当朝陛下李敦民,属于是同宗之人,他们身上流淌着的,皆是皇族血脉。 而东西两厂的那些太监,就算是给了他们编制,就算是立出了东西两厂,就算是将他们从锦衣卫单独摘了出来。 他们始终都是皇族的一条狗。 顶多,他们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地位高一点的狗而已。 可是现在,这些狗却想要反咬南越王一口。 这南越王能忍吗? 呵,看笑话罢了,这些家伙,迟早是会有一天,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 如今眼下他们就要面临着锦衣卫彻查天南的风险。 这他们要是对此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解决办法的话。 南越王可以断定,不出一年,东西两厂,必有一者率先夭折。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这东西两厂,真的变得越发的矛盾了起来,自己窝里斗? 这算个什么事? 送走了那些前来拜访自己的东西两厂公公们,南越王这也是从自己的手下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就在半个月前,东西两厂的人,可就是在城外的荒山上,发生了一场冲突。 啧啧啧,据说冲突的现场,东西两厂可都是各自丢了不少人命出来呢。 呵,说来真是可笑,这两个同气连枝的势力,却互相搞成了这副摸样。 虽然南越王并不知道其中究竟是因为何般的原因,但是大致的,他却也可以是隐约的猜出来一条线索。 想来啊,此间应该也是与乾清阳当年搞出来的那一手大清洗计划,有些关系吧。 大清洗,大换血,这是乾清阳十余年前一手搞出来的两大计划。 大换血计划,南越王是知道一些大致的。 扶持一些年轻有才能的锦衣卫,并且扩招锦衣卫成员,成立编外锦衣卫。 而大清洗计划,这却始终是一个让南越王只知道其名,但却不知道计划究竟是何的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呵。 想来应该会与东西两厂如今的这般,有些关联吧? 毕竟乾清阳那个家伙的手段和眼界,不得不防。 第五百零五章 三大国的呵护者 夜幕降临 “殿下,你找我?” 在那位杨供奉的带领之下,苦木终是来到了周不疑的马车上。 他满脸疑惑,像是对于深更半夜的,周不疑竟会派遣人手来找寻自己,感到有些意外。 周不疑掀开帘子,对着站在马车外的杨供奉小声的说道 “多谢杨叔了,接下来,还请杨叔帮我照看一下四周,若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的话,还劳烦杨叔代为出手了。” 杨供奉点了点头。 “殿下吩咐,我记下了,且放心与苦木谈话便是。” 说罢,杨供奉便是若无其事的走到了火堆旁,坐在了火堆旁,悠哉悠闲的取暖。 马车上,招呼着苦木进来后,周不疑的脸色有些凝重的看向苦木,还没等苦木开口询问,周不疑便是率先开口问道 “苦木哥,你可知道,中原剑神?” “中原剑神?” 苦木有些楞住了。 如今的这个天下,什么时候蹦出来了这么一个人物? 中原剑神?这个名号,起的倒是有些响当当的,只是苦木有些不知晓,起这个名号的人,他自己的实力,到底能否担得起这个绰号。 看着苦木一脸疑惑的神情,周不疑这也是明白了,紧接着,他便是有些忧愁的开口说道 “苦木哥你有所不知,这两日北上的途中,姬老头,也就是姬无影,他将此番天下间的一些极具盛名的修士大致的与我讲述了一遍,而其中姬老头再三着重诉说的,便是这个有着中原剑神绰号的家伙。” 周不疑抿了抿嘴唇,他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脸色变得格外的有些严峻了起来。 哪怕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南离帝国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剑修苦木,周不疑却仍然是没有片刻的缓松下来。 这般的感觉,倒是有些让苦木感觉摸不着头脑。 中原剑神?他属实是没有听说过现在的这个天下间,有着这样的一个剑修存在。 “是年轻一辈中的吗?” 苦木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刚刚问出来这个问题之后,便是只见周不疑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下子可就让苦木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如今的这个天下里,这个时代中的年轻剑修里面,有中原剑神这么一号人物吗? 他这,着实是没有听说过对方。 中原剑神? 苦木同龄人无敌与天下间的事迹这也是慢慢的传开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在外的绰号,这也不过就是南离三大剑之首,而不是南离剑神。 呵,可是如今竟然从小王爷,不,应该说是从姬无影那个老头子的情报讯息里面,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中原剑神? 这着实是让苦木有些疑惑不解,始终是想不透。 可能是看着苦木哥的这般疑惑的神情,周不疑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便是将前些日子姬无影与他所说的那些话,尽数的原话复述一遍给了苦木听。 中原剑神,当代中原大陆中年轻剑修里面的风云人物,且也是其中的第一剑修,其一身剑道之纯粹,堪称中原千百年以来的第一人。 根据锦衣卫汇报过来的情报来看,这个中原剑神,从这个时代开始至今,都被中原三大国视作是秘密武器一样的严密保护着,任何有关于他的只字片语,都是在前面十来年的时间里面,没有流通到天下。 哪怕是锦衣卫之能,也是在偶然之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进而的才是搜查了下去,最终这才让锦衣卫查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就连锦衣卫之能,这也是如此的偶然间才发现了这么一号人物,可想而知,在这个时代里面,中原三国对于这个有着中原剑神之称的年轻人,保护的有多么的严防死守了。 并且当时锦衣卫为了彻底调查清楚这个年轻人,甚至是出动了一位千户,六位百户带队,攻击近乎百余人。 这般的人数,基本上已经是涵盖了锦衣卫对于中原大陆的所有力量了。 可是这般的力量,最终却是在调查到有关于这个年轻人了之后,便是遭遇到了中原三大国的围追堵截。 这一番的围追堵截,可谓是让锦衣卫的这股力量损伤惨重。 带队的千户重伤,六位百户陨落两位,重伤昏迷三位,剩余的那位,也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势,而至于剩下的那些锦衣卫,那则更是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 就只是为了调查清楚这么一个年轻人,结果锦衣卫到最后竟是付出了他们布局在中原大陆的大半人手。 经此一事后,锦衣卫对于中原大陆的百年经营,最终现在也是只得蜷缩下来休养生息,就连对于中原大陆的情报掌控,也是随之而一落千丈。 这件事的传回,也让彼时暂代锦衣卫权柄的陆炳震惊不已。 光是冲着他们锦衣卫损失的这些人手就可以猜的出来。 这个所谓的中原剑神,到底是一个被中原三大国保护到了一种什么地步的年轻人啊。 千户带队竟还是能够损失的如此惨重,要知道布局在中原大陆的那位锦衣卫千户,那可是一位老辈千户了,其身手,甚至已经是隐约的迈入了九品之境,远远不像是陆炳和齐无恨,以及郭嘉他们这些尚且还年轻不已的锦衣卫千户。 那位千户大人,那般的身手,可最后迎来的结局却是重伤不得不回到金陵城养伤。 这则消息在陆炳收到之后,便是吩咐了手下快马加鞭,将此事分别的告知了远在西境的乾清阳,已经北上的使团。 在使团出发的当天,姬无影便是收到了这则消息,可以这么说,在看到消息的当时,就算是平日里稳重如姬无影这样的人,在那个时候也是对与这个结果震惊不已。 能够让锦衣卫付出如此代价的目标,竟然是一个来自于中原的年轻修士? 那中原三大国,竟是会破天荒的在保护这个年轻修士的事情上面,保持了如此的一致? 这,着实是让姬无影震惊,但是震惊归是震惊,姬无影心里面也是知道此事的利害, 所以他这也是将此事告知了周不疑。 并且言语之间的意思,也是要通过周不疑,然后将此事提前跟苦木知会一声。 那个有着中原剑圣绰号的中原剑修,他的目标是什么? 这一点,锦衣卫没有调查出来,因为他们当时若是再继续深入调查下去的话,迎来的结局,可能是会比现状还要惨烈上不少。 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被呵护保护的有些不像话的中原剑神,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姬无影他们肯定是会遇上的。 证道大赛,苦木就会有着极大的概率会对上这个中原剑神。 实力究竟如何? 反正根据锦衣卫那里说的,那个中原剑神当天,可是自己亲手手刃了他们一位百户。 并且那个百户,可是有着四品的修为。 因为他们这些锦衣卫都是驻扎在天下各国的,并不是呆在南离国内,所以对于这些锦衣卫,他们的实力要求只会要求的更高,标准也自然是更高,也正是如此,在类似于锦衣卫布置在其他大国的人手。 其中的百户,说不定都是会有着六品,乃至七品的实力。 一介四品,放在南离国内的锦衣卫各部,哪怕是金陵本部,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中上的水平,可想而知。 而那位中原剑神的小辈,他现在的实力竟是能够独自面对一个有着四品修为的锦衣卫百户,并且将其斩杀。 虽然说斩杀的很是费力,其中险象环生,但是结果总归是如此的。 斩杀四品修士,这一点,放眼现在整个天下间的年轻修士里面,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估摸着也是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 而若是放在剑修里面的话,若是以前,整个天下也就只有苦木能够做到此事。 可是现如今,却又是多了一个来自中原的神秘剑神。 如何的奇谈?这般的战绩,光是这一件,就已经是足够让锦衣卫上下对其谨慎的不行。 毕竟这实在是有些恐怖。 难不成,中原大陆那里,这个时代竟然是出现了一个可以比拟苦木的年轻剑修吗? 这实在是有些恐怖的不像话。 一个时代,竟然会有着两位这般的年轻修士,这是锦衣卫不敢想的,同样的,也是姬无影无法接受的现实。 如果说当年的李承乾可能是会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么现在,苦木只会对李承乾的现状而感到惋惜。 因为他少了一个好对手。 年纪轻轻,便是体验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可是如今,在从自家小王爷这里得到了锦衣卫那里传回来的情报之后,说实在的,苦木的心神,是有些激动的。 激动的是,根据锦衣卫描述出来的这个中原剑神,对他而言,想来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而且光是那份战绩,这就已经是让苦木心中有数了。 估计对方的实力,跟自己,说不定是会在伯仲之间的。 这就让苦木很是有些愉悦了,能够蹦出来一个可以与他为敌的对手,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同苦木考虑的不一样的是,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心里面想的。 那可是有关于一些,类似中原三大国的传言。 中原三大国,自然便是中原大陆上实力最强的赵魏韩这三个国家。 虽然说他们的源头皆是来自近乎千年前的中晋王朝,可是按照这几百年以来的过往历史来看的话,赵魏韩三国,顶多这也就是在最初的时候能够保持住一些和和睦睦的架势,而到了之后,呵,可是直接干脆的撕破了脸皮,继续的互相征战讨伐对方。 且在近百年的时间里面,总归关系也是有些合拢了下来,可是即便是合拢,这却也是有些奇葩。 说是奇葩,那也是因为他们明面上能够保持的住和和气气,可是私下里,却仍然还是征战不休。 而有关于中原三大国的传言,便是来源与三大国每年都会前往泰山祭祀的一事。 泰山祭祀,这个事情最早的始作俑者,还是曾经的中晋王朝。 因为中晋王朝毕竟怎么说那也算得上是这几千年以来唯一一个能够做到近乎统一整个中原大陆的国家。 所以在当时近乎统一了整个中原大陆后,晋武帝便是选择了前往泰山封禅。 之所以选择泰山的原因,那也是因为泰山也可以算得上是中晋王朝的根。 至于究竟为何,这一点,也就只有风家人的收录文献里面,估摸着才会有所提到,反正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是不知道的。 中晋王朝如此做,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封禅而已,当时的中晋王朝,当时的晋武帝,确实是有着这份资格能够做出来这份事情的。 所以这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瓜分了中晋王朝的赵魏韩三国,在这千百年的时间里面却始终还是保持着每一年的秋天都会前往泰山祭祀。 这就让很多人对此感到不解了。 首先的原因,泰山并不属于赵魏韩三国任何一个国家的疆域之中,可是他们三国的疆域,却又是正正好好的将泰山那里夹成了一块无主之地。 三国就像是保持了一种默契一般,没有任何一国宣称自己对于泰山的统治权,三国始终都是保留着秋日祭祀的习惯。 这般的行为,锦衣卫最初了解调查到的时候是很不解的,所以他们当时也是派遣了人手想要将此事调查个明白。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的向内渗透,但是到最后的,却始终是连泰山祭祀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三国君主在祭祀泰山的时候,身旁带着的,都会是一些他们国内养着的老古董,老怪物,任何一人的修为,都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碾死千户之下的任何锦衣卫。 哪怕是九品千户,在对上那些老怪物的时候,也是凶多吉少,只能暂避锋芒。 神秘的是,那些老怪物的双眸中并未看到任何的神色,整个人,则也就象是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操控。 百年过去了,锦衣卫各种法子的渗透都想过了,可是结局,却始终也是只得那般。 很是无奈,却又只能如此不了了之。 而最后,也是在上个时代,老离帝掌权的鼎盛时期,乾清阳这才是抽了个空,那时的他才不过堪堪一只脚迈入那一层次,所以他这也就是干脆的撂下了摊子,孤身一人前往了中原,因为他当时的心中,可还是记着这件事的。 乾清阳出手,若是锦衣卫再没有调查清楚这件事的话,那么锦衣卫也就彻底的可以说是与这件事情没有缘分了。 而正好的,在乾清阳出马后,他的实力,自然也是毫无疑问的成功渗入了魏国。 而且在泰山祭祀的时候,他这也是如愿的跟在了魏王身后,来到了泰山之下。 可是在到达泰山之下后,乾清阳便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了。 因为再往上的,便是只有三国君王才能上去的了。 陪在三国君王身旁的,也就只有三个实力恐怖的老怪物了。 可乾清阳能忍受的了这事吗? 这都已经到了眼前了,他又怎么可能只是如此的便是打道回府。 所以在三王登山有着约莫半个时辰后,乾清阳便是强行冲山。 把守在山下的,可是有着约莫近乎十人的老怪物。 一经交手,乾清阳便是知晓了这些老怪物的实力。 大致都是在九品之境,所以这些老怪物,最终也是没有拦下乾清阳,得以让乾清阳成功的冲了上去。 最后的,在半山腰上,乾清阳遇见了那三个跟随三王登山的老怪物。 当时的乾清阳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三个老怪物则是二话不说便是对乾清阳出手,并且在交锋后,乾清阳的身上便是出现了伤势。 这三个老怪物,真真正正的还真就是老怪物。 乾清阳是没有想到,中原三国中,竟然还是会有着如此的强者存在。 在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后,乾清阳最终也是只得败下阵来,最后逃离了泰山。 当时的乾清阳,修为虽然说没有如现在这般,可是那也是放眼天下间有数的强大修士,可是即便是如此,却在面临着那三个老怪物的情形下,乾清阳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泰山祭祀一事,锦衣卫最终也是只得如此的告一段落,至今都没有得以调查清楚。 那三个老怪物的实力实在是让乾清阳只感觉记忆犹新,他当年的修为可是不差啊,哪怕是当时的风不平,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在一番传闻之下,南离龙骑,竟是出动了。 对,就是那个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离红甲骑,竟是出现在了乾清阳的身旁,在看见了受伤的乾清阳后,那些红甲骑也是二话不说,便是给乾清阳服下了一枚丹药,在面对着那三个老怪物的追捕之下,成功的击退了他们三人,将乾清阳带回了南离。 那三个老怪物的实力,着实是让乾清阳吃了一个大亏。 而姬无影所想着的那个有关于三大国的传言,其实便是有关于泰山祭祀的。 虽然说当时锦衣卫并没有将泰山祭祀的事情调查清楚,但是最后,他们却是顺着中晋王朝留下的一些文献记载,隐约的,竟是顺出来了一条线索。 原来这所谓的泰山祭祀,竟是赵魏韩三国进行的一种祈天祷告。 呵,祈天祷告? 何为天? 乾清阳这可算是回过了神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大概。 所谓的祈天祷告,说的明白一些,呵,这中原三国想要做的,背后指不定藏着一些什么阴谋在其中呢。 自从南离帝国建国之后,任何的祈天之事,哪里还会如以往时代一样呢? 类似于西坤王朝的祭祀,那也是有着一个所谓的祈天祭祀,可是实则呢?背后的阴谋,却是显而易见的。 想来中原三国此番的举动,应该也与西坤王朝,差不了太多。 而这一次突然冒出来的中原剑神,呵,不知怎得,姬无影的直觉里面告诉着他,这肯定是与中原三国的阴谋有一些关系。 而苦木现在,也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这个人,日后我应该会碰上的。” 既然是剑修,且也是这一时代的年轻剑修,那么,在接下来的证道大赛上,他苦木断然也是会与对方碰上的。 至于交手什么的,那也是有着挺大可能的。 只要,对方的实力真的能够斩杀四品修士的话,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苦木也是会与那家伙有一战的。 同样皆是剑修,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剑道如何。 看着苦木一幅轻描淡写的模样,周不疑这还真是有些,欲言又止。 苦木哥这还真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啊。 周不疑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也是正常了。 就连他当时从姬无影的口中得知了有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他对此的第一反应,那可是嗤之以鼻,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毕竟苦木哥在他周不疑的心中,那可是这个时代同龄人中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天下第一。 这随随便便蹦出来的一个阿猫阿狗,怎么可能会与苦木哥相提并论呢? 这也就使得了当时的姬无影为了防止让周不疑将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这也就是再三的给周不疑强调了这个中原剑神。 并且除此之外,就连当时这个中原剑神如何斩杀那个四品锦衣卫百户的事情,姬无影都是根周不疑说了个大概。 这个大概,也是姬无影知道的全部内容了。 和盘托出之后,周不疑这也总算是心里面对此有了一个评估了。 那个中原剑神,绝对不容小觑,就算是苦木哥,应该也不会多么容易的就能击败他。 对,击败那家伙。 哪怕是到现在,周不疑打心底里都是没有认为过苦木哥会输给那个家伙的。 可是现在看着苦木哥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周不疑不由得,心中对此产生了一抹担忧。 也不知道,这一抹担忧,到底有没有必要。 第五百零六章 周王挫世子和 翌日清晨,正是使团继续启程北上的时候,姬无影一人纵马来到了周不疑的马车旁,他伸出手轻轻的叩响了马车,开口问道 “殿下,苦木那里,最后是怎么说的?” 周不疑掀开帘子,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姬老头,你说的确实对,苦木哥他,看样子终是没有将那人放在心上。” 姬无影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无奈的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件事对于苦木而言,最好的结果也就只是让他长个心眼而已,毕竟这突然就蹦出来了一个疑似能与他苦木相提并论的年轻剑修,这件事就算是让老夫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是他苦木呢?殿下,你也莫要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听着姬无影说的这些话,周不疑摇了摇头。 “苦木哥他,现在可是天下无双的人物,若是一不小心,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吃亏了的话,这无疑对苦木哥他,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周不疑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的心智却并不输一些成年人。 他现在考虑到,并且为之忧愁的事情,并不是说苦木会如何如何。 而是他在担心,这要是按照苦木的性子这般下去的话,那么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将会有着极大的可能,在日后的证道大赛上,苦木在面对着那个中原剑神时,一不小心,便是吃了一些亏。 这对于平常无敌与同龄人中的苦木而言,那指定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啊。 捋明白了周不疑在犯愁的这件事后,姬无影这也是耸了耸肩,他倒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说道 “殿下,关于这一点的话,老夫劝您还是不要担心了,苦木他,别说是吃亏,就算是败在了那个家伙的手上,那对他而言,也断然是不会出现什么巨大打击的,他苦木,还不是那么一个脆弱的人,况且,老夫始终也只是认为中原的这个家伙,最多也就只是会对苦木造成一些威胁而已,而至于吃亏什么的,那就是很小的可能了。” 姬无影摊开手,他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把短剑,通过窗口递给了周不疑,并对周不疑开口解释道 “这是青檀那丫头当初给殿下你的短剑,前阵子在金陵的时候殿下你不是将这把短剑重新交给青檀那丫头了嘛,这不,就刚刚没多久之前,青檀那丫头便是将这把短剑还给了老夫,并让老夫交到殿下你的手中。” 周不疑皱着眉头,有些将信将疑的接过这把短剑,捧在手中好生的观察打量了一番。 看着周不疑如此的作态,姬无影也是欠了欠身,笑着继续说道 “这把短剑老夫刚刚也是看了看,倒是不得不说,青檀这丫头是有些用心了,与先前相比,这把短剑上更是多了几分精锻的模样,并且这精锻的手艺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匠家操刀的,啧啧啧,光是看着那些精锻的工艺,老夫就能大概的猜出来,精锻这把短剑的那个匠家啊,想来应该也是一个大匠家了。” 姬无影伸出手指向了剑身的那几处有些厚重的地方。 这几处,便 是这把短剑再度精锻的地方。 不得不说,在先前的时候这把短剑就已经是一把不错的上好兵器了,而在精过了这一次的精锻后,这把短剑,已然是再度上了一层楼,无论是从剑身还是剑尖,甚至于乃至与其他的各个地方。 这把短剑,剩下欠缺的,也就只是磨练了。 只要给予足够的磨练,这把短剑,也是有着潜力能够冲击百兵谱的。 周不疑这也是因为这一年的时间里面都在修习剑道,虽然说修为上没有什么增进,可是剑道造诣却是突飞猛进。 所以在他一握上这把短剑的时候便是已经明白了不少。 这把短剑,完全就可以说得上是他拿过最好的一把剑了。 比他这把剑还要好的,那就只是苦木哥身上的佩剑了。 “青檀姐她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周不疑对此有着深深的疑惑。 明明在出发的当天,青檀姐可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拽着他的耳朵,可是如今这般的,啧,着实是让周不疑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姬无影则是翻了个白眼,他哪里知道青檀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反正这把短剑已经是不错的好兵器了,青檀那丫头能够赠与殿下,殿下就好生的拿着吧,总归的,这把剑还是挺不错的。” “好吧。” 周不疑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将短剑好生的收起来放在了马车夹层里面后,周不疑便是探出来头看了一眼使团的周围,紧接着,他便是开口问道 “姬老头,你说这使团里面,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不对劲?” 听着周不疑的这个问题,姬无影有些楞住了,他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可是他并没有对此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啊。 看着姬无影这一脸不解的样子,周不疑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说,这使团里面怎么会这么安静的,明明,使团里面少说也是有着几百号人,这就算是不加上护卫在旁的军队,光论使团人数的话,那也有近乎百人了,这么多人,可是我怎么感觉这几日里面,却总是有些异常的安静呢?” 姬无影挑了挑眉,他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不疑的这个问题了。 不过呢,这时候正在驾着马车的杨供奉,则是掺和进来开口道 “小王爷,您说的这个啊,其实倒也不算是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要是换做其他使团的话,安静的如此,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了,可是如今的这个使团里面,除了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之外,剩下的大多人,便是来自剑阁的弟子们了,礼部和鸿胪寺的礼制如此要求,所以安静一些,也算是正常的,至于剑阁弟子,小王爷,光是苦木和青檀这两个小家伙坐镇,那些剑阁弟子们,又哪里会造次呢,所以说啊,比起寻常还要安静一些,是说得过去的。” 杨供奉不厌其烦的为周不疑解释了这个问题。 而周不疑这也是在听到了杨供奉如此的解释后,有些相信的点了点头,并开口道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 “小王爷,其实吧,这个老不死的与您说的那些话,您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老头子平日里就是以唬人引以为乐的。” 紧接着,便是听到杨供奉又开口对此补上了一刀。 嘿,这还真是让姬无影只感觉自己有些挂不住了,他拉下了一张脸,有些不悦的骑着胯下的马儿上前了一个身位,斜着眼看向杨供奉,道 “你这个家伙怎么说话的?啊?咋的,你是不是想回京之后,让老夫向统领告状?” 说着这话的时候,姬无影这还冷哼了一声。 “你这个老不死的,除了向统领告状,你还能干什么?要不然,等过阵子,我找人来好好收拾收拾你?” 杨供奉则是讥讽的笑了一声。 言语之中提及到的那人,对于姬无影而言,那可是不言而喻。 “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 姬无影撇着嘴,没有打算继续根杨供奉继续拌下去嘴了。 这要是说到了最后,要是真的让这个家伙把那个死瘸子给招呼来了,呵呵呵,自己这还真是有些不好受。 毕竟那个死瘸子,是不怕自己手中的那个信物的。 “姬老头,你这未免也太怂了吧?” 周不疑挑了挑眉,他倒是开口打趣起来了姬无影。 姬无影黑着一张脸。 这个老杨,这家伙现在搞得,就连世子殿下都开始打趣起来自己了? 淦,自己好说歹说这也是使团的副使,这家伙弄得,自己颜面上如何挂得住? 算了算了,反正姬无影平日里也不要什么脸皮来着。 “世子殿下啊,您啊,可就别在这里嬉笑了,呵,老头子说句不好听的,等到过几天渡河之后正儿八经的进入了中原大陆的话,世子殿下,光是您的这个身份,啧啧啧,说不定就是会遭到中原人一致敌视。” 姬无影嘴角微微上扬,他倒是不留余力的想要打击着周不疑。 而周不疑在听到姬无影这么说了之后,第一时间也是楞了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周不疑第一时间,是并没有听懂的。 “世子殿下啊,您可别忘了,周王爷他啊,可是直接狠狠的挫败了中原诸国的两次联军呢,这间接的,手中沾染的性命,啧啧啧,老头子还真是不敢想呢,这估摸着啊,大半个中原,想来应该都不会是对世子殿下您,有什么好脸色看的。” 姬无影舔了舔嘴唇,轻笑了一声。 要说中原诸国最厌恶谁人的话。 这毫无疑问的,那定然就是南离帝国的周王周敦颐了。 加上此次,这可是先后两次的大败了中原联军的势头。 尤其是十余年前,那时候的周王,可是大破了百万中原联军呢。 而如今,身为周王世子的周不疑却要以使者的身份北上。 啧啧啧,试问那些中原人要是知道了周不疑身份的话,他们会如何看待周不疑呢? 估摸着,想要弄死周不疑的心思,都将会产生吧? 第五百零七章 赵奢之落寞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仇恨这种东西,是可以被埋入骨子里的。 就如同中原人对于南离周敦颐的厌恶仇恨,这估摸着没有个百年光阴,是难以磨去的。 周敦颐可是亲手挫败了他们中原诸国想要讨伐南离的道路,并且在挫败的基础上,周敦颐还可以说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上影响并且改变了中原诸国当时的格局。 百万大军一朝丧尽,这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那都是近乎损失了将近一代的年轻青壮,更何况是中原呢? 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上百万中原大军尽数丧尽,百万性命被迫丢在了南离的疆土上,而后的中原诸国? 哪怕是分摊在了各国头上,这对于他们而言那也是伤筋动骨,甚至于是会遭受到亡国的迫害这都是说的过去的。 也亏得是当初的赵魏韩三国并没有在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投入过多的兵力,所以在战败后,中原诸国中,也就唯有赵魏韩三国尚且还有着一些家底。 在这十年之间,赵魏韩三国也是攻伐不停,不知道将自己麾下的疆域扩大了多少。 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国中的任何一国,现在的疆域都不下与一州之地。 中原大陆拢共也不过就只有寥寥几州,可是赵魏韩三国却是各自占下了一州。 光是如此,若是赵魏韩三国的疆域加在一起,三国联合的话,爆发出来王朝级别国家的实力,那都是可以的。 只是,相比起来千年前的中晋王朝,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的中原名将们,若是问他们对天下名将名帅记得最清楚的,那他们只会有一个答案。 周敦颐。 除了这个带给过他们中原诸国惨痛回忆的男人之外,放眼整个天下,无论是北艮帝国还是东巽帝国,中原诸国都是并不怎么惧怕对方的。 唯有南离帝国,中原诸国始终是无法对南离帝国造成丝毫的威胁。 这给了他们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进行蜉蝣撼大树一样的愚蠢行为一样。 南离帝国的强大与否,这几千年也是被天下诸国验证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像中原诸国这样的惨败,还着实可以算得上是头一遭。 纵然是西坤王朝,在南离帝国这里历年的战损,也远远不够中原诸国的一半。 赵奢的铁桶阵在前些阵子成功的拦下了周敦颐麾下军队的脚步时,这可已经是被当作喜报传回了中原大陆。 即便是当时的赵奢麾下军队,是数倍与周敦颐的,可是即便是如此,在这则消息传回了中原大陆时,中原诸国都是对此感到十分的兴奋激动的。 能够拦下这个宛若恶魔一样的南离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在赵奢用铁桶阵搞得周敦颐动弹不得时,甚至于中原诸国中还有不少人认为此番讨伐南离的战役,他们说不定是可以败了那个南离的周王。 只不过,这则认为,终究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就是水中月,仍是一场空罢了。 最后赵奢的大败,中原联军丧失了大半的力量后,中原诸国对此的反应,则是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最多的,他们也只会是有些失落罢了。 至于接受不了失败? 在中原诸国的预想之中,他们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可以打赢与南离帝国的战争的。 最多也就只能是对南离帝国造成一些骚扰罢了,至于打赢南离? 拜托,中原诸国现在就算是做梦,也断然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他们可以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打得赢南离帝国,而这么一个想法的产生,那还是因为十来年前的那一战。 能够恶心恶心南离帝国就差不多够了,反正南离帝国也打不过来,他们也就只能在这里蹦跶蹦跶跳跳了。 不过这虽然是普遍的中原国家心中所想的,但是类似于赵奢这种中原名将,在他们的心中,他们始终还是认为,自己是可以与南离帝国有着一战之力的。 他们从来都没有认为过,中原诸国在与南离帝国对垒的时候,就一定要落入下风,就一定要一败涂地。 他们是中原名将,虽然说这个名将的含金量可能并不是这么高,但是这却无法否认赵奢的本事。 能够挡住周敦颐脚步的将领可不多,哪怕是天下间闻名的一些名将,都是罕有人有着这份本事可以拦下周敦颐麾下军队前进的脚步。 可是赵奢,却是以铁桶阵做到了这一点,光是凭借着这一点的赵奢,就不得不让人去钦佩与他。 这般的战绩,对于中原诸国而言,赵奢毫无疑问的就将会是他们中原响当当的代表名将,可是在赵奢的心中,他会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了,他只会心服口服。 铁桶阵的阵势一旦摆出,尤其是在沿江之地设下,赵奢本人也是联合一众中原将领在沙盘上推演了成百上千次,可是他们却丝毫都是没有找到能够突破铁桶阵的办法。 然而,不过半月之后,对面的那位周王爷,竟然就是轻松的以一记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声东击西之法,便是轻而易举的大破铁桶阵,甚至在北艮铁蹄的追杀之下,数千中原士卒都是被活生生的撵进了河流中,白白的丢失了一条性命。 当时的那般景象对于赵奢而言,是他不敢去想象的。 因为他真的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他引以为豪的铁桶阵,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对面的这位周王给大破。 并且,自己麾下的兵力可还是胜过对方的。 即便是在加上了那五万北艮铁骑之后,赵奢仍旧还是保持着兵力上的优势。 这般的对局,他却还能输给对面的那位周王。 赵奢属实是只感觉自己不配为将。 担起这所谓的中原名将的名头,他赵奢只感觉自己不配。 如此的优势,却还是能被对方翻盘,心中除了对于周敦颐的满满钦佩之意外,剩下的,也就只有赵奢心中的一些困楚了。 自己,这都能败。 败了也就 败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即便是自己打输了这一场,国内却仍然还是有着对自己的封赏等着自己呢? 因为自己的这一场败仗,那十万有余的中原士卒,那可是一朝尽丧黄泉啊。 自己这么一个败军之将,却是还能够得到封赏? 笑谈,这简直就是贻笑大方的笑谈! 败军之将,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封赏? 赵奢只感觉自己的心中,实在是对此感到过意不去。 “将军。” 正当赵奢对此犯愁的时候,营帐外,只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赵奢皱着眉头,抬起头来,道 “进来吧。” 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只见一个年轻人身穿轻甲,进入了营帐。 这个年轻人眉宇中有着一抹英气存其中,就连浑身的气度也是不凡,面容有些发黄,可是棱角分明的面庞,却是有了一些少年人的风采。 “盖聂?你怎么来了?” 看见来者是盖聂后,赵奢有些疑惑,伸出手指向了一旁,便是示意盖聂坐下说话。 然而盖聂却是摇了摇头,径直的来到了赵奢的面前,有些为难的说道 “赵将军,您这几日,一直都引军停在此地,这,若是再不移军的话,我怕,这要是被国内的那些爱嚼舌根的家伙们知晓的话,说不定是会借此由头与王上告状的。” 赵奢在听到这话后,楞了一愣,不过随即的,他便是轻笑道 “盖聂啊,你这小子怎么平日里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呢,本将引军此地,奉的就是王上的命令,国内的那些家伙,若是还要以此来参本将一本的话,那大可让他们去,看到时候,究竟是本将还是他们,要来承接王上的怪罪。” 赵奢招呼着盖聂坐下。 盖聂这时候也是不好再拒绝下去了,不过他这也是直接盘腿坐在了盖聂的面前。 “赵将军,自从沿江战事结束后,您便是被调出了联军,任职与南阳卫中,这,王上他肯定是受了那些家伙的影响,否则怎么可能会将将军您贬到南阳卫这里呢?赵将军,您若是心中对此心存不满的话,还请与我说,我盖聂虽然人微言轻,但是王上终归还是看得起我盖聂的,我若是将此事与王上讲述的话,那几个喜欢在背地里嚼舌根的家伙,定然是会因此而负罪的,赵将军,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您要遭受那些家伙的暗讽攻击了。” 盖聂语气有些急促,对于赵奢现在的境遇,他实在是感到不平。 明明赵将军也没有犯下多大的过错,可是却被贬到了南阳卫中任职,在沿江战事结束至今,赵将军甚至是连京城都不允许回去。 这其中的背后,若是没有那些家伙的捣乱,盖聂实在是不相信的。 可是这些日子看着赵将军整日里都孤身一人呆在营帐里面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的时候,盖聂的心里面,就不由的浮现出来了一抹悲凉。 赵将军本应是他们中原的一位名将,可是如今却是因为那些狗东西的乱嚼舌根,结果竟是导致了赵将军如今竟然落到了这个境地。 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任是谁听来的话,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是他盖聂。 他盖聂虽然不是军中的常驻,可是对于赵奢,他的心中还是满满敬重之意的。 赵奢将军,可是他们赵国当代的几位极具盛名的老将之一。 无论是从手腕上还是军事才能大局观上面,他赵奢都是当之无愧的赵国顶梁柱,并且也是那几位老将中,最年轻的一位。 即便是年轻,可是赵奢所操手的战役,却是并不比世间的任何一位名将少,并且他的胜率,也是出奇的高。 近乎在这八年的时间里面,他赵奢的败绩也就只有寥寥一两次,并且那一两次的败绩,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因素所影响导致的。 这般的胜率,已经是让赵奢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中原大陆第一梯队的名将。 并且由赵奢所统帅下的赵国轻骑,那可是能与北艮帝国铁骑五五开的。 这也不仅仅只是纸上谈兵的说说而已,赵奢早在三年前的时候,便是时常的率领麾下轻骑与北艮铁骑展开交锋。 交锋次数不下十余回,而赵奢,则是赢下了一半以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战绩,所以这也就导致了赵奢的名号在北艮帝国内,也是有着不小名气的,甚至于都有不少北艮老将认为,像赵奢这样的一个人物,就不应该存在与中原大陆这样的一个地方,更不应该存在与赵国这么一个国家。 像有着赵奢这样才能的一位将领,更适合他的舞台,理应是北艮帝国,又或者说是南离帝国,只有这种级别的国家,才能够让赵奢这般才能的将领,一身本事得到最大化的发挥。 明珠蒙尘,说的就是赵奢北艮帝国的那些老将们对于赵奢的看法。 只是,明珠蒙尘,终究也是赵奢自己无法决定的。 若是现在,再给予他赵奢一个选择的话,估摸着他赵奢仍然还是会选择留在赵国的吧。 赵国,想来才是他赵奢最后的归宿。 所以无论盖聂如何去说,赵奢也只是淡淡的一笑。 “这件事,盖聂你就莫要再说了,南阳卫,也是一个不错的军队,嗯,只是,现在的实力有些担当不起它的番号罢了。” 赵奢有些落寞的如此说道。 而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南阳一地,是并不在赵国境内的。 南阳一地,是魏国腹地一座城池的名字。 而赵国的军队,却有着魏国城池的名字作为番号,这般的作为,又是为何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百年前,一位赵王有些现在看来,不太现实的梦所导致的吧。 之所以取名为南阳卫,不过就是因为当时的局势,赵魏韩三国是处于明面上的剑拔弩张,所以赵国对于魏国的南阳一地,自然也是垂涎欲滴。 只是每逢战火掀起的时候,魏国南阳军,却总是能够挡下赵国的 轻骑。 这般的接二连三,也就使得了赵国当时的那位赵王对于魏国南阳一地,产生了莫大的怨恨。 所以进而的,这也就使得了赵国南阳卫的诞生。 可是,诞生归诞生,赵国的这个南阳卫,说实话,实在是一个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军队。 本来是因为一些政治原因的名号,再加上当时的那位赵王想要搜罗国内年轻一辈中的青壮塞入这个南阳卫,并且到了最后,这位赵王也是自己亲自下场负责训练这支南阳卫。 可是啊,那位赵王明显是一个不怎么会训练军队的王上。 最后的结局也就是,南阳卫成为了一个外表看起来威武不凡的军队,可是实则实力,却是连一些地方县兵都比不上的军队。 如此的玩笑,使得南阳卫到了最后,也就只能沦为了成了仪仗队的任务。 毕竟这是先王设下的军队,后代的这些赵王们,也是不好去将这支南阳卫裁掉。 最后这也就使得了南阳卫现在的这个尴尬境地。 赵国内的军队,如果说胡刀骑和轻骑是两大王牌的话,那么南阳卫,就可以说是赵国军队的下限了。 本来是前线联军三大统帅之一的赵奢,可是在不久之前,却是收到了这么一份任命。 调他迁为南阳卫统领,掌管南阳卫的一切事物,并且,引南阳卫,驻军樊城。 樊城,可并不是他们赵国的境内。 这也就是代表着,明明前面还是三大统帅之一,在几十万联军中有着莫大话语权的赵奢,结果现在摇身一变,手中只剩下了一支杂牌的不能再杂牌的军队,并且还要求他驻守在樊城这么一个距离赵国边境还有这不远距离的地方。 这般的安排,赵奢心中不明白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看着那份调令上盖着的,可是王上的印玺后,赵奢即便是心中有着百般的疑惑,最后他这也是只能接下了这份差事。 反正也好,他赵奢也是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回到国内,去接受那份嘲讽意味更加浓厚的封赏,他没有这个脸皮。 而让赵奢有些意想不到的,却还有一件事。 那便是,如今他眼前的,盖聂的出现。 盖聂可谓是他们赵国冉冉升起无法阻拦的一颗璀璨新星,他盖聂,也是被国内不少人寄予了厚望。 可是如今,盖聂却是跟他一同,出现在了南阳卫,一同驻守在樊城这个地方。 这是让赵奢有些想不到的,只是,想不通归想不通,但是赵奢却也不愿意过多的去询问这件事。 因为对于他而言,若是盖聂想要与他说清事实的话,也早就说了。 既然到了现在盖聂还是没有开口的话,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多嘴下去呢? 没有理由,自己要自找没趣的。 抬起头来,有些迷离的眼神,赵奢无奈的笑了笑。 “盖聂啊,说实话,本将的心中,对于前线的那些将士们,实在是有所亏欠,本将,愧对了他们对于本将的信任,本将,将他们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赵奢的心中,对于不久之前的那一战,满满的,尽是无法原谅自己。 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可能在外人看来,败在周敦颐的手上是正常的。 可是在赵奢看来,他就算是败了,也不应该败的那么惨。 多少人,皆是因为他的判断失误,导致了战死当场。 成也铁桶阵,败,也铁桶阵。 然而盖聂明显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了,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赵将军,您,不用如此想此事的,毕竟对于您来说,能够引军与周王僵持如此之久,已是不易了,至于结果,赵将军,若当时联军的统帅不是您的话,您觉得,其他人,能够保得住后军无恙吗?南离周王的本事,若是能够吃掉后军的话,他会无动于衷吗?” 盖聂的这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沿江战役的失利,赵奢麾下大军虽然一朝尽丧,可是他却是临危不乱,保住了联军的后军无恙,也成功的凭借着后军组建起来的防线,拦下了周敦颐将要反攻的势头。 如此的作态,却也算得上是赵奢的最后一手了。 若是连后军都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话,中原联军这一次,可谓是再次让诸国元气大伤了。 并且这一次,光是赵国轻骑的覆灭,就已经是让赵奢心中对此充满意外了。 魏国方面的那个吴起,他就是当时的见证者。 这一点,赵奢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 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魏国的统帅吴起,竟然当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玩出来了一手狸猫换太子。 并且赵国轻骑,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遭到了南离北一军的伏击,最后尽数覆灭。 虽然身为赵国此番的统帅,赵奢心中知晓,此番的赵国轻骑,不过就是炮灰罢了,但是即便是炮灰,赵国轻骑也算得上是联军中不错的战力了。 如此的折损,却还是在吴起那个家伙的眼皮底下。 赵奢当时纵然是心中对于吴起有着百般的埋怨,然而他却也只能认命。 因为他没有多久便是知晓了吴起为何要如此做的原因了。 魏国方面,竟然已经是到了连一个有才之士都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吗? 吴起,是一个谋略更重于军略的年轻人,若是可以的话,赵奢是非常想让这个人来充作自己的参谋的。 可是,现在的话,赵奢却是无法这么想了。 因为吴起那个家伙,此番竟是大摇大摆的带着他麾下的那支杂牌军,堂而皇之毫发无伤的回到了中原大陆。 在他赵奢麾下铁桶阵大军遭到冲击的时候,吴起麾下的那支杂牌军,可就是在旁看着的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南离军队竟然是放过了吴起,可是对于吴起的不作为,赵奢的心中,则是充满了一抹厌恨。 若是当时吴起能够出手的话,铁桶阵的联军,最起码也是不会损失如此惨重的。 第五百零八章 孩童戏言 经过了数天的舟车马顿后,使团一行总算是在月底之前抵达了汉江附近。 路过襄阳城的时候,周不疑等人还停留在了襄阳城内歇息了一晚,而身为代襄阳太守的杨业,也是以足够的礼遇接待了使团的众人。 尤其是在确定了周不疑的世子身份后,杨业更是将自己的太守府给让了出来,想要让周不疑一行人落塌在他的太守府。 不过周不疑等人倒是并没有应下,只是婉拒后,便是在城中的一个宅子里面歇息下了。 第二日启程出城时,杨业则是亲自率领了五百襄阳县兵跟在使团周围,将使团护送到了汉江沿线。 虽然战争已经平息有近乎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使团的一行人在抵达汉江沿线一带的时候,却还是能够隐约的从中嗅到一些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看着大片被鲜血浸染的不成样子的土地,周不疑皱起了眉头。 如此看来,倒是难以想象,曾经在江汉沿线一带,究竟发生了多么惨痛的大战。 光是鲜血都已然是将大片的土地浸染成了深红色,这般的景象,着实不是周不疑喜欢看到了,虽然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中原联军,以及他的那个老爹。 “世子殿下。” 姬无影察觉出来了周不疑眼神的不对劲,但是当他刚一开口后,便是看见周不疑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口吻说道 “姬老头,这片大地,已经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说,这个天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真正的和平。” 周不疑长叹了一口气,他本人是不喜欢战争的,同样的,他更是不喜欢看见生命的流逝。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可是,葬身在这般的战争中的生命,实在是不值。 若是有朝一日,这个天下能够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和平,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片景象啊? “世子殿下,您的想法,老夫明白,可是世子殿下,有些事情,你我还是不要想的太过于理想化了,起码似这般的战争,在这片大陆上已经持续了成千上万年了,一朝一日,怎会轻易的和平下去?” 姬无影也是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他而言,却早就是有些习以为常了,他这也算是活了半辈子了,在前面的几十年光阴里面,他姬无影手中握过兵器,也亲自了结过不知道多少人性命。 那些人的鲜血喷洒在大地上的时候,他姬无影不也是刽子手吗? 手握屠刀,若是高高摆之置之不用的话,岂不是蠢货的举动? 周不疑现在产生的这个理想的不能再理想的想法,恰好就是代表着,现在的周不疑再本质上仍然还是那个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会产生这么可笑的梦。 在面对着冰冷的现实,这些遥不可及宛若美梦一般的理想,只能是一场空。 “世子殿下,此处的血腥,也不止是一朝一夕产生出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般深入人心的贪欲,总是会在驱使着成千上万的人想要为了自己的贪欲而酿出如此的景象,这一点,世子殿下您虽年少但却聪慧,想来,应该也是会明白的。” 姬无影无可奈何的说出的这话,让周不疑听到了之后,也只得是面露难色。 不得不说,姬无影说的这话是没错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南离帝国,这还尚且是天下中的三大强国之一,即便是如此,却也是要经历战乱。 他周不疑从小便是生活在象牙塔的一个孩子,身为王府少爷的他,从小过的生活那更是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 民生疾苦?他周不疑是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经历过那些。 尤其是现在,世子的身份加在他周不疑的身上,他现在又能如何呢? 南离帝国年轻一代中,能有几人比他更有权势? 他未来要接替的,可是周王爵,光是这一点,他就不知道达到了多少人哪怕是努力一辈子都拼搏不到的终点。 在这里抱怨惋惜着战乱带来的痛苦,可是周不疑却想不到,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上战场。 南离帝国的唯军功论,早就已经是在天下各国都有了一些雏形,纵然是在中原诸国,若是有着足够的功绩,呵,家财万贯?这些都是可以拥有的。 不要命的杀上战场,义无反顾的丢掉自己的性命,这一切,总归是可以给贫寒的家庭,带来一些钱财。 “他们,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大势所趋,世子殿下,您身居高位,是体验也无法明白这一点的。” 姬无影叹了口气,有些时候,倒也不是他不想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话题上,他姬无影也是没什么底气去继续往下说的。 这片战场上,曾经也是出现过似他姬无影一样的人。 并且,早在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里,他姬无影也是随着供奉团加入了战场。 那上百万条人命里,尚还有他姬无影的一杯羹。 如今汉江沿线大片土地的血腥,也有着他姬无影曾经的一份参与。 “姬老头,如果,我是说如果。” 周不疑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两秒后,他继续说道 “倘若是,在以后,天下一统的话,战争,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周不疑的这一句话一出口,姬无影楞住了。 不止是姬无影,就连站在旁边一直都没有吭声的杨供奉,在这一刹那都是愣神了。 他们二人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二人纷纷的看向四周,在确定了四周没有其他人听到周不疑说的这话后,二人这才是有些放下心来。 紧接着,姬无影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世子殿下,您说的这个想法,是您自己想的吗?还是说,是别人与您说起过的?” 周不疑摇了摇头,他倒是并没有意识到身旁这两个人的神色已经是变了又变,他始终还是瞧着那不远处的大片血腥泥土,道 “这些自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怎么会有人跟我说这些话呢。” 周不疑的这一句话出口后,姬无影这才是看 了一眼杨供奉,二人不由得,舒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话想来应该也算是世子殿下的儿时戏言罢了,当不了真的,当不了真的。 姬无影咬了咬牙,他刚刚还真是被吓得胆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世子殿下说的这话可不简单啊。 一统,天下? 这件事,这件事姬无影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啧啧啧,这个天下都成千上万年过去了,这也没有个国家能够达到一统天下这个成就。 嘶,这话要是传出去的话,要是被人得知,是南离帝国的周王世子说的话,嘿,南离帝国啊,这还真是有些危险了。 光是刚刚才与南离帝国有所重修于好迹象的北艮帝国,都将是会毫不犹豫的宣布与南离帝国断交,更何况是其他诸国? 属实是,周不疑的这话说的太危险了。 虽然说不得不否认,历代离帝都有可能会心存这个一统天下的想法。 且不止是历离帝,甚至包括整个天下的诸国帝君王上,这心中难免的,也是会心存一些这方面的想法。 可是他们是谁啊? 他们可是被称作这个天下最冷酷无情的一批人。 手握君权的他们,心中想想这些,口头说上两句也就罢了,毕竟他们可是君主王上一般的人物,可是周不疑是什么身份啊? 周王府世子? 南离皇室血脉,确实不假,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周不疑若是当众说出来他想要一统天下这话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遭受到众人的围攻。 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这话不是周不疑可以说的。 毕竟金陵的那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君主,呵,若是让他知道他的手底下有人说这话,啧啧啧,这还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对周不疑做出来什么样的举动。 这时候,周不疑也是有些回过了神,他转头看向姬无影,看着姬无影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这又是看了一眼杨供奉。 “姬老头,杨叔,你俩这是怎么了?” 这俩人怎么脸色变成了这副样子?煞白煞白的,就好像是撞鬼了一样。 “没事没事,老夫就是年纪有些大了,嗯,气血有些跟不上。” 姬无影立马的就反应了过来,而后便是如此回答道。 “那杨叔这?” 周不疑刚开口要问一些什么,却是听杨供奉连忙回答道 “这个老不死的,今早与我说了一些,鬼故事,嗯,殿下您也应该知道,鬼故事,挺让人害怕的。” 杨供奉虽然说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他找出来的这个借口,还着实是有些拉跨了。 但是周不疑却是没有发出什么疑问,就好像是,他觉得这件事是正常的一样。 “哦,是这样啊。” 随后,周不疑便是听到了阵阵的马蹄声传来。 于是乎,三人一同扭头看向后方。 只看见这时候,代襄阳太守杨业正率军赶来。 没过一会儿,马蹄声停了下来,杨业孤身一人翻身下马,迅捷的来到了周不疑的跟前,紧接着,杨业便是拱手对着周不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他才开口道 “世子殿下,此处,便是汉江一带了,在前方不过一里处,便是汉江口了,在那里,属下已经吩咐了下去,为使团备好了一些船只。” 看着杨业这副样子,周不疑始终还是有些不适应,最后呢,他这也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道 “多谢杨将军了。” “哪里哪里,此,乃属下分内之事,世子殿下不用这般。” 杨业始终是这副样子,让周不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也亏得是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在旁边,他见到自家殿下这副难堪的神情后,这也是一只手搭在了杨业的肩膀上,对其笑着说道 “杨业是吧,哈哈哈,老夫听说过你,啧啧啧,当初你可是在金陵城那里,与不少禁军将校比过武艺呢,怎么说?当时老夫记得你是,十胜一败?不错的战绩了,禁军的那些将校啊,还真是藏龙卧虎呢。” 姬无影的这话,让杨业抬起头来看了姬无影一眼。 皱着眉头,杨业有些迟疑,他犹豫了一阵子后,最后这才是开口有些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敢问,老先生是?” 好嘛,杨业压根就不认识姬无影是谁。 这还真是有些,让姬无影的这张老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不,就连站在旁边的周不疑和杨供奉,这时候他们二人的脸上都是浮现出来了一抹笑意,不过最终的,这俩人也是忍了下来,没有笑出声。 姬无影没什么好气的干笑了两声,而后便是听他开口道 “老夫,姬无影。” 姬无影? 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如此的耳熟?就好像是,从哪里听到过一样。 杨业思索着,他在自己的大脑里,不停的搜索着有关于姬无影这个人的信息。 过了一阵子后,姬无影的脸上已经是有些黑压压的了。 妈的,这个杨继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老夫姬无影的名号难不成就这么难记起来的吗?淦,姬无影这三个字,难道不是应该早就被他这种小子给记得死死的吗? 老夫这么些年行走天下游历国内,难不成是白干了? 虽然说姬无影的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件事呢,其实也不能怪杨业。 姬无影这些年游历南离各地的时候,杨业还在金陵城中为了他们襄阳城的事情而四处奔波呢,哪里会有闲工夫去听这些市井之间的闲谈呢? 不过好在,想了好一阵子后,杨业这总算是想起来了姬无影。 他这也是连忙的对着姬无影弯腰想要行礼,不过姬无影这也是连忙的拦了下来。 妈的,虽然说姬无影现在的心中对此是很气愤的不错,但是杨业好说歹说这也是襄阳城太守,这么一个家伙给自己行礼,啧啧啧,姬无影这还说真的,是有些受不起的。 “姬供奉,继业有些愚钝,竟是没有认出 来您,此乃继业的疏漏。” 杨业刚想要继续开口赔礼道歉呢,可是却听见姬无影道 “哎呀呀,老夫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杨太守就算是没有认出来老夫,这又有什么的,不用如此的,哈哈哈,没事没事的。” 姬无影挤出来了一抹他自我感觉有些和善的笑容看向杨业。 看着姬无影的这抹笑容,杨业的心里面,却是有些发慌。 面前的这个自称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姬无影,宫里面的供奉大人啊,这这这,这可是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 “你看你怕的,老夫哪里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喂喂喂,你杨继业好说歹说当年这不也是敢在禁军那里找人比武的种吗?怎么现在这,咋的了这是?老夫这。” 姬无影这时候只感觉自己心中有着万分的郁闷。 这个杨业是怎么个意思? 妈的,咋的,在记起来了自己之后,就对自己怕成了这副样子? 自己难不成在外的名声是这样事的吗? 姬无影一下子只感觉自己有些凌乱了。 不过这时候周不疑却也是强忍下了自己的笑意,上前对着杨业挥了挥手,道 “杨将军,您别在意这些,姬老头他啊,可没这么小心眼,您啊,就放心吧,再说了,姬老头当初可是说了,您当年那可是敢在禁军门口摆台找人比武的啊,这怎么现在,一个姬老头都让您怕成了这副样子。” 周不疑这也是有所纳闷。 杨业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年杨业找禁军将校比武切磋的时候,他可还在金陵城杂耍呢,所以有关于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从老张那里听说过的。 啧啧啧,当初光是那么一听说就是知道,这个杨继业是个胆大包天的主。 可是今日怎么,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杨业苦着一张脸,他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姬供奉,抱歉了。” 说罢,杨业便是从自己的甲胄里抽出一张地图,交到了周不疑的手上,并对周不疑解释道 “世子殿下,这是汉江以北一带的地图,汉江上,此时还有部分荆州水军巡逻,他们那里我也提前打过招呼了,世子殿下您等尽可放心渡江。” 杨业交代完了这些后,便是对着周不疑和姬无影二人先后行了一礼,紧接着,他便是转身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他,并没有选择回答周不疑的那个问题。 “世子殿下,这个杨继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姬无影这时候心里面就不是那么舒服了,毕竟他总感觉这两日他所见到的这个杨业,着实是跟他前些年在金陵城内听过的那个踢馆禁军的杨业,看着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嘛。 这,现在这个胆子有些小的过分的,是当初自己所听说的那个杨业吗?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你这老头问我,我问谁去?你觉得,我对他了解的多吗?” 周不疑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别想这么多了,唉,还是赶紧渡江继续北上吧。” 周不疑一转头,那大片的血腥土地便是再次映入他的眼帘视线。 长叹了一口气后,周不疑便是扭身上了马车。 “收拾收拾吧,等上船后,再让使团歇息吧。” 马车内传来了周不疑的这道声音。 “世子殿下这么说,那便这么办吧。” 姬无影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杨供奉,对其道 “好好看着殿下。” 说罢,姬无影便是离开了这里,去吩咐使团的一行人了。 没一会儿,使团便是继续前进了。 而在不远处的道路上,杨业则是带着麾下的襄阳县兵,遥遥的看着这一幕。 “回城吧。” 有些落寞的神态,杨业带着麾下的县兵,也是离开了此地。 “杨叔,樊城,应该是咱们的第一个落脚点吧?” 马车内,周不疑如此问道。 正在驾着马车的杨供奉听到这个问题,也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世子殿下说的没错,渡江之后,咱们使团一行人,也将会在樊城一地,遇见前来接应的中原军队,而后,便是由那支中原军队护送使团继续北上,毕竟此次我等再次大胜中原,若是路上遇见了什么不长眼的家伙冲撞使团的话,难免是会有些棘手的。” 杨供奉身为使团副使,这点事情他自然也是牢记于心的。 “原来如此。” 周不疑躺在了马车里,看着自己手中摊开的这份地图。 地图上面,樊城的位置则是被人标记了下来。 “此行北上,使团的目的地也是位于中原三国之一的韩国都城新郑,使团抵达新郑后,先是会歇息一两日,而后便是会与中原诸国商讨休战议和一事,而世子殿下您到时候需要做的,就是将使团北上携带的一些礼物,代表陛下赠与韩王。” 杨供奉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与周不疑讲起了他接下来的事情。 “而后至于使团议和的时候,殿下您则是需要在新郑城中,与锦衣卫的一些大人进行接头盘算,因为锦衣卫在前些日子的时候遭遇折损,所以有关于近期的一些中原近况,也就无法及时的传回国内,殿下您到时候,也就需要前往新郑城中与当地的锦衣卫大人接头,而后在使团里,也有一些锦衣卫,他们到时候,也会留在新郑,用以补充中原锦衣卫的人手。” 毕竟前些日子光是因为中原的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辈,可是让锦衣卫吃了一个大亏,现在部署在中原的锦衣卫那可是元气大伤,一些他们近期探查到的情报,也是只能搁浅在中原无法及时的传回南离。 周不疑这一行使团北上,还有的一个小任务,就是将使团内的一些锦衣卫重新部署在中原境内,而后顺便的,再由周不疑将锦衣卫这段时间搜集到的情报传回南离。 这个任务,倒是还有一些危险的,毕竟此番的使团目的地,那可是韩国的都城新郑。 第五百零九章 咱们这群人没一个呆的住 新郑这个地方,先后可是成为过三国都城的。 在千年之前,中晋王朝还曾在中原大陆统治的时候,就曾经定都过新郑,并且在中晋王朝被三大世家拆解的分崩离析之后,由于新郑的尴尬地位,所以一时之间竟是导致了新郑附近的百里之地没有被三大世家占据,从而的,中晋王朝的残留血脉在新郑再次建国,国号郑。 郑国定都新郑,意图想要借此新郑之地休养生息,默默发展自身力量,以待日后恢复中晋往日荣光。 可是郑国成立不过几十年,两代之君,便是遭到了韩国的攻伐。 最后郑国惨遭灭国,中晋王朝的残留血脉,自此之后再无任何希望。 灭郑之后,韩国将都城迁至新郑,定新郑为都,进而的,新郑这个城池,便是作为韩国的都城,直到如今仍是如此。 先后经历过中晋,郑两大国家的发展,再到后来的韩国,新郑这个地方,早就已经是逐渐的发展成为了中原大陆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城之一。 并且作为韩国的政治以及文化,经济三大交流中心,新郑的本身,就已经是足以比拟一些天下大城。 虽无法挤入第一梯队,但是新郑比起南离帝国十三州绝大部分的州部,却也是强上那么一些的。 尤其是随着这些年的发展重心迁移,使得新郑一城之地蕴含的韩国力量,近乎已经是接近了半个韩国。 于是乎,灭新郑,便可削半余韩国的传言便是由此传出。 韩国的军队之强大,大多都是体现在北海水师方面,可是除了北海水师之外的韩军,能够排得上号的,基本上都是屯在新郑城附近。 并且韩国的人才,也是挺多的,就像是如今在东巽帝国朝廷之中任职丞相的那位申植萃,他的祖籍,可就是来自于韩国的。 不过虽然说申植萃这一脉远走东巽,但是韩申一脉,却仍然是在韩国内活动。 除去申家一脉之外,韩国也算是中原诸国之中,最为喜欢效仿南离帝国运行模式的一个国家了。 无论是朝中的六部,还是各个府衙的建设,韩国基本上都是将南离帝国的那一套照搬了过来,并且除此之外,韩国也是仿照着南离锦衣卫的职能,设立出来了一个专属于韩国的锦衣卫衙门。 只不过,韩国的这个锦衣卫衙门的名字,叫做血滴子罢了。 不过有意思的就是,南离锦衣卫布局在中原大陆的分部据点,就是建设在新郑城内的。 而血滴子的府衙,也是在新郑城内的。 如此看来的话,看来这个韩国血滴子在南离锦衣卫的眼中看来,倒是一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拙劣模仿者。 不过血滴子的存在,倒也算的上是给韩国取得了不少的帮助。 这些年来韩国的国力在中原三国中一直都是属于倒数的那一位。 像是魏国和赵国两国的发展势头那都是齐头并进的,并且他们两国的综合国力也是相差不多的。 但若是要算上韩国的话,无论是魏国还是赵国,都是能够压上韩国一头的。 可以说,若不是赵魏两国的实力还没有发展到更高的一个地步的话,韩国,说不定早就已经是被排挤推出了中原三大国之一了。 然而除了硬实力的主要原因之外,韩国之所以还能够在赵魏两国面前丝毫没有任何怯意的原因,其实也就是来源与这个韩国的血滴子。 韩国血滴子虽然说比不上南离锦衣卫吧,但是总归的若是放在中原,这倒也算得上是韩国的一大助力。 光是布局在中原数十个国家的韩国血滴子,就已经是源源不断的时刻的在为韩国不停的输送着近乎半片中原大陆各国的情报。 甚至乃至于韩国血滴子统领的身手,那也是韩国内外有数的强者之一。 前些阵子锦衣卫针对那个中原剑神的行动,其中那位带队的千户大人,之所以身受重伤,便是因为遇到了这位韩国血滴子统领。 他们二人交手,最终那位千户大人棋差一招,败在了这位血滴子统领的手下。 虽然可以确定的是,这位血滴子统领的实力还没有踏入那一层次的境界,但是放眼九品修士的话,这位血滴子统领应该也是极为强悍的一位九品修士了。 而此番跟在使团里面的那些锦衣卫人手中,可就有着一位来自乾清阳亲卫的锦衣卫大人。 这位锦衣卫大人虽不是千户,可是此行他来到中原接下锦衣卫的胆子,将要任职上任的,可就是锦衣卫中原分部千户。 作为被乾清阳外派而来接替的锦衣卫,这位锦衣卫大人的实力,在姬无影和杨供奉的眼中,仍然是一个谜。 杨供奉的身手不差,可是在这位锦衣卫大人的面前,杨供奉却只感觉自己远远不是这位的对手。 能够带给杨供奉这份压迫感的,就代表着这位锦衣卫大人的实力,最少也是接近九品。 甚至于,已经迈入了九品也不是说不定。 锦衣卫拎出来一个九品修士,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在乾清阳积累的这么多年底蕴下来,锦衣卫的九品修士,少说也是有着不下十位。 就比如锦衣卫的各个千户中,除了陆炳齐无恨郭嘉三人之外,剩余的那些千户大人,基本上可以确定有着一半以上的人数,其身手实力,都是不亚于九品的。 只是这些锦衣卫大人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一直都是担任着各地千户的职位,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抛头露面的时刻,而锦衣卫的大部分任务,也就只会是交由一些百户,乃至于旗官来执行,纵然是千户,那也只会像是齐无恨他们这些年轻人才会去做。 像是那些老一辈的锦衣卫千户大人,他们的身手和本事,若是去执行那些任务的话,实在是有些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意思了。 抛头露面的机会,留给小辈就好,这些老一辈的锦衣卫大人,尽数都是准 备退居幕后,暂时的将他们锦衣卫的真正实力给遮藏下来,毕竟这要是锋芒太露的话,对锦衣卫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此番从锦衣卫被调来顶替原千户一职的那位锦衣卫大人,据说身份可还是早在十几年前就跟在乾清阳身旁的一个老人了。 只不过这位老人平日里一直都是挂名一个锦衣卫百户,大多的时间里面,都是跟在乾清阳的身旁,充当亲卫的身份。 而如今乾清阳竟然是舍得将这位老人给外派了出来,啧啧啧,反正姬无影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还是感觉有些吃惊的。 这位老人的实力虽然他也并不清楚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深不可测,其实力应该算得上是他们这支使团人员里面的天花板了。 饶是这个老杨跟他对上的话,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锦衣卫能够派出来担任中原分部千户的人选,那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是了。 而血滴子的那个统领,这估摸着也是登上了锦衣卫的黑名单。 根据姬无影所知道的一些情报来看的话,当初锦衣卫本来已经是充分的做好了调查那个小辈的所有准备了。 可是到了后来,却是被韩国血滴子给掺和了一手,并且韩国血滴子在当时也是由那位统领亲自带着一队人手,在后方包抄了那些锦衣卫。 最后也亏得是那千户大人使用锦衣卫秘术,强行的拔高了自己的战力,而后带着麾下的锦衣卫硬生生的杀出来了一条血路。 想来乾清阳这心里面啊,现在估摸着是对这个韩国血滴子,有些恨之入骨的意思了。 那位血滴子的统领大人,姬无影这还真是对对方感觉有些好奇了。 也不晓得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是能够让锦衣卫都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也不晓得,此次前往新郑的时候,能否见到这位血滴子统领一面,好让姬无影好好的见识见识一二。 不过好奇归好奇,姬无影心里面也是有分寸的。 呆在使团里面的那些锦衣卫们,这阵子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而也在自己昨日夜晚的时候去与那位锦衣卫大人打了个照面交代了几句话后,这才是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他姬无影也是前两日这才收到有关于中原剑圣那个小辈的事情。 可是原本姬无影认为只不过是负责给使团传达消息的这些锦衣卫,竟然就是乾清阳那个老太监早就准备好的后手。 这伙呆在使团的锦衣卫,那可是前两日才刚刚进入使团的。 在当时的第一个照面,姬无影还并没有从那个锦衣卫大人的身上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这也是直到后来,他姬无影知道了有关于那个中原小辈的事情后,那位锦衣卫大人这才是将后续的一些他们此行的任务大概的与姬无影交代了一二。 也是那个时候,姬无影这才是知道,原来自己实在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这乾清阳就像是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似的,明明此时那个老太监还在西境战场上,可是有关于如今面前这个锦衣卫大人的任务安排,却是姬无影早在月初的时候就已经交代下来的。 乾清阳这个老太监,姬无影还真是有些不晓得,他到底算到了几步。 难不成在这个老太监的心里面,早就已经做好了中原锦衣卫将会元气大伤的可能了不成?这未免的就有些太可怕了。 不过可怕虽然是真的,但是要面对姬无影这个老太监的,却是中原诸国,而不是他姬无影,所以当时在有些楞住了之后没多久,姬无影这也是迅速的联络了自己在使团的一些布置,然后将这伙锦衣卫有惊无险的顺利安排进入了使团,并且现在,也是由这些锦衣卫来负责使团的马匹以及伙食。 好家伙,不得不说,姬无影这个老头子的安排还真是有些滑稽了。 身为使团右使的杨供奉,就算是抛开此行使团右使的身份不谈,杨供奉这也是宫里面的供奉,可是如此的身份,却被姬无影这个老头子给安排成为了世子周不疑的马夫。 而周王府的门房老张,他的实力更是凌驾于杨供奉和姬无影之上,而如今,却不也是被姬无影给塞到了礼部苟侍郎的手下,为苟侍郎驾马。 如今这些锦衣卫的大人们,则是被姬无影给搞成了伙夫和马夫,好家伙,不得不说,姬无影的这些安排啊,这也还得是他才能干得出来这些事情,这要是换成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早就不知道被弄成什么样子了。 而随着使团的众人纷纷上了船只后,姬无影这也是自觉无聊的来到了船头,靠在船身旁,悠哉游哉的欣赏着汉江的景色。 没过一会儿,便是有着一个身穿青白色甲胄的男人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姬无影。 姬无影一扭头,在看见了这个男人的面容后,姬无影双眸一瞪,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 “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等等,该不会,你这家伙现在就是负责汉江巡逻的荆州水军吧?” 原来啊,这个身穿青白色甲胄的男人,正是如今负责巡逻汉江水域的荆州水师校尉韩当。 韩当抿嘴一笑,他拍了拍姬无影的肩膀,对其道 “早就听闻这次使团北上,你这个老不死的就在使团之中,呵,我这可是在这汉江这里例行巡逻了小半个月了,自从解决掉了那些北海水师的余孽后,这可就是无聊的要死,这不,听着襄阳的那个杨业说,今日使团将要渡江,我这不就是带人前来护卫了吗,顺道的,也来看看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咽气。” 韩当与姬无影也算是老相识了,并且韩当本人,这也是荆州水军之中少有的老资历校尉了。 姬无影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屑的口吻对韩当说道 “你这个家伙,成天说的尽是什么不好听的话,老夫这平日里多么注重养生的一个人,就算是要 咽气,老夫这也是要看着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走了之后,老夫才能咽气。” 韩当大笑着,他来到船边,看着汉江的水域,轻笑着说道 “行行行,你这个老不死的,估摸着确实是要熬死我们这些人中的一些,不过啊老不死的,你可别小瞧了我,且放心吧,等到了时候,肯定是我要看着你个老不死的先咽气,我才能心安理得的走在你后面。” “呸呸呸,韩当,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天将这种事情挂在嘴边算个什么,真的是,老夫可跟你说啊,老杨他现在也在船上,你要是再跟老夫给这里说这些事,老夫待会就把老杨叫过来,让老杨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姬无影挠了挠自己的胡须,有些讥讽的看着韩当一笑,只不过,他的这抹笑容在韩当眼中看来,却是,有些可爱。 “老不死的,老杨他怎么也被拐进了这个使团?按理说老杨他这些年不是应该一直呆在宫里面好好的当他的供奉吗?这怎么,这次使团里面,竟然有着两个宫里面的供奉?这不像是陛下能够做出来的选择啊。” 韩当有些疑惑,他在此之前是并没有听说过老杨也是此次使团的人员之一。 姬无影则是没什么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便是有些埋怨似的对其说道 “韩当,你这未免有些太高看老杨了吧?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闲的住,呵呵,光是让他一直呆在宫里面这些年,这都差不多已经算是把他给闷了个半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出宫,啧啧啧,老杨他又怎么可能会不争取一下呢。” 听着姬无影这么一番的赘述后,韩当这也是有些恍然大悟了。 “原来是这样啊,哎,我还以为老杨这个家伙算是咱们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能够闲的下来耐得住性子继续呆在宫里面当他的供奉的那种人呢,结果没想到,这竟然现在就连老杨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韩当微微的摇了摇头,像是对这一点有所失望。 不过姬无影这也是看出来了韩当眼中的失望,于是乎他便是有些戏虐的对其说道 “你这家伙竟在这里说这些屁话,坐的住?你看看谁人能够坐的住,光是要继续呆在宫里面这么老些年,供奉团里面的那些人,除了那些正儿八经的老不死和统领以外,那个不是想着得了个空便是出宫转达一圈?” 韩当点了点头。 “你这老不死的说的也对,呆在宫里面这么些年,咱们这些人,确实还是有些受不住的,不过若是说到真正呆不下去的,也就只有那个死瘸子了。” 然而当韩当言语之中提到了死瘸子这三个字之后,姬无影则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看着姬无影的这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韩当则是有些发迷。 “你这老不死的这个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咱们这群人里面,到最后真正呆不下去的那个,不就是那个死瘸子吗?当年那个死瘸子为了不想呆在宫里面,那光是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啧啧啧,那可都是让我至今都对此感觉记忆犹新,就算是想忘都忘不掉。” 姬无影讥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开口神秘的说道 “韩当,你可要小心点喔,背地里说说那个死瘸子也就好了,可你说的这话要是被那个死瘸子给听到了的话,嘿,到时候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姬无影的这话,可谓是直接就让韩当脸色一变。 “老不死的,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是被那个死瘸子听到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该不会要告诉我,那个死瘸子如今也在使团人员之中吧?” 可是姬无影却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只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抹笑意可谓是直接就让韩当有些坐不住了,只见韩当咬了咬嘴唇,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船上的使团人员。 在反复的观察了好几遍后,韩当这才是有所放心的再次看下个姬无影,有些埋怨的目光看着姬无影,对其道 “你个老不死的能不能别吓人?你刚刚这话说的,我还以为那个死瘸子也在使团里面呢,妈的,那些话要是被那个死瘸子听到了的话,我这不得被揍得掉一层皮?” “这话说的,这可不一定喔。” 然而姬无影却是阴险的笑了笑。 “那个死瘸子,万一如今就在使团里面呢?嘿,韩当啊,当年老夫若是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死瘸子可是打你跟打着玩一样的吧?” 韩当咽了一口口水。 “老不死的,你要是再在这里吓唬人的话,小心一些,你是打不过我的。” “哟哟哟,韩当,这话可是你说的啊?等一下啊,老夫先看看那个死瘸子现在给哪呢。” 姬无影说罢,便是要起身离开。 可是韩当却是连忙伸出手来拽住了姬无影,对其低声道 “老不死的,你好歹跟我透个底行不行?那个死瘸子现在究竟在不在使团里面?你这搞得我实在是心里面慌得不行。” 看着韩当都被自己给逗成了这样,姬无影这也是没有了什么打算继续要对韩当隐瞒下去的意思,而后,他便是将老张的一些事情,大致的跟韩当讲述了一遍。 而在听完了这些之后的韩当,则是面色大变。 “这个死瘸子他怎么可能会在使团里面,他现在,不是周王府的一个门房吗?难不成,这个死瘸子是为了那个小世子?” “话说好听一些点啊,什么小世子,那可是世子殿下。” 姬无影则是笑了笑。 “行行行,世子殿下,不过这也不对劲啊,这个死瘸子什么时候犯得着为一个世子而选择来淌这种水呢?” 韩当有些不理解,在他印象中的老张,可不像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那是以前,现在的这个死瘸子,可是老早就改变了。” 姬无影长叹了一口气。 第五百一十章 实在不行就忍着点吧 纵然是曾经杀人如麻的皇室供奉,现在不也是摇身一变,成了周王府的一介门房? 帮忙看守大门也就罢了,现在呢? 老张竟然是对周不疑这个小孩子变得格外的上心,这般上心的姿态给人的一种感觉,还真倒是有一些,妙不可言。 韩当的出身,便是来自供奉团之中,只不过他出走的比老张他们都要早上一些年头,并且他也只不过是来到了荆州水军担任校尉罢了,倒也不算是与供奉团有多大的差别,顶多也就是,满足了韩当的那些被憋坏了的心思而已。 而在当初韩当他们这一群人之中,老张,确实实力最为出挑的一人,并且,也是被韩当他们这些人认定将会是在未来的几十年过后,他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将会成为那些老怪物之一的家伙。 可是韩当却是意想不到,老张这个家伙,竟然会如此草率的选择了离开供奉团。 并且摆脱了供奉的身份后,这个死瘸子竟然是选择了去王府当门房?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吗? 堂堂皇室供奉,如今竟然给周王府看大门?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呵,皇室供奉团的脸面天晓得会被老张给丢到哪里去。 不过这也是亏得那位统领大人的安排,再加上老张的刻意隐瞒,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张的身份始终都没有被戳破,他啊,最起码在周不疑他们这些人眼中,还真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房而已。 “韩当,你小子啊,当初一声招呼都不打便走了,呵,你看看,这个死瘸子当年也是学了你当初的做法,也是一声不吭就走了,好家伙,你们俩人可知道,光是因为你们俩人的这般做法,供奉团之中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纳入新鲜血液了,妈的,就连老杨那个家伙,到现在还都没有被奉入楼阁,你且好好想想吧。” 姬无影有些埋怨的眼光看向韩当,可是韩当呢,他在听到了姬无影说的这一番话后,面色也是微微的有些尴尬 他略带歉意的向姬无影点了点头,道 “老不死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当年我是什么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且将心比心好吧,就我当年的那般处境,你说说我除了走还能怎么办呢?而且就我当年的那份情况,我能跟统领大人说一声吗?统领大人要是知道了,不得剥了我一层皮。” 韩当心有余悸的说完了这话后,便是全身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得不说,统领大人虽然是个不错的上司,可是,这留给我们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我这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每次在提及统领大人的时候,这浑身啊,还总是会打一个冷颤。” 姬无影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看向汉江景色,轻声说道 “老夫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就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这个家伙,可别将其放在心上就是了,你们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统领大人早就已经不计较了,哼,若是统领大人当真计较此事的话,当初你这家伙也别想跑去荆州水师。” 韩当抿了抿嘴。 这倒是怪不得。 他道是当初他来到荆州水师的时候,为什么,竟然是会遭到那位都督大人的亲自接见,并且直接便是任命了他担任校尉一职。 现在看来的话,想来,这应该也是因为统领大人提前与那位都督大人打好了招呼,所以,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的混入了荆州水师。 “韩当,当初,你不是与黄盖程普,你们三人并列为南方三雄吗?怎么着,此番你带军出征,有没有碰见黄盖和程普啊。” 冷不丁的,姬无影突然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韩当皱起了眉头,他摇了摇头,道 “黄盖和程普这俩老家伙,等我率军抵达汉江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随着周王赶赴西境了,倒是没什么缘分,没能与这两个老家伙见上一面。” 说到底,韩当,黄盖,程普,他们三人在上个时代的时候,那也是有着铁三角之称,并且因为他们三人的手段,一路的竟是在南方三州闯出来了一个南方三雄的绰号。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所谓的南方三雄,现在看起来更多的,则像是一些旧时代的残留罢了。 类似韩当,现在修为虽然还在,可是他身为皇室供奉,却是跑到了荆州水师这里,能够做到校尉这个位子上已是不易,若是想着再往上爬的话,那,还真就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供奉团的那位统领大人能够饶他一命已是破天荒了,他韩当自然是心中有数。 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在这么些年的时间里面,始终还是一介校尉,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另外的程普和黄盖,他们二位现在不也就是两个杂牌将军吗? 跟在周王麾下,其实倒也是马马虎虎的了。 但是听说,在这次的天柱山战役中,黄盖和程普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立下了不小的功绩。 这么算来的话,这还真是有些保不准,在日后战争彻底结束时,这两个老家伙,会不会因为军功而摇身一变,正儿八经的成为南离上将。 “你啊,当初明明前途并不比老杨差多少,啧啧啧,要不是因为那个女子的话,你韩当现在保不齐也还呆在宫里面呢。” 姬无影有些唏嘘的说道。 可是韩当呢?则是一脸苦笑。 “人生在世,情感总是杀人药,老不死的,你活这么多年了,却是没有体验过这些,你还真是没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育我。” “得得得,你们这些为情所困的家伙们,老夫反正是理会不到你们的想法,正如周王一样,啧,虽然说那位王后着实是惊艳的不像话,但是这也犯不着让周王这般的一个雄杰为情所困这么多年吧。老夫真是看着有些不舒服。” 姬无影咂咂嘴。 若是提到为情所困的话,那周敦颐又怎么可能会不提一嘴呢? 光是那位曾经惊艳过一个时代的周王后,这就已然是足以让姬无 影这个糟老头子给记下了这么多年。 啧啧啧,那位堪称传奇一般的女子,若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姬无影还真的可以说是做梦都想象不到,这个世上,竟然还当真的就会有着那般的女子。 若那位周王后不是女子的话,保不齐,那都有可能将会成为南离朝廷的一大高官。 “你这个老不死的,调侃调侃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又开始调侃起来了周王,你啊,还真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是不是?” 韩当颇有些无语的神情看向姬无影,这眉宇间的一抹无奈,还真是有些让姬无影看的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说你两句,你这老不死的还在这里舔着脸笑,我真是不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才能去见阎王。” 韩当再次白了姬无影一眼。 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活的时间着实是太久了。 正常像他这般年纪的人啊,那可都是呆在家中颐养天年着呢。 哪像是现在的这个姬无影一样,看着精力旺盛的,就跟个小伙子一样,不得不说,韩当对此还真是感到有些羡慕。 这家伙,自己这才多大的年纪啊,这都已经是自感身心疲累了,有些时候都会感觉到力不从心。 可是在看看这个老不死的,现在竟然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有精神。 这找谁说理去? “得了,老夫这不就是随口胡扯两句,你这家伙在这里上纲上线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也是周王的门客不成。” 姬无影有些嗤笑。 韩当,程普,黄盖。 他们这三个在上个时代有着铁三角之称的家伙啊,现如今可还有这另外一层的身份。 那便是,周王府的门客。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周王府的门客了。 因为那位周王啊,可是从来都没有公开的承认过,自己的府邸会招揽这些有能之士,毕竟他,只是一个王爷而已。 而之所以韩当他们三人成为了周王府的门客,这还是因为,当年那位周王后的意思。 甚至不止是韩当他们三个,哪怕是苦木的门客之身,这也是在这位周王后的邀请之下才加入进来的。 就连姬无影对于那位周王后,也是有着恩情想要报答。 否则的话,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也不会在年初的时候大老远跑到平舆县那里,救下了彼时还在平舆的周不疑。 拜托,姬无影的性子,可是很怕死的,而当初平舆县的那副处境,啧啧啧。 当时的忽地笑麾下的那些执金司可不是什么吃素的,灭一个姬无影那简直可以说是不要太轻松。 可是姬无影这到后来不还是与苦木联手,亲自带着周不疑逃出了重围。 这一切之所以让姬无影这个老头子都愿意去冒出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情的原由,基本上啊,就可以是归结在那位周王后的身上了。 恩情要报,姬无影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我听人说,周王他在天柱山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不对劲?这是个什么情况,老不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韩当挠了挠头,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敦颐天柱山失魂落魄的那一段时间,可是被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般的事情,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别说是韩当,说不定现在啊,就连金陵城的那位都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姬无影在听到韩当的这个问题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韩当,对其轻声说道 “这件事都传到你这里来了?” 很显然的,姬无影对于有关于这件事情消息的传播速度,还是有些低估了的。 不过在看着韩当这副不屑的眼神后,姬无影这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自觉没趣的回答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反正老夫这里得到的消息就是,周王在天柱山战役中,惊鸿一瞥,竟是看见了王后的身影,所以说,这才会弄得那般狼狈的。” 姬无影虽然说出来的这话是事实不假,但光是看着他的脸色和神情就是能够明白,对于这件事情,他姬无影打心底里是不相信的。 开玩笑吗这不是? 天柱山战役看见了那位周王后? 拜托,天柱山战役里面除了东巽军队以外那就只剩下南离军队了,周王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真是有够扯淡的,说实话,姬无影还真是想去看看到底是谁负责将这件事情传回金陵的,这不是胡编乱造吗? 但是韩当在听到了这事之后,他的脸上则是没有类似姬无影的这般。 他咬了咬嘴唇。 他自然是知道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现在心里面在想着的是什么。 可是正如同姬无影心中所想的一样,他韩当在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有着一些,自己的小算盘。 你说,万一天柱山的事情,是真的呢? 王爷他,当真是看见了王后呢? 韩当对此,还是有些相信的。 “哎哎哎,韩当,你这家伙该不会是相信了吧?老夫可跟你说啊,这件事就跟市井茶余饭后的传闻一样,当不得真的,真的是,乾清阳他们这一年的时间里面不知道为了想要搜查出来王后的事情而付出了多少人力精力乃至于物力,最后这都直到现在了却还是连根毛都没有发现,怎么可能现在会是说,王后冷不丁的出现在了天柱山那里,这不就跟扯淡一样的吗?” 姬无影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他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相信这件事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就真的跟扯淡一样。 然而韩当最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他韩当,倒是希望这件事是真的,所以,他现在才会去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别说这么多了,咱俩换个话题行不行?” 姬无影看着韩当的这副神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 算了算了,看着韩当现在的样子姬无影也知道,反正自己是劝 不动这个榆木脑袋了,那就干脆的换一个话题得了。 姬无影算了算,这要是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深挖下去的话,嘿,他这小心脏啊,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于是乎,韩当点了点头。 “此番北上,韩当,你给老夫透个底,你们荆州水师,有没有什么想法?” 姬无影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神色一下子就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 韩当则也是在听到了姬无影的这个问题后,脸色顿时一变,他环顾了一圈四周之后,小声回复道 “此事,那位都督已经对我有所交代,正好今日碰见了你,我这也好将都督与我交代的那些,与你再复述一遍。” 紧接着,韩当便是将周瑜在书信中交代他的事情,大致的与姬无影再次转述了一遍。 在听完了这番话之后的姬无影,这张老脸也是不由得浮现出来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嘿,不得不说啊,你们这位周都督,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这心思啊,却是比一些老东西们还要更加不要脸,啧啧啧,老夫还真是喜欢的不行。” 姬无影挑了挑眉,他说的这话,也不晓得究竟是在骂周瑜呢,还是在夸周瑜。 反正在韩当听来,都不是那么有滋味就是了。 “老不死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要是再说这话,嘿,那你可就要小心了,毕竟,现在我可不是供奉团的一员,光明正大的奏你一顿,这种事情我也是可以做得出来的,尤其是,在你这个老不死的说出来了这些话之后,代表都督收拾收拾你,想来应该也是没有人会说我一些什么的。” 韩当轻哼了一声,不过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只是一副不屑的笑容。 “喂喂喂,韩当,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老夫这话说的很明显的就是在夸你们周都督好不好,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尽在这里歪曲老夫话中的意思,就你这样事的,得亏你现在不在供奉团里,否则的话,哼哼哼,老夫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一顿。” “收拾我?老不死的,你莫不是睡昏头了不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个老不死的那么点三脚猫修为,放眼整个供奉团,就数你最拉了吧?” 韩当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是有些瞧不上姬无影的那三脚猫修为。 他韩当当年再怎么说这也是正儿八经靠着自身的硬实力进入的供奉团。 揍一个姬无影,这还是轻轻松松的。 姬无影则是轻哼了一声,从他的怀中,露出了那块统领大人给他的信物。 虽然只是露出了其中的一角,但韩当却是双瞳猛地放大,下意识的惊呼道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这声惊呼声音之大,韩当并未控制的住,而当他反应过来准备应对之策的时候,在一旁,则是有一道语气颇为厌烦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会跟这个胆小鬼呆在一块。” 话音落下,韩当和姬无影扭头一看。 杨供奉这时候正是一脸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们。 当然了,说的更详细一点,杨供奉现在,正在看着韩当一人。 “老杨?你这家伙怎么,哦对对,你也是此次使团的人员之一,这个老不死的刚说过。” 韩当有些楞住了。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老杨怎么会突然的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他对此,则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 嘶,难不成是,老杨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修为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进展?已经将自己给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不成? “我说,你们两个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能不能悠着点,这要不是我老早就在这旁边用内力隔绝了这片空间的话,呵,就你们两个家伙说的这些话,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给听到了。” 老杨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姬无影,对其道 “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一直显摆统领大人给你的信物又算个怎么事?咋的,你这老不死的现在还真就是飘起来了不成?妈的,就一个信物而已,你说你这个老不死的给这里一直得瑟的不行,真的是,要不是现在不行的话,我老早就想给你来上一拳了。” 姬无影耸了耸肩,看样子,他现在是有些不想招惹老杨。 但是韩当可就不一样了,他则是直接咂着嘴,看着有些威武不凡的老杨,道 “不是啊老杨,你这,修为大涨啊,啧,我这刚刚半天了,都是没有察觉出来你的存在,怎么说?这些年来,进展挺顺利的?” 老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转头看向韩当,道 “怎么着?现在你这个胆小鬼也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屁话了打算?老子修为本来就比你强,你觉察不出来这不是挺正常的事,用得着在这里大惊小怪的吗?” 老杨称呼韩当,则是直接称呼对方胆小鬼,与姬无影的那般,还真是有着一个差别挺大的对比。 可想而知,在老杨的眼中,韩当还真就是如一个胆小鬼一样。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韩当不是胆小鬼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当年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供奉团呢? 说到底,今日这也是杨供奉与韩当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重逢相见。 心中对其的埋怨,早就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年了,要不是这些年来姬无影时不时的与他说上一些韩当近况的话,呵。 说不定今日重逢之时,杨供奉都是会直接拳脚招呼了上去。 “老杨,你这,我这。” 韩当这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是看的出来,杨供奉现在啊,还是在为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而感到气愤呢。 “哎哎哎,你俩这么多年没见了,这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的搞得是个什么鬼样子,老杨,韩当,你俩啊,现在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唠唠,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嗯,韩当你到时候也就尽量忍着一点吧,让老杨出出气,差不多也就行了。” 姬无影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则是偷笑。 第五百一十一章 闹剧纷扰 “差不多我们也就只能送到这里了,老不死的,上岸之后,新野那里现在想来应该还是有着不少的中原军队,你们可悠着点,踏上这片土地之后,可就没有人能够及时的出手护住你们了,看好那个死瘸子,要是那个死瘸子跟人寻兹找事的话,你们可管好他。” 韩当有些严肃的面孔看着姬无影。 “此次大胜,中原军队之中断然是有些愤愤之意的,你们此番的使团人数也并不少,再加上此次又不止是商讨休战和谈一事,中原诸国要是想对你们搞出来一些幺蛾子的话,那也是轻松的很,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姬无影点了点头,他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反正你这个老不死的心里面想来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此番使团北上,你们只需要抵达新郑之后,想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可是在抵达新郑之前的这段日子里面,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韩当不厌其烦的再次补充似的口吻如此交代着,而姬无影这也是微微的再度点了点头。 “好了,我也就不继续说下去了,老不死的,可看好你这条老命,等你们回来之后,来荆州,我请你们吃水酒。” 韩当咧嘴笑了笑,紧接着,他便是转身纵身一跃,跳到了岸板上,从自己腰间取出来一个令旗,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个手式。 “准备上岸吧,水军那里,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做完这些后,韩当转身看向姬无影一行人。 “老杨,去叫叫人吧,船该到岸了,咱们啊,也要去中原好好玩玩了。” 姬无影倒是一身轻松的对着身旁的杨供奉如此说道。 而在杨供奉去叫人的期间,那位礼部的苟侍郎,此时却是衣冠楚楚的来到了姬无影的身后,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姬无影的肩膀上,对其说道 “姬供奉。” 姬无影一回头,在看见了来者是礼部苟侍郎后,他也是一脸轻松之意的将将要上岸之事与苟侍郎诉说了一遍。 苟侍郎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岸边,中气十足的说道 “此次北上,礼部以及鸿胪寺官员,全要依靠姬供奉等人保障安全了,在下虽是礼部侍郎,然在此番使团之中,姬供奉乃是左使,所以,姬供奉不必以官场礼仪相待在下。” 苟侍郎虽是礼部官员,但是如今的礼部,却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般的迂腐阴沉气氛。 早在鲁肃升迁尚书之后,礼部的上下,早就已是焕然一新,整体都变得极具活力。 姬无影这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苟侍郎言重了,此次老夫虽是左使,可是和谈一事,却是需要苟侍郎以及诸位大人出力了,老夫,不过就是顶着左使名头的一个老头子罢了,这该有的规矩,自然还是要遵守一些的比较好,毕竟吾等,马上就要进入中原大陆了,在外,作为南离的一份子,苟侍郎,咱们啊,最好还是端着一些的比较好,您说,老夫说的对吗?” 姬无影抿嘴轻笑,他倒不是有些较真这件事,他平日里那是多么放肆洒脱的一个老头子啊,若是换做平常的话,他对于苟侍郎,那也只会是在官场相见上才会守规矩,要是平常时间的话,姬无影哪里会在户那些在他看来的繁文缛节呢?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姬无影可是使团左使,并且他们这支北上使团也即将入境抵达中原大陆。 在南离国内,他姬无影尚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到了中原这里,姬无影心里面是知道分寸的。 这种时候,他又怎么能够不将这些东西当回事呢? 南离,在中原诸国面前,不只是一个帝国级别的天下强国而已。 更多的,南离在中原诸国面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国。 哼,维护好南离的尊严,姬无影是义不容辞的。 而苟侍郎这也是款款一笑,他点了点头,轻声道 “好,既然姬供奉如此说的话,那在下,便承下来了。” “苟侍郎,此番和谈,您等诸位且放心去就是,老夫这些人啊,别的什么不会,但是跟人打架这些的,老夫这些人还是在行的。” 姬无影舔着脸说出了这话,这也亏得是苟侍郎并不知道姬无影的真实实力。 因为苟侍郎只知道姬无影是皇家供奉团之中的一个供奉,并且在这些年游历南离的时候,姬无影这也是有着轻功盖世的名号传出来过,所以现在可能在苟侍郎的心中,姬无影,是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供奉。 所以说,苟侍郎笑着说道 “有姬供奉这话,在下就放心了。” 其实按照正常礼制来讲的话,苟侍郎在与姬无影对话的时候,是完全不用称呼自己为在下的,他完全是可以以本官自称。 然而出于对供奉团的一抹尊敬,苟侍郎还是自称在下。 “姬供奉,在下这几日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询问与您,如今船只将要靠岸,上岸之后便是要一路奔波,在下不知在那时是否有时间能够与姬供奉再提及此事,所以。” 苟侍郎的这话还没说完,姬无影这就是耸了耸肩,道 “苟侍郎有什么问题尽管之直说就是了,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紧接着,苟侍郎便是有所疑惑的问道 “使团离开金陵之前,姬供奉将一位瘸腿男子安之在下身旁为我马夫,这,在下心中对此始终是有些不解,那位瘸腿男子,是否是有些,计划在其中呢?” 在苟侍郎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姬无影的眉头不由得一挑。 啧啧啧,这位苟侍郎,还真是有些本事啊,竟然通过如此的安排,便是猜测到自己有所另外的计划吗? 还是说,那个死瘸子这阵子表现是实在不像是一个马夫? 姬无影心中不由得一笑,但是在面对苟侍郎的时候,他却也是看了看身后的韩当,对其使了一个眼色。 而后只见韩当心领神会的脚掌一踩,一道无形的内力波动激荡而出,没过多久,便是将这不大不小的几丈之地,彻底 的与外隔绝了开来。 虽然韩当不比杨供奉,但是这些手段,他也是有的。 看到这一幕后,姬无影也算是有些放下心来,即便是看着对方苟侍郎此时神情变得是更加的疑惑了,姬无影也只是抿嘴一笑,而后缓缓开口说道 “苟侍郎,有关于安排在您身旁的那位马夫,确实是老夫计划中的一环,至于计划所为何事,老夫此时也可以尽数与苟侍郎交代。” 而后顿了顿,姬无影呼出了一口气后这才继续说道 “那位马夫,同样也是供奉团中的一位供奉,只不过因为他此时的身份有些扎眼,这也就使得了他现在并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老夫这才想着,将他安排在苟侍郎您的身边,以马夫的身份来伪装起来,若是北上途中突发危险的话,他的存在,也算是能够为使团人员的安全,加上一层保障。” 姬无影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苟侍郎这也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姬供奉的安排果然是滴水不漏,竟是提前预料到了未知的危险并做出了后手准备,在下佩服。” 苟侍郎心中有些释然。 他一介文官,其修为更是羸弱的可怜,而在出发之前更是被自家那位尚书大人好生的交代了一番,并且自己也是立下了海口。 他苟侍郎自然是敢于在谈判桌上与那些诸国官员进行唇舌之战的,但是安全方面,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若是自己嚣张跋扈的话,是否会引起一些激进分子的不满?而后这些激进分子组织起来,对使团人员进行骚扰。 原本苟侍郎还对此有些担心,因为此番使团的人员虽然堪堪百余,但是其中正儿八经的护卫,却是少得可怜。 若是单纯的只是依靠着姬供奉和那位杨供奉,未免有些太捉襟见肘了。 不过如今倒是还好,在苟侍郎听闻了自己身旁竟然就是还另有一位供奉之时,他在这一瞬间,就是只感觉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心里的那份重担,也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供奉团的实力,他自然是坚信不疑的。 “若是如此,在下会尽量配合那位供奉大人伪装的。” 苟侍郎如此的回话,让姬无影有些忍俊不禁。 还真是不晓得,要是那个死瘸子知道了自己这么安排他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那个死瘸子,会不会想着拿着刀过来砍死自己? 哈哈哈,姬无影现在只感觉自己心中光是想想都是感到十分的有趣。 “苟侍郎,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老夫还是劝您现在便回去收拾一下吧,船只靠岸之后不远处便是新野城,使团人员并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荆州水师的这位韩校尉已经说了,在新野城附近,此时此刻还驻扎着不少的中原军队,若是使团人员在此滞留太久的话,老夫这心中总感觉会发生一些变故。” 姬无影虽然外表轻松惬意,可是在他的内心当中,此时正是有些莫名的紧张。 新野城那里驻扎的中原军队,若是得知了他们这支北上使团到来的话。 姬无影还真是不敢保证,那支中原军队当中,会不会蹦出来一些不长眼的愤青,然后带着军队就直接对使团发起冲击。 若是真的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如今这支使团,还真是有些危险的不像话。 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因为此番南离是协大胜败中原的。 可是,姬无影在这个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让自己静下心来。 可能这也是因为这种事情对于姬无影来讲,是头一遭的原因吧? 送走了苟侍郎之后,姬无影站在原地,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韩当看见了,则是用着打趣的口气对姬无影说道 “怎么着了老不死的?现在这个时候,你这老不死的开始怕了不成?” 姬无影白了韩当一眼,道 “你这家伙,老夫就问你,这事要是搁在你身上,你担不担心?这可是上百条人命,并且这其中的,可还是有着礼部和鸿胪寺两大衙门的官员都在使团里面,更别提,剑阁的那些金贵剑修们,他们一个个的,要是其中任何一人发生意外的话,老夫能担得起责任吗?你啊你,尽是会说这些风凉话。” 姬无影很是无奈,他这都活了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 之所以派他担任使团左使,原因不也正是因为他姬无影的阅历是一众供奉之中最深的吗? 可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姬无影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得得得,老不死的,你的借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我也懒得跟你白费这些口舌,你该怎么就怎么的吧。” 韩当摆了摆手,随后他便是内力一散,紧接着,便是要离开。 “我可走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看好这些使团的金贵们。” 话音落下,韩当便是施展轻功,迅速的跳到了旁边不远的一条船只上。 而姬无影呢? 他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双手一叉,略显颓废的转身走向了船尾。 没过多久,待得这些船只陆续靠岸后,使团的众人便是在荆州水军士卒的帮助下,将一众行李都给搬了下来,而在岸边,韩当他们早就已经是吩咐了下去,从一旁的县城处买来了几辆马车,用以装送行李。 因为船只的问题,这次渡江的时候,除了一些马匹之外,那些马车什么的,还是有大半都留在了南离境内。 安排众人将行礼放上了那些马车后,姬无影便是有些垂头丧气的对着杨供奉点了点头。 “赶紧赶路吧,记得让那些护卫将旗帜打出来,省的路上碰上一些不开眼的土匪,中原这块地方,乱得很。” 对杨供奉交代完了这话后,姬无影便是钻进了自己的那辆马车里面,不知道在干这些什么了。 而在岸边,苦木和青檀二人,正带领着剑阁的弟子们跟在使团行进。 他们这些剑阁弟子从使团出发至今,都是没有乘坐过 马车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那位剑圣大人给了他们一顿臭骂,然后使团那里,便是没有给他们准备马车。 “苦木师兄。” 张无忌追了上来,他的神色这时候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苦木看到这一幕,则是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张无忌咽了一口口水,缓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将自己的气息恢复平稳,他说道 “刚刚上岸的时候,有些弟子与水师的人闹起来了,现在已经闹的有些不可开交了起来,苦木师兄,您,您快去看看吧。” 张无忌的这话一说出口,苦木便是有些楞住了。 剑阁弟子,与水师的人闹起来了? 还没等苦木回过神来,这边青檀便是直接拽起苦木的一只手,直接就是对张无忌说道 “快带路。” 这也得亏是青檀反应快,在张无忌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也是迅速的就赶到了岸口。 而这时候在岸口上,几个剑阁弟子正红着一张脸,在与几个荆州水师的士卒在不停的争吵着,其争吵的内容,也是有些嘈杂不堪,让人听不清。 而在这几个红着脸的剑阁弟子看见了一旁苦木和青檀等人的身影了之后,这也就像是突然就来了劲一样,连忙大声喊道 “你们这些兵痞,可看着吧,我们的师兄来了,呵呵,欺负我们是吧?我们剑阁弟子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喊着这话的同时,这个剑阁弟子也是连忙转头看向苦木等人喊道 “苦木师兄,青檀师姐,无忌师兄,你们快来啊,这些水师的兵痞仗着自己的威风,现在竟然要骑在我们剑阁的头上拉屎。” 啥玩意? 青檀皱起了眉头,她对此也是开始感觉有些疑惑。 走上前去之后,青檀率先走了出来,对着张无忌使了一个颜色。 张无忌也是迅速的带着几个剑阁弟子,将那些红着脸的弟子拉了出来。 而青檀自己则是站在荆州水师士卒的面前,对其问道 “诸位水师的大哥,不知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等剑阁弟子竟会与诸位发起争纷?” 青檀的语言得体,并没有一上来就直接对这些水师抱以偏见,反而是选择了开口先询问对方的意思。 而这些荆州水师的士卒也是一愣,在看见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年轻女子如此平和的对他们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也是呆住了。 不过很快的,他们之中便是有一个较为年轻的水师士卒站了出来,他对着青檀拱手微微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想必您便是青檀姑娘了,在下孙权,见过姑娘了。” 青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孙权的水师士卒,她皱起了眉头,问道 “孙权?你认得我吗?” 孙权轻笑了一声,道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在去年的时候,我曾经前往金陵想要拜师剑阁,可能是因为我天赋不够的原因,所以也就被驱之门外,但是虽未成为剑阁弟子,然有关于青檀姑娘的事情,在下却是知道不少。” 青檀此时倒是对于这个叫做孙权的水师士卒产生了一些兴趣,但是虽然说是产生了兴趣,但是现在,她却是要先将这些矛盾给化解开来才是可以的,于是乎,她开口问道 “那么孙权,可否与我讲一讲,这里闹出来的争纷,究竟是因为何事呢?” 听到这个问题,孙权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青檀姑娘,不是我说,剑阁的弟子莫非是这般的娇生惯养不成吗?我等水师不过就是帮忙搬送一下使团诸位的行李而已,可是那几位剑阁的弟子们,却是要求我等将行李搬送至使团马车上,青檀姑娘,您也是知道的,我等此时身上还身兼一些任务在身,将行李搬送下来这也已经是遵从了韩校尉的吩咐罢了,至于其他的,使团的诸位大人都是亲自动手的,可是剑阁的弟子难不成就,高人一等吗?” 孙权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不由得散发出来了一抹不悦之意。 说实在的,孙权说的这些话已经是足够客气了的,这要是让他按照原话来复述的话。 呵呵呵,还真是不晓得,青檀此时的脸上,能否挂得住呢? 而青檀也是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感到了事情的一些不对劲,她先是对孙权说道 “那劳请诸位在此等候一会儿,我这便去问询一下此事。” 言落之后,青檀便是转身走向了那些剑阁弟子之中。 皱着眉头,一脸不怒自威的模样,青檀就这么来到了那几个红着脸的剑阁弟子面前。 她在看着这几个人的时候,突然,眼神一愣。 “你是谁?” 原来这几个剑阁弟子之中,竟然有着一人,让青檀感到了十足的陌生。 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吧? 按理说,剑阁的记名弟子中,苦木可能只会认识寥寥几人,而青檀可就不一样了,她常年呆在剑阁中,并且也是负责着这些剑阁记名弟子的绝大部分训练,所以说对于剑阁的记名弟子,她按理说都是认得的。 可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几个人之中的一人,她青檀却是从未见过。 “我,我,我。” 这人这时候也是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是谁?” 青檀的语气变得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周遭的剑阁弟子们,在这一刹那都死隐约的感觉了出来,从青檀的身体周围,此时竟是隐约的散发出来了一抹杀意。 “我,我。” 这人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面色有些难看的他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是垂下了头,道 “我,我可是,我可是,兵部尚书之子,青,青檀,你,你莫要这般威胁与我,我,我可不怕你。” 虽然言语之中是这般说的,可是这人的浑身在这个时候都是在不停的发抖。 第五百一十二章 此事绝不能赌 “兵部尚书之子?是谁?” 青檀一愣。 “青檀师姐,这人,想来应是兵部霍尚书之子霍光,我曾在一年前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这时候张无忌走了上来,他这也是在看见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这个家伙后,这才是认出来了这人的身份。 当朝兵部霍尚书嫡长子,霍光。 “霍尚书家的孩子?记名弟子中有朝中六部官员之子吗?” 青檀皱起了眉头,在这一时之间,她竟是有些怀疑起来了自己的记忆力。 明明在她的脑海中,剑阁的记名弟子里面,可是没有什么达官贵族子弟的才对。 背景最优秀的,那也是御史大夫的庶子。 兵部尚书家的孩子? 不止是兵部尚书,明明在青檀的脑海中,就算是朝中六部,好像也没有哪位尚书大人家的孩子是剑阁弟子的吧? 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说,自己忘了? 张无忌摇了摇头,他站在青檀身旁,轻声道 “不,霍光他并不是剑阁弟子,不过我曾听传闻说起过,霍尚书家这一代的几位嫡子都是酷爱剑道,尤其是长子霍光,霍尚书曾不遗余力的花费了大价钱,从国内请来了几位小有名气的剑道老师来传授霍光剑道。” 这下子,青檀可就是明白过来了。 呵呵呵,原来啊,这个所谓的霍光,是混进来的啊?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青檀并没有搭理那跪在地上的霍光,反而的转头看向站在霍光身旁的两个红着脸的剑阁弟子。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可是去年底的时候,才拜入剑阁的吧?怎么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面,还没有改掉你们身上的那些臭毛病不成?” 这下子,这两个红着脸的剑阁弟子就有些尴尬的不行了。 他们二人吭哧了半天后,最终这才是由其中一人开口解释道 “大师姐,您,我们二人,并不知道这,这位尚书之子不是我等剑阁之人啊,我等二人这也是,这也是在刚刚下船之时,看见了他与这些水师士卒争吵了起来,而后,而后这才会造成如此之境地的。” 呵。 青檀这下子,差不多已经是将事情的原委给明白了一个七七八八了。 她蹲下身子,一只手直接就是放在了霍光的脑袋上,下一秒,她便是用力一握,直接便是死死的拽住了霍光的头发。 “尚书之子是吧?怎么着?说说吧,是怎么混入我们剑阁当中的。” 霍光狰狞的面孔有些难堪,他咬着牙,即便是浑身上下此时都颤抖的有些不像样子,可是他仍然还是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神情,对青檀低吼道 “青檀,我,不对,本,本公子可警告你,本公子可是,可是兵部尚书之子!你,你一介女流之辈安敢如此对待本公子?” 青檀生硬的力道,直接就是拽住霍光刚说完这话,便是惨痛的叫出了声。 “我在问你话呢?你听不懂吗?赶紧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混进剑阁之中的?” 兵部尚书之子很厉害吗?很牛逼吗? 呵,可能在别人的眼中,确实是需要因为这一层身份而惧怕霍光的,可是在青檀这里,她凭什么要怕一个区区的霍光? 别说是一个尚书嫡长子了,就算是今日,那位霍尚书亲自出现在青檀的面前,青檀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客气的口吻。 娇生惯养的纨绔子,青檀凭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想法呢? “若是,你再嘴硬不说的话,可莫怪我让你此行,缺胳膊少腿。” 青檀的语气慢慢的变得有些冰冷了下来,她的双眸,更是变得有些寒意迸发而出,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这件事,是她压根就不想碰见的。 早在出发之前的时候师傅可就与青檀提醒过,此行北上使团人员嘈杂,极有可能会混入一些局外人,让青檀多上一些心,省的惹出来什么乱子。 在最初的时候青檀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因为此番使团的人员组成虽然人数不少,但是除去他们剑阁弟子之外,剩下的人员,基本上都是来自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 至于护卫使团的,那更是来自禁军的士卒。 若是当真让她青檀说出来一个最有可能被混进来的源头,那就只剩下他们剑阁弟子了。 可是早在出发前的两日,青檀可就是将将要随行北上的剑阁弟子反反复复的筛查了一个遍,甚至于都是到了出发的当天,青檀这也是严防死守的没有让任何人混进来。 可是到了如今呢? 使团已经渡过汉江,抵达了中原大陆,结果现在却冒出来了一个兵部尚书之子? 这不是在跟青檀开玩笑的吗? 可以说现在的青檀,就连杀了霍光的心思都有了。 “我,我,我说。” 霍光终是抗不下了青檀的这层连连威压,他最终这也只得是咽了口口水,垂下头来,缓缓开口说道 “我,我是跟着这俩个剑阁弟子混进来的,他们,在出发前的时候被我用府中下人给耽误了一会儿,随后我便是换上了剑阁弟子的衣服赶了出来,冒充剑阁弟子,与他们二人一同进入了使团。” 霍光咬了咬嘴唇。 有关于此时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这两个剑阁弟子,他这可也是观察了许久之后才确定下来的人选突破口。 这两个剑阁弟子,首先,他们都是刚刚加入剑阁不到一年的时间,所以对于剑阁的一些事务人员,他们都是还有些陌生的,所以霍光也就是可以趁着这两个人对剑阁还有些陌生的前提下,趁机混入他们其中,借着自己冒充的名头来与这俩人作伴。 原本在霍光的设想之中,他是可以有惊无险的成功混入使团,最后跟随使团一路北上,最后去往证道大赛的现场,观看天下年轻剑修的风采。 可是谁曾料到这才刚刚上岸不久,他霍光竟然就是因为这般的小事而被发现。 这,现如今的霍光心中,则是满满的沮丧。 有关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剑阁大师姐青檀,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这位大师姐,可是帝师啊! 自己,自 己虽然是兵部尚书之子,可是这位大师姐,又,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背景而对自己网卡一面呢? 刚刚的时候,霍光还自以为可以借自己老爹的身份背景来让青檀无法处置自己。 可是经过了刚刚青檀那般粗暴的对待之后,霍光这怎么可能不会明白?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太简单,想的太天真了。 青檀压根就不鸟他的身份。 是兵部尚书之子又如何?照打不误。 “呵,然后呢?刚刚,在这里,你是如何与这些水师的人争吵起来的?” 青檀冷笑了一声。 “我,我就是让他们帮我搬一下行李而已,我,我的行李我搬不过来,可是他们竟然不愿,所以,所以我就与他们争吵起来了。” 霍光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很是不自然。 他这也是知道,自己现在理亏在先。 让荆州水师的人帮他将行李搬到马车上? 整个使团上上下下,哪怕是那些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都是没有这么做过,他霍光,又有什么资格这么指手画脚? 果不其然,青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倒是如青檀所想的一样,这般的纨绔世家子,倒是身上这些劣性始终都是没有驱除。 “张无忌。” 唤了一声张无忌后,青檀继续说道 “拖下去,交由姬供奉他们定夺这人的来去。” 说罢之后,青檀便是转身走到了孙权他们这些人的跟前。 先是对他们拱手微微一拜,略显一些谦意的开口说道 “对不起的诸位,是我管教不严,让这些人冲撞了诸位,若是诸位不嫌的话,日后我剑阁定当与诸位有所赔偿。” 青檀倒是大气,干脆的直接就上去对孙权他们这些人承认下来了此事的错误,而后更是许下了剑阁的赔礼。 啧啧啧,看着青檀都这么说了,孙权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会继续钻牛角尖下去呢? 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孙权笑着回答道 “青檀姑娘有礼了,既然青檀姑娘已是这般,我等自然也是不会泼皮下去了,那么,我等就先告退了,韩校尉那里,我们还要赶回去复命的。” 孙权说完这话,对着青檀点了点头,便是扭身带着这些荆州水师的士卒回到了船上。 在目送着孙权等人上船之后,青檀的面色这才是有所微微的缓和了下来,她先是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红着脸的两个剑阁弟子,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对他们说道 “你们二人,使团任务结束之后回到金陵,各自去垒起一座剑石山,下不为例。” 与这二人说完了惩罚后,青檀便是走向了苦木等人的面前,对着苦木小声平和的说道 “苦木师兄,我们回去吧,使团那里,应该还着急的要出发赶路。” 苦木面色依旧如同万年冰山,微微点点头,紧接着就是转身按照原路返回了。 其实对于刚刚所发生的这一幕,苦木是没有任何什么感觉的,甚至完全可以说是苦木就像是一个陌路人一般,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吭声,漠然的观察着这一切。 而在二人带着剑阁弟子回到使团的时候,这边才刚刚到达使团这里,紧接着,便是有着一个使团的护卫前来,对着苦木青檀二人道 “二位,姬供奉有事要找寻二位,麻烦二位与我走一趟。” 青檀看了一眼苦木之后,便是对护卫点了点头,回道 “麻烦了。” 没过一会儿,苦木和青檀他们二人便是来到了姬无影和杨供奉二人的跟前。 看见二人到来后,姬无影对着那个使团护卫使了一个眼色,很快的,使团的护卫便是离开了这里。 待得使团护卫离开后,杨供奉脚底微微一颤,数道内力波动应然激荡而出,在他们周围不过五米之地现出了一道内力屏障,用以隔绝他们此地与外界的声音传播。 “姬老头,你找我和师兄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对于姬无影,青檀自然也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客气,在外人面前,她好歹还是会叫姬无影一声姬供奉,可既然都现在这样了,那她这也是干脆的直接就喊出了姬老头的称呼。 姬无影的脸色也是没有因为听到青檀的这个称呼而产生任何的变化,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扭头笑着看了一眼杨供奉。 “你看,这个小丫头还是这般的跋扈。” 杨供奉摇了摇头。 “青檀姑娘身为帝师,论身份,可不比你这个老不死的差多少。” 杨供奉与青檀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所以他也是没有怎么太见外,也是直接唤姬无影为老不死的。 “哈哈哈,杨叔,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青檀一看见了杨供奉,立马就变得满脸笑容的看着杨供奉。 “青檀小丫头,好久不见。” 杨供奉笑着点点头。 “哎哎哎,你们两个,把这里当什么场合了,还在这里寒暄个什么劲呢,小丫头,老夫有一事要问问你。” 姬无影白了一眼杨供奉,而后便是有些不悦的口吻对青檀说道 “你们剑阁带来的那个小屁孩,到底是怎么搞的?那不是兵部霍尚书家的孩子吗?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看着姬无影一脸的疑惑不解,青檀这也是耸了耸肩,将刚刚在岸边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照搬与姬无影说了一通。 姬无影听完后,也是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青檀。 “不会吧?这霍尚书家的孩子,啧啧啧,怎么跟个蠢瓜蛋一样。” 说完这话后,姬无影咂咂嘴,继续道 “得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老夫这里也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哎,这个小屁孩还真是多事,要不是看在他有一个好老子的话,老夫非得直接把他给剁了不成。” 姬无影有些苦恼。 这使团内部一下子蹦出来了一个国内六部尚书之子,哎,这还着实是给他姬无影搞出来了一个难题。 他姬无影又不是青檀,可以对霍光又打又骂还不用担心。 他姬无影可是要对此负责的啊,他毕竟是此行的使团左使。 况且虽然说是左使,然而正使是谁?世子周不疑,一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周不疑充当正使,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世子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 而真正掌握使团的,可是他姬无影,而且,在国内的那些人眼中,要对这个使团负责任的,也只有姬无影。 而霍光又是谁? 当朝兵部尚书嫡长子,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庶出,这可是嫡子加长子,在未来,是很有可能继承霍尚书家业的嫡长子。 且姬无影又不是不了解那位霍尚书,从小那就是对霍光溺爱的有些过了头,完全可以这么说,要是霍光在他姬无影的手中发生了什么差错的话,他姬无影日后回到南离,那可就好好等着来自于霍尚书的报复吧。 这要是还在南离境内还好说,哪怕说是在汉江上,这也是可以周转过来的。 大不了就派些人手,将霍光送回南离不就行了。 可是现在这可就不行了,现在他们使团已经抵达中原大陆的范围内了,这时候还想着将霍光送回南离的话,呵,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那姬无影又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没了,除了带着这个霍光一路北上之外,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了。 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你这个丫头,平日里看你机灵的不行,怎么如今办事却又不知道提前考虑好。” 姬无影有些埋怨的白了青檀一眼。 要是说青檀在刚刚就将霍光丢给荆州水师,让荆州水师带走的话,这不就万事皆宜了吗? 让荆州水师将霍光送回去这不也是一个法子吗? 就算是送不回去,那霍光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也牵扯不到他姬无影身上,这要牵扯,就让那位霍尚书去找荆州水师说理去。 妈的,青檀这个鬼丫头,这都是怎么搞的,一下子就送给自己这么一份不得不接下去的大礼。 青檀呢,笑嘻嘻的看着姬无影,装作无辜的说道 “哎呀呀,姬老头,你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说是不是啊,这我哪里敢考虑这么多嘛,再说了,这次使团的事情不都是你姬老头一手把持着的嘛,霍光这个小家伙怎么着也是个纨绔子,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处理他呢,这不还是得交到您老的手上。” 青檀嘿嘿一笑,她如此的聪明,怎会不知道姬无影在抱怨着她一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想着让自己在刚刚就把霍光丢给孙权他们。 可是青檀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么做,对她青檀有什么好处吗? 哎,这还不如直接将霍光丢给姬无影,让姬无影自己去犯难去,反正自己也难得搭理这种世家纨绔子。 看着霍光刚刚的那副样子,青檀都感觉自己有些肠胃不适。 “滚滚滚,赶紧给老夫滚一边去,死丫头。” 姬无影摆摆手,他现在是真的有些看不顺眼青檀这个死鬼丫头了,这丫头怎么变得越发的有些鬼精鬼精的,一点好都不为自己想是怎么着? “哎,这话可是您说的哈,苦木师兄,咱们快走。” 青檀抿嘴一笑,紧接着,便是直接牵起苦木的手,转身就是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这两个小家伙。” 姬无影看着青檀和苦木的背影,冷不丁,笑出了声。 而在青檀牵着苦木走远了之后,苦木则是停下了脚步。 “嗯?苦木师兄怎么了?” 青檀有些迷惑 “使团的周围,始终都是有一股另类的内力波动在四周环绕。” 苦木皱起了眉头,冷眼观察四周。 “这股另类的内力波动,从在金陵城出发之后我便是察觉到了,可是这几日无论我如何的去感知去观察,却始终都是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苦木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了起来。 这股另类的内力波动,之所以苦木会说另类,原因就是因为无论他如何的感知,这份内力波动都会淡薄的有些不像话。 若不是苦木偶然间的发现,而后持续的观察下来,他还当真是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另类的内力波动?莫非是杨叔?” 青檀眼光一闪。 苦木则是摇了摇头。 “那股内力波动虽然很强,但是肯定不是杨供奉。” 很强的内力波动?不是杨叔? 这下子青檀可就有所不明白了。 这如今的整个使团之中,能够担得起很强内力波动的,好像也只有杨叔吧? 难不成是说在使团的人员里面,还藏着其他的高手不成? “这股内力波动,其人修为绝对不亚于杨供奉,这一点,我可以基本断定。” 苦木的这一句话,更是让青檀有些坐不住了。 修为不亚于杨叔?! 就在使团之中? 从金陵开始就有了? “我不确定,这究竟是姬无影留着的后手,还是,其他有着不轨心思的人潜藏其中。” 苦木淡淡的说道。 他虽能够微微的感知的到,可是这一点,他是下不了定论的。 包括青檀,他们剑阁弟子对于使团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因为他们此行的任务只是去参加证道大赛,跟着使团一同出发,也不过就是顺路而已。 “我应该可以去问问姬老头。” 青檀这话刚一出口,苦木则是摇了摇头。 “他不会告诉你的,我们此番的任务,与他们并不相同。” “可是。” 青檀有些急切了起来。 这么一股内力波动,其修为不亚于杨叔的存在就在使团之中。 如果说这人并不是姬老头安插进来提前准备的后手的话,那么后果将会如何? 要是那人有着一些不轨之心,对使团的人下手怎么办?到时候谁能够拦得住他? 就算是杨叔出手,苦木师兄都说了,光看内力波动,他是不亚于杨叔的。 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 这可就不是自己耍小性子将霍光丢给姬无影的那般了。 不行,自己,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与姬无影问一个明白才行不可。 第五百一十三章 樊城迎接 “哎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姬无影和杨供奉这里才刚刚上马车歇了没多久,这边青檀可就一路小跑到了他们的马车旁。 “看青檀这死丫头的样子,应该是来找老夫的,老杨,你就先回世子那里去吧,另外吩咐下去,今夜使团不必休息,一路沿着北上,先要抵达古道那里才行。” 姬无影对着杨供奉如此吩咐了之后,自己这才是撩开了马车的帘子,让青檀上了马车。 “死丫头,你这又是有啥事?” 姬无影皱起了眉头,青檀这个死丫头今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而再的来他这里,这家伙都给姬无影整的有些不会了。 只见青檀咽了口口水,她先是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四周,待得一旁的几个使团护卫离去后确认无人,她这才将脑袋缩了回来,而后对着姬无影严肃的问道 “姬老头,你实话跟我说,在使团里面,你是不是还藏着一个修为极高的后手?” 青檀的这一句话,倒是让姬无影一愣。 使团之中留有一个修为极高的后手?那个死瘸子?还是那些锦衣卫? 自己明明将死瘸子和锦衣卫都安排的挺好的啊,这个鬼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在第一时间,姬无影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青檀,面色也是有些疑惑的对其问道 “死丫头,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使团当众修为还算是高的,那不就是只有老杨他一个吗?” 可能在姬无影的心中,他有些认为青檀跑过来问的自己这个问题,不过就是青檀在试探自己罢了。 然而,青檀则是用着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姬无影,这般的眼神,看着姬无影只感觉自己心里一阵发毛。 “姬老头,看现在的架势,你是打算继续瞒下去了?” 姬无影挑了挑眉。 “瞒下去?瞒什么?不是你这个死丫头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什么叫老夫在使团中藏有了一个后手。” 姬无影仍然的装傻,这倒是也没有让青檀看出来任何的不对劲。 反倒是青檀,她看着姬无影的这般回答,这心里面也是不由得有些开始怀疑了起来。 既然她是完全相信苦木的洞察力,那么首先就是可以确定。 在使团内部或者使团周围,是藏有一个除杨供奉之外的绝顶高手的。 在青檀的设想中,这个绝顶高手应该是姬无影提前准备好的后手才对。 可是难免的,这其中还是有着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来路不明的绝顶高手,是来自于一些不轨势力的,之所以潜藏在使团当中,呵,一旦要是发生了什么岔子的话,饶是杨供奉及时出现,那也不见得能够遏制的住。 难不成,难不成真的是这种可能吗? 青檀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而看着青檀的面色竟然是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后,变得越来越差之后,姬无影这下子可就真的是有些不解了。 这个死丫头,说的到底是死瘸子还是那些锦衣卫? “姬老头,实不相瞒,苦木师兄他,早在使团从金陵出发之时,便是在使团中察觉到了一抹异样的内力波动。” 说完了这话后,青檀便是将她心中对此的一些猜测尽数的与姬无影复述了一遍。 而姬无影在听完了青檀说的这些话后,他的面容,也是差点就有些绷不住。 异样的内力波动? 哈哈哈,看来,苦木那个小家伙竟然是察觉到了锦衣卫那位大人啊。 啧啧啧,其实有关于这一点,姬无影心里面也是有数的。 在当日他去迎接这位锦衣卫大人的时候,就是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一抹不同于寻常人的内力波动。 有些,诡异的让姬无影说不出来到底是个怎么诡异的法。 像苦木这般评价的异样,也算是贴切。 不过这件事,自己需不需要与青檀这个鬼丫头说呢?这个鬼丫头,可向来都是会坏事的。 姬无影犹豫了一番后,青檀倒是先开口了。 “姬老头,你现在还在犹豫个什么啊,既然这个人不是你布置的后手,那你还不快将这件事跟杨叔说说,那般修为的一人如此的潜藏在使团之中,姬老头,你就当真不怕使团因此而发生什么岔子吗?” 青檀在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他们这个使团的人员,那可没有谁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生意外的。 无论是他们剑阁这里还是礼部和鸿胪寺。 再加上使团的正使,那可是世子周不疑。 周不疑的重要性,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的! 然而姬无影这边此时也是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他这也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算了算了,还是将这件事跟青檀这个鬼丫头透个底吧,不然的话这个鬼丫头要是不知分寸的将这件事传出去的话,那才是有些难以收拾。 于是乎,姬无影便是将有关于那位锦衣卫大人的事,跟青檀交代了一下,而至于真正属于自己布置的后手老张,姬无影却是压根就没有要提及对方的意思。 锦衣卫的那位大人说说也就得了,毕竟锦衣卫的身份,想来也是能够让青檀知道分寸如何。 而听着如此的话后,青檀这才是有些松下了一口气,她的面容也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还好还好,还好是锦衣卫的人。 “死丫头,管好你的嘴,也将此事的利害关系与苦木好好的说说,锦衣卫此番跟随使团北上,是绝对不能轻易泄露的机密。” 姬无影淡淡的扫了一眼青檀,而就在他刚刚与青檀交代完了这句话后,青檀则是一脸不屑的白了姬无影一眼,紧接着,便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再然后,她便是跳下了马车。 伸出手撩开帘子,看着青檀的背影,姬无影的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这个死丫头,真的是。 她应该知道分寸的吧?这个死丫头,应该会知道的吧? 姬无影突然就有些 后悔将那位锦衣卫大人的事与青檀透底了。 不过转念一想,姬无影这也只得是没什么法子了,他总不能选择是继续瞒着青檀吧?就按照那个死丫头的性子,自己要是继续瞒下去装作不知道的话,呵呵呵,那个死丫头天晓得能够干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罢了罢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自己,这也拿这个死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没过一会儿,使团的马车,便是开始继续前进了。 毕竟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新野城也就只有十几里的距离而已。 这要是新野城驻扎的那些中原士卒们知晓了南离的使团已经上岸了的话,嘿,难免的说不定就会蹦出来一些激进分子,而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有些难搞了。 待得夜幕降临后,使团的一行人,也算是与新野城拉开了一段距离。 姬无影召来了使团的护卫要来了一份地图,他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差不多也是在地图上推算出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嗯,前方半刻钟的路程,差不多就要抵达樊城附近了,樊城那里,应该不会驻扎太多中原军队的才对。” 姬无影自言自语道。 樊城的事情,他自然也是通过锦衣卫的渠道知道了一些。 樊城,新野这两座中原大陆边境城镇一直都不属于中原任何一个国家的势力范围之内。 换句话来说,这两座城镇,一直都是由中原三大国共同来治理的,而至于原因,那便是因为樊城以及新野这两地事关他们南下攻伐南离,这两座城镇,可是战役的桥头堡,所以要是划入其他国家的势力范围内,难免会有一些麻烦。 所以干脆的,早在十余年前的大战结束后,中原三国便是十分默契的选择了将这两座城镇划入他们三国的共同治理范围内。 而樊城那里,在前些日子的战争中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中原联军的运输中转站。 除了有少部分的联军驻扎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军队了。 当然,根据锦衣卫那里传回来的情报可以得知。 在北艮上将军罗艺带领的五万北艮铁骑攻伐下,樊城那里可是暴露了驻扎着一支来自于中原西秦之国的军队。 虽然锦衣卫对其了解并不多,但是无缘无故的,樊城那里在却是驻扎着西秦一支人数并不少的军队,这就难免的会引起锦衣卫的怀疑,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份怀疑,锦衣卫的人也是顺带的将这件事与姬无影交代了一番。 不过现在看看的话,战争已经结束了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而樊城那里,应该也就不会有什么中原联军驻扎的才对。 除了新野城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在停战协议正式签订之前都不会撤军之外,这附近的中原城镇,应该都是不会出现太多的中原联军。 待得半刻钟后抵达樊城,差不多出示一下使团的身份证明,今夜应该就是可以在樊城那里好好的歇息一晚了。 倒是挺意外的结果,原本在姬无影的设想之中,使团就算是到明天,那差不多也就只能到樊城附近才对。 是,他是跟杨供奉说,让使团今夜快一些腿脚,争取早日抵达古道那里,但是从他们上岸的岸口到古道那里,最少也是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更何况他们这还是使团,行进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的。 不过现在的这个脚力,倒是让姬无影深感有些意外的。 半刻钟过去后,使团一行,也算是看见了樊城的城墙。 啧,怎么说呢? 这个樊城,光是从外表上看起来的话,这地势倒是有些奇特。 四面环山,且周遭河流分支众多,就是这个城镇,显得有些并不是太牢固就是了。 而正当姬无影在观察着樊城的时候,突然的,杨供奉却是叩响了他的马车。 “老不死的,快点出来。” 姬无影虽然不知道杨供奉有什么事,但是他还是起身走出了马车。 而在姬无影走下马车后,他这也是才发现,这个时候,使团的众人也是站在了一团,就连苟侍郎他们,都已经是下了马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姬无影有些不解。 “樊城那里,有一队人马出城了,现在正在使团的前面跟死瘸子撞上了。” 杨供奉撇了撇嘴。 该说不说,这个死瘸子的倒霉体质还真是一如既往。 前脚这才说是药去前面的树林方便,结果还没过多久便是有人传回了信,说是死瘸子跟樊城的中原军队撞上了。 “这个死瘸子。”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姬无影不禁有些哑口无言。 “走吧,让苟侍郎他们现在且先回去吧,你我二人先去看看,樊城的那些中原军队到底是何方神圣。” 姬无影倒是有些轻松了起来。 樊城驻扎着中原军队,嗯,而且直接就是奔着他们使团过来了,啧,看来,中原诸国这里,想来应该也是对于使团的到来,提前做好了一些准备工作啊。 没过多久,姬无影和杨供奉二人便是来到了使团的前方,而此时此刻,老张正坐在一辆马车的案板上,在他迎面站着的,则是一群身穿皮甲的中原士卒。 而老张身旁,则还是坐着一个穿着轻甲,像是将军模样的男子。 在姬无影他们二人出现之后,老张这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他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是对身旁的中原将领说道 “他们来了,去吧,跟那两个家伙唠唠吧,还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而在老张说完这话之后的下一秒,那个坐在他旁边的中原将领则是跳下了马车的案板,转身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中原士卒们手中举着的火把,倒是将这个中原将领的面庞映照的有些发黄。 “在下赵将赵奢,不知二位?” 赵奢谦逊有礼的对着姬无影二人微微一拱手。 “使团左使,姬无影。” “使团右使,杨顶天。” 姬无影和杨供奉各自也是对赵 奢纷纷报上了他们二人的名号。 这倒也不是姬无影他们二人傻。 全是因为,赵奢这个名字,这阵子在南离国内,也已经是变得有不少人知道了呢。 能够在正面战场上死死的拖住周王那般之久的时间毫无任何办法,光是这一份事迹,就足以是让南离国内的不少人对这个中原将领赵奢提起一些兴致。 “原来竟是使团的两位使者,本将有礼了。” 赵奢微微一笑,虽然说姬无影和杨供奉认识他,听过他的名号,但是赵奢却是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两位南离人。 不过他赵奢毕竟是行伍之人,在第一个照面之下,他便是感知了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二人,其中的这位右使杨顶天,其修为深不可测,完全属于是可以一只手将自己轻松按死的那种。 拥有这般修为的人物,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会惹人敬重的,同样的,赵奢也并不例外,尤其是现在,他身上的任务可就是接应这次的南离使团。 “赵将军怎会在樊城一地?而且看样子,赵将军像是对老夫等人的到来,似是早有准备?” 姬无影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和善平常的神色,看的赵奢倒是对这个老头子产生了一些好奇。 但是好奇是好奇,赵奢还是认真的将自己呆在樊城的任务与姬无影交代了一遍。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诸位,吾王令本将率军屯在樊城,只为前来迎接此番的南离使团,迎接诸位。” 如此的一员大将,竟然被派来迎接使团,那个赵王,倒是有些意思。 姬无影的双眸极其之快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诸位,若是别无它事的话,现在便可随本将一同先入樊城,改日由本将率领军队护送诸位一路北上。” 赵奢温文尔雅的姿态,让姬无影和杨供奉这也是不好拒绝,所以没过多久,姬无影他们便是吩咐了使团,让使团的众人跟在赵奢麾下士卒之后,向着樊城而去了。 “死瘸子,你怎么回事?” 杨供奉拽住老张的手臂,瞪着眼极其不悦的看着对方 “你这家伙怎么会跟赵奢他们碰上面?而且这怎么?看样子你这死瘸子还跟赵奢是老相识了?” 实在不是杨供奉怎么的,他之所以会这么说的原因,着实是因为老张刚刚跟赵奢的那般,实在是,太难不让人去联想一二了。 而老张这也只是耸了耸肩,轻声道 “我真的就是去方便一下,没成想刚出来便是迎面撞上了赵奢他们一群人,而至于你问的老相识什么的,拜托,老杨,你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我当年可是在赵国境内呆过两三年的,在回来之后,我也是与你提起过,我在赵国与一位叫赵奢的年轻人结识。” 老张说完这话后,不由得白了杨供奉一眼。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杨供奉有些发迷,自己怎么好像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都说是你老糊涂了,真的是,得得得,别拽着我了,你这家伙身上一股羊肉味,实在是膻的很。” 老张很是嫌弃的甩开了老杨的手臂,而后便是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衣袖。 “你这家伙没事吃这么多羊肉干什么,整的自己身上全都是一股膻味,实在是太冲的慌了。” “我这,不对啊你这。” 老杨刚想要解释一些什么,但是他这也是很快的回过神来,这个死瘸子怎么把自己给绕圈子绕进去了。 可是待得老杨再想要去寻老张的时候,老张则是早就没了人影。 与此同时,在最前面的中原军队中,姬无影则是和赵奢二人骑着马颇为愉悦的聊着天。 “赵将军,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的话,您,前阵子还是赵军的统领军主吧?” 赵奢点了点头 “姬先生说的不错,本将前些日子,确是统领军主。” 这姬无影可就有些不理解了。 “赵将军,既然您前些阵子是统领军主,那这如今?这又怎么变成了要您来迎接使团呢?” 姬无影着实是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现在的赵奢,不是应该在赵国国内吗? 姬无影对中原诸国可是了解的不少。 他清楚的知道,像是赵奢这般的人物,尤其是能够以那个铁桶阵硬生生的困的周王毫无任何办法动弹,就是这一份战绩,就足以是让赵奢回到国内,接受赵国对他的封赏才对。 可是,为什么现在赵奢竟然会出现在樊城这里?而且看样子,赵奢他好像是在樊城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哈哈哈,这有什么的,迎接使团一事,本将身为前些日子的统领军主,前来迎接使团,不是也很贴切吗?” 赵奢倒是不以为然,直接便是搪塞了过去。 “如此,赵将军说的也有道理。” 姬无影眨了眨眼,淡淡的一笑。 看来这位赵将军,在国内应该不是怎么受欢迎啊。 “对了赵将军,老夫曾经听说,你们赵国的胡刀骑,那可是中原第一骑,哎,老夫可是一直都想要亲眼见识见识能够被称为中原第一骑的胡刀骑,实力究竟如何。” 姬无影冷不丁的冒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不过赵奢在听到了之后,也是哈哈大笑道 “姬先生过奖了,哪里哪里,胡刀骑是有一些本事不假,但是也犯不着姬先生如此过誉,若论军队之精锐强悍,谁人不知天下南离主战军团呢?” “赵将军谦虚了。” 姬无影抿嘴轻笑。 如此的寒暄,倒是让姬无影并没有感到有什么负重的感觉,反而的,与赵奢的这般寒暄,倒是让姬无影感到,这就像是与一位普通人正常聊天似的。 这个赵奢,身上倒是有些,非比寻常的魔力。 姬无影双眸绕有一些兴趣的打量着赵奢。 “嗯?姬先生?为何一直看着在下呢?” 赵奢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姬无影看向他的目光。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老夫就是感觉,赵将军有些年轻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使团入新郑 半月之后 南离使团一行人,最终在赵国将军赵奢麾下南阳卫的护卫之下,一路平安的抵达了韩国都城新郑。 在进入新郑城之前,南离使团也是打出了南离的旗帜,并且无论是使团正使周不疑,还是使团的其他成员,皆是换上了一身朝服。 姬无影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出来了这么一套衣服穿了上去,就连周不疑在见到换上一身朝服的姬无影时,也是愣在了原地。 这个老头子,原来认真起来,看起来还是挺有一番威势的。 可能是察觉到了身旁杨供奉和周不疑看向自己的目光,姬无影也是不由得嘿嘿笑了一声。 得。 在姬无影的这个嘿嘿一笑之后,周不疑一下子整张脸就跨了下来。 就算是换了一身衣服,这个老头子的本质还是那个吊样子,自己还真是有些想多了。 周不疑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老头子还真是正经不起来。 “世子殿下。” 不过没过一会儿之后,姬无影则是主动找上了周不疑。 “咋的了姬老头?” 看着姬无影,周不疑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个老头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正经起来。 姬无影抿嘴一笑,而后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高大的新郑城墙,道 “半个时辰之后,使团入城,到时候还请世子殿下一定要端正的坐在马车外,嗯,道路两旁,想来应该也是会有数不胜数的行人在旁观看,但是,还请世子殿下莫要对他们抱有太大的期望,照老夫设想,那些道路两旁的中原百姓,不向使团丢臭鸡蛋,都是不错的了。” 姬无影挑了挑眉毛,在他说完这话之后,他这还观察了一下周不疑的表情。 但是周不疑的脸色则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在听到了这些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姬老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咱们这一次协大胜之威前来和谈中原百姓怎么可能会对我们有什么好脸色看。” 周不疑像是看待白痴一样的看着姬无影。 这个老头子,未免也太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来看待了吧? 自己怎么可能会连这么一点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得,世子殿下既然心里面知道就行,另外,稍后老夫便会让老杨他仍旧替世子殿下驾车,顺带的,世子殿下的旗帜,也要展开。” 姬无影则是嘟着嘴,一脸坏笑的看着周不疑。 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周不疑,则是皱起了眉头。 “我的旗帜?我有什么旗帜?” 周不疑很是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有旗帜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这个姬无影,到底在说什么? “嘿嘿,有的有的,世子殿下,可别小看自己了哟,您,可是此番使团的正使,怎会没有旗帜呢。” 姬无影仍然坏笑着,而他的这抹坏笑,看的周不疑心里面倒是有些逐渐的开始发毛。 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是,自己什么身份啊?哪来的旗帜什么的。 周不疑有些懵,这个老头子怎么又跟自己玩出来这一套了。 而且,杨叔他不是使团的右使吗?使团这都到新郑城门口了,杨叔他一个使团右使,还要给自己当马夫驾车吗? 这这这,这个老头子,后面跟自己说的这句话,还真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如此的年龄,便有着可以彰显自己身份的旗帜,嘿呵呵,世子殿下,您可是要好好把握的哦。” 舔了舔嘴唇,姬无影对着周不疑做出了一个鬼脸。 “哎哎哎,姬老头,你把话说明白点行不行?” 周不疑一脸疑惑,可是当他刚说出这句话之后,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则是直接就消失的没影子了。 这个糟老头子,又给这跟自己卖弄什么关子啊。 周不疑心里面着实是有些郁闷的很。 “世子?” 可是下一秒,从马车的后面,则是出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周不疑听到声音一回头,视线之中则是出现了一道对他而言还算是认识的身影。 赵奢此时脱下了甲胄,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头戴发冠,简短的胡须和方正的面庞,让他此时光是从外表看起来,就是有些威武不凡。 “赵将军?” 周不疑的脸部微微有些抽搐。 “从前些日子在樊城相遇,我便是感到有些奇怪,尤其是在从姬先生的口中得知,此番使团的正使竟然是一个小孩子后,我就感到更加的疑惑不解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开口询问姬先生你的身份,可是每一次我都忍下了心中的好奇,不过如今的话,姬先生称呼你为世子殿下?在下赵奢斗胆,想要请教阁下,乃是南离哪位王爷之子?” 赵奢虽然说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猜测,但是看着周不疑这副稚嫩的有些过分的面庞,他这心里面,还是有些疑惑在其中的。 这已经不仅仅说是年轻了,这般的周不疑无论如何看,那都是小孩子吧? 南离使团的正使,竟然是一个小孩子? 赵奢不解,同样,他也不明白。 因为这般的情况放眼天下,也是头一遭的。 以往的使团,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他赵奢,自然也是对其闻所未闻的。 “我?南离周王之子,周不疑。” 周不疑倒是坦荡,在赵奢的问题之下,坦坦荡荡的便是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南离周王,之子?” 赵奢的面色猛的一白。 “赵将赵奢,竟是不知您乃是周王之子,若是路上有所得罪,还请见谅。” 赵奢拱手对着周不疑似是有些赔礼道歉的意思。 这般的反转,倒是让周不疑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赵将,怎么在听到自己的身份之后,如此的反应? 自己那个老爹,不是他们的敌人吗? 这个赵将,不应该是非常憎恨自己的才对吗? 周不疑小小的脑袋里面,在这个时候充满了大大 的问号。 可能是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赵奢的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周世子,不好意思,是赵奢有些冒犯与您了。” 虽然说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像赵奢这般的一个中原将领,尤其是对于赵奢这么一个刚刚惨败在那位周王手下的人而言。 若是在发现了这一次的南离使团中,有着周王之子周不疑的存在,应该是会对周不疑敌意满满的才对。 可是赵奢却不是这般。 虽然说他输得很惨,被南离周王以技战术玩了一个团团转,最后铁桶阵尽数覆灭,使得中原联军再次的败在了南离帝国的手中。 然而这些在赵奢的心中只会是感到惋惜,感到自愧不如。 战场之上见真章,被那位南离周王耍的团团转,这就证明是他赵奢的本事不如那位南离周王,败的心服口服,何来仇恨之说? 换而言之,在赵奢的内心当中,他对于那位南离周王有的,只会是崇敬之心。 对方可是一个活着的百战百胜名满天下的南离名帅,自己一个中原将领,难不成就不能对其有着崇敬之意吗? 所以说在发现了这一次的使团中,这个小孩子竟然是自己偶像的孩子后,赵奢又怎么会对周不疑有任何的敌意呢? 其他人可能会有,可是他赵奢,却是不会有。 “赵将军,您这?” 不过周不疑则是不知道赵奢的内心所想,所以在他看见了赵奢如此的彬彬有礼后,他反而的是感到有些不适应。 至于原因,那便是这般的现状在周不疑的脑海中,实在是跟他最初的那个设想牵扯不上任何的关联啊。 这,明明在自己的设想中,中原人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不应该是对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吗? 这这这,这位赵将军是怎么个事?怎么看起来对自己一丁点的敌意都没有,反而的,看样子这位赵将军对自己,好像还有着一分敬重? 这,是个怎么事? 不过一段时间过后,周不疑的双眸瞳孔突然瞪大。 他想起来了! 这位赵奢将军,不就是前些日子与自己老爹交手的那个中原将领吗? 不是说这位赵奢将军在前些日子还给自己老爹造成了一些麻烦,最后也是被自己老爹给华丽的打了一波覆灭之役。 这,前阵子才败在自己老爹手上的中原将领,现在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竟然是这样的对待自己? 这,着实是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周不疑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明明这些东西与他的设想一丁点都牵扯不上任何关联啊。 可是,可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当然了,赵奢也是看出了这位南离小世子对他的一些诧异,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周世子,不必如此的惊讶的,我与南离,前些日子确是敌手不假,但那也是因为国家之因,我不得不与南离为敌,而若是在私下里的话,对于南离周王,我只当其是一位让人不得不去敬重的前辈,所以,在得知了您的身份后,我才会这般。” 赵奢有些尴尬的苦笑了一声,说实话吧,他刚刚的反应也确实是有些过激了的,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他哪里猜得到,这个孩子竟然是南离周王的孩子。 他最开始的时候是有着一些猜想不假,但是无论就算是他怎么猜测,他又怎么可能会猜测对方是那位南离周王的孩子呢? 是那位的孩子也就算了,这位,可还是世子啊。 赵奢在刚刚的时候,那一下子就是有些没有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啊,没,没事,没事。” 周不疑勉强挤出来了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他,他这也是有些懵懵的。 “赵将军?” 而在一旁,杨供奉则是出现在了周不疑的身后。 “赵将军怎会出现在此呢?现在,距离进城之时,应该是还有一段时间的吧?” 杨供奉在第一时间的出现便是站在了周不疑的身前,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将周不疑揽入了自己的身后。 对于面前的这个赵国将领赵奢,杨供奉还是有些担忧的。 前者可是在前不久刚在周王的手中尝到了一场大败,而世子殿下现在的身份,对于他而言,未免就显得有些尴尬了,这要是让赵奢知晓了世子殿下身份的话。 杨供奉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赵奢对周不疑,一点敌意都是没有。 赵奢有些尴尬的看着杨供奉,笑着对其点了点头。 而他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位身手不凡的使团右使在第一时间出现便是将周世子揽入自己身后护着的动作。 “杨使者。” 赵奢对其点了点头 “您,其实不必这般的,周世子,本将与他,没有任何不轨之心的,南离周王与本将,也没有您想的那般,深仇大恨。” 赵奢咬了咬牙。 虽然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讲,他完全不需要跟杨供奉过多的解释这些,但是他的私心却是如此想的。 然而杨供奉怎么会相信赵奢说的这话呢?相反的,他在听到了赵奢竟然是已经知道了世子殿下的身份后,更是将周不疑护的更紧了起来。 “赵将军,您在说什么啊?什么周世子?” 杨供奉故作轻松的对其露出了一抹笑意。 “杨使者,周世子他,已经与本将说过他的身份了,您,真的不必如此的。” 赵奢苦着一张脸,他这还真是有些无力解释下去了。 这位杨使者,看起来是绝对不可能会去相信自己的心意了。 “赵将军,过一阵子使团就要入城了,您现在,还不去与您的手下交代一些什么吗?” 杨供奉压根就没有打算与赵奢继续扯皮下去,随便的说出了一句话,便是让赵奢不得不苦笑了一声,点头离开了此地。 而在赵奢离开了之后,杨供奉则是面色恢复如常,他转身低头看向周不疑,对周不疑用着极其认真的口吻说道 “世子殿下, 您真的与这人说了您的身份?” 周不疑点了点头。 杨供奉面色一变。 “世子殿下,您,您怎么能随意的暴露出来自己的身份呢?现在可还并没有进入新郑城内,并且我等使团现在的周围,可就是有着数千中原军队,您的对于他们而言,姬无影与我都是无法确定是否将会是一个起爆剂,尤其是刚刚的那人,那人可是前些日子中原联军的三大统帅之一,周王的手下败将之一,而您却与这种人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这,唉。” 说实话,杨供奉现在已经是对于周不疑产生了一些担忧。 赵奢?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是知道了世子殿下的身份,这要是他对周王怀恨在心,而后将那抹恨意牵连到了世子殿下头上的话,这事情还就是变得有些不好办了。 杨供奉长叹了一口气,先将周不疑送回了马车后,他便是去寻姬无影了。 而在好一番寻找之后,杨供奉这才是从剑阁弟子那里找到了姬无影。 “老不死的,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姬无影的跟前,杨供奉连忙就是要将姬无影拉走。 然而姬无影却是扭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反而是对着苦木和青檀他们说道 “苦木,待会你们剑阁的弟子就跟在世子马车的周围,而至于世子的那面旗帜,张无忌是吧?到时候就交给你来负责扛起来了,都注意一点啊,待会入城之后,世子的旗帜可是要扛的好好的,让那些中原人好好的看看,周王世子就在使团之中。” 姬无影与苦木他们这些人交代完了这些事后,这才是转身看向杨供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老杨,你这又是怎么的了?怎么好像是被谁给撵了一样火急火燎的。” “你,你个老不死的,先跟我走。” 杨供奉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在他看见了面前的这些剑阁弟子之后,他最终这还是忍耐了下来,紧接着他便是伸出手来,拽着姬无影就是将姬无影给拽走了。 拽着姬无影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后,杨供奉直接就是破口对姬无影一顿臭骂。 骂完后,姬无影一脸懵逼。 “不是,你这个家伙今个是咋的了?屁股上长痔疮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杨供奉伸出手指着姬无影,气愤的对其问道 “老不死的,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世子殿下的身份在中原现在很是难以界定危险与否,这句话是你当初跟我说的吧?怎么着啊?现在你要干什么?让剑阁的弟子扛起世子殿下的旗帜?让新郑城里的那些中原人都知道世子殿下的身份?你想干什么?姬无影,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姬无影挑了挑眉。 切。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个家伙,真是有些,小题大做。 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姬无影平淡的开口说道 “老杨,你先冷静冷静,老夫办事怎么可能会不考虑好呢,你这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对老夫一顿臭骂,咋,老夫好歹也是使团的左使,你这样臭骂老夫,这要是被使团的其他人看见的话,你还给老夫留不留面子了。” 姬无影咂咂嘴。 待得看着杨供奉慢慢的稍微有些平静之后,姬无影这才是不慌不忙的开口解释道 “老杨,你这也不好好想想,老夫当初说那话,那还不是因为当时使团就在新野城旁边,新野城那里的中原军队,老夫怎么吃的准呢?所以说才会说出那话,将世子殿下给保护的好好的,但是现在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啊,使团这都到了新郑城门口了,这时候再不亮出来使团正使的身份,那还等什么时候亮相啊?你这家伙,怎么还是一根筋呢,你说危险什么的,新郑城这里,那些中原人敢对世子殿下明着下手吗?他们没有这个胆子的。” 姬无影白了一眼杨供奉,眼神之中的讥讽,就像是看待杨供奉是一个白痴似的。 过了一阵子之后,使团这里,也是得到了赵奢麾下士卒的传话,可以准备出发了。 姬无影与杨供奉二人各自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就在使团的正中央,伴在周不疑的马车两边,使团的上百号人,浩浩荡荡的便是向着新郑城驶去。 剑阁弟子,此时也是纷纷分成两排,跟在周不疑的马车两边,而张无忌,则是坐在了马车上驾着马车,而至于他手中握着的周字旗帜,则是插入了马车。 还好,到了最后,杨供奉最终还是恢复了右使的身份,与姬无影一同入城。 而至于为周不疑驾车的任务,就交到了剑阁记名大弟子张无忌的身上。 新郑城大门的两旁,此时矗立着一身乌黑色重甲的韩国军队,道路的中央,则是刚刚洒水清洗了一遍。 马车入城,新郑城内,道路两旁的韩国百姓纷纷被拦在道路两旁注视着这支从南离而来的使团。 看向使团的百姓中,他们的眼神中,有着愤怒,有着憎恨,也有着,憧憬。 “周世子,前方不远处便是进入王街了,王街之后,便是王城了。” 赵奢一身黑色长袍,骑着马来到了周不疑的马车旁。 “知道了。” 此时在马车外坐着的周不疑,一脸淡然,双眸之中再也看不出任何的青涩,整个人的举手投足,也是全然没有孩童的样子。 就连言语之间,也是全然没了以往的那般。 现在的周不疑,浑身上下除了气势仍然有些稚嫩之外,再也没有了什么孩童的样子。 “世子殿下。” 站在一旁的青檀,此时此刻看着周不疑的眼神中,也是有些一抹异样的神色。 与青檀一样的,苦木这时候,也是看着身穿朝服的周不疑,眼神中,有些复杂。 上一次见到身穿这般服饰的殿下,还是在从东巽归来之时。 那时的殿下,尚且还是有着十足的孩童气。 可是如今,除了气势欠缺之外,殿下他,还真的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殿下一样。 该怎么说呢? 在苦木现在的内心之中,竟是对于这个模样的周不疑,产生了一些错觉。 第五百一十五章 朱颜辞镜花辞树 新郑王街,乃是新郑城内居住着达官贵族的一条街道。 而在使团的一行人进入王街之后,路边的行人则是直接少了大半,剩下的,皆都是一些韩国的禁军士卒护在道路两旁维持秩序。 “世子殿下,新郑王街,便是锦衣卫在新郑城的驻扎点。” 透过马车的帘子,姬无影低声的与周不疑如此说道。 而周不疑也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锦衣卫的事情,姬无影同样也是与作为使团正使的周不疑提前知会了一声。 毕竟身为使团正使,虽然周不疑的年龄尚小,但是锦衣卫的事情,却是需要他去独自处理的。 这一点,也是国内的那些大人们讨论之后定下来的人选。 周不疑年幼,再加上他的身份在中原诸国也定然是会在被曝光后引起一番波浪,所以说由周不疑处理锦衣卫的事情,确实最好的选择。 姬无影虽然不明白国内的那些大人物们究竟是怎么讨论出来的这么一个结果,但是既然那些大人物们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一个只是负责跑腿的,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抗拒呢? 答应下来就是了,反正自己也算是在从金陵城临行前,将老张这个死瘸子给拉上了贼船。 他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入了新郑城之后,定然是会遭受到不知多少人的暗中监视。 而对于周不疑,估摸着考虑着周不疑一个如此年龄的小孩子,再加上周王的威势在这里撑着场面,韩国那里,想来应该也是会有所顾虑。 对于周不疑的监视,想来,是会放松一些的。 这一点,应该就是那些国内大人物们讨论之后的一个突破口吧? 在韩国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些把戏,姬无影还真是为锦衣卫的大胆而不得不有些惊讶。 就算是这个韩国血滴子与你们锦衣卫比起来是有所不如,但是你们却将在中原的驻扎点放在了新郑城。 不得不说,锦衣卫这个选择啊,还真是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意思在里面。 “锦衣卫的那位大人,在使团入城之后便是会趁机溜出使团,世子殿下,您到时只需要前往城西茶馆去寻他们就是了。” 姬无影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使团。 在发现使团的后面,已经是少了一些他熟悉的面孔后,姬无影也是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 锦衣卫的这些家伙,胆子却是是有些包天了。 这才刚刚进入新郑城不久,他们那些人竟然已经是在没有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尽数溜走了。 这般的本事,饶是姬无影也不得不自感有些佩服。 他在南离这些年闯荡下来的名声,那可是轻功以及藏匿大师,可是在看见锦衣卫的这些人手尽是如此的手段之后。 姬无影不由得咂了咂嘴,暗道。 自己的那些三脚猫功夫,还真是有些登不上台面。 光是那位神秘莫测的锦衣卫大人,实力就算是到如今,他姬无影与杨顶天都是没有吃准,最多也就稚嫩确定说是对方的实力不亚于顶尖八品。 这已经是一个保守的估计了,姬无影对于修为的感知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是杨顶天这样的一个人物,却也是始终拿捏不准这位锦衣卫大人的真实修为,这就让人很是头疼了。 但是既然能够前来接替千户一职的,想来这位锦衣卫大人的修为,说不定也是一个九品呢? 九品修士可能在南离帝国没有办法做到横着走,但是在韩国的话,在中原大陆的话,横着走,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了,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就是了。 “城西茶馆,我记下了。” 周不疑淡淡的回道。 可能姬无影不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周不疑,是认得那个锦衣卫大人的。 南飞彦,便是那位锦衣卫大人的名讳。 而之所以周不疑会知道这件事的原因,那便是因为南飞彦,是自己老爹的老相识了。 作为乾清阳的亲信之一,南飞彦在这十几年以来与自己老爹早就不知道见过多少次面了,并且在往常的时候每一次宫里面有什么事,或者说乾清阳他们要商量什么事的时候,乾清阳都是会让南飞彦去周王府与周敦颐交代的。 这一来二往的,对于南飞彦,周不疑自然也是认识了下来。 而至于南飞彦的修为如何? 这一点周不疑是断然不知道的了,他自己本人到现在可连八脉都没有迈入,怎么可能会知道修为的划分如何呢? 但是周不疑的老爹却是不止一次的说起过。 南飞彦的实力,完全可以称之为是锦衣卫下一代的领军人物。 就算是放眼这一代的锦衣卫,南飞彦也是仅次于那些老一辈千户大人之下的锦衣卫高手。 并且与乾清阳一样,南飞彦也是出身自道家,学得一身道法,实力更是无法轻易衡量,但是可以知道的是。 南飞彦曾经独战三位顶尖八品没有任何气虚迹象,并且越战越勇,直到后来,三位顶尖八品一一落败,不敌南飞彦一人。 这样的战绩若是给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说的话,他们俩也将会毫不犹豫的立下判断。 南飞彦,定然就是九品修士,只是,不确定是九品,还是九品上。 不过周不疑却是没有打算要将南飞彦的事情告知姬无影,因为南飞彦已经与周不疑私下里聊过一次了。 保密好他的身份,他,还是要不惹人耳目的比较好。 南叔叔,周不疑这些年来都是如此称呼南飞彦的,所以在自己的这位南叔叔给自己提出来了这样的一个请求之后,周不疑自然而然的也就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锦衣卫的实力,与姬无影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对吗? 年龄虽小,但是知道的事情却不少。 姬无影与锦衣卫的关系,一直都是处于不冷不热的境地,而与自己,除了平舆那一次之外,周不疑实在是想不起来姬无影有什么地方能够让自己对他提起一些好感。 并且在使团内的那些锦衣卫成员中,除了南飞彦以外,还是有着不少面孔对周不疑而言,都是有些熟悉的。 其中有 着一个人,更是与周不疑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说,在姬无影和杨顶天那里,这群呆在使团里面的锦衣卫,他们的了解程度是一片空白,可是对于周不疑来讲。 这些锦衣卫,就没几个他没见过的。 不过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时候,坐在马车外的周不疑,眼神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失落。 “看来,还是先放弃了啊。” 低声喃喃的说道。 也不晓得老爹他现在在干什么。 周不疑缓缓抬起头来,重新恢复了刚刚的那番状态,眼神中,再也没了失落的神色。 通过王街之后,在使团一行人刚刚抵达距离王城不过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时,一对韩国禁军士卒则是从王城走了出来。 这些禁军士卒身穿黑色轻甲,在来到使团面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紧接着,他们分成了两个队伍,让出了中间的一条道路。 负责驾着马车的张无忌有些疑惑,看着这个情况,他这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是该继续驾车,还是停下来。 有些求助的目光,张无忌看向了一旁的姬无影。 而姬无影则是对他摇了摇头,伸出手来示意使团后面停下脚步。 而后良久,在使团面前的这些从王城出来的禁军士卒们则是一声不吭,就如同是木头一样的站在原地。 姬无影皱起了眉头,他骑着马来到了赵奢的面前,对赵奢问道 “赵将军,你可知,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奢微微的摇了摇头。 “此乃是韩国禁军,姬先生,本将着实是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姬无影耸了耸肩,看向面前的这些进军士卒,不由得,他不知这时该如何是好。 这些禁军士卒虽然说是在中间的道路上让开了一条空隙。 可是与其说那是空隙,倒不如说是缝隙。 马车,压根就过不去。 正当姬无影想要策马上前询问这些禁军士卒的时候,王城的大门,又开了。 姬无影勒马停下,他遥遥的望着几百米外的王城大门。 这时,从王城大门内,走出了十几个身高体壮,身穿殷红色皮甲的男人。 “赵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您知道吗?” 姬无影返回了赵奢的跟前,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韩国到底在搞些什么幺蛾子,怎么弄得姬无影只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血滴子。” 这时,赵奢的口中则是吐出了这三个字。 “血滴子?” 姬无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下一秒,赵奢便是补充似的继续说道 “此时迎面走来的那些身穿红甲的家伙,便是韩国血滴子,他们以军法立衙,其成员更是以殷红色皮甲,上面绣着血色飞轮而作为标志性的代表,这些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赵奢都不由得有些不解了起来。 韩国血滴子,前来迎接南离使团? 韩国这一次,要搞什么? “韩国,血滴子?!” 姬无影面色猛的一变。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韩国血滴子竟然出来人了,韩国这一手,究竟是什么意思? 姬无影强装镇定的对着赵奢一笑,而后,他便是故作平常的策马来到了杨顶天的身侧,将韩国血滴子的事情与杨顶天交代了一通。 同样的,在听见了现在向着他们走来的竟然是韩国血滴子之后,就连杨顶天,双眸都是不由得有些认真起来。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杨顶天的双眸,好生的观察打量着这些韩国血滴子。 身穿皮甲,腰间各自一把短匕飞刀,脚掌处更是藏有暗器刃具,手掌心中估量着,也是有着一些兵器。 韩国血滴子,呵,光是这一身从头到脚的暗器,就不得不承认,这个曾经被韩国用来效仿锦衣卫而成立的血滴子,还真是,有些不错的卖相。 卖相虽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真实的实力究竟如何。 姬无影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可是在对上那些越来越近的血滴子后,他则是双眸淡然的注视着对方。 无论如何,就算是不知道韩国这一手究竟要搞出来些什么幺蛾子,但是气势,却是不能丢了,不就是韩国血滴子吗? 锦衣卫的那些家伙,不是说随随便便就可以一根手指按死这些家伙吗? 那自己还担心个什么劲,这些家伙,估摸着也就卖相好一些。 “在下粘罕侍卫,左中筤,诸位南离使者远道而来,一路奔波,想来此时也是身心俱疲,只想歇息了吧。” 待得这些血滴子走近了之后,居中的一人走上前来,微微一笑,正对着周不疑,朗朗说出了这话。 “粘罕侍卫?”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 而在一旁的赵奢,则是在这个时候小声的为周不疑解释道 “周世子,粘罕侍卫,便是韩国血滴子的统领之一,据说在血滴子内,现如今共有三位粘罕侍卫,三位粘罕侍卫,便是代表着韩国血滴子的至高权柄,并且,这三位粘罕侍卫也是只需要听从韩王的命令,除了韩王之外,任何人无权调动粘罕侍卫。” 听到赵奢的解答后,周不疑这才是有些明白了过来。 粘罕侍卫,差不多也就算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 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让人不禁有些费解。 而这位粘罕侍卫看向周不疑,一脸和善的神态继续说道 “想来阁下便是此番使团的正使,南离周王之子,世子疑,对吧?” “没错。” 虽然被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周不疑却是没有人任何的慌乱,反而很是镇定的如此回复道 “本世子的身份,自出发之后,就连使团上下都并不是尽皆知晓,敢问这位粘罕侍卫,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漂亮。 姬无影有些赞赏的目光看向周不疑。 这位世子殿下,关键时刻还真是没有掉链子,这一句反问,还真是毫不留情面,啧啧啧,简直了。 这位粘罕侍卫则是抿嘴轻轻一笑,而后,他开口说道 “世子殿下,这种玩笑,可是不经开的,您的身份,早在使团人员拟定下来之后,南离方面便是与我等知会过了。” 什么意思? 这一下子,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都楞住了,就连一旁的赵国将领赵奢,这时候都是有些懵圈了的。 世子周不疑的身份,早在使团人员定下来之后便是与韩国交代了? 赵奢的脸颊在这一刻不由得都是有些微微的抽搐,这,这件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虽然说是赵国的将领吧,但是这一次与南离的和谈,那可是中原三大国都要参与进去的,然而这个粘罕侍卫却是如此说出了这话。 然而周不疑这个时候则是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双眼微眯,饶有一些兴趣的看着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粘罕侍卫。 “你倒是有些意思。” 淡淡的说出了这话,周不疑便是挑了挑眉,继续道 “说本世子开玩笑话,可是这玩笑话,不也是你先挑起的吗?粘罕侍卫?若是本世子记得没错的话,在半年之前,你曾去过东巽都城,本世子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周不疑的这话,挑起了现场的气氛,这下子,就连这位粘罕侍卫身旁的那些血滴子成员,这时候的面色都是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他们下意识的齐刷刷看向粘罕侍卫。 半年前?东巽都城? 这件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世子殿下,好记性。” 粘罕侍卫平静的夸奖了一番周不疑。 “哪里,本世子过目不忘的本事,与你相比,自然是不足挂齿的。” 而后,周不疑从张无忌的怀中,抽出了一把利剑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二之后,周不疑双眸看着这把利剑,道 “不过有一说一,本世子有些事情还是记得模糊,就比如半年前在东巽的时候,你当日刺向本世子的,究竟是剑呢,还是其他的兵器呢?” “什,什么?!” 姬无影瞪大了双眼,他看了看那个粘罕侍卫。 这个家伙,在半年前的时候曾经对世子殿下出过手吗? 在这种公共场合,世子殿下说的话断然不是毫无根据的,那么既然现在世子殿下都这么说了,就代表着,这件事,确有其事?! 粘罕侍卫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想不到,世子殿下的记忆,还真是有些模糊,半年前的时候,我用的,正是我腰间的这把短匕,只是当时身在东巽都城,有些手脚实在是放不开,所以也就让世子殿下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人倒是没有任何在怕的,光明正大的,就是在众多人的注视下说出了这话。 就像是,就像是他压根就不担心这件事被众人知晓之后会产生的影响后果是什么一样。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 轻嗤了一声,周不疑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粘罕侍卫。 “胆子不大,半年前的时候,又如何会孤身入东巽呢?” 粘罕侍卫倒是笑着回复道。 “嗯,确实,胆子如此之大,倒是有意思,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周不疑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对这个粘罕侍卫产生了一些浓厚的兴趣似的。 “名字?嗯,若是世子殿下想要知道这个的话,花辞树,这便是我的名字。” 花辞树淡然一笑,全无任何负担的轻松对上了周不疑的目光。 “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好名字。” 周不疑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周不疑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赵奢有些楞住了,花辞树?这个名字,自己听的怎么感觉好生耳熟? 等等,花辞树? 赵奢的双瞳突然瞪大,猛然看向这个粘罕侍卫。 这个家伙,这个叫做花辞树的血滴子粘罕侍卫,就是当年一手将他们赵国轻骑闹出了一个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 “能得世子殿下赞赏,我自是心悦。” 花辞树淡然一笑。 “本世子也看出来你们的意思了,今日,让使团好生歇息,对吧?” 周不疑扫了一眼这些血滴子的成员们。 在发现了这些人此时看向花辞树的目光都是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周不疑不由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而花辞树则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左右两旁,而后重新看向周不疑,道 “世子殿下说的不错,使团劳累一路了,今日,就先去安排好的宅子内歇息一天吧,入宫拜见我国王上一事,明日再议也不迟。” 说罢这话,花辞树便是看向不远处的王街,对周不疑继续说道 “使团今日,便歇在王街吧,王街那里,我等早就已是为南离使团准备好了宅子。” “嗯,客随主便,既然如今来了韩国这里,本世子,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吧,姬先生,杨先生,吩咐使团,跟着这些,血滴子,前往今晚歇息的地方。” 周不疑说完这话后,转头看向赵奢,道 “赵将军,我等,就先行告辞了。” 赵奢点了点头,只不过,他此时的注意力则是全然被花辞树给吸引了过去。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曾经以一己之力险些将他们赵国轻骑给弄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家伙,竟然是韩国的血滴子? 而且,还是血滴子的粘罕侍卫,赵奢就算是想破了天,这也是想不出来的。 “诸位,请随我来。” 花辞树倒是没有察觉到赵奢看向他的目光,他只是手掌一挥,紧接着,便是带着左右两旁的血滴子,为南离使团带路了。 片刻过后,使团便是在血滴子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座位于新郑王街的大宅子里。 “世子殿下,既然已经带诸位到了此地,我等,就先离去了,至于面见我国王上一事,还请世子殿下等南离贵宾莫要着急,我等会提前告知与诸位的。” 花辞树恭恭敬敬的说完了这话后,便是大手一挥,带着麾下的血滴子成员离开了这里。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与其互通双赢 夜幕降临。 与中原其他国家不同,韩国,是没有严格宵禁规定的,所以即便是在夜幕降临之后,新郑城内的行人仍是没有任何的消散,反而是随着夜市摊的出现,使得街上的行人变得越发的多了起来。 “城西,龙湖馆。” 周不疑和苦木二人换了一身衣服,从宅子的后院便是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 在姬无影的观望之下,周不疑和苦木的离开,倒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原本今晚上的行动,是交由周不疑一人孤身前往新郑城西的龙湖馆的,可是在苦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此事。 苦木认为,这件事他必须要跟在周不疑的身旁才行。 这里可是新郑城,又不是金陵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周不疑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姬无影负责的起吗? 平日里宛若冰山一样的苦木,便是用着这么一句话,让姬无影不得不同意了让他跟在周不疑的身旁护着周不疑。 不过在将两人送出宅子后,姬无影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对着角落里站着良久的老张说道 “别看了,你也赶紧跟上去吧,在新郑城内,苦木的那点修为能护得世子无恙?终归还是有风险的,你啊,还是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秘密跟在世子殿下之后,在暗中好生的护好世子殿下。” 姬无影的话音刚落,老张便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是溜出了宅子。 老张的修为,让他可以将附近监视宅子的那些探子给观察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所以若是他想要溜出去的话,还是比较简单的,最起码,姬无影是不用帮忙的。 “老不死的,这才刚入城第一天,世子殿下便是要去与锦衣卫联络,你想好了吗?这无疑与是最危险的时候。” 杨顶天一脸愁容的站在姬无影身后。 使团今日才刚刚进入新郑城,而按理说在这个节骨眼上,韩国各方势力,乃至于赵国和魏国的势力,都是会有人手在四周监视着这座宅子的。 他们,可是不会有丝毫松懈的。 完全可以说,今日的危险系数,可以说是最高的。 然而就是在这么危险之下,姬无影却仍然还是同意了让世子今夜便溜出宅子去与锦衣卫联络,说句老实话,杨顶天,还真是对此有些担忧的不行。 “你我二人此刻纵然是有通天的修为,也是无法做出任何帮助的,与其这般,倒不如铤而走险,让世子殿下去好好的闯一闯,呵,再说了,你我都能知道今夜乃是最危险的时刻,那韩国的这些人会不知道吗?他们会的,尤其是今日在王城外见到的花辞树,这个人可不简单啊,在他的身上,老夫却是隐约的看出来了一些乾清阳的影子,呵,可想而知啊,这样的人物,无论如何,都是危险绝伦的。” 姬无影摇了摇头,他要做的,就是玩这么一手铤而走险。 若是按部就班的话,在时间上,还真是不知道会推迟多久。 “你在赌,对吗?” 突然冷不丁的,杨顶天问出了这个话。 而后姬无影刚一转身看向杨顶天的时候,只见此时的杨顶天,也是冷眼看向他。 姬无影不由得坦然一笑,他乐呵呵的说道 “老夫这事赌,又能怎样?老杨,有些时候就是得赌一赌才行的,不赌的话,怎么能赚大发呢?老夫很贪心的,同样的,世子殿下他,也是如同老夫一样,很贪心的。” 姬无影抿着嘴轻笑着。 “世子殿下绝对不会是这样想的。” 然而杨顶天却仍然是冷眼看向姬无影,眼神中的锐利,就像是刀尖一样,狠狠的插入了姬无影的心府。 “老杨,别用这种眼神盯着老夫,你莫非是绝对,老夫是在害世子殿下不成吗?” 姬无影撇着嘴。 “起码就现在看来,你让世子今夜去与锦衣卫联络街头,这一手,我是完全看不出来你哪里没有要害世子殿下的想法。” 杨顶天的话锋变得越发的犀利,言语中的不悦之意,已然是让姬无影看的脸颊微微的有些抽搐。 “老杨,现在这里是使团,老夫说了算,老夫既然这么安排了,事情已经办下去了,世子殿下他们也都已经出去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呢?这样有劲吗?” “你,说了算,没错,有统领大人的背书,你姬无影,确实是在这里说了算。” 杨顶天冷笑了一声。 言外之意,显然就是在说姬无影除了有统领大人的背书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一提的地方了。 “老杨,你是吃错什么药了?世子殿下的安危,你为什么要这么上心这么在意啊?你是供奉团的供奉,你与世子殿下,有什么瓜葛吗?有什么交情吗?” 姬无影有些不明白了,平日里与他和和气气的老杨,怎么今个在这个问题上,竟然是与自己说出了这般的话。 这,老杨他归根结底的身份始终还是皇室供奉团中的供奉啊,世子周不疑虽然说是南离皇室血脉不假,可是终究周不疑也已经是成为了支系一脉,与供奉团,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而供奉团的供奉,也是可以不用在意这些皇室子弟的。 姬无影他之所以以往那般在意周不疑,这也是因为了那位周王后的原因。 可是杨顶天呢? 他与周不疑,与周王府,可是任何的交情都没有,无论是对周敦颐,还是对那位周王后,杨顶天更是连这两位的面都没有见到过几次。 这,这杨顶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怎么今个突然就变得对世子周不疑如此上心了? 杨顶天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姬无影有些搞不懂了,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吗?还是说自己的耳朵听不清了?怎么,怎么这个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自己这还真是有些搞不懂了,竟是被杨顶天这家伙给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 “世子,是此番的使团正使,且,正使的身份,是完全不需要听从你姬无影的吩咐的。” 杨顶天 似是有些提醒的口吻,冷眼看向姬无影。 “老杨,够了。” 姬无影则是低吼了一声,而后,他抬起头来双眸有些异样的神色瞧着老杨,不过下一秒,他便是轻哼了一声。 “且回前院吧,你我二人,是不能长时间的不在那些家伙监视之下的。” 杨顶天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不过他还是跟在了姬无影的身后,二人一同前往了前院。 花辞树不是一个粗心的人,虽然今日白天的时候他只是与世子周不疑聊了几句话,但是当时在马车周围骑着马的姬无影和杨顶天,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 尤其是杨顶天身上那股强横的内力波动。 拥有着这样一个修为的家伙,若是没有时刻都在韩国监视之下的话,花辞树是睡不安稳的,所以说,无论是如何的按照常理来看,花辞树,都将是会派遣一些血滴子的人手,来专门盯着姬无影和杨顶天他们二人。 世子周不疑,自然也是需要监视的,可是却远远没有姬无影和杨顶天要重要的多。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能够对他们有什么威胁?派遣一些人手监视,已经是花辞树对于周不疑足够的尊重了。 而至于似苦木,似青檀这些使团内的年轻面孔,在花辞树的眼中,倒也没有显得多么的重要。 花辞树又不认识苦木和青檀他们这一行人,而且在当时的使团人员中,杨顶天那强横的内力波动早就已经是盖过了使团人员尽数的内力波动。 那般的外放内力波动,杨顶天为的,就是要将苦木他们这些人的修为给遮掩下来。 权让花辞树认为,苦木他们就是一群年纪不大的使团护卫而已。 而在姬无影这半天的观察之下,倒也是验证了这一点的真实性。 对于剑阁弟子,宅子周遭的那些探子们是对剑阁弟子不怎么上心的。 哪怕是苦木和青檀他们就堂而皇之的从宅子的大门走出去,这最多也才是会引起几个别的探子跟上去。 至于其他,只要不出这个宅子,剑阁弟子的这些人,周遭的探子是压根就不上心的。 而像是苟侍郎他们这些南离官员,那一入宅子后,便是尽数埋身与后院了,虽然这一点对于花辞树他们而言是极为不解的,可是这些南离的何谈官员,又需要多少人去监视呢? 血滴子的人手,能少派,最好还是少派的一些比较好,毕竟花辞树他们血滴子现在的当务之急,可还是南离锦衣卫。 是的,经过了前些日子的重创锦衣卫一事过后,有关于锦衣卫据点设在新郑城的传闻也终于是被花辞树他们给确定了下来。 所以现在他们整日里的主要任务,就是在马不停蹄的四处挖掘藏身于新郑城内的南离锦衣卫,再怎么说,现在这个时间段上对于南离锦衣卫而言,恰巧不就是他们实力最为羸弱的时候吗? 趁着这个时候对南离锦衣卫展开一网打尽的行动,岂不是美哉? 而穿过了宅子的后街,四处溜达着,周不疑和苦木差不多也算是彻底的离开了血滴子的监视范围。 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后,周不疑轻车熟路的在小巷子里四处乱转,没过多久,他便是带着苦木走出了王街,进入了新郑城内最为热闹的一条夜市街上。 在这一路上,苦木始终没有吭声,很是安静的就这么跟在周不疑的身后,时不时的,还为周不疑挡下一些没有看到他将要冲撞过来的行人。 就这样,二人这一路上很是平淡的,便是来到了位于新郑城西的龙湖茶馆。 与刚刚颇为热闹的夜市街不同,在周不疑和苦木他们来到了城西之后,这一路上的人烟,便是慢慢的变得稀少了起来。 而且除此之外的,在周不疑最终按照在自己记忆中新郑地图上的位置找到了龙湖茶馆后,在龙湖茶馆的周围,更是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站在茶馆门口,环绕看了一圈四周。 左右两旁的过往街道上,现在也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别行人了。 “呼,到了。” 抬起头来,看见了龙湖茶馆的牌匾后,周不疑便是回头瞧了一眼苦木,对其点点头后,周不疑紧接着就是迈开腿,走进了龙湖茶馆。 龙湖茶馆内部的一楼,除了两三桌的茶客外,也就只有进门后左拐的长桌后,才有着几个掌柜小二装扮的人在那里说着闲话。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看着像是掌柜的中年人在看见了周不疑和苦木之后,他便是催促着身旁的小二上前。 小二拿掉了贴在自己脸上的横条,扭头一看,便是起身向着周不疑他们走去。 “两位客官,不知今日来咱们龙湖茶馆,是要喝什么茶啊?” “听闻最近的这些日子,茶馆里进了一些从南方产的大红袍,不知可否与我们二位来上一壶?” 周不疑抬起头,一脸和善的对这位小二如此说道。 而在小二原本慵懒的神情在听到了周不疑所说的这番话后,他则是一下子就来了劲,精神起来了之后,他便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好声好气的对周不疑弯着腰说道 “哎呀呀,小客官还真是有眼光呢,那些大红袍原本都是我们家掌柜准备留着过冬的时候喝着暖胃呢,没想到,竟被小客官给发现了,这样吧,不如我先代小客观去问问我家掌柜的意思?两位客官这就先去二楼雅间歇息一会儿可好?” 周不疑点了点头 “多谢。” 说罢,周不疑便是带着苦木走向了楼梯。 而小二则是迅速的跑向了自家的掌柜,在看见掌柜几人还在打牌的时候,小二先是从桌上摸起了几张牌握在手中,而后便是凑到了掌柜的跟前,借着牌挡住了自己的些许面容,小声的对掌柜说道 “老大,南方来人要喝大红袍了。” 掌柜此时正在琢磨着自己手中的牌该如何打出来呢,结果却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险些就是连手中的牌都有些握不稳,但他还是及时的回过了神,装作寻常的对小二低声说道 “他们现在在哪?” “二楼,雅间,一个小孩子,一个年轻人,刚上去。” 在小二交代了之后,掌柜的便是起身懒洋洋的将手中的牌丢入了桌子上的牌堆里,而后有些无奈的神情对其他人说道 “行啦行啦,今个输的也够多了,让我先缓缓,再输下去,老子的这个茶馆非得给你们抵出去不可。” 听着掌柜这么说,一个体型健硕的中年女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将手中的牌也是跟着扔入了牌堆,说道 “哟哟哟,这话可别这么说啊掌柜的,就你的这茶馆啊,现在还真是不值几个钱,这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光是这个茶馆,哪里抵的了呀。” “去去去,各回各家去吧,天色也晚了,明个再早些来,早些吃茶,早些打牌,都散了吧散了吧。“ 掌柜的站起身来,对着正在一楼饮茶的这几桌客人也是同样的说出了这话。 而在没过一会儿,这些客人便是尽数的离开了茶馆。 掌柜的吩咐小二将茶馆大门关上了之后,他便是交代了小二留在一楼照看,而自己,则是一脸严肃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上了台阶。 来到二楼雅间门口时,掌柜的伸出手来轻轻的叩响屋门,小声道 “客人,大红袍,是要武夷山天心岩的对吗?” 雅间内的周不疑轻声开口回道 “对的,正是武夷山天心岩九龙窠的大红袍。” 掌柜的双眼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他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推开了房门,在看见了周不疑以及苦木之后,他便是小心翼翼的转身将门关上。 下一秒,他舔了舔嘴唇,对着这二人问道 “不知二位,究竟与我司有何干联呢?为何我司的接头暗号,二位竟是知晓,我看二位年纪尚小,应该不是我司之人吧?” 掌柜的明面上在说着这番话,而背地里,他的一只手掌已经是开始燃起一道道隐隐的内力波动。 “周王之子,周不疑。” “剑阁弟子,苦木。” 周不疑和苦木二人自报家门了之后,这位掌柜的,才是将自己内力波动散去,而后眼光一闪,瞧着周不疑和苦木,道 “世子殿下?三大剑的苦木?您二位,可有什么可以自证身份的东西吗?” 下一秒,周不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张姬无影临行前塞给他的信封,单手放在了两三丈外的茶几上。 掌柜的走到茶几旁,拿起信封便是拆开看了一眼。 一阵子过后,掌柜的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看着这封信的时候,其眼光,更是不下十几次的来回瞧着周不疑和苦木二人。 在看完信封后,掌柜的深吸了一口气,将信封放入一旁的烛火上,焚烧起来后,便是丢入了一旁的铁桶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掌柜的上前一步,对着周不疑便是单膝下跪,恭恭敬敬的说道 “锦衣卫中原分部,百户张二黑,见过世子殿下了。” 周不疑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的连连摆手,并开口说道 “不用,不用如此的,快快,快快请起。” 张二黑起身后,便是皱着眉头对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日才是使团入城第一天,可是,可是怎么您今日就前来茶馆了?这未免有些太危险了吧。” 很显然的,今日南离使团入城这件事情,张二黑是知情的,但是他怎么也猜不到的就是,今日南离使团入城,结果当天晚上便是有人前来与他接头了。 并且前来与他接头的,这竟然还是使团的正使世子殿下。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啊,这,与其说是雷厉风行,却是无疑与是刀刃上行走。 周不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倒也不是怎么危险,只是小心一些就是了。” 张二黑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 “补足而来的那些兄弟们,现在已经落塌与后宅了,南大人更是已经在一个时辰前便是外出,去王街的据点准备收集一下近来的情况,世子殿下,其实今日,您是完全不用如此着急便冒险前来接头的。” 不止是张二黑,作为已经接任中原分部千户一职的南飞彦也着实是想不到,今日使团便是会派遣人手过来,所以说他这也是十分干脆的便是在一个时辰前就出发去了王街。 “早一些,总归是好的。” 周不疑笑了笑。 “唉,行吧,既然世子殿下您现在来了,那么接下来,新郑城内的一些近况,便交由与我代给世子殿下讲解一番吧。” 张二黑无奈的苦笑一声,紧接着,他便是开始与周不疑讲述起来了前阵子所发生的意外。 锦衣卫之所以会将中原分部的总据点设在韩国新郑城,设在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其主要的原因,是没有那些外来因素的。 什么要挑衅血滴子,惘然不顾血滴子什么的,这些都是扯淡。 血滴子虽不如锦衣卫,但是在新郑城这里,锦衣卫却仍然是要小心翼翼的。 若是没有那一部分原因的话,锦衣卫的据点总部,是绝对不可能设立在新郑城的。 而那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因为,锦衣卫与韩国血滴子,早就在两年前的时候便是在私下里做了一个交易。 锦衣卫对韩国的任何近况只做粗略了解,机密之事尽凭本事。 而新郑城内,血滴子也绝对不会主动去找锦衣卫的事。 这个交易,简单的来说就是血滴子与锦衣卫达成了一个默契的约定。 锦衣卫可以在一定的规矩内,在新郑城内设立自己的据点,血滴子就算是知道,也是不会去找事的。 而与其锦衣卫要付出的,便是对于韩国的一些机密之事,只要锦衣卫有足够的能耐查到的话,韩国是不会管的,同样的,对于赵,魏两国的一些近况,锦衣卫也要无条件的与血滴子共享。 这对锦衣卫和血滴子而言,明显的双赢局面,所以,乾清阳为何不答应呢? 第五百一十七章 候鸟留中原 所以说,与其说是锦衣卫过度的自信,倒不如说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乾清阳,早就与韩国血滴子私下里达成了这么一桩交易。 锦衣卫中原据点入驻韩国都城新郑,不是冒险,也没有危险,反而的,是会给予锦衣卫提供诸多的便利。 “可是,若是按照张百户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为何现在,锦衣卫却要无比的提防血滴子呢?”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 在前些日子南飞彦与他的谈话中,可是与他说了。 在这个时间段里,锦衣卫的据点位于新郑城,在接头和人员更换上,是要无比的小心血滴子的,若是被血滴子发现了的话,锦衣卫在韩国的势力,甚至都有可能是会被尽数拔起。 张二黑听到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此话说的是没错的,只是,唉,殿下,前些日子我等可是站在了中原诸国的风口浪尖上。” 张二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而周不疑在看见此情此景之后,也是不由得有些不解。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因为指挥使大人的意思,我等奉命调查中原突然崛起的一个小辈,由已重伤昏迷的南千户亲自带队,近乎将我等布局在中原的大半力量都是调去了,可是结果却是,我等遭遇了十面埋伏,损失惨重,而在这一场事件中,韩国血滴子扮演的角色,就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关键点。” 张二黑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那段时间,他们是如何都没有想到,早就已经布局下来的计划,竟然是会被韩国血滴子给提前洞悉到了一些危险。 最后,在那位南千户率领众人赶去的时候,却只发现自己已经是落入了中原诸国为他们设下的圈套之中。 “而那场厮杀中,韩国血滴子甚至是派出了他们的一位粘罕侍卫,时任血滴子统领的花辞树,花辞树的一身修为,本是敌不过南大人的,可是谁料他们以人数优势,一同围攻南大人,最终就算是南大人使用了秘术,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勉强的带着一些兄弟逃出生天。” 张二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经是变得有些难看的不像话了。 当时的那一次厮杀,他因为要留守新郑城,所以就没有去往,所以对于当时的实情,他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可是即便是如此,张二黑都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南大人,竟然会受了那么重的伤。 南大人,可是锦衣卫之中修为能够排入前五之列的绝顶高手啊,放眼整个中原大陆,能够与南大人相比较的修士,除了那些老怪物之外,近乎是没有一人的。 “南大人。” 周不疑轻轻念起了这个称呼。 “张百户,你说的这位南大人,莫非便是南飞鹰?” 张二黑听到周不疑如此一问,下意识的则是一愣。 晃神了许久过后,张二黑这才是有些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这,南大人的名讳确实是南飞鹰不假,可是,世子殿下您又是如何得知的?” 张二黑有些发愣,这,这位从金陵过来的世子殿下,又是如何得知南大人的名讳的。 南大人明明已经来中原分部执掌千户一位有许多年的时间了,按照这位世子殿下的年纪来看,无论怎么看,这位世子殿下都不像是认识南大人的才对啊。 至于听说过南大人的名号? 这就更不可能了,南大人的名号在天下间,并不是那般的如雷贯耳,相反的,就算是放眼整个锦衣卫衙门,除了那些老一辈的千户大人之外,恐怕这是没有多少人知晓南大人的名号才对的。 “南飞鹰千户,是我父亲的好友,我更小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的前来王府寻我父亲。” 周不疑微微一笑。 而张二黑则是一楞,他这在第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世子殿下的父亲?与南大人是好友?这位世子殿下的父亲是谁来着? 哦哦哦,对了对了,世子殿下的父亲,那可是周王爷啊。 张二黑顿时深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世子殿下,是我有些愚笨了,没有反应过来。” 周不疑干脆的摆了摆手。 南飞鹰在他更小的时候常常的前来周王府,这么一件事,他周不疑现在可能会记得很清楚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了。 之所以周不疑仍然还记得,那还是因为南飞彦的原因。 南飞彦与南飞鹰,根据自己老爹说,这俩虽然不是同胞亲兄弟,但是他们二人的情谊,却是不逊色与天下间的任何一对兄弟。 而有关于南飞鹰的事请,差不多也就是南飞彦与周不疑所讲述的了。 “南飞鹰大人,修为可在锦衣卫排入前五吗?” 周不疑倒是对此感到有些兴趣。 因为南飞彦的修为在锦衣卫虽然说是很少有人能够比得过,但是按照南飞彦自己的话说,放眼整个锦衣卫,实力修为比他强大的最少有两位数。 可是南飞鹰的实力,竟是能够排入前五。 “这一点,世子殿下不用怀疑,南大人的修为和一身硬实力,纵然是对阵国内的那些老大人门,都是不会落入任何的下风,虽然实力可以排入前五,但是只要不是指挥使大人,整个锦衣卫,能够对南大人造成威胁的,基本上是没有。” 张二黑颇有些自豪的说出了这话,而他,则是没有看到周不疑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神和脸色的变化。 如此实力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可是现在却是重伤昏迷,不得不被送回南离。 看来这一次,锦衣卫是与韩国血滴子,正儿八经的结下了深深的仇恨了啊。 周不疑咂咂嘴。 这一点虽然他没有什么权力能够管的上,但如若事请当真是要如此发展的话,那岂不就是代表着整个北上使团在新郑城的这段时间里面,韩国的血滴子对于他们,肯定也不会是有什么留手的想法了对吧? 这并不是一个怎么好的消息啊,最起 码,对周不疑他们来说,是这样的。 “南飞彦呢?他今日便要去你们王街的据点吗?如此着急,使团的一行人可就被安置在了王街,按照常理来说,现在王街四周的暗探可以说是最多的,这个时间点,对于南飞彦来说,实在不是什么比较好的时间点。” 周不疑紧锁眉头,他与苦木能够溜出来的原因那还是因为他们二人完全就不需要担心被别人发现。 只要说是他们顺利的从宅子溜走后,剩下的,基本上就没什么危险了。 可是南飞彦却是不同,他如何能够压制的住他一身的修为内力波动呢?况且。 锦衣卫的据点设在王街,这件事血滴子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王街那里居住的,可都是韩国的达官贵族,要是血滴子对于锦衣卫据点有所了解的话,很轻松的便是可以顺利锁定下来位于王街的锦衣卫据点。 “这位南千户修为高深莫测,其身手更是宛若游龙似的,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在这位南千户抵达新郑城之后,他就将会自动的接起中原分部千户的权柄和地位,我等,就只有听从命令的份了。” 张二黑苦笑了一声,如今赶来的这位南千户和南大人之间的情谊,他也是有所知晓的,所以对于如今的这位南千户,张二黑对其更多的,倒也可以算是多上了一些遵从。 “实在是,太危险了。” 周不疑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南飞彦所做的这件事,简直就比他今夜和苦木溜出宅子这件事还要更加的危险上不知道多少倍。 韩国血滴子是吃干饭的吗? 若是在此之前的话,周不疑是会有这个想法的,他说不定也是会对韩国血滴子这个仿照锦衣卫建立起来的韩国衙门感到嗤之以鼻的。 然而现在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在从张二黑这里得知了前些日子锦衣卫中原力量遭受重创的背后,有着韩国血滴子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后。 什么韩国血滴子是吃干饭的这些屁话,周不疑可是一丁点都不会相信了。 纵然是那位南飞鹰都是被花辞树那些人给整的重伤昏迷不醒,更何况是南飞彦呢? 南飞彦,实在不是什么很低调的人啊。 并且他的伪装水平,也是有够烂的啊。 “想来,南飞彦,也是有着一些关于自己心中的评判吧。” 周不疑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也就只能是这么想了,对吗? 南飞彦,最好,最好在他的心中,是有一些后手准备的。 今夜,可是使团入城的头一晚,血滴子那里,人手必定是最多,且精力最为充沛的。 “血滴子,知道你们锦衣卫在新郑城内的据点和接头地点吗?” 周不疑冷不丁的突然抬起头来,一脸平静的看向张二黑,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至于这个问题,张二黑也是苦笑了一声,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 不过沉默了良久之后,张二黑这也是挤出来了一抹笑容,阴晴着一张脸,很是无奈的看向周不疑,道 “有些地方的位置,血滴子是摸清了的,而有些地方,血滴子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详细地址,就比如王街的据点。” 龙湖茶馆,在新郑城内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而且坐落的地方还是位于新郑城西的这里,并且长久以来,一直都只不过是被锦衣卫用来当作后备据点来使用的,这几年的时间里面,一直都没有投入正式使用。 血滴子?是绝对不可能知道龙湖茶馆存在的。 “龙湖茶馆,是最安全的,对吗?” 周不疑抬起头来,皱起眉头像是有些想要从张二黑的口中得到最终确认答案似的。 张二黑点了点头。 “这话没错,整个新郑城内,要说最安全的地方,龙湖茶馆,确实只有这一个地方了,并且在中原剩下的锦衣卫兄弟中,知晓龙湖茶馆的也不超过三个人,所以世子殿下也尽管可以放心,呆在龙湖茶馆这里,血滴子是绝对搜查不到的。” 为了保证锦衣卫能够有后手准备,龙湖茶馆早在锦衣卫决议将据点设立在新郑城的时候便是以一些手段拿了下来,而韩国血滴子那时候还只不过是一个雏形的小衙门而已,从各个方面上来讲都是有些青涩稚嫩,与锦衣卫比起来,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优势。 “既然如此的话,那有关于重建谍报网一事,张百户,你应该是有所知晓的吧?” 周不疑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张二黑便是点了点头。 “新郑谍报网一事,南千户已经与我交代了一番,让我尽管听从世子殿下的吩咐就是了。” “听从我的吩咐?” 周不疑有些不明白。 自己,让张二黑听自己的吩咐?这个南飞彦到底在想什么? “世子殿下难道没有已经计划好的安排吗?” 张二黑始终没有反应过来,他到现在还是有些单纯的认为,周不疑他们使团那里,早就对于重建新郑碟报网的事请有了一个很成熟的计划了。 “这,哪来的什么计划啊,这个南飞彦,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交代吗?” 周不疑现在有些郁闷了起来。 自从进了使团之后,他扮演的角色就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一个任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他对于这一点认识的可谓是清楚的很。 可是现在这又是个怎么事? 南飞彦冷不丁的就让自己来下命令,让自己来做决定了? 他怎么也不提前跟自己说一声,自己这,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可能是看出来了周不疑脸色的难看,所以意识到了这位世子殿下与自己说的并不是假话,张二黑这也是一下子就感觉头大了起来。 “南千户这,也没给我交代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啊。” 一团乱麻,说的就是现在周不疑的心神思绪。 自己这到底是图了个什么玩意,使团入城第一天不顾危险的冒死溜出来来到了龙湖茶馆,结果看着现在的样子,自己是被南飞彦给摆了一道? 而就在龙湖茶馆内,周不疑和张二黑正是如此犯愁的时候,此时此刻,在新郑城王街的一条小巷子里。 南飞彦一脸冷漠神情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几具已经逐渐变得冰凉的尸体,他掏出自己腰间的丝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沾染上了血迹的双手。 擦拭干净双手后,南飞彦便是随手一丢,将丝巾丢在了一具尸体的脸庞上,正正好好的,盖住了那具尸体的面庞。 “一群废物。” 冷冷的说出了这话后,南飞彦便是身影一闪,瞬间便是消失在了这片小巷子里。 而没过多久之后,这片小巷子里,便是聚集了一群人。 在尸体旁,花辞树伸出手拿起了那块丝巾,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后,他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丝巾交给了身后的血滴子成员手中。 “说说吧,这几人,都是来自哪方势力的。” 一旁的血滴子成员接过丝巾后好生的放在了一个小箱子中后,便是对花辞树解释道 “这几具尸体,皆不是我司之人,并且,在目前国内的各大势力派出的暗探当中,也并没有他们这些人的记录。” 花辞树听到这里的时候,双眼微眯。 “呵,这么看来的话,这几个家伙,便是来自赵魏两国的了。” 花辞树伸出手好生的翻了一遍这几个人的衣物。 最终从他们的衣物里,找出来了几把青铜造出来的匕首。 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二,花辞树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匕首良久后,便是冷笑一声 “魏国的铜客。” 说罢,花辞树便是将这些青铜匕首丢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帮我们除掉了这些家伙。” 看了一眼左右后,花辞树摇了摇头。 “吩咐下去吧,将这几具尸体清理干净,这件事,也派人与魏国方面知会一声,省的他们到时候恶人先告状。” 交代完了这件事之后,花辞树便是走出了小巷子。 在他身后跟着的几个血滴子成员,也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说,究竟是谁将魏国的这几个铜客给处理掉了呢?” 花辞树微微眯着双眼,转过身来看着这几个血滴子成员。 “想来,应是赵国的人吧?今个早上南离使团入城的时候,赵国的那个赵奢不就在场的吗?赵国的那些人,应该也是随着赵奢一同进入了新郑,而且他们对于南离使团的事情,想来应该也是十分感兴趣的。” 其中一个血滴子成员如此的分析道。 然而,花辞树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这种可能的,你猜错了。” “这,统领大人,怎么会没有这种可能的呢?赵国的人与魏国碰上,而后交手,最终厮杀成了这副样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名血滴子成员有些不解,可能在他看来,虽然他提出来的这种可能性并不一定是事实,但是却也有着不小的可能性啊,可是统领大人竟然直接就是毫不犹豫的便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花辞树有些戏虐的看向这个血滴子成员。 不过花辞树说的这话,倒是有些不合适的。 因为说话的这个血滴子成员,光是看面向,那都是三四十的中年人了,而花辞树呢?他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年龄。 紧接着,花辞树挑了挑眉毛,道 “魏国的铜客,你们,知道他们的实力吗?” 这几个血滴子成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也是只得摇了摇头。 “魏国铜客,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的修为,哪怕是最低的,也是三品修士,啧啧啧,人数不过百人,可是其中却是有着一个九品上坐镇其中,五位八品列为护法,六品五品占据主流,魏国的铜客啊,完全就可以说是魏国内一股不小的强大势力了,呵,城内赵国的那几个歪瓜裂枣,是没有这般本事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辞树的语气顿了顿,他看向小巷子深处,紧接着,便是继续说道 “并且光是看一眼那几个魏国铜客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这几人皆是被人一击毙命,且对方用的,只是双拳,有这般实力的人,在赵国一代里,屈指可数,而那些人,现如今绝不可能在新郑城内。”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辞树冷笑了一声。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极了,当着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弄出来这种把戏,好啊,好啊,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花辞树冷眼看向巷子深处。 虽然现在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干出来了这件事,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件事情,已经是成功的让花辞树卯足了劲。 敢在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干出来这种事,花辞树的脸上,如何能够挂得住? 唯有彻查此事,将那人最终抓捕到手。 而就在花辞树他们在这里站着看着小巷子深处的时候。 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阁楼上,南飞彦这时候正孤身一人的站在上面双眸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看着花辞树他们这一群人。 “粘罕侍卫,花辞树。” 南飞彦此时看向花辞树的眼神之中,都是不自觉的散发出了一抹浓厚的杀意。 “且等着,以后,便由我与你好好的过招了。” 冷哼了一声之后,南飞彦便是消失在了阁楼。 而在南飞彦消失之后,花辞树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身后。 “统领大人,您这是?” 一旁的血滴子成员有所不解,不过在他们刚刚开口准备询问一些什么的时候,花辞树却是开口说道 “总感觉,有人刚刚在远处盯着我。” “可能是错觉吧,统领大人。” 花辞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的双眸将身后的一幕幕看了又看,不过饶是他看了又看,却始终是察觉不出来个所以然。 最后,花辞树也只得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应该是错觉吧。” 第五百一十八章 刻意隐瞒的过往 张二黑刚刚送走周不疑和苦木不久之后,他刚准备跟小二交代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听见后院传来一阵声响。 张二黑一下子就提起了警惕,他对着小二使了一个颜色,二人紧接着便是顺手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各自握在手中,压低了脚步,放慢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向着后院摸了过去。 待得张二黑他们二人靠近门旁的时候,张二黑依稀的听见了一道微弱的脚步声。 伸出手来,对着小二使了一个手式后,张二黑便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木棍。 慢慢的,慢慢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近,声音也慢慢的有些压不住。 张二黑咽了一口口水,咬着嘴唇,握着木棍的手掌都暴起了青筋。 突然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张二黑眉毛一挑,不过他还是跟小二耐心的在门旁左右等待了许久,可是这许久都过去了,门外却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安静极了。 张二黑慢慢的感觉事情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于是乎,他小心的探出头看向门外。 下一秒。 后院竟是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 张二黑楞住了,他站了出来,站在门前,手中握着木棍的手也垂了下来。 好生的环视了一圈四周,可是后院,却是连个老鼠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张二黑有所疑惑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小二。 可是小二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那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瑟瑟发抖的下身,就连手中握着的木棍都是松懈了下来。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等等。 张二黑突然瞪大了双眼,可是当他挥出手中木棍击打向自己后方的时候,张二黑却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木棍被人硬生生的给握住了。 张开双眼,张二黑再定睛一看。 “南千户?” 原来啊,南飞彦此时已经是回到了龙湖茶馆之中。 南飞彦松开了握着木棍的手,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后,便是有些平淡的说道 “防范性还不错,不过总归的还是有些不够。” “属下知道了,千户大人,教训的是。” 张二黑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便是将木棍递给了一旁的小二,而在他看见小二此时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时,张二黑这也是才反应过来。 差点忘记了,这个小二还并没有见过南千户呢。 紧接着,张二黑便是给小二介绍了一下南飞彦的身份。 小二的双眸中那抹恐惧之意慢慢的褪去,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就像是一个拨浪鼓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张二黑吩咐完了小二后,他便是一脸笑意的看向南飞彦,对其恭恭敬敬的说道 “南千户,您今晚,可是有什么收获吗?” 南飞彦摇了摇头。 “王街处,诸国耳目遍布,韩国血滴子,也是有粘罕侍卫花辞树亲自带队驻扎王街,溜进据点,实在不行。” 南飞彦今夜王街一行,光是刚刚进入王街之后不久,便是碰见了那些魏国的耳目。 不过好在南飞彦及时的察觉了出来,并且将那些魏国的耳目引入小巷子,而后迅速的解决掉了那些魏国的耳目。 在解决掉那些魏国耳目后,南飞彦便是意识到,自己今夜选择前往王街锦衣卫据点,实在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决定。 着实是有些难了。 光是自己能够粗略察觉到的诸国探子,人数就不下百号人。 整条王街,基本上尽数都在他们的监察范围内,要不是南飞彦的伪装技术不错的话,他说不定在一踏入王街,便是会被那些人给发现。 “诸国耳目,在王街布置的人数,很多吗?” 张二黑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就连这位南千户的这般身手,今日竟然也是无法潜入王街的锦衣卫据点? 这样的王街,是该有多么危险啊。 “人数不下百人,甚至更多,光是我能粗略觉察到的耳目,就有如此的人数。” 南飞彦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是没有想到,使团入驻王街之后,诸国的耳目竟然会一下子激增的如此之多,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若是按照正常来讲的话,即便是使团今日入驻王街,诸国的耳目,也不至于会遍地都是,这般的现状,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南飞彦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慢慢的浮现出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可能性。 “南千户,您是想到了什么吗?” 张二黑看到了南飞彦如此的神情,他这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据点,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当南飞彦的口中吐出了这个可能性之后,张二黑的面色瞬间大变,煞白的就像是个什么似的。 “这个,这个可能性,不乏,不乏也是有可能的。” 张二黑的嘴角都是有些颤抖了起来。 因为这一点,他并不认为韩国血滴子始终是没有任何进展。 锦衣卫中原总据点设立在韩国新郑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止是韩国血滴子,就连赵魏两国都是知道这一件事情。 可是至于锦衣卫的中原总据点究竟在新郑城的哪里,这件事,始终都是被锦衣卫保密的极好。 但是,就算是保密的极好,韩国血滴子就不想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肯定是想知道的,就算是前些年与锦衣卫的蜜月期,韩国血滴子也是不会本末倒置的如此放心的让南离锦衣卫驻扎在新郑城。 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于锦衣卫据点的搜查。 前些年还好,王街那里,一直是风平浪静的,因为那里的总据点,整个中原锦衣卫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人。 南飞鹰,张二黑,以及一位前些日子陨落的百户大人。 只有他们三人知晓那里的总据点位置究竟在哪,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当时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所以即便是韩 国血滴子再怎么的搜查,始终都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锦衣卫据点的蛛丝马迹,然而,那时是那时。 现在,这还说的准吗? “张百户,锦衣卫据点的事情,你可确定,最初的时候只有你们三人知晓?” 南飞彦皱着眉头。 而张二黑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则是连忙点了点头,道 “这件事我可以与南千户您打保票,王街据点的事,只有南大人,还有王百户和我,我们三人知晓,剩余的锦衣卫兄弟是一概不知的。” 南飞彦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是没有打算继续往这条下面继续思索下去了。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就算是使团入驻王街,血滴子也不会让一位粘罕侍卫亲自坐镇吧?并且,除了那个花辞树之外,在王街内,我另外还感知到了一道强大无比的内力波动,而那道波动,绝对不是花辞树的。” 南飞彦面色慢慢变得有些冷淡了下来。 “那道波动,其人修为实力,最低也不会低于七品,并且光是感知,那内力波动甚至是有些微弱,看起来,那人应该也是受了伤,有伤在身。” 南飞彦坐在了椅子上,他开始慢慢的回想了起来。 “花辞树的修为我并没有看透,但是他当初竟然能跟鹰哥相交手的话,他的修为怎么也不会低于八品,鹰哥的实力,没有在八品深厚的实力,是压根就无法做到与他过招的。” 花辞树。 这个家伙,总之已经是上了南飞彦的黑名单之中了。 “花辞树的修为吗?南千户,这一点,南大人年初的时候曾经与我等提及过,南大人说,花辞树的修为刚刚半只脚迈入九品之境,可是他的实力却是极度的不稳定,有时候他的实力甚至不如八品修士,可有的时候,他却是能够力战九品也丝毫不会落入下风,根据南大人所说,花辞树好像是陷入了什么心结里面似的。” 张二黑沏上了一壶茶水提到桌子上,与南飞彦倒上了一杯热茶后,他便是继续说道 “有关于这一点,南大人也是在后面派遣过一些兄弟想要调查这件事,不过最后能够调查出来的,就是据说花辞树在之前的时候,曾经孤身一人潜入过赵国,并且对赵国的骑兵险些就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也是因为这一点,花辞树的名字,在赵国一些人的耳中听来的话,是会引起他们满满怒意的。” 张二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南飞彦的双眸则是灵光一闪。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么,赵将赵奢,应该就会属于是那些人。” 张二黑点了点头。 “赵将赵奢,确实是那些人中的一人,据说当初花辞树未能够阴谋得逞时,还是赵奢率领百余亲卫前去追杀花辞树,可是最后,却是让花辞树逃入了魏国境内,赵奢到最后也只得放弃追杀花辞树。” 有关于这些事情,都是没有太大作用的,所以对于中原锦衣卫而言,都是半年往南离总部传递一次的。 而有关于花辞树的那件事情,也是在去年底中原锦衣卫才查出来的,而这件事情本来也是要囤积到六月份的时候一并送回南离总部的。 可是六月份的时候,中原诸国与南离的战争则是掀起了,战争爆发期间传递这般的情报,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中原锦衣卫便是将日子往后推了一推。 这一推,便是直到如今了。 “有意思。” 南飞彦听到这些事情之后,便是轻哼了一声。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花辞树,倒是有些能耐。 然而,张二黑却是补充上了一句话。 “并且南大人说了,花辞树实力之所以现在会变得有些不稳定,原因便是因为那一次赵国之事,所以当时,南大人也是派遣了两位百户大人前去赵国调查那件事情,想要调查清楚花辞树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可是后来,有关于花辞树的事情没有调查出来,结果却是查出来了那个被三国隐藏极好的小辈。” 张二黑苦笑了一声。 “你是说,那个剑修小辈,是在赵国查出来的,对吗?” 南飞彦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最关键的点,而当他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之后,张二黑便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个剑修小辈,便是两位百户在赵国边境轻骑中,意外发现的。” 南飞彦的眉宇间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怪不得,真是怪不得。” 南飞彦舔了舔嘴唇,他还真是想不到,中原分部这里竟然有着这么多的情报讯息没有及时的传回南离境内。 光是花辞树和那个剑修小辈的这些事情,就足够让南飞彦猜出来不少东西。 “南千户,今晚,世子殿下来过了。” 紧接着,张二黑便是将周不疑和苦木来过的事情与南飞彦讲述了一遍。 “第一日入城便来茶馆,嘶。” 很显然的,南飞彦对于周不疑他们今日便前来茶馆这里,显得有些惊讶。 “是了,我当时也是很懵的,不过南千户,世子殿下的话,意思好像是说,他们那里并没有想过任何的下一步该如何。” 张二黑问出了这个疑惑,可是这时候南飞彦却像是陷入了什么极为纠结的事情似的,并没有第一时间便是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过了一阵子之后,南飞彦这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很是随意的说道 “使团中还有两位皇室供奉,想来世子殿下那里,还没有与这两位皇室供奉商量好吧。” “两,两位皇室供奉?这,国内如此重视此次使团吗?” 张二黑有些呆住了。 两位皇室供奉,这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形容啊。 若是按照平常的话,一位皇室供奉都已是足够的了,两位皇室供奉,这就,纵观这位陛下这一朝的使团配置,是从来都没有过两位皇室供奉这桩事情出现过的。 “使团重要,是一方面,世子殿下和剑阁那些弟子,也是另外一方面。” 南飞彦耸了耸肩。 使团再怎么重要,一个供奉也就够了,可是这要是再加上周不疑和剑阁的那些弟子的话,一位供奉,就显得有些少了,不是吗? 剑阁的那些弟子,一个个的可都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折掉的年轻人,尤其是其中的苦木和青檀。 这两个,可是南离帝国这一代年轻修士中的代表人物。 而至于世子殿下周不疑,周王之子的身份,是远不止于让周不疑变得很重要的。 但是在出使中原诸国的时候,周王之子的身份,就显得格外有些重要了起来。 所以,使团中有两位皇室供奉坐镇,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南飞彦轻笑了一声。 “而且,这位世子殿下,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 周不疑,南飞彦还是对这个小孩子有不少印象的,最起码,这个世子殿下在南飞彦的心中,还算是有着不少出彩地方的。 当初这位世子殿下他们一行人从江夏城归来之时,可是遇到了刺客袭击,那个时候,可是南飞彦出手救下了他们一行人。 啧,南飞彦着实也是有些没想到。 这位年纪最小的世子殿下,竟然能够在那般的情况下仍然毫无惧意的面对着那些刺客,光是这一点胆气,就足够让南飞彦高看周不疑一眼。 “看出来了,世子殿下,很优秀。” 张二黑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并没有打算否认。 如此尚小的年龄,便是能够身无惧意的穿过王街,在韩国都城新郑城中肆意的穿梭,最终来到了龙湖茶馆这里与他接上了头。 这份胆气,年少人少有,弥足珍贵,是真的。 “花辞树,除了鹰哥以外,还有什么人跟他交过手吗?” 冷不丁的,南飞彦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与花辞树交过手么,让我好好想一想。” 张二黑皱起了眉头,开始了思索,思索了一阵子过后,他这也是突然开口说道 “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花辞树,好像与魏国的那位九品刀客交过手。” “魏国的九品刀客?朝不休?” 南飞彦有些疑惑。 “对的,就是魏国的那个刀客朝不休。” 张二黑点了点头。 “嚯,还真是,不简单的一个对手呢,最后结果怎么样?” 南飞彦一下子就有所被提起来了兴趣。 而张二黑则是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说道 “结果就是,双方战了一个平手,不分高下,但是有人曾说,朝不休在与花辞树交手的时候并未用尽全力,只是如同老叟戏顽童一样的戏耍花辞树,当然了,这也只是有人说,实际上,并没有得到确定。” “战个平手,这个花辞树,还真是有本事啊,朝不休这个刀客可不简单呢。” 南飞彦舔了舔嘴唇。 魏国九品刀客朝不休的名声,这可是在天下间都是小有名气的。 与其说他是一个九品刀客,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九品上。 且光论刀道的话,他也是抵达了大成境界,在天下刀客中,顶尖层此不出,朝不休可称第一,这句话,南飞彦也是听说过的。 并且朝不休的年龄,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而已。 三十多岁的九品上,在这个时代中,是屈指可数的。 中原这一代修士中,单论刀道,无人能与朝不休争锋,若论实力,能与朝不休较量的,也没有几人。 然而花辞树这家伙,竟然能与朝不休战上一个不分上下。 不管朝不休有没有用尽全力,这都是能够说明花辞树的修为完全不弱。 南飞彦在十来年前的时候,可就是有幸与朝不休较量过一场。 当时他和朝不休的实力自然是远远不如现在的,不过说实在的,在那个时候,南飞彦对上朝不休的话,也是赢面很弱小的。 要不是因为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的话,南飞彦当时,是估计会败的很惨很惨。 如果说锦衣卫的九品中,几人能与朝不休相较量的话,恐怕也就只有一掌之数。 南飞鹰,自然算是其中之一。 “是啊,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辞树的实力,就不会弱。” 张二黑叹了一口气。 放眼整个韩国,顶尖层此之下的修士中,能找出来几个人可以挡得住朝不休的刀的? 没几个人的,而花辞树,竟然是能与对方战成平手,这件事被锦衣卫探查出来之后,那可是让南飞鹰惊讶的不行。 以往的时候,中原锦衣卫都是未曾将血滴子的这个粘罕侍卫花辞树放在眼中过的。 可是在先后的孤身入赵国,力战朝不休后,慢慢的,这个粘罕侍卫花辞树,就是慢慢的进入了他们中原锦衣卫的视线之中。 “中原,能人不少啊。” 南飞彦微微皱起了眉头。 “中原大陆,毕竟孕育出来过不少能人异士,小瞧中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二黑点了点头。 “在还没有来到中原的时候,我天真的认为过,中原,不过就是一些没有开化的蛮夷之士罢了,可是在随着南大人来到中原之后,我才发现,曾经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张二黑苦笑了一声。 “中原大陆,除了没有一个极具统治力的强盛国家之外,其它的种种,怎么可能会输给天下呢?” “花辞树,还有更多有关于他的情报吗?” “三年前,花辞树曾入西秦,力战西秦大统领,两年前,花辞树入圣周,孤身战双周,这两次,花辞树都是全身而退,没有败绩,也没有赢下。” “力战西秦大统领,孤身战双周,倒是越来的越让我,对他产生兴趣了。” 南飞彦舔了舔嘴唇。 不得不说,今个问张二黑有关于花辞树的事情,倒是他南飞彦问对了。 本来就想着是随口一问,结果没成想,竟然是问出来了这么多有关于花辞树的过往战绩,啧,倒是一件比一件彪悍呢。 “花辞树,他对于自己的这些过往都是隐匿的极好,若不是南大人发现了一些苗头下令彻查的话,我等到现在还只会被这个花辞树给蒙在鼓里。” 张二黑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九章 顾虑太多也是错 清晨,周不疑正在正厅喝粥的时候,门外则是狼狈的闯进来了一个身穿轻甲的男人。 “世子殿下。” 周不疑转头一看。 张无忌什么时候竟然穿上了这么一身轻甲? 还没等周不疑开口询问呢,张无忌则是率先开口说道 “世子殿下,事情,事情变得有些不妙了起来。” “不妙?” 周不疑有所疑惑,对于张无忌所说的这话,他这是一点都没有理解明白。 张无忌咽了口口水,接过了一旁姬无影递给他的温水,一饮而尽后擦了擦嘴,而后这才是继续说道 “今天一大早的时候,宅子外面不知为何,竟然是聚集起来了一大堆人,那些人个个身戴兵器,已然是靠着人数庞多,打伤了使团不少的护卫了。” 张无忌一脸难堪的神色。 不止是护卫,就连他张无忌在得知这件事情想要出去调节的时候,也是被一拥而上,硬是给揍了一顿。 “这是个什么意思?” 周不疑有些不理解,他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姬无影。 姬无影耸了耸肩,这种事情他哪里晓得。 “那些人聚集在宅子外面,最初的时候各自不知道在吆喝着什么,后来也是使团的一位礼部官员听到了那些声音后,这才给我等解释道,那些人在吆喝着,说要与使团的一众护卫比武切磋,若是,若是比武败了的话,就要使团赶紧滚出,滚出新郑城。” 张无忌一脸愤怒的说着这话。 若不是那位礼部官员知晓一些中原方面的方言的话,他们使团的这些人,到现在还都是不知道宅子外的那一大堆人到底在喊着些什么。 听到骤然间发生了如此的变故,周不疑皱起了眉头。 “竟会有人来找使团的麻烦吗?血滴子那里可有去问过吗?” 张无忌点了点头。 “血滴子那里,早就已经是派遣使团护卫前去了,可是那位粘罕侍卫却是说,民众聚集之事,是与他们毫无关联的,并且民众虽然聚集,可是却未曾对使团下榻宅子造成什么困扰,他们这也不好出面赶走这些民众。” “这个花辞树。” 周不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冷哼了一声。 这些话说的倒是好听,不好出面赶走聚集的民众,可是事实究竟如何,难不成周不疑这还不知道吗? 他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宅子外面聚集的这一大堆民众,估摸着说不定就是被血滴子给怂恿而来的。 “姬老头,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姬无影摇了摇头。 “这件事,对使团来说,是不好处理的,毕竟宅子外的,是中原诸国之士,若是硬要赶其走的话,恐怕是会引起中原诸国对使团的不满。” 鼓动民众,煽风点火,这一手不得不说,花辞树玩的真的是得心应手,就连姬无影听到了之后,也只能是不由得暗中赞赏一二。 “可是使团宅外如此之多的民众聚集,这件事总不可能不管吧?总是要处理的吧?” 当周不疑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后,姬无影则是直接打断并说道 “世子殿下,这件事情,您是不用太过于怎么操心的,既然门外聚集的那些中原诸国之士,是想要找寻使团之人切磋武艺,那这件事情就自然是好处理的,让老杨过去随随便便出个手,这不就好了吗?” 姬无影耸了耸肩。 他哪里不知道。 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着血滴子或者说是类似于血滴子这种的中原诸国势力在背后推动的,否则的话,光是那些宅子外面聚集着的民众们,那可是连王街,都进不来呢。 新郑城王街,一般的民众若是肆意踏入的话,那可是会遭到新郑城武侯的抓捕的,毕竟这条王街里面居住着的,大多可都是韩国有名有姓的达官贵族。 普通民众按照常理来说,对于王街的态度应该是敬而远之的,啧啧啧,既然如今已经是在宅子外面聚集了这么多人。 毫无疑问的,背后肯定是有一双大手在刻意推动着此事。 目的为何? 姬无影也大概的猜出来了。 找一群人来宅子外面闹事,点明了要比武切磋,这目的,也就很简单了。 想要试探试探,使团之中,有没有什么修为强大的修士。 杨顶天,南离皇室供奉团的供奉,修为那可是完全可以碾压宅子外面那群人的。 反正既然你想要试探,那么就将杨顶天给丢出去顶着不就行了? 杨顶天的身份,早就已经是暴露的差不多了。 况且,就算是在这一路上,似是赵奢,花辞树这种任务没有洞察出来杨顶天修为的话,在姬无影最初的打算里面,这也是要让杨顶天在进入新郑城后,便是光明正大的展现出来自己的修为如何。 这一点的考虑,也是在姬无影将老张给拉下船后,才琢磨出来的。 南离使团中,会没有个修为强大的修士坐镇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所以嘛,姬无影这也就是要让杨顶天直接站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当着那些人的眼睛,展现出来他的修为如何。 而至于那个死瘸子老张,他啊,就是姬无影手中的一张暗牌。 一张在明,一张在暗,姬无影手里面可以打出的牌,那可是足以应对如今眼下的这个局面的,所以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姬无影在听到了张无忌急匆匆的过来说了这件事情后,他仍然还是没有任何慌张举动的原因。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需要去慌张的,这一切,尽在掌握中。 “让杨叔去?这。” 周不疑就是没有猜出来这一点,所以他在听到姬无影这么说了之后,这一下子,也就陷入了迟疑之中。 “哎,世子殿下你就不用操心此事了,让老杨去,就行了,暴露修为什么的,难不成世子殿下你认为,老杨在遇到赵奢和花辞树这两个家伙之时,他的内力波动就有所刻意收敛吗?” 姬无影一脸笑眯眯的看向周不疑。 刻意收敛内力波动?若是 那个死瘸子没有被自己拉下贼船的话,自己还说不定会让杨顶天如此做的。 “姬老头,你,你,你该不会。” 周不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经历了一番头脑风暴,思绪都是有些紊乱了起来。 这个姬老头,他,他竟然早就对此有了一些布局? “世子殿下,有些事,老夫待会再与你好好说,不过现在呢,老杨,该你出手了。” 姬无影嘿嘿一笑,随即看向仍然坐在桌子似是风平浪静事不关己仍然继续吃饭的杨顶天。 而杨顶天再听到姬无影的这话后,最终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起身站了起来,随手接过了姬无影早就准备好的一把铁剑。 “将就一下,反正老夫也知道,你的剑术不差。” 姬无影挑了挑眉,故作无奈。 “就你个老不死的事多。” 杨顶天不屑的说出了这话后,便是握着这把铁剑,大步流星的就是走出了正厅。 “好了,世子殿下,安心吃饭吧。” 姬无影说着这话,坐回了桌子上,而后当他拿起勺子的时候,则是看见了还单膝跪在地上的张无忌。 “你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早上没吃饭吗?” 听着姬无影的这话,张无忌这才是恍惚过来,他连忙摇了摇头,而后拱手说道 “我,我去大门口看着一点。” 说罢,张无忌便是一路小跑的迅速离开了这里。 “世子殿下,多吃一点,您这就是太瘦了,这瘦的都快跟个竹竿似的。” 姬无影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给周不疑夹起了一个包子。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个姬老头,废话怎么这么多。” 周不疑一脸不耐烦的咬了一口包子,而后有些不悦的眼神看向姬无影 “快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在背后鼓弄了什么东西出来。” 姬无影装作无辜的摆了摆手。 “世子殿下您这说的又是哪里话啊,这这这,老夫平日里哪回在背后鼓捣一些什么东西啊,这些,不过就是老夫闲着无聊跟老杨随意的聊聊而已。” “你还给这装糊涂呢?老不死的。” 周不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白了一眼姬无影,眼神中的不屑,让姬无影看的也只得耸耸肩,无奈的回答道 “世子殿下您这话说的,老夫这怎么说也是使团的左使,提前做一些打算什么的,这不都是再也正常不过的吗?” “可是你做的这些打算,一点都没有与我说,我,周不疑,我可是使团的正使。” 周不疑用手指叩了叩桌子,表达出来了他心中此时异常的不满。 “哎呀呀,世子殿下,您这怎么变得如此小气了,老夫这就是未雨绸缪而已,谁哪里晓得,这些中原诸国之士,还真就搞出来了这一出,嘿嘿嘿,不过就是老夫歪打正着而已。” 姬无影这时候可就开始有些扯皮的意思了。 刚刚张无忌还在这里的时候,姬无影这还说等会跟周不疑讲述,可是在张无忌走了之后,好家伙,姬无影这算是直接变了个脸? 周不疑一脸郁闷的看向姬无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半碗粥。 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么让人,让人气愤的不行呢? 看着世子殿下被自己逗成了这副样子,姬无影这也是咧嘴一笑,而后便是摆了摆手,总是打算开口正儿八经的跟周不疑解释了一番。 “老杨的修为,其实虽然赵奢以及韩国的那些人不知道究竟如何,但是他们却是可以大致的推断出来,老杨的修为在哪一个区间内,而先前使团还未曾进入新郑城的时候,老夫就一直让老杨不用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内力波动,之所以老夫会如此做的原因,也正是想要让这些中原诸国知晓,使团中有着一个实力不弱的家伙坐镇。” 紧接着,姬无影便是将自己还留了一招后手,含糊的与周不疑概括了一下。 毕竟那个死瘸子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这位世子殿下啊,现在也并不知晓,他们家中的那个门房瘸子,竟然是一个修为高强的前皇室供奉。 在听到了姬无影的这番解释之后,周不疑差不多也是明白了一些。 该说不说,这个老不死的,肚子里的那些坏水,倒还真的是对得起他现在的年纪。 而没过多久,宅子的大门那里,便是传来了一阵的惊呼。 周不疑刚想起身前去的时候,正厅外,张无忌则是再次出现。 张无忌站在正厅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厅内的姬无影和周不疑,在看见了两者的眼神后,他这才是放心的走了进来,而后对着二人说道 “杨使在大门出大展神威,随意一击,便是击飞了数十人,而围在宅子门口的那些家伙们,现在也都是有些四散开来的意思了。” “这个老杨,速度倒是挺快,得了,张无忌,对吧?你去跟老杨说一声,让他随便耍两下便回来吧。” 姬无影抬起头来对着张无忌说了这话后,便是拿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倒上了一杯热茶。 待得张无忌走后,姬无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啧了一声,道 “该说不说,中原人的这些包子,味道做的倒是挺不错,符合老夫的口味,哈哈哈。” 饮了半杯热茶后,姬无影看向周不疑,道 “世子殿下,您这一碗粥都喝了半天了,怎么着?是心里面在想着些个什么事?难以下咽不成?” 听着姬无影的打趣,周不疑无奈的白了对方一眼。 心里想着个什么事?你这个老不死的难不成还不知道吗? 要不是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现在心里面能乱糟糟的吗? 看着世子殿下的这个白眼,姬无影嘿嘿一笑。 “哎呀呀,怎么看起来,世子殿下心情像是有些不太好呢,哈哈哈,不过世子殿下啊,老夫今个的心情,倒是挺不错的哟。” 周不疑这回连看都不看姬无影一眼,只顾着低着头慢慢吃着那所剩无几的白粥。 “哎,世子殿下怎么这么记仇呢, 这不至于吧。” 姬无影的这话刚刚说出口,结果还是遭到了周不疑的一顿白眼。 “姬老头,说实在的,我是真的很想好好的揍你一顿。” 周不疑如是说道。 “世子殿下好想法啊,不错不错,那老夫,就等着了。” 姬无影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竟然是意外的有些诚恳,这则是让周不疑有些楞住了。 不过缓过了片刻神后,周不疑也是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轻声道 “行,老不死的,这话可是你说的,且等着吧,日后有朝一日,我可是咬好好将你揍一顿的,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抱我大腿。” “好,老夫等着,等着世子殿下来狠狠的揍老夫一顿。” 姬无影眯着眼笑着,这般神态的他,就好像是一个爷爷在照看着自己的孙儿一样。 可能在周不疑看来,这个老头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有着这方面的意思,所以这也就是顿时感到有些恶气。 没过一会儿,便是只见老杨回到了正厅。 “怎么样啊老杨,过瘾了没有?” 姬无影掰着包子皮,小口小口的吃着,饶有一些笑意的打量着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老杨。 而老杨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之后,他这才说道 “过瘾?过什么瘾,一堆烂泥而已,连我的随手一击都抗不下来,也不知道张无忌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被这些家伙给弄得灰头土脸的。” 杨顶天说着说着,就开始批评起来了张无忌。 “明明是剑阁三大剑之下的最强者,结果呢?被这么一群烂泥给搞得如此灰头土脸,呵,我去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人呢,结果过去一看,一个个的,连个品阶修士都少得可怜,这个张无忌,他的浑身修为都是假的不成?” 而当老杨刚刚说完这话的时候,张无忌则是一脸难看的走了出来。 原来啊,在刚刚老杨进来正厅之前的时候,张无忌便是一个人站在正厅的角落里。 结果这一站可不要紧,竟然是让他张无忌给听到了杨顶天如此的话语。 好嘛,张无忌的脸啊,这一下子就实在是挂不住了。 “杨,杨使,这,我当时,我当时也是不能对那些人随意出手啊。” 张无忌有些委屈。 他若是想要动手的话,门外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会闹得这么凶,可是他当时是个什么处境啊? 一大早起来,就听到门外有人闹事,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南离啊,现在他们整个使团身处的,可是韩国的都城。 所以在没有得到确认之前,他张无忌,哪里会随意的就动起手来呢? 他这,还是有很多顾虑的啊。 “罢了罢了,你这个家伙,下次且给我记住了,若是有人胆敢折辱我等,诋毁南离,您尽管出手就是,不用有任何的顾虑,就算是到时候惹出来了什么是非的话,呵呵,那也有我们给你撑腰,一直瞻前顾后的,你以后还能成就什么大事。” 杨顶天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干脆的就继续开口怼了一顿张无忌。 不过这一次,张无忌倒是点着头,应下了杨顶天所说的这些话。 “行了,看你也差不多明白了,去吧去吧。” 杨顶天挥挥手,张无忌这回便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正厅。 而在这座宅子附近的一处茶摊上。 花辞树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刚刚的那一幕。 “使团右使杨顶天,呵,哎,倒是没有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资料呢,南离帝国,倒也不愧是帝国之称,藏龙卧虎之徒,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花辞树舔了舔嘴唇。 刚刚的那一幕,他可是尽收眼底的。 他惊讶于杨顶天的实力。 因为刚刚围在宅子的那群人,虽然没什么能够上的了台面的修为,但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品级修士,就可以做到随手一击便是击飞如此之多的人吗? 啧啧啧。 “过两个时辰,通知城中的那些游侠,让他们去堵门。” 不过花辞树的性子来讲,这件事还是稳妥一些的比较好,所以,还是换一些稍微有些实力的人去闹事吧。 到时候且再看看,这个杨顶天的实力,究竟是个什么境界。 “对了,别忘了,让那个家伙也过来,否则的话,光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喽啰,也比刚刚的那些废物,强不了多少。” 花辞树拿起茶杯,可是茶杯中却是些许清酒。 他饮尽之后,舔了舔嘴唇。 “倒是有些希望,以后能不能有机会,与这个杨顶天交一次手,嗯,算算日子,也是许久未曾能够与人酣畅淋漓的较量一二了。” 可是当花辞树的这话刚一说出口,旁边候着的血滴子成员则是有些殷勤的说道 “统领大人,您瞧瞧您这话说的,能够值得让您拼尽全力对付的人,这个天下能有几个呢?依我看啊,这个南离的杨顶天,怎么可能会是您的对手呢。” “油嘴滑舌,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花辞树倒是轻笑一声,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拍马屁的这人。 “让那两个家伙安生一点,前些年头的时候让他们两个轮流坐庄坐的还不够吗?如今我强于他们二人,由我来统领血滴子,这也是王上钦点的,而至于他们二人若是有什么异议的话,尽管找我就是了。” 花辞树说完这话之后,便是不屑的再度瞥了一眼这个家伙。 “在我的身旁安插耳目,那两个家伙的脑子,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赵魏两国都不敢做的事情,他们两个,呵,就这副猪脑子,还是趁早灭了想要重掌大权的想法吧。” 花辞树的言语嚣张之意,让这个刚刚拍马屁的血滴子成员一时之间,就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在他身旁的几个血滴子成员,则是在花辞树的眼神示意之下,干脆利落的便是架着这个家伙,直接就是将他给扔了出去。 “趁早回去找你的主子报信去吧,我花辞树,且在这里等着他们。” 第五百二十章 别水离火 “花辞树当真是这么说的?” 一脸凶神恶煞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口吻中有些压抑不住的怒火,有些愤恨的看向了身旁的那人。 “花辞树这个家伙,有些过于嚣张跋扈,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了,有些时候,往往也是这种人,最让人不得不对他动狠手。” 坐在旁边的这个样貌看起来有些年轻的中年男子,则是韩国血滴子三大粘罕侍卫之一的别水,他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血滴子成员。 “行了,你先退下吧,花辞树那里,即日起你也不用再去了,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们二人手下听命吧。” 待得这个血滴子成员离去之后,别水便是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离火,花辞树这个小辈,这几年,倒是有些猖狂了。” 被唤作离火的那个鹰钩鼻男人嗤笑了一声。 “不过是小丑罢了,这两年你我二人三番五次的向他抛出善意的橄榄枝,可是结果呢?这个花辞树却统统都喝退了回来,全然没有打算给你我二人留面子的打算,别水,你说说,你我二人现在可还没死呢,这个花辞树就敢如此的嚣张不将你我二人放在眼中,这要是等到日后呢?等到日后你我二人不在血滴子了呢?这整个血滴子上上下下,岂不是沦为了他花辞树的一言堂?” 这个离火看起来性子有些暴躁,就连此事他说话的时候,眉宇中,都是散发出了一抹怒火。 “不得不说,花辞树的才能是有的,并且无论在其它的各个方面,他都是一时之选,况且再加上他这几年也是王上身边的红人,这才最终让他坐上了统领的位置,可是,跳的越高,到最后往往也会摔的越惨,这个花辞树,如此的跋扈对待你我二人,很明显啊,你我二人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沦为了他花辞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啊,是巴不得你我二人主动对他出手,而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你我二人一并吃下。” 与离火的暴躁不同,别水的性子倒是颇为冷静,只见他皱起了眉头,好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但是,若是你我二人此时再不出手干预花辞树的话,血滴子上上下下,对你我二人残留的那些印象,也就将会变得荡然无存,所以啊,离火,既然今日花辞树当着那些人的面当众将你我二人身边的人给撵了回来,你我二人若是再不对此说些什么的话,那么你我二人啊,可就差不多也可以告别血滴子了。” 别水说完这话之后,轻笑了一声,仿佛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件笑谈似的。 “别水,你的脑子向来都好使,怎么说?你的心中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些什么不错的想法?若是有的话,那你可得赶紧跟我说说啊,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花辞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直跳来跳去的了,这个家伙,我现在真的是恨不得食其肉,剥其骨皮!” 离火咬着牙,就他的这个性子,这要是搁以前的话,他要是碰上了花辞树这号的人,离火早就已经是将花辞树给整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可是现在的时局却是不同,他离火和别水,他们二人虽然仍然还是血滴子的粘罕侍卫,可是血滴子近乎所有的大权都掌握在花辞树一人的身上,而至于他们两个? 那还真是只有一个空头的粘罕侍卫,剩余的任何实权,基本上都可以归与零了,就算是血滴子的一些人手,他们二人现在都是使唤不动。 花辞树当局,他们两个,除了资历上面比花辞树老一些,剩余的种种,他俩与花辞树,还真就是没什么好比较的了。 别水摇了摇头。 “虽然说现在我们二人必须要对此作出回应,可是离火你也要知道,现在的你我,对花辞树而言,无疑与就是羔羊一样,而若是你我二人肆无忌惮的便是对花辞树展开报复的话,到时候你我二人,很有可能就将会成为他花辞书案板上的鲇鱼。” 别水也很头疼,这倒也不是他不想对此出谋划策什么的,只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他着实是有些难以思索出来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要不,硬来吧?你我二人联秧弹劾花辞树,纵然他花辞树是王上身旁的红人,但是你我二人都跟随王上多少年了,王上就算是再怎么信任花辞树,你我二人的弹劾,难不成王上还能够置之不管吗?” 离火果然还是离火,光是冲他说的这句话,就让别水苦笑无奈的了一声。 “离火,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你我二人在王上那里是老人不假,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的,我们这里,毕竟是血滴子,血滴子的任何事务都可让王上一言定。” “一言定,没错啊,别水,我看是你有些糊涂了吧?血滴子的人员与否,只取决于王上的一念之间,只要你我二人共同弹劾花辞树,难不成王上还能对我们二人的弹劾视若无睹?别水,你该不会是上了年纪,有些老糊涂了吧?” 离火还是有些一根筋的意思,他并没有听明白别水话中的意思,这可就让别水不由得咂咂嘴,有些很是无奈的眼神看向离火。 “离火,你这,唉,你这,我怎么说才好呢。” 离火的这一套逻辑,可谓是让别水现在都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了。 看着别水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离火却还是没有半分的明悟,他只是耸了耸肩,一脸疑惑的眼神看向别水。 难不成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自己和别水他们两个人这可是血滴子的老人了,而花辞树才是个什么东西啊。 在离火的这一根筋思维里面,他看你也就只是想着,只要将花辞树给踢下了台,他和别水就能够回到以前的那段时间里面。 可是别水的这抹苦笑,却是表达了别水现在心中的一抹忧愁。 “别水和离火那里,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在茶摊上,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坐了下来,他将手中的长刀放在了桌子上。 而在 他出现的时候,周围伪装起来的血滴子成员们,则是都没有发现这个男子的出现,直到这个男子开口说话之后,这些血滴子成员们才发现。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竟然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情况下,坐在了统领大人的对面。 花辞树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男子,紧接着便是低下头来抿了一口清酒,平淡的回道 “别水和离火,不过就是两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罢了,若是对付他们两个我还需要担心的话,我花辞树,趁早就不要在血滴子当这个统领了。” 花辞树的这话说的倒是有些狂妄,就连身旁的一些有些老资历的血滴子成员们在听到了统领大人说的这话,面色都是有些微微的变化。 可是坐在花辞树对面的这个男子,在听到了花辞树这话的反应之后,竟然是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也对,你这个家伙的手段,比起别水和离火来讲的话,到也算得上是强他们二人太多。” “两个跳梁小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始终的活在曾经的那段岁月中,这种人对我,一点威胁都没有。” 花辞树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一个自以为是,一个自作聪明,他们二人,真是一对彻头彻尾的废物组合,血滴子先前交在他们的手上,真是不知道被他们浪费了多长时间,耽搁了多少事情。” 听起来,花辞树对于别水和离火这二人,心中也是有着极其的不屑以及不满。 这般的言语,就好像是花辞树丝毫就没有将别水和离火放在眼中似的,不过呢,在这个男子听来花辞树说的这番话之后,他倒是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 可能是赞同吧,可能是这个男子也是有些认为,花辞树说的这些话没有错。 “说说你吧,你不老老实实的呆在你们魏国,没事跑来新郑城干什么?怎么着?嫌自己活腻歪了,还专门跑到我的面前。” 花辞树端起酒壶再次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清酒。 不过这个男子在听到花辞树的这番话后,只是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耸耸肩,有些戏虐的看向花辞树说道 “花辞树,你也别把你看的太高,再说了,我来你们新郑城有什么不对的吗?如今三国已经达成约定,莫非你这个家伙,就连三国之间的约定都视若无睹了不成?嗯,不过若是你这家伙真的当三国约定是一纸空谈的话,也可以尽管对我出手。” 花辞树翻了一个白眼。 “朝不休,这话说的就离谱了啊,什么叫我当三国约定是一纸空谈,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这话啊,再说了,对你出手?现在就免了吧,最起码在这段时间里面,我还不能对你出手,你,等着过阵子再说吧。” 原来啊,这个突然出现并坐在花辞树对面的男子,竟然就是魏国的那位九品刀客朝不休。 朝不休轻笑了一声,绕有意思的打趣着花辞树道 “怎么?最近,又盯上了什么猎物不成?打算将自己的全力,留给那个猎物?” 花辞树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你的话也算是说的有些不对,若是我修为强于那人的话,那人是我的猎物不假,可是现在看来的话,那人的修为,说不定最少也会是与我在伯仲之间,说不定,还会更强,如此的话,再说猎物猎人之分,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南离杨顶天,无论怎么看来,都不像是一个好招惹好对付的对手,花辞树可还没有那么自信,能够觉得自己可以稳赢杨顶天。 现在,他可是连杨顶天的真实实力都还没有彻底的摸清楚呢。 不过这个朝不休如今到来新郑城,看来魏国那里,应该也是给了他的一些任务。 突然的,花辞树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白了一眼朝不休,对其说道 “对了,昨晚在王街小巷里,有几具你们魏国铜客的尸体,他们皆是被人一击毙命,且对方没有使用任何兵刃。” 朝不休一脸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朝不休虽然是魏人不假,但是魏国的铜客,倒也确确实实是跟他朝不休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并且再加上朝不休此番前来韩国新郑城,这也跟魏国铜客没有任何关联,所以说,花辞树对他说的这些话,朝不休就只感觉像是自己听了一通废话似的,自动就给过滤掉了。 “行行行,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那这也好说,嗯,我可还记得,那几个魏国的铜客,修为可都是三四品的样子,能够无声无息的在不使用任何兵刃的情况下对他们几人造成一击毙命手段的人,朝不休,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花辞树微微一笑,他知道,朝不休与他相比,是一个更加理性且纯粹的武痴。 果然,在听到花辞树说出了这话之后,朝不休挑了挑眉毛,像是被提起了一些兴趣。 “继续说下去。” “哎呀呀,我反正是猜不出来,因为那几个魏国铜客的死亡事件差,其间的间隔也就估摸着是一两息的时间,如此迅捷快速的手法,朝不休,整个中原的这一代修士中,你觉得,有几人,能够有这份本事呢?” 花辞树嘿嘿一笑。 而朝不休,则是微微思索了一番。 “圣周和西秦?不对,应该不是他们,赵国?不,也不对,赵国这一代的修士能够有这般手段的人屈指可数,而那些人现在,尽数也都是没法抽出身来才对,其他诸国吗?” 很明显,朝不休越发的思索下去,虽然从他的口中接连的蹦出来了许多的人选,可是到最后,他却始终是没有办法确定下来一个大致的方向或者说是目标。 而花辞树在看到朝不休如此的一幕之后,也是咧嘴笑了笑。 “朝不休,你这也不行啊。” 朝不休轻哼了一声。 “毕竟是铜客,想要如此轻易的解决掉他们,花辞树,你就能保证你能够万无一失的做 到吗?” 说罢这话,朝不休还有些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花辞树。 “喂喂喂,朝不休,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吧?我怎么做不到?” “我是说,你的大多时候,能够万无一失的做到吗?” 朝不休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花辞树。 好嘛,朝不休的这一句话,直接就让花辞树顿时无言以对。 他明白朝不休这句话背后的那层意思想表达的是什么,并且他也是同样的知道,朝不休所说的这句话。 自己也确实是反驳不了来着。 万无一失,绝大时候的自己,还真的就没法保证。 那般悄无声息且迅速并且不能使用兵器的解决掉那几个铜客,这着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起码,对于绝大多数情况下的花辞树而言,他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说的好像你能做到一样。” 可是当花辞树刚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朝不休便是舔了舔嘴唇。 得,自己这话又说错了。 朝不休的实力,这种事情,他确实是能够做到的。 “花辞树,上次切磋才过去多久?几个月?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变得有些跳脱了起来啊。” 朝不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花辞树。 “别扯这么多,朝不休,你分明白,你现在可是在新郑城,快快快,老实交代,你们魏国那里,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 花辞树白了一眼朝不休,自己可是不能跟这个武痴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不然这要是待会这个武痴真就是手痒难耐,然后对自己出手了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自己养精蓄锐这段时间,总不能又跟这个武痴打上一场吧? 南离那边,还有一个杨顶天呢。 “有什么任务呢?花辞树,你觉得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吗?我,会告诉你吗?” 朝不休宛若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花辞树,然而花辞树却是摆了摆手,全不在乎的道 “大致的说一下嘛,别这么小气好不好,你大致的跟我说一说,我这也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不是吗?” “南离使团。” 朝不休拿起一个新的茶杯,给杯中倒上了一些凉茶,这个天,他可不想坐在茶摊中饮着清酒,他还没花辞树这种毛病一样的心境。 “哟呵,怎么说,你们魏国那边,这到底是派了几路人啊,昨日的铜客,前些阵子的魏武卒,今个这又把你这个九品刀客给弄过来了,啧啧啧,你们魏国,做事还真是让人看不懂呢。” 花辞树啧啧啧了几声,一脸嘲讽的模样看着朝不休。 可是还没等他奚落朝不休呢,朝不休则是轻飘飘的对此说道 “别在这里阴阳怪气,但凡长个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我们魏国,内部争的有些过分了,花辞树,阴阳怪气,你最好还是少在我面前如此作态。” 花辞树话中的意思明显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就。 无论是魏武卒,还是铜客,又或者说是他朝不休,竟然是在互相不知道的情况下分批次派遣进入韩国新郑的,而且他们三方的目的且都只是为了南离使团。 这说明了什么? 魏国之中内部纷争现在越演越烈,就连现在的这种事端,都搞出来了三个派系。 花辞树欠着身子笑了笑。 “也不知道,魏国上下,究竟是谁能够让你朝不休纳头拜入。” “无它,王上而已。” 朝不休倒是坦诚,反正他心里面也跟个明镜一样的知道,就算是这件事情自己不说,莫非花辞树他就不知道了吗? 手握血滴子,花辞树在日后有的是法子能够将魏国的内部纷争给搞的比谁都明白。 “有意思,朝不休,还真是有些想不到啊,你们魏国现在竟然也搞出来了这一码事,怎么说?我原本在前阵子见到魏武卒的时候,还以为这一次带头前来的将会是吴起那个小子,啧啧啧,结果没成想,这一次带魏武卒来的,竟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真的是,白白丧失了我好一番的兴致。” 花辞树咂咂嘴,而他说到这话,明显的也是在看看朝不休的反应如何。 吴起已经叛离魏国,这件事情他花辞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现在之所以说出来这话,原因也不过就是想要借此来看看,朝不休对此的反应如何。 朝不休刚刚的那句话是不会诓骗自己的,既然他说的是拜入魏王门下,那就基本上是魏王门下了,这一点,朝不休没必要跟自己撒谎。 那么接下来,自己就好好观察观察朝不休对吴起的态度如何了。 毕竟,说不定是能够从朝不休对待吴起的态度,来看看那位魏王对待吴起的态度如何呢。 然而,朝不休却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是白了花辞树一眼。 “花辞树,这种花招,有必要跟我耍吗?” 啧,没成想这个家伙竟然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花辞树啧了一声。 “你这家伙,怎么就不能让我看看你们魏国对吴起的态度如何呢?真的是,实诚一点这不好吗?” 朝不休翻了个白眼。 “花辞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好意思吗?得得得,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这件事,那我就干脆的跟你说吧。” 朝不休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魏国吴家,早在月初的时候便是遭遇了一番强盗洗劫,火焰整整肆虐了吴家上下一天一夜之久,现如今,魏国吴家已经是沦为了一片废墟,不过,花辞树,我想你也应该会通过这一点知道一些什么,吴起那个小子,只不过是与国内一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不合而已,叛国?他还没有做出来那种事情,所以说,你心中的那些小算盘,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否则的话,就算是你全力以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朝不休清冷的说道。 第五百二十一章 连语朝不休 花辞树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要当着朝不休的面,表达出来他们韩国对于吴起这么一个人才的垂涎欲滴。 在花辞树他们这些人看来,魏国啊,还真的就算是一个容纳不下人才的地方。 吴起这么一个极具才能之士,结果现在竟然被逼的远走魏国游荡在中原大陆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而似吴起这样的例子,在魏国还有很多很多。 诸如魏国的一位卫姓官员,因为在魏国饱受欺压的原因,最终远遁西秦。 现在啊,那位曾在魏国不过九品小官的卫姓官员,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西秦的大上造,位列十六爵。 西秦爵位共分为二十爵,从最基础一爵的公士,到顶天的二十爵彻侯,那位被魏国容纳不下去的卫姓官员,这才不过是短短七八年的时间,就已然是坐到了西秦的十六爵大上造之位,而反观这位卫姓官员在魏国之时,也就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官,没有一丁点的话语权,还时常的饱受上官和地方的欺压。 而这位卫姓官员也是在逃离到西秦之后,甚至是凭借着惊人的才能,不但是俘获了秦王的欢心,更是让如今的这位秦王赐其商姓。 由此之后,这位卫姓官员,便是改姓为商,彻底的与魏国一脉斩断了所有的关联。 这一点,在最初的时候魏国还不以为然,认为西秦那般的蛮夷国家,不过就是尔尔而已,他们缩看见的,想来也就是一个有一点点才能的中原人而已,像那卫姓官员才能的人,在他们魏国随便一抓便是成千上万。 可是到后来,直到魏国在面临着西秦锐士的威压之后,魏国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经的眼高手低。 谁能够想到,西秦这么一个被中原诸国视为蛮夷之地的国家,在三年前的时候,曾经因为关口的原因,甚至胆敢主动跳出来叫嚣魏国,与身为中原三大国之一的魏国向较量。 在三年前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中原诸国无不都在为这个西秦蛮夷之国所做出来的举动而感到震惊。 可是震惊之后,中原诸国又是如何想的呢? 悲哀,这么一个在蛮夷之地呆久的国家,果然还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只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敢挑衅魏国。 西秦,距离亡国不远了。 不止是中原诸国是这么想的,就算是魏国当时,也是如此看待此事的。 毕竟他们何曾会将西秦这么一个蛮夷国家放在眼中呢? 所以当时的魏国也就是草草的派遣了一支人数约莫万人出头的边军前去镇压西秦锐士。 对,没错,约莫万人出头的边军,去镇压西秦锐士。 防守?对待西秦蛮夷之国,魏国需要防守? 镇压,狠狠的镇压,将他们打出一个落花流水才是可以。 要知道当时的西秦锐士再配上西秦铁面军,人数可是多达五万之数,远远超过魏国所前来镇压他们的军队数量。 可是魏国却是对此不以为然,甚至与是嗤之以鼻,可能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中,秦军就算是再怎么多,那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一群在蛮荒之地连饭都吃不饱的废物,怎么能够跟他们堂堂的大魏军队相匹敌呢? 可是,掉以轻心,说的不就是魏国当时的想法和举动吗? 万余边军,被西秦锐士一个照面就给杀的战线尽穿,连任何挣扎的机会都是没有,便在一日之内覆灭。 万余边军,放在中原诸国当中,那可是不小的一股力量了,甚至都有可能会是一国之军的数量了。 但是对于魏国来说,万余边军,倒也是可以损失的起的。 只是,秦军的战斗力之强,却是让他们无比的惊讶。 最后,魏武卒的前身,魏国禁卫出动,最后这才是将西秦大军给打了回去,可是即便是如此,西秦军队也是并没有损失多少。 而这一战,也是让魏国举国上下都为之震动。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区区一个蛮荒之地的小国,竟然会有着这般强大的实力? 直到后来他们这才知道。 其实早在十来年前的时候,西秦,还真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一个小国罢了,虽然国土疆域不小,国民人数也不少,可是因为经济水平的原因,西秦始终都是发展不起来,任凭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原地踏步。 可是随着如今的这一位秦王登基之后,大张旗鼓的开始了推动改革一事,而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面,西秦的国力,倒也算是有了一些起色。 最后,在那位被魏国欺压的呆不下去跑去西秦的卫姓官员帮助下,西秦的改革变法,得到了充分的施放。 那位卫姓官员大刀阔斧的对着西秦的一些陈年陋习展开了毫不留情的破除,一些早就已经被时代淘汰的东西,也都是被他一股脑的尽数推翻。 改革变法之后,西秦的国力日渐上升,最后,才有了与魏国的那一场摩擦。 实际上,在当时的西秦,那五万秦军,已经说得上是西秦近乎二分之一的军事力量了。 抛除一些外来因素不谈的话,五万秦军,也算是当时西秦国力之下,他们能够派出的最大限度军队了。 要知道,西秦身处之地,周遭尽是异族。 戎狄,义渠,羌族,这三大异族势力频繁的再西秦的后方展开劫掠,这也就不得不使得西秦将过半的军力布置在了后方,专门用来应对这三大异族的侵略。 魏国不过就是出动了他们不到半数的力量而已,可是西秦却是要用商他们能够调动的所有军队,才能勉强败的不是这么的惨。 可想而知,西秦这么一个国家,他们的潜力,还是有的,并且只要西秦能够将他们大后方的三大异族势力彻底铲除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魏国,恐怕也是只能做到与西秦六,四开吧? 能与中原三大国之一的魏国六,四开,这何尝不是代表着,西秦的潜力和国力,相较于先代的时候,产生了近乎是质的飞跃? 而这一切的原因,虽然不能说归根结底是因为那位魏国卫姓官员的到来,但是后面的改革变法,却是这位卫姓官员一手推动下来并且严厉执行下去的。 也是因为当初的那一番改革变法带来的国力飞速上升,这也就使得了一个原魏国官员的他,一朝便是登上了十六爵的大上造。 大上造爵位,魏国类似这种级别的爵位,就算是这位卫姓官员在魏国努力一辈子都是没有机会能够获得的,然而在西秦这里,他的才能却是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魏国? 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如此的一个本国人才,竟然就这样流入了西秦。 而除了这位卫姓官员之外,还有当今赵国的名将赵奢,虽然他并不是从魏国来到赵国的,可是他的祖上一脉,却是从魏国迁移而来的。 赵奢祖上一脉本也是魏国的一家将门世家,可是在当时的魏王欺压之下,这一脉也是不得不逃出魏国,分别迁入了韩国以及赵国。 而赵奢,便是这一脉的赵国后人。 赵奢有多么厉害?中原名将之一,再加上前些日子,能够以铁桶阵拦下那位自十余年前开始就毫无败绩的南离虎帅周敦颐。 这般的一个人物,祖上却是魏国人? 呵,魏国不停的往中原诸国输送人才,这一点,是中原诸国拍马都比不上的。 而现在的吴起,就更不用多说了。 魏国王牌军队魏武卒的创始人,魏国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堪称国之智囊的一位才士,现状却是如何呢? 被魏国逼的连魏国疆土都不敢踏入一步。 携带着自己麾下的万余魏军,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混迹在中原各地。 花辞树也正是就这一点,来狠狠的嘲讽魏国,狠狠的嘲讽,朝不休。 因为这一点对于魏国而言,是他们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 若不是有他们的帮助的话,啧啧啧,西秦的国力,可能要比现在还要落后一些。 要不是因为他们的话,赵奢,也不会是赵国名将。 可怜,可悲,又可叹。 韩国和赵国虽然曾经都是发生过一些过往,但像是魏国这般的人才流出,却是他们怎么也比拟不上的。 朝不休这样的一个魏国九品刀客,堪称顶尖层此之下的第一梯队的人物,可是前些年的处境是如何呢? 魏国朝廷不信任,魏王的疏远,让朝不休到了三十岁的年纪了,却还是游历与魏国,以草民身份混迹与天下。 若似是朝不休这样的人物在韩国的话,老早就被请入韩国朝廷中任职了。 无论是在天下间绝大国家,朝不休得到的待遇都不会差,纵然是三大帝国也是如此。 若思说朝不休本人没有那般的意思,那也就不需强求了,可是朝不休是那样的人吗? 不,朝不休的心思,花辞树虽然没有办法能够做到全知全解,但是,朝不休定然是一个比谁都要愿意为魏国出力的魏人。 可以说,但凡是前些年头魏国的那些官员们像朝不休抛出橄榄枝的话,朝不休现在,老早就已经是成为魏国朝廷中的一员了。 所以说,花辞树与其说是在将话题引向吴起,倒不如说是,他也想要借着这番话,来点醒朝不休。 好好想想吧,你现在都混成了什么样子了,就算是你朝不休有着多大的名声,现在在魏国又能够怎么的呢? “花辞树,省省吧。” 朝不休嗤笑了一声。 他哪里听不懂花辞树的言外之意呢? 这个家伙,还真的是需要好好的胖揍一番,否则的话,嘿,就是有些欠揍。 “现在,我不耽误你的功夫,不过等到此件事了后,你且好好歇息歇息,我倒要看看,全盛状态下的你,到底能不能敌的过我的刀。” 朝不休冷哼了一声,可是当他刚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使团的宅子大门,却是走出来了一人。 而这人的一出现,便是吸引了花辞树的注意力,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过后,他对朝不休说道 “朝不休,你确定,不坐下来好好的看一看吗?这个家伙,说不定可是此番南离使团的最强者呢。” 花辞树的这话,让朝不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花辞树与自己说的要准备的对手,就是此时站在使团宅子门口的这个家伙啊。 嗯。 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波动,单单的从内力波动上面看的话,这个家伙,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低于七品的修士。 南离使团的最强者? 看来,这个家伙在先前的时候便是引起了花辞树的注意力啊。 朝不休冷笑了一声,坐了下来,好生的打量着这人。 “他叫什么?” “南离使团右使,杨顶天。” “杨顶天?这个名字,够有味。” 而此时的杨顶天,则是一脸轻描淡写的站在宅子门口,双手放在背后,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家伙们。 “有意思没有?能不能来一些上的了场面的对手?你们这些家伙,能挡得住我一击吗?” 杨顶天自然是看得出来,如今堵在宅子门口的这群人,实力虽然说比上一批人强上了不少,可是在他的眼中,仍然都是一群挡不住他一击的乌合之众罢了。 紧接着,这群人便是一拥而上,可是他们这才刚上前,就只见杨顶天脚掌一踩。 脚下的内力波动陡然加重,在这一刹那形成了宛若气浪般的内力,对着这群人铺面袭去。 这些人的修为大多都是刚刚进入品级而已,再加上根基也是并不怎么好,在面对着这番内力气浪之时。 这些人一个个的尽数都被震飞了出去,连脚都站不稳。 可是,待得烟雾消散过去之后,杨顶天准备转身离去之时。 宅子的门口,却还是站着一人。 杨顶天微微眯了眯双眼,看着站在宅子门口的这个家伙。 “你,也是刚刚那群人之中的?” 这个家伙舔了舔嘴唇,清冷的一笑。 “杨顶天,我听过你的名号,南离皇室供奉团的供奉。” 杨顶天面色微微一变。 这他倒是有些没有想到,中原这块地方,竟然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号 ? 就算是在南离国内,知道他名号的人都少之又少,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只见这人对着杨顶天微微行了一礼,轻声道 “杨供奉,哦不,杨使者不用过多的猜想什么,在下之所以知道您的身份,不过就是因为之前的时候,在下曾在金陵城生活过十来年的时间,哈哈哈,当时在下可是有位叔叔,是杨使者的好友,不过可惜,在下的那位叔叔,死在了权谋争夺之中,沦为了南离皇权的炮灰。” 杨顶天听着这人所说的这话,面色不由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他已经是有所回想到了这人所说着的那些记忆。 “你是,李匿的那个侄子?” 李倪伟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身型有些偏胖,但是这却并不影响他对着杨顶天露出善意的笑容,他轻声说道 “想不到杨使者竟然还记得在下的叔叔,不错,李匿,确实是在下的叔叔不假,在下,名为李倪伟,说到底,曾经也是个南离人,可是后来叔叔死在了皇权争夺之后,家里面的长辈们便是迫于活命,带着在下来到了中原,最后在新郑城安下了家。” 这还真是让杨顶天有些手足无措。 谁又能够想的到,他竟然会在中原这里,碰见自己曾经故友的侄子? “李倪伟,不错,你的修为,学得了你叔叔的几分模样。” 杨顶天的这话刚一出口,李倪伟便是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杨使者过奖了,在下不过就是奉了一些大人物的意思,想着来试探一下南离使团的实力罢了,可是既然碰见了是杨使者您,再加上,刚刚杨使者不过就是内力一震,便是让在下有些承受不住,光是这两点,在下就已是明白,杨使者,怪不得叔叔他曾经一直在念叨着您的修为强大,在下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李倪伟的这话,说的很是诚恳,让杨顶天听到了之后,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太过于耿直,认死理。” “这些,我都知道,杨使者,改日若是您有空了,在下再来寻您,不过今日的话,就算了,今日,杨使者您可还有几位客人要来呢。” 话音落下,李倪伟大便是转身离开了。 而杨顶天在这个时候,也是发现了在茶摊处看着的花辞树等人。 对着花辞树轻蔑的一笑,杨顶天扭身便是回了宅子。 “怎么样?这个家伙的实力,很强吧?” 花辞树则是全然没有将杨顶天的刚刚那一抹轻蔑笑容放在心上,反而的是有些激动的看向朝不休,对着朝不休说出了这番话。 朝不休呢?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真的很强,若是对上你的话,想来应该会是你的好对手。” 听到朝不休说的这话时,花辞树可就有些不乐意了,道 “喂喂喂,朝不休,你这话又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会是我的好对手,难不成你这个家伙已经自大的认为自己能打得赢这种人吧?” 然而,朝不休却是白了花辞树一眼。 “他是个好对手,但是那一境界之下,能够与我匹敌的,这个世间就这么几个人,他,不在内。” 朝不休的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但是他却也是有着说这句话的资格。 试问天下九品修士之中,有几人能与朝不休互相较量? “行,你这家伙,得,反正你这家伙确实也有说这话的资本。” 花辞树白了一眼朝不休。 得了,反正自己对于这个家伙,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的那一战,你是全力以赴对吧?” 朝不休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花辞树呢? 他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若不是全力以赴的话,当初我会败的很惨很惨,你不也是感受出来了吗?即便我是全力以赴,到最后不还是一直在被你压着打吗?而且,朝不休,你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极限?你没有感受到吗?” 朝不休看着使团的宅子,并没有正面与花辞树对上眼神。 “呵,朝不休,我是真的想看看,你的极限究竟在哪里,且等着吧,日后我相信,总会有机会的。” 花辞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紧接着便起身了。 “这就要走了?” “杨顶天的实力试探到这种份上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没必要让我继续留在这里看着了。” 花辞树丢下了这一句话之后,紧接着便是离开了茶摊。 而朝不休呢,则是看着花辞树的背影,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家伙啊,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倒是有些意思。 若是闲来无聊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偶尔找他解解闷。 不过眼下,自己被王上派来新郑城这里,韩国这里,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对手啊。 朝不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紧接着,他便是起身,刚准备走开呢,可是他却是站在原地犹豫了一阵子,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下一秒,他便是向着使团的宅子走去了。 来到宅子旁的时候,使团的护卫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也是来比武的?” 朝不休笑着摇摇头,将自己手中的刀递给了护卫,道 “拜访使团老友而已。” “拜访老友?敢问阁下姓名?” 两个护卫中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较大的人皱着眉头看着朝不休,问出了这个问题。 “魏国,朝不休,请代为向使团通报就是。” 朝不休一脸善意的对着两位护卫露出了笑容。 紧接着,其中的一个护卫便是将信将疑的进入了宅子,去通报此事了。 而后没过多久,杨顶天和姬无影二人便是一脸严肃的神情走了出来。 在看见了朝不休之后。 “南离,杨顶天。” “南离,姬无影。” “魏国,朝不休。” 第五百二十二章 花辞树之惊 “朝不休,我听过你的名号。” 几人来到正厅之后,姬无影便是一脸笑意的看向朝不休。 招呼着朝不休坐下后,姬无影继续说道 “魏国九品刀客,据说,如今的这个天下中,九品之中刀客无一是你的对手?” 朝不休抿嘴轻笑。 “姬左使过奖了,不过就是世人的一些谬赞罢了,我一寻常草民,哪能担的起如此的名号在身。” 朝不休很是惬意的坐在了椅子上,即便是面对着面前的这两位南离使者,他却仍然没有露出任何的紧张神色。 “朝不休,你的刀法,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见识一二。” 一旁的杨顶天则是开口了,并且他一开口,便是向朝不休表达出来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丝毫都没有想着隐瞒的意思。 “我等着。” 朝不休微微一笑。 九品刀客的他,纵然是在一些时候面对着那一层次的对手都未曾会慌张,更别提,是面临着杨顶天和姬无影二人。 “刚刚,阁下不是与花辞树一同吗?” 杨顶天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而后眼神便是瞥向了朝不休。 “魏韩之交,二位使者虽为南离人,但却也是听闻不少的吧?我与花辞树共处一室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杨右使,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朝不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向杨顶天解释了这件事。 “可是据我所知,阁下再前阵子的时候,与花辞树可还是敌人。” “那不也已经是过去了吗?杨右使,莫非您认为,我与那花辞树,在私下里商讨过一些不利于南离使团的事情吗?” 朝不休笑眯眯的看向杨顶天。 这般滴水不漏的回答,让杨顶天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本他还只不过是认为这个魏国九品刀客就是实力上强劲一些而已,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除去实力之外,这个朝不休竟然在口舌上面,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弱势。 “咳咳咳。” 姬无影咳嗽了一声,打破了二人那微妙的气氛。 “朝不休,开门见山吧,你一魏国人,拜访我等南离使团,所为何事?” 姬无影的眼神如同利剑一样的盯着朝不休,看样子,是想要从对方的神情动作乃至反应上观察出来一些东西。 可是事实却是,朝不休神情仍然平淡,转头便是对上了姬无影的眼神,道 “既是拜访,又关其他何事呢?南离使团,我等魏人,难不成就要畏之如虎不敢面见吗?姬左使,且放宽心,我来此拜访,不过就是想要看一看罢了。” 姬无影双眼微微一眯。 仅仅只是看一看使团? 呵呵,这话也就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这个朝不休,倒是说谎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有意思,成,既然你这么一位九品刀客前来拜访,那我等使团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姬无影的这话刚一说完,紧接着,他便是凑上前去,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继续双眸盯着朝不休说道 “不过,朝不休,老夫也算是个过来人了,跟你提个醒,老夫不管你的背后是魏国的哪方势力派你来的,但是你要知道,南离使团,可不是你们中原诸国可以招惹的起的,勿谓言之不预。” 姬无影的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一点情面都没有打算给朝不休留。 而朝不休对此的反应也是极为的平淡,他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口的说道 “招惹南离,这还并不在我们魏国的计划中,所以两位使者尽管可以放心,这一点,我朝不休是可以代表魏国向诸位保证的。” 招惹南离使团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中原诸国身上的。 最起码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中原诸国,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胆敢与南离使团正面展开挑衅的举动。 无论是血滴子的花辞树还是谁人,就算是想要开启一些针对南离使团的事情,那也只能是在暗地里偷摸的做才行,若是让他们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与南离使团搞出来一些摩擦的话,花辞树是承受不住的。 这个责任,花辞树承受不起,并且不止是花辞树,就算是韩国上下,哪怕是那位韩王,也是不敢贸然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南离产生任何的摩擦。 好吃好喝的将南离使团安置下来就是了,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可以说南离使团的任何要求,韩国都是会对其进行满足的。 而至于血滴子的花辞树,他所做的事情到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提防着一些南离使团中潜藏的高手而已。 可能这也是因为这一日使团外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姬无影自感有些神经过敏的意思。 虽不能说一朝被蛇咬,但是姬无影现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会好生的揣测许久,甚至于都是会将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揣测的复杂起来。 就比如今日花辞树他们派人堵门要求比武的事情。 即便是说姬无影对此早有准备,让杨顶天出去撑场面了,可是这能够给姬无影的心里造成安稳吗? 明显是不能的。 先是血滴子的花辞树,而后便是这个魏国的九品刀客朝不休的突然登门拜访使团。 姬无影的心中,对于今日的这两幢事情,已经是开始了一些恶意的揣测。 正常来说,中原诸国是没有胆子敢正面挑衅招惹南离使团的这话没错。 可要是发生意外了呢? 要是中原诸国的脑子抽筋,执意要拿这支南离使团开刀的话,光是凭借着杨顶天和那个死瘸子,怎么可能护得住使团上下。 可能是看出来了自己身旁姬无影神色的不对劲,杨顶天微微一笑,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而后看向姬无影,轻声道 “姬左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世子殿下那里,还有些事情,不然你就先去处理一下吧?如何?” 在冷不丁的突然听到了杨顶天的这话之后,姬无影也是突然就回过了神,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而后双眼微眯,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朝不休之后,他便是对着杨顶天点 了点头,起身便是离开了正厅。 “世子殿下?让我来猜一猜,花辞树与我说的那位使团正使世子殿下,想来,应该便是南离周王之子不疑吧?” 朝不休眉宇间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神秘的韵味,让杨顶天看到了之后,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怎么?花辞树没有与你全部说完吗?现在,还在这里猜?” 朝不休摇了摇头。 “花辞树那个家伙,只是与我说起,此番南离使团的正使,是一位世子,且,这位世子与我等中原,还沾染了不少的因果,如此看下来的话,也就唯有南离周王世子才是这般,不是吗?花辞树虽未与我尽数交代,可是这却也差不了多少。” 朝不休本人对于南离周王的感观,肯定是不如赵国那位名将赵奢的,毕竟,朝不休曾经的两个徒弟,可都是战死在了与南离的作战中。 对于南离帝国,朝不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感观呢? 尤其是对,南离周王。 那让我猜一猜,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想要见一见世子殿下?” 杨顶天看向朝不休的眼神逐渐变冷,就连语气都变了个味道。 “这倒是不必。” 然而,朝不休却是笑着摇摇头。 “周王世子,与我没有什么关联,我朝不休此番前来新郑城,也不过就是为了传话罢了,杨右使,还请不要迁怒与我就是。” “迁怒与你?” 杨顶天笑了。 这个朝不休,与其说是来拜访使团的,倒不如说这个家伙就是来恶心人的。 上来就是稀里糊涂的说了这么一大番废话,结果到最后还倒打一耙,说自己迁怒与他? 呵呵,杨顶天现在的心中对此,还真是只感觉有够愤慨的。 “杨右使,冷静,冷静下来,我啊,此番真的就是没有任何事前来使团的,或者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与你说说,是谁派我来的,任务是什么,都是可以与你等使团之人诉说的,无妨。” 朝不休笑眯眯的说出了让杨顶天惊讶的话。 杨顶天此时虽然还是坐在椅子上,但是他看向朝不休的眼神之中,已经是充满了疑惑以及不解。 等等,这个朝不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 与自己,与使团,交代他的任务? 这个朝不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可还记得,刚刚你说,不与我等诉说吗?” 杨顶天冷笑着看向朝不休。 然而朝不休却是不慌不忙的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些甜点,吃下之后,缓缓说道 “刚刚我说的,不过就是今日拜访使团之意罢了,嗯,这一点,我真的是没有撒谎的,杨右使,若是你与那位姬左使始终认为这其中有鬼的话,那我又能够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你现在又说了可以与我等使团交代。” “交代的,是我此行新郑城的任务,不是吗?而不是,今日前来使团拜访是否有其他意思,杨右使,您这莫不是,迷糊了?” 朝不休莞尔一笑,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举止仍然寻常,口吻,也依旧是那般的平淡。 然而杨顶天对此的反应,可就是有些明显了。 只见杨顶天的面部对此微微的有些抽搐,缓了一会儿之后,他也只是冷笑了两声。 “交代?行啊,那你交代吧。” 朝不休挑了挑眉毛。 “杨右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好吧,我前来新郑城,是奉了我大魏王上之意,而至于前来新郑城的任务,则是要代表我大魏王上,向南离使团传递我大魏对南离的善意。” 朝不休微微一笑。 这话,他倒是说的一点都不含糊。 杨顶天面色微微有些变化。 魏国,要通过朝不休向他们南离传达善意? 且先不论朝不休说的这件事情是否是真假,魏国那可是如今的中原三大国之一,虽然中原三大国现在僵持的状态估摸着还要持续许久,但是魏国在中原,也是很少有国家敢去招惹的了,而至于向他们南离表达善意?这一点,所为何呢? 杨顶天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换句话来说,这件事就算是姬无影来了,他也是想不通的。 中原诸国与南离帝国这近百年以来一直都是什么样的关系,天下皆知。 两方大陆势若水火一般,完全就是没有任何要和气下来的意思。 尤其是带头的中原三大国赵魏韩,他们对于南离帝国,一直都是抱以贪婪的目光,每逢好时局,他们便是会想要借逢时局的影响,来从南离帝国的身上夺取一分利益。 虽然说每次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以中原诸国败退为终局,可是长久以来的这么长时间里面,中原三大国,始终都是带领着中原诸国,坚定不移的站在南离帝国的对立面上。 这种已经是有些深入骨子里的恨意,让南离帝国与中原诸国早就形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是如今呢? 朝不休这个自称代表魏王来向南离使团表达善意的家伙,他所说的这话,给杨顶天带来的冲击感有多么的大,就可以想象了。 朝不休的这话,若是真的话,那杨顶天,不,不仅仅是杨顶天,就算是在整个中原,都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谁都无法想到,身为中原三大国的魏国,竟然会选择这般的亲近南离帝国? 明明这些年以来,都是中原三大国不留余力的想要从南离帝国这个巨人的身上夺取利益的才对不是吗? 如今,朝不休的这一言一语,却是将魏国,摆在了一个对于中原诸国而言,很是尴尬的境地之中。 “看样子,杨右使,是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这话了?” 朝不休倒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若是对面的这个杨顶天上来就表达了对他所说话语的信任,那朝不休才是会对此而感到怀疑的。 不相信,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毕竟,他朝不休也是并不相信魏国将会与南离交好这件事情。 可是谁又能够真的知道,朝不休所说的这 话,的的确确,就是那位魏王的原话。 通过南离使团,向南离表达,魏国的善意。 “呵,朝不休,你明白我意思的。” 杨顶天只是冷笑了一声。 “嗯,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该见的人,也见的差不多了,杨右使,我便,先行离去了。” 朝不休一口饮尽茶水,紧接着便是起身离开了正厅,直奔宅子的大门便是离开了。 待得朝不休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的,姬无影便是从正厅外的帷幕走了出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宅子的大门方向。 刚刚朝不休所说的那番话,他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杨顶天不相信,他姬无影,同样也是对此一点都不相信。 “老不死的,这个朝不休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能猜出来吗?” 杨顶天的这话刚一出口,姬无影则是耸了耸肩。 “猜不出来,这个家伙,神秘的很。” 虽然说朝不休刚刚的话说的很是直白,但是杨顶天和姬无影二人,却真的就是有些对朝不休感到一些,危机感。 这个家伙无论是今日的莫名拜访,还是刚刚说的那番话,都让人对他这个人感到了一抹极其陌生的神秘感。 “老杨,你,打得过他吗?” 冷不丁的,姬无影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杨顶天则是在听到这话之后,便是沉默了下来。 他想了一段时间过后,这才开口缓缓说道 “打不过。” 杨顶天这三个字说的很是干脆,不过,这可能在杨顶天看来,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罢了。 他,确实是打不过朝不休这个九品刀客。 “能拖住他吗?” 姬无影紧接着又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很难,但是未尝不可一试。” 这回,杨顶天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的意思。 然而在姬无影听来,杨顶天的这两句回答,则是让他在心中,对于朝不休这个魏国九品刀客,产生了一些危机感。 老杨的实力,他姬无影还算是清楚的。 然而,打也打不过,就算是拖,也是极难,这个朝不休,看来还真是很难对付。 “你说,死瘸子与他对上呢?” “那个死瘸子若是这些年来一直都保持往日状态势头的话,想来应该也是可以与朝不休一教高下的,可,若是死瘸子这些年来实力进步的并不大的话,他也很难能够与朝不休相提并论,老不死的,总之,这个朝不休,他的确可以如同传言一样,在天下九品修士中,排行前列,就算是比他强的那几个人,也很难拿下他。” 杨顶天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原本认为那些有关于朝不休的传言不过就是夸大其词的成分比较多而已。 可是在今日见到了朝不休之后,这个家伙给与杨顶天的第一直觉就是危险。 虽然朝不休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内力波动,但是杨顶天的直觉却是清晰的告诉他。 若是他与朝不休进行生死决斗的话,他杨顶天,必死无疑。 而若是他杨顶天与老张进行生死决斗的话,他杨顶天还尚且有着可以挣扎的机会。 这要是如此看来的话,老张,也有可能是不如朝不休的。 这就让姬无影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 他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朝不休的实力竟然已经是恐怖到了这种地步吗? 那一层次之下,九品之中,还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不止你和死瘸子,新郑城内现在,可还有一位锦衣卫大人,你们三人,他朝不休难不成能敌的过你们三人不成?” 姬无影咬了咬牙,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南离使团,在修士上面的配置,简直就可以说的上是这几十年以来最为豪华的一次了。 杨顶天,老张,以及南飞彦,光是这三人在以往的任何一个时代中,都是能够成为一个使团的守护者。 可是在如今,这三人却皆是在这一次的南离使团之中。 “不用三人之力,朝不休就算是再怎么强,他也仍然是九品,我和死瘸子二人,就足够击败他,当然,若是要擒获他的话,那位锦衣卫大人,就要出手了。” 杨顶天皱起了眉头。 差距,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大才对,他和死瘸子两个人,敌是肯定敌的过朝不休的。 而与此同时,就在新郑城的一处酒楼里。 花辞树这时候正慵懒的半躺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酒壶,浑身的酒气,无不说明着这个家伙喝了不知道多少的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屋门被推开,血滴子的成员跪在地上对着花辞树磕头行了一礼并道 “统领大人,大事不好了。” 花辞树晕乎乎的打了一个哈欠,他眨了眨双眼,咳嗽了两声后,懒散的开口问道 “发生了何事啊?如此着急。” 紧接着,这位血滴子成员便是将朝不休拜访南离使团宅子的事情与花辞树讲述了一遍。 下一秒,花辞树直接就是从醉酒之中清醒了过来,他的脸色猛然一变,手中的酒壶也是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地面。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离开茶摊之后没多久,朝不休便是孤身进入了南离使团的宅子,并且直到现在,朝不休还未曾从宅子中离开。” 花辞树一下子就只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这个朝不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站起身来,花辞树因为醉酒的原因险些就是没有站稳。 不过身旁的血滴子成员也是连忙上前扶着花辞树。 “召集人手,随,随我立刻赶往王街。” 言语落下,花辞树便是带着一群血滴子成员,向着王街那里赶去了。 而当花辞树浑身酒气的来到了使团门口的时候,这也是正正好好,碰上了刚刚出来的朝不休。 朝不休见到了花辞树,对其露出了一抹笑容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朝不休!” 第五百二十三章 真以为兔子只吃素了? “统领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花辞树身旁的这些血滴子成员们一个个的都也已经是慌了神。 朝不休的身份他们这些血滴子成员们一个个的都是知道的差不多的,他们也都是清楚,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眼下这样的一个魏人,竟然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南离使团的宅子,而且看样子,在宅子中,这魏人还像是与南离使团搞得有说有笑的。 花辞树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纵然是他浑身的酒气,却也仍然是能够让众人看的清楚,他花辞树现如今可谓是被朝不休的这一手给弄得气炸了。 “传令下去,收队。” 花辞树最后也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收,收队?统领大人,统领大人?!” 这些血滴子成员们都是楞住了,他们如何也想象不到,这,这位统领大人竟然会下达收队的命令? 这,现在不应该是要将那个朝不休给抓回来吗? 可能是花辞树看出来了身旁这些血滴子成员们心中的意思如何,他恶狠狠的对着这些人压着心中的一口恶气开口道 “怎么?你们这些家伙难不成还想着去将朝不休给抓回来?你们这些人就算是一起上,能是朝不休的对手?” 这句话一出口,这些血滴子成员们也是齐刷刷的垂下了头。 与朝不休为敌,他们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纵然是此处的血滴子成员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朝不休一人的对手。 除非,除非是花辞树也亲自下场,否则的话,这些血滴子成员们是压根拿朝不休没有任何办法的。 “可是,统领大人,这,您也。” 还没等身旁血滴子成员说完这话,花辞树则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也下场?呵,要点脸行不行?你们是谁?你们是血滴子的一员,而这里是哪里?这里他妈的是新郑城!对付一个魏人,血滴子还要倾巢而出?要点脸行吗?你们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花辞树对着这些血滴子成员低吼着。 随后,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这些血滴子成员,他缓了缓气,总算是让自己心中的一抹怒意有些压制下来。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冷声说道 “收队,留下原先把守此地的人手。” 说罢,这回花辞树也没有任何停留在这里的意思了,扭头便是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他花辞树是如何都想象不到。 这个朝不休,竟然是会做出来如此的举动? 光天化日之下,前脚刚与自己分开,后脚便是拜访了南离使团。 这个家伙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到底有什么打算,他花辞树并不知晓,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朝不休的心中,呵。 肯定是将他花辞树给狠狠的摆了一道,现实如此。 尤其是再加上先前朝不休与花辞树所说的那些话。 魏国的那位魏王派遣他来的。 而他朝不休如今拜访南离使团。 这其中? 是否就是因为那位魏王的意思呢? 魏国对于南离如今的暧昧不清,这般的态度实在是让花辞树被迷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原本对于这些的种种都是有着不错的计划步骤安排。 并且他这也是通过了他的努力争取,让南离使团入宫觐见的日子拖到了月中的大朝议上,而如今距离大朝议,可还是有着足足七天的时间。 七天的时间,花辞树也是通过这一点,成功的将南离使团一行人困在了新郑城内。 然而如今的朝不休,却是彻底的打破了他花辞树原先的安排。 这剩余的七天时间,对于花辞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给了他查出锦衣卫据点的缓冲期了,反而的,这七天的时间。 如果说魏国真的有意要与南离使团商量一些什么事情的话,这七天的时间,是完全足够的了。 看来自己这边,也该抓点紧了,否则的话,到时候若是什么利益都没有得到的话,他花辞树,还真是闹出来了一个大笑话。 之所以将时间推迟到月中的大朝议,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南离锦衣卫。 南离锦衣卫的中原据点设立在新郑城,这件事花辞树已经是调查的差不多了,是完全可以确定的了。 但是究竟具体在哪里,这一点,花辞树却是需要好生的调查一番。 将南离锦衣卫的中原据点彻底的挖出来,这件事,对于现如今的花辞树而言,才是重中之重。 以前的岁月中,碍于南离锦衣卫与血滴子的私下交易,所以花辞树也就没有办法太过于明着的调查这件事。 可是自从前些日子他们将南离中原锦衣卫重创之后。 彻查销毁锦衣卫在新郑城的据点,这件事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花辞树的心头病。 不将南离锦衣卫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据点捣毁,他睡不安稳。 然而自从前些日子重创锦衣卫中原势力之后,分部在中原的锦衣卫也是蛰伏了下来,一个个的,变得更加的难以让人调查出来任何。 可是南离使团的到来,却是给予了他花辞树一个突破口。 南离使团的到来,究竟有几桩任务,这件事,他花辞树猜不出来。 但是其中肯定有一件任务就是,要重新的将新郑城,乃至整个中原锦衣卫的势力重新联络起来并且进行补员,这一点,是花辞树可以肯定的。 南离锦衣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在中原大陆这么多年以来的布局。 所以在遭受大创之后,肯定是会想法设法的重新将中原锦衣卫重新整理起来。 而此次北上的使团,毫无疑问的就将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南离使团当中,定然藏着一些锦衣卫的人手。 或者说,南离使团之中,定然也是有着些人手是要负责重新整理中原锦衣卫势力的。 而这,也就是花辞树可以趁机一鼓作气将锦衣卫布置在新郑城据点挖出来的最好机会。 只要自己顺藤摸瓜,而后便是可以将 南离锦衣卫布置在新郑城的势力一网打尽。 这般的安排在花辞树看来,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只要自己盯好使团的那些人,迟早都是会有所察觉的。 可是现在局势却因为朝不休的动向,而产生了如此的变化,这就让花辞树不由得有些措不及防了。 新郑王城内。 “大王,别水离火二位大人求见。” 一个老太监宛若公鸭嗓的声音,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在床榻上躺着的韩王说着这话。 韩王微微眯了眯眼,起身后,他披散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都是让他自感有些头昏。 “昨个,寡人睡了多久?” “回大王,昨日大王与众妃饮酒赏月,睡到如今已是有六个时辰了。” “嗯,别水和离火这两个老东西来拜见寡人,不知道又是有些什么鬼点子,啊,吩咐下去吧,让他们二人先去书房等待。” 韩王晃了晃脑袋,说实话,现在的他,还真是感觉有些头晕。 想来应该是昨日的酒水吃的太多了吧? 只感觉如今浑身都是疲软无劲。 老太监出去了之后,韩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站在镜子旁,透过镜子,韩王的一副稚嫩面孔,着实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这位韩王,乃是韩国的新王,虽然登基时间不久,但是各种手段却是将韩国的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饶是一些老臣,都是对他毫无任何说法。 若是说要挑出来什么毛病的话。 那恐怕也就只有,太过于懒散这一条缺点了吧? 对,这位韩王,性子实在是太过于懒散,就算是日常的奏折,他都很是干脆的随意批阅,不过纵然是随意批阅,那些奏折,却都是合理的批阅,让人找不出来毛病。 久而久之的,朝中的列位大臣对于这位韩王,也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既然自家的这位王上除了懒散之外,其余的各个方面都做的很好,那他们这些臣子又有什么必要要与这位王上顶牛呢? 召来了几个宫女,韩王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绸缎,整理了一下头发清洗了一下面孔后,这位韩王便是带着几个贴身太监,往书房去了。 而此时在书房内,别水和离火二人,则是坐在其中。 别水还好,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可是离火就不一样了。 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在书房内左转右转的,脚步一直都是停不下来,并且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有些焦急。 “别水,你说,咱们二人待会该如何与王上说啊?” 别水微微睁开双眸,淡淡的说道 “简洁一些就好,王上不喜欢听繁长的话语。” “简洁,唉,这,我这怎么总是感觉心里面慌慌的呢。” 离火咬了咬牙,而别水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没有任何要说他的意思。 随着离火就是了,离火该如何,就如何,自己,也没什么好说他的。 离火的性子就是如此,别水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没过一会儿,韩王便是推开了书房的房门,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坐在了书桌之后,韩王身后的贴身太监连忙熟练的给韩王泡上了一杯热茶。 而在贴身太监泡茶的这段时间内,别水和离火二人,也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这一切也不吭声。 他们二人知晓,这位王上最厌烦有人在泡茶的期间打断他了。 茶水泡好之后,韩王拿起手中的一杯热茶,放在双手暖暖手后,这才示意这些贴身太监退下,待得贴身太监们离开书房后,韩王这才是看向别水和离火二人道 “二位,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啊?” 别水和离火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决定由别水开口。 “大王,我与离火今日来此拜见大王,是因为得知一件不得不要即刻告知大王的要事,若是惊扰了大王歇息,还请大王原谅。” 韩王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两位爱卿皆是老面孔了,寡人怎会因此而怪罪二位呢,且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要事,竟是逼得你们两位一同前来。” 别水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后,抬起头看向韩王,道 “大王,血滴子统领花辞树,居心不轨,蒙蔽圣心,另外,他还将血滴子彻底的变成了他一人的一言堂,血滴子的任何调动,都只得遵从他一人的命令,这些年来,我与离火二人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最终在这几日终于是确定了下来,花辞树他,在暗中竟然与南离锦衣卫结下了交易,其中的一些勾当,甚至是涉及到了国之重器啊。” 别水的这一番哭诉下来,让一旁的离火听之都是不由得暗暗的对着别水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别水啊,光是这一番哭诉下来,啧啧啧,句句都是直指花辞树这个狼心贼子的要害,哈哈哈哈,大王听完了这些,定然要对花辞树有着滔天的怒火。 看来,再过不久之后,自己就可以与别水重新回归入住血滴子了。 花辞树? 呵,跟我和别水斗,你还是太嫩了些。 然而,在韩王听完了别水说的这一长串话之后,他的神情,则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平静的抿了一口茶水,韩王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爱卿说的字字如同弦珠般,寡人差不多也是知晓了,爱卿有心了。” 离火皱起了眉头。 大王? 大王您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对于花辞树的处罚呢?剥夺花辞树统领权柄的话呢? 这怎么连一点处罚都没有啊? 不是,大王您是不是话没说完啊? 您再继续往下说两句啊? 离火一下子就有些楞住了。 不止是他,别水这时候也是垂下了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两位爱卿,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禀报啊?” 韩王已然是抿了半杯热茶,这时候也算是头脑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笑眯眯的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二位。 别水,离 火,哎呀呀,这也算得上是两个人才了,就是,现在有点太上不了台面了。 要是这两个家伙对于花辞树没有太多敌意的话,哪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唉,真的是,这三人和睦相处不好吗?非要分出来派系,把血滴子给整的乌烟瘴气的。 “大王。” 别水这时候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当他刚一开口,对上的,则是韩王那对戏虐的眼神。 “别水,有些时候,你能明白寡人的意思的,对吧?” 韩王冷笑了一声,他就差把话给点明了。 血滴子私通锦衣卫? 这一切是花辞树操的盘吗? 呵呵呵。 别水和离火二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出了王城之后,离火也是发作了起来。 “妈的,大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别水,你说你都已经是将事情说的多么明显露骨了,大王怎么可能还对花辞树的所作所为不管不顾啊,私通南离锦衣卫,这可是卖国之罪,就算是他花辞树再怎么得到大王的宠信,那也不至于如此吧?” 别水冷笑了一声。 “离火,你还没有看出来了吗?我们二人费了半天劲查出来的这些料,大王是早就知情的,并且,我也是才反应过来,有些盘子,不是花辞树能够操的起来的。” 别说说完这话后,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血滴子与锦衣卫暗地里的交易,就算是花辞树,也是断然没有权限能够做出来这种决定的。 他是统领不假,他是粘罕侍卫不错,可是血滴子,却是直属与韩王的,在与锦衣卫交易的这件事情上面,花辞树没有一言定论的权力。 所以说呢? 所以说血滴子这些年与锦衣卫之所以会达成那般的交易,是宫里面的那位大王,点头同意过的。 这件事,他和离火实在是反应的太慢了。 贸然之间调查清楚了血滴子与锦衣卫的纠葛便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借此扳倒花辞树。 可是他别水却是忽略掉了这一点。 那么大的一个盘子,操盘手绝对不会是花辞树。 只有那位大王,才有资格操盘点头。 血滴子不同南离锦衣卫,这一点上,他别水反应的实在是太慢了。 “别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离火,到现在则是丝毫没有回过神来,仿佛对于他而言,他还是没有察觉出来,血滴子与锦衣卫的交易,并不是能够扳倒花辞树的关键点。 别水轻笑了一声。 自己这些年来变得,倒是越来越自负起来了啊,将这些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花辞树与那位大王,早就已经是通过了底,而他和离火这两个早就退居二线的老人,哪里会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呢? “离火,从长计议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的机会。” 轻叹了一口气,别水摇了摇头。 本以为是一朝将会重新得势,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是充分的告诉了他。 自己,将这一切的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他别水,倒是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了起来。 “且先回去吧,一直呆在这里要是被其他人看见的话,呵,岂不是让人笑话。” 而没过多久之后,在夜幕降临的王城中。 书房里面,韩王浑身慵懒的姿态半躺在椅子上,他悠哉游哉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花辞树。 空气中,一抹淡淡的酒气,仍然是能够让韩王闻到。 “怎么着?又去饮酒了?” 花辞树点了点头。 “寡人饮酒,那是因为寡人是王,花辞树,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去饮酒?南离使团那里,你就不怕发生什么岔子不成?” 花辞树听着自家大王说的这番话,也是自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花辞树,你坐这个位置多少年了?这心里面怎么还是一点数都没有,这往常你就算是整日泡在酒馆里面,寡人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啊?” 韩王这时候是真的有些动火了起来。 现在南离使团都已经进入新郑城了,花辞树一个血滴子统领,负责监视观察使团一举一动的家伙,现在竟然还成日里泡在酒馆? 呵,光是这浑身的酒气,韩王这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王,属下,属下。” 花辞树欲言又止。 不过随着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韩王心中的火气也是慢慢的消了下来,紧接着,他便是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花辞树,将白天别水和离火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水和离火,这两个家伙都是老臣了,寡人也不能随意动他们二人,况且这也是你们血滴子自己内部的事情,你一个血滴子统领,若是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的话,花辞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花辞树咬了咬牙,用力点点头。 “属下知道,请大王放心,属下,属下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当。” “自从将别水和离火这两个老家伙摆了权柄之后,他们二人始终都是血滴子不稳定的因素之一,花辞树,这都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寡人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若是今年你再处理不好这件事情的话,那你也就别处理了,大不了寡人将别水和离火恢复原职就是,你们三个到时候,再继续好好的斗。” 韩王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血滴子这么一方势力对于他而言,是他务必都要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不为别的,若是他能够将血滴子彻底的掌握手中的话,起码对于韩国的安稳,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可是偏偏的,这些年来一直因为花辞树与别水离火二人的关系矛盾始终没有处理得当,这也就使得了血滴子都这么几年过去了,始终还是乱糟糟的。 别看现状是花辞树掌握着血滴子的大权,隐约的就快要将血滴子发展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可是别水和离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二人的旧部,始终还是充斥在血滴子的上下,这一点,花辞树比谁都要清楚。 第五百二十四章 魏国与南离的交易 待得花辞树从韩王那里出来之后,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衣衫都被打湿了。 虽然说这位韩王的年龄不大,但是这份属于君主的威亚,却是让花辞树紧张的有些不行。 虽然说这位韩王对花辞树还是挺友好的不假,但是友好归友好。 韩王是谁? 韩国君主,一国王上,他统御着的,可是整个偌大的韩国。 花辞树呢? 韩国血滴子的统领而已,他就算是再怎么得到韩王的宠信,他归根结底,还只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罢了。 若是在寻常私下里的时候,可能这位韩王还是会对花辞树就跟朋友一般的随意聊聊天,甚至于都是可以开上一些玩笑。 但是今日这是寻常的时候吗?这是私下里的时候朋友聊天吗? 事关南离使团,饶是这位韩王也是要对此慎重慎重再慎重。 马虎对待?呵,这位韩王还不至于如此的神经大条。 同样的,花辞树心里面也是有数,南离使团的事情上面,他要是错漏了任何蛛丝马迹的话,那份责任,是他万万承担不起的。 饮酒? 花辞树是个酒痴,他痴迷于饮酒,这件事韩国朝廷上下但凡是了解花辞树的人,大多都知道花辞树的这个癖好。 若是平日里饮酒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南离使团正在新郑城之时,他却仍还是那般的饮酒作乐,这般的罪责。 说实话,若是别水和离火二人要是知晓了花辞树的这件事情的话。 与其说是他们二人费劲精力搜集的那些情报黑料与韩王汇报弹劾花辞树,倒不如换成,他们二人若是将那些黑料换成花辞树肆意饮酒。 呵,相信这位韩王对于花辞树,才是会有所惩处。 可惜了,别水和离火,并没有掌握到这一点的要害。 而花辞树此时走出了王城之后,便是有些落寞的神情上了血滴子的马车。 拍了拍案板,马车便是开始行驶了。 “统领大人,大王与您,似是有些闹得不愉快?” 花辞树的副手,一个名叫雷力的血滴子进入了马车,看到自家统领如此的神态之后,他这也是有些绝对不对劲。 是了,这件事,着实是有些不对劲. 看着雷力,花辞树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大王怪罪与我饮酒罢了,雷力,这段时间,还是请你多多监督我,饮酒,还是等此件事了后再说吧,今日的饮酒已是错过了朝不休那个家伙,日后若是再因此而错过一些什么的话,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花辞树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还真是对此感到有些头疼。 这件事,着实是有些难以处理了开始变得。 雷力点了点头。 “统领大人放心就是了,这段时间里面,我会的。” 再度看了一眼雷力,花辞树的脸色,总算是有些缓和了下来。 血滴子上上下下人数数百,可是能够被他推心置腹引以为心腹的,却只有雷力一人。 这些监督的话,他也就只能与雷力所说了。 “朝不休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雷力连连点点头回复道 “回统领大人,朝不休的事情,手底下的不少兄弟已经去跟在他身后了,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都在我等人监视之下,相信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这里很快的也就将会知晓了,所以统领大人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此事。 可是在雷力说完了这话之后,花辞树则是皱起了眉头。 “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那可是朝不休啊,魏国九品刀客。” 花辞树咬了咬牙。 “你们被耍了。” 雷力这时候还是有些懵,他并没有听懂花辞树话中的意思。 而看着雷力不解的面庞,花辞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雷力,吩咐下去吧,让那些监视朝不休的人,撤回来一些吧,不用留太多,两三人就行了,朝不休九品上的身手,整个血滴子,饶是我亲自出马,都不见得能够将他监视到那般的地步,可是如今眼下那些人竟然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监视其中,这说明什么?雷力,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可是这般盲目的自信,实在是自大了。” 花辞树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本意怎么可能会是监视着朝不休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血滴子的上上下下,这几百号人着实是没有这份实力能够跟的住一个朝不休。 朝不休的实力,在天下九品那可都是有数的前列,血滴子除非全员出动,否则的话,是根本不会有一丁点可能将他监视的如此地步。 雷力在听到自家统领如此说了之后,脸色这也是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起来。 “属下明白了。” 紧接着,雷力便是转身迅速的离开了马车,去吩咐下去了。 马车内,花辞树半躺着,有些百无聊赖的伸手拨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 事情,怎么慢慢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了。 原本这些事情在他的设想之中,都是尽在掌握之中的才对。 是他花辞树最开始的时候将这些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吗? 不,他花辞树原本设想的局势,是最为客观且最具可能性的一种。 只是,他花辞树没有将一些意外算在其中。 就比如如今眼下的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已经是将花辞树的满盘计划彻底的打乱。 朝不休,也慢慢的成为了一个搅局者,局势也是随着朝不休的到来,而变得越来越浑浊不堪了起来。 “别水,离火,这两个老家伙若是能够放下与我的隔阂,血滴子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 花辞树不由得有些懊恼了开来。 别水和离火,这二人无论是哪一位,那都是有数的强者,对于血滴子来说,有这两人的战力,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这两个老家伙对他花辞树心存隔阂,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一点想要放下的意思都没有。 血滴子现在虽然看起来是有着冉冉上升的架势,可是花辞树心里面却是比谁都要清楚。 若是血滴子能够再得到别水和离火的重新加入,那么在整个中原,血滴子将会真 正的成为南离锦衣卫的一个缩小版。 若是到了那般的话,血滴子将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势力? 简单的来说,就算是锦衣卫,也不会再将血滴子当成一个玩童来对待。 若是别水和离火重新融入血滴子的话,锦衣卫光是只靠着现在的中原分部,是完全压制不住血滴子的。 可是事实却是,别水和离火他们俩人。 早就在花辞树坐上了统领之位后,便是与花辞树站在了对立面上,就算是花辞书无论再如何,他们二人也不会有任何的转变。 这几年的时间里面,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闹得越发的僵硬,无论是谁人,都化解不掉这其中的恩怨。 别水和离火自以为花辞树不过就是倚靠了韩王的宠信,所以才会坐在如今的位置上,若是单论本事的话,他们二人不知道强与花辞树多少。 可是花辞树是如何认为的呢? 别水和离火二人倚老卖老,顽固陈旧的思想,使得血滴子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都是站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的进步。 将他们二人从决策群中筛选出来,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二人的思想,早就已经变得僵硬了下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之轻易改变。 若是说其他一些因素在其中的话。 别水和离火,是有些眼红花辞树的。 花辞树年龄比起他们两个而言,小了不知道多少。 他们二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可是花辞树不过才刚刚三十出头而已。 正值岁月鼎盛的时期,花辞树完全可以坐着跟他们二人慢慢耗,可是他们二人呢? 现在无论如何的弹劾阻挠花辞树,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无用功。 这也就使得了别水和离火,将他们二人与花辞树之间的隔阂拉扯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甚至于到了如今。 整个韩国朝廷上下,都知道血滴子的三位粘罕侍卫,闹得格外的凶。 而花辞树真实的又是如何看待别水和离火的呢? 别水和离火,他们俩人排除一些情感原因的话,他们二人的实力自然也是出类拔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别水的头脑,完全不输与一些老谋深算的幕僚。 离火的修为,也是隐约的强过花辞树一线。 他们二人的实力,不是吹的,是实打实的靠自己的拳头和头脑打出来的一片天下。 只不过,安稳的时间越多了,这也就使得了别水的思想慢慢的封闭了起来,他硬是将自己给困在了一个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牢笼之中,无论他自己如何的挣扎,都只能困在一地,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聪明才智。 而离火的性子莽撞,做事情一根筋,这些都是他最为主观的缺点,平常的时候,还有着别水在一旁制衡着他。 可是现如今就连别水都是有些乱了套了。 光是离火的那对拳头? 他是能被花辞树给玩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若是,花辞树现在消除了与别水和离火之间的隔阂和怨恨。 朝不休? 是,朝不休的实力很强大,一手刀法甚至堪称这一代的第一人。 但若是花辞树与离火二人一同上的话,花辞树有着充分的信心。 朝不休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并且到时候只要别水对此出谋划策算出局势。 那么朝不休的那些小九九,他也就完全不需要再担心任何了。 他花辞树现在缺的。 就是像别水那般的头脑,和离火那样的修为。 他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向韩王提起过这件事情,他也是很想与别水和离火重归于好,他花辞树,身为血滴子统领,最初为此的时候已经是做好了低头的准备。 然而事实是如何呢? 别水和离火二人,压根就不买花辞树的账,他们二人只当花辞树这是在钓鱼。 事实如此,纵然是花辞树的心中有着百般的后悔,那也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别水和离火二人,对他出的下一招。 安静的接招,然后回之,再接招,再回之。 如此循环反复,这就是花辞树与别水离火他们三人这几年的状态。 别水和离火,他们俩曾经也是一手将血滴子创立起来的骨干。 血滴子的成立,与他们两人是离不开的,并且血滴子的发展,也是与他们二人离不开的,可以说,若不是因为他们二人之前的拼死拼活,血滴子也不会发展的如此之快,短短几年的时间便是辐射了近乎半块中原。 可是到了后来,就如花辞树所想的那般。 思想固化,原地踏步。 他花辞树,也就只能上前接手血滴子这个盘子了。 排除异己,打造自己的一言堂? 这些,可都算是别水离火套给他花辞树的帽子。 可是帽子终究是帽子,叩上来的,也是子虚乌有。 排除异己? 别水和离火的一些得力干将,在花辞树这里仍然是混的风生水起没有任何的因为别水和离火的原因而遭遇到任何的不公。 而至于打造自己的一言堂? 血滴子从头至尾,都是听从与韩王的私人势力,一言堂,花辞树是没有这个本领的。 换句话来说,谁要是想在血滴子里面,想要将血滴子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呵,那么这个人,在韩国肯定活不久。 这已经是在侵犯韩王的权柄了,任何一位大王,任何一位君主,都是无法忍受有人侵犯自己权柄的。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宠信的官员,也毫不例外。 君是君,臣,是臣,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宛若鸿沟一般无法隔绝的差距,若是随意的逾越了这两者之间的鸿沟。 那么两者,必陨其一。 要么君要臣死,要么臣要反君。 只有这两条道路,绝对没有其他可能。 长叹了一口气,花辞树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躺在了马车上,没过一会儿,他便是进入了睡眠之中。 不得不说,这几日的花辞树,可是没有闭过眼的,饶是去饮酒,那也不过是想要借着酒劲来提提自己的神。 而在新郑城的一处高楼上。 朝不休盘腿坐在阳台,眼神之中 有些笑意的看向街上的马车。 那些跟在他身后的血滴子成员们,倒也是不嫌累,左拐右拐的,现在还恪尽职守的呆在自己身旁监视着自己。 拿起身边的一个茶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后,朝不休微微抿了一口。 还是魏国的茶好喝啊,这韩国无论是酒水还是茶,都是没有魏国的那股味道。 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些血滴子的小家伙们,也不逗他们玩了。 朝不休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他便是身影一闪,下一秒,他便是出现在了一个血滴子成员的面前。 一抹讥讽的笑意看着对方,还没等得这位血滴子成员反应过来之时,朝不休的长刀已经是到了他的脖颈处。 聪明的是,朝不休只是用刀背击打了这名血滴子成员的后脑勺,所以也就只是将他击昏,并没有危及他的性命。 朝不休心里面对此有数,他深切的知道,在韩国新郑城,他可是不能随意杀人的。 尤其是,杀的还是血滴子的人。 花辞树虽然不会对自己动手,但倘若是自己对血滴子下手了的话。 朝不休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花辞树就将会化为一条疯狗,对他,进行丧命式的撕咬。 那头疯狗,朝不休可不想面临。 所以说啊,既来之则安之,击昏这些家伙就是了,取其性命这些事,还是算了。 没过一会儿,朝不休便是轻松的将他四周埋伏的血滴子成员尽数打昏,不得不说,朝不休这干净利落的一套手段,速度之快,还真是世间罕见。 这般的神速,就算是姬无影在场的话,也是很难有所反应过来。 朝不休的刀法,在于快。 快到什么地步呢? 刀法无影,残影神速。 这八个字,便是用来形容朝不休的刀法。 他的刀法,就算是残影,那也是寻常人都难以捕捉到分毫的,速度之快,同境界之中,很难有人能够出其左右。 同境界之中都很难有人能够出其左右,这已经是朝不休实力强大的一个最贴切的形容了。 同境界? 九品?说的更清楚一些,九品上。 九品上,天下能有多少位? 任何一位都可以说是一国之中流砥柱,纵然是帝国也是如此。 可是朝不休这个九品上,却是站在了天下九品上中的前列,单列速度之快,他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光是中原大陆,能够有资格在同境界与朝不休作为对手的人,也不超过三人。 放眼天下,这个人数也并不会增加多少。 所以,一些血滴子的家伙而已,在朝不休眼中,与蝼蚁有何区别? 都是自己随手都可以捏死的家伙,用得着费太多心思吗? 不伤及他们的性命,是因为朝不休现在不想招惹其他的麻烦,在韩国行事,终归还是要低调一些的。 击昏这些血滴子之后,朝不休便是抿嘴一笑,身形一闪。 轻功纵跃几番后,他最终来到了位于城西的龙湖茶馆门口。 街上的行人稀少,朝不休站在茶馆门口,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龙湖茶馆今日并没有什么客人,而身为掌柜的张二黑,则像是早就知道了朝不休将会到来,所以他与小二,也是在茶馆的一楼耐心的等待。 在看见了朝不休走进来了之后,张二黑上前一步,对其小声问道 “阁下可是,魏国朝不休?” 朝不休点了点头,他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张二黑。 四品的实力,锦衣卫与我接头的,应该不是这人。 看着朝不休打量自己的眼神,张二黑连忙低声继续说道 “我家千户大人正在二楼雅间等着阁下,请阁下上楼之后径直走就是了,最里面的那间房,便是雅间。” 朝不休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是根据张二黑的提醒,一路来到了二楼雅间的门口。 伸出手敲了敲门后,屋内便是传来了请进。 推开屋门。 南飞彦一身黑衣的坐在椅子上独自饮着茶水。 看见朝不休后,他也只是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方,而后便是伸出手示意朝不休坐下。 朝不休坐下后,还没等他开口,南飞彦则是率先开口道 “魏王那里,是什么意思?” 够直白啊。 朝不休轻笑一声,回答道 “我家大王意思很简单,使团的诸位,包括锦衣卫的诸位,都是可以继续相安无事下去,魏国对南离,是会保持善意的,但是这其中,却是有一个前提。” “什么时候,魏国也敢对我们提条件了。” 南飞彦冷笑一声。 朝不休也不气恼,只是淡淡的一笑,道 “千户说笑了,若是寻常时节,魏国断然是不敢与南离提出条件的,可是眼下,这是寻常时节吗?做山贼土匪的都知道趁火打劫,我魏国,又岂是糊涂?” 南飞彦嗤笑一声,不屑的看向朝不休。 “与山贼土匪相提并论?呵,尔等魏人,倒是有意思。” 朝不休笑着摇了摇头。 “我等条件对于千户大人,对于南离,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千户大人,不妨先听我说完条件再拍案也不迟。” “说下去。” 朝不休清了清嗓子,道 “血滴子,不能继续留下来,只要千户大人与南离,愿意帮助我魏国将韩国血滴子铲除,日后我魏国定当给予锦衣卫足够的便利。” “说别的,提供便利,我锦衣卫不需要。” 南飞彦冷眼看向朝不休。 何为提供便利? 呵,最开始的时候,血滴子与锦衣卫私下做的交易,也是会给锦衣卫提供便利,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朝不休舔了舔嘴唇,莞尔一笑,道 “我魏国,愿意将圣周事宜,尽数告知千户,告知南离。” 朝不休的这话一出口,南飞彦的神情便是瞬间的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话,是真的?” “魏王亲口承诺。” “可以,我应下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魏韩二人 翌日清晨,使团的门口总算是没有了前来闹事的家伙们,把守在门口的护卫们,也总算是可以松下了一口气。 “殿下。” 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一同前来,对着周不疑微微行了一礼,坐下之后,姬无影便是开口继续说道 “殿下,有关于锦衣卫的事情,老夫与老杨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 杨顶天点了点头。 这件事也是他和姬无影没有考虑的周到,这才使得当日周不疑和苦木白跑了一趟。 周不疑将手中的剑谱放下,看向姬无影,道 “姬老头,说吧,你和杨叔,都有什么打算。” “锦衣卫重新整合的事情,老夫和老杨觉得,还是需要从使团当中挑选出来一人留下来作为新郑城首脑,光靠南飞彦一人的话,恐是有些独木难支,他终究负责的,是整片中原大陆的锦衣卫,而不仅仅只是新郑城。”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 “使团当中,没有人是锦衣卫的身份。” 姬无影轻笑。 “这一点,就需要殿下您与南飞彦去好好商量商量了,不过在老夫和老杨看来,将新郑城的锦衣卫首脑,用作以一位并不是锦衣卫之人的话,恰恰也是最好的选择。” 老杨点了点头,认同了姬无影的这个说话。 可是周不疑的面色,却是纠结了起来。 这让他如何与南飞彦去说呢? 让一个并不是锦衣卫的人,来充当新郑城锦衣卫的首脑? 这件事想想就扯淡的要死,南飞彦怎么可能会同意。 可能是看出来了周不疑心中的纠结,姬无影耸了耸肩,道 “殿下,其实老夫觉得,南飞彦也并非是一个迂腐不堪的锦衣卫,您若是好声好气的与他讲述这件事情的话,他说不定是会同意的,毕竟,让一个不是锦衣卫的人来引领新郑城的锦衣卫,这件事,中原诸国会相信吗?就算是韩国的血滴子,估摸着都是猜不出来吧?那么既然是如此的话,这岂不就是最好的安排吗?” 姬无影的这话,乍一听反而会感觉,哎呦,挺有道理的,但是仔细的想想的话。 有道理是有道理。 但是这件事实施起来的难度。 呵呵,周不疑现在只想给姬无影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意思。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可是当周不疑的这话刚一说出口,这边姬无影则是笑着说道 “殿下,您这可就说错了,咱们使团是不能停留在新郑城这里太长时间的,从长计议的话,那才是错的呢。” 听闻这话,周不疑的脸颊不由得有些抽搐。 妈的,这个姬老头,怎么就将这种事情想的这么简单呢? 对,南飞彦并不是一个迂腐的锦衣卫,这话没错,但是南飞彦是一个好说话的锦衣卫吗? 好说话个屁啊,南飞彦杀过的人,可比周不疑见过的人都要多得多。 现在可好,姬无影和杨顶天他们二人商量了一晚上,结果就商量出来了这么一个压根算不上法子的法子? 这让谁去办呢? 他周不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但凡是跟南飞彦开了这个口。 呵,等回到南离之后,自己老爹就会给自己好一顿家法,让自己皮开肉绽。 插足锦衣卫的安排,这他娘的本来就挺危险的,再加上姬无影和杨顶天出的这个法子,这还是让自己将一个与锦衣卫不相干的人留下来引领新郑城的锦衣卫。 这还不如一剑杀了自己来得痛快。 “殿下,讲真的,这件事,就是得让您去跟南飞彦说才行啊,这要是让老夫跟老杨去的话,嘿,那个南飞彦非得给我俩的皮给剥了不成。” 姬无影咧嘴一笑,他多精啊,锦衣卫的事情,他哪里会主动插足呢? 他惜命的很,况且,他也挺怕死的来着。 周不疑挑了挑眉毛,冷笑一声。 “姬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怕被剥皮,怎么事?我就不怕了?” 姬无影嘟嘴神秘的一笑,而后看向杨顶天。 二人默契的一笑,这一笑,可就让周不疑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俩,这笑容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周不疑却是能够从这两个家伙的笑容中,感到了一股浓浓的不怀好意的感觉。 “殿下啊,南飞彦是谁啊,您去,他哪里敢剥您的皮呀,周王爷还在这里摆着呢,南飞彦就算是心中有着百般的不愿,他爷不可能去动殿下您一根手指头的。” 姬无影嘿嘿一笑。 周敦颐与乾清阳的私交,嘿,他姬无影可是知道一些的。 而南飞彦作为乾清阳的亲卫,对于周敦颐,那又怎么可能会放肆呢? 他和老杨两个供奉团的人,若是贸然插足锦衣卫的事情,啧啧啧。 这件事就算是南飞彦不动手,到时候乾清阳也会亲自去供奉团找他们两个的事。 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就算是那位供奉团的统领出面,嘿,也不见得能够保的下姬无影和杨顶天哟。 “你们两个家伙,杨叔,你怎么也跟姬老头学坏了。” 周不疑一脸的愤慨,随后有些埋怨的看了杨顶天一眼,这般哀怨的口吻一出口,杨顶天一下子心就软了下来。 然而,姬无影却是不屑的说道 “殿下,您这可莫要将老杨这个家伙想的多么单纯和善,嘿,这个家伙平日里那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啧啧啧,他啊,可也是一个坏人哟。” 姬无影舔了舔嘴唇,而后用着得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杨顶天。 杨顶天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吭声。 “唉,姬老头,你出的,都是一些什么馊主意啊。” 周不疑摇了摇头,他现在的心里面对此还是有些胆颤的,这个姬无影,怎么脑子里面想的尽是一些这种事情啊。 这把他给搞得,真就是只感觉头大。 自己,难不成还真要去跟南飞彦去说这件事情? 拜托,自己到时候,该不会被南飞彦给胖揍一顿吧? 周不疑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就打了一个冷颤,哆嗦了一下。 “殿下,两位先生,门外,门外有 一个自称雷力的血滴子,他说,有事要与殿下和两位先生说。” 突然的,一个使团护卫站在正厅外,对着正厅如此说道。 姬无影皱起了眉头,大声回到 “让他进来。” 而后,姬无影便是看了一眼杨顶天,对其道 “老杨,你认识这个,叫雷力的血滴子吗?” 杨顶天摇了摇头。 血滴子的人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连南离供奉团的那些老怪物,都是叫不上来名号的。 “你这个老不死的都不认识,你指望我认识?” 听到这话,姬无影转念一想。 哦,确实也对。 但是血滴子,姬无影知道的确实是有些少啊。 嗯,就是听说血滴子还有着两个粘罕侍卫,一个叫做别水,一个叫做离火,这两个家伙的名号还挺大的。 但是这几日,怎么看着这血滴子好像都是那个叫花辞树的家伙管辖呢? 难道那什么别水和离火退居幕后了? 这不应该啊,按理说现在的血滴子看起来怎么说都像是呈上升阶段的才对,那别水和离火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啊。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大不了以后去问问锦衣卫的人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一会儿之后,身着血滴子皮甲的雷力便是走入了正厅。 站在原地,他对着三人拱手一辑。 “诸位使者,在下血滴子都统雷力,见过诸位了。” “血滴子都统?哦,你是花辞树的副手?” 姬无影挑了挑眉毛,他问出来这个问题之后,雷力则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姬使者说的不错,在下正是花统领的副手,此番前来使团拜访,也是为了向诸位传达花统领的一些授意。” 姬无影听到这里的时候,可就是有些来劲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问道 “有意思,说吧,花辞树他,又想干什么。” 雷力微微一笑。 “诸位使者,再过几日便是我朝的大朝议了,我朝王上也将会在大朝议之上接见诸位南离使团,这件事,花统领让我与诸位着重提醒一番,虽然诸位使者来自南离上国,但是在这里,还请诸位尽量的遵守一些我韩国之规矩,尽量不要节外生枝,以免引得双方不快。” 雷力款款一笑,轻描淡写的便是说完了这一段话。 姬无影点点头 “嗯,这些事老夫等人记下了,还有其他的吗?雷都统。” 雷力微微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诸位南离使者,在新郑城的这段时间里面,还请诸位定要多加谨慎,毕竟新郑城内此时,已是混杂了诸国的不少探子以及耳目,他们其中,甚至藏有不少杀手集团的杀手,其杀手的任务,我等血滴子也已经是打听的差不多了,在半月前,有人曾在数个杀手集团中下了单子,悬赏数千两银子,以使团三位使者,和诸位南离官员的性命为悬赏条件,取其一人性命,便可至少千两白银,这件事,我等血滴子已在尽力调查之中,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进展,所以,还请诸位使者多加小心。” 雷力的这话,似是有些提醒的意味,但是更多的,在姬无影听来。 这则是浓浓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杀手集团,杀手潜伏四周? 呵,这个血滴子的雷力,与其说是在提醒他们小心一些,倒不如说。 让他们南离使团的这些人悠着点,若是再做一些出格事情的话,就会有性命之忧? 有意思,这是威胁,还是挑衅? “花统领有心了,不过,可能雷都统不知道吧,使团中人,还是有一些高手护卫其中的,嗯,怎么说呢,若是那些杀手想要对使团下手的话,那他们可就要小心一些了,毕竟,说不定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姬无影微微一笑,如此看着雷力的眼神中,都是带着一些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如何?尽管让那些杀手来就是了,你看我姬无影怕不怕就是了。 雷力点点头。 “原来如此,姬使者说的对,那看来,应该是我等考虑的太多了,那么,就祝诸位小心一些了,毕竟那些杀手刺客,皆是一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雷力说着这话的同时,还着重的眼神看了一眼姬无影。 这个叫做姬无影的老家伙,看起来,像是南离使团里面一个,比较难缠的老家伙,看起来,是要对统领大人汇报一番,让统领大人好好提防一下的人物。 “老夫怕的就是这些杀手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那般的杀手有什么意思,若是一些亡命之徒,那才是好事,雷都统,你就无需担心了,接下来,若是让老夫等人碰上了那些杀手的话,嘿,日后就劳请血滴子的朋友们,来使团这里,将那些杀手的尸体领回去了。” 姬无影抿嘴一笑,毫不客气的如此说道,全然不顾此时此刻雷力的脸色变化。 雷力硬是挤出来了一抹生硬的笑容,再度点点头。 “姬使者如此说,就见外了,我等血滴子,也是会尽量的护好诸位使团之人安全的,诸位,毕竟是南离上国之人,我等,自然是要好生款待诸位的。” “雷都统,你们血滴子,有什么高手吗?” 冷不丁的,坐在中间位置上的周不疑突然问出来了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则是让雷力抬起头看向周不疑,也是让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感到有些不解。 殿下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想必这位应该便是世子周对吧?嗯,世子殿下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等血滴子,虽然比不上南离之锦衣卫,但是血滴子之高手,那却也是有着一些在其中的,无论是世子殿下眼中的九品高手,还是些许大师,我等血滴子都是有所收纳。” “那,九品之上呢?” 周不疑继续问道。 九品之上呢? 听到这个问题,雷力的面容僵硬了下来,他尴尬的笑了笑,道 “世子殿下说笑了,九品已是俗世至高战力修士,九品之上,怎会屈居于我等血滴子呢?那般的人物,无论是放眼天下各国,皆是各国之镇国一辈。” “镇国一辈吗?可是为何,本世子感觉九品之上,有我 等凡人无异呢?雷都统,尔等血滴子身为韩国锦衣卫,哈,这话,本世子说的应该是有些过分吧,不过想必雷都统应该也不会介意的才对。” 雷力面容尴尬的笑了笑。 紧接着,周不疑继续开口说道 “锦衣卫与我南离,乃是国之重器,而血滴子想来也亦然,所以,本世子认为啊,血滴子之中,想来应该也是有着九品之上的,镇国一辈?” 周不疑的这话一出口,雷力的脸色变得就是有些难看下来了。 雷力心想,这位南离世子这问的问题怎会如此无厘头? 但是虽然无厘头,可是,这位世子的问题,却又并不像是那般的简单。 “好了好了,雷都统,我家世子殿下的问题,看来也是将你难为的不行,嗯,世子殿下毕竟年幼,你也就多担待一些,有关于尔等血滴子之事,我等自然也是毫无兴趣的,若是雷都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的话,现在也就可以离去了。” 杨顶天说完了这话后,便是对着雷力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这时候,雷力也是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转身迅速的,便是离开了使团宅子。 待得雷力离开之后,杨顶天和姬无影这才是问向周不疑。 “世子殿下,您刚刚的那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雷力不明白,这就算是杨顶天和姬无影刚刚在听到周不疑那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有些懵的。 无缘无故,突然就问对方有没有九品之上的修士,好家伙,这就算是有,那也不可能会说的吧? 难不成,是世子殿下有着更深一层此的含义在里面? 也是因为估摸着周不疑可能会有这个想法,所以姬无影和杨顶天刚刚也就并没有打断周不疑开口的询问。 不过到了后来为什么杨顶天又开口打断了呢? 还不是看雷力这个家伙的脸色变得实在是跨的不行,这也就干脆让对方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可是,周不疑有些委屈的眼神看了一眼姬无影和杨顶天,他,也只是耸了耸肩。 “没什么别的意思啊,就是突然有些好奇而已。” 哈? 突然有些好奇? 姬无影有些不相信。 “世子殿下,您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是完全可以跟老夫和老杨说的,不用如此担心,这里也没有外人。” 看来,姬无影的心里面想的,还是认为周不疑有着其他的想法。 然而,周不疑还是摇了摇头。 “我是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啊,我就是突然就产生了这份好奇而已,想问问而已,这难道不行吗?” 看着周不疑这纯朴天真的表情,姬无影和杨顶天这才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而在雷力出去之后不久,便是来到了茶摊处。 “使团的人怎么说?” 花辞树抿了一口茶水,抬起头来看着雷力。 雷力咬咬牙,道 “他们并不在意杀手的事情,并且,使团的那个小世子,好像对我等血滴子的九品之上,产生了猜测。” 听到这话,花辞树的眉毛一挑,面色不由得一变。 他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道 “你们都先退下。” 四周的血滴子成员们纷纷离去。 示意雷力坐下来了之后,花辞树皱着眉头看向雷力,问道 “九品之上?那个小世子是怎么说的?” 紧接着,雷力便是将周不疑所说的那一番话原话复述讲给花辞树听了一遍。 待得花辞树听完了这些之后,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真有意思。” 九品之上的猜测吗? 南离使团的这个小世子,看来背后,应该是藏着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花辞树饮尽了杯中的茶水,双眸看向使团的宅子。 他绝对不相信,一个你那么小的孩子,会有着这般的见地和猜想,呵,这绝对不是这个小世子一人所能够猜出来的。 南离使团中,一定还藏着一个,不简单的家伙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突然的,花辞树起身转头。 只见朝不休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三丈之外。 拍了拍手掌,朝不休笑着对花辞树说道 “这次的反应倒是挺快的,不错喔。” 说罢,朝不休便是坐在了花辞树的对面,而雷力,也是在这个时候自觉的站了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 花辞树冷着一张脸,坐了回去。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 花辞树不屑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你知道分寸如何的话,现在的你,绝对不会如此安全的坐在这里与我说话。” 朝不休耸了耸肩。 “毕竟身在你们韩国新郑城,总归是要给你们留一些面子的不是吗?不过花辞树,你手底下的那些小家伙们啊,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长脑子啊,难不成他们不知道,九品修士,除非同境界,否则九品之下,皆是羔羊吗?” 花辞树冷眼看着朝不休。 “你想表达什么?” “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你们整个血滴子,除了你花辞树和那两个你不待见的家伙以外,谁有本事能够跟在我的身后呢?这一次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但是下一次,花辞树,你可莫要想着考验我的耐心。” 朝不休戏虐的笑了笑,随后,将桌上的茶壶摆在一旁。 “你去南离使团,所为何事?” “我一魏人,去南离使团,需要与你韩人汇报吗?花辞树,你我二人能相安无事的坐在这里已是不易,你啊,有些事,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 花辞树握紧了拳头。 “昨日击昏那些血滴子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刚刚说过,我一魏人,不需要向你韩人汇报。” “你去了锦衣卫据点对不对?锦衣卫的据点在哪里?” 朝不休心中一惊。 花辞树这个家伙,竟是直接猜中了? 不,这应该,不是花辞树猜出来的。 有意思,花辞树这个家伙,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将和睦 “统领大人。” 雷力跟在花辞树的身后。 “他一定去了锦衣卫的据点,他一定去了锦衣卫的据点。” 花辞树咬着牙,疾步向前走着。 “什么?” 雷力没有听明白自家统领说的这话。 这怎么又跟锦衣卫的据点牵扯上关系了? 突然的,花辞树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转身看向雷力,对雷力说道 “朝不休,他昨日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一定是去了锦衣卫在新郑城的据点,他代表魏国,与南离锦衣卫达成了一桩新的交易。” “什,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雷力非常不理解。 朝不休一个魏人,怎么可能会突然的就去了锦衣卫的据点? “统领大人,这,咱们已经调查锦衣卫据点这么长时间了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头绪,朝不休他一魏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锦衣卫的据点。” 雷力一脸不解。 作为血滴子的都统,调查新郑城内的锦衣卫据点,这件事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在负责的。 前两年的时候暗中调查,今年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便是可以放开手来彻查新郑城内的锦衣卫,可是这都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雷力都是对于新郑城内所潜藏的锦衣卫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这个朝不休初来乍到,再加上他是一个魏人,魏国对于南离锦衣卫,怎么可能会知道其在新郑城的据点? 这不可能,魏国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们韩国又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呵。” 花辞树讥笑一声。 “朝不休凭什么不能知道?魏人,尤其是现如今的那个魏王,可是这一代的三国大祭司,锦衣卫在新郑城的据点,怎么可能瞒的过他?锦衣卫在中原这里,还没有那般的能量能够瞒得过大祭司的洞察。” 听闻自家统领的这话,雷力一下子就楞住了。 “统领大人,这,那魏王就算是这一代的三国大祭司,可是想要洞察这种事情,那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啊,那魏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这对他们魏国有什么好处?” 雷力仍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思维逻辑,仍然让他自觉魏国的那魏王压根犯不着付出那般的代价,来洞悉锦衣卫在他们韩国的据点。 “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做?呵,血滴子与锦衣卫的决裂,这对他们而言不就是一个极好的信号吗?他们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这一代的魏王,他会不知道锦衣卫的力量有多么的好用?既然我们血滴子已经与锦衣卫彻底的决裂,那么总归是要有人来顶替上来的,很显然,这一代的魏王就已然是盯上了锦衣卫。” 花辞树冷冷的说道。 彻底铲除锦衣卫布局在中原的势力? 他花辞树从来都不敢这么想,并且,他也没有本事没有资格去想这件事情。 锦衣卫的根在南离,并且锦衣卫的庞大势力,只要稍微对中原略微施加压力,那就是可以轻松的将现在的血滴子给彻底的摧毁。 之所以锦衣卫没有这么做的原因,那是因为不值当。 东巽帝国和西坤王朝,这两个南离的邻居都是需要锦衣卫去注意的,而且就算是排除掉这两个邻居。 北方大陆,可还是有着北艮帝国矗立在那,这,也是锦衣卫不得不防范的。 势力虽然庞大,可是锦衣卫现在的方针,是代南离监察天下,而不是似血滴子这样,只是一介韩国,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彻底的消化。 场子铺的太广太大了,饶是花辞树这些年来疯狂的补救,也就只不过是让血滴子稍微的有了一些起色而已。 更别提中原大陆的诸国,先后两次挑起对南离的大战,最后皆是被南离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两次的大败。 这般的中原大陆,锦衣卫能够将其一分部设立在此,已是谨慎之见,并且,这也是因为锦衣卫对此有着更深的图谋在其中。 若只是想要监察中原诸国的讯息,锦衣卫在中原大陆布下的人手是完全可以在现人手上削减一半数量的。 之所以布置的人数不少,皆是因为中原大陆的盘子不小,饶是锦衣卫,也是要提起一些心思来布局的。 不过花辞树也是可以看得出来,锦衣卫目前对于中原大陆,也仅仅只是想要将局限于将局势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而已。 不然的话,锦衣卫布置在中原大陆的人手,会比现在要多不少,并且,锦衣卫也绝对不会与他们血滴子定下那般的私下交易,这对于锦衣卫而言,是赔本买卖。 之所以与韩国血滴子定下交易,一来是为了方便,二来,就是为了省事。 花辞树能够看出来这一点,中原大陆难不成就没有其他人能够看出来这一点吗? 现在很显然,魏国的这一代魏王,也是同样看出来了这一点,并且不惜花费了那般的代价来洞察出来了锦衣卫的据点。 朝不休,便是这一代魏王派来与锦衣卫交涉的使者。 “魏国,还真是打了一手极好的如意算盘。” 花辞树现在已是有些咬牙切齿。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魏国竟然会在如今搞出来了这么一手。 在南离使团刚刚进入新郑城之后,魏国竟然就是派遣了三方人手过来。 现在的花辞树,已经是开始隐约的觉得,他这些年所看到的魏国,是否只不过都是一些假象而已呢? 三方势力,是不是,这一代魏王用来迷惑自己的手段呢? 烟雾弹? 呵,自己看起来,还真挺像是被耍了一个团团转。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花辞树冷哼了一声。 “传令下去,让跟在朝不休身旁的血滴子,统统撤回来,那个家伙,我们管不了了。” 雷力面色一变。 “这,统领大人,这时候要是撤回来的话,这。” “嗯?” 花辞树双眸瞪着雷力。 “诺,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吩咐。” 雷 力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而后的下一秒,他便是转身离开了。 而随后不久,花辞树便是孤身一人,来到了新郑城北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富贵堂皇的大宅子门口。 在宅子门口,站着两队身着皮甲,腰挂青铜剑的血滴子成员。 这两队血滴子成员在看见了花辞树到来之后,也是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行礼问候的打算。 而花辞树,也是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这些血滴子,是不归他管辖的。 来到了宅子大门,花辞树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左右两旁的血滴子成员,冷冷的对他们说道 “告诉别水和离火,我来了。” 这两队血滴子成员仍是一张死人脸,不过没过一会儿,便是从中走出来了一人,来到了花辞树的身旁,搜了花辞树的身。 将花辞树腰间和背上的一些暗器和兵刃统统卸下。 “进去吧,两位大人此时正在后院。” 将花辞树身上的兵刃暗器收走了之后,这血滴子便是让花辞树进去了。 走进大宅子,迎面而来的,便是宅子中巡逻的一队血滴子。 与门口的两队不同,在宅子内巡逻的血滴子,浑身上下穿的,也已然不是皮甲,而是一身青铜甲。 多少年过去了,还没有任何的变化,思想,还是那般的尘封。 花辞树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理会巡逻的血滴子,只是自顾自的向着宅子的后院走去。 而在他这一路上,也是陆续的遇见了三队巡逻的血滴子。 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光是花辞树这一路走下来看见的血滴子成员,人数就已然不下近乎五十人。 别水和离火,就算是被迫远离血滴子权力中心多年,他们的麾下,老班底仍然是不少的。 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花辞树走入了宅子的后院。 而后院中,离火此时正在木桩旁活动身体。 至于别水,则是躺在一张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籍。 在听见了响声后,离火扭头看了一眼,在看见了后院的门口站着的,是花辞树后,他停下了练习,拿起木桩旁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汗水。 别水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不过他倒是没有起身,还是躺在躺椅上,只是侧着头看向花辞树,有些戏虐的开口说道 “怎么?今个这是什么风啊,竟然将咱们的统领大人吹到了这里。” 离火对此嗤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别水,你知道我今日为何来此的。” 花辞树面色如常的走入了后院。 “我知道是知道,可是,咱们的统领大人平日里不是自以为万事皆在掌控之中吗?怎么,今日竟然会想到来找我们两个老家伙了,哎,我还以为,咱们的统领大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主动踏上这个门槛呢。” 别水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从躺椅上下来站起了身。 稍微的活动了一下四肢,他将左手旁桌子上放着的上衣丢给了离火。 “别水,血滴子现在的这样,是你想看到的吗?如果你说是,那我无言以对,我立马就走,你,也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这里。” 听到花辞树的话都这么说了,别水的脸色,也是微微的产生了一些变化。 他上前一步,走下台阶,看向花辞树,有些唏嘘的说道 “在此之前,我确实预想过你会来,只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将你给逼成这般的模样,就连这话,都说出了口。” “没办法啊。” 花辞树苦笑了一声。 “无论是南离使团,还是朝不休,又或者是南离锦衣卫,随意一个,都不是可以轻易对待的,更何况如今,这三方聚集在一起,血滴子的实力现在如何,别水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你也应该明白,在对上了这三方之后,现在的血滴子,处境如何。” “很危险嘛。” 别水舔了舔嘴唇。 “只是,就算是现在的血滴子再如何的危险,这关乎我和离火什么事呢?即便是现在的血滴子没落了,你花辞树死了,又有何妨?我和离火,仍然可以将血滴子重新的建立起来,而这一切,与你花辞树,都毫无关系。” 别水的口吻之中,仍然蕴含着对于花辞树的不满。 而关于这些,花辞树也并没有表示任何的反感。 因为他知道,自己今日主动低头前来认错,这些,是肯定要面临的。 别水现在说的这些还算是好的,他就算是再怎么固步自封,他的脑子也还在,这件事的利益关系,他也是可以轻松盘明白的,所以说啊,他花辞树,是不用担心别水不明事理的。 他需要去担心的,是离火。 若是离火仍然愤愤不平,对他心怀怨恨的话,那就免不了要有一番缠斗了。 离火这个人的性子,血滴子之中,也就唯有别水能够与他搭档。 “别水,你说的这些话,真的有必要吗?难道你手底下的人没有告诉你,魏人朝不休,昨日击昏了他身旁的血滴子,而后,消失了一下午。” 花辞树苦笑一声。 这件事,想必应该是可以引起别水注意的。 果不其然,在别水听到了花辞树说的这话之后,他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皱起了眉头,略微思索了一番过后,道 “朝不休消失了一整个下午?花辞树,你嗅到了什么东西吗?” 别水,看来还是远离权力中心太长时间了啊,这一点,还没有琢磨明白。 于是乎,花辞树便是将自己的猜想没有任何隐瞒的说了出来。 在听完了花辞树的猜想之后,别水再次陷入了深思之中。 没过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向花辞树。 “你确定吗?” 花辞树点点头。 “这一点,若是说先前的话,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现在,我已然是可以与你打保票,朝不休,绝对与南离锦衣卫联络了。” 别水听到这里的时候,眨了眨双眼,看向 花辞树。 花辞树为何敢如此确定这件事? 他,到底有什么依仗在背后支撑着他的这话? 花辞树自然是看出来了别水的心中所想,他苦笑一声,道 “别水,你别忘了,这一代的魏王,可是三国大祭司,他有这个本事能够洞察出来锦衣卫的据点,并且,南离锦衣卫在中原的布局所在,我不相信你看不透。” 听到花辞树这么说了之后,别水便是沉默了下来。 是的,花辞树的这话说的,并没有任何的毛病,他说的很对。 自己,自然是看得出来,南离锦衣卫在中原的布局是哪般意思,只是,他长久以来,都并不是很愿意承认此事就是了。 “当年你和离火还在权力中心的时候,因为离火的莽撞,你不得不与南离锦衣卫站在了对立面,我知道,你心中对此,是很后悔的,你比我聪明,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自然也能想到,那时的血滴子与南离锦衣卫交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离火的鲁莽,却是让你只能吃下那一恶果。” 花辞树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全然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离火。 就仿佛是,他花辞树压根就不担心离火会对此冒火一样。 “花辞树,你现在说这话,又有什么用呢?除了激怒离火之外,你觉得,还能有什么作用吗?” 别水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花辞树。 是,花辞树说的没错,他别水当年还在血滴子权力中心的时候,确确实实也是有想法要与锦衣卫私下里建立合作关系。 互通有无罢了,这在别水的百般设想中,对于血滴子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正当他推算的时候,离火的莽撞,却是让当时的血滴子险些就上了南离锦衣卫的黑名单。 虽然身在中原,可是南离的锦衣卫却并不是那时的血滴子可以随意招惹的。 不过既然那时也是有着实权在手的离火惹怒了锦衣卫之后,别水也就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最后,也是只能咬咬牙,选择了将血滴子摆在了锦衣卫的对立面。 那一次,可是血滴子最为危险的时候,因为那时的锦衣卫刚要加大在中原分部的力量,正愁着没有地方施展本事呢。 这时候韩国的血滴子冒了出来,很显然的,当时的南离锦衣卫,绝对是盯上了韩国血滴子,并且已经做好了该如何将韩国血滴子铲除的打算。 不过还好,韩王当机立断就选择将别水离火二人撤职,只留下了二人的粘罕侍卫名头,紧接着,便是迅速的让花辞树上任担任统领一职。 这番快速的人员调动,再加上上任之后花辞树积极主动的对南离锦衣卫展开联络,并且也是在私下里与对方许诺了不少好处便利。 最后,这才使得了南离锦衣卫放过了比起现在,那时还弱小许多的血滴子。 可以说,若是离火当初没有莽撞行事的话,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说不定还是会在血滴子权力中心的位置中,多呆不少时间呢。 因为这位韩王最初的时候是并没有打算将别水离火换下去的。 别水和离火毕竟是一手将血滴子创立起来的功臣,并且他们二人的本事也绝对不差,将他们二人撤下去,那也只不过是无奈之举。 花辞树是韩王的亲信不假,但最为理想的状态,那肯定是别水离火和花辞树他们三人共治血滴子。 “离火,你性子莽撞,一根筋,这些皆是实话罢了,我自认为我没有说错,当初若不是你莽撞险些将锦衣卫虐杀,别水他也不会做出那般的决定,你太冲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你的性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我宁愿与你们继续维持以往的那般。” 花辞树冷冷的看向离火。 对于别水,他只需要陈述事实就好了,别水是能够明白他意思的。 可是对于离火,他反而是需要一记猛药。 离火的性格,是他最大的缺陷,若是他能够将这个缺陷弥补的话,他完全可以成为血滴子的一大战力。 别水站在一旁挑了挑眉,这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意想不到。 别水这个家伙,竟然会对离火如此说话? 他的胆子,还真是有够大的啊。 不过,花辞树这个家伙,倒是选对了。 别水轻笑了一声。 紧接着,离火上前走到了花辞树的跟前,而花辞树,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握紧了拳头,随时都准备迎接离火的攻势。 然而,下一秒,离火却是开口如此说道 “花辞树,虽然直到现在,我仍然对你提不起来任何的好感,可是你说的这些,也都算是客观,呵,就暂且听信你一回罢了。” 什么? 花辞树双眸瞪大。 离火,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看着离火走了回去,坐在石墩上饮着凉茶,花辞树不由得开始感觉,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的话,离火接下来不是应该要对自己重拳出击的吗?这这这,这实在是太出乎花辞树的预料了。 “很意外吧。” 别水突然开口了。 看着花辞树一脸困惑的神情,别说继续说道 “你说的那些狠话,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些话,离火是听得进去的,花辞树,继续说下去,你若是真心想要请我们二人回去,说下去,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真诚。” 别水倚靠在柱子旁。 “朝不休与锦衣卫一旦达成了交易,那么其代表着的含义也就完全不同了,早在先前几年的时候,我等血滴子抢先与锦衣卫的交易,是在赵魏两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才促成的,经过这几年的时间过去,赵魏两国想必也是意识到了南离锦衣卫在中原的想法,所以,与锦衣卫达成合作,对于我们,对于他们,都是没有什么坏处的,而前些日子的决裂,这也就是给赵魏两国提了个醒,别水,你要知道,不止是魏国的朝不休,就连赵国的那名赵将赵奢,现如今可还是在城中驿馆呆着呢,接下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别水,你明白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三人睦 “花辞树,你的意思始说,如今眼下,我们是不得不选择与你合作了?” 别水有些好笑的眼神看向花辞树。 不过虽然他的神情是这般,可是他的心中所思所想,却是不同。 魏国的朝不休,赵国的赵奢,这两人留在新郑城内,始终是两个不确定因素。 这话,花辞树并没有说错。 血滴子与锦衣卫的交易,是把握好了当初的一个时机,抢先在赵魏两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做出来的选择。 血滴子这些年来的高速发展,也是离不开锦衣卫的帮助。 若非是与锦衣卫展开了那般的交易,血滴子也是断然不会得到锦衣卫提供的一些便利。 在中原大地,南离锦衣卫给血滴子提供的便利,是血滴子很难去拒绝的。 他别水当初,也就是在考虑后果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势,所以最后这才让离火钻了空子,最后莽撞行事,险些就将一位锦衣卫虐杀。 可以说,若非是南离锦衣卫调查到了那个小辈的话,血滴子与锦衣卫的交易关系,最少还是要持续十年时间的。 血滴子未来的进一步发展,最好的选择还是躲在锦衣卫的树荫之下。 可是这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 留给血滴子的机会,也就只剩下一条了。 将新郑城,包括南离锦衣卫布局在中原的锦衣卫势力进一步的进行毁灭式的打击。 不求全功,但是只要血滴子成功的将锦衣卫布局在新郑城的势力连根拔除的话,这也就已经算得上是暂时解除了危机。 血滴子现在,是不敢与锦衣卫硬碰硬的。 尤其是再加上现在的局势。 并不容乐观啊。 赵魏两国一旦皆是成功的与南离锦衣卫搭上了线的话,这,事情可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光是一个魏国的朝不休,就让现在的血滴子很难处理,甚至于花辞树对于朝不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选择来请他别水和离火。 若非如此的话,估摸着花辞树这般性子的家伙,是不会在此刻选择低下头来与他们二人这般的吧? 呵,倒是有意思,不过,这对于别水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呢? 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血滴子,这些年来的发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客观的来说,别水对于花辞树的手腕和本事,是认同的。 因为就算是将血滴子一直交在他和离火的手中,他们二人之力,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跟花辞树差不多而已。 可是如此发展下的血滴子,现在却面临着此般的险境,这可就,实在是让别水开心不起来。 朝不休是一回事,可是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的赵奢,何尝不也是一枚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炸弹呢? 赵国之力,不比魏国差。 而他们韩国,若非是因为此番主场的话,还真是有够争不过赵魏两国的。 并且除此之外别水也是清楚的知道。 与赵魏两国不同的是,他们韩国此番的目标,可不是要拉拢锦衣卫。 先前与锦衣卫的决裂已经是无法弥补的创伤,血滴子现在考虑的,可从来都不是要与南离锦衣卫重归于好。 南离锦衣卫不是傻子,乾清阳,更不是他们能够糊弄的老家伙。 对于别水他们这些人而言,血滴子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趁早将锦衣卫的隐患消除掉。 不然的话,花辞树也是犯不着来低头与别水和离火二人想要重归于好的。 “花辞树,若是我们二人答应你的话,回去之后,你打算如何安排血滴子。” 别水淡淡的说出了这话。 而在听到别水连这话都说出口了之后,花辞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有些喜色。 这,别水这算是答应了自己? 紧接着,花辞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郑重的看向别水,对其说道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从今以后,血滴子之中,不会再有统领一职。” 花辞树的这话一说出口,别水和离火的神情纷纷都是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个家伙,竟然玩这么大? 要知道花辞树现在之所以能够理所应当的顺利掌控整个血滴子的原因,那可就是因为有着血滴子统领一职的这个位置在这里摆着的。 原先在花辞树上任之前,血滴子是没有设立统领一职的。 最多的,也就只是粘罕侍卫这一荣誉称号。 虽然是荣誉称号,但是迄今为止血滴子上下,能够正儿八经的获得这个称号的,也就只有花辞树,别水,离火三人。 换而言之,在花辞树之前的时候,别水和离火二人,也正是依靠着粘罕侍卫的荣誉称号,以此来共同统领着整个血滴子上下。 而后他们二人下台,为了方便花辞树,韩王这才设立了血滴子统领一职。 可是如今呢? 花辞树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要将统领一职给放出来。 这着实是让别水和离火不由得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最起码现在看来的话,花辞树这个家伙,是认真对待此事的。 “诚意,倒是挺不错的。” 别水轻笑了一声。 统领一职的放出,就代表着血滴子统领这个位置,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往后都是没有人会坐上去的了。 这个花辞树,倒是也够狠心啊。 血滴子统领的位置就这般轻易的丢出去,这岂不是说明,血滴子又将要回到以往,粘罕侍卫统御的时代了? 花辞树微微点了点头。 “我一人之力,面对不了如此的困局,而别水离火你们二人,却是我们血滴子不可或缺的两大助力,若是能够将你们二人请回来的话,一统领而已,不要又有何妨?” 听着花辞树的这话,别水挑了挑眉,绕有一些打趣的意味开口说道 “花辞树,这话你说的,可就要小心了哟,一旦放弃统领一职,而若是将我和离火二人请回去的话,这可就是代表着,日后,在血滴子,再也就不是你花辞树的一言堂了,你所拥有的那些权柄,也将会一分为 三,你,确定你做好了这个准备了吗?” 别水的这话刚一说出口,这边,花辞树就是嗤笑了一声,再度点点头。 “若是这点诚意都没有的话,别水,你敢放心的回来吗?” 花辞树微微一笑,他说的这话,也是不由得引起了别水的一番沉思。 是了,若是,花辞树连这么点诚意都没有的话,自己,倒也确实是不会放心的回到血滴子。 只是别水始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事情就是。 花辞树这个曾经做出来那种事情的家伙,如今竟然是会为了血滴子,而心甘情愿的放弃了统领的位置。 别水扭头看了一眼离火。 自己和离火这两个老一辈的老人了,不知不觉的,竟然就与花辞树这个家伙斗了这么多年啊。 王上他,想来在多年之前,就也是很希望让我们二人能够接纳的下花辞树的吧? 别神微微呼出一口气,笑了一声。 “花辞树,看来,我倒是看错你了,你这家伙,倒是有些意思。” 花辞树眨眨眼,耸了耸肩,似是有些委屈的意味开口道 “与你们二人斗,始终还是窝里斗,可是现在大敌当前,为了血滴子,为了大韩,私人恩怨什么的,还是暂且放下比较好,不是吗?别水。” 别水点点头。 “是了,斗了几年了,我们二人也拿你没什么办法,继续斗下去,我们二人啊,也就真成了老骨头了,没意思,那样,就真的变得没什么意思了。” 说罢,别水扭头看向离火。 “离火,我替你做决定,你没意见吧?” 离火翻了个白眼,有些忍不住吐槽的口吻道 “别水,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问我这种问题?咱俩之间,我负责动手,你负责脑子,这不都是早就约定好的事情吗?这些事情,你做决定就好了,反正花辞树这个家伙,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想跟他打架。” 听到这里的时候,花辞树可就是有些疑惑了。 “不想跟我打了?离火,你之前不是一直叫着要好好的痛打我一顿吗?怎么,现在又不想了?你该不会是,觉得打不过我了吧?” 可是花辞树的这话刚一出口,离火便是神秘的一笑,下一秒,他便是出现在了花辞树的身后,花辞树刚反应过来。 离火的一只手,已经是搭在了花辞树的肩膀上。 “花辞树,你的修为很不错,天赋也很好,只是,现在的你跟我比起来,还不是我的对手,不想跟你打架,原因是因为,出现了更好的猎物。” 话音落下,离火便是身形一闪,再度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而这一切的发生,皆是在花辞树的反应速度之上。 花辞树,也是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不得不说,离火的修为,他还真是有些低估了。 原本花辞树还认为,离火的修为最多也就是在自己之上的一线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离火,说不定还真是能够与朝不休碰一碰呢。 看着花辞树看向自己的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离火的浑身,也是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席卷。 “离火,朝不休,你有几分胜算?” 冷不丁的,花辞树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离火听到这话之后,则是皱起了眉头。 “没打过,不知道。” “先前我曾与朝不休战过一次,当时我全力以赴,然而我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朝不休留了后手。” 花辞树的这话出口后。 离火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花辞树与朝不休的比试,他自然是知道的。 同样的,他也是知道,平常的花辞树,与全力以赴的花辞树,实力的上下可是十分不均衡的。 如若说,现在的花辞树他离火可以轻松击败的话,那么全力以赴的花辞树,他就是需要严阵以待了。 实力的上下,已经近乎一品的差距,虽然不知道花辞树究竟为何会落得如此的境地,但是离火却不得不承认。 若是当真按照花辞树这么说的话,他离火,不见得是朝不休的对手。 “想要与朝不休为敌,最起码,九品上中,是要名列前茅的,离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只是知道你的实力强劲,但是你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一点,我始终不知,你今日,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花辞树挑了挑眉。 这一点,他确实是挺好奇的不假。 离火的实力与否,他是很想知道大致的。 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离火的修为绝对不亚于九品,但是究竟到了哪般,他却是无法确定的。 而在听到花辞树说的这话了之后,离火也是沉默了一番,良久的沉默过后,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开口说道 “九品上,距离那一层次,还差大半。” 离火言语中的那一层次,也就是顶尖修士的代名词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花辞树也是不由得舒出了一口气。 这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果然是,九品上吗? 距离那一层次,还有大半的意思是,离火尚且还认为自己有机会冲击吗? 现在离火的年龄,倒也是可以选择冲击那一层次不错。 “朝不休的修为,据我了解的话,也是九品上,只是,他距离那一层次,已经只剩下很小的差距,甚至已经是可以说是,只差临门一脚了。” 花辞树如是说道。 差大半,与只差临门一脚,这其中虽然差距不大,但是实力的差别,却是很大的。 在听到花辞树这么说了之后,离火也是面色一惬。 “那朝不休的修为要是真如你这般说的话,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刀道,不也是大成之境了吗?” 花辞树点点头。 “没错,而且,他的刀道,已经是快要臻至宗师,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旦他的刀道迈入宗师之后,那一层次的境界修为对于他而言,也将是会变得触手可得。” 之所以朝不休至今还停留在现在的这个境 界,在花辞树的设想中,最为危险的一个设想,也就不言而喻了。 朝不休在压制,他在压制自己修为的进展,让自己的修为进展变得缓慢下来。 甚至于在花辞树的设想之中,朝不休甚至,早就可以突破,成为那一层次的修士。 压制,朝不休这个家伙,极有可能是想要在九品中,将刀道迈入宗师之境后,再行修为突破之事。 若是如此让他成功过的话,这也就代表着,朝不休一旦突破成功的话,他毫无疑问的,将会成为下一个时代中原大陆的至强修士。 紧接着,花辞树便是将他的猜想与别水和离火说了一通。 既然刚刚别说的话都已经是说到那个份上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呢? 知道的,该说的,尽数都与他们二人说了就是。 依靠着别水的脑子,说不定是会比自己洞悉的更多。 果不其然,在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这话后,别水的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花辞树,不得不说,你说的这个,是很有可能的,朝不休的实力,我早就有所听闻,他在五年前的时候就已是九品上,按照他的天资来看,五年的时间,是足够让他走过最后一段路的,可是在这五年时间里面,他的修为是并没有任何实质性增长的,而这一点,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怀疑,包括我在内,曾经我还专门派遣过一些人手去调查过这件事情,搜集过一些朝不休当时的事迹,结果最后得知的,皆是朝不休的刀道在越发的精炼,自那之时,我的心中便是对于你说的这种可能,有了一些猜想。” 别水咬了咬牙。 朝不休,可不只是这几年才崛起的,早在他和离火还掌控血滴子的时候,朝不休就已经是九品修士了,并且在那个时候,朝不休便是击败过同境界的九品。 “若是按照你我的这般设想来推断的话,朝不休的刀道,现在是最需要确认的一点,若是他的刀道已经隐约的有了一番自己的韵味,花辞树,你就要小心了,那可是代表着,他即将宗师的信号。” 别水有些谨慎的说着这些话。 “九品宗师,即便是面对那一层次的修士,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而若是朝不休的话,他自然也是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且,若是他宗师和那一层次同时迈入,日后,血滴子将对他毫无任何威胁,即便是,我和离火重新归来也是徒劳无功。” 别水的话,说的没有任何夸张的意思,句句,皆是客观到了极致的事实。 而也正是这些分析,让花辞树的面色有些跨了下来。 别的不说,光是别水分析的这些,就已经是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现在最起码,若是你和离火你们二人一起上的话,还是可以与朝不休相战的,可是以后呢?五年的时间,以他朝不休的天资来看,他现在也离宗师,差不了多少了。” 别水摇了摇头。 “宗师之后,中原九品上,将无人是他朝不休的对手,就算是放眼天下,能够做他对手的,也将会变得少之又少。” “若是宗师之后,再入那一层境界,整个中原,老怪物们不出,谁人也拿他朝不休毫无办法,而到了那个时候,光轮修士一点,魏国就已然超然与诸国之中。” 别水的这番话说出口,饶是离火这平日里一根筋的莽夫,神色也是变得凝重了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血滴子现在,才更需要你和离火归来。” 花辞树再度诚恳的说出了这话,而在花辞树的这话说出口之后。 别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笑容。 对待花辞树的这个问题,他这也算是,终于变得认真起来了。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和离火若是再不答应的话,就显得,我们二人有些斤斤计较了。” 别水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丑话先说在前头,花辞树,我和离火回归之后,你,继续坐在你那个统领的位置上,不用动,不用丢出来。” 刚听到前面的时候,花辞树还点了点头,可是在听到后面别水说的那话之后,花辞树则是一下子就楞住了。 不可思议的眼神,花辞树抬起头来看着别水。 “你,别水,你。” 别水微微一笑。 “血滴子在你的手上,发展的不错,原本若是我们继续维持之前的那种关系的话,我和离火,是会继续对你下绊子的,可是既然你今日主动的过来低头抱歉,那我和离火心中的那口气,也是可以咽下来的了,统领的位置,还是你最适合继续坐下去。” 随即,离火也是点了点头并说道 “别水这话说的没错,花辞树,虽然你平日里真的很欠揍,但是血滴子让你来做这个统领,我总归也算是心服口服的,你的手腕和头脑,都是适合这个位置的。” 说完这话后,离火摆了摆手。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日后等你修为上来了,我还是要与你打上一场的,到时候,我希望你全力以赴。” 听到这里的时候,花辞树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他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原本自己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今日主动低头过来请别水离火出山。 自己已经做好了要将统领的位置丢出去,并且由别水和离火继续统御血滴子的准备了。 可是现在,现在,别水和离火竟然,如此的爽快答应了下来并且,并且对与自己的统领,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 要是这么看来的话,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三人,这到底在争着一些什么啊? 一口气? 对于别水和离火而言,他们争的,是一口气。 可是对他花辞树呢? 无端的对立,导致血滴子这些年始终缺少了两大助力。 还真是,有些后悔啊。 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何必这些年来如此忧心血滴子的未来呢? “别愣着了,虽然统领的位置你继续坐,但若是以后你有什么无法让我们信服的决策,你可别怪我们二人与你继续争下去。” 别水白了花辞树一眼。 第五百二十八章 跳脱局势 “也就是说,你们三人和睦了?” 韩王在听到了花辞树说的这话之后,一下子就震惊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花辞树身后的别水和离火,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讶。 “你们三人,斗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和睦了?” 很显然,在这位韩王的眼中,他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感到十分的惊讶的。 不因为别的,着实是因为,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别水离火和花辞树之间的争斗,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原本这韩王都是认为,这一辈子他估计都是看不见血滴子的完全体了。 他都已经做好了很多种的打算。 要么是花辞树把别水离火拖死,要么,就是别水离火二人将花辞树给赶下台。 这些种种的打算,这位韩王都是预料过的。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是想象不到,别水和离火,竟然在如今与花辞树和睦下来了? 这是什么? 韩王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了似的。 花辞树点了点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别水离火,而后重新看向韩王,对其说道 “大王,这件事情,已是事实,我与别水和离火二人,已经放下了往昔的怨恨,现在,他们二人也已然答应回归血滴子。” 在花辞树的这话刚一说完之后,别水则是开腔了。 “花辞树,这话可别说的太早了。” 别水的这句话一出口,花辞树则是有些楞住了。 而韩王在听到了别水的这话之后,这也是撇撇嘴,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脸色恢复了平常。 这才正常嘛,真的是,寡人还以为花辞树是给别水和离火灌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二人答应与他和睦呢。 呵呵呵,看来,还是寡人想多了。 得,接下来,还是且好好看戏得了。 然而,下一秒,别水则是笑着继续说道 “我和离火二人,本就在血滴子,何来回归一说?花辞树,虽然你是血滴子的统领不假,但是似这种话,可还是不能瞎说的。” 说罢,别水看向韩王,对着韩王微微一笑。 韩王面色微微一变。 妈的,自己怎么,好像是被这个别水给耍了一样? 将茶杯放回桌子上,韩王走到了别水的跟前,他好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别水和离火,咂咂嘴后,摇了摇头。 “大王,可还是有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吗?” 别水一脸笑意的看着韩王。 韩王点点头。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别水,你们两个,竟然跟花辞树和睦,这就是大大的不对劲,啧啧啧,莫非是寡人昨夜没有歇息好?这怎么,难不成是说寡人现在在做梦不成?” 韩王有些自言自语的意思。 “这实在是离谱啊,你们三人,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的呢?这家伙整的,寡人都好几次的认为你们三人是要斗一辈子的才对,似今日这样的状况,寡人就算是在梦中,也不敢太过于的幻想啊。” 说着,韩王摇了摇头,而后走到了离火的跟前。 “离火,你一根筋,不会说谎话,更不会欺瞒寡人,且让你说说,今日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俩人与花辞树联合起来,要故意蒙骗寡人的?你就放心的与寡人说,老老实实的交代,寡人不会怪罪与你的。” 听着韩王的这话,离火的脸色,则是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这位大王,这话说的,离火的这个脸色,实在是好看不起来啊。 一根筋,这,从这位大王的口中说出来,自己这,心里面还真是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啊。 离火无奈的笑了笑。 “大王,这,我们何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诓骗与您啊,这件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必要,我与别水和花辞树的和睦,这也已经是事实了呀,并且,我和别水也承认了花辞树对于血滴子的统御权,统领这个位置,交给他来坐,也是最好的选择。” 好嘛,离火的这话一出口,韩王瞬间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勒,这到底是不是离火本人啊? 这种话竟然会能够从离火的口中说出来? 在自己的印象中,离火不是那个性格莽撞,做事情从来都是凭着自己的情感的一根筋吗?这这这。 心甘情愿的将统领让给花辞树? 虽然这话若是换做平常来听的话,韩王是会恼怒的。 但是这话却是离火说出口的,这实在是就是,让韩王感觉有些措不及防了。 别水离火和花辞树之间的恩怨,这件事韩王是知情的不错。 别水的性子,让他是有可能会跟花辞树达成什么阴暗勾当的,这一点韩王的心中也是有所准备的。 但是离火可就不一样了啊。 离火的性子,对于处理他和花辞树之间的事情,他是压根不会有任何退步的才对。 甚至于都是完全可以说,离火对于花辞树,他都是可以直接跟对方当着众人的面打起来的那种。 而且让花辞树统领整个血滴子的这件事情,别水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离火会吗? 他打心底里不都是压根不服气花辞树的吗?看着花辞树坐在统领的位置上统帅血滴子,这要是离火,那不早就一拳上去了。 顿时,韩王就感觉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有些紊乱了。 这怎么今个,自己就像是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离火一样。 自己以往这么多年对于离火的认知,好像在今日就是突然坍塌了一样。 这这这,韩王不由得浑身打起了一个冷颤。 着实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看着此时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韩王,花辞树,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大王,您这,实在是有些太,疑神疑鬼了吧。” “疑神疑鬼?” 韩王一下子就来到了花辞树的跟前,对着其低声质问道 “寡人疑神疑鬼?花辞树,寡人劝你趁早还是赶紧交代的比较好,你们到底是在耍弄什么把戏?寡人可告诉你,这种时候你就算是给寡人稳住,也不要在这 里想着节外生枝,你们三人的矛盾,寡人早都已经是看淡了,也早都不指望你们三人这辈子能处理干净了,你可别听信了旁人的传言,瞎胡搞出来了这么一遭。” 听着韩王低声质问自己的这番话,花辞树这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该哭好呢?还是该笑好呢? 这,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啊。 “大王,您这,今日这件事,真的是您多想了,属下与别水离火二人大人,确确实实的是在私下里达成了和睦,已经放弃了之前的隔阂,这,您怎么就不相信呢。” 花辞树变得有些无奈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怎么事嘛。 别水和离火这时候也是一脸无奈的神情看着现状。 他们二人对此也表示很无奈啊。 不过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在前面的那些年时间中,他们二人和花辞树闹的,那可真的就算得上是一个水深火热。 任谁也不会相信,这突然的,他们三人竟然就是和睦了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话。 可是事实如此,在韩王看见了别水离火还有花辞树他们三人的眼神之后,他的意志力,在这一刹那也是有些动摇了开来。 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吧? 这三人,真的就,和睦了下来? 韩王瞪大了双眸,咽了一口口水,他慢慢的走到了书房的门口,对着门外伺候的太监低声吩咐道 “撤去周围的太监,你亲自带一队护卫,让他们把守在台下,任何人不得肆意踏上台阶,若有违令者,皆斩之。” 吩咐完了这话之后,韩王将书房的门关了上去,他重新的走回了书桌后面,两只手按在书桌上,双眸眼神直到这一刻,还是有些不敢确信的眼光看着三人。 “事先说好了,若是你们三人对于这种事情,敢对与寡人有所隐瞒的话,你们三人,一个都别想活下去。” 狠话已经放出来了,紧接着,韩王便是继续开口问道 “现在,好好的,将你们三人为何会和睦,这件事,与寡人好生的讲述一遍。” 说完这话,韩王便是坐在了椅子上,拿起茶壶,给杯中添了半杯茶水。 饮着茶水,韩王聆听者花辞树不慌不忙的与他讲述着所发生的事情。 在听到了花辞树说的这番话之后,时间,也是差不多过去了一刻钟。 韩王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若非话已出口,寡人,直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你们三人有朝一日竟能共处一室。” 花辞树苦笑一声。 “这件事,属下相信,就算是别水离火二位大人,心中也是充满了不信的,可是事实如此,如今既然事情已经演变到了这种局势的话,唯有将两位大人请回的血滴子,才是有能力面对那即将发生的灾难。” “灾难?花辞树,你话中所讲的那些,你们可有十足的把握?毕竟,那可不是什么玩笑话,不能随便说的。” 韩王眼神瞥向花辞树。 赵魏韩三国的微妙交情,身为韩国王上,他这些年来,可是无时无刻都在小心的呵护着。 花辞树听闻这话,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大王尽管可以放心,魏国的朝不休,虽不过是一介草民,但是他的名号,想必大王也是听闻过不少,而似他这样的人,却是代表着魏王的意志,然他却只是悠哉游哉的饮茶作乐,与属下唠嗑而已,魏王的意志,断然不会仅仅如此,更何况,来传达魏王意志的,可是他朝不休。” 花辞树的这话,说的是更加的直白明显了,远远的比与别水说的要明了的多。 倘若是魏国那位大王真的就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人来韩国新郑与韩国这里商讨一下使团事情的话。 前面已经有了两拨魏国的势力出现,再加上铜客,虽然隶属于魏国的一方大势力,但是花辞树却是知晓。 那一方大势力的背后,幕后主使,可是魏国的那位王上。 所以说,有关于使团的事情,魏国就算是再派出第三批势力,那也不会是选择朝不休前来。 朝不休是谁? 魏国第一九品,这般的一个人物,会仅仅只是负责与韩国商讨南离使团的事情吗? 断然是不可能的,这实在是小题大做,且这一代的那位魏王,可是精明得很,这种事情,也绝对不可能是他能够做出来的。 可是如今的事实如何呢? 朝不休一介魏国第一九品被派遣而来,而整日里的行踪也不过就是饮茶,与花辞树闲聊,除此之外,则是毫无消息。 这未免的,就让人起疑了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所以花辞树才会敏锐的将目标,怀疑到南离锦衣卫的身上。 魏国这一代的魏王可是三国大祭司,其能力,是完全可以洞察的出来锦衣卫再新郑城据点的,而这时候,只要派遣国内的一位高手前去。 暗中的与锦衣卫展开接头,并且代表他魏王的意志,转而向南离表达善意。 如此一来的话,这岂不就是代表着,在未来的不久之后,他们魏国,就是能够接替韩国血滴子,与南离锦衣卫再度展开合作交易呢? 虽然这到现在为之也就只不过是花辞树的臆想而已,但是不可不否认,这种臆想,在别水等人的设想中,也是目前看来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而其关键就在于,朝不休这个魏国第一九品的原因。 韩王点了点头。 “若是说上朝不休的话,寡人倒是可以相信几分,似他那般的人物,就算是寡人,也不会随意的让他出使,一层在外,实则在内,花辞树,你分析的很好。” 韩王呼出了一口气。 朝不休的存在,他即便是身为韩国大王,却也是听过这人的不少传闻。 他与魏国的那位大王,身在同一身份,韩王也是能够自然而然的考虑下来。 他就算是将那位魏王想的再如何的昏聩,那魏王也是绝对不会将朝不休给丢出来的。 那,可是一枚不可谓不重要的棋子。 更何况是说,如今的这一代魏王,那可不是昏聩,反而,是可以说的上是这百年以来,最为鸡贼的一位魏王。 种种猜测,都是能够让这韩王意识到。 自己脚下的这个新郑城,在如今的这个局势面前,已经是变得有些危机四伏了。 “除了朝不休之外,花辞树,你还说,赵国?” 韩王皱起了眉头。 “赵国此次可是安静的很呐,花辞树,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花辞树再度点了点头。 “大王所言极是,赵国虽然迄今为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可是大王可就莫要忽视了赵国的一人。” “哦?何人啊?” 韩王有些被提起了兴致,饶有些许意思的看向花辞树。 “赵奢。” “赵奢?” 听到这个名字,韩王一愣。 “护送南离使团一路北上的任务,可就是交在赵奢以及麾下赵军的手上的,且他一路护送使团北上抵达新郑后,自己,则是并没有选择回到赵国,而是将麾下军队屯在城外,自己,则是入住城内驿馆。” 花辞树冷声一笑。 “如此的行径,大王,这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听到花辞树如此的分析下来,韩王不禁神色一变。 “若是照你这么说的话,呵,看来这一次,赵国也是对南离锦衣卫动了心思啊,赵奢,寡人道那赵王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愚笨之辈,怎会将如此大将置之不问。” 韩王冷笑着。 “原道是,有着这样的一番图谋啊,花辞树,你提醒的好,寡人,都快要险些忘记了这个赵奢。” 花辞树摇了摇头。 “大王,可是眼下我们需要注意的,却不是赵奢,或者说是朝不休,毕竟大王也是知道,就算是我等手中掌握了有关于赵魏两国私通南离锦衣卫的证据,可是这又有何用呢?大王,难不成,我等要将这二人拿下吗?” 听到花辞树如此说了之后,韩王的神色,则是变得有些冷峻了起来。 拿下这俩人? 实在是,有点困难。 无论是朝不休还是赵奢,这二人在赵魏两国,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一类的人物,韩国即便是手中握着这两者私通南离锦衣卫的铁证。 说实话,也是并不好将这两者就地捉拿的。 看着韩王冷峻的神色后,花辞树也是苦笑一声,继续道 “看来大王也是明白了,对于这二位,我们是拿他们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毕竟,如今的赵魏两国,现在,可不是我等可以随意招惹的,毕竟,赵魏两国若是站在一条战线的话,纵然是我大韩,也将是会有些吃不消的。” 对于花辞树说的这番话,韩王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是却只能认同。 因为花辞树说的这番话,句句皆是实话。 动了朝不休和赵奢,这也就代表着自己要动赵魏两国的蛋糕。 中原三大国,若是两国之力攻伐一国,试问谁可挡? 韩国现在的国情,是不容许韩王做出如此的决定的。 “可若是对这二人视若无睹,这岂不就是养虎为患?南离锦衣卫一旦与赵魏两国任意一国搭上了线,血滴子,必是他们第一个想要铲除的势力。” 韩王握紧了拳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血滴子这好不容易才是有所发展起来的苗头,可是如今却面临了这般的困局,这对于韩王而言,实在不是一个能够可以轻易接受的事情。 花辞树摆了摆手。 “大王所思所率,属下与二位大人在来此之前也是商量过了。” 听到花辞树的这话,韩王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连忙走上前去抓住花辞树的双手问道 “可是有什么对策了吗?” 然而,花辞树却是摇了摇头。 “这事,朝不休和赵奢,我等是绝对动不了的,大王,对策,是没有的。” 韩王垂下来头,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双手,走回了书桌旁。 “可是,大王,要破此局,突破口可并不在赵魏两国。” 韩王苦笑了一声,头也不回讽刺的回答道 “寡人知道,无非就是,将锦衣卫尽数铲除就是了,可是花辞树,你有这份信心吗?就算是加上别水和离火,就算是合你们三人之力,铲除锦衣卫?这个梦,寡人是不敢做的。” 花辞树听到这里,低下了头。 是了,就算是迎回了别水以及离火,就算是让血滴子成为完全体,但是他们要面临的又是什么呢? 南离锦衣卫,一个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就快要够他们无法招架的强大对手。 铲除他们?对于血滴子而言,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就算是前些日子对他们造成的重创,那也是集三国之力,并且对他们设下了重重圈套埋伏之后,这才将其重创的。 那般的好事能有几次? 那样的当,锦衣卫又会上当几次? 那本身就是一个已经无法复制的圈套,花辞树自然也是不会傻愣愣的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方面上。 毕竟,铲除锦衣卫?这件事就如同韩王所说的一样。 做梦斗不敢这么做。 他花辞树莫非就敢这么想了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大王,可是,若是向锦衣卫披露出来,赵国那个小辈的事情呢?” 花辞树的这话一出口,韩王瞬间便是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花辞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沉下性子,认认真真的看向韩王,道 “向锦衣卫,透露出赵国那小辈的事情,并且,将赵国与魏国的当初的一些勾当,尽数说与锦衣卫听,大王猜一猜,锦衣卫,还会与赵魏两国恢复如对我等血滴子的约定交易吗?” 韩王双眸瞪大,在听到花辞树的这话之后,他已经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 “徐徐图之,不必操之过急,这件事,若是拿捏得当的话,与锦衣卫的交易,说不定还会继续下去。” 花辞树点了点头。 “大王所言甚是。” 韩王有些疲累的坐在了椅子上,对着三人摆了摆手。 “如此,便下去办吧。” 第五百二十九章 赵魏之见 “赵将军。” 朝不休一脸笑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疑惑的赵奢。 “朝不休,你为何会出现在新郑城。” 赵奢轻哼一声。 在看见朝不休的第一眼,他就是有些楞住了,不过随即的,脸色便是有些挂不住了。 朝不休这个魏人,一声不吭的便是出现在了新郑城,这对于他而言,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朝不休微微一笑,他用自己从魏国带来的茶包沏了一壶茶水之后,便是抬起头来看向赵奢,轻飘飘的对其说道 “赵将军,您这话问的,您身为一赵将,如今不也是在新郑城这里呆了几天时间了,草民一无官之身的魏人,出现在新郑,难不成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说着,朝不休耸了耸肩。 赵奢你一个赵国出了名的将领,身兼军职且手中统帅赵军的将领都在这韩国新郑城呆了如此的时间,现在却反过来问自己为何呆在这里? 这,实在是管的有些太宽了吧? 赵奢面色微微的有些变化,不过他也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朝不休,现在你与我说这话有意思吗?再说了,本将乃是护卫南离使团北上,要时刻护卫好南离使团的安全,留在新郑,有何不对?” “留在新郑,是没什么不对,可是赵将军一赵国名将,如今战事已然结束,却还迟迟没有回国接受封赏,反而是率军护送使团北上,哎,这可就有些不对了呀,毕竟赵将军现在,明明是可以将护卫使团的任务,交给您的副手才对的。” 朝不休挑了挑眉,并没有任何怯意的对上了赵奢的目光,光是这道眼神,就让赵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朝不休,绕圈子,不是你这么绕的。” 咬着牙,赵奢握紧了拳头。 “赵将军,若是您心存气愤的话,草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的,您的身手,若是与我产生冲突的话,是难逃一死的。” 朝不休抿了一口热茶,满不在乎的瞥眼看向赵奢握紧的拳头。 这份实力的自信,足以让朝不休在新郑城这里横行无忌。 纵然是碰上了赵奢,他朝不休也仍然是可以继续嚣张下去。 因为赵奢虽然是个中原名将不假,但是身手?却是远远不如他朝不休。 纵然是此时周围已经有几十个赵国士卒包围起来,朝不休也是一点都不带慌的。 若没有数位九品一同在此,想要留住他? 那是很难的。 “朝不休,你,越来越狂妄了。” 赵奢握紧了茶杯,他看向朝不休的眼神中,此时都是蕴含着一抹杀意。 “赵将军,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朝不休不过就是魏国一平头百姓,如何能与您这般的赵国名将狂妄呢?我啊,说的也不过就是,再客观不过的,实话罢了,当然了,您若是对此不相信的话,是大可对我出手的,包括您那些藏在四周的亲卫们,让他们一同出手,也是可以的。” 朝不休抿了抿嘴,将茶杯放下,风轻云淡的样子,他是真的无惧与如今的状况。 而过了一阵子之后,赵奢松开了自己握着茶杯的手。 冷哼了一声,赵奢伸出手向后一摆。 紧接着,四周便是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没过不久之后,原本埋伏在周围的赵国亲卫们,便是尽数离开了。 “赵将军,您就如此放心草民吗?其实说实话,若是您将那些亲卫留下来的话,草民也是只能撒丫子跑的,可若是您将他们撤走的话,您,可就不安全了呀。” 朝不休嘴角微微上扬,可是他这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在赵奢听来,则是异常的不屑。 “你不敢动手。” 赵奢这时候则是恢复平静,他原本攥紧的拳头,也是在这一刻松开,他伸出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随手的拿起朝不休刚刚沏好的茶水倒上了一杯。 “你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你朝不休,是不会对我动手的,最起码,在新郑城的这段时间,你是不会的。” 说罢,赵奢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你们魏国的茶,倒确实是与韩国的茶水大不相同。” 朝不休眉毛一挑。 “赵将军,您这话说的,看起来,您好像是很放心我?” 赵奢点了点头。 “你,本将还是可以放心的,前面,也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试探你的底线在何,现在看看,本将也差不多可以琢磨明白了,若是本将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魏王派你来的吧。” 说着,赵奢再度饮下了一口茶水。 而听到赵奢如此的话语,朝不休则是有些暗暗吃惊。 “赵将军,如此猜测的话,可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随意猜测是会如此,可是本将猜错了吗?” 赵奢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朝不休。 现在的他,与刚刚的赵奢,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看起来,还真就是如他所说的一样,刚刚的他,还真就是在试探朝不休,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试探的,不过现在可以看出来,他差不多,心中已经是有了一番自己的小算盘。 朝不休沉默了下来。 仔细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个赵将,朝不休的心中,竟是有些不是滋味。 听着赵奢那般自信的口吻说出的那话,说实话,朝不休还真是有些吃惊? 试探自己? 这个赵奢,看来,还真是如同传言中的一样,不好相处啊。 “如何?魏王派你来的任务,让本将猜一猜,有关于南离使团的事情,肯定就不会让你朝不休出马了,嗯,不过有关于南离锦衣卫的事情,你朝不休,确实最合适的一个人选,如何啊?本将,猜的是否正确?” 赵奢微微一笑。 如果说刚刚的前面一句话是他的试探,那么如今他所说的这些话。 还真就是他瞎猜的了。 不过看着朝不休的眼神陡然一变,赵奢的心里,却已经是有了数。 看起来,自己这随意的一猜,倒是踩中了结果呢。 朝不休一介魏国第一九品,也算是理应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魏国若是想要与南离锦衣 卫搭上线,朝不休,仔细看来,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了。 只是赵奢之所以不敢确定,无疑就是因为朝不休的身份,实在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这些年以来,朝不休始终都游离在魏国朝廷之外,任何传闻,也没有传出说是朝不休效忠于魏国哪一方势力。 这说明了什么? 朝不休,要么到现在为为止,都只不过是一个闲散的魏人。 要么,他就早就已经是魏国一位大人物的暗子。 很明显,这两种困难,赵奢是倾向于后者的,并且光是看着朝不休的反应,赵奢也就是可以更加的确定。 这个朝不休,想来就是魏王的暗子。 只是让赵奢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魏王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一枚暗子,竟然在如此的局势下就选择了曝光。 赵奢并不觉得只有自己能够猜得透这一切。 血滴子的那个花辞树,本事如何他当年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既然他赵奢都能够猜出来这件事情的大概,那么血滴子的花辞树,只会比他更快,更清楚。 “朝不休,你漏洞百出啊。” 赵奢冷冷的看向朝不休。 “虽然本将不知道为何魏王要选择在此时将你丢出来,但是很显然,你的修为虽强,但是这种事情,实在不是适合你去做,想必现在,不止是本将,血滴子的那个花辞树,也差不多是知道了大概了。” 赵奢的这话一出口,他原本认为朝不休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会很诧异的才对,可是谁又能够想得到。 朝不休在听到这话之后,只是耸了耸肩,像是满不在乎的看向一旁的窗外,轻声说道 “花辞树当然知道,因为,在来赵将军这里之前,我可就曾经去找过他花辞树一趟。” “你疯了吗?自己送上门?” 赵奢有些不解,他着实是没有看明白,他也更加的无法理解,为何朝不休会做出来如此的行径? 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哪里有什么自己送上门,赵将军,您可别忘了,这里,是新郑城,能在新郑城内瞒过血滴子的时间,可不多。” 朝不休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 当天他与南离锦衣卫的接头,那可都是抓了一个空子,将周围的血滴子尽数击晕,如此才能够有惊无险的抵达南离锦衣卫的那个据点。 虽然从今日开始,朝不休没有从自己的身旁再发现过血滴子的身影,但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他会掉以轻心。 花辞树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如此不管不顾的就坐视自己在新郑城内到处乱转? 既然他当日便是能够一语道破自己与南离锦衣卫的接头一事,那这也就毫无疑问的可以说明,在花辞树的心中,对于自己,早就已经是提起了防范。 与南离使团会面,与南离锦衣卫接头。 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朝不休而言,他已经是不能私下里偷偷的进行了。 瞒不过的,这种事情,是绝对瞒不过花辞树的。 所以既然明知瞒不过,那何不如堂堂正正的去做这些事情? 自己乃是魏人,拜见的,也是南离之人。 血滴子,包括花辞树,如何能对他们下手? 除了南离锦衣卫,血滴子现在,可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南离使团的人。 不止如此,花辞树还要小心翼翼的吩咐麾下保护好南离使团的人,纵然是一个护卫,也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 “朝不休,你不简单啊。” 赵奢眨了眨眼。 这他还真是有些想多了。 他原本认为,朝不休是要将这件事情给搞砸了不可,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倒是自己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这个朝不休,看来对此是早就有所准备啊。 花辞树? 朝不休? 这俩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啊。 “赵将军,不必如此夸奖,不过是一些障眼法罢了,再说,赵将军不也是与我乃是有着一样的利益所需吗?” 朝不休微微一笑,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认真了起来。 一样的,利益所需? 赵奢眯了眯双眸。 朝不休说的这话,还真是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啊。 “南离锦衣卫,与你是如何说的?” 事到如今,赵奢也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就是与朝不休捅开了那一层纸,干脆的开口对其问道。 朝不休摇了摇头。 “南离锦衣卫那边,怎么说呢,他们的要求有些高,光是靠我魏国一国之力的话,是有些消化不下的,所以我这不就是想要来看看,赵将军对此有什么看法。” “什么要求?” “将新野连同樊城,割让与南离外族的一个王爵。” “如此的胃口?南离这是要对中原动手不成?” 赵奢瞪大了双眸,不由得,他的心中对此一惊。 朝不休摆了摆手。 “如同信阳一样,不过就是一个名头罢了,南离那里,也是不会对此派遣兵士来进行驻扎的。” 朝不休的这话刚说出口,赵奢先是点了点头,可是随后的,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南离绝对不会提出如此的要求,朝不休,樊城在我赵国手中是没错,可是新野方面你们魏国打算怎么做?那个地方,可不是三国任意一国就可以支配的。” 朝不休神秘的一笑。 “赵魏两国共同施力,让韩国不得不对此同意不就可以了吗?新野那地方虽然属于其他诸国,但若是我等三国开口表达意思的话,他们有什么胆子敢拒绝?” 赵奢咬了咬牙。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件事情,他却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南离方面,怎么可能是会要两块地的名头,而不要实权呢? 似这般的名头,中原大地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这对于南离而言,若是没有实权的话,这也就是多了两个名头而已,有什么用处? 一点的利益,赵奢都看不出来。 南离锦衣卫提出的要求,会是如此吗? 赵奢着实是对此感到有些无法相信,他甚至隐 约的都是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是看向朝不休,赵奢却又是有些怀疑了起来。 新野,樊城。 赵奢在自己的脑海中逐渐的构建起来了一块地图。 地图上,新野樊城两地的战略地位,是中原诸国这些年来进攻南离帝国的跳板以及主要屯兵地点之一,并且两地互成援助之势,守望相待。 不对,等等。 赵奢突然记起来了,他脑海中的那块地图上,在新野城的下角,再度浮现出了一个城池。 “江夏。” 赵奢的口吻有些后怕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新野,樊城,江夏,这三座城池假若尽数落在南离手中的话,那么对于南离来说,中原大陆,将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三城之间互相守望,更是可以作为南离的桥头堡,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补充上来军队。 在听到赵奢说出的江夏之后,朝不休也是先愣了一愣,不过随后的,他便是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赵将军,您想多了,南离要的只不过是类似信阳的名头而已,似新野以及樊城,始终还是会掌握在我等手中的。” “可是信阳现在到底在谁手中呢?” 赵奢冷冷的看向朝不休。 信阳郡,这可是位于中原大陆极度靠近南方两大帝国的一大块土地。 最初在很多年前的时候,信阳郡,也是被南离帝国以似今日这般的名头给诓骗了过去,最初的时候,中原诸国对于这件事是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反正信阳郡始终还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可是直到后来,东巽帝国的突然暴起,再加上南离帝国的从中作梗。 导致了现如今的信阳郡,已然是独立成为虞国,自称为中原国家。 虞国,好一个古国的名头啊。 最初的时候,信阳郡,那可是韩国以及赵国一直都在疯狂争取的一大块土地呢。 可是到后来谁都没有想到,在南方这两大帝国的流氓行径之下,信阳郡,竟然独立了起来? 摇身一变,成了独立王国,嘿,这对于当时的韩国以及赵国而言,还真是莫大的讽刺呢。 不过在考虑到虞国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南方大陆的那两大流氓在背后给虞国撑腰。 韩国赵国纵然是有着百般的不愿,到最后,这也只能说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些,那都只能说是没办法的办法。 信阳郡,原本就是中原大陆中最为适合种植水稻的土地,本来无论是韩国还是赵国任意一个国家得到这片土地的话,那他们的国力都将会有着明显的增幅。 可是如今啊,这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赵奢如今在朝不休的面前提及信阳郡,这也是给朝不休提了一个醒。 既然南离帝国当年可以搞出来虞国这一套。 那么新野城以及樊城,你莫非就能够保证不会步上信阳郡的后尘? 信阳郡丢了也就丢了,可是新野城以及樊城呢? 新野城以及樊城,是绝对不能丢的,是一定一定要把控在中原三国的掌控之中的。 然而,这时候的朝不休,心中是如何想的呢? 他现在只感觉看着赵奢,都是有些头大。 他当初与南离锦衣卫商讨的交易是这么定的吗? 那个南飞彦是提出来了要求不假,但是他提出来的要求,啧啧啧,可不是新野城以及樊城这两地。 之所以朝不休如此对赵奢说,这,也就是想要诓骗赵奢罢了。 可是谁能想得到,赵奢这个家伙竟然看出来了这件事情的破绽。 这,还真是让朝不休感觉有些难办了。 而反观赵奢呢?在他看见了朝不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之后,他则是认为。 朝不休可能也是在对于自己所说的这些话而感到忧愁,所以这也就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却是。 朝不休心中在想的,竟然是如何将这个谎圆过去。 “朝不休,你这里,有什么能够联络到魏王的方式吗?” 冷不丁的,赵奢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朝不休虽然愣了一愣,但也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他点了点头,回道 “有是有,不过赵将军你要干什么?” 赵奢微微眯起了双眼,轻声道 “无他,将计就计,先将南离锦衣卫诓入局中,借着他们的手,把韩国血滴子先铲除了再说。” 赵奢的这话一出口,朝不休的心中一惊。 想不到,这个赵奢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不错不错,这样的话,自己也就有法子继续说下去了。 而后,朝不休点点头。 “赵将军说的不错,若是如此的话,那我这几日便将此事与我家大王汇报,若得大王同意的话,赵将军,我等可迅速的与南离锦衣卫敲定此事。” 赵奢点了点头。 “只要将韩国血滴子铲除,一切,都将万事大吉,而南离锦衣卫,到那时,我等在联合韩国,共同将其驱逐出境,也并不是不可。” 告别了赵奢之后,朝不休有些后怕的回头看了一眼驿馆。 不得不说,这个赵奢还真是让他感到有些捉摸不透,但是同样的,这个赵奢所说的那些话,更是让他感到,由衷的一些不对劲。 先铲除血滴子,后驱逐锦衣卫? 他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铲除血滴子,朝不休是相信的,可是驱逐锦衣卫,这一点,朝不休可就是有些相信不下去了,这,实在是有些不对味。 微微摇了摇头。 赵国的心思应该也只会与他们魏国一样。 铲除血滴子,是必然的,毕竟韩国血滴子这些年来发展的速度,已经是远远的超出了两国的想象,所以一定要将其扼杀才行。 可是在对待南离锦衣卫的问题上。 魏国这边的意思,是拉拢,是与南离锦衣卫缔结交易,就似韩国血滴子曾经那般。 可是赵国呢? 赵国当真是如同赵奢所说的那样,是驱逐锦衣卫吗? 不,这个,是不太可能的。 第五百三十章 尔虞我诈是何人 “大王,新郑有要事禀报。” 赵国都城邯郸王城内。 一身青白色兽皮戎装的赵王,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由赵奢亲笔书写快马加鞭遣人送来的书信。 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个看起来面容白皙异常的老太监。 看着自家大王的神色在随着看到这封书信之后变得越发的严峻之后,这个老太监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王,新郑那里,是否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在老太监问出了这话后,赵王微微抬起头,眼神如利剑般的刺向这个老太监,这道眼神看的这个老太监心中不由得一凉。 “赵奢说,南离锦衣卫开出的条件,是新野和樊城。” 不过赵王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书信递给老太监。 老太监接过书信开始查阅的时候,赵王又开口继续说道 “不得不说,这一次,赵奢的预料很不错,就连寡人,也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并且若是按照他这么说的话,呵,这些个南离人,胃口还真是变得越发大了起来,如今,竟然都对中原起了心思。” 赵王冷哼了一声。 而待得老太监看完这封书信的内容后,他的这张白皙到异常的脸颊,也是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咬了咬嘴唇,微微开口道 “大王,这,这件事绝对不能答应啊。” 赵王闭上双眸,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件事,确实是不能答应南离的,新野城和樊城的地理位置太过于紧要,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丢出三国的控制范围内的,这一点,就算是魏韩两国的君主再怎么昏聩无能,也是绝对不会应许此事的。” 赵王说完这话后,睁开双眸,将老太监手中的书信拿过,随手,便是丢入了火炉中。 看着被焚烧殆尽的书信,赵王开口又继续道 “只是,正如同赵奢所说的一样,这件事,事关南离锦衣卫,而南离锦衣卫,也代表着的,是南离帝国对中原的态度,若是随意处置此事的话,想来也是会引起南离的一些不悦的,所以,这件事,寡人也是自感有些头疼。” 老太监点了点头。 “大王说的甚是,只是,这件事既然无法应许,那大王何不。” “何不直接回绝?不,如此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赵王轻笑了一声,不过他此时的这抹笑容,在这个时候看的则是有些很是不自然。 “若是与南离和平期间的话,毫不犹豫的回绝,三国都是会如此想的,可是如今的这个局势,若是轻易回绝的话,那才是有些无能了。” 赵王舔了舔嘴唇,他看向火炉,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事关韩国血滴子,而魏国的态度,光是从一个九品朝不休就是可以看得出来,魏国对于此,也是很重视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啊,对待此事,寡人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马虎的,魏人,可就在旁看着呢。” 赵王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眸虽然还是在看着火炉,但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却是让这个老太监看的心头一颤。 “如今这一代的魏王,可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待的对手,他不似上代的魏殇昏庸无能狂妄自大,这一代的魏王啊,纵然是寡人,经过了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了,却始终感觉看不透他。” 赵王有些唏嘘。 而他话语中提及的魏殇,其实便是魏国上一代的君主,魏殇王。 光是一个殇字,就是可以看得出来,上一代的魏王,到底有多么的昏庸无能,即便是到了死后,也是无法安宁。 殇,这个字,对于天下间的任何一位君王来讲,都是绝对不想看见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可是,不是说这两代的魏王,在处理国内事务的时候,总是会偏颇至极,导致魏国人才流失严重吗?” 老太监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是一个等闲的老太监,光是他的这份谈吐和认知,就是差不多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老太监啊,是赵王的贴身心腹。 否则的话,若是随意的一个太监便是敢在赵王面前如此议论国事,那老早就被拖出去砍了八百回了。 而在听到老太监这么说了之后,赵王也是摇了摇头。 “不,魏国的现状,与这一代的魏王毫无关联,魏殇,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论是卫鞅还是谁人,不都是因为不满魏殇残暴无能的统治,最后远走他国吗?这一代的魏王,若是没有一些才能的话,光是三国大祭司的这个位置,就轮不到他来坐。”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王的脸色明显的出现了一抹不悦。 三国大祭司,明明这一代的时候他可是最有希望坐上去的,可是谁能够想得到,那个早就被认为提前出局的魏国,竟然以那个新君的身份,直接便是抢下了三国大祭司的这个位置。 惊讶众人? 不,这对于赵韩两国而言,都是让他们措不及防的一件事。 老太监也是知道自家大王对于三国大祭司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所以他这也就是想着开口对此解释一些。 “大王,您莫要如此,那魏王当年,不过是凭借侥幸才能蒙混过关,坐上那个位置,若不是因为他的侥幸,坐上那个位置的,本就应该是您。” 可是谁知,赵王在听到老太监如此的拍马屁之后,面容非但是没有一丁点的喜色,反而是有些不满的看向老太监。 “侥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若是大祭司的身份都能以侥幸获得的话,那这个天下,是不是也会被人侥幸的窃取不成?” 赵王心中有些不平了起来。 “寡人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寡人,也并不需要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说这些话,争不过,便是争不过,那魏王,本就是有着不错的才能,呵,不过即便是寡人与他争不过一个大祭司的身份,可是剩下的事情,那家伙可就未见得能够争的过寡人了。” 赵王冷哼了一声,随后,他有些不快的眼神,再度看向火炉。 早在多年之前,这位赵王刚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 赵魏韩三国,在那个时候,赵魏两国,是近乎在同一时间段更换新君的。 上位之后,这一代的赵王便是展现 出来了自己的马背功夫。 光是御驾亲征,这一代的赵王到现在为之都是不下五次。 并且这五次的御驾亲征,这位赵王身先士卒,对敌军重围发起冲锋的战役,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这一代的赵王,之所以能够花费极少的时间坐稳赵君的位置,极大部分的原因,差不多都是因为自己的马背功夫。 没有什么,能够比新君御驾亲征,获得胜利更加的稳固人心了。 不过三十多岁的赵王,现在的修为,却已经是九品,虽不是九品上,但是作为君主却能成就九品。 纵然是放眼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像是西坤王朝的那位坤帝能够压上他一头吧? 中原诸国的各国王上们,有着些三四品的修为,都是少之又少了,更别提,九品之境。 靠着九品的修为,这一代的赵王在战场上简直就是如同天神下凡,在己国的士卒眼中,这一代的王上,简直就是他们的心之所向。 而与此同时的,这一代的魏王呢? 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胜在勤勉,魏国上下近乎事无巨细的都会经过他的批阅,而有关于军队的开支,他更是主动的削减宫中的经费,并且对于吴起这种年轻一辈,这一代的魏王更是极其夸张的提拔。 吴起才多大的年纪? 可是却已经是成为了魏国一方军队的军主。 而之所以会如此做法,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想要给予魏国的人才们,看到一些希望。 先代魏王殇的做法,实在是让魏国的人才们为之心寒,所以纷纷远走他乡。 而这一代的魏王,则是要尽快的让本土人才们,看到自己,看到魏国皇室对于人才们的渴望,而也正是如此,吴起,自然而然的便是被当作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如同像是坐了火箭一般,年纪轻轻,便是身居高位。 并且这一代的魏王,更是兼任了三国大祭司一职。 之前南离锦衣卫就曾经调查过,赵魏韩三国每年都要前往泰山祭祀。 而究其原因,这便是赵魏韩三国的皇室隐秘。 而每逢祭祀,赵魏韩三国都是会由一位大祭司带领而去。 而这个大祭司,便就是三国大祭司。 这一代的三国大祭司,便是,魏国王上。 三国大祭司的重要性与否,恐怕整个天下也就只有赵魏韩三国能够体会得到,毕竟对于其他诸国来讲。 泰山祭祀,这本身就是一个让他们不感冒的事情,更别提是什么大祭司了。 而在这一代魏王崭露头角之前,原本认为最为火热的大祭司人选,其实便是如今的赵王。 可是,事事总是不能如人愿。 魏王被选中,赵王,则是只能落寞。 大祭司的人选尘埃落定,可是赵王与魏王的隔阂,也是自那之后,便是产生了出来。 老太监沉默不语。 揉了揉额头之后,赵王轻笑了一声。 “赵奢,若是性子能稍稍的改变一些,寡人,也不会不让他重新回归骑兵序列之中。” 对于赵奢,赵王还真是,又爱又恨。 很是纠结啊,毕竟赵奢的本事摆在那里,他也完全可以担的上是如今的赵国第一名将的身份。 可是赵王如今却将南阳卫这么一个军队交给了赵奢。 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赵奢的性子,实在是有些不太圆滑,着实是,太过于耿直了。 “赵将军,会懂大王苦心的。” 老太监的这话,在赵王听来,则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会懂自己的苦心? 赵奢那个家伙啊,聪明是聪明,能力,也是有的,并且,也是一个自己可以相信的亲信,只是,性子实在不是适合去统领赵国骑军。 只是性格的原因而已,赵奢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由统帅赵国轻骑出身的,只是到后来,因为耿直的原因,得罪了不少人。 饶是赵王想要培养赵奢,也只能暂时的先将其从轻骑中拿下,最后也是冷藏了一两年后,这才是将其慢慢的放了出来,逐渐的回到了大众的视线中。 赵奢这个人啊,哪里都挺好的,起码在赵王看来,是这样的。 “那封信的结尾,你可看了?” 老太监点了点头。 “看了。” “你觉得,赵奢说的,可有几分可信度?” 在听到赵王的这个问题之后,老太监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了开来。 几分可信度? 这,他就有些拿捏不好了。 “这,大王,奴才着实是无法断言。” 赵王白了他一眼。 “寡人不过是让你随意的说罢了,随意。” 听到赵王如此说了之后,老太监这才是有些微微的放松了下来,不过他这也是思考了半天之后,最终这才开口有些,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应该,最少有五分吧。” “五分吗?” 赵王眨了眨眼。 “倒也是中肯,嗯,不过在寡人看来,赵奢那小子最后说的那些话,可信度,却是有九分了,毕竟,魏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九分,吗?” 老太监有些吃惊。 他原本认为自己说的这个可能已经是有些保守了,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这,还真是有些太过于保守了。 大王竟然会认为有九分的可信度,这,老太监还是老太监,他也是有些惊讶的眼神看向赵王,眼神中的意思,就仿佛是疑惑一样。 “魏国,尤其是这一代的魏王,最喜爱耍弄这些阴谋诡计,并且,那个家伙到现在为之,本王都是看不出来,也无法断言,他究竟是王道,还是,那些背地里玩弄舌根的家伙。“ 赵王皱起了眉头。 赵奢在信中的最后结尾说的话。 便是将目标,直接指向了魏国,指向了,朝不休。 新野樊城两地,对于中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南离锦衣卫会不知晓此事? 他们难不成会天真的认为中原三国会因为可以与他们重新缔造交易的诱惑而选择同意此事? 所以在朝不休与赵奢所说的 那些条件之后,赵奢的第一时间虽然说是迅速的整理出来了极有可能发生的后果。 但是同样的,他也并没有被这些事情冲昏了头脑,回过头来,他便是开始猜测。 朝不休与他所说的这些,是否都是真实的。 魏国可不见得就能够与他们赵国将实情和盘托出,他们,难不成就不会耍弄一些小心思吗? 但是赵奢也并没有证据能够确认这件事,所以他这也就是在信中的结尾添上了自己对此的猜测,将事情,交给赵王定夺。 这一点,赵王倒是不由得有些赞许赵奢。 这个家伙啊,可算是长点心了,知道有些事情,他定夺不了。 赵王微微眯眼,看向一旁的老太监。 这个老太监,跟随自己身旁多年,不过这心里面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赵王时常都是有些琢磨不透的。 而与此同时,在韩国新郑城内。 花辞树站在阁楼上,看着对面的驿馆。 “手下人已经回报了过来,昨日朝不休曾经前来过驿馆拜访赵奢。” 听闻这话,别水皱起了眉头。 “这是,有些忍耐不下去了吗?” 花辞树摇了摇头。 “朝不休不会那么好心的,他与南离锦衣卫会面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所以我想,他昨日应该也是主动的前去将这件事情与赵奢诉说一通,而且砍回报来讲,朝不休应该也是得逞了,赵奢,估摸着应该也是与他抱有同样的想法。” “赵魏两国,都对南离锦衣卫有意。” 别水的这话刚一出口,离火则是有些不耐烦了。 “要我说,现在直接杀进驿馆,将赵奢给抓回来,然后好生的拷打一番,看他招不招不就行事了,至于在这里猜来猜去的吗?” 听到离火说的这话,花辞树不由得楞住了。 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他有些无法言语的眼神,看向别水。 别水耸了耸肩,伸出手拍了拍花辞树,道 “别在意,你不也是知道的,离火的一根筋也是出了名的。” “可是这。” 花辞树有些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一根筋了啊,这,离火这脑子里面估计也就只有一根筋吧? 冲进驿馆,捉拿赵国将领? 这,也亏得是离火想得出来。 “你,这些年应该挺难熬的。” 花辞树有些幽怨的眼神看向别水。 离火的战力虽强,但是这脑子,实在是,唉。 这些年来,还真是不知道拖了别水多少后腿。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我都早就已经习惯了,接下来,你也应该习惯下来的。” 别水苦笑一声。 看着一脸不解的离火,别水还真是自感无奈。 该说不说,离火每次的脑回路,即便是他别水与其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可是每次,却都是能够被离火的脑回路给惊讶到。 这,简直不是寻常人能够想出来的脑回路。 “哎,确实,这,我确实是需要好好的,习惯习惯。” 花辞树有些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不过下一秒,花辞树便是严肃的看向别水,对其继续说道 “朝不休很有可能只是与赵奢只会了一声,提起了赵奢,以及赵国对于南离锦衣卫的兴趣,毕竟现在看来,知道南离锦衣卫据点的,三国之中,也知有魏国才会知晓,而赵奢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差不多也就可以说明,赵国虽然也有着这方面的意思,但是他们对于如何能够联络上南离锦衣卫,是一概不知的。” 别水微微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魏国不可能会这么好心。” 花辞树叹了口气。 “所以现在看来的话,这条线索,也可以说是断了,赵奢这里,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可以调查出来的了。” 说罢,花辞树摊开双手,略显无奈的看向对面的驿馆。 “赵奢,算起来,我还与这个家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别水挑了挑眉毛。 “当初你去赵国,可是险些就毁了赵国轻骑的辎重,为了这件事,赵奢当初可是率军追了你不少时间呢。” 花辞树有些尴尬的一笑。 “不过说实话,赵奢这个家伙,我还是真没想到,这一次赵国竟然会派他来。” “那你这话说的,除了赵奢之外,赵国上下,你觉得谁更适合这份任务呢?” 别水和花辞树的你一言我一语,看的站在旁边的别水心里不禁有些窝火。 而这时候,在新郑城西的龙湖茶馆内。 张二黑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对南飞彦说道 “千户大人,今日想来也是不会出现什么岔子的了。” 南飞彦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来,透过窗外,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 “魏国的那个朝不休,是个硬茬子,锦衣卫的资料里面,对他的情报也并不能算是多,一个九品上,留下的资料却是如此之少,可见这个朝不休,绝对不是一个好易与的对手。” 南飞彦合上了自己手中的竹简。 这是他前不久刚调过来的有关于朝不休档案的资料,可是他翻看了这么多遍了,说实话,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是没有。 这个朝不休,平日里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了,并且深居简出,有关于他的事例,大多也都是锦衣卫从传闻中搜集而来的。 就例如其中最近的一条。 朝不休大战花辞树,双方不分上下。 光是这一条,就让南飞彦惊讶不已。 朝不休一个九品上,而花辞树呢? 他有九品的实力吗? 光是这一点,就让南飞彦感到,这份资料的不靠谱。 张二黑有些尴尬。 “千户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个朝不休平日里也不爱闹腾,在天下间虽然有着不俗的名气,可是这些年来都是没有闹出来过什么事情,对于他的调查,一直都是很难进行的,哪怕是南大人在的时候,到最后也是不得不放弃了对朝不休的调查。”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中原腾蛟之者 “世子殿下,这是南千户那里刚刚遣人送来的竹简。” 清晨一大早,姬无影便是跟杨顶天抱着十来个竹简敲响了周不疑的房门。 待得周不疑开门之后,便是看见了这十几个竹简被姬无影他们放在了自己的屋内。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周不疑有些楞神,上前走去,他随意的翻开一个竹简,映入眼帘的,便是朝不休三个字。 “朝不休?这是前些天来的那个魏人?” 姬无影点了点头。 “是啊,南千户那里,说是最近将有关于朝不休的资料大致的整理了一下,嗯,差不多有关于花辞树,别水,还有离火,他们四人的资料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姬无影欠了欠身,回头看了一眼,杨顶天便是上去将屋门关上。 周不疑拿起那份朝不休的竹简,翻开之后看了几眼后,便是皱起了眉头。 “这上面怎么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并且看样子,好像都是传闻啊。” 姬无影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回答道 “南千户那里也没有办法,因为据说这个朝不休平日里行事低调的很,虽然顶着魏国第一九品的名头,但是有关于他的事迹,却只有这一份竹简。” “一,一份?那剩下的。” 周不疑有些吃惊。 “剩下,自然都是血滴子的那三个粘罕侍卫了,哦对,其中有关于花辞树的,差不多也算是比较多的,像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的,比朝不休也多不了多少。” 姬无影整理了一下那些竹简。 “这。” 周不疑苦笑了一声,随后将这份竹简放了回去。 “他们将这些东西送过来干什么?” “可能是,锦衣卫那里觉得,咱们使团的人需要先了解一下这些人吧。” 姬无影撇了撇嘴,他哪里知道这些。 将如此的竹简交给使团的人,而且还是那般的光明正大,锦衣卫的那些人啊,这还真是不怕被血滴子看见呢。 “头大,没想到来了这里,竟然还要看这么多的东西。” 周不疑看着眼前十几份的竹简,面色不由得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光是一份竹简就够他看好长一阵时间了,更何况是,十几份,这是要让他看到什么猴年马月啊。 “世子殿下,那你这有啥子办法嘛,南飞彦那家伙又不信任我和杨顶天,但是使团这里总得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的,而礼部和鸿胪寺的那些大人们又与这件事情是牵扯不了瓜葛的,所以这数来数去,也就只剩下您了。” 姬无影咧嘴一笑。 南飞彦与他姬无影和杨顶天,向来可都是连交集都没有多少的,更哪来的信任什么的。 皇室供奉的身份最多也就只能说明姬无影和杨顶天不会坏事,但是锦衣卫的这些资料,南飞彦又怎么可能随意的就交给他们看呢? 姬无影平日里之所以能够调动锦衣卫的档案,那也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在金陵城,享受着的,可是代离帝查事的命令,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问金陵城的那些锦衣卫调动一些档案了。 但是现在这又不一样了,自从姬无影年初的时候从平舆县那里回来之后,差不多的,他也就算是正式回归了皇室供奉团。 至于借离帝权威的这个法,他也是用不了了。 姬无影如此,那就更别提杨顶天了,杨顶天平日里与锦衣卫,那简直就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看着自家世子殿下欲哭无泪的表情,姬无影嘿嘿一笑。 “世子殿下啊,不过若是有关于朝不休的故事,老夫还是可以与您讲述一番的,嗯,毕竟对于朝不休,老夫还是有些了解的,最起码,锦衣卫所知道的那些,老夫差不多也都是知道的。” 姬无影颇为自信的看向周不疑。 而至于他所说的这话,也是并不虚的,因为像是朝不休这样的极具名声的九品高手,他姬无影是最为喜爱涉猎调查的,所以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姬无影就是从锦衣卫的档案库那里,抽调了一份朝不休的资料。 当时的中原锦衣卫还是在上一任南千户执掌,对于朝不休的调查,虽是没有停止,但是能够调查出来的,差不多也就不比如今的这份资料少多少。 周不疑一听有故事可以听,这连忙就是点了点头。 他哪里愿意坐在这里,看着竹简上的文字呢?他连呆在上书房的时候,可都是不愿意看书的,更何况是如今? 看到自家世子殿下如此,姬无影这也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紧接着的,他便是开口缓缓的与周不疑讲述道。 朝不休,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草民,但是实际上,在多年之前,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魏国,包括整个中原,都曾经有过一个极其隐秘的势力。 叫做腾蛟。 何为腾蛟? 腾蛟腾蛟,腾而蛟龙者也。 而朝不休当年,便是来自与这一势力的修士。 中原腾蛟势力,据说只吸纳来自中原各国的强大修士。 上至顶尖层此,下至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大多都是其的成员。 像魏国这一代的修士里面,也就只有朝不休被选入了腾蛟势力。 并且朝不休的修为逐渐的强大之后,他更是成为了腾蛟之中的第一九品。 要知道腾蛟势力中,来自于中原各国的修士,大多都是其国内的顶尖修士,像是一些国内的九品上,也是大有人在的。 可是朝不休却是能够豪取腾蛟第一九品,光是这份实力,就足以是让人不得不信服,他现在能够稳坐魏国第一九品这把交椅的名头。 并且在腾蛟势力中,那些能够与朝不休过招的九品,大多也都是一些中原各地的老怪物们,那些老怪物们皆是一些在九品上沉浸多年的老牌修士,对于朝不休而言,他们完全可以说是上一个时代的人物。 而放眼中原,能够与朝不休在同境界过招的,基本上也都是这些老怪物们了。 加入腾蛟势力的时候,朝不休不过七品,可是加入腾蛟不过寥寥几年,他便是一朝入九品,成为天下间有数的强者。 顶尖层次不出,九品,便可横行无忌。 这话,并不是虚言,可是九品之中,却也等级分明。 寻常九品,自然是一方之霸,但若是遇上了类似朝不休这样的九品。 寻常九品,不过是随意而为之。 一朝入九品,而后九品上,近乎败尽腾蛟九品。 锦衣卫对于朝不休的调查,最终也只能局限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面了。 对于腾蛟势力内部的事情,锦衣卫想要渗透,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渗透进去,无论多少次的努力,到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但是光是凭着这一句话,虽然朝不休的竹简到现在为之也不过一份,但是他的实力和威胁,却是远远的在似别水,离火,花辞树这三人之上。 当然了,这也只是对南离而言的威胁。 而在两年前的时候,那也是锦衣卫对于朝不休,收录的可以算是最为接近原版的一个事迹。 魏国九品朝不休,怒斩西秦搬山大将。 西秦搬山大将,乃是西秦国内,第一号以将领的身份,迈入九品上的大将,并且其的修为,在九品上中,也并不是最弱的那一批。 九品上的将领,这就算是在南离和北艮,数量也并不多。 尤其是在中原诸国,想要找到一个八品将领都是难如登天,更别提是九品上了。 而西秦的搬山大将,便是当初率领西秦锐士与魏国大军相战的那位猛将。 也便是他,在战场上以自身的武勇,斩将夺旗,将魏国大军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可以说,搬山大将的武勇,在西秦,绝对算得上是最优秀的一群人之一。 可是这般的一位大将,却在两年前,被魏国朝不休怒斩丧命。 当时的这件事情一出,可谓是连瞒都瞒不住,中原皆知,天下大国皆是为之惊叹。 而朝不休的名声,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谁人也遮盖不住。 魏国第一九品的名号,也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摆了出来。 而好巧不巧,两年前的时候,锦衣卫上一任的南千户,那时候正带着麾下的两个百户在西秦调查一些事情。 阴差阳错之下,他们便是通过一些自己安排在西秦的内线,尽可能的,了解到了有关于当时那一战的情况。 原来,搬山大将曾经率军与魏国大军对垒的时候,曾经劫掠过魏国边境的十几座村庄,烧杀抢掠的行径,就宛若是土匪一样。 虽然西秦对于搬山大将的这种行为是明令禁止的,但因为考虑到搬山大将的功绩在那,所以在事后,即便是那位原先的魏国官员,而后的大上造再怎么的向秦王劝告,想要惩处搬山大将。 秦王,最后也只能是迫于国内的贵族势力,将搬山大将劫掠一事,高高的抬起,轻轻的放下。 可以说,搬山大将当时的行为,可以说是激怒了魏国上下的怒火,就连当时还在闭关修连的朝不休,都是因为这件事而气的直接提前出关,一人手持佩刀,便是孤身前往了西秦之地。 为了寻找搬山大将,朝不休当时更是不知道连斩了多少西秦都尉。 可以说,在最后确认了搬山大将的所在之地前,朝不休手中的佩刀,已经是斩了不下十位的西秦将校了。 而最后,便是朝不休深入西秦腹地,来到了西秦王城后,便是光明正大的当着众人的面,与搬山大将约战。 对,没错,朝不休当时做出来的选择,是干脆利落的直接向搬山大将下了战书,并且与搬山大将的战书上,朝不休也是很自信的广而告之的交代。 若是此战,自己不胜,便自己将头颅留在西秦。 这般的自信,自然是激怒了那位搬山大将,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同意了与朝不休的决斗。 而也正是这场决斗,让世人看见了,何为魏国第一九品。 何为,腾蛟第一九品的实力。 朝不休光是那般的刀光,便是让同为九品上的搬山大将显得笨拙不堪。 双方来来回回的交手了近乎数百个回合之后,搬山大将眼看就要占据上风开始扭转局势。 然而,朝不休的刀法,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精进。 他闭关,便是为了精进刀法,而与搬山大将的这一战,更是彻底激发了他身体中的潜能,让他的刀道,顺利的抵达了宗师之下的最后一个境界。 刀道大成,局势再次回归到了朝不休的手中。 最后,双方战了近乎一整天的时间。 搬山大将,身死当场,就连他的头颅,也被朝不休割下,而他的双眸,致死都没有合上。 饮恨?不甘? 不,搬山大将临死前的最后一个眼神,与其说是不甘,倒不如说是,恐惧。 而对于朝不休要将搬山大将头颅带走这件事,西秦怎么可能会同意? 就算是搬山大将犯下了什么错误,那也是西秦将领,更别提,本身搬山大将死在了魏人朝不休的手中,这件事对于西秦而言就俨然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若不是,双方互有战书的话,朝不休当初,是压根就走不出西秦王城的。 而现在,朝不休竟然还要得寸进尺的将搬山大将的头颅带走? 这件事,西秦自然不愿。 可是到了后来,反转却发生了。 魏国,连同赵韩,共三国的老怪物们纷纷出世,身现西秦王城。 这般的架势,对于西秦而言,自然是他们需要严阵对待的。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魏韩三国,竟然会在这件事情上,站在同一个立场上行事。 最后看着他三国的老怪物们,西秦,也就只能咬咬牙,选择了漠视。 于是乎,朝不休将搬山大将的头颅带回魏国,并且就地悬挂在边境的那些村庄中。 无论是日月的摧蚀还是如何,搬山大将的头颅,到现在为之,都还悬挂在魏国边境的一处村庄中。 永世不得安宁? 朝不休更愿意的,便是看见这个搬山大将是如此的下场。 而这件事情,在当时也是被锦衣卫的上一任南千户给好生的调查了一番,最后也是可以大致的确定下来 。 朝不休的真实实力,放眼天下九品,完全可以排入前十。 虽然有关于朝不休的实力战绩很少很少,但是西秦的搬山大将可就不是如此了。 西秦的这位搬山大将,战绩可是很多,并且锦衣卫也是可以完全推算出来大概的。 以此类推的话,既然朝不休的身手能够斩下搬山大将,而他的实力,差不多也就可以是得到一个大致的估量了。 而这,也算是有关于朝不休的实力如何,锦衣卫最为靠谱的一个推测了。 但是在当初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吸引了上一任南千户的注意。 那就是,为何赵魏韩三国的老怪物们会纷纷出现在西秦王城,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件事,还真是让人自感有些难以捉摸。 那些老怪物们,平日里因为诸国的立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聚集在一块的才对。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好奇,使得那一位南千户,险些就被其中的一些老怪物们注意并发现,不过好在,事后上一任南千户也是通过了自己安插的一些内线,大致的得到了这么一句传闻。 说是,赵魏韩三国,对于西秦搬山大将肆意的屠戮村庄这件事,本身就是置之与怒火的,所以在朝不休行出了那般的事情之后,他们有的,自然也只会是支持,而不是反对。 西秦如何? 魏国已经吃过亏了,而自恃其为中原强国的赵魏韩三国,自然是不能让西秦的气焰就这么膨胀开来。 所以说,言外之意就是,赵魏韩三国是一定要给予西秦一个教训的。 而这一次,硬实力的摆在眼前,就是直接让当时的西秦,包括秦王在内,都不得不延缓了其向外扩张的进度。 赵魏韩三国的不接纳,这也就代表着他们西秦是很难能够入住中原大陆的。 所以说,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西秦才会变得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少一些,以免引起赵魏韩三国的再次不满。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魏韩三国称霸中原这么多年,而西秦这才发展了多少年?想要被中原诸国接纳的首先,他们便是不能过多的得罪赵魏韩三国。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早前的中原联军中,西秦也是十分干脆的派出了自己的军队,并且旗帜鲜明的站在了赵魏韩三国的立场之中。 他们现在不缺其他的,缺的,就是中原诸国对他们的承认罢了。 为了这份承认,他们不惜都是将秦王子都给派了出来。 这件事,虽然保密的极好,但是对于赵魏韩三国的上层,西秦还是透露了一些出去的。 不是因为其他,西秦的这个做法,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立场而已。 而至于那个被朝不休斩去的搬山大将? 死,也就死了,咬咬牙,也就忍耐过去了。 而在姬无影与周不疑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正在宅子的一角。 张无忌正在盘腿打坐。 青檀,则在与剑阁弟子们练习剑法。 而至于苦木,则是孤身一人,站在亭子里,眺望着远方。 过了一阵子之后,青檀走了过来,来到了苦木的跟前,轻声道 “师兄,在想锦衣卫的事情?” 苦木一愣,不过随后,也是点了点头。 “新郑城中,高手遍布,世子之危,我护不住。” 苦木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的时间里面,他可是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花辞树,朝不休,这二人的先后拜访,让苦木光是看其一眼就知晓,对方可以轻轻松松的一根手指头按死自己。 尤其是后者的朝不休,自己与其的相差,简直就不是鸿沟可以用来比较的。 对方的修为,甚至都可以说是苦木这些年来所见过的九品修士中,最为强大的几人之一。 而至于锦衣卫的那南飞彦。 就算是其张二黑,修为也是不比他苦木弱。 这对于苦木而言,无力感? 实在是太无力了,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保护好周不疑的安危。 就算是他自己,苦木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些强大修士的手中,捡得一条性命。 青檀苦笑了一声。 “师兄,您的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 随即,青檀继续说道 “外面的那些九品们,自然有人去扛着,再说了,中原诸国,什么时候有胆子敢对使团出手了?师兄,您啊,就是这些年来经历的危险太多了,下意识的,认为此次出使也是危机四伏,可是在我看来,这一次的出使,中原诸国是压根不敢与我等招惹个对面的,他们就算是一气之下,将使团的人尽数杀了,那又能如何呢?到最后迎接他们的,那可是我们身后南离的兵甲之威,他们没那份胆子的。” 青檀不由得挑了挑眉 可能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位师兄,实在是有些将这件事情想的太坏了。 这一次的北上出使,中原诸国,就算是赵魏韩三国,见到使团那不也是得客客气气的吗? 挑起正面冲突?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且不说他们是战胜国。 他们这支使团的背后,那可是南离帝国。 光是南离二字,中原诸国,尤其是赵魏韩三国,他们敢对使团的人有什么歹意吗? 没有的,这份胆子,留给他们中原诸国自己窝里斗还行。 然而,苦木却是摇了摇头。 “新郑城这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知道为何的不顺。” 苦木微微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他最近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吧?这才导致了他将事情想的这么复杂。 可是。 唉,在苦木看来,自己现在,是需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了。 “算了,算了。” 苦木摇了摇头。 自己现在的心境实在是太不稳定了。 青檀面露一些难色,看着苦木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中,也是难免的有些波动。 第五百三十二章 如令老太监 “大王,再过两日,便是大朝议了,到那时,南离使团差不多也就将要入宫拜见了。” 花辞树站在韩王的对面,不过当他的这话刚刚开口,韩王便是微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早日拜见,早日在私下里,让南离使团知道寡人等人的诚意,这岂不是好事?” 花辞树听到自家大王如此说了之后,不由得面露难色。 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大王所说的这话不过是气话而已,可是。 唉,谁让自己确确实实的是将原先的计划彻底打乱了呢? “别水和离火,怎么样了?” 韩王放下手中的毛笔,坐在椅子上,眨了眨眼,平静的看向花辞树。 “他们二人,已经接手调查锦衣卫一事了,据别水说,他们要不了多久便是可以调查出来一些眉目了。” 花辞树咬了咬牙,他当然知道别水的这套说辞是糊弄不了这位大王的,但是事到如今,他这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够与这位大王汇报有关于别水离火的事情啊。 果不其然,在听到花辞树这么说了之后,韩王便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要不了多久?呵,花辞树,你们血滴子,是都跟你学的,都会画大饼了不成?这句话寡人记得,早在上个月的时候你可就与寡人说过,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嗯?这不是在南离金陵城,这是在寡人的新郑,同样的,也是在你们血滴子的本部,怎么?在新郑城,你们难不成连区区一些南离锦衣卫的家伙都搞不定吗?” 说着,韩王讥讽的看向花辞树。 而韩王的这一番话,更是让花辞树顿时就只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是啊,韩王说的这话,何尝没有道理? 一个南离锦衣卫,竟然是能够在他们韩国都城新郑,在他们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躲躲藏藏了这么长的时间? 并且他们血滴子调查了这段时间之中,对于南离锦衣卫,那可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调查出来? 丢脸?呵,这件事,最起码花辞树的脸上是挂不住的。 “如何?寡人看你花辞树的这套画大饼的本事倒是不错,你干脆不要继续留在血滴子当你的统领了,这简直屈才了,你说寡人说的对不对啊?” 韩王冷笑着。 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下去,在自己的都城内,竟然隐藏着一支别国的势力,并且自己已经放心的将这件事情交给被自己引以为左膀右臂的血滴子了,结果过去这么长的时间,这个血滴子竟然是连一点屁都没有调查出来。 左膀右臂? 这不就是笑话吗? 这件事若是要传出去的话,韩国,他这位韩王,如何能够保得住自己的脸面? 一点脸都不要了啊。 “大,大王,请,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等血滴子,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定然很快就是可以给与您一个满意交代的。” 花辞树硬着头皮,生硬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可是紧接而来的,却是韩王那异常不屑的讥笑,以及那戏虐的眼神。 “相信你们?花辞树,你且扪心自问,寡人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哪一次,没有相信过你?” 韩王轻哼着,一脸的戏虐神情,看的花辞树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 “且说吧,别水和离火那两个家伙,这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韩王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今日刚刚处理完国事便是要来听这花辞树的汇报。 本身今日的国事就嘈杂不堪,处理的让韩王心烦气躁。 结果现如今这花辞树又是给自己画了个大饼,呵呵呵。 韩王就算平日里对待花辞树再怎么的好,他此时又是如何能够忍受的下去呢? 花辞树犹豫了一番之后,咬了咬牙,道 “大王,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最近好像是,在与南离使团杠上了。” “南离使团?那里不是毫无动静吗?” 韩王皱起了眉头。 最初的时候,不止是花辞树,就连这位韩王都是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一次南离使团之中,定然是藏有南离锦衣卫的,并且南离使团里面,也一定是会有一些人,是专门负责与南离锦衣卫联络的。 可是这段时间过去了,把守在南离使团那里的血滴子,是任何使团中人的踪迹都没有探查出来,所以这也就使得了,韩王现在认为。 这一次的南离使团,是与隐藏在新郑城的南离锦衣卫,牵扯不上多大的关系。 而花辞树,也是逐渐的将突破口继续放在了全城搜查之中。 可是现如今,听着花辞树的这个口吻。 怎么着? 别水和离火那两个家伙,明明是接手的调查南离锦衣卫的事情,结果现在又跑去跟南离使团杠上了? 这两个老家伙,该不会是认为南离使团中有猫腻吧? 对上了韩王的眼神之后,花辞树无奈的耸了耸肩。 “大王,这件事,属下也确实是不知,因为别水和离火那里,属下这也不好事事都要求巨细,所以他们这也就是粗略的会与属下回报一下,剩下的,属下就真的不知情了。” 花辞树此时也是有些冤枉那个。 若是换做其他人要继续调查南离使团的话,花辞树是完全可以做到尽数知晓的。 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去调查南离使团的,是刚刚回归血滴子的别水和离火二人。 这,花辞树就着实是有些无从下手了。 虽然说前些日子他们三人就当着韩王的面,宣布了和解,并且血滴子也是重新的迎回了这两位粘罕侍卫,而花辞树,也是继续坐在他血滴子统领的位置上。 可是,这才多久的时间?他花辞树难不成就会自然而然的将别水和离火当成合该被自己命令的那些人吗? 他着实是有些下不去嘴。 所以说这也就使得了现在血滴子的现状就是。 花辞树仍然掌管血滴子,可是别水离火二人,却像是独立在外的一方血滴子势力,虽然名义书听候花辞树的调度。 可是直到现在为之,花辞树都是没 有对他们下过任何的命令乃至调度。 抬起头看了看花辞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韩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此时心中的无奈。 这他着实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别水和离火,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身份上,都是完全不虚花辞树的,尤其是三者先前还互相斗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现状突如其来的转变,这就算是任谁,谁也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就会改变自己的感观。 微微摇了摇头,韩王开口道 “别水和离火那里,你便以寡人的名义,让他们将现如今手中所获取的一切情报,尽数汇报与你,你们三人,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磨合的,所以寡人也就不怪你们,不过花辞树,下次,若是你仍然要在寡人眼皮子底下耍弄小心眼的话,可就莫要怪寡人将你丢进天牢了,那地方,可有着你不少的熟人。” 这句有些威胁意味的话语,从韩王的口中说出,不由得,便是让花辞树心生一些凉意。 新郑天牢? 那个地方,着实是有些阴森的让人呆不下去。 花辞树连连点头拱手回道 “请大王放心,属下,属下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冷哼一声之后,韩王对其摆了摆手,道 “那你便退下吧,真是让人头疼。” 话语落下后,花辞树便是对着韩王行了一礼,紧接着,便是转身离开了书房。 而待得花辞树前脚离开,后脚的,便是一个韩王的贴身老太监缓缓的走了进来。 “大王。” 老太监垂着头,走到了韩王的身后,手中端着茶壶,给韩王添上了一杯茶水。 “如令,你说,寡人是不是对花辞树这个家伙,管的有些太松了?这个家伙现在,竟然都已经是敢在寡人的面前耍弄那些小心思了。” 被称作如令的老太监抿嘴一笑,他将茶杯推到了韩王的跟前,轻声道 “大王何必为了此事而担忧呢?花辞树终其,不过是大王圈养的一条猎犬罢了,老奴还真是从来斗没有听说过,有哪家的猎犬,是可以弑主的。” 听到这话,韩王微微眯眼。 “如令,你将花辞树看作是猎犬吗?” “不过是大王所意罢了,花辞树,是大王的猎犬,可是对于老奴而言,花辞树,则是花大人,花统领,猎犬一词?实在是不适合从老奴这里传出。” 如令神秘的一笑,将茶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后,便是微微弯腰。 “猎犬,如令,你看的,倒是通透,圈养猎犬,尤其是寡人的猎犬,弑主?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花辞树,又不是野狼。” 韩王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是啊,大王所言甚是,若是花大人的话,是万万不会对大王有任何不敬之意的,可若是其他人的话,那,老奴可就说不定了。” “如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王眼神一瞥,有些冷意看向一旁的老太监。 “大王应该是明白老奴话中之意的,若是说的明白一些的话,大王可就要怪罪老奴多嘴了。” 如令款款一笑。 伸出手端起茶杯,韩王嗤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 “如令,你跟在寡人身旁,多少年了?” “自从大王登上王位至今,也有十年的时间了。” “十年?倒是眨眼而过,往事,也是如同碎片一样在寡人的梦中擦过。” 韩王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令,既然你将花辞树比作是猎犬,那别水离火呢?他们二人,又是何般?” 老太监如令挑了挑眉。 “大王,老奴刚刚已经说了,若是老奴再明白的更多一些的话,大王这里,可就将要怪罪老奴多嘴了。” 听着如令老太监说着这话,韩王白了他一眼。 “寡人不怪罪你,且说吧,有时候,还是得听听你这个老太监的说法。” 而在听到韩王这么说了之后,如令老太监这才是有些放松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开口说道 “老奴看来,若是花大人算是大王圈养的猎犬的话,那么别水和离火两位大人,那就可以说是,两头野狼。” “野狼?你说的,是野狼?” 韩王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眼神看向如令老太监。 这个老太监,还真是有够敢说的。 前面刚刚才与自己说了弑主野狼,现在,可就将别水和离火二人比作是野狼。 该说不说,这个老太监的胆子,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 “大王说过的,让老奴尽管直说。” 如令老太监微微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自己的这个看法。 可是虽然说是他不否认,然而在此时的韩王眼中,这个事情可就是有些变了味了。 花辞书是猎犬,别水和离火,却是野狼。 前者护主,后者弑主。 有意思,自己这,还真是有意思。 “那你呢?如令,你觉得,你又是寡人身边的什么呢?” 韩王绕有意思的看向如令老太监,可是当他刚刚问出来这句话了之后,如令老太监却是淡淡的一笑。 “老奴,不过是大王身边的一条奄奄一息的老狗罢了,得到大王信任,老奴才能苟活下去,若得大王不满,老奴的性命,不就是在大王的一念之间吗?” 如令老太监淡淡的一笑,这抹笑容,看的韩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老太监,这些话,说的还真是有够漂亮的。” 韩王轻哼了一声。 “如何,寡人的身旁,猎犬,老狗,野狼,应有尽有,怎么了?就是没有一些龙虎之士吗?如令,今朝,你是这般看待的,对吗?” 如令老太监摇了摇头。 “大王这话说的不对,豺豹勇士,我朝是有的,可是龙虎之士,不止是我朝,就算是放眼天下,除了似大王这般的君主之外,谁人,敢担上龙一词呢?” 如令老太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命,和这字眼抠的,却是一般人难以企及 的。 这不,他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让韩王有些不由得笑出了声。 “如令,你这个老太监,什么好话都让你说尽了,怎么?就这么怕寡人赐你一死?” “大王所言,难道不是吗?老奴的性命,大王一言可定,并且,老奴自然也是怕死的,不过若是大王要老奴死,那老奴,自然也就要死,不过老奴还是觉得,大王现如今,是不会赐老奴一死的。” 如令老太监贴心的给韩王的茶杯添了一些茶水。 微微眨了眨眼,韩王乐了。 “如令,你这个老太监,寡人倒是发现,是越来越敢说话了啊?怎么?寡人如何不会赐你一死呢?你,这么有自信的吗?” 如令老太监再度摇了摇头。 “老奴自然是没有这份自信的,只是,老奴相信,若是大王要老奴一死的话,定然也是有大王的想法在其中的,所以老奴在面对那般的时候,何需什么顽抗呢?可是,现如今在老奴看来,危局之下,老奴对大王,还是有一些作用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大王想来是不会赐死老奴的。” 听到如令老太监说的这话之后,韩王看向这个老太监的眼神里面,已然是变了个味。 不得不说,这个老太监,还真是有够聪明的,并且,也是有够贼的啊。 不过,太过于聪明和自信,反而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韩王轻笑了一声。 “如令,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怎么?寡人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与你提的那件事,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是考虑的差不多了吧?” 谁知,在听到韩王的这话之后,如令竟是摇了摇头。 “大王若是如此说的话,老奴可就有些挂不住了,那件事情,大王实在是高看老奴了,老奴一介残躯,能够守在大王身旁,已是老奴这条老狗的最后愿望了,而那件事情,老奴实在是接不下来,毕竟,老奴的本事不过是中人之姿,而大王所说的那件事情,实在不是一个中人之姿就可以去办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如令老太监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般轻松和平静。 “中人之资?如令,你啊,还真是越老越回去了,这怎么年纪一大,这点事情都开始谦虚了?你若是中人之姿的话,那寡人算什么?寡人的满朝文武,又算什么?一群酒囊饭袋不成?如令,你说呢?” 韩王舔了舔嘴唇,饮尽了杯中茶水。 可是,如令在听到这话之后却是面露一些难色。 “大王莫要说出此言,老奴的中人之姿,大王是知道的,可大王身为我大韩君主,乃是生而知之者也,纵然是天之骄子,也是无法与大王争相辉映,而至于满朝文武,大王,满朝的大人们,皆是大王的心之所选,其才能,自然也不是老奴这种奄奄一息的老狗能够看穿的,还请大王莫要如此。” 这个老太监。 韩王嘴角微微上扬,饶有一些兴趣的扭头看向如令老太监。 “如令,你说的很对,寡人现在,确实是不能杀了你,嗯,你这个老太监,算的倒是挺不错的。” 说完这话后,韩王便是对如令老太监挥了挥手,道 “下去吧,寡人要一个人静一静。” 紧接着,如令老太监便是对着韩王屈身一拜,下一秒,他便是离开了书房。 而在大殿外,待得如令老太监刚刚出门没多久,便是看见了倚靠在墙垣边的花辞树。 花辞树看见他出来了之后,也是双眼微眯,向着他走了过来。 如令老太监微微一笑,对着花辞树行了一礼,道 “花大人看来是在等老奴,对吗?” “如令公公,您这,与大王,又是一番好生的交谈啊。” 花辞树轻笑着,随后,他便是继续说道 “只是不知,如令公公,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了,您却仍然是这副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呢?这般的驻颜之法,我还真是想请教一二呢。” 如令老太监愣了一愣,不过很快的,他便是开口说道 “花大人说笑了,老奴残余之人,似老奴这般的,容颜衰老,不皆是如此吗?” “如令公公这话说的是没错,可是,为何我却感觉,如令公公您,比寻常的那些公公们来看的话,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呢?” 花辞树一抹神秘的微笑,让如令老太监心生一抹不好。 “罢了罢了,既然如令公公不想说,那我,也就不用继续问下去了,毕竟,不能扫了如令公公的信,不是吗?” 花辞树大笑着,随后,他便是转身离开了。 而在原地,如令老太监则是有些深邃的眼眸看着花辞树的背影。 这个花辞树,变得倒是有些危险了起来。 而待得花辞树这边出宫之后,好巧不巧,他竟然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哟,这不是赵国的赵奢将军吗?在下花辞树,赵奢将军,应该还记得在下吧?” 花辞树对着正骑在马上的赵奢打了一个招呼。 而赵奢,自然也是第一眼便认出来了花辞树,他轻哼一声,不过下一秒,他这也是纵马来到了花辞树的跟前,而后翻身下马,将胯下马匹的缰绳交给了花辞树。 “花统领,这匹马,是我国王上赠与您的,今日,本将特地前来送马。” “赵王如此尊贵身份,竟然还能记得在下,赵将军,在下实在是惶恐。”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花辞树还是一脸笑意的接过了缰绳。 “嗯,既然花统领已然出来,那本将也就先告退了。” 赵奢冰冷的口吻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还没等的花辞树反应过来,他便是带着身旁的几个亲卫,离开了王城门口。 而在王城门口的不远处,都统雷力正在马车上等着花辞树。 在看见了自家统领手中握着的缰绳和身旁的高头大马后,雷力有些疑惑。 “统领大人,这是?” 花辞树面容变得有些冷淡。 “传令下去,这几日究竟有谁接触过赵奢,尽快的统计上来,与我所说。”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天真的花辞树 “统领大人,这几日驿馆的来访名单,已经统计好了,全都在这里了。” 雷力抱着几张纸张,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花辞树的面前。 花辞树伸出手来,拿起其中的一张,便是翻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花辞树皱起了眉头,而后又拿起另一张,在看了几秒之后,他拿起了最后一张,在确认了三张上面的人员名单后,花辞树将三张纸放在桌子上,看向花辞树,问道 “驿馆这几日,怎么来访人员近乎大半都是兵部的人?上至兵部左侍郎,下至兵部一书令使,这来来回回的,兵部这几日竟然有二十多个人前去驿馆?” 雷力听闻这事之后,也是略微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对花辞树回答道 “统领大人,您说的这一点,属下当时也注意到了,并且也是及时的询问了驿馆的人,可是他们对于此,也是一概不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兵部的官员们,尤其是那位左侍郎和一众兵部高官,近乎全都是去拜访过赵奢,而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也差不多都是去拜访了赵奢麾下的几个亲卫。” 雷力双手一摊,这件事,可疑的点就在这里了。 他们韩国朝廷六部之一的兵部,竟然会有如此数量的官员前去驿馆拜访赵国的一个将领? 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花辞树眉头紧皱,他看向桌子上的那几份名单。 “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蹊跷,传令下去,派一队的人手去好生的调查此事,驿馆之人,兵部是不应该插手的才对。” 花辞树的这话,说的是没错的。 歇息在新郑驿馆的,大多都是外来国的将领以及使团。 本身南离帝国的这次的使团,也是要按照规矩入住驿馆的,可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所以韩国这里也就是干脆的在王街那里清理出来了一套大宅子,用于专门款待南离使团。 所以现在城中驿馆的,除了赵国的赵奢和他的几个亲卫之外,是再也没有其他什么较为重要的人的。 而若是去拜访这些外国人的话,理应也是应该交给韩国礼部去做的事情。 可是如今,礼部的官员还迟迟未动呢,兵部的左侍郎却是带头,先后的有几十号兵部的官员们纷纷前去拜访一个赵国的将领? 这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属下明白。” 雷力点了点头,而当他刚要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听见花辞树再度开口说道 “对了,有关于这件事,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保密工作也要做好,毕竟这一次调查涉及的,近乎已经是兵部的骨干力量了,若是稍有不慎被他们发现的话,这件事的影响,想来你心里也有数。” 听着自家统领的这话,雷力再度点了点头。 “统领大人放心,这件事,属下心中是有分寸的。” 随后,花辞树便是对其摆了摆手。 “既然知道如何,那你就去吩咐吧,兵部的这个举动,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去注意。” 言语之中,待得雷力退下后,花辞树便是重新伸手拿起了那几份名单。 兵部左侍郎,四大主事来了三人,好家伙,这兵部,是与赵奢这么一个赵将,到底有多少事情要说。 花辞树冷笑一声。 今日他入宫拜见韩王,这件事就算是朝中百官都是没有多少人知晓,更何况是赵奢呢? 赵奢,偏偏就在王城门口,等待着自己。 呵,若是说没有人提前跟赵奢说自己今日将要入宫的事情,花辞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可是既然可以确定下来。 那么花辞树就又要开始担心了。 韩国上下,究竟是谁暗中给赵奢通风报信? 他所谓目的是什么? 这些,在现在看来,都是未知数。 并且光是从今日的事情看来,这个在暗中给赵奢暗中通风报信的人,在韩国,地位一定不低,否则的话,呵,怎么可能会能够掌握的到自己的行踪? 花辞树冷眼看向窗外。 还真是打了这么多年的鹰,差点就被鹰给啄瞎了眼。 “如何?现在,相信我的了吧?” 而在花辞树的对面,则是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被黑色长袍尽数遮掩的人影。 这人的突然出现,花辞树一点都没有感知到的,可是他在听到这嗓音后,却也是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向对方,道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一定是朝中有人与赵奢串通呢?这件事,并不能可以拍板说,一定是朝中的官员。” 这人咯咯咯的笑了笑。 “花辞树,你是在这里与我装单纯,还是装傻子呢?这件事,我相信你的心中早就已经是有了一些怀疑目标了的,只是啊,呵,这还真是有些可笑呢,你花辞树一介猎人,现在竟然,落入了猎物的境地之中还浑然不自知。” 花辞树的脸色,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慢慢的黑了下来。 “试问韩国上下,有多少人能够时时刻刻的掌握的住你花辞树的行踪?嗯?旁人就算是有心,你花辞树身旁的那些血滴子们,难不成就不会替你解决掉那些家伙?啧啧啧,花辞树啊花辞树,我看你,还真是嘴硬的过头。” 这人毫不客气的在这里唏嘘着花辞树,像是全然不怕激起花辞树的怒火一样。 不过,今日的花辞树,在听到这般的话语之后,却也是并没有似往日那般的气愤,他只是冷笑了两声。 “朝中官员,有几人敢与血滴子正面顶牛?而举国上下,新郑城中的那些地头蛇,岂不都是一些可以为了微末钱财而出卖自己性命的家伙,赵奢完全可以花费钱财,雇佣这些地头蛇盯着我的行踪,你,想的太绝对了。” 花辞树一对眼眸,有些不满的看向这人的身影。 “哈哈哈,嗯,可能是这样吧,对,毕竟你自己说的,朝中官员尚且惧你花辞树三分,那试问新郑城的那些地头蛇们呢?嗯,他们是会为了钱财不要性命,可是血滴子,会只要他们的性命吗?哈哈哈,花辞树啊,你怎么还在这里,与我装糊涂呢。” 花辞树的脸色,一下子就因为听到这句话 而阴晴不定了起来。 “老东西,你若是再在这里与本统领倚老卖老的话,休怪本统领现在就去泰山将你打的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可能是这句话的威力对于这道人影的威慑力着实是有些大,在花辞树口气中饱含怒意的说出了这话后,这道人影便是不知道为何,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花辞树,我是在帮你,可你在这里与我装糊涂,现在,却反过头来威胁我?” 这人影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花辞树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在为了他好?结果到头来,自己不但得不到好,现在还要被花辞树给威胁? 呵呵呵,这上哪里说理去? “你个老物,本统领威胁你如何?嗯?朝廷中人是动不得的你现在不知道吗?啊?血滴子创立伊始立下的规矩,绝不效仿南离锦衣卫,绝不让朝中官员人心惶惶,这些,就算是你个老东西心里也是清楚的吧?可是你在这里说什么?啊?明明事情都还没有确定下来,本统领这才刚刚派遣人手前去调查此事,你就跳出来急不可耐的让本统领将重心对准朝中官员,你个老东西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本统领现在就去泰山把你打的魂飞湮灭不可?” 花辞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近乎已经是有了些低吼在其中了,这也就使得了,这道人影一下子就有些慌张了起来。 “花辞树,你莫要如此,我,我不过是发表我自己对此的看法而已,决定权,一直都在你手上。” 花辞树轻哼了一声。 “即便是兵部官员的行踪可疑,充满了疑点,可是在没有拿到确切证据之前,南离锦衣卫曾经所一手营造出来的金陵城,绝对不能发生在我们新郑城,这一点,是血滴子的底线,无论换谁来掌这个权,这,仍然还是血滴子的底线。” 花辞树有些头皮发麻。 血滴子创立伊始的时候,便是再三的立下了这条铁规。 虽然南离锦衣卫的种种,是需要他们去学习去发展的。 可是在曾经南离锦衣卫将南离都城金陵营造出的那般氛围之下,这也就使得了血滴子在创立伊始的时候便是立下了铁规。 若是没有铁证,血滴子之人,绝对不可擅自捉拿韩国朝廷官员,纵然是一介青衣小官,也是绝对不可。 花辞树的话说的没错,这一点,是他们血滴子的底线。 就算是今日的这个统领不是他,是性格莽撞且一根筋的离火,他也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派人去捉拿朝中官员问事。 即便是,花辞树的话说的没错。 韩国朝廷上下,没多少人敢去招惹他,可那是因为,韩国朝廷上下的官员,是压根就犯不着去招惹,去触怒血滴子的。 只要他们好好的,血滴子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说的就是韩国血滴子与韩国朝廷官员的现状。 这一点,花辞树记得比谁都要清楚,分的,也自然是很明白。 “花辞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倘若你要是真的发现了,这些事情确实是朝中官员做的,但是手中有没有铁证,试问你该如何对待处置?” 这道人影的这句话,让花辞树一下子,就陷入了纠结之中。 是了。 若是自己真的通过了一些渠道,确认了这些事情确确实实的是朝中官员做的,可是自己的手中却是对此没有任何的铁证,自己到时候该如何? 打破规矩,强行捉拿朝中官员回来审讯?严刑逼供? 若是花辞树做出来这一行为的话,血滴子,一定是要会被顶上风口浪尖,到那时,呵,花辞树还真是将会变得下不来台了。 “花辞树,看你现在的这个脸色,想必也是开始担心起来这些事情了吧?呵呵呵,我知道,在这种抉择面前,你的性子缺点,将会暴露的无比明显。” 这道人影冷笑着。 “若是说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面,你的缺点将会暴露的无比明显,那么你可曾想到过,那些朝廷里面的家伙们,是否就是在针对着你的这个缺点,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那些勾当呢?花辞树,现在,你还要与我继续装糊涂下去吗?” “你待如何?” 花辞树抬起头来,双眸平淡的看向这道人影。 “让你的心腹,那个叫雷力的血滴子都统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旁人,你现在最好不要相信,因为你麾下的血滴子,说不定早就已经是变得千疮百孔,可是你却不自知了。” 这人影说出来的这话,让花辞树的眉头再次紧锁。 千疮百孔,却不自知? “你什么意思?” 花辞树的这话刚一问出口,这人影便是讥讽的笑着。 “你当真认为,你麾下的血滴子,是一心一意的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对与人性,有着天真如孩童一样的期待吗?” 这人的这话,彻底的扯开了花辞树的心境。 “花辞树,你还当,你所苦心经营的血滴子,人人皆是你所想的那般不成?别痴心妄想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而有利益的地方,就必然产生争夺,你所想的那般人性,早就已经泯灭在了世间。” 这道人影,苦口婆心的与花辞树说着这些话。 而这些话,也更像是利刃一样,狠狠的刺入花辞树的心府,让花辞树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 “别逼我去泰山斩你。” “现实是如此,你莫要再这般抱有期待了。” “我说,别逼我去泰山斩你。” 花辞树站起身来,心中的怒火,已经是有些要压抑不住的迹象。 “得,看来,你心中对于我所说的这些话,应该也是听进去了,嗯,那你便,自己好好领悟领悟吧,我,也就先走了。” 这人影摇了摇头,下一秒,便是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而在没过多久,房门便是被推开了。 雷力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问道 “统领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原来啊,雷力刚刚才在府衙里吩咐了下去,便是听着有人跟他汇 报,说是统领大人这里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雷力到了之后,这也是连连敲响了好几次门结果也没有个反应,直到刚刚,这才是直接推开了门闯了进来。 花辞树见到此景,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的,他这也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 雷力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当他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花辞树则是开口说道了。 “对了,调查驿馆名单的那件事,你亲自负责。” 雷力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楞神。 什么?自己,亲自负责? “下去吧。” 还没等雷力回过神,花辞树便是如此说道。 下一秒,雷力这便是下意识的走了出来,而后过了一阵子,他这也才是有些逐渐的回过了神。 自己,亲自负责调查? 雷力着实还是有些懵,自己这。 统领大人竟然让自己亲自去负责调查人员名单这件事情吗? 难不成,是这其中有着自己还没有看出来的关键点在里面吗? 雷力晃了晃头,他这时候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有些大脑短路了一样。 嗯,不过没过多久,雷力这也还是撇了撇嘴。 罢了罢了,既然统领大人说了这件事情要让自己亲自去处理的话,那自己总不能拒绝吧? 得得得,还是赶紧过去吧。 而与此同时,在新郑驿馆内。 赵奢正在品尝着朝不休给他留下的魏国茶叶。 闻着茶香,赵奢不由得感到身体有些愉悦。 “嗯,魏国的茶叶,还真是好东西。” 端起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赵奢正沉沦于这茶水的香气之中。 “好茶,还真是好茶。” “我送的东西,能是什么歪货吗?” 就在赵奢对面,朝不休一脸笑意的看着此景。 “嗯,不得不说,确实是好东西啊。” 赵奢哈哈一笑,将茶杯放回桌子上,而后挑起眉毛,看向朝不休,对其道 “朝不休,你们魏国那里,对此是如何说的,可有什么回复?” 朝不休摇了摇头。 “怎么?你们赵国那里,已经有答复了吗?” 赵奢神秘的一笑。 “不然,你猜猜?” 得,看着赵奢的这个模样,朝不休就可以看得出来,赵奢这啊,八成已经是赵国那里已经有回信了。 啧啧啧,那自己这就要赶紧想想后面该怎么编下去了。 毕竟这件事情本身也就是他用来要哄骗赵奢,拉赵国下水的谎言而已,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就要等待魏国的意思。 “那我这里差不多应该也快了,不过赵奢,你们这联络的方式,看起来还真是有些不错呢,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有回信了,哎,怎么说?不如,跟我说说,你们这是如何办到的呗?” 朝不休嘴角微微上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赵奢面色一僵。 “这种事情,朝不休,你觉得我能跟你说吗?真是的。” 朝不休挑了挑眉。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赵将军,不然,您就偷偷的跟我说说?我这也不告诉其他人,再说了,我这都是将南离锦衣卫的事跟你们说了,你这难不成还不放心我吗?” 赵奢白了朝不休一眼。 “朝不休,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老实说,你们魏人当初都能一声不吭的灭了郑国,这件事,诸国可都还记在心中的。” 朝不休舔舔嘴唇。 “这件事都是多久之前的陈年旧事了,赵将军怎么还记在心里呢,再说了,若是说起陈年旧事的话,我怎么还记得,赵国曾经可是一手挫败了两个国家的生死呢。” 说往事是吧? 说黑历史是吧? 拜托,现在能够屹立在中原大陆上的诸国,哪个能干净? 呵,尤其是赵魏韩这中原三大国,谁也别嫌弃谁的底子脏,大家伙都是差不多的。 一声不吭的灭了郑国? 你们赵国当初对那两个小国做的多么丧尽天良是不记得了是吧? 嘿,这种黑历史啊,诸国都是不愿意提起的。 这不,赵奢耸了耸肩,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 “得,看来赵将军是打算翻篇了。” 朝不休微微一笑。 “说说吧,南离锦衣卫那里,该怎么跟他们联络。” 赵奢微微抿着茶水,略微抬起头来斜眼看着朝不休。 嗯,这个赵奢,看起来今个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确认的消息啊。 “锦衣卫的事情,我倒是觉得,赵将军不必操之过急,毕竟,这些事情是还没有一个准信的,您说对吗?赵将军。” 说着,朝不休眯着眼笑着,直视着赵奢的目光。 “可是本将军怎么觉得,这是你有意,不想与本将透露呢?” 赵奢冷笑了一声,看样子,他像是压根就没有打算给朝不休留有任何缓下去的余地。 朝不休睁开了双眸。 “看样子,赵将军今日,是打算一定要知道不可了?” “不然呢?朝不休,既然你有意让我赵国参与进去分一杯羹,那么,现在就连如何联络南离锦衣卫的方式,都不打算告知我等吗?” 赵奢戏虐的看向朝不休,眼神中的一抹冷淡,让朝不休看了之后,心中一颤。 “南离锦衣卫,可并不知道你们赵国也要参与进来,他们倘若要是知道了的话,我们要付出的筹码,就不会只是如此了。” “那又如何?我国王上已经开口了,我赵国,一定要亲自向南离锦衣卫表达我国的善意,就算是为此再付出一些什么,我国都是愿意承担的。” 赵奢说完这话后,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而在赵奢说出了这话后,这也就是达标者,他将最后留给朝不休的余地后路都给切断了。 朝不休的心中,一下子就有些稳定不住了。 “南离锦衣卫,如何联络他们,这一点我不知道,当时,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 第五百三十四章 魏赵有意 “将军,如何?” 待得魏人朝不休离开了驿馆之后,赵奢的那几个亲卫便是进入了房间。 赵奢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是执意没有打算与我等透底,也就是说,他所说的那些,很有可能都是假的,我道也是,南离锦衣卫的目光,怎会如此狭隘,只是区区的新野樊城两地的封底权,想要玩弄狸猫换太子的手段,现在的可能性也是低的可怜,呵,现在看起来,倒也不是南离锦衣卫的傻,而是我等,被这个魏人给玩弄的团团转,至今还都蒙在鼓里。” 赵奢冷笑了一声。 “朝不休这个家伙,想来应该是想要借着南离锦衣卫的这个大旗,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将我赵国拖下水,以此来分担日后韩国方面的压力,嗯,还好大王那里也是心里早就有所准备,还好,如此看来的话,这里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岔子的了。” 说着,赵奢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几日的勾心斗角,实在是让我自感有些心累,这些官权斗争,向来都不是我所喜的,而朝不休看起来,本应也不是那般的人,可是如今,却也是被那位魏王给活生生的逼上了这条道路,实在是悲哀啊。” 听着自家将军的话,这些亲卫们,脸色都是有些阴沉了下来。 其中的一人,长叹了一口气后,道 “将军,若是依照我所见的话,咱们对于这些人,就应该秉承着杀一儆百的气势,什么争权斗争,咱们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可是这人的话刚一说出口,便是遭到了身旁亲卫的反驳。 “哎你个韩荡,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口?你还真是跟大王说的没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莽夫,你脑子里面整天装的除了打打杀杀以外,这还有其他东西吗?韩荡,你可知道,现在的局势,从哪里搞出来什么杀一儆百的气势?你当是操练军队呢?” 被称为韩荡的亲卫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王叁,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着?我说的话哪里有错?咱们现在面对的,不就是迫切的需要一抹撼动人心的气势吗?让新郑城的这些韩人,让朝不休那个魏人都是清楚的看到,咱们赵人压根就不怂他们,他们都算个屁啊,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放翻了。” 王叁讥讽的笑了笑。 “你还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咱们现在在哪呢?咱们现在可不是在赵国,咱现在可是在人韩国的都城新郑,这城里城外的到处都是韩人,你在韩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弄出来什么大事?你是嫌咱们这段时间过的太安稳了不成?整天尽是这些馊主意,我可跟你说,要是将军日后出了什么麻烦的话,那肯定就是你韩荡这家伙的猪脑子造成的。” 王叁双手抱拳,对着赵奢恭敬的开口说道 “将军,您可千万莫要听了韩荡这个莽夫说的那些屁话,他说话向来都是不过脑子的,您自己且好好想想,这些年的时间里面,韩荡这个猪脑子给咱们带来了多少次的危险?每次要不是有将军您及时出手,咱们兄弟这些人,早就不知道被韩荡这个猪脑子给弄得死哪里去了。” 王叁说完这话,还冷冷的白了韩荡一眼,眼神中的不悦,看的韩荡脸颊直抽抽。 “不是,王叁,你跟我把话说明白,什么叫我这个猪脑子给你们带来了危险?你说我猪脑子我认,啊,我韩荡是比其他人笨了一点,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哪次给兄弟们带来过危险了?王叁我可跟你说,今个你要是不把这话说明白的话,呵呵,咱俩今个就没完。” 韩荡气势汹汹的就这么站在了王叁的跟前,二人对峙的气势,使得整间屋子的气氛在这一刹那都是变了个味。 “呵,呵呵,韩荡,这话,可是你说的。” 王叁冷笑了两声,而后便是有些不悦的继续说了下去。 “三年前的时候,将军曾奉命去往边境清剿一伙流窜入境的蛮族,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韩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他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这件事。 “嗯,记得就好。” 王叁随手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头继续道 “那一次,若不是因为你带队孤军深入,导致你等被那伙蛮族给来了一个重重包围的话,将军他何必犯得着带队主动出击迎击蛮族?韩荡,你知道那一战你麾下的三千将士,最后有多少人还活着吗?” 在听到王叁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韩荡便是默不吭声了起来。 “三千将士,三千将士啊,就因为你韩荡的孤军冒进,最后只有不到寥寥百余人活着回来了,呵,那可是两万蛮军啊,那不是小数量啊,将军他当时正是饱受国内诸人猜疑的时候,当时将军麾下拢共不过也就是七千人,你可倒好,那一战直接就快要败掉了近乎一半,七千人主动迎击两万蛮军,韩荡,当时有将军为你遮羞,咱们兄弟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可是现在既然你提起来了,那我可就要好好问问你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是觉得自己是天人谪世?敢带着三千人正面冲击两万人的蛮军?你脑子,究竟有没有被驴给踢过?” 王叁的这一段话说出口后,韩荡则是彻底的没了音。 他垂着头,抠着手指,也不说话,众人也是看不清他的脸上究竟是何般的表情,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韩荡现在,心中定然是有些不好受的。 然而不好受就行了吗? 王叁摇了摇头。 “咱也就不跟你韩荡扯远的了,就说前些日子与南离的那一战,本来前线局势已经是有些要控制不住了,那数万北艮铁骑已经马踏连营了,将军都下令坚守阵地伺机后撤了,可是你韩荡当时在做什么?你他妈的竟然带着一营的人,还怂恿了上万联军对北艮铁骑发起了冲锋?韩荡,你当时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就算是那一场已经败了,但是你犯得着将那些将士都赔进去吗?你的心,难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装吗?你的脑子里面,到底都在想着一些什么东西啊?韩 第五百三十五章 黑山飞燕 “殿下,前方,好像便是江夏城了。” 一人驾着马车,身后浩浩荡荡的数百铁甲黑骑跟在身后。 马车内,李承乾微微睁开双眼,伸出手来撩开帘子,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座城池。 “不错,那里,便是江夏了。” 说罢,李承乾将帘子放下,而后紧接着,马车旁,便是有着一位铁甲骑士骑着马来到了马车的左侧,伸出手敲了敲马车后,小声的开口说道 “殿下,江夏城如今,似是有些杂乱无章,还请殿下小心一些。” “战事已落下帷幕,就算是江夏再如何的杂乱无章群龙无首,那又如何?孤乃是当今皇子,身旁还有你们这些铁骑护卫,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孤也不会担心的。” 李承乾轻笑了一声。 自从这半年的军旅生涯之后,他的性子,也是逐渐的变得有些开朗了起来,对于身旁的这些铁甲骑士们,李承乾也是没有了往日那般的冷漠,反而的,是对其带上了一抹善意。 “殿下,还是,尽量小心一些比较好的。” 然而,这位铁甲骑士心中对此还是有些担心。 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两百号人罢了,若是面对一些小摩擦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他们即将去往的江夏城,据说现在的那里,可实在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 “孤知道了,会注意的,江夏城那里,孤又不是没有去过,安了,别听信一些传闻就将其视作是真实,江夏城,远远没有国内那些家伙们说的那般。” 李承乾微微耸了耸肩,对此情形,他好像除了无奈之外,这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因为襄阳城的缘故,所以接近北方边境的两大城池,江夏以及襄阳,都被南离国内的那些人视作是异类。 尤其是在这阵子,襄阳城的原城主潘美病逝,可是接替他位置的,却不是南离朝廷的人。 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并且也是跟潘美一同出身自魏国降将的杨业担任襄阳太守。 这实在是让南离国内的一些人为之感到气愤。 这算是什么意思? 这群魏人,是想要将襄阳城给从南离国土上分割出去不成? 襄阳城,那可是南离的疆域,这群魏人却是霸占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熬死了一个,结果下面接替的一个,竟然还是个魏人? 当时的这件事情传回金陵城的时候,那可谓是在南离上下席卷起来了一场滔天波浪。 无数人都为之感到不解,并且无数人也是对着襄阳城展开口诛笔伐。 而杨业,也是被无数人当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卖国二五仔。 同理的,因为与襄阳城一样靠近北境,江夏城这些年虽然是有着足以名传千古的保卫战传出,可是现在,却也是被国内的一些有心人给抹黑的有些不像话。 他们说,江夏城民风彪悍,城中百姓亡命之徒大有人在,若是孤身前去江夏城,那无疑与就是去送死。 江夏城的治安,也是形同虚设,江夏城的那位太守,更是一个十足的贪官。 可是这些,都是真的吗? 起码在李承乾眼中,那些所谓有关于江夏城的传闻,就压根没有几个能相信的。 尽是一些胡话罢了。 微微摇了摇头。 “李都统,看事,不要如此的主观,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那些所谓的传闻,不过是一些喜好嚼舌根的杂碎罢了,江夏城作为曾经的一座英雄般的城池,怎会似是他们说的那般不堪。” 听着李承乾的这话,那位铁骑都统的脸色也是有些缓和下来。 “希望殿下您说的没错吧。” 虽然李承乾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不可否认的却是,在如今的金陵城中,有关于江夏城的风向,近乎全都是一边倒的贬低。 在很多不了解详情的眼中,那江夏城,估摸着早就没有了曾经的英雄光环了吧? 现在的江夏城,在他们那些不知道详情的人眼中,还真的就只是一个,跟襄阳城,天南城一样,即将成为南离第三座不可控的城池之一了。 “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江夏城了,李都统,光听那些传闻有个什么意思,且与孤一同去往江夏,好好的看上一看,江夏城,究竟是如何的混乱无治。” 李承乾轻笑了一声,作为前些阵子随着北一军北上途径江夏城的他,虽然在江夏城呆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他却是可以明白。 江夏城,绝对不是一个如同传闻所说的那般,一个到处充满着罪恶以及混乱的城池。 南离帝国上下,也绝对不会容许有那样的一个城池出现。 说白了,这些,还都是那些在背地里嚼舌根的家伙们嫌自己活地时间太久了,活腻歪了,随口胡诌出来的东西罢了。 “诺。” 李都统点了点头,反正他们这支铁甲骑士,这一路上的任务也只是需要负责保护好这位殿下就是了。 剩下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是没有什么关联的。 他啊,也只是有些担心江夏城的混乱,会不会影响到这位殿下的安全。 “李都统,可切莫忘了,孤虽然年少,但是修为却不弱,似一些寻常地痞,怎会是孤的对手呢?” 李承乾的这话,倒也算是点醒了这位李都统。 是了,他这都差点忘记了。 此时此刻坐在马车上的这位殿下,那可不是类其他皇子那般。 这位皇子殿下的修为,可是不弱,年轻一辈中,那也是有数的天才。 “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 李都统笑了笑。 哪止是一些寻常的地痞流氓啊,就算是一些军中的士卒,也绝对不是这位殿下的对手。 就连他麾下的这支铁甲骑士中,这位殿下的实力,也是并不弱于一些人的。 自己刚刚的那些担心,这样看来的话,还真是有些,太多虑了。 “吩咐下去吧,把孤的旗帜打出来,省的待会到了江夏城门口的时候,被误会了一些什么,毕竟现在虽然战 事落下帷幕,但是新野城那里,终究还是屯聚着近乎十万的中原军队,我们此行,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而在遥远的北方大陆中。 北艮帝国京都皇城内。 罗艺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捧着一盏茶。 “陛下。” 北艮小皇帝转身,手中握着的毛笔还在向下滴着墨水。 “这不是朕的大将军吗?大将军,事情处理的如何啊?” 罗艺微微点了点头。 “城外的那支号称黑山贼的匪军,已经尽数被击溃,并且乌云黑连山也被我等重新收回,数十万民众回归北艮,此乃大喜之事。” “既是大喜,大将军,何不代朕,饮下这杯茶水?” 北艮小皇子抿嘴一笑,将手中毛笔放了回去之后,便是走到了罗艺的跟前。 罗艺双手捧着茶杯,在听到小皇帝如此吩咐了之后,便是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纵然是茶水滚烫,可是罗艺却是没有任何犹豫。 小皇帝看着这一幕,双眼微微眨了眨。 “大将军,好魄力啊,倒是有些,出乎了朕的预料啊。” 那杯滚烫的茶水,可是刚刚沏好的,为此,小皇帝还是找了几个太监过来试了试。 结果无一例外的,那些太监们甚至连抿一口,都是只感觉烫得很。 这个罗艺,倒是果断,一口饮尽,面不改色,呵,这倒是让小皇帝,感到十分的意外。 “陛下所吩咐,臣自当遵从尔。” 罗艺的嘴角微微泛红,可是他却仍然毫无波动的看着小皇帝,说出了这话。 “好,好,好啊。” 北艮小皇帝拍了拍手掌,紧接着,便是一只手搭在了罗艺的肩膀上,对其有些语重心长意味的说道 “大将军,您这是不知道啊,自从当初您带领铁骑南下支援南离之后,这黑山贼便是如从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并且一下子,便是将匪军的人数激增到了七万人,呵,七万匪军?这还能叫匪军吗?纵然是朕给予大将军的那支铁骑,不过也就五万人吧?可是偏偏的,在京城外不远处的黑连山上,竟然就有着七万的匪军,哈哈哈,朕还真是意外啊,不只是如此,就连朝中的那些大人将军们,一个个对此的反应,也是让朕感到意外的很。” 北艮小皇帝冷笑着。 北艮帝国京城附近的黑连山,近乎横跨数百里的疆域,堪称是北方大陆有数的山脉之一,而黑连山中,这些年来因为各种战乱和其他原因而逃窜进去的平民百姓也是越来越多。 直到如今,光是那黑连山中的百姓,竟然都已经是有了几十万的人数? 呵,几十万的百姓,几十万的人口,就这么在北艮小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跑进了京城旁边的黑连山住下。 并且,这几十万的百姓,竟然还是自发的组建起来了一支所谓的黑山军。 呵,黑山军,号称十万之数,设一黑山大将,平日里作威作福,若不是这阵子闹得有些过分,就连北艮小皇帝至今,都将会被蒙在鼓里还浑然不知。 而那位黑山大将,据说还是北艮帝国内一方势力背后所扶持起来的匪军。 呵,这么想想,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像是北艮帝国这种级别的国家,都是能够称霸整个北方大陆,与南离帝国各自称雄与南北两地的国家。 国内,尤其还是在京都附近,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支人数多达七万数量的匪军呢?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而之所以有着这种的产生,其原因,那也就不言而喻了,很容易的,就是可以猜得出来。 若是黑山军的背后没有北艮某一位大人物的扶持,七万? 连七百的匪军都是不可能存在。 而至于为什么那位大人物要在北艮国内扶持起来这么一支匪军,原因,那断然就是与如今的这位北艮小皇帝,逃脱不了关系。 无他,想要借此来逼迫小皇帝而已。 罗艺还在京都的时候,因为燕地九骑的缘故,所以故此,北艮国内的那些家伙们,自然也就是不敢对小皇帝明目张胆的做出来什么威胁。 嗯,说白了倒也并不能说是不敢,只是不值当罢了。 可是自从罗艺和燕地九骑率领那五万北艮铁骑南下之后。 北艮小皇帝的身旁还有什么可靠的人呢? 即便是后面迎来了那位老天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那位老天师,只要北艮国内的那些世家势力不将主意直接动在小皇帝的身上,那位老天师,也是不会找他们麻烦的。 所以,也正是这个时候,黑山军也就派上了用场。 浩浩荡荡的七万黑山军,一经亮相便是震惊北艮朝野。 北艮小皇帝想要从朝中下令派遣军队前去镇压黑山军,可是满朝文武,又有几人听信与他呢? 他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皇帝,在北艮帝国满朝文武的眼中,不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吗?至于,听他的命令吗? 所以一时之间,黑山军的气势汹汹,是没有办法得到北艮帝国的制压的。 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山军虽然也不能做的太过,但是他们却是将黑连山附近的村落尽数都给打劫了一个遍。 就连附近的一些县城,也是被黑山军给洗劫一空。 这下子搞得,北艮帝国皇室的公信力一下子就变得大大降低。 连自己国民都保护不好的北艮皇室,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能够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趁早退位让贤吧。 这样的想法一经冒出,便是被北艮国内的那些世家们派遣人手在暗中不停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这也就使得,在罗艺率军回到北艮的时候,他竟然是发现。 就算是北艮京都附近,也是有着不少的百姓流民,并且有关于任何北艮皇室的传闻,都是恶劣到了极致。 仿佛在这般的刻意宣传之下,如今的这位北艮小皇帝,已经俨然成了一个过街老鼠,人人都不待见他似的。 然而对于此情此景,那位老天师,则是没有任何 的动静,同样的,那位老天师,也是压根就没有想法说是要对此出手干预。 那位老天师被请出山,只是为了保护好小皇帝的安危就足够了,小皇帝只要还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而至于其他的种种事情,对于这位老天师而言,他都没有任何理由去管辖,他也犯不着去亲自与那些北艮国内的世家商讨该如何如何。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这位北艮小皇帝虽然这阵子是没什么事情发生的,但是有关于他的名声,却已经是在北艮帝国上下变得有些臭名昭著的意思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罗艺会直接二话不说的便是带着麾下的北艮铁骑直接便是赶去了北艮京都。 站场子啊,小皇帝若是这时候再没有人出来给他站场子的话,鬼晓得再过一段时间,那些世家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而在罗艺率军赶到北艮京都之下的时候没过几天,那些世家倒是有些平息了下来,可是有关于小皇帝折损的名声,这却是罗艺需要去挽救的。 所以他这也是顾不得其他,派遣自己的副手入宫拜见小皇帝请了一份诏书,而后的,他便是率领麾下北艮铁骑,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对黑山军发起了围剿。 刚刚经历过中原大战的北艮铁骑,人数现在不过也就堪堪四万而已,并且一路上舟车劳顿,精神也是有所不佳。 可是罗艺同样也是知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这也是绝对不能再拖下去的了,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干脆利落的便是选择了以四万被跟铁骑,围剿七万黑山军。 黑连山绵延数百里,本就是北艮帝国国内的一处大山脉,占据地域之广,甚至可以与一州之地相提并论。 山路崎岖,而北艮铁骑这时候选择围剿黑山军,这也就是代表着,他们要首先放弃掉自己的优势。 山路之中,妄想骑军冲锋? 若是有着那种想法的话,那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 所以,在放弃了自身的优势之后,罗艺那时的手上,也就只有四万左右的步军。 这件事情传出来了之后,北艮国内虽然民众对于这迟来的围剿还是有些欣慰的,但是那些世家们,却是以戏虐的眼神看待这一次的围剿。 区区四万步军,就想要在黑连山的山脉中围剿七万黑山军? 呵,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哪怕那是罗艺,哪怕那是燕地九骑,那也仍然就是痴人说梦。 这七万黑山军,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匪军啊。 光是他们身上的甲胄兵器,那都是丝毫不逊色于北艮帝国的一些边军。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原因,那也就可想而知了。 定然就是由北艮的某一位大人物负责在暗中给他们武装上的这些甲胄兵器。 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在众人的眼中看来。 围剿黑山军,对于罗艺而言,实在算不上一场能赢的战争。 况且让他们有着这般自信的最主要一点就是,那位黑山大将。 那黑山大将,姓张名燕,因轻功了得,更是被冠以飞燕的称呼。 他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并且,他也不是似姬无影那样,轻功了得可是实力不够看的那种,相反的,张燕的修为已然的八品之境,并不比燕地九骑中的一些人弱多少,而且最主要的,他也是一员善战之将。 他早年间,那可是出身自北艮铁骑的一员将领,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许久没有听闻过他的消息。 而等到他再度出现的时候,便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黑连山统帅七万黑山军的黑山大将。 这其中的背后,若是没有人在布局,这是断然不会有人相信的。 可是即便是有人布局,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北艮皇室,早就不知道落魄的成了什么样子。 而罗艺的心中也是知道,自己这一战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在他率军进入黑连山后,便是遭遇到了黑山军层出不穷的各种伏击。 即便是黑山军军力占优,可是他们却也是谨慎至极,一直不愿与罗艺硬碰硬,只是尽可能的在不停的消耗着罗艺麾下的北艮铁骑。 这一来二去的,到了最后,罗艺的四万北艮军,竟然光是因为这一法子,便是折损了三千有余。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罗艺可还是没有碰见过黑山军的主力的。 还未曾碰见敌军主力,便是折损了三千将士,这对于罗艺来讲,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好在后来,那位老天师出手了。 老天师大手一挥,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是出现在了罗艺的帐中,并且对罗艺交代了一番之后,第二天,老天师便是开坛求雨。 一场宛若雷电山鸣的大暴雨席卷而来,引动了周遭的河流,而罗艺更是率军驻扎上游进行拦截。 时机一到,罗艺便是开闸放水。 数之不尽的洪水向着黑连山席卷而去。 而老天师祈雨之后,更是施展自身手段,让此番的洪水并没有祸及池鱼。 只是苦了黑山军。 同样是没有与北艮军来上一场正面的切磋,便是因为这一场洪水,险些就使得了他们全军覆灭。 最后,洪水落下,黑山军也是没了踪影。 那位黑山大将,据说也是带着麾下的一些残部,撤离了黑连山的主山脉。 这一场围剿之战,最后也是在老天师的帮助之下,让罗艺有惊无险的为北艮小皇帝挽救了一波民间的声望。 虽然不至于如往昔一般,但是却也是得到了不少民众的信服。 最起码现在看来,北艮皇室还是有着可取之处的,而这位小皇帝,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平息了舆论之后,这件事,差不多也就可以算是完结了下来,而罗艺,这也终于是可以放心的率领麾下的这支北艮铁骑班师回京。 不过北艮小皇帝,心中可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也不晓得是谁人与他说了一些什么。 总之,现在北艮小皇帝的心中对于罗艺,是有些不满的。 第五百三十六章 白面书生降临新郑 “白面书生?怎么新郑城里竟然还有他的消息传出来?” 姬无影不由得有些急眼了,他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张二黑,在确认了对方就是锦衣卫布置在新郑城的百户之后。 对方竟然将他们最近刚刚才发现的情报传递了过来。 那个曾经叱咤南方大陆的白面书生,竟然在新郑城现身了,并且一经现身,竟然便是十分的高调,引起了新郑城诸国的注意。 “张百户,你们的联络线不是已经被切断了吗?这,这又是怎么搞到的有关于白面书生的事情?那位,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对付的人物啊。” 姬无影面色有些不对劲。 说句实在话,光是那一个白面书生的出现,就已经是足够改变现有事件的所有格局。 张二黑点了点头。 “联络线,在南千户这段时间的奔走之下,已经是陆陆续续的恢复了一些,而有关于白面书生的事情,也是南千户亲自出马调查到的,诸位,请务必莫要将此事视作儿戏,南千户的本事,相信诸位的心中应该也是有数的,竟然此事已经是从他那里得到了确认,最少,我是可以相信,白面书生如今,就在新郑城中。” 听着张二黑说的这番话,不止是姬无影,就连杨顶天,这时候都是有些楞神。 他们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这般的模样和神情,还着实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 白面书生。 这个家伙现在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应该跟在那位周王爷,在西境战场上与西坤大军厮杀的吗?这,这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中原新郑城? 这,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太匪夷所思了。 看着姬无影和杨顶天一脸不解的面容,张二黑也是心中有数的对这两位说道 “二位使者大人,我知道,你们二位对于这件事情的到来可能还是会感到有所难以接受,可是事实已经算是摆在眼前,白面书生他,现在的立场究竟是何般,就连南千户也是不敢确定,所以,还请二位使者大人好生的嘱咐一番使团中人,让他们小心一些白面书生,尽量,在没有得知对方立场的情况下,不要与其发生任何摩擦。” 与白面书生产生摩擦? 姬无影苦笑一声,使团中的人,谁会有这份胆子? 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整个南离使团的这些人,就算是一块上,那也是断然不够白面书生一个人杀的啊。 不过姬无影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件事老夫会嘱咐下去的,张百户尽管放心就是了。” “嗯,那在下便先行离去了,南千户那里,还等着在下回去交代一些事情,二位使者大人,下次再见。” 张二黑对着姬无影和杨顶天拱了拱手,紧接着,他便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留在亭子里面的,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这时候的脸色,那还真的就可以说的上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白面书生,这,这家伙谁能对付的了?” “整个新郑城,估计都没有他的对手。” “老不死的,你这话说的太保守了,呵,照我看的话,就算是放眼整个韩国,能跟他打的,也没几个。” 杨顶天没什么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白面书生的名号,他们二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老杨,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嗯?这个白面书生若是真的如锦衣卫所说的一样如今就在新郑城的话,呵,照我看的话,咱们这还真就是有些要感到危险了,毕竟这个家伙,当年可就是不待见咱们供奉团的人,更别说是现在了,老夫感觉啊,哪怕是他如今回归南离了,可是在看待人的事情上,咱们这些皇室供奉,估摸着应该还是不会得了他什么好眼色。” 姬无影摇了摇头。 当初多年之前,白面书生可就是被皇室供奉团的人给追杀逃出了南离,并且在那时候的追杀之中,白面书生可是险些就被皇室供奉团的那些供奉们给直接就地斩杀。 这般的深仇大恨,白面书生回到南离了,就会忘记吗? 反正姬无影是不感觉,白面书生是那么豁达的人。 呵,因为要真是那样的话,白面书生那都算不上是什么豁达了,那他简直就是疯了,当初皇室供奉团的那些供奉们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忘记呢?“ 姬无影摇了摇头。 “老杨,说句实在话,老夫感觉,使团这里,咱们俩最好这阵子就不要出面太多了,这个白面书生现在也不知道咱们两个的身份,嗯,不对,他最多也就不知道你的身份,老夫的供奉身份,这家伙铁定是知道的,不行不行。” 姬无影咬了咬牙。 这些年来他抛头露面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这几年游历南离国内各地,他姬无影的名号是打出来了不假,可是打出来的同时,这也就代表着白面书生,是绝对知道他姬无影的身份是供奉的。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姬无影道 “反正,咱们二人现在最好就是不要露面了,在韩国大朝议之前,咱们二人,就老老实实的守在宅子里面吧,供奉的身份,也要好生的遮掩下来,不过老夫感觉,这也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因为使团上下,最多也就知道老夫的供奉身份,而有关于你老杨的身份,是没几个人知道的,这一点,白面书生若是没有什么其他手段的话,应该也并不会知晓的。” 姬无影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这还真是有些让人头大。 明明这事情虽然说没有进展的多么顺利吧,但是这归根结底也是没什么意外发生的。 然而就是现在,这个白面书生的突然出现,可是直接就打乱了现有的格局。 姬无影和杨顶天,是着实不知道白面书生到底是否今日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的。 嗯,虽然说姬无影当初是有着救过白面书生一次的恩情在那里摆着的,可是他这阵子都一直忙着操心使团的事情,有关于白面书生的后话,那他可就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啊。 天晓得白面书生现在 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 自己当初私下里与白面书生展示出来了自己供奉的身份之后,姬无影都是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出来,白面书生当时就连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对劲了。 啧啧啧,妈的,这个家伙这时候要是坏了事,那可就不太好了。 这件事看的也就很扯淡,若是白面书生的出现,是早就有锦衣卫那边通讯的话,这说不定,还是国内的一些最新安排呢。 指不定是想着让白面书生前往新郑城,好生的护卫着使团,或者给使团提供一些帮助什么的。 这些的可能,若是真实的话,对于姬无影和杨顶天而言,他们二人现在更多的,那肯定就是喜悦和开心。 啧啧啧,可是现在有这回事吗? 现在锦衣卫那里,这还是南飞彦亲自出马,这才探查到的有关于白面书生的踪迹。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白面书生这阵子出现在新郑城,有着极大的可能和概率,是没有得到南离那边授意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白面书生的出现,只是自己的意愿,与南离的意思,没有任何的关联。 而这,也就是让姬无影和杨顶天自现在开始对此感到有些担忧的原因了。 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控了,无论是姬无影还是杨顶天,他们二人对于白面书生的到来,都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观的。 那可是一位有着九品之上修为的强大修士啊。 纵然是放眼天下,万军丛中他也是可以做到来去自如的家伙。 若是在己方还好,姬无影和杨顶天还会为此还省心,可若是在己方的话,那为何,白面书生的出现会是没有任何通报呢? “老不死的,使团的人,应该没有谁跟白面书生有什么恩怨情仇的吧?” 杨顶天皱起了眉头,他冷不丁的问出来了这句话。 而姬无影也是楞了一刹那后,很快的便是给出了答案。 “估摸着除了咱们俩这有着供奉身份之外的,使团上上下下百十号人,是没有人与白面书生有过什么瓜葛的,其中还有着不少人,是连白面书生都没有见过的。” “那你这个老不死的说说,这个白面书生出现在新郑城这里,他还能因为一些什么呢?这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吧?” 杨顶天有些无奈,这个白面书生的出现,简直就是将他们已经捋了半天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格局给彻底的打乱了,这个家伙,现在实在是让人对他有些开心不起来。 “老夫怎么可能能够猜得出来?你这家伙,怎么尽在这说什么胡话。” 姬无影白了一眼杨顶天。 “不是,老不死的,你说说,这个白面书生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书生门的缘故?” 杨顶天挑了挑眉,他倒是突然的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可能性。 “书生门?书生门的缘故,那也犯不着让白面书生那家伙跑到新郑城这里吧?这不合乎常理。” 姬无影皱起眉头,经过杨顶天这一提醒,他倒是有些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不过若是说起书生门的话,虽然姬无影不知晓那个什么书生门究竟在哪里,但是起码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绝对不可能是在韩国境内的。 白面书生若是因为书生们的缘故,那么他也就是断然不可能会来到新郑城这里的。 “不不不,老不死的,你可莫要忘了,书生门,可与韩国,据说有过一段往事的。” 杨顶天挑了挑眉,这倒是挺稀罕的了。 没成想,姬无影没有想到的事情,杨顶天竟然会知道? 最初的时候,姬无影也是有些感到意外,不过在听了杨顶天说的这话之后,他细细的好生琢磨一番后,这才是有些发现。 这家伙这话说的,好像,是有一些道理来着。 书生门百年前,不是好像跟韩国闹起来过一段事情吗? 姬无影闭上双眸,开始从自己的回忆中疯狂的寻找有关于这段的记忆。 没过多久,姬无影便是睁开双眸,面色,也是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老杨,你这话,说的没错,书生门,好像还真是跟韩国有一段瓜葛。”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百年前,书生门还算是一个隐世大宗门,而在那个时候的书生门,也是在中原大陆有着不俗的名气。 起码不少当时的中原九品,都是与书生门有着一些关联的,而当时的一代一书生,更是让中原大陆上,响彻了书生门强大的威名。 虽是隐世宗门,可是书生门在当时的中原大陆,那般的地位,却是很难有其他宗门能够企及的。 而至于这般的原因,便是因为书生门从古至今,历代出世的弟子往往只有一人,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历代的书生门,也就与其他宗门少了很多的利益牵扯。 再加上一代一书生而已,就算是中原诸国,也是断然不会与书生门搞出来什么是非的才对。 可是这偏偏有一代的书生,竟是与韩国当时的一位王子给闹出来了纷争。 纷争的源头和起因,这一点姬无影是记不清了,但是他却是还能依稀的记得,到最后这件事情的结局。 便是那一代的书生一人杀入了韩国都城新郑,并且在新郑城内连战韩国三大九品高手,并且一一将其击败,最后更是迎战了当时韩国最强的一位九品上高手,与其酣畅淋漓的在街道大战,连续战了不知多久后,那一代的书生最终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可是,紧接着的,那一代的书生便是惊引了韩国的一个老怪物,那位老怪物的实力,可乃是九品之上的境界。 纵然是书生天资艳艳实力不俗,可是与其实力之间差越的鸿沟,却是让他最后血洒当场,气断命绝,再没了任何的生机。 这件事情的席卷,让中原大陆接惊。 从古至今,历代的书生都是少有这般的下场,大多都是以善终为最后的结局。 而正在中原诸国都在认为,既然打了小的,那么 老的也要出来,书生门的那些老怪物要出来为这一代的书生报仇时。 书生们竟然是隐匿了下来。 一代时间过后,书生门再次有了声名的时候,他们,却是出现在了南离帝国境内。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书生门,在对待韩国的那件事情上面,认怂了,他们选择了退后。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屑,由此之后,他们更是觉得,书生门的不过都是一些怂包,连出手给自家弟子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了,另外还是有一部分人认为,书生门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有着他们自己的考虑。 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书生门认了就是,这莫非算不上是敢作敢当吗? 不过虽然有着众说纷纭的现象,可是伴随而来的,却是书生门名声的一落千丈。 直到近代,书生门,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彻底的隐世宗派,世上众人,都是很少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了。 若非是这一代的白面书生堪称这几代以来的最强者,还真就是会有人认为,书生门,没落了。 然而白面书生的实力之强,却是狠狠的给了这些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而杨顶天话中所说的韩国与书生门的瓜葛。 当时,可就是发生在韩国新郑城啊。 而白面书生若真的是要为百年前的事情而赶来新郑的话,这么看来,其实也算是说得过去的,并且若是白面书生与南离汇报自己此意的话,离帝也是不会拒绝他的。 但是,在姬无影看来,这种可能,并不是很大。 这毕竟都是百年前的往事了,白面书生犯得着如今孤身一人深入韩国新郑吗? 并且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此时就连姬无影他们这些南离使团和南离锦衣卫都不会作为他盟友的存在,光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这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白面书生确实很强,但是孤身一人来到新郑,若真的是为了百年前的事情而前来复仇的话,他的此举,还真是有些托大了。 “老杨,说实话,老夫对于现状,也实在是有些吃不准。” 姬无影眉头紧锁,这阵子,他头疼的是越发的厉害了,尤其再加上这阵子老是在思考忧愁这些事情,这也就使得他姬无影的脑袋时不时的便是会迎来一阵一阵的剧痛。 看着姬无影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杨顶天也是只得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这件事情,咱们两就别在这里琢磨了,还是安心的将这些事情交给锦衣卫去查吧,老不死的,南飞彦出手,你总归是可以相信的吧?” 姬无影微微点了点头。 好在,此时新郑城内,还有着南离锦衣卫的一些势力。 并且在此时新郑城的南离锦衣卫之中,还有着南飞彦那个家伙的存在。 与此同时,在血滴子的府衙内,花辞树冷着一张脸,看着站在面前的别水和离火。 “你们的意思是说,南离的那个白面书生,出现了?” 别水苦着一张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昨日刚有的消息,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七八分,也是有的。” 七八分吗? 花辞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南离白面书生的名号,那可不止是闻名与南方大陆的啊,就连中原大陆,乃至天下间,白面书生,都绝对不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九品之上。 完全不夸张的说,就在场的三人,花辞树,别水,离火,他们三个就算是加在一块,也是断然不够白面书生打的。 白面书生,轻轻松松的便是可以将他们三人虐杀致死。 “别水,你,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白面书生,这可不是一个类似朝不休那样尚且还可以对付的对手啊。” 花辞树咬了咬牙,双眸看向别水。 然而别水的回应,却是点头。 “我的这个消息渠道,你完全可以相信,这么多年了,他给我提供的情报,基本上就没有出错过几次,而且,每次他说有七八分把握的时候,差不多,我都会默认的当作,实打实。” 别水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难以让人接受,但是谁又能够有办法呢? 花辞树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 一个朝不休,他们还能对付。 花辞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将朝不休当成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来看待。 之所以朝不休这阵子会让他感到烦恼,原因不过也就是因为,朝不休这阵子一直都在奔走在驿馆和南离使团两地,并且也与南离锦衣卫搭上了线,这才是让花辞树对朝不休感到烦恼的主要原因。 而至于朝不休的修为? 强是强,无论是花辞树还是别水亦或者是离火,三人任何一人都绝对不是朝不休的对手。 但若是花辞树与离火一同出手联合对付朝不休的话,朝不休毫无疑问的就将会落败。 这也就是为什么,花辞树会选择主动的向别水离火二人低头邀请二人重新归来的原因所在,因为光靠他一人,对付朝不休的话是很麻烦的。 但是现状别水离火既然已经回到血滴子了,那么花辞树也就完全不需要去担心朝不休可能会产生的威胁了。 呵,然而呢? 现状又蹦出来了一个白面书生? 拜托,白面书生的修为是哪般,花辞树不会不知道。 那个家伙的实力,想要解决他们,那简直就是简单的要死,完全不需要费吹灰之力。 并且,白面书生,他花辞树手头上的力量,是完全不能够对其造成丝毫威胁的。 就相当于,朝不休是他花辞树咬咬牙也能对付的对手。 可是白面书生,饶是花辞树把牙齿咬碎了,那也是万万没有办法对付的对手。 并且说是对手,这也算的上是抬举花辞树他们了,就他们的这点修为,别说是对手,就连给白面书生过两招,那都是生死局。 第五百三十七章 皆是该有的警惕 夜晚降临。 周不疑还在屋内翻看着竹简。 烛光闪烁着,他倚靠在床上,看着手中一份,有关于离火的竹简。 忽然的,灯光一闪,地面上的光影中,出现了一道瘦弱的人影。 周不疑看到了这道人影,心中一惊。 “是谁?” 周不疑连忙起身,将手中竹简合拢握在手中,而自己,则是向着左侧挂着短剑的地方缓缓走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没有任何声响再度传出,而那道光影中的人影则也是消失不见。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短剑,将短剑抽出剑鞘握在手中,浑身有些紧张兮兮的观望着四周。 又是良久过后,周不疑在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时候,他不由得感到。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然而,正当周不疑准备将短剑重新放回去的时候,房门,却是传来了吱呀呀的响声,周不疑眼神敲向房门。 只见房门不知道何时,竟然是被人打开了。 古怪的很。 周不疑皱着眉头,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整个人都是有所警惕的看向房门。 风声吹过,可是周不疑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放松。 这个时节的风虽然很大,但是却也不至于能够将房门吹开。 而自己刚刚看见的人影,说不定,并不是自己看错了。 姬无影那个老头子身材有些走形,而杨顶天则是有些雄壮。 苦木哥的身材倒是有所消瘦,可是这个时辰了,苦木哥按理来说是不会来找自己的,更别说,若真是苦木哥的话,也断然是不会搞出来这些把戏的。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其他人溜了进来。 咽了口口水,周不疑握着短剑,始终不敢掉以轻心的看着房门,然而半天过去了,房门处,却是任何身影都没有出现,而就连风声,也是变得微弱了起来。 “何人来此,为何不报上名来?” 周不疑低声冲着房门便是如此说道,然而即便是他如此说,可是房门那里,却还是一点声响和回应都没有。 若是非要说出什么回应的话,估摸着,也就只有那微弱的风声了。 这简直奇怪了。 周不疑缓缓的压低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向着房门走去。 待得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周不疑握着短剑的手掌,手心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尽量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在来到门前时,周不疑手中短剑也是好生的划向门外。 随意的划动了几剑后,周不疑皱着眉头,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别说是人影了,就算是一些小动物都是没有。 环顾着院子里的风景,除了漆黑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任何。 这是怎么回事? 周不疑的心中,这时候已经是充满了疑惑。 “世子殿下,反应,倒是比起数月前,敏锐了不少呢。” 突然冷不丁的,在周不疑的身后传来了这么一道清冷的嗓音。 周不疑闭着双眸下意识的握着手中短剑回身一刺。 可是这一刺,却是扑了个空。 “世子殿下,睁开眼,好好看看。” 又是这道清冷的嗓音,周不疑慢慢的 睁开了双眸,而当他视线看向屋内的时候。 此时,那白面书生竟是不知何时的出现在了屋子里面,并且这个时候,他正是坐在桌旁,手中拿着的,还是姬无影和杨顶天给他送过来的竹简之一。 “你,你是,白面书生?” 周不疑自然没有忘记这个曾经居住在周王府一阵子的瘦弱家伙。 可是,这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新郑城这里?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 “没想到,世子殿下竟然还能记得我,嗯,这倒是让我自感有些受宠若惊了。” 周不疑眉头有些松缓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白面书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个家伙,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回到了屋内,周不疑将手中短剑放在了桌子上。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刚一坐下来,周不疑便是直接了当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无他,闲来无聊,接了一份差事罢了,世子殿下,好久不见啊。” 白面书生耸了耸肩,他随意的一眼,便是看到了周不疑手中竹简上的一些有关于离火的字眼,再紧接着,他便是看到了周不疑随手丢在桌子上的那把短剑。 他拿起那把短剑,在手中端详打量了一番后,挑了挑眉,颇为惊讶的说道 “想不到,世子殿下随手丢弃的一把佩剑,竟然如此不凡,不错,光是这份锻造工艺,就不输与一些颇为名气的宝剑。 白面书生身为一代至强修士,他的眼力,自然不是姬无影这些人能够与其相比的,他一眼看见,便是察觉出来了周不疑这把短剑的不凡。 尤其是在上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他这也是更加的确认了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 这把短剑的锻造工艺,完全不输与一些当今天下颇有名气的宝剑,而再加上锻造这把短剑的材料也是极其的不凡。 白面书生的那位师弟,所用的佩剑,也不过就是与周不疑的这把短剑差不多。 白面书生的那位师弟,修为就算是放眼至强之下的品级中,那也是绝对有数的强者,然而他用的佩剑也不过就是与周不疑差不多。 周不疑这才多大? 他不过就是一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小屁孩罢了,说他身份尊贵? 左右也不过一个周王世子,在尊贵也不可能尊贵的顶了天吧? 周不疑白了一眼白面书生。 “友人所赠的而已,如何?” “哎,世子殿下的这个友人,看起来,很是不凡啊。” 白面书生咧嘴一笑,紧接着,他便是将这把短剑放回了桌子上。 “国内竟然会容许你来到这里,我也是有些想不到。” 周不疑再度皱着眉头,他虽然对白面书生的印象不多,但是通过姬无影随口的几句介绍下来,他也是将对方的一些事情牢记于心。 至强的修为,完全可以放眼天下强者之中。 刚刚回到南离,此时此刻,正是关键的时刻,按理来说,出国? “国内的大人们,自然是放心与我,否则的话,这又如何会将我轻易的放出来呢?哈哈哈,世子殿下,这一点,也多亏了您啊。”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而他所说的这句话,也是 让周不疑有些楞神。 “多亏了我?”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 “若不是世子殿下允许我入住王府养伤,这般的行为引起了国内诸多势力的注意,使得他们都认为我已然是被周王接纳,恰逢周王此时正是引军在外征战,他们啊,自然也就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周王,所以在对待处理我的事情上,也就是宽松了一些。” 周不疑在听到这个解释了之后,便是有些懵了。 这,他这还真是没有想到。 不是,当初自己允许这个家伙进入王府养伤了吗? 这不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自己做的决定吗? “当初城外出现的那人,是你?” 周不疑的这话刚一问出口,便是只见白面书生乐呵呵的看着周不疑。 他的眼神仿佛就是在对周不疑说。 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呢? “多谢了。” 周不疑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但他还是对着白面书生道谢了一声。 “世子殿下这也太客气了,我不过是恰逢路过,举手之劳罢了,再说,当初世子殿下诸位在江夏所遇之害,也是因为我之过错。” 白面书生耸了耸肩。 不过好在,后来在江夏城的事情上,他处理的还算是不错。 差不多也算是,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前脚刚走没多久,白面书生便也是向金陵城赶去了。 “总归,还是多谢了。” 而周不疑刚说完这话后,白面书生,则是开口道 “世子殿下,且看看您的身后,哎,不得不说,姬无影这个家伙,腿脚倒是够快的,嗯,不过他的身旁,好像还有着另外一个供奉呢。” 白面书生轻笑了一声,随后,他便是站起身来,只身走到了门口。 “姬无影,好久不见。” 看着一脸严峻神情的姬无影和杨顶天,白面书生的浑身都是散发着惬意。 “白面书生,你来此作甚?” 姬无影紧锁眉头,若不是他和杨顶天今夜在宅子里溜达了一圈,正巧感应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他们二人这还真是不知道白面书生这个家伙竟然是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看到了白面书生身后,刚刚起身的周不疑之后,姬无影这也是微微的松下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家伙没有对世子殿下下手。 “姬无影,大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上来便是这样的问话,这里可不是金陵城,你,真的要在我的面前继续摆你的那供奉的架子吗?” 白面书生的一身道袍,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格外的飘逸。 “你若是今日不将你来此的缘由交代个明白,还请你速速离开此地,老夫,不愿意在世子殿下的身旁看见一个心怀鬼胎的家伙。“ 姬无影冷冷的如此说道。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就算是他和杨顶天二人加在一块,也断然不是眼前这个白面书生的对手,甚至于都是会被对方轻易的秒杀。 但是如今世子殿下还在这个家伙的身后。 而这个家伙到现在为之,自己和杨顶天都是并不清楚他究竟为何要来到新郑城。 所以,该有的警惕,现在是一刻都不能拉下。 第五百三十八章 这个玩笑有点大 “让周围的护卫撤走吧,他们留在这里,你觉得有用吗?” 白面书生看向姬无影,而后轻飘飘的便是说出了这话。 姬无影脸颊微微有些抽搐,不过紧接着,他还是看了一眼杨顶天,对其点了点头。 杨顶天走出门外,对着四周打出了一个手势之后,便是回到了屋内,重新的将房门关好。 “好了,现在,白面书生,你可以放下心来的说说关于你的事情了吧?” 姬无影皱着眉头。 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说实在的。 就算是白面书生不愿意跟他们交代什么事情的话,姬无影他们这些人啊,也只能是拿白面书生没什么办法的。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 刚刚白面书生之所以让姬无影撤去周围的护卫,主要原因,也就是在告诫着姬无影。 不要妄图拿那些人命来拖延时间。 纵然是搭上了整个使团的护卫,最多也就只能做到拖延白面书生的一些时间罢了。 至于想要拿下白面书生? 就算是九品之上的修士中,一对一能够拿下白面书生的,都是不多,嘿,更何况是姬无影他们呢? 使团上下,只有老张和这个杨顶天还稍微的能够在白面书生面前有那么一点点分量。 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 使团的众人,皆是废物罢了。 “姬无影,这么冲干什么嘛,你这整的,要是我不跟你说,你能怎么办呢?你又拿我没办法,到时候让自己下不来台,真的好吗?” 白面书生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有关于花辞树的竹简。 翻看了两眼后,他再抬头一看。 嚯,姬无影的脸色已经黑的有些不像话了。 这个老头子这时候,就连自己的拳头都是握的紧紧的。 啧啧啧,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姬无影,就算是心中这时候再怎么气愤,他敢在白面书生面前发飙吗? 耸了耸肩,扭头继续看向手中的竹简。 略微简单的扫了几眼之后,白面书生有些惊讶。 “哎呦,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花辞树,原来这么不简单啊。” “你认识他?” 周不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对啊,当初在秦国的时候,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白面书生没有抬头,只是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白面书生,你与花辞树在秦国见过?哪个秦国?” 姬无影顿时感觉不对劲了起来。 花辞树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去过秦国啊? “西秦呗,还能是哪个秦国?姬无影,你有时候问的问题还真是跟白痴一样无厘头。” 白面书生在看见了花辞树约战朝不休,最后双方战至平手的时候,不由得,挑了挑眉,颇为惊叹的说道 “这个花辞树,修为看起来应该不错嘛,竟然能跟朝不休这个家伙打了一个平手,嘿,这中原大陆上的修士,这一代看起来也是有着不少的能人啊,啧啧啧,姬无影,回国之后,你还是多提醒提醒那位陛下吧,莫要将双 眼看的太高,脚踏实地一些,光是中原这一代的那些修士们,就着实是有些惊艳了。” 白面书生沉思了一番后,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似的,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西秦碰见花辞树,那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的事情,嗯,仔细算算,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花辞树,不过也就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我当时也是看着他,感觉这个小家伙有些意思,所以也就指点了他一段时间,但是却没成想到过,这家伙竟然在如今,成长到了这般的地步。” 说着这话,白面书生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你,指点过他?” 姬无影有些疑惑。 而在看着白面书生对于自己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后,姬无影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有些嗡嗡的。 这个白面书生,竟然指点过十几年前的花辞树? 好家伙,好家伙,这还真是好家伙。 “当时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秦人呢,没想到啊,原来,他竟然是个韩人,啧啧啧,不过也没什么的,反正中原这里,诸国之人,分的也没有南离清,界限,也是如此。” 白面书生若有所指的说出了这话,而后,他便是将手中的竹简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姬无影则是在听到了白面书生所说的这话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对方。 “你这个家伙,说的话,还真是百无禁忌。” “这又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 不止是当年,就哪怕是现在,在南离帝国内,有关于是哪的人,不也仍然是有着潜移默化的一层规矩在其中吗? 南离帝国养尊处优习惯了,坐拥了几千年的帝国风华,南离人,也早就自然而然的在骨子里,认为自己乃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国民。 而其他的诸国,自然就是低他们一等。 这般的看法,完全就可以参考南离国内对于南方三州人民的看法。 就连南离国内的南方三州都是遭受着那般的对待,更何况是天下其他诸国呢? 更何况是,尤其是中原诸国呢? 说不定可能中原某国的人如今站在姬无影的眼前,报上自己国家的名字,姬无影都是记不得到底有没有这个国家。 中原诸国啊,国家太多了,而国民?若是对此的看法真的很重的话,中原的百姓早都死死伤伤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会到现在为之都仍然有着不俗的百姓人口。 白面书生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之后,道 “我来此,不过是为了续上百年前的往事而已,除此之外,自然是没有任何打算的,毕竟,这也是国内给我安排的一个任务,我这,总是得来执行的不是吗?” “百年前的往事?这么说,你当真是要将韩国新郑的那几个老怪物给抓出来?等等,你说,这是国内给你安排的任务?不可能,这不可能,国内怎么可能会有人给你安排这种任务,现如今我等正是要与中原诸国展开谈判的时候,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身上的任务竟然是要抓出来那些新郑城的韩国老怪物,这简直就是扯淡,国内怎么可能会有人派给你这么愚蠢的任 务,那个人的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吗?” “嗯,这话,我倒是可以与陛下说上一嘴,不过前提是,姬无影,你回去之后,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白面书生挑了挑眉,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的姬无影面部微微的有些抽搐。 “陛,陛下吩咐的?你,你。” 姬无影在听到白面书生的此行竟然是离帝亲自下令的,这家伙整的,他整个人都只感觉有些不好了。 “嗯,姬无影,你的胆子还是挺大的,这件事,我也会如实的与陛下回复的。” 白面书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算了算了,不跟你这个老家伙开玩笑了,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你的事,我此行来到新郑,的的确确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不错,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有任何怀疑,不过至于任务究竟是什么,我就没必要跟你讲的多么详细了。” 白面书生的这话,就好像是巨石落入河流一样,让姬无影的心神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波涛起伏了下来。 “白面书生,行,你行。” 姬无影冷笑了一声。 相信他? 自己现在哪来的资本不去相信白面书生说的这些话啊。 “世子殿下,你们照顾好,我的任务,可能会引起世子殿下未来一段时间的危险,所以说,若是你们使团的人不想回去就统统掉脑袋的话,接下来的这阵子,多上点心吧,姬无影,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忠告了,最少,也算是还了你当初将我救回周王府的恩情吧。” 白面书生回眸一笑,看着姬无影都不由得一愣。 “你这家伙,等等,世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危险?!” 还没等姬无影话说完,这边的白面书生,则是身形一闪,瞬息之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妈的,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真是,太臭屁了。” 姬无影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吭哧吭哧的在房内来回转了半天之后,最后这还是停在了周不疑的跟前。 看了一眼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世子周不疑,姬无影再转身面向杨顶天,对杨顶天说道 “老杨,既然白面书生那个杂碎刚刚的话已经这么说了,这段时间,你就尽量的贴身护好世子殿下吧,整个使团,无论是谈判决裂还是如何,世子殿下,都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这是底线。” 听着姬无影的这番话,杨顶天二话不说便是连忙点了点头。 “老不死的,你放心就好了。” “嗯,有你在,老夫还是可以放下心来的,只是。” 姬无影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的黑夜。 “这个白面书生,他到底要干些什么事情啊,竟然,会在中原波及到世子殿下的安危,这个家伙,莫非不是要去刺杀韩王不成?” 听到姬无影的这话,杨顶天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老不死的,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是啊,刺杀韩王,这个玩笑,最好还是玩笑吧,毕竟白面书生这个家伙,是真的拥有着可以刺杀韩王的实力啊。” 姬无影咬了咬牙,看向天空。 第五百三十九章 韩之剑戟 “书生门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韩王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对面的花辞树。 花辞树点点头。 “回大王,有关于书生门的事,属下已经吩咐离火去交涉了。” “离火啊?让他去交涉,呵,花辞树,你还真是会挑人。” 韩王轻声一笑,紧接着,他便是拿着手中的毛笔,而花辞树也是自觉识趣的上前为韩王研墨,沾了沾墨汁,韩王继续道 “如何?让离火去,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 “属下,并不想让书生门太过于矫情,若是我等一味的低头,实在是有失体面,毕竟我等大韩,怎能屈居与书生门一介世外宗门势力之下。” 花辞树硬着头皮,让离火前去交涉,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大胆冒险,而若是韩王这里不同意的话,那他可就是要背责任的。 不过,韩王听到花辞树这么说了之后,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任何的不对。 “这个安排,还不错,寡人这里没什么意见,花辞树,且放下心思去做吧。” 花辞树连连点头。 只要这里得到了韩王应许的话,那他也就可以放开手去处理书生门的事情了。 他今日在来此之前,怕的就是韩王对于自己的安排不满意,因为若是如此的话,他到最后也是只能换人的。 离火的性子莽撞且一根筋,让他去与书生门交涉,这本身就是花辞树的一些主观看法而已。 他说的话也没错。 韩国又不是什么小国,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过来随意欺负的国家。 就算是放眼整个中原,韩国那也是三大国之一的强国。 区区一介书生门,顶头了也不过就是一个隐世大宗门而已,哪来的能量足够让韩国乖乖的向他们低头认错? 想都不要想。 韩国还不至于会向区区一介势力低头,最起码,像书生门这种体量的是绝对不可能。 “如何?花辞树,今日来此之前,是否想过寡人会不应许此事的后果?” 练习着毛笔字,韩王轻声问道。 而在听到韩王的这个问题之后,花辞树的面色也是变得有些惆怅了起来,他苦笑了一声,继续研着墨汁,道 “不瞒大王,这件事,属下确实是提前设想过,说实话,若是大王不同意属下的这个安排的话,那属下的底线也只能是将人选从离火换为别水了。” “换成别水?因为他的头脑清醒,还不至于让寡人的颜面丢失太多?” 花辞树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此番白面书生的到来,虽然至今都是不知道有何意思,但是有关于百年前的那桩丑闻,属下也觉得早就应该向书生门道歉,只是,道歉归道歉,大韩的颜面,是不能有任何损失的,所以,若是离火去不了的话,属下的底线也只会是别水。” 韩王挑了挑眉,饶有一些意思的斜眼看向花辞树。 “你这家伙,倒是看起来想要将寡人都给安排进去的意思呢?” 花辞树 听到韩王这么说,连忙就要下跪。 “大王千万莫要如此想,属下,属下是万万不敢有这种想法的。” 这边花辞树刚刚跪下,可是另外一边,韩王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伸出手将花辞树重新的扶了起来。 “得了得了,别在这里装模做样了,寡人还不知道你这个家伙脑袋里面成天装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不成?这件事寡人本身就没什么意思要怪罪与你的,你也别多想。” 不过扶起来了花辞树之后,韩王便是白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道 “但是你这家伙可莫要想着蒙混过关,虽然现如今蹦出来了一个白面书生,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要是给寡人没有办好的话,就算是书生门的事情处理的再怎么好,寡人仍然还是要治你罪的。” 花辞树连连点头。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使团那里,别水已经是有了一些眉目,这回,这回是真的,请陛下再耐下心来等待几日,想必,想必用不了多久别水那里就是会有好消息传回来的。” 花辞树的这话,要是放在之前说的话,估摸着还是会遭遇到韩王的一顿臭骂。 不过这个时候的话,韩王倒是没有什么功夫搭理花辞树了。 “得了得了得了,你们血滴子的事情,自己想好怎么处理就是了,寡人只希望听到结果,而那些过程如何,寡人没兴趣听下去。” 韩王摆了摆手。 “别水这个家伙,你小心一些驾驭,他啊,可向来都不是一个能够习惯久居于人下的家伙,呵呵,花辞树,你这家伙若是对他漏出了什么破绽被赶下台的话,可别指望寡人会将你重新扶回来,寡人丢不起那脸。” 韩王的这话,倒像是警钟一样,让花辞树一下子就只感觉自己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是了,在这阵子的时间里面,自己与别水离火二人的关系,好似是进展的有些太快了。 这,就算是和睦了,但是有些细节上,他们三人就像是有了许多年感情交集的老朋友一样的默契。 最初的时候,花辞树还认为这是因为他们三人互相斗争了这么些年,互相的也都是对对方了如指掌,所以才是会造成如今的情况。 可是在韩王的这一番提醒之下,他花辞树这才是有些幡然醒悟的意思。 他实在是被麻痹的浑然不知啊。 这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放在几年前,那可是韩国有名的两条恶狼,凶狠之及的名声,那可是在中原大陆都是有些不俗的名气。 可是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难不成就能让两条恶狼改吃素吗? 不可能的,恶狼还是恶狼,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经过什么事情,他们还是恶狼,本质如此,怎会有任何的改变? 对上了韩王那饶有深意的眼神,花辞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要知道,恶狼,那可是会弑主的。 当然,若是能够掌控得当,将恶狼老老实实的掌握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的话,恶狼,那也会是忠犬。 然而,花辞树真的有实力可以掌握的住别水和离火这两条恶狼吗? 韩王看了一眼花辞树,在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飘忽不定时,韩王笑了。 “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情,寡人可是不会出手干预的,这次,寡人就将战场,留给你们血滴子自己消化了。” 韩王伸了一个懒腰。 前些年的时候,他就出手干预过血滴子内部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他的干预下,没有什么根基的花辞树直接便是将别水和离火这两个苦心经营血滴子多年的创始人给直接撵下了台,而自己则是坐上了血滴子统领的位置上。 那一次的干预,韩王是将别水和离火赶下了台,换上了自己的亲信花辞树。 可是这一次,韩王却是没有打算再出手干预了。 没必要,别水和离火,是血滴子最好不要缺失的两人,尽量,是不要缺失他们二人的助力的,而花辞树,同样也是如此。 虽然别水和离火是两条恶狼,但是韩王却是有着十足的自信能够将这两条恶狼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接下来,就看看花辞是该如何处理就是了。 若是花辞树能够收服别水离火的话,那血滴子就那样维持下去就是了。 而若是花辞树无法收服别水离火的话,那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优胜劣汰,谁赢了,血滴子,就交到谁的手上。 韩王与花辞树私交是不错,但是私交归私交,他,毕竟还是韩国大王,万事,皆是要站在韩国的立场上来考虑的。 任何的利益,只要能够符合韩国利益要求的,对韩王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哪怕是花辞树被别水和离火撵下去,韩王也是捏着鼻子认下来。 但是这些,想来也都是后话了,因为最起码现在这段时间,包括后面的这一两年时间里面,他们三人,应该都是不会出现什么事的才对。 毕竟刚刚缓和,他们三人的矛盾,也是要慢慢积压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才会爆发的。 “大王。” 花辞树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韩王却是对他摇了摇头。 “没用的话,就别说下去了,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的实力如何,你身为血滴子统领心中比谁都要清楚,尽量,你还是将他们二人收服下来吧。” 韩王站在窗户旁,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 “白面书生的出现,固然是打破了现有的格局,可是,花辞树,若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国内的那些老祖宗们,最好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了,毕竟,惊动一次,可就少一次。” 说着这话,韩王不知为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而花辞树,也是在这时抱拳对着韩王拱手一拜。 “属下明白。” 韩王转过身来,看向桌上自己刚刚写下的字,对花辞树道 “这份字,你拿回去吧,好好看看,别让寡人对你再失望了,寡人对你,可是抱有挺大期望的。” 花辞树顿时有些楞住了,不过待得他转头看向桌子上的毛笔字后,一下子,他就只感觉自己有些释然了。 【韩之剑戟】 第五百四十章 韩国内廷势力 “大王,韩之剑戟,这个称誉给花辞树,您,未免有些太过于高看他了吧。” 这时,老太监走了出来,接替了花辞树的位置,继续给韩王研墨。 而韩王呢,站在窗户旁摇了摇头,看着远去的花辞树身影,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是那句话,寡人对花辞树,期望很高,韩之剑戟,给他又有何妨呢?” 听着自家大王的这话,老太监挑了挑眉。 “大王,您这话,是真心话吗?” 听到老太监这么说,韩王冷笑了一声,微微转身看向老太监,道 “如令,你什么时候,敢这么跟寡人说话了?” 如令老太监一听,连忙便是下跪。 “大王请恕老奴诳语之罪。” “呵,如令啊,寡人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好了吗?就在这里说起来花辞树的事情,你啊,这阵子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宽了?” 韩王微微一笑,身子就这么倚在窗户旁,有些打趣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如令老太监。 而如令老太监呢?这也是冷汗连连,他咽了一口口水,道 “回大王,大王交代老奴的事情,老奴皆是放在心上去处理的,现在,估摸着应该也是差不多要到结尾的时候了。” “估摸着?如令,你什么时候,也跟花辞树他们这些家伙学着说起来了这种话呢?” 韩王冷笑,随后,他上前一步,来到了如令老太监的跟前,蹲下来一只手微微放在了如令老太监的肩膀上,绕有一意味的看着对方,继续道 “别的不说,如令,你这样貌,还真是跟十年前相比,一点都没有发生过变化呢?反而,是看的越发的年轻了,这也难怪,就连宫中那些新进来的小太监们,都认为你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太监。” 韩王的这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一样,狠狠的刺入了如令老太监的心府。 如令老太监的身子刹那间就是打了一个冷颤,不过还好,他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对上了韩王看向他的眼神,一脸无奈的笑声对其说道 “大王,您瞧您这话说的,老奴这,不过是一残余之人,衰老的,定然是比常人要慢上一些的。” “不不不。” 韩王笑着摇了摇头。 “如令,若是说你们这些残余之士,衰老的会比常人慢一些,这倒是实话不假,可是,如令,这岂有越活越年轻的事情出现过呢?你啊,若是寡人没有记错的话,若是常人,现在也应该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了,啧啧啧,哪似是你这般,光从外表看起来,宛若就是一个大小伙子似的,哎呀呀,寡人还真是有些好奇呢,你这般,若是没有什么驻颜之法在身的话,啧,寡人还真是很难能够相信下来呢。” 韩王舔了舔嘴唇,不过随后的,他便是站起身来,越过如令老太监,来到了自己的书桌旁,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一杯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起来吧,寡人不过是 打趣你一番而已。” 听到韩王如此说了之后,如令老太监这才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在他站起身来面向韩王的时候,他仍还是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给彻底打湿了,他抿了抿嘴唇,尽量的让自己的神情变得似正常一样下来。 “大王,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吩咐的那些人,相信,最多一日,就会结尾的。” “嗯,如令,不过这次,你的手脚倒是变得有些慢了下来。” 韩王放下茶杯,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韩国志,翻看了起来,一边翻看,他一边继续开口对如令老太监说道 “若是换做寻常时候的话,你如令早就应该是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可是这一次,你却耽搁了不少时间呢,寡人还是希望你能知道,在有些事情上,你尚且可以与寡人打马虎眼,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你若是悠哉游哉的话,寡人自然也是会让你好好的度过余生的。” 韩王轻挑眉毛,翻看纸张的手指,在一旁的如令看来,却是让他不由得心神有些紧张了起来,如令老太监缓了半天之后,这才是勉强的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平稳了下来。 “大王,下,下不例外,老奴,老奴下次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拖延的,念头了。” 既然这位大王的话已经是说的这么明白了,那么如令老太监自然也是不会选择继续说那些虚头八脑的下去了。 他陪在这位大王身旁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大王的脾性如何呢? 若是他刚刚还是要选择继续装糊涂下去的话。 虽然这位大王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选择对自己做些什么,但是一旦是要是继续往后拖延一段时间的话。 呵,如令老太监还真是会开始担心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位大王,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和善的很,平易近人,可是事实又是如何呢? 如令知道,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韩王微微点了点头。 “嗯,下不为例,这话,花辞树也与寡人说起过,你们二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学的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如令,这回你既然说了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次的话,寡人可真的不介意,让你这条老狗,提前结束你的使命。” 韩王从始至终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都是没有看向它处。 他手中的这本韩国志,其实也是韩国历代史官编撰出来的韩国史书,像是这种史书,基本上天下各国都是存有的。 这些史书,往往也都是会被风家人所借阅一番,毕竟风家人要谱写的,那可是整个天下这数千年以来的过往历史。 而似是其他诸国君主,倒是不会有韩王的这个兴致,会将本国的史书干脆的就直接放在书桌上,每天都去翻阅一遍。 虽说以史为镜可以明事理,但是这种做法,估摸着放眼如今的天下,也就只有这位韩王有着每天都去翻阅本国史书的习惯了。 “大王。” “嗯,如令,莫要多说下去了,适可而止就够了,若是再说下去的话,寡人可就有些不乐意了,你说,是吗?” 韩王打断了如令老太监的下言,随后,他便是轻笑一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不过说实在的,如令,有时候,你真的还挺让寡人感到意外的,毕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让寡人自感,自己没有办法随时都可以掌握的住他生死的。” 韩王饶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如令老太监。 而也正是韩王的这道眼神,让如令老太监一下子就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既然韩王还会对他说出来这话,那他这老太监的这条老命,也就可以继续安稳的留下来了。 反之,若是韩王对他是持有另外一种态度的话,那么,如令老太监也就是需要开始担心自己的这条性命了。 最起码这个时候,他如令这条老狗对于这位大王,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当然了,是这个时候,如令老太监,可不能确定,自己在未来的时间中,是否还能够如今日这般,能够在这位大王这里,尚且有一些用处。 “花辞树那里,一些人手这时候也可以撤下来了,没什么必要了。” 韩王伸了一个懒腰,刚刚说出这话之后,如令老太监便是满脸震惊。 “这,大王,要撤去花大人那里的人手吗?现在,老奴实在感觉还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如令老太监有些吃不准,因为在他看来,安排在花辞树身旁的那些人手,这时候正是要发挥大作用的时候,可是这位大王,竟然对自己说要求这个时候就撤去花辞树身旁的人手,这,这实在是有些让如令老太监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韩王却是当作没什么必要的轻笑道 “没必要的,花辞树那个家伙,心里比谁都明白,况且,寡人安排在他身旁的那些人手也有两三年了吧?时间也够久了,花辞树这个家伙,既然寡人对他有着不错的期望,那么何不对他宽容一些?哈哈哈,如令,有些时候,格局还是要打开一些的,你说,对不对啊?” “对,对,大王说的是,老奴,听明白了,老奴稍后便吩咐下去,撤去花大人身旁的人手。” 如令老太监这时候也是只能如此回答了。 虽然说他这个老太监手中掌握着一股韩国内廷之中不俗的势力,可是这股势力听信的,可不是他如令老太监。 而是此时此刻坐在椅子上饮茶轻笑的韩王。 自己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控那股内廷势力,一切,皆是这位大王给予他的。 在这位大王的眼中,自己的用处,可能就是能够顺利的代替这位大王,掌握下来这股内廷势力吧? “嗯,如令,虽然花辞树那里的人手撤下了,但是别水和离火他们身旁的,可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轻心,那两头恶狼,寡人还是要一道锁链来控制住他们的,你明白的。” 第五百四十一章 云墨清 “统领大人,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接替雷力在花辞树身旁的,是一个名叫云墨清的年轻清秀男子,这人来到了花辞树的跟前,见到花辞树正在书架旁翻着一些资料时,便是如此开口问道。 而花辞树在听到云墨清的这句话后,也是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份看起来有些老旧发黄的纸张,他看向云墨清,道 “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我这里没有内廷那里的规矩。” 云墨清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统领大人。” “那就说,无需多言。” 花辞树坐在了椅子上,将手中发黄的纸张铺开放在桌子上。 云墨清沉默了一番,他的内心在刹那间便是开始了纠结。 纠结了许久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看向花辞树,郑重的口吻开口对其问道 “统领大人,属下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您明明知道雷都统乃是大王安插在您身边的内谍,可是,可是您为什么却还是。” “却还是放心的将很多事情都交在他的手上,对吗?” 花辞树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向云墨清。 云墨清点了点头,他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今日才会选择来询问花辞树的。 花辞树轻笑了一声,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表情看向云墨清,问道 “云墨清,你调来血滴子,有多久了?” “一年半了。” “嗯,一年半了,时间也算是不短了,可是,你难道认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这小子,也是隶属于内廷如令麾下的那股势力中的人员吗?” 花辞树一脸平淡的看向云墨清。 而在花辞树的这话出口之后,云墨清的神色则是顿时大变,当他刚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的时候,花辞树却是对他摆了摆手,道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不止是你,就连别水和离火他们身旁的那些家伙们,我都是知道的,不过,这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云墨清这就变得有些尴尬了,他这一时之间,思绪也是产生了万千变化,最后惆怅犹豫了许久后,这才是开口继续道 “可是,您,您为何不拆穿此事呢?这,我等毕竟是大王。” “这件事,很奇怪吗?很不正常吗?大王将耳目,放在血滴子,监视着血滴子的上下,这件事情,很难让人理解吗?云墨清,你啊,还是将我们这些家伙想的太简单了,不止是我,就连别水那个家伙,也是对于自己身旁的那些大王派遣的人手,知道的一清二楚,哪怕是莽撞一根筋如离火,心里也都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可是我们这些人,对于此,都只会是装作不知道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花辞树抬起头来,笑着看向云墨清。 云墨清摇了摇头。 花辞树说的这个,他还真是有些不知道,并且,他也是感觉自己有些理解不来。 这,自己这些人分明就是韩王安插在花辞树他们这些人身旁 ,时刻密切监视着花辞树一举一动的探子啊。 这,花辞树却是对他们视若无睹? 云墨清实在是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对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内谍,而感到如此的平静,并且还对其如此的推心置腹。 除此之外,竟然还会让其相安无事的呆在自己的身旁这么多年。 这,花辞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墨清,你难道不觉得,血滴子这个衙门,管辖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吗?” 突然冷不丁的,花辞树说出了这句话。 而在听到花辞树的这句话后,云墨清这也是愣一愣,不过随即很快的,他便是反应了过来,并且皱着眉头说道 “这,倒也确实,血滴子招收了近乎大韩近半的能人异士,可以说,血滴子所掌控的力量,完全可以展开一场灭国级的战争,并且,血滴子的统辖权虽然说是归与大王,可是大王却是对血滴子放权之松,近乎是对于统领大人您的所有举动皆是不管不问。” “对啊,血滴子,不是南离锦衣卫,南离锦衣卫,好歹还是有着不少势力可以与其制衡的,无论是摆在明面上的南离执金司,还是暗处的南离禁军,这其中的任何势力,都是南离锦衣卫需要去头疼的,再加上,南离锦衣卫的管辖势力,虽为监察天下,可是其锦衣卫的力量,终归也是有限的,放眼整个南离帝国,若是能被一介锦衣卫搞得乌烟瘴气的话,那么,南离帝国也早就不复南方霸主之位了。” 花辞树摇了摇头,继续道 “血滴子建立之初的时候,曾经是有着不少地方是效仿南离锦衣卫的,面向大韩不知道招收了多少能人,可是到了后来呢?血滴子的发展迅速,很快的,国内便是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与其掰手腕,血滴子,也俨然是成为了一个凌驾于前朝内廷的势力,实力之强,就像你所说的那般,完全可以针对一些小国展开灭国级战争,而这般恐怖的力量,若只是掌管在我花辞树一人手中的话,谁人能够心安?” “可是,统领大人您与大王,那可是。” 云墨清虽然是听懂了一些道理,可是在一联想到花辞树与韩王之间的亲密时,他便是有些犯愁,因为别的不说。 韩王对花辞树,那可真是放心的很,而花辞树对韩王呢?那更是忠心耿耿甚至于都是肝脑涂地。 这般的血滴子,有什么不安的? 花辞树苦笑了一声。 “云墨清,你还是将事情看的太简单,且也是太局限了,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再你从内廷调来的时候,我还是对如令那个老太监感到有些疑惑的,因为我实在是看不懂,那个老太监为什么会选择你来补员,你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来干这种任务。” 这下子,云墨清可就有些难以启齿了,他犹豫了半天后,这才吭吭哧哧的回答道 “如令公公,当初也是认为我在年轻一辈中天赋还算是不错,所以才想着,让我前来血滴子历练一番。” “这倒像是如令那个老太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花辞树挑了挑眉。 “就算是这一代的我与大王再怎么的和睦,可是这能够安的下群臣的心吗?这能够安的下大韩上上下下百万民众的心吗?云墨清,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况且哪怕是这一代的我和大王君臣相和,可是下一代呢?万一下一代的血滴子,落到了一个似别水离火那样的人手中呢?万一,下一代的大王性格软弱呢?血滴子,随时都可能成为威胁到皇室的一把双刃剑,所以啊,大王能够派人在我身旁,我只会感到安心,因为倘若是大王没有派人在我身旁的话,呵,那我才会感到恐慌才对。” 花辞树心里谜案,对于这些事情看的比谁都要明白,而他之所以会对云墨清说这么多,也是因为。 天赋不错? 不不不,这个云墨清,着实是有些谦虚了。 他的天赋,最起码在花辞树看来,这一代的韩国年轻一辈中,难以找出人能够出他左右。 说云墨清是下一代韩国内廷的接班人,花辞树都觉得很是可能。 如令老太监,活的时间也够久了。 这个天下,能够活的这么久且稳居高位的老太监,也就只有南离的那个乾清阳。 南离帝国有的是能够控制的住乾清阳的法子,可是韩国呢? 若是如令老太监有什么贼心的话,那引起的祸乱,可不必血滴子要少。 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所以,花辞树也是完全有理由相信并且猜出。 宫里面的那位大王,早就已经是对如令老太监做好了一些后手来准备对方的一些不测。 “统领大人,您,何故与我说如此多啊,我,您不也是猜出来了,我也是内廷派来的内谍之一。” 云墨清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现在已经是开始有些担心。 担心之所以花辞树会如此放心的将这些事情与他交代的原因,其实便是因为,花辞树打算待会就将他给料理掉。 这种想法,在云墨清的脑袋深处不停的开始生根发芽。 花辞树的实力,轻松料理掉他,那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估摸着花辞树也是看出来了云墨清这个家伙内心的一些想法,他这也只是耸了耸肩,微微一笑。 “别想太多,与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迟早都该知道的事情罢了,这些事情,就算是我不跟你说,过不了多久,如令那个老太监,也是会跟你说的,左右,也差不了多少的。” “如令公公?” 云墨清听到花辞树这么一说,则是变得有些蒙圈了。 “唉,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不过,如令那个老太监,时间可就不多了,不止是如此,有些事,也该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说完了最后的这句话之后,花辞树便是对云墨清摆了摆手。 “你退下吧,我要好好的看看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了。” 说着这话,花辞树便是拿起一旁的一块放大镜片,握在手中,好生的看着桌面上那张发黄纸张上写着的一些东西。 第五百四十二章 韩国高官杨侍郎 “云墨清的身份底细调查明白了吗?” 赵奢皱着眉头,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这位身穿红袍的韩国高官。 “不过是一内廷的小孩子罢了,怎会让赵将军如此的上心呢?竟然还让赵将军的亲卫专程前来询问本官,这可真是有些折煞了呀。” 这位韩国高官微微一笑,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刚要抿一口茶水,可是赵奢却是冷哼了一声,手掌一拍桌案。 “若是阁下没有调查此事的话,那么,这盏茶,阁下也就没有必要喝下去了。” 赵奢冷眼看向这位韩国高官,眼神中的一抹不屑之意,让这位韩国高官的眼神,也是不由得闪烁了一二。 “赵将军,您,怎的态度竟是对本官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哟。” 不过虽然这位韩国高官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手脚,却还很是自觉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随后,他手指轻轻叩在桌子上,微微一笑看向赵奢,道 “本官也着实是没有欺瞒赵将军的呀,这个云墨清,真的就只是内廷中的一个小娃娃而已,哪里需要赵将军如此对他上心呢,这实在是不值当的。” 韩国高官的这话,让赵奢的面色变得有些火气了上来。 “若是话不说明白的话,杨侍郎,我觉得,你今日,应该不能好好的离开驿馆了。” 赵奢冷笑一声,随后,他便是一只手将自己的佩剑直接便是拍在了桌子上。 “哦?” 韩国高官饶有一些兴趣的眼神看向桌子上的那把佩剑。 “这算是,赵将军对本官的威胁吗?” “呵,威胁?这自然是谈不上的,这里,毕竟还是新郑,我一赵人,如何能够威胁的到您一韩国侍郎呢?” 赵奢讥讽的看向这韩国高官,他的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一抹杀意,却是让这韩国高官清楚的感觉到了。 赵奢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一员悍将,在他的身上,杀意?血气?这些都是远远超过常人的,若是寻常时候还好。 可若是赵奢一旦将自己的这份气势释放出来的话。 像是这些呆在大后方的高官老爷们,怎么可能会见过这种场面呢? 就比如这位杨侍郎,他在清楚的感受到了赵奢浑身的杀气之后,就连身体,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赵将军,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的,不是吗?” 最终,这位杨侍郎,还是勉强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有些尴尬的看向赵奢。 不得不说,似他这般旧居后方的官老爷,是远远体验不到赵奢这种从不知道多少次战争中活下来的将士。 那抹浑身的血气一旦散发出来,有多么的恐怖。 摄人心魂?虽不至于,但是却是可以让这韩国高官充分的感受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赵奢,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家伙。 毕竟这个家伙,看样子,是真的有可能会在事情谈崩的情况下,一气之下将 自己杀死的。 “好好说?嗯,确实,若是杨侍郎心中有数的话,咱们啊,也早就可以好好说了。” 赵奢双眼一瞥,随后的,便是慢慢的收回了自己逸散而出的那抹杀意。 感受到了自身的压迫感解除之后,杨侍郎这才是有所缓下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赵奢,这回,他倒是没怎么多想,很是干脆的,便是开口对赵奢说出了他的一些调查结果。 云墨清,十七岁,根据调查档案显示,他是一个孤儿。 自小两岁的时候,便被当时还是王子的这一代韩王外出瞧见。 见其可怜,并且无父无母,韩王便是决定将其带回宫廷赡养。 将云墨清带回宫廷之后,那时不过是王子的韩王,也是在内廷没有多大的话语权,所以最后也是只得将云墨清放在自己的身边,由贴身太监如令代为赡养。 一晃多年过去,韩王上位,而如令老太监,也是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如今韩国内廷那一方隐秘势力,代号为剑戟的首领。 剑戟势力的首领,如令老太监的麾下,近乎也收拢了不少韩国的优秀人士,只不过这些人,往往也是只忠于历代韩王,到也算得上是。 韩国的,红袍骑了。 而那时的云墨清还仍然年少,所以如令老太监最后也是将其编入了剑戟势力,虽是孩童,可是如令老太监对待云墨清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是对其要求甚高。 也亏得是云墨清的天赋不错,所以在这之后的近乎十年生活里,他的修为和各个方面的实力都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如今的云墨清,其实力纵然是在剑戟势力的年轻一辈成员中,也绝对是排得上号的,其修为,甚至已经是抵达了二品之境。 十七岁的二品,无论是在韩国还是在天下任何一国,都可以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而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如令老太监会继续加强培养云墨清这个小娃娃的时候,可是在两年前的时候,如令老太监竟是做出了一件惊掉了不知道多少人下巴的举动。 如令老太监,竟然宣布将云墨清从剑戟势力中编入韩国血滴子,由花辞树直接统领。 这一举动,让当时不少知道云墨清的人都为之感到震惊。 当然了,咱们的这位杨侍郎,当时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了,毕竟韩国内廷的势力,杨侍郎一介前朝官员,又如何能够将手伸的如此长呢。 不过这也是在派遣人去调查了一番之后,这位杨侍郎这才知道。 原来这个叫做云墨清的小娃娃,竟然还算的上是一个武道天才,这还真是有些难得。 不过武道天才又能如何呢?现在看着样子,这个云墨清,估摸着也就是沦为了如令老太监手中的一枚炮灰棋子而已。 杨侍郎久经宦海多年,心中的这些城府啊,自然也是锻炼的熟练的很,所以对于如令老太监的这一手,他自然也是看的出来对方是想要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要将云墨清这个小娃娃丢到血滴子那里,去监视着血滴子罢 了。 当然了,虽然说杨侍郎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他又怎么可能会跟赵奢一个赵国将领去讲述的太多呢? 所以,有关于云墨清被如令老太监扔去血滴子的这一段,这杨侍郎啊,也是省略了不少自己知道的内容呢。 不过说到底,这个叫做云墨清的小家伙,在仔细的派人去调查了一番之后,这位杨侍郎啊,倒也确确实实的是对对方起了一些心思。 这也是难怪的,毕竟,谁能够想得到,内廷里面,竟然会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号天才呢? 云墨清? 而且竟然还是与大王都牵扯上关系的一个小娃娃。 虽然身份是孤儿,可是这个小娃娃,背景却实在是不俗呢。 只是,如今如令老太监竟然会舍得将这么一号天才给扔到了血滴子那里。 啧啧啧,天晓得花辞树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会将这个小家伙给折磨成一个什么鬼样子呢。 杨侍郎挑了挑眉,在他与赵奢解释完了这些之后,他便是饶有一些兴趣的眼神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而后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赵奢。 看来,倒是有些意思了。 杨侍郎伸出手来,重新端起来了桌子上的这茶杯,握在手中,嗅了嗅其中散发的茶香。 “想不到,赵将军竟然会有魏国的茶叶呢。” 杨侍郎吹了吹热气,紧接着,便是抿了一口茶水。 细细品味着这股茶香,良久后,杨侍郎睁开双眼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 “嗯,魏国的茶水,倒是有所独特,不错,不错,这喝惯了大韩的茶水,再尝一尝它国的茶水,这还真是有一些,不错的感受呢。” 杨侍郎这边正在饮着朝不休赠与赵奢的魏国茶水。 而赵奢这里呢? 则是开始了头脑风暴。 有关于云墨清的事情,这还是朝不休昨日前来跟他说的。 并且在之后,赵奢也是派了自己身旁的亲卫前去调查了一番,最后确认。 花辞树身旁原本的那个都统雷力,最近这阵子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似的,而顶替雷力的,便是这个叫做云墨清的小家伙。 这一下子,可就让赵奢对云墨清这个小家伙产生一些兴趣了。 毕竟花辞树是什么人,他赵奢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肯定是会了解到一些底细的,所以这样看来的话,既然能够被赵奢放在自己身边的家伙,那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人呢? 更何况,这个云墨清,还是顶替的雷力的位置。 血滴子都统雷力,这可不是一个小人物,有关于这一点,赵奢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而在从这个杨侍郎的口中得知了这些有关于云墨清的事情之后,赵奢的心中,这也是有了一些自己的小算盘。 不得不说,这个云墨清,如此看来的话。 看样子,还真是一个不能随意忽视的小角色呢。 这个朝不休,还真是够有意思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护身符证道 “将军,这个云墨清,需要我出手吗?” 待得杨侍郎走出去了之后,那个年轻校尉便是从一旁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区区一个云墨清,还不需要你出手,况且,小家伙,你在年轻一代中虽是至强,可是花辞树那个家伙,却也是能够轻易的将你碾死的。” 赵奢回头看向这个年轻校尉。 对方,可是他此行的一大王牌之一。 “可,不是说这个云墨清乃是韩国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吗?让他陨落此时,对我大赵,岂不是好事?” 年轻校尉有些不理解,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有些年轻的缘故,所以他这才是有所不解。 这要是换做旁人的话,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一代价的交换所在的。 云墨清,虽然在这个杨侍郎的交代中,看起来是韩国下一代里面的佼佼者之一,不过,这对于赵奢而言,这个云墨清,还远远没有到达一个足够让他去太过于上心的地步。 优秀是优秀,可是,他们赵国的下一代,需要惧怕这些吗? 光是站在赵奢面前的这个年轻校尉,就已经是足够摆平云墨清这一流的年轻人了。 犯不着,赵奢犯不着去因为一个区区云墨清而大动干戈。 他之所以会委托杨侍郎帮忙调查云墨清,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朝不休那个家伙的交代而已。 花辞树那个家伙是不能小看的,所以这才是会让赵奢自然而然的对接替雷力的位置跟在花辞树身旁的年轻人云墨清产生了一些兴趣。 “小家伙,你的对手,永远不可能会是云墨清,无论是大王还是我,对你的期望,都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成为下一代的天下至强,除此之外,小家伙,你不应该要为云墨清这种小喽啰而产生心思。” 赵奢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年轻校尉。 这个年轻校尉,可是他赵奢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年轻人里面,天赋和实力以及各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头一号了。 纵然是放眼整个天下,在赵奢的心中,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校尉,他的对手,也只有寥寥几人。 南离的苦木,北艮的罗成,东巽的申包胥。 这三大帝国的头号潜龙,才是这个年轻校尉以后的对手。 而至于剩下的那些人? 呵,让他们自己玩去就是了。 若是在没有见到这个年轻校尉之前的话,赵奢在了解到云墨清这个韩国年轻人的背景和故事之后可能还会产生一些担忧,毕竟韩国有着这么优秀的下一代,而他们赵国又该当如何?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吗? 有着这个年轻校尉的存在,赵国的下一代,已经是不需要赵奢他们去担忧的了。 开玩笑,光是这个年轻校尉的出现,就已经是让赵国下一代的领头人,站在了与三大帝国可以互相掰手腕的地步。 由此可见,这个年轻校尉,对于赵国而言,是有着多么的重要。 更何况,若是这么看的话,这个年轻校尉的天赋和实力,该是有多么的强悍? “将军,可是在我看来,似是 云墨清这种对手,我却是从来都未曾与他们交过手,您与大王皆是让我与南离苦木他们看齐,可是这些年过去了,我却始终都是没有与他们交过手,对于他们的身手如何我也是一概不知,这般的行为,岂不是如将军您教导我所说的一样,乃是狂妄自大之举吗?” 这个年轻校尉对于赵奢和赵王这些年的对待,实在是有所不理解。 一直都在说他如何如何的强,在同龄人之中如何如何的优秀,无人能与他比肩。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是与一个同龄人交手都没有过。 这代表着什么? 最起码,在这个年轻校尉此时的心中,他甚至都是不知道自己现如今的修为究竟是到了哪一种地步。 他究竟,强还是不强? 这个云墨清,明明自己听着的那些事,想来应该也是韩国下一代少有的天才之一。 这种级别的同龄人,难不成自己也不能与其交手吗? 听着赵将军的话,似这云墨清,竟是与自己不配成为对手? 这,这实在是让年轻校尉有所不解,他并不认为自己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只知道,似赵将军他们,都是可以随随便便的将他戏耍与股掌之间。 那样的自己,竟然算得上是最强?这,年轻校尉实在是有些不解。 “小家伙,没用的事情,别想的太多,南离的苦木,你马上就可以与他交手了,再等等,已经,很快了。” 赵奢深吸了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是证道大赛的开始,而到了那个时候,在他身旁站着的这个年轻校尉,便是该到了他一朝腾飞的时候了。 踩着苦木的偌大名声,让这个年轻校尉一举成为天下间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吧。 “证道大赛,在那里,我便可以与南离苦木交手吗?” 年轻校尉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欢喜,反而的,则是有着一抹愁容。 似这种话,已经说了多久了? 一年?两年? 总之,很久很久了吧。 一直不让自己与旁人交手,一直不让自己与同龄人互相较劲,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自己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练习,老师换了好几个,身旁的人也换了一茬又一茬。 没有任何改变的,也就只有这有关于证道大赛的大饼。 对,没错,在年轻校尉看来,这个所谓的证道大赛,无疑就是赵奢他们这些人给他画下了一个大饼而已。 多少年了?这都多少年了?每次自己一想说些对手的时候,最后都是会被牵扯到这个证道大赛的身上。 累了,真的,在年轻校尉的脸色上,此时此刻,充满了疲倦。 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该如何去解释这些了。 这个可能对于天下剑修而言无比重要的证道大赛。 在这个年轻校尉的眼中,则是显得有些让人无论如何,都是开心不起来。 可能是赵奢看出来了年轻校尉心情的转变,他摇了摇头,轻声道 “有些事情,小家伙,你要明白大王和我们这些人对你的苦心,赵国,虽然放眼整个中原,是三大国之一,可若是放眼整个天下的话,我们,实在是护不住像你这样的天才。” 赵奢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禁都是有些苦涩。 他说的这话,并非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放眼整个天下,唯有三大帝国,才是天下真正的强国。 而至于像是西坤王朝这样的王朝级别国家,他们呢? 就算是其中最强的王朝国家西坤,这些年来在南离帝国的边境不停的袭扰,可是哪一次见到过南离帝国全力以赴过呢? 哪一次,西坤王朝不都是要拉着不知道多少盟友之后,才敢对南离帝国开启战端呢? 国家体量的差距,就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类似三大帝国的天才,随意行走天下,正常来说都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 像是南离的苦木,东巽的申包胥,北艮的罗成。 这些人就算是游历天下,天下诸国若是没有什么适当理由的话,谁又敢去对这种级别的帝国天才动坏心思呢? 他们不敢。 就哪怕是这种级别的帝国天才,在中原诸国的任何一国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呵,这都是他们不敢去承担的。 不止是不敢对其动手,甚至于,都是要对其好生的保护着才行,绝对是,不能让对方发生什么意外的。 因为他们无法面对三大帝国的怒火,他们也抵抗不住三大帝国的怒火。 诸如三大帝国,若是想要对中原大陆任何一个国家施展压力的话,他们有着上百种的法子可以让随便的一个中原国家在短时间内国力倒退几十年,甚至于,惨遭灭国。 流氓行径?不,这是帝国的底气。 帝国,天下强国而已,有着一些特权,如何不行? 可正如赵奢所说的一样。 他们之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敢让这个年轻校尉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进行比试,难不成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心思吗? 他们何尝不知道,只有无数次的亲身比试,才能让这个年轻校尉知道,自己现在的修为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步吗? 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却无法去给予这个年轻校尉这个机会。 他们担心消息走漏,因为赵国实在是护不住这种级别的天才。 哪怕是联合了其他两国,合中原三大国之力,他们最终也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在暗中培养着这个年轻校尉。 若是一旦让这个年轻校尉暴露在天下人的眼中,那么,若是没有什么合适的渠道来保护他的话。 光靠三大国,这种级别的天才,是难逃一劫的。 而证道大赛,对于这个年轻校尉而言,却是一道毫无疑问的护身符。 只要,只要这个年轻校尉在证道大赛上面大放异彩,最后站在三大魁首之一的位置上,他就可以成功的获得一道名为证道的护身符。 十年之内,若是没有其他原因的话,任何人,都是不能对他下毒手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 小国的悲哀 证道大赛可能对于似苦木这种级别的帝国天才而言,并不算什么,甚至于像是苦木他们这种帝国级别的天才,甚至是会对证道大赛这种玩意感到异常不屑的。 若非是证道大赛汇聚了近乎整个天下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批剑修,似苦木他们这种人,压根都是不可能会大老远的跑到中原来参加这个证道大赛的。 他们参加证道大赛的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想要亲眼看看,现在的这个世上,最优秀的一批年轻剑修,到底有多么的强,仅此而已。 而至于证道大赛最后魁首的三项奖励,苦木他们会稀罕那些玩意吗? 虽然是三大剑道圣地给出的馈赠,可是与苦木他们而言,却是聊胜于无,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而已,而至于剩下的?再多,那就有些言过其实了。 可是对于苦木他们这种级别的帝国天才来说,证道大赛也就差不多只有这一项好处,可是对于似这位年轻校尉而言呢? 虽然说这位年轻校尉到现在也是并没有对证道大赛产生多么浓厚的兴趣,甚至与因为这些年来身旁人不停给他灌输那些理念的原因,导致了他现在都是隐约的对证道大赛产生了一些抵触。 虽是抵触,然而似赵奢他们确实清楚的很。 无论是凭藉赵国还是中原三大国之力,想要将一个帝国级别的天才孕育到羽翼丰满,这一点有多么的艰难。 无论是三大帝国还是五大王朝,这些天下强国都是不会坐视其他小国中出现了一个如此的天才坐镇。 对的,似赵国这种在中原大陆已经是足够称之为强国的国家,在似南离以及西坤这种天下帝国以及王朝级别的国家眼中。 赵国?赵魏韩三国? 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几只蹦跶的比较厉害的蝼蚁罢了。 这种小国,能够护得住本国的天才吗?很难的。 刺杀,阴谋,种种的手段在这些年来都是层出不穷。 若只是一些并没有优秀到极致的人才,那也就算了,身为帝国的骄傲,三大帝国是不会对小国的人才干预的如此厉害的,毕竟他们也是要脸面的。 似魏国的吴起,赵国的赵奢,韩国的血滴子众人,这些都是赵魏韩三大国之中不可不说的优秀人士,可是他们的优秀,却是在三大帝国的眼中,并不能说是能够影响到天下格局的地步,所以,他们如何发展,如何成长,三大帝国都是不会拉下脸面去对这些家伙出手的。 因为他们本国,似吴起赵奢这种的优秀人士,也并非不是没有,甚至于在数量上,三大帝国只会是比中原诸国要多得多。 所以,在这一点上,三大帝国是没必要对赵奢他们下手的。 可,假设要是在中原诸国之中,出现了一位似南离周王爷周敦颐这样的人物呢? 可想而知,这种有着惊艳世人才能的杰出帅才,对于三大帝国而言,这种人物的下场,只能有两种。 要么,被他们招揽,便是所谓的弃暗投明。 要么,便是离奇早夭,不为他们的以后,添上任何的麻烦。 只有这两种下场,绝对,没有第三种。 这便是三大帝国对于顶尖人才的相处之道。 既然能够号令天下,成为威震一方的真正强国,做事流氓霸道一些,又有何妨?反正再怎么说,只要对方的威胁潜力足够大,就算是为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只要在利益得失内的代 价,三大帝国都是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做出决定的。 左右是丢失一些脸面而已,他们为的,可是自己国家未来的发展呢。 似三大帝国这种近乎流氓行径的做法,可不仅仅只是充斥在有关于顶尖人才的这一方面。 更多的,其实便是在中原大陆的格局影响上。 中原大陆,自从千年前的中晋王朝崩塌之后,便是分崩离析混战至今,在偌大的中原大陆上,矗立着近乎百余的诸国,乱战不朽,战火纷飞。 可是作为曾经继承了中晋王朝家底的赵魏韩三大国家,这都经过了数百年的时间,可是他们之间,为何国力却是进展的并不迅速? 反而是在几十年前,曾经被北艮帝国扶持的一个小国给迅速的超越并且牢牢的骑在他们的脑袋上号令诸国呢? 要知道,赵魏韩三国建国之时的中原大陆,那可是百废待兴,满目疮痍,那时的中原大陆,别说是近乎百余的诸国了。 除了赵魏韩三大国之外,那时的中原大陆,不过也就七八个小国而已,大片的空白地域,都是无人治理,始终处于混乱的境地之中。 按照常理来讲,赵魏韩三国在稳固了自己的根基之后,理应是加快自己扩张的步伐,迅速的将这些中原大陆的空白地域尽数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后用时间来慢慢的进行消化,待得消化殆尽之时。 赵魏韩三国,就算是无法跻身王朝级别国家,那也绝对距离王朝级别国家并不远。 可是数百年过去了,赵魏韩三国所占之地,各自也不过一州之地多一些而已。 这几百年的时间,他们所扩张的土地,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龟速了。 而造成这一切现象的是什么吗? 难不成是赵魏韩三国没有本事吃掉那些土地吗? 这是不可能的,赵魏韩三国有着相对雄厚的家底,他们甚至都是可以在建国之初便是大肆的扩张自己麾下的疆域。 可是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面,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 数百年的时间里,中原大陆来来回回的不知道交接接替了多少个国家,可是这其中,被赵魏韩三国所灭的,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三十多个而已。 灭了三十多个国家,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可是放在中原大陆的格局上,这个数字,却是与龟速无异。 最现实的表现就是,赵魏韩三国现在所加在一起的疆域,也不敌中晋王朝鼎盛时期的二分之一。 那剩下的二分之一呢? 就在现在的中原诸国手中。 而有意思的就是,现如今的这些中原诸国,大多的成立时间也就不过十几年,就算是其中最为久远的,那也不过是百年而已。 这种诸国出现的时候,赵魏韩三国,那可都已经是早已稳固自身根基的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赵魏韩三国却还就像是视若无睹一样,并没有展开大肆的扩张,就自己照顾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如此短见的目光,可能会是赵魏韩三国心甘情愿做出来的选择吗? 当然不可能。 而造成赵魏韩三国畏手畏脚的主要原因,其实便是因为一种名为帝国的施压。 是了。 就算是这近乎千年的时间,南离北艮两大帝国,包括后来的东巽帝国都没有对中原大陆有过正式的侵略以及攻占,但是他们却也是不会坐视第二个中晋王朝的崛起。 因为任谁 都是可以看的出来,当初的中晋王朝还未曾将中原大陆彻底的统一,便已经是有了一些将要迈向帝国的势头,由此就可想而知,中原大陆的潜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赵魏韩三国的分家,会不会也是这些帝国在背后的暗箱操作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一点,只有少数人才能知道。 但是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赵魏韩三国之所以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面都没有对中原其他地域展开大规模的扩张,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身后的帝国,不愿意看见第二个中晋王朝的诞生。 就算是坐视不管,让赵魏韩三国侵吞整个中原大陆,最后造成了赵魏韩三大王朝级别的国家诞生,这般的后果无论是对于南离还是对于北艮而言,都并不是一个他们希望看见的结局。 而至于坐视一个新的帝国产生? 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新的帝国,和三个王朝级别国家,这两个结局,无论哪一个,如果能够干预的话,最好哪一个都不要发生就是了。 而这也,也就是导致了赵魏韩三国在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却仍然没有太大扩张的原因了。 因为他们真的不敢,不敢去招惹背后帝国的怒火。 就算是有着那道条约在身,他们身后的帝国,却也是可以有着百般的手段来不停的折磨他们,导致他们最后不得不踏上亡国之路。 而若是有人要问,难不成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面,赵魏韩三国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胆子大的人敢站出来直面应对这所谓的帝国威胁吗? 答案,肯定是有的。 在大约六百年前的时候,那时的韩国曾经有一位王子,他的才能和品性,都差不多已经是可以是确定了下一任韩王的继承人了。 可是同样的,他也是野心勃勃的一位王子。 在他还没有坐上韩王位置的时候,他便是大肆的扩张着韩国的军事力量,并且以各种的手段,让韩国被迫的侵吞了不少周边的土地以及灭亡了周边不少的小国。 这也就使得了韩国的国力,在那一时期得到了充分的增长。 然而,增长归是增长。 而这一现象,却也是引起了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的注意。 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不约而同的便是同时派出了一部分力量,在背后推动着赵国以及魏国的一些力量。 最后在那一时代,也使得了赵魏两国,对韩国来了一手两面夹击,虽然名义上是小摩擦,可是到最后,韩国却是为此而付出了近乎三万的战损,并且将先前所侵吞的所有土地尽数都吐了出来。 这般的代价之后,赵魏两国这才停下了他们对韩国的制裁。 而其实,在这背后,赵魏两国是主观的就想对韩国出手吗? 不,不是的,他们两国之所以会对韩国下手,不过就是被迫的罢了。 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有的是足够的手段,将他们引上不得不面对韩国的道路上。 最后的最后,那位韩国王子不得不被韩王忍痛流放边境,而在去往边境的路上,这位王子,更是意外感染风寒,最后不治身亡。 意外感染风寒? 呵,哪来的这么多意外啊,所谓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来。 那般的意外背后,怎么可能会逃的出那些帝国的身影呢? 大家,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维持现状的手段 身为帝国,只要不明着来,放眼整个天下,又有何人,敢说你的不是呢? 即便是明着来,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取人性命,到最后,又是会如何呢? 估摸着,那一代的韩王啊,也只能是自己站出来圆谎。 无论自己儿子的病逝离去的有多么的离奇,甚至于都已经是很明显的摆在了他的眼前,他也是仍然不会有任何说法的。 因为他知道,与其自不量力的去讨一个没什么用处的说法,倒不如向着这些帝国摇尾乞怜,祈求对方饶恕自己的过错。 一个儿子而已,死,也就死了,只要国家不灭,一切,都就还有希望。 所以啊,当年的那个时候,即便是那位韩王手下的不知道多少青壮义愤填膺的想要让自己的王为死去的王子报仇时,那位韩王对外的口径,则是按照并王子的规格,来将他那个儿子的骸骨葬入自己的陵寝。 至于追究后果? 不,那些啊,皆是无稽之谈罢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传入那些帝国大人们的耳朵中,自己啊,还是装傻一些的,比较好,装傻,又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代价。 也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脸面和尊严罢了,为了韩国能够延续下去,自己受到一些侮名,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啊,在当时,那位韩王在遭受着举国上下无数青壮的辱骂之下,最后也是向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递交了和亲之议。 所谓和亲,也不过就是自家的韩国公主们,去与南离或者北艮的一些皇子结亲罢了。 这般的和亲,若是正常来讲,那也就罢了,可是偏偏的,为了息怒这两大帝国的怒火,并且让这两大帝国对韩国重新恢复如常。 那位韩王,则是很干脆的打破了和亲历来的规矩。 何为和亲历来的规矩? 其实说是规矩,倒也不如说的直白一些。 按照礼制,一国公主与别国皇子亦或者王子和亲之时,身份也只能是正室,绝对不能是居与侧室。 这是对于国家的颜面,毕竟任何一个国家的公主,那可都是皇族血脉,嫁到别国也就算了,若还不是一个正室,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在打本国的脸? 然而,在那一代的韩王和亲之下,自己的两个公主,却分别嫁给了南离和北艮两位皇子,位居侧室。 正室? 那两位帝国的皇子虽然尚且还没有正室,可是那一代的韩王却也是很干脆的挑明了说。 自家的血脉不如两大帝国皇族血脉纯正,若是自家之女位居正室,恐怕有所玷污帝国皇室血脉。 再加上那位韩王称自己的两女性子虽是温良,可是却不堪大用,实在无法坐镇两位皇子的正室之位。 居与侧室,已是足够。 这般的嘴脸,在那一代的韩王身上,可是展现了一个淋漓尽致。 而这桩和亲事宜传出之后,那更是惊掉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巴,让天下人都为之感到震惊,无数老者纷纷都是对这代韩王展开了 口诛笔伐。 这是破坏礼制,不尊颜面的行为,这种行为,理应遭到抵制,理应要让这位韩王遭受到报应才是可以。 然而,当时的这些老者们虽然对这位韩王口诛笔伐,其所用之词,更是将这位韩王给贬到了昏庸无能的昏君之上。 可是结局呢? 这位韩王的举动,让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停下了对于韩国的制裁。 倒也算得上是,绕过了韩国一命,使得韩国可以继续在中原大陆上延续下去。 并且因为先前在背后推动赵魏两国的原因,使得这两国侵吞了不少韩国的土地,国力已然增添了不少。 两大帝国担心韩国有所不敌,更是在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面,暗中的给予韩国提供了不少他们所淘汰下来的军械。 虽是提供,但是这却也并不是免费的。 本国淘汰,毫无用处,可若是可以高价倒卖,这不也是平白无故的多了一笔收入? 倘若你要是问为何其他的事后,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不去做这种倒卖淘汰军械的事情,那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代表着整个雄霸天下南北两块大陆的最强国家,其国力自然也是不用多说的,当之无愧的天下唯二强者。 至于军械和一些生产工艺上面,这两大帝国的生产工艺,那更是甩了其他国家不知道多少年。 若是一些王朝级别国家还好,与这两国的差别并不算太大,可要是中原大陆的话。 那可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了。 中原大陆上的诸国,所用的生产工艺,就算是比起先前的中晋王朝来比,都是有所不如,更何况是能与如今的两大帝国呢? 先进的生产工艺,也就代表着走在天下最前列的军械水平。 即便是两大帝国淘汰下来的军械,若是未经允许私自流通出去的话,若是一旦被发现,那可是将要遭受到砍头的惩罚。 按照正常来讲,那些被两大帝国淘汰下来的军械,会按照等级筛选制度,层层的向下筛选,将那些淘汰下来的军械武装给一些县兵什么的。 而若是再之后,那便是重新熔断,就算是重新锻造成一些农具,这些淘汰下来的军械,也是绝对不能私自流通到外的。 军火贩卖,说的就是这一点。 而军火贩卖这件事情,自从千年之前直到如今,都是在两大帝国乃至后面的三大帝国之间流通着的。 只不过,这些军火贩卖的事情,往往也都是这些帝国背后的一些大人物在幕后悄然的进行操盘的。 他们会将自己淘汰下来的一些军械,设法高价卖给一些小国,而以此来赚取一些战争钱财,虽然说他们这是淘汰下来的军械,可是对于那些小国而言,就算是淘汰下来的军械,却也是胜过他们手中的军械数十倍乃至百倍。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就可以高价卖出去一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军械,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这些淘汰下来的军械,究竟要贩卖给谁,这 也是他们需要去考量的。 总不能一股脑的就随意的将这些玩意给闹着玩似的就卖出去吧? 对方,日后这要是拿着自己贩卖给他们的军械有朝一日反过头来干他们的话,呵呵呵,那可真就是闹了大笑话了。 所以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各国的军火贩卖,背后都是有着一位大人物在坐镇的原因了。 这种交易的油水是很大,利润也很多没错,但是贩卖的对象,却也是要好生调查思虑一番才能下决定的。 无论如何,有些时候,能够卖的多一些价钱,自然是好的,但是卖出去的前提就是,这些东西,不会在日后对准自己国家就是了。 而当时的韩国,那便是一个绝佳的挑选对象,不是吗? 将不少淘汰下来的军械转手高价卖给弱势的韩国,最后使得韩国在三大国之中,虽然战损了数万军队,可是却还是有着不俗的战力,让两大国始终对于韩国,都只能是没什么办法。 维持住现有的格局,是最好的选择。 中原的强国,存在的数量,最好,就是三个。 若是一个,那中原,是很难被这些帝国给辐射到的,很是轻易的,就容易使得第二个中晋王朝的出现。 若是两个,那就更有意思了。 北艮和南离互相暗中扶持一个,虽然说是两个中原的强国,可是他们之间的较量,却也相当于是两大帝国之间的较量不是吗? 若是其中一方稍微败下阵来的话,那么另外一方,不就可以很轻松的将偌大的中原尽数收入囊中吗? 一个太少,两个不稳当,而三个,则是最好的选择。 可怜那一代的韩王没有参透这一点,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就剩跑到这两大帝国的面前跪下认爹了。 事实就是,即便是韩国先前得罪了两大帝国,可是只要将韩国削弱到一定实力的之后,两大帝国,反而是会帮助韩国稳住自身局势的。 最起码,要与剩下的赵韩两国有着一战之力,这才是对的。 不过明面上的帮助,那就难免有些张扬了。 但是暗中的军械贩卖,这可就是不错的选择了。 所以在当时的那几十年时间里面,每次赵魏两国想要伺机与韩国挑起小摩擦的时候,在两军交战之时,赵魏两国都是能够惊悚的发现。 在他们麾下的军队,就连将校都很少有人能身穿甲胄的时候,对面的韩军,竟然有着不俗的人数比竟然人手一套甲胄。 虽然有些破破烂烂,但是这却也是足够产生压倒性的优势。 而在那几十年的时间里面,每次在面对韩军的时候,只要不是赵魏两国占据着滔天优势的话,最后胜利的天平,都将会毫无疑问的倒向韩国。 几十年的胜利,也从而换来了韩国的继续延续下去。 而在看着局势重新恢复州,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在暗中对韩国的军械贩卖,也就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停下。 适可而止,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 互相交易而已 “朝不休,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奢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朝不休,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旁的,他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 只见朝不休抿嘴轻笑,而后双眸眼神若有深思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楞住了的年轻校尉,朝不休轻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小家伙,便是你们赵国要护着的那个剑修吧?” 赵奢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他冷哼一声。 “若是你胆敢对他有任何不轨之心,整个魏国,都是要因为你的举动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赵将军,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 朝不休耸了耸肩,而后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年轻校尉的肩膀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对于朝不休的这一举动,这年轻校尉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整个人,更像是僵在了原地一样。 赵奢眼神一变。 “朝不休!” 这句低喝,让朝不休无奈的只能松开了自己搭在年轻校尉肩膀上的手。 而随着朝不休的松手,这年轻校尉的眼眸中也是恢复了一抹神色。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朝不休,不由得下意识身体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在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自己只感觉整个人的意识都比那的模糊了起来,就连身体,也是完全不受控制。 年轻校尉也不知道是怎得,刚刚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云游天外一样,全然没有任何对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你的这种手段,若是在让我看见,你施展在他们这些小辈手上的话,呵,朝不休,虽然我赵奢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身后的魏国,想来应该是需要面对我赵国轻骑了。” 赵奢一把手将年轻校尉招到了自己的身后,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外放了出来,双眸死死的盯着朝不休,眼神里面散发的一抹韵味,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想要狠狠刺穿朝不休似的。 这般的气势以及眼神,可能对于那个杨侍郎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然而若是用在朝不休身上的话? 啧,不得不说,这般的用处,可就是微乎其微了。 朝不休身为天下修士九品上中有数的高手,若是连一个将领的气势都经受不住的话,那他这九品上,还真的是有够拉跨的。 只见朝不休微微一笑,仿佛视若无睹似的,坐回了椅子上。 “我刚刚看见杨侍郎从驿馆出去,怎么?赵将军这是刚刚从杨侍郎那里,得到了一些有关于血滴子的那个叫做云墨清小家伙的事情吗?嗯,若是赵将军不计较的话,可以将您所知道的那些有关于云墨清小家伙的事,与我说一说吗?” 朝不休的笑容,此时就像是一抹春风似的。 可是无论如何的和善,在此时的年轻校尉眼中,这个叫做朝不休的男人。 与野兽,毫无任何的区别。 这个男人就算是露出的外表看起来再如何的和睦善良,可是, 光是刚刚的那一手,就已经是给年轻校尉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名为恐惧的种子。 年轻校尉虽不知自己实力究竟如何,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所遇见过的九品修士,也并不是没有。 可是在那些九品修士的身上,年轻校尉却是全然没有在这个叫做朝不休的男人身旁,带来的恐惧要多。 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身后年轻校尉的神情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恐惧,赵奢微微咳嗽了一声,便是转身先看了一眼年轻校尉,对其道 “你先出去吧,去将我刚刚与你说的那些,吩咐下去。” 年轻校尉听到赵奢的这话之后,瞬间便是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在年轻校尉离去之后,赵奢的双眸,这才是重新的看向朝不休。 只见这个时候的朝不休则像是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很是熟练的就自己拿起了茶壶,并且重新的找出来了一个崭新的茶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水。 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朝不休开口了 “这个小家伙还是不错的,也难怪,你们赵国会跟玩了命似的想要护住他。” “他不止是赵国的下一代,同样,他也是中原的下一代,朝不休,我还是希望,你能分清这个格局,若是没有他的话,下一个时代,中原,仍然无法摆脱帝国的威慑圈。” 赵奢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在他说出这话之后,朝不休则是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将手中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朝不休双手交叉,道 “赵将军,您见过的死人,应该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多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着赵奢的这话,朝不休挑了挑眉,有些无所谓的继续说道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赵将军您刚刚所说的那句话,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太天真了,您说对吗?将中原的下一代,寄托到一个小辈的身上?如何?你们赵国难不成会觉得,这个小家伙在未来,会成为似南离剑圣那样的人物?” 朝不休的这话,也是代表着他内心的一些看法。 因为从本质上来讲,朝不休不得不承认,这个赵国的小家伙在天赋上确确实实是有些惊艳的不假。 放眼整个中原大陆的年轻一代中,估摸着也应该很难有人能够跟这个小家伙并驾齐驱,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这个小家伙是赵国拼了命都想要秘密保护下来的种子,若是天赋不强的话,那也不至于让赵国如此煞费苦心。 可是,这真的有用处吗? 就算是让这个小家伙最后如愿的成长起来,他究竟能成长到哪一地步? 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九品之上的境界中,比较强的一些人吧? 而至于达到似南离剑圣风不平那样的地步? 抱歉,朝不休还真的没有觉得,这个小家伙有着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再怎么说,南离剑圣那样的人物。 不说千年,就算是这几百年的时间里面,也就出了那么一号。 赵国,何德何能就愿意将自身的希望寄 托在一个现如今还不过没有迈入五品的小辈身上?这,实在是太儿戏了。 朝不休深切的知道这一点,并且最主要的是,他也可以清楚的了解到。 修士的强大,跟国家的强大,关系其实有那么大吗? 若是没有到达南离剑圣风不平那样的修为,无论是一品,还是九品之上的修士,对自身国家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 朝不休在九品修士中,哪怕是放眼整个天下那也是绝对能够排得上前五之列的,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魏国就能因为有他朝不休的存在,而强上几分吗? 而赵奢在听到朝不休的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朝不休说的没错。 若是那个小家伙在日后,没有抵达似南离那位剑圣一样的修为,终究,是给赵国带不来什么影响的。 “你待如何?” 听着赵奢的这话,朝不休咧嘴一笑。 “不过是给你们提个醒罢了,这个小家伙的天赋不错,未来,谁又能说的准呢?反正前些日子,南离锦衣卫不也是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原因而死伤了不少人嘛,嗯,若是这么看下来的话,在南离锦衣卫的眼中,你们赵国的这个小家伙,倒对他们而言,还真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啊,赵将军,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哟。” 朝不休饮尽了杯中的茶水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个小家伙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赵将军,咱们还是说说血滴子那个叫做云墨清的小家伙吧,这个小家伙,我可是有些关心的。” 朝不休自顾自的给自己又添上了一杯茶水,而后便是静静的耐心等待着赵奢的回答。 不过,赵奢则是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是看向窗户,若有所思的说道 “云墨清,血滴子的这个家伙,我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估计跟你,以及你身后的魏国,应该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赵将军,你跟我说说,就好了。” 朝不休伸了一个懒腰,全然没有任何九品上的风范,现在他的样子啊,看起来还真是有够慵懒的。 眼神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朝不休,赵奢摇了摇头。 “何时将南离锦衣卫的事情与我交代,我便何时与你诉说云墨清的事情。” 听闻赵奢的这话,朝不休眉毛一挑。 好家伙,这个赵奢还真是又给自己摆了一道啊。 啧啧啧,想要以云墨清作为交易,从而换取自己口中有关于南离锦衣卫据点的事情吗? 朝不休思虑了一番之后,最终这才是有所下定了决心。 罢了罢了,反正这个赵奢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跟南离锦衣卫有过多的搭线,现在就将其告知与他,倒也没什么,只是,自己还是得留个心眼。 于是乎,朝不休便是将龙湖茶馆的事情,略微的给赵奢透露了一些出去。 而作为交易,赵奢也是将杨侍郎与他所说的有关于云墨清的事情,尽数与朝不休说了一通。 第五百四十七章 可算是朝不休了 “来人,吩咐下去,即日起便将南阳军撤出韩国境内。” 赵奢唤来了一个亲卫之后,便是如此对其吩咐道,说着,他还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亲卫,可能是心中有些不太放心,就继续说道 “若是他们有所不愿的话,就说此乃本将对他们下的死命令,半个月之内,务必撤出韩国境内,若是问起赶赴何方,便让他们在回到赵国之后,便驻扎当地。” 这个亲卫点了点头,很快的,便是离开了驿馆。 而赵奢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神情则是变得有些落寞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对此只感觉有些头疼,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朝不休与他所交代的那些话,他听出来了朝不休有所隐瞒。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云墨清这个小家伙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朝不休,却是对这个小家伙异常的上心,上心的程度,已然是到了一种执念。 赵奢到现在都不确定,对于这个叫做云墨清的小家伙,究竟是朝不休的执念在作祟,还是说,是朝不休背后的魏国在其中有所打算。 这一点的无法确认,让赵奢不由得只感觉头疼。 因为这实在是有些重要。 若只是朝不休的私人执念在作祟,那这件事情也就好办了,自己只需要好生的通过杨侍郎这条渠道继续获取有关于云墨清这个小家伙的事情,便是可以轻松拿捏的住朝不休的一举一动,终归的,一个实力强悍到那般地步的九品上,最好,还是不要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们赵国有所冲突就是了。 可要是这并不是朝不休的私人执念,而是朝不休背后的魏国,在注意这个叫做云墨清的小家伙,那这件事情,可就不得不让赵奢有些不寒而栗了。 这个云墨清,在赵奢看来实在是没有太大的价值,虽然说是一个天才不假,但是这种的天才,难不成是能够被拐到他们魏国不成?这不现实。 再加上魏国内的年轻一代中,就算是没有一个如赵国那年轻校尉一样的年轻人,似是云墨清这样的天才,难不成还找不出来几个了吗? 魏国的底蕴,还不至于这么差。 可要是排除了这一点的话,那么魏国,究竟是为什么,要对这个云墨清如此上心呢? 这其中肯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蕴含在里面,而也正是这一点,恰好就是足够让赵奢此时感到百般的头疼了。 朝不休这样的一个家伙,若是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与他站在对立面,最起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由赵奢为首的呆在新郑城内的赵国势力,是万万不能与朝不休闹出来什么纠纷的,赵奢他们还没有能耐能够处理的掉一个实力强悍的九品上。 就如同朝不休之前所不屑的话语一样。 即便是赵奢和他的一众亲卫一同上,也不见得能够是朝不休的对手。 朝不休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从来就没有狂妄自大过,他如此的言语,恰好也正是知道赵奢这一方的底牌到底有多么大,所以他才会如此自信的 挑衅赵奢。 因为他说的,乃是实话。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朝不休的身手,也是完完全全可以堂而皇之的在赵奢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完全不用担心任何有关于赵奢他们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赵奢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今他身在异国都城,手中的力量,也就只有他身旁的这些亲卫。 哪怕是整个赵国,此时也是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援助,他赵奢若是想要与南离锦衣卫搭上线的话。 现如今看来,唯一的盟友,也就只有这个来自魏国的朝不休了。 虽然不想与朝不休交流过多,但是如今时局这般,赵奢,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长叹了一口气,赵奢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自己曾几何时,竟然会落得如今的这个下场呢? 说白了,还是因为赵奢这个人,实在是不适合去干这种事情就是了。 无论是魏国的朝不休,还是韩国的花辞树,这两个人虽然身份不一样,可是他们二人却是有着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对待政治的敏锐嗅觉。 而这一点,也正好就是赵奢没有且异常匮乏的。 朝不休虽然身为魏国一介平民,可是看着他这阵子的手段以及所暴露出来的身份看来。 这个家伙啊,可是一点都不简单。 光是魏王亲信的这一层身份,就隐瞒了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众人还始终都只是单纯的认为,朝不休只不过就是一个魏国的平民而已,谁又能够想得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平民,恰好,竟是魏王隐藏多年的一个亲信呢? 而花辞树呢,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有关于花辞树的手段,赵奢早就已经是领教过了,所以对于花辞树,赵奢也是心知肚明了。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玩弄手段的话,就算是两个自己绑在一块,也万万不可能会是花辞树这个家伙的对手。 若是放在战场上的话,那十个花辞树,也不会是赵奢的对手。 可是正如同扬长避短。 花辞树这样的一个家伙,韩国,怎么可能会将他放在战场上呢? 坐着血滴子统领的位置,监管整个韩国上下,这不是美哉? 怎会像是赵奢如今的处境一样,一个活脱脱的大将军,结果竟然被赵国给硬生生的丢到了异国的都城,让其去做那种接头的事情? 不得不说,无论这一次赵国给赵奢安排的任务是什么,光是从这个人选上,赵国就已经是输给了魏国和韩国。 三者布局在新郑城的人手,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朝不休好歹也是有着魏国的支援,让自己在其他两国之前,便是与南离锦衣卫接上了头,并且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做出来了什么样的交易也是说不定的。 这也就是赵奢现在开始担心的事情。 他现在的立场是,既要与朝不休暂且结盟,合力对付韩国,可是他却也要时刻注意着任何 有关于朝不休的动向才行。 总不能肆无忌惮的就让其该如何就如何吧? 对待朝不休,赵奢还远远没有特别的放心对方,并且,朝不休还远远不值得赵奢去放心的对待他。 这是实话,也是赵奢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并且现如今除了朝不休之外,赵奢可还是要担心另外一号人物的。 南离的白面书生。 那种级别的修士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了新郑城,这不仅仅是如今新郑城内的各方势力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同样的,这也是自然而然的让赵奢不由得对南离白面书生产生了一些担忧。 若是说朝不休已经是他现在无法对抗的对手的话。 那么白面书生? 人家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这些人尽数斩与马下,而后自己也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一号人物。 整个新郑城,乃至整个韩国,有人能拦得住白面书生吗? 赵奢不相信,因为一旦踏入那一境界的修士,已经是足够纵横整个天下了。 不过此时此刻,头疼白面书生的,可不仅仅只有赵奢一人。 刚刚从驿馆出来的朝不休,便是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一抹陌生的气息。 待得他左转右转,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准备突然暴起拿下身后拿人的时候。 只见,他的脖颈处有些寒意。 睁眼一看。 白面书生手握折扇,正架在他的脖颈处。 “朝不休?对吧?”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道袍的家伙,朝不休不用想都知道。 这个家伙,就是最近这阵子出现在新郑城这里的白面书生。 “前辈。” 朝不休很是自觉的对其认怂。 他这阵子在花辞树,在赵奢那里嚣张跋扈,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本钱。 可是在这号人物面前,他朝不休哪里会有什么本钱? 对方可是能随随便便就将他碾死的大佬啊,这可由不得朝不休不去认怂的。 “怎么,这是认出来我了?嗯,不过我怎么记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 白面书生挑了挑眉,抽回了架在朝不休脖颈处的折扇,握在手中敲打了几下。 “前辈的威名早已响彻天下,对于小辈而言,自然也是如雷贯耳,自然,自然是认得出来前辈的。” 朝不休咽了咽口水,真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平日里如此清冷孤傲的朝不休,结果今日在白面书生面前,竟然如此的卑微。 “这个马屁拍的啊,朝不休,你这还真是让我对你的评价有些降低呢,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说说吧,怎么,今个又去驿馆找赵国的那个将军了?”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而周遭的这片小巷子,也是在无形之中被他用内力所隔绝。 可以说,这段时间在这片小巷子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也只有他和朝不休才会知道。 就算是他现在对朝不休下手将朝不休直接斩杀在这里,也是不会有人知晓,是自己下的手。 第五百四十八章 随手一击的震撼 “前辈若是不喜在下这般,小辈,小辈自然是会更改一些的。” 朝不休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神始终还是有些逃避白面书生的意思,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一个劲的想着逃避有关于驿馆的事情,难不成他就当真认为白面书生会被他如此轻易的就糊弄过去吗? 只见白面书生微微挑了挑眉,而后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了朝不休的肩膀上。 纵然是白面书生此时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内力波动,可是这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却仍然是让朝不休心中只感觉打了一个冷颤。 “朝不休,周围,你应该是感觉的出来的吧?这片小巷子里,只有你我二人。” 白面书生有些威胁意味的口吻说出的这话,让朝不休不由得额头微微冒出了一抹冷汗。 “前辈德高望重,怎会对我一介小辈出手呢。” 朝不休尽力的还想着在言语中提醒白面书生与他之间的差别。 可是他说的这话,朝不休自己心中都是有数的。 德高望重?不欺负小辈? 从理论上来讲的话,他朝不休在白面书生面前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一个小辈不假,但是,白面书生却也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不是吗?无论从事情的种种上面看起来,白面书生都着实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老辈修士啊。 朝不休的这话,自然也是引起了白面书生的一番笑意。 手掌拍了拍朝不休的肩膀,白面书生说道 “有些时候啊,我还真是有些羡慕你们这些小家伙呢,多么年轻啊,哈哈哈,在你们面前,我这般的年龄看起来,还真是有些老的不行了。” 白面书生嬉笑着,从他的言语中,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任何年老的迹象。 这也是难免的,当然了,若是光看外表的话,白面书生看起来,那最多也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像是这种驻颜的手段,在白面书生这种老牌修士的手中,那可是多的数不胜数,这种法门的千奇百怪,像是白面书生这种顶尖修士,手中所掌握的,那更是数不胜数。 哪怕是朝不休这个九品修士,都是会不少类似于这种的驻颜之法。 “前辈这话说的,在我等这些小辈的眼中,似前辈您这种的,皆是我等心中憧憬之对象,怎会有这般的说辞呢,再加上前辈您,那更是书生门百年以来的至强,在小辈的眼中,您更是如同那耀眼的明月一样,似我等这种零星,怎敢与您争辉。” 若是赵奢或者花辞树在这里的话,说不定都是会对于这种景象而感到惊奇。 因为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的出来,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如此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朝不休,在白面书生的面前,竟然是会变得如此的乖巧卑微。 这般的朝不休,竟也是让白面书生都是只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难不成真的是九品上中的顶尖一批? 有关于朝不休这个家伙的名声,白面书生都是略微有所听闻。 毕竟是能够在天下间九品 排上前五的九品上,朝不休这种家伙,也差不多是可以说是一只脚踏入了九品之上的境界,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过后,这也是很有可能将会成功挤进白面书生他们这一层次的境界。 “你,还真是与我所预想的朝不休,差别挺大的。” 白面书生放开了自己的手掌,而后手中折扇对着身后轻轻一挥。 顿时,万丈狂风席卷而去,在周遭掀起了大片风暴。 这般的强烈风暴,竟是让朝不休一时之间都是只感觉自己有所睁不开双眼。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朝不休这才是能够微微的睁开双眸,他伸出手挡在自己的双眸前,定睛一看前方。 只见就在白面书生的背后,竟是出现了一个狼狈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这个狼狈的身影,竟然,竟然是花辞树? “花辞树?!你,你怎会在这里?” 朝不休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而白面书生呢?他则是微微一笑,而后头也不回的就是如此说道 “血滴子的花辞树,呵,如何?感受到了周遭空间的不对,就强行闯了进来?你啊,还真是不怕死呢,难不成你不知道,这般的空间变化,是只有我们这一境界的人,才能使出来的吗?” 白面书生的这话虽然说着轻飘飘的。 但是在刚刚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花辞树听来,白面书生说的这话,则是听的格外的嘲讽。 “原本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新郑城,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进来,呵,小家伙,你还真是有些自信的过了头啊,着实是让我有些看不出来,这般莽撞的一个人,竟然会是血滴子的统领花辞树?” 白面书生转身看向花辞树,眼神里面的一抹戏虐之意,让花辞树看到了之后,心神猛然一颤,他的面色也是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白面,前辈。” 花辞树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一抹鲜血,可是在面对着白面书生如此的话语之下,他这也只能是恭恭敬敬十分乖巧的对着对方行了如此的一礼。 “前辈?你们这些中原修士,都是如此对待前辈的吗?” 白面书生向后勾了勾手,下一秒,朝不休竟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无法受到自己控制似的,直接就是被拖拽了过来,硬生生的,便是来到了白面书生的跟前。 “朝不休,对上花辞树,你有几分胜算?老老实实的跟我说说。” 白面书生一只手搭在了朝不休的肩膀上,这抹话语说的,让朝不休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面书生,而后紧接着,便是犹豫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是缓缓开口说道 “对花辞树,他毫无胜算与我。”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压根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对吧?哈哈,这才对嘛,这才是那个腾蛟朝不休该有的样子嘛。” 白面书生呵呵一笑。 有关于腾蛟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腾蛟,前身的创始人之一,可就是有着书生门的势力参加与其中的。 而腾蛟这两个时代最为出彩的家伙,可就是朝不休这个小家伙,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白面书生今日会主动的前来寻朝不休一趟。 “对面那个,花辞树,对吧?如何?我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可是说你对他毫无任何胜算呢,你是如何看的呢?” 花辞树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垂下了头,道 “白面前辈,朝不休,不,他说的对,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这件事情,花辞树心知肚明,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也是选择了在白面书生面前吐露实话了,因为真的没什么必要在这位前辈面前遮遮掩掩的。 “朝不休,腾蛟最近,怎么样了?花辞树这个家伙,怎么没被腾蛟给拉进去呢。” 白面书生微微一抿,有些笑意的扭头看向朝不休。 “腾蛟之事,小辈属实不知,前辈就莫要为难与小辈了。” 朝不休这时候也是怎敢对上白面书生的眼神呢?他这也是有些躲闪的垂下了头,低声的说出了这话。 腾蛟的事情,他说不知道那是假的,可是有关于花辞树的事情,他这是真的不知道。 “花辞树小家伙,你自己哪凉快,就去哪呆着吧,今日,我可没有心思来与你多说一些什么别的。”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而在他刚刚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伸出手掌向前一拍。 紧接着,花辞树便是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包括灵魂都是被猛然一击,直接就是被拍打的拍出了这片空间。 跌落出了这片空间之后,花辞树再一睁眼,他已然是躺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周围过往的百姓行人们,这也是因为看着花辞树的这身血滴子的衣服,所以也就是自觉的散开在了两边,人人都是不敢再去多看花辞树两眼。 “咳咳咳。” 花辞树从地上爬了起来,而没过一会儿,道路一旁,云墨清便是带着一些血滴子迅速的来到了花辞树的身旁。 “统领大人。” 云墨清对着身后的血滴子吩咐了下去。 很快的,这些血滴子便是将这条街道附近的行人迅速的清理一空。 被云墨清搀扶起来了之后,花辞树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双眸饶有一些后怕的看向前方空无一人的小巷子。 “这便是,那一境界的强者吗?” 低声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 花辞树着实也是有些想象不到,对面的这个白面书生,实力竟然会如此的强悍且变态,只不过是随手一击,自己就是毫无任何招架之力。 这实在是让花辞树感到心神难免的有些为之震惊。 像是那一境界的修士,花辞树是见过的,可是见过归见过。 那种境界的修士实力究竟如何恐怖,他是没有见识过的。 白面书生算得上是那一境界的个中翘楚了,他的实力如此恐怖,这也是超乎了花辞树的想象力。 第五百四十九章 很想来一次的指教 “统领大人。” 云墨清看着如此面色的花辞树。 他来到血滴子也有一两年的时间了,可是如今这般的花辞树,他却是头一次见到的。 看着花辞树那有些遏制不住的惊恐面庞,云墨清就不由得只感觉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冷静严谨的统领花辞树,如今竟然是会变得如此的惊恐慌张,这还真是让人有些为之感到好奇,这位统领大人在刚刚,究竟是遇见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惊天大事,如此才会让他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景象。 “传令下去,将府衙内的所有人手,所有例假尽数取消,全员待命,除别水和雷力两部的人马之外,所有没有重要任务的血滴子成员,尽快赶回新郑,这是死命令。” 花辞树咬着牙,皱着眉头有些后怕的对着身旁的云墨清下达了这条命令。 而也正是统领花辞树的这道命令,则是让云墨清听到了之后顿时只感觉震惊。 要知道血滴子的人手虽然不似南离锦衣卫那般近乎遍布整个天下,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监管天下事。 可是血滴子的人手,那也的的确确的是分布在了韩国各地,已经是彻底的做到了将韩国境内的所有地域都尽数的掌握在了监察之中。 而如今身为血滴子最高长官的统领花辞树,竟然下达了撤回所有血滴子的命令,这着实是让云墨清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而也是看到了云墨清不理解的眼神,花辞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国内各部,留下少量维持当地秩序的人手,其余的人手,只要没有任务在身,只要没有要紧的事情在身,尽数,尽快赶回新郑复命,各司部,皆是如此。” 花辞树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说实在的,将血滴子的人手布防在整个韩国境内,这也是他花费了数年的时间苦心经营之下才慢慢筑造起来的网络。 可是如今因为新郑城接二连三的变故,他现在已经是充分的感觉到了。 召回别水和离火二人以及他们二人麾下的一些血滴子,这对于新郑城的现状而言,已经是远远不够用了。 光是一个朝不休和赵奢的话,尽管是加上城中可能还潜藏着的一些南离锦衣卫,这些人手还是能够勉强凑合的,毕竟此时他们血滴子可是身在新郑城,这可是他们韩国的都城,在这座城池里面,血滴子自然而然的也是有着充分的天然优势。 可是在这阵子传回来了有关于白面书生的事情之后,说实在的,花辞树的心,已经是开始有些把控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和白面书生,曾经还算得上是一段师徒关系。 包括刚刚他之所以能够感应的到小巷子附近的内力波动,这也正是因为,他花辞树实在是太过于熟悉自己曾经的这位师傅,白面书生的内力了。 即便是再怎么的微弱,即便是再怎么的难以瞩目,可是花辞树却仍然还是硬生生的闯入了进来。 并且,花辞树如今也是远远想象不到。 那个曾经传授过自己一招半式的男人,真实实力竟然会如此的恐 怖。 在已经是有些模糊的那段记忆时间内,花辞树只记得这个被称作白面书生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真实修为究竟抵达过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而且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有关于这位曾经传授过自己一招半式的男人便是闻名天下的绝顶修士白面书生,这件事情花辞树也是在事后的好几年才慢慢的知道。 起初他只不过是将白面书生当作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修士而已,可是直到后来接触到了中原腾蛟之后,花辞树这才是回过神来。 当初的那个男人,竟然是白面书生。 而如今,虽然花辞树并不知道为什么白面书生在见到自己之后,竟是对自己装作不认识的态度,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白面书生刚刚对自己,肯定是留手了。 那般随手一击就能让自己踉踉跄跄,花辞树还真是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白面书生这种级别的修士当真是想要取自己性命的话,自己该如何取阻挡对方的步伐? 自己,真的有可能从那种级别的强者手下捡回一条性命吗? 花辞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虽然说他感受的出来,白面书生是有所留手的,可是如今的立场却是不容许他掉以轻心。 白面书生如今已经彻底的回归南离,不再是一个无国修士了,他现在要做的任何事情,都只会是站在南离的利益角度上出发。 而如今他出现在了新郑城,这也就代表着,南离的利益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是绝对不容许被侵犯了。 这么做的意义很明显,最起码在花辞树看来是这样的。 将自己国家的绝顶修士扔过来一个站场子,光是依靠着这个绝顶修士的威慑力,就足够让韩国不敢对南离使团和接下来的和谈事宜有任何得寸进尺的想法。 花辞树曾经想过南离会这样做,可是他也是万万想不到,南离竟然是会将白面书生这种级别的修士给请了出来。 哪怕是数遍整个韩国上下,估计也只能是请出那些沉睡的老怪物们,才能够与白面书生一战吧? 韩国上下现如今的修士,撑死也不过就是九品上而已,而九品之上的境界,不止是韩国,哪怕是放眼中原三国的任何一国,都是未曾出现过的修士。 中原三国之中,也只有那些他们沉睡已久的所谓老祖们,有些恐怖到可以摧毁一国的强大实力。 虽然这个形容还是出现在古籍中的,但是对于花辞树而言,却也是很好理解。 那些不知道被三国用了什么办法沉睡下来的三国老祖们,估摸着其实力应该也是与白面书生同一境界的修士就是了。 只是因为沉睡已久的缘故,这些老祖们的实力自然也是会有所大打折扣。 虽然会比九品强上数十倍,可是对于白面书生这种现世的绝顶修士而言,他们也只能发挥出人数的优势,说不定才是能够制衡的下白面书生的。 只不过到如今为之,花辞树却还是无法能够估量的出来,那些沉睡下来的韩国老祖们,实力究竟能否吃得下白面书生。 因为首先的一点,这些老祖们的沉睡,也就代表着若是将他们唤醒的话,那定然也是在韩国出现了什么巨大危机的情况下才会如此的,可若是这般的话,也就说明这些老祖们的苏醒,也就会随之而产生一些无法逆转的副作用。 若是丝毫没有副作用的话,关于三国老祖的存在,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怎会被三国隐藏作为底牌之一呢? 所以说,在思前想后之下,花辞树最终还是决定。 认怂。 唤醒老祖?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先不说那些老祖们能不能有着绝对的实力取下白面书生的性命。 就光说韩王会不会同意这件事?呵,反正花辞树自己的心里面也是对此的结果有些数的了。 既然那些老祖不能请出来,那就只能动用自己现在手头上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了。 血滴子衙门,则是他花辞树现在唯一的手牌了。 将血滴子衙门的力量尽量的尽数集结在新郑城之内。 就算是依靠着人数的优势,最起码也是能够跟其他几方形成三方鼎立的局面吧? 只要在相互制约下,自己再将南离锦衣卫重新挖掘出来,紧接着一举铲除,那么,诸事便是万事大吉,自己,也将会重新的将血滴子带入一个新的高峰。 只不过,花辞树越是这样想着,他就越是容易忽略掉一些事情。 那便是,有关于魏国朝不休的事情。 可能在现在的花辞树眼中,这个朝不休是招惹上了南离的白面书生,距离死也已经是不远了。 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 万一这个朝不休若是与南离锦衣卫已经搭上了线,进而的现在再与南离的绝顶修士白面书生联络。 如此之下,是否也就代表着,魏国已经将要取代韩国,成功的与南离锦衣卫重新续起往日与血滴子的交易呢? 而此时此刻在小巷子里。 朝不休只感觉自己的浑身内力都是变得有些暴躁了起来,而他看着站在他前方十丈开外的白面书生,心中已经是有些按耐不住的冲动。 “不要压抑自己,若是心中渴望,那便勇往直前便是了,反正,我也正想要看看,你这个小家伙,与我当年所教出来的那个小家伙,究竟差在了哪里。” 白面书生挥动手中折扇,整个人就如同在世谪仙人一样,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回瞥,便是让朝不休心神一凉。 内力的暴躁,心中按耐不住的冲动,这些的种种。 毫无疑问,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他一定是在刚刚对自己做了一些什么,否则的话,自己的内力怎么会如同现在这样,变得越发的不受控制。 渐渐的,渐渐的,朝不休开始越发的感觉自己大脑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他伸出手,尽量的想要通过拍打自己来让自己的头脑时刻的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下。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拍打,后面带来的,却是他越发的头脑昏沉。 他真的,已经快要控制且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和浑身暴躁的内力。 第五百五十章 点到为止教导为主 下一秒,只见朝不休怒喝一声,紧接着,他的身形便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待得白面书生眨眼功夫,朝不休已经是闪身腾跃来到了他的正上方,朝不休顺势将腰间佩刀拔出,反手握住佩刀,浑身的内力在这刹那间激荡而出,层层的内力附着在刀身之上,使得这把佩刀的外部附着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耀眼光芒。 这是内力外放的控制手段,往往也只有九品修士才能够熟练掌握的法门,而若是想要做到像朝不休这般附着上的内力层数,就算是放眼天下的九品修士,也唯有九品上才能够勉强施展出来。 强悍的内力波动,就宛若是代表着朝不休此时的心境一样,变得有些暴躁了起来。 而白面书生也只是微微的抬起头来,面色不变的看着这一切。 就连身形,他也是没有任何移动的打算,就是这么站立在原地,抬起头来,微微伸出一只手,没有丝毫内力波动的就这么挡在了朝不休的正下方。 手掌张开,在朝不休即将砍下的时候,白面书生的手掌猛的一转,释放出了宛若气流一样的狂风。 瞬间席卷而来的狂风,自白面书生的手掌开始向上而去。 这般的狂风,使得朝不休的身形都是有些颤抖了起来,不过此时此刻的朝不休,哪里还有任何平稳的心境,他见到此景不但不退,反而是越发的开始疯狂激发出自己体内的内力,如此的状态,就宛若像是疯魔一般的向下而去。 然而,光是白面书生掌尖而来的狂风,就已经足够是让朝不休有够受的了,他面目慢慢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拼了命的激荡着自己体内的内力。 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近乎癫狂,已经是想要将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内力都用在这一刀上。 白面书生微微挑了挑眉,见到此景,他的嘴角竟是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后下一秒,他伸出去的手掌再次变换,指尖闪烁间,像是有几道利刃应声而出。 朝不休措不及防,被这几道利刃划破脸颊,而他因为内力层层激荡的原因,在身体周围形成的内力屏障,也是被几道利刃不费吹灰之力的刺破,这也使得朝不休一下子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 下一秒,朝不休的整个人便是被狂风击飞而去,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地面上,就连他的佩刀,也是跌落插入了墙壁之中。 “内力不错,还算是雄厚,在九品中,倒是难得。” 白面书生看着倒地的朝不休,竟是发出了这么一句赞叹。 随后,他收回手掌,手指轻轻向前一点,在他周围的数十道狂风也是应声而熄。 片刻之后,朝不休的意识像是有些恢复了似的,他艰难的从地上抬起了头,晃了晃脑袋,伸出手来,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是重新站了起来。 他颤巍巍的身子,和他此时看向白面书生那有些恐惧的眼神,以及转头看向那墙壁中,自己被没入半尺之多的佩刀。 朝不休这时候,都是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自己刚刚究竟干了些什么,朝不休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说刚刚自己的意识变得有些淡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可是有关于刚刚自己 体内内力的调动以及自己刚刚使出浑身解数向白面书生攻去的那一式,这些的种种,都是朝不休知道的。 他恐惧,恐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式,无论是内力还是威力,就算是包括他的速度都是使到了极致。 他并不是没有见到过九品之上的修士,并且,他也是见过一些那一境界修士的出手。 可是他朝不休却是有着足够的自信,若是自己全力以赴的话,定然也是会逼得那些人严阵以待对付的。 而不是,像白面书生刚刚那样,就跟随手一击似的,轻而易举的便是将自己的攻势化解。 这样的一幕,着实是给朝不休的内心带来了强大的冲击,让他一时之间都是有些懵。 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白面书生,修为到底抵达了那一步? 朝不休当初见识过的那些老怪物们,可都是代表着中原大陆至强修士的一批人,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白面书生。 怎么? 为什么看着,这个白面书生的实力,比起那些老怪物而言还要强上一截? 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无法轻易接受的事实。 白面书生既然都已经这么强了,那么,南离帝国的那些老怪物们?又该有多么的强大? 远的不说,就光是眼下新郑城内驻扎的南离锦衣卫,他们的指挥使乾清阳,那可是一位根据传言来看,实力还要比白面书生还要强上一线的绝对高手。 除了乾清阳和白面书生之外,南离帝国可还是有着一位堪称天下无双的剑圣风不平坐镇于此啊。 那位的修为,代表着如今天下间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位的修为和境界,也已经早就越过了九品之上的那一境界,已经要开始接近那位南离老祖燧人氏的地步了。 强大到什么地步,这一点,朝不休现在真的已经是有些想象不出来了。 难道,这便是来自帝国的底蕴吗? 光是其中的修士,一个个的都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这个平日里自负同境界无敌的家伙,现在看来的话,是否有些井底之蛙的意思了呢? 朝不休咬了咬牙,他的大脑现在已经是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他常年以来积累下来的自信,在如今的这一幕之后,也开始了迅速的崩塌。 “中原腾蛟这一代有你朝不休,倒也算得上是他们最后的体面了。” 不知为何,白面书生竟是冷不丁的说出来了这句话。 而还没等的朝不休回过神来,这边白面书生则是又开口了。 “有关于驿馆的事情,现在啊,我也没兴趣知道了,反正你们魏国和赵国的那些勾当,你心中的底线,只要还是保持住,就好了,而至于剩下的那些,呵,小家伙,你很不错,当代九品,前五之列,你绝对名副其实。” 可是此时,朝不休听着白面书生的这话,则是感觉格外的嘲讽。 当代九品,自己可以排入前五,然而使尽浑身解数却无法使得白面书生认真对待? 讽刺,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九品修士,那可是天下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强者的品级修士,尤其是九品上,那更是距离九品之上的境界,只差一步的 修士。 “若是你将我视作评判标准的话,小家伙,你的目标可就有些大了,你我二人相差岁月何其之多,相差的境界,又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弥补的,你名为朝不休,理应比别人更加明白此事的才对,自信一些,别让旁人看错,毕竟你这小子,我还是感觉挺不错的,起码这些年我见过的年轻人们,很少有人能出你左右。” 白面书生笑了笑,而后待得朝不休一愣神,他便是出现在了朝不休的面前。 一只手放在了朝不休的脑袋上,继续道 “你也理应明白,九品与我等,乃是鸿沟之差,即便是再如何妖孽的九品,仍然不会是我等一招之敌,你能让我稍微提起一些兴致来对付,已是优秀。” 白面书生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轻轻拍打了一下朝不休的脑袋,而后便是听他似是有着教导意味的继续道 “数不尽天下修士,一朝一夕间,迭代换新,你朝不休有朝一日若是能够挣脱中原腾蛟与你的禁锢,那么那一日,便是你朝不休将会名满天下之时。” 白面书生在说到中原腾蛟的时候,每次脸色都是会变得有些不好看。 仿佛对于他而言,中原腾蛟,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他上心的势力似的。 不过对于朝不休而言,白面书生所说的这些话,他倒也算得上是记下了,毕竟,白面书生说的都没错。 中原腾蛟带来的禁锢,已然是困扰了他不知道多少年。 若是没有中原腾蛟带给他的禁锢,现如今的他,早就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岌岌无名。 “西坤有个小家伙,若是你不想碌碌无为继续呆在中原腾蛟的象牙塔内的话,此间事了,你可以去寻他一寻。” 白面书生若有所指的对着朝不休说出了这话。 而朝不休也是在听见了白面书生说的这话之后,双眸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光彩。 “前辈此言当真?”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 “若是败他,你日后可来南离寻我,腾蛟之锢,那时,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白面书生说完这话之后,朝不休的脸色,已经是有些遮掩不住的激动。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朝不休扑通一下子,直接就是对着白面书生跪了下来,而也正是朝不休的这一跪,直接就让白面书生有些楞神。 “无须如此,腾蛟之事,书生门早就要给中原一个交代的,此事,不关乎你等小辈,早就该有一番了结的事情,却拖延了几十年,更何况,小家伙,西坤的那个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好容易对付的,他的实力,也是天下间有目共睹之辈,你现在与他,并没有多少胜算。” 白面书生笑着摇了摇头,而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脚掌便是一踏,这片小巷子的内力屏障,便是瞬间消弭而去。 “小家伙,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只要底线不危及南离,此间事,你尽管处理即可。” 白面书生丢下了这句话后,整个人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而朝不休,则是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四周。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则是有些遏制不住的欣喜。 第五百五十一章 危险的时刻已经度过 “这是怎么回事?” 姬无影皱着眉头看着门外的清闲,他找到了正在院子里练武的杨顶天,开口问道 “怎么老夫感觉这几日门外变得正常了许多?那些前来挑衅的人咋一个都没有了,老杨,是不是你这家伙背着老夫偷偷去教训了他们一顿?” 听到姬无影这话的杨顶天不由得耸了耸肩,他活动了一下浑身的筋骨,拿起了一旁挂着的衣服便是穿来。 “这你可问错人了,这几日我一直都呆在院子里面,毕竟门外的那些血滴子也是变多了不少,也是你这个老头子说的,让我安生的呆在院子里面。” 穿好了衣服之后,杨顶天便是走到了姬无影的跟前,他瞥了一眼对方肩膀上的一些白色灰尘,伸出手来掸了掸,继续道 “怎么?正常一些不好吗?你这个老不死的,莫不是有了那什么被害妄想症?” 听到这话,姬无影白了一眼杨顶天,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你才有被害妄想症呢,老夫这是居安思危你懂不懂,这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明明前些日子的时候那些家伙还上杆子的想要对使团使出百般的挑衅法子,可是这几日却突然就变得平淡了下来,你说说,老夫要顾全整个使团的上下,这种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去上心。” “说不定是你这个老头子将事情想的太复杂了,韩国的这些血滴子,近在眼前的威胁你没有注意到,却只是一个劲的关心着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地痞流氓。” 杨顶天坐在了石墩上,颇为悠哉的伸出手来,在他的手尖上,停下了一支小鸟。 “世子殿下这几日都安生的不行,就连南飞彦那里差不多也是交代了一番,现在咱们要做的,不就只剩下耐心等待了吗?你这老不死的,难不成还真的开始担心那些刺客了不成?拜托,那些刺客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会在韩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来冲撞使团的,中原这块地方,韩国的面子还是够使的。” 杨顶天有些不耐烦的瞧了姬无影一眼,言语中的一些意味,包含了弄弄的不屑。 “嘿你个杨顶天,怎么事?这才让你安生了几天,你现在可就有些不耐烦了?咋,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不怕死是怎么着?韩国人的面子要是真那么大的话,中原这块地方,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上百国家?杨顶天,老夫发现你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有些单纯了,你是不是这阵子安稳日子过多了,有些傻了?” 姬无影有些不悦。 有关于前些日子血滴子都统雷力过来与他们所说的刺客一事,虽然姬无影明白,那也不过是血滴子用来想要恐吓他们的手段而已。 可是在经过南飞彦那里的锦衣卫势力调查之后,姬无影这也是可以确定下来。 有关于刺杀南离使团的事情,在中原的那些杀手集团里,是真的确有其事的,并且根据南飞彦的调查渠道也是可以确定,中原已经是有着不少的杀手已经开始动身赶往新郑城,伺机准备对使团出手。 而有关于这一切,姬无影都没有与杨顶天以及使团的任何人提起过。 因为这实在是太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慌乱了。 他虽然知道,如今他们身在韩国都城新郑,并且参与的此番会谈期间中,韩国乃至中原三国都是要保护好使团安危的,可若是面对的是那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姬无影还真是会感到有些不自信的。 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 中原三国在整个中原大陆的威慑力确实不小,可倘若真的如日中天的话,他们也不会还是停留在原地踏步了。 那些中原的杀手集团,一个个的可是疯狂到连一国君主都是有着不少悬赏的,挂上南离使团的悬赏,只要给足了金额,他们难道就会一点都不心动吗? “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杨顶天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可是当他刚刚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姬无影便是耸了耸肩,轻松的一笑,随意糊弄似的口吻回答道 “老夫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门口的那些家伙没有了也行,总归也算是清净了,还不错,对了,血滴子这阵子好像是派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亲自在宅子外面盯防咱们,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姬无影的这一手岔开话题,让杨顶天也是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而在听到姬无影反问的这个问题之后,杨顶天这也是表示不知道的摇了摇头。 “嘿,南飞彦他们啊可是讲有关于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尽数的与老夫说了一通,啧啧啧,说到这里,这还多亏了世子殿下,要不是世子殿下百般的与南飞彦诉说的话,呵呵呵,那个家伙到现在都是不会将事情随意的告诉老夫。” 姬无影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免的是感到有些不悦。 但是他这话说的也是没错的,因为就在之前的那阵子时间里面。 在南飞彦将新郑城的锦衣卫盘点的差不多之后,便是陆续的开始为使团传递情报,这本身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可是南飞彦却是有些不相信姬无影和杨顶天这两个出身皇室供奉团的供奉。 每次交代情报的时候,必须都是要周不疑在场的情况下,南飞彦才会很是勉强的将情报透露给姬无影和杨顶天。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单纯的不信任姬无影他们二人。 可是估摸着后面南飞彦也是有了一些顾虑。 毕竟世子周不疑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虽然身为使团正使,可是年龄摆在这里,让他去费心思搞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他了。 而也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周不疑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百般与南飞彦好一番诉苦之后,南飞彦这才是有些愿意将情报传递给姬无影的意思了。 啧啧啧,起码,姬无影这个老头子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眼下使团也是没有什么更靠谱的人选了。 所以权宜之下,也只能选择与姬无影这个老头子交代情报了。 这也算得上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杨,血滴子估摸着你也就认识那花辞树和那个雷力吧?嘿嘿嘿,那老夫今个可就给你好好的开个小灶,跟你好好的讲一讲,这血滴子正儿八经的几位重量级人物,啧啧啧,每一位的地位都是丝毫不逊色与锦衣卫的千户级别。” 姬无影舔舔嘴唇,而后便是坐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始给杨顶天讲述起来了别水和离火这两个活跃在数年前的血滴子。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待得杨顶天理清头绪,他都是不由得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如今在宅子外面盯防的那个血滴子重量级别的人物,就是那两个人之一的一位?这个血滴子,该不会是发现了一些什么吧。” 杨顶天有些疑惑。 而姬无影呢,也是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反正南飞彦那里传回来的话是这样的,在使团外负责盯防的,为首的便是那个别水,并且盯防使团的这件事,也是别水主动向花辞树要求的,而若是如此看来的话,这个别水,很有可能已经是在咱们这里发现了一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很奇怪的是,姬无影在说这话的时候,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紧张,就仿佛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着实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似的。 “老不死的,你就没有个对策?” 杨顶天翻了个白眼,说白了,他现在还真是对姬无影这个老家伙产生了一些怀疑。 这个叫做别水的血滴子都到你的眼皮子底下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咋的,非要人家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才满意不成? “别着急,别着急嘛,你这家伙整日里这么着急又有什么用呢,真的是,咱们这整日里都在宅子里面什么屁事都没有,就连礼部和鸿胪寺的那些官员们也是相安无事的,咱们整个使团啊,现在只需要耐心的呆在宅子里面等待着大朝议的到来就是了,只要在此之前不露出任何马脚,别说外面是那个别水,就算是花辞树带着别水离火他们三人一起在外面盯着,这又有什么用呢?只要咱们这不出现乱子,一切事情就都皆大欢喜了。” 姬无影看的还是明白。 现如今南离锦衣卫在新郑城的人手已经被南飞彦给规整的差不多了,而有关于他们将要对南离锦衣卫下一步的安排,世子周不疑也是与南飞彦洽谈了好几次了。 换句话来说,他们如今在新郑城啊,已经算得上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了,现在他们整个使团要做的,就是耐下性子,好好的等待韩国大朝议的开始。 待得大朝议结束后,南离和中原诸国也就可以正式的可以在谈判桌上会晤了。 而到了那个时候,韩国这边的事情,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所以说嘛,在姬无影看来,现在他们哪里需要去担心使团外面蹲防的血滴子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是谁在盯防。 因为这都没什么必要去担心的。 南飞彦早在上一次来访时就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有关于血滴子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洞悉于心,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也是不会再主动的前来使团这里了。 该汇报的情报,也汇报的差不多了,如今驻扎在新郑城的南离锦衣卫需要做的,就是低下头来,不要让血滴子注意到自己就可以了。 待得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过后,韩国血滴子? 那都是迟早要被搞垮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主动出击未尝不可 “师兄。” 青檀带着张无忌敲响了苦木的房门。 而在听见了苦木的嗯声回应之后,青檀便是伸出手推开了房门,带着张无忌走了进来。 此时苦木正坐在床上打坐修炼,而在青檀他们走进来了之后,苦木这才是微微睁开双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便是下床走向椅子。 坐在椅子上后,苦木微微眯眼,清冷的口吻开口问道 “怎么了?” 青檀招呼张无忌坐下不必拘谨后,这才是缓缓开口回答道 “最近这几日,新郑城中有着不少剑修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了,使团里面有着咱们剑阁的弟子,也不知是怎得,他们疑似像是想要来使团这里向我等下战书切磋比试剑道。” 苦木微微皱起了眉头,有所不解。 “这,有什么吗?” 看着自家师兄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青檀这就不免有些咂嘴,她看了一眼张无忌,待得张无忌将屋门关上了之后,她这才是继续说了下去。 “师兄,您这不在意这些没什么,可是这新郑城中如今的剑修可不仅仅只是年轻一辈,锦衣卫那些大人们的话说,此番想要对咱们剑阁弟子比试的,可还有着不少上一代的剑修们,当然了师兄,您也别着急疑惑,我自然是知道您这仍然是不会对此有什么担忧的,可是您有想过夏侯纯他们吗?他们可还是一些正儿八经的小孩子,虽然修为在年轻一辈中肯定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这要是对上上一代的修士,那可真的就是不是很乐观了,就算是无忌他,又能有多大把握与上一代的修士们切磋呢?” 青檀思虑的事情毕竟还是比苦木要想的多不少,所以她看待事情的角度,也早就已经不是仅仅与苦木一样,局限在自己的利益上。 剑阁弟子的身份,这可是在如今天下的剑修中,出类拔萃的一批剑修啊。 天下剑道圣地之一的当代弟子,光是这一层身份,不早就是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苦木虽然连九品修士都差之甚远,但是他的名气也早就已然是天下闻名,堪称是如今的这个天下间有数的年轻人。 再加上苦木剑阁弟子的身份,这就自然而然的让不少人觉得,他将会是下一代的修士中,又一位天资盎然的强大修士。 苦木自身自然也是有着足够的实力能够罩的住他的这番名气。 因为毕竟他苦木的名传天下,这可是靠着他自己的努力打出来的,而不是靠着所谓的吹嘘得来的。 然而现如今也正是因为苦木的光环实在是太耀眼,这也就使得了当代不少人都认为,南离金陵剑阁的弟子,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是天才不假,但是与苦木相比呢? 那自然是远远比不过的。 可是那些人怎又会知道这些。 他们只知道,金陵剑阁的剑道圣地名声,可是由当代剑圣大人风不平一剑一拳打出来的,这位剑圣大人麾下的弟子,那自然也是万众瞩目的天才。 可是夏侯纯这些剑阁在某些意义上正儿八经的年轻一代修士们呢? 他们在同龄人中自然是佼佼者,可 对手要是换成上一代的修士呢?他们能有几成胜算? 即便是中原修士可能会相较于南离羸弱一些,但是一代时间的积累,夏侯纯他们这些年轻人们,若是骤然之间面对着这般的考验,这着实还是有些难为了他们。 而苦木呢? 这时候也是慢慢的理解了青檀言语中的意思。 他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是开始了沉思。 好一阵子过后,苦木这才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无忌后,这才看向青檀,他开口说道 “使团的事情,交由姬无影去处理就是了,青檀,我等剑阁弟子,难不成要退缩吗?“ 苦木的这个问题,让青檀挑了挑眉,下意识的自然而然就是回答道 “自然是不可能退缩的,老师他一代威名,我等身为老师的弟子,若是不战而退的话,岂不是坠了老师的威名?” 张无忌也是连连点头,他也是很认同青檀说的这话。 不可否认的说,身为剑阁弟子的他们,骨子里都是有着这么一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 成为剑阁的弟子,这不就已经是代表着,他们在同龄人之中担的起那天才的称号? 更别提他们名义上的共同老师,那可是剑道里程碑一样的人物。 剑圣,可不是每一个时代能够出现的。 “正是如此,所以啊,这些事情哪里需要我等去思考呢?尽数与姬无影说一声就是了,若是到时候有人前来比武切磋的话,我等应战就是了,剑阁之名,早已成为天下之剑道圣地,老师之名,也早然为如今执剑道牛耳者,我等弟子,不为老师丢脸即可。” 苦木难得对着青檀说了这么多的话。 而这番话,也是让青檀和张无忌听的眼前一亮。 尤其是青檀,因为对姬无影的看法问题,这也就导致了她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默认跳过了姬无影这条线。 不过如今在苦木的一番提醒之下,她这不也是记了起来?如今处理使团事务的,可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 “那,按照师兄的意思,我等静观就好了?” 苦木点点头。 “新郑剑修,有何要担心的?韩国剑修,又有何要担忧的?纵然是整个中原,乃至天下,对上后,拔剑即可,优柔寡断的,如何能掌剑?” 苦木的这话出口后,张无忌心神则是一颤。 他此时看向这位师兄的眼神里,则是有些迷茫。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师兄竟然能说出来这般的话。 在他的印象里面,这三位师兄里面,苦木师兄的话是很少很少的,而艾嵩师兄也是常年不在剑阁内,唯独只有青檀师姐,愿意每天都抽出来一些时间来教导他们这些记名弟子的剑道,而剑阁的一些大小事务,基本上也都是青檀师姐在进行处理。 他原本还以为,似是苦木师兄应该就只是一个醉心于剑道不问其他的人,可是如今看来的话,自己倒是看错了。 而苦木好似也是注意到了张无忌看向自己眼神的变化,他松开眉头看向张无忌,眼神中询问的意味,让张无忌看到了之后,露出了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师兄说的对。” 张无忌伸出手挠了挠头,这尴尬的气氛,不免的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过青檀这时候倒是没怎么在乎他这一点,她只是眼神微眯,沉思了一会儿后,继续问道 “可是师兄,你可曾想过,姬无影这个家伙平日里被老师贬低成那副样子,如今咱们身在使团中,锦衣卫也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与姬无影交代,这,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呢?” 青檀的心思还是挺多的。 因为早在十几年前他们的老师风不平便是十分不待见姬无影这个老头子。 而后在青檀他们这些人拜入了风不平的门下之后,更是时常听闻自己的老师风不平不止一次的贬低辱骂过姬无影这个老头子。 这也正是为什么,苦木当初在平舆县第一次见到姬无影的时候,会显示出一抹敌意的原因了。 而后让青檀感到更加离奇的一点原因就是出现在锦衣卫的身上。 按理说如今使团的上下事务都是由姬无影代为处理的,有关于新郑城的剑修想要伺机上门比试这件事,锦衣卫却只是单单通知了青檀他们,并没有与姬无影那里知会过一声。 这是否就代表着,锦衣卫也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他们剑阁与姬无影或者说是姬无影背后的供奉团,其中的一些瓜葛呢? 而苦木在听到青檀的这话之后,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作为南离三大剑之一天赋最为妖孽的一人,他虽然算得上是最得风不平宠爱的一位弟子,但是有关于这些事情,风不平又怎么可能会与他随口就交代呢? 而看着自己师兄都是不知道这件事情,青檀这一时之间,则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 这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与姬无影那里知会一声,让他们帮忙处理呢? 啧,姬无影这个家伙,到底信不信的过啊。 青檀有些头大。 “师兄,师姐,我,我能插一句吗?” 而正是这个时候,张无忌则是举起手来,语调有些哆嗦的说出了这话。 “无忌?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了,都跟你说了别这么拘谨,苦木师兄他又不会吃了你,真的是。“ 青檀扭头一看,发现原来说话的是张无忌之后,便是有些不满。 这个张无忌啊,在苦木面前实在是显的太过于拘谨放不开了,这就跟苦木好像是吃人的恶魔一样。 这要是苦木师兄长相吓人一些也就算了。 可是苦木师兄的长相哪里恐怖了?这,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张无忌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青檀点了点头,而后这才是面向苦木,小声的开口说道 “若是可以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呢?” “主动出击?无忌你可别开玩笑了,使团对中原诸国公布的人员名单里面可是只字都没有提及咱们剑阁的弟子,主动出击?你这家伙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张无忌,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青檀,你将事情想的复杂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我与乾清阳如何? “南千户,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二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端着一盏茶,送到了南飞彦的身旁。 看着南飞彦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张二黑便是开口继续说道 “属下实在是有些不理解,有关于城中那些散修的事情,为什么您指名点姓的说不能与姬无影那些人说,只能将此事与剑阁的弟子们交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二黑着实不是很理解,就这一点上面,他琢磨了半天也是琢磨不出来一个理所然。 南飞彦听闻此言,也只是欠身微微一笑,而后伸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开口缓缓说道 “剑阁与供奉团,可不是同一立场,这件事纵然是那些剑阁的小辈们尚不知晓,可是我们却要注意分寸,否则的话,这件事若是传回了金陵,可有你我好受的。” 南飞彦是过来人了,有关于这些上一代的秘闻,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少。 再加上他本身在前面的几十年时间里面一直都跟在乾清阳的身旁听候差遣,虽为随从,可是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南飞彦不简单。 谁人会将他只是当作乾清阳的普通随从对待呢? 这自然而然的,也就使得了南飞彦对于类似金陵剑阁和皇室供奉团的一些秘闻,倒是知道一些,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现如今要如此处理这件事情的原因。 即便像是苦木和青檀这些剑阁小辈们不知道上一代的秘闻,可是姬无影会不知道吗? 那个老不死的,年纪可不小呢,有关于皇室供奉团与剑阁的恩怨情仇,其中一部分可还是与他姬无影离不开关系的。 所以南飞彦在通过手下的锦衣卫汇报,知道了此时新郑城内有着不少的散修们正摩肩擦掌的想要去往使团对剑阁弟子下战书这件事之后,也是二话不说的就吩咐了张二黑,让张二黑将这件事情即刻传给剑阁弟子们。 并且再三声明了张二黑,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使团内除了剑阁弟子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姬无影和那个杨顶天。 开玩笑,现如今使团上下乃至整个中原诸国的人都只认为此次的南离使团中只有一位皇室供奉,那就是姬无影,可是他南飞彦难道还不知道杨顶天的存在吗? 像是血滴子的花辞树是注意到了杨顶天不假,可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将这个看似不好招惹的神秘修士当作是南离皇室供奉团的人。 两个皇室供奉团出身的供奉坐镇南离使团,呵呵,南飞彦如今在处理剑阁事务上,自然也是要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二人。 如今虽然身在新郑城,可是一些事情,还是要多多注意分寸的。 并且在使团的一些事情上面,姬无影也是有所隐瞒南飞彦的。 这一点,姬无影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察觉的出来,可是南飞彦又岂是那没什么本事的阿猫阿狗? 使团人员之中,可还藏着一个除了杨顶天之外的神秘高手,并且通过南飞彦的推断来看,那个神秘高手的修为,绝对不会比杨顶天弱,甚至于都是会比杨顶天还要更加强上一线。 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高手究竟是什么来路,但是南飞彦可以确定的是,这人绝对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私下里隐藏起来的一记后手。 不得不说,姬无影这个老头子这一次,算是给整个使团上了一道双保险。 光是那个神秘修士的存在,到现在为之都是隐匿的极好,就连南飞彦前阵子隔三岔五的前去使团宅邸,都是始终没有探查出来有关于那个神秘修士的蛛丝马迹。 而杨顶天算是保险吗? 不不不,当把杨顶天放到明面上的时候,他就早已不再是使团的一道保险了,因为无论是韩国血滴子,还是此时身在新郑城的诸国人士,都是不会轻易看待这个家伙的。 毕竟早在使团入住那个宅邸的时候,花辞树就已经用了一些伎俩将杨顶天给逼了出来,也算是将这人直接放在了众人的眼前,让众人都知道,若是想要对使团下手的话,得要先提防着这个家伙的存在。 而至于南飞彦刚刚所想的双保险,其中一道,是那个神秘修士,而另外一道,则是如今身在新郑城的南离锦衣卫。 对,没错,此番南离使团的另外一道保险,正是南飞彦他们一行锦衣卫。 毕竟在南飞彦的眼皮子底下,若是这一次的使团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南飞彦肯定是要背上一个看守不当的罪责的。 所以姬无影也是巧妙的将南飞彦也被迫的拉入了他们的立场上,这也就使得了南飞彦明明刚刚接管新郑锦衣卫没多久,才刚刚稳固住自己的势力后,便是开始了向南离使团传递情报和一些他们所需要的讯息。 没办法,这个姬无影直接就耍了一招就是让南飞彦只能被迫的选择与使团直接站在同一立场上,不能在私下里阳奉阴违什么的了 姬无影的这一招很精明,在南飞彦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请南飞彦以及整个新郑城的锦衣卫都入了他的局。 这也就使得了现在看来的话,南离使团一共有三位修为不俗的品级修士在明里暗里的护卫着使团的上下。 光是这些,其实也已经足够让南离使团处于一种足够的安全情况下了,可是谁又曾想过,白面书生这么一个家伙会突然出现在中原。 无论白面书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任务是什么,但是既然他出现在了这里,有一点,他是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这一次的南离使团,他白面书生也是要出面照顾的。 因为南离使团是摆在明面上的,白面书生现在又是一个南离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定然也是要护着一些南离使团的,这是众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 这样看来的话,算上白面书生,如今身在新郑城的南离使团,看样子还真是固若金汤,没有人敢去招惹了啊。 三位实力不详的强大品级修士,外加一个九品之上闻名与天下的顶尖级别修士,这般的力量,就算是在整个中原,恐怕都是可以横着走了,更何况是在一区区的新郑城呢? 看到这里的话,不得不说,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前面的算盘打的极好,并且有关于他在后面的一些运气 ,倒也是跟了上来。 “张百户,白面书生那里,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飞彦刚开口问出了这话,可是紧接着,他就面色一变,忽然握住手中茶杯,二话不说的便是向后一砸。 奇怪的是,过了数秒之后,却仍然都没有茶杯掉落的声音,而张二黑这个时候也是缓过神来,看向后方的小门。 只见小门处,白面书生身穿道袍,手中端着茶杯,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茶水的味道。 “魏国的茶水啊,南千户还真是好兴致。” 下一秒,白面书生便是出现在了南飞彦的身旁,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找了一张椅子便是缓缓坐下。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嘴巴张地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的张二黑,白面书生手中折扇微微一挥,轻声道 “张百户?若是方便的话,你就先请退下吧,有些事情,我要与南千户好好的聊一聊才行,毕竟这整日里想要派遣人手捕捉我的踪迹,实在是让人有些看的心疼。” 白面书生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张二黑便是扭头看了一眼南飞彦,在看见对方的眼神示意后,张二黑便是迅速的起身离开了这里,并且在离开的时候,也是将周围的窗户和门尽数的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待得张二黑离去后,白面书生嘴角微笑,而后脚掌一踏,周遭的空间,便是再度被他的内力所扭曲,使得这里再度化为只属于他一人的内力空间之中。 双眼微眯,南飞彦看着周遭空间的变化,良久过后,他开口道 “不得不说,白面书生,你的修为确实很强,纵然是在你们那一层次,也绝对不是善类,南离,也需要你的力量。” 听到南飞彦的这话,白面书生的面色则是有些变化。 倒也并没有对于眼前这个修为不过初入九品的家伙有所轻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如何,我的这片内力空间,与乾清阳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吧?” 可是,当白面书生这半开玩笑的话说出口了之后,南飞彦则是冷眼看向他,眼神之中全然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 “你的确很强,只是,仍然不会是指挥使大人的对手,内力空间,也相差指挥使大人甚远。” 白面书生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想着反驳一些什么。 嗯,毕竟怎么说呢? 南飞彦说的这话,也算是有些属实的。 自己啊,确实不是乾清阳的对手,乾清阳那种家伙啊,纵然是在天下修士中也是绝对能排入前十的狠人。 尤其是现在的他。 一气化三清的手段,已经足够将乾清阳彻底的抬入天下前十,并且,不会是第十的那种。 “使团那里,血滴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白面书生也没有任何的隐瞒,上来便是直接对南飞彦说出了自己此番主动前来的来意如何。 “静观其变就是了,血滴子现如今不会对使团出手,他们在使团外布下的人手,不过就是想要引蛇出洞而已,这种手段,着实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国的视角 “你不出手?以你的实力,只要略微出手,血滴子的那些家伙,岂会是你的一招之敌?” 南飞彦皱起了眉头,像是对于白面书生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 “为何要出手?” 然而,白面书生却只是随意的一笑,而后继续说了下去。 “若是出手的话,岂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可是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出现,打草惊蛇?你难不成认为你回归南离的事情是什么秘密不成?” 南飞彦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不悦了起来,在他看来,白面书生所说的这番话,实在是太像是一些没什么必要的推辞了。 可是,白面书生只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道 “我说的打草惊蛇,与你所说的,并不是同一种意思。” 在听到白面书生的这话之后,南飞彦便是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眼神,不过这也是对的,毕竟他着实是没有听明白白面书生所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面书生放下茶杯,有些唏嘘的说道 “我的出手,固然是可以打破现有的格局,可是南飞彦,你可曾想过,我光是单单的出现在这新郑城,诸如血滴子这些的诸国势力就已然是不敢再有什么造次的想法,这对于你们锦衣卫来说,是一件好事吗?或者说,你认为我会常驻在中原吗?” 白面书生的这话,倒是有些提醒了南飞彦。 只见南飞彦挑起眉毛,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明悟了起来。 他慢慢的,也是理解了白面书生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何般。 “看样子,你也明白了我究竟是什么想法吧?这样就好办了,你既然明白了,剩下的,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面书生无奈的笑了笑。 “锦衣卫终归是势单力薄,光靠你们一司,监察天下?除了南离国内之外,剩余的天下分部能够做到的,恐怕也只有是调查一些情报吧?” 白面书生打趣似的口味看向南飞彦。 而南飞彦则像是被戳中了痛楚似的,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你看,看样子,倒是我说对了,你们锦衣卫就算是重视如中原分部,最多也就只能派遣一位九品前来坐镇罢了,九品固然强大,可是放眼整个中原,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远的不说,就说那魏国朝不休,南飞彦,你有多大的把握,能稳赢那个家伙?” 白面书生接二连三的问句,让南飞彦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的双眼看得出来,朝不休那个家伙距离我们这一境界是真的只差那临门一脚,他不过就是在刻意的积压着自己的修为增长而已,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要在九品之时便是迈入刀道宗师之境,而后双境同升,一下子便是踊跃为天下强者之一,可是你南飞彦呢?不过是初入九品而已,就连根基到现在都是有所不稳吧?你的这份修为在对上朝不休,还真是 有够逊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日在面对朝不休的时候是通过什么手段来遮掩下来了自己的修为,可是你遮的了一时,遮的了一世吗?” 南飞彦咬了咬牙。 良久过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之中的坚毅之色总算是有了一些动摇,他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这才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 “你看的很透彻,甚至不止是朝不休,就连血滴子的花辞树,我也未尝能够可以稳操胜券,更别说现在的血滴子,已经不仅仅只有花辞树一人坐镇了。” 南飞彦苦涩的一笑。 现如今的血滴子,光靠势力来看的话,中原锦衣卫就算是鼎盛时期,也就是还没有遭受到前阵子的围攻之时,即便是那时候的锦衣卫中原分部,恐怕也断然不会是现在血滴子的对手。 这话虽然放在平时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对于现在已经开始陆续接手中原锦衣卫的南飞彦来说,他却是充分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的锦衣卫布局在中原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羸弱了,光是应付一个血滴子,就已经是有些捉襟见肘。 花辞树,别水离火这三人重新组成的血滴子,实力已经完全越过了现在中原锦衣卫一线,而若是以后只是单单的靠着南飞彦一人来撑住场子的话,中原锦衣卫的职能,也将会得到大幅度的缩水。 最起码像是以前那般的做局,已经是变得有些不现实了。 光是近在眼前的韩国血滴子,都是需要南飞彦小心对待。 “所以说,这也算得上是,我此番来到中原的任务之一,南飞彦,别太灰心了。” 白面书生神秘的一笑,而也正是他所说的这番话和他这神秘的一笑,竟是让南飞彦有些只感觉云里雾里的。 “你以为乾清阳,也就是你们锦衣卫的那位指挥使大人对于中原的变动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吗?他早就已经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才会委托我前来中原走一趟,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血滴子竟然会重组的这么快,毕竟那三个家伙的一些恩怨,按照常理来看应该也是要个半载才能化解的。” 白面书生耸了耸肩,在看见南飞彦听到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后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些红润之后,他这又是继续开口说道 “别的不说,此番我前来中原,血滴子,是务必要根治的,这一方中原势力,实在是不能再坐视不管下去了,而且在乾清阳的预想之中,就算是不发生前面那阵子的事情,锦衣卫与血滴子的交易,也将会随着使团北上的时候,而随之走到结局的,我们可以坐视赵魏韩三国互相争斗,可是我们却不能容忍赵魏韩三国在互相争斗的同时,竟然是想要圈养一条狗来反咬我们一口,乾清阳的原话是如此,南飞彦,你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了,能让他都说出这番话,想必你也是应该猜得出来,接下来,血滴子要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吧?” 白面书生的这话,就像是一枚巨石一样,狠狠的砸入了南飞彦那本来平 淡至极的内心之中,一下子便是掀起了万丈波澜。 “你要根除血滴子?” 当南飞彦刚刚说出这话之后,白面书生则是嗤笑一声。 ”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根除偌大的血滴子?南飞彦,别太高看我了,我若是那般贸然出手的话,韩国不会坐视不管的,赵魏两国也是如此,到了那时,即便是我手提花辞树他们三人的首级,赵魏两国也是联合韩国一同先将我给铲了不可。“ 白面书生笑南飞彦想的有些单调,可是他南飞彦却是面色凝重了起来。 “赵魏韩三国隐世的老祖们一般是不会随意出世的。” “可若是欺负到他们眼前了,你猜一猜,他们还会不会无动于衷呢?” 白面书生轻轻的一笑,就像是说明了很多似的,而南飞彦,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血滴子算得上是韩国如今最为倚重的势力之一,韩国这些年来的国力倒退,若不是没有血滴子的加持,早就已经被赵魏两国夹击吞并的不成样子了,而韩国之所以还能够稳坐中原三国的交椅,靠的,可不是什么精锐军队,而只是这么一个血滴子,所以,彻底根除他们?不,这不符合我们南离的利益。” 白面书生翘起腿来,欠了个身子,继续说道 “南飞彦,你跟在乾清阳身旁几十年了,你知道的只会比我更多,中原三国的格局如此,是南离和北艮刻意促使而来的,任谁都是无法随意更改这一格局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仍然相安无事,而血滴子对于韩国来说是命脉,我们刻意削弱,但是不能铲除,乾清阳的意思很明白,他让我出手尽可能的将血滴子削弱到尚且还能掌控的范围内就好了,而至于铲除?那就要看看赵魏两国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了,毕竟,天平不能贸然失衡。” 虽然说南飞彦知道的事情比白面书生多。 但是白面书生站在的角度,却是比南飞彦还要高上一层,所以看的,也自然而然的比南飞彦还要多一些。 南飞彦面色一冷。 “魏国的朝不休已经有意要联合我等共同铲除血滴子,而赵国那里,赵奢他们没有魏王的手段,无法探知的出来锦衣卫的据点。” “说到这里,南飞彦,你就不会感到后怕吗?” 白面书生突然开口打断了南飞彦,而后便是由他继续说了下去。 “那魏王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代价,能够使出那般的手段探查出来血滴子搜查许久都未曾发现过蛛丝马迹的锦衣卫据点,你难道就不会害怕吗?若是此番与魏国达成交易的话,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那魏王故技重施,最后你们锦衣卫将会迎来什么?屠杀?一边倒的屠杀,他们不会给你们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不会像是如今这般,尚且还能够重建分部,他们不会这么傻,会给你们留有后路生机的,就算是为此,得罪了南离,他们也是会觉得值当的。” “此乃,国的视角。” 第五百五十五章 白痴 “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很清楚,无非就是认为你们锦衣卫驻扎在中原的分部,始终都是要与赵魏韩三国中的其一建立联系,达成一些交易,如此才能心安理得的放心在中原大陆生根发芽,可是南飞彦,你跟在乾清阳身旁几十年了,思想难不成还是这般的保守吗?中原三国就算是加在一块,能顶的过南离的几支主力级别军团?” 白面书生长篇大论的一番言辞,无疑是在逐渐的打醒着南飞彦,南飞彦的面色也是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微微的产生了一些变化。 他双眸认真的看向白面书生,他已经是开始要接受白面书生话中的意思了。 而白面书生这时候也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毕竟他这也是看了出来,这个时候,将那些乾清阳所委托给他的事情尽数与南飞彦转述一番,是最好的时机。 “先前与韩国血滴子达成的交易,南飞彦,你当真认为那对于你们锦衣卫在中原扎根有什么特别大的帮助吗?无非就是让你们放心的将分部据点设立在了韩国都城新郑了吧?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事到如今你也是看出来了,虽然将分部据点设立在新郑城很是方便且安全,可是一旦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意外,就会落得如今的这般下场,整个新郑城,那些血滴子们不分昼夜的在到处搜查着有关于你们锦衣卫的消息,而你们锦衣卫但凡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稍微的露出了一些风声的话,实力若是不够,纵然是身后有南离,也是护不住你们的,因为你们分驻在天下各国的锦衣卫,终究没有那份监察天下的权柄在身,帝国的威严,还远远不够辐射到中原大陆。” 白面书生苦口婆心的一番话,虽然其中有着不少他自己个人的见解,但是好在与乾清阳所委托的意思差不了太多。 所以南飞彦在听到这些长篇大论后,脸色也是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些话,白面书生说的很是客观,虽然角度不同,但是南飞彦也是可以慢慢的对其进行理解,即便是有些事情,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就比如,先前的那位南大人。 而可能是猜出来了南飞彦此时的心中所想,白面书生干脆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份信纸,上面加盖着锦衣卫千户级别才能使用的印章。 伸出手来递给南飞彦,南飞彦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接了下来。 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信纸上的开头所写,便是让他一下子心神颤动。 因为,这封信,就是上一位南大人所写给他的。 “这?” 南飞彦瞪大了双眸,指着这封信,疑惑的眼神看向白面书生。 然而白面书生却只是苦涩的一笑,紧接着便是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口气,进而继续开口说道 “这封信,确实是那位南大人所写给你的没错,虽然你们锦衣卫这下半年究竟是如何安排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封信,也是乾清阳在我临行前,让我代替那位南大人交到你手上的,好好看下去。” 南飞彦咬了咬牙,而后便是耐下性子来,手掌有些颤抖的握着这封信。 接连的吞咽了几口口水,他看完了这封信。 “如何?你们锦衣卫的安排,应该与你原本所设想的那些,大不相同吧?” 白面书生挑了挑眉,这封信他倒是没有看过内容是什么,但是他却也是可以大致的猜出来一些。 估摸着也就是那位南大人与南飞彦交代着中原锦衣卫的一些安排布局罢了。 这个南飞彦,跟在乾清阳身旁几十年的时间,虽然长久以来一直挂着一个锦衣卫的名头,可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上面,他还着实是需要一番考验和磨练的,别的不说,就光是白面书生所说的那些客观话,这个南飞彦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韩国血滴子,与他们达成交易,竟只是想要扶持他们吗?” 南飞彦的嘴唇有些发白,他放下了手中的信封。 他还真是没有想过。 若不是他认得出来,这封信上面的章印乃是锦衣卫千户级别才能使用,且这信封上的字迹皆是那位南大人的字迹,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几年前中原锦衣卫与韩国血滴子私下里所达成的交易,竟然是南离锦衣卫想要借着自身的余威,而将韩国血滴子慢慢扶持起来。 “中原三国的格局,不能随意的改变。” 白面书生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南飞彦这时候,也是逐渐的意识到了,这句话对于南离而言,是多么真实的一个方针。 是了,这数百年的时间里面,无论中原大陆如何的乱战,如何的纷争,可是赵魏韩三国却仍然都是屹立不倒的三大中原强国。 三者互相制衡,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吞并不了谁。 这数百年来的方针,直到如今,竟然还是要延续下去,并且,这个方针竟然实行贯彻的这么彻底。 这着实是让南飞彦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你们锦衣卫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是乾清阳的意思就是,现在的血滴子势力有些太大了,需要减除一些,而至于他所说的范围究竟是什么地步,这一点,相信在看完这封信之后的你,应该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吧?” 白面书生饮尽杯中茶水,有些似笑非笑的眼神重新看向南飞彦。 而也正是白面书生的这句话,直接便是将南飞彦从最开始的幻想中强行拉了回来,他晃了晃,而后思虑了一阵子后,这才是说道 “花辞树,别水,离火,三人可以留下,可是血滴子的其它,却是要将他们重新摧毁至三年前。” 可是南飞彦刚刚开口说出了这话后,他又是话锋一转,顿了顿后,又说了下去。 “不过,我们也可以将血滴子一分为三,让他们互相制约,或者,一分为二,互相对立,如此的话,血滴子也不会对我等锦衣卫,有着如今的威胁。” 南飞彦的这话,倒是让白面书生闻言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一分为三?一分为二?南飞彦,你好大的野心啊,血滴子这才刚刚重新迎回别水离火多久,你现在竟然都开始想着将其重新拆散?你的能耐,但愿能配得上你的这份野心。” 白面书生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不笑干什么? 就冲南飞彦所说的这话,白面书生还能不笑? 血滴子的完全体,这才重组多久?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三人这可是刚刚在那位韩王面前共同表明自己心意的,现在南飞彦竟 然都已经开始想着着手于拆散血滴子的完全体,让其开始内斗,以此来缓解血滴子对锦衣卫中原分部的压力? 在白面书生看来,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些设想了,这简直就是玩笑话。 可是,南飞彦却是用着极度认真的态势看向白面书生,他的口吻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若是想要维持住韩国在中原的地位,血滴子的三人,是绝对不能有一人夭折的,所以我们只能着手与分散血滴子的势力,如此的话这样也能够充分的保证方针不出意外。” 白面书生嘲讽的眼神看向南飞彦,笑声依旧的他,顿了顿后,道 “是,不可否认,你说的话是没错的,可是南飞彦你有没有想到过,你说的这些,又有多大的可实际性?你难不成天真的认为,自己有本事,有能耐将那三个人重新闹得分家?韩王会同意吗?” “这不是重点。” 南飞彦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们三人之间本身就有隔阂,我并不认为他们三人现在正是和睦之际,即便是那位韩王出面,最多也就只能压制的住让他们三人相安无事,我们只需要找对好的方法,而后对症下药,放大他们三人之间的隔阂,如此的话,剩下的我们什么都不用干,血滴子就会不攻自破。” 不攻自破? 白面书生现在已经感觉南飞彦有些像是一个白痴了。 诚然,南飞彦说的是最为理想的一个状态,可是现在就任何人看来,南飞彦所说的这种可能,又有多大的几率能够实现呢? 就光说隔阂。 白面书生都看得出来花辞树和别水离火至今都存在隔阂这是没错的,可是这日后又能如何呢?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的血滴子,在别水和离火没有回归之前,就已经是可以压的现在这种情况的锦衣卫有些抬不起头了。 除非是给予别水和离火同等的血滴子势力,如此的话,他们二人才能与花辞树分庭抗礼,互相制约着对方。 然而这又有多大的实现性? 花辞树坐在血滴子统领这个位置上都多少年了?那些别水离火的旧部还剩下多少? 现在要么是跟随在花辞树的麾下,要么就是不在血滴子了。 还能忠心不二的跟在别水离火的身旁的,有多少人?占血滴子多少的势力? 完全不值得一提好吧? 所以,一分为二的想法,从出发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而剩下的所谓一分为三呢? 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多少年的情谊了? 南飞彦开口动不动就是想要将他们二人也拆散开来,这件事纵然是花辞树都是没有能耐做得出来,你南飞彦初来乍到的,现在就连偌大的中原锦衣卫都还没有恢复以往呢,你凭什么有资格说出来这种话? 再加上,就算是你南飞彦真的有本事能够实现这一点的话,那么试问,花辞树,别水,离火他们三人,真的能够各自分到一份血滴子的势力吗? 他们身后的那位韩王,难道就会对此情况坐视不管吗? 这可是直接要骑在人家韩国的头上拉屎,南离锦衣卫纵然威名响彻,可是这里终归是中原,而不是南离。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我才是白痴 “我所说的想法,并不是空口来凤,断然也是有着一些依据的。” 南飞彦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神情也是有了一些波动。 而他的这句话,也是吸引了白面书生的注意力,只见白面书生微微眯着眼眸,饶有意味的开口问道 “哦?那你说说,你又有什么依据?” 恕白面书生直言,南飞彦说的那些话,直到现在为之都是让他给深感南飞彦是不是一个白痴,即便是现在南飞彦与他说出了这话,却也并不影响他如何想象南飞彦。 “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并不是你看的那么和睦,我的那位,不,上一任的此处千户大人,就是隐约的发现了一些其中的端倪,只不过因为未曾来得及,所以也就没有针对别水和离火搞出来一些计划。” 南飞彦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也是接手新郑城锦衣卫不久之后才知道的。 而紧接着,南飞彦便是抬起头来看向白面书生,一五一十的将他所获得的情报与白面书生毫无保留的透露了一番。 早在血滴子创立之前,别水和离火二人便是韩国当时声名鹊起的两大天才。 二人之间的相识也是颇有喜剧性质,据传乃是离火当时在四处挑战韩国各路高手的时候,无意之间与别水交上了手。 虽然当时别水惜败一招,然而离火却是对别水产生了一些好感。 大概,这也算得上是那什么不打不相识吧? 紧接着,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别水和离火二人便是互相结伴,开始在中原大陆展开游历生活。 二人到处挑战中原各路高手,当然了,他们二人的组合,在当时基本上也都是胜多败少,没个几年时间,别水离火之名便是在中原隐隐的打出来了一些小名气。 而后,转折点便是出现了。 二人在返回韩国的路上,遇见了中原腾蛟的一批人。 这批中原腾蛟的修士,也是在那里专程等待着别水和离火的到来,不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中原腾蛟也是注意到了这两个家伙的名气,在见证过了对方的实力之后,便是产生了想要将其二人拉入中原腾蛟的想法。 可是别水却是早就嗅到了一些危险,当机立断的便是回绝了中原腾蛟的那些修士。 然而别水嗅到了危险,可离火却是丝毫都没有察觉出来。 不但没有察觉出来,离火还因此与别水闹出来了一番争执,离火固执的认为,别水就是不想让他加入腾蛟之后修为飞速的增长,而后便是迅速的将他别水踩在脚下。 离火的想法,一直都是这么天真,直到如今,也是如此。 别水当时也是并没有想过要与离火过多的解释一些什么。 而当然了,中原腾蛟的那些修士等待在那里,见到别水的回绝后,也是有些恼怒了起来,二话不说的便是对二人下手,想要毁掉这二人的根基。 这应该差不多就算得上是,所谓的得不到就要毁掉吧?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即便是离火心中当时对别水的回绝感到有些窝火,可是在见到了这些腾蛟修士对 他们出手,他怎么可能会不还手呢? 而那时候的别水和离火虽然修为已经挺强的了,可是怎奈何中原腾蛟派来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 打到了最后,别水这也是只得一人杀出了重围,只留下离火一人死脑筋身陷重围,最后别水身受重伤狼狈的逃回了韩国。 而离火则是重伤昏迷,根基也是有所损伤,若不是后面韩国的一些老牌修士途径的话,就连他的性命,估计都是有所不保。 不过所幸,这二人都算是捡回来了一条性命。 只是,对于别水丢下自己逃走的事情,离火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因为在他看来,若是他和别水二人放开手以死相搏的话,就算是那些腾蛟派来的修士,也是要掂量掂量一二的。 可是别水的逃走,剩下他一人怎能敌的过众多的腾蛟修士呢? 包括后面离火踏入九品之后,越发的发觉到了自己的根基有所不稳后,他对于别水,就变得更加的有些厌恶了。 虽然这些都未曾体现到别水的面前,可是上一任的南千户,却是通过自己的死间,了解到了这些事情。 离火在私下里对于别水,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那般和睦,而这种情感,也是随着他境界的积压,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九品上的境界,离火不知道停留了多久。 在应韩王的要求,创立了血滴子后,离火也是因为要分心在血滴子的发展上,这也就使得了那一阵子的他对于别水,也算是暂时没有了其他的情绪。 可是后面花辞树的出现将他们二人撵走,长时间的积郁,使得离火和别水甚至于都大吵了一架,最后都是险些大打动手。 而有关于这件事情,就连花辞树都是有所听闻的,更何况是当时那位南千户的手段呢? 所以说,现在看来别水和离火仍然的和睦,私下里估计啊,呵呵,可能还是有着一些隔阂在其中的,只不过二人都将其隐藏的极好就是了。 中原九品上里面,离火的年龄如今算得上是最大的一批人之一了。 就连朝不休都比他年轻了近乎十载,他离火的天赋,可不比朝不休差多少,这般的现实放在他的眼前,你让他如何接受? 可能若不是因为当初的根基受损,他离火现在已经是踏入了那一境界也是说不定呢。 根基这个东西,说不定已经是限制住了离火,让离火终其一生都是只能困在九品上。 这般的折磨对于一个十足的武痴离火来说,这简直就比杀了他还要更加的难受。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比自己年轻近乎十载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是在整个天下的九品中都能名列前茅,可是自己却原地踏步了不知道多少年。 这难道算不上是一个突破口吗? 在南飞彦看来,将血滴子一分为二只能暂时解决一时之急,可若是能够借着这个隔阂,将别水和离火挑开,让他们二人也是互相对立起来的话,进而将血滴子一分为三。 若是如此,血滴子日后就无法在对中原锦衣卫有任何的威胁了,这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和办法。 “这般的隔阂,还真能被你们给找出来。” 白面书生沉默了一阵子后,最后也是有些感慨意味的说出了这话。 是他白痴了。 锦衣卫的能耐,还真是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竟然能够在中原这种地方都将这种事情调查的如此让人感到浑身一阵寒意。 实在是,有些恐怖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 南飞彦则是无视了白面书生的这个夸奖,因为就他看来,这件事的功劳只能归功于那位在他之前的千户大人。 “如此锦衣卫,放眼天下,倒是却是有一些本事了。” 白面书生将茶杯推了过去,紧接着,便是继续说道 “剩下的事情,我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这件事情上,我会酌情出手的。” 见到南飞彦都将这种事情都丢了出来,白面书生这时候也是明白了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办了。 配合锦衣卫,演上一出好戏,将血滴子,折腾下去就行了。 “可是,韩王的意愿,还是不容忽视的。” 南飞彦冷不丁的冒出来的这句话,则是让白面书生陷入了惆怅中。 是了,他们现在给新郑城,在韩国的都城,那位韩王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将人家引以为左膀右臂的血滴子给肢解下来,这还真是有些,胆子太大了。 “让韩王感受到压力,如何?赵魏两国,又不是不能利用一番。” 白面书生提出来的这个想法,则是让南飞彦开始了沉思。 有些道理是没错的,只是,该如何处理呢? “赵魏两国,不是也想着要与你们锦衣卫展开交易吗?借着这个由头,把韩王拉下水,让他不得已接受血滴子被肢解。” 白面书生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握着折扇,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韩王,你们锦衣卫可以针对他的一些弱点下手,只不过南飞彦,你们锦衣卫如今在新郑城的人手,能处理这些事吗?” 锦衣卫遭遇前阵子的围攻之后,现在所剩下的人手,这才是重中之重。 白面书生只知道经历了那一次的围攻之后,中原锦衣卫势力损伤不小,完全可以说的上是被彻彻底底的重创一番。 更别提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的新郑分部了。 “我从国内带来了一些人手,零零散散的算上如今新郑城蛰伏下来的人手,勉强也是可以展开一些反制手段的,只是,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后续的人手,我这里,是没有办法补足上去的。” 南飞彦嘴角有些苦涩。 若是放在之前的话,锦衣卫何时需要要如此精打细算的处理这种事情。 “人手够就可以,那剩下的,就交给你好好盘算了,我就先回去等你消息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络我的话,让那个张二黑将茶馆的招牌横与门梁就行了,我看见之后,便是会前来茶馆联络你们。” 白面书生说完了这些话后,便是起身。 “新郑城里面有一些不稳定的气息,虽然不清楚他们的修为,但是绝对不是品级修士应有的气息,所以我不能逗留在这里太久,就先走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我大韩本该是中原之主的 “老大人,如何?” 阴影之下,别水一人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一尊佛像。 新郑城附近还是有不少寺庙的,可是像如今别水所处的这座寺庙,却是荒凉的有些不像话,地上的枯叶以及灰尘,乃至到处结下的蜘蛛网,这些全然都是说明了这处寺庙究竟已经荒废了多久,已经多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并且这寺庙到处都还充满着一些奇怪的色彩。 就比如别水跪拜面前的这尊佛像,其样子看着全然没有任何威严或者和睦之色。 远远的看着,这尊佛像都是透露出来了一抹骇人的气势,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再加上其外表更像是被一层泥土包裹似的。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人用泥土捏出来的佛像一样。 可是即便是用泥土捏出来的佛像,然而这尊佛像却也是雄壮不已,一尊佛像,就有着约莫七八丈的高度,看起来,也是隐约的散发出了一抹生人勿近的架势。 而没过多久,佛像则是传出了一道清冷老迈的嗓音。 “白面书生,书生门的余孽,竟然有朝一日还敢踏上中原之土,尔等身为中原子民,不去将其驱赶出境,反而前来我等这里想要祈求我等出手,尔等真是,越发的孱弱了。” 听着这句话,别水的浑身都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伸出双手向前一拜,语气诚恳的说道 “老大人教训的是,小辈自是知晓此番事情确实不值得惊扰老大人静心,可是怎奈何那白面书生修为强悍,小辈等人实在不是其对手,现如今老祖宗们还在故地沉睡,偌大的新郑城,也只有老大人您能出手教训这个白面书生了。” 佛像处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传出了一道嘲讽意味浓厚的讥笑。 “天下之大,中原独占二分之一,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说,我中原之土人杰地灵,尔等小辈,还真是越发的败坏了中原名声,如今对付一介书生门逃出去的余孽就无法应对,竟还要请我等出山,尔等可知,若是我等出山,天下皆是会为之而对中原重新燃起仇恨之意?尔等,可做好准备了?” 佛像传出来的话,听起来有着些许狂妄自大的意味,可是别水听到了之后,却是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神情,他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入地面,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头也不敢抬的低声开口继续道 “老大人,当今天下,至强修士早已双数之多,就连至强之上,当世剑圣都是屹立与南,老大人虽强横,可是即便是今朝复苏亮相与世人眼中,小辈却只感觉老大人一人之力,天下实在不会是为之而重燃仇恨。” 虽然这佛像说出来的那些话,有些狂妄自大,但是别水却也只能是低声小心翼翼的说出来当今天下的格局变动。 他哪里敢对着佛像直呼对方眼界过低呢? 他没有那份胆子的,起码,在佛像这里,他别水是胆小如鼠的。 “小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莫非,是在质疑我等的实力不成?” 此时 佛像处传来的声音,口吻里已经出现了一些愠怒的意味,而后紧接着,佛像便是继续说了下去。 “似小辈你这种的修为,我等翻手便是可以置尔等与生死之间,尔等竟还有这份胆子说这等狂妄之语?至强双数?当世剑圣?呵,尔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般狂妄的话,倒是说的一个比一个越发的放肆。” 而别水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面露苦涩的微微抬起了头。 他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这些老大人们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这些话。 毕竟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完全是这近千年以来,最为耀眼夺目的一个时代了。 在以往的时代中,别说是当世剑圣这种级别的修士了,就算是诸如现如今白面书生那种修为的修士都是天下罕见。 在这位老大人的那个时代,至强修士? 数遍全天下,也不会超过十位。 哪像是如今,天下间,说不定光是南离北艮两个帝国,各自都会有着不下十位的至强修士坐镇。 时代变了啊,现在的这个时代,层出不穷的至强修士,一茬接着一茬的天才,就连当世剑圣都是有着一位。 这件事对于别水他们这种身处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自然是再容易接受不过了,可是对于这位老大人他们那个时代的人而言,却是难以接受的很呢。 “老大人,此言,并不是小辈妄语,而是事实,当今天下人才辈出,纵然是小辈这种修为的,也是遍地走,虽然在老大人眼中,似小辈这般拙劣的修为不过就是杂鱼而已,可是老大人,您的那个时代,似小辈这种的,多吗?” 别水苦笑一声,即便是反驳佛像,反驳这个老大人,他也是只能好声好气,尽量的让自己的口吻以及语气都控制在一个这位老大人不会暴怒的情况下。 而在别水的这话说出了之后,佛像那里,便是迎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过后,佛像这才重新开口。 “我等复苏之事,即便是整个韩国,也只有那个小家伙知道,你,又是那个小家伙的什么人?” 呼,看来,这位老大人总算是慢慢的愿意跟自己好好沟通了,别水不由得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重担,此时也是可以稍微的放下一些了。 紧接着,便是只见别水再度一拜,诚恳的回答道 “小辈乃是当今王上的亲信别水,当今王上特设血滴子一衙,监管整个中原,小辈便是血滴子之人,老大人之事,也是当今王上告知与小辈,让小辈前来请老大人出山的。” “那个小家伙的亲信?呵,数百年时间过去了,我等大韩,可有统一中原?” 统一,中原? 别水的面色有些僵硬了下来。 这还真是有些,敏感的话题呢。 这一下子,他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位老大人。 统一中原? 不得不说,在这位老大人的那个时代,韩国,确确实实还是有着能够统一中原的潜力的,并且在那个时代的中原 ,两大帝国还没有想过要制衡他们。 “怎么了小辈?” 佛像有些疑惑。 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是赵国还是魏国势大?我等大韩,现如今是否已经跻身王朝?” 别水摇了摇头。 “王朝未曾跻身?” 别水点了点头。 “那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在干些什么?!” 佛像怒吼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怒吼,直接就是让别水整个人都险些被威压给压的抬不起来头。 “老,老,老大人。” 别水此时说话的口吻都是变得有些颤颤巍巍了起来。 “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这么多年过去了未曾让大韩壮大?现如今竟然还敢有脸来找我等?呵,看来就算是那个小家伙,也是很不安分啊。” 佛像此时已是怒意满满,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件事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的。 毕竟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中原有实力有潜力统一中原的也只有赵魏韩三国,并且在那个时代的中原,也还没有被南离以及北艮两大帝国给列入把控之中。 可以说,若是那个时代的赵魏韩三国老人看来,自己所处的国家在几百年乃至千年之后,很有可能就已然是一统中原建立伟业了。 即便是退而求其次,那也是能够使得自身挤入王朝级别国家,天下闻名吧? 可是,现如今的赵魏韩三国真的是如此吗? “南离与北艮两国,唉,老大人,这一切,说来话长。” 别水叹了一口气。 “小辈只能与您说,不止是我等大韩,纵然是赵魏两国,现在也是寸土未涨,我等之背后,皆有一双名为帝国的双手在暗中操纵着,稍有不慎,便是会遭遇亡国之灾,当今王上年少聪慧,成立了血滴子一衙后,我等大韩,才得以是重新回到了能够与赵魏两国博弈的舞台上,老大人,这一切,发生的真的很多很多。” 别水无可奈何,不过他也是能够大致的体谅这位老大人现在的心情。 光是想想都知道,谁能够轻易的接受这件事情呢? 自己所处的时代还是挺有前途的,潜力也是很大的,可是沉睡了几百年之后被唤醒,突然就被告知了如此的现实。 呵呵呵,谁又能够接受呢? “小子。” 佛像沉默了一阵子后,开口道 “让那个小家伙来这里,我等,要好好问问那个小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韩,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落魄的如此。” 听着这位老大人的口吻已经是将怒意压制了下去,别水这也是总算能够稍微安下一些心,他抬起头来对着佛像连连点头并说道 “老大人请稍待一会儿,小辈,小辈现在就去将此事告知当今王上。” “且去吧,如今的现状,是需要一个人来好生的与我等,好好的讲解一番的,我大韩,本该是中原之主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 第二世 “那位老大人,是这么说的?” 韩王露出一些难色。 别水微微点了点头,道“大王,此事那位老大人已经是有些不满了,毕竟此番老大人他们的苏醒,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有着益处的同时,现如今的眼下最要紧的,则是需要劳烦大王亲自赶去一趟将这数百年的变迁,与老大人讲述一番。” 很奇怪的事情。 有关于这些老大人的苏醒事情,这韩王只告知了别水一人。 而至于血滴子的剩余二人,离火以及花辞树,却是直到如今都是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们现在还是会认为别水一直呆在使团府邸四周盯着呢,哪里会想得到,在这两日的时间里面,别水一直都跟在韩王的身旁听候差遣。 韩王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了窗户旁,一只手摸着窗框,有些乏味的说道 “福兮祸兮,世事难料,这些本该在千百年前就该离去的老大人们,今朝一并苏醒,这实在是有违天道,千年前的人,如今却再活一世,别水,你可曾听闻过这种事情的发生?” 别水摇了摇头。 这是如何离奇的事件啊。 本就已经死去千百年前的人,却在千百年之后再度苏醒,竟是要活出来第二世? 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是一些离奇小说,估摸着都不敢这么撰写吧? “大王恕罪,这般事务,属下平日里自恃自己有着些许博学,可是如今属下却着实是有些感到离奇了,因为这般的事,简直是,简直是让人闻所未闻。” 饶是别水这些年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在面对着这种事情上,他实在是感到有些惊悚。 不由的,他也是开始了幻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够让已经死去千百年的人再度复活苏醒? 这种手段,当真不是神仙一样的神仙法门?这真的是他们可以做到的吗? 韩王苦涩的微微点了点头。 这事,若不是如令那个老太监亲口告知与他的话,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那位寺庙中的老大人,可是存在于韩国史记中的开国老人了,建国之始的人物,如今,却再度复活。 若不是现在从别水的口中再次得到确认的话,这韩王,实在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桩现实。 即便是,这位老大人的复活对于如今的韩国,好处肯定是大于坏处的。 可是这宛若是神仙一样的手段,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而且除此之外,更要让人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 既然他们韩国这位建国之始的老人都复活了,那试问天下诸国,是否也是有着如此的事情发生着? 虽然说韩王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前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天下间都是没有任何有关于类似于这种事情的传闻。 可是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因为对于各国的老祖复活苏醒,若是真的有其事的话,诸国一定也是会严加保密的,怎会如此轻易的泄漏而出呢 ? 这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大王,其实,属下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的,只是,只是当初属下并没有将其当真,可是如今看来的话,当初的那些传闻,现如今看来的话,还真是有几分真实性。” 别水沉默了一阵子后,最终吐露出了自己的一些话。 “传闻?什么传闻?” 韩王扭头看向别水,这种传闻,他为何没有听说过?血滴子,为什么没有汇报给他?花辞树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可能也是看出来了韩王眼神中的一些意思,别水咽了咽口水,连连摇了摇头,而后说道 “大王莫要多虑,属下只是,当初听过一些传闻,不过类似于那些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血滴子方面,也是没有与大王您汇报。” 虽然这个时候很适合别水去落井下石花辞树,然而现在的立场上,别水想了想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比较好。 毕竟如今的他与花辞树,算得上是在一条船上的。 若是不将这事情解释清楚,反而给花辞树来了一手落井下石的话,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花辞树一人,而是整个血滴子。 他别水虽然与花辞树有怨在前,可是血滴子是别水的心血,花辞树怎么无所谓,血滴子,可是不能出事的。 听着别水的解释,韩王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不过他这也是轻哼一声,问道 “继续说下去,后来怎么了?” “当时属下所听到的传闻是这样的。” 在约莫一年前的时候,在中原大陆,尤其是赵魏韩三国内,在一段时间里面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流传起来了有关于事关上古时期的一些传闻。 有人传言,上古时期有一些余孽苟延喘息到了如今的这个时代,并且他们也是成功的掌握到了生死一念间的法门,可以让死去已久的尸骨重新复活。 堪称生死人,肉白骨。 当然了,因为只不过是一些无依无据的传闻而已,所以虽然在赵魏韩三国流传了一段时间,可是很多人都只不过是将其视作一些疯子的胡言乱语而已。 生死人肉白骨? 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种手段,可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几千年的时间里面,哪里有过这种手段的出现?简直就是开玩笑吗不是? 而且更别提那什么,上古时期的余孽苟活到了如今的这个时代? 这更是站不住脚了。 即便是修为通天的一些至强修士,寿命也不过就是百余年而已,悠久寿命,也就只有南离的那位老祖燧人氏曾经有过传言吧? 有人传言南离那位老祖有着千年的寿命,而除此之外,这几千年的时间里面,活的最久的,也就只有寥寥百余年而已。 那位南离老祖有着如何通天的修为,这已经是时隔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个时代了,现如今的人们也只能从一些古籍中瞻仰一二。 虽然时隔很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位南离老祖燧人氏所处的位置,乃是这几 千年乃至于万年间,天下修士的最顶峰,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毫不为过。 这般的人物,也就只不过是千年寿命。 上古时期苟活到如今时代的余孽? 就算是撒谎,这也得打一个像样的草稿吧?这其中相隔多少岁月,已经是很难能够数的清楚了吧? 所以说这种传闻在当时别水听到了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会当真呢? 最多也就是当玩笑话一笑而过就是了。 只是不过,如今在差不多可以确认了寺庙中的那位老大人身份之后,别水这才是在恍惚之间回想起了这件传闻。 不得不说,着实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了。 “大王,这件事,属下觉得可以着手调查一番了,竟然这位老大人都是再度活出了第二世,那么难保天下诸国中,是否还有着一些人,与这位老大人一样,皆是活出了第二世。” 别水终归还是谨慎一些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还摇了摇头,因为这件事情若是放在平常的话,他甚至连关心都不会去关心一下的,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扯淡了。 去调查一些死去千百年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件事,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去上心了,否则的话,谁能够保证日后会不会发生一些意外呢? “嗯,这件事,孤大概明白了,别水,王城内的事请处理完后,你便去如令那里,领一队人手,好生的着手调查这件事,这期间无论你需要什么,尽管直说就是了,孤会尽力满足于你的。” 韩王说着,不禁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换做平常,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会如此伤神呢? 可是那寺庙里面的,是他多少辈之前的老大人了? 这般的人物活出来了第二世,对于韩王而言,着实是,有些难办。 “大王,那,花统领与离火呢?” 别水微微低下头。 韩王伸出手来摇了摇。 “这件事现如今,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们二人透露,别水,任何人问及此事,皆是如此,兹事体大,这件事关乎的地方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孤,现在也不知道且无法确定,自己将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韩王长叹了一口气。 “三国中,魏国和赵国皆是有强军在身,唯独我韩国,一无强军,二无强将,若是这件事再落后与人的话,即便是身后有帝国的制约,以后中原之格局,也会将韩国排除在外了,别水,这件事情的利害,你要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孤现在将这事情交到你的手上,血滴子,同样也是不容有误,孤知道这其中会有一些困难,但是谁让,你别水兼具花辞树,离火二人之能呢?寡人现在身边能用的,也就只有你了。” 韩王苦笑了一声。 数不尽天下人,然韩国却人才稀少。 “大王之信任,属下受宠若惊,然大王之言,大王之令,属下皆牢记于心,请大王放心,此事,属下定当彻查。” 第五百五十九章 很难吗?认清现实 “明日就是大朝议了,事请,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 姬无影饮着杯中的新茶,不知为何的,竟是有些惆怅的说出了这话。 “是啊,往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也算是可以歇歇了。” 杨顶天欠了个身,坐在了石墩上,他这也是刚刚晨练完。 “老不死的,怎么看你,有些没什么精神啊?怎么回事?你这个老不死的莫不是又开始忧愁一些什么事了?” 看着姬无影这个老头子苦着一张脸,杨顶天着实是感觉有些提不起兴致。 这个老家伙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感觉,总有些地方不是很对劲。” 姬无影皱起了眉头,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种直觉吧,虽然说这种直觉在他现在看来是有些不靠谱的,可是这总归是有些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你这老不死的,可莫要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现在使团的上下可就卯足了劲,等着明日的大朝议呢,你这老不死的到时候要是掉链子的话,呵呵呵,到时候下不来台那可别想拉人顶罪。” 杨顶天白了一眼姬无影。 他看啊,这个姬无影就是平日里屁事想的太多了,什么没用的东西都在脑子里面装的,自己年纪也大了,想也想不透,到最后往往这还整的自己个变成了这副摸样。 “你这家伙,就不能盼点好?老夫还不至于那样。” 姬无影有些欲言又止,很是无奈的眼神瞥向杨顶天,这个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个碎嘴子啊。 “啧啧啧,还不至于那样?老不死的,你整天在想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还用我说吗?在金陵的时候你就老是这种毛病,现在这都给中原了你还是这副样子,真是不知道你这个老家伙当初为什么会被陛下选中外出游历,供奉团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说话的。” 杨顶天挑了挑眉。 就他说啊,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那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无论怎么看来,现在各个方面的事请都是要告一段落的了,可是完事这个老不死的又开始想整出来一些幺蛾子了,呵呵呵,这让谁给他打理烂摊子? 反正他杨顶天是绝对不会再上这个老家伙的当了,过往的那些岁月中,这个老家伙可没少折腾他。 “你看你这是什么眼神?拜托,老夫在你们这些人的心中到底都是一些什么印象啊,真的是,能不能对老夫有点信心,老夫这最多也就是未雨绸缪,未雨绸缪你懂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愣头青说的就是你,这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年轻人一样,你还真以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别在老夫这里折腾了,老夫怎么可能会跟你想的那般脆弱。” 姬无影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有些抱怨的眼神瞥向杨顶天。 不止是这个家伙,就连金陵皇城内的整个皇室供奉团的那些供奉们,都并不是很待见他姬无影。 啧啧啧,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再怎么不待见他姬无影,他姬无影却还是供奉团里面,被那位陛下唯一筛选出来派出去历练天 下的供奉呢。 “大朝议的事请,你这个老家伙还是多上点心吧,明个结束之后,诸国就该与礼部和鸿胪寺的那些位大人们开始商讨休战事宜了,你这个老家伙虽然到时候不用参与其中,可是终归如今的使团,说话的是你,别掉链子,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了。” 杨顶天也不管其他,只是冷冷的说出了这话,他此时此刻看向姬无影的眼神里面,则是充满了一股不信任的意味。 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在杨顶天的印象记忆里面,姬无影这个老头子? 呵呵,向来可都是一个并不怎么靠谱的老家伙呢,时常都是会给众人整出来什么意外幺蛾子,要不然,就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平日里在国内这般乱来也就行了,马马虎虎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是现在这可不一样,现如今他们可是在中原大陆,代表的这可是南离帝国的脸面,这个老家伙要是再跟以往那样在关键时刻吊儿郎当的要掉链子的话,到时候丢脸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个不要脸惯了的老头子,而是整个南离帝国。 “得了得了得了,老杨,老夫求求你,你别把老夫想的就跟个小屁孩一样行不行,老夫自然是知道事请的关键,掉链子怎么可能的嘛,你这家伙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真的是,老夫办事怎么就会让你们这些人都感到不靠谱呢。” 姬无影白了一眼杨顶天。 自己是年纪大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到那种老眼昏花的地步,自然是知道如今的时刻和立场,他是不能发生什么意外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以往你又不是没做出来过什么惊掉众人下巴的事。” 然而,杨顶天却是幽幽的如此说出了这话。 “你。” 姬无影有些急眼了。 “翻什么旧帐?现在是现在,老杨,别再说了行不行,唉,就权当老夫求你了行吗?” 算了算了,在杨顶天这般的诉说之下,姬无影最终这也只得是选择了低头认怂。 着实是因为杨顶天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会找出来姬无影的弱点了。 没什么事,翻什么旧账嘛,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请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再翻出来说说又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非要将他姬无影给鞭尸个痛快才行吗? 还是说,这样说他,杨顶天这个家伙心里面就会为此而感到开心不成? 姬无影撇了撇嘴,即便是年纪大了,可是他的心啊,还没有说是那种上了年纪的思维。 杨顶天这家伙心里面的一些想法啊,哼哼哼。 姬无影还是能够摸清楚的,当然了,只是大概而已。 “自己知道就行,我也没工夫在这跟你这个老头子瞎扯这么长时间,反正你这个老头子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我可不相信你会那么容易就给忘记了,嘿,老头子,不过目前最关键的可是,你这个老头子,若是在这一众年轻人小孩子面前掉链子的话,嘿,你的这张老脸上,还真的挂得住吗?嗯,我自然是知道你这个 老家伙的脸皮厚如城墙,平日里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然而此次的使团里面,可是有着世子殿下和一众剑阁弟子们呢,老家伙,且悠着点,好好琢磨琢磨吧。” 杨顶天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站起身来,走到了姬无影的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姬无影的肩膀,留下了一阵笑声后,便是离开了院子。 待得杨顶天离开这里没多久,在院子角落的一棵苍天大树后,则是出现了一道消瘦的身影,这道身影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手中的折扇,则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姬无影微微抬起头来,便是看见了对方的到来。 他这张老脸上,也总算是有了一些缓和,语气轻缓的对其问道 “笑话看够了?” 白面书生摇了摇头,下一秒,他便是出现在了杨顶天所坐下的石墩上,伸出手来,拿起石桌上的茶杯给自己添上了一杯新茶,拿起茶杯嗅了嗅热气茶香后,便是抿了一口,之后放下茶杯,摊开手中折扇,道 “笑话没看到,只是看到了你这个老头子的另一面。” 苦笑一声后,姬无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另一面?这还不算是笑话吗?你这个家伙啊,可就莫要在这里说了,若是你的来意,也与杨顶天一样的话,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老夫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倒还没杨顶天那么无聊。” 白面书生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折扇的他,轻轻抬起头斜眼看向姬无影。 “不过你们皇室供奉团,还真是无一例外的,都在排挤你这个老家伙呢。” “这又能如何呢?也怪不了谁,老夫的修为,但凡是个明白的人都看得出来,这般的修为,能在供奉团混上几十年,早就已经是让人不满了。” 难得的,姬无影这回在白面书生这里,竟然是选择了主动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这一说辞,也是让白面书生倍感意外。 “我原本以为,你这老家伙这辈子都是不会主动谈及这件事的。” “终归是现实,一直逃避,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净利落的承认下来,倒是显得坦荡一些,嗯,最起码能在世子殿下他们这些小辈眼中,留下一些好名气不是吗?” 姬无影微微一笑。 是了,无论是第一次与周不疑在平舆县相见,还是与苦木在当时的相逢,他姬无影都是并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真实修为,即便是,他身上是有一些手段法门可以完美隐藏自己的修为,让人无法判断,他也是选择了在这些年轻人的面前,干净利落的承认出来了自己的真实修为,嗯,不过在当时的平舆县,他姬无影的修为,还是可以虐一虐当时的苦木的,只是,谦虚了一些而已。 因为这个老头子的眼界可并不差,他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苦木的天资,用不了多久就是可以将自己这么点三脚猫功夫和羸弱的修为彻底的踩在脚下的,这啊,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承认现实,看来也并不是这么难,对吧? 第五百六十章 奇怪的人儿 “按照老夫的修为,哪怕是将老夫放在国内任何一个主战级别的军团,并且单论修为来看的话,老夫最多也就只不过是一个都伯的位置,嘿,若是要论其他的话,老夫说不定连个什长都是够呛,可是老夫如今却是能够在皇室供奉团中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周遭都是类似与老杨他们那般修为的强者同僚,如此下来,老夫却还是能够获得陛下的信任,这般的待遇,白面书生,你且换位思考一下,老夫若是说自己不受排挤的话,这话说出去,你相信吗?” 姬无影早就已经是认清了现实,只不过在往常的时候他并不是很愿意承认下来了就是,但是现在看来的话,承认下来这些事,倒并不是多么的难不是吗? “号称强者如林的供奉团,姬老头,你不用说我就知道,毕竟当初,你们供奉团可是对我,下了不少的毒手呢。” 白面书生轻笑一声,当初发生的事请,他可还是记得的呢,这个姬无影,反复的在他的耳旁提及供奉团。 也得亏是姬无影这个老头子,这要是换做其他一个供奉,白面书生早就会视作对方在挑衅自己。 “当初发生的事请,老夫很抱歉,你要知道,老夫当时也是身不由己,那位统领大人,你也是知道的。” 姬无影面色一沉,当初针对白面书生的一次行动,供奉团方面可就是有着他在背后出力的,可以说,当时的那一次行动,若不是他姬无影的出力,白面书生在当时也是不会受伤。 “早都过去的事请,我还不至于翻旧账。” 白面书生挥了挥手,他心里自然是知道姬无影没有说谎。 当初的事请,姬无影身为供奉团的一个普通供奉,而那位供奉统领下达的命令,他一个姬无影哪里来的本事能够拒绝下来呢? 唯有答应下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殿下的事请,老夫也很抱歉,白面书生,你当时的想法,实在是让人无法觉得你真的是为南离着想的,毕竟后面你所奉养的那位殿下,也是做出来了那种事请。” 姬无影摇了摇头。 其实当时供奉团之所以会参与到针对白面书生的行动里面,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在当年的时代中。 白面书生是一位南离殿下的亲信,并且身为一代至强修士,那时候的白面书生还甘愿为那位南离殿下当牛做马,其癫狂的想法,实在是让供奉团有些看不下去。 虽说那时候的白面书生修为还没有达到至强,可是那时的他却也是展露出来了一代年轻至强的风范,有着这样的威胁在身,身为皇室供奉团的那些供奉们,又如何会坐视一个白面书生如此的成长下去呢? 唯有出手一条道路。 “那位殿下,现在还好吗?” 白面书生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最终也是有些磕巴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放心就是了,那位殿下这么多年以来是没有任何性命危险的,只不过,是终其一生到老,恐怕也是永远都无法再踏出那方圆一里了,并且,白面书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无影的眼神突然一变,有些严肃的样子再度看向白面书生,对其极其认真的继续说道 “在那附近,常年都是驻扎着五位九品上,以及一位皇室至强,其周遭防守人员,皆是南离之精英,纵然是你这般修为 的前去,也只会是凶多吉少。” 姬无影的这番话,就像是在侧面的敲打警告着白面书生一样,警告其不要将事请想的过于简单,若是头脑一昏,这个家伙想要出手去援救那位殿下的话,那有关于白面书生的事请,在南离可就真的是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了。 “你这老头,想到哪里去了?” 白面书生不禁哑声一笑。 这个姬无影,自己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这家伙。 唉,不过说到那位殿下的话,自己,当初的确还是自己看错了人。 原本自己当年癫狂的认为那殿下将会把南离重新带向辉煌,使得南离重新回到巅峰时期,可是碌碌许久后,自己这才在事后猛然发现。 一切,皆是自己的镜中花水中月,轻轻一碰,残酷的真相便是映照在了他的眼前。 “只要你这家伙没有以往的那些想法就好,管好自己,以你白面书生的实力,不出多久,你仍然还是可以在南离重新混出一番名堂的,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姬无影还是生怕白面书生有所惦记那位殿下,毕竟白面书生现在对于南离,也终归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战力,有他加入的南离,起码在至强修士上面,已然是可以争取将北艮踩在身下了。 “放心就是了,姬老头,你若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可莫要怪我练练你了,你这家伙,现如今连将自己的事请都还没有搞个明白,还在这里瞎操心个什么劲呢。” 白面书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还白了一眼姬无影,眼神里看待的姬无影,就像是看待一个白痴似的。 “老夫的事请还用得着说个什么,反正左右不过就是只要认清现实就是了,供奉团的那些家伙们啊,本来在实力上面就是碾压老夫的,老夫也压根没什么资本能够跟他们掰手腕,这种事情啊,老夫早就搞明白了,真的是,哪里还用得着让你说啊。” 姬无影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后的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块腰牌,放在了石桌上,推到了白面书生的跟前。 “这是?” 白面书生有些疑惑,伸出手来拿起那块腰牌。 这腰牌很简单,不过就是用木头篆刻出来的,并且腰牌的上面,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刻着一个王字。 “这是王爵腰牌,目前国内,也只有两三位王爷才有资格使用的玩意,携带这枚腰牌,起码可以让你日后在处理国内的一些事请上,更加方便一些。” 姬无影饮下一口茶水,慢悠悠的给白面书生介绍着这块腰牌的用处。 “周王爷?” 白面书生皱起眉头,他猜了一会儿,既然姬无影这么说的话,能给出来这腰牌的,貌似也只有周敦颐了吧? “嗯,周王爷给了我两块,让我日后回到南离的时候找个机会将这东西交给你,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在中原这里,所以也就直接给你就是了。” 姬无影点了点头,这东西说有用吧,用处其实也并不是很大,最多的时候,也就差不多相当于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本身的玩意。 最少拿着这玩意,在国内的一些地方行事的时候,可以让当地的官员尽量的给自己提供一些便利,而至于其他的,那就算了。 “周王爷说了,让你悠着点用 ,这东西,有时候说不定还是能帮你解围的,嗯,老夫想了想也没错,毕竟你这家伙的身份现在在国内的话,还是挺尴尬的,给你这玩意,也算是帮你解决了一些小麻烦。” 姬无影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不得不说,这些魏国茶叶,确确实实是有些独特的香味,就算是比起南离国内的一些名茶,也是有些别有一番滋味。 “嗯,那你就代我日后谢谢周王爷了。” 白面书生也不是傻子,而且这块腰牌能给他带来的便利,他也没有任何要推辞的意思,干脆的直接收下就是了。 这块王爵腰牌可能给其他人的话,用处并不是很大,嗯,但若是给他的话,那用处还是挺大的,他现在的身份,在南离国内还算是挺尴尬的,起码即便是在金陵城,众人对他白面书生的接受程度还是有些怀疑的。 “对了,周王爷还说了,收下这块腰牌,也并不是什么要强制要求让你加入什么周王府势力的意思,你就莫要多想了,嗯,反正老夫看来也是这样的。” 姬无影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舔了舔嘴唇,没过多久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不得不说,这若是其他人的话,啧啧啧,那给你腰牌的话估摸着多半都是有着想要笼络拉拢你的意思,可若是周王爷的话,那就断然是没有这种意思的了,哎,这位周王爷,实在不是一个会愿意去组建自己势力的奇怪人啊。” 姬无影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还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一点很奇怪的,可是这般奇怪的事请,在他看来,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那位周王爷,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人儿,嗯,这件事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众人就是发觉出来了,而后经过这十几年时间的发酵,这也算得上是习惯并且接受下来了这些事。 只不过这件事对于白面书生而言,他啊,估摸着现在还是会感觉这件事情挺猎奇的。 嗯,这件事就算是说给谁听,那个人都会感到很猎奇很不可思议吧? 身为国内一代有着雄雄威名的单字王爵,并且除此之外周敦颐这种王爵,曾经还是手握过整个南离帝国的军队,堪称一国兵马大元帅。 百战百胜,天下享誉的名帅,一代战神的人物,谁人又能够想得到,这人竟然私下里连对于结党营私,培养自己势力这种事请都是抵触的很呢? “那,周王府不是也有势力吗?” 白面书生有些懵了。 “那个啊?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事而已。” 姬无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紧接着,姬无影便是将所谓的周王府这一势力,尽数的将真相告知与了白面书生。 而在白面书生知道了这件事请之后,他的脑瓜子啊。 嘿,那还真的就算是脑瓜子嗡嗡的吧? 反正在姬无影看来,白面书生现在的面部表情,是挺灿烂的。 “这,这,这。” 白面书生此时都是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这件事,啧,啧,他这还真的是,有些。 “太扯淡了吧这也?” 白面书生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内心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么一代的人物,竟然私下里连任何的势力都是没有? 第五百六十一章 无话可说 “白面书生的威胁,当真并不足让我等畏惧?” 韩王有些吃惊,听得身旁花辞树的如此汇报,他不禁是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惊讶的原因是因为从花辞树口中说出来的话,那基本上也就算得上是八九不离十了,可是如今的这话? 他们不必畏惧什么白面书生? 这,着实是有些扯淡了吧? 韩王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花辞树,继续对其说道 “花辞树,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难不成你这家伙已经找出来了什么可以对付白面书生的法子吗?” 紧接着下一秒,花辞树却是耸了耸肩摇摇头。 “大王,属下到如今,也是没有找出来什么可以对付白面书生的有用法子,但是与我等接下来要办的事请而言,白面书生确确实实是对咱们不会产生什么威胁的,所以咱们这也就是没有什么必要要去畏惧他什么。” 花辞树的神情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极其的诚恳,就好像是有着什么十足的底气似的。 “卖关子?花辞树,你要对孤卖关子?” 韩王心中有些不悦了。 你说你个花辞树,话都已经这么说了,结果到现在了都还没有与他说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呵呵呵,要不是韩王现在的脾性还算是有些养好了,早就已经是一巴掌扇过去了。 “不敢不敢,属下自然是不敢对大王卖关子的。” 花辞树微微一笑,俯首对韩王一拜,待得他起身后,这才是开口缓缓说道 “大王可能是意会错了属下的意思,属下的话说的很明白的,我等接下来要进行展开的事请,与白面书生而言,是没有产生任何直面冲突的,所以他,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理由要对我们出手进行阻拦,这也就使得了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理由要让我等对他有什么畏惧。” 花辞树苦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一些他这也是才刚刚从雷力那里收到的一些讯息。 原来早在昨日夜晚的时候,白面书生曾经前去过新郑驿馆一趟,并且在驿馆中,也是光明正大的前去赵奢那里拜访了一次,二人会谈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时间之久,最后待得夜幕降临之后,赵奢这也是亲自送白面书生出了驿馆,且看其二人的模样,这也是有说有笑的,虽然并不清楚他们二人到底在说着些什么,不过大致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二人今夜的交谈,是很不错的。 一个南离的至强修士白面书生,一个赵国的将领赵奢,他们二人的立场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如今却是能够有说有笑的,呵,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鬼的话,花辞树是不相信的,儿雷力当时正是率着一队血滴子的人马在驿馆四周潜伏着,所以自然而然的也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当然了,光是这一件事,那花辞树自然是没有什么把握能够证明白面书生对他们是没什么威胁的。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今早的时候,从雷力那里又收到了一份讯息,而这份讯息情报,可是至关重要的 。 按照雷力那里传回的情报来看。 在今早蒙蒙亮的时候,驿馆处,赵奢竟是破天荒的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卫出城了一趟,待得当时的城门才刚刚打开之时,赵奢便是带着亲卫离开了新郑城。 而在半个时辰之后,赵奢带着一队亲卫竟是又返回了新郑城,并且按照人数来看,跟在赵奢身旁的亲卫,竟是少了两人。 除此之外,在赵奢回城的时候,白面书生,就在赵奢的身旁,二人还是结伴一同进的新郑城,并且也是一路直行,待得快到了驿馆处的时候,他们二人才是分开来,分开来了之后,赵奢更是目送白面书生的背影,直至白面书生彻底离开视线后,他这才是带着身后的亲卫重新返回了驿馆。 在这件事情报回来之后,花辞树的心里面,就已经是有了一些大致的猜测。 白面书生既然代表着南离的一方态度,那么他现在频繁的与赵奢这么一个赵国将领呆在一起,并且在城外的时候,这二人更是不知道去干了一些什么事请。 呵,看来啊,南离那里,是打算要与赵国搭建起来一些联络呢。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花辞树早就已经是怀疑,南离势力早就已经是在私下里与赵魏两国展开了一些联络,光是朝不休与南离锦衣卫接头的事请,这早就已经是摆在花辞树眼前的事请了。 而朝不休与南离锦衣卫方面,赵奢与代表着南离一方态度的白面书生,这何尝不是南离在进行考量呢? 考量赵魏两国,究竟哪一国能够担的起,足够合适接替他们韩国,再次与南离锦衣卫展开交易。 三国的制衡之事,花辞树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所以在某些事情上面的嗅觉,他也是远远超出常人的感知。 虽然说在这件事情上早就有所察觉,可是在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花辞树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一些此事的坏处。 坏处无非就是,南离已经彻底放弃了要与他们韩国重修于好的打算,嗯,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扶持的事请而已。 不过这种背后的扶持,就算是南离不出手,若是这些天下帝国想要维持住中原格局的话,就算是南离不在暗中扶持他们,那不还有一个北艮吗? 即便是南离北艮都对他们韩国没什么兴趣,那不还剩下一个东巽吗? 虽然说,东巽这个帝国着实是有些拉跨吧,但是好歹人家也算得上是天下帝国,能够在背后得到其的扶持,最少,也是可以维持的住,韩国如今的现状的。 只是如此看来的话,坏处也就是,他们韩国在未来,是很难与南离有什么好话来说了。 待得此次南离使团离去之后,韩国与南离使团,就更是没有什么话说了。 坏处,目前花辞树能够看的最为明显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所以在权衡之下,花辞树也是自然而然很是快速的就跳过了这些所谓的坏处。 因为若是比起好处的话,这倒是没有什么好比较的了。 好处就是,在接下 来他们血滴子要展开进行的一些事情上面,白面书生,是不会对他们出手的。 虽然到现在为之,这些还都只不过是花辞树的一些个人猜测而已,可是光是猜测,在他看来,这差不多也算是足够了。 “臆断?” 韩王冷笑一声,听着花辞树说的这些话,他除了冷笑,也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了。 花辞树与他说了这么半天,结果到头来全都是他一人的凭空臆断? 花辞树可能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说的这些话没有什么贴切的证据,所以这也是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大王,虽然这些不过是属下的猜测,但是,属下却感觉这些,倒是挺有可能的。” “挺有可能的?呵,花辞树,你身为血滴子统领,在这种事请上面,现在竟然都是开始与孤凭空臆断了?白面书生一介至强,倘若他真的要出手的话,你们血滴子有人能够拦得住他吗?呵,换句话来说,就算是他要与你们撕破了脸,整个新郑城,乃至整个韩国,又有谁可以奈何的了他呢?” 韩王冷眼看向花辞树,这个家伙,真的是变得越发的有些胡闹了起来。 现在竟然在这种事上,都敢与自己打马虎眼了。 “可是,大王。” 花辞树听到这话,不禁垂下了头,很是无奈又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的韩王也是有些愣神。 啧。 自己,怎么今日对花辞树的火气如此大? 韩王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他也是轻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对花辞树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进而便是说道 “你滚吧,今日,孤没有心思再听你继续臆断下去了。” 听着韩王的这话,花辞树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待得花辞树离开后,韩王一人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窗外,其双眸中闪烁的一些复杂情感,就连韩王自己本人此时,估摸着都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大王。” 过了一会儿,如令老太监伸出手叩响了屋门。 “进。” 一声有些落寞的声音说出之后,如令老太监推开屋门缓缓的走了进来。 “如令,你又有什么要与孤说的?” 韩王抬起头来,待他刚刚说出这话,如令老太监便是露出一抹笑容,对韩王道 “大王,看起来,刚刚花统领与您,并不是如何愉悦的交谈。” “愉悦?花辞树那家伙,唉,罢了罢了。” 韩王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随即便是又想到了一些什么,摇了摇头后,长叹了一口气。 “如令,说说吧,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大王,老奴今日来此,不过就是要与您诉说一二有关于宫内的花销而已,嗯,宫内有些地方的花销,相较于以往,是有些入不敷出的,所以老奴这也是寻思着今个得空,所以前来与大王交代一二。” 第五百六十二章 还真是无妄之灾 这还没有一日的时间,有关于花辞树在宫廷内被韩王训斥的事请便是传遍了整个新郑城的上下。 上至韩国的各个达官贵人,乃至诸国前来参加此次与南离的会谈使者们,下至新郑城内的一些普通百姓民众们,都是传开了这件事。 并且这些普通民众们的传言,那可是越传变得越来越离谱了起来。 甚至都是有些传言,说是血滴子统领花辞树已经不再得到韩王信任,已然是要走到了仕途的尽头,过不了多久,这个统领的位置就会被人拿下来的。 并且除此之外,在这背后,还像是有些什么人在背后煽动鼓吹此事似的,整的这件事都有些变了味道。 他们散布出来消息,血滴子自从成立以来所做的任何不利于民众们的事情,尽数全都是由花辞树一人所做出的决断。 这可就是一顶不错的帽子呢。 虽然只不过是传言,可是光是这些传言,就已经是足够恶心恶心花辞树了。 这不,花辞树这时候也正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血滴子府衙的屋子内。 在府衙内过往巡逻的一些血滴子们,也是听着屋子内传来此起彼落的玻璃破碎的响声,呵,这着实都是有些让他们不敢上前去说些什么。 谁会知道这位统领大人到底是怎么了?今个脾性突然就来了一个大变,平日里对待他们还算是比较和善的统领大人,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光是今个清晨花辞树走进血滴子府衙的时候,当时当值的一些血滴子成员们都是清楚的能够感受到,这位统领大人周遭散发出来的那一抹生人勿近的气势。 好家伙,他们这些血滴子,如何敢对这位统领大人说些什么? 而到了后来,有些人从外面得到了一些街道的传言后,这才是有些明白了这位统领大人今个为什么会变得如此。 当然了,血滴子的成员们,也不是那些什么都相信的天真傻子,虽然他们也是能够听的出来这其中的传言有些离谱不假。 可是在看着这位统领大人现在的这副模样,光是想想就差不多能够知道。 传言应该是有不少假的,但是其中的一些,应该也是真的。 就比如,他们的这位统领大人昨个被大王训斥了一顿。 啧,总之反正这位统领大人如何,他们现在都是没人敢上前去对此说些什么的。 既然没有人敢去上前说些什么的话,那倒不如就是识趣一些,乖乖的退下来,该干什么事就干什么就行了。 省的万一要是因为他们的一些多嘴什么的,这要是使得了统领大人对自己又有什么不满的话,这不就是有些不好了嘛。 他们可不想遭受一些无妄之灾,尤其还是在这位统领大人如今还在气头上的时候。 不过没过一会儿,在屋子的外面,则是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遭的血滴子们在看见了这道身影之后,这也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唉,既然这位大人来了的话 ,那统领大人差不多也就可以消消气了吧? 雷力面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屋门,他不禁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来了?” 云墨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雷力的身旁,有些像是看戏似的瞥了一眼雷力,眼神里面,没有了往日的谦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嘲讽意味浓厚的笑意。 “事情属实?” 雷力倒是没有说云墨清一些什么,他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指向屋子。 “大王如何会对统领大人训斥?,这,大王平日里即便是训斥统领大人,那这也不会酿成今日这般情形的吧?” 雷力心中为此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这倒也确实是如同他所说的一样,若是按照常理来看的话,宫廷内的事情,若是没有人在背后刻意推动的话,这也是不会向外散播出来的才对。 即便是宫廷内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经是不少人知晓了,可是造成如今这般的情形,这也是着实有些难见的。 “这倒我是有些不知的,今日我才回到府衙的时候,这才是从手下人听到了这些传言,这不,这般的传言,连你都给拉回来了?” 云墨清冷笑了一声。 “嗯,不过今日的这些事情,确实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统领大人他,今日竟是会被搞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雷力跟在花辞树身旁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似今日这样的花辞树,他却是第一次见到的,不得不说,若不是因为听着手下人的传话,他雷力现在也是呆在驿馆那里的。 “天晓得,不过现在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在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就是了,否则宫廷内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传出宫外,那些宫内的奴婢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散布统领大人的传言。” 云墨清轻哼一声,这事,他也是感到有些费解。 为了这件事,他今日还专程去了一趟内廷,就此事还专门去问了问如令老太监。 可是从如令老太监那里,云墨清得到的回复则是。 如令老太监那里,他得到的消息则是,内廷内的那些人,如令老太监仍然也是有些措不及防的。 这事的背后推动,如令老太监着实也是有些懵的,他不知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是没有任何的知会。 虽然说,如令老太监确确实实是知道,花辞树这个家伙被训斥的事,是确有其事的,可是有关于这事竟然被传出去,他还真是有些不知道。 按照常理来说,如令老太监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都是会吩咐下去让自己手下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可以说,正常来看的话,只要是如令老太监那里麾下的内廷人手没有人传出去的话,韩国宫廷的事,将会变成一道绝不外露的墙垣。 可是如今,让如令老太监都懵的事情确发生了。 现如今有关于王城内的一件小事,竟是传的满城风雨。 而且最关键的,花辞树昨日与韩王 昨日那可是在书房内的一番训斥,这也不是在什么大殿或者其他地方。 那可是韩王的书房,平日里就连一些宫中的奴婢都是不允许靠近的地方,能靠近那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宫廷内的禁军亦或者是韩王的贴身太监。 这些人可以说皆是彻底效忠与韩王的身旁人,除此之外,任何其他的奴婢或者宫内侍卫,就连是一些后宫的嫔妃,那都是要率先请示才能够被允许踏入书房附近周遭的。 就为了这件事,如令老太监现在已经是在吩咐了麾下的那股内廷势力,开始了彻查新郑城内廷。 这种事情虽然说如今只是事关花辞树一人,可是这般的事,却是能让韩王都是隐约的感到一些不寒而栗。 自己落塌的地方,现在区区一件小事竟然已经是刻意被演变的新郑城内人尽皆知? 这还了得? “呵呵,如令老太监那里,我也派人去知会过了,那个老太监给我的答复也是如此,嗯,既然你这边也是这么说的话,那么看来,这件事还真不是从他这个老太监那里传出来的,啧,不过既然不是从他这个老太监那里传出来的话,那这件事,还能是从谁哪里传出来的呢?这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雷力因为最开始也是从内廷里被派过来的,所以与如令老太监,自然也是有所联系的,只不过,云墨清这个小家伙毕竟还算得上是如令老太监的一个亲信不是吗? 只不过,如今听着云墨清所说的这些,呵,那么现如今城内的传言,还真是让人有些迷瞪的不行了。 这些个家伙,都是有能力在背后将这些事推动成如此的地步,这要是换做其它事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无法有勇气敢想下去。 “总的来说,即便是现在城内再如何的传言,可是统领大人这里却是无论如何都是绝对不能乱的,血滴子接下来的事,还有很多。” 雷力皱着眉头,现在血滴子要处理的事,确确实实还是有很多的,并且在一些事上,还是需要花辞树亲自出手的。 若是说别水离火的话? 呵,不止是雷力,就算是云墨清,他们二人到现在都是不可能信得过这二人其中之一。 “这倒是确实,不过现在,你不是来了吗?哎,做好准备吧,反正既然你来了的话,那统领大人这里,我也算是刻意放下心来了。” 云墨清耸了耸肩,他这话也是实话,哎呀呀,他原本最开始的时候已经是给自己去做思想准备了。 大不了到最后硬着头皮,自己上去挨一顿臭骂就是了,反正最后只要能让统领大人出气就好了。 不过现在的话,自己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雷力这个家伙回来了,自己还去个什么劲呢。 “唉,我就知道。” 雷力摇了摇头,有些复杂的眼神瞥了一眼云墨清。 可以说,他今日之所以离开驿馆返回血滴子府衙,原因就是因为知道需要自己前来让花辞树舒气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有心之人暗中推舟 “谁?!” 花辞树冷眼一瞧,在看见了推门进来的是雷力了之后,他的眼神,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仍然是那抹冷淡到极致的意味。 “统领大人。” 雷力欠着身子笑了笑,而后便很是识趣的转身先将屋门好生的关上了之后,这才是缓缓走到了花辞树的跟前。 此时的这间屋子内,无论是书籍,还是那些陈设在周围的花花草草,亦或者是一些小玩意,尽数早就是被摔的七零八落,那些玻璃的碎片,也是满地皆是。 “你,怎么来了?” 花辞树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从他的口吻中,却也是能够清楚的听出来一抹怒意。 看来,统领大人心中的这窝火,还真是有些不好解出来啊。 雷力咬了咬嘴唇,而后卖着笑,蹲下身子来看着花辞树,尽量的让自己看着和睦一些,他开口说道 “统领大人,驿馆那里,属下有了一些新的突破口。”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然而,花辞树此时则是破天荒的如此的回答了雷力,而也正是花辞树的这一番回答,则是更加的让雷力皱起了眉头,有些严峻的眼神看向花辞树。 若是换做平常的话,这位统领大人怎么可能会说出来这种话? 就算是平日里无论再如何的气愤恼火,雷力印象中的统领大人仍然还是会控制的好自己的心情,不会影响到血滴子的任何事务的。 可是如今,统领大人竟然连自己要带来的驿馆之事都不想听下去了。 雷力不由得还真是有些想知道,这昨日的训斥里面,大王究竟是说了些什么,怎会使得统领大人变得如此这般? “统领大人,驿馆的事,赵国那里,是有了一些很大的突破的。” 雷力有些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这话,可是下一秒,花辞树那里,则是瞬间爆发出来了雄厚的内力波动。 这般瞬间爆发出来的内力波动,直接便是将雷力给险些震飞出了屋子。 好在雷力的反应够快,连忙调动出自己的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 乖乖,这,统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这,竟然变得如此的失态? 雷力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些退堂鼓的打算,因为现在的花辞树,现在的统领大人,看的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他雷力,着实是有些担心,自己要是继续呆下去的话,会不会被这位统领大人给狠狠的胖揍一顿? 这要是寻常的胖揍一顿也就算了,因为统领大人那时肯定心里面还是会有一个度的。 可是如今这个时候? 雷力还真是有些不相信,这个时候的花辞树,心里面会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说不定在这副的一气之下,花辞树直接乱拳把他给打死,这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雷力则是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自己啊,这回还真是有些害怕起来了。 统领大人他,啧,这。 然而,下一秒,花辞树则是收起了自己强大的内力波动。 给雷力带来的威压,也是一下子就消散了开来,雷力本人,也顿时就是轻松了下来,浑身上下这时候都是在不停的向外冒着冷汗。 刚刚的那抹内力波动,统领大人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那般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着实都是快要让雷力都是有些喘不过来气了似的。 ”今日,我没有任何心情处理任何事情。” 可是,即便是收起了自己的内力外放,然而花辞树的回复,却也是如此清冷的语调。 清冷语调,然而面目却是有些狰狞,这副的反差,呵,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最起码,雷力现如今是充分的感受且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这不,这时候的他,就连声都不敢出。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可能花辞树也是因为迟迟没有听到雷力的回复,也没有见到雷力的离开,于是乎,他再次抬起头来,双眸略带不悦的看向雷力,道 “你,听不懂吗?” 雷力再度咽了咽口水,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便是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他将头深深的埋入地面,大声的对花辞树诚恳的说道 “统领大人,属下,属下不知您究竟是如何了,可是,如今血滴子上上下下还有万千事务需要您来亲自处理并点头的,若是您这副样子下去的话,血滴子将会如何?我等将如何?难不成统领大人是想要放弃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所在追求的理想吗?若是,若是统领大人此时与属下说出此言的话,属下即刻便会离开此地,绝对不会在打扰统领大人您一分。” 雷力都是有些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声说着这话,这也使得了雷力的这番话,就连如今站在屋子外面的云墨清都是听了一个七七八八。 而后,云墨清也是很明白的连忙去将此处周围的血滴子遣散了开来,只留下他一人呆在屋子的外面。 良久的沉默过后,屋子内的空气也像是突然骤停似的,没有任何人的吭声,这也使得了就连现在,雷力都是能够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心脏也是在这一刻跳 的格外的块,他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眸,因为他知道,若是花辞树,他的这位统领大人还在气头上听不进去他这番劝告的话,那么自己稍后将会迎来的,便是花辞树的一顿胖揍。 一顿,有可能将会把自己活活打死的胖揍。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可是屋子内,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般长时间的沉默,就连把守在屋外的云墨清都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屋子,他甚至都是开始有些感觉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这怎么时间都过去了半天,这屋子里面也没有动静传出来呢? 又是一段时间过后,屋内的雷力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了,他脑内的思想犹豫了半天,做了不少思想斗争之后,这最终也是咬了咬牙,决定了下来。 他一下子猛地抬起头来,虽然还是闭着双眸,可是他却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慢慢的,雷力睁开了双眸,可是待得他张开双眸看到的,则是对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一对眸子。 花辞树轻哼一声,此时正坐在桌子上,双眸有些戏虐的看向雷力,看着对方一脸惧意的睁开双眼后,他这才是开口说道 “如何?觉得我会揍你一顿?” 雷力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着头,样子显得极其的滑稽。 “呵,我还不至于对你下手,揍你一顿,没意思。” 花辞树冷笑道。 “不过我确实是很想揍你一顿来着,只是,看着你这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就算了算,要是一不留神,把你给打死了,日后,我还真是不知道要多操心多少的事情。” 雷力听着花辞树的这话,则是微微的挑起了眉毛。 如何? 听着统领大人的这话,这是原谅自己了? 雷力面色一愣,而花辞树看着这副滑稽样子的雷力,也是嗤笑了一声。 “省省吧,我把你的那些心思收起来就是了,我说了,对你出手,我还不至于,起来吧,收拾收拾,看你的样子,刚刚看来也是做好了打算赴死的准备了吧?” 花辞树现在已经是开始有些打趣雷力的意味,而雷力,这也是总算是缓了过来。 怎么说呢? 好歹现在看着,统领大人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啧,心惊胆战的站起了身子,即使是此时他的身子还是有些打着哆嗦,可是雷力也仍然是强行压下了心里的一些慌张,咽下一口口水,嘿嘿一笑后,便是搓了搓手,像是有些讨好意味的看向花辞树,道 “统领大人,您这是,不生气了?” 花辞树白了雷力一眼,不过随后的,他这也是点了点头。 “不生气了,没什么必要,毕竟你这个家伙都送上了门来,冷静下来想想,确实也是没什么必要继续生气下去。” 花辞树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雷力却也是看得出来。 即便是统领大人的口中是这么说的,可是作为跟在这位统领大人身旁许久的老人,他雷力自然也是看的出来,花辞树现在的心里谜案,还是对于那些事耿耿于怀的。 起码,肯定还是没有真的缓过来就是,嗯。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就足够了,起码自己这也是不用担心一些什么了。 “有些事,确实是需要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毕竟大王,也不是我等可以去不悦的对象。” 花辞树现在虽是看着冷静了下来,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都让雷力感到胆颤心惊。 妈的,统领大人这是吃了什么耗子药了? 这这这,这是当着自己的面开始说起来大王的坏话了? 啧,这这这,自己这是要怎么办? 硬着头皮附和下去? 不行不行,自己这要是附和下去,这若是到了日后,那自己可就也是要承担着一分罪责的。 那么,反驳统领大人的这话? 妈的,这也不行啊,这统领大人虽然现在看着是缓和下来了不假,但是谁又能够真的确保,这统领大人真的就是心平气和下来了呢? 这家伙,自己这要是又撞上枪口了的话,呵呵呵,那自己不就是真的要被揍一顿了? 妈的,这怎么搞得,自己好像无论怎么选都是有些里外不是人的意思? 淦,老天爷啊,这到底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啊?这就算是有第三条路也行啊,这两个选择自己无论怎么选,看着都不像是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啊。 正当雷力给这纠结的时候,花辞树那里,则是看着雷力犯愁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得了,别在这里想乱七八糟的了,我的这话,大王就算是听了,也是不会说些什么的,因为昨日的事,想来你也是听说了的吧?” 雷力听着花辞树的这话,这也是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他有些楞住了的看着花辞树,过了好几秒之后,这才是有些恍惚了过来,他点了点头,道 “对,统领大人您今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发脾气,不也是因为这件事的吗?唉统领大人,这要是让属下来说的话,其实您真的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去怄气的,因为再怎 么说大王与统领大人您这也是多年的,嗯,算是君臣之情吧,而且大王再书房训斥您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您这,何必要因为昨日的一次训斥,就这般的反应呢,这要是被大王知晓的话,再加上大王身边的那些死太监多嘴,这,大王对统领大人您的看法,难免都是会有所降低的。” 可是,雷力自说自话的说完了这一大段话之后,迎来的,则是花辞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嗯,不得不说,花辞树这个时候看向雷力的眼神,还真是让雷力感到有些心中发毛。 就好像是,雷力要生吃了他一样似的。 ”统,统领大人?” 见花辞树就这么笑着看向自己也不说话,雷力这心里才刚刚放下的石头,一下子就又悬了起来。 妈的,自己这该不会是又说错了什么话,让统领大人想揍自己了吧? 淦,自己今个这张嘴是怎么回事,直接跳过昨日的那个话题不就行了吗? 这家伙整的,自己现在这今日看来,还真是难逃一劫了。 紧接着,正当雷力要认命准备挨揍的时候,花辞树这里,则是突然开口了。 “你说错了,我今日的所作所为,与大王,没有任何关系。” “哈?嘛玩意?” 雷力瞪大了双眼。 这,这又是什么剧本? 自己,等等,自己这是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吗? 云墨清这个家伙,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吗?这又是个怎么回事? 统领大人今日的所作所为,跟昨日被大王的训斥,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这这,实在是雷力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他这琢磨了半天,这寻思着自己也是没有漏掉什么地方,什么关键的信息啊? 这,这不就是昨个统领大人在宫廷内被大王训斥了一顿,而后今个便是将自己给关了进来,而后剩下的,就是如今的这副样子了? 可是这,统领大人怎么现在又跟自己来了一句,自己今个的所作所为,跟大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统领大人,您这,就可别跟属下开玩笑了好不好,这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昨个您这是被大王在宫廷内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您这现在还跟属下说您的气愤不是因为这个,这,属下这也不是什么外人,您这也不用如此隐瞒属下什么的吧?” 雷力实在是有些不相信的摆了摆手。 可是,花辞树却是用着极其认真的眼神看向雷力,嘴角微微上扬的对其说道 “若是我说,当真不是呢?雷力,你这家伙,该不会连我现在说的话,都不相信了吧?” “不是,不是这。” 雷力一下子就直接有些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你要是说刚刚花辞树是嘴硬不肯跟自己承认的话,那雷力也就相信了,可是现在花辞树都已经是这么郑重的跟自己说,确确实实不是因为这一码事,好家伙,雷力现在还真是有些不会了。 真的,这下子给他雷力整的,真的就是变得有些不会了。 “你这家伙啊,若是寻常没什么事的话,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脑子,真相如此的明显,可是你却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反而是跟那些人一样被谣言蒙蔽了双眼,雷力,你如此,我如何放心的在日后将一些事情交到你的手上?” 花辞树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自己今日确确实实是很生气不假,可是自己今日的生气,怎么可能会跟昨日发生的事有所关联呢? 雷力说的是没错的,自己与韩王之间结识这么多年了,再加上韩王对自己也算是有知遇之恩,自己无论是如何,都是不会做出来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吧? 嗯,自己今日之所以如此的暴躁,其根本的原因,其实是跟如今宫廷内,忙的火烧眉毛的那位如令老太监心里所担忧的事情,是如出一辙的。 又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雷力这才是缓缓的开口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难不成是,因为如今新郑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些传言?” 听着雷力的话,花辞树这时候也总算是点了点头。 “看来你也没有反应迟钝到那种地步。” 花辞树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 “宫廷内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大王的事情,寻常时候怎么可能会传出宫廷之外?尤其是传的全城上下人尽皆知,就连你一个在驿馆那里把守的家伙都被惊扰回来,呵,再加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还正是诸国使者抵达新郑城,即将与南离使团展开大朝议的时候,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结果却是发生了这种事情,雷力你,你说说,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作祟?” 花辞树眼神锐利如剑。 他之所以恼怒的原因,也正是正在此处。 这个节骨眼上,新郑城内却是传出来了韩王与血滴子统领之间的训斥,而后这则消息也是很明显的在有心人在背后的刻意推动之下逐渐发酵。 这其中产生的影响,虽然说现在血滴子还没有觉察出来一些什么,可是身为血滴子统领的花辞树,心中却已经是做出了不少最坏的打算。 第五百六十四章 腾蛟杀手 站在的高度和立场不一样,所以看到的事务和东西也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得有些不一样,雷力和云墨清他们觉得花辞树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因为被训斥的原因。 可是只有与花辞树站在同一高度立场下的,似与如令老太监,别水或者离火他们这些人才是会知道。 花辞树之所以今日大发脾气,原因也正是因为宫廷之事泄漏的原因。 这件事情无论是对于花辞树也好,还是别水离火也好,他们所会担心的,都只会是宫廷内鬼的原因。 韩国内廷出现内鬼。 这件事无论是放在天下各国,都是会让执政者担心的。 虽然说宫廷内的墙垣之事,会流通在宫女太监口中,可在一些隐秘之事上,宫廷内,可是保障的极好的。 然而如今一国君主在书房会见手下大臣,结果竟然流传出了如此的流言,呵,这件事,谁人能够随意的忽视? “统领大人,那,您打算如何处理?” 雷力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因为高度立场的原因,这也是在花辞树的解释之下才明白了原因,可是他却不是什么愚钝的家伙,花辞树稍微的提点,便是让他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这可不是什么刻意马马虎虎随意忽略处理掉的小事,似是这种事情,他们血滴子肯定是要牵上关系了。 当然,在此之前,若是负责内廷的如令老太监迟迟没有将这件事情查一个明明白白的话,那么相信无论是韩王还是谁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如令老太监的吧? 如令老太监虽然在韩国上下乃至整个中原都是没有太大的名声,也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存在,可是那些知晓他存在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太监,其实却是掌握着韩国内廷一大势力的巨头。 外廷花辞树,内廷如令,当代韩王也正是因为有这两者的帮衬,才能够有惊无险的长久坐在那个位置上统御着整个韩国。 可以说,虽然说现在韩国在赵魏两国之中相比较的话,各个方面都是有所不如这两国的,即便是仍然在中原三大国的名头之中,可是韩国的国力,却也是毫无疑问的倒数第一,隐约的也已经是像是要跌出这个名头之外。 可若是论国家凝聚力的话,韩国,则是如今中原诸国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有着花辞树和如令的援助,韩王可以轻松的将自己的任何一道命令迅速的贯彻在韩国上下,可以说,他的一纸命令,只要是加盖上了他的印玺,那么,在韩国境内,将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所到之处,皆尊王命。 这也使得了韩国现在,血滴子对于他们而言,是绝对不能或缺的一点。 若是失去了血滴子的话,韩国在一些地域上的掌控,也是会随之而倒退不知道多少,韩王的权力辐射,也将会很容易的缩水许多。 内廷自然是很难被有所缩水,可是血滴子却是不同。 实在是太扎眼的一个势力,就算是现在再怎么想要遮掩下来,也早就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有关于韩国血滴子的名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打响了,尤其是现在,很明显的,韩国血滴子也已经是登上了南离锦衣卫的黑名单。 说是危在旦夕,这也是很多人对现如今韩国血滴子的看法。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韩国血滴子是否会是南离锦衣卫的对手,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结局已经是很明显了,韩国血滴子 无论怎得,如何会是南离锦衣卫的对手? 双方之间的角逐无异于是孩童妄想挑战壮汉似的。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即便是身为血滴子统领的花辞树,如今也已经是对血滴子的未来做出了不少最坏的打算。 这些的种种,花辞树的心中也其实是早就已经有了差不多的预案和准备,他也自然是能够接受这些的。 可是内廷的意外,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如令老太监的事,雷力,这几日你与云墨清,若是有空的话,也去帮忙盯着点吧,云墨清那个小家伙在一些事情上太过于青涩稚嫩,你之前在来到血滴子之前,还是如令那个老太监的副手,你去帮衬一二的话,我觉得那个老太监应该也会轻松不少的。” 花辞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而也是他的这一番话,很是自然的就揭开了雷力以往的身份。 不止是与云墨清一样出身自内廷,与云墨清不一样的则是,雷力在当初更是如令老太监的副手。 雷力在听到这些话后,自然神色也是有所震惊的,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是不知道,自家统领大人竟然对自己以往的底细了解的这么清楚? “这,统领大人。” 雷力刚想要开口为此解释一些什么的时候,花辞树则是有些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别装下去了,你这个家伙,我原先还认为你跟云墨清那个小家伙有些不一样,那个小家伙可是懵懵懂懂的都没有发现自己被我发现了底细,啧啧啧,可是你这个家伙可不应该啊,你的底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你这家伙,怎么?还真的跟云墨清那个小家伙一样天真?认为我对你们的事情一概不知?” 花辞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雷力和云墨清的突然调入,他怎么可能会什么也不去查呢? 就算是如令老太监给他们二人之前做的底细有多么的干净,花辞树这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可是血滴子统领。 要是连这点底细都查不清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在当年扳倒别水离火二人呢? 他手中的本事,可不差呢。 “你们啊,别以为如令老太监做的那些背景和底细有多么干净,在我看来,那些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呵,我可还没上年纪,也不至于看不出来你们这些家伙的真面目,雷力,你当初一个刚刚加入血滴子不久的新人,这才没过一年半载的,便是被我一手提到了都统的位置,这其中固然也是因为你本人有着不错的才能,可是背后的原因,不还是因为我要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我的身边,充当我的亲信,让大王和如令老太监,都放心我吗?” 花辞树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则是变得有些悲凉了起来。 不过即便是悲凉,花辞树却也是不得不承认并且接受下来这个现实。 他花辞树,无依无靠,身后并没有什么私人势力和家族背景,妥妥的一个寒门子弟出身,可是如此出身的他,却能够在中原三大国之一的韩国坐上手握重权的血滴子统领一职上数年之久。 这其中,自然是有着韩王对他的知遇之恩不假,可是更多的,也是因为他的才能实力足够惊艳到符合这个位置。 然而,手握重权的话,可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死穴能够让君主拿捏的。 没有家族背景,就连妻儿也是没有,无依无靠的花辞树,就像是孤寡一人似的,纵然是韩王想要要挟花辞树一 些什么,也是很难能够找出来什么能够正中花辞树死穴的地方。 所以啊,在他花辞树身边不停的安插内廷的奸细,让他们时刻的监视着花辞树,确保花辞树不会做出任何危险的事情。 这是务必要做的。 纵然是韩王足够信任花辞树,没有派遣雷力和云墨清他们这些人的话,花辞树也是会主动向韩王提出这个要求的。 因为手握重权的他,实在是需要将自己堂堂正正的摆在众人的眼前,否则的话,他心难安。 为了韩国,鞠躬尽瘁,所以说如今内廷发生了事情,即便是事情的漩涡正中心就是他花辞树,可是花辞树暴怒,也只会是因为内廷出现内鬼的原因。 “如令老太监那里,你去了之后直接说是我的意思就行,那个老太监会明白的,他也不是什么老糊涂,这个老太监啊,可是精的很。” 花辞树冷笑了一声。 不得不说,虽然说他对如令老太监的观感并不怎么好,甚至都是时常的能够从对方的身上嗅到一些危险的气息,可是即便是如此。 现在皇城之中,能够将内廷整治的井井有条且对于王权没有任何威胁的,也只有如令老太监了。 换而言之,如令老太监现如今所处的位置,也是最适合他的位置。 短期内,是没有人可以替代如令老太监的。 “属下,明白了。” 雷力抿了抿嘴唇,然而他其实惊讶震惊的原因,是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花辞树竟然会知道他之前的身份是如令太监的副手。 并且副手之外,当时的雷力,可是如令老太监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 “驿馆的事,别装糊涂了,我知道,赵奢那里没什么进展的,下次的话,记得换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否则,我还真是很难能够看的下去。” 花辞树斜眼瞥向雷力。 你这个家伙啊,这一次找的借口实在是太烂了。 驿馆的事情,血滴子上下又不仅仅只是你一人在那里负责。 血滴子,是花辞树的耳目,驿馆的事情到底进展如何,花辞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这个雷力啊,还真是满嘴的谎话扯都没扯到一个点上。 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好话跟他说。 最起码在撒谎这件事情上,雷力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拉跨了。 而正当雷力有所尴尬的挠了挠头时,花辞树这边则是又开口了。 “刺客的事,调查的如何了?现在新郑城内,有几家刺客蛰伏下来了?” 听着花辞树的这个问题,雷力则是一下子就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后这才是说道 “回大王,截止到昨日,现在新郑城中来自中原各地的刺客,已经有着约莫三十号人左右了,其中他们隶属的杀手组织,则是一共有五家,并且这五家里面,其中一家,便是腾蛟之势,啧,他们派遣而来的那些刺客,就算是血滴子的人手,也是不敢贸然离的太近,所以也就很难能够查的清楚他们究竟底细如何。” “腾蛟的杀手组织,嗯,稳妥一些的话,不靠近他们也是好的,只需要知道他们来了就可以了,不过,腾蛟再如何的嚣张跋扈,终究也不过只是中原腾蛟而已,他们此次若也是要昏头对南离使团出手的话,那到时候,咱们也就可以联合赵魏两国,将这头毒瘤,给彻底的铲除掉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风寒 “殿下。” 姬无影伸出手叩响了屋门,可是随之而传出的声音,则是周不疑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以及抽泣鼻涕的声响。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屋门这才是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屋门一开,映入姬无影眼帘的,便是无精打采,面无血色,嘴唇都是有些发白的周不疑。 姬无影面色一惊,而后便是看了一眼杨顶天之后,二人赶忙便是将周不疑重新迎回了屋内,杨顶天将屋门关好,姬无影则是直接二话不说的便是将周不疑按在了椅子上,给周不疑倒了一杯热水。 “姬老头。” 周不疑的鼻音此时粗重的宛若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他没什么气力的抬起头来,面色差劲的要死。 “世子殿下,这,这会怎得竟是感上了风寒?” 姬无影接过杨顶天拿来的一条毯子,给周不疑搭了上去,看着周不疑双手握着茶杯,浑身都是时不时的打一个冷颤。 这是个什么事啊。 “也不知是怎得,今个早上一醒,便是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让剑阁的那位张师兄去请了使团内一位略懂医术的礼部大人帮我看了看,这才是发觉染上了风寒。” 周不疑苦笑一声,这时候的他,就连握着茶杯的双手,都是只感觉有些无力。 “这个季节温差着实是太大了,感染风寒也属实算是情理之中,可是世子殿下,这如今新郑城上下可都是盯着咱们这支使团的,您这染上了风寒,这,唉。” 姬无影有些伤神,他一边看着周不疑饮下了些许热水,一边又是有些无奈的报怨。 “礼部那位大人说了,我这也不算多么严重,歇息几日就好了。” 周不疑却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说完这话之后,便是饮下了杯中剩余的热水。 “殿下,这里,可不是金陵,中原这里,唉,各种医疗怎会比得上金陵啊,历年在因为风寒而夭折的人,在中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姬无影有些谨慎的眼神看向周不疑。 尤其还是似周不疑这种年龄,这种体质的,若是一旦遭遇风寒,而后医疗条件没有跟上的话,轻则落下病根,重则是皆有可能夭折。 这种事在中原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即便是在南离国内,都是有着这种事情发生过的,姬无影怎能不会担心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姬老头你就别再与我说教了,我会注意的,我还是尚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不能轻易交代在这里的。” 周不疑到现在,也还是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他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这事,他如何会当真呢? 而姬无影则是看着这位殿下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则是不由得有些犯愁。 然而他却也是知道,就算是他现在再怎么跟这位殿下说,这位殿下都是不会怎么在意此事的,得了。 使团中的那位略懂医术的礼部大人,姬无影也是知道一些的。 那位礼部大人,岂止算是略懂医术。 那位大人即便是放在金陵城,也是一位有着不小名声的大夫,只不过后来走上了仕途,一路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他的医术,姬无影是相信的,更何况风寒这种疾病。 说是小病倒也不假,因为还是很容易治愈的。 可若要说其真的没什么事的话,这也就有些不对了,因为事实就是,天下诸国中,无论是强大的帝国还是弱小的中原诸国,都是有着因为风寒而病死的人,并且就这事放眼中原的话,也是大有人在的。 “那殿下便歇息歇息吧,午时过后,咱们也就该出发了,韩国的大朝议,如今也是因为使团的原因,所以推迟了不少时辰。” 姬无影和杨顶天将周不疑重新送回床上,并且为他盖上了被子之后,这也是走出了这间屋子。 走出屋子之后的姬无影和杨顶天,则都是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老不死的,你的医术不也是一绝吗?怎么着,殿下的风寒,你就没什么法子?” 杨顶天皱着眉头,他刚刚在屋内一直沉默着,原因也正是因为他有些看不懂姬无影到底想要干什么。 姬无影的医术和轻功,都是他名传南离的两大本事,尤其是医术,姬无影的一手针法,那更是在南离难以有人能够出其左右,即便是放眼天下,姬无影的针法也是很多人都知晓的。 “世子殿下他,体内恐怕却不仅仅只是风寒这么简单。” 姬无影摇了摇头。 这倒也不是他不想出手,只是,身为医者的他,自然也是感受的出来,造成周不疑精神憔悴身心俱疲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止是一个风寒而已。 “什么意思?” 杨顶天有些不明白了。 这,世子殿下这除了风寒以外,难不成还有着其他的疾病在身吗? 这,他这也没有听说过啊? “早在先前世子殿下与苦木他们一同前往江夏城的时候,可就是受到过一次重创,而更远的,在年初世子殿下他们前往东巽帝都的时候,世子殿下更是在夜幕之时,被锦衣卫的那个两面间谍给摆了一道,光是那两次给世子殿下身体带来的创伤,老夫就算是到现在,也是没有研究出来如何根治。” 姬无影长叹了一口气。 刚刚在他一进屋,不经意之间给周不疑搭上了脉络之后,他便是清楚的察觉了出来。 周不疑如今的体内,那两道创伤可是肆虐的更加厉害了。 再加上如今的风寒,纵然是姬无影的针法一绝,然而他这却也是不敢轻易出手。 这要是随意出手的话,姬无影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将那两道创伤给压制下来。 “这,这种事情怎么没有任何人与我说起过?等等,不对,这种事情就连陛下都不知道吧?老不死的,你们竟然有事要瞒着陛下?” 杨顶天这时有些火气上来了。 这阵子一直陪在周不疑身边,他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平日里看着如此正常的世子殿下,体内竟然还会有着两道创伤肆虐。 “陛下知道,王爷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我这不也是跟了过来吗?” 姬无影苦涩的一笑。 此行使团离帝李敦民之所以会点名要从供奉团中将他给挑出来,原因也正是因为姬无影的医术。 有着姬无影在使团照看着,这也是可以算得上是给周不疑上了一道保险。 这个小家伙的性命,也算是有姬无影这个老头子照看着。 “虽然无法根治创伤,可是老夫在往常,却是能够保证世子殿下不会出现任何事就是了,只是,如今的风寒,却是有些意外了。” 姬无影说到这里的时候,则是皱起了眉头。 “意外?老不死的,你平常不都是喜欢说些什么未雨绸缪的话吗?怎么?现在意外发生了,你却是什么未雨绸缪提前做好的打算都没有准备好?呵呵,姬无影,你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棒啊。” 杨顶天此时已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满脸不屑的看着姬无影了。 “这件事,过错在老夫,只是,杨顶天,你不懂医,你不知道,老夫刚刚在给世子殿下 搭脉的时候,唉,这风寒,估摸着也不是多么简单。” 姬无影有些欲言又止。 “啥意思?怎么又不简单了?老不死的,你要是有什么发现,就尽管说,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让我胡思乱想的瞎担心。” 杨顶天这时候,已是有些怒火积压在胸腹中了,这个姬无影,都已经是事到如今了,结果还跟自己玩这一套呢? “老夫也不确定,只是隐约的感觉,这一次世子殿下的风寒,确确实实不简单就是了,杨顶天,若是你相信老夫医术的话,你且安下你的心思就是了,午时之后的大朝议,老夫也会尽量让世子殿下无事的去参加。” 姬无影咬了咬嘴唇,事到如今的话,他也只能尽力了。 “啥玩意?老不死的,你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刚刚你不还是说些什么你没有什么把握吗?怎么到如今了,你这老家伙又说出来这种话了?我可警告你啊姬无影,有些事,你绝对不能乱来的,使团觐见韩王参加大朝议,即便是世子殿下抱恙无法参加,那也是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你这老头子可莫要玩弄那些虚头八脑的。” 杨顶天此时则是有些紧张起来了。 姬无影这个老家伙说的话,着实也是实在让杨顶天心中有些犯怵了起来。 这个老头子平日里的做事风格,杨顶天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在听着姬无影所说的这些话,杨顶天的心中,那可就更是有些咯噔一下的了。 这个老家伙要是癫狂起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往往可都是不过脑子的。 然而,姬无影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杨顶天,他只是双眸直视着杨顶天,眼神中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 二人四目相对了良久过后,姬无影这才是缓缓开口道 “莫要将事情想的过于复杂,老夫既然话是这么说的,那肯定就不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的,只是,会让世子殿下在事后有些苦头要吃就是了。” “苦头?什么苦头?” 杨顶天则是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一些不对劲。 “没什么事,因为若是用针法的话,世子殿下确实是可以暂时摆脱病魔,只是,事后的一两天时间里,世子殿下将会彻底的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老夫出手的话,可以将这个后遗症尽量的控制在一天的时间内。” 姬无影微微皱着眉头,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如此的话,倒确实是可以接受的,嗯,我这边没什么意见,不过,若是世子殿下不同意此事的话,姬无影,我同样也是会随世子殿下一同,反对你的这个决策。” 杨顶天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同样的,他的看法还仍然是站在周不疑那一边的。 若是周不疑本人不愿意的话,杨顶天是绝对不会让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强迫周不疑挨那一顿针的。 “放心就是了,稍后老夫会去跟世子殿下沟通一二的,若是世子殿下不愿,我自然也是不会出手的。” 姬无影耸了耸肩。 应对这种意外的法子,他有是有。 只是搭脉所察觉到的那些,实在是让姬无影感到,这件事,着实是有些不对劲。 寻常风寒,不应该是这般才对的。 而且,自从使团北上之后,姬无影每天都是会在清晨例行的给周不疑搭脉的,这一点,他也是早就与周不疑提前沟通好了的。 明明在昨日的时候,姬无影还没有察觉出来脉络有任何的不对劲。 可是今日,便是传来了世子周不疑染上风寒的消息。 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三人谈 “朝不休。” 别水唤停了朝不休之后,眉宇中便是有些笑意的看着对方。 “这不是血滴子的别水大人吗?如何?唤下草民,又有何贵干啊?” 朝不休停下了脚步,扭头一看,便是看见了别水此时身后正带着一群血滴子。 微微抬起手来向前一挥,别水身后的血滴子们便是一拥而上,将整条街道都给清理了一遍。 “来,坐下慢慢说。” 别水笑意盈盈的将朝不休迎入了一个街边茶摊边,待得二人坐下来了之后,别水便是眼神示意,身旁的血滴子也是迅速的从一旁拿来了一壶热茶放在了桌面上。 “来,喝惯了你们魏茶,也来尝一尝,我们韩茶的风味。” 别水的话既然都这么说了,朝不休自然也是不好拒绝,他耸了耸肩,拿起刚刚倒上的茶水,放至鼻尖嗅了嗅味道后,双眸微微有所变化,不过他这也是没有任何的停顿,顺势便是抿下了一口茶水。 魏茶和韩茶的区别,总归来说还是挺大的。 韩国茶叶的味道,大多也都只有一些老韩人才会钟爱喝下去,不同与魏国茶叶的清香和顺嗓,所以无论是在先前的花辞树也好,还是后面的赵奢也好,他们比较属意的,自然也就是魏国的茶水了。 纵然是放眼整个中原,也就只有信阳一带的特产毛尖,能够与魏茶相提并论,而至于其它寥寥,钟爱喝其茶叶的,皆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如今别水给朝不休沏来了一杯韩国茶摊上的茶水后,朝不休的脸色,还是有些变化的,因为韩国茶水,他着实是有些喝不惯的。 而看着朝不休只是简单的抿了一口茶水后,别水也是挑了挑眉,有些戏虐的笑容看着对方,缓缓的开口道 “朝不休,我韩国茶水,清晨来上一杯,却是好事,似花辞树他们,自是不懂这其中韵味,我啊,也仅仅只是略懂一二,虽说尔等魏茶有所顺心不错,可是在我眼中,还是这踏踏实实的韩茶,更能够让人心神安宁。” 别水举起一杯茶水,虽然说的话皆是句句关于茶水,可是在朝不休听来,这其中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别水身为现如今血滴子的三大粘罕侍卫之一,手握血滴子重权,此时更是要有着繁多的事务要前去处理。 更别说这个别水之前一直都是带着血滴子潜伏在南离使团四周这件事,朝不休也是知情的,而这么一号的血滴子大人物,会有闲情逸致来专程找自己说什么茶水? 呵,别水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更别说,这个家伙压根就不懂茶。 别水懂茶?不,他不懂,朝不休是看得出来的。 这哪里是在与自己讨论两国茶水呢,这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这个别水,估摸着今日专程来找自己,是有着一番其他的意思在其中,呵,这个家伙的名声,朝不休又不是没听说过。 虽然说先前与别水并没有怎么相遇过,但是别水离火共同统御率领血滴子的时代,朝不休也是经历过的。 别水这个家伙的恐怖之处,呵,朝不休自然也是听到过的。 所以说,在现如今朝不休的眼中。 这个别水啊,估摸着一肚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坏水。 否则的话,这个家伙为什么挥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呢? “别水,有话,还是直说比较好,你在这里绕来绕去的,真的,没什么意思。” 朝不休冷笑一声,将手中握着的茶杯剩余的茶水喝完后,他更是毫不客气 的将茶杯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 “拐弯抹角的,没什么意思,花辞树识趣的不会跟我玩弄这套把戏,我希望,你也不会。” 朝不休的冷笑声,让别水听到了之后,只感觉不禁有些讽刺。 “嗯,还真是讽刺啊。” 别水都是不由得说出了口。 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实在是,太讽刺了,不是吗? 连,花辞树那个家伙都不会与你虚与委蛇搞这些把戏,朝不休,你啊你,该说你到底是精呢,还是该说,你有些自以为是了呢? “白面书生那里,我知道他与你接触过了。” 不过想了想之后,别水还是选择了直接说的直白一些。 嗯,反正朝不休的话都这么说了,连花辞树那个家伙都不会跟他玩弄虚与委蛇的那一套,那自己还在这里瞎费什么劲呢?跟他说的直白一些,也省的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坏印象继续流下去。 “你们血滴子,不是白面前辈的对手,纵然是你们对白面前辈设下了重重埋伏,你们仍然也不过是想要以卵击石。” 朝不休不屑的看向朝不休。 他说的话,皆是他心中的实话,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皆是他认为的事实。 白面书生的恐怖实力,纵然是面对着整个血滴子,那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尽数覆灭,所以朝不休与别水说的这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 是,我见过了白面书生没错,但是,你们血滴子最好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因为就算是你们血滴子的全部人都加在一块,也绝对不可能会是白面书生的对手。 “啧啧啧,朝不休啊,你这说的又是哪里话,白面书生,虽是一代至强,但是如今这里可是我们韩国的地界,纵然是他,这也得掂量掂量,再说了,我们血滴子,怎么会不经思虑的就选择对他出手呢?我们啊,还没有那么傻。” 别水耸了耸肩,他想朝不休可能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是,单论他别水一个人的想法的话,他还是想要请出来寺庙里的那位老大人,由那位老大人出手将白面书生镇压下来。 可是血滴子,以及韩王,是不同意这件事的。 血滴子又不是他别水一人掌权,而韩王呢? 虽是将那位老大人的事宜交给了他代为处理,可是这也并不能说明,那位韩王就是很相信自己。 自己啊,在这位韩王的眼中,只不过是一条,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考验的,猎犬而已。 啧,可能,也不是猎犬,因为自己在韩王的眼中,说不定,还是会弑主反咬一口的。 “别水,若是换做别人跟我说这话,我说不定还会信他一二,可若是你的话,呵呵,别水,你的心里,这就没点数吗?” 朝不休全然没有在意周围这些看向他已经是有些怒意的血滴子们。 他朝不休虽然没有迈入至强,可是九品上的修为,也是能够让他在这新郑城做到横着走,最少,血滴子的人,是没有人可以奈何他的。 “午时过后,便是大朝议了,朝不休,若是白面书生那里,你仍然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可就莫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了。” 在朝不休已经是这般口吻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别水这也没有再想着忍耐什么了。 朝不休虽然修为和实力挺强的,血滴子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他,可是别水这也不会惯着朝不休的这个脾气。 那位老大人,翻手便是可以将朝不休镇压。 血滴子,此时可是不需要 去在意朝不休这个家伙想要耍横了。 “呵,别水,无论你与白面前辈有什么想法,可是在我这里,你就趁早掐断这些想法吧,没必要,白面前辈那里,我朝不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血滴子有任何交易的。” 早在白面书生前些日子指点了朝不休一二之后,现在朝不休又怎么可能会给白面书生来一个恩将仇报呢? 他不至于做出那种事情,朝不休他的脾性,也是不会容许他做出来这种事情的。 “哟,这不是别水和朝不休吗?怎么了?今个,怎么在这种地方见到你们俩了” 赵奢也是不知道怎么的,带着一些亲卫便是身穿甲胄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而街道上那些血滴子,也是想要上前阻拦一二,可却是被赵奢毫不客气的直接下令让自己的亲卫给拉走了。 今个,可是大朝议的时候,他们赵国的使臣,也是在昨日就抵达了新郑城,并且也是向赵奢传达了赵王的意思。 在接到了赵王的意思之后,赵奢这也是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 反正既然现在你们韩国不敢对我们动手,那我赵奢,也就没必要在一直示弱下去了。 待得赵奢来到了茶摊附近后,这也是对着身旁亲卫示意,而后这些亲卫便是把守在了一旁,只剩下赵奢一人,走进了茶摊,坐在了别水和朝不休的对面。 “别水,你不好好的呆在南离使团那里,怎么?这是想要为难朝先生呢?” 赵奢这一上来,便是表达出来了自己的立场,毫无疑问的站在朝不休这里。 “赵将军。” 而朝不休也是识趣,拱手对着赵奢一施,再赵奢微微对其点头后,便是放下,与赵奢一同,二人共同看向别水。 “赵将军,您怎么也来了?难不成,是驿馆呆不下去了?想要回国不成?” 别水此时也是没有露出任何怯意,只是面色在看见赵奢的那一刹那有些不自主的下意识变化,不过很快的,他这也是恢复了过来。 “今个不是大朝议嘛,本将军这也是要陪着我大赵的那位使者大人,一同上殿觐见韩王大人呢,别水,你莫不是,忘记了?” “赵将军,大朝议之时,我魏国使者大人,也是再三的与我说起过,在私下里,使者大人早就想要与赵将军您交谈一二了,只是在以往的时候皆是碍于地域原因所以迟迟没有时间,待得此番事情了解之后,还请赵将军赏光,前来与我魏国使者大人把酒言欢。” 朝不休这个时候,也是向赵奢道出了如此的一番话。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全然是没有将别水算在内,这倒是搞得别水有些下不来台了。 不过别水终归还是别水,他恢复了面色,微微张嘴,轻声说道 “二位,交谈私会一事,还请注意一二,毕竟此番在新郑城内的,可不仅仅只有我等三国,似是西秦圣周,这些边夷小国可也是在新郑城内的,若是二位之行动被这些小国发现的话,传出去,定然不会是有什么好传言的,所以,二位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别水面不改色心不动的说完了这话后,便是痛快的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再饮尽茶水后,他也是将手中茶杯倒扣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便是起身,对赵奢朝不休二人开口道 “血滴子还有要事,我就先行离去了,午时之后的大朝议,还请二位嘱咐各国使者。” 说完这话后,别水便是勾了勾手,带着这条街上的血滴子,很快的,便是离开了这里。 第五百六十七章 赵魏锦衣卫 南飞彦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对面对着他莞尔一笑的朝不休。 “你来寻我有什么事?” 然而,朝不休却是笑了笑不说话。 这下子,南飞彦的神情则是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他眼眸中神色一闪,自感有些不对劲。 “有话就说,如此躲躲闪闪的,朝不休,你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即便是南飞彦的话是这么说的,不过朝不休却仍然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紧接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沉默。 二人的沉默间,就连呆在一旁伺候着的张二黑都是不由得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这二人,真的是有些不对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 只知道待得桌子上刚刚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都是没有热气之后,朝不休这才是缓缓张嘴开口说道 “午时过后,你们锦衣卫,就没有什么计划吗?” “午时之后?呵,韩国的大朝议,与我锦衣卫有何关系。” 南飞彦冷笑一声。 看样子,这个朝不休今日前来找寻自己,是想要就韩国这个午时之后的大朝议来说些什么呢,说不定,这个家伙还想着借自己的手干些什么事,这也并不是说不定的。 总之,这个朝不休,虽然不过是魏国的一介闲散修士,可是在南飞彦的眼中,就是这个闲散修士,自己却是不能有着任何的放松警惕。 朝不休可不简单。 “嗯,这倒是,不符合你们锦衣卫的办事方法啊,原本我还以为,此番韩国大朝议的时候,是你们锦衣卫将会针对韩国的一轮行动最好时机,啧啧啧,哦,也对,似是那般的锦衣卫,只有上一位执掌中原锦衣卫的南千户才有那般计量,哎呀呀,可是似南大人您这样的,却是变了个味呀。” 朝不休说的这话,似是有些嘲讽的意味,又更是有些戏虐般的神情夹杂其中。 这也是让南飞彦听的哪哪都感觉不舒服。 “你是什么意思?” 南飞彦虽然对朝不休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但是他也是同样不会选择对朝不休这个家伙有什么拐弯子的打算。 有话,就直说,他不打算兜圈子,没必要,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我啊?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哈哈哈,不过南大人办事稳妥,却是与上一位南千户相比,宛若是两个相差甚大的行事风格,这样的南大人,手下的那些锦衣卫们,真的能够安稳听信在您的手中吗?” 朝不休这可就有意思了,他句句都是充满着浓厚的火药味,这实在是让坐在对面的南飞彦冷笑连连。 朝不休这个家伙,呵呵,若是有机会的话,自己非要将这个家伙给活剥了不成。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是算了。 “朝不休,你应该知道,白面书生吧?” 南飞彦冷不丁的话锋一转,结果啊,倒是没有让朝不休的神色有任何的变化。 “白面前辈的威名对于我而言自是如雷贯耳,南大人言语之中提及白面前辈,这又是所为何意啊?” 说着这话的同时,朝不休还是笑着看向 南飞彦。 奇怪了。 南飞彦眉头一皱。 朝不休这个家伙,怎么在听见了白面书生的名号之后,神情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个家伙难不成不知道白面书生的修为之强吗? 不对。 按理来说,若是朝不休这种级别的修士,对于一代至强的实力,那可是有着清楚认知的,可是,现在无论如何看来,朝不休这都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惧怕白面书生的。 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南大人莫不是在想,我为何不惧怕白面前辈吗?” 朝不休则是直接选择说穿了南飞彦的心中所想,这下子整的,南飞彦则是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南飞彦挑了挑眉。 “呵,倒是没想到,你这家伙,竟是对白面书生一点畏惧都未曾有,朝不休,我该说你什么呢?天真?” 这也是因为南飞彦不知道白面书生早就与朝不休见过一面的原因,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现在还固执的认为。 朝不休不是不知道白面书生的修为,他之所以现在还能如此平淡且有说有笑的回答自己的话,不过就是因为他强撑着自己的一些颜面而已,而自己啊,也只需要稍微的一刺激,就是可以将这个家伙给激出来原型。 可惜啊,若是换做平常的话,南飞彦的这个想法,还是有着绝大可能会奏效的。 只是如今看来,哎,可惜了。 朝不休现在对于白面书生,心中自然是有敬畏的,只不过,若是恐惧什么的话,自然是荡然无存的。 一口一个白面前辈,这可是出自朝不休之口的。 就连南飞彦一个南离锦衣卫千户在言语提及白面书生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前辈亦或者是敬语。 可身为一个魏人的朝不休,竟是很自然的开始称呼白面书生为前辈,并且看起来也是极其的自然,并没有让人感到任何的不对劲。 这下子的气氛,则是再次变了一个味道。 这也是使得在一旁看着的张二黑,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干些什么比较好,啧,该怎么办呢? “有意思,有意思。” 没一会儿过后,南飞彦则是再度开口了。 看着对面那对仍然没有任何情感变化的眸子后,南飞彦虽然还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何般原因,但他这却也是略微的猜出来了一二。 可以肯定的是,对面的这个家伙啊,自己若是提及白面书生的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了,所以说,呵,自己还是知趣一些,再这般不依不饶下去的话,就显得有些愚笨了。 “朝不休,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介闲散九品上,身在魏国,然身份却是重重,无论是腾蛟之名,还是魏武之身,这些,都并不是什么好差事,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前景都是万劫不复之地,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蠢货,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何,要执迷不悟。” 然而,南飞彦的这个问题,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朝不休的回答。 朝不休呢,这边也只是挑眉一笑,紧接着,便是拍了拍手。 正当南飞彦和张二黑有些楞神的时候,屋门,则是传来的敲响声。 “谁?” 南飞彦眼神一凝,他的浑身内力都是在这一刻瞬间提了起来。 朝不休见到此景,也只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南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慌张,在门外的,不过是一位赵国的将军,他啊,早就想要与南大人您相会一面了。” 朝不休的这话,却还是没有让南飞彦信以为真。 他只是开始顺势激荡起内力。 同样的,也是在这一刻,坐在他对面的朝不休这也是意识到了,这位新上任的中原锦衣卫千户大人,同样,也是一位迈入九品的高手。 同样九品的修为,自己这可实在不是怎么好处理的家伙啊。 原本在朝不休的预想之中,对面这位新上任的锦衣卫千户,修为也就是在八品圆满,只差一只脚就可以九品的那种情况而已。 “张百户,开门。” 不过没过多久,南飞彦便是吩咐了一声张二黑。 过了一晌,张二黑将屋门打开之后,站在门外的,则是一身戎装的赵奢以及他的一些亲卫。 赵奢一脸善意的笑容,在看见了张二黑之后,也是报以善意的对着对方笑了笑,而后他便是对身后的亲卫吩咐了一声。 这些亲卫便是四散开来。 “呵。” 南飞彦面色一冷。 朝不休这个家伙。 “南大人请放心,请放心,赵将军他们前来此地,并没有被任何血滴子的耳目盯上,哈哈哈,有关于这一点,还是有劳了白面前辈出手。” 朝不休颇为自豪的说出了这话,而后下一秒,白面书生便是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桌子上。 “嗯,他说的没错。” 好家伙,白面书生的出现以及这一句话,则是让南飞彦有些再次楞住了。 “白面书生?” 南飞彦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面书生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奢,你应该是认得的,他与朝不休,如今分别都是代表着赵魏两国的立场,赵魏两国,皆是想要与你锦衣卫做些交易,所以,自然而然的,我也就代为出手遮掩了一下他们的行踪。” 我他妈意思是这个? 南飞彦此时想要杀了白面书生的心思都有了,这个家伙,肆意的打乱自己的计划和安排,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飞彦的面色和神情,这时候若不是他的自控能力还算是可以的话,早就已经是彻底崩盘了下来。 “南千户,在下赵奢,赵国万人将,今携我赵王之意,想要与南千户展开新的一轮交易,似是血滴子一番,在下也是愿意协助南千户之意,此事,我等心中有数,并且在一些事情交代上,我等也是可以有着些许让步。” 赵奢语气诚恳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南飞彦,微微低下头来,说出了这话。 一字一句的声调,都是极其的严肃。 “南千户,赵将军的诚意,我魏国,同样也是如此,还请南千户,着意一番我等。” 朝不休笑眯眯的看着南飞彦,全然不顾此时此刻南飞彦面色的精彩程度。 第五百六十八章 韩国大朝议之始 午时过后,韩国王城内外,已然是涌进了数不胜数的人群,而在王城内的驰道等待处。 大片的诸国使者皆是聚在一起,颇为热闹的在说着一些什么。 而在他们不远处,则是有着一片大大的空地。 这就是有些奇怪了,明明这处驰道的等待处,即便是容纳下来千人也是足够的,可是这些来自于诸国的使者们,却是很自觉的纷纷让出了一大块空地,这着实就是让人有些不知道是为何了。 而没过多久,韩国,便是由花辞树为首的,别水离火为左右两卫,身后跟着数十血滴子进入了驰道的等待处。 看着今日花辞树的样貌和脸色,也着实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好转,仍然还是看着有些疲惫不堪,并且除此之外,站在他身后左右两侧的别水和离火,竟然也是出奇了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三位代表着韩国血滴子的实际掌控者,今日却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一点精神气都打不起来。 花辞树的眼神淡淡的扫向四周,环绕了一圈之后,再确定了诸国使者的人数也差不多了后,便是将视线停留在了那一片的空地上。 良久的注视,也不知道花辞树那个时候脑子里面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 不过好在他也是没有沉沦进去,只是很快的微微一笑,进而,便是抬起头来,对着身后吩咐道 “今日与内廷合力,务必不能让王城出现任何意外,你们皆是我血滴子的骨干精英,之所以将你们统统调回的原因,相信你们现在也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可是近乎天下人的目光,我韩国,绝对不容许在此次的大朝议上发生任何的意外,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出现任何纰漏失误,诸位,到时,可就不止是我一人需要赴死的了。” 花辞树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这话。 吩咐完了这些话后,他便是抬起手来轻轻向前一挥。 下一秒,他身后的那数十血滴子便是迅速的离开了此地,各自前往自己所需要前去驻防巡视的地方了。 “别水,离火。” 不过才几息的时间过去,花辞树却是再度开口了。 而别水也是在突然冷不丁的听到了花辞树的这一声呼唤后,便是抬起了头,皱起眉头,回道 “何事?” “无论你们二人先前对我的心中怨恨如何,但是今日,却是需要麻烦你们二位,暂时听从我一次调动吧。” 花辞树的这话,待得说出口之后,则是有些让别水和离火惊讶了起来。 调动他们二人? 这里的他们二人,心中想的自然不会是不屑什么的意思。 因为早在先前他们二人宣布了回归血滴子之后,并且仍然奉花辞树为血滴子统领这件事之后,花辞树无论怎么看,都是有着足够的权力和名义,是可以调动他们二人的。 当然了,有权利名义调动他们二人,这是没错的,可是在这段时间里面,花辞树却是一次正式的调令都是未曾发出。 不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单单的因为,花辞树知道那个度在那里。 就算是这段时间里面他花辞树下令调动别水和离火二人了,那么别水和离火他们二人又有多大的可能会遵从他的调令呢? 几率很小,小到,已经是有些自损名气的意思了。 因为他们三人都知道。 表面上的和睦,是代表不了什么的,同样的这也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 他们三人私下里的怨恨,埋藏的何其之深? 就算是大家都不主动提起,或者说都是对此隐藏的极好,但是怨恨还是摆在那里,那就像是一个死结,无论如何想要费力解开,到最后,都只会是徒劳无功罢了。 可是这个时候,花辞树的这一席话,则是让别水和离火不由得只感觉心中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不因为别的,只是随着花辞树的这句近乎是恳求般的话语说出口,这就已然是让他们感到面前的这个家伙。 真的是与他们二人互相斗了数年之久且不落下风的花辞树吗? “你是血滴子统领,我等二人,不过就是粘罕侍卫而已,听侯你的吩咐,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别水,则是面无表情的如此回答着。 虽然说花辞树的这话让他感到十分的诧异,可是他却也是知晓,今日事情的严重性。 若非是不知道的话,他尚且还是有可能会对花辞树戏虐一番,可是如今既然知晓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必要玩弄下去了。 今日韩国大朝议,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这事,谁都知道,无论是他花辞树,还是别水离火二人。 这上上下下的,今日的韩国新郑王城,还真是集结了近乎大半个天下的目光。 先是中原诸国近乎尽数到场,再加上南离帝国的使团。 虽说北艮帝国和东巽帝国都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作为也是参与进来此番战役的二者,他们也是会高度关注这件事的。 说是集结大半天下眼光,这话,毫不为过。 “如此,便好。” 花辞树勉强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转身看向别水和离火二人。 这个时候的他,还真是只感觉身心俱疲,无论使劲浑身解数,他都越发的开始感觉,如今的时局,他是越发的无法掌握其中了。 “时局动荡,变换不停,这不是你的过错,花辞树,你可是血滴子的统领,我血滴子之名,现如今可是名传天下,威震中原的,你这家伙可莫要掉链子,我和离火,今日就暂且听候你的差遣。” 别水用着颇为严肃的口吻,说出了一番让花辞树总算是有些轻松下来的话。 其实,今日的韩国新郑王城,说是危险,却也仅仅只是针对于一些意外而已。 因为今日的韩国大朝议,聚集着天下大半的目光和注意,所以作为韩国血滴子,花辞树他们自然是不会也不愿意看着今日发生任何意外的。 更多的,今日的韩国新郑王 城,在众多使者以及南离使团的眼中,这也就只不过是让他们来走一个过场罢了。 因为这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重头戏啊,还是在大朝议之后中原诸国与南离使团的会谈。 所谓会谈的结果,才是他们需要去关心注意的,因为只有会谈的结果,才能够让他们提起兴致来安排接下来有关于本国的一些方针计划。 “今日出发前,城中的那些刺客,可有什么动静?” “除了腾蛟的那几个刺客之外,基本上城中蛰伏下来的那些刺客,都已经开始有些按耐不住,想要伺机对南离使团出手了,不过,这一点我们还是可以暂时放心的,大王那里,已经是调了一支禁卫军,由暴鸢将军亲率,一路将南离使团护送至王城内,那支禁卫军我与离火也是看过了,除非是当代至强出手,或者说是数位九品上埋伏,否则的话,南离使团是任何意外都不会出现的。” 别水微微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专门还是去盯了一番。 中原的那些杀手组织们,该说不说,此番的胆子真是变得越来越大了,现如今已经是敢对南离使团出手了。 那可是南离使团啊,其中都是有着九品高手坐镇的一支使团,就连赵魏韩三国都是不敢有任何怠慢得罪他们的,这一路上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让赵国名将赵奢专程带着一整支军队护送对方前来新郑城的南离使团啊。 啧啧啧,那些杀手组织,还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光是这些事情,寻常人,怕都是很难有胆子敢做出来吧? 不说做出来,就哪怕是幻想一二,都是颇为艰难的吧? “如此,就好,一旦南离使团进入王城后,也算是可以解除危机了,如令老太监那里,我也提前与他知会过一声了,他那里今日也是将内廷的那些人手尽数布置了出来,甚至为了今日的大朝议,那个老太监都是打算亲自上阵,呵,多少年了,别水,你,见过那个老太监的真实实力吗?” 花辞树脸色虽然仍然难看,但是这却也并不影响他打趣如令老太监。 不过在当他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很明显的,只感觉这周遭的气氛,都是瞬间冷淡了下来,因为花辞树的这个反问,是真的问到了别水。 如令老太监? 这定然是知道他的啊。 只是,如令老太监的真实实力? 这,实在是不知道啊。 别水皱起了眉头。 他沉思了良久之后,最终这也是思考了半天后,这才是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如令老太监,他的身手,这十几年以来,我从未见到过,并且寻常时候碰见这个老太监的时候,我也从未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过丝毫的内力波动,不过,既然他身为内廷的负责人,若是没有内力,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我却丝毫都察觉不出来内力波动,这只能说明,有关于如令老太监,要么,他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寻常太监,没有任何内力,而要么,就只能说明,这个如令老太监深藏不露,他的修为,只会比我强上不少,否则的话他是断然没有能力能够做到那一点的。” 别水沉思了许久之后,最终,也只能是有些试探性的口吻说出来了这话。 不得不说,别水说出来的这种可能,确确实实是有些吓人的了。 如令老太监,花辞树。 他们二人可算得上是韩王麾下的两大得力助手,一人管内廷,一人监察外廷。 花辞树的实力,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虽说前些日子与朝不休的不分胜负有些水分吧,但这却也是可以证明,花辞树一旦全力以赴的话,他的实力与九品修士,是没什么差别的。 而如令老太监的修为呢? 这一点,可就难免的会让人感到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老太监平日里神龙不见尾的,整日里皆是一日复一日的呆在新郑王城内,不厌其烦的为韩王管理着内廷的大小事务。 这样的一号人物,若是说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太监,这说的过去吗? 恐怕不止是说不过去,就连相信,都是很难会有人愿意去相信的吧? 只是,正如同别水所说的这般,包括离火和花辞树在内,他们这些人对于如令老太监的实力究竟如何,都是未曾见到过对方出手。 并且他们也是一样的,从来都没有从如令老太监的身上察觉出来过有任何的内力波动。 若是将可能性放在,如令老太监的实力够强,强到能够完美的在花辞树他们这里遮盖住自己修为的话,这种可能,就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朝不休,都是没有那份本事能够做得到时时刻刻都能够在花辞树他们这种级别的修士面前遮盖住自己修为的。 更别说是其他人。 朝不休可是天下间完全能够排得上号的九品上,整个中原的九品上,单枪匹马的话近乎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而朝不休既然都做不到,那若是如令老太监真的是一个修士的话,那么,他的实力该是如何? 难不成,是一代至强? “至强,应该不太可能,放眼整个大韩,当代至强,都是未曾有一人,别水,离火,这件事,你们二人先前统御过血滴子一段时间,自然是清楚的,这些年来,三国一直都在致力于培养一位当代至强,可是时至今日,三国之中都是未曾有一位当代至强出现,而如令老太监倘若真的是当代至强的话,这件事,身为血滴子的我们,不应该是毫不知情的。” 花辞树摇了摇头。 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实在是有些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可是他还是愿意相信这只不过是他们的错觉罢了。 当然了,这也最好,就只是他们的错觉。 当代至强的如令老太监? 就那个平日里自己一直瞧不上眼的老太监? 这个反差,花辞树是实在有些接受不了的。 “嗯,这倒也是。” 别水听到花辞树如此说,也是点了点头。 花辞树这话说的 还是挺有道理的。 身为血滴子的他们,自然是有权限接触到有关于韩国的一些隐秘。 并且他们也是知道,有关于一个中原三国的竞赛之争。 何为中原三国竞赛? 天下三大帝国,每个帝国之中都是有着数位的当代至强矗立与世,为各自的帝国镇守着属于帝国的威严。 而像是西坤王朝这种级别的王朝国家,其中也是有着似是坤帝这种当代至强,虽说数量上比不过帝国,但是至强的存在,却也是可以让他们短暂性的忽略掉修士上的差距。 而王朝之下的天下诸国呢? 当代至强? 不能说少得可怜,因为基本上,是没有一位的。 纵然是有着中原三大国之称的赵魏韩三国,他们之中的任意一国,虽然其中也是有着一些各自的所谓老祖宗,有着至强的实力,可是与当代至强相比,那自然也是相差甚远的,时代的变迁,早就已经使得了这些所谓的老祖宗,只能靠着数量上的优势才能够压制住一位当代至强了。 就比如当初的乾清阳,不过是初入至强的他,却是能够在泰山之时力战数位三国之中的所谓老祖宗。 这其中自然是不能摆脱乾清阳本身的强大战力,不过这也是足够说明,在当代至强眼中,那些所谓的沉睡许久的老一辈至强,很难能够称得上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身为中原最强三国的赵魏韩三国,也是早就在数个时代之前,便是开始了有关于这个培养当代至强的计划打算。 只不过,经过了这几个时代之后,赵魏韩三国都还是在此上没有任何建树就是了。 当代至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培养出来的。 天赋,自然是一方面,可是更重要的,则是后期的培养和资源,而在这一点上,赵魏韩三国所能够提供的实在是有限。 所以若只是说九品修士的话,赵魏韩三国还是有一些底气的,可若是一旦碰上了似白面书生这种当代至强降临的话,这不,无论是韩王还是花辞树,这一时之间不都是乱了神。 并且在这一点上,三国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树,但是肉眼可见的,三国的修士却也是有着质的增长。 像是如今魏国的朝不休,韩国的离火,赵国的那个小辈,这三人皆是有着成为当代至强的潜力。 并且最重要的,朝不休现在已经是距离当代至强只差临门一脚,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在近几年的时间里面,魏国的气焰也是变得有些越发嚣张了起来。 即便是面临着人才流失的严重情况问题摆在眼前,可是魏国却也是丝毫不惧,因为只要朝不休一旦踏入当代至强这一序列后,他们魏国,也就将会毫无疑问的成为中原第一国。 而反观韩国,最有希望达成这一点的,数来数去,这一个时代以来,貌似也就只有一个离火了吧? 嗯,虽然说就主观来看的话,离火这人的性子实在是有些莽撞的不行,但是这家伙的修为却是可以信得过的。 这一点,花辞树都是心服口服的。 哪怕说是离火的根基有损,但是至强之路,他却也是韩国这一代人里面,最有希望的一人了。 而如今,如令老太监这个家伙的神秘存在。 呵。 就那个老太监? 就他当代至强? 花辞树反正是不会相信,并且他也是绝对不会愿意去相信的。 “有动静了。” 别水冷不丁的一句话,则是让花辞树和离火瞬间便是顺着他手指所指向的方像看去。 而也是没多久,原本聚集在那一旁的众多诸国使者们,也是因为听到了一些响声,而也是纷纷将视线目光看向那里。 没过多久之后,不远处的驰道上,便是出现了一队人马。 南离使团的众人,此时此刻皆是面容严肃的走在了驰道中。 而诸国的使者在刚刚抵达这里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从驰道两旁走进来的。 还真是,够有意思。 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则是此番南离使团的正使,南离周王世子周不疑。 目光如炬,眼神似利剑般的锐利,这也是让众多第一次见到这位世子的诸国使者们都是在那刹那间感到自己是否有些看错了人。 “这当真只是南离的一位小世子吗?” “是小世子不假,可,这位世子,可是与其他世子不同,毕竟这可是那位王爷的孩子。” 一旁的那些诸国使者们都是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了周不疑。 这般的议论声,自然也是让周不疑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世子殿下,看来,您的呼声很高啊。” 姬无影笑着走在周不疑的左侧,他碍的极近。 “不过是因为老爹的缘故罢了。” 周不疑却也是知道为何这般,这些诸国的使者之所以如此关注自己,其主要原因不过也就是因为自己那个老爹把他们实实在在的给打疼了。 呵,有那样的一个老爹,自己该怎么说呢? “哈哈哈,看来世子殿下这也是在为周王爷的名声而感到有些困扰呢。” 虽然使团的气氛看起来有些严肃,可是姬无影却也是一脸微笑的说出了这话。 此番,他们可是以战胜国的身份来到这里的,若是小心翼翼的,啧,那才是不对。 毕竟身为帝国,屈尊前来一介小国会使,再加上还是战胜国的身份,不在这王城里面嚣张跋扈,这也是因为姬无影给韩国留瞎了一些颜面了。 “姬老头,收敛一点吧,我只感觉周遭有无数双眼睛在时刻的盯着我们。” “啧啧啧,不过是一些中原诸国的使者而已,老杨你怕个什么。” “不,不是他们,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时刻注意咱们目光的那些家伙们,实力皆是不弱,看样子,这应该便是韩国内廷的实力了。” 老杨有些严峻的小声说着这话。 第五百六十九章 郑国余孽 虽然在南离使团到来之时,周围的那些诸国使者们都是未曾出声向其问好,但是诸国使者们却也是纷纷弯下身子来向南离使团的一行人们简单的行了一礼。 自己不过是小国使者而已,而对方可是当今天下帝国,身份阶级,高下立判。 “诸位南离的友人,请在此处稍候一段时间。” 而花辞树这个时候则是自然而然的上前迎着这些南离使团的众人们,他嘴角微微一笑。 哪怕说是他刚刚的面色再如何的难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却也是要在这些南离使团的众人面前,露出一番善意才是可以。 礼数不能丢,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礼数,是很关键的。 “花统领有劳了。” 周不疑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是在姬无影的帮助之下,翻身下马,而此时的离火,也是自觉的上前,为周不疑当起了马夫,很是自然的牵起了那匹马的缰绳。 虽然说周不疑对别水和离火二人并不眼熟,但是他却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牵着自己马匹的家伙,身份断然是不会低的。 向离火抱拳一施,周不疑便是扭身走在正中间,小小的身子,身后却是跟着南离使团的几十号人。 这般的使团,在跟着周不疑来到了驰道的那片空地之后,也是瞬间便是让周围的那些诸国使者们纷纷都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有任何的议论声了。 “大朝议,中原竟是午时之后么。” 周不疑停在了门外之后,微微眯着眼,他是并不知道今日韩国的这次大朝议,乃是特例,所以才是会发出这般的疑问。 而站在周不疑身后两侧的姬无影和杨顶天,二人也是清晰的听到了自家世子殿下所问出的这个问题。 二人不由得对着对方苦笑一番。 该如何说呢? 不过姬无影这也是小声的,简单给周不疑概括了一番今日韩国大朝议的特殊。 在听到了姬无影的解释之后,周不疑这才是有所明悟,他像是恍然明白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啊。 嗯,这倒是没想到,他们不过是一支使团,竟然是能够让一国大朝议都是将时间推迟这么久的时辰。 啧啧啧,这件事要是放在南离的话,那是压根都不可能发生的。 ”世子殿下,身体可有任何不适?“ 杨顶天心中还是对此颇为担心。 虽说现在看着世子殿下的身体没什么事,并且整个人也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像是生病的小孩子,可谓是有精神的很。 然而,身边的那个老不死的,他的针法。 真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这倒也不是杨顶天不相信姬无影的针法。 对于自己的这个同僚,嗯,该怎么说呢? 对方的修为确实是很拉跨,并且不止是修为,就连很多地方都是很弱。 当然了,这也只是因为在他杨顶天这么一个皇室供奉的眼中看来,姬无影相较于其他的供奉们来看,是弱的有些离谱了。 但若是说到针法的话,姬无影的针法,那的的确确算得上是南离的一绝。 可,那个家伙昨日可是说过,这么做是有风险的。 嗯,杨顶天的心里面可能还是有些不相信姬无影手段的,然而姬无影啊,对自己的针法,还是有着足够自信的。 这不,在听见了杨顶天对自己的针法产生了一些疑虑后,姬无影整个人都是有些不对了。 这要不是不远处就是诸国的使者,身后就是花辞树这些血滴子都在看着他们的话,姬无影现在早就已经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给杨顶天开始怼起来了。 好家伙,杨顶天这家伙侮辱自己的修为什么的,自己都认了,因为自己那些确实是弱的不行,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 可现在杨顶天这个家伙竟然对自己的针法产生了怀疑? 妈的,自己的针法,就算是国内太医院的那些家伙们,都是不如老夫的,你个杨顶天,还在这里怀疑老夫? 虽然说,世子殿下体内的那两道创伤对自己而言,实在是做不到针到病除,可是暂时压制下来,让世子殿下恢复如常,这对于自己而言,那可是有着百般手段可以用出来的。 杨顶天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啊。 不过,纵然是姬无影的心里对自己的针法有着百般的自信,可是眼前的世子殿下,就这副身子和精神样貌。 似,这着实是看的有些,不对啊。 自己的针法确实是可以压制下来,可,世子殿下这看着也太活蹦乱跳了吧? “不适?这倒没有。” 周不疑则是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就是时不时的会感觉有些酸痛,姬老头,这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这是没事的。” 姬无影低声连连回答着。 而后,姬无影便是有些埋怨的眼神瞥向杨顶天。 你这个家伙,这么多年了,还不相信老夫的针法? 杨顶天这边呢,也是心里松下了一口气,他也是生怕这位世子殿下其实早就已经是感到心中有些不适了,只是在一直刻意隐瞒着不说。 不过现在听来的话,自己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老不死的,你在这瞎看什么,我这不是警惕一些吗?警惕一些,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这话也是你说的,按你的话来说,我的这,也算是叫未雨绸缪不是吗?” 杨顶天的这话一出口,姬无影这也是一下子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得,这个家伙,尽是会在这里糊弄自己。 罢了罢了,反正这家伙现在也是心安了。 自己呢,也是心安了,现在看来的话,想来应该是世子殿下的身体素质够好,毕竟,年轻的有些过了头嘛。 “不过,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眼前始终闭上了大门,以及那内城城墙上站着的几个太监。 这些太监始终盯着他的眼神,这真是越发的让周不疑感到浑身 都是有些不舒服。 怎么说呢? 就是感觉自己心里谜案有些毛毛的,老不自在了。 “有什么疑问吗?世子。” 花辞树一脸和善笑意的走上前来。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贵国的大朝议,打算什么时候放人进去。” 周不疑这也是干脆,没有压低声调,很是直白的当着花辞树和一众人的面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此直白的话语,着实都是让花辞树有些楞神。 不过他这也是反应够快,稍作思考后便是回答道 “世子殿下无需太过着急,待得上国使团抵达之后,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后,便是可以入内了,还请世子殿下以及诸位稍作等待。” 花辞树简单的解释一二后,便是带着别水离火,他们三人离开了此地。 他们刚刚之所以留在这里的原因,不过也就是因为要等待南离使团的到来罢了。 现在,南离使团的众人抵达之后,花辞树他们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过离开归离开,至于剩下的事情,那内城城墙上面,不是还有几个太监在看着的吗? 这可别小看了那几个太监。 似今日的大朝议,在这里守着的太监们,那一个个的都是如令老太监麾下的人手,其身手和本事,都是不亚于血滴子的。 所以有他们在这里照看着,花辞树自然也就可以放下心来的。 毕竟此处是内廷,不是外面,在这里办事,他花辞树也是要遵照如令老太监的规矩。 如令老太监如何安排,他花辞树老实的跟着如令老太监的意思来办事就好了。 缺斤少两的话,哎,他花辞树还是生怕如令老太监对他秋后算账的。 那个老太监,虽说自己不是很待见他,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老太监的本事还是有的。 否则的话,他又怎会代替韩王掌管内廷上下,将内廷打理的井井有条十年之久。 “花辞树,那个,就是南离周王的世子?” 别水皱起了眉头,他这也算是头一次正式的见到这个世子殿下。 只见花辞树点了点头,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说道 “怎么样?看着,是不是有些那位南离周王的样子?哈哈哈,还算是,挺得体的一个南离小家伙的,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一人。”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花辞树却也是没有与周不疑有过任何直面的利益冲突,所以在他的这里,周不疑这个小家伙啊,还算是有着一些不错的好印象的。 别水听到花辞树这么说了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 光是今日所见留下的印象。 这位南离世子,看着还确实是有些不错,起码在举手投足上看来,都是挺得体的,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而至于花辞树言语中的,有着那位南离周王的样子? 若是说相貌的话,应该还是有些相像的吧? 嗯,别水也只是见到过那位南离周王的画像而已。 “一介孩童,便是能临危不乱,光是这份秉性,我韩国孩童,就是很少有人能够有如此风范,嘿,这差距,倒也是有些,让人感到挫败啊。” 花辞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 当然了,他说的这句话,也并不皆是他要自怜什么。 只是有些类似于牢骚想要发泄出来罢了。 毕竟一介中原小国,还难不成妄想比肩帝国级别国家? 梦是可以做的,但似是这种白日梦,还是少做的比较好。 “今日,文武百官应该也都到的差不多了吧?” “嗯,应该,也就只差暴鸢将军他们这些万人将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些万人将们在国内有着充足的底气,不破至强,我等在他们眼中,最多也就只能够算得上是能看得过眼的一群修士罢了。” 别水欠着身子笑了笑。 这件事,他们也是认得清的。 中原诸国,尤其是在赵魏韩三国中,在国内有着十足话语权和底气的,其实往往不是类似韩国血滴子的这些人。 花辞树就算是再怎么有能耐,他也就只能够做到让人心惶惶罢了,他毕竟还没有似南离锦衣卫那般,有着所谓的先斩后奏之权。 而类似韩国暴鸢这种级别的万人将,他们才是一国的重中之重。 手握数万兵权在手,光是这一手兵权,就已经是能够使得对方有着不错的底气了。 中原虽然有着一些国家是按照南离或者其他国家的礼制来划分官阶武将的,但是通俗的来看,还是万人将和千人将在中原诸国这里比较简单明了一些。 所以在似韩国这种国家之中。 暴鸢他们,除了有着一个韩国大将军的名头之外,他们也是有着一个万人将的称号。 何为万人将? 统领数万兵权,方乃万人将。 这个万的意思,已经是代表了其在中原国内掌握的兵权,已经是足够动摇一国军事力量的实力了。 纵然是韩国这种中原强国,他们整个国家上下可以调动的常备军队,也就只有不过两三万而已,而暴鸢一人,麾下便是有着一支北海水师,以及一支韩国军团。 这两支军队的编制加在一块,可是有着足足五万人的编制。 赵魏韩三国虽说也是有着万人将千人将这种笼统的称呼,可是他们在对于军队编制上面,那可是抓的死死的。 诸如一个五万人的编制,这就已经是可以代表着其麾下军队的数量,绝对就是有着五万人这个数字。 所以换句话来说,暴鸢一人,便是掌握着韩国五万人的军队。 反过来看,花辞树呢? 手底下可以调动的,也就只有一个血滴子而已,整个血滴子加在一起,有一万吗? 有几千吗? 就算是鼎盛,也不过只有千人出头罢了。 千人血滴子,面对着五万军队,何尝不是一个以卵击石的玩笑?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辞树他们血滴子的活动范围,一般都是集中在韩国境内, 尤其是在新郑城内。 因为只有在新郑城,他们血滴子才是能够做到事无巨细的监察所有。 而至于辐射整个中原? 那也最多只是能够做到,能够及时的搜集到中原各地的一些情报罢了。 血滴子与锦衣卫的差距,可就是体现在这里了。 锦衣卫尚且能够做到任何一个分部都能彻底的在一个地域形成辐射圈。 纵然是在南离之外的分部,同样也是如此。 监管天下,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就像是一个中原分部,这都是被赵魏韩三国联合算计了一番之后,这才是让南离锦衣卫吃了一个大亏。 “不过今日,我看着暴鸢将军的脸色,可并不是多么好看,看样子,应该还是因为前线战役的失利吧。” 别水无奈的摊开双手,而当他刚刚说出这话的时候,花辞树则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前线战事的失利?这不对啊,暴鸢将军前些日子不是去镇压郑国的一些余孽了吗?就那些家伙,能让暴鸢将军有所失利吗?” 别水耸了耸肩。 “倒也不能说是在他们身上失利吧,只是,有些进展的不太顺利罢了,毕竟前些日子的时候暴鸢将军麾下的北海水师,那可是被南离的荆州水师好好的戏弄了一番,险些就是折损了不少兵员,啧啧啧,当时的那一次啊,可是让暴鸢将军气的整个人都昏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这阵子不是奉命去镇压郑国余孽,结果这都是临到了大朝议的前一天,暴鸢将军这才是赶回来,花辞树,你且想想,这对于暴鸢将军来看,岂不就是失利嘛。” 别水最近这阵子一直都是在负责这些事情的搜集,包括昨日暴鸢回城,这也是别水代为前去迎接的,所以有关于这些事,别水知道的自然也是比他们多一些。 不过有一说一。 暴鸢,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韩国万人将。 他能够有着韩国五万人的编制军队权柄,这已经算得上是韩国现如今的所有将领之中,掌握军权最多的一人了。 韩国名将?这也不是暴鸢的称号了,暴鸢啊,那可是跟赵国的那位赵奢一样,被称为中原名将级别的将领。 似这般的将领,再加上有着不俗名声的北海水师,结果却被南离的荆州水师,不过是一支分部就给暴鸢以及他麾下的北海水师整的苦不堪言。 虽然说,在这一次中原联军对南离开展的战役之中,赵魏韩三国都是没有怎么动用家底,可是暴鸢当时率领的,那也是六千北海水师啊。 六千北海水师,结果被不过一两千荆州水师给弄得险些就全军覆灭。 身为中原名将的尊严,这可是一下子就没了。 南离的荆州水师,虽说是天下诸国水军之中排行前三的强军,可是与暴鸢他对上的,那也不过就是一支小分部而已。 而且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支荆州水师,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南离名将统帅。 完全就是暴鸢没有听说过的一些南离将领,呵,结果就是这样,身负中原名将之称的暴鸢,结果还是被戏耍了一番。 而且就别水口中所提的那些什么郑国余孽。 这也不过就是堪堪万余的乱军暴乱而已,似是这种乱军,若是换做平常时候的话,暴鸢这种中原名将,不出半月便是可以将其彻底荡灭。 可是时至如今,这支郑国乱军不但没有被彻底荡灭,反而还是有些越演越烈的架势了,甚至已经是在韩国周遭的一些边境县城有了一些追随者了。 这样下去可并不是一个好势头啊,所以说在昨日暴鸢回到新郑城之后,那可是劈头盖脸的便是遭受到了韩王的一顿臭骂。 暴鸢那可是成名已久的中原名将了,可是如今却是被这位新君给臭骂了一顿,这放在这位老将的心中,如何能够让他接受的下来? “得,暴鸢将军那里,估摸着也是要在此番大朝议结束之后,再度赶赴平乱了,别水,此番的郑国余孽里,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家伙?” 别水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也是沉思了一二后。 “特别值得注意的,倒是没有,不过此番的郑国余孽里,好像还有着魏国的身影。” “魏国?” 花辞树皱起了眉头。 “对,魏国前些日子离走的那个吴起以及他麾下的那支军队,好似都是并入的那支郑国余孽之中了,啧,那个吴起,也是个厉害人物来着,那个魏武卒,不都是出自这个年轻人的手中吗?” 别水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摇了摇头。 吴起这种级别的人才,就算是放在韩国,那也是炙手可热的未来之星,然而在魏国,却是遭受到了那般不公的对待,到最后竟然都是将其逼的不得不远走他乡,现如今,竟然都是跑到了叛军之中。 “吴起?这个家伙,我听说过,是个厉害人物,其人的谋略和战略眼光,完全不亚于一些名将。”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辞树的口吻顿了顿,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继续道 “但是,这个小辈有些过于恃才自傲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是树敌良多,整个魏国上下,对于这个年轻人的看法,都是一些不太好的感观,除了一些魏国老将之外,基本上啊,都是没什么人待见这个年轻人,若非是魏国吴家稍微还有点能量的话,这个小家伙,早就已经是被魏国上下给整治的逼走了。” 花辞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唏嘘一声。 吴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种级别的人才,若是能够来到他们韩国的话,那也首当其冲的将会成为韩国的座上宾。 只不过啊,似是从魏国出走的这些人才,往往都是不会前往其他两国的。 “适当的时候,给暴鸢将军提个醒吧,我总是有些感觉,此番的郑国余孽对于暴鸢将军而言,可能并不是一个过于好处理的对手。” 花辞树沉思了一番之后,最终也是说出了这话。 而别水此时也是点了点头。 他也同样是很认同花辞树说的这话。 第五百七十章 朱元璋之僧 铺天盖地的沙尘席卷这座县城。 而在这座县城上,能看到的,除了黝黑的印记外,大多的,也就只是一些战火留下的痕迹了,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卒们。 姑且算他们是士卒。 因为这些人身穿的皮甲?不,那在严格意义上来讲的话,已经并不能算得上是皮甲了,因为那玩意能够起到的用处实在是有些可怜。 说是粗布都差不多,即便是天气已经渐渐的寒冷了下来,可是这些人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却始终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保暖的用处。 除此之外,这些士卒们手中拿着的兵刃也是参差不齐。 有些人拿的不过是一些生锈卷刃的佩剑和长刀,而有些人手中握着的,甚至只能够算得上是一些用来耕锄的农具。 面黄肌瘦的脸颊以及瘦弱的身形,这些无不都在充分的说明着,这些士卒不过就是一些临时拿起了所谓兵器的可怜人罢了。 寒风吹过,这些士卒都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哆嗦的,即便是放眼这整个城墙上,也是没有任何能够取到取暖作用的东西。 火堆?火把? 统统都是没有,这些东西以及这些玩意,什么都是没有,能够给这些士卒起到保暖用处的,除了他们身上那件只能做到遮体的破布之外,再无其它了。 “老大,咱们巡逻完这一圈,就赶紧回去吧?这外面也太甚冷了,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这要是再呆下去的话,就咱这还没跟那些韩杂子们打起来,自己就倒了。” 其中一个面色稍微有些白嫩的年轻人浑身打着摆子,颤巍巍的说出了这话。 这个年轻人最初的时候不过就是韩国边境一处村落里的地痞罢了。 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的父母还算得上是当地家境比较殷实的一户,最起码,也是能够让自家的这个小儿子去到附近县城内的私塾去念书,虽说请不到什么好老师吧,但是自家的这个小儿子也是天资聪颖,若是再继续念下去的话,在未来保不齐也是能够考取一个不错的功名。 只是可惜,世事无常总是来的出乎意料。 在多年之前的时候,老韩王年老即将撒手人寰,可是老韩王的那些孩子们却都是不满与现状,一个个的都是想要削尖了脑袋抢到自己父王的那个位置。 再加上当时的韩王子身体瘦弱多病,本就是一个整日里都泡在药罐子里面的病秧子,虽然说这韩王子的性情温良,待人也是极好,在朝中也是有着不少心向与他的朝臣们,可是在韩国的那些将领眼中。 让一个病秧子来成为他们下一任的韩王? 呵呵,这实在是开玩笑,他们韩国在赵魏韩三国之中本就势弱,这要是再摊上了一个如此的韩王,他们这些韩国将领们,在日后岂不是要被赵魏两国嗤笑? 他们可不愿意这个病秧子如愿的接替坐上韩王的位置。 以至于到后来老韩王已经是病入膏肓到神志不清的时候,韩国的那些将领们一个个的都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大多数的韩国将领,心中都是想着是否要看看诸公子中,那位公子对待他们的待遇不错,而后他们便是簇拥那位公子坐上王位。 韩国诸公子之乱,便是岂与那一年。 好死不死的,老韩王在那几年的时间里面一直都是处于一种给人将要病死,可是等了半晌之后却还是硬生生的吊着一口气。 死,又死不了。 活?又神志不清。 这该怎么办? 总不能在这老韩王还在位的时候,他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就犯上作乱吧? 那些韩国将领们想法是有些不同,可是他们却也不是什么傻子愚夫,他们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很。 若是他们在老韩王还没死的时候就犯上作乱的话,呵,那赵魏两国怎么可能会坐视他们不管呢? 趁着韩国内乱,赵魏两国前往分一杯羹,这种事多么正常不过? 所以说,韩国的诸公子之乱,起始的时间,还是在老韩王彻底撒手人寰的那一日开始。 老韩王病逝之后,当时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是很清楚的分成了两派。 一派乃是以朝中文官为首,他们皆是要拥护韩王子登基。 合乎法理,按照老韩王的意思,由这位王子坐上那个位置,这才是最正确的。 可是另外一派以韩国将领为首的派系,却是对此嗤之以鼻。 一个病秧子坐上那个位置? 先不说他们这些将领日后会不会被诸国嗤笑,光是说就这病秧子现在的身体那可也并不是多么好吧? 要是这个病秧子坐上韩王的位置还没个一两年也跟着老韩王一样撒手人寰了,这该怎么办? 自古以来,在天下诸国之中,皇权接替一直都是一个最为敏感的话题,一旦对此事情有任何处理的不慎,那都是会使得国家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曾经在中晋王朝时期,中晋王朝在中原还是有着一个与他有着较量力量的对手的。 那个国家本身在十年之内,也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可以挤进王朝级别国家的,可是事实又是如何呢? 在老皇帝病逝后,当时那一国家的诸皇子内乱,最后被中晋王朝趁火打劫,在这一时机直接调集大军,很是轻松的便是将这么一个有着极大潜力成为王朝的国家,直接覆灭。 如此的前例,可是直接使得皇权交替这个本身就敏感的话题变得在诸国之中越发的难以启齿了。 所以在文武百官的眼中,皇权交替这件事,最好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倘若是当初的那位韩王子不是一个病秧子,不是一个药罐子的话,那这话还算是好说,对于那些当初的韩国将领们来看,还是能够接受的。 可是谁能够管的了,那个韩王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病秧子啊,整日里都要泡在药罐子里的家伙,这种人要是成为韩王的话,呵,怎么事? 中原这块地方,可是最忌讳乱起来了,韩国即便是矗立了几百年的时 间,对待这件事情那也是需要小心翼翼的。 所以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对于这些将领们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一文一武,双方的这种派系也是在一时之间就变得有些僵持不下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这也就给了当时的那些韩国诸公子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能让他们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的最好机会。 这下子可就好了,诸公子一时之间都是开始积极的张罗鼓吹起来自己的声势,开始不停的笼络着那些立场摇摆不定的将领们。 而如今执政的那位韩王,在当时,便也是如此的一位韩国公子。 只不过他这位韩国公子,笼络的对象是不错的。 韩国名将暴鸢,这个在多年前就已然是万人将的将领,到最后,竟是被这位韩国公子给轻松的拉到了自己的派系之中,成为了自己未来成王道路上的一大助力。 最后的最后,诸公子内斗虽然越演越烈,但是结束的也是很快。 在暴鸢的助力之下,那位韩国公子也是在韩国百官的面前展露出来了自己的手腕,一下子也是陆续收拢了不少韩国文臣的忠心。 最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之内,这场堪称戏剧般的诸公子内战,便是落下了帷幕。 只是,虽然最后的结局是那位韩国公子坐上了王位,但是当时韩国的周遭,却也是变得异常的乱。 这年轻人当时所处的村子,便也是遭受到了一伙顶着韩国某公子名头的乱军给劫掠了一番。 年轻人的父母,也是死在了乱军的手中,就连年轻人家中的姐姐,也是被乱军掳走,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了,生死不知。 而年轻人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在心中就是对于这个叫做韩的国家,充满了满腔的不满和怒火,后来,他再虚度了几年光阴后,便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结识了一位自称郑国王族后代的家伙。 在这家伙的一番洗脑之下,年轻人很是自然的便是成为了这位郑国王族的信徒。 再之后的,经过了几年的发展,这个郑国王族的信徒也是慢慢的积累了不下万人,而在今年中原联军与南离帝国开战之时,他们便是揭竿而起,开始了叛乱。 名为复国,而实际在众人眼中,不过就是戏剧性的叛乱而已。 只是这一次的叛乱,这只叛军的势头还是不错的,因为最起码,他们到现在为之也是陆续了拿下了好几座韩国边境县城,再加上最近也是有着一支装备对于他们而言很是精良的万人军队加入后,那位郑国王族也是对于自己的复国大业,越发的有了信心。 甚至于那郑国王族也是开始联想起来,在日后的不久,自己是否会在新郑王城内,在那大殿之中宴请群臣,宣布郑国的彻底复国。 而自己,也将会自然而然的成为新郑国的,第一任国君。 复国大业,近在眼前,自己,只需要坚持下来就是了。 更何况是他们在最近,那可是在正面战场上听由那位吴先生的计策,与那韩国名将暴鸢竟是打了一个不相上下。 这无异于是一记强心剂,狠狠的扎入了那位郑国王族的心中。 暴鸢的名气,在天下间倒不是多么大,但是放眼中原,那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将啊。 连这种级别的名将都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想而知,他们这只所谓的郑国余孽,韩国叛军,是否已经是具有了独立成为中原国家的资本呢? 而年轻人,则是名叫朱元璋。 朱元璋擦了擦鼻涕,看着眼前的老大始终都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这时候可就是有着着急了,连忙上前拍了拍老大的肩膀,一边拍一边开口问道 “老大,咋的了?你这咋又不说话了?我这不都说了嘛,之前在寺里的事我早都已经不在意了,您这咋还在这里生什么闷气呢。” 原来啊,这个叫做朱元璋的年轻人,在家庭破碎之后,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亲人的缘故,所以一念之下,便是剃发出家,去寺庙里面当起了和尚。 而他身旁的这些人啊,也都是他们那个寺庙里的和尚,只不过到了后来,这些和尚都是被那郑国王族成功洗脑,皆是成为了如今这只叛军的士卒。 可是在朱元璋如此的问话之下,眼前的这个老大却仍然还是没有吭声。 不止没有吭声,就连步子都是不动了,整个人就停在了原地许久都是没有动静。 “咋的了这是?” 朱元璋有些不解,他上前刚想要越过老大看一看,可是当他刚一侧头看向前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则是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只见城墙之下,近乎万计的韩国军队,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开始了扎营驻寨,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是连火堆都是燃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不妙啊。” 一旁的老大,也是咽了一口口水。 “前些日子不是才刚刚将他们打退吗?按照那位吴先生的话来说,暴鸢不也是返回新郑了吗?这些韩军,怎么,怎么还会在城外,而且看样子,竟是要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扎营。” 朱元璋的脑袋瞬间便是只感觉变得有些空白。 “你们,你们几个,快,快去将此事与公子禀告。” 老大见到这种情形,也总算是缓过来神,他连忙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几人。 而这几人也是连连点点头,迅速的便是跑下城墙,去将这件事情禀告与那位公子了。 “老,老大,这,这不会战事再起吧?” 朱元璋在面对着这种情况,不由得有些感到恐惧。 老大在听着朱元璋如此说了之后,也是面露难色,他哪里知道这些啊。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吴先生的话是说,韩军近期是不会再对我们有任何的动作了才对,今日这,确实是,有些意外。” “战事,二狗他,我还记得他当日躺在我怀里的样子啊。” 朱元璋浑身都是哆嗦了一阵。 前些日子他们是算得上打赢了一阵韩军不假,可是那一阵他们也是付出了近乎八千人的折损,最后由暴鸢统帅的那支韩军,也不过就是折损了不到一千而已。 说是打赢,这也对于他们而言,算得上是一种心理安慰,而若是一个客观来看的话,他们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而想着那一阵战役中,与自己同乡的王二狗,身中数箭,口吐鲜血的倒在自己的怀里,那副惨样,着实是让朱元璋的心神有些失守。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一切,一切都还有公子,还有吴先生他们操心呢,咱们,咱们可别,可别自乱阵脚。” 老大这时候也是说出来这话,算是来鼓励朱元璋,也算是用来,说给自己听的。 自乱阵脚? 真的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先自乱阵脚吗? “老大,我,我真的有些怕啊。” 可是朱元璋这时候还真是没有撒谎,他现在啊,已经是有些连腿都站不稳了。 “怕有什么用?元璋,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吗?你的抱负,我到现在可还是谨记于心的,你这小子,难不成就连这种阵仗都将你给吓破了胆子吗?” 老大怒斥一声朱元璋,可是即便是他怒斥一声后,朱元璋的整个人,却也是有些瑟瑟发抖,很明显啊。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压根就算不上正规军的家伙而言,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光是远远的看着城外的韩军,这就已经是让他们不寒而栗了,更何况是其他呢? “公子他,会是一个好君主,起码,比这韩国,要好的太多,元璋,师傅他的敦敦教诲,你可莫要忘却,我等,虽然现如今手持屠刀,可却也是出家之人,佛祖,可还在看着我等呢,而你这般的样子,让佛祖看来,如何够看?” 听着陆续的这些话后,朱元璋总算是,脸色恢复了一些,只不过,双腿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扶着城墙,小心翼翼的看着城墙外的那些韩军。 只见城墙外的韩军这个时候正在井井有条不慌不忙的扎营生火,他们有条有序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像是一台大机器一样,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有着充分的动力。 “元璋,且好好看着吧,这些韩军,他们心中的信念如何,你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可是你我呢?我等乃是出家之人,虽未曾有过菩萨心肠,可是我等,却也不是嗜杀之徒,清心咒,你可莫要忘却了,我等,虽现在手持屠刀,然,却无法改变的现实却是,我等,心中仍然认为自己乃是属于正义的一方,对吗?元璋?” 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自己的心神镇定了下来。 他当初可是寺庙里的大师兄,对于朱元璋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家伙,他最开始的时候可是有着不少成见的。 只不过是随着接触的时间久了一些之后,那些所谓的成见,自然也就是变得烟消云散了,现如今他心中对于朱元璋所剩下的,更多的,还是作为大师兄的一些照顾。 朱元璋在他看来,可是一个很特殊的小师弟,起码,在他的眼中是这样看来的。 而没过一会儿之后,这里的城墙上,便是聚起来了不少人。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略微有些像样的甲胄,他留着一小撮胡须,一对丹凤眼斜眸有些不太精神的眼神看向城墙外的韩军。 “公子。” 老大刚想要上前对其说话,可是待得他刚一上前,便是被几个身穿黑色皮甲的壮汉给拦了下来。 老大欲言又止,不过看着这几个壮汉,他最后也只得是摇了摇头,转身带着朱元璋,便是离开了这里,走下了城墙。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走了啊。” 朱元璋有些不解,不过他这也是等到二人走下城墙之后才发出这个问题。 “有些不对劲。” 然而老大却是苦着一张脸,有些无奈的说出了这话。 “这,老大,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朱元璋眉头一皱,他有些不解,老大这话怎么又是说的让自己感到有些听不懂呢。 “你日后,会懂的,不过此时,元璋,这件事你还是不明白的比较好。” 老大幽幽的眼神看向朱元璋,眼神中的意味,让人感到有些耐人寻味,同样的,也是让朱元璋感到心中充满了深深的疑惑。 老大说的这话,自己着实是有些不理解。 而此时此刻在城墙书,那个留着小撮胡须的中年人,则是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扶手看着城墙外的这些韩军。 “吴先生,您可曾知道,城外的这些韩军究竟都是什么意思?” 这个中年人,便是那个所谓的郑国王族,在这支军队中被尊为公子的男人。 而吴先生呢? 便是摇身一变隐姓埋名下来的吴起了。 吴起微微一笑,只是挑了挑眉,并不怎么慌张的笑着伸出手中折扇指向城外韩军,轻笑道 “公子何须担心,这些韩军,不过就是暴鸢那老将临走前用来威吓公子等的不过。” 对于眼前的这些事,这些城外的韩军,吴起自然是一眼便是看出来了他们的意欲何在,所以他也就对此并不是多么的担心。 “不过是小道尔,还是那句话,只要公子这里不乱,城外的这些韩军,是没有胆子敢擅自对县城发起攻势的,毕竟,暴鸢那个老将还是要过个几日才会归来的。” 暴鸢这个老将,呵,本事是挺不错的,就是这些年啊,太过于自负了,若是换做寻常的时候,他还算得上是一个较为棘手的对手。 只是如今啊,心态已然不一样了,而且这个老将在前些日子的时候,还是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呢。 嗯,不过如今要是从新郑回来之后的话,暴鸢这个老将,想来应该就是会知道这些了,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自己也就需要好生小心提防一些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未曾知之者 最后公子也是在县城的城墙上观看了一段时间城外的韩军之后,最终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走下了城墙,并没有理会。 其实在城墙上的时候,吴起也是与这公子说起过。 若是可以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趁着韩军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地驻扎之下,派遣军队杀向韩军,若是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将这支韩军击溃。 可是,这公子却是没有那份胆魄。 即便是作为防守方,并且县城内的军队数量还算是充足,可是这公子,却还是没有那份敢出城迎战的胆子。 他太过于随遇而安了,他一边在肆无忌惮的做着成王复国的美梦,一边,却也是没有胆子敢对韩军发起进攻。 见到如此的公子之后,吴起的面色,也是微微产生了一些变化。 不得不说,这个所谓自称郑国王族后代的公子,着实是没有那所谓王族的气魄。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小农似的,雄心壮志? 不,在没有自身胆魄支持下的,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雄心壮志,最多啊,最多只能够算得上是做白日梦以及胆小如鼠。 由此可见,这个所谓的郑国公子,在未来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这支所谓的郑国军队,也将会在不久之后,被韩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的荡平。 诚然,前阵子在面对暴鸢的时候,他们算是惨胜,算是与暴鸢打了一个不相上下,可是之所以有着这般结果的原因,还是因为吴起的出谋划策和布局。 若是没有吴起的布局,这支郑国军队,早就已经是在与暴鸢麾下军队接触的一瞬间,便会被毫不留情的击溃,完全,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的机会和反应的时间。 拉扯了多少年? 从这郑国公子的口中,他现在手中的这支军队,也是拉扯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有了如此的规模。 可是十年的拉扯,前朝却也是险些一朝尽丧,现在所剩下的,也就只有寥寥数千残军而已,并且在吴起的眼中。 那万余郑国军队,就算是比起南离帝国的民兵,那也是远远不如。 纵然是面对南离帝国的县兵,这支所谓的郑国军队,也将绝对不会是其的对手。 面黄肌瘦身体瘦弱的,且粗制滥造的甲胄兵刃,这些的加身,让这支郑国军队远远没有多少能够上的了台面的战斗力。 不过还好,即便是在前些日子经历了那一战,可吴起麾下的那支魏军,却是没有参与其中,所以这也就使得了时至如今,吴起的手中,可还是有着前些日子在联军之中所分到的万人大军。 相比较那支郑国军队,吴起麾下的这支魏军,无论是装备还是素养,都是可以完虐对方的,况且现在的全员未损,这也可以说明,吴起现如今虽说是协助着这郑国公子进行着他那遥不可及的复国大业,但是吴起,却是没有正儿八经的投入任何的本钱。 最多,也就只是帮助了一二,不让对方,输的太难看。 所以现在,就算是看着这个郑国公子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是吴起却也是并没有直接萌生出来现在就离开这里的想法。 留下来,继续给韩国创造一些麻烦,最好啊,是再踩着暴鸢这个老将军的名号,打响自己吴起的名声,如此的话,才是能够完成吴起此行的目标。 待价而沽,这才是吴起现在需要考量的事情。 自从将严颜和这万余魏军拐走之后,吴起就已经是彻底断绝了要回归魏国的想法。 反正魏国本身也不待见他,再加上自己也不是那种性子的人,所以说啊,还不如干脆一些,跑出来自己闯一闯,若是能闯出来一些名号,得到诸国注意的话,呵,那自己可就是可以好好享福了。 在赵魏韩三国的高层之中,他吴起的确不是岌岌无名之辈,反而的还是有着不错的名气的,可是赵国和韩国会愿意招揽他吴起吗? 赵魏韩三国在这种事情上面,可是有着规矩在那里摆着的,虽然说没有直白的说出来,但是吴起却也是知晓的。 再加上,自己已经是从魏国那里跑出来了,再找到下一个足够让自己去效力的对象之前,先戏耍一番三大国,这岂不是好事? 让三大国好好的知道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家伙。 想捏软柿子可以,但是想要拿捏自己?呵,且算了吧,开玩笑,也是要有个度的。 自己现在手中有着一员身经百战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将,以及一支甲胄俱在有过正规训练的万人军队在手,放眼整个中原,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这股力量,已经不小了。 若是吴起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跑到中原偏僻一些地方,选择自立门户,摇身一变成为一国之君。 这不是妄语,就凭借着吴起现在手中所掌握的力量,他是完全有资格能在中原这块地方找到一块自己的落脚处的。 只是,他并不会选择走上自立门户这条道路。 因为吴起对于自己的认知也是清楚的很,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自己也担不上那份责任。 况且就算是他吴起狂妄到去自立门户的话,那日后的种种事情,可都是要让他去费出百般心血去操心的,稍有不慎,说不定自己所创立的小国便是会被周遭轻易灭亡。 这种吃力不讨好且风险极大的事情,吴起的性子是不会选择去做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既然自立门户有着这般的风险在身,那么吴起倒不如换一种思路,先是在中原到处游荡,慢慢的打响属于自己的名号,待得自己吴起的名号打出之后,等到了那个时候,难不成中原诸国之中,还没有几个能够入他眼的国家前来招揽他? 这也正是为什么,即便是吴起在明知道眼前这个郑国公子就是一块烂泥的情况下,却还是选择为对方出谋划策的原因。 只因为,此番这个郑国公子的对手,可是中原最强盛的三大国之一。 而且,此番他们面 对的对手,那可是坐着韩国军界第一把交椅,有着中原名将之称的韩将暴鸢。 踩着这么一个久负盛名的老将上位打响自己的名号,何乐而不为? 就算是这郑国公子着实是过于废物,那么自己也可以选择随时抽身便走,反正自己麾下的那支魏军也没有任何损失,换个地方,自己仍然有着足够的本钱。 吴起自然也是没有想着有什么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可是这个郑国公子,值得吴起去搭上自己麾下的魏军吗? 太不值得了,这个郑国公子,压根就扶不起来,不过就是一时之祸而已,对于韩国而言,撑死也就只能算得上是苔藓之疾。 只是,今日城墙上的那个小家伙,看着倒是有些意思。 说是小家伙,可是朱元璋的年纪,却是比吴起小不了多少的。 那个小家伙,那对眸子里面,总感觉,就像是藏下了什么猛兽似的,啧啧啧,还真是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小家伙,要是眸子里面的猛兽被释放出来的话,该会是如何呢? 有意思啊,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回到自己住处之后,吴起对宅子外把守的一些魏军使了一个眼色。 这些魏军便是心领神会,将宅子的大门关了上去,而他们则也是传了下去,将巡逻的队伍增添了一队。 一路走入了后院的屋子内,吴起刚一推开房门,便是听到了一番剧烈的咳嗽声。 将房门关好后,吴起这便是不禁摇了摇头,上前走到桌子上,先是倒上了一杯热水,而后便是拿着热水来到了床榻旁。 只见此时在床榻上,老将严颜脸色发白,没有任何精神的瘫在床上,刚刚剧烈的咳嗽声,也正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吴,不,先生您来了?” 严颜在看见是吴起来了之后,脸色稍微的有些好转起来,但是他的浑身,却仍然也是什么气力也是没有。 吴起上前按下严颜,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老将军,你啊,还是好好歇着吧,当初,若不是因为我的一时破绽,您也不会遭遇流矢,落得如今的下场,被我给拉上了贼船,现如今,连个正儿八经的医师,都是无法为你请来,老将军,是我吴起,对不住您。” 吴起面色一苦。 早在中原联军还未曾与南离帝国结束战役的时候,他吴起在那阵子可是率军渡河,一路来到了襄阳城附近。 只是谁能够料到,潘仁美那个家伙竟然一声不吭的便病逝了,而接手的,则也是一个在先前出身于魏国的将领杨业。 这个杨业,吴起可是与其素不相识的,所以自然也是无法让自己麾下的那支军队入城躲避,只不过,因为手中尚且有着一些潘仁美的隐秘,所以那杨业也是只得忍耐下来,坐视让吴起引军驻扎在襄阳城附近,暂时也算是使得吴起这一支军队逃离了战火,得以幸存。 可是即便是如此,在南离周王联合北艮铁骑大破中原铁桶阵,大败赵奢之后,身为代襄阳守的杨业也是意识到了。 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仍然不去处理吴起这支魏军的话,那么若是待得南离那边发觉起来,自己这个代襄阳守,是绝对不可能坐稳的了。 所以,杨业便是在那几日,开始主动的对吴起一行军队展开了慰问。 先是示好,最后杨业也是自以为俘获了对方的信任,所以也就邀请吴起一行人前来襄阳城赴宴。 呵,可是这种拙劣的把戏,吴起岂会是看不出来?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前线的战事他怎么可能会不去关注呢? 这个杨业,分明就是想把他们给骗入襄阳城,而后将他们统统拿下献给金陵方面,以此换去他对于襄阳城的掌握权。 这种拙劣的把戏,简直就是侮辱吴起的智商。 所以吴起自然也是婉拒了下来。 可就算是婉拒,难不成杨业就会选择就此作罢吗? 这就在身边的功劳,他杨业会放过吗? 城外的那支魏军对于他而言,这不就是一个没有人会跟他抢夺的军功吗? 这可是大好事啊。 所以,即便是在被吴起婉拒之后,杨业却也是没有选择放弃。 紧接着在后面的几日时间里面,杨业也是陆续的换了不少的法子,皆是想要将吴起他们引诱入城,可吴起到最后也都是以各种说法皆是回绝了过去。 直到最后,吴起看的前线的战事也差不多的要结束了,所以他这也是琢磨着自己也该率军返回中原了,毕竟若是再呆在南离境内的话,待得南离周王处理完联军残部之后,就他麾下的这支军队? 翻手之间便是可以覆灭的好吧。 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乎,吴起便是吩咐了下去,要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趁着襄阳城的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连夜远遁。 可,世上真的有不透风的墙吗? 他吴起能管的住自己,可是他能管的住他手下的那些人吗? 若是他吴起手下的是他一手创建出来的魏武卒,这还好说,可是当时他麾下的那支军队,呵,那可原本都是听命于魏将严颜的,他一个突然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吴起,算个什么? 当时的那些魏军,也并不知道吴起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这个年轻人被严将军一直尊称为先生,所以在后来,他们也是咬咬牙,就遵了这个年轻人的一些命令。 可是如今前线的战事结果已经出来了,中原又败了,而这支在襄阳城附近一直逃避战争的魏军,自然也是清楚的知道,若是他们此时选择回国的话,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好家伙,一次正儿八经的战役都没有参与过,这算是什么? 这可是逃兵行径啊,这回到魏国的话,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那既然回到魏国是一个死字,那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道路和选择呢? 这当然是有的,怎么说就在他们当时驻扎 地方不远处,那可就是南离的襄阳城。 既然回到魏国是死路一条,那么不妨选择投敌,说不定还能够换取一条生路。 再说了,有关于襄阳城的那些南离军队本身就有着不少魏国色彩,这一点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此番投敌,活着的几率很大啊,说不定日后还能够在南离飞黄腾达,享受荣华富贵呢。 就是这个想法浮现之后,当日还没到夜晚,吴起麾下的那支魏军,便是有着两位校尉溜走跑入了襄阳城,并且将魏军打算今夜动身远去的消息跟杨业说了一通。 嚯,试问杨业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作何反应呢? 自己好不容易要等到的军功,难不成还能溜走了不成?杨业断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当机立断,杨业果断的选择了偷袭魏军,并且他也是派遣快马去附近将襄阳城在外巡逻的一些军队尽数召集回来,最终也是赶在了夜幕降临之前,凑出来了约莫七千军队。 七千人,这可不是小数字,对付吴起麾下的那支杂牌军,自然也是够了的。 而反观吴起那里,他自是知道自己在军中的一些威慑力并不够,所以他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在军中笼络了一批忠于他的眼线,而那两个校尉的出走,自然也是被他吴起所知。 这种节骨眼上选择出走,意义何在?吴起并不想猜测。 于是乎,他选择放弃了夜幕降临便远遁的计划,而后请出了严颜,让严颜下令全军原地驻扎,并且调动过半士卒去四周就地修筑一些防御工事,除此之外,吴起更是从中抽调出来了千余算是较为精锐的士卒,随他一同,在一旁埋伏着。 待得夜幕降临之后,杨业便是率军杀来,可是在杨业轻而易举的在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便是杀入了魏军营寨之后,他的心神便是自感有些不对。 可是这时候在感到不对劲,那也是为时已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四面八方无数的火箭射出,万余魏军应声杀出,而吴起,更是与严颜一同亲自上阵监军。 虽有七千南离军队,可是身陷重围的杨业,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今夜的突袭已经失败了,看着四周的火光以及八方的魏军,他咬了咬牙,无奈的选择了突围。 最后这场小战役也是历时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是草草结束了。 虽然埋伏设的不错,可是怎奈何吴起手下的这支军队实在是太杂牌了,而身陷重围的南离军队则是心神不惧的硬是杀出了重围,当然,最后也是付出了千余性命后,杨业这才是率军成功突围而出。 最后的最后,杨业灰头土脸的带着麾下的襄阳军,看着不远处的吴起一行人率着魏军大摇大摆的离去,却是无法出手。 只是,吴起这一次设下的圈套虽是不错,可是老将严颜,则是在这一次小战役中不幸遭遇流矢射中气管,即便是后来及时的在回到中原后得到了救治,可这也是落下了时常咳嗽的毛病,再加上这阵子舟车劳顿以及天气的迅速寒冷,严颜也是染上了风寒。 就这么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现在也是无奈的倒下了。 不过哪怕是倒下了,可是在此之前,吴起也是通过了那一次的小战役,使得了麾下的这支魏军,暂时的对他这个年轻人,有了一些尊敬。 在军中,有本事才是王道,而吴起则是用自己的实力,算是小小的征服了这些魏军。 纵然是在那一次的埋伏中,南离不过折损千余人,他们这支魏军也是折损了千余人,可是这对于他们这支杂牌军而言,那也是可以鼓舞士气的不是吗? “城中,如何了?” 严颜面色始终有些黑压压的,这倒也不是他的心情不好,只是,病情实在是有些折磨人,他本来年纪也就大了,再经历着这番折磨,实在是险些就要将他给击垮了。 “城中暂时没什么事,暴鸢返回新郑参加大朝议的这段时间里面,城外的韩军是不会发起进攻的,他们没有这份胆子。” 吴起安抚着严颜。 当初的那次流矢,也是因为严颜要救下他,所以这也才是给他吴起挡了下来。 换句话来讲,若不是严颜的相救,现在躺在床上的,将会是他吴起。 “无事,就好,可是先生,您,真的要与暴鸢将军对垒吗?他,可不是一个善茬啊,整个大魏,那些将军们很多人都是自觉不如他的。” 严颜本人同样,也是他言语中的那些将军之一。 暴鸢的实力,那可是一场仗接着一场靠自己的实力打出来的名头。 虽然说在前阵子被荆州水军戏耍了一番险些就将北海水师给折腾没了,但是这却也并不影响暴鸢在中原的威慑力啊。 毕竟他当时面对的,那可是南离的荆州水师,输了也就输了,这是没什么的。 “老将军,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暴鸢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他确实一个极佳的对手,若是能够与其打出一个不相上下,这对于我来讲,不都是稳赚不赔的吗?” 吴起挤出来了一抹笑容,他心中的想法,早就已经是与严颜诉说一通。 很奇怪吧? 他吴起早年间在魏国结识下来的那些挚友们,现在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想要拿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去换取魏王的悬赏。 而严颜呢?不过与他相识不过半载,现在就已经是与他相交莫逆。 可笑,简直可笑啊。 “稳赚不赔么,先生,您,真的比老夫都还要像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军人。” 严颜嘴角微微泛起苦涩之意,说出来了这般,似是夸奖,又似是其他意味的话语。 “是吗?不过老将军更像说是铁石心肠吧?哈哈哈,对啊,也不知道怎得,我一个没怎么上过战场,没怎么经历过杀戮的小家伙,现在竟是薄凉成了这般,但是老将军,现在这个世道,若是不这样的话,那,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吴起释然的一笑。 第五百七十二章 鹰扬校尉赵括 “大王,内城内,诸国使者也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如令老太监微微低下头,扶手对着正襟危坐在王位上的韩王如此说道。 而韩王这时候,也是看着台下已经站了有约莫半个时辰之久的韩国朝廷百官,眼神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在恍神了许久后,韩王这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向台下,沉声道 “诸位,且随寡人,去往尚武殿吧。” “尽听大王安排。” 百官扶手一拜,齐声如此道。 “如令,吩咐下去,可以让诸国使者入内了,不过切记,尚武殿内,除南离使团部分人之外,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 韩王低声的对如令老太监吩咐了这话之后,自己便是看向一旁,他沉默了一阵子后再一转头,只见这个时候的台下,文武百官也早都已经是被迎出去了。 “如令,随寡人,更衣。” 韩王不知为何的轻蔑一笑,进而的,便是起身,从一旁的台阶处走了下来。 “大王,您,有些变了。” 随着韩王走入后殿,如令老太监冷不丁的说了这话。 “变了?如令,你日日陪在寡人身旁,何以说出这话?” 韩王有些愣神,转而很快的便是轻声一笑,并不怎么在意这些。 “总感觉,今日的大王,与往年的大王,有些不一样。” 如令老太监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不知为何,韩王也是在听到了这话后,则是舔着嘴唇笑了笑。 “可能吧,毕竟有些家伙,是很让寡人感到烦心的,况且,此番大朝议,赵魏两国的使者,寡人总是不能让他们得意,不是吗?” 韩王冷哼一声,身为韩王,赵魏两国这些年来不停的在对韩国施压,他如何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待这两国此番前来的使者呢? 妈的,光是前阵子的联军战役,赵魏两国在前线安排上面,都是选择了抱团取暖,想要以此来使得他们两国参战的力量损失降到最低。 而反观他们韩国呢? 暴鸢将军与北海水师,都是险些没有回来。 北海水师,这次可是出动了六千人,虽然韩王自然是知道这一次的战役,赵魏韩三国都是试探性的投入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力量,可是六千北海水师对于韩国军队而言,那也是最好不要有任何折损的一方军队。 然,就是这六千北海水师,被赵魏两国险些就给鼓弄的尽数覆灭在汉江,若非是暴鸢将军亲自出阵带军的话,说不定啊,在这一次的战役中,韩国将会血亏而归。 北海水师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以及训练,编制这才是陆续的被韩王加到了三军之编,也就是一万八千人的编制数量。 然而此次联军战役,一口气便是投入了三分之一的战力,如此的折损,险些就是要让暴鸢将军给折磨的走入了阴影。 韩国如今能够在中原拿得出手的名将,那可是只剩下暴鸢一人的。 暴鸢对于韩国军界的意义,那也是能够代表着韩国将领的一个上限,所以在韩王这里,若非是要给此番的六千北海水师押上双保险的话,他怎会让暴鸢亲自率军出征呢? 即便是试探,暴鸢这种对韩国已经近乎算得上是国宝级别的将领,轻易是不会有任何出动的,可,韩王不敢想象。 要是此番联军之中,他们韩国没有暴鸢去亲自统帅这六千北海水师的话。 经历这一场战役,光是那南离荆州水师展现出来的彪悍实力,是否会将他们打成一个措手不及? 无法想象,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且同样的,这也无法让人敢去细想这件事。 赵魏韩三国当代君主之中,韩王的年龄算是最小的一个,并且除此之外,韩国手中的底牌,也是最为弱小的一方。 赵国的骑兵甚至是可以与北艮铁骑相较量的,而放眼整个中原,赵国轻骑那更是使得中原诸国对其可谓是闻风丧胆。 魏国武卒加之魏国群臣和六大驻军,那也是闻名与中原的强军,哪怕是魏国现状人才流失十分严重,可是青黄不接的问题,却是没有在魏国身上体现出来。 也不知是老天的眷顾还是如何,赵魏韩三国之中,魏国近乎在这百年以来的任何一个时代里,都是有着能够独当一面的天才出现。 这个时代的在野九品朝不休,和朝廷中的百官,魏国皆算得上是中原之首。 哪怕是说朝不休被中原腾蛟这个让诸国厌恶的势力有所把柄在身,可是这却也并不影响朝不休的修为强悍。 那可是能够正儿八经的排入天下九品前五之列的狠人啊,纵观整个中原,恐怕都是没有人能够在同境界与朝不休为敌的。 三国至强竞赛中,魏国也是因为朝不休的存在,现在也已经是领先了赵国以及韩国一大截,眼看如今再过不久朝不休就将要一步迈入至强,可是韩国他们又能如何办呢? 他们对此,只能说是束手无策,因为数遍国内修士,除了那些沉睡的老祖宗之外,谁人现在能是朝不休的对手? 现如今啊,朝不休已然是限制不住他的腾飞之势。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在下一个时代里,朝不休将会因为当代至强的身份,而使得魏国一朝跃居为中原第一强国。 韩国内最有希望成为至强的离火,这些年来也是因为根基损伤的缘故,已经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血才能迈入至强了。 可以说,若是没有那次腾蛟伏击的话,离火现在,是不会落后朝不休太多的。 这是让人很头疼的事,即便是这些年来,韩王是一刻都没有停下给予离火数不胜数的资源堆积,然,根基的修复谈何容易? 除非是引得当代至强出手,否则的话,离火此生,都是有些难矣迈入那一步。 只有当代至强,且还是至强之中的强者出手,才是能够保证修复离火根基,韩国这些年来也是因为这件事,韩王不知道去花费了多少心思。 因为放眼整个天下,能够有这般实力的当代至强,尽数皆是在三大帝国之中。 而至于剩下的王朝国家,他们摆在明面上的至强,都是没有那份实力。 当然,若是西坤王朝的那位坤帝,自然也是当代至强中的强者,可是,韩王如何能够请得动这位出手呢? 那位,可是西坤王朝的帝君啊,他一中原小国的大王,有什么资本能够引得一王朝国家的帝君前来给离火修复根基? 说是痴心妄想,简直是一点都不为过。 而除了离火之外,韩国有潜力能够冲击当代至强的,还有谁呢? 花辞树和别水他们二人算得上是离火之下的最强了,可是他们二人之中,也就只有花辞树有一些可能能够试着冲击至强,而至于别水? 当初腾蛟的那一次伏击,他虽是逃脱了伏击不假,可是那一次的伏击却也是给他的身上带来了无法痊愈的伤势。 旧伤许久,无法缓解,所以别水现在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停留在八品的境界,这一生,甚至就连九品,都是有些困难,何谈至强? 至于韩国下一代的修士们,呵,韩王心中是有数的。 若是下一代的修士们有些培养价值的话,赵魏韩三国也不会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也是直到这个时代才是有所建树的可能了。 赵魏韩三国,魏国有个朝不休,成为当代至强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至于赵国? 可莫要忘记了,那个引得南离锦衣卫中原分部不惜花费大半势力前去探查的小家伙,可就是赵国的一个小辈。 那个小辈,可是中原这一代年轻人中的风云人物,纵然对外战绩罕见,可是其展示出来的天赋,却是绝对不亚于南离的苦木。 这,也是妥妥的一个当代至强的苗子,只要赵国稍加培养,日后赵国也是将会拥有一个当代至强护国。 且与朝不休不同的是,那个小辈的天赋既然与南离的苦木半斤八两的话,这也就相当于,其日后潜力的终点,也绝对不会仅仅局限于一个当代至强而已。 那个小辈啊,完全有着其更胜一筹的实力。 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那个赵国的小辈,魏韩两国现在也是拿其没有什么办法,因为那种惊人天赋的小辈,他们若是还要对其背刺一刀的话,除非他们是傻子。 三国背后那双名为帝国的幕后黑手,他们何尝不愿意摆脱其的掌控呢? 而赵国的这个小辈,无异于对他们而言就是一记强心剂,赵魏韩三国不但不会对其出手,反而的,魏韩两国还会对其提供便利以及保护。 就像是韩国血滴子,即便是冒着与南离锦衣卫决裂的风险,他们也是选择了将这则消息与赵魏两国知会,而后好生的埋伏了一番南离锦衣卫,使其中原势力大损。 而若是这样子来看的话,赵魏两国,皆是将要在这场三国的至强竞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了,可是唯独只有韩国,却还是希望渺茫。 多么可笑,有多么让人难以的接受啊。 可是韩王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若是待得两国至强的出现,他们韩国,也即将会面临被这两国欺压的危险了。 因为一旦这两国出现至强的话,他们身后控制着中原局势的帝国,也将是会对他们进行重新洗牌了。 更别提在这一次的战役中,中原诸国可谓算得上是彻底的与南离帝国撕破了脸。 而且在战役的后乘,北艮帝国也是加入了进来。 可想而知,在日后的这几年时间里面,赵魏韩三国的关系将会变成一个极其微妙的地步,南离北艮两大帝国的参战,这是否也是一个他们双方将要对中原有所意图的打算呢? 其实这个意图,早在南离北艮开始对赵魏韩三国进行背后操控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出来的,只是双方都是不愿意去打破这个局势就是了。 北艮现在身处皇权旁落之时,而南离则是因为十年前的新君登基,而在慢慢的休养生息着,现如今也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了,南离帝国的内部也算是消化的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对外继续扩张了。 韩王虽然年轻,可是他的眼界,却是完全不输于一些成名已久的名将,所以他敏锐的看的出来,此番的大朝议之后,在双方会谈之时,说不定,就会是出现影响未来中原格局的举动,而若是在这其中稍有不慎的话,纵然是赵魏韩三国,都是有着覆灭的危险。 当然了,起码在现在看来,若是赵魏韩三国真有着覆灭危险的话,首当其冲的,定然会是他们韩国。 没办法,势弱啊。 “大王。” 如令老太监看着换上了一身崭新王袍的韩王,不由得心神有些变化。 他刚刚说的,并不是恭维的话。 今日的韩王,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与他往年间所见到的那位韩王,实在是有些,变化。 “说是大朝议,其实啊,不过就是宴请诸国罢了,如令,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韩王轻笑了一声,不知可否的轻哼了一声。 “老奴已经安排下去了。” 如令老太监欲言又止,而韩王这也是看出来了如令老太监的不对,于是便是皱着眉头对其问道 “怎么了?” “老奴,老奴这心头,总是有些慌,确是不知道为何。” 如令老太监面色有些复杂。 “尚武殿内,你将所有事宜安排好就是了,尚武殿外,皆是交给花辞树来处理就行,你与那个家伙不对付,可是那家伙办事,你个老太监难不成还会不放心吗?” 韩王微微一笑。 他手底下的人互相斗争,这件事他自然是不在意的,除了当年的花辞树与别水离火他出面之外。 在如令老太监和花辞树这些年来在私下里明争暗斗的事情,他可是听了一茬又一茬。 这两个家伙啊,一个负责内廷,一个负责外廷,只要不给自己找出来什么乱子,韩王是没有什么必要去理会的。 “唔,大王,可。” 如令老太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好说的,花辞树那 家伙,前几日可是与寡人,说起了一个挺大胆的计划,哈哈哈,如令啊,说真的,若是花辞树的那个计划得以施行的话,寡人,还真是将会有些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韩王耸了耸肩,而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对如令老太监莞尔一笑。 “且走吧,算算时间,寡人也不能在南离使团面前耍什么国君的架子嘛。” 韩王的这话说出口,如令老太监眉头一皱,不过随即的,他便也是点了点头。 是了,身为国君,在自己的王城内举办宴会宴请诸国使者,可是自己,却是要提前赶到,这种事,简直是有所少见啊。 不过,正如同韩王所说的一样,他如何能够耍的了什么架子,因为对方,可是南离使团的人啊。 有些悲哀的事情,不是吗? 不过悲哀归悲哀,如令老太监又能够对此说些什么呢? 他无话可说,因为,韩国在南离帝国面前,确实是,不值一提啊。 纵然是面对的不过是南离的使团,可是韩王,却还是要放下自己国君的架子。 而在那新郑王城内的尚武殿内,如今也已经是坐入了不少的人。 来自中原诸国的使者,此番皆是入座大殿右侧,而至于南离使团的一行人,则是以周不疑为首的,坐在了左侧首案。 而韩国的百官们,此番也只有不过十余人来到尚武殿入座,其中代表韩国军方的,也只有暴鸢和两位长相有些和善的中年将领。 “世子殿下。” 正当周不疑吃着桌案上面的糕点时,姬无影缕了缕自己的袖子,神情有些严肃的看向周不疑,对其道 “事情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周不疑有些不解,不过他这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糕点,转头看向姬无影。 而后,只见姬无影看了看左右,在确认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的时候,这才是小声的对周不疑继续说道 “刚刚进入这内城的时候,老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诸国的使者都是被收下了随身携带的一些利器,哪怕是一些尖锐的物品都是被收走代为保管,可是咱们这一行人,却是没有任何的此番行为,即便是苦木他们携带的佩剑,那些韩国内城的禁军也是不管不问,就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就任由携带入殿,啧,这,老夫总感觉这是有些不太对劲。” 姬无影这时候的神经难免的有些紧绷。 不过周不疑在听到了姬无影说的这事后,也是深感有些疑惑。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了。 南离使团此番进入尚武殿的,那可是足足有着近乎二十号人呢,而剑阁方面的,更是由苦木青檀张无忌三人,他们三人那可是随身携带着佩剑的。 按照宫廷礼仪来看的话,似是这种场合,似是佩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被允许带入殿内呢? 这韩国,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坐在周不疑身后的杨顶天,这时候则是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道 “老不死的,你在这里瞎操心个什么劲啊,让携带兵器入殿,那是因为此番我等此番来的可是中原,这要是换做北艮或者西坤那种地方,呵,你且看看咱们浑身不得被搜一个遍,就算是你这个老头子身上带着的那些针也得被收走。” 杨顶天倒也算是清醒的很,与姬无影现在的神经有些紧绷不一样,他杨顶天现在在进入了这尚武殿之后,这可是直接就变得轻松的很。 也不知道怎么说,杨顶天这时候就感觉自己浑身轻,什么需要去担心的事好像都没有了。 “唔,老杨你说的也是,嗯,如此想来的话,倒也是老夫多虑了。” 姬无影面色有些难看。 是他太过于紧张了吗? 杨顶天说的这种可能,是确实说得过去的。 “周王世子殿下,对吧?” 突然冷不丁的,在周不疑的面前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 而待得周不疑抬起头来一看,看见的,则是一张略显年轻稚嫩的面孔。 周不疑疑惑的皱着眉头,不过他这也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孤,不知阁下是?” 年轻人抿嘴一笑,轻声自我介绍道 ”在下赵国鹰扬校尉赵括,早就听闻此番南离使团中有着周王爷的世子,今日得见,世子殿下还真是有着不少周王爷的风范。“ 赵括和善的对周不疑一笑,而他的这番恭维话语,则是让周不疑突然就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不过周不疑这也是迅速的回过神来,他微微点了点头。 “赵校尉,你与赵奢将军是?” 听到周不疑的这个问题,赵括却是摆了摆手,哈哈一笑后,解释道 “赵将军,是我父亲。”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周不疑怎么感觉赵括的这张脸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原来竟然是赵奢将军的儿子。 “赵将军之子?莫非,你就是那赵国的那个冠军校尉?” 一旁的姬无影,则是挑了挑眉。 “冠军校尉,哈哈,这种称呼,从姬大师的口中说出,小辈还真是有些感到,受宠若惊啊哈哈哈。” 赵括伸出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冠军校尉之名,即便是老夫身在南离也是有所听闻,阁下虽然年轻,可却也是有些乃父之风啊。” 姬无影在听见赵括竟是称呼自己为姬大师之后,眼神则是有些微妙的变化。 姬大师? 这个称呼,中原人可是不知道的才对。 如今这个站在眼前的年轻人赵括,还真是有些不简单啊。 呵。 “姬大师谬赞了,相比赵将军,小辈自然是不敢与父亲相比的,我还年轻,很多事情做的还很稚嫩,有些时候也是骄狂的很,姬大师听到的那些有关于小辈的传言,最好啊,还是不要尽信了就是,毕竟,小辈现在,实在是有些担不起冠军校尉这个美誉的。” 赵括一笑。 第五百七十三章 气运加身冠军校尉 “不过似姬大师这般名声响彻的前辈,在小辈眼中,那才是真英雄。” 赵括说的这话,恭维的意味有些浓厚了,听的就连姬无影自己都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了,他挑了挑眉,轻哼一声后。 “赵校尉,如此谬赞,老夫可是有些当不起啊。” 说着,姬无影的眼神看向赵括,眼神中闪烁过了一抹狡黠,让赵括看之一愣。 “姬大师谦虚了,姬大师的医术,我父亲常常对我提起,并且每逢提起便是赞誉有加,小辈虽然未曾亲眼见识过,可是有关于姬大师医术的传闻,小辈确实听了不少,所以,如此的赞誉放在姬大师身上,姬大师定然也是受的起的。” “有意思。” 姬无影嘴角微微一扬。 这个赵括,虽然看着年龄不大,但是这副说头,还真是有些圆滑。 该说,毕竟是赵国的冠军校尉么。 “若是小辈没有认错的话,这位,想来应该便是,杨顶天,杨供奉吧。” 赵括眼神看向坐在周不疑身后的杨顶天,而他的这一冷不丁的一声呼唤,则是让杨顶天闻之一愣。 不过杨顶天这也是很快的就回过了神来,他点了点头,开口回答道 “是我不错。” “杨供奉之身手,小辈亦是有所听闻,今日得见,小辈只感此行不虚。” 赵括拱手对着杨顶天微微一拜。 似是杨顶天这种九品高手,纵然是赵括因为有着父亲赵奢的原因,他却也仍然是很少见到过真正的九品高手。 更别提,似是杨顶天这种九品高手,还是隶属于南离的供奉团之中的一位供奉。 “过誉了。” 杨顶天只是淡淡的如此回道,不过他的眼神,则是有些笑意的看向赵括。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无论是称呼姬无影的姬大师,还是转而一口认出来他杨顶天并道出供奉身份的这话,这两者无不都是在充分的表明着,他们眼前的这个叫做赵括的年轻人,知道的东西,还真是挺多的啊。 花辞树手握血滴子,自他们这支南离使团入住新郑城之后直至如今,也是未曾查清楚他杨顶天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上来一口便是道出了杨顶天的名讳。 该说不说,还真是不简单啊。 “姬大师,杨供奉,二位皆是出身自南离上国之供奉,今日得以蒙见二位前辈,小辈此行,着实是不虚啊。” 赵括轻笑了一声。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此番的南离使团里面,竟然会是同时有着两个南离的供奉。 怪不得,血滴子的那些人即便是过了这么久时间了,却还是没有对南离使团做出来什么有效的绊子。 看来啊,这原因便是因为,这一次的南离使团,着实是一块硬骨头。 光靠血滴子的话,是啃不动这块骨头的。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血滴子在日后,也是要走上覆灭之途的。 赵魏两国在经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都绝对是不会容许韩国血滴子继续存留在这个世上了,因为这个当年看来平平无奇的血滴子,现如今看来的话,所产生的威胁程度,着实是有些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赵括虽然如今年纪不大,且还只是一个校尉,可是因为其父赵奢的原因,赵括在赵国青壮一辈的年轻将领中,那也是有着不小话语权的,再加上他赵括的本事也是不俗,在同龄人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这也就至于了赵括如今纵然是在赵王面前,那也是有着不错的宠信,最起码,在赵王那里,赵括远远比他那个老爹要受待见的多。 “宴会算算时间,韩王也快要来了,那世子殿下,两位前辈,小辈就先回去了。” 赵括笑了笑,对着三人施了一礼后,便是扭身离开了这里,他的位置,还是在右边的席位上,紧紧的碍着赵国的那位使者。 而待得赵括走远了之后,周不疑这才是开口了。 周不疑皱着眉头,看着赵括的背影,不由得开口问道 “姬老头,你刚刚所说的那什么,冠军校尉?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赵括刚刚不是说自己是鹰扬校尉吗?” 周不疑有所不解,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赵括这个年轻人的信息,在做的南离使团之中,估摸着也就只有姬无影一个人略微知道一些。 而听着自家世子殿下的如此问题,姬无影则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所谓冠军校尉,不过是因为,此人的天赋异禀罢了。” “天赋异禀?修为很强吗?又是一个跟苦木哥一样的吗?” 周不疑挑了挑眉,他刚一说出这话,看向赵括的眼神便是产生了一些变化。 这他倒还真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赵括的家伙,竟然跟苦木会是一样的天赋,这家伙整的,中原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多跟苦木哥一样的妖孽天赋,这,不是放眼国内,无数人都说苦木哥的天赋乃是百年难出一人的吗? “哈?不不不,世子殿下你理解错了,赵括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是在修为上与苦木一样呢,似苦木那种妖孽一般的天赋,纵然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是罕有人能够与其相比,区区一个中原,如何可能会如此轻易的便出现呢。” 姬无影在最开始听到周不疑所说的这话之后先是有些一愣,不过他这也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嬉笑了一声过后,便是挑了挑眉。 苦木那种妖怪啊,如何可能会在同一个时代出现这么多呢? 即便是那个让锦衣卫付出莫大代价也要调查出来的赵国剑修,现在看来天赋可能也是不会与苦木一样妖怪。 放眼如今的天下,似是苦木一样的妖孽天赋,目前就在姬无影的记忆之中,是没有一人的,可能在许久年之前的李承乾说不定会有这个天 赋,可是现如今的话,苦木的天赋,那可是独一挡的。 “啊?不是修为啊,那是什么天赋异禀?” 不过周不疑则是在听到了姬无影的这个解释之后,不由得有了一些失望。 他还以为,苦木哥这是又出现了一个看得过去的对手呢,结果现在听姬无影一说,得,自己这还真是想多了。 “天赋异禀,又不全是修为,似赵括的这个冠军校尉,世子殿下,你敢相信,刚刚与你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现在已经是率军参与了不下数十场的战役了吗?并且在这数十场的战役之中,也是有着三场能够上的了台面的大战,且这个赵括在那三场大战中的表现那也是可圈可点的,而他的这个冠军校尉之称,也是被那些被他血虐的一些异族所称呼他的。” 姬无影眉头轻轻一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他的双眸也是随之而看向赵括。 “冠军校尉之称,是因为这个如今年不过二十的赵国年轻人,手中已经是有着上万条异族性命的缘故,他虽年轻,可是在战场上的铁血手腕,确实使得赵国在这一个时代以来至今,都是再也未曾有过异族侵略的麻烦了。” 姬无影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周不疑这时候再度看向赵括的眼神,已经是有些失神了。 这,这。 年不过二十? 年不过二十,却已经是身经数十场战役了吗? 年不过二十,可是手中却已经是积累了上万异族人的性命了吗? 这个赵括,外表看起来和善的很,可是周不疑却是如何都想不到。 原来姬无影口中对他的所谓天赋异禀评价,所诉说的,竟然会是,这一点? 恐怖,着实是,太过于恐怖如斯了。 “赵国自百年前便是经历着边境匈奴的侵略袭扰,而匈奴民族则也是马背上的族群,他们的轻骑兵更是能够在辉煌之时与北艮铁骑一较高下,虽然在千年之前,因为北艮帝国大举进攻北方大草原的缘故,使得了匈奴族群一分为二,左匈奴远遁北方深处,而右匈奴,则是逃窜到了赵国边境滞留了下来,虽匈奴被北艮帝国大破,元气大损,可是他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待得休养生息之后的右匈奴,仍然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异族力量,赵国骑兵之所以能够将战斗力时刻都保持在一个优秀的线上,这其中,右匈奴便是起到了不小的用处,紧接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久而久之的,右匈奴便也是成为了赵国的一个恶邻,不停的袭扰着赵国的边境,而赵国骑兵纵然是放眼中原乃是一绝,可是在面对着右匈奴这般马背上的民族,确还算得上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童罢了。” 姬无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后,便是继续开口说道 “在这百年的时间里面,赵国也不是没有想过对右匈奴出手,只是因为边境袭扰和北艮水军陈列的缘故,所以赵国的每逢出击,也只能是限在一定数量上,虽然有着能够重创右匈奴的力量,可是,每次的结局却都是被右匈奴戏耍一番,无功而返。” 右匈奴善战,纵然是在整个天下还在活跃的异族里面,右匈奴都是绝对能够排得上号的一方势力。 尤其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右匈奴的军事实力,也已经是达到了控弦之士十万有余的数量。 若是按照游牧民族的习性来看的话,这个数量也不会局限于此。 游牧民族的习性,可是老,妇,少,全员皆兵的。 而右匈奴也会是如此。 若是这样来看的话,在真正意义上,右匈奴的控弦之士,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那也就是,三十万之多。 三十万骑兵,光是这种数字,就能够让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国家在听到了之后都会心神一震,因为即便是以骑兵立国的北艮帝国,他们举国上下的骑兵总数,估摸着最多也就只有这个数字了。 而也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底牌的原因,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右匈奴在面对着赵国的时候,也是选择了肆无忌惮的侵略袭扰。 因为在右匈奴看来,他们的这个新邻居完全没有北艮的魄力和硬实力,完全就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由他们右匈奴去拿捏。 倘若匈奴要是以全盛时期的势力出现在赵国边境的话,甚至于这些匈奴人都是会想着侵占整个中原。 因为全盛时期的匈奴,那可是就连北艮帝国都要严阵以待对付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在中原的赵国呢? 百年的袭扰,让赵国边境苦不堪言,纵然是历代赵王,都是想要拔掉这个自己身边的恶邻,可是每一次的无功而返和随即而来的来年袭扰,却是狠狠的打击着赵国上下的士气。 作为赵国名将,赵奢自然也是参与过针对右匈奴的战役之中,只不过,每次能够对其起到的用处都是少得可怜。 赵奢是一个善于统帅骑兵的将领,而在他的麾下,赵国轻骑即便是涌出三万之数,却也是很难抓得到匈奴的尾巴。 看似简单,可是这确实极为的困难,因为赵奢的做法,好歹是可以让右匈奴选择避而不战,可要是换做赵国其他将领的话,在他们的手中,赵国轻骑甚至都是会弱与右匈奴一头。 赵奢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能够对右匈奴展开打击,只是,赵奢的那些计划和想法,却都是因为国内一些人的攻诋而无法实行。 而每次在赵王的命令下,临时挂帅前去对付匈奴的赵奢,能做到的也就只是撵走那些匈奴罢了。 赵国实行不了他的那些计划,他赵奢着实是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够对匈奴展开打击。 冒险挺进的法子,赵奢不会去做,因为他是一个谨慎到甚至有些胆小的名将,那些孤军冒进的行径,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因为这万一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他赵奢着实是自感有些亏欠。 当然,直到赵括的出现,右匈奴至今,也是有着约莫一个时代的时间,再也没 有主动的对赵国展开袭扰了。 赵括与他老爹赵奢不同,赵括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怎得,那胆子,可是大得很。 首次充当都统随军出征面对匈奴,便是选择了孤军冒进,在没有任何援军的情况下,赵括一人率领不过五百人的骑兵队,竟然是穿插捣毁了近乎数倍与他们的敌军,并且在第一战,赵括便是手刃了右匈奴的一位三千户,拿着这个三千户的头颅潇洒的率军折回,在返回的路上,赵括竟然也是顺手的将右匈奴用来放牧的一块草原给洗劫了一通,用不过五百人的骑兵队,在覆灭了数倍与他们的敌军,斩杀了三千户之后,损失不过两百的情况下,在回到赵国大营之时,赵括竟是牵着上万牛羊而归。 这般的风景线,在当时也是震惊赵国上下。 就连作为当时作为主帅的赵奢,也是心中一惊。 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天赋不错,可是首战便是有着如此的斩获,这还真是,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惊讶了。 虽然这一战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大功,可是光是靠着那个右匈奴三千户的首级,便是使得了赵括从都统的位置上,一下子便是成为了赵国的骑都尉,手中直率千余赵国轻骑,堪称赵国年轻一辈中的一个冉冉上升的新星。 有的一提的是,在当初赵括首战的时候,他那时,不过才十五岁。 在此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面,在赵国每逢与右匈奴展开战役的时候,赵括皆是参与其中,并且也是屡屡有所斩获,恍惚之间,在一次由赵奢再度挂帅反攻右匈奴的时候,赵括那时也已经是坐上了校尉的位置,手中掌管三千骑。 在那次反攻右匈奴之时,赵括主动的向父亲赵奢提出了分兵而攻的想法。 虽然平日里赵奢极为的保守谨慎,但是在面对自己的这个冒险精神十足且也是屡建奇功的儿子面前,赵奢最终也是选择了同意。 最后,在赵奢的意思之下,赵括领着约莫五千赵国轻骑与赵国大军分开,携带不过三日的干粮,便是一头扎入右匈奴的境内。 若是换做其他人做出这种刑警的话,他们最后的下场,往往差不多都会似是一个无头苍蝇,可是赵括确实不同。 赵括也不知道是运气加身还是如何,在手中没有任何地图的情况下,他先是碰巧撞见了右匈奴的一支粮草输运队。 他奇袭这支粮草输运队,很是轻松的将其覆灭后,掠夺了一部分的粮草,而至于剩下的,则是就地焚烧。 焚烧殆尽后,赵括继续率军一路北上。 最后在北上的途中,赵括再度撞见了右匈奴的一处聚居地。 那处聚居地,也是右匈奴中算得上颇大的一处聚居地了,而赵括则是率着五千轻骑,以左右穿插的骑兵战术,在右匈奴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便是趁着夜色杀入此处聚居地。 这场偷袭,已经算得上是一面倒的屠杀,赵括手下五千轻骑,也是在这一场屠杀中,重创了右匈奴的一部分力量。 按理来说,此时的赵括已经是充分的完成了他此次的任务,并且这都也已经算得上是超额完成,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赵军主力的到来,而后与赵军主力会合。 可是赵括会如此做吗? 当然不会,赵括的胆量,让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再次孤军深入,他留下了千余骑兵驻守原地等待赵军主力的到来,而自己,则是率着剩下的骑兵继续一路向北。 最后,赵括一路向北,杀至了右匈奴的王庭之下。 在面对着数万右匈奴骑兵跟见了鬼似的眼神之下,赵括轻蔑的一笑。 此番赵国的反攻,着实是让右匈奴措手不及,因为在这百年的时间里面,赵国并不是没有组织过对他们的反攻,可是每一次的反攻,往往到最后都是徒劳无功最后无功而返,而这其中最主要的因素,便是因为赵国对于右匈奴的不熟悉。 他们甚至连一张右匈奴的地图都未曾拥有,他们不知晓右匈奴的驻扎地究竟在哪,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在以往的反攻中,赵军皆是被右匈奴戏耍的团团转。 然而,这一次赵括的奇袭,却是接二连三的就像是开挂似的,狠狠的将右匈奴给打痛了,光是看见这如同天降神兵似的出现在他们王庭之外的赵国骑兵,即便是右匈奴的那位单于,都是震惊的夜不能寐。 而待得赵军主力赶来之时,沿途的右匈奴势力也是遭到了重创,最初有着十万控弦之士的右匈奴,在经历了这一次赵国的反攻后,他们的军力,也是骤降半数,实力倒退的,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资本能够再度对赵国的边境展开袭扰。 而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那个叫做赵括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气运加身还是如何,他每逢北上,即便是在不认路的情况下,却也是能够精确的找到右匈奴的弱点,最后以漂亮的穿插攻势,让右匈奴一次又一次的败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中。 无奈之下,右匈奴单于选择了与身为主帅的赵奢签下了求和之约,在同意了每年向赵国提供三千优良战马以及岁贡的情况下,赵国也是选择了罢兵言和。 也是经历了那一战之后,赵国自此至今,边境都是再也见不到右匈奴骑兵的袭扰了,甚至于,右匈奴都是不惜花费时间,选择去袭扰其他较远的中原国家,也是不愿再去触碰这个叫做赵国的邻居。 因为赵国,有着一个冠军校尉的存在。 那个叫做赵括的年轻人,实在是将右匈奴给打疼了。 在这个年轻人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之下,右匈奴甚至都是在恍惚之间,认为自己是否也要步上匈奴的后尘,被北艮帝国打的一分为二? 异族因为恐惧而传出的冠军校尉一称,也使得了在事后赵国的封赏中,身为校尉的赵括,也是破天荒的被赵王封赏为爵,爵号冠军。 第五百七十四章 顶级杀手如期而至 “大王至。” 随着如令老太监的一声高呼之后,在殿内的诸国使者纷纷将视线看向台上,即便是南离使团的众人也是如此。 此番毕竟是在韩国的地界上,南离虽势大,可是该有的礼仪该给的面子,还是需要给的。 待得韩王身穿一身赤红色王袍缓缓走到台上之时,诸国使者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韩王安好。” 在周不疑的开口招呼之下,一时之间,在这殿内的诸国使者们皆是纷纷的拱手对韩王行了一礼并如是说道。 “诸位使者不必如此,寡人安,诸位使者请入座。” 韩王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待得他坐在了王位上后,拍了拍手,如令老太监便是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沉声道 “会至,启。” 三字之后,从殿外陆续的走入了两列宫女,每人的手中各自托着一壶韩国宫廷酒,纷纷向着两列的诸国使者们上酒摆盘。 周不疑的双眸,则是有所微妙变化的看着这一幕。 还未讲话,便是先让宫女上酒。 这番的宴会,看起来,倒不像是一个好宴啊。 灯火通明之下,如令老太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诸国使者,请饮下这杯酒水,且当我韩国之友。” 说罢,韩王端起自己面前案板上的一杯酒水,向着台下一拱,在台下诸国使者纷纷举起酒杯后,韩王便是一口饮尽。 “寡人以饮,诸位,且饮。” 言语之后,诸国使者饮下杯中酒水,此时就算是年龄尚小的周不疑,也是在没有被人阻拦的情况下,自觉的饮下了杯中的酒水。 这种规矩,即便是姬无影这时候也是不好开口推辞一些什么的。 并且,这韩国的宫廷酒水,与其说是酒水,倒不如,算是果酒。 琢磨一番后,世子殿下饮下这种果酒,应该也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才对。 “寡人之韩国,居与中原,虽势不大,然却有着三国之称,赵魏两国之友,寡人知晓,可诸如台下秦,周等诸国之使,寡人心善与之,愿为韩国之名代为诸国友,而诸南离上国之使,寡人心神以盼,南离之名,乃天下之绝,虽如身处新郑,乃寡人之韩城,可诸位如今到来,皆为寡人之友,寡人为韩王,位虽高,身虽贵,可寡人之愿,无非天下之同,诸位,且放下心重,尽情享之,此间事了,寡人将代韩国,为诸位践行。” 韩王朗声如此道后,台下使者便是纷纷附和。 而附和声微弱之后,周不疑便是开口了。 “我等南离,若如韩王所说势大,可我南离却也以和相处天下诸国,韩王之友谊,我代南离先行接下,若是日后有机会,我等南离,必然会回之韩王友谊。” 说罢,周不疑再度端起一杯酒,而后抿了一口。 “世子虽年少,可身上却有乃父之风,周王之名,寡人也是早就耳闻,这杯酒,寡人敬世子,敬诸位南离友人。” 韩王抿嘴一笑,紧接着,便是回敬了一杯酒水。 在紧随其后的一段时间里面,有关于这场所谓的宴会,倒是没有什么需要值得去赘述的了,因为与周不疑最开始所想的不同。 这场在新郑王城尚武殿举办的宴会,还真的,就是一场没有任何其他因素的宴会。 平白无奇,什么意外都是并没有发生,这场宴会,最后的最后,也是在诸国使者都是饮的差不多了之后,才是稍微的落下了一些帷幕。 不过在落下帷幕之前,在尚武殿外,可是有所小小的意外发生。 花辞树和别水离火三人以血滴子之身,却是插入到了新郑王城内的管理事宜之中,这对于王城内的那些平日里听惯了如令老太监吩咐的宫中奴婢们,其实还算是能过得去,可,这些宫中奴婢们,却不是关键。 如令老太监手下那支内廷势力的人员,才是今夜宴会的重中之重。 他们的存在,才是能够与血滴子的人员互相配合,能够将新郑王城保护的密不透风。 可如今他们的头头如令老太监正在尚武殿内,跟在韩王身旁伺候,如今的他们,却是要去听从血滴子统领的吩咐? 这是什么意思? 血滴子是什么东西? 一个外廷办事的衙门,什么时候竟然有胆子来命令他们起来了? 更别提在这阵子里面,血滴子可是办砸了不少事情呢,现在这个血滴子的所谓统领花辞树竟然还敢有着这份勇气来对他们下达调度? 呵,胆子还真是有够大的啊。 不和睦,那是轻的。 诸如花辞树刚对几个内廷的人下达一些巡视吩咐之后,那些内廷的人却是视若无睹的瞥了一眼花辞树,便是没有了后话。 就仿佛是将花辞树所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似的,全然没有任何要去理会花辞树的意思,这得亏也是花辞树早就已经是预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也就没有怎么过于气愤。 可,这仍然也是有些让人感到难以接受的。 花辞树和别水他们好歹还能控制住自己,可是离火可就不一样了。 让离火去忍耐这些家伙们的白眼? 离火的暴脾气,没有给这些上个两刀,那就已经是离火足够忍耐了。 就光是冲着这些家伙们那狗眼看人低的架势,这要是放在其他时候的话,离火早就已经是给他们来上两刀,送他们去见阎王去了。 而离火的神情变化,这自然也是吸引了花辞树和别水的注意,而在花辞树的眼神示意之后,别水这也是心领神会的连忙将别水拉在一旁不停的劝告着他。 此时不比他日,而且此地也不是外面。 如今尚武殿内,那可是有着中原诸国以及南离帝国的使者们在那里与他们韩国大王赴宴的时候。 他们作为血滴子,如今却是要因为其他因素而贸然闯入进来接管内廷,这自然是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的,他们心中都是有数的,所以能够忍耐的,只要不是影响大局的,那都 是可以。 忍耐下来,不要多事,他们该做的,就只是掌控好今夜内廷的安全就是了。 可,即便是在别水的好一番劝告后,离火这弄了半天也只是面色稍微的有些缓和。 稍微的缓和,可别水却是看得出来,离火这心里面,现在还是记恨着那几个内廷的家伙。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离火这个人,向来都是不会留下什么隔夜仇的。 能够当场报的,离火往往都是会选择脑袋一热,便是前去出气解恨了。 可,无论在后面,别水再如何的说下去,离火却仍然还是无动于衷。 最后,别水也是费了不知道多少口舌,并且花辞树也是出面说了几句后,这才是暂时的压下了离火心中的不满。 勉强算是给花辞树和别水一个面子吧,等今夜过后,诸国使者离开王城之后,自己定然会再次来到内廷,去找寻那几个家伙,让那几个家伙知道知道,他们的狗眼,到底看错了什么人,而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离火会以十倍的利息来从他们身上讨还。 这个离火。 别水和花辞树的眼神交流之下,不由得,都是流露出来了一抹无奈的神色。 他们自是感觉的出来,虽然离火已经答应了他们今日将会安分下来不会去惹出什么意外,可是似这种的保证,却是用处不大。 无非就是让离火忍下今日,日后只要寻到时机,该去解的气,他离火还是会去的。 内廷的人,与他们外廷,可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而离火如今的举动,却有些像是要打破这个僵局。 着实是,有些不好啊。 花辞树无奈眼神之下,透露出来了一些伤神。 实在是有些难办了。 不过在恍惚之间,花辞树却也是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为起码现在,可以让离火安生下来不去招惹出来什么是非了。 只要今日不发生什么意外,那剩下的一切,就随他去吧,离火日后该如何,就随他去吧,自己,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管了。 反正如令那个老太监,最近这几年也是有些嚣张了起来,眼界也是变得越发的高了起来,桀骜的样子,俨然也是影响到了他麾下的这些狗腿子们。 让离火日后去解气,若是换个角度去想的话,倒也算得上是,让这些内廷的家伙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现实。 看了一眼别水之后,花辞树也是彻底释然了。 因为对方的眼神中,仿佛也是在告诉着他,自己内心此时的想法。 没什么法子啊,与离火要搭档起来,这些事,都是要习惯下来的。 你花辞树要习惯下来,而我别水,虽然话说也是早就习惯了吧,可是似这种事,总还是有些会让人难看的。 离火的火爆脾气,最起码在花辞树和别水这里,是没有人能够管的住的,他们二人,纵然是老搭档别水,也是只能暂时的压下离火的火爆脾气。 暂时压下关键时机,而待得事后,便是得空让离火去报仇解气得了。 反正这些年来,似是这种事,离火干的也不是少了,只不过这一次,也算是要让血滴子站在内廷的对立面就是了。 血滴子自从成立至今,这也是树敌良多,如今多一个内廷而已,倒也算不了什么。 如令那个老太监,纵然是事后想要对血滴子嚼舌根子,花辞树也是不会有任何担心的。 如今的王上也不是什么容易被人期满的主,而如令老太监也不会那么愚蠢,那种嚼舌根子的事,只有那些目光短浅的人才会选择去做。 能与花辞树分管内外两廷的老太监,脑子怎么可能会那般愚笨,呵。 与内廷的所谓关系维持比较起来,明显还是笼络下来离火这个家伙才是更重要一些不是吗? 离火算得上是韩国如今的第一九品,而如令老太监呢? 就算是因为离火而得罪整个内廷,只要离火日后能够帮助花辞树,这笔买卖,那也是不亏的,嗯。 起码现在看来,就光是看离火这家伙的样子,自己好像也是只能如此自我安慰着吧? “花统领。” 身为都统的雷力,今日也是专程带队进入王城负责巡视任务,而如今,他也是神情有些紧张的带着两个血滴子一路跑到了花辞树的身旁。 一声呼唤后,花辞树三人转过身来看向有些气喘吁吁的雷力。 见到这种模样的雷力,花辞树有些疑惑,他皱着眉头对其开口问道 “怎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雷力点了点头,而后咽了口口水,缓过神来后便是连忙说道 “不知怎得,在西城那里,负责把守的几个血滴子兄弟竟是被人击晕了过去,刚刚,刚刚下属也是带人前去查看了,那些兄弟们皆是被人一击击晕,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干净利落的手法,西城那里一共有五位血滴子的兄弟,并且也都是有着不下两品的修为,可,从第一个人到最后的击晕,前后相差时间不过两息,如此看来的话,那些兄弟们像是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是被人袭击所致。” 雷力一口道出的这件事,让花辞树和别水离火三人一时之间皆是瞪大了双眸。 “此言当真?” 别水率先开口问道。 而雷力这也是在看了一眼花辞树之后,这才是看向别水对其点了点头。 别水扭头看向花辞树,道 “花辞树,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如今把守在内城的血滴子,那可都是所属精英,经验履历丰足,若非是手段极其高明者,是断然不会有着这般实力,如雷力所说这样,迅速击晕他们的,我觉得,这件事实在是不容小觑。” 别水说的是了。 而花辞树也是在一番沉思之后,皱着眉头看向别水,他咬了咬牙后,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之后,这才说道 “别水,你与雷力一同前去,并且以我的命令传下去,内城进入戒严状态,无 论是内廷之人,还是血滴子之人,皆是要服从此令,由西城至尚武殿一带,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别水,你需要做的,就是给我抓住潜入进来的家伙们,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内城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你知道兹事体大,尚武殿的那些人,纵然是一些小国的使者,也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的。” 听着花辞树的如此吩咐之后,别水自然也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于是他连忙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看向雷力,二人眼神交流之后,便是迅速的施展轻功,向着西城而去了。 刻不容缓,说的就是此时。 而跟在雷力身后的那两名血滴子,也是连忙前去将这件事去与这件事与内廷的那些家伙知会去了。 而站在原地的花辞树和离火则是互相对视一眼。 时至如今,离火也是暂时的放下了心中对于内廷那些家伙的不满。 “我知道你要如何,今日,在这王城内,我离火,遵你花辞树统领一命。” 听着离火已经说出了这话,花辞树也是有些感激眼神的看向对方。 “如此最好,离火,先随我前往尚武殿吧,我等二人,将尚武殿周围护好就是了,别水的本事,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 话音落地之后,花辞树和离火二人,便是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便是施展轻功,迅速的向着尚武殿的方向而去。 宫廷重地,按照常理的话,是不允许肆意纵马和施展轻功的,可是如今的这个时候,却能够以常理来看吗? 是急从权,花辞树他们都是知道这个规矩,所以这个时候要紧的事情哪里会是这些规矩,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那几个偷偷溜进来的家伙们给抓住才对。 而后未曾一刻钟之后,待得别水在原地勘察清楚这些被击晕的血滴子之后,眼神难免的有些复杂了起来。 若是这个时候花辞树在他身旁,同样也是看到这一幕的话,相信花辞树也绝对会是如同他如今的这个表情一样。 就跟,见了鬼一样。 而之所以会这么说的原因,则是因为在别水的一番实地勘察之后,他这才是发现了雷力没有观察出来的一点。 并且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一点了。 那就是,这五个倒在地上被人击晕的血滴子,并不是被几个或者说是数个人给偷袭所致。 这种手法,看得出来,这五个血滴子,皆是有一人所击晕。 一人在两息之间击晕五个血滴子,并且还是五个训练有素的精锐血滴子。 从这五个血滴子各自站着的方向也是看得出来,他们之中相聚最远的两者,那更是相距有着近乎十丈之远。 两息,仅仅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五个血滴子应声倒地。 这强悍的手法和迅捷的速度,竟然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这哪里是什么偷偷溜进来的小丑啊,这分明,这分明就是一个有着强悍实力的刺客,不,这种人,更应该说是杀手。 这五个血滴子所受击的部位,皆是要害,每个人也仅仅只是查些许力道便是足以当场丧命,从此便是可以看得出来,出手的那个家伙,绝对是留手了,否则的话,别水他如今看见的,绝对不是五个昏迷的血滴子,而是五具冰凉的尸体。 “别侍卫?” 雷力看着别水复杂的眼神,他这也是等待了半晌之后,这才是出声唤了唤对方。 在骤然间听见别侍卫这个称呼的时候,别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也是过了一阵子之后,他才是反应过来,原来雷力这个家伙竟然是在称呼自己。 “雷力,此事,有些不对。” 别水起身,他的脸色也是黑了下来。 “传令吧,再调两百血滴子入城,否则的话,那个溜进来的杀手,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起码,我不是他的对手。” 别水的这话说出口,让雷力听到了之后则是连连皱眉。 这是什么话,说的更是什么意思? 再调两百血滴子入城? 杀手? 看着雷力有所不解的眼神,别水长叹了一声,他先是传来了附近的一个血滴子,以花辞数的名义对他下达了这个命令。 而这名血滴子自然也是知道别水的,而在看见雷都统也在对方身旁之时,他自然也是听信了别水的这个吩咐,于是乎,他便是迅速的出城,去调集血滴子了。 而在看见这人去调集血滴子之后,别水便是对雷力说道 “边走边说。” 雷力点了点头。 他虽然身为都统,并且因为是花辞数一系的原因,所以自然也是对别水有所不待见,可是如今在遇到这种事情之下,他也是明白的很,既然花辞数将别水派了出来,这也就是代表着,自己是要随着别水的意来办这件事的。 “出手的,乃是一个修为绝对不亚于八品,甚至有可能乃是九品的杀手,雷力,你观察错了,自始至终,对那五个血滴子出手的,也只有一个人,也就是我所说的那个杀手,从他的手法上面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那强悍的实力,总之,我不是他的对手,而身为杀手,隐匿伏击之法,那更是如影随形,所以我让你再调两百血滴子入城,也正是因此原因,花辞数和别水他们二人虽然在修为上面应是可以对付那个杀手的,可,因为今日尚武殿的原因,所以他们二人是不能随意离开尚武殿附近的,尤其是,在出现了这档子事之后,我不敢保证,出手的只有一人,可是跟着他进来的,是否还有其他人,所以,今夜,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不过现在的好消息就是,从那个杀手只是击晕的手法上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主动在今日惹出来什么是非,否则的话,你在发现那五个血滴子的时候,看见的,应该会是五具冰凉的尸体,那个家伙既然如此出手,就代表事情还有缓和之地,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他之前,将他给抓出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别水面色严峻的说着这话,而雷力在一旁,这心中也早就不知道是震惊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五年之别 “离火,正门外的这里,便交给你了,在大殿内的宴会结束之前,没有我的授意,绝对不能靠近大殿一步,纵然是内廷的那些家伙,若是执迷不悟的话,你仍斩杀就是。” 花辞数严峻的面孔看向离火,对其说出了这话,而离火听到了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兹事体大,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这件事的重要性。 “若是不出意外,别水那里应该是会将那几个溜进来的小老鼠尽数抓住的,可尚武殿这里的我们,却也始终不能有任何放松警惕的意思,诸国使者正在殿内赴宴之时,万事皆是不能有任何差错。” 花辞数交代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转身去调动附近的血滴子了。 正殿这里有离火看守,纵然是朝不休那种级别的九品上想要硬闯进去的话,那也是要花费不少精力时间的。 而那段时间之内,花辞数这里也是可以迅速的带人前来合围对方。 不过,朝不休那种级别的九品上,整个中原可就那一号,而其他的九品上,想要突破离火的看守闯入大殿? 这种可能性基本上很低,最起码在花辞数这里,他是可以放下心来的。 离火的实力,绝对算得上是九品上中的个中好手,除了类似朝不休那种距离当代至强只差一步的九品上之外,放眼天下,能说稳胜离火的九品上那都是罕见至极,更何况是在中原一地呢? 换句话来说,将离火安排在尚武殿这里看守,也就代表着想要入殿伺机刺杀的家伙们若是没有强悍到极致的实力,想要闯入尚武殿,呵,那都是难如登天的。 说的更为直白一些,对方倘若不是当代至强出手,离火皆是可以应付抵挡一二。 若是当代至强前来,那么,就算是花辞数寸步不离,那么毫无疑问的,他们韩国内廷的所有防守能力皆是将化为虚无。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数,已经没有多少的用处了。 不过换个思维来想想看的话,那这也就并不能说是多么简单了。 若真的是一位当代至强前来想要对尚武殿的那些诸国使者出手的话,那,如今在新郑城内,可还是有着一位白面书生呢。 白面书生不会视若无睹的,毕竟今夜的尚武殿内,可还是有着南离使团的那些家伙,尤其是,那个周敦颐的小娃娃。 白面书生会出手替他们挡下那种级别的修士,所以啊,他们也就不用对此有任何的担心了,因为啊,那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杞人忧天了。 “另外,尚武殿这附近,我在事前便是安插了五十名血滴子精锐,他们人手最差的身手也是三品修为,其中最强的,也是我曾经的一个得力干将,他对你离火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熟面孔,而他如今,也是有着七品的修为,虽然根基尚且有些不稳,但是给你离火打个下手,想来应该也是差不多了。” 花辞数将要离去的时候突然转身,待得他与离火交代完了这最后的一段话之后,便是抱拳而退了。 而离火这里,在听见了花辞数说出的这话后,则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他花辞数曾经的得力干将,对自己还是熟面孔?七品的修为? 啧,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吧? 离火眼眸一亮,好似是回忆记起来了什么人似的。 而与此同时,在别水那里,他在与面前的血滴子吩咐下去了要紧事后,便是扭头看向一旁的雷力。 “这已经是第七个岗哨了,可是他们这里却还是没有任何踪迹的发现,雷力,今夜,最好还是做好一些最坏的准备吧,今夜我们将要面临的,绝对是一个修为不下八品的杀手,我不是他的对手,血滴子之中,也就只有离火能够稳胜他,即便是花辞数,若是寻常时候,最多也就只能做到与其势均力敌。” 别水有些严峻的神色在说完这话之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阿气,抬起头来看着半空中的雾气,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事情变得很难办了起来。 若是说在刚刚城墙那里发现的血滴子能够说明今夜潜入进来的家伙是个实力恐怖的杀手,那么现在的别水就是可以完全的确定。 这个潜入进来的杀手,修为即便是八品,那也是距离九品只有一步之遥的那种,否则的话,似是血滴子安排在内城的这七处岗哨,是绝对不可能连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有发现的。 这七处岗哨的安排,即便是别水都是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 这里的布防,可是从西城墙那里通往尚武殿的必经之地,所以其他的可能性,也是可以完全排除下来。 即便是那个潜入进来的家伙走了其他的道路,如今的整座内城,那都是遍布着血滴子和内廷的岗哨,无论是明哨还是暗哨皆是层层严防,纵然是九品中人,若是没有一些隐匿手段在身,那也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将会暴露。 正如同别水所说的一样,他们今夜将要面临的,可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强大对手。 而在别水的眼中,如今在新郑城内有着这份实力的,恐怕也就只有前些日子在新郑城内蛰伏下来的那些腾蛟刺客了。 中原腾蛟出身的刺客,实力之恐怖,完全是有着这种级别的杀手存在。 只是别水在此之前实在是想不到,这些从中原各地前来新郑的刺客和杀手们,竟然还真的会有着这份胆量,胆敢选在今日潜入内城。 这般的胆魄,对于至强之下的任何修为,那都无异于是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并且,若是被人所彻查出来这些刺客们背后身份的话,那事情,就将会变得有意思了起来,因为他们今夜潜入的,那可是韩国王城。 这是什么行径? 如此藐视以及践踏一国的尊严?且践踏的还是中原三国之一的韩国? 饶是中原腾蛟的势力,在寻常时机也是断然没有这份胆子敢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吧? 所以现在这也就是让别水感到 疑惑的一点了。 明明天下人皆是知晓今日韩国新郑城将会有着诸国之宴,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还是有着些许人有着如此的胆魄敢潜入进来伺机行事。 虽然无法确定潜入进来的那些家伙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敢潜入进来的家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如今别水再度调来两百血滴子的入城,就是要截住那个家伙。 虽然现如今在城外的血滴子们不算是什么精锐,可是有着两百人的严防把守,就算是一只苍蝇,那也断然是可以看守的老老实实的。 “步伐快些吧,虽然现在无法确定,可以沿着这条路线继续向着尚武殿赶去,是绝对没有错的。” 别水的话音落下后,他与雷力二人,便是继续施展轻功向着尚武殿而去了。 而别水没有注意到的则是,在他们前脚刚刚离去的时候,刚刚那个站在原地与别水汇报情况的血滴子,则是转身看着别水雷力二人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舔了舔嘴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腰牌和短匕。 “这便是血滴子的别水吗?倒是有些机警,只是,终归还是疏漏与眼前的人。” 他嘴角一笑,紧接着,便是伸出手来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一层薄膜。 待得撕下薄膜之后,这才是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容。 一对如残月般的眼眸和鹰钩鼻,方正瘦长的面孔,以及白皙的肤色和瘦削的身子,这般面容的变化,还真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不亚于八品么,这个别水,倒是有些小瞧了我呢,嗯,不过腾蛟的那些家伙倒也是奇怪,明明已经派人过来了,可是事到如今,却是没有胆子敢随我来这王城内溜达溜达,啧,该说腾蛟的那些老东西们变得越发的老糊涂举棋不定了吗?” 这人挑了挑眉毛,而后,便是吹着口哨,悠哉悠闲的向着尚武殿走去了。 他倒是轻松快意,丝毫不在意这沿路遇上的那些血滴子和内廷之人。 光是他腰间的那个血滴子腰牌,已经是可以帮助他挡下不少的麻烦。 虽然位不高,不过是血滴子一都尉,似是血滴子,这种都尉不说一百,那也是有着数十位的,倘若今日站在他面前的乃是花辞数的话,他的这个都尉身份定然是会被拆穿的,可是别水可就不同了。 别水这才刚刚回归血滴子没多久,血滴子的这些都尉,他又怎么可能会尽数认全呢? 只要稍微的易容一二,便是可以如此这般的骗过别水那个家伙。 但是啊,这件事说的轻巧简单,但是主要的却也是这个家伙实在是装的太像了,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言谈,都没有任何的紧张,在面对别水所言之时,那也是对答如流没有任何的破绽露出。 似是这种演技,自然也是可以骗过别水那个家伙。 而至于别水身旁的那个什么雷力? 雷力现在的注意力皆在别水的身上,自然也就没有怎么在意他,所以啊,这也就算是被他给歪打正着的蒙混过关了。 如此看来的话,他今夜潜入新郑王城的行动,到现在为之都还算得上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一切,都进行的很是流畅。 “一切,都还进行的不错,正好,也让我来好好的看看,南离的那个苦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家伙,竟是能引得师傅如此的赞赏。” 这人冷声一笑。 这倒是没有想到了,这个家伙今日潜入新郑王城的原因,竟然只是想要来看看苦木? 冒着被韩国通缉的风险,竟然只是想要做这种事? 这,这还真说得上是,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而在花辞数那里,花辞数的身旁,则是站着如令老太监的一个副手。 这太监看起来年龄也是不小了,光是看模样,那绝对也是比如令老太监年长不少。 可花辞数却是知道,如今就在他旁边的这个老太监啊,其实还是要比如令老太监要小上不少呢。 “花辞数,你是说,内城现如今已经潜入进来的一批人?” 这老太监名为如常,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他当初也是与如令老太监差不多年岁进入韩国宫廷的。 “没错,如常,虽然我现在已经派别水前去调查了,可是能够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五名血滴子精英的家伙们,绝对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说,我们这里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现如今如令在殿内陪在大王身边,能够肆意调动内廷的,也就只有你了,血滴子那里,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将内廷的那些家伙都知会一声,并且,在尚武殿附近,在多布防一些岗哨人手。” 即便是花辞数以往都并不怎么待见这些老太监,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这又能够有什么法子呢? 只能选择好声好气的跟这个如常老太监说这话,毕竟若不是对方点头的话,呵,自己难不成还真的就能越过他们去调度那些内廷的家伙们? 花辞树还真是没有那份自信, “唔,这件事,咱家大致也是知道了,花统领尽可放心,咱家这就将这些事吩咐下去,让孩儿们好生看着。” 与如令老太监不同,如常太监始终都是一个老式太监的做派,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行皆是能够看得出来。 而花辞树也是不愿意与如常太监花费过多的口舌,在听到对方话已经这么说了的情况下之后,他也是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那么我这也就先行回到尚武殿那里了,如常公公,您是知晓今夜尚武殿的重要性的,切勿要惹出丝毫的差错,否则的话,即便是你我,皆是担当不起这份责任,我等,皆是要因此而向大王自裁谢罪的。” 为了以防这个如常太监不将自己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花辞树也是如此开口着。 而在花辞树说完了这话之后,如常太监也是一反常态 的连连摆手。 “咱家知晓,咱家知晓,花统领且去尚武殿吧。” 言语之间,如常太监仿佛是对于花辞树的到来感到颇不耐烦似的。 而花辞树也是对此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就这个老太监的作态,他心中也是知晓一二的,所以对于这些,他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微微点点头后,花辞树便是转身离去了。 离火虽然修为足够强,但万一要是那些潜入进来的家伙牵制住了离火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自己安排在尚武殿附近的血滴子虽是精锐,甚至其中也是有着自己的亲信干将,可,花辞树却也是不愿意将这种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来进行担保。 总归是让自己来面对,比较能够让他花辞树本人感到放心一些的。 而此时在尚武殿外,离火则是神色有些谨慎的看着站在他不远处正注视着他的一名血滴子都尉。 “从花辞树口中知晓了尚武殿的布局之后,我原本还在思索,从他口中能够说出来的老面孔究竟是谁,呵,倒是没想到,还真是你这么一个家伙。” 而与此同时,那名血滴子都尉也是笑意盈盈的回道 “看样子,倒是让离火兄感到意外了不是吗?” 说话的这位血滴子都尉,便是花辞树在血滴子上下真真正正的亲信干将,与雷力这个出身与内廷的家伙不同,这个血滴子都尉,也是花辞树一手从血滴子提拔上来的。 这血滴子都尉名为薛君,乃是韩国屈指可数的七品箭手之一,更是血滴子上下,箭道抵达大成境界的一人。 他的箭,俗称君子箭。 箭随利,可薛君之箭,却是胜在君子之上。 薛君微微一笑,继续道 “统领之命,我不得不从,虽先前身处魏国腹地,可今时今日之地,却是远比魏国腹地之事宜要胜过千百倍,我心中分得清楚分寸,离火兄,当年邯郸一别,如今算来,也有五年光阴了吧?” 离火的眼神也是在听到薛君言语中提及邯郸一别的时候产生了一些恍惚,回忆的恍然过后,他苦涩的点了点头。 “确有五年了,只是我不曾想到,当初被誉为最有可能成为九品箭手的你,如今,竟然也是因为当初的一战,而停滞在了如今的七品。” 离火苦笑了一声。 花辞树说的倒是没错,他离火啊,确确实实算得上是是与这薛君是旧相识了,而且在旧相识之上,他们二人在当年,那也曾经算得上是当过一阵子的对手。 因为这个薛君当时,也是韩国年轻一辈中响当当的天才之一,一手箭道,韩国上下一代同龄人中无人能够出其左右。 韩国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个时代没有出现过箭道高手了,可是在薛君的出现之后,韩国不少人都是认为,本国将在未来的一个时代之内,涌现出来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九品箭手。 看着眼前熟悉的不得了的对方,薛君笑了。 “五年之别,当初的一战之后,如今却也是要跟你离火并肩作战了不是?哈哈哈,倒也是缘分啊,离火兄。” 薛君的大笑,可是站在他对面的离火,此时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他黑着一张脸,始终是有些逃避的眼神不敢直视着薛君。 如果说他离火这一生中有什么人是不愿意去面对的话,那么薛君,便是其中之一了。 不是因为别的其他什么原因,他离火之所以不敢去面对薛君,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他对薛君有所亏欠。 心中的亏欠,可能薛君早就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在离火的心中,他始终是感觉自己对薛君心中有愧。 “你,此生停滞七品了吗?” 听到离火的这个问题之后,薛君先是一愣,而后这也是过了好一阵子后,才是有所唏嘘的笑着长叹了一口气。 “啊,现在看起来的话,确实算得上是如此了,不行啊,不得不认命,与你不同,你尚且还有拼搏的机会,可是我,若是不出现什么奇迹的话,此生估摸着,也就之内停滞在七品了,再上?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 薛君在说这话的时候即便是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可是任谁都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这抹笑容之中,还是有着不少强颜欢笑的意思在其中的。 “当年,是我的原因,否则的话,你,现在断然不会如此。” 离火垂下头来,可是当他的这话刚一说出口,薛君那里,则是连连摆手道 “当年的事情与你离火可是没什么关系啊,纯属不过是因为那些家伙太过于欠收拾了,而且那赵国的家伙们也实在是不经打和不讲道理,这小的对小的,老的还出来凑什么热闹,真的是,再说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离火,都过去了,我都早就不在意的事情,你还在这里始终纠结个什么劲呢,没意思的。” 薛君的这话说的很是坦然,可在离火耳中听来,却始终是有些感觉很不是滋味。 这话,就仿佛是在打着他的脸似的。 五年前的邯郸,发生的事情,在他离火的心中,岂会是轻易就可以忘却的? 他离火虽然不知道薛君是否忘却了,可是他离火,却是丝毫都没有忘却。 只不过在往日的那些年月之中,他离火皆是很小心的将那些往事潜藏在自己的内心里面,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就是了。 可,如今在看见了薛君,这个自己心中有愧的家伙之后。 遮掩? 不,离火现在只感觉,自己对薛君所剩下的,除了歉意之外,真的再无其它了。 自己欠薛君的。 “这些年来,你始终都是呆在魏国吗?” “对啊,自从,三年前,你和别水隐退之后,我便是从花统领那里领了一份差事,前去魏国腹地开展血滴子的活动,嗯,零零散散,这也是许久之后的,第一次回国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自作聪明 “五年一别,如今也确实算得上是再度并肩作战,哈哈哈,离火,你现在可也是与五年前相差不少啊,如今的你,已经宛然是成为了九品上,啧啧啧,即便是放眼中原,估摸着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如同往年一般威胁你了吧?” 薛君挑了挑眉毛,有些打趣的意思说出的这话,而也是在他顿了顿口吻之后,神色便是突然有些转变。 而与他一样的,离火这个时候也好似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二人连忙转身看向一旁的屋檐上。 “你察觉到了,对吗?” 薛君深吸一口气,他再向离火这里得到肯定。 反正,他刚刚可是清楚的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转变,虽然只是一瞬之间的转化,可他却也是将其捕捉到了。 而至于离火,这个时候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自然。” 说罢,离火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而后的下一秒,他便是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枚短匕反手握在手中。 手中总是要拿着一些什么玩意的比较好,因为就据花辞树的猜想来看,此番潜入进来的,可是一些不要命的杀手刺客。 对付这些家伙们,手中的家伙什,那定然也是不能托大的。 这些人,可是最擅长隐匿刺杀,自己,自然也是需要好生的小心一些,即便他是九品上的修为境界,但若是在面对这些杀手刺客的伏击下还托大的话,离火还真的是不敢担保自己会毫发无损。 “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统领大人所说的那些家伙,想来,应该就是气息转变的原因了,若只是内廷人的到来,刚刚的气息是不会转变的如此嘈杂的。” 薛君冷笑一声,而后他便是转身纵身一跃,直接便是施展轻功跳到了一处高台上,在高台上,他抽出自己背上背负的长弓,并且顺势也是从身后箭袋抽出两支羽箭握在手中。 搭在弦上之后,薛君便是毫不犹豫的释放出了自己的内力波动,虽然波动很浅,但是却能够让薛君更加完美的契入这周围的环境之中,让他更方便的能够查探出来周围的异动。 身为箭手,薛君的感知能力自然是同境界之中出类拔萃的,再加上薛君先前的天赋本就极高,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薛君现如今,若是单论感知能力的话,甚至于都是可以完全不输与一些八品修士,甚至乃至于一些感知能力并不强的九品修士。 “离火兄,尚武殿附近的血滴子们,我在来此之前便是吩咐下去了,他们现在五人一队,各自驻扎分布在尚武殿的附近十处岗哨,并且在他们的身上,我也是交代了统领大人的一些事宜,所以,那些家伙的事情,离火兄,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如今,确实需要你我二人好生的在这尚武殿的大门,看好那些鬼魅,呵,贵客如今还在殿内饮酒作乐,这些鬼魅之徒,岂是能够让他们潜入进去胡作非为?” 薛君抿嘴一笑,而后便是微微眯着双眸,聚精会神的开始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不过这个时候无论薛君再是如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可他却也是如何也再无法观察的出来有任何的异动。 错觉吗? 这是不可能的。 若只是薛君一人察觉到的话,现在的他,说不定会是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错觉。 然而,在他身旁的离火却也是察觉了出来。 这还会是错觉吗?已经很不可能了吧?最起码在薛君看来,这是没什么可能性的。 “离火兄,小心一些,看样子,此番到来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说罢这话,离火也是点了点头。 对方的隐匿手段,即便是离火此时开始全力的观察着四周,可却也是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察觉出来。 能够躲避掉他离火的探察,若非是身上有所至宝,那么对方的修为就绝对不会弱过自己太多,甚至于都是说不定,此番前来的,修为可不会比他离火差。 有意思,有意思的很,他离火这一次,倒是要好生的大干一场了? 而此时此刻,在一处高殿上的阁楼里,那个身穿血滴子服饰的都尉却是冷眼看着尚武殿门口的离火以及那个正处于比自己还要高过一头的高台上,手执长弓观察着四周的薛君。 自己这还倒是有些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不小心露出了一些响动,便是引起了这两个家伙的注意 而这两个把守在尚武殿门口的二人,这都尉也只是认的出来离火一人。 而也正是在他看见了离火的身影之后,本来还仍要前进的步伐,也是选择停了下来。 离火这个家伙,可不是自己现在能够肆意无视的对象。 倘若,把守在尚武殿门口的乃是别水,现如今的他,早就已经开始准备对其动手了,因为若是面对别水的话,他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能够迅速的将其击败。 可,离火的话,还是算了。 自己现在能不能打得过离火还是一回事,啧,更别说就在旁边,那可还是有着一个无论如何都是看起来不怎么弱的箭手在旁看着。 倒是有些难如登天的意思了,这还真是给自己,出尽了难题啊。 轻哼一声,这都尉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自己的内力波动。 还好,师傅在自己此番临行之前将那玩意给了自己,在那玩意的加持之下,自己的内力波动,已然是收敛的很是隐蔽。 饶是离火就在自己面前不过几丈的距离,这个都尉也是能够有信心让离火无法探查出来自己的丝毫内力波动。 这个玩意确实是好使,可。 尚武殿如今的大门这里,可是有着离火把守。 可以说,想要从正门这里潜进去的话,这个计划已经是泡汤了。 然而要是他这时候选择绕远路去其他地方的话,那就又是有些不值当了。 他清楚的知道,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别水即将就要到来。 别水不是什么傻子,自己刚刚可是在西城门附近的那里撞见了别水一次,而这次,自己若是在尚武殿这里与别水碰上了的话。 呵,别水若是不会察觉出来什么意外的话,自己都是压根不相信 的。 妈的,这个离火怎么今个会这么听花辞树的话?就这么乖巧的呆在尚武殿这里? 传言不是说血滴子的这三个粘罕侍卫一直闹的如火如荼的吗?现在这又是一个什么架势?妈的,自己这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这都尉此时此刻的内心中,已经是有些山穷水尽的意思了。 现在的自己,这还真是陷入了一个有些两难的境地。 这是进也不成,退也不成,如今只能呆在这个小阁楼里。 并且如今的这个韩国血滴子,还真是变得越发的有些不好对付了起来。 自己最初在西城门那里轻松解决掉的那五个血滴子,这要是放在多年之前的话,那绝对是可以在血滴子之中排得上号的强手,可现在却只不过是被派去了城门处看守。 这一路上自己躲过的十几处岗哨,那其中更是险象,更是险些就让他暴露了开来,若不是他时刻都保持着小心谨慎的话,妈的。 光是那十几处岗哨,自己就得好生的喝一壶。 妈的,现在的血滴子相较于此前多年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血滴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这些血滴子的家伙们,自己还真是对付的越来越麻烦了起来。 并且看样子,就那个在高台上手持长弓的,好像也是血滴子的一个家伙。 啧,看其修为想来也是不低。 乖乖勒,现在的韩国血滴子,这看起来还真是有些不简单了起来啊。 无论是顶端战力的离火和花辞树这二人的九品实力,还是说中层战力的别水一众人,甚至乃至于今日他见到的那些血滴子们。 这已然是成长为了一只庞然大物啊,自己这,还真是不能小看了血滴子啊。 妈的,自己这才明明去闭关苦修多少年啊? 这还没有过去一个时代吧?这怎么就感觉是变了一个天似的。 难不成是自己的修为进展的太慢了? 这倒也不合理啊,就算是韩国的天骄离火,现如今不也是九品上的实力吗? 自己按照这么来比较的话,这多年的苦修也是进步不少啊,虽然说突飞猛进谈不上,但是根基却是打的稳稳的。 怎么现在看来,自己好像今日潜入这王城的举动,像是有些托大了啊? 妈的,有些难搞啊看样子。 都尉咬了咬嘴唇,早知道,自己就多打听一些近况再进来了,在此之前他如何能想得到,现在的血滴子竟然会变得如此麻烦了起来。 现在的他,还真是有些骂骂咧咧的架势。 难搞,太难搞了,光是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就着实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明明自己今日潜入进来不过就是想要看一看被师傅一直赞誉的南离小家伙苦木是个什么模样而已,怎么现如今看起来,自己好像是有些在劫难逃的意思? 得,自己现在能做的,貌似也就只能等下去了吧? 这个离火和那个箭手,现如今看起来是如何都不会轻易松懈下来的吧? 妈的,要是自己刚刚小心一些,没有暴露出来的话,那就万事大吉了,那么现在,自己也就不用如此情况了,淦,还真是有些难搞。 歇着吧,歇着吧,什么屁事都干不了了现在这就属于是。 而在没过多久之后,从都尉所处阁楼之下的殿宇旁,别水和雷力二人,便是神色有些严峻的赶了过来。 别水施展轻功来到了阁楼的尖顶上背手站立,双眼微眯,黑着一张脸,有些难看的缓缓吐出一口气。 而在尚武殿门口的离火,也是看到了别水的身影,只不过,花辞树的那些叮嘱,他也是牢记于心的,所以他虽然看见了别水,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别水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他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雷力,紧接着,便是跳下阁楼,没一会儿,便是来到了离火的面前不远处。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离火心中不免的对此有些怀疑。 这才多长时间?别说是一个时辰了,就算是半个时辰,也只是堪堪到吧? 别水这是如何回来的这么快的? 而且看着别水和他身后雷力的这副神情,看样子这还是两手空空的回来? 有些不对劲啊这看着。 而别水也是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后,讲自己在西城门所推测出来的事情,以及自己沿路而来的这一路上的事情,尽数的与离火讲述了一番。 而待得离火听完了之后,他的眉头,则是皱的更深了起来。 “你是说,出手的家伙修为不弱于八品?甚至于,也有可能是九品?” 别水点了点头。 “你还说,从西城门那里沿路而来至尚武殿的十几处岗哨,并没有任何一处岗哨发现任何的异动?” 别水再度点了点头。 嘶。 离火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现在不确定有没有任何的意外,但是从眼前这个别水的口中所了解到的这些讯息,却也是让他不由得感到有些胆战心惊。 一人出手,十几处岗哨皆是为空设? 这般的身手和潜行能力,着实是,有些恐怖啊。 不过,现在离火回过神来之后,他需要担心的事情,则是面前的这个别水和他身后的雷力。 这么多年了,离火自然是知晓,这个天下间,有些易容之术完全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光看外貌是看不出来任何破绽的。 所以说,有可能,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别水,极有可能,压根就不是别水本人,而是,那些潜入进来的家伙用易容术假扮出来的。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 紧接着,离火便是握紧了手中的短匕,而离火的这个动作,则也是被别水尽收眼底。 别水面色一变。 这个离火,现在这是怎么个事? 不过转念一想,别水便是明白了。 现在看样子,这个家伙,是将自己当作了是其他人易容而来的。 这个家伙啊,现在看样子,倒像是聪明了一些, 只是,自己这,确实是真的啊。 “别水,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离火的眼神不禁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因为他注意到了别水面色的转变。 “离火,你莫不是认为,我乃是易容而来的?” 别水这时候可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这个离火,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小聪明不假吧,但是这家伙的脑子实在也是太轴了。 就比如现在,别水也是看得出来,这个离火啊,看样子已经是将自己视作是别人易容而来想要蒙混过关的家伙了。 “别水,你为何要这么说?难不成,你心中有所慌张?” 离火轻哼一声,可能在他看来,这个别水,现在浑身上下倒是充满着浓浓的可疑。 “不是吧,离火,你这家伙,这实在是有些犯不着的吧?你我二人多少年情谊了?你竟然认不出来我吗?” “天下易容,以假乱真之术自是百般,光靠外貌,如何能断一人。” 离火冷眼看向别水,此时的他,另一只手也是顺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握在手中,并且也是与别水拉开了距离。 很明显,光是从这个动作看来的话,离火现如今,已经是有些不太相信别水这个家伙了。 只是,这个离火,实在是太神经兮兮了吧? 自己这,着实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啧。 别水眼神一变,他此时也是选择向后退了几步,在与雷力站在一同的时候,他这才是开口说道 “离火,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的身份?” “无论如何,按照常理来看的话,你别水前去西城门探查,回来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会是这么迅速,这般的速度,呵,别水,不,你不是别水,真正的别水心思缜密,他排查岗哨和沿路的时间,最少也是要再多上一刻钟的时间,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 离火冷哼一声,仿佛他现在所说的这话,他自己本人也是将其认定了似的。 而站在高台上的薛君,他这时候也是不好参与这个话题说些什么,因为有关于别水的印象,他着实是少得可怜。 而离火就不同了,离火与别水相伴相识这么多年了,既然现在离火都是认为对面的那个家伙是冒牌货,那自己自然也就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冒牌货,是这个意思,对吗?” 别水一时之间,不禁是变得有些哑口无言。 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感到头疼。 “我劝你,现在最好放弃所有的想法,乖乖的现出原形,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离火宛若利剑一样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别水。 “我,真的是,离火,你丫的在这种时候犯什么糊涂?啊?他妈的,他妈的我不想爆粗口,你离火现在到底想干什么?这沿路而来的岗哨皆是我亲自安排下的,我他妈会不知道该去如何排查不成?你这家伙现在还在这里自以为是的琢磨着?你琢磨了什么狗屁东西?我且与你说,此番潜入进来的家伙实力不俗,你保持警惕是没什么毛病的,我不会说些什么,可是你这家伙若是还要这般下去的话,事后可莫要怪我。” 别水冷漠的丢下了这段话后,转身便是带着雷力离开了尚武殿。 没什么必要,既然这个离火现在看样子已经是铁了心的不相信自己,那自己与其继续留在那里与离火继续吵下去,又有个什么意思? 反正离火这个家伙现在要守在尚武殿那里,来追自己? 呵,他尚且还没有失去理智。 “离火兄,我可以留下他们。” 而薛君,此时则是将自己的准心瞄准了别水和雷力的背影。 “不,不必了。” 可,离火却是摇了摇头。 “他,应该是真的别水,可能,确实是我有所多虑了。” 离火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别水的背影。 而一直呆在阁楼里面的那个血滴子都尉,则是跟看戏似的,看完了这场戏码,而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场戏码之后,他啊,内心深处也是不由得出现了一抹不错的想法。 嘴角微微上扬后,他便是开始了准备工作。 未曾半刻钟过去,别水便是有些灰头土脸的再度出现在了离火的视线之中。 不过,与半刻钟之前的别水相比,这个时候的别水,浑身上下则皆是灰尘泥土,而他的肩膀和左腿,则也是向外流淌着鲜血。 “离,离火。” 别水眼神中,此时有些些许失神,他张开嘴,费尽的从口中说出了这两个字之后,便是倒在了地上。 “别水。” 离火瞬间便是有些坐不住了,他这时候也是顾不得其它,一个箭步便是直接冲了出去,下一秒,他便是来到了别水的身旁。 看着倒在地上的别水,离火神情大变。 “别水,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别水艰难的睁开双眼,先是咳嗽了几声后,一抹鲜血从嘴角流出,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有些虚弱的口吻说道 “那个家伙,潜,潜入进来的那个家伙,咳咳咳,我,我遇上了他。” “什么?别水,你,你遇上那家伙了?那,那雷力呢?雷力人呢?” 离火这时候便是有些方寸大乱了,他将别水抱到了尚武殿之外,给别水喂下了一口清水后,这才是看见别水的眼眸缓缓的恢复了一抹清明。 “雷力,被那家伙,给杀了,我,我,我也是险些就丢掉了性命,那家伙,实在是,实在是太强了,咳咳咳,离火,你,这件事,务必,务必要抓紧告知与统领大人。” 而离火原本还是有些慌张的神情,此时此刻也是在听见了别水的这话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下一秒,只见离火神情古怪的看着别水。 而别水这时候,则是自说自话的继续开口说道 “离火,这件事,十万火急,且,且快些去告知与统领大人。” 可,良久的沉默过后,别水等来的,则是离火一句有些玩味的话。 第五百七十七章 翟无敌 “别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尊敬花辞树那家伙了?” 离火眼神中带着一些戏虐的笑意,此时的他啊,双掌也是开始缓缓的聚起了些许的内力。 而这躺在离火怀中的别水,这时候可能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迅速的便是内力激荡而出,内力波动宛若是爆炸一样瞬间爆炸开来,而他自己也是翻身滚了出去,算是很快的便拉开了与离火的距离。 而对于这家伙的手段,离火也是早就有所准备,所以他这也就是轻轻一笑,手掌随意的一挥,便是轻而易举的将这内力爆炸给遮挡了下来。 “真是的,别水,你怎么开始喜欢放烟花起来了吗?” 离火露出一抹不屑,而后便是双手交叉,有些玩味的眼神端着看向有些狼狈的别水。 这个家伙啊,刚刚不过是随手想要引起的内力爆炸而已,而自己心中也是早就有所准备,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很快的将其消弭。 “冒牌货,你这样真的没意思,来此之前,你难道一点功课都没有做过的吗?我离火和别水,什么时候与花辞树的关系这么好了?统领大人?哈哈哈,这么多年以来,我离火和别水什么时候如此称呼过那个家伙?冒牌货,你虽然易容术玩的还算是不错,确实是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将你认出,可是你的这情报,还是有待精进啊。” 离火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拙劣啊。 而这个时候的别水,在听到离火这么说了之后,面色也是一冷。 妈的,自己怎么将这茬给忘记了?别水和离火,怎么可能会称呼花辞树统领大人啊,妈的,这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自己怎么刚刚就忘了呢? 还真是,有些功亏一篑的意思啊。 别水轻哼一声,而后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便是对离火充满嘲讽的说道 “呵,我还倒是没想到,你离火这么一个脑袋里面只有一根筋的家伙,现在竟然也是会心甘情愿的听候花辞树那家伙的吩咐,前来驻守尚武殿,离火,你还真是与我之前所听取传闻认识的那个离火,截然不同啊。” 说完这话之后,这个别水便是伸出手来,毫不犹豫的撕下了自己脸颊上的伪装。 而待得离火看清楚了对方的真实样貌之后,也是有些一愣。 楞住的原因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自己竟然是没有任何的熟悉感,就仿佛是,自己从未见到过对方似的。 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感到奇怪。 按理说,中原的那些个中好手,自己应该也是有所认识的才对啊,即便是不认识,那自己也应该不会是感觉陌生的吧? 而这个家伙,若是按照别水说的话,实力也是不亚于八品,啧,这,自己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印象呢? 难不成,这家伙也是从其它地方来到中原的? 在离火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便是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这还真是,有些刺激了啊。 “冒牌货,既然盗了别水的名头,那现在,也该向我报上你的名讳吧?我可不想,手上沾染一条没有名讳的性命。” 离火冷眼看着对方,而站在高台上的薛君,在这个时候也是将长弓对准这个冒牌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离火且记好了,你爷爷我叫翟无敌。” 翟无敌冷笑着,而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手中便是不知何时出现了数把飞刀,瞬息之间,他便是将飞刀应声扔出,而扔向的目标,则是直指站在台上的薛君。 而下一秒,翟无敌便是脚尖微微用力,顺势便是借着内力的冲击,整个人便是手握长剑直接冲向离火。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修为若是对上离火的话,还是能够与其缠斗一番时间,而后便是可以借机逃离此地。 可若是再一旁还有着一个修为不俗的箭手在旁的话,那自己可就要小心了,所以在第一时间,翟无敌便是选择以内力调动手中飞刀,先控制下薛君的步伐,否则的话,以一敌二?算了算了,他翟无敌还没有这个信心。 而在薛君眼眸一动之后,那数把飞刀便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过好在他也是及时的反应了过来,转身之后便是射出长弓上的羽箭。 共有五把飞刀,而薛君的这一番羽箭,却也只是射下了其中的两把飞刀。 剩下的三把飞刀,则是在翟无敌内力的控制下,再度转换方向,对薛君再度冲去。 薛君冷哼一声,反手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匕,便是开始与这三把飞刀展开攻势。 而一旁的离火,则是没有理会这些。 他自然是知道对面这个叫做翟无敌的家伙,心中的算盘究竟是什么。 但是不过是五把附着内力的飞刀,就想拦下薛君? 呵,这个翟无敌,还真是有够小看了薛君。 虽说五年之间,他离火未曾与薛君有过任何的接触,可是对方当年的实力和天资,即便是受到了重创,现在的他,也绝对不是如此轻易就可以被拦下的家伙。 而自己现在呢,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与这个翟无敌玩玩了。 既然对方选择分出一部分内力先缠住薛君的话,也就代表着他只是孤身一人前来此地而已,这般好不容易遇见的对决机会,他离火岂是会放过呢?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刚刚翟无敌不甩出飞刀的话,他离火也是不会让薛君在旁伺机射击翟无敌的。 只因为他离火,已然是有好久岁月,没有好好的打上一场了。 看着对方以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便是对自己冲杀而来,离火则是压根不慌,反而是继续站在原地不动。 待翟无敌将要冲来之时,离火这才是反手用手中长刀一下子便是向上一跳。 蛮横的气力,一下子便是震的翟无敌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险些就是要倒飞而去。 不得不说,离火的力气,那绝对算得上是九品修士中的出类拔萃者,他的力气,那就算是身为中原第一九品 的朝不休,都是不敢与其角力,更何况是翟无敌? 好家伙,翟无敌最开始的时候可能也是知道,现在的自己不会是离火的对手,但是无论如何,自己应该都是可以与离火好生缠斗一番,而后便是可以伺机撤离这里的。 只是在这第一轮交锋之后,翟无敌的心中便是清楚的明白。 妈的,统统都是狗屁,统统都是狗屁,他妈的为什么自己不多长一个心眼去上上心?多关心注意一些这些家伙? 这个离火,他妈的真的是人吗?他真的只是一个九品上吗? 为什么这个气力,竟然如此的恐怖。 自己明明已经是全力顺势而刺出的一剑,离火这家伙只不过是站在原地随意的一挑,自己险些就是要被震飞。 妈的,自己现在都只感觉自己的虎口都是在隐约的发麻。 这个离火,实在是太妖怪了吧? 翟无敌咬了咬牙,再度以手中长剑为形,先是手中长剑一番乱舞,拨乱了离火的步伐后,他便是顺势向后跳去,紧接着,他便是以手中长剑,咬着牙,向着离火的方向便是奋力劈出几十道剑影。 而也正是翟无敌所劈出的这几十道剑影,也是使得在这尚武殿之外,引来了电光般的闪烁,这其中的任何一道剑影,都是足以让薛君无法抗衡只能暂避锋芒,而离火要面对的,却是几十道。 “电闪雷鸣剑吗?好家伙,原本还以为你这家伙是其它地方的人,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那个老东西的徒弟,还真是,有意思了起来。” 离火在最初看见这几十道带来电光般闪烁的剑影之时,眼神不由得便是有着些许的变幻,仿佛也是回忆起来了一些什么事情似的。 嗯,这般的剑影,自己确实是,并不好对付了。 紧接着,只见离火手中长刀径直便是插入面前地面,刀把对准离火,离火自己本人,此时则是怒喝一声,浑身瞬时间便是变得如同像是被无数火光沐浴一般似的,燃起了周遭的温度,使得这尚武殿外不过方圆几十丈的地面,只感觉就像是遭遇在炽热的炎夏中遭受火烤似的,饶是站在高台上此时正在与三把飞刀展开攻势焦灼的薛君,这个时候额头也是不由得冒出了些许的热汗。 这也已经是离火在尽量的控制住了炽热火势的情况之下,否则的话,光是这一手,就足够让身为不过七品修士的薛君,只能远远的逃离这里。 而作为此番的目标,翟无敌这时候却是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像是跌入了熔岩之中似的,这种炽热的有些不像话的高温,他的脸颊这时候也是变得红彤彤的,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从他嘴中冒出来的,却只是热气。 妈的,这个离火,这是什么手段? 翟无敌只看着在对方离火使出了这个手段之后,他的眼前,就仿佛是幻觉似的,出现了一条九头火龙。 而也正是这九头火龙,竟,竟是将自己奋力咬牙所劈出的那几十道剑影,一口气,竟,竟是尽数吞下了? 无论是电光般的闪烁,还是天空之中隐约的雷鸣铮铮之音,竟,竟都是因为这条九头火龙的出现,瞬间竟是变得,烟消云散了? 这,这可是自己的拿手绝活啊? 正如离火所说的。 这电闪雷鸣剑,可是他们那一派,以及他师傅名震天下的招式之一啊! 虽然说,虽然说他翟无敌现在并未曾将这电闪雷鸣剑修至最高境界,可,可无论如何,自己的这个招式都不会是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九品修士给如此的化解掉的吧? 这实在是,实在是超出了翟无敌的心中预想。 自己这,好像是踢上了一块,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踢不烂的铁板啊。 不过,在这炎热高温的蒸烤之下,离火却是抿嘴一笑,对着翟无敌便是不屑的说道 “翟无敌,原本我还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现在看看的话,你师傅翟前辈,倒是收了一个挺天真的徒弟啊,电闪雷鸣剑,翟前辈能传授给你,想来你这家伙应该也算得上是翟前辈的爱徒了,只是,翟无敌,你师傅翟前辈难不成就没有与你说过,你的电闪雷鸣剑,破绽实在是太大了吗?呵,实际能够施展出来的威力,纵然是翟前辈的千分之一,你也是远不可及。” 离火略带嘲讽意味的这话,让翟无敌听入耳了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而离火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尚武殿。 今日若只是一个翟无敌的话,花辞树那个家伙,今天的担心还真是有些多余了。 这个翟无敌,自己看得出来,修为应该介乎于在八品和九品之间,属于那种虽然突破九品,可是根基却是一点都不稳定的那种,实力修为虽然不错,自然算得上是强悍,可是,经过刚刚的一番交手之后,他离火也是看出来了。 这个翟无敌,实战经验实在是太少了,光是刚刚的那个电闪雷鸣剑,就着实是烂到家了。 虚有其表的剑法罢了,用出来,实在是丢尽了那位翟前辈的名声。 而也是因为刚刚离火的领域释放,这也使得了那与薛君纠缠的三把飞刀,其中附着的内力也是一下子就被其领域炙热的消弭不见,直接便是坠落了下来。 “我倒想要看看,翟无敌,除了这些手段之外,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一个刚刚突破九品的毛头小子罢了,难不成还真以为可以在我的手下过两招吧?倘若,你的最强实力只是那个拙劣至极的电闪雷鸣剑,那么,今日,你也老老实实的交代在这里吧,日后,翟前辈那里,我也会亲自登门将此事诉说与翟前辈的。” 离火此时则是有些戏虐的口吻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离火的这话,则是有些激起了翟无敌心中的怒意。 这个离火,实在是太自大了! “离火,你不过也就只是一个九品上而已,你有什么资本来教训我?啊?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没错,可,你这家伙若是如此自大的话,呵,那可就说不准了。” 说完这话,翟无敌口中念念有词,浑身内力也是 在这时候宛若是河流一样的从他身后向上席卷而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翟无敌手中的长剑便是悬浮与半空之中,而在其周围,则是形成了一层像是瀑布般的内力蛟龙。 这瀑布般的内力蛟龙,在这时也是在一出现便是形成了一个与尚武殿一样高的庞然大物,其不过是鼻息之间,竟也是使得了离火的这层领域其中的高温不由得消退了不少。 而在看见这头内力蛟龙的出现之后,离火的双眸则是出现了一抹亮光。 倒是有意思了起来,若是如此看起来的话,自己倒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叫做翟无敌的家伙啊,对方,还是有些本事的。 再弱的九品,也是有些实力的。 不过在看见这头宛若是庞然大物的内力蛟龙时,他也是丝毫不慌。 强行用内力激荡而出的内力蛟龙而已,与自己的领域九头火龙相比? 呵,云泥之别的差距,这个翟无敌啊,虽然有些本事不假,不过,实在是有些天真啊。 离火手掌轻轻一挥,一股内力从他的指尖飘出,没过多久,便有是一头九头火龙出现。 两头九头火龙的嘶吼,宛若熔浆般的温度再度向着翟无敌席卷而去,而身处翟无敌面前的内力蛟龙,也是在这熔岩攻势袭来之时,一道蓝光闪烁而过。 透过蓝光,离火眉毛一挑。 那把剑,不是凡品啊。 眨眼之间,自己的那两头九头火龙席卷而去的熔岩攻势一下子就被剑光顺势带走。 这个翟无敌,还真是越发的让自己感到有些意外啊,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剑,竟然是一个有品阶的宝剑啊。 微微眯着双眸,离火眼神一闪。 那是,巨鲨? “翟前辈,还真是舍得,百兵谱级别的巨鲨剑,竟,是交到了你的手上,翟无敌,你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在翟前辈那里,地位也是不低啊。” 离火的这话,仿佛是有着一抹特殊的魔力似的,在翟无敌听到了之后,也是冷笑一声,先是看了一眼那内力蛟龙后,便是不屑的看向离火对其说道 “离火,我都说了,你这家伙莫要太过自大,我翟无敌就算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凭你,却也是留不住我的。” “一把巨鲨而已,就算是百兵谱级别的神兵又能如何?翟无敌,你的修为经验跟不上,即便是剑圣大人的剑给予你,你却仍然是个废物。” 离火摇了摇头,而后的下一秒,他的手掌便是顺着五指指尖再度出现五头九头火龙。 共计六头九头火龙的列阵,在离火的冷眼之下,便是不再有任何保留的向着翟无敌席卷攻击而去。 而翟无敌用内力凝练而出的蛟龙,这时候即便是有着巨鲨的加持,可却也是在没一阵子的攻势之下便是败下阵来。 眨眼间,便是化为瀑布,瞬间消散。 而巨鲨,也是掉落了下来,被翟无敌面色复杂的接过。 这反转,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而与此同时,在尚武殿内,正在饮酒作乐的诸国使者们,却只有苦木一人面色有些难看。 周不疑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转身看向苦木,问道 “苦木哥,你这是怎么了?” 苦木摇了摇头。 “殿外,好像有人在打斗。” “打斗?” 不止是周不疑,就连姬无影等一行人这时候都是有些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苦木。 只见苦木面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后道 “我清楚的察觉到了,刚刚外面有着一股庞大的剑道内力,那般的剑道内力,我虽然无法确定对方的实力如何,可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会是至强之下,远超我的实力。” 苦木虽然修为在在场的这些人之中,诸如杨顶天他们这里只能算得上是弱鸡,可是苦木的剑道造诣却是破天荒的大成境界,所以他口中说出的这话,也是让姬无影等一行人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你确定吗?苦木?” 听着杨顶天的话,苦木再度点了点头。 “做好准备吧,老不死的,这个宴会,果然不会如此的常态。” 杨顶天转过身来,低声对姬无影如此说道。 “哎,这整的,事情还真是有些让人不安生。” 姬无影也是轻笑一声,脸色恢复如常,他们心里知道就行了,而至于大殿内的这些人啊,继续蒙在鼓里,那就蒙着吧。 反正现在看来,又不一定是只有他们知道这件事。 杨顶天虽然修为够高,可是他刚刚却是没有捕捉到殿外的剑气流动,因为他的剑道涉猎实在是有些可怜。 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个大殿内的,可不止是有着杨顶天一个九品的存在。 正当殿上的韩王饮下一杯酒的时候,如令老太监也是悄悄的来到了对方的身旁,弯下腰来,在借着倒酒的功夫,却是开口对韩王说道 “大王,殿外,有人在打斗。” 韩王虽然心神有些一颤,可是神色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他面色如常的低声说道 “有事吗?” 如令老太监却是摇了摇头。 “想来应是没事的,殿外,是离火在把守。” 一听到如令老太监说殿外是离火在把守,韩王这也就是放下心来了。 “如此的话,就不必担忧了,离火会处理好一切事务的,他的实力,如令,你也是心知肚明的。” 说罢,韩王拿起桌案上的一些水果。 “老奴明白了。” 殿外。 离火一抹讥讽的眼神,看着对方已经是看起来有些无计可施的翟无敌,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好似也是充满着一抹挑衅的意味。 而翟无敌这时候也是咽下了一口口水。 “离火,我记住你了。” 说罢,翟无敌便是要施展内力全速离开这里。 第五百七十八章 老旧门生了 可是当翟无敌单腿刚一纵跃起之时,突然的,一道寒光在他面前闪过。 也亏得是翟无敌的反应够快,及时的侧身旋转,躲过了这一道寒光的攻势。 他眉头一皱,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地面上,看向自己的身后。 而此时此刻,在自己身后的阁楼顶上,则是站着两个熟悉的家伙。 别水和雷力,此时正站在那里看着翟无敌,尤其是别水,更是挥了挥自己的手掌,从他的手掌处,也是散出了一抹残余的内力波动。 看来,刚刚的那一记攻势,就是别水施展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看样子,你这个家伙,想来便是潜入内城的小贼了吧?” 别水倒也不是说什么客套话,上来便是微微一笑,对翟无敌如此说道。 而离火在看见了别水雷力二人后,则是双眼微眯,并没有吭声。 谁又能够保证,如今这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就一定是真的别水和雷力呢? 万一,是这个翟无敌的帮手,想要给自己来个背刺呢? 反正翟无敌现在体内的内力也是所剩无几了,就算别水不是他的对手,却也是能够牵制住对方的。 所以啊,这时候的自己,还是干脆一些,好生的呆在原地,瞧着这些就是了。 站在阁楼顶的别水眼神一瞥,看见离火始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也是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他便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像是有些不满。 这个离火啊,今日,还真是有些太过于谨慎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别水这倒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反正离火这个家伙今日的所作所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毕竟,保护好尚武殿里面的诸国使者的安全,这才是重中之重。 “小贼,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胆魄,能够支持着你潜入王城?难不成你不知道,今日对于我们韩国而言,是什么日子吗?呵,即便是当代至强,今日也是需要好生掂量掂量自己一番的,你这小贼,胆子还真是有些大。” 别水莞尔一笑,似是有些嘲讽,但是更多的,也是一抹戏虐之意。 这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小贼,着实是有些出乎了别水的预料。 他原本还以为,那个修为甚是强大的杀手,应该是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子了,可是如今看来的话。 倒是有些惊掉了他下巴的意思。 嘿,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感到倍感意外。 “我翟无敌行事,何须与理会尔等?别说是你们韩国,即便是你们中原诸国,我翟无敌,又何时会将其放在眼中?” 翟无敌冷哼一声,而后一手拔出巨鲨剑,抬起头来冷眼看向别水。 自己体内的内力刚刚确实是用的差不多了,可是即便是所剩内力不多,这个眼前的别水,却绝对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而自己身后的那个离火。 呵,那家伙现在,应该是不会出手干预的,那个莽夫,今日估摸着,除非是待得身后大殿宴会落幕之后,才是会收起那神经兮兮的模样。 别水离火?至交好友? 呵,离火,今个,我便是要在你的面前,让你看看,你的这个至交好友,要被痛揍成一副什么鬼样子。 紧接着,便是只见翟无敌口中缓缓吐出一抹内力气息,俨然像是化为一道内力利剑般,待得翟无敌口中再度念念有词之后。 内力利剑以一化三,以三化六,六至十二。 十二道内力利剑横与空中,翟无敌冷笑一声后,手掌微微向前一挥,这十二道内力利剑便是应声而出,在刹那间便是直冲别水眼前。 翟无敌因为刚刚清楚的见识体会过离火的真实实力,所以在对待一个修为即便是不如自己的别水面前,他却也是没有任何的掉以轻心,上来便是用尽了全力,以十二道内力利剑招待起来了别水。 别水现在的修为撑死不过七品圆满,纵然是八品只差一步,可是他却也只是七品修士而已,对待一位纵然是根基不稳,可却也是九品的翟无敌全力对待的攻势之下,别水却也是无法做到及时躲避。 他只能是选择硬着头皮,脚掌用力一踏。 好在这韩国内廷内的殿宇都是以内力附着过的,不然的话光是别水的这一踏,便是能够将阁楼顶宇踏空。 踏唤出自己的内力顺势激荡而出,在周围形成团团的内力屏障。 而后,他顺势从腰间拔出自己的折扇,折扇向前一挥,五道飞刀便是顺出对着那内力利剑对了上去。 一番白光闪烁过去,内力屏障层层断裂,即便是在后续别水源源不断的加持着自己的内力附着与其中,可他却也是无计可施。 翟无敌的硬实力还是摆在那里的,他实在是阻拦不下对方的脚步。 一番爆炸声过后,别水倒飞而出。 纵然是余波之后的雷力,也是整个人就像是断线木偶似的,口中吐出大滩鲜血,整个人直接便是硬生生的砸在了地面之中。 别水在空中再度调出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后,这才是平缓的落地,只不过,在落地之后的他,却也是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是有些偏移,他身形晃动,吐出小滩鲜血后,他便是抬起头来冷眼看向一旁的翟无敌。 这个小贼,实力着实是,超出了别水的想象。 这个小贼,所拥有的实力已经绝对不是一个八品修士了,这,这简直就是一个九品修士的存在。 而自己,现如今不过就是一个七品而已。 越两品与其相斗? 他别水还没有那么妖孽,即便是放眼天下,开遍古今,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且出现过这种级别的妖孽。 或者说,能够越两品境界相斗的家伙,那已经不能说是一个妖孽了,那简直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怪物! 别水面色发白,他握着折扇的那只手掌这时候都是开始流淌出来了一些鲜血。 自己,决计不会是对面这个小贼的对手,对方不过是认真对待,自己却也是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 “如何?别水,你该不会,就只有这么一点实力吧?啊?不是吧别水?你这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翟无敌讥讽的笑着,而即便是此刻他正在嘲笑着别水,可是他却也是没有对身后的那两个家伙,也就是离火和薛君有过任何的放松警惕。 毕竟,在他眼前的这个别水倒不能说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对方的修为如何自己也是经过这一轮试探算是试探出来了。 七品的修为罢了,自己就算是在刚刚与离火的交手之中被消耗的内力再怎么的多,呵,自己也绝对不会在这个家伙手上吃亏的。 只有身后的离火,才是此番能够留下自己的真正后手,只是,这个离火现在,可还是在怀疑面前这个别水身份的真实性呢。 翟无敌舔了舔嘴唇后,便是挑起眉毛看向对方,冷眼相看后,他便是转身看向离火,对其有些不屑的朗声说道 “离火,如何?怎么不出手了呢?你的好兄弟别水可都是被我打成了这副样子了啊,你这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啧啧啧,如何?你莫不是今日想要亲眼看看,别水的死亡吧?嗯,若是离火你有这个意思的话,我当然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翟无敌的这话说的也是很有分寸。 在如此的节骨眼上对着离火说出了这话,恰好也算是戳中了离火心中的一抹怀疑。 将离火或许刚刚升起的一抹对于别水身份的确认,再度打上了一层怀疑。 哈,不得不说,翟无敌就算现在被离火打的有些不成样子,可是他却也是没有彻底的方寸大乱,起码光是从现在所说的这番话看来,他心中啊,还是有一番算盘的。 “翟无敌,你不是我的对手,且,别水虽修为不如你,可,你却也是奈何不了他的,如若你翟无敌能够将你眼前的别水击败,那么,眼前的别水,便不是真正的别水。” 奇怪的是,离火却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选择袖手旁观不是最奇怪的一点,最奇怪的是,离火在选择不出手的情况下,却是说出了那番意味有些奇怪的话语。 这就让翟无敌心中有些捉摸不定了。 这个离火,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真正的别水,即便是修为不如自己,自己却也击败不了对方? 随后,翟无敌扭头看了一眼那此刻正面色发白吐出鲜血的别水。 就这个家伙?自己击败不了? 这个离火,到底在说什么糊涂话? 翟无敌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听明白离火话中的意思,可他却也是选择了继续面向别水,无论如何,既然离火不选择出手的话,那么,自己便是先将这个别水个解决掉得了。 反正到事后,在发觉别水的身份之后,离火的精彩表情,自己光是想想都是能够感到足够的兴奋呢。 哈哈哈。 紧接着,翟无敌手中巨鲨向前忽然一挥,宛若破涛般的内力便是形成了一条张开血盆大嘴的凶狠鲨鱼,径直的向着别水冲杀而去。 这招对于离火而言自然算不了什么,随手便是可以击退,可是对于别水来说,那确实需要他来严阵对待的。 若是换做寻常没受伤的时候,别水还是可以在艰难的对抗之下拦下这一攻势冲杀的,可是在经过了刚刚的十二道内力利剑的袭杀后,别水的身体,早就已经是因为爆炸产生的震波而震动了五脏六腑,就连四肢都是僵硬的在一些地方开始流淌起了鲜血。 凶狠鲨鱼越来越近,而别水,却是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嘴角上的血迹。 伸出手来擦拭了一番后,别水冷漠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冲杀,不慌不忙的拿起手中的折扇,挥动之后,摊开的折扇猛然放大,在内力的加持下,在别水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类似于贝壳般的豁大巨口。 巨鲨冲杀而来,在抵达其眼前之时,豁大巨口向下一合,很是轻易的竟然就将巨鲨一口吞下,在贝壳中闪烁过了些许蓝色闪光之后,便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恢复了如常。 翟无敌就像是见鬼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妈的,自己,自己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个别水,他刚刚用出了什么手段? 翟无敌面色一冷,这个别水,好像有些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想。 “小贼,离火说的话没错,你,可别将我别水,想得太简单了。” 别水轻笑一声,他缓缓的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双眸冷漠的看向翟无敌,他口中缓缓吐出了一口淡薄的冷气。 “我别水虽不过是七品,可,纵然是花辞树那个家伙,却也是不会选择肆意的选择我作为他的对手,而这,不是因为他打不过我,而是因为,若是想要击败我,纵然是九品上,我也是能够从他身上啃下来一块肉,小贼,你叫翟无敌,你所用的佩剑乃是翟前辈的巨鲨,呵,你与翟前辈之间的关系,也就不用我过多赘述了吧?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刚刚迈入九品的行列吧?不过是如今的这般,就想要吃掉我别水?小贼,你啊,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别水咽下了一口血痰,脸色缓缓的变成了一抹冷凉的表情,他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翟无敌,光是这道眼神的转变,就是让翟无敌只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忍不住的发毛。 这个别水,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变得神秘了起来。 他,他难道不是一个七品修士吗? 一个七品修士,怎么,怎么看你会给予自己带来如此庞大的压力? 这,这简直就不符合常理。 翟无敌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咬着嘴唇,如今的他,看待别水的眼神也是产生了一些变化。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在看见了刚刚别水用手中折扇给自己带来的那个豁大巨口之时,他的内心,已经是不由自主的升起来了一抹好似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似的。 “小贼,不,翟无敌,你与翟前辈的关系,呵,收手吧。” 冷不丁的,别水抬起头来,竟是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话。 “什,什么?!” 翟无敌有些发懵,这个别水又想搞什么鬼? “收手吧,翟前辈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反正你今日,也没有给血滴子带来任何的伤亡,与我,也不过是寻常的切磋比试罢了,既然翟前辈都将巨鲨给予了你,我们这些老门生,终究,还是要给翟前辈一些薄面的,留你一条性命,是我们该做的。” 别水眼神一变,有些惋惜的看向对方,看向翟无敌的眼神之中,别水有些苦涩。 他如何也想不到,今日这个潜入王城内的小家伙,竟然会是翟前辈的人。 并且,翟前辈竟然都是选择了将代表自己身份,随其征战一生的巨鲨剑都给予了对方,如此的对待,别水在出于过往情感的原因下,已经是不会选择在今日,以血滴子的势,来将翟无敌留在这里了。 他办不到。 同样的,离火,也是办不到。 只因为他们二人,说白了皆是来自于那位翟老前辈的老旧门生。 “离火,我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会这么高,你的评价,着实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遥遥的,别水瞧着离火,说出了这话。 而离火也是面色不变的回道 “最起码我说的皆是实话,真正的别水,不过是对待一个小家伙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落败。” 离火现在啊,其实也已经算得上是确认了对面那个别水的身份了。 光是使用那个折扇施展出来的手段,这就已经算得上是足够的标识度了,离火在看到之后,已经是可以下定判断了。 这倒是自己有些神经兮兮了,疑神疑鬼的。 “老搭档这么多年了,你如今,心中想的应该也是与我一样吧?这个翟无敌。” 还没等别水话说完,离火便是打断并说道 “翟无敌,是翟前辈的爱徒,老前辈他,待你我都不薄,即便是大王,曾经也是想要以国师之礼对待老前辈,这份情谊,我知道,别水,你所做的决定,我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愿,因为,我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离火叹了口气。 那把巨鲨剑的出现,在他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心神就已经是有些惊讶了。 他是如何也想象不到,翟老前辈竟然是会选择将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佩剑巨鲨,交给了这个叫做翟无敌的狂妄小辈。 当然,说是小辈,其实翟无敌如今的年岁,却也是三十好几了。 “翟无敌,你离去吧,今日,就当切磋一番,点到为止了。” 离火的这话,则是让翟无敌心中再度一愣。 他前看看别水,后看了一眼离火。 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暗号吗?还是说,他们俩想要对自己如何如何下手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自己走?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这两个家伙如果现在已经相认的话,怎么可能会选择放自己走。 难不成,这两个家伙是想要让自己束手就擒?不要做任何无效的挣扎? 啧,这个可能,倒是挺大的来着,可,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 离火现在若是想要处理自己的话,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自己已经清楚的明白离火与自己的差距有多大了。 “翟无敌,愣着干什么?你若是不走的话,呵,那我可就不会看在翟老前辈的面子上,给你留有一条活路了。” 离火冷笑一声。 而别水也是同样,虽然他现在的面色显得有些虚弱,可在气势上,他却也是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坠落。 这可就有些为难了翟无敌了,只见这时候的翟无敌有些左右为难的看着这两边,而在他的脑中,也是不停的开始在进行思想斗争。 这两个家伙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犹豫纠结了半晌之后,最终,翟无敌也是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信他们一回。 妈的,反正即便是这两个家伙真的不想让自己走的话,就自己现在这样,恐怕也是走不掉的,现在还不如暂且信他们二人一次。 下定决心之后,翟无敌便是一声不吭的施展轻功,双腿附着层层内力,整个人如同惊鸿一般的闪烁到了一旁的屋檐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离火,在确认对方没有丝毫的动作之后,翟无敌这才是试探性的又继续的向前跳跃了一大步。 在与离火拉开了有几十丈近乎百丈的距离后,他仍然也是没有察觉到离火以及别水的动作,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翟无敌这才是有些相信了这二人所说的话。 妈的,这,这还真是放过了自己一马。 翟无敌咽了一口口水后,便是没有任何停顿的,迅速的就向着西城门奔驰而去了。 他可是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看什么南离小辈,自己要是再呆下去的话,呵呵,离火那个家伙真的是有那份实力能将自己给活活撕掉的。 而待得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别水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叹气过后,只见他双眼一昏,整个人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刚刚着实是有些透支自己内力的意思了,毕竟那种手段,实在不是他现在一个七品修士能够熟练掌控的。 看见别水的栽倒,离火也是迅速的冲上前去,这时候他也是顾不得了其它,在看见了身旁的血滴子赶来之后,他便是对这些人吩咐道 “将别水送去衙门医治,另外,花辞树那里,你们也去通报一声,让他将整座内城巡视一遍之后,便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离火吩咐完了这些之后,便是将别水交在了这些血滴子的手上。 看着别水的离去,离火站在尚武殿的门口,咬了咬牙,仿佛是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别水,他与我一样,对吧?” 突然的,离火身后的薛君,说出了这话。 而离火也是没有任何惊讶的点了点头。 “对。” 第五百七十九章 醉酒初醒 “骑着青牛的老者?南飞彦,你这话当真?” 姬无影有些坐不住了,他这才也是刚刚醒酒没多久的时间,竟然就是从南飞彦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件事。 “我亲眼所见。” 南飞彦皱着眉头,显然的,他自己本人也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与否。 “那老者,你就未曾上前查看吗?” 姬无影面色一变,有些难看的抬起头来看向南飞彦,这个骑着青牛的老者,这话可是不敢随意的说出口啊。 然而,只见南飞彦微微的摇了摇头,苦涩的开口道 “我自然是上前查看了,否则的话,我也是不会与你们通个信。”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飞彦随即便是无奈的一笑。 他何止是上前查看了,他在刚有这个想法还未曾待得他上前几步之时,便是看见那老者回眸对他莞尔一笑。 一笑罢了,可,南飞彦却是如痴如醉,就像是跌入了什么梦境似的,恍然许久过后,睁眼之间,便已是察觉时间过去了十几个时辰。 昏睡了近乎两天的时间,这般的梦境手段,不过是回眸而已,这着实也是让南飞彦苏醒过来之后,心头一凉。 而在南飞彦将这件事与姬无影告知了之后,姬无影这边的神色,那也是变了又变。 这可不是什么他可以肆意消化的事情啊。 骑着青牛的老者,且实力竟然还是有着如此的水准? 这,这会是谁人? 难不成,难不成真的是那位骑着青牛的老者不成? 可,那位老者,已经过去了千年光阴了吧? 虽然说这千年光阴之中,在大陆上始终都是流传着有关于那位青牛老者的传说,可,那些传说都是没有经过任何人的亲眼证实过的。 但是如今,南飞彦这个家伙竟然是亲身遇见了那个老者?这可就不是什么能够让人肆意消化的事情啊。 最起码,在姬无影这里,姬无影的脸色已经是有些挂不住了。 那位青牛老者的传言,近乎整个天下人,都是听说过一些的,更何况是他? “南飞彦,你,不是幻觉吧?” 姬无影到现在,还是选择想要再度确定一番,毕竟此朝事情刚刚才是有些落寞的样子,可是如今,南飞彦这家伙竟然又是在这里碰见了青牛老者,这着实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了。 甚至于都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让姬无影有些坐不住且想不通了。 “这,姬无影,虽然你们皇室供奉与我们锦衣卫之间有着隔阂不说,可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你觉得我有必要诓骗你吗?梦境一说,我自然是可以确定的。” 南飞彦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已经是露出了一抹不悦,因为就他看来,这个姬无影既然已经是说出了这话,这着实也是有些不信任他说的话了。 然而南飞彦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却是。 这件事,已经不是姬无影相信或者不相信他的地步了。 那位青牛老者的传言,实在是让人无法随意的就相信下来不是吗? 姬无影这里也是,在他沉默下来了许久之后,他这才是抬起头来重新看向姬无影,面色极度难看的看向对方,道 “南飞彦,你的身份,你应该也是直到,所谓的青牛老者,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了,何为青牛老者? 作为响名与天下间的一大宗派,道家可以说是枝繁叶茂,传承悠久之派。 而追其根源,却是出身与一位老者之身。 那位老者,其真实名讳早就已经无人所知,后人皆是称其为【老子】 老子一名,堪称道家开宗立派一般的神仙人物,而似是这般的神仙人物,也已经是成名于千年前的一位时代之龙。 何为时代之龙? 诸如任何一代期间,天下间皆是会有一人为天下人所为之瞩目。 似是这一代矗立与今的南离剑圣风不平,又或者说是下一个时代或许会承担起来剑圣之名的苦木,亦或者是东巽的申包胥,北艮的罗成,这些人皆是有可能成为时代之龙。 而在千年之前,那位道家老子,却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时代之龙。 其不仅仅是开创以及完善了道家的宗派体系,也是将道家彻底的发扬光大,在千年前,在中原大陆还在中晋王朝的统治时期,就已经是让中原各地,响彻了道家的名声。 而究其根本,老子本人更是以道入圣,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位在世圣人的境界,而古往今来,能够抵达这一境界的人物,完全也可以说的上是少之又少。 老子,却能够算的其一,光是如此的地位,就已经是让人对其感到望而却步的,因为这种开创了一大宗派级别的祖师爷,实在是名头响当当。 且光论修为的话,老子据说也是抵达了至强序列之中,虽无法确定其真实修为,但是最少的,却也是至强序列。 千年前的至强,罕见至极,不似如今的这个时代,三大帝国之中各个皆是有着不下十位的至强坐镇其中。 在千年前的时代里,纵使阅遍整个天下,一个时代中,也是极难能够找到数位至强的出现,罕见的程度,可见一斑。 老子修甚,无人所知,只是知晓,其的实力,堪称当时的天下第一,无人能与其较量,其在当时的地位,正如同如今的南离剑圣风不平一般。 所谓高处不胜寒,说的便是似这般的神仙人物。 而所谓的青牛老者,说的由头便是来自于,在千年之前,老子功成名就之后的许多年过后,这位神仙人物竟是当着众人的面,骑着青牛出了关外,一路向北。 自那之后,大陆之中,再也无了这位神仙人物的任何事迹流露,剩下的,也就只有百年之后直至如今的各种传闻。 有人说,老子这般的神仙人物,之所以骑着青牛出关,原因便是因为其已经是走到了尽头,要出关坐化,成为真正的神仙一流。 而也有人说,似是老子啊,之所以出关那也是因 为自知自己的寿元将尽,所以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体面一点的结局,所以这才是骑着青牛一路北上出关,之后这才是再也没有传出来任何的音讯。 而在这千年的时间之内,有关于老子的这些传言,也是众说纷纭,人人皆是有关于属于自己的一些看法。 而这,也就成为了一桩彻彻底底的未解之谜,哪怕似是姬无影他们,也是无法确定,那位千年前的神仙人物,如今究竟是不是还存活于世间。 存活千年的人物,他们南离又不是没有。 光是那位南离始祖燧人氏,能够确定其的寿元,就已经是有了数千年之久,更何况是一个老子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姬无影在从南飞彦的口中听到了有关于那位青牛老者的事情之后,这才是一下子就醒酒,且神情严肃的主要原因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去开玩笑的茬啊。 千年前便是一代至强的人物,千年之后,光论修为的话,这位老者该是抵达如何的境界? 要知道,老子这可不是对南离有太多好感的神仙人物啊。 更别提要是说起来什么道家如今最为兴盛的地方这些话了。 谁人不知,如今天下诸国间,最为盛行道家的,无非便是东巽帝国了。 道家的双子星一谈,不就是说的东巽的木徳老道士以及南离的乾清阳这二人吗? 若是老子真的还活在世间,那么,最为激动的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是他们南离。 他们南离对待这件事,有的,只剩下小心对待了。 南飞彦长叹了一口气。 “姬无影,我看的出来,你始终都是有些不敢确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可是那青牛老者,我却是实实遭遭的碰见了,并且那一梦境,我还真是在其之中沉浸了十几个时辰的时间之久,姬无影,这件事,我没必要诓骗你。” 南飞彦面色此时也是有些难看。 他南飞彦可不是姬无影,他身为锦衣卫如今布置在中原的分部千户,他却是如此轻易的着了那个青牛老者的道,这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会像是一个好消息吧? “南飞彦,不是老夫不愿意去相信你,只是,这,青牛老者,这是否有些,太过于离奇了,千年的时间啊,即便是一代至强的寿元,理应也是没有这么悠久的吧?难不成你是要与我说,那个青牛老者的修为,已经抵达了与老祖一样的地步不成?” 纵然是南飞彦这个有着亲身经历的事情摆在眼前,可是姬无影却仍然还是有些无法确信这件事。 这着实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不是吗? “姬无影,我的修为如何,你知道吧?” 冷不丁的,南飞彦蹦出来了这句话。 而也正是南飞彦的这句话,则是让姬无影直接便是沉默了下来。 南飞彦的修为如何?他姬无影难不成不知道吗? 就算是在此之前,他姬无影对此一概不知的话,如今的相处下来,他也是会摸索的差不多,最起码也是会略知一二的吧? 虽未是九品,可却也是仅差一步便是九品修士的地步。 这般的境界,能够以仅仅只是一个回眸的地步,就让其沉沦于梦境之中长达十几个时辰时间之久? 这种手段对于姬无影而言,自然也是闻所未闻的。 九品自然是办不到的,纵然是当代至强,可能也是有些难度的。 而若是这样的话,换句话来讲,对南飞彦出手的,就算不是那位存在于传说中的青牛老者,那也绝对是一位当代至强之中的佼佼者。 而正当姬无影在思索着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的,白面书生则是冷着一张脸出现了。 而南飞彦在看见白面书生的身影后,更是有些不对劲了,他皱着眉头,开口对其问道 “白面书生,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不是去追那个家伙了吗?” 听到南飞彦的这个问题,白面书生摇了摇头,待得他坐下来了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之后,这才是缓缓的开口说道 “那人的手段过于高明,我即便是全力以赴,也着实是有些追不上他。” “就连你也追不上他?” 南飞彦这时候还真是跟见到了鬼似的神情。 而姬无影则是连连皱眉,自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便是开口询问白面书生。 “你们二人说的追,追的是谁啊?难不成也是那个什么青牛老者吧?” 紧接着,便是只见白面书生面露苦笑的点了点头。 而在看见白面书生的点头后,姬无影整个人则是一下子就有些瘫了似的坐在了地上。 一回眸,八品沉沦十几时辰。 一离开,当代至强浑身解数追不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姬无影有些不明白了,白面书生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就算是放在当代至强之中,白面书生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中流偏上的实力,尤其是白面书生的速度,那更是以近乎于神速一般,甚于与,白面书生在某种意义上那也可以算得上是超越神速的地步。 然而,就是这种级别的当代至强,竟然都是追不上一个骑着青牛的老者? 那个家伙,难不成真的是千年之前的道家老祖老子不成? 姬无影有些慌神了,在白面书生来之前的时候,他对此还是感到有些不确定且有些不相信的,可是在白面书生来了之后,他现在也是有些捉摸不透这件事了。 因为这个世上,在除了他们南离至强合剑圣之外的修士之中,还有人能够逃得出白面书生的追踪吗? “那人宛若鬼魅一般,光是一不留神,便是让其彻底摆脱与我。” 再度听着白面书生的这话后,姬无影着实是有些慌神了。 这事,不是他能够处理的啊。 且,这也以尽不是他们在场的这些人能够处理的了,因为这事,着实已经是超出了他们能够负责的范围之内了。 无论是他姬无影还是南飞彦,又或者说是白面书 生,现在仅仅也只是因为出现了一个青牛老者的原因,竟然都是有些方寸大乱的意思。 在此之前,无论是韩国血滴子还是其它的什么诸国手段,都是未曾让他们慌神,可是如今,光是一个青牛老者,就是让他们隐隐的有些坐不住了。 实力的超乎,让他们无法在可控范围内掌控的住这件事了。 “这件事,需要即刻传回国内,现如今,即便是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如何,可是光是能够捉弄的让你们两人都团团转,这就已经是只得引起国内的注意了。” 姬无影沉下一口气,有些不悦的看向白面书生。 显然的,他现在是有些失望。 但是除了失望以外,更多的,则是有些无奈。 他这是怎么也想不到,在己方有着这种当代至强的坐镇之下,竟然还是会在如今,在中原这么一个地方吃瘪? 那个青牛老者,先不论其究竟是不是道家的那位老祖,光是现如今那青牛老者展露出来的手段,这就着实是有些让人坐不住了,妈的,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吧好不好? “这事,我已经吩咐手下人去做了,姬无影,你不用操心。” 然而南飞彦却是说出了这话。 他身为中原分部的千户,在发觉了这种事情之后,第一时间要做的那肯定就是要派遣人手将这事传回国内,而至于接下来的,才是要将这些事,与姬无影他们透个底。 而姬无影这时候在听见南飞彦的这话之后,也是没有什么不对,他也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因为这事南飞彦处理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因为即便是将他放在南飞彦所处的那个位置上,他所处理的,也绝对会是与南飞彦一样。 锦衣卫的职责如何,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对了,那个什么大朝议,最后怎么了?” 突然的,白面书生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两日的时间里面,他白面书生和南飞彦,都是先后被那个青牛老者给戏耍了一番,所以对于那新郑王城内的事情,也就没怎么关注。 而姬无影在听到白面书生这么问了之后,也是耸了耸肩,干脆的就是将尚武殿外的那些事与这俩人说了一通。 而白面书生他们在听见那尚武殿外竟然发生了那般事情之后,面色也是有些不对了起来。 尤其是南飞彦,他深吸了一口气,咂咂嘴,道 “尚武殿外竟然会有着那般修为的人冲撞,这,着实是有些让人意外了,当时若是韩国真的搞出来什么乱子的话,姬无影,你们使团的人可就着实是有些危险了。” 南飞彦的这话说的也是在理。 当日所进入王城的南离使团,在修为上能够排得上号的,也就只有一个杨顶天在场。 而有关于那个在事后南飞彦才知道的门房老张,当时却是只能呆在王府街那里,所以如若当时在尚武殿那里,真的就被那些人给闯进来的话,南离使团,保不齐还真的就是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毕竟光是一个杨顶天的话,这实在也是有些吃不消的,因为谁又能够保证,当时在尚武殿内,诸国之中是否有着对南离有着愤慨不满之意的家伙存在呢? 如若他们要是来上一个什么背刺的话,这,南离使团还真的就是会有些吃不消了的。 杨顶天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九品,能够护得住冲击,那也是够够的了,若是有什么背刺,他这还怎么可能能够吃得消? “确实,若是如此说的话,这也倒确实算是有些险。” 姬无影点了点头,直到如今的话,他还是对着昨日尚武殿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昨日在那尚武殿,在新郑王城之内,那可是有着中原诸国的使者以及他们南离的使团在内,按理来说,在这种宴会上,韩国应该是会出动不少的力量来护卫着四周,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允许在这种宴会之内发生任何意外的。 毕竟怎么说,他们韩国也是吃不消发生意外之后,带来的后果会是如何的。 可是即便是在这种条件之下,昨日的尚武殿外,竟然还是发生了那种事情? 啧,他姬无影当时,在通过杨顶天那里再次确定了尚武殿外有着九品修士在冲撞的情况下后,那可是已经做好了要以自己这条老命来护住世子周不疑的打算了。 他姬无影平日里是多么贪生怕死的一个老家伙啊,可是在那时候即便是连他都有了那种盘算的想法,这已经是可想而知,在当时的尚武殿内,他们到底已经是慌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既然昨日没有发生意外,那一切,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韩国他们,也是会自己好生的处理这件事情的,呵,这对于他们而言,那可是一桩丑闻呢,毕竟在昨日,那可是在尚武殿外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内力波动席卷,纵然是老夫在后来,那都是感知的清清楚楚的,更何况是当时在场的那些诸国之人?韩国,是注定要去严肃的收拾昨日的事情,这对于他们,是绝对不能再度出现的丑闻。” 姬无影心中宛若明镜的将自己的这些判断说出了口。 而南飞彦也是点了点头,韩国现在,确确实实是有些摊上了这层麻烦。 “若是如此的话,那,与赵魏两国的盘算,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将韩国血滴子分离开来,最起码,韩国血滴子是不能宛若如今的继续延续下来的。” 姬无影面色一冷,血滴子如今的势力,着实是有些势大的,不知如何,虽然不是锦衣卫的他,现在也是有些对韩国血滴子产生了一些忧虑。 “时至如今,虽然有些不愿意接受赵魏两国的意愿,可如今看来的话,却也是无可奈何了,我等,没办法了。” 南飞彦摇了摇头。 身为锦衣卫的高傲,他们在平日里的时候,怎么可能会选择去与赵国和魏国这种国家去交易一些什么呢? 纵然是当初与血滴子的交易,那也不过是因为时局的原因,在南离背后的推手之下,无可奈何的举动。 第五百八十章 口头协议 “咦?赵将军身旁的这个小朋友,看着好像有些眼生呢。” 朝不休微微凝眸,站在门口抱拳对着赵奢一礼,而赵奢也是回之,并且扭头看向赵括,对朝不休介绍道 “犬子赵括,你朝不休一直呆在魏国,自是没有见过的。” “赵括?” 朝不休一愣,而后眼神看向这个嬉笑看着自己的小家伙。 原来是赵国的冠军校尉赵括么,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只是之所以让朝不休会为之而感到有些意外的原因,则是因为赵国如今竟然会舍得将自己国内的名将赵奢以及有着冠军校尉之称的赵括皆是一同派来韩国新郑。 啧,难道赵国就不担心,这俩父子倘若是在韩国新郑城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最终导致意外发生的话,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就据朝不休所知,一个赵奢已经是撑起了如今赵国将领的上限,虽然赵国内有很多人对赵奢的行事风格会感到许多的不满,但是他们无法否定的一件事就是。 即便是赵奢如何,但是放眼赵国将领之中,赵奢绝对算得上是赵国如今这一个时代的领头人,说是赵国首席名将,赵奢也是担的起这个地位的。 而至于赵括,这个年轻人那可是为赵国解决了百年以来的匈奴之患,纵然是勇猛如匈奴,现如今不也是被这个年轻人赵括给打的抱头鼠窜不再对赵国展开袭扰了吗? 冠军校尉的名头,可不是瞎说说的,匈奴在异族中的战斗力,那也是人尽皆知的。 能够以骑兵战术,将匈奴打的抱头鼠窜,这个年轻人赵括,已经是隐约的可以称得上是赵国下一代将领的接班人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对赵国的两代将领父子,现如今竟是被赵国派来了新郑城这里。 啧啧最,朝不休若是对此不意外,那都是假的。 双眼微眯看着这二人,朝不休的眼眸中,还真是闪烁过了一抹狡黠的意味。 “冠军校尉赵括,赵将军,您的这个宝贝儿子哪里还算得上是犬子啊,哈哈哈,能将匈奴都打成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赵校尉看来,也是继承了赵将军的不少基因呢。” 朝不休舔了舔嘴唇。 虽不知赵国是怎么想的,但是能够见到赵国的那个冠军校尉,朝不休现在,还真是有些是意外之喜的意思了。 “朝不休,客套话,你没必要与我多说的。” 然而赵奢却是不吃朝不休这一套,他只是冷眼看向朝不休,语气果断的回绝了朝不休的下言,似是这种从朝不休口中说出来的恭维之语,着实是让赵奢听来感到有些浑身毛毛的。 不适应,着实是有些不适应。 而至于赵括,在知晓了对面的这个看起来有些邋里邋遢的大叔竟然便是魏国的九品传奇朝不休后,那眼神里面,更是闪过了一抹意外的神色。 因为光看外表的话,朝不休现在可还真是有些邋里邋遢的意思,头发乱糟糟的,就连衣衫都是有些破破烂烂的,全身上下,除了腰间系着的那把佩刀之外,这个朝不休现在看起来,还真是跟那些流浪汉有的一比。 可,从自己父亲的言语和反应中,赵括却是能够敏锐的觉察出来。 虽说眼前的这个流浪汉光是看着外表的话确实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其的真实身份,却确实是那位魏国的传奇九品。 中原九品第一人的朝不休。 自己父亲都是如此忌惮不已的人物,那么从外表来看的话,那很明显的,也就看不出来一些什么的了。 于是乎,赵括抿嘴一笑,开口说道 “前辈如此夸奖小辈,实属是有些捧杀小辈了。” “冠军校尉何至于如此谦虚呢,哈哈哈,我本以为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小伙子,嗯,起码在那些同僚,以及你父亲的身旁相比的话,我算得上是一个小伙子,可是在今日看见了冠军校尉你之后,我这才是猛然发现,哈哈哈,原来我也算的上是一个中年老头子了。” 朝不休笑了笑,而后便是伸出来了拍了拍赵括的肩膀,言语中的一抹轻笑,仿佛是在向赵奢表达着一些什么言外之意。 不过赵奢的脸色,此时却是有些难看,所以从这里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赵奢对于朝不休所说的这话,感觉的并不是多么舒服就是了。 “朝叔,还是莫要如此说了,您的传说,至今仍是让小子听了数遍不止。” 赵括微微一笑,轻言的回复,则是让赵奢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了下来。 缓和过后,赵奢这才是双眸冷漠无情的看向朝不休,冷冰冰的对其问道 “朝不休,你今日来此何事?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日,你应该是要随在你们魏国的那个使者身旁,去参加和约之议的。” 赵奢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朝不休的伪装,不过朝不休这也是没有感觉什么不对,他只是耸了耸肩,很是自然的回答道 “哎呀呀,赵奢将军这话说的,我朝不休不过就是一个魏国无职无权的闲散人士罢了,我魏国的使者前去参加和约之议,我朝不休又有什么资本能够跟着前去呢,闲散无事的琢磨了许久,发觉这里的茶馆还算是不错,所以也就是前来特此饮茶而已,若说是和约之议的话,反倒是赵奢将军您,您可是赵国有名的将军啊,您这今日怎得?赵国的那位使者大人,竟是没有邀请赵奢将军一同前往参与和约之议吗?” 朝不休的这般回答,倒是让赵奢眼神一变。 “赵奢将军,您说的,客套话什么的,咱们这里是不用说的,可是怎么现在,赵奢将军您这却是开始说起来了客套话呢?饮茶,便是饮茶,至于和约议会什么的,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您说,我说的这在不在理?” 朝不休补充似的继续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朝不休的这话,倒是让赵奢面色变的清淡了一些,他只是点点头。 “多说无益,你我二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的,倒不如干脆一些,进去饮茶便 是,反正若是本将猜的不错,你朝不休今日,想来应该也是为了那个而来的。” 赵奢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讥笑。 仿佛就是在讽刺着朝不休。 口头上说着自己在魏国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在野人士,可是如今的朝不休却又是在干些什么呢? 来到城西茶馆,名为龙湖茶馆,其实不过就是南离锦衣卫的一处据点。 呵,你朝不休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一个闲散人士吗? 闲散人士,会无缘无故的前来南离锦衣卫的据点吗? 美其名曰饮茶是吧? 客套话如若要是不说的话,赵奢现在,还真的是能将话语说的更加难听一些,难听的纵然是让朝不休,都是会变了神色。 “赵将军,您瞧您这话说的,怎么,闲散之人,就不能为国出力了吗?我朝不休再怎么样,那不也是魏国人士?为我大魏谋取一些利益,这不是我一个身为魏国人士,理应该去做的事情吗?” 朝不休舔舔嘴唇,很是戏虐的笑容,让赵奢冷哼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反观朝不休,这时候也是知道,他们二人若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那肯定不会是有什么好结局的。 总的来说,这个赵奢,自己还是不能过多的挑拨他对魏国的感观。 纵然是赵奢在赵国不受待见,遭受百般的排挤,可是一旦赵国要是真的要有什么大战役将要发生的话,他赵奢,却也仍然是赵国上下,最有资格挂帅的人物,没有之一。 既然有着这么一个条件摆在这里,朝不休想了想,自己还是,不去过多撩拨赵奢的情绪,让他对魏国产生一些恶意了。 省的日后,因为自己今日的这番话,而导致了赵奢对魏国的一些不满。 魏国上下,能够与如今赵奢处于同等水平的名将,还真是少之又少。 也不能说是少之又少吧,起码在朝不休的记忆中,如今的魏国上下,能够与赵奢在战场上相较量且不落入下风的,除了那位已经一只脚迈入鬼门关的老将军之外,貌似,也是再无一人可以挑起大旗了。 吴起那个年轻小辈的出走,让魏国下一代的优秀将领,已是很难出现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中原名将了。 这一点的可惜之处,朝不休也是再三的与魏王提起过。 可是魏王对待吴起的出走,却仿佛是并不在意似的,从来就没有怎么正面回复过朝不休这个问题。 这就让朝不休没什么办法了,因为确实是如同他所说的一样。 他朝不休在魏国,那确确实实是一个没有正式职位,同样手中也是没有半分权柄的闲散人士,虽说他是魏王的一枚暗子,可是暗子的身份,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权柄吗? 没有,只要是魏王没有要求,吩咐他去做的事情,他朝不休,是没有办法去处理那些事情的,而在这其中,便是包括有关于吴起的事情。 若是朝不休手中有那份可以将吴起重新拉回魏国的权力的话,他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重新将吴起拉回来。 可,遗憾的是他没有。 所以说,在如今的朝不休看见了赵奢和赵括,这两个赵国的老一代和新生代的优秀将校之后,他的心中,则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似的,开始有些无奈了起来。 相比之下,他们魏国虽然现在在中原三国之中综合国力算得上是最强,可是在人才储备方面,却是因为连年的人才流失,导致了现如今都是已经隐约的展露出了些许青黄不接的样子,如此对比之下看来的话,还真是会让人感到有些落寞。 “三位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何不进馆饮茶?” 正当朝不休在想着些什么事的时候,突然冷不丁的,张二黑则是推开了茶馆的大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三人。 他自然是认得出来朝不休和赵奢二人的,而至于跟在赵奢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张二黑自然是不认识的。 可,虽说不认识,但那个年轻人既然跟在赵奢身后,想来应该也是赵国的人吧。 在听到张二黑如此的问话之后,赵奢和朝不休也是恢复如常的面色,扭身看向张二黑,不约而同的齐声道 “那便有劳了。” 这般的默契感,让跟在赵奢身后的赵括看来,还真是有些笑意涌上心头。 自己的老爹,竟然会跟这个魏国的传奇九品,有着这般的默契,哈哈哈,这还真是活久见。 而听到这二人如此的齐声后,虽说张二黑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他却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 “那便随我进来吧,诸位。” 跟在张二黑的身后,三人进入了龙湖茶馆,而也正是三人进入了龙湖茶馆之后,站在楼顶的白面书生,这才是收起了自己的内力屏障。 这阵子的时间里面,朝不休和赵奢来到这里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韩国血滴子追查的也是越发的严谨了,所以在龙湖茶馆的方圆千米之内,白面书生也是留下了自己的一道内力屏障,这道屏障的防护用处虽然不大,但是却可以彻底的遮盖住赵奢他们的气息。 赵奢他们那里的气息是需要遮盖的,因为血滴子的那些家伙,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赵奢身后的。 可朝不休那里,就是不怎么需要白面书生出手了。 那个家伙的实力可是中原第一九品,隐瞒自己气息遮盖踪迹这种事,自己都是可以做到的,还需要自己出什么手? 而且,如若不是次次皆是白面书生出手遮盖天机的话,呵,就血滴子那些家伙,估摸着啊,早就已经是将线索追查到龙湖茶馆这里了。 血滴子又不是什么废物。 居住与城中驿馆的赵国将领赵奢这阵子一直外出,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派遣人手去盯着? 那些家伙哪里会是猪脑子。 即便血滴子是猪脑子,那不也是还有一个花辞树吗? 花辞树 有几斤几两,白面书生是知道底的。 锦衣卫的据点,就龙湖茶馆这里,南飞彦也是与白面书生透了个底。 在此间事了之后,龙湖茶馆这里差不多也就要被废弃了。 毕竟现如今龙湖茶馆这里的据点已经被赵魏两国摸了个透,锦衣卫若是还将龙湖茶馆继续当作据点来使用的话。 那南飞彦还真是有些天真的不像话了,如此放心赵魏两国?韩国前些日子的背刺那可还是历历在目呢。 在如今南飞彦只要将赵魏两国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龙湖茶馆这儿,也就差不多可以暂告一段落了。 而站在楼顶上,看着远处的一个塔尖,白面书生则是心神一颤。 不知为何,他这几日,总是感觉心中有些抑郁不平的感受。 总感觉最近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似的。 虽然是当代至强,可是白面书生这阵子,却是始终有些感觉,在面对新郑城的这些事,着实是有些让他把控不住。 “姬无影他们瞒了我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若不是昨日,呵,我估摸着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已经到了新郑这里。” 而在白面书生之后,老张竟是冷着一张脸。 而白面书生也是无奈的一笑。 “老张,你我之间,是没有太多交集的,你这又是何必要与我在这里斤斤计较呢?先前借住王府养伤那也不过是时势所迫罢了,我现在,不也是要为了南离使团的安危而奔走四方吗?老张,我觉得,你我,还是保持和睦一些比较好。” 看样子,白面书生现如今是打算要与门房老张重新修复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这也是没法的啊,因为白面书生与这个门房老张,他们二人之间那是真的没有太多的交集,说到底,他们二人之中的一些破碎关系,那也是因为先前老张出于一些主观看法以及当初他初到金陵被设计了一番之后被迫前去周王府养伤的原因,这才导致了老张对他白面书生,至今都是有些耿耿于怀。 “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从来都没有如何的排斥过你,只是,白面书生,你先前所做的一些事情,我尚且还未忘记,那些事,我相信你心中还是未曾忘却,况且,那些事你是断然不能忘却的。” 老张冷笑一声。 “我不会忘记的,当年所做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当年的我,尽数是被殿下给迷了心思,事后,我自然也是追悔不已,老张,我,我姑且唤你老张吧,你我二人,其实真的是没有什么要产生隔阂的原因,不是吗?” 姬无影微微低下了头。 而他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过了许久之后,老张这才是缓缓开口会道 “你说的没错,你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继续去将这关系恶劣下去的,只是,你知道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我二人的关系,骤然间和睦,这也是不现实的。” “且良久吧,我还是有这份耐心的。”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只要老张也不抗拒,那这件事情也就好处理一些了。 最少,自己也是可以放下一些心思了。 与老张交恶,最起码,在白面书生看来是不值当的。 毕竟虽然光论身份的话,对方只不过就是一个周王府的门房罢了,可是若论修为的话。 周王府的门房,是一个九品,呵,这件事传出去的话,该有多么的荒谬? 就连南离帝国皇城的门房,都不见得能是九品吧?不说是九品,八品都是够呛了的吧? 白面书生身为当代至强,一眼便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老张的修为,虽然不是九品上,但却也是九品之中的高手,完全属于那种立足于九品上之下的顶尖九品高手。 在龙湖茶馆内,南飞彦面色有些冷淡的看着赵奢和朝不休二人。 “事情的大概,我想你们二位也是知道了,今日来此,是要来告诉我你们二位身后的意思究竟如何吗?” 南飞彦没有拖泥带水,对待这两人,他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去兜圈子。 而朝不休也是瞥了一眼赵奢之后,开口对南飞彦说道 “南千户,若是事情大概皆是与你所交代的那些差不多的话,我魏国,就且跟注了,韩国血滴子,将其一分为三,倒也符合我们魏国的既得利益。” 赵奢听到朝不休抢在自己之前说出了答案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的眼神看了一眼朝不休。 不过他这也是冷哼一声,随后看向南飞彦,道 “南千户,我赵国,也是如此,如若贵国愿意下场,即便是将血滴子一分为三,我赵国,也愿搭上此船。” 赵奢和朝不休的目的皆是很简单。 他们要跟在南离锦衣卫这棵大树的背后,坐上一条名为南离帝国的大船。 虽然这艘大船如今的目的,不过就是将韩国血滴子一分为三肢解开来,远远没有他们最初所想的那般,将韩国血滴子连根拔起,可,将血滴子肢解为三,这确确实实也算得上是将韩国血滴子的势力削弱不少,所以对他们而言,自然也是他们会愿意看到的结局。 “如若皆是这般的话,那此件事,我便是可以代表锦衣卫,与两位先行定下一口头协议,韩国血滴子,一分为三,是我等愿意看见的,而两位,你们身后想要看到的不是如此,我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你们身后想看到的那一结局,我等如今,是不会那般的。” 南飞彦平淡的口吻,冷冰冰的对着赵奢和朝不休就像是照本宣科似的说出了这段话。 而待得南飞彦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赵奢和朝不休也是同样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便是连朝不休,也不过就是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虽然未能够尽全功,但是好赖,这个血滴子也是注定要被削弱不少。 变弱的血滴子,总归还是有些收获的。 起码,不是徒劳无功嘛。 第五百八十一章 云雾缭绕 “世子殿下。” 正当杨顶天刚走进院子开口唤了一声周不疑的时候,姬无影则是黑着一张脸拦在了他的面前。 姬无影伸出手来挡下了杨顶天,对其说道 “老杨,你做什么?” 杨顶天听着屋子内周不疑凄惨的惨叫声,他面色复杂的看向姬无影,对姬无影说道 “老不死的,你且听听,你且听听,世子殿下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你最初说的可是什么?你说了,让后遗症的时间控制在一天之内,可是现在十二个时辰都过去了,世子殿下还是如此这般,老不死的,你的话,到底是不是在诓骗与我?” 即便是杨顶天此时心中有着些许的怒意,可是在面对姬无影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仍然还是控制的极好。 因为他知道,姬无影的针灸本事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放眼整个南离都难以找出能够与他一般的针灸大师,他之所以有些怒意,原因就是着实是听不下去屋子内世子周不疑凄惨的叫声,因此这才是想着来姬无影这里想要问一问究竟是为什么。 而反观姬无影这里,他这也是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在看着屋门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闪烁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良久过后,姬无影这才是咬了咬嘴唇,扭头再度看向杨顶天,道 “老杨,你且,信老夫,老夫会将这些事处理好的。”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 杨顶天上前抓住了姬无影的双肩,他质问着姬无影。 他不是傻子,他听出来了姬无影说的这话之中有着逃避问题主要原因所在的意思。 这个老不死的,他故意在躲避问题的关键所在,很显然的,在这其中,断然是发生了一些什么意外。 姬无影低下了头,他先是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才是缓缓说道 “老杨,你且,真的是要信老夫的,老夫,只是有些所料不及。”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无影抿了抿嘴唇,而后再度回头看了一眼屋子。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 “是老夫没有想到,那日在尚武殿外,不过是强烈的内力波动而已,竟然也是从而激发了世子殿下体内早已平复下来的剧毒,老夫这两日一直都在为此而查询搜阅着不同的资料,可是,老夫却始终找不出来这其中的连接点,不过老杨你且放心,虽然到现在为之老夫还是找不到其中的连接点究竟在哪,可是世子殿下体内的剧毒,老夫也是可以用针灸将其压制下来的,只是,要多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姬无影说完这话的时候,这个老头子光是从外表神情上看来的话,就着实是有些落寞的模样了。 而杨顶天,也是在从姬无影这里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便是眉头一皱。 “什么?剧毒再次爆发而来?内力波动的原因,这,这怎么可能吗?这,这种事情我可谓是闻所未闻,老不死的,你此言当真?” 紧接着,姬无影便是抬起头来看向杨顶天,对其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到底,到现在就连姬无影本人都是对于这种现象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活了几十来年了,从医练习针灸也是有些年头了,可是时至如今,他姬无影都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以及听说过,有什么剧毒竟然是在被压制控制下来了之后,在感受到内力波动的情况下,竟然会再次活跃了爆发开来。 这是什么剧毒? 恕姬无影见识拙劣,他是真的对其闻所未闻,简直可谓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离奇的事情,这哪里还算得上是什么剧毒。 用那位南离的传奇女子所说的话来形容这件事情的话,这简直就是一枚随时都将会引燃的定时炸弹。 “这件事老夫也已经知会了南飞彦一声,他那里也传回来信息了,他会对此事上心的,锦衣卫的档案库中收录记载了不知多少奇闻怪事,似是这种离奇剧毒,想来应该会有所收录才对,老夫现在能做到的,也就只剩下将世子殿下的毒素给再度压制下来就是了,而至于其它的手段,为了保险起见,老夫现在还是要收敛一些。” 姬无影沉下气来,无奈的如此道。 之所以姬无影如今会说收敛一些,原因也是因为对于这个突然爆发的剧毒,他其实是有一定把握可以将其彻底根除掉的。 只是,这其中的风险,他姬无影现在是不能忽视的。 尤其是,在周不疑这个小世子的身上,姬无影是绝对不能肆意的在冒着风险来做出那种手段的。 现在看来,他姬无影能做的,那也就只是保守一些,在保守的基础上,暂时将周不疑体内的剧毒压制下来,这才是他现在需要去操心的。 而至于其它的一些,他姬无影现在的操心,实在是有些为时过早的意思。 “老不死的,虽然你这个人平日里有些不靠谱,但是自从你担任使团的这份担子之后,你在我心中的印象,确实是有些改善的,只是,如今的小世子,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小世子他,嗯,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着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可,光是从统领大人再三的提醒之下,我也是知道,小世子现在对我南离,是有着极大意义的。” 杨顶天面色复杂的说出了这话。 他说的也是实话。 在他此行在金陵出发之前,供奉团的那位统领大人可是专程与他杨顶天再三的嘱咐过,要求他一定要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小心翼翼,绝对,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 最直白的话就是。 即便是整个南离使团的成员尽数遭遇不幸,他杨顶天哪怕是丢出了自己这条命,也是要将周不疑这个小世子安安全全的送回南离的。 光是这一句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话,就已经是差不多让杨顶天知晓了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些羸弱的周王府小世子,对他们南离,是有着一些隐藏的重大意义在其中的。 他杨顶天不傻,他自然是没有在当时选择追问统领大人,周不疑到底有着什么秘密,对于南离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在其中。 他杨顶天只需要知道,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时候,他要遵从这位统领大人的意思就是了。 纵然是豁出来他这条性命,即便是赔上了整个南离使团的成员在内,世子周不疑,都是要安全送回南离的。 要知道杨顶天本人那可是一个九品修士,且他现在也是一个极有可能在未来冲击九品上的修士。 他的一条命,那对于天下诸国而言,都可以谈得上是珍贵了。 纵然是三大帝国,他们其中的九品修士又能有多少?谁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内多一些九品高手呢? 可,现如今南离帝国却已经是将周不疑的地位,拔高在一个九品修士的性命之上,甚至与都已经是要求杨顶天在必要时候可以牺牲自己,来换取周不疑的安全。 虽然这件事若是在其它诸国眼中看来将会是很扯淡,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南离这里,这件事已经是被实行了下来。 周不疑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王府世子而已,即便是周王爷在南离帝国内有着无可厚非的地位,但是周王府的世子,又能比其它世子强上多少呢? 就算是皇室中的皇子殿下们,估摸着现在都是不会有着能够让一个九品修士去为其豁出性命的地步吧? 饶是南离帝国当代的那些位皇子里面,能够有资格使得九品修士为自己卖命的,那已然是屈指可数。 杨顶天身为皇室供奉,自然对于这一点是很清楚很了解的,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现如今也是略微的有所知晓了,周不疑的地位如何。 对南离而言,可以丢弃一个如杨顶天一样的九品,但是却不能失去一个现在不过年方十岁出头的周不疑。 “老杨,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在世子殿下这里,老夫从来都不会有片刻的马虎。” 姬无影也是皇室供奉,并且手中还掌握着那位统领大人给予他的信物,再加上他也是略微的有所听闻了一些有关于周不疑的隐秘,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是清楚的明白,杨顶天现在担心的,会是什么。 而造成杨顶天担心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姬无影在一发觉有风险的手,就放弃了将周不疑体内剧毒根除的打算了。 一丝一毫的风险,都是不能允许出现在周不疑的身上,起码,在自己这里是绝对不能的。 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纵然是万分之一的风险,那都是有风险,姬无影不会选择冒这个险,并且他自己本人也是不会允许他去冒这个险。 安之奈何? 如此便是了。 “老不死的,在活命这件事上,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你,在中原的这段时间里,你虽然有些时候看着仍然有些不靠谱,但是在大局的安排上,纵然,我们这里是没有出现任何差错的,这一点,我不如你。” 杨顶天深吸了一口气,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抱拳对着姬无影微微一拜,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要说出来这些话的。 “多说无益,老夫知晓该如何去处理,老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宅子,那些大人们的事,老夫已经委托那死瘸子去看着了。” 姬无影微微呼出一口气,虽然前两日的大朝议也算是落一段幕了,可是这也并不代表血滴子的那些家伙撤去了对他们的防范。 直到现在为之,姬无影还是能够通过南飞彦那里察觉的出来,就在他们所处的这间宅子附近,尚且还有着不下三十号的血滴子在监视着他们。 数量相比于大朝议之前,不但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还增添了近乎一倍的数量。 看来,花辞树那个家伙,是并没有打算对他们掉以轻心放他们一马了。 只要他们这支南离使团在这新郑城呆上一日,附近监视着他们的那些血滴子,就一日不会退去。 如此活在监视之中的生活,不得不说,还真是有些难熬。 不过好在,姬无影他们现在也算是慢慢习惯了下来。 这些血滴子反正能做的,也就只是在暗中监视着他们而已,而至于其他的任何行为和动作,他们都是无法下手的。 对南离使团出手,血滴子尚且还没有这份胆子,这一点,他们是可以放下心来的。 而听着屋子内的周不疑又开始传出了凄惨的叫声,姬无影面色再度一变,他看向杨顶天,对其说道 “老夫就先进去了,世子殿下那里,老夫这几日估计要时时刻刻的盯着,宅子的事,就先交给你来看着了,老杨,此间事情即将落幕,在这新郑城的最后关头之中,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啊。” 交代完了这句话之后,姬无影便是扭身走入了屋内。 没过一会儿,杨顶天便是听见屋子内的嘶叫声变得微弱了下来。 杨顶天看着屋子,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那位世子殿下现在年纪才多大啊,可却是落的这般下场,这,实在是让他杨顶天光是看上一看,都是感觉心头有些苦楚说不出来。 虽然他在此之前与周不疑并没有任何的交集,纵然是与周敦颐,他杨顶天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可这却并不影响在现如今,他杨顶天已然是与姬无影一样,将周不疑看得极重。 不过听着姬无影所说的那些话,自己现在,也好歹是可以放下一些心思了。 起码,世子殿下那里,只需要忍耐过这两日就好了。 待得新郑城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只需要再度向西,参与完证道大赛之后,便是可以返回金陵城了。 只要,回到南离,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时间,已经快了,他们现在,也只需要稳住就好了。 如姬无影所说的一样。 不露出任何的破绽,安安稳稳的将事情处理好,他们就可以离开此地了。 看守好宅子这里,看好,只要看好这里就行了。 杨顶天心中不停的暗示着自己,随后,他便是看了一眼屋子后,便是转身离开了这座院子。 这里的事情,放心的交给姬无影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了,整个使团内,现在着实也是没有多少人能够派的上多大的用处不是吗? 就算是使团内的那位大人,若是单论针灸,也是与姬无影相比远远不及,纵然是相比医术,最多也就只是比姬无影半斤八两罢了。 而在宅子之外,血滴子的那些岗哨处,别水则是阴沉着一张脸出现。 “别水大人。” 这些血滴子们在看见了别水的到来之后,也是纷纷的对其行了一礼。 而在看见了别水大人此时的身上一些地方还是缠绕着一些绷带的时候,这些血滴子们眼神更是一变。 大家伙皆是听说了前些日子在王城内发生了一场大战,别水大人和离火大人皆是参与其中,并且别水大人也是身受重伤,但是直到今日看来,他们才是知晓。 别水大人的伤势,竟然到现在看来都是有些严重。 浑身上下浓厚的中药气息以及四处的绷带。 别水大人的实力很强啊,起码在这些血滴子的眼中,别水的实力绝对算得上是强大了,可是强大如别水大人这样的实力修为,竟然也是在那一场大战中受伤如此之重。 可想而知,前两日在王城内发生的那场大战,对手到底有多么强大了。 “南离使团这里,虽然朝议结束之后,可,你等却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放松警惕,南离锦衣卫到现在为之都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如今事情即将结束,南离使团即将离开,在这最后的节骨眼上,尔等应该知道自己肩上的胆子有多么重吧?” 别水面色发白,虽然看起里很是虚弱,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话,却仍然还是让这些在场的血滴子们不由得心神一颤。 他们连忙点了点头。 “属下知晓了。” 别水这才是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便是面色有些复杂的站在了茶摊上,微微眯着眼看向南离使团的宅门。 “南离使团的人是知晓我们在外布置了不少眼线的,所以往往在你们这里,也是很难能够有什么突破进展的,可,即便是如此,在没有任何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也是不能放弃在这一点的突破口,诸位,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给自己施加过多的压力,因为说实话,我与离火,和花辞树我们三人看来,在南离使团这里,是没有抱以太多希望的,所以,你们尽力而为吧。” 别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这话他并不适合在此时说出口,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能如此了,他别水说的这也是实话不假。 花辞树,别水离火他们三人。 的的确确是真的没有对安插在南离使团宅子附近监视着的那些血滴子抱有太高的希望,因为想要在南离使团那里找出来什么破绽或者说是想从他们身上取得进展的话,这个难度,无异于是登天一般。 着实是有些难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想要从南离使团的身上找出来什么破绽,对于血滴子而言,还着实是一件很难实现的任务。 光是能够确定的,南离使团内就是有着一位九品坐镇,光是这个九品的坐镇,就已经是限制且束缚了血滴子的不少手段。 而在别水将要离去的时候,他一回眸,竟是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待得那道身影走进了之后,别水这也是才发现,原来来者竟然是朝不休那个家伙。 “哟,这不是血滴子的别水大人么,怎么,受了那般的伤势之后,竟然还坚守在岗位上吗?哈哈哈,怎么,要不要我去与南离的那些朋友们说一说,让他们也体谅一下别水大人带伤坚守呢。” 朝不休一抹戏虐的笑意,全然不顾周围这些血滴子看向他的眼神。 周围的这些血滴子们,光是看向朝不休的眼神,都是变了又变,其中的意味,也是有些像是要生撕了朝不休似的。 “朝不休,你为何要来此?” 然而别水却是没有理会朝不休,只是冷眼看向朝不休,而待得他的这话问出口了之后,朝不休的回答,也是很干脆。 “嗯?别水大人竟然还不知道吗?哦也对,别水大人这才刚刚回到血滴子没多久,有些事情花统领可能还是没有来得及告知别水大人的,哎呀呀,怎么说呢,这南离使团中,有着一位在下的多年至交好友,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在下自然也是要与这位好友好生交谈拜访一二的,毕竟多年未见,该联络的感情,别水大人该不会连这种事情都是要阻拦在下吧?” 朝不休瞪大了双眼,装作很是不解的眼神看向别水。 言谈举止上,朝不休此时还真是显得有些无辜呢。 而别水则是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朝不休,看着对方这宛若是乞丐流浪汉的装扮之后,则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朝九品倒是有些别样的趣味呢,身为第一九品,如今竟然是要与乞丐同流吗?” 听到别水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后,朝不休则是耸了耸肩,满脸无辜的回答道 “别水大人这可就错怪了在下了,在下这不也是兜里面没有什么盘缠嘛,来到新郑城之后,光是寻找住宿的地方,就差不多花光了在下手中的盘缠银两,这身上的衣物,自然也是没有银两来进行置办了,再说了,如今在下自感身上的这些衣物穿的倒是轻松不已,别水大人难不成也是要与那些庸人一样,要以外貌评价一人的吗?” 朝不休的这话,则是有些呛住了别水。 别水双眼微眯,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第五百八十二章 顽童不配位 “白面书生,我始终有些搞不明白,你对于朝不休和那个花辞树,是不是,太过于友善了?” 南飞彦皱着眉头,看着此时坐在他对面正在缓缓饮茶的白面书生。 这也算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了。 朝不休和花辞树,一个魏国人,一个韩国人,而白面书生却是对他们二人的事情格外的上心,尤其是对于朝不休。 白面书生这家伙竟然都是选择了指点出来了对方的一些迷津。 这实在是让南飞彦看来,感到有所十分的不解。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理解的有什么错误,还是说他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他们三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要知道花辞树这家伙可是韩国血滴子的统领,执掌着韩国血滴子上下大小的一切事务,前些日子将南离锦衣卫中原分部重创的幕后黑手,可就是由花辞树一手促成的。 而朝不休这家伙虽然在以往的日子里面,对南离倒是没有做出来什么有所危害利益的事情,可终究朝不休也算得上是一个魏国人,对于南离帝国,他也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在一定条件之下,对南离出手。 这两者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实在不像是什么能够与南离搭上关系的家伙啊,并且若是论其它方面的话,他们南离在未来,都是会对与韩魏两国或许有着直面冲突的。 这就着实是让人有些不理解了,最起码现在在南飞彦这里,他是挺不理解这件事的。 而反倒是白面书生,这时候则是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紧接着便是挑了挑眉说道 “南飞彦,你的眼界,使得你的格局被禁锢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原本我以为你现如今坐上了锦衣卫的千户之位后,眼界和格局会是有所提高的,可是现如今看来,这倒是我想多了。” 白面书生这句有些戏虐口味般的话语,让南飞彦听到了之后,不由得连连皱眉。 “白面书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陈述客观事实罢了,指点朝不休和上心花辞树,这两者,我心中都是有数的。” 白面书生饮尽了杯中的茶水,他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他身为当代至强之一,所处在的位置,能够看到的一幕,自然也是与南飞彦有所差距。 或许在他看来,指点朝不休的一些迷津,使得他原本停滞不前的道路有所改善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即便是朝不休继续向前前进,最后也是无法对他白面书生构成任何的威胁。 可是对于南飞彦而言,这就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本身现如今的朝不休单论修为的话,在中原大陆也是有数的强者,若是中原的那些沉睡下来的老怪物们没有任何动静的话,朝不休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被称之为是中原最强者。 而反倒是南离锦衣卫在中原的分部。 现在其顶尖的战力无非就是只有一个南飞彦,而南飞彦现如今甚至都连九品上都是未曾迈入,如何能够称得上是朝不休的对手? 要知道朝不休即便是在九品修士中那都是可以排的上是天下前五之列,并且还不会是第五,因为这个所谓的前五之列,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较为笼统的统计罢了,似是这种排行,朝不休与那些与他一样,并列为前五的九品修士,那可皆算得上是位居与天下各地的一些威震一方的强大修士。 他们之中,又有几人能够交的了手呢? 换句话来说,更为直白的来看。 朝不休既然放眼整个中原九品之中都是能够毫无疑问的排为第一,并且就连白面书生在看见了朝不休的身手之后都是对其赞叹有加。 如此看来的话,起码在白面书生的这个评判标准来看的话,如今的这个天下,九品之中能够说是稳胜朝不休的,还真是没有一人。 最多的,也就只会是有着寥寥几人能够与朝不休打出来一个略占上风罢了。 朝不休现在所面临的困境,白面书生也是能够看得出来,所以略微的开口为其解除一些迷津,这倒也是没什么的。 反正在白面书生本人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罢了。 “白面书生,你下次若是还要做这种事情的话,能否,与我先商量一二?” 南飞彦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他自然是理解不了白面书生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在他看来,似是这种事情,白面书生连一丁点要与他提前知会的意思都没有,这岂不就是使得他变得有些尴尬? 白面书生听到南飞彦这么说了之后,这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南千户,您说的是,下次若是我还要行这般事的话,定然也是会与你提前商量一二的。” 白面书生笑了笑。 不过转念一想的话。 朝不休这个九品上,倒确实算是白面书生这些年来看到过的九品修士里面,最为出挑的一人了。 西坤的那个九品上虽然估摸着实力应该与朝不休半差不差,但是比起朝不休的话,还是少了一些韵味。 而这抹韵味,也正是白面书生所关注朝不休的原因。 若非是在见到朝不休这个九品之后看出来的那一抹韵味,白面书生这还真是没有任何兴趣会说是要对朝不休进行指点一二的事情。 他白面书生怎么可能会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之所以那般行事,无非不就是这个叫做朝不休的九品上,身上有着一抹吸引他的韵味在其中吗? 朝不休耸了耸肩,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茶杯之后,扭头看向窗外,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后,他开口道 “诸国使者与我南离使团的和约之说,南千户,你这边收到那个所谓的最后通牒了吗?” 在白面书生口中说出来这几个所谓的最后通牒字眼之时,南飞彦则是忍不住 的嗤笑一声。 “什么狗屁的最后通牒,不过就是几个跳梁小丑妄想认为自己还有着与自己自打之下相匹敌的实力罢了,那些跳梁小丑,压根就不需要我等表露出来任何的反应,光是交给赵魏韩三国,就够让那几个跳梁小丑在中原这块地方混不下去了。” 南飞彦冷哼一声。 说起那些什么跳梁小丑,言语之中所指向的,就是在诸国使者与南离使团的那些礼部和鸿胪寺官员商讨的双方休战协议上,跳出来固执的认为南离应该给予他们赔偿的一些让人闻之啼笑皆非的小丑罢了。 还真是让人听之便是心中讥笑连连。 要知道此番那可是中原诸国主动挑起了对南离帝国的战争,战线一度那可是蔓延到了南离境内,而最后战役的结果无非就是周敦颐挂帅出征,先后击败东巽大军之后,转头便是联合白起等北一军,将中原联军给血虐了一顿,将其大败后,中原诸国不得不向南离帝国提交了休战协议吗? 这无论如何看来,在这场战役之中,中原诸国对于南离帝国而言,那都是一个主动挑起战争的恶人不是吗? 可是现如今,竟然在那些诸国使者中,跳出来了几个想要问南离帝国,妄想从南离这里取得一些战争赔款的家伙们。 哈,这听来,岂不是玩笑话? 若非是南飞彦他不在当时的谈判桌上的话,他还真是想要亲口去问问那些跳梁小丑们,他们到底是不是什么失心疯? 或者说,他们是不是自认为自己身后的国家顶得住南离帝国的攻势不成? 当时根据那些人的回报而看的话,在那几个跳梁小丑出现了之后,诸国的使者,尤其是以赵魏韩三国的代表为首,他们的脸色那可是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齐刷刷的目光,皆是不怀好意的看着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们。 谈判协议,险些就是要被那几个跳梁小丑给搅混了。 若非是韩国这个作为此行东道主的国家使者率先打断了那些小丑们自以为是的发言,而后与南离的使团代表进行了诚恳的赔礼道歉的话,呵,南飞彦这还真是不晓得,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南离是否还是要准备着将北一军干脆的布防在沿江战线上。 虽然说双线开战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都不是一个很理想的战争状态,可是对于此时此刻的南离帝国而言,双线开战,他们也是可以支撑下来的。 无论是后勤的消耗还是说类似于军队的后续,在如今的南离而言,双线战役,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要知道迄今为止到现在,南离国内的一些主战级别军团,那可还是屯兵与国内,若是将他们调出来的话,只需要配置一位类似于白起这般水平的军主在上,这股力量,完全就是可以打出来一场近乎于灭国级别的战争。 且这种级别的灭国战争,针对于一王朝国家都是有所余力,更何况是对于类似于中原这些国家? 纵然是将赵魏韩三国帮在一块,将整个中原诸国再次放在一块组建起来如同十年前一样的强大联军,他们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是与南离所剩下的这些主战级别军团打出一个势均力敌罢了。 而且最后的一点。 中原诸国现在刚刚结束了前面的战役,现如今刚值新败,中原各地诸国现如今皆是已经士气皆丧,他们能够有何本事,有何般的凝聚力能够再度将中原诸国唤起并拉起一支如十年前那般势大的联军出来? 而反观南离帝国,现如今国内的战争气焰已经使得了南离的各方皆是希望再度开辟一处新战场,而如今的中原诸国,可是不希望成为南离帝国的磨刀石。 并且除此之外,在这种事情上,会只有南离帝国一方对此出手吗? 这是不可能的,北方大陆的北艮帝国可不是吃干饭愿意作壁上观的。 南离帝国现在的后手是完全可以侵吞中原大地的,而如果要是坐视南离帝国侵吞中原大地壮大自身国力的话,北艮帝国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所以说,若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北艮帝国能够做出来的对策只有两种。 第一,派遣军队入驻中原,协助中原防御南离的攻势,可,这一点的可能性,现如今看来还是有些低的。 毕竟现如今的北艮和南离帝国,那可是处于蜜月期的,通商道路刚刚才开辟不久,并且为此北艮帝国这可是刚刚派遣了五万铁骑南下,啧啧啧,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下,北艮帝国怎么可能会选择直接与南离帝国撕破脸呢? 所以说,最有可能的,也就只剩下最后一种了。 那便是,北艮帝国也是派出大军,对中原大地展开侵吞之势,南离帝国现在若是要做出来那般行径的话,他们将会面临的那可是双线战役的局势,所以能够施展出来的力量,自然也是不如北艮帝国的。 若是如此的话,侵吞局势的演变,到最后将会逐渐的发展成为看看北艮和南离双方,究竟是谁人能够更快的占据更多的中原土地。 似是这种可能性,也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一点了,而对于这种现状的话,中原诸国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 就算是其中最强的三国赵魏韩,他们三国纵然是面临北艮南离随意一国的大军都将会为之焦头烂额,更何况是双管齐下呢? 他们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成为亡国奴。 中原大地的局势,虽然被北艮和南离一直都是在背后利用自己的势力来进行制衡和控制着,可是如果局势真的演变成了这副样子的话,那还真是变得有些难搞了。 所以,在赵魏韩三国的使者们看见了当初的那些跳梁小丑们说出来那种话之后,赵魏韩三国的使者的脸色才会变得如此的难看。 他们此时此刻可是一丁点都不想做出来任何得罪南离帝国的事情,他们现在着实是没有那个胆子了。 这是时局如此带 来的压力,也是大国对于小国之间的差距,中原诸国一盘散沙,连个正儿八经像样子的领头羊都是未曾出现。 说是中原三国的赵魏韩,现在又能有多少信心和把握能够掌控的住中原诸国的力量呢? 他们的声势实在是不够。 “反正在这种事情上面,你们要知道的就是,咱们南离使团的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吃亏就是了,呵,光是我手头上所掌握的那些官员们的情报就可以看得出来,礼部和鸿胪寺的那些大人们,可都是烈性子,那些大人们本身就对于中原诸国藐视至极,更何况是如今?白面书生,要我看啊,那些所谓的跳梁小丑们啊,是蹦跶不了多久的。” 南飞彦冷笑一声,随后他便又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而后便是继续对白面书生开口说道 “并且,就那几个跳梁小丑们背后的国家,可就是与赵魏韩三国的接壤领国,我们所做的,也就只是需要略微表露出来一些意思,而至于剩下的,就可以放心的交给赵魏韩三国了,虽然他们在我等面前不过就是个孩童,可是在中原这里,赵魏韩,还是有些实力的。” 南飞彦说的头头是道,可是白面书生听到了这些之后,露出的,只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而也正是这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的则是让南飞彦皱起了眉头。 白面书生摇了摇头,先是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紧接着便是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看向南飞彦,道 “南千户,你是不是被现状给蒙蔽了视听呢?与赵魏韩三国相接触的邻国,呵,他们如此的跳动上蹿下跳,背后,难不成赵魏韩三国就一点都不知情吗?南千户,这一点,你难道就如此轻易的相信了下来吗?” 白面书生嘴唇微笑。 而他所说的这一点,也算是正中准心。 能够与赵魏韩三国领土相接壤的邻国,难道就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或者说,那几个跳梁小丑的如此行径,难道不是有些太过于跳脱了吗? 这不,南飞彦在听见了白面书生的这话之后,面色则是猛地一变。 紧接着,他便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说,白面书生所提醒的这一点是很有道理的,最起码在南飞彦现在听来,更是让他心中有些咯噔的意思。 “南千户,太天真了啊,邻国一说,虽然我等南离周围邻国,一是东巽,二乃西坤,可至于其它所剩下的呢?帝国东巽,王朝西坤,这两般的国家若是放在其它之地,或者说的直白一些,将其置身于中原,又会是何般的景象呢?附属国一说,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而已,赵魏韩三国虽不如王朝,可却也并不势弱,起码在中原而言,他们三国之力,自算得上是独一挡的地位,南千户啊,且好好想想,琢磨一番吧,我相信,礼部和鸿胪寺的那些大人们,现如今也已经是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呢。“ 反观是南飞彦,现在他的脸色也已经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码在白面书生看来,南飞彦现在的脸色,那可谓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且,好好想想吧,南千户,现在的你出掌锦衣卫千户一职,统辖中原偌大分部,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你需要一段历练的。” 白面书生摇了摇头,而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再度饮尽杯中茶水,紧接着便是起身,将茶杯放置桌上,而缓缓走到了窗户旁,看着窗外的人群,有些不知所谓的开口道 “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南千户你还是回到金陵,跟在乾清阳身旁,如往常般最好,因为千户一职,你所欠缺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白面书生这话倒也不是打击南飞彦或者是一些什么别的其它意思。 他只是简单的交代了自己内心较为真实的一些想法罢了。 因为说真的,无论怎么看来,南飞彦现在都着实是有些配不上这个锦衣卫千户的职位。 他若是如齐无恨一样,只不过就是一个挂名而已的千户这也就罢了。 可是现如今的南飞彦所坐下的位置,那可是掌管着整个中原分部的锦衣卫,所要负责的地方和事情那可不是其它寻常千户所能比拟的。 而南飞彦对比于这个职位的话,与白面书生所说的一样,他欠缺的还真是很多很多。 很多地方,他南飞彦都是有所配不上这个位置。 可,白面书生却又是话锋一转。 “但是说到底,南千户你现在既然已经前来此地上任,那么想必这就定然是有着一些乾清阳的安排和用意在其中,所以说啊,南千户,就我现在看来,你与中原分部千户的能力虽然还差很多,但是既然乾清阳都是如此安排的话,那我也就只能类似于是发发这些牢骚了。” 白面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 乾清阳所能看到的和所参与的布局,那自然也是他无法想象的,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无法确定,将南飞彦放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上,是否也是乾清阳的一步旗呢? 他啊,还是不要多嘴的比较好。 权当是自己发发牢骚,抱怨一两句就行了,而至于其它的一些什么,就让南飞彦自己抉择吧。 可,即便是白面书生如此说出了这话,然而南飞彦这时候的脸色,却始终还是有些挂不住,他咬了咬牙,始终没有开口吭声说上只字片语。 “罢了吧,南千户,尽快的安排下去,盯紧那几个所谓的,跳梁小丑就是了,他们背后若真的是有着赵魏韩三国在进行推手的话,这段时间内,他们也是定然会有人与之接头的,毕竟光是凭借他们那几个跳梁小丑的话,是没有那份胆量的,这一点,南千户你说的是对的,南离势大,而中原诸国,向来都是孱弱不堪一击的代名词。” 白面书生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有些无奈且苦涩的,说出了这段话。 第五百八十三章 何待此时? 翌日过后,待得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姬无影这才是推开了屋门,从屋子内缓缓的走了出来,抽出自己腰间的一张手帕,拿着手帕擦拭了一番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在转身将屋门重新关上之后,姬无影便似是如蒙大赦一样的走到了院子的正中央,他坐在了石墩上面,扭头面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屋子。 过了一会儿后,突然的,姬无影便是不知道为何的,长叹了一口气。 世子殿下体内的剧毒,还真是让他姬无影感受到近乎于百般的棘手,纵然是他以针法入道,这也是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忙碌之后才能够偷个闲的。 实话实说,哪怕是花费了如此的时间和精力之下,姬无影仍然也是没有将世子周不疑体内的剧毒彻底的压制下来。 最多,现在也就只是暂时的控制住了一阵子而已。 现如今周不疑体内的那般剧毒,对于姬无影而言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此的局势,若不是他姬无影的针法入道,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来的话,估摸着意外可就发生了。 “若是,那些老先生在这里就好了。” 姬无影看着屋子,面色有些复杂的喃喃说出了这话。 而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老先生,所指的,便是金陵皇城内的那些太医们。 身为南离有数的针法大家,姬无影自然也是与那些皇城太医们关系极好,甚至于姬无影在除了一个供奉团的身份之外,他这可也是在皇城太医院内挂了一个职位的名头在其中。 此番的剧毒,他姬无影在面对之下虽然从容至极,可是在一些应对的方法上面,他还是有些操之过急的意思了。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面,他姬无影一直在拼命的控制自己体内的冲动,尽量的放慢自己的速度,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仍然是感觉到了何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自己一人来处理世子殿下体内的剧毒,实在是有些不够用啊。 谁能想得到,原本看起来被压制的好好的剧毒,竟然只不过是在经历了一番内力波动之后,竟然便是爆发的如此厉害,并且在剧毒的爆发之后,则也是迅速的将世子周不疑陷入无尽的苦难折磨之中。 凄惨的吼叫声,宛若被千刀万剐的感觉,如今,则是让一个年岁不过十方出头的孩童体验了数天之久。 姬无影摇了摇头。 虽然哪怕是直到现在他也是没有将剧毒暂时压制下来,但是控制住局势,他也是有这个把握的,最多也就只不过是花费的时间要多上一些罢了。 只不过,在这段时间之中,世子周不疑身上所遭受的苦难,这可就着实是有些难熬的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姬无影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而后,他便是颤巍巍的扶着一旁的树身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脚步都是不再如同往日的矫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虚弱。 待得他姬无影再度进入屋子并反手将门关上之后,在院子的门口,苦木和青檀二人,则是露出了身影。 “师兄,小家伙那里,我们,真的就只能如此看着吗?” 青檀犹犹豫豫的,很显然,在发现了世子周不疑现如今的状况之后,她的心思,可谓是直接就被狠狠的搅乱了。 即便是说在先前的一段时间里面,她青檀给周不疑心中留下的印象就宛若像是一个女魔头似的,可是说实在的,即便是女魔头的印象,这又如何会妨碍青檀会多加照顾这么一个小家伙呢? 然而,就是看着现在的这个原本需要照顾的小家伙,现在竟然是变成了这副模样,这般的反差,着实也是让青檀感到有些心头一紧。 而反观苦木,他这时候也是面色变得有些僵硬,他欲言又止,每当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可是往往下一秒,他便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犹豫了半晌之后,苦木这才是开口说道 “我们帮不了任何忙,我们,对医术一窍不通,若是固执上前的话,往往,将不会事如所愿,说不定,还会坏事。” 苦木咬了咬嘴唇,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可说实话,他苦木又怎么可能会不想对此件事出手帮忙呢? 然而事实如此,他和青檀,乃至于整个剑阁的弟子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于医术有任何的涉猎,这也就代表着,他们现在所能做的,那也就只是耐心等待。 而苦木和青檀他们二人现在,也只能干着急了。 他们出不了手,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出手。 “算了吧,姬无影这个老家伙,医术高明,再说,世子殿下体内剧毒本就不算致命,早在金陵之时,就已是被太医们联手压制下来了,如今的爆发,也不会带来太多的后遗症,姬无影现如今不也是正在处理吗?青檀,且,放心吧。” 苦木不自觉的,在这一时间内不由自主的说出了相较于他而言较多的这么一段话。 可是,苦木所说的这段话,与其说是在说给青檀听,倒不如说是在给他苦木自己听。 给自己施加一些信心,现在无非,也就是如此了吧? 苦木面色复杂的看着屋内,耳边传来周不疑的惨叫声,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站在院子旁了一段时间之后,苦木突然沉下了气,一只手拉着青檀,便是离开了这里。 他着实是不愿意在呆在院子这里听着屋子内周不疑的惨叫了,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对于他苦木来说,周不疑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周王府的世子。 若只是一个王府世子的话,与他苦木又有何干? 对他苦木来说,之所以周不疑会略显重要,其中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周不疑,乃是他苦木那位主母唯一的孩子。 主母失踪,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自己当日 连主母都未曾保护好,如今,怎又能让主母之子再度受创呢? 待得苦木拉着青檀离开了这里之后,在远远的阁楼上,杨顶天也是看着这二人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便是你们南离的苦木吗?看其样子,倒不像是传闻那般的生性薄凉啊。” 在杨顶天身后,一个浑身笼罩在阴影中的家伙,有些玩味的话语说出了这话。 “苦木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生性薄凉的小家伙,他之所以那般,不过就是剑圣大人交给他的自保之法罢了。” 杨顶天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对于这一点,他的心中也是有所了解的。 “啧,你们南离的那位剑圣大人,即便是在教导小辈上面,还是如此用心,呵,光是传授这个苦木的这一招,就已然是不知道为他挡下了多少风波。” 那家伙桀桀桀的笑了几声,这般让人心头发凉的笑声,听着还真是让人感到浑身都是有些不适,而杨顶天则是面色不变的轻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没什么的,反正在诸多人眼中看来,苦木,本就是一个对于他们而言可望而不可即小家伙,无论是在同龄人中,还是在一些已然成名的修士眼中,苦木这个小家伙,不都已经是有了未来至强之姿吗?” 杨顶天对于这种事情看的极淡,不过与其说是淡薄,倒不如说是,对于苦木这个南离年轻人而言,他杨顶天又怎会有什么其它的感观呢? 反正苦木这个小家伙无论日后如何,无论再之后的他修为进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对于杨顶天而言,皆是不会产生任何后果的。 苦木仍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南离修士,起码在现在看来,是如此的。 一个南离修士,天资碾压一众同龄人,并且除此之外,苦木也是年纪轻轻便是已经有了少年至强的绰号。 这般的修士在南离,似杨顶天这种南离九品,会做的,那也就只是护着苦木罢了,而至于其它的种种想法,那都是其它修士才会去考虑的事情。 “若是可以的话,苦木这个年轻人,我还真是不想看见出现在你们南离,啧,你们南离,先前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剑圣大人呢。” 听着阴影内的那家伙说出来的这有些失落的话语,杨顶天则是嗤笑了一声。 “那你又能如何呢?我南离气运如此这般,先有剑圣大人,现如今又是有着苦木这样的少年至强,至少在接下来的百年之内,我南离,已然是在修士之中超然与天下诸国,纵然是尔等北艮,又能有多少人能打呢?” 通过杨顶天所说的这话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笼罩在阴影里一直不肯露面的家伙,其真实身份,便是一个北艮的修士。 “别得意了,我北艮又不是没有什么天才诞生,似是你们南离的那位剑圣大人,呵,虽然我北艮没有能够制衡的修士出现,可是老天师的坐镇,却也是能够让我北艮不落与尔南离过多,现如今尔南离的一个小家伙苦木而已,现如今不过就是一个四品的小家伙,距离至强的道路,那也是尚且还远着呢,杨顶天,在苦木这个小家伙还没有成长为至强的这段时间里面,他啊,可还是有着随时都将会陨落的可能呢。” 这个北艮修士似是有着些许威胁般的意味,对着杨顶天说出了这话,而杨顶天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脸色上也是没有露出任何的变化,他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那家伙,紧接着便是继续看向院落,满是不屑的意味说道 “纵然是你们北帝门出手,对付苦木,你们也是需要好生掂量一二的,毕竟,你们偌大的整个北帝门,先前可是给剑圣大人留下来过一段,并不是多么好的记忆,况且除此之外,苦木这个小家伙,既然剑圣大人允许其外出历练的话,难道,就对你们这些家伙没有任何的防范吗?呵,我倒是希望看见你们这些家伙不知死活的想要前去以大欺小,说不准,到日后还是能够让我看见一些让人玩味的手段呢。” 杨顶天舔了舔嘴唇,似是有些期待的眼神看向不远处苦木的身影。 苦木现如今不过就是四品的修为罢了,而自从随队北上来到中原之后,不说同龄人,光是说那些七品乃至九品的远超于他修为的修士,这已经是出现了多少? 这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是足够要了苦木性命的,而苦木对于南离而言,那可是有着少年至强的名号,并且有关于这个名号,且早就已经是闻名与天下间,似是花辞树这些家伙,不可能会不知道苦木的存在。 如果说在先前最开始的北上南离使团中,南离方面并没有选择将剑阁弟子的身份披露出来,可是在南离使团一行人抵达新郑城之后,其中有着剑阁弟子,有着苦木青檀的这些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瞒得过韩国血滴子呢? 可以说,若是现在派遣人手将苦木杀了的话,那对于南离而言,这就相当于是提前斩下了南离未来下一个时代的一位至强。 这其中的利益所在,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可,中原诸国却是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他们不敢。 苦木身后站着的,那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南离帝国,他的身后,可还是有着一位在现如今修士中,有着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这个名头存在的南离剑圣风不平。 即便是当代至强,都难以抵挡风不平的全力几剑,更何况是其他人? 并且作为苦木的师傅,剑圣风不平在苦木临行前的时候,难不成就不会对苦木的身上施加一些保护手段不成吗? 想想看,一个修为已经超越至强的怪物所施加下来的一些保护手段,这就算是当代至强想要对苦木出手,估摸着都是需要好生的掂量掂量自己一番吧? 人的名树的影,剑圣风不平的名号早就已经是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彻底的传遍了整个天下,就算是那些现如今的年 轻修士们,他们虽然并没有见识过剑圣风不平的修为身手究竟如何,可是他们的父辈,他们的长辈,却皆是活在剑圣风不平所创造的阴影之下的。 就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正如同杨顶天对这个北艮修士话中所说的一样。 想对苦木出手? 纵然是你们北艮帝国的整个北帝门倾囊而出,估摸着也是有些悬的吧? 当代至强都是要好好想想利益得失的,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在这一点上,杨顶天有着十足的自信,而这一切自信的来源,自然也是因为那位已经堪称在世无敌的剑圣大人了。 “你们北帝门的至强,又有多少人呢?若是尽数上的话,又能在剑圣大人面前撑多久呢?” 突然冷不丁的,杨顶天一句有些玩味般的话语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这话的说出口,则是让那个原本笼罩在黑影里的的家伙,缓缓走了出来,露出了一张满脸尽是刀疤的脸颊。 这人看着也是上了年纪了,他冷哼一声,并没有对杨顶天所说的这话说些什么。 因为杨顶天所说的这些,在某种意义上,他是没有任何法子可以反驳的。 当代至强,在世人眼中已经是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无敌,横行于世的代名词了,可是当代至强在那位剑圣大人面前,却又是显得多么的脆弱。 曾经强大如西坤王朝帝君的那位坤帝,其乃是当代至强中的一位实力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了吧?可是在当初面对剑圣风不平的时候,却还是被其一剑败尽。 一剑过后,身为当代至强的坤帝,竟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还手之力,如此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实力和修为,现在的那位剑圣大人,可还是活跃在南离帝国坐镇其中呢,在北艮帝国号称北艮第一门的北帝门,又怎可能会如此的狂妄呢? 想对苦木下手,这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这些家伙口头上的过过嘴瘾罢了,若是真让他们去做这种事情的话,他们还是没有这份胆子的。 他们又不是无牵无挂,若是真的祸及了苦木的话,谁又能够保证南离的那位剑圣大人是否会一人一剑如同当年杀入西坤一样的,杀入他们北艮呢? 他们北艮可是帝国,可是与南离处在同一地位的天下帝国,这种侮辱是断然不能出现的,可若是真的到那一步的话,在面对着一位剑圣的怒火之下,数遍北艮帝国修士,也是很难能够找出来一人能够拖延其步伐的。 其中唯有那位老天师出手,尚且还有着可以与风不平过两招的本事,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过两招而已了,到后面,那位老天师也是会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落败的。 风不平现如今踏入的境界已经超越了这千年以来的天下修士,他现在的境界,那也已经是打破了这千年以来的修士们,皆是认为至强皆是终点的想法。 可以说,若是没有剑圣风不平的话,现如今的天下修士,估摸着还是会认为,成为至强,就已经是道路的尽头了。 “杨顶天,你们南离,得亏也是有了这位剑圣大人的出现,呵,否则的话,南离,早就已经在十年前没落了下来。” 这人冷笑一声,有些不屑的口吻,说出了这话。 而他所说的这话,却也是代表着现如今天下间,很多人所认为的一点。 他们皆是认为南离帝国若不是在恰逢其时的时候出现了两位挽南离与水火之中的人物,现在的南离,早就已经是走下了其帝国的统治时期了。 而那两位人物,其一,便是南离剑圣风不平,而其二,便是南离周王周敦颐。 这二人一人与修士中败尽天下修,一人执掌万千兵马铁戈,轻败百万联军,使得南离帝国再度回到了号令半边天下的地位上,也使得现在的南离,已经是彻底的摆脱了先前的阴霾,重新的散发出来了一抹活力。 似是南离这种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帝国,最怕的,便是其国家丧失了那种往前发展迈步子的活力,可在如今的这两人加持之下,现在的南离,再次涌现出来了先前的活力,一扫之前的阴霾,使得了现如今的南离,已然是隐约的开始了要再度以自己为尊,诸国,皆为座下客的状态了。 似是这种局面,北艮帝国自然是看的明白的,可是他们现在,却也是在操心着自己国内的时期,哪里还会有闲工夫去处理这些事呢? “且先将你们北艮国内的皇族公族之争平息后,再说此话吧,呵,皇族与公族之争,这数千年的时间过去了,能够发展成气候的,除了当初中晋的三家之外,也就只有你们北艮的现如今了吧?倘若是你们此番的局面再度无法调和的话,呵,如何?似是中晋往事一样,再度分家不成?当然了,若是你们北艮如此局面,我等,自然也是乐于看见的。” 杨顶天冷笑一声。 现在已经挺过十年前浩劫的南离,已经是身无重担一身轻,哪像是北艮现如今,国内局势火热,就算是北帝门,都是无法逃脱其中,只能被迫的卷入漩涡正中心。 “皇族势弱,小皇帝年少不更事,呵,若非是如此的话,我北帝门只需要站立皇族之后,一切困难自然会迎刃而解。” 这人冷着一张脸。 若非是现在那位北艮帝国的小皇帝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英明神武的明君,他们北帝门早就是选择站在皇族那里,来一次匡扶正义的举动了。 “即便是少不更事,又待如何?公族,始终皆是公族,皇族,仍然还是皇族,我南离数千年岁月,皇族更替百代之多,尔等北艮,要学的,还有很多。” 杨顶天讥笑一声。 南离可是现如今天下大陆诸国中,历史最为悠久的国家,其中传承皇权的帝君之数,那自然也是超越百代之多,而反观北艮在南离面前。 这还真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 北帝门 北帝门,这算得上是来自于北艮帝国内的一个土生土长的中立宗门,而也正是这个中立宗门的存在,也恰好使得了北艮帝国内的一批因为立场和各方面原因而被迫选择中立立场的修士们得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并且,北帝门背后也是同样有着一个拳头足够强硬的人物曾经在背后支撑着这一宗门的诞生,同样的,也正是因为那位人物的存在,这才使得了北帝门能够以帝字为号,且除此之外,更是以北艮帝国第一宗门为称,其宗门之主,享有北艮朝廷一品大员之荣,与王爵平位,纵然是在平日里见到北艮帝君,其宗门之主也是不必叩拜行礼。 这一切一切的殊荣来源,便是因为北艮帝国曾经的一位君主。 而那位北艮帝国的君主,也是成功的在千年之前引领北艮击败北方大陆强国,成功使得了北艮一跃成为帝国门槛,成为北方大陆的霸主国家。 那位君主在任期间,也是一手创立了北帝门这个独立与北艮帝国之外的中立宗门,并且也是由其本人,担任了北帝门的第一位宗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北帝门的这个宗门之名,才得以延续至今,并未遭受到后世的北艮帝君攻诋。 只因为创立这个宗门的,可是那位对于他们北艮帝国来说意义重大的君主。 在这般意义之中孕育而生的北帝门,天生就是有着足够的政治立场,且也正是因为这一政治立场的原因,使得了北艮帝国上下,就算是权倾朝野的权臣,还是手握重兵的边疆大将,又或者说是曾经活跃在世人眼中的某位王爷,皆是无法对北帝门做些什么。 北帝门是他们动不了,也没有资本能够去动的一处中立宗门。 倘若是北帝门下场参与了世间的争纷一说的话,那么他们或许还会有着一些足够的理由能够对北帝门下手。 然而事实确实,北帝门在这千年以来,无论北艮帝国遭遇发生了什么事情,北帝门皆是屹立至今,始终没有遭到任何的损伤。 且反而是经过了这千年的时间过后,北帝门的实力和底蕴也是得到了充分时间的发展,逐渐的也是彻底坐稳了北艮第一宗的这个名号。 且放眼天下若是论宗门一说的话,北帝门也是堪称天下间的第一序列宗门。 饶是那些隐世不出的远古宗门,都是很难能够与北帝门相互较量。 例如中原曾经的巫山门,曾经也是活跃在上古时期的一处隐世大宗,然而时至如今的话,巫山门却也是没落的不成样子,其剩下的一些残留底蕴,也是北书生门在百年前给继承的差不多了。 然而,继承了巫山门的书生门,现如今百年以来,却也是只有一位白面书生这么一个当代至强的出现。 百年光阴,仅有一位白面书生。 可是反观北帝门呢? 北帝门一朝一夕间,同时矗立的当代至强便是不下一手之数,其宗门的底蕴之强,远远超乎众人的想象。 似是这种宗门级别的势力其中竟然会有着如此数量的至强,就算是放眼天下,那也是罕见至极,纵然是同为帝国的南离,目前为止也是没有这般的宗门势力。 而北帝门如今在北艮帝国的地位,也是略显有些尴尬。 虽然因为先代北艮帝君的原因,北帝门始终在北艮帝国内有着特殊的地位,可是现如今的北艮帝国,局势却是早就不同以往。 从百年前隐约开始的皇权旁落,世家公族掌握大权开始,北艮帝国的皇族与公族之间的矛盾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显得无比的尖锐,无论是何人,皆是不愿意随意的踏入这场宛若乱局一样的泥潭之中。 哪怕是北帝门,在如今的这个北艮局势之中,也是很难能够继续保持中立的立场下去,光是因为其中坐镇的那些当代至强们,这就已经是代表着,在北艮帝国内,无论是皇族还是公族,都是想要趁此机会将北帝门拉上自己的战船。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单论修士的话,倘若是北艮皇族能够将北帝门拉入自己的战船,那么,在修士的层次上面,他们将会略胜公族一筹。 要知道如今的北艮皇族,能够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只有燕云九骑而已,而燕云九骑之中修为最为强大的,那也不过只是一个撑死也就是至强之境的罗艺而已。 并且现如今罗艺的修为也是并没有披露出来,说不定,他现在只是一个九品上。 当然,燕云九骑若是联合一起的话,爆发出来的战力可以与两至三位至强级别的修士分庭对立相互抗衡,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也只能算是能够解除燃眉之急罢了,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罢了,北艮皇族现如今,最为迫切需要的,就是如同北帝门这样的一个强大外援加入才是一记强心剂。 可,对于北艮公族而言,他们自然也是知晓,北帝门的意义如何重大,他们也是知晓,倘若是让北艮皇族将北帝门拉入战线的话,局势一下子就会扭转开来,他们,也将再也没有什么铺天盖地的优势。 北帝门现如今对待北艮局势的态度,也就在如今显得至关重要了。 无论是北艮皇族还是北艮公族,双方皆是想要将其拉拢,不过,似是这种事情已经维持了十几年的时间。 在这长达十几年的时间之内,无论这双方给予北帝门下了多大的诱惑和赌注,皆是没有使得北帝门产生任何心思。 慢慢的,北帝门如此的态度也是使得了北艮公族逐渐丧失了对其拉拢的信心,当然了,即便是他们知晓很难将其拉拢进入己方,可是北帝门却也是绝对不能被北艮皇族拉入战线,所以他们这也就开始使用了各种手段,想要借此来打压北艮皇族的动作。 不过这些事情在北帝门如今的那位宗主眼中看来,却也是无关紧要。 因为这些的种种皆是始终无法让他的心思产生任何的动摇。 任何一人北帝门的宗主,那皆是心性坚韧之者,无论是修为还是智略,那皆是人中龙凤, 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便是放弃己见呢? 只是,如今的局势,即便是换做任何人来看待此事,所下的决定,都将会变得异常的艰难,因为实在是太难抉择了。 所以说,杨顶天才会对那个家伙说出那话。 北帝门的现在所面对的局势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抉择了,无论是选择皇族还是公族,他们都将会卷入这个漩涡之中。 并且因为其所蕴含的能量,一旦选择一方加入其中的话,不可避免的,北帝门就要直面冲突,万一要是稍有不慎的话,对于千年时间中一直秉承着中立立场的北帝门而言,都将会是难以处理的下场。 不过按照杨顶天他们这些外人来看待此事的话,就算是到日后,北帝门当真是要选择一方势力加入其中的话,那么选择北艮皇族的几率,自然是比选择北艮公族的几率要大得多。 毕竟北帝门的创办者,可是那位北艮帝国的帝君,那位将北艮一手从区区一介微末小国成功挤入帝国,称霸北方大陆的传奇君主。 光是这个先决条件摆在这里,北帝门倘若要是选择的话,选择北艮皇族的几率就要大的多得多。 只是,如那个一直潜藏在阴影中与杨顶天相识的北帝门家伙所说的一样。 北艮皇族现在实在是让人太难以信任下去了。 现在北艮帝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过就是一个少不经事的小屁孩,且那个小屁孩,从他的身上也是看不出来任何明君的迹象。 甚至于别说是明君了,哪怕是中庸之君的样子都是看不出来。 距离昏聩之君,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罢了。 如果说是如今的这个北艮小皇帝有些本事,能够有些贤名传出来的话,北帝门说不定都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北艮皇族这里,选择匡扶起来北艮皇族的皇权。 啧啧啧,不过啊,没有任何希望的帮助,那简直就是徒劳损耗北帝门的底蕴。 千百年以来所积累下来的底蕴,可不能随意就如此消散下去。 北帝门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位那可不容易,无论是其中的那些位当代至强们,还是那些底层的修士们,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很容易就可以培养出来的啊。 要知道,倘若是算北艮帝国的中流骨干修士的话,北帝门是要占据其中三成之数的。 光是北艮帝国的九品修士,北帝门就拥有着一半之数。 如此的重量级宗门,绝对不能是随意的就选择在这种局势下做出任何的抉择和判断,这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差错的话,北帝门可是要背负不知道多少的代价呢。 好生的观望,最后在深思熟虑之下再下决断,这才是北帝门现在的重要方针,而至于其它的什么事情,皆是可以先搁置一番。 并且北帝门的能量,那可是即便放眼天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体量。 如杨顶天那般自信的话语一样。 南离帝国不惧北帝门这一宗门的原因,便是因为南离帝国有着一位剑圣坐镇其中的。 什么北帝门,就算是将北帝门的那些所有当代至强尽数派出,南离这边,也就只需要出动那位剑圣即可。 当代至强是一个无敌的代名词,可是剑圣风不平,却是可以做到一剑破无敌的战神。 天下第一的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南离帝国只要拥有着这位代表着天下第一的剑圣坐镇,北艮帝国的这个什么北帝门,就难以在南离这里掀起任何的波浪。 就好比是如今对于苦木似的。 明明全天下人都是看得出来,南离的这个苦木无疑就是一个少年至强,如今这个时代的修士之中,没有任何修士能够比苦木更能够成为至强的了。 并且除此之外,苦木的潜力上限,且也是绝对不仅仅局限在一个当代至强的结局。 他苦木,完全就是可以抵达如风不平一样的境界,说不定,苦木将会是在未来的下一个时代,再度成长为南离的第二个剑圣。 如此的一位南离妖孽级别的年轻人,天下人何尝不知道他的威胁? 可是为什么时至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天下诸国皆是没有什么强大修士前来刺杀,或者对苦木下手的人吗? 不能说是没有,只是,只能说是他们大多人在内心深处皆是有着这个想法,只是他们没有勇气胆敢去实践这件事就是了。 倘若是他们要对苦木下手的话,那么很明显的,他们就将会面临风不平的怒火。 作为一个当初能够做出来孤身一人一剑杀入王朝都城,剑指王朝帝君的男人。 这种赤裸裸的现实还历历在目呢,谁人敢肆意做出来这般的事? 很少有人会有这个胆子吧? 即便是强大如北艮帝国的第一宗门北帝门,也是很难承担的起来这个后果。 他们虽然是一个北艮帝国的中立宗门,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北艮国人,从内心深处,断然是不愿意看见南离再度出现第二个风不平。 可是他们也清楚的明白,如果他们真的要做出来这种决断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在日后的不久,北艮国都,就将会血染皇城。 谁人能够拦得住那位南离剑圣? 这些当代至强没有那份实力,他们就算是一起上,也就只能略微的拖延那位剑圣大人的脚步而已。 拖延一些时间,最后的结局,仍然会发生血染都城的事情传出。 南离剑圣的威名,在这些当代至强的心中,是最为厉害的。 身为当代至强的他们,心中皆是有着这个数,他们自然是知道,在自古以来千百年来,一旦成为当代至强的话,往往就很难出现什么因为切磋比试而陨落的事情出现。 因为至强的修为,已经代表着时代的顶端了,天下修士中,当代至强已经是代表着天下修士中的第一序列。 一旦迈入当代至强的话,虽然放眼天下不能 说是天下无敌,但却也是能够成为一国上宾,且当代至强的陨落,自从千年以来至今,也是屈指可数。 然而,这个原本很是平静的局面,却是在这个时代中,被一位名叫风不平的南离人给打破了。 风不平在最初迈入至强,挤入天下第一序列修士中的时候,最多也就只是引得天下人为之侧目罢了,毕竟这个新晋至强的修为确实是有些强大不假。 可是在后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中,风不平却是不仅一次的刷新了众人的上限。 十年磨一剑,一剑震大陆,一剑败铁箭,一剑使得南离皇城震烁,这些的种种,皆是让天下人为之震惊。 而直到后来,这位至强再次突破,达到了千年以来的头一位剑圣之后,这可就越发的让如今的当代至强们感到心中恐惧了。 因为这个风不平,着实是有着可以虐杀至强的实力了。 虐杀,这可是虐杀,这可不是什么鏖战许久之后的惨胜。 当初联军的几大至强联合出手,最后竟也是被风不平尽数杀退,甚至于当场都是陨落了至强。 这般凶狠的战绩,着实是让天下人皆是震惊不已。 这个原本沉寂已久的格局,竟然就在今朝被彻底的打破了。 不过好在,这位南离剑圣并不是多么的嗜杀,在成为在世剑圣之后的这么多年之内,也是一直呆在南离境内,始终没有在外露出任何的名声,这也就慢慢的使得了天下诸国的至强们皆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些忌惮。 不过放下虽然是放下了,可是因为风不平坐镇南离的原因,这也就使得了在现如今的战役之中,尤其是针对南离的战役之中,诸国出动的最强修士,往往也不过就是九品罢了。 出动至强? 不,诸国不敢。 他们怕,自己这边一旦是将至强修士派遣出去的话,南离的那位剑圣便是会再度出现在战场上。 保持互相最基本的默契,这是诸国现在因为南离风不平的原因,而不得不去遵守的一个规矩,因为现如今的格局,可不是以往的至强为尊的时代了。 一霸众强,风不平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风不平所给南离带来的安全感,也是如此。 苦木现如今能够肆无忌惮的随着南离使团外出历练,参加证道大赛,不惧任何人对他下黑手,原因也是风不平的原因。 人虽在南离,可,却是能威慑天下修士。 北帝门不敢动手,其余诸国,却是没有能够动手的实力。 如此的现状,南离光是在修士上面的话,已然是跃居与天下之首,北艮帝国即便是有着多少位的至强,可,却也无法在修士上面有底气胆敢去挑衅拥有着剑圣风不平的南离帝国。 这就无疑是一枚神兵一样,一旦出鞘,必然有着至强要为此而陨落性命。 至强的陨落,对于天下之间的任何一国,皆是无法承担的损失,北艮帝国也自然不例外,培养一位至强要耗费的资源和心血,着实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否则要是培养一位至强如此简单的话,中原大陆国力最为强大的三国赵魏韩,也不会在花费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到如今,也不过是才有着一些苗头了。 所以说,在触怒风不平的前提下,那可是要提前做好己方要损失不少至强的打算,否则的话,这个算盘,他们可是打毁了。 然而损失一位至强就已经是肉疼至极了,更何况是损失数位至强呢? 这般的下场,饶是北艮帝国都是承受不住的。 就比如当初的西坤王朝,明明其已经是隐约的有着小帝国的名头,已经隐隐的将要踩着东巽帝国的脑袋向上骑一头了,可是在经历了当初风不平的一场虐杀之后,西坤王朝,便是继续回到了王朝国家,数百年之内,再难能够恢复到以往的声势了。 这般的后果,北艮帝国可不是傻子,他们记得可是清清楚楚的。 若非是当初的风不平对西坤王朝留手的话,呵,光是那位坤帝,恐怕都是要命丧当场的,更何况是其他人? 如此赔本的买卖,是要北艮帝国赌上一个现如今不过是四品修士的苦木? 他们还不愿意付出这些代价。 被动的局面,只因为南离出现了一位剑圣风不平。 若风不平只是一个修为稍强一些的至强,北艮怎么可能会如此畏首畏尾的? 到最后最坏的结局,那也不过就是陨落一个至强而已,换取一个苦木的性命,这个买卖,北艮帝国还是能够做的。 可惜,现如今的风不平有着可以虐杀北艮至强之后全身而退的资本。 他们无论想如何做,想做什么事,皆是要好生思量一番,再做打算的。 北帝门是如此,北艮帝国,同样也是如此。 与南离帝国正儿八经能够抗衡的北艮帝国皆是如此,更何况是天下诸国呢? 拳头,是话语权的基础条件,而拳头足够硬,也是可以改写一些格局和规则的。 显然,现在的风不平,就拥有着全天下间最硬的拳头。 “后话如何,且看你们北帝门如何决策,反正我们南离,现在不过是坐等时机就是了,呵,你这个活在阴影里的家伙啊,是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种能够坦然走在光明之下的人,心中想法的。” 杨顶天讥讽意味的如此说着,并且在他说完这话之后,也是略外戏虐意味的眼神,看向对方一眼。 而即便是被杨顶天如此说,可是这人却也是面色不变的摇了摇头。 “活在阴影里的如何,我自然是心中清楚,可是即便是如此,我却也是无法更改现状,你们这些活在光明中的家伙们啊,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只能呆在黑暗中的蛾子,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毕竟你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拥有了光明。” 这人苦笑一声,说完这话之后,便是离开了这里。 第五百八十五章 酣畅醉 “王上的事情,你们这里收到消息了吗?” 赵奢皱着眉头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有些趾高气扬的架势不屑眼神看着他的赵国使者。 这个赵国使者出身高贵,在赵国中那也是举足轻重的世家之子,光是单靠门楣一说的话,这个赵国使者身后的出身家族,就已然是远超赵家的名头。 赵家,只不过才是兴起几十年的时间而已,纵然是时至如今,赵奢在赵国内享受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是放眼中原大陆,赵奢也是不可多得的名将之一。 可是,世家的形成,那可是经过世代传承而慢慢积累形成的。 一两代的家族,那远远称不上所谓的世家门槛。 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家族而已,只不过如今的赵家,也是因为赵奢的缘故,所以这也算得上是勉勉强强的被人冠以了世家的名号。 正儿八经的世家,那可是可以被称之为公族的家族。 天下世间,各国之内最强大的家族,往往皆是各国的皇族,而再其次的,便是所谓的公族了。 北艮帝国那些如今把持朝廷大权,使得皇权旁落的的那些北艮家族,便是所谓的北艮公族了,那些家族,也算得上是正儿八经,在某种意义上是真正的公族一说。 公族的形成,往往是可以追溯到一国之源。 那些帮助开国君主打下基业,且立下赫赫功劳的人物,其身后的家族,便是所谓的第一代公族了。 可以说,如今北艮的那些把持朝政的公族,之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涛,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那些公族皆是真正意义的公族。 他们每一家族的源头,那皆是可以追溯到北艮帝国立国之初,他们各个家族的第一代开创者,那也皆算得上是为北艮帝国基业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大功臣。 本身其身后公族便是享有着不错的名誉,在北艮帝国内上下也是有着不错的名声,如此的一个北艮公族,现如今不过是皇室较弱,他们帮助皇族打理北艮国内上下的事务罢了,这些事情,自然也是算得上是合乎情理。 北艮公族和北艮皇族的矛盾,只要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的摆在明面上,在北艮国内,都是很难有人能够对北艮公族有什么有效法子的用处的。 名头之始,才是他们的开始之端,若是没有一个足够让世人信服,让众人皆是为之簇拥的所谓正义名头,双方皆是不会选择将其中的矛盾放在明面上的。 因为一旦将矛盾放在明面上的话。 这也就算是代表着,公族与皇族之间最主要的权力矛盾,将会最直接的放在明面上的,似是这种权力争夺,也是天下诸国的禁忌一说。 自古以来,皆是皇族为首,公族为辅,数千年以来形成的默认格局,可是在这千年以来,也是因为中晋王朝的三家分晋之事,而使得了公族和皇族的矛盾,瞬间就变得激化了起来,让诸国皇族皆是对于己国的公族开始了提防。 公族一说,早就已经是在南离始祖燧人氏之前,就已经是开始有了最初的雏形。 而在此之前的公族,一直都是类似于诸侯之说的说辞,而在燧人氏与天帝泰一相战之后,便是有了如此的名头。 皇族乃是一国之统,皇族之长,更是一国之君,而公族之长,不过就是一位享有颇具名声的长者罢了。 如此之说,所谓公族,也就只是一介玩笑话罢了。 当然了,在燧人氏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公族一谈,也是逐渐的在诸国之内演变的越发厉害起来。 类似于公族与皇族之间的矛盾,也是自此之后开始慢慢的演变成了一种隐形的直面冲突,在千年之前,只是因为一些其它缘故的因素,所以这也就导致了皇与公之间的两族无法逃避的矛盾。 只不过,在这个矛盾,之间,天下的诸国在这千年以来一直都是控制的极好,在数千年的光阴时间里面,也就只有寥寥几次才会闹出来如此的纷争。 类似于中原三国的诞生,乃是始与中晋王朝。 而如今的北艮帝国,却也是面临着诸多国内公族的权力纷争。 千百年的公族时间,何尝不会有着任何的一个想法,自觉可以取代皇族,从公跃居为皇?人生而为种乎? 皇族谈论,与公族生论,也是与自古以来无法逃避的一桩现实之一。 只是在这桩现实之下,类似于南离帝国,一直都是处理的极好。 南离帝国的皇室供奉团,优先于效忠南离皇室,效忠于南离历代帝君的原因,使得了南离皇室在这长久的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有着一个名为供奉团的底牌为自己的皇权保驾护航。 无论是如今的锦衣卫,还是往常的数千年光阴之中,皇室供奉团,一直都是使得了南离皇族,在这数千年的时间里面,在任何时期面对着公族的争斗之中,都是有着供奉团们为其撑腰,充当为其的底牌。 这就好比是北艮帝国的北帝门似的。 只不过相较于北帝门,南离帝国的供奉团,始终都是有着优先效忠于南离帝君,效忠于南离皇族的条件在先。 与北艮帝国的北帝门,一直处于中立立场的缘故截然不同。 北帝门现如今是面临着如何押注的选择上,因为其虽然首创者虽然是北艮的一任帝君,可是在往后的时代里面,北艮帝君是从来都没有干预过北帝门的任何发展。 如此的先决条件下,使得了北艮皇族若是在皇权旁落的条件下,将会面临着再无后援的危险境地下。 底牌的存在与否,南离与北艮,便是如此的分出了高下。 说是可悲,却又算得上是可叹。 南离的供奉团,历代所存在的当代至强,可能不会有北艮之北帝门数量之多。 可是南离供奉团,却始终是选择效忠与南离皇族,无论在经历了多长时间内,南离供奉团仍然都是不会选择更改这一立场的选择。 可是北帝门却是在千年以来,自始至终都是没有主动 的选择过任何一方的皇族或者说是公族作为自己的立场。 高下立判,如此便是可以最为直观的看出来对比。 毫无疑问的,北帝门若是会选择站在北艮皇族这一立场的话,北艮皇族将会取得天下的优势,可是如今的局势看来,北艮皇族如何才能够获得北帝门的支持? 无非就是那位如今的北艮小皇帝,在北帝门的面前,展示出来属于自己的一项优势。 无论是明君的作态,还是说是其它的任何因素,皆是如此。 只是可惜。 北艮小皇帝在这些年以来,都是未曾向世人展露出来过自己的任何能力。 反而在时间的推移之下,北艮小皇帝也是慢慢的,将一个昏庸无能,无所事事的印象,彻底的映入了世人的眼中。 世人到现在为之,皆是认为这个北艮小皇帝,乃是一个无所事事,即便是连中庸都算不上的废柴帝君。 如此的面对局势,谁人会选择将赌注押在对方的身上? 但凡头脑不是昏花之徒,皆是不会如此吧? 正如同那个与杨顶天交谈之人,他所感到惋惜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 扶不上墙的烂泥,为何要值得他们北帝门将所有的赌注押在对方的身上? 北帝门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更不是什么北艮皇族天生就合该拥有的奴隶,北帝门与北艮皇族,从来就不是一个主与仆的关系。 将自身所有的底牌,所有的任何势力押注在对方的身上,孤注一掷的选择,北帝门的宗主,是不会做出来如此失智的选择。 好不容易才有着现如今这般景象的北帝门,才是有着将要蓬勃发展的样子,才将是会有着问鼎天下第一宗的势头,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在有着将会将自己赔出满盘皆输的选择下,如此的做出来选择呢? 杨顶天如今也只会是感到欣喜。 因为好在自己不是隶属于北帝门的修士,否则的话,自己的未来,还真是有些堪忧。 毕竟光是在面对如今的这个选择之下,自己就已经是自感有些头疼,更何况是其它呢? 如何的可悲可叹,杨顶天现在,只会感到对自己这个有着不错交情的北帝门好友下,有着些许惋惜的情感。 与自己交谈的这个北帝门好友前,杨顶天只叹息对方为何不是己方之人? 为何对方不是南离供奉团的供奉? 南离的局势,好歹还是没有北艮如今的局势这般危险。 北艮帝国虽说是一个矗立与北方大陆的巨人,光是在北方大陆,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与北艮帝国相互争锋,甚至于胆敢向北艮帝国叫嚣的。 不像是如今的南离帝国。 一个西坤王朝,虽然遭受着十余年前的苦难之下,但在如今也算得上是王朝级别国家之中的第一国。 而另外一个国家,而至于另外一个邻国,那可更是号称天下三大帝国之一的东巽帝国。 如此的两位邻居,南离帝国虽然算得上是迄今为止,天下间有着最为悠久历史的帝国,且也是如今天下帝国之中,只有北艮帝国能够与其较量的国家,可是光是说统治力的话,在南方大陆,南离帝国却是要面临着一个王朝最强的西坤,以及同为帝国的东巽,这两大国家的邻居作为敌手。 如此看来的话,北艮帝国却是相较于南离帝国,有着天然的优势了。 北方大陆的没有任何强敌,使得了如今在北方大陆之中,北艮帝国已经是拥有了毫无疑问的话语权。 可是反观南方大陆呢? 三大强国的矗立,使得了就算是强大如南离帝国,却也是步履艰难,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扩张,无论如何,在南方大陆的真正话语权,在百年前自从东巽帝国的出现之后与西坤王朝对南离帝国互相的成为了钳形夹击之势后,南离帝国就着实是有些难以面对这个局面了。 这也就从而使得了如今的南方大陆,那简直就可谓是群雄争霸,若非是南离帝国有着一个超越至强的剑圣风不平出现的话,光是凭着几个主战级别的军团,南离帝国最多也就只能是面临着这两个邻居罢了。 可是在风不平的出现之后,这也就使得了现在,在南方大陆之中,南离帝国也是略微的占据了一些优势。 最起码,南离至今也是可以掌握着一些主动权。 就比如说在现如今,南离帝国在解决了三方战线之后的防势之后,已然是决然有着反攻西坤王朝的打算了。 南北大陆,一曰混战,二曰独尊,而似与中原大陆,则始终都是没有任何的真正强国出现,似是赵魏韩三国,在南离北艮眼中,也就只不过是藐藐小国罢了。 赵魏韩三国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否则的话,那双名为帝国的幕后黑手,这也是无法能够轻易把控着中原的局势。 北艮帝国虽然如今为之称霸北方大陆,可是南离帝国如今却也是隐约的占据了一些优势。 只不过,北艮帝国现在诸多势力乱争,皇族公族矛盾一触即发。 而南离帝国的均衡,使得了在某种意义上面,南离和北艮现在,也算是面临着双方均衡不下的局势。 所以在如此均衡的局势下,无论是南离帝国还是北艮帝国,都是不愿意看见在中原大陆上,出现一个有着即将称霸意义上的国家。 赵魏韩三国,操控这三个最有希望称霸中原诸国的国家,那么便是可以轻易的操控着中原的局势,使得中原大陆,再也难以出现似与中晋王朝这般的国家。 中晋王朝似乎与赵魏韩三国,虽然后者继承了前者的某种遗产,可是在某种意义上面,赵魏韩三国却也并不能够算得上是能够取代中晋王朝的一方国家。 中晋王朝的称霸,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里面,无论是南离帝国还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难以对其有任何阻拦的意义。 在这种天下局势的面前,能够作为操盘者的,若是往前推移千年的话,也就只有南离 帝国能够有着这个资格。 可是在千年之后的如今,南离与北艮,却是同时成为了操盘者。 只是如今的这两位操盘者,在某种意义上面,各自都是有着无法逃避的险境在前。 所以这两位操盘者,在现在也是无法做出来什么能够在真正意义上面改变天下格局上的举动。 南离帝国现在,即便是在谋划了近乎两个时代的时间,现在也就只是有着一些反攻西坤王朝的势头。 这要是换做先前的话,最为鼎盛辉煌时期的南离帝国,何尝会如此惧与一介王朝国家? 大兵推进之下,所谓的最强王朝国家,不过就是灰飞烟灭罢了。 而之所以现如今,一直忌惮周敦颐的离帝,开始大力的护卫着周敦颐之子的周不疑,究其根本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在周不疑的身上,看见了一抹能够创造奇迹的希望。 周不疑的天资,自出现之后,便是惊艳了世间众人,无论是身为剑圣的风不平,还是身为离帝的李敦民,皆是在从前线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皆是为此而感到深深的震撼。 骇人,便是如此,只是如此的骇人,纵然是剑圣风不平,也是要为之而感到震撼。 那位南离老祖的出现,周不疑至今为止也是仅仅只告知了风不平一人。 南离老祖的存在,在如今的南离帝国上下,也就只有风不平和周不疑两人知晓。 而风不平在先前知晓了这位老祖存在之后,敬畏之心便是越发的隆重,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是想象不到,在己方的国内,竟然会是有着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孩子,引动了那位老祖的残留神魂? 类似于五方上神的说法,这是过去了多少年,多少个大时代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周王的孩子周不疑,却是让风不平感到,自己是否已经是有些年老了? 如今的这个时代,自己,到底是否已经抵达了终点? 终点?还是说,自己才刚刚迈入了.asxs.,将要从自己之后,将接下来的时代,划上一个最为惊魂的叹号? 在自己的徒弟苦木身上,风不平只不过是看见了一些第二个自己。 可是在周不疑的身上,风不平却是看见了一抹迷茫。 迷茫的原因,乃是因为风不平着实是有些无法确定。 在自己如今的修为和境界之后,竟然还是会有着终点不成? 正如同在自己之前的那些当代至强眼中,能够成为至强,就已经是抵达了修士的终点一样,现在的风不平,也是同样的认为,自己已经是成为了修士的最巅峰。 可,现在看来的话,自己究竟是否是有些井底之蛙的意思了? 井底之蛙,自己的眼界,好像,是否,还真是有些,拙劣了? 风不平的怀疑,从周不疑这个小孩子的身上开始。 能够引动老祖的出现。 啧,要知道自己当年那可是在迈入至强之后的那一境界之后,才是真正在所谓魂界之中见到了那位老祖。 在那位老祖的一番训斥之下,风不平也是这才知晓,原来自己这才是堪堪迈入了上古时期的强者标准罢了。 而在如今他所处的这个时期,似是他这种的境界,已然是成为了天下之冠,光是凭着一剑之威,就已经是成为了天下无双的剑圣。 可周不疑这个小家伙,却是在不过十岁的年龄,不过才刚刚觉醒武道,就引出了那位老祖,这般的事情,着实是有些让风不平感到有些震惊了。 而似是操盘手这一身份,也是让风不平对此产生了一抹怀疑。 现如今的天下现状之后,是否在背后还是藏着一抹强大的势力? 光是自己在魂界遇见的老祖,就是让风不平感到有些怀疑自己坐井观天之事。 而在西坤王朝的黑袍圣君之后,风不平则更是感到了一抹深深的疑惑。 黑袍圣君当年,那可是被自己亲手斩杀的,对于这一点,风不平可谓是记忆深刻。 可是现如今呢? 黑袍圣君竟然是活蹦乱跳的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再度的开始挂帅带着西坤大军想要对南离帝国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复生之说,西坤之地神秘一谈,则是让风不平感到有些不确定了。 那些本该在上古时期被燧人氏泯灭的余孽们,直到如今的这个时代,竟然还是有着残留的势力吗? 天下之大,虽然说无奇不有,可是似是这般复生之事,则是让谁人也坐不住的。 有关于在天下间这段日子里面出现的那些强大神秘修士面前,风不平也是最为关心的,尤其是在他委托了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动用锦衣卫的能量对此展开调查之后,所得到的一些回讯,则更是让他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那些来历不明没有任何来路的强大修士,竟然皆是一些无法查清楚任何信息的修士? 他们,就像是突然蹦出来的一些修士似的,没有任何的背景,也是没有任何的势力在后。 可是无缘无故的,这些强大的修士,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出现呢? 乾清阳对此感到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事情。 可是风不平却是隐约的产生了一些不对劲。 只因为他有些察觉出来。 这些突然出现的神秘修士。 很有可能,就是与黑袍圣君一样,是被复生之后,再度活出来了第二世后的一些修士们,而这些修士们的出现,则无疑是像风不平诉说着,他天下无敌的时代,或许将会在自此之后成为一个过去式了。 虽然说直到如今看来,这个过去式仍然是没有发生。 可是那些神秘修士,却无论如何都是让人有些感到不安生的。 他们的出现,若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可是在锦衣卫的调查之下,竟然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的齐齐出现。 这就像是有着预谋一样的事情,如何不让人产生怀疑呢? 第五百八十六章 低头而看自吃亏 翌日清晨过后,在新郑城外的官衙后宅之中,缓缓的走出了几人。 这几人的身影和身形,在此时看来,都是略显有些疲惫不堪,并且不止是如此,光是遥遥的看着这几人的外貌,也是差不多能够观察的出来,这几人现在的脸色,也并不是多么的好看,因为最起码光是在脸色上面,这几人的脸色都是有些阴晴不定的。 “上使,您认为,此番齐国之说,有几分可信之处?” 其中一个来自于圣周的年轻使者,一直皱着眉头,他扭过头来,将眼神看向站在他身侧的赵使身上。 反观这赵使,他眉头紧锁,思考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齐国之说,若是放在先前几年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对此有任何的疑虑,可是时至如今,齐国在将那般说辞摆了出来,两位也是我赵国之友,所以我也就向两位说句实在话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赵使扭头看向身后,在确定了身后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后,他这才是转过来看向那名圣周使者,对其继续说道 “齐国之说,在如今看来,极有可能乃是想要诓骗一些诸国的友谊,毕竟奸猾如齐人,这件事早在中原,也不是头一次才发生的事情了。” 这名赵使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不得不说,他现在开口所说出来的这话,确实是有些主观意愿的架势比较重,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是,他所说的这话,倒也是挺有道理的,最起码,在一旁的圣周,以及卫国这两位使者听来,这赵使所说之话,可信度自然是远远比齐国之说要好得多的多。 不过,圣周的使者显然还是有些顾虑,他眉毛一挑,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个什么,总之他这也是思索了半晌过后,这才是微微的开口,道 “上使,齐国言辞,确实是有些想要谎骗的意味在其中,但是,齐国言辞之说,与我周国,好似是没有什么干系的吧?齐国使者一谈,与我周国那也可谓算得上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可是这,为何齐国之使却还是要与我周国如此的交善下去,甚至于,都是为此付出了一些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小的财富。” 圣周的这个年轻使者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既然能够在这个年纪便是代表圣周来到新郑参加诸国会议,那么在这其中,定然也是因为这个圣周年轻使者,有着足够的过人之处。 这不,光是这一清楚的刨析,就是让赵使看向其的眼神都是变了又变。 好家伙。 原本自己还只不过就是想要将话说的笼统一些,简洁一些,将这两个家伙给糊弄过去,可是现在看来,啧,倒是自己有些想多了。 对上了圣周年轻使者的眼神后,赵使对其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他开口说道 “不错,你说的这些,也是不错的,齐国若是按照常态的话,自然不会是选择为了去结交一个与他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国家投入那般的钱财来进行交善,可是,倘若齐国是要耍弄其它的阴谋诡计呢?” 赵使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戛然而止,他眯着眼看向圣周年轻使者的一笑,笑的直让这圣周年轻使者心中不停的感到有些发毛。 看见赵使的如此笑容,圣周年轻使者终归还是因为经验阅历的欠缺,所以也就是不由得有些失了智,他眼神一凝,有些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在面对着赵使的如此威压,他着实是有些招架不住的,毕竟他还年轻,而此番的代表圣周出使来到新郑,这也是他的头一次出使,在先前的岁月光阴中,他可还从来都没有处理过类似于这种的事情。 “周使何故如此?” 赵使意味深长的笑容,到现在还是看的圣周年轻使者有些不由自主的底气不足,他现在已是有些不敢直视对上赵使的眼神。 可是在如此逃避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位圣周年轻使者却还是鼓起了一些勇气,他硬着头皮的对着赵使,开口道 “上使如此,实在是让小辈有所受不及,然上使所说之言,所说齐国之行,小辈着实是有些愚笨看不明白,所以小辈在此恳请上使为小辈指点迷津,让小辈能够理解此般事。” 这个圣周年轻使者虽然有些欠缺了对于这种场合下的经验和阅历,但似是赵使散发出来的这般威压和气势,这倒是吓不到他的。 所以,在纠结了一段时间过后,圣周的年轻使者还是敏锐的找到了赵使话中的破绽,一经开口,便是直指破绽。 而这般不惜将自己冠上愚笨二字的做法,却也是有些让赵使没有想到了。 他着实是有些意想不到,似是这种代表一国之颜面前来参加诸国会谈的使者,竟然会如此的贬低自己。 不过,既然对面这个圣周的年轻使者已然是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的话,那么他这个被当作是前辈的所谓上国使者,是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将那些所谓的阴谋论,讲述给这圣周使者听了。 还真是好一手耍弄,倒是将自己都给戏耍了进去。 赵使看向这个年轻使者的眼神里面,也是在此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轻视,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谨慎。 虽然对方年轻,且看起来也是没有多少经验,想了想,应该也算是个雏鸟。 只是,如此的机敏头脑和临危不乱的作态,倒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呢。 在对待这么一个同为使者的“好友”之下,自己若是再想着搞出来什么糊弄过去的把戏,看来,可就是有些难度了。 不过,身旁的那个卫国使者,看起来,倒并不是多么聪明的样子啊。 随即,赵使便是将眼神看向一旁的卫国使者,他开口道 “尊使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等三人如此离开诸国之谈,若是皆是对齐国之说没有任何其它看法的话,岂不就是有些小丑行径的意思了吗?” 而卫国使者在听见了赵使居然主动问自己这般的问题之后,他这也就是有些不好浑水摸鱼的不吭声了。 于是乎,只见他思索了一阵子过后,这才是有些磕磕巴巴的对赵使回答道 “呃,上使竟,竟然如此说的话,那么,那么必然就有着上使的一番道理,我等不过是渺渺小国罢了,所见所观所识,自然也是无法与上使相比,而齐国之说,在下也是早就有所猜测,如今在听到上使如此说了之后,在下这也是有些慢慢的明白了过来,上使说的没错啊,齐国之说,定然便是想要迷惑人心,诓骗与诸国,而后获利与其中,如此的行径,若非是上使今日指点迷津,向在下指出如此事实,在下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大王交代。” 卫国使者说完了这话之后,也是有些躲避的眼神不敢看圣周的年轻使者一眼。 他与那个圣周年轻使者可不一样。 圣周与卫国,那也是不一样的。 卫国虽然也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岁月传承了,可是在这数百年以来,卫国始终都是被迫夹在魏国和韩国这两大中原强国之间,所以即便是数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卫国始终还是在原地踏步,国力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增长,迄今为止,也只能够算得上是一个中原小国。 这纯碎也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国近几代的卫王,心中更是已经渐渐的被磨去了进取的雄心,开始了享乐之说,而卫国的国力,也是自此之后变得真正的停滞不前,现如今,已经俨然是成为了中原大陆之中,国力较弱,可却是能够继续延续下去数代的小国了。 因为只要赵魏韩一日在天下帝国的操控把持影响下,那么卫国就可以一日无事。 虽说卫国国力不甚强大,甚至已经是可以规与弱小一类,然无论是韩国还是魏国的任何一国将其吞并的话,那所获得的实力国力增涨,那也无疑将会是变得宛若是质的增长。 控制好的平衡,使得了魏韩两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卫国这个邻居继续如此的作态下去,而始终没有任何其它的办法可以进行束缚。 所以如此的局势形成下来,如今代表卫国前来新郑城参加诸国会谈的卫国使者,光是看其大腹便便的模样,以及其憨厚可鞠的笑容,就差不多是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卫国使者,看其样子也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卫人罢了。 所以在随着赵使出来之后,在赵使与圣周的那个年轻使者交谈期间,这卫使,也是一句话不吭的,想要浑水摸鱼将此事糊弄过去罢了。 在这段浑水摸鱼的时间里面,他这也是听着那圣周年轻使者所说的话语,着实的,也是让他心中有些不由得讥笑。 圣周? 国力自然是比他们卫国强上不少的,可是哪又有什么用呢?圣周早在多少年之前就已经被迫成为了如今的这个格局,想要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看其样子,也就只能够算得上是国力较强的一个,翻版卫国罢了。 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与卫国不同的一点,圣周,那可是有着一个天下人皆是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前身的。 光是前身所带来的那一层光环,这就已然是使得了圣周很难再恢复到以往的荣光。 嗯,若是说国力的话,确实也应该说是荣光。 可以说,在中原这块地方的诸国,无论是任何一国,无论是什么突然异军突起的新兴国度也罢,他们皆是有着可以被天下帝国所看中,并且扶持取代赵魏韩三国任意国家地位的希望的,只是,在这个范围内,圣周? 在最开始的时候,圣周这个选项就被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 不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圣周这个国家曾经给天下人带来过的苦难,南离不会忘记,北艮,也同样不会忘记。 所以说这卫国使者才会有些惋惜的眼神看向那个年轻的圣周使者。 没办法啊,生在此般情形的国家,就算是个人的能力如何的优秀,先天而来的条件,就已经是成为了一道无形的禁锢之墙。 “安之奈何?” 赵使轻笑了一声。 而卫国使者也是在听到赵使突然说出的这四个字之后,脸色也是瞬间大变,他嘴唇有些发白,眼神也是有些遮掩不住的慌张看向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赵使。 “安之奈何?尊使,藏拙一事,可在魏面前使,可在韩面前用,可是在我赵面前,安之奈何呢?” 赵使显然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会轻笑了一声将眼神看向这个卫国使者,而卫国使者这里,也是自觉内心有些底气不足,所以他这也是有些遮掩的眼神无法直视对方。 并且,这倒也并不是无法,而是不敢。 直视对方的眼神,卫国使者心中是对于自己有所隐瞒的,否则的话,他也是不会这般模样的,所以这也就以至于现在的他,在舔了舔嘴唇之后,也是想要装糊涂似的摇头笑了笑,尽量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张,看向赵使说道 “上使这话说的,什么安之奈何啊,在下不过就是有所不及罢了,倘若要是按照上使所说的这话来看待这些事情的话,那么属下可就着实是有些冤枉了,哈哈哈,上使,您说,在下说的这话,是对还是不对啊?” 话锋突然一转之后,卫国使者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有些玩味的眼神看向赵使。 而也正是卫国使者这突然的转变,也是使得了赵使的眼神里面露出了一抹惊讶之意。 他是有所猜测对面的这个胖子有所藏拙,只是他未曾想到过,所谓的藏拙,所藏下的,竟然还是有些不少呢。 有意思,如此看来的话,这还倒真是有些意思呢。 先是一个年纪轻轻但是本事就是不错的年轻人给自己摆了一道,而后紧接着的,便是这个一直藏拙,险些就要以外表欺骗与自己的卫国使者。 而自己,先后对这两人的两次隐形的交锋和试探,如此看来的话,自己还皆是都有些略逊一筹啊。 不过即便是略逊一筹,这个赵使的心 中,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慌张之意。 自己先前,也就只是有所掉以轻心,没有将这二人放在眼里罢了,所以才是会在刚刚的时候有所吃亏。 而现在的话,自己倘若是认真起来对待的话,啧。 这俩人啊,还真是不够自己玩的呢。 而此时的局面,也是让这个年轻的圣周使者心中自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他这也是通过观察之后,逐渐的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随后,他这便也是微微一笑,仿佛也算是知晓了一些什么事情。 嗯,也算是猜出来了一些什么事。 如现在赵使对他的看法一样,这个年轻的圣周使者不止是机敏,并且在除了机敏之外的,他也是有着一些聪慧在其中。 而在他将眼神看向卫国使者的时候,则也是猛然发现,对面的那个胖子,此时竟然也是在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卫国使者对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并点了点头。 而圣周的这个年轻使者虽然对此局面感到有些措不及防,可也是在楞了一愣之后,便也是点了点头,回了过去。 反倒是赵使,他在微微眯着眼也是清楚的观察到了这二人的眼神碰撞交流,他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二人,自己在最开始还真是有些小看了呢。 原本认为这二人不过就是如此时屋内的那些酒囊饭袋一样是派不上任何用场止会混吃等死的废物罢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二人,倒算得上是各有不错的长处呢。 冷眼看向一旁,赵使并没有理会这二人。 “有时候,你们表现出来的第一印象,还真是有够会迷惑人的。” 在心中,赵使如此的喃喃道。 通过给人的第一印象来伪装自己,这不就是扮猪吃老虎的翻版吗? 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是有些放松小看了对方。 “两位尊使,齐国之说,若是两位没有其它异议的话,我还是觉得,由我赵国带头,将此事在下午的会谈上向齐国揭穿,我到时候倒是要看看,齐国之使,在面对着我等的质问之下,将会以如此的言谈话语来进行反驳。” 赵使干脆的跳过了这个话题,丝毫没有任何要顾虑那个年轻的圣周使者的打算,当然了,既然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大家也差不多算是都露出了原型,现如今很明显的就完全没有任何必要扮猪吃老虎了吧? 皆是如何,这就没必要说了吧?呵,还是干脆一些,直接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吐露出来,让这两人看一看,他赵国的意思如何。 而至于你们圣周和卫国,无论是想要跟着我们赵国一同也好,亦或者是想要中途退出也罢。 在现在这个时候,你们倒是该给出一个让我看得过去的答案了。 原本还想着将此间事再结束之后与魏韩两国之使交谈一下,看看他们两国的使者是如何盘算这件事的。 啧,原本自己还认为这两个使者只是走个过场,因为想要获得他们赵国的好感,所以才会跟着他出来的家伙。 原本,自己也就只是想要随意的搪塞两句他们,糊弄糊弄就完事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个圣周和卫国,倒是可以试试看,他们二人现在所代表的态度,将是如何了。 而果不其然,在听到赵使简单直白的说出了这话之后,那位年轻的圣周使者以及大腹便便的卫国使者一下子皆是眉头紧锁,开始思考起来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他们可不比这个赵使。 齐国虽然也是中原大陆的一个老牌强国了,可是在面对着中原三国的面前,齐国却仍然是不够看的。 所以赵使也就自然而然的不用顾及齐国的任何想法,但凡是齐国有所危及到了他利益的话,他这个赵使,便是可以选择毫不犹豫的站在齐国的对立面。 不过就是与齐国撕破脸罢了,他们赵国又不怕。 可是反观圣周和卫国呢? 他们两国的国力可是脆弱的有些可怜呢,当然了,这也是相较于赵国来比较的。 不过,在没过多长时间后,卫国使者便是表态了。 他一脸和善的笑意看向赵使,开口对其义正言辞的说道 “上使既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卫国,自然便是要选择站在上使这一边的,当然了,上使,在进行这件事情之前,在下还是希望上使能够将魏韩两国的大人,先通个气,否则的话,这也着实是让在下有些难办的,您说是不是呢?” 卫国使者的顾虑,在这个时候也是很直白的与赵使说了出来。 他们自然是愿意站在赵国这一立场上的,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们卫国也是要率先考虑自己周围两个邻居的想法是如何。 赵国虽然是要结交的不假,但是自己的那两个邻居难道就可以得罪了吗? 孰轻孰重,卫国这个使者自然也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而赵使在听到卫国使者如此说了之后,也是满意的对其点了点头。 他并不排斥对方所说的这话,因为卫国使者所说的这话,对他而言,也算是正中他的下怀。 而至于那个年轻的圣周使者,他则是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之后,这才是缓缓的抬起头来,但却还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是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个年轻的圣周使者才终于是开口说道 “上使,您所说的话和事,我周国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可是对于齐国之说的疑点,小辈还是希望您能够提前与我等通个底,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我周国不比其它。” 年轻的圣周使者在沉思了半晌之后,最终也是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他所说的这话,则是让一旁的赵使在听到了之后,双眸之中的神色变了又变。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自己啊,这还真是有些小看了这个圣周使者。 第五百八十七章 齐鲁大地 “齐国使者今日言论之谈,赵大人对此作何感想?” 魏国使者皱着眉头拦下了想要离开此地的韩国使者,他还是想要听一听韩国对此的一些表态和意见。 毕竟今日齐国使者在诸国使者会谈桌上所说的那些话,可真不是什么玩笑话。 而被称为赵大人的韩国使者,自然也是在听见了魏使拦下自己的动作和所说的话之后,面色微微一变,最终还是有些不愿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将脸色恢复如常之后,转身看向对方,在对上了魏使看向自己的眼神后,赵大人这也是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刘大人,您所说的这些,我自然也是知晓的,并且今日齐国之使田敖所说之事,我心中自然也是有些踌躇难断的,毕竟,田敖本人在齐国的声望也是不小,地位也是不低,即便是放眼中原,他也是能够跻身于名将一序的人物,似是这般的人物充当此番齐国的使者前来新郑说出此言,这,刘大人,您的心中,向来应该也已经是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判断才对。” 韩使赵大人之所以对那魏使刘大人说出这话,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想着借着这话的由头,来看看能否将这刘大人给糊弄过去。 毕竟似是今日的这些事,可并不是一件他现在手中所拥有的职权就能够肆意处理决断的事,所以他如今也是想着要抓紧脚步回到驿馆,将此事尽快的传回国内,交由国内的那些大人们进行决断。 所谓兹事体大,说的便是今日之事。 虽然对比与他们中原三国,齐国并不能算是一个强国,可是在现如今的这般局势之下,即便是中原三国有着可以灭亡齐国的本事,但是如今的相互制约平衡之下,齐国的能量,却也是能够对他们产生了一些较小的威胁。 纵然是能够倾尽全力覆灭齐国,可是己身,却也是要为此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代价。 如此的代价,再配上如今的局势,这也就从而使得,就算是在现如今可以被称之为中原三国中的最强国家魏国,也是需要好生商讨一番这些事情。 并且有关于今日诸国使者会谈桌上,齐国使者所说的那些话,本身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是有了一些苗头,只不过那些苗头皆是被人视作是玩笑话罢了。 可是今时今日,齐国再度说出了那般言论,并且如今说出那般言论的,可还是齐国的田氏家族中的老将田敖所说的话。 这就难免的,让在场的诸国使者,尤其是赵魏韩三国的使者,都是为此而感到一些踌躇。 不得不说,能够从老将田敖口中说出的那般言论,差不多也算是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一些齐国如今的意思和态度。 这可就与先前的谣言传闻一说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所以说,在看着先前赵国使者拂袖而去的样子之后,当时还呆在会谈桌上的魏韩两国使者,面色都不是多么的好看。 他们的面色怎么可能会好看? 赵国使者当时的那般态度和反应,已经是全然破坏了会谈桌上的局势,并且如此的动作,那也是在相当程度上,给了老将田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意思表现的也很明显。 我赵国,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你们齐国所说的那些话,并且也是会大力反对你们齐国的那些心思。 呵,狼子野心罢了,齐国算个屁? 你们齐国就算是再怎么样蹦跶,也就只能是那个吊样子,想要染指其它地方?觊觎中原三国的地位? 他们赵国,绝对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若是田敖有任何的不满,呵。 赵国轻骑,胡刀骑的兵锋,可还是在等着屠戮齐国之军呢。 纵然是名将田敖,在面对着放眼中原,有着足够统治地位的赵国骑兵面前,那也是要头疼不已的。 然而,赵国使者之所以能够干脆的拂袖而去,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在齐国使者老将田敖所说的那些话中,他们齐国最为直接辐射到的一些中原诸国,可是有着不少与他们赵国交好,甚至于,已经算得上是赵国附属国的一些小国。 欺压小国也就算了,可是如今齐国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将心思打到了他们赵国的头上? 赵国人,可从来都是不畏惧任何兵锋和威胁的,身处四战之地,民风彪悍,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所以赵国使者在要顾及自己本国在中原的威望,以及照顾与自己交好的那些小国态度上,他们不得不要做出来的选择就是,结结实实的给了田敖一巴掌,拂袖而去的做法,才是最能够彰显出来他们赵国对此事的态度。 而反观魏国和韩国两国的使者,他们之所以还能够在谈判桌上一直待到结束之后才离去,原因也是因为,齐国使者所发表的那些言论和看法,虽然也是有了想要动他们两国蛋糕的打算,可却也是没有直接的将注意打到他们两国的身上,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产生最根本的直接利益。 所以这也就使得了魏韩两国的使者不用如赵使一样在会谈桌上拂袖而去。 并且,就算是魏国使者也是宣布提前离开退场的话,韩国使者,也是绝对绝对不会选择离开那里的。 因为这里,可是韩国都城新郑。 中原三国呼吁诸国前来参与的诸国会谈,可是在这般的一个后续会谈上,中原三国竟是要先后离去两国? 这个会谈还如何的开下去? 作为东道主的韩国,是绝对要将这个场子继续撑下去的。 可,在如今的会谈结束之后,光是看着魏国使者和韩国使者二人的脸色差不多也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二人,对于如今齐国的这个野心,也是有些不满的。 韩国使者着急离开这里,想要先行回到驿馆,再将此事汇报给如今还在王城内的那些韩王,让韩王拿主意。 而魏国使者的打算,也是想要看看韩国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他们中原三国,最好还是要抱团取火的比较好。 虽然他们其中的任意一国都有着独自灭亡覆灭齐国的力量,可若是能够三国共同出手表示反对抗议的话,即便是在后续要出动军队管教一番齐国的话,他们各国也是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齐国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他们也不想在齐国的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和人力物力,因为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而韩国使者赵大人这时候也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唏嘘的继续说道 “刘大人,此间事,您想必也是没有权力能够处理的吧?相较于你我二人,那赵使却是独立自主的惯了,毕竟在这种判断上面,他们赵国,是完全不需要去考量的,唉,所以,刘大人,您心中所想的那些,我还是要先行去请示我国大王一番的,此事,合该交由大王来进行决断,我,现在也就只能沦为一个传话的了。” 赵大人苦笑一声。 本身他身为如今代表韩国参加诸国会谈的使者,其实早在开始之前,韩王就已经是授予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 只是,先斩后奏,在如今面临的齐国之事前,自己还着实是有些斩不下去的。 兹事体大,自己手中被授予的这把刀,实在是不够利,是万万无法随意决断下来的。 “这点,我想到的,不过赵大人,若是可以的话,我觉得你我二人,还是要事先与那些与我等二国交好的诸国使者们,互相皆是通个气,看看其中,是否有着已然被齐国之使蛊惑过去的蠢货。” 刘大人冷笑一声。 他们能够看清楚这场的局势,可是这却并不能够代表,那些其它诸国的使者就能够看的清楚,毕竟在这一点的事情上面,他可是有着些许不信任的。 在会谈桌上,又不是没有一些酒囊饭袋的出现。 那些愚蠢的家伙,恰好也是最有可能会被齐国老将田敖给蛊惑糊弄过去的蠢货。 如今南离帝国的使团还尚在新郑城中,他们中原三国就算是有着不满在心中,也是不能直截了当的对其亮剑。 影响,是要注意的,毕竟南离的态度,他们三国也是要好生去处理的。 “这一点,刘大人说的极是,稍后,我也会将此事与我家大王禀报的,待得我家大王那里下来决断之后,我便会执行下去的,请刘大人对此放心。” 赵大人点了点头,不过在听见了魏国使者刘大人所说的那些话之后,肉眼可见的也是能够看得出来,他赵大人的眼眸,也是有些谨慎之意浮上其中。 不错。 他们中原三国虽然有时候立场不同,但是在今日的这个诸国使者会谈桌上,他们中原三国的使者们,皆是不约而同的看了出来。 参加今日会谈的不少诸国使者,基本上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徒,他们的猪脑子,还真是有些难以保证,会不会被齐国老将田敖的那些话术给诓骗过去。 那些猪脑子的作为,中原三国皆是不看好。 毕竟他们身处如今的地位,已经早就熟练的认为中原的局势,中原的上百诸国,皆是应该遵从与他们三国的脚步,追随在他们三国的身后。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三国的使者皆是认为,似是这般的事情,那些诸国使者的态度,他们是不能相信的,因为诸国之中的使者,绝大多数都是一些酒囊饭袋。 而赵大人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看向了身后,确定诸国使者皆是已经离去,他这才是重新看向刘大人,对其谨慎的说道 “不过刘大人,你们魏国,若是可以的话,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您是完全可以去问一问朝不休的意见的,若是朝不休能够代为出手,只需要威慑一番,凭他九品的身手,想来那齐国,也是要在犹豫一番的。” 这个韩国使者赵大人说的话也是挺有意思的。 他干脆的给这个刘大人说出了朝不休,甚至于在开口之后,这也是想要琢磨着,让朝不休代为出手威慑一番。 啧啧啧,可是那齐国如今的使者,可是有着五虎之称的老将田敖。 如此的一位中原名将,难不成,真的就会被一个九品修士给震慑住吗? 这要是弄巧成拙的话,那对于魏国而言,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哟。 然而,这刘大人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他只是在听见了赵大人言语中在说出了朝不休的名讳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 他身为魏国使者,这是不假的,可是朝不休? 这一个他们魏国的在野人士,他有什么本事能够调动的了这位人物? 要知道朝不休除了是他们魏国人之外,那可是在魏国没有任何官职,没有任何职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野人士罢了。 可是在刨除身份之外,朝不休可还是他们魏国的第一九品,兼之中原第一九品。 如此的一个人物,他一介魏国使者,哪里来的本事能够请得动这位人物? “赵大人,您所说的这话,这,这还真的是,有些为难在下了,朝不休,在下这如何能够请得动他啊。” 刘大人苦笑连连。 而通过听着这位刘大人所说的这话,赵大人的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意思,这还真是有意思。 这个刘大人身为魏国此番前来新郑城的使者,可是如今竟然是不知道朝不休是他们魏王的一枚暗子? 啧啧啧,要知道这件事情他一个韩国使者都是已经知道了的,可是这个魏国使者,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看来,魏国如今的国势,也是有些嘈杂呢。 不然的话,身为一介魏国使者前来新郑,魏国方面,会不向其交代透露朝不休的身份吗? 还是说,如今前来的这个魏国使者,其身份背景,在魏国国内,与魏王,并不属于同一派系的吗? 啧啧啧。 没成想,自己不过是随口的一提,竟然是能够挖出来这么一个密闻。 “况且赵大人,如今我等这也 是诸国使者相谈相交,贸然的请出一位九品修士震慑,这,我魏国如此作态,岂不是要拂了赵大人之韩国的面子吗?这件事啊,赵大人还是不要提了比较好。” 这个刘大人,可能也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不由得变得有些谨慎的看向赵大人,他虽然刚刚也是因为在提及朝不休的时候楞住了一二,可是很快的,他这也是反应了过来,并且也是在反应过来了之后,看向这个韩国使者的时候,就连脚步,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而赵大人这时候,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在微微一笑之后,便是自知该如何,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今日之事,刘大人切莫过于着急与赵国之使相传,我韩魏两国,在将这些事敲定之后,再与赵国通气,那也是不迟的。” 魏国使者刘大人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只得是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没有说些什么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刘大人,我便先行告退了。” 赵大人抿嘴一笑过后,便是对着刘大人拱手抱拳,下一秒,便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待得没多久之后刘大人也走出这座府衙后,他则是皱着眉头,扭头看向一旁的马车,在看见马车上透过窗帘露出的半张脸颊时,他犹豫了一阵子。 不过没过一会儿,他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是向着马车走去了。 上了马车后,原先坐在马车上的那人便是伸出手敲了敲马车的案板,轻声对车夫吩咐道 “走吧,回驿馆。” 这道熟悉的嗓音,待得仔细一看之时才是发现。 原来坐在马车上的这人,竟然就是魏国的传奇九品朝不休。 朝不休微笑的看向刘大人,对其问道 “如何啊刘大人?此番替我大魏前来此处新郑为使,想来也是遇见了不少的好友了吧,哈哈哈,刚刚,我可是看见了韩国的那个赵大人在你之前出来的呢,如何,你们二人,交谈的想来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听着朝不休这轻松的语气口吻说出的这话,刘大人面色有些复杂,不过他这也是摇了摇头之后,微叹了一口气,随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在今日的会谈桌上,那齐国田敖,说出了一番惊人的话语罢了。” 惊人的话语? 朝不休皱起了眉头,他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于是乎,他连忙开口问道 “什么惊人的话语,刘大人还请告知在下。” 在这个刘大人的面前,纵然朝不休是魏王亲信,然而他这却也是将自己的身份摆的极低,因为他知道,这个刘大人虽然在魏国内,也算不上是有着什么权势滔天的背景,但是似这种家伙,自己啊,还是在这种场合给足对方的面子比较好。 而在听到这位魏国的传奇九品竟然都是以这般的姿态对待自己的时候,刘大人这也是心中不由得有些喜悦。 不得不说,虽然朝不休只是对他如此的说了几句话而已,但光是说的这几句话,就已然是让他心神有些愉悦了起来。 随后,他便是开口将今日在会谈卓上所发生的事情,原话的给朝不休复述了一遍。 而待得朝不休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的脸色,也是不由得冷了下来。 虽然说他对于这种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即便是这位刘大人将事情的原委很是详细的给他解释了一番他朝不休也仍然是有些地方没有听懂,但是这也仍然是并不妨碍他朝不休现如今心中对于齐国的一些看法。 因为纵然是他有些地方听不懂,但是他也是可以听的出来。 这个齐国,其潜藏的一些野心已然是有些遏制不住,现如今的胆子,竟然都是胆敢打在他们中原三国的身上了。 朝不休冷哼一声。 “那齐将田敖,还真是随了齐人的自大。” 中原大地,齐鲁大地之人,以齐人的自大狂妄这般恶名传的中原人尽皆知。 齐国虽然立国时间比赵魏韩三国还要悠久,可是其从始至终都是没有跻身于中原一线强国的序列之中,盲目的自大,让其直到现在都是沉沦于往昔。 而也正是如此,朝不休才会说出这话。 “朝先生,您说的这些,事到如今又有何用呢?那齐人现如今已经是想要再度通过言语和行动来招揽诸国,而对此现状,若是我等三国仍然没有任何作为的话,唉,齐国说不定,还真的能够依靠他们雄厚的钱财来压下不少小国的心思。” 刘大人摇了摇头。 中原齐国,是有这个能耐的。 齐国的军事水平虽然与赵魏韩三国相差甚远,就算是比与那圣周,都是要弱上一线的。 可是齐国的财力,却是中原之首。 齐国的财富雄厚程度,就算是赵魏韩三国加在一起,也是不如一个齐国的五成财富。 齐国富甲天下一说,可是在财政方面,不逊色于一个王朝国家的。 钱财的雄厚,使得了齐国也是可以真正的将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得以实现。 笼络中原诸国,将自身的势力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如今的齐王,据说也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君主,虽然平日里做事有些跳动,让人无法猜透,可是其的本事和治理国家的能力,却是远超当世不少君主,朝先生,如此的齐国,再配上如今的齐国五虎,这,这可是断然不能让其美梦成真的。” 刘大人咬了咬牙,只是他现在心中也是知道。 就算是现如今他将这话说给朝不休听,凭着朝不休一人,也是做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措施的,所以啊,他现在所说的这些。 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发发牢骚罢了。 “美梦成真之前,齐人所思所想,也不过就是梦境而已,呵。” 然而,朝不休却是冷声说出了这话。 第五百八十八章 命运桎梏 “倘若是有机会的话,我更希望的,便是亲手覆灭齐人美梦。” 在朝不休将刘大人送到驿馆之前,便是亲口对着刘大人说出了这话。 而也正是朝不休的这番话,则是让刘大人双眸瞳孔都竟是有些地震的意味显露起来。 亲手,覆灭齐人美梦? 这话,倒也像是朝不休先生所能够说出来的没错了。 刘大人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离开了马车,回到了驿馆后,脑海中,始终还是在不停的浮现着朝不休所说的这句话。 那可是,亲手覆灭齐人美梦啊。 不得不说,刘大人此番身为魏国使者,兼任此行外交官,代表魏国声名前来韩国新郑城参与诸国会谈的这段时间里面,他手中的权柄,是不可谓不小的。 乃至于那先斩后奏之权,临危断命之事,他皆是有着事后再与魏王汇报的权力。 所以说,在那位赵大人所自以为是的试探出来的那些事情,其实,统统都不过是刘大人伪造出来的一个假象罢了。 他刘大人此番肩上有着如此的担子和权力,魏王怎么可能会不将朝不休这枚在一些时候甚至都是能够逆转局势的暗子与他讲述呢? 朝不休的身份,刘大人是知道的,并且,也不是在出使之时才知道的。 其实不仅仅是刘大人。 在野修士朝不休,乃是当代魏王的亲信,这则事情,在魏国上层,其实已经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秘密了。 否则的话,历年每月,魏王皆是要从国库之中拨出的大批珍贵资源,这个使用的由头,可是要好生解释一番的。 所以在当初,为了方便拨出,魏王也是将魏国高层的一部分人召集而来,先是对那些高层吐露出来了中原三国的至强竞赛一事。 其实有关于至强竞赛的事情,早在上个时代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可是紧接着,在魏王将朝不休摆在了众人面前之时,魏国的高层们这时候也是才赫然发现,原来在这一次三国的至强竞赛中,他们魏国已经隐约的走在了最前列。 并且按照现在的态势看来的话,他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日,待得时机成熟之时,朝不休便是可以迈入至强之路,成为当代至强。 可以说,一旦朝不休成为当代至强的话,在未来的下一个时代之中,魏国将会力压赵韩两国,成为中原大陆拥有最大话语权的国家,没有之一。 甚至也是可以依靠着朝不休的修为,魏国也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无视帝国的制裁,略微的扩张一些自身的势力和疆域。 如此循序渐进之下,因为一个朝不休的存在,对于他们魏国而言,那可真的就算是开了一个好头,并且也是可以自此之后,使得魏国优先与其它两国之前,更为容易的,可以将中原的资源掌握其中。 一旦他们魏国能够顺利扩张的话,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魏国便是可以跻身于王朝级别国家,这是毫无疑问的。 或许会有很多人会对魏国的这个跻身王朝国家的速度而感到震撼。 可是事实如此。 且不仅仅只是魏国一国。 中原三国赵魏韩,无论是其中的任何一国,他们国内的一些资源和势力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力量国力也是逐渐的发展到了一个临界点,可以说,就算是现如今丢给这三国一块与他们本身国家一样大小的疆域,他们也是能够迅速的将其消化掉。 数百年的时间未曾扩张,始终站在原地踏步,如此的态势,赵魏韩三国早就已经是想要疯狂的开始向外扩张了,只不过在这些年以来,无论是北艮还是南离,都是将他们给制衡的死死的,使得他们无法肆意的向外扩张。 而若是说他们扩展的时间迅速的话,那何不去看看北艮帝国的发家史? 千年之前的北艮国,那不过就是北方大陆的一个小国而已,可是在一场影响北方大陆格局的大战役结束之后,北艮国便是从一个不过连末流王朝国家都是有所不如的小国,一朝成为通天帝国。 直到如今,已经是可以与南离帝国互相掰手腕。 而从一介小国,发展至帝国的时间,才多长时间? 虽然说事后千年至今,北艮帝国都是与千年前的自身扩张的并不明显,但是这却也不能说他们的国力一直在原地踏步。 因为要知道,北艮帝国在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在发展着自己国内的各个疆域,他们已经几乎算得上是将北方大陆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土地,如此庞大的疆域,他们也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了,毕竟再怎么说,在千年之前的时候,北艮帝国不过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北方小国而已,贸然间吞并了如此一块庞大的疆域,他们若是还要贪心下去的话,那可真是要被吞死的。 说是百倍与他们先前小国的都是毫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北艮帝国这些年以来,除了一些周遭的挑衅之事发生之外,他们皆是很少发动过任何的战役的了。 因为国内的军事一直因为北方异族的原因,所以也是得到了释放,而国内青壮的好战气焰,也是因为要发展自身所平息了下来。 如此的缓解之下,北艮帝国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安心的发展国内也就足够了。 而至于大幅度的向外扩张? 对他们而言,现如今的扩张,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们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与南方大陆的南离帝国维持在同一水平上,就已经是足够的了,毕竟北方的一个北艮,南方的一个南离,他们两国都是可以算得上是如今天下间的两大巨人,他们之间的博弈,早就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了。 他们之间若是在未来会发生什么战役的话,那毫无疑问的,将会是一场能够被载入史册,流传千古之后的惊世大战。 其重要程度,恐怕也是不会输与上古时期的解放之战。 意义重大,可是如今看来的话,纵然是在未来的百年间,北艮和南离,都是很难能够擦出来什么火花的。 因为他们两国现在实在是不存在什么直接性的矛盾。 两者之间,可还是有着一块中原大陆挡在中间的。 可以说,中原大地现在的矗立对于这两大巨人而言,就像是一块缓冲地带似的。 正是因为这块缓冲地带的存在,所以也就使得了这千年而来,两大帝国虽然心中也是想过击败对方,让自己成为毫无疑问的天下霸主,然而因为中原大陆的横在中间,使得了双方都是对此心有余而力不足。 相隔实在是太远了,这已经不仅仅只是相隔千里之远这么简单了。 如此漫长的战线,除非两国决定在中原这块缓冲地带展开对决,否则的话,别说是百年之内了,就算是再来千年的时间,这两大帝国也是打不起来。 当然,这说的,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的打不起来,而不死似十余年前,北艮帝国那类似于只是助威站队的远征军。 中原这块地带的隔开,使得了两大帝国若是想要越过这一地带对其展开攻略的话,就要付出数倍与其它战役的代价。 北艮帝国还好,若是他们能够解决国内的纷争,使得权力再度回归到北艮皇族手中的话,他们在北方大陆的统治权和威慑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无人敢挡,所以他们也是可以在毫无顾虑的情况下选择组建起来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远征军,对南离帝国展开攻伐。 只是反观南离帝国的话,情况可就并不是很乐观了。 南方大陆可不比北方大陆的情形一样。 东巽帝国虽然比不上那两大帝国,但是其在天下诸国之间,那也是第三强国,而至于西坤王朝,那更是曾经最有机会跻身于帝国的王朝级别国家。 有这两个邻居的存在,南离帝国想要似北艮帝国那样毫无顾忌的组建远征军北伐北艮帝国的话,简直就可以说的上是痴心妄想了。 因为南离帝国要顾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周边这两个邻居的存在,使得了南离帝国无法组建起来一支强大的远征军北上远征北艮,除非南离帝国能够将周围的这两个邻居覆灭,使得南方大陆回归到自己的统治范围之内,否则的话,南离帝国,是之内隔着一块中原大陆,对北艮帝国往而兴叹的。 所以说在这般的先决条件之下,唯一有可能使得这两大巨人打起来的导火索,就是中原大陆了。 一旦两大帝国开始有了心思想要侵吞中原大陆的话,那么,在未来一两个时代的时间过后,这两大帝国就将会面临着直面而来的利益冲突。 在利益冲突之下,这两大巨人之间,也是会逐渐的产生一些小摩擦。 而在时间的推移下,小摩擦也会渐渐的升级,直到最后,两大巨人之后,便是会产生一场所谓的统一战役。 如此的剧本,在天下诸国之中还是有着不少人能够预见出来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要提防北艮南离的这个后续剧本出现,代表着中原大陆的三大强国赵魏韩,才会搞出来那么一个所谓的至强竞赛。 因为他们知道,若是这般维持现状继续下去的话,虽然说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他们赵魏韩三国仍然还是会没有丝毫变化的掌握着中原大陆的话语权,可是待得南离和北艮对中原产生了心思呢? 他们赵魏韩三国,有什么资本能够抵挡的住这其中任何一国进攻的脚步? 他们就算是拼尽全力,估摸着也是很难能够拦下其中任何一国前进的步伐吧? 所以,这才是出现了至强竞赛的雏形,培养强大修士。 九品不够,那便培养至强。 虽然因为南离帝国剑圣风不平的存在,当代至强在这个时代的意义已经并不能如同以往时代那般的摄人,可是即便是如此,若是赵魏韩三国能够拥有当代至强的话,那么两大帝国对他们的制裁,也是可以让他们有着一些底气面对了。 他们只需要想着找到那一个突破口,而后借着那个突破口壮大自身。 赵魏韩三国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可以实现接下来的步伐和推演,但是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当代至强的出现,一定要越来越好。 因为只要早一日出现至强,那么他们也就可以趁着一些机会开始向外扩张。 只有尽快的将赵魏韩三国或者说是其中的任何一国跻身于王朝国家。 那么,中原大陆才是会在面对着那两大巨人的时候,稍微有一些底气出现。 否则要是在那般碌碌无为的下去。 中原大陆,迟早都是会成为那两大帝国的杀戮场。 如此的推演,他们怎么可能会甘愿看到。 赵魏韩三国现如今也是在各自的国内,有着一部分人对于他们千年前祖先所做过的事情而产生了一些后悔。 而至于后悔什么,无非就是架空中晋皇族,使得三家分晋的事态出现。 他们甚至在幻想,若是在千年前,他们的祖先没有如此做的话,那么在千年后的如今,他们中原,是否也是会有着一个中晋帝国的出现呢? 若是他们中原也是有着如此的一大帝国,是否,在未来将会逐渐演变出来的统一战争中,他们中原,也是有着参与的机会呢? 而不似是如今,只能不停的刺激自身,而寻觅出来一些能够继续向后推演时间的法子出来。 想要诞生出来一个帝国何其艰难。 可是诞生出来一个王朝国家,对于中原大陆的现状来说,却并不是太过于艰难了。 如果没有身后帝国制裁在平衡着他们的局势的话。 若是没有人出手控制赵魏韩三国发展的话。 现如今的赵魏韩,早就已经是成为了中原的三大王朝级别国家。 中原大陆,是足够有潜力同时出现三个王朝国家的。 并且若是再算上关中一带的话,饶是同时出现四个王朝国家,对中原来说,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资源如此,中原大陆是有着这份资本的。 而也正是因为有这份资本的存在,所以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才会不约 而同的选择在背后对于中原大陆局势出手干预。 因为他们两国心中也是清楚的很。 对于他们两国而言,中原大陆所起到的意义,就是一个暂时缓解两国矛盾的缓冲地带。 而这块地带,是越乱越好的。 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 无论是出现一个王朝,还是一个帝国,他们都不是愿意看见的。 一个被打的乱糟糟的中原,和一个有着强国驻扎的中原,很显而易见的,前者是更为符合北艮南离两国利益的。 可是,现在赵魏韩三国搞出来的至强竞赛,他们却是无法出手再次进行干预的了。 适可而止的干预,他们若是想要越过那条线的话,可就是有些过了的。 所以,可能现如今北艮和南离心中也是清楚了下来,或者说,他们也有可能已经是做好了一些准备。 中原说不定,很快就将会出现一个王朝国家。 可是,南离和北艮可是不会停下自己的手段,他们还是会尽力的将中原大陆,变成一个到处弥漫着战火的地方。 一个王朝国家的出现,固然可以稳定局势,可若是背后两大帝国还是在进行推波助澜的话,呵,那可就说不定了。 除非,赵魏韩三国同时跻身于王朝国家,才是有可能在抱团取暖的情况下,无视来自帝国的制裁。 可,这种事情谈何容易? 别说是赵魏韩三国同时跻身于王朝国家有多么的不切实际,就光是说这三国选择抱团取暖这件事有多么的天方夜谭就行了。 赵魏韩三国这些年来斗的有多么的凶,南离北艮并非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是对其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们也是清楚的知道。 想要看着赵魏韩三国和睦?抱团取暖?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他们只要继续控制着自己的手段,中原,还是会维持现状下去的。 曾经的中晋王朝,已经是对于当时的南离帝国产生了一些地位上的威胁了,所以南离帝国对于这种事情也是心知肚明,并且也是做出了不少的相应准备。 一个早已覆灭在历史岁月中的中晋王朝,自然是比一个仍然还活跃在中原大陆的中晋王朝要好得多得多。 这个天下,棋手,只需要两个就够了。 再多,棋盘可就是有所装不下了。 两人对弈,一人胜之,则夺取天下。 一人败之,则心服口服。 如此便是南离和北艮在未来的打算。 他们两者现如今的眼中,是只有对方的。 无论是被共同列为三大帝国的东巽帝国也好,还是那被称之为小帝国的西坤王朝也罢,在南离和北艮眼中,这些,完全是称不上他们的对手的。 他们的对手,只有对方,没有旁人。 如此,才是他们未来的棋盘。 而如今在中原三国的眼中,同样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知晓,若是自身再持续进行内斗情况下去的话,在未来,他们迟早都是会成为帝国兵戈之下的覆灭者。 所以在对于如今的诸国会谈上,齐国使者田敖所说出来的那番言论,他们才会出现如此排斥的现象。 在他们三国看来,齐国如今的举动,俨然就是自大的行为。 齐国的眼界,始终还是停留在想要与赵魏韩三国瓜分中原话语权的境界上,全然没有意识到未来的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的存在,这也就使得了中原三国现如今会如此的排斥齐国的那般言论。 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再内耗下去了,因为若是再内耗下去的话,毫无疑问的,对于他们而言,未来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般的结局,他们会心甘情愿吗? 当然不会,他们各自的未来,从当初瓜分中晋,继承中晋遗产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有一个。 超越中晋,成为自中晋之后,中原大陆的霸主国家。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般的制衡之下,也使得了中原三国在各种事情上的行事都是不由得变得畏手畏脚的。 如此的结局,他们着实是不愿意再度持续下去了。 一个千年已经过去了,他们不知道未来是否还能够维持现状的继续持续千年下去,所以他们现在要争取的,就是尽快的让自身可以首先突破那帝国的制裁。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此的被帝国威压辐射下的中原三国,实在不像是一个当初能够干出来三分中晋事情的中原三国。 而反观齐国? 就算是齐国殷富,能量底蕴也不弱,可是他们却到现在为之都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啊,想要与赵魏韩三国共同谋事? 齐国没有这个资本,更没有那个资格。 纵然是赵魏韩三国如今最为势弱的韩国,也是有着不错的潜力能够在未来成为王朝国家,可是齐国呢? 到头了,估摸着也就只能与赵魏韩三国现状一样吧? 他们的格局和眼界放在那里,纵然是人才辈出,又能够如何呢? 其本身还要从零开始,哪像是赵魏韩三国,现在已经是开始展望至强一事了。 朝不休是一个火苗,他的归宿,也不仅仅只是成为一个至强那么简单。 朝不休若是想要成为至强的话,他现在就是可以冲击至强之境,并且依靠着他如今的底蕴,突破至强桎梏,也并不是多么难如登天的事情。 可是仅仅只是成为至强,对于朝不休而言,却是不够。 他要在九品之中,达到圆满,以宗师之造诣突破至强。 若是如此的话,他朝不休一经突破迈入当代至强之序列后,便是可以在天下至强中排得上号,成为真正的强者。 如此的一位至强,才是能够让魏国真正在某些情况下无视帝国制裁,开始展开扩张的主要因素。 否则的话,仅仅只是一个至强,还是有些欠缺的。 第五百八十九章 断肠散 “世子殿下。” 待得看见了面色苍白,浑身虚弱走路都是有些颤颤巍巍的周不疑时,杨顶天整个人都已经是有些傻了眼了。 他如何也是无法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联想成为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那个小孩子身上。 这才过去了几天时间啊,不过是剧毒爆发,结果现如今,竟然就是将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给活生生的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即便是在此之前,杨顶天只不过是靠着身负要护卫周不疑的命令所以才会对他有所关照,但是如今光是看着这位世子殿下的这副样子,杨顶天的心中,就已经是感到有些不适了。 “老不死的,世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是说,你能保证世子殿下无事吗?” 杨顶天上前一把抓住一脸疲累的姬无影,对着其便是如此质问着。 可是姬无影这时候,也是浑身有些疲倦的抬起头来,看向杨顶天,他有气无力的开口对其说道 “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那般剧毒,着实是有些烈毒,饶是老夫的数针齐下,却也是只能仅仅做到这一点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姬无影便是咳嗽了几声。 这几天的日子里面,对于他姬无影而言,还真可谓算得上是难熬了。 光是时时刻刻就要紧盯周不疑的变化,这就已经是让他的精神感到有些疲倦的不行。 到了最后,就算是他姬无影使尽浑身解数,也着实是险些就要酿造出来一番大祸。 剧毒的爆发。 不,那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称之为是剧毒了。 在如今的姬无影眼中,如果说那种东西算得上是剧毒的话,呵。 那简直是,无法言语了。 姬无影和杨顶天,先是将周不疑重新的搀扶回到了床上之后,他姬无影这也是脚下一滑,好在杨顶天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及时的伸出手来拉住了他。 “老夫,没事的。” 姬无影摆了摆手,不过他最后还是在杨顶天的搀扶之下,略显艰难的走出了这间屋子。 待得杨顶天将姬无影重新的扶到了院子里面的石墩上坐下时,姬无影这也是接过了杨顶天递给他的一盏凉茶。 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后,姬无影这才是有些感觉,自己干涸的有些冒烟的嗓子得到了一些缓解,他微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清了清嗓子后,这才是抬起双眸,看向杨顶天。 “老杨,老夫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此番,能够将世子殿下的体内剧毒压制下来,老夫这里,也是险些就丢去了半条性命。” 此时此刻的姬无影,面容上的疲倦之色,也是让杨顶天看的心头一惊。 他这时候自然也是顾不得去怪罪什么姬无影,因为刚刚的他是有些冲动了的。 现如今平缓下来之后,杨顶天这也是微微的对其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看出来了,不过,老不死的,这,世子殿下体内的那什么剧毒,真的就如此的严重吗?” 杨顶天心中对此,充满了疑惑。 明明前几天的时候,姬无影还是有些轻松的口吻和语气向自己交代了那些事情,可是如今,这着实是有些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这,前些日子不是还挺轻松的吗? 怎么现在看来,这姬无影就好像是经历了什么泼天的难事似的。 而姬无影,也是在听到了杨顶天如此问出来的问题后,面色一沉,他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摇了摇头。 “老杨,事实证明,此番,是老夫轻敌了啊,世子殿下体内的那些东西,根本就算不上是剧毒,所谓的剧毒,是远远造不成那般的危险程度的。” 姬无影说到这里的时候,仍然还是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这几日的高强度疲倦生活下来,这也使得了他姬无影现在的身体也是有些虚弱。 “这,这不是剧毒还能是什么?世子殿下体内,不是早在金陵的时候由你和太医院的那几位联手观察之下这才是确认了世子殿下体内的乃是一些剧毒吗?” 杨顶天这时候听姬无影所说的这话,这心里面实在是感到有些糊涂了。 这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有些被绕进去了弯子似的,怎么越发的感觉听不懂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所说的那些话吗? “不,不,太医院的那些,和老夫,当时着实也是有些出现了纰漏,世子殿下体内的,压根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所谓的剧毒,那东西,分明就是断肠散。” 姬无影面色难堪的说出了这话。 而在杨顶天从姬无影的口中听到了断肠散这三个字眼之后,他的双眸,也是一下子就瞪大了,满脸的震惊,让杨顶天的嘴巴在这个时候都是有些合不拢。 断肠散? 那个传说中,就算是九品修士身染,也有着陨落危险的奇毒? “老杨,老夫,老夫这也是在这几日的持续观察之下,才是最终确定了,世子殿下体内所流窜的,除了那些剧毒之外,隐藏最为深刻的,便是那断肠散,咳咳咳,虽然老夫到现在为之都是有些无法确定,世子殿下体内的断肠散究竟是如何染上的,可是如今看来的话,倒是老夫有些,有些轻率了。” 姬无影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 断肠散这种奇毒,那可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 能够威胁到九品修士性命的奇毒,这种东西,已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剧毒那么简单了。 姬无影平日里的针法本事,对于一些普通的所谓剧毒,那自然也是可以轻松处理的,即便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剧毒,他也是可以在花费一段精力之后将其压制下来的。 可是似断肠散这种天下闻名的奇毒,他姬无影的本事,能够做到如今的这个程度,这实在就已经是有些福大命大了。 “断肠散一事,老夫自觉,这件事有必要秘密传回金陵,并且,要传给周王,这种东西,哪怕是在国内都是被管控的极好,除了部分登记在册的名单之外,剩余的断肠散,那可都是被存放于内廷重地的,而如今世子殿下体内的断肠散,明显就不是, 从中原这里得来的,所以,老杨,这件事情,可能背后,有着一双我们无法想象的大手在背后推动着,咳咳咳,这,实在是要小心啊。” 姬无影的这话,也是正正好好说到了点子上。 要知道,类似于断肠散这种闻名天下的三大奇毒,可是能够威胁到九品修士的性命,如此的陨落危险程度,早就已经是被天下诸国严防死守,尤其是在南离国内,类似于这种奇毒,俺也是被好生的保管在内廷的重地。 而至于一些少数的断肠散,那也是被登记入册的存放在一些其他人或者势力的手中,似是这种流传在外的断肠散,南离国内也是对其严查的,并且就算是锦衣卫,也是对那些手握断肠散的势力进行专人盯防。 可是现如今,却是闹出来了这种事情? 要知道,周不疑不过十岁出头,过往的十年之中,他可是一直都呆在金陵城内的。 而断肠散这种奇毒,潜伏期最多也就只能在人为手段的维持下,将其控制在半年时间之内,而在这半年内的时间里面,周不疑可曾去过哪里? 没有,在来到中原之前,周不疑可是一直都呆在金陵城养伤的。 金陵城,断肠散。 如此细细想来的话,还真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纵然是杨顶天这时候回过神来,也是不由得对此感到倒吸一口冷气。 这背后,实在是让人感到恐怖了。 能够在神不住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断肠散下在堂堂一世子的身上,尤其,还是南离周王的世子身体中。 这,着实是恐怖如斯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周不疑始终都是呆在周王府养伤,这件事情姬无影是心知肚明的。 而离开周王府的次数,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除了临近月余前的出府入宫,便是去往剑阁的一次了。 就算是再加上现如今的随着南离使团北上,这也不过是三次而已。 半年时间,不过是离开周王府了三次。 并且在这三次的时间里面,周不疑这可还是一直都处于身旁有着人在暗中监护之下的情况。 能够在门房老张在场的情况下对周不疑下毒,似是这种手段。 九品出手? 不不不,九品都是有些够呛。 那个死瘸子的本事和能耐,就算是放眼南离供奉团上下,那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在至强不出的情况下,那死瘸子哪怕是放眼九品修士,也是可以排入前十之列的强者。 这般的一个九品在场,还尚且能够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对周不疑下毒。 赫赫。 这得是有着什么本事的人才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九品? 现如今最有可能的,无疑,便是一位至强亲自出手了吧? 可是,当代至强亲自出手,竟然只是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下毒? 这也着实是有些让人想不通吧? 金陵城内的当代至强,那也是有数的。 且金陵城,那可是还坐镇着一位剑圣风不平呢。 那位能够视至强为无物的剑圣大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这种事情? 不寒而栗? 姬无影和杨顶天这时候,心中都是有些对此感到忐忑不安的。 这般的现状,着实是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了。 任是谁人在反应过来捋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谁人的内心,又能够对此感到平静如波呢?呵,起码杨顶天和姬无影,他们二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老不死的,这件事,你,你知道其中利害的。” 杨顶天这时候就算是说话,都是有些哆嗦,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听到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在南离国内,有本事,有手段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只手掌的数量。 这也同样算得上是真正的屈指可数。 而这其中的任何一方势力,放眼南离帝国那都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任何的一方,都是能够轻松取下杨顶天和姬无影性命的势力。 所以他们现在所知道的事情,那也是无异于是在刀尖上行走。 “断肠散,天下三大奇毒,似是这种东西,现如今,老杨,你觉得我等现在还能相信谁人?咳,倘若,倘若不是这几日在尚武殿的内力波动,引动了世子殿下体内剧毒的流窜爆发,这隐藏极深的断肠散,老夫也是无法觉察出来。” 姬无影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这也是实话。 他如今能够探查出来周不疑体内断肠散的这种事,那也主要原因是因为那原先剧毒的爆发,顺带的引动了断肠散的一些效力。 否则的话,他姬无影直到现在,那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如此说来,那也真的算的上是可笑了。 他姬无影平日里自负自己医术高明,针法南离无双,可是在如今面对有着天下三大奇毒之称的断肠散时,他平日里所引以为傲的那些手段,竟然会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自己啊,这还真是被好生的教育了一番啊。 现实的残酷,让姬无影现在,无异于是狠狠的泼下了一盆冷水。 透心凉的这种感觉,让姬无影现在,除了心中的无奈和苦涩之外,还真是无法言语其它了。 “姬老头,你这家伙,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如此啊,这他妈的,屋子里面的世子殿下,体内可是有着断肠散那种东西的,现在整个使团上下,有本事,有能耐将那玩意压制下来的,也就只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了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杨顶天在看见姬无影这副样子之后,这也是不由得有些慌神。 妈的,数来数去,就算是整个南离使团,现在也只有姬无影这个老头子一个人会有着如此的手段可以与断肠散稍作抗衡。 妈的,这要是换作其他人的话,这。 光是让杨顶天如今听到断肠散这三个字时,他都是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更何况 是周不疑这个十岁的小家伙? 姬无影的医术如何,针法如何,杨顶天并不是不知道,反而的,他也是如今南离使团内最清楚这件事的几个人之一。 妈的,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针法,那可就算是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都自愧不如的。 “老夫知道,老夫,知道,老杨,你,其实不用如此的。” 姬无影看向杨顶天,对其一笑。 他自是知晓,自己身后的屋子内,世子周不疑体内的断肠散如何。 自己这几日的忙活下来,也就只能是将其暂时压制下来,而若是日后再度复发的话,整个南离使团内,也就只有自己能有那个本事可以再度将其压制下来的。 所以啊,现在的自己,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岔子的。 但是。 “老杨,断肠散的效力,其实也是要在大约三个月的时间之后才会开始逐渐爆发,前些日子之所以引起一些效力,乃是因为那番剧毒暴乱的原因,老夫现在将其重新的压制下来,所以世子殿下现在,也只需要歇息一两日便是可以慢慢恢复过来,只是,三个月之内,我等是必须要完成此间事情,将世子殿下尽快送回南离的。” 待得姬无影说出了这句总算是让杨顶天感到有些安心的话之后。 杨顶天那心中高高悬起的心思,也总算是略微放下了一些。 还有三个月的禁制吗? 还好还好。 可是,这个姬老头刚刚说什么? 在完成这里的事情之后,再将世子殿下重新送回南离?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怎么?现在不能将世子殿下直接送回去吗?现如今在新郑城这里的使团任务也已经算是快要结束了,而接下来的证道大赛,对世子殿下而言,已经是不需要他去参加了,世子殿下完全可以随着使团的诸位大人返回南离,你这老不死的,怎么?完成此间事?你是要将世子殿下放在死神面前取舍吗?” 杨顶天的火气在这个时候也是一下子就起来了,若不是他知晓姬无影心中也是知道这些,所以他说出的这话也是有着自己的缘故,否则的话,他现在早就是一拳打在姬无影的脸上了。 而姬无影这也是知晓杨顶天会是有这般的反应,所以他这也就是耸了耸肩,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之后,这才是缓缓解释道 “老杨,你不知道,此番,证道大赛,世子殿下也是要前去的,这,也是周王和剑圣大人点头属意的事情。” 姬无影说完这话的时候,也是露出了一番无奈的神色。 他自然是不知道周王爷和剑圣大人为何会让周不疑一个小孩子非要去那种事情不可,可是既然这两位都已经下达了这个意思的话,他姬无影,难不成还有什么拒绝的意思吗? 他还没有那份胆子。 而同样的,在杨顶天听到了姬无影所说的这话之后,这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对此感到有些不解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又是个什么意思? 周王爷和剑圣大人点名要让世子殿下前去证道大赛? 这,这是为什么? 世子周不疑,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到现在为之,体内都是没有什么修为内力的存在,去往一个只有天下剑修才能参加的证道大赛? 周王爷和剑圣大人他们二人,到底才扯什么东西? 这样的安排,对世子殿下到底有什么好处? 杨顶天现在实在是对此感到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如今现在这也是突发意外,断肠散的出现,想必这也是未曾在周王和剑圣大人的预料之中,所以老夫觉得,可是将此事通过南飞彦那里,快马传回国内,交由剑圣大人和周王爷知晓之后,再听下番决断,时间上的话,锦衣卫的速度,想来也是来得及的。” 姬无影再略微深思了一阵子之后,也是如此说道。 而他说出的这话,也是让杨顶天听来后,挑了挑眉后,便是呼出了一口气。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若是让锦衣卫前去传递信息的话,他们的速度,倒是可以相信的,老不死的,你这倒也算是提出来了一个有用的法子啊。” 这个姬无影,总算是提出来了一个不错的法子。 “若是如此的话,那老夫稍后便是知会一声,让南飞彦前来此地,毕竟,世子殿下的安危,着实是有些要谨慎的。” 姬无影面色仍然还是有些愁容。 因为现在,在他的心中,他也是并不愿意让周不疑再度跟着他们前往证道大赛的。 时间拖的越久,对他们而言,可就越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好事。 断肠散的厉害,那可是九品修士都要谨慎对待的,一旦身染断肠散,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或者解药的话。 纵是九品,也有陨落的风险。 似是这种奇毒,用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得亏如今的南离使团内有着姬无影的存在,否则的话,现在的周不疑,说不定已经是被折磨的离开了人世了。 还真是一番与死神的较量啊。 姬无影到现在,都是感到浑身就像是一下子被抽出了精气神似的。 “老不死的,那便如此安排吧,我现在便去通知知会一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稍后南飞彦便是回前来与你相会。” 杨顶天点了点头,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院子。 而姬无影,则是苦笑一声,瘫坐在石墩,背靠大树上。 这几日的精力消耗,再加上他现在的这个年纪,这还真是让他有些好受的。 妈的,不得不说,这还是上了年纪啊。 要是,自己在年轻一些的话,啧。 什么断肠散,老夫的本事,呵,就算是效力尽数爆发,老夫也是能够将其再度压制回去。 可是怎奈和,现在年纪上去了,无论是精力还是其它的种种都是有些大不如前了。 人啊,实在是,不得不服老啊。 姬无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第五百九十章 只能出此下策 张二黑看着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是变得有些急躁且焦头烂额的南飞彦时,心中则是充满了疑惑。 因为在他与这位新上任的千户大人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面,他可谓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位千户大人会像如今这般的情形过。 这般的状态,看的他不由得都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出乎预料的大事不成吗? 若不是的话,这位千户大人,又怎会变得如此这般的样子? 在张二黑的印象里面,虽然自己与这位新上任的千户大人接触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却是认为,这位千户大人平日里想来应该也算是一个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才对,可是如今。 这还真是搞得他不由得对此感到了一些好奇。 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使得这位千户大人不过是经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不过张二黑虽然心中对此充满了疑惑,但是他却也是知道,这个时候的他该如何做。 主动开口询问千户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张二黑还不至于这么没有眼力见。 眉头一皱之后,张二黑还是自知该如何的上前给这位千户大人奉上了一杯茶水。 而南飞彦这个时候,在从姬无影的口中得知了断肠散的事情之后,现如今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是急的有些乱糟糟的了。 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会去饮茶什么的。 他一把推开茶杯,转身看向张二黑,对其开口问道 “张百户,你可知道,如今在新郑城内,还有多少修为尚属于上品的锦衣卫?” 修为尚属于上品? 张二黑眉头紧锁,他对此问题略微的思考了一番之后,这才是微微开口回复道 “前些日子的事件,使得中原锦衣卫已经是遭受了重创,这件事千户大人您也是知道的,即便是新郑城内如今尚存的同僚们,那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波及,若是按照千户大人您的意思来看的话,如今在新郑城内,修为尚属上品的,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两位的。” 张二黑毕竟是负责龙湖茶馆这个锦衣卫据点的负责人,所以相较于南飞彦而言,他自然也是对于中原锦衣卫的一些布局乃至于人员名单了如指掌。 但是,他现在的心里面,这也仍然是对于南飞彦口中所说的。 修为尚属上品的锦衣卫。 这么一句话,打上了浓浓的问号。 他不知道,也更加无法确定,在这位千户大人的眼中,究竟什么样的修为品阶,算得上是上品修士? 五品?六品? 还是七品或者八品? 他无法确定,但是,若是按照先前他的思路来推算的话,如今还在新郑城内的锦衣卫,修为不错的,还是有那么一两位的。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的话,他张二黑也是不会对于南飞彦口中所说的那句话充满不确定了,因为那时候的中原锦衣卫。 纵然是七品的修士,在新郑城内他张二黑都是能够找出来数人。 可是如今的话,啧。 那一场的重重包围,若不是前任千户大人以燃烧自己内力修为作为代价的话,当时出动的锦衣卫们,基本上都是要命丧当场的。 “一两位?这,也行,一两位的话,也行,足够了。” 南飞彦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有些发愣,不过在短暂的发愣过后,他这也是很快的回过了神,连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他们修为身手如何?能够越品而战吗?当然,不求能胜,只要能够与其一战,就够了。” 南飞彦急切的问话,让张二黑心中的疑惑变得更深了。 而此时南飞彦的心里面,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苦涩之意。 他如何不知道,在自己来到这里担任千户之前。 南离锦衣卫的所有分部之中,中原分部那可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方分部的。 不止是那位前任千户的九品身手,还是各种的人员配置,中原分部那都毫无疑问的算得上是南离锦衣卫所有分部之中综合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方分部,没有之一。 可是如今,在听到张二黑口中所说的这话后,他南飞彦,则是变得有些惆怅了起来。 原先强大至极的中原分部,现在修为尚属上品的锦衣卫,整个新郑城,竟然只有一两位了吗?这,实在是太过于落魄了吧。 他自然是知道前些日子诸国的围攻埋伏有多么的凶狠。 他是知道,自己那位哥哥身上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 那可是险些就要危及性命的伤势,并且在伤势的背后。 自己的那位哥哥,中原分部的上一任千户大人,那可是有着冲击当代至强的天资和潜力的。 可如今呢? 因为使用秘术,再加上过分燃烧自身内力,严重透支了潜力的情况下。 冲击当代至强? 这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并且除此之外,自己的那位哥哥在伤势痊愈康复之后,是否能够稳住其自身境界,那都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的。 能否稳住九品境界不跌,这都是让人无法肯定的事情,更何况是其它呢? 而光是如此的下场,他南飞彦虽然未曾亲身经历,可却也是可以隐约的猜测出来,当时那一次三国针对于中原分部的围杀,到底有多么的凶狠。 可是现在,他南飞彦却是在从张二黑的口中听到了那番话后,心中便是不由得对于中原三国的威胁程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中原分部,那可是花费了南离锦衣卫不知道多少的资源和心血才有了如今的这番模样的,可是在经过了那一次的围杀之后,如今的中原分部,竟然已经是落魄的成了这副样子。 实在是让人感到可悲,且也是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酸。 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 “修为身手的话,目前新郑城内,最强的一位锦衣卫,修为应该是在七品左右,可是其身上还是带着前阵子的伤势未曾康复,所以如今能够爆发出来的实力,估摸着也就是介乎于六品和七品之 间,而至于没什么大碍的一位,修为乃是六品。” 张二黑深思了一番之后,最终如此说道,而同样的,在他说出来这话之后,便是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在想到了一些什么事后,便是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若是说越品阶而战的话,这,在我的印象中,那位七品锦衣卫是没有这份能力的,再加上他如今身上还有伤势在身,不过,那位六品锦衣卫,却是能够做到与七品修士短暂交手维持不败,但若是要持续与七品纠缠的话,这,就有些危险了。” 从张二黑的口中,吐露出来如此的话语之后,南飞彦的脸色,则是有些一沉。 这叫修为尚属上品? 连一个能够稳定保持在七品实力身手的锦衣卫都没有,这,这叫什么尚属上品? 这牌,如今的中原分部,人员实在是太过于紧缺了吧? 在南飞彦现在的眼中看来,张二黑与自己所说的。 最多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两个六品修士罢了。 这般的人员配置,要执行自己所要交托给他们的任务,他们的实力和身手,真的能将其办成吗? 这实在是在考验南飞彦的心理承受能力。 起码在现在看来,南飞彦的心里承受能力,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状的。 总不能让他一个中原分部的千户亲自上阵吧? 自己现在可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随意离开新郑城这里的。 中原分部现如今本就满目疮痍,在遭受着如今还有着血滴子的层层追查之下,他南飞彦,现在已经是中原分部绝对都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中心人物了。 因为只要他南飞彦不出意外的话,中原分部还是有机会重新返回往日实力的。 可,若是因为他南飞彦而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 中原分部在血滴子面前,现在真的就是螳臂当车,丝毫都谈论不上是对方的对手。 新郑城可是中原分部的总据点,分部所在地。 按理来说,布置在新郑城的锦衣卫,也算得上是中原分部之中实力和身手都是最为拔尖的那一批人了。 可现在如何看待呢? 实力最为拔尖的那一批人,修为不过就是六品? 说这是烂摊子,简直毫不为过。 南飞彦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双眸看着被自己推开的茶杯,不由得,便是陷入了一番沉思之中。 他在想,他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两个六品,就算是自己将这两个六品统统都派出去执行自己要派出去的那个任务。 那也是充满了不少的危险的。 原本在自己的预想之中,中原分部就算是遭受了如何的重创,既然还尚且留有一口气的话,再不济,也是能够找出来一位正儿八经的七品修士吧? 只要是七品,哪怕只有一位,南飞彦都是不会像如今的这般变得如此的惆怅。 那可是连夜加急将断肠散一事派回南离的大事啊。 似是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可能会放心的交给两个六品修士? 新郑城这里,那可是有着无数血滴子的耳目潜藏在四周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城内的一举一动以及任何的变化。 可以说,若不是白面书生的坐镇和出手,让龙湖茶馆这里免于短暂的危险之外的话。 就龙湖茶馆这里,早就已经是被血滴子连根的拔起开来了。 让两个六品将这种事情传回南离?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危险的程度,无异于是让南飞彦在刀刃上行走。 断肠散的泄露,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这种事情,那可就算是放在南离帝国,那也是需要他们锦衣卫派遣千户级别的大人亲自着手调查的大事的。 这要是被泄露出去,让中原诸国得知的话,南飞彦真的无法想象,自己要背上一个什么样的罪责。 更何况最主要的还是,那断肠散的出现,可是在如今使团内的那位小王爷周不疑身上所发现的。 有人对南离周王世子周不疑下毒,并且下的,可还是断肠散这种天下奇毒。 妈的,这种事就算是姬无影和杨顶天都是能够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推算出来,更何况是身为锦衣卫的南飞彦? 他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是大致的猜测了出来,那位小王爷体内的断肠散,只能是被南离国内的一些家伙以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段下在身上的。 并且事发的地点,基本上是可以锁定在金陵城一地的。 金陵城下,皇亲国戚众多,南离庞大势力所扎根的地方。 先是不论那些锦衣卫能否逃出血滴子的重重监察,顺利的回归南离这件事。 光是说,在回到南离之后。 是否,那两个六品,能够安然无恙的将这则消息传回去呢? 难。 难如登天。 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南飞彦能够推算出来的事情自然比姬无影他们要多得多。 所以他自然也是可以知晓。 既然能够有着在金陵城内对那位小王爷下了断肠散这种天下奇毒的人存在,那么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 无论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他的背后,绝对是站着一方在南离国内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势力。 而锦衣卫中原分部贸贸然的在如此节骨眼上派遣两人回归,这难道就能够瞒得住他们的耳目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因为就算是七品,八品,甚至于他南飞彦这种九品亲自下场,都是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回归南离。 因为能够做出来那种手段的势力,背后难道就会没有一位当代至强的坐镇吗? 当代至强的实力如何恐怖,这一点,身为九品的南飞彦,体会的自然是比姬无影要多得多,哪怕是杨顶天,在这方面,也是不如南飞彦。 毕竟南飞彦在来到中原之前的时候,他可是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的亲信,时常陪伴在乾清阳左右的。 乾清阳的实力如何,那可是放眼当代至强,都绝对算得上是强者级别的修士。 更别说现在的乾清阳,那可是已经掌握了道家绝门,一气化三清这种法门之后的他,那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与剑圣风不平之下的真正第一梯队修士其中了。 时常陪伴在如此的一位修士身旁,他南飞彦心中自然是清楚,当代至强的真实实力,究竟会如何的恐怖。 所以他此番也是在进行考虑。 尽量也是在挑选着自己如今手头上能够调派的,实力最为强悍的锦衣卫前去将这件事情传回南离。 可是,两个六品? 这。 这实在是有够让人感到意外的。 恐怕这种事情,就算是让如今的血滴子知道了,估摸着都是会感到懵逼的吧? 因为这些年来,一直与韩国血滴子接触的,始终都是锦衣卫的中原分部。 包括其中的一些小摩擦和中原分部所闹出来的传闻和交手,这些都是血滴子用来大概推算南离锦衣卫实力的一方面标准。 可是如今,这着实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 曾经一直压着他韩国血滴子一头,并且也是将他们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的锦衣卫中原分部,其现在手头上能够派遣出来的锦衣卫,修为最强者,竟然不过是六品? 要知道,就算是现在的韩国血滴子,其中能够派遣出去的修为强大者,那都是七品,乃至于八品都是可以找出来的。 类似于那七品箭手薛君,就是其中一位。 而类似薛君那般身手的血滴子,在如今,更是有着不下十位。 然,中原分部除了九品千户南飞彦之外,其中能够拿出来的,竟然只有两个六品。 这实在是大跌眼镜,让人无法相信。 而看着这位千户大人如今的面色变化,张二黑的心中也是大概明白了一些原因。 他无奈的苦笑一声,开口说道 “千户大人,您也要知道,就咱们现在的这副样子,即便是您放眼如今的整个中原分部,想要找出来一个能够有着七品身手的锦衣卫,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咱们手头上的那些锦衣卫,那些受到重伤的,基本上尽数都是被送回国内了,现如今身在中原的,也就只有类似于那位新郑城内的七品锦衣卫一样,虽然身带伤势,却也是可以依靠时间来修养的同僚们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二黑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也是有些苦涩。 曾几何时,他们中原分部竟然会落得如今的这个地步。 连一个像样子的强者,都是找不出来。 虽然他到现在也是无法确定,这位千户大人所要派遣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可光是看着现在的这副样子,他大致也是可以猜测的出来。 想来,那所谓要派遣的任务,应该也是很危险,也很艰难的了。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要找出来那般修为的锦衣卫呢?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想要找出来那般修为的锦衣卫,然而放眼现在的中原分部。 可是无论如何都是找不出来的啊。 “六品,唉。” 南飞彦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般的现有手段,这还,这还着实是让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不已啊。 六品的修士,这让他如何能够放得下去心?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搞得? “若是实在不行的话,那么,我也就只能将那些人召回来了。” 南飞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眉宇之中,尽显无奈之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而张二黑,则是在听到了这位千户大人竟然说出了这话,他的面色,刹那间便是大变。 “这可不行啊千户大人,您,您带来的那些同僚们,他们现在可是要背负着重新修复其它各地据点的任务啊,他,他们可是决计不能随意抽调的。” 有关于南飞彦口中所要召回来的那些人,张二黑自然是知道究竟指的是谁。 在当初南飞彦随着南离使团一同北上的时候,在使团内,除了他南飞彦之外,可还是有着不少的锦衣卫在其中。 而在那些锦衣卫之中,实力最强者,可是一个八品的剑客。 而至于七品,那更是有着不下五位。 而在南飞彦在张二黑这里将中原分部接管过来了之后,便是将自己带来的那些锦衣卫尽数散了出去。 散至何地呢? 中原各地,诸国之中在先前,可都是有着中原分部的据点在其中,而经过前些日子的重创围攻之后,因为中原分部的人员死伤太过于惨重,那些诸国各地的据点也是不攻自破。 而为了重新修复起来中原诸国的联络网,在张二黑初步接管了局势之后,便是将手底下带来的那些锦衣卫散了出去,派遣其去重新构建起来各地的据点了。 只是,如今看来的话。 若是新郑城内的锦衣卫,着实是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人。 他南飞彦,也就只能从自己曾经散出去的那些修士之中,抽调回来一些人手回来了。 只是正如同张二黑所说的一样。 那些人手,是决计不能随意抽调的。 因为那些锦衣卫,皆是有着各自的任务安排,并且他们身上所肩负的任务,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同样也算得上是重中之重的。 一旦随意抽调一些锦衣卫回来的话,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在中原分部花费不知道多少心血光阴搭箭起来的中原联络网,将会缺失一地。 可,时至如今,他南飞彦又能够打出来什么样的牌呢? 总不能真的派出去两个六品吧? “我意已决,张百户,我所要派遣的任务,同样事关重大,比其重新盘活各地而言,也是同样重要,且时间紧迫,完全容不得片刻的耽误,所以,传令下去吧,抽调卫国锦衣卫,沿路赶来新郑,一日半内,务必赶到。” 南飞彦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 派遣在卫国的那个锦衣卫,身手虽然不是八品,可却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七品。 一七品带头,携带那两个如今新郑城内的六品。 如此看来的话,倒也算是足够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暴露! “统领大人,手下的兄弟们,好像是有了一些意外的发现。” 这时,云墨清有些急切的闯入了花辞树的屋子内,而花辞树这个时候则是忙着处理一些血滴子的近况密闻。 而云墨清的贸然闯入,这也使得了花辞树心中一惊,他抬起头来看向云墨清,微微一皱眉头,便是开口说道 “何事如此惊慌?竟是连传唤一声都是忘却了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花辞树一边还是将手中握着的茶杯轻轻的放在了一沓资料文献上面,像是有些想要遮挡的意思。 而透过茶杯,却是能够隐约的从那一沓资料文献之中看到零星的几个字眼。 或如是圣,或如是魔二字。 不过云墨清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他在听到了花辞树所说的这话了之后,也是连连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待得他吞下了一口口水后,便是继续说道 “回统领大人,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发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让人为之惊讶,事关重大,所以,所以属下这也就是在这一时之间忘记了传唤的事情。” 而在云墨清说完了这话之后,他这也是随即而注意到摆在一旁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资料乃至文献。 看来,在自己进来之前的时候,统领大人正是在调查着一些什么事情。 不过这倒是与他所得知的那些发现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随后,他在对上了花辞树双眸的眼神之后,便是继续如是开口道 “统领大人,别水大人曾在南离使团所下榻的宅邸附近布防的血滴子们,在这两日的时间里面,好似是发现了一些锦衣卫的蛛丝马迹,虽然到现在为之也是无法有确凿的证据可以确定其的身份,但别水大人却也是已经带队前去搜查此事了,属下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这也是连忙前来汇报与统领大人您。” 而待得听完了云墨清所说的这些话之后,花辞树的脸色则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见他紧紧锁着眉头,略微思考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是开口问道 “锦衣卫的蛛丝马迹?说来听听。” 能让别水在得知之后立马便是带队前去搜查的蛛丝马迹,想来,应该也是有着些许的可能性了,毕竟,别水这个精明的家伙,若是没有个六七成的把握,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出手呢?与别水交手这么长时间了,花辞树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曾经的这个对手,在智略方面,有多么的谨慎。 不过,能够在南离使团的宅邸附近发现锦衣卫的蛛丝马迹,这一点,倒的的确确是让花辞树心中倍感意外的了。 身为血滴子统领的花辞树像那种自然是知道,新郑城内潜藏下来的那些锦衣卫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想要去与南离使团进行接头,可是这一切的接头,南离方面都是会进行的极其的安全和保险。 凭他们血滴子如今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多大希望可以从中找到南离破绽的。 只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这还真算得上是给花辞树了一个惊喜和意外。 让他无论如何都是意想不到的一个方向,如今竟然是成为了现在他们血滴子针对于南离锦衣卫的唯一有进展的突破口。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 接下来,从云墨清的口中,花辞树这才是知晓。 原来在那些他们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 竟然是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低的家伙呢。 其实,现如今那个让血滴子无法确定身份的家伙,便是这几日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而前去南离使团宅邸与姬无影他们相见的南飞彦。 南飞彦虽然说有着九品的身手,可是这几日的出现频率实在是太过于频繁了,就算是他九品的身手,这也是难逃如今被血滴子发现的风险。 只不过,血滴子盯防在南离使团宅邸附近的那些人,现在也就只能是确定,那个在这几日频繁出入宅邸的家伙,意图不明,且每次都是在外出之后,过了好一阵子才会返回宅邸,且这其中的好一阵子,一般都是维持在十几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这般的间隔,频率,啧,血滴子又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呢? 南离使团的那些家伙无论如何,想来都是不会肆意的在新郑城内到处乱窜如此长的时间才会选择回去吧? 这其中本身就已经是充满了巨大的疑点,只不过在先前的时候,南飞彦基本上都是隔着好一阵子才会前去使团宅邸,再加上每次去往宅邸的时候他南飞彦都是靠着自身修为的原因而隐秘的极好。 只不过,这几日的频繁前去,就算是南飞彦,也是难免的露出了一些破绽,而也正是那些破绽,正正好好的便是被盯防在四周的韩国血滴子给捕捉了起来。 并且顺着这条线索,血滴子们也是逐渐的发现,这个频繁出入南离使团的家伙,身份在他们这里,一直都是一个谜底。 且思来想去,在他们血滴子的那些名单之中,也是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这就像是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家伙似的。 当然了,若只是这么看来的话,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与南离锦衣卫倒是不会产生什么直接的联系。 可是在别水的一番猜测之下,他却是隐约的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便是锦衣卫在新郑城所剩下的那些余孽,而他们的任务,则是要与南离使团的众人进行接头。 这一切的一切,起码至今为止都只能够算是别水的猜测,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证据可以予以佐证。 但是在花辞树从云墨清这里听到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则是眉头一挑。 他与别水一样,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过后,也是通过直觉,将这件事情扣在了南离锦衣卫的身上。 这是直觉,也可以算得上是默契。 因为花辞树本人现在也是有些认为,这几日被发现破绽的那人,应该十有八九便是南离锦衣卫的家伙。 这自然也算得上是花辞树和别水,他们两个人之间微妙的默契,只不过,这一层默契,在现在看来,则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起码在云墨清看来。 他则是有些无法理解。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那位别水大人,以及自己面前的这位统领大人,为什么皆是会固执的认为,那件事情会与南离锦衣卫扯上关系。 这其中,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因果关系好吧? 他云墨清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件事。 不过想想看,其实也算是对的,因为云墨清现在还算是年轻,似是这种事情,他自然也是无法理解的。 似这种事情,他云墨清,还是需要好一段年岁才是能够慢慢的在历练生活中,逐渐的能够明白过来。 而现在,他云墨清,就是好好的当着花辞树的副手就好了,这,也就已经是足够了的。 “传令下去吧,加调一队精锐血滴子,调至别水麾下,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期间,那一队精锐血滴子,任由他别水调动。” 花辞树也是并不吝啬,在越发的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直觉之后,他便是大手一挥,从血滴子中抽调出来了一队精锐,直接就是交给了别水的麾下。 要知道,血滴子内,精锐血滴子和寻常血滴子的分队,那可完完全全就算得上是云泥之别,就像是前些日子在皇城内举办的诸国宴会,在那一次宴会之中能够有资格被花辞树调去皇城内布防的,可都算得上是精锐血滴子。 纵观如今的整个血滴子,堪称精锐血滴子的,不过百余人,而其中有资格成为分队的,也就只有三队。 这三队精锐血滴子,其中任何一支分队之中,都是有一位七品血滴子坐镇其中。 而现如今在血滴子府衙里面,唯一还能够被花辞树如此调动的精锐血滴子分队,也就只剩下那么一队了。 那便是由常年潜伏在他国境内的七品箭手,薛君作为队长统帅的一支分队。 薛君的身手,那可是被离火都要高看一眼的。 虽是七品,可是薛君纵然是遇上了八品修士,也是敢上去与其斗上一斗的。 而至于他麾下的这支血滴子分队,那自然也算得上是血滴子府衙成员里面,实打实的精锐血滴子。 其中修为最差者,那也是足足有五品之境。 似是这支精锐分队,花辞树竟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交给了别水,让别水负责。 云墨清这时候,还真是自感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听错了这其中的一些话语,不过看着统领大人的神情,云墨清这才是明白了下来。 得,自己这还真是有些多想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统领大人也是会如此相信这件事情。 但是既然能够如此随意的将一支精锐分队抽调出去,这般的大手笔,这就已然是让云墨清感到有些不真实了。 不过,这就算是再怎么不真实又有什么用处呢? 自己该接受这不还是得老老实实的选择接受。 随即,在花辞树的授意之下,云墨清便是告退此地,将这条命令传达下去了。 而在大院中,从云墨清那里接到命令的薛君,这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他在经过略微的思考之后,这也是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召集了自己麾下的那支精锐分队,待得人数集结完毕之后便是带着这支分队,出发了。 而反观花辞树这里,他则是在从云墨清那里得知了薛君等人已经出发的消息之后,这心中,也是不由得掀起了一番波澜。 有意思,这还真是变得,越发的有意思了起来。 原先,他花辞树都是有些放弃了能够将锦衣卫挖出来的想法了。 因为不得不说,南离锦衣卫在这一方面的反侦察水平,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他们血滴子的爷爷辈。 最直白的来说,就他们血滴子现在所用的那些侦察手段,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南离锦衣卫几十年前就玩剩下的老掉牙法子。 再加上前些日子南离使团的到来,这无疑就是代表着,从南离方面支援而来的一些锦衣卫也是随之而到来。 他们血滴子,想要从中找出来一些破绽,虽然说机会多了很多,但是难度,却也是逐渐变难了。 而别水在一回到血滴子之后便提出来的建议,加强布防在南离使团所处宅邸的人手,这件事本身在最初的时候花辞树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因为在他看来,别水的这个法子,不过就是守株待兔的笨法子而已,南离锦衣卫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上面犯下低级错误呢? 可,当初因为就算是增添人手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大局的原因,所以花辞树自然也就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自然的,也就是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答应归答应,他花辞树在最开始,还是始终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兴致。 只不过如今看来的话,自己倒是有些眼拙了。 不得不说,别水的这个笨法子还真是发挥了奇效,还真的就是让他别水抓住了一个破绽,抓住了南离锦衣卫所犯下的低级错误。 现在啊,花辞树的这心中,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畅快之意。 站在窗户旁,伸出一只手来推开窗户,看着院子外忙碌的血滴子们。 在这一刹那,花辞树这心里面,也是变得有些火热了起来。 是否,原本那个尘封在他心中的梦想,现在,已经是有机会可以实现了呢? 取代锦衣卫,将中原大陆,划入他们血滴子的监察范围之内? 取代,锦衣卫。 一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花辞树的这脸颊就是不由得变得有些火辣辣了起来,他舔着自己的嘴唇,一只手拿着茶杯,微微眯眼,深呼吸了几下之后,这才是让自己有些急切的心神有些平静了下来。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花辞树将自己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别水,希望你这一次,能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吧。” 双眸盯着院外,花辞树道出了这话。 而南飞彦这时候,则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更是没有发觉出来,自己已经在使团宅邸那里留下了一些蛛 丝马迹。 他这时候孤身一人呆在茶馆的小阁楼里,透过窗户看着后院正在忙碌的一些锦衣卫们。 在他的设想之中,待得将事情吩咐给了那个卫国赶回的锦衣卫之后。 这处龙湖茶馆,他们也就可以弃之不用了。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都有着将会暴露的风险,这着实也是让他感到时常都是有些心神不定。 与朝不休和赵奢那些人皆是在这里进行的接头,虽然说在那几次的接头当中,白面书生都是及时的出手为他们遮掩下来了踪迹,可是谁也无法保证在日后,朝不休和赵奢会选择将他们卖出去。 毕竟,南飞彦他们现在在龙湖茶馆这里的设防,也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能够有战斗能力的锦衣卫,大多也就只是一些二品的修士罢了。 实力羸弱,在龙湖茶馆这里布防的锦衣卫,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这块地方还是在交接完了事情之后,便是废弃下来算了。 继续使用下去的话,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虽然说这龙湖茶馆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其它的种种都是比较不错的选择,可是现如今,却也是不得不被丢弃了。 提前吩咐下去,让那些手下的锦衣卫将龙湖茶馆存放的一些需要转移的情报进行存储,慢慢的转移出去。 而那些无法转移的,或者说是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情报或者说是物件。 则是就地摧毁焚烧,不给任何人留下人任何的机会。 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南飞彦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怎么的,自从他在使团宅邸那里返回之后,这心里面,就开始总是变得时不时的有些毛毛的。 就像是,有什么眼睛在背后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似的。 啧,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好受的。 “千户大人。” 张二黑伸出手指叩响了阁楼的房门。 而南飞彦这时候也是因为张二黑的一声呼唤而回过了神,他微微皱眉过后,便是转身,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也是抽出椅子坐了上去,随后,这才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进来吧。” 下一秒,张二黑手中捧着一份竹简走了进来,他说道 “千户大人,这是前些日子您要统计的有关于花辞树的一些资料,而这份竹简,则是因为存放时间太久的缘故,在当时则是遗漏了下来,刚刚属下在与诸位同僚收拾的时候,这才是从中将其搜寻了出来。” “唔,放在桌子上吧。” 南飞彦这时候倒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心想无非不就是一些记载着有关于花辞树这家伙事情的一些近况吗? 这有什么的? “若是没有什么其它事情的话,你便先行退下吧,另外吩咐下去,让他们快些动作,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将第一批需要运输出去的情报先行送出去,龙湖茶馆这里,积压的重要情报实在是太多了。” 南飞彦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因为自己前任那位千户的原因,所以中原分部的据点,将近乎半数的一些情报原件皆是存放在龙湖茶馆这里。 而也正是在时间的推移之下,这也就使得了在龙湖茶馆这里,也是逐渐的积累了不少的情报原件。 直到时至今日,这些情报原件的累计数量,也已经是有了一些金陵城锦衣卫档案库的模样,光是存放的那些情报原件,这就已经是可以是轻松的填满一整间屋子。 所以为了以放在转移据点的时候拖累太多,所以南飞彦便是打算,在今日开始,便是开始陆续的将这些需要转移的情报原件先行分批转移出去。 这些东西的原件,可是绝对不能够落入中原诸国手中的。 而在听到南飞彦的这一吩咐之后,张二黑也是微微点头,而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小阁楼。 待得过了一阵子之后,南飞彦这才是有些垂头丧气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被血滴子给盯上了?” 冷不丁的,在南飞彦的身后,传来了白面书生清冷的声音。 而南飞彦也是眼睛忽然睁开,他连忙转身看向身后,可是在看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面墙壁的时候,他这又是迅速转回身子。 这时候他才是赫然看见。 原来那个白面书生那个家伙,此时此刻竟然是坐在自己的对面,手中拿着茶杯,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 南飞彦皱起眉头问道。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你,已经被血滴子给盯上了吗?” 白面书生不屑的看向南飞彦,眼神之中带着的嘲讽之意,让南飞彦看着心中一愣。 什么? 被血滴子盯上了? 自己? 南飞彦连连摇头并说道 “这不可能,血滴子的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会发现我的踪迹,你一定是说错了。” 可,白面书生却是戏虐的看向他。 “南飞彦,你难道就不知道,在这几日里面,你出现在使团宅邸附近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吗?血滴子在使团宅邸附近可是驻扎了几十号人,你南飞彦纵然是九品的身手,难不成就能够保证时时刻刻都在那几十号人的监视之外吗?呵。” 白面书生说完这话,颇为不屑的轻笑一声。 “这。” 南飞彦自知有些理亏,所以这也就是在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可是。 自己怎么可能会被血滴子给盯上呢? 就算是自己露出了一些破绽,那,现在的自己不还是如此的吗? 龙湖茶馆这里,不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吗? 若是真的这一切被血滴子发现了的话,就冲着血滴子对于锦衣卫的恩怨,现如今啊,在龙湖茶馆的四周,早就已经是被血滴子给包围的水泄不通了,怎么可能还是如今这般风平浪静的模样呢? 第五百九十二章 准备礼物 “血滴子的别水,早就已经是得知了你南飞彦暴露的破绽,所以啊,现如今的他,已经是带着几十号血滴子,在沿着你一路留下来的踪迹,向着此地而来呢,呵,我相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那别水便是会发现这个龙湖茶馆的不对劲。” 白面书生冷笑连连。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身为一代分部千户的南飞彦,竟然会将破绽露出的如此明显,先前的时候,这家伙分明还是极度的注意和谨慎,每次前去与南离使团进行接头的时候,这家伙都是未曾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是偏偏是这一回,就是因为这个南飞彦的一时不小心,现如今啊,这个龙湖茶馆,已经呆不下去了。 而南飞彦此时,也是在听到了白面书生的这话之后,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可是他张开了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任何话来。 这,着实是有些让他意想不到。 倘若不是白面书生与他说出了这件事,他南飞彦,直到如今还是会被蒙在鼓里,仍然还是会在龙湖茶馆这里呆着。 因为虽然说他早就有所预感,这龙湖茶馆是使用不了多长时间了的,可是他却也是想着等到自己召回的那个锦衣卫回到新郑城之后,自己在龙湖茶馆这里将任务传递给他们,再将这龙湖茶馆废弃下来的。 可是现如今,光是从白面书生口中所说的这些话看来,这一切,倒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慎,使得在宅邸附近的自己留下了一些被血滴子注意到的破绽和蛛丝马迹,这也就从而导致了现在的龙湖茶馆,已经在要即将被废弃的边缘处了。 他咬了咬牙,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不过我已经替你出手料理了一番,这龙湖茶馆,血滴子没有个两三天的时间,是追查不到这里来的,呵,不过,我所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是助你掩盖这两三天的时间罢了,再多下去,我可就办不到了。” 白面书生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南飞彦。 这件事若不是他恰好碰上了的话,现在坐在这里与南飞彦说话的,说不定都已经不是他,而是血滴子的别水了。 那个别水,虽然说修为不怎么地,南飞彦都是可以轻轻松松将其虐杀。 可是他身后带着的血滴子,却是龙湖茶馆这里那些剩下的锦衣卫们,无法阻挡的。 要是一旦让血滴子发现了龙湖茶馆的不对劲,使得他们召集人手对龙湖茶馆出手的话。 南离锦衣卫布防在中原的分部,估摸着啊,这一次可就是要再度遭受到重创了的。 先后两次重创,这已经是可以使得南离锦衣卫在中原这么多年以来投入的精力和心血付之东流。 哪怕是南飞彦,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他也是难逃一死。 血滴子的人手,可是能够做到将一九品围杀下来的。 除非,南飞彦有着朝不休那样的身手。 只有似朝不休那样的九品修士,才是能够做到在某种情况下无视血滴子的围杀。 可是南飞彦呢? 他虽然也是九品,可是在血滴子之中,光是一个离火就已然是能够将他给拖住。 且除此之外,光论实力的话,离火的修为,南飞彦恐怕不会是他的对手。 离火当年,那可也是与朝不休不分上下的九品上,而南飞彦虽然说天资也是不错,并且常年都是跟随在至强乾清阳的身旁。 可是无论再如何的耳濡目染,他南飞彦若是单论九品实力的话,也是无法做到排入天下前十的,甚至于别说是天下前十,饶是天下前五十,他南飞彦都是有些够呛。 只因为,他到现在为之,可还没有抵达九品上那一境界,以至于他南飞彦啊,说到底,也就只能够算得上是一个普通九品罢了。 “我能够做到的,只能是如此,而至于剩下的,南飞彦,你要做的,就是在两天时间内,将龙湖茶馆的任何有关于你们锦衣卫的东西尽数撤离开来,这个地方,你们是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了的,无论后续如何,这个龙湖茶馆,现在已经是即将暴露在韩国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锦衣卫,还是尽早转移吧。” 白面书生颇为无奈。 他此番北上前来新郑城,本意上可是没有什么要他出手相助锦衣卫的功夫的。 可是这个南飞彦,他虽然在此之前那也是个锦衣卫,不过贸贸然的眨眼间就是将他放在千户的位置上,这对于他而言,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了。 先不论乾清阳对他南飞彦的考验究竟是什么,光是白面书生现在所看见的。 这个南飞彦,无论是在处理什么事情上面,现在都是太过于稚嫩,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甚至是露出了小白的样子。 这个家伙,若不是自己在旁帮衬着的话,呵,这个中原分部,早就已经是被血滴子给挖出来狠狠的打击一番了。 南飞彦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明白,在这件事上,白面书生为他们锦衣卫做出了什么样的功劳,而白面书生本来是完全可以将此事与自己置身事外的。 可是他并没有,若是如此看来的话,自己,倒是欠白面书生一道人情了。 “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加快动作,在这两日内,便是将后院的一些情报原件转移出去,白面书生,这一次,算是我欠你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南飞彦便是脸色有些泛黑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阁楼。 他要抓紧时间和动作。 即便是白面书生已经开口了,距离血滴子发现龙湖茶馆这里的时间尚且还有两三天,可是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面,他南飞彦要做的事情可还是很多很多的。 转移情报原件,只是其中最为繁琐的一件事罢了。 他要迅速的将这件事告知张二黑。 张二黑身为驻守在新郑城的锦衣卫百户,平日里便是由他掌握着新郑城锦衣卫的一些动向和任务指派。 他要将此事连忙与张二黑知会一声,让张二黑将这则消息传出去。 那些新郑城内的锦衣卫,乃至于周边的一些锦衣卫,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都是绝对不能再前来龙湖茶馆这里的了。 血滴子的本事,他们在事后纵然是在龙湖茶馆没有发现任何他们锦衣卫留下的痕迹,他们却也是不会轻言放弃。 这里,在未来,肯定将是会成为血滴子把守监控的一处地点之一。 他们锦衣卫,若是没有恢复到以往年岁的实力的话,现在啊,还是乖乖的,低下头来老老实实的做人比较好一些。 像是白面书生说的话,他南飞彦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今日的事情,可以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搞出来的这些后续事件。 血滴子现在的不好对付,他身为千户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在下楼之后没多久,南飞彦便是看见了正要去焚烧一些不必要的情报原件的张二黑,他叫住了张二黑,皱着眉头对其讲述了自己所要吩咐下去的那些事情。 而张二黑也是同样的,在从南飞彦的口中听到了龙湖茶馆过不了两天就要暴露的事情后,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好在他这也算是大风大浪经历的比较多了,所以这也就是很快的就缓和平静了下来,他微微呼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南飞彦,轻声道 “千户大人且放心吧,属下这就将此事吩咐下去,另外后院的事情,属下也是会知会一声的,大家,想来心中本身就是对于这件事有所预想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竟然会来临的这么快就是了。” 张二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是了,做他们这行的,在心里面又怎么可能是没有做过这种设想呢? 他们可是身处敌国境内设立据点的探子啊。 他们,可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要搜刮机密情报传回国内的一些家伙们啊。 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后,就已经是清楚的明白。 纵然他们是锦衣卫,纵然他们身后背靠一个名为南离帝国的参天大树。 可是一旦他们被敌国发现了的话,最后的结局,也是难逃一死。 再加上如今的这段时日,韩国血滴子在新郑城内可谓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他们的搜查,这般的搜查力度,都是恨不得将整个新郑城都给掘地三尺。 这座龙湖茶馆据点,能够撑到如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万幸了。 它立足与新郑城的时间,也已经够多了。 所以在对南飞彦点了点头之后,张二黑便是手中捧着这一沓将要送去焚烧的情报,走向后院,打算将这些事情与剩下的那些锦衣卫知会一声了。 而看着张二黑渐行渐远的身影,站在屋内的南飞彦,这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虽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锦衣卫的千户大人之一,可是同样的,他接受的这个分部,却也算得上是如今锦衣卫上下最为危险的一处分部。 且这个分部现如今的状况,也是满目疮痍,完全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匹敌的住自身所要面对的那些事情。 这般的现状,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即便是他知道,又能够如何呢? 他能改变现状吗? 他只能选择慢慢来,慢慢的让这分部恢复实力,休养生息才是目前对于中原分部而言最好的法子和选择。 毕竟他们如今要面对的,可还是有着一个现如今算是完全体情况下的韩国血滴子。 这般实力下的血滴子,就算是比之自己前任时期掌管的中原分部,实力都是不遑多让,更何况是如今的自己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现在,可是身在人家韩国都城,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 似是这种结果,他们心中都是要提前做好准备的。 甚至于哪怕是他南飞彦,都是要做好随时都将会牺牲的准备。 他虽是九品,至强修士之下的头号品阶修士,可是九品修士在中原,难不成就没有任何陨落的风险了吗? 朝不休尚且都是没有这么自信的狂妄自大到站在如此的角度上,更何况是他南飞彦呢? 九品,与九品上的差距,那可也是很大的。 他南飞彦与离火,完全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说句直白的,哪怕是全力以赴的花辞树,他南飞彦都是要避其锋芒的。 花辞树虽然表现出来的实力不过只有八品,但是他情况特殊,如若是全力以赴的话,他花辞树所能够爆发的实力,完全是不亚于一些九品上的。 如此差别甚大的鸿沟,他南飞彦也是在从张二黑交给自己的一些有关于花辞树的尘封已久的情报上,才知道的事情。 这个花辞树,可并不是什么凡人。 估摸着想来,应该也是因为族群特殊的原因,花辞树并不是与常人一样,他的族群特殊,使得了他平常所能够爆发出来的实力,和他全力以赴情况下所能够爆发出来的实力,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可以说,倘若是花辞树能够彻彻底底的迈入九品境界的话,他全力以赴的修为,说不定将会与朝不休相差无几。 而若是他抵达九品上的话,全力以赴情况下的实力,甚至于,都将会无限接近于当代至强,这种奇葩的族群特殊,虽然到现在为之锦衣卫都是没有将其调查明白,但是事实如此,纵然是南飞彦看到了这些之后,也是为之而感到楞神。 因为他跟在指挥使乾清阳身旁这么多年了,可是有关于这种特殊族群的事情,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竟然会有着这般的特殊能力。 只不过相对而来的,花辞树的这种族群能力,也是会有着一定限制的。 就比如说他现在,若是想要爆发全力以赴的实力,至少也是要虚弱近乎一个月的时间的。 可以说,似是这种爆发实力的选择,就大抵是可以理解为是,一些人所使用 的秘术,与其虽然方式不同,但是其结果,却是半差不差。 只不过,花辞树的那个法子,是完全不会影响到任何根基和留下任何后遗症的就是了。 说的倒是让人很是为之羡慕,所以南飞彦现在也是格外的关注着花辞树。 若是他现在手头上掌握的资料和情报没有任何纰漏的话。 花辞树自从他们南离使团进入新郑城时至今日,都是没有爆发出来过全力的修为。 也就是说他在刻意的保存着自己最强的一面,以待不妙。 即便是前些日子的尚武殿之事,他花辞树都是没有出手,可想而知,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将自己最强的一面,留在最合适的时机上面。 很明显,对付他们锦衣卫,就可以算的上是花辞树最为适合的一个时机了。 而南飞彦现在,也是无法确定,若是全力以赴情况下的花辞树,自己,究竟是他的对手吗? 对方虽然不过是八品修士,但是九品的一些修为和实力,他却也是因为这一特殊族群的原因而熟练的掌握了下来,所以理论上的话,他与自己的实力,是半差不差的。 这就显得很难办了,因为他已然是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现在,算不算的上是花辞树全力以赴情况下的对手。 与秘术不同,花辞树的这招手段,是可以将自己的实力激发到九品境界,且直到如今,也是没有任何人查出来,花辞树的这招手段,能够维持多久的时间。 不是太短,而是所能够探查出来的情报里面,花辞树的这招手段,最长的时间是坚持了近乎数个时辰之久。 如此恐怖的时间,且没有任何的后遗症,这已经是超脱不少秘术的手段了。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花辞树已经是不亚于算是一个九品修士的存在了。 即便是他现在,真实修为只有八品,可是在评价上,他是不逊色于九品的。 能够爆发出来的实力都是有数个时辰之长的时间打底。 如此,他真的算是一个八品吗? 自然是不算的。 起码在南飞彦的眼中,这是不算的。 而微微的长叹了一口气,南飞彦踏着步子缓缓的走到了窗户旁,他推开的窗户,双眼微眯,看着窗外稀少的人群。 过不了多久的时间,想来在这窗外四周,便是会聚集起来不少的血滴子吧? 现在的血滴子,他们中原分部,与其实在是相差甚远了。 南飞彦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过后,便是将窗户重新合上,而自己,则是转身走上了楼梯。 他要去找白面书生,与其交代一些事情。 虽然说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但是他,却也是并不想如此轻易的就让龙湖茶馆这一被他们锦衣卫使用多年的据点如此的就被血滴子给挖掘出来。 就算是临走之前,他也是要给血滴子留下一些见面礼才对。 一声不吭便是离开这里,给血滴子留下一个空壳子固然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给他们留下一些惊喜,或者说是大礼,这岂不是锦上添花的选择? 而待得他上前推开阁楼房门之后,所看见的,便是白面书生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中握着茶杯,眉宇之中也是透露着一抹不为人所发觉的意味深长。 “白面书生。” 南飞彦唤了一声对方,而白面书生这时候也是转过了头看向南飞彦,他挑了挑眉,有所笑意的对其说道 “如何?看样子,这是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南飞彦点了点头后,便是重新坐了下来,他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后,双手捧着茶杯,对着白面书生,便是将自己心中的那些想法给尽数吐露了出来。 而白面书生自然也是明白,这个南飞彦此番再度折返而来,肯定是有些事情想要与自己说的,只不过,他是万万都是没有想到。 这个家伙,竟然会与自己交代这些事情? 给血滴子留下一手见面礼吗?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的,只是,这个南飞彦,他打算借着自己的手,给血滴子留下一些什么呢? 要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不能肆意的帮助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出手的。 自己啊,也是绝对不能让血滴子那些人,发现一些自己存在此地的证据的。 这是规矩,他相信,南飞彦心中也是知道这一层规矩存在的。 只不过,这层规矩,南飞彦心里面,到底打算遵守多少程度呢? 这,可是一个值得去深思的问题呢。 紧接着,便是只见南飞彦咬了咬牙,而后,便是将自己心中那些,在他看来,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与白面书生,交代了一通。 白面书生在听来之后,也是愣了一愣,而后双眸看向南飞彦。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南飞彦,竟然也是会有着如此的想法? 自己,倒是有些低估了这家伙。 看来,能够被乾清阳委以为中原分部千户的南飞彦,这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有意思,自己,还真是有些井中之蛙的意思了。 “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啊,现在尚且还是有两天时间的,所以我们也是可以对此多做一些准备的,将一些细节进行补充,南飞彦,而至于你所说的内力一事,我会出手的,只不过是花费一些内力而已,只要消弭了其中带有我的痕迹,纵然是血滴子,也是绝对无法将这件事甩在我脑袋上的。”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如此,他也算是表达了对南飞彦口中那个想法同意了。 而南飞彦这边,则是在听见南飞彦如此回复了之后,也是欣喜若狂的连连点头。 只要白面书生答应帮助的话,那自己送给血滴子的那一份大礼。 呵,且让别水他们好好尝尝吧。 “花辞树那个家伙,现在估摸着想来也是知晓了此事,所以啊,你说的那些内力,还是存储多一些的,比较好哦。” 第五百九十三章 隐藏至强是否 “别水那里消息如何了?” 花辞树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来看着迎面走进来的云墨清。 而云墨清在刚一进屋便是听到自家统领大人如此的问话之后,则是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别水大人那,今个也是忙活了一天,结果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迟迟都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但是看别水大人的那副样子,仿佛已经是有了什么铁证似的,纵然是没有任何进展,却也是势头十足。” 听着云墨清的这话,花辞树倒是有些好奇了。 “哦?如此听来的话,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能让别水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啧啧啧,如此听来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要知道,在新郑城这里,他们血滴子可是辐射全城的,新郑城的上上下下,无论是什么事务,他们血滴子都是了如指掌,无论是各式各样的各种地域,只要是在新郑城的话,血滴子都是有着不少的耳目。 早在先前,那也是因为锦衣卫埋伏的极好,并且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面一直选择蛰伏下来也不露头,所以血滴子无论如何的搜查,却也是什么都搜查不出来。 可是如今,这可就有些不一样了呢。 既然别水已经是率先在使团宅邸那里发现了一些破绽的话,按照常理来看,别水那里,应该也是不会花费如此长的时间且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的才对。 能够造成如今这个现象的,花辞树想来想去,估摸着啊,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可能,便是别水在南离使团宅邸那里发现的,压根就不是锦衣卫的破绽。 当然,这种可能现如今,可能性基本为零,无论是在花辞树的心中还是别水的设想中,皆是如此。 而至于第二种可能,那就有些意思了。 那便是,有至强修士出手,帮助锦衣卫遮盖了天机,所以在这一时半会的时间里面,他们血滴子也是只得被卡在那里无法有任何其它的进展。 若是如此看来的话,这第二种可能,倒是最有可能的一个选项了。 啧啧啧。 至强出手? 这要是换做其他时候的话,说不定花辞树还会觉得这种可能也是基本为零。 但是如今的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可能,倒是挺大的不是吗? 因为要是换在之前的话,即便是放眼整个中原,那都是找不出来一个真正的当代至强的,可是如今的这个时候。 白面书生这个至强,可还在新郑城内呢。 白面书生如今隶属于南离帝国,为南离锦衣卫出手遮盖天机,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可以说得过去的没错吧? 这便,有些意思了。 若是白面书生出手的话,恐怕别水那里,倒的确是很难能够有什么进展的不假。 不过,即便是白面书生这个至强出手遮盖天机,他也遮盖不了多少时间的。 天机,岂是如此好容易就可以遮盖下去的。 花辞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有些笑意的继续看向云墨清,对其道 “倘若是如此的话,那我等,便是可以耐心等下去了,想必如今的锦衣卫,正在着急忙慌的准备转移阵地呢。” 云墨清听的花辞树的这话,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就算是连遮盖天机这种事情都是未曾听闻过,甚至于白面书生的事情,他都是了解的甚少,在听着自家统领大人如此说了之后,他这心中,脑海里面那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的。 他无法理解,自家统领大人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现在的那些锦衣卫正在着急忙慌的转移阵地? 他们为什么要转移阵地? 难不成别水大人查出来的那些,真的就是锦衣卫露出的破绽不成吗? 就算是真的查出来了的话,那,锦衣卫究竟又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别水大人在这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他们的踪迹呢? 这,这已经是超出了云墨清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 而看着云墨清如今这副神情的花辞树,更是微微抿嘴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低下头来,继续品尝着茶水。 不得不说,这些从朝不休那里得来的魏国茶水,品尝起来啊,可是比他们韩国茶水要不错的多了。 “放心,云墨清,你啊,这时候就不用担心什么的了,别水那里啊,想必如今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锦衣卫有如此的能耐和助力,我等没有,如今啊,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了,毕竟,咱们势弱。” 花辞树倒是坦荡不已。 他老早就是认清了血滴子和锦衣卫之间的各项差距。 他自然也是明白,就算是他们血滴子再怎么的发展,势力再怎么的强大,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仍然都不会是南离锦衣卫的对手。 因为南离锦衣卫背后的,可是南离帝国。 而他们韩国血滴子背后的,撑死了也就只是一个在中原能够算得上是强国的韩国罢了。 背后的助力都是天差地别。 正如同如今的南离帝国,可以在锦衣卫的背后摆出来一位当代至强坐镇。 而他们血滴子呢? 韩国目前最强的修士,当然也是在他们血滴子之中。 无非就是离火了。 可是离火再怎么强大,他也只是一个九品上,与当代至强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两者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更何况南离锦衣卫如今背后坐镇的,那可是白面书生这位当代至强。 选择耐心等待,也只能是花辞树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再怎么的着急,再怎么的急切,那也只能算是徒劳无功干着急。 因为血滴子是没有法子能够破除一位当代至强遮盖下来的天机的。 他们没有那份实力。 所以与其选择干着急,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耐心等着就是 了。 如此下来,他们反正现在可以证明的就是。 别水发现的那个破绽,的的确确就是指向南离锦衣卫的没错。 若非是南离锦衣卫露出了如此破绽的话,那,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这般现状呢? 要让一位当代至强亲自出手给他们遮盖天机? 不就是想要给南离锦衣卫争取一些撤离的时间吗? 这些事情,且耐心就是了。 而云墨清,听着自家统领大人如此的话语后,虽然仍然还是有些理解不了,但是他现在也只能是选择点了点头。 “若无事,你便先退下吧。” 花辞树支走了云墨清后,便是继续坐在屋子内,捧起了手中的那份竹简。 这份竹简,可是他当初从南离锦衣卫那位千户大人身上所掠夺而来的玩意。 虽然这份竹简上的内容对于他花辞树而言,倒是有些显得苦涩难懂,但是在这近几日的时间里面,花辞树倒也是发现了。 虽然这份竹简看起来有些苦涩难懂,但是一旦耐下性子来好好的观看一番的话,竟然是可以从中看出来一些异样的观感。 这倒是有些猎奇了。 光是这阵子一直阅读着这份竹简,花辞树都是隐约的感觉,自己在修为上的那层瓶颈都像是有所隐约松动了似的。 虽然只是心中感觉,但是花辞树却也是清楚的明白了。 这份被那位南离锦衣卫千户随身携带的竹简,一定不是什么凡物。 虽到现在他都是无法确定这份竹简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可是,既然能够让自己的心境平缓下来,能够让自己的瓶颈有些隐约的松动,那么,这便是个好东西。 甚至于说不定到了最后,自己若是再继续品读下去的话,都是可以一朝突破瓶颈,真真正正的迈入九品之境呢。 倘若是自己迈入了九品之境的话,再配合上自己的那独特法门。 啧啧啧,纵然是朝不休,到了那个时候,花辞树都是有勇气能够与其堂堂正正的来上一战,虽说,他仍然是没有什么获胜的可能性,但是,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花辞树,也算是有了一些能够平视朝不休的底气了。 只是,这份竹简上的有些内容,自己翻看了如此长的时间了,却始终都是有些看不清楚,理解不明白。 这竹简上面的字迹,就像是有着特殊的魔力似的,能够勾人心魄,可,却也是对于心神有些巨大的益处。 这是很奇怪的。 虽然说花辞树心中对此感到好奇和奇怪,曾几何时他也是想要就这件事情去询问一些老一辈的修士。 可是想了又想,花辞树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这个打算。 毕竟,这种东西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它绝对是一件宝贝。 而这种宝贝,若是被其他人所知道了的话,啧。 自己啊,这还真的就有可能保不住的。 怀璧其罪的道理,花辞树还是明白的。 而当然,如今的这个情况也就使得了,虽然他花辞树心中对此感到有些不解好奇,可是换位思考一番的话,他却也算是能够提前享受到这份竹简给他带来的益处了不是吗? 而与此同时,在新郑城王城之中。 如令老太监正一脸冷意的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意太监。 “老夫是万万没有想到,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内廷,竟然还是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而且,这个狗东西还不是别人,竟然是你这么家伙。” 如令老太监说着这话的同时,嘴角还不由的冷哼一声。 言语之中的轻蔑之意,仿佛就是要将如意太监给就地正法了似的。 而听着如令老太监的这一番话传入耳中,如意太监这里,也是不由得浑身一颤。 “郎君,郎君,这,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郎君,咱家,咱家这么些年一直都跟在郎君您的身后,虽然说没有什么功劳吧,但是这些年来,咱家这也是为郎君鞍前马后,费尽心血的做了不少的事情,苦劳总归也是有的,郎君,郎君还请息怒啊郎君。” 如意太监在说这话的同时,都是有些哭腔的意思,并且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也是不停的向着如令老太监磕着头,仿佛是在对如令老太监忏悔着一些什么事情似的。 而如令老太监这边,则是冷哼一声。 他从自己的衣袖之中,随手丢出来了一块木头牌子。 木头牌子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如意老太监的脑袋上。 如意老太监睁眼仔细一瞧那落在地面上的木头牌子,而待得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几个字眼之后,这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似的,吓得他连连后退,双眸都是有些恐惧的抬起头来看向端坐在上的如令老太监。 “郎,郎君,您,您不能这样对待咱家的啊,咱家,咱家可是与郎君您,乃是一脉之子啊。” “一脉之子?如意,你难道到现在为之,都自认为有着这一层关系,就可以让老夫饶你一命不成?倘若你心中真的是如此想的话,呵,那老夫现如今就是可以很直白的与你说,你啊,趁早还是消除了这个打算吧。” 如令老太监戏虐的眼神看向有些跟见鬼了似的如意太监。 什么狗屁一脉之子。 要不是因为有着这层关系的原因,这个如意太监,他现在会成为内廷的二把手? 他的能力难不成真的很强吗? 不,这个如意太监的本事和能耐,比他强的,在内廷之中可谓是大有人在,完全就不缺他一个。 可为什么现在却是如意太监坐上了内廷二把手的位置呢? 无非就是因为,他与如令老太监之中,有着一脉之子的这层关系,这也就使得了如令老太监在事事上都是对他有所照顾并且提拔。 这也就使得了,这个如意太监很是轻松的就坐上了内廷二把手的位置,在某些时候,也是可以代替如令老太监,掌管内廷一些大小事务。 一脉之子的这层关系,若是如意太监没 有的话。 他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内廷之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死太监而已。 似是这种事情,能够接替他位置,且做的比他好的,整个内廷之中,这种人没有三位数那也有两位数了。 可是,纵然是如令老太监如此的提拔,如此的护着自己这个与自己有着一脉之子关系存在的如意太监,可是时至如今又是如何呢? 这个如意太监,又是如何回报他的呢? 吃里爬外,这不过就是小事而已,对于如令老太监而言,只要这个如意太监在这件事情上面做的不要太过分,自己完全是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的。 可是,偏偏这个如意太监在吃里爬外这件事情的基础上,还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个屁点本事都没有的家伙。 竟然想着要取代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给踹下去,让他来坐坐一把手的位置? 就他如意太监? 凭什么? 若非是有着如此的事情在先,他如令老太监,今日也不会如此对待如意太监。 “郎君,郎君,绕咱家一命,绕咱家一命,求求您了郎君。” 这时,如意太监也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如令老太监的面前,上去便是直接伸出双手抱住了如令老太监的大腿,哭着喊着如此的话语,却是让如令老太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若是,你再不松手的话,老夫现在,便可以让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脑浆。” 如令老太监的这话出口之后,如意太监吓得连忙就是松开了双手,他深深的咽下了一口口水,面部有些抽搐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如令老太监。 他,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败露的,他,他记得自己明明将这件事情隐藏的极好的啊。 按照常理来看,这,这这,这应该是没有任何人会发现的才对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如令老太监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若你只是贪图一些钱财,老夫自然是不会理会与你,因为钱财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又有何用?可是你却做了你万万不该去做的事情,偌大的一个内廷,谁人不知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的本事?要不是因为有老夫在这里撑着场子,就你现在的地位,早就已经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给轮番取代了你知不知道?结果呢?不过是一些家伙的挑唆之言,就是让你对此浮想联翩,甚至于都是胆敢有了想要取老夫而代之的想法?你好啊,你还真的是,出乎了老夫的意料啊,若是早知道你会如此,当初老夫就不应该将你带入内廷,让你在世间做一闲散富翁不好吗?呵,可是现在不行了,你既然做出来了你不应该取做的事情,那么,你也就应该知道,报应,是什么了。” 说着这话,如令老太监轻哼一声,而后微微抬起手来,那块被跌落在地的木头牌子也是随之而腾空而起。 待得如令老太监的手掌向前一挥,那木头牌子,也是瞬间向前一飞。 刹那间,便是直接没入如意太监的心房之中。 “且取交代后事吧,你现在,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也算是,看在一脉之子的份上,老夫留给你,最后的一抹尊严了。” 如令老太监有些不愿再看向如意太监,而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起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而屋子内,也只留下了孤身一人爬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如意太监。 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心房处,手掌虽然还是能够感受的出来自己心脏的跳动,可是在看见了刚刚那块木头牌子没入了自己的胸腔之内后,他就已经是明白。 自己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 他一时之间,脸色都是变得阴晴不定,转头看向如令老太监的背影。 他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开口之后,却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自己,要死了啊。 而在如令老太监走出这间偏僻小殿之后没多久,迎面,便是撞见了一个老熟人。 他看着这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如令老太监都是不由得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内廷的才对。” 而来者,自然便是别水。 别水耸了耸肩,绕有一些打量意味的看向如令老太监,他略微的思考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是缓缓开口说道 “我只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所以啊,如今这也是想要来验证一二罢了。”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有趣的传闻,竟然会让别水大人您大驾来到内廷之中。” 如令老太监面色不变的,平静的回复道。 “没什么,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别水倒是顿了一顿,他舔了舔嘴唇,看向如令老太监的双眸,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 “如令郎君您,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隐藏至强呢。” 如令老太监在听到别水的这话,双眸倒是微微的跳动了一二,可是他的脸色和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淡淡的回复道 “这倒确实算是一件有趣的传闻,咱家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罢了,竟然,会是有人传出一个老太监,乃是隐藏至强的传闻,这可着实是让咱家有些意外了,也不知道别水大人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咱家这倒是要给予那人一些银两,劳烦那人继续如此的鼓吹一番咱家,也好让咱家之名,有所好转。” 如令老太监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倒是让别水看着不由得有些好笑。 “如令郎君啊,有时候,咱们这也是不用如此谦虚的,不是吗?我啊,这里也是出了一些麻烦,所以,这也就是想要请您代为出手一二,毕竟,对方出手的,可也是一位至强呢。” 别水舔了舔嘴唇,他说出的这话,虽然没有上一句如此的直接,可是在言语之中,却也是将如令老太监当成了一位隐藏至强。 第五百九十四章 至强傀儡 “白面书生出手了?这不应该才对。” 如令老太监皱起了眉头。 按照规矩来说,白面书生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手的才对,他身为当代至强,想来应该也是有着属于至强的脸面,似是这种品阶修士的世俗争斗,他白面书生理应是不用去理会的才对。 然而,别水则是双眸略带笑意的看向如令老太监,他挑了挑眉,有些嬉笑之意的说道 “白面书生自然是没有主动出手,只是,他的修为,却足以是可以对我们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紧接着,别水便是将锦衣卫的事情与如令老太监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如令老太监身为韩国内廷之首,这些事自然也是听的明白,所以他在从别水这里听到了这些话之后,脸色也是一下子就变黑了下来。 “倘若是如此,那白面书生,还真是让人挑不出来道理来。” 如果白面书生是光明正大的对别水他们出手的话,自然是会有着大把人对白面书生的行为有所不满。 因为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是坏规矩了。 白面书生身为当代至强,天下间修为最为强大的那一批人,他理应要知道,身为至强的尊严和颜面,似是这种事上,他是不能够主动对小辈出手的。 可是,如今白面书生所做的,只是对别水他们产生了一些阻拦。 遮盖天机的手段罢了,似是这种,都是有些小题大做的意思了,压根就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些事。 但凡是中原这边也是有着一位至强的话,这种遮盖天机的手段,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 徒劳无功罢了,自然是可以将其抵消下来的。 然而,如今白面书生欺的,就是中原这边没有一位至强坐镇,所以他才会使出这种小手段。 而在别水眼中。 诉说如令老太监乃是一位隐藏至强的传闻,这可都是早些年都有的事情了。 然而他直到如今他选择与如令老太监当面对质,原因又是为何呢? 不过就是想要看一看,若是在这种事情上面的话,如令老太监会不会选择公布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他这个引领韩国内廷多年以来的老太监,修为,到底是否是达到了那一步呢? 那可是,至强呢。 中原三国之中,到现在为之,都是没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当代至强。 如果,如令老太监果真是一位至强的话,这对于韩国而言,那也将会是足以颠覆中原格局的一件大事的。 虽然在别水的眼中看来,他还是会认为,如令老太监如果能是当代至强的话,可能性还是很低的。 因为这些年来韩国在中原三国的势弱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令老太监自然也是明白,韩国若是能够出现一位当代至强的话,对于韩国将会有多么巨大的改变。 所以他如果真的是至强的话,他又为什么要选择隐瞒下来这么多年呢? 这一点,就已经是让花辞树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于那则传闻嗤之以鼻的根据了。 可是,别水现在却是想要来对此来做进一步的确认。 如果说,这个老太监真的是至强的话,那么他们血滴子以往所面临的困境也将会随之而变得迎刃而解。 让他们头疼的一些事,乃至于韩国的势弱,也将会得到巨大的改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别水现在看向如令老太监的眼神里面,始终都是潜藏着一抹期盼之意,他现在还真是巴不得这个老太监承认下来,自己乃是至强的身份。 可,如令老太监却是对此摇了摇头,看向别水,有些无奈的对其说道 ”如果事情是根据你所说的这般的话,那么,你们还的确是将会对此束手无策了,我等中原至今为之修为最强也不过就是九品上,这件事已经延续数百年了,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面,惊才艳艳的修士,中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因为错误的修炼方式以及资源的不重视,确实使得了中原一直积弱不停,如今面临着白面书生的手段,你等,唉。“ 如令老太监说完这话的同时,还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是了,这件事,着实是有些无奈了。 血滴子之中,可就是有着一位他们韩国的最强修士离火。 然而离火再怎么强大,他始终都是冲破不了那个九品的桎梏。 凡是九品,在至强眼中也同样不过是蝼蚁罢了。 似是对于至强而言随手可施的遮盖天机手段,这对于九品而言,却也是他们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手段了。 而对于白面书生这种层此的修士而言,这种手段,也不过就是随手而为之。 并且白面书生所做的,也在乎情理之中。 他是没有主动出手。 只是现在,是血滴子要对锦衣卫展开围杀。 锦衣卫可是南离帝国的一大特殊衙门,白面书生既然身为南离的至强,他就不能对此坐视不管。 做出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没有人能够去挑他的理。 “如令郎君,您老坐镇内廷多年,这修为,始终都是一层谜底,哈哈,我等这些也是收到过不少传闻说您乃是至强的消息,怎么样?白面书生这个对手如何?就在这遮盖天机的手段上,稍微的与他对垒一番如何?” 别水舔了舔嘴唇,绕有一些兴致的看向如令老太监。 并且他所说的这话,也是同样的让如令老太监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如令老太监看向别水。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抹异样的韵味。 这个家伙,看来今日是想要将自己的修为给试探个出来了。 只见如令老太监微微的摇了摇头,转而的再度叹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哪里有什么好说的,咱家也与你说了,传闻终究只是传闻罢了,咱家一介残余之人,如何能够证道至强?这般的行径,岂不是逆天而行之事呼?” 可是,在如令老太监的这话刚一说出口,这边的别水,则是咂咂嘴,反驳道 “如令郎君可是忘却了南离乾清阳?” 是了。 南离帝国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乾清阳,这位至强的身份,那可也是一个如同如令老太监口中所说的残余之人。 似是乾清阳这种与如令老太监一样的残余之人,可却也是在修为上,要比之白面书生还要更胜一筹的至强。 如何证道? 呵,这个典型的例子可就摆在您老的眼前呢。 而见别水这里都是将乾清阳给摆了出来,如令老太监这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此刻看来,这个别水倒是将自己认定是一个隐藏修为的至强了? 这,说来还真是有些,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才好。 “别水大人,你混迹血滴子这么多年,难不成不过是一些传闻,就能够让您产生一些动摇吗?传闻罢了,就只是一些好事之人在茶余之后所说出的戏言而已,这些啊,是当不得真的。” 如令老太监面色凝重的说出了这话,可是,在他说出来这话的同时,别水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如令郎君,您身为内廷之首,且也是我大韩立国近乎千年之间,唯一的一位以那所谓残余之人受封郎君之位的呢,且,我身居血滴子多年以来,却也是听到了一些有关于如令郎君以那木头牌子杖毙一人性命的手段呢,似是这种手段,我也在来此之前特地去询问过了离火一次,从离火那里,我也是得到了一些答案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别水顿了一顿,随后很快的,他便是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 “离火的修为如何,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大韩如今摆在明面上的最强修士,可是他在听说了您老的那些手段后,却也是自愧不如呢,如何?如令郎君,您这是否能够好好的教教在下,那些手段,到底是如何才能够做到的呢?” 别水此时已经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了,大有一些想要将如令老太监给逼的要说出实话不可的意思。 如令老太监微微皱起了眉头。 自己用木头牌子取人性命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被血滴子的人知晓? 自己明明记得在这些年以来,自己每逢施展那种手段的时候,旁边都是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才对。 而看着如令老太监陷入沉思的模样之后,别水这也是猜出来了一些,紧接着,便是听他耸了耸肩,道 “如令郎君且就不用好奇了,您使那般手段的时候,旁边自然是没有任何耳目的,我血滴子,也自然不是通过那一渠道发现这件事的,只不过嘛,如令郎君可否记得,多年前您处决一位叛徒的时候,到最后那叛徒的尸身,可是不见了呢?” 别水说出的这话,一下子便是让如令老太监双瞳猛缩。 是了是了。 许多年前,自己处决一个也是与如意太监一样吃里爬外有着不轨之心的家伙之时,到事后自己却是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家伙的尸身了。 自己当时还自觉是有些好奇。 最后也是认为应该是自己当初所使用的手段力度没有控制好,直接是将那叛徒的尸身给焚烧殆尽了。 可是如今,听着别水所说的这话,如令老太监这才是猛然发现。 原来当初的那具尸身压根就没有消失,而是被自己眼前的这个别水给得到了。 自己早就该想到,自己,早就应该想到。 别水这个家伙。 如令老太监看着此时此刻对着他一脸笑意的别水,这心中,已经是有些忐忑不停了。 这个别水,还真是好狠的手段啊,如此,竟然就是让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他给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如令老太监面露一些难色。 而在他露出如此的神色之后,别水这心中,也是大概的明白了一些。 啧啧啧。 看来今日,自己这还真是赌对了。 这倒是让人自感有些意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在内廷内一直隐藏极深的家伙,没成想在修为上,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韩国,渴望一个至强的出现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 韩国若是当真有一日可以出现一个至强的话,那么中原三国,当以韩国为首,中原诸国,当以韩国为最强者。 而这个如令老太监,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突破抵达了至强之境,可是直到如今,这个老太监竟然还是将此事隐瞒的极深。 好在别水不是花辞树。 否则的话,若是花辞树在此处,并且也是知晓了这件事情的话。 依照着花辞树的性子啊,他早就已经是对如令老太监开始一顿臭骂了。 即便是知晓对方乃是至强,花辞树却仍然会如此辱骂如令老太监一番。 不因为别的,单单的,只是因为如令老太监这个家伙将韩国看的太轻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太监为什么要隐瞒下来自己的修为这么多年,哪怕是直到如今,若不是别水将证据摆在眼前的话,如令老太监估摸着都是不愿意将这件事告知与众。 呵,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若是韩国早一日有着如令老太监这个至强出现的话,韩国早也就可以是不再如此的积弱下去,也不至于要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要依靠着一个血滴子来不停的护着韩国身为中原三国的最后颜面了。 这个如令老太监。 别水此时也不知道,如令老太监的修为与否,韩王是否知道。 但是既然,这个老太监能够以太监的身份获封郎君的位置,这在某种意义上就已然是代表了,在韩王的眼中,这个如令老太监就已经是有着不同的地位了。 倘若只是一个寻常的太监,这也就罢了。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太监,就算是掌管着内廷上下,就算是本事不错,想要坐在郎君的位置上? 这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要知道当初韩王封如令老太监为郎君的时候,那可是在韩国内外上下都是引起了一番波涛,无数人为之不愿。 要知道就算是身为血滴子统领的花辞树,时至如今也是没有坐在郎君的位置上,更何况是其他人? 现如今,一个区区的内廷太监竟然抢先 在花辞树之前坐在了郎君的位置上,这件事让人情何以堪? 就算是花辞树,在当时也是受到了那些流言传闻的影响,甚至于在一度之间都是对如令老太监以及内廷没有什么好脸色看。 郎君的位置啊那可是。 现在天下诸国之中,就算是战乱最为纷飞的中原大陆,诸国里面也是少有异姓王的存在,而韩国自然也是如此。 而没有异姓王的存在,这代表着什么呢? 在身为和地位上,能够获得最高的地位,无非也就只是爵位罢了。 而似是那种勋爵,则更多的只是荣誉性质的。 何为勋爵? 大抵也就可以将其解释成为一代之后的一次性爵位罢了。 其意思直白一些,也就是说,勋爵是不能世袭的。 而勋爵之上的,便是郎君了。 郎君是一个与勋爵的分河邻。 在郎君之上的,便是真正的爵位,而似是郎君,却也是有了可以世袭并且推举子弟进入仕途的权力了。 韩国之中的侯爵,其中大半之数,便是那所谓的勋爵。 而似是真正能够迈入郎君,乃至与郎君之后爵位的,则是寥寥无几。 中原三国的现状是无法有着什么巨大的功劳出现的。 最容易出现功劳的地方,天下诸国皆是统一的。 那便是战场。 战场之上,军功是回报也是最高的。 一场真正的战役结束之后,无论是爵位还是如何,皆是可以视其为无物的。 而似是赵国的赵奢,韩国的暴鸢,他们二位皆是因为有着庞大的军功在身,皆是有着不俗的爵位在身。 尤其是赵奢,虽然他现如今在赵国朝廷内百般的遭受着各式各样的排挤,可是无法更改的一点就是,赵奢本人的爵位,那可已经是子爵了。 虽未是侯爵,可是赵奢却也是赵国近几代唯一的一个可以坐上如此爵位的家伙了。 而至于韩国的暴鸢。 他也是与赵奢一样,因为军功的缘故,所以他现在也是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子爵的位置,在韩国之内,爵位比他要高的,那也真的就是罕见至极。 没有军功,无法产生庞大的战场,所以这也就使得了爵位在如今的中原三国,那可真的就是一个稀罕物。 而似是南离帝国,或者说是其它的一些国家,对于他们而言,可能爵位倒是算不得什么事的,因为那些国家之中,爵位并不能够代表着什么。 尤其是在南离帝国,就比如是在南离都城金陵。 有句笑谈不就是这么说过吗? 但凡是在金陵城的登高酒楼中向下扔去一块板砖,你还真的不知道,被你砸中的那位,究竟是哪位侯爷,还是说是哪位朝廷大员。 似是这种景象,当然在中原三国那基本上是很难出现的,因为其本身就很难出现什么足够封爵的功绩出现。 大肆的乱封爵位,这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中原三国的历代君主也是保持着这一点的习性延续下去。 而在本身爵位就难封的情况下,可如今一个身为太监的残余之人,如令老太监竟然是获封郎君? 号称如令郎君? 这从哪里说理去? 如果真的是要按照功绩来看的话,掌管血滴子的统领花辞树明显功劳才是更多好吧? 花辞树的这些年来掌管血滴子,不知道为韩国的长治久安做出来了何般的努力,可是如今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这难免的,还是会让花辞树本人在心中对此留下一些阴影的。 “修为这件事,咱家并不是不不愿暴露而来,只是,唉。” 如令老太监这时候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则是露出了一抹难堪。 这倒是有些让别水感到好奇了。 如何? 你这个老太监迈入至强之后,难不成这中原还能有人可以约束你一些什么吗? 说句难听的话。 已经成为至强的如令老太监,就算是韩王,他也是可以不给其面子的。 虽然说这话说的有些目无皇权的意思,可是事实却的确算得上是如此。 然而,看着现在如令老太监的这副样子。 啧,他好像还真的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这还真是,啧,让人有些好奇啊。 真的是有些不晓得,这个如令老太监究竟是因为一些什么事,能够让他这般呢? 紧接着,便是听如令老太监开口解释道 “咱家,与王上达成了一桩交易,若是没有王上点头的话,咱家,始终都是只能隐瞒此事,且,王上身后站着的,那也是历代的大王乃至护陵者,咱家虽是至强,可是根基却尚且不稳固,面对如此,也只能答应罢了。” 如令老太监苦笑一声。 他自然是知道,在自己成为至强之后,自然也是可以无视一些法则的。 只是,对于皇室而言,他这个至强,倒是不算一些什么了。 中原三国各国的皇室背后,可都是有着一批名为护陵者的人物存在。 而似是那些护陵者们,其实便是别水和花辞树他们日常口中所提到的老祖宗们。 那些被以特殊方法陷入沉睡的老祖宗们,虽然比不得当代至强,可是他们的实力再加上数量,却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如令老太监给活生生的镇压下来。 他如令老太监虽是至强,可是却因为根基的原因,所以他啊,也算得上是至强之中比较弱的那一批了。 如何的可叹。 纵然是为至强,却也无法更改现状。 而听着如令老太监说的这些话,别水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自然是相信如令老太监说的这些话的。 他看得出来。 如今的如令老太监,没有对他撒谎。 虽然说,这只不过是他的感觉罢了。 “若是如此的话,如令郎君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便是现在面临着这般的事情,我也只能先去请示大王,在大王点头之后,您才能出手,对吗?” 第五百九十五章 否是傀儡 在从如令老太监口中得知真相之后的别水,此时此刻的内心当中自然是对于这种事情的转变而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 他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大王在已经事先得知了如令老太监已经迈入至强之境成为那般强者之后的情况下,竟是要求对方隐瞒下来自己的修为,让韩国始终处于一种势弱的情况下。 这到底是为什么? 现如今就连血滴子中的一名普通成员都是知道,倘若是韩国如果迎来一位至强的出现,将会出现什么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是事实是什么呢? 刻意的隐瞒下,韩国顶天的就只能是一个九品上且根基有损的离火。 如此的情境,除了让韩国的势力和地位在中原三国中变得越来越低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益处吧? 最起码,在别水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他的心中也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 若非是先前他通过特殊渠道掌握到的那具内廷尸体的话,他可能直到如今也是会与花辞树一样,认为如令老太监不可能乃是一个隐藏至强。 他别水站在内城的驰道边上,皱着眉头,眺望着远方的殿落。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究竟是要选择径直的去寻找那位韩王,将此事交代个明白,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继续等待下去。 正是因为别水的智略在血滴子中堪称一绝,所以他才会有着如此的猜想。 因为如果换成是离火知道这件事的话,他定然也是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在此刻选择去殿落那里寻找韩王,将此事问一个明白。 而若是换成花辞树的话,花辞树也只是会选择站在这里犹豫一番后,无奈的选择装糊涂离开这里。 离火的性子直,而花辞树,则是一个近乎于愚忠与韩王的臣子。 可是他别水,智略虽高,然而在面对这种事情上,他也只能是左右为难。 他自然是可以猜想的出来。 韩王之所以要将如令老太监的修为隐瞒下来,自然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番大棋要下,可是,那盘大棋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棋盘,能够影响到如此的格局? 别水实在是想不通。 难道这个时候将如令老太监这个至强搬出来,而后他们韩国趁势向外不停的扩张,壮大自身的国力,抢在魏赵两国之前,摘下那中原第一强国的名头,不好吗? 那个魏国的朝不休,他的目标乃是成为至强中的强者,而他的刀法却还是遇到了瓶颈,距离宗师还差着一段距离,没有个数年的光阴,是很难有机会突破的。 所以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他们韩国完全是有着充分的机会去进行扩张的才对。 甚至于,在因为优先于其它两国的这段时间里面,韩国说不定都是会成为,继中晋王朝之后,千年以来,中原大陆的第二个王朝级别国家,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一切,只需要一个类似于至强修士的钥匙存在,便是可以打开这道大门。 别水想不通,为什么在如此的条件之下,那位大王,却是陷入了这般的棋盘之中。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益处的才对。 别水深思,他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殿落。 他着实是有些看不懂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按理来说,他别水现在所处的地位和眼界,似是这种棋局,他也是可以看出来的才对。 可,如今韩王所要布下的这一棋局,他确是如何都猜不透且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最终,别水深吸一口气,总算也是下定了决心,做出了自己最后的抉择。 他迈起了向前行进的步子。 在这一刻,他还是选择要去寻找韩王,将此事摊开来说。 无论如何,他还是要知道,将一个当代至强的修士展现在世人眼中,对他们韩国而言,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他最开始的犹豫,也是在认为,自己若是此番前去询问,是否会因此而打乱一些那位大王的计划。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的犹豫想法啊,估摸着也都是被他抛之脑后了。 想这么些没有用的,又有个什么意思? 干净利落的去找那大王将事情问个清楚,这也好让他心中的一些困惑得到答案。 如此,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而正是在如此的想法过后,别水向着殿落便是走去了。 而在这一路上,别水的心中自然是有着不知道多少的想法在不停的向外冒着。 他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动。 因为在从如令老太监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已经是隐隐约约的察觉了出来,可能在一些事情上面,他们血滴子上下,包括花辞树在内,都有可能是被隐瞒其中的。 他现在已经是有些发现。 这个以往他一直生活的韩国,现在,已经是对于他而言,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 这种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的,可是。 在隐约的恍惚间,他何尝又不是有些感觉,自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是在触碰着一个名为国家的禁忌。 韩王能够选择将至强隐瞒下来,不对外公布,这其中藏着的那些弯弯绕绕,已经是足够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了。 他别水纵然是平日里一直以冷静的面目示人,可是在现在,随着他距离殿落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已经是开始感觉,自己的呼吸声也是变得越发的有些急促了起来。 脸颊,也是有些红润。 这些,他无法确定究竟是为何。 但是他别水这个时候,就像是触碰到了一些,类似于韩国内禁忌的事情。 他清楚的知道。 那个可怜的至强如令老太监,他虽然现在有着至强的修为和实力,可是对于韩王的如此安排,这个可怜的老太监自然是什么都不知情的,他断然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韩王会如此的安排。 这个所以然,那个老太监不知道。 而在今日之前,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那位大王了。 那位大王谨慎至极,似是这种事,他断然也是不会与其他人所说。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别水现在,倒也算得上是那唯一之外的,他人了。 站在长阶之下,如令老太监这时候正站在台上,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已经到来的别水。 这个老太监这时候自然也是知道,别水在这个时候选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一些什么。 当然了,在如令老太监的内心深处,他其实也是并不希望看见别水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在他身后的大殿内,那位坐在椅子上的韩王,可是他见过的这三代韩王以来,最为杰出且也是最为贤明的一位韩王了。 说是贤明,虽然从如令老太监这里,是挺不适合说出来这话的,可是不得不否认的确是,相较于前两代韩王。 如今的这一代如今不过二十多岁的韩王身上,却是隐约的出现了一抹名为明君的气象。 服侍在这位大王身旁十余年,如令老太监自是知晓,这位大王的手段和能耐,是完全可以做韩国的那位中兴之主的。 似是比较与同时代的赵王和魏王。 他们的这位韩王,才是最为优秀的那位君主。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初随着这位韩王登基之后才进入王城掌管内廷的九品如令太监,也是心甘情愿的对这位君主耐心的服侍下来。 哪怕是这几年成为至强之后,如令老太监,却也是不改分毫的在这位大王面前放低了姿态,全然是没有任何身为至强修士的颜面露出。 这在世人眼中都是一件很是稀奇的事情了。 因为同样是身为至强的宫中太监,似是南离帝国的乾清阳,却已经是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离帝的臣子。 而离帝,纵然是有时候可能会对这位身旁服侍的老太监有着百般的不愿,却也是无法对乾清阳做些什么。 因为乾清阳的修为够硬。 当代至强,何以卑躬屈膝? 然而,在如令老太监这里,他却是将卑躬屈膝这四个字,做到了极致。 “你,真的想好了吗?” 看着台阶下的别水,如令老太监有些犹豫。 他这时候甚至是想主动出手将其驱赶出去,因为他着实是不想让别水带着这件事情,去面见那位大王。 别水乃是智略无双,可是他如令老太监呢? 呆在宫中十余年了,他何尝不也是一代人精了? 他自然也是可以猜得出来,那位大王之所以要让自己隐瞒修为这么多年,一定是有着自己的安排在其中。 这个别水,他此时此刻却是要带着这件事去面见大殿内的韩王。 这般的行径,何尝不是在打破那位大王的一些计划安排呢? 为何要如此啊。 自己,若是刚刚没有露出来破绽的话。 不,若是当年,自己在处决那个家伙的时候,小心一些,谨慎一些的话,这个别水,到现在也是会与花辞树一样,被蒙在鼓里的。 何尝会,演变成为如今的这般情形啊。 “如令郎君,您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您觉得,光是凭您的这番言语,便是可以让我退下吗?” 别水这时候却是显得极度的放松,因为他这时候也是知道,在面对着自己已经来到这里的情况下,再打退堂鼓的话,那,自己可就不是别水了。 他别水虽然说没有似离火那样火爆且一根筋的性子吧,但是无论如何,他别水却也不是那种会打退堂鼓的家伙吧? 这个如令老太监,自己都已经来到门口了,还想着劝阻自己。 为时已晚啊。 如令老太监听着别水的这话,也是只得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确实。 别水这个家伙,下定了决心的话,光是凭借着言语什么的,确实是很难让他会选择知难而退的。 这个别水,不是那种人。 如令老太监只得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再紧接着,他便是侧开身子,给别水让开了一条道路,而后,只听他开口说道 “大王就在殿中,殿中,没有任何人,此处附近,也是没有任何耳目,咱家也会在你进入大殿之后,出手将此处气息封锁,整个王城内,纵然是朝不休那般的人来了,也是无法察觉出来任何不对。” 如令老太监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伸出手来,叩响了大殿的门框。 这也是在提醒着大殿内的韩王,别水,来了。 而听着如令老太监如此言语和举止的别水,却也是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过后,便是迈开步子,踏上了台阶。 在踏上台阶来到如令老太监身旁之后,别水扭头对其一笑,道 “如令郎君,至强一事,我还是觉得,大王是不能一直隐瞒下来的,毕竟,有些事情,我等最好还是不要随意猜测,您说,对吗?” 别水对着如令老太监说出了这般让如令老太监有些听不懂的话语之后,便是扭过身子,向着大殿的正门,走去了。 而如令老太监也是在听到别水的这番话之后,先是楞神了一二后,这才是猛然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大殿。 此时,看着别水踏入大殿的背影,如令老太监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苦涩。 “随意猜测,隐瞒修为,咱家虽然不愿,可,韩国之事,何尝不是尽数系在大王一人身上呢?别水,你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大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如果说,你有花辞树的那般经验的话,这番话,你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如令老太监苦笑了一声。 别水对于那位大王啊,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如果说,别水与花辞树一样,一直跟在那位大王身旁,知晓那位大王的一些那手段的话,刚刚的那番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那位此时此刻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的韩王。 什么时候,会需要向他们这些人坦白自己心中的一些计划呢? 那位大王的智略,可是压根不输与天下间的任何一位智者的啊。 虽然年轻,可,在这位大王的身上,如令老太监却也是发现了,什么,叫做生而知之者。 生不逢时,可能才是对于那位 大王而言,形容最为贴切的话了。 因为生在韩国这么一个国家,掌握着一个已经有着积弱之势的韩国,那位大王才会如此的踌躇不决。 倘若是让那位大王生在强大一些的国家。 或是说北艮,或是其它国家,那位大王也绝对不会是如此吧? 北艮的国情,如令老太监自然也是了解的。 他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他也是知道,若是说那位北艮小皇帝的本事足够的话,他完全是可以使得不少北艮国内的中立势力选择站对于皇室一方。 可,他却没有露出任何值得中立势力去下赌注的价值。 然而他们的这位大王,身上才能却是惊艳。 只是可惜了。 看着身后的大殿,如令老太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别水?” 在别水刚刚推开后殿的屋门时,那位埋身与奏折之后的韩王便是抬起了头,眼神中带着一些意外的神色看着对方。 “倒是有些猎奇了,如今的你,不是应该在去捉拿那些锦衣卫的路上吗?怎么?现在竟然有空来寡人这里,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汇报吗?” 韩王摊开双手,活动了一下身子之后,便是起身拿起茶杯,招呼着别水,二人坐在了一旁的卧榻上。 而别水这时候,则是嘴唇中带着一些笑意的看向韩王,他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吭声说些什么,只不过,待得互相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他便是冷不丁的突然开口说道 “大王,如令郎君的修为,这件事,在下已经知道了。” 别水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原本在他的设想之中,那位韩王应该是会露出一些惊讶之色的才对,可是预想之中的惊讶神色却是没有任何。 只见那位韩王眉毛轻轻一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后,便是将手中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寡人原先还认为,最先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会是花辞树那家伙才对,没成想,竟然会是你别水。” 看起来,韩王对于这件事,早就已经是做好了一些准备。 不过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在他最开始的设想之中,最早会知道这件事的,会是血滴子的统领花辞树。 可是如今,竟然会是别水这个家伙率先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前来寻找自己交代这件事。 “大王看起来,并不惊讶?” 这回,倒是轮到了别水有些疑惑了。 这大王,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对于这件事并不在意似的。 那可是至强啊。 如令老太监,那可是一个活着的当代至强修士啊。 一个当代至强对于他们韩国而言,那可是能够起到庞大助力的存在啊。 如此的一个状况,这韩王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而韩王看起来,则是微微一笑,继续道 “为何要惊讶?寡人要求如令隐瞒修为,可是再如何的隐瞒,又如何会瞒得过血滴子呢?你们血滴子的那些家伙,又不是饭桶,倘若真的是饭桶的话,寡人每年也不会从国库之中拨出庞大的钱财来交由你们花销。” 韩王用着极其平淡的口吻说出的这话,可是这番话的字字,却是让别水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些胆颤心惊。 他在此之前自然是做好了这位大王对此番有着巨大棋局的布置。 可是在看见这位大王如此的反应过后,他别水现在的内心深处,竟然是对于这件事隐约的产生了一些恐惧。 这种未知的恐惧,实在是让人有些,忐忑不安。 “如何?接下来,你别水又要说些什么呢?如令那个老太监,寡人可是要有大用。” 韩王饮了一口茶水,细细的品尝着其中的一些韵味和茶香。 别水则是舔了舔嘴唇,他在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是最终决定开口,于是乎,他开口缓缓说道 “大王,如令郎君,属下想要让其帮忙出手,解除我血滴子如今之困境?” 紧接着,别水便是将白面书生出手遮盖天机的事情与韩王交代了一通。 在听到白面书生出手遮盖天机的事情之后,韩王自然是有些惊讶的,不过在听到后面别水的解释之后,他的惊讶,也是恢复了平静。 直到最后,在听到别水希望让如令老太监出手将天机挥散的事情之后,韩王则是难掩的有些笑意浮现而来了。 “别水,放弃吧。” “是,大王说的是。” “啊?” 别水楞住了。 他在最开始,在最开始听到韩王说放弃这些字眼的时候可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的,因为他看着这位韩王如此的反应之后,还会认为自己将如令老太监请出来当作助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的才对。 可是,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竟然是想多了不成? “寡人说,放弃吧,这个想法,现在,放弃吧。” 韩王摇了摇头。 “寡人不是不愿意让如令出手,可是,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若是如令出手的话,虽然,你们血滴子可能会对南离锦衣卫造成重创,可是后面又会如何呢?如令的修为暴露,你等重创南离锦衣卫的事情,也会使得南离对寡人又会如何看待?对寡人身后的大韩,如何的看待?别水,放弃吧,虽然如今如令乃是至强,可是,在面对南离这般体积的国家,一个至强,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韩王微微叹出一口气。 重创南离锦衣卫,若是能够不让如令暴露的话,韩王自然会同意的。 可是现在,如果说要重创南离锦衣卫的首要条件便是要让如令的修为暴露出来的话。 这个买卖,可就不划算了。 提前暴露修为,对韩国而言,是亏本的买卖,是韩王不愿意面对的。 “别水,退下吧,这些话,是没有必要去思索的,既然如今锦衣卫如此的出招,你们没有接招的手段,就放弃吧。” 韩王倒是说的轻松。 别水这时候,也只能是如此了。 “此事,与花辞树也交代一声吧,如令的修为,再过不久,寡人是要派上用场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内外廷坦诚相见 而如令老太监则是看着浑身上下无不在向外透露着失神落魄姿态的别水走出了大殿之时,他的心中,在这一刻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起来,别水与那位大王所说的请求,大王是回绝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大王秘密图谋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可是。 如今放着一个可以再度重创南离锦衣卫在中原分部的势力这么一个最好的时机不去用,由此便是可以看得出来。 大王心中的图谋,所图甚大啊。 而自己,也将会成为大王那一计划盘算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别水大人,如何?” 虽然光是从神态上便是可以看出来一些什么,但是如令老太监却还是开口询问了一番别水。 别水此时则是脸色之中透露着迷茫,在突然间听见了如令老太监的声音后,这也是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如令,在对上了其看向自己的双眸眼神后,别水这才是慢慢的缓过神来,他面色有些复杂,最终对其苦笑了一声,轻声道 “大王,对你另有安排,我此番,算是徒劳而返了要。”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别水情不自禁的咳嗽了一声。 他的伤势,可从来都没有痊愈。 前些日子在尚武殿外因为那个小家伙而受到的伤势,他到后来也就只是简单的进行了一些处理而已。 原本按照常态来看,他别水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理应要继续歇着的。 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势,但是这种对身体带来的创伤,却也是需要慢慢静养的。 然而,如今的别水,却是先后因为使团宅邸外查出蛛丝马迹,最后成功捕捉到锦衣卫破绽的这几日时间,却是让他的身体有些跟不上了。 如今,在他走出大殿之后,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 浑身上下,也是有些虚汗冒出。 而就算是他的嘴唇,也是在这一刻有些发白,脸色毫无血色,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没有一丁点的精气神。 全然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曾经有多么的意气风发。 而如令,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别水身体状况的变化,只是对于此番的变化,他是没有必要去关心去提醒别水的。 别水他身负血滴子重任,这种事情,也确实是需要他来亲历亲为的。 离火要处理其它事情,而花辞树,则是要坐镇与中,现如今能够抽出身来负责锦衣卫消息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别水能够靠得住了。 不过,如令老太监也是犹豫了半天之后,最终也是无可奈何的开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就不能歇息歇息呢?血滴子上下,又不是找不出来可以接替你的人选。” 虽然这话,若是在往常的话,是不会从如令老太监口中说出来的。 毕竟他是内廷之人,而别水,则是血滴子的成员,他们两者之间,可是内廷与外廷的巨大隔阂。 可能别水也是在这一刻因为听到了如令老太监的这般关心有些楞神,但是他这里也是尽量的撑起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后,便是回答道 “可,血滴子如今,确是真的找不出来能够顶替我一段时日的家伙,咳咳咳,若是先前的话,薛君那个家伙倒是有些资格,可是现在,那家伙却是因为长时间呆在敌国,早就已经不熟悉国内血滴子的这一套了,让他杀敌什么的还好,似是这些事,就算是我如今对待锦衣卫,都是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他呢?恐怕,都是要被戏耍的团团转。” 别水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血滴子现在,人才确实是不少,但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却只有两人。 一个花辞树,剩下一个,便是他别水。 而至于离火的话,最多也就只能够算是半个。 离火是脑子太过于简单,一根筋的莽撞性子,是会让他吃大亏的。 而反观离火的修为强大,确实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一些他在此方面的劣势。 然而,劣势岂是如此容易弥补的呢? 所以说,严格意义上来讲,离火啊,也只能算是半个罢了。 如令老太监看着别水这复杂的神情,也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了。 “如令郎君,你,真的藏得很深,不过,在确认了你乃是一位至强之后,我的心中,也总算是可以踏实下来了,咳咳咳,我们血滴子,也总算是可以踏实下来了。” 别水抿嘴一笑。 确实了,在得知了如令老太监乃是一个隐藏下来的当代至强这则消息之后,他别水别的不说,这心里面,可谓是放松了不少。 他们血滴子自成立之初所担任的使命,那可从来就不是仿照锦衣卫一样代南离监察天下。 他们血滴子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的最初,乃至于现如今的唯一使命,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便是护得韩国周全。 无论是内忧还是外患,血滴子的存在,都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其豁免。 而若是韩国本身便足够强大的话,血滴子自然不会是将这一则使命当成是重中之重,可惜了,这几十年以来的韩国,国力是一直在倒退的。 积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若非是如今的这位大王在成为韩王之后没多久便是一手创办了血滴子,并且抽调半国人才纳入其中的话,现在的韩国,恐怕还是难以有所改变。 最起码现在,光是因为血滴子的缘故,就连魏赵两国,在他们的心中,都是会对于韩国有所忌惮。 只不过,这一抹忌惮的最主要原因,皆是因为血滴子的存在罢了。 就比如赵国的赵奢和魏国的朝不休,他们想要与南离交易的东西,也就只是希望借着南离的手,来将血滴子在一定程度上进一步削弱,若是削弱得当的话,他们两国,也就将不用再如此忌惮血滴子这个衙门了。 血滴子对于他们两国,就像是深深埋入他们体内的一根刺一样,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根除。 光是凭借靠着他们两国之力,实在是很难对血滴子展开 什么大动作。 因为他们就算是想要对血滴子下手,这也是没有什么由头的。 首先,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之前,赵魏韩三国,那大家伙始终都是在一碗锅里面吃饭的,说的扯淡一些,大家都是自家人,哪有自家人搞自家人的理由。 所以说,在明面上是动不了手的情况下,血滴子的存在,是他们很难得以根除的。 因为暗中使绊子,早就已经是对于现在已经成气候的血滴子没有什么用处了。 要知道现在血滴子的规模,已经可以是让锦衣卫的中原分部都要暂避锋芒,而他们赵魏两国?国内在这方面能够处理的人才那可谓是罕见至极,如此的话,又如何能对血滴子产生什么威胁呢? 只不过,虽然是如此,可是身为血滴子的一员,并且在此之前还是血滴子创立者之一的别水,他自然是时时刻刻都知道,他们血滴子身上肩负的担子有多么的重。 面对着赵魏两国的威胁,他们韩国能够拿出来与其正面对抗的手段,实在是少得可怜。 论修士,不如魏国,论军力,赵魏两国早就已经是将他韩国拉的甚远。 如此的差距,韩国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中原诸国里面矮子里面稍高的一个了。 矮子里面挑高个,说的也就是这样了。 中原三国,若不是因为一些其它原因的话,早就已经将韩国给踢出去了。 而现在,血滴子的迅速发展,则是对赵魏两国产生了浓厚的威胁。 在此之前,他们从来都是没有认为,韩国这一招东施效颦的手段,能够成功的复刻出来一个锦衣卫出来。 因为在韩国之前,就算是北艮帝国和天下间的不少国家,都是曾经想要仿照过南离帝国的锦衣卫,来设立类似于的衙门出来。 可是无一例外的,到最后的结局都是失败了,无一例外,就算是北艮帝国也是如此。 在如此的前例下来,这一韩国,如何能够有着足够的本事和能耐将这么一个衙门给复刻出来呢? 在那时候,赵魏两国皆是将这件事当作是笑谈来看待的。 只不过,在过了几年之后,他们这才逐渐的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个名为血滴子的衙门,好像还真的是有这么一些能耐啊。 不过,在赵魏两国反应过来之后刚想要对此做些什么时,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因为那时的血滴子已经成功的与南离锦衣卫搭上了线,并且在暗中也是达成了交易。 在南离锦衣卫的威慑之下,纵然是赵魏两国反应了过来想要对血滴子的发展进行一些遏制和干预,可却已经是晚了。 于是乎,他们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滴子慢慢的发展下去。 直到如今。 在他们看见了血滴子因为要护着赵国那个剑修的缘故,与南离锦衣卫撕破脸皮背刺一刀后,他们也算是看到了一些,能够对血滴子进行削弱,甚至于覆灭的迹象了。 说来这件事也是挺奇葩的。 明明在此之前的时候,血滴子也是要因为护着赵国那个天才剑修的缘故,所以才会与南离锦衣卫决裂,对其背刺一刀。 可是如今反过头来,赵国竟然还是要联合着魏国对韩国血滴子进行削弱。 很是残酷,可是,这也是现实。 纵然是赵魏两国知晓格局的平衡,可是韩国的血滴子,却委实是有些多余了。 再加上如今,他们与南离锦衣卫合谋之后,最后得到的也不过就是要将血滴子进行肢解罢了。 不过是肢解而已,血滴子还是存在,只不过,对于他们曾经所产生的威胁,也将会变得荡然无存。 如此,倒也算得上是好事了。 而别水,这时候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开口说道 “如令郎君,你提前走在了我们之前,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都是想象不到的事情,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确实乃是我等中原,不,我等大韩,头一号的,当代至强。” 别水在说这话的时候,就连其看向如令老太监的眼神,都是有些变了味。 虽然说不清楚别水眼神之中到底蕴含着一抹什么样的意味,但是可以确认的却是。 这个如令老太监,现在已经足够称得上是韩国的一张底牌了。 一位隐藏至今的当代至强,若是能够亮相得当的话,完全是可以让赵魏两国在某种意义上要对韩国俯首。 朝不休再如何的强横,放眼九品之中再如何的霸道又能如何? 在至强眼中,不入至强,皆是蝼蚁罢了。 就算是朝不休,那也最多只能算得上是稍大一些的蝼蚁而已,轻轻一用力,自然也是可以将其碾死的。 “此事,说易也易尔,说难,却也如登天。” 如令老太监摇了摇头。 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最终迈入这一境界的。 若是单论天资的话,别说是离火了,就算是花辞树,他也只是略强一线罢了。 若是与朝不休相比,他如令的天资,那完全是不够比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现在中原成为至强的,却偏偏就是他这么一个天资并不是最为突出的家伙,如此的现实。 在别水眼中,说是幸运,倒也不错。 起码,这个至强乃是他们韩国之人。 并且,如令老太监对于韩国,也是有归属感的。 没有出现其它任何的意外,这个老太监,是完全可以隶属于他们的那位韩王的。 而那位大王的手段,别水现在虽然有些失魂落魄,但是不得不否认的确实。 将如令至强的修为隐藏下来,如今自己身后那大殿之内的大王,是定然会将如令的这一修为,发挥到极致的。 最为恰当的时机,那位大王在等待。 不过,别水也是知晓,这一需要等待的时间,也并不长了。 光是听那位大王所说的那番话便是可以明白。 过不了多久,他们韩国的这个至强,便是要亮相于中原。 而到时候, 赵魏两国,也将会为如令的存在而感到一阵恶寒。 何为至强的压迫感,相信这个担子,朝不休是接不下来的。 “机缘巧合也好,天时地利也罢,如令郎君,我大韩现在,需要您的存在,您的修为,在日后亮相之后,也将会为我大韩扫除不少障碍阻拦,包括我等血滴子所遇到之困难险境,也将会因为您的亮相,而得到缓解。” 别水语气一松,在说完这话后,他便是伸出手来,一只手触碰在一旁的石狮上。 现在他的身体,着实是有些虚脱了。 而如令老太监在看见了别水的这一动作之后,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而待得他刚想出手做些什么时,却是听见别水如此说道 “不用的,不用的,如令郎君,你的内力,与我并无任何益处,我别水之身,早在当初与腾蛟之争时,便也是落下了祸根,旁人内力,对我,只会产生坏处。” 别水在说这话的同时,也是不停的在运转着自己体内的内力,让体内的层层内力环绕在体内外。 虽然身上的伤势再度开始隐隐作痛,但是别水的内力,却是可以起到一些医治的作用。 暂时的缓解,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没过一会儿之后,在内力的熏染之下,别水的脸上,终于也是恢复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腾蛟之祸,我与离火,皆是身受其害良多,离火天资盎然,仍然可以有着冲击至强的潜力,可是我,此生之终,也就只能在八品停留了。” 别水缓缓对如令道出了实情。 曾几何时,对于内廷之人,别水一直是将当年发生在他与离火身上的腾蛟之祸隐藏的极好,可是现在,在从韩王那里出来之后,他却是选择大方的将此事与如令道出。 现在他别水,不过七品的修为,而他的年岁,也不过三十多。 按照常人来看,他的这个年岁和天赋,九品,那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需要时间的累积罢了,虽然至强是没什么希望,但是九品上,终其一生,却也是可以尝试着冲击一二的。 然而,当年的腾蛟之祸,虽然别水不是与离火一样,根基受损,但是别水所受伤势,却也是无法痊愈。 并且,他这一生在修为上的终点,也只能是定格在八品之中了。 撑破了天,他别水日后也就只能是一个八品。 九品? 那都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了。 所以说,在如今面对着一个走在了他们之前的至强如令之时,别水才会表现的,有些感慨。 平日里城府之深如他,纵然是这个时候还未曾与如令老太监坦诚相见,却也是在不自觉之间,放下了心中原本对于如令老太监的一些提防。 起码,这个属于内廷之首的如令,现在,与他们外廷的血滴子,倒也产生不上什么利益的冲突了。 相反的,恐怕日后的一段时间里面,他们血滴子的一些行动上面,还是需要如令出手帮衬一二的。 “腾蛟之事,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咱家,会向大王提议将其根除的。” 如令老太监这时候也得亏是突破成为了至强,否则的话若是换做其他人说出这话,还真不知道会被嘲笑成什么样。 要知道就算是强如朝不休,在面对中原腾蛟之时,那也是需要俯首听令拜其为尊的。 中原腾蛟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面,那可是一度能够影响到中原格局的一方势力。 并且这方势力,就算是南离或者说是北艮,都是拿其没有任何办法的。 书生门当年都是被中原腾蛟逼的不得不外走,若非是后面出了一个白面书生的话,现在的书生门,恐怕早就已经是被中原腾蛟给灭门了。 并且,即便是后面白面书生成为了一代至强,哪怕是直到如今,也未曾见到过白面书生为书生门复仇而向中原腾蛟出手的迹象。 很明显,纵然是身为当代至强的白面书生,对于中原腾蛟,也是有所忌惮的。 不过,若是一位至强说出要覆灭中原腾蛟的话,起码这话,倒也不算是多么离谱,因为至强,已经是足够代表天下顶尖战力了不是吗? “希望,日后有机会吧。” 别水淡淡的说出了这话。 覆灭中原腾蛟这件事,如令老太监自然是有说出这话的底气,只不过,这件事就算是强大如至强,也并不是一件好处理的事情的。 强如白面书生,不也是到现在都无动于衷吗? “中原腾蛟,已经渗透入三国之中,很难想象,若是中原其它诸国,又是何曾景象。” 如令老太监面色一冷。 之所以要对中原腾蛟出手,原因无非也就是因为腾蛟的触手实在是伸的太长了。 纵然是中原三国,其中都是有着不少他们的触手隐藏其中,更何况是其它诸国? 要是按照这般现象演变发展下去的话,未来的中原,还真是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且,中原腾蛟这些年来所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可从来都没有一件事情符合过中原三国的利益上的。 说是祸乱中原,也是毫不为过。 “大王,是如何与你说咱家修为一事的?” 如令冷不丁的,问出了这话。 因为说实话,他对于这件事,还是挺好奇的。 别水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耸了耸肩,微微一笑之后,便是将韩王与他所说的那些话,原话的给如令老太监复述了一遍。 而待得从别水口中听到了那些话之后,如令这也是忍不住的一笑。 看来,自己需要隐瞒修为的日子,差不多也快要到了。 既然,大王已经是早就做好了被它人所知这件事的打算。 并且听别水的这话来讲。 待会不久之后,花辞树他们也将会知道自己修为这件事了。 呼,隐瞒的日子,总算是要度过了。 “离火那里,咱家也是上心注意一些的,别水,你的身子,还是先行歇息一二吧,血滴子未来,可是有不小的困境需要去面对的。” 第五百九十七章 神山黑衣 别水并没有呆在王城内太长的时间,在他选择与如令老太监告退之后,他便是很快的离开了王城。 而前脚别水刚刚离开,后脚这里,如令老太监便是一脸愁容的站在了韩王的面前,他低着头,却也是不敢直视韩王直勾勾看向他的眼神和目光。 有些犹犹豫豫的作态,让如令老太监现在看起来,竟是有些女人家的作态。 “如令,你这是怎么了?” 韩王看其现在的模样,心中不免的也是有些好奇,他皱着眉头,而待他刚开口询问这话的时候,如令老太监这也是抿了抿嘴唇,有些躲闪的样子,却还是没有回答韩王的话茬。 “如令,你这是在,逃避寡人吗?” 韩王微微眯着双眸,对其冷笑一声,言语之中的意思,毫无遮掩的,便是让如令老太监不得不抬起头来对上韩王的眼眸。 “大王此言说笑了,咱家,自然是不敢如此的。” 如令老太监面露一些胆怯。 这倒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这位韩王对待他,可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时刻会因为他修为的原因而高看他一眼的。 再加上,身为内廷残余之人的这大半辈子时间里面,也早就是让如令老太监的内心深处,对于韩王,有了一种后天培养出来的服从感了。 这是一种让他自觉心中感到无法忤逆对方的感觉,同样的,也是让如令老太监至今为止,都是时刻会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如何,在面对韩王的时候,他永远也都是知晓,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太监罢了。 “中原腾蛟,最近又是有了一些动静,如令,再过半月,待得南离使团离开新郑之后,你便是可以收拾一下,去血滴子抽调几个得力的家伙,随你一同,从腾蛟那里,先掺取一些我们早就该收取的利息了。” 韩王双手交叉,冷声说出的这话,则是让如令老太监双眸瞳孔地震。 向,腾蛟收取利息? 那可是,中原腾蛟啊。 这位大王,莫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这老家伙,如何?觉得是寡人在与你开玩笑不成?呵,所谓腾蛟,早就理应要给予三国利息,只不过,在这上百年的时间里面,三国一直都是未曾出现过一个可以以修为虐杀对方的人物出现,所以才会对其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呢?如令,寡人虽不修武,可却也知晓,所谓至强,到底有多么的强悍,不过是一腾蛟罢了,其中的翘楚首领之辈,约莫也就只是九品上而已,对上你一至强,他们又有何反手之力呢?” 韩王冷笑着。 他这些年来,可是从来都没有让麾下血滴子放弃过对于腾蛟的侦察手段的。 并且,他还下令过,让花辞树对于腾蛟的侦察力度越来越大。 如今,有关于那个曾经险些就要改变中原诸国的中立势力腾蛟,那其中的一些隐秘和信息,韩王可都是通过麾下血滴子的渠道,了解到了不少呢。 只不过,血滴子所能够通过的渠道调查出来的有关于腾蛟的一些近况,当真就是属实吗? 要知道,纵然是南离锦衣卫,在这些年以来,可都是没有放弃过对于中原腾蛟的调查呢,可是时至如今,在南离锦衣卫的档案库之中,有关于中原腾蛟的资源,相对来说,还算是很少的。 这个身处中原的中立势力,就像是行走于世间的鬼魅一样,实在是太难能够寻觅到对方的任何痕迹了。 不过,想来按照推断来进行猜测的话,中原腾蛟如今的这一代之中,顶天的战力,最多也就只会是九品上了。 而至于至强? 他们不会有当代至强的。 如果说,他们有那些类似于赵魏韩三国的那所谓沉睡老祖的法子的话,那还是有些可能的,而除此之外,说什么中原腾蛟有当代至强坐镇? 这毫无疑问的将会是一桩笑谈。 中原腾蛟倘若真的有至强坐镇的话,他们早就可以继续影响着中原诸国的格局了,何至于现如今,已经是变得越发的低调了起来。 要知道,就算是放在距离如今时间最近的上一个时代里面,中原腾蛟的行动和手段那可都是没怎么太多顾及过中原三国颜面的。 类似于韩国的离火和别水,他们二人当初所遇见的围杀。 类似于魏国的朝不休,一入腾蛟深似海,好不容易脱离其中回到魏国,可是在这些年里面,他朝不休何尝又不是活在腾蛟的阴影之下呢? 这些事情,在上个时代的时候可还是频频发生的。 而无论是离火还是别水,乃至于是朝不休,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在其背后的国内,那可都是有着不俗的地位和意义的。 而中原腾蛟却仍然还是能够不顾中原三国的颜面,强行对这三人下手并做出那种事情,呵,事实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谓的中原三国,在腾蛟眼中,或许,压根就不算一些什么。 因为腾蛟在中原这里,巅峰时期可是有着足以改天换日的实力的。 不过,随着这一时代的到来,种种原因的出现,使得了至今为之,中原腾蛟已经是有些偃旗息鼓的迹象,已然是很少将其摆在世人眼中了。 他们在这一个时代之中,所扮演的角色更多的就像是一个过客似的,从来都没有怎么在意过中原格局的变动。 不过,纵然是低调行事,想要将自己从这一个时代中抽身而来,可是中原三国,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如今韩国手中已经是有了一位如令老太监的这么一位当代至强,这也就代表着,在顶尖战力上,韩国已经是有着可以威胁到中原腾蛟的实力了。 而与此相同的,在魏国那里,待得朝不休迈入至强之后,相信魏国,也是会选择向腾蛟收取回来那些原本就合该属于自己的利息。 这百年时间以来,这个中原腾蛟的存在,已经是坏了不知道三国多少事情了。 在三国眼中,但凡是有机会的话,他们定然也是会愿意将这个所谓的中原腾蛟给彻底荡灭的,毫不犹豫。 “此事,咱家,其实,其实早就有 所打算了,只是,只是,大王,腾蛟毕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贸然行事的话,是否会打草惊蛇?” 如令老太监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他还是想要稳妥一些。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是至强了,可是说句实在话,他虽然已是至强,可是在这些年以来,他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展露出来过自己的全部实力。 说句直白的,他如令老太监到现在,都是不知道自己全力以赴能够爆发出来的实力能够到达什么层次。 并且,他可并不认为那腾蛟会没有对付至强的手段。 腾蛟可也不是什么才刚刚活跃起来几十年的势力,这一势力在中原的活跃时间,可是并不比中原三国要短多久。 “此事寡人自然心中有数,可,如令,你这老家伙,难不成还不信任血滴子的那些家伙吗?那些家伙,尤其是花辞树那家伙,将此事交给他来布置谋划,纵然是腾蛟有着底牌,寡人却也是对尔等有着足够的信心。” 韩王轻笑一声。 在对于处理这件事情上面,他也不愿意过多的费上一些心神。 他只需要将能够处理这件事的人抽选出来,并且将每个人都放在自己擅长的位置上之后,自己便是可以不用操心了。 而冲锋陷阵这件事,自然当之无愧的,便是要落在如令老太监的身上了。 谁让,这个老太监现在可是一代至强呢? 而至于盘算谋划的任务,血滴子之中,花辞树和别水,他们二人皆是可以出任此事。 而至于剩下的人选,便是让他们自己去筛选吧。 自己,也就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好消息就是了。 他啊,可是对此放心的很呢。 看着韩王的这副样子,如令老太监也是一时之间不由得变得有些哑口无言。 这,难不成还能说这大王说的不是吗? 那自然是不行的。 大王他说的这话,是没错的。 处理腾蛟,是要小心一些不错,不过若是过度小心的话,那就是胆小了。 很明显的,现如今的如令老太监,心思就是有些胆小了。 “腾蛟的那些刺客,交给锦衣卫处理就好了,他们,会对那些想要对南离使团出手的刺客们有兴趣的。” 韩王微微眯着眼,一边饮着茶水,一边笑眯眯的说出了这话。 这也算是一招漂亮的祸水东引。 前些日子的时候,聚集在新郑城内的那些刺客们,可是有着来自于腾蛟的杀手呢。 而似是这些杀手,虽然说他们在当初是对于南离使团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上的威胁,可是,后续的尚武殿一事,可却是没有瞒得过其他人呢。 而相信这件事,南离锦衣卫自然是会对此很感兴趣的。 中原有刺客竟然想着要对他们南离使团的人出手,动杀心,似是这种人,如何能让他们继续安安生生的蹦跶着呢? 而如令老太监这里,也是在听到了韩王说出的如此法子后,双眸一亮。 “大王聪慧,若是按照如此安排的话,那么在对付腾蛟的事情上,南离锦衣卫,我等也将会与其站在同一战线上了,并且,在对付那些腾蛟杀手的时候,南离锦衣卫,也是会替我等分担一些压力的。” 即便是在现如今的时候,血滴子还在满城搜查锦衣卫,可是这却也并不妨碍,在对付腾蛟这件事情上,韩国可以来一手祸水东引的手段,让南离锦衣卫,去对付腾蛟的一部分杀手。 他们这里,最多也就是只需要吩咐下去,让血滴子暂时放宽一些对于锦衣卫的搜查就是了,反正现在看来的话。 在这一时半会,血滴子也是拿锦衣卫没什么办法的。 这不就连刚到手的破绽,都被白面书生出手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吗? 或者说会有人天真的认为南离锦衣卫在这几天时间里面不选择转移据点? 他们又不是傻子。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寡人原先要交给你这个老小子的任务,可就要先放一放了,啧,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事,反正你这个老小子,迟早也都是要派上用场的,那么,接下来,便让你,踩着腾蛟的名声,向天下人告知,中原,如今这一时代,已有至强的消息吧。” 韩王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也是逐渐的变得有些火热。 盼了多少年了? 等待了多少年了? 他们韩国,时至如今,总算是出现了一个至强的存在。 一个,货真价实的至强,这可不是那些沉睡的老祖宗们啊。 “咱家明白,大王的良苦用心,咱家自然是明白的。” 如令老太监连连称是。 而奇怪的是,在韩王这边刚刚说完这话之后,下一秒,他的眼神则是有些犯难了。 没过一会儿,韩王不知为何的先是叹了一口气。 也正是韩王叹的这一口气,则是吸引了如令老太监的注意,只见如令老太监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大王,您这,皱眉是所为何意啊?” “寺庙里的那位,有些难以处理。” 韩王冷冰冰的,低声说出了这话。 没错了。 寺庙里面的那个,寄身与佛像中的老大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虽然到现在都是无法确认对方究竟是如何苏醒过来的,可是通过与对方的对话之中,韩王也是确定了下来。 对方,乃是一位他们韩国最初之始的老将了。 何为最初之始? 便是三家分晋之时。 那位老大人,在韩史中也是有着专门的记载,虽然记载很少,可是寥寥的几句话,却也是足够让韩王明白。 那位老大人在生前,想来也是一个疑似是迈入至强的强大修士。 虽然到现在来看的话,那时与如今时隔近乎千年,千年前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是有所让人模糊的无法确定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那位寄身与佛像中的老大人,绝对不是他们韩国现在一 个很是随意就可以处理掉的家伙了。 “若是使用得当的话,咱家觉得,寺庙里的那位老大人,对于大韩,何尝不会是一种助力呢?大王,咱家认为这件事,您还是应该好生考虑一番的。” 如令老太监还是偏向于拉拢那位老大人的。 纵然是那位老大人现在对于韩国现状的看法是有些看不起的,并且除此之外,对于如今执政的这位韩王,那位老大人也仍然还是有些自觉才不配位的。 不过,说到底,那位老大人的修为,若是真的如记载一样,真的乃是至强的话,那么,这对于韩国而言,自然是可以有着蓬勃的助力的。 “嗯,这事,寡人也是会好生考虑的,如令,你啊,现在还是提前准备一番吧,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半月之后,尔等便是可以出发了。” 韩王微微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他便是站起身来,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埋身与奏折之中。 每日批阅的奏折量,韩王已经是可以将他所能够抓住的权柄皆是抓了一个遍。 他与南离那位离帝不同的便是,韩王有着天生的一种控制欲,他喜欢将万事皆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也就使得了韩国虽然地域不大,但是每天需要韩王处理的奏折,却仍然是堆积如山的。 “你且退下吧,别水那里,血滴子那里,寡人也是吩咐过了。” 韩王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便是继续开始处理奏折了。 而如令老太监,也是点了点头之后,便是扭身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此刻,在距离新郑城附近不过二十里外的一个名曰郑的小县城中,则是有着一批身披黑袍,骑着高头大马的家伙进入了郑县。 这些人浑身上下都是被黑袍包裹着,就连面容,都是未曾露出来过,而这群人的出现,自然而然的也是吸引了那些百姓们的注意。 不过,在看着这些人腰间明晃晃的刀柄时,那些原本心中还对黑衣人有些好奇的百姓们,也是纷纷的打消了心中不该有的好奇,只是遥遥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倒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而待得这些黑衣人们走入了一条前不见底的街道上时,周边的百姓们,则已经是空无一人了,这条街道上面,也就只剩下了这些黑衣人们。 “腾蛟的事情,做的太过了。” “是了,这些年来,他们的首领吩咐他们蛰伏下来,可偏偏有些人,却还是贼心不死,呵,如今将要成为三国之公敌,下一个时代内,腾蛟,必然要因为他们如今的行径,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首的两个黑衣人,皆是冷声的如此交流着。 听他们说的话,琢磨着,看来也是对于中原腾蛟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感观和看法。 不过,这群黑衣人的模样和装扮,着实还是有些,另类了。 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腾蛟他们那些家伙,早就已经不负百年前的荣光了,可是现如今偏偏还是有些人却还是沉浸在百年光阴之前,呵,三国岂是如此好招惹的?如今看三国的架势,相信下一个时代,三国便是会有着至强修士出现,而到了那时,腾蛟又能够拿什么与其相斗?” 黑衣人冷笑一声,仿佛在他们看来,那个对于中原诸国算是梦魇一样的腾蛟,就像是顽劣的孩童一般。 “噤声。” 为首的那人瞪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 “属下知错了。” 黑衣人也是怂的很快,在自家队长面前,直接就是乖巧的认起了错,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架势。 “腾蛟之事,我等现如今,还不够妄论,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我等也算是腾蛟之身,与那魏国朝不休一样,虽然我等现如今已经摆脱了腾蛟的锁链,可,腾蛟一日不灭,我等,一日面对其,心中仍然还是会有余悸。” 为首的队长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是有些颤抖。 看来,他所说的这番话,倒是与他内心深处所潜藏的真相,乃是一致的。 那中原腾蛟对于他们而言,也是留下来了一段悲惨的记忆。 这群黑衣人,看起来,在先前也是与中原腾蛟有着无法斩断的联系。 “南离使团离去之时,便是我等入赵之时,证道大赛,南离三大剑必将会如约而至,而我等要做的,便是伺机对其进行阻挠,南离帝国的剑道如今实在是越发的鼎盛了,纵然是神山的地位,如今也是有所不稳了,老剑主吩咐我等此番下山,尔等自然是要做好为老剑主尽命的打算。” 为首的这人,将自己心中的那抹对于腾蛟的恐惧压制下来之后,便是讲述起来了他们此番的任务。 “虽然我等乃是刀客,可是老剑主却是说过,天下修士,刀剑自古以来便是相伴相生的,我等刀客,与剑修,并无甚大差别,所以,若是此番事情处理得当的话,神山福泽,我等,也是可以享受一二。” 在为首的这人说出了这话之后,在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们,纷纷皆是身体有所晃动。 就连他身旁的那人,此时内心深处也是有所掩盖不住的激动。 那可是,神山的福泽啊。 传说之中能够使人根基重洗,修为更上一层楼的福泽啊。 光是想上一想,他们这些人就是不由得感到心神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动。 这些黑衣人之中,就算是最弱的,那也是六品修士,而为首的那人,其修为更是已经抵达八品之境。 如此的一番配置,他们其中若是获得神山福泽的话。 那还真是让人无法再继续想象下去的,结果了。 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为首的那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对于神山福泽,心中也是有着一些向往的。 他如今乃是八品圆满,若是能够获得神山福泽的话,最起码,他也是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九品修士。 而至于更上的,那便是九品上。 甚至于,触摸至强。 这些都不是未尝不可能的。 第五百九十八章 黑衣黑骑 “神山黑衣下山了。” 光是这一则消息,竟是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新郑城。 如今身在新郑城内的诸国使者,皆是在听到了这则消息之后,皆是纷纷下令自己身旁的侍从即刻返回国内,将此事传回国内。 毕竟,那可是神山黑衣啊。 在大厅内,诸国使者皱着眉头,脸色皆是不怎么好看。 就连坐在首位的赵魏韩三国使者,如今也是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神山黑衣的突然下山,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来说并不是一则好消息。 无论是诸国也好,还是中原三大国也好,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皆是在为着这个神山黑衣的消息而产生了一抹担忧。 这实在是一则宛若是地震一样的消息,对于他们而言,这就像是一则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相信的事情似的。 饶是那位赵国的使者,这个时候也是有些坐立不安。 那可是神山黑衣啊。 神山,那可是他们中原三大剑道圣地之一,且也是天下间最为神秘的一处圣地。 而神山黑衣,那可是其神山的护卫手段。 在往日之间,似是这种神山黑衣一直都是长久的呆在神山内,从来都没有插手过世间的任何俗事。 可是如今,神山黑衣竟然出现在了世俗。 且,传来神山黑衣踪迹消息的,那可是在距离新郑城不远的郑县内。 “谁能够告诉本使,那神山黑衣,究竟为何要在如今的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赵国使者这时候,说是坐立不安,都是有些少了,他现在,就连额头上都是开始冒起来了一抹冷汗。 神山,对于他们赵国,那可并不是一个多么友好的中立势力。 想当年,他们赵国可还是对于神山之事,有过偏颇的处理决断,而由此之后,这也就使得了神山一事,他们赵国是最不愿意看见的。 然而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神山黑衣的出现,这自然也是让赵国使者有些坐不住了。 他无法想象,若是当真那神山黑衣此番出世,针对的就是他们赵国的话,他们赵国到底有做出来什么样的反制手段,才是能够将其拦下来。 毕竟那可是神山黑衣,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虽然在此之前,中原诸国皆是没有对神山黑衣的交手记载,可是这却也并无法否认,那神山黑衣在他们的心中,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处理的对手。 似是这般的对手,他们赵国如今顶了天的手段虽然可以面对中原诸国的任何冲突,可是,对于一个自古以来便是以神秘且强大的中立势力而言,这赵国使者,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然而,他的这番问话出口之后,在坐的诸国使者,皆是对此沉默无言。 他们皆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位赵国使者的问题。 因为神山黑衣,他们也怕啊。 饶是魏韩两国如今的使者,这心里面,也是难免的有些踌躇的。 如今腾蛟才刚刚歇下来不过一个时代的时间,可是如今,那神山黑衣竟是选择现世,这,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赵使,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对策吧。” 这时,韩使微微吐出了一口气,他紧锁眉头,心中对于神山黑衣的出现,同样的也是有些忐忑。 该说不说,那神山黑衣,如今一经出世便是来到了他们韩国的郑县,这对 于他们韩国而言,会是一个好消息吗? 要知道他们韩国对于这个所谓的神山黑衣,平日里可都是没有任何来往的。 他现在都是有些怀疑,那神山黑衣现在是否已经是对于他们韩国有些计划了呢? 这则事情,早在传来新郑的时候,韩王那里,自然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并且也是因为这件事的出现,韩国已经下令,调动血滴子组成一支百人的精锐,就连前些日子针对于南离锦衣卫的一些精锐都是被抽调了回来,组成了一支尽是由五品以上修士组成的精锐,连夜便是赶赴了郑县。 他们啊,可是一定要先行确认那神山黑衣到底是所为何事,他们的图谋究竟是什么。 若是与韩国无关,血滴子自然也不会与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而如果,那神山黑衣果真是此番要对韩国下手的话,血滴子也不会因为惧怕什么神山的缘故而对他们有所警惕。 该出手,就出手。 将危险消灭在襁褓之中,这无疑是最好的抉择。 “我赵国之处境,尔韩国之境地,韩使,你心中盘算如何,相信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嗯?然而魏国呢?魏使,尔等魏国,如今又要如何对付这神山黑衣呢?我听说,尔魏国之修朝不休,如今可正是在新郑城内,朝不休那可是有着中原第一九品的盛名,由其出手,纵然是神山黑衣,相信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 赵使此时却是将问题抛到了打算在一旁看戏的魏使身上,该说不说,魏使在听到这话之后,这心里面,自然是一咯噔的。 他连忙回复道 “赵使说笑了,朝不休虽是我魏人,可却在我魏国毫无任何编制可言,似是这般在野之士,我不过一魏使,如何能够肆意的调动吩咐其人呢?赵使实在是高看在下了。” 魏使随口的两句话,便也是将这件事搪塞了过去,这也算得上是,让赵使无法再拿朝不休的事,来对魏使说些什么了。 因为魏使说的这话也是实话。 纵然是他们现在各自的心中都是宛若明镜一样,皆是知晓,那朝不休就是他们魏国的一张秘密手牌,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朝不休确确实实的是没有任何的编制在身啊,你能如何? 按照规矩来说,这个魏使,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法子能够调动朝不休的。 于是乎,赵使舔了舔嘴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便是没有对魏使继续纠缠下去了。 他现在啊,要担心的才是最多的。 与韩使不相同,虽然说如今神山黑衣出现在韩国境内,并且出现的地方距离韩国都城新郑也不过一日路程的一个县城罢了。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这个神山黑衣还敢冲撞韩国都城,当着诸国使者的眼下,挑战韩国的威严吗? 神山虽然神秘强大,可是他们终究还是一个中原势力,他们若是如此行径的话,那挑衅的,可是中原三大国的颜面。 韩国就算是势弱,可他到现在为之,可仍然还是中原三大国之一。 而他们赵国可就不同了 说的再明显一些的,他们赵国与那神山,可是有着世仇在先的。 而如今身为神山护卫手段的神山黑衣出世,这对于他们赵国来说,难道算不上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吗? 他们赵国的心脏可没有那么大,能够视若无睹的就对待神山。 这事一个警示,对于赵国而言,他们也是要小心掂量处理这件事的。 而与此同时,在此处之外的驿馆内。 赵奢这时候也是在自己的屋子内,与朝不休正坐在窗户旁各自饮着茶水。 赵奢冷不丁的突然说道 “神山黑衣,你如何看待?” 在突然间听到赵奢吭声,朝不休自然是有些愣神,不过好在,他也是提前便猜出了赵奢会问及神山黑衣的事情,于是,他便是冷笑一声,回复道 “不过是一群藏头遮面的家伙罢了,若是真的有着超凡的实力,又何至于在数百年来,皆是隐秘与世俗间呢?赵将军,我相信,光是凭三国任何一支军队,就足以荡灭这个所谓的神山,何至于那什么追风跟离的黑衣一说。” 朝不休言语间,毫不客气的在贬低着那所谓的神山。 而对于那神山黑衣,朝不休也就只能说,对方是在仿照南离的羽林黑骑罢了。 南离的羽林黑骑,那自然算得上是天下间能够排入第一序列顶尖梯队其中的精锐。 而那什么神山黑衣? 世人只知道对方乃是护卫神山的骑兵,而至于剩下的,则是一概不知,就连其的真实实力如何,也是不知。 如此的一个藏头遮面的玩意,如何能够知道他的实力强大? 就如同朝不休所说的一样。 倘若那神山真的实力强劲的话,何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神秘的地位,没有像是腾蛟一样,在鼎盛时期出手干预诸国的格局? 如此,只能说明一点。 那便是那所谓的神山,其实真实实力压根就不怎么样,所以,这才也就使得了神山一直都将自己放在一个极其神秘的地位上。 “如此所言,倒也是有理,只是,神山黑衣的事情,本将还是不愿妄言的,毕竟,我赵国与神山,早就有怨在先。” 赵奢慢慢的饮下了一口茶水。 他的看法,也是与朝不休一样,只是,这说到底也只能算是他们各自的心中猜测罢了。 那神山黑衣的实力究竟如何,谁又能够说的准呢? 没有人面对过,也没有人体验过。 世俗间光是只用知晓,对方乃是护卫神山的手段,就大致的可以猜想出来一些了。 “呵,赵将军,若是有机会的话,那神山黑衣,我定然是要与其会上一会的,毕竟,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那被吹上了天的神山黑衣,到底有没有所谓能够与南离黑骑匹敌的实力。” 朝不休冷笑一声。 在神山展露出来这个所谓的神山黑衣名头之时,便是自然而然的将其比肩与南离的羽林黑骑身上,光是这则消息的传出,在当时便是让朝不休感到啼笑皆非。 乖乖,那可是南离的黑骑啊,你一个狗屁不是的神山,随随便便的弄出来了一个黑衣,就是想要与南离黑骑比肩? 要知道,南离的黑骑,那可是能够轻松覆灭九品修士的,包括南离黑骑的那位统领,传言来看的话,其本人更是一位有着至强实力的修士。 然而,这如今的一个中原的神山势力罢了,竟然也想着学南离那一套,搞出来个什么黑骑。 他朝不休倒是真好奇了。 这个所谓的神山黑衣,其实力究竟如何。 其实力,到底能不能,配得上他们的这个名头。 第五百九十九章 喃喃自语慕回头 “这新郑城,也不是多安生的地方啊。” 白面书生孤身一人站在塔顶之上,眺望着近乎半边新郑城,而他的双眸目光,则是直勾勾的看向新郑王城处。 他的直觉告诉他,就在新郑王城内,还潜藏着一个修为不俗的高手。 虽然无法确定对方的修为究竟如何,但是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对方的修为绝对不亚于九品就是了。 “内力波动虽然细微,可,我书生门的传承至宝,却好在是可以将其探查出来,呵,这下子,还真是难免的让人感到有些好奇。” 白面书生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他随身携带的宝物之中,其中就有一个来自于书生门的镇门之宝。 因为如今他白面书生在书生门之中的特殊地位,所以这也就使得了那镇门之宝自然而然的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因为那至宝的特殊妙用,所以对于白面书生而言,也算是有着不小用处的。 只不过,在这阵子来到中原之后,那玩意对于白面书生,就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了。 然而,就在今日的时候,白面书生却是通过那一至宝,感应到了新郑王城内一闪而过的强大内力波动。 “纵然是在南离,能够引起它响动的人,也只有寥寥十余人罢了,按理来说,在中原这里,它应该是毫无动静的才对,呵,如此这还,真是让我倍感意外。” 白面书生手持一块看起来古朴至极的方镜,它看着镜子之中浮现的一道朦胧的画面。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可想而知,你们韩国,想要隐藏的事情,还真是挺多的,光是有着如此修为的家伙竟然都如此岌岌无名,这还真是想要留给赵魏两国一个惊喜呢。” 白面书生冷眼看向镜面。 当初就算是朝不休那种九品上,都是无法引动这块方镜的主动浮现画面,而如今,就在那新郑王城之内竟然会有人能够引动方镜主动浮出画面。 哎呀呀。 他白面书生这么一来的话,这倒也算得上是发现了韩国的一个大秘密呢。 微微眯着双眼,白面书生看向新郑王城。 “想来,韩国对于此人也是遮掩的极好,赵魏两国,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觉察出来,啧,看起来,这中原诸国,倒也不是那般的软柿子一般,谁人都可以来捏上一捏。” 说着这话的同时,白面书生将手中方镜收回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无论韩国对于今日之事所为如何,但是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他白面书生现在,是不用出手干预这件事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的白面书生,可还没有闲到那种会去主动多管闲事的地步。 反正韩国如此的行径,防备的也有赵魏两国,他白面书生如今又去撩拨此事干什么?自讨苦吃不成吗? 没必要的,他白面书生还不至于这么多管闲事。 微微吐出一口气,白面书生双腿盘坐在塔尖上。 “中原诸国,腾蛟一势,神山之力,三方如此齐聚,嘿,事情还真是变得越来越热闹了起来 啊,若是旁人不注意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会被轻松的蒙骗过去呢。” 自言自语的说着这话,白面书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神山黑骑的出现,又怎么可能会瞒得过他白面书生呢? 只是,对于这个在往年里一直都以神秘面纱示以天下人的神山,如今揭开面纱之后,那所谓的神山黑衣,还真是有些拙劣的不行啊。 一群人之中,连一个九品都是未曾出现。 撑破了天的那人,也就只有区区八品的修为而已。 就这般的一个配置,这一神山黑衣下山面世,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就算是将他们换算成类似于南离的羽林黑骑一样,有着群人加持的威力之下,那他们又能够做到如何的地步呢? 对付至强? 想都不要想。 对付九品估摸着也就那样了吧。 还真是让人,有所失望呢。 白面书生咂咂嘴,眼神之中,透露出了对于那神山黑衣的一抹失望。 早在他年少之时还在书生门时,听着门中的长辈们,可是对于那神山黑衣吹嘘的不行呢。 可是时至如今,待得他亲眼见证过对方之后,白面书生这才是发现。 原来追自己当初的那番预想,还真是有些高看了神山黑衣呢。 “且接下来,就看中原如何对待这黑衣了。” 不过类似神山黑衣在白面书生眼中看来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的,可是在中原诸国眼中呢? 他们又不像是白面书生一样,早就对于新郑城附近留了个心眼,所以这也就提前的侦察到了黑衣的踪迹。 光是凭靠着神山在中原诸国心中所留下的印象,白面书生就不难猜出。 现如今啊,估摸着光是在新郑城内的那诸国使者,估摸着都是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神山黑衣,心里想来应该是会感到有些忐忑不安的吧? 呵呵呵,越是这样,对他而言,自然也是最好的。 越乱,越好。 他白面书生日后在中原要做的事情,可不希望看到一个和和睦睦的中原诸国呢。 如此提前引爆局势,倒也算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倒是希望那腾蛟,此番能够让白面书生稍微提起一些兴致。 若是,那腾蛟也与这所谓的神山黑衣一样,光只是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其实背后之下,真实面目是那般拙劣的话。 那还真是会让白面书生感到大失所望的。 “腾蛟的那几个主,想来再怎么不济,联手起来,应该也是能够爆发出来至强实力的吧?毕竟,那玩意可是在腾蛟的,光是依靠着那玩意的能量,想来腾蛟的那几个老家伙联合在一起的话,其实力,啧啧啧,那还真是会让人不言而喻呢。” 白面书生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中原腾蛟想当年制霸中原大陆如此长的时间,其背后所敛去的宝贝,那可是数不胜数的。 而其中最为厉害的一个小玩意,当然,那个小玩意在白面书生眼中是挺厉害的,而在腾蛟人眼中的话,那 可就不一定了。 那个小玩意厉害的来源,其实也就是因为,那个小玩意是可以在某种情况下,将使用者的修为膨胀到最大。 何为膨胀到最大? 倘若是三个普通九品使用那个小玩意的话,那么,他们其中一人,便是可以肆意的调动使用另外两人的内力,并且除此之外,在这个小玩意的加持之下,那人爆发出来的实力也将会不逊色于一个九品上。 最主要的是,这个小玩意,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所以若是按照这么看来的话,在这个小玩意的加持之下,若是九品修士足够多,或者说是九品修为单体实力足够强大的话,说不定,就算是至强的实力,他们都是可以爆发出来。 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能算是白面书生一个人的猜想,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证实就是了。 “想来,乾清阳那个老太监,应该也是不止是有着一个中原分部的布置吧?” 白面书生联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原来啊,早在他从金陵城离开北上之时,乾清阳就曾经给他留下来过一些手段。 只不过,那些手段,乾清阳却是没有与白面书生交代清楚。 所以,这也就使得了白面书生虽然知晓乾清阳给自己有留下过助力手段,但是时至如今,他却也是不知道那助力手段究竟是什么。 原先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白面书生或许还会认为,那所谓的助力手段,想来应该会是锦衣卫的中原分部。 然而,啧啧啧。 中原分部现在又有多少能耐呢? 用白面书生的那话来讲。 现在的中原分部,那可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是难保,怎么可能会在到时候能够成为他的助力呢? 可,如果不是中原分部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那个老太监,也不与自己说个明白,尽是让自己给这里猜哑谜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面书生不由得摇了摇头。 乾清阳那个老太监,也不知道将事情好生的给自己交代个明白。 明明自己此番前来可是顺手能够坐镇南离使团的。 除此之外,自己这不才是要着手准备对付腾蛟吗? 然而这个乾清阳却是抠门的很,啧。 竟是连一丁点的锦衣卫指挥使的风范都没有露出来。 而突然冷不丁的,白面书生猛的一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龙湖茶馆。 “怎么回事?天机,怎么消散的速度这么快?” 白面书生突然站起身来,单手捏指弹出一道内力。 自己原本对龙湖茶馆处设下的禁制无论怎么看,都是要等待个两三天的时间才会逐渐消散的,可是,如今这才刚刚第二天没多久,这禁制竟然就是有了消散的迹象。 这,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吧? 白面书生紧锁眉头,不过这时候他也由不得其它,五指齐齐弹出内力,口中念念有词,没过一会,便是对龙湖茶馆再度设下一道崭新的禁制。 第六百章 金蝉脱壳假死 看着这道崭新禁制出现之后,白面书生心中的慌乱这才是隐隐的有所平稳下来。 他微微长叹出了一口气,不过,双眼眼神还是有些复杂的看向龙湖茶馆处。 他白面书生可是非常清楚自己所下禁制的威力如何。 若是没有任何外力因素的话,自己原先所下的那一禁制以及遮盖天机的手段,按理来说没有个两三天的时间,是不会有任何消弭退散的迹象出现的。 可,意外却偏偏发生了。 白面书生心中有数的很。 他的这番手段虽然对于至强修士而言很简单也很常态,但是至强之下,纵然是九品上,也是没有任何可能有手段可以将自己的这道手段给消弭掉的。 这对于至强随手而为,可对于至强之下,却宛若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除非,除非是有人出手干预了,否则的话,禁制绝对不可能消弭。” 白面书生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对于这种现如今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可能,可是如今在他的心中,他却是百般的不愿相信。 整个中原,哪里会有至强的存在? 在中原大陆有至强战力的,无非就是赵魏韩三国背后隐藏的那些老祖宗而已。 然而那些美其名曰沉睡而去的所谓老祖宗们,他们联手才是能够爆发出来的至强战力,在遮盖天机这种手段面前。 他们,比其它的品阶修士好不到哪里去。 已然不是这一时代的修士了,他们又如何能够引动的了天机呢? 这倒也不是白面书生有什么鄙夷或者说是看不起的想法。 那些三国的老祖宗实力究竟如何,他白面书生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他可还是与那些老祖宗们交过手的呢。 呵,不过是一群伪至强罢了。 实力自然是凌驾于九品上的,可是在面对着真真正正的当代至强,他们却又是显得那般的不堪一击。 说是来坠堕至强名号的,这话都毫不为过。 想靠那些人来破除白面书生留下的手段? 不可能的。 他们压根就无法感受的到天机这种东西。 说的难听一些。 那些三国的老祖宗们啊,早就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修士了,如今的这个时代,也早就已经变化的让他们无法持续适应下去了。 所以,在每次三国请出来己国的老祖宗时之后没多久,他们便是要连忙的将这些老祖宗给再度请回去沉睡。 多耽搁半刻的时间,这些老祖宗们都是说不定将会因为不容与天机的原因而被消弭在这片天地。 所以说,私是这种可能性,早就已然是被白面书生给优先排除掉了。 啧,但是中原这块地方,除了这些三国的老祖宗们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有着这般手段吗? 或者说是,这种人,他真的存在吗? 白面书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在他的印象当中,他却是丝毫都记不起来,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法宝,能够在被品级修士使用的 情况下,破除至强布下的禁制乃至天机。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法宝的存在? 就算是有,那这种级别的法宝,也是举世罕见的那种类似上古神器。 寻常人,就白面书生所知的,现如今就算是至强修士之中都是没有人手握那种级别的玩意。 目前在天下修士之中,传说也就只有那位南离剑圣风不平,手中才握着一个上古神兵。 而且有关于这位剑圣大人手握的那把上古神兵,也是因为极度神秘的原因,而在一时之间变得有些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位剑圣大人手握的乃是上古时期南离帝国的那位老祖燧人氏曾经使用的霸王枪。 毕竟霸王枪这可是那位南离老祖曾经使用过的神兵,所以流传下来传与南离国内,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除此之外也有人认为,这位剑圣大人既然是这千年以来将剑道推演的最为巅峰的一人,那么自然而然的,这种级别的剑修,其手中所握的神兵,那自然而然的也就是上古神剑轩辕剑了。 剑圣使用轩辕剑,这听的多么合适啊。 即便是说那轩辕剑自从在上古时期之后至今都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可是那又如何。 就是因为长久以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所以谁又能够说的准,那轩辕剑如今,是否就在剑圣大人手中呢。 而对于这些种种的众说纷纭,白面书生自然是对此满不在乎的。 反正对于那位剑圣大人,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位剑圣大人的的确确是手握一个上古神兵不假就是了。 再不济的,就算是那位剑圣大人手中此时有着不少的神兵,那又能够如何? 难不成还有人敢对这位剑圣大人起什么歪脑筋吗? 白面书生想了想,觉得这个世间啊,估摸着还是没有这么蠢的家伙 。 那可是手刃至强宛若喝水一样的人物啊,谁疯了敢将主意打到这位的身上? 除了这位之外这估摸着天下间的任何一位至强,估摸着都不见得能够安安稳稳的握着一把上古神兵,更何况是其它修士? 至强,就算是再怎么强,几个人一起上围攻就行了。 就算是再怎么强悍的至强,双拳终归也是难敌四手的。 可若是换成是剑圣的话? 那还是围攻的事情吗? 或者说的再直白一些,对付那位剑圣大人,围攻管用吗? 之前那些觉得围攻有用的家伙,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上古神兵这种东西,自古以来都是强者居之,弱者若是身怀神兵,那自然也是会引得危机四伏。 何其悲哀又可叹? 白面书生冷眼看向龙湖茶馆。 现在的他思来想去,所能够得出的最终结论,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那便是。 有一个真正的当代至强出手打散了他所布下的禁制。 天机,他白面书生现在不会再着手继续遮掩,因为他心里面还是在遵守着一种规则的,两三天的时间,这也已经算得上是他白面书生留给锦衣卫最后的援助了。 正如同大家好都知道的一样。 明面上的规矩,白面书生是断然无法对锦衣卫提供什么直接性的帮助的,他倘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啧。 他白面书生还要颜面,他好歹也是一个至强不是吗? 所以,这种暗中遮掩天机什么的,也已经算是他白面书生能做到的最后的援助了。 微微眯着双眸,白面书生想了想,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面,自己还是需要去询问一二南飞彦那个家伙。 南飞彦虽然只是一介九品,似是有关于这种天机的转变,他自然而然也是不会有太多的感受的,可是,龙湖茶馆附近的变动,去询问一下南飞彦,总是比他白面书生一个人在这里想来想去的要好的多,不是吗? 点了点头之后,白面书生便是下定了决心,他眼神微微一变,紧接着,便是纵身一跃。 下一秒,他便是出现在了街道上,整个人板着一张脸,向着龙湖茶馆便是走去了。 而待得白面书生前脚刚刚离开,在他原先所处的那处塔楼上,隐约之间,则是出现了一道似笑非笑的面容。 而待得再仔细一看,这道似笑非笑的面容,竟然就是那个早在先前就已是被如令老太监给以特殊手段给杖毙了的如意太监。 如意太监此时默默的从塔楼走了出来,他先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面书生的模糊背影,而后待得白面书生的背影彻底消失了之后,他这才是低下头来看了一眼位于自己右胸的一块没出半截的木头。 他一咬牙,伸出手来便是直接将这块木头给活生生的从自己的体内给拔了出来。 鲜血瞬间喷洒而出,而如意太监则是露出一抹笑容的看向自己手中那块血淋淋的木板。 这块木板上面沾染着的他的鲜血,如今竟然是奇怪的开始发黑。 他紧紧的握着这块木板微微眯着眼,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老哥,此番金蝉脱壳,着实是有些痛煞了我啊,待得年末见到你的时候,我必然要好好的让你请我喝一顿好酒才行。” 说完了这话之后,如意太监便是随手的将木板一丢。 在将木板丢出去的那一刹那,如意太监体内内力一抹外放,在那木板的四周包裹成了一团熊熊烈焰。 没过一会儿,在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些木板焚烧殆尽之后所剩下的灰烬。 如意太监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待得这之后,他便是眼神轻轻一挑,看向龙湖茶馆的方向。 “接下来,也该好好的看看,这个白面书生,此番突然北上赶来这里,究竟是所为何事的了,啧啧啧。” 如意太监伸出手来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而后,他便是踏着步子,向着龙湖茶馆的方向走去了。 他此番好不容易与如意老太监自导自演的搞出来了这么一手假死的戏法,其背后,自然也是会有着一些所谓的图谋在身的,毕竟假死这种事,现在可还是瞒着不少人的。 第六百零一章 反骨之向? “你的意思是说,这新郑城内,除你之外还有别的至强修士存在?” 南飞彦一下子就有些坐不住了。 在从白面书生这里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原本才是有些轻松下来的神情,这瞬间便是变得再度紧绷了起来。 他在此之前,这也是无论如何都是想不通,在除了白面书生之外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有着其它的至强修士存在在这新郑城内。 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啊。 可是,听着白面书生刚刚与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以及包括那破坏禁制天机的手段,这些的种种无论怎么听来都不像是一个九品修士可以办得到的。 既然九品修士办不到,那么出手的,毫无疑问的只能是至强了吗? 南飞彦眉头紧锁,他身为九品,自然也是非常清楚这一点。 南离国内那般类似于怪物般的九品上,他南飞彦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在他看来,那些九品上就算是再如何的怪物,再如何的能够称得上天下九品前列的强者,可是在面对至强手段的面前,他们皆是将会束手无策。 在如何的手段之下,他们能够有什么办法? 就他们的那些手段,在任何一个至强眼中,无异于都只能够算的上是玩笑罢了。 “除了至强之外,无人能够解的了我的手段,这一点,毋庸置疑。” 白面书生冷哼一声,虽然说他也是并不愿意去猜想新郑城内的另外一位潜藏下来的至强究竟是谁,但是如今现实摆在眼前。 除了至强之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人能够解的了他的那番手段,纵然是有着上古神兵至宝,都是无用。 品阶修士与至强之间的差距,那可是宛若云泥之别的,纵然是天下第一九品,在面对这般的差距之前,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可,中原这里,真的可能会出现至强吗?” 南飞彦紧皱眉头,他实在是想不通也想不出来,就中原大陆这块地方,在这数百年以来,何时出现过任何一个至强? 自从当年中晋王朝被瓜分,中原三国赵魏韩历经鼎盛时期之后的至今几百年光阴里面,中原大陆这块地方,可是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至强的。 说句难听的,就像是如今的离火他们,已经是代表着如今这几百年间中原大陆的最高战力了,而似是朝不休,他更是已经将其超越。 “事实如此,并且,即便不是中原大陆,北艮方面,未尝又不是没有可能会派遣人手过来坐镇探查一二。” 冷不丁的,白面书生说出了一番让南飞彦面色大变的话语。 北艮方面派遣的至强? 不得不说,白面书生所说的这种可能性,还是挺有可能的。 只是,北艮那边到底图谋什么? 派遣一个至强过来坐镇中原? 就南飞彦所知,北艮在中原这里的布局和势力,是远远不至于让他们派 遣一个至强级别的修士前来的。 顶了天的,随意的派遣一个七品就是足够了,更何况是至强? 可是,在如今看来却不得不说,白面书生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倒也算得上是最具可能的一个可能性了。 “可是北艮方面,在至强修士上面的安排,就我等锦衣卫所知,那理应也是有着一番属于自己的布置才对。” 南飞彦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冷眼看向白面书生,有关于北艮帝国,他们锦衣卫可是上心最为着重的一方。 锦衣卫自然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而在他们的主次之中,北艮帝国,自然也是南离的首选假想敌,而至于中原方向,则是其次,北艮分部所驻扎的锦衣卫,其为首的统领,那可更是就连南飞彦都望而生却的一位锦衣卫大能。 北艮分部的那位千户,那可是南离锦衣卫之内,除了总指挥使乾清阳之外,修为实力最强的一人了。 其的身手和实力,若不是因为乾清阳着实是足够强悍的话,锦衣卫,还真就要属他的实力最为强大了。 而除了那人之外,在北艮分部驻扎的一些锦衣卫,就算是最低的修为那也是足足有六品,其中七品八品乃至于九品的锦衣卫都是大有人在。 可以说,锦衣卫上下除了国内之外,在诸国之中布防力量最多的,便是北艮分部了。 而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毫无疑问的则是因为北艮帝国确实乃是南离唯一的对手了。 能够在这个天下能够与南离帝国争雄的,也就只有一个北艮了。 所以在对方的国内布下一些人手进行监察和管控,这一点,乾清阳自然也是摸的清楚的,而在除此之外的,锦衣卫在某些地方上,也是对于北艮分部有着极其宽松的要求。 只要能够将北艮的消息及时的传回南离国内不出意外的话,北艮分部,已经是在某种意义上有着足够的自主权了。 而主要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北艮分部的锦衣卫要面临的对手和困难,也着实是锦衣卫最为难对付的一方了。 北艮帝国在各个方面,可是并不弱于南离多少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南离都是不如北艮的。 若是没有一个足够的配置坐镇的话,北艮分部的那些锦衣卫,还真是难保能够顺利的完成南离总部交给他们的那些任务。 而这其中,类似于监视北艮帝国当代至强的动向,这一方面,自然也是北艮分部务必要时刻去看着的一点了。 北艮帝国的那些至强们,无论是在野的也好,还是隶属于一些势力的也罢,他们虽然平日里的活动很少,但是无一例外的,也都是被北艮分部好生的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而北艮帝国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们却也是不会对于那些锦衣卫动些什么手。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也是要依靠着这些监视在他们那些至强身旁的锦衣卫,来给南离国内传回一些安全的信号。 如此 的话,才是能够安的下南离北艮两国的心不是吗? 而正如同南飞彦所说的,在他所了解的北艮分部传回的那些消息之内,有关于北艮那些至强的动静,可是至今为止都是毫无任何动向的。 也就是说,北艮帝国的那些至强们,现在,可是还仍在北艮国内的才对。 类似于出现在中原,出现在新郑城这里的,极大可能不会是来自北艮的至强。 而待得南飞彦如此的话语说出口了之后,白面书生这里,自然也是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面色颇为难看的饮下了一口茶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是缓缓说道 “若是当真如此的话,那,才是最为让人不安的。” 而听着白面书生所说的这话,在最开始的时候,南飞彦还是楞了一愣,不过在紧接之后的,他的双眸便是突然瞪大。 确实。 确实,白面书生所说的这话,确实是有些让人无法可以随意的忽视。 若是当真如同北艮分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无错的话,那么如今出现在新郑城这里的当代至强,有着大半的可能,将会是来自于中原的,一个至强? 中原大陆这里,出现了至强修士? 南飞彦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了起来,他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待得他深呼吸调整了好一阵子呼吸之后,这才是嘴唇微微轻启,而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是变得有些欲言又止了起来。 思考了良久过后,他南飞彦这才是有所下定决心了似的,开口道 “若是,若是那人当真是出身于中原的话,想来,我等中原分部日后要面临的局面,可是不会再简单起来了,中原,毕竟不比其它诸国分部。” 南飞彦面色此时已经是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当然了,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自然而然的也是不愿意去选择接受这个可能的。 中原大陆这里,有着他一个九品坐镇现在都已经是够呛了,这倘若是要蹦出来一个至强的话,那他南飞彦要面临的局面,还真是将会变得异常困难了起来。 “中原不比其它,倘若是其它诸国,至强的存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并且养成了统一的规则,可是中原这里,长久以来遭受着我等背后南离以及北艮的制衡手段,如此的话,在中原这里贸然之间出现至强的话,反骨之向,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白面书生吐出了一口气,他自然也是看得明白,若是事实当真如此的话,那么接下来在之后将要面临的局面,将会是异常的艰难。 步履艰难呢,南飞彦。 “禁制的手段,唔,罢了,我还是先行将龙湖茶馆这里的东西转移出去才是重中之重,似是血滴子那些家伙,还是先将他们抛出这场棋局,才是最好的,少一事,终归是比多一事要好得多的多。” 南飞彦饮尽了面前的杯中茶水,待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起身走向了后院,将此般的消息吩咐下去了。 第六百零二章 一蓑衣一斗笠一鱼竿 “老不死的,礼部和鸿胪寺的那些大人们已经传信来了,三天之后,他们便是可以将此间的事情处理完毕,而后,便是可以返回南离了。” 杨顶天活动了一下子浑身有些酸疼的肌肉,看着脸色仍然还是略带一些虚弱疲劳的姬无影,说出了这话。 “此番会谈,诸国已经算是接受了我等的要求,此番参与联军之中的诸国,以赵魏韩三国为首,历年向我南离交纳共计两百余万银两,由此依次递减,直至十年之后,除此之外,赵魏韩三国将各自派遣国内一位皇室子弟遣送金陵,以质子身份,在南离接受教育。” 这几日姬无影一直都呆在屋子里面调养自己的身子恢复精神,所以似是使团的这些周转的事情,皆是交到了杨顶天的身上。 而通过杨顶天所说的这些话,姬无影的脸色,也是稍微的有了一些好转。 这么看来的话,中原的事情,倒是可以算是将要告一段落了。 赔偿的钱财倒是不算什么。 两百余万的银两,不过也就是相当于南离商州一年的赋税罢了。 最主要的,乃是要求赵魏韩三国派遣皇室质子的要求。 一旦将那些质子迎入南离金陵的话,在南离的刻意教导和耳濡目染之下,相信那三位来自于赵魏韩三国的质子,在日后,也将会变得无比亲近南离。 君臣之间的教导和培养,南离在这个方面可以说是有着数千年的积累底蕴。 将三个小孩子给洗脑,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所为长久,便是如此。 赵魏韩三国的质子遣去南离,待得日后赵魏韩三国在王权交接之时出现了什么差错的话,啧啧啧,南离可就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来掺和掺和的。 说不定,在南离的手段之下,皆是有可能在通过那三个质子的情况下,将赵魏韩三国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种事情,南离并不是做不来。 他们也有着足够的底气,并且,南离也是如今这个天下间,最有资格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国家之一了。 而至于另外的能够有资格如此做的国家,那自然,便是北艮了。 所以说,那维持十年的战争赔款是算不得什么的,最为重要的,其实只是那三个质子而已。 一旦将质子成功的掌握在手中,稍加培养便是可以对赵魏韩三国养成后患之忧。 “质子的事情,想来,应该是鸿胪寺的那位大人想出来的吧?” 姬无影轻笑了一声。 按照在他心中对于那位鸿胪寺大人的印象来看,能够将这种事情提出并且敲定的,如今的使团上下,也就只有那位大人可以办到了。 而杨顶天,自然也是点了点头,回道 “你猜的不错,质子之事,确实是那位鸿胪寺出身的大人所提出并且在会谈桌上让赵魏韩三国不得不同意的。” 杨顶天也不是愚笨,他自然也是能够看得出来,质子的事情,在未来将会对南离带来多么丰厚的收益。 而至于那两百余 万的钱财,相比较于那三个质子? 也就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了。 “此事易尔,当然,这也是对那位大人来讲的了,不过如此的话,老夫也是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的歇一阵子了,会谈既然已经敲定,那么那些大人们,也确实是该收拾行李准备回国了,相信在回到国内之后,那位鸿胪寺的大人啊,也将会得到陛下的封赏。” 姬无影微微一笑。 南离帝国对于该有的封赏,那可从来都不是多么抠门吝啬的。 若是他猜的不错的话,那位鸿胪寺的大人在回到国内面见离帝之后,最少的,那也是官升两级。 若是再说多一些的,啧啧啧,说不定都是能够一举迈入勋爵之后呢。 不过这些的封赏对于那位大人而言,也是情理之中,那位大人的才能,在南离当代的外交人才里面,那自然也是属于佼佼者了。 “那位大人有话让与你这个老不死的传达。” 然而,杨顶天却是不怀好意的白了一眼姬无影,随后的,他便是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也正是这一抹古怪的笑容,反倒是让姬无影看的有些疑惑了。 “有话要与老夫说?什么话?” 姬无影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自己与鸿胪寺的那位大人,相交可是并不多的才对,这怎么,在他们要临走之时,还有专门的话语要与他所说吗? 而后紧接着,便是从杨顶天的口中,缓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位大人说,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好好保重身体,他啊,还想着等你百岁之时,去将你家那棵老树下埋着的几坛酒给痛饮一番呢。” 杨顶天眉毛微微一挑。 而在听到他所说的这些话之后,姬无影这也是楞了一愣,不过很快的,他这也是反应了过来,随后的,便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这位大人啊,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这还真是没成想,他竟然还是没有忘记当年老夫年少时与他所说的那些话。” 姬无影说完这话之后,便是舔了舔嘴唇,耸耸肩后,便是继续倚靠在了床框上,他双眸看向窗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是继续说道 “哎呀呀,不过不得不说,老夫的这个年纪,在国内,也算得上是长寿了,你说对吧,老杨?啧啧啧。” “你这说的好像就是那废话,国内似你这般年岁的,与你一样的修士倒是没几个,而普通人,似你这般的,大多也都是疾病缠身,就连日常都是需要人帮衬,呵,反倒是你,现在各种身体机能,简直就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差不多,呵,这般的现状,就算是我看到了,都是感觉有些羡慕。” 杨顶天冷笑了一声。 虽然说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般,三十多岁的小伙子,这话有些不合适吧。 但是放在姬无影这里,这话,倒是贴切的很。 更何况,不止是在南离国内,纵然是放眼整个天下,与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同样年岁的,那还真是没多少人。 与他一样修为的,就算是撑到了他这个年岁,那也是疾病缠身,寿命已然要见底。 而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似他这般的年龄,那可就连日常生活都是有些麻烦,需要人来帮衬着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至于那些修为比他强大的,自然也是不能与他姬无影相提并论。 啧,不过说到底的,姬无影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让杨顶天时不时的便是会对他感到有些好奇。 人家常人都说什么医者不能自医,可是这个姬无影又该如何算呢? “百岁之后,你家老树旁的那几坛黄酒,也得有我的一份。” 紧接着,杨顶天便是恶狠狠的说出了这话。 在姬无影家中老树之下埋藏的那几坛子黄酒,那可是上一代老离帝赏赐给姬无影的精酿好酒,其中所用材料,那更是有着不少的宝贝和珍贵药材,说是补酒都是毫不为过。 而在当年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拿到这些赏赐下来的御酒之后,二话不说的,就连喝一口都是未曾,便是直接埋入了自己家中的老树之下。 并且在当时,姬无影也是与不少人许下约定,在他百岁之后,便是会请来众人,在他家中将那几坛黄酒饮尽。 如此看来的话,那位鸿胪寺的大人,想来在当年,也是被姬无影如此许下过如此的诺言呢。 “好好好,老夫知道了,待得到时,老夫定然也是会请你杨顶天前来的,哈哈哈。” 姬无影这时候明显气色好了不少。 只不过,在他和杨顶天经过这一番的交谈之后,气氛虽然才是有所好转一些之后,可是随之而后的,姬无影则是再度联想到了如今身子还很是虚弱的世子周不疑。 “世子殿下他,唉,还是可惜了。” 姬无影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其它因素的话,他现在,还真是想要立马的将周不疑转运回南离。 毕竟,断肠散这种奇毒,实在是有些可怕。 “再静等几天吧,南飞彦那里,这几日想来也是在处理这件事情的。” 杨顶天,则是开口有些安慰的口吻如此说道。 而在与此同时的,在新郑城门口之外。 则是出现了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手中拿着一杆鱼竿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的面色看起来极其的沧桑,他在接受过城门口士卒的盘问之后这才进入了新郑城,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这才是颇为放松的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双眸环顾了一圈四周,在最后确认了方向之后,便是向前赶去了。 而从这个中年男人的脸色之中,则是可以看到一些遮掩不住的疲劳。 看起来,这个家伙像是刚刚经历过好一番的舟车劳顿,才赶来的新郑城。 过了一阵子之后,中年男人便是站在了龙湖茶馆的门口。 他深深的吸入一口气,伸出手来,便是叩响了龙湖茶馆的大门。 “是我,南飞彦。” 第六百零三章 岚培 “这位,想来便是你要交代任务的那人吧?” 白面书生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一身渔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尤其是在看到了对方斗笠之下的那对死鱼眼之后,这嘴角啊,更是有些遮不住的笑意。 倒也不是说白面书生对于这个中年男子的长相有什么想要取笑的意思,他之所以会有些遮不住的笑意,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锦衣卫啊。 他认识。 侧着头看到南飞彦点了点头之后,白面书生这才是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嘲讽意味的对这中年男人说道 “怎么?我怎么还记得数年之前的时候,你小子还曾在金陵城那里,说起自己日后将要成为天下第一九品的吗?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只是进步了不过两品的境界?喂,我可是已经迈入至强了,你这,脚步也太慢了吧。” 白面书生这般嘲讽味十足的话语,则是让坐在一旁的南飞彦有些疑惑的眼神扭头看向他。 因为毕竟在南飞彦的印象之中,白面书生这个家伙不是这样在刚开始的情况下就去嘲讽人家的才对啊。 这是怎么个一回事? 不过,有关于白面书生所说的那番话,他南飞彦倒也是听闻过。 在这多年以前啊,就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锦衣卫,可还是在金陵城内,放出来过海口,夸言自己在日后将会成为天下第一九品。 除非至强现世,否则至强之下,他将举世无敌。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家伙到现在为之也就只是一个七品的境界,相较于多年之前夸下的海口相比,这么多年了,他也只是前进了两个品阶的修为罢了。 若是换做常人来看的话,这个进展速度着实是有些缓慢。 因为多年之前的时候,可还是白面书生没有被赶出南离的那个时代,距今,那也是少说得有不少年头的了。 然而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却进展如此缓慢。 这着实是有些,不合乎常理了。 不过,看样子这个中年男人好像也是平日里被如此嘲讽习惯了,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抹微笑,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不急不慢的缓缓说道 “不过是年少轻狂的狂妄之语罢了,相较于白面前辈的一朝顿悟入至强,我,不过就是一个拙劣的小丑而已。” 中年男人说完这话之后,还顺带着的给白面书生施了一礼。 “两厂的那个张亚培,是你弟弟没错吧?” 白面书生撇了撇嘴,然而他这么冷不丁的一个有些跟原本话题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问题,则是瞬间吸引了南飞彦的注意力。 嘛玩意? 两厂出身的那个张亚培,是自己手下这人的弟弟? 南飞彦顿时感到大脑的信息量有些爆表,他这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感觉消化不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 两厂的那个张亚培?这可是在这半年时间里面,在锦衣卫上下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家伙啊,啧,要知道那个名叫张亚培的家伙,可是有着泼天的胆子,敢 联合人手对世子殿下下手并且进行刺杀行动的。 妈的,当时这件事情可谓是震惊了整个金陵城。 那可是世子殿下周不疑,周王府的世子,皇城上书房的常客啊。 这位主,竟然会被出身于两厂的人给进行刺杀? 并且刺杀的目标,竟然还将随性的其他人也是囊括在内了。 诸如剑圣弟子苦木,执金司忽地笑,锦衣卫齐无恨,乃至于宫中禁卫黑骑黑十三,这些的种种,他们的背后身份可都不是多么简单啊。 他们无一例外的,背后所站着的势力在整个南离,那都算得上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且他们这些人在身后势力之中所处的地位,也是并不低。 类似于他们锦衣卫的齐无恨,那可是留守金陵本部的两位千户大人之一,论职权,与他南飞彦是相差无几的。 并且在如今锦衣卫内部的造势之下,俨然已经是有着不少的流言传出。 流言曾说,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乾清阳即将退位,将指挥使一职,从各地年轻千户之中挑选一人进行接班。 而很明显的,在各地的年轻千户之中,也就只有留守金陵本部的那两位千户才是最有可能能够争夺这一位置的热门千户了。 其一,便是陆炳,并且时至如今在乾清阳外出的这段时间之内,锦衣卫的大部分职权,也都是统统的落在了陆炳的身上,可以说,现在的陆炳,已经是执掌着了锦衣卫这个庞大机构的绝大部分权柄了。 而其二,便是齐无恨。 齐无恨虽然人缘并不怎么好,但是因为他与指挥使乾清阳之间的神秘关系,却总是让人对齐无恨有所联想,认为他已然是被乾清阳内定成为下一任的指挥使接班人。 而这种二代们组成的小队,却还是险些就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出身于两厂的太监张亚培给险些摆了一道。 甚至于到如今,姬无影都是有所怀疑,世子周不疑体内最开始的那些创伤和剧毒,说不定就是被张亚培那一群人给埋下的。 时间是可以对的上的,并且,那些人到底所为什么,至今为止锦衣卫都是没有查出来一个所以然。 然而,在南飞彦贸然之间从白面书生的口中得知,自己麾下的其中一个锦衣卫,竟然便是张亚培的哥哥。 这,这着实是让他的小心脏顿时就是有些无法接受呢。 咂咂嘴之后,南飞彦便是自觉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这也是看出来了。 白面书生啊,想来是与自己麾下的这个家伙,是老相识了。 自己啊,这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上前去瞎凑什么热闹了,反正再说了,现在这贸贸然的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件事就连他都不知道。 他现在,还真是想慢慢的继续听下去。 而紧接着,便是见到那中年男人苦笑了一声后,便是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那家伙现在已经叛出两厂,就算是先前在国内,陆大千户想要着手与两厂作为突破口,可是又能如何呢?最后还不是无济于事,两厂的 那两个老太监厂公,一个个都是人精呢,陆大千户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如何能够玩弄的过那两个老太监的手段,唉。” “张亚岚,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白面书生轻声一笑,他微微眨了眨双眸,嘴角仍然还是带着一抹笑意的看着对方。 而张亚岚此时也是点了点头,道 “白面前辈的记性还真是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能够记得住我的名讳,这倒是让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呢。” 张亚岚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南飞彦。 而南飞彦这时候,则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出口打断这二人的任何意思。 “真是可惜了,原本你们兄弟二人,一人身在锦衣卫,一人身在两厂,本身在这一时代,也是不会站在对立面的才对,啧,不过可惜啊,你的那个弟弟,竟然做出来了那般泼天的事情,想来,这背后,呵呵呵,也不用我多说了。” 白面书生将茶杯随手一推,便是推到了张亚岚的面前。 而张亚岚,也是自治识趣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捧起茶杯,低头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后,便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若是有选择的话,我自然是不愿意如此的,可是,谁料得到,那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并且,两厂的狼子野心,也实在是太让人无法忍受了。” 只是,无法忍受,吗? 白面书生笑眯眯的看着张亚岚。 紧接着,没过一会儿便是听白面书生开口突然说道 “差不多了,也该让咱们这位南千户,好好的给你交代交代,如此着急将你调回新郑的原因,是所为何事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白面书生这还伸出手来拍了拍一旁坐着的南飞彦。 而南飞彦呢? 原本啊,他还是想继续听下去的,反正时间左右也差不了太多,不过现在,白面书生弄出来了这么一出,他这也顿时就不好怎么看下去了不是吗? 于是乎啊,他这也就只能清了清嗓子,而后紧接着,便是将他要交给张亚岚的任务,简单大概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张亚岚原本还有些戏虐轻佻的神态以及眼神,也是在听到了南飞彦所说的这些事情之后,逐渐的也是变得严峻了起来。 待得他听完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思考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双眸看向南飞彦,冷声道 “断肠散?!这个,可不敢随意传回国内的,南千户,虽然你执掌中原分部,统领千户之权,可是这件事,您真的有有万全的把握可以肯定吗?” 张亚岚着实还是有些不放心此事,不过随即的,南飞彦便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有皇室供奉已经代为确认过了,并且,确认的那人,可是以针灸之术闻名国内的,姬无影。” 在张亚岚听到姬无影的名字之后,这也是恍惚之间,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若是那个老头子的话,那么,差不多也就没错了。 第六百零四章 天师咒赌 待得张亚岚离开龙湖茶馆之后,白面书生则是带着一抹有些戏虐意味的笑容看着跟个没事人似的南飞彦。 最终,南飞彦这也是在白面书生的如此看待下去,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了,最后,他这也是脸色一变,有些不愿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我在此之前,并不知晓张亚岚的身份如何,我虽然先前便是锦衣卫一员,可是我一直跟在指挥使大人身旁,似是其它成员的身份,他们都是在我将要随使团北上之时,才被调来我麾下的。” 南飞彦说的这话,是实话不假,并且白面书生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南飞彦并没有对他有撒谎的意思。 只不过,你这个南飞彦,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呢。 身为千户,竟然到现在为之了,都没有对自己麾下的锦衣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啧啧啧,白面书生这还真是不敢相信,若是自己在今日之前没有在这里,没有遇见张亚岚的话,这个南飞彦,在未来也不知道得过去多长时间才会知晓。 那个就在前不久可是胆敢铤而走险对世子殿下一行人出手的两厂太监,其实便是他麾下其中一名锦衣卫的亲生弟弟呢? 如何离奇的剧情呢,这个南飞彦,难不成他在出发之前,就没有向锦衣卫那里去要寻他麾下这些锦衣卫的个人档案吗? 可能南飞彦这也是看出来了白面书生心中的笑意和疑惑,他不由得垂下了头,很是苦涩的长叹一口气,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当时情况紧急,使团即将北上,我那时也是临危受命,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去档案库那里抽调他们那些人的档案?也是直到在汉江之时,我才是吩咐了周遭一处分部的锦衣卫,命其以我的名义,前往金陵本部抽调那些人的档案,只是,陆炳那个小家伙,呵,这都已经快要过去月余了还没有任何的回信,看起来,那个小家伙想来是要摆我一道。”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南飞彦这还冷笑了一声。 他可是在汉江出就吩咐了下去,可是如今他们锦衣卫已经在新郑城这里勉强的将中原分部重铸的有些起色了,然而后方却还是没有传来任何音讯。 既然有着如此的现象,那么毫无疑问的,便是留守金陵本部的千户陆炳,在背后拦下了他南飞彦这一手。 而至于陆炳所为何意,这一点,南飞彦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即便他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那个陆炳,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思就是了。 “张亚岚是个不错的锦衣卫,只不过,年少时心高气傲,再加上心境有所不稳,所以这才使得了他现如今进步如同龟速一般缓慢,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想来他最近这两年也是受到了高人指点,现如今也已经是开始修身养性,逐渐的要改掉自己心中的劣性,若是如此长久下去的话,相信再过不久之后,张亚岚,便是会问鼎九品吧。” 白面书生挑了挑眉,他当初可是与这张亚岚乃是一个同处一个时代的年轻人,所以对于张亚岚这些年来的颓废原因,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原本他白面书生还认为,在张亚岚遭受到了如此的挫折和残酷现实之后,按照常人以及原本的他来看。 张亚岚应该是将会变得碌碌无为,庸碌的过完余生才对。 不过看着如今张亚岚的样子和气势,说真的,这还真是让白面书生对他的印象略微的有了一些改观。 这个家伙现在总算也是有些改善的样子了。 这差不多也可以算得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随后的,南飞彦便是冷不丁的吐出了一句话。 “哪里有什么高人,不过就是指挥使大人有些看不下去,提点了他几句而已,毕竟这个家伙,确实是有着九品之资的,多一位九品,对我锦衣卫,那自然也是不小的助力。” 南飞彦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轻哼了一声。 张亚岚的天赋,说是九品之资,那简直就是绰绰有余的,甚至于九品上他都是可以冲一冲的,而现如今沉淀与七品之境如此多年,这般的现状无论任谁看来,都只会是感到有些悲观吧? 乾清阳自然也是看不下去这一点的,所以他这也就是出言指点。 而好在张亚岚的内心深处对此还是有着一些冲劲,虽说已经被他藏的极深,但是在被挖掘出来了之后,他现在,也算是重新燃起了一抹消逝已久的希望。 “不过,不过是最近一年多的时间罢了,就算是改善的再如何快,他这一生,怕是也很难能够登入九品之境了。” 然而南飞彦,却是对张亚岚的现状感到一些不信任。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这个张亚岚在受到了指挥使大人的一时指点又能如何?他已经积郁如此多年,又岂是如此轻易的便是可以彻底改善的?还是莫要做梦的比较好,这个张亚岚啊,现在年岁也是不小了,并且在七品沉淀的时间也过于漫长,其瓶颈说不定也是早已闭合下来,就算是未来再如何的努力,能够迈入八品,那都已经是属实不易了,而九品?难,实在是太难了。 然而,白面书生自然不是这么看的,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我并不是如此看待的,张亚岚当初再如何说,那也是够资格可以登的上当初潜龙榜的家伙,呵,当初与他共同入潜龙榜的人,现如今大多也都是成为威震一方的九品修士,其中九品上都是大有人在,而他张亚岚,不过是空耗了一些光阴而已,他的天资仍然还在,我,还是认为他在未来有资格也有资本,可以迈入九品的,如何,南大千户,若是你不信的话,不妨,与我打一个赌如何?” 白面书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伸手从自己的怀内掏出来了一张符纸。 虽然说这张符纸外表看起来已经是有些皱皱巴巴的,并且就连上面的符咒看的都是有些随意且潦草,但是这张符纸刚被白面书生拿出来,便是瞬间吸引了南飞彦的注意力。 南飞彦的双眸突然瞪大,他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语调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声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是?这是,这是天师咒 ?!” 南飞彦在说出这话的同时,在这瞬间也是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变得开始有些急促了起来,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眼神便是充满震惊的看着手执符纸的白面书生,而他的眼神之中除了震惊的神色之外,更多的,则是一抹询问的意思。 白面书生这时候也是并没有选择卖关子,他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紧接着,便是不慌不忙的晃动了一二自己手中的符纸,道 “是天师咒不假,只不过,南大千户可认得出来,这是哪的天师咒呢?” 南飞彦皱着眉头,他伸出手来,然而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了那张符纸的一刹那,他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像是如遭雷击一样的颤动了一下。 这弄得他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他面部有些抽搐,舔了舔嘴唇之后,呼吸慢慢变得有些粗重的说道 “这,莫非是龙虎山天师咒?” “看起来,南大千户跟在乾清阳身边,倒是学到了不少呢,竟然未曾将这认成是张府天师咒,哈哈哈,不错,我手中的这张,便是龙虎山如今仅存于世的六张天师咒其中的一张用于御兽之途的符纸,这张符纸,纵然是千年之蛟龙,也是可以肆意御兽,纵然是半龙,也是可以一试,如何?南大千户,我用这玩意与你当成赌注,你,如何?” 白面书生一脸轻松笑意的样子,看的南飞彦不由得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可是龙虎山的天师咒啊,这可是,龙虎山的天师咒。 先不论这符咒的用处和威力究竟是否与白面书生所说一样,光是可以确定这玩意乃是龙虎山的天师咒,这件玩意的本身价值,就已经是变得无法估量了起来。 指挥使大人当年寻觅多年,登龙虎山拜访,可是直到最后也是未能够从龙虎山中取来一张天师咒。 而如今,白面书生这个家伙。 “这玩意,乃是我们书生门的玩意,不过天师咒这东西,尤其是御兽方向的,只有设下此咒的传人,或者说道门造诣极高的修士才能够将之催动,所以说,这玩意虽然是个宝贝不假,可是对于我等书生门,却是宛若鸡肋,南大千户,乾清阳他可是道门出身的至强,当年他游历天下天师府的事情,那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如何?将这玩意带回去给他的话,想来乾清阳应该也是会挺开心的吧?”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他倒也是坦诚相待。 不过说实在的,若是事实真的按照他如此这样看待的话,他就算是将这张天师咒赠予乾清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亏损的,相反的,他白面书生还能够在南离先获得一位锦衣卫指挥使的友谊和好感,不对吗? 反正这天师咒对于他们书生门,对于他白面书生都是无用的东西,就连催动都是无法为之催动,说是鸡肋,一点都不为过。 而一旁的南飞彦,这也是在听着白面书生如此的言语之后,他先是低下头来思索了良久,待得好一阵子过后,他这才是猛然抬起头,双眸直勾勾的看向白面书生,冷声对其说道 “我赌。” 第六百零五章 白意 天师咒,要知道这东西本身就不是什么凡物,尤其是出自龙虎山的天师咒,那更是迄今为止天下间罕见的咒术之一。 无论其究竟所用如何,如何用,光是一介天师咒的算法,就已然是足够让南飞彦为之疯狂了,毕竟这东西,可是天师咒啊。 似是这种玩意,要是放在天下间的话,那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而这句话,则是毫不夸张。 传言间,有人曾也是用过天师咒能够以品阶修士之身能够力敌至强而全身而退。 光是这一点,这也就已经是足够让人知晓,一张天师咒,究竟有多么庞大的用处了。 品阶修士与至强之间相差的鸿沟,这一点本身就是无人能够随意更改且面对的事实,而是区区一张天师咒却是能够护得品阶修士一条性命,如此的事情,却如何不能让一人为之心动? 而且最主要的,南飞彦对其心中的最主要原因,又是如何呢? 身为当代至强之中佼佼者的乾清阳,本身就是一个如今道门之中顶天了的至强之一,他这些年来光是为了寻求一张天师咒已经是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可是最后的结局却只能是徒劳无功。 一张天师咒对于他将会带来的益处,这一点南飞彦不知道,就算是白面书生也是无法确定究竟会是多少,然而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一张天师咒,无疑将会给乾清阳带来不小的益处就是了,不然的话,乾清阳也不会在花费如此多的心血之下,还执着的在如今的这个时候还在吩咐着各部的锦衣卫为他搜寻着各处天师咒的讯息。 而如今,不过是一介赌注,就是可以从白面书生这里获得一张天师咒,如此的赌局,他南飞彦又如何会轻易的放弃呢? 更何尝是说,这场赌局,他南飞彦并没有觉得自己会输的呢? 张亚岚是什么天赋,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南飞彦就算是再怎么不了解,又怎会如此轻率的就下定参与进去这场赌局呢? 一个碌碌无为了这么多年还始终停留在七品的修士罢了,就算是先前的天资再怎么的盎然,而时至如今的话,他又能够如何呢? 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两品的境界相差啊,品阶修士之间一品的相差他南飞彦如今又怎会不了解? 从七品跨越到九品,这中间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更何况是张亚岚已经是卡在七品如此多年的情况下。 所以说,在南飞彦看来,这场赌局,他完全就是可以理解成为是白面书生想要给他们锦衣卫示下一个好罢了。 无它。 他们锦衣卫如今在南离之中,那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庞然大物了,而对于一个刚刚回归南离不久的至强白面书生,他自然也是不愿意得罪锦衣卫的。 而相较于得罪锦衣卫,若是能够与锦衣卫结交的话,这岂不就更算得上是一桩好事了? 而如此算来的话,他们锦衣卫,何尝又不能够算得上是白赚一张天师咒呢? 而就在如此的算计之下,他南飞彦也是自 认为自己稳赚不赔的。 无论赌注如何,他只要是赢下了,那可就是一张天师咒啊。 一张,来自于龙虎山的天师咒。 相较于天下间的各大天师府地,毫无疑问的,龙虎山将会是如今最为有着权威以及声名的一地了。 如今盛行于天下间的南北两大老天师,据传可就是皆是深受龙虎山天师传承的技艺。 而在这些年里面,能够与龙虎山相争的天师府,放眼天下间,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家了。 而在近百年之间,也就唯有张家天师府,能够在声名上与其继续相斗了。 皱着眉头的南飞彦在思索着张亚岚离去的背影时,心中也是难免的浮现出一些想法。 不得不说,张亚岚这个家伙,确实也算得上是他如今麾下锦衣卫里面,最有可能给他创造奇迹的一人了。 相较于他分配与两大国的八品,张亚岚的天资在当年,那可是能够涌入南离潜龙榜前五十的天才人物。 而如今,却落魄成了这副样子,若是白面书生言语之中没有提及的话,他还真是有所意想不到。 他麾下的一个锦衣卫,竟然会是有着这么一重身份。 两厂出身张亚培的亲兄弟。 呵,如此看来的话,还真是讽刺无比呢。 要知道张亚培那家伙,在当初那可是胆敢对世子周不疑一行人出手的家伙,在当初,那可是不知道惹出了多少的是非。 时至如今,无论是金陵的本部还是南离执金司,那可都是派遣了不少的精锐人手前去捉拿张亚培。 而在如今,他南飞彦这里也是未曾收到张亚培被抓捕的消息。 不得不说,那个两厂出身的张亚培确实不简单,但是不简单是其一,而其二的,则是他南飞彦无法想象,这个张亚培的亲兄弟,竟然会在他们锦衣卫之中。 他们锦衣卫与两厂,那可是无法逆转的如火如荼的对立面。 这说来,这俩兄弟还真是见面宛若仇敌一样。 皱着眉头,站在窗户前的南飞彦,有些深思的模样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这才是有所顾虑的转身看向白面书生,对其问道 “白面书生,新郑城这里,你能确保这两天龙湖茶馆的无恙,对吧?” 说句实在话,他南飞彦现在最为担心的,主要还是出在那个至今为止都是未曾清楚身份的中原至强身上。 未知的事务,无疑才是最为可怕的,即便是听着白面书生的那话,龙湖茶馆这里的禁制他已然是进行了进一步的修复,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对面,那可是一个身份不明,具体修为不明的中原至强啊。 倘若是那人铁了心的要与他们杠上的话,毫无疑问的,他们还真是将会有些难以对付。 “除非是剑圣大人那般的人物亲至,否则的话,即便是天下至强任何一人来一个遍,如此的禁制,他们也是无法肆意再度破坏。” 白面书生冷笑一声。 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着充足自信的,虽然说他在放眼天下至强修士之中并算不上什么拔尖的修士之一,但是这么一点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只要是在与他同一境界的修士,对想要肆意的破除他设下的禁制。 拖延两天的时间,他定然也是法子的。 除非是类似于风不平那般修为的怪物出现,否则的话,其他人,但凡是只要在至强这个境界之中的,他白面书生,都是不会有任何惧意的。 “有你如此的话,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南飞彦的眉头在听到白面书生的这话之后,也算是有些放松下来了,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而后,待得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他便是不知为何的轻笑了一声。 听到这笑声,白面书生也是有些疑惑,而当他刚要打算开口对此询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见南飞彦说道 “那魏国的朝不休和赵国的赵奢,他们二人与我锦衣卫的交涉,却也是允诺了将血滴子一分为三,而若是在合适的时机之下,利用他们一二,倒也是可以的。” 利用朝不休和赵奢吗? 这个打算,倒是不错。 朝不休,可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寻常的九品,呵,而赵奢呢,他身后,可还是有着雄厚的赵国军队。 如此两者,若是在合适时机运用得当的话,完全也是可以成为一大助力的。 “不过在此之前,这两天之内,你们锦衣卫务必要将在龙湖茶馆的任何事务处理完毕,才是尚可的。” 白面书生仍然是板着一张脸,他缓缓的饮下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虽然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但是南飞彦却也是可以从白面书生所说的这话之中品鉴出一些异样的意思。 龙湖茶馆这里,虽然说是中原分部已经维持多年的联络点之一了,可是随意的丢弃,却也是可以针对于韩国血滴子,来设计一场不错的见面礼的。 这一点,早在先前他南飞彦就已然是与白面书生提及过,并且在当时,白面书生也是答应下来了。 如今的话,在听得白面书生的这话之后,他南飞彦自然也是知晓了。 在某种情况下,他也是可以将那份见面礼,准备的再丰厚一些。 “血滴子嚣张跋扈的时间,确实也是该过去了,韩国之内,我等锦衣卫也是不会愿意让他们独占鳌头的,白面书生,在这件事情上,你要付出的一些内力许诺,可是要多一些的。” 南飞彦微微一笑,确实说出了这话。 若是将见面礼准备的再丰厚一些的话,白面书生他所要提供的至强内力,确也是需要再多一些的。 而白面书生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是知晓的,所以他这也就是点了点头,随意的回道 “这点,我自是知晓的,所以你尽可放心,不过南大千户,血滴子一分为三的前提下,若是可以将其进一步重创的话,还是比较好的。” 白面书生饮尽了杯中的茶水,一笑笑意的对上了南飞彦的双眸。 第六百零六章 局变环动 宁留余孽,不留全盛。 可,光是一分为三难道就真的已经足够了吗? 血滴子的发展速度着实是太过于迅速,迅速的简直就是一个中原的锦衣卫刻板似的。 除了现如今血滴子内没有至强坐镇之外,光看其它的种种,血滴子已经是渐渐的具有了锦衣卫的初步雏形了。 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之后,南飞彦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对白面书生的言语说些什么。 他自是知道,若是能够一口气将血滴子彻底铲除的话,这对于他们中原分部而言自然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是这桩买卖,他南飞彦现在还不能做。 不止是不能做,就连想,都不能过多的去思索。 “指挥使大人的意志,便是我等锦衣卫的意志,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吩咐,我南飞彦,不会有任何违背,适当削弱而已,血滴子,我锦衣卫从来都不会将其放在眼中。” 南飞彦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冷冷的看向白面书生,如是说道。 “从来,不会将其放在眼中吗?” 白面书生玩味般的口吻重复了一句这话,不过紧随之后的,他便是舔了舔嘴唇,轻笑了一声后,便是点了点头。 “若是南大千户如此认为的话,那,我自然是不会有所反驳的,毕竟,尔等锦衣卫与我,本身就没有过多的干系就是了。” 白面书生说完这话之后,便是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他便是意味深长的看向窗外,手中握着茶杯。 “天师咒,且先寄存在南大千户这里吧,与我的赌约,南大千户所要付出的赌注也很简单,咯咯咯。” 听着白面书生的这话,南飞彦突然一愣,而后眉头便是有所不可思议。 这可是龙虎山的天师咒啊,这白面书生,就如此轻易的寄存在自己这里了? 这个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想要借此来向指挥使大人卖一个好不成? 不过南飞彦这也是没有楞太长的时间,很快的,他便是开口说道 “什么赌注,你说就是了。” “无它,若是事成,南大千户在自己的本事范围之内,帮我办一件事就好了。” 白面书生摆了摆手,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话,而后的,他便是站起身来,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这窗外稀少的百姓们啊,曾几何时,也是变得熙熙攘攘呢?” 白面书生这意味不明的话语,让南飞彦听入耳之后则是深深的皱起眉头,有所不解的转头看向白面书生。 这家伙话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龙湖茶馆,本就是僻静之地,不是吗?” 白面书生突然冷不丁的,转头看向南飞彦,笑着对他说出了这话。 而白面书生的这句话,则是直接点醒了南飞彦。 龙湖茶馆这里,自从他来到新郑城这里之后,在最开始的时候,那可是人烟稀少,基本上整条街道都是没有什么人的才对。 可是这几天的时间里面,龙湖茶馆附近的街道上,竟然曾几何时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现象,这,这。 “不知不觉间,就能对周遭环境造成如此的变动,南大千户,你啊,嗅觉还是太不灵敏了,哈哈哈。” 白面书生走到南飞彦的身旁,笑着伸出手来拍了拍南飞彦的肩膀。 而此时此刻的南飞彦则是双眸痴痴的看向窗外,有些不知所措。 血滴子,盯上他们了吗? 这,不对啊。 明明,明明白面书生已经出手在这周遭施下了禁制并且遮掩了天机,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面,血滴子除非是请出来一位至强,否则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破除禁制恢复天机的啊。 可能也是看出来了南飞彦的心中所想,白面书生咂咂嘴,轻声道 “别往血滴子身上想,此事啊,与他们并无什么干系。” 白面书生舔了舔嘴唇,他低头看着南飞彦。 这个南大千户啊,还真是欠缺了不少这般的历练呢,啧啧啧,不过若是待得历练过后成熟的话,这个南大千户想来,也算得上是锦衣卫的一介重将呢。 是打算将他培养成为自己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一个只能跟在自己身后听差遣的随从吗?乾清阳。 微微眯眼后,白面书生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乾清阳的模样。 你这个家伙啊,该说不说,这盘棋局,你下的挺大,大到就算是我,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也是进入了棋局,并且成为了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只是。 他白面书生现如今身在这盘棋局之中,那么,乾清阳又何尝不会是身在另外一处棋局之中呢? 再度拍了拍南飞彦的肩膀,白面书生说道 “放心吧,能够有手段做出来这般现象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凡人,且如今看来,他啊,对你们锦衣卫也是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所以说,且放下心吧,尽快的转移离开这里就是了,毕竟你们现在要关注的,可是两天之后的血滴子。” 说完了这话之后,白面书生便是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南飞彦一人,则还是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的景色,良久也是说不出来话。 是他太过于疏忽了吗? 不,不是的,他就算是再怎么疏忽,这一点的变化,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及时察觉出来? 而且,他麾下的那些锦衣卫们,无论是张二黑还是谁人,都是没有发觉出来周遭环境的改变,这本身。 这本身就是一桩,近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除非,除非出手的,也是一个至强? 对,对,如若出手的也是一个至强的话,那他们,那他们落得如今这个境地,倒也是,倒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究竟是那个至强出手,并且还是做出来了如此的变动? 这摆明了就是冲着他们锦衣卫来的,可是,可是那至强既然没有将此事与血滴子知会,没有替血滴子破开禁制恢复天机,这本身也就代表着,那人对于他们锦衣卫,并没有 什么太大的恶意。 嗯,应该是如此的吧? 而在龙湖茶馆的附近不远处,如意太监则是站在一处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落中,悄然的在暗中观察着龙湖茶馆。 “血滴子那些饭桶,在眼前之下的锦衣卫据点,竟然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未曾有过任何的发现,呵,真有意思,那些饭桶,竟然还舔着脸胆敢那般的夸下海口。” 如意太监恶狠狠的说着这番话,而他说的这话,则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似的。 “赵将军,赵将军,且慢行,且慢行一些。” 赵奢正在向着驿馆走去的时候,突然的便是听到身后有着一道熟悉的嗓音一直在不停的呼唤着他,而待得他一回头看见对方的长相之后,他的脸色则是一下子就变的有些不好看了起来,原因无它。 来者乃是朝不休。 朝不休今个也是难得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黑色长袍,腰间别着自己的那把佩剑,系着一块通体发绿的玉佩,整个人则是笑意盈盈的走到了赵奢的跟前,上来便是给赵奢打了个招呼。 “哈哈哈,赵将军啊赵将军,这远远的一看,咱这就认出来了您的背影,这不,唤了又唤之后,这还真的就是您,啧啧啧,如何?今个怎么没有带冠军校尉一同出来啊?” 赵奢听到这话,也是毫不留情冷笑一声,紧随其后的,便是如是说道 “我家括儿尚且年轻,正是结交好友之时,自然不会愿意随着本将军一同到处乱窜。” 赵奢说着这话的同时,还一脸冷笑不屑的模样看着朝不休。 这个朝不休,还真是让人对他提不起来任何的好感,呵。 “赵将军,您看看您看看,咱们这不知不觉,这也算得上是老一辈的人了,哈哈哈哈,不过说来也是,似是冠军校尉那般的年轻人啊,现在的这个年龄,也确确实实是该多结交一些好友的才对。” 朝不休看着赵奢的这个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而后的,他这便是挑了挑眉,绕有一些兴致的看向赵奢腰间的一把佩剑,他的双眸,可是停留在了这把佩剑剑穗上的一些花纹。 微微眯了眯双眸,朝不休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赵奢,道 “赵将军这佩剑,来历可并不是很简单呢,藏剑山庄的藏品手艺,啧啧啧,那剑穗,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想来还是如今那位庄主大人亲手编绣出来的吧?” 赵奢皱起眉头,不过也是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连这玩意都能注意的到,不错,这把佩剑,确实是那位庄主大人曾经亲手赠予本将军的,如何?你又有什么要说的?这把佩剑跟随本将也有些年头了,可是这么些年以来,它却始终没有饮过人血,不得不说,这对于一把上好的利器而言,自然是一大憾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奢还不由得叹出了一口气。 作为藏剑山庄的藏品级别宝剑,跟在一位将领的身旁如此多的年头,可是时至如今却也是未曾饮过人血。 这还真是有些憾事。 第六百零六章 狼居胥 狼居胥山。 这里乃是处于北艮帝国之北大草原深处的一座圣山。 当年的匈奴鼎盛时期,狼居胥山便是匈奴的圣山,此地距离匈奴单于庭也是极近,一直被匈奴人认为乃是与天地最为接近的山脉,所以也被匈奴人常年派遣人手驻扎于此。 无论是后面匈奴重创,被打的一分为二还是如何,狼居胥山这里,始终都是常年有着匈奴人活动的踪迹。 而北艮帝国对于此也是不管不问,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反正狼居胥山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北艮帝国此刻就连北方的大草原都是未曾能够消化过半,至于狼居胥山? 只要匈奴人不影响到他们的统治,便随他们去吧,反正现如今的匈奴部族已经羸弱的不成样子了,早就已经不复当年的雄风了。 不过狼居胥山在当年的时候,除了乃是匈奴部族的圣山之外,他还有一层更深厚的意义,那便是用来驻扎匈奴狼骑的地方。 匈奴狼骑,这是一个迄今为止直到如今,都是一个有着压迫感十足威名的匈奴精锐骑兵,这支匈奴狼骑以狼牙为旗帜,其麾下狼骑人人腰间或者马匹之上,皆是常年悬挂着属于他们的一些残酷战利品。 那些彰显他们强大武力的战利品,说的,自然也就是北方大陆一些善战之士的头颅或者说是一些要害部位。 因为匈奴狼骑的过于残暴以及暴虐,使得了这支匈奴骑兵早在匈奴鼎盛时期,便是引起了天下人的极度不满。 毕竟他们这般的作态无论是在何人看来,都是一种十分不人道十分暴戾的做法。 而除此之外,再除了暴虐的名声之外,匈奴狼骑最为主要的,便是他们有着足够实力可是如此嚣张的本钱。 他们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在当初偌大的匈奴部族之中,那都是属于拔尖序列的,说是匈奴部族当年的王牌骑兵,这都是毫不为过的。 他们的战力之强大,纵然是北艮帝国的铁骑,都是有所不敌。 无法面对的残酷现实就是。 那支早在多年前就被覆灭的匈奴狼骑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哪怕是直到如今,北艮帝国上下也是没有任何一支骑兵能够与其在正面战场上争锋。 实力相差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说那支匈奴狼骑是来自于地狱的骑兵都毫不为过,因为他们的强大战斗力,简直就像是地狱使者一样,让人无法与其能够抗衡。 北艮帝国现如今那可是以无敌于天下的铁骑闻名天下的,可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那支匈奴狼骑的出现,早就在匈奴部族的鼎盛时期就已然是将天下间的骑兵战术以及战力推演到了极致。 而这种极致纵然是时隔多年直到如今,也是未曾有后世的骑兵队能够将其打破。 狼居胥山,在匈奴部族眼中,乃是毫无疑 问的圣山,然而在当年的北艮帝国人眼中,这座所谓的圣山,倒更像是一座充满着异样魔力的魔山似的。 当年北艮帝国组织反攻匈奴部族的时候,在最初的战役之始,北艮大军还是顺顺利利,一路皆是将匈奴部族给打的找不到北,只能节节后退,可以说,在对于那场大战的时候,北艮帝国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出动了他们举国上下近乎半数以上的大军,而至于那些在后来接二连三闻名于天下的铁骑,皆是在当时的出征序列之中,基本上毫无例外。 可以说,当时的北艮帝国为了想要赢下这一场大战,他们付出准备了很多很多,而当他们将战役进行的如此顺利的时候,北艮上下皆是不由得认为,这场反攻匈奴的战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画上句号了,而匈奴部族,最后也将被他们直接覆灭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当北艮大军兵临狼居胥山下,距离匈奴单于庭只有不过百里间的距离时,意外却像是从天降临似的。 匈奴部族的上下军队就像是焕然新生一样,其战力瞬间飙升,其拔高的程度,完全就不像是他们原先的那个模样,而一直驻扎在狼居胥山的匈奴狼骑也是顺势杀出,将北艮大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在踩踏之间,阵亡良多。 并且在狼居胥山下的那为时半月之久的战役时间里,草原上的大风就像是意有所指似的,方向尽数指向北艮大军,那铺天盖地袭来的黄沙以及暴风,在数次之间都是能够让北艮士卒就连眼睛都是有些睁不开。 还没待得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匈奴骑兵便是杀入了北艮大阵,在一番交手之下,北艮大军伤亡惨重,光是在狼居胥山下埋藏的北艮骸骨,就已然是顶的上这千百年以来北艮帝国向外展开战役的伤亡总合的数量。 最后,在狼居胥山下一战过后,北艮大军无力再继续对匈奴部族展开反攻,而匈奴部族也是因为错过了放牧的最好季节,再加上在战役的最开始时,匈奴部族也是伤亡惨重,最后的战役结果,也就是北艮帝国撤回国内,而匈奴部族,则是因为老单于的病死,两位贤王的争权夺利之下,使得匈奴一分为二,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左右匈奴之说。 可以说,北艮帝国在当年的那一场大战中,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并没有获得战争的胜利,他们与匈奴部族在当年的战事,最多也就只能够算得上是不相上下,各自皆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只不过,后面的匈奴不还是一分为二,势力大损,已然是不能够与他们北艮为敌了吗? 如此的话,那场大战,他们北艮就已然是赢了。 而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之内,北艮帝国缓缓的派出军队,向草原慢慢的扩张,而究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北方大草原这块天然的牧场,那对于北艮帝国而言,可是得天独厚的一大助力呢。 他们只要将这块天然牧场经营好的话,日后,放眼天下间诸国,纵然是南离,在骑兵上面,也 是断然无法与他们争雄的。 而此时此刻在狼居胥山腰处,则是坐着一个身穿蓝青色甲胄的年轻男人。 他将自己的头盔取了下来,发簪取下后,一头长发便是披散而下,一对乌黑的眸子冷漠无情的看向天边,而就在他盘坐的不远处,则是有着一匹披着马铠的高头大马正在低着头啃食着一些野草。 年轻男人一抹异国的长相,可是他身上所穿的甲胄和腰间的佩剑以及身旁插着的长戟,则皆是北艮的制式样式,若是单论穿着的话,这个年轻男人,想来便是出身于北艮的一个年轻将校。 可若是单看长相的话,这个男人却又像是异族之人。 他唇白如玉,看着天边了良久之后,这才是不知为何的吐出了一口气,轻哼了一声后,喃喃的说道 “时至今日,部甲皆亡,八百奔狼骑,只剩下我一人,父亲,叔叔,匈奴之鼎盛,源于马背,而在如今的我看来,他们的鼎盛,实则便是来源与这狼居胥山,而我今日之情况,行至山腰已是筋疲力尽,而后世倘若是再有机会的话,我定当插旗与狼居胥山顶,破除匈奴气运,尔想重回荣光,我辈北艮,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年轻男子在说完这话之后便是闭上了双眸,而后的下一秒,他便是开始了打坐冥想。 且也是在他打坐的这段时间之内,他浑身的周遭也是缓缓的开始升起了团团肉眼可见的内力波动。 “守一。” 嘴中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清楚一个所以然,但是这个年轻男子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内力波动,却是不亚于苦木的全盛。 光看年轻男人的样貌,他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过了许久之后,年轻男子缓缓睁开双眸,而后便是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微微眯着双眼,浑身的内力,好像又是有些跌落的架势了。 这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过不了多久,还是要去一趟龙虎山了。” 站起身来之后,年轻男人将头盔再度戴上,蓝青色的头甲之下,他只露出了一对眸子。 “青骓,走了。” 呼唤了一声后,那匹头顶有着青色毛发的高头大马便是向着年轻男子跑了过来。 翻身上马后,年轻男子转头看向天边,看着天边的愠色变化,他深吸了一口气。 “先回北艮吧,待得向父亲那里回复了任务之后,便是要去一趟龙虎山,去找师傅讨要一份符纸了,身体的跌落,实在是让人头疼。”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这话之后,年轻男人便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而他胯下的青骓,也像是感受到了跨上小主人的心情变化,也是低声叫了一声,仿佛是在安慰着年轻男人一样。 “青骓,我知道你的心意的,你且放心,我曾经许下的誓言,有朝一日,定当是要与你一同实现的。” 第六百零七章 青城山 青城山。 此处乃是天下四大道家名山之一,道家洞天之一,同样的,也是道家门派之中,全真门派的宗派所处之地。 在青城山中,同样也是因为洞天福地的原因,诞生了不少的天师,虽然都未能够真正成为那可以超越至强阶级的天师,然而比肩至强的地师,他们在每个时代却也是会有着两三位坐镇门派其中。 正统的道家修士,往往都是皆是天师一道,而在东巽帝国的道家,则更像是新一代的道教一说似的,从东巽帝国道家走出来的,往往皆是以内力锤炼一途,融合道家学说,走的,乃是修士一道。 诸如乾清阳,木徳老道士,他们皆是如此。 不过,似是乾清阳他们这些已然在修为上成为至强的道士,在天师一途上,自然而然的也是会有着不俗的造诣。 只不过,地师一说,定然也是相差甚远的就是了。 毕竟倘若是修为上成为至强,而道家一途也迈入了地师,如此的一个修士,他的实力,估摸着除非是剑圣风不平出手,否则的话,那还真是不知道有何人能够与其为敌了。 不过,乾清阳如今既然也是将道家绝学一气化三清成功修会,那也就代表着,他的战力已然是触摸到了剑圣之下,至强之中的第一批次了。 一气化三清这门道家绝学若是乾清阳能够将其继续推演下去,最后彻底的将其融会贯通的话,毫无疑问的,乾清阳也将会成为这千年以来,道家的最强者。 而青城山这里,地处西坤王朝境内,只不过,对于西坤王朝在天下人的印象中,他们国内是很少出现道士的。 而究其根本原因,则是因为青城山与西坤王朝,乃是有些不对付的势头。 只是这番不对付的势头,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皆是被双方控制的极好就是了。 即便是西坤王朝有着可以横推青城山的实力,但是如若能够将青城山收入囊中的话,这对于西坤王朝而言,岂不是才是锦上添花吗? 所以,这些年以来,就算是青城山道士仍然不愿出仕西坤王朝,可是历代坤帝却也就是由着他们的性子取了。 随他们去就是了,理会这么多,反正只要不发生正面冲突,这青城山,总不可能飞走了不是吗? 青城山,那可是在西坤王朝腹地的,且也不是在边境地带,哪里需要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并且现如今的天下间,类似于天师一途的修士那可是少之又少的,作为如今存于世间的道家名门之一,青城山光是历代的那几个地师,这就已经是足够让西坤王朝对其垂涎欲滴了。 只要将那些地师拉入己国阵营的话,光是那般的手段,啧啧啧,就足以让他们西坤王朝再度恢复往日天下小帝国的荣光。 既然都已经是成为了天下第一王朝国家,西坤,又怎么可能没有那份想要继续冲击,成为帝国的心思呢? 他们可是向来都看不惯那东巽帝国的。 在西坤王朝眼中, 那东巽帝国要军力没军力,要国力也并不强大,压根就不配那个帝国的名号和称谓。 要不是因为那太昊伏羲氏的存在,呵,东巽? 也就只不过算是一个中上水平的王朝国家而已。 那可是在这百年以来,险些就要被异族灭国的国家。 一介帝国,竟然在当初险些就被区区异族亡国,如此的情境,如何不丢天下诸国的颜面?那可是异族啊。 就算是当初强大如匈奴的异族,不也是被北艮帝国给活生生打的一分为二远遁他乡。 相较之下,这个东巽帝国着实是太过于丢脸了。 而在西坤王朝的眼中,真正够资格能够称得上是天下帝国的国家,也就只有北艮和南离这两大帝国。 虽然他们没有与北艮帝国交过手,但是光是这些年来所听闻的那些事迹以及数不胜数的传闻他们大概也就是可以知晓,那位于北方大陆的北艮帝国,论实力的话,是与他们的邻居南离帝国不相上下的。 而反观南离帝国,这可是他们西坤的邻居,就这些年来与这邻居之间的摩擦和战役,早就已经是让西坤王朝深刻的意识到,他们的这个邻居实力有多么的强悍了。 相较之下,若是这个天下间要出现第三个帝国的话,那只能是他们西坤。 啧,可是谁承想,半路上竟是杀出来了一个建国不过百余年的东巽。 更不要脸的竟然是,这个东巽帝国现在竟然是开始宣扬起来了自己才是道家正统的一套理论。 这是如何不要脸的作态啊,现在竟然是开始将道家变成自己的了? 他们西坤境内的全真门派,他们东巽可曾放在眼中? 东巽有什么? 道家名山?道家圣地? 洞天? 东巽有吗? 虽然说西坤直到如今也是没有将青城山彻底的纳入自己的势力,可是这也架不住他们在脑海里,已经是将青城山视作己方的眼界了。 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胆子的东巽,竟然是要开始玩出来这么一手,呵呵呵,如何的卑鄙无耻,如何的恬不知耻啊。 冷笑连连之后,西坤王朝便是毫不惧怕东巽的帝国之威,大肆的开始在天下间鼓吹他们的青城山。 当然了,因为青城山本就是堂堂正正的道家洞天之一,所以这也就使得了西坤的这一番鼓吹,并没有引起北艮和南离的任何不满。 因为说实在的,就算是北艮和南离,也着实是对于东巽的这一番作态感到有些耻与为伍了,这实在不像是与他们一样,被称之为帝国的国家作态。 君不见就算是南离如今有了一位剑圣的存在,却也是没有宣传自己才是剑道正统的说辞,然而东巽,现在对于道家却也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建树,却是开始如此的作态了。 实在是高下立判。 要知道南离的那位剑圣大人,现在早就已经是成为了全天下剑修的标杆人物,就算是南离对 于风不平有着任何的鼓吹,即便是将其放在这千年之间的剑道第一人身份上,这都是毫不为过的。 可是南离却没有这么做,他们到最后,也就只是将金陵剑阁划为剑道圣地罢了。 而对于西坤如此的做法,青城山从头至尾也是没有任何人出面说些什么,他们就像是默认了此事似的。 不过想想也对,反正这件事对于青城山而言,也是没有任何坏处的,并且除此之外,可能在他们看来的话,如果真的是能够如西坤鼓吹的一样,他们青城山,指不定就是可以跃居成为天下间有数的道门圣地。 当然了,这一点青城山还是心知肚明的。 除非他们门中有着天师级别的道士坐镇,否则的话,道门圣地? 还是有些够呛了。 像是龙虎山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天下间的道门共尊,传说便是因为那位位于南方大陆的老天师,其实就是龙虎山的当代老天师。 而至于北艮帝国的那位老天师,因为其背景身份至今不明的原因,所以,现在都是没有多少人知晓,他到底是师从何门何派。 不过,龙虎山除了如今的那位老天师之外,同样的,在这不过短短三百年的时间之内,他们可是已经先后出现了三位天师。 青城山即便是道家有数的名门宗派之一,可是因为没有出现过天师的原因,这也就使得了他们的知名度相较于其它,还是挺鲜为人知的。 只不过,如今的青城山掌门,可是一位有着强大手腕的道士,在这位掌门的带领下,青城山现在也已经是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道路中,光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时代时间里面,青城山就已经是实现了在一个时代之内,出现五位地师的局面了。 五位地师,换算成为至强的话,这可就是五位至强级别的修士了。 虽然说对于至强而言的话,地师是比较孱弱一些的,不过毕竟实力摆在这里,那可是整整五位啊。 五位地师能够产生多么强大的战力,这一点无人知晓,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在如今的青城山内,他们已经是可以与西坤王朝站在同等层此的位置上进行交谈了。 手握五位地师的底蕴,这已经使得青城山在某种境地下,可以与西坤王朝进行讨价还价了,因为如今的这位全真掌门,他的内心,还是比较倾向于加入西坤王朝的。 光是呆在青城山内的话,他们全真门派的发展,迟早都是会被卡在一个瓶颈的,毕竟他们不如龙虎山这种级别的道家势力,与其的差距,那也并不是仅仅只是靠着地师的数量就能够轻易追赶的。 一位天师的存在,就已经是足够秒杀他们青城山的所有地师了,更何况是其它? 差的,还远着呢。 只不过,现在既然他们已经是有了如此的底蕴,就算是掌门本人倾向于加入西坤,那么也是要耐心的等待一阵子才行的。 总不能随意的就加入西坤吧?他们青城山,还是要待价而沽的。 第六百零八章 清平观 青城山下,有一道观,号为清平观,不过虽然其道观之中有着人数不少的道士,可是这座清平观,却是与全真门派毫无任何关联,甚至于其清平观道士,都是与全真门派道士有些互不两立的架势。 这就不免的让人感到有些好奇了。 区区青城山下的一个道观而已,是如何胆敢与全真门派有所冲突?要知晓全真门派那可是放眼天下间都是有数的道家门派之一,光是其门派如今坐镇的那五位地师,这就已经是一股不容让人忽视的力量了。 否则的话,西坤王朝又如何的会那般的期望想要将全真门派拉拢入己方国内呢?那五位地师,可就是代表着一种含金量呢。 五位地师的存在,就已经是能够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五位稍弱一些的至强修士,而他们的存在,对于西坤王朝,那自然是庞大的助力。 就算是北艮或者南离这两大帝国,对于这五位地师,他们恐怕都是会感到有些心动的,毕竟这股力量却是不小。 即便是地师和至强相较于的话,是有些硬实力上区别的,然而不能否认的确实,一位地师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换算成为一位至强的。 就好比中原大陆的诸国。 赵魏韩三国若是其中任一一国有着地师的存在,对方好歹也是不会如此的捉襟见肘,在面对着帝国的冲击之下,他们也是可以略微的保持一些话语权。 而如今韩国境内那隐藏下来的至强如令老太监,他的真实实力究竟如何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个谜,毕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出手,但是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当初的突破至强也是走了捷径的路子。 这般的路子虽然造就了他这么一号至强的出现,可是他的战力在至强修士之中,却算得上是垫底的那一批次。 若是稍强一些的地师,都是可以将其按在地上摩擦的。 而有着五位地师的全真门派所代表的意义究竟如何,这也就显而易见了。 而那清平观竟然敢与这般的全真门相互博弈且完全的站在了对立面,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清平观究竟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和底蕴? 能够与全真门派对立时间长达上百年之久,且在这百年时间之中,清平观没有遭受到任何损伤,反而历年的道徒也是变得越来越多,俨然是有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般的架势,还真是有些,让人倍感意外。 而如今的清平观内,偌大的后院,只有一个年纪稍小的小道士正在清扫着地面的卫生,他手持扫把,将地面上的落叶尽数扫到了一颗参天大树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吧,小道士这才是将落叶清扫完毕,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一身薄薄的道袍。 这个季节,小道士的这个穿着,光是这一阵一阵的冷风吹来,就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的下去。 可小道士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将扫把收拾起来 了之后,便是走到了台阶上站立,转身看向那棵大树,他抿了抿嘴唇,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地面上的落叶。 沉思了不知道多久时间之后,小道士这才是回过神来,他再度转过身来,推开身后的屋门,走了进去。 将屋门光上了之后,小道士便是来到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道像跟前,双腿盘起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十分虔诚的口中低声吟诵着有些模糊不清的道言。 “小聋子,你又来这里了。” 阴暗之中,有着一道清冷的嗓音幽幽的说道。 而在一番响声过后,从那道像的侧身出,缓缓走出了一个面色发白,身子看着有些虚弱的年轻道士走了出来。 这道士并没有束发,他的长发披散下来,搭在了肩膀上,一对宛若青莲一样的眸子以及发白的唇齿,看起来,这道士有些病怜的样子。 而在看见这年轻道士的出现之后,小道士先是抬起头来楞了一愣,不过很快的,小道士便是咿呀的发出了声音。 有些模糊的咬字不清的话语,让年轻道士听入耳了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出了一口气。 “小聋子,师傅总说你天资聪颖,乃是世间难得一出的君圣,可是现如今你也有七八岁的年龄了,却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清楚,连耳朵听觉都是模糊不清,唉,众多师兄曾经想为你起名,可是师傅却力排众议为你拦了下来,最后,这小聋子小聋子的,也就叫出来了,小聋子,你如今已然这般年岁了,呆在道观中也有三四年的时间光阴的,可是如今却连童师却也未曾有过觉醒的迹象,唉。” 年轻道士说完了这话后,不由得再度叹出了一口气,而在对上了小聋子看向自己有些困惑的眼神之后,他则是继续低声说道 “全真的那个小娃娃,如今也与你差不多的年岁,可他却也是童师走到了尽头,已然是锤炼的炉火纯青,相信过不了几年,想来便是可以成为成师了,如此的年龄,倒也算是这百年以来最为年轻的成师了吧。” 年轻道士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了又变,只不过,再变了又变之后,年轻道士则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不过,小聋子,我虽然如此对你说出这话,可是何尝,我等又不是与你一般的模样呢?我今年,也已经入观第十四个年头了,可是现在,却也只不过是个成师,就算是诸位师兄之中,如今也就只有寥寥几人成为了人师,放眼整个观内,也就只有师傅他老人家一人,是唯一的地师,相较于全真门,我等清平观与其之间的差距,还真是被拉的越来越大了啊。” 说完这话之后,年轻道士便是苦笑了一声,就连嘴角,都是泛起了一抹苦涩。 他们整个清平观,总计也是有着差不多两百余道士的,可是在这两百余道士之中,却只有清平观的那位观主,被尊称为清平道士的道士,才堪堪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地师。 除了年轻道士的 师傅清平道士之外,清平观的上下,也就只剩下几个刚刚踏入人师不久的师兄了。 而如今坐在蒲团上的这个小道士。 他是三岁左右的年龄才被清平道士从青城山上捡回来的一个弃婴,当初清平道士在将这个小道士带回清平观的时候,是不止一次的当着众多弟子的面,称赞这个小孩子是天生的君圣之命,天资盎然程度,完全在众人之上。 可是,这个小道士呆在清平观的这些年了,到如今不说道法如何,光是就连现如今的说话都是一个问题。 一个七八岁的娃娃了,到如今,话说不清,而听,也听不清。 如何的惨状啊这是? 天资盎然?天生君圣? 如何看待,这个小道士都不像是清平道士所说的那样啊。 年轻道士皱起了眉头,有些言语之中的苦涩,虽然说他仍然还是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在对上了小道士那对有些困惑的眼神时,年轻道士就有些张不开口了。 祸不及吃鱼。 年轻道士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也得亏是小道士听不清楚,否则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够说得出口。 毕竟,实在是太伤人了。 张了张口,又想说些什么,可是随即之后的,便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转而,年轻道士也只是走到了小道士的身旁,双腿盘坐在另外一张蒲团上。 而在年轻道士刚刚坐下没多久的时候,他和小道士面前的这个道像,则是开始从内向外的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 年轻道士下意识的伸出手拦在自己眼前,这道光芒的璀璨,着实是让他有些在贸然间承受不住。 可是反观小道士,他在看着如此的光芒之下,却是宛若一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坐在蒲团上,不止是如此,在看着这道光芒的时候,小道士的双眸中,还闪烁过了一抹带着期盼意味的神色,不过,这一抹神色也只是转瞬即逝就是了。 而在清平观内的一出道屋内,两个正在翻看书籍的年长道士也是在这个时候,皆是齐刷刷的转头,目光皆是看向后院的方向。 “君圣像?” 其中一人如此问道。 而另外一人则是点了点头。 “定然是君圣像,只是,君圣像为何会如今发出异动?今日是何人在后院?” 那人思索了一番之后,纵然是脑海之中再如何的不愿,可是到最后,却也只是如此说道 “小聋子今日在后院轻扫落叶,而除他之外,也就只有伯瑞师弟一人了。” “小聋子和伯瑞师弟?他们二人之中,谁人能够引得君圣像如此动静?这,这着实是。” “先别说这些了,我看啊,我们二人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行赶往后院去看一看,那事情究竟是如何。” 说完这话之后,二人便是向着后院而去了。 第六百零九章 云中之南 “伯瑞师弟,这,君圣像为何会变得如此这般?” 看起来有些年长的一人在推开房门之后,便是看着此时有些目瞪口呆的伯瑞师弟问出了这话,而至于盘腿坐在蒲团上,眼神看着发光的君圣像,双眸中有些向往神色的小聋子,则是被这赶来的两个道士给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这倒也并不是他们二人不知道这个小聋子当初被他们师傅说成是什么天生君圣,天资盎然什么什么的,只是这些年来小聋子的沉寂,着实是让他们私下里早就已经是达成了一致。 认为师傅之所以会如此的夸赞小聋子,不过就是因为在小聋子的身上,看到了他们那个已经失踪近乎十年之久大师兄的一些影子罢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小聋子的长相和眉宇之间,倒也的的确确是与他们的那位大师兄有着七八分的想象,若是不仔细去看待一番的话,啧,说不定这还真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大师兄这是返老还童了。 不过,伯瑞师弟这时候则是面露一些难色,他白皙的面庞上,在这光芒的照射下,此时也是有些奇异的色彩。 他转过头来看向急匆匆赶来的两位师兄,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聋子。 早在刚刚这两位师兄还没有赶来的时候,伯瑞道士就已经是注意到了自己身旁小聋子在对待这君圣像异变的反应了。 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简直就。 要知道就连自己刚刚都是在措不及防之下险些就被晃了双眼,可是小聋子对待如此的光芒之下,竟是丝毫的反应都是没有,这实在是让人不免的感到有些好奇。 再加上,伯瑞道士也算是迄今为止,仍然在心中还是对于他们师傅当年所说的那些话有着坚定不移立场的一人。 所以说,在联想到了师傅给小聋子的评价之后,伯瑞道士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在他的心中缓缓升起了一个想法。 后院君圣像的异变,莫不是,小聋子引发的? 虽然说这般的说法在其他师兄弟看来简直是谬论,然而,伯瑞道士却是不由得在心中升起这个想法之后,便是变得有些面色复杂了起来。 但是,再将眼神看向这两位师兄的时候,伯瑞道士这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位师兄,此事,我不知晓究竟如何,君圣像在往昔这十载以来,从来未曾发生过如此的异动。” 伯瑞道士的这话,也让两位师兄有些疑惑了起来。 “确实,除了十年之前,大师兄遭遇意外失踪之时,君圣像才是发生过一次异动,而十年过去了,如今,这,伯瑞,你刚刚在此,会不会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如今师傅带着诸位师兄弟们已然是外出游历了,最快也要下月才能回到观内,这。” 年长的道士对于如今的情况难免的感到有些棘手。 清平道士早在上个月的时候便是带着清平观内的百余号道士外出游历了,且外出的目的地,那可是西南之地。 西坤王朝本身就位于大陆的西南方, 而清平道士他们此行所去之地,可是被称之为云中之南的蛮荒之地。 传言曾说,西坤之南曾有一地,山脉陡峭群山四伏环绕,且云雾缭绕,大片地带皆是身在云中,因其地处极南,所以也就被称之为云中之南。 清平道士此番之所以要远行带着众多弟子前去那里游历的原因,便是因为云中之南曾经乃是道家的一大分支流传地带。 早在千年之前,道家就经历过一次大分迁,其中在当时有着近乎三分之一的道士皆是随着一位道家先贤在那次分迁之时,前往了云中之南。 而后,这支有着道家一大分支的流派驻扎地,则是再也未曾传出来过任何的音讯。 不过,在道家典籍上曾经有过记载,言那位带头前往云中之南的道家先贤,乃是一位有着天师造诣的道家大能。 与如今的南北两大天师不同,那位道家先贤,乃是真正意义上的道家天师,其修为和实力,若是放在如今的话,就算是不如南离剑圣风不平,也绝对不会与其相差多少,可以说是半差不差的地步。 且除了那位道家大能之外,在当时随着他一同前往云中之南的,还有着一位半步天师的道家先辈和近乎十几位地师的存在。 如此庞大的一股道家力量,无论是放眼与任何一个时代,都绝对算得上是道家不可或缺的一股庞大力量。 然而,就是这么一股力量自从千年之前去往云中之南后,便是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传出,在这千年的光阴之中,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人再知晓他们的任何存在。 不过,清平道士也是有些奇怪。 他的来历,可就是出身于那云中之南。 早在几十年前的时候,从云中之南意外的闯出了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瘦弱道士,而那个道士,便就是现如今的清平道士。 那人在闯出云中之南后,便是沿路北上,在路途中碰上了如今全真门的掌教害风。 清平道士与害风一见如故,二人相互结伴,在一路上,双方也是根据自身的道法理解与对方相谈甚欢。 然而,就在害风带着清平道士来到青城山下时,正当他打算将这位与自己相谈甚欢一见如故的好友带入全真门时。 清平道士,却是改变了主意。 看着青城山下的清平观,清平道士婉拒了害风的好意,孤身一人便是进入了当时人数并不算多的清平观。 当天晚上,清平道士便是与当时的清平观主彻夜长谈。 当天夜晚双方具体交谈了一些什么,现如今皆是没有多少人知晓,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在那一夜之后,当时的清平观主便是宣布,将清平观交到了清平道士的身上。 而自己,则是一声不吭的,便是离开了青城山。 据说啊,当时的观主,已然是南下,前往云中之南了。 且自此之后,清平观这也是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面慢慢的发展壮大,直到如今,也俨然是发展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道家势力。 而作为如今清平观主的清平道士,也是迈入了地师的阶级,且在地师之中,他也是位数前列,是极有希望在有生之年,证道半步天师的天赋的。 而如今也是接任全真门掌教的害风道士,现如今也是摇身一变,被人尊称为害风真人,他的修为,也是与清平道士半差不差,二人皆是在地师之中,道法属于上乘一类。 不过,这对曾经的好友,如今却也是几十年未曾再度相见。 但是现如今想想,就现在青城山的状况,这一对好友啊,想来就算是在未来,也是很难再出现曾几何时的相谈甚欢吧? 毕竟,如今他们二人所处的立场,俨然已经是要发展成为了一种对立的局面,无论如何看来,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此番清平道士携带清平观诸多弟子前往云中之南的消息自然也是无法瞒得住全真门的那些人。 但是,全真门如今,却也是并没有展露出来对于这件事情上面,任何的处理。 就仿佛是,他们压根就不在乎这件事似的。 说来的话,这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的。 虽然说云中之南在千年之前曾经有着道家大能以及先贤去往,可是时隔千年之久了都是未曾有过任何的消息传出。 在这千年的光阴里面,又不是没有人前去那里想要修道什么的。 怀揣着各种目的去往云中之南的人都是大有人在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呢? 皆是没有什么用途就是了,所以说啊,似是这些的种种,也是完全不用担心清平道士他们会搞出来一些什么幺蛾子就是了。 只不过,那位害风真人,真的也是如此这么想的吗? 当然了,有关于这一点的话,自然就是无人所知了。 而在清平道士携带诸多弟子外出游历之时,留守与清平观的,加上小聋子在内,也就只有寥寥五人罢了。 两位稍长一些年纪的师兄,以及还是孩童的小聋子,和身体需要静养的伯瑞道士。 而至于剩下的一人,则是如今清平观的二师兄。 也是如今清平观内,为数不多的,人师之一。 “此事如何处理?难不成,要等二师兄归来吗?二师兄今日清晨才刚刚与我交代过,他此番要前去梓墨修道,短则三五天,长则半月光阴才会归来,我等就算是快马加鞭前往梓墨,在梓墨城之中想要找出二师兄,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一年长道士皱着眉头,他的目光,现在已经是看向了小聋子。 而为首的那道士,则是摇了摇头。 “二师兄此番乃是奉了师傅临行前的交代,前往梓墨修道,且在修道之时去看看是否有着一些小师弟有着修道的打算,短期内,是很难回来的,可,君圣像的异变,实在是有些刻不容缓。” “不然试试前院的那个东西吧?那东西不是说可以在事急之时联络师傅吗?虽然我等没有使用过,但是试一试,终归还是有些可能的。” 第六百一十章 命盘之数 云中之南毕竟与青城山相距实在是太过于遥远,所以即便是在伯瑞道士他们这些人来到前院摆弄了许久那个小玩意之后,却也是始终没有搞明白那个小玩意究竟怎么才能够与他们的师傅联络上。 而在众人的身后,小聋子却是心神有所不宁的看着眼前被伯瑞道士拿在手中的玉佩。 仿佛这枚玉佩对于小聋子而言,就像是什么极其不详的东西似的。 紧紧的皱着眉头,小聋子抿了抿嘴唇,他小心翼翼的后撤着自己的脚步。 趁着伯瑞道士他们几人还在摆弄着那玉佩的时候,小聋子便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前院,在左转右转之后,他便是再度折返回到了那放置着君圣像的屋子内。 而此时此刻,待得小聋子再度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刚还在散发着光芒的君圣像,此时却是暗淡无光,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一抹光彩。 而看到如今这幅景象的君圣像时,小聋子也只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而他此刻看向君圣像的眼神,也是全然看不出来任何小孩子的样子。 远远的看着,此时此刻的小聋子就宛若是一个经历不知多少时事的小孩子似的。 “咿呀。” 仍然是模糊不清的嗓音,含糊不清的口语,小聋子在一开口之后,他的口中,始终都只能是蹦出来这几个模糊不清的字音。 他如今已经七八岁了,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办法能够说得清楚一句话。 无奈的盘腿重新坐在了君圣像面前的蒲团上,小聋子这次则是没有再次低声吟诵着一些道词,他如今,也只是呆呆的看着君圣像没有吭声。 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期盼的意味,就如此的看着君圣像,可是无论这一次小聋子如何的看待君圣像。 这次,君圣像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 小聋子。 伯瑞道士这时候有些仓促的脚步进入了屋子,而他在闯入屋内看到了有些落寞身影的小聋子时,他的眼神,此刻也是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他咽下了一口口水,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将屋门反手关了上去。 “师兄他们二人如今还在前院摆弄着师傅留下的信物,我与师兄说了,我是前来陪你的,所以,他们短时间内也是不会过来的。” 缓缓的走到了小聋子的身后,伯瑞道士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按在了小聋子的肩膀上,言语之中的复杂之意,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也难怪他此时苦笑了。 因为他这也是在说完这话之后才是反应了过来。 小聋子,是听不清楚他说话的。 轻轻的拍了拍小聋子的肩膀,紧接着,伯瑞道士便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道袍,也是与小聋子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是选择了跪坐在蒲团上面的了。 手掌轻轻捏出一指道印,伯瑞道士虚弱的脸色也是在进屋之后,开始缓缓的有些恢复的架势,而他单手手指捏出来的道印,这时候也是隐约的幻化出了形状。 只见,一道在云雾之中飘荡着的人影,也是在这时出现在 了君圣像前,正对着小聋子,就像是香火燃烧的烟雾形成似的。 人影似是一道年迈的身影,有些略带慈祥笑意的笑容,正在这时看着小聋子。 而在看到这道人影的时候,小聋子的双眸则也是一变,他的整个人,也是在这个时候愣在了原地。 看到如此反应的小聋子,在一旁捏着道印的伯瑞道士,也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皱着眉头,指尖向前一点,随即而后的,那道人影便是瞬间消散而去,而看见人影在自己眨眼间消散的小聋子,这时也是下意识的啊的叫出了声。 他连忙低下头,这个小娃娃,估摸着应该是认为是自己的不虔诚,所以这也是才导致了人影的的消失。 他低下头来,口中又开始了模糊不清的字句,而正在这时,看着如此作态小聋子的伯瑞道士,则是神色有些严峻了起来。 这个小聋子,自己曾几何时,还真是没有怎么注意过。 现如今竟是没有想到,小聋子竟然,竟然当真是对君圣有所反应? 或者说,小聋子竟然当真是看得见,君圣老人家? 伯瑞道士只感觉这时候自己的口中有些干涩。 这对于他而言无异于将会是一桩震惊的事情。 要知道他刚刚所施展出来的道印,可是清平道士传授给他,可以幻化出君圣人影的道术,而似是这门道术。 传闻中,只有施法者,以及有着天生君圣之命的人,才能够看得见幻化而出的君圣。 看着刚刚小聋子的那副作态和反应,伯瑞道士又不是傻子。 就那副反应,分明就是看见了他幻化出来的君圣才对。 这个小聋子。 不,不,这个小娃娃,竟然,他竟然当真是天生君圣命? 伯瑞道士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因为他天生道佐的命轮,所以清平道士也是将这门幻化君圣的道术传授给予了他。 可以说,在整个清平观上下的数百号道士中,也就只有清平道士以及伯瑞道士他们二人才会这般的法子。 曾几何时,伯瑞道士一直都是有所半信半疑的并没有特别将小聋子的天生君圣放在心上,所以他在此之前也就并没有在小聋子的面前施展出来这道术。 然而就在今日,就在他伯瑞道士看见了君圣像异变的时候,他的心中,这才是隐约的浮现出了这样一种试探的想法。 可是让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便是。 这个小聋子,竟然还真的看见了君圣? 他,竟然真的能? 师傅他老人家,竟然,真的没有说错。 这个小聋子。 这可是,天生君圣命啊。 伯瑞道士此时也已经是逐渐的有些遏制不住自己神情的转变,所以他这也就是放轻了动作,很是麻利的,便是轻声推开屋门,迅速的离开了屋子。 而在他走出了屋子后,这才是长长的舒出了一口长气。 并且这也是在他舒气的同时,他这也是转身看向屋子。 天生君圣?! 这可是足以改变当 今天下道门格局的一桩大事啊。 似是这种人,不在张家,不在龙虎山,更不在青城山。 竟然,竟然,竟然在他们清平观? 实在是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生君圣命。 历史上,上一个有着这种命轮的人,已经发生在多少年前了? 几百年前? 上千年前? 伯瑞道士这时也是不由得感觉身体有些瘫软,他一时不吃力,竟是直接滑倒,呆呆的坐在了地面上。 冷风刮过,明明在这个季节也是有些刺骨的冷风,可是在这时,却也是无法引得伯瑞道士的任何反应。 他双眸呆呆的看向屋子。 自己,着实是,反应的太慢了。 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 自己,自己务必要连忙将这件事情告知与师傅他老人家才行, 可是。 云中之南。 师傅如今身处云中之南,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络的到师傅他老人家啊。 前院师傅留下的那枚玉佩,就连那两位师兄都是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使用,而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知晓。 而正是伯瑞道士此时呆坐在地上有些失神的时候,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身后高墙旁的一棵大树上,正站着一个浑身穿着白皙道袍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眉清目秀,眼眸之中隐约的宛若利剑一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和瘦削挺拔的身子,无疑都算得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男子。 而他此时左手手握一柄佩剑,双眸,则是有所深意的看向那间置放君圣像的屋子。 “天生君圣命,这一世,终究还是被清平揽入了吗?看来,命盘之说,当真是有些无法更改啊,呵,也对。” 男子轻笑了一声。 “天机尚且可以遮掩,可是命盘,纵然是集结一门之力,尚且无法有任何的动摇,数年前是如此,而数年后的如今,同样也是如此,清平啊清平,当初你一声不吭的跳入后山,为的,便是这个在命盘之中合该属于你们清平观的天生君圣命吗?” 年轻男子的这一番自言自语,言语之中丝毫都是没有对清平道士的任何敬意,而他的这番话,若是让旁人听来的话,估摸着下巴也是会有所惊掉的吧? 妄想更改命盘之数? 似是这种逆转天机的事情,竟然当代都是有人胆敢去做出来? 至强们有着遮盖天机的手段已然是有些非认了,而似是这位主的张口闭口竟然就是想要逆转天机,更改命盘上的宿命。 这般命运的格局,都是有人想要打破。 听起来,还真是让人难免的会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呢。 不过,年轻道士嘴角微微上扬,不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他看见了,此时呆坐在院子内的伯瑞道士。 “道佐?君佐?呵,清平道士一番好算计啊,如此这般的话,道士双重保险了,哈哈哈,还得是清平这个老家伙啊,做事,始终还是如此的滴水不漏。” 第六百一十一章 害风道人 “若是有机会的话,诸位当时可以代本公子之意,向全真抛出善意,倘若是可以的话,即便是再如何大的代价,本公子,也是可以允诺的。” 一位翩翩公子此时正在街市上游荡着,而他一边看着身旁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又是在这里与他身后的那些随从们说出了此言。 而似是这位翩翩公子,虽然打扮的就像是一个外出游玩的世家子,可是看着其的举手投足和浑身散发的一抹气质就是知晓,这人的真实身份绝对不低。 绝对是贵族的出身,并且,还不是那种小贵族一说。 而他所说的这话,其中蕴含的意思也是有所让人大跌眼镜。 向全真抛出善意? 在西坤都城,竟然是有人敢说出这话? 还是一个看起来似是贵族公子的模样。 这人难道就不怕,这话被有心人给记了下来,而后传与西坤朝廷官员吗? 西坤的言官,那可不是吃干饭的。 除此之外,就在这个翩翩公子说出这话之后,跟在他身后的一众随从们,仿佛也是对于这件事习以为常似的,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他们对此,也是微微的点头,其中一人开口恭敬的回答道 “公子的吩咐,属下等人自然是记下了,请公子放心。” “嗯,你们办事,本公子自然也是放心的。” 这年轻公子从钱袋中掏出来了些许钱币,丢给了那商贩手中,而自己,则是抓起了商铺上的一个手工缝制的娃娃,拿在手中好生的端详着。 “有时候啊,若是手下的人乖巧一些,听话一些,就像是这般娃娃一样的话,那才是好事呢,毕竟若是如此,那本公子也是可以稍微对尔等放下一些心中戒备了,啧,毕竟,那盘棋局之中,本公子,还是想充当一个执棋者,而不是什么,无用的炮灰棋子。” 说着这话的同时,这年轻公子还不由得轻哼一声,仿佛是对于身后的众多随从们,表示着一些不满。 而他身后的那一众随从,此时此刻在听到自家公子说出的这话后,那自然也是面色齐刷刷的大变。 “公子明察啊。” 其中一人连忙急匆匆的跑到了这公子的身后,低声急促的对其如此说道。 “哦?明察?你是让本公子,如何的明察啊?” 年轻公子道士冷笑一声,随后,便是只听他有些冷意的眼神看向这随从,眼神之中蕴含的冰冷之意,就仿佛是要将其刺穿似的。 而这道饱含杀意的眼神,也是让这人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他连忙低下了头,呼吸有些不稳的开口回道 “属下等人对于公子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属下有二心,当遭天地劈,烈火焚,永世为猪狗啊。” 这人一连串的发出了如此的赌咒,而那年轻公子,也是在听到这番赌咒之后,挑起了自己的眉毛,饶有趣味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身看向这人,仔细的上下打量着他。 “你这人说话倒是有意思,如何? 天地劈,烈火焚,永世为猪狗?这般的誓言,与本公子发下?呵呵呵,且如此的果断,你啊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本公子会认为你是在说谎不成吗?毕竟似是这般话,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可信度呢。” 这年轻公子倒也不是那般轻易就容易被诓骗唬住的,在他说出这话之后,整个人便是站在了原地,微微眯着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了一抹奇异的色彩,看向身后跟着自己的这些一众随从们。 “你们啊,一个个的活的都现在都似是一个人精一样,无论如何看待的话,似是这家伙的这些蠢话,你们都是不会肆意开口的,毕竟尔等之中,能够承担得起这份誓言的,可是没几个人呢。” 年轻公子讥讽的看着这一群随从。 “倘若是尔等之中有那般人物的话,发出这种誓言,本公子尚且还会相信一二,然而事实又是如何呢?尔等之中,这可是未曾有一人的,这般的赌咒对于你们而言,岂不就是想发就发,随口而为的吗?天机,又不会理会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年轻公子倒是知道的颇多。 就像是刚刚那人所发出的那般狠辣的赌咒,然而实际上对于那人而言,是不用承担任何负担的。 因为这种对天起誓的赌咒,只有对于一些修为高强,能够分得一部分天运眷身的人物,才是会起到作用的。 就比如对于一些修为高强之至强修士那般的人物,他们的话语,约定承诺,乃至于誓言,都是绝对不能肆意违背的。 因为若是他们一旦违背自己所发出的誓言许下的承诺的话,那么天机对于他们的反噬,将会他们无法承担起的后果。 轻则修为根基受损,重则就地成为凡人无法再有任何翻身之地。 修为越强,承担的天机也就越深切,而至强,则是毫无疑问的一个承担着。 当然,一些九品修士,也是会如此的,因为他们若是此生想要突破九品桎梏迈入至强的话,这种有违天机的话,他们也是不敢随意发出的。 而除了修士外,一些本身就承担着大气运,天生命格的人物,他们自然也是会有着如此的待遇。 似是南离,北艮,东巽这三国的帝君,他们各自,皆是有着天运加身。 而或者说是一些天生命格的小家伙,自然也是如此。 就比如世子周不疑,东巽的申包胥,和那清平观的天生君圣小聋子。 然而对于这翩翩公子面前的这些随从们呢? 他们之中修为最强者不过也就是五六品的样子。 而至于命格?气运?这些人更是一概没有。 呵,如此看待的话,就他们这些人跑到自己面前发下的那些赌咒,又将会有如何的作用呢?无论怎么看,好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的吧? 所以说啊,年轻公子刚刚才会如此讥讽的说出了那话。 毕竟这些家伙们,确实是不用为自己所发下的誓言而背负什么负担的。 他们着实是没必要去担心一些什么。 而听着自家公子如此的话语,他身后的这些随从们,这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因为着实是想不出来该如何回答。 确实,他们这些混迹到如今的人精们,怎么可能不明白公子所说这话的意思究竟所为何意?不过对于如今的现状,他们这又能够有何法子呢? 说是束手无策,都是差不多的。 而正在此时的时候,突然冷不丁的从年轻公子的身后传出了这么一句话。 “坤公子,如何?今日可否有闲情雅兴,愿意与贫道一同去品一品茶水?” 待得坤公子转身之后,他这才是看到了自己的身后,便是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道士,而这位道士的出现,也是让坤公子眉毛一挑。 “若是能与害风道人一同前去饮茶,本公子自然是愿意的。” 原来,这年轻道人,其实便是那名传西坤的害风道人。 与在清平观看着那一幕幕的道人一样,害风道人如今前来这里面见这位坤公子,想来啊,这心里面的一些盘算,倒也是有些异样的。 “那么,坤公子身后的这些人呢?这些大人们,贫道可是不愿意去吃罪他们的。” “呵,这些家伙啊,相信他们现在,也是非常愿意离开本公子身旁的吧?” 坤公子冷笑一声,看向这些人。 而这些随从们,这时候自然不会露出任何不愿的神色,他们连连的摇头,可是随即而后的,便是听到坤公子说道 “别装了,有意思吗?退下吧,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今日,本公子也没什么闲工夫去跟你们这些人继续呆在城中了。” 而说完了这话之后,坤公子便是转身来到了害风道人的身旁,双眼微眯,一脸笑意的看向害风道人,话锋一转的如此说道 “害风道人,如何?可否为本公子,带路一番呢?” “荣幸之至。” 害风道人拱手一拜,而后的,他便是转身带着身后的坤公子,离开了这条街道。 而在坤公子他们二人前脚刚刚离开,那些随从们,也是眉宇复杂的互相看了看身旁诸位同僚,他们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通过眼神的交流,便是确定下来了一些什么事情。 很快的,他们也是各自散开,没多久,便是离开了这里。 “坤公子,请品鉴。” 害风道人揽起自己的道袍,将刚刚泡好的一盏茶推至坤公子的面前。 而这坤公子,也并没有任何犹豫的拖泥带水,随手便是拿起了茶杯,便是抿了一口。 闭上双眸之后细细的感受着茶水的味道。 良久后,坤公子这才是张开双眸,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了回去,轻声道 “好茶,不愧是害风道人的茶术,本公子饮茶许多年,曾几何时诸多大家与本公子沏的茶水,却也是无法比得上害风道人如今的半分韵味。“ “坤公子过奖了,此茶道,不过是贫道一时兴起罢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茶香交谈 “这外界传言,阁下虽然身为真人,道人,可是这实际上啊,却还是心智年轻,让初见者皆是认为阁下乃是年少之徒,呵呵呵,如今看着阁下,本公子倒也确实感觉那传言不虚。” 坤公子手中握着茶杯,而嘴角,则是隐约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坤公子不也是如同传言一般,如此的,让人不识呢?” 反倒是如今的害风道人,在听得坤公子如此评价他之后,却也是没有任何的退意,反而是如此说出了这话。 这倒是引起了坤公子的注意力。 只见坤公子眉毛一挑,绕有一些兴致的看向这坤公子,轻声问道 “哦?这,本公子倒是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何般的传言,能够让害风道人也是如此说道,啧啧啧,如何啊?害风道人可否有这闲情雅致,与本公子好生的说一说,您所听到的有关于本公子的传言,都说了些什么啊?” 害风道人眨了眨眼睛,他给自己面前的茶杯添上了茶水之后,不慌不忙的先是抿了一口茶水,倒也是没有怎么细细的品味,只是入口之后,便是将手中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紧接着,便是听他轻笑了一声后,这才是缓缓说道 “无它,不过是传言,坤公子乃是西坤暴虐之源头,西坤能有如今之境地,与坤公子啊,乃是拖不了干系的,哈哈哈,不过在贫道看来的话,这传言终归也只能够是传言,坤公子在诸国之中的那些位里,年龄也算是青壮之士,有一些少年侠气,倒也是再正常不过,如今在贫道看来,与其说坤公子乃是传言中的狂悖之徒,倒不如说,坤公子乃是少年意气风发之辈罢了。” 害风道人倒也是会说好话,在他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坤公子这边,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毕竟能被害风道人如此的称赞夸奖,这对于坤公子而言,自然也很是受用的不是吗? 拍马屁啊,这也要看是谁拍的马屁,若像是害风道人这般的人物,那,哪里还能够算得上是拍马屁呢? “害风道人过奖了,本公子年少时初登位,时至如今也是有着不短的年头了,而本公子如今的年龄,在诸国之君中,哪里还算得上是少年,都已然是近乎四十余岁的人了,本公子啊,现如今也不过就是想要贪恋一番年少时没有过的回忆罢了。” 坤公子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也是没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坤公子年不过三十之时便是如愿迈入至强,成为当代诸国之君中,头一号的至强之君,光是如此的年岁,如此的身份,坤公子,您啊,可就莫要谦虚了。” 害风道人他们二人在如此的交谈之下。 渐渐的,这也是将这位坤公子的真实身份,给隐约的揭露了出来。 这位今日在西坤都城内游荡的坤公子啊,化名为坤,身旁跟着的,那可都是西坤朝廷中的一些高官。 以高官为随从,而自己则是在城中放荡不已,全然没有任何遮掩之意。 在偌大的西坤王朝之 中,能够有着如此的排场和作态的,除了那位当代至强的坤帝之外,还能有何人呢? 作为当今天下诸国之君中,唯一的一位乃是以至强修为坐上君主之位的男人。 坤帝,可是有着足够的底气来面对西坤的暗潮涌动。 如此想想也是对的,毕竟坤帝抛开身份不谈,光是单单说一个修为,他可就是当代至强修士之一,并且在至强之中,他所蒙受的庇荫,那也使得了他实力不弱,纵然是面对一些稍弱一些的至强,那也是可以轻松将其胜之。 所以说,西坤王朝纵然是有着内忧外患之局,私下里也有着暗潮涌动之事,可是身为坤帝的他,却是因为修为的原因,使得了他足够在某种意义上无视这些潜在的威胁。 担心? 需要惧怕什么吗? “害风道人,本公子今日外出,可是并未告知与任何人的,如何啊?您如今从青城山大费周折的赶来这里,难不成,只是为了想要找本公子饮茶吗?” 坤公子倒是有些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了。 要知晓,他今日从宫中外出的事情,可是临时决定的,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尽数在刚刚,可都是跟在他身后的。 而害风道人今日来到这里,正正好好的就是撞见了自己。 说如此是巧合? 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想来,应该不是如此吧? 紧接着,坤公子看向害风道人的眼神,便是逐渐的变了一个味道,眼神之中的意味深长,纵然是害风道人看来,也是难免的心神一颤。 “坤公子说笑了,今日贫道来此,怎会只是要与坤公子一饮茶水呢?” 害风道人轻轻一笑,对此,他倒是没多说一些什么。 恰恰好的留出了一个缝口,而也正是这个缝口,则是再度吸引了坤公子的注意力。 “害风道人还真是会卖关子啊,如此的作态,还属实是让本公子感到有所忿忿呢。” 坤公子倒是冷哼了一声。 整个西坤王朝上下,有胆子敢在他坤帝的面前如此姿态的,害风道人倒也是为数不多的之一。 不过,害风道人身后有着全真门,再加上他本人的地师之修,如此,他倒也是有着这份底气就是了。 只是,这份底气,看来还是有些不稳的啊。 这不,只见害风道人面色一变,饱含善意的一笑,随后,便是将清平道士游历云中之南的事情告知了坤公子。 “云中之南?清平道士也是一位地师之者,如此的道人,天下之大,纵然是他去往各地游历,又与本公子有何干系呢?” 坤公子有些不理解。 云中之南对于道门的意义他自然是知晓的,可是云中之南对于他们西坤王朝而言,那可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不过是一片没有什么用处的蛮荒地域而已,他们西坤王朝,甚至就连派兵驻扎那里的想法都是没有。 所谓的意义,估摸着全天下,也就 只有道门会将那种地方当成是好地方吧? 只不过,说到底坤公子在这里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总归还是会感到有些意外的就是了。 云中之南。 清平道士倒也是奇怪,如今竟然会带着人前去那种地方,啧啧啧,这还真是有些离谱呢。 当着全真门的面,看如此的话,清平观的这些人,胆子还真是越发的大了起来。 “云中之南,千年前我道门大能携带众多能人贤士前去那里,自此之后,云中之南便是对我等道门而言,算是另样的圣地之一。” 害风道人再说这话的同时,面色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难色。 “若有可奈何,无有可何奈。” 坤公子摇了摇头。 “云中之南对本公子无任何干联,对西坤也未曾有任何干系,害风道人,你即便是今日将清平道士说出一个花来,饶是他去云中之南获取了你们道门传承,仍然,与本公子毫无关系,此番,本公子觉得,你想来应该是知晓的才对。” 坤公子在说完这话的同时,还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害风道人。 如此的言语,倒也是让害风道人心领神会。 不过此番的说法,害风道人心中自然也是早就有所觉悟的,所以他这也就是微微点点头,轻声回道 “贫道自然是知晓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与坤公子所言,贫道,心中自然也是有着一些打算的,就是不知如今,坤公子心中又会作何打算。” 害风道人刚说完这话后,便是听到坤公子伸出手来,手握茶杯,轻声道 “说就是了,本公子今日反正也是闲来无事。” “青城山,全真门与清平观,西坤的态度如何?” “态度如何?半斤八两吧也就,反正在害风道人面前,本公子也没心思打什么转子,如此直言,想来害风道人心中也是明晓的。” 坤公子倒也是坦诚直言,完全没有任何想要遮掩的意思。 虽然说清平观上下只有清平道士一个地师,相较于全真门的五位地师而言,简直相差太多,但是一位地师,那也是地师。 正所谓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不是吗? 显而易见的,在害风道人听到这话之后,也是耸了耸肩。 “如此所言,贫道也是明白坤公子所言何意了,原先,本公子还认为,坤公子会在全真与清平之间,挑选其一的,而这个选择,贫道原先还认为,坤公子会选择全真一门的。” 害风道人淡淡的说出了这话,而后紧接着,便是听他继续说道 “虽说如此,可是害风道人也是要知晓,本公子所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孤身一人,本公子身后的,偌大的西坤王朝,可尚且不止是如此。” 坤公子饮尽了杯中茶水,而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将眼神,看向了害风道人手边的茶壶。 “何不再为本公子续上一盏茶水?此茶,倒是很不错,本公子,很喜欢。” 第六百一十三章 清平之算 待得害风道人离开西坤都城的时候,坤公子,也是回到了西坤皇宫。 身为坤帝,总不能当真是肆意的呆在宫外悠荡吧?就算是这位坤帝愿意,那西坤朝廷的满朝文武百官,也绝对是不可能会愿意这件事的。 而害风道人站在山坡上,眺望着身后的都城。 全真门外强中干的实情,估摸着,也是被坤帝给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虽然表面上全真门当代有着五位地师的坐镇,实力超凡,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当今天下道门前三之列。 除了没有拥有一位天师之外,全真门的崛起之势,表面上看来已经是无人能够阻拦,无人能够阻挡。 可是事实又是如何呢? 五位地师的背后,害风道人心知肚明实情究竟又是如何。 偌大的全真门,如今派系林立,五位地师心口不一,就算是他害风道人在内,各自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些小算盘。 如此的姿态,全真门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大事的话,还真是会难以处理下来的。 就好比说是全真门如今,就连一个青城山下的清平观都是无法干净利落的处理掉,光是这一件事,就已经是足以说明其外强中干的事实了。 不过是一个清平道士而已,他无论道法再怎样的高强,造诣再如何的深切,全真门可是有着足足五位地师呢。 五人一起上,饶是清平道士有着万千变化,那也是要认栽的。 呵,然而事实可是这般? 清平道士接手清平观之后,清平观不弱反强,历年的发展下来,现如今光是弟子都是俨然从几十年前的十余号道士,发展成为了如今有着数百道士的规模。 其中人师都是有着几位,谁又能够保证,如今清平观的那些人师,没有能够成为地师的潜力以及资质? 他们都是万万不敢保证确定这一点的。 所以说啊,在百年之后,清平观又将会如何,这一点,全真门还真是不知晓。 如此看来的话,坤公子之所以会选择模棱两可待价而沽的态度,害风道人也是能够全然理解下来的了。 他们全真门又跑不出西坤王朝的五指山。 既然跑不出西坤王朝,那么,坤公子又如何会着急下结论呢? 稍微的等上一等,说不定啊,这就是可以等出来清平观的崛起。 毕竟那位坤公子,可是坤帝,可是一位身后有着偌大西坤王朝需要去统辖的坤帝。 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害风道人的眼神之中,此时则是充满了无奈之色。 他又何尝不是想要此刻就是将全真门的赌注押在西坤王朝身上呢? 可是如今的这个时候,他们全真门,已经没有了主动选择的机会。 而主动倒贴上去? 呵,全真门还没有堕落到那般卑贱的程度,且害风道人心中那一抹尊严脸面,也是不会如此的便选择丢失。 西坤王朝,同样也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够让他们全真门连道门的尊严都不顾,去主动贴上去的。 单腿跳下山坡,害风道人孤身一人,向着青 城山的地方,便是走去了。 留在都城这里,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且他害风道人在来此之前,也是早就做好了被坤帝如此交代的准备了。 他自然是看得出来清平观对西坤王朝的诱惑也是逐渐的变大。 可是,他今日,是必须要来此处一趟,且也是必须要将这件事与坤帝一说的。 那坤帝虽然口中说着表达着一些满不在乎云中之南的迹象,可是事实合该是如此吗? 怎么可能呢。 云中之南,坤帝这些年怎么可能没有对那地方上心呢? 那地方潜藏着的宝藏,吸引的,又怎么可能只是他们道教一门呢? 千年前去往那里的,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师呢。 换而言之,隐藏在云中之南的宝藏,那可是一位与剑圣风不平意义相差不大的人物,所留下的东西呢。 不论那其中的半步天师,地师如何,那些人所在云中之南或许会留下的东西,这般程度的诱惑,那可绝对是足以吸引的了天下间任何一位修士以及势力的。 与道门无缘?与道法毫无关系? 这又如何? 一旦获得了那些人留下来的东西,就算是天生与道门无缘无份的人,道法的造诣,那也是会突飞猛进。 那可是天师。 让风不平去教授一个毫无慧根,丝毫与剑道无关的孩童,风不平都是可以将其培养成为天下间有数的品阶强者剑手。 甚至于,依靠着风不平的能量,手把手的培养出来一个至强,那都是说不准的事请。 而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吸引力都是如此了,对于一些当代至强呢? 那吸引力,自然也是不会有任何的退减。 如今的当代至强之中,谁不知道他们的头上可都是押着一个名为剑圣的大山。 有了那个大山的存在,现如今的当代至强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开始卯足了劲,不想成为一个,陨落的至强。 更别提,在那位剑圣出现之后,这无疑也是给予那些当代至强们点明了一条道路。 一条或许他们也是可以突破至强桎梏的道路。 而对于他们而言,若是可以获得一桩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属于至强之上修士者留下的传承,这,无疑也是一桩大机缘不是吗? 这桩机缘与他们,难道不会让他们有资格,有机会可以如风不平一样,突破至强桎梏吗? 光是冲着这一点,那坤帝,这西坤王朝,就绝对不会轻易的真的将那云中之南视其为无物,这简直就不可能。 所以说,坤帝与害风道人所说的那番话,尽数,不过是扯淡的假话而已。 实则,害风道人今日来此所言所行,也就只是为了要告知坤帝。 你们一直在盯着的云中之南。 清平道士,要去动这块蛋糕了。 当然了,这要是换作成为是天下间其它的任何一个当代至强,他们都是会考虑云中之南的。 且除此之外,就好比那南离帝国的至强乾清阳,他可是东巽道门的双子星之一,这般的人物 ,如何不愿意去对云中之南上心思呢? 微微的摇了摇头过后,对于害风道人而言,他现如今,心中也是多了一份揣摩。 他自然是知晓,自己如何要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要如何搅动局面,这一点,他害风道人是要深思熟虑一番的。 呆坐在全真门当他的一介掌教,他害风道人心中还是非常不愿的。 全真门光是依靠着祖辈流传下来的底蕴,如何去与那龙虎山相争? 龙虎山那天下道门头一把交椅的位置,已经坐着许多年了,如此漫长的时代之中,道门的更迭,却始终是无法动摇龙虎山的半寸。 害风道人作为如今全真门的五位地师之一,且也是全真门如今最有希望冲击半步天师的两人之一,他心中的图谋,可是所图甚大的。 虽然说他害风道人如今在全真门的五位地师之中,实力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中等水平,可是论其天资,他却是有着冲击半步天师的天资。 “若是有机会,吾辈当时振兴全真一途,七子,仍当如此。” 害风道人微微一笑。 他手中还是有着一些底牌的。 就好比如如今全真门年轻一辈中声名鹊起的全真七子。 这全真七子,代表的也就是如今全真门年轻一辈弟子中,最为优秀的七人。 这七人,尽数都是已经迈入人师之境。 并且除此之外,这七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师尊。 那位师尊,便是害风道人。 一手培养出来了全真七子,害风道人也已然是做好了这种准备,做好了未来要将全真门重新收拢归一的打算。 如此的散漫,派系林立,对于全真门而言,只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而除此之外,让害风道人最为担忧的,其实便是因为,如今的全真七子都是在是太过于年轻了。 虽然说他们皆是已经迈入了人师之境,可是人师,却又不是地师。 全真门的话语权,他害风道人还无法做到归拢。 “路漫漫,罢了罢了,如今竟然清平这个家伙已经有了这般安排,那么,贫道也就不用再留手了,哎。” 害风道人如此自言自语的说着,而一边说着这话,他这里,也是一边伸出手来,挥了挥手中的拂尘。 清平道士如今的抢先一步,率先的率领众多清平观道士南下前往云中之南,这对于害风道人,自然也是打乱了他原先的安排。 不过,看着那如今留守在清平观内的天生君圣命,以及君佐之命,呵,他害风道人啊,这心中自然也是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想法。 将如此的小家伙们安排在观内,而自己,则是南下走的远远的。 如此,你这个清平,还真是有够放心的呢。 呵。 害风道人冷声一笑。 这个家伙,倒是将自己给算的清清楚楚的。 看来,他是料定了自己不会做出来那种阴招的了。 行。 自己啊,确实是做不出来。 第六百一十四章 道念传承 “师傅。” 一抹山羊胡的中年道士手中拿着刚刚接满水的水囊,径直的就是向着如今正盘坐在山顶上的老道士走去。 老道士听闻身后有人呼唤他,这也是缓缓睁开双眸,从口中吐出了一口浊气。 身体周遭漂浮着的道法念力,也是在这时开始慢慢消散。 “孔小子,怎么了?” 被称为孔小子的中年道士,这时候也是面露一些尴尬,他上前一步,将水囊伸出,递给了老道士,并开口说道 “师傅,这是从山下清泉接来的清水。” 老道士看着水囊,这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放下吧,孔小子,说吧,你的众多师兄弟如今正在山下修习道法,亦或者是游历四周,而你却在如此时候上山,是有何事啊?” 孔小子抿了抿嘴唇,不过他这还是先行将手中的水囊放到了距离老道士不远处的地面上之后,他这才是站立在原地,不停的抠着手指,抠了许久,犹豫了许久后,孔小子这才是有些担忧的抬起了头,对上了老道士的双眸,张开了嘴,然而,在张开嘴的那一刹那,他却又是开始犹豫了起来。 但是,又是过了一阵子之后,孔小子这才是有所下定决心,他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说道 “师傅,徒儿,徒儿有些不明白一件事,这左思右想了许久许久,可是徒儿却始终都是自感想不通,所以如今这才上山,想要当面询问师傅您。” 看到孔小子如今的这副神情和状态,老道士也是抿嘴淡淡一笑,随即而来的,便是只见他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后,伸出手来掸了掸自己衣袖上的灰尘。 “孔小子,为师何时教过你要如此支支吾吾瞻前顾后的了?有什么事,心中有什么疑问,尽管直说就是了,为师可不愿意与你在这里打哑谜。” 说着,老道士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 听到自家师傅如此说了之后,孔小子不但没有任何的放松,反而是变得有些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只见孔小子嘴唇此时都是有些颤颤巍巍的。 别看自家这师傅如此说,可是偏偏就是师傅他老人家如此说,孔小子才是会感到有些害怕的。 不过,待得过了一阵子之后,孔小子这最终也是一咬牙,垂下了头,硬着头皮就是如此开口说道 “师傅,咱,咱一直好奇,一直想问您,这明明,明明咱们早在数天之前就已经是抵达了这云中边境,按照地图上的距离来看,咱们,咱们一行人距离云中之南,只剩下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了,可是您,您却下令让众位师兄弟皆是驻扎与此山附近,一连好几天直至如今也是没有任何后续,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原来,站在孔小子对面的那个老道士,便就是如今青城山下清平观的观主,清平道士。 那位被全真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清平道士,若是光从外表上看起来的话,还真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 “云中边境,哈哈哈,孔小子,你啊,看来道心还是有待锤炼的。” 谁料得,清平道士在听闻这话 之后愣了一愣之后,竟是大笑几声,随后,便是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这话的说出口,则是让孔小子变得更是有所不知所措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何,师傅他老人家竟会如此大笑?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搞错了一些什么事情吗? 这? 孔小子皱起了眉头,而正当他打算开口继续询问的时候,却是听得清平道士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为师之所以吩咐你们留在此处,定然也是有为师的道理的,别的不说,孔小子,如今身处这云中边境,难不成你就未曾有半分觉察出来,此间事不对吗?” 清平道士笑眯眯的看着孔小子,而他说出的这话,也更是让孔小子有些不理解了。 不过,孔小子在思索了一段时间过后,他突然瞪大双眸看向清平道士,这眼神,看着也好像是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 “师傅,这,这云中边境,与大陆天下,实属是有些不同。” 看着孔小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清平道士这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从自己的道袍中取出了拂尘拿在手中。 “天下大陆,本就有些地域与常态大不相同,西北高原,关中之深处,那便是其一,极北之土,霜雪覆盖,那便是其二,东南之底,望而无边,便是其三,而云中之南,便是其四,天下地域数不胜数,不与常态同之地域,自然也是有着不少,孔小子,你们身处常态光阴许久,贸然之间若是闯入云中之南,你们,可是吃不消的。” 清平道士微微一笑。 他出身云中之南,有关于云中之南的一些特性,他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的,不过,有关于让清平观众多弟子留在此地等待,这只不过是清平道士如此吩咐的原因之一。 常态与相反,怎么可能会是主要原因呢。 不过,用来说与孔小子听,倒是足够了。 顺着孔小子的这嘴,传与山下的众多清平观弟子一听,如此的话,清平倒是也是可以放心一二了。 省的那些小家伙们,一个个的都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 云中之南,可不是那么随意就可以进入其中历练的。 清平观的这些弟子们,都是有些差距的。 而孔小子在听得自家师傅如此的与自己讲解之后,这自然而然的,也就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于是乎,便是见他连连点了点头并说道 “师傅所言,我想我应是明白了,弟子稍后便是将这些,讲述与众位师兄弟所听。” 听到这里,清平道士再度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 云中之南,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随意进入的地带。 纵然是有着修为或者其它傍身,想要进入云中之南,这可也是要好生掂量一二的。 历来,道门也就只有迈入地师者,才是可以肆意的进出云中之南。 而同样的,身为修士,也是要成为当代至强之后,才是可以进入云中之南而无惧危险的,至于除此之外的其它修士。 云中之南对于他们而 言,那已然不是一处福地。 那是一处收拢人命的屠宰场。 所谓云中之南,可不简单。 纵然是修为足够,进入其中,却也并不是能够当真是获得其中的机缘福佑。 天下事,何尝有如此简单。 “若无事,孔小子,你便先行下山吧,为师,要继续打坐了。” 让孔小子离开了之后,清平道士这才是将双眸眼神看向一边的枯树丛中。 “孔小子已走,老家伙,你也可以出来了。” 虽然口称老家伙,但是清平道士的这口吻,却是让人听出了一些和善的气息。 果不其然,在这话刚一落地后,一旁的枯树丛里,便是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老迈的身影。 慢慢的,慢慢的,随着这道老迈身影的越来越近,这人的样貌,也是映照了出来。 若是孔小子如今身在此地的话,他定然是会捂住嘴巴对这人感到惊呼。 不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老家伙,乃是清平观,自清平道士来之前的,那位观主。 就是那位在与清平道士一夜交谈之后,义无反顾的将清平观交给清平道士,而自己,则是孤身南下入云中之南的,曾经的清平观主。 “老家伙,驻守此地多年,苦了你了。” 清平道士看着这人脸上的沟壑和满头的白发,不由得,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 看守云中边境,这可不是一桩好差事。 而这个老家伙,一看守,便是长达几十余年的时间。 这般的时间过去了,这老家伙看着仍然还是精神气仍在,可,在清平道士的眼中,却是看出了一抹凉意。 “这不过,是老夫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毕竟天下间能够打开此门的,只有君圣转世,而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能够越过这条线。” 这人沙哑的嗓音,说出的这话,无论何人听来,都会不由得感到有些刺耳。 这嗓门,着实是有些让人实在是受不下去。 “数十年的坚守,无论其它,皆是苦了你了。” 清平道士单手捏印,下一秒,他便是打出了些许道念,飞入了这老家伙的体内。 “虽然这些东西现在与你而言,并算不得什么了,但是当年接你之物,总归还是要物归原主的。” 在看着那老家伙有些惊讶的眼神之下,清平道士淡淡的说出了这话。 “老夫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念力,你竟然还未曾将其用尽。” 老家伙此时的脸色,则是变得有些精彩了起来。 这些漂浮进入他体内的道念,皆是几十年前,他在离开清平观之前,传与清平道士的一些保命手段。 原先,他还认为这些道念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估摸着,早就已经是消耗殆尽了,可是看着如今的这些道念。 竟是与自己当年所传下的道念,相差不多。 “看来,老夫倒是小瞧了命轮之说啊。” 老家伙苦笑了一声,不由得,咂了咂嘴。 第六百一十五章 命盘之人 “道念与贫道当初,更多的意义,不过就是震慑罢了,全镇门派上一任掌教在任期间,若非是有你这个老家伙的坐镇,清平观,早就已经是无了。” 清平道士摇了摇头,他看着那漂浮在老家伙身旁四周的道年,难免的,就是有些苦涩。 “当年你离开观中,将这般数量的道念毫不犹豫的便是交托到老夫身上,这毕竟也是给予了全真一门不少的威慑,使得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所以,这道念,这么多年过去了,贫道也是没有真正使用过几次,自然的,也是没有减少的迹象。” 清平道士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别看他现在将话说的这么风轻云淡,但是对面的这个老家伙,却是可以从清平道士的这话之中,听出来许多的危机。 毕竟,这个老家伙曾经还是清平观主的时候,有关于全镇门的威胁和咄咄逼人,他自然是知晓的。 若不是有着他这一个地师坐镇清平观的话。 全真门会容许在自家的山头上有其它道门的矗立吗? 而想了想。 清平道士在当初接受清平观的时候,不过也就是人师的造诣罢了,那般的水平,又是如何可能能够将全真门逼的仍然不敢对清平观出手呢? 若非是当初他在临走之前将体内的大半道念传与清平道士的话。 清平观,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景色? 光是看着那山下的上百号清平道观弟子,这老家伙的心中,就难免的有些遮掩不住的喜悦。 命轮一说,自己还真的是将清平观托付给了一个正确的人啊。 这才不过几十年的光阴,他就已然是将清平观从一个只有十几余人的小道观,发展成为了如今的这幅规模。 着实是,突飞猛进啊。 “这些年,你很难,老夫,看得出来。” 老家伙干哑的嗓音,说出了这话,而在他这话说出口了之后,清平道士,这也是双眸不由得变得有些湿润。 是了。 虽然在他的众多弟子面前,他仍然是那个德高望重,与清平观而言乃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可是在这个老家伙的面前。 他,终究还是卸下了心中的心防。 毕竟,这个老家伙,才是清平观真正的缔造人物。 “如此之多的道念损失,纵然是几十年光阴过去了,这般的流失,想来也是对你这老家伙的道意进展有了庞大的阻拦吧,贫道如今将其物归原主,你,也可以顺利继续向前了。” 强忍着心中的一抹泪意,清平道士微微吐出了一口气。 与修士不同,他们道门的道士走的道路,是日积月累,以道念,道意的积累和提升,来换取境界的提高,造诣的深入。 而对于任何一个道士而言,他们自身的道念,那可是不能肆意交托与旁人的物品。 若是道念损失严重的话,稍有不慎,说不定都是可能会跌落境界。 而在当初的几十年前,这个曾经的清平观主一口气便是将 自己的大半道念传与清平道士,随即而来的,便是他的境界,险些就是跌入人师。 若非是他早在地师之境多年,早已是根基稳定的话,那个离开清平观前来云中之南的,可就不是一个地师了。 毕竟这个老家伙,当年那可也是有着冲击半步天师的天资的。 这一番的耽误,那可就是几十年的光阴。 清平道士这也是看得出来。 在这几十年的光阴中,这个老家伙的境界,始终还是停留在地师之境,虽然说这些年来是有些恢复不假,但是无论如何恢复,他却还是与几十年前,相差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重新吸收了这些道念,想来,老家伙你的道意也是可以突飞猛进,超出先前不少。” 清平道士皱着眉头,仔细看着这些漂浮在外的道念,他的这心中就难免的有些五味杂陈。 想来,若不是自己当初的那般的话,这个老家伙,说不定现在已经证天师道,而清平观,也早就不是如此岌岌无名之门了。 “超出又待如何,这几十年,虽然老夫道意未曾有何增长,然而守在云中边境如此长的时间,这对老夫而言,自然也算得上是一番滋味。” 老家伙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只瞧他轻轻一挥手,这漂浮在外的道念,便是飞入了他的体内。 “不证天师道,此番道念,又有何用呢?换来老夫这几十年的守望,却也是值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老家伙的眼神还不由得看向云中之南的方向。 “守在边境几十年,老夫却也如约一般,未曾踏入云中之南半步,如何?当初你可是与老夫说了,未有命盘之人出现,你,是断然不会重回这里的,如今你返回这里,可是已然发现那命盘之人的出现了?” 老家伙说完这话之后,便是双眸认真的看向清平道士。 而清平道士在被老家伙这一番盯着看了之后,也是微微一笑,随后的,他便是将小聋子的事情与老家伙交代了一番。 待得老家伙听到了小聋子乃是天生君圣命后,他的眉头,一下子便是舒展了开来。 “这可了不得,这可了不得啊,天生君圣命,时至如今算一算,也有千年未曾出现过如此命盘之人了吧?你这家伙,倒是靠谱,老夫啊,倒也是没有信错人,哈哈哈哈,天生君圣命,如今竟然降临至清平,看来,百年之后的道门,龙虎山,将会屈居与清平之下啊。” 说着这话,老家伙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生君圣命的出现,这自然也是会让老家伙这心中感到兴奋。 小聋子无论对于谁人而言,但凡是懂得命盘之说的人物来看待的话,小聋子的命盘,那都是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 道门君圣,那可是能够直追无双者。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想来,百年之后,道门确实是会如你这老家伙所说一样。” 而清平道士这时,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现如今,龙虎山的矗立与道门顶峰,原因无非就是那已然走上 了天师道的老天师坐镇其中,而追其先前,也是有着几位天师的坐镇,底蕴之深,再加之传承十几代之久,所以这也就以至于,龙虎山已然是成为了现如今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道门。 只不过,倘若是如今清平观内的那个小聋子未来百年之后成功得道之后的话,这天下道门的格局,就将会因此而出现宛若地震般的变化。 变局何待,如此便是。 天生君圣的出现,纵然是放与龙虎山眼前,那也是足以让龙虎山上下千余道士都为之癫狂的大事。 “云中之南,未来,也将会留给那个小家伙,作为福地,对吗?” 冷不丁的,老家伙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而清平道士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好像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似的,只见他再度点点头,随后便是说道 “没错,云中之南,虽为地师便是可以进入汲取一些福源,可若是让命盘之人前来的话,却是可以将其视作为真正的福地,福源与福地,孰轻孰重,这点,老家伙,你若是没有老糊涂,自然也是可以分的明白的。” “福地,与青城山相比,又待如何?” 老家伙微眯双眼,问出了这话。 而清平道士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也是稍作思考了一阵子,随后便是给出了他的答案。 “青城山实乃福地不假,可是时至如今,却也是被全镇门汲取的只剩十之三四,相较于云中之南而言,自然是无法与其比较,并且,青城山不过一山脉罢了,可云中之南呢?老家伙,虽然这些年来你未曾进入其中,可是云中之南的辽阔,你想来也是可以猜想出来一些的吧?” 老家伙挑了挑眉。 “不下两州之地,然,除半州外,其它地域,老夫确实无法窥视。” 不过,若是只算那半州之地的话,这云中之南的福地一说,就也已然是超越了青城山不知道多少。 半州之地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顶的上天下间一些国家的国土全境了,更何况是一个区区青城山? “然,地域虽大,可,若非是命盘之人出现的话,福地,仍然也是无法得到彻底的释放,所以,在释放之后的福地,也是要由命盘之人重新归纳,所以,老家伙,你的身子骨,还要多撑一段时日的,咱们的天生君圣,还有几十年的光阴,需要你来守护呢。” 清平道士伸出手来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有些笑意的说出了这话。 “你这家伙,看好那个小娃娃就是了,老夫,看守好这云中之南,就已然是足够了,不过此番,你这家伙想来是没有将小娃娃带来的吧?” 老家伙冷眼看向清平道士,他可是并没有从山下的那众多清平观弟子之中,看出来有什么命盘之人的出现。 而清平道士这里也是耸了耸肩,将拂尘一甩,道 “留守观内,贫道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要重归故里,取回一些东西罢了。” “你要入境?” 第六百一十六章 来之杀之地师亦然 在老家伙看着清平道士,说出了你要入境这话之后,只感觉这周遭的气温都是瞬间变冷了许多。 而清平道士,自然也是察觉出来了这其中的转变,不过,他这也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重归故里罢了,如何?你这家伙,莫不是不愿?” 听着清平道士的这话,老家伙的面色也是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起来,不过复杂归复杂,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很是无奈的道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云中之南与你而言,不过就是重归故里罢了,是老夫,有所念叨的过深了。” 在说这话的同时,老家伙的脸色还是有些阴晴不定,任谁都是可以在此刻看出来,这老家伙在听到清平道士如此所言之后,这心中,自然也是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毕竟作为守望者,他已经是看守了这云中边境几十年之久,贸然之间,竟是有人要闯入其中,这对于他而言,定然也是在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的。 而清平道士在看着老家伙如此的神情时,这也是不可所谓的再度摇摇头。 “贫道看得出你这老家伙心中如何盘算,可是事实确的确如此,贫道此番前来边境,回入云中之南,确是要拿一样东西傍身,否则的话,全真门施加的压力,清平观,在未来,可能就将会有些承受不住了。” 说这话的时候,清平道士的眉宇之间,隐约的还是闪烁过了一抹不忍的神色。 对于老家伙而言,云中之南被他看守的几十年,自然是有了感情。 可是对于清平道士来说,这云中之南,何尝又不是他先前的出身之地? 若是非行此事不可的话,他还真是不愿在如此时节回归云中之南。 在时间上看来,着实,是太早了,已然是超出了他原先的预计算盘。 “老夫知晓,老夫,都知晓。” 老家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后的,他便是抬起头来,重新望向云中之南。 “只是,这地方宛若神仙境一样,老夫,实在是不愿,不愿,唉,罢了,罢了,若是你的话,这地方,毕竟也算得上是你的一个家,老夫,不过就是一个外来者罢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家伙的整张脸,都是有些悲情露出。 而看着老家伙的悲情神色,清平道士这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他又能够说些什么? 若是他此番不去云中之南取回那样东西的话,如他所说的一样,在未来的时代中,清平观,很有可能将会承受不住全真门施加的压力。 “全真门当今,很强吗?” 冷不丁的,老家伙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五位地师,其中两人,有着重开天师路的天资。” 清平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是少说了一句话。 那便是,如今全真门的那位掌教害风道人,并不只是仅仅的一个有着重开天师路的天资,其更甚者,甚至于都是可以将其称之为全真门的下一代天师。 那害风道人,现如今已然 是有了开启天师路的资本,只是,底蕴根基尚浅,所以这也是需要一段时日来进行积累沉淀。 待得时间磨砺足够,那家伙,将会不费吹灰之力的开启天师路。 “两人可开天师路,如此的全真门,的确是有了与龙虎山叫板的资格啊,相较于对方,清平观,倒是有些势单力薄了。” 老家伙愣了一愣,不过随即之后的,便是苦笑了一声。 同一时代存在着五位地师,这般的能量,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这几百年以来,全真门的鼎盛时期了。 要知道如今被共尊为天下第一道门的龙虎山,也不过就是三位地师罢了。 光论地师的话,全真门,已然是将龙虎山超越。 如此的全真,一个不过是微末弹丸的清平观,还真算不上是对方的一个合格的对手了。 “此事难如登天,的确,你若是没有外物傍身的话,未来,清平观很难生存下去。” 老家伙也不是那般不知情理之人,所以在楞神过后,他这也便是想明白了此事。 看着对面的这个清平道士。 对方也是有些谦虚的。 因为实际上,清平道士也是有着重开天师路的潜力的,只是,清平观实在是折腾不出来一个开启天师路的道士存在。 底蕴,实在是太过于薄弱了,若是没有其它势力的援助,清平观,也就只会存在地师而已了,哪像是全真门,如今的底蕴资本,完全是可以撑得起来天师路的出现。 “天师路,反正也不是如此好走的,百年之间,也就只有那两位老天师将其走了一半,天下地师,百年间何止百人开启天师路?可是其中十成,究其一生,也就只能算得上是稍强一些的地师罢了。” 不过清平道士倒是对此事看的极开。 反正他说的也半差不差。 天师路的开启虽然对于道士而言是难如登天的,可是天下道门,百年间够资格开启这条道路的,何止是百人? 然而到最后能够将天师路走至一半,能够担的起天师名讳的,也就只有那两位而已。 所以说,有天资重开天师路,这可并不代表,就有着十拿九稳的机会可以培养出来一位天师,毕竟天师的战力,那可是不输与那位剑圣大人多少的。 “如此说来,倒是也对,若如此,老夫倒是没有你看的通透。” 老家伙苦涩一笑。 曾几何时,他也是有着重开天师路的潜力,可是如今,几十年的光阴过去了,虚度光阴加之道念的流逝,使得了他如今的根基也已经是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纵然是未来的他能够重开天师路,估摸着啊,也是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触摸到天师的门槛了。 云中边境的看守,着实是将他这么一个曾经的道门天才给折磨成了这副鬼样子。 而清平道士看着老家伙,自然也是想到了这老家伙这几十年来带来的根基损伤。 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他清平道士,这也是不知道在贸然间如何诉说才好。 “天师路,若是有机会的话,老 夫,也想要看看,那究竟是一番怎样的风景啊。” 老家伙轻笑一声,不过言语之中,尽显苦涩之意。 清平道士将此言听之,这心里面啊,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天师路的风景啊,哈,咱们这一辈,估摸着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了,不过,那个小娃娃,贫道还是很看好他的。” 不过想了一会儿这件事之后,清平道士便是潸然一笑,毕竟这事,他早就已经是看的极开,所以啊,对于这事,他也是并没有怎么的过多纠结。 “那个小娃娃,以后有空,记得带来让老夫看看,咳咳,天生君圣,这也算是千年来的头一遭了,更何况,小娃娃乃清平观士,老夫,自然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如此的后辈究竟是何般的模样。” 老家伙的这话一出,清平道士这也是抿嘴一笑。 如此,这老家伙倒也是没有过多的纠结与天师路的心结了。 这般便好,这般,便好啊。 “毕竟底子比不过他人,老夫等啊,就努努力,给小辈们,留下一个还算是看得过去的路子也算是差不多了。” 老家伙缓缓迈着步子,走到了山崖的边缘,双眸眺望着远方。 “说实话,看守了几十年的边境,老夫,也是未曾真正的亲眼见识过,这云中之南的神仙地,究竟,是一个什么模样。” 言语之中,充满了老家伙对云中之南的渴望。 而清平道士则是双眸微眯。 “如何?此行小辈众多,你这老家伙,难不成是不愿为清平小辈护卫了?” “护卫?” 老家伙听闻这话,眉毛一挑。 “边境一带,还是要好生提防一二的,更何况,此番清平如此人数的出行,又怎么可能会瞒得过皇室与全真的耳目?老夫,还是留在边境这里,为你们尽量的拦下一些人还是比较好的,反正未来,想来还是会有机会的。” “贫道从来都未曾担心过消息的泄露,反之,贫道倒还是希望全真派遣人手前来探查,云中之南,老夫有着足够的手段能够将全真人手尽数斩杀,纵然是地师前来,也是如此。” 清平道士冷笑一声。 云中之南? 他可是很清楚其中留下的一些后手的。 并且那些道门先贤大能所留下的后手,就算是对于如今的那两位老天师都是能够造成一些威胁,更何况只是一些地师呢? 如他所说一样。 若是全真门的那些家伙当真胆敢前来的话,他,也定然让那些人有去无回。 “然,皇室呢?” “如今的陛下,对云中之南忌惮不已,若是全真门不出手,皇室,也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举动。” “皇室之中,又不是只有那位陛下。” 老家伙摇摇头。 “皇室之中,与我道门,还是有着一位,有着渊源在身的,若是那位知晓此事的话,老夫还真是有些吃不准了,虽然说那位已然是隐藏于世间几十年之久,在老夫还曾在清平之时,那位就已然是隐藏与世。” 第六百一十七章 老夫早已斩断道缘 “西坤那位定海神针罢了,呵,不过若是让贫道看来的话,那位啊,这些年来都是未曾有过任何消息传出,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的话,十余年前那南离剑圣孤身一人杀至皇城,逼的陛下吞咽黑袍血肉,如此的行径,那位可能会忍的下去吗?那可是,在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的给西坤来了一巴掌啊。” 冷笑一声过后,清平道士不屑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传闻之中,西坤皇室有一位辈分极高的老祖宗如今还存活于世,并且那位老祖宗修的也是道门一途,且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是重开了天师路,虽然在先前这位西坤老祖宗并不敌那两位南北老天师,可是与其两位,却也只是略逊一筹罢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倘若是那位西坤老祖宗当真是还活在世上的话。 天师路? 保不齐,那位已然是走至半步天师路了。 而十余年前南离剑圣风不平那般的行径之下,西坤王朝上下却是无一人胆敢上前阻拦。 当然,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因为,那些曾经可能会有这份心思的人,统统都已经是死在了风不平的剑下了。 没有人敢去挑衅一个有着杀至强宛若屠戮一般的人物,而当时的坤帝,自然也是知晓这一点,所以这也就以至于他不得不在风不平的剑威之下,吞饮黑袍血肉。 如此的现象之下,如果说那位西坤的老祖宗还活着的话,纵然他不是剑圣风不平的对手,可是他的天师路造诣,却已然是可以与风不平造成一些威胁,他又为何不敢亮相出手? 西坤王朝当年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声望在天下间可谓是一落千丈,俨然已经是再无了曾经小帝国的美誉。 老家伙听得清平道士的这话,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但是不得不确认的便是,清平道士所言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他,找不出来任何的缺漏之处。 但是,他的心里面却还仍然是保留了一些对于那西坤老祖宗的担忧。 万一,那位当真还活着呢? 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位没有出面拦下南离剑圣,可,万一呢? 而从老家伙的面色之中,清平道士也自然是看得出来其中的一些含义。 他抿嘴一笑。 “老家伙,你啊,这几十年的时间里面,还是呆在这边境呆傻了,西坤国势曾经那般的威逼帝国,纵然是那皇室老祖宗对上南离那位剑圣没有半分取胜之机,但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够拖住那位剑圣的脚步,西坤国势,有何至于在这十年间跌落成了如此的模样。” 清平道士还是认为,这个老家伙之所以会如此想,还是因为呆在这边境呆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了,所以脑子也就渐渐的跟不上变化了。 思路,自然也是有所迟钝了。 老家伙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并不打算就这件事上面与清平道士有什么过多的反驳和交谈。 因为他心中也是知道,若是论时事的话,他早就已经是与时代脱轨,自 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好了,贫道也不好与你在这里多说一些什么了,老家伙,且说吧,你意下如何?究竟是要与贫道一同,入这云中之南,还是说,你仍然打算驻守边境,当那守望者的身份。” 清平道士清了清嗓子,而待得他这话刚一说出口之后,老家伙便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命盘之说,老夫便是守望之份,留守边境,是老夫的宿命,入境,老夫早在几十年前便是可以进入,何至于如今?你这家伙啊,还是歇歇吧,带着清平如今的那些弟子们,进去也算是见见世面,哪里需要,再将老夫这副老骨头给带进去呢?没必要的,反正,云中之南,你这家伙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有关于那里的事情,你想来也是心知肚明的。” 老家伙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他的命轮之上,篆刻的,可是守望者的命运。 如那如今呆在清平观内的小聋子一样。 小聋子,乃是天生君圣,道门未来的希望之星,千年以来,身负道门命盘之说的最高命轮,而至于他呢? 好生的,替这未来之星守望好这片云中之南,就已然是足够了。 正像是他所说的话一样。 在过往的几十年时间光阴里面,如果说他当真是想要进入云中之南的话,他可是有着无数次的机会摆在眼前的。 他一介地师的道意在身,进入云中之南,又不是不可以。 只是,当初的执念仍然加在如今,他啊,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在这件事情上面有过多的纠结了。 犹豫又有个什么用呢? 留在边境,替清平道士以及清平观的一众弟子好好看守着这云中之南,岂不也算是一桩不错的事宜? 而清平道士在听到老家伙如此说了之后,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向老家伙,对其说道 “是贫道有负与你,就这件事上,贫道来世,想来还是要好好偿还你这老家伙一二的,若不是当年贫道的突然造访,你这老家伙,现如今估摸着还在清平观内,继续当着你的逍遥观主之位,何至于,被牵扯进入如此的道门事宜之中,守望者,毕竟,也不止你一人。” 清平道士在说完这话之后,紧接着便是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命盘中的守望者身份,又不仅仅只是这个老家伙一人。 天下道门当今时代,命盘乃是守望者的,可是不下十人。 远的不说,就算是如今的全真门中,可就是有着一位守望者坐镇其中。 清平道士当年,也是完全可以将全真门给牵扯进入云中之南的事情之中。 全真门的势力,何至于会让他们的那位守望者受的如此之苦难。 “老夫早就猜出来你这家伙会说这话,还真是没意思,老夫前来驻守边境,充当守望者,此乃老夫心之所愿,这又管你这家伙个什么事,啧,况且若不是当初你这家伙的赶来,老夫偌大的一个清平观,在老夫走了之后,岂不是要乖乖的被那全真给吞并了不可? 况且再说了,若不是你这家伙的话,老夫又怎么可能会想得到,天生君圣,竟然会降临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呵,你这家伙,若是再与老夫说这些话,可就要惹得老夫不悦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老家伙便是冷哼一声,斜着眼看向清平道士。 这个清平道士,还真是有够女人心的。 几十年前,在他清平道士来到清平观之前,老家伙就已然是知晓了自己乃是这一代守望者的身份命盘,只是当年碍于清平观的那数十位弟子,他这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的进行取舍。 最后也得亏是这个清平道士的出现,让他手上的清平观,也算是出现了一个接班人。 啧,反正当初的自己在看见清平道士的第一眼,就觉得清平观交在这个人手上,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说不定,说不定这还会发展的更好呢。 这不,几十年过后的如今,光是看着山下的那上百号清平观弟子,以及听着那如今还呆在观中的天生君圣命,自己这就不由得感到有些美滋滋了。 喂喂喂,自己当年所做之举动,如此看来的话,这岂不就是一桩好事? 妈的,这个清平道士,怎么现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如此的软弱。 这副性子,竟然还是从云中之南这般的神仙地出来的家伙。 “行吧,既然,你这老家伙如此说的话,贫道,也不好与你过多的进行什么争执,如你所愿就罢。” 清平道士点了点头,而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随即而来的,他便是双眸认真的看向老家伙,眼神盯着对方了一段时间过后,他这才是缓缓的开口极其严肃的说道 “那,贫道此番,便下山了,明日,便要入境了。” “嗯,行,老夫知道了。” 老家伙随意的摆了摆手,表面上看似对于这件事,他并不是如何的操心,可是认真的看来,这老家伙啊,还是对于这批的清平弟子要进入云中之南,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贫道先离去了。” 清平道士说完这话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山峰。 而老家伙,则是转过身去,目送着清平道士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看见清平道士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老家伙这才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若是可以的话,老夫还是愿意,随着你这道士,一同入云中。” 说完这话后,老家伙转过身,双眸眺望着远方被云雾重重缠绕的仙境。 “几十年前,老夫,也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道士啊,啧啧啧,那时的老夫,何尝不也是想过那般道意的自己,也已然是有了可以前来这里获得福源的机会呢?可是如今,老夫却与道门早就斩断瓜葛,此番再入神仙地,老夫,心中却已然是过意不去了,罢,且行罢,清平这个家伙,老夫在这几十年的闲暇之余,也是不止一次的推算过他的命盘,可是每一次,老夫却始终是感觉到,清平的命盘,始终都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遮掩下来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江州之境 西坤边境江州城内。 黑袍圣君阴沉着一张脸,他看着台下跪着的一排将领,面色阴晴不定,光是从他身体周遭不停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大致的可以看出来,他现如今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么的糟糕。 光是台下跪着的那一排将领们如今都是在不停的瑟瑟发抖,也是可以看出如此现状。 “圣,圣君。” 其中一个乃是黑袍圣君嫡系派系出身的将领缓缓的抬起了头,不过口吻还是有些颤抖的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 “圣君明鉴啊,这,这南离军团着实是太过于勇猛,尤其是,尤其是在那南离周王赶来之后,我等,我等着实是在正面战场之上落入了下风,这,实在不是其南离的正面对手啊,圣君明鉴啊。” 原来,早在月初之前,周敦颐率领大军赶来西境战场援助白家老帅之后,两军合二为一,再结合着后续补充而来的北一军,自那之后,西坤想要侵略南离境内的大军,便是节节败退,在正面战场上,没有取得丝毫的优势,甚至于现在,西坤军队主力,也俨然的撤至了后方的江州城附近,想要依靠着江州天险,来防守南离的攻势。 可以说,光是从现在的这番局势看来,西坤王朝,那般想要联合诸国共同讨伐南离的大事,已然是变成了镜花水月,再也无法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了。 东巽大军的率先出局,中原诸国的一战而退,再加之如今独自面对南离强大军队的西坤王朝,独木难支的道理,黑袍圣君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不愿意认清此般的现实,且他先前在战场上,也是勉强的与白家老帅打出了一个略占上风的程度,所以他原本这也就是想着借着南离军队未曾赶来之前,先行在南离境内占据几处关口,以关口为点,通报身后,让西坤境内源源不断的向前线提供援助。 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即便是在后续南离军队汇聚一点,他也是可以靠着身后的西坤王朝举国之力,与南离打出一个惨败的平局结果出现。 他所想要的,也只是南离境内的那几个能够遏制住他们西坤咽喉的关口罢了,只要此番战役他能够将那几处关口拿下,那么后续的手段,他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是想象不到。 自己,竟然败的如此惨痛。 那白家老帅先前在战事上展现出的弱势,如此长久的时间,竟然都只是为了迷惑自己而已,那白家老帅后续的一招以逸待劳,可谓是将他麾下的先行军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若非是他及时赶到将劣势止住的话,那刚刚重新组建出来的七路先行军,早就已然是被南离军队给一口气给吞下了。 一时的破绽,后续待得他黑袍圣君才是重整局势之后准备伺机找出破绽之时,那南离周王,竟是宛若神兵天降一般,率领麾下轻骑,竟,竟是从西坤大军右翼径直杀出。 若非是他当时的反应够快,及时的调整大军。 光是那一轮骑兵冲 撞,场上的局势,早就已然是被那南离周王给打出一个损失惨重了。 自从南离周王率领轻骑赶来后,他黑袍圣君心中就已经是心中知晓了,此间的战局就已经是出现了结果了。 战局已定,他黑袍圣君又不是有着仙人之能。 引军后撤,屯军与江州城,他已经是清楚的意识到了,半年前的自己,究竟是陷入了一个多么庞大的圈套之中。 南离帝国如此高效率的出动军队序列应对各方面的诸国攻势,这在战役的一开始,本身也就已经是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端倪之处了。 即便是宛若南离那般的帝国级别强国,那般的效率,也已经说得上是神迹了。 你敢相信,如此突如其来的战事宣布,半年过去了,参与进入此番战役将要围攻南离的诸国,竟是未曾有过一国军队真正的侵入过南离的境内? 那可是一介帝国和数十万的中原联军,以及他们西坤王朝的近乎十万大军啊。 南离帝国,甚至于到现在就连其国内的那些顶尖主战级别军团都是没有任何调动的消息,光是如此的局面,南离帝国竟然就是靠着那般宛若神迹的效率速度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如此迅速的解决掉了来自于诸国的攻势。 着实是太过于迅速了。 不过,当时的战事已然开始,所以黑袍圣君就算是事先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是没有言及任何。 战事当头,他可没有那般的闲情雅致要在那件事情上有过多的牵扯。 不过,现在的局面,他黑袍圣君虽然说是没有过多的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的思虑,可他却也是隐约的琢磨出来了一些脉络。 本身不过一两月时间就解决掉东巽十万大军的手段,就算是放在那位南离周王的身上,也绝对算得上是有着极大难度的战役,可是那位却偏偏就是做到了。 而后续的中原联军,花费的时间也就不过是相较于东巽,略微的多上了那么一些。 不过先后加在一起,这也不过就是半年左右的光阴罢了。 就这半年的时间前后,南离就已经是先后解决掉了东巽以及中原两大敌手,现在,这也是转身将力量汇聚与一点上,展开了,对他们西坤的防守。 防守? 不,现在看来的话。 如此的布局,是南离帝国早就已经提前安排好的。 先败东巽,后驱中原,而后,名为防守他们西坤,可是实际上的手段,却是将要在他们西坤身上,掺取南离此番战事布局的真正利益。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黑袍圣君才会极为干脆的放弃了原先的各路营寨以及屯聚半年的各种工事和攻城器械,吩咐麾下大军转而后撤回到了西坤境内。 江州城。 这才是未来将要牵扯天下人眼光的真正战场。 同样的,这也是此番席卷了半片天下的战役之中,是否可以画上句点的一处重要地带。 南离的布局,实在是太过 于庞大了。 谋划出来了如此庞大的一盘棋局,近乎以天下诸国为棋盘棋子,而他们西坤,事到如今才是有所觉察反应。 呵。 恐怖,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他黑袍圣君心中,也是不由得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浑身都是打了一个冷颤。 南离,这究竟是一个多么强大,且强大到能够让人绝望的国家啊? 光是这般的谋划,就已经是进展到了,他黑袍圣君做好了退守江州城的准备了。 且,虽然说江州城有着关口山脉天险作为把守要点,可是,在面对着那位南离周王的手段之下,他这心中,还是难免的有些退堂鼓的。 他自是分析的出来,光是如今南离面对此番战役选择出来的三位军主,他现在也是可以看出来这三位军主身负意义任务究竟是何那般了。 那南离周王,就是一把勇往直前的利刃,以迅速的手段将敌人荡灭驱逐,而后转战各路战场,最后解放两路战场,将重心,彻底的放在对付他们西坤的身上。 而他黑袍圣君这半年时间里面一直面对着的白家老帅,则是一位擅守之帅,以守态对付他们西坤,只要能够拖延时间即可。 最后,那负责北一军对付中原联军的白起。 有关于这个白起,黑袍圣君了解并不能说是很多,他只是知晓,这人的才能是有的,并且先后也是跟随在白家老帅与南离周王麾下过,其本事虽然不及这两位,但是作为一军之主,却也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中原联军那般的杂鱼,将这人摆上去,倒也是可以。 而那位能够一月败东巽十万大军的南离周王。 区区江州城罢了,真的能够挡得住已然汇聚三方军势的周敦颐吗? 黑袍圣君自是没有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的。 只是,那周敦颐的手段以及本事,实在是,让人不容小觑。 而如今跪在他面前的这一排将领。 就在前两日的时候,这些将领盲目的自大选择,让西坤七路先行军遭受到了南离轻骑的屠戮,现如今返回境内的,已然是不足三军之士。 损失如何惨痛,那七路先锋军,现在已经是被彻彻底底的打废了。 士气的萎靡不振,已经使得剩下的先行军早就丧失了绝大部分的战斗力。 现在,将其放置与江州城都是勉强了,如何让他们去关口面对南离大军? 困境之局,现在已经逐渐的将要形成。 可是他身后的西坤朝廷,那文武百官竟然还浑然不自知,对于自己的军情急报,事到如今竟然仍是宛若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分音讯传回。 可笑啊,实在是可笑。 若是,若是后方再未有大军补充上来,光是依靠着他现在手头上不过六万士气低迷的士卒,面对着如今正如日中天气势汹汹的南离大军? 虽不至于是以卵击石,但,却也是足够让人感到绝望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诸将胆寒 “此刻南离大军如日中天,并且三军齐聚一点,三帅合为一团,饶是我等此番再如何的强硬,可是面对着如此强敌,我等,唉。” 江州城内的一处府衙内,几个年轻将领此刻正坐在屋内烤着炉火,有些惋惜之意的在各自发表着意见。 而其中一人更是捶胸叹气。 “若非是前夕那七路先锋军接连遭受败绩,一败而不止,甚与接二连三的败绩传来,导致大军士气大丧,呵,我等,我等岂会落得如此这般的田地?” 说出如此言语的,乃是如今西坤军中年轻将领一派里,有着鹊起声名的一员悍将,而如今就算是这人都是有些对于前线的战事感到并不乐观,由此便是可以知晓,那前线的战事,已然是落得了如何的地步。 “薛将军说的是啊,可,我等此番又能做些什么吗?南离大军即将兵临城下,那关口临时搭建不过十几年罢了,就连一些防御工事和城防都并算不上是精良,再加上驻守那关口的,可是小王爷麾下军队,呵,那小王爷麾下军队虽是精锐,可是一旦有了那小王爷坐镇关口,那将要打开川蜀大门的关口,如何能够拦得住南离大军的脚步?” 一看起来有些青涩的年轻校尉,此刻也是忿忿不平的如此言语,而他所说的此番言语,也可谓是正中了在场不少将领的内心。 是了。 不得不说,让那支军队去担任驻守关口的任务,这件决策,西坤大军上下本身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因为那支军队的精锐强悍程度,就算是放眼西坤王朝整个国家,那也是位列前茅的强军,可,就算是如何的强军,摊上了一个没有苟屁本事的军主,这岂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那支军队这个时代以来,可是一直隶属于那小王爷麾下,被列为那位小王爷的亲军,呵,若只是面对其它诸国的军队或者说是一些蛮夷,这也就算了,反正那支军队的强悍,也足够弥补其它的短板了。 可是,如今他们将要面临的,那可是来势汹汹的南离大军啊。 且不说南离大军此时正是携着大胜之威前来,光是单单的说出如今那南离大军的军中配置,光是那几个人物的名头,就已经是足够让天下人为之胆战心惊了。 南离周王周敦颐,白家老帅和那声名渐起的白起三人,这随意的三人,无不都是代表着如今南离军势的强大之处。 如何强大? 同为帝国的东巽十万大军,不过月余便是被轻而易举的击溃。 同样来势汹汹的中原数十万联军,最后汉江大败,不得不退回中原境内,并且现如今也是向南离请求了和约商讨。 如今天下敌手,到如今还与南离为敌的,也就只剩下他们西坤一国了。 纵然是西坤王朝在上个时代有着小帝国的称谓,俨然是要列为天下第四大帝国的架势,可是在面对着南离大军的攻势。 如今,他们还真是提不起来任何信心。 着实可危。 “要我说,我等 如今,还不如趁早收拾收拾,吩咐麾下士卒,皆是做好了退回境内的准备吧,呵,这江州城啊,依我看是守不了多久的。” 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将领冷哼一声。 “本将随着圣君征战也有近乎二十载了,可是如今却又是如何呢?圣君即便是再如何的强横在面对着后方的作壁上观,军中的派系林立,如何能够与南离相敌?能够坚持直到如今,那也是圣君的本事,倘若是要换做任何一人的话,恐怕现如今,你我等,都是要呆在都城内准备玉碎了。” 这德高望重的将领虽然说的这番话听来很是危险不假,并且就他所说的这些也是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可是在如今在场的这些人听来,却是不由得连连点头。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的心中或多或少的,也是有些些许的不愿。 就他们身后的西坤朝廷,就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近乎就像是一群酒囊饭袋似的,战役已经进行到如此的地步了,然而后方直到如今,竟是有近乎数月的时间未曾向前线补充过任何物资以及兵员了。 若不是黑袍圣君早就有所准备,现如今,这驻守在江州城内的西坤大军,估摸着早就是乱起来了。 也得亏是江州城这里,还存储着足够让他们这支大军供给三月之时的粮草,现在,就连这江州城,估摸着西坤大军都是呆不下去的。 满打满算,就算是加上如今分兵前去关口的那支军队,现在的西坤大军,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万人罢了。 面对着人数十万有余的南离大军兵临城下,他们拿什么打? 就这,他们西坤此番还是处于侵略者的立场上来进行作战。 如何? 这世间,何曾有过侵略者,竟然被防守一方以军队数量压制的现象出现? 被打的不得不放弃前沿战线,一步一步的退守回了西坤境内,呵,这便是侵略一方? 着实是可笑。 真正的战争红利,他们此番是任何都是没有见到过。 如今的南离,与十年前的南离宛若就是天差地别。 十年前,他们好歹也是足足侵略进入了南离州部境内,甚至于距离南离都城也是只有不到半月的路程而已。 而如今呢? 他们甚至就连南离的大门都是没有闯入进去。 实在是可怜且异常的可叹。 “圣君的才能,在座的诸位心中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就连薛将军,不也是出自圣君门下的一员吗?可是那后方的官老爷们,呵,抱着那些钱财就是死活不放手,如何?如今南离人都要打来咱们境内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要咱们如何对抗南离?咱们拿什么打?实不相瞒诸位,咱前些日子负责后军后撤之时,可就与南离的一支骑兵分队交过手,咱也不怕说出来丢人,当时咱手握两千余人,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骁勇之士吧,但是无论如何那也是咱们的正规军,可是在面对着不过三百的南离骑兵之下,咱的那两千士卒,最后竟然是被打了 一个落花流水,最后当场战损千余,若不是其他行伍的同僚前来解救咱,咱现在啊,也不会有着余诸位在此饮酒的机会了。” 发言的,乃是一个看起来体型异常魁梧的将领,这人面色如黑炭一般,络腮胡搭配着鹰钩鼻,再加上魁梧的体型,光是这么一看就是知晓,这人乃是一个以武力见长的将领。 并且在场的这些诸多将校们也是知晓这人的底细,其中那薛将军在听到这人如此说了之后,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道 “张将军,您,那南离军队竟是如此恐怖吗?” 薛将军自是知晓这张胖子的身手如何。 这人那可算得上是如今西坤大军将领中,身手能够排入前十的高手之一,那一手长矛舞的,就算是他现在,恐怕也是在其手下走不过二十个回合。 可是如此的一员猛将,竟然被不过三百南离骑兵给打的险些就丢失了性命。 这这这。 张胖子这也不嫌丢脸,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薛将军,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伸出手来拿起了桌上盛满了酒水的木碗,一口便是饮尽了碗中的烈酒。 “咱既然都已然是将这话说出来了,自然也就不怕丢脸,呵,那南离骑兵,咱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虽然说在正常交手之下,普通步兵自然是无法与骑兵相互抗衡,可是,那不过就是三百南离骑兵啊,那三百南离骑兵,竟然敢就那般的对咱麾下的军队发起冲锋,这,咱当时身后,那可是有着正在后撤的大军啊,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最后清扫战场之时,折损与那时的南离骑兵,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胖子已经是摇了摇头,他心中的气愤,已经是让他不由得手握拳头,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枯树。 一拳之下,枯树直接便是被张胖子轰出了一个圆形的漏洞。 “阵损几人?这,这还是,这。” 薛将军这时候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了,他紧锁眉头,神色也已然是变得有些不安了起来。 不过是三百南离骑兵罢了,结果竟然是能够将这张胖子给打成如此的模样。 这着实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此间的南离骑兵,自然不是可以以凡军向看待,如今阵列与南离军中的,可是那位南离周王麾下。” 那德高望重的将领皱起了眉头。 “若说是那位麾下周王卫的话,有着如此的战绩,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毕竟,周王卫之强悍,完全是不亚于南离一些主战级别军团的。” 听着这人的话,薛将军的眉头微微的才是有些松开,不过,严峻的神情却仍然还是挂在他的脸上。 “周王卫,当真如此强悍吗?” 听着薛将军的这个问题,张胖子苦笑一声,回答道 “薛将军,咱这也不是如何,那周王卫的战力之强,恐怕就算是咱们整个国内,都是很难能够找出能够与其匹敌的对手。” 第六百一十九章 闷酒诸将 “如果,如果真的按照您所说的那般,咱先前所撞上的,乃是周王卫的话,那,咱能够从中捡回一条性命,却也是万幸了。” 张胖子连连苦笑,说到底,他的心中对于南离周王卫这支王府亲军,是有着颇高的评价的。 纵然是数遍他们西坤王朝国内的那些顶尖强军,也不见得真的有哪一只军队可以说稳胜周王卫。 而张胖子虽然说是如今这支西坤大军中光论武力可以排进前十的悍将,可是这般的悍将,又能如何呢? 那可是周王卫的骑军,战力之强大,对冲之下,他麾下步兵又不是什么精锐,如何能够顶得住对方? “周王卫。” 薛将军口中念念有词,而面色,也是微微变色。 他在此之前,也只是大概的听闻过一些有关于这支王府亲军的传言罢了,而任何有关于周王卫的一些事迹,他在此之前可是都没有如何将其当真的。 可是如今这般。 三百骑兵对冲两千步卒,最后若不是后续有西坤援军赶来,那两千步卒可就是妥妥的要落的一个尽数覆灭的下场。 而后打扫战场的时候,三百南离骑兵竟然只有寥寥几人折损。 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吧这也? 战绩如此强横,且还是兵力远远弱与对方的南离骑兵。 周王卫? “其实,咱早也就应该猜出来的,南离虽是帝国,可却也身处南方,优良马源并无其它,近些年以来北方草原也是被北艮帝国视其为禁脔,而如今天下诸国能够以骑兵操练行伍的,大多也都是其中各国精锐一列,是咱,有些托大了。” “在传言之中,周王卫曾经在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以四千骑之力,将足足三万中原联军给狠狠的遏制在了汉江一带,到最后若不是那位南离周王下令后撤,呵,光是将周王卫驻扎与汉江,就足够让中原联军头疼不已。” 那位主位将领冷笑一声。 “且在当时的后续战役中,一军周王卫,竟是追着数十万中原联军打,全然没有任何劣势露出,光是其势头,就足够是让人望而生却。” 这件事也并不是虚言,当时的局面,周王卫能够做出如此的举动,自然也是有着大势的局面占据其中大半因素的原因。 不过,当时周王卫曾经留给中原联军的噩梦,可谓也是真实无比的。 周王卫有多强横,虽然如今的年轻一辈中鲜有人能够知晓,可是上一代的将领们,尤其是曾经见识过当时周王卫崛起之战的那些世人们,才是无比清楚的知晓,那周王卫究竟是有多么的强横。 其战力究竟如何,这一点没有人,天下间至今为止也是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探查的清楚对方的底细究竟如何,因为着实是到现在为之都是未曾有过军队能够将周王卫给逼到那般地步。 不过,有关于周王卫其中士卒基本上都是从南离某支强大无比的主战级别军团抽调出来的士卒组建而成的,这一点很多人也是成功将其调查 出来了的。 不过有的一提的便是,周王卫本身的战力强横,自然也是要将那位南离传奇元帅周敦颐牵扯其中的。 一支强横到极致的军队,再加上一位当时仅存与世中其一的战无不胜毫无任何败绩的元帅,两者相加所能够展示出来的战力能够爆发出来如何的战力,这一点,很多人无法质疑。 因为那些曾经妄想发出质疑的家伙们,皆是已经成为了那支军队和那位周王的手下败将,或者说,刀下亡魂了。 西坤王朝虽然说是号称小帝国,有着三大帝国之下,天下间最强大的国力,可是其国内的军队序列,却是无法与南离相提并论的。 因为光是南离帝国内的那些有着主战级别的军团,这一点,就已经是足够称之为天下独一挡的序列军队了。 北艮的称号骑兵,南离的主战军团,这两者,或多或少的也都是可以说明着在放眼天下的时候,其它诸国的军队,已无法称得上是对方的对手了。 饶是西坤也有精锐军队,可是在面对着主战级别军团时,他们却也只能靠着其它方面来进行战力的弥补了。 正面与其交锋,西坤很难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与其相提并论。 这一点并不是如何的将主战级别军团放置一个极高的地位。 因为这件事,在西坤王朝的诸多将领中,已经是有了不少的共识了。 “薛将军,咱说句难听的话,即便是您麾下的那支新军炎头军,在周王卫这种军队的面前,将会变得脆弱的乃至与一张纸张一样,不堪一击。” 张胖子苦笑一声,而在他说完这话之后,便是再度伸出手来端起了一盏酒杯,一口气便是将杯中的烈酒饮尽。 这可是西坤国内有数的烈酒,常人光是轻轻的抿一口便是会感到嗓子火辣辣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可是这张胖子,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直接便是将其饮尽。 而薛将军,在听到张胖子说出如此话的时候,脸色自然是有所变化,不过很快的,他便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因为张胖子的例子可就摆在眼前,他虽然说对于自己麾下组建的那支新军有着不错的信心,可是。 自己都是未曾有任何把握可以将这张胖子给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甚至于,自己就算是率领麾下那支炎头军,也并没有什么把握胆敢说是可以与这张胖子打成一个势均力敌的较量。 张胖子的本事不差,并且他的本事在西坤将领中也是有着不错声名的,薛将军即便是声名鹊起,在年轻一代中乃是佼佼者,可是需要他成长的时间还有很久,如今的他,还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胆敢言及其它。 “炎头军不错,只是,还有很多路要走,正如同薛将军一样,这两者都很年轻,都还有很长时间的路要走,而周王卫却是不同,所以说薛将军,有些事情,你啊,还是不要沮丧的比较好。” “我并没有如何沮丧,只是,唉,如今的局面,让人不免的,会感到有些伤神就是了。” 薛将军摇了摇头之后说完这话,紧接着,便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伤神如何? 局面太过于僵硬,如此的局面之下,他们啊,着实是很难将其盘活。 薛将军的这话一出口,在坐的这些将校们,便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张苦瓜脸。 哪怕是那位坐在主位上的将领,如今,也是不由得苦笑。 “此间事,圣君大人想来也并不希望如此,只是,我等再如何言语,局面却也已然是落得如此下场。” “是啊,是啊,可,薛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 一时之间,诸多的将校,皆是齐齐有些发哀。 他们倒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并且除此之外,他们也并不是什么没有胆量之徒,可。 大势面前,他们又能够做些什么来挽救这些呢? 倘若是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这些的话,他们现在啊,好像也不至于皆是坐在此处,喝着闷酒吧? 如此的选择,他们会愿意吗? 如果真的有选择,他们自然不会是如此的。 “圣君大人英明一世,如今,却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呵,倘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我等,当为圣君大人,向后方朝廷那些阴谋家好好的偿还一二。” 张胖子冷眼看向院门。 就他看来,若不是后方朝廷的兵力援助至今都是未曾有过任何消息,他们有怎么可能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整支大军现在竟是丝毫士气都是未曾拥有,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落入了毫无疑问的下风。 “可,我等不过武夫罢了,对此又能够有什么法子呢?纵然是圣君大人位高权重,在国内享受着赫赫声名,可是如今却又能如何呢?在面对着后方那些野心家们的谋划之下,圣君大人却也只能如此这般。” 薛将军也是不甘的发表了自己对此的看法。 就他们后方的那些在朝堂之上只会搞出那些幺蛾子的阴谋家,如何会在意他们西坤国势的究竟如何? 呵,说不定啊现在在那些人看来,就算是此番战事他们西坤不敌南离,但是退守江州将南离大军阻挡在西坤大门外,这一点他们是做得到的。 呵。 那些家伙们,一个个的不同兵事,到现在竟也是连最基本的后勤都是不愿给予前线。 如此看来,何其可悲? 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最不愿意看待此事的。 “薛将军,若是可以的话,我等这里,也是有一个法子的。” 一个坐在角落中,在刚刚一直未曾吭声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如此说道 “薛将军,您麾下的炎头军,至今为止都是未曾正式的投入到战事之中,而关口处的附近,河流分叉遍布,若是我等派遣奇军从中而行的话,说不定,还是能够拖延些许南离军队脚步的,嗯,若是再深入一步的话,将南离军队阻拦与关口之外,光是这一点,这也并不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第六百二十章 靖王 “王爷,王爷,王爷您跑慢点啊。” 在江州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平原,一个老仆骑着胯下的骏马,招呼着身后跟着的几个骑兵,向着前方那正在肆意跑动的小孩子追去。 一边向其追着,这老仆一边还不停的大声呼唤着对方。 “王爷,王爷,您别跑这么快了,胯下,您胯下的那烈马性子可不是如此温顺的呀。” 这老仆心中明显是对此现状感到有些着急,并且在不由之间,他这还是眉宇中闪烁过了一抹不忍之色。 并且在说完这话之后,老仆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几个骑兵,对其怒斥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老夫马术不精,难不成尔等军旅之辈也不会骑马不成?还不速速将王爷救下,倘若是王爷因为那烈马而造成了危险的话,你们几个,统统都要按照死罪处理不可,还不快些?!” 在老仆的这话说出口了之后,那几个身后的骑兵,这脸色也是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这,怎么可能不想追上去啊。 可是,他们胯下的这些,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骏马啊,最多,这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寻常马匹,平日里也就只能用来拉拉货物什么的,这贸然之间被拖入军旅使用,这脚程,自然是快不起来的。 而他们身为西坤士卒,又不是什么将校,这平日里自然也就是没有什么骑马的机会,所以说啊,他们的骑术,其实说到底也就一般。 如今能够追上这老仆胯下骏马的速度,已经是不错了。 再看看那宛若飞速一般的王爷。 他们如何追得上啊。 王爷麾下的,那可是从北艮国内传出的烈马,那般的速度,就算是北艮国内也是稀罕物,更何况是他们南方这里? 然而,这老仆的这话既然都已经是如此说了,他们这些寻常士卒,又能够说些什么呢?他们自然是不敢反驳一些什么的。 面色有些难看,同时的,这些士卒也是只能点点头,挥动了手中的缰绳。 胯下角马的速度,虽然说也是因此而有了一些提升,可是在相较于想要追上那王爷的速度,这,还差的很远很远的。 “你们,你们都是在这里阳奉阴违不成?如此的行径,呵,就算是王爷不出什么意外,稍后回营,老夫也要以军法处理尔等不可。” 这老仆冷哼一声,他不过就是王府的一个老奴,自然是不晓得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他只知道,自己这平日里都未曾如何骑马的一个老头子都是能够如此,而这些常年呆在军营里面的士卒们,竟然连王爷都追不上。 就算是王爷麾下的那是一匹名马,那又如何?王爷年龄尚小,在此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骑过马的。 “大哥,这靖王府的老奴,着实是,有些太聒噪了,这,咱们兄弟几人这又不是不想追上小王爷,唉,咱们这胯下的那可是角马啊,这就算是将其累死,这也是万万不可能追得上小王爷胯下那匹宝马的。” 与那老仆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其中的一个骑兵有些忿忿不平的口吻有些抱怨的看向他们其中一个身着甲胄的校尉如此说道。 那校尉面色不变,可是从他的头甲之下,却也是能够从中看出来一些忧愁,在他思虑了一会儿后,便是无奈的说道 “靖王乃是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同胞兄弟之一,靖王府这些年来自然也是因此而如日中天,而如此之下,饶是王府的一介仆从,我等兄弟几人,却也是拿他毫无任何办法,并且现如今,我等又能够做些什么呢?且看着吧,若是,靖王爷当真是因为烈马的脾气暴躁而跌落马下,我等,也要尽全力护的靖王爷无碍,否则,回到营中,我等就算是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军法,也是逃脱不了的。” 这校尉心中自然是对此心知肚明,并且除此之外,他也是清楚的很,他们这些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势力的士卒而已,如何能够与乃是一庞然大物的靖王府相为敌? 别说如今在他们身后指挥他们的只是一个靖王府的奴仆,那就算是一个门房,他们也是要好生相待对方的。 靖王府,他们得罪不起。 并且如今在前方纵马的那位靖王爷,他们,也是不敢让其受到半分损伤的。 “这也太憋屈了吧,大哥,我等随军参战如此多年,这无论是多么凶狠暴虐的敌手都是碰见过了,可是如今却要被一介奴仆如此对待?这,大哥,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另外一骑兵满脸的不愿,他们这些人皆是这校尉麾下的亲军,并且他们这支骑兵所隶属的,那可是黑袍圣君麾下的直属军队。 今日外出陪着靖王游玩,这也是奉了圣君大人的吩咐,若不是圣君大人有吩咐的话,呵,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前来陪着一个小屁孩出来呢? 这江州城附近现在虽然看似还什么事都没有,看起来很是和睦,可是危机,当真是距离江州很远吗? 那关口之处如今驻扎的军队,那可就是前面的那位靖王麾下的亲军。 他们之所以要陪着这位靖王,就是圣君大人不愿让靖王亲自赶赴关口指挥前线战役。 一来是为了关口的安危,毕竟靖王的本事,呵,谁人都知晓不过就是一介废物罢了,活脱脱的一个只会享福玩乐的纨绔子而已,让他去指挥军队打仗?就算是多么精锐的军队,估摸着都是扛不住这纨绔子的挥霍吧? 而除此之外呢? 这第二点,自然也就是黑袍圣君并不愿意看着这个小王爷在他的手上发生什么意外。 在江州城这里,他好歹也是可以护卫这小王爷周全,就算是日后战役不顺,他也是可以吩咐人手将靖王送回后方。 “圣君大人着实是有些太过于担忧了,呵,吩咐人将这小王爷安置在江州城内,大不了让其好生的玩乐一番也就罢了,这般的话,也算是能够让我等省了这份心,怎奈和如今发生如此的这般事情。” 校尉听着手下人如此言语,他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抬起头 来再度纵马看向前方的靖王,他便是摇了摇头。 圣君大人的安排,他们又怎么能够肆意质疑呢? 无论如何,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先行将靖王从那烈马之下救下才是最重要的。 那匹烈马,饶是精通马术之辈,那也是要好生的驯服一番,更何况是压根不通马术的靖王。 不过,眼看着此间的距离无法再进行拉进,校尉这心中,也是逐渐的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 罢了。 校尉沉哼一声,随后,他便是单腿一瞪,浑身内力瞬间爆发而出,他整个人,也是以飞速般向着靖王飞去。 刹那间,他体内内力展露的毫无任何掩盖,全然的在众人面前,展示出了他乃是一介四品修士的身手。 “大哥竟然,竟然已是突破四品?” 就连那些骑兵,此时都是不由得喃喃自语。 如此的内力,不是四品还能是什么? 可是,可是大哥去年的时候不是才堪堪入三品之境吗?这为何,为何如今竟是已然迈入四品?这般的速度,着实是。 此时此刻,就连那在后方的靖王府老仆,都是在看见校尉如此的举动后,不由得放慢了胯下马匹的速度。 眼神微眯,他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笑意。 “倒也算是黑袍那家伙有些肚量,竟是如此,便将麾下的一个小家伙放了出来。” 低声自言自语的说了这话之后,这老仆便是继续恢复了刚刚的那副作态。 而很快的,原本都是有些控制不住麾下烈马暴动的靖王却是感觉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军中校尉便是坐在了烈马之上,单手护住靖王,而另外一只手,则是狠狠的拽住了缰绳。 没过多久,校尉便是将这匹烈马给勉强的暂时控制了下来,他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将烈马停下之后,翻身下马,屈身让靖王踩着自己的背,走下了马匹。 “王爷可曾有碍?” 校尉拱手,低下头来,恭敬的如此问道。 而靖王这时,也是轻笑一声,一只手掌打在了校尉的肩膀处拍了拍,对其说道 “校尉大人可还真是好身手啊,若非是校尉大人刚刚及时出手的话,本王,这还真是要被这顽劣之马给好生的教训一顿,哈哈哈,本王,这还真是要多谢校尉大人了。“ 靖王大笑着,而在大笑之下,他此时此刻,看向校尉的眼神,也是有些异样的神色。 没过多久,那些骑兵便是赶了过来,他们皆是翻身下马,牵着角马便是走了过来,在来到靖王面前之时,更是齐刷刷的弯腰对其行礼问候道 “靖王大人。” “无事无事,本王在这里,哪里需要这么多礼数,哈哈哈。” 很明显的从此刻也是可以大概的看出,靖王也是对这校尉,很是满意。 而至于为何满意的原因,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声东击西 “王爷。” 白起皱着眉头,面色有些难看的弯腰走入了营帐。 而此时在营帐内,周敦颐正在和周瑜等一众心腹在对着桌面上摆着的一张西坤疆域图商讨着一些什么事。 而周瑜这时候,也好像是跟军中一位名为黄忠的老将在争执着一些什么事,即便是在看见白起进来了之后,他们二人也是没有任何要停下争吵的意思。 “周都督,老夫敬你是水师都督,所以也就给了您一些颜面,可是如今,您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呵,就老夫所看来,简直就是愚子所见,目光短浅之程度,简直是让老夫大跌眼镜。” 老将黄忠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将手掌按在了一处名为永安的城池上。 “永安与江州,乃是唇亡齿寒的干系,再加上永安城附近的地形,我等大军若是想要走永安道的话,到最后仍然也要碰上江州,且不论这永安城防远胜江永关,我等若是想要从永安道行进,那必然也是要付出数倍与江永关的代价,周都督,不过是一江永关而已,修筑的时间十几载而已,西坤在江永关的城防,怎能抵挡我军脚步?” 老将黄忠一边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一边伸出手来,将手指指向地图上的江永关。 江永关与永安城,这两地乃是此番南离大军想要入川必须要面对的两个对手之一。 虽然说永安城乃是城池,可是相较于江永关的话,西坤在永安的布置,早就已经是使得其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边境重城了。 无论是其城内的守军还是其城防的修筑,早就已然是将其武装到了牙齿上,对于南离来说,肯定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而江永关呢? 那个挡在入川道路上,依靠着山势和瀑布修筑的关口,正正好好的将入川的道路给牢牢的控制在了西坤的手上,此番的一个关口,战略意义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可,这座关口的修筑时间,不过是十五年前而已。 且这座江永关正式开始修筑的时间,那也是在十年前西坤战败,西坤王朝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以防南离入侵,所以才不留余力的在江永关上投入了大批的人力精力乃至于物力,历时两年时间,这才是将这座关口真正的修筑完成。 可是自从江永关修筑完成之后,这座关口便是没有正儿八经的派上用处过,再加上因为修筑时间并不长的原因,这也就使得了江永关的城防,理论上还是一个比较简陋的程度,而且,西坤本身也是在这些年来,并没有在江永关上投入过后续的援助。 所以,在以老将黄忠为代表的一大批南离将领都是认为,此番他们大军若是想要入川的话,走江永关,入江州城,这才是最为快捷方便的道路。 然而,就在这几日的军事会议上,身为水师都督的周瑜却是对此言论有些不愿,且周瑜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地图上指出了永安城的路子。 本身周瑜因为其身份的原因,所以南离诸将也是要给予他一些面子的,所以在最开始周瑜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诸将也就是并没有如何的进行反驳。 可是,随着周瑜的言论越来越深入,老将黄忠终于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简直就是纸上谈兵! 永安城入川这条路子,虽然说确确实实是比江永关要快捷不少的,可是永安城的城防以及驻军,实在是一块难以啃下的骨头。 让他们去啃食这块骨头? 自然,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现如今的停留在此地的南离军队,当然是可以将永安城给啃下来的,不过,这其中要花费的代价,在老将黄忠看来,实在就不是一个划算的数字了。 此间汇聚在这里的南离军队,那可是要在日后攻入西坤腹地的,怎么能够在入川之始便是开始有了无谓的牺牲呢? 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黄老将军,诚然,瑜认为您说的这些,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瑜之所见,未尝不是一条让敌人会感到意外的举动,试问黄老将军,倘若您此刻乃是那黑袍圣君,您会如何看待我军下一步的计划?或者说 ,假如您是黑袍圣君的话,您此刻,是否会将军中主要力量屯防与江永关?” 周瑜摇了摇头,他执掌水师如此多年,虽然对于陆战战术而言,他还是一个经验并不足的初学者,可是在他看来,他的这份思路,本质上却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而毫无疑问的,周瑜的这番话,是让黄忠眉头一皱的,不过,这话却断然是不会让他的心中想法有任何改变的。 这个周公瑾,是有才能不假,可是在打仗这方面,他黄忠,可并不认为这个周公瑾想出来的法子是什么好法子。 “呵,就算是此般又能如何?周都督,你要知道,那江永关与永安城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百里的距离,纵然是我等大军开赴永安,除非是周都督您有着可以一战下永安的必胜之法,嗯,若是您有此法,老夫自然是心服口服,可若是没有呢?江永关驻守的西坤军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便是可以赶至永安,此番战役之下,我等,又将会陷入何般的骑虎难下局面?” 黄忠的样子此时已经是变得有些愠怒了起来,在他说出了这话之后,他自然也是有些不屑的眼神看向这个周公瑾。 一战下永安? 这可能吗? 永安城的西坤守军乃至于那些家伙们,岂是他们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其城池攻下的?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即便是如今在这座营帐里面,有着他们南离那位周王爷在,可是周敦颐却能够夸下如此海口说自己能有法子可以一战下永安吗? 而正是黄忠的这番话,这也是让周瑜面露难色。 一时之间,他这也是变得语怯了起来。 因为老将黄忠的这番话,正正好好的也是戳中了他所思所想的唯一破绽。 一战下永安,说句实在话,他周瑜到现在为之,都是没有这个把握能够说出这话。 因为他确确实实是直到现在都是没有这个办法能够一战下永安的。 永安城,那着实可不是一个好啃的骨头,虽然说他们此间大军有着将其拿下的本事,可是一战将其攻下? 这着实是有些为难人了。 可是,他周公瑾既然如今提出了这个想要将大军走往永安的想法,那么无法逃脱的,就是要赶在西坤援军赶来之前,将永安城拿下。 “周都督,老夫敢问,您到现在,有能够一战下永安的法子吗?若是有,老夫现在当着这营中众多同僚的面,现在就替你下跪,为老夫的顶撞冒犯而向您谢罪。” 老将黄忠这时,也是并没有打算歇着给周瑜留有任何狡辩的机会,只是冷笑一声,便是讥讽的眼神看向对方。 这个周公瑾,还真是年轻气盛,将这世间,看的过于简单了。 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竟然就是胆敢说出这话? “歇歇吧。” 突然冷不丁的,在一旁的主位上,周敦颐开口了。 “军,军主。” 黄忠神色一变,他眉头再度紧皱,有些不解的看向周敦颐。 “公瑾提出的这个想法,自然是有可取之处的,然,我军走江永关,这一点,是已然不用有任何更改的既定事实,所以,公瑾,有劳你了。” 周敦颐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周瑜的臂膀上,而在周瑜听到这话,正是有些神伤的时候,却是听见周敦颐再度开口说道 “周瑜听令。” 周瑜一愣,不过很快的,他这也是连忙弯腰下跪,双手抱拳,沉声道 “瑜在,请王爷吩咐。” 周敦颐清了清嗓子,双眸先是看了一眼白起,而后,便是看向周瑜,他轻声道 “本帅如今暂代大军一切事宜,此,特令原水师都督周瑜,携两万人,明日改道永安,向永安城展开进攻,到时,有关于永安一切事宜,尽皆交由周瑜一人,若永安有变,周瑜,本帅定当以军法严刑处罚,你可知晓此事?” 周敦颐的这话一经出口,营中的诸将皆是心神一颤。 “王,王爷?” 就连周瑜本人在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双 眸瞳孔有些地震的意思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敦颐。 这。 而老将黄忠这时,也是惊的一颤。 两万军队,如此交在周瑜手上,让他独领一军对永安展开进攻? “本帅对你此番永安之行,只有一个要求。” 紧接着,还没等着营中诸将反应过来,周敦颐这里,便是继续说道 “要求很简单,明日赶赴永安,待得调整完毕之后,即刻对永安展开进攻,而攻势,要多凶狠有多凶狠,给本帅往死里打,不给永安城内的西坤军队,留有任何的喘息机会。” 周敦颐轻笑一声,而他所说的这话,也是让在场的一些将领双眸一亮。 尤其是白起此时,更是眉毛一挑。 他自然是明白了周敦颐为什么要如此的安排。 声东击西? 不不不,这并不是寻常的声东击西。 这位王爷此时此刻的安排,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声东击西。 此番的安排,还有更深一步的层次,只是他白起的能耐,还不足以看穿那更深的一层。 不过,光是看出来了一层声东击西,他白起就已经是知晓,此番周敦颐的这般吩咐和安排,就已经是足够让西坤的防守,有些难以招架了。 分兵两万,这自然不是一个小数字,并且,这两万人若是使用得当的话,自然也是可以对永安城造成不小的威胁。 且此番率领这两万军队的,那可是水师都督周瑜。 周公瑾的本事,他白起是知晓的,若非是经验不足,这个周公瑾的本事,绝对不在他之下,并且,此时的周公瑾还尚且年轻。 除此之外,这两万人的安排,也是可以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丢给黑袍圣君的一个烟雾弹,而黑袍圣君到那时,也将会陷入需要他进行抉择的地步了。 永安城若是一破,那么南离大军将会顺着永安城顺势一口气直接杀向江州城,甚至于,到了那个时候,南离大军也是可以皆有永安城的地利因素,分兵两路,绕开江州城,将兵锋直指西坤腹地。 这个因素,黑袍圣君自然是要去担心的。 而这两万南离军队的烟雾弹,若是将其当成鱼饵的话,分量也是足够,完全是有可能会将黑袍圣君给欺瞒过去。 永安城的守军,数量自然不会少,可是,数量却也绝对不会超出两万人。 按照估算来看,最多也就只有两军之数,也就是一万两千人左右的数量。 贸然之间的攻势,想来是可以将其的方寸打乱。 而到那时,永安守将若是方寸一乱,快马派遣向后求援的话。 紧接着,将黑袍圣君引诱上钩。 那么江永关,也将会陷入防备空虚的地步。 本身江水关不过就是一介关口,所以其驻扎的军队也就无法有过多的数量,所以此般的换算下来,也就使得了江水关最多也就只能维持在两三万守军的数量上下。 而至于其它的,那则是要依靠着后方江州城屯居的西坤军队来进行支援补充了。 不过,若是将江州城的西坤军队提前调离出去防守永安城的话,那么江水关,也将在瞬间中陷入危险。 “本帅此番安排,诸将若是明悟,且都退下吧,白起,黄忠,公瑾,你们三人留下,本帅还有些话要与你们三人交代一番。” 周敦颐说完这话之后,营中的诸将,便是纷纷点头,向着周敦颐行了一礼之后,便是陆续的离开了营帐。 很快的,在营帐之中,也就只剩下了周敦颐以及白起,黄忠,周瑜四人了。 “坐,都坐。” 周敦颐招呼着三人坐下,而待得三人坐下之后,周敦颐便是转头看向黄忠,对其说道 “黄将军,明日,还请你随公瑾一同前往永安城,震慑永安,需要你的武勇。” 黄忠听闻这话,自然是有些愣神,不过没过多久,他便是点了点头。 他自然是没有办法能对此话进行任何拒绝的不是吗? 第六百二十二章 千毒道人唐无敌 只是,周敦颐的这话,也是让在场的周瑜感到心神一颤,双眸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黄忠。 这位黄老将军自然是悍勇无双,在如今的此间南离大军中的诸将里,单论武勇也是将其排入当之无愧的第一,其拿手箭道,更是在南离国内有着不俗的名气。 单说修为,这黄老将军也是有了足足九品箭手的实力,并且若是说道箭道造诣的话,黄老将军也已然是大成,接近圆满,距离箭道宗师,所差距离也并不遥远。 有这般的一位猛将充当自己的左右手,这对于周瑜而言自然是喜悦的,只是。 这般的猛将,傲气,却是他周瑜难以驾驭的一点。 黄忠的傲骨,早就在他周瑜来到西境之后就是见识过好几次了。 想要驾驭这般的一位猛将,他周瑜现在,还真是对自己毫无任何信心。 不过,周敦颐此刻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了。 “黄老将军,想必你现在也是大致的猜测出来了一些有关于本帅所谋划之举,所以,此番随公瑾一同前往永安城,还请你多多上心,若是能够将永安城施加数倍压力,这一点,自然对于正面战场有着不小的益处。” 周敦颐微微一笑,他对于自己所谋划出来的这一番改动,倒还是有些满意的,只不过,满意归满意,有些时候,这还是需要类似黄忠这般的猛将予以主动参与其中的。 “王爷言重了,既是王爷吩咐,末将,自当遵从。” 黄忠双手抱拳。 他虽然隶属于白家一系,可是对于周敦颐,他的心中却也是充满了敬佩之意,所以此番军权变迁,在落到了周敦颐手上之后,他黄忠也是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异议。 并且,正如周敦颐所说的一样,他黄忠如今,确确实实的也是大致的猜出来了一些有关于周王爷的谋划为何。 不得不说,这般的谋划,就算是黑袍圣君提前猜想出来,他却也是没有任何有用的反制手段,因为这实实在在的乃是一招无法破解的阳谋。 况且除此之外,现如今那黑袍圣君,可还是并不一定真的能够猜出来这些的。 若是当真在永安城给西坤带来的施压,成功的钓上了黑袍圣君这条大鱼的话,那么日后的万事也是皆宜,不说别的,单单的只是一个江水关,他们此番的南离主力大军,也是增添了几分能够速战拿下的机会。 “江水关那里,本帅也已然是有了一些想法,不过,那些想法,还是要基与永安城一带的后续效果如何,所以两位,此番交由你们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还请两位,有所多多体谅,尽量的,完成本帅交由你们的任务。” 周敦颐微微一笑,紧随其后的,他便是伸出手来拦下了正打算起身行礼的黄忠。 “无须行礼,此番营帐不过你我几人罢了,本帅之所以要将你们二人留下,所要嘱托这件事,乃是其一,而至于其二,则是本帅想要与你们二人再度叮嘱一件事。” 听到周敦颐如此说了之后,周瑜和黄忠二人的注意力也是刹那间就是被吸引了过来,周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知王爷此言又是何意?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您来叮嘱我们二人?” 在周瑜这话出口之后,黄忠此时也是向周敦颐投入了有些疑惑的目光。 他们二人着实是有些不明白,他们此番前去永安城,除了周王爷的谋划之外,还能有什么需要周王爷再三进行叮嘱的事情? “此番前去永安,切忌,务必,务必要小心对待永安城中的唐门。” 周敦颐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 而在周敦颐的这话出口之后,周瑜倒是一惊,而黄忠,则仍然还是有些不理解,甚至于都是开口有些不屑的说道 “唐门?那是什么?竟是需要我等南离小心对待吗?” “黄老将军。” 周瑜抿了抿嘴唇,而在他唤了一声黄忠之后,待得黄忠转过头来看向他时,周瑜这才是咬了咬牙,为黄忠解释了一番唐门。 永安唐门,虽然放眼天下,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什么顶尖势力,甚至于其就算是连门派都是算不上。 但是唐门机械术以及唐门暗器,却是闻名天下的绝活。 唐门机械术,那可是放眼天下,仅次于墨门的机械术势力,而至于唐门的暗器,那更是如今天下刺客杀手中,流通最为紧俏的一样物品。 传言曾说,无论是修为多么强大的刺客杀手,身上暗器,定然有着唐门出品,而此言对于周敦颐这般的人物而言,可从来都算不上是什么虚言。 而除了这两种之外,唐门手段里,还曾有一样毒物乃是一绝。 唐门用毒手段,也是放眼西坤国内毫无疑问的魁首级别。 世人皆说,用毒手段只对九品以下的修士才是有用,而对于九品以上的修士,用毒?却是微末至极。 然而类似于那号称天下三大奇毒之一的断肠散,却是能够对九品修士产生性命般的威胁,由此可见,此番的传言,也并不能够当真。 而诸如天下三大奇毒,如今的永安唐门,却是其中两大奇毒的制造者。 换句话来讲,天下三大奇毒,有两种皆是由永安唐门所调制而出的奇毒,除此之外,类似于那些被称之为禁忌般的毒物,在唐门中也是有着不少的存货。 所以,就算是九品修士前去冒犯唐门的话,说不定都是要为之而陨落。 甚至于,哪怕是当代至强,都并不一定能够顶得住唐门的满门毒物。 而黄忠在听到了周瑜的这般对于唐门的解释之后,他这更是眉头紧缩。 虽然对于唐门了解并不怎么多,对于那所谓的机械术他也是不怎么上心。 可是在听到了暗器以及毒物之后,饶是他黄忠这几十年来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此时此刻,也是脸色产生了一些变化。 不说别的。 单单是那些毒物,若是按照周瑜所说的那般言辞来看的话,唐门之中所蕴藏的毒物,哪怕是想要取他黄忠的性命,这都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件难事。 他黄忠,可是实打实的九品箭手,然而,九品的修为此刻在面对着那些闻名于天下的剧毒面前,却也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稍有不慎,他这堂堂的九品箭手,都是说不定要陨落与那剧毒手上。 “永安唐门,乃是唐门这一系的主脉,如今唐门当代堂主,也是号称千毒道人的唐无敌,其人的修为造诣也早在十余年前便是迈入九品之境,而一身毒物手段,饶是九品上,也是不敢近其身,所以说,此番猛攻永安,若是碰上唐门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与其进行过多的争执,尽量,能不争执,就不要发生争端,不过当然了。” 周敦颐在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很快的,他便是继续说道 “若是唐门主动挑起事端的话,南离,何时也不能有任何的弱势,区区一唐门而已,即便是多花费一些代价,将其覆灭,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周敦颐微微眯眼,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的气势也是瞬间产生了变化,而在他的身体周遭,更是升起了一抹浓厚的杀意。 光是这抹浓厚杀意的浮现,也已然是让周瑜这个水军都督都是心神一惊。 “王爷所言,末将记下了。” 黄忠点了点头。 从周瑜的此番介绍之后,他自是知晓了那唐门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胆是在听周王爷的那番话后,他也是明白了。 区区唐门罢了。 就算是那毒物耍弄的再怎么厉害,若是能够与他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处境,那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若是那唐门主动挑起来是非,想要与南离产生什么矛盾的话。 他们南离,可是从来都不惧怕任何威胁的。 如今的这个天下,可还是没有什么势力能够让他们南离而感到威胁,或者说,会为之而退却的。 “此言到此为之,叮嘱,也如此便罢,本帅此番,也只是略微的提点你们二人一番罢了,至于唐门一事,你们二人自是可以当机立断,无需向本帅请示,毕竟你们此番的任务,才是最为重要的,而区区唐门,倒是不需要为此花费太多的心思。” 周敦颐微微呼出了一口气,随后的,他便是将双眸看向 那桌上地图之中的永安城一地。 “永安一带,当然,若是你们二人进程迅速,当真是能够将其攻下的话,此番,计划也是可以进行一些更改的,毕竟行永安一道,取江州,入西坤,也是无法再有任何实质性的阻拦能够钝下我军脚步的了。” 周敦颐眼神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逐渐的出现了一些冷意。 西坤王朝? 十余年前,西坤曾经带给他们南离边境州部的损伤,如今,也该由他亲率大军向其讨还回来一些利息了。 呵。 而与此同时,在永安城外。 朝不休则是一身素衣的站在城墙外的茶摊处。 他腰间系着一把木刀,浑身白色素衣,此番前来西坤的他,浑身都是梳洗的干干净净的,再无了在新郑城之时的乞丐之色。 “永安永安,唐无敌?白面前辈所言其人,便想来应是他了。” 朝不休喃喃自语。 他此番前来西坤,自然也是要按照白面书生所说的那番话,前来西坤找人打架的。 天下九品前三,一人在中原,为他朝不休,一人在西坤,号为千毒道人,而至于最后的一人,则是出身于东巽帝国。 东巽帝国那人已然是将要触摸至强脉络,距离至强一境,随手便可破之。 至于其战力,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号为如今九品天下第一也是毫不为过。 而至于前三之列的剩下两人,便是中原刀客朝不休,以及如今在永安城内的唐门当代堂主千毒道人唐无敌了。 他们二人此前从未有过任何交手,对于各自的实力究竟如何,自然是不知道底细的,而他朝不休如今遇上了瓶颈,想要打破此番瓶颈,最快捷迅速的法子,那自然也就是寻找一个有着足够实力的人,来与那人好好的打一架。 很明显的,东巽那个老怪物,他朝不休若是有着非去不可的理由,除此之外他断然是不要选择对方当作是自己对手的比较好。 而如此剩下的,也就只有位于西坤王朝境内的千毒道人唐无敌了。 千毒道人,十余年前便是迈入九品之境。 而在他初入九品之时,就算是寻常九品上都是不敢与其为敌,而之所以此般的原因,便是因为千毒道人的浑身剧毒,就算是九品上,也是有着陨落的风险。 而十余年过去了,虽然未曾有什么具体的传言传出,可是,在听过白面书生的那番话之后,朝不休自然是知晓了这如今唐无敌的身份以及其修为。 西坤国内第一九品,战力第一,毫无疑问的,便是这个唐无敌了。 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朝不休微微眯着眼。 他此番,可是要好好的打一架。 虽然说,若是与唐无敌交手的话,就算是平日里在中原无敌惯了的他,也是有着说不定将会陨落的风险,可是,即便是如此,又有何缘故呢? 中原一带,如今已是有了至强气息出现,在经过他们魏国那位魏王特殊手段的探查之下,也已经是可以初步确定。 那位至强,便是出身于赵魏韩三国其中之一的一国。 他魏国,最有可能成为至强的只有他朝不休一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排除在外。 而剩下的赵韩两国,无论是这两国的任何一国如今出现了至强,那都对于他们魏国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说,他朝不休也就是干脆的结束了新郑城的任务,不顾舟车马顿的奔波便是南下千里赶来西坤境内。 为的,就是来到西坤境内,来寻一寻那有着千毒道人之称的,唐无敌。 天下前三九品,他朝不休,可从来就不是想着只是单纯的迈入那至强之境就是终局道路了。 他所为的,那可是成为至强之中的强者。 此番前来寻找唐无敌交手想要打破瓶颈,为的,也是如此缘故。 若是得以成功的话,他朝不休不需要多少时间,便是可以如愿。 境界,造诣,双双突破。 所以说,在如此所见之下。 那唐无敌,此番,他必是要与其死战一场不可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中原来人 “堂主大人。” 要问今日永安城之中,最为热闹的话题是什么? 那毫无疑问的便是唐门当代堂主大人唐无敌再娶第七房夫人了。 根据传闻来看,这堂主大人今日所娶的第七房夫人,可乃是有着当今西坤第一美人之称的“小徐氏”花蕊小姐。 要说这花蕊小姐啊,其背景身份在如今的西坤王朝内,那也是有着不俗的声名。 光是其姐姐大徐氏,那可就是如今坤帝最为宠爱的妃子。 而花蕊小姐乃是徐妃之妹,自小便是有着艳美之名频频传出,而在其如今也是十九岁之时,更已是被人尊称为西坤第一美女。 而这般的一位小姐,如今,却嫁与唐门堂主唐无敌为其的第七房夫人。 看来从今日之后,将再无花蕊小姐之称。 花蕊夫人,倒是一个新的称呼了。 虽为第七房夫人,可是因为花蕊夫人的特殊身份,所以今日的永安城,乃至于唐门,都是十分重视今日的这门亲事。 就算是身为永安城主的西坤大将罗宪,今日都是特意下令,打算举城为唐门庆贺此桩亲事。 徐妃的地位着实是不简单,所以众人也都是不敢忽视花蕊夫人与唐门的这桩亲事。 虽名为七房,可相信无论是唐无敌还是谁人,都绝对不会看轻此番的花蕊夫人。 对待其,礼法什么的,需要在乎吗? 有多大的排面,有多大的场子,统统都是要搬上来的,就连此番唐无敌本人,都是对于这门亲事传出过自己的口意。 花蕊小姐,此番乃是下嫁与他唐无敌,而他唐无敌,也绝对不会视花蕊小姐为平妻,亦或者是小妾一谈。 自当护得花蕊小姐无恙,使花蕊小姐入他唐门之后,得到百般幸福。 为此,他唐无敌还专程宣告与西坤境内,言自己能够娶的花蕊小姐,乃是他唐无敌数辈修来的福分。 得一妻花蕊,当人生无憾尔。 只是,虽然说唐无敌的架子已经是放的极低,然而对于一些人而言,他们自然是对于这桩亲事有着百般的鄙夷。 在他们看来,这唐无敌如今年事不可谓不高,要知晓如今的唐无敌,那可是已然年过四十,尔花蕊小姐呢? 不过十九的花容月貌之季,却要嫁与一四十之后的男人,这如何不让西坤国内不少年轻人为之捶胸顿足,更甚者都是恨不得想要试一试唐无敌的毒道何般。 不得不说,唐无敌此番迎娶花蕊小姐,着实的,是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但是,却是有不少明眼人看得出来,此番花蕊小姐能够下嫁与唐无敌,不过就是如今西坤皇座上坐着的那位的嘱意罢了。 唐无敌身为西坤第一九品,明眼人也是自然知晓其身手更是能够排入天下九品前三之列,如此强悍的一位九品,倘若是迈入至强之境后,那自然也将会成为至强中的佼佼者,所以,为了提前笼络住这般人物的心思,不过是付出一有着美貌之名的花蕊小姐罢了,那坤帝,又不是看不明白这桩买卖究竟孰赚孰亏。 所以说,今日永安城内的这桩喜事,无论是对于唐无敌还是对于西坤而言,都是彻彻底底的喜事。 唐无敌好色之名早就已然是在二十余年就传遍天下,更有人传言唐无敌的浑身毒功,更是有着要以女子为滋补来掺取其精华来让自身功力得到大涨。 尔花蕊小姐一介有着西坤第一美人名号的女子此番下嫁唐无敌,这对于唐无敌一个色中恶狼来说,岂不就是一桩美事吗? 而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于西坤的态度。 能够以一个女子来换取一个九品前三,这自然是一桩好买卖。 并且光是从那永安城主罗宪对此事的反应以及举动都是可以看得出来,有关于这件事情,西坤官方也是想要将其推波宣传的人尽皆知。 要知晓作为镇守西坤边境重城的城主罗宪,这人的本事纵然是放眼与西坤王朝国内将领一系之中,那也是才能尚属翘楚的勇将。 其身后罗家,那更是西坤王朝有名的将门之一,而如今的罗宪年不过三十,当是正值壮年之时,此番已然成为永安城主,那前途自然也是无法限量。 并且罗宪除去一身官职军衔之外,他个人的修为,那也是属于猛将一列。 如今年方三十,罗宪却也是以一手枪法成功挤入八品修士之中,虽然在八品之中并不能够算得上是翘楚顶尖,但是其修为八品,却也是罕见。 “城主大人。” 永安城主府内,一个中年管家恭敬的抱手来到了罗宪的面前。 城主罗宪,面容白皙,一对丹凤眼显得格外的有些韵味,再加之束发的原因,以及其今日身穿一副寻常衣物的原因,手中握着一本典籍,所以遥遥的看着,倒也是看着像是一个世家之中的干练子。 看见自家府的管家前来,罗宪放下了手中的典籍,微微抬起眉头看向对方,轻声问道 “李伯,此番,又有何事不决?” 原来啊,就在这阵子的时间里面,身为府邸管家的李伯,整日里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无论怎么看来,这李伯都像是陷入了什么困境之中。 然而罗宪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也是常常询问李伯原因,然而李伯对于这番问题却始终都是闭口不答,或者要么就是模糊不清的含糊两句便是离开了。 而如今,再让罗宪看的如此情形的李伯,这却着实是让他有些不乐了。 不为别的。 整个城主府上下,也就只有他面前的这个李伯是可以让他为之信任的人之一了。 并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这李伯也是被罗宪视其为自己的亲人。 而究其原因,自然也是因为这管家李伯,乃是罗宪从西坤都城罗家带来的心腹。 而自罗宪幼孩之时这李伯便是时常伴他左右,可以说的直白一些。 李伯啊,完全就是一个看着他罗宪长大的罗府下人。 而到近些年的时候,罗宪也是不止一次的曾经动过心思,想要将李伯改姓为罗,使其正式的成为他们罗家人之一。 只不过,有关于这件事情,都城本家一直都是排斥的意见,所以啊,他罗宪也就只能将此事搁置下来了。 不过,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他罗宪定然还是要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让李伯成为他罗家的一份子的。 李伯对于他的情谊,是很深厚的。 而李伯这时,也是连连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使得他整个人的上下看着都是有些焦躁不安的模样。 而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看着自家公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后,李伯终究是有些下定了决心,于是乎,他便是开口说道 “少爷啊,这,唉,是老奴糊涂了,老奴不该,老奴不该将那唐门之子惹上少爷您身上,若是少爷对此不满的话,老奴,老奴即刻便负荆前去唐门请罪,任那唐门人何般对待老奴,老奴却也是要将少爷您与唐门的间隙给化解了不可。” 而罗宪在听得李伯所说的这话之后,他这也是微微愣了一愣。 但是很快的,他这也是回过了神,只见他大笑了一声,而后便是笑得合不拢嘴的伸出手来指向李伯。 李伯看着自家少爷如此的反应,自然也是懵懵的,但是在过了一阵子之后,待得罗宪笑声停下后,他这才是点了点头,忍下了自己心中的笑意,舔了舔嘴唇,将手中的典籍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他便是对已然跪下的李伯说道 “先起来吧,李伯。” 李伯虽然有些不愿,但是在抉择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听取了自家少爷的吩咐,从地面上站起身来。 “李伯,你啊,还真是糊涂。” 罗宪在说完这话之后,端起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清水,抿了一口清水清清嗓子后,将水碗放回去,这才是开口继续道 “我原先这还有着不少的猜想,以为李伯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危机的事情,所以才回有着如此的姿态,哈,可是我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李伯你这阵子之所以如 此的模样,竟然是因为如此的一件事?哈哈哈哈,那算个什么事啊,真的是,唐门之子又算得了什么啊,那唐无敌有关于此事,早就是登门前来向我请罪过一次了,李伯啊,你啊你啊,还真是,唉,傻的有些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是好。” 在说这话的时候,罗宪还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撇撇嘴。 “李伯,那唐门算得了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地头蛇而已,而我等是什么?我等背后的那可是偌大的西坤,那唐门再如何的地头蛇,那唐无敌再如何的有着什么千毒道人的绰号又有何用?他再大,再怎么厉害,难不成还胆敢与西坤掰手腕吗?哎呀呀,李伯,我如今身为永安城主,就算是我拔剑砍了那唐无敌本人一剑,那唐无敌也是不敢吭声说些什么的,更何况李伯你,不过就是与那唐无敌之子发生了一些言辞冲突罢了,那算个什么事啊,哈哈哈,那唐无敌当时听闻此事之后,那可是连忙的就带着他那孩子前来登门道歉,并且在我面前,那唐无敌可是狠狠的修理了他那个孩子一顿。” 罗宪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言语之中,还传出了一抹不屑之意。 因为在他看来,那所谓的唐门,至多也就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浅水王八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李伯对他那可不一样,那唐无敌心中对于这件事也是清楚的很,所以那个老毒物就算是平日里在永安城再如何的跋扈嚣张,那老毒物也是知晓,有关于他罗宪的一些事情,或者说,有关于他罗宪定下的一些规矩,那唐无敌以及他背后唐门,都是不敢肆意逾越的。 那原先的时候罗宪还猜想着自家的这李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才会在这阵子变成那般的模样。 啧啧啧,可是如今看来,自己这还真是想的太多了。 还道是什么事。 原来,不过就是一个唐门,一个唐无敌而已。 啧啧啧,他西坤又不是中原诸国,一个九品前三而已,就算是突破至强之后战力再如何的强,那又能够强的到什么地步呢? 他西坤的至强,也不少,一个唐无敌而已,若是胆敢破坏西坤规矩的话,杀了,也就杀了,连带着,将一个区区唐门也给铲除了也就是了。 “这,少爷,这当真是,没有什么事吗?” 李伯皱着眉头,他这心中对此还是有些疑虑。 唐门的声名在这些年来那可是不可谓不重,哪怕是放眼整个西坤,唐门都是有着不俗的名气,所以这也就是对于李伯而言,在当日自己一时情急之下与那唐门之子产生了争执,这才是会略微的有些担忧。 担忧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冲撞了如日中天的唐门,而以至于使得自家的少爷要与那唐门有些吃罪。 这,这这这。 这结果今日听得自家公子说的这话,李伯这还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不成,这还真的就是自己想多了不成? 而就在李伯有些愣神懵逼的时候,他的身后,则是出现了一个下人拱手高声传话说道 “城主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听得这话,罗宪皱起眉头,侧着头看向那下人,轻声道 “那人可有所介绍?” 下人点了点头,继续道 “那人说,他来自中原,出身于朝氏,如今前来永安,有一心结还请城主大人帮忙解开,而至于其它的,他便是没有说过了。” 听得下人的这话,罗宪则是眉毛一挑。 有意思。 中原朝氏? 啧啧啧,该不会,是那人吧? 在联想到如今城内唐门大喜之事的时候,罗宪的这心中啊,还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讳。 于是乎,罗宪点了点头。 “将人请来这里,本城主,就在此地见他,嗯,若是其人有任何武器加身的话,也无需让那人卸甲前来。” 啧。 中原来者吗? 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家伙吧? 第六百二十四章 朝不休至永安 “魏人朝不休,拜见城主大人。” 朝不休一身素衣的模样再搭配上其本就有些柔美的脸颊,这也就从而使得了此时的他看起来还是有些阴柔的美在其中。 而罗宪在此前的时候也是从未见过朝不休的真面目,所以在此时突然见到朝不休之后,罗宪的这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了一些异样的情感一闪而过。 “中原第一九品,至强之下第一刀,朝先生如此之礼,本将可是有些受不住的。” 不过有关于朝不休的一些传言,罗宪自然也是听过不少,所以这也就以至于如今的罗宪,这也是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来,示意管家李伯拦下打算下跪行礼的朝不休。 按理来说,身为外人的朝不休,是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去向一个西坤将领下跪行礼的,至多,也就是拱手,抱拳施一礼就已是足够了。 所以啊,他罗宪还是有些提防着这个朝不休的。 毕竟这也是不晓得对方今日突然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朝不休这家伙,那可是中原的修士,而与他西坤永安城,那可是相距甚远,虽不至千里,但却也并不近了。 “城主大人过奖了,草民不过一微末小民罢了,图有江湖道上的一些名气而已,怎能入得了城主大人的眼,这岂不是,浑浊了城主大人的双目。” 罗宪眉毛一挑,绕有兴致的打量着朝不休。 这家伙,倒是有些意思。 微末小民? 哈,这个朝不休,若他还算得上是那所谓的微末小民的话,这还着实是有些。 “朝先生,如此言语,可实在是有些见外了呢。” 罗宪微微一笑,而后紧接着,他便是示意管家李伯为朝不休搬来了一张椅子。 “请坐。” 朝不休自然是不会再继续客气下去,于是乎,他便是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朝先生,据本将所知,先生可是魏人,而魏国距离我西坤,这其中的路程可是并不近,如此的距离之下,先生却是不远千里前来此地,在本将的记忆中,好像,可是没有有关于与先生的记忆吧?” 罗宪眼神看了一眼管家李伯。 而后李伯这也是轻车熟路的为朝不休端去了一盏茶水。 虽然自家少爷并不喜欢饮茶,但是这些茶水,却统统都是用来款待来者的,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在李伯这里,他总是能够常备一些提前泡好的茶水。 朝不休向着李伯微微点头,伸出双手接下了这盏茶水,紧接着,待得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是有所笑意的看向罗宪,轻声对其说道 “罗城主说的不错,若论交情的话,你我二人,此前甚至连面都是未曾见过,然而如今,这却不是第一面了吗?互相结识,城主大人能够迎草民入府,这本身对于草民而言,就已然是荣幸之至了,况且罗城主乃是西坤王朝著名的少年英豪,草民此番不远千里前来,那自然也是冲着罗城主的威名而心中憧憬特意前来拜访。” “呵。” 然而罗宪对于朝不休这番恭维意味十足的话语,却是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 “恭维的场面话就大可不必了,朝先生身为天下闻名的九品上,可不要让本城主将你看的太低。” 罗宪此时,也是全然放出了自己城主的气势。 天下前三九品,如今光是他治下的一个永安城就已然是汇聚了足足两人,光是这份场面,就已然是让他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 “此言甚好,城主大人,草民如此,却也是有些拙劣了。” 朝不休微微一笑,不过随后的,他便是将自己腰间系着的木刀拆卸了下来。 而一旁的管家李伯在看见朝不休的手按在了佩刀上的时候,这神情瞬间就是变了,他连忙挡在了罗宪身前,然而下一秒,在李伯看清了朝不休手中的乃是一把木刀之后,他这也是有些愣神。 “没成想,朝先生如今竟已是开始养起来了刀不成。” 罗宪微眯双眸。 看着朝不休将木刀放在一旁,罗宪也是挥了挥手。 “李伯,你先退下吧,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另外今日,我也不见其他人了,传令下去,闭府吧。” 听着自家少爷的吩咐,管家李伯虽然心有疑虑,但是在想了想之后,这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于是乎,他便是低着头,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待得李伯离开之后,罗宪这也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那把木刀的旁边,伸出手拿起了那把木刀,将木刀握在手中好生的端详一番之后,他这也是不由得赞叹道 “虽是木刀,然其刀身之上,却是有着不俗的刀意,看来,朝先生的刀法,也即将迈入宗师之境啊,这还真是,本将有些小看朝先生了。” 听着罗宪的自称从本城主变成了本将后朝不休这也是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他这也是开口说道 “罗将军还真是好眼力,此木刀随草民身旁也有些年头了,只不过在这几年的时候草民心中仍然还是有些困惑,所以也就未曾将其带在身边,不过如今困惑已解,所以此木刀,也就将会成为草民的佩刀,而其中所养的刀意,也不过就是草民的日积月累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朝不休如此的解释之下,罗宪则是连连皱眉。 “小手段养出刀意?朝先生这玩笑话,还真是说的让人有些信不下去。” 说着,罗宪将木刀好生的放回了原位,而后摇了摇头,重新走了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小道尔,一人之勇,若非至强,终究只是匹夫罢了。” 朝不休笑着如此道。 而听着朝不休的这句话,罗宪的这心中,也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小道吗? 一人之勇,倒是没错。 若非是当代至强当面的话,就算是再如何强大的九品,始终都只能算是一介匹夫而已。 就算是永安城的唐门之主唐无敌,这位也是有着天下前三之列的九品实力,可是在对待罗宪之时,却也是要自降身份。 唐无敌与朝不休,这二人的实力是相差无几的,二人毕竟都是天下前三,虽未交过手,但是互相想来都是知晓,对方的实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西坤,终究不是中原诸国。 西坤如今仍是天下除去三大帝国之外的王朝级别大国,其中国内至强数量也是略微能够比肩东巽帝国,所以说,在修士上面的对待,西坤可是并不会将区区九品视若珍宝的。 纵然像是唐无敌这样的九品,最多也就只会是让西坤略微有些高看一眼罢了。 “一人之勇终究有限,然,一人之勇若是登峰造极,朝先生想来应也是知晓会发生如何的后果吧?哈哈哈,南离的那位剑圣大人,可就是携一剑镇压天下修士的典范呢。” 罗宪虽然身为西坤大将,可是若是说到这件事情上面的话,自然逃脱不了的,便是南离剑圣风不平了。 即便是说西坤与南离之间,尤其是与风不平之间是有着仇恨在其中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便是,那南离剑圣风不平,是真真正正的代表着如今天下修士的巅峰。 并且这个巅峰的威慑力也是实打实的。 “剑圣大人之名,自然对于我等修士而言乃是心中无限憧憬之辈,然,千年间也只出了一位剑圣大人,虽如今剑圣大人威压四方,然而千年一出的人物,却能待何呢?” 朝不休摇了摇头,他不否认风不平的实力,但是像是风不平这样的人物,可是在这数百年,乃至这一千年间才出现一位的人物。 纵然是这位有着一人敌一国的美誉,然而那又能够如何呢? 这般的人物,一旦出现,那已然是代表着天地气运的加身。 千年气运才出现这般的人物。 “哈哈哈,看来朝先生对于那南离剑圣,也是有所看法呢。” 罗宪看向朝不休的眼神,在这个时候也是微微的有了一些变化,不过变化归是变化,他仍然还是继续道 “不过,与我西坤而 言,朝先生的此言,确实不错,毕竟谁人不知,我西坤与南离,与那剑圣之间的仇恨,可并不是小仇。” 在说这话的同时,罗宪的双眸中还带着一抹笑意的盯着朝不休,想要从对方听到这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罗宪倒是有些失望了。 因为朝不休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只是平淡的开口轻声道 “剑圣大人与天下修士,自是标杆人物,然这般的标杆人物,却也使得了当今的至强人心惶惶,如此的局面,实在是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这般的人物出与南离,自是对南离甚好,然放眼天下呢?罗将军,对尔西坤而言,想来往事,草民也就不用再行赘述了。” 朝不休在说完这话后,便是将手中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这南方的茶水与他们魏国茶水,差别倒是挺大。 不过,这其中茶水的滋味倒是不错。 起码,比起那魏茶,简直是好上了不知道多少。 这南方茶水的润口以及清神,都是其中的独到之处,似是朝不休这般酷爱品茶的人来说,这其中饮茶的乐趣,皆是不错的味道。 “这茶不错。” 紧接着,朝不休便是如此说道。 而在朝不休的这话出口之后,罗宪这时,倒是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传闻中这中原刀客一生之中最喜两事。 一曰刀,二便是茶。 如今所见,倒的确是不错。 自己府中所存放的这些茶叶,罗宪平日里可都是碰都不碰一下的,他可不是一个能够耐得下来性子喜爱饮茶的家伙。 不过,这倒也并不是说他罗宪对于饮茶有着什么排斥的意思。 “本将府中管家李伯,也是一茶道大师,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本将自当让李伯与朝先生好生交谈一番,不过,本将倒是对这茶之一道并不感兴趣,所以,朝先生就算是将茶道讲出花来,与本将而言,也是毫无任何用处。” 罗宪微微一笑,而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神情也是有所转变。 “不过,朝先生此番到来,与本将而言,若是能够在一些事情上与本将提供一些助力的话,本将,自当是会有所回馈的。” 听着罗宪的这话之后,朝不休心中则是一惊,不过,他这也是连声说道 “不知城主大人所言何意?何事,城主大人竟是需要草民所助。” 朝不休皱着眉头,他是如何都想象不到,罗宪身为永安城主,竟然会有所需求竟是需要他来进行帮助。 这还真是让他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紧接着的,罗宪口中所言,则是让朝不休感到有些惊讶。 “唐门,唐无敌,本将,需要一人前去试探一二,这人的实力究竟如何。” 罗宪的这话一经出口,朝不休则是直接僵住了。 他着实是有些意想不到,唐无敌这个自己前来此地所想要为之求得一战的对手,竟然,竟然如此就从上了门来? 不过,朝不休这还是稳住了心神,他皱着眉头,故作镇静的说道 “罗将军此言又是何般意思?唐门不是永安势力,草民不过只是一介魏人而已,如此插手与其中,这。” 然而,还没等朝不休的这话说完之后,罗宪则是率先开口道 “此事暂且不管,朝先生,有关于你此番前来永安的用意,本将自是有些不少的猜测,不过,唐无敌一事,想来对于朝先生而言,自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朝先生,此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罗宪在说完了这话之后,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言语之中的针锋相对,罗宪这时候,则就像是有些异样的神色在其中。 然而朝不休这时候,则是没有怎么犹豫之后,便是如是答道 “既是罗将军如此,草民,自当愿意卖罗将军此番人情,然,罗将军如此之言,草民不过卑贱身份,却也是需要罗将军有所搀扶其中。” 第六百二十五章 甲子 今日的永安城,因为唐门之主娶亲的缘故,所以这也就导致了整座永安城,在今日皆是变得更富有了一份色彩。 光是那唐门所处街道的车水马龙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已是可以看得出来,永安城中的热闹,今日基本上尽数都是聚焦与唐门街道处。 “城中诸多世家可曾前来?” 唐门一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站在了一正在迎人的唐门弟子身旁,继续说道 “堂主大人那边已经差不多了,现如今,就差这城中世家了。” 而那唐门弟子则是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那厚厚的拜帖,拿着这些拜帖在那年轻男子的面前晃了晃,一脸笑意的说道 “小师弟,你可就放心吧,今日堂主大人如此喜事,即便是那罗城主都是派遣府中人员前来拜访,更何况是城中其它世家呢?这不,从今个一大早的时候,便已然是陆陆续续的有了不少世家前来送上拜帖,光是那已然迎入府内的,就有不下十位家主。” 这唐门弟子说着这话的同时,还抿嘴轻轻一笑,言语中的一抹笑意,让这年轻男子看着倒是有些不自在。 “师兄,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如此,我实在是看不惯。” 年轻男子皱起眉头,他刚说完这话之后,这唐门弟子虽然心中有些非议,但是口头上还是连连答应。 “小师弟说的是,是师兄有些谄媚了,哈哈哈,不过今日的这般喜事,师兄这难免,也是有些情不自禁嘛。” 说着这话的同时,这唐门弟子还一边招呼着其他人将那摆在门前的一些礼物给抬入了唐门府中。 “嗯,那府门这里,便交由师兄来处理了,我先入府内去看一看府内的布置如何。” 年轻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转身走入了唐门府邸。 而至于这唐门弟子,则是看着这年轻男子的背影,有些鄙夷的轻哼了一声。 “若不是堂主大人对你有所高看,呵,就你这小瓜娃子的脾性,早就被我给拉入侧宅好生的教训一番了,到如今竟是目无尊长到了如此的地步。” 低声如此的说着那年轻男子,看起来啊,这唐门弟子的心中对于刚刚前来询问的年轻男子,心中已然是有了百般的不满。 而至于他的这些不满,倒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那个刚刚前来此地的年轻男子,乃是唐门如今这一代弟子之中最为年轻,也是唐门之主唐无敌最后所收的一个徒弟,所以按照辈分来看的话,那个年轻男子啊,便是如今唐门的小师弟。 不过,这位小师弟因为性子太过于耿直不够圆滑的缘故,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其人在唐门中,也是并不受人待见。 正如这唐门弟子刚刚所说的一样。 如果不是唐无敌对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有所另眼相看颇为重视的话,就这般的小师弟?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了。 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人情味,这个小瓜娃子,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哼哼,我非得找个机会在他的身上不布满百毒不可。 心中刚是如此想着的时候,这同时的,这唐门弟子便是转过身来,继续去迎接着那些陆续前来的各势力代表。 唐门堂主与花蕊小姐的亲事,这可不仅仅只是让永安城中的各处世家为之所派遣人手前来送上礼物,甚至于包括西坤上下的不少势力,都是专程前来登门祝贺。 这桩亲事着实是有些重要的,所以这也就不会被人所轻易的忽视。 那唐无敌倒不算是什么需要人来专程前来拜访的家伙,然而若是加上花蕊小姐的话,哼哼,那可就着实是会让人前来登门拜访的。 而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唐门府邸外街道处的一个角落里,则是出现了一道身披长袍的身影。 这道身影看着唐门外街道的人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唐门今日,还真是惹来了不知多少人前来拜访。” 然而,当这人刚说完这话之后,就在他的身后,则是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不过是一些 趋炎附势之辈罢了,唐门上下,如今除了那唐无敌之外,又有何人能够入的了这天下大棋之中?一些只会躺在老本上虚度的家伙,这唐门,在唐无敌之后,迟早是要败落不可。” 听闻这道女声后,这披着长袍的家伙则是转身看向身后。 “唐门未来如何,与我等毫无关联,师傅他老人家所交代的事情,不过就是让你我二人前来看上一看,这能够与师傅他老人家一同,并列为天下九品前三的唐无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然而,当这人的这话刚一说出口之后,却是听闻那道女声轻哼了一声,满是鄙夷意味的不屑说道 “师傅他老人家如何会将区区唐门放在眼里,纵然是这唐无敌,也就只是一个沉迷于邪魔功法上的老头子而已,说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吩咐,哼,说到底不过也就是那位师叔的意思而已,想了又想,也就只有那位师叔才是会对师傅他老人家有些担忧。” 而在听着这话之后,男人刚要说些什么想要反驳的时候,却是听到女声继续道 “师傅他老人家本就已是天下九品之魁首,虽未与另外两人有过交手,然而那两人,又能够有何能耐可以与师傅他老人家比较?究其所看,这唐无敌无论是在各个方面,皆是已经落入了下乘中,而至于那另外的中原朝不休,就中原那种地方,能够出来什么像样的强者?数百年光阴,连一介至强都是未曾拥有,就这般的一个地方,哼,想来不过也就是在吹捧之下,将一寻常九品捧上了一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位置上罢了。” 光是听着这女声所说的这些话,就着实是让人听得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仿佛在这女声所说的这些话含义之中,好像就是在说着,只有他们身后的那位师傅,才是如今天下第一九品。 而至于这如今的唐门唐无敌,还是那中原朝不休,虽然皆是有着天下前三九品之称,可是其却是与他们师傅差之千里。 “师妹,慎言,此地毕竟不是江东,东巽势虽大,然在西坤面前,却并不是如何管用。” 男子明显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 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一个能够适合说出这话的地方啊。 这里可是永安,这里,可是西坤王朝境内。 就他师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的话,呵,他们二人还真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烦。 更何况如今他们二人前来永安的任务可还是没有完成呢,甚至于就连任务的目标,唐无敌本人都是没有看见呢,这时候要是出现了什么差错暴露身份的话,那可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然而,听着男子的这般略带训斥意味的话后,女声顿时也是有些不乐意了。 “你这懦弱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如此说教与我?呵,师傅他老人家何般的人物,就算是放眼上一代九品之中,师傅他老人家也是能够位列其中风云的,更别说如今,师傅他老人家已然将要把五道尽数熔炼,一旦将其熔炼成功之后,师傅到时迈入至强,你难道就想象不出来到时的师傅,究竟会有多么强大不成吗?” 女声的这般毫不客气的话语,则是让男人变得有些神情紧绷了起来,男人连忙看了看左右,还好。 这个角落的附近并没有人注意。 这要是被人给听见,可真就是遭了。 “师妹啊,此事,此事就算是师兄求你了,别再说下去了,这,此地终究不是江东,你我如今身在异国,师傅留给你我二人的保命手段,实在不适合在此地使用啊。” 男人的语气也是变得着急了起来。 若不是自己的这个师妹平日里被门中的各位师兄以及师叔乃至于师傅宠溺的过了头的话,如今这也不会是变得如此的无法无天。 唉,如此的现象,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言语。 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过于骄横无礼了。 “呵,我可说了,你没资格如此对我指手画脚,我的行事,与你也没有丝毫干系,若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授意让我随你同行,我才不愿与你所处一地。” 女声的不悦,倒也是能够听得出来,这女子啊,实在是一个被宠溺的已然是有些无法无天的小家伙了。 在这般的地方,如此的说着唐无敌,啧啧啧,这般的胆量,着实是太大了些。 那唐无敌毕竟可是如今九品天下前三的人物,这般的人物可以说距离至强瓶颈,是只差一念之间的。 无论是唐无敌还是朝不休,他们二人皆是如此。 若是他们二人愿意的话,随时都是可以原地突破,在不用花费多少手段的情况下,就迈入至强之境。 可是他们却并不愿意。 因为他们想要在九品之境时,将自身能够锤炼的各个方面皆是拔高到顶尖层次。 而他们之间若是当真有差距的话,其之间的差距,又能有多少呢? 皆是至强之下而已,即便是一介九品再如何的强横,那也绝对不会是至强的对手,纵然那个至强乃是羸弱之辈,结局却也只会是如此。 至强之中的差距之大,自然是有人知晓的,但是一般至强却也是无法将另外一位至强尹以至陨落地步的。 一旦迈入至强,其本身就已经是拥有了数百年的悠久寿元。 而当代至强与至强之间,却也是相隔一甲子。 一甲子,便是代表一代气运,而这一代气运加身的至强,也是代表着其中时代的顶尖强者,而类似于当代至强,天下之间虽然罕见,可却也不少地域皆是有那么一两位的。 而至强呢? 三大帝国之中潜藏的至强,其实才是代表着其国内至强修士的数量过半。 当代至强所瓜分的甲子气运就那么些,而每逢甲子更迭过后,气运重新归与天下间之时,天下九品强者中,这才是如愿会有着一些人能够有着再度冲击至强的资格。 当然了,若是说类似于唐无敌或者说朝不休他们这些九品前三的话,他们身上的气运却已然是掺取当前甲子,所以突破至强一境对于他们而言,是并没有任何气运上的亏失的。 似是他们这般的气运加身九品若是一旦突破的话,其当代至强的气运战力,也将会超过一甲子之时。 就好比乾清阳,他在数个时代之前,也是当时的九品中位列前茅的强者之一,而如今甲子过半,然而其身上气运却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有了更深层次的增长。 而似是这男子和女声之间的言语,虽然女声有所骄横无礼,但是她言语之中所提及的那位师傅,想来便是那位同为九品天下前三的东巽九品。 而那位东巽九品的修为与朝不休和唐无敌相比,显的只会是更加的神秘。 至今为止数十载过去了,那位东巽九品仍然在静心养气,锤炼五行之道。 而何为五行之道? 那便是一样,迈入至强佼佼者的功法之一。 似是这般功法,就算是放眼东巽帝国上下,那也是屈指可数的珍宝级功法之一。 锤炼五行,五行合为其一后,便将开启至强之门。 而这般的道路大门一旦开启,东巽,也将会迎来一位至强中的强者。 与朝不休和唐无敌的路子不同,五行功法打开的至强之门,在东巽帝国,也是有前例在先的。 江东有两位以至强修为获封王爵之士。 而那两位之中的其一,便是上一代甲子中以五行功法迈入至强的修士。 那位至强的战力如何? 南离帝国能够与其为敌的,不超过三人。 当然,这是并不将剑圣风不平算在内的。 哪怕是未曾领悟一气化三清的乾清阳,在当时都不是那位的对手,而如今领悟一气化三清之后,乾清阳这才是有了可以与对方交手的资格。 这位,便是上一位五行功法的至强。 而也正是因为有着这般的前例在先,所以即便是那位东巽九品始终神秘至极,但却也是有不少人会将其视作为天下九品前三。 需要战绩吗? 只需确认,这位同样走的也是五行之路就足够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九品宗师? “都督大人。” 太史慈手握长枪牵着马来到了正在道路旁歇息的周瑜面前。 “怎么了?可是后续军队有什么不对吗?” 周瑜皱起眉头,不过当他刚刚问出这话的时候,太史慈便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便是听他摆了摆手,轻声道 “后军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只是都督大人,我等此番如此数量的大军前行永安,这,不从营中携带一些攻城兵器,当真是可以吗?诸如投石机一些的,我等也是可以将其拆散之后派遣人手随军运输的,这并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 太史慈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理解的。 虽然说他出身于荆州水军,对于攻城略地一事并不是多么的清楚,可是身为校尉的他,却也是知晓那永安城乃是西坤边境重城,其中的城防以及把守那都不是一座可以轻易将其攻下的重城,而他们此番分军前去攻伐永安,身为都督的周瑜,竟然丝毫都未曾向营中讨要过任何的攻城兵器。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攻城兵器,难不成要让他们这支军队去到永安城之时现做不成吗? 如此的时间耽误,着实是有些亏损的啊,恕太史慈着实是有些看不懂这件事到底是为何。 “此事,无需多言,本将心中已有选择,太史校尉,你只需要管好本部军队即可,永安一事,自有本将。” 然而周瑜对此却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仿佛并不在意此事似的。 而太史慈看着如此反应的周瑜,这自然也是有些不乐意的,可是当他想要开口再询问为何的时候,坐在周瑜旁的老将黄忠,则是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虽然说这位老将黄忠前些日子还在营中的时候与都督大人有所不对付,但是如今,看着老将黄忠如此的举动之时,太史慈这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所以他这也就没有再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转身牵着马离开了这里。 而待得太史慈前脚离开没多久后,老将黄忠则是微微一笑,看向周瑜,道 “周都督,如何?轻装前行,这战法是不错,可是那永安又不是一介小城,那般的重城,就算是大军围攻,攻城兵器齐在的情况下,都不一定能够轻易从中撕开裂缝,你啊,此番的选择,还真是让老夫有所猜不透。” 黄忠眉毛一挑,而他的这番话,则也只是让周瑜略微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而已。 “老将军这不也说了,就算是大军攻城武器齐在的情况下,想要拿下永安都不是什么易事,如今,便随着瑜,搏上一播,看看能否搏出来一个彩头,这岂不是更好?” 周瑜平淡的说着这话,而也正是周瑜的这话,则是让黄忠双眸一亮。 搏一搏? 似是这般冒险意味十足的战役,还真是不得不说,挺对他黄忠口味的。 只是啊,这般冒险意味十足的战役,啧啧啧,放在如今的这般局面之下,这个周瑜,还真是有些年轻的不像话呢。 如今的时局之下,他们南离大军分明是占据着庞大优势在先的,而类似于这般搏一搏的选择,是完全不需要去冒险选择的。 啧啧啧,虽然说他黄忠很是希望这个味,不过周瑜如此的选择,却还是免不了被他说一番年轻。 周瑜可能也是看出来了老将黄忠心中对于自己如此选择的一些看法,所以他这也就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是开口道 “可能黄老将军会认为瑜有些少年莽撞之气,不过,若是黄老将军心中对于我 等这一军也有所期待的话,那么,按照瑜的法子来试上一试,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些可能的。” 听到周瑜的这话,黄忠一下子可谓也是直接来了兴致,于是乎,他便是开口说道 “如何?什么法子竟是要如此说?” 听得黄忠如此的问了出来,周瑜,也是故作神秘的一笑,轻声道 “此事,暂且还是一个秘密,待得大军将要抵达永安之时,瑜自会将事情尽数与黄老将军尽数和盘托出。” 啧。 光是听着周瑜的这话,他黄忠的脸色这也就瞬间产生了一些变化。 骂骂咧咧的。 这个周公瑾,还真是会卖关子。 真是会吊人胃口。 不过,光是听着周瑜刚刚所说的那些话,黄忠这心里面啊,就难免的会出现一些小激动呢。 是了。 在如今的情况之下,那位周王爷选择分兵一路攻伐永安,虽然众人皆是知晓此番功法永安乃是佯攻为主,若是永安当真虚防,那便是可以假戏真做,然而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来,这后面的那种可能啊,基本上就可以归于零了。 什么假戏真做啊,怎么可能能够假戏真做啊。 那永安城可是西坤边境重城,把守永安城的,可还是在西坤国内有着不俗名气的悍将罗宪,且永安城的守备军常年以来一直都是维持在一万两千人左右的数量上,并且这支守备军还并不是那般稚气未脱的新军。 那可是一支正儿八经经历过不少战役的老牌精锐了。 如此的军队,再加上永安的城防,反观看看周瑜这边的人手配置。 两万南离军队,其中过半数量皆是从边境州部常备军中抽调而来的,虽然说他们的战力也是很可观的,但是,凭借着如此的军力想要拿下永安城? 除非那罗宪是个蠢材,不然的话,周瑜这支军队,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可能可以攻破永安。 而也正是在如此的原因之下,在老将黄忠的眼里,以及不少南离军中将校的眼中。 这支分兵而去的两万军队,确确实实,就只能够是属于负责佯攻永安,吸引江州城西坤大军的一个诱饵了。 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可能可以将佯攻转为主攻。 哪怕是其中有着素有武勇称雄的九品箭手黄忠在场,也仍旧是如此。 在战场之上,九品的武勇,怎么可能可以改变的了战局呢? 就算是至强出面,都并不一定能够影响到战局,更何况是一介九品呢? 而如此的事情,黄忠看的很是清楚,所以啊,他对于此番分兵的选择,心中的不愿,自然是大于过其它情绪的。 他的内心深处更为想要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出现在真正的主力战场上的。 不过即便是他心中再如何的有那个想法,最后又能够如何呢? 他总不能去违抗周王爷的命令吧? 所以说啊,到了准备出发的时候,老将黄忠这心里面啊,可是一直都是抱着一些落寞的情绪随军前去永安的。 然而,在如今从周瑜这个小家伙的口中竟然听出了异样的一些谋划,这还真是让黄忠心中原本已经熄灭的那一团火焰,如今则是有了些重新燃烧的迹象。 这个周公瑾,年龄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 啧啧啧。 其实啊,黄忠对于周瑜的看法,还算是挺好的,即便是前些日子在营中与他之间的争吵,那也不过就是属于意见出现了分歧,所以才会争吵下来的 。 平心静气下来好好来看的话。 这个周公瑾的的确确那肯定算的上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典范。 不过三十岁便是坐上了水军都督的位置上,手中掌握数万水军,虽然说有关于周瑜的一些战绩则是没有被黄忠听闻过,但是有关于周瑜的一些才能,黄忠倒是听说过一些的。 所以如此看来的话,这个周瑜,在黄忠心中,是有才能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在听到周瑜说出那番话,明摆着就是要刺激他黄忠的时候,黄忠这边也是义无反顾的就是答应了下来。 啧啧啧。 冒险一二,看看,他们此番所将要开启的永安战场,是否能够成为一个正面战场,啧啧。 若是周瑜这个小子的谋划确实独到,他们的冒险有所建树的话。 嘿,那自己的此番一行,还真是不亏呢。 不过,在还未曾从周瑜的口中得知他谋划的全情之前,黄忠啊,还是尽量的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冲动的。 周瑜这个小子,鬼晓得他能够搞出来什么花头。 这一切都还没有确定呢,自己啊,还是不要如此着急的就去激动。 “黄老将军,瑜在军中时曾听闻,老将军的箭术,乃是国内仅次于铁箭禅师前辈的第二人,这,是真的吗?” 此时,周瑜则是话锋一转,双眸紧紧的盯着黄忠,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黄忠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伸出手来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后便是听他说道 “这话自然是有些谬赞了,铁箭禅师乃是至强中的强者,而老夫,不过就是一个九品而已,虽然箭术有所独特,但若是说要瑜铁箭禅师相比较的话,那还真是有所抬举老夫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黄忠还不由得耸了耸肩。 “嗯,不过老将军的箭术,若是放眼至强之下,又能排入几何呢?” 周瑜这时,也是有些好奇劲上来了。 而黄忠也是稍作思考之后,便是给出了答案。 “放眼国内,至强之下的箭手,想来应该无人能够在箭术上将老夫击败,而若是放眼天下的话,老夫就无从知晓了。” 黄忠说完了这话,随即摊开双手,很是无奈。 他说的,倒的确是实话不假,然而就是这番的实话,在周瑜如今听入耳之后,则是引起了他心中的一些波涛汹涌。 放眼国内,至强之下箭术第一人吗? 这位老将军,还真是,还真是有些深藏不露啊。 周瑜的眼神陡然之间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他身为荆州水军都督,就在偌大的荆州水军之中,以箭道传名的将校可就是有不少。 要晓得,如今的南离帝国,若说是有不少数量九品箭手的话,那么其中的大半,必定会在荆州水军之中。 而有关于自己麾下水军的那些九品箭手实力如何,周瑜心中自是有数,他也是个修士。 然而,每逢听闻自己麾下那些人在提及老将黄忠的箭道之时,那些人皆是谈之色变。 在那些人的营造之下。 老将黄忠,已然是将要在九品之境,将箭道推演至宗师之境。 如此的九品箭手,说是至强之下第一人,最起码放眼南离国内,是毫不为过的。 啧。 而如今,在从老将黄忠的口中得到了如此的答案之后,周瑜这心里面,也是不由得升起了一抹其它的打算。 第六百三十章 终局九品? “城主大人,这,就这般将朝不休放走的话,是否需要老奴派人将他擒下?” 看着朝不休的离去,管家李伯出现,走到了正在端详着一把木刀的罗宪,他皱着眉头刚一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罗宪便是抬起头来看着李伯,微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便是摇了摇头。 “朝不休毕竟是天下九品前三,想要将他擒下?就算是我亲自出手,也只有落败的结局。” 而在说完了这话之后,罗宪便是重新将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这把木刀。 “这把刀,可不是一个俗物,那罗宪如此轻易的就将其丢在我这里,看来由此也是可以看出,那个家伙啊,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图谋。” 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话,管家李伯听之则是丝毫都没有听懂。 “这,木刀?” 李伯有些疑惑,他的双眸看向自家少爷手中拿着的木刀。 这木刀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刀啊。 紧接着,罗宪手腕一转,随意的舞动了两下木刀。 “这把木刀可不是什么凡物,其上蕴含的刀意,就算是寻常九品刀客,都是无法有着如此的刀意,啧,这个朝不休啊,还真是不简单。” 光是随意的舞动两下木刀,这其中刀罡就是使得周遭席卷起来一番波澜。 就算是罗宪在挥动木刀的时候没有调动任何内力,光是凭借这木刀其中蕴含的刀意,便是能够如此挥舞。 再度摇了摇头,罗宪手指轻轻触碰在木刀的刀尖上。 “虽是木刀,可是其上的利尖,却是不逊色于一些上好宝刀,呵,这些放眼天下赫赫有名的九品上,看来一个个的还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啧,不过也难怪,毕竟似是朝不休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被称为至强之下的最强者,有着如此的手段,倒也并不为过。” 在说完了这话之后,罗宪这才将手中木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少爷。” 管家李伯有些欲言又止,而罗宪在看着如此神态之下的李伯时,这也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开口向其问道 “李伯这是何意?” “少爷,您,这朝不休可是一介魏人。” 听着李伯如此说了之后,罗宪这才是挑了挑眉,莞尔一笑,随后说道 “魏人又如何?李伯,放心吧,这个朝不休如今前来永安,并不是想要与西坤挑起什么是非,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是他身后的魏国,如今也是没有这个胆子。” “那,这又是为何?那朝不休总不会如此毫无任何缘故的就前来我等这里吧?” 李伯这心里面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他毕竟担心的角度也与自家少爷大不相同。 而罗宪呢? 他只是微微一笑。 “这又能如何呢?那朝不休如今面临的困境,可是需要来我永安这里寻找一人来磨砺的,而那个人啊,与我也并没有什么直接利益,朝不休想要干什么 ,也就自然随他去了。” “随,随他去了?这。” 李伯在听到自家少爷如此的回答之后,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过去了? 随他去?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那可是朝不休,那可是天下九品前三的狠人啊,就这般的一个人物若是要有什么心思的话,放眼整个西坤,除非是请出来至强当面,否则的话,又有何人能够镇压他? 哪怕是同样身为天下前三九品的唐无敌,其的实力差不多也就只会是与朝不休半斤八两相差不多,镇压对方?怎么可能。 而李伯的担心,也正是因此原因。 就他所知,如今的永安城内,可是没有任何一位至强修士坐镇的。 身为西坤边境重城的永安,若是没有唐门存在的话,可能还是会出现一位至强坐镇其中的,可正是因为出现了唐门的缘故,所以这也就使得了永安城并无至强的现状。 “放心吧,李伯,这个朝不休,是冲唐无敌去的。” 然而,罗宪却是伸了一个懒腰,满是享受的姿态如此说着。 “冲,冲着唐无敌去的?唐无敌,这也不行啊少爷,唐无敌终究还是我西坤中人,朝不休一介魏人对他出手,少爷您若是视若无睹的话,这,这岂不是要惹了后方一些大人物们的不悦吗?尤其是,尤其是如今唐无敌还将要迎娶花蕊小姐,与皇室也是攀上了一些关系,如此之下,少爷您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啊。” 李伯一听到情况是如此之后,这心里面就更是有些忐忑不安了。 唐无敌? 这位的身份地位可不简单啊,虽然说这位如今在面对他们家少爷的时候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可是自家少爷却也犯不着将其视作无物吧? 这位可是西坤下一代至强之中的骨干力量,一旦这位突破至强接过当前甲子气运之后,其在西坤国内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是会水涨船高。 而自家少爷虽然说背后有着罗家在都城经营,可是这也犯不着与一位如此的人物闹下矛盾结下梁子吧? 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可,罗宪就仿佛是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如何上心似的,他只是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过后,便是一只手按在了那把木刀上。 “唐无敌成不了至强,他的气运莲,早已无法支撑他迈向下一步了。” 平淡的口吻,说出的这话,可是在李伯的耳中听入之后,却是在其的内心深处,引来了一番波涛。 “唐无敌,成不了至强?这,少爷,这种事情可不敢随便说啊。” 李伯着实是有些理解不明白自家少爷为何会说出来这话。 那唐无敌无论怎么看来,那都是妥妥的未来至强,并且其成为至强之后,那也将瞬间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而这般的一位人物,竟然在自家少爷的口中,变成了一个无法成为至强的家伙? 气运莲无法支撑他迈向下一步? 这,又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唐无敌的气运莲为人所斩去半数,如今他所有的气运莲,已然无法能够确保他可以双境入至强了,呵,此番的事情,已经使得国内不少人对于唐无敌这家伙的联络,变得越发的冷淡了下来,一个只能停留在九品上的家伙,若是放在中原的话,说不定还会有着不俗的地位,可是放在我等西坤?他还不值当让我去如此上心。” 罗宪冷笑着如此说着,而让他如此言语的,自然也是源自他身后罗家的底气。 西坤罗家,可不是一个小家族。 其家族,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将门世家而已,其家族背后的底蕴,也同样是有着两位至强的存在。 虽然说那两位至强并不是当前甲子的至强,然而,这也足以使得罗家成为西坤不可忽视的一大家族之一了。 同时拥有着两位至强的家族,呵,这般的家族就算是放在南离或者北艮两大帝国之内,那也是不容小觑的世家了。 而区区一个唐无敌,自然也是无法会影响到罗宪的选择的,毕竟罗宪,可是罗家当代的少家主。 罗家嫡长子,未来罗家的接班人,他如此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去顾及一介唐门。 相较于罗家而言,唐门又能够算的了什么? 且那唐无敌现在,也已经是全然没有任何能够被罗家所吸引的底蕴了。 “这,竟会有这种事?” 管家李伯也是对此事感到有些震惊。 他着实是不知道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情。 身为天下前三九品的唐无敌,气运莲竟被斩去半数,这般的事情简直是可以震惊不少人了,然而似是这种事,竟然被隐瞒的如此好? 这实在是太让人为之震惊了。 气运莲的折损,这对于身为天下前三九品的唐无敌,无疑是一件巨大的打击。 并且光是按照罗宪所说的那番话来看的话,气运莲的损失,这本身对于唐无敌而言,也已经是断绝了他未来能否踏入至强的道路。 “双境无法迈入至强,啧,呵,当然了,若是这个老毒物有些胆量的话,大可尝试与天争斗一番,可,我却是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来丝毫的胆量,那个老毒物贪生怕死的性子,此生终其,估摸着也只能停留在九品上一境了,所以李伯,如此的一个家伙,需要我罗家去为之担忧吗?” 听着自家少爷如此说,管家李伯也是在刹那间有些愣神,但是很快的,他便是轻声回答道 “自然不会,区区一个九品,罗家自然是不需要去过分上心的。” 罗家势大,一个九品与罗家而言,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虽然说多一个唐无敌自然是好的,但是按照自家少爷的意思来看嘛。 既然少爷不愿意唐无敌,那,最多也就只是与一个九品交恶,对罗家,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的,这也自然是不用小题大做的。 “不过,魏人朝不休的出现,当真好吗?那可,不是一个能够忽视的家伙啊。” 第六百三十一章 城主至 “朝不休并不是魏国朝廷中人,并且其气运莲也并不羸弱,就算是比起如今的当今强者九品之时都是不遑多让,这般的人,若是我等能够拉拢一二的话,定当是好事。” 罗宪在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手中也已经是将那把木刀再度拿在手中。 “即便是无法将其拉拢入西坤,但是这般的人物,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如果能让其感受到西坤善意的话,那也是好事。” 罗宪身为罗家少家主,他考虑的事情自然也是很多的。 他的眼界也是使得了他所看待的地方,与管家李伯差了不少。 西坤王朝与中原相隔的,那可不仅仅是遥远的路程,在两地之中,可还是有着一座名为南离的大山矗立与中。 所以说,在本质上,西坤中人与一介魏人,也是并不会产生什么直接性的利益冲突,所以若是如此来看待这件事的话。 朝不休的一些并不过分的要求,他罗宪又为何要拒绝呢? 很明显,无论如何看来,这都好像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吧? 罗家代代为将,也早就已是在西坤国内有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以及军队。 罗家军的名号,可是在西坤代表着精锐。 如今他罗宪所镇守的永安城里,可就有着一支千人罗家军。 这支罗家军,自然也是罗宪的亲卫。 罗宪如今还算是年轻,虽然说他已然是罗家这一代的少家主,有关于罗家下一代的家主事宜,这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是罗宪如何?这就不用多言了吧? 罗家如今撑起门面的,可还是一位号称百山之帅大将罗自在。 且这位罗家大将罗自在除去自己麾下的三万罗家军之外,他本人也是如今罗家的两位至强其中之一。 如此的手腕,若不是因为一些西坤根深蒂固的世俗原因,罗自在啊,在某种意义上是完全不逊色于黑袍圣君的。 黑袍圣君身为西坤王朝五大圣将之首,所以也是代表着西坤王朝军方的第一人。 然而,若是单论起才能的话,罗自在却并不一定真的会输给黑袍圣君。 只不过是因为西坤王朝圣将的存在,所以罗自在才会低上黑袍圣君一头的。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的存在。 即便是在前夕黑袍圣君率领大军攻伐南离的时候,有关于永安城的兵员调动,他也是一纸命令都是未曾出现过。 不止是纸面上的命令吩咐,就算是口头上的一些言语都是未曾出现。 永安城就像是被黑袍圣君给忽略掉了一样,就算是在前方七路先锋军溃败需要紧急补员之时,明明无论怎样看来,那时的永安城守军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黑袍圣君却仍然还是选择从后方调动军队前来补员。 这一切倒也并不是因为黑袍圣君心胸狭窄,将罗自在的一些缘故牵扯到了罗宪的身上。 其实这里面,只是因为黑袍圣君不愿去得罪罗家人而已。 在黑袍圣君消失在西坤王朝的这十余年中,罗家也是为西坤出力良多,且罗自在也是因为在这十余年来的不停转战,这也是闯出了那百山之帅的名号。 很明显,罗家已然是将要成为西坤第一将门的趋势,他黑袍圣君,又怎会去主动的招惹一介身为罗家少主的罗宪呢? 罗宪的身份地位着实是不简单,他黑袍圣君可不敢轻动。 所以说,但凡是不会影响到大局情况下的选择,他黑袍圣君都不会是对永安城方面下令的,即便是说他本身就有这个权利也是如此。 “朝不休这家伙很不错,虽说今日不过是一面之见,可,这家伙给我带来的感觉,却是比唐无敌那个老毒物好了不知道多少。” 罗宪有些冷讽的口气说出的这话,也是让管家李伯听入耳了之后,不由得面色有些僵硬。 是了,那唐无敌给少爷留下来的第一印象,可并不是很好啊。 要知道就在当初少爷才初来永安准备上任城主的时候,可正好就是撞见了唐无敌那时跋扈的姿态。 呵,当街纵容唐门子弟强抢民女。 啧啧啧,这般的行径,竟然如此巧合的就被少爷给撞见了。 并且在当时后续的事情发酵之中,那唐无敌也是无视少爷的上任状,继续纵容着麾下的弟子仍然跋扈。 那个唐无敌啊,给少爷留下来的第一印象着实是差劲的不行。 他还真以为少爷是上一任永安城主那样好欺负不成? 少爷的背后那可是西坤罗家,何须要惧他一个地头蛇? 事情的后续发展,自然是罗宪丝毫都没有手软,下令罗家军将唐门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并且当街要求唐无敌将那些强抢民女的唐门弟子交出。 唐无敌在通过渠道了解到了这位新任城主的身份之后,那自然在气势上也是输了一筹,再加上当时的唐无敌本身也已经是处于气运莲被斩去的时候,所以他也是心中知晓,自己未来只能停留在九品之境了。 得罪拥有两位至强的罗家? 他最后的选择,自然也是交出了那些唐门弟子。 而他唐无敌最初的时候还天真的认为罗宪会将此事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毕竟他们唐门以及他唐无敌的名号应该还是会有那么一些用处的,最起码,在当时的唐无敌心中所想,对于这么一个年轻的世家子而言,自己的名号肯定是能够震慑的住对方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是狠狠的让唐无敌跌落了声名。 罗宪在看见唐门交出了那些弟子之后,很是干脆的就下令罗家军将其就地斩首。 就那么,干净利落的在唐门宅邸门口,那些弟子就如此的被斩杀,就连其的脑袋,都是滚落在唐门宅邸大门处。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罗宪当时的这第一把火,可就是十分干脆的烧在了唐门身上。 而偏偏那时的唐无敌却也是不敢与罗家有任何争执,所以,即便是那时的唐门弟子对这般的现状感到愤怒,可身为堂主 的他,却只能是咽下了这口气。 虽然说当时唐无敌的这个选择对于永安城的各大世家,以及唐门弟子而言都是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都是有些大跌眼镜,但是待得那些世家回过神来再度一想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却也只能是对于唐无敌感到同情。 你说这个唐无敌,运气怎么就那么背呢?如此的就碰上了罗家那位少家主。 啧啧啧,而且碰上的时机,还正好就是罗家少家主初来永安上任的第一天。 这一把火烧在他唐无敌身上,借着他唐无敌的名号立威,还真是正正好好。 不过当时的唐无敌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咽下了这口气,这般的反应自然也是让那些世家有些不理解的。 因为虽然说罗家确实势力挺大,可是他唐无敌又是何人? 天下九品前三,未来妥妥的一个至强。 试问历代天下九品前三都是何般的人物?。 上一个甲子的九品前三,如今那可都是名传天下牛掰的不能再牛掰的顶级强者。 诸如南离风不平,江东霸王枪,北艮血屠,这三人可就是上一个甲子的九品前三,而如今的他们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那可也是声名远播的强者中的强者。 这三人光是一个风不平的名号,这也就已经是足够让人知晓,那甲子九品前三,到底代表着什么。 这般的含金量,这罗家少家主,竟然如此的就不在乎? 他难道就不怕,这个唐无敌在未来的时候,成长为一位如先前甲子那般的强者一样? 若是当真那般的话,那时的唐无敌对于西坤而言,可是并不会弱过罗家多少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那唐无敌虽然到现在还有着甲子九品前三的名号地位,可是他的气运莲被斩去半数的现状,也已经是让他无法再更进一步了。 一个无法更进一步的九品前三,如何会去得罪罗家少家主? 乖乖的认怂,也就只是如此了。 上一任的永安城主是个懦弱的老好人,在对待唐门的时候,也只能是纵容不管,而如今自从换了罗宪之后,这永安城的格局,也是瞬间就改天换日了。 永安城,若是再过上一段时间的话,保不齐啊,就将成为罗家的领地了。 不过,这一点,仿佛也是在如今那位坤帝的刻意安排之下的。 似是罗家这种在西坤国内的顶级世家,或多或少的在如今都是有着家族子弟被派遣去往一些要害处的重城担任官职。 类似于罗宪这般的,还有如今驻守江水关的统领。 他们二人,皆是身后世家的少家主,而如今,却都是驻扎在边境重城以及关口处。 这其中代表的意义如何,也就不用多说了。 那位坤帝想要干些什么,也就很明显了。 光是永安和江水两地的安排,也已经是为西坤处理掉了不少来自于南离的压力。 罗家在这些年以来,也是为永安的城防以及一些其它的方面,投入了不少的资源以及人力,而作为回报的,永安城在这些年的发展上,那位坤帝,也是并没有插手过一些事务。 就仿佛是,将永安城在某种意义上赏赐给了他们罗家一样。 这般的用处,自然也是为西坤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毕竟一个南离帝国矗立在那里,西坤光是每年向永安和江水两地上投入的钱财和资源,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如今有着世家的不得不出手帮忙,这对于西坤而言,自然是一桩好事。 而也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原因的在前,这也就使得了罗宪在永安的这些年,是丝毫都没有惧怕过永安的本土世家,以及唐门。 因为在永安城这里,现在他罗宪的话,是有着足够分量的。 说的简单粗暴一些,就算是他罗宪现在传出话去,让唐无敌将他的几房小妾送来他府上替他暖床,那唐无敌在夜晚降临之前,都是会好生的亲自将人送来。 他罗宪如此的地位,唐无敌自然是知晓的。 虽然说到现在看来,唐无敌对待罗宪,姿态是摆的很低很低的,但是罗宪心中也是清楚,那是因为唐无敌先前只是孤身一人。 空有一个没有什么实质用处只会给他拖后腿的唐门,如何能与偌大的一个罗家相互较量顶牛? 可是,若是过了今夜的话,那唐门和唐无敌,可就不一样了。 名冠西坤的美人花蕊小姐嫁入唐门为唐无敌之妻,光是这件事,那唐无敌或多或少的,也就攀上了宫中的关系。 不过,他罗宪倒也是不用太过于在乎这件事。 都城里的那位皇上,可不是一个会被吹耳旁风的君主,并且宫中的那位娘娘,也不是那般的人儿。 且除此之外,他们罗家的主脉,可就是在都城,若是都城有什么事情的话,自然有人替他罗宪处理。 他罗宪,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其它。 只不过,这个唐无敌可能就不会认识的太清楚。 毕竟光是经过这些天的造势和吹嘘,近乎大半个西坤都是知道了他唐无敌将要迎娶宫中娘娘的同胞妹妹花蕊小姐为夫人。 呵呵,这般的造势和吹嘘之后,若是说没有他唐无敌在背后推动的话,他罗宪会相信吗? 那定然是不会的。 这个唐无敌啊,这般拙劣的把戏,还真是有些配不上他如此的年岁。 似是这般拙劣的把戏,竟然是会用来对付他罗宪? 不过想想看的话,其实这唐无敌在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什么其它的好法子可以搞出来。 毕竟从赐婚到成亲的时间,不过也就寥寥一月而已,他唐无敌在这一月之间,也就只能做出如此简单明了的法子了吧? 不过,想要通过这种渠道来向他罗宪施压的话,那个唐无敌可就着实是有些天真了。 嗯,在面对着一个远远在年岁上大过自己不知多少的老毒物上说其天真,啧啧啧,这还真是有些,匹配不上呢。 不过,想 想倒也是没什么,反正那个老毒物既然如此做出来这种姿态了,那么自己啊,也就给予他一些面子罢了。 下令城主府对此事进行帮衬,光是城中的守备军,他罗宪都是调去了五百人前去唐门帮手,啧啧啧,并且城主府也是以他罗宪的名义,为唐门送上了一份大礼。 如此的姿态,他罗宪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唐无敌如今,又会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或者说,那个唐无敌现在,会不会已经是认为,他罗宪有些势弱了不成? 不过想了又想,倒也是没什么干脆的意思。 “李伯,传令下去吧,准备马车,过会儿,我等也出发,去唐门。” 罗宪清了清嗓子。 既然想来想去都是没什么意思的话,那何不如自己亲自前去唐门一番造访? 自己当面看看,那个唐无敌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如此,倒不是好事? 管家李伯连忙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快步离开了这里。 没过一会儿之后,在城主府外,罗宪便是在不少人的视线下,坐上了马车,而身为管家的李伯,这时也是为罗宪驾车。 马车驶去唐门,就在这一时之间,城主府周遭的不少世家眼线耳目,皆是纷纷动起了身。 在永安城中那些世家知晓了身为城主的罗宪如今都是亲自前往唐门贺喜唐无敌的时候,这些世家家主们,也是纷纷的动起了身,跟随着罗宪之后,皆是浩浩荡荡的吩咐着手下人准备马车,前去唐门庆贺。 啧啧啧,身为罗家少家主的罗宪都是亲自前去了,他们这些不过是永安城的小世家若是还要在这里拿捏姿态的话,就实在是有些太过了吧? 而没过一会儿,在那正在迎接贺礼的唐门弟子笑意盈盈的迎入一人的时候,突然冷不丁的,他便是看见了在不远处,有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挡在了路中间,这辆马车的出现,也是顿时让整条街道都是变得有些拥堵了起来,行人也是无法前进一步。 看到如此的景象,这唐门弟子自然是有些不悦,他皱起眉头,吩咐了一下身边人之后,便是有些怒气的走向了那辆马车。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啊,啊?难道你们不知道今个乃是我们唐门的大喜之日?如此的将这马车拦在路中间,你们莫不是不知道就因为你们的这个行径,已是让后面的不少人无法进来了吗?我可警告你们啊,若是你们再不赶紧撒冷的滚一边去,我可就动手了,呵,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无情。” 看着这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世家马车的架势,这唐门弟子也是顿时没有了任何防备,很是不悦的就瞪着那坐在马车前的李伯。 啧,这个老头子,怎么看的好像有点眼熟呢? 这唐门弟子皱着眉头,不过随后,他便是没有怎么在意。 “喂,还不动是吧?再不动弹的话,老子可就出手了。” 看着这辆马车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唐门弟子顿时也就是觉得自己没了面子,可是当他刚准备出手的时候,那驾车的马夫,却是说话了。 “小家伙,你出手之前,最好做好心里准备。你们堂主,可能不会让你好过。” 李伯微微眯眼,在他从自家少爷口中了解到了唐无敌的现状之后,他如今啊,这也是开始放心了起来。 而看着如今站在马车前说着如此言语的这个唐门弟子,李伯啊,还真是有些感到惋惜。 这个小家伙,还真不愧是唐门弟子。 “嘿你这个老头子,如何?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这么跟我说话?行,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啊,呆在这里别动。” 这唐门弟子一听李伯的这话,这心里面虽然是有些一惊,但是他的口吻上却还是没有任何的认怂,最多这也就只是去掉了那个老子的自称,不过转而的,他便是在丢下了这句话后,便是转身一溜烟的跑回了唐门。 这不,在没多久后,便是从唐门大门中走出了一个年纪稍微有些年长的老头子。 老头子遥遥的看了一眼这辆马车,面色便是一变,而待得他走近了之后看清了李伯之后,他的双眸更是一惊。 随后,这老头子便是挥手一巴掌很是清脆的就打在了这唐门弟子的脑袋上。 “给老夫跪下。” 唐门弟子虽然有些愣神,但是既然是自家师叔所说的话,他这也是只能照办,于是乎,他这也就是直接干脆的跪在了地上,面向马车。 而老头子,这时候也是恭敬的走向前去,微微弯腰,对李伯轻声问道 “李管家,敢问,那位可是在马车内?” 李伯看着这个老头子都是出来了,这也是没有了其它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回道 “没错。” 老头子眉毛一挑,而后便是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唐门弟子踹走,而后,他这也是让开了一条道路,对李伯恭恭敬敬的说道 “请李管家驾车直入即可。” 李伯再度点了点头,随后,他便是手握缰绳,驾着马车便是继续向前了。 而在马车刚刚离开没多久,这跪在地上屁股还有些吃痛的唐门弟子便是心生困惑,有些不解的问道 “师叔,这马车上坐着的人到底是谁啊?他们怎么就这么大面子,这,竟然就连您都只能如此恭敬。” 这唐门弟子着实是有些不理解,这无论自己怎么看,那马车看起来都朴素平淡的不行啊,可是自己师叔这,怎么如此的对待那马车上的人啊? 且口口声声还喊着那马夫为管家? 怎么?难不成那马车里面坐着的正主,是某个世家的家主不成? 这也不对啊,就算是放眼永安城内大大小小的所有世家,有哪个家族会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都让师叔他老人家都如此的恭敬对待。 然而,这唐门老头子却是眼神微眯,面色有些冷意的看向马车,低声说道 “今个得亏你这小家伙没有出手,否则的话,那可真的就是给你惹来了杀身之祸。”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为人磊落唐无敌 在待得自家的那位师叔离去了之后,这唐门弟子才是知晓,自己刚刚,还真的就是从鬼门关旁走了一遭。 那马车中的,可是那位永安城主大人罗宪。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这唐门弟子的腿肚子都是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他可是知晓就在前不久的时候,他们唐门如今堂主的嫡子,就是因为在街上与那城主府的一介老头子闹起来了争执,原本在那个时候众人也是想着,罗宪想来是不会为了自己府邸中的一个下人而对他们唐门搞出来什么是非的,更别提当时闹出来那件事情的,可是他们堂主的嫡子。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就算是堂主唐无敌都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当时所欺压的那城主府老头子,到底有着多么硬的背景。 虽然到现在这唐门弟子都是不知晓那老头到底对于罗宪而言意味着什么。 可是,地位肯定不低就是了。 毕竟现在回过神来他也是反应了过来,那刚刚为罗宪驾车的马夫,可就是当时的那个老头子。 当时争执最后闹出来的结局,便是他们那位堂主嫡子被堂主大人亲自押送去了城主府,交由罗宪处置。 妈的,这件事情一出,他们唐门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些声名近乎毁去了一大半。 有着堂主大人坐镇的唐门,如今竟然落寞成为了这副模样,光是一个地方城主,就已然是让他们如此的折腰。 虽不知当初那位堂主嫡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光是看到其浑身的淤青和伤疤都是可以知晓,他断然是在那城主府里,遭受了狠狠的一番毒打。 而自己,不过就是唐门一个有些资历的外门弟子罢了,论身份,论地位,又怎么可能能够跟那嫡子相比? 倘若是自己刚刚真的傻不拉几的对着马车出手的话。 现在自己,说不定已然是命丧当街了。 杀他一个外门弟子而已,堂主大人又怎么可能胆敢对那罗宪有任何的言辞? 光是想到这里,这唐门弟子就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他这也总算是将自己有些恐惧的心神给勉强的压了下来。 这说来说去,自己刚刚还真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意思。 然而,当他准备迈开步子重新回到唐门宅邸大门的时候,他却是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是抬不起来了。 好家伙,再低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自己的裤子都已然是湿透了。 这,还真是被吓尿了。 不过,这时候他也是没有顾及周遭人看向他鄙夷的眼神,他只是心中不停的说着万幸。 若非是自己刚刚长了一个心眼,想着先去问问师叔的话。 自己现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尿裤子的下场? 说不定若是那种情况下的自己,现在流淌着的,可就是鲜血了。 一只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大腿,这唐门弟子抬着自己的大腿,艰难的向着唐门宅邸大门走去,而至于这条街道上附近的那些百姓们,则皆是以嬉笑的姿态看待着这个刚刚出尽丑态的家伙。 然而感受着这周遭百姓们看待自己的眼神时,这唐门弟子的心中还不由得有些怒气涌上心头。 他此时若不是有些担心那前方的马车,现在他早就已经是对着这些百姓们破口大骂了起来。 妈的,你们这些人有本事去拦城主府的马车啊?呵呵呵,若是你们去拦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哪来的资本现在竟然胆敢来在这里取笑我? 而在另一边,管家李伯将马车停在了唐门的大门口,而后他便是从一旁取下了木梯,紧接着,身着一身华服的罗宪便是宛若翩翩公子的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踏着木梯缓缓走下,在唐门的大门口站定了脚步。 而那位唐门辈分极高的师叔,这时候也是恭恭敬敬的在大门口以礼数迎接着这位城主大人,而至于他身后的唐门,则早就已经是有人前去通报唐无敌了。 毕竟身为永安城主的罗宪如今亲临唐门,虽说是为了贺喜唐门喜事,可是身为堂主的唐无敌,却是要老老实实的呆在门口迎接罗宪到来的。 毕竟罗宪又不是其它寻常的城主,唐门需要担忧的,是他身后的都城罗家。 “城主大人。” 这唐门师叔见到罗宪走下马车,连忙就是走了过去对着其弯腰行了一礼。 而待得其行完礼数正准备起身时,罗宪这才是开了口。 “本城主今日来此,不过是代表罗家庆贺而已,官场俗礼一类的,就不用过多麻烦了,阁下年纪看着也年长,如此对本城主一年轻人行礼,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罗宪此时说的这话,这也得亏是这唐门师叔年长,心性早就锤炼的不错,否则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估摸着早就是开口怒骂罗宪无耻了。 这边的礼数都行过了,结果这时候罗宪却偏偏如此开口说出这话? 呵呵呵,这罗宪此举若不是故意的,谁人相信? 不过,好在这唐门师叔也是脸皮厚,他笑意盈盈的起身之后,便是对着罗宪恭敬的说道 “罗城主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罗城主虽说有着罗家人身份一谈,可是这永安城的百姓们又是谁人不知罗城主这些年来为永安城带来的恩惠呢?官场一事,老夫自是不会过多迂腐,然而罗城主与我永安的大恩,老夫却是要好生的款待罗城主一二的,另外,老夫虽然年长,可却虚度光阴不知道多少载,如今的西坤,还是需要似罗城主这样的年轻俊秀,才能更上一层楼,继续续写辉煌,不是吗?” 罗宪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是伸出一只手,放在了一旁管家李伯双手捧着的一个精致的小箱子上。 “此中乃是我罗家特意为堂主寻来的上好山参,虽算不得什么厚礼,但却也是我罗家的一份心意,这位,就代堂主先收下吧。” 罗宪示意之后,管家李伯便是上前,二话不说的便是将这 箱子交在了唐门师叔的怀中。 而还没等的这唐门师叔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怀里已然是多了一个小箱子。 “那老夫在这里,就代替堂主多谢罗城主了。” 说罢,这唐门师叔便是将箱子交给了一旁的唐门弟子手中,并且吩咐对方好生的将其送入府内保管。 言语吩咐过了之后,这老头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则是传出了一道底气十足的嗓音。 “哈哈哈,罗城主大驾光临,哎呀呀哎呀呀,鄙人还真是有失远迎啊。” 而在这话传出了之后没多久,那唐门堂主唐无敌,便是以一身红袍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今日的唐无敌已然束冠,身着一身红色长袍,其袍上绣着不少的毒物以及飞禽野兽,长袍之下的,则是他那一身以毒物闻名天下的青色软甲。 这人眉毛上翘,双眼若是不瞪大的话,宛若是两条细细的缝隙一般,而至于其嘴角,则是微微发紫,面容白皙,身形有些健硕,任谁来看的话,这个唐无敌此时光看外貌,都像极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可是罗宪却是清楚的很,这个唐无敌啊,如今的年岁,呵,已然是快要接近百岁了。 靠着一手毒功的手段,驻颜如此,不过,这外貌看起来还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面相之谈。 “堂主,上次一别,我啊,对你还真是甚是想念。” 罗宪一经开口,便是寒暄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而这般的话,也是让身旁的李伯,不由得面色有些微微变化。 不过,唐无敌倒是没有如何作态,他只是干脆的上前牵着罗宪的一只手,对罗宪温声细语的低声说道 “罗城主日理万机,可是如今却还是能够抽出空来前往唐门为老夫庆贺,老夫这心里面啊,真是感动的不行。” 在说完这话之后,罗宪便是脑袋一转,看向那唐门师叔,皱着眉头对其不悦的说道 “唐啸,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为罗城主收拾出来一间客房,今日啊,老夫可是要与罗城主好好的喝上一场的。” 那唐啸连连点头,对着唐无敌抱拳一礼后,便是转身回到了院中。 而至于唐无敌说出的这话,也是让罗宪听到了之后,眉宇有些冷冷的笑意。 “堂主,今日可是你大喜之日,过多的饮酒,难不成,堂主是要辜负了那美娇娘吗?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城主也不是那般嗜酒如命之徒,堂主啊,今日也只需尽兴就好,若是过度的放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是是,罗城主教训的是啊,哈哈哈,这也是老夫想岔了,今日老夫大喜之日,确实是不应该辜负了那花蕊小姐,不过罗城主,今日,在这喜宴之上,您可千万要玩得尽兴啊,哈哈哈,我唐门今日,也正是因为有了罗城主的到来,这才是变得增添了几分色彩啊。” 唐无敌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拉着罗宪的手,二人走入了唐门之中。 若不是在场的这些人皆是知晓罗宪与唐无敌其中的仇怨的话,光是看着今日他们二人的这番对话和行为举止,恐怕都是会有不少人认为这二人乃是一对好朋友吧? 不过,管家李伯对于这种事情却早就是司空见惯了,他只是双手交叉,跟在自家少爷的身后,也是一同走入了唐门。 而就在此时此刻的永安城外不足五十里的地方。 那数万南离军队已然是将道路的两旁皆是掀起了不少的尘土。 “大军如此行径,都督难不成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按照地图来看,我等现在与永安,已然是不足五十里了。” 太史慈有些不明白,所以他这也是特意驾着马来到了周瑜的身侧,而当他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瑜便是抿嘴一笑,很是随意的回答道 “这又算何?我啊,就是要让那些西坤人提前发现我们的踪迹,否则,这永安,还真是没什么意思了。” 周瑜说的这话,让太史慈感觉有些云里雾里的,怎么都有些听不懂,不过,光是听着这番话,他太史慈也仿佛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唔。 反正根据黄老将军那话说的,都督他对于永安,已经是有了一番独特的安排,那自己对于这件事,也就不用太操心了吧? 啧,不过说来说去,自己还真是有些好奇,都督对于永安,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安排? 紧接着,太史慈便是扭转马头,来到了黄忠的身侧。 “来了。” 黄忠微微一笑,他看着这个出身于荆州水师的年轻校尉。 不得不说,荆州水师不愧是他们南离的王牌水军,光是这其中的一个校尉,在他黄忠眼里看来,就有着不错的天赋。 啧啧啧,若是假以时日的话,这个名叫太史慈的校尉,估摸着啊,将会爬到与自己同等高度的地位吧? 不错不错,虽然说自己与荆州水师并没有任何的交情,但光是这看到年轻后生的惜才之心,也是足够让他黄忠对太史慈另眼相看了。 “嗯。” 太史慈点了点头,而后紧接着,他便是开口问道 “老将军,都督不是说,待得大军到达永安之时,便会与您诉说他的安排吗?现如今大军最多只需要两三个时辰就要抵达永安了,都督他,还未曾与您讲述安排吗?” 黄忠摇了摇头。 “此事啊,不着急,且等着你们家都督如何安排就是了,反正老夫对于你们家都督,也是提起了一些兴趣呢,所以,老夫这些天,不也正是耐心的等着呢?” 黄忠一脸笑意的看向太史慈。 前面的那个周瑜啊,抛开先前自己与他的隔阂不谈,打心眼里他黄忠其实还是挺看好这个后辈的。 那份智略,可是得到过不少次王爷的夸奖呢。 自己虽然对这个周瑜并不怎么了解,但既然王爷都如此夸奖这个家伙了,那自己,又有什么需要担忧的呢? 王爷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呢? “这。” 太史慈有些犹豫了起来。 自己这倒是变得有些看不太懂了。 明明在自己的印象里面,黄老将军与都督二人,应该是有些不和的才对,可是自从黄老将军那里被都督说了一通之后,这几天竟然变得如此的安生? 如今大军马上就要抵达永安了,自己这前来询问,结果黄老将军还是压根就不着急? 太史慈这回着实是有些无法理解了。 “小家伙,你还年轻,有些事啊,也不能太急躁,且耐下性子来,好好的等着吧。” 黄忠说着这话,随即,竟是在马背上哼起了小曲。 听着黄老将军这荆襄之音的小曲,太史慈这也是不由得面露苦笑。 “黄老将军,您,其实,其实小辈心中对于您一直是有一个疑问的。” “哦?什么疑问啊?” 黄忠顿时提起了一些兴趣,他看向太史慈。 “就是,明明老将军您出身于南方三州,并且有着如此的才能本事,可是为何当初,却不选择投效水师呢?明明按照您的本事,若是加入水师的话,放在如今的岁月来看,您最少也将会成为水师的三把手才对。” 太史慈对此,是充满疑惑了的。 因为说实在的,黄忠一个出身于南方三州的将领,本身因为其出身的原因,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其在南离帝国内是属于被很多人看不起的那一批人之中。 然而靠着黄忠当时的才能和本事,投效军队,他也是有很多种选择的。 纵然是江陵城附近的荆州水师,他黄忠年少之时,也是可以轻松通过其中筛选加入其中的,而不是像黄忠当初一样,只是从一个县城的县兵开始坐起。 从县兵开始,到最后往往最好的结局也就只是成为州部守备军的一员,而且那州部守备军,也只能是南方三州的其中一州。 相较于此来看待的话,加入荆州水师,明显前途更加明亮不是吗? 黄忠当初从军之时,若不是恰巧碰上了西坤大军席卷南离,他随着众人北上先后并入白家老帅以及周敦颐二人麾下,最后在战场上靠着自己的能力崭露头角最后荣获军功,在战争结束之后也是顺利的从区区一个县兵,摇身一变成为了州部守备军的其中统领。 可说实在的,若是当初黄忠选择加入荆州水军的话,靠着他当初所斩获的军功,他完全是可以在荆州水师里面闯出来一条很是明亮的前程的。 而不是似与如今这般,到现在虽然实力不俗,可是因为其身份还只是一个州部守备军将领的原因,时至如今都是未曾能够被选入南离上将的名列中。 要知道,黄忠的本事和才能,是完全不逊色于南离百位上将中的大部分人的。 可是,偏偏却是因为黄忠的背后只有一个南方三州守备军的缘故,这也就使得了他在这些年以来不停的遭受着金陵方面施加的压力。 南方三州守备军的话语权着实是太过于薄弱了,在面对着金陵城方面,他们自然是不敢有任何言辞的。 可若是换成荆州水师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荆州水师从来都不用在乎金陵方面,朝中六部的眼色,其中的官员升迁,那都是直奏圣前的,且荆州水师都督一职,已然是属于南离军方的一位通天人物了,这其中的背后,金陵方面自然是不会对其有任何不必要的阻拦的。 若是黄忠当时选择的是荆州水师的话,现在的他,最起码肯定已经是成为南离百位上将之一了。 而不是似与现在这样,明明本事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但是偏偏屁股下坐着的这个位置,却始终是动弹不得。 而且除此之外,黄忠在南离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的背景势力可言。 虽然说他当初先后听命于白家老帅以及周敦颐二人,但是他却也并没有加入这二人背后的任意势力。 再加上黄忠的出身本身就是一个寒门家族,所以如此来看的话,金陵方面又为何要去担忧他一个黄忠会有什么意见呢? 九品箭手是挺厉害的,但是一个南方三州出身的九品箭手,又能蹦跶多少呢? 而听着太史慈所问的这个问题,黄忠这也是愣了一愣,不过随后的,他便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世事难料啊,小家伙,你有着不错的前程,不过,当初老夫,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黄忠无奈的说出了这话,而同样的,在他说出了这话止呕,太史慈也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黄忠的眼神,都是随着他说出这话的同时,都是变得有些黯淡了起来。 虽然太史慈对于黄忠所说的没有选择的选择很是好奇,不过,他还是没有选择继续询问下去,他看的出来。 黄老将军对于当初的往事,还是耿耿于怀的。 不过,若是假设黄老将军当初加入了荆州水师的话,现在的老将军,应该会成为都督的左膀右臂吧? 老将军的本事以及才能,说不定,也会让水师变得更加强大几分,也说不定呢。 不过,假设终归也只能是假设,倒是可惜了老将军。 这些年来,始终都停留在南方三州,若不是如今的战事再起,估摸着,自己这一生,都是没什么机会可以见到这位老将军的。 “小家伙,珍惜你的现在吧,你啊,很不错,比起老夫当年,意气风发多了。” 黄忠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到这个太史慈啊,黄忠这还真是回忆起来了一些往事。 一些,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挺意气风发的,只是。 相较于这个年轻人的话,自己当初啊,还真是有些,狂妄自大的过了头。 一点谦卑都是未曾拥有。 最后这也使得了酿成了那样的祸事。 交州,能够留下自己,已经是不错了,他黄忠,又怎会去再奢求一些什么其它的事情呢? 没有必要的。 第六百三十三章 在下魏人朝不休 永安城外荒山 两个猎户打扮的西坤士卒这时候正在山林里寻觅着不知道什么 “老王,今日城内如此的喜事,要我说啊,待再过半个时辰,咱们也就可以提前收拾收拾回城了,反正今个看起来也是并没有什么异动。” 其中一个猎户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便是只见他活动了一下浑身的筋骨,他浑身上下的骨头也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副身子骨啊,还真是天冷了缺了锻炼,这才巡视两个时辰就麻成了这样,啧,看来来年开春之后还是要好生的锻炼一番才行。” 这人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臂膀,一边抬起头来看着就在他前方不过几十米的另外一人。 “老王,我叫你呢,你怎么不吭声啊?” 这人有些疑惑,这个老王怎得今个连话都不说了?自己这都唤了他好几声了这家伙也不说句话,这半截半整的自己还怪不自在的。 “老王啊。” 这人一边再度喊着那人,一边迈开步子,向着老王走去。 “这还真是奇怪了,老王你怎么连动都不动呢?你这家伙听见了我叫你吧?怎么就是不吭声呢。” 看着老王站在原地始终不动弹,这人心里就有些不悦了。 你说你这个老王,平日里板着一张脸也就算了,可是现如今自己这都连续的唤了他好几声了他却还是一声都不吭。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吗? 然而,当这人好不容易来到了老王跟前,一只手刚刚搭上老王肩膀,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手掌有些冰凉。 皱起眉头,将手掌伸回来定睛一看。 “血?!” 这人看见,自己的手掌上此时竟然沾上了不少的血液,而待得他刚一抬头看向老王的时候。 他猛然发现。 老王的肩膀上以及胸口还有他的一条腿上,竟然,分别插着三束羽箭。 胸腔上的那枚羽箭直接贯穿了老王的身体,活生生的就是将老王整个人与那身后大树连在了一起,同样的,老王腿上没入的那枚羽箭也是如此。 唯有肩膀处,那枚羽箭是直接连带着老王肩膀上的一大块肉给射穿了下来,就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那枚羽箭插入了泥泞之中,而羽箭之上,则是有着一块血淋淋的肉。 “这,这,这。”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这人的心神已经是被恐惧席卷了,然而,正当他刚回过神来准备转身逃窜的时候。 下一秒,寒风中又是三枚羽箭射出。 又过了一会儿后,一身素白色甲胄的太史慈从下方的山坡爬了上来,而他在看见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且血液都被冰雪埋入的老王时,他也只是微微的扫了一眼,紧接着下一秒,他的双眸便是让他看见了那满脸惊恐模样,身体贯穿三箭死去不久的西坤猎户。 太史慈迈着步子来到了那人的跟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放在了那人身体上的几处箭伤上,看了几息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黄老将军的箭术,当真称得上是百步穿杨。” 在感叹过黄忠箭术之后,太史慈这才是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山坡大喊道 “继续前进。” 随后,山坡下才是再次传出了大军行进的声音。 而太史慈这时候则是再度弯下腰,将那插入地面的三枚羽箭拔了出来拿在自己的手中,而在他收回羽箭的时候,则是看见了这猎户貂衣之下露出的皮甲。 他皱起眉头伸出手将貂衣掀开,这才是看清楚了这猎户的貂衣之下,原来还穿着那一身代表着西坤士卒身份的皮甲。 “西坤探子?看来,他们还是挺有警觉防范的。” 太史慈喃喃自语的说出了这话后,便是没有多做一些什么,起身便是双腿一纵,跳下了这山坡。 “如何?” 在看见太史慈这个小家伙下山了之后,黄忠便是将自己的长弓收了回去。 而在看见这个小家伙手中竟然还拿着自己的三枚羽箭时,黄忠这更是挑起了眉毛。 “这倒是有意思,怎么?想要看看老夫的羽箭是什么材质不成?” 太史慈摇了摇头,而后便是将三枚羽箭伸出,他轻声道 “若是老将军不要的话,可否,将此物赠予我。” “你若想要,拿去就好,老夫倒也还不缺这些东西。” 黄忠耸了耸肩。 这个小家伙啊,其实说到底也是个有着不错箭术天赋的小家伙,只是,相较于箭术而言,这个小家伙在武道上,是很难成为一个纯粹箭修的。 他黄忠这么多年的经历自然也是可以让他看得出来,太史慈这个小家伙的武道已经定型,而箭道一途,已经对他起不到什么悟道的作用了。 最多也就只能够让他多上一门手段而已,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的箭道天赋确实不差。 “多谢老将军。” 太史慈将羽箭好生的收入了自己的怀中,而后,他便是翻身骑上了自己的马匹。 “山上的那二人,是西坤探子。” 听着太史慈的这话,黄忠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山坡。 “此地距离永安城还有二十里,如此的范围竟然还有探子,看来,这个永安城主还是一个挺小心的家伙。” “此处永安城主名为罗宪,据说,乃是西坤名门罗家的嫡长子,而罗家” 还没等太史慈将话说完,黄忠便是一笑打断,道 “西坤罗家啊,这老夫知晓,那罗自在,老夫可是听说过他威名的,啧啧啧,百山之帅,西坤国内一个据说完全不逊色于黑袍圣君的家伙,并且这个罗自在啊,还是个至强,这倒是没想到,永安城如今的城主,竟然会是罗家嫡子,啧,看来,你们家都督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应该也是头疼了不少天呢。” 黄忠有些玩味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坐入马车的周瑜。 西坤罗家,这可不是一个小家族,若是他身后的这个周瑜真的有办法将永安城给谋入手中的话,光是在对于这个罗宪的处置上,他就要犹豫一番的。 “两国国战,纵然是皇族又怎能豁免?老将军,您的这 番想法,着实是让我有些不明白。” 太史慈皱起眉头,他骑着马跟上了黄忠之后,便是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正是因为两国国战,所图甚大,他罗宪身后罗家势力不小,其人在罗家地位也不低,所以啊,你们家都督才是会对此头疼的,嘿,那罗自在可不是什么善茬。” 黄忠骑着马,有些轻描淡写的口吻平静的说出了这话,而在他的这话传入了太史慈耳中后,太史慈这也是连连皱眉。 他实在是听不懂了。 明明此番的局面乃是处于南离西坤两国国战之时,若是他们这里可以擒获一个大家族的嫡子,这自然也是可以借着这个嫡子的身份来要挟西坤的才对,可是听黄老将军所说的这话,怎么?自己竟是没有理解对吗? “若是其它世家,纵然是西坤皇族也是无妨,可,罗家不一样,除非,罗自在已经不在人世,否则的话,罗家嫡子?光是这个身份,就已经是足够让那个小家伙罗宪纵然是在西坤都城都是横行无阻了。” 黄忠了解的,自然是比太史慈要多得多。 而有关于那百山之帅罗自在的威名,他自然也是听说了不少。 罗自在这个家伙啊,可是以护短出了名的,尤其是对于自家家族的后背,啧啧啧,那护短的程度,本身就罕见了。 再加上,因为西坤世俗的原因,本身西坤皇族就对于罗自在有所亏欠,所以在一定的事情上,罗自在的态度,西坤皇族都是不会有过多干预的。 而如今那永安城主罗宪,可就是罗家嫡子。 “那个罗宪,可是罗家下一代的家主?” 黄忠冷不丁的,问出了这话。 而太史慈也是在思索了一番之后,给出了答案。 “从锦衣卫传回的消息来看,是的,那罗宪如今代罗家掌管永安,虽并未有任何家族的助力,可是西坤世家上下皆是知晓,罗家的少家主,便是他罗宪,就连罗家的老祖,都是对罗宪宠爱有加,自小,便是俨然要将罗宪当成家主来培养。” “如此,这便对了,你们家都督啊,肯定要头疼了。” 黄忠嘿嘿的笑了笑。 那罗家的老祖他不甚了解,只是知晓那老家伙乃是罗家的另外一个至强。 不过,他这也只需要知道,罗家是将罗宪视作下一代家主,这就已经足够了。 若是罗宪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那罗自在,岂不是就要疯了不成? 啧啧啧,这个周瑜啊,估摸着,对此还真是要好生掂量掂量的。 惹恼一个疯子,且还是一个有着不俗才能的疯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的。 那黑袍圣君的本事如何,黄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而那罗自在呢? 据说有着与黑袍圣君不相上下的本事,如此的一人,再加上其麾下培养多年的罗家军,啧,这要是搞出来了什么意外的话。 嘿,还真是多了一份麻烦。 “不过,好在如今你们家都督的身后,还有着王爷坐镇,啧啧啧,王爷自然是不会惧一个罗自在,得亏是有王爷,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来的话,嘿,那还真就有些难说了,毕竟如今的这个局面,你们家都督又无法断定,我南离对西坤要展开如何的一场战役。” 紧接着,随着黄忠的这句话说出口了之后,太史慈这才是略微的有些放松了下来。 也对,他们如今的身后,还有着周王爷坐镇。 管他什么罗自在,若是真的跟个疯子一样杀过来了的话,大不了将其灭了就是。 不过,黄老将军刚刚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都督他无法断定,此番对西坤展开的,是如何的一场战役?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太史慈准备开口对此询问的时候,黄忠便是抿嘴一笑,轻声道 “小家伙,你啊,就别问下去了,好奇心,就藏一藏吧,你这个小家伙,明明只是一个校尉的身份,为何要知道的这么多呢?知道的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着黄老将军这宛若是敲打一样的话语,太史慈这才是如梦初醒。 随即,他便是只感觉自己浑身一阵冷意穿过。 是了。 自己现在的身份充其量也就只是荆州水师一个岌岌无名的小校尉而已,而类似于黄老将军刚刚所说的那番话,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低微了,若是知晓太多的话,对于自己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嗯,如此才对了。” 看着太史慈低下了头想明白此事之后,黄忠这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在黄忠略微思考了一阵子后,他则是再度说道 “小家伙,可莫要灰心,虽然说现在你的职位不过是一介校尉,但是靠着你的才能以及本事,待得此战结束,你啊,也就要平步青云了。” 听着老将军这像是打趣自己一样的话语,太史慈的脸色顿时一红。 “老将军莫要如此说,子义哪里有什么才能本事,不过就是全听诸位大人吩咐就是了。” “你啊,小家伙,你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啧啧啧,你也不好好的想一想,若是当真你没有什么才能本事,当真是平庸的话,你们家都督,又为何让你去代他处理琐事呢?且,你们荆州水师如今参与进入西境战役的,老夫若是记得不错,貌似也就只有你麾下的那些人吧?此战对于你们家都督可是正名的好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挑选一个平庸的家伙来随他前往西境呢?啧啧啧,你们家都督啊,可是精的很。” 黄忠撇撇嘴,而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抬头看了一眼马车。 而也正是这时候,当黄忠的眼神刚刚看向马车的时候,他这也是才发现,原来,那马车上,周瑜正冷着一对双眸,掀起了帘子看着他。 四目相对之下,黄忠对其饱以一笑,没有过多的交流,便是看向太史慈了。 而太史慈,在听到黄老将军如此说话了之后,这脑袋啊,则是埋得更低了。 “你这小家伙,怎得还学会害羞起来了。” 黄忠见到此景不由得一乐。 这个太史慈啊,着实是有趣的很。 自己不 过是如此言语了两句,这个小家伙竟然就是害羞成了这副摸样,哎呀,这还真是,让自己乐了个不行。 “得了得了,小家伙,且做好准备吧,大军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抵达永安城了,到时候,可就有你出力的时候了。” 不过随后的下一秒,黄忠便是面色恢复如常,平淡的如此说道 “永安城,可是一场恶战,老夫,感受的出来。” 而在与此同时,永安城的唐门外街道处。 那一男一女仍在口角时,他们却是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身后的街道深处,此时此刻,则是出现了一道人影。 “师妹,你,你收一收你这般的性子吧,我等此番身在西坤,这里,可不是江东啊,你如此的言语,可是会引来杀头之祸的。” 男子刚说完这话,可是下一秒,那女子便是冷哼。 “杀头之祸?谁敢杀我?师傅他老人家在我身后,这个天下谁敢动我?呵,你真是与师兄他们说的一样,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软脚虾。” “这,这。” 男子一时之间不禁变得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唐无敌又如何?那朝不休又如何?在师傅面前,这二人不过就是凡夫俗子罢了,他们二人怎配与师傅共同位列前三之列?呵,那风家人列出的什么榜单,着实是夸大其词了些,这一甲子有师傅在,这天下九品第一,合该只有师傅一人。” 然而,当女子的这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他们二人的身后,则是传出了一道清脆的鼓掌声。 只见一脸笑意的朝不休正不停的鼓着掌,向着二人走去。 男子在见到自己身后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的时候,面色则是瞬间大变,不过,他这也是连忙的拦在了自己的师妹之前,他面向朝不休,拱手对着朝不休深深一拜,对其恭恭敬敬的说道 “阁下可是尽数听见了?” 朝不休双眼微眯,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这自是。” 男子咬了咬嘴唇,他闭上双眸,姿势保持不变,连忙继续沉声道 “阁下,在下与我师妹二人乃是江东星官一脉,若是阁下对于我等一脉有所听闻的话,还请,勿要将此间听之传出去,若是阁下愿意的话,我江东星官一脉,自当对阁下有厚礼相待。” 听见自家师兄如此说,女子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一把推开男子,就这么站在了朝不休的面前,蛮横的道 “你且听见了吧?我等可是星官一脉,我的师傅,可是如今星光一脉的地官,呵,如今天下第一九品,便是我师傅,你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若是知晓我师傅威名,还不乖乖的将嘴巴闭上,此间听到的话,统统给本姑娘烂在肚里去。” “师妹,你。” 男子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女子一巴掌就是扇了过去,狠狠的打在了男子的脸颊上。 “闭嘴,你个懦弱无能的软脚虾。” “呵。” 朝不休轻笑出声。 江东星官一脉,竟然会出来这么一个。 该怎么说呢? 这个小丫头。 看起来脑子好像是有些不太好使啊。 不过,朝不休对此,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紧接着,便是听他轻声道 “小姑娘,你可知晓,此处乃是何地?” 那女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西坤永安城,如何?就算是西坤之地,又有何人敢招惹我江东星官?” 这小丫头是傻的吗? 朝不休有些憋不住笑了。 这里,可是西坤的地界啊,这个东巽出身的小丫头,怎么,到底是怎么敢有这个胆量说出这些话来的? 难道这个小丫头就不知道,就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早就已经是足够被拉去砍头了吗? 江东星官一族确实很是威风不假。 并且,如今星官一族的那位地官,也是与朝不休和唐无敌一样,被并列为天下九品前三,修习五行功法的狠人。 然而,这又如何呢? 这里,可不是东巽,更不是江东。 这里,是西坤永安啊。 “阁下,阁下多多见谅。” 男子这时弯着腰,踉跄的说出了这话。 而朝不休看向这个男子的眼神,也是停滞了一番。 倒是奇怪。 这个小家伙,修为和天赋倒是不错,只不过,他修的好像不是内力武艺一途。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个小家伙的修为,按理来说现在也可以算得上是五品修士,而这个小丫头,不过就是一品而已。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喂,那边的,若是听清本姑娘说的,现在就赶紧滚,本姑娘代我星官一脉,暂且绕你一命。” 扑哧。 得亏是朝不休忍下了自己心中的这一抹笑意。 绕自己一命啊。 这还真是。 自己这还真是头一回从一个一品修士的口中,听到绕自己一命的话。 稀奇,实在是,太稀奇了。 不过,朝不休对此,也只是向前走了一步。 随着他这步子的一迈,这男子和女子只感觉周遭的空间瞬间便是出现了变化。 下一秒,虽然他们还身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们身后,却是再也没有了任何刚刚街头那里的吵闹声。 “改间化地,这,这是九品上的手段?!” 男子不由得惊呼。 随即,他的双眸便是充满了惧意的看向那道身影。 “阁下,在下江东星官一脉左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朝不休一挑眉,在他听到左郑的名讳之后,这也是不由得有些思索,但是随即而后的,他便是轻笑一声,道 “魏国,朝不休。” 左郑瞬间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面色苍白了起来。 魏国,朝不休?! 这人,这人竟就是朝不休? 只见此时,就连刚刚在他身旁有些跋扈的师妹,这时候都宛若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了他的身后。 第六百三十四章 我可是朝不休 “怎么?星官一脉的大小姐,刚刚不是很跋扈的吗?” 朝不休微微一笑,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了几步,而随着他步子的向前,那女子躲在男子身后的身影,则是变得越发的哆嗦了起来。 “朝,朝前辈。” 左郑这时候的神情上也是充满了慌张,他勉力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压下之后,这才是微微的抬起头来看向朝不休。 “江东星官左姓一族,你,应该是如今左姓一族的,少爷?” 朝不休笑眯眯的样子,说出了这话,而他的这话一出口后,左郑的身子,则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小辈,不过是左族的无名小辈而已。” “无名小辈?可,我却是感觉左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并且,你的这幅长相,我好像也是有些印象的。” 朝不休伸出手来,一只手指勾起了左郑的下巴,而他,则是双眸仔细的端详着左郑的面容。 有些瓜子脸的模样,一对丹凤眼,面色发黄,左右的长发没有束起,远远的看去,面容则是有些女子的模样。 性子,看起来也是有些女孩子的温润。 嗯,温润的过了头,也在那女子的口中,变成了懦弱无能的软脚虾? “左棠,是你父亲吧。” 朝不休收回手指,轻声的问道。 而左郑,也是在这一时刻变得沉默了下来。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只是,他的双腿不停的开始发抖,以及他手心冒出的冷汗,也是无不在说明着,这个小家伙现在心中的慌张。 “不用说谎,左棠,我见过,你与他,光是韵味上,就有了七八分想象,虽说面容只有四五分,但是,你啊,你们江东星官一脉,左氏一族,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尤其是,老人。” 朝不休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左郑的肩膀上。 “我与左棠并无怨恨,也无旧仇,反而在十余年前,他曾在一处秘境救过我一条命,所以说,小家伙,若是这时候,你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保不齐,我还是能够放过你一次的。” 在说这话的同时,朝不休的口吻,变得越发的邪魅了起来。 而听着这似是带有魔力一样的话语时,左郑也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与朝不休对视,而他,也是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 左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身后的那女子,则是抢他之前,开口了。 “朝前辈,朝前辈,左棠,乃是我叔叔,而至于这个软脚虾,他,他只是我们左氏一族所收留的一个孤儿,靠着家中长辈对他的宠爱,这才是赐姓左,入了我左氏族谱。” “我现在,可没有问大小姐问题呢。” 然而,朝不休却是冷声如此道。 紧接着,下一秒,那女子的身体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似的,整个人就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倒飞而去,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左氏年轻嫡女,我知晓有谁,我也见过,还真是不巧,大小姐啊,你啊,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朝不休伸手拍了拍左郑的肩膀,而后的下一秒,他便是将视角看向那女子,略微讥讽的口吻对女子如此道。 而女子这时,也是口吐鲜血,她一只手按在地面,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可,朝不休的手指轻轻一点,她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四肢都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再也无法有任何的动弹。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候她却也是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却始终都是张不开嘴巴,甚至于就连声音都是发不出来。 “安安生生的,先呆一会儿吧。” 朝不休只是一脸笑意的对女子说完了这话,随后的,他便是重新回到了左郑的跟前。 “好了,现在,你这个碍事的师妹也暂时不会说话了,你啊,也该考虑好,要不要与我吐露实情了吧?你,与左棠,到底有没有关系。” 左郑犹豫了良久,他咬了咬嘴唇,而后看向朝不休。 “乃是我父。” “这才对嘛。” 朝不休大笑了一声,随后再度用手掌拍了拍左郑的肩膀。 “十余年前,我还并未入九品上之时,曾因年少轻狂之意,闯入了一位至强之陵中,那陵墓里机关阵法手段众多,虽然那至强已死去数百年,可,虎死威犹在,就在我命悬一线时,你老爹,左棠的及时出现,救下了我,并且也是将你们左族的天香丸赠予我,使我伤势痊愈,当时的恩情,自从陵墓一别后,我便是再也没有机会得以偿还了,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左族的其它传闻我倒是听说了不少,可是你父亲那是怎么一回事?这五六年,我怎么一件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是没有听闻过?”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朝不休不免的有些好奇的眼神看向左郑。 而左郑也是,在听到朝不休的问题问到这里的时候,面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朝不休有些不理解,这个左郑,该不会,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过了良久之后,左郑这才是苦笑了一声。 “我父亲,七年前被右派以监守自盗的罪名状告老祖,那时恰逢老祖闭关之时,星官大事,皆由长老投票决定,而我父因为常年游历与天下,我左族一脉虽然传承悠久,可除了我父外,诸位的叔叔们却皆是各种意外而先后离开人世,致使我左族在星官一脉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也是不得人心,所以在当时,长老们的一致投票之下,我父被囚禁入了江东水牢,时至如今,生死不明。”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左郑的双眸里,也是出现了一抹泪意,就连他的眼角,也是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 而朝不休,也是在听到左郑说出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人都是僵在了原地。 “左棠这家伙,这家伙,不可能,不可能。” 朝不休的口中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他摇晃着脑袋。 就算是他事先也是想好了不少的猜想,可是,这种的可能,他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出来的。 “你,你父他。” 朝不休欲言又止。 这一时之间,他的大脑中,也是不停的闪烁起了有关于左棠当初在陵墓中救他一命的模样。 那般的一个人儿,竟,竟。 “你父,到底是因为何般的缘故,监守自盗?他盗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朝不休有些缓过神来之后,便是看向左郑,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左郑却是低下了头,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天香丸。” 顿时,朝不休只感觉自己如遭雷击。 “天香丸不止是我左族,就算是放眼星官一脉,也是少之又少的珍宝,花费一甲子之时,也只能出现不过双掌之数,所以天香丸,一直都是被视为星官一脉的重宝,我父当初身上所携带的那枚天香丸,原先就是我左族在这一甲子炼制而出,将要上报与星官主脉,可,在十余年前,因为朝前辈的缘故,我父将天香丸用在了前辈身上,致使后面即便是我左族拼命的想要隐瞒下来这件事,可是到时候交纳天香丸的时候,却只得是面对现实。” 左郑无可奈何的口吻,说出的这话,也是让朝不休的面色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变了又变。 “天香丸。” 朝不休一下子就有些跟失了神似的。 天香丸。 也对,这也是,自己了解的太少了。 曾几何时,自己只是知晓,这江东星官天香丸乃是能够救死扶伤的神丹妙药,可是自己在此之前却是不知晓,这般的神丹妙药,该是有多么的珍贵。 江东星官一脉,关系错综复杂,而左族这些年来的势弱,他虽然有所听闻,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认为,那左棠会有什么事。 对方是一个酷爱与游历天下,有着十足冒险风格,侠气十足的家伙,他之所以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断然也是因为,他又隐姓埋名,去了哪里历练游玩去了。 可是,他朝不休却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曾经救下自己一命的左棠,如今竟然被囚禁于江东水牢至今,如今就连生死都是不明。 “我左族势弱,这一甲子,原本也是要依靠着天香丸的锤炼,而将我父推入长老之中的,可是天香丸的缺失,长老们勃然大怒,且那时老祖不在,星官上下,皆由长老一言而定,再加上一旁右派的煽动,我父为了不连累整个左族为他陪葬,最后,也只得是束手就擒,孤身入了水牢。” 左郑咽了口口水。 曾几何时,他也是并不想要去再度回忆这件往事,可是谁又能够想到,那名传天下名声的九品前三朝不休,竟然就是当初自己父亲所用天香丸救下的那人? “这,倒像是他这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 朝不休咬着牙,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出了这话。 “朝前辈与我父,莫非还有故交?” 左郑有些好奇。 “一面之缘罢了,然而,便是那一面之缘,却也值得我对他心心念念。” 朝不休摇了摇头。 “一见如故吗?” 左郑像是有些明白了。 “你们此番前来永安是为何?” 朝不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之后,这才是将自己的神态调整了一番,随后,便是看向左郑,严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左郑这时候,也是全然没有了遮遮掩掩的打算,于是乎啊,他便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与师妹从江东前来西坤的任务尽数说了一通。 他们江东星官一脉,因为当代地官的境界原因,所以急需要找寻其他两人进行切磋比试,试一试,能否突破其中的瓶颈。 而中原的刀客朝不休,和西坤的千毒道人唐无敌,他们二人,为何左郑他们却是来到了唐无敌这里呢? 无它,乃是因为唐无敌的气运莲被斩去一半的事情,已然是被那地官知晓。 所以相较于一个仍然还具备着冲击当前甲子至强的朝不休相比,试探一下唐无敌的虚实,这倒是最好的选择。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所以,左郑他们二人,才是会被派遣来永安这里,想要借机调查一下唐无敌的实力究竟如何。 “凭你们二人?你暂且不提,年轻一辈中,你倒算得上是不错了,可是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呢?就她?一个品阶都是不稳的家伙,被委以这般的任务?你们江东星官的人,莫不是想要让你们二人前来送死不成?” 可,朝不休这半开玩笑的话说出口了之后,左郑却是再度沉默了下来。 过了没多久后,左郑低声对朝不休道 “朝前辈,可有手段,暂时让我这师妹,无法听到我们二人的言语吗?” 朝不休一愣,这个左郑是什么意思? “这个好办。” 不过,朝不休还是随手一挥,内力气旋而出,刹那间便是将那女子给击晕了过去。 看着小师妹晕厥过去后,左郑这才是放下心来,紧接着,便是说道 “星官一脉,想要让我将小师妹送来永安,借着小师妹的身份,来使得唐无敌对她动起色心,而后,长老们在小师妹身上所拓印的卷轴,也是能够试探的出来,唐无敌的实力究竟到了何般的层次。” 左郑的这话一出口,朝不休的双眸则是瞪的大大的。 嘛玩意?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那小丫头。 “这,这个小丫头,唐无敌起色心?为什么?唐无敌这个老头,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况且这个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姿色可言吧?” 朝不休着实是有些不理解了,虽然左郑后面所说的那些什么拓印卷轴在身上啊什么什么的他是可以理解明白的,可是,前面的那话,他着实是有些不明白了。 而左郑,这也是苦笑一声,解释道 “朝前辈,您只需要知晓,在小师妹的身份揭开被唐无敌知晓时,唐无敌定会对她下手就是了,这是长老们与我说的,剩下的,我就一概不知了,所以说,若是照朝前辈所说的,我等二人,确确实实是前来送死的,只不过,长老们,还是会留我一条性命的,他们也只要求让我将小师妹送与唐无敌手上 就好了。” 左郑摇了摇头,他们师妹二日入这永安也是有约莫半个月的时间了,可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他却始终都是没有下定决心。 就算是今日前来唐门这里,也是那小师妹的蛮横要求之下,自己才将其带来的,否则的话,他们二人如今,估摸着还是会呆在客栈里的。 “如此,我倒是可以理解一些了。” 朝不休眼神闪烁过了一抹异样,不过随后的,他也差不多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他这时候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个疑问。 据他所知,那江东如今的地官,走的可是五行功法路子,按理来说,瓶颈?自然是会有的,可,似是与自己这种一样,要找一个实力相差不多的对手打上一架,这般的瓶颈,应该是不可能的才对。 那可是五行功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兼容之道,花费的,大多乃是时间创造出来的瓶颈,而不是这般才对。 不过,即便是心中有着这一抹疑问,朝不休却还是并没有打算开口就此询问左郑一些什么。 这个小家伙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就是这个小丫头,确实还是有些可怜了。 按照江东星官们的安排,这个小丫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炮灰了,可是自己刚刚在旁听着的那些话,啧啧啧。 这个小丫头却还是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自知。 还真是,可怜的很。 “那前辈呢?朝前辈可是魏国修士,此番出现在这里,这。” 左郑这时候也是不再有什么慌张了,这不,就连朝不休,他都是敢反问对方问题了。 而至于朝不休呢,他也只是耸了耸肩,道 “与你们目的差不多,也有些不一样,嗯,怎么说呢,小家伙,你且与我说,你身后的那个小师妹,你,是不是不想让她死啊?” “这是当然,小师妹就算是平日里再如何的骄纵无礼,她却也是断然是我的小师妹,我又怎么能让她轻易去赴死呢?” 朝不休一挑眉,在听到左郑的这个回答后,她这也是继续问道 “那,倘若你与她并不相识,她也并不是你的小师妹呢?” 这回,左郑倒是犹豫了一会儿,不过,很快的,他便是再度给出了答案。 “那也不会,纵然不相识,那也是一条人命,怎能如此轻易的就折在如此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听到左郑的这个回答,朝不休微微的点了点头。 “得,看出来了,你这个家伙,与你老爹一样,啧啧啧,皆是有着一种蠢萌蠢萌的样子,行吧,那,不如你现在唤我一声叔父。” “嗯,啊?” 左郑楞住了。 “前辈,您,您说什么?” 左郑着实是反应不过来,他甚至都是开始有些感觉,这是不是自己刚刚听错了什么? 朝不休朝前辈刚刚,在说什么? 朝不休一笑。 “若是我说,你现在唤我一声叔父的话,我就可以出手,让你身后的那个小丫头,捡回一条性命呢?” 听到朝不休的这话,左郑双眸一亮,随后他则是毫不犹豫的道 “叔父。” 朝不休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小家伙,怎得如此的果断,啧,得,反正我此番前来永安,也是要找机会与唐无敌打一架的,如此,也算是我替你们江东星官,试一试这唐无敌的水准究竟如何。” 听着朝不休如此说,左郑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起来。 如此,如此不就是代表着,小师妹她不用赴死了吗? “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与你老爹一样,蠢萌。” 朝不休看着一脸激动的左郑,不过,在没过多久之后,还没等左郑回过神来,他便是又说了一句话。 “不过,事后,我要随你一同去江东一趟。” “好,什么?” 左郑再度一楞。 “去,江东?叔父你?去江东干什么?” “救你爹。” 朝不休冷哼一声。 左棠何般的人物,竟然就是因为那区区的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就被关入江东水牢如此多年,就算是他此时不与左郑说这件事,待得他日后,那江东水牢,他也一定是要去一趟的。 “可,那是江东。” 左郑皱起眉头。 江东那里,可不是叔父他的中原啊。 “东巽,可是帝国。” “帝国又如何,此番与唐无敌比试之后,我便离至强不远,待得我成为至强之后,此甲子,除是那些老怪物出手,否则,天下之大,哪里我去不得。” 朝不休手掌攥拳。 他有信心,但是,前提是他能够顺利迈入至强。 靠着甲子气运莲的加成,他虽是初入至强,但是其战力,却已然是不逊色于不少至强矣。 帝国又如何。 若是他成为至强,东巽能够稳胜与他的人,不超过五个。 “江东水牢,你父亲也该出来了。” 当初救下自己一命的好友,困与那江东水牢七八年,自己竟一概不知。 若非是今日碰见了左郑的话,他朝不休,恐怕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知晓这件事情。 “我父亲他。” 左郑有些犹豫。 “你们星官一脉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同样,我也没有资格插手,可,你父亲不一样,他当初救我一条性命,再加上,如今你既然唤我一声叔父,你爹,我必须要救,那江东水牢,我也一定要走上一遭。” 朝不休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左郑也是突然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刚刚认下的叔父,整个人像是产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似的。 虽然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产生了变化,可是,实实在在的,他却是能够感觉的出来。 “一刻钟时间,将你师妹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随后,你便随我一同,入唐门,到时,以你们星官一脉的手段,记录下来叔父与唐无敌的那一战。” 第六百三十五章 刀客朝不休前来求战 “少爷。” 管家李伯避开众人的推杯,来到了坐在席位上的罗宪跟前。 “看的如何?此番在唐门中的,有多少世家?” 罗宪手握酒杯,微微的摇晃着,看着酒杯中随着晃动而流动的酒液,有些玩味口吻的问道。 李伯看了一眼周围,在看见了只有有几人正在看着他的时候,他只是对其冷眼相看,随后便是弯腰在罗宪耳旁低声道 “城内大小世家,基本上今日尽在此地。” 听闻这话,罗宪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事。” “好,好事?” 李伯有些不明白。 “城中大小世家今日近乎全是给了唐门面子前来登门,并且在得知您也是前来此地后,更是不少家主亲自前来。” “如此,不是好事吗?” 罗宪抿了一口酒水。 “金陵美酒,还真是没想到,这唐门,竟然还会有着金陵美酒的存货,啧啧啧,而且品尝起来,察其年份也是不小了,啧,这个唐无敌。” 说完了这话后,罗宪便是将手中酒杯一口饮尽。 “我毕竟是城主,先前那些世家,大多也不过是因为唐门的势力,所以才会派遣下人前来庆贺送礼,可,一旦得知就连我这个城主都亲自来到这里的消息,那些家伙,又怎么可能会继续闲着呢?左右来上唐门一趟对于他们而言,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这也能为自己在唐门和我的面前,留下一些好印象。” 罗宪拿起酒壶,再度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金陵美酒。 “且若是知晓今日之事,唐门会将这金陵美酒拿出的话,我早就来了。” 拿起酒杯,光是看着那美酒在酒盏里的闪烁,这就已经是让罗宪看向酒盏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少爷。” 李伯忍不住开口。 “这,这里毕竟是唐门,您就算是。” “李伯,你认为,今日我不该来?” 罗宪抬起头来,看向李伯,一抹笑意的盯着对方。 而李伯,这时也是摇了摇头,沉声答道 “断然是不该来的,就算是今日唐门迎娶的乃是花蕊小姐,可是少爷您大可派遣府中下人备上一些礼物送来就是了,您这般的身份亲赴唐门,这对于外人而言,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们说不定都是会认为,您是惧了唐门。” 罗宪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 “惧了唐门,啊,李伯啊李伯,我跟你说过的,自从那唐无敌气运莲被斩去半数后,他对于我而言,就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一个已经废了的家伙,纵然他迎娶的不是花蕊,而是什么公主之类,我又何必要惧他呢?皇室,苦我罗家许久,如今的那位,当初也是被二叔他亲自带兵在乱军之中救下且拥护而上位的,那位与我罗家,李伯,你在我罗家一辈子了,这般的事,你不会理不明白吧?” 罗宪着实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个李伯,怎么今个自从进了这唐门之后就变了个味,变得瞻前顾后的。 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啊。 他今日无论来不来唐门,都无所谓啊。 就算是如今在场的那些城中世家们认为自己今日前来唐门,乃是因为自己惧了那唐无敌,这又有何用呢? 那唐无敌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他的气运莲被斩去半数后,他就已经无法再以一个地头蛇的身份来与他罗宪顶牛了。 这花蕊小姐不过也就是有个妃嫔姐姐而已,这又有何用? 如今的那位坤帝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区区后宫妃嫔就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呢? 他罗家当年有大恩与这位坤帝,如今的这位,若不是因为面对着西坤规矩的话,他罗家,早就已是被扶持成为真正的西坤第一世家了。 而一个不过是在永安城盘踞些许年月的唐门而已,撑死也就算得上是一个较大的地头蛇,这又如何能与他罗宪顶牛? 众人如何看,干他罗宪何事? 他罗宪心中清楚,那唐无敌心中明白就是了。 “可是,这。” 李伯欲言又止,他真的是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罗宪却是抬起了手掌,随后,便是听他淡淡的说道 “李伯,别说了,今个啊,是有好戏发生的,你啊,也就好好的呆在我身边,随我一同,看戏就是了。” “看戏?少爷,咱们有必要呆在这里吗?” 李伯着实是有些着急了起来。 如今现在门外的那些世家还没来齐,可是这也已经是有不少人盯上了他们家少爷了,如果要是现在离开这里的话,他们少爷还是能在这些世家的面前保留一些颜面的。 可若是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天晓得今日之后,那些世家会在背后如何的说少爷。 “怎么没必要,好戏,今个的好戏,明日之后可是会响彻天下的。” 罗宪再度饮下了一杯酒,而后,轻声道。 “李伯,坐下吧,花蕊今日,只是一个添头,真正的好戏,唐无敌还真不一定能够接住。” 罗宪将酒杯放在案桌上,而后,便是只见李伯叹了一口气,拿起酒壶为自家少爷满上了一杯酒。 “金陵美酒,可要多饮。” 罗宪端起酒杯,而后,他便是举起酒杯向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示意。 “少爷。” 李伯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年轻人。 然而,只见那年轻人此时则是双手捧杯,与罗宪遥遥示意。 二人共同饮下美酒,而后,罗宪便是一笑。 “这人可不简单,都城来的,看其样子,应该也是出自五族之一的,虽然我瞧他面生,但是从他的身上,我却是能够嗅的出来五族的气味。” 罗宪一边笑着,一边低声的与李伯如此道。 而刚说完这话,罗宪却是有继续道 “勿要惊讶,神情不要有任何变化,这人,今日应该也是代表五族前来唐门,与唐无敌进行交易的,唐门之事,正常来说是不会让五族上心的,既然今日会有人前来,那背后,一定就有其它的事情在运转。” 说完了这话后,罗宪的一只手,也已经是搭在了李伯的肩膀上。 “五族之人,这般的年岁。” 然而李伯,却是将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的长相给记下了。 西坤五族,其地位非比寻常,乃是西坤传承最为悠久的大家族,而似是西坤五大护国神将,便是来源于此。 纵然是罗宪背后的罗家在这近百年以来如何的势大,可是在面对西坤五族的底蕴面前,纵然是坤帝,也是无法将罗自在放在与黑袍圣君同样的地位上。 而这般的西坤五族,如今竟然会有人出现在永安唐门这里,罗宪光是不用想都能够猜得出来,想来这五族,应该是对唐门动了一些心思。 虽说自己不知道五族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 唐门,以及那唐无敌,从今日起,便是要落魄了。 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桌案后的一个木匣子。 那里面放着的,可是朝不休那家伙留在自己那里的木刀。 今日,若是自己猜测不错的话,这个唐无敌,也就将要与朝不休碰上了吧? 天下九品前三的两人交手,啧啧啧。 这如何算不上是一场大戏? 今日这一战之后,这场好戏,定然也是会传遍天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猜测的都是对的,朝不休那家伙来到永安的目的,是来找唐无敌打架的。 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罗宪开始吃起了自己桌案上的水果。 反正人还没到齐,这婚礼开始,看着怎么也得有个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啊,自己在这半个时辰里,就好好的等着吧。 正好待会,自己也可以看看,那被称之为这一甲子西坤第一美人的花蕊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虽说他罗宪并不是那般好色之徒,可,那可是西坤第一美人,他又怎会不对此感到好奇呢? “李伯,留在这吧,不用去外面落座。” 罗宪磕着瓜子,对李伯如此吩咐着。 而罗宪之所以要说出这话的原因,则是因为就在刚刚,就有一个唐门中人前来,想要说些什么,而在罗宪的这话出口之后,那人便是面色一变,离开了这里。 “虽说这是唐门,但是,唐门身在永安,而永安,我最大。” 罗宪饮下一口美酒,轻声如此道。 地头蛇又如何? 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永安,自己,又何尝不是俨然要成为这永安最大的地头蛇呢? 唐门的手段已经落魄了,现在的他们啊,哪里还有什么价值啊。 一个个的,近乎都是靠着一个唐无敌坐镇其中,若是这一甲子没有唐无敌的话,唐门?想来早就已经是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吧? “说到底,这个唐无敌,我曾经也是想过与他交手比试一番的。” 罗宪抿了一口酒水,低声说着这话。 “啊?对,少爷曾经与老夫说起过,只是,自从少爷来了永安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这话了,今日一听,倒是有所怀念。“ 李伯先是一愣,而后很快的,他便是如此道。 “不知少爷如今再度提起这件事,又是因何呢?” 早在罗宪还未曾接任永安城主的时候,那时还身在西坤都城的罗宪,可是不少次的在李伯的面前说起过,自己想要与那九品前三唐无敌交手比试。 对方当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千毒道人,有着成为甲子至强中强者的希望,并且那时的唐无敌,也已经是在西坤王朝内,有着不俗的声名了。 可是,自从罗宪来到永安赴任城主一职后,他就再也未曾在李伯的面前说起来过这件事了。 如今唐无敌娶亲,在这个时候,罗宪却又是将这话重新说出,这还真是难免的让李伯有些迷瞪。 “战力虽强,可,他的人,却着实是入不了我的眼啊。” 罗宪叹了一口气。 他当初,的的却却是对唐无敌这个人抱以了不少的期盼和希望,毕竟他罗宪可也是一个修士,并且现在的他,那也是妥妥的八品强者,可。 原先,唐无敌在他的脑海里的印象,那可很是高大伟岸的。 可,在他来到永安城后见到了唐无敌本尊后。 啧,那还真是狠狠的将他给打击了一顿。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曾经那么期盼的一个人物,竟然,是这样的? 着实是,有些让他太失望了。 “少爷。” 李伯大致,也是听明白了一些。 他跟在罗宪身旁伺候了这么多年,自家少爷说的这话,意思究竟是什么,他自然也是可以听明白一些的。 只是,如今他们在这唐门的眼皮子底下,说这话?其实,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不过,说这话的既然是自家少爷的话,那就管他什么合适不合适呢。 在来到永安之前,谁又能够想得到,那传说之中的千毒道人,天下九品前三的人物,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位呢? 别说是自家少爷当初在见到唐无敌本尊之后都是大失所望,就算是李伯他自己啊,当时都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说是失望当然是没有,因为李伯本身就对于唐无敌这个修士不怎么感冒,不过,措不及防,倒是真的。 “与他相比,那朝不休给我留下的印象,才是好多了。” 罗宪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朝不休的孤身拜见,并且那番的言行举止,啧啧啧,不得不说,朝不休与他罗宪虽然只是见过那一面,但是光那一面给他留下的印象,却也已经是足够了。 “朝不休终究是魏人。” 然而,李伯却还是有些担心。 朝不休他说到底,他还是一个魏人,而自家少爷若是与朝不休靠的太近的话,这若是传出去,实在不是一件好消息。 不止是少爷,就算是少爷身后的罗家,都不能随意的承担下来这份责任。 魏国与西坤,虽说两国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说是多么的恶劣,但是说实在的,这两国从本质上也是并没有什么交流不是吗? 地域相差实在是太远了,再加上魏国对于西坤而言,实在是犯不着让西坤去与魏国建交,但即便是如此,罗宪一个永安城主,与魏人走的过近,这也是很容易成为国内其他 人攻击罗家或者罗宪的重要把柄。 李伯要再三提醒罗宪的,原因便是就在这里了。 这般的麻烦实在是很难处理掉。 “李伯,别说了,你瞧,正主这不是来了。” 罗宪微微一笑,而后,李伯顺着自家少爷所说的一看。 只见唐无敌这个老头子此时,正搀着一被红盖头蒙着,身着华贵红衣的女子顺着大道,正向着堂内走来。 “第七房,啧啧啧,就算是名义上给予了平妻之说,那规矩上呢?唐无敌这家伙,又该如何操办这场喜事呢?” 罗宪还真是对此有些好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无敌二人走入堂内的时候,不少的世家家主也已经是起身端起酒杯纷纷向着唐无敌庆贺着。 唐无敌将花蕊小姐带到了堂内上座旁后,自己便是转身看向这些世家家主,拱手对他们微微一拜,道 “诸位今日前来唐门庆贺此事,老夫心中喜悦的紧呐。” 而在唐无敌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后,一旁的唐门弟子便是走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耳语了一番,可,随后唐无敌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仍然还坐在位置上的罗宪后,便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这位城主今天能够来唐门,就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这时候,他又何必要奢求对方能够站起来呢? 将唐门弟子喝退后,唐无敌便是重新笑眯眯的从下人手中拿起了两杯喜酒,他将一杯递给了花蕊小姐,而后,他便是牵着花蕊小姐,二人走到了堂内中央,唐无敌大声说道 “我唐无敌碌碌半生,虽今乃是喜事,可我唐无敌却不愿以世俗规矩来办,喜事,与众位恭喜就是,而我唐无敌能迎娶花蕊小姐,这,虽是我唐无敌一人的喜事,可,与我而言,这般的喜事,却是要来让诸位见证一番的,且让诸位,看我与花蕊小姐共饮下这交杯酒,此后,我与花蕊小姐,便是夫妻。“ 唐无敌中气十足的说完了这话后,便是端起酒杯,与花蕊小姐喝了一杯交杯酒。 “按照世俗规矩来看待,七房,已然不能是迎娶,且,也不用如此的操办,呵,这个唐无敌啊,还真是会找话题。” 罗宪坐在蒲团上,一边喝着金陵美酒,一边双眸,看向那盖着红盖头的花蕊小姐。 “花蕊一般,倒是确有一番韵味,啧,西坤第一美人,虽不见其长相,但是想来,却也是不假了。” 罗宪将酒杯放了下来,而自己,则是仍旧坐在蒲团上,全然没有站起的意思。 饮下交杯酒后,唐无敌虽然脸色还是挂着一副喜悦,可他却是招呼来了几个唐门中人,对其吩咐了一二后,便是只见那几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花蕊小姐身旁,搀扶着花蕊小姐,将其带离了这里。 “诸位,夫人在此,老夫多有收敛,今番将夫人先行送入后院,老夫这才,能与诸位饮个痛快。” 唐无敌哈哈大笑着。 他本就是一个武夫,哪里懂得那些繁文缛节,如今能够搞出来这个四不像的婚礼,在他看来也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反正只需要,将自己迎娶花蕊小姐的消息,宣传的越大,就已经够了,而婚礼如何办?那又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草草办一场就是了。 “蠢货。” 罗宪摇了摇头。 这个唐无敌,着实是个十足的蠢货。 怪不得当年被斩去半数气运莲。 现如今看来,还真是不亏。 “来来来,诸位,且随老夫,一同饮下这金陵美酒。” 听着一旁唐无敌在那里大声说着,而罗宪这里,则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在对面,站着的那个年轻人。 五族中人,和需要如此的顾及? 在唐无敌面前亮出五族的身份,唐无敌这家伙,估摸着到时候都是有可能恨不得跪在地上对其大礼叩拜吧? 在罗宪看着对方的时候,同样的,那个年轻人也是看着罗宪。 “且饮吧。” 罗宪端起酒杯,与对方隔着一段距离,敬了一杯酒,随后,他便是再度一口饮下。 金陵美酒,品尝其中滋味,还真是不可多得。 只是,朝不休那个家伙,怎么还不出现呢? 真的是,好生无趣啊,这场,婚礼。 罗宪的神色慢慢的变得有些麻木了起来,自己还想着看戏呢,可是那个朝不休,如今怎么还没来呢? 虽然说现在是他变得有些着急了起来,不过,他这心底里面,还真是想要亲眼看上一看,那朝不休与唐无敌的交手,究竟会掀起多么大的风浪。 “来来来,且与老夫饮酒。” 这时,唐无敌也是拿起酒杯,挨个的在内堂,与诸位世家家主相互饮酒。 而过了没一会儿,唐无敌这便是来到了罗宪的跟前。 唐无敌接过了一旁下人给自己满上了酒杯,而后,他便是微微弯腰,对罗宪道了一声。 “罗城主,如何?还能饮吗?” “李伯,扶我起来。” 罗宪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随后,在李伯的搀扶下,他站起了身,而后,他这也是从李伯的手中,拿来了酒杯。 “饮。” “饮。” 唐无敌哈哈一笑,而后,与罗宪喝完这杯酒后,唐无敌便是一只手搭在了罗宪的肩膀上,轻声对其说道 “罗城主,你啊,终究是年少,酒量,还是不行啊。” “呵。” 罗宪轻哼了一声。 “唐无敌,准备准备吧。” “准备?” 唐无敌看着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的罗宪,他的眉头,则是有些疑惑的皱了起来。 这个罗宪,刚刚说的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下一秒,突然的,那个原先守在大门的唐门弟子,则是跟见鬼了似的浑身狼狈的跑入了内堂,并且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这也是直接跌倒,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唐无敌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悦。 “朝,朝不休。” 这人话还没说完,随后,在场的诸位世家家主,皆是听到了如雷贯耳的一句话。 “刀客朝不休,前来求战。” 第六百三十六章 嫁衣 “刀客朝不休,前来求战。” 这一句话,引起了唐门在座各位的注意。 不少人纷纷起身望向庭院,而在庭院内,那原本坐在其中饮酒的诸多世家,如今却已经是纷纷退离两旁,将中间的道路,留给了一个浑身素衣,一脸桀骜之貌的男子。 “这人便是朝不休?!” “中原的那个传奇九品?” “这人今日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听懂吗?这人今个是来找唐堂主打架的。” 一时之间,那些世家的人们议论纷纷,各自皆是离那朝不休远远的,而其人的双眸,则是时刻的盯着朝不休不看向其它。 “总算是来了。” 反倒是堂内的罗宪,这时饮下了一杯美酒,而后,他便是在李伯的搀扶中起身,在堂内诸多家主的视线下,他走到了正门处停下脚步。 “带刀了吗?” 朝不休一笑。 “木刀就够了。” “嗯,也对。” 随后,罗宪便是勾了勾手,李伯便是心领神会,连忙将那木匣子拿了过来。 罗宪接过木匣子,向着朝不休一丢。 朝不休伸手接过,一只手按在了木匣上,手握微微用力,木匣瞬间碎裂开来。 握紧木刀,朝不休单手站立与庭院中央。 “早就听闻唐门之主乃是如今天下用毒第一人,在下朝不休对于堂主大人的一身毒功早就心生向往,此番今日前来求战,还请堂主大人赏面。” 朝不休的这话,让站在罗宪身后的唐无敌一时之间,面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而罗宪这时,也是退开,在李伯的搀扶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将道路让给唐无敌,他举起酒杯,看着唐无敌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庭院。 “阁下,倒是会挑选时机。” 唐无敌浑身散发着冷意,就连他的面容,在这一刻都是变得有些暴虐了起来。 “堂主今日大喜之日,我自是知晓,所以,为了以放堂主大人无聊,我这不是主动前来,与堂主大人今日的喜事,增添一分色彩吗?” 朝不休微微一笑,随后,他便是将手中木刀插入脚下石板中,而他,则是单手旋转,凝结出了一道内力漩涡。 唐无敌双眼微眯,轻哼一声。 “阁下倒是没有任何见外,上来,便是要亮出真招吗?阁下,这里可不是中原。” 唐无敌双手放于背后,看似像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过此刻的罗宪却是看个清楚。 这个唐无敌啊,拿背后双手早就已经是开始散发着一抹剧毒之功了。 啧啧啧,这个老毒物。 “此地乃是西坤,我是魏人不假,可,堂主,我朝不休此番前来只位切磋武道,并不为两国之说而来,所以,想来罗城主应该是会有所谅解的。” 朝不休欠着身子一笑,眉宇间的风轻云淡,倒是看的唐无敌心生不喜。 随即,在听到朝不休说出如此话的唐无敌这便是转过身来看向罗宪,对其恭敬的问道 “罗城主,这个朝不休可是中原第一修士,若是将其拿下送回都城的话,这对于罗城主,那可是大功一件啊,不如今日,老夫在旁援助,助城主大人将此人拿下?” 好一个唐无敌。 罗宪抿着酒水,他放下了手中酒杯,而后,笑眯眯的眼神看着唐无敌,轻声对其说道 “唐无敌啊,你没听朝不休说吗?他今个前来,只是为了想要跟你比试武艺罢了,啧啧啧,这又不是什么祸乱之事,寻常武者之间的切磋罢了,我又怎么好为你出面呢?你说是不是,要我说啊,你就把这心思甩一边吧,与他打一架,反正朝不休这种级别的对手对于唐无敌你而言,不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对手吗?” 罗宪自然是没有将唐无敌所说的那些话听入耳中。 是,不得不否认的是唐无敌所说的那一席话确实是有几分真实的。 朝不休的身份还算是比较敏感的,毕竟他在如今的中原大陆中,是天下人皆知的第一修士,代表着中原大陆的最高战力,如若是将其擒获其中的话,这对于中原大陆而言,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于罗宪而说,这件事确实也是会让他得到一些封赏的。 但是,比起那些算不得什么的封赏,他罗宪今日更想要看到的,可是朝不休与唐无敌的一战。 天下九品前三,其中两人的一战,啧啧啧,这是多么轰动的事情啊。 他罗宪,自然是会选择看这一战了。 而听着罗宪全然是没有要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意思,唐无敌的面部也是不由得抽搐一二。 这个罗宪,果然今日前来唐门没有憋什么好事,呵,看来,今日朝不休会前来闹事,想来是在私下里与这罗宪通过气了。 唐无敌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了下来,随即,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朝不休。 “阁下,你我二人实力相差不多,且修为已然位于当世至强之下,如若是贸然交手,定然会波及四周,阁下难不成,是那般视人命为草芥的人物吗?” “啧,这个唐无敌今个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一旁的李伯听到唐无敌所说的这话,不由得心生困惑。 “他如此的挑开话题,不想接下这一战,这对他而言,若是传出去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然而,罗宪却是摇了摇头,笑眯眯的饮尽了酒水,随后低声解释道 “他怕啊。” “怕?他又没有与朝不休交过手,他会怕朝不休吗?并且按理来说,他们二人的实力应该是相差无几才对,这,这怎么会心生惧意?” 李伯的这话刚一出口,罗宪便是伸出手来,将李伯重新按下了位子上,紧接着,便是听他靠在李伯的肩膀上,笑眯眯的小声对李伯继续解释道 “正是因为他们二人实力相差无几,所以啊,若是要与朝不休交手的话,他唐无敌是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啧啧啧,可如若是全力以赴的话,他唐无敌气运莲被斩去半数的事情,那可就瞒不住了呢。” “原来如此。” 李伯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唐无敌之所以会如此 想要逃避这一战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他尚且还不想要将自己气运莲被斩去半数的事情被世人所知。 啧,这个老毒物,还真是顾及良多,并且,也够是能够拉的下脸。 要知道如果他今个若是一味逃避这一战的话,就算是到事后真的逃避了开来,可是日后天下九品,他唐无敌毫无疑问的将会成为第三。 连与朝不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声名定然是会大跌的。 不过,估摸着在这个老毒物的心中,只要能够保护好自己半数气运莲被斩去的秘密,损失一些其它的,是算不得什么的吧? 但是,看着自家少爷此时如此的笑意,李伯也是可以明白。 这个唐无敌,今个这一战,估摸着啊,是很难能够逃掉的。 “堂主大人还真是会说话,如今罗城主尚在此地,据我所知,罗城主本人修为也并不差,相信,除非是你我二人刻意出手的话,不然,靠着罗城主的手段,是可以护住在场诸位无恙的,所以说啊,草芥人命一谈,堂主大人还是莫要给在下这般的帽子了。” 朝不休淡淡一笑,他今日来都来了,定然是要与唐无敌好好交一次手的。 这场比试,胜负不论,生死不知,但是他知道,这一战,是他能否承起甲子气运成为至强不可逃避的一条道路。 所以说,无论唐无敌的言语如何的逃避,自己,始终是要将这个老毒物的所有后路尽数堵上,让其,与自己交手。 “罗城主,罗城主日理万机,怎会要因为你我之间的比武,而如此繁忙劳心?” 唐无敌怒斥道,可是,当他的这话刚刚说完,罗宪,则是笑着开口了。 罗宪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并且他也是来到了唐无敌的身旁,一只手打在了唐无敌的肩膀上,紧接着,他便是轻飘飘的说道 “朝不休,唐无敌,你们二人啊,放开手脚,好好的打一架就是了,我虽然修为远远比不得你们二人,但是护住这些家主们,倒也是可以的,当然了,除非你们二人刻意的想要对我出手,那我自然是拦不住的。” 这个罗宪! 唐无敌神态一变。 “堂主大人,您听,罗城主已然答应要求,此番,何不与在下过两招?” 朝不休轻笑。 此番前来这里,他可是将木刀都从魏国带来的。 这把木刀随他如此年岁了,或许在未来,也将见证着,他迈向至强的道路。 而在这一切的之前,唐无敌,他要与这个老毒物来上一场比试。 瓶颈已经困扰他很久很久了,接下来,他就是要靠唐无敌,来打破这一层瓶颈了。 白面前辈说的话,他至今还不敢忘。 “呵,既是如此,老夫还有什么拒绝的选择呢?” 唐无敌伸出手将罗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下,紧接着,便是转身将罗宪交给了李伯。 “看好城主大人。” 随后,唐无敌单腿轻纵,来到了庭院内。 “堂主大人不用兵器吗?” 朝不休抽出了木刀反手握在手中。 “老夫用毒,且,阁下手中不过木刀,虽然其木刀不凡,可,老夫却也不用大费周折。” 唐无敌冷声如此道。 “好,不愧是千毒道人,这般的话说出,还真是有着不俗的底气。” 朝不休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的下一秒,便是只见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 罗宪眉头一皱。 “在天上。” 刚刚的那个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这时也是走到了大门处,对罗宪说道。 “这般的身法,世间罕见,虽是用刀出名,可,朝不休的刀法速度,却是不输一些快剑出名的剑客。” 听着男子的这话,罗宪这才是用内力附着,在勉强之下,他这也是看见了此时在半空中,朝不休手握木刀,已经是接连向唐无敌劈出了数百刀。 “眨眼间便是百刀齐下,威力却还属上乘,这便是九品上吗?” 罗宪不由得喃喃自语。 他的内力能够让他清楚的感知到,就半空中的那百刀,无论是任何一刀,他都接不住,可,这才多少时间? 说是眨眼间,毫不为过。 “九品上也做不到,这是天下前三九品才有的实力。” 然而,一旁的那男子却是如此说着。 “来的好!” 唐无敌大喝一声,而后,他斗篷一挥,在他的斗篷之下,宛若风暴一样的绿雾穿梭而出,直奔那百刀而去。 “千毒斗。” 男子声调猛的一变。 “我倒是没发现,这个唐无敌,身上披着的那斗篷,竟就是那传说中被他耗费唐门大半底蕴才搜集而来所制出的千毒斗。” 罗宪一只手掌按在地面,在瞬息之间,这堂内以及庭院地面处,皆是升起了一抹内力屏障,虽然屏障其中散发的内力不俗,可是这也是取决于半空中的那两位,不会将攻击重点放在他们这里了。 “且让我,来助城主大人一臂之力吧。” 那男子微微一笑,而后,他从衣袖中掏出了几张符篆,指尖轻点,内力飘动,符篆顺势打出,在这内力屏障上,再度附着上了数层光辉。 “金刚咒?这是佛门手段?” 罗宪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五族中人,竟然有人会佛门手段? 有关于这一点,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小道而已,全靠符篆上的符咒罢了。” 男子简单的解释一番后,便是重新看向半空。 而此刻在半空中,那绿色雾气与朝不休化出的百刀也是碰撞在了一起。 雾气中,不停的闪烁过刀锋之光,而在一旁的朝不休,这时候则是紧紧皱着眉头,手握木刀,浑身暴起青筋。 刹那间,朝不休整个人在半空中再度飞出,宛若羽箭一样的神速,直接穿入绿雾中。 “朝不休这是要做什么?” 李伯这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那绿雾中不全都是剧毒吗?朝不休如此行径,不是自投罗网吗?” “自投罗网 ?朝不休这是要以自身刀意,燃尽这团毒雾啊。” 罗宪冷笑一声。 “这般的魄力,恐怕,也就只有朝不休他这般的人才能做出来如此的选择吧?寻常九品若是碰上了这团毒雾,估摸着,都是避之不及的。” 而正如罗宪所说的一样,朝不休手握木刀,身体周遭散发着层层内力波动的飞入那团绿色毒雾后,没过多久,便是只见那团毒雾竟是隐隐的有些变得稀薄了起来。 “看吧,若论刀意,他朝不休,可是离宗师不远的,破一团毒雾罢了,对他来说,简单至极。” 罗宪摇了摇头。 而在他的这话说完后,那半空中的绿色毒雾,便是瞬间爆炸,层层内力附着其中,那绿色毒雾也是并未散落与各地,反而,是被朝不休的一把木刀给尽数的吸收了。 见到这一幕,别说是罗宪,就算是那唐无敌,都是有些惊讶。 这把木刀,竟。 这个朝不休,竟然敢如此? “那可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的痴笑癫。” 唐无敌冷冷的看向朝不休。 他始终是不敢相信,自己千毒斗中的痴笑癫,这个朝不休竟然敢如此的吸收。 “痴笑癫又如何?堂主,天下三大奇毒,我自是听闻过其中名声的,可,纯靠刀意而言,我并不虚其毒物。” 朝不休轻笑一声,随后,他随手的一刀,只见他手中木刀在抖动之间,竟也是意外的闪烁过了一抹绿光。 “这是。” 罗宪瞪大了双眸。 他绝对,绝对没有感觉错。 “他竟将毒雾化为己用?这个朝不休,难不成与毒功也有所造诣不成?” 那男子也是有所不敢相信。 “堂主大人,接好了。” 朝不休一笑,随后,他的一刀挥出。 这次的一刀,威力更胜那百刀十倍,且在其刀上,还散发着浓浓的痴笑癫。 “来的好。” 唐无敌闷哼一声,他身形再度转变,伸出一只胳膊向前一抓,身上千毒斗篷抖动,对着那随之而来的一刀,竟也是分庭抗礼了起来。 “且继续。” 朝不休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下一秒,他再度消失原地,而后的下一眨眼,他便是出现在了唐无敌的面前,手握那把木刀,旋转木刀刀尖,对着唐无敌的面门就是一刺。 “刀法想行剑道?!” 唐无敌双眸一愣,但是,他的手脚却是没有愣神,手掌一探,他双手结印,这回,不止是千毒斗篷,就算是他的身体四肢,都是有着团团奇怪内力散发而出。 随即,在这奇怪内力使得朝不休的动作停滞下来的时候,唐无敌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手掌化拳,双拳变换,向着那木刀便是左右齐下。 一声惊响过后,罗宪只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像是在这一刻被穿透了一般,他低下头来晃了晃脑袋,而后很快的,他便是连忙抬起头来重新看向半空。 然而,此时此刻在半空中的景象,却是有些奇怪。 只见朝不休身形有些狼狈,而唐无敌,则是整个人斗再也无了刚刚的那副驻颜模样,现在的唐无敌,活脱脱的一个百岁老人斑遍布脸颊的老头子。 “刀法,终究只能是刀法,未入宗师,你如何变化?朝不休,你的野心太大了。” 唐无敌冷笑一声。 刚刚朝不休的突然变招,可谓是就算是他,当时都是险些没有回过神来,差点就被朝不休这个家伙给得逞了。 不过,那般的变化招式,着实是花里胡哨,用处不大。 “堂主,您啊,路也走到头了。” 朝不休此刻虽然有些狼狈,不过,他却是直起了身子,笑眯眯的看向唐无敌。 “今日将你拿下与此处,借着你的气运,老夫未尝不可重续前载,说不定,或许会更上一层不止。” 唐无敌手掌变化,顿时,天空大作,雷云席卷而来。 “借天地之时,变今日之机,此番,老夫倒要看看,你朝不休要如何接下。” 唐无敌口中念念有词,浑身内力爆发激荡,层层汹涌的波动,也是让下防的内力屏障晃了又晃。 “唐无敌这是要做什么?” 罗宪有些不理解了,怎么现在看着这个架势,唐无敌这个老毒物的手段竟然还藏着这么多。 “改天机。” 男子轻声说出的三个字,让罗宪有些呆住了。 “改天机?这种事情,只有至强才能办到的吧?唐无敌他不过就是一个九品,他如何能够有着这般的手段?” 男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光看如此情形,唐无敌确实是改动天机了。” 罗宪神色变了又变。 这怎么可能啊。 改变天机这种手段,不是,不是只有至强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唐无敌他,只不过就是一个九品,怎么,怎么可能,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 而在半空中的朝不休,也是手握木刀,神色有些紧绷的看着周遭的天空变化。 这雷云的重重浮现,也是让朝不休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还真是有些预料之外的转折了,他是如何斗想不到,这般天机的变动手段,眼前的这个老毒物竟然施展出来了。 “是不是很好奇,老夫为何会有如此逆天的手段?哈哈哈哈。” 唐无敌大笑着,他的白发也是随着他的仰天大笑而随风飘扬着。 “这般秘术,你用不了几次。” 朝不休冷冷的握刀看向对方。 这种以九品之身改动天机的手段,就算对方是唐无敌,也只能是借助秘术和气运莲的双重之下才能够勉强做到,而即便是如此,这种级别的秘术,对于自身的损伤,那也是无法逆转的,若是使用的多了,呵,下场可想而知。 然而,唐无敌却是不屑的一笑。 “代价如何,又有如何用呢?只要利润足够,老夫便是将一身内力奉上唤来此番手段,不也足够吗?放心朝不休,老夫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去的,你的气运莲,你的浑身修为,刀法的造诣,都将,论为老夫的嫁衣。” 第六百三十七章 十八刀剑塔 “堂主大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可,这么大的胃口,堂主大人当真吃得下吗?” 朝不休迎风大笑一声,仿佛他面对着这天机的转变,丝毫都没有任何惧意似的。 而听着朝不休如此的言语,唐无敌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朝不休怎得到现在还如此的硬气?难不成,这个家伙还有什么可以抵挡天机的底牌吗? 不,这是断然不可能的,九品之身硬抗天机转变,自古以来都是没有这种例子的。 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强装镇定。 “朝不休,你身上的气运莲,合该为我所有,所以,且莫要多言,安心领死吧。” 唐无敌手掌转变,弹指间,在他的身后,逐渐的随着雷云的席来而形成了三道雷电罡风,而在这三道雷电罡风里伴随的,则是浓浓的绿色毒雾。 “老夫千毒斗上尽数痴笑癫尽数在此,朝不休,你死之不亏。” 唐无敌闷哼一声,而后,只见他浑身上下内力波动猛然变得越发暴躁起来,隐约之间,在这天地雷云间,只有他一人的身影能够为人看清。 此刻在堂内观看这一幕的罗宪等人,视线也是不自的受到了阻拦,纵然是罗宪使用内力附着双眸上,可却始终无法穿透那雷云雾气。 “这般的手段,当真是九品可以施展出来的吗?” 罗宪倒吸了一口凉气,光是这视觉上给他带来的冲击,着实就是让他感到心神有些恐惧。 那唐无敌不是气运莲被斩去半数,此生再无缘迈入甲子至强的吗?可,为何如今竟然还能够爆发出来如此的战力。 这般的战力,就算是他罗宪先前所碰见过的那些九品里,都是没有任何一人有这般的本事和手段。 “朝不休,危矣。” 罗宪喃喃道。 他可是八品之境,明明距离九品只有一品之遥,可是光是如今看着这一幕的变化,却是让他感觉,自己在那唐无敌面前,渺小的像一只蝼蚁一般。 这真的只是一品的差距吗? 那个唐无敌,此时此刻的实力,当真没有至强实力吗? 而站在一旁的男子,这时也是面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不过,他却是从自己的衣袖处再次席出了三张符篆,紧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将这三张符篆依次打出。 三张符篆依次再度附着在内力屏障上,而这时的内力屏障随即而来发生的变化,却是让罗宪一愣。 “这是什么手段?屏障,怎么突然厚实了如此多。” 他猛的转过头看向那男子。 “朝不休尚有后手,接下来,天空上那二人的交手,已然不能视作九品,纵然是九品上,也无法靠近其中,加固内力屏障,不然的话,待会在场的我们,才是会最先受到死亡危险的那一批人。” 听着男子的这话,罗宪双眸瞪大,两只手掌尽数按在地面,层层的内力自他的双臂传输而下,在内力屏障上源源不断的输送。 虽然这男子所说的朝不休尚有后手,这句话他感到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既然这男子刚刚说了。 那天空上二人之间的交手,已经充满了危险,简直是不能视作寻常九品修士的交手,稍有不慎的话,他们布下的这层内力屏障就是会被打破。 这一点,他罗宪是相信的。 所以,小心一些,毕竟是好的。 “后手吗?” 罗宪抬起头来看向半空。 半空中,雷雨席卷,而唐无敌一人立于半空,手握雷电,在这一刻,他宛若乃是在世雷神一般,双眸闪烁着两道雷光,目视前方。 “朝不休,莫要再躲了,乖乖出来受死吧。” 唐无敌手中已然是依靠雷电汇聚与自己双拳,以及他那千毒斗篷此时散发而出的痴笑癫散落与空中,弥漫在半空。 唐无敌看了又看,可那朝不休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在这一片,竟是怎么也察觉不出来第二道内力气息的波动。 唐无敌沉下了气,小心戒备的观察着四周,指尖操控雷电仍然没有任何掉以轻心的意思。 那个朝不休现在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能够使得自己的气息藏匿与这片天地中,虽然说现在自己处于绝对的优势,可是那家伙若是还有什么底牌未出的话,自己要是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阴沟翻船。 可,唐无敌观察了许久后,这片天地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朝不休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 唐无敌眉头紧锁,他的心境开始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那个朝不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可已经是改变天机,运用了掌控天地的手段,按理来说,就算是至强修士在这片天地,自己都是能够清楚察觉到对方存在的才对。 可,朝不休这家伙,怎么自己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出来他的存在? 难不成,是他逃遁远离了此地? 不,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家伙即便是用了什么秘术逃遁,也绝对逃脱不了自己现如今的感知。 所以说,他现在一定还藏在这附近。 只是,究竟藏在哪里呢? 唐无敌有些迟疑了起来。 “半空上是怎么回事?” 罗宪也有些发迷了。 那唐无敌怎么在半空上溜达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咋回事啊这是? “朝不休不见了。” 男子轻声道,不过,他的双眸却还是很紧张的瞧着半空,丝毫没有转移。 “不见了?朝不休跑了?” 男子摇了摇头。 “这等级别的交手,朝不休不会跑,且,他也跑不了,如今的唐无敌,在感知能力上,已经完全不输与一些至强了,这般的感知能力在身,就算是朝不休身上还有什么底牌或者秘术没有用出的话,他也是绝不可能在瞒着唐无敌的前提下逃离这片天地。” 男子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朝不休现在,绝对不可能会跑。 他们二人已经交手到了这种地步,对于朝不休而言,他若是心生退意想要逃遁的话,未来,今日这一战也将会对 他的心境造成巨大的影响。 朝不休今日前来找唐无敌打架,无非就是想要突破自身的瓶颈,能够让他顺利迈入至强层次,而既然他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就代表着他已经提前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而若是这时候逃遁,虽说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在日后,他朝不休也将会很难能够成为至强修士。 他将无法承担的起这一甲子的气运,成为当世至强。 朝不休这个修士出身于中原,中原大陆常年在两大帝国的控制之下,赵魏韩三国俨然是一副傀儡模样,若是再没有什么至强出现的话,赵魏韩三国在未来,也将再无任何还手挣扎之力,而朝不休作为极有可能成为承载当前甲子气运的当代至强,他在这个时候,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 这种修士,心中的家国大义,是远远超过自身性命的。 所以说,如今的朝不休,绝对还在这片天地之中,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藏匿在了哪里就是了。 “这般的过招,与我而言,着实是,呵。” 罗宪不由得苦笑一声。 任谁估摸着都是想象不到,这两个明明只是九品上的修士,如今爆发出来的战局,竟然会变成如此的局面。 而且,单论感知能力,这个唐无敌竟然已经不输与一些至强? 简直是,闻所未闻。 光是观摩这一战,就已经是足够给他罗宪的心中,带来巨大的冲击感了。 “罗少爷身负罗家气运,未来成就,说不定不会弱于唐无敌他们,所以,今日这一战对于罗少爷,有益无害。” 男子却是微微呼出了一口气。 “可别这样跟我套近乎,你们五族之人,与我罗家注定不是一路人,你我啊,还是保持好现在的模样就够了,再过一步,可就难以收场了。” 罗宪却是白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紧张的面色这时也是有些放松,他侧眼看向罗宪,轻声问道 “想不到罗少爷竟然已是发现了我的身份。” “五族之人,啧,你们身上都有那股味道,但凡是认识了,想忘记都难,只是,你倒是让我想不到。” 罗宪一脸嫌弃的说着这话。 而男子,则是来了兴趣。 “哦?我如何让罗少爷意想不到了?” 罗宪撇撇嘴。 “我着实是想不到,身为五族之人,竟然会佛门手段,啧啧啧,虽然说是符纸篆写拓印,可那几张符纸上面的拓印篆写,啧,却实在不像是什么凡物。” 西坤五族,自成一系,与道家,佛家按常态来说,是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这个男子的手上那些符篆,啧啧啧。 佛门手段啊。 “不是说了吗?这些,不过是小道罢了,虽是五族,不过,诸般小道,我却是皆有猎与其中,罗少爷若是想要的话,我可以赠予罗少爷几张符篆,虽说比不得刚刚用处的那些,但是应付一些寻常事,倒也是足够了。” 罗宪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不过随后的,他便是一口回绝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五族,我们罗家实在是不会与你们有什么交集的,不过。” 不过,还没等罗宪话说完,半空上的战场,则是出现了转机。 只见唐无敌一记雷电毒雾轰杀而去,朝不休身体倒飞而去,若不是他及时使出内力稳住了身形,天晓得他会变得多么狼狈。 伸出手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朝不休冷哼一声,手握木刀,那一身素白的衣袍,在这时候也是被血液浸染。 “朝不休,没用的,老夫既然用出了这道秘术,除非是至强亲临,否则的话,至强之下,天下无人乃是老夫敌手,你,也不例外。” 唐无敌嗤笑一声,他双眼微眯。 “痴笑癫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内力经脉,是不是无法随心所欲了呢?” 朝不休面色此时变得极其难看。 就在刚刚的那一个照面之下,大片的痴笑癫渗透进入了他的身体四肢,而在此刻,他别说是再砍出一刀了,就算是稳住自己的内力,都是有些勉强。 “这般的痴笑癫,老夫可是汇集了不少奇毒融入其中,呵,光说老夫千毒斗中的这痴笑癫啊,可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奇毒了,九品,也是能够乱其心神,阻其经络的,朝不休,死在老夫手上,你不亏。” 唐无敌重新将千毒斗篷披在身上。 就在刚刚的那一下,他可是有半数痴笑癫渗入朝不休四肢的。 饶是朝不休,也是无法轻易化解其中毒素的,呵,自己现在啊,距离取下朝不休性命,也就只差那么一小步了。 朝不休身形变得踉踉跄跄,此时,他面色发白,身体不停的颤抖,就连附着与脚下的内力,都是变得有些虚弱了起来。 他闷哼一声,咬着牙,暂时让自己的身形稳住,手握木刀,指向唐无敌。 “我说过,这般的胃口,堂主是吃不消的。” 可,朝不休此时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变得虚弱至极,光是这话一出口,就是引来了唐无敌的讥笑。 “别硬撑了,朝不休,在老夫的这片天地中,你无所遁形,虽不知刚刚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隐匿其中,但是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没有后手了吧?” 唐无敌笑着,他抬起手来,手中层层雷电闪烁,内力源源不断的汇聚其中。 “接下来,就让老夫送你一程,让你,先行一步吧。” 那唐无敌身后的三道雷电风暴猛然出现变化,汇聚在唐无敌身体周遭,而那天空雷雾,也是在这一刻幻化出一道雷龙,而唐无敌本人,则是将身体半数内力尽数汇聚与自己掌尖。 那宛若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涌现而出,天地中,只能遥遥的看见唐无敌一人执掌雷电,宛若雷电君主一样,大喝一声,向着朝不休攻伐而去。 “此战,落幕了。” 男子的眉头微微有些放松了下来。 “唐无敌,将成为九品第一,甲子至强,这一代,当属他为魁首。” 罗宪沉默不语。 这般的唐无敌,将会重新回到那以往的风头之日,而且,将会更盛与往昔。 哪怕是放眼西坤,唐无敌也将会成为座上宾,纵然,他现在只是一个九品。 这般可怕的战力,再加上,战败朝不休之后,唐无敌,将会在当前甲子,迎来一段,属于他的时代了。 虽然罗宪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但是,现如今看来,朝不休已经再无任何回天之力了。 这般的战局,朝不休败的不亏。 谁能够料到,唐无敌竟然如此强大。 千毒道人? 看来,日后这永安城,他罗宪,将无法面对唐门威势了。 而此时此刻,在永安城外不足十里处。 周瑜和黄忠等人,则是站在山头上,看着那远远的天空中,竟是出现了一道漩涡,而漩涡之中,那雷龙若隐若现的身影。 “雷龙咆哮,天机更移,永安城,这是何人在交手?” 黄忠一时之间面色大变。 他身为九品箭手,可,在面对着如此的情势面前,他却是感觉自己渺小如蝼蚁一般。 同样的,周瑜在这一刻也是神情紧绷,面色严肃了起来。 “这般的手段,难不成,永安有至强坐镇其中?” 周瑜咬着牙。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强坐镇永安的话,他麾下的这两万军队,是断然不可能对永安造成什么威胁的。 然而黄忠这一刻却是摇了摇头。 “不,不是至强,这般的力量,虽说比起至强也有所不差,可,终究是少了一分至强的韵味,不过,不是至强,竟然能够有着如此的战力,这永安城内。” 黄总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天下前三九品,其中一人,名为千毒道人,便在永安。” 周瑜微微呼出一口气。 不是至强,就好。 可,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般的手段,即便是九品,但也对他的计划,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九品,竟能演变如此地步。” 黄忠身后的太史慈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他境界远远不如九品,可,在他的印象里,九品修士与至强之间,那可是鸿沟一样的差距。 然而如今的这副局势,这般的手段,却是不输至强了吧? “这般的人物,竟然在西坤。” 黄忠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天下前三九品,一人在西坤,一人在中原,一人,在东巽。” 周瑜摇了摇头。 “这三人从未有过任何交手,但是不少人却是推测,他们三人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所以,有着如此手段的,这个天下,还有另外两人。” 黄忠的面色,这时候也是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起来。 他也是九品啊,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只感觉,若是他在那片战场的话,虽说他是九品,可是却渺小如蝼蚁,就连其中的一招,估摸着都是足够取了自己的性命。 “这般的人物,竟然也在与人交手。”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够与其交手到这般的地步。” 周瑜面色复杂了起来。 不过,随后,他便是手掌一挥。 “大军轻装,奔袭永安。” “既然在此刻,永安如此的局势,想必那永安城内的不少人目光皆是被此吸引,正是此般时机,大军奔袭永安,说不准,能够一劳永逸,轻取永安。” 周瑜双眉紧锁。 现在,他也只能试上一试了。 “黄老将军,此番,还请您为先锋。” 黄忠从愣神中缓过来后,便是听见周瑜如此的吩咐,不过,他也是很快回过神来,点点头,紧接着便是招呼了太史慈,二人下了山坡,翻身上马,领着大军,便是直奔永安而去了。 “希望能如意吧。” 周瑜随之而后的,也是带着剩下的军队,跟了上去。 而在永安城内,那半空中的雷龙咆哮,和唐无敌的全力一击,也是终于落下了帷幕。 漫天光电之下,罗宪他们的视线这才是慢慢的有所恢复。 他俩忙看向半空。 “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在此刻的半空中,朝不休不但没事,反而双手合拢,口中念念有词,而那木刀,也是横与他面前,刀尖直指唐无敌面门。 而唐无敌这时,也是被不知哪里来的内力锁链给狠狠的困住了身体四肢,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却始终是无法动弹。 朝不休眉目一亮。 “堂主,我已说了,您的胃口尚且还没这么大。” 在说着这话的同时,朝不休的嘴角,以及身上的各处,皆是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在流淌着鲜血,不过,相较于他的伤痕累累而言,此时此刻的唐无敌,则是有所离奇了起来。 他无论如何的怒吼,无论如何的操控内力,可是那内力却始终是无法挣扎动弹。 “十八刀剑塔,此,才是我朝不休的刀法真意。” 朝不休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他手指一点,身后瞬间千道刀光剑影闪烁而去,在眨眼之间,便是将那咆哮与半空的雷龙瞬间斩杀而去。 “你,你什么时候布下的?” 唐无敌万念俱灰,他是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自己竟然,竟然被算计的如此透彻。 “在堂主大人想要将我找出的那段时间里。” 朝不休耐心的给唐无敌解释了一声。 “这十八刀剑塔,乃是我朝不休悟刀十余载而出的绝学,此番亮相,乃是世间头一遭,堂主大人,正好,便让您,来亲眼见证一二,我这十八刀剑塔,威力究竟如何。” 朝不休双手一握,随即,在半空中,十八道铁链再度显现出来,而在十八道铁链之后的,则是那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十八座山峰。 “威威刀剑,与我加身,千念万化,皆为此道。” 朝不休口含天言,那木剑随即直冲唐无敌面门。 “万法与心中,吾自刀剑斩。” 数道近乎占据半片天空的庞大刀光剑影顺势斩出,那能够吞席天下的刀剑真意,与此刻,叩响天音! 第六百三十八章 孰轻孰重 永安天空,瞬间震烁开来,乃至于罗宪他们,在此刻都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若非是他罗宪与那男子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奋力的将自身内力继续续入那内力屏障的话,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云雾随之而慢慢飘散,而在罗宪睁眼抬头一看,整座唐门宅邸,没有被内力屏障护着的地方,皆已经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在庭院里面的那些人,在这时也皆是躺在了地上,无一人能够站立。 内力屏障虽说护住了这一片,可是庭院里面,却始终是弱了一筹,所以,也只能将那些人的性命保住罢了。 罗宪站立起来,步子踏出了门槛,走入了庭院,咽着口水看向天空。 “最后那一刻,朝不休究竟是九品,还是至强。” 他的脸颊已然是被震惊的满脸苍白,就算是那男子,在看到如今这一幕的时候,也是不由得面色一灰。 “此战之后要不了多久,这一甲子的第一位至强就将出现了。”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一战之后,世上再无人能够阻拦朝不休迈向至强的道路。 可以说,现如今的朝不休,光是最后使出的那一招式,就已经是有了当代至强的战力。 “少爷。” 李伯颤巍巍的连忙来到了罗宪的身旁。 而罗宪,在看到刚刚那一幕之后,一下子也就是变得清醒了起来,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 “实在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罗宪喃喃自语。 此战,他从未想到过竟然可以进展到如此的地步,除此之外,他也压根就没有想到,那朝不休竟然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唐无敌,死了,唐门,也将不值一提了。” 男子摇了摇头,而在说出这话后,他便是来到了罗宪的身旁,一只手放在了罗宪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低声道 “从今以后,无论是五族,还是都城方面,再无人能够将手伸入永安,永安城自今日之后,将会彻底属于罗家。” 罗宪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仿佛这则喜讯对他而言,并不能让他从刚刚的那一幕幕中缓过神来似的。 男子见状,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叹了一口气后,便离开了这里。 “李伯。” 过了一段时间后,罗宪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陆陆续续四散离开的世家们,苦笑一声,开口问李伯道 “就连刚刚的五族家伙都是前来向我贺喜,可,他却是不知,这永安城,咱们罗家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呵,相较于永安城,在如今我的心中啊,朝不休那家伙,着实是给我留下了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李伯附和的点点头。 “少爷说的是。” “我自小便背负天才之名,如今岁月便是八品,原先我也天真的认为,我这般年岁的八品,想来也算得上是天下间的天才人物了吧?” “少爷自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李伯的这话刚说出来,可,罗宪却是摇了摇头。 “我算个什么天才啊,比起朝不休,比起那唐无敌,我,着实是那井底之蛙,自以为是,单说境界论高低,今日,我算是明白了,那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情。” 罗宪呼出了一口气,随即咽下了一口口水。 “朝不休今日之后,将会引领当前甲子的气运,自今日之后,随着他的这一战传遍天下,天下格局,也将会随之而产生变化,而较与此变化,区区一永安转变,又能算得了什么?呵,我如今,心思实在是乱得很,李伯,我若是絮叨了,你且见谅,我现在,实在是有满肚子的废话,想要与人说,不然的话,那番话憋在我心中,我着实是难受的要紧。” 在今日亲眼看见了这一战之后,罗宪整个人都是有些不对了。 无论是唐无敌的那般以九品之身改变天机的手段,还是后续朝不休的那刀剑合意,爆发出的至强战力也好,这两者,皆是以九品修士的身份,给罗宪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感。 “少爷,您,迟早有一天也会如此的。” 李伯看向罗宪,诚恳的说出了这话。 “想来,还是有一些机会的,只是,今日这一战给我留下的阴影,日后,我若有机会,定当亲自前去找那朝不休讨要一二。” 罗宪深呼吸了之后,这才是将自己的心神稳住了下来,而正当他准备起身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唐门府邸大门那里,闯入了一队罗家军士卒。 为首的一人,还是罗宪这些年最为倚重的校尉罗生天。 “罗校尉?” 显然,对于罗生天的前来,罗宪心中有些疑惑。 这里可是唐门,而且,就算是刚刚的战斗余波祸及了其它地方,罗生天也不会到如此时候才率人前来吧? 然而,在罗宪看见罗生天身上甲胄带着一些血污的时候,他的面色突然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罗生天单膝跪下,抱拳向罗宪行礼,道 “回城主,城外如今不知从哪里,竟是出现了一支人数多达万人的南离军队,且那支南离军队在抵达城外的一瞬间,便是对城池展开了攻势,刚刚城中的注意力近乎皆被唐门吸引,而失与城门防范,属下刚刚率领麾下前去城门查探之时,正巧遇到了前来夺城的南离军队,一番交战之后,属下并未受伤,可麾下众兄弟却是覆灭过半,如今属下已然紧急调令城中守军把守四方城门,可若是按照如今的局面来看,最多只需一个时辰,城门就将会陆续落入南离之手,属下死罪,还望,还望城主大人早做打算。” 说完这话,罗生天双腿跪下,而在他之后的,那些罗家军的士卒们,也是如此跪拜而下。 至于罗宪,在骤然之间听到如此消息的时候,他一时是有些措不及防的。 “为何到如今才有人前来通报与本将?罗生天,滚起来。” 罗宪反应过来之后,心中已是有了一番怒火。 刚刚自己观战正酣,全然没有注意到永安的任何变化,而在最后那唐无敌与朝不休的交手之间,他们二人造出的声 势,甚至已经是压过了一切,他罗宪那时,就算是没有沉迷其中,那也是断然无法感应的到四周的变化。 而听着罗生天的这话,这番夺城之战,看样子也是已经经历了一段时间,如今战事已经落入下风之后,他罗生天才前来通报与他。 若不是他罗宪知晓,这罗生天乃是已入他罗家的死士,对他忠心不二,否则的话,就冲罗生天如今办的这件事,他早就是一掌拍死罗生天了。 可,罗生天此时却是始终跪在地上,他沉声继续道 “属下在一经发现南离大军之时便已然传令彼时城门守军校尉前往唐门通报城主大人了,可,可,城主大人。” 罗生天的这话,让罗宪脑子突然咯噔了一下。 早已派人前来通知他了? 人呢? “这事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了?” “回城主大人,粗略算来,已然有两刻钟了。” 两刻钟? 突然的,罗宪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番冷意。 “城中守军如何?罗家军如何?” 他连忙问道。 “城中守军在属下赶到之时,已经折损过半,不过我罗家军至今且并未损伤太多,如今尚有一战之力,拼死一战,完全可以护送城主大人出城。” 罗生天的这话出口后,罗宪的眉头则是紧锁。 “军中,呵,南离,真是好一番算盘。” 罗宪冷声如此道了之后,便是将罗生天拽了起来。 “传我命令,集结城中所剩军队以及罗家军,向西门而去,且突围吧。” 罗宪一脸冷意,从他的双眸之中,罗生天也是隐约的看到了一抹杀意。 不过,这一刻他倒是没有愣神太久,连忙便是拿起了地上的长枪,对着罗宪一点头后,便是带着一些人,去召集残军了。 “李伯,将那新娘子接出来,此番,她不能留在这里,她,要随我等一同突围离开永安。“ 罗宪的这话一出口,管家李伯虽然说是在最开始没有理会明白那新娘子指的是谁,不过很快的,李伯便是想明白了,他连忙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熟练的叫了两个罗家军的士卒跟在他身后,去寻那花蕊夫人了。 “罗城主,罗城主。” 一旁,那唐啸一脸谄媚的面容走上前来,刚想要与罗宪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只见罗宪身体内力突然一震,直接便是将唐啸整个人给顺势震飞而去。 “你们唐门所剩之人,与我何干?多余的话,我不想听,唐无敌死后,你们唐门本就要覆灭,且看接下来,那南离主将将会如何处理你们就是了,这时候想要求我将你们带走,呵,你们唐门,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罗宪衣袖一挥,层层内力爆发而出,将那周遭想要围过来的唐门弟子也是接连震飞。 而在过了没多久之后,管家李伯和两个罗家军士卒,便是将一个披着红盖头,身穿嫁衣的花蕊夫人带了出来。 “花蕊小姐,接下来,还请随我走一趟吧。” 罗宪很是无奈的站在对方的面前,而他原本还以为在自己说了这话之后,花蕊夫人还会有所不愿的时候。 花蕊小姐却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算了,也省事,李伯,还有你们两个,护好花蕊小姐。” 罗宪吩咐了这话之后,下一秒,只听见唐门宅邸大门那里,传来了罗生天的呼唤。 “城主大人,人员集结完毕,还请城主大人亲率。” 听到这话后,罗宪也是看了一眼唐门的惨样,随后,他便是一勾手,转身走出了唐门。 而在大门口,罗生天身后已然是将所剩罗家军尽数集结完毕。 “城中守军呢?” 一眼望去,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永安城守军,罗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已经覆灭的差不多了?这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回城主大人,已然在西门集结,剩余三门守军,至多只能在支撑一刻钟的时间了,还请城主大人尽快下令,迟则升变。” 听到罗生天如此说了之后,罗宪点了点头,随后,他便是朗声道 “诸位,这一战,且随本将,杀出永安吧。” 话音落下,罗宪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便是与罗生天二人并列前方,向着永安西门而去了。 与此同时,正在永安城外的周瑜,却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战事。 黄忠这时候也已经是浑身血污的来到了他的身旁。 “周都督,看样子,永安城,如今已在我等手中了。” 黄忠一脸笑意的如此道。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战竟然会变得如此轻松。 说来,也是全赖刚刚永安城中的那番打斗,将永安城内的大半注意力尽数吸引在他们那里了,啧啧啧,待得他刚刚率着麾下杀至永安城门下的时候,那些看守城门的西坤士卒才是回过神来。 不过,反应过来又能如何? 光是看着他此时背后箭袋已经空了,就是可以看出,那些想要将城门关上的家伙们啊,现如今已经是成为了他黄忠的箭下亡魂。 “前方战事,应该不会花费太长时间,便是可以将城门拿下了。” 虽然战事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不过,周瑜的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西坤士卒,这般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迟钝了吧? 迟钝的,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就好像,就好像是他们故意想要将黄忠那一部军队放入城中似的。 “啧,若非是刚刚老夫杀向的那城门突然出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那北门,早就被老夫拿下了。” 黄忠咂咂嘴,有些不满。 “难缠的家伙?” 周瑜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看那家伙的模样,估摸着也是这永安城中的将校来着,啧,并且他身后带着的那几十号西坤士卒,看着也与那守城士卒大不相同,若不是那些家伙出现拦下了老夫冲势的话,呵,那北门早就破了。” 黄忠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真是有些感觉亏得慌。 谁能够想到,自己刚刚 策马已经杀到了永安北门面前了,可是却突然蹦出来了那个手握长枪的家伙。 妈的,那家伙的武功,还真是不赖啊,与自己酣战一会儿之后,自己的双臂到现在都是感觉有些发麻。 而在听到黄忠遭到如此事情之后,周瑜的面色,也是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 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劲。 “啧,还真是让老夫想不到,一个永安城,随随便便就能碰上一个九品,妈的,真是走了狗屎运。” 黄忠顿时有些气不顺。 若不是那个家伙的出现,自己现在哪里还会在周瑜身旁呢? “九品?想来,那应该是城主罗宪麾下的爱将吧。” 周瑜皱着眉头,不过,很快的便是理清了这事。 城主罗宪,八品修为,而与黄忠交手的,乃是九品。 这永安城摆在明面上的九品,可就只有那唐无敌一人。 而光是刚刚永安城半空的那般变化,就知道,若是唐无敌出手的话,纵然是老将黄忠,估摸着都是只能生死难料。 既然不是唐无敌出手,那想来想去,那九品应该便是罗宪麾下的了。 西坤罗家,找出来一个九品保护在自家少爷身旁,倒也是说得过去。 “传令下去吧,让侦察骑将永安的消息连夜传与王爷那里,江水关那,可以不用理会了。” 周瑜想了又想之后,最后还是决定先将此间事情告知与周敦颐。 反正如今无论如何看来,拿下永安城,已然是成为时间上的问题了。 “周都督,你看,那永安西门,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黄忠手指一指,而待得周瑜目光看去的时候,只见那负责永安西门攻势的南离军队,此时竟是有些后退的趋势。 “负责西门的,是太史子义。” 周瑜喃喃的说了这话后,便是沉思道 “太史子义,所率那部也是四门之中战力较上的一部,按理说,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阻拦才对。” 突然,周瑜在想明白了之后,连忙对黄忠吩咐。 “黄将军,请再率本部,即刻支援西门,子义那里,应该是永安城想要突围而去的方向。” 黄忠一听这话,对着身后吆喝一声,下一秒,他便是策马带着一队骑兵向着西门而去了。 “城主罗宪,倒是当机立断,不过,如此的一位人物,会这般的疏漏与城防吗?” 周瑜眉头紧锁。 他现在,始终是有些想不明白,今日城门一事,那西坤士卒到底是什么作态。 按理来说,永安城乃是西坤边境重城,就算是那永安城内有大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也断然是不可能会如此的就将黄忠那一队人马放到了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吧? 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明白。 甚至于,都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周瑜摇了摇头。 这件事,他还真是整理不出来一条头绪。 而过了没多久之后,周瑜便是清楚的看见,在那不远处的永安西门战场上,一审批金甲手持长枪的西坤将校在纵马之间便是轻易的将太史慈击退,若不是黄忠及时赶到的话,估计太史慈当场就要将性命交代在这人的手上了。 不过,虽然黄忠及时赶到,可是那金甲将校的一杆长枪却是活生生的杀出了一条道路。 黄忠想要亲率军队重新补上缺口,可是怎料得那后续的西坤军队竟然爆发出了远胜与刚刚的战力,在一经交手之间,太史慈麾下士卒瞬间便是落入了下风,纵然是黄忠本部,那也是只得能与其勉强僵持。 随着后续西坤军队的杀出,周瑜不由得叹出了一口气。 看来,是拦不住了。 果不其然,在没过多久之后,那金甲将校便是带着剩下的西坤军队,杀出了永安城,而黄忠,也并没有下令追击。 没有必要的。 “此战,未能够尽全功啊。” 周瑜摇了摇头,不过随后,他便是一声令下,带着剩余的军队,开赴战场了。 趁早将永安拿下,那些家伙,逃走了,也就走了吧。 紧接着,在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内,永安三处城门接连失守,在又是半个时辰之后,永安城彻底失守,落入南离的手中。 周瑜骑着马在永安城的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躲在民房里的永安百姓们,他也是吩咐了下去,不让麾下士卒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南离军队纪律向来如此,即便是周瑜不提醒,这些士卒也是不会做出来什么扰民的举动,除非,是这些西坤百姓主动找事。 “都督。” 黄忠骑着马带着负伤的太史慈来到了周瑜身旁。 周瑜皱着眉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太史慈。 “让子义下去养伤吧,黄将军,随我一同,去唐门看一看。” “嗯。” 黄忠将太史慈交给了一旁的亲信手中,随后,他便是纵马跟在了周瑜身后。 “唐无敌未曾出手?” “未曾。” 周瑜摇了摇头。 “看来,唐无敌是并不看好西坤能够守住永安了。” 不过,待得周瑜他们来到唐门,并且从一脸谄媚笑意的唐啸口中得知了刚刚唐门发生的事情之后,周瑜则是面色一变。 “这倒是想不到。” 黄忠这时,也是在知晓了刚刚永安的那般动静,竟然是朝不休与唐无敌交手所造成的之后,面色也是大变。 “此战,唐无敌身死,天下三大九品,朝不休或许可将称之为魁首。” 周瑜点了点头。 “东巽的那位不出手,乃是因为他修的乃是五行的路子,不过,朝不休在此战之后,或可将迈入至强,天下九品魁首,这一甲子,想来便是他了。” 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周瑜也是并没有在唐门有过多的逗留,带着黄忠一行人,便是离开了这里,前去城主府了。 唐无敌身死,一个唐门,对周瑜而言实在是提不起来什么兴致,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生的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比较好。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战损永安 “回禀将军,后续的人员已经收拢的差不多了,并且现在,我们也已经彻底的杀出了南离大军的包围圈。” 罗生天浑身血污,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正坐在石头上歇息饮水的罗宪面前。 而罗宪在听到这般的音信后,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南离此番主将本就没有要围杀我等的意思,清点好还剩下多少人了吗?” 罗生天起身后,唤来了一旁的军令官,与其交谈了一番后,他转过身来抱拳看向罗宪,沉声道 “回将军,如今我部尚还有七千人马,只是,在突围杀出城门的时候,罗家军遭到了南离军队的冲击,一番交手下来,伤损数百,如今还在军中的,只有六百人了。” 罗宪听闻这话,不由得苦笑一声。 永安守备军折损惨重,近乎覆灭一半,可是在罗宪眼中,这倒也是情理之中。 可,罗家军的折损近乎过半,这就着实是让他感到有些肉疼了。 “我让你去留意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吗?” 罗生天点了点头,随后,他来到了罗宪跟前,对罗宪耳语一番后,罗宪也是面露讥讽之色。 “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四门校尉,还真是没有一个干净的。” 罗生天听到这话,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原地休息的永安守备军,看了一眼他们并无什么异动之后,他这才重新看向罗宪,对其无奈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再度单膝跪在地上,道 “将军,此事罪责尽数在我罗生天一人之身,若有处罚,还望将军将此事尽数处罚与我一人之身。” 罗生天的突然下跪,让在一旁不远处的不少罗家军士卒都是感到十分的诧异,他们纷纷连忙跑了过来,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自家将军刚刚所说的那番话,他们这也是扑通的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罗宪,想着能否让这位少家主饶过自家将军的那什么罪责。 同样的,罗宪在看到罗生天的突然下跪,这也是直接楞住了的,随即,看着罗生天身后的那些罗家军士卒们,他顿时就只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罗生天,你这是闹哪门子的戏法?你何罪之有啊?” “若不是因为我的疏漏,永安,也断然不会如此的就落入南离的手中,将军您,也绝不会如此狼狈的这般。” 罗生天低着头,他心中对自己,充满了百般的自责。 永安城对罗家而言,那可已经算得上是板上钉钉的领地了。 他罗生天呆在罗家十几年了,他自然也是知晓,正是因为当今陛下自觉亏欠罗家的缘故,所以这才会将永安这么一个边境重城的城主之任交托在他们罗家少家主的身上。 这般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在未来,也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将罗家那位大将罗自在封赏为爵,将永安划为对方的封地。 如此的举动,他罗生天怎会不知? 可,偏偏就是因为自己的疏漏,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事情发 展的不对,这才导致了现如今,永安城竟是如此轻易的就落在了南离的手中。 他罗生天是罪人,他此番的罪责,就算是百死,也难以赎罪。 听着罗生天的这话,罗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上前一只手放在了罗生天的头顶上,紧接着,他蹲下身子,另一只手从自己的甲胄里抽出了一张手帕,为罗生天擦拭了一番脸颊上的血污后,罗宪语重心长的对罗生天说道 “罗生天,我知道你是我老爹派来保护我的,我也知道,从你被更姓为罗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也是我罗家人了,可是,这永安城,如此的丢失,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四门校尉的勾当,就算是我,不也是如今才缓过神来察觉了吗?你啊,莫要将自己身上的罪责想的太多,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相反的,若不是你及时带领麾下拦下了南离的冲锋,我罗宪现如今啊,天晓得会在哪里呆着呢。” 罗宪说完这话,轻笑了一声,将手帕放入了罗生天的手中,而后起身,手掌拍了拍罗生天的肩膀,对其继续道 “起来吧,你罗生天一介军中校尉,如此在我罗宪的面前下跪,若是什么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呵,保不齐还会以为是我罗宪欺负了你呢。” 罗生天听到这话立马起身,有些急切的说道 “谁人敢说这话,我先替将军把那人给杀了。” 罗宪笑着摆了摆手,而后转身又重新坐回了那块石头上。 “你啊,较这个劲干什么呢?这又有什么意思呢,现在既然摆脱了南离军队的视线,咱们啊,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准方向,趁早将永安失守的事情,转告给江州方面,啧,哎,说到底,还真是不想去见黑袍圣君那个老家伙的嘴脸。” 在说这话的时候,罗宪不由得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半躺在了石头上。 “将军,我等乃是从西门一路向西而来,若是属下记得不错,我等再往西南方向行进五天的路程,差不多就可以抵达江州城了。” 罗生天是个活地图,他先前因为常年跟在罗家那位大将身旁杀敌的缘故,所以这也是将西坤境内的地域给记了一个差不多。 听着他如此说了之后,罗宪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令大军原地驻扎,先行歇息两个时辰,待得夜幕降临之后,再依照你所说的,行进就是了。” 罗生天听闻这话,不由得皱着眉头。 “将军,此地距离永安尚近,在此地驻扎歇息,这。” 罗宪自然是听得出来罗生天话中的劝戒之意,不过,他却是摆了摆手,道 “这是没什么的,南离并没有任何追击的打算,现在的那位南离主将啊,估摸着,也是正着急的想要将此间的事情传回那位南离周王那里的。所以啊,在此地歇息,倒也算不得什么,反正总归夜幕降临之后行军,也省的会惊扰了这山中的那些家伙们。” 而罗生天在听到自家少主如此说了之后,想了想觉得也是挺有道理,所以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而过了一会儿,待得夜幕降临,这支西坤残军按照罗生天所说的那话,沿着西南方向行军前进的时候,罗宪却是一人骑在马上,也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事。 李伯这时候也是换上了一身轻甲,骑着马来到了罗宪的身旁,问道 “少爷,您是在,想什么吗?” 罗宪一抬头,看见是李伯,也是点了点头。 “嗯,在想一些事。” 说来也是奇怪,他罗宪到现在,都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些永安城的四门校尉,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收买了呢? 并且,偏偏就是在唐无敌与朝不休交手的时候,南离军队杀来了。 这其中的一些,实在是太过于凑巧了。 就好像,就好像是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推动安排的这件事似的。 啧,他罗宪光是细细一想,就是感觉这件事有所不对劲。 那朝不休与唐无敌的交手引动天机变化,使得天地共鸣,就连他罗宪,在那一时之间都是没有缓过神来。 而罗生天所交付的那四门校尉,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了永安战场,将自己,以及永安城,都给卖了出去。 呵。 这背后啊,若说是没有什么人在推动这件事,他罗宪反正是不相信的。 只是,他想了又想,却始终是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在这件事情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样的阴谋。 摇了摇头后,罗宪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四门校尉,是他罗宪在来到永安上任之前就有的,并且这么多年过去,因为永安并没有遭遇战事的缘故,所以那四门校尉也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升迁,这也就从而使得,那担任四门校尉的家伙,留在永安的时间,是比他罗宪要久的久的。 这就让人有些好奇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收买的呢? 永安守备军,折损半数,士气大损,如今俨然是没有任何战力了,就连他麾下尚称得上是精锐的罗家军,现在也只剩下六百人。 说实在的,若是刚刚在永安突围的那时候,那南离主将将军队合围,要对他们形成绞杀之势的话,他罗宪,就算是能够活着杀出一条路来,能够跟在他麾下的杀出重围的,估摸着也不会超过千人。 就如此的放他离开,虽然他对此也是感到有些无法理解,但是事实如此。 那位南离主将,对他罗宪,并没有如何的上心,只是稍作围杀之后,便是将他放走离开。 嗯,不过今日的这一战,倒也是给他罗宪搞出来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呢? 便是那罗生天了。 他原本以为,这罗生天不过就是自己老爹从家中给自己找来的一个常年混迹与军旅的将校,来充当自己保镖的人物。 啧,不过今日的这一战,倒是让他看了出来,这个罗生天,竟然是一个妥妥的九品修士。 还真是,有些意外。 第六百四十章 永安之变 而如今在永安城城主府内,周瑜正坐在屋内,翻阅着面前的一些典籍。 一边翻着阅读着其中的典籍内容,周瑜的心中,一边萌生出了一抹好奇。 永安城如此的轻易被他拿下,那罗宪也并不是什么徒有虚名之辈,再加之永安城守备军在粗略估算之下也确实是有近乎一万六千余人的情况下,他们此番能够如此顺利的一战破城,这背后,他周瑜到现在,也差不多是品出来了一些不对劲了。 不过,那些事情的具体,他也是交给黄忠帮忙去查询了,现在,在黄忠那里没有近况消息的传回之前,他周瑜,也就只能坐在这里,看看这些典籍,猜想着一些事情了。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连忙起身,从一旁的书柜里,翻找出来了一张永安城防图。 将这张图平铺在地面上,靠着周围的烛火,他倒也是能够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将手指指向永安的四处城门,周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刚刚入城的时候他也看出来了,永安城的四处城门无论是城防还是一些兵器甲具上,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良,若是使用得当的话,是完全可以将最初黄忠的那一只先锋军给打回去的,可是。 若非是黄忠所说的那九品出现与他酣战一场暂时将他击退的话,那城门,是会被他一战拿下的。 在入城的那一刻,他周瑜也就已经是吩咐了手下人去查询那些布置在城墙上的城防器具了,在查询之中,发现那城墙上面,无论是连弩还是诸如一些油罐箭矢之类的玩意,基本上都是没有被动过。 可,城墙上那些西坤守城士卒的尸体和他们身上的伤口,却并不都是箭伤。 大半的人,基本上都是死于刀剑。 这就有些奇怪了。 若是按照黄忠所说的那般景象,那些守城的士卒是被他用羽箭射杀的来看的话,最起码,城墙的那些西坤士卒,就有大半并不是死于黄忠手下的。 那么,这些人究竟是如何战死的呢? 正在周瑜有所联想的时候,突然,从门外急匆匆的冲进来了周瑜在荆州水军的一个亲信。 这人名为周昂,乃是周瑜家族中人,自小便是因为身手敏捷的缘故,所以也被周瑜带在身边使唤,久而久之的,这周昂也就成了周瑜的亲信。 看见周昂如此的到来,周瑜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而周昂,则是在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后,这才是平稳下来了心跳,他咽了口口水,抱拳对周瑜说道 “都督,按照您说的,我又去将城墙上的那些西坤士卒的尸体看了一遍,这次,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周瑜一听这话,瞬间久来劲了,他立马起身看向周昂,问道 “什么奇怪的地方?” 紧接着,周昂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张手帕,将手帕铺开,里面正放着一把沾染血迹的匕首,紧接着,周昂将匕首送到了周瑜的面前。 周瑜拿着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看向周昂。 周昂舔了舔嘴唇,解释道 “城墙上那些并不是死于箭伤的西坤士卒,基本上都是被人从身后一击而斩杀的,而在其中一具尸体上面,我这才是发现了这把匕首。” 一击毙命? 身后? 周瑜双眸一亮,而后看向周昂,对其吩咐道 “你且去通知黄老将军,让其先行结束手上的事情,速速前来城主府与我一见,就说我有要事要与他讲述。” 周昂点点头,紧接着便是转身,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里。 待得周昂离开之后,周瑜这便是重新回到了那永安城防图的旁边,只不过,这次他却是坐在地上,好生的看着手中的匕首。 从身后一击毙命,且用的,乃是匕首? 这般的手段,绝对不可能是出自南离军中的。 最后杀上城墙的,不过就是一些从边军之中抽调而来的南离军队罢了,他们虽然战力不错,可是似这种一击毙命的手段,却不是战场手法。 并且从身后一一将其毙命,那些西坤守城士卒无论如何,都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背后留给危险的吧? 换句话来说。 倘若是南离军队当时已然突破城门,将要杀向城墙之上的话,那些西坤士卒,难不成还会盯着城外吗? 这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如今摆在他周瑜面前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些把守在永安北门城墙上的西坤士卒,是被自己人给杀的。 只有自己人,才可以从背后将他们一击毙命,丝毫都没有喘息的时间。 在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周瑜的面色,也是变得有些发白了起来。 若是按照这么说的话,此番他拿下永安城,着实就是有些不简单了。 更甚者说不定,自己此番的举动,会不会,已经是走入了一些人的圈套之中? 这着实也是有可能的。 随即,在想明白这件事之后的周瑜,也是面露难意。 自己,这还真是落入了一个,越发乱成一团的棋局了呢。 随后,周瑜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城防图。 永安四处城门,也唯独只有北门城墙的西坤士卒有此般的模样,看样子,那个最开始在永安城中,为他们出手帮忙的家伙,应该是永安守备军中的家伙了。 普通士卒? 这应该是不怎么可能的。 若只是普通士卒的话,手段,应该也不会如此的狠辣。 这般一击毙命的手段,出手的那人,定然修为也是不低,且擅长刺杀一道,若是在永安军中的话,那定然也是校尉一职的才对。 永安守备军的校尉,出手斩杀守城士卒,想要放他们南离军队入城。 呵,这一番的联想下来,还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周王爷此时在这里的话,就好了。 说不准,周王爷会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啧,自己啊,还真是有些感到,头皮发麻,怎么 ,也是有些理不清楚。 没过一会儿,黄忠便是着急忙慌的来了。 在他来到这里,看见周瑜正坐在地上看着那永安城防图的时候,黄忠这也是放轻了脚步,缓缓的来到了周瑜的跟前。 周瑜一抬头,看见黄忠已经来了,他也是下意识的一楞,不过,在回过神来之后,也是将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递给了黄忠,并在黄忠端详这把匕首的时候,将自己的一番猜想推理,余黄忠讲述了一通。 黄忠也不是傻子,他也本身就对于自己今日的那一战心存疑虑,如今在听到周瑜的这番讲述之后,他这也更是理清楚了这其中的缘故。 随后,在打量了一番这把匕首后,他点了点头,道 “这匕首质地不错,其中尚有内力残余,老夫推断,使用这把匕首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五品,这般的修为,自然是能够轻易做到都督你说的那些事的,所以,都督你的那番猜想,差不多也有了证据。” 听着黄忠的补充,周瑜也是点了点头。 不过,他却是苦笑了一声,随后,轻声道 “只是,我到现在都是不曾理清,那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或者说,西坤究竟有什么安排,如今竟是赤裸裸的就如此这般将永安这么一个边境重城交到了我们的手上?要知道拿下永安之后,我军是可以沿路直接越过江水关以及后续的重重关口,一路杀至江州城下,并且到时,也是可以借由永安为踏板,绕过江州,直接杀入西坤腹地的。” 周瑜的这话,也让黄忠一时之间陷入了疑惑之中。 确实啊。 永安对于西坤而言,可是正儿八经的东大门,若是永安失守,南离军队完全是可以靠着永安城为据点,直接分兵杀入西坤腹地,迫使西坤在己方国内境内余南离作战的。 永安不比江水关,江水关沿着山河天险而设,其江水关后不远便是江州城横与中间,若是想要走这条道路的话,势必是要先下江水,而后攻伐江州城,后续,才是可以四面开花的。 所以,永安城的战略意义,是非常重大的。 然而,如今却如此的落入了南离的手中。 周瑜和黄忠他们二人,着实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实在是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已经是让周瑜产生了一些危机感了。 这背后,谁又能够保证,是否有着其他人的安排呢? 只是,将永安拱手送给他们南离,西坤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吗?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虽然这话让他们来说的话,是有些不对劲的,不过,道理确实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黄老将军。” 突然的,周瑜冷不丁的开口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之内,我打算驻兵与永安,等待周王率军前来汇合,在大军合拢之前,我并没有任何下一步的打算,我现在的看法就是,小心为上,总之我等现如今已是拿下了永安,无论如何出乎预料,但却是如此。” 黄忠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异议。 第六百四十一章 千里巴山 “有关于永安附近大巴山脉的消息,最近也多多上心一些。” 这也是周瑜最后交托给黄忠的任务。 而在翌日清晨,黄忠便是一人带着十几轻骑,来到了大巴山脉附近。 光是如今黄忠身处山脚下,他却也是可以从中看到这千里巴山的雄伟。 一眼望去尽是群山连栾,黄忠光是身处山脚,也是心中感到了一抹震撼。 早就听闻荆山本就是大巴山脉之中的一大地带,可是如今前来这大巴山脉之下的时候,黄忠这才是清楚的知晓,什么叫做真正的高山耸立。 绵延不绝的山脉,这也是非人力可跨越的天险啊。 难怪西坤一国居于川蜀境内至今,都是相安无事,没有外敌侵入。 究其根本原因,也就在这群山之中了。 地形着实是太过于天然,对待西坤而言,建国与此处,他们将会居于易守难攻之境,只要把守好要害地带,除非将战火殃及腹地,否则的话,光是这些群山,就已经是足够隔绝数十万大军。 永安城背靠大巴山脉,建城于此的缘故,便也是图了一个要害地带的原因。 在亲眼看到了这山势之后,黄忠的心中,则是越发的对于轻取永安的事情,感到了百般的不可思议。 尤其是在昨日夜晚与周公瑾交谈的那些话,更是让他意识到,在西坤国内,有着一双大手,虽不知为何,但是看来,他们却是想要将南离军队放入西坤境内。 永安交手与南离手中,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足够让未来入川的南离大军,少了不少的耗损与舟车。 千里巴山? 他黄忠这也是从路旁的老者口中,这才是得知了大巴山的绰号。 光是山脉绵延之势,就已然千里,这般的山脉,纵然是放眼天下,那想来也是罕见至极的吧?反正,在南离国内,是没有这般山脉的。 深吸了一口气后,黄忠便是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了一旁的大树上,而后,他叫来了身后的一个向导,对其问道 “从这里进入大巴山脉,最快捷的路子是哪里?” 谁知,这向导在听见黄忠要入大巴山脉的这事之后,面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他连连摆手,并说道 “这位将军,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您怎么问我啊,不是说,不是说今日唤小人前来,只是为了给将军您看一看这永安周遭的地形吗?” 原来,这向导乃是黄忠从永安城里,花钱聘请来的一个本地人,原先给这人的说辞,不过也就是想要让他带着黄忠一行人看看这永安城周遭的地形和地势。 这人一听活如此的轻松,再加上南离军队向来的风评也是不差,所以他也就是很快的就答应下来了。 只是,如今在从这位南离将军口中听到,他竟然要入大巴山的事情后,这人的腿肚子,都是开始有些哆嗦了。 他伸出手来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来了那些钱币,对黄忠惶恐的说道 “将军大人啊,小人将钱币尽数退还给 您,您,您就放小人回去吧,这差事,这差事小人实在是做不得啊。” 这还真是有些奇怪,这个男子不过是听闻黄忠想要进入大巴山脉之后,竟就是有了如此的反应,这般的转折,着实是让黄忠有些疑惑。 黄忠将那人伸出的手推了回去,对其问道 “大巴山脉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为何你不过就是听了老夫想要入山,便是如此的反应?” 听着这位南离将军的问话,这男子的面色也是变得有些纠结犹豫了起来。 这,这这,这位将军问自己的这个问题。 “其实,将军,您,您完全不用以身犯险的,大巴山脉,着实,着实不是凡人能够进入的,那是魔域,那是魔域啊。” 这男子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竟是直接将大巴山脉称之为魔域。 这般的称谓,黄忠难免有些无法理解。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魔域?什么魔域?” 男子拼命的摇着头。 “将军大人,小人,小人实在是不能往下继续说了,总之,总之您只需要知道,大巴山脉是很危险,很危险的地方,那地方,古怪的很,就算是强大修士进去,那也是难以走出一条生路,将军大人,您就莫要再多问小人了,小人,小人真的不能说了。” 反应倒是急切。 黄忠皱着眉头,盯着看这男子看了一段时间过后,对方还是这般惶恐的模样,黄忠最后也只得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身旁人将男子送走了。 转身站在大巴山脉跟前,黄忠的双眸中,则是充满了困惑。 大巴山脉,究竟有什么古怪离奇的地方? 原先自己今日在永安城中想要找寻带领自己前去大巴山脉的本地人时,那些人在一听到自己要前去大巴山脉的时候,皆是面露恐惧之色,而后便是无一例外的,推脱不愿,纵然是自己给出了不错的高价,却也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带他前去大巴山脉。 事到最后,他这也是只得换了个口径,这才将这男子骗了过来,可结果呢? 到了这里,想要让其带路的时候,对方,却始终是这般的反应。 这绵延千里的大巴山脉,到底是有什么谜团在其中? 永安城人,怎会如此害怕这山脉? 黄忠这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始终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件事。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黄忠的亲卫走上前来。 而黄忠,也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只能靠我们去摸索摸索了,无人愿意为我等带路,这大巴山脉,想来啊,应该是有着什么秘密潜藏其中的,现在,也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探索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看着面前陡峭绵延挺拔的望之不尽的山脉时,黄忠却还是有些难色的。 这千里大巴山脉,若是没有本地人前来带路的话,啧。 着实是有些难搞的。 “将军。” 突然,那原本带着男子离去的亲卫回来了,并且在他的身边,那男子也是佝偻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对上黄忠的眼神。 黄忠见到此景,不由得有些疑惑,他开口问道 “这是何意?你为何不走呢?” 男子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 “将军大人,若是,若是您当真想要入这大巴山脉的话,小人,倒是有一个法子的。” 黄忠眉毛一挑,有些兴趣的说道 “有法子?刚刚你不还说,不愿继续讲述下去了吗?怎么?这时候却又愿意出来为老夫带路了不成?” 谁知在听到黄忠这话的时候,男子则是抬起头来,一脸惶恐的连连摆手。 “不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小人,小人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不能入大巴山脉的,小人所说的那法子,乃是给将军大人您,找出一个有这个胆量愿意带将军大人您上山的人,那人,若是那人的话,他肯定是有这个胆子的。” 黄忠皱着眉头。 “什么人?” 男子咽了口口水,继续道 “那人居住的地方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溪流旁,溪流旁的草木宅子就是他的居所,这个时辰的话,他应该是刚刚起来没多久的,那人是早年间受到诅咒的罪人,在小人记事之时那人便被城中长者逐出城内,命令其永世不得回城,而那人走投无路之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最后竟然在大巴山脉之下,找了一个地方住下了,这一住就是几十年,因为城中偶有商队的缘故,大巴山脉下的一些草药也深受城中药师的喜爱,所以这些年来,每逢城中药师前去大巴山脉下采摘草药的时候,便是时不时能撞见那人就在茅草屋附近钓着鱼。” 男子说完了这话后,看着面前这位南离将军的表情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于是乎,他便是继续说道 “那人竟然敢有胆子在大巴山脉之下一住就是几十年,再加上,再加上这人本身先前就是深受诅咒的城中罪人,若是他的话,定然是有胆量带将军大人您等进入大巴山脉的。” 话听到这里的时候,黄忠才是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一旁的亲卫,对其道 “再拿出一些银两。” 随即,那亲卫便是掏出了钱袋,从中清点了一些钱币后,丢给了那男子。 男子双手接过钱币,而后对着黄忠就是一拜。 “将军大人,小人说的话就是这些了,小人,小人这就走,这就离开。” 话说完,男子这回便是转身一溜烟的跑走了。 而黄忠他们一行人则是站在原地,看着身后那男子所指出的方向,看了一段时间过后,黄忠这也是点了点头,啧了一声,道 “走吧,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来一个为我们带路的向导。” 随后,在黄忠的这一声令下,这十几轻骑亲卫,便是跟在了黄忠身后,一行人走入了大巴山脉之中。 而如今白日横与空中,虽有寒风,但却并不厉骨。 第六百四十二章 仙境魔域 大巴山脉之中,在群山之下,竟也是有着一处靠山溪流。 溪流环绕一处山头,而后的流向,看了看,想来也是将会汇入江河之中。 而在溪流旁,则是有着一个看起来极其简陋的茅草屋子。 如今明明已然是入冬了,可是溪流中的溪水却还是在流动着,没有任何冰霜的迹象,而溪流旁,则是躺着一个身着一身粗布的老头子,这老头子躺在石板上,一只手挖着自己的鼻孔,而另外一只手,则是在挠着自己的屁股。 而在老头子的面前石板上,则是插着一个钓鱼竿。 钓鱼竿插入石板缝隙,而鱼线,则是抛入溪水中。 明明已是入冬,温度寒冷至极,可是老头子却还是穿着这一身粗布,并且躺在外面的石板上,无论如何看起来,这老头子都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没过多久,在这溪流的后方道路上,出现了黄忠一行人。 黄忠一眼望去,便是看见了石板上躺着的人影,而后再一看,便是看见了那男子描述的茅草屋。 想了想,那男子所说的地方,便应该就是这里了。 于是乎,黄忠加快了脚步,没多久,便是来到了溪流旁,在经过溪流的时候,黄忠也是发现了这条溪流并未结霜生冰的迹象。 这倒是有些猎奇了。 他们一路西进,途径的不少河流都是有着冰霜的迹象,可是反观这条溪流,却是如同常态一样。 不过,这般的奇怪之处,黄忠倒是并没有如何在意,他直接向着石板便是走去了。 在来到那老头子面前不远的时候,黄忠停下了脚步,双眸打量着这躺在石板上,以极其不雅姿势举动而躺在上面的老头子。 “阁下,可否帮忙带路?” 黄忠最初开口,那老头子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在挖着鼻孔。 过了良久后,黄忠皱着眉头,继续开口道 “阁下?” 也是这一声,才让这老头子有所动作,老头子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了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批身穿甲胄的士卒。 老头子眯着双眼,看了一圈这些士卒,却始终是有些认不得这些人身上甲胄是出自哪支军队的甲胄,而再一看,看见了刚刚唤自己的那家伙后,看见这人的一身轻甲和腰间的佩剑,老头子便是看了出来。 啧,这个家伙应该便是这些人的头头了。 老头子缓缓起身后,双腿盘坐在地上,面向黄忠抬起头来看向对方,道 “这位,将军,今日来老朽这里,是所为何事啊?” 黄忠看着这老头子斑白的头发以及胡须,也是皱着眉头,开口道 “本将今日前来,是想要请老者为我等带路,我等,要入大巴山脉。” 老头子一听这话,双眸中则是闪烁过了一抹奇异之色,没过多久,便是听他开口道 “这位将军,应该不是我西坤之军吧?” 黄忠眉毛一挑,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兜圈子的打算,很是干脆的点头承认道 “我等乃是南离之军,本将,也是南离之将。“ 老头子听到这话,倒也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黄忠,道 “这倒是对了,若是我西坤之军,老朽想来,应该是无人敢入这大巴山脉的,将军此来大巴山脉,可曾知晓这其中,有多么危险吗?” “自然知道,一路上找了不少向导,可他们在听到大巴山脉后,却无一例外的尽数退却了,本将从旁人口中听来,老者您可以带我等入山,所以这才前来。”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黄忠看着这老头子的身形和神态,着实是有些不放心。 这老头子无论如何看,都得有七八十了吧?这样年岁的,还能带他们入山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不过,还没等黄忠多想,老头子便是干巴巴的一笑,道 “既然将军知晓大巴山脉的危险,这还要义无反顾的想要上山,老朽,岂有不带将军您上山的道理啊。” 听到这话,黄忠则是有些欣喜,虽说这老头子年岁有些大了,着实是让人有些不放心,但是相较于今日被拒绝推辞了这么多次之后,这总算也是有人愿意了,总归来看,也是让人会有些欣喜的。 不过,老头子却又开口了。 “但是,老朽却不能平白无故的带将军上山,不是吗?” 黄忠一听这话,便是招呼来了身后亲卫,这亲卫也是知晓如何,将钱袋拿出。 黄忠一把拿来钱袋便是递给了老头子。 “银两钱财尽数在此了,老者请多体谅,本将在外,很少携带钱财,毕竟此番时局,钱财与本将而言,也实在是不易多带。” 老头子伸出手接过了钱袋,先是掂量了一二重量后,便是露出笑意的将钱财收入衣袖中,紧接着,他便是说道 “将军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老朽刚刚开口,也并不是问将军索要钱财的,不过,既然将军如此的心诚,那老朽,这便是,却之不恭了。” 老头子说话也是没脸没皮,转身弯腰将鱼竿固定了一下后,便是抬起头来看向黄忠。 “走吧?” 黄忠有些愣神。 “走?” “对啊,将军你们,不是要入大巴山脉吗?难不成,将军你们还打算在老朽这里,歇息一日吗?” 老头子捋了捋胡须,皱着眉头问道。 黄忠则是摆摆手,道 “自是不用歇息的,只是,老者您,不用收拾一些什么东西吗?” 老头子嘿嘿一笑,而后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咳嗽了一声后,颇为豪迈的样子说道 “将军您这可就小瞧了老朽了,老朽这呆在大巴山脉下大半辈子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老朽自然也是知晓一些的,还用收拾什么啊,直接上路就是了,早些上路,这不也是早些回来嘛。” 听着这老头子说的这话,虽说黄忠面露一些难色,但是,想了想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如老者所说,这便上山 吧。” 在黄忠他们一行人上路的这段时间,这老头子也是给黄忠讲述了一番,有关于这大巴山脉的故事以及传言。 传闻这千里大巴山脉,虽有着冠绝川蜀,连通三川的地位,可是其山脉中,却潜藏危险。 早在千年前的大巴山脉中,便已然有着传闻中的魔域中人传闻传出。 在传闻中描述的那魔域中人,乃是以人为食,以骨为器的暴虐恶魔,其恶魔残忍暴虐,传闻里,恶魔一日便要食进千人,而每逢有人想要踏入大巴山脉之时,恶魔便会随即出现,将人食入肚中。 传闻很是离奇,但是千年前的传闻,却早已让不少人当真,就比如那永安城中的不少百姓,都是会认为此事乃是事实。 而除此之外的,在这近百年之间的大巴山脉,则是有不少人亲眼见到过,其中的一些鬼魅之景。 有人曾亲眼见过,一支人数多达百人的军队在穿过大巴山脉的时候,遭遇暴风雷电席卷,一夜过后,百人尸骨无存,只剩下那军旗以及散落一地的甲胄和兵器。 有关于这个的话头,也是就在不过十余年前,一永安老者亲眼所见。 而在百年间,似是这种传闻数不胜数,而其中传的最多的,便是那永安城后大巴山脉上的魔物存世。 诸般传闻,诸般变化,皆是在那魔物一物搞出来的事情。 这般的说法,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意。 那魔物之强,到最后甚至都是惊动了西坤皇族。 就在如今这一代西坤帝君在位伊始,这位帝君便是派遣手下九品高手前去大巴山脉,为的,便是要将那山上魔物荡除。 可是最后的结局,却是那九品高手杳无音讯,从此之后便是消失在了世间。 这般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了多久的,在有心人的刻意发酵之下,有关于大巴山脉的传闻,那自然也就越演越烈了。 所以以至于到如今,黄忠想要从永安城中找人为他带路上山,这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 永安城的百姓,可是距离那魔物最近的,他们所听到的传言,所亲眼见到的那一幕幕,皆是让他们对大巴山脉产生了从内心深处而生长起来的恐惧。 不过,有关于大巴山脉的形容,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单单的魔域。 在西坤国内一处,名为梓潼城,在那里的百姓们对于大巴山脉,那可是心生向往的。 甚至于在他们的形容和印象中,大巴山脉,那可是上天赐予他们川蜀的赏赐。 什么魔域,那分明就是仙境。 如此两不相同的感观和看法,也亏得都是存在于西坤一国之内。 不过,有关于梓潼城方面有关于大巴山脉的传言,那都是将大巴山脉形容的美轮美奂,将其甚至称之为是天上仙人与人间距离最近的地带之一。 若是心诚者入山的话,都是会看见仙人存在的。 当然,一定要是心诚,且人善的,才能如此。 若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入山,自当受罚。 第六百四十三章 意外收获疆域图 “都督。” 太史慈因为绷带缠绕的缘故,今日来寻周瑜的时候,也已然是卸下了身上的甲胄,换上了一身长袍。 在进入厅内便是看见了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疆域图的周瑜时,太史慈这也是想要对其弯腰行礼。 “你有伤在身,这般繁文缛节,就可以先行歇下了。” 周瑜抬头看了一眼太史慈,说了这话后,便是重新看向那铺满桌案上的西坤疆域图。 “多谢都督。” “先不用如此,你先上前来,帮我看看这图有什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瑜此时倒是并没有想的太多,只是对太史慈招了招手,而后待得太史慈上前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涵盖西坤王朝全境的疆域图。 看着这张疆域图上标志着的西坤各个城镇村落,乃至于山川河流时,太史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都督,这张图,实在是太过于清晰了吧?” “嗯,你也看出来了。” 周瑜皱着眉头沉声说了这话,而后,便是见他直起身来,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指着这张图,一只手拿起了茶杯。 “这张图是今日清晨,黄将军在出城之前,从一老者那里得来的,黄将军当时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这张图便是感到有些不对劲,而后便是将图送到了我这里,如何?你看看这张图,清晰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周瑜说完这话,紧接着便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而太史慈这时,也是走上前去,一只手放在这张疆域图上标识永安城的地方。 “就算是王爷那里有关于西坤的疆域图,对于西坤的大多城镇乃至山川河流都是模糊至极,纵然是西坤都城的位置,在那图上都是莫乎不定,可是这张图上,确实一一排列其中,甚至于山川河流,乃至度量衡一说,都是有着规矩参照,并且,光是永安城附近的这些标识,若是属下没有记错的话,与这张图上的标识,近乎是差不多的。” 周瑜听到这话,随后便是放下了茶杯,而后摇了摇头,他说道 “是啊,我在得到这张图之后,便是吩咐了周昂前去带着一队轻骑勘探永安附近的地形了,从他那里得来的汇报,也证实了这张图的真实性,可以说,这种有关于西坤一国的疆域图,我军从开战至今,都未曾有任何一张疆域图,比的上这张图的一半清晰。” 周瑜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也是微微的有些变化。 而后,他站起身来重新走到了这张疆域图旁,一只手直接指在了那疆域图上有关于江州城的地带。 “我等原先只知晓,拿下永安之后可以沿着西南方向大道一路直达江州城下,可是在这张图上所描绘的弯弯绕绕,若真实地形确实如图所说的话,我军若是全力开赴急行军的情况下,不出三天即可杀至永安。” 周瑜说完这话,那只手掌直接便是按在了江州城的标识上。 这种级别的疆域图,着实是弥足珍贵,就 算是放眼西坤王朝国内,能够拥有这般疆域图的,想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要知晓,永安城中的诸多世家,都是没有这般的疆域图。 “这般的疆域图,黄将军是从一城中老者那里得来的,我在拿到图之后,也是派遣人手前去搜寻那位老者了,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是没有任何音讯传回。” 周瑜说完这话,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属下认为,这般图,那老者应该。” 太史慈吞吞吐吐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犹豫了开来。 周瑜看懂了太史慈的心中所想,随后,他便是继续说道 “我知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种级别的疆域图,不可能会从这般的渠道得来,西坤国内,类似于疆域图的流通,也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层次的疆域图,所以,现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这张图,乃是有人特意送来我们这里的,而这个人,与先前的那人,想来应该还是有些关联的,甚至于说不定,这二人,乃是一人。” 周瑜冷笑一声。 虽然如今永安拿下了,并且现在获得了这种疆域图,可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态,放在他身上着实是有些不好受。 似是这种情况,他周瑜还真是不愿。 太史慈因为不知晓永安城墙上的事情,所以他也是皱着眉头,有所不解。 而周瑜,这时候也是没有心思去讲那事与太史慈讲述一番。 毕竟那般的事情,现如今的军中,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因为到如今,周瑜也是差不多捋出来了一个头绪。 说不定啊,当日的永安一战,是有人在背后布好的局,而能够有这般眼界和手段布局其中的,南离西坤两大国家内,没几个人有这份资格。 所以,为了以放打破棋局的缘故,所以周瑜和黄忠到现在,也是将这件事情保密的极好,就连那些讲此事送于周敦颐那里的骑兵,也是周瑜和黄忠二人的家将和亲卫。 “并且除了清晰之外,太史慈,你还从这张图上,看出来了什么?” 周瑜伸手揉着额头,而在他问出这话后,太史慈便是紧锁眉头,看着这偌大的一张疆域图。 他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天,仔仔细细的将这张图看了个清楚后,这才是抬起头来,看着周瑜,摇了摇头。 “属下愚钝,着实是没有发现一些其它的不对之处。” 而周瑜这时则是说道 “再仔细瞧瞧,这张疆域图上,标识的,不止是西坤重城村落以及山川河流,其中还有不少,过于刻意的标识。” 听到了自家都督的这话,太史慈则是沉思了一番,而后,他则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连忙低下头来继续看向这张疆域图。 这回,他在转了几圈后,这才是重新看向周瑜,沉声道 “这其中,有些地方的标识,确实是有些刻意了。” 听到太史慈的这话,周瑜这才是有所满意 的睁开双眸看向对方,紧接着,便是听他开口问道太史慈 “且说说,都有什么地方。” 太史慈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指着疆域图。 “先说近的吧,就在永安城外不远处的大巴山脉上,这张疆域图,标识的并不只是一些错综复杂的山峦以及名讳,甚至于在其中,出现了类似于仙境,魔域,这般两不相干的字眼,并且,有关于仙境和魔域的字眼,更像是有人在之后重新添加上去的。” 周瑜再度点了点头。 “继续说下去。” “除了这仙境魔域之外,属下有些不理解,这大巴山脉中,难不成是有着什么与西坤皇室逃不开的人物在其中隐居吗?就比如永安背后的大巴山脉里,在这张图上清楚的标识着坤皇族三字,虽说属下并不理解这三字的含义如何,但无论是坤,还是皇,这二字都有着背后独特的含义,所以说属下实在是无法不将这一地与那西坤皇族想到一起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史慈顿了顿,而后看了一眼自家都督,瞧着周瑜此时正耐心的听着他讲话,于是乎,他这也便是继续说了下去。 “除此之外,那便是距离西坤都城附近不远处的青城山,在这山脉中,竟也是标识了全真教三字,且在此之外,还另有一行小字,标识着清平观,这全真教以及清平观,属下虽然对此了解并不多,但是想来却也是道家门派,可,不过是道家门派而已,又不是龙虎山以及那位之家,在这疆域图上,何至于标识的如此清晰。” 在太史慈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周瑜突然开口了。 “全真教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道家门派,全真教如今尚有一掌之数的地师存于其中,一位地师,虽不如至强,但却也只是比至强稍弱一筹,而在地师之上的天师,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听到自家都督为自己的解答,太史慈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的话,这全真教,倒确实不是小门,标识与图上,也说得过去。” 这回啊,还是没等太史慈继续说下去,周瑜又开口了。 “不过,清平观,我倒是未曾听闻,不过,既然在这图上另有标识的话,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就是了。” 周瑜叹了一口气后,道 “你且继续说下去吧。” 听到自家都督的这话,太史慈这才是继续开口道 “而自青城山之后的,属下也是发现了这张图上,一处奇怪的地方。” 说到这里时,太史慈辗转步伐,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方向,他伸出手来,指着疆域图上,偌大的一片只标识着四个字的空白之地。 “云中之南,此处乃是天下少有的未曾被人开发的地域之一,在天下道门公认中,也是将此地奉之为他们的圣地,这张西坤疆域图,既然将这玩意标在了上面,并且还占据不小的篇幅,呵,这背后,还真是不免让人多想。” 周瑜说完这话,不由的冷哼一声。 第六百四十四章 洛阳 “世子,世子,世子。” 门房老张一路小跑着,追着正在前方荒野采摘草药的周不疑,若不是他的这腿脚着实是有些不好的话,他啊,这也倒不至于与周不疑拉开如此大的距离。 待得老张好不容易的追上了周不疑之后,这才是站定脚步,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世子,有必要吗?王府内类似于草药一些的,都是有着不少存货的,您何至于专门出城前来此地亲自采摘啊。” 可,即便是老张说了这话,那蹲下采摘草药的周不疑,手中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就这样,老张站在周不疑的身旁呆了好一阵之后,周不疑这才是收获了满满一箩筐的草药,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老张,王府的那些草药,都太过于名贵了,不过就是练练手的玩意罢了,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 周不疑接过老张手上的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还有啊,咱们现在才刚到洛阳城没多久,这洛阳与国内距离实在是过于遥远,这也并不值当专门让人跑一趟不是吗?” 周不疑说着这话,随后又是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道 “还有还有,老张,你潜藏在使团一行人里面的事,都瞒了我这么久了,若不是抵达洛阳歇息的时候,我下马车看见了你的话,怎么?你这是打算瞒我一路不成?” 面对着自家世子的这般斥责,老张也是不得已的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道 “世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要在暗中守着世子您吗,您千金之身,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番罪责,我实在是会过意不去的。” 听着老张的这般解释,周不疑仍旧是对其翻了一个白眼。 “我现在可不想听你解释这么多,青檀姐受了风寒,按照姬老头说的,这些草药熬制一番,就刻意让青檀姐尽快痊愈一些日子的,这眼看着那证道大赛即将开始,青檀姐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周不疑说着这话,随手就是将手中的箩筐交在了老张的手中。 而后自己,则是一转身,向着洛阳城的方向走去了。 “差不多采摘这些就够用了,姬无影那个老头子难得自己揽下了这件事,我这也省的去跟他费嘴皮子了,快走吧,早点回洛阳城,早点把这些草药交给姬无影那个老头子。” 看着自家世子那悠哉游哉的步伐,老张这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啊,这便是背上了那箩筐,跟在自家世子的身后,二人踏上了返回洛阳城的步伐。 而后没过多久,在洛阳城内马队一行人所居住的客栈里,姬无影看着眼前满满一筐的草药时,整个人都是有些不对劲了。 “小王爷。” 姬无影咽了一口口水,而后抬起头看向洋洋得意的周不疑,有些不忍的对其说道 “这采摘的草药,数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周不疑听闻这话一愣,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多吗?我还觉得 有些不够使呢。” 听到这话,姬无影一脸的无奈。 “太多了,哪里需要用这么多的草药啊,光是这些分量,都足够给所有人熬制药汤了,这,哎,着实是有些太多了。” 姬无影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这也是将草药筐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张无忌,对其道 “去将这些草药收拾一番,而后把东西准备好,老夫待会就过去。” 张无忌双手抱着箩筐,点了点头,便是转身离开了。 待得张无忌前脚离开,姬无影这便是有些抱怨的眼神看向老张。 老张这哪里会乐意看着姬无影的这般眼神,随即便是有些不悦的怼道 “老不死的,你用这番眼神瞧着我干什么?” 看到老张与姬老头又要开始掐起来了,周不疑这也是不由得撇撇嘴,随后便是很是自觉的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并且在退出屋子的时候,也是顺带的将屋门也重新合上了。 “死瘸子,你怎么也不注意点?现在这算个怎么事?啊?你这般的就暴露在世子面前,这,唉,你还真是。” 姬无影骂骂咧咧的,现在也就差直接指着老张的鼻子对其破口大骂了。 而老张一听这话,那也顿时就变得无力反驳了起来,他一耸肩,无奈的说道 “得,这事是怪在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姬无影却是有些不愿。 “原本世子他身子现在就有些不稳定,那奇毒老夫也是费了半天劲才将其压制下来,你现在看世子跟个没事人似的,可若是那奇毒要是再复发出来的话,呵,死瘸子,老夫到时候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半分法子了。” 姬无影用恶狠狠的语气,结果说出的,却是这话。 而这话在老张听入耳后,也是苦笑了一声,摊开双手。 “我知晓你这老不死的到时候也是将再无任何法子,可,现在总归不还是没有发生那件事嘛,再说了,你不也是说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世子的身子,是完全可以支撑到日后回到金陵的。” 瞧着老张的这副样子,姬无影就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可是天下三大奇毒,他奶奶的,就算是你这个死瘸子染上了都是麻烦的要紧的玩意,你现在却表现的这样的轻巧,呵呵呵,老夫还真是,妈的,要不是老夫打不过你的话,老夫早就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了。” 姬无影的这话刚说出口,那边老张却是主动的凑上前去,说道 “你且动手吧,我不还手就是了。” “去去去,滚一边子去。” 姬无影摆摆手,他刚刚说的自然都是气话了,不过,说到底的,周不疑现在的身子,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忧。 不过,随即而后的,姬无影便是冷不丁说道 “王爷那里也有信了,南飞彦的人传来话,言王爷知晓了这件事,并且传话让我们放下心来,王爷自会处理这件事。”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 说的,可是姬无影熟知药理,能够被称为天下三大奇毒的断肠散,他这也是实在难以真正的放下心来。” 那可是断肠散,染者纵然是九品修士,也有陨落的风险,更何况是周不疑现在一个小屁孩?他姬无影的担忧,除非是周不疑身上的断肠散得到解药,否则的话,他也绝对是无法真正的安下心来的。 “南飞彦那里为了办好这件事,也是难为他了,此番事了回去之后,锦衣卫的这份人情,王府是记下了。” 老张微微一笑。 本身锦衣卫也是完全不用如此上心这件事的。 如今的中原分部本来就势单力薄,需要安心静养发展的,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件事,南飞彦那里直接便是抽调回来了一位得力干将,让其将此事传回南离,这其中的时间耗损对于如今的中原分部而言,其中的代价有多大,不言而喻。 “锦衣卫那里,你们王府的人日后自己去想想怎么偿还他们的人情,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你个死瘸子一定要看好了世子,反正既然你现在也暴露了,就干脆跟往常一样,跟在世子身旁就是了,最近这阵子的洛阳城,也着实是不太安稳,那白面书生也不知道有没有跟过来,若是他没有跟来的话,此番在洛阳城,我等也是要低调行事的。” 姬无影叹了一口气。 他自然是能够知晓,如今证道大赛将近,作为举办地的洛阳城,在这阵子里面,那可是来了不少的顶尖修士。 虽然至强倒是没有,不过类似于九品乃至于八品七品的修士,却是数不胜数。 如今他们这一行人有着九品战力的,算上他那个同僚之外,也就只有这个死瘸子了。 不过两人,总归,还是有些危险的。 “这事我知道,我这阵子也是感知到了不少强横的内力气息,光是我感知到的,就有不下十几个八品,而似与九品,我只是察觉到了一人,不过那人的气息极度不稳定,就好像是强行迈入九品似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老张也是皱着眉头。 而姬无影对于这话,则是白了老张一眼。 “就算是强行迈入的,那也是九品,反正收拾老夫也就是随手一击的事,咱们这一行人里面,加上你也就两个九品,小心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听到姬无影的这话,老张也是点了点头。 “不过,如今的这年轻一辈,还真是出了不少人才,啧啧啧,光是这些天老夫看见的年轻剑修,其中就有不少天资盎然的家伙,基本上都是堪堪一品之上的,啧啧啧,倒也不愧是证道大赛,看来如今天下的大半年轻优秀剑修,近乎都在这洛阳城了。” 话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虽说姬无影的面色始终是没有任何好转,但是这语气,却是有了一些变化。 “苦木才是如今这一辈年轻人的妖怪,毕竟是剑圣大人的爱徒,如今的他,我反正是在如今年轻人中使剑的修士里面,找不出来能与他匹敌的。” 老张则是如此说道。 第六百四十五章 剑道宗师之路 “世子殿下。” 正在按照姬无影吩咐准备柴火的张无忌看见了走入后院的周不疑,站起身来就是对对方打了个招呼。 而周不疑对此也是点了点头示以回礼,径直的绕过了张无忌准备向着后院的一间屋子走去,可当他还没走几步,后面的张无忌就又开口了。 “世子殿下,倘若您要是想去找寻二师兄的话,这时候,还是不要去了吧。” 听到张无忌的这话,周不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他,疑惑的问道 “这是为何?苦木哥,不在这里吗?” 随即,张无忌的双眸有些憧憬眼神的看向那间屋子,紧接着,他再度看向周不疑,轻声对其恭敬的说道 “二师兄这阵子剑道又有所精进,好像是因为观剑谱有了一些最新的感悟,自从咱们这一行人来了洛阳城之后,二师兄便是与我下了死命令,在他闭关的这段时间里面,任何人不得打扰他,我想了想,哪怕是世子殿下您,这时候最好也还是不要去打扰二师兄的比较好。” 张无忌说完了这话后,周不疑便是绕有兴趣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子。 “这样啊,那行吧。” 随后,周不疑便是来到了炉子旁坐了下来。 “苦木哥的剑道不已是大成之境了吗?再有所感悟?难不成是要更上一层楼突破境界吗?” 听着世子殿下的这话,张无忌苦笑了一声,一边弯下身子收拢着柴火一边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剑道大成之后,若是想要再行突破境界,那可就是要抵达宗师之路了,二师兄纵然天资妖孽,远超于世人不知多少,可是如今的这般年岁想要抵达剑道宗师之路,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啊,世子殿下说的也没错,此番出关之后,想来二师兄的剑道造诣确实是会更上一层楼就是了。” 说着这话,张无忌用内力点燃了柴火,开始按照姬无影的吩咐先灼烧着炉子。 而听着张无忌这一番话之后的周不疑,此时则是皱着眉头。 剑道宗师之路? 有那么难吗? 苦木哥不是已然剑道大成了吗?他再行突破,开启那剑道宗师之路,难不成是什么至难之事吗? 抬头看着世子殿下有所困惑不得其解的神态,张无忌笑了一声,而后啊,一边控制着火势,一边耐心的为周不疑解释道 “我想世子殿下可能是会错意了,剑道宗师之路,想要抵达这一境界,就拿我比一个例子吧,我张无忌虽说是剑阁记名弟子,侥幸走在了众位师弟之前列,可是我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够将自身剑道推演到那一地步,就像青檀师姐一样,虽说青檀师姐同样也是女中豪杰,万里挑一的天才剑修,可是在剑道上,青檀师姐如今也只是堪堪小成,与苦木师兄比起来的话,相差甚远。” 张无忌苦笑着说着这话。 天下剑修,谁人不想成为剑道宗师呢? 可是如 今放眼天下间,能够称之为剑道宗师的,又能有几人? 周不疑太过于年轻稚嫩,对于一些修炼悟道上的事情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如今这也是自然的对于这些事感到有所疑惑,不过他张无忌这时候不就是需要与这位世子殿下耐心解释这些事的吗? 听后张无忌的这些话后,周不疑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一些。 “青檀姐的剑道小成,而苦木哥的剑道已然大成,不对啊,张无忌,我怎么记得,好像你们剑阁一共是有三位弟子的,除了苦木哥和青檀姐外,不应该还有一人吗?那人的剑道现在如何?” 周不疑自从被姬无影通过那一番针灸勉强救回了一条性命之后,脑子也就变得有些迟钝了起来,有关于过往的一些本就模糊的记忆,自然也是变得越发的记不清了起来。 说起来,有关于艾嵩的事情,他周不疑很久之前,也是与其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是,时间过的还算是有些长久的,以至于变得模糊了起来。 而听着世子殿下的询问,张无忌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回答道 “世子殿下说的不错,师傅他老人家到现在一共收了三位弟子,如我刚刚所说的,苦木师兄排行第二,所以我等这些记名弟子皆称其为二师兄,而青檀师姐最为年轻,所以排行第三,不过,我们平常还是习惯叫青檀师姐为大师姐的,这其中的缘故,世子殿下现在听听也是无趣的,我还是直接与世子殿下讲述大师兄的事情吧。” 张无忌话说到青檀大师姐的时候,眼眸里明显的闪烁过了一抹惧怕,不过随后的,这抹惧怕便是一闪而过。 “大师兄是跟在师傅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位弟子了,并且大师兄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皆是走在我们这一代弟子中的最前列者了,纵然是天资宛若妖孽的苦木师兄,还是差了大师兄不少,不过,如今大师兄远在西境战场,所以也就缺席了这一次的证道大赛,说来,倒也是挺可惜的。” 张无忌长叹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大师兄的缺席,所以这第三个位置的空缺,如今这也就不得不由他顶替上来了。 虽然说证道大赛对于天下剑修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机缘,可是对于他们剑阁弟子而言,证道大赛,更像是对待他们的一场考验。 他张无忌知晓自己本事能耐如何,虽说他自然算得上是天才,只是,他却并不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在证道大赛上捍卫剑阁的地位啊。 若是大师兄前来的话,他们此番的参赛,结果也就将会变得很明显的。 他张无忌,着实还是有些,差了不少。 然而,周不疑却是看出来了张无忌眼神中的沮丧,他一只小手搭在了张无忌的肩膀上,对其小声说道 “张无忌,你可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我这一路上可是听说过了,你张无忌那可是剑阁如今三大剑之外的弟子战力第一人呢,啧啧啧,苦木哥的妖孽我这早就听腻了,可是你却不一样啊,你既然 能够被那个风老头收入剑阁,那就代表你是天才啊,拜托,作为天才,你也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当然了,若是你非要跟苦木哥他们比的话,那这些话就全当我没说。” 说完,周不疑还嘟着嘴耸了耸肩。 张无忌的双眸看着周不疑,二人对视了良久后,张无忌这才是轻笑了一声,而后,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将一些收拾好的草药依次放入药炉里。 “世子殿下说的是,若是我非要与苦木师兄他们比的话,我自然是会找不到半分自信的,不过,这个世上又能有几人能与苦木师兄比呢?我张无忌啊,也是要有自己的剑道需要走的,此番,就多谢世子殿下的这番话了。” 说罢,张无忌起身,转过身来看向楼上,大声唤道 “姬前辈,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开始熬制。” 说完了这话后,张无忌面向周不疑,蹲下身子看着周不疑,这一次,他轻声道 “世子殿下,不过,张某还是有些问题想要询问您一二的。” 周不疑听到张无忌有问题要问自己,这也是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致,他道 “什么问题竟然要问我?让我听听。” 随即,张无忌清了清嗓子,道 “张某在剑阁之时,也曾见过世子殿下几次前来剑阁演练剑法,虽说张某观世子殿下的剑法有些稚嫩,更有些青涩,不过,却是有一番独特的味道,张某在剑阁读过不少剑道典籍,可是有关于这般的状况,张某却实在是找不出来半分的解释,不知世子殿下可否告知与我,您修习剑道,已然多久了?还有,教导您剑道的,乃是何方神圣?” 周不疑抬起头来思索了良久,过了好一阵子后,他这才是看向张无忌,道 “时间的话,掰掰手指头算,到现在为之差不多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吧,至于教我剑法的,大多时间都是苦木哥,这一路北上的时候,你也看见了,青檀姐教我的时间比较久一些,而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独特的味道什么的,这一点,我自己真的不知道。” 听到世子殿下的这番话,张无忌顿时也是陷入了沉思。 半年多的时间,可是自己眼瞅着世子殿下所练的那可是十八式啊,并且看着世子殿下的那番演练虽说有些稚嫩青涩,但是按照正常进度而言,常人修习半年剑道,是绝对不可能达到那般地步的吧? 看来,世子殿下也是一个剑道天才了。 张无忌苦笑一声。 他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光是修习剑招十八式,就是花费了数年的时间,可是看着这位世子殿下如今的程度呢? 恐怕最多只需要半年的时间,这位世子殿下就是可以将剑招十八式彻底的熟练下来吧? 这份天资,倒是远超自己不少啊。 怪不得苦木师兄和青檀师姐在剑道上,都是多有指点世子殿下,也难怪,倘若是自己先前知晓世子殿下有这份天资的话,估摸着,自己也会忍不住吧? 第六百四十六章 中原第一城 夜幕降临,被称为中原第一城的洛阳城,在今日也是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 街道上的行人叫卖声络绎不绝,繁华的外表下,很难让人能够想象得出来,这座洛阳城,竟然是一座独立于天下诸国之外的独立城池。 是的,没错。 虽然说洛阳城坐落与中原大陆,但是即便其靠在魏韩两国之旁,然而其的独立自主的权力,却使得了洛阳城成为天下间头一号的以城池为一方的独立势力。 洛阳城身后并没有国家,也没有任何君主王上一类,有的,只是一位城主。 洛阳城城主,便是洛阳历代的话事人以及统治者。 证道大赛在今年这一届挑选在了洛阳城举办,这也使得了洛阳城再次映入了天下世人的视线之中。 有很多人会好奇,为何在诸国林立乱战不休的中原大陆,洛阳城一无国家,二无背后撑腰,为何却仅仅只是靠着一座城池便独立于中原之间? 且这番的独立,时至今日已然是保持了近乎千年之久。 千年光阴载,无人能够动摇洛阳城的地位,纵然是身为中原三大国的赵魏韩三国,也是默认了其洛阳城的独立地位,并且对洛阳城,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双方始终处于中立的态势上,而洛阳城,也是在这千年光阴里,从未出手插身与中原乱战之中,剩余的中原诸国,也很是识趣的并不会去找洛阳城为敌。 这倒也并不是因为洛阳城军力庞大的缘故。 说到底的,洛阳城只是一座城池,一位城主之下,也只有两千余洛阳军罢了。 可,虽然只有两千洛阳军,但是这支军队,却是毫无疑问的被称之为中原第一强军。 没有其它任何别的原因,单单的只是因为,这支洛阳军的成员,尽数皆是一品修士打底。 一支由尽数品阶修士组成的千人军队,这般的战力,洛阳军的强大,放眼中原大陆,自然也就算得上是当之无愧了。 且洛阳城无论是其城池的经济发展,还是百姓居住数量,也皆是傲然余中原诸城。 甚至与有传言曾说起过,光是洛阳城一年的赋税,就足够顶的上是中原除去赵魏韩三国之外,大部分国家一年之中的半数赋税。 这一点,虽有夸大言辞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实际上的事实,却是不会比这则传言要虚多少,因为洛阳城发富庶,是真的令人发指的。 纵然是自小便呆在金陵城的周不疑,在来到洛阳城的这一瞬间,也是有些诧异。 因为周不疑在此之前从未想到过,中原的一座城池,竟然会有着这般的模样。 洛阳城的富庶,简直是肉眼可见,被称之为中原第一城,还真是当之无愧。 而洛阳城之所以有着如此得天独厚的独立权,究其根本,其实乃是因为一人所系。 那人便是千余年前,曾经傲然与一世的牡丹剑神孟昂德。 孟昂徳一人,因酷爱牡丹花,被当时世人尊称为牡丹剑神,而其在千年前的天下之中 ,更是以一身剑道无敌于天下,其当时地位,与如今的南离剑圣风不平,只会一般。 可以说,在这千年间,能够被称之为剑道之圣,剑道之神的二人,皆是代表着千年间用剑的两大杰出人物。 千年剑修之中,无人能与他们二人相提并论。 而千年前的牡丹剑神孟昂徳以御剑杀人术而登入剑道宗师,最后更是将一身剑道绝学传承与洛阳城中一街边孩童,而后,这位无敌于世间整整两甲子的牡丹剑神,便是原地坐化,离开了人世。 而那洛阳城的街边孩童,便是如今洛阳城主这一脉家族的第一代家主。 两千洛阳军,不用其它兵刃,只用腰间佩剑。 与其说这是两千洛阳军,倒不如说的更直白一些,这是由两千品阶剑修组成的军队,其战力之狠辣程度,光是其剑影显现,就是九品上,也只能退却。 如今这一代的中原第一九品朝不休,曾经便是前去洛阳城专程领教过洛阳军的能耐。 纵是强大与他这般的九品修士,在看见了那漫天剑影之后,朝不休也是无法能够接下双招,光是一招之下,朝不休便已是败的彻底。 不过,朝不休也是在那一番领教之后,融会贯通,将自己的刀道另辟蹊径,走上了一条与以往刀修截然不同的道路。 时至如今,在他以刀剑合一,镇杀了同为九品上的唐无敌后,世人也是知晓,朝不休的刀剑之意已然抵达炉火纯青地步。 而洛阳军,便可以说得上是朝不休在这一方面的导师。 那漫天的剑影,想来就是给予了朝不休极大的顿悟吧? 而洛阳军,以及那孩童后世的缘故,再加上牡丹剑神的传承,这也使得了洛阳城如今在中原的独特地位。 中原剑修,所去之剑道圣地有着数个选择,可是其不少剑修更为向往的,便是洛阳城。 尤其是在朝不休如今的事迹传遍天下之后,一时之间更是在天下年轻修士中,掀起了一番的波涛。 这也使得了不少人,想要亲眼见识一下,洛阳军的那漫天剑影,到底是何般的威力。 只是,虽然很多人有这份想法,但是他们却知晓,自己是断然没有朝不休那份实力的。 强大如朝不休,当初也是险些就一招令其丧命,而他们呢? 他们自然知晓自己与朝不休之间的差距宛若鸿沟,所以,虽然心生向往,但是小命还是更重要一些的。 悟道顿悟什么的,也犯不着拿着自己的性命去戏耍不是吗? 不过,洛阳城主却是放出话了。 这一代的洛阳城主放话与天下间,言邀请朝不休前来洛阳城主府与其一见。 这件事,自然也是发生在朝不休镇杀唐无敌之后的。 只是,有关于朝不休镇杀唐无敌之后去了何处,这便是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事到如今,也有快要半月的时间过去了,可是有关于这位新晋天下第一九品的朝不休,却是杳无音讯,就像是突 然藏匿了起来似的。 不过,这倒是没有人会去过分操心的了。 那可是天下前三的九品,三人皆是有着随时突破成为至强的资格,尤其是如今其中的一人将另外一人镇杀,这般的后续,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那便是,如今的朝不休因为与唐无敌的那一战受益良多,所以说现在的杳无音讯,说不准啊,是正在准备突破的事宜呢。 保不齐过不了多久,中原的第一位当代至强,就要出现与世间了。 百年过去了,中原,倒是终于要出现一位至强了,洛阳城身为中原第一城,那洛阳城主想要与朝不休有些交谈,倒也再正常不过。 并且,在洛阳城,诸国剑修也是可以放下心来安心准备证道大赛。 因为在洛阳城内,中原任何势力,任何国家都是不敢随意放肆的。 哪怕是中原腾蛟,也是从未在洛阳城中搞出来过什么是非。 而有关于其它天下强国修士的出现,也是会遵守着洛阳城的规矩,大家伙,也就都是相安无事的相处下来。 而今日,在夜幕之时,洛阳城主府中,却是有一个身高八尺,体型健壮的男人赤裸着上身,在院内挥舞着一把巨大铁剑。 这把铁剑光是一瞧,便是能够感受的出来重量分寸十分厚重,而这男人却是将其随意的挥舞,似乎是丝毫没有被铁剑的重量影响到他的动作和速度。 过了没一会儿,从前院走来了一个女子,女子开口道 “宫统领,家主说了,今日她并不方便见统领,若是统领大人只是练剑的话,就请随意。” 宫统领,也就是这个高大的男人听到了这话,也是收起了巨剑,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向女子,对着其点了点头,沉声道 “我知晓了,既然大人今日不愿见我,那我便自行安排了。” 女子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便是离开了。 院子里,宫统领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巨剑,而在他的一招一式之中,临厉的剑气却是隐约斩出,虽力道被他控制的极好,但是光从这些许剑气也是可以看出,这位宫统领,也是一位主修剑道的剑修。 只不过,这把巨剑,着实是有些奇葩了。 如此沉重厚实,还真是罕见至极。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宫统领这才是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手中巨剑放在一旁,穿上了自己搭在架子上的一身衣袍,随后这才是将巨剑背在自己身后,紧接着,他缓缓转身,面向一个方向,低下了头,双腿跪在地上,对着那个方向一记叩拜之后,这才是站起身来,走出了城主府。 而城主府的一间屋子里,那女子正在屋外。 “家主,宫统领已经接连前来拜访您三天了,您却始终闭而不见,这。” 屋子内,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他所为何事,我心中自是知晓,你无需多言,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剑修之道 剑招十八式,是流传于天下间,可以说是天下任何一个剑修迈上剑道之路的必经之路,若是不能将剑招十八式达到彻底的融会贯通,则一剑修将无法顺利抵达剑道小成之路。 可以说,任何一个剑道小成的剑修,基本上对于剑招十八式都是熟练于心,而若是剑道大成之剑修,则是会对剑招十八式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剑意以及分化剑招。 剑招十八式,万剑不离宗,自古以来十之八九的剑道宗师,基本上都是以剑招十八式为基础,而后在其之上创造出来了属于自己的一条剑道宗师之路。 而若是没有按部就班的按照剑招十八式来当作基石的话,这般的剑修,才是最为可怕的。 就比如如今天下的剑道第一人风不平,人家的剑招十八式固然傲然与天下,然而他的剑道宗师之路,却是走出了一条从古至今都未曾有人尝试过的道路。 他可以说是开创者,也可以说是目前将这条道路近乎要推演至仅次于剑招十八式的剑道地位,而除此之外的,风不平更甚是有传言说,其已经开始推演剑招十八式的更上层。 不少天下剑修都认为,剑圣风不平,已经开创出了第十九式剑招。 只不过,这则传言始终都是没有得到任何的证据可以进行佐证。 原因很简单,因为无人能够将风不平逼到全力以赴。 不错,如今的风不平,天下间能够在他手下走过十个回合的都可以说是至强中的佼佼者,而不少的至强,甚至于连风不平的一剑,都是很难接下。 如果说至强修士已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围的话,那么,剑圣风不平的存在,就已经是直追上古时期的那些仙魔之说了。 毫不夸张的说,剑圣风不平若是将其置身于上古时期的仙魔时代,他也将会成为天下至强之一。 他的战力,自然是达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到如今,无敌一甲子对于他风不平而言,也已经是简单至极的事情了。 除非天下间出现一位更胜仙魔时代风云人物的修士出现,否则的话,当今的天下,天下修士,注定要在风不平的阴影之下度过一生。 或者说,若是天下间有人可以通过道门手段,走完天师路,成为自千年之前至今的再一位天师的话,或许,他可以有着与风不平一战的资本。 可,慢慢天师路,纵然是道门传承悠久,可是可以被证实的天师,却是连五指之数都差的远。 而中原洛阳城,因为有着牡丹剑神的剑道传承,所以在不少人眼中,若是有一天资纵横剑修出现,将牡丹剑神传承下来的剑道传承融会贯通的话,或许,就有可能与剑圣风不平一战了。 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牡丹剑神在世的时代,虽然如风不平一样靠着剑道无敌于天下,可是其若是放眼于如今这个时代的话,却是很难能够再现无敌剑道之姿了。 南离,北艮,东巽,三大帝国光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些至强修士,在 某种意义上,都是有着不逊色于牡丹剑神的实力。 只不过,这些至强,在如今的这个时代中,皆是被剑圣风不平一人给彻底的压灭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光芒。 光是一人风不平在世,世间至强就算再如何的多,又能有何用? 在千百年之后若是有人提起这一时代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剑圣风不平的英姿,才会流传百世吧? 天下天才很多,尤其是如今的这百年以来,天下间的至强修士数量虽然增长的并不明显,但是一些九品乃至九品上,却是出现了喷泉似的增长。 在这千年以来,当前的这个时代,如今的这个天下,可能,将会是天才最为层出不穷的一个时代了。 不可否认的说,这一时代的甲子气运,变得比以往千年的甲子气运要膨胀了不止一倍的数量,这意味着什么? 原先在之前的甲子时代中,能够承接一甲子气运成为当代至强的修士,数量可以说是固定的,若是达到了那个数量的话,除非有人陨落,否则的话,气运加身与一人,也就将会很难再出现下一位当代至强了。 要么陨落,要么待得岁月甲子殆尽后,气运回归天地,而自己,将会成为一无当前甲子气运加身的至强修士。 这般的至强修士,战力自然是会有所折损,但是其的寿元,却也是会得到一部分的增长,所以说,像是一些底蕴强大的国家,就比如南离以及北艮,都是传承千年以上的大国,其国家隐藏的一些至强修士,数量是很难让人能够猜透的。 而如今的这个甲子,在几十年前风不平成为至强之后时至如今,却依然是陆续的出现了不下十位当代至强。 这般的数量,若是放眼于过往千年内稍微贫瘠的一些时代的话,这些数量,已经是可以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当代至强数量了。 可是,如今的天地气运却还是有着不少,这般的变动,自然也是惊动了天下各方势力。 诸如道门,乃至于佛门,都是察觉出来了当今天下气运的变化,所以在其两派宗门之中,也是产生了一些甚至于要直追始祖的弟子出现。 龙虎山当今的三大天师中,就有一人不过四十的年岁,可却已然是开启了天师路,这样的成就,放眼于龙虎山历代,也就只有寥寥几人可以与其相比。 而若是说佛门的话。 佛门的金刚寺,也是出现了不少以体修为代表的僧侣出现。 如今天下气运的变化,或许,也将会使得那消逝已久的体修重出江湖。 而似与中原大陆,如今朝不休战败唐无敌,更是将其直接镇杀,这样的事情一经传出,也是有不少人认为,在此时代,中原,也说不定将会陆续的出现至强修士。 朝不休可能是第一人,而他,也有可能不是最后一人。 只不过,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传闻,南离以及北艮两大帝国,却是直到如今都是没有任何的表态,这就仿佛对于他们而言,并算不得是什么事情似的。 帝国之威,仿佛在如今的这短短半月之间,瞬间消失了一样。 不过,这也并没有让天下人感到心安,因为南离和北艮两大帝国,这般的平静之下,说不定,是有着其它的手段在准备着呢。 这说不定,也可以算得上是暴风雨将要来临之前的平静。 不过,不得不说的一件事就是,洛阳城的剑意,倒是有些多的离谱。 这一城之剑意,竟是让苦木观之便是有所顿悟,这不,已然是闭关感悟自身剑道去了。 可能,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妖孽吧? 这洛阳城千百年以来来来往往的剑修何其之多,可是谁又曾听闻过,有人不过是抵达洛阳城感悟了一番城中剑意而已,竟然就使得了自身剑道顿悟。 这着实是有些离谱了。 不过,再怎么离谱的事情,放在苦木身上的话,倒也是说得过去。 在这来的路上,苦木也已经是水到渠成的迈入了五品之境。 这也算是,一个惊喜吧。 不过,据苦木本人说的话,自己迈入五品之后,若是再想突破,恐怕就要些许年月沉淀了。 五品与六品之间,也算得上是品阶修士中的一道分水岭。 迈入六品,便可以算得上是走上了真正的九品之路,而若只是想要成为五品的话,就算是常人苦修一生,估摸着到老了也是可以触摸到五品门槛的。 当然了,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常人需有正确的修炼法门。 并且,苦木话中的常人? 这还真是让人有些理解不了,因为这位妖孽口中的常人,到底算什么? 会不会一些自以为天才的人,便是苦木口中的,那常人? 反正周不疑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有了一番纯纯恶意的揣测。 不过,他事后也是去询问了一番姬无影。 姬无影虽说修为并不怎么高,但是有关于这些事情,他知道的可并不比一些修士少。 从姬无影那里,周不疑也是知晓,这品阶修士,正是如同苦木所说。 一至五品乃是锤炼境界,而五品之六品,却是要人从境界转为自身的修炼。 这其中的难度与否,光是靠说,周不疑也是很难能够彻底理解,并且,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好像也不是六品修士。 所以,大致的按照字面意思来看待的话,按照姬无影所说,五品之后,便是要转变修炼法门,而六品至九品,则是一层更比一层难。 可以说,五品之后,一品便是差之千万人。 而五品之下,也是时常有着天才越一品而击败敌人的战绩传出。 可是五品之后,这般的事情却是罕见至极。 因为五品之后的任何一品之间的差距都可以说是很难能够用天赋和一些外力来进行弥补的,这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差距了。 嗯,反正当时听了这么多,周不疑差不多理解的也就是这些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锤炼剑心? 明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城中也安静了下来,可是那宫统领却是站在街道上,身背巨剑,站在一处客栈的面前,他也不进去,只是就这么站在门口,双眸微眯的瞧着客栈,仿佛客栈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一样。 “锤炼剑心?也不知,是何人到了这一步。” 宫统领冷冷的自言自语道。 他光是站在这条街道上,就感受到了来自于这客栈散发而出的浓厚剑意。 这般纯粹的剑意,纵然是他,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时候都是有些措不及防的。 几十年了,自己从未见到过纯粹到这般地步的剑意。 若不是自己感受到了些许微弱内力的波动,自己甚至都是会认为散发出剑意的,乃是什么宝剑。 浑身纯粹剑意能到这般地步,这种人想必也是在天下间闻名的一位剑修才对。 可,宫统领想遍了自己脑海中所记忆的那些符合要求的剑修,却是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对的上。 有意思。 还真是有意思。 莫非,是哪个隐世宗门势力的家伙?深藏这么多年,如今却来了洛阳,呵,洛阳城剑意,看来,又要被此人分走一些了。 宫统领面色有些发黑。 洛阳城之所以剑意浓厚到能够覆盖整座城池,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洛阳城这一脉的剑修,在临死之前都会将自己的浑身剑意剑道尽数散入洛阳城剑池内。 自从千年前的那位牡丹剑神这样做过之后,千年以来,数不胜数的洛阳剑修皆是如此,这经过长时间岁月的累积,这也使得了洛阳城整座城池,都是散发着浓厚的剑意。 不过,这些剑意终归到现在都变成了无主之念,若是有剑修杰出者前来的话,靠着一番感悟,也是可以从中获取一些剑意反馈自身的。 这百年以来不少杰出剑修都曾受到过洛阳城剑意的馈赠,而宫统领,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看着眼前这客栈里面的那人。 呵。 这人隐约吸收的城中剑意,数量着实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他宫统领当年顿悟剑道之时,也才顿悟闭关了五天,所吸收的城中剑意,也是一举将他的剑道迈入大成之境。 而如今客栈里面的这个家伙,剑道造诣如何,他宫统领并不清楚,但是光看他所吸收的这些剑意,他就已然是知晓。 这人闭关顿悟剑道的时间,绝对比自己要长了不少。 这人,还真是有些可怕啊。 到底是哪家隐世宗门势力的家伙,剑道造诣竟然到达如此地步。 若不是知晓,自己此时进去是无劳功的话,他宫统领如今,早就已经是闯入客栈了。 现在那人感悟剑道应该是到了正值焦灼之时,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去打扰的。 还真是有些好奇,啧。 罢了,想来这人,以后自己定然也是可以见到的。 到时候,再去领教一番,这人的剑道如何吧 。 宫统领微微一笑,随后,便是离开了客栈这里。 而在宫统领前脚离开还没多久,在客栈的楼上,则是露出了一对轻灵的眸子在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 待得宫统领彻底离去后,这人才是显现出了身形,定睛一看,原来是青檀。 青檀将手中的佩剑插入剑鞘中,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 还真是有些担心呢。 大半夜的,这人就这么站在客栈外面盯着客栈,虽然说洛阳城的治安一向很好,但是总不能保证,不会出意外吧? 师兄他现在正是闭关的紧要关口,是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的,啧,不过说到底,自己刚刚的担心,还真是有些多余。 那人光是一瞧就能看得出来,实力绝对远在自己之上,刚才若非是自己随身携带着师傅的小玩意,隐匿了自己气息的话,还真是说不准能不能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隐藏得住自己的气息呢。 而且,那人背上背着的那玩意,啧,当真是剑吗? 着实是有些太大了吧那剑? 青檀咽了一口口水,随后便是走向了屋内。 推开屋门,张无忌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剑道典籍。 张无忌见到是青檀师姐过来了,连忙起身给青檀倒上了一杯热茶,并说道 “大师姐。” 青檀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端起茶杯,温暖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师兄他怎么样了?在他闭关的那间屋子,附近有人十二个时辰都守着吗?” 张无忌点了点头。 “我吩咐夏侯小师弟他们了,师兄那里,随时都是有人在守着的,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岔子的,不过大师姐,您这才风寒,不是才食下姬前辈熬制的药汤吗?如今天寒地冻,您。” 张无忌欲言又止,他还真是担心,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多嘴了的话,这位大师姐会不会给你来上当头一棒,要知道,自己可是曾经体验过好几次的。 青檀呼出一口气,挑起眉毛看向张无忌,道 “风寒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姬老头熬制的药汤,饮尽之后,已然是没有什么事了,刚刚,也只不过是有所意外的发现。” 紧接着,青檀便是将客栈门口宫统领的事情与张无忌简单的概括了一通。 而张无忌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连连皱起眉头。 “这,难不成是师兄闭关引动的剑意将这人引来了?” 青檀叹了口气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洛阳城中剑意厚重,可师兄这一番闭关顿悟剑道,却是使得了这客栈周围的剑意变得比其它地方浓厚了许多,任哪个修士瞧见了,恐怕都是能够知晓为何,那人,想来便是如此了,罢了,反正左右还有姬老头他们两个供奉在那里撑着腰呢,这洛阳城中又没有什么至强出现,就算是一些家伙动了什么小心思,也自有人处理。” 青檀说完这话后,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而后,他便是抿了一口杯中热茶 。 “我来你这里,也是给你提个醒,在证道大赛开始之前的这段日子里面,你也要加紧锤炼自己的剑道和修为,若是能够有所进步,那自然是好事,当然,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这洛阳城中如今从天下各地前来的剑修实在是越发多了起来,相信其中不少人本就对师兄心怀敌意,而他们之中又无人是师兄的对手,可你张无忌就不同了,你虽天资不错,可终归还是比不得那些即将迈过年限的剑修,他们若是对你下绊子的话,你倒是难处理了。” 青檀长叹了一口气。 此番参加证道大赛的他们三人,师兄苦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了,苦木师兄他,本就无敌于年轻一辈中。 而至于她青檀,除非是运气差到了极点,否则的话,在此次的证道大赛中,她也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可,唯独只剩下张无忌,就着实是一个无法确定的因素了。 张无忌固然是金陵剑阁记名弟子中走的最远的一人,可,他终究还不是三大剑的一人,所以,这也着实是让青檀不由得感到一些担忧。 当然了,青檀所担忧的,只会是张无忌在证道大赛中,被人下绊子,耍阴招,可是因为实力的差距,却也不得不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面咽。 而张无忌听着青檀师姐的这番话之后,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沉默了半晌过后,这才是慢慢的开口道 “这件事,就算是大师姐不说,我也是知道的,金陵剑阁毕竟树大招风,师傅他一人压的天下剑修皆是抬不起头,而我们这些小辈的,自然也就要遭受这些人的报复,大师姐你们还好,你们本就是那人潮中的翘楚,就算是报复,那些人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可似是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却是要注意了,我张无忌虽在记名中位列第一,可我却也是知晓,我的这般修为,放在天下只能算得上是不错,而天下年轻剑修,其中许多人皆是能败我,不过大师姐,我想跟您说,即便是那些人想在证道大赛上对我耍出来什么阴招,我统统接着就是了,身为剑阁弟子,我的心中,也是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的。” 张无忌说着这话,一只手锤着自己的胸脯。 他是谁啊? 张无忌,金陵剑阁三大剑之下的第一人,放眼天下年轻一代修士,他也称得上是优秀,倘若是如今前来参加证道大赛的那些剑修认为他张无忌没什么本事的话,呵,那他们还真是要吃亏了。 张无忌的剑术,青檀心知肚明。 虽与他所差甚大,但是不得不说,张无忌足够刻苦努力。 他能够在剑道上花费十二分的精力,这本身就已经是不少天才很难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诸如夏侯他们这些另有才能的剑阁记名弟子,他们的天赋其实是要比张无忌要好上一些的,但是他们与张无忌的实力之间的差距,却是依靠着张无忌的努力而一点一点拉开的。 所以,若是那些人当真小瞧张无忌的话,那他们,就准备大跌眼镜吧。 第六百四十九章 能记几人? 在从青檀这个小丫头那里听得了昨日夜幕之时有人曾在客栈门口逗留的消息之时,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则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不过,在听到青檀对于那人的一些形容之时,他则是露出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有意思了,洛阳城的那家伙,竟然会出现在客栈门口。 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剑痴啊。 想来,那家伙之所以会停留在客栈门口,估摸着,应该也是因为觉察到了一些,有关于苦木这个小怪物闭关顿悟所引来的剑意吧? 不过说来,这洛阳城的剑意,苦木这小怪物引来的倒还是怪多的,啧啧啧,这般的数量,就算是姬无影这个老头子,都是觉察到了此时的客栈上下,皆是散发着浓厚到极点的剑意。 若不是知晓苦木那个小怪物此番闭关只是为了顿悟剑道,他姬无影说不定还会以为,这是哪家的剑修准备要迈向剑道宗师之路呢。 洛阳城好不容易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剑意,经过苦木这个小怪物的一轮吸收之后,还真是会缺失不少呢。 这个小怪物的胃口,姬无影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太小的。 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将那个洛阳城的剑痴都给引过来。 那个剑痴,自己说来从前也都只是在一些传闻中听到过有关于他的事迹,如今随着这一行人前来洛阳城,他的心中本来也就是做好了要与这剑痴有所相见的准备了,不过,昨夜的事情,他姬无影说到底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没有在证道大赛之时见到这个剑痴,没成想,竟然提前的这么快,啧啧啧。 在与青檀这个小丫头交代了一些事之后,姬无影这也是将这件事与那死瘸子他们说了一声。 总归那个剑痴的战力着实不可忽视,虽然现如今看来,他很有可能只是盯上了正在闭关顿悟剑道的苦木。 但是谁又能够保证,这个剑痴不会做出来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和事情呢? 谁人都无法确定这件事的,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要提前在心中做好准备的。 并且,那剑痴的战力,至今为止姬无影也只是知晓很强,但是这也并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这死瘸子战力与十余年前之时倒退了不少,现在虽然在九品也是个高手了,可是与那剑痴比起来,还真不一定能是对方的对手。 而至于自己那个同僚? 呵。 那家伙现在九品境界都是没有彻底稳定下来,根基尚且还有些不稳,想想断然就不是那剑痴的对手。 不过可以放心的一点就是,在洛阳城内,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洛阳城安生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会在这座城池里面闹事招惹是非,规矩总归还是有的,嗯,这一点想想看应该也是可以放心的。 不过,那个剑痴,到底知不知晓,自己盯上的是苦木啊? 那磅礴浑厚的剑意,那家伙该不会当成什么其他剑修了吧? 毕竟苦木可是从未来到过洛阳城,更别提与那剑痴相见了。 而且再加上,谁人又能够想象得出来,能引动这般剑意的,只是一个小辈呢? 想来就算是苦木盛名在外,那剑痴,都不会认为这般剑意是苦木所引来的吧? 啧,若是如此想的话,倒也是有着挺大可能的不是吗? 那剑痴,莫不是真将苦木当成旁人了? 姬无影舔了舔嘴唇,这还真是有意思了起来。 不过,在想了想之后,姬无影便是将其抛之脑后了。 再想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啊,反正这件事取决于那个剑痴要做什么,自己给这里操心什么? 洛阳城虽然地位优然,在中原无人敢惹,可你让他试试招惹南离? 不过就是有个牡丹剑神的传承罢了,说句实在话,南离还真是不在乎这玩意。 他们现在可是有着天下无双的剑圣风不平坐镇呢,一个已经逝去千年的牡丹剑神,难不成还能敌的过风不平不成? 那剑痴要是真做出来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举动,啧啧啧,那洛阳城可就有些危险了呢。 苦木这个小怪物可是剑圣风不平的爱徒啊,就风不平那护犊子的性子姬无影又不是不知道,嘿,那剑痴若敢对苦木下黑手。 包括他在内,整个洛阳城一脉,都将会从这个世上被抹去也说不定呢。 所以说啊,若是这么看来的话,自己刚刚想的那些,还真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没什么用吗这不是,自己给那瞎想个半天。 耸了耸肩后,姬无影便是推开了屋门,走出了屋子,而在他出门的迎面,这也便是撞见了刚刚睡醒没多久的周不疑。 只见此时的周不疑还是一抹困倦的模样,就连双眸都是有些半睁睁不开的迹象,在看见姬无影出门后,周不疑这也是下意识的对其点点头,问好道 “姬老头啊,早上好。” “早上好?世子,这可都已经晌午了,您这还真是,嘿。” 姬无影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世子殿下啊,这阵子还真可以说是睡的越发的多了起来。 不过姬无影也能知晓这是为何的缘故。 断肠散如今还在周不疑体内被封着呢,再加上另外的一味古怪的毒素流动,使得了周不疑如今的身子变得一直都是很虚弱的状态,这也从而使得了他周不疑这阵子一直也都是处于没什么精神头的样子。 说句难听的,就是咋睡睡不醒,不过,这一点不止是姬无影,青檀和张无忌他们也都是知晓的,所以在这客栈里面,在看见这位世子的时候,他们也都是会有所照顾的。 谁让这位世子殿下现在的这个状态,着实是有些不太好呢。 “啊,睡过头了,啊。” 周不疑接连的打了好几个哈欠,伸出手揉了揉眼眸。 “这阵子总是感觉浑身酸疼酸疼的,一点也使不上劲,姬老头,你那又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啊什么的先拿来给我用用呗?这副状态,着实是有些让人舒服不起来啊。” 听到周不疑的这话,姬无影不由得翻了一 个白眼。 “世子啊,你说的这些,老夫身上哪里可能会有啊,老夫这又不是大夫,随身怎么可能会携带丹药什么的,世子要是想有所好转的话,就多睡觉,多吃饭,少点运动少练剑。” “哈?” 姬无影的这番话,让周不疑一愣,甚至于在这一瞬间,他差点都是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在看了一眼姬无影,从对方的神态面色中看出来了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周不疑这也是不由得撇撇嘴,而后说道 “得,咱也知道了知道了,姬老头,就不找你什么麻烦了,我这,也就先回去补个觉了,啊,真是困得不行。” 周不疑说完这话,紧接着便又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便是转身对着姬无影挥了挥手,自顾自的,便是向着他的屋子走去了。 而姬无影,也是耸了耸肩,很无奈的扶着把手,走下了台阶。 来到后院的时候,张无忌正巧在和剑阁的一个记名弟子在那里聊着一些什么,张无忌在看见姬无影的身影后,这也是连忙上前问好。 “姬前辈。” 姬无影点了点头,而后顺着路走了一截后,坐在了石椅上,而后他看向张无忌,问道 “今个是第几天了?” 张无忌粗略的算了算后,回答道 “快半个月了。” “快半个月了,啧,苦木这个小怪物,一朝顿悟便是这般的时间,这还真是,让人艳羡不少啊。” 姬无影摇了摇头。 常人对于这般的顿悟,最多也就只是两三天的时间也就到头了,哪怕是一些天才,那也最多就是四五天的时间。 而苦木到现在为之都快要半个月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一个声响,这难免也确实是如同姬无影所说的一样,让人艳羡啊。 “这个苦木,此番出关之后,也不知晓他的剑道将会强横到什么地步,嘿,不过如此的年龄便如此怪物,也难怪能成为剑圣大人的爱徒。” 姬无影咂着嘴,有些羡慕的说道。 他根基损伤太大,修为已经无法更进一步,而所能够提升实力的,也就只剩下类似于一道之境界了。 可他这些年来却也是无人听闻他姬无影以什么入道,是什么境界。 不过看着苦木这般的闭关感悟,姬无影会羡慕一番,也算是人之常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不,就算是张无忌现在,在听到了姬无影所说的这些话后,不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吗? “谁道不是啊,师兄此番的剑道天赋,已然不是天才能比的了,任何璀璨夺目的天才,他们引以为傲的天资若是在师兄面前,都将会变得黯淡无光。” 张无忌苦笑了一声。 剑阁记名弟子任何一人都担的上天才之名,可是一提到金陵剑阁弟子,谁人又会在意张无忌他们这些记名弟子呢? 南离三大剑,才是会被天下人所知晓的剑阁弟子。 而至于张无忌他们? 估摸着,也就是打杂的罢了。 第六百五十章 洛阳孟家 洛阳城的清晨光辉洒在城墙之上,那数以百计的洛阳军此时正全副武装的守在洛阳北门之口,他们身穿甲胄,手中并未拿着任何兵器,只是腰间皆是系着一把佩剑。 他们站在北门口,分为两队,目视前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似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虽然如今太阳当空,可是寒风却是仍然刺骨,让人是半分也感受不到那太阳的温暖。 这些洛阳军士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过往的一些行人百姓看着他们,却都是加快了步伐,大部分人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是低下头来迅速的走入了城内。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后,在北门之外的平原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过了一阵子后,这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一人正骑在白色骏马之上,向着洛阳北门而来。 待得这人快要抵达北门之时,那数百洛阳军皆是不约而同的下跪对着人行礼。 “欢迎少城主归来。” 这人翻身下马,一身灰色长袍披在身上,头顶束冠,手掌按在佩剑之上,牵着马匹的缰绳,走到了其中一洛阳军的面前。 “起来吧。” 洛阳军士卒这才是站起身来,不过,他们看向这少年的眼神中,却仍然是有些敬佩之意。 少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城墙上鲜明的洛阳二字,微微一笑。 “出游三年,今日,总算是回家了。” “少城主。” 那就站在少年身旁的洛阳军校尉拱手对其微微一拜,而后便是走上前去,接过了少年手中的缰绳。 不过,在看见这匹白色骏马时,这洛阳军校尉眉头还是一皱,道 “少城主三年游历,这是何处寻来的宝驹?” 少年笑了笑,转过身来一只手放在了马匹的身上,瞧着那马眼,道 “这家伙啊,是我从北方草原那里寻来的,啧啧啧,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脾气还是大得很呢,花费了我不少的气力,这才是将它给驯服了下来,啧啧啧,挺对我脾气的,怎么样?不错的很吧?” 校尉点了点头。 “是很不错,光看品相,中原是寻不出来这般的宝驹的,少城主有福了。” 少年耸了耸肩。 “先带我进城吧,这都三年没回过洛阳城了,我啊,现在就想去看看那王大眼咋样了,这都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校尉拱手,而后便是对这数百洛阳军一挥手,随之而后的,这些人便是为少年开辟出来了一条道路,而校尉,则是牵着那匹白马,跟在少年的身后。 “王先生这三年以来一直都沉浸与府中阁楼内,三年间,极少露面,此番少城主归来,想来王先生定当也是会欣喜若狂的。” 少年一听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 “欣喜若狂?就他啊?啧啧啧,那家伙当初可都是敢跟我抢肉吃的主,他见到我还欣喜若狂,啧,这家伙估摸着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呢。” 少年一脸不屑的说了这话后,一挑眉,便是继续问道 “对 了,我姐呢?她这三年来,那烟亲又没有什么动静啊,她这都多大年纪了,琢磨琢磨这也该给自己找个伴了吧,我原本这还想着我出去的这三年时间里面,我姐能给我搞出来一个惊喜呢,快说说,我姐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孩子了?” 校尉一听到这些话,面色瞬间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看了一眼四周后,咽下了一口口水,随后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少年,轻声说道 “少城主,您就莫要开玩笑了,城主大人她如此的一位女中豪杰,这世间的男儿,又有谁人能配得上她啊。” 少年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得,看来这三年还是没什么动静,哎呀,我这个姐姐啊,还真是让人操心的不行,这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夫君都是没有,之前我还在洛阳的时候她还成天的在那里教育我,让我赶紧找个女子娶了,这到头来呢?自己还不是啥都没有,你说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少年的这话一出口,校尉顿时这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那可是,城主大人啊。 最终,校尉这也只得是硬着头皮,轻声道 “少城主,这,属下怎么敢议论城主大人的事情啊,您,您就莫要与属下打趣了,这,属下实在是没这个胆子的啊。” 少年轻哼一声,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校尉。 “没胆子?就你还没胆子?妈的,你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你可是敢带着五百人与那魏武卒战场对冲的家伙,就你这还说自己没胆子?那世间到底还有多少人有胆子?” 说着,少年又是白了一眼这校尉。 还真是让人骂骂咧咧的。 这个校尉当初那可是带着不过五百洛阳军,在城外巡视的时候撞见了一支两千余人的魏武卒,结果为了保证洛阳城的安全,这校尉则是干脆的选择与那两千魏武卒战场对冲了起来。 若不是后面那魏武卒的统领心生胆怯主动后撤,天晓得再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这种人还敢说自己没胆子? 鬼才信。 “当初之事,那也是为了要维护洛阳之颜面的,少城主,这,这两者的意义压根就不一样的,城主大人的事情,我等哪里敢议论啊。” 校尉嘴角有些苦涩。 这少城主怎么三年不见,口舌变得越发厉害了起来,自己这还真是,被损的有所,唉。 “得得得,不与你说这些了,宫剑呢?他这三年怎么样了?” 少年随口便是转移了话题。 而听着少城主问道了宫统领后,校尉的脸色也是有所缓和了下来,这总算是将话题扯开了城主大人身上。 于是乎,他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宫统领这三年以来始终如往昔一般,痴迷于剑道修炼之中,这三年来,宫统领也是与天下不少九品高手比试过,除去朝不休之外,宫统领一直处于不败之地。” “哎,这么说还是没什么变化呗,宫剑这个家伙,还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剑痴,不过这如今我看城中不也是为那个什么证道大赛做好了准备 吗?宫剑那家伙痴迷于剑道到极致,他就没有对这证道大赛,动过什么心思吗?” 少年舔了舔嘴唇。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回来,那也正是为了要赶回来参加证道大赛的。 他可是洛阳城的少城主,将代表洛阳城一方,参与进入证道大赛的,若是今年没有这档子事的话,他估摸着啊,就自己这跳脱的性子,指不定都要等到年底了才会回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什么证道大赛,因为他那个城主老姐的再三催促,他这也只能是快马加鞭的从北方草原赶回来。 这些天,还真是累坏他了。 校尉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着一些什么,过了没多久,他这才是开口道 “至于证道大赛的话,宫统领这阵子,好像热衷于想要参与其中。” “参与其中?他年龄不是早就过了吗?况且,他一个九品剑手参与这证道大赛?他宫剑还要不要点脸皮了?” 少年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就急了。 拜托啊,宫剑那家伙可是一个妥妥的九品剑修,让他参加证道大赛?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跟一大堆小辈打吗? 那个剑痴,这三年不见怎么变成这副摸样了。 可,校尉却是连连摆手,道 “不是的,不是的,宫统领所想要的参与其中,只是想要代表咱们洛阳城,负责这次的证道大赛一切事宜罢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少年这才是呼出了一口气。 啧,也对,自己这刚刚一时之间还真是想岔了。 宫剑那家伙无论是年龄还是修为什么的,都远远不符合参与其中。 证道大赛毕竟又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赛事,宫剑怎么可能能坏的了其中的规矩。 不过。 “那个平日里除了剑道之外什么都看不入眼的剑痴,如今竟然主动挑竿子想负责证道大赛的一切事宜?乖乖,那可是麻烦的很呢。” 说着这话,少年不由得咂巴了嘴。 不过,校尉却是耸耸肩。 “确实有所奇怪,不过,既然是证道大赛的话,说不定宫统领是想要亲眼目睹一番,如今天下的年轻一辈剑修皆是什么样子吧,毕竟,南离的三大剑,如今也已经是来了两位。” 听到南离三大剑的时候,少年的眼神明显的有所激动。 “来了两位吗?谁没来?苦木没来吗?” 校尉摇了摇头。 “是那位艾嵩没来,据说,好像是艾嵩如今身在南离与西坤的战场之中,抽不出身,所以南离方面,也就是从金陵剑阁记名弟子中抽选了一人顶替了艾嵩的名额,苦木他们一行人,早在约莫半月前,就已是抵达了城中,现如今,正在一处客栈歇息。” 少年舔了舔嘴唇,神色有些激动。 “苦木来了就行,啧啧啧,这些年听着这个苦木的传闻,光是听,我都已经是听烦了,我这心里面就时常在想,你说这么一个被传闻称之为怪物的家伙,他的剑道,究竟如何呢?这下可好,总算是可以亲自体验一番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孟家少年 “姐,姐!” 推开城主府的大门,少年便是走了进去,一边迈着步子向着厅内走去,一边高声大喊着,好似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而在一旁,那校尉也是苦笑一声的看了一眼府中管家,对其抱拳后,便是将手中缰绳递给了管家。 管家有些傻眼,但是他反应也是很快,叫来了下人吩咐将马匹带去后院,自己便是赶紧的追上了少年。 “少爷,少爷,您别喊了,别喊了。” 管家想要阻止少年的高声呼喊。 毕竟这里可是城主府啊,家主她如今还在处理城中要事,少爷这此番的高喊,着实是,有些不太有礼遇啊。 “哎,孟管家,哎呀呀哎呀呀,三年没见了,没想到你又胖了不少。” 少年一回头看见是孟管家在唤自己的时候,这也是一挑眉,站定了脚步打量了一番这体态相较于三年前又是臃肿不少的孟管家。 “哎,这不是年事到了嘛,定然是会肥胖一些的,少爷,您这才刚刚回府,不然,老奴先去吩咐下人伺候少爷洗漱一番?换一身衣裳如何?家主她现在,还在议事厅内商讨一些要事的,趁着少爷洗漱的时候,老奴去通报一声家主可好?” 少年撇撇嘴,看了一眼孟管家后,这才是转头又看了一眼身后,啧啧嘴了之后,这才是点了点头,道 “行吧,待会再去找我姐。” 听着少爷如此说了后,孟管家这才是松下了一口气,随后他连忙唤来了一些婢女和下人,对其好生的吩咐一番后,这才是将少年带走。 而孟管家,则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来到了议事厅外。 此时在议事厅内,一女子身穿红衣正在与一年轻人对弈。 孟管家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神平稳下来之后,这才是走入了议事厅,对着那女子就是一拜。 “家主,少爷回来了。” 女子指尖捏着黑子,红唇微点,道 “听见了,那个小犊子,嗓门大的很,让他去游历三年,原本以为回来之后会有所改变,不过现如今听来,则像是丝毫本性未改。” 与女子对弈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得乐了起来。 女子皱着眉头,抬起头来,一对凤眸看着年轻人,问道 “你笑个什么?” 年轻人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 “今日你将我从阁中抓出来陪你下棋,原本我还以为你是开窍想要学习棋道,可一经上手才是发现,你心压根就不在这里,如何?现在你们孟家的那个泼皮小子从北地草原回来了,现在,你还要与我继续对弈下去吗?还是说,你现在可还有心思呆在这里陪我对弈呢?” 年轻人微微一笑,眉宇之中的一抹阴郁之气却是散之不尽,遥遥的看去,这年轻人倒更像是一个积郁良久的家伙。 “王大眼,你说这话,有意思吗?这三年以来,若不是我那弟弟说的话,你当真觉得,我会让你进我孟家阁楼翻阅典籍不成?” 王大眼? 孟管家这时候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面前这位与自家家主对弈的年轻人,这三年以来可是素来都不喜欢人家唤他王大眼的。 当然了,如果是家主的话,这年轻人,倒也是拿家主没什么办法。 只是,孟管家是着实不想呆在这里看着这一幕。 “你心不静,洛阳的事,你很难有所突破进展。” 年轻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红衣女子。 “你们孟家传承千年,如今洛阳一城已然宛若虚之高束,若是当前甲子再无任何进展的话,你们孟家,就会变成眼前棋局一样。” 红衣女子低头看了一眼棋局。 啧,自己被这个王大眼给杀的将后路尽数都堵了个透,已然是没有任何回天之力了。 “那又如何?王大眼,我孟家典籍可不是让你白看的,我可跟你说,要是你再没有什么好法子的话,呵,别说是我弟了,到时候我亲自让你看看,剑池的万剑能否斩灭你的三魂七魄。” 红衣女子讥笑连连。 这王大眼真有意思,不敢跟自己对着说,就挑开话题继续说那一套没用的屁话。 “孟徳回来之后,我希望你这个当姐姐的,就莫要再把他撵去北地了,你们孟家千年的劫数,不是如此便可以逃脱的。”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完了这话后,便是站起了身。 “怎么?要走?” 年轻人瞥了一眼红衣女子,轻声道 “孟德回来了,你这个当姐姐的心思早就不在棋盘上了,我就先回阁楼了,这半天的时间,让我少看了不知道多少本书。” 说罢,年轻人便是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而孟管家则是对着年轻人微微一拜,待得年轻人离去后,他这才是走入议事厅,来到了红衣女子身旁,弯腰问道 “家主,少爷那边。” “吩咐下去,今日城主府无要事不得登门,那混球小子回来了,也得让他好生的歇息一番才行,莫要让人去打扰他。” 红衣女子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久。 “若是他洗漱完后感到困倦了,就先将他安置在我的房内,他的那间屋子,先给他收拾一下,一切事,就且先随他去吧。” 说完了这话,红衣女子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老孟,这混小子三年不见,你觉得他变化如何?” 孟管家前脚刚去与那些下人吩咐了之后,身后便是传来了家主的问话,他这一转身琢磨了一番后,这才是缓缓说道 “若是说什么大变化的话,老奴着实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总感觉少爷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啧,怎么说呢,就好像,少爷长大了一样,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 谁知,孟管家的这话刚一说出口,红衣女子便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再怎么变化,骨子里还是那个顽劣不堪的臭小子,呵,三年北地游历,北艮这些年来边境方面传回 来的信鸽都是不知多少,这混小子,若不是北艮有意与我洛阳交好,就那混球小子这三年的胡作非为,他早就被北艮抓去当牧民了。” “这。” 听着家主说的这些话,孟管家这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接个什么比较好不是吗? 北艮与洛阳的事情,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管家而已,这话题实在是,有些超纲了。 “那个混小子,老孟,你知道他这些年在北地都干什么吗?他奶奶的,这混小子竟然去跟人家草原牧民抢草吃?啊?妈的,我孟家怎么就出来了这么一个混小子,跑到草原上,啊,去跟人家牧民抢草吃,完事到最后还顺带着的偷走了人家牧民的牛羊,这混小子,妈的,我要是北艮边境将领,我非得把这小兔崽子抓回来送去蛮荒牧羊不可。” 红衣女子在年轻人走了之后,这言语之间也是再也没有任何的拘束,光是从这番话中,竟是听不出来任何一句能够说得上是能从大家闺秀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便是洛阳城如今这一任的城主孟道。 没见过这位的,光听名字,不知道多少人还会认为这洛阳城主乃是男子,可是谁又能知晓,便是这位唤作孟道的红衣女子,执掌了洛阳城近乎十载,在她在任的这十载岁月中,洛阳城敞开剑修大门,光是洛阳军中剑修的实力,都是整体上涨了一成。 手腕够硬,说是铁血也毫不为过。 那女中豪杰,说的便是这般的人物了。 不过,听着如今孟道说的这些话,啧,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人是个女中豪杰。 光听,只感觉这人是一泼皮。 “行了行了,老孟,你先去看那混小子那里如何了,妈的,让老娘一个人待会。” 孟道挥挥手,孟管家离去后,这议事厅内,她才是双眸认真的看向了棋盘,神情都是瞬间产生了变化,整个人,也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千年劫数,不可逃避吗?” 在另一边,少年懒散的站在原地,任由一旁的婢女给他穿衣,过了一会让之后,一个白白嫩嫩的公子哥便是站在了原地。 “还真是舒坦,好久没有,洗过这样的澡了。” 少年伸了一个懒腰,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还真是有些,困呢,啧,算了算了,还是先去见见老姐吧,三年没见了,还倒是有些想念她的。” 自言自语的说了这话后,少年便是推开了屋门,而屋门一开,管家老孟则是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候着。 “老孟?你怎么在这里等着?我姐那里?” 孟管家点了点头。 “家主那里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若是少爷您感觉有些困倦的话,现在也可以去歇息一番,等醒了之后,再去见家主。” 少年一听这话,则是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还是先去见我姐吧,我要是因为困了先去跑去睡觉的话,她虽然嘴上不说,啧,后面肯定还是很会报复我的,我可不想受那样的罪。” 第六百五十二章 百斤屠夫 “姐,我亲爱的姐姐,姐姐,你可爱的弟弟回来啦。” 刚来到议事厅附近,少年便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一张脸上笑嘻嘻的,嗓门也是变得极大,在不停的喊着孟道。 而孟道此时则是换下了红衣,身穿一身轻甲,长发也是扎了起来,她坐在椅子上,手中正握着一把出鞘的利剑。 在少年刚踏入议事厅后,孟道随手便是将桌子上的茶杯向着孟道摔了过去。 得亏是少年提前做好了准备,连忙侧身一躲。 茶杯摔落地面碎开,而少年,则是咽了口口水,一脸谄媚笑容的搓着双手站在墙角探着脑袋看向孟道,笑嘻嘻的说道 “我亲爱的姐姐,您这是干什么啊,我可是,我可是你的弟弟孟德啊,你这,你这般,难不成是失手了吗?哎呀呀,就算是三年没有见到弟弟我,姐姐您这也不应该如此激动的呀。” 孟德的这话,口气说的有些让人感觉反胃,不过,孟道则是冷哼一声。 “我让你去北地游历三年,是让你去北地当地痞流氓的不成?北艮那边都将话传到我这里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洛阳对北艮稍微还有些用处,你知不知道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被北艮拖去砍头了?” 孟道的斥责,让孟德舔了舔嘴唇。 还好还好,没说其他的,光是说北地事情的话,啧,想来老姐她还不算是太生气。 孟德一只脚踏入议事厅,而后下一秒便是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地上。 “姐姐啊,您这真是冤枉弟弟我了呀。” 说着这话,孟德连忙就是给孟道磕了一个响头。 “你弟弟我怎么可能是那地痞流氓嘛,那那那,那北地的事情,皆是那些草原蛮族太过于不讲道理了呀,北艮那也是,太护着他们自家的牧民了,弟弟我当时明明只是想要花钱买一些牧草给我那匹马儿吃饭的,这这这,谁知道那些牧民竟然直接就是将弟弟我给扣下了啊,呜呜呜,姐姐你是不知道,弟弟我当时被那些人高马大的牧民给扣下之后,那过的可真不是人能过的日子啊,呜呜呜。” 听到孟德说的这番话,孟道的眼神陡然一变。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难不成,那北艮对于自己有所欺瞒? 自己弟弟才是那北地苦主? 然而,下一秒孟德所说的话,却是险些就让孟道将手中利剑给刺了出去。 “他们只拿一些残羹剩饭待我,而后,更是在知道我的身份后,想要把我送回北艮边境城池内,这这这,姐姐啊,他们把我送走也就送走呗,可是我那匹马他们却死活都是不愿让我一并带走,还说什么那匹马乃是他们朝圣要用的祭品,我不能带走,姐姐,你说说这样的人如何的不讲理,我又不是不给他们钱,这不,当时弟弟我被放出去之后一气之下,便是将我那匹马给偷了出来,顺带的,也是将他们圈养的一些牛羊啊,给放走了一些,嗯,姐姐你信我,就那么一些。” 说着这番话,孟德还露出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而也 正是这装出来的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的孟道只是想一剑砍过去。 他们孟家怎么会出来这种子弟?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生气,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 孟道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是勉强的将自己心中的愤慨给压制了下去。 将手中利剑收入剑鞘,孟道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孟德。 “站起来吧。” 孟德一听这话,瞬间便是站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一脸笑意的就要向着自己姐姐走去。 而孟道则是手握剑鞘指向孟德。 “坐一边去,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正经点。” 孟德连连点头,很是乖巧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北地状况如何?那些匈奴部族,可曾有复燃迹象?” 孟德摇了摇头。 “匈奴部族已经散的不成样子,除了咱们中原的那一部以外,北地的匈奴,已经只能说是一个小部族了,不过,在匈奴之后的,如今这几年,北地有个唤做鲜卑的部族好像有些崛起的迹象。” 鲜卑吗? 孟道双眼微眯。 “鲜卑之外,还有女真,蒙古,这三部好像是如今北地势力最大的三大部族了,这三部族中其中任何一个部族皆是有着不下十万余的兵力,不过,除了鲜卑之外,另外两个部族,皆是在北地深处,唯独只有鲜卑一部,在我所处之地,还算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的。” 孟德琢磨了琢磨,紧接着,便又是将这三年自己所了解的一些北地传闻尽数余自家姐姐好生的交代了一番。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吧,孟道这才是通过孟德这里,了解到了有关于北地的最新状况。 原先势力范围掌控整个北地乃至于将要染指北方大陆的匈奴部族,如今在北地的势力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一些小势力还在打着匈奴的旗号行事。 如今在北地,掌管话语权的一共有四家。 北方大陆的霸主,北艮帝国是其中一家。 而鲜卑,女真,蒙古,这三族则是另外三家话事人。 这四家的任何举动,皆是意味着北地如今局势的转变。 怪不得。 孟道深思了一会儿,这也总算是为自己多年以来的困惑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自从三十年前至今,北地的蛮族就又有着复燃的迹象,起初原本天下诸国皆是认为,有北艮帝国主管北方大陆,区区一些北地蛮族,北艮帝国随手就是可以将其荡灭的,就算是有复燃的迹象,又有什么用呢? 当年强大如匈奴的那般蛮族,不也是被北艮给打的活生生的被迫一分为二逃窜了开来? 只是,在这随后的几十年时间以来,北地始终都是没有平静下来过,有关于北地的一些传闻也是传的越来越离谱。 直到如今的这个时代,有关于北地的传闻,也已经是引起了天下诸国的注意力,而这其中,就包括洛阳城。 北地蛮族的事情,鉴与匈奴事例 在前,所以天下人皆是不能随意看待。 而孟道,则是在孟德临行的时候,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让他在这三年北地游历的生活中,顺带的也多注意一些北地如今的近况。 反正自己弟弟也该放出去历练一番了,顺带的也是给他找个事情做做,省的让他在那里偷奸耍滑。 此前这几十年时间里面,不少民间乃至于一些小世家前往北地的商队马车皆是凶多吉少,所以现如今的北地,自然算得上是一个较为危险的地方了。 只是,孟道曾经设想过北地会乱成什么样,但是她却是没有想到,北地如今竟然已经是又演变出来了三大游牧势力。 如今的匈奴一部还在中原虎视眈眈,现在北地竟然又出来了三个部族。 北艮到底想要干什么? 以北艮的国力,别说是那三个部族控弦十万人了,就算是匈奴巅峰时期,现在的北艮也能将其吊着打才对。 这可是养虎为患啊,北艮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鬼? 孟道眉头紧锁。 不过,正在她思索这件事情的时候,孟德却是冷不丁的开口了。 “对了老姐,这三年里面,我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有关于北艮边境大将赵高的事情,我在北地听说,那赵高号称百斤屠夫,手掌北艮边境大军数万人之多,可在私下里,他却是与鲜卑以及女真这两大部族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交易的内容,那自然传的也就五花八门了起来,老姐,你知道这号人吗?” 百斤屠夫赵高? 孟道双眸一亮。 这可就是这些年来与自己书信交代自己弟弟事情的那北艮边境之人啊。 不过,在信中,那人说自己不过就是北艮边境一区区统领而已,可是到自己弟弟这里,这人竟是摇身一变,成了北艮的边境大将? “听说过这人,不过,了解并不太多。” 孟德点了点头。 “我当时听到那些传闻最开始还是有些疑惑的,我心想,这赵高再怎么说那也是北艮手握数万大军的将领,这怎么可能会跟几个蛮族私下里有什么交易呢,可,直到后来,我亲眼所见一幕之后,老姐,我才知道,那赵高的百斤屠夫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了。”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孟德的面色一暗,就连口吻,都是变得有些颤栗了起来。 这倒是看的孟道有些疑惑。 自己平日里那天不怕地不怕到哪都要给自己惹一屁股祸的弟弟,怎么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百斤屠夫? 自己确实是不知道这个绰号,自己,也只是通过那些书信,知道给自己写信的人乃是一个字成北艮边境统领的赵高。 虽然还是有着重名的可能,不过。 概率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什么样的来源,竟然会让你变成这副样子?混世小魔王,且与我说说。” 孟德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是开口缓缓讲述道自己当日所看到的那一幕。 第六百五十三章 北地近况 在北地那片一眼望去望不尽边缘的大草原上,北艮帝国虽然强大到可以执掌整个北方大陆,可是在这片大草原上,北艮却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人知晓这片大草原究竟有多么的宽广,但是粗略的计算下来,最少也是可以顶的上半个北方大陆的。 如此的地域范围,哪怕是换做南离帝国驻扎与北方,也是很难能够将北地草原彻彻底底的收入囊中的。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北艮也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来处理北地的一些事务。 就比如如今北地上的三大部族的兴起,若不是因为北艮帝国对此并没有什么态度变现出来的话,诸如鲜卑,女真,蒙古三大部族,是断然不可能发展到如今这番规模的。 北艮并不是不想管,只是没有什么必要去理会。 反正这三大部族也不会愚蠢到挑衅北艮帝国,同样的,他们也不敢肆意的劫掠北艮边境村镇,并且除此之外,这三大部族历年还会向北艮帝国上缴一些牛羊马匹之类,且北艮帝国在北地草原立下的规矩,这三大部族也是从来都未曾越过那条线。 如此相安无事,如此乖巧的三大部族,碍着北艮帝国的利益了吗?很显然是并没有的。 反正左右北地草原太过于宽广,北艮帝国本身就难以将其彻底掌控,这如今既然出现了三大草原部族,这不就是相当于来了三个免费的帮手吗? 如此之下,北艮帝国也是逐渐的发展出来了一种方针。 那便是,将北地大部分事务以及治理,尽数交在北艮边境一位大将军身上。 那人的名讳以及真实职位至今都是被北艮帝国保密的极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天下诸国也是近乎无人知晓那边境大将军究竟是谁。 但是诸国却是知晓,那边境大将军手中握着的权柄,是完全不亚于近乎皇权的。 那人,就相当于是北地之王一样的地位,虽然只是将军之身,但是背后有着偌大的北地草原支撑,像是这样的人物,哪怕是天下不少国家的君主,都是很难能够与这人比较权柄谁大谁小吧? 而不过,类似于南离锦衣卫也是将此事调查了一个明明白白。 北艮此番举动,并不是养虎为患,相反,北艮帝国对于那边境大将军,可是提防的很呢。 虽然美其名曰将北地事务尽数交与一人之身,可是实际上的事实又是如何呢? 那大将军能够发号施令的地方,也就只有北艮国内的边境州部一带,而若是出了边境的话,这位大将军的命令,就显得并不是那么权威了。 为何呢? 因为北艮帝国在这大将军之下,还另外设置了十二统领,这十二统领分管北地十二部,已然是将近乎三分之一的北地话语权给接管到了他们的身上。 而至于另外三分之二的北地话语权,则是被以交易的手段,委托给了草原三大部族的手上。 所以,相比较于这层层的权力细分之下, 那位北艮的边境大将军手中能够掌握的权力,实在是有限了。 不过,虽说有限,但是这位大将军却是有着随时可以先斩后奏,调动五万骑的权柄。 光是有这两条权力在身,就已经使得了这位北艮边境大将军手中权力,已经是成为了北艮帝国内屈指可数的一位大人物。 只不过,在如今孟德所得知的消息,与孟道这里的消息结合看来。 那位所谓的北艮边境大将军,是否便就是那位有着所谓百斤屠夫之称谓的赵高呢? 从孟德战战兢兢的话语中,孟道也是得知,他当日究竟是看到了一些什么样的场景。 北地事务,在出了北艮边境之外,能够代表北艮话语权的,实际上只有那十二位统领,可,就在那一日,孟德确实看见了最初与自己熟络的一位自称为是十二统领之一的赵高。 可,那一日,赵高却并没有看见他,赵高则像是被什么事情吸引了似的,很是着急的纵马便是向着北地其中一个边境部族的位置而去,在他的身后,也是跟着十几身披黑色重甲的骑兵手握长枪跟在他的身后。 好在那边境部族的位置孟德是知晓的,再加上当日他正好是有些闲得慌,再联想到自己老姐委托给自己的事,这一来二去的,他孟德也就是鬼使神差的一路偷摸跟了上去。 好在那一日天色已然是暗下来了,再加上草原狂风大作,所以孟德的这一路,也就没有被任何人给注意发现。 直到孟德偷摸的摸到了那部族营地中一处灯火通明,里面还传出说话声的营帐时,他却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因为天色过黑,他当时只是感觉自己的脚下踩着的好像并不是草原,伸手一摸,有些粘稠,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他孟德这才是猛然发现。 自己脚下踩着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尸体,而他指尖所触碰到的那些粘稠的玩意,则是已经有些发臭的血液。 这时孟德的心中已经是有些感到事情不对劲了。 不过,谁让他胆子大呢,他就小心翼翼的继续向前深入,直到到了那营帐附近,他这才是停了下来,借着营帐散发出来的一些微弱灯光,他这也才是看见了,自己刚刚沿路走来的这一条路上,已然是看不到任何的草原了。 为何? 因为地面上七零八落的,尽数全都是一些身穿中原服饰的汉人。 这般的场景,让孟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北地蛮族的相貌与汉人相差实在是太大,再加上二者服饰的区别,这也是让他很快的就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一处营地,自己眼睛所能看到所能看清楚的地方,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 望之不尽的尸体。 可是奇怪的事情却是,自己刚刚踏入这片营地的时候,却是没有闻到任何的血腥味,若非是自己刚刚凑近了闻闻的话,自己还闻不出来那是血腥的味道。 按理来说,如此数量的尸体,味道应 该很难遮住的,更何况这是如此堂而皇之的就倒在营地外面,这这这。 这件事情的困惑,让孟德始终都是想不明白,不过,还没等到细想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他便是在身后营帐里面,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嗓门。 那嗓门说了几句话后,孟德便是认出来了那人便是与自己有所熟络的赵高。 紧接着,孟德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的站起了一些身子,透过营帐的缝隙,他开始观察起来了营帐里面的一些事务。 可,下一秒,待得他的双眸看到了营帐里面的一幕幕时,孟德却是心神震惊。 那绝对是他此生见到过,不,就算是他平日里想象,都想不出来的一幕场景。 在营帐里面,竟是有一个体形魁梧宛若巨熊一样的蛮族男子,正抱着一具样子十分凄惨的尸体不停的啃食着。 而在巨熊蛮族男子的一旁,赵高则是笑意盈盈的坐在高坐上,手中握着一个脚杯,晃动着里面的红色液体。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孟德,那所谓的红色液体,应该,便是血液了吧? 这是什么? 那一幕,孟德至今都是无法忘却。 那简直就是在他的脑海深处饮下了不可磨灭的一幕,在目睹的那件事情之后的半年时间里面,他时常都是能够做梦回到那一夜的场景中,不停的一遍一遍循环着当日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幕场景。 这宛若是折磨一样的待遇,让孟德到现在将这件事情与自己姐姐诉说的时候,平日里宛若混世小魔王的他,这时却是面色苍白。 而孟道,在听到了这件事情后,也是神情大变。 “孟德,孟德。” 孟道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她低喝一声道 “孟德,你,我相信你所说的这些,可,这些是需要证据的,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实在,实在乃是足以惊动天下的丑闻,这件事,若是没有什么证据的话,我洛阳城,是担当不起北艮方面怒火的。” 开玩笑啊。 那可是,那可是做出了那般事情的家伙啊,并且,若是一切都推测无错的话,做出那般事情的家伙,可是北艮国内能够随时调动五万铁骑的边境大将啊。 这样的一位北艮大将,若是一时兴起,是可以带兵肆虐整个中原大陆的。 洛阳城虽然地位优然,可,那可是北艮大将军。 “我,我记得在我当时走的时候,曾经捡到了一张被血液浸湿的纸张,虽然被血液浸湿,可好在上面的一些符号却是能够看清,我事后,事后重新照着原版,拓印了一份出来。” 说完这话,孟德从一旁,孟管家拿着的包袱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匣子,在将小匣子打开之后,他便是将匣子里的一张牛皮纸,交到了自己姐姐孟道的手中。 而孟道,在接过这张牛皮纸的时候,一眼便是看到了这上面所拓印的那宛若鬼画符一样摸不着头脑的符号。 第六百五十四章 道门禁咒五鬼转运术 “你们稍等一下。” 王大眼看了一眼那孟道递来的符咒,神情便是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走入了阁楼深处,翻找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是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本落灰的古书。 他吹掉了古书上的尘埃,伸出手掌掸了掸之后,这便是凭靠着自己模糊的记忆在书中翻找这一些内容。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王大眼这才是将古书合上,放在一旁,手指指着孟道手中拿着的那张牛皮纸,道 “这是道门禁咒之一的五鬼转运术,乃是可以更改天机,祸乱天下气运莲的符咒,所幸你用的是牛皮纸,所以就算是拓印上去,也不会发挥出来一些效力,若你用的乃是正经的符纸,孟德,你啊,现在就不知道生死了。” 王大眼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不由得冷眼看了一眼孟德,眼神之中的嘲讽之意,让王大眼顿时就是心生不悦。 “喂,王大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咋,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 不过,孟道却是瞪了他一眼,看着自家姐姐的眼神,孟德这也是顿时就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王大眼,五鬼转运术,这般的禁咒,我好像记得我孟家阁楼中,是没有收藏记载这种东西的古籍吧?你刚刚看的,那是什么?” 孟道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瞥向了王大眼放在一旁的那本古书上,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本古书的。 “这是一本记载道家历史的古书罢了,我刚刚看到这牛皮纸上的符咒时也是感觉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所以这才是去翻找了一番,最后这也是从这本书里,找到了有关于上古五神的一些记载,那所谓上古五神,便也是这五鬼转运术中,五鬼的前身了,而至于这本书,则是我从你家阁楼中意外翻找到的,在我当时将其翻出来的时候,这本古籍也已经是有段年月没有见过阳光了,你们孟家阁楼,多的是这种古籍,若不是你们无人常来照理这里的话,何至于如此。” 王大眼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也已经是有了一些埋怨的意思在里面。 而听到后面的时候,孟道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孟家虽然这作为传承千年历史的悠久家族,收录了不少天下古籍,可是说实在的,这些古籍对于他们孟家而言,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所以这才是存放在这阁楼里面。 有关于一些剑道典籍的玩意,那些才是他们孟家的宝贝,与这些,自然也就是分开收拾的,只是,她却是没想到,这个王大眼在这三年里面,竟然已经是将阁楼里面存放的古书给看了不少。 这般就连自己这个家主都毫无印象的古书,都能被他轻松的从夹缝里面给找出来。 这,还真是有些丢脸啊。 不过,在从王大眼这里得知了牛皮纸上拓印的乃是道家禁咒五鬼转运术后,孟道的心中,也已经是有所猜想了。 看来,这件事情,北艮是有可能深陷其中的了。 不过,虽 然有着这番的猜想,但是孟道却也是不敢随意乱下断言。 毕竟那可是北艮帝国,体量之大,随意挥挥手,就可以荡灭周遭小国的北艮啊。 五鬼转运术,是可以用来做到真真正正的更改天机,祸乱天下气运莲的禁咒。 像是那些至强修士所能够做到的天机手段,也不过就是顺天而为,并且他们也只能够做到一些比较基础的手段罢了。 可,似是这五鬼转运术,那可就不一样了。 这禁咒所说的更改天机,那是货真价实的。 天机为何? 气运为何? 南离立国数千年,这便是天机气运的缘故。 而北艮为何能在千年前从一个北方大陆的小国一举挫败强敌,收拢北方残部,迅速的成长为雄霸一方的帝国级别国家呢? 这也是因为天机气运的加身。 天下转变,万事万物,皆逃脱不过天机气运的转变,而一人若是想要迈入至强,成为修士之巅,这自然也是需要那气运莲的加持。 一旦缺失了气运莲,九品破至强的道路,往往就已经是十死无生的道路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身为天下前三九品的唐无敌,明明在不少人眼中皆是有着成为甲子至强的机会,可是他到后来却是想要将朝不休身上的气运莲夺取而来的缘故了。 因为早在之前,他唐无敌的气运莲就被斩去半数,他现在所存的气运,已经无法支持让他能够迈入至强之路了。 而诸如这些气运天机的手段,也已然是类似于禁术一样的级别。 更别提似是五鬼转运术这样的符咒,这已经是比改变天机还要可怕的禁咒。 这可是能够祸乱天下气运莲,说不定,是可以让一朝凡人一举成为至强的禁咒啊。 虽然,这般的事情到现在都是没有发生,可,在这种级别的禁咒面前,那些事情,谁又能够保证没有丝毫可能不会发生呢? “五鬼转运术,孟道,我还没问你呢,这种禁咒,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大眼皱着眉头问着孟道。 似是这种禁咒,若不是他有所记忆的话,他也是对此一概不知的,可孟道,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呢? 孟道听到这话,随后便是草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紧接着,她便是将那些事情与王大眼尽数的说了一通。 反正王大眼信得过,尽数与他说一遍,说不定这家伙还能搞出来一些意外惊喜呢。 而在听到那些事情之后的王大眼,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过了好一阵之后,王大眼这才是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向孟道。 “根据你所说的,孟德当日所偷摸过去的,想来应该便是这五鬼转运术的祭坛了,只是,光是通过孟德所描绘的那副场景,那祭坛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五鬼转运术,效用并不会波及太大,最多,也就只能影响到类似方圆五十里的天机气运而已。” 王大眼再度思索了一番之 后,继续道 “方圆五十里的天机气运,这般的数量,倒也是足够让一凡人富贵一生了,只是,若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人乃是北艮边境大将军,按照这般的地位而言,这五十里的天机气运对他来说,倒也只能是微末而已。” 不过,孟德这时候却是冷不丁的道 “才五十里?” 然而,就在孟德的这话一出口,他却是看见,自己的姐姐和那王大眼,皆是用着一种近乎是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他。 “五十里,不少的,若是任何一位至强修士能够拥有那般的天机气运,起码在那五十里之内,他便是天。” 王大眼叹了一口气。 孟德这个家伙,阅历实在是太少了,就连这么些东西都是不知道。 而孟道所言则是更甚 “五十里的天机气运,你这嫌少?若是将这五十里的天机气运转嫁与一九品修士身上的话,你信不信在未来,那修士必定将会选择突破至强劫难。” “这怎么会?姐你不是与我说了,若是没有气运莲加身的话,寻常九品想要迈出那一步,只会是粉身碎骨吗?” 孟德的这话刚一出口,随后他便是意识到了他姐姐口中的意思是为何那般。 瞬间,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太离谱了吧?五十里气运就能造就一个至强?” 不过,这回王大眼却是再度摇了摇头。 “当然是造就不了的,若是要按照你这样的算法,天下之大,何足千里?可是如今这个时代的至强,却有多少位?那五十里天机气运,只能给予一九品突破的机会罢了,最多,也就是让他原本十死无生的道路,多了一分生机,对于九品修士而言,这一分生机,也足够让他们豁出去付出性命来赌一场了。” 孟道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她便是提出来了疑问。 “王大眼,你说得对,若是一北艮大将军做出如此的禁咒,只是五十里气运天机的话,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所做的,恐怕只是前戏呢?” 王大眼眉头一皱。 “你说的意思是,这次只是尝试?” 孟道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 “五鬼转运术毕竟乃是道家禁咒,且拥有着如此的威力,就算是对于北艮大将军而言,他想来也是第一次见到的,所以,在真正施展这种禁咒之前,他何不先试一试这禁咒如何呢?权当练手罢了,毕竟这五鬼转运术到时候耗损的,又不是他的一些东西。” 孟道担心的一点,就是在这里。 那可是北艮边境大将军,他完全有着私下里处理北地一切事务的先斩后奏之权。 这次只不过是一个小部族。 可若是下一次呢? 若是下一次,这人将整个北地统统用作自己的祭坛,到时这五鬼转运术威力又将会如何呢? 王大眼沉默了下来。 接下来的那些,他不敢想象。 第六百五十五章 逆天手段 “这则消息,我们不能继续保密下去,若是此事当真如我们猜想一般的话,那北艮大将军的图谋,下一次说不定将会引起天下大乱。” 孟道面色一冷。 北地疆域若是尽数成为那人的祭坛的话,她压根就不敢想象,在那种程度之下的五鬼转运术,又将会变成什么样的地步。 更改天机?气运加身? 偌大的北地气运尽数在一人之身的话,将会造就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王大眼则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确认,如今只靠着我们的一言之词,又有何人会愿意听信与我等呢?拜托,北艮不是中原诸国之一,那可是统领整个北方大陆的帝国,这样的一个国家,想对他们动手?就算是南离也要好生掂量一番,更何况只是你们一个洛阳城?” 王大眼考虑的还是较为现实的。 洛阳城的地位虽然在中原,乃至于天下都是有些特殊,但是这样的特殊,又能有多少的用处呢? 中原诸国是不会对洛阳城大动干戈,可是其它天下国家呢? 难不成当真有人会认为,北艮一介天下帝国,会弱势与一区区洛阳城吗? 不可能的,若是如孟道所说,他们现如今就是将这则消息放出去的话,北艮方面在最开始定然是会掀起一番波澜的,但是无凭无据的,天下诸国又如何对北艮有什么言辞呢?天下诸国,难道就不会怕自己稍微表示出来了一些不好的意思,转眼之间就要面临北艮铁骑兵临城下的风险吗? 他们不会的,在这种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光是只靠着洛阳城的一己之言,怎么可能会让天下诸国都站出来指责北艮呢?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下去不成?确凿的证据?王大眼,洛阳城没人有这份本事,可以在北艮的眼皮子底下,搞到什么确凿的证据,搞出来这摊子事的,可不是北艮的小人物,那可是北艮屈指可数的大将军,你要明白这一点。” 孟道神色严峻了起来,不得不说,她说的这些话也是没错的。 洛阳城两千洛阳军,虽然皆是有修为的剑修,可是这又能够如何呢? 想要从中挑选人手前去北艮,在北艮帝国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 拜托,北艮那可是帝国,国内至强修士都是有不少位坐镇,更何况是九品修士呢? 洛阳方面,连一个能够在九品境内无敌的修士都没有出现,修为最为强大的,也就只有一个宫统领,可是即便是那宫统领前去,最后也是凶多吉少。 他们洛阳城是肯定拿不到确凿证据的。 但是难不成,就真的要当作没事人一样,视若无睹吗? 王大眼摇了摇头。 “孟道,你还是太着急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或许,北地的事情,不止是你洛阳城为此上心吗?” 王大眼的这话一出口,便是引来了孟道的注意,孟道双眸盯着王大 眼,急切的问道 “你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只是我洛阳城为此上心?” 王大眼深吸了一口气,轻哼了一声,回答道 “北地这几十年的发展和转变,天下人有目共睹,你孟道若是天真到认为只有你一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派遣孟德去调查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天下诸国,又不是每个国家都需要惧怕北艮的。” 王大眼的这话说的也已经是很明显了,而同样的,在王大眼的这话出口后,孟道便是恍然大悟。 “你是说南离?” 听到这里,王大眼终于是点了点头。 “南离锦衣卫,天下皆知,而且在传闻之中,只要是南离锦衣卫想要知道的事情,无论藏匿的多么严实,到最后啊,都是会被查出来个清清楚楚的,你只是让孟德去盯着一些注意一下北地情况罢了,但是你又可曾想到过,南离锦衣卫已经是派遣不少人手前去北地查探北地近况了呢?南离,也压根就不需要担心北艮对他们会有什么威胁,不是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大眼冷哼了一声。 “南离毕竟也是天下帝国,与北艮国力半差不差,两者之间更是相隔着偌大的一个中原,无论是想要发生任何直面冲突还是什么,都是很难的,但是,北地情况的发展演变,北艮在这些年给出天下人的解释却始终都是含糊不清,南离锦衣卫素来雷厉风行,若是说他们没有前去北地调查的话,这件事,才是真的奇怪了。” 也不知是怎得,光是听王大眼所说的这些话,孟道竟也是在第一时间便是觉得很有道理。 而在细细想了想琢磨了一番之后。 啧,确实是很有道理不假。 南离锦衣卫可不一样啊。 其中强者藏龙卧虎,若是想要在北地上查出来一些东西的话对他们而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的才对。 “不过,孟道,你也先别高兴的太早,南离锦衣卫虽然神通广大,但是这却也并不一定能够保证,他们发现了这五鬼转运术的痕迹,你要知道,若是按照你的猜想来看,摆出五鬼转运术的,乃是北艮边境的一把手,若是那人负责全局的话,依照他的权势,完全是可以轻松将任何祭坛留下来的痕迹遮掩下来的,所以,五鬼转运术的事,南离锦衣卫并不一定注意到了,所以,这时候孟德,也就派上用场了。” “我?派上用处了?王大眼,你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孟德一愣,怎么听着听着这王大眼突然就说到了自己呢? 自己这还没将前面那些话给理清楚理明白呢,这个王大眼还真的是。 随即,孟道则是在听到这话后皱起了眉头。 “我想,我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孟道微微开口。 “不过,洛阳城内是没有任何南离锦衣卫驻扎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情,但是,这确实是事实,南离锦衣卫的眼线曾几何时 可以说是辐射了整个中原大陆的诸国要害之地,当时自然是包括了洛阳城的,只是前些日子,南离锦衣卫遭遇重创,到现在为之,洛阳城内,是没有任何锦衣卫存在的,也就是说,我们在这段时间里面,是无法与南离锦衣卫搭上线将此事与他们诉说的。” 前些日子赵魏韩三国对锦衣卫设下的圈套,使得了南离锦衣卫在中原布局的大部分力量近乎皆是受到重创,如今虽然有消息传出,南离锦衣卫已经重新开始重建中原分部的消息,但是想要恢复到往常的地步,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王大眼深吸了一口气,他思索一番后,道 “不一定非要找南离锦衣卫诉说此事,南离人,也并不是不可以。” “我们上哪去找,不对。” 孟德下意识的说出了前半段话后,突然他便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随后,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王大眼和自己姐姐,道 “南离不是有一行人前来参加证道大赛吗?那一行人里面,有没有什么在南离有着不错地位的家伙?” 孟德的这句话,也是点醒了孟道,只见孟道双眼微眯,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会儿后,口中,便是吐出了一个名字。 “周不疑。” “周不疑?” 显然,孟德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感到挺陌生的,毕竟这北地游历三年,再加上他往常的岁月里对于南离方面也是并不怎么了解,所以这自然也是对于一介世子的名讳会感到陌生的了。 不过,接下来王大眼却是解释了一番。 “南离周王世子,如今就在城中,不错,他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南离周王本就正直,这一点天下皆知,若是将此事与周王世子诉说,让周王世子转告与其父的话,依靠着南离周王的手段和本事,北艮,是很难能够经得起南离方面施压的。” 王大眼的面色也是在说这话的同时,则是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并且南离周王的地位也是不低,若是这位有意的话,南离锦衣卫那里,自然也是会加大对北地的调查,锦衣卫若是侧重调查北地的话,饶是那位遮掩的再怎么好,想来也很难能够在南离锦衣卫面前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没错,这是个机会,南离出面,就算是北艮也无法逃避风口浪尖,他们势必也是会要顾虑天下人的风评,而对那位大将军进行调查的,这要是将五鬼转运术调查出来的话,那事情,也就将会变得明朗很多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也已经是将事情给盘了一个很清晰了,就算是孟德,这时候也是逐渐的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微眯,又是思索了一会儿后,道 “周王世子那边,我可以前去拜会一番,反正老姐你身份乃是城主,不方面出面,若是被人看到了的话,也难免会被北艮注意到,可我就不一样了,我今个才刚刚回来,再加上,也没多少人能认出来我。” 第六百五十六章 送上门来 “世子,客栈外面,好像有人找您。” 夏侯纯神色有些紧张,敲响了世子周不疑的房门,如此说道。 而没过一会儿,周不疑把门打开,他手中还拿着热毛巾,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洗漱完,看着如此神色的夏侯纯,周不疑这也是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乎他开口问道 “有人找我?” 夏侯纯点了点头。 “对,没错,那人看起来倒是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无忌师兄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所以这也是连忙让我前来通报世子一声。”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这才是重新看向夏侯纯,道 “这样吧,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行,那我就在门外等候世子就行了。” 夏侯纯将屋门重新关上之后,便是站在了屋门外,耐心的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屋门重新打开的时候,周不疑这也是换上了一身素黑色绸缎,简单的将头发束了起来,看向夏侯纯,对其说道 “走吧。” “哦,嗯嗯。” 夏侯纯楞了一愣,不过随后很快的,便是走在了前面,将周不疑带到了客栈的一楼。 而此时此刻在客栈一楼,张无忌则是与那孟德坐在酒桌上,双方也不说话也不交流,张无忌也是看了一眼跟在这少年身后的持剑护卫,眼神微微有些谨慎。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张无忌回头一看,这才是看见了夏侯纯将世子周不疑带来了,他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来到世子周不疑跟前,对其低声说道 “世子,来者不善。” 周不疑自然是有所疑惑的,不过听得张无忌如此的提醒,他这也只能是点了点头,走到了那张酒桌面前,坐在了张无忌原先的位置上。 而孟德这时,也是抬起头来,双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年龄看起来远比自己小不少的,周王世子。 “世子殿下,对么?” 孟德这时也是收起了自己曾几何时的玩世不恭,变得异常的温和下来,他看着周不疑对自己点了点头之后,这也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在下姓孟名德,今日前来拜访世子,是有一要事,要与世子通报。” “要事?” 周不疑皱着眉头。 这怎么什么要事啊至关重要的事情啊,都来找自己说呢?姬无影那个老头子不能说吗?之前在新郑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跑来洛阳城了,竟然还是这样。 这搞得自己好像多么重要似的,还真是奇怪。 “不知世子可否屏退左右?在下所要说之要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想来世子的聪慧,应该是可以理解在下苦衷的。” 孟德莞尔一笑,而在他的这话开口之后,站在周不疑身后的张无忌则是有些不乐意了。 “这位阁下,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吧?我家世子何般身份?你想要与我家世子共处一室已是不易,怎么? 现在还要屏退左右?阁下如此的作态,还真是让我感到,阁下有些不怀好意。” 而张无忌的突然开口,则是让孟德不由得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在看见对方的一身装扮和手中握着的佩剑时,孟德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金陵剑阁之人吧?不过,想来应该不是苦木他们,如何?金陵剑阁现在,这么护着周王世子吗?” 张无忌冷眼看向对方,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那又如何?世子乃我南离之人,我剑阁之辈,怎能容许世子陷入危险之中?阁下还是收起那份心思吧,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情要与世子诉说,尽管说就是了。” 听着张无忌的这话,孟德不由得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头皮,咂了咂嘴后道 “哎呀呀,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头疼了呢,世子啊,您说,这般要紧的事情,让这一个剑阁的人听到了,这这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毕竟我所要与您汇报的,那可是就连周王爷都要再三重视的大事呢。”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父亲之后,周不疑的双眸眼神猛然一变。 这个孟德。 而张无忌,这时候则是丝毫不相信对方。 “阁下可莫要在这里说些什么无用的,虽然我所说之语可能会令阁下有所不悦,但是,就阁下这般的来路,当真有机会触碰到能让周王爷都要再三重视的大事吗?阁下还是莫要在这里装疯卖傻了,若是再这般下去,我等可就要送阁下出去了。” 说着,张无忌一只手已经是按在了自己的剑鞘上。 对方的那个持剑护卫明显修为不低,但是自己却是不怕,反正左右这客栈里面,可还有着他们的九品坐镇,那持剑护卫再如何的强大,他张无忌也是不惧。 而看着张无忌如此的小动作,那持剑护卫也是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一只手掌,也已经是握紧了剑把,随时都准备将剑出鞘。 “莫要说了,莫要说了。” 冷不丁的,在客栈楼上,缓缓的走下来了两人。 张无忌转身一看,原来来者竟是姬无影和那位皇室供奉。 姬无影他们二人来到了这里后,对张无忌吩咐了一番,让其将客栈大门紧锁,让那客栈老板安心的呆在后院不要有任何动作之后,这才是来到了周不疑的身后,两只手分别放在了周不疑的两处肩膀上。 他一脸笑意的看向孟德,轻声开口,便是点明了对方的身份。 “洛阳孟家,若是老夫记得不错,你孟德,便是如今这一代洛阳城主孟道的弟弟,对吧?你今日来此,应该,也是因为你姐姐的原因吧?” 听着这突然到来的老头子一言便是戳破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言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孟德也是眼神微眯,在稍作思考了一番之后,这才是有所试探性的口吻开口说道 “阁下莫非就是。” “姬无影。” 听到这个名字,孟德眉毛一挑,暗道果然是自己心中所想那 位,于是他连忙起身对姬无影弯腰拱手一拜,并恭敬的对其问候道 “小辈孟德,今日见过姬大师,姐姐临行之前还交代与我,若是碰见了姬大师的话,还要向姬大师感谢多年前的一药之恩。” 姬无影微微的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后,这也是面色轻缓了下来,不慌不忙的说道 “多少年之前的旧事了,孟城主大可不必如此牵挂,老夫当年,也不过是随手而为之,算不得什么恩情。” 姬无影眉宇之中也是透露出来了一抹轻松之意。 好在这洛阳孟家,与他还算得上是有些渊源,再加上自己当初对孟道的了解,想来,这孟家之人,是不会对世子有什么想法的。 不过,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姬无影看着孟德坐下来了之后,这才是继续问道 “王爷在临行前,是将世子交付给老夫的,所以啊,孟家小子,刚刚你所说的话老夫也是听到了,老夫这边呢,也是捋的差不多了,你的意思无非不就是想要表达,自己所说的那件事,是要通过世子这一条线,传给王爷的,老夫说的对吧?” 孟德一愣,这也是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话语中的漏洞,不过看着这位曾经对他姐姐有恩情的老头子,他这也是不好狡辩一些什么,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这也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 “姬前辈说的没错,小辈,确实是有这个意思的,因为,小辈所要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要紧了,实在是不能让太多的人知晓,毕竟,此事事关天下。” 看着孟德犹犹豫豫的样子,姬无影的心中也是有了三分自己的猜测,所以他这也是一只手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代替周不疑说道 “老夫已经让其它无关紧要者离开了,剩下在这里的,都是你可以信任的,所以,若是真的有什么要事想要说的话,就尽管说吧。” 孟德看了看姬无影,又看了看站在姬无影身旁闭目养神的那人,他这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是下定了决心,最后一咬牙,干脆便是将他们所猜测的那些事情,以及自己当日所看见的那一幕,还有那张牛皮纸,统统的说了一通,另外那张牛皮纸他也是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姬无影。 姬无影将牛皮纸摊开放在桌子上,通过了他这些年来的阅历以及经验,自然也是一眼便确认了这确实就是那道门禁咒五鬼转运术的符咒。 姬无影顿时便是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此事属实的话,确实,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北艮那名边境大将军所图甚大,说是有可能祸乱天下一点都不为过。 姬无影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将牛皮纸好生的收拾了起来。 “你说的这些,老夫都知晓了,老夫会与王爷通报的,而你们洛阳城在这段时间里面要做的,就是不要露出任何的马脚,绝对不能被北艮察觉出来,尤其是你孟德,你刚从北地回来不久,绝对不能让北艮感到任何的异常,明白了吗?”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上古传闻 他们之中的那两位至强就算是比之四十年前的那五方上神都是有所不如,更何况是能够一击将燧人氏能够打入东海的天帝泰一呢? 所以,他们在耐心的等待着燧人氏的出关,只有这位的出关之后,他们才有勇气去向天帝泰一发起挑战。 不过,在那一甲子的时间只剩下不过两年时间就要过去的时候,燧人氏却还是没有任何出关的迹象,这件事情也是在当时的天下人族中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有人说,这是燧人氏惧怕天帝泰一的实力,所以才是如此,他不是没有出关,而是不敢出关。 也有人说,燧人氏早就已经是逃离了这里,在几十年前天帝泰一的那一击之下,早就对燧人氏造成了巨大的阴影,燧人氏现在压根就不敢去与天帝泰一为敌了。 就是这些说法,在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皆是信而为之。 在那一时间中,天下修士皆是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境地下,他们不知道在甲子过去之后,天帝泰一会如何处理他们,他们惧怕,他们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参与其中,后悔为什么要让燧人氏去得罪那五方上神。 不过,在大部分的人族心里,他们却还是相信燧人氏的,只是,眼看着甲子时间将要过去,却迟迟没有任何人族修士向天帝泰一发起挑战,这自然也是会使得人心惶惶。 所以为了稳住当时天下人的恐惧之心,那两位至强修士联手向天帝泰一发起了挑战。 他们二人在经过了这一甲子的修炼过后,也是成功的迈入至强之上的境界,比之五方上神而言,也只是差了一线实力而已。 而他们二人的联手挑战,这也是引起了天下人的注意。 而天帝泰一,在见到挑战自己的并不是当初被自己一击打入东海的那个人族修士后,也是顿时没了什么兴趣,随意的跟这两人过了两招后,便是将这二人打回了天地。 在当时的天帝泰一眼中,这人族修士里面,也就只有当时被自己打入东海的那个家伙,才有些看头。 而至于其他人? 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自己随手玩玩都不配与自己交手的家伙,哪里配来挑战自己? 而在那两位至强修士战败的消息传入天下时,人族修士的心神更是被恐惧充满,他们开始自暴自弃,开始不再有任何的期待,在一时之间,天下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只有少部分的修士才能够独善其身,最后,在甲子只剩下不过半年时间就要结束的时候,南方大陆则是出现了一道击穿云霄的光芒。 燧人氏出关了。 并且一经出关,燧人氏便是引得天地为之变幻,且那两位至强修士在看见了出关之后的燧人氏后,感受着燧人氏气息的转变,他们也是深深的皱着眉头。 因为他们已经丝毫从燧人氏的身体上感受不出来任何的灵力波动,若是在常人眼中,现如今的燧人氏,也就跟凡人没什么两样。 但像是他们这种境界的却是能够知晓 ,燧人氏到底抵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那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地步。 返璞归真,已经抵达的如此纯粹,这二人简直是无法想象。 不过,在联想到那位天帝的实力之后,他们却还是为燧人氏感到一些担心。 那天帝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地步,他们二人当初能够感受的出来,对方不过就是拿出了一分力而已,可是他们二人却是在几番交手之后就是连交手的资格都是丧失了。 天帝,实在是太恐怖了。 但是,眼前的燧人氏,终归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他已经抵达了一个从来都没有人抵达过的境界。 后来的事情,便是燧人氏大战天帝泰一,二人棋逢对手,不相上下,打的天昏地暗,光是交手之间就是引动天地大变,日月同现,山川断裂。 最后的结果,便是燧人氏险胜泰一,最后泰一也是按照承诺,让天下重新回归最初,无论是甲子气运还是天下灵力皆是如此。 只不过,燧人氏则是因为那一场大战耗损了不少精力,再加上泰一留下的伤势,导致了他在大战结束后便是草草的宣布了再度闭关。 这一度闭关后,天下便是再也没有传出过有关于燧人氏的踪迹。 不过,有关于五方上神的余孽,却是困扰了天下人族不少的岁月,但是好在五方上神已然消逝,就算是剩下的那些余孽到最后也只能是做到小打小闹,到最后,也是花费了一番手段后,成功的将天下肃清,而上古时期,便也是从那一战之后便是宣告结束。 只不过,在天下诸国开始陆续出现的时候,却是有着一股号称神使的家伙出现,这些人花费百年时间游历与天下各地,不知道在搜集着一些什么,只知道到最后,这些人以一符咒开启祭坛,以不可思议的手段近乎屠戮了川蜀之地半数百姓。 而那时的天地气运也是瞬间发生转变,这也是引起了不少天下至强的注意,随之他们纷纷前去川蜀之地想要一探究竟。 到最后,川蜀之地一号称神使的家伙通过祭坛的力量获取了不知多少甲子气运,一跃便是成为至强之境,且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十二位至强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隐约的占据了一些上风。 直至最后,从南离飞出一枪,直接射穿神使身躯,这位在不甘眼神之下,凝望着南离的方向,最后倒地身死。 而在这件事情之后,那五鬼转运术,便是流传于世间。 只不过,在当时经历过那一战的十二位天下至强皆是知晓了这般的禁咒有多么的可怕,所以也是共同缔约下来,若有人胆敢使用此般禁咒,共诛之。 而因为当时道家兴起的缘故,再加上当时的十二位至强之中最为强大的,便是道家一位货真价实的天师,这五鬼转运术,便也是被道门收入观中封存起来。 而后的数千年时间里面,这五鬼转运术便是从来都未曾出现在天下间过。 姬无影之所 以能够认出来这五鬼转运术,也是全赖他之前一直睡在锦衣卫档案库的缘故,在锦衣卫档案库中,便是记载收录了有关于五鬼转运术的一些内容。 而顺着那些字面,姬无影也是一一对照上了这牛皮纸上的符咒。 五鬼转运术,这种当初甚至险些引得天下大乱的禁咒,竟然重新出现了。 而周不疑在听完了姬无影所给自己讲述的这段历史后,整个人也是有些呆滞的。 内容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他这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消化不了。 这五鬼转运术,竟然如此可怕? “历史上,这种禁咒只有一次记载,川蜀半地百姓之命,夺取天下之造化与一人之身,一人独战天下至强且有余力,世子,这种禁咒,若是真的是落到了什么有心人手中的话,天下,真的会陷入危险之中的。” 姬无影长叹了一口气,按照当年的记载来看,那可是以川蜀半地百姓为祭坛来夺天地造化,可,若是北艮那边境大将军以整个北地为祭坛呢? 北地,可比整个川蜀都要大了不少。 “世子,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老夫现在就去想办法与南飞彦那里联系一下,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通报回国。” 说罢,姬无影便是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客栈,他要去用应急手段赶紧联络锦衣卫去了。 而周不疑,则是坐在椅子上有些愣神。 五鬼转运术? 周不疑的脑海中,好像是对此有些记忆来着。 突然 “小家伙,怎么?刚刚那玩意看的怪稀奇的吧?” 在周不疑的脑海中,传来了那道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嗓门。 周不疑眉毛一皱,这不是曾经自己在东巽之时碰上的那个老头子吗? “不用紧张,你心中所念,便可以与老夫交流了。” 听着自己脑海中的这话,周不疑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按照老头子所说的尝试了一下,最后,竟然还真是如他所说一样。 “什么那玩意?” “就是刚刚另外那个小家伙给你看的牛皮纸啊,那牛皮纸上面画的东西,可不简单哟。” “不简单?我听姬老头说,那是五鬼转运术,是可以祸乱天下的禁咒。” “唉。” 而后,在自己脑海中便是传出了一道漫长的叹息声。 “老祖确实是没想到,在你们这一代,竟然会出现这个玩意,不过,没错,那个东西若是使用得当的话,别说是祸乱天下了,就算是将这个天下给毁了,都是可以的,小家伙,怎么样?要不要老祖教你如何用那东西,啧啧,若是用那东西的话,小家伙你的修为那可是会一日千里的,哪里需要花费那些苦难来修炼。” 听到这话,周不疑皱着眉头,面色明显的是变得有些铁青了起来。 “老家伙,那东西要牺牲人命,你难道没有听姬老头说吗?” 第六百五十八章 先后? 送走了孟德之后,姬无影便是神情有些凝重的握着这张牛皮纸,看着上面对于自己而言,也不过是粗略的见到过几眼的符咒。 周不疑有所不解,他并不知晓何为五鬼转运术。 “姬老头,你刚刚说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可怕吗?” 姬无影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口气后,抽出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周不疑的身旁,随后便是耐心的给这位世子讲解了一番五鬼转运术的来历。 五鬼转运术,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能够算得上是出自道家的一门禁咒。 这门禁咒最早出现的,乃是上古时期末期之时。 上古时期,还是五方上神代理天帝泰一之柄管辖人间的岁月,在那个时期的天下人族,可都是处于水深火热之境。 并且那个时候,也是没有像现在这般时代的诸国,至强修士之说。 人族修士,大多也都是以体修出名,可就算是当时上古时期再如何强横的体修,却也只能沦为那五方上神的爪牙。 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的因为,那五方上神实在是过于可怕。 他们的实力若是想要换算成如今这个时代的修为来看的话,他们五人其中的任何一位,都有着胜过剑圣风不平的实力。 剑圣风不平在如今这个时代的地位已经是不用多言了吧?毫无疑问的天下第一,可是在上古时期的五方上神面前,风不平却也只能甘拜下风。 而因为天地气运近乎皆是被五方上神管辖控制死死的缘故,所以当时的修士也很难能够获得气运莲,从而走向练气一途。 体修如何强大,不就是因为对于天地气运莲需求并不高吗?可是当时在五方上神的时期,体修却也是被那五方上神给控制到了一个瓶颈之内。 就是那样黑暗的一个时代,人族只能成为五方上神的补给物,这片天地,也只能成为天帝泰一的玩物。 一甲子的天地气运,尽数到最后皆是流入到天帝泰一手中,虽然这一点让天下人族皆是感到愤慨,可是那时候的他们又能够有什么反制的手段吗? 实力差距过大,别说是天帝泰一,就算是那五方上神,他们也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一时期,也并不是没有天才出现,可是天才就算是如同过江之卿一样又能够营造出来如何的局面呢? 天地气运无法流到天下,这本身就已经是造就了练气最多只能走到九品之路,且九品练气在那时,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才能够有机会迈入的境界。 不过,长久的黑暗时期,到最后也是走到了结束的道路。 南离始祖燧人氏的出现,就宛若是划破万里黑夜的一道利刃一样,他的出现,让人族重回自由的可能,出现在了天下人的眼中。 燧人氏虽然无法获得天下气运莲,从而让自己在练气一途上走的格外顺畅,可是他却是另辟蹊径,走上了一条直到现在为之,历史上都是没有多 少修士胆敢走上的一条道路。 那便是体气双修。 五方上神的手段让天下体修到达一个境界之后就无法再进一步,而天帝泰一的天机手段也是使得了天地气运无法流入人间,可,谁又能说,抵达九品,抵达体修瓶颈之后无法更进一步呢? 在往昔,一旦迈出那一步,迎接的只会是死亡,因为气运的缘故,突破瓶颈的选择会使得遭到天地共杀之劫难。 可,如若说有修士要在体和练气两道上,同时走到了瓶颈处,靠着这两途的实力相加在一起,从而面对劫难呢? 是否,这就可以让人有了一分突破瓶颈的机会呢? 燧人氏便是如此的选择,因为自古以来双修之路本就是难上加难,哪怕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也很少会选择这条道路。 可是在那个黑暗到无边无际的时代中,却总是需要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结束这片困扰天地已久的黑暗时代不是吗? 在燧人氏走出那一条道路的时候,天地劫难齐下,明明只是九品突破至强,明明只是体修打破瓶颈,可是随之而出现的天地劫难,却是引得整片南方大陆都是为之雷云遍布。 在那一日,整座南方大陆的修士皆是看见了那万雷齐至的景象。 这样的场景,若是放在现在的话,任何一个至强修士都是很难能够从这片劫难中找出一分生机,可当时面对那般劫难的,却只是一个未曾迈入至强的九品修士燧人氏。 在他渡劫之时,天下修士皆是为他祈祷,愿他破除瓶颈,打破那黑暗时代的规矩。 五方上神在当时自然也是发现了天地的变化,可,面对着那样的劫难,就算是强横如他们,却也是不敢去沾染半分。 所以,在那时,他们也只能等待着消息,不过他们自然是认为,在那般的劫难之下,就算是他们都有着随时陨落的风险,更何况只是一个尚且未曾突破瓶颈的人族修士呢? 可,最后的结局自然也是代表着,他们的这般期望毫无疑问的落空了。 燧人氏迈入至强,体修一路,也活生生的被他打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他从一介双修修士,成功的成为了自古以来至今为止的战力最强。 双途突破之后,五方上神分身齐至,他们想要趁着燧人氏身体虚弱之际要了他的命数,因为这样的一个人族,他们是断然不可能放任其继续成长下去的。 从那片天地劫难里面,他们也是发现了在未来属于他们的一些危险。 然而,迈入崭新境界之后的燧人氏却是越战越勇,丝毫都是不惧这五方上神的五道分身,在熟悉了自己这份强大的力量之后,燧人氏便是很快的将这五道分身尽数打破。 分身虽然只有本体的三分战力,可是五道分身齐至却仍然镇压不了这个燧人氏,在那一刻,五方上神的心中,也已经是有了一些变化。 不过,还没等到他们准备再度出手之时,燧人氏却是手握从天地 劫难中锤炼而出的一杆长枪,一人杀上了现如今的西坤国内。 在那里,便是驻扎着一位掌控着人间与地府的上神。 而这位上神的战力,也是属于五方上神之中的前三之列。 可在一番交手之后,纵然是这位上神使出了神仙手段调出了上万阴兵,可在燧人氏强大的实力之下,最后却也只能是道死身消。 自此之后,天下五方上神便缺其一。 剩下四方上神在得知这则消息的时候更是震惊不已,在知晓当时战斗的详细内容后,这四方上神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一条道路。 那便是,四人联手,主动出击前去镇压这人族修士。 但是,当他们找到燧人氏的时候,在燧人氏的身后,却也是出现了天下间不少沉寂已久的人族修士。 这些人族修士在燧人氏打破天地劫难的那一刹那,其中的不少人便是获得了天地气运的眷顾,虽然数量不多,但却也让其中数人成功的成为了至强修士。 那一场战斗,进行了足足有半月之久。 半月之后,四方上神尽数陨落,而随着他们陨落的那一刹那之后,天地之间那被封锁已久的气运,则是开始流通了开来。 不过,光有气运却也是不够用的,当时一甲子的气运,最多也就只能维持七位至强的同时出现,而作为最强战力的燧人氏,一人气运便是占据了五位至强修士的气运莲,从而这也就导致了加上燧人氏在内,当时的人族修士中,能够称得上是至强修士的,只有三人,而这三人中,也是有着一人体修大能。 而且因为先前天帝泰一将天帝灵气尽数锁入自己之身后,这也就导致了天下间所能够流通的灵力数量是有限的。 并且在五方上神陨落的事情发生之后,天下的变动,这也是引起了天帝泰一的注意。 泰一携天帝之威降临天地,以强横手段在初次交锋中便是一击将燧人氏击入东海。 不过,因为泰一太过于自负的缘故,在见到这人族修士不过如此之后,便是权当解闷的给予了天下一个赌约。 一甲子的时间之内,人族顶尖修士可随意向他发起挑战,不论人数,不论手段,只要能败他,他天帝泰一便是不再把控这片天地的气运以及灵力。 因为长久枯井无波的生活,这也是使得了天帝泰一生出了一些想要解闷的想法。 不过,也正是因为出现了这个解闷的想法,他却是给予了燧人氏继续修炼的时间。 在燧人氏从东海重新归来之时,便是宣布了闭关苦修。 而这一闭关,便是足足花费了四十年的时间。 在这四十年时间中,天下人族修士皆是耐心的等待着,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是认为,只有燧人氏才有着可以击败天帝泰一的机会,而他们,在当初见识到天帝泰一的一击手段后,就已然是明白其中的差距已经不能用鸿沟来计算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张无忌VS苦木 “成大事者,区区些许人命罢了,又能算些什么呢?小家伙,就比如你的那父亲,他军旅半生,死在他手上的人命,那可是超过百万计的,你为何不去指责你父亲草芥人命呢?” 周不疑面色铁青了起来。 “我老爹那是保卫国家,况且那些人本就杀入我南离境地屠戮平民,似是他们那样的人,罪有应得。” “真的只是,罪有应得吗?小家伙,你骗不了老祖的,老祖看得出来,你的心中,一直对于你的父亲有所恐惧的,也对,毕竟换做这世上随意的一介常人来碰上这么一位堪称人间屠夫的父亲,任谁,都是会有所恐惧的吧?小家伙,那可是百万人命,百万人命,你可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周不疑咽下了一口口水,他冷眼看向前方,虽然前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他此刻的脑袋里面,却是乱作一团。 这个老头子,这个老家伙。 “小家伙,老祖怎么会害你呢?那五鬼转运术,本就是自古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条可以让人迅速成长的法术,自上古末期出现之后,这般的法术也只是被一个野心不足的家伙给使出来过一次,小家伙,你且放心,按照老祖的吩咐,只要你愿意使用那法术,老祖保证,让你在半年之内就成为至强。” 这道声音就好似是带着什么奇特的魔力一样,在传入周不疑的耳中后,便是让周不疑双眼顿时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至强之境,那可是常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境界啊,哪怕是那个用剑小子,他也是花费半个甲子的光阴才挤入至强,小家伙,按照老祖的吩咐,你只需要半年,半年之后,你便将会成为这个天下从古至今以来,最年轻的至强。” 周不疑的眼眸变得有些浑浊了起来,好似,他也是被自己脑袋里面传出来的这段话给迷惑了一样。 但是,好一阵过去之后,突然一只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这则是让周不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身体一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而如此变动的世子,也是让一旁的张无忌有所疑惑,他弯下身子小声问道 “世子殿下,怎么了吗?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不疑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后,总算是将呼吸给平稳了下来,他抬起头,道 “没事没事,就是,刚刚想事情有些入神了,没事的。” 张无忌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不疑有他。 “世子殿下,师兄他出关了,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苦木哥出关了?” 听到这话,周不疑突然就站起了身,一脸激动的神情看向张无忌。 而张无忌也是愣愣的点点头,回道 “对,师兄出关了,并且看似剑道精进不少,如今正在后院赏雪。” “赏雪?哦对。” 周不疑伸出手揉了揉双眸。 昨夜大雪降临,整座洛阳城皆是披上了一层白色纱衣,这雪景在南离确实是很难见到的,周不疑当时初次见到的时候,也是激动的不行。 而后,在反应过来之后,周不疑便是迅速的向着后院走了过去。 踏过门框,踏入了雪地时,周不疑一眼便是看见了正站在石墩旁,遥望天空的苦木。 “苦木哥?” 周不疑上前开口对其打了个招呼。 而苦木,也是缓缓的低下了头,眼神有所陌生冷意的看向周不疑,在看见是周不疑之后,他的眼神中这才是出现了一抹温情。 “是世子啊。” “苦木哥。” “苦木师兄。” 张无忌同时也是跟了过来,在看见如此的师兄后,他这也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四目相交。 “苦木哥,你这次闭关,时间倒是花费不少啊。” 周不疑走上前去,这一恍也是半个月没有见到过苦木哥了,这怎么自己现在再见到苦木哥的时候,却感觉是有些不对呢? 好像,就好像是苦木哥有了一些什么变化似的,但是具体又有什么变化呢?自己却又是说不上来。 “确实是比我最初预想要花费的时间长上了一些,洛阳剑意千变万化,想要将其领悟,实在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苦木嘴唇轻起。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他一直闭关顿悟洛阳剑意。 不过所幸,半月过去,自己的剑道也算是有些提升,这倒也是完成了师傅他交与自己的任务。 不过,在自己想要锤炼剑心的时候,却是感到了百般的阻拦。 锤炼剑心,却是让苦木感到了万般的痛楚,就好像是天机不许似的。 最终半月过去了,自己也是未曾将剑心锤炼成功,反正再闭关下去短时间内也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所幸他也就是提前出关了。 剑心,还真是有些难。 不过,这也是苦木最初将锤炼剑心想的太简单的缘故了。 天下间任何一位剑修,若是想要以剑证道的话,锤炼剑心和剑道大成,这都是不可或缺的两点。 而很多剑修往往都是在八品,乃至于九品才堪堪迈入剑道大成之境。 不因别的,只是因为剑道大成,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剑道大成之后的,若是想要以剑道走入宗师之路,那么锤炼剑心,也就是无法逃避的一条道路了。 可以说,天下大半剑修锤炼剑心的时候,已经是九品,甚至于是至强之境了,而且就算是他们锤炼剑心的话也是有着不小的难度,毕竟此番乃是悟道,境界并不能给予太多的帮助。 可是反观苦木呢? 苦木如今连七品都有着不小的距离,却已经是要开始锤炼剑心,似是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的话,天下剑修何人还敢称呼自己为是剑修呢? 境界的高低虽然不会提供太多的帮助,但是境界的高低,却是可以提供一些保障。 苦木如今的境界想要锤炼剑心,那自然是难上加难,他想要花费半月时间锤炼剑心,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没有将剑心锤炼成功,这才是能够接受的事情。 毕竟要是真的让苦木一个这般品阶的修士将剑心锤炼成功的话,那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剑圣风不平当年也还只是 在八品就将剑心锤炼,可苦木现在,可是更妖孽。 “我闭关的这段时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苦木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他仔细的端详着指尖雪花,一边开口询问着周不疑这番问题。 而周不疑,也是干脆的将这半个月的一些琐事尽数的说了一通。 在听到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之后,苦木这也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 “苦木师兄。” 突然的,张无忌开口了。 “有什么事吗?” 苦木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我,我,我想要请苦木师兄赐教。” “嗯?” 苦木皱着眉头。 而周不疑,则是挑了挑眉。 好家伙啊。 张无忌你这还真是个男人啊啧啧啧。 苦木哥他这才刚出关精进剑道,你这就要上杆子的要跟苦木哥切磋一场,不得不说,就你这份勇气,还真是少有。 “师弟最近在剑道上有所困惑,正巧此刻苦木师兄出关,还望苦木师兄赐教,为师弟解惑,不知可否?” 张无忌拱手弯腰一拜。 提升实力最快的法子是什么? 打架,那肯定就是打架了。 而整个客栈里面,找谁打架又最好呢?那自然毫无疑问的就是苦木了。 张无忌等待了数天之久,如今倒也是等来了苦木出关,自己,也可以如愿了。 而苦木,也是皱着眉头看向张无忌,虽然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这些什么,但是在思索了一番之后,他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可。” 一听苦木答应了下来,张无忌一脸欣喜的抬起头来看向苦木,连忙说道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就在此处吧。” 苦木手掌一抬,那放在一旁屋子内的苦寒剑便是飞回了他的手中。 看见苦木师兄这般的手段御剑后,张无忌也是一惊。 不过,在看见苦寒剑后,他也是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多谢师兄。” 苦木师兄既然将苦寒剑都拿了出来,看来,这一次的切磋,苦木师兄是很认真的对待的了,有了苦木师兄这么一个对手,自己,倒还真是运气不错。 “世子且先去一旁观看即可。” 张无忌对着周不疑抱拳,而周不疑也是心领神会,一溜烟的便是跑的远远的,到了小亭内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雪地里的二人。 而此时,青檀也是听闻自己师兄出关,刚刚来到后院,在看见雪地上的这一幕时,她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疑惑,不过很快的,她也是反应了过来,在看了一眼四周,看见了坐在亭子内的周不疑时,她也是走了过去,给了周不疑一个脑瓜蹦,便是坐在了椅子上。 “青檀姐。” 周不疑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这个青檀姐怎么力道这么大,还怪疼的。 第六百六十章 你长进了多少? “这俩,是个怎么回事?” 青檀坐下之后伸出手指向雪地里面的苦木和张无忌,这俩人现在整的这又是哪一出?怎么她都是有些看不懂呢。 听着青檀姐的这话,周不疑这也是撇了撇嘴,随后便是将张无忌约战苦木的事情说了一通。 听得这番来龙去脉后的青檀,这也是眉头一挑,倒是有些欣喜之意的露出。 “啧啧啧,这个张无忌啊,还真是开窍了,也不枉本姑娘平日里在他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的精力,不错不错。” “哈?青檀姐你这话是啥意思?” 周不疑有些不明白。 青檀看了一眼雪地,见这两人还没准备动手呢,这才是给周不疑解释了一番。 原来啊,在金陵剑阁中,除了他们三大剑乃是剑圣风不平的真正弟子,一身剑道乃是由风不平所授之外,这些记名弟子在以往,那都是靠着剑阁的剑道典籍,以及三大剑偶尔的教导来修习剑道的,这一点很多人都是知晓,所以这也就自然而然的使得了在不少人眼中,剑阁除了三大剑之外的那些记名弟子啊,只不过就是一些滥竽充数的家伙罢了,真本事断然是没有多少的。 毕竟三大剑各个都是剑道天才,他们平日里就算是修习自己剑道的时间都是有些紧凑,又怎么可能会花费大把精力去教导那些记名弟子呢? 所以啊,正是因为这一点的观念,这也就使得了天下间不少人都是认为,那金陵剑阁的记名弟子,都是一些二代们去剑阁挂个名头罢了,真正的剑道天才,在那金陵剑阁,又怎么可能会不被剑圣风不平亲自教导呢? 但是啊,只有三大剑的青檀他们才是知晓,金陵剑阁的那些记名弟子,是没有任何一人乃是滥竽充数想要来混个名头的二代。 他们每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天才,只不过,那般的天才相较于三大剑而言,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光芒,都是被遮掩下来了罢了。 就比如这记名弟子的大师兄张无忌。 张无忌除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之外,他的刻苦和勤勉,那也是远超常人不知道多少的,而这一点,剑阁不少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且张无忌的这份勤勉加上他的天资,就算是剑圣风不平,一年到头都是会去口头为他解惑一二。 而剑阁之中收集的剑道典籍,那也都是剑圣风不平年轻时一一从天下各地收集而来的真正典籍。 那些典籍之中的内容皆是剑修光明大道,常人剑修若是选择任何一本典籍将其吃透的话,在未来都是有机会成为最次的五品剑修的。 而这些对于那些本就称得上是天才的剑阁记名弟子而言,那些存放的剑道典籍,也是完全可以让他们在没有风不平的教导下,在未来走出一条光明剑修之路的。 他们的天资如何,那些典籍都是可以让他们找到适配的地方。 诸如夏侯兰他们,他们若不是剑道天才的话,在面对着封尘他们的踢馆之下,到最后又是为何可以取胜的呢? 要知道封尘以及那位君子剑,都算得上是南离国内年轻一代剑修中的拔尖人物了,尤其是那位君子剑,说是南离国内年轻一代剑修中仅次于三大剑之外的第一梯队,都毫不为过。 那些成千上万的剑道典籍,青檀早在数年前就是注意到过,张无忌曾经花费了不少于一半的时间沉浸在典籍之中。 在剑阁的修习之外,他张无忌总是能够在他人都在歇息的时候,还呆在剑楼中翻看着楼中的典籍。 多年前有一次,青檀也是在剑楼中碰上了正沉浸在一本典籍之中无法自拔的张无忌。 待得张无忌阅读完典籍内容的时候,,他这也才是发现自己的身旁站着自己的那位大师姐。 青檀在那一次,也是对这个叫做张无忌的记名弟子提起了一些兴趣。 事后,她也是专门抽出空来以比试的方法,来教导张无忌剑道。 在比试之中,青檀清晰的感受出来,张无忌所施展的剑法,有着不少于三种之下的剑道风格。 那些剑道风格,皆是在剑楼中的典籍。 博采众长,这才是张无忌的剑道吗? 天下剑法,皆是可以入他张无忌的手中。 这种人,未来的道路绝对不浅,只是。 若是张无忌未来只是停留在九品之境也就算了,在九品之时,凭借着他风格多变的剑法,也是可以成为其中翘楚。 只是,倘若张无忌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他风格多变的剑道,反而会成为累赘。 至强劫难,对他而言将会变得越发危险。 这一点,也是青檀专门去询问过风不平的。 虽然说现在的张无忌无法像三大剑一样做到同境界无敌,可是在同境界中,却也是很少有人能够成为他的对手。 这是他勤勉修习带来的剑道所致,可是这份剑道在未来若是他没有办法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的话。 至强劫难,会让他体验到什么是九死一生的处境。 青檀没有隐瞒张无忌,在她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是将此事与告知给张无忌了。 不过,张无忌在听闻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则是出乎了青檀的意料。 张无忌对待此事,不但没有任何的消极,反而是有些高兴,有些激动。 青檀当时很是不解,于是便开口询问张无忌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谁知,张无忌的回答则是。 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可以在未来走到九品的境界,在他的心中设想之中,理性的想法下,认为自己在未来最多也就只能成为八品剑修,那才是他的终点。 可是现在就有些不一样了,从青檀大师姐这里得知,自己未来的终局不仅是八品之路,自己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渡至强劫会危险百倍? 自己,若是有机会可以渡至强劫的话,纵是前方道路只有半分生机,自己也会义无反顾的踏出一条道路。 在知道张无忌的心中所想后,青檀便是没有任何犹豫,她点了点头之后,便是开始教导起来了张无忌他们这些记名弟子的剑法起来了。 自那件事情之后,身为三大剑的青檀,也算是成为了剑阁记名弟子真正的师傅。 因为日复一日的剑道修习,皆是青檀带着他们来训练修习的。 并且在青檀的帮助下,身为大师兄的艾嵩和平日里冷淡至极的苦木,也是会偶尔的出现在剑阁教导他们剑道。 可,张无忌这两年遇到的瓶颈,却也是青檀最为直观感受到的了。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面,张无忌虽仍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勤勉修习,可,他的心中却是多了一些担忧。 担忧什么? 最初的时候,张无忌是在担忧,自己这些记名弟子与三大剑的差距越来越大,他们这些记名弟子的存在,是否已经是开始拉起来了剑阁弟子的后退? 或者说的直白一些,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是否也算是玷污了剑阁剑道圣地的名声和地位? 这份担忧,青檀也很多次开导过张无忌,只不过到最后,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就是了。 而直到今年,证道大赛即将开始,大师兄艾嵩身在西境无法参赛,而作为记名弟子中实力最强的张无忌则是顶上了艾嵩缺失的名额。 自从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之后,张无忌心中的担忧,是越发的厉害起来了。 因为这一次,他可是要代表着剑阁,代表着身后的南离,去与天下剑修比试的啊。 他自然是知晓自己与苦木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也正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跌了剑阁剑道圣地的地位? 剑阁,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场比试,而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份担忧,解决的法子也只能依靠张无忌自己走出来。 青檀当然是想要帮忙,因为张无忌的实力在年轻一辈里面确实是不错了,虽然没有强到那种地步,但是代表南离参赛,自然也是够资格的了,只不过,这个家伙给自己心中施加背负的一些负担实在是太多了。 就是因为这些负担和他的心中暗示,这也是导致了他张无忌这阵子一直是患得患失的,待得一行人离开新郑来到洛阳之后,这份患得患失的状态则更是严重了起来,这一行人上上下下,无不都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张无忌的魂不守舍。 到后来,很多人也是知晓了张无忌为何会变成这般的模样,而那些记名弟子,包括夏侯兰他们在内的,也是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也是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张无忌。 因为他们也是能够体会的到,张无忌现在的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及他现在身处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处境。 而姬无影他们这些老一辈呢? 在对待这件事的时候,给青檀的答案也很简单。 太缺自信了。 没错啊,张无忌缺的是什么? 便是自信。 虽然他张无忌是货真价实的天才,但是在上面那群妖孽的压制之下,这么长久以来,就算是天才,那也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吧? 张无忌的内心还算是强大,也是挺了这好几年之后,在面临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才是开始爆发而来。 给张无忌找回自信就是了。 这个解决的法子是最简单,也是最为粗暴的了,可是,从哪里给他找回自信呢? 总不能让夏侯兰他们挨个去跟张无忌打一场吧?他们皆是记名弟子,且记名弟子中张无忌本就战力最强,这个架打到最后,张无忌也是获得不了多少自信的。 那还能找谁呢? 整个客栈里面,也就只有两人了。 苦木,青檀。 青檀自然是很乐意跟张无忌打一架,然后自己放放水,让张无忌好歹找回一点自信的,只是,姬无影却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摇了摇头。 青檀是不行的。 虽然青檀的实力和身份是足够的,但是,这些年来张无忌与青檀之间的切磋次数也是不少的,所以,若是青檀与张无忌打一架的话,张无忌是肯定可以观察的出来,青檀究竟使了几分力的。 既然现在青檀也不行,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 那就是苦木。 不过,找苦木打一架? 试问如今天下年轻一代中,谁人不知苦木的名号呢? 南离帝国第一潜龙,同境界无敌手,一剑之威甚至可以逼的忽地笑缴械。 再加上,前些日子,有关于苦木战败东巽帝国第一潜龙申包胥的事情,这也是被传了出来的。 申包胥是谁?那位可是身经百战靠着自己的实力打出来的一位第一潜龙,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就算是这位,到最后也是败在了苦木的手下。 苦木,已经是天下不少人眼中,妥妥的一个未来至强了。 而张无忌挑战苦木? 这件事对于张无忌而言,本身就是一个需要他去深思熟虑的事情,毕竟怎么说苦木的实力都是摆在那里的,他张无忌甚至于都是极有可能连苦木的一剑都是接不下来的。 原本青檀还在有些担心,因为她是真的没抱着多少希望觉得张无忌会去找苦木打一场的,苦木现在的实力,她都是有些捉摸不透。 自己现在,都不一定能够在苦木手底下走过十个回合,更何况是张无忌呢? 但是现在看来,这倒是有些意外之喜的意思了。 虽然说自己还是有些不知道,张无忌到底是怎么做好思想斗争选择去找苦木打一架的,但是既然现在这一幕已经是摆在了自己的眼前,那自己,就安安生生的呆在这里看着不就好了吗? 啧啧,正好也让自己看看,闭关半个月之后的苦木师兄,现在的剑道又精进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而至于张无忌的问题,青檀则已经是没怎么多想了。 反正既然现在张无忌已经是越过了心里面的那道坎,有勇气敢去找苦木约战的话,这本身不也就是说明,张无忌已经是有了一些信心吗? 已经妥了,自己啊,就看着这一场比试就是了。 雪地中,张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停的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双眸看向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这些年对于他而言,可是一道无法翻越的大山,光是听取那些传闻,他就知道自己与苦木师兄的差距,可是,身为剑修,既然手中有剑,又有何惧也? 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平稳下来后,张无忌的一只手也是按在了自己的佩剑上。 “苦木师兄,请赐教。” 话音落下,张无忌抽出佩剑旋转握在手中,脚底一转,茫茫雪地中,张无忌宛若一道飞人一般便是握着手中利剑直勾勾的向着苦木冲杀而去。 “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不过,破绽还是有些太大了。” 青檀撇撇嘴,但是好在张无忌还是有着不小进步的,接下来,就看苦木师兄该如何应对了。 刹那之间,张无忌身影已至苦木面前只有不到半丈距离,而当他利剑即将戳中苦木面门之时,在他的双眸前,却是闪烁过了一道凌冽剑光。 一道白色剑光瞬间将他的双眸视线遮挡而住,而在下一秒他视线恢复之后,眼前,却是空无一人。 他确定自己的速度和感观并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可是。 一道白色剑光之后,苦木师兄竟然就是消失在了原地? 张无忌连忙转身,而就在他的身后,原先他所处的那个位置上,就在他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旁,苦木手持苦寒剑,握剑站在雪地之中,双眸正看着他。 “这是剑楼内的东西,以你现在的境界和感悟,是发挥不了这一招真实的威力的。” 苦木破天荒的难得开口指出了张无忌刚刚那一剑中的不足,要知道在往常的时候,苦木可是压根都不屑于去指出其他人招式中的不足的。 “接下来,且看好了。” 苦木脚掌一踏,手中所握苦寒剑剑身寒气瞬间覆盖,而苦木则是冷眼相看,手腕旋转,在他脚掌所踏之地,则是隐约的出现了一道凌冽剑影。 闭眼之间,苦木人影消失,而这片雪地则是随之而掀起一重飘扬飞雪。 张无忌心中一惊,连忙使出剑招奋力向正前方劈去。 叮! 双剑摩擦之间,剑影四起,苦木漠视看待正咬牙奋力想要挡下这一剑的张无忌。 “反应可以,不过,这一式剑招,侧重的,从来都不是以正取利。” 话音说出之际,张无忌只感觉自己身后一道凉意,而还没待得他缓过神之时,他却是低头看见了横在自己脖颈上的苦寒剑。 下一秒,苦木收剑,张无忌转身看向苦木,面色有些踌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式剑招你练了多久?” 听着苦木师兄的这个问题,张无忌垂着头,轻声回答道 “三年。” “也算是入门,不过,你尚且没有观出这一式的剑意何在,这一式剑招,表面来看乃是以正而攻之,可是这般的剑招,若非是战力远胜于他人,以正攻之,你认为会有几分胜算?” 苦木的这话说出之后,张无忌则是一楞,不过待得他想了想苦木师兄的这话之后,他便是惭愧的一笑。 “我想,我明白了一些。” “嗯,明白了一些就行,继续来吧。” 苦木点了点头,倒也没继续看向张无忌,只是自顾自的看着天边的飞雪。 “继,继续来?” 张无忌这回是真的没有理解明白。 “喂,张无忌,你脑子被驴踢了?这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还不赶紧站回去啊,苦木师兄他这是想要再看看你招式中的一些破绽。” 一旁观看的青檀在看见张无忌的这个反应之后都是有些忍耐不下去了,干脆的破口大骂,骂的张无忌先是一楞,不过很快的便是反应了过来,他连忙握着手中佩剑返回了自己刚刚所处的那个位置。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咽下了一口口水,抬起头来看向苦木师兄。 苦木师兄这是,要专门指点一下自己的剑招吗? 张无忌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自己现在内心的想法,总之,就是很激动。 这可是苦木师兄啊。 一身剑道,已然是 不亚于一些老辈剑修的苦木师兄,如今竟然要指点自己的剑招,这着实,着实是让张无忌有些受宠若惊。 “听青檀提起过,你曾阅过百家剑招,想要将其融会贯通,博采众长,对么?” 苦木的这话说出,张无忌眨了眨眼,想了想后,这才是回答道 “不敢说融会贯通博采众长,各位剑道大家的剑招,哪怕是其中随意一招,都让我深有体会,他们的传承,我能学得十之其一,便已经是满足,融会贯通,我不敢想。” 谁知,在听到张无忌这话之后的苦木,则是转过头来看向他,摇了摇头,有些冷意的说道 “你要有这个信心。” “什,什么?” 张无忌没有听懂。 苦木看了一眼青檀,又看了一眼张无忌,道 “前家之剑,是让你踩着他们的肩膀继续将剑道推移下去的,若是连前家之剑都做不到心领神会的话,张无忌,你就不会被师傅选中这个名额了。” 苦木的这话,信息量极大,可是张无忌所注意到的,则只有苦木的前半句。 “我与师傅,虽为师徒,可我之剑道,却从未按照师傅走出的剑道而走,因为我知道,师傅所走的剑道,乃是他一人之剑道,若有后者想要走之,很难有所突破,因为师傅已经不止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前家,所以我所行剑道,只为我一人所走,三大剑中,唯有大师兄他要承受师傅衣钵,我与青檀,皆是走上了自己的剑道,张无忌,你未来并不会局限于此,你既然阅遍百家书,你所要展望的,就是将那百家剑道容纳与你一人之手,走出一条崭新,只属于你一人的剑道,你明白了吗?” 苦木难得,对着其他人很是耐心的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而张无忌也是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有所跌宕。 “我不指望你现在就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剑楼中的那些所谓剑道典籍,并不是一种用来局限你未来剑道的玩意。” 苦木说完了这话后,便是一抖苦寒剑,一道凌冽剑气削过地面,炸出漫天雪花。 “出手吧。” 张无忌擤了擤鼻子,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佩剑,一咬牙,剑尖插入雪地,反手握剑,顺势向前一挑,身体内力附着与上,自雪地之中,斩出了一道弯月剑气。 “还真是,书中的随手一击。” 苦木见到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手中苦寒剑还没动,手指则是一气划出,两道剑光闪过,将那弯月剑气消除。 “这不过是些杂耍之术罢了,张无忌,你莫不是在这种杂耍之术上,还花费了不少的精力?” 苦木顿时就对张无忌有些失望,不过,当他的这话说出之后,他却是猛然发现,被自己指尖划出的剑光消除的那弯月剑气竟然在消失之后再度出现,这一次弯月剑气变得越发凌冽,在将要冲击在他身前之时,弯月剑气竟是一分为三,刹那间,雪地上三道弯月剑气向着苦木斩去。 苦木眉头微皱,不过,这一次他却仍然是指尖化作利剑,向前随意一斩,剑光闪烁而去,虽然这一次仍然还是随意一斩,但是其中威力,却是远胜过刚才的那两道剑光。 只是,剑光与弯月剑气碰撞之中,竟是不分上下,遥遥的看去,雪地之中的两道剑芒碰撞,在雪地中席卷起了不少的飞雪。 “以弱待敌?第三楼的典籍。” 青檀一惊。 “想不到张无忌竟然已经是将第三楼的剑道典籍都是学得了手中,还真是小瞧了他。” “第三楼?” 周不疑不理解。 不过,这一次青檀则是没有与周不疑解释,她双眸认真的看向雪地。 不得不说,如今张无忌的实力,相较于她的设想之中,已经是强了不少。 “一直在蓄力吗?” 苦木侧头看了一眼仍将剑插入雪地的张无忌,他指尖向前一点,调动了身体的些许内力附着与上,刺出了一道剑芒。 剑芒刺去,弯月剑气被彻底消除,而苦木,则是看向身体都有些站不稳的张无忌,轻声对其说道 “这一式不错,除了你境界上的差距之外,这一式,你倒是没有什么破绽。” 苦木的这番评价,让张无忌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他站起身来看向苦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发黑的手掌,无奈的说道 “这一式,我练了一年。” “难得。” “这难得什么?” 周不疑撇撇嘴。 “刚刚上一招不是说练了三年吗?这一招不是才一年,这难得什么啊,苦木哥这莫不是在嘲讽张无忌?” 不过,在周不疑说完这话之后,迎来的,则是青檀的一个脑瓜蹦。 “不懂不要瞎说。” 青檀对周不疑很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说道 “张无忌最初的那三年,是他三年练习那本典籍的时间,而这一年,是他练习这一招的时间,小家伙,机灵点行不行?本姑娘真不想揍你。” “这,这,我哪知道。” 周不疑撇了撇嘴,这青檀姐的脑瓜蹦是真的疼啊。 “得了,看来这比试也就到这里了。” 青檀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便是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场比试现在看来,估摸着也就到这里了,啧,怎么说呢,这个张无忌,确实是有些深藏不露,就光是他现在所展示出来的实力,估摸着啊,也是可以值得说得上是亮眼的。 想来,就算是在证道大赛上,张无忌也会有着不错的表现就是了。 光是刚刚的那弯月剑气,她青檀若是遇上了,差不多也都得认真对待的,这个张无忌啊,还真是藏拙不自知。 不过说来说去,这个张无忌想来,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底牌的。 毕竟光是那一式弯月剑气,都已然是第三楼的典籍招式了,这个张无忌,想来所学所会的那些剑招,应该还是有不少没有用出来的。 “下去之后,好好的感悟一下剑道,不过,若是你刚刚用出的那一式便是你的最后底牌的话,张无忌,你没可能走到最后的。” 苦木刚刚才夸奖完一番张无忌,随即而来的这句话,便很是毫不留情的好生打击了一番张无忌。 不过好在张无忌心中也是有着清楚的认知,再加上,他也是通过前些日子与世子的一些交谈中找回了一些自信,在听到这无异于是泼冷水的话后,他也是点了点头。 “这点我是明白的,不过,我会尽力的。” “此番对你而言,尽力就好,不要太勉强,一介证道大赛,对剑阁而言,算不得什么。” 苦木的这话,倒也不是自夸。 证道大赛,他从来都没有将其看得多重。 哪怕是那证道大赛最后的魁首奖励乃是中原三大剑道圣地的一些机缘福泽,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益处。 同样的,张无忌他们也是如此。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出身金陵剑阁的剑修弟子。 金陵剑阁的弟子,需要其它剑道圣地的所谓机缘福泽吗? “青檀,别在那里傻站着了,你难道就对自己有信心不成?” 苦木看向坐在亭子里面看戏的青檀,冷声道 “我闭关半月之久,你可曾落下剑道修习?” 妈的,苦木师兄怎么这时候想到这一茬了? 青檀现在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应该装病不来找苦木师兄了,现在可好,刚教导了一番张无忌,现在这是要来教训自己了不成? 不过,青檀最后经过了一番简短的思想斗争之后,这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走出了亭子,来到了雪地之中。 “苦,苦木师兄。” 青檀并没抬头,一直就是这么低着头的走到了张无忌的身旁。 而在一旁的张无忌,看着如此状态的青檀师姐,也是有些发愣。 青檀大师姐这是怎么了? 刚刚,刚刚不就是苦木师兄唤了她一声吗?怎么青檀大师姐,竟是怕成了这副摸样?怎得,如此奇怪。 在张无忌的印象里面,他可谓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状态下的青檀大师姐。 就像是,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似的。 “青檀,半月过去了,剑道有何长进?” 听着苦木师兄的这话,青檀还真是想翻个白眼问一问。 妈的,这才半个月的时间,我剑道能进步到哪里去?本姑娘哪跟你个妖怪一样,来到洛阳城就顿悟剑意,哪像我,刚来洛阳城没两天就受了风寒,剑道长进,长进,老娘他妈的都卡在小成快几年了?哪有半个月就突然长进的道理。 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口头上嘛,青檀还是一脸笑意的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看向苦木,乖巧的说道 “师兄,这才半个月,我就算是日日修习剑道,那也不可能会有多少的长进你说是吧?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在未来三年之内剑道有所突破的。” 说着,青檀还伸出了手指,补充的说道 “我发誓。” 谁料,苦木却是叹了一口气。 “三年突破,青檀,太晚了,真的太晚了,艾嵩他已然要将剑心顿悟,而你却连大成都尚且触碰不到,你啊,若是能少一些慵懒,境界修为也绝对会比现在强上不少。” 苦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的青檀只感觉尴尬无比。 是了,自己相较于艾嵩大师兄和苦木师兄而言,自己确确实实是有些偷懒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在南离国内,她除了是三大剑之外,可还是教导当今帝君的剑道之师,在剑阁内,她除了是正式弟子以外,也是张无忌他们这些记名弟子的正儿八经师傅,她这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去好好的修习自己的剑道呢?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啊,当然,这些都是原先青檀准备好的台词,只是如今看着苦木师兄的这般眼神,她也是乖巧知趣的选择了闭口不说。 因为她心中是明白的,像是那帝师的身份,并不会花费她多少的时间,而至于教导记名弟子的剑道,她也是可以从其中修习剑道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生性慵懒,并不像旁人一样勤奋。 就比如张无忌。 可以说,她青檀,只有张无忌三分的勤奋,甚至于连五分都不够。 她若是能够像张无忌一样勤奋,最起码现在光是修为,也不会落后苦木太多,更别提剑道了,不过剑道这方面,她倒是有苦说不出了。 剑道造诣,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落下过,只是,剑道积累本就是一件漫漫事,大师兄艾嵩也是到现在二十好几的年岁了才堪堪要开始锤炼剑心,而苦木呢? 得,苦木是个怪物,任何比较都是不能将他算在内的,因为他实在不是人。 “这,这不是,哎呀呀。” 青檀这一时之间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如何回答。 “师傅很看重你,师傅也说过,你的天资没有少过我多少,若是你足够勤勉的话,未来也是无法猜测的,可是你为什么就偏偏的,要一直慵懒下去呢?青檀,你,唉。” 苦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三个师兄妹中,唯独就只有青檀的进展最为缓慢。 虽然说在天才之中,青檀自然也是翘楚,可是她的懒惰,却导致了她到现在也没有能够走出来一条自己剑道的雏形,这就使得了她到现在的剑道都是无法有任何的进展。 此番前来参加证道大赛,苦木就是希望青檀能够在这一次的比试中,能够感悟出来自己未来将要走的剑道,可是现在看来呢? 青檀仍然还是那副懒惰的模样。 “不用多言了,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剑道,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苦木摇了摇头,对着青檀说出了这话后,便是看了一眼青檀的腰间。 “用你的青雉吧,莫要再玩闹了,让我好好的看一看,现在的你究竟是什么实力。” 而一旁的张无忌,在听到这最后的这些话后,也是很自觉的走的远远的,将雪地留给了这二人。 而青檀,则是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青雉剑。 莫要玩闹了。 青檀一抿嘴唇,手掌则是按在了剑鞘上。 “拔剑吧,且让我看看,青雉在你手中,能否发挥它的光辉。 苦木握紧苦寒剑。 青檀全力出手,他是要认真对待的,而刚刚与张无忌之间的,与其说是较量比试,倒不如说是一场指导局。 从始至终,哪怕是到最后张无忌的那道弯月剑气,也是未曾能够让苦木认真对待,更别说使出全力了。 但是青檀,若是全力以赴的话,自己也是要认真点的。 尤其是,在青檀这丫头,手中握着青雉剑的时候,自己,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而一旁在亭子里面的周不疑,则是对着张无忌招呼着,没过一会儿,张无忌便是来到了亭子里面。 “世子。” “刚刚那一剑帅啊张无忌,还真是没看出来,你竟然用剑用的这么好。” 张无忌一来,周不疑便是咂咂嘴,继续说道 “你可莫要灰心啊,苦木哥他又不是什么凡人,他是怪物,你既然能耍出来刚刚那一剑,本身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张无忌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当是,世子殿下在夸奖自己吧? “来来来,好好看看,苦木哥大战青檀姐,啧啧啧,这一年以来我可是一直都想看见这一幕的,哎哎哎张无忌,你说苦木哥能不能把青檀姐给吊着打啊?你好歹认识他们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这? 这位世子的问题,还真是,有些犀利哈。 张无忌尴尬的一笑,随后伸出手挠挠头,有些很是为难的纠结了一番,最后说道 “实力上的话,肯定是苦木师兄厉害一些了,不过,吊着打的话,应该,是不会出现那种场面的吧,毕竟青檀大师姐也很强的。” 虽然说张无忌也是剑阁弟子,但是说到底的,他这么多年以来,又看到过几次青檀和苦木之间的交手呢? 青檀和苦木二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境界,亦或者是剑道造诣,那都是远超记名弟子一大截的,他们之间的交手,张无忌是真不记得自己看到过几次。 但是,看着世子殿下现在的这个状? ??,张无忌还真是不由得有些苦笑连连。 这该怎么说呢? 世子殿下他怎么就那么希望看见这一幕呢?虽然说张无忌是听说几次有关于青檀大师姐跟世子殿下的一些传闻,但是今日所见,他才是明白了那些传闻并不是虚言,说不定啊,还已经是遮掩了一些地方细节。 “青雉剑,这么多年,我是从未见到过青檀大师姐将它出鞘的。” 但是,张无忌这时候却是皱着眉头,有些紧张的看向青檀大师姐的身影。 “青雉剑?这是青檀姐佩剑的名字吗?” 周不疑听到这话,也是才注意到了青檀腰间系着的那把佩剑,剑鞘通体青绿,其上还盘旋着一只五爪青龙。 难不成,这就是青雉名字的来由? 张无忌点了点头。 “青雉剑乃是青檀大师姐的佩剑,与苦木师兄的苦寒剑一样,皆是剑阁中属于绝品的宝剑,只不过,与苦木师兄的苦寒剑不同,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青檀大师姐用过一次青雉剑,不过,在从剑楼中的一本剑道百谱中,我倒是知晓了有关于青雉剑的一些记载。” 紧接着,张无忌便是向周不疑解释了一番青雉剑。 在传闻之中,青雉剑乃是由上古时代末期的一位铸剑大师取之龙鳞以及四方极地的天材地宝,最后搭上了自己的浑身气血最后这才是铸造而出的绝世宝剑。 不过,上古时代并未有什么强到极点的剑修,所以也就并没有有关于太多青雉剑的记载。 直到在天下诸国林立时代,青雉剑辗转在数位堪称剑道宗师的剑修至强手中流传着。 那些曾经拥有青雉剑的剑修至强们虽然在他们所处的那一时代,皆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剑修,但是他们却无一例外的尽数早夭。 明明至强寿元可以 让他们在天下有着数百年岁月,可是那些拥有青雉剑的剑道至强们,却都是不过百岁便是夭折而去。 青雉剑耗损主人精气的传闻,也是自那之后开始逐渐传开而来,到了后来,甚至于都是有人认为,这青雉剑乃是一把会吸食主人寿元的魔剑,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副作用太大,持有这把剑的,哪怕是至强,也难以逃脱百年大关。 就这样,青雉剑沉寂了上千年之久,一直都被封存在中原洛阳城之中。 不过,在这一时代中,剑圣风不平却是从洛阳城中将青雉剑取回剑阁,并在收了青檀为弟子之后,便是将青雉剑传给了青檀。 青雉剑的往事有多么可怕,青檀自然是知晓的,但是同样的,在拥有了这把绝世宝剑之下的她,却是可以与苦木一样,做到同境界无敌的地步,即便是不用青雉剑,她也是可以做到在同境界少有敌手。 但是,有关于青雉剑,张无忌却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出鞘。 不过,今日在雪地中,到底能否看见青雉剑出鞘呢? 苦木师兄手握苦寒剑,若是想要在苦木师兄手下走过几个回合的话,不让青雉剑出鞘,青檀大师姐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出鞘吧,不出鞘青雉,青檀,你认为你能在我手下走过几招?” 苦木冷眼看向还在犹豫的青檀。 这个丫头,怎么到现在为止还在被那把剑的传闻给迷惑着心神,有剑在手,尽管出鞘就是了,何至于在这里拖拖拉拉的。 “我。” 青檀一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最终,这才是下定了决心,一只手握在了青雉剑的把柄上。 三息过后,青檀手中青雉剑刹那出鞘,一道青色剑芒宛若龙啸一般竟是直接向着苦木呼啸而去。 不过是出鞘一斩,其剑芒威力竟是比之张无忌的那弯月剑气都要强上不少。 这一幕看的就算是张无忌,都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这便是青雉剑吗?” “正是如此就好。” 苦木面对龙啸,丝毫没有任何惧意,手握苦寒剑向上一挑,带动雪花施动剑气,一道凶猛剑气斩出,与那龙啸对在一起,很是轻松的就将斩破开来。 而那雪花剑气,在斩去龙啸后也是没有任何的停留,向着青檀所处的方向便是冲杀而去。 青檀反应并不慢,她握着青雉剑,手掌突然用力,层层内力在她脚尖汇聚而来,下一秒呼吸,她的身影一分为三,三道剑影斩出,其凌冽之气概,看的张无忌心神一惊。 而在对面,同样的,作为还手,苦木冷哼一声,苦寒剑向前旋转,带动漫天降落雪花与剑尖之前,一层一层的剑气不停的向上施加,待那雪花剑气被三道剑影斩破之后,苦木手中苦寒剑也是凝聚了天地飞雪不知多少,其剑尖上汇聚的重重剑气,就算是此时此刻呆在亭子内的张无忌,都是能够感到铺面而来的浩荡剑意。 一记奋力斩出,铺天飞雪夹杂着数之不尽的重重剑气剑意向着青檀冲杀而去,这一番攻杀,封锁了青檀可以逃窜的所有方位,身处青檀的为之,眼光所望之地,一眼望去,尽是剑光剑意。 “这,这便是苦木师兄的真实实力吗?” 张无忌瞪大了双眸,要是刚刚,苦木师兄上来就对自己用出来了这一招的话,自己估摸着早就爬的远远的了吧? 这,这也太强悍了吧? 这漫天看去尽数皆是攻势,这让青檀大师姐如何反击? 张无忌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只见在这漫天攻势之下,青檀微微弯腰,低下了头,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容露出之后,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只见青檀整个人宛若化作剑影一样,在半空之中接连转换方位斩出剑光,不停的化解着迎面而来的重重飞雪剑影。 其速度之快,在张无忌眼中,他也是只能依稀的看到在前方的雪地中,一道道青色剑影不停的转换方位斩出一剑。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斩出九剑之后,青檀手握青雉剑,以内力手段漂浮与半空中,她双眸看向与她对视的苦木,皱起眉头,反手握着青雉剑,青雉剑在她手中就像是化作一团青色旋风一样,一人一剑,化作青色旋风,向着飞雪就是直接倒飞冲去。 “这。” 张无忌张大了嘴巴。 他看见,在青檀大师姐与青雉剑一同直面向着那飞雪剑影冲去的时候,就在青檀大师姐的身后,那先前斩出的九道剑影,竟是在这一时候化作九条不停咆哮的剑影青龙,在呼啸之间,就是紧随青檀大师姐之后,向着苦木师兄杀去。 这,这便是青檀大师姐的应对手段吗? 实在是,实在是太粗暴了! “你终于不再过度依赖青雉剑的力量了,这一点,师傅知道之后,想来应该会很开心的。” 突然冷不丁的,站在原地的苦木嘴角一笑,轻声说出了这话。 而在他说出了这话之后,手掌便是轻轻一挥,一道宛若波涛的剑气由他所站位置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镇压而去。 在亭子内的张无忌和周不疑都是感受到了一番跌宕,更别提是在雪地之中了。 漫天飞雪爆炸开来,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场突降的暴雪,瞬间覆盖了大片地面。 而手握青雉剑的青檀,也是在半空中踉踉跄跄,在遭到剑气镇压的时候,她则是内力被镇灭,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直接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不过,好在她的反应够快,在落地之时也算是稳住了身形,但是,站起身来的时候,她却还是略显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苦木。 全力之下,不过几个来回罢了,她便是败在了苦木手中。 这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吗? 不,是苦木到后面,那剑气镇压的手段,已经代表着他的剑道造诣又更进了一大步,眼看着,也要触碰到锤炼剑心的地步了。 “长进了不少,起码心性比之前好多了,得了,青雉剑,师傅交给你,我现在没有任何意见了,师傅说的没错,你可以合理的使用好这把剑的。” 苦木将苦寒剑收入剑鞘,背手而立,双眸中,原本充满冷意的眼眸,在这一刻,也算是闪过了一抹满意。 “咳咳咳,苦木师兄,你这,剑气。” 青檀将青雉剑收回剑鞘之后,伸出手来擦拭了一番自己的嘴角,还真是没想到,苦木师兄的手段竟然又有所精进,且精进的还不少。 苦木点了点头。 “洛阳剑意顿悟半月,虽未触到剑心,但却也相差不远,起码,光论剑意,九品之下,我有信心无敌手。” 苦木难得如此自夸,不过,这般的自夸在青檀此时听来,却也是没说些什么。 如今确实,单单直说剑道的话,苦木的剑道已经是远远超过了他现在这个境界剑修所有的剑道造诣。 若是说剑意的话,九品之下,除非有人能够锤炼剑心,否则的话,无人能与苦木为敌。 刚刚的最后那一番镇压,可是没有丝毫的内力掺杂,那可尽数都是苦木一人的剑意所至。 剑意强大至如此地步,苦木所差的,还真的就只剩下境界了。 “那就,恭喜苦木师兄了。” 青檀过了好一阵,这身子骨才是恢复了正常。 “青雉剑,好好掌握,不要过度依赖剑本身的力量,青檀,就像你刚刚的最后那九剑一样,若不是我剑道有所精进的话,还真是要跟你好生的再打上十几个回合才能见分晓的。” 苦木身影一闪,下一秒,也已经是出现在了青檀的身旁,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青檀肩膀上,低声说道 “青雉剑的传闻呢,是真的,但是师傅也说过了,只要你不过分依赖使用青雉剑的力量,它就无法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所以青檀,外力终究不是自己的,这次的证道大赛,我并不希望看见在那时看见青雉剑的力量。” 低声交代了这话之后,苦木便是对着周不疑一看,点了点头后,便是转身回了屋子。 雪地中,只留下青檀一人,低头看着自己的青雉剑鞘。 青雉剑历任剑主都活不过百岁,这件事在世间本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可是即便是如此,在当初风不平要为青檀挑选佩剑的时候,青檀还是选择了青雉剑。 这把剑对她的脾性,很适合她。 并且,在事后,她也是慢慢的发现了。 这把青雉剑的本身,有着七重被封印的力量。 可以说,青雉剑本身的力量,若是将封印尽数解开的话,光是青雉剑,说不定就能够顶的上一个至强。 但是,这七重封印,可并不是自己师傅所设下的。 根据自己师傅后来所与自己说的。 这青雉剑上的七重封印,乃是青雉剑的七位曾经剑主,在临死之前,耗尽一身修为给青雉剑设下的封印。 一重接着一重设下,直到七重之后,青雉剑本身的邪性也已经是被彻底的封印镇压下来了。 只要封印不出问题,青雉剑,也很难再有什么夺取剑主寿元精气的事情传出了,只不过,青雉剑先前所留下的那些传闻着实是太过于震慑心魄,所以这千年以来,一直都是被尘封在洛阳剑池中。 直到风不平将青雉剑取走,青雉剑这才是在得以重见光明。 最后,青雉剑历经千年之后,也总算是遇见了它的第八任剑主,青檀。 七重封印,风不平也说了。 这青雉剑上的七重封印,每一重都是封印镇压青雉剑夺主的邪性,但是同样的,这剑身上的七重封印,其中每一重都在封印着青雉剑本身的力量。 另外,也已经说过,青雉剑的前面七任剑主,在临终之时都是将自己浑身修为用作封印镇压青雉剑。 所以这青雉剑身上的任何一重封印上,都是拥有着前面七任剑主的一身修为在其中。 如何理解? 意思就是,光是这七重封印上面的修为,就足足有七位剑道至强。 若是实力气运足够的话,光是解开这七重封印,将那七位剑道至强的一身修为化为己用的话,这将会造就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剑道修士? 那还真是无法想象。 不过,若是将那七重封印尽数解开的话,将会代表什么? 代表青雉剑会重新被解开所有封印。 而似是青雉剑这样的魔剑,都是有着剑灵在其中的,剑灵被封印数千年之久,又被镇压在剑池中千年,这其中积压的一些郁气,又该如何呢? 持剑者,说不定在解开封印的当时,便会被剑灵弑主。 前面那七位剑主,各个都是有着剑道至强的战力,到最后仍然逃不脱百年大关,更何况是后面的剑主呢? 但是,青檀与那前面七位剑主不一样。 不一样的最明显一点,便是来源与,青檀有个剑圣师傅。 有风不平坐镇,不过是一把剑的剑灵罢了,想来也对风不平产生不了多大威胁。 只不过,七重青雉封印,也是风不平特意留给青檀的。 若是青檀实力足够的话,慢慢解开封印,熟练的掌握青雉剑的力量,直到最后,若是可以的话,风不平还是希望,青檀能够依靠着自己的本事,将青雉剑给掌握下来。 青雉剑不是凡物,若是能够成功让其认主的话,这把宝剑,将不会逊色于古往今来任何的一把绝世宝剑。 哪怕是苦木的苦寒剑,都不一定在品阶上比得过封印尽数解开的青雉剑。 苦寒剑,起码没有剑灵。 青檀现在的实力尚弱,并且,青雉剑的威力到现在她都是未曾熟练掌握,所以直到如今,她也是没有任何打算,要解开第一重封印。 即便是七重封印之下的青雉剑,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宝剑,哪怕是对于一个九品剑修而言都是足够用的了,更何况是青檀? 所以说啊,可能在青檀未曾踏入九品之前,她都不一定会选择解开第一重青雉剑封印的。 前面七任剑主的下场如何还在那里摆着呢,青檀可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并且,她也有着足够的耐心。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张无忌看着周不疑看着刚刚的那一场比试都是有些入神了,他伸出手来连连的拍了拍周不疑,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周不疑这才是回过神来。 “啊?哦哦哦,打完了啊。” 周不疑反应有些慢半拍,他的脑海里面到现在为之,都是不停的闪过有关于刚刚最后那一下青檀的九剑。 实在是,真的实在是,太华丽了吧? 周不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乖乖,自己的剑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青檀姐和苦木哥的那种地步啊。 简直是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早都打完了,苦木师兄的剑道精进,已然是触碰到了剑心的境界,光是剑意外露,都已经是足够镇压四方了,青檀师姐这一次,输的不冤。” 张无忌看着自己脚下都是有些碎裂样子的石砖。 不得不说,刚刚光是那剑意外露爆发而出的浓厚剑意,都是让他心生胆怯。 那真的是一个至今还没有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够爆发出来的剑意吗? 实在是,太强悍了。 不得不说,确实,按照苦木师兄刚刚所说的话来看,他现在,确实已经是处于了一种单论剑道,九品之下无敌的境界了。 那份剑道,他张无忌这些年来,光是看金陵城内那些自诩为剑道宗师的老一辈修士们,他们之中的剑修,大多也就是一些六品,最多也就是七品的修为,可是他们之中,剑道小成的都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剑道大成,乃至于如今能够触碰到剑心的地步了。 苦木师兄,现在这份年龄,这份境界,可是剑道却俨然要开始锤炼剑心,这份进展,简直是秒杀了不知道天下间多少剑修。 原先自己还曾经想过,要是在证道大赛上,自己遇到强敌被淘汰,最后苦木师兄也是遭遇意外被淘汰的话,他们剑阁这一次不就很是丢脸了吗? 但是今日这一战之后,张无忌还真是想给曾经这么想过的自己两巴掌。 苦木师兄会遭遇意外被淘汰? 那可能吗? 那种事情可能吗? 就苦木师兄的这浑身剑意,光是站在场上外放剑意,都已经是足够震慑住大部分天下剑修了吧? 而且青檀师姐,也比自己预想中要强得多。 若不是后续苦木师兄的剑意镇压,否则,他们二人还真是会持续交手十几个回合才能分得出来胜负。 青檀大师姐,自己也是多想了。 三人之中,若是真的有人发生意外的话,那毫无疑问的,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啧,无论怎么想,怎么看,好像都是这个结果。 “青檀姐那把剑叫什么来着?青雉?” 周不疑冷不丁的突然问道。 而张无忌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但是很快的,也是反应了过来,他点了点头,回答道 “没错,是叫青雉没错。” “啧,怎么好像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周不疑有些迷糊。 自己还真是感觉在依稀之间,自己好像真的是听到过青雉剑这个名字,但是现在无论自己怎么想,却是始终都有些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真是奇了怪了。 “世子殿下这是,曾经听到过青雉剑的传闻吧应该?” 张无忌倒是没怎么多想。 这位世子殿下身为周王府世子,听到过一些有关于青雉这把魔剑的传闻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接下来,周不疑说的这番话,却是让张无忌有所疑惑了起来。 “不是传闻,不是传闻,我好像记得,我曾经在那里听到有人说,这把青雉剑,好像是什么玩意神兽精魄所化之剑,本性并不弑主,啧,记不清了记不清,但是我好像真的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周不疑想了半天,可是无论他怎么拼命的去回忆自己脑海中一些有关于青雉剑的记忆,到最后能够回忆出来的,却只有那句话。 青雉剑乃神兽精魄所化,本性桀骜,并不碍主。 第六百六十一章 花辞树的到来 “宫统领。” 在洛阳军营中,两千洛阳军正在操练的时候,身为统领的宫统领,却是站在高台上观望着台下的操练,而正在这时候,他的身后则是出现了一名军中都统。 宫统领转身看见来者是孟都统之后,便是继续看向台下操练,说道 “又有何事?” 孟都统走上前一步,低声对宫统领说道 “府中传来消息了,有关于宫统领主动请缨想要负责证道大赛的事,三大圣地的使者皆是同意了,现如今,只等城主大人那边点头,这件事就可以敲定下来了。” 听的孟都统的这话,宫统领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着宫统领反应如此的平淡,孟都统有些不解,他继续开口问道 “宫统领,这件事差不多已经是确认下来了,只剩城主大人那边的意思了,您这,难道现在就不高兴吗?” 随即,在孟都统的这话说出口之后,迎接他的,则是宫统领的一对冰冷的眸子。 “为什么要高兴?” 这。 一时之间,孟都统则是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是了,为什么要高兴? 但是,但是这不值得高兴吗? “这不是宫统领你先前主动想要揽下的事情吗?现如今已经要确认下来了,难道,这不值得高兴吗?” “城主还未同意,你怎么就知道这件事没问题了?” 谁知,宫统领却是如此草草的说了这句话后,便是继续观看台下操练了。 “城主那边怎么可能不同意,这件事可是宫统领您主动要求的。” 然而,孟都统却是有些费解,自己这不就是过来告诉宫统领这个好消息吗?怎么看着宫统领的这副神情,就好像是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似的,一副死人脸,让自己看的着实是很不自在。 “城主大人那边的意思,你代表不了,虽然你也姓孟,但是,有关于证道大赛的事情,你操心的太多了。” 谁知,宫统领却只是冷声说出了这话,随后,便是对其继续道 “你可以下去了,这件事,等城主大人那边的意思就好了。” “这,行吧。” 孟都统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紧接着这才是转身走下了高台。 在孟都统走下高台的时候,台下也是有不少军中屯长等着他呢,一看见他下来,确认了宫统领没有下来后,便是凑上前去想要问些什么。 还没等这些人开口,孟都统便是耸了耸肩,道 “别问那些有用没用的了,宫统领并不在意这件事,尽是在那里跟我说些什么,城主大人没有同意的事情,就不算是确认下来的事情,哎你们说说,这件事那三大圣地的使者都是点头同意了,这不就剩下城主大人了吗?城主大人会不同意吗?真的是,这个宫统领,也不知道是谁招惹到了他。” 孟都统发着牢骚,很是不悦的转身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高台。 而后,那些屯长们则是有些感到意外。 显然的,他们对于自家统领的这个反应,也是感到十分不解。 “孟都统,您说,会不会是您之前欠了宫统领的酒钱没有给啊?按理来说,这次的事情可是宫老大自己主动要求的,这现在都这样了,宫老大应该也是会开心的才对,这就算是不开心,在知道这件事之后,那总归也是会有一些反应的吧,这这这,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其中一名屯长皱着眉头,说出了这话。 而在他刚刚说出这话的时候,便是迎来了孟都统的一个白眼。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我欠他酒钱?拜托,你们见到过我跟他去喝过酒吗?再说了,你们宫老大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除了剑道以外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这么多年了,你们谁见到过他饮酒?” 孟都统的这话一出口,这些屯长们便是连连点头称是。 确实是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这些人也是跟在宫统领手下了不少年头了,但是这些年以来数一数的话,好像还真是没有看见过宫统领喝过酒。 奇怪,这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要我说啊,这个宫统领,他纯属就是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家伙,我好心去跟他说一声,结果到头来还里外不是人,这家伙,真的是。” 孟都统此时也是感到异常的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跟这些家伙说要上去跟宫统领说这件事啊。 自己这不是贱吗? 到头来,自己这反而是里外不是人了。 “哎呀呀,孟都统,要咱们说啊,您这也别想得太多,指不定是宫老大今个心情不太好呢?我可听说啊,这阵子宫老大天天都跑去城主府练剑。” 一有人说起这一茬的时候,便是有人继续接了下去。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而且宫老大那哪里是去练剑啊,那就是个名头而已,据小道消息说啊,宫老大每次去城主府的时候,都会专门去找城主大人的一个贴身婢女说些什么,最后这才是在那位婢女的带领下去了院子里面练剑,直到大晚上的时候,这才跟那婢女告别离开城主府,啧啧啧,你们说啊,就城主府那么多的丫鬟婢女,为什么宫老大次次都是去找那一个人呢?嘿,要我说啊,宫老大啊,这分明就是有些别的心思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 孟都统一听到这些话,顿时心中就升起了一些兴趣。 这有关于那宫统领的八卦,自己还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自己还以为那个家伙除了剑道以外,什么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呢。 这还真是没想到啊,那个剑痴,竟然也是铁树开花了? “快快快,随我去我的营帐那里,咱们先去那里,你们再好好的跟我说说让我听听,嘿,这个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些花花肠子。” 孟都统这连忙就是带着着一些屯长,向着他的营帐就是走去了。 毕竟这块地方就在宫统领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嚼舌根,这要是被那家伙听到的话,那还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而就在前脚他们这些人才离开没有多久,后脚,宫统领便是一脸平淡的从高台走了下来。 他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是重新的回到了高台上面,继续看着台下的洛阳军操练。 不得不说,洛阳军的操练,与天下间大部分的军队相比,都是截然不同的。 普通军队的操练,那都是各种训练,各种战阵战术冲杀。 可是洛阳军的操练,却是增添了一分独特的色彩,再与其它军队的操练比起来,洛阳军的操练,也是增加了一抹赏心悦目的色彩。 光是站在高台上向下观看,都是能够感受得到扑面而来的浓厚剑意。 一道道剑光剑影闪烁而过,这哪里还是操练啊,这分明就是两千剑修的互相切磋比试。 就这片洛阳军营,也算得上是洛阳城中剑意汇聚最为浓厚的地方之一。 剑意汇聚最为浓厚的自然就是洛阳剑池,而洛阳军营,则是仅次于剑池的地方。 这里有两千洛阳军一日复一日的日日操练,持久不断的剑意四起,让这座军营到处皆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剑意。 洛阳军全员剑修,且其中屯长一流更是五品剑修之上,而宫统领,则是洛阳最强剑修,中原九品剑修之中,鲜有敌手的狠人。 他身后所背负的那把重剑,光是在一开一合之间,就素足以掀起滔天波浪,那般雄厚气势,也是足以让人最为直面的感受到何为危险的将来的恐惧。 天下剑修,持剑者很多,手中佩剑也是有很多种,但是似宫统领这样的重剑,却着实是罕见至极。 可偏偏这把重剑,在宫统领的手中却是宛若没有任何重量似的。 耍弄重剑,宛若游玩一样,无论是剑舞,还是各种剑招,在宫统领的手中皆是可以随意使出,不得不说,除了天生神力的宫统领之外,这个世间想要用这种重剑的剑修,那可真是没几个人了。 站在高台上,那把重剑,也是被放在一旁,宫统领皱着眉头看向天边。 洛阳剑意,不是取之不尽的。 虽然说客栈的那个已在锤炼剑心的家伙看样子是出关了,但是,这阵子却城中剑意竟然还是有着涌动的迹象。 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有人如客栈那人一样闭关感悟剑意。 要么,就是有人在以特殊手段汇聚剑意,至于那人为何要这么做,宫统领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却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城中剑意的变化。 这么多年过去,他修的一身剑意早就与洛阳剑意同根同源,所以有关于洛阳城的剑意变化,他也是能够很快的反应觉察过来。 纵然是客栈那人微乎其微的剑意变化,自己当时也是可以感知的出来。 只是,如今的剑意变化,自己则是有些不理解了。 “想来,城主那边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希望,不是剑池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吧,要是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事情可就大了。” 宫统领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 洛阳剑池,虽然不是什么剑道圣地,但是却不输与剑道圣地。 那里,可是尘封着成千上万把宝剑,而在千年之前,那把曾经接连弑主七位剑道至强的青雉剑也是被封印镇压与剑池之中,只不过在多年前,青雉剑被剑圣取走。 青雉剑之外,剑池之中,还是有不少邪剑被镇压其中的,若是剑池发生意外的话,洛阳城,乃至整个中原,保不齐都会有些危险的。 之所以有着洛阳军的缘故,并不是为了洛阳城想要有一个什么自保的方法,而是洛阳军,就是为了剑池而做准备的。 如若剑池发生意外,洛阳军,是要派上用场的。 同样的,中原诸国也是知晓洛阳剑池的危险,所以他们这么多年以来也是从来都没有与洛阳城发生过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乃至于当初一些人作死想要冲阵洛阳军,这都是被处以死罪拉出去了。 洛阳剑池不能出意外,这是中原诸国的共识。 而如今洛阳城内剑意的变动,却是让宫统领难免的想到了剑池方向。 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实在有些放不下心,手指一弹,身旁重剑便是一飞,挂在了他的背上。 下一秒,他便是纵身一跃,跳下了高台,而正当他准备出营的时候,也是碰上了刚刚说完八卦的孟都统他们一群人。 而孟都统这前脚才刚刚聊完宫统领的八卦,后面这才一出来就碰见了宫统领,这自然是感觉心里一戈登的。 尤其是孟都统,这脸色都是瞬间变白,生怕宫统领来找他的事似的。 不过,很显然宫统领现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你们,手头上没有事的,跟我出营走一趟。” 宫统领的这话一出口,这些人,乃至于就算是孟都统在内,都是连连的点了点头,纷纷的跟在了宫统领的身后,一行人出了军营,跟在宫统领的身后,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就是走去。 “这条路,不是去城主府的吗?嘶,难不成?” 孟都统这时候也是嘴贱,在发现了这条路是从军营通往城主府最为快捷的一条道路时,也是不由得心中明白了一些什么。 “城中剑意有变,你们五人,去联络今日的巡城队,让他们好生的观察一下城中有何变动,而你们,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去剑池看一看。” 宫统领却是没有理会孟都统,转过身叫出了五人,给他们吩咐了一番之后,便是继续带着剩下人的向着城主府走去了。 而孟都统,在一听见洛阳剑意有变,他们这一行是要去剑池的时候,这神情则是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喂喂喂,宫统领,剑池?咱们现在去剑池?那地方可不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啊,那可是得有城主大人的手令才行的。” 然而,当孟都统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只见走在他前面的孟都统手掌上握着一块明晃晃的孟字腰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你这。” 得,在看见是城主手令之后,孟都统这也是乖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吭声了。 但是,虽然说是没有吭声吧,不过他们这一行要去的那可是剑池啊。 那可是禁地,危险的很啊,哪怕是九品修士进去都是有着陨落的危险,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在场的这些人,也就只有宫统领一人是九品,尚且能够有着自保的余力,而他们这些人? “放宽心,剑池的禁制,只要你们不是刻意触碰,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另外,凡我洛阳剑修,剑池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宫统领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身后这些人的担心之处,他头也没回的,便是给了孟都统他们一个安心丸。 而孟都统他在听到这些解释之后,这怦怦跳的小心脏,总归这也算是平稳下来了,他咽下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后,也是没有说些什么了。 但是,剑池。 那地方,这些年来,孟都统自记事以来,都是被家中长辈不止一次的警告过,是绝对不能随意踏入剑池一步的。 那地方,不止是危险,还邪性的很。 “孟都统,待会到了城主府之后,麻烦你去将那些好事的府中下人支开,此去剑池,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状况,莫要有什么好事者蹦出来。” 孟都统再度点了点头。 而在片刻之后,待得宫统领他们一行人来到城主府门口的时候,却是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城主府大门敞开,在门前的石梯上,正坐着孟德。 孟德抬头一看,看见了是宫统领来了之后,也是没起身,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对宫统领毫不客气的大声说道 “宫统领啊,若是说,您带这么多人,是想要去剑池的话,那就请回吧。” 说完了这话,孟德便是继续举起手中古籍看了起来。 “城中剑意有变,我必须要去剑池确认一二,剑池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孟德,你身为孟家人,你是知道剑池重要性与否的。” 宫统领却是听到这话之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如此回道。 “停下脚步吧,宫统领,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是我出来拦你的吗?” 孟德放下了古籍,苦涩的口吻,继续说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我姐的吩咐啊,剑池的事情,我姐说了,不用你来操心,她也去确认过了,剑池没事,宫统领你啊,还是去城中看一看吧,指不定,又是哪家才俊顿悟剑道引动了城中剑意呢。” “可。” 宫统领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只手却是拽住了他的手腕,他扭头一看,竟是孟都统。 “回去吧,孟德这小子都已经是揽在这里了,莫非你还想着要从他这里进府不成?这小子是什么脾气又是什么作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听我一句劝,先走吧,反正城主大人也去确认过剑池了,既然城主大人说剑池无恙,你就放下心来吧。” 听着孟都统的这话,在转过身看了一眼守在大门口的孟德,宫统领虽然心中仍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他又能够如何呢? 最终,他这也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带着这些人,转身离开了。 而在目送着这些走远了之后,孟德这也是连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 “还真是冷得很啊,快快快,来几个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本少爷抱回去。” 如此吩咐了一番之后,孟德连忙的便是回了府邸,他刚刚啊,还真是被冻得直哆嗦。 而在府外的墙角处,宫统领和孟都统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宫统领啊,要我说,你还在这里对剑池担心什么啊,反正城主大人那边都已经让孟德出来跟你说了,剑池没问题,您现在啊,还不如趁着这时间去看看是不是城里面出了什么事,非盯着那剑池有什么用嘛。” 孟都统还真是不理解这个剑痴的想法。 剑池那种地方,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的,可是偏偏这个剑痴却像是个什么似的,就是想要凑上去看看。 他就不明白了,剑池到 底有什么好呆的,里面遍布的禁制,随随便便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我始终不放心。” 宫统领摇了摇头。 虽然说城主大人不会诓骗自己,但是,自己却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剑池的安危,他是真的想要亲眼看一看才能放下心来。 “这,不是,宫统领,你说你现在就算是不放心又能咋的?现在孟德都亲自出来跟您说了那些话了,您难不成还想进去城主府?省省吧,消了这份心思得了。” 孟都统撇撇嘴,这个宫统领怎么这时候就这么一根筋啊。 宫统领站在墙角处,盯着城主府看了许久之后,最后也不知道是想了一些什么,紧接着,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带着这些人,离开了城主府。 确实是没什么办法。 孟德都出来拦住他们了,那个混世小魔王,就算是宫统领都是拿他没什么办法的。 算了,算了。 反正城主大人那边去看过了,既然,既然城主大人说没事,那一定就是没事了。 自己,就不要瞎想了。 在回军营的路上,宫统领不停的给自己这样暗示着。 而待得一行人原路返回了军营之后,孟都统刚想跟宫统领说些什么话的时候,宫统领却是自顾自的向着高台继续走了过去。 只留下孟都统一人站在原地伸着手,还是怪尴尬的。 “孟都统啊,要我说,您啊,还是得趁早适应下来宫老大的这个性子,毕竟,迟早也是得被迫适应下来的,除非您啊,不呆在洛阳军了,不然,都是得适应下来的。” 一个屯长拍了拍孟都统的肩膀,对其说了这些话之后,便是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在城主府内,孟德却是在议事厅坐着,看着议事厅内的一对棋盘。 棋盘上,自己的那个姐姐,也就是洛阳城主孟道,以及那个平日里一直都呆在阁楼里面不厌其烦的看着古籍的王大眼。 棋盘上的对弈,二人已经僵持了有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算是在一旁看着的孟德,此时此刻看的都是感觉有些头疼。 “喂喂喂,你们俩到底是啥意思啊?给这迷瞪半天了也不动弹,这要下棋也不至于墨迹这么长时间吧?” 很显然,孟德的耐心就算是让他坐在一旁看着这一盘棋局,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孟道和王大眼,却就像是没有听到孟德说的这话一样,他们二人仍然沉默不语,而王大眼,手中握着的黑棋,却始终是没有落子。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孟道也是没有任何的催促,王大眼,也是没有任何要落子的迹象。 待得许久过去之后,王大眼这才是突然开口说道 “剑池的事情,你有信心稳住吗?” 孟道摇了摇头。 “哪怕是剑道至强都是不敢打包票,更何况是我?说实在的,剑池的异动在这百年以来,已经是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了,每次异动的迹象都让人惊心动魄,不过在每次的最后,却都是潦草的平稳了下来,这一次,我不知道剑池是否还是如往常一样。” “所以,你是要选择赌一次,对么?” 王大眼双指捏着黑子,抬起头来看向孟道。 “除了赌一次以外,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法子吗?总不能让宫剑过去吧?他不过就是一个九品剑修,且性子向来都是有些莽撞,剑池若是真的有什么异动要发生,凭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孟道叹了一口气。 剑池的事情,他们孟家这百年以来也是头疼了不止一次了。 她还在幼年时期,家中的长辈就已经是因为剑池的频繁异动而伤透了神,而在她接任了洛阳城主之位后,剑池直至如今才是发生异动。 这一次的异动,从种种的迹象看来,也是如同往日一般,可,万事皆有万一。 剑池的危险,哪怕是让一介剑道至强过去,都不一定能够摆平,这件事情,孟家先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而如今,洛阳城可还有什么剑道至强吗? 明面上,也就只有一个宫剑宫统领乃是九品剑修。 不过,曾经剑道至强都束手无策的剑池异动,她孟道难不成现在还能放任宫剑莽撞的冲进去查看吗? 宫剑不知道剑池这百年以来的频繁异动,他若是一旦闯进去发现了这件事情的话,孟道还真是不敢确定,那个家伙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打算耐心等待了吗?孟道,可你能耐的下来性子吗?” 王大眼手指黑棋,已然是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如同棋局一样,这场局势,你已然进退两难,不过,我也认同你所说的话,洛阳城现在的手段,若是剑池当真发生异动,就算是搭上洛阳城的所有力量,也只会是杯水车薪,但,就这么等待下去,就算是这一次没有意外发生,那下一次呢?难不成,你们孟家千年洛阳城的传承,一直都是在依靠着运气不成?” 王大眼的话语之间丝毫没有任何客气,每一句话都是直接戳中孟道的心房。 可,孟道在听着王大眼说的这番话,给出的反应,却只是苦笑。 她伸出手拿起了一枚白棋,落在了棋盘上,轻声道 “此番棋局,我尚且有着周转的余地,可是剑池却不同,自古以来,剑池对于天下剑修而言本就是一处天大的机缘之地,谁人都是知晓,若是可以获得剑池传承机缘的话,剑道至强,那是板上钉钉的,可是这千年以来,又有谁人能够成功过吗?就算是我洛阳城百年以来尚未有过一位剑道至强坐镇,可是这百年以来,又有何人敢来剑池获得机缘呢?剑池的异动,毕竟还有禁制在那里陈设,先祖曾经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禁制手段,希望到时候还是能够派上一些用场的吧。” 孟道无奈的看向棋局。 如同她所说的一样,如今的这场棋局,从局势上面来看,她自然是远远不如王大眼的,但是在面对着王大眼的重重攻势之下,她却还是能够不停的辗转拖延。 有关于剑池的百年异动,他们孟家一直都是如此,不停的拖延,不停的等待。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法子还算是有用的。 这百年以来,好歹剑池是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意外。 光是这一点,差不多也已经算得上是足够了。 “你们孟家,劫数将至,剑池,说不定就是其中隐患的导火索。” 王大眼再次双指夹住黑子,这一次,他很是果断的在棋盘上落子,再次在棋盘之上,对孟道的白子形成了钳杀之势。 “孟家劫数,自有解决之法,而剑池的事情,可是有关中原大陆,我相信,剑池异动,与孟家劫数,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孟道继续落子,再次顶住了王大眼的攻势。 “孟道,你这是在冒险,你这是在拿着孟家在冒险,或者说,你这也是在拿着整个洛阳城,在为你们孟家的劫数而冒险。” 王大眼此时并没有着急提子,他只是冷眼看向孟道。 你们孟家的千年劫数,如今将至,可是你孟道却是如此的态度来应对劫数。 呵。 “王大眼,书读了这么多,莫非你就读出来了这些道理不成?劫数什么的,我孟家千年传承,怕过什么?你说的那一套啊,现在早就已经过时了,莫要再与我这里牵扯什么是非了。” 孟道冷笑一声。 这所谓的千年劫数,她的心中自然是知道原由的,可是就算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孟家的劫数,这个王大眼成天里在这里瞎操心干什么? 她孟道这么一个孟家家主到现在都是没有露出任何的紧张神态,你一个王大眼,在这里瞎操心又有个什么用呢? “那孟德呢?你让他去北地游历三年,结果到头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孟道,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若你不是一介女儿身,你将会成为能够与这中原诸国国君博弈的枭雄,你的眼界和看法不应该是如此才对,孟德他也不是如此才对。” 王大眼握紧了拳头,这个孟道,怎得如此的不解是非? “啊,王大眼,行呗,那本姑娘这还得谢谢你的夸奖了呗?孟德他去北地,我不过就是让他去锻炼锻炼,省的再整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洛阳城这里混着了,毕竟我们孟家传承,在未来肯定还是要交在这个混小子手上的,对吧?” 说完这话,孟道还扭头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孟德。 而孟德,刚刚则是在神游天外,心思压根就不在这里,这贸然之间突然听到有人在唤自己,他这也是楞了好久这才是反应了过来,对上了自己姐姐那对眸子,孟德只是尴尬的一笑,伸出手来挠了挠头。 “姐姐说的都是,我没意见的。” “你看吧,孟德都说了他什么意见都没有,反倒是你王大眼,我孟家古籍让你白白看了这么多年,结果到现在了你可曾对我孟家有过什么帮助吗?难不成这些年来,你王大眼都是在这里吃干饭的不成?” 孟道冷哼一声。 可,王大眼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不怒,反而是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口气,道 “孟道,你所做的选择,可曾给过我为你孟家出谋划策的机会?你难道心中不自知吗?你们洛阳城在这些年,已经是多少次在各种事情之中都是选择了置身事外,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孟道,若是你改变你的想法,让洛阳城不再隐世的话,我定当会义不容辞的,可是,你并没有。” 王大眼的这话一出口,这回倒是孟道这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孟道皱着眉头,有些不乐意的看向王大眼,盯着对方许久之后,才是开口说道 “洛阳城本就不会插手与中原局势之争,诸国乱战,我洛阳要独立与事外,这是我孟家,以及洛阳城千年以来的行事之道,王大眼,你当初所说的那些话,可是要让我将洛阳城放在中原诸国的眼皮子底下,被他们所围攻的,倘若我当初真的照着你所说的那么做的话,洛阳城,又怎会有今日的这番摸样?” 孟道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寸步不移的选择秉承着洛阳孟家这些年以来的行事方法,可是这些的种种在王大眼的眼中,却是一种逃避的姿态。 这让孟道如何解释? 她又能如何的解释? 累了,真的累了。 如果说她真的在当年就选择了如同王大眼给她说的那些方法来带领洛阳城走下去的话。 现在的洛阳城,早就不可能会有如此的日子了。 中原诸国,也早就会对洛阳城怀恨于心了。 他们孟家,千年以来之所以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因为秉承着中立态势,隐与世中的法子,可是当初王大眼的所言所行,每一句话却都是要将孟家以及洛阳城摆放在中原诸国的眼皮子底下去蹦跶。 洛阳城只有两千洛阳军,可是中原诸国任何一国,纵然是一些微末小国,其中国家军队数量又有如何? 再者说,洛阳城周边各个邻国,又有哪个算得上是真正的小国? 中原三大国,洛阳周边邻国便有两国。 而后与西秦接壤,与圣周为邻,洛阳城周边的任何国家,都不是什么弱国。 蹦跶? 若是真的蹦跶的话,洛阳城说不定早就在诸国围攻之下,彻底覆灭了。 哪还会有如今的这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你不懂,你不懂,你就是缺了一分狠劲,孟道,你若是多了那一分狠辣的话,洛阳城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你空守着一介洛阳,在面对着你们孟家的千年劫数,百年剑池异动之下,你又能够有什么样的后手呢?孟道,你太自大了。” 王大眼叹了一口气。 他当初并不是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并且,他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产生过任何想要加害孟家,加害洛阳城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可若是日后,赶在劫数到来之前,我洛阳出现了一位剑道至强呢?到时候,你还会说这些话吗?” 孟道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眼神看向王大眼。 “剑道至强?你?还是宫剑?呵,劫数将至,你们二人谁又能够担保自己能够迈入剑道至强之境呢?况且就算在劫数到来之前你们二人有人成为剑道至强的话,那剑池异动呢?再者说孟道,你当真认为你们孟家千年的劫数只是一介剑道至强就可以轻松化解掉的吗?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南离风家人在这数千年之间,为何却鲜有传人出现在天下间?” 王大眼毫不客气的反驳着孟道所说的这些话,并且,也是将那天下第一大家族,南离风家都给搬了出来。 “南离风家的劫数,本身就是一个未曾确认下来的谜底,王大眼,我孟家劫数,与南离风家本就不同,你如此相较之下,你又能看出来些什么呢?呵,我看你啊,还真是读书读傻了,现在竟是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孟道嗤笑一声。 “南离风家劫数自有南离大能前去相顶,那是因为南离国运本就强大,可你们洛阳孟家呢?千年以来的气运,到现在还能存下几何呢?百年以来,你们孟家可曾出现过一位剑道至强吗?孟道,明明这些事情你比我要明白的多得多,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却始终都不愿意承人下来呢?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大眼说完了这话之后,手提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棋盘之上,黑子对白子彻底形成绞杀之势,白子,再无任何逃窜回转的余地。 这场棋局,黑子毫无疑问的赢下了。 之后,王大眼甚至于是连棋盘都是没有看一眼,站起来了之后,起身便是离开了。 而在议事厅内,只留下孟道和有些楞住的孟德这么一对姐弟。 孟德并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在发什么疯,他同样也想不明白,这个王大眼为什么会敢跟自己姐姐这样说话。 并且,并且这个王大眼竟然还敢对自己姐姐发脾气? 不过,孟道确实摇了摇头,起身后,便是唤来了孟管家,让其收拾一下棋盘,随后,她便是看向孟德,对其说道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于是,孟德便是? ?着满脑袋的问号,很是疑惑的走出了议事厅。 而此时此刻在洛阳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大道上,十几个骑着骏马的血滴子正停在路旁。 而为首的,则是一张对于姬无影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花辞树盘腿坐在一棵大树旁,双眸睁开正在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张洛阳城防图。 “此番我等前去洛阳,尽量低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闹出来什么祸端,毕竟在如今的洛阳城内,可不只是只有孟家那些人,天下诸国不少年轻一辈之中的天才剑修可都是汇聚于洛阳城中,他们背后的一些势力,我们绝对不能惹怒。” 花辞树对身旁的几个血滴子吩咐了这些事情之后,都统雷力便是走上前来,将那城防图给收了起来。 “雷力,哪个老太监,当真是至强?” 雷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其它血滴子听见的时候,这才是看向自家老大,点了点头回答道 “对,他,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当代至强,,只是,根基实在不稳,且气运莲耗损太多,如今的战力,可以说的上是至强中最弱的那一批人。” 可,在从雷力这里确认了那个老太监当真是至强这则消息之后,花辞树则是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妈的。 这还真是没想到。 那个老太监,竟然当真是将他们所有人都给甩在了身后,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迈入了至强之境。 至强之中最弱的那一批人? 这都是什么狗屁话。 就算是这天下间有史以来最弱的至强,那他妈的也是一个赤裸裸的至强修士。 境界在那里摆着,现在,就算是他十个花辞树,都不是那个老太监一只手的对手,这也是现实无法否认。 他还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这个老太监竟然能成为至强。 他在先前是有消息传回来过,说那个老太监极有可能也是一个九品上,但是他当初也是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就算那个老太监也是一个九品上,相比 较于其它人,那个老太监估摸着最后的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困在那个境界了。 他们韩国内,最有希望成为至强的,无非就只有一个离火,再不济的,也该是他花辞树,可是那个老太监呢? 谁人都没有想到过,那个老太监会抢在离火和他之前,成为至强,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此行出发之前他才是通过自己的一些渠道听到了这则消息,可是他却始终都是不敢相信,所以他这还特意的派遣雷力去调查了一番。 然而如今,从雷力这里得到了确认的答案之后,他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统领。” 雷力欲言又止。 他自然是看得出来自家统领现在的心情是个什么样子。 说实话,他也是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现如今正是因为那个老太监成为至强,如今在韩国上下,内廷的地位也俨然是超越了血滴子的地位,若非是如此的话,此番前来洛阳城的任务,也不至于要出动花辞树这么一个血滴子统领。 “算了算了,管他是谁,反正左右那个老太监也是我韩国之人,在三国之中,我韩国好歹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个至强,如此看下去,摆脱北艮的操控,倒也是不远了。” 花辞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心中之所以有些气愤,更多的倒还是有些郁闷而已。 不过若是正儿八经的来分析这件事情的话,他倒是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恶意的,毕竟是他韩国出现了至强,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才对。 在三国之中,他韩国如今既然已然是拥有了一位至强修士的存在,这好歹也是可以在未来,挣脱开来那背后那一双名为北艮帝国的双手。 “可,魏国那边的朝不休。” 雷力苦笑一声。 魏国的朝不休,现在看样子也已经是有着要突破的迹象了。 自从与那唐无敌大战之后便是消声觅迹了下来,很难不让人对他产生一些猜想,那家伙现在是不是正躲在那个地方闭关顿悟,或者说,已经是准备要开始渡至强劫了。 说不定啊再朝不休的下一次亮相与天下人面前时,那个家伙就已经是以至强身份来面对天下人了。 若是如此看来的话,三国之中,除了赵国之外,魏韩两国,都是有了至强的存在。 “朝不休那家伙,本就是一个未来的至强,这点谁人都是心中有数的,他成不成至强对他而言,那也只能是时间的问题,呵,反正魏国这些年来在背后本身就被南离影响的有些不厌烦了,如今朝不休突破之后,想来魏国是要先于我们韩国向南离发难的。” 花辞树不屑的轻哼一声。 三国挣扎背后两大帝国的操控影响这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件事情虽然三国迟早都是会做的,但是为什么做这件事情的,不能是魏国或者说是赵国呢? 到最后,他们韩国再表现出来一个什么被胁迫的样子,无奈挣脱,就算是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到底实情是什么样子,但是左右他们也是可以给那两大帝国卖个好面不是吗? “统领大人,此番洛阳城的事情,当真不需要再带一些人过来吗?光是凭着我们这些人手,我怕,有些势单力薄。” 雷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喂马的那些血滴子。 说实在的,他们此番前去洛阳城执行任务,带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倒也不难说是特别少,只是,这些人的修为大多都只是一品二品的模样,执行此番的任务,着实是太够呛了。 这为何不去调动一些精锐随队出发呢? “这些人好歹都是剑修,此去洛阳城,我们尽量还是不要被孟家发现我们的踪迹比较好,毕竟孟家在洛阳城树下的规矩,这么多年以来谁都没有选择去打破,这一次,我们也是要如此行事。” 花辞树却是摇了摇头。 他要考虑的事情是比雷力要多不少的。 就如同这一次他们要选择出发去洛阳城一样。 洛阳城在这些年里面,一直都是与中原诸国保持着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他们血滴子这一次的任务目标虽然在洛阳城,但是为了大局考虑,这一次,他们还是不能去惊动孟家那些家伙。 否则的话,若是打破了洛阳城的规矩,他们韩国,将会瞬间成为诸国的众矢之的。 在未来,即便是想要挣脱那双名为帝国的双手,都将会是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统领大人考虑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雷力听到这些话,也是想明白了原因,这才是点了点头。 “嗯,先吩咐下去,让他们都先歇一歇吧,今夜之前抵达洛阳城就好,算算日子,还有五天证道大赛就要开始了,现在就只希望,那个家伙不要出现在证道大赛就好了。” 花辞树伸出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一想到那个什么证道大赛,他的脑袋就疼。 那什么证道大赛,背后毕竟还是中原的三大剑道圣地,饶是他们血滴子,这也着实是要照顾一些证道大赛的颜面的。 如果说,那个家伙真的是选择参赛的话,最起码在他比赛的那几天,他们是无法对那家伙下手的。 最快,也得等到那家伙被淘汰了才行。 并且行动也要做到迅速且不留下任何破绽,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引起孟家的注意。 孟家如今这一代的那个家主,着实是难缠的很。 这些年来,他花辞树并不是没有与那女子见过面,所以那女子给他留下的印象,也着实是不简单。 “行,属下知道了。” 雷力微微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起身去吩咐下去了。 而花辞树一人则是背靠在大树旁,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不得不说,此番的任务,还真是有些难呢。 但是,自己的心中却也已经是有了一番计划和打算,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任务,想来是可以顺利结束的。 左右南离的那些人,现如今算算日子也是在洛阳城内的。 自己这,不也得作为老熟人,去登门跟他们打个招呼? 苦笑了一声之后,花辞树便是摇了摇头,算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还是算了吧,南离的那个姬无影,虽然看起来修为并不怎么高,但着实是警觉性太高了。 稍微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风吹草动,那个老家伙就是能够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这种感知能力,着实是让花辞树不得不小心对待。 夜幕降临之后,花辞树一行血滴子便是以剑修身份成功通过了洛阳军的盘查,进入了洛阳城内。 在雷力的带领之下,一行人成功的来到了一处客栈住下。 在房间内,雷力正在整理着一些从后方传回来的情报,而没过一会儿,则是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瞬间,雷力很是警觉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房门旁,低声问道 “谁?” “我,花辞树。” 听到是自家统领的声音之后,雷力这才是将屋门打开,将花辞树迎入屋子内后,他看了一眼门外,确认无事之后,这才是将屋门合上反锁。 进入屋子内的花辞树,一眼便是看见了摆满桌子上的一些书信,他来到了桌子旁,随手翻看了两眼,便是转头对雷力说道 “后方传来的?” 雷力点了点头,给花辞树沏了一杯茶水后,说道 “别水大人整理出来,沿路传来的,虽然都是一些繁琐的事务,但是耐心的整理一下,还是能够从中看出来一些有用情报的。” 雷力反正日常在血滴子的工作就是审阅情报,所以这份耐心,他自然也是有的。 而花辞树也是放心,他随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是坐了下来,一只手放在茶杯旁,对雷力继续开口问道 “城门的洛阳军,注意到了吗?” 正在埋头翻看书信的雷力听到这话,则是皱着眉头抬起头来说道 “那些皆是修士的军队?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就算是想不注意到,属下感觉也是挺难的,属下活了这么多年,说实话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到有什么军队竟然会以修士作为士卒来进行组建的,原先光听传闻还认为不过就是一些谣言罢了,但是今日所看之下,这竟然是真的。” 听到这话,花辞树长叹了一口气,唏嘘的说道 “是啊,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谁又敢真的相信,两千洛阳军,竟然当真是由两千名真正的修士来组建起来的,今日光是把守城门的那三十余人中,最弱的,也是一品,其中最强的一人,甚至都已经是五品之境,呵,不过是看守城门的一些士卒罢了,竟都是有着如此的修为,难以想象,两千洛阳军若是汇聚与一片战场之上,呼啸而过,得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花辞树的观察力要比雷力敏锐的多的很,在今日入城的时候,他便是清晰的察觉到了洛阳光是一座城门之下的守军配置如何。 他花辞树在先前倒也并不是没有见到过洛阳军,但是在今日的再见之下,说句实话,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些震撼且惊讶的。 看守城门的都是一品打底,最强就是五品,这般的配置,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放在他们血滴子内,那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确实很是可怕啊统领大人。” 雷力舔了舔嘴唇,在听到看守城门的都有一个五品修士之后,他雷力这则更是有些后怕了起来。 他们这一行的十几个血滴子里面,也就只有一个花辞树如今还算是介乎于九品与八品之间的修士,而他雷力。 就算了。 除了他雷力之外,剩下的那些血滴子啊,基本上都是一些一品,最多也就是二品的样子。 这样的配置,一比较下来,竟然是连洛阳城的一介城门守军都是比不过。 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感到瞋目结舌。 “当年朝不休以中原第一九品之身孤身前来洛阳城一试洛阳军之威,洛阳军全员一招之下尚有余手,却已然是险些让朝不休丧命,这件事在当初本就是震惊中原,如今看来,若是洛阳军人人皆是如此,朝不休,就算是成了至强,估计也是很悬。” 花辞树叹了一口气。 当年朝不休的事情闻名中原,就算是他当初都是惊讶不已。 要知道在当时这件事情传出来的时候,朝不休可已经是彻底的稳坐中原第一九品的名号了,那可是已经能与天下九品相互争锋的狠人了。 可是在面对两千洛阳军的一剑之威下,似是这般的狠人,若不是洛阳军留手,估摸着,还真有可能会命丧黄泉了。 “这件事情,属下当初也有所听闻,不过,前些日子不是也有一则传闻说,朝不休与唐无敌一战所使出的十八刀剑塔,不就是从洛阳军那一战之后顿悟自创而来的招式吗?根据传闻来看,当时朝不休也正是靠着那一招的手段,这才是反败为胜,将唐无敌彻底镇杀而去的。“ 雷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当初的那一战,可是彻彻底底的让朝不休的名号响彻天下的,并且当时那一战的一些细节都是被各种人以各种传闻传遍了天下。 只是,他们血滴子这边搜集而来的,倒还都算是一些比较靠谱的传闻。 就比如在他言语之中所说的那十八刀剑塔,这也是被证实的招式。 虽然不知道这一招威力如何,但是根据那一战的解释来看,在当时的唐无敌已经爆发出来了无限接近至强的战力了,可到最后,却还是活生生的被朝不休以这一招给生生镇杀而去,由此也是可以看出,朝不休的这一招,堪称是至强之下的一大杀招。 而待得他朝不休日后若是成了至强修士的话,说不定再由他之手施展出来的这一招,保不齐那威力,都是有可能会让哪怕是至强修士都只能暂避锋芒也说不定呢。 “十八刀剑塔,这是刀剑两大道皆是要有非凡造诣的修士才能施展出来的招式,对于天下修士而言,倒也能算得上是他朝不休一人的绝技了,毕竟,那家伙的刀法本就距离宗师之路只差一步,而他的剑道,则也是在经过了当初与洛阳军的一剑之威下,入了大成,天下修士,能如他一样双道如此造诣的,少之又少,更别提,那十八刀剑塔的其中意念转换了。” 花辞树在这一点上所了解的所能看到的,自然是比雷力要多得多的。 虽然他并没有亲身经历在当天的那一战当中,但是十八刀剑塔的名号,却也是彻彻底底的打响了。 并且,朝不休的刀法本就距离宗师只差一步之遥,他的剑道境界如何,这一点早在他与洛阳军的那一剑之下,就有了答案。 剑道大成。 这对于一个九品修士而言,光是剑道大成这一点就已经是稀罕物了。 可是朝不休却不同。 这个家伙,可是做到了刀剑双大成,并且如今,若是他当真突破至强的话,他啊,指不定就将会成为一个刀道至强。 何为刀道至强? 刀法宗师,至强之境尔。 朝不休有这样的可能,同样的,他也是这样的人。 花辞树在当初有幸与朝不休的那一战,他至今回想起来都是能够品出来不少细节。 就比如那个家伙在与自己的较量当中,单手持刀,仿佛是在与自己戏耍一样的打闹。 自己明明已经全力以赴了,可是那家伙却仍然是风轻云淡。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能与那家伙打出来一个平手,也是那家伙的刻意放水了。 能够将唐无敌镇杀的家伙,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人打成平手? 花辞树知道自己境界的特性,他也知道,若是他想成为天下九品前三的话,他就务必要先抵达九品上才行。 若是他能够抵达九品上,靠着他的那个底牌,完全是可以让他爆发出来远超九品上的战力出来。 可是自己现在呢? 距离九品上遥遥无期,乐观一点看待的话,最起码也是需要五年的光阴才有可能迈入那一步。 可,五年之后的朝不休呢? 估计早就已经稳下了至强之境吧?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花辞树苦笑了一声。 这个时代的中原,不并不缺乏天才,并且现在看来,那些天才们,也已经开始逐渐的崭露头角了。 “统领大人,这边,还有一个消息,有些奇怪。” 冷不丁的,雷力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消息?” 花辞树眉头一皱,看向雷力。 紧接着,便是看见雷力从自己的面前拿出来了一张上面只写着短短一句话的书信递给了花辞树。 花辞树接过这封书信,当他看到这上面的那一句话时,面色瞬间一变。 “剑池之底?” 花辞树的面色发白,他连忙走到窗户旁,伸出手推开窗户,双眸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剑池有变?这个孟家,到底在干些什么?” “什么?什么意思?” 雷力有所不解。 他只是看见书信上的那一句话。 千年剑底一朝孟。 这句话还是别水专程派遣人手加急送来的,要不是因为加急送来的话,他也不会专门拿给花辞树看。 不过,在当时拿到这封信的时候,雷力在第一时间是并没有看出来这封信上面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甚至于连这句话都是猜不透到底有什么意思。 毕竟这句话在他看来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但是,看着如今自家统领大人在看见这句话之后的这幅反应之后,雷力也是逐渐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是有所疑惑,但是,看样子这句话好像是代表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否则的话,统领大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反应呢? 花辞树平日里平稳沉静的样子,已经是在血滴子上上下下的所有成员眼中都是树立下来的印象了,纵然是离火和别水他们二人也是知晓花辞树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冷静的不行。 可是。 这如今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呢? 竟是能够引得别水派遣人加急连夜只为送来一句话。 竟是使得血滴子统领花辞树神情大变。 第六百六十二章 努力可不够 天涯巨变,震动中原。 八字出现与花辞树手中,他看着就在今日清晨,别水用信鸽传给自己手中的这张小纸条上面的八个字。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中原怎得发生了如此的动荡之事。 花辞树皱着眉头,若不是他心中早就有所准备的话,估摸着现在在得知了这则消息之后,他将会变得有些魂不守舍。 唤来雷力与其吩咐了一番之后,花辞树便是站在窗户旁。 先是剑池有所变化,而后又是天涯巨变,怎得这种千年间都闻所未闻的事情皆是落在了这阵子。 饶是花辞树身为血滴子统领,他此时也是感到有些无力。 这两者的事情无论任何一件,都不是他能够随意搞定的啊。 反倒是别水那里,剑池的变化只是在洛阳,自然有孟家去操心,可是天涯巨变呢? 想来,既然此时别水已经知晓了这件事,那么剩下的赵魏两国,应该也是知晓此事的才对。 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疼,似是这种事,赵魏韩三国该如何处理? 他们又没有王朝级别国家乃至于帝国的魄力,底蕴也是尚浅。 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花辞树无奈的坐在了床榻边,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一团乱麻的事情摆在他的眼前,即便是他,也是不知道在这短时间之内他该有什么好的对策。 实在是让人伤神不已。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他们血滴子可以处理的了。 别水将这件事连夜用信鸽传递给他的缘由,他自然也是明白。 寻求外力。 这件事绝对不能马虎。 那可是天涯巨变。 可,真的要去找人帮忙吗? 很显然,能够出手帮忙这件事的,天下间屈指可数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国家。 而如今身在洛阳城内,数来数去,好像也就只有一个国家可以有很大的概率会愿意出手帮忙吧? 花辞树苦笑一声。 本身自己还在之前就想要借着剑池的事情去拜访一下南离的那些小家伙,可是现在天涯也发生了意外。 这两件事相加,他现在就算是不愿去找南离那些家伙,也是不行的了。 没办法啊,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别说是他们血滴子,就算是整个韩国,也是随时有着亲倾覆之险的。 毫不夸张的说,天涯的变动,韩国是想不到的。 那地方自从在上古时期平稳下来至今,数千年过去了都是未曾发生过什么变化。 可偏偏在这时候却有了异动。 好在这件事情现在只在少部分人之中流通,不然的话,这件事也早就是引起了中原诸国的恐慌了。 天涯变动,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作祟,现在花辞树也不敢妄加猜想,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件事别水已经要兜不住了。 无论是剑池还是现在的天涯,若是别水有能力自己解决的话,他也绝对不可能会专程告知与自己。 这对于别水而言,是明摆着的大功,若是能够化解其一,他别水都可以在瞬间化为在韩国之中,仅次于韩王的地位。 可,别水之所以将这些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知了自己,这也就只能证明,他在面对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一人枯坐在屋内,花辞树接连的发出了叹息声。 突然,一人推门而入。 花辞树抬头一看,看到这人的面孔时,则是不由得一愣。 “竟然是你?” “好久不见啊,花统领。” 男人名叫姬堪,乃是圣周当代的第一高手,与花辞树,有多年交情。 “姬堪,你如今不在圣周,怎会出现在洛阳?不对,你既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你们圣周的那个小剑仙已然出关不成?” 花辞树站起身来,神情不由得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反观姬堪,他的反应则是平静至极,只不过眼神看向花辞树有些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他很是自觉的坐在了椅子上,挑着眉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花辞树,伸出手指着另外一张空椅子,道 “有什么想要寒暄的话,坐下来再说不成吗?我的花大统领。” 花辞树看着这家伙,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这才是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不过,待得他刚刚坐下后,便是立马开口问道 “你别在这里与我卖什么关子了,快说,是不是你们圣周的那个小剑仙出关了?” 姬堪撇撇嘴,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手握着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开口不慌不忙的说道 “闭关五年,总得出关的不是吗?花大统领,那么着急干什么嘛。” 听到姬堪说的这话,花辞树神情一变。 “果然是出关了,果然。” 花辞树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继续看向姬堪,对其继续问道 “他现在,什么境界了?” “嗯?” 姬堪眉头一挑,就这么看向花辞树,二人对视良久后,花辞树这才是低下了头,喃喃的说道 “是了,这种事情,我怎么方便过问。” “运气还算是不错,已然三品了,至于剑道嘛,也已经稳稳小成了。” 姬堪抿了一口茶水,略微有些嫌弃的神情将茶杯放了回去,干脆的与花辞树道出了实情。 “此番就是我们家这个小祖宗吵着闹着要来证道大赛玩一玩,不然的话,花统领觉得我会走出国内一步吗?” 说着,姬堪还撇撇嘴。 “三品了?这么快?他,他才十七岁吧?” 花辞树着实是有些惊讶了。 “喂喂喂,那可是我们圣周百年不出的天才,十七岁三品,多正常的事请,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真的是,反倒是你个花辞树,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还没稳下九品呢?” 姬堪摇了摇头,他在进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刹那就是看出来了花辞树现在的境界。 虽说是已经入了九品,但是气息实在是太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八品。 不过,若是再算上这个家伙的那门秘术的话,现在的他,想来应该是可以爆发出来接近九品上的战力才对。 听到这话后,花辞树有些落寞的神情苦笑了一声。 “太着急了,太着急了,毕竟,离火那里出了问题,这你也是知道的。” 谁知,在听到离火的时候,姬堪却是翻了一个白眼。 “离火那个愣头青,不出点意外那都是奇了怪了,若是把这个愣头青的一身天赋换在一个稍微机灵点的家伙身上,你们韩国到现在也不至于会落下魏国那朝不休这么多。” 姬堪撇撇嘴。 不过说白了,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就算是他啊,也绝对不是那个朝不休的对手。 之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朝不休那一战,可谓是让不少人都惊讶的很呢,花辞树,与其说是离火影响到了你,你还不如跟我说个明白,不就是因为朝不休吗?那家伙已经能够镇杀与他同样的前三九品了,可是你现在呢?连九品都没有稳住,啧啧啧,你是知道的,你现在这般的拔苗助长,到最后也是会影响到你的根基的。” 姬堪将那茶杯推的离自己远远的,不得不说,这茶水还真是有够难喝的,光是刚刚抿了一口,这都是让他感觉到了百般的恶意。 “离火明明是可以的,可,朝不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之前,谁人都不知道,谁人都不敢想,这家伙,竟然。” “刀剑双大成,这样的家伙,哪怕是放在南离北艮那都是一个时代少有的天才,更别提是在咱们这里了,啧啧啧,不过啊花辞树,朝不休那家伙的狠,在咱们这一代你也是体会不少次的,你不也早就应该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了吗?至于吗?” 姬堪有些无奈的看向花辞树。 这个家伙,平日里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啊,可是现在呢? 看着这虚浮不稳的九品都是看得出来,这家伙的心啊,已经是乱了。 一个朝不休就把你影响成了这副样子?这个家伙啊,还真的是,有够逊的。 “你难道就不着急吗?你们圣周的复兴,你姬堪难道就不上心吗?” 不过,花辞树却是冷哼一声。 给点面子,叫圣周,若是不给面子的话,那也就是一个中原普普通通的小国而已。 “我姬周的复兴,很明显啊,现在的担子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我那么着急干什么啊,左右就算是南离北艮有些不愿,要顶出头的,不还是你们赵魏韩三国吗?干我们姬周又有个什么关系,你花辞树,至于这样激我吗?” 姬堪冷笑一声。 “我说我的花统领啊,这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了,我说你这也不给咱好好叙叙旧,非得一上来就在这里扯什么其它的事请干什么啊,这又没有什么外人。” 姬堪的这话,让花辞树白了他一眼。 随后,他便是将今日别水给他的那小纸条放在了桌子上,递给了姬堪。 姬堪皱着眉头,拿来纸条,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手掌很是明显的颤抖了一二。 过了一阵子后,姬堪将纸条握在手中,眉头已经紧锁,他看向花辞树,有些不相信的开口对其问道 “这是真的吗?” 花辞树微微的点了点头。 “别水那家伙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诓骗与我,所以说,这上面所写的,应该就是真的了。” “卧槽。” 姬堪顿时就有些骂娘的心思了。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事啊? “不是,这件事你干嘛要跟我说啊?不是,这件事你们三国自己心里知道,你们自己去处理不就行了,这。” 姬堪有些挂不住脸了。 天涯有变? “我的花统领,你这是故意的吧?天涯的事请,你现在跟我说,你什么意思?我姬周现在什么个情况你心里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想把我们拖下水,花统领,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并且,我也没打算把你们拉下水,我只是想把你拉下水而已。” 花辞树冷笑一声,双眸死死的盯着姬堪。 “这有什么区别吗?” 姬堪双手一摊。 你这花辞树,现在都做出来这种事情了,还在这里说些什么没用的嘛。 “你是认为天涯的变动,我会置身事外?” “你不会,你若是会的话,你也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姬堪了。” 这下子,反倒是花辞树开始平静起来了。 他不慌不忙的饮尽了杯中的茶水,继续说道 “天涯的变化,不止是你姬堪,整个中原诸国,谁人知晓了这件事,都是不能坐视不管的,我,只不过是让你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罢了。” “你说的还真的是。” 姬堪现在还真是想对着花辞树破口大骂。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今日还不如不来找花辞树这家伙。 “你有什么办法吗?” 然而,花辞树却是没有犹豫太久,很是直接的就对姬堪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花大统领,那是什么啊?那他娘的可是天涯,天涯啊,至强都没办法的地方,你指望我会有什么办法?” “其实这件事情,想解决的法子也很简单。” 花辞树低声说了这句话。 “天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掌控在腾蛟的手中,此刻天涯有变,必然与腾蛟逃脱不了什么干系,所以说,若是我们能够将腾蛟拿下的话,从他们手中,应该可以找出来能够将天涯平稳下来的法子的。” “啥玩意?拿下腾蛟?” 姬堪有些呆住了。 “花统领,你现在,没跟我开玩笑吧?拿下腾蛟?你是认真的吗?” 花辞树点了点头。 “我自然是认真的。” “不是,你可是鼎鼎大名的血滴子统领花辞树啊,你难道就不知道腾蛟是个什么玩意吗?拿下他们?” 姬堪现在只感觉脑瓜子有些嗡嗡的,怎么现在自己只感觉这个花辞树在这里与自己开玩笑呢? 拿下腾蛟这种话他竟然都敢说出口。 这个花辞树难不成是脑子变傻了? “腾蛟本就要荡平,只不过此时,是将日子提前了而已。” “你们三国的想法,别牵扯到我们这些小国身上好不吧?别说是荡平腾蛟了,花大统领,你就说,这他娘的上百年过去了,你们三国有对腾蛟做出来过什么有效的措施吗?有个屁啊,就连朝不休那个家伙曾经可都是腾蛟的人。” 姬堪这时候还真是只感觉头疼不已。 自己今日还真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平白无故的知道了这么多屁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付腾蛟的计划,现在我们也要提上来了。” “你这家伙平淡的有些太不像话了吧?那可是腾蛟啊我的统领大人,腾蛟啊,中原修士半数在其中的腾蛟,哪怕是你们三国都难以为敌的一个庞然大物,你现在却在这里跟我说,你要荡平,哦不对,你现在是打算拿下,拿下腾蛟?这有可能吗?” 姬堪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花辞树,还真是想把自己给骗上一个贼船啊。 不得不说,这个贼船,也他娘的,太他妈的恐怖了吧? “姬堪,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过这个想法吗?拿下腾蛟,让腾蛟,彻底的消失在中原,你,真的没有这个想法过吗?” 花辞树凑上前去,很是真诚的眼神看向姬堪。 “不是,你这。” 姬堪顿时哑口无言。 不可否认的是,他曾经确确实实是产生过这种想法的,但是到了后面自然而然的也就打消了。 那毕竟可是腾蛟,曾经能够威慑整个中原大陆修士的庞然大物,哪怕是至强都难以将其打疼的大物,他姬堪到现在,撑死也就只是一个九品而已,面对这种庞然大物,他怎么可能还会有那种近乎天真的想法。 “朝不休会出手的。” 但是,花辞树却是冷不丁的说出了这话。 “什,什么?” 姬堪楞住了,他没有听清。 “你说谁会出手?” 随即,花辞树看向他,一字一句,加重咬字的说道 “朝不休,他会出手。” “真的?” 姬堪一挑眉。 “真的,我会骗你吗?” 花辞树反问姬堪,而姬堪心里一琢磨,确实,这个花辞树虽然现在看起来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这家伙确实是没有骗过自己来着。 “既然朝不休会出手,那这件事倒是好办了一些。” “是吧?” 花辞树呼出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确定朝不休会不会出手,但是他知道一点。 这个姬堪,自己一定是要争取将他拉下水的。 腾蛟实在是一个庞然大物,若是单单只靠他们血滴子的话,就算是他花辞树和离火豁出性命,那也是动摇不了腾蛟分毫的。 正好现在,这个姬堪自己送上门来,那这不就是多了一个九品坐镇吗? 并且姬堪这个九品,还并不算是弱。 “啧,但是即便是朝不休,那也不是太稳啊,朝不休现在正不知道躲在哪里闭关呢,他若是真的在渡至强劫的话,这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出面的吧?那你打算怎么办?” 姬堪考虑的这一点也是很对的。 现在朝不休可是在与唐无敌的那一战之后就消失在天下了。 不少人都认为他朝不休如今正在闭关准备渡劫,姬堪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九品渡劫,渡的还是至强劫,就算是朝不休,这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活蹦乱跳的可以出现在这里跟着他们一块出手对腾蛟动手吧? 这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朝不休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他那里,我自有法子,但是你说的也对,即便是有朝不休,始终还是势单力薄,若是真的要对腾蛟出手,九品,最起码要有十人。” 但是,花辞树这话一出口,姬堪却是不屑的一笑。 “花统领,你这也太小瞧腾蛟了吧,十个九品?拜托,最起码也得有二十人才行,那可是腾蛟啊花统领,若是十个九品就行的话,这百年时间里面,腾蛟早就被灭成渣渣了。” 姬堪撇撇嘴,这个花辞树,着实是有些想的太多了,十个九品就想着动手? 然而,花辞树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说的不对吗?” 花辞树点了点头,但是随后的,却是又摇了摇头。 “对,但是并不完全对,因为我说的,不是十个寻常九品,而是十个九品上。” “嘛玩意?十个九品上?中原有这么多九品上吗?” 这时候姬堪可就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不对啊,在他的记忆里面,中原好像没有这些数量的九品上吧? “洛阳城就有两人。” “洛阳城?” 姬堪皱着眉头。 “那个宫剑 ?他是九品上吗?” 花辞树点点头,并没有吭声。 随之而后的,姬堪则是想了又想,但是无论他这次怎么想,想破了脑袋,却始终是想不出来洛阳城到底还有哪个人是九品上。 除了宫剑,洛阳城还有第二个九品上吗? 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看着姬堪的这副样子,花辞树摇了摇头,低声道 “洛阳城主,孟道。” “什么?!” 姬堪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就是震惊的有些挂不住了。 “孟道那个小丫头竟然是九品上?花辞树,你是在跟我说笑吧?那个小丫头片子现在才多大,她怎么可能是九品上?” 花辞树摇了摇头。 “某种意义上,她可以是九品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堪有些不明白,难不成这洛阳城还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但是这也对不上号啊,就算是那个孟道有着与花辞树一样的秘术可以爆发战力的话,那最起码那个小丫头片子现在也得是个九品吧?但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 “孟家剑池,若是孟家嫡系血脉者,可以凭着天赋暂时从剑池中获取一份战力傍身,而孟家剑池的底蕴,姬堪,你心里面应该是清楚的吧?” 花辞树缓缓道出了这么一个,他们血滴子早就调查出来的孟家机密。 而这种级别的机密,血滴子在当初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确认下来的。 “剑池的力量?也对,也对,毕竟孟家曾经,可是有那位剑神存在的。” 姬堪默默的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倒是可以解释的通,只是。 那个剑池,光是想想的话,就着实是有些让人感到危险了。 孟家守着剑池千年,有着这份机缘在身,也算是说得过去,也能够解释。 就是,即便是能够解释,但这也,着实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 “所以,光是洛阳这里,就有两位九品上,而我韩国,也有两人,至于剩下六位,粗略估算一下,赵魏两国应该也是可以找出两三位的,这么看下来,接下来还是要去西秦,以及北齐那里看看,若是能够将那两位请出来的话,十个九品上,还是能够凑出来的。” 花辞树舔了舔嘴唇。 即便是自己与姬堪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但是有关于那个老太监乃是至强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能与姬堪交代出来的。 权当让这个家伙自己去猜想吧。 “等等等等,我的花大统领,你们韩国有个离火是个九品上,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说一共有两人,那另外一人呢?别水那家伙好像也就是个七品吧?除了别水之外,你们血滴子上上下下好像也就只有几个八品吧?除了血滴子之外,你们韩国上上下下,还有其它的九品吗?哦对,好像之前听过,你们宫里面有个九品,但那也不是九品上啊,哎不对。” 突然的,姬堪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似的,他顿了顿,看向花辞树,皱着眉头看向对方,道 “花统领,你该不会,是把自己也算在里面了吧?不是,我知道你有那个秘术可以让你的实力拔高,但是你现在连九品都没稳下来,况且九品与九品上的差距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啊。” “你想哪里去了,不是我,我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 花辞树苦笑一声。 这家伙猜着猜着,还真是险些就让他给猜出来了。 不过,说到底那个老太监实力深藏不露的传闻,这些年也确确实实是让中原诸国不少人皆是听到的。 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想过,那个老太监现在会是一个至强。 最多的,也就只会是如同姬堪一样,认为最多不过就是一个九品而已。 “那是谁啊?” 姬堪现在大有着一种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你问这么多有用吗?” 不过,花辞树这时候却是瞥了他一眼。 “你只需要知道,西秦那边,我不方便出面,毕竟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姬堪撇撇嘴。 “行行行,不说就是不说呗,但是当年西秦的事情跟你又没有太大关系,那是北艮那些家伙干出来的事情啊,你花大统领当初又没露过几次面,西秦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过多记恨与你呢,不对,你这家伙是想着把我踹过去给你牵线。” 话说到后面,姬堪也是意识到了这个花辞树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是了,这个家伙与西秦之前是有些矛盾不假,但是那些矛盾都算不上什么大事,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西秦的那些人又不是一些小肚鸡肠的家伙,估摸着这件事早就被他们忘了也说不定,但是这家伙既然还说那话,意思是什么? 意思就是想要让自己去给他牵线,省的让他费力了呗。 “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花大统领。” 在说这话的时候,姬堪也已经是有些咬着牙的架势了。 然而,花辞树对此却只是摊开双手,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 “姬堪,你可莫忘了,当初的你,可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的,所以说啊,别在这里装糊涂了,不过就是让你走一趟西秦罢了,至于吗?” 姬堪听到这话,也是无奈。 确实,诚如花辞树所说的,他当初是欠花辞树一个人情的,所以这也就以至于如今花辞树拿着个来顶他,他也是没有什么其它好说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去西秦?如今的洛阳城内,又不是没有西秦的家伙。” 说着这话,姬堪就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花辞树。 “身为血滴子统领,结果到现在对于洛阳城的信息,掌控的竟然比我还要少,你花大统领啊,丢不丢人。” “西秦也有人在洛阳?谁?” 花辞树这还真是没想到,西秦有什么出色的年轻剑修需要来参加证道大赛吗? “西秦那个小王子呗,这些年也算是一个一品剑修,天赋是有一些的,但是来参加证道大赛啊,估摸着也就是一轮游的那种,但是人家毕竟还是西秦王子,身边也是跟着一位西秦侯爵的,对,那侯爵你也认识,赢泗。” “谁?!” 花辞树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甚至都是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可是在从姬堪这里得到确认后,花辞树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那个家伙怎么还活着。” 看着花辞树的这副神情,姬堪可就有些来劲了,他凑上前去,一脸坏笑的看向花辞树,笑眯眯的对其说道 “怎么?咱们的花大统领这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伤神呢?想这么多干什么,赢泗那家伙现在不但没死,反而还活着好好的,现如今啊,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九品了,啧啧啧,没想到吧?那家伙当年不但没有死,结果还因祸得福,突破了困扰他多年的瓶颈,哈哈哈,花大统领,怎么样啊?这位可也算得上是您的老相识了,要不然您亲自走一趟去跟他唠唠?” 姬堪的这话刚一出口,花辞树那边就连连摆手。 “这件事还是你去吧你去吧,赢泗那个疯子要是看见我主动去找他的话,那疯子指不定又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姬堪,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不对,不对,哦,原来如此。” 花辞树的脑海里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他冷笑看向姬堪。 “看来你们圣周这一代的卫士是掌握在你手中了,对吧?” 姬堪没有掩饰,很是干脆的点点头。 “怪不得,若是圣周王卫的话,倒也情有可原,那我的踪迹,也是你手下的人告诉你的吧。” 这个姬堪,多年不见,现在竟然混成了这种地位,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反正啊,这是让花辞树吓了一跳。 可是,下一秒姬堪所说的话,却是让花辞树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啊,有关于你的行踪,不是你派人来跟我联络的吗?” “我?” 花辞树呆住了。 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咦,不是你吗?我记得没错啊,那家伙说他们统领大人抵达洛阳,想要让身为故友的我去会客一番,我当时琢磨了一下,不也就只有你花大统领了吗?” 姬堪看着花辞树的神情,此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我甚至在此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你也已经来了洛阳。” 花辞树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当时那人是什么长相吗?” 姬堪沉默了下来,他闭上双眸,在自己的脑海中想了想。 “个子不高,一身红袍,挺短的,腰间还挂着一块腰牌,看着像是你们血滴子的腰牌,当时我就是因为瞥见了那个腰牌才认为是你的人,而至于长相,那人长相有些普通,普通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没有丝毫的特点。” 花辞树面色一冷。 明明自己这才刚刚来到洛阳不过一天的时间,结果自己的行踪现如今就已经暴露了出去? 自己这一路可谓是隐匿的极好,知道他们这一行人行踪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而入城之后,除了他手下的这些人之外,就算是别水他们都是不知道自己的踪迹何在,今日的信鸽也是顺着自己的气息才寻到自己的。 奇怪了。 难不成有人泄密? 不,这不可能。 血滴子之人,没人会做出这种事情,纵然是别水和离火他们两个与自己不怎么对付的,在这些事情上也是不会做出来这种事的。 但那又是谁知晓了自己的踪迹呢? “这件事,回去之后我可以出动一些卫士暗中调查一番,但是你也知道,这里是洛阳城,就算是卫士,也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并且,这件事就算是调查起来那也是大海捞针,花统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们这一行人所下榻的这处客栈已经不安全了。” 姬堪一只手指轻轻的叩在桌子上。 “但是这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要把你的踪迹告诉给我呢?到底图谋了一些什么?” 花辞树摇了摇头。 他也是不知道这一点到底为何。 姬堪与他乃是多年老友,这一点别水和离火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可,自己的踪迹,那人却是找到了姬堪。 “麻烦你了。” 听到姬堪要调用圣周王卫后,花辞树也是点了点头。 圣周王卫倒是靠谱的很,只是,如同姬堪说的一样,这简直是大海捞针,最好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希望就是了。 “你我之间这么多年情谊了,何须多说这些。” 姬堪却是摆了摆手,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罢了。 “你们圣周的那个小剑仙,小心一些,这一次南离虽然三大剑未曾齐至,但是苦木一人,却也是足够让天下年轻剑修心生胆怯的了。” 花辞树劝告了姬堪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是看见姬堪一笑。 “放心就好了,那个小家伙,不怕被打败的,我这次也没指望让那个小家伙扬名立万站到最后,南离苦木,只要有那个家伙参加的证道大赛,天下剑修,还如何证道?证道证道,到最后,这一届证道证的不就是他苦木一人的剑道吗?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听我一句劝,趁早离开这客栈吧,虽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打算,但若是他将你们一行人的踪迹告知给了孟家的话,就孟道那个小丫头的脾气,可有你好受的。” 姬堪撇撇嘴,有关于孟道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一些传闻,可是并不太好呢。 而在交代完这话之后,他这也是起身,对着花辞树一挥手,紧接着便是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花辞树此时,也是心中在想着有关于姬堪所说的那些话。 确实了。 证道大赛,以往的数届倒是有些不错,可是如今的这一届,就有些让人难以掩笑了。 南离苦木一人,这个妖怪的传闻,本身放眼年轻一辈修士就难有人可以企及或者说能够成为他的对手了。 如今呢? 只限于剑修的话,估摸着这一届的证道大赛,那些对上苦木的天下剑修,说不定那心里,都将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虽说不知道那个怪物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却只需要,那个怪物现如今,可是大成剑道,这就已经足够了。 十几岁的年纪就大成剑道,花辞树反正在知道苦木这个怪物之前,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还会见到过这种人的。 好在,他们韩国如今的年轻一代里面,并没有什么符合要求可以参赛的出色剑修。 不然的话,指不定要给这些小辈留下什么样的阴影呢。 过了一会儿,花辞树唤来雷力,对其交代了要离开这间客栈的事情时,雷力还对此感到有些疑惑。 不过紧接着,在花辞树与雷力说了一些大概之后,雷力这也是面色大变,随后这也是很是迅速的去通知其他人收拾行李了。 既然他们现在下榻的地方都是被人所知晓了,这可就实在不能说是不危险啊。 虽然到现在也是搞不明白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是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若是他们再不收拾快一些的话,指不定待会来客栈找他们的,可就是洛阳军。 或者说,是孟家人了。 孟道那个凶狠婆娘的传闻,花辞树可不想再见到一次。 那个婆娘,可不会理会自己是血滴子统领的身份的。 说不定啊,还会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而越发的凶狠。 而正在如今的城主府中,则是到来了一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客人。 这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虽然身穿绸缎,可是浑身上下却是在无时无刻的都向外透? ?着层层的杀气。 “泉平侯。” 纵然是洛阳城主孟道,在这时也是对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这泉平侯回之点头,随后便是坐在了身旁近卫搬来的靠椅上,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一个石雕狮子头上,斜眸看向孟道,对其有些不屑的口吻说道 “洛阳城主?一女流之辈罢了,见到本侯,为何不下跪行礼?” 嚯。 一旁的孟德在听到这人竟敢这么跟自己姐姐说话的时候,这一下子可就来劲了,原本还有些犯困的他,这时候也是瞬间就没有了丝毫的困意。 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所谓侯爵,胆子竟然这么大的吗? 啧啧啧,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还真是从未见到过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这个姐姐。 看来,这个家伙的下场可不会太好喽,自己这个老姐要是发起脾气来,嘿,那可是谁都拦不住的。 可是正当孟德打算看一场好戏的时候,然而孟道在面对此人如此的话语之下,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道 “泉平侯说笑了,我孟道并非秦臣,又与诸国之中毫无关系,为何要向泉平侯行跪拜之礼呢?左右,我孟道可也是洛阳一城之主。” “那又如何?本侯身份尊贵,而你一女流之辈而已,一城主之身,面对侯爵,行跪拜礼仪,这可是礼法规矩。” 泉平侯轻蔑的看向孟道,可能啊,在他的眼中,这个孟道,还真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由他去拿捏。 “泉平侯还是莫要开玩笑了,我孟道既是洛阳城主,且还是孟家家主,无论哪一层身份,都实在是无法让孟道向泉平侯行跪拜礼,泉平侯若是还要这般不依不饶下去的话,在下也就只能请泉平侯出府了。” 孟道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上始终保持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这倒是看的孟德感到有些后背发凉了。 别看自己老姐现在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实际上呢? 自己这个老姐,估摸着现在在心里面早就已经是想好了要将这个什么泉平侯杀了埋在哪里去了。 “孟道,你敢?” 泉平侯冷哼一声,一脚之下,他身体周遭瞬间一道暴躁的内力波动激荡而出,直接就是在瞬间让孟德险些就是跌倒在地。 若非是孟道反应及时,也是在这瞬间释放出了自己的内力护住了孟德,护住了这片区域的话,还真是不晓得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泉平侯这是要以力压人了吗?” 孟道面色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以力压人又如何?孟道,你莫不是以为,你是本侯的对手吗?” 泉平侯脚掌用力,内力再次加重,这一次,就算是孟道都是被他的内力给震退了数丈距离,险些就站不稳脚跟。 而即便是面临着骤然暴增的威压,可是孟道却始终是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只听她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便是说道 “泉平侯若是想要代表西秦与我洛阳开战,尽管如此就是了,我洛阳两千洛阳军,数量虽少,但是啃掉西秦一只臂膀,倒也是足够了。” “你是在威胁本侯?你认为本侯不敢对你出手?” 泉平侯双眸微眯,一只手掌轻轻抬起,一股浑厚的内力宛若掐住了孟道的脖颈一样,硬生生的就是将孟道给提了起来。 不过,孟道却是咬着牙继续说道 “ 泉平侯尽管一试就是了。” 听到孟道的这话,泉平侯却是手掌一挥,直接就是将孟道给甩了出去。 “呵,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施压到本侯的头上了,且算你孟道乃是洛阳城主,若非此身,本侯今日必杀你。” 泉平侯冷眼看向已然是憋红了脸的孟道。 这个女子,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流之辈呢? 他泉平侯,又不是当真是一个傻子。 “泉平侯能为大局着想,实乃中原之福。” 孟道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这才是双手抱拳对着泉平侯一拱。 “呵,孟道,别以为你私下里做的那些手段隐匿的极好,中原啊,不少人都是看着的,我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要告诫你,你们孟家倘若是如千年一样仍然缩在洛阳一地的话,整个中原不会有人去找你们的事,但如果你孟道,你们孟家又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莫要怪人对你们使手段了。” 泉平侯冷哼的说完了这句话后,便是手指一勾,身旁的近卫这也是上前一步,扛起来了躺椅,连同坐在躺椅上的泉平侯,就这般的将其抬出去了。 而待得泉平侯离开没多久,孟道则是呼出了一口浊气,心中仍然有所后怕的看着那泉平侯的背影。 “老姐,那人是谁啊?他刚刚可都那样说你了,你咋还不动手呢?这就算是打不过,那就叫人啊。” 孟德这时候也是上前来,先是确认了自己的姐姐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是问出了这一句话,而也正是这一句话的出口,也是让孟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位可是西秦第一侯爵,论地位,已然是不逊色与一些小国的国主,这般的人物,我去招惹他?孟德,你若是想要孟家被灭门的话,你大可去尝试一二。” 孟道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另外,那位侯爷可也是有着九品的修为,光说他一人的战力,都已经是足够虐杀如今城主府内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了,包括我在内,反抗?那位既然都亲自出现了,这也就代表,西秦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是需要我们的态度的。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西秦虽然不是三大国,但是这个国家对于洛阳的威胁,却是远在三大国之上的。 最起码,这千年以来,三大国都是不会将洛阳城视作对手的,可,西秦时常会将洛阳城视为敌人。 原因无它。 西秦自从立国以来直至如今都只能居与西北一地,虽然到现在也是被列为中原诸国之一,但是其却无法真正的融入其中。 原因为何? 中原大陆,可是从来都没有认为那西北蛮荒之地乃是他们的一员。 哪怕是承认了西秦的地位,那也不过就是因为西秦的国力上升的实在是太快,快到已经可以直追三大国的地步,所以在面对着如此雄赳的西秦面前,纵然是中原诸国,也是不得不给了他们这个面子。 似是南离锦衣卫千户之一的齐无恨,本就是出身于西秦之地的一人,西秦之地也不缺乏高手,其中九品修士,每个时代也是有着数位坐镇。 除去没有至强之外,单论九品修士的话,可能西秦的九品,也是如今整个中原各国之中数量最多的一国。 强大如三大国,其中国内九品至多也就只有两三人,可是西秦一国,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九品却已经是足足有六人。 这泉平侯就是六位九品的其中之一,并且也是那六人之中,有着最为接近九品上的修为。 泉平侯本名赢泗,其爵位也是传承自父辈而来,泉平这一脉,本身也是从西秦王族之中延续而出,所以说,泉平侯如今,也算得上是西秦王室的一员,并且其身份地位,在西秦王室之中,哪怕是如今的秦王,也是唤他一声弟弟的。 除此之外,泉平侯本人在西秦国内也是有着万人兵权在手,常年驻扎于西秦边境,与西秦恶邻戎狄交战十几年,其军略水平,也是不输与一些中原名将。 心性属于上乘,手腕也是,而同样的,泉平侯也是西秦国内那一批甘愿为西秦国运赴汤蹈火的老秦人典范之一。 而对于洛阳城充满的浓厚敌意,最大的根本原因,就是出在了洛阳城的地理位置。 洛阳城正正好好卡在了西秦想要入驻中原的必经之路上。 前有两大关口要塞,中有洛阳城屹立不倒,说的明白一些,西秦若是想要入驻中原的话,洛阳城,是他们必须要拿下的一座城池。 所以,在这些年以来,中原诸国皆是对洛阳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上,西秦,从始至终都是对洛阳城充满着敌意。 若不是那两大关口尚未突破的话,如今的洛阳城,早就已经与西秦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了。 也亏得是那两大关口拦下了西秦铁骑,否则的话,洛阳城这百年以来,估摸着也要遭受到战争之危了。 西秦可从来都不会惧怕一些什么。 强大如南离北艮这两大帝国,也是无法对西秦有任何的直接干预。 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中间相隔千里且不少天险,所以就算是南离北艮想要对西秦做些什么,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以说,唯一能够对西秦造成直接影响的,全天下只有一个国家。 那便是坐落于川蜀之地的西坤王朝。 可是西坤王朝这些年来却也是从未主动与西秦发起过任何的战役。 川蜀之地,光是出川沿路北上,这其中的耗损以及风险,就着实是让西坤不得不打消了侵略西秦的想法。 若不是那般风险太大的话,西坤也不至于会挑选南离作为对手。 王朝与帝国的体量,他们又不是分不清楚。 可光是出川道路,就已经是硬生生的拦在他们面前的一道极其难以跨越的天险了。 而泉平侯赢泗的西秦屠夫这一绰号,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西秦悍将很多,强如赢泗这样的,在西秦少说也有三四位。 西秦的方针也是很简单粗暴。 以战养战。 那边境戎狄义渠些许的蛮族,西秦并非不是没有法子和本事能够将他们一口气根除,只不过,在无法入驻中原之前,这些蛮族,对于西秦而言也是有些用处的。 若是国内没有战争的话,西秦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这些种种原因,也是因为西秦是一个极度纯粹的,霸权国家。 而且西秦也是知晓,入中原的道路很漫长,本身他们坐落于西北这就已经是让中原诸国视他们位蛮族。 若是想要顺利的入驻中原,最起码,他们也要在中原有着些许的盟友,不求能够对他们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最起码,能够声援就足够了。 类似已经没落千年的圣周,以及富庶中原的北齐,这些皆是如今西秦的两大盟友。 而至于三大国? 西秦还不傻,不会想着去拉拢赵魏韩这三国。 赵魏韩虽然这些年以来自身隔阂摩擦不断,但若是真的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外敌想要挑拨离间的话,他们啊,估摸着也是会迅速的放下对于对方的一些成见,仍旧的选择抱团取火,呵,这三大国的一些矛盾,哪里比得过他们已经享受千年的中原地位呢? 更别提,如今天下气运的变数,西秦也是已经发现其国内的那些九品修士们也是隐约的有着气运莲的加身,未来或许可以尝试突破至强之路。 他们能够察觉到如此,那三大国呢? 三大国在未来的时代,是很有可能出现至强修士的存在。 所以说,此番的证道大赛,作为西秦明面上的六位九品之一,泉平侯也是亲自前来洛阳城,原因很是神秘,但是一些直观的态势,却是能让人感觉的出来,这位如今前来洛阳,估摸着啊,是要来与三大国的来人博弈一番的。 三大国若是当真出现至强的话,西秦就算是再怎么硬着头皮,也是只能选择蛰伏一阵的。 困居与西北一地虽然很是烦躁,但是以卵击石,却不是什么好法子。 倒不如再等待一些时日,保不齐在以后,西秦也能出现至强呢? 若是那样的话,以西北为后方,踏平洛阳,随后徐徐吞并中原,西秦,国势将会变得很是明朗。 与三大国不同,西秦有着偌大的西北之地可以兜底,可是三大国本就身处中原腹地,再加上其三大国不少疆域本身就属于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 所以若是单说地理位置的话,西秦的崛起之路,是显而易见的要比三大国要优上不少的。 若是当真中原要角逐出一个强国的话,三大国自角逐开始之后,便是要成为对手,三国各自国力本身也是相差无几,就算是最为羸弱的韩国,若是拼死一战的话,至少也是能够将剩余两国给拼出来个半残的。 可是西秦就不一样了。 能够算得上是他们对手的,只有一个洛阳城。 洛阳一破,他们大可徐徐吞并,完全不用理会三大国的战争,与盟友圣周一同侵吞剩下的中原,何不美哉? 待得侵吞完毕之后,再以逸待劳,将三大国击破,这不也是美哉? 当然,这也是最为理想下的状态,西秦如此的地理位置,三大国又怎么不知道西秦的狼子野心呢? 所以说,洛阳城就很关键了。 若是说那西秦当真要对洛阳城出手的话,三大国自然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最起码,在他们三国将中原格局分好之前,西秦这个场外人,是绝对不允许能够参与其中的。 而泉平侯如今前来洛阳城很是直观的一个因素,琢磨着也是想要看看洛阳城如今在三大国的眼中,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的。 不然的话,赢泗那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直接上来就找孟道如此挑衅呢? 他无非就是想要将孟道惹怒,而后借由看看三大国对此事的态度如何。 可惜了,孟道也是看出来了泉平侯的这一点想法,在一番僵持之下,也是并没有与泉平侯闹出来什么是非。 直至送走泉平侯之后,孟道也是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 仿佛这件事在孟道眼中,压根就不值一提似的。 但是,与孟道反应不同的,就是孟德了。 孟德显然是对于这个泉平侯和自己姐姐说的那些话,听得感觉是十分气愤。 即便是后来自己姐姐在与自己交代了一番这泉平侯的身份之后,他孟德也仍旧是有些不满。 若不是孟道干脆的下令,将孟德禁足城主府内的话,这个洛阳城的混世小魔王,如今保不齐是干出来了什么事情呢。 而在回到驿馆之后的泉平侯,则是一脸冷笑的坐在屋内的椅子上,而此时,在这间屋子里面的床榻上,也是坐着一个看起来年轻至极的十几岁小青年。 这青年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惺忪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双眸,在模糊之中看到了泉平侯之后,青年撇了撇嘴,道 “泗叔,怎么?这孟家人,不是傻子吧?” 泉平侯轻哼了一声,不过,却是点了点头。 “那孟道虽是一介女子,但是无论是说话口吻还是处理事情上面,皆算得上是一流,若是为男儿身的话,指不定是要创出什么样的辉煌大业,可惜了。” 看来,泉平侯虽然刚刚在城主府对于孟道是那般的挑衅,但是在私下里,对于孟道的评价,却是不错的。 青年听到自家泗叔如此评价孟道之后,也是来了精神,一脸坏笑的看着泉平侯,轻声说道 “泗叔,与我比呢?那孟道,如何啊?” 不过,泉平侯在听到这话了之后,却是冷眼瞧了青年一下,很是平淡的说道 “你比不上她,那孟道,不凡的很。” “成吧成吧,反正泗叔向来都是这般说的,得,啊,不过还真是挺困的,这连着睡了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是只感觉浑身酸疼酸疼的。” 青年再度打了一个哈欠,说句实在话,今个的他啊,还真是有些困倦的不像话了。 “苦木一行人来了。” 泉平侯的这话刚一出口,青年则只是耸了耸肩,很是不屑的说道 “苦木来了又能如何?反正左右,我不本身就不是他的对手吗?泗叔,说点其他人不是更好吗?苦木那种人形怪物,当今天下同辈中,我是不认为有人能算得上是他对手的。” 青年看的也是极开,虽然未曾见到过苦木出手,但是光听那些传闻,这青年却也是清楚的知晓了自己和苦木之间的差距。 也不似天下间其它的一些所谓天才们一样,自诩不弱于苦木,卯足劲想要在此番的证道大赛上踩着苦木的名声上位。 而泉平侯,也是在听到这话后,就这么干干的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是说道 “圣周的小剑仙,东巽的肺痨鬼,南离的青檀,这三人如何?” 听到这三人之后,青年这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圣周的那个小家伙闭关这么多年,想来现如今实力也应该称得上是同辈中顶尖剑修,而东巽的那个肺痨鬼,啧,他的实力我一直捉摸不透,就暂且不说了,而至于南离的青檀,泗叔,讲道理啊,你说青檀干啥子嘛,这丫头那可是南离这一代剑修中仅次于怪物苦木的之一,她这些年来出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天晓得她现在实力如何了,啧,这三人之中啊,也就只有圣周的那个小家伙我有点把握,当然了,也只是有点把握而已,毕竟那个小家伙,本身自从小时候就不是我的对手。” 泉平侯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赵国的赵瑜,魏国的王族,还有北艮的御剑客,这三又如何?” “赵瑜?泗叔,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我不是那些怪物们的对手,我难不成还不是一个赵瑜的对手了?不对,赵瑜这算得上是我的对手吗?啧,还有魏国的那个什么王族,他又是哪蹦出来的家伙啊,这三人之中,也就只有北艮的御剑客稍微有点看头,剩下那俩,我有充分的自信击败他们。” 青年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拜托,似是苦木那种怪物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啊。 似是圣周那个小剑仙什么的,自己也就只是没什么太大把握而已。 而像是赵国的那什么赵瑜? 这些还能算得上是自己的对手? 妈的,自己这位泗叔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啊。 “赵瑜,你可莫要小看了这个小辈。” 泉平侯却是冷眼看向青年。 “这个小辈毕竟是赵家子弟,且单论天赋的话,并不比那赵括弱多少,赵括擅以军阵扬名,而这赵瑜,则是以十八般兵器为掌中物,此番证道大赛,虽然只准剑修参与其中,但赵瑜的修为,却也比你差不了多少。” 听着泗叔说的这番话,青年不由得撇撇嘴。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那赵瑜这些年到底是什么尿性泗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是拿其他人跟我比,你也别拿这个家伙跟我比啊,我真是感觉有些丢脸。” 青年的这话一出口,可,泉平侯却是冷笑连连。 “声名如何又能怎样?那赵瑜无论是本事还是手腕俱在就仍然是你不可避免的对手,小家伙,这一代的西秦年轻一辈中,虽说你剑道乃是第一,可是我西秦这百年以来,何时以剑道修士立威呢?” 青年听到了泉平侯的这番话后,不由得也是沉默了下来。 是了。 虽然说这个时代因为有着剑圣风不平的出现,导致了天下间百般修士皆以剑道独尊,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天下诸国皆是要以剑道立威。 就比如西秦。 西秦这百年以来,其顶尖修士向来都是从行伍军旅中脱身而出,其中剑修占比少之又少,可以说这百年以来,西秦能够找出来的九品剑修,一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 “你被王上有所期待不假,可是在本侯这里,小家伙,你还不够看,此番的证道大赛,若是你能够杀入十二强,本侯尚且会对你另眼相看,若是无法,你,尚还不如那赵瑜。” 泉平侯冷眼相道。 而青年对于这番话,却始终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法子。 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想要杀入十二强?这谈何容易。 刚刚泉平侯所说出的那些人,虽然说他在言语之中对于那赵瑜有着百般的瞧不上,可是若论实战的话,他却也是知晓,自己并不是能够十拿九稳的将其击败。 而除去赵瑜之外的剩下那些人,无一例外的,他的胜算都实在是不大。 看着青年的神色变化,泉平侯摇了摇头。 ”莫要心中埋怨本侯对你施加压力太多,小家伙,你毕竟是你们那一支最后复兴的希望了,若是你无法拿出自己的价值来让国内那些老头子们对你有所期待的话,你们那一支,将会彻底没落下去,说句实话,我并不愿意看见你们这一支没落,毕竟,唉。“ 泉平侯苦笑了一声。 而青年,也是在听到泉平侯所说的这番话之后,立马就收起了自己刚刚那般的神色,神情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默默的点了点头,道 “此事,泗叔指点的对,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努力客不够,你要拼上你所有的实力才行。” 第六百六十三章 东海七星剑 自从当日与刚刚出关的苦木一战过后,无论是张无忌还是青檀,在这临近证道大赛即将开始的这段时间里面,都是开始了疯狂的修炼。 纵然是平时有些慵懒的青檀,在这几日也是大清早的便是起来修习剑道,而她对于苦木当时所对她说的那些话也是心中铭记,不敢忘却。 是了。 她青檀的天资同样也是优秀至极,若是有那张无忌的半数勤奋的话,现在的她,修为最少还能向上再提个一品。 而以往那些本就实力远不如她的一些人,现如今也是逐渐的将与她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近,甚至于还有些人,在如今也已经是与她的实力相差无几。 这些事实皆是清清楚楚的摆在了青檀的面前,即便是青檀不愿意去面对,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想法。 此番证道大赛,乃是这几年以来最为惹人期盼的一届。 以往的证道大赛,虽然同样汇聚着当时天下间无数天才剑修的踊跃参加,可是相对于如今这一个时代的天才剑修相比,过往历届的证道大赛,却是显的黯淡了不少。 哪怕是剑圣风不平的那一时代,也就只有他一人乃是绝顶的天才,除他之外,天才剑修?少之又少。 而再看如今这一代的证道大赛。 光是能够叫的出来名号的天才剑修都是不下百人,而在这其中的一些佼佼者,那更是在过往的证道大赛或许有着夺取魁首的底蕴和资格。 而放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十二强赛,却是他们心中有所越不过去的一道坎。 南离三大剑自然是不会将那十二强赛放在心中。 当然,那也是要艾嵩也前来参赛的前提下。 因为三大剑里面,实打实的说,也就只有艾嵩和苦木两人,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不用将那十二强赛放在心中。 而至于青檀? 青檀的实力稍弱一筹,她虽然也是本届魁首的热门人选之一,可是,在面对着那天下间的剑修之中,她却也并不能算得上是十拿九稳。 而至于相较于三大剑弱上不少的张无忌来说,十二强赛?他若是能够闯到那种地步的话,毫不夸张的说,他张无忌将会在天下人的眼中,彻彻底底的为南离金陵剑阁记名弟子正名。 可,十二强赛的难度宛若登天,张无忌心中知晓自己实力如何,就算是四十强,他都是有些悬,更何况是十二强赛呢? 知晓前方道路艰难,张无忌就会退缩吗? 现在,起码是肯定不会的了。 在从苦木手中领教过一番之后,张无忌也是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距离这一时代的顶尖剑修相比,到底还有着多少的差距。 但是,这点打击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已经算不得什么事了。 尽力为之就好了,身为剑阁弟子,虽然只是记名,但是张无忌却也是绝对不会容许因为自己而对剑阁的声名产生一分一毫的玷污的。 自己要做的,无非就是拼上全力就是了。 至于胜负如何,他也认了。 张无忌是这般,但是青檀,却不是。 青檀深知自己的实力距离年轻一代的顶尖只有一步之遥,所以若是加把劲的话,自己也是有可能会闯入决赛的。 只是,一步之遥,谈何容易。 自己的师兄苦木是个怪物,无论是天资还是修炼上,皆是实打实的怪物。 自己天资是有,但是修炼却是慵懒的不像话。 正当今日青檀修习完剑道准备歇息一会儿的时候,苦木则是出现了。 与苦木一同出现的,还有张无忌。 只不过此时的张无忌,低着头跟在苦木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的,这样子看的,还真是让人有些疑惑。 在二人来到青檀跟前的时候,青檀这也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苦木身后的张无忌,而后问道苦木 “师兄,这是啥意思?张无忌这家伙,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青檀大师姐,您这话说的,这也忒不放心我了吧,我怎么会做错什么事。” 张无忌撇撇嘴,从苦木身后走了出来,有些不悦的眼神抬起头来看向青檀。 “嘿,这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那你为什么这跟做贼似的一直耷拉着脑袋跟在苦木师兄的身后?” 张无忌连连摆手。 “青檀大师姐,您这纯属就是想多了,我跟在苦木师兄身后,主要还是因为,苦木师兄说有事要与你我二人交代一番。” “哈?” 青檀有些不解,随后抬起头看向苦木。 师兄还有什么事要与自己二人交代一番吗? 紧接着,苦木便是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份竹简,递给了青檀,轻声道 “这是姬无影弄来的此番参赛选手的热门名单,名单之上的,皆是有望冲进百强的剑修,这份名单对我而言没太大用处,但是你们二人,却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听着苦木师兄说这竹简上写的乃是此番证道大赛的剑修名单之时,青檀这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连忙伸出手来接过竹简,而张无忌这反应也是够快,连忙就越过苦木,来到了青檀跟前,低着头看向这份竹简。 待得青檀将竹简放在石桌上铺开后,二人这也是齐刷刷的看向竹简上的那些名讳。 “中周,姬重,西秦,赢哗,东巽,申胥。” 从青檀的口中缓缓的道出了这三个名讳,而这三人,皆是如今当代年轻剑修里面的风云人物。 那中周,指的便是圣周,而姬重,则是有着圣周小剑仙之称谓的天才剑修,此番闭关数年之久,证道大赛之前才堪堪出关,一身剑道修为造诣,绝对不弱。 而那西秦的赢哗,则是西秦那西北国度百年间的第一天才剑修,无论是天资还是其它,皆是西秦这百年剑修中,天资最高的一人,一身剑道大开大合,说是剑道,其实其中包含着的,乃是一股杀戮之气。 而东巽的那申胥。 这个人对于青檀而言,可并不陌生了。 申胥,便是如今东巽帝国第一潜龙申包胥的从弟。 申胥虽然外表给人一种瘦弱且疾病缠身的模样,但是青檀却是清楚的知晓,这个家伙的外表,便是他最大的伪装。 谁能够想得到,在那样的外表之下,申胥也是如今东巽帝国内年轻一辈中的剑修第一人? 一介帝国的年轻一辈剑修第一人,可想而知,这个申胥的剑道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若论剑道造诣的话,他并不弱于青檀。 这一点,青檀本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青檀与这申胥,这些年下来交手的次数,不下十次。 在这十次交手之中,他们二人互有胜负。 只不过,这般的胜负,从一开始的青檀占据稳妥的上风,直到后来的近几年,申胥也已经是能够从青檀剑下找出一些破绽反败为胜。 尤其是到了这两年为之,他们二人的交手次数共计六次,而申胥赢下的,则足足有四次之多。 可以说,若是照着这个势头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青檀在过几年,将会完全不是申胥的对手。 所以,在看见这一次的参赛名单中有申胥的名字之后,青檀的心中,还是闪过了一抹隐藏不住的激动的。 终于可以再度与这个家伙交手了。 诗歌半年多的时间,自己还尚且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剑道究竟是否有所精进。 而至于那北艮的御剑客,则是被青檀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北艮帝国虽然也是帝国不假,修士底蕴也很强这也是不错的,但若是论年轻一代剑修的话,呵呵呵,那还真是有些不够看了。 就比如这北艮的什么御剑客。 其剑道至今才不过堪堪小成罢了,而且修为也是不如青檀,与青檀交手的话,青檀也是有着足够的自信能够将其拿下。 北艮这几十年以来,在剑修比试上,可是吃了不少亏。 不过,虽然说在青檀眼中是如此,但是在张无忌眼中,这竹简上面的任何一人对于此刻的他而言,都是难以攻克的强敌。 无论是谁人,他张无忌都是难以为敌。 而苦木,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二人的神情转变,他摇了摇头,随后便是开口说道 “张无忌,这份名单上面的家伙,实力与你而言,自然是有所超越,但你的剑道之独特,却未必不能胜过他们,所以,如世子所说一样,多给你一些自信,持剑者,岂可退缩?” 对张无忌说完了这话之后,苦木再看向青檀,冷声道 “至于你,诸如那申胥,姬重一流,他们哪一人不是你的强敌?其中类似申胥,他的实力如何我虽不知,但是与你相比,就算是有所差距,却也是相差不远,青檀,你的强敌很多。” 青檀听闻这话,也只能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们二人这阵子莫要疏于剑道修习,虽然时间所剩无几,但是无论如何,你们皆要拿出你们最强的状态来迎接那些对手,用你们手中的剑,让他们知道,何为代天下之剑修。” 苦木冷眼一看,而便是这一眼,则是让张无忌心中不由得热血膨胀。 代天下之剑修? 这话,苦木师兄竟然都说出了口。 这句话,最早,可是出自剑圣风不平一剑败至强时,曾说出的话。 在当时,就算是那风不怕一剑败了一位至强,可是这番话的说出,却仍然还是引起了天下间不少至强的不满。 代天下之剑修? 此言何意? 按照剑圣风不平所言所行来看的话,他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说明,自己将是这天下的第一剑修,他手中之剑,也可斩天。 只不过,这话的出口,也是直到后来在诸多至强围攻风不平,最后统统落败之后,才得以让天下人为之感叹此言不虚。 而自那之后,代天下之剑修,便是成为了风不平剑圣之名的由来。 剑圣剑圣,除他一人之外,天下剑客,只能沦为剑修。 纵然是一些剑道至强,却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而苦木如今所对着青檀和张无忌再度将此言说出,很是明显的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想要让青檀这个丫头和张无忌他们二人心中的热血给激发出来。 而这一招啊,也是姬无影交给苦木的。 毕竟单是说苦木的性子,他都不像是能够说出来这种话的人。 但是不得不说,这句话的用处,倒是挺大的,这不,在这一刻无论是张无忌还是青檀,这心里面,不都是有所激动了起来。 这怎么说也是他们师傅当年所说出的话,这一次再度用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心中怎会不激动呢? “苦木师兄。” 沉寂良久之后,青檀却是突然开口了。 “何事?” 苦木看向青檀。 “此番证道大赛,苦木师兄,您有心仪的对手吗?” 青檀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将这话说出了口。 她好奇,她是真的很好奇。 在这一次的证道大赛里面,自己的这位苦木师兄,究竟,究竟在他的心中,有没有一个早就想要与之交手的对手呢? 苦木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想了一阵子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论是申胥,还是何人,皆算不得我的对手。” 青檀听到这话,也是苦笑一声。 是了。 这种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的话,说不定还会引得人为之嘲讽讥笑。 可是若是要从苦木口中说出来的话,似是青檀他们,却也只能是苦笑连连。 因为这话确实不假。 若是论修为战力的话,这个天下间的年轻一辈里面,苦木一定是有对手的。 但是,若只是单论剑道的话? 如今的天下年轻一辈剑修里面,还有人算得上是苦木这个怪物的对手吗? 青檀想来想去,却始终是想不出来,到底谁人算得上,谁人,有这份资格。 申胥,也只是与自己一个级别的罢了。 可是苦木师兄呢? 却是真真正正的独一挡。 同样的,张无忌在听到了这话,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倒也不是有所其它的想法,他叹气的原因,只是在为苦木师兄而感到伤神。 此番证道大赛,明明汇聚了可以说是近乎半数以上天下间年轻一辈中的天才剑修,可是在苦木师兄眼中,却是连一个所谓的对手都没有。 可悲? 实在是惋惜。 “苦木小子,像你这么膨胀,也不是个好事啊。” 不知道何时,姬无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 而三人回头,看见了说话的乃是姬无影之后,青檀和张无忌则是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神情。 尤其是青檀,她可是压根就没有给姬无影丝毫的面子,开口便是怼道 “姬老头,苦木师兄这哪是膨胀?你这老头子莫不是瞎了眼,单论剑修,天下年轻一辈里面,还有人是苦木师兄的对手吗?” 说着这话,青檀还不由得冷哼一声。 也得亏是她了,旁边的张无忌,可是不敢对姬无影这样说话。 青檀身上总归还是有个帝师的名头,若论地位,也是不虚姬无影这个老头子的。 不过,姬无影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他只是耸了耸肩,道 “青檀丫头,你别着急说这话,呵,老夫此番前来啊,可是有话要跟苦木小子说的。” 说着,姬无影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张纸条便是递给了苦木。 “这是南飞彦那里刚刚飞鸽传来的情报,事关此番证道大赛,苦木小子,这上面,可是有着一个对于你而言,还算得上是有着不错挑战的对手。” 听到姬无影这话一出口,苦木眉毛一挑,连忙便是拿来了纸条张开一看。 没过一会儿,苦木的神情,便是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青檀也是好奇,直接就是凑了过去。 “东海七星剑传人出世?剑指洛阳?” 青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她看向姬无影,看着这老头子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连忙问道 “这是真的假的?”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道 “南飞彦那里加急传来的,锦衣卫调查的,青檀丫头,你说这是真的假的。” 青檀咽了一口口水,喃喃说道 “怎会如此?七星剑传人竟然,在这一代出世?” 姬无影皱着眉头。 “七星剑传人咋的了?不就是一个剑道传承吗?老夫又不是不知道,这七星剑历代传人到最后皆是剑道至强,青檀丫头,这还用得着你这般的反应?那个传人现在,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已。“ 青檀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 “姬老头,你不知道,东海七星剑,这不是普通的剑道传承,这般的传承,就算是师傅当年,都是要严阵以待的。” 在听到青檀这么说了之后,姬无影顿时瞪大了双眸。 “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老夫怎么,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师傅证道剑圣之时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只有寥寥几人而已,锦衣卫中都是未曾有过收录,你这老头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青檀摇了摇头。 “师傅当初所说,那一代的七星剑传人已经行走与世间近乎百年之久,早已在甲子前证剑道至强,而师傅与那人的一战,更是严阵以待,没有任何留手,与其互相博弈来回上百回合之后,这才将其击败,姬老头,你现在知道,七星剑传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吧?” 青檀常年呆在剑圣风不平身旁,似是这些往事,风不平也是与青檀讲述的最多。 就算是苦木,也只是粗略的知道一些大概罢了。 如今从青檀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事情详细后,就是苦木,也是眉头紧锁。 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南离人而言,自然都是难以接受的。 他们引以为豪的剑圣风不平,竟然在巅峰时期,与另外一位剑道修士相战,与其酣战上百回合之后才将其击败? 要知道,在风不平成为剑圣之后,天下间与他交手过的至强,很少有人能够撑的过 他手下的二十回合。 能够走过二十回合的,那都是天下间至强中的顶尖梯队了。 而全力出手上百回合才将其击败的,天下间,则是无一人能够做到。 可是如今,在从青檀这丫头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姬无影,也是有些陷入了紧张起来。 锦衣卫没有收录过的事情,自己在之前,也只是知晓这个东海七星剑的剑道传承,在天下间每次出现七星剑传人之时,皆是代表着在未来不久,就将会出现一位剑道至强。 在最开始,他姬无影也只是认为,这七星剑传人是有些本事的剑修而已,可是如今在从青檀这丫头这里得知了上一代七星剑传人的彪悍往事之后,姬无影这才是恍然大悟,自己想的究竟有多么的简单。 这哪里是有些本事啊。 这简直就是,狠人啊。 “历代七星剑的传人行走于世间,世人只是知晓他们到最后会成为剑道至强,且战力强横,但是在师傅与其交手之前,谁人都是不知,这七星剑传人竟然会强悍到那种地步,所以,这一代的七星剑传人,苦木师兄,说不定他真将会成为你最大的对手。” 青檀皱着眉头。 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的苦木,也是双眸盯着纸条,点了点头。 “东海七星剑,这般的剑道传承一直皆是没有太大的声名,但若是根据记载来看的话,这一剑道传承,好像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历史。” 姬无影凭借着自己一些模糊的记忆,继续说道 “而若是再根据剑圣大人当初的那一对手来看的话,这东海七星剑的传人,皆是不容小觑,嘶,数千年的剑道传承,这岂不是比牡丹剑神的传承还要悠久很长。” 姬无影咂咂嘴,他这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自己并没有怎么太当回事的七星剑传人,来头竟然如此大。 洛阳牡丹剑神的传承本身就已经算得上是天下剑道传承之中岁月很是悠久的一派了,可是与这个东海七星剑比起来,这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七星剑传人一经出世便是剑指洛阳,啧,看来这家伙,也是本着这一次的证道大赛而来的啊。” 姬无影撇撇嘴。 虽然不知道如今的这一代这个七星剑传人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光是现在看来的话,想来这一次的证道大赛中,也就只有这人能让苦木提起一些兴趣了。 “只是这个东海七星剑,啧。” 姬无影有些迷瞪。 他也只是知道一些粗略的大概,但是有关于这个东海七星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则是一点都不知道。 青檀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姬无影的难言,她白了一眼之后,便是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东海七星剑的事情尽数说了一通。 东海七星剑,传承之始,并不是什么数千年之前,时间线,比那还要早。 最早的东海七星剑,乃是出自上古时代末期,燧人氏大战天帝泰一之后,天下复苏,宛若过江之卿的修士一茬又一茬的出现。 东海七星剑,便是出自那个时代。 第一代七星剑,因为手中佩剑乃是收集天下七种华丽宝石镶钻与剑身之上,剑身挥动之间宛若七颗星星在闪烁一样,所以才得了七星剑之名。 而那一代的七星剑主,最后则是证道剑道至强,浑身剑道纵然是在上古末期,也是天下间少有的强者。 而在那人弥留之际,他去往了东海之地,留下了一处传承,藏匿于东海仙岛之中,而后以全身剑道化为机缘留与传承之地。 东海七星剑的传承,便是从那个时候诞生的。 只不过,第二代东海七星剑,则是出自三千年之前了。 那一代的七星剑主以一身剑道修为诡异多变,最后败尽天下不少至强,同样的,在他将要离去的时候,也是选择了去往东海那处仙岛,将七星剑原物奉还,而自己,也是散尽全身剑道,只为偿还一身机缘传承。 自那之后,东海七星剑的传承这才是时隔几十年,乃是上百年,才陆续的出世。 时至如今,有记载的七星剑传人,也有了足足十七位,算上如今这一个,也已经是十八人了。 只不过,青檀会感到意外的原因就是。 上一代的七星剑主明明与自己师傅交过手,按照七星剑的传承来看,下一代的七星剑主,最起码也是要等到数十年乃至上百年才会再度出现的才对。 可是如今,这时间也太快了吧? 就是这一点,才会让青檀感到疑惑的很。 东海之地,传承众多,可是唯独只有这七星剑的传承却是传承悠久至今也是未断,其它的诸多传承,到了如今,也是消声觅迹了下来。 不得不说,光是上一代七星剑主能与自己师傅相交百回合才落败,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了。 而这一代的七星剑主,虽然如今年纪尚浅,可是如今的剑道,却也是不容忽视。 这不,就算是自己师兄苦木,现在也是神色有所转变。 “不过,曾经有传言说过,七星剑主之所以每一代都能在最后造就剑道至强,其背后,是有一股势力在帮助,而这股势力,很有可能就与哪上古时代的余孽有关,当然了,这则传言,到现在为之也没有一个实例,所以到现在,也只能是传言。” 青檀摊开双手。 “师傅他曾经也很是佩服这东海七星剑的传承,曾经也说,当今天下论剑道者,除他之外,当属七星剑主为最强,只是,如今看来,上一代的七星剑主已然离世,师傅他曾经有所挂念的那个对手,也再也无法与他一战了。” 有些惋惜的说完了这话之后,姬无影也是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不得不说,这东海七星剑的历史,还真是有够让人惊讶意外的。 传承竟然从上古时代就开始了,啧啧啧,这般的传承到现在还在持续下去,不得不说,这东海七星剑一门,还真是有够让人意外的。 “不过师傅也曾说了,七星剑主,手持七星剑与不持七星剑,战力有着巨大的差别,虽然具体的师傅并未曾讲述,但是根据我的猜测,那七星剑,想来应该也是一把天下罕有的神兵,并且若是能与七星剑主相互结合的话,才会爆发出更强的战力。” 七星剑? 姬无影挑了挑眉。 根据青檀说的那些话,这个七星剑不就是用七种珠宝镶钻上去的吗?那珠宝什么的,还能有什么其它的用处吗? 神兵? 但是一想到,那把剑乃是从上古时代就诞生的时候,姬无影就伸出手挠了挠鼻子。 这样一想的话,倒也能说得通。 毕竟,是从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剑,啧,这都几千年过去了,那把剑有所灵性,想来也是正常的。 保不齐现在都还有剑灵了呢。 “所以苦木师兄,若是这一代的七星剑主当真是冲着证道大赛而来的,您若是与他对上了,一定要记得看清,他所持佩剑,究竟是什么,若是七星剑的话,苦木师兄还请小心为上,毕竟,这也是师傅曾说的话。” 青檀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将自己腰间的青雉剑取下。 “师傅当初与我说那七星剑的时候,也提及了青雉,师傅所说,那七星剑,就相当于是没有任何封印施加的青雉剑,其剑,已然是天下少有,从古至今名剑中,也是少有,苦木师兄,苦寒剑虽然稀奇,但是若论兵器的话,我感觉,还是很难能够与那七星剑相比。” 青檀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是说出了这话。 苦寒剑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贝不假,但若是要拿着这把剑与类似青雉剑,七星剑这种名剑中的宝剑相比的话,就着实是有些不够看了。 即便,这把苦寒剑乃是剑圣风不平亲手锤炼出来的,也是如此。 极北之地的材料,用与苦寒剑之上,自然是稀奇,但是苦寒剑至今,尚且连剑灵都还差的很远,又怎能与青雉剑这些比较呢? 而苦木,在听到了这话之后,脸色虽然是有些变化,但是到最后,却也是点了点头。 这自然是无法否认的一点没错。 他手中的苦寒剑,与那些堪称神兵的利剑相比,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除此之外,师傅也曾说,七星剑主所施展的七星剑法乃至于他们所悟的七星剑道,皆是独与天下剑道之外的,虽然我并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苦木师兄,还是小心为上吧,毕竟说来说去,我们三人里面,若是当真碰上这一代七星剑主的话,若是那人,真的与历代七星剑主一样强悍的话,三人之中,也就只有苦木师兄你,才能与他交手了。” 青檀这话说的格外干脆,她也没有任何逞强。 虽然到现在都是不知道这一代的七星剑主实力是如何,剑道是什么样,但是在心中,青檀却也是在不自觉之间,将这一代的七星剑主,视作了自己师兄苦木在这一届证道大赛里面,最大的对手了。 听到青檀的这些话,苦木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又有什么用呢? 而姬无影,这时候也是琢磨了半天,最后将自己手中的另外一张已经被他纂的有些皱皱巴巴的纸条拿了出来。 “这是南飞彦那家伙与七星剑传人出世一同送来的另外一张纸条,原本老夫以为这对你们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看来,应该对你们还是有些用的,你们,还是提前知道的比较好。” 这次,是青檀接过了这个近乎被揉的有些破破烂烂的纸条,她小心翼翼的将其摊开后,看着那上面模糊的字迹,看了半天后,这才是看清楚了纸条上面写着什么。 “天涯有变化?” 青檀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神情则是充满了疑惑。 “天涯是什么?” 青檀有所不理解。 “天涯啊,是中原的一大禁地,同样的,也是天下的一大禁地,天涯有变,这也是南飞彦送来提醒老夫的事,并且若是老夫猜测不错的话,那个家伙现在,也是早就将这件事传回国内了,毕竟天涯有变,是会引来动荡的。” 姬无影看着青檀他们的这些反应就是知道,这些小辈们果然是不知道天涯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算是在姬无影的解释之下,青檀却仍然还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禁地?什么禁地值得这么大呼小叫的。” 姬无影找了一个石墩坐了下来,伸出手锤锤自己的小腿,道 “确实不值得大呼小叫啊,毕竟,天涯的变动距离上一次,也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反正左右,这是中原的事情,与我们,关系并不算太大,你们啊,心里面知道一些就行,不用多想一些什么,反正这件事,也与你们,与我们,没有关系。” 姬无影的这话,则是引起了青檀的好奇心。 听着这个老头子不停的重复着,与你们没有关系这话之后,青檀这可就着实是好奇的不行了,她舔了舔嘴唇,低下头来看向姬无影问道 “姬老头,你且说说呗,这天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不过,即便是青檀这么开口问了,姬无影却还是双手一摊,全然是一副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这架势看着青檀也是有些不屑了起来。 “青檀丫头,有些事啊,你现在确确实实是不该知道的,这天涯的事,你以后总归是会知道的,着急与现在有个什么用,你啊,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眼下的证道大赛比较实际一些,这些事,跟你又牵扯不上什么关联。” 姬无影摇了摇头。 有关于天涯的事情,那可是只有一国或者说是至强层次才能参与进去的事情,青檀这个小丫头片子,没事瞎打听这种事情,唉,自己早知道就不将那东西给他们看了。 “小气呗,就是小气呗,姬老头,我可跟你说,小气鬼可是活不长的。” 青檀做了个鬼脸,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可能是因为她也算是明白了那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的紧要。 不然的话,这个姬老头也不至于不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得,不跟你说就是老夫小气,咒老夫早死,哈哈哈,不过啊青檀小丫头,老夫现在这年纪了还是如此,这本身,可就算不得什么短命鬼,你这个小丫头啊,这番的诅咒用在老夫身上,还真是用错了人呢。” 姬无影笑着打趣了一番后,随即便是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看了一眼苦木他们,开口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得了,老夫这,就先回去了,该跟你们说的,老夫也都说了,剩下的事情啊,你们就自己琢磨琢磨得了。” 说完了这话,姬无影摆了摆手,转身便也是离开了。 而待得姬无影离开之后没多久,苦木则是看了一眼青檀和张无忌二人,道 “你们二人继续修习吧。” 丢下了这句话,苦木也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苦木师兄离去的背影,青檀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青檀大师姐,苦木师兄这是?” 张无忌这很明显就是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而在她问出来这话的时候,青檀这也是嘿嘿一笑,小声给他解答道 “苦木师兄啊,这是感到有些压力了,嘿嘿嘿,自从那个李承乾颓废了之后,这么多年以来,这半年多以来,还真没人能给苦木师兄带来一些压力呢,这不,如今的这个七星剑传人出世,这也是让苦木师兄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对手不是吗?啧,且看好吧,接下来的证道大赛啊,将会变得有趣起来呢。” 青檀坏笑了一阵。 她哪里看不出来苦木的神情变化呢?她跟在苦木身旁这么多年了,这苦木师兄虽然整日里都是一副冰块脸,常人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她青檀却是能够从苦木的一些细微神情变化中,感受的出来,自己的这位师兄啊。 是对于那个七星剑传人,提起了一些兴致呢。 而与此同时正在距离洛阳城还有着上百里距离之外的许昌城,在今日则是迎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许昌城原本为许县,在百年之前尚且还是一处偏远且发展落后的小县城罢了,可是在十余年前的时候,因为魏国大将屯兵与此的缘故,逐渐的这也是将这么一个小县城渐渐的多了一些烟火气。 在约莫五六年前的时候,许县便是正式更名升规,成了魏国境内的一处城池,名为许昌。 平日里的许昌? ?,百姓倒是并不怎么多,毕竟说实在的这座城池到如今也就才真正开始发展没多久时间。 可是,今日在城门外,一位头戴斗笠,浑身被素黑长袍包裹的高大瘦削身影,却是站在了城门口。 这道身影的出现,在最开始倒是并没有引起许昌守军的注意,他们也就是将其当作是去冬钓的一个渔夫而已。 可是随着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这人却还是站在城门口,也不进城,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站在城门口,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也是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 这可谓就是让一旁的许昌守军感到有些奇怪了。 于是乎,其中一个负责城门的伍长便是将手中的长枪丢给了手下士卒,自己一人走了过去。 “老兄?” 伍长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这天这么冷,你咋一直呆在城外头了,快些进城暖和暖和吧。” 说着,伍长已经是来到了这道身影的跟前。 而因为距离拉近了的缘故,这伍长也是略微的看到了一抹这身影的长相如何。 一对狭长的眸子,轮廓分明的面部,以及那宛若刀削一样的下巴,白皙的面庞。 这? 什么时候附近的渔夫有这一号人了? 伍长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老兄?老兄?” 可是,在伍长接连的呼唤之下,这道身影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嘿,这还真是奇怪了。 也亏得是这伍长的脾气好,这要是换做其它较为暴躁的士卒的话,就冲着这男人如此的反应,早就是一枪捅下去了。 片刻过后,这道身影微微的抬起头来,一只手放在了斗笠上,轻轻的将斗笠摘下,将那披肩长发散开。 长发披肩,而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这男人的面庞也是显露在了众人的眼中。 俊美! 着实是,有些俊美了。 光是那对细长的眸子轻轻的看了伍长一眼,这都是让伍长感到心神跌宕。 “老兄 ?” 伍长再次开口,而这一次,男人则是开口了。 “此处,距离洛阳城尚有多少路程?” 伍长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则是楞住了,但是接下来,他却是鬼使神差的回答道 “此处与洛阳尚有百里,若是用马车行大道的话,五六天便是可以抵达了。” 五六天吗? 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双眸看向这许昌城的城墙,在看见城墙上那格外清晰的许昌二字时,则是有些感叹。 “想不到,多年前的一座小县城,今夕,却是成了如此的规模。” “老兄这是知道咱们许昌的往事?” 伍长咽了一口口水,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男人的面庞,不过,就算是看向男人的面庞,他也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之后便是连忙闪躲开来,仿佛是有些担心自己是否会有所逾越的举动似的。 不过,男人却是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在听到伍长的这话后,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 “只是感叹岁月变迁,曾经县城,如今却也有如此规模罢了,城中的酒馆可还有老字号?” 男人的这话,让伍长伸出手来挠了挠头,他琢磨了一番之后,眼神则是变了变的看了男人一眼,而后这才是回答道 “城中老字号?老兄,看你年纪也不大,咱们许昌的老字号酒馆,也就只有那朝天居一家,怎么?你这是要来给家中长辈带去一些好酒吗?” 伍长心中反正是这么想的。 因为看着这男人的长相,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了,年轻的就像是一个十几岁,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 可是这样年岁的小伙子,一上来便是询问自己许昌城中的老字号酒馆? 许昌城中酒馆不少,因为有大军常年驻扎的缘故,所以许昌城酒馆也是以烈酒闻名中原,而其中的朝天居,则更是以一号称闷到虎的烈酒让不少酒痴为之疯狂。 可,这朝天居却是有了近乎一甲子的时间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前来询问,嘿,这怎么看都像是要给家中长辈带去一些朝天居的美酒。 男人并没有回答伍长的问题,他只是嗯了一声后,便将手中斗笠重新戴了上去,而后看向伍长,问道 “携带佩剑,可否入城?” 说着,男人将自己的长袍掀起一角,在他的腰带之上,则是系着一把外表看起来就是华贵不凡的剑鞘。 伍长看到这剑鞘的第一眼就是眼前一亮,不过,他却是抬起头看向男人,答道 “可以的,我许昌城并无这般规矩,不过,可还有其它的一些什么行李?” 男人摇了摇头。 “那便没事了,这位,就请入城吧。” 伍长弯着腰,好生的护送着这男人进入许昌城之后,他站在城门口,望着男人身影之时,身旁的那些士卒则是有些费解,一个个的都是凑上前来,问道 “伍长,那人谁啊?” 伍长缓缓呼出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谁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应该像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光是他腰间佩剑的剑鞘,都是价值不凡,而他身上披着的那黑袍,嘿,我原本还以为是什么蓑衣,凑近了一看才知道,那竟然是用毛皮纺织出来的袍子,刚刚这在城门口还问我朝天居的事情,我估摸着啊,这公子应该是来朝天居买些好酒带给家中长辈的。” 光是看到那剑鞘,伍长就是可以肯定,那男人绝对是自己开罪不起的一个世家公子哥。 再说了,如此想来的话,自己刚刚的那些疑问也是可以得到解答了。 既然是世家公子,那也难怪会长相那般的俊美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充满了一抹美妙的韵味,更别说,这公子会一上来就问朝天居了。 “原来如此啊。” 站在一旁的这些士卒们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纷纷的点了点头。 还好还好,他们刚刚没有上去找那个世家公子的事,否则的话到时候真要是闹起来了,他们这些守城的小卒而已,哪能斗得过这些世家呢。 “那这件事,需要跟将军说一声吗?将军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在这段时间里面,一定要多多注意一些陌生的面孔。” 另外一个士卒说出来的这话,也是让伍长陷入了犹豫之中。 是了。 这阵子那洛阳城将要举办那证道大赛,而许昌城距离洛阳也并不算遥远,再加上地理位置的缘故,所以还是会有不少想要赶往洛阳城参赛或者观摩的剑修啊什么的途径许昌城,而在这其中,要是混入了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正是因为有着这种可能的缘故,如今坐镇许昌城的那位将军这才是下令,让城门守军严加把守,一定要好生的注意每日进出城的人。 而今日的这位世家公子,说是陌生面孔吧,也确实是,说是有些可疑吧,这也逃不了。 伍长犹豫纠结了许久,却也是无法下定决心。 因为这位世家公子要是真的没什么事的话,自己这一经上报,然后将军那里有派人惊扰到了这位公子的话,这追究起来,自己岂不是就要受罪了? 可是,可是这要是这世家公子真的心怀不轨呢?许昌城这些年的发展可着实是不易,这要是因为这世家公子的缘故而产生了一些意外的话,那自己可就难逃一死了。 纠结了好半天之后,这伍长最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自己还是干脆一些,下决心得了。 于是乎,他便是吩咐了下去,让手下几个信得过,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士卒,去跟着那世家公子的身后,且先去看看这公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自己呢,则是现在就去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将军。 这样的话,最起码两头自己都算是抓住了,至于剩下的该如何发展,那就看吧。 紧接着,随着这伍长的一声令下之后,此处城门的几个士卒便是卸下了甲胄,换上了一身衣袍,顺着那公子的背影小心的跟了上去。 而伍长,这边也是一路小跑的赶往将军府。 虽然这有可能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但是,这伍长在细细一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些越发的不自在。 就像是有什么重担压在自己身上似的,这样的感觉,整的他在前往将军府的这条路上,心变得越发的慌张了起来。 直到来到了将军府门口,将自己的事情通报了一声后,他这才是跟在一位校尉的身后,进入了将军府。 左转右转之后,伍长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威武不凡的中年人面前。 “将军。” 伍长连忙对其行了一个军礼,而将军则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转身看向伍长,对其摆了摆手,问道 “何事?” 伍长咽了一口口水,连忙便是将刚刚在城门口发现的那人与将军一五一十的尽数说了一通。 而将军在得知这些事情之后,也是双眸微眯,眼神中一闪而过了一抹异样的神情,不过伍长并没有注意到。 “嗯,本将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便是让伍长离去了。 而待得伍长离开后,将军这才是招来了那校尉,对其耳语吩咐了一番之后,校尉这也是点了点头,小跑的走开了。 只剩下将军一人,手中握着竹简双眸看向天空,轻哼了一声,道 “朝天居,东海的那家伙吗?都多少年了。” 喃喃的说完了这话后,将军便是苦笑了一声,随后便是继续翻看起来了竹简。 朝天居,许昌第一酒馆,同样的,其酒馆之名,纵然是大半个中原皆是知晓许昌朝天居之名,一年到头,也是有不少人专门前来许昌城,也只为想要从朝天居这里得来些许好酒带走。 原因无他。 朝天居一年到头,好酒是有数量的,一旦消耗,便是只能等得来年来才能有新酒面世,所以这也就使得了朝天居的好酒,在大半个中原都是能够当作钱财使用的硬通货。 当然了,就算这是硬通货,也很少人会真的拿着朝天居的好酒去换钱就是了,毕竟,这玩意可算得上是有价无市。 而今日,在男人走入了朝天居之后,朝天居却是并没有太多人。 一眼望去,只有呆在桌后清点账目的掌柜和正在清扫垃圾的小二。 小二看见来人了,起身便是对男人说道 “不好意思,今个我们不迎客,阁下还请自便。” 说完了这话,小二也没有再说下去,弯着身子便是继续清扫着垃圾。 可,男人却是并没有理会这话,脚步迈入朝天居,双眸看向朝天居内陈设。 站在门框良久,小二这一抬头,看见这人竟然还没走,这一时也是感到有些不悦,但是看着对方毕竟是客人,他也就没有动怒,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笤帚,好生的走到了男人跟前,对其先是拱手微微一拜,随后这也是轻声道 “这位客官,真是不巧,今日咱们朝天居并不迎客,若是客官想要饮酒的话,还请明日再来。” 说着,小二伸出一只手,就是想要将男人送出去。 可,男人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就这么站在原地。 小二就算是脾气再好,这也是有些挂不住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当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掌柜却是开口了。 “聒噪,还不去后院继续收拾一下,这里没你的事了。” 听着掌柜的这话,小二一懵,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是拿起了笤帚,走向了后院。 而等着小二去了后院之后,掌柜这才是笑盈盈的走了出来,他先是对着男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这越过了男人,将大门关闭,紧接着,这才是伸出一只手招呼着男人坐下并开口对其恭敬的说道 “客官一表人才,看起来似是有些故人模样,不知,客官长辈是否与老夫当年有过面缘?” 迎着男人坐下了之后,掌柜这也是好生的看了一番男人的长相。 像,真是太像了。 男人目光扫向掌柜,突然的,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 “你老了。” 听到这三个字,掌柜呆住了。 “这,客官这话说的,老夫这都多大年纪了,这这这,怎么可能会不老嘛,真的是,客官的这话,真的是让老夫吓了一跳。” 掌柜连连摆手,听着男人的这话,他这一时之间竟是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好在,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掌柜这还是觉得自己心中所想的不太合理,所以这也就没有多想下去了。 不过。 “三十年前,你尚且还是一个精神头十足的小伙子。” 男人摇了摇头,明明他的面庞显的很是年轻,可是他说的这话,却像是有着一股特殊的魔力似的,不由得让掌柜汗毛倒立。 “这,这这,三十年前?客官,您这,莫不是吃酒吃醉了?” 男人再度摇了摇头。 “三十年前,我曾经来过此处一次不是吗?当初的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若是你还有记忆的话,应该是可以认得出来,我与三十年前的那人,长相如何。” “这这这。” 掌柜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刚刚之所以让小二赶去后院将这人留了下来,原因就是因为他看着这男人的长相实在是与自己三十年前所遇见的那人长得太像了。 原本自己这还想着,这人是否是那人的后辈。 毕竟再怎么说在当年,那人还对自己多有帮助,要不是当初那人对自己的帮助,自己也不会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面将这朝天居发展成了如今的这幅规模。 可,可。 这男人说的这些话,无一却都是让掌柜感到惊悚。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你所见,三十年前与你所见的是我,如今在你面前的,也是我,我原先在城口之时便是问了一问城中是否有老字号,三十年前你便有着那样的冲劲,我想了想,三十年过去了,你也应该将朝天居做到那般地步,嗯,不出我所料,三十年后了,你确实没有辜负当初的你。” 男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一笑之后,双指拿起茶口,凑至鼻旁轻轻嗅了嗅。 “还是郁金,如三十年前一样。” 说完这话,男人在掌柜一脸震惊的神情之下,很是熟练的拿出了一个茶杯,并端起茶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 微微抿了一口,男人点了点头。 “一样是一样,味道,却变了。” 这话一出口,掌柜这时候就算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你,你你,你真的。” 男人看向掌柜,二人四目相对,男人缓缓的点了头。 “驻颜之术仍可让年近百岁者宛若青年,我一剑修,会一些特殊的法门,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若是你的话,这些,都算不得奇怪。” 掌柜宛若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你能如此想,也好。” 男人并没有再多解释一些其它的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这话,而至于剩下的,则是这掌柜了。 “三十年了,你这三十年,都在干什么?” “东海,练剑,有一个对手,我打不过他。” 男人苦笑了一声。 “三十年,都在练剑?” 掌柜并不是修士,所以对于修士的境界什么的,都不是太了解,但是三十年都在东海练剑,这这这,实在是太有毅力了吧? 男人摇摇头。 “二十多年前,我与那人打过一次,那是第一次与那人交手,我败了,但是也只是惜败一招,不过我也知道,剑修之间,何至于争辩那一招半招之数,所以我也就认了,回到东海练剑,最后在六七年前的时候,我与那人再次交手,只不过,这一次交手,我败的很彻底,他很强,强到,让我生出了一抹绝望,绝望到我并不认为我能追的上他的脚步。” 男人苦笑连连。 “现在也还好,我的法门也到了最后一步,如今也算是重新找回了一些自信,而之所以现如今来你这里,就是想要从你这里,饮一番三十年前的三圣酒。” “那酒名为三圣吗?” 掌柜对于男人所说的那些往事倒是并没有太多关注,反正他也听不太懂,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眼前这个在三十年前对自己有过大恩的男人,现如今啊,是想借酒浇愁。 “是啊,三圣酒,三十年前我存放于你这里,怎么?你就没有饮过吗?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掌柜摇摇头。 “你与我有大恩,你的东西,我怎能擅动。” “好吧。” 男人笑了笑。 他自然是知晓这个掌柜没有动自己存放在这里的那坛子酒。 他看得出来。 自己当初存放于这里的那坛子酒啊,就算是寻常修士喝下去,那都是有些难以消化的,更何况是寻常人呢? 若是常人饮了那酒的话,稍有不慎,都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且等着,我现在就去拿来。” 掌柜站起了身子,转身就是跑向了后院。 没过一会儿,他便是抱着一个还留有一些泥土的酒坛过来了。 “这酒自从三十年前交与我手中之后,我便一直将其存放在朝天居的后院沃土之下,如今既然是你来了,那这酒,也就原物奉还了。” 男人摘开盖子,扑面而来的,便是那香气四溢的酒香。 而掌柜经营朝天居这么多年了,朝天居也有这么多的好酒美酒,但是在此刻他所闻到的酒香,却是让他心神一颤。 这般的酒面前,他们朝天居的那些酒,怎能算得上是好酒?怎能算得上是好酒啊? 看着掌柜愣在了原地,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去拿来了两个酒碗,倒上了两碗酒之后,又是在掌柜的没有注意之时,手腕内力漂浮而过,将其中一碗之中的酒水沸腾的内力化解了一番。 这样饮下去,这个掌柜才不会出现生命危险的。 “来吧,且陪我饮上一碗。” 男人拿起酒碗,而在掌柜的恍惚之间,他们二人便是互相敬酒。 三圣酒入口之后,掌柜只感觉自己这过往的几十年时间里面所酿造出来的那些酒水尽数都是垃圾。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美酒,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好酒啊! 第六百六十四章 护剑一族 酒过三巡之后,掌柜的已然是有些不太行了。 虽然说男人用内力将这三圣酒包含的一些内力真气给化解了开来,但是从本质上,这三圣酒对于寻常人而言,那也是不能多饮的好酒。 这掌柜的能陪男人共同饮下数碗,那也是因为常年酿酒饮酒而来养成的酒量。 “你啊,还是少饮一些吧,这酒,并不是你以往所见的那些。” 男人看着掌柜的这副模样,不由得也是摇了摇头。 三圣酒,这可是他在多年之前偶然得到的。 天下间,如今还能够酿造出来三圣酒的,如今也只有一人了。 且自千年以来,天地材料的流失,导致了就算是有人能够酿造出来三圣酒,光是想要收集酿酒材料,都是要花费不小的功夫和心血。 更别提他所得到的这三圣酒,距今为止粗略计算下来,也是有了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般级别的好酒,也已然是足以让天下间任何一个爱酒之人为之疯狂。 而之所以男人今日会突发奇想要与掌柜的共饮这三圣酒,主要原因便是因为。 他要给这掌柜的续命。 他看得出来,这掌柜的如今年岁已大,虽然说现在看着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寿元的流逝却也是所剩无几。 三圣酒之所以有着三圣之名,其来源,便是出在了道门三圣之身。 而三圣酒除了能够增人体质,调理根基,疏通内力之外,对于常人而言,三圣酒可还是有着延续寿元的效果。 可以说,若是这掌柜的能够将这一坛的三圣酒尽数饮下的话,他的寿元,最少也会增加三十余年。 这并不夸张,毕竟这三圣酒,可是出自道门三圣之手的。 三十年前自己与这掌柜一见如故,在他落魄之时伸出援手,使得他能够重新振兴家中基业,到如今,也算是将朝天居的名头彻彻底底的打响半个中原。 自己前去洛阳之前途径许昌,为的,便是想要看一看自己三十年前曾经认识的那位古友,如今已然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现如今看来,他倒还是没变。 只是自己,仍然是这副鬼样子。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老夫饮了一辈子的酒了,老夫本以为,这天下美酒我也已然赏其中五六,可是在今日饮入这三圣酒之后老夫才是知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在这三圣酒面前,那天下间所谓闻名的美酒,简直就是宛若沟水一样难以下咽。” 掌柜的摇了摇头,说完了这话,他又是再度拿起了酒碗,大口的喝下了一口酒水。 爽快,实在是爽快。 “本质未变,看来,三十年的时间,还是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 男人看着掌柜,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能在如今这一代结识你这样的好友,也算的是我不亏了。” “爽快啊,真是爽快。” 掌柜的哈哈大笑着,自己今日,还真是全身心都在愉悦个不停。 说句实在的,能够饮到这般的美酒,就算是让他现在去死,他都认了。 值得啊,太值得了。 没过一会儿,这掌柜便是不胜酒力,睡了过去,而男人,则是笑着摇了摇头,他将坛子中所剩的三圣酒其中蕴含的内力真气再度稀释了一番之后,便是将其重新盖了起来,放在了掌柜的身旁。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是起身,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掌柜的肩膀上,微微的拍了拍。 “若是这一代我能得道,你且等我,三十年前我能让你有现如今的这般景象,未来,我也能让你坐上你曾经想坐上的那个位子。” 低声说了这话后,男人便是走出了朝天居,并且在临走的时候,还顺带的将大门合了上去,而后,他便是消失在了街道的人群之中。 而守在朝天居门口的那两个城门士卒,则是透过空气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其中一人甚至都是咂咂嘴,下意识的说道 “乖乖,朝天居的酒,还真是快要香死人啊,啧啧啧,等下个月手里面有钱了,我可非得去这朝天居买上一坛美酒不可,这光是闻着酒香,就是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说着这话,这人还在不停的咽着口水。 这空气里面飘出的酒香虽然已然并不是很浓厚,但是光是嗅到,就着实是让人感到心神一颤,太香了,实在是太香了。 “得了吧你,就你手里面的那点钱,还想去朝天居买酒?做你的美梦去吧,想那么多没用的,朝天居的好酒哪一样你买得起?醒醒吧,那人走了,快跟上去。” 而他的同伴则是打碎了这人的美梦,而后,这二人便是跟了上去,继续跟在了男人身后。 那人在快要离开朝天居的时候,还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朝天居的招牌。 啧。 倒也是了,就自己兜里面的那些钱,哪里够买得起朝天居的好酒啊。 唉,自己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饮到朝天居的好酒啊。 没过一会儿,这二人跟着男人的身后,出现在了许昌城的一处铁匠铺跟前。 “这不是城东头那个瘸腿的七剑铺子吗?我记得那个瘸腿李不是有半年的时间没出摊了吗?怎么今个这七剑铺子竟然开门了还。” “我哪知道,不过这公子哥对咱们许昌倒是有些轻车熟路啊,一进城就去了朝天居,去完朝天居,这竟然就来了七剑铺子,乖乖,这俩地可都是咱许昌城的两大宝地呢。” 二人咂咂嘴,不过啊,他们这也就是权当认为是这位世家公子提前知道了这些罢了。 七剑铺子,光听名字就是知道,这家铁匠铺,主要是以锻剑而立足与许昌城的。 整个七剑铺子,只有居住在许昌城东头的一个瘸腿李一个人,而这个铁匠铺的名讳为何要叫七剑? 这件事,则是从瘸腿李那里,得到了一个解释。 瘸腿李说,他这一生所锻造出来的好剑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可是能够入他眼中,真真正正能够被称得上是宝剑的,只有七把,而也正是因此缘故,所以这才有了七剑铺子的名号来源。 男人掀开了帘子,一只脚刚是迈入铁匠铺,扑面而来的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沸腾直冲面部的热气席卷而来。 不过好在男人早就有所准备,身体内力附着与体外,很是轻易的就将这沸腾的热气抵挡在外。 “今日不炼剑,若是想要买剑的,自己去后面挑就是了。“ 在那火炉旁,一个面庞黝黑,头捆毛巾,赤裸着上身的瘦弱男子正蹲在火炉旁,手中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锤子,看样子,好像是正在研究自己的剑坯如何呢。 “三十年过去了,你这里也从曾经的双剑铺,变成了七剑啊。” 男人抬起手来,手掌散发出的剑意,不由得使得了那后方的上百把陈设摆放的利剑皆是传出了阵阵剑鸣铮铮之音。 瘸腿李在听到这话则是一愣,手中的锤子都是停滞了下来,而后在听到了自己身后那百把利剑的剑鸣之音后,他则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连忙起身扭头一看。 男人的这张年轻俊美的面庞则是映入了瘸腿李的双眸。 “你?” 瘸腿李显然,也是如同那朝天居掌柜一样,在三十年前,也是与这男人有过缘分,只不过,对于三十年后,男人的相貌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瘸腿李却是感到了十分的震惊。 “难不成,你也如朝天居那个家伙一样,需要我为你解释一番吗?你也是个修士,这一点,我相信不用我过多解释的吧?” 男人轻声笑了笑,简单的这一句话,则是让瘸腿李咽下了一口口水,放下了手中的锤子,缓缓的迈着步子,走到了男人的跟前。 “你,真的是你?” 男人点了点头。 “除我之外,还能有谁知道你这铺子的往事呢?朝天居的那家伙,可都是不知道。” 在确信了这一点之后,瘸腿李的双眸,竟然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 “喂喂喂,你这老剑痴,不就是三十年没见过吗?至于吗?可莫要给我在这里表演你的泪水是什么样子,我可不想看见,毕竟,你哭的样子,真的不太好看。” 男人撇撇嘴,而也正是他的这句话,则是让瘸腿李强忍着泪意,笑了一声。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时间里面,我一直都在猜想,你到底是谁,毕竟,你当初的那般年岁,那般剑道造诣,以及,那把佩剑,无论怎么看,你都应该是在天下间有所声名的天才剑修才是,可是三十年过去了,我却无论如何,都是查不出来有关于你的任何蛛丝马迹,我甚至,我甚至都以为你。” 瘸腿李在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不由得停了下来,随后,则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不过还好,还好,你现在还安然无恙,而且,而且这驻颜之术,我却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破绽,看来,你的修为,依然是到了那般高深莫测的地步了,这样,便挺好的,挺好的。” “你这瘸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占着你的这一亩三分地不动弹,还真是如你三十年前一样的那性子,又臭又硬。” 男人笑骂了一声后,便是找了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而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刹那,他腰间的那剑鞘也是显露了出来。 瘸腿李一眼便是看出了这剑鞘的不凡,凑过去便是伸出手要看。 男人轻哼了一声,随手便是将佩剑解了下来递给了瘸腿李。 这个老剑痴啊,平生就爱欣赏好剑,只不过,自己的这把佩剑,倒并算不上好。 瘸腿李上手摸了摸这剑鞘。 “这剑鞘,着实是不凡啊,无论是锻造的工艺还是其用的材料,都是堪称天才地宝一类的级别,这里面的佩剑,还是你三十年前的那把剑吗?” 男人摇了摇头。 “不过就是一把寻常的剑罢了,若是不信,你大可拔出看一看。” 听着男人的这话,瘸腿李自然是不相信的,伸出手就将这佩剑拔出。 “这。” 看着这半截锈迹斑斑的剑身,瘸腿李顿时就变得哑口无言了。 这哪里是寻常的剑啊,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不会炼剑的人随手炼出来的破烂玩意。 “你竟然将这种剑放在这种剑鞘里面?你你你,你这不是在糟蹋这剑鞘的吗?” 瘸腿李这在缓过神来之后可就是有些骂娘的意思了。 这人实在是让自己有些呆住了。 就这剑,自己这铺子里面随随便便挑一把,都比这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偏偏这剑鞘,却是让瘸腿李看到了自己望尘莫及的工艺。 “左右就是一个剑鞘罢了,放什么剑,有必要吗?” 男人撇撇嘴,仿佛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 “当然有必要,你这家伙,我原本还以为你这剑鞘中放着的应该是你三十年前的那把佩剑,你说你当初的那把佩剑多好啊,简直是我迄今为止以来见到过的最好的一把剑了,你这,你当初的那把剑呢?” 瘸腿李这就有些着急了,他作为一个老剑痴,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出现,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扎心了。 不过,接下来男人的这句话,则是让瘸腿李就更有些懵逼了。 “当初的那把啊,哦,放在东海了,此番出行,那把剑带不出来啊,哈哈哈,你说是不是?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我的那把剑,那可是天下第一好剑。” 男人嘿嘿一笑,很是自觉的就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而在听到那天下第一好剑这话的时候,瘸腿李也是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哪里有什么天下第一好剑,你就似那剑圣大人,如今的他,你就算是给了他一把木剑,他却也仍然能够无敌于天下,所谓的天下第一好剑,就算是货真价实,那也不过就是外力罢了,若是实力真的到达了剑圣大人那种地步的话,这种外力,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瘸腿李说完这话,还叹了一口气。 同样的,在瘸腿李言语之中提及剑圣风不平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则是明显的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变化。 男人轻咳了两声,仿佛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说道 “风不平确实是剑道无双,这一点我是承认的。” 可是,还没等男人这边将话说完,那边的瘸腿李就是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剑圣大人的剑道哪里还需要你这家伙去承认,你啊,至今为止我都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不过剑圣大人啊,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剑破万敌,无敌于天下,荡尽了天下剑修的胆气。” 瘸腿李在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之间,无不都在透露着对于那剑圣风不平的一抹向往之意。 而男人则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是是是,自己当然不会否认这一点了。。 风不平那家伙,剑道确确实实是厉害的很,自己啊,当然是不会反驳这一点的了。 “得了,你这家伙,三十年了才来看我一眼,如何?是又有什么事了?” 瘸腿李将这佩剑丢还给了男人。 这佩剑除了那剑鞘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就算是这剑鞘再如何的亮眼,那也始终只不过是一个剑鞘罢了,又能够引得他多么把玩呢? 光是看了看那佩剑,这瘸腿李啊,就差不多是丧失了大半的兴趣,已然是不愿再看下去了。 “你啊,三十年没见了,我这前来见一见你,这还必须要有什么事吗?” 男人翻了一个白眼,显然是有些难以辩解。 “得了得了,你啊,就别在这里与我说这些弯弯绕绕了,这又有什么用呢?你这家伙是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快些说了得了,你此番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瘸腿李冷眼一瞧,反正看样子他这就是认定了这男人如今前来找他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发生的了。 随后,在听到这话之后,男人也只能是尴尬的一笑。 “得得得,你这死瘸子,算了算了,就且跟你说了吧。” 男人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我此番,是要去洛阳一趟的,来找你的原因也很简单,从你这里弄一把好剑,你这也看见了,我随身携带的这玩意,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你说的对啊,若是境界实力到了风不平那种地步的话,什么剑都是无所谓的了,可是我这又不一样,我的这点三脚猫剑道,跟风不平差的可还是远远的呢,所以说这外力啊,我还是必须要的。” 男人说完这话,嘿嘿一笑,样子看的让这瘸腿李不由得撇撇嘴。 “行行行,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我知道了,你且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了这话,瘸腿李便是起身转身走入了自己后方摆放剑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瘸腿李便是拿着三把剑出来了。 “自己挑挑吧,这三把剑,都算的上是我能够锻出来的最好品质了,你也知道,我这七剑铺子,头两剑在当初都被你这家伙用你的那佩剑给斩断了,后来所锻出来的五把剑,两把送给有缘人了,现在在我这里的,也就只剩下这三把了,虽然说这三把估计仍然还是挡不住你当初的那把剑,但是放在正常来看,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剑了。” 瘸腿李摇着头,看向男人说出了这话。 而男人在看见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三把剑时,眉宇之间,也是闪烁过了一抹惊讶。 他伸出手来拿起了中剑的一把质地亮眼的佩剑,握在手中掂量了一番。 “还真是想不到,这三十年不见,你的锻造工艺又提升了这么多,看来啊,你很快就可以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铸剑师了。” 说着,男人还用手指触摸了一下剑身。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瘸腿李皱着眉头,他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另外两把剑,而后再看向男人,道 “这是惊鸿,不过,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挑选这把剑的。” “惊鸿吗?好名字,啧啧啧,还挺适合我的。” 男人说着,又是掂量了一番。 “行,就这吧了,多谢了啊死瘸子。” 男人莞尔一笑,随手便是将这把剑收入了自己的剑鞘之中,而奇怪的事情则是,原本的那把破烂玩意,竟是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你,真的要这把剑?” 瘸腿李仍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在这三把剑里面,他还认为这男人会挑选左右的其中一把,却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男人竟然会挑选中间的这把剑。 这把惊鸿剑,说实在的,还真并算不上是多么的出挑,虽然在他锻造的这些剑中,这惊鸿剑自然算得上是上乘,可是,另外两把,明显是比这把惊鸿剑要好上一些的。 而男人在听到瘸腿李的这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两把剑,耸了耸肩,满是不在乎的说道 “这把就行了,放在地上的这两把,你就自己收回去得了,这把惊鸿剑,也够用了。” 瘸腿李有些迷瞪,但是看着男人已然是如此的决绝之后,他也是没有再怎么说下去了,只是将这两把剑又重新的放了回去,不过,待得他回来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开口问道 “不对啊,你说你要去洛阳?” “对啊。” 男人点了点头。 “你,你去洛阳?证道大赛?这,你要去参加证道大赛?” 男人耸了耸肩,样子显的很是无辜。 “难道不行吗?” 瘸腿李傻眼了。 “你是不是傻啊?证道大赛是有年龄要求的,你现在都多大了你还去参加证道大赛?你,你在想什么啊。” 听到瘸腿李这么说了之后,男人这才是嘿嘿一笑。 “哦哦哦,你是这样想的啊,我是去洛阳参加证道大赛的没错啊,只是,又不是我上去比试,我啊,此行带的是我家小辈一起去的,你这死瘸子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男人这还故作无辜的眼神看向瘸腿李。 可是很明显,男人的这眼神,对于瘸腿李而言,是并没有什么用处的。 瘸腿李只是轻哼了一声,便是很不自在的说道 “那就行,不过,你竟然还有小辈要去参加证道大赛,你啊,难道就不知道这一届的证道大赛竞争有多么的激烈吗?你家小辈去参加,可莫要被打击的从此之后都没了拿剑的信心了。” 瘸腿李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啊,看起来还是不知道这一届证道大赛的含金量到底有多么高,这样事的就让自家小辈去参加。 “竞争能有多激烈,你这死瘸子,可别在这里夸大其词了。” 男人则是很不在乎这件事。 “你你你,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光是真真正正的剑道天才,那都是有着上百人之多,其中在往届有着夺得魁首资格的,更是有着十余人之多,更别提,此番那南离的三大剑之一苦木可也是前来了,苦木师从剑圣大人,且一身剑道造诣早就在天下间的年轻一辈中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你家小辈去那里,莫不是要被打击的再也没有了拾剑的信心?” 瘸腿李这时可就是有些愤愤不平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一丁点的都不关心这些事情啊? 这可都是大事啊,这些事,那可着实都是如今参加证道大赛的那些人皆是知道的事情。 可是这男人,竟然是一概不知? “那又如何,这算的了什么事呢,你啊,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我啊,也相信我家的那个小家伙,再说了,一个剑修,若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的话,还怎么持剑呢?死瘸子,你可别气过去了。” 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却仍然也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仿佛对于他而言,这件事情也压根就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似的。 “你,算了算了,多说无益,你这家伙,唉,你家小辈能摊上你,也是他该吃的亏。” 瘸腿李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这男人。 “三十年前你是这样,三十年后你还是这样,别说什么我没变了,你说说你,这三十年过去了,你哪里又有变化呢?” 瘸腿李的这话,男人则还真是低头思索了开来,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男人则是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随后便是说道 “哎呀,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好像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变呢,啧啧啧,还真是挺不错的,你这家伙,说的对啊。” “你。” 瘸腿李对于男人的这话,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该说这个家伙死皮不要脸吗? “朝天居的那个老头子怎么样了?这些年来,他可是没少给我送过酒,每逢过节,皆是有一坛烈酒送来。” 算了,还是不与这家伙说那些什么证道大赛的事情了,再说下去,瘸腿李还真是会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你问我这些干啥?明明你俩可都在许县这里,等等,就你这又臭又硬的脾气,你该不会三十年了,还没原谅那个家伙吧?” 男人听着这话,也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开口问道。 这个死瘸子该不会当真是这么记仇的吧?这可都三十年过去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还不至于是那般的模样,当初的事情,我心中早就已经不在意了,只是朝天居的那个老小子一直在心中都始终感觉耿耿于怀,对不起我,所以这三十年以来,一直都躲着并不愿意主动见我,呐,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既然他一直躲着不愿意见我,那我也断然是不可能主动去找他的对吧?但是虽然躲着不见我,可是朝天居的那老小子,在这三十年里面,每逢过节的时候,都是会差遣人手给我送来一坛好酒的,嗯,今日你也算是来晚了,前阵子,他送我的那坛子酒,我也一人喝完了。” “你们俩人啊。” 男人苦笑不得。 “当年本身就是一场误会罢了,你们俩人却偏偏执拗了三十年之久,怎么?你们俩这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拜托啊,这种情节桥段,你觉得适合发生在你们二人的身上吗?我光是听听酒感觉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想啊。” 死瘸子白了一眼。 “再说了,又不是我一直在执拗,我这心里面早就放下了当初的那件事,我也早就想明白了,谁让朝天居的那老小子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有愧,你这些话要说,倒不如去跟那老小子说去,跟我有啥子关系。” “得得得,我不说,我不说了,我就且看着,你们二人到底还能继续这样下去多久,呵,真的是好笑。” 男人摇了摇头。 明明这本身就是一件源自于三十年前的一场莫须有的误会罢了,可是这两个家伙啊,却耿耿于怀的记到了如今。 明明这件事也只需要这二人随便一人将其放下,主动的去见对方一面就可以解开的矛盾,可是这都沉积了三十年了却还是这副样子。 这二人啊,还真的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对了,你此去洛阳,证道大赛结束之后,还回来吗?” 瘸腿李冷不丁的问出了这话。 “回许县?” 男人愣了一愣。 “什么徐县,徐县的,现在这可是许昌城,你这家伙,三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徐县早就没了,现在这里可是许昌城。” 瘸腿李撇撇嘴,这个家伙口中一直唤徐县徐县的,越听自己只感觉越不自在。 好歹自己这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城里面,现如今这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座正儿八经的魏国城池之一,哪里还是之前的一个小县城。 “行行行,许昌城,许昌城,你这死瘸子,这种事情还纠结个什么劲。” 男人摇了摇头。 “短时间之内,应该是不会回来的了,结束了洛阳的事情之后,我估计,还要继续追溯剑道,啊,这次也不知道要多少年的时间,你啊,能活着就好好活着等我回来,不能活着,到时候我就去你的坟前看望你就是了。” “呸呸呸,你咒我死呢在这里?” 瘸腿李连忙打断了男人的话。 “我现在还活着好好的,你尽在这里说神秘狗屁话,你活够了我可还没活够呢,我这一辈子还没铸出来一把真真正正能够登上百兵谱的好剑,我可舍不得死。” 瘸腿李说着这话,还有些不满的眼神看向男人。 “行行行,你死不了,真的是,那你也不想想朝天居的那家伙,他现在可是老头子了,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嗝屁了,咋,你这是打算等到他走了也不愿意跟他放下矛盾?” “你怎么又将这件事情扯回来了,我都说了这件事我没放在心上没放在心上,我早就看开了,是那老小子不愿意看开才对,你应该将这些话去跟那老小子说才对。” 瘸腿李冷哼一声。 “等我铸剑成功那一日,你最好在场。” “什么?” 男人没有听清瘸腿李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说,等我铸剑成功的那一天,你这家伙,最好在场,并且,拿着你当初的那把佩剑,我要用我铸的剑,与你当初的那把佩剑,好好的比一比,到底哪一把才是真正的好剑。” 瘸腿李气势汹汹的说出了这话。 而这回,男人则是没有打趣这个死瘸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行,听你的,你的那一日,我会来的。” “那差不多了,见也见过了,唠也唠完了,该说的也都差不多了,你不是还要赶着去洛阳吗?若是没啥事,就哪凉快滚哪里去吧。” 瘸腿李起身之后,便是口头要赶着男人出去。 而男人,也是将手掌放在了惊鸿剑柄上,走到了七剑铺子的门口,转身看向瘸腿李。 “且好好活着。” 说完了这话,男人便是离开了七剑铺子。 而男人刚刚离开七剑铺子没多久,正是打算出城的时候,可是在路上,却是有一人身穿甲胄的校尉,正站在路口。 看见男人的到来,这校尉也是转身抱拳面向男子,对男子恭敬的说道 “这位公子,我家将军有请,还望公子,与我走一趟。”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家将军?” 校尉点了点头。 “我家将军,便是这许昌城之主。” 男人轻笑了一声。 得,三十年没来许昌城,这如今啊,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几个尾巴,竟然都想要将自己扣下来吗? 不过,那又如何呢? “带路吧。” 男人轻声说道,随后,便是跟在了这校尉的身后。 没过一会儿,看着面前这气势恢宏的将军府,男人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这是在笑什么?” 校尉看到之后有所不解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是,与往昔相比,这许昌城,变化倒是怪大。” 校尉点点头,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回道 “公子说的倒也是,十余年前之时,这里还仍是一座偏僻且人烟稀少的小县城罢了,现如今有着这般的规模,倒也是发展速度之快了。” 说完了这话,校尉便是伸出手,将男人迎入了将军府。 “你们家将军,是何时来许昌任职的啊?” 这一路上,男人也是问出来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很多年前了,我不过就是这两年临时抽调而来担任将军麾下的副手而已,至于这些事情,则是知道的模糊的很。” 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校尉也都很是诚实的与男人尽数说了一通。 反正看着刚刚将军对于这男人突然出现的态度也并没有如何的恶劣,反而是让自己去将这公子给专程请来将军府,看来,这位公子应该是国内某个世家的世家子才对,自己,还是不要怠慢的比较好。 “嗯,这样啊。” 好在男人也是并没怎么多问,只是寥寥的问了几个问题过后,便是跟在了校尉身后,漫步在这将军府中,没过一会儿,便是来到了一间屋子的外面。 将男人带到屋子这里的时候,校尉便是停下了脚步。 “请公子进屋,将军就在屋内等着您。” 校尉站在院子门口,伸出手指向屋子。 “你不进去吗?” 男人踏入院子之后,转身则是问了校尉这个问题。 “此处乃是将军别院,若无将军命令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公子请进屋吧。” 校尉苦笑了一声。 “我就在这里守着就好,公子请吧,将军想来也已然是在屋内等了公子良久。” 男人耸了耸肩。 “行吧。” 随后,他便是来到了屋子旁,伸出手,推开了屋门。 屋子内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身穿棉衣坐在火炉旁取暖的魁梧男子。 “许昌城将军?” 男人的这话一出口,这魁梧男子则是笑了一声。 “你这般的称呼,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早就被本将派人拖下去砍了。” “可将军并不会这般对我,不是吗?” 男人转身将屋门关上之后,也很是自觉的找了椅子,坐在了火炉旁取暖。 他将身上披着的素黑长袍解下挂在一旁,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伸出双手放在火炉旁。 还真是暖和的不行。 “东海七星剑这一代的传人,对吧?” 这将军冷不丁的突然的这一句话,则是让男人面色一变,不过还好,因为是低着头的缘故,所以将军也是并没有看到男人面色的变化。 而后,男人微微的抬起头来看向将军,眨了眨眼,道 “将军是如何知道的?” “东海七星剑一脉,有护剑一族,我,便是其中族人。” 将军很是干脆的向男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男人,则是双眼微眯。 护剑一族的人? “我可并不记得,护剑一族有族人在魏国任职如此地步。” 男人微眯双眸,他可是对此没有任何的印象。 “那只能说明上一代的七星剑传人并没有将这些事与你所说,嗯,当然了,也有可能的是,自从三代之前护剑一族左右派系分立对抗,我等族人出走东海,已然是与东海七星剑一脉断了直接的联系。” 将军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很是诚恳的说道 “如本将所说的一样,本将这一门的护剑一族,如今扎根与大魏之中,如本将这般地位的,确实不多见,但是却也不是只有本将一人。” “你是如何确定我身份的?” 男人一脸平静的看向将军。 他无论是从许昌城门入城哪怕是直到刚刚,都是并没有展露出来任何自己的信? ?给这些人。 可是这个所谓的许昌城将军,确实一言断定了自己便是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且,还道出了护剑一族的事情。 诸如这将军所说的一样,他说的护剑一族,是确有其事的,并且在三代之前的时候,护剑一族也确确实实是闹出来了一些争执,最后还是有不少人出走的。 只是,这家伙,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乃至,确信自己的身份的呢? 将军摇了摇头。 “素黑长袍,非凡剑鞘,这两样,不都是未曾迈入至强之时的七星剑传人所配置的两样物品吗?小家伙,我们护剑一族这一门虽然出走,可是祖训却仍未曾有所改变,若遇七星剑传人,我等,自当竭力为之援助。” 将军说着,眼神看向那被挂起来的素黑长袍。 “此袍并未有任何的龙虎蟒蛇之纹,朴素至极,但是其内却是由天师级别的道门大能亲自为其篆印过数道符咒禁制与上,纵然是至强出手,也可护得持袍者无恙,这些,本将没有说错吧?” 男人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也算是勉强的相信了面前这个将军的身份。 知道的这么详细,除了护剑一族的人之外,如今的天下也就只有东海七星剑的传人才会知晓了。 “既是如此,你今日让人将我唤来,又是所为何事?” 男人虽然是确定了将军的身份,但是面色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激动,反而是显得格外的平淡,就像是对于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到惊喜似的。 将军听到这话,舔了舔嘴唇,道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想要与如今的传人知会一声,若是有难的话,魏国这里,尚有护剑一族为您护航。” “如此,倒也不错,嗯,我记下了。” 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本将还不知,如今这一代传人,姓甚名谁?” “李太白。” 男人双眼微眯,道出了自己的名讳。 “既是如此,本将稍后便会通知国内其他护剑一族的族人,让李兄,证道七星。” 将军一笑。 “三代光阴,如今我这一门,也总算是与传人重新缔结,李兄,我虽知祖训,可,对于七星剑传人一事,我确实知之甚少,所以若是以后有些有关于七星剑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话,还请,多多思量一二。” 李太白再度点点头。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无需多言。” “嗯,如此便好。” 将军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 “本将名为严维,家中尚有一长兄,如今,在韩国边境附近,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络与我的话,李兄大可与我长兄相谈。” “这又是为何?” 李太白感到有些不对劲,联络而已,怎得搞得如此的复杂?像是今日这般,自己不就是被这严维给直接请来了他的将军府吗? 谁知,在李太白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之后,严维却是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苦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回答道 “是这样的,本将的那位长兄,名为严颜,原先本是国内一方边军的将领,可是,在年初之时因为响应诸国号召,本将的那位长兄便代魏出征南下攻伐南离,当然了,后面的结局,李兄想来也是知晓的,诸国大败,长兄他,也跟着一叛贼引军离开大军,如今已是论为叛国之将,且现在,之所以本将言长兄在韩国边境,这是实话,因为长兄如今与那叛贼,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扶持了一方所谓的王室后裔,将韩国边境一县城攻下,已是有了要自立为之的打算。” 后面的话,严维不用说,李太白也是能够才出来个大概了。 也对 啊。 身为一门兄弟的严颜现在可都是以叛国贼的身份率领本国军队想要扶持那些所谓的王室后裔重新立国,这俨然就是没有把魏国放在眼中的架势。 而严维虽然这些年的时间里面并没有任何的过失,并且若是论功绩的话,他也是将许昌城发展成了如今的这幅规模,已然是有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他终究与严颜乃是兄弟。 你哥哥都已经叛国了,你一个弟弟还在国内手握万余大军,并且还是许昌城的城主,魏国如何会放心? 许昌城,距离那新野城,可只有两三百里,若是大军急行的话,可不会花费多少时间就会抵达新野城的。 其中战略意义,魏国又不是看不到。 所以正是为了提防严维也有叛乱的可能,现如今啊,一纸调令也是传出来了。 许昌城主严维,历年以来兢兢业业,无错有功,升迁入朝廷担任高官。 这是如何的调令呢? 表面上啊,是升迁,可是实际上呢? 变相的剥夺兵权,将严维软禁在魏国都城。 只要手中没有任何兵权,给严维一些所谓的虚职又能如何? 说不定到最后,还能借着严维来要挟他的兄长严颜。 这些的手段,再正常不过,如今的魏王又不是一个心软之辈,似是这种命令,自然也是已经在路上了。 而他严维,也已经是提前预料到了这种事情将要发生的可能,所以现在,也就是想要趁着自己离开许昌城之前,先代表自己这一门的护剑一族,与李太白,也就是这一代的东海七星剑传人先接上头。 无论如何,先要与如今的七星剑传人接头,告知其他们这一门护剑一族的存在,如此,倒也不负祖训所托了。 而之所以交代严颜的事情,也正是因为等到了以后,若是李太白想要再联络严维的话,可就不会如同今日这样的简单了,以后啊,这可是麻烦的很。 被软禁在魏国都城之后,严维自然是要过那遭受监视的日子,一切事情,还是先行找一个人暂代自己,委托下来,这才是好的。 而他的长兄严颜,明显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至于叛国一说? 他们这一门护剑一族本身就不是魏国本土人士,哪来的叛国一说? 并且,根据这些日子自己与哥哥的联络之下,自己也是略微的知道了一些,有关于吴起那个小辈心中的谋划。 那样的谋划,最后造就的,肯定就是中原格局将会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且那种情况之下,就算是赵魏韩三国都已经是无法坐视不管。 这样的乱象,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起码,对于他们这一门护剑一族而言,乱或者不乱,都没什么差别。 的的确确是没什么差别。 他们护剑一族,只要能够保证历代七星剑传人能够顺利接受传承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就算是中原洪水滔天,又管他们何事? “唔,那我明白了。” 李太白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没想到。 这已经出走三代传人之久的这一门护剑族人,到现在竟然还对于七星剑传人如此的忠心耿耿。 意外,这倒真的是意外的很。 要知道,这三代的时间,可不是三个时代啊。 粗略的计算下来,可是有着约莫四百年的时间之久。 护剑一族,虽然李太白不知道七星剑前面的那些传人们是怎么搞出来的这一族,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族还真是给了他不少的便利。 “若是如此,本将便心满意足了,李兄,未来七星证道一事,就算是到时需要付出我等的性命,也请李兄不要见外,毕竟,这本就是我护剑一族要做的事情。” 严维轻轻一笑,他倒是看的极开。 要知道,似是他的这样一介武夫,日后若是被软禁在魏国都城之后,那对于他的折磨,可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可,如今在与李太白这里接上头了之后,严维却像是如释重担一样,现如今的他,只感觉浑身轻松。 “话说这么满干什么,我啊,还不至于要让你们为之付出性命,我,还没感觉自己到了那种地步。” 李太白耸了耸肩。 “好好活着,你兄长那里,结束了洛阳城的事情之后,我会去寻觅他一趟的。” “李兄要去洛阳城?莫不是要参加证道大赛吗?” 严维一愣。 这一代的传人,竟是要去参加证道大赛? 这种事,他可是从来都未曾听说过。 在他幼年之时,从自己的父辈口中得知了他们护剑一族的使命之后,他的兄长严颜可还是专门询问过父辈。 为什么,历代的七星剑传人不去参加证道大赛呢? 既然历代的七星剑传人都是那样的优秀,最后都能够证剑道至强,为何,不去证道大赛,去与天下剑修争一争那三大剑道圣地的机缘呢? 而当时他们的父辈,也是给出了答案。 仿佛对于这件事,他们这一门的护剑一族也是代代都有人询问过一样,所以以至于就算是他们的父辈,也是对于这件事,知道的不少。 为何不去呢? 答案便是,没必要去。 因为看不上那中原三大剑道圣地的什么狗屁机缘,没什么用处的比赛罢了,参加和不参加,又能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就比如那什么剑神山的什么机缘,那可是毁剑修前程的邪魔外道,七星剑传人何必去走那样的道路? “对啊,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很有意思呢。” 李太白笑了笑。 的确是很有意思的。 如今的这一个时代,天才剑修层出不断,光是能够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天才剑修这四个字的,此番去往证道大赛的,可就有上百人之多。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好对手呢。 “可,历代的七星剑传人不是,不愿参加吗?” 严维的这话刚一出口,李太白则是皱着眉头,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眼神。 “为何不愿参加?如此多的好对手,能够与他们交手,这岂不是好事?” 听着李太白的这话,严维这才是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 确实啊。 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有这么多的好对手,参加罢了,又能有什么呢? “可,最后的魁首机缘。” 严维的这话,还没说完,李太白就是说道 “能不能到最后都说不定呢,再说了,就算是到了最后,那魁首机缘,我为什么一定要要呢?风不平,当初不都是压根瞧不上那些什么机缘吗?我,为什么不可以。” 李太白用着极度平淡的口吻,说出的这话,则是让严维一愣。 没错啊,没有说错。 确实是如此。 “那些所谓的机缘,比之七星剑传承,万分之一不够,而至于所谓的剑神山,邪修之路罢了,损人根基,无用之缘。” 李太白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狗屁剑神山啊。 不过就是蒙骗碌碌世人的狗屁剑道圣地而已。 怎么说呢? 或许,这剑神山压根就算不上是什么剑道圣地。 毁人根基,强行提高境界,灌输无用的剑道造诣,这些的种种,最后造就出来的,还算得上是剑道至强吗? 不,那样的人,不配提剑,也不配称之为剑修。 “更何况,我们七星剑,为什么,就不能成为那剑道魁首呢?” 李太白挑了挑眉。 听得出来,他说的这话,可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很认真的在说出这话。 剑道魁首? 这四个字,对一个剑修而言,是多么的诱人啊。 剑圣风不平,可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剑道魁首。 从证道大赛开始,将剑道魁首,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从年轻一辈,到无敌于天下。 既然风不平可以。 他们东海七星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既然李兄有如此的期盼,那么,若是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 严维也没有怎么推脱这件事,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说道 “另外,洛阳孟家,好似也有护剑一族的存在,只是,我并不确定那人究竟是谁。” 严维的这话,则是让李太白感到有些出乎预料。 洛阳孟家,竟然还有护剑一族的族人? 这可就有点扯淡了吧? 那洛阳孟家,好歹也是传承千年之久的家族,并且还拥有着中原第一城洛阳在手中掌控,这么一个强大的家族,难不成也是护剑一族的分支? 这是不可能的吧。 “孟家应该不是,可,本将得到的消息是,在孟家中,有护剑一族的族人,并且,那人在孟家地位不低,修为也不弱。” 严维的这话,李太白也只是听了听。 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孟家,地位不低,修为不弱。 嘶,不过这样一想的话,应该,应该不算是大海捞针吧,洛阳孟家,人应该也不会太多吧? 当然了,若是那两千洛阳军也算是孟家人的话,那就实实在在的是有些大海捞针了。 李太白撇了撇嘴。 “行了,这我也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严维顿了顿,思索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将自己记忆中有些模糊以及不确定的事情尽数说了一通。 “诸如西秦,北齐,乃至于赵国,这三国内,好像都分布着有我护剑一族的族人,其中赵国和西秦,我可以确定是有的,但是北齐,我则是没有确认过,只是有所信息传回。” 紧接着,严维便是将剩下的一些细节也与李太白交代了一二。 听完了这些交代之后的李太白,也是点点头。 “好,我记下了。” “有关于我们这一门的护剑一族,李兄到时候亮出这个就行了。” 说着,严维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墨玉,并将墨玉递给了李太白。 ”这是我们出走这一门的护剑一族族人特定下来的信物,以白,绿,墨,赤四色分为四类级别的族人,其中白玉为最低,赤玉,则代表着其位高权重,手握大权,而我,乃是墨玉,这信物,是可以让我们这一门的护剑族人主动与您接头的,而您到时候,也可以报出我的名字,除去一些赤玉之外,想来其他持墨玉者,也都是会给我一些面子的,当然,若是实在不行,李兄也可将自己的身份透露与他们,不过切记,我们这一门中,这百年以来好似有人与北艮国内一个世家有所交易,还望李兄多加小心。“ 严维仔仔细细的交代了这些后,便是继续道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着重要说的了,李兄记住这些就好。“ 李太白手握墨玉,看了看,随后点点头。 “对了,你刚刚说的,你们这一门与北艮国内一世家有所交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严维耸了耸肩。 “那是这百年内才发生的事情,我也是从父辈那里才得知的,不过据说是我们这一门中其中一脉的赤玉护剑族人对东海七星剑有所不满,对东海所剩下的护剑族人也有所不满,所以这才选择了与北艮某一世家暗中进行交易,好似是想要借助北艮世家的力量,将东海那一脉的护剑一族彻底铲除,也想让七星剑的传承,彻底的消失在这片天地,我也只知道这些,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包括那人是谁,北艮的哪个世家,这些统统都没人知晓,只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人那一脉里身份最高的,乃是手持赤玉者,位高权重,极有可能乃是中原诸国,或者说是一方势力的大人物。” 严维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尽数与李太白交代了一遍,而李太白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神情也是一变。 没想到,这当年出走的那些护剑族人,现在竟然也有了这般的变故。 果然啊,如自己所想的,数百年时间过去了,还对七星剑传人忠心耿耿的,可并不多。 也得亏是自己运气好,碰上了严维这个家伙。 当然了,现在这个严维给自己透露出来的表象,倒是可以让自己相信。 但是说到底,自己与这严维到现在为之,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罢了,谁又能够保证,这家伙在背后是不是另外有一个面目呢? 他李太白,还不至于这般容易就轻信与他人。 不过,手握这块墨玉,他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有关于分布在中原的这些当年出走的护剑一族族人的事情。 嗯,若是按照手持墨玉是严维这样的人物来推算的话。 那手持赤玉的,身份地位还真是不一般呢。 严维这家伙,那可是能够独立自主,在手握万余兵权的前提下,还能够兼任许昌城主这个身份的。 这样的标准,就是墨玉。 那可想而知,手持赤玉的,身份地位又该高到什么样的地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去了,嗯,你手底下的那个校尉,才跟了你两年啊。” 临走前,李太白还打趣了一声说了这话。 可,在李太白离开之后,严维却是皱着眉头,有所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两年吗?严松可是跟在我身边十余年之久了。” 待得李太白走出了屋子的时候,一眼便是看见了仍然还站在院子外面的那校尉。 “你还真就在这里等着啊。” 李太白看了看天色。 从他进去到现在出来,最起码这也得有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这个家伙,竟然还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守在院子外面。 “将军的吩咐罢了,与公子交谈,将军担心被府中的下人意外听到,所以这才特意吩咐我,让我守在院子外面。” 校尉拱手对着李太白行了一礼,随后又是问道 “公子这是要走了吗?” “对啊,该走了,与你家将军,聊的还算是不错。” 李太白嘿嘿一笑。 “嗯,看得出来,若是公子与将军聊的并不友好的话,公子现在,就不会这般完整无缺的出来了。” 校尉很是平淡的,却是说出了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的话语。 “需要我送公子出城吗?” 李太白翻了个白眼,随后连连摆手。 “这倒是不用了,我还没到那种娇贵的地步,你啊,也不用送我出去了,我还记着怎么出去的,就不用送了,我走了啊。” 说着,李太白就是越过了校尉,对着校尉摆了摆手,随后便是离开了这里。 而李太白没有注意到的则是,那校尉站在院子门口,看向他背影的眼神里面,闪烁过了一抹不明的神色。 夜晚降临,在屋内,严维双眸冷然看向跪在地上的校尉。 “你为何要如此?” 校尉虽然跪在地上,但却仍然还是挺直腰板,他不卑不亢的低声说道 “将军,所谓使命,所谓祖训,都已是数百年前的往事了,您为何还要如此执行下去?属下真的感觉不值当。” “闭嘴。” 严维低吼了一声。 “严松,你也是我严家一门的人,你自然该知道,我们这一门,出自护剑一族,我们这一族的使命,就是要护卫历代七星剑传人无恙周全,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就算是兄长,他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而你呢?你为何要如此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属下只是不想要让将军,让严家为了那薄情之人倾覆所有,严家不易,如今不过是大兄一时糊涂走错了道路,王上对于将军您,还是留有余情的,若是将军您能够斩断这些无用的情愫,严家绝对不会止步于此,在魏国,严家的未来也将会变得越发光明,将军,您真的不值当在如今,因为一个早就与我等毫无任何关联的传人,搭上您,搭上整个严家。” 校尉闭上了双眸,他知道自己身为严家人,说出的这话意味着什么。 可,即便他也是出身于护剑一族的族人,但是他却不是如严维那样所想,要为一个李太白,而搭上所有。 “严松,祖训如此,父辈们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的仍然是如此,而你呢?你现在却如此,你难道忘了你父亲当初所与你交代的事情吗?” 将军的手掌已经爆出青筋,而从他的语气之中也是能够听得出来,严维现在,到底是有多么的气愤。 他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竟然在自己的身旁,就在自己的身旁,严松,竟然如此? “将军,我自然不敢忘祖训,同样,我也不会忘记我父亲当年与我的嘱托,可是那又如何呢?严家发展到如今,好不容易因为了您的缘故,在魏国站稳了脚跟,这并不容易,严家的未来还有很多,可是您,为何非要选择这一条路呢?这条路,是要搭上整个严家的。” 严松沉下了气,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已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他却并不后悔,因为他到现在还只会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些话,皆是发自内心的。 严家,不应该如此才对。 第六百六十五章 圣周小剑仙姬重 今日,在洛阳城内的一处擂台上,则是汇聚了不少的百姓以及天下剑修前来围观这一次的比试。 因为证道大赛将要开始的缘故,所以这也就导致了身为主办方的洛阳城,也是有人专门组织起来了一个擂台的比试。 参加擂台比赛的要求,近乎与证道大赛的参赛要求一样。 年龄不得超过二十三,而且参赛者必须还要是剑修。 这场擂台的一经出现,自然是引起了不少如今身在洛阳城的天下剑修注意。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面,擂台上也已经是有了上百名剑修互相比试切磋。 而今日的擂台赛,之所以会如此的引人注目,原因正是因为,自从擂台赛开始的第一天,便是有一来自圣周有着小剑仙之称的姬重上台比试,并且一经比试直到如今,这姬重仍然未尝一败,俨然是已经成为了此处擂台的擂主。 与其说这几天的时间里面有上百名剑修互相比试切磋,倒不如说的更直白一些。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有约莫上百名剑修轮流向姬重发起挑战,可是挑战的最后结局,却都是无一例外的尽数落败。 姬重本身就是此次证道大赛的魁首热门,天才剑修中的佼佼者,他的出现,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的侧目。 而今日的着一场比试,之所以会引来了如此多的剑修前来围观,更为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今日前来挑战姬重的,乃是同样有着不俗名气的剑修李景林。 李景林乃是龙虎山道门修士,一身剑道融会了道佛两门之理念,最后自创一招三才剑法,而后以道门圣剑的名号,传遍整个中原。 虽然在名气上,李景林对比姬重稍微略显有所不足,但是李景林这也算得上是这一届证道大赛参赛选手之中毫无疑问的天才剑修之一。 并且除此之外,李景林身后的龙虎山,本就与那圣周在这千年以来有着无法解开的矛盾。 再加上,这几天前来挑战姬重的剑修,大多都是一些小有名气,或者说是岌岌无名的剑修,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前来观看。 但是今日的这一战,李景林的出现,却是让不少已然到达洛阳城,且同样有着天才剑修称谓的各国天才,皆是前来观战。 因为或许,在今日的这一战当中,因为李景林的实力,可能是会让姬重使出他的一些底牌。 李景林实力不弱,不过当然了,在场的很多人,还是会认为这一战当是姬重的胜利维结局,毕竟李景林出道时间太短,给与天下人的印象,始终还是不太明显。 除去一个龙虎山弟子的身份以外,这李景林倒也是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更何况,道门的剑法,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没有让人感到眼前一亮了,这个李景林虽然有着自创招式三才剑法傍身,但是他一介年轻剑修,就算是自创剑法,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所以说,这一战啊,姬重肯定还是会获胜的,只不过,或许是会获胜的艰难一些罢了。 而在苦木他们一行人下榻的客栈中,此时的张无忌也是敲响了青檀的房门。 在得到青檀的回复之后,他这才是推开房门,而此时的青檀,也正坐在屋内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剑谱。 “青檀大师姐,您今个不去瞧瞧那擂台赛吗?” 张无忌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兴奋的,因为这也算得上是他头一次的看见除去三大剑之外的天才剑修之间的比试,他自认为自己不算那天才剑修,所以在得知今日的这一战之后,也就变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姬重与一道门剑修比试罢了,有什么看头?” 不过,青檀则是对今日的擂台比试显的有些不感兴趣,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中的剑谱。 “哎呀,青檀大师姐,这您可就想错了,那道门剑修可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伙,那人可是李景林啊,能自创剑招的天才,这一战很有看头的,我听闻诸国不少天才剑修皆已经是前去了,您这,就对此不感兴趣吗?说不定还能看到姬重的全部实力呢。” 张无忌有些着急。 他此去的目的很简单,因为他认为自己肯定不会是那姬重的对手,但是那李景林,自己应该是可以与其较量一二的,另外,这两个天才剑修的比试,他前去观战,说不定也是能够从其中感悟出来些许的剑道也说不定呢。 主要也是因为他这阵子感觉自己的剑道境界距离小成也只差了一步之遥,而这其中的瓶颈,若是能够赶在证道大赛开始之前有所突破的话,那定然是好事啊。 不过,青檀却是对此再度摇了摇头。 “李景林?没听说过,再说了,一个与我们同辈的剑修,就开始了自创剑招,这听起来多扯淡啊张无忌,这你都相信?苦木师兄都那么怪物了,你见到他自创剑招了吗?听着就知道那个李景林是一个吹头罢了,今日这一战啊,没什么意思的。” 看得出来,青檀的这心中,对于那李景林能够自创剑招,还是有一些不相信的。 这说来也对,毕竟那个李景林是什么水平啊? 与他们同辈的剑修而已,一个年轻人而已,还想着自创剑招? 这怎么可能,苦木那个怪物到现在都未曾想过自创剑招这回事,而除去苦木那种怪物以外,天下间同辈的剑修们,又有谁能够有这份本事呢? 反正青檀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是,张无忌则是有些不依不饶。 “青檀大师姐,您就陪我去嘛,今日,今日这一战我是真的感觉很有看头的,反正左右您今日也没什么事情做,这倒不如陪我去看一看,说不定,说不定也会有一些意外之喜呢,哎呀,青檀大师姐,我就求求你了。” 张无忌这两个无辜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眨巴的看着青檀。 而青檀这一抬头,便是看见了张无忌的这对眸子,在这般眼神的注视之下,青檀最后也只能是耸了耸肩。 “行行行,反正你说的也对,今日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陪你去一趟,倒也没什么,不过,张无忌,你可要提前心里做好准备,今日这一战,可别太过于失望了,说不定啊,那姬重几个回合下去,可就将那,那什么来着?” “李景林。” 张无忌补充了上去。 “哦对,李景林,说不定那姬重几招下去,那李景林就歇菜了,姬重这家伙,可是中周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剑修,其天赋和刻苦的程度,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够说是稳胜与他,更何况是一个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李景林,还有什么幺蛾子的自创剑招。” 青檀撇撇嘴。 说到底,她的心中还是对于那个李景林能够自创剑招,感到有些鄙夷。 吹牛逼也不带这样事的啊,就算是想要搞出来一些名气,靠着自己的实力打出来不就行了,非得整出来这些歪门邪道。 还自创剑招,一个年轻剑修都敢这么吹嘘。 咋? 自己要不还跳出来对着天下人说,她青檀要自创剑道? 哦对。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青檀所走的剑道,确确实实也是一条全新的道路,说是自创剑道,也是能够说的过去。 咳咳咳,可即便是如此,那个李景林又是哪根葱? 一个自己听都没有听过的家伙,就这么的嚣张,可别等到了证道大赛开始之后,吹嘘的这么厉害的一位剑修,到头来却是直接就第一轮被淘汰了。 那可就真是丢大人了。 “走吧走吧,别墨迹了,早点看完,也好早点回来。” 青檀起身之后,招呼了张无忌,二人就是这般走出了屋子。 而正当青檀他们二人走出屋子的时候,正好也是撞见了刚刚梳洗完毕的周不疑。 “青檀姐?张无忌,你们二人这是要去哪啊?” 周不疑伸了一个懒腰,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二人。 这几日,这二人不是整日都跟发了疯似的修习剑道吗?怎么今个看这副样子,却是这般的轻松惬意。 青檀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着一旁的张无忌,低头看向周不疑说道 “小世子啊,有什么疑惑的,问这家伙就行了,本姑娘啊,今个可算是被他拽走的。” 听着青檀姐的话,周不疑这才将目光看向张无忌,而张无忌这时候在感受着世子周不疑目光,也是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来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紧接着便是将自己将青檀大师姐拽去一同观看那擂台赛的事情与周不疑说了一遍。 只不过,在这次与这位世子殿下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张无忌却是将那李景林的自创剑招这回事,给直接省略掉了。 他自然是看得出来,青檀大师姐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看不太顺眼的。 嗯,说实在的,等到自己缓过神来细细的琢磨琢磨这件事的时候,他张无忌也确实是觉察出来了,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年了,他阅读剑楼书籍不知多少,自然也是知道一个剑修能够自创剑招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这个李景林,着实是有些太年轻了。 不过,在周不疑从张无忌这里听到了他们二人要去观看擂台赛的时候,这一下子也就是来劲了,只见他咧嘴笑了笑,而后问道张无忌 “那我呢?我今个也没什么事,我也能跟着你们一同前去吗?” 擂台赛哎,周不疑哪里见到过这种稀罕的事情。 这些年来在金陵城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于擂台赛的这种事情,但是那些说实话,都是一些小打小闹。 而南离帝国的武举呢,周不疑也是未曾见到过,因为据说这武举比试,是在金陵城外附近的一处主战级别军团的军营中举办的,就算是周不疑乃是周王之子,想要进入军营,那也并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如今这听到今日这洛阳城内竟然有这种事情,他自然也是会感到十分激动的。 而张无忌呢,这边再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犹豫了一番,扭头看向青檀大师姐,看样子,也是想要从青檀大师姐这里得到一个确认与否的答案,不过,青檀则是白了他一眼。 “你连我都拽走了,小世子罢了,想去你就带他去不就行了。” 听到了这话之后,张无忌也是略显尴尬的先笑了一笑,不过随后的,便是看向世子周不疑,对其说道 “行,那世子殿下且跟紧了我。” “好。” 周不疑用力的点点头。 还真能去啊,这还真是好事。 于是乎,这三人便是结伴出了客栈,一同向着擂台赛举办的地方赶去了。 没过一会儿,三人便是来到了擂台赛的地点,只不过,现在距离擂台赛开始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在擂台这附近,却也是汇集了不少的百姓前来围观,其中,还有不少的各国剑修也是前来等待。 青檀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自然也是引起了一番吵闹。 “你看你看,那女子,那竟然来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 其中一人在看见青檀之后,也是连忙招呼着身旁正在小憩的同伴,可,当他的同伴看见了青檀的长相之后,却是连忙伸出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并低声对其说道 “别乱说话,这女子,可是南离三大剑的青檀。” 在这片人群里面,百姓大多倒是不认识青檀,不过那些各国的剑修对于青檀,倒并不是多么陌生,还是有不少人认出来了青檀。 并且看着青檀身旁跟着的那个男人和小孩,这些人中,也是有一部分人猜出了这三人的身份。 就在擂台附近的一处酒馆二楼上,窗户旁,正坐着泉平侯以及那个青年。 泉平侯自然是认出来了青檀,不过,他却是双眸看向跟在青檀身后的那个小孩子。 但是青年,则是在看见的那一刹那,就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泉平侯看了一眼青年,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没想到青檀竟然也会前来观战。” 青年咽了一口口水,连连摆手,不过,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泉平侯却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青年在看见了青檀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散发而出。 “你在怕这丫头?” 泉平侯双眸打量着青年。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一个青檀丫头,就让你如此的反应?” 青年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他宛若拨浪鼓似的疯狂摇着头并说道 “哪有的事,我怎,我怎会怕她?!泗叔你纯属想多了,我这就是,就是刚刚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而已。” 青年咳嗽了一声,不过双眸,却还是紧紧的盯着已然坐在擂台附近的青檀。 “这个丫头能前来擂台观战,确实还是有些让人出乎预料的,毕竟再怎么说,这丫头也算得上是此番证道大赛的魁首热门之一,相较于姬重,她的名声,天下年轻剑修近乎皆是知晓,三大剑的名声,哪怕是本侯也是如雷贯耳,你怕她,也说得过去,不必掩饰。” “哦哦哦,这还行,不,不对,我不怕她。” 青年后面这才是回过神来,连忙改换口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我练剑十余年,我还会怕一个女流之辈?什么魁首热门,她青檀再厉害,那也就是一个丫头而已,三大剑里面,呵,就算是苦木我都不怕。” 青年说着这话,还颇为骄傲的抬起了头颅。 但是,他所说的这话,却是引来了附近桌子上坐着的几位剑修不屑的嗤笑。 青年听到这嗤笑,转头看向那几个剑修,有些愠怒的问道 “你们笑什么?” 其中一个手中握着酒盏的剑修颇为不屑的瞥了一眼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之后,这才是双眸重新看向酒盏,很是嘲讽的说道 “笑笑如何了?笑一个井底之蛙,笑一个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如何了?难道,笑一笑都是不行吗?” 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人的言语之中,尽数皆是对于青年的嘲讽。 而青年则是有些愤慨,他刚要站起身来,可是却被坐在对面的泉平侯一只手掌按了下来。 “好好坐着,好好看着。” 泉平侯对他说了这话之后,便是起身走到了那几个剑修的面前,冷眸看向这些人,对这几人说道 “你们刚刚说,土包子?井底之蛙?对吗?” 这几个剑修看着泉平侯上下的服饰颇为华贵,看样子也是一个身份不凡的家伙,所以也就没有太过于嚣张,只是,那个握着酒盏的剑修,却还是嘴硬的说道 “土包子难不成说错了吗?一看啊,就知道你们不是中原人士,估摸着啊,想来应该什么蛮夷之地来的吧?呵,这也就难怪了。” 可是,还没等这人话说完,泉平侯的一只手掌,却是轻轻的放在了这人的肩膀上。 “有些话,还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泉平侯微微一笑,随后,手掌微微用力,那剑修握着酒盏的手吃痛,不自觉的松开了手掌,酒盏掉落地面,而他,面部则是变得异常的扭曲开来,就坐在他身旁的那几个剑修,也都是能够在近距离中听到清楚的骨头脆裂的声音。 这几个剑修看着被一只手按在肩膀上的同伴,也是纷纷的不由自主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们这时候哪里还敢出言嘲讽啊。 “你,你,你有本事松手。” 这剑修咬着牙,额头也已经是冒出了冷汗,面颊憋红,他只感觉自己的半边手臂在这时候都是没有了任何的知觉,但是他却仍然不愿意示弱。 下一秒,泉平侯松开了手掌,冷哼了一声,问道 “本侯松手了,如何?要与本侯打一场吗?” 泉平侯在说完这话,还颇为不屑的向着剑修勾了勾手指头,样子十分的嘲讽。 “你,你,你有种报出来你的名讳,你且等着,老子,老子要让你全家都陪葬。” 剑修额头青筋暴起,他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肩膀,他现在已经是感觉不到这只臂膀的存在了,他也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高大男人,刚刚不过是稍微的用力,就是让自己的半边臂膀骨头尽数碎裂,这般的气力,他自是打不过的,但是,打不过又能如何?自己背后,自己背后可还是有老大的。 泉平侯听到这话,耸了耸肩,点点头,道 “西秦。” 一听到是来自于西秦的时候,剑修还冷笑了一声。 自己果然没有说错,还真是来自蛮夷之地的几个土包子,西秦?哪里还算得上是中原国家?一群粗鄙之徒罢了,且等着,自己,自己一定要让这人付出代价。 “泉平侯,赢泗。” 可,在泉平侯的后半段话说出来之后,这剑修却是楞 住了。 泉平侯?! 这人,这人竟然是泉平侯? “西,西秦的鬼屠?” 这剑修在说这话的时候,也已经是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的双眸看向泉平侯的时候,也是闪烁过了一抹惧怕的神色。 “虚名罢了,如何?有何见解呢?” 泉平侯微微一笑。 “不,不,不,不敢,不敢,侯爷,侯爷饶命,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才是土包子,我,我才是那个井底之蛙,侯爷,侯爷饶命。” 这剑修扑通一下子的就跪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的嚣张气焰。 这,这可是西秦那位有着赫赫声名的屠夫泉平侯赢泗啊。 西秦鬼屠,传说手下已有十万计的亡魂,这般的名气,放在中原名将之中也是少有人能够有他这般的威慑力。 自己,自己怎么今日就踢到了这块铁板? 不,不对。 自己今日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 这人,自己怎么会见到泉平侯。 “行了,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话,小心有人剁了你的嘴。” 泉平侯看着这人卑躬屈膝的样子,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重新的走回了窗旁坐了下来。 而那剑修,则是在同伴的搀扶之下,几人很是迅速的就离开了这间客栈。 他们怕啊。 这位可是西秦屠夫,就算是他们如今身在洛阳城,可是谁又能够保证,这个屠夫不会拿他们开刀? 到时候,若是真的对他们开刀了的话,洛阳城,又能对这位爷有什么办法? 他们实在是不敢去选择赌。 所以,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最好不要在见到泉平侯就是了。 而至于观战? 观个屁的战啊,今天的擂台就算是再怎么精彩再怎么好看,能让他们去豁出性命还留在这里看下去吗? “泗叔。” 待得泉平侯重新坐回来的时候,青年则是咂了咂嘴。 “怎么了?” 泉平侯皱着眉头问道。 然而,青年却是对泉平侯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并说道 “霸气,真霸气啊。” “你啊,咱们西秦这些年是如何被中原诸国看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一昧的忍耐下去,你愿意吗?” 泉平侯摇了摇头。 刚刚自己之所以主动站出来,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剑修出言说了土包子,井底之蛙这一类的言词,尤其是到了最后,那剑修在听见了自己来自西秦之后,眼神之中露出的那一抹轻蔑之意,这更是让泉平侯有些坐不住的缘故。 他们西秦这些年来,被如何的嘲讽,被中原诸国如何的看待,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忍耐? 他作为一个典型的老秦人,需要忍耐这些吗? 可以说,就算是坐在对面的乃是一个至强,就是一个至强说出那些话,他泉平侯都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他们西秦可从来都不是任人揉捏的一方。 最起码在他看来,就是如此的。 “嘿嘿嘿,泗叔威武,威武的很。” 青年嘿嘿一笑,不过,他的这话说出口之后,泉平侯则是再度摇了摇头。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本侯刮目相看,这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在很多人眼中,你可不是一介平凡的小辈,尤其是,在王上的眼中。” 说完了这话之后,泉平侯便是将双眸看向窗外的擂台上。 这场比试,自己是将这个青年拽过来的。 圣周的小剑仙姬重,对战龙虎山的圣剑李景林。 这二人皆是不弱,而坐在他对面的这个青年。 说句实在的,他到现在都是摸不准自己这个后辈,剑道究竟如何,他的剑道,究竟到达了哪种地步? 这些,他都是琢磨不准的。 原因无他。 这个青年,从未在他面前真真正正的出过一次手。 光是看着王上和国内的那些人,对与这青年的评价倒是挺高的,所以泉平侯才是会下意识的认为这青年应该也是如诸国天才剑修一样的等级。 只不过,这个圣周的小剑仙姬重,却是不弱啊。 “哟,这不是泉平侯嘛。” 突然的,一声呼唤之下,让泉平侯转身一看。 而在客栈的楼梯口,则是出现了一道对他而言还算是有些熟悉的身影。 “姬堪?” 姬堪笑了笑,点了点头之后,便是向着泉平侯那里走了过去,而后,这也是找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这里。 “想不到泉平侯还记得我呢,啧啧啧,这倒是有些不容易。” 姬堪耸耸肩一笑,不过在对泉平侯打完招呼之后,他这便是看见了坐在泉平侯对面的这个青年。 “哟,这便是你们西秦如今要参赛的那个小家伙吧?” 泉平侯点了点头。 “是他,今日,我带他来看一看擂台赛。” “哈哈哈,看着就是一表人才,估摸着啊也应该与重儿差不多,嗯,你们西秦啊,人才辈出,还真是让我们中周羡慕的很呢。” 姬堪笑了笑,言语之中,则是充满了对西秦的善意。 他可是圣周直系皇族成员,也是圣周能够撑得起场面的九品,所以在一举一动之间,也是代表着一部分圣周对于诸国的态度。 既然他在如今对于泉平侯如此的和善,也就在侧面的代表着,圣周对于西秦而言,是并没有任何排斥的。 说来,这也算得上是正常,毕竟无论怎么说,圣周曾经的历史也是并不光彩,所以在中原诸国的地位,说实话也是不比西秦好上多少。 最起码直到现在,圣周的往事,也仍然是被诸国引以为戒警告小辈的。 所以啊,与西秦交善,倒也是圣周的方针之一。 “过奖了,我家这小辈,自然是无法与小剑仙相比,小剑仙这几日百战百胜,才是真真正正的应了那剑仙之名,少年剑仙,当之无愧。” 泉平侯微微一笑,他自然是也是知道圣周的态度,所以他对于姬堪的态度,也是较为友好的,只不过,这二人的这一番交谈,则是看呆了坐在一旁的青年。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泗叔什么时候对外人会这样了? 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哎呀,重儿不过就是小有成就罢了,比之那些真正的天才们,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我啊,时常也是教导他,让他多以西秦之风学习,毕竟,我们中周这些年,着实局面也是并不太好,哈哈哈。” 姬堪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话在说这里的时候,他也是很尴尬的笑了笑。 然而,泉平侯却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话就过了,圣周一事,我也对此表示遗憾,可,我西秦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位将军的陨落,至今为止,我西秦之人尚是无法忘却,对于圣周,我等也是可以体会到那种感觉的。” 听着泉平侯的这话,姬堪这才是回想起来,就在上个时代的时候,身为燕地九骑之首的北艮罗艺,可就孤身一人前去西秦国内,刺杀了一位西秦的九品大将。 这件事情,至今为止也仍然中原诸国在时不时会用来嘲讽西秦的言辞。 连自己国家的大将都是有着会遭遇刺杀的生命危险,这样的一个国家,还想在中原立足? 看着泉平侯如今的反应,看起来,他对于这件事,也是感到有所伤神的。 “哎呀,今日相见,泉平侯,哪里需要说这些伤心事,我反正是相信啊,在未来的不久之后,我等都是会将这些伤心事解开的,哈哈哈,我中周一小国都是有这份自信,泉平侯,难不成您之西秦,还不如我中周有胆气吗?” 姬堪这句话,后半段近乎都是操着玩笑话的口吻说出来,而泉平侯,自然也是听了出来,所以,他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看向姬堪,对其认真的说道 “姬兄说的是,这些往事,迟早有一天会被抹平的,我西秦,怎会缺失这些胆气。” “有这话,便足够了。” 说着,姬堪举起了一盏酒杯,二人便是共同饮下一杯烈酒。 一杯烈酒过后,泉平侯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他伸出手指向窗外,道 “姬兄知否,如今的擂台赛,可来了几位不得了的人物。” “哦?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竟是会引得泉平侯专程与我讲述,我愿意洗耳恭听。” 姬堪提起了一些兴趣,双眸看向泉平侯。 而泉平侯呢,这也是神秘的一笑,随后看了一眼窗外,确认了那个小孩子还在之后,这才是重新看向姬堪,对其说道 “南离三大剑,如今这酒馆外,可就有一人。” “青檀丫头嘛,这个确实挺意外的,身为三大剑,竟然会前来看重儿的擂台赛,不过,这应该不会让泉平侯专程与我讲述吧?” 姬堪也是听出了泉平侯后续还有言,所以这也是报以微笑,说完了这话后,便是再度看向泉平侯。 泉平侯在听到如此的回复后,也是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说道 “是了,青檀这丫头的出现自然是意外,但是最让人意外的是,除去这丫头之外,还有我们故人的一个孩子,如今也在酒馆外面,看着这场擂台赛。” “故人的孩子?泉平侯这是要与我卖关子了不成?” 姬堪皱起了眉头,这他倒是猜不出来究竟是谁了。 “哈哈哈,我一武夫罢了,哪会卖什么关子嘛,直说就是了,南离周王的小儿子,如今就在外面。” 泉平侯哈哈大笑,这个姬堪,倒是挺对他口味的。 “世子周不疑?这个小孩子,今年我倒是听到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传闻,啧啧啧,这倒是真意外了,一介王府世子,竟然会专门前来看擂台赛,意外,真的很意外。” 姬堪挑起了眉毛,而后,顺着泉平侯手指着的方向,他这也是成功的看见了青檀以及就在青檀身旁坐着的那个小孩子。 “那便是世子周不疑了,对吧?” 泉平侯点了点头。 “对了,虽然我在此之前并未见到过这个小娃娃,但是,如今在城中的南离那些剑修里面,小孩子,可就只有一个周王世子,既然能跟在青檀这丫头身边,那想必,除了那周王世子之外,是别无他人了。” 泉平侯一笑。 说到周敦颐的话,这人啊,可真算得上是他赢泗和姬堪的老朋友了。 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之中,中原联军的诸将里,可就有着赢泗和姬堪的存在。 他们二人可是还记得在当初,他们那支有着上百万数量的大军,被那周王一举大破,百万大军溃之千里。 这样的老朋友,他赢泗可是如何都不会忘却的。 说自己是西秦的鬼屠?说自己的手中有着十万计的亡魂? 别了,跟这位南离周王比起来,自己算得上是什么人屠,鬼屠啊,这位周王,光是那一战可就让百万联军最后逃回中原的不过寥寥几万。 在这样的一位爷面前,他赢泗还算个狗屁的人屠啊。 “确实,周王爷,那可真是老相识了。” 姬堪同样也是如此看待。 当初的他,可是圣周唯一一个能够在中原联军之中获取一些微末话语权的人物,所以在十余年前的百万联军之中,也是他代表着圣周统领军队出征。 当然了,最后的那般结局,他姬堪可是至今都难以忘怀。 百万大军,宛若被摧枯拉朽一般的就被周敦颐给击溃,那样的大败,千年来,也算是头一遭了。 那样的战局,九品也只能沦为炮灰,而至强?就算是自保都是有些够呛。 “老友之子,如何?姬兄要不下去与这位小世子问个好?让这位小世子与周王爷带个话?” 泉平侯半开玩笑的说出了这话,可是姬堪却是对此连连摇头。 “这可就算了吧,我与周王爷,可是从来都没什么话要说的,泉平侯啊,我可从来都不认识我与周王爷乃是同一层次的对手,所以啊,这种事情还是莫要找我了。” 姬堪这有些半怕的架势,看的泉平侯赢泗也是并没有取笑与他。 没什么好笑的。 那周王爷的本事,大家都有目共睹,谁人也都知晓,南离这一代有周敦颐坐镇,除非是内部发生矛盾,否则的话,天下诸将,谁人能从这位爷的手下获取一场胜利? 他泉平侯自认为自己与之差之甚远,他也从来都并不认为,自己与这位周王爷,有任何的可匹敌的资格。 “不过,这位小世子出现在中原,如今身边还尚且只有青檀这些小丫头,不得不说,胆子还真是挺大的,若是这时候出现了什么刺客杀手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姬堪摇了摇头,说出了这话。 可,在姬堪刚刚说出这话后,泉平侯这边则是开口了。 “姬兄,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刺客杀手,你不会出手吗?” “出手?我为何要出手?” “出手,救下这位小世子啊,毕竟,这般的举动,好歹也是能为周王爷卖个好不是吗?” “那你会出手吗?” “我当然会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我自然也肯定是会了,举手之劳罢了。” 二人说完这话,相视一笑。 是了。 如今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要是真的蹦出来了一个什么刺客杀手想要对周不疑图谋不轨的话,他们二人,那可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到本质上,他们二人也是从来都未曾认为过,自己与周敦颐有过什么仇恨,并且,无论是西秦还是圣周,对于南离而言,都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对手,也压根谈不上有什么怨恨潜藏什么的事情会发生。 若是说到有关于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西秦和圣周两国的军队统统都败在了那位周王爷麾下,这倒也谈不上? ?? 因为当时无论是西秦还是圣周,所派遣出去的军队数量都并不太多,换句话来说,这两国派遣的人马,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装装样子而已。 而当时成功逃出来返回中原的寥寥几万人马中,其中就包含着西秦和圣周两国的人马。 后来这两国也是统计过,他们两国在当时的大战中,折损的人数就算是加在一起,那也不过是几百人罢了。 那几百人,其中大半还是因为在后续撤退的时候不幸遇难的。 所以说,若是这样看来的话,西秦和圣周对于南离,对于周敦颐,是很难会有太大仇恨的。 再加上他们两国与南离,本身中间也是相隔千里,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 中原诸国这里,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有赵魏韩三国顶着呢,毕竟谁让这三国撑着中原大陆诸国的面子呢? 这是三国逃也逃不了的。 “说的也对,啊,不过啊泉平侯,其实你也应该猜得出来,既然这位小世子都这样出来了,那无非也就是证明,在这里洛阳城中,南离方面已经确定了不会有人对这位小世子出手了不是吗?再或者说是,这位小世子的身旁,指不定在哪里就藏着一个高手再暗中护卫着这位世子也说不定呢,毕竟,这位世子可是周王的儿子,又不是其它寻常的王府世子。” 姬堪抿嘴一笑。 周王府的世子,这可以说是如今天下间,最金贵的王府世子了吧? 天下诸国,纵然是北艮帝国的一些王府世子,论身份地位,估摸着,也都是无法与周不疑相比较的吧? 没办法,谁让这位世子的老爹,可是曾经以一战杀的无数人为之胆寒的周王周敦颐呢。 “嗯,确实啊,南离向来不缺九品高手,更何况,周王世子出行,身旁就算是有数位九品在暗中保护,这也是说得过去的,想要动这位,除非是有至强出手,不然的话,估摸着是不可能的了。” 泉平侯说着这话,还一边摇着头。 九品高手,在中原可以说是一个稀罕物,在各国也当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稀罕物。 但是在三大帝国那里,九品高手,那可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中坚力量而已。 三大帝国里面,至强才是真正的稀罕物。 尤其是在如今剑圣风不平出世之后,也是无形之中将至强的身份地位拔高了许多。 毕竟除了至强之外,剩下的天下修士都很少有人能够挡得住这位爷的一剑不是吗? “这还没开始吗?” 泉平侯突然问道。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重儿 那小子,想来也是准备好了。” 姬堪看了一眼窗外,粗略的估算一下时间,确实应该也是要差不多了。 “嗯,看见了,人出来了。” 顺着窗外,正在擂台上,已然是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人身着红衣,束发丝巾也是红色,裙摆也是一身殷红,就连腰间佩剑,也是散发着宛若充满魔力的暗红。 “这便是重儿了,这小子啊,从小就喜爱红色。” 姬堪笑了笑,不得不说啊,姬重这个小家伙,面容白皙,再穿上这一身红衣,整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而另外一人,则是一身道袍,微微的胡须并未清理,双眸眼眶深邃,头戴道帽,对着姬重拱手微微行了一礼。 “这人,便是龙虎山的那个李景林了?” “嗯。” 擂台上,周遭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声音,也是随着这二位正主的出现而变得安静了下来。 姬重双眸平淡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道士。 他自是知晓这个李景林的名气不凡,所以,他今日也是准备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而对面的李景林,则是投之姬重一个充满和善的微笑,随后,他便是开口说道 “龙虎,李景林。” “中周,姬重。” 二人互相根据礼仪向着对方微微一拜之后,李景林便是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 “那,便由我先开始了。” 话音落下,李景林抽剑而出,身影快速的闪动,几息之间,便是手持利剑来到了姬重身前,且手中利剑也是一剑劈。 上来便是如此的争锋相对吗? 姬重微微一笑,他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接就是弯了下去,而后单脚直接踢向李景林,虽然李景林反应够快,用剑柄挡下了这一脚,可是姬重却也是借着这一脚的气力,整个人瞬间倒退,与李景林再度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而这一脚的气力,也是让李景林有些措不及防,被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上来便这般直来直去,看着可真不像是道门剑法。” 姬重一笑。 “道门剑法,本就向心而生。” 李景林言语落下,他再度握剑向姬重刺去,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使用内力附着与双脚,施展轻功腾跃与半空之上,一剑斩出。 剑气闪烁而过,可姬重,却是单手取下自己腰间剑鞘,内力释放开外,手握剑鞘旋转,硬是将这道剑气给彻底震灭。 “拿出点真本事吧李景林,莫要让我今日,失望。” 姬重摇了摇头,随后便是手握剑鞘,有些失望的眼神看向落回了擂台上的李景林。 而李景林,则是双眼微眯的看向姬重。 这个圣周的小剑仙,果然如同传闻一样,不简单。 不过,他李景林也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下一秒,李景林再次杀出,这一次,他勉强将内力激荡开来,使得就算是姬重此时都是不得不抽出佩剑外放内力抵挡。 而也趁着姬重做这些的时间里,李景林则是以超越先前数倍的速度握剑向出现再姬重左侧,舞动手动利剑,向着姬重刺去。 接下来,姬重与李景林二人便是互相缠斗在一起,擂台之上剑影闪烁,看着台下围观的不少剑修皆是眉头紧皱。 光是这场比试的开头,就着实已经是足够让人感到惊讶了,这实在是太过于紧张刺激了,这这这,实在是太狠了。 他们吞咽着口水,看着台上的比试,双眸片刻也不像看向其它地方。 这便是他们与天才剑修之间的差距吗? 擂台上,无论是不停向前以十八剑招轮流向着姬重攻去的李景林,还是能够在这种宛若暴风袭来的重重攻势之下仍旧可以应对自如的姬重,这二人光是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就足够让台下的这写剑修感到惊叹了。 太强了,擂台上的这二人都太强了。 “青檀姐,他们好花哨啊。” 周不疑撇了撇嘴。 按理来说,其实周不疑先前对于这种比试还是挺感兴趣的,当然了,若是在没有看见过苦木他们这些出过手之前,周不疑估摸着还是会为台上的那俩人叫好的。 可是,在看过不止一次苦木他们的交手之后,周不疑的胃口却也是被养刁了。 就比如那李景林,这前后的速度都太慢了啊,说不定张无忌的速度都比他快。 而至于那姬重,这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现在是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在周不疑这个小孩子看来,一直都是处于被动挨打的阶段,这不是没有还手之力是什么? “确实有些表演大于比试的意思,只是,这个李景林还算是有些本事,最起码,天才剑修,他还是勉强够格的。” 青檀看着擂台上的比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个姬重明显到现在还没有认真对待李景林呢。 圣周的小剑仙,怎么可能这么的不堪呢? 光是看着擂台上的那些很是随心所欲的应对青檀也都是可以看出。 若是李景林的全力只是如此的话,他真的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剑修,但,绝对不可能会是姬重的对手。 这是还没玩够,还是说,想要看看这个李景林的全力是否还有所隐藏呢? 反正这场比试到现在为之,都是没有任何点值得青檀去认真观看的。 而青檀所说的这些话,在一旁观战的剑修听来了之后,心中还是颇为有些不服气。 什么人啊这是,这就随随便便的下了评价?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啊? 还说什么台上的李景林勉勉强强才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剑修?拜托,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的? 可是,当这些剑修准备去怼几句说这话的人时,他们一转身,看见的,则是青檀。 他们立马就回头继续看向擂台了。 在青檀面前,他们哪里还敢放什么屁呢。 这位姐姐确实是有资格如此评价李景林的。 就算是这姐姐说李景林压根就算不上天才剑修,他们也心服口服。 主要关键也是因为,这位姐姐人家确实是有这个资格的啊。 “张无忌,你怎么看?” 青檀感觉这场比试实在是有些无趣,于是,便是看向了站在一旁认真观战的张无忌。 张无忌听到青檀唤他,这也才是回过神来,不过,他却是耸了耸肩,道 “这个李景林,比我预想之中的,要弱上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尚且还没有使出全力。” 得。 青檀摇了摇头,还是继续看下去吧。 而此时再看擂台上的时候,姬重回身怒砍一剑,李景林握住剑柄想要挡下,可是他却低估了姬重的气力,这一下,直接就是将他震的后退了十几步,直接就是退到了擂台的边缘。 他握住剑柄的手,在这时候都是感到有些发麻。 看着站在对面始终风轻云淡的姬重。 这人,力气着实是有些大的离谱。 不过,这样的一个对手,才值得让自己全力以赴,不是吗? 李景林双眸微微一变,随后,他脚掌一踏,内力变化,在他的身体周遭瞬间漂浮出数十道道门符纸,这些符纸在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擂台的内力都是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下一秒,这数十道符纸依次附着与李景林手中利剑之上。 短短的一个呼吸时间,李景林整个人的气势就是向上增长了近乎一倍。 而姬重,则是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则是微微上扬。 可算是有意思了起来,这家伙,果然还有真本事没有拿出来。 “请阁下,鉴赏一二,我的这一招。” 李景林冷声说完,手掌内力闪现,手中利剑刹那一分为三,他单手手指旋转,这三把利剑随着他的手指不停的晃动,而在周遭的那些符纸则是在这利剑上隐约的闪现过了一道道璀璨夺目的亮光。 “去。” 李景林一声之下,这三把利剑顺势飞出,直指姬重。 “就这些吗?” 姬重皱着眉头,怎么看起来,这个李景林的架势有些空乏? 不过,他还是挥动佩剑,剑影闪烁,劈出三道剑光,而后便是准备抽剑斩出。 可,三道剑光与那三把利剑在刚刚对峙的一刹那,竟然就是化为虚无,而后的下一秒,那三把利剑则是再度向着姬重飞来。 且威力好似更盛刚刚。 “不好。” 姬重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这原本准备抽剑向着李景林斩出的一剑连忙改变招式,向前一劈。 一道光影闪烁而去,台下的众人皆是只感觉双眸有些看不清,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挡在了双眼前。 可,青檀却是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这个姬重,还真是托大了,现在可好,自己的小剑仙称谓,沦为了他人的嫁衣。 在光影平淡下来之后,众人连忙看向台上,可,台上的一幕却是让围观的诸多剑修感到震惊。 只见擂台上面,姬重的脖颈处,正横着一把利剑。 而手持这把利剑的,则是李景林。 只不过,李景林的腰间,却也是横着一把姬重的佩剑。 这? 这是什么意思? “阁下的反应,还真是快。” 李景林率先收回佩剑,重新插入剑鞘,双眸看向姬重。 这个小剑仙的反应,刚刚若是再慢上一息,这场比试,自己可就赢的彻彻底底了。 不过,这个小剑仙到了最后却是反应了过来,改换招式,一剑则是预判了自己将会出现的位置,横在了自己的腰间。 “刚刚那招,是什么?” 姬重放下了佩剑,看向李景林。 他在好奇,刚刚李景林的那一招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劈出的三道剑光,怎会在碰撞的一刹那就瞬间化为虚无? “三才剑招,不知小剑仙可否听闻?” 李景林微微一笑。 “刚刚,那便是?” 李景林摇了摇头。 “不过是入门的招式罢了,不过,在下如今也只会那一招。” 听到这里的时候,姬重可就有些疑惑了。 “你,只会那一招?,入门?你,你不是自创了这三才剑招吗?” 这个李景林,莫不是在专程如此说来羞辱自己不成? 一套剑招的入门招式,结果竟然就是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李景林却是摇了摇头。 “不,三才剑招虽是经由我之手使出不假,可,其中的招式,乃是我道门之论,我尚且年轻,道门境界感悟太浅,以至于这三才剑招,我现在也只能使出这一式,侥幸与小剑仙打成平手,在下佩服。” 说完了这话,李景林还没等台下众人反应,便是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处擂台。 而擂台上,则是只剩下了姬重一人。 “这样就结束了?” 周不疑看着有些疑惑。 自己这还没怎么看呢,这比试怎么就结束了呢? “这个李景林,看来倒也不是徒有虚表,那些名头,倒也还算是有些真本事。” 青檀则是撇了撇嘴。 今个这出来一趟倒也不算亏。 起码这个李景林,倒是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判断错了。 人家,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真实力。 确实是有本事不假的。 倒是可怜了这个小剑仙姬重。 闭关多年这才刚刚出关,借着这个擂台赛好不容易重新让小剑仙之名再度回到世人眼中,可是如今啊,却是因为这个李景林的缘故,啧啧啧,这个姬重啊,如今也算是成为了对方的踏板啊。 “张无忌,现在如何?” 说着,青檀还带着一抹坏笑的看着站在一旁,已然是有些看傻了的张无忌。 张无忌咽了咽口水,咳嗽了一声。 “这李景林,很厉害,我,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这么说啊,啧,刚刚本姑娘不是还听着有人说,这个李景林看起来比预想的要弱呢。” 青檀这时候可就开始打趣起来张无忌了。 然而,周不疑却是眨了眨眼,有些无辜的突然开口道 “青檀姐,我听张无忌说,最开始在客栈的时候,你不是挺不看好这个李景林的吗?好像,你不是还说这个李景林是徒有虚名吗?” 啧,这一下补刀,还真是正正好好就让青檀没法说话了。 你不是在那里说些什么张无忌吗? 现在可好,要知道你青檀最开始的时候在客栈,那可是压根就瞧不上这个李景林呢。 现在该如何说呢? 这个李景林能跟姬重战成一个平手,这本身也就已经是说明了他的本事如何。 虽然说这其中自然也是有着姬重轻敌了的缘故,但是现在胜负已分,这些围观的百姓们以及剑修,又能有多少人会在乎那姬重是不是轻敌呢? 他们最多也就只会在意,这个李景林一个道门出身的剑修,竟然能与圣周这些年来被吹上了天的小剑仙给战成一个平手。 这无论是对于圣周而言还是对于姬重本人而言,无疑都将会是一件不小的打击。 这不,就在酒馆里面,那姬堪这时候也是面色有些不对劲了。 在开打之前,谁能够想到过会出现这种局面? 谁会认为这个李景林竟然能跟姬重战成一个平手? 虽然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姬重只能被动防守,但是在酒馆里面的,无论是泉平侯还是那青年,他们也都是可以看得出来,那时的姬重压根就是没有认真对待这场比试,他也是想要看看这个李景林到底有多少实力而已。 可是现在又该怎么说呢? 不得不说,那个李景林最后的那一剑很是惊艳,就算是那青年,在看到了那一剑之后,到现在都是没有缓过神来。 他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他现在也是并不知道,自己若是实战对战了那李景林的话,自己究竟能不能挡下对方的那一剑。 不过,泉平侯却是主动开口了。 “龙虎山,也难怪是天下第一道门圣地,能有如此弟子,倒也无愧龙虎之名。” 姬堪这也是黑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自然也是不会多说一些什么龙虎山的不是。 这场比试,就算是打成平局,对于姬重而言,都是名声的一个打击。 并且,姬堪还真是不确定,在对付一个没有多大名气的李景林之下都被打成了平手,姬重,到底会不会一蹶不振? 苦苦闭关如此多年,这才在这擂台上打了几天而已,结果就成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姬堪不确定,这个以往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心气就十分傲的小辈姬重,现在真的能否接得住这一次对于他的打击。 泉平侯起身之后,伸出手拍了拍姬堪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 “没几天就要证道大赛了,别让你们家的姬重因为今日这一战,没了精气神,那样,可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泉平侯便是带着青年一同离开了这酒馆。 而姬堪,也是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之后,下楼去寻姬重了。 在夜幕之时,姬堪看着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景色的姬重。 这小家伙自从今日从擂台上回来至今都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该不会真的是如同自己心中设想的那样,被今日的平手给打击到了吧? 那样,可就真的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正当姬堪准备开口试着安慰一下姬重的时候,姬重却是开口了。 “王叔,你说,若是那一剑,李景林的剑道与我一样的话,我还能与他战成平手吗?” 这是什么问题? 不过,姬堪还是想了想,最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观那李景林距离剑道小成也只有一步之遥,若是他与你一样,乃是剑道小成的话,他的那一剑,威力将会更盛今日的数倍之多,而到了那时,除非是你严阵以待,否则的话,你连反应的机会都不会有。” 听到这话,姬重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天空。 “可,我比他要快一步。” 听到了这话,姬堪双眼微眯,看向姬重。 随后,在夜幕之下,姬重微微侧身,看向身后,道 “所以,下一战,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轻视。” “我的对手,可不会因为今日的局面,而增添上了一个李景林。” 第六百六十六章 双雄之事 而在夜幕之下的洛阳城,在今日擂台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的李景林,如今却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个正坐在茶摊中饮茶的女子面前。 “今日,倒是不错,能与那姬重战成平手,景林,你表现的不错。”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倒是率先开口称赞了一二李景林。 而李景林这边对此也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殿下此言谬赞了,草民不过就是尽力而为之,况且那姬重,也并未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草民今日之局面,还得多亏了那姬重小看轻视与草民,不过,若是下一次再碰见那姬重的话,想来草民就断然毫无任何胜算了。” 李景林也是对于今日的这般局面看的透彻,他自然也是看了出来,自己今日能够与那姬重打出来了一个平分秋色,无非就是因为那姬重从始至终都是没有认真的对待过与自己的这一场切磋。 可以说,虽然自己李景林这三个字在中原大陆上还是有着些许名号的,但是这却也并不足以让那圣周的小剑仙姬重而为之全力以赴。 最多,也就是那姬重在准备今日之比试的时候,略微会提起一些兴趣。 尤其是今日在擂台上的时候,李景林也是看了出来,那姬重摆明了就是在留手,想要借此来看看自己的全部实力是如何。 只不过,这一留手,就是险些将自己给玩脱了罢了。 “事情已然这般,那圣周小剑仙的名号,呵,估摸着也是挂不住了,那姬堪,现在真是想要看看,他的脸色,到底有多么的难看。” 女子轻笑了一声。 她可是真的很想要看看那个在这些年里面一直板着一张脸的姬堪,在目睹了今日的这场比试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嘿,那家伙,该不会现在直接将那姬重给狠狠的揍一顿吧? “殿下说的是。” 李景林点了点头。 “不过殿下,今日在擂台之时,草民也曾看见了擂台之下,南离三大剑的青檀,出现在台下,只不过,看其神色,好像并不是主动前来此处观战的,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那男人看着也像是个剑修,而那小孩,草民则是看不出来分毫。” 李景林皱起了眉头。 其实最开始在看见青檀的时候,他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 因为南离三大剑的名号,放眼于天下年轻一辈的剑修里面那可都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年轻剑修皆是以这三大剑的三位当作其目标来进行努力修习。 他李景林自然也是不例外,他也清楚的知晓自己与三大剑那种层次的剑修到底差了多少的距离,可是,今日在擂台上看见了青檀之后,李景林的小心脏啊,那可真的就是扑通扑通的直跳个不停。 看着其身旁还跟着人的时候,李景林这还以为,是不是三大剑之中另外的那个苦木也来了。 不过,在看见了另外那人乃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之后,李景林则是有些失望。 若是今日在擂台的比试,那苦木也来了的话,说不定,他今日就会在擂台结束之后,专门前去与苦木讨论一番剑道的。 可惜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李景林同样也是知晓。 那三大剑之中,唯有苦木乃是妖孽中的真怪物,据说早在多年之前,这位可就已然是剑道小成,而如今的剑道造诣境界如何,也是不为人知,甚至都是有人猜测,这位的剑道已然进入大成之境。 这样的一位怪物,与自己一个剑道尚未小成的人探讨剑道?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想的太类似是白日梦了。 “呵,南离的三大剑,如今前来参赛的只有两人,另外一人,是从金陵剑阁弟子里面挑出来的,实力,也就那样,估摸着,应该比你还要稍弱一筹。” 女子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是摆明了有些看不上那个所谓的金陵剑阁弟子。 不过也对。 金陵剑阁,真正的弟子,能够被天下人为之认同的,不就只有三大剑这三人吗? 除去这三人之外,金陵剑阁的弟子?有什么好需要去想的,一些说不定在证道大赛上只能一轮游的家伙罢了,他们前来参加这届证道大赛,说不定都是要来给金陵剑阁丢脸的。 “原来如此,那想来,今日在擂台之下,青檀身边的那个男人,便是此番南离参加证道大赛的第三人了。” 李景林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他倒是明白了一些来龙去脉。 大致也是可以猜出来的。 无非就是因为此番南离参加证道大赛的第三人,实力与苦木亦或者青檀相比差距太大,所以观看今日的擂台对他而言,还是有些用处的,所以这也就导致了今日青檀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看着青檀那很是不情愿的神色,估摸着,也是被那人给拉拽过来的。 “不过就是一些给金陵剑阁打杂的家伙罢了,剑圣可怜他们,给了他们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名头,现在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敢代表金陵剑阁的名头来参加证道大赛,啧啧啧,剑圣大半辈子打出来的名号,没想到在如今,就要被这些记名弟子给玷污了。” 女子咂咂嘴,言语之中,尽是对于张无忌他们这些记名弟子的一些嘲讽。 不过李景林对此,则是显得很平淡。 他不似是姬重,不会因为对手毫无任何名气就轻视与人。 既然是剑阁的弟子,哪怕只是一个记名弟子,想来其实力应该也是不会弱到哪里去的才对。 再加上,殿下虽然在言语中诉说,那人比之自己还要稍弱一筹,但是事实又会是如何呢? 今日的自己都能够将姬重逼成平局,而剑阁的那人,若是真的只比自己稍弱一筹的话,谁又能够保证,对方不会将自己给拖入平局,或者说,运用自己的破绽将自己击败呢? 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他李景林,断然是不会忽视的。 “得了,李景林,今日的事情,你表现的确实很不错,你们龙虎一脉,日后孤会多多帮衬一二的,不过当然了,只是你们那一脉,毕竟你们龙虎可是天下第一道门,孤,可也不敢贸然得罪与龙虎上下。” 女子笑了笑之后,对着李景林便是如此说道。 而李景林,则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草民自然不敢有其它任何的妄想,既然殿下能够如此,草民已然是要代身后师傅多谢殿下援手。” 李景林说着这话,双手则是再度向着女子一拜。 “行了行了,姬重,不过是第一步,西秦的那个家伙,孤会尽量安排,让你在证道大赛上与之碰面的,到时候,孤希望你,将那家伙的全部实力乃至于底牌,尽数给孤试探出来,明白了吗?” 女子双眼微眯,绕有一些深意的看向李景林。 而李景林在听到了这话,则是眉头紧皱。 “殿下,西秦的那人,并不弱于姬重,或者说不定,还要强过姬重,若是他全力以赴,草民不敢保证,能够将其的所有手段尽数试探出来。” 李景林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实力是几斤几两。 今日还是侥幸以及对手的轻视,这要是放在真正的证道大赛上的话,尤其是在今日自己打完这一场之后,又有谁会轻视自己,让自己再度复刻与姬重的这一战呢? 而西秦的那个家伙,虽然这些年来不显山不漏水,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讲,那家伙可是与姬重乃是同一级别的人物,或者说,那家伙都是有着可能,要比姬重还要强上一线的。 可是他李景林呢? 他的底牌,可只有自己那才堪堪入门的三才剑法,想要靠着这个,与西秦的那人打的有来有回,直到对方使尽浑身解数,这一点,实在是有些不现实。 不止是不现实,就连他李景林其实对于这件事,都是并不怎么抱有希望的。 可,女子却是不管这么多。 “李景林,可莫要隐瞒与孤,你的那三才剑法,你当真只是只会那一招吗?呵,孤知道的,听到的,可不止于此,所以啊,在证道大赛上你要做的,就是将西秦那小家伙的底牌手段,给孤全部试探出来。” 女子的这话一出口,李景林则是瞬间汗毛林立。 这。 这位殿下怎么会得知? “不要意外孤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李景林,龙虎山家大业大,可你们这一脉呢?这百年以来又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孤这么一个愿意出手搀扶你们这一脉的人出现,怎么?你李景林连全力以赴手段尽出都不愿意做到,就想骗得让孤站在你们这一脉身后为你们撑腰不成?这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 女子冷笑了一声。 这个李景林啊,还真是善于藏拙。 平分秋色? 那姬重尚有不少底牌手段没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是谁又能够知道,就在她面前的这个李景林,尚且也还有底牌没有使出呢? 若是在面对那姬重的最后一招时,李景林使出了自己现在真正压箱底的那招的话,姬重,可将会败的很惨。 “这,草民。” 李景林瞬间就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也不是傻子,光是听着这位殿下言语之中说的这些话差不多也是可以听得出来,自己到底将此事想的有多么的简单了。 听着这位殿下所说的这些话,李景林也是瞬间明白,自己有可能也是在某种意义上,将这位殿下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这位殿下,已经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早就得知了自己的底牌有如何。 “李景林,莫要在这里与孤玩弄心眼,你几斤几两,孤清楚的很,孤让你将西秦的那家伙比试,就代表孤认为你有这份实力能够让那家伙的底牌尽出,而你,若是要与孤耍弄心眼欺瞒与孤的话,呵,难不成还想着要指望孤为你们这一脉撑腰?可莫要做梦了,孤,可不是去做慈善的。” 女子轻哼了一声,言语之中,尽显对于李景林的一些冷嘲热讽。 而这番话,也是让李景林面露苦涩,最后,也是不得不点了点头,道 “草民,知晓了,若是如此,草民愿尽力为殿下一探那人的深浅。” 说着,李景林也是尽量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如此便对了,李景林,你们这一脉若是还想要在龙虎延续,孤,才是你们未来最大的依仗,懂了吗?” 女子站起身来,一杯热茶就是递到了李景林的手中。 “若是没有孤,你们这一脉,不出十余载,将会彻底从龙虎除名,自己想想看吧,孤不会强迫你做些什么。” 说完了这话之后,女子转身,便是离开了这里。 而茶摊附近,也就只剩下手握茶杯的李景林一人。 李景林皱着眉头,就这般的看着那女子的背影,眼神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倔强之意,则是到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哀怨的叹息。 没办法啊。 若是自己不从的话,龙虎山自己的这一脉,真的会如同这位殿下所说的一样,十余载过后,就将会彻底从龙虎山除名。 虽然不知道,这位殿下究竟是通过怎样的渠道知道自己底细的,但是无论怎样,现在的自己,也只能选择听从这位殿下的吩咐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佩剑。 与西秦的那家伙对战啊。 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 若是能够剑道小成的话,自己还尚有把握,在不动用那一招的前提下,与西秦的那家伙的交战中略有些许胜算。 可,剑道小成之路,实在是难如登天啊。 李景林饮下了杯中的热茶,感受着喉咙中的痛楚,强忍着泪水,将茶杯放了回去,自顾自的,孤身一人走在了夜幕之下的洛阳城街道上。 而与此同时,在周不疑他们的这处客栈这里,今日夜幕之时,则是剑阁弟子们的互相切磋较量。 无论是夏侯纯啊还是张无忌他们,皆是下场参与进入了其中。 而之所以会有今夜的这一档子事,原因还是因为,今个张无忌在擂台上看见了那姬重与李景林的较量,感觉实在是手痒,所以回到了客栈之后,这也就是与夏侯纯他们商量了一二,最后还是用了自己记名大弟子的身份,来号召了一番,最后这才有了今夜的这场比试以及切磋。 而坐在一旁观看的,则是青檀和周不疑。 可怜周不疑,本来今个看那擂台赛的时候都是感觉有些乏味,除了最后李景林的那一剑让他有些兴趣之外,今日的那场擂台赛,只给了他索然无味的感觉。 而如今回到了客栈,结果还要呆在这里看张无忌和夏侯纯他们在这里发疯。 真的是。 虽然说这话有些不恰当吧,但是。 说实在的,就这些剑阁记名弟子之间的切磋,简直比今日擂台的那场切磋还要更加的索然无味,这看着一会儿看的,都让周不疑感到困意席卷全身了。 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啊。 “青檀姐,你说张无忌他们这样搞,有意义吗?” 睁着双眼,周不疑懒散的转过了头,看向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的青檀。 青檀呢,这边也是早就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注意力全然都没有在那雪地上的比试里,在听到了周不疑的呼唤之后,她这也才是有些回过神来,而后看了一眼雪地里的比试,随后双手一摊,说道 “能有什么意义,玩闹罢了,你见他们这场比试,又有谁人动了内力?就是解闷而已,你还看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青檀自然是察觉的出来。 就这雪地里面这一个多时辰里面的互相切磋比试里面,上上下下的近乎十来号人,结果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人动用内力的。 就连剑道力量,那都是用的极少。 为何呢? 因为这就是一场纯纯的娱乐啊。 你这个周不疑,还将这番娱乐看的这么认真,你说你是不是傻子? “哦哦哦,这样啊,早知道这样,我今个就不来了。” 周不疑像是认命了一样,就这样干脆的躺在了这张躺椅上。 “小家伙,你说,前线战事还顺利吗?” 突然冷不丁的,青檀则是问出了这话。 “哈?青檀姐你说啥?” 周不疑有所没有听清,又是重问了一遍。 而青檀呢,这边则是白了一眼,而后重新将自己的那话再度复述了一通。 “我说,你这个小家伙觉得前线的战事还顺利吗?” “前线的战事?哪啊?西境?那里的战事咋会不顺利呢,听姬老头那说,现在我老爹他们已经会使江州城下,大军整装待发,已然是要侵略西坤腹地了,这哪有什么不顺利的。” 周不疑打了一个哈欠,姬无影那里在这阵子一直都是在与南飞彦保持着通信,并且南飞彦那里也是一直以来都是将前线的战事发展在自己得知的第一时间就是吩咐人手传给姬无影他们这一行人。 所以啊,虽然说如今周不疑他们身在洛阳城,可是对于有关于南离的前线战事,他们还是有所了解近况的。 “只是,姬老头也说了,有关于会师江州城下的事情,粗略估算也是约莫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现如今的发展,早就不知道是如何了,指不定啊,已经是攻下江州城,老爹他们,已经向着那西坤都城杀去了。” 周不疑这话说的,听着青檀面色则是一抽一抽的。 什么叫做半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在就已经是攻下江州城,下一步就要打西坤都城了? 这个小家伙,脑子里面将战争想的这么简单的吗? 那江州城可是由西坤的大将黑袍圣君亲自率领大军镇守的重城,无论是兵力还是其它的种种都是储备充足,就算是南离大军已然会师与城下,对江州城展开攻击,那也不可能是半个月就轻松的将其拿下啊。 虽然说此番领军的乃是周王爷吧,但是对手也不弱啊。 还说什么打西坤都城。 真的是,想屁吃。 西坤再不济那也是个王朝国家,在不久之前那可也是仅次于三大帝国的天下第四,光是这些年来不停的对着南离的袭扰也都是可以看得出来,西坤并不弱,相反若是论军力的话,甚至都不比那东巽帝国差多少。 就这样 的一个强国,三下五除二的就想打到对面都城之下? 就算是周王爷,这种事情那也是不可能的好吧。 青檀白了一眼之后,则是说道 “你啊,你个小屁孩,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什么半月拿下江州城,嘿,小屁孩,那江州城守军近乎十万,守城者可更是黑袍圣君,你说半月就拿下?” 周不疑舔了舔嘴唇。 “反正就算是没拿下,咱们这不也是处于上风吗?青檀姐,你没事问这个干啥?” “随便问问。” 青檀冷哼了一声。 不过,她哪里会只是随便问问的。 她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南离三大剑之中为首的大师兄艾嵩,如今可就在西境前线。 前线战事进行的如此焦灼,虽然说大师兄天资盎然修为不弱,可是那种级别的战场之上,就算是至强修士能够起到的作用都是有限,更何况是大师兄呢? “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吗?” 然而周不疑,却像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脸坏笑的看着青檀。 “你啊你,没事瞎问这么多干什么?老老实实的想你自己的事情得了。” 然而青檀却是不理会,只是装模做样到底吓唬了一番周不疑,之后则是继续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道又在想着一些什么。 而被这一番吓唬之后周不疑,这也是缩回了自己的脑袋,不敢再去主动找青檀问话了。 毕竟青檀曾经给他带来的阴影,到现在可还都是挥之不去的。 可以说,在这整个此行的南离人当中,周不疑最为惧怕的,还就是青檀了。 除了青檀之外,哪怕是苦木,那也是对周不疑有所善意的,而至于姬无影他们那些人,更是待周不疑宛若宝贝一样好生的护着。 唯独就是这个青檀,动不动的就对他恶语相向,周不疑这就算是想不回想起当初的那些往事,那可都是有些难的。 而没过一会儿,又是一刻钟过去了,这在雪地里面切磋比试的众多剑阁记名弟子也都是打的差不多了,纷纷也都是离去了。 到了最后,也就只剩下张无忌和夏侯纯他们二人。 他们二人看见了仍然还坐在一旁的青檀大师姐和世子周不疑后,这也是收起了手中佩剑,向着二人走去。 “大师姐。” 二人先是对青檀拱手行礼,随后这才是看向世子周不疑,道 “世子殿下。” “唔,嗯嗯。” 周不疑起身后点了点头,他刚刚可差点就是睡着过去了,啧,这要不是天冷的话,他估摸着这早就睡着了。 而至于一旁的青檀,这时候也是抬起头来看了这二人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世子殿下可是困倦了?不如,让我先送世子殿下回屋歇息?” 张无忌看了一眼已经是有些快要睁不开眼的周不疑,问出了此话。 “嗯,也行。” 周不疑再度点了点头,说到困,他确确实实也是真困了。 紧接着,张无忌便是上前,直接背起了周不疑,随后,便是背着周不疑入了客栈。 而在雪地里面,夏侯纯则是看着青檀大师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这里不用你呆着。” 估摸着青檀也是看不下去了,对着夏侯纯摆了摆手,随后的,夏侯纯便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很快的就是离开了这里。 而待得又是半刻钟过去了之后,青檀这也是感觉实在没什么好琢磨的了,于是这也是起身走入了客栈,只是,当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客栈的大门,则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青檀皱着眉头,有所疑惑。 这处客栈可是自打他们这一行人入了洛阳城之后就直接包下来了,现在他们这些人可都在客栈里面呢,再说这大晚上的,这又是谁来敲门呢? 青檀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她还是上前走到了大门旁,开口轻声问了一句。 “谁啊?” “我找世子。”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男人嗓音,听得青檀则是感觉越发的不对劲了起来。 找世子? 那不就是去找周不疑的吗? 这大晚上的,谁还会来专程找那个小屁孩呢? 该不会,又是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孟家的小孩子吧? 不过,琢磨着这时候周不疑也已经是睡的差不多了,青檀这也是耸了耸肩,回了一句。 “世子已然入睡了,若是有什么要事的话,明日再来吧。” 说完了这话,青檀扭身便是准备离开,可,当她刚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道巨响,客栈的大门则是直接被人破开了。 青檀连忙转身一瞧,只见客栈的大门处,此时此刻正站着一个身形宛若铁塔一般的雄壮魁梧之人。 “你是何人?” 青檀的一只手已然是按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 这个宛若人形巨兽一样的男人看着就是来势汹汹并不好惹,而且这大晚上的前来拜见周不疑那个小家伙本身就是有些稀奇,青檀现在,还真是感觉这人有些图谋不轨。 “我只为求见世子。” 这铁塔男人只是单单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是迈着步子,走入了客栈。 “停下,若是再进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 青檀抽出腰间青雉剑,直接便是指向男人,言语之中,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 “我已说了,我只为求见世子,其余人,我并不会理会。” 男人握紧了双拳,而也是这个时候,青檀才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双拳之大,宛若就像是铁锅一样,看着样子,还真的就是一个人形巨兽一样。 “我也说了,世子已然入睡,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 握紧了手中的青雉剑,青檀现在浑身上下神情也是进入了紧绷的状态之中。 她察觉了出来,面前的这个破门而入的男人,实力不弱,即便是自己对上了他,估计也是难逃一场恶战。 “那便多说无益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下一秒,男人的身形便是宛若泰山一样冲撞而出,挥舞着自己的双拳,向着青檀便是砸去。 “并无兵器?” 青檀看到这个架势先是一愣,不过她的反应速度之快,却也是让她及时的做出了应对的法子,可,当她的手中青雉剑刚刚对着这男人劈去的时候。 这男人的拳头与青雉剑在碰撞的那一刹那,青檀却是通过手臂,感受到了这男人强大的力量和气力。 她一时不慎,整个人的身形险些就被震飞来出去,可是即便是没有被震飞,但是却也狼狈不堪,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已然是退到了那通往后院的门框处。 “好强大的力量,这人,是体修?” 青檀咽下了一口口水,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向着自己再度冲杀而来的男人。 这一次,青檀则是没有选择与男人硬碰硬,她只是身形一变,很是快捷的就是闪向了一旁,躲过了男人的这一拳。 而这一拳的气力,也是震的整栋客栈都是在摇摇欲坠。 “这还是人吗?” 青檀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来历不明的体修,光是第一交锋之间,就是用他的拳头与自己手中的青雉剑硬碰硬,最后在毫发无伤的前提下还将自己震飞。 而如今的这一拳,更是让整栋客栈都是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这样恐怖的力量,若是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青檀的身上,青檀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否顶的过去。 可,还没来得及让青檀多想,男人再次变换身形,这一次的他,速度更快,出拳更为迅猛,向着青檀所处的方位就是杀了过去。 青檀措不及防,已然是没有了转换方位的时间,她一咬牙,瞬间激荡出自己的浑身内力,用内力附着与双臂之上,双手紧握青雉剑,与这男人碰撞了上去。 碰撞之时,因为激荡了内力的缘故,所以青檀也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被撞飞,反而是凭借着内力的优势,与这男人勉强打出了一个势均力敌。 青檀咬着牙,额头此时也是向下冒着冷汗。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即便是用出了剑道,最多也就只能与这男人打成一个平分秋色。 这个体修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这年头,怎么还会,怎么竟然还会有体修?! “青檀?” 而刚刚客栈的摇晃震动,也是惊醒了在二楼歇下的众人,苦木现在也已然是出现在了客栈的楼梯口,他看着青檀如此的架势,在看着那身形似是有些熟悉,可是却将青檀压的有些快要喘不过来气的男人,苦木眉头一皱,顺势便是抽出苦寒剑,单腿一纵,便是自二楼跃下,手中苦寒剑剑气四溢,在落下的那一瞬间便是向着二人交锋之地斩去。 一道剑气斩去,二人直接便是被弹开分落两地。 苦木皱着眉头,直接就是出现在了青檀即将要跌落的地方,伸出双手,就是抱住了即将落下的青檀。 确认了青檀无事之后,苦木这才是将青檀放了下来,而后自己则是手持苦寒剑,站在了面向那男人的方位。 那男人经过了刚刚那道剑气的斩去,整个人也是被轰入了客栈一楼的杂物间内,他巨大的身形也是直接就将那杂物间给撞出来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烟雾灰尘散尽,那男人从杂物间中缓缓的爬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慢慢的,他的身形,他的面庞,也是映入了苦木的双眸之中。 “黑十三?” 苦木皱着眉头。 这不是羽林黑骑的那个黑十三吗? 黑十三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四肢。 “是我。” “你,你怎会与青檀这丫头打起来?” 苦木顿时有些发懵了,自己刚刚在楼梯口的时候看着这男人的身形就是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刚刚情况紧急,自己这才是劈出了那一剑,可是如今,这与青檀打到一起的竟然是黑十三?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黑十三也是认出来了苦木,所以他这也就是没有继续打了下去,随后,便也是将自己刚刚出现在客栈外面,以及与青檀打起来的原因尽数的与苦木说了一遍。 而待得黑十三说完了这些事情的时候,客栈的一楼,除了周不疑还在睡着以外,其他人的众人,也都是出现在了这里。 无论是张无忌,夏侯纯他们这些剑阁弟子,还是姬无影他们这些领头或者坐镇的九品,也都是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在听到了这般滑稽可笑的原因后,其中也是有不少人都是笑出了声。 还好还好,青檀是没什么大事的,黑十三这人出手也是把握着分寸的,并没有让青檀出什么事,他啊,刚刚也只是想要找寻世子周不疑有些心切罢了。 姬无影这时候也是开口了。 “黑十三,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你为何会要来,主动找寻世子殿下?” 姬无影自然是知晓黑十三的存在,不过。 羽林卫本就是皇室禁军,再加上羽林黑骑,那可更是禁军中的禁军,虽然说黑十三已经被命令要护卫在世子周不疑身旁,但是先前任务已经结束,这个黑十三按理来说也是要回到羽林卫重新任职才对,可是如今,他却奇怪的再度出现在了这里? 这就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过,黑十三却是这样回答的。 “猎杀天莽之时,我肉身重损,伤势未曾痊愈,所以在先前结束任务之后,世子殿下被禁足与王府之中,我也就去疗伤了,伤势痊愈之后,肉身也是有所精进,可是这时候却是发现,世子殿下已然北上前往中原,所以,我这才是连忙赶来,先前,我也去了一趟新郑城,不过后来,听说世子殿下一行人已然前来洛阳城,而待得我将抵达洛阳城时,却是从路人口中得知,城中有一身份高贵之孩童遭遇刺杀,所以,我这才是有所心乱,抓紧的前来了。” 听着黑十三的这话,姬无影皱起了眉头。 不可否认,这话说的,是有些让人感到很不对劲的,但是。 黑十三这家伙,应该是不会欺骗与他们的。 “你不认识青檀,如此情况之下,倒也难免。” 不过苦木这里,却是点了点头,一只手放在了黑十三的肩膀上。 “不过,你可要做好了心理准备,青檀这丫头,可不是这么好招惹的,既然你今日无缘无故的与她相斗,来日,她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对待你。” 黑十三耸了耸肩。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 那女子的内力却是不错,可是,与如今肉身已经精进到这般地步的自己相比,却还是差了一线,所以啊,自己倒也是不会惧怕那青檀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张无忌,你先将青檀送回她的房内,而后,给十三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这阵子,十三就在这里住下了。” 苦木看了一眼张无忌,如此吩咐了之后,张无忌便是与夏侯纯二人一同,搀着陷入昏迷了的青檀上楼了。 而在楼下,那些其它的剑阁弟子也是纷纷上了楼,一楼,也只剩下了姬无影,苦木他们这些人。 “十三,你说猎杀天莽,这又是怎么回事?” 待得无关的人离开了之后,苦木这才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南方三州的那只,我羽林卫盯着其已经良久,前些日子统领大人发现那天莽有所异动,所以这才是组织了黑骑前去猎杀,不过,那天莽实力强悍程度超乎了原本的预想,若非是统领大人在场,我等那些黑骑,估摸着就要尽数葬身于天莽口中了。” 黑十三摇了摇头。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有些险之又险。 那南方三州的天莽也不知是怎得了,如今实力竟然如此的强劲,就算是统领大人亲自出手,也是差点就被那天莽给跑了出去。 而他一个体修,原先也是仗着自己肉身强悍,所以顶在了前面,但是那天莽的攻势太过于凶猛且诡异多变,纵然是他这个体修的肉身,到最后也是败下阵来,险些就要丧命。 “原来如此。” 苦木皱起的眉头这才是微微有所松缓 下来。 不过,站在一旁的姬无影,则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面露一些难色。 猎杀南方三州的那只天莽? 也亏得这件事是羽林黑骑以及那位统领出手,否则的话,这要是换做国内的其它势力,说不定还真的就尽数成了那只天莽的口中之餐了。 不过,这个体修黑十三,倒是将体修这条道路,活生生的走出来了一条可以比拟修士的道路。 年轻一辈之中强如青檀,这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如此的亏,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保不齐都是要被黑十三这个体修给活生生的揍死。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可还好?” 黑十三抬起头来,看向这些人,他现在担心的可就是周不疑的安危,要不是因为听到了那些路人所说的话,他也不会如此的着急,最后以至于误伤了青檀。 “世子自然是无事的,如青檀刚与你所说的一样,已然是睡下了,你啊,世子这里怎么说也是有这些供奉在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苦木摇了摇头。 “那便好,那便好。” 黑十三这才是放下心来。 “黑十三,考虑到你是体修的缘故,老夫觉得,如今证道大赛即将开始,苦木他们这些人都要安心备战,而老夫几人,虽然仍在护卫,可是却不能保证时时刻刻皆在世子身边,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还请你,跟在世子殿下身旁了。” 姬无影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对着黑十三如此的说道。 这个体修的实力实在是太难以让人估量了。 光看内力的话,黑十三体内一丁点的内力波动都是没有,只有一副宛若铁塔一样的身姿。 可是实际上的战斗力呢? 这个黑十三,估摸着应该是可以与青檀那丫头处于同一级别的实力,所以让他护在世子身旁,目前看来,确实也是最好的选择。 而对于姬无影这样的吩咐,黑十三又怎么会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他千里迢迢不停的赶来这里,为的就是要护卫在世子的身旁,既然如今被如此安排,那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于是乎,黑十三便是连连点头,同意下了此事。 “嗯,如此便好,不过。” 说完,姬无影苦笑了一声,看向这一楼客栈有些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几处地方。 “今夜,就还劳烦你,将这里收拾一下了,毕竟,今晚这一次,还真是无妄之灾。“ 黑十三再度点了点头,不过就是体力活嘛,他一个体修,有的是体力。 “行了,那老夫几人就先上去了。” 说罢,姬无影和另外两人,便是上了二楼。 “你啊,唉。” 苦木也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之后,转身准备回去了,不过,在他走上楼梯的那一刹那,却是停下了脚步,对黑十三轻声说道 “欢迎回来。”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周不疑这才是微微睁开双眸,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上他只感觉自己睡的特别踏实,自从离开了新郑城至今为止,昨晚也是他感觉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 起床之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仍然是穿上了那身素黑绸缎之后,周不疑这便是推开了房门,准备去后院看看。 而至于为什么要去后院呢? 没过多久,在来到了后院之后的周不疑,果然看见了后院这里,张无忌正在雪地中耍弄着剑法。 比起昨天看的那些表演,这种耍弄剑法,倒是能让周不疑看的感觉有些赏心悦目。 有一说一,张无忌因为通读不少剑楼典籍的缘故,这也就导致了他可以耍出来近乎百种的不同大家剑招,只不过嘛,这百种大家剑招里,能够被他运用到实战的,则是屈指可数。 不过,总得多练练,熟能生巧毕竟是没错的。 坐在亭子里的躺椅上,周不疑看着雪地里的张无忌。 今个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怎么不见青檀姐呢? 过了没一会儿,张无忌练的差不多了准备来到亭子这里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周不疑这才是开口询问。 “张无忌,青檀姐呢?怎么今个不见她啊?” 张无忌一愣,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想说不知道呢,这边可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于是,他便是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 “你这是什么意思?青檀姐人呢?该不会,她今个没睡醒吧?” 周不疑有所疑惑。 不过,张无忌在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奇怪的笑了笑,而后说道 “嗯,算是没睡醒。” 周不疑自然是没有听懂张无忌话中的意思,他则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开口自言自语说道 “怎么会没睡醒呢,青檀姐这也不像是睡懒觉的人啊,啧啧啧,这还真是不能将她想的太勤奋了,果然跟苦木哥说的一样,这还没几天呢,就懒散成了这副样子。” 周不疑自言自语说的这些话,张无忌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也只是偷摸的笑了笑,没有戳穿说出真相。 因为确实啊,在某种意义上来看的话,青檀大师姐的确是还没有睡醒,这是没错的。 只是,这也只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了。 张无忌挑了挑眉,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昨晚突然到来的那个体修,实力还真是有够强悍的。 而且,活了这么多年了,张无忌也是从来都未曾见到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体修。 也是昨晚的事情,这才是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才是体修。 乖乖,那人竟然能将青檀姐打成那副样子。 嗯,虽然说后面青檀姐的昏迷,主要原因是因为苦木师兄的那一道剑气,让青檀姐没有操控好自己的内力激荡,反而这也就使得了自己的肉身活生生的挨了一下,被自己的内力所反噬,这才是导致了昏迷过去。 而至于那个什么黑十三。 人家肉身强悍的简直不像话,那般的一下,压根就没事,自己昨晚上看着的时候,那人还是活蹦乱跳的,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体修,也太邪门了。 不过,张无忌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黑十三的缘故,就认为体修皆是那般的战力。 毕竟他当时可也是听见了。 那个体修,是出身于羽林卫中的黑骑。 啧啧啧,羽林黑骑,这可是放眼天下如雷贯耳的一支南离铁骑,其战斗力之强,单论骑兵的话,天下估摸着也就只有北艮帝国的那些第一序列的主战精锐才能与之抗衡吧? 那人既然是出身于羽林黑骑的,这有着如此的实力,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黑骑,那可是南离的招牌精锐之一。 虽然战绩不如那些主战级别军团多,但是这却也并没有影响到众人会轻视这支军队。 “啧啧啧,看来待会这件事情还是要跟苦木哥说一声。” 周不疑咂咂嘴。 难得让自己抓住一次青檀姐的不是,都这么大的人了,到现在竟然还睡懒觉不愿意起来,就这样的勤奋? 待会一定要跟苦木哥好好说道说道青檀姐的不是,这青檀姐这阵子时不时的就欺负自己,现在自己也总算是找回来了一个报仇的机会。 哼哼哼。 听着身旁世子的这番话,张无忌现在啊,还真是有些乐的不行。 这位世子昨晚上睡得倒是挺香,整个客栈都那副动静了竟然还没醒过来,哎,该怎么说这位世子才好呢。 没过一会儿,苦木这也是从后院的那间他一直用来闭关修习剑道的屋子出来了,而在他出来的那一刹那,周不疑便是起身对其挥手说道 “苦木哥。” 苦木一转头,看见是周不疑后,这也是对其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便是来到了亭子这里。 待得苦木这才刚刚进入亭子,周不疑这边,可就迫不及待的将青檀睡过头没有下来修习剑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苦木说了一通。 苦木听得这些话,也是楞了一愣。 “怎么样苦木哥,青檀姐这现在懒散成这副样子,我认为啊,你就应该好好的教育教育她一顿,嗯,收拾一下也行,也好让青檀姐长点记性,不过苦木哥,到时候你可千万要下轻点手,让青檀姐知道错了就够了,这也不用太过于严苛是吧。” 周不疑颇为激动的说了这番话,而苦木,则是皱着眉头看向坐在一旁偷摸笑的张无忌。 张无忌自然是感受到了苦木的目光,他咳嗽了两声,咽下了口水,将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之后,这才是站起身来,对着苦木拱手一拜。 “苦木师兄。” “你,没跟世子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苦木直接便是开口问了。 而张无忌这里,也是有些挂不住脸了。 但是反观坐在一旁的周不疑,这时就有些感到不明白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昨晚发生啥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听着周不疑的这话,苦木白了张无忌一眼,对其摇了摇头。 “你啊,还不快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世子说一遍。” 张无忌听到师兄如此吩咐了,这才是转过身来,对着世子殿下,这才是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致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 而周不疑在听到昨天晚上黑十三出现的时候,眼神明显是有些激动,而到了后来,听到黑十三竟然将青檀打在了一起,最后青檀姐昏迷了过去之后,这眼神里,更是有些藏不住的兴奋,这般的眼神变化,看着一旁的苦木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反应还真的是,太真实了吧。 不过,在听完这些之后的周不疑,却是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好像记得,十三之前跟青檀,好像是见过一面的。” 不过,在说完这话之后,周不疑便是又摇了摇头。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而张无忌和苦木自然也没有将这话当作一回事,他们二人也只是耸了耸肩。 只能说,昨晚上的那一场架啊,打的实在是有些冤枉。 “青檀如今昏迷,姬无影也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歇息一天就行了。” 苦木看了一眼周不疑,而在他刚说完这话的时候,从客栈那里,则是跑来了一道雄壮的身影。 而这道身影,自然也就是黑十三了。 黑十三笑嘻嘻的来到了周不疑的跟前。 “世子殿下。” 周不疑见到黑十三来了,这也是兴奋的跳了起来,直接就是跳到了黑十三的怀中。 “十三,我可想死你了。” 黑十三双手招呼着,生怕让世子殿下跌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这才是将世子殿下放了下去。 “十三,听说你昨个把青檀姐给揍了一顿,干得漂亮啊。” 反正现在青檀不在,周不疑直接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只是,听着世子的这话,身旁的苦木和张无忌,都是听得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尤其是张无忌,在听到这话之后,则是没有憋住,直接就是笑了出来。 “喂喂喂,张无忌,苦木哥要是笑笑的话我还能理解,你在这里笑什么嘛,青檀姐不是对你有教导之恩吗?你现在还在这里取笑青檀姐,张无忌啊张无忌,你还真是让人有些感到意外的很呢。” 周不疑说这话的时候,还咂了咂嘴。 不过,张无忌对此则是连连摆手否认。 “世子可莫要诬陷与我,我这就是,天气太冷,有些忍不住罢了,哪里跟青檀大师姐有什么关系。” “啧啧啧。” 周不疑一脸奸笑的摇了摇头。 这个瞎话说的,还真是有够漏洞百出的。 “你啊,还是少说一些吧。” 苦木摇了摇头。 这个张无忌。 “对了十三,你现在实力都这么强了吗?竟然能将青檀姐都给揍一顿?” 周不疑这时候也是有些感到惊讶。 青檀姐的实力他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 在整个客栈的剑阁弟子里面,青檀是仅次于苦木的剑修,而且放眼天下年轻一代剑修的话,青檀也绝对是仅次于苦木这个妖怪之下的第一序列。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被十三给揍了一顿? 那十三现在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不过,黑十三对此则是摇了摇头。 “世子殿下这就有所不知了,我现在虽然肉身有些精进不假,可是轮到战力的话,我与那青檀姑娘,最多也就只能做到五五开,嗯,算是势均力敌吧,是分不出胜负的,昨晚上之所以会那样,一来也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客栈实在狭小,对于体修而言是有着极大好处的,可是对于青檀姑娘而言,却并不是太过于友好,再加上到后面,青檀姑娘之所以昏迷,主要原因,其实也是因为苦木的那一剑,她没有收力,最后被自身的内力反噬,所以这才是昏迷了过去,并不是我出的手。” 说完这话,黑十三还很是无辜的摊开双手。 “哦。” 周不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嗯,十三说了这么多,自己其实听懂的也并不太多。 反正左右看来,昨晚上这也是确实是十三将青檀姐给揍了一顿,日后自己这要是见到青檀姐的话,这也是可以拿这件事情取笑她一番了。 嗯,而且日后自己这也不用担心青檀姐会欺负自己了。 现在十三来了,嘿嘿嘿,再加上十三刚刚说的话,若是现在真刀真枪动手的话,他可是与青檀姐不分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若是这样的话,拿自己日后也就不用再惧怕青檀姐了。 真是好事啊。 而一旁的张无忌,看着这位世子如此的奸笑,他这也是看了一眼这身形宛若人形巨兽一样的黑十三。 嗯,倒也确实,他也是可以猜出来一些为什么世子会如此笑容的缘故了。 青檀大师姐,日后看来,可就欺负不了这位世子殿下了。 “对了苦木哥,青檀姐这,真的不会影响她之后参加证道大赛的吗?” 周不疑冷不丁的问出来了这话。 而苦木则是点了点头。 “不会的,姬无影这个老头虽然实力不怎么地,但是医术却是可以信赖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来,青檀确实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周不疑这才是有所喜忧参半的嗯了一声。 “如今十三也来了,嗯,不过还是缺了两人啊,啧,哎。” 周不疑叹了一口气。 如今黑十三都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当初,他们五人,现在可还是缺了两人。 听到世子殿下如此说,黑十三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连忙开口说道 “对了世子殿下,我在离开金陵城的时候,也是从身旁听到了一些消息,有关于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的消息,他们二人现在还在天南城附近,不过,忽地笑好像是下落不明,至今都是未曾有过任何消息传出,而齐无恨,则是率领着一队锦衣卫正在天南城附近搜查。” “忽地笑失踪了?” 周不疑一愣,双眸突然瞪大。 就连苦木,也是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面色微微有所变化。 黑十三点了点头。 “失踪了,嗯,有关于忽地笑失踪的事情,好像是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了,只是,在当时都是被执金司上下和国内各个衙门将消息封锁住了,所以也就没有传出来,可是近期,因为锦衣卫的人员调动一直都偏向于天南城,所以这也就使得了有关于忽地笑的事情再也隐瞒不住,而铁箭禅师好像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专程去了执金司与执金吾老大人大吵了一架。” 黑十三说出来的这些事情,无一不都是让周不疑感到越发的震惊。 忽地笑,这,他竟然失踪了? 下落不明,这也不用如此吧? 而一旁的张无忌,虽然不知道这忽地笑与世子和大师兄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听到了铁箭禅师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出面之后,他也是感觉出来这件事的程度之大。 铁箭禅师可是如今国内不仅仅是实力,并且地位也是不低的一位当代至强,而这位至强如今竟然出面与那执金吾都是大吵了一架,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不简单。 “这件事情,锦衣卫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那南飞彦那里,始终都没有与我说过?” 周不疑皱着眉头。 不过,下一秒他倒是想明白了为什么。 “也难怪,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忽地笑的身份和地位也是不低,而且现在齐无恨他们也都出面了,南飞彦那里,肯定是不会将这件事情与我们说的了。” 周不疑苦笑了一声。 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天南城?十三,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周不疑的这话刚问出口,黑十三则是摇了摇头。 他哪里会知道天南城是什么地方。 随后,周不疑将目光看向苦木。 不过,苦木也是摇了摇头。 而张无忌这时候,则是开口了。 “天南城,算是国内一个有着特殊意义和地位的城池,在某种意义上,天南城,就相当于是一个深深插入国内腹地的,襄阳城。” 听着张无忌的这个比喻,周不疑也是大致的理解了天南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难怪,难怪忽地笑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失踪。 “不过,忽地笑终归还是执金司的副司长,再加上,他也是铁箭禅师的爱徒,所以依照他的地位和身份背景,想来对他下手的人,应该也不简单。” 张无忌虽然对于忽地笑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但是有关于执金司如今最年轻的司长以及铁箭禅师这么一位至强的爱徒,他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了。 而在听着张无忌的这些话后,周不疑则是心乱如麻。 “世子。” 黑十三也察觉出来了世子殿下的心情变化,不过,他这也是没想到,世子殿下他们,竟然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原本还以为,这件事情自己都已经是知道了,那想必世子殿下他们这里也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第六百六十七章 货呢? 天南城附近。 “老大,屋子里面的那个家伙到底怎么处理啊?这阵子锦衣卫好像就跟疯了似的,近乎都快要挖地三尺都想要将给抓出来了。“ 一个身着轻甲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此时此刻浑身则是有些颤抖的正在与一个看起来身材消瘦的高大男子说着这话。 而这老大则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小屋子,咬了咬牙,道 “不行,我们还要再等等。” “再等等什么啊老大,再等下去的话,我们迟早都是要被那群锦衣卫给抓出来的。” 那八字胡明显则是有些着急了起来。 身后那间屋子的那家伙,实在是个烫手山芋啊,原先还以为没有多大事,现在可好,他们这群人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似的。 “妈的,这群锦衣卫难道是疯了不成?一个执金司的家伙,怎么引得他们这么疯狂。” 老大气愤的低吼了一声。 他是无论如何都在此之前想象不到,他们不过就是经手扣下了这个执金司的家伙而已,结果现在呢? 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锦衣卫漫山遍野的搜查,那架势,就像是恨不得要掘地三尺。 身后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这群锦衣卫,他们不是跟执金司一直不对付吗? “老大,要我说啊,咱们现在就应该将那家伙给留在这里,然后咱们就快些离开此地,这就算是有再大的价钱,咱们这也不值当为此搭出去性命啊。” 八字胡这几日只感觉自己就算是睡觉都睡不安稳,生怕是一觉起来之后,自己已然是被那群锦衣卫给带回去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那位大人已经与我说了,若是此间事了的话,那位大人将会禀告圣主,为你我邀功,那可是圣主啊,到时候,到时候你我二人可就将会直接飞黄腾达,就算是天下之大,哪里我们去不得?大不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咱们跑去北艮,跑去海外都行,我就不信了,这群锦衣卫还能追到天涯海角。” 老大握紧了拳头,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额头却是冒出了一些冷汗。 很显然,他也是知道现在的这段时间,自己正处于一种异常煎熬的时间。 实在是,实在是太过于煎熬了,身后关押的那个名叫忽地笑的执金司家伙,简直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似的,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置身于火炉之上。 “老大,这,就算是再如何的飞黄腾达,咱们,咱们这要是没命享受呢?” 八字胡咽了口口水,他自然是知晓老大口中所说的那圣主到底有着多么大的力量,确实是可以让他们二人从鸟鸡变成凤凰,可是,可是现在的这幅情景,他们却无异于是在刀尖上行走,这件事,已然是让人有些快要临近崩溃了。 “住嘴,再等几日,只需要再等几日就好了,那位大人,等到那位大人来了,我们将执金司的那家伙交到那位大人的手上,你我兄弟二人,就可以抽身与此事之外了。” 老大深吸了一口气,他尽量的也是在平稳着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被身旁这八字胡给影响到。 可是,他的心中却是这么想的吗? 那群宛若发了疯似的锦衣卫,当真会放过他们一马吗? 起码在这人眼中看来,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在此之前他是如何都想不到,如今的锦衣卫竟然会为了执金司的人而派出如此多的人手前来搜查他们。 可是现在既然事实如此,他也是清楚的明白,待得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们,要多远就要跑多远,离这南离,离的越远越好。 跑去北艮,跑去海外,反正,总之就是跑到一个永远都碰不到南离人的地方。 “可是老大,那位大人,到底还要多长时间才会来啊?这,看着锦衣卫的架势,我们,我们这里实在是撑不过几天了啊。” 八字胡这时,就算是说话都是有些颤抖,言语中的恐惧,也已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几日的时间里面逐渐的占据了他的脑海。 “等,等就是了,老三他们呢?不是说出去猎些食物吗?怎么到现在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老大呼出了一口气,为了缓解气氛,他还专门的将话题转开,仿佛是不愿再谈论有关于身后关押的那人。 八字胡也是听出来了自己老大的意思,不过,他却是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小院外那一片黑漆漆的景色。 “老大,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说就是了,这么犹犹豫豫的,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这老大皱着眉头看着八字胡,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就连说话都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八字胡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 “我认为,我认为老三他们,可能已经跑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大直接就是干脆的否认了这话。 “老三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并且他们又不是那般贪生怕死之徒,再说了,老三家中尚且还有老母需要照顾,他怎会逃走,这绝对不可能。” 老大,你这不都是说出来了吗? 老三他家中,可还是有老母需要照顾的,就算是老三对您忠心耿耿,就算老三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可是,那家中的老母,却是让他不能在如今的这个时候将性命交代在这里啊。 八字胡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惋惜的眼神看向自己老大。 “老三,老三不会的。” 而看着八字胡的眼神,老大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老大,您,实在不行,咱们也跑吧,真的,身后那人,咱们实在是不值当,不值当啊,咱们这,就算是日后跑去天下诸国,凭着咱们的身手,想去混一碗饭吃那也是很容易的。” 八字胡始终还是有些坚定不下去。 而他,其实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家伙,只不过,这阵子锦衣卫就像是发疯似了的搜查,着实是让他给吓坏了。 就这般白白的将性命交在这里,实在是不值当啊。 再加上,那明明将时间定在三天之前就要来接头的那位大人,可是直到如今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音讯。 这如何能让人能够忍耐着这份煎熬继续等待下去? 反正八字胡已经是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再等等,再等等,我说了再等等。” 不过这老大,却是闭上了双眸,在重复这话的时候,语气口吻,也是变的有些虚弱了起来。 他也开始了有些犹豫。 若是,老三他们真的逃走了的话,就只靠着他们两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位大人,肯定已经快要来了,只不过,只不过因为锦衣卫的这疯狗一样的搜查,所以才会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再等等。” 老大强咽下一口口水,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现,在他身旁那八字胡的神色变化。 八字胡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他现在,是真的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就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那群锦衣卫最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将他抓出来的。 到时候,那群锦衣卫只需要看到身后屋子关押的那人之后,对他们二人的决定,自然也就是很干脆的。 绞刑? 呵,八字胡已经是有些放弃了。 他当初就不应该让老大答应下来那位大人。 他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为了那些区区的银两,就蛊惑老大带人前来接头扣下这人。 他早就应该知道,在南离国内,绑走一个执金司官员,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老大,其实,身后屋子那人的身份,那位大人并没有跟你说的,对吧?” 八字胡欲言又止,看着仍然还在不停给自己建立信心的老大,他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告知老大这份事实。 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他却已是没有了任何的选择。 还是,将这件事与老大说一声吧,不然的话,他还真是会感觉,自己到后来,会死不瞑目。 听到了八字胡的这话,老大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道 “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用?执金司如何,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人是忽地笑。” 八字胡苦笑了一声,这,也是他前阵子才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在这阵子,他一直都是不敢相信这件事,直到今天夜幕的时候,他去给那忽地笑送饭的时候,看见了那家伙腰间的一块腰牌。 那块腰牌明显已经是被血迹玷污的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八字胡在当时却是感觉无事,直接就是当着忽地笑的面,将那腰牌给拆了下来,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之后,他这才是看到了腰牌上面的身份证明。 随后,八字胡便是将那腰牌递给了老大。 “忽?忽地笑?!” 老大双眸瞪大,而他接过了这块腰牌,看着上面的字眼之后,他则更是呆住了。 “执金一司,忽地笑?” 难怪,难怪。 难怪那群锦衣卫会跟发疯了似的搜查他们,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有停下任何的脚步。 难怪那位大人会那般自信的承诺给他们荣华富贵,并且答应会为此事向圣主邀功与他们。 自己早就知晓那人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绑来的,竟然会是如今在南离国内风头正热的执金司红人忽地笑。 “老大,忽地笑的师傅是谁,您应该没有忘记吧?” 八字胡咬了咬牙。 这人的师傅,那可是早就在多年以前就威名响彻天下的箭道至强铁箭禅师啊。 绑走一位至强的徒弟,他们这还真是在玩命啊。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大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如何都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绑走了这么一位大人物。 “老大,收手吧,若是这时候我们快些离开此地,我们还能捡回一条性命,可,若是再耽误一会儿的话,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是如何的下场。” 八字胡抿了抿嘴,他现在已经是有些哭腔在里面了。 “铁箭禅师,执金司司长,妈的,妈的,怎么,怎么会是他?!” 老大这时都是有些骂娘了起来。 就算是他们绑走了执金司的其它司长也好,什么的也无所谓啊,可是为什么偏偏的,却让他们绑走了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烫手山芋? 怪不得锦衣卫会跟不要命了似的漫山遍野的接连几个月不停歇的搜查他的踪迹。 这人的重要性,也太他妈的超出人的想象了吧? 难怪那位大人在当时会那般信誓旦旦的与自己承诺。 呵,自己,自己还真是太年轻了。 “实在不行,老大,我们,将他杀了吧?” 突然的,八字胡却是道出了这话。 “你不要命了?” 老大连忙伸出手来捂住了八字胡的嘴巴,虽然说这周遭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但是,在知道了忽地笑的身份之后,他却是有些害怕了起来。 “老大,将他杀了,咱们再走,离开这里,反正当时绑走忽地笑的又不是我们,就算是日后这件事情追究起来,也追究不到我们的身上。” 不过,八字胡这个时候脑袋却是变得异常清醒,仿佛,他就像是从刚刚的慌张之中稳定了下来似的。 不过,这老大却是看得出来。 自己这个手下,哪里是冷静了下来,这分明就是真的不要命了。 “那可是至强的徒弟,杀了他?铁箭禅师会满世界去找你的。” 铁箭禅师,可就这么一个爱徒啊。 虽然说如今的铁箭禅师在今年又收了一位徒弟,但是在大多数人眼中,也就唯有忽地笑,才是铁箭禅师真正的徒弟。 毕竟,承了铁箭禅师的武道传承,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强的徒弟又如何?杀了他,铁箭禅师会知道是你我二人杀的他徒弟吗?老大,我们若是再在这里等下去,要是始终等不来那位大人呢?锦衣卫可就近在眼前了。” 八字胡握紧了拳头,他现在只等老大点头同意,之后他便是直接抽刀去那屋子里面将那忽地笑给直接杀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行。” 不过老大却是像个拨浪鼓似的疯狂摇着头。 这件事绝对不行,毕竟这要是被查出来是他们二人做的话,一位至强的怒火,他们该如何承受? “至强又如何?老大,至强又不是神仙,就算是大陆容不下我们,我们跑去海外,天下之大,总有你我的容身之处。” “闭嘴。” 老大一巴掌扇了过去。 “此事,休要再提。” “可。” 八字胡还想要说些什么。 他们实在是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啊,这现在这副处境,什么都不做,就等着那始终遥遥无期的大人出现不成吗? 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与他说的一样,要么逃窜,要么,杀了这个忽地笑。 虽然说八字胡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两种法子都不是太好,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却总是得做出来一个抉择的吧? “再等一日,再等一日就行了。” 老大闭上了双眸。 “若是明日,那位大人还没来的话,我们就走。” “那忽地笑呢?” 八字胡仍然是有些不死心,毕竟若是选择逃走的话,只有选择将忽地笑给杀了,他们才能真的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不能杀他,就留他在这里,锦衣卫会找出来他的。” 老大摇了摇头。 不能杀忽地笑,这是对他而言最坚定的选择。 要是执金司的其他人,纵然是执金吾被他们绑来了,他都愿意直接将其杀了,可,这个忽地笑却是绝对不行。 “老大。” “我说闭嘴,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懂吗?” 听着老大的这口气,八字胡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了。” 说完了这话,八字胡便是转过身去,走回了院子里面。 而老大,则是在小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过了没多久,便是入了院子。 既然老三他们都逃走了,那就随他们去吧。 老三尚还有老母需要照顾,哪像是他们二人,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和顾虑,老三既然选择了逃走,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他去吧,能捡回一条性命,也算是好的。 摇了摇头之后,这老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距离这间小院子的二十里之外的一处树林之中,一个动作狼狈不堪的面容有些发黄的瘦弱男子正不停的向着山下跑去,他在跑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看样子也是累坏了,可是即便是喘着粗气,他却也是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男人终究是有些跑不动了,最后找了一块巨石,身子倚靠在巨石之后,躺了下来打算歇息一会儿。 在歇息的时候,男人还向着山上的一处方向看了一眼。 他,便是那老大和八字胡口中所提及的老三。 在今日清晨的时候,他便是与老大说,院子里面的吃食有些太单一了,所以自己外出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可以带回去改善改善伙食。 老大当时,自然是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只是二哥,也就是八字胡,在听到这事之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则是闪烁过了一抹不忍的神色。 看样子,二哥是猜出来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自己在离开院子的时候,也是犹豫了许久,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逃走。 这一路不停的狂奔不歇息,就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脑海里始终在想着老大和二哥未来的那副样子会如何。 他不敢去幻想,他也不敢想象,大哥在反应过来,自己逃走了之后,会是如何的反应,会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 可是没办法啊。 他家中还有老母亲需要有人去照顾,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死啊。 他还没有为家中传宗接代,还没有让老母亲,抱到孙子。 自己,自己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就去死啊。 原本,在当初听着大哥说他们这一次要南下去天南城干一票大的时候,他那时候是有些犹豫担心的,因为他在那个时候也是知晓了自己的老母亲身体已经是有些不太好了,不过听着大哥说,这一次的报酬丰厚,足以让他为家中添上不少的田地,也能让老母亲余生也 过的滋润一些,不用再陪自己一同忍受饥寒交迫的那般处境之后,他便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原先说好的,他们只需要将那个人给看好,到了日子之后,将人交到其他人的手上就好了,他们就可以拿着报酬离开这里了。 但是呢? 这都几天过去了,与他们接头的人却还是没有到来,反倒是那附近的锦衣卫,却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他怕,他真的怕了。 他怕自己被锦衣卫给抓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自己的老母亲呢?又有谁能够来照顾她呢? 锦衣卫的手段如何,名声如何,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而也正是因为知晓锦衣卫都如此的大动作,所以他原本坚定的内心,这才是逐渐的出现了动摇,最后到了今日,终于也是承受不住,选择了逃走。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二哥。 可是,自己实在是冒险不起啊。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早日离开这里,早一些回到自己的老母亲身边。 而至于日后,若是自己真的能够跑出去的话,自己一定,一定会每年都为大哥二哥他们二人烧些香火赔礼道歉的。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对不起大哥二人了。 不过,他真的没有任何其它的选择。 他抬起头来,看向已经黑蒙蒙的天空。 突然的,他却是听到了身旁的草丛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发现只是风声吹过树林罢了,刚准备舒出一口气,起身继续上路的时候,他却是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的一道凉意。 他双眸向着侧方一看。 完了。 呵。 “发现可疑人士,通报给千户大人,来两个人,将他绑起来。” 那锦衣卫一记手刀,力量拿捏的正正好好,直接就是将男人击晕了过去,随后便是吩咐了身旁的几个锦衣卫,那些锦衣卫也是找来了一些麻绳,很是熟练的就将男人给捆绑了起来。 “百户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两个锦衣卫看着那将匕首插入腰间的锦衣卫百户,问道。 而这百户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山上,皱着眉头,道。 “先将这人押到千户大人那里,吩咐其它的兄弟,今日就先到这里,若是山上还有什么人的话,若是太过于轻率,可就打草惊蛇了,先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再说。” “遵命。” 没过多久,在山下的一处临时搭建的矮房里,坐在火炉边的齐无恨,则是冷眼看着那被捆绑丢在角落的男人。 “这人便是你们从山中抓来的?” 那名百户点了点头,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是的千户大人,当时发现这人的时候,这人正是急不择路的向着山下狂奔,我等跟了他一路,最后他这才是停在一块巨石处歇息,属下认为此人较为可疑,所以这才是将他击晕带了回来。” “嗯,不错,那剩下的人呢?” “回千户大人,属下也吩咐了,剩下的诸位兄弟已然暂停搜索,为了以防打草惊蛇,只是在山上布下了几个暗哨之后,剩下的人便是尽数退下山来了。” 齐无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总算,也是有点好消息了。 “传令下去,再派出一队人手,不求搜山,将这座山脉给团团围住就好,任何下山的必经之路,皆是安插一处暗哨,省的发生什么意外。” “遵命。” 百户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走出了矮房,去将这事与其他人吩咐下去了。 待得他又进来之时,齐无恨继续吩咐道。 “找来一盆凉水,将这人泼醒。” “诺。” 很快的,在拿来了一盆凉水之后,这百户直接就是对着那陷入昏迷的男人泼了过去。 下一秒,男人便是被凉意惊醒,他惊恐的睁开双眸看向四周,而在看见自己正身处一处房间内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有些胆怯了,而直到他的视线逐渐的看见了齐无恨他们的时候,他更是面色发白。 “你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在这山中奔跑?” 齐无恨冷声问道。 “草,草,草民。” 男人这时已是有些被吓的结巴的有些说不出来话,他可不是眼瞎,通过那火炉的映照,他也是可以清楚的看见,在这间屋子里面的这几人,穿的可都是飞鱼服。 飞鱼服,这些人,可都是锦衣卫啊。 “若有什么隐瞒的意思,休怪我无情。” 而齐无恨,则是冷哼了一声。 “我锦衣卫的手段,想来你应该是听闻过的,所以,尽量说些实话,否则的话,你的生死,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无法确定眼前这人是谁,究竟与忽地笑的失踪又没有关联,但是如今的齐无恨,却是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宽容,只是干脆利落的说出这番话,而也正是这番话,则是让男人的心神俱寒。 “大人,这是刚刚从这人身上找出来的。” 那百户也是这时候,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一个匕首递给了齐无恨。 而齐无恨,则是手中拿着这匕首,好生的看了看,而后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便是拿着这匕首,对着男人说道 “杀过人吧?这把匕首上面,血腥味可还没有散去,怎么说呢?杀人越货?土匪还是强盗?这些,都足够让你好好的体验一下锦衣卫的审讯手段了。” 说着,齐无恨将匕首很是痛快的丢到了男人的面前。 “别说什么猎户的说辞,我不是傻子。” 男人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这把匕首,他的面部也已然是有些抽搐,嘴唇发白,浑身都是不停的打着摆子。 这大冬天的,虽然说这屋子里面有火炉,但是刚刚被那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再加上这一整天他都在山中逃窜,这也就使得了他现在的身子骨已然是有些虚弱了下来。 不过,就算是再如何的虚弱,抬起头来看到了这些锦衣卫们,他则是时不时的颤抖一二。 锦衣卫的威名,实在是太足够让人恐吓的说不出来话了。 “当然了,若是你继续沉默下去不说的话,我也可以不用让你体验什么刑罚,毕竟你不说,我也没办法的。” 不过,当齐无恨的这话刚一说出口,男人刚是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齐无恨却又是开口继续说道 “反正土匪而已,一刀了结,也省的让你有什么痛楚去享受了。” 说完了这话,齐无恨则是靠在了椅背上,双眸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变化。 而男人在听到了这话之后,神色的激烈的变化,则是让齐无恨嘴角微微一笑。 过了一阵子之后,齐无恨这才是继续问道 “如何?可考虑好了吗?是说呢,还是,我一刀结果了你呢?” “草民,只是一介,逃亡于此的,流民罢了,这位大人,当真要将草民赶入死路吗?” 男人硬着头皮,还是选择了撑着。 毕竟,他的心中也是对于那大哥和二哥有所亏欠的,并且他也并不真的认为,这些锦衣卫就会如此轻率的就将他杀了。 天南城附近,这些年来流民本就众多。 若是放在南离其它地方,他的这套说辞自然是经不起任何的敲打,可是偏偏,此处是天南城。 随后,齐无恨便是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 “能想到以流民身份掩盖,你倒是挺机灵的,不过,这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反正我锦衣卫的名声,世人皆知,错杀一个人罢了,又能如何呢?” 齐无恨耸了耸肩,他还真是没有打算给面前这个男人来什么软的。 他看得出来,这男人啊,担心自己的性命,所以,这时候还来什么软的嘛,再说了,他们锦衣卫,什么时候会向人妥协呢? “大人应该不会如此吧,草民所知,锦衣卫可是咱南离国内的大衙门,这这这,这般的不顾人命,大人当真是有这份权力吗?草民,草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还望大人三四啊,真的,三思。” 男人咽下了一口口水。 锦衣卫乱杀人? 这则传闻确实是传的很厉害,不说是天下皆知吧,那最起码整个南离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不是的。 锦衣卫的刑罚和诏狱虽然恐怖,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可是实际上,锦衣卫的任何动作和刑罚,都是有着足够的证据为凭据的,与其说锦衣卫乱杀人,倒不如说,是锦衣卫手中情报掌管的实在是太厉害了,许多想要作乱的贼人,还没来得及做出来一些什么,就已然是被锦衣卫给发现了。 所以,男人这才是会选择如此的回答齐无恨。 但是,可惜了,他并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锦衣卫,可是如今锦衣卫的十二位千户之一,并且,也是留守金陵城本部锦衣卫的两位千户之一,且,在未来还是有不少可能,继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齐无恨。 “嗯,确实,如你所说的一样,锦衣卫啊,也算是个挺大的衙门,毕竟在咱们南离都城设衙的嘛,不过的,你说的权力,我好像还真有,跟这家伙说说,我是谁。” 旁边的百户听到了自家千户大人如此说了之后,便是向前走了一步,双眸冷漠的看向那男人,开口道 “这位,乃是我锦衣卫十二千户之一的齐无恨,齐千户,锦衣卫上下,除去指挥使大人之外,当属十二千户权柄最盛,所以,千户大人若是想要先斩后奏,是有这个权力的,更何况,处决一个疑似土匪的家伙,这件事,我锦衣卫百户尚且也可做得。” 锦衣卫,千户??? 男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无论如何都是想象不到,坐在他对面的,竟然,竟然是锦衣卫的一个千户大人? 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虽然对于锦衣卫的职权能力分配这些他并不是太了解,但是锦衣卫千户的地位如何,他却是知晓。 那可是他们这些人难得能够触碰到的,锦衣卫地位的最高的人了。 锦衣卫的那位指挥使大人,可向来都是呆在陛下身旁的,而锦衣卫的大部分事务,皆是由这十二位千户大人代为处理的,所以,光是在知晓了对面坐着的乃是其中之一的一位千户大人之后,男人已然是万念俱灰。 一位锦衣卫的千户大人都亲自参与这件事的其中进行搜查,可想而知,他们这一次,到底绑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而齐无恨看到了男人的神色变化之后,也是轻轻一笑,随后便是看向男人,对其说道 “如何,现在,可以与我交代一番了吗?” 男人倔强的抬起头来,他这时候虽然还是想要再为大哥他们隐瞒下去,可是他却也是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凭借着这位千户大人的地位和身份,他完全可以调查出来自己的身份背景,乃至于自己家中的老母亲。 他担心,他害怕,自己一死也就死了,可是万一这要是因为自己的死,而导致了锦衣卫迁怒与自己的老母亲。 自己这岂不就是罪人了? “草民,不,我,我说。” 男人纠结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无奈的垂下了头。 权柄如此,锦衣卫的威势这般,他又如何能够抗拒呢? 他,毕竟不是大哥他们,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只为拼出来一个荣华富贵,他,还有顾虑,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 自己,绝不能连累了母亲。 “如此,不就好了。” 齐无恨微微一笑,随后,便是看了一眼那百户。 “吩咐下去,依照先前的安排。” 百户点了点头。 “遵命。” 随后,齐无恨重新看向男人。 “说吧,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低下了头,没有将目光对视齐无恨,不过,他却是冷冷的开口回答道 “千户大人此番带队搜查,可是因为执金司的一人失踪。” 齐无恨听到了这话之后,双眸突然瞪大,面色一变。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果然,果然没有猜错。 这人,果然与忽地笑那小子的失踪有关系。 不过,齐无恨还是强压下自己内心当中的兴奋,很是平静的继续说道 “你说的没错,如何?那人的失踪,与你有关系?” “他如今,就在山上。” 这时候,齐无恨则是快要有些遏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咬了咬牙,沉下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他还活着?” 男人这时候才是抬起头来,双眸有些困惑的看着齐无恨,问道 “大人难道不希望这人活着吗?” “当然不是。” 齐无恨这次倒是下意识的回答,没有忍住。 不过,男人这时候也是哪里会在意这些,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双眸无神的砍向一旁,继续说道 “那人在几月之前,被一伙人交到了我们手上,最后约定,在三天前,会有人将他带走,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他是没事的。” “三天前?说清楚一些。” 齐无恨皱着眉头,这件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忽地笑那个家伙再怎么不济那也是比自己要强上一线的,光是如今被绑在这里的男人,甚至于连修士都算不上,怎么可能绑的了忽地笑,更别提,将忽地笑带的那一队执金司人马尽数屠戮。 果然,这件事情的背后,是有着一双大手在暗中进行操控并且推动着的。 “差不多在半年前吧,那时大哥前来找我,与我说,他要去干一票大的,报酬很丰厚,我因为,家中尚有一老母需要赡养的缘故,所以就答应了下来,最后,便是在几个月前跟着大哥来到了天南城外的一处山岗,在那里,我们等来一队黑衣人,那些人将被捆绑好的一个家伙丢在了我们的面前,并且那群黑衣人中带头的也是与我们说,让我们将这人带去此处山上的木屋里关押,待得十二月的时候,会有人前来接头,到时候我们也就只需要将那人交到前来接头的那人手上就好了,原本定好的日子,就是在如今的三天前,就这样,? ??跟着大哥,我们三个人来到了这里,最后将那人关押在了木屋里面,随后就是呆在了山上,只是,三天之前,按照约定应该前来的接头人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你们这些锦衣卫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所以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些慌了,直到今日清晨,我借口与大哥说要去猎杀野味,实则,便是想要跑下山来,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之后的,就是被你们抓到了。” 男人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自己所知道的,与齐无恨说了一通之后,齐无恨也是神情严峻的看着他,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光是听着这些故事,齐无恨就是猜得出来,这其中的牵扯,实在是一方大势力在背后进行推动。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口中的大哥是什么身份,但是看样子,如今在山上的那些人,与这件事情的牵扯倒并不算大。 不过还好,如今既然能够确定忽地笑那个小子没有生命危险,自己这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是可以放下来了。 “你刚刚说,你们此行一共三人。” “对,我,还有我的大哥和二哥。” 齐无恨点了点头。 “若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如今在山上,还有两人,那么,当初在天南城外与你们接头的那群黑衣人,你可看出来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说,他们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吗?” 男人听到这里,略微回忆思索了一番,最后说道 “那些人手中皆是拿着弯刀,很奇怪的弯刀,我曾经也是一处县城的县卒,所以对于兵器也是有一些大致的了解的,可是那种弯刀,实在是看的有些奇怪,就像是天空弯月一样,并且那些弯刀上面,皆是带着血迹,嗯,还有当初为首的那人,因为当时也是夜晚,所以我只是看见了他的眼角处有一道擦痕,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流矢擦蹭留下的伤痕似的,而除此之外的话,我就记不清了。” 男人现在也是很配合,齐无恨问什么,他便将自己知道的答出来,这般的配合程度,倒是让齐无恨只感觉顺利多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齐无恨大致也是了解了这件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 反正根据这个男人的诉说来看,这件事,是有着一方势力,专门针对于忽地笑而计划实施出来的。 无论是从天南城外的那些黑衣人,还是如今的这三个家伙,皆是其中的一环。 只是,根据这男人所说的,原本这般计划所预定的下一环,是要在三千之前就有人前来接头的,可是直到如今,却也是没有任何人前来。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吗? 心中一想到这个可能,齐无恨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了。 若是按照正常发展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虽然说忽地笑的身份不低,背景也不弱,但是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执金司的事情,最多到最后,也就只会是多了一个铁箭禅师出面。 不可否认的是,一位至强的战力自然是足够的,但是除去战力呢?若是论搜查这方面,哪里会有锦衣卫如今带来的压迫感强大? 事情的发展,意外的偏差到了他齐无恨一介锦衣卫千户都是亲自带队下场,这般的变化和搜查力度,想来,也是成为影响到那些人决定一方面因素。 不过,现在有关于这件事情,还是不能确认下来的,毕竟还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不是吗? 但是,好在忽地笑那家伙现在还没事。 就冲着眼前这男人说的这些话,现在忽地笑那家伙,估摸着还是被关押在山上的一处木屋里面。 因为这件事情,他齐无恨也是不顾陆炳那家伙的反对,执意就是带了一整队锦衣卫的人手,另外还抽调了此地郭嘉麾下锦衣卫的人手,约莫百人的锦衣卫展开搜查,这件事情,还持续了数月之久。 就冲着这,那陆炳日后,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因为就自己的这般举动,实在是不把那家伙的命令放在眼中。 现在乾清阳不在金陵,可以说,陆炳这阵子下达的命令,就算是那些老一辈的锦衣卫千户都是要遵从一二,可是偏偏的,他齐无恨一个与陆炳差不多大的千户,竟然在如此的场合下这么不给他面子,想了想,那陆炳估摸着日后,还是得给自己使绊子的。 不过管他呢,只要将忽地笑这家伙给找回来就行。 这家伙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死在这种地方。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齐无恨开口问道这男子。 “你可知那山上木屋的位置何在?能否带我们前去。” 男人闭上双眸,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便最好。” 齐无恨说了这话之后,转身便是对身旁百户吩咐道。 “挑选十个身手好的,待会跟我一起上山,而剩下的人,看好下山的各处必经之地,绝对不能让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遵命。” 百户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走出矮屋,去传达命令了。 而待得这矮屋只剩下齐无恨以及这男人的时候,齐无恨也是站起身来,走到了男人的跟前,伸出手,将捆绑在男人身上的缰绳解开。 “你,这。” 男人很显然的,对于齐无恨的这一举动,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是,自己是答应要带这些锦衣卫上山,但是这个锦衣卫的千户大人,怎么,怎么这时候就把缰绳给解开了? 解开缰绳之后,齐无恨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微微的拍了拍,道 “听你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你家中还有一母亲,对吧?” 男人痴痴的点了点头,并不知道这个千户大人究竟要干些什么。 齐无恨嗯了一声后,继续道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财,虽然不会很多,但是想来,应该也是足够让你去好好照顾你母亲了。” “千户大人,这。” 男人有些楞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千户大人,竟然,竟然会跟自己说这些话? 而且,听着这意思,好像,这位千户大人并不打算,处决自己? “安了,只要忽地笑那家伙没事,将这件事情彻查一下,若是真如你所说的话,你们三人,罪不至死,而你,则是可以拿着钱财去照顾好你的老母亲。” 齐无恨笑了笑,再度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之后,他便是站起身来,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嗜杀之人? 倒也不算是。 起码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而言,若是事情的发展真的跟他说的没有出入的话,自己也是会干脆的将这家伙放走。 没什么必要,若是没有这个家伙的话,忽地笑,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别看眼下他们已经包围的这座荒山上,忽地笑就被关押在那里。 这万一要是没有碰见这男人,自己还会着重去搜查这荒山吗? 真到时候,保不齐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适可而止就够了,自己还不至于会强加刑罚什么的。 “多谢千户大人,多谢千户大人。” 男人疯了似的向着齐无恨磕着头,就算是磕到最后脑门都是冒血了,可是他却也是并没感到任何的疼痛。 自己,自己竟然能够捡回一条命,并且,这千户大人竟然还愿意放自己回去照顾母亲。 “别磕了,待会可还要让你带路呢,用不用给你找一身新衣服,这外面天冷地冻的,你这一身被浇透了的衣服再上山的话,可别是被冻出来什么毛病,日后,可还要你自己去照顾你的老母亲呢。” 齐无恨摇了摇头,在问了男人要不要衣服之后,他便是走了出去,吩咐了手下人,找来一身衣服,给了男人。 “换上吧,待会,还得让你带路。” 齐无恨对男人说了这话之后,便是走出了屋子,站在外面眺望着天空。 没过一会儿,换上了一身衣服的男人便是走了出来,齐无恨转身看了看后,也是点了点头。 “还行,挺合身的,事情结束之后,这衣服你就拿着穿吧。” 随口交代了这话之后,还没等男人说些什么,那百户便是带着十个锦衣卫赶来了。 “千户大人,按照您吩咐的,人已经挑选好了。” 齐无恨看了一眼这些人,随后也是微微的点点头,对这百户说道 “山下给我看好了,若是让那些人跑了,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齐无恨转过身去看向男人,看着这男人此时面色有些发白,齐无恨还颇为关心的问道 “怎么?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男人连连摆手。 “不不不,就是天气有些冷,缓一缓就好了。” “嗯,那走吧,接下来的路,你来带。” 随后,齐无恨便是带着十名锦衣卫,跟在了男人的身后,一同上山了。 已然是后半夜了,荒山之中,温度也是降到了极点,就算是齐无恨这个修士,都是察觉到了一抹寒冷之意,更别提是其他人了。 不过,这男人却是因为齐无恨先前与他的许诺,所以现在也就是全然没有理会这般的寒冷,很是麻利的就带着齐无恨他们这些人向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绕过了不知道多少弯弯绕绕,最后,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天也已经蒙蒙亮了,男人这才是将齐无恨他们给带到了那院子外的树林中。 “千户大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您说的那个人,就被关押在那间小木屋里面。” 说着,男人还伸出手来指向了那间小木屋。 齐无恨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那你说的,另外那两个人呢?” 男人听到之后,便是看了看院子,紧接着回答道 “这个时辰,他们应该是在屋内歇息,就是木屋旁的那间屋子。” 而当男人的这话刚一说出口之后,他便是咬了咬牙,随后继续说道 “千户大人,您,会对他们两人下杀手吗?” 齐无恨听到了这话,微微眯着眼看着男人,道 “看他们如何了,若是束手就擒的话,自然不会,不过,若是有所反抗的话,你觉得我是那样慈悲的人吗?” 听到了这话后的男人,则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在琢磨了一会儿之后,男人则是看向齐无恨,对其说道 “千户大人,不知,您可否相信我一次?” 听到这话,齐无恨则是有些疑惑。 “如何?” 男人咽了一口口水,道 “草民的意思是,若是千户大人愿意相信草民一次的话,草民,愿意只身前去院子里,将大哥他们唤醒,与他们交代一通,我相信,我相信大哥他们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是肯定不会反抗的。” 齐无恨挑了挑眉。 “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院子就在眼前,而且看着附近的地理位置,那些人,就算是想要临时跑,也跑不出他齐无恨的手掌心,现在既然这男人想要救下他们那两个兄弟,便让他去得了,反正,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动手吧。 “多谢千户大人。” 男人在听到齐无恨同意了之后,随后便是越过了树林,来到了院子的门口。 而屋内,听见外面的响动时,那八字胡也是敏锐的翻下床来,唤醒了另一张床上的大哥。 老大醒了之后,看到八字胡如此的举动,也是翻身下床,隐蔽好了之后问道 “怎么了?” “院子外面有响动,好像是人的脚步声,我刚刚听见了,清楚的很。” 八字胡皱着眉头,这天还没亮呢,怎么就会有脚步声传来呢? “大哥二哥。” 不过紧接着,随着男人的一声呼唤,八字胡和老大二人则是一愣。 八字胡率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透过缝隙,确认的在院外的就是老三,不过。 在确认了老三的身份之后,他却是面色严峻的转头看向老大,对其道 “老大,老三这时候才回来,你猜一猜,他这一天去干什么了?” 老大听到了这话,也是面色有些复杂。 他自然是知晓八字胡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那是老三,你我兄弟三人当初是怎么说的?” “老大,昨天跑的可还是他老三啊,你我兄弟三人当初是怎么说的?他老三是第一个跑的大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 八字胡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是看不懂自己的这个老大,怎么一到关键时刻竟然这样的优柔寡断,一这不明摆着的吗? 老三这个时候选择回来,为什么? 若是正常来看的话,他现在明明早就已经逃出这里不知道多远了。 呵,难不成自己的这个大哥,还是在琢磨着老三是刚刚打猎回来? 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啊。 “老三不会害我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老大握紧了拳头,在与八字胡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是不顾八字胡的阻拦,直接就是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老三。” 老大在看清了是老三之后,这也是加快了脚步,二人直接拥抱在了一起。 “你去哪了,这都一天了,我担心死你了。” 老大用力的抱着老三,不过,在抱着老三的时候,他这也是猛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三弟,身上的这身衣服,看起来可有些不凡啊。 他松开了双手,低头看了一眼老三的这一身衣服。 “这一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面对着大哥的质问,老三摇了摇头。 “大哥,放弃吧,若是现在放弃的话,还能捡回一条性命的。” “你在说些什么啊老三?我现在问你,你的这一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老大皱着眉头,三弟怎么看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大哥,实不相瞒,锦衣卫,已经包围了这里,您现在放弃,将关押的那个人放出来的话,他们还能饶您一条命。” 老三硬着头皮,直接就是说出了这话。 而老大呢? 他刚刚是这么的相信自己的三弟,完全不顾八字胡的阻拦就是直接冲了出来,可是现如今呢? 自己的三弟竟然跟自己说这话,让自己放弃?还说什么,锦衣卫已经包围了这里? “老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老大始终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双手捧起三弟的脸颊,对其问道 “你跟大哥说,刚刚跟大哥说的那些,都是骗大哥的,对不对?” 老三摇了摇头 “大哥,放弃吧,真的,现在放弃,锦衣卫不会赶尽杀绝的。” 听着老三的这话,老大顿时感到万念俱灰,而后下一秒,他直接就是将老三一把推开,伸出手指着老三,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咱们是兄弟,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现在带着锦衣卫来抓我?老三,我真的看错你了。” 这老大在说这话的时候,嗓门还喊得极大,仿佛是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而一旁的齐无恨,也是在看到这一幕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勾了勾手。 随后,那藏身于附近的十名锦衣卫迅速出现,没两三下,便是将这老大给制服了。 一名锦衣卫将这老大按在地上的时候,这人还在这里不停的叫骂着。 “老三,他妈的我就不该相信你,你这个叛徒,你活该被人骗,相信锦衣卫?啊?相信锦衣卫给你活路?他们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竟然会相信锦衣卫?你竟然会因为他们这些恶魔与你说的一些狗屁话,就带着他们来抓我?哈哈哈,我看错了,我真是瞎了竟然会选择相信你。” 而一旁的老三,则是看着这一幕,久久的都是没有吭声。 下一秒,齐无恨出现在男人身边,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只是拍了拍,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随后,他便是带着几个人,将浑身狼狈不堪的已然是昏迷过去的忽地笑从木屋里面抱了出来。 看着已然是瘦脱了相且凄惨至极的忽地笑,齐无恨的双眸,则是闪过了一抹泪意,不过,他还是在确定了忽地笑尚且还有呼吸之后,这才是来到了男人的跟前。 “你刚刚不是说这上面除你之外,还剩下两人吗?怎么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人?” 听到齐无恨这话之后男人,这也是猛然抬起头。 “这,没有找到我二哥吗?” 齐无恨摇了摇头。 “我手下的锦衣卫刚刚也已经将这附近查了一个遍,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则是对此感到有些吃惊。 不过,齐无恨看着男人的这副神情,又转身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那个什么老大,他则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于是,他蹲下身子,双眸看着那老大,对其说道 “反应倒是挺快的,不过,我倒是希望你的那个兄弟能跑出去,这附近,可是有上百名锦衣卫,若是有人想要强行下山的话,可是会直接就地处决的。” 说完了这话后的齐无恨,则是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对着这些手下说道 “将这家伙捆起来,你们两个,抱着忽地笑,下山。” 而待得齐无恨这一行人离开之后,在那间屋子里面的一处地窖里,那八字胡才是露出了一道双眸。 在确认了那些锦衣卫已经离开了的时候,他这才是从地窖里面爬了上来,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险好险。 他刚刚在听到了自己大哥在外边那般的大声呼喊的时候,就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还好他没有在大哥与老三拥抱的时候也走出去。 好在后来,大哥用嗓门提醒了他,这也是让他反应了过来,翻开了那个地窖躲藏了进去。 刚刚在地窖下面,他可谓是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这些锦衣卫给发现了。 不过,如今他又该如何呢? 大哥也被抓走了,他们关押的那个人,也被锦衣卫带走了。 这,唉。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而待得天蒙蒙亮,这八字胡收拾了一番,准备下山的时候,在院子的外面,则是出现了一道人影。 八字胡在发现这道人影的时候也是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逃窜,可,却是听见那人影道了一句。 “货呢?” 听到了这话,八字胡才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那道人影。 “你是,来接头的?” 那人影始终站在院子外面不动,只是冷冰冰的回答道 “货呢?” 八字胡伸出手来挠了挠头,随后解释道 “你要的人,被锦衣卫带走了,我大哥他,也被锦衣卫抓走了,你为什么来这么晚?约定好的日子都过去几天了?你,你要是再早来几天,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可,当八字胡刚说完这话,下一秒,空气中一道飞剑划过。 八字胡的喉咙直接被飞剑穿透,而他,则也是直接咽气,倒在了地上。 第六百六十八章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大人。” 黑暗之中,一个穿着重甲的大汉跪在了高台之下。 “人呢?带回来了吗?” 大汉摇了摇头。 “被锦衣卫带走了,我们派去的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待得他刚到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将忽地笑带走了。” 这话一出口,在那高台之上,一道强大的内力波动瞬间激荡开来,这大汉也是被震的险些就控制不住身形倒飞出去。 而至于周遭,则是因为这内力的波动而使得了暴风宛若虎啸一样在大汉的耳旁不停的呼啸而过。 良久之后,高台上,这才是传出了一道声音。 “退下吧。” “不用再组织人手了吗?天南附近的锦衣卫,并不是精锐,若是。” 还没等大汉将话说完,他便是只感觉自己的正前方一道凌冽的刀光闪过,这一次,直接就是将他震飞。 “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对锦衣卫出手,既然此事已成定居,纵然是组织人手将人抢回来,这反而会引起南离高层的注意,这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好事。” 那大汉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了之后,听着这话,也只能是低下头来连连称是。 “退下吧,另外,让中原的腾蛟,最近再少蹦跶一会儿,这阵子,他们若是再向以往一样蹦跶个不停的话,没人能救的了他们。” 大汉连连点头,而在这之后,他这也才是缓缓的退出了这间大殿。 而在大殿内,那高台之上,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则是抬起头来看着半空中悬挂着的火光,冷声笑了笑。 “锦衣卫,竟然都能与执金司走到一起去,看来,如今的这个时代,变化倒是良多,南离已是如此,天下呢?又将如何?” 随后,在说完这话之后,高台之上一道人影闪烁,下一秒,火光熄灭,整个大殿,也是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而在出了大殿之后的大汉,则是低着头,缓缓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向着前方走去。 与此同时,在东巽帝国边境一处河流旁,那南江王,竟是手握鱼竿,坐在河边钓鱼。 “王爷。” 身旁几个捧着鱼饵的太监则是跟在南江王的身后,听候吩咐。 南江王听到呼唤,将手中鱼竿插入地面,随后这才是起身之后一转头,看见了来者是谁后,这也是对着身旁的这些太监挥了挥手,随后,这些太监便是陆续的离开了这里。 没过多久,一个对于东巽帝国而言,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东巽丞相申植萃,今日竟是身着便装,来到了南江王的面前。 “申相。” 南江王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和善的笑容,抱拳对着申植萃微微行了一礼。 而申植萃,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对方,只是开口轻声道 “南江王贵为王爵,对待老夫,是不用行这般礼数的。” “这怎么行,申相为东巽鞠躬尽瘁,本王不过就是一闲散王爷罢了,见到申相,该有的礼数,那是断然不能少的。” 说着,南江王这还微微的笑了笑。 只是,这抹笑容在申植萃此时的眼中看来,却是显得格外的讽刺。 “申相今日不处理国事,反而是来到了本王这里,如何?是也想与本王一同,欣赏一下这边境美色吗?” 南江王说着这话的同时,还伸出手来指向身旁的河流高山。 只是,申植萃此时,却哪里是有这些闲情逸致。 “南江王,此处乃是与南离的边境,若是越过这条河流,对岸,可就是南离的商州范围内了,你如此时节在这条河流垂钓,究竟想要干什么?” 申植萃眉头紧皱。 东巽与南离的休战协议才刚刚正式签订没多久,可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南江王竟然就是一声不吭的从东巽都城跑到了两国边境处垂钓。 呵,而且看着这身边的阵仗。 一介王爵出行的礼仪阵仗,这回倒是被他南江王给带了一个全。 无论是随行的太监还是宫女,亦或者是侍卫皆是一样不差。 如何? 你这般的行径,若是让对岸的南离人看见了,他们会怎么想? 两国战事再起? 现在的南离局面,可不如年初之时那样了。 现如今中原联军已经烟消云散,西坤讨伐南离的军队也是节节败退,如今也是被南离军队反攻入了西坤境内,怎么?现在他们东巽还想要跳出来蹦跶,在这个节骨眼上产生不应该出现的摩擦? 申植萃在从手下那里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那可是马不停蹄就带着随行侍卫一路赶来此地了。 可是看南江王现如今又是一副什么作态呢? 好似就是这件事情与他毫无任何关系似的,他来这里,就像是真的在垂钓游玩一样。 可是申植萃会相信吗? 虽然说作为一国丞相的申植萃不相信,可是南江王这时候,却是显的格外的无辜,他摊开双手,随意的说道 “这条河流宽广至极,小王来这里垂钓一番,不是实属常态吗?” “如今已是大寒,你前来此处垂钓?南江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申植萃这时可谓是冷笑了一声。 他这些年来可是素来都看这个南江王不顺眼了,平日里在京城里,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些什么,可是现在身处边境,他可是压根就不想再与这个南江王兜圈子下去了。 “南离如今国内尚有数支主战级别的军团还未动兵,并且他们粮草充足,完全可以撑得起再开辟一片战场,南江王,老夫不论你先前是怎么想的,你有什么样的安排,现在,你立马跟老夫一同返回京城,老夫可以当作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申植萃倒也不愧是东巽这十几年以来的丞相,光是举止言行之中,就是无形散发出来了一抹威慑。 光是这威压的出现,也是让南江王有些一愣,不过,也只是一愣而已。 “哈哈哈,申相啊,您这说话也太大题小作了吧?小王不过就是来陶冶一下无聊的日子罢了,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小王这,竟然是要成为祸国殃民的罪人呢?” 南江王笑着摇了摇头。 “申相啊,要小王说,您啊,还是这些年来太过于操劳了,听小王一句劝,您现在都已经是这个年纪了,也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您看看小王如今身强体壮的,这不就是因为这些年来,小王一直都在注重养身嘛,可是反观您呢,给自己,省点心吧,您说是不是?” 南江王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实则在手中,他却是握着一把短匕。 当然了,他怎么可能会拿着匕首去杀了一个东巽丞相呢? 下一秒,南江王将手中短匕向着申植萃的身后一丢,正当短匕从申植萃耳边擦过的时候,这个老头子的双瞳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但是,随后他的转身,便是看见了就在他的身后,如今正躺着一个倒地不起,身上插着短匕的豺狼。 “申相,您看,多注意注意吧,这个时节,就带着那些侍卫过来,这一路上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这一个豺狼,都险些是要了您老的命啊,您老对于咱们东巽而言,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贤相啊,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的啊。” 南江王话中似是别有深意的提醒着申植萃,而申植萃,到最后也只能是握着拳头,对着南江王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也只能是转身离开了此地。 没办法,这个南江王摆明了就是软硬不吃,并且,言语之中的威胁含义,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申植萃明白,东巽帝国国内那些手握兵权的各地王侯,若是论到威胁程度,或者说谁的野心最大的话,那只会是南江王。 虽然说如今的南江王手中并无任何兵权,也没有任何的实际权力,手中也只有部分天煞组织的成员,可是,申植萃却是能够洞察的出来,这个南江王,乃是如今东巽国内对于东巽正统皇室而言,威胁最大的一个人物。 如今陛下始终昏迷不醒,太子也是尚且年少,自己这一次外出来边境寻找南江王,朝政尽数交还与太子,也只是无奈之举。 换句话来说,即便是这一次南江王没有偷摸的跑出都城来到这边境作妖,他申植萃也是会想出来其它法子来暂时离开东巽都城的。 他是丞相,并且在东巽国内也是有着不俗的威严和地位。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太昊伏羲氏,也就是东巽帝君一直都是在昏迷之中,在这段时间里面,能够暂代东巽朝廷,在名义上统辖六部的,也只有他这个丞相。 可,如今前线战事结束,太子殿下回归,若是他申植萃再一昧的掌管着不属于自己的权柄,那么到后来,难以想象他申植萃的下场会是如何。 不过,就算是他申植萃想要将朝政一口气的尽数交给太子的话,这也不会是什么好的选择。 如今的东巽太子虽然天赋不错,武艺也是不错,在东巽军中也是有着一部分将领的支持,可是这些,却并不能够足以撑得起来他在东巽朝廷,在东巽文武百官面前的地位。 尤其是,有着一个申植萃在旁边的话,东巽太子,也只能是沦为摆设。 这自然不是申植萃愿意看到的这一幕。 所以,他才会在手下人通报了南江王的踪迹之后,身为一国丞相的他,这才会做出如此的抉择,远走东巽京城。 而这一切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能够在这段自己不在东巽京城的日子里面,将东巽朝廷的朝政权柄,交在那位太子殿下的手中。 如今已是有了这般的口实,而且,只要自己不死,申植萃也就并不担心,东巽的文武百官会做出来什么幺蛾子。 当然了,前提也得是,他申植萃不死。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东巽太子,可并不一定能够顺利的暂时掌握好那份权柄。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在刚刚,申植萃这才会是与南江王只是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是草率的离开了。 他的目的反正也已经是达到了,而南江王究竟要做什么,这就与他,关系不大了。 呵,难不成那南江王还真的敢挑衅南离人不成?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那南江王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他却也不会是挑在这个时候去挑衅南离,他的野心,可不是会允许他看见一个千疮百孔的东巽帝国。 “家主,接下来,我们去哪?” 在申植萃回到了马车上的时候,身旁的亲卫便是如此问道。 “去九江看一看吧。” “诺。” 马车启动了之后,申植萃便是坐在了里面,不过,随着马车的颠簸,他这也是回想起来了刚刚南江王与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诚然,刚刚的自己与那南江王只是做戏罢了,但是,那南江王所说的那些话,其中却并不是不乏道理。 就比如,他申植萃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是正儿八经的在为东巽朝廷鞠躬尽瘁。 事事巨细,事事,皆是很少出现纰漏。 可是,这种现象的后果又是什么呢? 他申植萃现如今的身子,也确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明明那南江王比起自己而言小不了多少岁,可是看着现在的南江王,在看看如今的他申植萃。 二人的精神面貌和身体,现在也已经是天差地别。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他申植萃还没有成现在的这副样子。 可,自从太昊伏羲氏遇刺昏迷之后,东巽整个帝国的事务也是一下子也就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份重担,也是险些就要压得他申植萃有些喘不过来气。 不说虚的,光是在这暂代东巽朝政的半年多时间里,申植萃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已然是白发苍苍,就连面色,也是逐渐的变得没什么气色了起来。 没办法啊,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整个帝国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份重担,就像是一个毫不留情的机器似的,正在疯狂的从这位老人的身上,不停的吸取着申植萃的精气神。 不过好在,现在的东巽申家,也总算是出现了一个很是不错的后辈。 申包胥半年前的战事之中遭遇围杀,事后陷入昏迷,现在,也是已经苏醒了过来,身体倒是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看着申包胥这小子的逐渐成长,申植萃,也算是可以安下心来了。 日后,就算是自己百年之后,这申家,也总归是有了一个自己可以托付的人了。 只是可惜了,在当初的那一战中,至今都是没有查出,背后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在对包胥动的手。 不过,能够组织出来那般的围杀,想来其背后做出来这一切的势力,应该也不是什么听都没有听过的小势力。 只是,有人在护着他们。 那人的力量,光是靠着申植萃在东巽的能量,是很难能够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的。 虽然说申植萃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可以通过自己手中暂时拥有的一些朝政权柄,暂时调动东巽的一些底牌,可,申植萃却是并没有这么做。 那是东巽皇室的底牌,自己一介臣子,又怎么能够用到他们申家的后辈身上呢? 所以,他申植萃早在几个月前,便是亲笔书信一封,派遣亲卫传给了南离锦衣卫指挥使乾清阳。 他与乾清阳,曾是故交,只不过如今二人身隔两国,在经历了前些日子的战事之后,东巽与南离更是一度陷入到了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所以就算是故交,在之前的时候申植萃也是并没有与其他人提及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他却也是没办法了。 既然自己的力量调查不到,那么,锦衣卫总归是可以的吧? 乾清阳当初还尚在东巽的时候,他们二人还勉强算得上是好友,想来,乾清阳在看见自己的那封书信后,应该也是会帮忙吧。 不过,申植萃却也是并没有奢求与让乾清阳真的帮忙,他只是试一试,因为那总归是有一些可能的。 而至于后面乾清阳究竟如何做的打算,那他就不会干预了。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统领着整个南离锦衣卫,乾清阳的地位同样也是不低,站在他们这种高度的人们啊,一举一动之间,可都是说不定会引得不知多少人的命运,所以也正是如此,他们做事才要小心。 哪像是那个南江王。 如今一声不吭的带着大批人跑来边境,就算是现在坐在马车里面的申植萃,都是始终没有想明白那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说那南江王图谋不轨想要挑衅南离吧?那又不可能,但是你说那家伙当真只是前来垂钓的话,那这话说出去谁会愿意相信呢? 而也正是因为这两种可能的堵死,也就让申植萃现在,只感觉那个南江王走的这一步棋,让人有些想不通。 实在是耐人寻味。 申植萃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自己也就所幸不想了得了,反正这件事情,那南江王应该也是不会掀起来什么大浪的才对。 现在京城那里还有太子坐镇,自己,在这段时间里面还是好好的休息休息,将身体养回来一些,才是最主要的,而至于那南江王? 暂时放下,日后再琢磨吧。 而在河流旁垂钓的南江王,这时也是只感觉无趣的耸了耸肩,将鱼竿一脚踢入河流中,随后,便是招呼着众人,收拾了依仗,大摇大摆的,继续向着南方而去了。 而正是这个时候,在西坤王朝内的江州城外不远处,绵延不断的南离军营拔地而起,近乎十余万的南离大军已然是将江州城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身为此战副将的周瑜,这时候也是刚刚结束了前线的攻势,面色有些难看的回到了主帐内,待得他一掀开帘子,此事的主帐里,也已然是坐着了不少人。 看到了其中的一个空位,周瑜面色苦涩的走向那里,坐了下来。 战事实在是有些不太顺利,相较于他最开始的那般设想一样。 没过多久,主帅周敦颐便是也来了。 只不过,相较于在场其他将领的面色来看,周敦颐的神色倒是看的有些平淡,甚至都是透露出了一抹轻松。 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后,周敦颐便是看见了在座诸 将的神情,他皱着眉头问道 “诸位将军们,这是何意啊?怎么一个个的,尽是这般的苦瓜脸?如何?难不成是那家中的孩童太过于顽劣不成?” 听着周王爷的这副玩笑话,在场的一些将领倒是笑出了声并连连摆手道了不是。 不过,如周瑜一样,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将领,却是仍然面色难看。 周敦颐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耸了耸肩,随后,便是从身旁的亲卫那里拿来了一张地图,重新的摆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一张江州城的城防图,只不过,这张图的模糊,也只能大概的记录一些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城防罢了。 但是,周敦颐却是伸出手来指向江州西门,对着在场的诸将说道 “诸位,接下来的几日时间,还是劳烦诸位继续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一样,以佯攻为主,而西门方向的战事,则是继续加大。” “谨遵王令。” 周瑜他们这些在场的将领,这一次回答的时候,语气却是有些不悦。 周敦颐看到这里,也是将手伸了回来,随后,对着诸将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大声质问道 “诸位,如此的沉闷,难不成,是被江州城的那些西坤人给打的没了胆气,现如今已经胆怯了不成?” 这话一出,在场的诸多将领自然是纷纷侧目。 “王爷此言何意?我等南离将士,怎会惧怕一介区区西坤贼子。” 韩当更是直接有些忍不住的开口反问道。 “是啊王爷,我等虽不是什么能人,但是面对的不过是一群猪鼠之辈罢了,我等怎会胆怯?王爷的此言,我等实在是听不下去。” 不少将领纷纷在这个时候出声也是附和着韩当所说的这话。 “公瑾,你呢?你想说些什么?” 周敦颐倒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理会这些诸将,他只是将目光看向周瑜,随后,便是如此开口问道。 而周瑜,虽然心中也是有些郁闷,但是在突然听到王爷直接点名问到了自己的时候,他则是一慌,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可是,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又是有些结巴,没有说出来一个所以然。 这般的反应,自然是引起了在坐的诸将对与周瑜的哄堂大笑,其中不少人甚至都是伸出手来指着周瑜,而后与身旁的将领小声说这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大致的,想来也是可以猜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公瑾,缓一缓,缓一缓,想好了再说。” 周敦颐倒是伸出手来示意诸将安静下来。 虽然前线的战事不太顺利,但是周敦颐的威势,却也是能够压得住在座的这些诸将的,所以在看见周王爷如此的动作之后,诸将也是纷纷的安静下来,大笑的也憋了下来,而与身旁人正在窃窃私语的,也停了下来不再作声。 只剩下周瑜,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是抬起头来了,整理好了想要说的话,对周敦颐开口说道 “王爷,您,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周公瑾疯了吧? 不是王爷在问他有什么想说的吗?这家伙怎么现在竟然是开始反问王爷起来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诸将有所疑惑,但是他们却是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开口说些什么。 “看来,公瑾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对吧?” 不过,周敦颐却是双手交叉,一脸笑意的看着周瑜。 周瑜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继续说了下去。 “正如王爷所说的一样,此番面对江州城的战事,我军始终陷入僵局之中无法有任何的进展,虽然这其中自然也是有着不少的缘故,乃是因为江州城高易守,再加上江州守军众多,以及黑袍圣君的亲自出面指挥战场,可是我军的进展支缓慢,却是远远超出了在坐诸位将军的最初预想,这件事情,我相信诸位将军心中也是清楚的很,而这一点,也正是诸位将军的心中气愤的一点。” 不得不说,周瑜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在座诸位将领的心坎里。 确实,这阵子对于江州城的攻势没有丝毫的进展,这自然也就容易滋生出来他们心中的郁闷和气愤。 久而久之的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现如今会在这里有着如此的作态。 不得不说,这一点,其实算得上是正常的。 因为江州城是正儿八经的乃是一个坚城,并且城内可还是有着十万余的西坤守军,装备精良粮草充足,更别提对面可还有着一位黑袍圣君坐镇了,想要拿下江州城,光是这些时日?怎么可能。 但是,此番的南离军队,却是有些适应不了这个节奏。 为何呢? 要知道,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面,南离帝国可是一口气开辟了三处战场。 而周敦颐,更是率军转战三处。 不过月余时间,便是将东巽大败,随后转战襄阳,在汉江一带,打出了一个漂亮的汉江追击战,将中原联军击溃,随后这又是来到了西坤,在周敦颐与白家老帅这两位有着灭国级的统帅通力合作之下,更是直接将西坤大军接连击溃,现如今更是率领南离军队反攻打入了西坤境内。 如此顺风顺水的局面,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呢? 南离大军就这般的被江州城拦了下来,已然半月时间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每日的进攻,纵然是佯攻也是在耗损着双方的兵力。 对于南离军队而言,与西坤士卒一换一的占比,那实在是太亏了。 更何况是面对着如今士气大损之后的西坤士卒,就算是一比三,哪怕是一比五的这种占比,都是可以出现的。 而不是跟现在这样,重重的攻势对于江州城,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说到底,这还是因为南离在这一年的战事里面,进展的实在是太过于顺利的,顺利的已经让这些在座的诸多将领感到了习以为常。 现在突然之间被拦了下来,这心中的郁闷以及气愤,自然也就是油然而生了。 而现在,随着周瑜将这话直接的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说了出口之后,在座的诸将,则是面色微微的有所缓和。 他们会对战事感到郁闷气愤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 可是,他们在座的这些将领可都是南离国内的上将,亦或者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他们哪一个不知道如今的局面才是最为客观,最为现实的,可是如此憋屈的战役,却始终是让他们心中感到有所适应不下。 周敦颐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出言打断周瑜。 所以紧接着,周瑜这也就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可否认的是,江州城难攻,可,采用三处佯攻一处主攻的攻城之法,说实话,若是这个方针是其它人定下来的话,瑜一定会痛骂那人愚不可及,可是这一方针,却是王爷您定下的,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一方针乃是王爷定下的,所以瑜也就是左思右想,最终,也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王爷之所以会这样安排,乃是因为王爷对于这场战事,已经是感觉进行到了一种可有可无的地步了,对吗?” 周瑜说完这话,双眸直视周敦颐,这也是他自从在与东巽交手之后随着周敦颐一路走到了如今以来,第一次的如此对周敦颐说话。 不过,周敦颐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却是点了点头。 “公瑾说的不错,你啊,现在倒也是看出来了,不错。” 然而,周敦颐却是没有对此解释一些什么,只是点头承认。 而周瑜,则是闭上了双眸,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最后,也是坐了下来。 可,在座的其它将领哪里还能坐的住? 尤其是那韩当,他本就是南离百名上将之一,虽然心中敬佩周敦颐,可是如今在得知了周王爷竟然对于江州城采用的是如此的方针之后,韩当这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王爷,为什么?为什么啊?江州城,我们并不是拿不下的,并且,并且一旦拿下江州城,我军大可将江州城作为后续大军进驻西坤腹地的中转站,以此为跳板,而后逐渐蚕食西坤疆域,如此的话,不出一甲子,西坤必将为我南离之疆土啊。” 韩当所说出来的这一方针步骤,也是早在几年之前,就曾经有人提出来,并且逐渐完善的一个战略方针。 不得不说,若是根据韩当所说的这个步骤来实行下来的话,不出一甲子的时间,这个世上,这个天下,说不定都将会彻底消失西坤这个曾经强盛到可以直追帝国的国家。 但是,周敦颐却是对此摇了摇头。 “这件事,本王知晓。” “王爷,王爷,您为何要这般啊?为何啊?将士们好不容易杀到了这江州城下,现在,那江州城内虽说有十万守军,但是那又如何?当初您连上百万大军都曾击溃过,更何况是这十万守军?王爷,请您三思,请您三思啊。” 韩当说完这话,紧接着便是走出椅子,面向周敦颐就是单膝跪了下来。 而一旁的将领们,也是在这时候纷纷的出现了不少人,如同韩当一样,向着周敦颐单膝跪下,并且口中也是如此重复道 “请王爷三思啊。” 面对着这般的声势,周敦颐,却始终只是摇了摇头。 “本王之所以如此选择,自然是有本王的道理,你们,难不成要违抗军令吗?” 周敦颐复杂的神情看向这些将领,继续道 “西坤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灭的国家,且,对于我们来说,西坤不过就是苔藓之疾而已,若是为了一介西坤,就需要花费一甲子的时间,甚至于更多的话,这对于南离而言,并不是一件合适的买卖。” 周敦颐苦涩的一笑。 他哪里会不愿意选择先前的那个反攻西坤随后徐徐蚕食的战略方针啊。 要知道,那个方针,可是他进行逐步完善的。 可是现如今,他也是没有办法。 后方已经来信了,这一战,该打的,也都打出来了,皇座上坐着的那位,已经看到了足够的利益,并且选择见好就收了。 身为引军之帅的周敦颐,又如何能够公然违抗君令呢? 军令,当真大的过君令吗? 虽然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话在前,可是,若是再继续缠斗下去,后面的那位皇上,可有的是法子让他周敦颐麾下的这支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南离军队,成为一群炮灰。 那位皇上有这份狠辣的心思,这一点,周敦颐不会去选择试探。 “王爷!” 韩当跪在地上,他抬起头来低吼了一声。 “末将当真是不愿啊,即便是前线战事再不顺利,局势始终还是掌握在我等手中的啊,您,您为何要选择就此停下呢?这,末将当真是不愿,末将跟在您身边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可是,可是唯独这一次,末将是真的不愿啊。” “韩将军,您能在没有任何后勤,粮草也只有三月只余的时间下,将江州城攻下吗?” 突然的,坐在位子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瑜,在这个时候却是冷不丁的开了口,道出了这话。 而韩当也是在听到了周瑜的这话之后有些措不及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是过了几个呼吸之后,韩当这才是皱起眉头扭头看向周瑜,道 “周都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如今这个周瑜在江州城下,身份只是副将,但是在场的这些诸将,哪一个负责一处城门的,不皆是副将? 所以说,在称呼之间,他们还都是用着对方的先前职位来称呼,就比如周瑜的都督身份。 “韩将军,如您所说的,您跟在王爷身旁十几年了,您难道就不知道,王爷在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究竟会怎么做吗?既然现在王爷做出了如此的决定,可想而知,是因为后方有人不乐意了,所以,韩将军,非要瑜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吗?” 周瑜的这话一出,诸将瞬间一愣。 但是当他们细细琢磨最后想明白了周瑜这话中的意思之后,诸将则是只感觉后背一凉。 尤其是那些跪下的将领,也是在这个时候,默默的站了起来,重新的坐了回去,包括韩当本人。 周瑜已经是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这些在场的将领们,谁人不知道他那话中的后方有人,所指的,究竟是何人了。 无非就是,他们的那位陛下。 周敦颐叹了口气,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依照原先计划,三路佯攻,一路主攻,还有异议吗?” 这一次,在座的诸多将领则是再也没有任何一人发出不同意的声音了。 若是再这样阻挠下去的话,这要是回到国内被那位陛下知晓了的话,呵,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此,便散会吧。” 周敦颐挥了挥手,而后,这些将领便是陆陆续续的纷纷离开了此处营帐。 而待得人走的都差不多的时候,周瑜却还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周敦颐看着对方,笑了笑,问道 “公瑾为何还不离去呢?” 然而,周瑜却是转过头看向周敦颐,二人四目相对,周瑜轻声问道 “王爷应该,留有后手的,对吧?” 听到周瑜这么一说,周敦颐的眼角陡然一跳。 “王爷肯定还留有后手的,对吧?止步于江州城,王爷心中定然也是不愿的,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王爷,您,到底准备了什么?若是可以的话,瑜可以尽一份力的。” 周瑜倒是没有观察到周敦颐的眼角变化,只是,他的心中却是坚信着自己没有猜错。 而周敦颐对于周瑜的这么一问,则是盯着他看了良久,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公瑾还真是,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选。”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敦颐的口吻之中,既是透露出来了一抹无奈,但是更多的,则是一抹喜悦。 无奈的是自己的那些安排,被这个年轻人也给猜到了。 而喜悦的原因则是,这个年轻人果然跟自己曾经猜想的一样,很是聪明,看来,以后也是可以将大任慢慢的交在这个年轻人的肩上。 “还记得曾在汉江的时候,本王曾经派遣的人手吗?” 周瑜听到这话,则是皱起了眉头。 汉江的时候,周王爷还派遣了什么人手? 哦对了。 在汉江战役结束之后,周敦颐以及其麾下军队是在原地休整了一段时间,而在休整的这段时间里面,周敦颐也是将自己麾下一些比较突出的将校召集而来,最后,在划分出来了十几个小队伍之后,便是对这十几支小队伍下达了命令,让其各自分路,沿着不同的方向,分别渗透进入西坤王朝境内。 太史慈,当初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在随着大军开赴江水关外的时候,太史慈便是回到了周瑜的帐下听候吩咐。 可是除去太史慈之外,至今却还是有十几支队伍没有归队。 原先周瑜还认为,那些队伍早就已经归队了,因为就在前阵子的时候,他是与大军分兵两路,自己率三万人马前去攻伐永安城的。 他原先还认为,是在自己离开大军的那一段时间,那些被分布在外的分队已经陆续的回归了,可是现在呢? 听着王爷说的这番话。 “那些队伍,现如今还在西坤境内?” 周瑜一想到这里,便是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位周王爷,已经是早在汉江之时,就为了如今的西坤局面,布下了一盘大棋。 周敦颐点了点头。 “本王麾下军队,在得到了陛下的诏令之后,除去王卫,以及公瑾你麾下的那千余荆州水军之外,剩下的人,是要连夜撤出西坤边境的,如此看来的话,再算上分布在外的那些分队,本王到时,手头倒还是有万余可战之士的,反正大军即将撤离西坤,到时也可借此来哄骗一下黑袍圣君,若是使得他上钩的话,江州城,未尝不能拿下。” 周敦颐双眼微眯。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一次对于他而言,对于南离帝国而言,可谓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这可是好不容易酿造出来的一次可以重创西坤的机会,他周敦颐要是就 这般的放弃了这次机会,呵,此战的铺垫,以及这几年的计划,将会尽数成为一团废物。 他们开辟这次战场的原因,目的不就是在最后从西坤王朝身上获取足够多的利益吗? 攻入西坤境内,这自然是会对西坤造成一定的损伤,但若是大军止步于江州城下的话,所谓的损失,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周敦颐的成名之战是什么? 金陵城外,一场追击战,追击近乎己方五倍数量的敌军,将百万中原联军一路追杀至现在的汉江口,使得百万联军最后逃回中原的不过寥寥几万。 这,便是这位王爷的成名之战,同样的,也是这位王爷的成功跻身于天下名帅的关键一战。 而正是这么一位王爷,你认为他会如此的就放过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吗? 这可是,等了多少年,才等来的机会啊,就这样的在江州城下随便打打就撤军?这实在是太不符合这位王爷的性子了。 事先准备好的分队,原先只不过是为了未雨绸缪罢了,谁又能够想得到,竟然还真的就会派上用处。 最初的时候周敦颐还曾设想要用那些分队扰乱西坤后方,使得西坤首尾难顾,或者,也可以盯着西坤的补给线,切断西坤向前方城池输送的粮草。 兵法嘛,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最初的这些设想,现在可都是被那位皇上的一份诏令,就给彻底的击毁了。 不过,六千周王卫加上两千荆州水军,再加上那十余只分队,零零碎碎的,周敦颐现在也能凑够万把人。 最起码,现在在他看来,自己能够继续当棋手的资格和底牌,还是有的,虽然有些淡薄。 但是,自己的手牌,这些精锐也是足够了。 反正这一次周敦颐也没有图谋甚大,只需要将江州城握在自己的手中就足够了。 只要控制住江州城,那么日后,西坤就再难对南离形成任何的威胁。 就算是对面有黑袍圣君,有十个都不顶用。 “王爷这样的安排,很是刺激。” 而周瑜,这时则是微眯双眸,在听到周王爷确认了自己的安排之后,他的嘴角,也是开始微微上扬。 “原本本王还在思索,人员实在太少,嗯,现在公瑾反倒是给本王送来了两千荆州水军,如此一算的话,虽然比之江州守军还差之甚大,但也是能够与之一战了。” 周敦颐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自己这些年的手牌,还真是没有好过几次。 十余年前是一样,十余年后,仍然如此。 “那白起将军呢?” 周瑜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紧接着,从营帐的外面,一身戎装的白起则是面色冷漠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周敦颐在看见白起的时候,明显是有些惊讶的。 “你,刚刚都听见了?” 白起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先是看了一眼周瑜,这才是看向周王爷,随后,便是听他开口不慌不忙的说道 “在永安一带的时候,公瑾就联系上了我,因为那时大巴山脉的缘故,所以我们二人一直就保持着联络,而在这半个月的攻城之时,公瑾也是在这几日,与我有所交谈,并且提出来了他的这个猜想,原先我是并不相信的,但是直到,今日在这里的会议中,王爷自己承认了将要撤退的意向,所以我就随了公瑾的意思,在诸将离去之时,我留在了营帐外,而至于刚刚王爷所说的那些话,无一例外的,我都听见了。” 在说完了这话之后的白起,随后便是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之上,而后单膝跪下,对着周敦颐微微弯头,道 “北一军军主白起,原携北一军在此处全员,随王爷继续征战江州。” 好家伙,光是白起的这一句话,也已经是足够让周敦颐感到了百般的意外。 如今还在此处的北一军,少说也得有个三千多人,并且如今还在此处的北一军,大多也都是经历过先后与中原联军血战之后活下来的北一军士卒,这样的一支北一军,战力自然是足够让人信赖的。 并且,北一军的兵权自从创立以来,一直都是直属与离帝的,而军主从姬无影的手上最后传到了白起的手上。 那份诏书虽然交代了要求各州守备军以及边军撤出西坤疆域,可,北一军却没有算在内。 无论是北一军还是荆州水军,这可都是有着独立番号的自主军团,而至于周王卫? 周王卫本身就是周王爷麾下的亲军,一切吩咐,自然也就是由周敦颐一人说了算。 并且在多了这三千北一军之外,还多了一个白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白起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冲风陷阵都是一把好手,单论修为,那也是妥妥的接近九品,有他在,北一军的战斗力也会得到质一样的提升。 “其实,这件事你是不用掺和进来的,你,本可以回到国内,毕竟你现在,还没有得到国内众人的理解。” 但是,周敦颐这时候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说你在先前被陛下封为天策府校尉,可是陛下的诏书,却也不能让那些老家伙尽数都放下对你曾经的戒备,如今你若是又要闹出来这一出,呆在本王身旁的话,那些老家伙只会认为,你白起流放的这些年,始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可否认的是,周敦颐对白起说的这些话是没错的。 白起现在在南离帝国国内的地位始终还是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地步,所以若是这个时候他仍然还是要呆在周敦颐的这里,不随大军撤出西坤的话,到最后追究起来这件事情的话,他白起说不定,可又要被革职并且流放。 上一次流放的地方好歹是江陵城,而这一次若是再这般的话,流放的地方,可就不会那么好了。 周敦颐的这话,无疑是在提醒着白起,警告对方一定要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这一次的大战中从江陵城的流放生活中解放出来,这么一作的话,还真是指不定了。 然而,对于这件事情,白起则是轻轻一笑。 “王爷,我师从白帅,兼之身在您的帐下听候不少年的命令调度,我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一次的机会对于南离而言,是弥足珍贵的,所以,即便是风险后果再大,若是能够为南离换来足够的利益,不过是我一人的遭遇罢了,又能算得了什么?” 白起看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是很客观。 因为他的战略目光告诉了他。 这一战,若是再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是有机会重创西坤王朝的。 西坤王朝在这百年的时间里面飞速发展,即便是在经历了十余年前的那惨烈一败之后,到现在还是有着如此的实力,可想而知,这个国家的潜力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若是此战按照周王爷的安排继续执行下去的话,一旦拿下江州城,重创黑袍圣君麾下的那支西坤大军,这两者完成其一,都将是会对于西坤王朝的一个巨大打击。 甚至于,都是有可能会借此将西坤王朝一口气直接打的一蹶不振,从今以后的百年,再无力挑起与南离的事端。 这种可能,白起的战略目光能够看得出来。 而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西坤大军在深入南离腹地之后进行的屠戮举动,至今仍然还对于白起而言历历在目,他不会忘却当初的那些事情。 所以,比起这些,自己的遭遇罢了,能算得了什么? 这一战,是为了南离边境百姓的安危,是为了南离未来能够顺利的继续平稳发展下去。 这一战,意义颇大,所以,他要留下来。 听着白起的这番话,周瑜的双眸,则是闪烁过了一抹泪光。 是了。 白起师从白家老帅,而后又一直在自己帐下听候调度,早在十年前被流放的时候,白起就已经是南离国内除去白家老帅以及周敦颐之外,第三位极有可能成为灭国级别统帅的将领,这样的一个天赋异禀的悍将,如今他的选择,却也仍然是在顾全大局。 他并没有因为之前南离高层对他的安排,而对南离这个国家而感到失望。 周敦颐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咽下了一口口水,随后这才是看向白起,对其认真的问道 “你当真是决定好了?随本王一同,征战西坤?” “王爷,当初您以两万铁骑便敢直视中原百万联军的时候,我就在您身旁,那时的我都不怕那百万大军的威压,更何况是现在,一个区区的黑袍圣君,以及一些斗志全无的西坤军队,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白起一笑。 想当初这位周王爷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时,那可是年轻气盛,以不过两万数量的骑兵,就敢拦在那百万中原联军的面前,也正是这般的胆气,在当时则是深深的抓住了彼时不过还是一个没有多大名气的小将白起的心。 自从那时开始白起就是直到,跟着这位周王爷打仗,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而在后来,他选择拜在南越王门下的时候,在夺位之时,最不想撞见的,同样也是这位周王爷,因为他白起心中知道,面对着那位周王爷,纵然是自己手段百般,也是无济于事。 那位王爷,自己从来都不想与他成为对手。 自己,只愿成为那位王爷的帐下卒。 纵然是为周王爷持戟,自己也是百般愿意。 “好!” 周敦颐低吼一声。 既是如此,自己又如何去劝告这个白起呢? 左右看来,这白起的态度和选择如此的毅然决然,自己这又为什么要选择拒绝呢? 不过就是一战罢了,自己戎马半辈子至今为止,可曾怕过? “陛下的诏书言及,命令本王佯攻江州城一月之后,便率军撤出西坤,现如今距离时间尚且还有十天,所以,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好好的考虑这件事情,包括你公瑾,你们二人若是想要随大军离开,与本王说一声就行了,本王不会阻拦你们的。” 但是,到最后,周敦颐却还是说出了这话。 然而,也正是这话,则是让周瑜与白起站在了一起,齐声道 “愿为王爷马前卒。” 周敦颐听闻这话,低下头来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自己何德何能,这个年岁了,还能有这么两个马前卒。 “此战,最重要的,还有一个黑袍圣君,他虽然尚且有所刻板,但是战略眼光却是差不了太多,面对撤军之时的迹象,本王想来,他也是不会随意出手的,而且除此之外,这个黑袍圣君,是西坤的一个至强。” 周敦颐的最后一句话,则是让白起和周瑜纷纷皱起了眉头。 “黑袍圣君,乃是至强修士?” 白起有些没有想到。 那个黑袍圣君,原先白起认为对方最多也就是一个九品罢了,可是现在从王爷的这里,他才是得知,原来,对方竟是一位至强? 周敦颐点了点头。 “他是个至强不假,早在十年前,剑圣大人前去西坤做客之时,便是试出了那时的黑袍圣君修为已然是迈入至强,而如今,十年过去了,他的修为,想来应该也是会因为一些原因,不会高出当年太多,可是即便如此,一个至强,却也是有些棘手了。” 但是,周敦颐的这话刚一落地,一道身影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营帐里面,正坐在周敦颐左手边上的第一把椅子上。 定睛一看,是乾清阳。 “黑袍圣君若是至强,到时候交给我就是了,正好好长时间没有活动活动了,找一个至强打一架,也算是勉勉强强足够了。” 乾清阳自从一气化三清学得之后,实力可是相较于之前暴涨了何止是一大截,如今的他,单论战力的话,说不定在南离国内,只会仅次于剑圣风不平,当然了,南离国内,说不定还有什么隐藏高手,不过,乾清阳现在能够展示出来的战力,也是足够恐怖的了。 虽然说乾清阳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在至强之中也是顶尖,但是自从突破后,他也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教过所,这也就导致了直到现在,他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强大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早在他将要离开金陵城的时候,他曾经前去拜访过一次铁箭禅师,想要跟铁箭那个老秃驴打一架。 反正铁箭这个老秃驴本身就是不弱,当初能够跟剑圣争雄的家伙,怎么说那也是至强中的佼佼者。 可是谁料到,铁箭禅师面对着乾清阳的要求,却是干脆的拒绝了。 这可就让乾清阳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到最后他这也没有说是强迫铁箭那个老秃驴非得跟自己打一架什么的,这慢慢的,在当初封印那个家伙的时候,他也是好生的出了一次手,也算是解了瘾。 只是,一气化三清的手段,他却还是没有使出来。 现在,面对着这个黑袍圣君,乾清阳也是只希望,这家伙能够有足够的实力,最好啊,能让自己全力以赴。 那样,才打得痛快。 而白起和周瑜在看见了乾清阳的身影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既然这位开口了,那区区至强修士,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位,毕竟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号,不说天下,就说是在南离国内,也是足够吓到不少人了。 “另外,老夫麾下带来的那些修士,经过这阵子的减员和后续的补充,现如今九品也只剩下的一人,八品直接断层,七品尚还有六人,而六人,还有三十五人,除此之外,便是再也没有其它人了。” 乾清阳双手一摊。 在这一次的出动之中,面对着这位周王爷的安排和调度,乾清阳以及他麾下的这些修士可谓是马不停蹄的为南离军队打探情报或者说是隐藏到敌人身后背刺什么什么的,这也就导致了折损数量一度过大,就算是到后面乾清阳又从金陵城那里调来了一些人,现如今啊,他的手中也是折损的一个九品,以及七位八品,七品的话,倒是只折损了三人,而至于七品之下的,嘿,那可就是有些数不清了。 而其中受到重伤的,也是被送回国内养伤。 还好说,现在剩下的,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 听到了乾清阳说的这些之后,周敦颐也是再度点了点头。 “这几天时间里面,本王想要让你亲自出马,看看能不能搞来一些马匹,你觉得成吗?” 周敦颐看向乾清阳,而周敦颐的这一番话,也是让乾清阳还没听清话是什么呢,就直接笑着点了点头。 “这算个啥事,手到擒来好不好。” 可是,待得乾清阳反应过来了周敦颐刚刚说的是什么话后,他则是连忙看向周敦颐。 “周王爷,你这不是坑人吗?这里可是特奶奶的川蜀之地,你让我去给你搞马匹?搞多少啊?“ 周敦颐缓缓的伸出来了一根手指头。 “十个啊,好说。” 乾清阳耸了耸肩,但是当他刚说完这话的时候,周敦颐对此,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十个?难不成是一百骑?这,有点难度,但是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乾清阳皱着眉头,琢磨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然而,周敦颐却是仍然摇摇头,道 “一千骑。” “一千骑?!周敦,周王爷,你当我是什么?你当这里是哪啊?这不是草原,这是川蜀,一千骑?你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给你找不来这么多马匹啊。” 乾清阳双眸瞪大,差点就是忍不住直接喊出了周敦颐的名字,好在他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否则的话,啧啧啧。 “实在不行,五百骑也行。” “你这,你这。” 乾清阳有些无奈。 该说不说,这。 这不是纯纯难为人吗? 前面一千骑,现在降低到五百骑,别看直接少了一半,但是你这也要看这是哪啊。 这是川蜀,川蜀之地,上哪在这几天之内找出来五百匹马啊? 他乾清阳是南离锦衣卫,又不是西坤锦衣卫,他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不过,在纠结挣扎了一番之后,乾清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并说道 “算了算了,我尽力吧。” 第六百六十九章 黑袍圣君不再孤身一人 “圣君。” 西坤悍将罗自行来到了城主府中,看着眼前正在呼呼大睡的黑袍圣君,面色有所变化,于是便是开口小声的唤道。 “圣君?” 过了一会儿,黑袍圣君这才是睁开了双眸,看见了来者是罗自行。 “原来是罗将军啊,怎么了?今日不在城墙上指挥防守,怎得抽空来了老夫这里?” 说着,黑袍圣君还活动了一下子四肢,看样子,他这也是睡了有一段时辰了,四肢都是睡得有些麻了起来。 然而,罗自行在听到这话之后,却也只是摇了摇头,而后面色严峻的看向黑袍圣君,道 “圣君,今日城外的南离军队仍然如往日那般,三处城门为佯攻,唯独西门之处乃是主攻,城墙仍然无恙。” 听到这话,黑袍圣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很是无趣的说道 “又是如此啊,这群南离人,还真是没意思极了,这般下去的攻势,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江州城的气氛也是从最开始的紧张,到了现在的疑惑。 不止是守城的这些西坤大军,就算是黑袍圣君他们这些人,都是对于南离军队的这般攻势感到了十分的疑惑。 这样的攻势,黑袍圣君是琢磨不明白,这些南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若不是因为知晓对方军中坐镇的乃是那位周王爷的话,黑袍圣君现在啊,早就以为那指挥南离军队的,乃是一个不通兵法的门外汉了。 说句实在话,这半个月的守城战,完全是没有任何紧张的气氛存在了。 原先黑袍圣君还在思索如何才能将这江州城内的西坤士卒恢复些许的士气。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曾几何时在那里的百般思索,都是没什么用处的了。 光是这半个月的守城,差不多的也都已经是让麾下的这些西坤将校也是对南离的恐惧,稍微的减少了一些。 原先那势如破竹一样的强大气势,现在也是随着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逐渐的也是让西坤将校们有了一些安心。 甚至有人也是传言,那南离军中现在已经锐气尽失,现在,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恐怖战力,而对于这些传言,黑袍圣君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掐灭的意思的。 不止是不掐灭,反而,这则传言,自己也是要在背后推波助澜,将这则传言传的军中人尽皆知才行。 这样的话,才能让军中诸将稍微的对南离提起一些信心。 当然了,这也只是稍微的提起一些信心罢了。 现如今的局势,他也看得出来,就算是南离还是这般的莫名其妙攻势下去,自己,也只能乖乖的呆在这江州城中。 而至于主动出击? 如果对手不是南离的那个周王爷的话,说不定黑袍圣君还会做这个打算。 可是既然对手的南离的那位周王爷,这个想法,还是趁早打消的比较好。 指不定那位周王已经给他们设下了重重圈套,就等他们主动出击,而后一网打尽了。 这种可能不能否认,并且,看着如今眼下的攻势来看的话,这种可能,几率还是挺大的。 “圣君,城中粮草,有所告急。” 然而,罗自行却是皱着眉头,说出了这话。 “粮草告急?这怎么可能?” 黑袍圣君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江州城乃是西坤王朝出川的大门,也是西坤王朝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城之一,其中常年储备的粮草,是完全可以支撑一支十万余大军三月之用的,而如今,这个罗自行却与自己说,城中粮草告急? 这怎么可能? 罗自行低下了头,继续道 “确实如此,城中粮草,本将在今日清点了一下之后,发现只够大军半月之用了,并且,这还是要减少每日粮草供应的前提下,才能如此。” 十万大军,每日光是粮草的消耗那可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江州城确实是西坤国内顶尖的大城不假,但是这般的大城,早在前段时间西坤军队还未曾退入境内的时候,就已经是将粮草向前线输送了大半,而如今,待得当初黑袍圣君引军回到这里的时候,江州城这儿,粮草也已经是近乎将要见底。 若不是江水关那里的粮草也是运输过来的话,早在几天之前,这江州城,就没有一粒粮食了,而现在,这也是罗自行不得不与黑袍圣君汇报的重要事情了。 后方的粮草迟迟不到,虽然说他们如今身在江州城内,可现在他们的处境就好像是那海上孤舟一样,没有任何的后援。 黑袍圣君一听到这些之后,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自然是猜出来了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谁在用小手段。 可是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现在战事都进行到这种地步了,那些人竟然还敢这样做? 他们难道就不怕南离大军攻破江州城,而后长驱直入西坤腹地吗? 江州城若是一旦失守的话,南离军队将会宛若进入无人之境,到时候,谁又能够拦的住他们? 况且,这还是一支在那位南离周王统帅之下的南离军队,侵略攻击力之强,黑袍圣君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圣君,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等,必须要出城作战了,若是在缠斗之时,将人手送出城去,去往附近的县城求粮,这也是可以的,不过,末将担心,我等现在,已经无人愿意给予我等粮食了。“ 罗自行面色有些难看。 他也不是傻,他看得出来,能够落到如今的这分地步,在背后,肯定是有西坤高层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若是他们想要前去运输粮草的话,估计到时候,将不会有任何一个县城乃是城镇会答应将粮草给予他们。 黑袍圣君无奈的闭上了双眸,长叹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罗自行则是双眸突然一亮,他看向黑袍圣君,说出了一种可能性。 “圣君,您说,南离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等的现状,所以他们才会进行如此的一番攻势?” 不可能。 这不可能。 黑袍圣君断然的否决了这种可能。 南离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除非西坤国内有人与南离军中有所交易,向南离透露了他们这支军团的状况,否则的话,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黑袍圣君清楚,就算是自己身后的那些家伙再如何的怨恨自己,再如何的不想要自己好过,他们也绝对不会拿西坤大军为筹码,来向南离做这个交易。 那些家伙,还不至于愚笨到这种地步。 “可,万一呢?圣君,城外的南离军队这半月的攻势您也是看见了的,压根就没有组织起来什么有效的攻城方法,尤其是其它三处城门,南离军队现在除了砍伐树林制作攻城器具之外,每日所做的,就只是用他们的投石机扔几块石头过来,这样的攻势,真的像是南离能够做出来的举动吗?” 罗自行摇了摇头。 他出身于西坤罗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熏染也是让他现在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将领,而在他的印象之中,南离军队无论是上至将校还是下至士卒,那都是哪怕放眼于天下都是处于无比强悍的一种地位。 而这样的一支军队,如今却在江州城做出了如此的举动。 这如何不让人起疑? 虽然说他罗自行也是知道,西坤那些高层应该不会有人拿着西坤的大军和国运作为筹码,去向南离做出这种交易,但是现在,自己却是难免的将心思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上。 黑袍圣君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 “这件事休要再提,罗将军,你族中的那位小辈呢?老夫有事要与他交谈,不知,你可否将他请来?” 黑袍圣君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得不说,比起眼下的守城,他最怕也是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在背后再捅他一刀。 而罗自行,也是在听到这话之后,面色有些复杂的思索了一番后,这才开口道 “圣君,您也知道的,我罗家上下,估摸着除了我之外,其余人都应该是不会太,愿意见到您的。” 罗自行说完这话,随即还苦笑了一声。 他们罗家与黑袍圣君的仇恨,可也是不浅的。 而他罗自行,若非是自年少之时便跟在黑袍圣君身旁听候吩咐,知晓了黑袍圣君乃是西坤国内数一数二的帅才之后,再加上后来被黑袍圣君的人格魅力吸引,所以在现在,即便是罗家族人仍不待见他黑袍圣君的前提下,罗自行,却仍然还会出现在黑袍圣君身旁。 而黑袍圣君,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稍微的楞了一楞。 对了,自己看着罗自行,差点都忘了,现在的罗家对自己,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想将罗家的那位少族长请过来见自己这个仇人,这,确实是有些难为罗自行了。 “尽力吧,老夫在这里等着他就是了。” 黑袍圣君最后,还是只是说出了这话,而罗自行,也是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自己也去试一试吧,虽然说不知道那个小家伙会不会听自己这个长辈的话,但是,且让自己试一试吧。 而待得罗自行离去之后,黑袍圣君则是闭上双眸,继续开始了思索。 他哪里是在睡觉啊,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思考,西坤国内,到底是谁想要搞死自己。 最开始的时候,黑袍圣君是怀疑了几个与自己素来有仇恨的人选,可,一一思考之后,却是将那些人尽数都给排除掉了。 因为就好比那罗家战神罗自在,他虽然与自己有仇,但是罗自在手握重兵,为西坤国运征战几十年,他这样的人,黑袍圣君也是知晓,罗自在的性格,也可以是用光明磊落来形容,这也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若是罗自在真的想要向自己复仇的话,他不会用出这种手段的,这种要依靠牺牲西坤国运来作为代价筹码的选项,罗自在是绝对不可能会选择的。 所以,似是罗自在的这种,与自己有直接仇恨的那些人,大可是直接将其排除。 可,排除了那些人之后,黑袍圣君这也才是猛然发现。 若是要说与自己有什么间接仇恨,或者说,自己曾经占据了他们的利益什么的,若是说这些人的话,好似是整个西坤朝廷文武百官,都与自己有着这样的矛盾。 除去与自己同为护国五将的那四人之外,文武百官,与自己可真是没有一个人看对眼的。 人缘之差,还真是如此。 不过,在通过与罗自行交谈的那些话之中,黑袍圣君也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西坤罗家。 西坤罗家如今的少主可就在他麾下听令,虽然罗家除去罗自行之外并无任何人会愿意听从自己的命令,但是事已至此,又哪里会有什么其它过多的选择来给这些人挑选呢? 那个罗家的少族长罗宪,丢失永安城,使得南离大军可以越过江水关直达江州城下,这般的失职罪责,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致命的。 虽然说罗宪保全了永安守军的力量,可是,这却也只能是让他的罪责稍微的减轻那么些许罢了。 作为罗家的少族长,既然未来要接任整个罗家,这个罗宪,自己也是可以与其提前打交道的。 再说,罗自行在旁边的话,那罗宪,倒也可以放下心来。 黑袍圣君这次死而复生之后也是明白了,自己现在若是再如同往年一般的作为的话,在未来,自己指不定又要如何的死去。 上一次好歹是被那剑圣大人亲手斩去,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这一次,自己却要重整西坤秩序。 而重整西坤秩序的前提,就是自己不能再孤身一人了。 任何可以拉拢,可以示好,可以缓和关系的势力家族,自己都要去争取。 罗家与自己的仇恨,无非就是出在了那罗自在身上,而罗自在,黑袍圣君也是知道这人,他想来应该是不会对于自己抢了他的这个名头有些怨恨之心,不过,罗家的这些人,自己却是要与他们解释清楚了。 而在罗自行越过了街道,最终来到了罗宪在江州城暂时居住的这间小院的时候,他却是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面对着自己家中的这个小辈,罗自行还是有些纠结的。 他大致应该是能够猜得出来黑袍圣君想要干什么,但是自己毕竟是罗家人,自己当真应该将罗宪给带去黑袍圣君那里吗? 而正当罗自行还在犹豫的时候,在门口看守的罗生天却是发现了罗自行的到来。 罗生天上前拱手对着罗自行微微一拜,道 “行爷。” 罗自行抬头一看,看见是罗生天了之后,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行爷今日来此,是来找少家主的吗?” 罗生天的这话一出,罗自行则是陷入了犹豫,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院子,而后这又是看了一眼罗生天,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这还是一叹气,点点头,道 “对,小宪他在吗?” “少家主如今应该还在院中练武,行爷且随我来。” 罗生天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罗自行是如今罗家的中流砥柱,如今身在江州城中,罗自行前来拜访自己家族的小辈,多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在罗生天将罗自行迎入院中之后,他便是转身离开,继续守在了院子门口。 而罗自行,一入院子便是看见了正在院中舞动长枪的罗宪。 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家中的后辈,修炼的天赋是挺高的,如今不过三十左右的年岁,可是修为却也已然是将要稳定九品。 “小宪。” 一声呼唤,也是打断了罗宪的节奏,罗宪停下了手中长枪转身侧目一看,看见了是行叔后,这也是将手中长枪放入了一旁的武器架里,紧接着这也是向着罗自行走来,道 “行叔今日怎么来了?是城墙上有所防守不利,需要小侄前去帮忙吗?” 罗自行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如今四处守护皆利,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今日来找小宪你,是有要事要与你说。” 罗宪嗯了一声随后,这也是招呼着罗自行,二人坐在了椅子上。 “行叔请说。” 关于罗自行,罗宪心中还是挺敬佩的。 因为罗家上一代人才凋零的缘故,所以能够真正拿的出来撑场面的,除了那罗家战神罗自在以外,也就只剩下这个罗自行了。 而罗自行,因为常年一来一直都置身于军旅之中,所以罗宪,也是很难能够见到自己这个叔叔几面。 尤其是先前自己成了永安城主之后,这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今日自己,这也算得上是第一次见到罗自行。 虽然说先前半月,他罗宪与罗自行叔侄二人一直都呆在江州城内,可是这半月的时间里面,罗自行一直忙身与城防之事上,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来得及去与自己这个侄子叙叙旧。 但是,今日这也并算不上是什么叙旧。 “黑袍圣君,想要见你一面。” 既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罗自行也就不再有任何的隐瞒,直接便是开口如此说道 “黑袍圣君要见我?” 罗宪自然也是感到十分惊讶。 不过,在联想到自己这个叔叔与黑袍圣君的关系之后,罗宪也就是稍微的平静了下来。 让自己这个叔叔过来与自己说,看来,那黑袍圣君也是有什么必须要说的事情与自己交代了。 “对,虽然他没有与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我猜了猜,想来应该是他想要与罗家关系重新缓和下来吧。” 反正罗宪也是自己的侄子,自己有什么话,又有什么必要隐瞒下去呢?该说就说吧,自己虽然很敬佩黑袍圣君,但是,自己同样的也是一个罗家人。 “他想要与咱们重修关系么。” 罗宪双眸微眯,这倒是有意思了。 黑袍圣君这个家伙,十余年前的时候可是硬气的很呢,与他们罗家,可是向来都是针锋相对的,怎么? 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竟然想要与他们罗家再度重修于好。 这可是,有 些让人感到反应不过来了。 “我想了想,应该是因为后面有人暗中作梗的缘故,所以,黑袍圣君这才是想要与咱们暂时缓和下来。” 罗自行皱起来了眉头,随后,他这也是将有关于城中粮草不足,以及后方已有许久时间没有运送粮草物资的事情与罗宪说了一通。 而罗宪,在听到了这些事情之后,也是面露震惊。 他是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江州城内可是有十万西坤大军,这对于整个西坤来说,也是极大的一股力量了,他们想要做什么?将这十万大军尽数毁在南离的手上?” 罗宪双瞳紧缩。 他是万万也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身后的那些大人物们会如此做? 十万大军啊这可是,无论是对于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国家而言,十万大军,那可皆是不小的一股力量了。 如此数量的军队,若是贸然损失的话,纵然是南离还是北艮这两大帝国,那都是会肉疼不已的,更何况是西坤?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有所想不明白,但是,事实却是如此,那些家伙的想法,我不明白,可,没有粮草是真,没有物资支援也是真,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江州城,将会成为一座孤城,而南离军队,其实在先前也是完全不用理会江州城,他们已然是拿下了永安,完全可以越过江州,直入西坤腹地的,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这么做,小宪,你曾经是永安城主,你应该是知道的,永安城如今落在了南离的手中,他们若是想要对西坤腹地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罗自行握紧了拳头,永安的失守,是此战最为无法接受的一点,可是,失守永安的,可是自己的侄子,自己又能对罗宪说些什么呢? 如今的城中上下诸将抗议之下,虽然说已经是暂时解除了罗宪的任何职位,并且将永安守军一同并入城中守军序列之中,但是,有关于想要将罗宪押解送回京城处罚的声音,却也是不小。 永安城的失守,实在是太关键了。 若是永安没有失守的话,现在他们的局面,起码不会如此的被动。 光是江水关一带,也足以将南离军队拖在西坤的大门之外。 虽然说江水关的城防尚且有些不足,但是却也不止是让南离军队如此轻松的就来到了江州城下。 可以说,若是此战到此结束的话,事后西坤要是进行战事清点,那么首当其冲的,作为永安城主的罗宪,定然就要遭受万夫所指,轻则革职流放,重则直接处以极刑。 而像是如今,被剥去任何军职,之所以没有被任何人所反驳的缘故,也就是在此,整个江州城内如今的所有将校,谁会反对这一点? 他们现在是被南离给打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但是再怎么抬不起头来,这也不至于如此轻率就丢掉一个城池吧? 这个罗宪却是做到了这一点。 毫无疑问,哪怕是身为叔叔的罗自行,这阵子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去见罗宪的原因,也是出在这一点。 虽然他是知道的,自己这个侄子的本事不差,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南离费了多少兵卒拿下的永安? 可有过百? 这完全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永安这么一个重城拿下,如此的结局,别说他是罗宪了,就算他是罗自行,若是打出来了这么一场战役的话,呵,他的前半辈子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将会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所以,在罗自行言语中提及到永安的时候,罗宪的脸色,也是变得并不怎么好看。 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虽然说事后自己也是反应了过来,永安的失守乃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但是这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若是再跳出来对着诸多将校说这件事情的话,又有谁会愿意相信呢? 他们已经不在乎永安到底是怎么失守的了,他们现在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永安城主,手握万余兵力,最后却是连南离军队的第一次交锋都抵挡不住。 “永安的事情,我大致也是了解了一些的,小宪,虽然说事情的主要原因不在你身上,可,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罗自行也是摇了摇头。 哪里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还会去选择思索已经发生的事情,难不成现在,他们还能将永安重新的拿回来吗? 光是这如今江州城外的南离大军,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火烧眉毛了,再加上后勤的不作为,那些高层的作壁上观,现在的江州城,已然是人心惶惶,即便是南离半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但是这却也动摇不了,现在的江州城,诸多将校中,其中也是有不少人,皆是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甚至于到现在,罗自行都是已经能够猜得出来,如今的江州将校里面,估摸着都是会有一些人,已经有了投敌的想法。 对于西坤来说,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一场大胜。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虽然这件事很难做到,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就是西坤现在最为需要的。 若是能够得到一场大胜,最起码江州城的十万西坤军队,好歹是会重燃一些斗志的。 哪像是如今,行走于江州城中,看着那人潮汹涌的各部士卒,竟是没有一人对于这场战役有任何的信心。 即便是城外的南离军队与他们数量相当,但是,守军却是士气沮丧。 “行叔,永安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过,黑袍圣君,是打算以此来要挟,让我同意代表罗家与他缓和关系吗?” 罗宪皱着眉头。 不得不说,虽然说现在的黑袍圣君在西坤高层的眼中是骨中刺肉中钉,但是现在是在前线,最起码在前线这里,黑袍圣君仍然还是有着不可撼动的话语权的。 纵然是军中的那个小王爷,现在也是乖巧的跟个兔子一样,再也未曾向黑袍圣君唱过什么反调了。 而听着罗宪的这话,罗自行也是苦笑了一声。 “可能吧,毕竟,现在确实是如此,若是黑袍圣君执意要拿小宪你的未来来作为要挟的话,这件事,小宪,你就不能只为你自己而想了,罗家的下一代,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 罗自行看着罗宪。 他能够猜出来,自己这个侄子想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牺牲自己,宁死不屈,也不愿与拿黑袍圣君重修关系。 可是,这有用吗? 罗家的这一代能够挑的出来的人才,也就只有罗宪能够担当大任了,下一代的罗家,势必是要让罗宪来主持大局的。 作为少族长的他,若是这个时候就被斩断了未来的话,对于罗家的未来而言,打击自然也是很大的。 无论是罗自行,还是不在此处的罗自在,毫无疑问都是不愿意看见这一幕的。 “也就是说,行叔的意思是,让我答应他?对吗?” 罗宪双眸神色有些冷淡。 他从来都未曾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他只知道,他们罗家与黑袍圣君的仇恨,岂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化解的? “小宪,你不能只为自己想,自从你成为罗家少家主的那一刹那,你罗宪,就不再只是为了你一人的未来而拼搏了,你的身后还有整个罗家,现在的罗家尚且有我和自在,但是未来呢?若是罗家的未来没有了你,这一代还有谁能够撑起这份大梁?自在与黑袍圣君的仇恨,本就是不存在的隔阂,虽然对于咱们罗家而言,这件事定然是会引起众人不满的,但是,现在的时局如此,小宪,你,切莫要如此冲动。” 罗自行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他,是站在罗家的角度上与罗宪说的这话。 他怎么可能希望看见罗家没有未来呢? 罗家,好不容易走到了如今,这个家族还是要传承下去的,若是他们这一代就要断了的话,罗自行不知道自己死去之后,该如何有颜面去见罗家的列祖列宗。 “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 而罗宪,也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说出了这话。 “且让我先一个人想一想吧,行叔。” 而听着罗宪的这话,罗自行也是只能点点头,随后,便是起身走出了院子,在门口等待着。 他知道,罗宪这个时候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想这件事情,所以他也就没有选择留在院子里面。 不过也好,这个时候了,让罗宪一个人静一静,也是没错的。 永安的失守,对于罗宪而言,估计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自己只是知道一些模糊的传闻,而至于事实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过多的询问罗宪。 若是等待时机成熟的话,罗宪,自然也是会与自己说出当初的实情的,自己,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去询问一些什么。 而守在院子门口的罗生天,在看见了罗自行出来后,也是对其拱手行了一礼。 “行爷。” 罗生天虽然也是罗家人,但是因为出身的缘故,所以在称谓上,也是如罗家其他人一样,唤罗自行为行爷。 “罗生天,永安的事情,对小宪造成的打击,大吗?” 突然的,罗自行这样问道。 而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的罗生天,也是面露一些难色,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苦笑一声,回答道 “行爷,您说呢?少家主将永安视作罗家的后路,可是如今,后路被斩去,且还是在他的手上丢失,在当时逃出永安的时候,少家主还能临危不乱,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带着剩下的人离开永安,可是待得前往江州的这一路上,少家主却是病倒了。” “小宪病倒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罗自行有些吃惊,罗宪什么时候,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 罗生天点点头,继续道 “在前往江州城的时候,少家主因为不堪重负,最后还是倒下了,不过还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大多也都是罗家军的众人,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传出去,只是,自从那一病直到如今,少家主原本通畅的九品之路,现如今,却是陷入了瓶颈之中,我也是观察过少家主的气息,发现少家主现在的气息,已经不如以往那般,就连境界,好似也是跌落了不少,现如今,好像也只有六品的境界了。” 一朝病倒,心魔缠身? 罗自行突然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若是当真,罗宪被心魔缠身的话,境界跌落如此多,那么对他未来的修炼之路,那可将会是难上加难啊。 本身罗宪作为罗家百年难得一出的天才,也是将会成为罗家自古以来最为年轻的九品,可是现在,却是因为这一病的缘故,境界跌的如此之多。 罗自行自然是会选择相信罗生天对这件事情的判断的。 罗生天乃是他们罗家的中流砥柱之一,也是一个在九品上之下,战力极强的一位九品,他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 “这件事情,自在知道吗?” 罗生天摇了摇头。 “还未曾将此事与战神说。” 罗自行这便是陷入了踌躇之中。 他刚刚进入院子的时候,还没有观察到小宪的气息变化,可是听着罗生天所说的这件事情之后,他这才是知晓,小宪这阵子,到底承受着多么巨大的心理压力。 “行爷,心魔缠身,这件事情,您有解决的办法吗?” 罗生天自然知道,罗自行,便是罗家的那位除去罗自在之外的第二个至强,所以,他现在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位行爷,是否有着办法可以帮助少家主走出心魔缠身的这一时刻。 不过,对此罗自行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古以来,心魔缠身皆是修炼道路上最为艰难的一处阶段,而如今小宪陷入这其中,别说是我了,就算是自在,对此也不会有任何的办法,若是心魔当真可以用外力帮助缓解的话,这千百年以来,也不会出现那么多遗憾的事情了,心魔,终究还是需要小宪自己去将其解开的才行。” 罗自行叹了一口气。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陷入心魔缠身的地步。 这也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这样啊。” 罗生天也是苦笑一声。 他原本还以为,作为至强的行爷,应该会对此有些什么手段的。 但是现在看来,如行爷所说的,从古至今,心魔缠身,都是没有任何能够用外力解除的事例发生过的。 心魔,只能靠着自身来解决啊。 “不过我刚刚看小宪的状态,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 罗自行皱起眉头。 “按理来说,心魔缠身的话,小宪的状态应该不会是这般的才对,这,有些奇怪。” 罗生天对此,也是不知道。 他只是一个九品,并且直到如今也是没有遇到心魔缠身这种事情,所以,他自然对于罗自行所说的这些话会感到迷惑了。 心魔缠身,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这心魔缠身,到底会使人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是肯定,肯定不会是小宪现在这样的才对,奇怪,真的很奇怪。” 罗自行沉下气,不过,当他刚准备继续思索这件事情的时候,身后院子的大门,却是被推开了。 罗宪走出院子,看着罗自行和罗生天二人,道 “行叔,走吧。” “小宪,你,做好决定了?” 罗自行看着现如今从状态上并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劲的罗宪,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面前的这个罗宪,联想成一个被心魔缠身的状态上。 只见罗宪吐出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 “本就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行叔,走吧,生天,你留在这里,不用跟我一同前去了,有行叔陪着我呢。” 说着这话,罗宪便是迈开了步子,而罗自行,也是赶忙跟了上去。 至于罗生天,则是听了罗宪的话,留在这处院子这里。 确实,有罗自行跟在身边,他也不需要陪着少家主一同前去了。 行爷,可是他们罗家的两位至强之一。 “小宪,其实,你可以再想想的,不用这么着急的。” “不用再想了,行叔,你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我也差不多想明白了,我罗宪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是罗家,却不能因为我的个人情绪而走上没落,行叔,既然你和老爹撑起来了这一代的罗家,那下一代,就交在我身上吧。” 罗 宪微微一笑,而听着罗宪的这话之后,罗自行,也是不在开口劝告他一些什么了。 反正原本他罗自行,就想着是否能让自己这个侄子改变心意,从大局出发。 既然现在自己的大侄子有了这个想法,那自己再继续鸡婆下去,那可真不是什么好法子。 没过一会儿,在罗自行的带领下,罗宪也是顺利的进入了城主府,来到了黑袍圣君的面前。 而这,也是罗宪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见到这个曾经对他们罗家而言,有着仇恨之说的黑袍圣君。 而罗自行和罗宪的气息,在一进入城主府的时候,黑袍圣君也是察觉了出来,待得罗宪到了他面前的时候,黑袍圣君也是睁开双眸看向对方。 “罗城主。” 罗宪伸出手,摇了摇头,指正了黑袍圣君的语病。 “永安已落入南离手中,此刻,我只是罗宪,圣君称呼我全名即可。” 虽然说黑袍圣君先前暂时革去了罗宪的军职,但是罗宪的永安城主一职却是西坤帝君诏书亲自封下的,黑袍圣君就算是在前线有着滔天权势,也是无法将城主一职也给一并革掉。 况且再说了,黑袍圣君当时革去罗宪的军职,那也是因为在如今的江州城中诸多将校里面,对于罗宪的叫骂声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若是这个时候依然的还要让罗宪继续统帅永安军的话,这对于江州城的士气恢复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在那个时候,黑袍圣君也算得上是在大势所趋的前提下,这才将罗宪的军职给革掉了。 而罗宪,也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若是 黑袍圣君想要与他作对的话,是完全不用多出来这一手的,他大可继续保留着自己的军职,到时候用不了几天,满城的将校皆是会来到他居住的那间院子外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 军旅的血气,可是要好生安抚的。 罗宪作为曾经的永安城主,自然也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不过,黑袍圣君之所以刚刚一见面便是称呼罗宪为罗城主,其原因还是因为,若是不称呼城主一身份,只是单单的一个罗宪的话,地位可就不对等了。 何为地位不对等? 若是不称呼城主,再加上现如今的罗宪正是陷入革职风波,所以论身份的话,他只能是一个世家子而已。 西坤罗家,并不能说是一个很强大的世家,因为罗家乃是靠着军旅起家的,所以在世家之中的地位也并不算高,即便是说罗宪乃是罗家少家主,可是黑袍圣君又是谁? 西坤五大圣将之首,如今西坤大军的总指挥官,手握十万大军,有着这样身份的一位,会以如何态度对待一个只是世家子的家伙呢? 所以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黑袍圣君这才会上来便是将罗宪的城主身份给唤了出来,罗宪的这个城主本身就不简单。 永安的一切事务,基本上都是他一人说了算,这样的城主,已然是可以媲美一些侯爵,乃至于王爵了. 要知道纵然是一些侯爵,都不一定会有着一座城池作为封地啊。 可,现在罗宪对此,却只是微微一笑,继续道 “我现在不过就是一常人罢了,圣君不必如此,我今日,代表的是罗家少家主的身份来与圣君会面的。” 听着罗宪的这话,黑袍圣君也是感觉有些诧异,随后便是看向了站在罗宪身后的罗自行。 这不对劲啊? 这个罗宪,自己平日里听闻的,不是说素来看自己不顺眼,也是罗家那些仇恨自己的人里面的一个典型吗? 咋回事? 今个怎么看的有些,有些奇怪呢。 是自己记错了吗? 这与自己印象里面的,好像实在是有些对不上号啊。 然而,罗自行对此的反应则是,耸了耸肩。 我家大侄子怎么样,我哪知道,反正既然我家大侄子愿意放下先前的仇恨,代表罗家与你重修关系,这对你来说本来不就是好事吗? 给这愣着干什么,赶紧啊。 黑袍圣君咳嗽了一声,随后,伸出手道 “先坐下吧。” 罗宪也不抗拒,点了点头之后就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了,而至于罗自行,也是如此,坐在了罗宪的身旁。 “罗宪,看你现在这样,你想来也是知道了,老夫今日请你前来,是为何事了。” 罗宪点点头。 “圣君树敌良多,想要拉拢几个国内盟友,我罗家,首当其冲,对吧?” 虽然说自己的心中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但是被这个罗宪给直接当着面连藏都不藏的直接就给挑出来了说的明明白白的,这着实是让黑袍圣君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嗯,说是不太适应,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平日里兜圈子,说的那些话,这个年轻人却是一点都没有用上。 “圣君的想法,我知道,如今这江州城中,我罗宪是罗家的少家主,而行叔,也是罗家的两位至强之一,我们二人,是足以代表部分罗家话语权的,所以,圣君今日唤我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先从我们罗家下手。” 罗宪微微抬起双眸,双眸没有任何神色变动流出的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黑袍圣君。 而黑袍圣君,也是清了清嗓子之后,有些生硬的点了点头。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 “话既然是这样说的,那就不用说别的客套话了,圣君,我可以答应这件事。” 我可以答应这件事? 啥玩意? 这个罗宪,该不会是有人假冒的吧? 黑袍圣君此时此刻的心里面,也是感到有些,有些,蒙圈了。 这就算是态度有所缓和,但是,但是也不用这样吧? 这未免也太过于,缓和了吧。 “圣君可能会对于今日我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我可以答应这件事情,不过作为交换,圣君也要出手,帮我稳住国内声势,最起码,我罗宪在此战之中,绝对不能以一个罪臣的身份来面对国内文武百官。” 罗宪握紧了拳头。 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干脆利落,并且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中,到底有多么的煎熬。 这些话无一例外的对于他来说,在其他时候都是难以启齿的。 代表罗家? 他罗宪在永安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以身后罗家的威势来压过永安城中的世家以及一些地头蛇,可是如今,在面对着黑袍圣君的时候,自己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条路。 是了,他罗宪乃是罗家少家主,而身旁的罗自行,也是罗家如今的两大至强之一,他们二人若是共同表示同意的事情,整个罗家上下,也就只有那位战神罗自在才能否决。 而其他人,压根就没有这个资格和说话的机会。 其实罗自行本身也是可以与黑袍圣君做这个交易的,只是,罗自行虽然在罗家的身份不低,可,他却不是罗家的下一代继承人。 并且,他罗自行也并不算是如今罗家的嫡系,可以这么说,罗家,虽然因为他罗自行的至强修为而隐约的将要成为西坤第一将门,可是,在某种意义上,他罗自行的地位,其实与他在罗家的话语权,是形成了两种反差的。 所以,只有罗家的真正嫡系答应了这件事,才算是作数,而这个嫡系的身份也不能太低。 数来数去,罗宪就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听着罗宪的这番话之后,黑袍圣君也是双眼一眯,微微的思考了那么几秒钟之后,便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道 “这事简单,老夫会帮你压下国内那些家伙的口诛笔伐的,此战结束之后,你罗宪,仍然还能在西坤朝堂之上混下去。” “如此便好。” 罗宪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罗家愿意与圣君,重修关系,放下仇恨。” 黑袍圣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看着罗宪的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思索,不过,这一次则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是开口说道 “过两日,老夫会组织城中军队精锐向城外南离军队发起一次进攻,这一次的进攻目的乃是突围,想来自行也与你说了,城中粮草不多,所以老夫此番,乃是要派遣一人率军突破,前去附近县城中收取粮草,此行危险程度,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突围并不算太难,可是想要当着南离大军的面,将粮草输送入城中,则是一大难事,如何,你愿意接下这件任务吗?” 罗宪听到这之后,闭上了双眸,下一秒,再度睁开之时,眼眸里也是闪过了一抹杀意。 “愿听军主所令。” “好,好,好。” 黑袍圣君兴奋的连续道了三声好。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也将自行派在你身边,此行事难,若是无法强行将粮草输送归来,也不用强撑着,这件事,老夫本身也就没有抱有太多的希望。” 黑袍圣君的最后那话,也是说的实话。 他是真的,对于能够将粮食输送而来没有抱有希望吗? 这一点,虽然很难,但是希望总归还是有的,不过黑袍圣君之所以会感到有所无奈的缘故,则是因为来自身后西坤高层的摆布。 若是能够输送粮草的话,早在南离大军杀至江州城下的时候,粮草就输送过来了。 若是能够输送箭矢,物资的话,早在江水关,早在西坤边境的时候也就送上来了,可是现在江州城中粮草都已然是快要见底了,身后的补给线却始终没有出现。 虽然说此行是去附近县城求粮,可是那些县城,当真会放粮食给罗宪他们吗? 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不过,就算是没有多少可能,现在,也总归是要赌一把的不是吗? 若是堵对了,能够输送回来一些粮草,最起码也可以再多撑几日。 在某种意义上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罗宪他们这些将要突围出去求粮的人,也可以理解为是敢死队,炮灰。 不过,正是因为看着罗宪的这般态度,黑袍圣君也是选择了将罗自行也给派了出去。 有罗自行在那里,最起码就算是遇到了危险,应该也是能够护住罗宪无恙的。 一个至强修士虽然对于如此局面的战事交锋很难产生什么影响,但是护住一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并且最为主要的就是。 他答应了罗宪,要帮助罗宪平压下有关于永安失守将会给他带来的祸害。 虽然他黑袍圣君是答应了,但是这件事情实施起来,难度真的很简单吗? 难不成他黑袍圣君张嘴说说,让那些文武百官不要再指责,再说罗宪什么了,那些人就会听吗? 这怎么可能。 罗宪想要平压下那些人的怒火,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在这一次的战事里,做出来一些功绩才是可以的。 如今江州守军只能困守与江州城中,外面也还是气势汹汹的南离大军,想要在南离人的身上取下军功? 对面的那位可是南离周王,黑袍圣君现在也是知晓了,自己是没那份本事的。 所以最好的法子无疑就是这一次的突围了。 只要能够突围出去,自己也就可以借着这一次的突围,将有关于罗宪的一些负面给暂时压下,只要压过一段时间,后面,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罗宪,自然知道这件任务的危险,不过,他也知道黑袍圣君为什么要将这件任务交给自己,这是给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放弃呢? 无论有多危险,总得试一试,为罗家,再将自己这个未来给拼回来才行。 “对了,罗宪,老夫听闻有人说,永安城的失守,好像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这件事情属实吗?” 黑袍圣君皱起眉头询问起来了罗宪这件事情。 其实不止是罗自行一人,就算是黑袍圣君,也是对于前不久那永安城的突然失守感到震惊的不行的。 他是如何都想不到,永安城那么一个不逊色江州城多少的重城,在有着充足的粮食储备,再加上万余军队,以及罗宪这么一个罗家天才的坐镇之下,竟然会以一日不到的时间就失守?这实在是让人感到疑惑。 即便是在此之前的黑袍圣君并没有见过罗宪,但是根据传闻以及罗自在的眼光来看,这个罗家小辈的本事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更别提当时围攻永安城的南离军队人数也不多,这样看来,永安城的失守,除非是身为城主的罗宪玩忽职守,否则的话,这其中就一定会有一些猫腻。 而这阵子因为要负责江州城的城防问题,所以黑袍圣君就一直没有过多的去了解这件事情,不过今日既然罗宪来了,并且态度转变的还这么的快,那自己,也顺便问问这件事情。 若是这件事情的背后当真是有什么猫腻的话,自己也是可以帮忙查一查,说不定,也可以将罗宪丢城的这个罪名给彻底的清洗掉。 最起码,看看能不能将这个罪名,从罗宪的身上转移出去。 而罗宪,在听到了黑袍圣君主动问起有关于永安的事情之后,面色则是瞬间变得铁青了起来,这般的变化,也是看的一旁的罗自行双眸紧锁。 自己的这个大侄子,该不会是因为提到了这件事情,又唤出了心魔吧? 不过还好,罗宪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最终还是将有关于永安城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与二人说了一遍。 尤其是在那城门近乎是匪夷所思的情况下丢失,也是说了一遍。 在听到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黑袍圣君以及罗自行,皆是一惊。 他们设想过永安城的失守可能是在背后有着其它的因素,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过,竟然这般的明目张胆。 并且。 “那一日唐无敌和朝不休,皆是爆发出来了近乎至强的气息?” 黑袍圣君皱着眉头,虽然罗宪不知道黑袍圣君的这个问题与永安城的失守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回答道 “没错,我罗家尚有两位至强,所以我也是清楚的知道,至强的气息是怎样的,而那一日,无论是唐无敌还是朝不休,在后来所能散发出来的气息,近乎都是接近于至强,尤其是那唐无敌,他的手段在恍惚之间,竟是让我认为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九品,而那朝不休后续的十八刀剑塔也是如此,那样的招数,已经可以媲美至强的全力一击了。” “他们的手竟是伸到了永安吗?” 黑袍圣君皱着眉头,低声喃喃的如此道。 而罗宪和罗自行,则是没有听清这话,罗自行开口问道 “圣君可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倒是没有,只是,永安城的四门校尉,若是老夫记得没错,乃是当初上一任永安城主卸任之前仍要留下的人物,这件事情,老夫当初听闻之后还感到有所奇怪,因为自罗宪之前的那一任永安城主,在结束了这一职位之后所升迁的,可是蜀郡守,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会将自己培养的亲信一并带走才是,况且在当时,陛下也是有着这个意思,因为你们罗家要彻底入住永安的缘故,陛下也是打算将永安的那一套官员彻底肃清,可,那一任的永安城主却是执意要如此,当时就因为这件事情,还在朝中引起过一番讨论,不过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回想的话,那四门校尉,实在是不简单。“ 黑袍圣君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活出第二世之后,有关于这十余年间所发生的事情,他也是迅速的就掌握了大概。 而当初有关于永安城的事情,他也是听闻过一些的。 只是,他却是没有想到,如今永安城的失守,竟然会与那四门校尉牵扯上关系。 “现如今的蜀郡郡守吗?” 罗自行皱起眉头,蜀郡可就是他们罗家军主力的驻军之地,可是在他的印象里面,那蜀郡郡守,看样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黑袍圣君摇了摇头。 “老夫自然是知道你们罗家军大半近乎驻扎与蜀郡,可,如今的蜀郡郡守,却不是老夫说的那一位,老夫说的那一位,当年还没前去蜀郡赴任,便是路上遭遇强盗,被残忍杀害,离去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们若是想要从那人的身上查的话,线索也已经断了。” 这? 罗自行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离军队在当时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冷不丁的,罗宪说出了这话。 “什么?” 黑袍圣君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说,南离进攻永安的军队,在当时是不知道会有如此状况发生的,我看得出来,当时指挥南离那一支军队的人,最开始的打算只是想要先行派遣一些人手试探一下永安的城防罢了,就算是后续,那人也是谨慎至极,甚至以为那是我故意放他们进来的一个圈套,直到后面我率领军队撤离永安的时候,那人也是没有大军压上,所以我认为,南离对于这件事情,也是不知情的。” 罗宪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且,他的这个看法,也是得到了黑袍圣君和罗自行的认同。 他们三人皆是带兵之人,自然知道若是将他们放置于当时的南离将领身上的话,他们若是事先得知永安会有如此变故,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只是派遣少量军队进行试探呢? 大军压上,趁着他罗宪还没反应过来,将永安军连并罗宪一同拿下就是了。 “嗯,若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的背后,老夫想来,应该是有人在刻意谋划这些,你们二人放心吧,这件事情老夫既然知晓了,日后,就会派遣人手专门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的,毕竟,能够做出来这种勾当的,对西坤,也是要早日铲除才行。” 第六百七十章 五大世家 “大哥,御剑客已经动身了。” 在北艮边境一处军营内,一身戎装的罗成来到了高台上,拱手对着罗艺行了一记军礼,随后便是继续说道 “他那边也传信过来询问了,他问大哥,是否需要他在洛阳城动手。” 罗艺听到这话,也只是微眯了双眼,随后向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摇了摇头,也没扭头看向罗成,只是淡淡的说道 “他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想在洛阳城出手?凭什么?凭他的那所谓的御剑术吗?可笑。” “大哥,您这是,瞧不上那御剑客吗?” 罗成听到这话,感到有所意外。 那御剑客明明在这些年以来在他们北艮国内也算是有着不错的名声,不少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都是对其敬重有加,包括他罗成,先前也是偶然之间见到过那御剑客几面,对于那家伙的印象也是不错的。 可是,如今听着大哥说的这番话,看样子,大哥好像对那御剑客的看法并不是太好啊。 下一秒,罗艺冷笑了一声。 “瞧上那御剑客?成儿,你觉得,一个三品剑客,剑道小成也不过是依靠着偷他人机缘而来的,这样的一个人,值得让你瞧的上吗?” “怎会有这种事?” 罗成有些不相信。 “怎么不会有,那御剑客自认为自己曾经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但是殊不知他的那些破事,早就已经不是一件秘密了,偷窃他人机缘占为己有,明明还要数年苦修猜能奠定的剑道小成,可是却靠着这般投机取巧的手段得来,呵,这种人,成儿,莫不是你还当他是好友不成?” 罗艺在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侧着头看向罗成。 只是,很明显的,在罗成听到了这番话之后,神情则是有所变化。 虽然说他先前对于那御剑客的印象是很不错,但是,自己大哥所说的这些话,肯定也不是无根无据的。 那御剑客若当真是大哥所说的那样的一个人,那他这些年来的装腔作势,还真是恶心极了。 “本不过就是一岌岌无名之辈,天赋也尚属中上罢了,按常态来说,这样的人碌碌一生也不一定会抵达八品之境,可是现如今呢?却在年轻一辈中有着天才之名,成儿,这样的人,现在这是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向皇室示好呢,毕竟,世家可看不上他。” 罗艺嗤笑一声。 那御剑客之所以会如此主动的想要询问他对于此次洛阳之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来向自己表达自己对于皇室的善意罢了。 这种顽劣的手段,若是那御剑客没有那般拙劣的往事,罗艺说不定还会容纳的下来这御剑客,可是啊,偏偏这家伙的往事,却已经不是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密了。 就这样的一个家伙,怎么值得他罗艺去费心思呢? “大哥,他,也是如纳兰那样的人吗?” 罗成皱着眉头,不过,他的这话一出口,罗艺便是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罗艺才是缓缓开口道 “御剑客与纳兰不同,纳兰家的那个小子,至今就连我都是捉摸不透,纳兰世家本就不弱,可是,这一代的年轻一代里,却是有不少人对皇室传达了善意,这件事,我曾经也是专门询问过师傅他老人家数次,可,师傅那里,却也仍然是没有任何的答复,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吧,并且除此之外,纳兰无论是性子还是天赋,以及手段上,那御剑客都全然没有资格能够与其相比较,成儿,你若是要拿纳兰与那御剑客相比较的话,这本身九已然是污了纳兰名讳。” 纳兰世家,乃是北艮帝国内部的一个大世家,虽然比不过如今执掌朝政的那五大世家,但却也是五大世家之下有着响当当名号的强大世家。 并且,纳兰世家以文传道,乃是北艮这一以武夫立国的帝国国家中,数一数二的文学大家。 “大哥,可,洛阳证道大赛开幕在即,我等,就这样看着吗?” 罗成咽下了一口口水,他着实还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这般的苦闷日子,他是真的不想再如此的过下去了,实在是太煎熬了。 “不看着,又能如何呢?成儿你切记,洛阳城,我们现在动不了,国内不止是皇室,哪怕是那五大世家的话事人,对于洛阳城的态度都是以和为贵,现在如此时节,我等更是不能在洛阳城搞出来什么幺蛾子,那御剑客如此询问,本就是包藏祸心,呵,想要在向皇室表达善意的同时,提前收集一些我等的证据罢了,小孩子的手段而已。” 罗艺轻嗤一声。 北艮帝国上下,无论是北艮皇室,还是那如今权势滔天的五大世家,在对于洛阳城的态度上,都是较为同一的以和为贵。 洛阳城不比其它国家,这,是可以拉拢的。 尤其是前些年头不是说那洛阳孟家的这一代嫡子还在北地草原游历吗? 这几年的游历生活里,北艮边境的将校对于那位孟家嫡子也是多有照顾的,起码,没有让那几个跳蚤蹦跶到这位孟家嫡子的身上。 “洛阳撑了天的不过就是九品,大哥,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皇室和世家却都对洛阳城看的如此之重,我实在是看不到洛阳城有什么价值。” 罗成撇了撇嘴。 如他所说的一样,按照评断来看的话,洛阳城撑破了天的最强修士最多也就只是一个九品而已,这也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事,他是真的不明白,一个最强不过是九品的洛阳城,哪里会有资格让北艮皇室和北艮世家皆是对他不止一次的传达出了善意。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若是说,是为了那两千由修士组成的洛阳军的话,那就更是不可能了。 那两千皆是由修士组建的洛阳城,放眼中原可能算得上是一流的战力,但若是放眼天下的话那可就不是如此了。 无论是将其放在北艮,还是放在南离,这不过两千修士罢了,能翻得起来什么大风大浪?弹指间就是可以将其镇压的好不好。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看法,罗成这也就是实在想不明白,那洛阳城,到底有什么好拉拢的价值。 对此,罗艺只是笑了笑。 “你不懂,成儿,洛阳城的价值,从来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皇室和世家想要得到的,也从来都不是洛阳城的那些人,若是可以的话,皇室和世家,甚至都是给予那洛阳孟家中原任意一国的疆土,以此换来那洛阳城,只是,洛阳孟家是断然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情的就是了。” 罗艺笑了笑。 这件事情,他也只是知道模糊的一些只字片语罢了。 若是说,想要知道洛阳城到底有什么价值的话,整个北艮,也就只有五大世家的少数老一辈,以及皇室中的一些老怪物才会知晓的。 当然,他们燕地九骑的那位师傅,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被管控的死死的,就算是他罗艺,也只是知道些许罢了。 “行吧行吧,不过大哥,咱们就在这边境军营里面呆下去吗?这都呆多长时间了,实在是很无趣啊。” 罗成摆了摆手,自从结束了汉江那一带的战役之后,他们这支铁骑回国之后,便是一直驻扎在这边境军营这里,这都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却始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 实在是难熬啊好吧,太难熬了。 整日里在这边境呆着,罗成现在都感觉自己毛都快长出来了。 “等着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话,皇室与世家的第一次交锋还没出来结果呢,这个时候我们回京,对皇室而言,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罗艺则是眯着双眼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陛下身边有师傅照看,纵然是那些世家的手段再如何的高明,反正到最后,也不会损害到陛下分毫,等到了这件事情出来了结果之后,咱们再收拾收拾回京也不迟。” “这样啊,那鬼知道还得等多长时间。” 罗成翻了一个白眼。 这天天在这边境呆着,什么事都没有,这着实是整的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猴急干什么,此番回京之后,陛下那里,对我们的命令也该下来了,等到时候啊,可就有你忙的了。” 罗艺看了一眼罗成,眼神之中的宠溺之意尽显无疑。 而罗成在一听到有事情要做的时候,这精气神一下子就回来了,连忙兴冲冲的看向罗艺急不可耐的问道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大哥?” “你啊。” 看着罗成这幅反应,罗艺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不过,笑了笑之后,罗艺便是缓缓张开口说道 “北地草原,这些年来,无论是女真还是鲜卑,都太过于骄横了,边境那个屠夫这些年一直都是不作为,虽然说这其中应该也是奉了那五大世家的意思,可,这无疑也是给了皇室一个机会。” 罗艺双眼微眯。 这十几年以来,北地草原那些游牧民族的渐渐复兴,无疑也是逃不过北艮高层那些人的眼眶的,只是,这十几年以来,之所以北艮始终都是放任着那北地草原的游牧民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原因又是为何呢? 无非就是因为,那五大世家在这个问题上面,达成了一致的共识,虽然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他们到底是想要借此干些什么,但是,放任游牧民族不管,这却是那些家伙所做出来的一致决定。 北艮边境防线以及那位大将军,可都是五大世家的门生,就算是设立在外的那些统领,其中十之七八也都是出自五大世家的,毫不夸张的说,北艮在北地的边境防线,已然是彻底的落入了五大世家的掌握之中。 若是他们想要将那些游牧民族放入北艮国内,这也是办得到的,只是,这件事他们是自然不敢去做的。 那可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若是胆敢做出来那样的事情,别说是五大世家了,就算是传承悠久的北艮皇室,都是要被天下人的吐沫星子给活活淹死。 但是,就那样不作为的态度,却也是成功的让那些游牧民族渐渐的也已经发展出来了一些气候。 他们既然放任不管,那皇室就出手管一下,事后也是能够重拾一些北艮皇室的公信力,如此,不也是好事一桩? 先前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北艮皇室没办法管,不过现在,可就有法子了。 无论是经过了与南离共同携手之后的燕地九骑的这九人,还是那五万北艮铁骑,这股力量,也算是可以在北地草原上做出来一些文章的了。 虽然彻底的根除那些游牧民族的复兴之势还是有些不可能的吧,但是,只要能够打出来几场胜仗,稍微的削弱一些那些游牧民族的实力,这也是大功一件。 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安排,早在罗艺他率军南下之前,北艮小皇帝就曾经与他交代过了。 只是,去执行这件任务的前提就是,他自己的本部这五万北艮铁骑,绝对不能在南离的那片战场上耗损太多,并且,南离那里,也一定要获得一场大胜才行。 毫无疑问的,如今这两点皆是达到了,虽然说在当初的汉江追击战上,北艮铁骑损失不少,但是所幸也还能接受,所以这在边境休整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罗艺也是在缓缓的进行补员。 现如今,虽然还未曾恢复到以往满编的状态,但也是有了四万八千余骑。 而且啊,此去北地,打那些游牧民族是其次,最主要的,可是那草原上的资源。 无论是马匹还是牛羊牲畜,那可都是宝贝的很的物资呢。 这一场战役,若是运用得当的话,是完全可以趁着那些五大世家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就将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的游牧民族给狠狠的剥削一番。 只是,这种手段,实在是得讲究快,准,狠。 对于现在也仍然在军略上面算得上是初出茅庐的罗艺而言,这样的战术,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难以掌握的。 不过,北艮皇室现在能够拎出来的带兵之人中最靠谱的,也只剩下他罗艺了。 没办法啊,忠于北艮皇室的人,这年头有着一技之长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那五大世家的能人辈出,那是因为现如今的北艮帝国年轻一辈里面的优秀人才,皆是投入五大世家的门下了。 可以说,现在的北艮年轻一代里面,众人可以说是只认世家名,不识皇族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今放眼北艮帝国,五大世家权势滔天,就算是各地百姓,又有谁人还知晓当今皇族何威? 甚至于,都是有着不少数量的百姓,连当今北艮帝君叫什么都是不知。 何其可悲? 皇权旁落如此地步,北艮皇室现在,已然是触底。 若不是现在燕地九骑的出现,再加上现在的这五万铁骑,勉强的将北艮皇室稳住了一些声势的话,如今啊,五大世家的手,指不定又要伸到哪里去。 “草原上的那一战,足够让你小子过瘾了,不过在此之前,这段时间里面,你还是好好忍下你的性子。” 罗艺淡淡的看了一眼罗成之后,便是看向了一旁的营中操练士卒。 这一次前去南离,在那位南离周王身旁,不得不说他罗艺也是学到了许多,那位南离周王也是因为知道北艮如今的局面,所以对于他的一些问题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够为他解答的,也是一一耐心解答下来了。 这也使得了让他罗艺少走了许多的弯路,虽然至今为止,长进并不算太多,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在正常情况下,勉强合格的将领了。 “北地那些蛮族有个什么劲。” 然而对此,罗成却是撇了撇嘴。 他可是看不上那些蛮族对手的,他想要的,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这种,在实力上压根就不对等的对手。 不过,这种想法又怎么可能会由着他来呢? 五万铁骑虽然数量不少了,但是在北艮五大世家面前却仍然算得上是势单力薄。 那五大世家的一些怪物们现如今也正是在培养着自家的九品后辈。 若是在过去十几年,燕地九骑始终没有出现至强的话,别说是这五万铁骑成为了北艮首屈一指的骑兵,就算是再这个数量上再增加五万,到那时,五大世家也是压根就不怵北艮皇室的。 现在能够维持的住这般的平衡,无非也就是因为五大世家心不齐,若是单一的世家想要对北艮皇室做些什么,在面对着燕地九骑这一关,他们就是要折损最少一个至强的,这般的买卖,已经是让他们不得不深思熟虑了。 “你这个小子。” 罗艺也是轻笑一声。 看不上北地的那些游牧民族? 那些游牧民族,在马背上的功夫可是不比北艮骑兵弱多少的,两者之间的差别,其实大半也都是体现在北艮铁骑的装备甲胄武器上了。 似是那些游牧民族,连几套像样子的重甲都是少之又少,就算是骑术再如何的精湛,在面对着与他们相比骑术并没有弱上多少的北艮铁骑面前,却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当年强盛如匈奴,不也是到后来被北艮大军压境,最后活生生的给磨死了吗? 这一次他们将要去往北地,皇室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也不会允许他们延续用上曾经对付匈奴的手段。 所以啊,这一次的北地战役,就现在看来,还是挺难的。 不过也还好,就算是这一次的北地战役没有取得太大的建树,只要能够挑起似是女真,鲜卑这些大族对于北艮的敌意就够了。 边境的那些防线和世家军队,到时候也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不然的话,每年世家还要从北艮财政中抽取的钱财,岂不都是打水漂了? 既然五大世家打算放养游牧民族,那北艮皇室就前去挑起战火,呵,到时候且看那五大世家该如何应对。 他们总不可能坐视不管吧? 这则法子,也是到最后,被燕地九骑的师傅,那位北艮的老天师所完 善下来的。 这也是一招阳谋,一招,五大世家无法阻拦的阳谋。 “师傅他老人家这阵子也是为陛下挡下了不少危机,就现在看来,京城那里的火药味,差不多也是该到了关键时刻了,成儿,你觉得,皇室这一次能赢吗?” 罗艺看向天空,问出了这个问题。 “大哥,你这话问的,皇室咋赢嘛,虽然说咱们现在是皇室一派,但是您之前也教导过我好几次了,不能盲目自信,那是自大,就皇室现在的这些底牌和手段,面对着那些世家的手段,我反正是看不到任何赢的可能。” 罗成耸了耸肩,他是年轻,但是他却也不傻。 反正就他看来,这一次皇室与五大世家的明面交锋,虽然看起来激烈无比,但是最后的结局肯定还是皇室败下阵来。 这是想都不用想的最后结局。 “是了,皇室落寞以是百年之久,五大世家这些毒瘤,也以成气候,就算是师傅他老人家坐镇皇室,现在,也是只能勉强维持住眼下的局面罢了,若是想要再进一步,纵然是师傅他老人家,也是毫无办法。” 罗艺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最开始想过的。 这一次随着他们这一支皇室军队南下与南离交好之后,在北艮京城,北艮皇室便是与五大世家展开了这十几年以来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虽然说在交锋开始之初,面对着五大世家的种种手段,陛下皆是在有着师傅的帮助之下一一将其化解,给了人们一种,皇室可以与五大世家分庭抗礼的现象出现。 但是身为皇室一派的罗艺他们,却是知晓,这不过就是一番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五大世家,压根就还没有动用任何的真本事,可是皇室这边,却只能是依靠着那位老天师坐镇。 虽然老天师在北艮的战力毫无疑问的乃是第一,但是战力与否,对于现在的北艮而言,除非说是老天师真正的成为了天师,或者说处于与那南离的剑圣风不平同一战力的情况下,才能真的为北艮皇室拉回一些声势。 不然的话,就算是费劲心机,也就只能造就现如今的这副景象。 勉强的与五大世家不相上下。 虽然这场与其说是争锋,倒不如说是闹剧的事件,罗艺是不愿意在等待下去,可是,没办法啊。 总归是要对五大世家展开交锋的,不然的话,再如同往年一样,皇室继续隐形下去不再作声,在未来,北艮帝国哪里还会有皇室说话的地方? 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总得让北艮人明白,北艮的皇室,还活着呢,而五大世家现在,也奈何不了皇室怎么样。 总该营造出来这种假象的,否则的话,年轻一辈里面的那些人才啊什么的,岂不是毫无保留的全都流入了五大世家的门下? 这样的情况再发展下去个十几年,到了那时,就算是北艮皇室这边真的出了一位天师,出了一位风不平,哪又能做些什么呢? 总不能到了那时,面对着国内百姓们的群情激愤之下,北艮皇室还要与近乎已经掌控北艮帝国上上下下所有命脉的五大世家为敌吧? 这是一次反抗,同样的,这也是一次,不得已而为之的反抗。 罗艺佩服自己师傅的算计和谋略,不过,他也同样的在为自己师傅如今的选择,而感到不忍心。 要知道在多年之前,北艮皇室对待国内的五大世家,还是有所反手之力的,只不过,在当初因为自己师傅的背刺,所以这才使得了上一代北艮帝君夭折,而后被迫传位给了如今的这一代,这才有了如今的北艮小皇帝。 一个小孩,在面对着五大世家的威压之下,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天之力,只能沦为一个人形印章。 可以说,若不是当初自己师傅的背刺,现在的北艮,五大世家哪里还会如此的嚣张。 然而,当年自己师傅的背刺,现如今,却是这般的不留余力的在为皇室出力。 这样的景象,看的罗艺实在是感到有所不忍。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师傅为何会如此做,那位老天师,也与燕地九骑的其中几人讲述了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而如今,那位老天师停留在半步天师十几年之久,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当年的背刺皇室,导致了自己心境受到了影响,从而也就使得了自身出现心魔,境界难以突破。 慢慢天师路,可是自己的师傅,却是因为心魔,空耗了十几年也无法向前再迈出一步。 这样的结局,看的让人惋惜至极。 而如今的举动,按照老天师的说法,自己就是在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这是他欠北艮皇室的,纵然是用尽余生,也要护得北艮这一代的小皇帝无恙。 而如今五大世家的咄咄逼人,哪怕是师傅他老人家,也是渐渐的有所独木难支。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罗艺他们这时候无法动弹,只能被按在边境的军营这里,就算是想要返回京城帮助自己的师傅,也是不可能的。 北艮的国力强盛,但是外强中干,五大世家分走了其中大半财政军力,就算是百姓,也渐渐的认为,他们如今的生活,是五大世家给他们带来的,而至于那北艮皇室? 真的不熟。 若不是年轻一辈中人才流失太过于严重,那区区一个御剑客,又怎么会有胆子敢向罗艺耍弄心眼子呢? 那御剑客,虽然说在如今北艮帝国的年轻一辈里面,算得上是剑修翘楚,但是说明白的,这家伙的心性,是很难能够有什么至强之资的。 就算是夺人机缘,这御剑客在未来,能够走到九品那也是实属不易,不过,偏偏就是这么的一号人物,如今却是专门的想要向皇室示好。 如此便可见得,北艮皇室到底落魄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罗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燕地九骑的气运莲,还尚缺少一些,若不是如此的话,他们又怎会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一位至强呢? 可以说,燕地九骑之中,除去最为年幼的罗成之外,剩下的八人,皆是缺失了气运莲,纵然是他罗艺,也是因为气运莲的缘故,所以才只能呆在如今的九品上,无法有任何的进展。 天下前三九品,如今唐无敌战死,他罗艺,倒也是可以顶替了那唐无敌的位置,只不过,前三九品,在至强面前却仍然是不值一提。 君不见曾几何时的唐无敌,因为缺了半数气运莲的缘故,就算是罗宪都是对其压根看不上,更何况是北艮帝国呢? “大哥,师傅他,真的。” 罗成欲言又止,不过,在犹豫了一番之后,他最终还是继续开口说道 “师傅他,曾经与我传信说,自己寿元将近。” 而听到这话之后的罗艺,也是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的心中对于这件事,也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北艮这位老天师,如今已然是年过百岁,再加上心魔缠身,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压制内心中的心魔,寿元早就已经是消耗了不少,寿元将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除非能够有所突破,成为真正的天师,不然的话,唉。 “师傅寿元将近,若是师傅离去,光靠我等九人,势单力薄,十几年之后,五大世家必然对皇室动手,而到了那时,当年的三家分晋之事,将会再度发生在北艮身上。” 罗艺神情严肃。 他现在只想要从自己师傅那里得到确认,那就是所谓的寿元将近,到底还剩下多少的寿元。 若是时间还够,还能撑到燕地九骑出现至强的话,那在未来,北艮皇室还是有机会翻盘的,可,若是撑不到的话,那就真的悬了。 “大哥,我们,真的。” 罗成低声想要说话,可是,看着罗艺的神情之后,他最终还是忍下了自己心中早就想要说出来的话。 那就是,他们燕地九骑,真的要这一条路走到黑吗? 为什么啊? 北艮皇室,他们燕地九骑从来都不欠北艮皇室什么,可是如今,他们却是为了北艮皇室如此的操劳,就连大哥他,现在鬓角都是出现了白发。 师傅他自认为心中有愧与北艮皇室,这一点他罗成说不了什么,可是他们九人呢? 北艮皇室,可曾对他们九人有过什么恩情? 或者说,他们九人,又何曾对北艮皇室有过亏欠? 没有,一处都是没有,然而事实却是,燕地九骑在这些年里面,为了北艮皇室奔波不停,哪一次不是拼劲了全力也要护得北艮皇室无恙。 然而换来了什么呢? 早在出征之前,自己大哥,罗艺还饱受北艮小皇帝的猜疑。 如此的尽心尽力,可是那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却始终是对于大哥放不下心来。 他们到底在为了什么啊? 罗成自认为自己没有想错,但是,他却是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大哥,以及剩下的七位哥哥们,会如此的执迷不悟。 那北艮皇室究竟有什么要救的,五大世家对于北艮百姓而言,他们可曾有做出来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罗成是不知道,他也没有发现过。 五大世家真正威胁到的,真正动摇到利益的,只有北艮皇室,对待北艮百姓,对待北方大陆除去北艮的诸国,五大世家何时又做出来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罗成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之所以这些年来还义无反顾的跟在自己的大哥身旁,仍然在为了护卫北艮皇室而奔波,原因就只是因为,他的这八位哥哥。 若是没有罗艺他们在这些年以来仍然坚定不移的站在北艮皇室这一边的选择的话,罗成又怎么会这样呢? 他的性子,若是没有这些哥哥们的话,估计是连鸟都不会鸟北艮皇室一下的。 “陛下年纪尚小,还需要有人多多扶持,师傅他选择这时候一直呆在陛下身旁,为的也就是如此的缘故,师傅他知晓自己寿元无几,所以这也是想要在自己临走之前,尽量的将陛下教的更优秀一些,希望陛下能懂得师傅的苦心吧,这也算是,师傅他对于北艮皇室,最后的补偿了。” 罗艺长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是坚定不移的会选择站在北艮皇室这里的,但是,他却是并不奢望自己师傅会如自己一样的立场的。 如今自己师傅既然能够如此的作态,就已经是足够了,他也不会要求太多,更何况,他罗艺又哪里来的资格能够去要求这些呢? “大哥,北地,有什么狠角色吗?” 而罗成,也是选择了挑开话题,问起来了罗艺有关于北地的一些事情。 而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的罗艺,也是微微的思索了一番之后,道 “女真部族的爱新觉罗这一代的少族长,听说是个不错的狠角色,年纪差不多,与你一样大吧,修为,比你弱上一些,不过据说这家伙心性残忍,生性凉薄,是个能成大事的家伙,不过,女真如今的处境,貌似对这位少族长倒是并不怎么友好。” 罗艺顿了顿后,继续道 “女真虽然是如今北地三大部族之一,但是相较于其他部族,女真如今族内,老族长年迈,而少族长却又权威不够,这也就使得了女真的不少人对于下一代的族长之位有了一些想法,虽然他们也是知道这一代的少族长手段残忍,但是,北地部族,何时又出现过什么小白兔呢?所以说此番北上去玩北地草原,我们优先选择的对手,也就是女真部族,至于鲜卑那两个部族,等情报再多一些的时候,再思索吧。” 罗艺的这话,给罗成倒是列出来了一个不错的对手。 与自己相仿的年龄,修为也只是比自己弱上一些。 不错不错,这个对手很不错啊。 若是这样看来的话,这一次的北地之行,自己倒是不会太无聊了。 “但是,鲜卑的拓跋家族,如今的也是有个名叫拓跋玉的女子手段极其狠毒,虽然修为传闻不怎么行,但是她却是以女子之身,在鲜卑部族中,有了多达万人之多的一个族群,在那支族群里面,无论是老少青壮,对于她拓跋玉而言,都是只忠于自己的一股力量,成儿,你要记住,这个世上,女子同样也很可怕,莫要认为她们如何的羸弱,女子,不一定会弱于男子,就如同这个拓跋玉一样,她的手腕,若是放在天下的话,想来也是能成为一方豪杰的,毕竟在草原部族上,能够以女子之身混出名堂的,实在是难如登天。” 罗艺的这话,则是让罗成感到有所不以为然。 手段如何又能怎样? 自己想要的是对手。 这个拓跋玉,明显就不如那个女真的少族长给自己带来的吸引力大。 这么一看的话,自己此番北上,一定要找个机会与那女真的少族长打上一架,不然的话,此去北地,实在是太亏了。 而罗艺看着罗成的这副神情,也是猜想出来了罗成的心中所想。 不过,他这一次倒是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简单的提一句就足够了,反正,此去北地不过又不是真的要大动肝火的与那北地三大部族干上一架。 事后擦屁股的事情,是要交给边境守军的,总得让那五大世家出出力才行。 之所以先将女真的那个少族长提给罗成听,将给罗成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罗艺知道,罗成会对那个人感兴趣的。 而至于那个拓跋玉,也只是自己随意的提一下罢了。 毕竟现在他们还身在边境,距离去往北地的事情,还早着呢。 现如今啊,也只是提前给罗成打一个预防针罢了,以免这个家伙一直对于去往北地的事情感到没什么兴致。 不过,罗艺大概也是能够知道,为什么罗成这个小子刚刚会突然的就问起来自己有关于北地的事情。 这个小子啊。 罗艺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并且,还摇了摇头。 这抹微笑看的罗成自然是感到有所奇怪,不过,他倒也只是对此耸了耸肩。 而与此同时,在北艮邺城皇宫内。 那位在北方大陆都是有着崇高地位的老天师,此时正面色苍白的坐在蒲团上,这间小殿也是他这半年以来所居住的地方。 面前的一个痰盂,此时此刻里面却是沾染着鲜血。 而这位老天师的嘴角,也是有着些许的鲜血残留。 ”咳咳咳,咳咳咳。” 老天师不停的咳嗽着,每一次的咳嗽都是? ??动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一只手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而后看都没有看,就将那沾染着血色的手帕握成一团,丢进了痰盂里面。 缓缓站起身之后,一阵风吹过,老天师的道袍迎风而起,也是能看到他那隐藏在道袍之下的瘦弱身躯。 负担实在是太大了吗? 老天师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到了椅子上,坐下之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就算是他这种境界的人物,想要占卜天机,那也是需要耗损不少的寿元作为代价的。 不过好在,这接连半年的占卜,也是让他成功的为北艮皇室的未来,找出来了一条可以延续下去的道路。 咳咳咳。 只不过,这条道路,将会无比的屈辱,对于北艮皇室而言。 不过,管他呢。 自己这幅身子骨就算是全部搭进去,也总得给北艮皇室,换出来一条活路才行。 当年是自己的一时鬼迷心窍,使得北艮皇室彻底的一蹶不振,当年的愧疚,使得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仍然心存内疚。 如今,即便是那个小皇帝仍然对于自己有所戒备,但是,那又如何。 自己亏欠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小皇帝,而是北艮皇室。 换句话来说,就算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是这个小皇帝,只要那人身上流淌着的,乃是北艮皇室的血脉,自己的这条老命,就得交给那人来偿还自己曾经作下的罪过。 艺儿,他这些年以来因为气运莲的缘故 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咳咳咳,自己,也顺带的将他未来的机缘给占卜出来了。 此番待得京城的事情结束之后,让艺儿他率兵北上,去往北地,也好让他,重获气运莲。 咳咳咳,那个傻小子。 不,那几个傻小子。 为了北艮皇室,咳咳咳,他们竟然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气运莲尽数加身与北艮皇室之上,那些傻小子,他们本就与北艮皇室毫无任何的直接关系,他们,也从来都未曾有所亏欠过北艮皇室。 真是,傻小子。 不过还好,做师傅的,现在也得让这些傻小子,重新拿回那些,本就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几个本该有着至强之姿的小伙子,怎能因为自己这副老骨头,而偿还罪孽呢? 伸出手掌,老天师的一只手掌,在这时候,也已经是布满了老人斑。 他虽然年过百岁,可是道门造诣已然半步天师,乃是当今天下除去南方那位之外,的道门第一人。 若是修士的话,天下间除了南离的剑圣风不平之外,谁人有敢说能够胜他呢? 然而即便是这样,这个老头子现在,从他的身上却也是看不到半分该有的气色。 面色苍白,瘦弱的身躯,以及,那痰盂中的血液。 这种种的迹象都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老天师现在,也已经是将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咳咳咳,不过还好,耗费了这么多的寿元,总归,还是找出了一条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艺儿他们,站好最后一班岗了。” 老天师坐在椅子上,空无一人的小殿中,只有他一人的声音穿过。 在他临死之前,总该,拉几个垫背的才行。 五大世家是吗? 老夫,就从你们身上拉垫背的吧。 当年老夫的一时糊涂,让你们渔翁得利,逍遥自在了十几年,现在,逍遥日子也总该过够了吧? 老夫,也该来收取利息了。 老天师抬起头来,看向殿落的天花板。 十几年前,就是在这里,自己害死了上一任的北艮帝君。 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是这些诸般的往事,却仍然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不停的闪烁而过。 历历在目啊,没什么办法。 陛下,老臣当年所做之事,惹的您那般,且再等等老臣,用不了多久,老臣便是会前来找您当面赎罪的。 老天师的存在,无疑为北艮皇室增添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罩。 若是说先前燕地九骑的力挺,会让五大世家对于北艮皇室的动手有所收敛的话,那么,现在因为老天师的坐镇,五大世家起码在明面上,都是再也没有对北艮皇室做出来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办法。 燕地九骑的存在,代表北艮皇室就算是临死前也是可以换走最起码一个至强。 可是老天师的存在,那可就不一样了。 若是这个老头子发疯了的话,以他的实力说不定啊,都是需要一个世家作为陪葬的。 前者与后者,威慑力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吧? 燕地九骑,明显只是能让五大世家稍微缓和一下,而这个老头子在这里,那起到的作用也已经不仅仅只是缓和这么简单了。 有这位在,五大世家谁敢出手? 出手,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且慢慢等吧,五大世家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是知道,跟这个老头子比起来,他们熬的起。 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底蕴,已经足够让五大世家暂且放给北艮皇室一些苟延残喘的时间了。 这也就使得了,如今在京城内的交锋,五大世家并没有太过于投入认真。 因为他们知道,若是当真惹怒了那位老头子的话,他们的下场可实在不是太好。 反正这些世家也已经延续了千年之久,在北艮立国之初的时候,在经历着北艮皇室强横的时候,他们都过来了,现在不过就是暂时低下头来而已,谁又做不来呢? 且忍着吧,总有一天,这个老头子会不在的。 他们还就不相信,这个老头子一走,北艮皇室到时候,还能有什么如这老头子一样充满威慑力的人物坐镇。 而这时,在邺城的五大世家之中的董家府邸内。 “叔父,边境又有消息传来。” 董家如今的嫡子董然,低着头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交给了正躺在美妾怀中的董卓手中。 董卓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有所迷恋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美妾,随后这才是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伸出手将书信接过。 张开书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之后,董卓的面色则是一变。 “呵,这个赵高,倒是有些手段。” 董然听到这话,则是有些好奇,他微微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这个叔父,问道 “叔父,是赵将军有什么捷报传来吗?” 董卓微微眯着眼看着董然,舔了舔嘴唇之后,挥了挥手中的书信,轻笑了一声说道 “算个狗屁的捷豹,这个赵高,只不过是最近对于那术,有所进展罢了,呵,真是不知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赵高到底还要试多少次才行。” 说完了这话,董卓也是瞥了一眼董然,继续对其道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出去吧。” 董然虽然有所好奇书信上的内容,但是既然叔父董卓都发话了,他这也是只能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便是离开了屋子,而待得他前脚刚刚离开这间屋子,紧接着的,屋子内便是再度传来董卓调戏那美妾的声音。 董然听到这些声音,也是面色复杂的头也不回,迈着步子很快的就离开了这里。 在夜幕降临之后,董然这也是出了董府,与同为五大世家嫡子的袁家嫡子袁绍一同在酒楼之中饮酒。 因为董袁两家本就是五大世家之中相互抱团取暖的两大世家,所以他们两个家族的关系也是极好,甚至于在祖上乃至于如今,也是时常有联姻的事情出现,这也就使得了,袁绍和董然二人,也都算得上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而有关于今日那赵高书信的事情,在醉酒之后,董然也是与袁绍提了一嘴。 没想到,袁绍反而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顿时就来了劲,他看向醉醺醺的董然,对其问道 “小然,你说今个那边境的赵将军与董叔父书信一封,你知道那信上写着什么内容吗?” 董然眯着眼,摇了摇头,道 “我哪知道,那是叔父的信,我叔父那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哪里敢私自阅读他的信呢,将信交到了他的手上,我便是离开了。” “这样啊。” 袁绍听闻这话,不由得有些失望的神色透露出来。 “不过。” 董然打了个嗝,随后继续说道 “我听叔父说,那赵将军又在边境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叔父还在那里抱怨,说那赵将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事情做到头,剩下的,我也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啊,就我看来,叔父,不,不对,我们董家啊,应该是与那赵将军这些年来又有什么新的交易,哎对了,本初,我记得那赵将军曾经不也是你们袁家的门生吗?袁司徒曾经不是赵将军的师傅吗?怎么,这些年,赵将军就没给你们袁家有过什么书信来往吗?” 袁绍摇了摇头,双手一摊。 “哪里有啊,叔父大人门生遍布北方大陆,赵将军当初虽然也是叔父大人的门生,但是与叔父大人的关系也不甚太好,虽然这几年赵将军统领整个边境,可是却始终与我袁家没什么书信往来,而叔父大人对此,也是没有说些什么,我估计啊,有可能是因为赵将军已经与小然你们董家搭上了线,所以叔父大人这才是没有理会的。” 袁绍人小鬼大,虽然现在年纪不大,但是无论是心思还是城府都不亚于一个中年人,而他在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也是表现的很是无奈。 这般的神情,也是看着有些醉醺醺的董然顿时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地道,于是他连连说道 “本初啊,这件事,与我无关的,我们董家这些年的交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你也知道的,就咱们五个家族里面,只有你们袁家与我董家才是最好的,我这也是实在不知道,那赵将军竟然也会,成了我们董家的人。” “没事没事,小然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叔父大人的门生这么多,难不成每一个都是我袁家人吗?那也不尽然吧,反正这也是赵将军自己选择的,咱们这些小辈,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袁绍倒是显得极其的慷慨,大笑了一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之后,这便是继续给董然倒上了一杯酒,二人,这也是继续开始了饮酒作乐。 待得酒过三巡之后,董然已经烂醉如泥了,而袁绍这时候,脸色也是红扑扑的,他也是清了清嗓子,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后,这便是看了一眼倒在桌子上的董然,看向其的眼神里面,也是闪烁过了一抹意外的狠辣。 但是下一秒,袁绍便是背着董然,走出了酒馆。 而在酒馆的门口,董家的马夫则也是等待多时了,看着是袁家少爷袁绍背着自家的少爷,这些董家的下人也是连忙上前接过董然,而后其中为首的一个老头子还一脸笑意的对着袁绍拱手一拜,道 “真是有劳袁少爷了,那,我家少爷已然醉的不省人事,我等,这就先将少爷送回府中了。” “没事没事,不用管我的,我家的马车就在旁边。” 袁绍摆了摆手,而后,便是看着董府的马车离去,他这一吹风,整个人的醉酒之意,也是醒来了不少,坐在了石头沿上,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没过多久,便是感觉他的面前站了一个人,袁绍这一抬头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原来是自己的那个弟弟。 袁术一脸骄横的低着头看向袁绍,咄咄逼人的问道 “哥,你忘了娘跟你说的话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喝酒,这阵子家中不是说了,让咱们这些当小辈的要注意点自己的行为举止吗?你在这里饮酒,要是被皇室的那些人看见了,哼,到时候又要娘去衙门里捞你。” “你啊,真的是。” 袁绍笑了笑,摇摇头之后,这也是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而袁术呢,虽然外表骄横,但是看到自己哥哥如此的步伐,也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搀住了袁绍。 闻到了袁绍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酒味,袁术这也是伸出手挥了挥,颇为嫌弃的说道 “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怎么这么大的味。” “别说这么多了,先回府吧,我有事要与你说。” 袁绍闭上了双眸,随后,袁术也是招呼来了几个袁府的下人,将袁绍给搬上了马车里面,没过多久,便是到了袁府。 袁术将袁绍搀着来到了自己的屋门前时,正是打算松手,袁绍却是一把抓住了他。 “随我进去,我有事,要与你说。” 袁术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下一秒,他便是被袁绍带入了自己的屋内。 “将门关上。” 还没等袁术回过神来,袁绍已经是坐在了蒲团上,而他,这也是点了点头,而后将屋门关上,随后这也是坐在了袁绍的对面。 “董家,最近的小动作越来越明显了,父亲,叔父大人他们,对于这件事也已经是商讨了不止一次了,今日我与小然饮酒的时候,小然也在话语间与我说,叔父大人曾经的门生,现如今的边境大将军赵高,已经与他们董家有了不少的联络,嗯,联络的对象,就是董家的那位太师董卓。” 袁绍呼出了一口气。 与董家不一样,袁家的袁绍以及袁术,都是因为从小接受着正规世家嫡子的培养,所以对于政治方面的嗅觉也是极度的灵敏,这也就以至于袁绍和袁术在这些年来,在袁家的一些内部议会上,发表了不少次惊人的看法。 尤其是袁绍,虽然年纪不大,但就是因为自身的远见和所提出来的那些惊人的看法,也是被袁家的不少人视其为袁家的下一任家主。 所以在有关于五大世家的事情上面,袁绍也是紧张的很。 尤其是董家。 董家虽然先前在明面上与他们袁家交好的很,两家之间联姻啊,定亲什么的,也是发生过好几次的,就算是如今袁家如今的那位袁司徒,若是论辈分的话,与那董家的一个老祖宗,也是有着亲戚的关系在里面。 可是实际上呢? 袁绍却是知道,在私下里,董家这些年来不断的小手段,是从来都没有与袁家知会过的。 就比如那今日的赵高,在先前,董家也是挖走过不少袁家司徒的门生,不过,以往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一些小人物罢了,袁家也就并没有怎么在意。 但是如今,听着董然的那话来看,董家的那位太师董卓,如今竟是与那赵高都产生了交易,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赵高手握数万兵权,整个北艮北方边境,他可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这般权势的人,袁家自然是想要争取到的,再加上赵高先前本身就是有着一层袁家门生的身份在这里,所以袁家自然而然的也就将赵高列入了他们以后要拉拢的对象之中。 可是如今呢? 那董家竟然率先出了手。 也亏得是袁绍的演技不错,并没有在董然面前露出来任何的破绽。 而袁术呢? 在听到自己哥哥所说的这番话之后,神色也是顿时大变。 “赵高,竟然与董家有所联络?” 这件事,袁术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那赵高在这些年当中,靠着一己之力硬是爬到了边境大将军的位置,而自从他在坐上那个大将军的位置之后,五大世家无一例外的都在不停的向他抛出善意并且也是想要拉拢对方,可是最后的结局都是被那赵高以模棱两可的方式给糊弄过去了,似是这种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赵高始终都是未曾对任何一个世家有过要投效的迹象,所以这才使得了如今的北艮边境,会出现那么多用来分权制衡赵高的所谓统领出现,那些统领,就是五大世家的手段。 可是实际上呢? 赵高竟然早就与董家有所书信来往,甚至于都是有交易产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袁术感到震惊不已。 “这件事,我必须要赶紧告诉父亲。” “等一等。” 袁绍拦下了想要起身的袁术。 “这件事,要先于叔父大人说,父亲那里,可是先放一放。” 袁术愣了一愣,不过很快的也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起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大哥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说,但是,既然这则消息是大哥带回来的,那自己就且先按照大哥的安排,先去将这件事与叔父大人说一声吧。 待得袁术走了之后,袁绍一人,这才是坐在蒲团上喘着气。 这酒喝的,脑袋还真是疼死了。 就是,这一次是从小然的嘴中得知了这则消息,自己,着实是有些对不起小然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董家再这个时候竟然与赵高搭上了线,这绝对不能轻易忽视。 董家本就是五大世家之中,掌控兵权最多的一个世家,尤其是在北方边境的布置里面,有四位统领都是出身于董家的。 若是现在,再将赵高也算进去的话,北方边境,已经可以说的上是,董家说的算了。 袁家就算是与董家交好,但是这也要分是什么时候。 就现在这个状况,赵高的转变,已经是需要让袁家从现在开始,对董家提起一些防备了。 叔父大人那里,应该会对此有着什么解决的办法吧。 父亲那的话,就算了吧。 父亲这些年,始终因为母亲的离世没有走出来,这时候即便是将董家的事情告知了他,估计,也不会让父亲的心思有什么变化。 袁绍苦笑了一声。 第六百七十一章 袁杨董荀 “公路,你说什么?” 袁隗,也就是袁家如今的那位任职司徒的高官,袁绍以及袁术二人的叔父,此刻在听到了袁术与自己所说的这件事情之后,震惊的直接就是将手中的一本古籍跌落了下来。 “叔父,这是本初亲耳从董然那里听来的,定然是真的,董然那小子,侄子也知道,那小子是不会欺瞒本初的。” 袁术这时候也是跪在了地上,在面见自己的这位任职司徒的叔父大人时,哪怕自己是个当侄子的,也要以官礼跪拜。 袁隗紧锁眉头,站起身来在屋子内走来走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 突然的,袁隗停下脚步转身低头看向袁术,继续道 “本初呢?他人呢?” “大哥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屋内,不过,大哥吃了太多的酒水,现在想想,应该也是睡下了。” 袁术头也不敢抬,虽然平时骄横如他,但是在自己的这位叔父面前,袁术也是乖巧的跟个小兔子一样。 “叫人把他唤来,这件事,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袁隗冷哼一声,随后,便是唤来了一个袁府的下人,令其将袁绍带来之后,他便是重新的坐在了椅子上,不过,却始终是有些坐着不安稳。 “叔父大人。” 袁术这也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袁隗伸出手揉着太阳穴。 他是如何也计量不到,那董家的手段竟然如此迅捷。 “那赵高不就是一个寒门泥腿子吗?他,为了一个他,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吗?” 袁术有些郁闷。 虽然他也是知道,那赵高如今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亦或者是手中掌握的权势都是北艮国内一等一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改变不了他的出身卑贱啊。 他们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整个北方大陆,在五大世家之中名望也是颇高,除了那杨家之外,五大世家里面,又有谁能与他们袁家争锋呢? 而如今,叔父却是因为一个区区赵高,就如此的大动肝火,甚至都是要将大哥在酒醉的情况下也要请来,这,这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袁公路。” 然而,袁隗却是怒喝了一声。 “寒门之身,难道在你的眼中就如此的卑贱不堪吗?” “这,寒门与我等,自然是天差地别,他们怎配与我等相提并论嘛。” 然而,袁术却是低声如此的说道。 “你,你。” 袁隗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 “来人,将这个不肖子孙,给老夫行家法,丢入后院柴房,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能将他放出来。” 袁隗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的手指指向袁术,这一声怒喝,唤来了几个袁府的下人。 这些下人在看见要带走行家法的乃是平日里最为嚣张跋扈的袁术公子时,也是感觉有些畏手畏脚的。 但是当他们再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乃是袁隗之时,则都是壮起了胆子,没作多少犹豫,便是纷纷上前,没有理会袁术的大喊大叫,就是将他给带走了。 “这个袁公路,还真是,还真是袁逢的好儿子!” 袁隗咬着牙。 刚刚那袁术说的都是一些什么话? 寒门本就与他们世家天差地别? 是,这话在袁隗的心中,他自然也是认同的不假,但是,他却从来都不会说出口。 那赵高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出身,可是那又如何? 寒门出身能够一步一步的走到边境大将军的位置,如今统领整个北方边境的防线,这样的一个人物,五大世家谁不动心?谁不想拉拢他? 这个袁术眼界之短浅,还真是惹人笑话。 袁隗深吸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袁家四世三公,就算是放眼天下间那也是一等一的名门望族,怎么,怎么这一代就出来了袁术这么一个子孙? 没过一会儿,仍然还是有些醉意的袁绍,便是被几个下人搀扶的带来了。 袁绍微微的睁开眼睛,在看见了主座上坐着的乃是叔父袁隗时,也是清醒了大半,他强行压下自己身体中的翻江倒海,对着袁隗,恭恭敬敬的先是行了一礼,随后道 “侄儿给叔父大人请安了。” “找个位子先坐下吧,醉成如此的模样,若是让他人看见了,岂不笑话我袁家毫无门风可言?” 虽然袁隗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却也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个袁隗在对待袁术和袁绍的态度上,则是有着既然不同的反应。 对待袁术,始终都是让他跪在地上,最后,还因为袁术的疯言疯语,干脆的让下人将其丢去后院的柴房。 而对待袁绍呢? 简单的问好请安之后,便是让他自己找个位子坐下。 这般的区别对待,想来也是再这个袁隗的眼中,自己的这个大侄子,明显是比袁术那个不孝子孙要好上不少的。 “多谢叔父大人。” 袁绍再度拱手一拜,随后,这才是摇摇晃晃的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 “本初,刚刚听公路说,你今日与那董家嫡子董然相约饮酒,最后在酒桌上,他与你说起了赵高的事情?” 袁隗平淡的口吻,双眸却是死死的盯着袁绍。 而在听到这话之后袁绍,也是点了点头。 “是的叔父大人,小然与侄儿乃是幼年玩伴,再加之袁董两家有着数代之谊,所以侄儿与小然也是走的颇近,今日本就是月初之时相约共同饮酒,然而在酒桌之上,小然醉酒之后,却是与侄儿道出,他今日在董府时,曾经将一封来自于赵高赵将军的亲笔书信,送到了董太傅的手中,而董太傅在对书信的言语之中,好似也是透露出来了一些,董家与赵将军私下里早就有所联络的迹象,侄儿听闻这话,这才觉得不简单,所以回府后,便是与公路诉说,让公路将此事告知与叔父大人。” 虽然仍是处于酒醉之时,但是袁绍的句句吐出,却也是让袁隗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听到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袁隗也是暗暗的点了点头,随机,也是对这个袁绍,不由得高看了几眼。 “老夫明白了,还有什么吗?” 袁隗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继续问道。 “若是还说要有的话,小然曾在与我共同出酒楼时,在我背上说起过,他曾在董太傅的房中,见到过不少草原之物,不过,先前之时因为董家世代出军旅之将,所以有着草原之物也是正常,但是这一年以来,小然每次前去董太傅房中请安问候时,却是能够时不时的看见一些奇形怪状的物品,诸如狼牙,虎骨,乃至于在董太傅的房中,小然也是看见了一件北方草原蛮族所穿的服饰,且那件服饰的华贵,很是让人惊艳,所以小然虽然当时只是草草的看见了一眼,但也是清楚的记下来了。” 袁绍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他也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意慢慢的减退之后才想起来的。 而这件事在传入袁隗的耳中之后,也是让袁隗的神色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草原的东西? 北艮帝国身靠北方草原,其中游牧民族,也就是那些蛮族之物,对于北艮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东西。 那些东西,就算是袁家上下也是有不少件,哪怕是他袁隗都是有着些许。 而董家在五大世家之中,也是历代出将才,其董家族人也是在北艮军中有着根深蒂固的派系分布。 所以,若是出现一些草原上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诸如狼牙,虎骨,这些东西可是不简单啊。 这些东西,这往年一来,一直都是鲜卑部族才有的玩意。 这件事,袁隗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任职司徒,在年少时也是与北方蛮族打过交道,那时候的北方草原,还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有着三大部族的崛起。 那时候的鲜卑部族,势力也并不大,但是,像是狼牙和虎骨这些东西,却是被鲜卑部族一脉当作是给予勇士的嘉奖才会出现的,草原绝大部分部族,如今除了那神秘至极的蒙古之外,都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这是有些可疑,但,还没有到可疑盖棺定论的地步。 但是,那北方草原蛮族所穿的服饰,可就有些不对劲了。 尤其是在从袁绍的口中再补充了一个华贵到让人看之一眼便是无法忘却,可想而知,那件服饰到底有多么的惊艳。 董然,乃是董家这一代的嫡子,从小所见所闻自然是许多,诸多雍容华贵之物,哪怕是皇室供奉之物,他作为董家嫡子想来也是见到过不少的。 能让他都有着如此的评价,可想而知,那件蛮族服饰,到底有多么的惊艳。 这可就不同寻常了。 袁隗的脑海之中,突然也就是出现了一个早就尘封许久的往事。 董卓,也就是董家这一代的顶梁柱,在朝中任职太傅,可,在年轻之时,董卓却也是一个冲锋陷阵的悍将,年少时的他,也曾率领万余骑兵,将那北方草原的蛮族给吊着打,最为厉害的一次,更是以不过三千骑,就是马踏祁连山,兵锋杀至北地草原深处,直接就是将那时才刚刚兴起不久的一处名为突厥的部族给直接踏平。 但是,在那一次的董卓率军返回北艮的时候,却是出现了意外。 不知为何,原本的路程,董卓他们应该是要不过半个多月就能抵达边境的,可是那一次,董卓他们却是整整过了半年之久才返回北艮边境,并且回到边境之时,董卓整个人的气息都是变化甚大。 当时的袁隗也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朝中礼部官员,因为出身袁家的缘故,所以这也就被安排在了边境迎接凯旋而归的董卓一部。 待得那一日见到董卓的时候,袁隗只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与自己曾经印象里面的那个董卓,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虽然长相相貌一样,但是气势和举手投足,却是差之甚大。 这一点,自然是让袁隗有些不习惯,但是所在后来,董卓也是很是熟悉的唤出了他的名字,并且与他相谈甚欢,言语之中也是多有提及袁家与董家的联姻之事,而听着这些话之后的袁隗,这才是认为,之所以董卓会给自己如此大的反差,想来应该是呆在草原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这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 那是一件很奇怪的往事。 为什么会说他奇怪呢? 因为自从那一战之后,董卓就再也没有率军出征过了,那一战结束后,董卓便是顺利的外调,去往了冀州担任刺史,最后一步一步的,根据董家的计划,最终也是走到了现如今的太傅之位。 这是一点很奇怪的地方,因为董卓这个家伙,与袁隗乃是同一辈的,加之如袁绍所说的,袁董两家交好,所以在少年时,袁隗也是与董卓交情不错,所以袁隗也是知道,董卓是一个耐不住性子,恨不得每天都有仗打的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狂。 然而就是那一战之后,这个战争狂竟然就是,再也没有主动的带兵出征过任何一次了。 这是一点让袁隗感到很不可思议的地方。 而至于第二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 董卓这家伙,竟然在那一战之后,渐渐的开始沉醉与美人乡之中,这些年来,董卓府中来自于各地的女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这般的荒淫,实在是让袁隗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是自己当初所认识的那个董卓? 不过,现在听着袁绍所说的这些话。 再联想到如今边境大将军赵高与董卓的私下书信来往,袁隗则是隐约的猜到了一些。 他当然是不敢确信自己所猜想的是否就是事实,因为自己所猜想的那种可能,实在是不简单,无论是对于谁人而言,都是如此。 但是,董家如今竟然在与袁家没有丝毫的交流情况下,就与边境将领赵高达成了交易,这件事情本就已经是要触碰到了袁家的逆鳞。 赵高是谁? 自己曾经的门生,在当年离开自己门下之后,也是通过自己的手段,将自己的这个弟子给安排进入了军旅之中,原本自己对于那时的赵高也是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了,可是这些年来,随着那北地三大部族的渐渐兴起,赵高的一次次亮眼表现,却是让他一步一步的,最终爬到了如今的大将军之位上。 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要代表袁家拉拢赵高,将赵高拉入袁家的麾下,可,他一直认为,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赵高在得到了今日的成就之后,应该是会选择前来主动报恩的才对。 于是这些年来,袁家也就从未向赵高派遣过人手进行拉拢示好什么的,因为袁隗认为自己并不需要。 随着这些年赵高将其他世家的来人和橄榄枝统统婉拒后,袁隗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可,如今这却无疑是给了袁隗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个赵高,不但没有选择报恩,投入他们袁家门下,现如今,竟是与董家展开了交易。 这自然是让袁隗感到有所挂不住脸的。 但是看着如今坐在旁边的侄儿袁绍,袁隗则是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董家倒是可疑,不过,这件事却是不能随意下结论,本初,这件事,你告诉过你父亲了吗?” 袁绍听到叔父突然问这个问题,则是连连摇着头。 “这倒没有,侄儿想着这时候父亲的状态还未曾走出,所以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先告知与叔父大人才是最好的,所以,侄儿这也就未曾将此事与父亲提及。” 袁隗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老夫会派人与你父亲交代的,本初,你以后也记得,你父亲虽然到现在还未曾清醒过来,但是,他却仍然还是我们袁家之主,老夫虽然在朝廷之中位列司徒,但是在家中,你父亲才是家主,这种大事,你务必要优先告知与他,他清醒与否不重要,这是礼数的问题,明白了吗?” 袁绍拱手一拜。 “叔父大人教训的是,侄儿明白了。” “嗯,如此便好,且下去吧。” 袁隗点了点头,待得袁绍离开之后,袁隗这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没多说一些什么了。 而走出这里的袁绍,则是面色有些沉闷。 自己这位叔父大人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到底是觉得那董家有问题呢?还是没有问题呢? 啧,这怎么也不给自己透露出来一个准确的信号啊,这样的模棱两可,这不是让自己给这瞎猜的吗? 这样的感觉,着实是有些难受啊。 袁绍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实在是有些想不通,算了,反正现在酒也醒了,还是去找孟德那个家伙去问问吧。 随后,袁绍便是换上了一身新衣,带着几个院中的下人,出了袁府。 而在袁府后院的一处颇为冷清的宅子里,一个披头散发埋身与黑暗中的男人,在听到了下人所与自己汇报有关于董家的事情后,也是大笑了一声后,喝退了下人。 “岚儿啊,袁家,袁家现在变得模样,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啊,你教教我,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北艮邺城内的一个青楼里,世家子曹操,如今正在与几个玩伴在二楼的一处雅间里面,听着几个女子唱着曲。 曹操大笑了一声,揽来了其中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拥入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拿起了身旁果盘中的一些时令水果,用嘴咬着,这般的喂给了那女子。 女子娇羞之下吃下水果,而曹操,也是大笑了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掌,将女子放了出去,而自己,则是继续嬉笑着,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添上了一杯酒水。 “孟德,你如此的浪荡行迹,实在是有些不妥吧?这要是被家中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岂不又要打你一顿?” 夏侯惇 咧着嘴笑道,他与曹操乃是亲戚,而曹操如今虽然是曹家公子,但是其祖上,也是与他出自一脉的,所以在这些年以来,他们夏侯兄弟,也就是时常跟在曹操的身旁,一同玩耍与整个邺城上下。 而如今的曹操,则是满不在乎的饮下了一杯酒,耸了耸肩道 “说这些坏场面的话干什么,咱们现在啊,正是该玩的年纪,该玩玩,该喝喝,家中啊,反正也不缺这几个钱财你们说是吧?” 曹操大笑了一声,他的这话一出口,夏侯兄弟以及在场的这些人,也是纷纷附和着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在场的世家子,除了曹操之外,大多都是一些世家之中的庶出,或者说是已然无望成为家主的嫡子,他们啊,自从在知道了自己没有资格继承家业之后,便是开始过起来了纸醉金迷花前月下的浪荡日子。 而曹操,则是当仁不让的成为了他们这群人里面的头头,不因为别的,单单的只是因为曹操的号召力强,再加上,这个曹操啊,懂的门路也是真多。 这两年来这个小团体的世家子们到处玩耍的地方,近乎一大半都是曹操找来并将他们带来的。 而这些地方的老板啊什么的,也是看见了来的都是一些世家乃至于贵族的子弟,所以这也就是尽力尽力的服务着他们。 总之,这两年以来,曹操也是让这些世家子们体验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快乐。 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身心愉悦。 “继续喝,继续玩,哈哈哈,今个这地方,可是好不容易才包下来的,今个晚上这里啊,也就只有咱们兄弟几人了。” 曹操举起一杯酒,对着在场的这些纨绔子们大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们也是纷纷举起酒杯,共同饮下了这杯中的酒水。 “孟德,孟德。” 一旁的夏侯渊则是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何事?” 曹操转头,面色则是出乎预料的平静。 “今个这场子,来的身份最高的,也就是那燕侯之子了,除他之外,大多也就都只是一些小世家的二代。” “嗯,我知道了。” 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在他转过来之后,面色却也是再度恢复了刚刚的那副模样,这样的切换自如,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说一声佩服。 “大哥,今日这局,孟德的鱼,这是上钩了吗?” 夏侯渊皱着眉头,低声问着一旁的夏侯惇。 “我也不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吧,那个燕侯之子,现在已经是喝的有些差不多了,你看,就连手脚都是有些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副拘束的模样。” 顺着夏侯惇所说的方向,只见在那燕侯之子的怀中,这时候正是有两个女子在他怀中左拥右抱,互相的给他喂着一些水果,而这燕侯之子啊,也是一脸笑意的,手脚都是变得有些大胆了起来。 “妙才你看,啧啧啧,这个燕侯之子啊,刚刚还在那里装的挺像一回事的,现在你看,原形毕露了吧?嘿,孟德还真是没说错,这些坐了冷板凳的世家子啊,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会装。” 夏侯惇冷笑了一声,而他说的这话,夏侯渊则是白了他一眼。 “妙才你这是啥意思?难道不对吗?” “元让,你莫不是忘了,咱们夏侯家,这一代你可是嫡长子?” 夏侯渊啧啧嘴,一脸嘲讽的意思,而这话一出口,夏侯渊也是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咱们夏侯家都没落多少年了,也不差咱们这一代了,再说了,现如今跟着孟德一起,我相信咱们在以后迟早也是会混出一番名堂的,现如今啊,咱这叫什么?咱这叫做韬光养晦,所以说啊,你大哥我,才不能跟这些世家子们相提并论。” 夏侯惇颇为不要脸的说出了这话,而这话,也是让夏侯渊做了一个鬼脸。 说到底,他们夏侯家现在,也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世家了。 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稍微有些钱财的,地主? 世家之说,他们夏侯一门,现在还够不上边。 “不过你看,孟德如今这不也是要传了曹家的基业,老曹大人的人脉啊什么的,这些年来不都是在慢慢的让到了孟德的手中,比起来孟德啊,咱们俩兄弟,实在还是太嫩了。” 夏侯渊耸耸肩。 曹操原本祖上也是他们夏侯家的出身。 只不过,曹操的父亲那一辈,过继给了北艮宫中一位颇有权势的老太监门下,所以这才是从夏侯改姓为曹,而到了曹操这一辈,曹家也算是在这邺城里面有了一些名头。 虽然说因为爷爷是个太监的缘故,所以这也就导致了现在在北艮的世家圈子里,始终都是不愿意接纳曹家的,但是这却也拦不住这些小辈们啊。 曹操的本事足够,这些在家族中备受冷落的小辈们也是愿意跟在曹操的身后一同游戏人间,这岂不也是好事? 反正曹家因为那位老太监至今还活的好好的缘故,所以曹操的父亲,现如今也是在朝廷中任职兵部侍郎,官阶也是不低,再加上人脉的关系,曹家现在在邺城,到底也算是个有头有面的家族了。 比起已经没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夏侯家,不得不说,曹操现在,也算得上是好上一些的。 不过,没多久,在夏侯渊从一旁的青楼下人那里听来了一些话侯,他便是神色严肃的来到了曹操的跟前,低声对曹操说了一些什么。 曹操听到了这话侯,眼神也是出现了一些变化,他看了一眼四周已然玩的上头的诸多世家子们,也是对夏侯渊看了一眼,道 “元让留在这里,妙才,你跟我走一趟。” “行。” 夏侯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曹操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问的。 而后,曹操与夏侯渊,便是离开了青楼,在出了青楼之后,曹操便是在袁府一个下人的带领下,最终上了马车,而夏侯渊,则是呆在了马车外面。 马车里,袁绍正呆在火炉旁烤着火取暖。 “好你个袁本初,马车里面还在这里放着火炉,怎么着?你就不怕这火炉把你这马车都给点着了不成?” 曹操看到这一幕,笑骂了一声后,这也是很自觉的坐在了火炉旁,伸出双手取着暖。 “这好歹也是我们袁家的马车,都是有符纸拓印的,些许小火而已,怎么可能点着,反倒是你个曹孟德,我就猜的你现在还在这种地方呆着,怎么?今个这里面,又有哪个大人物的子孙在里面啊。” 袁绍摇了摇头,曹操这个家伙啊,虽然足智多谋,但是这性子,实在是太酷爱贪玩了一些,压根就没有任何世家子的风范,看着他的行事作风,若是不认识的话,袁绍说不定都是会将这曹操当作是一个地痞流氓。 “燕侯之子,怎么样,厉害吧?” 曹操嘿嘿一笑,道出了那个人的名讳之后,这倒也是引起了袁绍的一阵惊呼。 “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燕侯的儿子,竟然也会来赴你曹孟德的宴,真是,看来,那里面的应该就是传闻之中备受冷落的燕侯四子罗雾了吧?” 曹操一挑眉。 “你个袁本初还这里说我,我这不过就是说了一个燕侯之子,你可倒好,直接就将人家的身份都给全抖出来了,怎么?你这家伙,到底记着多少人的名字啊?” 袁绍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 “燕侯共有四子,老大老二老三皆是有着不错的才能,并且如今燕侯这个爵位以后将要传给谁,到现在这也是一个未知数,除了那老四罗雾没什么本事,在燕侯府中备受冷落之外,难不成那老大老二老三会愿意来赴你曹孟德的宴?那三人,可是清高的很呢。” 曹孟德撇了撇嘴。 “你说的也是,不过,那罗雾,还是有些独特之处的,最起码,他装模做样还是挺有一套的,啧啧啧,不过比起来他的那三个兄长而言啊,确实还是有些不行了。” 曹操嘿嘿一笑。 “但是你袁本初啊,竟然能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别人清高,怎么?你袁本初清高孤傲的名声,难道传的还不够响亮吗?” 曹操的这话一出,袁绍则是白了他一眼。 “我清高孤傲?曹孟德,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的这个名声到底是哪个家伙给我传出去啊?我还清高孤傲,我要是清高孤傲,按照那些世家子的规矩来看,你曹孟德,我早就吩咐下人给你乱揍一顿了。” “是是是,咱们袁大哥可是礼贤下士,眼中不分尊贵贵贱的大好人,嘿嘿,不过咱们袁大哥今个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想着回来找我一趟了?” 曹操舔了舔嘴,而在他的这话刚一出口,那边,袁绍则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董家出了事情,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所以想要来听听你的意见,看看你的曹孟德,能不能给我想出来一个所以然。” “什么事情啊竟然会让袁本初都这么伤神,啧啧啧,董家,该不会是五大世家的那个董家吧?” 曹操话说到后半段的时候,语气突然一凝,神色也是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而袁绍对于曹操的这个态度,也是白了对方一眼。 “不是五大世家的董家,还能是哪个董家?曹孟德,你这阵子结交的世家子,到底结交了多少啊这是?” 曹操颇为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挠了挠头。 “一般一般,也就一般,哈哈哈哈,不过我的袁大哥啊,这不是你们五大世家的事情吗?找我一个阉人之后,说什么呢。” 曹操耸了耸肩。 五大世家在北艮,那谁人敢惹呢,他曹操虽然身后家族还算是过得去,但是跟五大世家比起来,那无疑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不点了。 别说是董家,就算是杨家,袁家,乃至于荀家,这哪一个不都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就将他曹家给碾成渣渣的吗? “曹孟德,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你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你出与曹家,换做五大世家的任何一家,你都不会比任何人逊色,你若是想要继续听我将你夸下去,你就继续这样,反正夸你的词,左右还不是那几套。” 袁绍轻哼了一声。 而曹操,则是神秘的一笑。 “哎呀呀不用了不用了,咱们大名鼎鼎的袁家大少袁本初能如此称赞我曹孟德,我这不也是三生有幸嘛哈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说说吧,到底是董家的什么事,能让你袁本初这酒还没醒过来呢就来找我。” 曹操自然也是嗅到了袁绍身上的那股浓厚的酒味,甚至于就靠着他这两年以来的日常生活,他曹操都是能够分辨的出来这袁绍是在邺城内的哪家酒馆喝的酒。 “无非就是,有关于边境那位大将军赵高的事情,今日我得到了消息,那赵高疑似与董太傅私下里有所书信来往,好似已经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袁绍皱着眉头,而当他的这话刚一出口,曹操这边则是有些惊讶。 “那赵将军不是袁司徒的门生吗?怎么现在与董太傅又搞出来了什么交易,袁本初,你莫不是在这里与我扯淡的吧?” “我哪有这么多闲工夫跟你开玩笑,这是实话,而且,那赵将军虽然是叔父大人的门生不假,但是我袁家门生你也是知道的,数量之多,又不是任何一个门生皆心向我袁家,只是,那赵将军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五大世家中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可是现如今却与那董太傅有所书信来往,这件事实在是不简单,我也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才想着从你这里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眉目。” 袁绍摇了摇头,为了这件事情,他的酒现在也已经是醒的差不多了,只是可怜了那董然,现如今,估摸着也已经是倒头呼呼大睡去了。 殊不知因为自己的酒后失言,袁家如今的上下,也都是在因为这件事情而惊动了。 纵然是司徒袁隗,这时候也是在与袁家几位老辈在商讨着这件事情。 而小辈的袁绍,现在也是在与自己足智多谋的好友曹操在马车内交谈。 至于袁术? 可能现在,刚刚执行完家法,正在柴房里躺着呢。 “我有什么看法,这件事,你们还有其它的证据吗?该不会只有这口头的怀疑吧?” 曹操皱着眉头,而他的这话刚一问出来,那边的袁绍,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是吧袁本初?你现在做事都这么不妥当的吗?连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就光是一个口头的怀疑你们袁家反应都这么大的吗?不至于吧这也。” “你懂什么,这件事马虎不得,那赵将军又不是国内其他将领,他可是整个北方边境的最高指挥官,虽然说这几年有着统领层层分化这他的手中权柄,但是哪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若是五大世家之中有人与赵将军达成统一战线的话,那些统领之中,总归还是我们五大世家的人,你且说说,若是那董家掌握了北方边境的话,对于我们袁家而言,这会是好消息吗?” 袁绍撇了撇嘴。 而曹操,也是翻了个白眼。 “听起来确实不像是个什么好消息,只不过啊,我还是觉得,那赵将军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与董家达成什么交易,毕竟那赵将军的身份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已经是证明了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就这样的一位将军,能突然就抛弃了原先中立的立场,去选择与董家交易?本初啊,我反正是觉得,就在这件事情上面,你们袁家,还是要好好的调查一番才行,反正总之,就是不能打草惊蛇就是了。” 袁绍听到这些话,也是点了点头。 “这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实在是因为那董家,不能再增加手中的兵权了,否则的话,在得到了北方边境之后的董家,真的将会无人能够限制的住了。” 北艮五大世家。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整个北方大陆,名气之望,在五大世家之中当属于第一。 而董家则是以军旅行伍起家,其家族之中代代出将才也仿佛在北艮帝国内成了一种常态,近乎每个时代,都是能够见到活跃在北艮帝国内的董家将领。 而荀家则是以人才辈出,其精通算计,谋略,而使得家族延绵至今,其家族在如今北艮朝廷之中,六部中也是有着不少的荀家门生或者子弟。 而杨家,则是同样如董家一样,乃是以在军队中的声名而位列五大世家之一,且如今杨家的家主杨彪,更是当今的北艮帝国太尉,在名义上,可是执掌着北艮帝国上下的所有军队,当然了,这? ?只是名义上的,毕竟其他几大世家以董家为首,谁又会当真将己方握着的兵权交在这位杨太傅的手上呢? 而最后一家,则是号称天下星官始祖的一脉,太徽一族,星官之说,早在上古时期就是开始盛行,而占卜天机,量天下之气运,诸国之走向,大到山川河流,小至个人气运,这便是星官一族的本事以及手段。 而天下星官,其根源,则是无一例外的尽数都是出自如今北艮五大世家之一的太徽一族。 可以说,太徽一族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的,就是当今天下星官的所有流派以及各种法门之始。 若无太徽一脉,说不定,这星官,也不一定会有着如此的地步以及影响力。 而太徽一脉在北艮帝国,也是传承时间最为悠久的一大家族,且其家族传承的时间,自然也是远远的要比北艮帝国还要久远。 甚至于都是可以说,太徽一族,是在北艮这个国家出现之前,就已经活跃在天下间的星官一脉了。 而传说之中,当初对于北艮最为重要的北方统一战,就是因为在战争开始之前,北艮皇室得到了太徽一族的帮助,最后在太徽一族的天机气运改变之下,成功的以少胜多,以一介小国之力,最终逆袭并发展成为了如今的这般天下帝国。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没有太徽一族,说不定,北方大陆,就不会有如今的北艮帝国。 而正是因为有着如此的功劳,所以在北艮统一北方大陆之后,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太徽一族 奉为国内第一家族。 纵然是北艮皇室,也是要独立在外,不与太徽一族争锋,除非是到了什么万不得已的地步。 而有些传言也是说起。 就如今北艮帝国的这位老天师,他便是出自太徽一族几十年前最为优秀的一个天才。 深得太徽一族的星官传承以及手段,而后这才是走向了道门,最终开启天师路,到了如今,也就成为了天下间唯二的两位老天师。 这样的传闻,从来就没有人真的证实过,但是,却是有不少人相信了。 之所以会有不少人相信,实在是因为,太徽一族的传承,着实是太过于恐怖了。 一个星官若是能够达到极致巅峰,那可是能够逆天改命,有着偷天换日的手段,这种以人类之神做出比肩神明的手段,可就是星官的巅峰。 而作为天下唯一正统的太徽一族,自然也就算得上是天下万千人皆是为之向往的星官圣地,没有之一。 而虽然这百年以来,有关于剩下四大世家对于北艮皇室的手段变得越发的激进了起来,太徽一族却始终是没有掺合进去过一次。 自从当年帮助北艮统一北方大陆之后,太徽一族在之后的千年以来,就很少展露过他们的族人以及手腕了。 但是这却并不影响,在五大世家出炉的时候,他们仍然会将太徽一族视作第一世家。 即便是太徽一族没有任何动静,即便是太徽一族,只剩下一人,最后的结局仍然会是如此。 原先四大世家的平衡,也都是在相互的制约着,可是如今呢? 董家竟然将手伸向了北艮边境,这可就是立马触碰到了袁家的逆鳞。 北艮边境,那可是连同着北地草原的要害之地,似是这种地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没有被任何一个世家掌控过,而现在,袁家自然也是不希望有人能够掌握这个地方。 哪怕对方是与自己有着联姻之亲的董家,也是如此。 曹操虽然只是阉人之后,可是他的聪明才智,却是能让袁本初找到一些破局的可能。 这不,在曹操深思了一会儿之后,袁绍这也是开口问道 “如何?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曹操摇了摇头。 “信息还是太少了,光是靠着这些,实在是很难推断出来一些什么,除非有荀家的那两位帮助,否则的话,董家的这件事情,你们袁家只能再深入调查一番才行。” “荀家的那俩?我上哪给你找那俩人过来,再说了,人家是荀家的人,我袁本初一袁家长子,将这种事情与荀家的子弟说?曹孟德,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乱成什么样子?” 袁绍有些愠怒。 荀家的那两个,自己难道不知道那俩人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吗? 但是袁家与荀家这些年以来在官场上的斗争实在是太凶了,就算是现在的三公之位里,没有荀家的位子,但是依靠着六部以及满朝文武的影响力,荀家却也是在这些年,对袁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现在,要为了这件事,自己去拉下脸与荀家的那俩人交代这件事?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在袁家混下去了,叔父大人他们那里,会直接的就将自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本初,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真的是,不找荀家那俩人也行,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等一等,你们袁家的手段,想来若是要去调查这种事情的话,董家是瞒不住你们的,所以啊,你还不如耐心的等一等,说不定等到过几天,就有了确凿的证据也说不定,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你这也不用再问我了不是吗?” 曹操说着这话,还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本初啊,之前你找我,那都只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你现在跟我说的那可是你们五大世家的事情,这种事情我要是掺和太深的话,我曹家还要不要了?拜托啊本初,你们五大世家随便动动手指头,我曹家便是有着倾覆之险,再说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骗你,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光是靠着这些只字片语,我除非是会未卜先知的手段,不然的话,我上哪给你找突破口。” 听完了曹操说的这些话之后,袁绍的脸色这也是稍微的缓和了一下。 确实,这件事,确实也是自己太过于着急了。 自己事先也是没有想清楚,就今日自己所了解所听到的这些,说到底还是信息量太少了,就这种信息量,曹操是真的爱莫能助。 “不过,小然那里,本初,你就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吗?” 曹操冷不丁的突然继续说道 “什么可能?” 袁绍皱起了眉头,好似是从曹操的口吻之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在里面。 “你可别忘了,你与小然是童年好友,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两年我也没少与小然一同吃过酒,是,小然现在在董家虽然有些不受重视,明明一个嫡子的身份,可是却被偏房的子弟给夺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你可别小瞧了小然,小然的脑袋,可不比你我的差,你就没有想过,今日小然与你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他故意假借酒醉之后,才与你说的呢?” 曹操耸了耸肩,而他说出的这番话,也是让袁绍眉头紧锁。 不得不说,曹操的这话,也是点醒了他。 董然是如今董家这一代的嫡子,但是董家这一代的年轻子弟里,却是以一个庶出身份的子弟最为夺目。 但是,这却也只是因为,董然母亲的离奇去世,再加上父亲的病重,所以这才导致了董然明明是一个嫡子,可是论如今在董家的地位,却不如一个庶出的长子的原因。 论本事,袁绍自然不会认为董然是个愚笨的家伙。 要知道,董然七岁之时便能出口成章,九岁便能作出名震邺城的诗句,十一岁已然也是拜师与如今北艮的一位大儒门下。 这样的一个董家嫡子,真的简单吗? 不简单,起码袁绍认为,董然在本事上,与自己不会有多大的差距。 可,再联想到,今日自己得知的这些事情,是从董然的口中得知的时候,袁绍的嘴角,却是泛起了一抹苦涩。 难不成,真的是如曹孟德所说的一样,小然今日的这番举动,是故意的吗? “本初,我且问你一件事,如今那位董太傅与现在董家最出挑的那个庶出的长子,是什么关系?” 曹操的这个问题,让袁绍思索了一番,不过也是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董家长子的父亲,与董太傅传闻之中乃是孩童时便是最为亲密的玩伴,而董家长子的母亲,好像,更是董太傅一员得力干将的姐姐,嘶。” 在说出这些之后,袁绍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不对劲,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而看着袁绍的这个反应,曹操这也是瞥起了嘴。 “你看,你这不也是想明白了,如今的那董家长子与董太傅啊,关系可实在是不一般,再加上,我听说那董太傅直到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子孙吧?” 袁绍痴痴的点了点头。 对,董太傅董卓直到如今,也是未曾有一儿一女诞生,所以若是按照这样来看的话,如今的那位董家长子对于董太傅而言,无疑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各种对待自己儿子的方法,想来董太傅皆是会用在那董家长子的身上。 而这么一看的话,小然失势,被庶出占居上风,是董太傅在背后推动的? “董家本就是军旅行伍出身,以将门挤入五大世家,他们家族与你们袁家相比,在类似嫡庶之分,则是不会显得多么的重要,本初,你可能会认为,一介嫡子在世家之中,肯定是要比庶出要得到的眼光要多得多的,可是在董家,却不一定是如此,就比如你们袁家吧,倘若是将你袁绍现在的位子,丢给一个庶出的袁家子弟,你猜猜,会造成什么后果,而若是丢给公路的话,又会造成什么后果?” 曹操反复揉搓着双手,而他的这一席话,无疑也是再度点醒了袁绍的思路。 对,没错。 他们袁家四世三公,向来都是以嫡子大过庶出,这是规矩,立长不立贤,这也是皇室传出来的规矩,可,在董家真的会是如此吗? 董然是嫡子不假,但是嫡子的身份在其他世家可能会很有用,但是在董家这种家族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的。 “就比如我曹孟德这两年以来的浪荡日子,每日跟我出去吃喝戏耍的,不都是一些各大世家的庶出子弟吗?哪怕是今日的燕侯之子,那不也是庶出吗?你见过几次,有真正世家的嫡子会赏面与我曹孟德这个阉人之后共处于一室呢?也就只有小然了吧,呵。”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以来,他可早就已经是将自己的这一层身份给看透了。 不过管他呢,阉人之后又如何,他曹孟德现在能有着如此的日子,也算是不错了,更何况啊,他可还是有着鸿鹄之志还未曾得以实现呢,现在啊,也就只是小憩一段时间罢了。 但是袁绍,则是面色复杂的看向曹操。 他自然是听出来了曹操这话中的含义,可。 他是真的不会愿意去相信,小然会欺骗自己。 而曹操,这边也好像是猜出来了袁绍此时此刻的心中所想,所以他这也就是干脆的开口继续说道 “本初,你就说,将这件事告知与你袁家长辈,现如今又告知与我曹孟德的你袁本初,在这件事情上,对得起小然吗?” 当然是对不起了。 不过,在联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同样的,袁绍也是意识到,可能自己也是有些想错了。 既然自己已经对不起了小然,那么,为何还要在这里固执的认为小然就对自己没有有着别样的想法呢? “本初啊,不过即便是这样说,你啊,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耐心等待,你们袁家手段通天,这种事情要不了几日就会有结果的,到时候,你不就是知道,小然到底骗没骗你了吗?” 曹操的这话一出,袁绍也是点点头。 “今日孟德与我所说的这些,我受益良多,多谢了。” 袁绍说完这话,刚要对曹操行一礼的时候,曹操却是连忙推辞了。 “别别别,这可别,你袁本初乃是袁家少爷,给我曹孟德行礼,我还真的受不起,行了,既然你这也是通窍了,那我也先回去了,今个的局啊,可还没有结束呢。” 曹操笑了一声,随后对着袁绍挥了挥手。 “走了。” 说完了这话,曹操便是下了马车。 而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夏侯渊,则是凑上前去问道 “孟德,袁绍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曹操耸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马车,道 “还能是什么事呗,跟之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对他而言确实是有些棘手罢了,行了别问了,还是先回去吧。” 听着曹操如此说,夏侯渊也就是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过多的询问下去了。 而待得曹操夏侯渊他们二人回到青楼的时候,那些纨绔少爷们,也已经是走了不少,只剩下了几个人还在那里调戏着怀中的美女。 “孟德。” 夏侯惇看见了孟德他们回来之后,也是唤了一声。 而曹操的回来,也是让那燕侯之子看了他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罢了。 “嗯。” 曹操嗯了一声后,便是与夏侯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而与此同时,在邺城那位老天师所居住的小殿内。 老天师这时正是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不停的变幻,在他的面前,也是浮现出了道道的符印,而他的身旁四周,也是随之而升起了一番云雾。 “道法如此,占卜如此。” 老天师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天空一道闪电劈过,这道雷声也是震的老天师身躯为之一颤,随后,便是散去了云雾,化去了符印,起身之后走到了殿外看向天空。 “北地怎得如此浓厚的气运汇聚,先前几次不过是些许气运罢了,可是如今这一次,怎如此浓郁?北地草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是有身怀大气运之人降生不成?” 老天师嘴角微微颤抖。 如今天象的变化,实在是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完全是无迹可寻。 北地草原,这千百年以来的气运从来都未曾有过什么明显的改变,可是如今的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面,自己却是不止一次的察觉到了北地气运的变化。 尤其是今日的这一次,看着北地气运的汇聚,这已然是相当于过往之时近乎半个北地的气运了,这样的层次,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而在位于大陆江西一带,东巽帝国内的龙虎山上,一位龙虎山老道士在看着天机气运的转变,也是使用了手段占卜了一二,才发觉确认了是北地草原的气运后,更是神色变得严峻了起来。 “北地草原,怎会是北地草原?” 不止是这两处,在与此同时的天下各地,近乎是有着道门或者说是星官一脉流传的当世顶尖人物,皆是察觉到了北地草原气运的变化。 纵然是如今的南离皇宫内,离帝李敦民也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星官与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后,龙颜大怒。 如此数量的气运,竟然汇聚与北地草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难不成是有什么身怀绝顶气运的人物应运而生? 能够席卷如此浓郁庞大的气运,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可,在如今的北地草原上。 一个浑身沾满了鲜血,身穿甲胄的男子,却是站在高台上,双眸冷漠无情的看着整座大营的尸体,则是隐约的露出了一抹冷笑。 “终于,终于要成功了吗?哈哈哈哈,终于要成功了吗?董仲颍,用不了多久了,你能够肆意欺压本将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哈哈哈哈,待得下一次,下一次之后,这北地气运,将会统统容我一人之身,而到了那时,你董仲颍就算是跪在我的面前,向我乞求你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斩去你的首级,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啊,我赵高,终于要成功了!” 这自称为赵高的男人,站在高台上,满营里面躺着的尸体,没有十万,也得有个三四万了,不止是整个营盘,就算是附近的草原,这一带,哪怕是过了十几里开外,却也是能够从空气中闻得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多少条人命? 看着天空中汇聚的肉眼可见的团团气运莲,到最后,尽数全都是涌入赵高一人之身,而随着气运莲的进入,这个自称为赵高的男人,他的气势以及气息也是在不断的变强。 没过一会儿,还未将这气运莲彻底吸收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已经是迈出一步,成为了秉承当前甲子气运之下的,至强修士。 而这样的变化,也是再度让北艮老天师口中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老天师双眸透露出来了一抹惊撼之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步入至强?这,从古以来,至今为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出现?这,这,这,北地草原,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难不成,难不成是天要亡北艮?不,不行,老夫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人给一并带入地府不可,绝对,绝对不能让这人在这世上继续的成长下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哪怕是老天师,在这一刻通过自己的通天手段观察到了模糊的那一幕后,也是心神受损,口中说着如此近乎疯癫的话语。 可想而知,那个自称为赵高的男人,一步踏入至强的事情,对于老天师而言,到底带来了多么强大的冲击。 就算是剑圣风不平,也未曾有过如此的手段啊? 哪怕是上古时代的那些大能们,也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啊。 这实在是震惊世俗。 第六百七十二章 四大学宫蛮族来袭 北学宫内,数不胜数来自于北方大陆的学子尽数皆是在北学宫的操练场上钻研着自身的武艺,而在一旁,那仍然感觉头昏脑胀的燕侯四子却还是坐在躺椅上眯着眼,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不停的揉着。 “罗雾,你这是咋的了?” 一旁,晋城侯的嫡子走了过来,看着罗雾如此的架势,心中也是产生了一抹好奇。 “昨晚上喝酒喝太多了,到现在一觉醒来还是只感觉头疼不已。” 罗雾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着这话。 “你啊你,非得去跟那个阉人之后的曹孟德出去瞎混什么嘛,那家伙这两年以来也不知道到处找了多少世家子一同前去花天酒地,你罗雾好歹也是燕侯之子,这样的身份去与他一个阉人之后共处一室,你就不会感觉有些不自在吗?” 晋城侯嫡子翻了个白眼。 昨日的那份请柬,还是由他的手中转交给罗雾的,但是他当时还想着,这罗雾就算是不受家中待见,但是好说歹说那也是侯府之子,去与一个太监的后人一块出去厮混,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丢了燕侯府的脸? 但是没想到,看着如今这罗雾的反应,这家伙啊,昨日看来还真是饮了不少的酒。 “有什么不自在的,相较于那曹操,我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他曹操日后可以继承曹家的所有基业,而我呢?能捡回一条命,都要乞求哥哥们许久了。” 罗雾长叹了一口气。 燕侯府,竞争可实在是凶狠的不要太狠。 燕侯这一爵位,先前可是王爵。 罗雾也不知道是几代之前的事了,但是在先前的北艮帝国,他们这个家族啊,可是数一数二的燕王府。 然而到后来,也是因为有些先人恶了那北艮皇室,所以这才被削爵至侯爵,原先的燕王府,现如今,也是变成了燕侯府。 可即便是如此,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他们燕侯府还没有落到那种地步,这也就从而使得了在燕侯府内的竞争,可是出乎常人预料的凶狠呢。 他罗雾,本就是家中四子,并且母亲就连燕侯的侍妾都算不上,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燕侯与府中一个颇有姿色的下人酒醉之后做出来的糊涂事,所以这才有了他罗雾。 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背景,而自己上面的三个哥哥,那可都是由燕侯的妻子所生,身份地位与他一个婢女之子比较,这还用的着比吗? 所以说啊,也正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这也就导致了他罗雾自从出生在燕侯府以来直到如今,都是在体验着备受冷落的态度。 什么燕侯府四子,他罗雾,若是可以的话,估摸着燕侯都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吧? 当然了,罗雾对于这一点,心里面也是清楚的很的。 因为从小到大,他见过自己父亲,也就是燕侯的次数,那可是屈指可数的,换句话来说,现在就算是那燕侯,指不定都是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有第四个儿子。 或者说,他罗雾现在就算是站在燕侯的面前,说不定啊,燕侯都是认不出他来。 “你啊你,别想这么多没用的好吧,罗雾,就算你是庶出,但是那又如何呢?那曹操只是一个阉人之后,你就算是庶出,你的身份也比他高贵了不知道多少。” 然而,这个晋城侯嫡子却是不以为然,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嫡子,再加上他的父亲晋城侯对他也是百般的宠爱,这也就导致了,他是断然无法体验的到,罗雾这些年来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长脑子了,再与我说这些话吧。” 罗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脑袋真是快爆炸了一样,昨天晚上这到底自己是喝了多少酒水啊,这头疼的,简直就快是要了自己的命似的。 “你这家伙,谁不知道你罗雾在北学宫的天才之名呢?拜托,就算你是庶出身份,但是只要你的能力够强,待得你日后回到燕侯府之后,那不也是可以试着去争一争那燕侯的位子嘛,这么提前就灰心干什么。” 晋城侯嫡子撇了撇嘴,不过,他却是没有观察到,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罗雾的眼神里面,闪烁过了一抹黯淡。 “锋芒越露,我,活的时间也就越短,呵,去争那个位子?我只是一个庶出,毫无任何背景,也没有任何人会支持我,我若是去选择走上那条道路的话,指不定你在那天,就会听到我出了意外,离奇离去的事情了。” 在这北学宫里面,能够展示出来自己的那所谓天才之名,这也是因为罗雾本身的脑袋就聪慧的不行,但是聪慧之下的他也是看了出来。 在燕侯四子之中,只有前面的三位,才有资格获得了那张名为燕侯爵位的继承门票,而自己,一个门外汉罢了,若是这时候还要露出来那种想法的话,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针对致死,那三位,怎么说也是从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现在虽然争的如火如荼的,但是相不相信,只要自己敢露出来这个势头的话,到时候先遭受打击的,毫无疑问的一定将会是自己。 “所以说啊,你是嫡子出身,而我呢?一个庶出而已,燕侯府又不是将门世家,哪有什么立贤不立长的规矩,我啊,从一开始,就已经丧失了争夺那个位子的资格了。” 罗雾伸了一个懒腰,伸出手接过了晋城侯嫡子递给自己的醒酒汤,缓缓饮尽之后,这也是将空碗交给了晋城侯嫡子的手上。 “雷均,你跟我不一样,你从一出生就是嫡子,晋城侯对你也是百般的宠爱,晋城侯府的下人也是知晓,若是在未来不出意外的话,晋城侯的位子,迟早都会是你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争抢,但是我呢?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宣告了落魄,燕侯府上下的任何事务,燕侯的任何人脉啊关系啊手段背景什么的,都从一开始就已经宣告了与我罗雾彻底无缘,没办法,这是从一开始就奠定了的结局,人力,有时候总是会在这种已然奠定好的结局面前,显的很是脆弱的。” 罗雾苦笑了一声,喝下了这碗醒酒汤之后,他这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头疼也算是缓解了一二,不过,他还是微微眯着双眼,看着那晋城侯嫡子雷均,道出了这话。 “罗雾,你在咱们这一门的北学宫,那可是排名第一的学子啊,就你曾经的那三个哥哥,最多也就只能混的上一个中流之数,就你这样的天赋,你,实在是不应该如此的荒废下去啊,这这这,太可惜了也。” 雷均有些不忍心。 虽然说他是晋城侯府唯一的嫡子,但是他却从始至终都是未曾因为罗雾的庶出身份而有所看不上他。 他与罗雾的相识直到如今,粗略的算下来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面,他也自认为他将罗雾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如今却变得这般的魂不守舍失魂落魄,不得不说,雷均看的只感觉自己的心窝有些揪心的疼。 “有时候,命运,是改变不了的,燕侯府,从来都没有给我提供任何的便利,而我,之所以会在这北学宫拼了命的想要展示出来自己的才能与诸位老师们看,原因也是因为,我怕死啊,若是我草草的结束了在北学宫的学业回到侯府内的话,到时候迎接我的,除了一重接着一重的危险之外,还能有什么呢?雷均,现下,只有北学宫能够名正言顺的保下我,所以,我才会在这些年里面,如此的拼命,你要明白,这是没办法的,我,先前也不是故意的。” 罗雾言语之中所说的先前,便是在之前的几年时间里面,他与雷均争夺他们北学宫这一门的第一之位,可是每次争夺的结果,都是以罗雾为第一为最终结局,而那段时间里面,雷均也是沮丧的很,而罗雾自然也是看出来了雷均的心中沮丧,不过,在那时,他却是没有与这个晋城侯嫡子说出自己的苦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距离在北学宫的学业,只剩下不过半年的时间了,只要过了明年中旬的考核,自己这条命,也算是可以保下来了。 而雷均,仿佛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似的,他看着罗雾对其摇了摇头。 “罗雾,你不用向我抱歉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支持你这么做,毕竟北学宫,也是很少出现过能够从入学开始直到结业,也仍然稳居魁首的人物出现了,不过,若是这个人将会是你罗雾的话,我心服口服。” “不过就是想要借北学宫保下我的这条命罢了,毕竟,现如今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北学宫这条路了。” 罗雾苦笑了一声之后,叹了一口气。 作为北方大陆最大的学宫,北武学宫也是天下大陆四大学宫之一,与位于南离国内的南火学宫,川蜀之地内的西川学宫,以及江东沿江一带的东阴学宫并成为天下四大学宫。 而作为位于北艮帝国都城邺城附近的北武学宫,其中所收纳的,大多都是一些来自于北方大陆的贵族亦或者是世家子,纵然是一些富家翁的孩子,也是可以进入其中学习。 哪怕是寒门,若是有本事通过入宫的考试,自然也是可以进入北武学宫学习,但是寒门的比例在历届的北武学宫学子之中,占比却是少的可怜。 而北武学宫也一共分为三山十八门,门中每月一考察,山中半载一考察,而后如此学业拢共的粗略计算下来,也是需要近乎九年的时间才能让一个正常的北武学子从其结业走出,而任何一个顺利结业的北武学子,都是有着可以去县城之中从县官开始当起的本钱。 当然了,这也只是正常的北武学子。 若是向罗雾和雷均他们二人这样的有着不错天赋的学子,到了明年中旬的最后一次山考时,便是可以选择结业离开北武学宫了。 北武学宫三年一招生,而每次招生的人数,都被苛刻的压缩到了不过六百人的范围内,所以说,零零散散的总计在北武学宫的学子,差不多也是要有近乎一千八百人之多。 而历届的三百人,能够顺利九年结业的,却是只有其中三分之一。 毕竟这可是作为四大学宫之一的北武学宫,所以其中课程之难度,结业之困难,皆是位列天下前茅,可若是能够顺利的从中结业,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前程。 当然了,若是能够从入山之后直到结业,始终保持着门中第一的成绩,这也就可以选择在结业之后留在北武学宫任职。 北武学宫,独立北艮帝国的统治之外,以往无论是北艮皇室,还是五大世家对于北武学宫,都是没有任何干涉的权力,并且北武学宫的老宫主,也是一位以儒道迈入至强的老怪物,所以在实力上,也是可以傲然与北方大陆至强之中。 而罗雾之所以这些年来始终都是保持着门中第一的成绩,无非就是想要在结业之后选择留在北武学宫。 因为只有北武学宫,才是燕侯府涉及不到的地方。 就算是皇室和五大世家都拿这个学宫没有任何的办法,一个已经从王爵落魄到侯爵的燕侯府,到时候就算是想要自己的命,那也得思量思量才敢下手。 雷均自然是知道这个罗雾这些年来的苦心为何。 他也自然是表示双手同意。 既然罗雾将如今的燕侯府说的如此的危险,那么既然能够留在北武学宫这棵参天大叔下乘凉,那岂不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说啊,久而久之的到后来,雷均也算是放弃了与罗雾争夺门中第一的打算。 实在是争不过啊,这个罗雾,天赋就是比自己好上不少。 妈的,若是这个罗雾是燕侯府嫡子的话,那燕侯府天晓得会因为罗雾的到来而有着如何的变化。 可惜了,罗雾只能是一个庶出,并且还是一个,备受冷落无人待见的庶出。 “你啊,别用你的那种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总感觉心里发毛。” 罗雾白了一眼正在想事情的雷均。 这个家伙啊,倒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好友。 “对了,今个不是要去山外猎杀野狼吗?你怎么没去?” 罗雾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也没去吗?” 雷均耸了耸肩,你这家伙不去上课,还在这里说我干什么。 “我上次猎杀了一只猛虎,教授这一科目的老师,也已经直接给我过了,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上过这门课,粗略算下来,差不多也得有半年的时间了吧。” 罗雾翻了个白眼,我和你能一样吗? 我这是这门科目早就已经过了的,可是你呢? “你这,该不会是逃课了吧?” 雷均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挂不住脸了。 “逃课怎么了?逃课怎么了?就算是逃课,这个月,我还是能拿到前三,哼,逃一次课而已,哪有这么多大不了的。” “你啊你,晋城侯要是知道你现在会说出来这种话,我估摸着啊,肯定就要把你的屁股给打开了花不可。” 罗雾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这一门现在的所有学子里面,他是月月的第一,这也已经是在无形之中成为了一种大家都习惯的事情。 而至于雷均,那就是上下摆动不停了。 有时候状态好呢,那就是第二,有时候不好呢,那就是第三,甚至于都有好几次,这个雷均都是下滑到了第四第五,最严重的一次,他都是直接滑到了十名开外。 而那一次,之所以会下滑的如此严重,不巧,罗雾正好也是知道为什么。 那一次门考的时候,这个雷均也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干脆的就是忍不住去如厕了,回来之后,也已经是考的差不多了,他干脆的缺席了两门考试,最后啊,这也是直接十名开外了。 不过北武学宫的月中门考以及半载山考,则都是无时无刻的在估算着每个学子在每个阶段的学习程度如何。 而罗雾这里,每一次的学习程度,都是门中最好的那一个,这件事情,也是早就在北武学宫之内引起了不少的注意力。 只不过,在学宫内的一些世家嫡子知晓了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只是燕侯府的那个四子之后,这也就是纷纷断了想要与罗雾结交的打算。 他们可都是嫡子的身份,与一个婢女所生的庶子结交?这岂不是拉低了他的档次嘛。 而罗雾对待这一点,自然也是不在乎的,开玩笑,他要当真是在乎外人对待他这一点的看法的话,他罗雾早就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跟多少人闹起来了纷争了,哪里会相安无事的到了如今呢? 更何况,如今眼下还有半载的时间就要山考了,只要结束了这最后的一次山考,自己,也就可以不用再想着那燕侯府的事情了。 自己那个见都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便宜老爹,也总算是可以再也不用想着如何在回到府里面看着那些下人们的脸色了。 对,没错。 他罗雾,一个堂堂正正的燕侯府四子,可是先前在侯府内的生活,却是要看待一些下人们的脸色。 若是那些下人们不愿意以好脸色对待他罗雾的话,他对此也只能是忍着受着。 拜托,自己就算是不这样,还能如何呢? 所以说啊,在这种情况下所养成的一个侯府四子,哪里会有什么嚣张跋扈的态度啊。 就算是平时的出去吃酒玩乐,他罗雾也是装出来了另外一副模样给人留下印象。 昨天与曹操的那一聚,就是如此。 那曹操的本事和所图谋的事情不小,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隐约的也是能够察觉出来。 不过,那件事情的牵扯实在是太广了,自己昨日去一次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代表燕侯府的任何利益,凉那个曹操也无法拿着自己与燕侯府要挟一些什么。 但是其他这两年与他相会的那些世家子,可就有可能不是如此了。 什么阉人之后,太监之孙啊。 这个曹操,无论是本事还是手腕,自己都察觉出来了,乃是一个皆属上乘的人物。 并且,曹操现下,可也是在这 北武学宫之中。 只不过与自己不同的乃是,虽然曹操在学宫里面的成绩还算是优异,可是因为他常年缺课的缘故,所以他现在啊,还有约莫两年的时间才能结业离开这里。 论成绩,曹操是不错的,只是出去花天酒地杂耍的时间,缺席了太多次的课程,若非是因为他的成绩优异,所以学宫老师才愿意对他网开一面,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如此的作为,可早就被学宫撵出去了。 “今日咱们这一门,是与山中的哪一门共同出去狩猎的啊?” 罗雾现在也是经过与雷均的这段交流之后,已然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并不是那么疼了,所以他这也是睁开双眼看向雷均如此问道。 而雷均呢,他这也是稍作思考便是给出来了答案。 “正正好好,就是昨日与你一同去饮酒的,曹操所处的那一门。” “这个家伙,莫不是又要缺课?” “嘿,罗雾,你这可就担心错了,今个清晨的时候我可还看见那曹操在后山练习武艺呢,啧啧啧,人家那样子看的可就没有你这么狼狈不堪,要不是浑身还有这酒气没有挥发的话,我啊,这都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家伙是昨天与你们一同喝了一晚上酒的,嘿那架势,还真是精神头十足。” 雷均笑了一声。 “昨夜,也算是有些收获的,不算是白去。” 不过,罗雾却是对于雷均所说的这些话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便是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罗雾,你说,既然你这次都去了,怎么?下次那曹孟德若是再将请柬赠与我的话,不然我也去一趟瞧一瞧?玩一玩?反正看你的这样子,昨晚上应该玩的还是挺尽兴的。” 雷均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仿佛是幻想到了昨夜罗雾他们玩乐的场景。 不过,罗雾却是一个脑瓜蹦弹在了他的额头上,耸了耸肩问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愿意与曹操这个阉人之后共处一室吗?我记得你可是说,你会不自在的。” “嘿这算是什么话啊,这就算是不自在,这适应适应不就好了吗,反正这阵子也没什么考试了,正好出去玩玩,散散心都好,你说是吧?” 不过,雷均的这话刚一说出口,那边,罗雾则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回答道 “我劝你啊,不要去了。” “不要去了?咋的,因为啥啊?” 雷均有所疑惑,皱起了眉头问道。 “曹操在下一盘大棋,若是你想要将你们晋城侯府也搭上去,成为那家伙的棋子,你大可去一趟。” 罗雾轻笑了一声,随后便是将双眸看向了那操练场上操练的一年级学员。 “什,什么玩意?” 雷均楞住了,连忙上前问道。 “这两年以来,你以为那曹操为什么会如此大费周折的还要宴请这么多的世家子一同前去浪荡?呵,他啊,是想要将曹家振兴,从他这一代开始。” 罗雾的这话说完之后,雷均着实是还没有听明白事情的原委。 “你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看着雷均如此的反应,罗雾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推断,尽数的与雷均讲述了一番。 而雷均在听到这些推断的话之后,也是眉头紧皱。 “你这些话,莫不是在哄骗与我吧?” 他实在是有些不相信。 “那曹孟德不过就是一个阉人之后,他能有这么繁重的心思?” “他这些年来所参与的科目,那一次不是门中第一?” 然而,罗雾却是冷笑着怼了回去。 认为那曹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可就错了。 那曹操,论才能论本事,压根就不逊色于五大世家的子弟,甚至于,说不定都是要比五大世家的子弟还要优秀也说不定。 “这。” 而雷均,也是在听到这话之后,低下头来沉思了一番。 他在好生的琢磨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在他琢磨了一阵子之后,也是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罗雾。 “你说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所以说,你现在还愿意去吗?我罗雾只不过是燕侯府的一个弃子,就算是我死在了外面,燕侯府也不会有什么动作,所以我去不去无所谓,因为那曹操压根就拿我没什么办法,可是你呢?雷均,你可是晋城侯府的嫡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嫡子,你的身份以及地位,对于晋城侯府而言,可是不低呢。” 罗雾瞥了一眼雷均。 而在罗雾的这话一说出口,就算是这个时候雷均再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他也是只能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行,这件事,曹孟德想要拉拢的,就是那些不受重视的庶子之心,若是他的这盘棋局能够如愿赢下的话,下一个时代,五大世家?说不定都将是会因此而更名。” 罗雾倒也是年轻了,他说的这话,也是有些太看得起曹操了。 五大世家在北艮帝国根深蒂固,怎么可能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就瞬间崩塌呢,现如今啊,可能人家都会宁愿去相信北艮皇室会瞬间崩塌消失,都是不会愿意去相信,那五大世家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罗雾的这话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雷均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若是真的按照罗雾所猜想的这个棋局设想下去的话,那曹操未来,手中都不知道会间接的掌握着国内多少的世家。 虽然那一个两个的世家并算不上什么影响力多大的家族,但若是尽数加在一起的话,那般的影响力以及力量,还真是光让人想想都感觉到了可怕。 “放宽心吧,那曹操不会强迫你的,你怎么说也是晋城侯的嫡子,晋城侯这些年来在朝中也是屡屡高升,就算是五大世家都是有着想要拉拢你们晋城侯府的意思,他一个曹操,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影响得到你们呢?” 罗雾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过后,便是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这风儿一吹啊,他现在还真是感到舒适的很。 这北武学宫的日子,也是逐渐的对他而言,过的轻松惬意了起来,反正他罗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如今啊,能够顺利的留在北武学宫任职,保住自己这条小命,这也就足够了,他也不会去奢求一些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那曹操强迫不了我,只是,这两年以来,我可是听说,五大世家中的嫡子董然,好像可都是出现在曹操的酒桌上不知道几次,啧啧啧,罗雾,你说那董然,该不会也是曹操的棋局上棋子吧?” 雷均一脸坏笑的舔了舔嘴唇。 那可是五大世家之中董家嫡子啊,这个曹操,敢要这么大的一个棋子吗?他难道就不怕把自己给撑死吗? “董然不一样。” 不过,罗雾却是如此道 “董然与曹操,以及袁家的长子袁绍,三人乃是幼年之交,所以,他们之间的戏耍,是不用如此看待的,更何况,若是那曹操敢将董家也牵下水的话,他会死得很惨的,曹家虽然那个老太监如今还没闭眼,但是五大世家的威风,也不需要去怜惜一个老太监了。” 董然只能是这两年以来的例外,曹操也从来都不会将董然算成是自己棋盘上的棋子。 一个棋手,还想着掌握自己无法掌握的棋子不成? 那董然,可是有着足够的资格,成为另外的棋手,又怎么可能,会能够被曹孟德搞成自己棋盘上的棋子呢? 这件事的荒谬之程度,简直是无法言语。 “得得得,你说的也对,是我想的有些太多了呗。” 雷均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不过年初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安排呢?还打算留在学宫里面不回去吗?要我说啊,你这都连着几年没有回家看看了,啧,这回家,哎不对不对不对,你罗雾,确实,燕侯府,好像也是确实没什么需要你去回家看一看的人。” 雷均刚想要问罗雾今年过年的时候还回不回家,可是在联想到那燕侯府的现状之后,他这也是没有说下去了。 这罗雾确实是没什么必要回燕侯府来着,罗雾在北武学宫的这几年里面,那燕侯府可是从来都没有任何一次书信给予过罗雾,这家伙整的,就雷均所说啊,那燕侯府现在,就算说是已经忘了他们府上还有个四公子在北武学宫,这种可能他雷均都是愿意相信的。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今年打算在学宫里面陪我不成?” 不过罗雾自然是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件事,他抬起头来看向雷均,而他的这话一出口,这边的雷均,也是挺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 “今年的话,确实也应该是要陪你的。” 听到这里,罗雾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今年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晋城侯府,你不回去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嘛,我老爹年初的时候不是才升任的兵部尚书,所以啊,今年也就干脆的留在邺城了,并且就现在看来啊,我们家估摸着也要彻底的从晋城搬到邺城这里了,再加上今年,五大世家要与皇室共同在祈福殿内庆贺新年举办一场酒宴,我老爹是兵部尚书,所以这不也得过去嘛,那我这到时候也没个玩的地方,所以我这不是寻思着,反正你这也不回家,咱俩等那一天的时候,也好好的去城内玩一玩,正好我也在这学宫里面憋了这么长时间了,早就想好好的玩玩了。” 雷均长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啊,可是谁让自己老爹这些年屡屡有所建树,现如今啊,这也是摇身一变,成了当今朝廷的六部尚书之一。 “兵,兵部尚书?” 听到晋城侯竟然升迁为了兵部尚书,罗雾眉头一皱。 这太不对劲了吧。 他原先以为,晋城侯能够在六部任职侍郎都是不易了,即便是升了尚书,那理应也应该是礼部才对啊。 这,兵部? 董家和杨家是怎么想的?就,就这样就让一个中立的晋城侯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感到奇怪吧?我也感到奇怪,董杨两家对于这件事,压根就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嘿,说到底,这件事奇怪的程度,当时也是让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所以到了现如今啊,也就索性不想了,反正我老爹现在在兵部尚书那个位子上坐的也是好好的,变化,无非也就是我家从晋城,从今以后变成了定居邺城了。” 雷均挠了挠头。 定居邺城,说实话吧,他并不是特别想这样的,邺城那地方,啧,怎么说呢。 别说他是尚书之子,就算是三公之子,现如今在邺城行事,不也是收敛的很嘛,这里啊,哪有晋城的半分自在。 “皇室与五大世家的交锋,差不多也就将在年宴上出现结果了,到时候,你可要小心着点,晋城侯始终保持中立,能够安全至今的前提就是,皇室与五大世家,并没有分出胜负,而若是皇室在这一次的交锋之中彻底败了下来的话,晋城侯,可能就会不是很好过了,这一点,我还是希望你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罗雾咽了咽口水,随后继续说道 “不过,这样的结果,现在看来可能性也是很小的,毕竟皇室如今有老天师坐镇,就算是五大世家,现在也要悠着点,倘若是要惹怒了老天师的话,老天师的那般手段,就算是拼死,也是能够带走其中一个世家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你也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毕竟,我可不想来年之后,在学宫里面看不见你这小子。” “你说什么狗屁话呢,真的是,我还怕你这小子来年见不到呢,再说了,这过年啊,咱俩就呆在一块得了,反正你这过年也没什么去的地方,一直呆在学宫里面,你会成天泡在藏书阁中吗?那是两年前的你了,现如今,你还是乖乖的想着过年的时候,咱们二人去哪玩得了。” 雷均嘿嘿一笑。 不过,罗雾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啊,真的是,悠着点吧,现如今是在学宫里面,你与我凑的这么近倒是没有人会说些什么,可若是在邺城,你我还是这样的话,拜托,你就不怕你的名声被我给连累了吗?我在除了学宫之外的地方,名声可不是太好的。” “那又如何,说的好像我的名声多好一点,再说了,你是燕侯之子,老子是晋城侯之子,咱们俩在邺城,除了五大世家的那些家伙以外,还用怕谁啊,真的是,再说了,就算是五大世家,他们这阵子还要忙着跟皇室交锋呢,哪里有空管咱们俩去浪荡。” 雷均大手一挥,腰间的银两瞬间出现在了罗雾的眼前。 这个雷均啊,是真的有钱。 “看到这些银子了吗?你琢磨琢磨,咱们俩去邺城可劲的玩上几天,这些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我再去我床头那再拿一些。” 床头,再拿一些? 罗雾笑着摇了摇头。 “哪里需要这么多的银两,光是你身上带的这些,早就已经是足够了,去哪玩都是足够的,真的是,你啊,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去玩过了?” 谁知,在罗雾的这话出口之后,雷均这还真是伸出手指,掰着指头开始算开了。 过了一阵子侯,雷均这才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不多不多,我琢磨琢磨,差不多也就七八年吧。” 不多? 七八年? 罗雾在话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感到有些蒙圈,但是这一想想,确实也还是不错。 好像自从自己来到了北学宫之后,就从未见到过雷均这家伙在日常的时候去学宫外面玩过,他明明是晋城侯嫡子,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背景,在这一批的学宫学子里面,那都自然算得上是一流,可是他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始终都没有如其他世家子一样花天酒地过。 不得不说,这个雷均啊,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哎哎哎,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家伙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而雷均在看见了罗雾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有了一些变化,他也是不由得撇了撇嘴,但是,即便是如此,罗雾却也是轻笑一声,道 “你担心个不对劲有个屁用啊,拜托,我长相好歹也是? ??差吧?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有龙阳之好吧?别开玩笑了,我啊,可是想要如董太傅一样,好女色的。” 罗雾半开玩笑的说的这话,可,雷均听到之后却是翻了一个白眼。 “还跟董太傅一样,董太傅戎马半生,才换来了如今的地位,而你呢?现在连学宫都还没有出去呢,就给这里自比董太傅,罗雾啊,你还差得远着呢。” “说的好像你这家伙出了学宫一样,我好歹这些年来始终都是门中第一,山中第一也是时常拥有,而你小子呢,我能自比董太傅,那你小子,自比谁啊?晋城侯如今可是六部尚书之一,官阶可是快要做到了极致,你啊,才差的远着呢。” 罗雾哈哈大笑一声,而他的这话,倒是让雷均轻嗤了一声。 “那又如何,你这家伙未来连学宫能不能真的走出来都不一定,我啊,与你差距才大呢,给这瞎咧咧,你们燕侯府啊,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这块被埋藏已久的宝玉啊。” 说着这话,雷均还是有些惋惜的意思。 燕侯府四子,北艮之人皆是只知晓其中三子,不知四子罗雾。 也就只有在这北武学宫里面,他们才会知晓,燕侯四子罗雾,胜过了他那三个哥哥千百倍,啧啧啧,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燕侯府又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也不关心这件事。 哪怕是燕侯本人,这些年来又可曾关心过,前来学宫看望过他罗雾一次呢? 明摆着的弃子,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的身份,不得不说,罗雾啊,还真是身怀才能却无大展拳脚之地。 北艮 虽大,但,却只有北武学宫能够容纳的下他罗雾。 天下虽广,可,他却难出学宫。 对于罗雾这样的天才而言,这种落差感,他自然是在听到了之后,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可是,那又能够如何呢? 自己啊,现在的当务之急,哪里是自比谁谁谁。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留在北武学宫任职,在燕侯三子的围追堵截之下,捡回自己的这条小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至于其他的种种,就且先等自己将小命护住再说吧。 而与此同时的,在北艮大陆的边境草原一带,却是出现了一批游牧民族打扮的骑兵。 要知道,这处草原可已经是临近了北艮边境,若是再往前十几公里,便是可以抵达位于北艮边境的一处县城。 在曾经如日中天强盛一时的匈奴部族被彻底击溃之后,草原民族,就再也没有人敢踏上这块距离北艮边境如此之近的地方了。 可,如今出现在这片草原上的骑兵,人数却是粗略看一看,约莫有着七八千人,他们皆是身穿兽皮,头戴毡帽,各式各样的兵器也是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在抵达草原的一处之后,他们停了下来,从马群之中,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个身材健硕,手握弯刀,满脸横肉的蛮族壮汉骑着胯下的高头大马出来了。 他旋转马头,将方向面对着七千多骑兵,举起来自己手中的弯刀,对这些人怒吼道 “前方不过十里之地,便是那北艮人的边境线,越过边境线之后,咱们要一路沿着那北艮人的城镇劫掠下去,曾经光荣的匈奴部族被这些北艮人所斩去的草原荣光,现如今,就要由咱们亲自将它给拿回来。” “喔!喔!喔!” 这七千多骑兵纷纷用手中的兵器敲打着身上的一些铁甲。 这些铁甲也都是这些年来,草原部族与北艮人交易得来的,虽然大多都是一些北艮军队用剩下的残次品,但是对于这些草原民族而言,这东西却仍然是宝贝,所以也就被他们携带与身,或者说是融与自己的兵器之中,要么,就是如同这支骑兵一样,将那些铁块铁片什么的东西,尽数都当作自己的防具,佩戴在自己的要害地方用于保护。 “可汗说了,此战若是能够劫掠千余北艮女子回来,我等,当可入部族之中,为正名,你们可听清了?北艮人有什么可怕的,咱们都是生在马背上的狼之子,这个世间,能够击败我们的,只有长生天,我们的性命,也只有长生天能够收走,这些狡猾的北艮人,他们当年只不过是用了一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才能击败我们这些狼王的护卫,如今的草原都已然是成了一副什么样子?鲜卑,女真,蒙古,三大部族对待那些北艮人卑躬屈膝,就差要将自己的妻儿都献给那些北艮人了,他们早就已经将我们草原男儿的信仰尽数丢去了,他们现在,压根就不配称之为是部族!草原男儿的荣光,将由我等重新夺回!” 这壮汉歇斯底里的怒吼,而他所说的这番话,也是让这七千多蛮族骑兵纷纷壮起了胆魄。 什么北艮人。 北艮人的骑兵,怎么可能能够跟他们草原骑兵相提并论? 那些人,都只不过是一群渣渣罢了,这群北艮人,当年若不是因为用了狡猾的手段才击败了伟大的匈奴部族,否则的话,草原之外的地方,也当应该是属于他们这些人的。 “随我冲!” 壮汉手握弯刀,扭转马头,手中缰绳一拽,骑着胯下的高头大马,带着这身后的七千多骑兵,向着北艮的边境就是冲杀而去了。 而到了天色渐暗的时候,在北艮边境一处堡垒外,几个北艮边军士卒正聚在火堆旁取暖。 这天冷的,若是没有这些火把的话,这还真的就是能活活的冻死人,妈的。 “什长,今个还巡逻吗?我感觉实在是没啥必要啊你说,就这天,咱们还出去巡逻,巡逻个爪子嘛,难不成让咱穿着这甲胄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过境的野狼?” 其中一个士卒看着才刚刚走来的什长,抬起头来就是如此的说道。 而那什长,也是在坐下来了之后,连忙就是将冰冻已久的双手凑在了火堆旁取了好一会的暖,他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边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士卒,随后说道 “大狗,你要是不愿意去巡逻就直说,咱们这群人窝在边境线上,每天所做的不就是巡逻吗?天冷就不去了?前几天的时候新来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什长琢磨了一番之后,始终还是想不起来名字,最后这也是转头看向一个小脸已经被冻得有些发青了的身才有些瘦弱的青年。 “你叫什么来着?” 青年咳嗽了一声,看向什长,郑重的说道 “什长,我叫伍建业。” “哦对,伍建业,嗯,王大狗,你看看人家伍建业,前两天那天可比今个还冷不知道多少,妈的,老子那一天去外面解决一下都差点给冻住个不行的了,人家建业后来不还是二话不说的就去巡逻了,你瞅瞅你小子,人家建业这才多大,身子骨这比你瘦弱不少人家这也去了,咋,你这一天天的就惦记着那点吃的不成?” 什长一脸埋怨的看着那说话的士卒王大狗。 这个王大狗啊,跟他是同乡人,多年以前一块被调来的边境,这家伙当初自从得知被调来了边境之后,这整个人直接都变了,原先那还跟自己面前野心勃勃说着自己以后要当将军什么的,现在可好,自从来了边境之后,一天天的就惦记着那些吃的。 每日若是想要吃些什么,问这个王大狗,他比谁都清楚。 ”哎呀什长,你瞅瞅你这话说的,咋,我说的这咋不对嘛你说是不?就这种天,咱们去巡逻那还巡逻个屁啊我说,就这天,那草原上的那些蛮族还敢过来不成?要我说啊,咱这就是给这睡上个一年半载的,你这也见不到一个蛮族的影子我跟你说,那群蛮族一个个的早都没了胆子了,哪里还敢来咱们的边境啊。“ 王大狗一脸不在乎的如此说着。 反正他也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妈的,自己当初跟什长一块在冀州那里当守备军当的还挺好的,原本自己还想着能不能到后来被调去当骑兵,然后随着铁骑一起杀出来个军功呢,可是后来谁知道,边境线拓展的如此厉害,边军一度变得稀缺起来,这才从北方三州各自州部的守备军里面调去了不少士卒前去边境任职。 而他和面前的这个什长,便是这么来的。 来边境这里当边军,有个什么用吗? 你说这要是天下间其他国家的边境军队,那肯定是战死率和战争爆发最多的地方,可是他们北艮呢? 这简直就不一样啊。 他说的没错,自从北艮将那匈奴部族彻底击溃一分为二之后,这北艮边境,那就实在是不要太安稳。 哪怕是现如今那草原上新出来了三个说是挺强的部族,那又有什么用呢? 在面对他们北艮的时候,那不还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一天天的,在北艮啊,被调来边境这里,差不多也就宣告着没什么立功的希望了。 那群草原上的蛮族啊,也早就不敢来边境袭扰了,他们宁愿长途跋涉去其他的地方劫掠,也是死都不愿意再来这里一次了。 这几年以来,王大狗也不是没有见到过那些蛮族的到来。 但是之前所见到的那些蛮族,那都是前来北艮国内做生意的,一个个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可是在看见他们这些边军之后却是跟个老鼠一样佝偻着头,随随便便碰见一个士卒都是弯腰用着他听的就不顺耳的语言跟他们问好。 真的是,还巡逻,巡逻个屁啊。 这鬼地方,要立功的地方没有,可是要天气? 妈的,真是要多冷有多冷,不夸张的说,就是自己现在给外面吐一口吐沫出去,那不出几秒就会直接结冰,毫不夸张。 就这种天,还要自己在漫天飞雪里面顶着一片黑寂绕着这边境线巡逻一圈,这简直是自讨没趣。 “王大狗,你去不去?” 什长这也是双手被烤的有些恢复了直觉,看着王大狗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架势,就是抬起手来指着王大狗。 “特娘的让你王大狗做个事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你去不去?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不去的话,下个月的饷银,我可给你扣下了,到时候,你可别想着去附近的县城找女子玩。” 什长的这话一出,王大狗瞬间就站起来了。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嘛,我说什长你这也是,你这动不动的就拿我那本来就没多少的饷银说算个怎个事嘛,我去,我现在就去。” 说着这话,王大狗就是从一旁拿来了一些保暖的衣物以及毡帽戴在了身上,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是要出去巡逻。 而这时候,那个青年伍建业也是站起身来,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口道 “大狗哥,你等等,我且跟你一块去吧,这外面天太黑了,两个人一块,安全。” “嘿什长你看,人家建业都知道跟我一块去,知道安全,你这还让我一个人去,哎呀真的是,什长你这也太寒我的心了。” 王大狗一听有人陪自己一块去,这家伙可就开心起来了,而什长,也是将自己的毡帽和手套递给了伍建业之后,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王大狗,道 “磨磨唧唧个什么劲,也亏得是建业这小子心肠好,要是搁我,早就一脚给你踢出去了。” “你这话说的。” 还没等王大狗话说完,这边伍建业也是穿戴整齐了,他走出了堡垒,将屋门关了上去,对王大狗说道 “走吧大狗哥,早点巡逻完,咱们这也好早点回来,这天啊,实在是太冷了。” “嗯,走吧走吧。” 王大狗想了想这也确实,所以点了点头之后,便是与伍建业一同,二人走出了堡垒,沿着边境线开始巡逻去了。 而待得王大狗和伍建业他们二人还没离开多久呢,那什长便是听到堡垒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嘶啸的声音。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他们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程度的马蹄嘶啸的声响传出呢? 不过,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呆在堡垒里面的这几十号边军士卒都是听见了,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而这什长,也是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难不成是国内有骑兵要去往草原吗?这也不对啊,上面也没通知啊。” 不过,自言自语之后,这什长还是简单的穿戴了一下,就推开了屋门打算出去看一看。 可,待得他刚一推开屋门的时候,便是看见在堡垒前方的不远处,那大片的雪地里面,黑压压的一大片数之不尽的骑兵正在那里停留着,而他的出现,也是让那些在马匹身上的壮汉看见。 那些壮汉大喝了一声,就是纷纷向着他冲杀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见到了此情此景,这什长就算是反应再慢也是看出来了。 他连忙转头对着身后的边军士卒喊道 “敌袭,敌袭!快,快点狼烟!” 而在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接过来一旁士卒递来的长枪握在手中。 “留两个人去点狼烟,剩下的人,跟我守住这里!” 虽然不知道这些蛮族骑兵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当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要优先将那狼烟给点起来才行。 “杀了这些北艮人。” 那蛮族壮汉手持弯刀,大喝了一声之后,便是首当其冲的冲杀了上去,一个照面之下,便是手刃了一个北艮边军。 而那什长也是在一经交手便是被砍伤了左臂,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将两个蛮族给捅杀之后,这才是看了一眼堡垒,只见刚刚冲出去的那十余边军,现在已然是尽数倒在了人群之中,他一愣神之间,眼前便是出现了一个手持弯刀的壮汉,那弯刀对准他的面部即将砍下的时候,好在身后的一个边军即使的将他拽回了堡垒之内。 迅速的将那屋门封锁之后,这些北艮边军也是找出来了一些猛火油打算拦住这群蛮族前进的步伐,可是这冰天雪地的,就算是他们再如何的想要点燃,却也是无济于事。 眼看屋门就要被突破了什长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臂,对着其他士卒吩咐道 “先上去,先上去,将荆棘刺倒在阶梯上,猛火油,也先带着,快快快。” 在什长的吩咐之下,这些边军士卒也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就是按照他的吩咐招办,而也是好在破门之前,他们这些人便是撤上了堡垒顶端。 而那些刚刚冲杀进来的蛮族看见了那阶梯口的荆棘刺后,那壮汉也是嗤笑一声。 “将这些东西搬开。” 这些玩意,还想挡住他们?这群北艮人,真是太天真了。 可,当这些蛮族将要上前将荆棘刺搬开的时候,他们却是意外的踩到了一些边军留下来的铁夹子,一时措不及防,直接就是不慎倒下,而随着其中几人的倒下,也是使得了前面的那些蛮族也是还没等触碰到荆棘刺就是被身后的蛮族推到,整个人直接就是扎在了荆棘刺上,瞬间就是没了气息。 “妈的,这些北艮人。” 这蛮族壮汉怒骂了一声之后,对着身后的蛮族继续吼到 “冲过去,踩着他们的尸体冲过去,将躲在上面的那些北艮人,统统杀了。” 而在堡垒顶端,正在点燃狼烟的二人,却也是有些狼狈,不过好在,那什长刚刚拿来了火堆旁的一个火把,再费了一番功夫之后,这也可算是将狼烟成功升起。 可,看着那楼下即将冲上来的蛮族,他们却也是人心惶惶。 不得不说,在站在顶端的时候,看清楚了周遭望之不尽的蛮族时,他们都是知道,自己这些人,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可,在如今即将面对的时候,却还是感到有些恐惧油然而生。 “猛火油,用猛火油。” 什长将火把递给了一个士卒,而自己,则是捂住了受伤的手臂。 在他的吩咐之下,那些刚刚越过荆棘刺想要冲上来的蛮族,顿时就是涌入了熊熊烈火的燃烧之中。 而在火焰之中,他们凄惨的叫声,也是响彻了这片雪地。 那蛮族壮汉见到前路尽数一片火焰,面色也是顿时铁青。 “用雪,去外面,拿雪将这些火给熄了!” 妈的。 这漫天飞雪的,这群北艮人还想要用这些火焰来阻挡自己? 做梦! 而在刚离开堡垒不久的王大狗和伍建业,正是绕了一圈边境线准备扭头回去的时候,他们却是遥遥的看见了他们所处的堡垒,正有着一团火光,而在火光之上的,则是一团直冲云霄的黑烟。 “狼,狼,狼烟?!” 王大狗面色大变。 “蛮族,蛮族竟然当真杀来了?” 伍建业这时候也是面色煞白,狼烟的升起,不就是代表着蛮族的袭击? “什长他们那里也就几十个人,而蛮族动辄便是成千上万,什长,什长。” 王大狗一想到这里,便是想要向着那堡垒冲去,可,一旁的伍建业却是狠狠的伸出双手拽住了他。 “不行啊大狗哥,不能回去啊!” “你干什么伍建业?” 王大狗怒吼一声。 “你看不见那是狼烟吗?什长他们现在有难,有难啊伍建业,你松手,你松手啊,。” “大狗哥,你刚刚也说了,蛮族动辄便是成千上万,什长他们只有几十个人,咱们只有两个人,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啊,现在,现在还不如赶紧去将这件事情快去与其他堡垒的兄弟说一声,不然的话,这雪地之中,若是不仔细观察的话,这些狼烟,是很容易就被掩盖住的啊,大狗哥。” 伍建业的双眸这时候也是湿润了起来,而他也是通过大吼的这些话,让王大狗停下了想要挣脱的动作。 第六百七十三章 马踏草原 腾蛟来袭 “禀告将军,边境急报。” 在火急火燎之下,几匹快马连夜加急的进入了邺城,一时之间的喧嚣声,竟是引起了近乎半座邺城的百姓的苏醒。 他们纷纷探出头来看向外面的街道,只见在此时此刻的邺城街道上,数之不尽的快马纷纷出现在街道上。 按照常理来说,一旦进入夜幕之后,邺城内是绝对不能有任何人纵马的,当然,若是紧急事情自然是除外。 而看着这些身穿红甲的边境士卒,这些百姓们也是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抹担忧。 红甲骑兵,这可是八百里加急级别才会启用的传递情报的法子,而如今,看着城内如此数量的红甲骑兵,这他们北艮边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与此同时,在城中的各处北艮朝廷官员,以三公为首,六部为辅的各处要害官员,几乎也都是得到了加急会议的要求,他们在天还未曾亮的时候,便是在府中下人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官袍,而后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向着皇宫驶去了。 而在没过多久,北艮皇宫的门口,便是聚集着了如今北艮朝廷的大部分高层官员,除了一些如今还远在外地无法得知这件事情的官员之外,其余的侍郎级别以上的官员,都已经在这里了。 哪怕是三公级别的那些五大世家的老一辈人物,如今也是出现在了这皇宫门口等待。 诸如太傅董卓,司徒袁隗,以及太尉杨彪,他们三人现在,也是站在了一条线上,互相正在商讨着一些什么事情。 而在他们身后的,六部尚书也是低着头在窃窃私语一些什么。 这简直就是丑闻! 那些北地草原的蛮族,一个个的就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他们有着近乎万人的骑兵在毫无任何消息的情况下,越过了边境线,径直就是杀向了北艮边境的县城中,如今,已经是接连劫掠洗劫了两座县城,而边境一带的边军,却至今都还未曾走完调兵的程序。 这等于说是什么呢? 等于说是哪怕直到现在,那些已经杀入北艮境内的蛮族骑兵,还没有一支成规模的北艮军队前去围剿。 何其可笑,何其可笑啊。 “杨太尉,这件事情,老夫希望待会你能给在场的诸位大人们,一个解释。” 袁隗此时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就站在自己身旁,脸色已经是有些微微发白的高大老人,这个杨彪,就是因为他搞出来了那一套繁琐的边境统领一事,结果到现在了,身为边境最高指挥官的赵高却还是没有顺利的集结起来军队对那些已经攻入边境的蛮族骑兵起到有效的阻击或者说是围剿。 多么可笑啊,啊?这到底有多么可笑啊? “袁司徒,袁司徒,消消气,消消气是吧,这杨太尉当初不也是出于好心的嘛,再说了,我倒是觉得啊,这件事情,其实与杨太尉,应该是起不到什么太大关系的,再说了,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那可是要赶紧调集出来一支军队,趁着那支蛮族骑兵在没有对境内城镇造成进一步的损伤之前,将他们给彻底围杀才行。” 一旁的董卓则是微微睁开了双眸,可是他说的这话,也就只是一番客套话罢了。 边境十二统领,里面有近乎半数都是那杨家人,呵,这个杨彪当初为了搞出来这一套统领来分化赵高的权柄,那可是煞费苦心,最后好不容易搞成了吧,这也是赶在了剩下的几大世家之前,将十二统领之中,安插了整整七人属于他们杨家出身的统领。 好家伙,不过就是十二个统领而已,这个杨彪干脆的就直接为他们杨家搞出来了七人,多么可笑,多么扯淡。 就算是董家事后反应过来了,那也只能是补上了四人。 这么一来,十二统领,七人杨家,四人董家,剩下的一人,就是那荀家的一个后辈了。 而袁家呢?则是在边境统领的事情上面,一点利益都是没有瓜分到,可以说,袁槐如今对着杨彪发着如此的愤怒,杨彪啊,这也是只能乖乖受着的了。 当初自己贪心,将边境的事情想要通过安插统领来掌握在杨家手中,而如今出了这种事情,现在看来啊,反而是在边境统领数量最多的杨家倒是要背锅了。 而袁家呢? 边境十二统领,袁家是一个统领都没有,可以说,这件事,袁隗有的是足够的底气去指着他杨彪的鼻子去臭骂他一顿。 当然了,袁隗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了,再怎么说,袁隗也不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况且,杨彪好歹可也是太尉,乃是武职之第一人,他这样的官阶,袁隗若是当着这众人的面臭骂他一顿,这对于杨彪而言,自然是不能忍受下去的了。 “杨太尉,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杨家七子在边境占了七个统领之位,怎么?这蛮族都打到家里面来了,你们杨家七统领,又在干什么?吃干饭的吗?” 袁隗此时此刻,也着实是愤慨的有些不行了。 边境出事,他这阵子最为忌讳的就是边境出事。 这个杨彪,却偏偏给自己搞出来了这么一出。 那可是万人蛮族啊,万人蛮族啊,那不是什么几百人,一两千人,那他妈的是接近万人的蛮族,如此数量的蛮族就这般明目张胆的越境,你们这群人都是瞎的吗?边境线上的那数万边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你杨彪费尽心机想要掌握在手中的边境,就是如此的? 不得不说,因为袁隗的名望在外,所以说只要他不是说的太过分的话,这杨彪啊,也是只能忍着的。 “袁司徒,这,这件事我会彻查的,一定会给袁司徒,给诸位同僚,给北艮所有百姓一个交代的。” 杨彪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为北艮太尉,如今军事的事情上面出了问题,无论为何,他都一定是要为此承担责任的,哪怕是说这件事与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也是要承担,只因为他是太尉。 更何况,如今的这件事情,与他逃脱的了关系吗? 北艮百姓可能不知道不太清楚,但是北艮的满朝文武,都是瞎子吗?他们难道不知道,那边境十二统领里面,有七人都是他杨家子弟出任。 光是这一点,他杨彪都是要谢罪的。 “门开了,先进去吧,这外面,也挺冷的。” 看着皇宫大门打开了之后,董卓也是披上了一层毛毯,而后他们三人便是首当其冲的在几个太监的带领下,走入了皇宫。 而在他们身后的,六部官员也是纷纷跟了进去。 待得这群人到了宣德殿的时候,抬头一看,在那皇座上,仍然是空无一人,不过,杨彪他们三人,却是始终没有掉以轻心。 因为他们看见了,就在高台之上,仍然还有一张椅子,而在那张椅子上面坐着的,就是如今北艮皇室的守护神。 那位老天师。 “老天师。” 这时候,哪怕是袁隗,也是放低了姿态,三人一同来到高台之下,面向老天师对其微微一拜并开口问好。 “陛下最近染了风寒,不便出席如此会议,诸位,不必如此拘谨。” 老天师微微睁开了双眸,看向台下的众人。 那个小皇帝什么叫做染了风寒啊,无非,就是不愿意出席这一次的会议罢了。 不过,不出席,也就不出席了吧,反正在今日的这场会议上面,皇室,也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并且,今日的会议,也并不是皇室与世家交锋的战场。 “北方蛮族入侵,边境一带守军防备宛若形同虚设,这件事情稍后再说,三位,不知,如今国内还有哪一支军队可以前去围剿这支蛮族骑兵?” 老天师虽然此时身上没有任何的官阶,但是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却也是足够让在场的众人皆是纷纷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 尤其是袁隗他们三人,虽然说按照惯例的话,若是皇上不在,这场会议将会是由他们三人之中的袁隗进行暂代组织,但是既然如今老天师在场,那便由老天师组织下去,倒也是可以的,而袁隗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拱手说道 “老天师,此事易尔,国内如今尚可派遣前去围剿的军队,杨太尉身为太尉,是最为清楚的,还请杨太尉为老天师,为在场的诸位同僚,拿出来一个可靠的方案。” 杨彪一听到袁隗抢在自己前面开口,并且说了一通废话之后就将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面色自然而然是有些难看的,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后,抬起头来看向老天师,对老天师说道 “老天师,如今国内有实力有本事可以迅速剿灭这支蛮族骑兵的,老臣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冀州的燕骑,如今尚且还未离去,燕骑尚俱五万人,乃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百战铁骑,若有燕骑出动,相信这支蛮族,很是轻松就将会被彻底荡平。” 杨彪上来便是一语直接指出了隶属于他们杨家的铁骑燕州骑兵,而他的这番意思,在场的众人也是知晓的明明白白的。 无非就是想要让他们杨家将功补过,顺带的,让燕州骑兵再去立一波军功罢了。 而对此,董卓则自然是有话要说了。 “杨太尉,冀州毕竟离边境还是有段距离的,若是要调燕骑过来的话,指不定还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呢,既然不过是万人蛮族骑兵罢了,那倒不如调动并州狼骑,并州距离边境,不过是三五日的路程,再加上狼骑与燕州骑兵相比,更擅长穿插攻击,对上蛮族骑兵,说不定啊,这效果是要好上不少的。” 董太傅微微一笑。 人人都知道,并州狼骑乃是董家麾下的骑兵,并且,并州狼骑的上一任军主,那也是董卓董太傅。 调并州狼骑前去,这自然也是董太傅想要为董家谋取一些军功。 但是董卓说的也不错。 冀州距离边境,断然是没有并州离的近的。 再加上,燕州骑兵是以长途奔袭而闻名起家的,而至于并州狼骑,则是以穿插战术起家并引以为傲的。 若是单说战斗力的话,并州狼骑是要比燕州骑兵要强上一线的,这一点,就算是杨彪也不好反驳。 而袁隗,则是很自觉的没有参与进去这一场的讨论。 袁家麾下是没有什么成建制的铁骑的,袁家的麾下,大多都是北艮的步卒,而步卒对阵蛮族骑兵? 这其中给要花费多少的精力,要浪费多少的时间,这众人都是知道的,袁隗若是这个时候挑出来指名点姓的说出了自家的步卒,啧,那可是要被在场的这两位给狠狠的怼一顿的。 虽然说袁家的大戟士和先登骑兵还算是相互配合不错,并且其中大戟士本身就是克制与骑兵冲锋的一类步卒,若是对阵那蛮族骑兵的话,战损毫无疑问的将会拉到最低,但是,大戟士若是想要赶去边境的话,天晓得又要多花费多少的时间,有着这些时间,倒不如让其他成建制的骑兵前去围剿。 而至于先登骑兵,虽然袁家的先登骑兵单体战力很强,并且各项指标也是均衡,但是人数却是太少,不过只有八百人,压根就没有成建制,所以自然也就在这一次的围剿中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而在场的六部官员们,他们也是乖巧的选择沉默了下来。 谁都看得出来,眼下啊,这是董家和杨家在争夺是哪一家的铁骑出征呢,他们这些官员啊,还是耐心的先等待着这个结果出来再说吧。 而至于一旁的荀家那位尚书大人,则是始终闭上双眸闭口不谈任何话。 他们荀家也是五大世家里面手中所掌握军权仅次于太徽一族的最少一大世家,手中兵权粗略也就只有一两万罢了,并且也不是什么精锐强悍的军队,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面,荀家的人,自然也就不会说些什么了。 而随着杨家和董家的这两位争执不下,坐在高台上的老天师则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争,争,争,有你们在这里争的时间,大军早就已经开拔了,你们二人,到底是在想着任何迅速围剿这支蛮族骑兵,还是想要为己方谋取私利?” 老天师冷哼一声,也亏得是他这般地位的人,不然的话,谁敢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的就说出来这番话? 偏偏就是这位老天师说出口的,所以董太傅和杨太尉他们二人,也是没有法子怼回去。 不过,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老天师则是冷笑了一声,继续道 “怎么不争了?啊?刚刚不是还争的多么激烈吗?又是燕州骑兵又是并州狼骑的,呵,诚然,这两支铁骑都是北艮之骑兵巅峰,但是那又如何?现在需要的,是一支能够迅速的赶往边境一带,将那支蛮族骑兵围剿的军队,而不是你们在这里不停的争来争去,杨彪。” 老天师这回,甚至就连太尉都是没有称呼,干脆的直接喊出了杨太尉的名讳。 这自然也是让杨彪有所楞住了的,但是,他却也是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面向老天师低下头来。 没办法啊,这位老天师德高望重,直呼自己的名讳,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老天师请指教。” “呵,老夫且问你,你小子所说的燕州骑兵,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才能赶到边境,又要花费多少的时间,才能彻底荡灭那支蛮族骑兵。” 老天师双眸死死的盯着杨彪,而杨彪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略显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是有些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 “回老天师,本,我燕州骑兵如今身在冀州,若是将此吩咐加急传去,燕州骑兵即刻启程的话,大约,需要十五日的时间就可以赶到边境,至于剿灭那支蛮族骑兵,最多只需要两日,最多只需要两日的时间。” “这么算下来,也就是十七天的时间了?董卓。” 毫无疑问的,在听到杨彪如此说了之后,老天师直接就是将话锋转向了董卓。 而董卓,虽然对于有人直呼自己的名讳感到有所不满,但是眼下,却也是只能受下了,他抬起头,看向老天师,道。 “回老天师,并州狼骑,用内力加急传信,启程前往边境,只需要三日的时间,而至于剿灭那支蛮族,一日就够了。” 一个十七天,一个四天,呵,结果很明显了啊。 老天师瞥了一眼那杨彪,问道 “这回听清楚了?并州狼骑四日即可解决战斗,而你呢?却偏要为了一己私利,强调燕州骑兵?呵,今日的事情,老夫暂且不与你继续说下去了,现下,事情就这样敲定了,从朝廷发令,调并州狼骑即刻北上剿灭入境蛮族,燕州骑兵,即日起返回驻地,不得在冀州逗留,老夫的话,可都听明白了吗?” 老天师虽然没有官阶,但是,他所说的话,对于台下的三公以及六部官员而言,却是不得不应下了。 毕竟如今这位老天师代表的,可是北艮皇室的意志,再加上,如今的这番决断,可是调动董家的并州狼骑,这本身对于董卓而言,那可就是一件好事,所以啊,他这又何必要在这里说些什么不是的呢? 就算是要说些什么不是,那也是杨彪的事,跟自己啊,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虽然对于这个老天师直呼自己的本名,董卓至今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但是,既然并州狼骑将要启程平了那蛮族,自己,这也就忍着吧。 反正左右这也是为了董家谋取了一份军功。 “既然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那剩下的事情,你们就自己商讨吧,任何的出征事宜,你们三人负责就是了。” 老天师摇了摇头,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便是离开了这宣德殿。 他只负责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决定出来一个最优的选择,而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若是再伸手想要掌管的话,可就要引起五大世家的不满了。 今日,他这也是暂代皇权与三公分庭抗礼,如此就足够了。 那杨家的杨彪,心思是越来越浅了。 燕州骑兵,逗留与冀州。 呵,这个杨家,也不晓得要与那袁家有什么勾当。 不过,这件事情如今已被董家知晓,这件事情 之后,那董家与袁家,断然是要心生间隙的,如此,对皇室而言,自然算得上是好事的。 而在老天师离去之后,殿内的官员们,也是纷纷的将视线看向三公。 而董卓,这时候则是嘴角微微上扬。 没办法啊,谁让自己所说的四日即可消除蛮族,这并不是自己夸下海口的啊。 并州本就是挨着那此番蛮族入侵的边境一带,再加上,并州狼骑的驻地,也是如此。 这个杨彪啊,这一次可谓是吃了一个哑巴亏,也没什么办法的。 “此番下去,还望诸位同僚加急一阵,这一次的蛮族突然入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却是给我等打响了一个不妙的信号,蛮族已然是多年未曾越过边境,而这一次再重现百年前的往事,这对于北艮而言,自然不会是一件好事,如今两座县城已然遭受劫掠,那支蛮族骑兵仍如恶狼一般继续蚕食边境县城,虽然狼骑可以及时赶到,但是老夫还是希望,诸位同僚,能够多多用心,毕竟,这件事情,杨太尉,也是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吧?” 董卓说着,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杨彪。 而杨彪,虽然对于此番出征调集的军队被董卓拿去了有所不月,但是董卓说的这番话,却是有道理的,他这里,也是点了点头,肯定的口吻说道 “董太傅说的不错,此番北方蛮族的出现,是给在场的各位皆是敲响了一个警钟,蛮族狼子野心,实在是喂不熟的一群白眼狼,此番事了之后,我觉得我等还是要再次商讨一下,有关于出征草原的事情。” 杨彪前面的话说的还都是好好的,可是直到后面,再言语之中提及到了出征草原之后,一旁的董卓脸色可就瞬间变了。 出征草原? 这个杨彪,他贼心还是不死。 谁人不知,此时若是说要出征草原的话,那对手将会是谁。 鲜卑,女真,蒙古,这三大部族,如今若是北艮要出征草原的话,对手除了这三个部族以外,还能是谁? 这个杨彪说出这话,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要说,他要当着董卓的面,将三大部族给收拾一顿。 谁人不知,他董卓身后的董家在这些年与三大部族在私下里是有所交易的,甚至于那最为神秘的蒙古部族,也是在时常的与董家交易,最后得到了不少的马铠,现如今已经稳居三大部族的魁首。 而这些年来,通过与三大部族的交易,董卓麾下的并州狼骑,那也是得到了不少的骏马,就连不少母马,那都是被饲养在董家的马场内。 五大世家如今这些年来,除了在继续按部就班的发展之外,他们最为上心的,那无疑就是自家的马场了。 而偏偏,董家的马场因为有了三大部族的交易,所以也是成为了北艮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马场,其中所饲养的马匹,那更是多达万匹之多。 可以说,董家现在,随时都可以通过自身的马场,迅速的武装出来一支万人铁骑。 而现在,杨彪却是当着董卓的面说出了要出征草原。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董家领了这一次的军功,那这一次,我就要提议出征草原,将你们董家的财路给断了不可。 这无疑对于董家而言是很沉重的打击,所以董卓自然是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此番侵入境内的还尚且不知是哪方蛮族,贸然出征草原,这其中将会损害的,可是北艮与草原部族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缔结的友好关系,杨太尉,此言,慎重才行。” 不过,董卓的这话一出口,杨彪这里,则是冷哼了一声。 “董太傅这话,好像是意有所指啊,现如今侵略入境的,那可是一支近乎万人的蛮族骑兵,如今放眼草原,能够有着如此数量蛮族骑兵的,有几个部族?呵,除了那三大部族之外,草原上,难不成董太傅还能找出来第四支能够调出万人骑兵的部族不成?他们既然贼心不死,再度侵略我北艮边境,听着董太傅的这话,如何?是想要息事宁人,让我北艮低头与那些北方蛮族不成?” 杨彪冷笑一声,他的话语之中,尽是锋芒,而他所说的这话,也是引起了在场不少官员们的同意和附和。 因为杨太尉所说的这话也是有道理的不假。 如今侵略入境的的蛮族骑兵,人数可是不少,而这些年以来的草原,能够有着这份力量的草原部族,只有那三个,虽然说这些年来,北艮的不少世家皆是与那三大草原部族有所私下里的交易吧,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是主动的挑起战火,按照杨太尉所说的,他们北艮面对着这样的现象,难不成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他们北艮,什么时候落到了这种地步? 而杨彪的这话一出口,就算是董卓想要狡辩一些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就算是此时的袁隗,也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老夫认为,杨太尉所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不过,在将此番侵略入境的蛮族剿灭之后,我等还是要先行调查一番此事,另外,召集国内军队,在确认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集结大军,在来年开春,马踏草原。” 袁隗自然是很愿意让北艮与那三大草原部族撕破脸的。 这么多年以来,在北方边境的事宜上,他们袁家始终都是掌握着很少的话语权,如今好不容易能够获得些许重新整盘的机会,那他袁家,为何又要阻止呢? 再加上,自家小辈袁绍的那番话,也是让袁隗对于董家,心生了一些间隙。 私下里与边境大将军赵高达成了交易,董家这些年来的狼子野心,实在是有些难以遏制住了,这一次虽然将出征边境的事情交到了他们董家的身上,但是作为代价,北方边境,就需要重新洗牌才是袁隗最为乐意看见的一幕。 最起码,不能让那赵高在有着董家的帮助之下,能够以一人之力掌控整个北方边境才行。 今日的这一次蛮族入侵,可以说是给予袁家的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重新参与其中的机会。 而董卓,即便是看出来了袁隗以及杨彪的心中所想,但是他面对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咬了咬牙,不再吭气了。 他能做些什么? 他对此又能够做些什么? 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 “那么,事情就先如此敲定了,诸位,今日,就先将有关于并州狼骑出征的事宜安排下去,而后,待得边境之事结束之后,我等再好生的讨论一番,有关于出征草原的事宜。” 袁隗这时候也是站了出来,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之后,呆在宣德殿的众人,便是纷纷的离去了。 没办法。 北艮皇室如今落魄至今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在场的众多官员,来到皇宫里面商讨这件事情那也是给足了皇室的面子,没见到那就算是老天师,也是在确认了出征军队之后,就先行离开了吗? 北艮皇室啊,还是躲在后面,将这些国内事宜,交在他们的手上就行了。 而在这场风波结束之后,北艮帝国的这个大机器,也是重新开始了运转,以内力加急传信,使得了驻扎在并州军营的并州狼骑得到了北上的命令,他们在稍作整装之后,便是集结起来了大军,在草草的确认了一些事情后,便是连夜急行军北上。 最后,在边境的一处县城外,他们看见了即将攻破县城入内的那支蛮族骑兵。 在一经交手之后,并州狼骑便是稳稳的占据了上风,很是轻松的,就将这支有着七千多人的蛮族骑兵尽数覆灭,而并州狼骑,也只是付出了百余人的折损战比。 即便是在连夜急行军的情况下,并州狼骑的穿插攻势,也像是宛若群狼一样的上前撕咬,很是轻松的就将那支蛮族骑兵在刹那间就尽数覆灭,这场宛若闪电一样迅捷的战役,在很快的时间,也就传回了邺城。 而这样的时间粗略计算下来,竟然连最初董卓所说的四日都还未到。 不过是三日刚过,那支蛮族骑兵便是彻底覆灭。 这样宛若闪电一样的战役,也是惊醒了那太尉杨彪。 他是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并州狼骑竟然厉害到了如此的地步。 他此前还认为,他们杨家的燕州骑兵与并州狼骑相比也只是在骑兵攻术上有所差距罢了,毕竟他们燕州骑兵乃是以速度长途奔袭闻名天下的。 可是如今呢? 看看人家并州狼骑的速度,竟然也是如此之快,那片战局,不,已经不能说是战局了,那些蛮族骑兵,甚至于在与并州狼骑的第一个照面之下,就已经是落入了彻头彻尾的劣势之中,他们在对待并州狼骑的时候,甚至于竟是连一丁点反击的能力都是没有。 这样的程度,实在是让人感到惊讶,纵然是太尉杨彪也是沉默不语。 但是,看着并州狼骑如此强横的实力,杨彪也是更加坚信了自己一定要将出征草原的事情给彻底敲定下来才行。 董家的军力实在是太过于强盛了,实在是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发展下去了,否则到了以后,他们杨家还如何能在军伍之中与董家争锋? 现在还好,虽然此番的闪电战有所让人感到惊艳,但是燕州骑兵与并州狼骑,本质上的实力还是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的。 可是以后呢? 之所以杨家现在还不会太过于担心现状的原因就是,并州狼骑的数量,已然是几十年了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达到过满编的状态,始终都是维持在三万出头的数量上。 这倒也不是董家不想,或者说是没有能力征召足够多的青壮补充上去。 之所以始终没有让并州狼骑达到满编的状态下,究其根本的原因便是因为,为了要保持并州狼骑的强悍战斗力,所以在补员的时候,对于想要加入并州狼骑的任何人,筛选要求都是极高的,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到最后要被筛选下去的。 并州狼骑就是如此,所以这才导致了常年以来,人员能够超过三万之数都是不易了。 而燕州骑兵却不是如此。 燕州骑兵也是北艮帝国内目前唯一的一支有着十万满编的骑兵。 十万编制的军队,这就算是放眼于天下都是罕见至极,更何况是对于骑兵而言,想要培养出来一个骑兵所要付出的花销,最少都能以同等价位培养出来五个,乃至十个步卒。 由此也是可以见得,一支十万编制的骑兵,到底有多么的让人惊讶。 更何况最主要的也是,燕州骑兵的这十万编制在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保持着满编的状态,意思就是说,杨家随时都有着一支十万数量的铁骑作为他们的后盾,这也就是为什么,杨家会在军伍的事情上面表现出如此强横态度的根本原因所在,并且,这也是为什么,杨彪能够担任北艮太尉的原因。 十万燕州骑兵,虽然在战力上可能有所不如并州狼骑,但是数量上,却是压倒性的。 除非是并州狼骑有朝一日能够达到满编的五万铁骑,否则的话,就骑兵上面的最强战力,董家是不如杨家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马踏草原,这也是必须要赶紧敲定的事情。 绝对不能让董家继续发展下去,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董家的未来,实在是有可能会威胁到杨家在北艮为第一将门的地位。 而袁隗,也是在得知了并州狼骑这一次的战况之后,也是越发的感觉出来,他们袁家与董家,在军力上的差距有多么的明显。 八千大戟士,八百先登骑,这就是袁家如今的所有精锐了,在数量上,压根就不能跟杨家和董家相提并论。 所以,此番的草原之事,他们袁家,是务必要站在杨家的队伍上,出征草原,从三大部族的身上,汲取一些马匹和物资。 总该要组织起来一支属于自己的真正军队才行,如今的这些人,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名望甚高,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名望,还真不一定能够管什么用,他们袁家,又不是太徽一族有恃无恐,一兵一卒都不需要。 而在皇宫深处,老天师在送走了前来送信的老太监之后,也是在看见了前线战况的简报之后,面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并州狼骑全员出动,三日的时间就彻底解决战斗。 原先在开始的时候,老天师也是想过,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屯兵与边境的罗艺一行人给调集而来北上平了这次的蛮族骑兵。 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这对于罗艺他们而言,无疑是要横跨近乎半个北艮帝国的疆域,这样的距离,着实是要花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了。 并且,即便是时间上来得及的话,罗艺的那支铁骑,有实力能够做得到如此干净漂亮的一仗吗? 初次交手便是分出了胜负,并且战损不过百人,这样的战绩,对于罗艺他麾下的那支铁骑而言,实在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董家的并州狼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如同传闻之中的一样强悍。 老天师苦笑一声,手握着简报,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殿外。 这一次的皇室与世家的交锋,虽然现在看起来,世家已经没有任何的动作,是要服软了,但是这一次的意外一战,却是让皇室与世家在邺城的这一次交锋,彻底的沦为了笑话。 五大世家之一的董家就有着如此的实力,可皇室呢?却还在邺城内勾心斗角。 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啊。 赢,是赢了,只是,没有丝毫的颜面可言啊。 而与此同时,在北艮燕州边境外的一处草原上,一个身穿轻甲的男人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 “大将军。” 身后,一个长相有些类似草原蛮族的壮汉骑着马来到了男人的身旁。 “如何?事情可办的妥当了?” 男人双眼微眯。 “已按照大将军的吩咐,那些蠢货被骗进了边境,现如今,已然是传回来了消息,他们,已是被并州狼骑覆灭。” 壮汉的这话,也是让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如此便好,呵,那么接下来,董家,也就再也无法护住草原的安宁了,三大部族,很快也就将成为历史了。” “大将军,这一次,您认为国内会是哪支军队前来草原?” 壮汉问道。 “还能是哪支,杨袁两家定然不会愿意让并州狼骑再上草原,此番,能够出征草原的,只有杨家的燕州骑兵,当然了,估计到时候? ??袁家的大戟士也将赶来草原,他们两家啊,可是早就对草原的分配,想要来一番重新的调整了。” 男人冷笑了一声。 “那杨彪自认为在十二统领中插入了杨家七子,但是又有何用呢?十二统领如今,边境失守一罪已然是无法掩盖,杨家七子,已是在劫难逃,此职,也定当革除,那杨彪想要及时止损,可,他却是忘了,本将,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 “大将军说的是,国内的那些世家目光短浅,只为争权夺利便忽略了草原之事,现如今草原早已入大将军麾下,只需将三大部族倾覆,来日,北地草原,将以大将军为王。” 壮汉话说到这里,还拱手对着男人一拜。 不过,男人对此却是轻蔑的一笑并摇了摇头。 “北地草原算个什么,这里,终究只能成为本将军的祭坛,如今掌握至强力量,本将军也是清楚的知道,天下,为何会以至强为顶尖,哈,有着此番的力量,就算是万人阵前,又有谁人能伤本将军,假以时日,以北地草原为祭坛,再行转运术,到了那时,这个天下,都将会是我赵高的。”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北艮边境的大将军赵高。 而他,也是在前不久,因为祭坛的缘故,将自己的实力成功的从七品直接无视瓶颈并且忽略了至强劫,很是顺畅的便成功的化天地气运为己身,迈入了至强修士的范畴。 “那,属下便提前恭贺大将军这位未来的天下之主了。” 壮汉恭 敬的口吻,不过,赵高却是冷眼看向他。 “莫要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的心中所思所想,你想要的,在日后,我自然会给你,这片草原,待得本将军用完之后,也将会属于你,只不过,这段日子,不会太久了。” 赵高说完了这话,便是宛若邪祟的大笑着。 “恭贺大将军,庆贺大将军,愿大将军神功早成。” 壮汉连忙翻身下马,跪在了赵高的跟前。 而与此同时在中原大陆洛阳城内。 周不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一些行囊,也是放在了柜子里面。 证道大赛明日就要开始了,这一次啊,听姬老头说,这证道大赛在以往历届都是三天决出胜负,而听着这话的意思差不多也就是说,等到三天之后,他们也就该离开洛阳城踏上返回南离的路程了。 若是腿脚快一些的话,还是能赶在过年之前回到金陵城的。 这一年啊,不得不说过的还真是让周不疑感到有些充实的很。 无论是前半年的东巽,还是汉江,到了现如今这几个月的中原之游,都算是不错的日子,最起码在这一年的生活里面,周不疑也算是渐渐的消除了前几年因为自己娘亲消失而感到的悲痛。 虽然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是,好歹现在也算是走出来了一些。 “哟,世子殿下这时候就开始收拾行李了吗?” 走进屋来的张无忌看见了已经被收拾好的一些行囊,也是感到有些意外。 “对啊,姬老头不是说了,证道大赛也就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咱们就该启程返回南离了,啊,这中原也还算是不错,就是,还是没有金陵城呆的舒服。” 周不疑撇了撇嘴。 不过他说的这话,也没办法反驳是不。 本身金陵城那可就是冠绝天下的名城,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意义,都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重城。 拿中原诸城与金陵城相比?这怎么可能比较的过吗,再说了,如今眼下他们所处的洛阳城,这也算得上是中原第一城了,可,这座城池与金陵城相比,差的还不止一星半点。 再加上,周不疑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虽然这一年到头也去了不少地方,有些地方也是惊艳过周不疑,但是说到底,那些城池,哪里有比得过金陵呢? “嗯,世子殿下说的也是,三天之后就要启程了,这么算算的话,确实也该收拾收拾行李了,省的到时候麻烦的事又堆在一起。” 张无忌点了点头,他打算今个晚上回去的时候,也顺带的将自己的行李提前给收拾一下,反正他也是参赛选手,明天开始,可就要开始上台比试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天晓得会不会有功夫去收拾行李呢。 “对了,张无忌,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周不疑抬起头来看向张无忌。 “哎对对对,世子殿下不说,我这都忘了,刚刚姬供奉说,有事要与殿下您讲述,所以这不是,让我过来通知您一声,让您现在就去姬供奉的屋内找他。” 张无忌挠了挠头,啧啧啧,自己还真是险些就给忘了,还好周不疑提醒了一下。 “嗯,好,我现在就去。” 周不疑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起身去找姬无影了。 而推开姬无影的屋门之后,在屋内除了姬无影之外,还有门房老张。 “老张?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还是先转身将屋门关上去了之后,这才是坐在了板凳上,看向靠在窗户旁的老张。 “先别管这个死瘸子了,世子,老夫有事要与你说一声。” 姬无影倒是没有理会那个死瘸子,在与周不疑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从自己的怀里将锦衣卫的那块天字号腰牌拿了出来。 “这东西,殿下应该认得吧?” “锦衣卫的天字号腰牌?这,这不是很稀有吗?我当初,也只是在齐无恨的身上见到过一次,姬老头,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也难怪周不疑会对此感到意外了。 锦衣卫的天字号腰牌,除非有着乾清阳的命令,否则的话,这块腰牌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调动锦衣卫任何一处分部的所有力量为己用的。 而姬无影呢?一个皇室供奉,与锦衣卫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他,他的手里面竟然会有一块锦衣卫的天字号腰牌? 这这这,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惊讶。 姬无影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将这块腰牌放在了周不疑的手上。 “你这,什么意思啊?” 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腰牌,周不疑有些楞住了。 这个姬无影,是什么意思啊? “这块腰牌是此番临行之前,周王给老夫的,原先是担心此行会有用到这腰牌的地方,但是直到如今,也是未曾,世子殿下也知道,三天之后我等就要启程返回南离了,这块腰牌也不能一直留在老夫的身上,所以现在,就还给世子殿下,到时候,也就由世子殿下,将此物重新还给周王爷。” 姬无影低头看了一眼那腰牌,随后很是郑重的对周不疑说了这话,而周不疑在听到这些之后,也是眨了眨双眸,他还是没有缓过来神。 “总而言之,这块腰牌,现在不能在老夫的身上再留下去了,若是让其他锦衣卫看见老夫有这块腰牌的话,那可真是不好过了,所以,趁着这个时候,老夫才要将这玩意交给世子殿下代为保管。” 听着姬无影这回说的这番话之后,周不疑这也算是有些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这腰牌,给自己?真的好吗? 还没等周不疑这边说些什么呢,而后,姬无影这便是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窗户旁的门房老张,姬无影对其道 “死瘸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犹豫什么?要说就索性直接说出口就是了,要是再耽搁了,到时候你就不一定有机会说出口了。” “啊?老张有什么要说的?” 周不疑现在满脸都是问号。 这,今个这是怎么回事啊? 先是这个姬老头不知所谓的将这锦衣卫的天字号腰牌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说是自己老爹给他的,而后就是老张。 自己刚开始还奇怪呢,老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咋? 听着姬老头说的这话,老张难不成也有什么事情要与自己说吗? 没过多久,老张便是从窗户旁站了起来,他转过身,一脸苦涩的看了一眼周不疑,而后,这才是缓缓的走了过来。 “小王爷。” 老张坐下了之后,这也是犹豫了良久,这才是开口。 “老张,你,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对吗?” 周不疑这也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而他的这话一出口,老张这边也是怪尴尬的伸出手挠了挠头。 “算是吧,因为这些年来,其实还是有一件事情,始终没有告诉小王爷的。” “什么事啊?难不成,你这家伙要跟我说,其实,你是一个武林高手不成?” 周不疑半开玩笑的看了一眼老张,不过,在听到自己这话之后的老张,面色却是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周不疑渐渐的感到了不对劲,他皱着眉头,收起了自己玩笑的样子,认真的看向老张,再度开口道 “不会吧?老张,你,真的是?” “多年之前,我也是一个皇室供奉,在世子殿下出生的那一年,我才来到了王府。” 老张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这次,双眸没有看向周不疑,而是继续的,说道 “倒也不算是,什么武林高手,我,先前在皇室供奉里面,修为也并不是太高,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九品。” “九品?!” 周不疑直接就是下意识的大叫了出来,他这也是瞬间的就从板凳上蹦了起来。 “九,九品?” 周不疑看着老张。 自己家的门房,是个九品? 这这这。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疯狂啊? 老张点了点头。 “是九品,因为瘸了一条腿,所以,此生应该是无可能入九品上了。” “还,九品,上?” 周不疑有些绷不住了。 妈的,这个世界怎么了? 自己家王府,看门的一个门房,他娘的是一个九品? 周王府要不要这么吊炸天啊? 周不疑可是记得,这些年来就算是自己去皇宫的时候,可都是没见过几个九品,这他娘,自己家看门的竟然就是一个九品? “不是,老张,你,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 周不疑始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现在甚至以为,今日的这件事情是老张和姬无影在联合起来想要看他出囧。 不过,面对世子周不疑的这个问题,老张却是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又是过了一阵子,姬无影的一只手放在了老张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道 “老夫来说吧。” 随后,姬无影看向周不疑,二人四目对上后,姬无影开口。 “南飞彦那里已经传来了可靠的消息,在证道大赛结束之后,中原腾蛟这个势力,将会组织一批亡命之徒藏身于我们这群人返回南离的必经之路上,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将世子殿下,以及剑阁的众多弟子,尽数刺杀在中原这里,中原腾蛟并不弱,其中九品修士也是不在少数,而南飞彦那里也是传了陆续的消息,据说这一次,中原腾蛟出动了四位九品,以及一个九品上,还有不少的七品乃至八品亡命之徒,这般的阵容,我们是很难扛得下来的,所以南飞彦那,现在也是调集了一批锦衣卫,包括他本人,此番正是在赶来洛阳城的路上,只不过,即便是如此,面对着中原腾蛟这一次的刺杀,风险终归还是很大的,所以老夫这才是想着,让这个死瘸子,提前将自己的一些没有告知与世子殿下的事情,趁着现在还没离开洛阳城,与世子殿下,交代出来,也省的这个死瘸子到时候,让世子殿下再感到意外了。” 听着姬无影说的这番话,周不疑还真是楞住了。 自己这算是,被蒙在鼓里多久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到现在,到现在老张才跟自己说? 看着周不疑现在的这个反应,姬无影也是看出来了,这位世子殿下啊,看样子是压根就没有将那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上。 拜托啊,自己刚刚说的还不够危险吗? 四位九品,一个九品上,以及不知道多少的七品八品,这样的阵容,他们这行人是很危险的啊。 可,这位世子殿下的样子上,你能看到半分的危险吗? 还给这笑着了。 “世子殿下,您这,是不是没有听清楚老夫刚刚说了一些什么? 姬无影硬着头皮想着再问问,是不是自己刚刚没有说清楚,这位世子殿下没有听清。 不过,周不疑却是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 “听清了啊,有人要刺杀我们呗,我听的很明白啊,不过,现在那些人不是还没有来吗?姬老头,你这么怕吗?” 我怕? 老夫怕? 姬无影呆住了。 好家伙,这位世子殿下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己会怕? 妈的,自己明明是担心世子殿下你怕啊。 “我反正感觉是挺无所谓的,再说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有人要刺杀我们,那为什么就不能提前做些准备呢?中原腾蛟?这个势力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南离吗?” 周不疑撇了撇嘴,而面对着世子的这个问题,姬无影则是看了一眼老张,而后这才是看向了周不疑,回答道 “自然是不会的,腾蛟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中原势力,其中最强修士也不过就是九品上,怎能与南离相提并论。” “那不就完了,既然远远不如南离,那我们怕什么?姬老头,中原这里,有人愿意看到我们在他们这儿出事吗?” 周不疑反问了一句姬无影。 “这。” 而这个问题,则是让姬无影皱起了眉头。 是了。 中原诸国,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南离的这些人在他们这里发生任何的意外。 更别提,这可是刺杀。 毕竟这群人里面,类似周不疑这种人,在南离身份可是不低,要是这些人在他们中原发生意外了的话,嘿,这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要是因此而惹怒了南离帝国的话,好家伙,中原可经不起再开启一场新的战役。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如今眼下不就是中原的势力腾蛟想要刺杀他们这些人吗?中原诸国,会出手吗? ”安了安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就我看来啊,该来的事,它压根就挡不住,所以说啊姬老头,你这么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耐下性子等一等,指不定啊,这没过多久,那中原诸国就会帮咱们将那些杀手啊,刺客啊,亡命之徒什么的统统给解决了,反正,他们本身也是不希望看见咱们在这里出事的嘛。” 周不疑摊开双手,随后,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继续说道 “再说了,之前还在新郑城的时候那个血滴子的谁不都是说了,有人要来刺杀我和苦木哥他们,但是到最后呢?这都来洛阳城多久,现在没几天都要回南离了,那些说要在新郑城刺杀我们的人呢?不还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说完,周不疑还翻了一个白眼。 他反正是压根就不怵这件事。 年初的时候他们几个小辈,外加他周不疑一个拖油瓶都敢直接深入东巽帝国腹地,那时他周不疑怕吗? 拜托,要是怕,早也就在东巽那里怕够了,现在给中原这儿,身边还有着老张这个,瞒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九品在身边,自己还怕个屁啊。 听苦木哥他们后来说,他们当时所在东巽的时候,可是有至强都想要亲自出手将他们几个小家伙抓回去的。 拜托哎,那可是至强。 周不疑就算年龄小,现在还没开始修炼,但是他也知道,至强修士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开玩笑,当初至强都没能将他们收走,更何况现在只是一些九品呢? “嗯,世子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姬无影面色有些变化。 这跟自己曾经想的那些可能,压根就不一样啊。 这位世子殿下,该怎么说呢? 这个反应,艺高人胆大?确实是,确实胆子很大,大的让人感到,甚至都可以说的上是接受不了。 而至于一旁的门房老张,也是看到自家小王爷如此的反应之后,也是面露一抹喜悦。 小王爷既然不怕,就好。 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护得小王爷无恙才行。 不过,中原腾蛟此番的刺杀行动,可是极度高调的,不然的话,这也不会被南飞彦如此轻易的就调查出来。 锦衣卫中原分部如今还在重建当中,其各处的人员以及种种,都还是百废待兴的阶段,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南飞彦,是很难能够调查出来什么要害的事情的。 而锦衣卫本部对于中原分部,也是给予了五年的重建时间,在这五年时间里面,也是并没有对中原锦衣卫提出来什么要求。 可,偏偏就是如此状况下的中原锦衣卫,却仍然还是调查出来了有关于腾蛟将要刺杀周不疑他们这些人的事情。 可想而知,这件事,也是中原腾蛟主动散布出来的,而至于他们如此做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姬无影自然是猜不出来的。 但是现在看来的话,他们要做的啊,绝对就不是坐以待毙。 只是,有关于如何做准备,还真是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第六百七十四章 那便最好了 “将军,邺城有信传来。” 罗艺刚刚结束了一天的操练回到营帐的时候,便是有红甲骑士纵马来到了营帐跟前,翻身下马一边呼唤着罗艺,一边走入了营帐。 而罗艺在看见了来者竟然是红甲骑士之后也是一楞。 难道是邺城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竟然会有红甲骑士前来此处? 不过,下一秒,红甲骑士所说的话,却是让罗艺暂时的放下心来。 “罗将军,陛下亲笔书信。” 说着,红甲骑士便是从自己的怀中甲胄中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手恭敬的递到了罗艺的面前。 罗艺拿起信封,抬起头看向红甲骑士,问道 “邺城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红甲骑士乃是为数不多效忠于皇室的一员,与罗艺等人也是相识,并且这骑士也是老天师的一个曾经的记名弟子,所以罗艺也就放心的开口询问起来了他有关于邺城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红甲骑士则是摇了摇头。 “京城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若是非要说出一些事情的话,也就只有五大世家如今眼下已然是向皇室退却一步,此番交锋他们认输了,不过,现在的他们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准备着来年的马踏草原一事。” “马踏草原?” 罗艺听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于是乎他连忙拆开信封,而信封上面的那些内容,在他看完了之后,也是双眸有些惊讶。 五大世家竟然要开始内斗起来了吗? 总算是保持不住表面上的和睦了吗?这是好事啊。 只是,他们竟然要将矛头指向草原吗? 罗艺皱起了眉头,将书信收好了之后,再度看向红甲骑士,对其继续问道 “师傅呢?师傅他老人家,可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红甲骑士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 “老天师在我临行前与我有所交代,老天师所说,罗将军在收到这封信之后,务必要收整军队,赶在来年开春之前,务必要抵达北方边境一带。” 来年开春之前赶到北方边境吗? 师傅他这是,想要让我赶在五大世家行动前,提前将大军屯在草原边境,而后为自己争下来一道出征草原的命令吗? “有关于驻扎北方边境的命令,老天师也已经正在准备了,相信罗将军在出发不久之后,便是可以拿到的,所以还请罗将军放心。” 听着红甲骑士的话,罗艺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担心没有命令什么的,毕竟皇室现在虽然衰微,但是出示一道官方调令的话,这还是轻轻松松的。 只不过,这一次在邺城与五大世家的交锋,五大世家到最后的认输,也不过就是不想与师傅他撕破脸罢了。 如今自己却还要当着五大世家的面,提前将大军屯在北方边境一带,这样的压力,师傅真的能够顶得住吗? 五大世家,会允许在他们的餐桌上,出现一个皇室来分享他们的蛋糕吗? 罗艺无论怎么想,都是可以猜得出来,五大世家是断然不可能会允许这一点事情发生的,只是,草原,绝对不能让给五大世家。 “有关于此间事情的一些细节,老天师也说了,待得他老人家整理完毕之后,会派人送于罗将军的。” “行,我大致知道了,若是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你尽快赶回邺城吧。” 罗艺面色凝重,在送走了红甲骑士之后,他这才是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信封。 要与五大世家正面对抗吗? 这实在是,火药味要变得越发浓重起来了。 罗艺嘴角微微泛起一抹苦涩,其实他也是早就对于今日的这幅状况有所猜测的,只不过,他却始终还是有些不想看见这个结果。 早在前几天那支近乎万人的蛮族骑兵一声不吭的越过边境线对边境一带的县城进行劫掠的时候,罗艺就是知道,这一次的劫掠,会引起一连串的连带反应。 草原与北艮已经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相安无事的最重要原因就是,草原仍然还没有走出当年被北艮铁骑按在地上教训的那一幕,所以对于北艮也是心存余悸,不敢与北艮产生任何的摩擦。 而对于北艮而言,之所以不动草原那些部族,原因就是出在了五大世家的身上。 他们与草原部族在私下里进行交易,这些草原部族既然能够提供给他们一些不错的筹码,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暂时将其放养在草原上,与其相安无事的继续生存下去,反正这本身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草原部族就算是最为弱势的时候粗略整合下来,那也是会有十几万控弦之士还在的,哪怕是北艮想要一口气将草原部族彻底荡平,这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无法彻底根除,那倒不如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其慢慢的被同化下来。 对于北艮而言,草原并不是他们可以常驻的地方,日后,也总该需要一个帮手能够帮助他们将草原管辖好。 无疑,出身与草原上的那些部族,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家独大的事情,北艮自然也是不会愿意看见的,所以这也就才有了入籍难道草原三大部族。 三这个数字,本身就是最为均衡的一个数字,而草原三大部族的出现,这自然也就是北艮在背后刻意推动并且帮助演化出来的。 可以说,如今北地草原能够有着三大部族的出现,这其中的背后,绝大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因为五大世家的。 他们想要将北艮的权力彻底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这都不知道还需要多少的时间,而这个时候在瞻前顾后的去费尽心神在草原上,那实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种事情太不值当了,不过,这一个时代的边境大将军赵高,则是又为五大世家的这个谋划加上了一重双重保险。 一个始终处于中立立场的边境大将军,无论是对于五大世家,还是对于北艮皇室而言,都是极好的。 然而,这也就只是存在于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了。 现如今,五大世家不也是纷纷都想要将赵高拉拢入自己门下,谁不想再将草原的交易权,尽数的掌握在自己一方世家手中呢? 这些年,就是因为袁家和荀家对于草原的利益压根就分不到多少的缘故,所以这两大世家在能够掌握的军队数量以及质量上,也就渐渐的与杨董两家拉开的距离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袁家还算是好的,现在手头上的精锐怎么说也有近乎万人,可是荀家呢? 荀家名为五大世家之一,但是其家族能够间接掌握的精锐,也不过只有三千多人而已。 这样的数量,相较于杨董两家随随便便就是数万铁骑相比较,那实在是显得太过于柔弱无力了,所以,如今眼下有关于马踏草原的事情,这五大世家啊,肯定是要不惜要与对方撕破脸面,估摸着也是想要在草原上多分取一些利益的。 罗艺在营帐里面缓缓的走来走去。 他麾下的这支铁骑,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边军出身,战斗力自然是远远无法比北艮真正的精锐铁骑相比。 虽然说前不久刚刚随着南离经历了一次战役,但是一次战役,又不是能够让这些人尽数脱胎换骨。 所以说啊,这一次在马踏草原的事情上面,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麾下的这支铁骑,是要有不少损失的。 北地草原的蛮族,那可真的是从马背上长大的一群狼崽子们,单论骑术的话,北艮上下也就只有像燕州骑兵,并州骑兵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精锐骑兵才能够与他们相提并论。 而至于罗艺的这支铁骑,差的还很远呢。 “大哥。” 罗成掀开营帐走了进来,而在他一抬头看见了罗艺的面色之后,则是皱起了眉头,问道 “怎么了?” 看见罗成来了,罗艺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是将自己手里面的那张信纸递给了罗成,而罗成在接过信纸打开看了几眼之后,这便是皱起了眉头看向罗艺。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五大世家怎么也想要对草原动手?“ “邺城出现了变故,五大世家想要重新分割草原利益,所以啊,这一次咱们的北上之行,可能会变得有些艰难起来了,总之,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 罗艺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师傅他老人家会尽力为我们争取的,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来年之时,我们是会出现在出征草原的序列名单之中的,只是,还是要小心一些,五大世家私下里与三大部族有所交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哟我担心的是,五大世家会不会因为我等的出现,而与三大部族有所勾当,要置我等与死地。” 罗艺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抬起头来,双眸微眯,有所深思的看向罗成。 这并不是什么扯淡的话。 对于五大世家而言,无疑,他们燕地九骑的师傅,那位北艮老天师是一个拦路虎不假,但是此时此刻就算是罗艺他们都是知道,自己的师傅寿元不多,过不了多久就无法再撑下去了,所以五大世家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对待老天师,五大世家只需要再耐下性子等一段时间就足够了,可是对于罗艺他们呢? 若只是燕地九骑这九人,能够对五大世家产生的麻烦和干预终究也只能是有限的,但是此时再加上整整五万铁骑呢? 这可是一支有着五万人编制的铁骑,虽然说现在战力尚且算不上是精锐,但是这支铁骑,却也是可以为五大世家造成不小的码放。 所以说,若是五大世家当真是想要除掉这个麻烦的话,北地草原无疑是他们最好的一个选择。 即便是,现在罗艺说的这话,他自己都是不愿意去相信,但,若是五大世家真的要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一致呢? “杀不就行了,一些草原的崽子们,当初我们九人便是能够撵着一支部族满草原的追杀,现如今我等是带着五万铁骑前去的,那草原部族,有什么可以与我等抗衡的资本?” 罗成冷笑一声。 他们燕地九骑当初的成名一战,可就是发生在草原上的,而如今,他们却为何要退缩呢? 些许草原部族罢了,最多,也就算的上是一场比较艰难的战争而已,他们燕地九骑,何时要惧怕这些? 要他说啊,自从大哥罗艺坐上了将军开始掌管这五万铁骑开始之后直到如今,那可是真的变了不少。 原先时候自己的大哥,何时会如此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 不过也没办法,罗成也不傻,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大哥之所以现如今会变得如此谨慎,甚至于都是谨慎的到了一种极点的缘故,其实还是因为就这件事情上,自己大哥需要担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营帐外面,如今的这处军营里面的这几万人,那可是皇室最后的底牌了,不,这也不能说是底牌了,因为皇室已经干脆的将所有家底都亮在了五大世家的眼前。 只要外面的这几万人还在,皇室最起码就还有那么一些可以复兴的可能,虽然可能不大,但是总归还是有的。 不过,若是这外面的几万人统统战死了,那么皇室,才是真的要进入到了黑暗时代。 而北艮,也将彻底的落入五大世家的统治之中,说不定,再过不久,曾经三家分晋的往事,就要重新的复刻在北艮的身上。 听着罗成的话,罗艺也是双眼眨了眨。 “是了,杀就是了,草原部族,就算是想要啃下我们这块骨头,呵,他们也要小心崩坏了牙,更何况,这也不过就是最为危险的一种可能罢了,五大世家,又不一定真的会这么做,毕竟他们现在啊,可还不知道咱们这群人要北上与他们抢饭吃呢,哈哈哈。” 说着这话,罗艺大笑了两声。 想的太多了,这阵子的时间里面,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并且不止是想的太多,在这段时间里面,自己那些不必要的想法,也是出现过太多次,也算是影响到了他对于一些事情的判断。 不过还好,如今在听着罗成的这一席话之后,自己也算是释放了一些心中积压的郁郁之气。 提前想好未来该如何做,是不错的办法,但是想得太多,就实在是让人赶到有些煎熬了。 那位南离周王爷,怪不得会在当初与自己再三的提醒这话,自己啊,也是直到如今,才真的明白当初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罗艺现在明白也不算太晚。 身为一军之主,他要学的东西,实在还有很多很多。 微微摇了摇头之后,罗艺站起身来,与罗成二人一同走出了营帐。 此间天地,郁郁之气还有很多,北艮的局面,也实在是需要他们这五万铁骑来维护住,所剩无几的皇室颜面。 一想到自己的师傅因为这些事情而积劳成疾,罗艺就不由得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大哥,若是按照邺城的消息,咱们这是不是?” 听着罗成这样说,罗艺也是点了点头。 “明日,启程北上,此处距离北方边境还有一段距离,若是想要赶在来年开春之前抵达的话,明日,是务必要启程的了。” 罗艺的这话,也是无形之中,给了罗成一抹喜悦。 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里,去北地了。 草原三大部族,自从听闻大哥前些日子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之后,他可是早就想要领教一二了。 “别太开心,具体的事情,还要等待开春之后才有音讯。” 不过,看着罗成的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罗艺却是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邺城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落下帷幕,五大世家,在得知我们这一部动身了之后,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会允许皇室掺和进去他们的利益圈内的,这一点,艺儿,你要牢记于心,虽然说皇室现在搞出来一纸诏书并不难,但是到了北地之后,我们的对手也绝对不止是那三大部族。” 罗艺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对手,若只是那草原部族,也就算了,可他现在担心的,是到时候他们的对手,还有后方的五大世家。 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面,这可是大忌,但是,即便是大忌,他罗艺,也要带着这支铁骑,杀出一条路来。 为将者,若是连这点信心都丧失了的话,呵,他罗艺日后还怎么护卫皇室。 “明白了大哥,我会记住的,哈哈哈。” 罗成嘿嘿一笑,他哪里用得着担心这些啊,反正大事上面,尽数交给大哥去琢磨就行了,自己要想的,就是来日在草原上,如何能够多杀一些蛮族就是了。 “这一次若是能够从草原顺利归来的话,相信,我们的这支骑兵,也将会有着足够的军功,入驻邺城附近了。” 罗艺咽下了一口口水。 这才是他奔波了这一年以来,所想要达成的一个目标。 在名义上,他们麾下的这支铁骑至今仍然还是边军序列,所以若是没有正式诏书命令的话,他们是绝对不能随意离开边境一带的。 皇室自然是不想将这举国间唯一一支可以说是效忠于他们的军队一直陈列与边境上,毕竟在邺城附近,五大世家的军队林立,这实在是给了皇室一种危机的信号。 卧榻之处,岂能容他人酣睡? 唯有将这支军队调入邺城附近驻守,这才能给予皇室一些安全,给那位北艮小陛下,一些底气来面对气势汹汹的五大世家。 不过,想要从边军顺利跻身与拱卫京城的军队,这一点谈何容易? 这百年以来,拱卫京城的军队,早就已经是被五大世家给渗透的不成样子了。 哪怕是现如今皇城内的禁军,说实在的,也早就不是皇室的禁军了。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皇宫上下,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可以说的上是五大世家的人,若是此时皇宫内没有老天师坐镇的话,保不齐啊,那位小皇帝现在,早就被那些 太监宫女给针对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了。 所以,想要打破这个已然持续几十年的局面,让一支效忠于皇室的军队跻身与拱卫京城的守军序列,这一点对于罗艺而言,才是他需要去努力的目标。 一直呆在边境那里,呵,五大世家会因为这五万铁骑的存在去担忧皇室吗? 就罗艺的这五万铁骑,事后随意的派遣一支精锐就可以将其剿灭的,现在,除了燕地九骑之外,这五万铁骑啊,实在是对五大世家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威胁。 只有能够获取足够的军功,再加上皇室的推动,这样的话才是能够顺利的将罗艺他们塞进邺城附近。 而这一次的草原之行,无疑就是最好的一个机会。 若是能够在草原上拿到足够的功劳,无论是对于皇室,还是对于罗艺,都是好事一件。 罗艺可以凭借军功,皇室再将他的官阶向上抬上那么一些,而对于皇室,有一只效忠自己的军队就在邺城附近,这也是无形之中给了那五大世家一层危机。 先前罗艺他们不得不南下去协助南离对抗中原联军,目的也是想要获取一些军功,但光是那一战,军功自然是不够的,所以此番啊,草原一行,可以说是重中之重了。 而一旦达成这一目标的话,内有罗艺护卫,外有南离声援,北艮皇室,也算是将会出现一抹中兴的迹象了。 南离自然是乐于看到北艮皇室能与五大世家闹的越凶越好的,所以在如今北艮皇室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南离自然也是会对北艮五大世家的声讨变得越发严重起来。 当然,这也只能是声讨,南离虽然说是帝国,但是他们总不可能要越过整个中原大陆,一路北上来到北艮境内吧? 不过光是声讨,也算是足够了。 起码,这一举动还是能够略微收拢一些北艮百姓对于皇室的信心的。 北艮皇室在这些年以来的公信力实在是被五大世家给搞的在北艮千万百姓心中早就荡然无存了。 这一点的维护,现在光是依靠北艮皇室,自然是无法做到的,这时候啊,就必须要借助外力了,而很明显的,南离这个外力,就很不错。 南离作为一个历史悠久之数千年的强大帝国,其底蕴乃至于声势自然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有着这样的一个,曾经的对手的声援帮助,北艮的千万百姓们,想来也是能够对这本就已经失望至极的皇室,重新拾起一些信心吧。 “大哥,你说,这一次,那燕州骑兵和并州狼骑也会出现吗?” 罗成舔了舔嘴唇,他可是听闻这些国内的顶尖骑兵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既然这一次北方草原之行,五大世家要参与进来,那么他们将会派遣哪一支军队呢? 罗艺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随后思索了一番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燕州骑兵,是一定会动身前去的,虽然先前这阵子他们一直呆在冀州治所中,但是相信这一次的北地之行,他们是一定会出现在出征序列名单上的,毕竟对于草原部族而言,燕州骑兵的速度,是能够压制草原骑兵的,而至于并州狼骑的话,应该是不会出现的了,董家此番,是在五大世家之中斗输了,草原上的利益,他会占居一定的分量,但是不会如以往那般多了,所以并州狼骑,如今正是处在峰尖浪口上,基本上是不会出现的了。” 罗艺虽然身在边境,但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他对于如今国内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了,有关于前些日子并州狼骑三日时间击溃蛮族骑兵的事情,他知道的可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这样的一般猜想下来,并州狼骑,这一次是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可能会出现在北地草原的出征名单上的了。 “袁家的大戟士,荀家的卫军,应该都是会出现的,早在先前的草原分割上,这两家,袁家是没有占据分毫,而荀家,也只是聊胜于无,所以这一次,他们两家应该是要着重与北地草原的利益分割了。” 罗艺微微皱起了眉头。 北地草原在名义上自从当年击溃匈奴部族之后,可就是归属与北艮皇室的,可是这百年以来呢? 名义上是归属于北艮皇室,可是实际上,却早就被五大世家给掌控分割的不成样子。 现如今哪北地草原上,哪里还知道有北艮皇室这种事,他们所认的,只有北艮五大世家,而至于北艮皇室? 不熟。 这一点,在当初燕地九骑前去北地草原历练的时候,可就是切身体验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当初燕地九骑的那场成名之战,究其根本原因,也是因为那支草原上的小部族在言语之中,对于北艮皇室充满了百般的挑衅之意,所以这才是引起了罗艺他们燕地九骑的不满,从而这才是导致了后面事情的发生。 而与此同时,在邺城外的北武学宫内。 罗雾正一人坐在藏书阁靠窗的位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不少的书籍,而他,则是坐在位子上翻看着手中的一本兵法古籍。 这时,雷均则是大摇大摆的从他的身后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本诗经便是坐在了罗雾的对面,这一坐下来,他便是看见了罗雾手中拿着的那本兵法古籍。 “兵家典籍?罗雾,你怎么寻思看起来这种东西了。” 雷均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到了一抹新鲜。 要知道这个罗雾平日里,那可是从来都不碰这些兵家典籍一下的,在学宫的这么些年以来,他也是看见罗雾在这藏书阁里面看了不少的书籍古籍,但是,他却是从未见过罗雾翻看过兵家的书籍。 如今的这一幕,着实还是有些意外。 “没什么,看一看罢了,有些东西,还是要知道一些的。” 罗雾没有抬头,双眸仍然看着手中的兵法。 “这倒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了,啧啧啧,学宫里面也没有什么兵家考核,你这家伙这些年看的书籍也是挺多的,但是这兵家,啧啧啧,怎么?贼心不死,不想呆在学宫里面一辈子了?” 雷均咂咂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不过,罗雾听到了这话,也只是缓缓的抬起头来,对雷均白了一眼过后,不咸不淡的道 “这算个什么,你之前不是还去看过黄帝飞升的杂谈书籍吗?” “喂喂喂,你可别诬陷人啊罗雾,我才,我才没有看过那种书呢。” 罗雾言语中提及到黄帝飞升的书籍之后,雷均的脸色刹那间就是大变,他连忙如此说道,并且在说完这话之后,他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觉这周遭此时也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这才是低下头来,小声对罗雾说道 “卧槽,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猜的,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看过。” 不过,罗雾却是抬起头来,看着雷均,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露出。 “你他娘的,罗雾你诈我?” 雷均瞪大了双瞳。 这家伙竟然诈自己? “看那种杂谈,对你来说,倒也是挺符合你性子的,我就索性猜一猜,没想到,运气好猜中了而已。” 罗雾重新低下头来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兵家典籍,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雷均的脸色已经是有些黑的不像话了。 “你特娘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知道不知道,啊罗雾。” 雷均咬着牙。 自己当初那也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心里寻思着,藏书阁里面竟然会有关于黄帝的杂谈,他这部也就是想着有些猎奇,这才是拿来看了看。 天晓得里面的内容竟然,竟然是那样的。 “悠着点吧,那种书,还是少看一些,你还年轻,身体,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不过,罗雾却是不冷不淡的说了这话之后,便是继续道 “并且,那种书,本身就是传闻罢了,也就是百姓们口口相传下来的传说之事,谁又能够证明当初事情的真伪,不过,想来你当初看的时候,也不是抱着要去鉴定历史真伪的意图去看的吧,那毕竟也只是一个杂谈而已。“ “你!你少说一些啊。” 雷均咬牙切齿,现在的他,恨不得都是直接将牙齿都给咬碎了。 这个罗雾,怎么还跟一个没事人一样,还在这里说个不停。 自己这都已经是再三说了,当初自己就只是一时兴起,正好是看见了那本杂谈。 拜托,自己哪里知道那本书竟然的内容是那般,自己当初只是寻思着,那不过就是有关于飞升的一些传闻而已。 “既然看都看了,遮遮掩掩的又有什么意思呢?雷均,你好歹也是晋城侯嫡子,有点担当好不好,敢做敢人,这点你起码得认了吧。” 罗雾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将手中兵家典籍放了下来,抬起头看向雷均。 “你看看你,这般的眼神看着我又有什么用,我当时也只不过是意外看见了而已,你这样的眼神,怎么?你要瞪死我?” 罗雾说完这话,还摇了摇头。 “若是你再用这眼神看我的话,可莫要怪我过阵子不带你去邺城了。” “别别别,这可千万别。” 听到罗雾都说出了这话,雷均这也是瞬间破防,连忙改换面色,强行挤出来了一抹尴尬的笑容看着罗雾。 “我看过,我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才对了嘛。” 罗雾耸了耸肩。 “不对,不对,我今个来藏书阁找你,哪里是来跟你说这种事的。” 不过下一秒,雷均却是一变,他懊恼的摇了摇头,随后这才是对上了罗雾有些疑惑的眼神,对其说道 “荀家双杰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罗雾皱着眉头,这个雷均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啊? “我这儿,有可靠情报,说是荀家双杰,其中一人将会在来年开春之后回到学宫,啧啧啧,而且是与咱们同一山中的,怎么样?这算是个重大消息吧。” 雷均洋洋自得的说着这话,不过下一秒,罗雾却是皱着眉头问道。 “这也不对啊,荀家这些年来从未将自家子弟送入过学宫,如今将自家子弟送来学宫,理应应该是从初道山开始才对,怎么会来我们这儿呢?” 罗雾皱着眉头,这也不对啊。 这些年来,五大世家的荀家因为家学渊源的缘故,所以就从未将自家的子弟送入过北武学宫学习过。 荀家本身在北艮朝廷就有着数不胜数的人脉门生,自家的优秀子弟也是自然不用担心未来出处所在何地,再加上,北武学宫的一些教师,甚至有不少都是从荀家出来的,这也就使得了,荀家可以说是,压根就不用来北武学宫走这一遭的。 不过,如今这又是个什么事? 那荀家双杰,竟然会前来学宫? 要知道,如今荀家这一代,可是有两个宛若妖孽一样的天才后辈出现,嫡子荀彧,以及庶出一门出现的荀攸,这二人因为才能过于优秀的缘故,所以也就被称为荀家双杰。 无论是嫡子的荀彧,还是庶出出身的荀攸,他们二人如今在北艮年轻一代里面,皆是有着不俗的声名,甚至于这二人现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也已经是入了北艮尚书台任职,而对于如此的状况,也从来无人言及荀家的不是。 无他,只因为这荀家双杰的才能,配得上才如此的年龄便入了朝廷,他们二人现在的智略,就算是比之一些朝廷任职多年的官员都是要强上一些的,这一点,也是众人皆知的。 可现在呢? 这样的人物,竟然会来到北武学宫? 这是为什么? 并且,一上来便是来到了罗雾他们这一山中。 北武学宫分三山,而三山之中,唯独只有罗雾他们这一山中乃是即将结业的北武学子,荀家双杰前来北武学宫,若只是要进修的话,那为何又要一上来便来到了罗雾他们这里? 这也不符合北武学宫的规矩啊。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好像是双杰中的荀攸要来,这件事也是我老爹派人跟我说的,罗雾啊,你说,那荀攸如今前来北武学宫,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雷均皱着眉头。 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那荀家为什么要派遣自己家族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前来啊。 而罗雾对此,也只是摇了摇头。 “你问我,我也不知。” 荀攸的到来,自然不是一件凡事。 “哎你说,那荀攸到时候若是来了,会不会跟咱们一门啊?你说说,就咱这一山中的六门里,咱们这一门不是最优秀的吗?按照荀攸这个空降的架势,该不会,直接空降到咱们这一门里面吧?” 雷均深思着。 不过,在听到雷均这话之后的罗雾,则是皱着眉头,紧锁。 按照雷均所说的这话,确实是很有可能的。 北武学宫三山十八门,而一山六门,在半载考核之中,山中六门也是会有所成绩评比,而在这些年以来,罗雾他们这一门,也是一直稳坐山中第一门的位置。 而荀攸这样的荀家人杰,若是直接空降来此的话,最有可能来到的,真的很有可能就会是他们这一门。 若是荀攸来到这一门中的话,罗雾还真就要开始担忧起来了。 还剩下半载的时间,自己是要一直保持门中第一这个位置半载多的。 可若是来了荀攸的话,罗雾还能稳坐门中第一的位置吗? 很悬啊,起码在外人看来,这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罗雾是谁?一个燕侯家没人重视的四子罢了,就算是在学宫里面成绩不错,但也仅仅只局限与此了。 而反观荀攸呢? 比起年龄,荀攸要比罗雾还要年轻些许的,可是人家却早就已经入了尚书台任职,并且才能智略也是名扬北艮,有关于荀攸的才能本事,也早就已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肯定,纵然是五大世家之中,这一代也是公认,在智略上面,荀家双子乃是当之无愧的最杰出,而这样的人物,若是来到北武学宫的一山门中,难不成连个第一都抢不过罗雾吗? 而雷均也是发现了罗雾面色的不对劲,随即的,他这也是想到了罗雾未来半载的安排,他这再一联想到了荀攸的本事,这也是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什么,于是连忙开口说道 “罗雾,你别灰心啊,这这这,荀攸这又不一定会来咱们这一门,那那那,你之前说的那个曹孟德,他们那一门也是不错的啊,之前也是跟我们争过不少次第一的,并 且他们那一门里面,也是有着不少大家族的子弟在里面的,那荀攸,也是很有可能去那里的啊。” 不过,听着雷均的这话,罗雾的脸色却是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的,他则是叹了一口气,握着手中的兵家典籍。 “有些时候,不一定真的能够心想事成。” 看来,他罗雾也已经是联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了。 若是按照北武学宫的规矩来看的话,若是自己在最后半载的时间里面无法蝉联门中第一的话,在结业之后,自己也就无法顺利能够如愿留在北武学宫任职的。 而后呢? 到时候,自己也只能收拾收拾,回到燕侯府,如他先前所说的一样,下一次雷均在听到有关于他罗雾消息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意外死亡了。 他罗雾这自然是不愿意如此的,可,空降而来的,可是荀攸,他罗雾,如何能与这样的人物争那门中第一的位置呢? 看着罗雾这铁青着一张脸,雷均也是有些郁闷。 早知道如此,自己今日就不将这件事情与罗雾诉说了,这这这,自己此前也是没有想太多啊,就琢磨着那荀攸为什么回来北武学宫来着。 这这这,他哪里还有空想着,那荀攸若是来了他们这一门的话,对于罗雾而言,将会带来多么巨大的打击。 这无异于是降维打击啊。 “先,先生?” 突然的,雷均一抬头,则是看见站在罗雾身后的,则是一个手持羽扇笑意盈盈的面色红润的老头子。 老头子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罗雾的肩膀上,而雷均,这也是很自觉的站起身来,给这位先生让出来了自己的位子。 老头子对雷均笑了笑后,便是松开了手,坐了下来。 “这是怎得了?怎得,如此的愁眉苦脸啊?可是,对书中的内容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兵法的话,为师也是略懂一些的,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为师就是了。” 老头子一脸和善的笑容看着罗雾,可,罗雾抬起头来,与老头子的双眸对上之后,也只是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并开口道 “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笑着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得了?” 水镜先生,也是北武学宫之中一位比较特殊的先生。 他直到如今,也并不是北武学宫的一位正式先生,哪怕是他如今已经在北武学宫呆了整整九年之多,可,他却仍然没有答应北武学宫宫主的请求,正式加入北武学宫。 很多人都是感到好奇,但是只有北武学宫的少部分人才知道,这位水镜先生,北武学宫是留不住他的。 这位水镜先生据说乃是如今这一时代中,以占卜星脉一事,能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哪怕是北艮五大世家之一的太徽一族,在如今的这个时代里,也是挑不出来一人能够在占卜一事上,与这位水镜先生相较量。 这位先生的能力之强,早在十几年前那场惊天大战即将开始之时,便是占卜天机,预言此战南离将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当然了,这般的预言对于那时已经成名的水镜先生而言,也是引起了天下间不少人的嘲笑,因为当时的状况,无论是中原的百万联军,还是近乎天下诸国皆与南离为敌的态势来看,南离,都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的胜算,甚至于,当时都是有不少人会认为,那一战,南离都有可能是会落得一个灭国的下场。 可是结局呢? 南离最后逆转战局,一战击溃百万中原联军,成功的捍卫了自己帝国的尊严,再次让天下诸国知道,南离帝国仍然是无法动摇的天下霸主。 而那件事情之后,在开战之前便是放出预言的水镜先生,也是在一时之局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开玩笑,有着这样一种本事的先生,试问天下诸国谁不心动? 在当时,无论是北艮帝国还是南离帝国,哪怕是一些王朝国家或者说是小国,都是想要将这位先生请入他们国内效力,为此,他们也是开出了不少让人心动的代价。 然而到最后,水镜先生却是放弃了天下诸国对他开出的价码,孤身一人来到了北武学宫,在与学宫宫主的交谈之后,水镜先生便是留在了学宫,担任起来了教师。 而在这九年以来,水镜先生留在北武学宫任职的事情,自然也是被北艮帝国保护的极好,而北武学宫的诸多学子,也是自然知晓这位先生的先前身份,所以很多人也是想要去拜师与这位先生门下。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都是被水镜先生婉拒了。 他只负责传授最后一山六门弟子的星官学业,而至于其他的,他则是一概不管。 而罗雾,却也算得上是水镜先生这九年以来,最喜欢的一个弟子。 无论是性格还是脑袋,都是很符合这位先生的胃口,并且在星官学业上,罗雾也是保持着山中第一的成绩,所以说啊,再这样的情况之下,罗雾啊,也已经可以说是算得上是水镜先生的爱徒了。 只不过,看着如今自己的爱徒却如此的愁眉苦脸,水镜先生却是感到有些不解的。 “先生,我。” 罗雾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他一开口,在对上了这位水镜先生和善的面孔时,他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这般犹犹豫豫的,罗雾,当初,为师是怎么教你的?” 水镜先生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放在了罗雾的手背上,对罗雾继续说道 “为师,看着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大概也是能够猜得出来,你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罗雾听到水镜先生如此说了之后,也是下意识的将手掌抽了回来,他垂着头,一声不吭。 “是因为荀攸吧。” 水镜先生笑了笑,看了一眼如此状况的罗雾。 自己这个弟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自卑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 在当初察觉到了罗雾的才能之后,水镜先生还是去专门了解了一下这个弟子的身份背景的。 在得知了罗雾乃是燕侯四子的时候,水镜先生还是感到有些意外的,因为北艮燕侯无论怎么看来,都不像是家学能够培养出来这样人才的一个家族,不过,当时水镜先生也只是将这一点归与应该是燕侯府气运来临的问题。 不过,随着了解的深入,水镜先生也是知晓了,自己的这个弟子虽然名为燕侯府四子,可是实际上,在燕侯府的地位却是连一介下人管家都是比不过。 这样的生长环境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使得了罗雾的自卑心理渐渐的成长开来,直到如今,那所谓的自卑,也早就已经是在罗雾的心中生根发芽,虽然说他现在在学宫内成绩优秀,也是不少学子想要追逐的目标,但是,这却也改变不了他心底里的自卑。 这一点很难改变,水镜先生在当时,也只是感到了一些惋惜,并没有出手帮助自己这个弟子缓解这个心理问题。 这种后天养成的心理问题,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消除呢? 只能将其慢慢缓解罢了,在这些年里面,罗雾的成绩始终保持在门中第一,山中优秀的程度,并且,也是在不少科目上提前结业,现如今啊,也已经是只需要等待半年时间,就可以顺利结束在北武学宫学业的一个学子了。 只是,随着如今,荀家双杰之一的荀攸到来,却是使得了原先自卑心理已经是得到了一些缓解的罗雾,再次开始不停的否认起来了自己。 没办法啊,在比较这种事情的时候,罗雾又怎么会认为,自己比得过那荀家出身的荀攸呢? 有关于荀攸的传闻,水镜先生在呆在北艮的这九年以来,也是听到了不少。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荀攸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无论是从智略上还是其它的什么地方,他都算得上是一个天才。 而罗雾呢? 打小就在燕侯府内遭受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厌恶,不重视,这样的环境之下,他又如何会认为,自己能够与一个真真正正的世家天才一较高下呢? 看着如今罗雾的这幅反应和状态,水镜先生,也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开口缓缓对罗雾继续说道 “小家伙,你还很年轻,日后你要面临的对手,可能会出现的对手,又不只有一个荀攸,现下啊,在这山中的诸多弟子里面,你认为,还有人能够激发出来你继续向前冲的那股劲吗?小家伙。” 水镜先生的这话一出口,罗雾则是抬起了头,有些迷茫的眼神中,此时也是闪烁过了一抹奇特的色彩。 “就算是雷均吧,他也是很优秀的,可是比起你来呢,还是差了一截的。” 水镜先生的这话,则是让旁边站着的雷均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的吐槽道 “先生,您这比喻,拿我做比喻干什么嘛,我这。” “你在旁边,自然要说你了,若是在背地里说其他人的话,为师,脸上可是有些挂不住的,哈哈哈。” 水镜先生大笑了一声,随后,再扭头看向罗雾的时候,罗雾的眼神里,也已经是彻底的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迷茫。 “你看,现在,你可明白为师说的这番话,意义何在了吗?” 随着水镜先生的这话出口,罗雾这里也是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 水镜先生满意的一笑。 “荀攸的到来,对你来说可不一定是什么坏事的,罗雾,为师对你的期望,可不只是如今的这一点,而你未来,也自然不能仅仅局限在一个北武学宫,学宫是留不住你的,你以后的舞台,要比学宫还要更加远大才行。” 水镜先生的这话,在罗雾听到了之后,也是面色一变,他楞了许久过后,这才是开口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您都知道了?” “呵,就你的那点小心思,为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学宫,你小子啊,就算是能够瞒住所有人,也绝对瞒不过为师的,可别忘了,为师是干什么的。” 水镜先生得意的一笑。 这个罗雾啊,这些年的优秀成绩目的何在,水镜先生自然是心里面跟个明镜似的。 无非就是想要在结业之后留在学宫,保全自己的一条性命嘛。 关于这一点,水镜先生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再说了,自己的这个弟子本身就很优秀啊,若是留在学宫,这自然也是好事的。 但是,正是因为自己这个弟子的优秀,水镜先生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罗雾的未来不可能皆是在一个北武学宫度过余生。 他以后的舞台,要比北武学宫要广大的多。 “那,这么说的话。” 罗雾刚想要说些什么,水镜先生则是打断了他,很是诚恳的看着他,道 “好好加油就是了,为师看人很少出错,而你,也同样不会出错,所以为师说的,自然都是没错的,你小子以后的未来,广大的很,莫要因为眼下的种种,就断绝了自己未来的念想,你小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说着,水镜先生伸出手,拍打了一番罗雾的臂膀。 “可是,若是弟子无法留在学宫呢?荀攸,他若是空降来此的话,弟子真的,无法能够保证自己继续按照原先的设想结束在学宫的学业。” 罗雾嘴角有些苦涩,他现在说的,也是自己的心中所想。 “罗雾,你当真以为,保持门中第一至结业,才能留在学宫吗?” 然而,水镜先生却是微微一笑,问出了这话。 “可,这不是规矩吗?” 不过,罗雾这时候却是没有听出来水镜先生的言外之意,这般的反应,看的一旁的雷均都是有些着急的上前想给罗雾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了。 “你小子啊,怎么这个时候,反倒是犯起糊涂来了?” 水镜先生则是莞尔一笑,自己这个弟子啊,关键时刻倒是迷糊的不行。 不过随着水镜先生的这一笑,罗雾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随后,他连忙开口询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我,我可以留在学宫内吗?” “当然,你的成绩如此优秀,留在学宫,并不是什么难事。” 水镜先生的这个回答,让罗雾陡然间就是有些恍惚。 自己,自己可以顺利留在学宫了吗? “小家伙,你的本事,学宫的人都是看在眼中的,你这样的小家伙,若是愿意留在学宫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为什么,要将你推之门外呢?你啊,莫要如此的灰心,为师何时骗过你?” 水镜先生紧接着说出的这话,也是让罗雾眨了眨眼,感到有些震惊。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从水镜先生这里,可算是得到了一句肯定的话了。 自己,可以留在北武学宫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你这个小家伙啊,可莫要因为为师与你所说的这话,就干脆的懈怠了下来,荀家的那个小子如今空降学宫,若是你这小家伙让那荀家小子轻而易举的就坐上了你的位置的话,可莫要怪为师狠狠的教训你一顿。” 说着这话,水镜先生还故作生气的挤着眼睛,盯着罗雾。 而罗雾,也是连连点头。 “弟子自然不会的,弟子,怎敢懈怠。” 罗雾的心中也是很清楚的,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一辈子,就算是能够顺利的留在北武学宫,那也不可能终其一生都只呆在这里吧? 学宫虽好,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大展拳脚的舞台,而这个舞台,可能也就是水镜先生与他所说的,更为广阔的天地吧? “你小子,多给自己一些信心,荀家那小子,为师也可以跟你提前透露一下,那小子啊,空降来此,也是过两天就要到的事情了,而他将要去往哪一门,目前看来,除了你们这一门之外,也就只有曹阿瞒那一门了,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水镜先生站起身来,便是离开了藏书阁。 而罗雾,此时此刻也是沉浸在自己可以留在学宫的喜悦之中了。 待得水镜先生离开了之后,雷均这才是坐了下来,看着一脸欣喜的罗雾,对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你这家伙啊,现在开心了吧?” 雷均撇了撇嘴。 不过啊,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深处,实际上也是在为自己的这个好朋友而感到开心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罗雾这些年来一直拼了命,卯足了劲恨不得住在这藏书阁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比谁都想要留在北武学宫,他也,同样的比谁都不愿意在结业之后回到家中。 而如今,看着自己的这个好朋友,终于如了自己的心愿,雷均啊,这也是打心底里开心。 “肯定开心了,啊,总算是,可以不用再回那个地方了。” 话说到后面的时候,罗雾的眼角,也是出现了一滴泪水。 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他罗雾打小在燕侯府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他为会如此的自卑。 燕侯四子,唯独只有他罗雾,是最不惹人注意的。 就连他的名字,也像是对他充满了嘲讽。 地气发、天不应曰雾,阴阳之气,则乱雾。 可想而知,在当时给他取名为罗雾的时候,燕侯,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不过现在也算是好了。 自己,也算是拜托了燕侯府的束缚,总算是可以说得上是,重新捡回了一条性命。 而他们二人没有注意到的则是,在藏书阁外,水镜先生则是与一老迈的老朽在说着一些话。 “你这家伙,是要将燕侯的这个四子,给强留下吗?” 水镜先生耸了耸肩,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羽扇,道。 “罗雾本就优秀,乃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对我而言,他已然是我未来要继承衣钵的弟子,他很对我的胃口,当然了,若是学宫不愿意卖给我这个面子的话,也不是不行,大不了,我离开学宫,这个弟子啊,我可舍不得放他走。” 水镜先生的这话,则是让那老朽摇了摇头。 “水镜,学宫自然是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的,再加上,若不是那荀家小子前来的话,这个燕侯四子,也是会按照学宫的规矩,在明年的结业之后,留在学宫任职的,你这家伙啊,动不动就说什么离开学宫的话,不过,老夫可要好好问问你,找这么一个小家伙当你的衣钵弟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很适合我,这话,我可以一直重复下去。” 水镜先生说着,还转身看了一眼藏书阁。 “我的一身衣钵,虽然不成大体,但是,却总该找出来一个传人的,这个小家伙,我就很满意,碌碌了一生,也算是在临死之前,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小家伙,我很满意。” “燕侯的三子,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罗雾的。” 老朽抬眼看向水镜先生。 “燕侯三子能掀起什么波浪?老家伙,你们北学宫,莫要与我说,连一个燕侯之势都能够拿捏你们。” “呵,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区区一介燕侯,哪怕是曾经的燕王也是断然无法干扰学宫的任何安排。” 老朽听到这话之后,则是冷哼了一声。 “那便,最好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开赛 洛阳城内,今日便是证道大赛开赛的日子了。 而早在清晨的时候,洛阳城的各处街道也都已经是人潮汹涌,数不胜数的想要前去观战的百姓以及一些来自于天下各地的剑修也皆是踏上了前往赛场的路程。 比赛的地方,是孟家为此特意搭建的一处角逐场。 而这比赛的地方,也是孟家从洛阳军营中抽选出来的一处营盘,所以说容纳人数之多,是可以同时容纳近乎万人的。 而如今在营盘中,剑阁弟子们也是在苦木和青檀的带领下去登记了参赛的名单,并且也是顺带的抽签得出了先后出战的顺序。 证道大赛这一次参赛选手共计三千两百余人,而第一日的赛程,则是要从这三千两百余人中,筛选出来一百二十人晋级第二日的淘汰赛中。 而剑阁参赛的三个人,苦木,青檀,张无忌则是分别被分入了三个不同的组别,也算是运气好,最起码直到六十强赛之前,他们三人都是不会撞见一起,以免出现剑阁弟子淘汰己方的状况发生。 而这一次参加证道大赛的各国剑修,基本上也都是品阶修士,近乎没有八脉还未曾踏入品阶的修士出现。 所以说相较于以往,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平均实力还是挺高的。 而在热火朝天的角逐场内,周不疑一行人也是被安排到了一处视线极好的观赛点上,姬无影他们此时也都是坐在了周不疑的身旁,而至于在角逐场内的一些其他人,也是知晓这群南离人的身份,所以他们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看上那么几眼苦木他们。 谁人都知道,在这一次的证道大赛里面,苦木对于那最后的三大魁首,是势在必得的,而前来参赛的天下剑修,也都是知晓这件事,并且,他们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希望自己不要在抽签上遇见苦木。 毕竟,这个来自南离的怪物,谁都不想在才是海选赛的时候就碰见吧? 剑阁三个参赛弟子里,最先出场的,则是苦木。 苦木在听到了即将开赛的名单时,便是起身拿起了自己的佩剑苦寒剑,对着身后的众人扫了一眼过后,对着世子周不疑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走下了观赛点,在被孟家安排的人一路带领下,最终,苦木站上了中心的一处角逐场。 这处营盘的角逐场,在海选赛的时候一共分为十处擂台,可以在同一时间内进行十场比试以及切磋,而最终,也是要从这十人之中挑选出来两人晋级下一轮,以此类推,直至筛选出来一百二十人之后,第一天的海选赛才算是结束。 而苦木的身影在出现在了其中的一处擂台上时,自然也是引起了在座数千人的惊呼。 不过,在惊呼之下,也是有不少剑修都在翘首以盼,想要看一看这位南离的怪物,实力究竟恐怖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此番前来参赛的天下剑修,虽然大家都是知道有关于苦木的那些传闻的,但是,也是有不少人,是今日才能够得以见到苦木的真实实力究竟如何。 与苦木比试的,乃是一位来自于中原齐国的剑修,这个剑修如今已然二十,而修为,也只是迈入一品没有多久,像是这样的人,若是放在以往的证道大赛中,最多也就只是能够撑过两轮,最后还是要在第一天就要被淘汰的,而如今的这一届呢? 在他走上擂台,看见了自己第一场的对手便是苦木的时候,他的心,也已经是凉了半截。 谁能够想得到,第一轮上场比试的对手,竟然就是这一次要势夺魁首的南离怪物? 在宫剑的注视之下,场上的十处擂台共计二十个剑修也都是已然就位,他眉宇之间扫过了这十处擂台,最后也是在苦木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秒过后,这才是伸手示意可以开始。 紧接着,在一旁裁判的示意下,这一届证道大赛的第一场交锋,便是拉开帷幕了。 苦木握着苦寒剑,此时的他,还未将苦寒剑抽出剑鞘,双眼微眯,他也是察觉出来了自己这第一轮对手的实力如何。 一品,而剑道,则是连小成都差之甚远。 苦木摇了摇头,随后,便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将苦寒剑连同剑鞘,一同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随后,两手空空,双眸冷然的看向对手。 “这个苦木,竟然连拔剑都不拔吗?” 观赛的众人皆是有所震惊。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傲慢了,就跟南离一样,自大,傲慢,他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傲慢而吃大亏的。” 也有不少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纷纷对苦木表达了不满,但是,坐在一旁的其他参赛热门选手,诸如姬重,则是在看到苦木的这一幕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讶,他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姬堪,道 “王叔,曾经,我也想拥有像苦木这样的强大自信,可。” 姬堪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姬重的肩膀上。 “在其他人看来,这个南离小子是托大,是傲慢,同样也是自大,但是,在重儿看来,他却是自信吗?” “当然,他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如今与他对战的那人,若是苦木要拔剑的话,一招便可分出胜负,他不愿用剑,如何算不得他的自信?” 姬重叹了一口气。 他先前几日不也是想要重塑起来自己的这份自信吗? 结果到最后,竟然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门剑修李景林给破了一个彻彻底底。 至今为止,姬重的自信,仍然还是没有重拾回来。 “重儿如此评价的剑修,那王叔可就要好好看看了,正好,王叔也想要知道,这些年来近乎是被吹上了天的南离剑修,他的实力,到底抵达了哪一步。” 姬堪微微一笑,而再看擂台上。 那个齐国剑修在看见苦木将自己的佩剑重新系挂在腰上的时候,也是咽了一口口水,他皱起眉头,看向站在对面的苦木,对其怒问道 “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将你的佩剑收起来?还不快抽出剑来与我比试。” 齐国剑修握着自己手中的佩剑,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个南离怪物是不愿意用剑与自己对垒,当然,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实力,压根就没有入对方的眼中,所以对方甚至都是认为,若是对付他还要拔剑的话,呵。 “若是你的实力足够,稍后我会拔剑的。” 而苦木,也是双眸一抬,眼神中宛若冰霜一样的冷意刺穿那齐国剑修,并且口中,也是如此说着。 “你!” 齐国剑修有些怒不可遏,不过,他却也是没什么办法。 “那你且看好了,自大的家伙。” 不过,下一秒,他却是陡然变换动作,刹那间就是抬起手中佩剑,而整个人也是向前一冲,挥舞着手中佩剑就是要对苦木砍杀而去。 苦木在见到此景,也是不慌不忙,他反倒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后,抬起一只手掌来,下一秒,一幕让在场裁判都是有些愣神的景象出现了。 苦木双指正正好好的夹住了这齐国剑修佩剑的剑尖,而其双指的力道之大,就算是这齐国剑修此时咬着牙奋力想要向下劈砍,也是无济于事。 而后,苦木手腕一动,指尖猛然施加力量,刹那间,那齐国剑修便是双手被突然加重的力道震得松开了握住佩剑的手掌,而后整个人,则是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栽倒在了地面上,而苦木,则是指尖拿住他的佩剑,随后,在那齐国剑修将要爬起来的时候,随手一丢,那佩剑正正好好的就是插在了齐国剑修的面前只有三寸的地方。 这一幕的景象反转之快,也是震惊了想要看苦木出丑的那些围观剑修们。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何,为何那齐国剑修会直接飞了出去? “我。” 齐国剑修看着距离自己面颊只有三寸距离的佩剑,他感受着剑身上明晃晃的寒光,他这时候也是额头冒出了冷汗,将佩剑拔出之后,颤巍巍的身子双眸有些胆怯的看向那一脸漠视眼神看向他的南离怪物。 这个人,这个人,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 “我认输。” 齐国剑修颤巍巍的嗓音,对着一旁的裁判说出了这三个字。 而裁判,也是在缓过神来之后,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可惜的看向这个已经被吓破胆了的齐国剑修。 没办法啊,谁让这个倒霉蛋,一上来碰到的对手,就是南离的这个怪物。 好家伙,这个南离怪物刚刚光是那两指所散发出来的力道气息,这个裁判甚至于都是感觉,自己现如今都不是台上这个苦木的对手。 要知道,自己可是从洛阳军中抽调出来的一名都尉,也是实打实的五品修士啊,可是,刚刚台上这个叫做苦木的南离人,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自己竟是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说实在的,这裁判现在都是感觉,是否是自己刚刚察觉错了,毕竟这个南离怪物就算是再如何的妖孽,那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参赛的年轻人罢了,自己可是洛阳军的老人了,难不成连一个年轻人都打不过吗? 而场上十处擂台,最先分出胜负的,也就是苦木这一处了。 在苦木这里分出胜负之后,按照规矩,他是可以先行离场等候的,待得剩下的九处擂台分出胜负之后,便是要从这十人之中再度筛选出来五人,而最后,则是只取前两名晋级下一轮,也就是说,苦木最少还要在接着打两场,才能真正的去台上的观赛点坐着。 苦木看了一眼裁判,便是单腿一纵,跳下了擂台,裁判想要追上去,可苦木却是冷声说了一句话 “下一场比试开始的时候,再来唤我。” 裁判听到了这话,最终也只能是放下了想要叫回苦木的打算,因为他这也是看了一眼附近的九处擂台。 除了苦木的这里,可以说是从那齐国剑修出剑之后,眨眼间便是分出来了胜负以外,其余的九处擂台,到现在看来的话,还是要有一番时间来打斗的。 这个南离怪物这时候去歇息,自然也是挑不出来任何毛病的。 而正是苦木在一旁等待的时候,他则是感受到了一道锐利如峰的目光看向了他,他看了一下,最终,也是看向了那站在一旁不远处的宫剑身上。 苦木自然是不知道宫剑的身份,但是看他站在这里,想来,也应该是这一次的裁判什么的吧,所以也就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而宫剑这时,则是双眸看向苦木,眼神之中,充满了一抹难以遏制的激动。 他是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天下间的年轻剑修,竟然会优秀到这种地步? 他之所以主动向孟道请缨想要负责这一次证道大赛的缘故,就是因为想要看一看,如今这一个时代中天下间最为优秀的那一批剑修,到底优秀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原本他还心想着,此番来参赛的剑修足足有三千多人,而第一日的海选赛,自己估摸着应该是很难能够找出来什么优秀的剑修了,所以他最开始也就想着是要等到明天,乃至后天的时候才能大饱眼福了。 可,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今天开赛之后的第一场比试中,自己竟然就是看到了有着这样恐怖实力的剑修。 刚刚的那个裁判没有清楚的察觉出来,但是在一旁的宫剑却是清清楚楚的察觉出来了。 这个年轻人,现如今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五品,甚至于,都有可能已是六品之境。 他才多大? 证道大赛的参赛年龄要求,最大的选手也不能大过二十三岁,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最多也就只有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就有着如此的实力,呵,自己,今日还真是在第一场上就找到了一个惊喜。 接下来,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拔剑之后,又能够给自己表演出来一场什么样的比试。 不过今日的海选赛,估摸着应该是会很悬了,若是按照自己的推测的话,在今日的海选赛中,基本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对手会需要让这个年轻人拔剑的。 在此时,宫剑也是并不知道,这个只用双指就在眨眼间获得胜利的,便是那位名气响彻天下的南离剑修苦木。 稍微过了一会儿之后,台上的众人这才是结束了较量,最终也是分出来了胜负。 而看到这一幕的苦木,也是还没有等裁判说些什么,就是要起身走向擂台,而宫剑看到这里,也是走上前去叫住了苦木。 “按照规矩,第一轮比试过后,是会给予一刻钟的休息时间来调整内力的,所以,你还需要再等一刻钟。” 苦木听到这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最终,也只能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办法,虽然说他刚刚的那一场较量对他而言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损伤,连内力都是没有用出便是结束了比试,但是对于台上的这些人而言,结果却不是如此的。 不过,等就等吧。 苦木转身继续走回去的时候,宫剑也是唤来了一旁的裁判,因为这一届证道大赛的裁判基本上都是从洛阳军中抽调而来的将校缘故,所以这些人对于宫剑而言,也是很尊敬的,裁判来到了宫剑的身旁,却听见宫剑伸出手指向苦木,问道 “这个小家伙的资料,你有吗?” 裁判看了一眼,发觉是刚刚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苦木时,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宫统领,您这话说的,场上二十个人,谁的资料都可以没有,但是这个南离小怪物的资料,我们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嗯,知道就好,等等。” 宫剑皱起眉头,看向裁判,继续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南离小怪物?这家伙是谁?” 裁判有些疑惑。 “宫统领不知道吗?这个小家伙,可是此次证道大赛的魁首种子选手,南离三大剑之一的苦木啊。” “苦木?他就是苦木?” 宫剑这才知道,这个如此优秀的剑修,竟然就是那个在传闻之中被吹上了天的南离剑修苦木,怪不得。 若说是苦木的话,一切的疑惑,也都是得到了解答。 无论是师门还是其他的种种,这个家伙,都确实是有着这份实力的本钱。 “宫统领,不然我去给你整理一下有关于这个小家伙的所有资料?” 裁判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不过,宫剑却是连连的点了点头。 “去吧,快去快回。” 有意思,自己竟然第一场就碰见了被吹上了天的南离剑修苦木,不过。 先前没有碰见的话,宫剑说不定还会以为,苦木之所以会有着如此的名声,其主要原因不过也就是因为南离给他造势造的多么厉害就是了,可是如今,随着刚刚自己亲眼目睹的那一场压倒性的切磋时。 再加上自己对于这个家伙的判断。 最低也是五品修士。 优秀啊,优秀的,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强到不行了。 以及最重要的,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南离的剑修苦木,年龄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到二十吧? 就算是二十三岁的五品剑修,那都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更何况,一个二十岁都不到,就五品的剑修,这已然不是天才的范畴,已经是近乎接近怪物了。 嗯,南离小怪物。 这个称谓,也确实是名副其实。 而在过了一刻钟之后,剩下的十个人也是歇息的差不多了,在安排之下,他们也是重新走上了擂台,重新进行了新一轮的较量。 而这一次,苦木的对手,仍然也只是一个一品剑修。 并且很有缘分的是,如今的这个剑修,也是来自于中原北齐的。 而如今的这个剑修在看见了自己的对手是苦木的时候,也是瞬间面如死灰。 刚刚苦木的第一轮对手,与他本身可就是一同前来参赛的好友,自己的实力,与自己那位好友也就是在伯仲之间。 他都被眼前的南离苦木如此的击败了,自己,还有必要跟苦木再打上一场吗? 然而,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之下,这场比试,再次开始。 苦木仍然没有取下佩剑,只是双眸冷然的看向对方,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轮的对手与上一个对手乃是相识的好友,他只是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对手,与刚刚那个相比,基本上差不太多。 “我认输。” 然而,在裁判刚刚才是哨响过后,苦木的对手,那个北齐剑修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垂下了头,很是干脆的,认输了。 裁判虽然有些愣神,但他还是凑上前去,再次询问了一遍之后,再确认这个北齐剑修已然是放弃,这也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苦木,宣布了这处擂台的结果。 没办法啊,对手是这个南离怪物,海选赛的这些人,谁要是能碰见他,这不是找死的吗? 主动认输,其实想一想也算是情理之中。 苦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是走下了擂台,而在他即将走下擂台的时候,在另外一边,一个裁判则是跑了过来,对着负责苦木他们这十处擂台的裁判耳语一番,并且伸出手指向了苦木过后,他们二人这也是互相点了点头,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事情似的。 紧接着,还没等到苦木走到自己歇息的地方时,裁判则是走了过来。 “苦木选手,是吧?” 苦木抬起头,看向裁判,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是这样的,按照参赛规矩,在十人海选赛筛选出五人过后,是要两两为敌,决出两人晋级的,而至于剩下的一人,则是要与其他组别进行比试,而如今,在另外的一处擂台上,那一组也已经是有一人提前决出了胜负,所以说,若是你此时可以继续的话,现在我便可以将他带来,你们在这里切磋比试,决出下一轮的名额。” 这个裁判在对苦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无奈的。 这个南离怪物在这两场比试里面就跟玩一样,压根就没使什么力嘛,而且,你看着现在这副样子,这个苦木在场下休息等待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呆在场上的时间,这这这,这种人怎么还要让他参加海选赛啊,直接给他开个后门,让他晋级第三日的半决赛不就行了。 苦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问道 “还有其他比试的地方吗?” 苦木的这个问题,也是他所感到疑惑的。 另外一个组别已经有人如他一样分出了胜负? 可,比赛的地方不就是在这里吗?场上的他们这一组,到现在只有他一人结束了比试,另外一组别?哪呢? “是这样的,因为此次大赛参加的选手之中,还是有约莫百人的八脉修士以及一些收录信息过晚的选手,他们一共有差不多四百多人吧,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就被安排在了角逐场之外的一处地方进行比试,所以才会弄出来如此的状况。” 裁判耐心的与苦木讲述了一番。 没办法啊,三千多人的比试,若是只靠着这场上的十处擂台,这第一天怎么可能能够轻轻松松的就角逐出来明日参赛的一百二十人呢? 可是偏偏,这证道大赛历届的时间都是以三天为总赛程的,之所以这一届会搞得如此的这幅状况,其实这也不怪洛阳城。 实在是因为这一届前来参赛的选手实在是太多了。 以往的历届,大多也都只是一千多参赛选手而已,最多的,也就不过是约莫两千人,可是这一届呢? 三千多人啊。 这第一天就要从这三千多人里面筛选出来一百二十人参加明日的比试,这时间上面实在是太紧凑了好吧。 所以这才会出现,将那些还没有成为品阶修士,以及录取信息过晚的参赛选手,约莫四百人安排在场外的另外一处进行比试。 当然了,场外的那些人,实力也自然是更加的参差不齐,弱的,甚至有可能待会与苦木作为对手的只是一个八脉修士,而强的,则有可能是一个来晚的天才剑修。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总不能让这个苦木继续在这里等着吧? 等的时间都够他打多少次这两场的比试了? 再加上,这位爷的实力,海选赛? 确实,人家应该直接开后门把他给安排到半决赛起步。 这位爷前来比试,参加这一届的证道大赛,目的很干脆啊,站到最后就是了。 “嗯,也行。” 苦木点了点头。 既然能够提前出线,也算是还行的,反正自己也可以提前结束在这里的等待。 不得不说,一刻钟的等待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一刻钟的时间安排,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再调整一下的,当然了,从下一组开始比较好。” 苦木与这裁判说的这句话,也是让这裁判点了点头。 他们也是因为看到了苦木这种怪物的出现,所以这也是意识到了他们如此的安排,确实是有些不合理了。 “我待会会与上面沟通一下调整的。” 一刻钟的休息时间,这来来回回的话,就要消耗不知道多少的时间,今日可是要从三千多人筛选到一百二十人的,若是按照这个进度来看的话,光是靠着这十处擂台,实在是不够看的。 这也是远远让孟家先前所构建的流程彻底的崩塌。 他们原先的设想也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但是谁又能够提前预料得到这一点呢? 在没过多久之后,待得擂台上的其他八人也分出了胜负时,一个裁判也是将一个相对熟悉的面孔,带到了擂台上。 苦木对这张面孔自然是陌生的,不过,坐在观赛点上的青檀,张无忌以及周不疑,却是对这张面孔有些熟悉。 “这,这不是当初与姬重较量的那个道门圣剑李景林吗?他,他怎么会跟苦木对上?苦木这一组里面,没有这个人吧?” 张无忌有些感到意外,而同样感到意外的,也是在场不少认识李景林的剑修。 尤其是那姬堪和姬重,姬重现在,也是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台下将要与苦木较量的李景林。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而正当他们感到疑惑的时候,宫剑则是以内力扩大声音,对着在场的剑修以及观赛人员解释了一番。 在宫剑的解释之下,在场的这些人也是知道了,原来在此处场地之外,还有一处地方也正在进行着比试。 而李景林,则已经是那其中拿到了一百二十强名额的选手四个选手之一。 外面的那四百余人,因为修为和其他原因,所以能够晋级到明日比赛的,只有四个名额,而李景林,则是其中之一。 其实原本李景林因为已经晋级的缘故,所以是不用再参加今日的比试的,但是,此战与苦木的交手,却是能够决定他明日一百二十强赛的分组。 赢过苦木,自己则去A组,若是败给了苦木,则去B组。 这对于李景林而言,他本身也是可以拒绝的,但是,一听到对手是苦木之后,李景林也就是顿时来了劲,一口便是答应了下来。 而如今,在擂台上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苦木,李景林则也是跃跃欲试。 场外四百人的比试,是按照擂台制来较量的,四百人中,谁能够站到最后的四处擂台上,谁便是明日一百二十强赛的名额之一,而李景林,因为在那四百人中实力当之无愧的属于顶尖,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站到了最后,不过,这对于他的体力消耗而言,也是极大的,若不是刚刚裁判商议了一下,允许他服用丹药恢复内力的话,现如今的他,甚至连站在苦木面前的气力都是不够。 随着裁判的哨响之后,苦木仍旧如同前两场一样站在原地,他的手掌中,始终还是没有取下腰间的苦寒剑。 李景林见到这一幕,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自己的实力,在苦木的眼中,仍然不配让他拔剑吗? 不过,自己还是会尽力的。 陡然间,李景林身形宛若神速一样飞身而出,在擂台上,只见得到他的残影出现,他今日在擂台上展现出来的速度,甚至比起前些日子与姬重较量的那一场展现出来的速度还要更加快上几分。 这一幕的景象,也是让看台上的姬重看到之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敢情这个家伙在当日也有所留手? 看来,是自己太小看这个家伙了。 而至于一旁的姬堪,也是微微一笑。 “这个道门的小家伙,实力还是不错的。” 不过,在擂台上,苦木却只是微微抬起了头,仍然站在原地,一道内力瞬间激荡而出。 这般的内力浑厚之程度,简直不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够拥有的内力,可,如今的苦木,却偏偏是有着这般的内力。 激荡而出之后,那李景林还没冲杀至苦木面前,竟是直接被这道内力激荡给震的倒飞出去,若不是及时止住了脚步稳住了身形的话,说不定,他都已然是飞出了擂台。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却也还是倒退了好几步,手掌都是隐约的有些发麻。 他这回看向苦木的眼神里面,则是充满了震惊。 怎么可能? 如此年龄的剑修,怎么可能会有着,如此的实力? 面前的这个苦木,究竟还是人吗? 而在台下的那位裁判,刚刚也是因为距离的缘故,所以自然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道来自苦木的内力激荡。 他竟是发现,台上比试的这个南离小怪物的内力,竟然比起自己还要强上不少。 这是什么怪物? 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小怪物实力不如自己,但是看着如今,这个小怪物使出内力的那一刹那,裁判这才是猛然发现,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了。 这个小怪物,他真的就是一个怪物,自己,自己凭什么能够跟他相提并论啊。 一旁的宫剑,也是眼神炽热的看着台上的苦木。 太强了,太强了,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强了。 擂台上,苦木双眸看向面前有些狼狈的李景林,对于这个陌生的面孔,他此时则是提起了一些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李景林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还是开口回答道 “龙虎山,李景林。” “你刚刚的那一式,是道门剑法?” 苦木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不记得道门剑法是这样的? “不是的,那,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李景林直起身子来,再度握紧了手中佩剑,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看向苦木。 这个男人,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强大的多得多,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使劲浑身解数的话,应该是能够逼的面前男人拔剑的,但是现如今看来,光是这内力激荡的程度,就已然不是他能够再抗几下的了。 “自己悟道吗?很好,道门这一代有你,很好。” 苦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则是在这话说完之后,又补上了一刀。 “但是,你的剑法却太过于注重表演,这般的追逐细枝末节,你未来的剑道,若是还这般的话,终将会华而不实,想必,这也是你剑道迟迟无法小成的主要原因。” 苦木的这番话,则是让李景林恍然明悟了一些什么。 他双眸中闪烁过了一抹清明,随即,他弯腰对着苦木一拜,恭敬的说道 “多谢指点” 虽然面前的苦木说起年龄的话比起自己还要小上不少,但是修炼一途,达者为师,他一眼便是看出来了困扰自己多年之久的剑道原因所在,经过苦木的这一番话之后,李景林也是有信心,在这段时间内,剑道小成。 只是,如今眼下的这场比试,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毕竟,能够与当今天下年轻一代的第一剑修过招,这实在是难得的机会,他李景林,还是要好好把握这一次的机会的。 “若是剑道小成,可能会弥补你华而不实的一些缺点,但是,即便是到最后,你的剑法,却始终是无法如他人一样,道门剑法我曾有过研究,虽然也是走的你这条路子,可,道门剑法的杀伤力,确实可以位列天下前十的,这一点,是我师傅曾经与我说的,而你若是执意自己悟道的话,这期间种种的艰辛,还需要你去慢慢改变。” 苦木说完了这话之后,两息后,那李景林便是心领神会的一笑,随后,挥舞手中佩剑,符纸散落而出,他的内力,也是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虽然比起苦木是远远不如,但是接下来,他却是要以这一招,来看看苦木这种级别的剑修会如何应对。 “这一招,倒像是道门韵味。” 苦木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李景林随之而斩出的一道光剑,他倒是从这其中察觉到了浓厚的道门韵味。 “只是可惜,破绽太明显了。” 苦木身形不动,手掌也不动,只是单单的站在那里,在那光剑即将斩向他的时候,苦木这才是脚掌一踩,四周内力再度激荡,而那光剑,则是直接穿过了苦木,并未对苦木造成任何的伤害。 而在苦木左侧,想要杀出的李景林,则是再度被震飞。 这一次,他结结实实的摔出了擂台,倒在了地面上。 “这一招很有意思,但是,正如我所说的一样,你的破绽太明显了。” 苦木对李景林说完了这话后,便是走下了擂台,这一次,他并没有走向歇息的地方,而是向着观赛点走了过去。 他的这三场表现,已然是能够让他顺利晋级下一轮了。 而倒在擂台外的李景林,则是在裁判的帮助下,站起了身子。 “根据规矩,你在明日的比赛中,将被分入B组。” 裁判拍了拍李景林身上的一些灰尘后,对他说了这话,便是离开了。 而李景林,则是咽下了一口口水,看着苦木离去的背影。 这个男人,强大的地方,让自己感到窒息。 他能够轻而易举的看透自己的光剑破绽,而相较于此,似是姬重那一层次的剑修,却始终还是想着以力破之,从而给予了自己第二式的机会。 然而,这个苦木,却是能够从容的应对自己的任何变化。 太恐怖了。 还好,自己明日去往B组,与苦木,除非到半决赛之前,否则,是碰不上的。 现如今啊,自己也对明日A组的那些人,提前感到一些悲哀,与这种怪物同处一组之下,谁要是撞上了他,谁啊,还真是踩了狗屎运。 而在这一场交手出现结局的时候,观赛台上的众人也是纷纷对此结局而产生了惊讶。 “这个苦木,太? ?了吧。” 一时之间,有关于认为苦木强到离谱的话,也是纷纷在诸国剑修之中流传着。 而还有一部分,因为曾经亲眼目睹了李景林与姬重的那一战,所以对于最后李景林的那道光剑被苦木如此应对的手段,也是感到了惊艳。 就连姬堪一个九品修士,也是不由得笑了笑。 “没想到,竟然连我都是骗过了。” 说实话,姬堪在当时都是没有意识到,那光剑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一剑。 而苦木这个年轻人,如今不过是第一次与那李景林交手,竟然就是能够发现如此的破绽,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后生可敬。 而至于坐在姬堪身旁的姬重,这时候也是双眼微眯。 当时的他是如何应对李景林的这一招的?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那般气势之下的光剑,竟然只是虚张声势? 此时此刻的姬重,也已经是在见证了这一场比试之后,彻底的认清了他与苦木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明显。 他们二人已然不是一种层次的对手了,他姬重这个时候,也已经无法有资格与苦木当作对手了。 甚至于看着刚刚场上的那一幕,姬重现在都是开始自我怀疑。 就算是拼尽全力的自己,到底能否逼得那苦木拔剑呢? 他不确定,他真的不确定。 光是依靠内力激荡就足够击败李景林的苦木,自己,还真是没有信心能够破了那内力激荡近身苦木。 而在姬堪他们二人一旁不远处的座位上,泉平侯嬴泗也是面色有些严峻的看着苦木的背影消失在台下。 “这便是,这一代的天才吗?” 青年苦笑了一声。 “泗叔你也看到了,这个苦木啊,已经不是我们这些同龄人能够与他交锋的了,他现在,已经是开始直追上一代的修士们了。” “他真的很强,南离这一代,因为他的出现,可能会与剑圣大人一同,继续镇压天下一甲子。” 泉平侯眉头紧锁。 这一点,他也自然不是夸大其词。 光是如今苦木所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实力,就足够秒杀在场的这些同龄剑修了。 这是一个已经强大到足够让同龄人生出窒息感觉的怪物。 这一代的年轻修士里面,单论剑修,泉平侯赢泗是真的想不出来到底还有谁能与苦木为敌。 太强了。 从这个苦木的身上,泉平侯看到了他这一生,从未看到过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需要强悍的实力作为基础的,可是这些年来他所碰见过的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有着这份自信。 而苦木,这个南离的年轻人,自己却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这抹自信。 他们西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这种级别的天才啊。 泉平侯赢泗一想到这里,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反正现如今看来,应该是很难的了。 南离有着苦木这般的人物在,下一代的修士里面,也就有了一个可以在天下间叱咤风云的家伙了。 而一旁的青年在听到这种话竟然能从自己的这个叔叔口中说出来,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感到挺惊讶的,但是后来一联想到,评价的对象是苦木。 也算是能忍耐吧。 若是其他人的话,自己指不定还会开口贫个嘴什么的,但是,若是苦木的话,那就算了吧,这个怪物,自己是压根就没有信心能够跟他过两招的。 原先在没有见识过苦木出手时,虽然心中是有些敬意的,但是他却也始终认为,这个苦木就算是再怎么厉害,那理应也就只比他强一些而已。 他自认为自己的对手,是姬重这些人,而苦木虽然比他们要强,但肯定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吧? 但是如今的这三场看下来,简直是一场比一场要刷新青年对苦木的认知。 自己还真是错了,错的彻头彻尾,这个苦木,哪里是与他们同一层次啊,这个怪物,真的就是如同传闻一样,乃是独一挡的剑修。 这一代的天下剑修里面,他和姬重这些天才,他之前还认为是可以排到第一梯队的才对,但是看到这个苦木之后。 第一梯队? 除非第一梯队之上,还有更强的那一批人,否则的话,苦木一人,就代表着第一梯队,而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天才剑修们啊,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第二梯队了。 南离剑圣大人一人之力力压了天下修士一甲子,而看着这个苦木的势头,呵,看起来这也是想要在未来,从剑圣大人的手中接过压力,自己再代替剑圣大人力压一甲子? 南离的气运要不要这么离谱。 而待得苦木回到了观赛点上的时候,此时此刻的那些剑修们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已然是没有了最开始的尊敬和崇拜。 就连最开始的一些对于苦木有些鄙夷的眼神,在这时候,皆是变得有些恐惧了起来。 这个苦木简直就不是人啊。 若只是因为天赋的话,那这个苦木的天赋到底有多么逆天啊,才能在如此的年龄之下就有着如此的实力。 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闻所未闻了吧? 而姬堪这个时候,也是双眸微眯看着那苦木,全然没有看向台下即将开始的比试。 他琢磨了一番后,低声喃喃道 “若是猜测不错的话,这个苦木的剑道,应该已经是大成之境了。” 不过二十岁的剑道大成,若不是今日亲眼见到了苦木实力的话,姬堪也不会有着如此的猜想。 这个年轻人给他展现出来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这也就从而导致了,剑道大成若是放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自己是很愿意相信的。 不过,可惜了。 今日的这三场苦木出战的比试中,对手都是未曾有机会能够逼的他拔剑,这也就让姬堪无法确定自己的这个猜想。 但是即便现如今无法证实,可是有关于这样的想法,却也是让姬堪感到很有可能。 现如今的天才剑修,都只是将剑道小成当成标准,而这个苦木呢?在他面前,那些自负的很的天才剑修们,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所以说正是因为如此,若是按照这样来看待的话,这个苦木的剑道若是大成,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在苦木他们这里,张无忌因为轮到他比赛的缘故,所以他这也是与苦木打了一个招呼过后,便是离开了观赛点,走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他们便是看见了张无忌的身影。 张无忌虽然实力算不上是第一梯队,但是在面对着海选赛的这些对手时,他也是可以顺利晋级的。 果不其然,在第一轮的对手只是一个一品剑修的时候,张无忌没有费多大的劲,便是赢下了这场比试的胜利,最后成功的进入了第二轮,而后,在第二轮的时候,也是没有遇到什么强敌,在与其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后,再次获胜。 最后,张无忌也是以小组第一的成绩,顺利的晋级到下一轮。 只不过,与苦木不同的是,他稍后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参加比赛,而苦木,则是因为他变态的实力,所以也已经是被提前送入了明日的一百二十强赛的名单之中。 张无忌回来了之后,也是坐在了椅子上,这三场比试对于他而言,对手都不算是特别强,也就只有最后一轮的对手是个接近二品的剑修,不过到最后也不是他的对手。 “哟,不错嘛张无忌,挺过来了这三场啊。” 周不疑笑着看向张无忌,而张无忌这边,也是耸了耸肩。 “多亏了世子殿下与我所说的那些话,现在的我啊,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再加上,运气也算是不错,并没有遇见什么棘手的对手,晋级下一轮,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啧啧啧,说你厉害这还应下了,乖乖,这还真不是以前的那个张无忌了。” 周不疑撇了撇嘴。 这要是搁以前的张无忌的话,自己如此的夸他,他哪里会是这幅反应。 指不定说的就是什么,侥幸侥幸,啧啧啧。 现在看来,这运气的确还是回来了一些嘛,不错不错,自己啊,还是很欣慰的。 不过,青檀则是对此摇了摇头。 “你刚刚的第三场,剑招已经是露出的太多了,若是苦木师兄的话,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一件事情的,可是你呢?你若是想要成功晋级到明日的赛事之中,靠的就是你这些花样百变的各式剑招,可是你这三场里面,你自己数一数,你使出来了多少招?你现在,还剩下几招能够熟练运用的?” 对于青檀所说的这些话,苦木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在刚刚结束的那三轮比试里面,张无忌在每场比试里都是使出了不同的剑术招式,因为百变的缘故,这也是引起了一番讨论,不少剑修也是开始注意起来了这个来自南离的陌生剑修,这人的剑道风格转变的实在是太多样了。 但是青檀和苦木他们确实知道,张无忌虽然走的就是这条路子,但是他现在能够熟练掌握并且运用的剑招却是屈指可数的。 如今这时候用出如此数量的剑招,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比试里面,你张无忌还有多少招式剩下呢? 面对着青檀所说的这话,张无忌也是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哪里想到了这些,他当时只是觉得自己不能丢了剑阁的颜面,所以才想着要以近乎摧枯拉朽的节奏来赢下每一场胜利。 青檀可能也是知道张无忌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对此,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样的想法,是需要改变的,剑阁的颜面,从来都不缺我们这些弟子去争取,你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赢下每一场能赢下的比试,而不是,为了赢,而提前露出你的一些招式,就比如刚刚与苦木师兄交手的那个李景林,你当真认为他使尽浑身解数了吗?” 青檀的这话一出口,张无忌则是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 “他有所保留,虽然实力上,他尽了全力,但是他所用出来的那一招,并不只是如此。” 苦木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青檀又补充了上去。 “与苦木师兄为敌,那李景林在充分的意识到了与苦木师兄的差距之后,何必还要用出他压箱底的招式呢?没有必要的,因为就算是他用出来了,他也免不了一败,更何况,他已经是挤入了明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中,他与苦木师兄的输或者赢,本身对他而言也就只是一个分组的意义而已。” 听着这番话,张无忌也是陡然间明白了。 看着张无忌的样子,青檀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的说道 “行了行了,下次注意吧,若是遇到了你很难决出胜负的对手,再用出你剩下的招式吧,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还是留着你那些招式当作你压箱底的底牌。” “我明白了,多谢青檀大师姐的教导。” 张无忌点了点头。 不过在与张无忌说完了这话之后,青檀也是伸了一个懒腰,站起了身。 接下来的分组,可就该她出场了。 南离三大剑,艾嵩,苦木,青檀,三人皆算得上是夺魁热门,而如今,因为前阵子的修习剑道,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到现在为止,青檀的手感也是火热,所以在她的第一场比试时,即便对手是一个二品剑修,可却仍然还是毫无疑问的落败。 一个二品剑修,是完全有资格冲进下一轮的,只不过这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第一轮就碰上了青檀。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青檀的这个分组里面,除去青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值得引人注意的天才剑修。 那就是来自圣周的小剑仙姬重。 这就有意思了,其实按照实力来看的话,青檀是比姬重强不了多少的,所以若是到最后他们二人为敌的话,那还是挺有看头的。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运气啊还是怎么着的,直到最后分出来了两个晋级的名额时,他们二人始终也是没有碰上过。 当然了,因为这二人没有碰上的缘故,所以这一组的晋级名额,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青檀和姬重的身上。 而三场组别比试过后,已然是淘汰了五十多人,而剑阁这里出战的三名剑修,除苦木已经明确的晋级明日的一百二十强外,青檀和张无忌,还是要留在这里准备下午的海选赛的。 苦木实在是太特殊了没办法,试问在场的这些剑修,谁能在苦木的手上赢下一场吗? 没有,所以为了提高比赛的观赏性,以及不拖延一些没有必要的时间,安排苦木直接晋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着实是超越了同龄天才一大截,任何的剑道天才在他面前,那简直就像是明珠蒙尘,再如何的璀璨,也闪耀不出。 过了一会之后,陆陆续续的,一上午的海选赛也算是暂时结束了,最后三千多人的海选赛,到了下午的参赛名单时,也只剩下了一千多人,近乎是被筛掉了一半的数量。 如此快的速度,这也是要归功于苦木。 若不是苦木的话,孟家也不会发现,原来那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会变得这么拖延节奏。 反正左右今日不过就是海选赛,谁的体力更好,修为更强,自然有充分的资格晋级下去,而至于那些其他的,那还是算了吧。 而在结束了上午的赛事之后,也是留有了足足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而正是在这段休息时间里,苦木他们这些人也是离开了这角逐场。 出来透透气,也好过在那里继续枯坐一个时辰的好吧? 当然了,提出要出来的,还是周不疑。 苦木他们自然是能够耐下性子在角逐场里继续等下去,可是周不疑却是不行,他一个小孩子,哪能有那些耐心能够继续呆在那里枯坐一个时辰呢,他可做不到。 而为了安全起见,门房老张也是跟在了周不疑的身旁,而黑十三也是如此。 周不疑因为想要活动活动的缘故,所以也就没有让黑十三背着自己。 嗯,以往在东巽和汉江的时候,他可都是成日里都骑在黑十三的身上,不过现如今啊,怎么说呢,这两条腿坐了一上午,那都是有些麻了,总得让自己活动活动吧。 简单的伸拉后,周不疑也是闲逛的差不多了,而后看了看时间,也就只剩下差不多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要开赛了,所以周不疑他们这一行人,也是打算回到角逐场等待了。 不过,在角逐场的门口,却是撞见了泉平侯。 说实在的,周不疑他们这些人里面,若是姬无影也跟着出来了的话,自然是会认得出来泉平侯的,可是姬无影却是懒得动身,所以至今还是留在场馆里面的。 所以说对于周不疑他们这些人而言,泉平侯,是很陌生的一张面孔。 不过,看着这人就这么站在前面看着他们,周不疑却是感到浑身有些发毛。 这个人的眼神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正当他们要经过泉平侯进入场馆的时候,泉平侯这才是开口了。 “世子殿下,对吗?” 周不疑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转过身来看向这人。 “你知道我?” 泉平侯一笑,随后拱手微微一礼,紧接着这才是说道 “西秦泉平侯赢泗,此番,也算是见过世子殿下了。” 其实泉平侯乃是西秦的侯爵,论身份论地位,都是不用对周不疑一个王府世子如此行礼的,更何况他是西秦人,而周不疑呢?一个南离人,国家都不同,哪里还谈得上要行礼一说,只不过,泉平侯对于周王爷,还是很敬畏的,所以由此,也是对周王世子如此行礼了。 “泉平侯?” 周不疑的脑海里面,实在是找不出来有关于这三个字的任何印象。 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人啊。 难不成又是自己老爹的朋友? 然而,一旁的张无忌却是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周不疑的衣袖。 周不疑转过身去,张无忌则是弯下身来低声对周不疑说道 “世子,这人乃是西秦有名的屠夫,十余年前的那一战,他也参战了,所以对于世子殿下您,应该,有可能会如那些人一样。” 周不疑自然是明白,张无忌口中所说的那些人,指的究竟是谁,不过,看着这个泉平侯也没什么那样的感觉啊。 “之所以在这里唤住世子殿下,乃是因为小侯听闻,这一次的证道大赛结束之后,世子就要返回南离了,是吗?” 泉平侯则是主动开口了,他倒是没有理会太过在意那张无忌与周不疑说了一些什么,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自己今日本来就没什么恶意。 “对,没错。” 周不疑点了点头。 “如此的话,不知小侯可否拜托世子一件事呢?” 泉平侯始终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却殊不知,他的这副面孔,再配上这副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搭配起来看着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泉平侯尽管说就是了,若是可以的,我自然不会有所推辞。” “小侯与世子之父,也就是周王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至今为止十余年未曾再见,所以小侯想要请求世子,能否再回到南离之后,代替小侯,向周王爷问好?” 第六百七十六章 对手 重新回到角逐场内坐下的时候,周不疑的脑海中,仍然还是浮现着有关于那泉平侯与他所说的那些话。 根据张无忌所说的,十余年前的那一战,泉平侯也是参战其中的,若是按照这么来看的话,这个泉平侯,应该是会对老爹有所仇恨的才对。 怎么? 明明应该会有着仇恨才对的家伙,怎么今日却是如此的和善? 而且,看着那泉平侯的相貌,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对方是一个平日里很和善的人吧? 一旁坐着的姬无影看到世子的神色有些严峻,也是出于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世子殿下?” 周不疑这才是抬起头来,而后看向姬无影,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与姬无影讲述一番。 而姬无影在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不由得挑起了双眉。 “有意思,泉平侯竟然也来了这洛阳城,这还真是有意思了。” “姬老头,你认识那个家伙吗?” 周不疑看着姬无影的这个反应,这时候也是才反应过来,姬无影这个老头子因为先前泡在锦衣卫档案库的缘故,所以对于天下间一些较为出名的家伙,他都是略有耳闻的。 而这个泉平侯,想来姬无影应该也是有所知晓的吧? “岂止是认识,几年前,这个泉平侯还曾经代表西秦出使来过一趟南离呢,当时,可就是老夫负责接待的他。” 姬无影微微一笑。 “这个泉平侯,本名赢泗,乃是西秦王室出身,而自身也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继承爵位,他如今的这个泉平侯之爵啊,还是依靠着他的军功一步一步杀出来的,啧啧啧,西秦人屠,说的就是这家伙了。” 姬无影说着,还咂了咂嘴,顿了顿后,又是继续讲述道 “并且除此之外,这个泉平侯赢泗,也是西秦为数不多的九品修士之一,且深得这一代秦王信任,乃是秦王心腹之一,不过,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他竟然会前来,这还真是让老夫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这家伙平日里所要负责的,可都是西秦边境的义渠一族,这时候西秦竟然也能将他抽调出来,啧啧啧,可想而知,西秦对于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到底有多么的上心,而要是这么看来的话,那么西秦这一代的那个天才剑修,应该也确实是有些不凡了,不然的话,这也不至于会惊动的让泉平侯都亲自为他护卫。” 姬无影说着这话的时候,还轻笑了一声,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周不疑。 “而至于为什么会跟世子殿下您打招呼,那自然很简单了,十余年前的那一战,泉平侯代表西秦率领了好像也就千把人吧,入了那中原联军,最后经历那一战活下来的人都知道,周王爷到底有多么的恐怖,这不,泉平侯不就是其中之一吗?所以说啊,今日泉平侯前来与世子打个招呼,老夫估摸着啊,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因为毕竟西秦与中原诸国,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中原诸国可能会在意十余年前的那一战,可能会有些记恨与世子殿下,但是西秦,却绝对不会,这一点,世子殿下放心就是了。” 姬无影微微一笑。 中原诸国与西秦,那可是本质上都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对于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原诸国之中肯定会有着不少人会对着周王爷有着愤怒,乃至会迁怒到世子周不疑的身上,但是西秦的话? 算了算了算了吧。 西秦才不会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于,说不定西秦还会对于当年的那一战,表现出来善意也说不定呢。 本身姬无影也就说了,在当初的那一战里面,西秦也就只出征了不过千余人而已,就算是这千余人尽数折在了战场上,对于西秦而言那也实在是不痛不痒,相较于中原百万联军而言,这股力量的损失,何尝不是对于西秦能够顺利趁虚而入,进驻中原的良机呢? 中原诸国的实力被削弱的越惨,他们西秦也就越容易能够入驻中原,所以说啊,在某种意义上面,西秦不止是不会仇恨南离,说不定,还是要感谢周王爷的。 要不是没有周王爷当年的那一战,中原诸国现如今也不会羸弱至今,今年的联军中,就算是让赵魏韩三国翻出了不少老本和人脉,这才是零零散散征召组建了三十万联军,并且这三十万联军里面,还有不少人可都是被随意抓来滥竽充数的毛头小子。 这样的现象本身不也就是在说明着中原诸国已经开始青黄不接的现象了吗? 这对于这些年以来一直在埋头发展的西秦而言,难道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吗? 所以说啊,在听着姬无影的这番解释之后,在场的这些人,也都是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 而周不疑,也是眨了眨眼。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个泉平侯,真的就只是让我给老爹带个话吗?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意思想向老爹表达呢。” 周不疑的这话,姬无影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世子殿下啊,您的这反应,也实在是太过激了,中原诸国虽然对南离可能不太友好,但也不至于如此防备的,无论是先前的赵魏韩,还是洛阳城,亦或者是刚刚的西秦泉平侯,他们之中还是有不少人对南离没有任何恶意的,当然了,赵魏韩的话,出现的往往比较多的还是利益上的争纷。” 姬无影耸了耸肩。 这整个中原大陆啊,若是说谁对南离最为仇视的话,那也就只是那些濒临灭亡的小国了。 就算是赵魏韩这三个中原大国,其实从本质上也是对南离不太感冒的,因为他们三国是最清楚的知道,自身与南离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明显的。 不过,那些小国却不是这么想的了。 无论是在今年的联军中,还是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大战里,为联军提供主要兵员的,可皆是这些小国。 这自然不是说这些小国乃是蠢货,他们自然知道那些大国对联军出力并不多,但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也只能是被逼无奈,若是不答应将己方军队全部压上的话,甚至于不用参加联军,他们的这个小国,可就要先被铲除掉了。 而偏偏即便是如此,组建了如此数量的联军,最终确是百不存一,能够活着回到国内的人,也已然是千疮百孔。 这般的落差,也就使得了那些小国,才是最为仇视南离的主要分子。 所以,在姬无影讲述了这段事情之后,周不疑这也才是有些明悟的点了点头。 这哪里能怪的了别人呢? 这件事,或许从本质上面来说,只是中原某个强盛的国家,在拿着中原诸国为筹码,要与南离一赌罢了,南离没有损失什么,赵魏韩也没有损失什么,可是那些筹码,却都是打了水漂,不过,赵魏韩也并不会心疼,因为那本身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西秦还算是个不错的国家的,只是可惜,如今咱们身在的这个洛阳城,可就正正好好的如同一只拦路虎似的,挡在了西秦前进的道路,不过相信这件事,也不会再这样缓和下去多久了,西秦,忍耐不了这么久的。” 姬无影挑了挑眉。 若是没有洛阳城的话,现在的中原,哪里还会只是一个三大国呢? 西秦的潜力,足够让他们与赵魏韩共同瓜分中原。 “好了好了,算算时间,下午的比赛也差不多将要开始了,青檀,张无忌,你们二人也做好准备吧,张无忌,争取啊,明日也能见到你参赛的身影。” 姬无影笑了笑,一只手轻轻拍打在张无忌的肩膀上。 而张无忌,也是点了点头。 “我会的。” 下午的赛事,相较于上午,可就要难搞的很多了。 上午的时候,还是能够偶尔碰见一些八脉修士,大多的,也就都只是一些一品修士,甚至于连一品都尚未稳定下来的修士,这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看头。 但是下午,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仍然还是海选赛,不过在剩下选手的实力上,却是稍微的可以有些保证了,最起码,能够参赛的,大多都是一品,且在剑道上有所造诣的修士了,说不定啊,还能碰见不少的二品呢。 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以宫剑为首的一些裁判也是入场了,他们重新的查看了一下擂台的设置,在确认无误之后,宫剑以内力传音,宣布了下午赛事的开始。 下午前面几场的赛事都与青檀和张无忌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一行人也就是坐在观赛点上耐心的等待着。 并且,也是在台上看着下面的比赛。 不过,在看见一个年轻人接连的赢下了两场之后,这个年轻人,则是引起了姬无影的注意。 同样的,就算是张无忌,这时候也是坐正了身子看向台下。 “这人,不简单啊。” 姬无影微微抿嘴。 台下的这家伙,应该也是他当初所搞来的那份名单上面的一份子吧? 这份神兽,看样子已经有了三品的迹象。 不过,他的对手却是没有将他逼出他的全部实力。 但是,当这年轻人的最后一轮对手上台后,姬无影则是挑起了眉毛。 “有意思了。” 原来,这年轻人的最后一轮对手,乃是在上午赛事与青檀同一组别的圣周小剑仙,姬重。 看见姬重的身影后,这时候就算是青檀,也是稍微的提起了一些兴致,双眸看向那处擂台。 “这个年轻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姬无影微微皱着眉毛,台下这个要与姬重对垒的年轻人,他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你这个老头子也有想不起来的一天啊?” 周不疑撇了撇嘴,轻笑了一声后,倒也是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因为,台下的擂台赛,即将开始了。 这一场比赛,也是决定了台上这二人,明日的分组情况。 胜者,去往A组,而败者,则是去往B组。 姬重沉下气来,在一上台,便是拔剑而出。 面对着对面的这家伙,他可是不会有任何的松懈。 这年轻人也是在看见是姬重后,绕有一些深意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这还真是让我有些没想到,这第一天,就碰见了你。” “我也没想到。” 姬重紧握手中佩剑,面前的这个家伙,可是中原这一代剑修之中,难能与他相提并论的那些天才剑修中的一人。 来自西秦的,嬴异。 嬴异舔了舔嘴唇,这边的他,也是在恢复自身的内力之后,拔剑而出,握着手中佩剑,指向姬重,对其说道 “之前那一次,我输你半招,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闭关多年的你,现如今到底是到达了什么样的实力。” 话音落下,赢异便是握着手中佩剑,以大开大合之势,向着姬重奋力劈砍而去。 他的这一番攻势朴素而无任何的华丽,但是在姬重这里,却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摄人气势威压。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 姬重剑舞旋转,在脚步落下时,内力便是激荡而出,内力的附着,让他的身影变得更加的迅捷快速,剑招也是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在一旁的裁判,也是依稀的只能看见些许的剑尖残影出现。 不得不说,这些年轻人的,都是在是太过于妖孽了,虽然这些裁判修为超过如今台上的这二人,但是这二人的剑道,却是给予了这些洛阳军出身的裁判,一些异样的感受。 “花里胡哨,姬重,你们圣周剑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孱弱。” 赢异嗤笑一声,随后下一秒,他的整个人也是与手中劈砍而去的佩剑化为一身,剑尖晃动,双剑齐出,两道近乎能够压制整座擂台的剑光向着姬重的那一角劈砍而去,而这般的范围,看来嬴异是丝毫都没有打算给姬重留有任何逃窜的地方。 面对着抬头望去尽是剑光的模样,姬重也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下一秒,他却是扔出手中佩剑,向着其中一处剑光刺去,而之后紧接着的,他则是站在原地,双手化印,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他自身逸散而出,附着于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在这之后,他才是睁开双眸,单腿用力一踏,整个人也是腾飞而起,速度再度有所提升,在向着其中一道剑光冲去的时候,单手再度握住那把被自己甩出的佩剑,之后,姬重双眸冷然的看向剑光,一道十字剑斩劈出,光影消散,两道剑光炸裂开来,而姬重,也是落在了擂台上,手握佩剑,整个人宛若无事人一样的看向那嬴异。 “又是这一招。” 嬴异冷笑了一声,但是下一秒,他却是转身,整个人以脚掌所踏地域向着前方旋转并迈出了一步,且在这一切之前,他手中佩剑也是插入擂台地面,配合着旋转向前的力道,佩剑向前滑动,并且在滑动的那一刹那,虎啸之声隐隐出现,再赢异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佩剑也是向上一挑,赢异弯下腰来,再度刺出一剑。 这一剑之上,他并没有附着任何的自身内力,其幻化的咆哮虎影,也是依靠着他的这一身剑道造诣所演化而出。 “剑道小成??” 在一旁的裁判看到了这一幕,都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竟,竟然在今日就看到了剑道小成的年轻剑修? 若是说,如今前来参赛的,皆是认为自己乃是剑道天才的话,那么,真正的剑道天才,又该如何评判呢? 能够参加证道大赛的年龄,剑道造诣抵达小成,这便是剑道天才的标准条件之一。 而在先前姬无影所给予青檀他们的那份名单上面,虽然据说收录的都是一些有着进入一百二十强赛资本的剑道天才们吧,但是他们其中,真正能符合这个标准条件的,却不过只有半数而已。 三千多人,只有不过五六十人能够真正的配得上剑道天才这一称谓。 当然了,这也已经是如今这一时代剑修过于鼎盛的缘故了,若是放在以往历届的证道大赛上,能够出现双位数的剑道小成,那都是很难见到的事情了,更何况是如今的这一时代,有着五六十人都能够达到这一标准。 面对着这一道纯靠剑意所凝化而出的咆哮护影,姬重也只是皱起了眉头,但是手脚却是没有停下,他一只手握剑柄,一只手,双指捏着剑尖,双臂突然施加浑身气力与上,剑道造诣瞬间取代了他的内力激荡,道道剑意出现与他身体四周,而面对着这即将袭来的咆哮虎影,姬重却是一咬牙,身体四周剑意尽数在这一刹那统统汇聚入手中佩剑之上。 剑意的突然涌现,也使得了姬重手中的这把佩剑发出了铮铮之音,剑鸣闪现,姬重闭上双眸,靠着自身多年以来所养成的肌肉记忆,向前,劈出,一挑,斩下。 剑光闪现,从姬重劈出的这一剑之中,铮铮之音响彻,宛若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势,也是让在场的这些裁判,更是傻了眼。 这,这竟然又是一个剑道小成? 一场比试,两个剑道小成? 这,这分组的运气,该是如何的逆天啊? 能够在第一天的海选赛上,便是撞见了这般的对决。 要晓得,这样的对决,出现频率最多的,那可是在第三天的半决赛开始,就算是明日的一百二十强赛,那也不会出现太多的,可是,海选赛就出现了? 不得不说,这一幕的现象,真的是震惊了在场的不少人。 而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在面对着咆哮虎影之下,两道剑意碰撞开来,光影炸开,一道道纯靠剑意使出的剑招余威震烁开来,眼看着就要祸及池鱼,在一旁看着的宫剑却是及时出手,单手轻轻一点,一道巨剑飞身而出,很是轻松的就将这些余威化为虚无,而后,巨剑落入宫剑身后,插入地面。 因为光影炸裂而产生的烟雾,也是缓缓消散。 在烟雾消散之后,众人这才是得以看清楚擂台上的局势此时究竟如何。 只见在擂台上,姬重手持佩剑,正在与那嬴异交锋着,二人互相你来我往的接连使出剑招近距离的再度交手十几个回合,可是,最终却还是无法分 出任何的胜负。 而先前,因为剑意的消耗,却也使得了二人如今的体力也是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互相,也都是有些虚弱了起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二人却还是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仍然是充满着浓厚的战意。 他们二人,早就想真真正正的分出来一个胜负了。 “这才是姬重的真实实力,看明白了吗?张无忌。” 青檀摇了摇头,看向一旁也已经是看呆了的张无忌。 “除非你剑道能够小成,否则的话,若是你对上了姬重他们这些剑修的话,就算是你花样再如何的百变,以你现在的战力,仍然不会是他们对手的。” 青檀虽然知道这话有些打击了张无忌的信心,但是这却也只能是不可不说的实话了。 即便是张无忌与姬重品阶修为一样,可是剑道造诣的差距,却是能够让他们二人在擂台上很容易的就分出了胜负。 这也是为什么,苦木师兄先前能够时常越品阶战胜对手的根本原因所在了。 剑道大成作为底气,越品阶战胜对手,这已经可以说的上是轻松了。 “不过,看样子这一场比试,他们二人要以平局出现了。” 然而,当青檀的这话刚一说出口,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观注战局的苦木,却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那个秦人,不行了。” 什么? 果不其然,在苦木这话刚说出口,擂台上的嬴异a,便是率先体力不支,倒在了擂台上,喘着粗气。 他的剑意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先前接连几场比试对于他自身体力的耗损,现如今,也已经无法支持他再继续支撑下去了。 而看着嬴异的率先倒下,台下的那些裁判们,也是在稍微商量了一下之后,判定了此战,最终由中周剑修姬重获胜。 并且姬重,也是顺利的进入A组,而败者的嬴异,则是遗憾晋级为B组。 对于这个判定的结果,自然也是很少有人会提出来任何的异议,哪怕是泉平侯,也是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败了就是败了,就算是体力不支,那也是败了。 虽然说,这一战无从怎么看,姬重与赢异都只能算得上是平分秋色,最后出现结局的缘故也只能说是因为赢异的体力不支率先倒下。 不过,这一场精彩的对决,也可谓是让在场的不少剑修都是看着很是震撼,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在上午就被淘汰的剑修而言,下午的这一场较量,也是让他们不由得心中暗自庆幸。 这样级别的天才剑修,他们这些人,如何才能与之匹敌? 淘汰了,也就淘汰了,没什么好抱怨的。 而赢异在被台下擂台的时候,泉平侯赢泗也是出现了场上,他与宫剑只是互相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了一番过后,便是来到了赢异的身旁,伸出双手抱起了赢异。 “我输了啊。” 嬴异苦笑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说出了这话。 “不过,这一战,你后悔吗?” 泉平侯看了一眼嬴异,至于他所问出来的这个问题,赢异自然是轻笑一声。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这一战,姬重那家伙与我平分秋色,最后,也只能说是我体力不支才倒下,啊,那家伙气势也已经不行了,但是他比我的话,还是能再多撑一会儿的。” 泉平侯抿嘴一笑。 而看见了泗叔的笑容,嬴异这也是一愣。 “泗叔你竟然会笑?” 泉平侯听到这话,也只是咳嗽了一声后,装作无事的说道 “没受伤吧?明日,你可还有比赛呢。” “伤?自然没有,就是累得很啊,这个姬重,明明只不过是海选赛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嘛,真的是。” 赢异撇了撇嘴,仿佛对于姬重刚刚全力以赴的架势感到一些不满。 不过,泉平侯却是知道,这个赢异啊,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大事,这不,现在都在这里还能贫嘴。 “也不知道是谁十字剑斩都用了出来,不错,进步了不少,起码,西秦的剑法,传在你身上,也还算是马马虎虎吧。” 泉平侯的这话,倒是让赢异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 这样多夸夸自己才对嘛,这个泗叔,平日里对待自己都是板着一张脸,好像都不会笑似的,这家伙整的自己都是感觉有些浑身不太自在。 “在第三日的赛事开始之前,你与姬重,是碰不上面的,所以啊,明日起,给我恢复好,若是连半决赛都冲不进去的话,你小子,在我这里仍然还是一个纨绔子。” 泉平侯的这话出口,赢异倒是显的不是很在意,反而还是在这里哼哼着小曲。 没过一会儿,待得姬重也被姬堪带回了观赛点上的时候,姬堪看着身子也是有些虚弱的姬重,也是轻笑了一声。 “你这小家伙,如何?这一场的较量,看起来你还是挺开心的。” 姬重点了点头。 “嬴异没有落下我,反而,他的十字剑斩相较于多年之前,精进了很多很多,若不是今日在与我对战之前,他已然是接连的打了两场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够站到最后,这一次,我倒是占了体力上的便宜了。” 姬重这时候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获取了胜利而感到激动。 因为就他看来,自己的这一场胜利,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若是换个时间段,他与那嬴异皆是以最好状态再比上一场的话,那才真的是胜负未知,而不是如同今日这般,自己占了一些小便宜。 “整个中原,三大国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多么厉害的天才剑修,虽然说赵国那个很是不错,但是却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证道大赛,而除去那个小家伙啊,能与你作为对手的,中原也就只有嬴异了,原本我还想着,你们应该会在明日或者第三天的时候才会交手,呵,没想到啊,这第一天就碰上了。” 姬堪微微一笑。 中原诸国这一代涌现出来的天才剑修是不少的,但是能够与姬重同一层次的,却是不多,而西秦的嬴异,自然就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至于赵国的那个小家伙,则是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证道大赛,所以啊,这也就没人知晓,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了。 “好好歇着吧,若是不想看下去了,待会我便送你回去。” 姬堪刚刚说完这话,可是姬重却是摇了摇头。 “青檀还未上场,最起码,要先将青檀的比试看完再走。” 至于苦木,姬重则是早就看明白了,自己完全不是这个南离怪物的对手,就算是再给自己一年时间,自己也仍然不会是那个家伙的对手,这已经是实力上巨大的差距了,靠着一两年的时间也是很难能够弥补回来的。 但是至于青檀的话,虽然比起自己应该还是要强的,但是姬重却是想要亲眼看一看,青檀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 自己若是对上了她的话,再底牌尽出的情况下,能否赢下她呢? 姬堪,也是知道姬重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的,他自然也没有任何阻挠的意思,只是宽慰的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 “行,那就呆在这里再看一会儿吧,不过啊,青檀那个小丫头的比赛,可是还要再往后靠一靠的,你小子啊,还要好等一番的。” “没事。” 姬重的这话说出之后,便是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然是恢复了一些气力,能够坐在椅子上的嬴异了。 而在姬重将眼神看向对方的时候,嬴异这时候也是看向了姬重。 眼神之中的冰冷之意,也是看的姬重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他自然是知道,赢异对于这次较量的结果很是不服,自己自然也是不会认同这一场比试的结果的。 但是,他们二人如今分别被分在了两组之中,即便是想要再交手的话,那最起码也是要等到第三日的半决赛才是会碰见的。 所以啊,嬴异,你,最好努力一些,可别在明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中,就被淘汰了。 仿佛也是读懂了姬重意思的嬴异,这时候也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 姬重对于这个眼神的反应,也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说些什么。 但是,有时候,光是靠着这些肢体动作,却也已经是足够了一些杀伤力。 然而,下一秒,泉平侯却是抬头一看,正好的,就是与姬堪对上了眼神。 他们二人自然算得上是关系和睦的,再说了,小辈之间的较量,本身在这里,也就只是一场比试切磋罢了,所以也用不着动什么肝火。 于是,这二人也只是和善的对着对方笑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有什么话,等到今日结束出去了之后,找一处小酒馆再说也是不迟的。 紧接着没过多久,擂台上的比赛,便是继续开始了。 只不过,在经过了刚刚姬重与赢异的那场精彩绝伦的交手结束之后,之后的这些交手,虽然也算是互有来回,但总归还是平淡了不少,而看点,也是让众多剑修感到宛若鸡肋。 至于南离这边的这些人,除了张无忌之外,其余的人啊,心思都是没有在赛场上。 苦木是干脆的原地打坐闭目养神。 这处军营的剑意仍然还是浓厚的,所以苦木也是在打坐的同时,在细细感悟着此处的剑意。 没过多久之后,便是该轮到张无忌出场了。 张无忌也不知道是怎得了,今个下午的运气竟然出奇的好,三场的对手,最强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刚刚迈入二品没有多久的剑修,至于剑道造诣,更是距离小成差之甚远,远远不是张无忌的对手。 所以到最后,张无忌这也是很是平稳的,就进入了明日的一百二十强赛名单之中,并且也是被分入了A组当中。 待得张无忌归来的时候,周不疑也是一如既往的开口打趣道 “不错啊,撑到明天的比赛了,加油啊。” 张无忌对此也是笑了笑,今日只能说他的运气比较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强的对手,他的实力虽然距离那些天才剑修而言还差了一线,但是面对着今日的这些对手而言,却是很轻松的就可以将其拿下的。 晋级明日的比赛,这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事情。 青檀见到了这一幕,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无忌今日下午的三场比试,始终都是在延续着上午三场所用出来的剑招,并没有展示出来任何的新招式,这一点,做的还是比较好的。 尽量的保存自己的实力,藏拙与对面,反正只要能够赢下来,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看来这个张无忌,也算是明白了上午自己与他说的那些话。 周不疑这边,也是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问道青檀。 “青檀姐,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你啊。” 青檀摇了摇头。 “应该还要一个时辰吧。” 今日下午的抽签,青檀的分组被排到很后面的组别,所以啊,若是等到轮到她下场的时候,估摸着天色也是要黑下来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第一天的海选赛,三千多剑修能够在一天之内筛选出来明日的参赛人员,这都是不错的了,只要今天一过,后续的两天,时间上都是比较充裕的。 明日也只需要从一百二十强中筛选出来十二人就足够了,相较于今日,时间自然也是不会如此紧张。 “那不是还要歇好久。” 周不疑撇了撇嘴。 今天有意思的赛事也就那么几场,而至于大多时间里面的的比试,看的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来半分的兴趣。 无聊啊,真的很无聊。 回头看了一眼仍然还在打坐的苦木哥,周不疑也只是摇了摇头后,继续看向了台下。 苦木哥这才是今天的特殊情况。 只在早上比试了三场,之后便是没有任何的比赛了,只需要等到明天开赛。 “你这个小鬼头,耐心等着吧,今日结束之后,待会姐姐带你下馆子,吃好的。” 青檀笑着看向周不疑。 这个小滑头。 “真的假的啊,青檀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周不疑好贱不贱的最后竟是说出了这话,当然了,这话也是遭到了青檀的一个白眼。 “本姑娘一直都是这么大方的,只是你这个小鬼头不知道罢了。” 话音落下,周不疑也只是耸了耸肩,没有说些什么,坐在这里,开始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没事做啊,实在是无聊的很。 过了一会儿之后,眼瞅着时间还有半个多时辰,周不疑实在也是等不下去了,再加上他这也是有些尿急,所以这也是叫了一声黑十三,与姬无影说了一声后,便是与黑十三一同走出了场馆。 当然了,在周不疑他们前脚刚刚走出场馆,姬无影便是让门房老张也是跟了上去。 虽然说此处仍然还是洛阳城,并且此间也是有洛阳军护卫着的,但是,有一个九品在旁护卫,总归也是会让人更加安心一些的。 走出了场馆之后,周不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去一旁解决了之后,周不疑这也是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 坐了一天,真的是腿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反正时间还有不少,不如,自己就在外面再转转得了,反正这军营,看着也是挺有意思的。 于是乎,周不疑便是身后跟着黑十三,二人绕着这处军营转开了。 而一路上巡逻的洛阳军,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便是没有说些什么了。 看着那个小孩身份应该也是不凡,应该也是此番前来观赛的一员,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要继续看下去的了。 不过,在周不疑他们溜达的时候,正巧,则是碰见了一个坐在一处营盘上,盘腿而坐,怀中放着一把出鞘的利剑,而这人,也是在用手中的一块黑色玉石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来进行磨刀。 这般的架势,自然也是吸引了周不疑的注意力,周不疑皱起眉头向前走去,而黑十三,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看头的,但是看见自家世子都是走了上去,那他这也就只能乖巧的跟了上去,在周不疑来到这个男人的身后时,这男人也是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仍旧是低着头,用这块黑色玉石磨剑。 “你这是,在磨剑吗?” 过了一? ?子之后,周不疑这最终也是有些忍耐不住了,索性直接就是开口如此问道。 而这样的问候,也是让男人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来,他放下了手中的黑色玉石,转身看向周不疑,看见是一个小孩之后,眼神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在看见了周不疑身后跟着的那宛若铁塔一样的壮汉时,他倒是有所惊讶,不过,也仅仅只是惊讶了。 他双眸看向周不疑,答道 “今日还剩下最后一场赛事,结束之后,便是要等待明日了,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所以,我才来外面透口气,顺带的,磨一下剑锋。” 这人当真是在磨剑? 周不疑着实是有些意外。 他虽然对于剑道而言至今都是个狗屁不通的小屁孩,但是他却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有人以这样的方式来磨剑。 这这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吧? 看着这个小孩字的表情变化,男人也是微微一笑,拿着手中的玉石递给周不疑。 “不过是闲来无聊罢了,想摸摸看这块石头吗?” 周不疑下意识的伸出手接过了这块玉石。 好凉。 这块黑色玉石一经入手,便是让周不疑感到手掌都是有些透心凉的感觉。。 不过,仔细打量一番的话。 这还是真的是一块玉石,而不是普通的石头。 黑色玉石,这价值可是不菲啊,这,然而面前的这男人,竟然将这般价值不菲的东西,用来磨剑? 这着实是让周不疑有些大跌眼镜了。 感受了一下这块黑色玉石之后,周不疑便是将这玩意还给了男人,并问道 “这 可是玉石啊,你,拿这东西来磨剑的吗?” 男人耸了耸肩。 “玉石又怎么了,终究,也只是一块石头而已,用来磨剑,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男人微微一笑,平淡的口吻中,却是让周不疑有些措不及防。 石头,磨剑。 这听起来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可你这是玉石啊。 “啊,可能这石头有些价值,但是,在我这里,它却只能用作磨剑,见谅。” 男人抱以歉意的一笑,倒是让周不疑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不用跟我这样的,这,这本身就是你的东西,你如何处置它,那都是你的事情,怎么,怎么需要与我说这般话的。” 周不疑顿时都是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但是这也不能怪他。 着实是这个男人有些,太那啥了吧。 自己不过就是随口问两句,他竟然就与自己说这些,并且还让自己见谅? 自己见哪门子的谅嘛,这石头怎么处置,本身就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哈哈哈,我看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挺有意思的,怎么?难不成,你也是参赛的吗?” 男人看着周不疑如此拘谨的模样,也仿佛是被他逗乐了似的,一笑之后,问出了这话。 周不疑听到这话,则是连连摆手并很快的回答道 “我哪里是,我不是的,再说了,这参加这个比赛不也是有年龄要求的嘛,我还太小,哪里能参赛嘛,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跟着一些长辈前来的。” “这样啊,小家伙,看你这衣着也是不凡,并且,一眼还能看出这块石头的价值不菲,怎么?你说哪个世家出身的吗?” 男人在周不疑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这块黑色玉石,而对此,周不疑的回答则是。 “也不算是什么世家吧,嗯,一个挺普通的家族,反正,平日里过的也是挺逍遥自在的,挺好的就是说。” 这个男人,自己可并不认识,哪有一上来,自己就要自报家门的架势呢? 再说了,这里可是中原,姬无影那个老头子也是再三的提醒过自己。 在这片地方上,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自己的身份是比较好的。 万一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老爹有所仇恨,对南离有所敌视呢? 那自己岂不就是有些危险了,虽然说身后现在有十三跟着自己吧,但是万事终究也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我看你这个小家伙倒不像是什么普通家族出来的,哈哈哈,不过也无妨,我是从东边来的,没什么亲朋好友,听说洛阳城这边有剑修比赛,所以这部也就是前来试一试,没想到,运气还是不错的,挺到了现在。” 男人双手一摊,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也是带着一抹和善的。 终究,这男人的和善,也是看的周不疑心里面稍微的放下了一些戒备,他很是自觉的找1了一个地方,坐在了男人的身旁,而后对男人说道 “那你可真厉害,我今个在里面看了一天,这些人都是在是太厉害了,尤其是能够撑到明天比赛的,那则是更厉害了。” 当然,这话,倒不是周不疑的心里实话。 拜托,今个看了这一天,除了那几场比赛之外,大多数的时间里面,周不疑可都是看的都要瞌睡过去了。 但是,既然这个男人如此的和善,自己就装一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运气好罢了,哈哈哈,不过,运气什么的,到了明日,也就不会太管用了。” 男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有可能明日就要被淘汰了。 “那你也很厉害的,能够走到那一百二十强的,都很厉害。” 周不疑竖起来了一根大拇指,对男人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小家伙,明日,若是你还在这里的话,记得一定要为我喊加油啊,今个打了一天了,也没有人跟我喊过什么加油一类的。” “放心放心,若是看见你的话,我一定会给你加油的。” 周不疑嘿嘿一笑。 “小家伙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会加油的。” 男人握了握拳头,随后继续说道。 “不过算算时间的话,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去比赛了,小家伙若是待会还要回去的话,也要记得帮我加油。” “那是肯定的。” 周不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嗯,行,那我,也就先走一步了,对了。” 男人刚刚起身,将佩剑插入腰间一个看起来很是华丽的剑鞘之后,便是将那块黑色玉石递给了周不疑。 “拿着吧,就当,见面礼了。” 周不疑有些愣神,但还是接了过来,并皱着眉头看向男人的剑鞘,问道 “你的剑鞘,看起来,还真是挺贵的。” 男人听到这话,也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鞘,随后笑了笑道 “不过是一普通的玩意罢了,没什么好说的,行,走了。” 男人对着周不疑摆了摆手后,便是自顾自的,向着场馆走去了,而周不疑这里,也是握着手中的这块黑色玉石,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微微的,摇了摇头。 “好奇怪啊。” 黑十三听到这话,也是有些不解。 “世子殿下感觉哪里奇怪?” “这块玉石啊,刚刚明明还是冰凉的,可是,现在竟然隐约的还有一些暖意浮出,这,有些奇怪。” 周不疑拿着这块黑色玉石,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可是记得很是清楚的,在自己刚刚才接过这块黑色玉石的时候,这玩意可是通体冰凉的,然而,现在再到了自己手上的时候,竟是一点冰凉都是没有,反而,反而还有一些暖意浮出。 这也使得周不疑将这块黑色玉石握在手中,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 将玉石递给了黑十三之后,黑十三也是皱起了眉头。 “不暖啊,很是冰凉。” “怎么可能。” 周不疑不信,连忙拿了回来,可,这哪里冰凉了? 实在是奇怪的很。 黑十三自然是会相信世子殿下说的都是实话的,但是,他也是无法解释这玉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在思索了一番过后,这才是开口问道 “不然的话,世子殿下待会回去之后,去问问姬供奉?若是他的话,应该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周不疑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 “行,那走吧。” 若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的话,那老头子平日里知道的事情也是多了去了,近乎什么杂七杂八的事他都是知道一些的,这块玉石如此的奇怪,既然自己想不通,十三也不知道,那倒不如去问问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指不定这个老头子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而待得周不疑他们回到场馆的时候,还没等周不疑开口准备询问这块黑色玉石的事时,便是看见青檀站起了身。 “小滑头,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好了。” 说着,青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青雉剑,便是走下了观赛点,走向了场下。 “轮到青檀姐了吗?” 周不疑皱着眉头。 “对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场比赛,青檀大师姐也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们也就可以先离开了。” 张无忌在一旁与周不疑说着。 “三场?青檀姐怎么还有三场啊。” 周不疑抱怨了一句,这不是还要等最起码半个时辰的时间吗? “很快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青檀大师姐应该是要不了半个时辰的。” 张无忌笑了笑,不过是海选赛而已,青檀大师姐的实力,花费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的才对。 “行吧行吧,哦对了,姬老头。” 周不疑唤了一声姬无影,而姬无影这时候,也是险些就要睡着了,听见了周不疑的呼唤,他这才是睁开了双眸,看向周不疑,活动了一下脑袋后,软绵绵的说道 “咋的了世子。” 紧接着,周不疑这也是将那块黑色玉石递了出去。 “哟,玉石,还是墨玉,世子这是从哪弄来的?老夫可没见到过世子这阵子有过这玩意的。” 姬无影接过了这块玉石,一眼便是看出了其的品相,不过,在看见这块玉石上面遍布着的剑痕之后,他则是皱起了眉头。 “这块墨玉上面怎得如此多的剑痕啊,而且,光是看一看,老夫都能感受得到这剑痕之上蕴藏的剑意,世子,这玩意到底是从哪来的?” 这时候,周不疑这也是才将自己刚刚出去溜达结果撞见一个男人,最后那男人将玉石给予自己的事情与姬无影说了一遍。 姬无影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好家伙,这玩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石啊,这墨玉的品相极好,就算是拿出去卖的话,那也是能够卖出去一笔不菲的价钱的,啧啧啧,不过看着这上面的剑痕,怎么说?那人将这玩意用来磨剑?啧,这还真是暴殄天物。” 姬无影不由得面色有些难看。 这墨玉无论怎么看价钱都是不便宜,好家伙,结果却被人家用来磨剑,这可真是,啧啧啧。 “不过,世子你说的那又凉,又暖的事,这,老夫还真是不知道,这玉石虽然有的确实是会入手即是冰凉透体,可,这般的变化,老夫却还真是没有见识过。” 说着,姬无影还将这块墨玉递给了在一旁打坐,因为听见了剑意二字而睁开双眸的苦木。 “给,苦木你看看,这上面的剑痕之中,残存的剑意可是不少。” 苦木接过了这块墨玉,他剑道大成,能够感悟出来的剑意,自然也是要比姬无影要多得多,他一眼便是看出,这块墨玉上面所遗留下来的剑意,绝对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所留下的。 “对方在剑道上,造诣不低,最起码,绝对不会低于青檀。” 苦木说出了这话后,便是将墨玉交给了周不疑。 这是他对那些剑痕的评价。 并且,他的这个评价,也是让周不疑有些吃惊。 “剑道造诣不低于青檀姐吗?” 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那张无忌也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檀大师姐的剑道造诣可是绝对不低的,最起码,在今日所参赛的这些人之中,张无忌所见到过的人里面,除去苦木师兄之外,绝对没有人能够在剑道造诣上能够与青檀大师姐相提并论。 “这人说今晚他还有一场比赛,应该就是待会的事情了。” 周不疑拿过这块玉石,而他的这句话,也是让原本准备重新打坐冥想的苦木,再度睁开了双眸看向场下。 “那这不是正好,啧,意外看见了一个在大名单之外的剑道天才。” 姬无影嘿嘿一笑,随后干脆的找了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半躺了下来,继续道 “那就且等着吧,待会啊,指不定就能看见他呢。” 姬无影的这话,也是顿时让苦木停止了打坐的想法,而张无忌,这时候也是面色有些紧张的看向场下。 对于苦木而言,一个剑道造诣绝对不会低于青檀的剑修,这自然是一个有可能能够称得上是自己对手的家伙,所以这也就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他的一些兴致。 而对于张无忌而言,出现了这种预料之外的剑道天才,这对于他未来的晋级之路,自然也就将会变得雪上加霜,这难度,无异于是又增添了一分啊。 而在他们看着台下的这段时间里面,青檀,也是陆续的连赢两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是确定下来了晋级一百二十强赛的名额。 而接下来的第三场比试,则是关乎到青檀是会被分入A组还是B组的一战。 若是赢了,青檀将会分入A组,与苦木同一组别,明日,也就很难避免要与苦木碰上的局面出现了。 这当然不是众人愿意看到的,但是,青檀会输吗? 整个大赛的参赛选手里面,能够与青檀较量的剑修那也都是屈指可数,更别提,能够赢下青檀的人了。 所以说啊,青檀将会被分入A组,这件事在众人看来,也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不过,在青檀第三场比试的对手出现在擂台上的时候,周不疑则是瞬间站起了身子。 “这,这就是那个家伙!” 周不疑伸出手指向那张刚刚自己在外面偶遇的男人面孔。 这,与青檀交手的,竟然就是他? 听到周不疑这么说,苦木他们也是将视线看向了那个男人。 而姬无影,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是耸了耸肩,一笑说道 “这倒是有意思了哈,不弱于青檀剑道造诣的人,结果没成想,今个可就让青檀碰见了,嘿,这一场啊,可有看头了。” 而此时此刻反观场上,那男人一脸和善的样子走上了擂台,而后,也是不慌不忙的单手将佩剑从那华贵的剑鞘之中抽出。 “有礼了。” 这是男人对青檀说的话。 而青檀,在看见这个男人的一刹那,也是感受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在看见了那华贵的剑鞘之后,则更是感到有些不太对。 不过,她也是对其点了点头,而后抽出青雉剑握在手中。 “这可是把好剑。” 男人在看见青雉剑的第一时间,也是挑起了眉毛,有些感叹似的说道 “看得出来,这是一把很好的剑。” “多谢夸奖。” 青檀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是谁,不过,既然能够闯到明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中,那么想必,这人的实力应该也是比较强的才对,所以自己,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太过于轻视这人的比较好。 随着裁判的哨响落下,这场比试也是拉开了帷幕。 “请指教。” 男人话音落下,便是邪魅的一笑,随之,便是只见到他身形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是速度吗?” 一旁的裁判看的都是有些吃惊。 而宫剑对此,也只是沉默不语,但是,他的双眸,却是死死的盯着这处擂台。 青檀本就感觉这场比试有些不太对劲,在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她更是下意识的挥动青雉剑,没做任何的犹豫便是内力激荡而出,层层内力宛若波光粼粼一样自她身体周遭散发而出,而正是这内力的转变,也算是让她在下意识之间,挡下了男人的攻势。 男人剑光化作雾气,而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激荡给震消,男人也是身影变化,下一秒便是回到了最开始所处的位置。 眼前的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简单呢。 男人微微一笑,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歇,剑影一闪,男人如期而至,而那内力激荡也是无法阻拦男人一步。 青檀使出剑意,青雉剑化作数十道青龙拍案而出,青龙嘶啸之间,竟是与那男人的攻势抗衡了下来。 男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得有些愣神。 “不错。” 道出这两个字了之后,男人便是加大了力道,而他的内力,也是由此而闪出。 只不过,男人的内力,并没有用作激荡,而是化为数把利剑,在男人的指尖闪烁之后,便是飞向青檀。 青檀青雉剑再度拍出,又是青龙嘶啸而来,可,面对着男人陡然加大力道的内力化剑,这青龙却是有些力疲了。 “青檀这丫头怎么回事?看样子,怎么像是有些落入下风的意思。” 姬无影看着这一幕,感到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这个男人的剑道造诣,比之青檀还要厉害不成? 若不是如此的话,除非说是这男人的修为,比青檀要强。 可是这两点,放眼这些参赛前来的剑道天才中,能够有人占其中一点都是不容易了,这,实在是有些意外了。 “青檀八成是很难应付了。” 苦木也是凝眸认真的看着这一幕。 第六百七十七章 七星剑与三大剑的首次交锋 一道巨响震烁场内,青光弥漫,一朝闪烁过后,众人连忙看向场上擂台。 而待得视线恢复过后,只见到擂台上,青檀双手握着青雉剑,正与那男人分庭对立。 青檀的剑意四溢,就连场外观赛台上的诸多剑修都是能够在此刻察觉得到擂台上散发出来的层层剑意。 擂台边的几个裁判感受着这层层剑意都是不由得对擂台上的这个女子感到一阵吃惊。 虽然早就听闻南里三大剑皆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谁又能够想得到,这区区一女子,如今在剑道上的造诣竟然已然快要臻至大成。 实在是太强了吧? 要知道,在场的这些裁判们,最多的也就只不过是剑道小成,而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剑道大成的,也就只有一旁负手而看的宫剑了。 然而,即便是那青檀散发出来了这样的剑意气息,可是在擂台上的局势,对她而言却还是显得并不乐观。 光是看待那一旁的男人仍然还是有些轻描淡写化解招式的样子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如今青檀内力剑意齐出,而那男子,却仍然还是没有展现出来自己的剑意如何。 观赛台上的苦木这个时候也是皱着眉头。 “此战,青檀很有可能是要败了。” 虽然这话放在平常的话,张无忌他们都是不可能会相信的,但是如今,看着擂台上的这般局势,他们却也是不敢随意开口说些什么了。 因为擂台上的这二人,无论是哪一个,剑道或者修为,都是远超过张无忌。 那个神秘的男人,就像是一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似的,在今日一整天都是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实力如何,但是到了与青檀交手的这一刹那,众人才是知道,这男人的实力修为,到底有多么的强。 一旁的周不疑看到这一幕,也是咬了咬嘴唇,握着手中的这块墨玉。 擂台上,青檀深吸一口气,暂时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后,松开了一只手,单手握着青雉剑,一刺剑之后,这才是将那男人逼出了她的范围之内。 男人站在原地,背身伏剑,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看向青檀的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一抹奇怪的色彩。 “你真的很不错,也很厉害,可惜了。” 男人说完这话后,虽然脸上还是保持着那一抹笑容,然而,却是摇了摇头。 “带着这一剑,败下去吧。” 男人背身负剑,以一记不可思议的身体动作在半空中腾飞而出,转身将佩剑在空中点化而出几道剑影,在这一刹那,男人的剑意,迸发而出。 这是一股完全不弱于青檀,甚至感受而来,比之青檀的剑意还要强上几分的剑意。 剑光四闪,男人手中佩剑宛若也是在此刻通灵了一般,凭空再度点化而出,剑影轮盘之中,内力附着与上,紧接着,一股近乎能够撕裂此处擂台的气息由轮盘中隐约出现。 “这是什么气息?!” 一旁的裁判都是下意识的将手掌按在了自己的佩剑身上。 而在半空中,那轮盘里,也是在这一刻缓缓的涌现出来了一道黑影。 面对着这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压制,就算是这些裁判都是在这一刻释放出了自身的内力激荡护住了这片擂台。 而在场外的众人,诸如姬无影,这时候也是不再懒散,反而是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栏杆旁看着那擂台上的局势。 他已经坐不住了。 擂台上的局势如今实在是太严峻了。 不止是如此,那一旁的姬重以及嬴异,这时候也是顾不得自身体力的损耗,也是直起身子来双眸死死的看向擂台。 他们二人心中如何也想象不到,青檀竟然会被压制成这副样子。 要知道,青檀在他们这一代的剑修里面,那可是仅次于苦木之下的强手,可,对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剑道造诣以及一身修为,都实在是强的有些离谱。 姬重咽下了一口口水,他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推演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最后的结局却统统都是,自己不可能撑过那男人的这一招。 这一招,不止是他,姬重甚至认为,在座的这些诸国剑修们,若是青檀都挡不住的话,除了苦木之外,再无人能够接下这一招。 光是这铺天盖地的气势,就着实不像是一个年轻修士能够打出来的招式。 这不,一旁的姬堪都是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反观擂台上,青檀咬牙抬头看着这一幕,随后,手掌握住青雉剑,一根指头触碰到了青雉剑柄之上。 她脚掌一踏,用极快的速度使青雉剑在自己的指尖划破,滴下了一滴血液。 血液浸入青雉剑身之中。 刹那间,青雉剑散发出来了一道直冲云霄的光芒,光芒震烁之间,整座角逐场都是噪声大作,哪怕是一旁的宫剑,这时候也是无法视若无睹,他皱着眉头,手掌再次操控着身后巨剑飞出,巨剑飞到角逐场正上方的位置,紧接着,宫剑内力瞬间散发激荡,一道来自于九品修士的强大内力,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面就是将整座角逐场笼罩开来。 可是,即便如此,那道直冲云霄的光芒却还是响彻了整座角逐场,而苦木见到这一幕,也是神情大变。 青檀如今,甚至连四品都尚且未曾彻底稳住,她,竟然就选择解除了青雉剑上的第一道封印吗? 对战那个人,青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要使用青雉剑的底牌,这本身,可就是一场冒险啊。 苦木神情严峻了起来,他已然是下定了决心,在这一次回到金陵城后,自己务必要将这件事尽数的与师傅讲述一遍。 青檀这丫头,若是不能确保她所解除的这第一道封印不会对她带来什么损害的话,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再放她出剑阁的。 光芒洒下,青檀将青雉剑直指天空,一道青龙应光而出。 与先前的那数十道青龙幻影不同,此时的这一道青龙,近乎已然是接近与用层层剑意化作的虚体青龙,其一爪之威,竟是直接让那男人所凝聚的剑意轮盘刹那间破碎开来。 又是一爪之后,男人措不及防之下,被击飞深深的砸入了擂台上。 一道嘶啸声之后,青龙剑影便是直冲那倒在擂台上的男人而去,而对于这一幕,青檀则是双眸有些失神。 这并不是她所操控的,这,自己,自己对于那青龙剑影,在两爪之后,竟是无法有任何进一步的操控。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那青龙剑影即将冲向男人之时,那男人睁开双眸,倒在地上的他,双眸之中冷然的看向这即将冲杀而来的青龙剑影,嘴角有些冷笑的意思。 “多少年之前的亡魂,还敢在此朝放肆?!” 男人一声怒喝之下,腰间剑鞘腾飞而去,而在剑鞘之中,一时之间数之不尽的剑意宛若海洋一般瞬间炸开。 这是一道彻彻底底,以剑意所凝化而出的剑意海洋,这样的局势,也是使得擂台的周遭,纵然是青檀,也是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此时此刻的宫剑,姬堪,泉平侯,乃至老张他们这些九品修士,也是无法能够看得清楚,此时的擂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可以确定的却是,在一声宛若天雷一般的炸裂之音过后,若不是那宫剑的内力屏障护住了这片擂台的话,恐怕,光是那剑意余威,都是能够将此处擂台彻底震碎。 层层烟雾消散之后,众人这才是将视线看向擂台上。 随着视线的恢复,映入众人眼帘的,则是手握青雉剑,一脸迷茫神态站在擂台上的青檀,以及蹲在擂台上,有所力竭迹象的男人。 宫剑皱着眉头,刚刚的那股气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可是九品之修,可是刚刚擂台上的气势变化,竟是连自己都是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宫剑则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能够在这般年龄就有着如此修为的剑修,背景也是极其强大的。 就比如那青檀,背后站着的,可是天下间所有剑修都想要为之疯狂的剑圣大人风不怕。 剑圣大人对于自己的爱徒,留下几个护身手段,无论怎么看,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反观那男人,刚刚那家伙的轮盘剑影,却着实是让他感到了眼前惊艳。 他苦修剑道如此多年,却始终没有想到过,竟然真的有人能够将剑道走出如此的道路。 那道门剑法虽然也是要以符纸蓄力,但是多少年了,也未曾有人能够将沉寂已久的道门剑法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可,如今的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却是能够让宫剑从他的剑法上,看出一些如此的韵味,不得不说,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辈,但光是那一剑,也是让宫剑受益良多。 “你还真是厉害呢,这一战,是我输了。” 正当裁判们有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下去的时候,那男人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微微一笑,完全不顾脸上的一些污浊,对着青檀,便是说出了这话。 “不过,你手中的这把剑,还是要小心一些使用的才好。” 说完这话,男人,便是缓缓的离开了擂台。 而擂台之上,青檀神色有些困惑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青雉剑。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现在丝毫都是回忆不起来。 最终,在那男人主动的认输之下,今日的这一场比试,也是由南离三大剑之一的青檀获得胜利为结局。 在青檀出来的时候,苦木他们也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道路口。 周不疑看着如此神情的青檀,都是有些意外。 他这些日子以来,可是始终都是没有看见过,竟然姐竟然会有着如此的神情。 还真是奇怪的很。 “青檀,还行吗?” 一旁的姬无影上前问了一句。 而青檀对此,也只是点了点头。 “那今日,就先回客栈吧,大家都没意见吧?” 姬无影的这话一出口,哪怕是肚子有些饿了的周不疑,这时候在看见青檀的模样之后,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青檀姐都这副样子了,自己,还是忍着吧,大不了多饿一会儿,回了客栈再搞点东西吃吃去得了。 在南离这一行人离去的时候,苦木,却是没有跟着他们。 在经过苦木的一番感知之后,最终,他也是在一处营盘上,找到了那个男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那男人却是站在营盘上,抬起头来看着天上悬挂的月亮。 可能是觉察出来了有人就在自己身旁,男人转身,便是看见了苦木。 男人微微一笑,此时的他,也是对着苦木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认得你,南离三大剑的,苦木,这一代剑修之中当之无愧的剑道魁首。” 苦木对此,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阴沉着一张脸走上前去,随后,在距离男人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这才是停下了脚步,最后看向男人,道 “你不是中原剑修。” 听到这话,男人楞了一愣。 “这话说的,难不成苦木兄你就是中原剑修了?” 苦木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这个天下的剑修。” “苦木兄,你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啊?这家伙整的,我都是有些听不明白。” 男人挑起了眉毛,但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背在身后的手掌,也是在听到苦木这话的时候,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的剑法无论是行进还是收招,亦或者是你的起手式,都不是天下剑修之路。” 苦木的这话说出后,男人则是苦笑了一声,有些埋怨的口吻对苦木问道 “那苦木兄且说说,我的剑法不是如此,那又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我的这些剑法,从起手式到所有,都是我自创的吧,苦木兄,虽然我自认为自己是有些天赋吧,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妖孽啊你说是不是?” 苦木摇了摇头。 “东海七星剑,对吗?” 李太白听到了这话之后,才是微微一愣,随后,笑出了声。 得,风不平的这个徒弟啊,眼睛还真是有够毒辣的,自己不过就是随手耍了耍,竟然就被认出来了剑法出处,这家伙整的,那风不怕自己不当人也就算了,收来的徒弟,怎么看起来也有些不当人的样子。 “看来,你就是这一代七星剑的传人了。” 苦木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今日青檀败给了你,来日,我希望在决赛上,能够碰上你。” “苦木兄,今日可是你那位师妹赢下了我的,再说了,就我的这半斤八两的水平,怎么可能会闯入决赛呢,你说是不是。” 李太白戏虐的一笑,然而,苦木却是淡淡的说道 “你在半决赛之前,既然是碰不到我的,那你为什么,闯不进去决赛?七星剑的传人,我师傅与我有所提及,但是,既然上一代的传人是我师傅的手下败将,这一代,仍然将会如此,我是来与你下战书的,若是你连决赛都闯不进去,你,也就实在是有些配不上七星剑传人的名头了。” 苦木冷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在说完了这话,转身离去了。 也是难得,能够看得见苦木如此主动的挑衅别人的一幕出现。 而对于苦木的这番话,李太白也是有些诧异。 好家伙,这还真是好家伙,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会向自己下战书吗? 这个苦木,有意思。 “我且接下了,不过,苦木兄,你也要加把劲啊,可莫要,连决赛都闯不进去呢,毕竟,剑圣大人的名号,也是不能有所被玷污的,你说是吧?” 李太白嘿嘿一笑,但是他所说的这话,看起来却像是并没有引起苦木的任何回应。 若是真要说有什么回应的话,估摸着,也就只能说,苦木在听到这话之后,脚步顿了一顿吧。 因为除此之外,苦木是真的对此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待得苦木离开了之后,李太白这也是低下头来,伸出来了自己的右手手掌。 只见自己的手掌上,有着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虽然自己刚刚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是不得不说,青雉剑气的霸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身子骨,还是在是有些难以消化的了的。 今日的那一战,自己的认输,还算是可以的。 虽然说若是再打下去的话,那个叫做青檀的丫头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那青雉剑气尚在,自己中了一剑也就算了,若是再不知死活的上去交手,再被剑气伤了几次的话,这次比赛,自己也干脆就不用比下去了。 妈的,青雉剑这种玩意,风不平竟然都敢如此放心的交在自己徒弟的手上,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胆大。 他难不成就不担心,这青雉剑有朝一日会将他弟子的一身剑意统统化为自己的养分不成吗? 虽然说自己看着那情况,青雉剑上面不知道有多少重封印在压制着青雉剑灵的暴躁,但是,如今那丫头在对战自己的时候竟然就选择解开了其中的一道封印。 呵,那丫头现在才是什么修为啊,就敢如此的莽撞行事。 得亏是自己主动认怂,不然的话,后续的自己,真是不晓得又要挨几下剑气的折磨,而那丫头,也不知道到后面下了擂台之后,会被那青雉剑给折磨撑什么鬼样子。 自己还真是踩狗屎运了。 这偏偏最后一场比试,竟然安排自己跟青檀这个丫头比,妈的,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剑修的话,自己光是那轮盘剑影的手段祭出,那些家伙可就都得统统败下阵来,可谁知道,偏偏就让自己对上了青檀这个鬼丫头。 这丫头还真是胆大,胆大的不行。 自己当时看着这丫头手中的佩剑就像是青雉剑,那以自身血液解开封印的手段,也是让他下意识的有所退却。 乖乖的,多少年前的残魂了,到现在只不过是一道封印解 除之后竟然就如此的暴躁,真是天晓得,若是全部封印尽数解开的话,那青雉剑,到底会成为怎样的一把魔剑。 若非是自己此番出来历练,还算是带了一些保命手段的话,指不定就要挨了那一下了。 光是想想,都感觉到现在还是浑身有些发凉。 而在另一边,回到了客栈之后的一行人,青檀也是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内歇下了,而至于姬无影,则是看见了苦木消失的身影后,也是没有说些什么,简单的与张无忌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也是离开了。 而周不疑,则是在踏入客栈之后,看着各自离去的身影,这才是意识到了苦木哥不见了。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始终还是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周不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向另外一边。 啧,这不对啊。 苦木哥什么时候不见的? 在看着姬无影他们都各自回去了之后,周不疑越想也是只感觉不对劲,最后,这也是叫上了黑十三,二人一同走出了客栈,去寻苦木去了。 而在此时,苦木又在哪里呢?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苦木也是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里?” 黑影之下,宫剑的身影缓缓出现,他双眸看向苦木,对其说道 “差不多比赛也都结束了,场内,也不需要我在那里盯着了,所以,我想来与你聊几句。” 苦木微微皱起眉头。 自己与这个人认识吗? “我想你现在心里应该是很奇怪的,为什么我会想要找你聊聊,但是你放心,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的剑道,是不是已经抵达了剑心的地步?” 听到这个问题,苦木则是有些楞住了,而后,眼神也是有些谨慎的看向宫剑。 自己剑道有所精进的事情,只有客栈的那些人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剑心之路,我还差得很远。” “可,我曾在你们南离所下榻的那处客栈外,感受到了有人锤炼剑心的迹象,我想了又想,南离这一次前来洛阳城的人里面,除了你之外,无人能够抵达这一步。” 在当时宫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在事后,可也是专门派人调查了一下,那处客栈里面居住的到底都有谁。 最后这也是得知,早在自己当日所在客栈的几天之前,南离此番前来参赛的一些人,就将那一处客栈给包了下来。 所以说,在这段时间里面,那处客栈,只有南离人。 而除此之外,南离如今身在洛阳城的这些人之中,除了这些小辈之外,自己则是没有收到任何其他人也是剑修的消息。 虽然自己在此前是不会相信,如此年龄的剑修就能剑道大成,但是今日在看见了苦木的三战之后,他这也是不得不相信了这件事。 光是苦木这个小家伙,剑道的境界造诣,估摸着就不会太弱,虽然今日有关于他的三场比试,苦木不止没有用出自身剑意,甚至于连自己的佩剑都尚且未曾拔出,但是,经过刚刚结束没多久的那一战之中,宫剑却是有些相信了那个判断。 青檀这个丫头的剑意,可是在刚刚的那一战之中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自己也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股仅次于大成剑道之下的剑意。 一介女子能够做到这一步,那么,作为按照传闻来看,要比青檀还要强上不少的苦木,剑道大成?这又为何不可呢? “我南离修士,藏龙卧虎者甚多,你怎敢保证,此番在客栈的那些人里,就没有一个与你同境界的剑修呢?” 苦木面色不变,仍然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这话,而面对这话,宫剑则是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自然是不敢保证的,但是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苦木,你的剑道,已经大成了,对吧?” 苦木面对着这个问题,仍然没有给出答案。 “往后的这两日,你会看到的。” 听着苦木的这个回答,宫剑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你说的也对,往后的这两日,确实,我可以看到的,不过苦木,你要知道的一点是,今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个男人,剑道造诣可能不弱于你,他在今日与青檀的交手之中,我感受出来了,他的实力仍然有所保留,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家伙的来力如何,但是,我希望你在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可莫要掉以轻心。” 宫剑随即说出来的这话,则是让苦木感到有些诧异。 宫剑为何要与自己说出来这种话? “可能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与你说这些,这个问题,我也可以给出你答案,你的师傅,剑圣大人,曾经与我有恩,所以,在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我自然是可以将其告诉你的,并且除此之外,我也要警告你的就是,今日的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后面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或者说,是青檀的身上有剑圣大人的什么手段,最后的那一招,战局之混乱,就算是我,也是看不清楚擂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所以,这件事情,若是剑圣大人留在青檀身上的手段的话,那便无事了,但若是那男人所用出来的手段,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宫剑的叮嘱,也是让苦木的面色微微的有些缓和。 虽然对于这件事情,苦木也是有所疑惑,因为就在擂台上出现那一幕的时候,南离这边的九品也是出面观察了一番,可是最后的结果,也是如宫剑与自己所说的一样。 那片擂台,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强行隔绝了似的,就算是九品修士出面,也是无法能够看透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一点,苦木自然是耿耿于怀的,只是,他却是没有想到,在宫剑这里,仍然也是这个答案。 自己并无法确定,师傅他究竟有没有给青檀留下什么这样的手段,因为说实在的,苦木现如今的身上,也是有着一些风不平所留下的手段的。 只不过,这件事自然也是有可能是从那个这一代七星剑传人身上搞出来的幺蛾子,所以自己到现在,也是无法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我的话,也说到这里了,剑圣大人与我有恩,这段时间里面,若是你们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也尽管可以找我,只要不会影响到洛阳城的利益,我是会出手的。” 宫剑对着苦木点了点头。 只要站在不会损害洛阳城利益的基础上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剑圣大人曾经对自己的恩情,已然算得上是救命之恩,可以说,若是没有当年的剑圣大人的话,也断然不会有如今的他宫剑。 既然如今是剑圣大人的爱徒当面,若是能够有所帮助的哈,他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而对于这一点,苦木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他是不确定自己师傅到底与这个宫剑有没有什么以往的恩情啊什么的,就算是有,估摸着自己师傅也可能是记不太清楚了。 反正,就现在看来,应该并不是太需要这个宫剑来偿还这份恩情的。 “若是如此的话,我便先行离去了。” 宫剑最后,露出了一抹笑容之后,便是离开了这里。 而苦木,也是在看着宫剑的背影渐行渐远之后,准备回到客栈。 而在他刚一转身的时候,便是听到了世子周不疑的呼唤。 “苦木哥。” 原来,是周不疑和黑十三顺着回来的道路一路倒着找了过来,最后也是在这里看到了苦木的身影,只见周不疑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苦木的跟前,对着苦木问道 “苦木哥,你跑去哪了?怎么现在还不回客栈。” 苦木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去处理了一些事情罢了,现在事情处理完了,我这不也就是要回去了。” 听着苦木哥的这话,周不疑也是很自觉的没有多问一些到底是什么事,随即,便是拉着苦木的手,沿着路,走回了客栈。 一夜过去之后,第二日的清晨,在角逐场上,前来围观的诸国剑修,相较于第一天的数量,不但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还有些增长的趋势。 不过,这却也算得上是正常。 第一日的赛事不过就是海选赛罢了,就算是周不疑,在昨日看的时候不都是把他都给看困了吗? 一整天了,能够让人提起劲来看的,也就那么几场而已,可是为了看那几场,却是需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枯坐与观赛点上等待着,这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来兴致。 所以,在第二日的一百二十强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在这角逐场上,便已经是出现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一百二十强赛的比赛,明显是要更有观赏性一些的,最起码,能够挤进一百二十强赛的,基本上可都算得上是一些小有名气的天才剑修。 不过,因为分组的原因,所以今日的比赛也因为时间的缘故,被分为两场,今日清晨开始举办的,便是A组的比赛。 A组是胜者组,所以晋级下一轮的名额就是要多一些的,在明日的十二强赛名额里面,A组一共有八个名额,而B组只有四个。 所以在今日A组的比赛时,不少人也都是在纷纷期待着一些人的出场。 而苦木的呼声,明显就是最高的。 作为昨日只参与了三场比试便成功确认晋级的家伙,苦木的声势,也已经是彻底的压在了这片角逐场上。 若是有人说,昨日苦木是因为运气好,没有碰上什么太强的对手的话,这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说苦木昨日前两轮的对手确实是上不了台面,但是最后一轮的对手,可是前些日子与那圣周小剑仙都是战至平手的李景林。 李景林的实力如何,因为那一场比试的缘故,也已经是得到一些人的承认了。 再加上,昨日苦木对阵李景林的时候,仍然是赤手空拳,且李景林甚至于从头至尾都是没有碰到苦木一根毫毛,便是被轻而易举的击败,这样的一幕,也是足够的让人知晓,苦木的实力究竟强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就算是今日苦木在A组比试全胜,众人也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意外,但是,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这些围观的剑修,只想看看,到底对手是什么水平,才能让这苦木拔剑。 一个剑修,昨日的三场比试却都是赤手空拳,连拔剑都是未曾,这般蔑视的态度,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自然是知道,苦木昨日不拔剑,那是因为对手不值得他拔剑。 除非是出现一个能够入他眼的对手,不然的话,这家伙的剑,该不会要接连两天都呆在剑鞘里面吧? 但是,虽然苦木是A组的,但是今日的上场情况,他却并不是一开始便由他上场。 最开始上场的,乃是南离的另外一个参赛的人员,张无忌。 张无忌活动了一下身子之后,便是兴致勃勃的走了下去。 今日的一百二十强赛对他而言,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凭借着他的实力,能够走到一百二十强赛,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若是想要冲到明日的十二强赛,着实就是有些难上加难了,只不过,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还有不少压箱底的剑招没有用出来,所以,还是有些机会的。 总归要看一看,自己能不能打出来一个出其不意不是吗? “加油。” 在即将走下场的时候,苦木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加油。 A组虽然能够晋级十二强赛的名额是多一些的,但也只有八个,想要在这六十人之中跻身与那八个晋级名额之中,这般的考验对于张无忌而言,自然是有些难的。 再加上,A组是胜者组,换句话来说的话,A组也是目前这两组之中,纸面实力更强的一组,所以,想要从这里面杀出去,对张无忌,还真是挺难的。 不过,还是希望他加油吧。 而张无忌离开了之后,苦木这也是注意到了始终还是沉默不语的青檀。 青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今日出了客栈之后便是一声不吭,直到如今,也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过,苦木对此也是没有多问一些什么,指不定是青檀在想着一些什么事呢。 再说了,昨日的事情,自己也是在等青檀给自己一个交代。 青雉剑的贸然解除封印,这风险无疑是巨大的,按照青檀现在的实力来说,青雉剑哪怕是解除了一道封印,那也是极难扛下来的。 原本师傅的预想中,最好的,是让青檀在八品之后才开始逐渐解除青雉剑上的封印,以此也可以从这其中获得一些实力的加成,最后在突破至强之后,也就可以迅速的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剑道至强。 可,如今的这个品阶,相较于八品,实在还是太远了。 没过多久,台下的张无忌,便是登上了擂台。 与昨日的不同,今日的场馆下,只有五处擂台,一组十人,淘汰五人,最后几轮下来,共计要分出三十人继续下一场的分组比试,最后从而站到最后的八人,便是此番晋级十二强的人选之一。 张无忌的好运气,也是延续到了今日,与他对上的一个剑修,并不是什么如同姬重一样的天才剑修,但是,好运气也并不是次次都很是顺利的眷顾与他。 与张无忌对上的这人,乃是出身北艮帝国的一个剑修,据说,与北艮此番前来参赛的御剑客乃是师兄弟的关系,这个剑修实力,如今也与张无忌相比,差不了多少,可以说,光看修为的话,他们二人乃是同一水平线的。 比试一经开始,双方便是没有做任何的试探,张无忌直接就是用出了自己屡试不爽的弯月斩,并且,这次的弯月斩,比起之前在雪地里的时候,威力上涨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而这个北艮剑修在应对张无忌的这一招时,也是严阵以待,手中佩剑以内力御剑,腾飞而出,剑身勾变,宛若惊鸿一样的弹射而出,一道月光刹那闪烁而去,与那弯月斩对在了一起。 只不过,张无忌的力道终归还是胜了一筹,剑意的精进,也使得了这一记弯月斩威力上涨近乎一倍,这月光惊鸿,也是在弹指间便是消散而去,而那北艮剑修见到这一幕,也是有所吃惊,不过他却还是脚掌一踩,内力激荡悬空,御剑再度闪出,接连的两道月光闪烁,这一次,倒是与那弯月斩对抗在了一起,不分上下。 张无忌嘴角微微上扬,见到此景,他也是不慌不忙的散出 剑意,并没有用出内力激荡的他,将自身的剑意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未达小成,可这剑意之威,却使得了那弯月斩再度闪烁,在一息之间,便是将那月光再度摧毁。 这一次,那北艮剑修操控佩剑挡在了自己身前。 弯月斩去,因为前后三道月光的阻拦,最终威力也是下降了不知道多少,最后也只能是使得这北艮剑修倒退了数步,来到了擂台的边缘,并因为力道的缘故,吐出来了一口鲜血。 然而,北艮剑修却始终还是留有余力,他手掌变换之间,佩剑飞出在空中幻化出了一道剑舞,剑舞震烁的此间一片天地也是隐隐作响,而张无忌见到此景,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但是在剑道的运用上面,这御剑术,却是落了下乘。 张无忌突然变换剑招风格,大开大合的架势,直接冲着那北艮剑修杀去。 而那北艮剑修在面对这一幕的时候,也只能是提前结束了剑舞,操控着佩剑与张无忌再度对上了一起。 二人互相交手了几十个回合过后,北艮剑修渐渐的气力有所不支,然而,那半空中的剑舞却也是终于凝聚成形,北艮剑修一声低喝之下,剑舞幻化而出的重重攻势向着张无忌冲去,而在应对这一式的时候,张无忌也是老早就做好了准备,背身负剑,使得自身力道得以再度的增强,随后脚掌向前一踏,内力激荡而出,暂时的将那剑舞挡了下来,而下一秒,一息的时间过后。 只见张无忌手中佩剑已然是 悬挂于那北艮剑修的脖颈处。 此战,已然胜负已分。 北艮剑修虽然心中有所不甘,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局势,最终,也是只得认下来了这个结果,很是落寞的走下了擂台,离开了场内。 而张无忌,则是有惊无险的,赢下了今日的第一场,对于南离而言,也算是一个开门红。 赢下这一场之后,张无忌也算是入了A组的三十强,所以可以暂时歇息一会儿,待得苦木和青檀他们这些人比试完了之后,再度进行下一轮的切磋。 在看台上,看着张无忌归来后,周不疑照旧的伸出手掌来,与张无忌击了个掌。 “不错啊,牛啊。” “还好,这个对手,并不是特别的强。” 张无忌也是缓了口气坐下来了之后,如此说了这话。 现在的局面对于他而言,能够多撑下去一轮,那都是很不错的了。 更别提这今日的头一场运气这么好,现在已经是确定杀入了三十强之中。 不得不说,在A组的这六十人里面,张无忌这第一场碰到的北艮剑修,实力确实算得上是倒数了。 而至于张无忌的实力,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稍微比他强上一些罢了。 当然了,只是纸面实力,若是像刚刚那样实打实的打上一场的话,张无忌的还有不少的剑招还未用出来呢,弯月斩算得上是他如今的几个杀招之一,但是,却不是压箱底的那一招。 若是能够剑道小成的话,张无忌说不定还能够尝试着争一争那八个十二强赛的名额,但是如今,却也只能是奢望了。 没过多久,待得下一轮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苦木这才是终于站起身来。 而随着苦木的起身,不少的剑修也是纷纷为之侧目。 他们想要看一看,这如今与苦木对上的家伙,到底是哪个倒霉蛋。 紧接着,苦木出现在了场下,在一个裁判的带领下,他走上了正中间的擂台上,这一次,他仍然没有拔剑。 而过了一会儿后,他的对手也是出现了。 东巽此番与申胥一同前来参赛的剑修,一个剑道小成的三品剑修,阴沉着一张脸,走上了擂台。 若是申胥来此的话,说不定,还能让苦木拔剑,但是看见了是这样的一张陌生面孔,再加上,这个家伙的实力,在苦木的心中,仍然也是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所以他这也就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后,站在原地,仍然没有拔剑的动作。 这般的举动,对于那个东巽剑修而言,自然也是莫大的欺辱。 他在昨日也是一路踩着不少剑修一路连胜过来进入的A组,虽然在此之前在得知了自己第一轮的对手就是苦木之后,他已经是感觉自己此行的路已经走到了头,但是,在面对着对方如此轻视自己的情况下,这个东巽剑修,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怒火。 在旁围观的一些剑修们,也是在看到这一幕后,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能说苦木自大吗? 人家的实力本身就摆在那里的,苦木自大?他的实力,是完全足够碾压在场一半以上的剑修的,不拔剑?只能说明在苦木的眼中,这个与他比试的剑修,还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而至于其中一些认识这个东巽剑修的人而言,他们却是在见到此景之后不由得沉默不语了起来。 他们其中也有些人,是昨日败在这个东巽剑修手下的诸国剑修,看着昨日将自己不费吹灰之力战胜的东巽剑修,如今在苦木的面前却如此的遭受轻视,他们的心里,虽然有些开心,但是,更多的则是一抹无奈。 无奈什么呢? 明明在昨日,都将他们这群人给轻易击败的一个家伙,结果,今日在这个苦木的面前,却是连让对方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这般的心理落差对于他们而言,何止是有些无奈啊。 裁判哨响,那东巽剑修也是握着手中佩剑,对着苦木冷冷的说道 “你若是此时再不拔剑的话,待会若是死在了这处擂台,可莫要怪我。” 听到这有些威胁口味的话语,苦木也只是微微的抬起头来,平淡的神情对着对方摇了摇头,随后,平静的开口说道 “若是连你都能伤我的话,那你且尽管出手吧。” 简单的一句话,可,却让这东巽剑修面色绯红。 什么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若是连你都能伤我? 我怎么了? 我可是三品修士,剑道小成,放眼天下年轻一代里面,他是当之无愧的剑道天才,可是在这个苦木的眼中,自己却连伤他都做不到? “你会为你的自大而付出代价的。” 东巽剑修冷哼一声,随后,也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宛若惊鸿一样的跟随手中佩剑闪烁而去,在观赛点上的诸多剑修还未曾看到残影的时候,这个东巽剑修就已经是出现在了苦木的身前不过两丈距离的地方。 苦木微微的抬起头,而后,一如既往的内力激荡。 强大的内力波动刹那间将东巽剑修震飞,若不是他的步伐控制住了的话,说不定光是这一下的内力激荡,就足以将他震出这处擂台。 靠在擂台的边上,东巽剑修面色微冷。 他可是三品修士,三品修士,若论境界,这里所有的参赛剑修,有谁比他要高? 除了面前的这个南离怪物,光是一招内力激荡,就险些将自己震飞。 不过,自己可不是这么好惹的。 东巽剑修大力的挥舞着手中佩剑,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此刻的一些裁判眼中,这个东巽剑修在挥舞这把剑的时候,竟像是在舞动着一把大刀? 无论是速度还是动作,都是迟钝的很,就像是,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苦木却是看着这一幕,再度摇了摇头,道 “真正的剑道,不是你这种拙劣的把戏。” 话音落下,苦木手掌一抬,内力再次迸发而出,这一次的内力激荡,相较于昨日李景林所体验的那一次,要更加凶猛的多。 “五品?五品?这家伙,不对,这甚至,这甚至比寻常五品还要强大,难不成,六品?” 宫剑感受着这道内力的波动。 眼前的这个苦木,真的只是一个年轻人吗? 敢情,在昨日的内力激荡上,他还留有余力不成? 今日的这一次,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觉察出来了,这个苦木的内力修为,最起码也是五品,并且,也是那种在五品之中也是罕见的,已经,将要触碰到六品修士的边缘地步。 这还是一个年轻人吗? 这也,太恐怖了吧? 东巽剑修这一次,虽然剑意和内力双双幻化而出,可是面对着这宛若滔天巨浪一样袭来的内力激荡,他却是宛若纸片人一样的脆弱,在刹那间,就是飞出了擂台,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连想要爬起来,都是有些艰难。 擂台上的苦木,漠视一切的眼神最终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便是看向了别处,缓缓的走下了擂台。 在这一刻,东巽剑修才是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么的愚蠢,以及这个苦木,为什么会被称作南离怪物。 因为他真的就是一个怪物。 一个,能够轻易打败那些平日里自诩天才剑修的家伙。 实力,简直是强到了极点。 在宫剑没有缓过来的时候,苦木也已经是来到了他的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这场比试,没有过多的华丽,也没有太多的交手,从头至尾,苦木所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释放内力,内力激荡,几息之后,这东巽剑修便是倒在了地上。 这是强到极点的实力,如此看来的话,也难怪,他为何直到面对着一个真真正正算得上是天才剑修家伙时,却始终是没有拔剑。 因为对方真的没有这个资格。 同龄人之中无敌,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苦木是真的无敌,不止是能够越品阶与人交手,并且,在同龄人中,也是让人望而却步,无法追赶上他的脚步。 宫剑回过头来,看向苦木的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一股满满的敬意。 看到如今的苦木,他也是不禁开始了回想,在自己与苦木一样年纪的时候,自己又是如何的境界呢? 对,自己那时候,不过也就是个三品剑修,剑道刚刚小成罢了。 可,苦木呢? 在对付这样的对手,却是跟玩闹一样,不,甚至于都已经不是玩闹了,因为若是真的玩闹起来的话,这样修为的对手,是扛不住苦木折腾的。 现在,宫剑也是扪心自问。 在今天一整天的比赛里面,到底,能不能出现一个能够逼的苦木拔剑的对手出现? 自己真的感觉很悬,光是看着这一场过后,他实在是感觉,除非能够让苦木碰上与他同门而出的丫头青檀,否则的话,在场的这些剑修里面,A组中,真的有人能够让苦木拔剑吗? 苦木回到了观赛点上后,迎接他的,则是张无忌宛若看鬼一样的眼神。 拜托,刚刚苦木师兄轻描淡写所击败的那个对手,若是让自己上的话,自己就算是使出来浑身解数,那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对方的啊。 可,可,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对手,在苦木师兄的手中,却,却如同玩笑一样? 这,心是真的累啊。 “苦木哥。” 周不疑见到这一幕,仿佛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今日他看来,与苦木哥对上的那个家伙啊,与昨日的那三人也差不多,反正在苦木哥这里,都是一两下就结束的对手,嗯,所以自己这也就只是不干不燥的说了一句话后,便是没说些其他的了。 而至于在观赛台上的姬重,则是看见刚刚那一场比试之后,久久的都是没有缓过神来,他楞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是转过头看向姬堪,皱着眉头问道 “王叔,苦木的修为?” 姬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最弱也是五品,不过看样子,他距离六品,应该也是只差一步之遥了。” 如此年轻的五品剑修,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也不知道天下间有多少人会相信? 不过,姬堪却是不会认为,自己会看错。 那个苦木啊,光是刚刚的那内力激荡,就绝对不会弱于五品。 不过,这个年龄的六品,实在就是不可能了,所以,姬堪的推测下来,苦木现在应该是处于五品巅峰的地步,距离六品,估摸着还是有一步之遥的。 而对于听到这话之后的姬重而言,他则是眼神微微有些变化,随后,则是无奈的垂下了头。 他在昨日的时候还曾有些幻想,认为若是苦木碰上自己的话,自己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应该是能够逼的他拔剑的。 但是经过今日的这一战之后,姬重则是彻底的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有些幼稚的想法了。 拔剑? 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有资格,够让苦木这家伙拔剑。 这家伙简直是强的有些离谱了好吧。 光是那内力激荡之下,自己就不一定能够撑得住,还使出浑身解数? 他真的不一定能够撑的到那一步。 而与从同时,与姬重有着一样反应的,则是嬴异。 经过一天的休息,他如今的体力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正是有些懊恼自己昨日为什么没有被分入A组好提前与苦木交手的他,在经过了今日的这一战之后,则是彻底的看清楚了自己与苦木这个怪物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庞大。 妈的,还好自己昨日败给了姬重那家伙,被分入了B组,要不然的话,就苦木这个家伙,自己上去跟他打? 自己不就是过去丢人现眼的吗? 至于泉平侯,则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如今已经坐在位子上的苦木。 剑圣大人的徒弟,如今看来的话,倒是有着剑圣大人年轻时候的一些风范了。 若是按照如此的成就成长下去的话,在未来,这个苦木还真的会有很大的可能,将会成为与剑圣大人一样强大的一个剑修啊。 南离的这般气运,着实是让人羡慕的不行。 而至于他身边的这个西秦小家伙。 这个小家伙是个百年不出的天才不假,但是,与苦木这种怪物比起来,差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悔啊,真的很后悔啊,苦木这种怪物,为什么不是出生在他们西秦呢? 经过了苦木刚刚那压根就跟玩闹一样的比试过后,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也就显得是有些无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 毕竟刚刚那个南离怪物的比试,不,那已经不能够说是什么比试了。 那就是让一个大人上去跟一个小孩子打架一样,小孩子还很是不服气的想要与大人掰掰手腕,刚刚的那一幕,事实其实就是如此的可笑。 而就在苦木坐在这里休息的时候,在角逐场的一处高塔上,孟道则是看着自己身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无奈的对其摇了摇头。 “也亏得是你运气好,这才让你入了A组,现在呢?看见苦木的实力如何了吗?” 孟德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 “苦木实力很强啊,我怎么看不到。”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要跟他打一场?你觉得,你破的了他的内力激荡吗?” “这个,这个,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悬吧。” 孟德嘿嘿一笑。 不过说实话,那岂止是有一点点悬啊,那基本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什么实力,自己是清楚的,最多也就与姬重他们算是一个层次的。 嗯,若是实战的话,说不定,自己还会稍逊姬重他们一些也说不定,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与他们交过手。 但是,但是,自己有勇气啊。 苦木是很厉害,嗯,厉害的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但是自己还是有勇气上去跟他打一场的。 “你啊,不过,你八成应该是不会碰见苦木的。” 孟道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道出了这话。 “按照抽签来看的话,苦木下一轮的对手应该会是前面一轮的胜者之中抽出的,而你,与苦木应该也是碰不上的,但是,接下来的这一场,你给我好好打,也让姐姐我看看,你现在实力到底如何,有没有吹嘘的成分。” 孟道说着这话,刚要撵走孟德,可是孟德却一脸迷茫的看向孟道问道 “我这一场?该轮到我了吗?” 孟道白了一眼孟德。 “你傻了?苦木之后的组别,可就该轮到你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滚过去,磨磨唧唧的,待会可别哭着跑回来。” 听着自家姐姐说的这些话,虽然孟德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敢跟自己姐姐怼起来,所以啊,这也就是很自觉的走了下去,最后,沿着路来到了擂台上,而他一看,在他这处擂台旁边站着的裁判不是别人。 宫剑看着这一处擂台,不过,在看孟德的时候,眼神也只是稍微的有所停留,随即之后的,便是迎来了孟德这一次的对手。 姬重的身影缓缓出现。 而在看见自己这一轮的对手竟然是姬重的时候,孟德的脸色,已经是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自己,自己刚刚不过就是开个小玩笑而已,这这这,这不至于吧? 真让自己跟姬重打? 孟德尴尬的一笑,随后,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还真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姬重的对手啊。 “好久不见。” 然而,姬重却是率先开口。 “好,好久不见。” “你终于也是回来了,很好,三年之前,我就想要与你交手,这一次,总算是可以交手了。” 姬重眼神不变,但是口吻,却是让孟德听的有些不太对劲。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三大圣地来人 “早就想试一试孟家剑法如何,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姬重微微的一笑过后,也是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他与孟德,也算是旧相识,虽然孟道的名声在这洛阳城中并不怎么好,但是在姬重的印象里,这个孟德,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剑道天才。 天才之间,总会是惺惺相惜的,只是,他与这个天才,这些年以来都从未交过一次手。 “这不也是碰上了嘛,哈哈哈,手下留情啊姬重,你可是圣周的小剑仙啊。” 孟德嘿嘿一笑,但是在说完这话之后,他却是瞬间出剑,速度之快,在出剑的那一刹那,他就是引动了自身的内力。 对付姬重,他虽然此前从未与他交过手,但是,他却也不会有任何的留手。 对方的实力可与自己差不了太多,自己若是贸然轻视的,呵,到最后吃亏的,可将会是自己。 “来的好。” 姬重自然也是没有掉以轻心,在看见了孟德出剑之后,他也是闪身一躲,随后滑动手中佩剑,在空中滑出了一道剑气,直接就是挡在了孟德的面前。 剑气格挡,可是却被孟德的内力瞬间震碎,虽然这一剑击空了,但是孟德却是冷笑一声,随后便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再度转变方向杀出。 与其他剑修不一样的是,孟德的一剑一式之间,总是能够在隐约之中看出一些宛若花瓣盛开的模样。 若是说这两天的比试之中,谁的剑招更能让人感受得到一些赏心悦目的话,毫无疑问的,就是孟德的每场比试。 无论他的对手是谁,可是在孟德的出剑之时,却总是能够让人感受得到一抹花瓣的香气从中散发。 姬重挑起眉头,嘴唇轻启之后,手中佩剑隐约闪烁,随意的挥动之下,剑气四溢,层层不绝的剑气就像是滔天海浪一样,直接就是毫不夸张的挡在了孟德的身前。 孟德双手持剑,眨眼之间便是变换了剑招的风格,大开大合之中,内力运用的皆是恰到好处,并且在这大开大合之中,他也是能够再这其中混入一些自身的剑意,使得每一剑的挥出,总是能够怼那层层剑意屏障造成不小的撞击。 姬重眼看自己的剑意屏障无法再阻拦多久,他单腿一纵,跃至半空,手中佩剑甩出,身体内力剑意合二为一,虽是剑道小成,可是他姬重的小剑仙之名,这也不是白来的。 在姬重的身后,因为内力和剑意合二为一的缘故,以至于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涌现而出,在姬重的背后,缓缓的也是凝聚出来了一道宛若凤凰一样的影子。 姬重冷嗤一声,一指定向孟德,而在这一刻,那剑意屏障瞬间破碎,而破碎开来的剑意,则是流转入了自己的佩剑之中,凤凰化影凝聚汇入了剑身,他下一秒,一道带着巨大压迫感的利剑正悬挂与孟德的正上方。 孟德一抬头,便是看见了这一幕。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那其中的威力到底有多么的骇人,可,即便是这个时候他想要躲开,或者说是闪避,却是发现自己周遭的三步之内,空间皆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封印了下来,这也就使得了他无法躲开这一剑。 眼睁睁的看着那跃与半空之中仍在不停的向那利剑凝聚力量而去的姬重,孟德也是咽下了一口口水,勉强的抬起头来看向这悬挂于自己头顶的利剑。 这个姬重的手段,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孟德沉下气来,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稳定,随后,他双腿一颤,手中握着的佩剑在这不过短短几丈的距离之内,再度舞动出来了剑舞。 只不过,与寻常其他剑修不一样的是,孟德这一次所舞动的剑舞,乃是实实在在的,有着美妙韵味的剑舞。 可,在高台上的孟道看见了这一幕时,面色却是瞬间铁青了下来。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让孟德去了北地三年,结果回来之后,他的剑意虽然有所精进,但是剑意之中,却掺杂进入了如此多的血腥气味。 没错,这宛若美妙舞姿一样的货真价实的剑舞,乃是孟家剑法的一记绝学之一,只不过,如今孟德所施展出来的这一式剑舞中,则是散发出来了浓厚的血腥气。 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一样,孟德这时候,剑舞之形,在半空中的姬重,也是在恍惚之间,仿佛是感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孟德,而是一美妙绝伦的女子正在手持轻剑在这里曼妙的舞动着自己的身姿。 宛若牡丹一样的高贵艳丽的身姿,让姬重手中的动作都是不由得停顿了一二,而正是在这停顿的一刹那时间中,孟德瞬间发力,整个人带着舞动的剑舞,腾空而起,即便是在半空之中,他也是靠着自身的内力,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剑舞虽然高贵艳丽,但是却容易让人忽视掉这剑舞之中散发出来的绝伦攻势。 姬重在反应过来之时,那孟德也已然是快要接近自己的佩剑,姬重这时也是不再愣神汇力,双掌一按,只见悬挂于半空之中的那把利剑,带着风吟之音,宛若烈火一样的向着孟德直直的刺去。 凤鸣之间,闪烁过了一记牡丹的印记,而在恍惚之后,擂台的这一次交锋,在同一时间,竟是将二人都是险些震落与擂台之下。 姬重微微睁开双眸,艰难的爬起身之后,这才是看见,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方向,孟德正是一抹笑容的看着自己。 姬重自然是看到了,孟德这时候是在强装镇定。 还想着将自己那颤抖个不停的手掌放在身后呢。 姬重摇了摇头,不过,刚刚的那一番爆炸,却也是让他受了轻伤,当然了,对于那孟德而言,自己的体力还算是充足的。 一眨眼之后,姬重身影变换,内力再度激荡而出,剑意与其合二为一,在三息之后,擂台之上则是出现了两道姬重的身影。 “这是剑舞步。” 在观赛台的苦木眼神微微有所变化。 “倒是有些意外,剑舞步一般都是只有大成剑道修士才能熟练掌握应用的手段,没想到,这个姬重却如此的,让人感到意外。” 剑舞步的状态,其实与分身残影在外表看起来是差不太多的,因为都是多出了一道影子,只是,剑舞步与分身残影不同的乃是。 真正的剑舞步,是需要有着自身的剑道造诣以及浓厚的剑意积累而来,才能使出来的招式,而如此的手段,一般也都是由剑道大成的剑修才能熟练的用出来的,并且剑舞步幻化出来的数量,数量越多,也就代表着剑意越强。 如今能够有着两剑舞步的实力,这也足以证明,姬重小剑仙的名号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了。 而剑舞步与分身残影最为根本不同的一点就是,分身残影究其根本,也就是一虚一实,然而剑舞步却是不同。 因为你可以理解为,剑舞步幻化而出的任何一道身影,都是真身。 没有任何的假身,任何一道剑舞步,都是真身,这就是剑舞步的灵魂之所在。 而面对着姬重剑舞步的手段袭来,孟德也是一愣。 他也是剑道小成的修士,可,他扪心自问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用不出来剑舞步的。 这个姬重,剑道造诣竟然还要比自己强上不少啊。 片刻过后,姬重的佩剑横与孟德的脖颈处,而这一场的胜负,也是从姬重剑舞步的亮相开始,也已经是分出了胜负。 能够用出剑舞步,这也以及是代表着,姬重已经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剑道天才了。 “你这家伙,藏得还真深啊,到如今才用出来这招,怎么?昨个与嬴异的那一场,你可都是没有用出来剑舞步的。” 面对着这场的失利,孟德自然是心服口服的,在走下来了擂台之后,他这也是主动的找上姬重,对其打趣着如此说道。 而对于这话,姬重却是摇了摇头。 “与嬴异对弈的时候,我尚且不熟练,这是实话。” 不熟练? 也就是说,在昨个一晚上的时间里面,你这家伙就将剑舞步给熟练了?然后今个的第一场,就让自己见识到了? 不得不说,孟德这还真是好运气。 “你觉得我相信吗?” 然而,孟德却是有些不信。 剑舞步是什么样的手段他们这些剑修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玩意的熟练,你这家伙一天都能弄明白? “事实如此,昨日青檀的那一战,与刚刚苦木的那一战,我看之则是对剑道有所新的理解,在与你的交手时,我也是本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成想,让我给试出来了。” 姬重自然是不会骗人的,既然自己说出口了,那自己就没有必要骗孟德。 他,确实是临阵起意,想要试一试的,结果就是如同刚刚那样,剑舞步,让自己给试出来了,不得不说,运气确实还是不错的。 只是可惜了孟德。 在听到姬重都这样说了之后,孟德这也是相信了下来这件事的真实性。 不过,相信之后,他所做出的反应,则是有些懊恼。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这样的事情都能被自己给撞上? 这也太,太扯淡了吧? 听着姬重这么说,孟德也是只能相信下来了好吧,姬重这家伙也犯不着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有所隐瞒啊什么的。 一切到最后,也就真的只能说是,他的运气不好。 若是在昨日的时候,他碰上了姬重的话,这一场比试,结局说不定还不会如此,但是如今,在刚刚自己看见了这家伙连剑舞步都用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认命了。 这个姬重的剑道造诣,绝对已经不仅仅只是小成这么简单了。 看样子,虽然没有大成,但是距离大成,却也差距并不算太远了。 自己,啧,运气真的太差了。 而在孟德回到了高台上的时候,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因为他这一次的证道大赛,着实就是止步于此了,所以他这在回来的路上也是有所担心,自己这姐姐,将会如何的惩罚自己。 但是,当孟德回到了高台上的时候,孟道则只是瞥了他一眼后,对他说道 “自己找个位子坐下来。” 哈? 没了? 就这样? 这跟自己预想中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这,着实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但是,孟德还是乖乖的听了孟道的话,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这次,知道姬重的实力如何了吧?” 孟道平淡的口吻,问出来了这话。 而对于这话,孟德则是无力反驳,他无奈的摇头,道 “知道了啊,这家伙,确实太强了,明明是小成的剑道,结果竟然连,剑舞步都能用出来,这这这,老姐,反正当时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内心就直接是,放弃挣扎了,这家伙,他当时的体力还比我好上不少,就算是不用剑舞步的话,最后的结局对我而言也是败多胜少,没办法啊。” 孟德耸了耸肩,他对于今日的胜负其实是并不太感冒的,因为他可没觉得自己输的亏。 这要是让自己输给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家伙的话,他现在指不定就跑去哪里郁闷去了,但是既然输给了姬重的话,那也算是能接受的了。 只不过,就是有些可惜,自己没有与苦木交上手。 “圣周小剑仙,又不是浪得虚名的,圣周本就是一个独特的国度,悠久的历史之中,他们的底蕴,中原诸国无一国能够比得上,如今再加上姬重的天赋,相信假以时日,这个姬重,也是有很大的可能将会成为剑道至强。” 孟道倒是吝啬自己对于姬重的评价,反正现如今对她而言,圣周与洛阳城,平日里本身就没有什么过多的争纷,夸奖两句罢了,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更何况自己这也不算是夸奖,这个姬重,确实是有着剑道至强之姿。 这一次的证道大赛,怪物有一个,而天才,则是很多。 若是放在以往历届的话,自己这个弟弟,就他的实力怎么说也是能够闯入到十二强赛的吧? 可是在这一届的比赛中,这个小家伙却只能在一百二十强中就无奈出局。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技不如人呢。 “老姐你不骂我啊?” 然而这边,孟德却是皱着眉头,如此问道 “骂你?为什么要骂你?” 孟道则也是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孟德,自己这个弟弟今日这是怎得了?欠骂了不成? “不是啊。” 孟德琢磨了一番之后,继续说道 “我今个可是输了啊,我这,我这可就与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无缘了啊,你这,不骂我吗?” “你输给了姬重,我为什么要骂你?你若是输给了一个阿猫阿狗的话,我才会骂你,平白无故的,你自己技不如人,还要我去骂你才行?” 孟道摇了摇头,这个孟德,怎么着?这是被自己骂着骂着就习惯了?现在都这么想让自己骂他了不成? 听到自己姐姐这么说了之后,孟德这也是脸色突然一变,嘿嘿一笑之后,连忙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骂我就好,嘿嘿嘿。“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姐姐整日里骂自己嘛,他这,他这不是想着,自己老姐该不会是在等着什么时候再骂自己呢不是,所以这不是想着,早点让自己老姐骂完自己,自己这也好早点解脱。 不然的话,这要是自己老是想着这件事,拜托,这真的是会让他睡不着觉的。 但是如今倒是挺好的,嘿嘿,自己老姐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骂自己了,不错不错,很开心的就是说。 “虽然你已经淘汰了,但是接下来的这两天比赛,你要一场都不落的给我尽数看完,尤其是苦木他们的比试,多看看他们之间的交锋,对你的剑道来说,也是有所帮助的。” 孟道的这话一出口,孟德这回也是连连点头,随后便是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在了高台前。 刚刚姬重说的那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个家伙都能在观战之中隐约的悟到一些剑道,自己为何不行? 那家伙都能以小成的剑道使出来剑舞步,自己,也并不比他差多少嘛,自己多学学多看看,再多练练,呵,指不定什么时候也就能用出来了。 看着自己这个倒霉弟弟突然就变得这么积极了起来,孟道也是有些困惑。 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好像自己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吧? 有些奇怪,这个孟德平日里,不都是懒懒散散的吗?今个自己怎么这一说,就变得这么积极了? 不过,虽然有些困惑,但是想到刚刚台上的姬重时,孟道也好像是琢磨明白了一些什么。 估摸着啊,应该是自己的这个弟弟被姬重这家伙给打击到了,嗯,这个打击也算是恰到好处,也好让这家伙早点清醒过来,省的让他整日里都懒惰的要死。 “那你且在这里看着,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了这话之后,孟道便是离开了这里,而至于她去了那里,孟德自然也是不敢去问的。 开玩笑,自己不被老姐臭骂一顿就行了,干嘛还要主动凑上去找不自在呢,他可没这么贱的才对。 不过,待得孟道走了之后,孟德这也是可以放松下来,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下的交手。 而至于,在观赛点上,泉平侯和嬴异这里,泉平侯则是轻笑了一声,对嬴异道 “现在,你还觉得,你是姬重的对手吗?” 嬴异面色微微有些变化。 妈的,这个姬重到底藏了多少招啊? 敢情昨日跟自己交手的时候,这家伙还没尽全力? 剑舞步这种东西,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啊,自己,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回是,真的有点悬了。” 嬴异撇撇嘴,但是想要从他嘴巴里让他主动承认不是姬重的对手,这一点自然是有所难的。 “有点悬吧?哈哈哈,这个姬重啊,也是中周的不世出的天才,看来,中周这一次,也将会因为这个姬重的悬出现,国内的剑道,也是将会再度鼎盛开来 了。” 那姬重年纪轻轻的就是有着如此的实力,不得不说,确实是很厉害很厉害了。 当然了,这也是不能拿他去跟某一个南离怪物作比较的,毕竟那个是怪物,他姬重是个天才不假,但是天才,终究还是人,但是怪物,却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了。 如果说将姬重与青檀这些当今天下剑修之中的领军人物相比较的话,姬重现如今,估摸着也不会差太多了。 估摸着,若是再给予姬重一些时间,或者机缘的话,他甚至都是有可能可以追赶得上青檀这些人的背影。 自己身边的这个嬴异啊,如今却还是被卡在瓶颈上,始终都是无法得以进一步的得到战力的提升。 但是还好,这个家伙是在B组,B组的强手很少,除了昨日的那个李景林和那个与青檀交手的家伙以外,应该是没有几人可以威胁得到嬴异的。 即便是碰到了李景林,靠着嬴异的实力来看,胜算也是比较大的。 当然了,这要是让嬴异碰见了昨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个男人的话,可就有些危险了。 那个男人的实力,当时到了战局最后的时候,哪怕泉平侯这么一个九品,都是无法看穿战局的变化。 那样的一个男人,最起码实力绝对是与青檀差不多的,甚至按照一些推测来看,昨日的那个男人甚至都是有可能留有一些实力没有用出。 这种现象很常见,反正在昨日的最后交手之中,无论是青檀还是那个男人,他们都已经是被确认了将会晋级入今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中,输赢,都已经不是这么重要了。 现在的B组里,因为都是昨日最后一场的败者,所以在这些人里,嬴异也应该是可以尝试着从中争取一下,那四个晋级明日十二强赛的名额。 与A组这几轮下来的交手来看,B组现在虽然还没开始,但是看起来,B组也算是友好多了。 起码,像是那个南离怪物,就算是那般的三品剑修都破不了他的内力激荡,这种怪物,好家伙,谁能让他把拔剑都说不定呢,让他去A组嚯嚯人,才是最好的。 而姬堪这个时候,则是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意迎回了姬重。 这个小家伙啊,真的是给自己创造不小的意外啊。 剑舞步,嘿嘿嘿,意外啊,真的很意外。 “重儿,不错啊。” 接回了姬重后,姬堪第一句,便是如此道 “什么时候练出来的,王叔竟然都是不知道。” 姬重也是摇了摇头。 看着姬重的这副表情,姬堪也是猜出来了一些缘由,他问道 “你这小家伙莫不是要与我说,你这是。” “试一试,没想到试成了。” 姬重的这话,则是让姬堪有些措手不及。 好家伙,试一试? 还真是,这还真是,刺激的很啊。 “孟德很厉害,对付他,我也只能试一试,不过,这一次试成了,这几日多多练习一番的话,应该就是可以熟练掌握了。” 姬重坐下来了之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铤而走险,说的就是他的这一遭。 “嗯,总之赢下来了就好,进入下一轮之后,也就好办了,若是按照以往规矩来看的话,下面就算是遇到了苦木,你也是可以试一试争取晋级十二强了。” 姬堪拍了拍姬重的肩膀。 晋级入了A组三十强之后的比赛,是将会分为五组的,五组轮流交手,最后取最后八人为晋级十二强的名额。 所以说,晋级A组三十强之后,就已经不存在任何的运气成分了,到了这一步,若是没有真实力的话,想要晋级入明日的十二强赛,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姬堪这里的喜悦,在张无忌这边,则是有所无奈了。 他可以说是目前确定晋级A组三十强的这几个人里面,实力垫底的一个了。 晋级的这些人,最弱的都是剑道小成,可是他张无忌直到如今,也是没有触碰到那一层次,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张无忌估计就是要折在这里了。 但是他也认了。 能够走到这一步,对于张无忌而言也已经是很不错的战绩了,一个记名弟子,能做到这一步,无论是苦木还是青檀,这个时候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强求了。 而接下来,在轮到青檀上场的时候,苦木也是站起身来,走到了青檀的身前,蹲下身子看向青檀。 “还没有缓过来吗?” 苦木淡淡的如此问着。 而青檀,则是一恍神之间,看了一眼苦木,随后,这又是看见了一旁的青雉剑。 “虽然对于你现在而言,解开青雉剑的第一道封印,是一道不小的考验,但是,我相信你可以挺过去的,去吧。” 苦木的冰块脸,这时候虽然没有任何的笑容,但是这话,却也是让青檀的双眸之中出现了一抹光彩。 她站起身了之后,一旁的张无忌也是双手将青雉剑递给了她。 青檀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之后,也是拿起青雉剑,走下了观赛台,最终,来到了擂台上。 虽然她今日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与她交手的第一轮对手,却是比之张无忌还要弱上一些的二品剑修。 一个二品剑修,能够入了A组,不得不说,这个剑修的运气,可以说是比张无忌还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没有丝毫的悬念,这一战,青檀也只是随意的出手之后,便是赢下了胜利。 那二品剑修,也是露出任何的不服,他自然是知道与自己交手的这个女子是谁。 自己的证道大赛之行,最终被这样的人物所终结,也是挺好的了。 起码,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的话,自己也是可以说出来,自己当初是被南离三大剑给淘汰的,嗯,再说了,他一个二品剑修,能走到这一步,除了运气过好之外,也找不出来什么别的因素了。 若是说实力的话,B组都有大把人可以虐他的。 所以,哪里会有什么不服的呢? 简单的结束了这一场比试后,青檀也是顺利的进入了A组三十强。 迄今为止,南离参赛的三人,皆是入了A组的三十强,只不过,在这三人之中,张无忌则是最为忧心仲仲的那个人了。 苦木师兄就不用说了,A组里面都不一定有人能够逼得他拔剑,所以晋级明日的十二强,那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而至于青檀大师姐,虽然现如今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她的实力,晋级十二强赛,也是很轻松的。 可对于自己而言呢? 估摸着,已经是很难能够继续往下走了。 张无忌呼出了一口气之后,也是一脸无奈的呆坐在位子上。 他反正也是认了,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试里面,自己尽力就行了。 而在最后一场A组组别的比试里,来自东巽的剩下两名剑修,以及北艮的御剑客,也是顺利的晋级到A组三十强。 随着A组的六十晋三十结束后,宫剑也是出面,告知了众人,将会有半个时辰的休整时间,而在半个时辰之后,才会继续开始比试。 而在说完这些话了之后,宫剑也是来到了高台之下,等到了孟道的身影。 “人都来了吗?” 孟道皱着眉头看向宫剑。 而宫剑,也是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都来了。” “那走吧,出去迎一下,也省的让哪个老古董说咱们洛阳待客不周耍大牌。” 孟道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便是与宫剑一同,走出了角逐场。 也不知道是谁来了,竟然会让如今的孟家家主,以及洛阳军的统领宫剑都是要亲自出去迎接。 而待得来到了这处军营的门口时,孟道一眼便是看见了一道对于自己而言,怎么也不想看到的身影。 随着那道身影的转身之后,那张一脸戏虐的脸颊,也是让孟道浑身有些不自在。 “孟家主。” 为首的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对着孟道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是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宫剑。 “想必,这位便是那位宫统领吧?” 宫剑对老者的态度则是很为恭敬,他双手交叉,微微一拜后,道 “晚辈宫剑,见过长老了。” 老者哈哈大笑,伸出手来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后也是十分谦虚的说道 “何须如此啊,当初宫统领不过就是来华山学习了一段时日罢了,哪里需要如此。” 宫剑对此,却是摇了摇头。 “一日为师,恩情如此,宫剑不敢忘。” “有如此之心,也难怪宫统领如今能够得到孟家主重用,哈哈哈。” 老者与宫剑,看起来倒是有一段往事。 不过,一旁的孟道却是冷淡的对这些人说道 “诸位,位子也已经给诸位准备好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比赛将会再度开始,诸位若是想要赶上的话,还是要快些步伐的。” 可,孟道的这话,却是引起了老者身旁站着的一个邪魅的年轻人有所不满。 “孟家主,第二日的比赛而已,如此着急,即便是看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一些歪瓜裂枣罢了,又不是第三日的比赛。” 这个年轻人脸上的一抹邪魅之相,却是让众人看着感到着实是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孟道却是毫不留情的回怼道 “你再说你自己吗?” 对于这个年轻人,孟道可是没有丝毫的好感。 一个靠着剑神山提供的那些路子才有如今成就的家伙而已,要天赋没天赋,要剑道没剑道,走上了那条路子之后,自己对这男人可就再无任何的好感了。 “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二位皆是有身份之人,如此争吵,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另外一个华山派的随行中年人,则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劝了劝。 但,也只能是劝了。 孟道没有理会那年轻人的眼神,只是看向那老者的时候,对其让开了一条道路,并伸出手说道 “请。” 对于这位华山派的长老,孟道还是很尊敬的。 这位长老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在宫剑的带领下,走入了军营之中。 “在这之外,老夫便是感受到了浓厚的剑意,哈哈哈,这一入了军营里面,剑意则是越发的浓厚了起来啊,洛阳满城剑意,果然不虚啊。” 长老一边走着,一边感受着这其中的剑意,也是说出了如此赞叹的话语。 “长老过誉了,不过是前人栽树罢了。” 孟道则是一脸平淡的回复着。 然而,至于那个剑神山的年轻人,则是撇着嘴,一脸不屑的打量着这军营里面的任何摆放,尤其是在看见那些前来巡逻的洛阳军后,更是不屑的一笑。 “几个初入品阶的修士而已,还出来丢人现眼。” 那些巡逻的士卒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话,他们哪里能忍得下来这话,有一人刚要上前与其理论的时候,其中一个什长却是看见了在人群之中的孟道和宫剑,他这也是连忙拦下了想要冲上去与其理论的那人,并伸手指了指孟道他们。 “怎么?实力不怎么地,还不让人说了?” 那剑神山的年轻人却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着这话,可,下一秒,一个拳头却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踉跄之下,险些就是倒在了地上,扭头一看,只看见孟道看向宫剑,而宫剑,正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你!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嘴巴放干净点,剑神山的人,都这么无礼吗?还是说,剑神山的人,连一丁点的礼貌都不懂吗?” 孟道则是白了这家伙一眼,并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而在说完了这话之后,她也是上前与宫剑一同陪在了那位华山长老的身旁。 至于那剑神山的年轻人,这也是在自己的几个同伴的问候下,恶狠狠的低声臭骂了一顿那孟道,但是,也只是臭骂了。 “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到底都是一群什么歪瓜裂枣,呵,当初就不应该让山中的那些老家伙同意将举办的地方交给洛阳城,看看,这洛阳城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这简直就是玷污了证道大赛的神圣性。” 这人低声如此说着,可,孟道他们却是没有丝毫的理会。 对于这种什么真材实料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话好多说的? “孟家主,你这,可不太妥当啊。” 那华山长老这时也是小声与孟道如此说着。 “那毕竟也是剑神山派来的人,如此的冲动,这对于洛阳城而言,实在不是好事啊。” “封长老,剑神山来人又怎么了?现在的剑神山,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模样,已然是要将剑道圣地的名号给玷污成了什么模样,从那里出来的,哪里还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剑修,再说了封长老,我洛阳城何时需要看那剑神山的眼色行事了?所以啊,您老还是放心吧。” 因为是与这位华山派的封长老说的话,所以孟道这也是压低了声音,以免让后面的那个家伙给听见了。 “唉,毕竟剑神山的初衷不是如此啊,老夫与剑神山的几个故交,这些年也还未曾断了联络,他们啊,可都是想要改变如今剑神山的现状的。” 这位封长老则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自然也是知道剑神山现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名声,在天下剑道圣地之中,哪里还有半分以往的模样啊。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这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剑神山,是需要时间来进行改变的,总不能,急于这一时吧。 “想要改变,和现如今的剑神山,是没有关系的,封长老,我知道分寸如何的,再说了,剑神山此番派来的这个家伙,我实在是对他提不起来任何的好感,况且,如今的场内,剑道天才可是不下百数,这样的规模,以往的历届大赛,都是头一遭的,可是在那家伙的口中呢?他一个就算是走邪修路子也不过是堪堪小成的家伙罢了,有什么资格去说这种话。” 孟道冷哼了一声。 那个家伙,要实力没实力,要天赋没天赋,也亏得是走上了剑神山的邪修路子,不然的话,现如今的他,别说是剑道小成了,甚至于连这个边边都是摸不到。 尽在这里放这些大话,剑神山有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改变? 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剑神山如今的状态如何,孟道是一点都不想再去了解下去了,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剑神山在如今的孟道眼中,甚至都已经是算不上是什么剑道圣地了。 说它是剑道圣地,那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名讳好不好? 而待得将这些人带着进入了角逐场,来到了高台上的时候,那剑神山的年轻人也是颇为不屑的眼神扫向那一圈观赛点上的天下剑修,很是不屑的说道 “一群歪瓜裂枣。” 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底气说出来的这话。 天才剑修的门槛,他也是靠着剑神山的邪修路子才勉强达到,而这一届参赛的天才剑修,可是有着百人之多,并且没有任何一人,乃是走着邪修路子。 这时候,因为张无忌的对手受伤的缘故所以张无忌也就是暂时轮空了一轮,以至于到现在场上的情况,也是在分组之后,南离三人的苦木率先出场。 苦木照旧的走上擂台,而一旁姗姗来迟的宫剑,也是看了一眼苦木,紧接着又看了一眼高台。 呵。 三大剑道圣地的这些人,尤其是剑神山的那些家伙,可得好好看一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剑道怪物。 苦木这一轮的对手,乃是东巽晋级而来的另外一个剑修,这个剑修的修为乃是三品,而剑道造诣,也是小成,若是论实力的话,他也确实是够资格能够闯入A组三十强。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这第一轮碰上的就是苦木。 随着那人站上了擂台,而苦木对此,却仍然是保持了前面几场的态度,依然是没有任何拔剑的意思。 这个东巽剑修对此状 况,也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苦木的实力如何强大,他都是看在眼中的,并且,他也是没有任何信心能够破的掉苦木的内力屏障。 裁判哨响之后,那高台上的剑神山年轻人看着擂台上的苦木,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家伙怎么连剑都不拔?孟道,这就是你们承办的证道大赛?这样的门外汉都能闯进来?” 对此,孟道则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没有任何的回复。 只是一声嗤笑,已然是让这年轻人有些挂不住脸了。 不过,当他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擂台之上,那名东巽剑修却是在一息之间同时释放出了内力以及剑意,一道奋力一斩,就是要冲着苦木斩杀而去。 “嚯,倒是有一个看起来还算是能入眼的剑修嘛,呵,这个不错,这一届他要是闯入明日的话,诸位,可就莫要与我剑神山抢人了。” 然而,正是当这年轻人说着如此话的时候,在擂台上,苦木微微抬起头来,手掌微微变化,内力在他面前瞬间凝聚,化为一道强大且浑厚的内力在刹那间就是向着前方轰去。 这道内力的波动,也是在隐约之间让一旁的宫剑甚至感觉,站在场上的乃是一个六品修士,这内力实在是太浑厚了。 一招过后,东巽剑修被击飞落入了擂台之外,这场胜负,也是落下了帷幕。 而这样的景象,在映照入高台上的这些人眼中时,则皆是有所震惊。 尤其是那华山派的封长老,他更是连忙拍了拍孟道,对其问道 “这人,叫什么?” “封长老,这人,是我剑神山的。” 然而,面对着这个老者,那年轻人却是转过身来,全然不顾刚刚发生了什么,低着头,压低了嗓门,对着老者说出了这话。 然而,对此,孟道却是不屑的一笑。 “刚刚有人不是还说,那个东巽剑修,才是你们剑神山的人吗?” “既然他败了,那么就说明他与剑神山无缘,孟家主,这话有毛病吗?” 然而,这年轻人却是脸皮很厚的说出了这话。 “可惜了,你现在想要的这个人,你也要不了。” 然而,孟道却是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家伙啊,还真是天真,现如今,都想着动起来了苦木的心思不成? “这个人只有在我们剑神山,才能成就他未来的剑道至强之路,封长老,你们就算了吧,华山派,呵,倒也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只是说,你们华山派这百年以来,出过几个剑道至强啊?” 年轻人则是没有理会孟道所说的那话。 孟道不过就是一个承办这一次证道大赛的孟家家主罢了,在这件事情上,她的话,一点用都没有。 “剑神山真是好威风啊,但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你们剑神山可真的是要不起啊。” 不过,孟道这时候却是憋着笑,最后,还想着提醒一下这个年轻人。 “哪里有我们剑神山要不起的人?就算是三大帝国的天才剑修,能入我剑神山,三大帝国岂会有不满之意?” 这话,说实在的确实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毕竟三大帝国的威势,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却是,剑神山的底蕴和如今的本事成绩,确实也是如今这三大剑道圣地之中当之无愧的首选。 可惜了,那人是苦木。 “哎呀,真的假的?那不然,你现在就去试一试?你看看,那人跟不跟你们剑神山走?” 孟道见到这家伙竟然敢如此说,也是看向那即将走下擂台的苦木,对着那人说道 “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怎么样?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想要的这个人,整个A组里面,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逼得他拔剑,如何?心动了吗?心动了的话,就赶紧代表你们剑神山,去邀请他吧,看看他是如何回复你们的。” 孟道的这话,虽然年轻人听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却是皱着眉头问道 “你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 孟道此言落下,这年轻人便是迅速的离开了位子,飞也似的走下了高台。 这一次代表剑神山前来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挑选合适的弟子,对于年轻人而言,这本身就是一件立大功的机会,若是能够在那些老头子面前再表现一番的话,嘿,自己未来,何愁入不了九品?甚至于,剑道至强也并非不是不可能。 而如今他却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到这里看见的第一场比赛,就看见了如此好的苗子,眨眼间竟然就是将一个剑道小成的剑修给击败了,这样的人物,若是被自己拉入剑神山的话,嘿,自己还真的是大功一件了。 而在这年轻人走下来了之后,也是一路顺着路,总算是赶在了苦木返回观赛点上,及时的叫住了他。 “等一下等一下,说的就是你,等一下。” 年轻人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叫什么,一番呼喊之后,苦木这才是停下了脚步,但是下一秒,苦木却是继续向前走,头也没回。 “我让你等一下!” 年轻人低吼了一声。 而苦木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停下来了脚步,并且转过身,看向了年轻人。 一张陌生的面孔,气息也是有些不稳定,看起来,最多也就才三品的修为,至于剑道? 有些奇怪,看着这人的剑道,着实是有些不太对劲。 年轻人走上前来,在距离苦木只有几步的距离下,停了下来,他舔了舔嘴唇,看着苦木的面孔,微微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说道 “你很有天赋,怎么样?加入我剑神山,如何?” 听到这里的时候,苦木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便是转身准备离开。 而年轻人则是有些不乐意了,他连忙来到了苦木的前方伸出手拦下了苦木。 “我不知道你是来自哪的,但就算你是三大帝国的出身,既然你是一个剑修,剑神山的名号,你肯定是听说过的吧?我们剑神山千年以来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位剑道至强,历代的天下剑道至强之中,也有着我们剑神山弟子的一席之地,即便你是三大帝国的出身,但是论剑道,剑神山无疑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若是你能加入我们剑神山的话,你且放心,我会保证剑神山给你的待遇绝对不会差,并且像你这样的天才,我们剑神山也是非常乐于教导你剑道的,若是你能够向我们展示出来足够的天赋的话,我们也可以保证,让你迈入剑道至强,成为这天下间都是有着一番话语权的至强修士,如何?怎么样?” 年轻人说完这些话,也是舔了舔嘴唇准备等着这人答应自己了。 可是苦木却是冷眼看向了这年轻人一眼,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感兴趣。” 随后,便是准备离开了。 “站住。” 然而,年轻人却是对此感到很是意外,可,即便是他这一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苦木却是一点都没有理会的意思,径直的就是向前走去。 我让你给我站住。 年轻人这回冲上前去,一把就是拽住了苦木的胳膊,然而,在他触碰到苦木胳膊的那一刹那,苦木的内力瞬间激荡而出,直接就是将这个年轻人给震飞了出去。 场上有着如此的变化,自然也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是还好,因为苦木所处的位置是靠近通道的,所以也就只有那些裁判看见了这一幕。 宫剑注意到了之后,也是连忙赶了过去。 “你这家伙,你知道我是谁?老子可是剑神山的弟子,你现在如此对我,我敢保证,我们剑神山日后,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年轻人的这话说出口之后,苦木却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而看着这人转过身来后,年轻人也是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随后继续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我告诉你,晚了,除非你现在滚过来给老子磕三个头,这事才算过去,不然的话,呵,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一个连弟子都这么弱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去?” 然而,苦木却只是说出了这话,紧接着便是双眸冷冷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 剑神山? 金陵剑阁一门,什么时候会对剑神山这种邪修路子的势力有所好感? 只能说,这回这个年轻人,算是踢到了一块铁板身上。 剑神山的名号,对付对付其他人有可能还是行得通的,但是对付苦木他们这些人,却是算了,若是将苦木换成是青檀的话,说不定,现在剑已经横在这个年轻人的脖子上了。 “老子弱?呵,老子弱?你偷袭的我,你在这里叫嚣什么啊?有种的,你敢说你叫什么吗?” 年轻人嘴上仍然还是不服气,不过,苦木却是摇了摇头,转过身,一边走,一边开口慢悠悠的说道 “南离,苦木,若有本事,败我就行。”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让年轻人一愣。 原来还真是出自三大帝国的剑修啊,呵,我说怎么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呢,妈的,但就算是三大帝国出身的剑修又怎么了?我们剑神山,可从来不会惯着这种人的。 “还不服呢?还是说,你这个小家伙,想要将你们整个剑神山都搭上去为你陪葬吗?” 这时候,宫剑的声音却是从后方传出。 年轻人一回头,看见是今日与那华山派封长老相谈甚欢的一个貌似是统领的家伙,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什么叫整个剑神山为我陪葬,我可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一区区统领罢了,若是想要说些什么,我剑神山,可不会忘记的。” 年轻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下面宫统领的一句话,却是让他险些没有站稳。 “你是聋子吗?没有听清,刚刚那人说自己叫什么吗?” 宫剑自然也不会对这个剑神山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 孟道既然都如此了,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 孟道,即是洛阳城的意志,而自己,则是孟道最忠实的臣下就是了。 “苦,苦木?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是南离什么有名的天才吗?” 年轻人这时候也是逐渐的回过味来了,但是,他却始终还是没有想起来苦木是谁。 “南离三大剑,你这小家伙,总该听过吧?” 宫剑讥讽的一笑,这个剑神山的家伙,怎么如此的滑稽,一个年轻剑修,竟然不知道苦木?还真是奇了怪了。 “南离三大剑?这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不是那位南离剑圣的三个爱徒吗?跟这个苦木有什么关系?” 在年轻人说完这话的时候,宫剑已经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淡淡的与他说道 “你当为什么会放你下来找苦木呢?一个剑神山的人,还有胆子去找苦木说加入你们的事情,呵,你是真的不怕,剑圣大人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将你们整个剑神山都给夷平,对吗?” 宫剑的这话一出口,年轻人面色瞬间大变。 他记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这个苦木,这个苦木就是南离三大剑之一,也是,那位剑圣大人风不平的爱徒之一。 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 去找剑圣大人的爱徒,说,自己想要对方加入他们剑神山? 怪不得,怪不得孟道那个娘们竟然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让自己下来,原来,原来这些都是她早就预想到的。 “提醒你一句,别忘了,当初你们剑神山,可是被剑圣大人踩在脚下的,若不是华山他们搀扶了你们一把的话,现在,早就没有剑神山了,所以说啊,小心一点说话,再说了,你这样的剑修,压根就不配与苦木站在一起。” 宫剑说完了这话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而年轻人,则是站在原地,进退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孟道那个娘们,怎么可能就会这么好心呢? 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世上若无风不平,剑道谁能称神圣? 剑神山,名为此处,可,出过一个真真正正的剑神吗? 当今天下,剑道唯有剑圣风不平一人可以扛起大旗,这是当之无愧的事实,纵然是剑神山平日里再如何的狂妄,也是要承认这一事实。 而对于宫剑所说的那些话,年轻人也是只感觉在自己的耳旁不停的穿过。 是了。 在当年,剑圣风不平,可正是因为认为剑神山乃是邪道剑修所藏匿之地,所以一心想要将其彻底的抹除。 若不是华山两大圣地的帮助,剑神山,早就已经是被剑圣给抹去了。 如今,他却还舔着脸的跑到剑圣的爱徒面前想要将其拉入剑神山。 还真是老寿星吃毒药,活腻歪了? 年轻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高台之上,而在高台上面,面对着孟道的一脸笑意,他也是没有说些什么。 而一旁华山派的封长老,这时候也是通过孟道,知道了刚刚从擂台上下来的那人是苦木。 确实,很怪物。 根据宫剑的粗略估算,修为方面,最起码也是五品,而剑道,则很有可能是大成。 这样的怪物,华山派自从创宗以来从来都未曾遇见过。 不得不说,剑圣大人的弟子,还真的是如他一样的,引领了一个时代同龄剑修的风骚。 而接下来的几场比试,青檀,姬重,这二人也是各自打了一场,在看到这二人的比试时,高台上的众人也是眼前一亮。 无论是青檀强到极点的个人实力,还是后面姬重这个小辈的剑舞步,都是让这些人感到,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天才云集。 而在看见青檀上场的时候,孟道还专门转过身来看向坐在一旁的剑神山那家伙,对其问道 “如何?这个小丫头不错吧,给你个机会,去拉拢一下怎么样?” 虽然年轻人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谁,在刚刚也确实是对其动了一些心思,但是在听到了孟道如此对自己说了之后,他则是忍耐了下来。 既然孟道都如此说了,那想必,这个女子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不,也不是自己,是整个剑神山都得罪不起的。 孟道看见这年轻人如此的样子,心里也是感觉格外的舒畅。 而对于这一次的证道大赛之中,中原三大剑道圣地,华山派,藏剑山庄,剑神山皆是有人前来观摩,原因为何呢? 便是想要从这一届比赛之中选出一些优秀的弟子加入他们门下。 当然了,最后魁首的三人,是可以从三大圣地之中获得一份机缘的,但是机缘归机缘,吸收优秀弟子,才是这三大剑道圣地来到此处的原因所在。 多少年一次的证道大赛了,恰好,也接近一代的时间,所以对于三大剑道圣地而言,从能够汇聚天下近乎半数以上的剑道天才比试中的证道大赛里面挑选弟子的话,无疑与是让他们更为轻松的就可以挖掘出来一些优秀的弟子不是吗? 刚刚剑神山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因为看中了苦木的实力想要前去提前拉拢,只不过,撞上了铁板。 一般而言,像是一些能够称得上是天才剑修的修士,都是可以被三大剑道圣地抢着要的,毕竟以往的历届证道大赛中,似是天才剑修这个标准的修士,也就十几人罢了,而如今的这一届,却是有着百人之多。 如此数量之下,无论是华山派还是藏剑山庄,亦或者是剑神山,都是喜闻乐见的。 只是,这个剑神山的家伙,算是开门就给自己埋下了一个坑。 相较于他的作为,华山派和藏剑山庄的两位代表人物,都是显得很耐得住性子。 就比如华山派的封长老,直到如今,也是与孟道在友好的交谈着场上的局势,仿佛对于吸纳弟子一事,他并不关心一样。 但是孟道却是知道。 这位封长老怎么可能会不关心呢? 别看现在华山派和藏剑山庄的人都没什么动静,但是啊,他们对此,估摸着也是早就做好了一些准备,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的从容。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一剑之威震全场 裁判来到了场上,宣布了下一轮比试即将开始,而苦木也是已经就位。 这是他在A组三十强的第二轮比赛,而对手,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病怏怏的申胥走上擂台,一边走,一边咳嗽着,眉宇之中的一抹虚弱,让人看着这人着实就像是一个病秧子。 瘦削的身子,以及他手中握着的那把软剑,无论是谁人看来,这个申胥都实在不像是一个强大的剑修。 “好久不见。” 申胥上台之后,微微一笑,对苦木开口问候道 “先前你与我兄的比试,我曾亲眼见过,我自是知晓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我也知晓,这场比试,我不会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会尽力的。” 申胥说完这话,咳嗽了两声之后,便是站定了身子。 “申包胥,还好吗?” 而看见了申胥之后,苦木也是皱起了眉头,开口如此问道 申包胥可以说是这几年以来给他压力最大的一个对手,没有之一,当初自己在东巽军营侥幸败了申包胥的事情,虽然当时是他赢下了,可是那时的申包胥却是有伤在身,所以若是公平对决的话,苦木与申包胥,胜负尚且未知。 “兄长如今仍在静养,不过,身子也是好了差不多了,我在这里,代替兄长为你表达谢意了。” 申胥对着苦木拱手一辑。 对于申包胥受伤昏迷的事情,苦木事后也是通过锦衣卫的渠道知晓了,他当时也是对于这件事感到有些诧异。 申包胥竟然会被东巽国内的一些杀手围攻吗? 不过,现在听申胥所说的这话,他也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最起码,申包胥已经没事了。 裁判哨响之后,二人的比试也是拉开帷幕了。 在面对申胥的时候,苦木也是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脚掌一踏,释放出来了自身的内力 层层的强大内力,在这一刻尽显无疑,而此时的苦木,则也是没有留手,将自己的内力波动尽数的释放了出来。 在一旁擂台下关注着这一幕的宫剑此时此刻也是才知晓,原来苦木的修为真的已经是触碰到了六品的边缘,现如今的他,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之后,就可以稳住六品的境界,成功的迈入六品。 不到二十,便证六品剑修,这样的事迹,说实话对于宫剑而言,他是从来都未曾听说过的,这千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剑修能够在十几岁就抵达六品之境,苦木,算得上是如今即将迈出这一步的第一位。 “这般强大的内力波动吗?咳咳咳,看来,苦木兄,是没有对我放水了,好,多谢了。” 申胥嘴角微微泛起了一抹苦涩,这便是与自己兄长一样的天才吗?不,这个苦木,是个货真价实的南离怪物了。 申胥剑意飞起,虽然身子病怏怏的,但是这却并不妨碍申胥腾空而起,在空中转换身位,纵然是身子骨并不是太好,可是他此时却是靠着自己的内力以及剑意,使得自己的速度快到了自己能够达到的极致。 虽然这种法子先前与苦木对战的几人都曾经用出来过,他们都想要借着速度,来找出来苦木内力屏障的一些漏洞。 虽然到最后,他们的结局都是以失败告终,但是,这种法子却并不能说是毫无用处的。 他是有用的,只不过,在用来对付苦木的话,有些难就是了。 可,靠着速度来寻找破绽,却也是不可否认的一种,最为简单粗暴的法子了。 并且申胥如今爆发出来的速度,也已然是无限接近于青檀,虽然相较于青檀可能还有些不如,但是,却也已经远超大部分剑修了。 身形迅速转变,而后的刹那间,申胥身形突然在半空中一滞,这一幕正是让众人一愣的时候,下一秒,申胥剑意瞬间再度爆发而出,而隐约之间,竟是在半空中,出现了两道残影。 这是什么? 剑舞步! 申胥,申胥竟然也以小成之剑道,使出了剑舞步。 并且看着这样子,他的剑舞步要比姬重要熟练的多。 剑舞步闪烁之间,道道不绝的剑气从残影中飞出,向着苦木的方向斩去。 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无法突破苦木面前的这一道内力屏障,可,如此的局势,却也是这些与苦木对决之中,能够做到的最好了。 一旁的观赛点上,青檀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眼神里也是闪烁过了一抹惊讶。 姬重则是直接站起了身子,痴痴的说道 “他,他怎么也会?” “东巽潜龙榜上能够排入前十的申胥啊,重儿,若不是天生体疾,这个家伙,成就可能不会低于如今的青檀,呵,就算是如此,现如今的他,实力也差不了青檀太多啊,剑舞步对于他而言,自然是信手捏来。” 姬堪微微的叹出了一口气。 三大帝国的潜龙榜,才是最有含金量的啊。 像是他们圣周,中原诸国的潜龙榜,什么第一潜龙,又能有多少的价值呢? 申胥是个能够在一介帝国之中潜龙榜排入前十的狠人,他,可莫要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啊。 高台之上,封长老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喃喃失声。 “剑道小成,竟是能够如此运用剑舞步吗?” 这话,也是引起了那剑神山年轻人的注意力,他连忙凑上前去看向了擂台。 他也是剑道小成,他自然是知道,剑舞步,有多么的难,他甚至在此之前都是感觉,若是剑道不曾大成的话,剑舞步是压根就不可能施展出来的。 可,可可,如今的这一幕? “不可能,不可能,小成的剑意,怎么可能凝聚出来剑舞步?” “自身眼界的问题罢了,没见过世面,可就莫要如此的妄下定论。” 然而,孟道却是嗤笑一声,看向了那年轻人,不屑的对其如此说着。 而孟道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是扭头看向封长老,伸出手指向擂台上的申胥,对其说道 “封长老,这申胥,你们华山派是可以尝试着吸纳一下的。” 不过,封长老在听到孟道如此说了之后,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向她,问道 “申胥老夫可是知道的,东巽帝国的出身,而且,还是申家子弟,华山派虽是剑道圣地,可,申胥未必就能看得上。” 封长老与那年轻人不一样,他坐镇华山派多年,早就知道所谓的剑道圣地,在三大帝国面前,什么也不是。 更何况是如今,说是三大剑道圣地,可是如今无论是剑神山,还是华山派和藏剑山庄,其中甚至再这个时代连一个剑道至强都是未曾出现。 就这样的剑道圣地,三大帝国为什么要将自家的子弟送去他们这里修习? 然而对此,孟道却是摇了摇头,先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那剑神山的年轻人,发现那家伙已经是坐了回去,双眸有些失神,压根就没有理会这边的时候,她才是对封长老说道 ”申胥不一样,这个孩子的体质,封长老也是看见了的,东巽虽然乃是帝国,申家也是东巽一大家族,可,申胥的体质问题,他们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然而,华山派的紫霞心法,封长老,您应该是知道的,靠着紫霞心法的一些效用,未尝是不能让申胥拜入华山派门下的。” 孟道的这话出口之后,封长老也是紧锁眉头。 不可否认的是,孟道所说的这话,是没错的。 华山派的紫霞心法,可以说的上是当今世上功法中属于特殊的一种了。 虽然论战力的提升,紫霞心法并不是拔尖,但是紫霞心法却是可以改善任何一个人的体质,对于申胥而言,紫霞心法,是可以让他从根本上根除自己体质问题的。 就冲着这一点,申家,未必不会让申胥拜入华山派门下。 听到这些之后,封长老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如今在擂台上,这个申胥无法对苦木造成任何的威胁,但是这却并不能够否认,这个申胥实力就不够。 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苦木,那个怪物一样的剑修,能够在小成剑道之时用出剑舞步,这本身也就已经是说明了,这个申胥的天赋到底有多么的优秀了。 “希望,此番结束之后,孟家能与我华山派行个方便。” 封长老思虑了一阵子之后,最终也是说出了这话。 而听到了这话之后,孟道也是连连的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的,封长老与宫统领本就有师徒情谊,我洛阳城,也是很愿意结交华山派的,且方下心吧,稍后这场结束之后,我便会给予你们一些时间的。” “多谢孟家主了。” 虽然孟道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封长老却还是对着孟道连连点了点头,对方能够答应下来这件事,自然是最好的。 “举手之劳罢了,再说,这件事,对于东巽,对于申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道微微一笑。 申胥的体质能够有所改善,这对于申家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体质如此情况之下的申胥,都是能够列入东巽帝国潜龙榜前十,可想而知,若是他再修习了紫霞心法体质得到改变了之后,他的天赋和上限,又将会抵达如何的地步。 而此时在擂台上,面对着面前层出不绝的剑气攻势,苦木也是皱着眉头,他看着半空中的两道申胥身影。 “你的剑舞步,有些取巧了。” 苦木皱着眉头,随后内力外放,凝聚成了两道内力波动球,直接就是向着申胥的身影提前预判砸了过去。 强大的内力波动砸在了申胥的身上,若非是申胥事先就是凝聚了大半的内力与身上的话,这一下,恐怕都是能够让他直接丧失战斗能力。 跌落半空,靠着内力,这才是让自己踉踉跄跄的在擂台上站稳了脚步,而申胥,则是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苦木。 苦木刚刚说什么? “诚然,你的剑舞步使用的很熟练,可,道路却走窄了,我不知道,你是跟着谁人学的这一式剑舞步,但是我敢确定,教你这一招的人,修为绝对不会超过九品,嗯,没错,虽然我现在的实力什么的,评价一个九品还实在是太狂妄了,但是,你走错了。” 苦木摇了摇头。 剑舞步,他的剑道已经大成,他自然是知道该如何使用的。 可,面前的这个申胥所用出来的剑舞步,虽然看起来很是完美,但是,那只是假象。 “我劝你,莫要在条路上走的太深,会害了你的。”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苦木伸出手掌,指尖向前轻轻一点,一道并不强大的内力向着申胥砸去,而在片刻之后,申胥便是跌落擂台,倒在了地上。 “你应该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多余的话,我就不用多说了。” 在擂台上,与申胥说完了最后的这话之后,苦木便是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裁判,随后,便是离开了擂台。 明明上一秒,申胥还在擂台上不停的释放着自己的层层剑意向着苦木施展着一重又一重的攻势,可是转瞬之间,他便是被苦木轻松的击落擂台。 看来,即便是有着如此的实力,申胥却仍然还无法找出苦木内力屏障的漏洞。 不过还好,现如今的三十强比赛中,并不是一轮淘汰制,所以申胥接下来还是有机会可以争取那八个名额的。 并且,提前遇到了苦木,也算是了结了申胥的一桩心愿。 在被击落擂台下之后的申胥,也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在一旁,看着渐行渐远的苦木背影。 自己,错了吗? 确实。 苦木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没错的。 他自己都是能够感觉的出来,每次在用出剑舞步的时候,总是会感到自己体内的剑意流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原先,他还认为这是剑舞步对于剑意的消耗太大的缘故,可是现如今,听着苦木所说的这话,申胥也是不由得在内心深处有些怀疑。 这,到底是因为剑舞步的消耗太大,还是,自己真的走错了路呢? 可惜了,东巽帝国内的剑道至强,实在是少得可怜,而能够指点申胥的剑修,也是如苦木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九品剑修。 并且那个九品剑修,也是因为一些缘故,断送了自己的至强道路,最后呆在九品之境中,呆了几十年的时间。 这一式的剑舞步,也是这人教给自己的。 错了吗? 申胥垂着头,一时之间,也是有些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而当他低着头,一边思索着这件事情,一边向着一旁的通道走去的时候,没过多久,他却是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申胥后退了几步,而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连连抱歉的对其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而在抱歉之后,申胥这才是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乃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和善的老头子。 这个老头子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衣袖出还绣着一些珍禽异兽,而内衬,则是天蓝色的,一抹洁白的胡须,也是被面前的这个老者一脸笑意的伸出手捋了捋。 “您是?” 申胥微微皱起了眉头,面前的这个老者,看起来好像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的。 可,自己却并不认识他啊。 “老夫,华山派长老,封难音,小家伙,你,便是申胥对吧?” 封长老在与申胥的第一次见面,便是说出了自己的名讳,并且,还很是客气的看向申胥。 言谈举止之间,丝毫都没有任何剑道圣地长老该有的架子,此时的封长老,就宛若是一个和善的邻家老人一样。 这般的态度,也是让申胥稍微的放下了一些心里的戒备的,他看向老者,对其拱手微微一拜,既然是老者,再加上,对方乃是剑道圣地的长老,自己作为晚辈,行一番礼数,也是理所应当的。 “封长老。” “小家伙,你的天赋很好,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华山派啊?” 封长老平静的开口问候着,他申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犹豫了一番,然后,在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封长老却是率先开口解释道 “你不用如此着急就给予老夫一个回复的,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我们华山派虽然这一代至今也是没有一位剑道至强出现,但是,华山派的底蕴,对于剑修而言也是难得的,再加上,紫霞心法,也是可以调节改善一人的体质,所以,好好再想想吧,不着急的。” 封长老耐下性子来,将一些简单的事情与申胥讲述了一遍之后,便是伸出手来拍了拍申胥的肩膀,紧接着,又是低声说道 “以及,小家伙,你的剑舞步,有些不对,若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在回到东巽之后,找寻你们国内的一位剑道至强,让他帮你看看,相信他也会给出你如此的答案的。” 说完了最后的这话,封长老才是微微的点点头,随后,便是转身慢悠悠的离开了。 而站在原地的申胥,则是皱着眉头,看向封长老离开的背影。 他皱着眉头,一路也是走回了台上。 而孟道这边看着封长老一脸笑意的回来之后,也是将其迎回了位置上,随后开口对其问道 “看着封长老笑容满面,如何?这莫不是已经成了吗?” 封长老对此,则是摇了摇头。 “哪有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呢,只是,看见了一个不错的好苗子,老夫感觉,很是欣慰罢了,这一代的年轻人,很不错啊。” 封长老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禁还是感叹了一声。 这一代的年轻人确实是很不错啊,哪像是他们那时候。 “呵。” 然而,对此,那剑神山的年轻人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然而,这冷哼,却是没有引起孟道他们的回应。 那个家伙啊,自从腆着一张脸想要去拉拢苦木未果之后,可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咱也别笑话他就行了。 而下一秒,在高台 上,则是有一个面容俊秀,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了出来,听着这突然的脚步声,孟道也是转身一看。 “少庄主竟然来了?“ 孟道起身,对着其打了个招呼。 “少庄主竟然能亲自前来,看来,藏剑山庄对于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是很重视的啊。” 被称作少庄主的这个年轻人,则是点了点头,而后,一旁的洛阳军士卒也是给他搬来了椅子,他也就顺带的坐在了孟道的身旁。 “离三大剑的比试,我刚刚在场上也是看见了。” 这个少庄主微微呼出一口气,随后继续道 “不得不说,剑圣大人的爱徒,还真是如同他老人家一般,在年轻之时,便是制霸了整个一代。“ 少庄主从衣服内拿出了折扇,随后继续道 “刚刚那个内力已然接近六品的,便是苦木吧。” “没错。” 孟道微微点头。 “真是天纵之才啊,与他同存与一个时代,还真是天下剑修的悲哀啊。” 少庄主苦笑了一声。 他与苦木,年龄是差不多大的,可是,他的修为却远远不如苦木。 “少庄主这话说的,当初与剑圣大人同一时代的诸位前辈,现如今不也是好好的吗?他们可曾有过悲哀?剑修啊,一个时代之中若是出现了优秀的剑修,那才是好事,若是一个时代里面,只是一群凡夫俗子的话,那该有多么的无聊啊。” 孟道的这话,火药味很重,而在场的这些人,也都是知道,孟道所说的这话,究竟是在对谁说的。 呵,无非就是那个剑神山的家伙啊。 靠着邪修取巧的路子,才能堪堪与剑道天才同一实力,这样的家伙啊,他们还真是感到有所不耻。 若是天下中剑修,尽是这样的人的话,这个天下,将会多么的无趣啊。 堂堂正正的剑修,何时,需要变成如此不堪的形象呢? 那剑神山的弟子也是轻嗤了一声,对此,他没有说任何话。 刚刚被打脸,现在,他可不会傻愣愣的再挑出来叫唤了。 “藏剑山庄今年如何啊?少庄主可看见什么想要吸纳的优秀弟子吗?” 孟道转过头来,而在她问出来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封长老也是将目光看向这位少庄主。 少庄主敲打了一下手中的折扇,随后缓缓说道 “定然有的啊,满堂皆是英雄汉,若得其中一人为藏剑弟子,也是幸事。” 看看,看看,听听。 同样都是一个年龄段的人,看看那个剑神山的家伙是怎么样的,再看看这位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又是一个什么样的。 怎么人跟人之间,总能有着这么大的差距呢? “少庄主此言,想来我也是明白一些的了,不过,可莫要只看这A组的比试便如此了,我劝各位啊,还是留有一些期待,放在下午的那场比试吧。” 孟道神秘的一笑。 今年的B组,强者也是有不少的,并且,其中的强者,可是有一位或许压根就不弱于青檀的呢。 “哦?听着孟家主的这话,莫不是孟家主知晓,今日下午的比试之中,还有天资聪颖的剑修藏于其中吗?” 听到这话,那少庄主则是有了一些期待。 “这一点,自然是没错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诸位,还是耐心等待吧,光是只靠着我嘴中所说,总归还是比不过诸位亲眼所见的比较好。” 孟道笑声过后,众人再看向场上,如今的场上,比赛也是进入了焦灼的状态之中。 张无忌此时也是在擂台上处于了绝对的下风之中,而他这一次的对手,则是北艮帝国这一次前来参赛的三位剑修之一的御剑客。 御剑客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都可以做到完全的压制张无忌一头,即便是张无忌剑招花样百变,可,硬实力的差距,却也是让他难以弥补,这不,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张无忌便是毫无疑问的落入了绝对的下风之中。 对于张无忌而言,能够闯入到这里,自然也已经算得上是好事了,可,若是能够多赢下一场,也总归是好的。 面对着御剑客这样的对手,张无忌一咬牙,接连抽动浑身内力剑意附着混合,连续的劈出了三道弯月斩。 这三道弯月斩,一剑之威更盛与上一剑。 而那御剑客在面对这般局面的时候,则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操控着面前佩剑刹那间幻化出了上百道剑影,迎面就是对着那弯月斩对了上去。 硬实力上的差距,也使得了御剑客足以轻松的压制张无忌。 而这一次的弯月斩,张无忌却是在额头冒汗,全身气力已经要告急的情况下,仍然调动了所剩无几的内力,奋力的再度劈出一剑。 不,张无忌最后所劈出来的这一剑,并不是弯月斩。 这一剑中,剑意的威势不停的上涨,层层不绝的情况下,这般的剑之威力,也已经是越过了剑道小成的门槛,这一剑,已然是可以比拟剑道小成修士的全力一斩。 张无忌浑身内力虽然所剩无几,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将所有内力尽数灌输与这一剑之上。 剑光闪烁,纵然是那百道剑影,在与这之间触碰的一刹那,便是瞬间破碎开来,宛若玻璃碎开的迹象,却也没有让这一剑有任何的停滞。 御剑客在面对着这一剑的时候,面色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他紧锁眉头,仍然还是有些不信邪,调动剑意内力附着之后,便是放弃了御剑之术,将佩剑握在手中,硬着头皮就是对张无忌的这一剑迎了上去。 他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就是想要告诉对面这个南离剑修。 硬实力上的差距,即便是你再如何的努力,也只能是无济于事。 咬牙拔剑,挡在了张无忌这一剑之下,可,面对着不停向内渗透的剑气流动,这御剑客的面色逐渐的也是有些铁青。 自己,怎得是有些低估小瞧了这个叫做张无忌的南离剑修? 不行,自己怎么可能输在这种家伙身上? 御剑客一咬牙,浑身内力毫无保留的激荡而出,奋力的一斩之后,也算是与张无忌的这一剑碰撞在了一起,将其想要前进的步伐,拦了下来。 好沉重的力道,这个张无忌,真的是一个剑道尚未小成的家伙吗? 御剑客双手暴起青筋,他咬牙,呐喊低吼了一声之后,再度施加所剩气力。 一道巨响传过,震烁了半片角逐场,就算是高台上的众人,也是在这一刻被巨响之音给吸引了过来。 他们纷纷看向擂台。 只见此时此刻的擂台上,那御剑客手持佩剑,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而对面的张无忌,则是半跪在了地上,手中的佩剑插入擂台,他的头发在这时候也是披散了开来,抬起头来,一对眸子看着那面前的御剑客。 在这时候,张无忌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是要没有了。 不行了吗? 张无忌一咬牙,然而,正当他要起身再度一记弯月斩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的发丝断下了一缕,他扭头一看那掉落地面的发丝,再度看向自己面前,那持剑对准自己的御剑客。 输了啊。 自己,还是倒下了。 张无忌苦笑一声,最终,也是只能倒在了擂台上。 A组三十强张无忌的第一场比赛,便是因此,而出现了最终的结局。 看到这一幕的苦木,也是二话不说的就纵身向着擂台冲去。 再裁判宣布了结果之后,那御剑客还没有来得及下场,他就是感觉自己的身边一道身影飞速的闪烁而过,再等到他定睛一看的时候,苦木已经是出现在了擂台上,双手,已然是将倒在地上的张无忌抱了起来。 对着一旁的宫剑点了点头之后,苦木便是抱着怀中已经有些虚脱的张无忌,离开了这处擂台。 而那御剑客,则是双眸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一幕。 那个张无忌,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都远远不如自己,可,自己刚刚却险些就要被这个家伙给逼出来了底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已经虚脱的张无忌带回去了之后,姬无影也是早就在那里等好了。 将张无忌交在姬无影这里之后,苦木便是看向一旁的青檀。 只见这个时候对青檀,看向张无忌的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一股复杂的意味。 “拜托你了。” 苦木对姬无影交代完了之后,便是由着姬无影几人,将张无忌带离了这里。 体力消耗的如此之大,也就只有姬无影有手段,能够让张无忌在下一场比试开始之前恢复过来。 “张无忌他。” 周不疑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天,他一直都认为在这证道大赛里面,自己应该会不停的给苦木哥他们庆贺就是了。 可,张无忌这里,却还是出了事。 “没什么大碍,让姬无影调理一下就好了。” 苦木拍了拍周不疑之后,便是坐了回去。 没什么大碍吗?那还好。 而接下来的比试里,姬重,申胥,乃至青檀,他们都是各自的上台照常的比试了一番,除了姬重因为对手的缘故,所以体力也是有些耗损太大之外,这三人,也都是有惊无险的再度获取了一场胜利。 尤其是对于申胥而言,他的实力本就不弱,若不是第一轮碰上了苦木的话,他此番,也应该是二连胜才对。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面,高台上三大剑道圣地的人,也都是互相的有了一些动作。 无论是藏剑山庄,还是华山派,哪怕是剑神山,在这段时间里面也都是派出了不少的人手前去观察起来了一些比较优秀的剑修。 还是有效果的,因为对于一些剑修而言,若是没有剑道至强的帮助的话,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拜入剑道圣地门下修习剑道。 有一位剑道至强做自己的师傅,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纵然是申胥的师傅,也只是一个九品剑修,更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在面对着三大剑道圣地的拉拢之下,也是有不少剑修也都是为之心动。 尤其是那个御剑客,在与剑神山的人接触上了之后,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御剑客走的剑修路子本来就与常人不同,再加上,他当初在北艮所做出来的那种事情,也并不妨碍他此时选择拜入剑神山不是吗? 而在将御剑客带到那剑神山年轻人的面前之后,这年轻人也是收起了刚刚的嚣张跋扈,毕竟前不久,他可是被苦木狠狠的打了一番脸,所以说在对于这种出身三大帝国的剑修时,他还是放平了态度,对御剑客简单的聊了几句。 不得不说,御剑客的天赋肯定是有的,虽然说他的小成剑道先前是因为抢夺了他人的机缘,但是这却也并没有使得他的修为实力有任何的影响。 他现在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天才剑修。 所以这个年轻人在得知了御剑客对剑神山是有好感的情况下,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在这一届的证道大赛结束之后,便将御剑客带回剑神山中拜山。 虽然这个御剑客算不上这一届证道大赛最为出挑的,但是,却也是不错了,起码,若是放在以往历届的证道大赛,这个御剑客,也算得上是十二强的有力争夺选手。 在与御剑客达成了一致之后,东巽的申胥,也是再次主动的托人找到了华山派的封长老。 “你所说的紫霞心法,你们华山派当真会传授与我吗?我可是知道,你们的紫霞心法,乃是不传之秘。” 申胥皱着眉头,有关于紫霞心法可以改善个人体质的效用,他自然是没费多少劲就确认下来的事情,但是,紫霞心法却是华山派的镇派心法,属于不传之秘的那种,他申胥一个东巽剑修,此番若是拜入华山派的话,华山派,当真会将这紫霞心法传授与他吗? 有关于这一点,申胥是秉承着有些怀疑的态度的。 然而,对此,封长老却是说道 “这一点,你可以尽管放心,紫霞心法虽然对华山派很是重要,但是,一个足够优秀的的弟子对于华山派而言,则是更为重要的,若思你愿意拜入华山派的话,老夫可以收你为亲传弟子,到那时,紫霞心法,也便由老夫传授与你。” 封长老乃是华山派如今的三长老,话语权自然也是有的,所以他所说的这些话,自然也是认真的。 若是能够得到申胥这样的剑修天才的话,对于华山派而言,自然是好事一件。 即便说是,申胥是东巽出身,日后肯定是要回归东巽的,但是,若是华山派可以将其培养得当的话,日后若是申胥证道剑道至强的话,对于华山派而言,也是益处良多。 在这一点上,封长老也是可以做主的。 “嗯,如此的话,若是拜入你们华山派,也并不是不行,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不知,你可否给我一个答案?” 申胥点了点头之后,便是抬起头来,看向封长老,再度开口问道 “你刚刚与我所说,我的剑舞步有所问题,这一点,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封长老听到这里,也是一挑眉,随后,示意申胥坐在自己旁边。 待得申胥坐下来了之后,封长老这才是开口为申胥解答 “剑舞步,虽然大多情况之下,乃是剑道大成之后,才能运用得当的剑意身法,可,若是小成之时足够聪敏,也是可以施展出来剑舞步的,当然了,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自然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不过,剑舞步对于剑意的消耗,却是会根据身法的变换,以及数量的多少来进行递减的,并且最为主要的,申胥,你的剑舞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出来,你的剑舞步,好像并没有做到皆是真身吗?” 封长老的这话,很是奇怪,但是在申胥的耳中,却是引起了他的强烈共鸣。 是了。 自己每次施展剑舞步的时候,总是无非察觉出来,自己到底哪里是真身,哪里是假身。 虽然说剑舞步的本质就是每一道身法皆是真身,但是对于申胥而言,他在施展这一招的时候,却总是会感到迷失。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最初认为,这是剑舞步的同病,但是后来又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如此,应该是自己的修为和剑道尚且不够,可,如今听着封长老的话,再联想到今日自己在场边看到的那个中周剑修姬重所施展出来的剑舞步后,他则是已经自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虽然看得出来,那姬重今日乃是第一次使用出来的剑舞步,无论是 哪一方面都是显得极其的稚嫩青涩,可,姬重施展出来的剑舞步,却是与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一些。” 封长老微微一笑,看着如此神情的申胥,对其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老夫也就不用多说了,虽然老夫不知道你的剑舞步是谁教的,但是老夫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对你,有着别样的图谋,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传授与你这样的剑舞步呢?” 封长老摇了摇头。 “这样的剑舞步,你若是剑道小成之时尚且还算是不错,可若是有朝一日,你迈入大成呢?这样的剑舞步,却是能够从根本上影响到,你未来的剑道进展,你的天赋很好,未来,也有很大的可能将会面临至强劫,可,若是剑舞步如此的话,老夫是要与你提前交代的,到时候,你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是无法避免的。” 申胥面色瞬间大变,他从他的脸色上,封长老也是欲言又止。 多说无益,自己说的这些有关于剑舞步的事情,这申胥,自己明白也就足够了。 “若是我拜入华山派门下,你们愿意为我拨乱反正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申胥最终也是说出了这话。 “这是自然,若是你答应此事,老夫现在就可以收你为弟子,老夫虽然并不是剑道至强,华山派如今也尚未有任何一位至 强坐镇,但是老夫的话,在华山派也是管用的,并且,老夫至今也是未曾收过弟子,若是你答应的话,你将会成为老夫唯一的一位弟子。” 封长老强忍下内心中的激动。 若是自己能够收下申胥这样的弟子的话,可以说,他们华山派的剑法传承,也是找到了一个很是优秀的传人。 “我答应。” 申胥这回,没有过多的犹豫,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他便是跪在了地上,对着封长老,行一记大礼,恭敬的说道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话音落下,申胥便是重重的给封长老磕响了一个头。 “这,不必如此的,老夫门中规矩并不繁琐,你,也无需行这般大礼的。” 封长老连忙伸出手将申胥拉了起来,随后,对其温柔的说道 “老夫也说了,你可以再想想的,这件事情对你而言,并不是如此轻易就可以下决断的,你毕竟是东巽剑修,申家出身,华山派,不会强求你什么的。” “我意已决,师傅莫要如此。” 然而,申胥却是认真的看向封长老。 这是一个能够改变自己未来的道路。 他的体质问题,已经是严重影响到了他未来的上限,若是无法及时得到改善的话,未来的他,在修炼一途上也将会变得越发的步履艰难。 现如今的申胥虽然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境界,都是站在了同龄人之中的翘楚,可,在未来的他,也将会因为体质的问题而逐渐的落后于众人。 这件事情,申家也是在这些年为他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精力,可是最后,却都是徒劳无功,如今既然华山派的紫霞心法可以帮助他改善体质,这无疑是给了他一条重生的道路。 再加上,华山派本就是名传天下的剑道圣地之一,他申胥乃是剑修,而东巽帝国内,剑道至强断然不可能会是他的师傅,所以,若是如此情况下的话,拜师与华山派门下修习剑道,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便是我封难音唯一的亲传弟子。” 封长老一只手搭在了申胥的肩膀上,对其郑重的说道 “此间比赛结束之后,你也可以先行回到东巽一趟,将此事与家人诉说,为师,也会在华山派中等你归来。” 申胥对此,也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他是下定了决心,也做出了决定没有错,但是,他背后的申家,却也是要事先知道这件事情的。 申家如今,申包胥才刚刚苏醒没多久,而他申胥若是一声不吭的就下落不明的话,这可不知道将会引起什么样的滔天大浪。 与此同时,在观赛点上,青檀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试,因为对手也是一个天才剑修的缘故,所以饶是青檀,这也是费了不少的劲才将其拿下,她回到了观赛点上后,便是盘腿坐下开始调整起来了自己的气息和有些紊乱的内力。 现如今的比赛,也已然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之中,还能够站在场上比试的,无一不都是来自于天下各地诸国的天才剑修,他们的实力皆是不弱,而青檀,虽然能够做到领先于他们一大截,但是,这个一大截,却也不会是像苦木那样,能够碾压获胜的。 如今张无忌也是因为体力尚且没有尽数恢复的缘故,已经连续败了两场,若是接下来的一场,他仍然战败的话,他的证道大赛之行,便是要到此结束了。 不过说实在的,即便是张无忌下一场的比试赢下了,他能够出线的几率,那也是很渺茫的,因为他接下来若是想要出线的话,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试中,都获得胜利。 这对于张无忌而言,明显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张无忌就还没有与苦木,青檀,姬重这样的A组选手交过手,与这三人任何一人交手,张无忌都是没有丝毫的胜算。 若是先前的话,他张无忌若是剑道小成,说不定还是能够与姬重有着一战之力,但是现如今,姬重已是能够运用出剑舞步这种剑修身法之后,张无忌对上他,也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了,这是个很残酷的事实,但是对于张无忌而言,这样的事实,却也并没有彻底的击垮他。 起码到现在为止,张无忌的心中,仍然还是没有放弃的。 自己能够走到这里,也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能够坚持下去,自然也是好的,现在每打一场对他来讲,都是好事。 看着青檀始终没有吭声的身影,苦木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待如此状态之下的青檀,他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唯独只有慢慢等待就是了。 青檀现如今的状态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在这几场比试里面,青檀的实力都是没有任何的失误,这一点,苦木也是看在眼中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干脆的选择等待青檀自己缓过来。 既然实力上没有任何的影响,不会影响到她在之后证道大赛上的比试,那么,其它的事情,就让自己处理吧。 苦木对着刚刚坐下来的姬无影耳语了一番之后,便是走了下去。 这是苦木最后一场的比试。 当然,若是他赢下来的话,这一场之后,苦木就可以提前确定晋级十二强赛的名额,若是这一场输了的话,则苦木还要有一场附加赛。 但是显然,对于众人而言,苦木会输吗? 起码在很多人眼中,现在能不能有人让苦木拔剑这都是一个未知数,今日的比试,又怎么可能拦下他的脚步呢? 走上了擂台了之后,苦木耐心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他的对手,姬重,便是出现了。 没错,这对于苦木而言,或许将会成为今日最后一轮的比试,对手,便是圣周的小剑仙姬重。 看着姬重的身影,苦木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若是排除自己和青檀的话,姬重的实力,是很有可能闯入到最后三个魁首的位置的。 这并不是虚言,姬重的剑舞步虽然还很青涩,但是这也已经是超出了不少天才剑修的能力范围。 “总算是等到与你的对决了。” 姬重这时候也并不太紧张。 这场比试对于他而言,就算是输了,他也是仍然有机会去争取A组的八个名额的,所以,他也是可以尽管的放下心来,与苦木对决。 说是对决,姬重直到站在擂台上的时候,也始终是感觉有些悬。 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就自己的实力,能否逼得苦木拔剑呢? 先别想这么多了,还是,先想想看,苦木的内力屏障,自己该如何消除吧。 裁判哨响之后,苦木脚掌一踏,仍然是内力屏障出现,这一次的内力屏障,与上次跟申胥对决的一样,苦木在内力的释放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毫无任何遮掩的,就是在姬重的面前,展示出来了自己的内力如何。 面对着这扑面而来的内力威压,姬重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呼吸,随后,握起手中佩剑,闭眸缓缓升起自身的剑意,他在此战之前,也是再度练习了多次剑舞步,目的也只是为了想要将自己与孟德的那一战中,所感悟到有关于剑舞步的一些记忆保存下来。 几息过后,姬重突然睁开双眸,眼神之中两道锐利的剑意刺向内力屏障,而正是在这一刻,姬重身影化为两道。 剑舞步,总算是能够用出来了。 看着面前两道姬重的身影,苦木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很有天赋啊,在不久之前才是因为机缘巧合才用出来的招数,现在,也是能够在自己的面前,继续使用出来,很不错的天赋。 自己这时候,倒是有些期待,这个姬重到底能否将自己的内力屏障击穿。 毕竟,苦寒剑至今都是未曾出鞘,苦木,若不是因为对手实在是一些让他提不起兴趣的家伙们,不然的话,他早就用着腰间苦寒剑,来迎战每一场对决了。 没办法,试想看他这几场的对手里面,有人能够穿破他的内力屏障吗? 连这都打不破,出鞘苦寒剑,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且看好了。” 姬重低喝一声,下一秒,他施展出极快的速度,剑舞步施展出来的两道身影,也是在这一刻与姬重同步,共同抽调着内力,支配着剑意,弯腰,背剑,回身,斩出。 行云流水的动作,两道剑光如约而至,可是在以往的对决之中,这明明能够对那些对手造成不小威胁的剑光,如今,却只是在触碰到了苦木的内力屏障后,很快的,便是彻底的被隔绝了开来。 面对着这一幕,姬重则是并没有任何的灰心丧气,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可能发生的了,于是紧接着,只见他握紧了拿着佩剑的手掌,再度抽调内力,剑意在这一刻也是散发四溢而出,与他的内力混合一起合二为一,而那道剑舞步的身影,也是在此刻,以剑意之盎然,挥动全力,助力与姬重的这一剑之上。 刹那间,一股近乎能够掀翻整个擂台的波动自姬重的剑中斩出。 “这是一股,无限接近于四品修士的全力一击。” 其中的裁判当中,就有四品剑修,可是他却扪心自问,自己的全力一击,到底是否能够抵达如此的威力? 难,真的很难。 这一剑的威力,胜过申胥的百般攻势,胜过这两天与苦木所对决的那些剑修任何一人所施展出来的招式。 一剑之威,也是让姬重的气势,在这一刻瞬间拔高到距离四品只差一步之遥的地步。 他的修为之路本就已然接近三品圆满,如今凭借着这一剑的威力以及剑道的感悟,这也是顺势的让他刹那间就是要冲破四品的瓶颈,不过,这也只是差一点。 然而,即便是如此,这一剑的威力,也是让苦木感受到了之后,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苦木伸出手掌,内力屏障瞬间化为虚无。 姬重这拼尽全力的一剑,也总算是让自己提起了一些,该有的兴趣。随即,苦木拿出苦寒剑,只不过,并没有拔剑,只是单单的拿着剑鞘,向前随意一劈,自身的强大剑意瞬间迸发而出,在剑意迸发之时,姬重的这全力一击也是顿时被震碎,而姬重的剑舞步,也是刹那间被打回了原型。 以至于就算是姬重,在这个时候,都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若是你能够迈入四品,那便好了。” 苦木摇了摇头,说出了这话之后,便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宫剑。 胜负已分。 苦木仍然还是一招制敌,只不过,这一次的一招制敌,则是引起了在场不知道多少剑修的震惊。 无论是高台上的众人,还是围观的诸国剑修,还是说近距离的宫剑,他们,都在为了苦木刚刚所释放出来的剑意而感到绝对的震惊。 大成,当真是大成剑道? 并且,如同自己所猜测一样,那一日在客栈所发现的剑意汇聚,剑心之象,尽数,都是苦木所散发而出的。 宫剑愣住了许久之后,最后这也是在身旁几个回过神来的裁判呼唤之下,他才最终是晃过神来,最后,宣布了这一场的结果。 苦木提前拿到了晋级明日的名额之一,而姬重,则还需要一场胜利。 在苦木的身影从擂台上走下的时候,高台上的众人,纷纷都是有些不敢相信。 剑神山的那个年轻人,这时候也是死死的握住栏杆,嘴中不停的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时便,大成剑道?” 对于这个年轻人而言,他可是在得到了剑神山的不少机缘之后,最终才是好不容易来到了剑道小成的这个境界,可。 眼前的苦木,年龄尚且还比自己小上一些,可是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都是远超了自己一大截,尤其是剑道。 即便是八品剑修,九品剑修,都是难有大成剑道的人物出现,可,面前的苦木。 他竟然做到了这一点。 封长老这时,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孟道,而孟道的侧面,那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也是看向了她。 “还真的,是个怪物。” 这位少庄主,这时候也是因为看到了苦木的剑意之后,心中充满了满满的震烁。 在此之前,谁又能够想得到,这个世上,会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观赛点上的泉平侯,这时候也是紧锁眉头。 “剑道大成?如此,便是剑道大成?” 就连那一旁的嬴异,这时候都是不敢相信的说道 “骗入的吧,这,不是说就算是九品剑修都少有大成剑道的吗?这个苦木,他,他这也,太妖孽了吧?” 嬴异虽然知晓自己不可能是苦木的对手,但是,他却也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这个苦木,怎么会厉害到这种地步? 不不不,这也已经不仅仅算是简单的厉害了。 这个苦木,闻所未闻啊简直就是。 “此子,未来的成就绝对在至强之上。” 虽然泉平侯只是一介九品,此生都是不一定能够突破至强,但是,在看到如此实力之下的苦木时,他却也是不由的,下意识的说出了这话。 他并非不是没有见过一些至强的少年时期,但是,可曾有过一人如苦木一样妖孽? 没有,不止是没有,甚至于,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追得上苦木的步伐。 五品修为,大成剑道,这两者,出现在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年轻人身上。 若是放在以前的话,这两者的任何一者,谁人会相信,这会出现在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年轻人身上? 即便是有人相信了,那也只会是愿意相信前者的修为。 可,剑道大成? 这个苦木,对于剑道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理解啊?难不成,他生来就是剑道之子?剑道魁首的命运不成? 苦木回到了位置上的时候,在他们周围的那些剑修们,看向苦木的眼神里面,也都是再度充满了敬畏。 大成剑道,要知道就算是一些九品剑修都没有如此的剑道,可是与他们共同参加证道大赛的苦木,却已然是如此。 这样的一个人物,着实是让众人感到震惊啊。 “苦木哥。” 周不疑与苦木接了个掌,随后,便也是注意到了四周这些剑修的目光。 “苦木哥,你说,你刚刚为什么要露出来你的剑意啊?我刚刚看着感觉,那个姬重跟之前那些人比,应该也不会强多少才对啊。” 苦木对此问题,则是摇了摇头。 “他既然如此做,我用出剑意,也算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全力一击的姬重,虽然说无法击破自己的内力屏障,但是,自己的这一身剑意,也总该让这些人看看吧。 起码,姬重,是有这个资格的。 “行吧行吧。” 不过周不疑,则是没有听懂苦木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管他呢,反正用就用出来了。 而在高台上,藏剑山庄的那位少庄主,也是看着那姬重的身影。 很明显,他们藏剑山庄,对这个圣周的姬重,是动了一些心思。 孟道自然也是观察到了这一点,随即,她微微一笑,对少庄主轻声问道 “如何?不如与封长老一样,去试一试?” 那位少庄主听到了这话,也是犹豫了一番。 “那人,是中周的?” “对,中周的小剑仙,姬重,不错吧。” 孟道点了点头,耐心的给这位少庄主介绍了一下姬重的身份。 中周的剑修吗?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也确实算是有一些机会,可以试着拉拢一下。 藏剑山庄的少主最终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是下定了决心,随后,便是对着孟道点了点头示意一二,紧接着,便是与两个藏剑山庄的长者一同,走下了高台。 而在姬重即将离开场上的时候,在通道处,那位少庄主却是喊下了他。 “可以聊一聊吗?姬重。” 第六百八十章 八人晋级 “藏剑山庄?” 光是只看一眼,姬重便是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这位少庄主也是抿嘴一笑。 中周的人啊,这份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在下藏剑山庄少庄主,叶莺。” 少庄主,也就是叶莺,他润声细语的自我介绍了一番后,双眸宛若有些魔力一般的看着姬重,对其,继续说道 “不知姬少爷,有没有兴趣,拜入我藏剑山庄?” “老庄主呢?” 然而,姬重却是并没有率先回答叶莺的问题,反而,是问出来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认识老庄主吗?” 叶莺对于这个问题,虽然心中感觉有些诧异,但是他还是保持神色不变的看向叶莺。 “中周姬家,与藏剑山庄乃是世交,这件事情,少庄主难不成不知道吗?” 姬重淡淡的看向叶莺,这事,可并算不上是什么秘密,虽然知道的人很少。 “实不相瞒。” 叶莺听闻此言,也是苦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这件事,庄中知晓的人,恐怕只有老一辈的诸位,似是我这种小辈,现在是不知的,不过如此也好,既然姬家与藏剑山庄乃是世交,那么,姬少爷应该也是知晓,藏剑山庄之底蕴的,拜入藏剑山庄,对姬少爷的剑道一途,定然也是益多。” “老庄主呢?” 可,姬重却是并不关心这些事情,只是再度重复了一遍,问着叶莺藏剑山庄那位老庄主的事情。 叶莺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略微的思索了一番过后,这才是看向姬重,对其说道 “老庄主仍然安泰,如今正在庄中负责一些粗略事务,若是姬少爷对老庄主有所思恋的话,我也会向老庄主代好的。” “这就不用了,你们藏剑山庄如何,我还是知道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少庄主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不过,若是老庄主开口允诺我拜入藏剑山庄的话,我自会前去的,当然,若是其他人的话,就暂且算了吧。” 姬重摇了摇头,而他的这一番话,也是让叶莺听之感觉有些迷惑。 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庄主允诺他拜入藏剑山庄他才前去? 自己就不行? 正当叶莺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姬重却是对其摇了摇头。 “过多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有些事情,你完全可以等一等,回到藏剑山庄之后去询问老庄主,若是老庄主答应的话,我自然会前去,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姬重话音落下之后,便是迈开步子,一边从叶莺的身边擦肩而过,一边轻声道 “借过。” 待得叶莺转身之后,姬重的背影,也已经是模糊的看不清了。 微微眯着双眸看向姬重的身影,叶莺也是有些不理解。 这是个什么意思? 要自己去询问老庄主?他们藏剑山庄与中周姬家竟然还是世交? 自己还真是,不知道。 虽然身为藏剑山庄少庄主,但是他平日里更多的都是起到的一些门面作用,而至于藏剑山庄的什么大事,基本上都是轮不到他说话的。 好不容易这一次证道大赛可以为藏剑山庄吸纳优秀弟子的机会被他拿到手了,可,从这个姬重的口中,却也是让他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中周姬家,啧,真是意想不到。 他们藏剑山庄竟然还跟一个王族都有着世交关系。 是了。 无论是姬堪,还是姬重,只因为他们姓姬,他们出身的,乃是中周姬家,这可是一个在传承历史上,不逊色于南离风家的王族啊。 虽然现在是有些不够看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姬家终归还是得让人注意一二的。 得,自己啊,就听这个姬重的话,回去之后,找老庄主问问这件事情吧。 同意一个姬重这样优秀的剑修弟子拜入他们藏剑山庄门下,这件事情想都不用想好吧?老庄主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自己啊,纯属就是多余去问这一遭,不过这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就听姬重说的那些话和他的态度,自己都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一遭啊,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感觉多余没有必要,自己还是要去走一遭的。 耸了耸肩之后,叶莺也就是重新回到了高台上。 “怎么?顺利吗?” 孟道看着落座之后的叶莺,也是开口询问了一番。 “还算是顺利吧,倒是多谢孟家主了。” 叶莺抱拳对着孟道一敬。 而孟道对此,则是摆了摆手,很是不在意的说道 “这算是什么啊,本身证道大赛就有着你们剑道圣地前来吸纳弟子的一个例子在前,我,又怎么好拒绝你们呢?” 虽然话是这样的,但若是孟道执意不放他们下去的话,那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所以说啊,孟道这一举动啊,也算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无论是是成还是不成功,反正到最后这些剑道圣地啊,都是得记恩与他们孟家身上的。 嗯,除了剑神山之外。 不过孟道自认为自己也没有所偏颇啊。 剑神山的那家伙,自己又不是没有答应让他们下去拉拢这在场的剑修啊,谁让他们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脑子有些毛病,上来问都不问的就直奔苦木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 叶莺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随后过了一阵子之后,裁判的声音响起,而这道声音的响起,也就是代表着下一轮比试的即将开始。 张无忌在这个时候脸色发白的站起了身。 这是他的最后一场比试,他现在啊,也已经是距离拿到十二强赛的名额毫无任何的希望了,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拼上这最后一场的。 起码,自己的证道大赛,是绝对不能留有任何遗憾的。 对于任何一位剑修而言,一生当中,最多也就只能参加一次证道大赛,所以,证道大赛对于除了苦木这些怪物剑修之外的大多剑修而言,意义都是非凡的,现如今在场中观赛的,可不只是只有这两日比赛的剑修,还有一些已经被淘汰的剑修,他们仍然没有离开。 而至于原因,则是想要留在此处多多观摩一下这一届证道大赛的剑修,与他们一同比赛的剑修们,都能够施展出来怎样的剑道以及实力。 而张无忌走上擂台之后,这一次,与他交手的对手,也是并不简单。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的运气,这一次,张无忌的对手,仍然是御剑客。 很奇妙的缘分,上一次,张无忌近乎虚脱力竭的对手,可就是御剑客,而这一场,他在证道大赛上最后一场的比试,仍然还是对上了御剑客。 对于御剑客而言,这一场的比试,也是代表着他未来能否顺利晋级十二强赛的关键一战。 若是他赢下来了这一场,他就可以顺利晋入十二强赛,而若是输了这一场,他则是需要再进行额外的一场附加赛。 如今还能够冲击十二强赛名额的任何人,都是不愿意去参加那附加赛的。 附加赛之中的不稳定性,着实也是让人无法能够预料得到,自己未来的结局。 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一个棘手的家伙,呵,这可就有些难了。 再何况,附加赛,是有可能抽签抽到类似苦木这种已经确定晋级名额的选手的。 御剑客虽然是这一届北艮三个剑修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人,但是,对上苦木?他还真是不觉得,自己能是苦木的对手。 他还不至于有那种盲目的自信。 不过还好,最后一场,御剑客的对手是曾经自己的手下败将张无忌。 再说了,张无忌的实力,再如今A组的三十个人之中实力本身就是处于垫底的阶段,以及最重要的,张无忌的这几场比试皆是以失败告终。 无论是从任何的方面来看,自己,对于这一场的胜利都是触手可得的。 裁判哨响之后,比赛开始。 御剑客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自己也是可以闯入到明日的十二强赛了,很是不错啊,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无忌。 这个南离剑修,呵,实力实在是太差劲了。 手握佩剑,这一次,御剑客连御剑都是没有打算用出,直接就是释放出了自身内力,剑意包裹剑身,直接就是向着那张无忌冲杀而去。 硬实力上的差距,他实在是感觉自己可以完全不用弄那些周折,干脆利落的迅速解决掉这一场比试,对自己而言,也就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的。 面对着开局即是对着自己冲杀而来的御剑客,张无忌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佩剑,随后转身抽出,剑影刺出。 剑影刺出,使得御剑客前进的动作为之一滞,而随后,张无忌脚掌一踏,腾飞而起,浑身内力燃烧,剑意四放,一道铺天盖地远超于张无忌本身气势的剑威刹那间在空中闪现。 也不知道张无忌是如何做到的,他抬起自己握着佩剑的手掌向天空一指,竟是在这一刻引动了天空的晴天霹雳。 刹那之间,一道雷霆引入剑尖之中。 这一幕的出现,也是让御剑客看到之后为之一懵。 这,这是什么情况? 引动雷霆之力? 这,这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张无忌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雷霆之威闪烁,张无忌咬着牙,奋力的激发出了自己浑身的内力,尽数包裹与剑身之上。 这对于他而言本身就是最后一场比试,无论最后自己是胜利还是败北与否,自己都已经是可以确定淘汰了。 既然如此,在这最后一场中,自己,就且不用留下任何羁绊的,使出全力吧。 雷霆之力在天空中颤栗,而这一幕的景象,也是让围观的这些剑修以及众人都是为之一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能够引动雷霆之力化为己身之剑?这样的手段,就算是剑道小成的剑修都是做不到吧? 苦木有可能可以做得到这一点,但是,无论是在座的青檀还是姬重他们这些人,都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他们扪心自问,这一幕的景象,他们怎么可能能够做得到? 可,擂台上的这个张无忌,他,他到底是怎样的本事,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像是青檀他们对此最是清楚,张无忌的实力如何,他们是知根知底的,如此的一幕景象,绝对不可能是张无忌能够做到的。 而在场的一些九品,也是看着这一幕在释放出来了自己的内力来观察着这一幕的天象变化。 最后,一阵子过后,姬无影看向老张,老张睁开双眸,看向天空,淡淡的说道 “意外罢了。” “凑巧?” 嬴异在这时候也是询问着泉平侯,而泉平侯对此,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眼神看向那擂台上的张无忌。 不得不说,这个南离剑修的运气,着实是有点太好了。 运气还真是,挺好的,竟然是能够碰得到这般的天时来临。 这般雷霆之力能够化为己身之用,看来这一战,这个御剑客,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这让擂台都为之颤栗的一剑,围观的众人都是不由得有些惋惜的眼神看向那御剑客。 惨啊,这个人,是真的惨。 而在擂台上,御剑客倒吸一口冷气,他紧锁眉头,看着天空中的这一幕。 那张无忌此时手中的利剑,也已经是尽数被雷电所包裹,他整个人的内力外放,也是奇妙的与这雷霆达成了不可思议的契合度。 他此时的手中,哪里像是手握着一把利剑,若是要说的话,则更像是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由雷电化为的数十丈长枪。 对,就是这一幕的景象,就在他御剑客的脑门上悬挂着。 感受着近距离之间那雷霆的狂暴之力,他御剑客此时此刻就算是脸颊都是不由得为之抽搐一二。 连忙让自己的内力与剑意汇聚,使出自己的拿手御剑术挡在半空之中,面对着这一幕的即将到来,御剑客也是没有丝毫的留守,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了自己的所有内力。 然而,即便是他这一刻爆发出来了层层内力,然而,在对上这一幕的时候,却还是显的有些势单力薄。 在天地之威面前,实在是显得,格外的渺小。 然而,即便是这一幕再如何的让人感到恐惧,御剑客却还是咬了咬牙,咽下了一口口水,决定硬接下这一招。 他就算是不想硬接,恐怕都是不行吧? 看着那半空中的架势,除非他逃离此处擂台,否则的话,自己能如何躲过这一招? 虽然到现在为之,这个御剑客还是不知道,张无忌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是看着如今眼前的这一幕。 这特娘的,这一剑的威力,自己怎么可能能够接的下来? 半空之中,张无忌低吼一声,雷霆伴随内力剑意一同宛若瀑布一样向着擂台之上冲刷而去,数之不尽的雷霆之力,在触碰到御剑客的内力屏障一刹那,就是毫不费劲的将其击碎,而这一幕,也是让御剑客气息一虚,可,他却是连忙运转内力,尽数附着于御剑之上。 砰。 一道巨响穿过,整座角逐场都是能够清晰的听到这一声巨响。 一道刺眼的光芒使得围观的众人都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双眼之前。 过了一阵子之后,众人这才是缓缓的睁开双眼,随后,他们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上一看那擂台上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视线恢复之后,在此时此刻的擂台上,御剑客倒在擂台上,而他的佩剑,也是跌落与场外,在他的面前,宫剑单手释放出了自己的内力,将雷霆余威彻底化解之后,这才是看向缓缓落在擂台上的张无忌。 张无忌这时候,面色也是有些发白,刚刚的那一剑,虽然只是一剑,但是却耗空了他的所有内力储备以及如今能够调动的所有剑意。 现在的他,能够站在擂台上,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 咽下了一口口水,张无忌喘着粗气,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搭在了擂台的栏杆上。 看着这一幕,宫剑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向台下的几个裁判。 “宣布结果吧。” 说完了这话,宫剑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睁开双眼倒在地上的御剑客。 这一场比试,张无忌获胜。 可,即便是获胜,张无忌如今,也已经无缘晋级明日的十二强赛。 走下了擂台,宫剑看着被苦木搀着的张无忌,也是不由得笑了笑。 南离如今前来参赛的三人,可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啊。 苦木是个怪物无疑,青檀也是个年轻一辈之中剑修的领袖人物,而这个张无忌。 虽然看起来修为和剑道都并不突出,但是他的意志力,以及。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散雷云,重新恢复晴朗的天空。 这个小家伙,运气是真的很好。 谁能够碰到如此的景象啊? 如此的天时之下,也算是让这个小家伙最后一场的比试,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可以啊张无忌。” 看着被搀回来的张无忌,周不疑也是一脸欣喜的看向他。 “你这运气真好啊,当然了,你的实力,也很棒啊。” 从老张那里,苦木他们也是自然知晓了那雷霆之力的缘故。 不过现在,无论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结果却是张无忌获胜了,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还至于想别的什么事呢? 结局是好的,就行了。 “老天爷都在帮我。” 张无忌微微一笑,只是,他此时却也已经是抽不出来任何的气力了,哪怕是抬起手掌,都是做不到。 “好好歇着吧,很不错的。” 周不疑坐在了张无忌的旁边,对他不停的说着那刚刚的场景。 “刚刚那一幕,别提有多让人震撼了我跟你讲,这两天以来,就算是苦木哥都是没有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张无忌,你真厉害啊。” 一边不停的说着,周不疑一边,还对着张无忌伸出来了一个大拇指。 “运气好, 运气好。” 而张无忌这时,也是因为周不疑不停的夸奖,则是有些害羞了起来,脸色都是变的有些红色浮现。 “做的很好。” 苦木的一只手,放在了张无忌的肩膀上。 “苦木师兄,我,这也算是没有给剑阁丢脸吧?” 张无忌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嘴唇发白,可却还是问出了这话。 “自然是没有的,因为你,剑阁不止不会丢脸,反而,还会更加的耀眼。” 苦木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了,但是,用在这个时候的张无忌身上,倒是很不错的。 张无忌身为剑阁一个记名弟子,却是能够表现出来如此的战力,对于天下剑修而言,他们都将会逐渐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那就是,被称为剑道圣地的金陵剑阁,优秀的可从来都不止是三大剑的苦木他们,同样的,这些记名弟子,也是不容忽视的。 “好好歇歇吧。” 这时候,青檀也是走了过来,看着张无忌,说出了这句话。 “青檀大师姐。” 看着青檀,张无忌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好。 他现在只是很想知道,青檀大师姐,状态真的还好吗? “不用瞎想别的事情了,休息好,剩下这一日时间,我和苦木师兄,还要你在场下与我们加油呐喊呢。” 青檀微微一笑。 “好,好,我一定会的。” 听到这话,张无忌也是微微一愣,但是愣神之后,却是嘿嘿一笑。 “歇着吧,别说这么多话了。” 姬无影这时挥了挥手,苦木和青檀回到位置上之后,他这也是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摊开之后,从中从容的抽出来了几根长短不一的细针,在微微观察了一番之后,便是运转内力,插入了张无忌的穴位之内。 “你现在啊,内力和剑意流失的太严重了,老夫先用针灸帮你调养一下,接下来的这半个月时间里面,你这小家伙,就莫要练剑了,好好歇着,不然的话,若是以后有什么后遗症落下的话,可莫要怪老夫没有与你说过。” 姬无影很是迅捷的在张无忌的身上插了几针之后,也是瞧了他一眼,对他如此说着。 姬无影说的这些话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的,他所说的这些,也都是要求张无忌暂时歇下半个月的时间。 今日的张无忌,在擂台上的那般举动,简直就是透支榨干了他浑身所有的内力以及剑意,如此的举动若是在事后再不进行休养的话,在以后,也是很有可能因此而为张无忌留下祸根,所以正是因此的缘故,姬无影才会如此叮嘱张无忌。 “听姬老头的话吧,歇着吧。” 周不疑也是嘿嘿的笑了笑。 “可,刚刚我好像感觉,自己的瓶颈有所松动。” 张无忌低声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话。 刚刚那般的天机变化,也是让他在劈出那一记贯穿雷电的剑气之后,他只感觉自己无论是修为上的瓶颈还是剑道上的感悟,都是有所松动。 “那也不着急,半个月的时间而已,休息一番。” 周不疑却是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 就算是现在能够突破又能咋办? 身子都这样了,还要强行突破的话,保不齐又会整出来什么后遗症的。 而随着这一战的落幕,那御剑客也是被迫需要去参加附加赛。 而这一次附加赛,他所抽签抽到的对手,则是已经宣告了他的败北。 看着自己手中,这张写着青檀二字的纸张。 不得不说,这个御剑客的运气,从张无忌劈出那一剑之后,就已经是跌落到了谷底。 对上青檀,他有半分的胜算吗? 不过还好,他的这场附加赛,也是被安排到了A组的最后一轮,所以在此之前,他也是可以调养自己的内力和剑意。 洛阳孟家因为要支持如此高强度的比赛,所以也是特意的挑选了这处军营作为角逐场。 而在这军营内,也是有一处饱受剑意千年沉浸的地域所在,任何剑修所在那一地域调养身体的话,也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战力。 所以这般的时间,也是足够让御剑客恢复自己的实力。 只是,就算是恢复了实力,对上青檀,他能获胜吗? 就算是对上姬重这些剑修,御剑客的赢面都是很小,更何况是对上青檀呢? 而在这边,青檀得知了自己最后一轮的对手将是御剑客的时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个御剑客的出局,也是顺了南离的运气。 先是张无忌意外靠着天时的变化将他拖入加时赛,而后,这家伙又在附加赛之中抽签碰到了对手青檀。 现在无论怎么看待最后一场的比试,御剑客都是要被青檀淘汰。 他与张无忌,虽然说是硬实力上的差距,可是那般的天时变化,难不成这次会眷顾与他御剑客吗? 不可能的,那种天时变化,证道大赛这么多届以来今日也是头一遭的事情,他御剑客是如何得到了老天爷的垂爱,会让天时再度出现转变呢? 所以说啊,在还未曾开战的时候,御剑客就已经是心碎了。 原先在自己对上张无忌的时候,御剑客甚至都是已然觉得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入十二强赛了,可是看着那雷霆一击,他踏入十二强赛的那一只脚,却是被活生生的斩断。 运气如此背,对于御剑客而言,他现在说是面如死灰,也是毫不为过。 过了一阵子,姬重走上擂台,这是他的附加赛,而他的对手,则是东巽三个剑修之中,除去申胥之外的另外一人。 虽然这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剑道天才,但是相较于姬重而言,却还是稍逊了一筹。 在二人交手了一阵子之后,最后也是通过姬重的剑舞步,再次赢下了胜利。 而A组的八个名额,自此也是确认下来了第二人,那便是姬重。 继续的交手,直到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前,A组的八个名额,也已经算是敲定了七个之多。 而这已经确认已经晋级的七人之中。 南离剑修苦木,这是一个让在坐剑修基本上都不想碰见的一个恐怖对手。 中周剑修姬重,虽然在A组的三十强比赛中,败在了苦木手中一次,但是后续的附加赛获胜,却也是让他成功的拿下了第二个晋级的名额。 西坤剑修关髯,这也是一个有着三品修为,剑道小成的天才剑修,虽然他并算不上是能够与青檀一样的同龄顶尖剑修,但是若是说实力的话,他却是与北艮的御剑客是同一水平的,而当然了,他的晋级,最后一场,是在张无忌的手中赢下的。 中周剑修伯娅,虽然这人也是出自中周的不假,但是实际上,她与中周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此番的参赛,她背后的,乃是中原腾蛟势力,并且她本人虽然如青檀一样是个女儿身,但是她的实力,却仍然是很强的一位天才剑修,同样的,她也是在与姬重交手之后惜败一招,最后来到附加赛,通过从关髯的手中赢下了一场胜利,最后拿到了第四个晋级名额。 东阴学宫剑修太昊颛子,这人乃是出身于东巽帝国皇室,并且也是如今东巽帝国的皇子之一,但是其自幼年时便是被送入天下四大学宫之一的东阴学宫学习,来到了东阴学宫之后,他的一身剑道也是得到了一位学宫的剑道至强所倾囊传授,最后如今修为已然触碰四品,只差轻轻一碰,便可抵达四品之境,他的晋级之路很是顺利,在没有参加附加赛的情况下,便是成功的拿下了第五个晋级名额。 韩国剑修段思与,这也是一个女子剑修,但是她的出身,却也是如同那中周剑修伯娅一样,与韩国,关系并不大,段思与韩国关系也并不是多大,只因为,她的出身同样是来自于中原一处隐世宗门,欢娱宗之中的弟子,而她也是欢娱宗门之中这一代里的翘楚弟子,所以一身剑道也是深得师门真传,在比试之中,也是在进行了一场附加赛的情况下,拿到了第六个晋级的名额。 而至于第七个名额,则是进入到了一个自称是来自北艮帝国的年轻剑修手中 这个剑修自称为北艮的出身,但是有关于他的一些细节以及身份背景什么的,却都是毫无任何进展,不过,在经过了证道大赛的骨龄以及各种方面的测试之后,因为他附和参赛要求的标准,所以也就是让他参赛而来,同样,他在第一日的时候也是在场外四百人之中晋级而来的其中一人,在第二日的比赛日里,所遇到的对手以及他的任何一场比试交手,都是显得很是平淡,最后,直到他拿下了第七个晋级的名额时候,这才是让人感到有所意外。 因为这个北艮剑修的一路进展,都是在是,没有任何的起伏,就算是比试,也是异常的平淡,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激烈。 不过,结果确实就是如此,这个北艮剑修,拿下了A组的第七个晋级十二强的名额,这也就以至于,现如今的A组比试,只剩下了最后一场。 那就是青檀与御剑客的最后一场。 毫无疑问的来说,他们二人的这场比试,也就是A组的收官之战。 并且,A组晋级十二强赛的最后一个名额,也将由他们二人之中的胜者获取。 随着裁判的哨声之后,青檀与御剑客,也是分别的站在了擂台的两边。 对于御剑客而言,光是站在此处擂台上,他就已经是感觉心虚的不行,连正面直视青檀一眼的勇气都是没有了。 “速战速决吧,你的剑道,看起来就不属于你。” 青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出了这话之后,便是拔出青雉剑,翩若惊鸿的在空中舞动身姿,向着那御剑客就是径直杀出。 御剑客即便是再如何的心虚,却也不是没有反应的,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也是一皱眉,连忙释放出内力,并在释放出内力的瞬间,用出了自己的御剑术,操控着腰间的佩剑出鞘并且与那青檀混战在一起。 层层不绝的内力以及剑意不间断的从御剑客的体内散发涌入那飞剑之中。 虽然勉强的与青檀打了一个有来有回,但是,此刻需要知道的一点可是。 青檀并没有动用任何的内力以及剑意,她所依靠的,只是自己的剑招。 光靠剑招,就已然是足够将御剑客压着打了吗? 青檀的实力固然很强,但是,却也没有抵达这种地步才对,御剑客也不弱。 看着台上的这一幕,苦木也是眉头紧锁,他自然也是发现了青檀的不对劲。 实力比起先前,强大的实在是太多了,这简直,就不像是原先的那个青檀。 在战力剑招上,甚至比起先前,要强了近乎一半的威力。 御剑客就算是再如何的不济,他也是能够夺取那十二强赛名额的种子选手,他的战力在A组也是可以排在中上的水平,可,却被青檀在只使用剑招的情况下如此压着打。 这实在是,让苦木看到了都是惊讶的很。 不过随即,苦木则是想到。 青檀之所以剑招的实力会上涨的如此厉害,或许正是因为解开了那青雉剑的第一道封印这个缘故吧。 青雉剑上的封印,师傅也是曾经说起过的。 虽然这些封印都是封印了青雉剑的威能,也是能够帮助人掌握青雉剑,但若是解开封印的话,青雉剑也将会变得越发的强大,并且,每解开一道封印,持剑者,皆是会获得一次机缘,只是,有关于青雉剑的机缘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就算是师傅在当时,也是没有说清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 哪怕是剑圣风不平,也是不知道青雉剑的这些封印,会带来怎样的机缘。 因为事关此剑的封印距今为止也有约莫近乎千年之久,这般漫长的时间之中,青雉剑可一直都是被尘封在洛阳剑池里。 而若是这么一想的话,苦木则是得到了一些眉目。 如若是有机会,可以让自己与孟家的人交谈一二,或许,能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一些,有关于青雉剑的事情这也并不是说不定的不是吗? 再联想起来当时宫剑与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嗯,苦木也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今日抽空,自己务必是要去找寻一次宫剑,拜托他,帮忙自己引荐一下孟家的人。 有关于青雉剑的事情,现如今当下,最好还是问询他们无疑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后,苦木便是双眸凝视,继续看向擂台上的发展。 只见在这一刻的擂台上,青檀的剑招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刹那之间,在一度剑招闪烁之后,那御剑客的眼神一晃。 青檀剑意四溢,瞬间,剑舞步施展而出。 开玩笑,姬重他们都能够摸索出来剑舞步的身法招式,青檀又怎么可能不会呢? 并且,除此之外的,青檀的剑舞步,比起姬重亦或者是申胥,都成熟了许多,且在剑舞步之上,眨眼之间,可不是只有两道身影。 是整整四道。 四道青檀的身影在不停的夹杂着分毫正好的剑气,在对着那御剑客的防御狂轰乱炸着,数之不清的剑招已然是让御剑客感到焦头烂额了。 而此番的剑舞步一出现,他则是心已凉透了。 这让自己如何反抗? 不过,他还是选择咬了咬牙,拼劲了全力也想要再坚持下来,等到青檀露出破绽。 可,这种笨法子对付青檀,还真的可以说是毫无任何用处。 只见青檀瞬间四剑合一,一道威力强大的剑气荡过,毫不费力的就是将那已经接近破碎的内力屏障击溃。 下一秒,御剑客还未握住自己的飞剑时,他的脖颈处,就已然是横着那把青雉剑。 宫剑在擂台之下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后,便是宣布了这一场的结果。 没什么看头啊,这一战,青檀是以实力上的碾压,而击溃的御剑客的,从头到尾,这个御剑客都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这样的比试,早就该结束了。 那个御剑客的想法,宫剑自然是知晓的,他想要被动的防守下去,等待青檀自己漏出破绽,可能在他看来,青檀如此高效迅速且不间断的攻势之下,肯定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漏出破绽的,但是可惜了,他就不会想想,他真的能够撑到那个时候到来吗? 那可是青檀,南离三大剑之一的人物。 最后这场比试因为青檀的获胜,? ??A组的六十位剑修之间的比试交手,也是终于宣告了结束。 晋级明日十二强赛的A组八人,也是彻底的定了下来。 御剑客那落寞的眼神,直至他走下擂台,也是双眸死死的看着青檀的背影。 若是,若是自己赢下了南离的那个家伙的话,自己,自己何尝需要来参加这场附加赛? 因为张无忌赢下来了御剑客的缘故,所以抽签至青檀,这也就使得了青檀可以不用参加在此之前的比试,只需要与御剑客了解了这场比试,就可以直接拿下名额。 御剑客自认为,自己并不比如今那八人名额之中的其中一些人差多少。 可,偏偏却是他运气不如那些人好。 败下阵来,能有什么办法呢? 青檀回到观赛点上的时候,周不疑也是站起身来迎接了青檀。 “你的剑招。” 然而苦木却是有些忧心仲仲的看着青檀。 “回客栈再说。” 不过,青檀却是破天荒的选择了与苦木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若是以前的青檀,对于苦木如此的问题,她应该是会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才对。 苦木听到这话,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之后,便是没有理会了。 回客栈再说吧。 “哎对了,既然青檀姐这场比试也结束了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咱们也可以歇着了?” 周不疑眨着眼问向众人。 而一旁的张无忌,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还是挤出一抹笑容看着周不疑,道 “世子说的不错,明日,才会有青檀大师姐他们的比赛了。” “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出去吃个饭了?我实在是太饿了。” 周不疑说着这话,还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小肚子。 自己真的很饿哎。 “好,我请 客。” 青檀这时,却是一只手放在了周不疑的脑袋上,随后继续看向众人道 “昨日说的话,今个,我总要兑现的。” “噢噢噢噢,好哎。” 听到有人请客吃饭,周不疑也是兴奋的叫出了声。 “世子,世子,注意影响。” 一旁的姬无影则是皱着眉头低声如此道。 “注意什么影响啊?什么需要注意的?” 周不疑楞住了,不过,在他的目光看到周围围观的这些诸国剑修时,他这也是明白了姬无影话中的意思。 “哦哦哦,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个什么啊,这世子,哎。 姬无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反正世子殿下本身就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此的状态,也是正常,自己还在这里要求什么呢? “算了吧,走吧走吧。” 姬无影大手一挥,说到饥饿的话,他确实也是有些饿了。 “走走走。” 周不疑嘿嘿一笑,随后就是簇拥着青檀,众人一同向着场外走去。 可,在周不疑还没走几步的时候,他却是回头看了一眼。 苦木哥怎么不动呢? 原来,在周不疑刚刚所说那些话的时候,包括南离这群人准备离开场馆的时候,苦木始终都是站在原地看向擂台。 周不疑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苦木哥,该走了,走了。” 苦木转头看向周不疑,对其摇了摇头,回道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苦木哥还有事要做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既然苦木哥都这么说了,周不疑这也就没有过多的理会一些什么了,索性这也就是耸了耸肩,对苦木道了一声。 “那行吧,那我们就先走了啊苦木哥。” 苦木对其摆了摆手,而周不疑这也是心满意足的跟在青檀他们这一行人的身后,离开了场馆。 待得南离这些人离开场馆后,苦木这才是,挪动了步子,最后,在通道处,见到了宫剑。 宫剑看见是苦木之后,还感到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下午,没有你们南离的比赛吧?” 宫剑看见苦木的身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意外的。 按理来说,自己没有记错啊,南离此番参赛的三个剑修,可都是被分在了A组才对,现在A组的比试已经全部结束了,苦木他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我在等你。” 苦木平静的说道。 等,等我? 宫剑有些楞神,但是随后的,便是有些想明白了。 “哦,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吧?” 对此,苦木点了点头。 难怪。 自己前不久才跟苦木说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自己帮忙,原本自己以为,按照苦木的这个性子,是不可能会因为这一茬来找自己的才对,可,这一看。 才多长时间啊,就来找自己想要让自己帮忙了。 嗯,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当年受过剑圣大人救命之恩,而且,自己的话都是说出了,哪有不帮的道理。 “帮忙可以,但是我的前提你可没忘吧?我只会帮助你们一些,不会影响到洛阳城任何利益的事情,只要不包含这件事,都可以。” 宫剑生怕苦木忘记了,这才是开口想着提醒一下。 然而,苦木却是说道 “我知道,我想,我说的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影响到洛阳城利益的。” 这样吗?这还差不多。 “说来听听。” “青雉剑,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青雉剑? 宫剑双眸一瞪。 “曾经镇压与剑池之中千年之久的魔剑青雉剑?那把剑,不是早就被剑圣大人取走,并且,现在我看,不是在青檀的身上吗?” 青雉剑的事情,青雉剑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宫剑这时候,也是皱起了眉头。 “对,你说的没错,那把剑现在,正在青檀的身上,师傅早年间就将这把剑赐给青檀作为佩剑,并且,剑身上的封印,师傅也是尽数加强了一遍,所以说,按理来说,青雉剑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苦木的这话刚出口,宫剑也算是稳了下来。 嗯,既然由剑圣大人又专门出手加强了一遍封印的话,那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了? 嗯? 不对,等一等,苦木刚刚说神秘? 按理来说,青雉剑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突然的,宫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似的,他看向苦木,对其说话的时候嗓音都是有些颤巍巍的问道 “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按理来说?” 苦木摇了摇头,随后,便是将青檀如今已是解开第一道封印的事情,与宫剑说了一通。 “什么?!” 宫剑听闻这话,下意识的直接就是喊了出声。 不过,在他嗓音刚出口的时候,便是回过了神来,连忙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他这才是再度看向苦木,对其重新问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自己昨天还在那里奇怪呢,这青檀与那年轻人的对决,到最后那样的手段,怎么会搞成那副样子,正常来说剑圣大人给的保命手段应该也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才对啊。 不过现在,听着苦木说的这些话,他可谓是全都明白了。 原来昨天的那般变故,是青雉剑的封印解除所造就的缘故,呵,自己还在这里,还在这里想个什么呢? “所以我现在的意思就是,你不是说你能帮我忙吗?我现在,想让你将我,带到孟家人的面前。” 苦木看向宫剑。 而苦木的这话,在宫剑的耳中,也是让他沉下了一口气。 “孟家人?你是想去如今孟家家主那里吧?” 苦木点点头。 “这件事,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需要时间,现在家主正在与三大剑道圣地的人在一起,若是我贸然前去的话,说不定是会引起三大剑道圣地的疑惑,所以,我要找个机会才行。” 宫剑咬了咬牙,青雉剑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不能马虎,但是现在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若是青雉剑的变故,让那三大剑道圣地人都是产生了一些疑惑的话,这对于孟家而言,影响可是很大的。 “我可以等,但是,尽量就在这两天时间,可以吗?” “这行。” 在听到宫剑答复后,苦木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青雉剑的封印,这件事必须要赶紧与剑圣大人说才行,孟家当初只不过是负责守护剑池罢了,再说了,即便是孟家的先贤有人参与过封印之中,那现在的孟家,整个洛阳城都是找不出来一个剑道至强,苦木,你要明白,青雉剑的危害,当今世上只有剑圣大人才能保证无恙。” 宫剑并不是在夸大其词,青雉剑当初的魔剑之名,这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洛阳剑池,存放了不知道多少名剑,但是其中镇压的剑,从古至今却只有那把青雉剑。 当初之所以要将青雉剑镇压与剑池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剑池的剑意浓厚,完全是可以与青雉剑分庭抗礼,并且在被封印的青雉剑之下,也是能够依靠着浓厚的剑意将其压制下来的,孟家对此,就他宫剑所了解,应该不会有什么解决办法的。 不过,想来苦木也不会是那种病急乱投医的人,他之所以想要拜托自己见孟家人,应该也是有着他的一番考虑在其中的。 “师傅那里,我会说的,不过现在,我是要找孟家询问一些事情的,宫剑,我不知道师傅当年与你有什么恩情,但是,如今能够帮助我的,只有你了。” 苦木即便是在求人的时候,可是语气却仍然还是平淡的,就连脸色,也仍然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不过,宫剑自然也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他耸了耸肩过后,也是说道 “交给我,放心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 送走了苦木之后,宫剑便是面色凝重了开来。 他身在洛阳军中担任校尉,而对于洛阳剑池的事情,本身在这阵子就是有所异动,而如今,青雉剑又是被解开了其中一道封印。 这般的事情,唉。 而在角逐长外,泉平侯也是走在嬴异的身后。 虽然嬴异是B组的,下午还有比试,不过这中间间隔的时间还是挺漫长的,所以对于嬴异而言,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让他出来缓一缓,调整一下自己,也总归是好的。 “泗叔,你说,我能晋级吗?” 走着走着,嬴异却是突然问出来了这话。 泉平侯停下了脚步,随后,两只手放在了嬴异的肩膀上,他郑重的看向对付,对其说道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要轮到你了,你却开始打退堂鼓了?你难道,觉得你无法晋级吗?” 嬴异宛若拨浪鼓似的连忙摇了摇头。 “那自然不是的,我,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只是,您也看见了,今日A组的交手之间有多么的焦灼,就连北艮的御剑客都是倒在了今日的比赛之中,那御剑客的实力不弱的,若是我对上了他,我也是没有十足胜算的,可,他却都是倒下了。” 嬴异咬了咬嘴唇。 他说的,自然不是御剑客与青檀的那一战。 而是在那之前,御剑客与张无忌的那一战。 那张无忌的实力,无论是放在A组还是B组而言,毫无疑问都是垫底的,修为尚且无法做到同等,而剑道,更是连小成都是没有达到,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还是战胜了御剑客这样一个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都远超于他的对手。 可能,很多人会说,那是因为张无忌的运气太好了,天象的变化才使得了他赢下了那一场。 可,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谁又能够保证,在今天下午的比试之中,嬴异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后败北呢? 泉平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随后双眸看向嬴异,二人对视一阵子后,他开口了。 “你只看见了御剑客的实力和剑道,可是,你可曾注意到,那南离张无忌的毅力呢?明明只是一场比试,可是你也是亲眼看见了,他可从来都未曾将那一场比试,当成是一场简单的比试切磋而已,他用尽了全力,他想要的,只是不留遗憾,你这小家伙呢?你想要在这里,留下遗憾吗?” 泉平侯的这话出口,嬴异则是沉默了下来。 留下遗憾? 他愿意吗? 不可能的。 证道大赛对于天下间任何一个剑修而言,一生也只有一次参加的机会,他会愿意留下任何的遗憾吗? 这可是将会,抱憾终身的遗憾。 “我不愿意。” 嬴异喃喃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既然不愿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下午的比试,尽全力就好,姬重都已然是在明日的比赛等待着你的到来,而你呢?却还在这里犹犹豫豫的,西秦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你这样的男儿?” 泉平侯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也已经是接近了吼出,他这番话,也是让嬴异如梦惊醒。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我绝对不可能会允许自己,在这里,留下任何的遗憾。” “这才是我西秦男儿的样貌,不错,不错。” 看着这一幕,泉平侯也算是有些欣喜。 这个小家伙,早就该是如此了。 “B组之中,纸面实力相较于A组自然是差了一些的,再加上,类似苦木这样的怪物不在B组,嬴异,你身为西秦嬴氏一族的族人,你应该知道,嬴氏一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孬种。” 泉平侯的这话,宛若是一记重重的摆锤,正正好好的,就是敲打在了嬴异的脑袋上。 西秦赢氏的高傲,从来就不会落后于诸国王族。 “你最为需要注意的,就是昨日与青檀一战的那人,那人的修为,应该与青檀相差无几,此时的你,若是与他对上,胜算不足一成,虽然这对你来说无异于是泼凉水,但是,这也是事实,除了那人之外,B组剩下的五十多人里,你认为谁还对你有任何的威胁?” 泉平侯此言一出,嬴异,则是皱着眉头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烁着B组的一些剑修。 思来想去。 除去昨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人之外,B组剩下的所有人,若是与他对上了的话,他的赢面都是最大的。 不过,这也只是客观的来看,若是状态出了问题,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嬴异,可不一定能够顺利晋级。 但是这样的想了想,也算是让嬴异对自己,总算是打起了一些信心不是吗? “若是有信心的话,就把你的信心收回去,留在下午上场的时候再用出来。” 而泉平侯,则是对嬴异说完这话之后,便是伸出手来,抓住了嬴异的手掌。 “泗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带你去练练剑招。” 泉平侯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剑修,但是,他可是九品。 而在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嬴异也是气喘吁吁的趴倒在地上,而在他的面前,泉平侯则是手握着一个随处折断的树杈,一脸笑意的看着嬴异。 “不公平,不公平。” 嬴异虽然趴倒在地上,但是他还是红着脸叫着。 “怎么不公平了?小家伙,我可是连内力都是没有动用过的。” “我说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嬴异缓缓的爬了起来,但是,他这还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浑身四肢。 泗叔这也太暴力了吧,从一旁树上折断的树枝,内力啊什么的都没有用,可就算是这样,也是将自己吊着教育了一顿。 “你小子啊,就是欠缺这样的教训,算了,今日也就到此为止吧,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悟吧,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赛了,好好调整状态。” 泉平侯将树杈丢了出去,而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一脸神秘的笑意,看着嬴异。 “我。 嬴异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最后,却还是只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这小家伙,省省吧。” 不过,泉平侯却是白了他一眼。 “走吧,回去吧。” 过了一阵子之后,在角逐场上,宫剑的一番内力传音之后,下午由B组的较量,也是即将拉开帷幕。 与A组不同的是,B组虽然也是有六十人,但是这六十人最后要争取的,只有四个晋级到明日十二强赛的名额。 南离的周不疑他们一行人,也是赶在了开赛之前,回到了场馆内。 虽然现在的下午已经没有了他们的比试,但是,明日的四个对手,可是就要从如今的这B组六十人中挑选出来的。 提前来为苦木和青檀看一看他们明日可能会碰见的对手,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嗯,对于苦木而言,可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宫剑内力传音,也是宣布了B组第一轮的交手双方。 来自西秦的剑修,嬴异,以及,来自西坤的剑修,唐银。 这名西坤的剑修,出身的家族,也就是永安唐家,嗯,不过可惜,就在前不久,唐家的那位家主唐无敌死在了中原修士朝不休的刀下,所以自然而然的,永安唐家也就自然而然的一落千丈,再加上现如今,西坤永安,可还在南离的手中,这也就使得了,这个西坤的剑修唐银,他此时的身份,也是挺尴尬的。 到底该说,他是西坤人呢?还是南离人呢?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玩笑,虽然现在永安城在南离的手中,不过,西坤人的身份,却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只不过,因为永安的事变,所以这也就使得了这个西坤剑修唐银在这两日的状态都是有些不对劲的,就连实力上,都是有些起伏不定的。 强的时候,可以与姬重都是僵持不下。 而弱的时候,张无忌都是能够将他轻松击败。 当然,这也是一个简单的比喻。 第六百八十一章 下三滥?险些要命的比试 嬴异深吸一口气,提剑,已然是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在刚刚泉平侯与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之后,他现在也已经是明白了在今天下午的比试中,每一场都要拿出自己的全力。 更何况,对方这个唐银也并不弱。 裁判一声哨响之后,嬴异便是整个人宛若神速一样刹那间飞出,直接就是向着那唐银冲刺而去,在他脚掌用力内力附着与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力也是刹那爆开,一时之间近乎音速一样的超速使得他整个人的身形,就算是残影都是眨眼间消逝。 若论场上速度的话,这个嬴异如今所展现出来的速度,甚至于已经是远超不少人一大截。 哪怕是姬重施展出剑舞步的速度,也是无法与嬴异比拟的。 他如今的速度之快,与他交手的这个唐银,也是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嬴异的剑影,也已经是出现在他的面部之前。 不过,就算是速度再如何的快,这个唐银也并不是吃素的,他低喝一声,内力激荡而出,因为内力相差无几的缘故,所以他的内力激荡,也只能让嬴异的脚步为之一滞,但,高手过招,这眨眼间的功夫,却也是足够了。 唐银深吸一口气,手中利剑一道蓝光闪烁,他侧身斩出,想要借着这一滞的时间,来对嬴异反攻一手。 然而,他却是太小瞧了嬴异。 虽然说他这一剑的力道恰到好处,但是剑意太过于薄弱,所以还没等得他这一剑劈出的时候,嬴异的身形也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法扭转,变换了身位,而后,在面对他这一斩的时候,嬴异也是眉宇之间闪烁过了一抹讥笑,随之而后的,则是嬴异的一挑,随后一刺。 双方内力近距离的碰撞在一起,因为嬴异调动剑意的缘故,所以在内力碰撞的时候,最终的结果也是他占据了上风,那唐银措不及防,在面对着碰撞之时产生的威力,也是近距离的受到了爆炸的威力,随之,他整个人也是如同折线木偶一样,直接被狠狠的击飞,最后,跌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太弱了。” 嬴异站在原地,抖了抖自己的佩剑。 这个唐银,实力和剑道,都是不错的,可,心性实在是太弱了。 心性如此弱,也是让这个叫做唐银的家伙,就算是实力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可,却仍然还是落得了现如今的这幅下场。 然而,就在嬴异站在原地的时候,那唐银突然手掌一挥,从他的衣袖处瞬间飞出树枝细小飞剑,这些细小飞剑的速度之快,就算是嬴异反应过来了,也是无法躲开。 飞剑贯穿嬴异的左肩,嬴异虽然提剑想要挡住,可,却仍然还是漏了一支飞剑。 因为吃痛的缘故,他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正在往外冒血的左肩,随后,这才是用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那唐银。 这是暗器? 这个家伙,竟然,用暗器? 因为这般擂台上的变故,这也是引得了在场不小剑修的一番喧哗之音。 这个叫做唐音的剑修,竟然在如此的情况下,用出了暗器伤人。 一时之间,在这围观的诸国剑修们,不少人都是在对着那唐音口诛笔伐着。 堂堂正正的较量,这个家伙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出来,就这样的人,还配参加这场比试吗? 他压根就不配! 然而,对于这一幕的转变,身为裁判的宫剑以及那些洛阳军们,则是视若无睹。 虽然这一幕的变化,对于众人而言都是很意外的,但是,在证道大赛的擂台比试中,是没有明令禁止说,不允许修士使用暗器的。 也就是说,虽然这个唐银的行为让人感到有所不齿,但是,他所做的这个行为,却是无法让裁判对他做出什么惩罚的。 因为规则当中并没有限制这一条,所以,这个唐银用出暗器的手段,说的难听一些,是合理的。 当然了,即便是合理的,可是这些裁判此时看向那唐银的眼神里面,也都是有些不屑。 哪怕是宫剑,这时候对于这个西坤的剑修,都是摇了摇头。 剑修之间的公平较量,可是这个家伙却在不敌对方的情况下,还要使出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何其的不要脸啊? 不过,即便是自己心中对此现象也是感觉很不齿,但是自己也无法对唐银做出任何的判罚,只能等这场较量的结果出来了。 擂台上,因为左肩被那飞剑贯穿的缘故,所以嬴异这时候也是站在了擂台原地,另外一只手握住左肩,内力不停的释放与掌中。 虽然自己现在可以通过内力暂时的修复缓和一下伤口,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并且另外还有一件事。 自己并不知道,那飞剑上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就比如说,那飞剑上,要是涂抹了什么剧毒的话,呵,自己可是要赶紧解决才行,光靠内力,是不可能根除的。 然而,在擂台的另一边,那唐银在这个时候也是缓缓的站起了身,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而后,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反手握在手中,而另外一只手掌上,则是正手握着佩剑。 与其说那是个短剑,呵,倒不如说,那是一把酷似短剑的匕首。 接下来,那唐银双手各持一剑,脚掌一踏,便是冲着嬴异冲杀而去,双剑之力,也是让唐银的攻势变得汹涌不已,即便是他对于剑道的理解无法与嬴异相提并论,但是内力的剩余,却是让他的每一次攻势,都是能够让嬴异不得不去费一些心思去挡下。 若是嬴异的左肩没有受伤的话,这件事还好说,可,如今嬴异的左肩受伤,他的动作也已经是迟缓了不是一时片刻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左手持剑,如今左臂被贯穿,整个左手臂膀也是很难提出来什么气力,所以这也就从而导致了他不得不将手中佩剑换在了自己的右手上,而因为不习惯的缘故,这也就使得了他的每一重防守,都是显得极其的吃力。 看着如今擂台上的局势,嬴异也已经是毫无疑问的落入了下风之中,就算是被动防守的局面,对于嬴异而言,那也是很吃力的。 而反观那唐寅银,他也就只有在最开始的内力碰撞时遭受了一些伤势,不过,如今他只需要不停歇的发动着重重的攻势,到最后,这场擂台的比试,局势一定是会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的。 看着这一幕的局势,就算是泉平侯,这时候都是双拳爆出了青筋。 “很气吧?” 突然的,在他的身旁,传来了姬堪的声音,泉平侯这扭头一看,这才是看见,原来是姬堪与姬重二人,来到了他们这里。 “先坐下吧。” 泉平侯深吸一口气,三人坐下之后,可泉平侯的双眸却始终是挪不开对于场上局势的关注。 “这一场,对于嬴异而言,胜算真的已经不大了,泉平侯,这话虽然你现在不喜欢听,但是,你要做好准备。” 姬堪在此之前,当然也是想不到的。 因为B组乃是败者组的缘故,所以在综合实力和纸面实力上面,都是自然而然的会弱于A组一截的,而类似嬴异这样的B组剑修,本身就与姬重的实力相差无几,所以在B组之中,嬴异只要不是碰见什么意外的话,是完全可以顺利的拿到四个晋级名额之一的。 B组六十个剑修里面,能够击败嬴异的,说实话也就只有昨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个男子了,除那人之外,剩下的五十多个剑修,没有什么人,与嬴异可以说是五五开的,基本上,他们都是会弱于嬴异一些的。 哪怕是面前与他交手的这个西坤剑修唐银。 这个唐银的实力本来就不算是很出众,虽然说他的剑道也是小成,但是对于剑道和剑意的施展,他却是青涩的跟一个门外汉似的,剑意的运用,甚至到现在都是没有琢磨明白,这也就导致自然而然的,这一场比试在开始之前,他们都是认为,这一场将会是嬴异获取胜利为最终的结局。 嗯,刚开始比试的那一下内力碰撞过后,他们更加是确信了这个想法。 直到那个唐银用出了暗器,好家伙,暗器? 说实话,姬堪在当时看见那暗器飞剑的时候,脑子都是有些懵的。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在证道大赛的比试上面,使用过暗器的。 并且不止是暗器,哪怕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都是没有听说过发生在证道大赛上的。 对于参加这个比赛的大多数剑修而言,这场比试都是很神圣的一场比试,可,这个唐银。 他竟然,竟然还真的用出来了暗器? “小家伙本身就是左手持剑,如今左臂伤势遮掩不住,气力也是无法调控,他只能被迫使用不习惯的右手,这对于他而言,无异于是让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如此的情况下,他很难与这个唐银再度交手。” 虽然泉平侯很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如今的现状。 谁人都能够知道,现在在场上的嬴异,已经是很难能够与这个唐银有什么来回之间的切磋比试了,他现状已经就是处于一边倒的被压制了。 看着那唐银的手段了。 双手各自持着一把剑,这样的连环攻势,他压根就不需要任何剑招的章法,只需要将自己的攻势进行的越发的绵密也就足够了,只要能够让自己的攻势没有任何的漏洞和停歇的话,面前的这个嬴异,迟早就是会露出破绽的。 这就是他的考量,而又关于则一点,泉平侯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所以来说,根据现在场上的情况来看,无论怎么看,场上的局势对于嬴异而言,都是很不利的。 反观擂台上,嬴异咬牙忍受着自己左肩带来的痛楚,而后内力和剑意合二为一的运用,让他的每一剑好歹都是能够挡下。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内力和剑意总有消耗到头的时候。 若是他再这样一枚的防守下去的话,对于他而言,他迟早都是会被这个唐银给拖垮的。 可是,即便是在他此刻的眼中,这个唐银浑身都是破绽,一招一式之间尽数都是漏洞,但是那又能够如何呢? 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对于这件事做些什么,不是吗? 现在自己光是能够挡下这家伙的攻势就属实是不易了。 若是贸然的想要反攻的话,成功不成功,他不知道,但是,他必须是要在遭受唐银的一剑才行的。 对,若是想要反攻一招的话,凭着他现在如今的右手剑,速度上肯定是来不及的,所以他一定是要先受了唐银的一剑之后,时间上才是能够反攻挥出一剑的。 自己,要赌吗? 这一场比试,若是自己输了的话,自己可就直接在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上画上了句号了。 自己,也将要与这个证道大赛,彻底的宣告结束了。 他愿意吗? 不愿意,泗叔刚刚在外面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也是历历在目的。 不行,自己怎么能够,败给这种家伙? 下一秒,嬴异的右手剑没有挥出,而这个唐银反手握着短剑的那只手,却是直接划入了嬴异的左手胳膊上,唐银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决绝的神色之后,他加重了自己的力道,使得那短剑在嬴异的左手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十几寸长的伤口。 自己的晋级之路,就是要踩着这个嬴异上位,让这整个B组的其他剑修都是知道,晋级明日的四个名额之中,有我唐银的一席之地。 面对着这样的攻势,嬴异吃痛,然而,他却是咬着牙,始终没有唤出声来。 那唐银短剑划过,内力的附着,也是让嬴异的左手伤口处,被带来了一阵灼烧的痛楚。 然而即便是如此,嬴异却仍然还是没有吭声,只是,他因为太过于疼痛的缘故,身子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而正是这一步的倒退,使得了嬴异的速度有所转变,他借着身体的倒退,使得了他右手持剑的速度再度上涨了几分,虽然仍然无法接近于左手持剑的速度,但是因为他左臂挨了一剑的缘故,再加上唐银这时候的注意力也正是全都集结于在自己的左臂之上。 恍然之间,嬴异靠着自己内力与剑意的熟练掌控,将力量汇聚于右手之上,近距离的一剑斩出。 虽然只是剑招的普通招式,但是,因为如今近的距离再加上内力与剑意的混合,再加上唐银在这一刻也是没有任何的防备,他甚至都是无法想到,对面的这个嬴异,竟然到了这时候还有着反手之力。 一剑斩出,唐银措不及防,胸口直接被斩出一道血痕,而他,也是整个人倒飞出去,并在半空中挥洒出了一道血泊。 擂台上的如此变故,自然也是让众人都是为之震惊。 谁都想不到,事到如今,竟然还会有着如此的变故。 再定睛一看,只见此刻的擂台上,嬴异佝偻着身子,弯着腰,右手持剑,剑身尽数都是血迹,他将佩剑插入擂台,支撑着自己身体的站立,而他的左臂,衣服也早就被撕烂,鲜血也是浸透了整只左臂,凄惨的样子,也算是这一届证道大赛的头一遭了。 不过,与他的状况相比,那唐银这时候则是倒在了地上,胸腹的那一剑带来的血痕,让他疼痛不已,此刻就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是没有了。 他凄惨的叫着,而那在擂台外的裁判见到这一幕,也是在宫剑的点头示意之下连忙冲上了擂台,将二人好生的带了下去送去医治。 而宫剑,也是宣布了这一场的胜负。 嬴异以最后站在擂台上的身份,而成功的晋级进入了B组三十强之中。 而唐银,则是棋差一招,即便是动用了暗器,最后却还是落败被淘汰出局。 观赛台上,看到这一幕的泉平侯早就已经是坐不住了,在嬴异昏倒在那裁判怀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冲了出去,而坐在他身旁的姬堪,这时候也是与姬重二人,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了后台,嬴异这时候正躺在长凳上,他的左臂还在不停的向外滴着鲜血,地板也是被他的血液浸透了一部分。 刚来到了后台,看见了如此状况的嬴异时,泉平侯的双眸都是有些充血的迹象。 这可是他们西秦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天才后辈啊。 看着那站在一旁的宫剑,泉平侯直接就是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宫剑的衣领,对其怒骂道 “你在刚刚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提前宣布那西坤剑修的出局?为什么?” 虽然泉平侯在之前还能够保持的住自己的理智,但是,当他看到擂台上,那个西坤剑修能够如此残忍的做法时,他就已经是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在刚刚有着姬堪按住他的话,他早就已经是冲了出去。 “尚未分出胜负之前,擂台就算是出现了生死,也是在规矩之内的,这是证道大赛的规矩,泉平侯,你要冷静。” 宫剑这时候虽然话是如此说的,但是他心中也是知道,这件事,是他们理亏的。 证道大赛的规矩虽然就是如此,但是,那唐银的做法却实在是很恶劣。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知道你们刚刚在做些什么吗?你们刚刚差点就害死了我们西秦的小辈,你知道吗?” 泉平侯低吼着。 而宫剑,面对着这一幕,却是只能低下头来,不做反抗。 “泉平侯,泉平侯,冷静一些,冷静一些。” 这时候的姬堪也是连忙走上前来,想要将泉平侯拉开,可,这时候已经陷入暴怒之后的泉平侯,哪里还是姬堪能够拉的住的,一把就是将姬堪直接给甩了出去,那力道只猛,若非是姬堪反应快的话,说不定都是直接被砸在地上了。 “宫剑,你们洛阳城与本侯有怨,这件事本侯暂且不提,但是西秦这些年来与你们洛阳有怨吗?啊?!嬴异他是西秦嬴氏族人,你们洛阳城怎么敢的?啊?西坤那个唐家小子,怎么?家族都被灭了,你们洛阳城还要担心西坤之威吗?” 泉平侯吼完了这句话之后,也是一把将宫剑甩了出去,而宫剑,在重重的跌落地面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拍了拍之后,低声说道 “泉平侯,你要知道,证道大赛以前,并非不是没有出过人命的,可,即便是如此,按照规矩 来讲,证道大赛的擂台,在某种意义上,本就是生死擂台。” 宫剑说出来的这话,本身,也就是实话不错。 在历届的证道大赛之中,擂台的较量,限制的范围本身就是不大的,也就是说,暗器,下三滥?这些手段都是可以用出来的,就算是取下了对方的性命,这也是可以的,因为这处擂台本身就是生死擂台,出了人命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孟家因为有些别的想法,所以才会刻意的在保护着每个参赛选手的安全问题。 如今的这一幕出现擂台上,宫剑他们作为裁判,又不能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就是将比试宣布结果,让那唐银直接出局。 他们只能按照规矩办事。 所以说,在胜负揭晓的第一时间,他们才冲了上去将二人送去抢救。 落得如此局面,谁人都不愿意看见,孟家自然也是不愿意看见,但是这就是证道大赛的残酷性。 莫要因为前面的这一天半的比赛里面,就将这证道大赛认为是一个象牙塔的赛事。 这是残酷的赛事,哪怕是出了人命,也是要自己认的赛事。 “冷静冷静,先冷静下来。” 而姬堪这时候,也是走到了泉平侯的身边,温声细语的安慰着他。 过了一阵子之后,泉平侯身上的怒火,这才是稍微的有了一些退散,他看了一眼躺在面前的嬴异,而后,闭上了双眸,对那宫剑问道 “异儿的伤势如何?” 宫剑看向了一旁的一个大夫,随后,走上前去,对泉平侯说道 “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只是,若是不静养一段时日的话,他的左臂,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在刚刚检查的时候也是查了出来,那唐银的飞剑上,是浸透了一些剧毒的,那些毒素的蔓延,在刚刚也已经是随着唐银的内力灼烧,蔓延到了嬴异的整条左臂上。” 在听到宫剑的这话时,泉平侯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你,你说什么?毒素蔓延到了小异的整条左臂上了?” 宫剑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那飞刀贯穿了嬴异的左肩,其中的毒素也是沾染了其中,再加上后面,那唐银的短剑划出的伤口,他还用上了内力灼烧,这也就加速了毒素的蔓延。” “现在,除非有什么名医出手,否则的话,按照嬴异的身体状况,他是无法再继续比赛下去了。” 虽然这话很不适合现在说,但是,宫剑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与泉平侯交代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小异的证道大赛,就到这里了?” 听到了这话后,泉平侯的面色都是有些发白。 他刚刚才与嬴异一番诉说,才让嬴异不要在这次的证道大赛上留下任何的遗憾,可是现在,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呵。 若是让嬴异苏醒过来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泉平侯甚至不敢想象,嬴异到时候会变成义府什么样子。 他怎么可能能够接受得了这件事。 “其实,这场馆内,有一个人是可以帮忙的。” 宫剑这时,也是皱着眉头,看向了泉平侯。 “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份不低,若是他不愿意出手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强迫不了他。” 泉平侯毕竟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愠怒的,所以,宫剑也是选择,先将这话也一并说了出来。 “是谁?” 泉平侯则是直接忽略了后半句的话,直接问着宫剑。 “南离皇室供奉,姬无影,他是南离的针灸大师,他的一手针法,已然是代表着天下顶尖,若是他愿意出手的话,嬴异的伤势,应该是可以得到快速缓解的。” 宫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南离皇室供奉,若是人家姬无影不愿意的话,你泉平侯怎样也是无法逼的人家过来。 用强的,也是不可能。 这不,在听见,是南离供奉之后,泉平侯的面色,也是一下子就变得纠结了起来。 要知道,他们西秦与南离,可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来往的。 所以说,他也是不敢确定,自己去找姬无影帮忙,他到底愿不愿意。 算了,管他呢,不管愿不愿意,自己现在总要先去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他在哪里?” 宫剑沉默了一会儿后,也是抬起头看向泉平侯,对其道 “我带你去,跟我走。” 随后,宫剑便是吩咐了一旁的大夫照顾好嬴异,而他,则是带着泉平侯,走了出去。 在宫剑的带领下,他们也是很快的,就找到了正在观赛点上坐着的姬无影。 “姬供奉,这位。” 宫剑刚准备对姬无影介绍身后泉平侯的时候,姬无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老夫认得他,西秦的泉平侯,对么?” 泉平侯在听到姬无影竟然认得自己的时候也是一愣,不过随后,这也是连忙的对其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 “是我是我,老先生竟然认识我,我,我。” 在与姬无影交谈的时候,泉平侯的口吻和姿态也都是放的极低,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侯爵架子。 而姬无影,也是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面,西秦的泉平侯,待人的态度应该不是如此的才对啊。 然而紧接着,泉平侯则是单刀直入,直接将嬴异的事情与姬无影说了一通,最后,甚至都是弯腰对着姬无影行了一个大礼,对其很是诚恳的开口继续道 “请,姬先生出手,救救小异吧。” 面对着泉平侯如此的请求,姬无影这也是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啧,自己这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姬无影正在纠结的时候,身后的周不疑,却是开口了。 “姬老头,要我说你还在这里等啥呢,赶紧过去啊。” 哈? 姬无影转头看向周不疑,眼神里面则是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 然而,周不疑却是撇撇嘴继续对他说道 “你看我干啥,你自己当初教我针灸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了,说是什么医者仁心医者仁心的,你自己不算是医者吗?现在人家有难,你既然能出手帮忙,那就出手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这,话也能这样说吗? 对面的那可是西秦泉平侯,泉平侯在西秦的地位可是不低,能够让他都如此拉下颜面来恳求自己的小家伙,可想而知,到底在西秦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了。 他这不是想着,自己要权衡利弊一番吗? 而一旁的泉平侯,在看见竟然是南离的这位小世子在帮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因为他与这位小世子也只有一面之缘罢了,这,这就帮助自己说话吗? 不过,他看着姬无影的扭转过来的脸色时,也是呼出了一口气,随后,郑重的看向姬无影,对其说道 ”姬先生,若是您愿意出手的话,本侯,可以代表西秦,无论是钱财还是什么,只要先生开口,本侯会帮先生处理的。” 姬无影听到这里,也是感觉索然无趣。 乖乖,自己不就在这里琢磨一阵子吗?怎么现在给钱的都来了,算了算了,不想了。 “钱财什么的,大可不必,不过,泉平侯,此事之后,老夫会问你一件事情,老夫希望,你可以如实与我讲述,若是你答应,老夫现在就可以与你一同前去。” 泉平侯虽然不知道姬无影到底想问什么事情,但是话口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那他也就没有做出什么犹豫,直接就是索性点了点头并说道 ”行,我答应。“ ”嗯,带路吧。“ 姬无影耸了耸肩,得,自己这也算是当了一次廉价劳动力。 嗯,不过管他呢,哎,反正能问一个问题,也不算太亏,嗯,不亏不亏。 在姬无影的一番手段之下,他也是通过针灸的方法,很是顺利的就将嬴异左臂的毒素给排出了体外,而至于嬴异左臂原先的伤势,要是想要恢复的速度加快的话,这也就不需要针灸了。 用内力就好了。 强大的内力帮助修复,修复的自然也就快了,关键的,是那剧毒而已。 这不,这边姬无影刚将毒素排除体外,另外一边,那泉平侯就是很上道的释放出了自己的内力,浑厚的内力波动源源不绝的向着嬴异受伤的左臂覆盖而去。 “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就差不多了,不过,最起码也得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个小家伙的伤势才能得到真正的缓和。” 姬无影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之后,也是将针灸收了回来,随后,看了一眼泉平侯他们,他也只是对泉平侯道 “有关于老夫要问你的事情,现在不着急,等到明日结束再说。” 说完这话,姬无影也是很自觉的,离开了这里。 而过了片刻之后,在此处的,除了泉平侯和躺在上面的嬴异之外,也就只剩下宫剑了。 就算是姬堪,这时候也是带着姬重,来到了外面等待。 “姬先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小异的伤势最少还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宫剑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虽然证道大赛没有规矩限制,但是,你们孟家也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对吧?” 宫剑再度点了点头。 看见如此顺从的宫剑,泉平侯也是摇了摇头,原本自己还以为,这宫剑会与自己怼起来,不过现在看来,这宫剑也确实是如自己所说的一样。 眼前如今的这一幕,他是不愿意看见的。 那么这样的话,事情也就好做了。 ”如此的话,麻烦你了,将小异的比赛,时间往后安排一下,最起码,给小异一个时辰的时间。” “四个时辰。” 冷不丁的,宫剑看着那嬴异,道出了这话。 “四个时辰的时间,四个时辰之后,我们会安排嬴异接连比试三场,三场若是全胜,他仍然可以拿到晋级的名额,当然,若是三场之中输了一场,他将没有附加赛的机会。” 调整嬴异的比赛时间,这也就代表着现如今B组的三十强比赛,也是要进行巨大的调整,因为三十强与最初的那些比赛本就不同,这是要互相抽签循环对战的,若是少了其中一人的话,不止是先前的抽签和比赛都要重新制定,最重要的也是,若是缺了一人的话,这也就代表着将会有轮空的事情出现。 所以,为了以放这种现象的发生,宫剑必须是要做一些临阵改变,而给嬴异如此的安排,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四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远远超过了一个时辰的恢复,宫剑的这一举动可以说是给足了嬴异恢复状态的时间,能够确保让他在四个时辰之后,以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每一场比试。 但是后果的代价却是,嬴异将会丧失附加赛的资格。 给他安排的三场比试,将会分别角逐出来两个晋级的名额,而所以说嬴异一场都是不能输,若是输了的话,他将会无缘晋级,只能为三十强止步。 这是一个冒险,对于嬴异来说是的,对于泉平侯而言,同样也是如此的。 但是,这个冒险,却是可以给足嬴异充分的休息时间。 所以,泉平侯点了点头。 “本侯同意你的安排。” 宫剑微微的点头。 “如此的话,我现在就去调整。” 说罢,宫剑便是走出了这里,而在刚出去的时候,也是看见了正在外面等候的姬堪和姬重二人,他对于这二人,也只是微微的一笑后,便是离开了。 而姬堪看着宫剑离去了,这也是连忙走了进来。 “怎么说的?嬴异可以赶上比赛吗?” 跟在姬堪身后的,还有姬重。 他可不想看见,嬴异竟然会因为这种意外而止步于此。 要知道,昨日他们二人的比试里,他只是因为一些外部因素所以这才是险胜了嬴异,若不是因为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躺在这里的,将会是他姬重。 如此的想象下去,他就越发的不想看见,嬴异因为伤势的缘故,而止步于此。 随后,泉平侯这也是一边输送着自己的内力,一边,将刚刚宫剑说的那些,与姬堪原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听到这些之后的姬堪,也是点了点头。 “这个安排也是不错的,能够给嬴异足够的休息时间,四个时辰?足够了,不过,确实是有些冒险了,重儿在上午的时候都是通过附加赛才拿到的名额,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比起以往的历届,都要更加难上几分。” “是了。” 泉平侯叹了口气。 但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只能选择赌一次了。 反正,能够让嬴异足够的时间休息来养足状态来面对三场不间断的比试,对于他而言,想来应该也是不会让他留下遗憾的。 若是让他带伤上场,因为伤势而棋差一招无缘晋级的话,对他来说才会是最大的打击。 与其那样,倒不如,接受这个挑战。 自己愿意相信嬴异,而同样的,这个选择,也是自己认为,最好的一个法子了。 能够请来姬无影帮忙,能够保住嬴异的胳膊,这本身就已经是好事了,泉平侯并不贪心,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对于嬴异而言,并非就已经是剥夺了他出线晋级的机会。 不就是三场比试吗? 嬴异统统赢下来,不就足够了吗? 他们西秦赢氏一族的族人,何时惧怕过这样的挑战? “我也来帮你吧,正好我的内力也是偏柔一些的。” 说着,姬堪也是输送这自己的内力,帮助嬴异伤口的恢复。 两位九品的内力输送,这般的内力输送,自然也是加速了嬴异左臂伤口的恢复。 肉眼可见的程度,姬重就是看见了嬴异的左臂正在缓缓的出线一些恢复的迹象。 而与此同时,在姬无影回到观赛点上之后,周不疑也是连忙对其问道 “怎么样了姬老头?” “放心,老夫出手,肯定没意外了。” 姬无影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台上的时候,却是有些意外。 “这不是那个李景林吗?还挺不错的嘛,这就压着对面打了? 原来,在这一刻的擂台上,李景林正与一个B组剑修进行着? ??试。 这场比试从一开始,李景林就不留余力的疯狂的对那剑修施展着毫无任何空隙的攻势,一剑又一剑的斩去,靠着他的速度领先与对方的缘故,所以李景林也是到现在也是将对方彻彻底底的压着打。 ”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与这个李景林交手的,应该是草原上的一个剑修吧,啧啧啧,也算是少见了,草原上能够将剑道修炼到如此地步的,原先老夫还对这个家伙有些期待呢,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劣势啊。” 姬无影撇了撇嘴。 与李景林交手的这个B组剑修,也是这一届证道大赛之中,唯一的一个出身北地草原的剑修。 草原上的部族,能够出线几个耍剑的都是少见,更别提,这个可是有实力能够闯入到一百二十强赛的B组剑修了。 这个草原人的剑道,并没有预想之中的大开大合,反而是以巧取胜进入了一百二十强,若非是最后一场碰上了那御剑客,在一时不慎之下,败在了御剑客手上的话,这个草原人说不定都是会被分到A组。 不过,一个草原人能够将剑道耍的如此充满艺术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除去那些比较强悍的年轻剑修之外,估摸着也就只有这个草原人被不少人记得最清了。 但是,在介绍他身份的时候,孟家这边,在当时也是有些纠结的。 北地草原,现在按照原本的来看,应该是在北艮帝国的统治范围之内的,所以这个草原人,也可以算得上是北艮人的。 只是,这个草原人的出身也并不简单。 他是出自如今北地草原三大部族之一的鲜卑部族中的拓跋一族的族人拓跋宏,听小道消息说,这个拓跋宏在鲜卑部族中,地位还是不 低了,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谁传授的他剑道。 虽然只是一个草原人,但是他的剑道,却也已然是小成,就连修为,也是迈入了三品之境。 在这场比试开始之前,虽然有不少人是看好李景林的,但是按照客观角度来看的话,这二人的实力是相差不了多少的,所以若是这么看待这场比试的话,他们二人之间的胜负应该是在五五开的。 只不过,现如今擂台上的这一幕,可就实在是看不出来任何五五开的迹象。 这完完全全,就是拓跋宏被人家压着打啊。 说真的,现在擂台上的这个局势啊,是真的看不出来拓跋宏有半分可以获胜的迹象。 他这现在都是连还手之力都是没有,还拿什么赢嘛。 姬无影这时候都是不由得撇了撇嘴。 而至于擂台上,李景林的内力剑意均衡运用分配,使得他的每一剑虽然都是迅捷且力道十足,再加上他与那唐银的毫无章法不一样,李景林的每一剑,都是有着招式藏在其中的,若是拓跋宏有任何错误的应对的话,不但破不了他的重重攻势,反而是会使得拓跋宏彻底的落入必败之局中。 如今的话,这个拓跋宏很是能够忍耐,自己的每一剑,他都是能够应对自如,可是,仅仅只是应对自己的攻势的话,这个拓跋宏,到最后一定是会被自己拖死的啊。 这个家伙,一定在酝酿着一些什么反击的手段。 所以,即便是自己占据着上风,可是李景林却是没有任何的松懈迹象,他的神经时刻也是紧紧的绷着,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突然的,在李景林的手腕旋转,一记挑剑之后,那拓跋宏忽然就有了动作。 只见拓跋宏在没有使用任何内力激荡的情况下,竟然是生生的斩出一剑,用自身的蛮横力道,直接就是将李景林给震退了数步之多,就连李景林握剑的那只手掌,在此刻都是感觉虎口发麻。 这力道? 怎么可能? 下一秒,李景林刚一抬头的时候,那拓跋宏已经是逆转了局势,握着手中利剑,对着他就是接连的斩杀而来。 一下子,因为拓跋宏力道的蛮横,也是瞬间就将擂台上的局势扭转了过来。 刚刚在那一刻,李景林是做好了后手准备的,因为在他的心中是下意识的认为,那拓跋宏若是想要斩出那一剑的话,一定是会动用自身内力的,所以李景林的身上符纸也是在那一刻准备好了,只等那拓跋宏释放出来内力。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竟然就是,拓跋宏生生的用力道将自己震退了。 这样的一幕,实在也是让李景林为之一懵。 这不,就算是现在,李景林都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面对着拓跋宏反转过来的攻势,他能够做的,也就只是被动的防守。 “咦。” 看着场上局势的逆转,姬无影也是瞪大了眼睛,这一刻的他,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那拓跋宏怎么做到的?” 苦木看着这一幕,微微凝眸之后,开口解释道 “力道,拓跋宏靠的,是自己本身的力道,他那一剑,没有用出任何的剑意甚至内力,可能李景林已经做好了一些应对的手段,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破他的招式,有意思。” 听完苦木的这一番皆是,姬无影这才是有些逐渐明白的意思了。 喔,原来,是这样的吗? 纯靠自己的力道破招吗? 那这个拓跋宏的力道,该有多么的强大啊? 难不成,也是个天生神力? 在姬无影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周不疑身后的黑十三。 黑十三作为体修之中的佼佼者,他可谓是天生神力的典型之一。 只不过,现在天生神力就这么廉价了吗? 这个拓跋宏,难不成也是吗? 不过,随着姬无影的脑海中想到,他坐在的乃是证道大赛的观赛台上后,他则是抛开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自己在这里瞎想什么嘛。 这可是证道大赛,汇聚的可都是天下间佼佼者的诸国剑修,出来一个天生神力,有什么大不了的。 擂台上,因为拓跋宏的力道强悍,每一剑的力道都能够将李景林的手臂震得发麻。 虽然每一剑的攻势,李景林到最后都是能够应对自如的挡下来,可是这还没一会儿呢,他就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都是有些麻木了。 面前的这个拓跋宏,他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吗? 怎么,每一剑的力道都如此的浑厚强大。 不行,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被动下去的话,自己是要被活生生的给砍没的。 突然的,李景林在那拓跋宏即将斩下一剑的时候,迅速的从自己的怀中丢出几个符纸,随后手指放于嘴边,轻声道出一番咒语过后,符纸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接就是将拓跋宏的双眸照的有些睁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景林则是趁机一剑挥出。 拓跋宏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也就是连忙后退,躲过了这一剑。 而就在这时候,李景林总算也是与拓跋宏拉开了距离,他喘着粗气,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臂。 妈的,真是酸的感觉一点劲都快没了。 这个拓跋宏,还真不是个人啊。 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李景林再度扔出十几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内力激荡开来,符纸光辉依旧,只不过,不如先前那般耀眼。 他伸出手举起利剑,在符纸之力汲取一些之后,便很是从容的向着拓跋宏的方向斩出一剑。 见拓跋宏有所躲闪,他再度斩出一剑,接连的斩剑,使得擂台上,李景林对拓跋宏共计斩出了十三道剑气。 这十三道剑气中还夹杂着符纸的力量,所以虽然没有太多内力的附加,可是威力却也是不容忽视的。 拓跋宏见状,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已然是无处可逃,所有的方位,都是被李景林的剑气给彻底封锁了开来。 一念之下,拓跋宏也只能一咬牙,闷哼一声,左臂衣衫破碎,露出了让人惊讶的肌肉块。 他青筋暴起,握着手中佩剑就是直接对着李景林的剑气冲去,仍然是没有丝毫内力的波动从他的身上传出。 “这个拓跋宏,是没有内力吗?怎么到现在都不用内力。” 姬无影有些奇怪,这快两天了,每次拓跋宏比试的时候,自己都没见过这家伙用过内力,前面几场他还以为是因为拓跋宏的对手都算不得强,所以这个拓跋宏也就没有用出来内力,就跟至今都未曾拔剑的苦木一样,但是如今,这个李景林都这样了,这拓跋宏怎么还不用内力啊?“ 这就,有些太不对劲了吧? 然而,苦木却是对此摇了摇头。 “他不是不用内力。” “他是体修。” 后面一句话,是黑十三说出口的。 “体,体修?!” 姬无影楞住了。 “对,俺看得出来,这个拓跋宏,是个体修无疑,只是很奇怪,他的体修路子,与俺的有些不太一样。” 黑十三说着这话的时候,还伸出手挠了挠头。 “这算不得什么,体修本就沉寂多年,有关于体修的修炼路子自然也就千奇百怪,任家乃是其中一大派传承是对的,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体修皆是要行任家体修路。” 对于这一点,青檀则是给出了解释。 体修与他们这些练气士并不相同。 一个只是在上古时期辉煌过一阵子的体修,自从进入天下诸国时期,体修的影子又能见到几个呢? 尤其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有关于体修的一些修炼路子,早就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现如今能够找到一个体修都是稀罕,更别说修炼的路子不一样了。 黑十三是继承了南离任家的那本典籍,但是,上古时期又不只是只有一个任家体修成名。 “原来如此。” 姬无影点了点头。 怪不得天生神力,若是体修的话,这也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体修本身就是以肉身强大出名的,这个拓跋宏的力道大一些,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而就是因为拓跋宏的这个做法,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在高台上的那些人。 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叶莺这时候看到了这一幕也是直接站了起来,连忙走到了围栏看着那擂台上的变化。 “这个拓跋宏,是体修剑客?” 不止是叶莺,看到这一幕的,就算是那封长老,这时候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一介体修,都是能够将剑道走至小成之路,这,天下间莫非,还尚且给了体修一条道路吗?” 尤其是封长老这种老一辈的练气士,他们对于体修的认知,那可都是存在于古籍之上的。 体修的消亡,自然是因为在天下诸国时期的时候,体修的前景已经远远不如练气士来的迅猛厉害,所以自然而然的,体修也就没落了下来。 上古时期之所以体修横行,原因也是因为天下灵气缺失的缘故,可。 如今竟然能够在擂台上,看见一个体修竟然能够如此的强大,这,这实在是。 “我道那宫剑为何在与我说这拓跋宏的实力乃是三品修士时,笑容为何会如此的奇怪,原来,那个家伙早就看出来了。” 孟道这时候,都是喃喃自语着如此道。 宫剑在先前,就是与自己说起来过,这个拓跋宏的战力是相当于三品修士的,可是,什么叫做相当于三品修士? 原来,是因为宫剑看了出来,这个拓跋宏乃是一个体修,所以,按照他表现出来的战力来看,与三品修士是差不多的。 呵,原来如此。 而在擂台上,那李景林在看见拓跋宏竟然如此的蛮横之后,也是双眸一惊。 不过随之而后的,他便也是察觉出来了,这个拓跋宏有可能是体修的可能性。 在这一场的较量中,这个拓跋宏但凡是用出来一些内力的话,自己就绝对不会有着现在还能反手斩出这些剑气的可能。 可,体修? 还没等李景林这边回过神来,那拓跋宏已经是手握佩剑,站在了擂台的正中心。 而他所劈出的那些剑气,竟是,皆被拓跋宏给毫不费力的硬抗了下来? 这?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体修!绝对的。 就这样的肉身,除了体修之外谁可以做得到? 就算是苦木那家伙,也不可能会选择硬抗下来自己的剑气。 这宛若是见鬼了一样的眼神,也是让李景林感到心中一抹未知的恐惧浮现。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这,这自己竟然会碰上体修? 体修?他从来都没有碰见过啊。 在拓跋宏将佩剑放置与李景林脖颈处的时候,李景林这也仍然是陷入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之中。 刚刚的那些剑气,虽然算不上是他的最强手段,但是,如此轻易的就被这个拓跋宏给用肉身给硬抗了下来,这种视觉上的冲击感,着实就已经是让李景林的内心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信念,也是在这时候,突然崩塌了开来。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落的这一步的结果? 最终,这一场的比试,以这样滑稽的结局,使得拓跋宏获取了胜利,晋级三十强。 而原本在开赛之前,被寄予厚望,很有可能拿到四个名额之一的李景林,则是止步于B组第一轮,淘汰出局。 看着这样的结果,在场的剑修中,也是难免的有些喧哗。 对于那拓跋宏强横到不可思议的肉身,这实在是对于这些在场的剑修,都是巨大的冲击感,他们辛辛苦苦修炼至今,而比他们在座的大多数人都要强的李景林,如今竟然,连伤那拓跋宏都是做不到? 那可是剑气啊,剑气啊。 拓跋宏却是靠着自己的肉身就硬抗了下来,完事,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吧? 就这样强横的,体修? 体修要是这么强横的话,为什么会没落至今啊?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而至于刚刚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姬重,也是眉宇之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李景林?输了? 当初自己在洛阳城内的擂台上,虽然自己有些轻敌吧,但是自己也是能够察觉的出来,这个李景林也是有所留手没有用出全力的,所以他的实力,是很有可能可以抢到十二强赛名额的,可,这样的一个人。 倒在了第一轮? 这样的,就被淘汰了? 而有关于那拓跋宏以肉身硬抗剑气的那一幕,姬重也是看到了。 现在他的脑海里面,还在不停的闪烁着那一幕的场景。 不禁的,姬重也是在询问着自己。 自己,能够破开那个拓跋宏的肉身吗? 李景林的那些剑气斩出,威力是并不弱的,可,那个拓跋宏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实在是,太硬了。 而在没过多久,那走下擂台,整个人都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李景林在与姬重擦肩而过的时候,姬重还扭头看了一眼李景林。 可,李景林这时候却像是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一点都没有任何的精气神,看起来,他现在就像是,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个形容,还算是贴切,嗯,想来,李景林现在,应该还是在对刚刚的那一幕感到震惊的吧?也对。 若是让自己,碰到了这一幕的的话,说不定也是会有些难以缓过来的。 而随着接下来两场的较量,姬重也是看到了昨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个男人登上了擂台。 那个年轻人一脸笑意的对上了一个修为有着三品的天才剑修,可是,那个天才剑修与年轻人过了不过两三招之后,竟然就是被那年轻人给击败了。 如此快的速度,也是让姬重甚至是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是在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眸后,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个年轻人一脸微笑的走下了擂台,以及,这个年轻人晋级下一轮的通报。 这? 这是B组? 你管这个叫败者组? 这是败者组吗? 就这,就刚刚的这几场比试里面,你看看哪个像是败者组的? 第一场的嬴异和那个唐银的较量就不用多说了,可以说是直到现在为之,这届证道大赛最为血腥的一场比试都不为过。 而紧接着的呢? 被誉为很有可能拿到十二强赛晋级名额的李景林,竟然败给了一个,体修? 并且,自己的十三道剑气,对那个体修造成的伤害竟然还是,毫发无伤? 再之后的到现在。 这个在昨日与青檀交手的年轻人,两三招,就跟玩一样的就把一个三品剑修给击败了? 这人是来闹笑话的吗?确定,确定这个年轻人认真了吗?他真的不是,随手一击? 就这几场比试,这哪里是败者组。 这简直,就跟,不。 跟A组的比试,这有什么区别? 说好的纸面实力会弱于A组呢? 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啊。 姬重这时候已经是有些抓狂了,自己这光是看了这几场,他都已经是感觉这明明是败者组的B组,怎么这么的,藏龙卧虎啊。 待得姬重看完了这几场比试回到姬堪他们那里的时候,他这一看,嬴异这时候也已经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醒了?” 姬重刚刚开口,不过随后,姬堪则是皱着眉头对他低声道 “小声一些,嬴异才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听到这话,姬重这才是连连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这也是小心翼翼,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嬴异的身旁,看着面色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总算是醒过来的嬴异。 嗯,总算还是有个好消息。 还算是能接受吧。 第六百八十二章 能走到这里的谁又会弱呢? 嬴异醒来之后,也是感觉恍如隔世,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眸,视线逐渐恢复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泉平侯关切的眼神。 “怎么样了?还好吗?” 泉平侯低声温柔的问道。 嬴异侧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那道伤口,现在也算是止住血了,只不过,因为血液流失的太多,所以他现在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微微吐出了一口气后,嬴异张开嘴,轻声道 “还好,还好。” 泉平侯见到这一幕,也是连忙招呼着姬堪帮他看住嬴异,而自己,则是来到了嬴异的身后,将嬴异给扶了起来,靠在了墙上。 “我,赢了吗?” 嬴异眼神有些迷离,面色白的甚至都是有些吓人。 “赢了,你当然赢了。” “赢了吗?那就,好。” 嬴异的眼神中,这也总算是闪烁过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自己都是抱着要豁出去的架势,总算也是赢了那个家伙,这要是没赢的话,自己才是真的亏啊。 不过。 “我昏迷了多久?” 嬴异的这话一出口,泉平侯则是沉默了下来,而姬堪,这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抬头看向泉平侯。 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你这不说话难不成还指望着让我吭声吗? 嬴异见许久都是没有回答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想法,随后,他顾不得自己左臂的伤口,连忙急声问道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我,我是不是已经被淘汰了?”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看着如此情况的嬴异,泉平侯也是连忙开口安抚着嬴异。 而在对上了嬴异看向自己,有所落寞的眼神时,泉平侯这也只能是一咬牙,开口道 “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有被淘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随后,泉平侯也就只能将宫剑改变的安排,与嬴异讲述了一遍。 而嬴异在听到这些之后,眼神中,也是闪烁过了一抹不可思议。 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嬴异也是惨淡的笑了笑。 “还能给我保留下来晋级的机会,就足够了,多休息一些时间嘛,也能,尽量的多恢复一些状态,总归,也算是好事。” 说完了这话之后,嬴异转头看向泉平侯,在看见泉平侯有些自责的神色后,嬴异抬起自己的右臂,颤巍巍的放在了泉平侯的手掌上,随后,嬴异开口说道 “泗叔,你不用这样的,能够给我争取来这些时辰的休息,我已经很满意很满意了,连续三场比试罢了,昨个,我不也是这样过吗?安了,我,会杀进去的。” 嬴异的这话,也是让泉平侯咬了咬嘴唇,与嬴异的眼神对了上去。 “现在还剩下三个时辰的时间,就算是我和姬堪不留余力用内力帮助你恢复伤势,可是三个时辰之后,你的左臂却还是无法持剑,小家伙,你本身就是左利手,持剑也是左手居多,你知道如今的伤势,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可以试一试右手持剑了,哈,挺好的啊,多了一些,挑战性,多么好的事情啊,泗叔你说是不是?” 嬴异则是一脸满意的看向泉平侯。 可,事实哪有他说的这么轻巧啊。 他是一个左手持剑的剑修,以左手持剑,他也能够爆发出来他最强的战斗力。 而贸然换到右手的嬴异,将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呢? 参考对战唐银的那一场,若不是嬴异冒险用自己的左臂卖出了一个破绽的话,他压根就不可能从唐银的手中获取胜利。 若是说用左臂持剑的嬴异,是与姬重一样,乃是这一届证道大赛十二强赛的种子选手,甚至于,都是可以杀进半决赛也是说不定。 可,前提却是,嬴异要左手持剑才是可以爆发出来如此的战力。 然而现在呢? 右手持剑的嬴异,他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最多只有他原先实力的七成,最多只有七成,若是状态不好的话,甚至,有可能连五成都不到。 无论是在内力的调用上还是剑意的运用上,嬴异都是以左手最为习惯贴切,包括一些修炼剑道以来至今的肌肉习惯,可尽数都是在左手上的。 嬴异的任何剑招,只有在左手持剑的时候,他才是能够爆发出来自己能够爆发出来的,最强的战力。 右手持剑,连续面对着三场比试不间断,并且,这可不是第一日的海选赛了。 这可是B组即将争夺四个十二强赛名额的境地了,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剑修,都绝对不会弱,若是嬴异运气不好,碰见了一些强手的话,有的强手,甚至就算是他能够左手持剑且是全盛状态下都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赢下来的。 更何况如今,他要自损一部分战力来换来自己的出场。 泉平侯真的是很担心,嬴异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无法接受。 即便是现在嬴异的神情上和语言上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状,但是,谁又能够知道,嬴异不是在装出来这副样子给他们看的吗? 下一秒,泉平侯来到了姬堪身边,对姬堪眼神示意了一番,二人再度运转内力,输送与嬴异的左臂伤口上加速恢复。 “你本可以耐心等待的,卖出如此的破绽,实在是操之过急。” 虽然不得不说,嬴异当时的随机应变很是迅速,所得到的战果,也足够让人钦佩,但是,在泉平侯的眼中。 若是嬴异能够再耐下性子,能够再忍耐一会儿,等到那唐银自己露出不可逆的破绽的话,那时候的出手。 “唐银不弱啊,泗叔,能走到这里的,又有哪个会是弱者呢?” 嬴异并没有选择直接反驳一些什么。 唐银,这个西坤剑修,虽然不可否认的是,他用出来了暗器,也,想要将自己的左臂给彻底的废掉。 但是,他的实力,本身就是不弱的。 若是放在以往的证道大赛的话,唐银也是很有可能将会冲入十二强赛的。 无论是三品修为还是小成剑道,虽然说他的剑道运用实在是青涩的不像是一个剑道小成的修士,可,事实就是如此。 泉平侯在当时,本身就是站在一个观战的角度来看待这场比试较量的。 并且在这场比试较量开始之前,谁人都没有想到,这场比试竟然会进行的如此的血腥。 谁又能够想得到,这个唐银竟然会做出来这种近乎下三滥的事情呢? 只有作为他对手的嬴异才是最为清楚的知道,与自己交手的这个唐银,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弱手。 自己在右手持剑的情况下,能够做到最好的选择,无疑就是自己卖出破绽,最后惨胜。 泉平侯之所以会说出来这话的缘故,嬴异大致也是能够猜出来是因为什么缘故。 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左臂。 若是这一场比试,自己的左臂不会罗落得如此下场,泉平侯也就自然不会提及这件事情,可,偏偏自己的左臂受伤成了这副样子。 “罢了罢了。” 泉平侯见状,也是不再说些什么。 反正嬴泗该是如何说,就如何说就是了,那一场较量,他只要自己不心存遗骸,也就行了,自己要求这么多干什么? “姬重。” 冷不丁的,嬴异看向站在一旁的姬重,并唤了一声。 “怎么了?” 姬重听到这声呼唤,也是连忙走上前去,靠近了嬴异。 “准备好吧,明日,咱们两个可还要在擂台上较量呢,你这家伙,上一次赢下我,纯属就是靠着我体力不支,这一回我可警告你,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如此的状况发生了,你这家伙,就等着被我淘汰吧。” 嬴异嘿嘿一笑。 “你,还是先将今日的晋级名额拿到手再说吧。” 然而,姬重却是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剑修而言,他自然是异常清楚,若是不能使用自己最为习惯的手臂来握剑的话,实力究竟会受到多么巨大的影响。 嬴异又不是持双剑的剑修,他的本事和实力,贸然换手,光是想想都是知道,他的实力究竟会受到多么巨大的影响。 说不定,都是有可能会对他造成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这也并不是说不准的。 虽然自己也是非常希望看见嬴异能够拿到晋级的名额,但是现在看来,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四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就算是最好的可能和结果,嬴异也只能右手持剑对阵那三场比试。 至于左手? 就算是恢复的再怎么好,也是不可能能够赶在比赛开始之前,彻底恢复痊愈的。 虽然说这几个时辰过去之后,嬴异的左臂会得到极大的恢复,但是那也不可能能够支撑的了他用左臂进行完一整场的比试。 他要是这么做的话,他的左臂也是会从而留下无法逆转的后遗症。 这对于一个剑修而言,无异于是致命的打击,再加上,即便是在比试的时候,这家伙用出了左臂,那也不一定能够发挥出来多少的战力。 “你这家伙,怎么就对我没信心呢真的是,右手怎么了?老子右手照样能够晋级。” 嬴异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说的这话,与其说是反驳姬重的,倒不如说是,在给他自己施加心理安慰。 他的心里面比谁都要清楚,贸然的如此变动对他而言,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啊,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B组中的那些强的离谱的家伙率先晋级拿到名额,这样的话,嬴异也就不会碰到那些人了。 而那些强到离谱的人里面,自然说的也就是昨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个家伙了。 嬴异自认为自己就算是全盛状态下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这要是再让自己在三个时辰之后的比试里面碰到那个家伙的话,嘿,自己还真是没有半分晋级的可能了。 而除了那个家伙之外,李景林,也确实是需要注意的。 那家伙既然能够跟姬重曾经打出来一个平手,与自己的话,应该也是会如此的,虽然说姬重那家伙当时是有些掉以轻心了吧,但是李景林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弱呢? 啧,这样一看的话,只要不碰见这两个家伙的话,自己应该,还是可以拼一拼的吧? 然而随后,姬重却是将自己刚刚所看见的那个体修,讲述了出来。 “李景林,就是被这个拓跋宏淘汰出局,止步于B组第一轮。” 听到了姬重的这话后,嬴异一下子就是有些楞住了。 “你说什么?李景林,被淘汰了?” 原先在嬴异的设想之中,B组的四个晋级名额,应该是与青檀交手的那个男人,再加上自己,以及李景林三人就会占据三个名额的,而至于剩下的一个名额,这才是会从B组其他剑修之中冒出来一个黑马的。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景林,这个完全有实力可以晋级的家伙,第一轮竟然就被淘汰出局了? 淘汰这家伙的,竟然还是一个体修? “李景林用出全部实力斩出的十三道剑气,那个体修毫发无伤的硬抗了下来,最后,李景林估摸着也是被那一幕给震惊了,心理防线直接崩塌,最后,也是未战而败了。” 姬重摇了摇头。 心理防线崩塌? 这要是换做自己碰到这一幕的话,说不定也是会如此的。 说句实在话,就那样的一幕对于任何一个剑修而言,估摸着都是很大的打击无疑。 辛辛苦苦修炼了这么多年,结果自己费劲半天气力斩出来的剑气,结果落到人家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体修剑客啊,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北艮好像之前确实是有这个体修传承的事情传出来过,不过当时谁都以为这本身就没什么盼头,毕竟如今的这片天地,体修实在是混不下去,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出来了一个。” 姬堪这时候则是皱着眉头。 中周立国悠久,对于这些事情,中周也是有过收录的,只是,类似体修的传言? 就算是有传承又能如何? 如今的这片天地,谁吃饱了撑的会去走体修的路子呢? 不过现在,听着重儿这么一说,啧,看来那个拓跋宏,还真是不一般。 他自然也是没有见到过体修的,所以对于体修的了解,也就只是存在于一些刻板的印象当中。 天地灵气复苏之后,体修就渐渐走向了没落。 “所以说,嬴异,如果你要是在那三场比试之中碰到了那个家伙的话,你真的不一定能够击败他。” 姬重耸了耸肩。 那样的一个体修,别说是击败了,能不能伤的了他,姬重对自己都是没什么想法。 而体修对于他们而言,本身也就是一个极度陌生的代名词。 体修? 谁与真正的体修交过手? 在场的这些人,有吗? 一个都没有。 无论是嬴异,还是姬重。 或者说是泉平侯乃至于姬堪,他们谁与体修交过手? 都这个年头了,谁见识过真正的体修是什么样子的? 谁知道一个体修的实力究竟会抵达什么样的地步?或者说,那个拓跋宏的实力,若是换算过来的话,与练气士的几品修士相当? 这些的种种对于他们而言,恐怕都是一个未知的谜底。 不止是他们,可能,对于在这角逐场内的大部分剑修而言,体修,都是一个极度陌生,甚至于,甚至都是有可能从未听说过的一个代名词。 当然,姬堪他们不知道的是。 北艮的体修传承,与南离的体修传承,并不是巧合。 “你这样一说,姬重,你这不是在打击我嘛。” 嬴异嘿嘿一笑,但是,也只是嘿嘿一笑了。 自己遇到了,那就拿出所有的实力与对方交手就是了,反正现在,这个姬重也是给自己打了一个预防针,自己到时候,也是可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省的也好让自己最起码,别跟李景林一样,最后心理防线直接崩塌,压根就接受不了这件事的现状。 “若是李景林也能像你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多试探出来一些那拓跋宏的实力。” 姬重看到嬴异这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也是不由得撇了撇嘴。 那李景林的手段,当时肯定是没有用出来完的。 与自己先前在擂台上交手的时候,李景林最后用出来的那一招,对这个拓跋宏他都是没有来得及用出来,就被那一幕景象给击溃了心理防线。 若是李景林的心理防线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击溃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保不齐,胜负说不定还是未知呢。 “得了得了,让李景林这家伙提前淘汰滚蛋,反正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这要是等到让这家伙晋级了第二轮之后再败给了那个拓跋宏的话,到时候难受的才是我了。” 嬴异挑了挑眉。 他这话说的也是不错的。 现如今的B组第二轮人员还没有尽数的比试完,所以有关于要与他嬴异比试三场的对手自然也就是没有出炉。 而听着泉平侯所说的那话。 嬴异在几个时辰之后的三场比试中,是要决出来不止一个十二强赛名额的,所以这也就代表着,他将会有着极大的可能,将会面临一些将要参加附加赛的对手。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景林那家伙要是在B组第二轮才输给了拓跋宏的话,自己今天的比试对手,那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可能将会对上他。 好家伙,若真是如此的话,对于嬴异,那才是真的很难受好吧。 与其对付一些B组其他的剑修,似是李景林这种有些名气的天才剑修,他才是不愿意与其交手的,当然了,不愿意的缘故,自然是因为自己现在的伤势。 “又不是每一次都能给你取巧的机会,南离的那个张无忌你也是看见了,运气再好,最后也只能遗憾被淘汰,无缘十二强。” 姬重白了嬴异一眼,你这家伙怎么现在尽是在这里开始想着这些白日梦了呢? “张无忌的实力大家都清楚,他能够闯入A组已经是很不错了,而且在闯入A 组的前提下,这家伙还杀入了第二轮,最后这还赢了那御剑客,姬重,你又不是没看见,这个张无忌的实力是有的,他如果剑道小成的话,哎,指不定也就占了A组晋级的名额之一了。” 嬴异撇了撇嘴,关于姬重的这个说法,反正他是不认同的。 南离的那个张无忌,他弱吗?他真的很弱吗? 答案肯定不是的,就算是张无忌的运气再怎么的好,他也不可能再没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就杀到A组的第二轮吧? 能够杀到那里,本身也就已经是代表着,张无忌的本身是有着不错实力的。 尤其是在对上御剑客的最后一场,张无忌所斩出来的那一剑是何等的惊艳。 虽然说,那是因为天机的偶然变化,但是张无忌的剑招本身就是多变,这一点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能够借着天机变化一剑败御剑客,这也实在是很不错很不错的了。 嬴异说的也是不错的,如果说,让张无忌剑道小成的前提下再来参加比试的话,说不定南离的三个剑修,都将会成功杀进十二强赛呢。 在剑招底子如此良好的一个张无忌,在让他的剑道跟上小成的步子,这对于他的实力加成,那就不已经仅仅只是一加一等与二的结果了,张无忌的剑招和嗅觉,是会附带额外的加成的,说不定到时候,这个结果的加成,会超乎最好设想的都是说不准。 但是可惜啊,张无忌的剑道,却是他无法避免的短板。 剑道的短板,也使得了张无忌在剑招的切磋较量中,若不是有着百变的剑招来撑住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杀入A组第二轮呢。 “你说的这些,那都是我们A组的事情,反倒是你,现在一个都不一定能够杀入明日十二强赛的家伙,在这里瞎琢磨个什么劲,我可告诉你,你到现在为之,可还没有跟苦木交过手呢,我,可早在今日就与苦木交过手了,反正我是不亏的。” 然而,姬重的这话刚一说出口,这边的嬴异,则很是不屑的说道 “是啊,交过手了,结果连苦木的内力屏障都没破开,啧啧啧。” “你。” 姬重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嬴异现在的这副模样,他最终也是忍耐了下来。 破不了苦木的内力屏障怎么了?这件事情很丢人吗? 苦木这快两天了,打的这几场里面,有人破了他的内力屏障吗? 就算是今天那个东巽的剑修申胥让苦木散开内力屏障了,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虽然说申胥的剑招威力强大,但是苦木的内力屏障,那也并非是挡不住的,苦木之所以用剑鞘斩出一道剑气,说不定是苦木太无聊了呢。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还要好好休养呢,今个,我还要大发神威,连赢三场呢。” 嬴异说完了这话,则是干脆的闭上了双眸。 这个家伙。 看着得了便宜就跑的嬴异,姬重也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得,反正自己与这家伙本身也就没有什么说头,他能够以现在这样乐观的状态去面对三个时辰之后的比试,也算是好事,总不能让这个家伙在实力受到影响的前提下,还苦巴巴的一张脸去擂台上比试吧? 看了一眼姬堪之后,姬重对其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走了出去。 这里,就交给姬堪和泉平侯就行了,自己的这么丁点内力,对于嬴异的伤势而言,实在是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啊,自己这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离开了这里之后,姬重这也是看见了宫剑走过来的身影。 “结束了吗?” 看着宫剑,姬重也是有些迷惑。 B组第一轮的比试,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休息一刻钟,随后便是要展开第二轮的比试,你怎么出来了?嬴异怎么样?” 宫剑停下了脚步,在看见了是姬重之后,也是对其问着嬴异的状况。 “醒了,有说有笑的,看他的状态,三个时辰之后也是可以上台比试的。” 姬重耸了耸肩。 何止是有说有笑的啊,那个嬴异,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贫。 “嗯,这样最好,那我也就不进去了,一刻钟之后就要开始下一轮了,我直接就将一些事情与你说一番,然后你随后与泉平侯他们转述一下就行了。” 宫剑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是打算将自己想要说的那些话,与姬重交代一番,在看见姬重点了点头之后,他这便是开口说道 “B组的分组,待会我是要去盯着的,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若是按照大概率来看的话,嬴异在三个时辰之后的对手,应该是可以提前排除掉李太白,以及拓跋宏他们二人的,因为按照目前的分组来看的话,李太白和拓跋宏,他们二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是在B组之中都是属于一等一的,除非是再出线一匹黑马,否则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是他们二人的对手,而目前看来的话,在分组上,他们二人的三场比试,是不会碰到一起的,若是他们在不败一场的情况下,嬴异是不会碰见他们二人的,这对于嬴异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 宫剑顿了顿之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枚丹药,递给了姬重之后,又是继续开口。 “除此之外,这枚丹药,是南离供奉姬无影交给我的,据说对于被内力灼烧过的伤口治愈是有不错效果的,你帮忙转交给泉平侯他们,还有就是,虽然嬴异在大概率上不会碰见李太白和拓跋宏,但是,B组的其他剑修,既然能够闯入到这一步,都不会是弱者,所以,让嬴小心一些吧,他出线的可能是有的,但是,肯定不会太大。”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宫剑便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还要去盯着具体分组名单的情况。 而姬重,则是拿着这块药丸看了看,随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李太白是谁?” “李太白?” 在泉平侯将丹药给赢异服下之后,听到这个名字,也是随之皱起了眉头。 “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是宫剑与你叮嘱的吗?” 姬重点了点头,随后这又是将李太白和拓跋宏的事情,再度复述了一遍。 “李太白?拓跋宏不就是那个体修,但是这个李太白,怎么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呢,姬堪,你听说过吗?” 姬堪摇了摇头。 他哪里会知道这个李太白究竟是何方神圣嘛。 “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来说,宫剑特意说的人名,应该不是什么弱者才对啊,但是,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泉平侯有些疑惑。 他们这些人,都是不知道,这个李太白,便是与青檀交手的那个年轻人。 而那个年轻人身份,虽然泉平侯他们事后想要调查,但是调查参赛人员资料这件事情,那也是要得到孟家同意的才行,他们哪有那个本事。 “反正不管怎么说,宫剑的意思就是,小异下午的三场比试,不会遇到特别强的对手就是了,出线的可能是有的,就是并不大。” 泉平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样也行,反正,肯定算是一个好消息就是了。 而与此同时,在高台上,宫剑将B组第二轮人员分组情况的名单递交给孟道观阅的事后,孟道在看见了嬴异的名字时,也是不由得说道 “西秦的这个小家伙,还要参赛吗?” “嗯,泉平侯那边,是这样的答复的,并且这个小家伙的伤势,我也去看了,是可以继续参赛的,顺便也可以以防因为人员不足而出线轮空的现象发生,只是这样的话,在分组安排上,这个小家伙的比赛,将要推迟到最后,这件事情不算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小,所以,我还是想来问一问您的意思。” 而孟道对此,则是摇了摇头,将名单递给了宫剑之后,则是很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孟家虽然负责这一次的证道大赛,但是在分组抽签名单上面,我也已经是将所有的权力都给了你,所以,这些事情,你自己觉得合理的话,安排下去就行了,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听到孟道的这话,宫剑也是连连点头,随后,便是走下了高台,将这份分组名单落实下去了。 而听着孟道刚刚与宫剑的这番对话,少庄主叶莺也是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孟家主,听宫统领刚刚说的这话,莫不是那个西秦剑修,还要上场比试吗?” 刚刚嬴异与唐银的那一场较量,至今还对于这些三大圣地的来人而言历历在目,一听到那西秦剑修竟然还要上场的时候,他们皆是有些不敢相信。 孟道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他们那边自己的意思,泉平侯出面了,再加上考虑到那嬴异的伤势,所以将他的比试名单往后推了推。” “这样的男儿,当真是有些无畏。” 叶莺挑了挑眉。 虽然说对于他们这些前来围观的三大圣地来人而言,证道大赛出来一点血腥什么的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是,那个西秦剑修如今竟然还要上场比试,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呢。 “泉平侯也在这里吗?” 而封长老则是皱起眉头。 “对,泉平侯此番是陪那西秦剑修前来洛阳城的。” 孟道扭头看向了封长老。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华山派这几年,也是与西秦之间的交易还算是不错,并且西秦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站在过华山派的身后为其撑腰。 怎么? 现在看着这封长老的神情,他们华山派与西秦,难不成是闹出来了什么别扭不成? “泉平侯如今在洛阳,那,义渠。” 封长老低声自言自语的说了这话之后,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知道,在如今的西秦国内,泉平侯手握数万兵权,肩负西秦边境防线,这百年以来,西秦边境的恶邻义渠部族对于西秦边境时常都是会前来袭扰劫掠,虽然秦人悍勇,但是与义渠,却也是只能在大多时候拼出来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就在十几年前,泉平侯的出线,则是让西秦的边境免受义渠部族的袭扰,并且在除此之外的情况下,义渠部族也是被泉平侯打的一度抬不起头来。 可,如今泉平侯身在洛阳城,那,西秦的边境防线又是谁人在负责呢? 华山派的山头,可就靠近西秦边境不远处,换而言之,若是西秦边境出了什么事的话,华山派是肯定要遭受迫害的。 如今的华山派,满派上下拢共也就只有两个九品,如今封长老是一个九品,但是他现在身在洛阳城,这也就使得了现如今的华山派中,只有掌门师兄一个九品坐镇,这。 “若是封长老有什么想说的话,我们这,也可以安排封长老与泉平侯一叙的。” 孟道的这话一出口,封长老则是连连点头。 “如此便好,正巧老夫也有诸多事情,想要向泉平侯请求答案,多谢孟家主了。” “举手之劳罢了,我待会就吩咐人去安排。” 孟道微笑着点点头。 而随着台上的比试逐渐的深入,一场又一场还算是不错的比试,皆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最终,在耗时近乎三个时辰之后,B组的大半比试,也已经是出来了结果。 如今可以确定晋级的,也已经有两人。 第一个率先出线的,便是来自北地草原三大部族之一鲜卑部族的拓跋宏,一身强悍到极点的肉身,使得他在这几轮的比试中都是丝毫没有落入下风,很是轻松的就获得了明日十二强赛的名额之一。 而第二个晋级的,便是李太白。 这个在第一天比试中,就与青檀搞出来那般声势的神秘剑修,也是宛若游龙一样的以变幻难测的剑招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击败了对手,拿到了第二个晋级的名额。 而如今,B组的四个十二强赛的名额,现如今还剩下两个。 而这两个名额,皆是要等到赢异的登场,连续三场的比试之后,才能分出来最后的两个晋级名额。 与赢异交手的三人名单,在这时候也已经是统计出来了。 第一位,这也是一个与张无忌一样,修为虽然是三品,但是剑道尚且未曾小成的东巽剑修,这个剑修虽然出身东巽,但是其剑道,却是在西川学宫修得,他如今,也已经可以说是彻底的没有了任何晋级的希望,这最后的一场,也就如张无忌在今日上午时候的处境一样,无论胜负,他都已经是确定了淘汰的身份。 而至于第二位,则是一个标准的剑道天才,出身东巽附属之下的无名小国之中,修为和剑道皆是如天才剑修一样,而他与嬴异所交手的这一场,对他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场,这是他的附加赛,而他原本是拥有着可以顺利晋级的机会,但是到最后却是被拓跋宏给很是轻易的彻底粉碎了他的晋级美梦,可以说,与嬴异的这一场比试对他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若是赢下了与嬴异的这一场,他也将会顺利的晋级拿到第三个名额。 至于嬴异最后一场比试的对手,乃是来自魏国的一个宫廷出身的女子剑修,剑道未曾小成,但是其修为,却是浑厚至极,如今已是三品圆满,她也是靠着这一身修为的浑厚,所以才让她得以走到这一步。 而与嬴异的这一场,则是她的第三场比试。 如果说能够赢下这一场的话,她也将会拿到第四个晋级的名额,从而出席与明日的十二强赛中。 赢异这边,若是能够连胜三场的话,那么,这个魏国女子剑修与西川学宫出来的东巽剑修,他们二人则是要再度进行一场额外的附加赛,在那这一场比试中,决出第四个名额。 当然了,这也只是如今的安排罢了。 如果说嬴异败给了这二人任何一人的话,估摸着到最后,这二人都是会顺利的成功晋级。 因为赢异的原因,所以也就是取消了他的附加赛机会,给他的出线机会,也就只有将这三场比试尽数都是赢下来,这样的话,他才是能够出席明日的十二强赛。 不过还好,在这一番比试接连的结束之后,宫剑也是内力传音,宣告了下一场比试将在半个时辰之后开始,而后,便是要一口气不间断的决出最后两个名额。 虽然这种方式是前所未有的,但是看着天色渐渐的也黑下来了,所以围观的众人也就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其他的话。 反正在他们看来,今日的比试之后,明日的十二强赛,乃至最后的三个魁首,那? ?是重中之重。 宫剑在内力传音之后,便是来到了那间屋子,一进屋子,宫剑便是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中药味。 “什么情况这是? 看着满地的一些绷带以及鼻子嗅到的那些空气中弥漫的药材味,宫剑这才是视线上移,看见了已然站起身来的嬴异。 “你来了?比赛怎么样?要开始了是吗?” 泉平侯转身看向宫剑,而宫剑,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嬴异赤裸着的上身。 “半个时辰之后开始,不过,嬴异背上这是什么图腾吗?” 原来,此时此刻的赢异站在原地直起来了身子,赤裸着上身,而他的背上,则是有着极其明显的,不知道是什么奇兽的一个图腾正在隐隐的散发着黑光。 “这是,老虎?” 宫剑实在是有些不敢确定。 这嬴异背上发着黑光的奇兽,虽然外表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可看起来形状却是比老虎还要雄壮了不少,更为让人不敢确定的,就是这只奇兽的背上,竟然还长着一对翅膀?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自己怎么,认不出来呢? “穷奇。” 一旁的姬堪,则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平静的与宫剑说道 “西秦护国神兽,穷奇,嬴异的背上不是什么图腾,而是穷奇的模样。” 穷奇? 宫剑一愣。 这。 穷奇不是四大凶兽之一吗?这可是至凶之兽啊,怎么,怎么会有人将其纹在自己的背上呢?而且,西秦的护国神兽竟然是一头上古凶兽?这实在是太扯淡了吧? 嬴异这时候,也是转过了身,宛若完美曲线的酮体,也是在伸出手接过了泉平侯递给他的衣服,传上去之后,这才是将那穷奇图案给遮掩了下来。 “小异乃是西秦赢氏一族的族人,背有穷奇,多正常的事情。” 泉平侯上前给嬴异整理着衣服,一边 整理,一边对着宫剑说道 “中周也有护国神兽,你旁边的这俩,可也是中周姬氏的族人,他们身上,你猜猜是什么?” 听着泉平侯的这话,宫剑下意识的拉开了与姬堪的距离。 “你这是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 姬堪看到这一幕,顿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宫剑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一个上古凶兽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再说了,虽然穷奇在天下人的传说中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但是在秦人的眼中,这可是他们的护国神兽,凶兽?凶才好呢。 “你们,搞不懂。” 宫剑皱着眉头,不过,最后也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问道 “嬴异的身体怎么样了?接下来可是有连续三场的比试,虽然我将时间又推了半个时辰,但是那三场比试可是不间断的,留给嬴异的,到时候估计也就只有喘息的时间。” “这小家伙我看反正是恢复的不错,对吧?” 姬堪一脸笑意的看向泉平侯。 而泉平侯,则是压根就没有理会姬堪,反倒是继续看向嬴异,将他的左臂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紧接着,握着他的左手,道 “虽然姬先生的丹药很不错,但是,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知道了吗?” 嬴异点了点头。 “得,不理我,那看来嬴异恢复的不错呗,那就行,反正啊,接下来他的三个对手,信息我是放在这里了,多余的,我也就不用多说了,我能做的,我都做了,再下去的话,可就实在是有些偏颇了。” 说着,宫剑将自己手中的一张纸条,递到了姬堪的手上。 “半个时辰之后,上台。” 说完了这话,宫剑转身便是离开了。 姬堪看着他的背影,也是耸了耸肩,随后便是将纸条递给了泉平侯。 泉平侯摊开之后一看,也是点了点头。 交到嬴异手上时,看着纸条上的名单,嬴异,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现如今看起来,自己的这三个对手里面,是没有昨日与青檀交手的那个男人了,而拓跋宏也已经顺利晋级。 嗯,接下来自己的这三场比试,还算是可以试一试的了。 盘腿坐下来了之后,嬴异一边轻微的活动着自己的左臂,一边释放出自己的内力。 “泗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的内力好像比先前要强上一些了。” 感受着自己释放出来的内力,嬴异也是低着头,如此说道 “刚刚我就有这般的感觉,现在,则是有些确信了。” “什么?” 泉平侯皱着眉头,随后,他看了一眼姬堪,二人眼神交流之后,便是各自释放出了他们的内力,因为他们内力输送不少至嬴异左肩的缘故,所以他们在如今释放自己内力的时候,也是可以较为清楚的觉察出来,嬴异本人内力的变化。 一番观察之后,姬堪收回了自己的内力,而后,皱着眉头看向泉平侯。 “好像确实是如此。” 这时候,泉平侯也是收回了内力,他舔了舔嘴唇。 确实不错。 精进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未曾突破四品,但是,你们家这个小家伙,却好像是因祸得福,内力直接宛若水到渠成一样,进入了三品圆满,不错啊。” 姬堪这时,也是再又观察了一番之后,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后看向泉平侯。 “是了,没错,三品圆满。” 泉平侯这时,也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要晓得,在与唐银的比试之前,嬴异的修为仍然也就只是三品罢了,按照最初的预想来看的话,嬴异当时的境界,最起码也要过个半年左右,才是能够展望四品的。 可如今。 这还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三品圆满,这可是已经在内力的程度上,赢异胜过了姬重的。 这不,在听到两位长辈如此话之后的姬重,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他与嬴异的内力明明是半斤八两,两人差不了多少的,现在这怎么,这家伙突然就走到了自己前面了? “如此看来的话,今天的比试,你们家的这个小家伙,说不定还真能三连胜呢。” 姬堪嘿嘿一笑。 倒也确实是很有可能了。 若是左臂彻底痊愈的话,甚至都是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压力的了。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 虽然现状是如此,但是泉平侯却还是有些谨慎。 而在场外,周不疑看着姬无影的黑脸,都是忍不住的问道 “姬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嘛,这黑着一张脸,都黑了几个时辰了?这到底是啥事嘛,你也不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姬无影自从几个时辰之前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脸色就黑压压的,跟谁欠了他八吊钱一样,周不疑问了也是好几次,但是每次姬无影都是压根就不吭声也不回复。 这回,周不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他直接站起身来,来到了姬无影的身旁,对其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姬老头,你要么现在就跟我说到底怎么了?要么,回了南离之后,我就找老爹,找大伯去告状。” 还找老爹,周王爷怎么可能会管这种事情? 再说了,就算是周王爷想管,那自己这也是宫里面的供奉,这怎么说,周王爷也管不到自己。 还大伯? 你大伯谁啊这么牛逼? 不对。 周不疑的大伯,不就是当今的,陛下? 姬无影的面色闪烁过了一抹胆怯,随后的,这也是摇了摇头,低声对周不疑说道 “送出去了一个刚炼出来的好丹,有些肉疼罢了。” “就这?” 周不疑有些不太相信。 “就这玩意就让你这样了?还肉疼?” “小屁孩子懂什么,那东西,可金贵了,你当是大白菜啊,哪哪都有。” 姬无影白了周不疑一眼。 那东西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炼出来的宝贝丹药,原本想着找个机会给那个死瘸子的,啧,妈的,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那玩意都能随便给吗?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太肉疼了。 原本还想着用这个丹药,让这个死瘸子找个借口与统领大人重修关系,现在可好,啥都没有了。 自己就不应该这么大方的才对。 “得。” 周不疑不屑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不再理会姬无影了,这个老头子天晓得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搞得自己不开心了。 自己也懒得管了,反正现在算算时间,比赛也该开始了。 半个时辰,并不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而在宫剑在场上就位的时候,他也是用内力传音,宣布了今日一百二十强赛的最后阶段即将开始。 在没多久之后,擂台上,便是站着那位与张无忌属于同样情况的东巽剑修。 只不过,如今的这个东巽剑修,面色则是并不怎么好看,甚至都可以说是从他的脸颊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欲望。 他好像压根就对于这场比试,没有了任何期待似的。 不过想想也对,因为这一场比试对于他而言,无论是胜也好是输也罢,他都已经是无缘晋级十二强赛。 张无忌是为了不留遗憾,可,这个东巽剑修却已经是接近放弃了。 而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嬴异,也是右手持剑,走上了擂台。 面色如常的话,在一登场,便是引得了角落处那唐银的震惊。 此时的唐银,胸腹上还缠绕着大片的绷带,他的伤势比起来赢异的话,是要轻不少的,可是,如今的嬴异,却像是一个没事人的出现在了台上? 这怎么可能? 自己飞剑上的剧毒,对他而言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化解掉的啊,即便是他身旁有九品,可是寻常九品也是拿那样的剧毒不会有什么办法的才对。 不过,在唐银看见了嬴异是右手持剑的时候,则是不屑的一笑。 换手持剑都要上场?这个赢异,还在这里倔强个什么劲呢?估计啊,现在的他,就连自己留给他的剧毒都是没有驱散的,哼,这样的上场,不就是来闹笑话的吗? 然而,下一秒,在宫剑哨声响起之后,擂台上的一幕,却是让唐银有些坐不住了。 只见那嬴异光是只靠剑意四溢,就已经是将那东巽剑修逼至角落,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就算是被动放手,都是有些够呛。 这速度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快? 在唐银的双眸中,嬴异右手持剑的速度,竟然,比起左手持剑,只是慢上了半息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啊。 自己的毒,这家伙这时候应该会疼痛难忍才对,怎么。 紧接着,为了进一步的将对手逼至败北,嬴异瞬放内力激荡,强大的内力激荡,使得了他的剑招威力更加具有威胁性。 而这样的一幕,则是让唐银的面部有些抽搐。 这不对劲! 自己的毒在他体内,他现在怎么还可以释放出来自己的内力? 这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可,在唐银伸出手擦了擦双眸之后,在擂台上,那个东巽剑修,已经是被击出了擂台,而这场比试,也是由嬴异的胜利,而迎来结局。 那东巽剑修起身之后,面如死灰的转身,一声不吭的,就是走出了场外。 果不其然的淘汰,果不其然的败北,自己走到今日的比赛,就是为了来给东巽丢脸吗? 这个东巽剑修在这一刻,也是对自己充满了自我怀疑,不过,对于最为直观体会这一场比试的另外一人。 赢异,却是看着这东巽剑修的背影,苦笑一声并摇了摇头。 他感觉的出来,与自己交手的时候,这个东巽剑修已经没有了任何交手的欲望,他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样,已经做好了任人宰割的结局,这样的他,嬴异甚至都是肯定。 这家伙,连自己的一半实力都是没有发挥出来。 所以,这才会被他宛若是砍瓜切菜一样的轻松击败。 对于那人而言,自己的这一场,已经无法对他有任何的影响了。 而这一场的获胜,对于嬴异而言,则毫无疑问的算得上是一个开门红。 而已经回到了观赛台上的泉平侯他们,也是在看见了这一幕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暗叫了一声好。 不过,在这个东巽剑修刚刚走下擂台还没有三十秒,那个出身于东巽附属小国的无名剑修,则是手持佩剑,一脸冷意的走了上来。 面对着如此汹涌的气势,嬴异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精神。 哨响过后,这无名剑修迅速提剑向着嬴异斩去,速度之快,压根就没有给赢异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 赢异提剑挡下,随后弯腰握剑一剑斩出,剑气附着,可,这无名剑修却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双腿纵跃,翻身来到了嬴异的身后。 而赢异却也不是吃素的,在那无名剑修跳与他的身后之时,他便是剑意瞬间外放,在回身一剑斩去的时候,那无名剑修刚是躲过了一剑,可,意识的直觉却是告诉他仍有危。 他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好在,剑锋只是从他的脸颊上蹭过。 下一秒,这无名剑修的脸颊上,则是出线了一道细微的伤口。 然而,众人定睛一看,这才是发现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竟是嬴异施展出了剑舞步,两道身影分别斩出两剑,而这无名剑修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若不是意识足够敏锐的话,那一剑,也足够让他瞬间败北。 嬴异闪身拉开距离,随后弯下腰来,内力与剑意混合一起,一道宛若十几仗高的剑光出现,嬴异嘴角嗤笑一声,紧接着,手腕一用力,剑光向着那无名剑修劈砍过去。 虽然没有任何强大的气势,但是如此的一道剑光,却也是足够让无名剑修感到不妙,他连忙侧身剑舞,点,刺,挑,三式循序渐进,剑意内力顿时外放。 可,即便是无名剑修的应对手段很是迅捷,反应也是够快,但是他却是低估了这道剑光的威力,只见他三式剑招之后,竟是无法对这剑光造成任何的停滞。 这时候,无名剑修则是眉头一皱,他单腿一纵。 斩,劈,横。 又是三式剑招循序渐进,只不过,这一次的三式剑招对他来说,却是威力非同寻常的三式,剑影闪烁,他手握佩剑,与那剑光碰撞在了一起。 而正在无名剑修与这剑光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的,他感觉背后一道凉意闪过,而连忙倒转身体,一道轮转剑舞施展出来。 也亏得是他的反应足够快,原来嬴异通过剑舞步,在那剑光的遮掩之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若不是他的轮转剑舞逼退了嬴异的话,刚刚的那个架势,他是必败之局。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无名剑修勉强将剑光击溃之后,还没等到他落地,那嬴异的剑气已然是将要冲向他的面庞。 他连忙提起手中佩剑想要挡下,可,剑气的威力却是将他震出了擂台。 此战。 赢异再度获胜。 二连胜。 看到这一幕,泉平侯的呼吸也是有些急促了起来。 二连胜了,二连胜了。 距离晋级,只差最后一步之遥了。 虽然无名剑修仍然还有些手段没有来得及用出来,但是,败在这个西秦剑修的手下,他也是心服口服的。 站起身来,他提着剑,双手抱拳,站在擂台下,与嬴异一拜。 而嬴异,则是回之一拜。 不过,当嬴异起身的时候,却是有一道清冷的嗓音传出。 “西秦的小哥哥,打了两场,想来也累了吧?不如,就歇歇吧。” 待得嬴异抬头一看,原来,那出身魏国宫廷的女剑修,则已经是来到了擂台上。 这女剑修手持一把长剑,嗓音虽然清冷,可是面容,却是极其的摄人心魄。 然而,赢异却是不吃这一套。 “多谢姑娘抬爱,不过,还请姑娘先行败在我的剑下,再行歇息。” 说罢,赢异便是闷哼一声。 下一秒,与姬重不一样的事情出现了。 姬重是两剑舞步对吧? 嗯? 那自己,就三剑舞步。 眨眼之后,在此时的擂台之上,三道赢异的身影,右手持剑,一脸和善的笑容,看着那女剑修。 体力不支? 不好意思,我休息了四个多时辰,现在,正有着用不完的体力。 哨响后,在那女子刚要扭转身子刺出一剑的时候,赢异就已是三道身影出现在那女子的三个方位。 “这。” 女剑修吃惊的一声,然而下一秒,她却是一道内力激荡,以浑厚的内力,逼退了这三道身影。 “修为上,此间少有人能与我比。” 这女剑修,可是三品圆满的修为,在修为上可以占据的便宜,也是她能够走到这里的缘故。 即便是天才剑修,哪怕是姬重,这时候距离三品圆满却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 内力上的差距,在天才的交手之间,是很重要的。 不过,这个女剑修可能想不到。 赢异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了一句。 “如此,才是有意思。” 话音落下,三道赢异的身影内力激荡而出,那丝毫不逊色于女剑修的内力,让她眉目一愣。 “这怎么可能。” 嬴异的内力,可也是三品圆满,与你,半差不差。 这回,三道身影围与三处方位,这女剑修想要再度故技重施震退嬴异,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三十回合过后,看着那瞧着自己,一脸哀怨眼神的女剑修,嬴异,则是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背部源源不断的力量。 拼出来了。 B组第三个晋级十二强赛的选手,来自西秦的,赢异。 第六百八十三章 决赛之日 在最后一场比试的结果总算是决出来了之后,至今,这一届证道大赛晋级十二强赛的剑修名单,也都是浮出了名单。 A组:苦木,青檀,姬重,段思与,关髯,伯娅,太昊颛子,北艮无名剑修。 B组:李太白,拓跋宏,嬴异,以及,东巽无名剑修。 十二个名额的出炉,也是让诸国剑修为之都是一颤。 想要看出来一国之中年轻修士有多么的优秀,就且看一看能够杀到证道大赛十二强赛的,有着各国多少位的选手。 在诸多剑修看到了苦木和青檀之后,也是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还好此番南离三大剑的艾嵩因为自身的缘故没有前来,不然的话,看如今的这副样子,假设是南离三大剑尽数来此的话,十二强赛的三个名额,必将被他们所占据。 而北艮和东巽的那两个所谓无名剑修,也是孟家整出来的一个笑话。 那所谓的北艮无名剑修,其实压根就不是北艮的人,而是来自东巽申家的申胥,那个能够让苦木斩出一道剑气的天才剑修。 不过,在事后晋级的时候,负责此处的裁判却是登记错了信息,将申胥的对手,那个北艮剑修给登上了名单,不过还好,在夜晚降临之时,宫剑也是及时的将其更正了回来。 所以,在A组的那北艮无名剑修换成东巽的申胥后,众人也是可以看出来一件很是惊奇的事情。 那就是,闯入十二强赛的剑修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出身于北艮的剑修? 北艮堂堂一天下帝国,能够与南离争雄的强大国家,可是在如今的证道大赛之中,北艮出身的以御剑客为首的剑修,竟然统统都是倒在了一百二十强赛中,无缘晋级十二强赛。 但是,那体修拓跋宏,因为北地草原的缘故,所以,勉勉强强也是可以被人当作是北艮此番最后的火苗了。 而那东巽帝国,申胥闯入了十二强赛,而那在B组的无名剑修,和A组的太昊颛子,如此看来的话,东巽竟然是有着三位剑修闯入到十二强赛。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粗略的计算下来此番以东巽名义前来参赛的剑修,有着五六位之多,如此的数量之下,倒也是比南离的三人多了近乎一半。 虽然东巽闯入十二强赛的人有三人之多,可,对于围观剑修而言,对他们而言影响最深的,无疑就是至今为止,出场次数最少,可却最为惹人注目的南离剑修苦木了。 这两日的比赛中,苦木皆是一招败敌,哪怕是对上了那申胥,苦木到最后,也是始终没有拔剑,光是剑鞘斩出的一道剑气,就足够让申胥望而生却。 如此强大到近乎不可战胜的力量,苦木的实力,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深入人心,也让这些在场围观的诸国剑修,皆是在心中对于苦木,充满了恐惧与敬畏互相掺杂的各种情感。 在结束了今日的这一场比试之后,角逐场这里,也渐渐的走的差不多了。 而在后角逐场外,军营里的一处营盘上,姬无影正站在高台上抬头看着月光。 而在他的身后,泉平侯,缓缓的走了过来。 “姬先生。” 泉平侯站定了脚步,对着姬无影就是拱手一拜。 “嗯,你来了?” 姬无影转过身来,看向泉平侯。 “今日的事情,多谢姬先生了。” 泉平侯再度一拜。 对于今日嬴异的事情,无论是那针灸排毒,还是后来的丹药之情,南离的这位姬供奉,都可以说是对今日嬴异能够顺利晋级,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今日这位姬供奉没有选择帮忙出手的话,嬴异今日,说不定连场都上不了,又怎么可能,会有着如今的成功晋级可能呢? “无需多言,这件事情,对老夫虽然是举手之劳,但是老夫事先也是说过了,在此事结束之后,老夫有事情要问你泉平侯。” 姬无影微微一笑,无功不受禄,再说了,他现在,这也是泉平侯事先本身就答应了他的事情。 “姬先生尽管说就是了,按照先前所说的,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泉平侯拱手站立,而后抬起头双眸看向姬无影。 而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姬无影则是闭上双眸,开始沉思了一段时间。 一阵之后,姬无影这才是开口说道 “你们西秦,与穷奇,曾经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说这话的时候,姬无影也是睁开了双眸看向泉平侯。 而这个问题的出口,泉平侯则是一楞。 穷奇? “老夫是知道的,穷奇虽然作为上古四大凶兽,不过,穷奇可也是你们西秦的护国神兽,而且除此之外,老夫也还是知道,对于穷奇,你们西秦赢家,也是会在你们的直系血脉中,血脉优秀者的身上,纹上穷奇的图案,泉平侯,你答应过老夫的,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怎么了?” 姬无影双眸死死的盯着泉平侯,不过,他所说的这些话,则是让泉平侯微微的感到有些惊讶。 穷奇乃是西秦护国神兽,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像是姬堪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有关于这位姬供奉后面所说的那些话,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知道的了。 况且最主要的,这位姬供奉问自己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得到什么?还是说,南离对此,早就有所警惕了不成? 看着泉平侯看向自己的眼神,姬无影也是摇了摇头,随后解释了一番,说道 “你可莫要以为老夫多么的神通广大,似是老夫刚刚所说的那些,你们西秦若是想找人查的黑啊,那也就别费心思了,那些,都是锦衣卫查出来的,老夫也不怕暴露,毕竟,天下诸国,大半皆有锦衣卫之手,这话可并不是说着玩玩的,泉平侯,老夫已经说完了老夫所知道的,现在,也该你说了,说说吧,说一些,老夫还不知道的事情,总不能让老夫今日,打了白工吧?“ 姬无影的这话一出口,泉平侯,则是抿了抿嘴。 按照这位姬供奉这么说,他确实是该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听着这位姬供奉说的那些话,就他已经知道的有关于穷奇的一些事情,他这还怎么能糊弄过去呢?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泉平侯也只能是苦笑一声。 “姬先生,您的这个问题,还真是不一般啊。” 听着泉平侯犹豫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是苦笑一声对自己说的这话,姬无影也是耸了耸肩,随后,继续说道 “当然了,若是泉平侯感觉这件事不方便透露的话,简单的说一下也行,毕竟老夫,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再怎么说,穷奇也是上古四大凶兽,能被一国作为神兽,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我秦人彪悍,崇尚武力,以穷奇为神兽,自然也是说得过去的,而直系血脉纹有穷奇图案这件事,也确实是如同姬先生所说的一样,不过,穷奇图案在我西秦国内,拥有的人,还是挺少的。” 泉平侯松下了一口气,简单的说一下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并且,似是我西秦这样的举动,此间天下又不只有我西秦一国,类似中周,也是有着如此的护国神兽一说的,只不过,我西秦的护国神兽,在天下人的眼中,难免有些让人吃惊罢了,似是穷奇,在追根之下,我也是知道的并不多,有关于穷奇的具体事情,西秦只有寥寥几人才知晓,并没有任何书本记载收录延续下来,历代,皆是口口相传,所以姬先生,若是你想要深入的问我这件事情的话,我也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说下去了。” 泉平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是西秦国内位高权重的一方侯爵不假,但是穷奇图案之事,他可是没有资格能够够上的,与姬无影所说的这些话,也皆是实话不假。 看着面前这位姬供奉的神情,看起来也并不是太相信的样子,但是自己却是没有撒谎。 “只有这些吗?” 姬无影明显的有些感觉不够。 这个泉平侯,说了那些,又有什么能用的呢? 说直白一些,泉平侯所说的那些,近乎都算得上是废话文学了。 “除此之外,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穷奇图案在西秦,历代一般只会存在不到五人,也就说,每个时代的西秦,拥有穷奇图案的人,不过一掌之数,如此的事情,也已经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至于其他的,姬先生,熟练您与我,与西秦有恩在前,但是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一掌之数吗? 在离开了军营之后的姬无影,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上古四大凶兽,这可不是神话传言而流传出来的,那东西,可是实实在在曾经存在过的,凶兽之名,也不是说着玩玩的。 西秦能将这般的凶兽作为自己的护国神兽,本来就是让人匪夷所思,而如今,自己就是想要从泉平侯这里得到进一步的了解。 不过现在的结果也看出来了。 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对于西秦而言,实在算得上是机密,这个泉平侯,也是在一个劲的与自己打马虎眼,不愿与自己所说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 只是简单的讲了几句,便是如此了。 不过面对着这种事情,姬无影也只能是就此作罢。 他难不成还能逼那泉平侯说出来他不想说的事情吗?他姬无影,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回到了客栈之后,客栈里面,也已经是没有什么声音了。 天色已暗,差不多都已经是歇下来了,嗯,今日还算是有些收获吧,起码不能说是徒劳无功。 最起码可以看出来,拥有穷奇图案的人,在西秦屈指可数,如此看来,这样的人物在西秦,也是地位不低。 虽然不确定泉平侯是不是其中之一,但是,也已经可以大致的猜测出来,这个穷奇图案,对于西秦而言有多么的重要就是了。 今日就先歇下吧。 而在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城墙上。 天色暗成了这副样子,可,按照日常来看,洛阳城的城墙守军是有轮班值岗的,然而今日,这处城墙上却是空无一人。 一道脚步声响起,过了没一会儿,一脸落寞神情的李景林,便是走上了城墙,而在他走上城墙的那一刹那,他就是抬起头看了一眼。 只见,在城楼顶上,那女子正站在上面。 “殿下。” 李景林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然而,那女子却是冷哼一声,随后单腿一纵,从城楼顶上,来到了城墙上。 “跪下。” 女子冷声宛若冰霜一样的面容,吐出的两个字,也像是带着特殊的魔力一般,李景林,最终也只能是跪了下来。 “今日,为什么要败?” “殿下,那,那体修实在是。” 李景林顿时就是有些有苦说不出的意思了。 那拓跋宏,那个体修,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啊,他到现在脑海里面还不停的闪烁着那一幕,自己斩出的十三道剑气,对那拓跋宏竟然什么也没有带来。 “论实力,你不弱于他,一个体修而已,就让你瞬间心无斗志不成?你们这一脉,就这样的诚意?还想着让我出手帮你们?” “殿下,殿下,今日。” 李景林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女子却是轻哼了一声,打断了他所说的话,随后继续说道 “李景林,我已是说了,我不要求你如何的晋级,我只要求你在今日的比试上,尽可能的试探出来那嬴异的身手究竟如何,你就算是后面败给了他,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可现在呢?你连嬴异的面都没有碰到过,就败了?李景林,你是饭桶吗?” 听着女子说的这番话,李景林这边也只能是低着头不敢说些什么。 “圣周与西秦的这二人,你只帮我试探出了姬重,而嬴异,呵。” 女子的这话刚落下,李景林则是卑躬屈膝的给女子磕头,脑袋埋入地面,诚恳的对其恭敬的说道 “殿下,殿下,请,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不会再办砸了。” “呵。” 女子的回应,则是轻哼一声。 但是,一段时间过后,这女子便是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一只手掌,放在了李景林的脑袋上,指尖触碰这李景林的发丝,她开口说道 “既然你如此的诚恳,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这一次,你还是这般的话,你们这一脉在龙虎,就自生自灭去吧。” 听到了女子的这话,李景林也是连连称是。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起来吧,回去歇息一日,明日证道结束之后,再来此处,我会与你说,你的任务是什么。” 女子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眨眼间消失在了城墙上。 而李景林,则是缓缓的站起身来,浑身都是在不停的颤栗,他的脑海中,此刻还在不停的闪烁飘过,有关于今日与拓跋宏那一战的一幕。 体修剑客,带给李景林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从来都未曾遇见过这样的对手。 这是一种近乎未知的恐惧。 哪怕是苦木,李景林也是能够感受的出来,他与苦木之间,是因为巨大的实力差距所以才会如此的。 可,那拓跋宏呢? 自己的所有攻势,对这人竟然是一丁点的威胁都起不到。 如此的现象,如何让他能够接受的了? 不过,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李景林便是离开了城墙。 而在城主府内。 孟道正在与封长老,以及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三人在酒桌之上交谈着一些什么。 “封长老,您看中的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酒过三巡之后,孟道也是率先的开口如此问道。 那东巽的申胥,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苗子啊,再加上,对方可是东巽申家的出身,如此的家族出身,若是能够拜入华山派的话,对于华山派的助力,那也是肉眼可见的。 而封长老在听到了孟道说的这番话后,也是伸出手提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之后,一脸笑意的淡淡说道 “老夫也不怕诸位取笑,那位申胥,现如今,已然是老夫门下的弟子,并且,也将会是老夫此生,唯一的一位弟子。” 嚯。 封长老的这话一出,孟道和那叶莺他们二人都是一惊。 尤其是叶莺,他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开口问道 “封长老,这事,已经确定下来了吗?” 封长老笑着点了点头。 “这好啊,东巽申家,天资也是很优秀,封长老,您这一次,这可真是捡到宝贝了啊。” “那你说呢,封长老都将申胥收为自己的弟子了,这么多年以来,华山派封长老尚无弟子传人的事情,这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可好,封长老的这一身剑道,也总算是要有了传人啊。” 孟道举起酒杯,三人再度共饮一杯。 “那少庄主呢?那姬重,又是怎么说的呢?中周的姬家子弟,这也是身份不低呢。” 孟道微微眯着眼看向叶莺。 而叶莺,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则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很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并摇了摇头。 “我就不像封长老这样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中周姬家,与我藏剑山庄有故,其中的交情,也是让我有些费解。” “这不是好事吗?” 封长老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确确实实算得上是好事啊。 既然中周姬家与藏剑山庄有所交情的话,那叶莺这位少庄主亲自前去向姬重投出善意,这姬重应该会欣然接受的才对啊。 怎么看着这位少庄主的神情,这事情好像并不是如此啊? 孟道同样的,在听到这话,也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 “二位想的有些简单了,中周姬家与我藏剑山庄有所故交的这件事情,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的,并且,那姬重看样子,好像还与我爷爷相识,在今日与他的交谈之中,姬重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随后,叶莺便是将姬重今日说的那话,与封长老和孟道讲述了出来。 而他们二人在听到这话后,也是感到有所奇怪。 “这就有些不太对劲了,要请示老庄主的意见?老庄主怎么可能会不答应这样的一个剑道天才拜入藏剑山庄呢?少庄主,您这担心,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孟道如此问道。 “不不不,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却总感觉事情并不会如此的简单,在今日与姬重交谈完这件事情之后,我便是吩咐亲信回庄中请示老庄主这件事情了,估摸着,明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可,爷爷他,我真的有些吃不准。” 叶莺摇了摇头。 “而且,我很奇怪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中周姬家与我们藏剑山庄有所故交的事情,为什么会弄得这般的神秘,今日若不是那姬重主动提出的话,我都不会知道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情,真的很奇怪。” “若是少庄主这么一说的话,那这件事情确实就是有些奇怪了,不过,起码现在看来,那姬重有大概率会拜入你们藏剑山庄的吧?” 封长老皱着眉头,起码这件事还没有任何不好的迹象出现吧?既然如此,这也算得上是能接受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叶莺点点头。 不过随后的,叶莺便是轻笑了一声,突然的说道 “不过啊,今日孟家主让那剑神山的小家伙出糗的事情,我可也是听说了,孟家主,这般的不给剑神山台阶下,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 孟道对此,则是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嗤笑了一声,随后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 “剑神山如今走的本就已经是天下剑客邪修之路,就这样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让参加证道大赛的这些剑道天才们去拜入他们的门下?呵,这不就是将人把火坑里面推吗?再说了,今日的那个家伙,自己主动的要上杆子的去找苦木说这件事情,最后自己吃瘪,这又能够怪的了谁呢?自找苦吃罢了。” “不过,今日孟家主与那家伙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若是让外人看见了的话,对于孟家而言,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啊。” 封长老则是口吻有些严峻的如此说道。 洛阳城有着剑池和牡丹剑神的传承,所以在天下剑客的眼中,也是有着特殊意义在里面的,可是如今,身为孟家家主的孟道,却是公然的在众人眼前与剑神山的来人发生不快,这事,对于孟家而言若是传出去的话,指不定会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也说不定。 “都是一些好消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剑神山现在自身的毛病都还没找出来呢,若是还要站出来与我洛阳城有所不快的话,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个剑道圣地的名头,还能保住多久,当然了二位,我今日所说的这些话,若是二位想要与剑神山的人知会的话,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洛阳城乃至于我们孟家,对剑神山的态度就是如此,无论他们如何看待的,反正我们这里,只要我孟道还活着一日,洛阳城与剑神山,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对待。” 孟道的这话,可以说是将话直接说绝了,不过,这也就是她如今的态度。 剑神山是什么妖魔鬼怪误人子弟的玩意,一个好端端的剑道圣地,结果却被祸害成了如今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呵,传出去真是滑天下人之大稽。 “此言,我等三人之间说说也就算了,剑神山如今毕竟还是中原第一剑道圣地,即便是中原再如何的落魄混战,他们也是有法子可以培养出来剑道至强,光是这一点,我藏剑山庄与封长老他们的华山派,就已然是落了下乘。” 叶莺苦涩一笑。 不过,他说的这话也是好听的话了。 若是说的直白一些,说的压根就不给那剑神山面子一些的话,呵,那可就不一样了。 是,剑身上哪怕是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还有着剑道至强坐镇,可是哪有如何? 靠着邪修的路子投机取巧,这才培养出来了剑道至强,这算个屁的剑道至强啊。 就当初剑神山坐镇的那个剑道至强,最后的下场你当我们都是不知道是怎么的? 自大的以为自己剑道天下无双,直接就去找剑圣大人去较量了,结果呢? 被剑圣大人两三剑就给斩的魂都没了,多么可笑的一个家伙。 封长老对于叶莺所说的这话,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确实是如此,华山派已然近乎百年未有剑道至强的出现,九品再如何的耀眼,也远远无法与至强的光芒所争辉,只是,如今剑神山那几个老家伙仍然还存活与世,这本身,就已经是引起了一番传言了,毕竟那几个老家伙里面,有个人,可是已经在这世上度了整整三甲子的时间还未寿尽,这件事,对于一个九品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封长老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他与剑神山的几个老家伙有所交情,但是他却是也知道,剑神山如今辈分最老的一个老家伙,已然是在这世上度过了整整三个甲子的时间,而如今,这正是第四甲子的开端,那个老家伙不过就是一九品罢了,寿元怎么可能如此之多。 可以说,那个老家伙的活着,也是说明了剑神山的内部有猫腻。 “我爷爷曾经也说过这件事。” 冷不丁的,叶莺也是撇了撇嘴。 “老庄主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这里,孟道也是来了尽量,她倒是想要听听看,藏剑山庄的那位老庄主,对于剑神山的那个老家伙,有什么看法。 不过,叶莺去是双手一摊,苦笑一声后说道 “我爷爷当时的看法就很简单,他老人家说,剑神山的都是一群躲在黑暗里的臭虫,靠着一些邪祟的手段违抗天机,这才得以续命至今的。” 藏剑山庄的那位老庄主,脾气也是火爆,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在这百年时间里面,藏剑山庄与剑神山的关系,一直都是处于互相对立的立场上。 十几年前,剑神山好歹也是有着剑道至强坐镇,所以这才是能够在声势上压过藏剑山庄一头,可是在这十余年间,有关于剑神山的传闻变得是越来越多,逐渐的,剑身上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再加上现在中原无至强的缘故,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剑神山与藏剑山庄的矛盾,双方互相僵持不下,谁也分不出个胜负。 “老庄主的话,很中肯啊。” 孟道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的一笑。 一群躲在黑暗里面的臭虫? 这般的形容,倒是挺贴切的。 “若不是当初剑圣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了剑神山一马的话,现在哪里还有剑神山这个地方。” 叶莺对于剑神山,那自然也就是跟着藏剑山庄的立场来看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叶莺,是比孟道还要更加仇视剑神山的。 这不,今日他在来到角逐场的时候,都是没有与那剑神山的家伙一块前来,就算是到后来去了高台上,他也是没有与那剑神山的来人有过任何的交流。 那些家伙啊,叶莺实在是看不上眼。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剑神山此番派来的这个家伙,难不成是个小丑不成?什么都不明白,还蛮横自大的很,靠着剑神山的手段,这才是勉强达到了一个优秀剑修的标准,我是真的不明白,剑神山派他前来,到底是不是疯了。” 孟道讥笑一声,能够以那点实力就指点今日比赛的家伙,还真是不知道他的那对眼睛长在了哪里? 苦木那样的剑修,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了出来,这种级别的剑修,背后的势力不用想都是手眼通天,可是那个剑神山的家伙,却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三大帝国又怎么了?直接硬着头皮就冲上去了。 君不见,封长老在当时都是没有吭声想要对苦木表达善意吗? 要知道,封长老在当时,可也是不知道那个剑修就是南离三大剑的苦木的。 实在是太优秀了,这样优秀的剑修,他们华山派,可着实是留不住,也不敢留。 “天晓得,我原先还以为这一次剑神山会派来他们的那个大弟子呢,结果没成想,竟然派过来了这么一个滑稽的家伙。” 叶莺耸了耸肩。 “剑神山的那个大弟子,听说不过三十便已经是抵达八品,啧,看起来,这剑神山下一代的剑道至强,很有可能啊,就要从这个大弟子的身上出现了。” “管他作甚,邪修的路子,注定走不长远。” 孟道则是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纵然是剑道至强,想要前来冒犯洛阳城的话,那也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行的,洛阳城可不是什么人人都可以过来捏的软柿子。 “嗯,孟家主这话说的也是不错。” 叶莺举起酒杯,三人再度饮下杯中美酒。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与封长老,就先去歇息了?” 叶莺与封长老起身之后,孟道见到这一幕,也是唤来了一人,对其吩咐道 “带这二位去后院的厢房歇息。” “有劳了,” 告谢之后,这桌酒席啊,也就算是结束了。 而在一夜过后,在角逐场上围观的剑修,则是数不胜数,远远超过了前两天的人数。 第一天是海选赛,第二天是分组晋级赛,而今日1最后一天,那可就是至关紧要的十二强赛,并且,今日的比赛,也是要在最后,决出来这一届正道大赛的三个魁首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这样的日子,也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观战。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今日的十二强赛,可不会像是第一天与第二天那样的情况一样。 能够晋级参与到今日这场比赛的十二位剑修,可都是侧面代表着如今这一时代中,天下剑修中的佼佼者。 他们之间的对决有多么的精彩,这也就不用多说了吧? 更别说在这十二人之中的南离剑修苦木,这位爷可是至今为止,都是没有遇到过一位对手能够让他拔剑而战的,这两日的比试下来,也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在他的手中,坚持过三个回合,这样彪悍的战绩,自然也是让人很是期待在今日的比赛中,苦木又将会带来怎样的表现。 而随着时辰的推移,角逐场上也是人山人海,基本上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空座,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在今日的角逐场上,每一场比赛都有着不下万人在同时观看。 这可实在是算得上是一件盛事了,并且,万人同处与这角逐场上,这也是说明了孟家为了这一届的正道大赛,到底动用了多少的资本。 光是此处的角逐场,据说他们就耗费不少钱财人力修筑了数年之久。 而正道大赛的举办地点,也正是在几年前才确认下来的将会在洛阳城。 这也就代表着,洛阳孟家在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便是开始了着手准备起来了这件事情。 而在角逐场的观赛台上,因为方便的原因,所以也就将今日的十二位参赛选手,以及他们随行的一些人,都安排在了一起。 所以说,当苦木和青檀以及身后的姬无影周不疑他们这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已然是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只不过,大多数人所注意到的,只有苦木一人。 这个南离剑修实在是太怪物了,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年龄的剑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如此非常人所能及的事情? 宫剑此时,也是来到了擂台下。 今日的比试,也已经是取消了第一日的十处擂台,第二日的五处擂台,今日的场上,只有一处经过特殊材料以及内力加工之后的擂台。 这处擂台,也已经是可以承受的住九品修士的全力一击而不遭受任何的损伤,所以对于今日的比试而言,这十二位剑修而言,这也算得上是一处可以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而今日的揭幕之战,则是一次十二人之间的互相切磋。 这一场的比试一共分为六组,而这一次的比试,并不会淘汰任何人。 这六场的比试,只是要分出两组,从两组之中,各自取三人晋级下一轮。 若是这么看的话,也可以将今日的这一场揭幕战,比作昨日的A,B两组分组晋级赛,只不过,这一次的比试,节奏都不会如前两日那样快就是了。 而随着宫剑的开口,宣布刚刚结束的抽签名单后,第一场上台比试的两人,便是引起了在座万人的共同欢呼。 来自,南离的剑修苦木。 对阵,南离剑修青檀。 第三日十二强赛的揭幕战中的第一场比试,便是这二人要相见与擂台之上相互比试,这对于众人而言,实在无异于是一块巨石落入了湖水之中,引起了滔天的波浪。 要晓得,这二人本就是南离出身,再加上,他们二人都有着一位共同的师傅。 如今天下剑道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剑圣大人风不平。 以及,南离三大剑的名头,可就是他们二人在其中的。 所以说,这一场的比试,在一经名单宣布之后,不止是观赛台上的万人惊呼,就连青檀和苦木他们二人,都是感到了意外。 周不疑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瞪大了双眸。 “乖乖勒,青檀姐要跟苦木哥打吗?这可真的是。” 太带劲了吧? 当然,后面的这一句话,周不疑并没有说出口,他还不至于这么欠揍。 而随着苦木和青檀的微微愣神过后,他们便是互相点了点头,同时起身,走下了观赛台。 而在一旁,姬重和赢异他们二人看着这二人的背影,也是感到有些惊险。 “这运气,真是,该说是狗屎运还是什么?” 嬴异这时候都是不由得咂咂嘴。 太扯了吧这也? 而姬重,这时候则是暗暗的松下了一口气。 说是庆幸,也算是还好吧。 毕竟若是要让自己与苦木或者青檀随便的任何一人对上的话,现在的自己都是没有丝毫的胜算。 待得一阵子过后,崭新的擂台上,苦木和青檀则是站立两边。 对待青檀,苦木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只手掌,已经是按在了苦寒剑柄上。 青檀的实力是如何,苦木心中是比谁都要清楚的,自己的内力屏障,对青檀也并不会算是多么艰难的困境。 “苦木师兄,如此认真吗?” 青檀看见了苦木的手掌后,也是苦笑了一声,但是随后的,她便是? ?出青雉剑握在手中。 “拿出来你的实力吧,也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 苦木摇了摇头。 虽然手掌放在了剑柄上,但是他却并没有着急出剑。 宫剑站在擂台上,与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一声哨响过后,他闪身退下擂台。 揭幕战拉开帷幕,而在哨响之后的第一时间,青檀便是扭身挥砍出了一道青龙剑影。 与第一日与李太白的比试相比,如今的青檀,也算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施展出来青龙剑影的威能。 挥砍出的剑气之中,青龙嘶啸的声音,仿佛是带着一抹强大的压迫感,冲着苦木就是冲杀而去。 苦木对此,则是不慌不忙的脚掌一踏,内力瞬间激荡而出,青龙剑影虽然压迫感极强,但是在面对着苦木的内力激荡之下,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就在这一刻,青檀闪身再度斩出几剑,剑光溢现,重重剑影在青龙嘶啸间带来铺天盖地的冲杀之势,而后,她单腿一纵,闪身与半空中,释放出内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下一秒,她宛若天上仙子一般的身形扭转,再半空中接连点出几剑。 自她的身后,一道青龙虚影隐约浮现而出。 青雉剑的威能在解开第一道封印之后,作为持剑者的青檀,就是可以使用其中的一些剑灵之意,而如今出现在青檀身后若隐若现的青龙虚影,便是如此。 面对着这 一幕的来临,苦木却是一把拽下剑鞘,一道威压四方的剑气震烁与擂台四周,在苦木手握剑鞘释放出自己的强大剑意时,也是与青檀的那点化剑招形成了僵持之势。 这对于围观的众多剑修而言,看的实在是过瘾。 这个苦木这几日的比试之中,可是从来都未曾出现过这样僵持的局面的,这些围观的大多剑修,甚至还以为这个苦木将会势如破竹的一路拿到最后的魁首才会善罢甘休。 不过今日可算是好了。 在第一场就对上了同为南离三大剑的青檀之后,苦木在释放出内力和剑意的刹那,这个青檀竟然能够有着足够的实力与其僵持不下。 不得不说,光是这一幕的看下,围观的不少剑修就已然是知道,这个青檀到底有多么的优秀。 包括在观赛台上的那十位还未上场比试的剑修。 姬重与苦木的有过一次交手的,申胥也是如此。 他们二人自然是知道,苦木的内力激荡以及剑意释放出来,造成的威力到底有多么巨大。 可,那青檀竟然是能够与苦木形成不相上下的局势。 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 擂台上,青檀低喝一声,随后,挥手一剑斩出,漫天剑意附着与剑身之上,她巧妙的运用剑意,使得斩出的剑气在斩出之时便是碎裂开来,宛若漫天飞雨一样,自空中向苦木袭来。 这是? 这一剑招的手段,让众人都是看呆了。 自己将自己的剑气斩碎? 碎开之后,竟是,还能够形成如此的场面。 漫天剑雨飘动,其中蕴含的剑意,任何一道,皆是可以轻松让一个似是张无忌这样实力的剑修瞬间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可,对上这一招的,是苦木。 擂台上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这道耀眼的光芒之下,在场的上万剑修好似都是在自己的耳旁听到了剑鸣之音。 而待得他们视觉恢复之时,只见那苦木一只手抽出苦寒剑向天空一斩,一道自空中形容刺骨冰霜的剑气以气化形。 剑气剑气,可,苦木的这个剑气,却是做到了真真正正的剑气化形。 肉眼可见的冰霜剑气毫不费力的就将那漫天剑雨摧毁,自半空中炸裂开来,以擂台为中心,向着四周宛若神速一样的降下各种各样的剑意共计。 上百道,近千道剑意攻击,看的围观的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 而擂台上的青檀,则是在看见这一幕后将自身内力和剑意混合开来,脚踏虚空,翩翩起舞开来,宛若惊鸿仙子一样,在半空中剑舞闪烁。 内力和剑意的释放,使得青檀将那对着她袭来的剑意攻击隔绝于外。 道道的剑意砸入地面,砸入擂台,磅礴的剑意自苦木的苦寒剑中缓缓凝聚。 “这,这就是大成剑道吗?” 围观的众多剑修皆是对此瞋目结舌。 这般磅礴浑厚的剑意,他们大多人此前甚至连见都没有见到过。 与他们同一年岁的剑修,如今已是大成剑道。 苦木手持苦寒剑,在磅礴剑意释放出来的那一刹那,整处擂台都是被冰霜所凝固,就算是站在擂台外的宫剑等一行人,都是能够感受到阵阵的刺骨寒意自擂台处向四周散发着。 除宫剑之外的那些裁判们,基本上都是洛阳军中的将校,他们的修为大多也都是五品,乃至六品,但是,虽然他们的修为不一,可是他们却都是剑修。 但,感受着面前这处擂台的磅礴剑意,这些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这般的剑意之浑厚,他们甚至感觉此时就算是他们上场,都不会是场上这个南离剑修苦木的对手。 冰霜剑域吗? 宫剑抿了抿嘴唇,姑且,自己就这样叫吧。 想不到,这个苦木竟然将剑道走到了这一步吗? 虽然未曾锤炼出剑心,但是却已经率先领悟了剑域。 真是不简单啊。 而反观擂台上,在释放出了剑域之后的苦木,则是冷眼看向青檀。 “解开封印之后,你的实力真的进步很多。” 然而,青檀这时也是因为身处苦木剑域的缘故,所以被迫只能选择用内力继续浮空,她苦笑了一声过后,很是无奈的说道 “那又能有什么用呢?苦木师兄,你我都知道,即便是我解开了第一道青雉封印,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所以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决定是你我二人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只不过,我在开始之前,还曾经抱着一抹幻想,认为实力暴涨之后的我,应该可以与你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我坐井观天了。” 一番话语说完之后,青檀便是解除了内力,落在了擂台上。 而在她解除了内力的那一刹那,来自苦木剑域的层层威逼,则是直冲青檀的四肢。 在剑域之下,青檀就像是想要挥出一剑都是极难的,除非是将内力和剑意一同爆发出来,那样的状态下,青檀才是能够勉强做到有所反应。 不过,那样的状态,对于内力和剑意而言,消耗都是极大的。 这只不过是一场分组揭幕战,又不会影响最后的结局,若是在这里耗损了太多内力和剑意的话,可不一定来得及恢复过来。 青檀苦笑一声之后,便是向苦木认输,结束了这场比试。 “原先在客栈雪地之时,我就曾经有所感觉师兄你的剑意精进的让我猜不透,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炼化剑域,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年轻修士该想的事情了。 似是这种事,往往只有九品剑修才会开始着手,然而呢? 她的这位苦木师兄,如今已然是能够释放出来自身的剑域,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足够秒杀在场的所有剑修了。 姬重,嬴异他们或许还在因为自己的剑舞步而沾沾自喜,可是那剑舞步在剑域面前,又显得是多么的可笑呢? 不过是两三道的剑舞步罢了,若是入了苦木师兄的这剑域内,他们那样的做法,只会加快自己的败北。 苦木默默的点了点头后,这场揭幕的第一战,便也是出现了最终的结局。 苦木获胜,青檀落败,二人被分为两组之中。 而擂台上刚刚结束的这场比试,也是震撼着在场的不少剑修。 其中大多剑修甚至都是没有看懂,最后苦木究竟是用出来了什么样的手段,那样磅礴的剑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是姬重和嬴异他们,也是没有看懂那一幕。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九品修士,才能给他解释。 作为剑修,在进入大成之后,将会有两样可以让他们战力瞬间提高乃至于飙升的手段可以被他们修得。 其一,便是刚刚苦木所施展出来的剑域。 通过自身对于剑道的理解积累,再加上剑意的浑厚底蕴,可以以自身为中心,释放出来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 在这片领域之中,若是对手的剑道不如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将会短暂的获得这片领域范围内的剑意操控权。 任何的剑招,乃是身法手段,都将会得到数倍的加强。 换句话来说,光是靠着领域的这个手段,别看苦木现在只是五品剑修,但是,他也已经有了可以挑战六品修士的底气了。 可是,剑域岂会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修练出来的呢? 不少的九品剑修,大成剑道,可是他们却连剑域的门都无法触碰的到,为什么呢? 因为剑域的形成,最为需要的,是自身对于剑道独特的理解,若是没有任何的自身理解感悟的话,剑域?是断然不可能会练就出来的。 而苦木,本身走的就是自创剑道的这条道路,他所有的剑道理解和感悟,都是基于自身而炼化而出的,不过即便是如此,能够在如此时节便拥有了自己剑域的剑修,苦木还真是千年以来的头一遭。 而至于其二的手段,则是剑心了。 只不过,与剑域不一样的是,剑心,甚至是有些剑道至强,都是无法熟练的掌握,更别说是一些九品剑修了。 像是宫剑,至今斗只不过是才堪堪开始触碰剑心的门槛而已。 这两个手段,才是一个剑修进入大成剑道之后的两大杀器。 至于剑舞步? 那玩意进入大成剑道之后,人人都会的一个身法手段,算得上是什么杀器? 也就只有小成之时将这玩意耍出来,才算是不错。 更别说,苦木在小成剑道之时的剑舞步,可是能够以一人之力独挡当时忽地笑以及他麾下的一整队执金司的。 剑修的道路,苦木算是已经将年轻一代能够创造的奇迹现如今,都是创造了一个遍。 纵然是剑圣风不平在如苦木一样年纪的时候,可也没有这么妖孽的。 将苦寒剑收回剑鞘之中后,苦木便是与青檀二人,共同走下了擂台,返回了观赛台上。 在决出六人名额之前,他们二人是不会再有任何交手的了。 也可以说,在半决赛开始之前,他们二人,就算是想要碰到一起,那都很难。 回到了观赛台上之后的苦木,自然是引起了不少剑修的围观,乃至于就算是一些九品修士,这时候都是暗自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实在是太强了,这个年轻人简直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而宫剑,也是站在擂台旁,感受着擂台上还残留着的一些剑意。 他是九品剑修不假,他的剑心之路堪堪入门也是不假,而他的剑域呢? 回头看了一眼观赛台的苦木。 宫剑,现在还没有剑域的形成迹象。 虽然他的修为远超于苦木,但是在剑道上,他已然是落后了这个年轻人一步了。 不过对此,宫剑自然是没有任何的不满。 毕竟是剑圣大人的弟子,能够继承剑圣大人的衣钵,自己一介庸人,又怎能与其相比呢? 在苦木他们二人结束了第一场的揭幕战后,宫剑便是再度内力传音,宣布了第二组出场对决的人员名单。 西秦剑修,嬴异。 中周剑修,姬重。 好家伙,又是两个火药味十足的对手,不得不说,这前两组的安排,确实是很够味。 嬴异和姬重二人在听到这个名单的时候,虽然在最开始是有些惊讶的,但是因为前面一组是青檀和苦木的缘故,所以,他们二人也是早就在刚刚观看的时候就打趣开玩笑似的说出了这种可能。 嗯,如今看看的话,当时所说的一句戏言,现在,竟然还成真了。 那便交手吧,他们二人,也确实是差了一场堂堂正正的交手了。 泉平侯与姬堪他们二人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还好只是揭幕战,两个孩子,也不会因为谁输就失去了继续征战下去的机会。 “泉平侯,其实我看你家的那个嬴异就很厉害,你看看昨个的那三场比试,气势如虹啊简直是,太牛掰了,啧啧啧,我家的这个重儿啊,估计这一次就是要败了。” 姬堪撇了撇嘴,然而,当他的这话刚说出口之后,迎来的,却是泉平侯的一翻白眼。 “你这家伙,明明是姬重更优秀一些好吧?能够在苦木的手上都是能够过招的年轻人,我西秦的小异是不行的,就我看,这一场,不出意外应该是你们姬重赢了。” 好家伙,自家的两个小辈还没走远呢,他们二人可就在这里开始不停的寒暄,说着这些鬼话了,就他们所说的这些话,也是让姬重和嬴异二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他们。 “没事没事,你们走你们走,别耽搁了。” 然而,感受到自家小辈们的眼神之后,他们二人,却是连忙的神色恢复如常,看着姬重和嬴异他们,一个一脸平淡,一个一脸微笑的对他们摆了摆手。 “你们西秦的泉平侯,跟往常的时候不太一样。” “你还说呢,你的这个叔叔不也是?嗯,跟往常的时候还是一样。” 紧接着,在没过多久之后,姬重和嬴异他们二人,便是站到了擂台上面。 不得不说,苦木的剑域施展,那磅礴的剑意至今还是在擂台上残存一些,在他们二人踏上擂台的那一刹那,都是感觉的到这抹剑意的威逼。 “真是怪物啊。” 嬴异喃喃的如此说道。 “别傻愣着了,你不是要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吗?现在不就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姬重瞥了一眼看向嬴异,这个机会,现在可不就来了,就看你,接不接了。 “我不就感叹一下嘛,你在这着什么急呀,再说了,这就是一揭幕战,咱俩谁输谁赢都没差的,你说,这至于大动肝火吗?能走到这里的,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要我说啊,咱俩打着玩玩就行了,多留点底牌,后招什么的,不然到时候,在这揭幕战里面用出来了,你说多不值当啊。” 嬴异一脸谄媚的笑容刚刚说出来这话,然而,刚刚走上擂台的宫剑,却是将这些话给听了一个一清二楚,他微微咳嗽了一声之后,看了一眼嬴异。 “昨日才对你有些好感,今日,你这是想要全败光?” “哪有的事,哪有的事,嘿嘿嘿,我这不就是说着玩玩嘛,姬重也知道的,我们俩怎么可能会真那样做呢?我们两个,还是有底线的。” 嬴异故作正义的说着这话,不过,宫剑却是白了他一眼。 “这个方面的底线,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少。” 说罢,宫剑便是来到了擂台的正中央,一声哨响。 第二场揭幕战,正式开始。 与苦木和青檀的交手不一样,嬴异和姬重,他们二人虽然相识,并且现在的关系也是不错,但是,他们二人之间交手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的,虽然在这几日里,他们二人也是有过一次交手,但是,谁又能够保证,那一日的交手中,他们二人使出了全力呢? 第一日的海选赛罢了,那一场比赛,与今日的这一场,意义也是相差不多的,只是决出分组的比试罢了,他们二人,谁会使出全力呢? 这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在高台上的藏剑山庄少庄主叶莺,则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亲信的回复。 他转身看了一眼孟道,与其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便是起身随着亲信走下了高台。 最后,来到了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叶莺看着眼前的亲信,对其问道 “爷爷那边怎么说?” 这亲信咽下了一口口水,而后,缓缓的说道 “老庄主的意思很明确,若是姬重有足够的价值的话,他是同意姬重拜入藏剑山庄的,反之,若是姬重并没有太大的价值,藏剑山庄,也不必因为他的身份而特地收纳他拜入庄中。” 听着自己爷爷的这话,叶莺也是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爷爷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不过现在这也并不是重点,反正姬重现在的价值够不够,这一点,他叶莺是完全说了算的,所以说,他待会也只需要将这件事与姬重说一声,也就可以确保让这家伙拜入藏剑山庄,在证道大赛结束之后,随自己回去了。 紧接着,叶莺开口继续问道 “那我交代你的第二件事情呢?有关于山庄与中周的关系,这件事情,爷爷可曾有所答复?” 这时,亲信却是摇了摇头。 “老庄主说,少庄主您现在还太年轻,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什么? 爷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父亲呢,父亲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吗?” 亲信欲言又止,但是,再抬起头看了看叶莺的眼神之后,最终也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大公子他,他,他当时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后来,老庄主身旁的那位大人出面,与大公子说了一些什么话之后,大公子便是不再对此有任何的回复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揭幕四战 回到了高台上的叶莺,则是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这般的神情转变,也是看的一旁的孟道以及封长老都是有所疑惑。 但是如今眼下擂台即将开始,他们也是不好当面问些什么。 毕竟就在此时高台的另外一旁,剑神山的那个家伙正双眸死死的盯着他们这里呢。 随着宫剑的哨响离开擂台之后,姬重与嬴异,也是即将开始比试。 “那就,打着玩玩吧。” 嬴异耸耸肩之后,紧接着他便是宛若一道残影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打着玩玩? 呵,还好姬重没有相信这个家伙的这番鬼话,早就将内力与剑意混合其中,在看见嬴异的身形有所转变之后,他则是以更快的速度施展出了剑舞步。 两道姬重的身影在擂台上交叉挥舞着手中利剑,而如此两道的身影,所处的方位以及向前所杀向的方向,也正好的将嬴异想要偷袭的位置给堵了一个正着。 被逼无奈的嬴异只能临时转换剑招,以点化剑招先行刺向姬重。 姬重反应极快,在嬴异转变剑招准备出剑的那一刹那,他就是有所嗅觉,连忙提剑挡下。 二人你来我往的,以点化剑招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却始终是难以分出来结果。 二人的势均力敌,即便是嬴异在同样也是用出了剑舞步之后,也是无法得到任何的上风。 他们二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接近了,虽然此前并未如何的交过手,但是他们二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境界都实在是差不多。 想要分出来胜负? 只能出奇招,否则的话,要是照着现在这样打下去的话,到最后谁都不会占个好。 姬重皱着眉头,他在刚刚挑剑转刺的时候,内力的感官告诉了他,嬴异的剑招速度好像有所变慢。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疑问还没等姬重琢磨多久,他便是注意到了,嬴异这家伙,竟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情况下,将左手剑换为了右手剑。 这家伙的左臂还是在隐隐作痛吗? 姬重紧锁眉头,若是如此的话,这般的对拼下去,要不了多久嬴异可就要力竭的。 不过,因为谨慎起见,所以姬重还是没有任何的变招,始终以点化剑招与嬴异互相较量着。 将左手剑换为右手剑的嬴异明显是在速度和力道的控制上都落后了一截,虽然实力和剑道相差无几,但是右手持剑的他,实在是无法在与姬重的交手中维持住刚刚那般的均衡局势。 突然一息之后,姬重的手腕速度猛的加快,道道剑影闪烁而过,猛然提升的速度,也是让嬴异有些措不及防,因为右手剑的缘故,他也是逐渐的有些跟不上姬重的剑速,最后不停的向后退着步子。 一步又一步,直到嬴异的背部触碰到了擂台的栓绳上,他这才知晓自己被逼到了绝境之上。 不过,如此迅捷的剑速,对你的消耗,应该还是挺大的吧? 总算是忍不住了,呵。 嬴异看向姬重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而正是这一抹微笑,看的姬重仿佛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可,已经晚了。 嬴异右手握住佩剑,一道剑气震出,将姬重的动作为之停滞了一息的时间。 而就在这一息之间,嬴异左手伸出,以近乎魔术般的戏法,左手重新握剑,随后,转身,弯腰,一剑全力斩出。 姬重这回是真的措不及防,连同剑舞步的身影一块,尽数都是被击飞倒在了擂台的边缘处。 嬴异缓缓呼着气。 刚刚还真是险啊。 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手掌。 那般的伤势,今天当然是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会有所复发呢? 这个姬重,还是被自己骗到了啊。 嘿嘿,自己还真是机智。 然而,正当嬴异自以为机智的时候,在擂台的边缘处,姬重却是站起了身。 “你这家伙,真是狡诈。” 冷冷的说完这话后,姬重负剑再度斩杀冲来。 “卧槽。” 嬴异下意识的吐出了一句感叹,这个姬重怎么挨了自己那一剑竟然还能站起来。 不过,虽然感到很是不可思议,但是嬴异手中的佩剑却是没有任何的停顿,他左手持剑,学着姬重的点化剑招,运用巧妙的力道,将姬重的斩剑化解之后,二人再度战至一团。 刚刚自己的那一剑,现如今看起来怎么像是对于姬重而言一丁点的影响都没有,反而的,是让这个家伙的剑速再度拔高了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 感受着那层层不绝的重重剑意,嬴异只感觉面前这个姬重的速度手脚怎么变得越来越快了。 刚刚已经够快了,可是现在,现在的他所挥舞的剑速竟然还在向上提升的趋势。 用不用这么快啊? 嬴异只感觉,若是再如此迅捷的提高下去的话,这个姬重的剑速迟早有一刻是可以在眨眼间将自己绞杀的。 这是什么玩意? 看着擂台上那已然是看不见剑身乃至手掌残影的交手,观赛台上的上万人都是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就连刚刚回到台上没多久的苦木和青檀,这时候都是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一幕。 修士的速度若是够快的话,往往是会留下残影的,而剑修之中,残影的进阶手段,便是剑舞步,以残影为分身,外人看起来虚中有实,而在剑修眼中,这样的一幕则是因为速度的迅捷,使得了可以用剑意驱使,让剑修的速度进入近乎音速一般,能够达到瞬息之间出现在任何一道分身所在的位置,所以这才是有了剑舞步的由来。 与其说是分身,任何一道剑舞步的分身,都是那剑修可以在瞬息之间抵达的方位。 而这样的手段,是身法上的迅捷。 可是眼前擂台上的呢? 那个姬重的剑速,迅捷的连是半分残影都是看不清楚,这就宛若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绞杀器一样,在苦木看来,若是姬重的这般速度能够持续的时间较为久一些的话,他是可以靠着这个手段,轻松绞杀对手的。 剑速,如此快? 在金陵剑阁的剑楼中,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剑法典籍流传下来。 不过,这个姬重既然出身自中周姬家,想来,这一剑法应该也是姬家的传承之一了。 在高台上,那叶莺看着姬重如此的手段,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他看着姬重的这剑法,怎么感觉,好似是有些熟悉的感觉? 对。 对。 自己没有忘,姬重现在所用的这个剑法,怎么看起来跟爷爷曾经所用的剑法如出一辙? 像,实在是太像了。 擂台上,姬重在遭受那一剑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颓势,反而是越战越勇,光是在气势的威压上,就已经是毫不夸张的压了嬴异一头。 感受着自己的双手都是变得有些酸痛,嬴异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他就不信,姬重的这个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这般的剑速之下,虽然对于对手的压力是十分巨大的,但是同样的,对自己的体力消耗也是无法想象的。 他虽然不知道姬重的体力如何,但是,这个手段,这家伙绝对坚持不了多久,绝对的。 嬴异咬着牙硬撑着,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在擂台上也已经是交手上百回合,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在嬴异的额头上都有着豆大汗珠的浮现时,他也已是可以在隐约间听得到,姬重现如今挥舞出来的剑速之快,已经能在他的耳旁传来乐音。 妈的,自己就不信了。 嬴异双臂施加力量,他的内力与剑意在这一刻释放的尽显无疑。 他就不信了,姬重的这一招,自己还坚持不下去了。 “这场比试,真激烈啊。” 一旁的姬无影都是撇了撇嘴。 “快两百回合了吧?” 周不疑挑着眉问道。 “嗯,有了。” 张无忌回答了一声。 “这一届证道大赛至今,好像还没有任何一场比试能够进行到如此焦灼白热化的地步吧?” 周不疑再度开口问道 “没的,先前的比试里面,能超过百回合的都是屈指可数,现如今这擂台上他们二人的交手已然突破两百回合,而且看着眼前的这个架势,最起码还要一百合,这二人才是能够分出来一个上下风。” 张无忌双眸微微眯着。 不得不说的一点就是,场上的这二人,体力都不是一般的强,这要是换做常人的话,光是交手一百回合,那都是足够累趴他们了,哪怕是在场的这些诸国剑修们,又有几人在听到交手上百回合的时候,不会有些担忧呢? 体力的问题,影响着他们,同样的,也是影响着如今场上的这二人。 现在,就看擂台上的这二人谁的体力更好,谁,估计就能站到最后了。 “现在姬重的剑速之快,只要嬴异有一处破绽,他就将会瞬间败北。” 青檀皱着眉头,这样严峻的局势,没看那作为裁判的宫剑这时候都是在擂台下等了许久吗? 他们如今身在观赛台上,虽然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对于擂台上真正的情势,自然不会是有宫剑能够看到的多的。 不过,猜的话,也是可以大致的猜出来一些的。 擂台上的姬重,他所用的这种剑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让自己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而在达到一种速度的情况下,若是对手要露出任何的一处破绽,哪怕是放在平常很是微妙的破绽,在这种状态下的姬重,都是能够抓住,并将其放大无数倍,凭借着自己的剑速,将对手在眨眼间击败,乃至于绞杀的。 当然了,绞杀的情况,这一届证道大赛自然是不会允许出现的,虽然规矩是没有规则这一点的,但是,孟家不会允许。 宫剑一个九品剑修,这时候都是站在擂台下蓄势待发,若是擂台上的嬴异有所不及的话,他就会瞬间跳上擂台出手打断姬重的剑招。 谁也不敢想象,谁也不愿意看见,赢异在这般状态下的姬重攻势下要是失误露出破绽的话,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不过,在擂台上的二人,嬴异只感觉自己的左臂在隐隐作痛。 虽然说是痊愈了吧,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伤势痊愈,可是他的左臂却还是会留下一些地方是需要时间来逐渐恢复的。 原先在正常来看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但是如今,这个姬重的速度之快,从而也是将他的剑速也被带动了起来,随着嬴异剑速的跟随飙起,对他左臂的消耗也是越来越大。 现在的体力虽然还没有告急,但是他的左臂,却是有些痛感传出了。 这时候的攻势,自然是不会留有任何的喘息时间交给他变换持剑手。 况且,就算是变为右手持剑,又有什么用呢? 右手持剑的他,本身就是要在速度上落后姬重一截,尤其是在如此的情况下,他要是换做右手持剑,不出三招,嬴异就必将会败北。 但是,自己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了,这个姬重,自己既然都是感到体力有所损耗了,这个家伙,绝对也是如此,甚至,他只会比自己更加严重。 咬着牙,嬴异选择继续坚持下去。。 又是近乎百回合过后,擂台上的二人,此时的汗水也是浸透了他们二人的全身,不得不说,这一场的比试,进行的实在是太焦灼了。 而如今在场上的二人,内力与剑意也是尽数附着于手掌手臂之上,嬴异也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左臂的麻木,若不是有着内力的附着,他现在甚至都是无法感知左臂。 咣当的一下,二人双剑斜向碰撞在一起,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姬重的速度降下来了。 这要是换做先前交手的话,二人的双剑在碰撞的刹那间,姬重就是会选择收剑不徒增损耗,继续挥舞手中佩剑斩出,而如今,他则是无力的再顾及这些。 自己的剑速已经有了明显的降低趋势,他只能寄希望与这最后的一剑,只要在力道上,拼赢了赢异,他也就,将会获得这一场比试的胜利。 而因为二人双剑的碰撞,刚刚数百回合交手之间积压的剑气也是猛然从擂台上震压四方。 还好宫剑早就做好了准备,指尖操控巨剑镇压剑气,这也是将这浓厚的两道剑意给隔绝了开来。 还好,擂台上,总算是要分出来一个结果了。 嬴异咬着牙,低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拼劲了所剩不多的气力,想要汇聚与这一剑之上,然而,因为内力的疯狂消耗,导致了他的左臂陡然无力。 虽然只是一息的功夫,然而正是因为这一息的时间,却是让他措不及防的直接倒在地面,而他的佩剑,也是飞出手掌,跌落与擂台下。 姬重则是颤巍巍的,脚步都有所不稳,一只手握着佩剑指向嬴异。 见到此景,这场的比试也算是分出来了最终的胜负。 宫剑见到此景,也是瞬间出现在擂台上,看向二人一眼。 开始打的时候,这二人还在这里商量着留手留手,打着玩玩就行了,结果现在呢? 俩人的内力剑意乃至浑身气力都是消耗的见底了,呵,这话说的,还真是如开场时所说的那话,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 擂台上的比试分出来了最终的结果,而场上的上万人,也是发出了一阵惊呼。 这场比试实在是太精彩了,双方你来我往的,过招三百合最终才分出胜负,呵,实在是,让人感到热血沸腾啊。 宣布了胜负结果之后,嬴异与姬重这也是被抬下了擂台。 这二人啊,消耗都是在是太大了,一时半会,估计也是够呛能够恢复过来。 明明只是一场揭幕战而已,可是这俩人的交手,却是不留余力的用出了所有的手段,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二人是在为了争夺最后的魁首呢。 看着这一幕的泉平侯和姬堪,也是相视苦笑一声。 “这俩小家伙,还真是。” 姬堪笑着摇了摇头。 “最终还是姬重更胜一筹啊,小异,还有的练呢。” 泉平侯耸了耸肩,这场的胜负,自然是在他们二人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都没有什么事,没受伤就行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两个小家伙的比试,实在是激烈。 “运气罢了,泉平侯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在最后的时候,嬴异的左臂停滞了一息的时间,看起来,应该是气力消耗太大,不得不说,三百回合的交手,实在是难见。” 姬堪打趣似的说了这话。 他们九品的眼力,自然是可以洞察的出来刚刚场上的局势是如何的,所以在刚刚那一息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被他们收入眼底之中。 倒也不能说这一场的比试最终还是姬重靠着运气的成分获胜,只能说,嬴异的运气实在是有些太差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二人的实力实在是相差无几,即便是这般的较量下,也并不能直接断定姬重的实力就要胜过赢异一筹。 “很精彩就行了,小家伙们不留遗憾,也挺好的。” 见识过这几天的比试之后,泉平侯自然也是知道,嬴异的实力能够闯到今日的十二强赛里时,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在遍布着当今天下天才剑修们的证道大赛中,怪物如苦木那样的剑修今日就暂且不提,似是与嬴异水平相差无几的也是有人,所以啊 ,能够走到十二强赛,泉平侯在自己的心底里,对于嬴异的看法也早就得到了不小的改观。 起码这个小家伙,确实也是配得上他背后的穷奇图案。 看着两个小家伙被抬到了观赛台上歇息之后,泉平侯和姬堪二人也是再度相视一笑。 “你说你这个小家伙,这一场打的还真挺卖命的啊。” 泉平侯与姬重说了这句话后,便是来到了赢异的身旁,看着赢异有些躲闪的目光,泉平侯也是先用自身内力观察了一下嬴异左臂的伤势。 在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他这才是对其露出了一抹笑容,道 “很不错,再接再厉。” 哈? 嬴异在这时候,也是感觉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刚刚泗叔跟自己说了什么? 很不错? 泗叔刚刚,竟然,夸奖了自己吗? 嬴异瞬间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眼神看着我作甚,你本来就很不错,我还不能说说了?” 可能是看出来了嬴异心中的想法,泉平侯这也是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三百回合的较量,你这小子,体力还真是能够跟得上。” 听着这话,嬴异翻了一个白眼。 “拜托,泗叔,我都说了我也很强啊,是您老把我想的这么弱才是。” “是是是,你很强,能走到今日这里,你就不愧为我西秦男儿。” 泉平侯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嬴异的小脸,随后的,便是站起身来,与姬堪,二人与一旁的亲卫说了一些什么时候,他们二人便是离开了观赛台。 在他们二人离开后,他们各自所带的亲卫,也是在这个时候护卫在了姬重与嬴异的身旁。 “怎么?你还不打算去见见藏剑山庄的人吗?” 泉平侯站定了脚步,抬起头看向那处高台。 “他们啊,应该就在那上面,你不去看看?” 姬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耸肩。 “藏剑山庄的事情,你知道的,这些年来都是跟我没关系的,我又没有管过这种事情。” “真的假的啊?那你猜一猜,藏剑山庄的人这几天,有没有去找你们家那个小家伙。” 泉平侯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姬堪。 这个姬堪啊,平日里最会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了,明明是一个九品修士,可是在常人眼中留下的印象,却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和事佬,不得不说,这一层伪装也是为他提供了不少的便利,但是谁又知道,这个和事佬的伪装之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孔呢? “肯定找过了啊,这还用问吗?我家重儿可是天纵之才,藏剑山庄的那些人要是不心动,那只能说明他们都是一群蠢货,一群酒囊饭袋。” 姬堪对这件事则是轻笑一声。 开玩笑,三大剑道圣地要在证道大赛上挑选优秀剑修拜入他们门下,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一些人而言,是没什么用处和吸引力的。 嗯,其实早在几十年前的证道大赛,这个对天下剑修还是挺有诱惑力的,毕竟三大剑道圣地无论是哪一家的剑道底蕴都是非凡的。 直到前几届的证道大赛,有一个怪物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规矩。 嗯,那位打破规矩的,便是如今天下的剑道第一人,剑圣风不平。 剑神山如今之所以能够落魄,最起码一半的原因,都是要归功于这位剑圣大人的。 并且也是在这位剑圣大人之后,证道大赛的魁首奖励,对于南离剑修而言的吸引力,也就变得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从而这也就使得,在上一届的证道大赛上,夺取剑道魁首的三人,到最后竟是什么机缘都没有要,而且,对于三大剑道圣地的招揽也是嗤之以鼻。 啧啧啧,当然了,对于帝国出身的剑修而言,这些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力。 但是对于大多数诸国而言,这个的诱惑力,还是挺大的。 就像是西秦,中周,泉平侯和姬堪他们,可就是很乐意将自家的后辈送入剑道圣地修习剑道的。 尤其是西秦,在西秦的境内,可就是三大剑道圣地之一的华山派驻地。 近水楼台先得月,华山派的剑修之中,也是有不少西秦出身的。 “所以,去看看?” 泉平侯说完了这话,这边还没等姬堪反应过来呢,他便是带着姬堪二人走到了宫剑的面前。 “如何?现在,带我们二人上去吧。” 宫剑看了一眼姬堪,随后对着泉平侯点了点头,而后叫来了一个裁判,对其耳语了一番之后,便是带着泉平侯他们二人向着高台走去了。 而后没过一会儿,在高台上,孟道便是看见了泉平侯与姬堪的身影。 对于泉平侯,虽然先前在城主府上闹出来过不愉快,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孟道还是愿意给泉平侯面子的。 “来人,为两位搬来椅子。” 不过,当孟道的这话刚一出口,泉平侯则是说道 “就不劳烦孟家主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过来,只是想要与故人叙旧罢了,孟家主,应该不会拒绝吧?” 听到这话,孟道点了点头,自己自然不会拒绝这件事情的。 “封长老,借一步聊一聊?” 泉平侯看向那封长老,而封长老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笑脸盈盈的起身道 “侯爷如此邀请,老夫自然是却之不恭的。” 说罢,他便是跟着泉平侯,走下了高台。 而姬堪呢,则是对着那扭头过来的藏剑山庄少庄主叶莺笑了笑,道 “小家伙,嗯,不对,少庄主,还记得我吗?” “你是,爷爷曾经身边的那位大人?” 叶莺一上来便是感到姬堪有些眼熟,在听到姬堪与自己打招呼过后,他更是在自己模糊的记忆碎片中,找到了一段有关于姬堪的记忆。 “嗯,记得就好,怎么样?随我借一步谈谈?” 叶莺虽然不知道姬堪的真实身份,但是听着如此的邀请,也是点了点头,随后与身边的亲信交代了一番后,便是跟在了姬堪的身后走下了高台。 “您,究竟是谁?” 在跟随姬堪的身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之后,叶莺终于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主动开口询问着。 “我是谁?在少庄主的记忆里面,我是谁?” 姬堪则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如此提出了如此的反问。 “你?爷爷曾经身边,时常有你的身影,那时,父亲曾与我说,要唤你大人,可是后来,你却不见了,我当时问过父亲,可,父亲却是闭口不谈此事。” 叶莺皱着眉头。 “少庄主的记忆还真是超群,多年以前的事情,竟然还能记得住。” 姬堪拍了拍手掌。 这件事情,可是近乎十余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叶莺竟然还能够记得。 “很是模糊罢了,不过,你,到底是谁?” 叶莺实在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位曾经跟在自己爷爷身边的大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我也就,与少庄主自我介绍一番吧。” 姬堪微微一笑,随后道 “中周姬家,姬堪。” 短短六字,可,却是让叶莺双眸瞳孔遭遇了近乎地震一样的放大。 中周姬家的人?而且,而且还是近些年一来在中原诸国声名鹊起的姬堪? 那个,掌握着中周精锐禁卫的姬堪? “可,你,姬家的人,怎么会?” “少庄主难道还不知道,姬家与藏剑山庄乃是故交的事情吗?” 看到叶莺如此的疑惑,姬堪也是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机密啊,再说了,这个叶莺乃是藏剑山庄少庄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爷爷不曾与我说起过。” 叶莺摇了摇头,而后下一秒,叶莺抬起头来重新看向姬堪,对其重新问道 “那你今日来找我?” “聊聊姬重的事情罢了,嗯,让我猜一猜,少庄主应该在此之前,找过重儿一次了吧?” 姬堪微微眯着眼。 “是这样的。” 叶莺点了点头。 “重儿怎么说的?” “姬重说,若是老庄主同意的话,他自然是会拜入藏剑山庄门下的,可若是爷爷不同意的话,他便是不会如此。” 叶莺皱着眉头,这话,他到现在都是没有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嗯,既然这样的话,少庄主这边,得到回复了吗?老庄主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呢?” 姬堪的笑意很是和善,另外附带着的亲和力,再加上叶莺幼年之时本身就与姬堪有所相遇,所以这时自然也是放下了心中的大半戒备,他将自己爷爷所回复的事情,与姬堪复述了一通,儿姬堪在听到这些话后,也是挑了挑眉,绕有一些兴趣的说道 “嗯,倒像是老庄主他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随后很快的,姬堪则是再度看向叶莺,对其道 “那么少庄主呢?认为我们重儿,天赋价值是否足够拜入你们藏剑山庄门下呢?” “这,这自然是可以的,姬重天赋之优秀,藏剑山庄数代以来都未曾有过这般天资的弟子,若是他能够拜入藏剑山庄,这这这,我怎么可能会有理由拒绝。” 叶莺连忙是如此说道。 “嗯,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件事情差不多也就可以敲定了。” 哈? 听着姬堪的这话,叶莺则是有些楞住了。 什么叫,这件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敲定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愣着干什么?” 姬堪微微一笑。 “您,您的意思是?” 叶莺这时候有些发迷。 “老庄主不都已经这样说了嘛,而你这边也是如此,重儿那边,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姬堪撇撇嘴。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带走姬重吗?” 叶莺着实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大人,竟然会同意这件事情吗? “当然。” 姬堪点点头。 “将重儿带走吧,这样的话,我也可以省心了,多好的事情。” 姬重是中周姬家这一代极其优秀的子弟不假,但是,如今殿下也已经开始梳理起来了朝政,虽然殿下与重儿之间平日里的关系也是很和睦,不过,下面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让重儿好做呢? 殿下和重儿,注定无法在这个时间同处于一处屋檐下,所以既然如此,将重儿送去藏剑山庄修习剑道,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反正藏剑山庄本身就与中周姬家有故交在先,再加上重儿如今也已经是在这位少庄主的面前展示出来了自己的实力和天赋,到时候若是姬重去了藏剑山庄的话,想来也是会得到更好的剑道环境。 “怎么?你不愿意吗?” 看着叶莺的犹豫,姬堪倒是挑了挑眉问道。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只是,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叶莺连连摆手,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就是将姬重给带走送去藏剑山庄,又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件事情呢? 只是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这件喜讯来的实在是太出乎人的预料了,他压根就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与封长老将那申胥收为弟子不一样,叶莺现在的脑海都是乱作一团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藏剑山庄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重儿那边,我会去与他说的,但是丑话我要说到前面,重儿毕竟是我们姬家子弟,你们藏剑山庄若是要排外的话,嘿,可莫要让我到时候亲率人马到你们藏剑山庄之下要人。” 姬堪玩笑的口吻说出了这话,而叶莺则是连连摇头。 “自然是不会的,姬重如此的天资,藏剑山庄一定会将其视作珍宝呵护的,任何不公之事,我都会出面替姬重摆平的,姬重前去藏剑山庄,需要做的只有修习剑道,并且,虽然我只是少庄主,但是我也可以保证,到时候的剑冢,姬重也一定会有机会前去。” 叶莺的诚意也是满满,虽然他的话语权在藏剑山庄并算不得高,但是他却也是尽自己的力,夸下了海口,将剑冢都是搬了出来。 听到了这些话之后的姬堪,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自然是没有将叶莺所说的这些话太当真,但是,这个小家伙既然能够说出来这种话,那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姬重日后在藏剑山庄的日子了。 “能否。” 在姬堪准备离去的时候,叶莺却是抬起头来,问道。 “怎么?” “能否,请问一下,您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爷爷身边?而后,为什么后来又,不见了?” 叶莺实在是不明白。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事情自己不知道。 对于叶莺的这个问题,姬堪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老庄主应该还没有将藏剑山庄与中周姬家的事情,与你说起来过对吧?” “对,我也很不明白这一点,这,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叶莺点点头,就这件事情是他最为无法理解的一点了,就这种事情,有什么需要去想的嘛,这事本身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爷爷就不愿意跟自己说呢? “既然老庄主连这种事情都没有与你说起过,那么,有关于我的一些事情,我可就更不方便与你说了,毕竟,老庄主的意思既然是这样,我,也就只能这样了。” 姬堪无奈的耸了耸肩。 “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叶莺着实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背后到底藏着一些什么事情啊,他好歹也是如今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就他的身份,连这种事情都不能知道的吗? “现在的你,估计应该是还年轻,等几年吧,等到老庄主与你说起与中周姬家的事情之后,你若是还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再来中周找我,到那时,我会与你说的。” 姬堪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转身。 “聊的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而在另外一边,封长老与泉平侯二人,则是站在角逐场外。 “侯爷,现如今的边境,到底是谁在负责?” 封长老本身就想要找机会与泉平侯问一问这件事情,现如今既然泉平侯主动找上来了,那他也就没犹豫,直接就是如此开口想要问一问。 “边境?应该是赢烈吧,怎么了?” 泉平侯皱着眉头,这个封长老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事情? “赢烈?他,他的性子侯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性格莽撞,一根筋,最适合他的,乃是将领,怎么,独当一面这种事情,实在是不适合他啊,这边境交到了他的手上,倘若这个时候义渠来犯,这,这岂不就是危险了。” 封长老摊开双手,自己的担心果然没有出错,接替泉平侯掌管边境的人,果然不靠谱。 赢烈? 那个家伙能有什么靠谱的? 嗜酒如命,性格莽撞,就他那样的人去负责西秦边境,那义渠岂不是要搞出来大乱子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本侯道封长老怎会闻起来这种事情,原来如此,不过,封长老应该也是可以放心的,在本侯离开西秦? ??前,赢烈那小子也是给本 侯立下了军令状,并且,王上也是派遣了赵先生前去协助赢烈,所以啊,封长老,边境的事情,您是不用如此担心的。” 泉平侯一愣,原来这位封长老如此的着急拉着自己就往外面走,原因是这个啊。 “赵先生?赵先生去边境了吗?” 听到赵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封长老的神情也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若是赵先生在边境的话,自己倒的确是可以放心了。 “不止是赵先生,商老弟也去了,并且,嗯,封长老也不是什么外人,王上都与您那般称兄道弟,那本侯也就不瞒封长老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泉平侯环顾了一圈四周,在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这也是站在封长老身旁,低声对其说道 “在本侯此番回国之后,便要聚拢大军,征讨义渠,这一回看王上的意思,义渠是在劫难逃了,就算是不死,也得被拔下来一层皮不可。” 泉平侯虽然在说这话的时候脸带笑意,但是他说的这番话,可无论如何都是让人笑不出来啊。 但是,对于封长老来说,这件事则无异于是喜讯。 “真的假的?侯爷,这件事,您可莫要诓骗与老夫。” “自然是真的,本侯哪来的闲工夫会骗您老呢。” 泉平侯微微一笑。 而封长老在得到确认之后,则是满面春光。 这回的他,是真的很高兴。 华山派如今的山头本身就距离边境较近,若是义渠想要对西秦发难的话,华山派必然首当其冲的就要面临危机。 虽然前些年的时候,泉平侯负责边境,一度也是主动出击,将义渠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是这几年以来,义渠一直在休养生息,实力也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恢复,可以说,若是这个时候义渠要偷袭西秦的话,华山派一定是会遭受重创的。 而如今,在从泉平侯这里听到了这话,这岂不就是代表着,自己可以放下心来了吗? 毕竟若是这位泉平侯回国之后便是要收拢大军向义渠进发的话。 再搭配上赵先生和那位商先生的左右辅佐,这下子,义渠可就要危险了。 甚至或许,真的会如泉平侯与自己所说的这样一般。 这一次的义渠,就算是不死,那也是得脱层皮了。 “此事甚好,此事甚好啊。” 然而,当封长老刚在感叹的时候,泉平侯却是再度叮嘱了一声说道 “封长老,这件事到现在为之毕竟还算是机密,本侯也是考虑到封长老与王室的关系,所以才会如此相告,但是,在此战开始之前,还望封长老保密,莫要将此事,说与他人所听。”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这一点,老夫还是明白的。” 封长老连连点头。 “除此之外,王上那边,还望封长老多多叮嘱几句,那几个装模做样的家伙,实在是困扰王室良久,可偏偏王上却对他们坚信不疑。” 泉平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他所说的那几个装模做样的家伙。 便是如今西秦王宫内,整日里以天地气运,长寿之法这些种种想要蛊惑当今秦王的江湖道士。 呵,说是道士,但是龙虎山以及天下间有些名气道门,泉平侯这些年也是问了一个遍。 那几个江湖道士,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们那里。 再加上那些胡言乱语,导致了这几年泉平侯陈兵与边境与义渠对峙,多次想要上书出兵征讨义渠,可却都是被那几个江湖道士以扰乱国运一说给压了下去。 泉平侯也不知道秦王是怎得了,这几年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竟是被那几个江湖道士给蛊惑的云里雾里的。 呵,就那种骗人的把戏,他是真不明白秦王到底是怎么被骗的。 这一次好不容易,泉平侯以自身外出洛阳为契机,鼓动了西秦朝中的一些势力,总算是将秦王给劝了回来,答应了只要自己返回西秦之时,便是他引军征讨义渠之时。 多年的休养生息,那义渠早就与西北边境的羌族沆瀣一气,二者狼狈为奸,实力早就不知道相较于以往强大了多少,若是再不进行惩处的话,泉平侯也是真不知道,到时候究竟会引发多么大的祸端。 就这样放任义渠的发展,那几个江湖骗子,若是以后自己有机会的话,定当亲自手刃了他们不可。 醉心于长生之术? 这世间哪里有真正的长生之术? 哪怕是至强,也不过是两百余年的寿元便要走到底,长生? 纵然是那位南离老祖,现在不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吗? 就因为那几个江湖骗子的口舌,竟然当真就让秦王相信了长生之术的存在,并且还为此痴心,甚至都是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钱财与上。 西秦本身就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国家,这般的花销,对于西秦国库而言,实在是承受不了。 若不是泉平侯的一位兄长告知了他这件事情的话,泉平侯至今都是不知道,如今的王上,竟然就因为那几个江湖骗子的口头之语,就在那所谓的长生之术上花费了近乎一年的西秦赋税,呵。 而封长老这边,在听到泉平侯的这话后,也是苦笑连连。 “侯爷,您这实在是太高看老夫了,老夫人微言轻,一言一语,如何能够劝的动王上啊,那些个江湖道士,老夫早在数年之前就与王上提起过,可是现在您也看到了,老夫说的话,并不管用的。” 封长老身为华山派长老,而且也是一个醉心于剑道的九品剑修,他自然也是清楚的知道,所谓的长生之术,那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或许说,那东西压根就不存在。 这世间千万年,不知道多少位君王都曾经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努力着,这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谎言了。 可,如今的秦王却始终是对此深信不疑。 对此,封长老也只能表示很无奈啊。 自己并不是没有选择过劝告秦王的,只是,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位王上并没有放在心上啊,面对着这样的秦王,自己又能有什么用呢? “不管如何,那几个江湖骗子,本侯日后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若是让他们在那般的胡言乱语下去的话,西秦都要被他们弄得乱套不可。 泉平侯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他是肯定要出手的,呵,就那几个家伙,要是再让他们这样胡搞下去,西秦不得都被他们给弄的乱套? “老夫会尽力的。” 听着泉平侯都这样说了,封长老也只能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对了,其实本侯今日来找你,还是想要问问,封长老,你们华山派在这届的证道大赛上,找到什么不错的苗子吗?” 华山派毕竟是位于西秦国内的一大宗门,其中弟子这些年来也是不少人都加入了西秦朝廷,或者说是投身于西秦军旅之中,所以对于华山派的弟子招收,泉平侯还是比较担心的。 而面对着这个问题,封长老也是略作沉思之后,道 “东巽的申胥,已经确认了将会加入。” 说罢,封长老也将自己将对方收为弟子的事情,也与泉平侯说了一遍。 “什,什么?您,收弟子了?” 泉平侯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这才是想起了那个剑修的名字。 申胥? 突然的,泉平侯一惊。 “东巽申家的那个剑修?” 封长老点了点头。 我了个去。 那申胥可是一个完全不亚于小异的剑修啊,并且,看起来说不定都是要比小异还要更优秀一些也说不定呢。 这样的弟子,这样的出身,拜入了华山派? 看着泉平侯有所不解的眼神,封长老自然也是猜出来了对方在想什么,所以随后的,他便是将申胥体质抱恙,以及华山派紫霞心法的效用说了一通。 听到这些之后的泉平侯,这才是有所理解。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倒是说的清了。” 不过不得不说,能够收下申胥这个剑修作为弟子,华山派这一次还真是赚翻了。 “嗯,若是如此的话,封长老,你看我家小异怎么样?” 终于,泉平侯开口了。 “赢异吗?那不是王上着重关怀的孩子吗?侯爷,让他拜入华山派,这。” 封长老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华山派自然是愿意收下嬴异这样天资的弟子的,只是,这些年来仍然没有向赢异投出请求,原因不就是因为王上吗?赢异身份不一样,他的身份,让他把拜入华山派,这,不妥吧?” 听着封长老的这番话,泉平侯也是摇了摇头。 “这算个什么,王上那里,自然有本侯前去交代,国内又无什么成名剑修,即便是一个九品剑修都是找不出来,而小异的天资如此优秀,若是不拜入华山派的话,实在是耗费了他的一身天资,封长老,你就与本侯交个底,若是可以的话,小异可不可以拜入你们华山派?” “这自然是可以的,并且,嬴异公子的身份和天资,完全也是可以成为长老弟子,他的剑道天赋如此优秀,华山派也绝对会不留余力的在他身上倾注心血,不过,王上那里,侯爷,您真的能搞得定吗?” 这倒也不是封长老不相信泉平侯。 实在是因为,赢异那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西秦赢家子弟。 赢异,可是如今西秦王上的儿子之一,并且他的天资,也是让他成为了颇受秦王宠爱的一个孩子。 华山派虽然与西秦王室亲近不假,他封长老也与秦王相交甚好,但是归根结底,华山派也并不是西秦麾下的势力,所以,将如此优秀的赢家子弟交在华山派的手上,那位秦王,真的不会说些什么吗? 若是真的不会说些什么,华山派老早就会将赢异收入华山派了,怎么可能会拖延至此呢? 他们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本侯说了,王上那里,本侯来负责,只要封长老这里给了准话,本侯会帮助促成这件事情的,小异在王室之中,除非他抛弃剑道,否则的话,无人能够传授他剑道,当今时局,也唯有华山派最为适合小异。” 在泉平侯与封长老进一步的交谈之后,这也算是口头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赢异作为如今这一届证道大赛十二强的剑修,无论他今天的成绩如何,最后取得了什么样的名次,他这样优秀的剑修,华山派自然都是很愿意收其为弟子的,既然泉平侯这边答应了会为华山派解决后顾之忧的话,那封长老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拖拉了,很是干脆的就答应下来了此事。 而在过了一会儿,待得泉平侯与姬堪再度碰头回去的时候,在回去的路上,姬堪看着一脸笑意的泉平侯,也是打趣的对其说道 “怎么?看样子,泉平侯这是与那华山派的封长老定下了什么好事吗?让我猜一猜,是不是,赢异将会拜入华山派?” 姬堪也是思绪活络,很是容易的,就将这件事情给猜了一个明白。 而泉平侯对此也是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直接就是点了点头,道 “没错。” “这确实是好事不假,不过泉平侯,我记得那赢异不是如今你们西秦王上的孩子吗?华山派如今,就有胆子去让你们西秦王上的孩子拜入他们门下了吗?” 因为中周与西秦这些年的互通以及友好关系,所以姬堪了解的,也不算是少,在他说出来这话的时候,泉平侯也是耸了耸肩,随后道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西秦哪里有什么可以传授剑道与小异的剑修啊,拜入华山派,也是小异最好的选择了。” “看来,你是要与秦王争执一番了,嗯,加油。” 姬堪还故作打气似的模样,给泉平侯加了个油。 “你们中周啊,要不是现在我们没空搭理你们,嘿。” 说着,泉平侯还比弄着自己的拳头。 “这话说的,好像你们有闲工夫管我们似的。” 对此,姬堪则是撇撇嘴。 西秦和中周,现如今可是货真价实的进入了一段蜜月期,那家伙黏的呀,两国之间亲密无间的程度,比那赵魏韩虚与委蛇的表面盟友简直不要太好。 所以啊,这二人如今所说的这些话,也着实是玩笑话了。 在回到了观赛台上之后,揭幕战的第三场比试也是开始了。 这一场的双方对手,则是申胥与那关髯。 不得不说,申胥的剑法,除了在速度上不弱于姬重之外,在多变上,则是更胜那张无忌不知道多少。 而关髯虽然是一个天才剑修,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都自然算得上是不错,可,在面对着申胥的变化多端以及迅捷的剑速之下,他也是只能节节败退,最后双方在交手不过三十多回合,便是分出了胜负。 这一场的比试,比起前两场就显得平淡了很多,但是,这在不少人眼中,才算是正常一些了。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揭幕战。 本身就不影响淘汰谁人的比试,谁又会在这场比试中透露出来太多底牌和真实实力呢? 当然了,姬重和嬴异这俩,纯属就是个意外了。 而至于苦木展示出来的剑域。 这很明显啊,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苦木的实力如何本身就已经是在那里放着的了,他这时候就是将自己的所有实力全部摆在剩下的十一个剑修眼前,他们之中又有谁能与他抗衡呢? 青檀都是在那剑域展开之后选择了放弃不再做任何的挣扎,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所以说啊,申胥与关髯的这一场比试,说的直白一些,二人近乎都是在打着玩玩的,随便打打而已。 早在一经交手,那关髯就是知道,自己很难能够战胜申胥。 虽然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自己要这么拼的话,就代表着要提前将自己的手段和实力全部展现出来,这对于他今日剩下的比试而讲,并不是好事。 所以在如此的情况之下,他也是很干脆的选择了第二条路。 随便打打,然后认输就是了。 申胥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关髯的心中想法,所以啊,他这也是很配合的与关髯共同表演了一场比试。 既然自己可以少费一些气力,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留些气力,也省的稍后恢复不过来,免得出什么意外,保险一些总归是比较好的,反正自己,也没有到苦木那种实力的地步。 而在申胥和关髯退场之后,下一组的参赛双方,则是第一日在众人眼前亮相的李太白,以及那东巽附属小国的无名剑修。 双方走上擂台后,在宫剑的哨响之下,便是展开了交锋。 李太白在第一日给众人留下的印象,至今都是让人难忘,而有关于他是东海七星级传人的这件事情,到现在为之也只有苦木一人知晓。 并且苦木也是知晓,第一日与青檀交手的时候,这个李太白,有着大概率的可能保留了不少的实力。 藏拙与人面前,这自然是没错的。 仅仅只是与青檀的那一战,就已经是能够充分的说明李太白的实力如何。 而若是按照自己这么猜想的话,李太白的实力,是绝对在青檀之上的。 只是,苦木也想知道,这个李太白的全部实力,到底,能不能与自己成为对手。 接下来,这一场比试,虽然只是揭幕战,但是也看一看,这个东巽剑修,能不能让这个李太白展现出来一些实力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表演赛的含义居中 可惜了,擂台上的局势变化,却是不得不让苦木失望了。 虽然这东巽无名剑修却是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是,李太白光是使用剑意,就已经是足够让这无名剑修难以支撑下去了。 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可在这一场的比试之中,局势却是毫无疑问的向着李太白倾斜而去。 点化剑招,这一最为考验剑道底子基本功的招式,在李太白的手中频频用出并且不停的变化其中招式,这就已经是让那无名剑修感到吃力的很了。 在片刻过后,那无名剑修已经是被重重剑光给逼到了擂台的角落处了。 这一场比试本身就是揭幕战,再加上这个无名剑修也不愿意做那些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剑修的跳板。 所以,在面对着李太白这完完全全强过他太多太多的剑修面前,他还是选择了保留实力,在交手不过十回合之后,李太白的一道剑气斩杀而来,这无名剑修很是配合的倒在了地上。 只不过,这一次的表演,明显就没有上一场的那俩人要敬业的多了。 就算是宫剑在擂台下面看着,都是感觉有些看不过去了。 拙劣,实在是太拙劣了。 但是,在等待了十秒钟过后,宫剑还是出现在了擂台上面,看着那倒地不起装死的无名剑修,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是向着全场宣布着这一场的比试结果。 虽然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知晓这一场比试的结果着实是有些扯淡,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一场比试确实是揭幕战,不会淘汰人的,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如此卖力了。 想要看精彩绝伦的比试,还得等到揭幕战结束之后才行啊。 李太白见到此景,也是收起了惊鸿剑,随后,弯腰走下了擂台,头也不回的,就消失在了场上。 而那东巽的无名剑修,这时候则是缓缓的爬了起来,随意的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一些灰尘,而后,也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走下了擂台。 他本身就没受伤,并且,这一场的比试对他而言,内力剑意的消耗?近乎为零好吧,他甚至连内力激荡都是没有用出。 观赛台上的苦木见到这一幕,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惜了。 揭幕战里面,看来是很难能够看到这个李太白的实力究竟如何了。 只能等到十二强晋六强半决赛的时候,到时候则是希望能有人站出来与这个李太白打的天昏地暗。 不过,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想了想,这包括自己在内的剩下十一个剑修,谁有那份实力能够与这李太白交手到那种地步呢? 自己肯定算是一个,而青檀也是,但是除去他们二人呢? 剩下的人,或许其中藏着黑马,但是,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们却都不是这个李太白的对手。 所以说啊,现如今的大概率,除非是自己或者青檀碰上了这个李太白,否则的话,估摸着是很难能够见识的到,这个东海七星剑传人的实力究竟如何了。 而就在四场揭幕战结束的时候,宫剑则是宣布了歇息一刻钟的时间,而后的两场揭幕战将会不间断的进行下去。 虽然不知道孟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但是算一算,时间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凑的。 而与此同时,宫剑在走向高台之下的一处无人关注的角落中时,抬起头一看,则是看见了早在那里等待他一段时间的孟道。 “家主。” 宫剑对其行了一军礼。 孟道点了点头,随后,讲手中刚从飞鸽身上取下来的信纸递给了宫剑。 “看看吧。” 宫剑接过信纸,拆开摊平之后,一看上面的内容,他的眉宇却是一颤。 “这,这怎么可能?北艮要对草原用兵?” 孟道叹了一口气。 “这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董家与我们送来的信鸽,看着字迹,估摸着也是董家的那位亲笔书写的,呵,要对草原用兵,也不知道这是北艮谁的主意,但是看着现在的架势,董家是希望我们继续保持沉默,对此不管不顾。” “这也是不行的,北艮皇室受苦多年,家主,您曾与我说起过,当初洛阳孟家的崛起,中兴,可全都是靠着其中北艮皇室的扶持,并且您的先辈早就在那时与北艮皇室定下约定,来日若是北艮皇室有难,孟家定当赴汤蹈火,可,眼前的这董家。” 宫剑咬了咬牙。 洛阳孟家,虽然归根结底的之所以开始展望与中原,是因为有着牡丹剑神的传承,但是孟家之所以能够从一介乞丐慢慢的发展到如今的大家族,背后,也是有人在帮忙的。 不过,这件事情就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千年前,牡丹剑神离世,而那时的中原大陆还是在中晋王朝的统治之中,洛阳城,自然也是中晋王朝统辖范围内的城池之一。 而在牡丹剑神的离世之时,将自己的一身传承都赠予了那孟家当初的小乞丐身上,而中晋皇室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出于对牡丹剑神曾经的恩情所念,自然也就对于这小乞丐多有照顾,这也就以至于,那小乞丐最后也是娶妻生子,这才有了孟家第一代的传人。 不过,后续的时间,便是中晋王朝被世家肢解进而分崩离析,中晋王朝这个中原的巨人倒下了,而赵魏韩三大国则是出现了。 在三大国建国之初的时候因为要忙着稳定国内矛盾,所以对于洛阳城的独立与外并没有太过的上心。 而到后来,三大国再度想要对洛阳城出手想要将其重新纳入他们的统治范围之内时,洛阳城的背后,却是出现了北艮帝国的影子。 那一时代的孟家少家主,与北艮皇帝私交甚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那少家主游历北艮大陆,救下了遭遇豺狼袭击的北艮皇帝,也是因此,孟家得到了北艮皇室的赏识,在得知了那救下自己之人的身份之后,北艮帝国在当时,便是对洛阳城抛出了善意。 什么? 赵魏韩三国想要搞你们? 放心,有大哥给你们撑腰。 赵魏韩是什么国家?中原不是中晋王朝吗? 什么?被瓜分了? 几个小国还敢打我兄弟?不可能。 当时的洛阳城,本身还并不是属于孟家的,而洛阳孟家,在那个时候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明洛阳城的一个大家族孟家而已。 只不过,在当时北艮帝国的介入之后,赵魏韩三国也就是瞬间被吓的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不但是没有对孟家进行什么制裁的手段,反而是共同号召中原诸国,推举孟家世袭担任洛阳城主一职。 孟家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的。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的敲定,这也就形成了,洛阳城至今为之,在中原大陆上的特殊地位。 而在洛阳城数百年前曾经遭遇一场浩劫,导致人才断层,洛阳城经济凋零的时候,也是北艮帝国选择了帮助,并且在帮助的前提下,还无偿支援给了洛阳孟家一些钱财以及丹药草药一些东西。 也正是这雪中送炭的举动,这也就使得了洛阳孟家对于北艮皇室的恩情,自觉难以偿还,所以在那一代的孟家家主亲自前去北艮皇室,与北艮当时的帝君定下了约定。 若是北艮皇室有难,洛阳孟家无论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皆是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出动帮助他们。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万死,他们也要如此。 当然了,这个约定在当时,真的算是一个笑话。 北艮帝国是什么?在当时仅次于南离的天下帝国,而洛阳城呢? 一个只是在中原占据一城的势力罢了,北艮皇室,怎么可能会有需要洛阳孟家帮助的时候呢? 不过,因为出于礼貌,当时的北艮皇室,还是答应下来了这个约定。 嗯,不过当初的约定放在现在看来的话,可就有些变了味了。 北艮皇室岌岌可危,五大世家如狼似虎的贪婪,也是使得了北艮皇室现如今的地位一落千丈,确实是到了需要洛阳孟家帮助的时候了。 而洛阳孟家也并没有说是背信弃义什么的,在孟道之前的上一任孟家家主之时,他便是选择了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北艮皇室这一边。 并且,当时的洛阳孟家,那位家主可是在剑池力量的帮助之下,将自身的修为提到了剑道至强之境。 可,当时在北艮帝国发生的事情,却是至今都不为人所知。 原来,在那时,北艮皇室对于五大世家,还是有着一战之力的。 在军政方面,那时的北艮老皇帝手中还尚且有着满编制的禁卫军听候他的吩咐,而那位北艮老天师,也是站在他的这一边,再加上除去孟家那位剑道至强家主之外,北艮皇室另外也是有着两位至强修士坐镇。 可以说,这股力量,是这百年以来,北艮皇室所能够掌握到的,最强大的力量了。 对比当时的五大世家,也算是能够与其掰掰手腕了,哪怕是五大世家在当时,也是不敢在某些事情上面做的太过分。 可,即便是如此,最后的北艮皇室,还是落得了如今的这副样子。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今都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谜底,可以知道的是。 那位北艮老天师背刺北艮皇室,在那位老天师的反水之下,他以一人之力镇压了北艮皇室的两位至强。 而孟家当时的那位家主虽然带着不少孟家子弟北上前去救援,可是在与禁卫军汇合之时,则是遭遇到了五大世家的围攻。 虽然说那位家主乃是剑道至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五大世家出动了七位至强,最后七人战一人,活生生的靠着车轮战,将孟家那位剑道至强给生生磨死在邺城外。 而邺城禁卫军,也是在那一日化为尘埃烟消云散。 至于北艮老皇帝,也是在见到了自己最为信任的老天师背刺自己的时候,一气之下,旧疾复发,暴毙当场。 北艮皇室,也就进入了如今的这个时代。 很多人在当时都在感到很奇怪,都是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在一日之间,对北艮皇室造成近乎毁灭般的影响。 人人都以为,这是五大世家买通了那位老天师,可是,后来的事情发展,那位老天师却是退居幕后,没有再理会任何五大世家抛出的橄榄枝,对于五大世家想要登门造访的人,也是一应杀的杀,赶的赶,完全不像是一个接受五大世家交易的人。 并且在这之后,这位老天师还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如今的燕地九骑派了出去护卫在已经摇摇欲坠的北艮皇室之前,也算是稳住了北艮皇室的地位,使得其没有在当时便被五大世家瓜分。 这一点,也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理解。 而孟家在当时,所承受的损伤自然也是无穷大的。 不止是家主的战死,连带着的,还有不少的优秀弟子也是尽数战死。 只剩下当时因为年幼未随远去的孟道以及孟德两兄弟。 可以说,在当时的孟家上下,已经是处于青黄不接的地步了。 若不是孟道的出面,近乎力挽狂澜的手段,将孟家稳住,将洛阳城的旗帜继续飘扬与中原的话,现如今,洛阳城说不定早就已经是被西秦,或者说是三大国给侵吞没了。 而即便是如此,孟家却还是牢记祖训,知晓孟家无论如何,都是要救北艮皇室与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这些年来,孟道也是通过自己的手段,勉强的与北艮皇室搭上了线,并且也是在她的帮助之下,那位小皇帝的五万私军也才是得以潜藏下来不被五大世家所注意。 而随着现在的发展,孟家也是为了北艮皇室出力良多,现如今的北艮皇室,也俨然是有了一副上升的趋势了。 只不过,如今被用来隔绝五大世家与皇室之间的缓冲对象,北地草原竟然有意外发生,这实在是让孟道陷入了一番犹豫之中。 北地草原这些年扮演的角色,就是为了缓冲皇室与五大世家之间的矛盾所存在的,可以说,若不是因为有了北地草原的话,五大世家与北艮皇室的矛盾,早就已经是摆在桌子上说的明明白白的了。 可如今呢? 五大世家却要对北地草原用兵,这无疑是要斩断这最后的缓冲地带,让北艮皇室,再次面临十几年前的困局之下。 “家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 宫剑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孟家忠心耿耿,这种事情,他自然也是有着发言的权利,并且孟道如今的举动,也正是想要听听他对这件事情的意见如何。 “你说的轻巧,可,北地草原我们如何干预的了?” 孟道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北地草原,孟家现如今,怎么可能会有资本能够将这件事情拉出来呢? “算了算了,这件事情,还是得去找王大眼问问才行。” 孟道苦涩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看向高台,而后对宫剑说道 “我先回府中一趟,高台上,你去代表孟家应付那些人就是了,剑神山的那些家伙倒是不用理会,华山派与藏剑山庄的,则是要以善意对待他们,莫要坏了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我回来之前,这里就交给你了。” 宫剑点了点头,随后,孟道便是走出了角逐场,带着几个洛阳军的士卒,马不停蹄的返回洛阳城内了。 而在一刻钟过去之后,宫剑并没有出现在擂台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洛阳军中的裁判站了出来,他勉强的以内力传音与场馆内,宣布了下一场揭幕战的双方对手。 来自草原鲜卑部族的剑修拓跋宏,对上,剑修段思与。 双方走上擂台,拓跋宏雄壮魁梧的身姿,一经出现,便是引起了不少在场围观的惊呼。 有关于这一届证道大赛上的选手中,出现了一个体修的传言,他们可都是在昨日的时候听人说了不少次。 人人皆说这体修如何如何的蛮横,如何如何的强大,但是,有关于体修的样子,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是极其陌生的。 不过,在如今看到了拓跋宏之后,这些人却都是大饱眼福。 乖乖,这身姿,这体型,实在是太具有美感了。 拓跋宏一只手掌拔出了自己的腰间巨剑握在手中,因为体修的缘故,所以他所使用的佩剑,也是与往常佩剑不同,乃是与宫剑所用重剑,近乎乃是一个风格出来,力量感十足的巨剑当作自己的佩剑。 而那段思与,则是献媚的对拓跋宏一笑,紧接着,便是轻飘飘的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握在手中,这个女子,可并不简单。 据说是来自欢娱宗的内门弟子。 这个宗门,在中原的名声可实在不是很好,近乎类似于邪修的路子,也是让大多数人感到有些不齿。 不过,这欢娱宗门中弟子,大多也都是以年轻女子为多数,这段思与,也就是其中之一了。 她红唇轻启,对那拓跋宏温声道 “能与这位英雄交手,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 声音之中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传入了那裁判的耳中。 拓跋宏则是对此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可,那裁判的面色,却是有些红润,不过,待得他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清了清嗓子,吹响哨声之后,便是翻身下了擂台。 拓跋宏手握巨剑,片刻也是未曾迟疑的,便是以肉身挥砍着巨剑,向着段思与冲撞而去,他的肉身,是他如今最大的依仗。 李景林的十三道剑气无法损伤分毫,这也使得了他可以在某种意义 上,对于其他剑修,上来便是横冲直撞。 段思与可能也是猜想到了拓跋宏会如此的架势,她呢,也是脚掌轻点,内力借助与脚掌之中,让自己腾空而起,以很快的速度,便是闪身躲开,站在了拓跋宏最开始的方位。 而拓跋宏冲撞之下,则是来到了段思与此前的位置。 这一轮看的,二人开局便是交换了身位,呵。 拓跋宏沉下气来,挥舞着手中巨剑,一道近乎五丈的雄武剑光向着段思与斩去。 他虽是体修不假,但是,剑意却也是小成,纯靠这剑意催动剑气,虽然在威力上可能比不过练气士,但是,他的蛮横力道,却也是可以弥补这一点上的缺失。 而那段思与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剑气袭来,她也是不慌不忙的舞动着手中长剑,手腕轻晃,眉宇之中,一道锐利的眼神变换,内力与剑意的混合,也是让她以更胜与先前一筹的速度来舞动着近乎邪魅一样的剑舞。 剑舞旋转舞动之时,一道道剑刃从她的长剑中逸出,凝化成剑气,向着那剑光碰撞而去。 一道剑刃可能算不了什么,可是一道接着一道呢? 那雄武剑光被生生的阻断了前进的速度,而那段思与的剑舞,却始终还是没有停下,剑刃,也是在源源不断的逸出。 拓跋宏见到这一幕,手掌握紧巨剑,再度迈开步伐。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子的剑气,对自己的肉身能够如何? 整个人宛若铁塔一样冲撞而去,力道的陡然加强,也是在擂台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响声,那拓跋宏一剑斩去,借由那剑光的威力,强行接下了那源源不断的剑气袭来。 一道道剑刃的转换,尽数砸在了拓跋宏的身上。 可在眨眼之间,拓跋宏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了段思与的面前不过两丈之处,一剑挑出,将那段思与的剑舞生生的拆散开来,而她的那手中长剑,也是被挑飞跌落与擂台之外。 胜负如何,已然出了分晓。 段思与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不过,很快的,她则是变换神情,一抹柔情似水的眼神看向拓跋宏,对其温声细语的说道 “很厉害,阁下真的很厉害,可不可以,在有空的时候,指点小女子一二?” 而对此,拓跋宏则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擂台。 而那裁判,见到这一幕也是赶忙走上了擂台,宣布了这一场比试的结果由拓跋宏获胜。 而那段思与,则是一脸笑容的走下擂台之后,眼神这才是出现变化,冷冷的看向那拓跋宏的背影。 “体修是吧?呵,且等着瞧。” 而在与此同时,待孟道回到城主府之后,便是直奔孟家阁楼,找到了正在阅读古籍的王大眼时,王大眼对于孟道的到来,还显的有些惊讶。 “这个时间,你怎会出现在此?你不是应该,呆在那角逐场吗?” 孟道摇了摇头,随后,将那分纸条递给了王大眼,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之后,便是对王大眼问道 “你且看看,就这样的变故,我怎么可能坐的住?” 王大眼心存疑惑的接过纸条,一经阅读之后,则是皱起了眉头。 “五大世家竟然要对北地草原用兵?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那可不是咋的,北艮皇室如今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元气,现如今若是将北地草原上的势力铲除掉了的话,对于北艮皇室而言,打击无疑是最明显的。” 孟道咬了咬牙,这件事情,她反正是琢磨不出来该怎么办比较好,所以,也就只能来问问王大眼了。 而王大眼,则是在思考一番之后,随即开口道 “这份纸条,是皇室给你的吗?” 孟道摇了摇头。 “董家的。” “董家?五大世家的董家?” 王大眼瞪大了双眸。 “五大世家要对北地草原用兵,董家竟然还将这件事告知与你?” 这,这逻辑上就不通啊。 孟道对此也是摊开双手,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我哪里知道,董家为何要将这件事告知于我。” “这不简单,董家平白无故的,绝对不可能会将这种事情告知与你我的。” 王大眼抿了抿嘴唇。 “皇室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孟道再度摇摇头。 “自从年中至今,皇室与孟家的联络便是断了,也就只有大将军罗艺率军回归之时,曾书信国一封,五大世家的管控,北艮皇室一经很难与我等再有任何的联络了。” 开玩笑,既然五大世家都知道,洛阳城是向着北艮皇室一边的,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北艮皇室与洛阳城私下里有着联络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将这件事情查个明白,这是董家给你的,虽然这件事不容小觑,但是,现如今却也是不能确认这件事的真假,我们现如今要做的,就是提前准备好两手准备,以放发生意外。” 王大眼拿着这张纸条,递给了孟道之后,便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 在孟道正琢磨着怎么做两手准备的时候,王大眼突然睁开了双眸,随后,看向孟道,对其冷冷的说道 “北艮边境,那屠夫赵高的事情,现如今还掌握在我们手中。” 听到这话,孟道也是双眸眼神一亮。 是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若是可以运用得当的话,甚至于是可以引起五大世家的内乱,不过,那赵高究竟是中立一方,还是隶属于五大世家中的一家,这件事,你还需要派遣人手确认一番才行,我们这里不能乱。” 王大眼的这话,也是让孟道频频点头。 说的不错,确实是如此的。 “若是有机会的话,最好可以重新修复与北艮皇室之间的联络,董家居心不良,即便这一次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但是这却也无法能够证明什么。” 王大眼随后翻开手中的一本古籍,继续说道 “并且有关于那五鬼转运术,我这阵子也是一直在研究,再加上前些日子,北地草原的气运骤变,也是引起了天地动荡,再加上现在董家的这份纸条,我也有着充分的理由怀疑,北艮边境,必定有人在用五鬼转运术,造成了极大范围的气运变更。” 王大眼毕竟不是道门出身,或者说是星官一脉,对于这些天象的变化了解,他也是野路子学来的,所以对于北地草原那一日的气运变化,他也是直到如今,才能有所模糊的确认。 “相较于孟德所说的那一次变化,前阵子的天象变动,强大的气运,完全可以将一个修士从零拔高到近乎至强的高度,孟道,这一点我本来想再确认一番再与你说,但是如今,这或许可以成为你帮助北艮皇室的一环。” 王大眼不知道的则是,有关于他的这个猜测,那位老天师,早就已经是了解于心。 但是,这对于孟道而言,则是让她感到有所震惊。 气运的变更,能让一个修士从零拔高到近乎至强的高度? 这种变化,闻所未闻啊。 “或许对此你会感到难以置信,但是我这边给你的答案却是,再确认了这份纸条上的内容属实之后,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煽动鼓吹,将北地草原与五鬼转运术这则消息给煽的天下人皆知那种地步,才是最好的,北艮五大世家中的太徽一族本身就对于这种邪术禁咒有着近乎疯狂的抵制态度,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们肯定比我们要了解的多得多,到时候我们若是煽动得当的话,碍于太徽一族的地位,北艮其他世家,也是要给予他们一些面子彻查此事的,幕后的那个运转五鬼转运术的家伙,也会成为这一次北地草原的顶罪羊,当然了,这只是可能会发生出来的最好结局,而至于剩下的,则需要你来进行一步一步的实施了。” 王大眼所说的这番话,孟道听入耳了之后,也是频频再度点头。 “我想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处理。” 孟道起身,很快的就离开了阁楼。 而王大眼,则是盘坐与阁楼书籍之中,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那本摊开的古籍。 五鬼转运术,这种无论如何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一等一禁咒的东西,竟然会在他们的这个时代,绽放出了一抹本不该出现的色彩。 王大眼深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他与孟道的这番交流,也是为孟道提供出来了一条明路。 洛阳孟家,本身千古劫难就要到来,可是如今,孟道却还是要为了北艮皇室而不留余力的前进着。 这一幕对于王大眼而言,若是在之前,他一定不会说出这些,并且,劝告孟道不要插手其中的,但是如今。 五鬼转运术不是小事,虽然他不愿意看到孟家在千古劫难面前轰然倒下,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到,五鬼转运术能够横行与这个时代。 虽然此前五鬼转运术造成的危害并不能说是特别巨大,但是,这种禁咒的潜力,却也是能够让人望而生却的。 而在孟道去处理事情的时候,反观洛阳城的角逐场内。 那宫剑的顶替,也是让封长老和叶莺他们这些人感到有些意外。 “宫统领,孟家主这是?” 封长老侧着头看向宫剑,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家主有事要先去处理,不过诸位可以放心,比赛仍然会继续进行下去,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耽误。” 宫剑对着封长老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好吧。“ 封长老点点头。 但是,那一旁剑神山的年轻人,却是听到了这话,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唤来了一人之后与起耳语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下了高台。 在没过多久,这剑神山的年轻人便是走出了角逐场,来到了营盘中,而御剑客以及一个黑衣男子,正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他。 “孟道,你们刚刚看见她了吗?” 御剑客听到这话,微微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 “大概一刻钟之前,孟家主骑着马带着几个洛阳军的人出了军营,不过,究竟去了哪里,我倒是不知道。” 听着御剑客的这话,剑神山的这年轻人也是连连皱着眉头。 这可不太好办啊。 “孟道有什么不对吗?需要我出手吗?” 而那黑衣男子,这时候则是开口问了一句。 “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洛阳城如今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会引起孟道都不得不前去,算了,交代你的事情,你可都办妥了?”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截断剑。 “你要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吗?我在搜寻这东西的时候,还碰见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伙,他们好像也在找这东西。” 接过了黑衣男子的断剑握在手中,双眼看了看断剑的裂痕后,剑神山的这年轻人才是有所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随之而后的,他则是看向黑衣男子,问道 “有人出手抢夺了吗?” “这倒是没有。”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 “不过,他们的身手,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不是什么散兵游勇,若不是我手脚够快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够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连你都如此的狼狈?嗯,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却是先将这一截断剑放在了随身携带的一个盒子里面。 “那几个人,你能说出来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让我想一想。” 黑衣男子皱着眉头,好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最终这也是才开口缓缓说道 “若是非要说什么特征的话,可能,他们所穿的服饰上,都有着血色轮环的印记,除此之外的话,倒也是感觉没什么别的了。” 血色轮环? 剑神山的这个年轻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而在几息之后,那御剑客却是舔了舔嘴唇,说道 “你们说的,该不会是那血滴子吧?” 血滴子?! 剑神山的年轻人瞬间一愣。 血色轮环? 血滴子的印记,好像就是这个。 不过,血滴子怎么会出现在洛阳城这里? 那黑衣男子在听见血滴子三个字的时候,眼神之中,则是闪烁过了一抹迷离。 “血滴子是什么?” “你竟然连血滴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御剑客听到这话,顿时就感到有些吃惊。 这人谁啊? 怎么连血滴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 “没有听说过。” 然而,剑神山的年轻人却是打断了他们。 “先别管这些了,御剑客,既然你愿意拜入剑神山,那么现如今,我就让他先行带你回到山中,到时候自然会有其他人负责你的其他事务的,而至于血滴子这件事情,保密,若是碰见了山中长老的话,自然是可以将此事与他们讲述,不过,除去他们之外,尽量不要与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御剑客听着这话,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了,你们就先离开这里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送走了黑衣男子和御剑客之后,他便是转身准备回到角逐场内。 但是,当他刚向前没走两步,后方,则是有人唤了一声。 “这不是剑神山的敖刑吗?怎么?不在里面看比赛,怎么跑来外面了?” 被称作敖刑的剑神山年轻人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看了一眼。 竟是孟道? 孟道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一旁的洛阳军士卒之后,一边向着敖刑走去,一边,还扭头看了几眼那御剑客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随后,一抹淡淡的冷笑,盯着敖刑,对其问道 “怎么?又骗了一个家伙拜入你们剑神山吗?” “我劝你说话干净一些,剑神山乃是三大剑道圣地之首,你孟道是孟家家主,但这也并不是你如此言语的本钱。” 敖刑轻哼了一声。 “别将你们孟家当作先前,现如今的你们,可没什么威慑。” “这话我也可以跟你说啊,你们剑神山现在没人了吗?不让敖败出来,让你个家伙出来代表剑神山来证道大赛,怎么?是自己已经知道,你们人才凋零,没有人傻愣愣的会被你们骗去了吗?再说了,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们剑神山现在就很厉害似的,别说那些老黄历了,现在啊,哪里是三大剑道圣地啊,你这话,莫不是将剑圣大人都不放在眼中了吗?还是说,华山派与藏剑山庄,你也不放在眼中了?” 听到孟道这么一说之后,这敖刑也是顿时怔住了。 他该怎么说? 金陵剑阁不算是剑道圣地? 呵,他若是胆敢这时候说出去这话的话,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孟道便是会将他所说的这话给鼓吹的整个天下都知道。 你剑神山的弟子说什么? 在你们剑神山的眼中,剑圣大人坐镇的剑阁不算是剑道圣地? 你们剑神山现在连一个剑道至强都没有,还有脸说这种话? 呵,这种话要是真的? ??他说出口的话,他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剑神山拉出去顶罪,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一人的身上。 而华山派和藏剑山庄呢? 这是多久的剑道圣地了?与他们剑神山可是一同 被列举其中的,他敖刑哪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出来这些话? “没话说了?呵,我就知道,你们剑神山啊,这还真是不将剑圣大人放在眼中啊,啧啧啧,敖刑,你们可真厉害。” 孟道微微一笑,而她的这话刚一出口,敖刑则是连忙否认。 “你胡说,我们剑神山何时没有将剑圣大人放在眼中了,剑圣大人以及剑阁,都是我们剑神山需要学习向往的目标,你,你,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时候急了?哟哟哟,敖刑,实话实说啊,你觉得,你们剑神山和剑圣大人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我来挑拨吗?我怎么记得,好像本身你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不怎么好呢。” 孟道笑了笑,不过随后,她也是没有与敖刑多说一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便是走向了角逐场。 “御剑客这种人都敢收,你们剑神山啊,还真是没落的不成样子了,告诉那几个老家伙,我孟道就在这里,洛阳城,也丝毫不惧你们剑神山的什么狗屁威压,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是了。” 孟道的这番话,敖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现在是真的不适合说些什么。 他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孟道所说的这些话,就是代表着洛阳孟家的态度,对剑神山,孟道这个女子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好感。 只不过,这时候的剑神山,要做的是蛰伏,而不是挑起事端。 即便是孟道如此说,他也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本身这一次代表剑神山前来证道大赛就是他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机会,一定不能动怒,一定不能。 即便是自己招回去一个御剑客,那御剑客的天资看着也是还过得去,想来自己回山之后,长老们也会赐予自己机缘。 呵,等他们剑神山再度恢复往日荣光的时候,自然有孟道看的。 到时候就算是这婆娘跪在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原谅,他也会二话不说的将对方踹走。 忍,现在忍耐就是了。 微微呼出一口气之后,敖刑重新恢复往常神色,也是回到了角逐场内。 而宫剑在看见了孟道回来之后,也是对着在场的诸位微微行了一礼,随后便是走下了高台,他还要去负责场上的擂台。 “孟家主回来了?” 叶莺双眸微眯看向孟道。 “听宫统领说,洛阳城出事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呢?若是孟家主开口的话,我们藏剑山庄自然是会出手的。” 面对着叶莺的寒暄,孟道笑着摇了摇头,坐下来了之后,便是回复到 “不过是微末小事罢了,怎么能劳烦少庄主呢,少庄主的好意,心领了。” 本身就只是寒暄而已,孟道又怎么可能会当真呢? 再说了,北地草原的事情,藏剑山庄又能做些什么呢? 那可是北艮帝国内部的博弈,藏剑山庄虽然名为剑道圣地,但实际上,在北艮帝国眼中又能算得了什么? “比试进行的怎么样了?” 对着身旁的洛阳军亲卫问了一声之后,随后,便是有一人拿来了一份名单。 翻看了名单之后,孟道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唔,还剩下最后一场揭幕战啊。” 伯娅对太昊颛子啊,看起来倒是很不错的一场比试。 随着宫剑的重回擂台,他用内力传音宣布了最后一场揭幕战的比试双方。 来自中周的剑修伯娅,以及,东巽帝国皇子太昊颛子。 这两者双方,皆是有着不错的修为。 尤其是后者的太昊颛子。 本身在身份上,就是如今天下三大帝国之一的皇子,再加上其的一身剑道也是师承自一位剑道至强,在修为上,也是距离四品只差一步之遥,若论实力的话,可能还要在赢异和姬重二人之上。 而这个伯娅,自然也是不弱的。 出身自中原腾蛟的剑修,虽然不知道师承何方,但是一身剑道能够挤入十二强赛也是名副其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来到擂台之上。 太昊颛子的眼睫毛细长,他微微的抬起眸子,看着站在对面的那冷艳女子。 一只手触碰在剑鞘之上。 对方不是什么简单可以料理的对手,而这一场揭幕战,自己也不会如前面几场一样,只是上来耍杂技的。 无论对方是怎么想的,自己,是会认真对待这场比试的。 哨响过后,太昊颛子便是瞬间消失在原地,在眨眼的功夫之间,便是手握佩剑闪身至那伯娅面前,不过,伯娅也不是吃素的,在感觉到周遭剑意的变动时,也是释放出了内力激荡,随后转身拔剑。 只听得一声碰撞之音,双方两把佩剑交叉与一块。 伯娅微微皱着眉头。 对面的这个家伙,看样子好像并不像随便玩玩? 反身挑剑击退了太昊颛子之后,还没等到伯娅缓过神来,那太昊颛子便是再度挥舞着佩剑斩出三道剑气并向她再度杀来。 这么想赢吗? 伯娅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但是,仍然很是从容的化解了三道剑气后,侧身刺出一剑,在双剑即将碰撞之时,她的剑意瞬间爆发,将那太昊颛子再度逼退。 这个家伙,是没打算玩玩啊。 看着太昊颛子只是活动了一下左臂后,便是一道纯元内力斩来,伯娅都是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刹那间,伯娅以舞动四方,四周剑气近乎像是被吸引了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伯娅所处的位置吸附而来。 汇聚了重重剑意之后,伯娅弯腰转身一道剑气劈出。 剑气席卷出了气浪,而那太昊颛子面对这一幕,也是没有任何的紧张,手掌一弹,佩剑弹出,随后反手握住,内力附着与上,整个人宛若一个极其娴熟的杀手一样,游走与擂台之上,很是轻松的就躲掉了这一剑,并且在眨眼间的功夫,他也已然是拉近了自己与伯娅的距离。 眼瞅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不过一步之遥的时候,伯娅这也是轻哼一声,随即剑意外放,在呼吸之间,擂台之上便是出现了她的三道身影。 作为能够闯入到这里的剑修,她,可也是会用剑舞步的。 三道剑影斩出,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剑影袭来,太昊颛子也是毫不示弱,在眨眼功夫,剑舞步的出现,让他也是选择了以正面硬碰硬的选择与伯娅对了起来。 这一幕的交手,也是看的围观的上万人纷纷惊呼。 原先他们都是认为,经过前面两场近乎是表演的比试之后,这场揭幕战已经是充满了表演意味,他们是看不到什么精彩交手的了。 可是没想到,这最后一场的交手双方,竟然会如此的上心与这场比试之中。 而在那姬重这时候的双眸中,他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先他认为,能以小成剑道施展出剑舞步的人,在场的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 可,眼前擂台上的这俩,竟然,丝毫不费力的就用出来了? 而且他们双方的剑舞步,无论如何看来,都比他要熟练的不少。 “被打击到了吧?哈哈哈哈。” 嬴异也是早就观察到了姬重的神色变化,在听见这家伙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便是对其挤眉弄眼了一番,随后便是如此说道 “你啊,别以为这玩意是什么宝贝,我都说了好几遍了,能走到这一步的,谁又会是弱者呢?天下之大,天才又不是只有你姬重一人你说是吧?” 嬴异说完这话,还耸了耸肩。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姬重却是呼出一口气之后,眼神复杂的说道 “千年间,哪个时代能够比得上如今?群星闪耀,天才顿时就宛若变成了不值钱的白菜一样,这样的落差,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再努力下去啊。” “你,哎,你看那个。” 嬴异听着这话,也是自感无趣,不过随着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姬重看了过去,而他所看到的,则是苦木的身影。 “你看他,你觉得,你努力,能追得上他吗?” 听着嬴异的这话,姬重则是并没有灰心,反而,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道 “现在虽然没机会,但是如果我一直努力下去的话,迟早会有机会的。” 姬重的这话一说出口,嬴异也只能是无奈的撇撇嘴。 得,你啊,就嘴硬吧。 追赶苦木? 你能在十几岁的年纪就凝聚出来剑域吗? 啧。 这话说的,赢异这都不知道自己此生能不能凝聚出来剑域呢。 而这一点,也是很多剑修都很难做到的。 不过,苦木在还未二十之时,便是做到了。 随着擂台上局势的变化,太昊颛子域伯娅再度交手几十回合之后,皆是你来我往的好不精彩,剑气以及浓厚的剑意一道一道的闪过,双方对于这一场的交手,虽然看起来没有动用什么底牌,但是在实力上,却是没有任何的留手。 而在实力上的比拼上,若是再拖下去的话,伯娅自然是会落入劣势的。 太昊颛子的修为距离四品只有一步之遥,而她,则只不过是三品罢了。 她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在揭幕战中就用出底牌,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 一番交手之下,双方的剑影火花,也是点燃了在场万人的热情。 阵阵的叫喊声,也是此起彼伏。 高台上坐着的众人,那封长老也是伸出手捋了捋胡须,颇为感叹的说道 “很久没有看见,证道大赛如此的热闹了。” “是啊,本就是一场汇聚天下年轻剑修的交锋,可,在以往的历届中,却是很难能够像如今这般的热闹。” 叶莺虽然年纪小,但是,听着那些老人的诉说之下,他自然也是知道,在以往历届的证道大赛中,就算是在最后一日的决赛上,围观的最多也不过就只有约莫千人罢了。 哪像是如今,万人之多的数量,着实是壮观啊。 这也自然是看了出来,洛阳孟家在这件事情上面,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 光是这雄伟广阔的场馆,就已然是看了出来。 “代代天骄,皆如此啊。” 封长老哈哈的笑了笑。 这一个时代的天才剑修,数量还真是数不胜数啊。 “谁说不是呢。” 叶莺点点头附和了一声。 在以往时代中,只能涌现出来十几个天才剑修的证道大赛,可是在如今的这一届十二强赛里,却是进行的如此水平的较量。 自从昨日的比赛开始,那些天才剑修就已然是频频亮相。 若是放在以往的证道大赛的话,封长老甚至是不会相信,一个有着天才剑修实力的小家伙们,竟然会在第二日的比赛中就惨遭淘汰。 可,在这一届,这种现象却是不少啊。 过百的天才剑修,最后到了今日,筛选出来了十二位。 光是在昨日被淘汰的天才剑修,就已然是近乎百位之多。 这一个时代,还真是很让人意外。 而擂台上的局势,随着双方交手过百之后,因为内力上的占优,太昊颛子也是逐渐的占据了上风。 而伯娅对于这般现象,虽然不愿,但也是坦然的面对,并没有使出任何的底牌。 她的心中对于这一场的揭幕战,还是保留着点到为止就够了。 过多的交手,露出自己的底牌,可实在是不适合自己再继续闯下去。 在观赛台上的那十个剑修之中,基本上都是与她实力相差无几的,而她若是再这个时候选择贸然用出自己底牌的话,到最后害的,也只会是自己。 展示出来自己的实力如何,也就足够了,哪里用这么多的心思。 与姬重和赢异的那一场三百回合的交手不同,伯娅与太昊颛子的这场交手,从百回合之后,伯娅就已经是开始节节败退的迹象了。 内力上的欠缺,也是她巨大的弱点。 如今晋级的十二个剑修中,内力境界中最为吃亏的,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关髯,而后,便是她伯娅。 你说拓跋宏? 拓跋宏本身就是一个体修,内力什么的,本身就与他毫无关系。 关髯的力道之强,是可以弥补他内力的短板的,而伯娅,则是不行。 所以,将这个弱点再次暴露于观赛台上的那十人眼下,自己,也好准备一些反制的手段。 弱点,可不是平白无故就会暴露出来的。 又是二十回合过后,一道弹剑之下,伯娅险些就是倒飞出了擂台,虽然她及时的用内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但是面对着如今的局面,她却也已经是彻底的落入了败局之中,若是不动用底牌的话,接下来的她,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徒劳挣扎了。 最终,面对着那无意义的挣扎下,伯娅选择了认输。 六场揭幕战的最后一场,也是自此以太昊颛子的胜利而结束。 最后,六场揭幕战,十二个剑修中的胜者,将会抽取三人入1组,而败者将会抽取三人入1组。 以此下去,将会分为两组各六人的局面,而后,各自从两组之中进行组内比试,取其获胜前三晋级半决赛。 待得太昊颛子与伯娅走下擂台之后,宫剑便是走上擂台,以内力传音,将这一次的分组规则与众人诉说了一通,紧接着,在说完这些后,他便是宣布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将会进行组内比试。 说罢,宫剑便是走下擂台,安排几个裁判,一同前去分组抽签了。 在观赛台上的众人听到了这一规则后,也是连连皱眉。 尤其是周不疑,他更是直接开口问道 “若是这样分组的话,这六场比试又有什么用呢?” 确实,若是按照胜负双方来进行分组的话,这场揭幕战的意义实在是不大,不过,反之好像也是如此。 “更多的,则是为了表演性,当然了,如此的话,也算是一个开胃菜不是吗?若不是老夫知晓,孟家的那些家伙不会搞出来那种手段的话,看着这六场下来的名单,老夫甚至都会以为他们是不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姬无影撇撇嘴。 不过他说的这话也并非是不无道理的。 你且看嘛。 第一场的比试那就是苦木对青檀,同门师兄妹二人交手。 后面的呢? 嬴异与姬重,啧啧啧。 不过啊,孟家的那些人是不会搞出来这种手段的,所以啊,既然是如此,那就只能说是,运气实在是真不错。 而听着姬无影说的这番话,周不疑也是嘟囔了几句。 得,反正说白了,这六场比试就是表演赛呗,简单明了一些,自己又不是听不明白。 半个时辰的时间,嗯,那且等着吧。 周不疑打了个哈欠。 这三天起的是挺早的,搞得他都是有些困的不行。 “世子殿下若是困倦的话,先睡一会儿也行,反正下一场比试,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开始。” 一旁的张无忌笑了笑。 “算了吧,还是再等一会儿吧,待会看看就不困了,反正,不是说今个的比赛是最有意思的吗?” 周不疑伸了个懒腰之后,也是挑了挑眉。 第六百八十六章 淘汰循环赛 一番等待之后,在过了约莫一刻多钟的时间之后,苦木他们也是抽完签回来了,看着苦木他们的身影,周不疑也是顿时打起了精神,开口问道 “怎么样啊苦木哥?你跟谁一组啊。” 周不疑问出的这话,同样的也是让在场刚刚回来的这些剑修都是耳朵一竖,纷纷侧耳想要听听。 开玩笑,这就算是任谁估摸着都是不愿意跟苦木一组的吧?跟苦木一组,这不就相当于三个晋级半决赛的名额直接少了一个吗? 不过对此,苦木却是摇了摇头。 “还不清楚,不过,待会应该就会通知了。” 说完这话,苦木便是坐回了位子上闭目养神,等待着下一步的到来。 而那些想要偷听的剑修们,这时也只能是无奈的作罢。 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最后前去抽签的姬重也回来了,他一回来,便是坐在了位子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怎么样?” 一旁的姬堪看向他低声问道。 “不怎么样,不过运气应该,不会太差吧。” 姬重说着这话,还一边偷瞄着正在闭目养神的苦木。 自己的点应该是不会这么背,会让自己碰见这个家伙的吧。 而后过了没多久,擂台下面,宫剑便是手握一份名单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看起来,应该是要宣布结果了。” 姬堪低声的如此说着,而宫剑的到来,也是使得了在场诸位的一番注意。 这可是事关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能不能分到一个可以有着大概率晋级的组别。 谁人都不愿意跟苦木分到一组,谁人都希望,自己背分到另外一组。 宫剑走到擂台的正中位置站定脚步之后,便是手握这份填写着1组以及2组的名单,他低头看了一眼名单过后,嘴角上,则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随后,他便是在万千人的注目下,以内力传音,开口道 “诸位久等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分组,证道大赛十二强赛的两组分组名单,现如今,也已经是在我的手中了。” 说完这话,宫剑的眼神,还看了一眼那坐着十二个剑修的位置。 这些小家伙们啊。 随后,一笑之后,宫剑将名单拿出,不慌不忙的说道。 “下面,便是1组的六人名单。” “南离剑修。” 说前四个字之后,宫剑则是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那十二个剑修对此的反应。 果不其然,似是伯娅,姬重,嬴异这些人,在听到自己话语中的前四个字时,神色瞬间都是有所变化。 “青檀。” 不过随后的,宫剑便是一笑之后,道出了1组的第一人名单。 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青檀的眼神也是有些迷离,但是随之而后的,便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姬重他们对此,则是松下了一口气。 是苦木会让他们现在就开始紧张,但是,没有念到苦木的话,他们仍然也会紧张。 谁都不知道,谁会分到与苦木一组。 “东巽剑修,太昊颛子。” 下一刻,宫剑的口中,道出了太昊颛子,与青檀一样,他也被分入1组。 而他对此的神情,则是平淡至极。 “草原剑修,拓跋宏。” 如太昊颛子一样,不过,拓跋宏的脸色上,明显是出现了一抹微妙的缓和。 “中周剑修,姬重。” 姬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后,则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不得不说,光是现在1组确认的包括他在内的四人名单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弱者,都是一等一的强手,诸如拓跋宏这个体修都是出现在了1组,而且,青檀也是如此,至于太昊颛子,他可能是看起来最弱的一个,但是,自己对上他的话,想要取胜也并不容易。 最重要的,现在的1组还剩下两个人的名字没有被念出,谁都不知道,苦木究竟在不在其中,若是苦木在这里面的话,毫无疑问的,1组的三人晋级名额,将会变得举步维艰。 假设如此的话,苦木已然是占居了其中一个晋级名额,而青檀的实力,也是很轻易的应该也是会拿到第二个名额,所以到最后留给他们四个的,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这着实是有些难如登天的意思了。 “东巽剑修,孙权。” 孙权? 这是谁?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止是他,包括嬴异在内的不少在座剑修,都是有些懵的。 这人是谁啊?东巽剑修? 他们怎么不记得东巽有个剑修叫孙权的? 但是随之而后的,在姬堪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姬重这才是晓得。 原来如此,这个孙权,原来就是此前东巽的那个无名剑修啊。 自己怎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呢,不过看样子,他应该也算是如今这几人里面,最好拿捏的一个软柿子了,嗯,不过即便是如此,自己也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万一这人是个黑马的话,自己可就惨了。 不过那么在孙权的名字出来之后,1组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不是苦木,不是苦木,千万别是苦木啊,姬重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着。 “西坤剑修,关髯。” 随着宫剑的最后一个名字出口,如今1组的分组情况,也是彻底了与在场万千人的心中。 并且姬重在听到那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乃是关髯之后,更是暗自欣喜了一番。 青檀,太昊颛子,拓跋宏,他,孙权,关髯,若是这样看来的话,孙权和关髯如若不是黑马的话,自己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但是太昊颛子与拓跋宏,这二人却是自己要争取的,青檀自己反正肯定是打不过的,原先的时候姬重曾经还抱着一抹可以取胜的想法的,但是啊,怎么说呢,青檀的实力,那可也是实实在在的展示在他的眼前了,自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知道了,自己曾经想的,到底有多么的可笑。 所以说,这样来看的话,1组的情况,自己是必须要与拓跋宏和太昊颛子二人的手中,拿到另外一个出线名额的,嗯,只要苦木不在这里,说实话,1组的分组,他姬重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一点则是,若是1组的分组情况出来的话,那么不就代表着,剩下的六人,也就自动将会被分入2组吗? 看着他一旁嬴异这时候的面色铁青,显然,赢异也已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宫剑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卖关子了,他干脆的开口道 “一组分组情况乃是如此,而至于剩下的六位,将会被自动并入2组,他们乃是,南离剑修苦木,东巽剑修申胥,寒国剑修段思与,东海剑修李太白,中周剑修伯娅,西秦剑修赢异,以上便是两组的分组情况,大赛将会采取组内多轮比试晋级制,取各组前三人晋级半决赛,第一场比赛的双方乃是中周剑修姬重,以及西坤剑修关髯,这场比赛将在一刻钟之后开始,请参赛的双方提前做好准备。” 宫剑在说完了这些之后,便是微微一笑,走下了擂台。 随着一刻钟的时间逐渐到来,姬重,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在起身的时候,也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嬴异。 看见嬴异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姬重这时候也是反应了过来,赢异,可是与苦木被分到了同一组里面。 “你,没事吧?” 姬重开口有些关心的问道。 “好好加油,不用管我,我没事。” 嬴异摇了摇头,而在姬重走了之后,他才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说没事,怎么可能呢。 跟苦木分到一组,无疑是最惨的事情。 更别提,他们这一组里面,实力可都是不弱。 苦木,李太白,申胥,这三人之中自己对上谁有胜算? 苦木不用说了,自己到现在,估摸着连破开他的内力屏障都是难如登天。 而李太白呢?能与青檀战至那副样子的剑修,自己对上他,也是凶多吉少。 至于申胥呢? 申胥的实力,他是有着一些机会的,但是,若是如此看来的话,他就是要从剩下的几人之中,抢夺那一个名额。 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这二人在晋级之路上,都已经是显得通畅无阻了,2组的剩余四人包括自己在内,对上这二人,就如今所展露出来的实力而言,谁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啊,在明白过来自己被分至2组之后,嬴异的脸色就已经是有些挂不住了。 这虽然没有宣判他的证道大赛到此为止,但是,却也是让他进入了死亡之组。 而擂台上,姬重与关髯也是在此刻就位。 他们二人站至擂台两边,而宫剑,则是站在了正中位置。 简单的一番赘述之后,宫剑便是吹响了哨声,随后,翻身跳下了擂台,将擂台留给了二人。 这是十二强赛晋级半决赛的第一场比赛。 虽然作为对手的关髯,在自己的预估之中,算是1组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但是,姬重却也并没有任何掉以轻心,他小心翼翼的握着手中佩剑,没有一上来就对关髯发起任何的攻势。 既然敌不动,那么,我也不动。 关髯心中知晓这个圣周小剑仙的实力是强过他一线的,所以,看着对面这次都没有主动出击,他也是呆在了原地,二人不停的踱步,各自都在不停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小心? 他们现在着实已经是有些太过于谨慎的。 这样的架势,也是让在场的万千观众看的,都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姬堪,这时候已然是站起身来走到了看台上,他双眸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二人。 虽然对于姬重一上来的谨慎,姬堪感到有些惊喜,因为姬重的性子,是很难能够做到如此谨慎小心的,但是,对手的这个关髯,无论是从哪一项资料看来,他最多也就是与那御剑客同一水平上的剑修罢了,论硬实力,姬重定然是胜过他一筹的。 如此的谨慎,虽然是对的,但是,最好不要一直紧绷着就是了。 擂台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可,今日的这一场比试,开场已经好几分钟过去了,可是交手的双方,却是始终都没人主动挥出第一剑。 而万千观众,也是从最开始的神情紧绷,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你说你谨慎,没错,但是一直这样的话,观赏性自然也就会变差了。 但是,因为前面有着六场揭幕战的表演成分在,六场揭幕战也是有着几场观赏性十足,所以面对着现如今的这场局面,无论是孟家还是宫剑,都是对此没有任何想要出手干预的想法。 随他们去吧。 深吸一口气过后,姬重的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露了出来。 既然对方要跟自己玩这套敌不动我不动的戏码,呵,那也好办啊,就看他,能不能跟得上自己了。 剑意瞬间外放,一道姬重的身影从擂台上凭空出现。 我会剑舞步,你会吗?关髯? 两道姬重的身影出现在擂台上,这也从而给了姬重更多样的变化。 而反观关髯这一边,对此,他则是眉头紧皱。 又不是每个剑道天才都能在剑道小成之时能够用出剑舞步,很显然,他就是其中之一。 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关髯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双眸不停的游离于这两道姬重的身影之上。 而姬重在这时,也是率先借着剑舞步的优势,两道剑光一左一右以不同的方位劈出。 关髯见状,早就做好了准备,一道弹射剑气斩下,在内力与剑意混合的情况之下,将姬重的这第一次攻势化解了开来。 总算是交手了啊? 那,就看看你跟赢异比,你到底差他多少吧。 姬重轻笑一声,随即,两道身影先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两道身影先后消失上的时间差,也是给了关髯一种视觉上的迷惑性,待得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姬重,也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连忙提剑挡下,可姬重却是挥舞着手中利剑,以超高的速度,对着关髯展开了没有丝毫间歇的攻势。 这是他对付赢异取胜的那一招,如今,对上这个关髯,且看看,这个关髯又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关髯见到如此眼花缭乱的剑招不停的袭来,虽然脑海中的意识告诉他这是陷阱,但是,他想要后撤的退路也是被姬重用剑舞步给拦下了,所以,他现如今也只能是一咬牙,与姬重对拼了起来。 眼花缭乱的剑招宛若狂风暴雨一样的袭来,虽然这其中每一剑的威力都算不上强大,可,速度的越来越快,也是使得关髯的浑身气力以及内力的消耗迅速提升。 他的内力底子本身就是这十二个剑修之中最为薄弱的,况且,当初哪怕是三品圆满的嬴异最后也是被活活拖死,在内力上的底子,赢异可是比他要强多了。 但是关髯闷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 他最引以为豪,能够让他走到这一步的,可就是靠着他这一身的力道啊。 虽然不是体修,可,关髯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生神力。 只不过,这种天生神力,是有残缺的。 与类似黑十三他们这种体修不一样,关髯的所谓天生神力,是以加速耗费自身气力作为基础的情况下,将自身的气力飙升至寻常状态下的数倍之上。 如此的提高,自然是会让关髯的战力进入一段远超他如今实力的界限,当然了,这同样也是关髯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关键所在。 正是靠着这个秘术的原因,关髯才能在一百二十强赛中的A组,拿到晋级的八个名额之一。 而他力道的突然飙升,自然也是给了姬重一惊。 他的剑速虽然在稳步的上升,但是关髯的力道却是突然飙高,现如今的关髯无论是任何一剑的威力和力道,都实在是远超过先前的他。 一剑下来,姬重甚至已然是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隐约的作麻。 不过是几息之间,因为姬重剑速的飙升,二人也是交手了十余回合,而就是在这十余回合中,姬重也已然是感到自己的虎口,都是有些作痛。 这个关髯,力道怎得强了这么多? 关髯力道的突然变强,也是让姬重逐渐的有些感到吃力。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状态这家伙肯定不能持续太长时间。 不过,自己绝对不能再这样想要以剑速将这家伙逼败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亏本买卖。 自己劈出的每一剑,这个关髯都是能够以两倍,乃至三倍的力道返还而来,长久以往,即便是这个家伙的这个状态只能持续一段时间,但是在这一段时间里面,自己也绝对撑不了太久。 姬重咬了咬牙,闷哼一声过后,一记点化挑剑,暂时的将自己与关髯拉开。 后退了十几步之后,姬重这才是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持剑的左臂。 着实是,又酸又疼。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与赢异的那一场,他们二人交手两百回合的时候他的状态。 只不过,如今与关髯交手的时候,他姬重此时此刻的体力还算是充沛,只是手臂已然是有些要抬不起来的迹象了。 而那关 髯,开启秘术维持的这个状态本身就是有时限的,所以在看见姬重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之后,也是二话不说的就舞动手中佩剑向着姬重冲杀而去。 他要做的,就是最好在这段时间之内,将姬重给打废才行。 不然的话,待得自己秘术状态结束之后,自己的浑身将会变得虚弱无比,到了那时的他,就算是小孩子来了,他也毫无任何气力可以挣扎。 一道能够在空气中引动铮铮剑鸣的剑气从姬重面前斩过,而姬重这时,则是敏锐的闪避躲至一旁。 现在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躲。 先暂时不跟这个家伙正面交锋,只要自己能够拖到这个家伙这种状态结束之后,胜利的天平肯定还是会在他这一边的。 只是,看着面前这个气势汹汹的家伙。 呵,果然能够闯到这里的,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再度闪身躲过一剑之后,场上擂台的局势,便是变得让众人看的有些喜闻乐见了。 只见那姬重手握佩剑,也不与那关髯正面交锋,因为擂台的场地相较于先前要广阔了不少,所以对于姬重而言,只要他身手足够敏捷,是完全可以躲过大多数攻势的。 而那关髯,则像是有着用不完的气力一样,一剑接着一剑的追赶着姬重砍去。 站在擂台下的宫剑,也是微微眯着双眼,他自然是感受到了擂台上关髯的变化。 通过透支气力来获得天生神力的状态吗? 也难怪这个姬重现如今做出如此的举动,不得不说,这个姬重,倒是能伸能屈,不像是一些愣头青,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而在高台上,看着如此近乎有些滑稽的一幕,那敖刑则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尽是在满擂台到处逃窜,似是这种剑修,还配站在今日的擂台上?” “啧啧啧,少庄主,你闻到没有?” 而孟道,则是侧过头看向叶莺,对其问道。 “嗯?闻到什么?” 叶莺有所疑惑,转过头看向孟道。 “这空气当中,怎么弥漫着这么大味的一股醋味啊,好酸啊真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说着,孟道还捏着自己的鼻子说着这话。 而孟道所说的这话,则无疑与是当着众人的面嘲讽敖刑。 敖刑刚想要说些什么,那封长老,则是一脸和善的站起身来,对他轻声说道 “你还年轻,再加上,修为还尚浅,阅历也是不足,所以你自然是会认为擂台上的局势是你认为的那样的,可是啊,小家伙,你要学会变通的,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可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封长老也没有对敖刑解释一些什么,与旁边的洛阳军亲卫要了一盏茶水后,便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封长老,你啊,就不应该提醒这个家伙的,难道你们不觉得,他有时候说的话,还是挺可爱的吗?” 孟道的这话,封长老则是耸了耸肩,苦笑了一声,随后低声与孟道说道 “孟家主,您是孟家的人,洛阳城自然与剑神山可以如此了,可是,老夫与叶少庄主可不是如此啊,毕竟都是剑道圣地,大家,都是要给一些面子的,当然了,老夫对于孟家主说的这些话,嗯,还是挺认同的,有时候啊,确实挺可爱的。” 封长老毕竟乃是华山派的长老。 而华山派,藏剑山庄以及剑神山,可都是中原三大剑道圣地,虽然可能在私下里三方的关系不会太好,但是在明面上,他们都是要装出来一副其乐融融的假象给外人看的。 听着封长老说的这番话,那孟道,也是微微的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 “不过啊封长老,我还是有些疑惑的。” 这时候,叶莺则是开口了。 “少庄主请说。” “天生神力,竟然也有这种法子的秘术吗?” 叶莺的疑惑,就在这里了。 天生神力为什么叫做天生神力?无非就是生而力大无穷着,所以这才是会被称作天生神力,可是,既然能够能够通过秘术来维持这种状态,这还能叫做天生神力吗? 再加上,这个世间,真的还有这种秘术吗? 封长老微微思虑了一番之后,也是开口缓缓说道。 “少庄主问的很好啊,只是,少庄主却是忽略了一件事,这个世间,千奇百怪者甚多,天生神力,可能也并不只是生而力大无穷者,说不定啊,有些人的天生神力,就是要通过秘术才能适配的,而这种秘术,若是换做他人,可能就毫无用处了,嗯,有关于这种事情,华山派在百年之前的时候,是有过这种弟子出线的,所以老夫也就会有所猜测,那台下的西坤剑修关髯,可能也就是如此的状况。” 听着封长老的这一番解释,孟道和叶莺都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如此吗? 怪不得啊。 这些年来,都是没有听说过竟然还会有这种秘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啊,这种秘术的后遗症,也是很大的,所以说擂台上的那个中周剑修姬重现如今的应对之法做的也是很对的,所谓秘术,肯定是有持续时间的,一旦撑过这个时间的话,胜利的天平,可能就将会倾斜与他了。” 封长老一边说着,一边表达着对于姬重的赞许。 “封长老说的是,任何秘术既然可以增强己身数倍力量,那么,取而代之的后遗症,一定不会少,如今这关髯若是再无法对姬重造成什么有效的攻势,或者再度让姬重与他缠斗在一起的话,可能这场比试,也就要出现结果了。” 叶莺眯着眼。 擂台上的局势,如今关髯气愤的接连低吼着,宛若这一头人形巨兽一样的他,在此刻再度动用秘术,将自身的肌肉暴涨,使得他整个人都是在此刻都是变得雄壮魁梧了许多。 卧槽。 回头看到这一幕之后的姬重更是内心感到一惊。 这还是人吗? 不过,这却也并没有让姬重停下躲闪逃窜的脚步。 只是,再度用出秘术的关髯,在这一刻就算是平凡无奇的一剑,随之而劈出的剑气,都是让姬重险些都是躲避不及。 看来现在的这个情况,自己已经是躲不了多久了。 姬重深吸一口气,抓住了关髯攻势的空挡,点化剑招搭配剑舞步,双重剑招向着关髯刺去。 可,在他的双重剑招即将触碰到关髯的时候,那关髯只是挥动手腕,强大的气力带动了一股气流,直接就是将那双重剑招给生生的弹飞了出去。 就算是姬重内力和剑意混合为一,这时候也是站不稳脚跟,差点就跌落了擂台。 真的好险。 这个关髯如今的这个状态,实在是太恐怖了。 姬重咽下了一口口水,不过随之而后的,他便是转身闪避。 而在下一秒,他刚刚所处的那个位置,则是一道深坑凹陷了进去。 纵然是这处擂台,这时候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如此的摧残。 看到这一幕的宫剑,也是不慌不忙的释放出了自身内力,以内力加持这处擂台。 这也就使得了擂台重新稳固了下来。 原先这处擂台虽然材料什么的都是特制的,可以抵抗的下甚至九品修士的全力一击,但是,那也是需要有内力输入其中的。 若是没有内力输入其中的话,四品乃至五品修士的全力攻势,也是会使得这处擂台有所破坏的。 虽然关髯修为不过三品,但是接连用出两次秘术的他,光论破坏力,就已然是到达了这般的一个恐怖地步。 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宫剑不得不提前释放出了自己的内力输入这擂台上。 原先宫剑还以为,只有在苦木,青檀,以及那李太白等人的比试时,才需要开启擂台输送内力。 结果,这个关髯倒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但是即便是如此,宫剑也是双眸平静的看向擂台。 也不知道这个关髯用的是什么秘术,竟然能够使得他的浑身气力暴涨到如此的层次。 也不晓得,那个体修拓跋宏,这个时候若论气力的话,能不能对的过关髯。 有些期待,但是,他俩迟早会碰到的,同样都在1组,在名单上,就有着关髯与拓跋宏的一战。 还真是有些期待,到时候这俩人的比试,到底会掀起来怎样的火花。 擂台上,姬重半蹲在地上,咬着牙双手死死的握住佩剑,挡下了在他面门之上的攻势。 经过了十几回合的逃窜之后,再度强化气力的关髯,这一次,终于是抓住了姬重,只见关髯闷哼一声,浑身气力像是进入了节节暴涨的层次似的,宛若疯魔一样,对着姬重展开了接连不断的攻势。 姬重在手掌中缓缓汇聚内力,他咬着牙暂时接下了关髯的一剑,随后,在一道片刻之息时,他奋力斩出一剑。 这可是他等待了半天斩出的一剑,汇聚了他近乎一半的气力。 一剑之威,带着层层剑意向着那关髯直冲而去。 关髯则是仗着自己如今的状态实力暴涨,所以也就没有选择躲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是打算强行接下这一剑。 然而,这一剑过去,关髯则是双眸突然瞪大。 一道带有浓厚杀意的剑气,出乎了关髯的预料之外。 这道剑气的强大,让关髯在反应过来想要躲避之时,却也已经是为时过晚。 只见他手掌攥紧,既然躲不掉,那就强接下这一剑。 一道巨响过后,擂台上再度四溢剑意,而那关髯,则是倒退了十几步,险些就是跌落与擂台之下,他用尽气力,将佩剑插入擂台之上,这才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抬起头来看向擂台的另一边。 那姬重在刚刚抗下自己如此多道的攻势,肯定也不会有多好受,呵,自己只不过是。 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关髯只感觉自己浑身气血翻涌。 不好。 只听擂台上,一阵劈里啪啦骨头之间碰撞的声音响过,随后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关髯便是恢复了最初的那副模样,只不过,这一次的他,在恢复往常的那一刻,全身的气力就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一样,他的手掌虽然还攥在剑柄之上,但是身体,却是控制不住的向下倒去。 反观姬重,这时候虽然也是有些狼狈之象,但他还是站在了擂台的另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眸,则是有些庆幸的看着倒在擂台上的关髯。 妈的,真不是人能打的,这群家伙。 揭幕战的时候,一个藏的比一个深。 谁能想得到,就这个关髯如今与姬重一战展现出来的实力,简直就是与揭幕战时的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差。 都可以说是,都可以说是他娘的强的离谱。 姬重呼出一口气,用内力稳住了自身气血的涌动。 好险,自己刚刚,还真就是差一点。 一个个的,原先自己还认为,这个关髯和那个孙权,应该对自己的晋级之路威胁并不是太大,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关髯都是藏得如此深,想来,那个孙权,很有可能,也有着不少的实力和手段没有展现在众人眼前。 谁人知道关髯的实力竟然会如此之强,要知道,原先都是认为,这个关髯的实力最多也就只是与御剑客同等水平的天才剑修罢了。 但是光是今日的这一场比试就可以看出,关髯要那御剑客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宫剑缓步走上擂台,双眸看向那倒在地上的关髯,随后叫来了几个裁判将其抬走,进而的,便是用内力传音,宣布了这一场的胜者。 1组姬重,一战一胜。 闭上双眸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姬重这才是勉强将自己的神情调整回来,随后,与宫剑对视一眼之后,便是走下了擂台。 这一场的胜利,真是来之不易。 在姬重一身疲惫的回到了观赛台的时候,姬堪也是一脸不易的看向他。 “你啊,这还真是不容易。”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嘛,不过还好,赢了下来。” 姬重笑了笑后,便是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场的运气成分倒是并不算太大。 若不是最后一剑,那关髯想要强接下来自己那一剑的话,估摸着,他那个状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的。 正是因为接下了自己的那一剑,那家伙才会如此的狼狈。 那样的秘术,实力的增强实在是太恐怖了,也亏得是证道大赛第三日对各个选手都有着专人帮忙,否则的话,用完秘术之后对他身体带来的后遗症,呵,还真不一定是他能受的了的。 姬重微微呼气,而在他一旁,那关髯则是被两个八品剑修带走了。 这是证道大赛给予能够参加到第三日比赛的十二位剑修的一个特殊帮助。 若是在一场比试中对于自身的内力体力消耗过大,或者说是受了些伤势,会影响到下一场比试的话,就可以申请进入剑池中浸泡恢复。 当然了,这个剑池,自然不是洛阳城内的那个剑池了。 只不过,即便不是,但也是与其有些关联的。 这一剑池乃是孟家花费数百年时间,才引通洛阳剑池的些许力量,而后灌输与城外军营的,原先的这处军营,乃是洛阳军的营盘,而如今因为证道大赛的缘故才被拿来使用。 而那军营剑池的存在,则是可以迅速的帮助修士恢复内力气力以及修复伤势。 当然了,这个军营剑池,只对剑修才会有用,若是其他修士前去的话,反而会有坏处。 因为这处的剑池之中,可全都是浓厚的剑意。 那般的剑意,即便是经过了孟家数代人的净化,最终到现在,也是不能允许三品以下的剑修前去使用的。 当然了,其实说实话,那玩意,正常来说的话就算是五六品的剑修都不一定能够扛得住,只是如今,若是有了孟家特质的一个小玩意的话,则是可以让三品以上包括三品在内的剑修前去吸收剑意。 当然是有时间限制的了。 不过,那般军营剑池的威能,也是能够将关髯因为使用秘术对于自己身体各项指标的透支得到迅速的恢复。 相信用不了多久,在下一场他的比试开始之前,他就可以活蹦乱跳的继续出现在擂台上了。 有关于这个军营剑池的使用,自然不是无限制的。 一定要在总裁判,也就是宫剑的允许之下,才是能够使用的。 当然了,宫剑倒也不是什么太过于偏颇之人。 像是姬重这样没什么太大损伤消耗的,就回去自己歇着就行了,而似是那种消耗过大,类似如今的关髯,或者说是受伤的,自然是可以前去浸泡。 只不过,这第一场就有了一位前去,这倒是让人想不到的。 不过,这个关髯若不是碰上了姬重的话,说不定他所展现出来的这些实力,还真能将其他人给掀翻呢。 而如今按照宫剑所说的话来看的话,这一届的证道大赛第三日十二强赛中,他们将会进行组内循环淘汰赛。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要与组内每个人进行一场比试,最后取获胜场次最多的前三人晋级。 如今姬重的第一战对关髯,已然是拿下了一个开门红,如今也是积一分。 而宫剑的哨响之后,擂台上的1组第二场比试,也是 即将开始了。 这一场的对战双方,乃是南离剑修? ??檀,与东巽剑修太昊颛子。 若是换做其他剑修的话,可能在对上青檀的时候可能还是会有些紧张,毕竟南离三大剑的名声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太昊颛子明显就不会了。 他看着青檀,对其也只是轻蔑的一笑,仿佛压根就不将对方放在眼中似的。 青檀对此,也只是漠视的看着并没有说些什么。 在哨响过后,太昊颛子便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直接就是握剑刺向青檀。 不过,这般的攻势对于青檀而言,却实在是太慢了。 只见青檀握住剑鞘,很是随意的,就将太昊颛子给击退了数步。 在击退太昊颛子后,青檀这才是不慌不忙的拔出了青雉剑握在手中。 与前两日不同的是,今日再度亮相的青雉剑,剑身之上,都是隐约的散发着一抹让人胆颤的气息,而对于这样的变化,宫剑则是皱着眉头没有说些什么。 青雉剑本身就是一把魔剑,如今第一道封印解除,天晓得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太昊颛子见自己的攻势如此轻易的就被击退了回来,也是冷哼一声,随后转身再度向着青檀袭去。 只不过,这一次的攻势,他则是明显变得聪明了一些,运转内力,先是给了青檀一个障眼法,随之而后的,便是接连十二道剑气的斩出,再之后的,才是他挥剑闪身至另外的一处方位准备给青檀来上一记偷袭。 然而,太昊颛子的这般安排布局,在青檀的眼中看来,却像是放慢了不知道多少倍速度一样,简直是跟个蜗牛一样。 青檀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后,内力剑意瞬间爆发,四品剑修的气息,也是充斥着整处擂台的上下,光是内力激荡的一瞬间,那太昊颛子的攻势就统统被轻松化解隔绝开来,而太昊颛子刚有些吃惊回过神来看向青檀的时候,只见青檀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握住青雉剑,正要横与他的脖颈处。 面对着这样的一幕,太昊颛子却是不服输,他闪身躲开,虽然手臂被青雉剑滑中了一下,但是,他却并没有理会,随后滚身散发出了一道道浑厚的内力,妄图再度复制刚刚的那一番攻势。 而在观赛台上,看着那太昊颛子手臂上的伤口,李太白却是嗤笑了一声。 身中青龙剑气,还如此的视若无睹,这个家伙啊,还真是既天真又蠢萌。 反观擂台上,太昊颛子即便是闪身躲开,可,那青檀此时则是没有给他丝毫选择的机会,在他刚刚站稳脚步的时候,就是感觉面前一道剑气袭来。 他握住佩剑向上一提。 挡,是挡下了,但是,他也是被剑气的余威给震的倒在了擂台的边缘处,就连手中的佩剑,都是跌落与一旁。 都已然是这样了,算算看,也该认输了吧? 嗯,正常来说应该是如此的,但是这太昊颛子,却并不是如此想的,他站起身来,重新将佩剑拾了起来之后,只见他握紧了拳头,闭上了双眸,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周遭内力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 呵,又是一个用秘术的家伙。 待得太昊颛子再度睁开双眸的时候,他的眼眶中,已是充斥着血色,而在他的眼角处,则是带着一滴血泪流下。 下一秒,他宛若音速一般的向青檀袭去,而在擂台上,就算是宫剑,也只能看到那擂台上的一抹红色残影。 变得这么快? 宫剑有些吃惊,这样的秘术,是着重与提升速度的吗? 青檀虽然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可,太昊颛子的速度之快,却是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想,若不是她的内力激荡阻拦了那太昊颛子的一息时间,青檀估计,这一剑都是无法反应过来。 凝化剑指,随着青檀手中青雉剑的翩翩舞动,一道剑印隐约出现。 秘术? 剑圣风不平的弟子,从来都不需要修习什么秘术。 三大剑,任何一人,实力都足够超群。 剑指宛若天堑一样,带动着一道青龙剑影自半空中突然出现,青龙的嘶啸之音,配合着那铮铮剑鸣之声。 饶是那太昊颛子激发了秘术,让自己的速度瞬间飙升,可,面对着这样的天地攻势,他却是大惊失色。 不过,这个时候若是再想着后悔的话,那可就太晚了。 只见青檀嘴唇微微一笑,手中青雉剑向上一抬,微微斩出。 半空中的青龙剑影咆哮着带着重重剑意想着太昊颛子袭杀而去。 而在那青龙剑影即将碰撞在那太昊颛子身上的时候,青檀却是剑指一收,青龙剑影瞬间消散,在整座擂台上,洒下了漫天剑意。 而刚刚站在擂台下,提起一口气,随时都准备上台的宫剑,这时也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不止是他,在场的不少人,在见到这一幕,都是松下了一口气。 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刚刚青檀的那一剑,已经足够让那太昊颛子直接死在擂台上,本身在这擂台上虽然没有生死之论,但是,既然青檀能够选择留手,这也算是给了太昊颛子足够的颜面。 剑指变幻,恢复如常后,青檀便是将青雉剑插回剑鞘之中。 而太昊颛子这个时候,则是爬倒了地上,那一身血色红气,也是在刚刚那青龙剑影即将降临与他头上之时,消逝了。 宫剑见到这一幕,自然也是走上了擂台,宣布了这一场比试的最终胜利。 纵然是开启了秘术,将自己的速度飙升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是,这个家伙却是低估了南离三大剑的含金量啊。 可莫要以为,只有苦木才算是个怪物。 虽然在三大剑之中,苦木所展现出来的在同龄人之中让人望而生却的统治力足够吓人,但是,无论是艾嵩还是青檀,他们二人,可都不是什么吃干饭的。 太昊颛子,东巽帝国皇子之一,师从剑道至强,这些的种种,都让他感到自己绝对不会落后于任何一个同龄剑修。 可是,事实就是,青檀的全力一击,他却被吓的直接退出了秘术所维持的状态。 “带他去剑池。” 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宫剑便是吩咐了几个洛阳军的士卒,将太昊颛子带走了。 天才剑修? 能够走到这里的,哪个不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个太昊颛子,在揭幕战之中就那般的认真,赢下来了一场表演意味十足的揭幕战罢了,对上青檀,却是如此的莽撞。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实在是有些自大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自信了,自信过了头,不就是这般的自大吗? 随后,第三场的比试,便是拓跋宏对上了孙权。 在这场比试开始之前,不少人还以为那关髯的超常表现,认为这个孙权应该也是隐藏了不少的实力,所以对于这一场比试,他们也都是很期待的。 但是,比赛的一开始,那拓跋宏三剑两招之下,孙权竟然就是没了任何挣扎的意思? 开始不过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宣告了结束,这般的结局,也是让宫剑都是为之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孙权就算是再不经打,能够闯到这里的,他的实力会弱吗? 有些,不可思议啊。 拓跋宏虽然说这个体修让不少练气士都感觉有些难以对付,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但是,看着擂台上已然明了的结果,宫剑最终还是宣布了这一场比试的结果。 而孙权的迅速落败,也是让观赛的万千观众都是唏嘘声一片。 一时之间,针对孙权说什么话的都有,许多人都认为,这个孙权是纯靠着运气才走到这里的,若不是因为运气好的话,他这样的,在昨日一百二十强赛的组内第一轮就该被淘汰了。 甚至于都有不少人说,哪怕是让昨日被淘汰的李景林,御剑客他们晋级,对上拓跋宏的话都不会如此迅速的落败吧? 李景林昨日虽然是败给了拓跋宏,但是,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毫无任何反抗之力吧? 这都已然是分组晋级半决赛的时候了,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这个孙权还在保留实力。 且看那关髯与太昊颛子,他们二人为了想要赢下一场,连秘术都是用了出来,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想要晋级半决赛。 相比之下,这个孙权,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的紧。 看着观赛台上,那孙权被带去了剑池,苦木也是皱着眉头看向他的背影。 他总是感觉,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个孙权,无论如何实力都不应该仅仅只是如此才对,他的修为和剑道,怎么看来,都不像是这般轻易就会被拓跋宏击败的。 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 但,仍然是有些不太对劲。 对此,苦木也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算了吧。 剩下的,自己就不要操心了。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就行了,自己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接下来,1组第二轮第一场比试,也是即将开始。 而对战的双方,则是姬重与青檀。 在听到这份对战名单的时候,姬重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此战的心理准备了。 本身就与青檀被分在了一组,既然要进行组内循环淘汰赛,那么,他迟早都是要对上青檀的,既然第二场就是,那自己也就拿出最好的状态应对就是了。 青檀的实力如何,姬重是实打实的并不认为自己是她的对手,但是,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的嘛,万一,嗯,好像也没有什么万一。 站上擂台之后,青檀双眸微微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姬重。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的时候,是在前不久洛阳城的擂台赛上。 圣周小剑仙? 嗯,若是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姬重的名号,就是这个了。 紧接着,随着宫剑的哨响之后,这场比试,便是开始了。 一经开始,姬重便是二话不说的亮出来了剑舞步,而后,点化剑招就是对着青檀冲去。 总要试一试嘛,畏首畏尾的,谨慎什么的,那是留给可以赢下来的比试,对上青檀?自己就尽兴一些吧。 而见到这一幕的青檀,也是有些吃惊,因为在她的设想中,这个姬重不像是会对自己主动出击的那一号人才对。 嗯,不过如此也好。 青檀一道弯月剑影斩去,虽然未曾使劲全力,但是也让姬重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化解。 化解之后,姬重这也是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是越发的来劲了起来,伸手握剑,便是继续冲去。 只不过,这一次,仍然是被青檀给震退。 随之而后的,姬重变换身位,依靠着剑舞步的速度,让他慢慢的拉近了与青檀之间的距离。 在距离到一定范围之后,青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紧随其后的,便是空下了一招,让姬重得以近身。 虽然姬重对此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近身之后,他便是一如既往的开始飙升起来了自己的剑速。 在常人眼中眼花缭乱没有任何停歇的剑速,可是在如今青檀的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速度的可言。 青檀很是轻松的就化解了姬重的每一剑,并且在力道的把控上,也是足以让姬重继续飙升下去。 看起来,青檀这是打算陪姬重玩玩了? 观赛台上的嬴异在看到这一场景的时候,有些吃惊的说道 “姬重现在这么强了吗?” 看来,他则是没有看出来。 不过,一旁的姬堪,这时候却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青檀这丫头,是打算陪重儿玩一玩,顺便,想要看一看重儿的极限在哪里。” 对此,泉平侯也是点了点头。 他们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一点,但是,这也没什么好谴责的。 青檀如此做,对姬重而言,又不是什么坏事,反而的,这可还算得上是好事。 能够让姬重找出自己这套剑招的一些不足之处,加以弥补,不得不说,在1组之中,能够做出来如此事情的,也就只有青檀了。 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各个地方上,只有青檀,能够如此。 随着擂台上的交手没有丝毫的间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在突破了三百回合之后,姬重的浑身,已然是被汗水浸透了,然而,他却还是咬着牙,打算硬撑着。 这都已然是三百回合的交手了,他又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青檀想要干什么?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满头大汗,浑身上下全都是汗水,而反观青檀呢? 脸不红心不跳的,额头上也只是象征写的有几滴汗珠罢了。 这样的差别,很明显,青檀就是打算陪他练练。 当然,能够进行到三百回合,这也能充分的说明,青檀如此做的意义,并不只是单纯解闷,而是帮助他,找出自己这套剑招的不足。 虽然不知道青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姬重对此,还是选择咬着牙硬撑下去。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若是放弃了,这实在是太亏了。 而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场上的局势,仍然还是如此,虽然已然交手四百余回合,但是擂台上却还是那那般的攻守不停。 并且,早在三百回合出头的时候,姬重的剑速就已经是提高到了他现在所能够飙升到的极限,在如此迅捷的剑速之下,青檀也是渐渐的认真了起来。 虽然没有动用全力,但是这般的剑速,青檀也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啊。 双方交手之间带来的剑速,也是使得了擂台的四周都是掀起了风浪。 对此,宫剑则是再度用内力输入擂台之中,这才是将风浪平息下来。 光是这个时候站在擂台边的宫剑,都是感觉眼前的剑速只能依稀的看到残影,可想而知,这擂台上的双方,究竟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速度。 不过,青檀虽然还游刃有余,但是,姬重的体力,却是要有些不支了。 在又是二十回合之后,姬重的一剑速度已经是停滞了一刹那,而就是在这一刹那之间,他被青檀的一剑击飞,重重的倒在了擂台上,而手掌,松开,手中佩剑脱落与一旁。 总算是出来了结果。 场边的万千观众对此,都是感觉有些麻木了。 在宫剑站上擂台,宣布了结果之后,照例的,便是将体力透支过多的姬重带去了剑池,而青檀刚要走下擂台的时候,宫剑却是在通道处叫住了她。 “为什么要帮他?” 面对着宫剑的这个问题,青檀摇了摇头。 “目的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帮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剑有些无法理解。 掀开披风,露出了腰间的青雉剑,青檀道 “苦木师兄找过你的事情,我知道,青雉剑的封印解除,对于我而言,有福也有祸,这股力量的涌入,实在是需要让我进行一场足够的较量,才能让我适应并掌握下来,姬重可以,对我而言,他帮助了我掌握青雉剑,而对他而言,我与他交手这般,也能让他找到自身剑道中的不足,这有问题吗?” 听着青檀的这话,宫剑顿时哑口无言。 当然没问题。 第六百八十七章 我为什么要说呢? 在青檀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观赛台上坐下之后,苦木也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没必要的。” 待得青檀走近了之后,苦木便很是无奈的看向对方说出了这话。 “为什么没必要?” 然而,这一次的青檀却是头也不抬的就如此回复着苦木。 “姬重与你相差太多,你这般的行径,他吃不下的。” “那又如何?我能吃得下就行了。” 面对着青檀的这番话,苦木叹了口气后,便是不再吭声了。 而反观一旁的周不疑等人,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感到有些刺激的很。 乖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青檀姐这么对待苦木哥。 “大师姐,您。” 张无忌刚想要说些什么,可,青檀却是打断了他并说道 “有什么话,等今日比赛完之后再说吧。” 听到这里,就算是张无忌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也只能点了点头。 青檀大师姐的话,他总不能违抗吧? 而待得宫剑重新回到擂台上,宣布了1组第二轮第二场比试对战的双方时,所有人的目光,这才是被重新吸引了过去。 “西坤剑修关髯,对战东巽剑修孙权。” 然而,在听到后面的那个名讳的时候,这场馆内的万千观众则是一片唏嘘声,有些人,甚至都是起身准备出去透口气了。 不得不说,这个孙权留给这些人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什么比试嘛,这个家伙就是明摆着的靠着运气才能来到这里的一个剑修罢了,看他的比赛?有个什么用嘛,这不就是浪费时间,一点的观赏性都没有。 然而,即便是如此,分组名单就是这般,在关髯从剑池刚刚回来的时候,便是来到了擂台上,而那孙权,则是压根就没有什么消耗,所以现如今,也是满状态的来到了擂台上。 看了看擂台上的双方,宫剑哨响之后,便是跳下了擂台。 而比赛一经开始,关髯便是毫不犹豫的用出了第一重秘术,将自己的气力瞬间涨幅数倍,而后,他便是向着孙权砍杀而去。 虽然孙权在上一场对战那拓跋宏的时候样子实在是太惨了,但是这却也并不影响关髯会对这个人掉以轻心。 经过与姬重的那一战之后,关髯也是充分的知道,能走到这里的,就算是再怎么弱,也不会是好对付的。 这个孙权,想来应该也是如此。 而站在擂台另一边的孙权,面对着关髯的攻势,他则是轻哼一声后,提剑很是轻松的挡了下来关髯的劈砍。 要知道,关髯在使用了第一重秘术之后的一剑威力,姬重在感受之后可就压根没有想着跟这个家伙硬碰硬的了。 然而孙权,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挡了下来,并且手腕微微晃动之间,竟是借力将关髯击退而去。 光是这一幕,就是让不少人有些惊讶。 这还是那个被拓跋宏两三招就击败的孙权吗?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幺蛾子? 同样的,被击退之后的关髯,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这个孙权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感觉,刚刚那一剑,好像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给直接顿了一刹那似的。 有些奇怪。 不过,关髯也是晃了晃脑袋,重新的挥舞着手中佩剑,以大开大合的剑招,再度向着孙权冲杀而去。 这般的剑招,关髯并没有用在与姬重的身上,因为姬重实在是太灵活了,而自己若是大开大合的话,对气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他这一秘术的维持时间本就不长,如此那般还没有任何收益的话实在是太亏了。 不过,孙权在面对着这宛若能够力压泰山峦的气力时,却仍是很轻松惬意的一剑一剑的挑拨而去,随后在不停的借力之下,竟是将那关髯给逼的对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般的来回之后,这孙权给与关髯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重重的一拳,结果砸在了棉花上似的,绵软无力的样子,着实是让他感到十分的奇怪。 着实是有些让人感到太奇怪了,这个孙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关髯始终是有些不相信,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握着佩剑的手掌后,则是咬了咬牙,浑身气力奋而劈出一剑。 这一剑的威力,就好似是能够直接横穿整个擂台似的,而见到这般力道的宫剑,也是输送内力与擂台之上。 若是他不这么做的话,天晓得关髯的这一剑会对擂台造成什么样的损伤。 这一剑的威力,是连宫剑这个九品剑修都能够感受到一股近乎四品巅峰剑修全力的一剑,这对于关髯这么一个三品剑修而言,已然算得上是越了整整一品还要多上一些的全力一剑了,这一剑的威力以及其中伴随而去的铮铮剑鸣之音,在那观赛台上坐着的十个人里面,能够挡下这一剑的人,应该绝对不会超过一掌指数。 而这个孙权,在面对着这样的一剑时,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 他要干什么? 他难不成想要强接这一剑吗? 孙权不过就是一个三品剑修,从他这几天的每一场比试中来看,接下这一剑?他是完全没有这份实力的才对。 然而,孙权站在原地,只是脚掌有些滑动,随后,弯腰躬身,手中佩剑剑尖直指前方,一道缭乱的剑影从他的剑尖之中闪现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 看到这无论怎么看,都是有些绵软无力的一剑时,宫剑的心中则是充满了疑惑。 然而,却偏偏就是这么一剑之下,那关髯奋力斩出的剑气,竟然就如此的消散了? 这,这一幕的出现,让不少人都是为之震惊,那些想要出去透口气的观众,也是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楞的站在了原地。 这是孙权吗? 这真的是那个在上一场被拓跋宏两三招就打趴下的孙权吗? 这家伙该不会是换了一个人吧? 任谁都是可以感受的出来,关髯的那一剑威力到底有多么的大,可就算是如此,却是被这孙权如此轻描淡写的就给轻松化解了。 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懂啊。 就算是如今坐在观赛台上的拓跋宏,在看到擂台上的这一幕时,都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向擂台。 不对劲,这实在是不对劲。 明明在他与这个孙权交手的时候,对方给自己的感觉,甚至比第二天的不少剑修都要弱上不少。 可是这个关髯今日的比试自己也是看到了,那个家伙在使用秘术的情况下,气力可能会达到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境地。 他也扪心自问,关髯的那一剑,就算是自己,都不敢去用肉身去硬抗,只能躲闪逃避。 可,这个孙权?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这个家伙在与自己的比试中,是在让自己吗? 这也说不通啊,现如今是晋级半决赛的时候,任何一场的胜利,都可能会影响到能否顺利晋级,这个孙权,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让自己一局呢? 而擂台上,关髯看着自己奋力斩出的一剑,竟是如此的就被消除之后,更是傻眼了。 而站在另一边的宫剑,则是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讥讽的笑容看向他,对关髯说道 “不是吧?刚刚那一剑,难不成就是你的全力吗?这也,太弱了吧。” 关髯的暴脾气,怎么可能能够忍受的了这样的挑衅。 他低吼一声之后,第二重秘术使用而出,他的身体四肢也是再度如与姬重那一场一样开始节节暴涨,再几息功夫之后,关髯就已然是比起先前,要雄壮魁梧了不少。 他怒哼一声之后,挥舞着手中利剑,一道道足以撕裂气流的气力,随着他的剑身向着那孙权源源不断的斩杀而去。 而孙权,则始终都是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中佩剑,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挡下了关髯的每一重攻势。 这般的感觉,就好像是孙权是降维打击一样的与关髯交手。 关髯的两重秘术,也是在这一刻,显得宛若是一个笑话似的。 关髯哪里能够受的了这般的折辱? 他大步向前,此时的他,无论是肉身还是气力,都足以与拓跋宏那样的体修相提并论,而这一步之间带动的擂台之压,也亏得是宫剑输送了内力与其中所以才会无事。 就在关髯向前迈着步子的时候,那孙权,却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从始至终,这个家伙皆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挥舞着佩剑在化解着关髯的每一剑罢了。 即便是关髯已然靠近了他,一剑怒劈而下,孙权却也只是抬起了头,一抹神秘的笑容过后,一剑挑开,竟然再度借力,与那关髯僵持在了一起。 这不可能? 观赛台上的拓跋宏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有些想要骂人的意思了。 这怎么可能? 这压根就不可能! 这个关髯的秘术,想来是可以激发自己身体素质的一向秘术,在使用这般秘术之后的关髯,也是可以在肉身和气力上与体修相媲美,尤其是这个关髯在用出了第二重秘术之后的肉身,甚至于都是比他拓跋宏的肉身都是要强上一些的。 按理来说,同境界的练气士,是压根不可能有着这种可能可以与这样的关髯僵持不下的。 这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 可,擂台上的孙权,却是做到了。 反观擂台上,孙权对此,也只是轻蔑的一笑,虽然现如今的他正与关髯僵持不下,但是,慌的可不是他。 而是关髯。 要晓得就算是姬重,在面对着如此状态下的关髯那也只能是抱头鼠窜,最后也是在硬抗一下之后全力反击之下,才侥幸战胜了关髯。 然而眼孙权呢? 这个孙权竟是对此表现出毫不费力的样子,很是轻松的就挡下了他的这一剑,并且,不止是这一剑。 这个孙权,实力怎么会如此强? 而这一幕,同样也是引起了高台上众人的注意。 那叶莺直接就是站起了身,满是震撼的说道 “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连孟道这时候也是对此频频点头。 “这个孙权,他难不成就是这一届的黑马吗?” 原来,在历届证道大赛之中,都是会有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力也并不怎么出众的人,结果却是能够给人以亮眼的比试最后杀入到原本在众人眼中本不属于他的高度之中,而这样的黑马,在以往的历届证道大赛,都是或多或少的会出现过。 而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参赛剑修三千余人,能够被称为天才剑修的也有百余人,不少人都是认为,在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中,想来肯定会有着一匹足够让人感到惊艳的黑马出现。 可是第一日,第二日,都是没有出现这样的人物。 当然,第一日的那个李太白,确实是超乎了众人预想的实力,但是,他的实力可能本身就是那般的强悍,所以黑马?他是算不上的。 不过,眼前的这个孙权呢? 在众人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实力稍微有些出众的天才剑修罢了,能够闯入到今日的十二强赛,也都是因为他的运气太好的缘故。 然而,即便是如此想着之下,但是,事实又是如何呢? 拓跋宏将他三两下解决,这场比试已经是让所有人都对孙权这个剑修放弃了希望,认为他只能止步于此,并且有关于他是运气选手的传闻也是闹得全场人都认为是如此。 可,随着与关髯的这一战,这孙权竟然表现出来了如此强悍的实力,这不免的让叶莺和孟道,在这一刻都是认为。 这个孙权,或许就是这一届证道大赛之中,最让人意想不到的那一匹黑马。 封长老这时也是微微点着头表示认同。 而那敖刑,则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走到了围栏处,双眸死死的看着擂台。 这个孙权,若是他能够将其拉拢拜入剑神山的话,这,这岂不是大功一件? 擂台之上,关髯咬着牙,全身气力越发的加重,不停的向着那孙权施加着压力。 若是单论如今他的肉身强度的话,是完全可以对标与四品练气士的,可,即便是如此,那孙权却还是能够与其僵持不下。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关髯这时候甚至都是想要骂娘了,这个孙权,怎么可能会如此强? 只见孙权抓住了关髯在恍惚之间露出的破绽,一剑刺向关髯的左臂。 肉身强如此时的关髯,却也是在挨了这一剑后,左臂失力,手掌也是瞬间麻木了起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后,险些就是要倒在了擂台上。 而他左掌握着的佩剑,这时候也是险些就是要掉落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拿过佩剑,咽了咽口水。 怎么会? 两重秘术下的自己,肉身已经如此强悍了,可,怎么会被这个家伙,一剑就破了自己的肉身呢? 这不可能啊。 只见那孙权站在原地,手中的利剑,剑尖之上还在向下滴着鲜血。 擂台下的宫剑,也是皱着眉头看向擂台。 关髯想要活动自己的左臂,可,在这时候的他,却是感觉自己的左臂如同负重万斤一样,自己就算是想要活动一二,都是异常的艰难。 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体修,在面对如此的情况时,他的肉身也是因为这一剑,被彻底的破了秘术。 短短的几息之间,关髯的身体再度恢复了往常模样,而他的脸色泛白,在如此的被提前结束了秘术状态下的他,身体却是异常的虚弱。 而那孙权,则是压根就没有要给他留有任何机会的意思,脚步身形动弹,一剑之下,便是横与他的脖颈处。 此战,胜负已分。 关髯闭上了双眸,吃痛的跪在了地上,而宫剑,在宣布了结果之后,则是让洛阳军士卒将关髯搬去军营剑池。 孙权,两战一胜,可,却是给了1组不少人的一个意外。 而原先很有可能争夺1组第三个晋级半决赛名额的关髯,这时候却是两战尽败,如今排名一组最后。 宫剑看着走下擂台,向着观赛台缓缓走去的孙权。 这个年轻剑修,自己真的是感觉越发的看不懂他。 而在孙权回到了观赛台的时候,苦木也是侧目看了他一眼。 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而直到,他的眼神与李太白对视了一眼。 李太白对他微微一笑,而后一个眼色之后,他便是起身走出了场外。 苦木见状,也是跟了上去。 在角逐场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李太白看着路过巡逻的洛阳军士卒,在此刻,也是听到了后方停下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对着跟随而来的苦木便是说道 “看出来了什么不对劲了吧?” 苦木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对劲是看出来了,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则是没有看出来。” 李太白对此,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后,道 “难道剑圣没有与你说起过,这个世间有一种剑法,是可以让使用者越战越勇的 吗?” 听到李太白的这话,苦木眉头紧皱,双眸有些思索之后,冷声道 “辟邪剑法?” 听到这四个字,李太白舔了舔嘴后,点点头。 “对啊,就是辟邪剑法,这套剑法若是没有修习条件的话,甚至于,已然是可以算的上是一条能够通往剑道宗师的道路了,我刚刚也很意外,这一套剑法,竟然到如今,还流传着,并且,有人已经开始修习了起来。” “那孙权是东巽剑修,东巽国内剑道至强并非没有,他犯不着修习这套剑法才对。” 然而,苦木却是对此发出了疑问。 “犯不着是犯不着,但是啊,苦木,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孙权压根就不是东巽的人吗?他啊,可是东巽帝国附属小国之一的岛民而已,一个,本身就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国之民,想要出人头地,修习辟邪剑法,如何说不过去呢?” 李太白挑了挑眉,他,可是比苦木要关注此事多了不少。 “拓跋宏那一战。” 然而,苦木的这话刚一出口,李太白则是摇了摇头,反问道 “两三下就结束了对方,这可是十二强赛,你当那拓跋宏是你我啊?” 一听到李太白的这话,苦木则是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嗯,看来你也是反应过来了,辟邪剑法,对于某些体修而言,即便是可以取胜,但是想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再加上,这军营的剑池对于修习辟邪剑法的人而言,可能本身就起不到什么用处,所以说啊,干脆的认怂败下一场,对那孙权而言,才是明智之举。” 李太白的分析,好像是他亲眼所见这件事情一样,不过,对于他的这番话,苦木则是沉思了一会儿后,抬起头看向李太白,并对其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辟邪剑法失传千年之久,历朝历代,不是没有人想要去搜寻过,可千年之中,对此则是毫无任何消息,那孙权既然毫无背景,这般的剑法,又怎么可能会落到他的身上。” 有关于苦木的这个问题,李太白也是有些犯难的耸了耸肩。 “这个嘛,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但是苦木,辟邪剑法你我可都是没有见到过的,哪怕是剑圣,估计也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辟邪剑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刚刚的那般比试,你的脑海里面记着如此多的剑法流派,你且说说,一个不过三品的剑修,是怎么能够做到轻易的将一个同境界练气士再加上肉身比拟四品的剑修,那般击败的呢?除了辟邪剑法之外,你认为,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面对着李太白的这一番话,苦木摇了摇头。 世间剑法流派众多,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却是少之又少,虽然不能说是没有,但是,绝对不可能如此的轻松。 “辟邪剑法,若不是走投无路的话,谁又会修那玩意呢?呵呵呵,不过啊,这些事情,就交给1组的那几个人头疼去吧,反正,即便是辟邪剑法,本身底子就不出众,想要闯入半决赛可都是难如登天的。” 李太白戏虐的一笑。 反正他李太白与苦木可都是2组的。 虽然说这个孙权如今极有可能修的乃是辟邪剑法,但是,即便是辟邪剑法凶猛无比,但是这孙权的修为底子本来就不强。 想要在1组之中拿到晋级半决赛的名额,可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更别提,他已经是先败了一场,若是他想要顺利晋级的话,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试,他可都是要全力以赴尽数赢下来才是可以的。 而在这条道路上,那孙权可还有个对手,叫做青檀的。 青檀的实力,李太白是知晓的。 就算是辟邪剑法又能如何?这孙权,能够赢下青檀的概率,甚至不足三成。 “另外,辟邪剑法是一回事,我想跟你说的,可是另外一回事。” 随之而后的,李太白一抹邪魅的笑容,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我很期待与你的交手,能够凝化出来剑域,你确实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剑修,只是,光是这一点,恐怕还不够。” 李太白在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拍了拍苦木的肩膀,随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而苦木,则是站在原地,转过身去看着李太白的背影。 这个家伙,难不成也有剑域不成? 苦木的心中,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担心,反而的,他还感到很是期待。 他同样也希望,这个李太白最好会剑域,因为若是如此的话,他才能够域其酣畅淋漓的交一场手。 而现在,听着李太白说的这话,看来,他也是有不少的手段没有用出来。 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好好的对此期待一二了。 回到角逐场上之后,青檀在看见了苦木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对其问道 “刚刚去哪里了?” 苦木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李太白,一番言语不尽其中。 青檀也是顺着苦木的眼神,看到了正坐在后面的李太白。 随后,她看向苦木,道 “他不是你的对手。” “与你的那一场,他是故意输的。” “不可能,他的实力不可能会如此。” 青檀有些不服气。 那李太白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有隐藏,自己当日解开青雉剑封印引发的那一剑之威,就算是苦木想要接下来都是有些不简单,更何况是李太白? “他没必要在当时与你硬碰硬,他的对手,是我。” 苦木摇了摇头。 青檀这两日,变得越发的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因为青雉剑的缘故,但是,现如今他对此,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的。 想要与孟家那位家主询问,但是,也要等到今日的比赛结束之后,他才会有机会向其询问这件事情。 听着苦木的这话,青檀没有继续反驳下去了,反正在她的认为当中,那个李太白的实力,肯定不会隐藏这么多。 苦木师兄的担心,简直就是多虑了。 即便对方是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但也绝对不会如此的强大。 有成为剑道至强的潜力,但,在当时自己的那一剑之下,呵,那李太白怎么可能会隐藏许多。 随着时间,宫剑站上擂台,宣告了下一轮的对战双方。 而后,在第二轮的三场比试再度结束之后,因为时间的原因,又是将第三轮的前两场比试拉开了帷幕,在第三轮的两场比试结束过后,如今的1组,也已经来到了循环淘汰赛的至关重要的阶段,而现如今在积分排名上,青檀仍是当之无愧的三战全胜,排名第一。 而让人意外的则是,姬重至今,竟是三战两胜,排名第二 拓跋宏也是如此,在三战两胜的情况下,与姬重一样并列为第二。 而关髯与孙权,则是只进行了两场,前者两场尽败,排名末尾,而孙权则是一胜一负,排名第三。 至于太昊颛子,则是三战尽败,比起关髯而言,他才是最危险的一人。这第三轮之中青檀与拓跋宏的一战,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原先还有很多人都在期待,青檀这样实力的剑修,到底能不能破开拓跋宏的肉身。 然而经过擂台上的比试一经开始,青檀便是以自身强悍的实力告诉了众人,拓跋宏的强悍肉身在她面前,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最终,拓跋宏惨败与青檀手下。 而让人意外的姬重,在这一战中则是对峙太昊颛子,让人感到惋惜的是,太昊颛子可能还是沉浸在被青檀一剑威逼的情境之下,所以无论是在各个方面的应对上还是出手上,反应都是慢了半拍,最后导致一整场比试都在被姬重牵扯鼻子打,最后更是被姬重近身之后,用出了他的那套剑法,活生生的将太昊颛子给拖死在擂台上。 而若是看待如今1组的积分情况的话,虽然说具体的稳定出现名额还没有出现,但是,青檀的三战全胜,却是宣告了她在1组之中的统治力。 无论是对上拓跋宏,还是姬重,亦或者是太昊颛子,青檀皆是很轻松的就将对方尽数拿下,如今在1组之中,青檀的对手,也只剩下了最后两位。 只需要青檀在关髯以及孙权的这两场比试中再拿下任何一场,她就可以稳定以小组第一出线晋级与半决赛之中。 当然了,对于青檀而言,她要拿下,可能并不是一场,她可不会放水,并且,谁会愿意在循环淘汰赛中输掉一场呢? 哪怕是,自己已经要稳定出线,也是如此。 而至于让人意外的姬重,他现如今的战绩,也着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哪怕是姬堪,也是想象不到,姬重竟然能在1组之中拿到如此的排名成绩。 现如今姬重的对手,一个拓跋宏,一个孙权,这两个虽然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对手,但是,只要姬重能够拿下一场,他能够稳定出线晋级的概率,也就还是有的。 当然了,最为危险,甚至已经可以说是距离晋级半决赛遥遥无期的,也就是关髯以及太昊颛子这二人了。 关髯的实力,自然是得到了承认的,只不过,面对着姬重的那一场,他可以说是时运不济,但,面对着孙权的那一场,他却是让在场的万千观众看到了,这一届证道大赛的黑马是谁。 而至于太昊颛子,在最初的揭幕战上,他则是进行的很认真,可,到了组内循环淘汰赛的时候,他却是被青檀的当头一棒给打的彻底没了心气,瞬间就变的不自信了起来,导致了面对姬重的那一场,他很是屈辱的就败了。 其实原本按照他的正常实力来看,他与姬重,实力的相差是并不大的,再加上若是他用出了自己的秘术的话,可能姬重也会来不及应对的才对。 可,结局就是如此,他也无法改变。 并且若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待循环赛的话,留给太昊颛顼的机会,也就只剩下最后两场比试了,可以说,即便是他最后两场即便是分别赢下了关髯以及孙权,那么他也将会无缘晋级半决赛。 而如今1组的情况就是如此,不过,按照循环赛来看,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还剩下二场比试,只有孙权一人和关髯,他们还剩下三场比试。 孙权如今一胜一负,若是先要出线的话,他最好的可能,也就是在接下来的三场中赢下两场,如此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出线晋级的。 而关髯的话,在已经输下两场的情况下,除非他能够战胜青檀这条坎,否则的话,他其实也与太昊颛子一样,已经与晋级无缘。 不过,能够以如此的时间来进行组内循环赛,这也多亏了孟家的这个军营剑池。 即便是关髯这种连续使用秘术透支气力的情况,在经过剑池的一番调养之后,他也是能够以最好的状态来应对下一场比试。 而紧接着,第三轮的最后两场比试,因为运用剑池耽搁时间的缘故,所以抽签名单也是重新洗刷了一下,导致了关髯与孙权二人此战的对手,将会提前一轮来到。 而关髯这一场,将会对上拓跋宏,而孙权,则是青檀。 这对于他们二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容易的对手。 尤其是后者的孙权,与青檀的一战,也是事关他能否顺利晋级,若是能够赢下青檀,这也就从而代表着1组晋级半决赛的三个名额,将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另外,他也将会顺利的成为1组真正的黑马。 率先开始的,便是孙权与青檀的一战。 正当万千人的目光都在被这场比试所注目的时候,孙权,却是一上来便是被青檀打的节节败退,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坐在观赛台上的李太白,对此才是不屑的一笑,低声说道 “莫要以为一个辟邪剑法,就能够如此的越境伐敌,呵,青檀这丫头,可比你优秀多了。” 在擂台上的局势,无论那孙权如何的想要使出自己的剑招,可是迎来的,都是青檀很是干脆利落的化解,并且在化解之余,也是让孙权感到棘手不已。 原先对战关髯时候的风轻云淡,在这个时候,则是满头大汗。 他已然是在交手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自己与青檀之间的差距并不是靠着其他手段就可以进行弥补的。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再如何,也实在顶不住。 最终,在交手三十回合之后,孙权便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而宫剑,也是宣告了此战的结果。 而青檀,也是率先以四战四胜的战绩,锁定出线晋级半决赛的名额。 至于孙权,如今则是三战两败,最后的两场比试,若是全赢下来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机会通过附加赛来争夺第三个名额。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场与青檀的较量,也是让他彻底的认清了自己与年轻一代顶尖剑修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巨大。 而随着青檀与孙权的比试结束,关髯与拓跋宏,这二人也是上台准备开始较量。 对于关髯和拓跋宏的较量,观众们可是早就等待许久了。 拓跋宏本身就是一个以体修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剑修,而关髯呢? 一个剑修,可,却是可以通过秘术来使得自己的肉身以及气力比拟体修。 这二人的较量,注定将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可,看着如今关髯的状态,却也是有不少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进入循环赛之后便是连败两场,这对于关髯而言,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关髯也是微微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拓跋宏。 简单的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后,待得宫剑哨响过后,他们二人,便是二话不说的展开了较量。 在比试一开始,关髯便是二话不说的进入了秘术状态,面对着正面直冲而来的拓跋宏,他则是选择硬刚了上去。 在使用第一重秘术情况下的关髯,就算是在肉身上还尚且有所不如拓跋宏,但是在气力上,他却是不会惧怕这家伙。 二人交手之间,剑光火花闪现,整座擂台都是因为二人之间的不停交手不停碰撞而惹得万千观众惊呼连连。 最后,二人在交手约莫五十回合之后,关髯缓缓吐出一口气,第三次进入了第二重秘术的状态之中。 而与他作为对手的拓跋宏,看着身体节节变高的关髯,则是充满了盎然的战意,在关髯彻底进入状态后,他们二人便是再度厮杀在一起。 不得不说,如此二人的一场较量,其观赏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这三日比赛以来的最盛了,二人虽然都是剑修,但是拳拳到肉的手段,却是让人看的直呼过瘾。 擂台上鲜血直流,不过,这对于二人而言,则是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在一番碰撞之后,二人互相退开,调整了一下自身气息之后,那拓跋宏低吼一声。 “痛快。” 随后,便是继续冲上前去,与关髯战成一团。 作为一个体修,前面两日的比试,拓跋宏是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如此酣畅淋漓的一战。 哪怕是今日与青檀的一战,自己也是被吊着打,而如今,对上这个关髯,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能够使出全部的实力。 这般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二人交手百回合之后,双方都是有所力竭。 而关髯也是心中清楚的很,照着这样的速度下 去,自己最多再有二十回合的功夫,就无法再维持下去这种秘术的状态了。 然而,抬起头来看向那喘着气的拓跋宏。 二十回合? ? 那自己,就要看看,这二十回合,能不能让自己反败为胜就是了。 低吼一声之后,关髯奋力冲向拓跋宏。 与拓跋宏不一样的是,关髯因为开启双重秘术的缘故,所以他的气力在这段时间内是可以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恢复以及汇聚的,也就是说,即便是双方交手的百回合之久,拓跋宏的体力消耗十分之大,但是关髯的体力,却是仍然能够保持在充沛的状态下。 拓跋宏吃力的接下了这一剑之后,勉强挥出一道剑气,这才是将关髯斩退几步。 然而,下一秒,那关髯却是再度冲向他。 拓跋宏自然是知道,关髯这时候如此疯狂的向自己发起进攻,无非就是因为他的秘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而经过前面几场关髯的比试中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的秘术状态一旦恢复了之后,便是没有任何可战之力。 自己若是想要获胜,就撑过这段时间就足够了。 但是,呵,这个关髯,自己才是真正的体修,论肉身,论气力,自己会怕他不成? 拓跋宏怒喝一声,随后再度重整架势,继续与关髯汇聚擂台正中心,激烈的交起手来。 他们二人一剑一斩之间,引得擂台都是摇摇欲坠,若不是宫剑及时输送内力与上的话,这擂台估计都是要被这俩人给整毁了不成。 又是十几回合之后,关髯吃痛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眸有所无奈的看向那拓跋宏。 终究,还是败了吗? 眨眼的功夫之后,关髯的身躯重新恢复原状,而看到这一幕的拓跋宏,也是收起佩剑站在了原地。 这一场较量,他实力尽出,没有任何的保留,近乎是两个体修之间的较量,这样拳拳到肉的比试,也是让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满满的舒畅。 而宫剑在看到这一幕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吩咐着洛阳军的士卒将这二人都带去剑池,一边便是走上台来,宣布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这是拓跋宏的第四场比试,而在这场1组循环赛中,拓跋宏四战累计三胜,如今也是反超姬重,来到了1组第二的位置。 只剩下最后一场,若是赢了,拓跋宏也就彻底锁定了晋级半决赛的名额,而若是输了,则有可能将会参加附加赛来争夺晋级半决赛的名额。 这场比试,也将整个角逐场内的气氛瞬间提高了不少,万千观众皆是在不停的欢呼着,而拓跋宏与关髯他们二人,也是对视一眼之后,被洛阳军的士卒带去军营剑池了。 而接下来,因为1组之中拓跋宏与关髯的暂时缺席,所以也就要进行其他人的继续循环淘汰赛。 而下一场将要出战的,便是太昊颛子与孙权。 太昊颛子如今三战皆败,气势明显已然是落到了低谷,他这样的高开低走,也是让场上的万千观众都是对他唏嘘一片。 在面对着已经在与关髯那一战中证明自己实力的孙权时,场上的观众也是猜测,这一场比试,太昊颛子将会毫无疑问的继续败在孙权的手上。 反正对于太昊颛子而言,剩下的两场比试无论是赢是输,他都已经止步于十二强赛了,累计三场的败局,让他彻底的无缘进入半决赛。 而在宫剑通过内力传音宣布太昊颛子与孙权二人来到擂台上的时候,在观赛台上,太昊颛子刚刚起身走下,孙权便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通道处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孙权叫住了太昊颛子。 “做个交易吧。” 太昊颛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孙权。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二人之间的身份,可都是东巽帝国出身,然而,太昊颛子却是东巽皇子,而孙权,则是东巽帝国附属小国之下的一个岛民而已,太昊颛子本身就因为前面三战皆输的缘故所以现在心存怨气,而如今这个孙权又主动找上门来,呵,这不是让他发火的吗? “皇子殿下,我来,是想给你一个体面一点的终局的,若是你执意如此的话,你我之间的差距,你心中应该是明白的。” 孙权的这话,要是放在今日之前的话,太昊颛子保证听到之后会立马二话不说的就给孙权一巴掌。 太昊颛子好歹也是师从一位剑道至强,对于自己的剑道以及修为,他也是有着充分的自信的,然而,今日的接连败绩,却是让他在听到孙权的这话后,并没有任何的怒意出线。 看着这位皇子殿下如今的反应,孙权也是微微一笑,随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既然皇子殿下对此没有任何的看法,那我就直接说了吧,这一场比试对于皇子殿下而言,无论是胜是负,皇子殿下都已然是无缘晋级半决赛,而我不一样,若是皇子殿下可以高抬贵手,在这场比试中配合我演一场戏的话,皇子殿下,我会在一些事情上帮助与你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这些?一个岛民,能帮助我什么?” 太昊颛子不屑的冷哼一声,现在的人,都已然是这么自大了吗? 自己可是东巽皇子,什么时候,会需要一个岛民来帮助? “嗯,皇子殿下说的不错,在下确实只是一介草民罢了,但是皇子殿下的聪慧,难道就没有猜测过,在下一介草民却有着如此的剑道,背后,难道是野路子吗?” 孙权的这话,是带着一抹略带阴柔的微笑看向的太昊颛子的,而太昊颛子,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转过头来看向孙权。 这家伙话说的不错。 剑道,若是没有启蒙之师的话,光是野路子,是很难能够做到在如此年龄便能够到达这一步的,所以说,这个孙权的背后,一定是有个剑修师傅在传授他剑道的才对。 看着太昊颛子陷入了思索之中的眼神,孙权则是趁机打铁的补充了一句。 “蓬莱岛的那位,便是我的师傅。” “你说什么?” 太昊颛子一愣,随后继续低声问道 “蓬莱岛的那位?此言当真?” 孙权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脖颈处拿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一枚玉石,就这么放在太昊颛子的双眸面前晃了那么一晃,随后,便是收了回去。 “皇子殿下,现在可以相信了吗?” 看到这枚玉石之后的太昊颛子,则是眉头紧皱。 蓬莱岛的那位,竟然有弟子吗? 东巽帝国位于天下江东大陆,而其四周则是一望无际的海峡以及海洋河流,其周遭近乎百座岛屿林立,而东巽帝国作为一大强国,自然也是这上百岛屿的共主,而这些岛屿,便也就是那东巽帝国的附属小国。 蓬莱岛,则是这百岛之中,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强大的一座岛屿。 蓬莱岛岛主,自称蓬莱仙人,乃是东巽帝国一位神秘至极的剑道至强,其一身剑道实力,在东巽帝国剑修之中,绝对能够排位第一,就算是太昊颛子的师傅,在剑道上,也绝对不是蓬莱仙人的对手。 而孙权所说的这话,无疑就是对太昊颛子讲述,自己乃是蓬莱仙人的弟子。 并且,通过那枚挂于身上的玉石,也是可以看出来,那确实是蓬莱仙人的信物。 “你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在理清楚这件事情之后,太昊颛子的态度,则是变的缓和了许多,虽然面色仍然有些不好看,但是对于孙权而言,既然这位皇子殿下能够如此改口,也算是足够了。 随后,孙权便是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若是皇子殿下愿意帮助与我,草民,愿代表蓬莱,助皇子殿下再度重整,争上一争,那太昊颛顼的位置。” 太昊颛顼,既是如今东巽帝国的太子,而他的位置,则就是太子之位。 太昊颛子,本身就是东巽帝国皇子之一,对于太子之位,本身就有着权力可以争夺,只不过,他势力远远不如太昊颛顼,所以,这些年来才会如此的沉心与修炼剑道之中。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对于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 这不,在听到孙权放出如此的代价之后,他也是双眸微微一眯,紧接着,便是认真的看了看孙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对方之后,点了点头,这才是开口说道 “既出此言,若有违背。” “天机谴之。” 孙权开口,如此的回答,也是让太昊颛子再度点点头。 “若是如此,我愿意配合你。” 在进行这样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孙权与太昊颛子,便是出现在了擂台上,而宫剑,则是照例的站在原地,吹响了哨声之后,宣告了这一场比试的开始。 一经开始,太昊颛子便是没有任何的留手,在一经交手之时,便是一道血色出线与他的身体四周。 这是他在与青檀交手时候曾经用出来过的手段,但是青檀的实力远远超过与他,所以众人也就并不知晓,这个手段到底有什么样的用处。 反观孙权,仍旧站在原地,只不过,面色有些紧绷的看着这一幕。 一经双方见面交手,那太昊颛子便是一剑斩向孙权,而孙权接下之后,奇怪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只见孙权手中佩剑刚是一记刺剑挡下攻势的时候,可太昊颛子手中的佩剑却是瞬间消失。 对,就是消失不见。 下一秒,就在孙权愣神恍惚的时候,太昊颛子的右手竟是不知道在何时握住了佩剑,而这一剑,已是斩向了孙权的左腿。 措不及防之下,孙权左腿受伤鲜血喷洒而出,而好在孙权在倒下之前,通过剑道之威,将太昊颛子震退十几步之远。 “这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场上的万千观众,皆是问出来了这两个问题。 而同样的,在此时苦木他们这里,对此也是有些楞住了。 姬重这个时候则是转过头看向姬堪,对其问道 “王叔,这是?” 姬堪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懵的。 他看向泉平侯,而泉平侯则是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场上的局势,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为什么那太昊颛子的佩剑竟然在刚刚眨眼间就消失了,并且在一息之后,就是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上。 这是什么障眼法吗? 苦木盯着那里看了良久之后,才是缓缓说道 “还好你刚刚没有给他施展这一招的机会。” 苦木的这话,正是对站在一旁的青檀所说的。 而青檀这时,也是皱着眉头。 “那提升的不仅仅是速度,对吗?” “若只是速度,断然无法做到这一点,那家伙的这个手段,乃是二天流,只是,如此的剑法流派,放眼天下,只有一人能够施展出来。” “东巽的那位剑道至强,此前不是说了吗?这个家伙的师傅,乃是一位剑道至强。” 苦木抿了抿嘴唇。 刚刚的那一瞬间,并不是速度的原因,而是那太昊颛子斩出的第一剑,本身就是幻象,当然,也可以说,那不是幻象。 若是孙权没有来得及挡下第一剑的话,那一剑,也会结结实实的斩在孙权的身上。 而若是挡下了,才是会有了如今的这一幕。 “当年师傅曾经就吃过这门剑法的亏。” 苦木深吸一口气。 身为剑圣的风不平,现如今虽然是剑道天下无双,但是在多年之前的时候,风不平可就因为如今的这一流派剑法,而险些就吃了大亏。 “若不是你先前与他对局,以硬实力将他碾压击败的话,他的这一招,就算是你,也有可能会受伤。” 苦木皱着眉头。 而他这时候所说的这话,青檀则是认同。 她看到了刚刚擂台上那一幕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苦木所说的,她自然是知晓的。 而反观擂台上,那孙权虽然左腿此时受伤还在向外流淌着鲜血,但是,他却是咬了咬牙,重新站立了起来,咬着牙看向那太昊颛子。 不得不说,这个二天一剑流,实在是足够偷天换日,师傅他老人家,说的果然没错。 而就在孙权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太昊颛子再次冲杀而来。 这一次,孙权内力与剑意混合为一,剑道十三式,他在这一次的对抗之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使出九式,最终,以一记截剑,将太昊颛子震退。 而就是这一次的震退,太昊颛子却是手掌有些隐隐的晃动。 可是在几秒钟过后,二人又是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双方剑招互不停歇,无论是谁,都没有任何的留手可言。 即便是孙权左腿有伤,但是这时候,他却还是选择硬撑下去。 最终,在交手过五十回合的时候,孙权左腿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于痛楚,他闷哼一声后,对着那太昊颛子即将出线的方位,斩出了一道弯月斩。 相较于张无忌的弯月斩,如今孙权所斩出的这一下,威力简直胜过张无忌十倍之多。 一剑过去,太昊颛子却是来不及反应,在刹那间,便是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的跌倒在了擂台外。 而斩完这一剑的孙权,也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倒了下来,他的左腿,也是早就被鲜血所浸湿。 宫剑看到这一幕,则是连忙唤来了几个洛阳军士卒,在一番吩咐之下,他们便是将孙权和太昊颛子共同送去了剑池,而宫剑,则是站上擂台,宣告了这一场比试的最终结果。 而孙权现在也是四战两胜,还剩下最后一场比试。 这一场的战果,也是让观战的万千人都是纷纷惊呼。 尤其是对于太昊颛子开头的那一剑,他们至今都是在不停的讨论着。 那一剑实在是太过于神奇,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苦木,则是一只手放在了青檀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没有说什么话,便是转身走开了场馆。 而在他走出场馆之后,李太白,这回则是选择跟了上去。 “二天一剑流,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啊。” 刚走出来没多久,李太白便是微微一笑,跟在苦木的身后,对其说出了这话。 “那太昊颛子,实力不差。” 听着苦木的这话,李太白耸了耸肩。 “实力不差又能如何?在他连败三场的时候,他就已经无缘晋级了。” “你早就看出来了,对吧?” 苦木站定脚步,转过身来双眸冷然的看向李太白。 “看出来什么? 李太白则是装作不理解的问道。 “青雉剑气,第一日你就遭受过这样的痛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将那给逼出去的,但是太昊颛子,他就算是去剑池,也很难将青雉剑气彻底化解。”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就算是我提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你说是吧?那太昊颛子自己不小心,跟青檀打还敢这么愣头愣脑的,青雉剑在那时候本来就还没有被熟练掌握,他自己挨了一剑,又能怪谁呢?” 李太白的这个笑容,这时候,则是变得有些渗人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 双双退席 待得苦木回到角逐场内的时候,场上,也是有着一番惊呼。 他走到了看台旁向着擂台上一看。 只见那姬重这时候正站在台上,而他这一战的对手,则是拓跋宏。 对拓跋宏来说,这一战也是他在十二强赛中的收官之战,若是这一战赢了下来,他也将会以小组第二的身份晋级半决赛,而即便是输了,他也是有着大概率可能会以小组第三的成绩晋级,最多,也就会增加一场附加赛。 只不过,附加赛的前提就是,孙权要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试中尽数赢下,否则的话,拓跋宏仍然是稳坐出线名额的。 可,孙权接下来两场的对手,可是姬重与青檀。 姬重且先不论,光是青檀,孙权就是在是没有多大的可能能够将其击败。 整个1组六个人,谁能与青檀过招呢?反正到现在为之,也是未曾有一人。 宫剑的哨响之后,姬重便是如同脱弦之箭一样,在眨眼的功夫,便是出现在了拓跋宏的面前。 体修是吧? 自己倒要看看,拓跋宏这个体修,能不能扛得住自己的攻势。 而拓跋宏于此时也是轻哼了一声,他自然是看出来了姬重的所为如何。 不过,这时的他却是选择站在原地与姬重缠斗了起来。 他可是体修,论气力,论力道,自然是碾压同境界练气士的才对,而这个姬重如此的举动,自己若是再进行躲闪的话,这脸,他拓跋宏可丢不起。 就在双方一经交手的时候,那姬重便是两道剑舞步出现,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攻速之下,还能依靠着剑舞步,来不停的扰乱着拓跋宏的节奏。 对此,拓跋宏则是不屑一顾。 如此的剑速,自己又不是接不下来。 与体修拼气力,这个姬重,真是老寿星吃毒药,自找死路。 双方只见残影的交手,让宫剑也是对于这场比试好奇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姬重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做。 那拓跋宏可不是他先前的那些对手。 无论是青檀,嬴异,关髯,太昊颛子这些与姬重在今日交过手的那些剑修,可都是练气士,这四人里面哪怕是修为最强的青檀,若是说在气力上的话,也是不可能与拓跋宏相比较的,而即便是如此,那青檀都是能够将姬重击败,更何况是这个拓跋宏呢? 除非说是,这个姬重在对于今日的这一场中,保留着一些后手,否则的话,这一战,无论怎么看,他都实在不像是明智的做法。 观赛台上,泉平侯看到了这一幕也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一旁的姬堪。 “姬重这是什么意思?那拓跋宏可是体修,与他拼气力,这不是找死吗?” 姬堪对此,也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重儿如此选择,那么这其中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才对,我相信他。” 如同姬堪所说的一样,现如今场上的不少人都是对于姬重的这一做法感到疑惑。 你说你一个练气士,却偏偏要去与体修拼气力,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然而,就在擂台上,随着姬重的剑速不断的飙升不断的提高,那拓跋宏也是感到有些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不过,即便是有些攻势自己没有挡下,但是靠着强大的肉身,姬重的每一剑,对他造成的伤害都是微乎其微的。 而姬重,自然也是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却是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不断的飙升着自己的剑速。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哪怕是宫剑他们这些老牌九品在这时,也是猜不透。 即便是能够在擂台的局势上看出,那拓跋宏在如今的时候已经是有些防守不备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姬重的剑法,至今可都是无法破了拓跋宏肉身的。 拓跋宏今日所战的每一场,除了青檀之外,可是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将他的肉身防御击破,可以说,一个练气士若是想要击败拓跋宏这样的体修的话,若是不破其肉身,是压根拿这个体修没有办法的。 “这个小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宫剑一边双眸死死的盯着擂台上,一边,喃喃自语着说道。 而随着场上的交手过了百回合之后,只见如今,那拓跋宏已然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在剑速飙升到这般地步的时候,他的双眸和身体反应,也已经是跟不上了,但是,就算是站在这里挨打,那姬重也是难以能够破他肉身,所以,这也是拓跋宏对此的依靠。 自己强大的肉身,完全是可以耗死这个家伙的。 他的剑速到如今不但没有任何的停止,反而在不断的提高,在如此的情况下,呵,最先扛不住的,一定是他。 随着战局的深入,那姬重的额头豆大的汗珠也是流现出来,他吞咽着自己的口水,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节奏继续稳步下来。 擂台上剑光不停的闪过,但是,即便是在百回合之后,那姬重的剑意和内力混合为一附着与他的每一剑上,但是对于拓跋宏而言,却仍然还是不疼不痒的攻势。 过了一阵子之后,作为裁判的宫剑,也已经是感到眼睛有些酸疼了。 场上的比试,如今已是过了两百回合了,只不过,那姬重因为内力和剑意的释放,所以再这个时候,面色也是有些泛白了。 反观那拓跋宏,虽然在防守上已经算是放弃了,但是,身上的伤势?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然而,就在姬重的一剑之后,那拓跋宏竟是突然不自觉的向后倒了一步,身体的不受控制,险些就是让他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的出现,则是让宫剑感到有些吃惊,他连忙揉了揉双眸继续看向擂台上。 只见那姬重一记挑剑之后,拓跋宏向后倒退了数步,而姬重,也是在这一剑后停下了攻势,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拓跋宏,这时候双腿都是有些不受控制的颤颤巍巍的,双臂也是,竟是连手中佩剑,看着都好像是有些握不住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赛台上,苦木的双眸中闪烁过 了一抹亮光,不自觉的开口低声赞叹道 “好聪明的剑法。” “好聪明?” 一旁的青檀有些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 苦木点点头,随后没有看向青檀,双眸仍然盯着擂台上,他继续说道 “你且等着看吧,这拓跋宏,败局已定。” 听着苦木师兄的这话,就连身后的张无忌都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苦木师兄,虽然说这个姬重却是挺厉害的吧,但是,若不是实力能够碾压的话,他怎么可能能打得过那拓跋宏呢?” “且等着看吧。” 然而,留给他的回复,却是如此。 听到这话之后的张无忌,也是心中有些不服,便是走到了看台边,看向了擂台。 而此时此刻的擂台上,拓跋宏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四肢,变得如此的沉重,自己,竟是已然是快要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他抬起头来,看向那气喘如牛的姬重。 难不成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对上了拓跋宏的眼神后,姬重惨淡的笑了笑,随后,轻声道 “拓跋宏,为什么要这么装呢?现如今,你说你还能站起来吗?” 拓跋宏听到这话,面部微微的有些抽搐,他想要起身站起来,可,无论他怎么发力,却始终是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拓跋宏如今的脑瓜,也是嗡嗡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 “实话且与你说了吧。” 姬重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咳嗽了一声,缓缓道 “你真当我与你是与你拼气力的啊?我看着像傻子吗?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这两百余回合的攻势,尽数都是在向你的身体四肢下手吗?你现在,呵,感受到了吧?明明我用了剑意和内力,可是对你而言却是没有丝毫的疼痛吧?呵,我姬重好歹也是个三品,就算是你肉身强大,也不会这么抗揍的,之所以你没有感受到,那是因为你的内心欺骗了你,感受一下你的四肢穴位吧,想来,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过多的去解释了。” 姬重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后,便是靠在柱子旁,暂时休息着。 而拓跋宏,这时候则是不停的努力想要重新站起来,但是在试了多次无果之后,他却也是只能放弃了。 不过,即便是放弃了,他也是先感受了一下姬重所说的,自己四肢的穴位。 这是? 这个姬重。 他竟然将内力和剑意打入了自己的四肢穴位,将自己的穴位给封印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一点的气力都是使不出来,这个姬重,实在是,太狡猾了。 听着擂台上姬重所说的那些话,再看看那拓跋宏如今的状态,宫剑也是很快的就捋清楚了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随即,在心中则是不由的赞叹了一声姬重。 这个圣周的小剑仙,还真是聪明的不行啊。 过了约莫半分钟之后,那拓跋宏仍然没有任何能够站起来的意思,宫剑这才是选择走上了擂台,宣布了这一场的胜负。 而这一场的结果,也是让围观的众人都是感到吃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姬重竟然就赢了? 那拓跋宏怎么就不还手呢?他这明明也没见他发力啊。 直到姬重与拓跋宏退场之后,也是有不少人都对此结果感到疑惑,只是,见到那拓跋宏对此都是没有任何的异议,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而在苦木这边,张无忌这时候则是傻眼了。 “不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吗?” 张无忌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双眼,他回想着自己刚刚看着的那一幕一幕的局势。 这,这也不对啊,在自己的印象里面,那拓跋宏怎么就,输了呢? 拓跋宏这个体修,可是在这场比试里面,任何主动的攻势,任何属于他的手段都是没有用出来呢,这,这就输了? “是穴位吧。” 青檀这时候则是开口了。 苦木对此点点头。 “没错,内力剑意,通过高速的剑招不停的刺向拓跋宏的身体四肢,虽然一朝一夕之间很难起到什么效果,但是两百回合下来,也亏得那拓跋宏是个体修,否则要是换做练气士的话,早就已经歇菜了。” 苦木说出的这话,也是让张无忌有些没有明白过来。 “不是,这,什么?” 随后,苦木和青檀则是转身回到了位置上,而张无忌,则是始终陷入懵逼之中的。 自己这是聋了吗?怎么,听不懂刚刚苦木师兄说的话啊? 在姬重回到了观赛台的时候,姬堪也是将其搀到了位置上歇息。 只不过是体力上的消耗,呆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也就足够了,而那拓跋宏,全身四肢穴位则是因为被封住的缘故,这时候,已然是被送去剑池了。 这场比试的结果,也是自此出现了。 拓跋宏五站两败,已然是结束了1组循环淘汰赛的五轮赛程。 而姬重如今四战一败,在积分上,是与拓跋宏并列小组第二的。 可以说,基本上在赢下了拓跋宏之后,他也就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半决赛之中了。 剩下的几场比试里面,除非孙权能够连续赢下自己和青檀,否则的话,他与拓跋宏,也将会成为1组晋级半决赛的两人。 至于青檀? 人家现在四战四胜,最后一场就是缺席,那也是能够稳定小组第一晋级半决赛的。 “你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赢异,这时候都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那拓跋宏的实力,虽然自己没有与他交过手,但是这几场的比试看下来,那拓跋宏也算是拥有着可以杀入半决赛的实力了,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剑修,却是如此奇怪的败在了姬重的剑下。 “穴位。” 随后,姬重便是将自己的心中想法,在这个时候吐露了出来。 其实他的这个法子,能够 成功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拓跋宏的轻视。 若是拓跋宏能够主动对他发起攻势的话,他的这个法子,也就很难能够实施下去。 然而,拓跋宏并没有。 他自认为自己是体修,而自己的这套剑法,对于体力的消耗是飞速的,所以,他当然会认为,自己一定会倒在他的前面。 可是却殊不知,自己既然选择用如此的方法与他交手,那也就已经是做好了其他的准备,不然的话,自己是傻吗?会这样跟拓跋宏正面交手? 而赢异在听到原来是如此的时候,也是脸色一沉。 他怎么都没有看出来,刚刚擂台上,姬重竟然是如此的想法。 而转身看了看此时还在不停喘着气的姬重,赢异,则是有些欲言又止。 该说些什么呢? 胜了拓跋宏,姬重如今最后一场的对手,也就只有那孙权了。 若是赢下了孙权的话,姬重也就彻底的拿到了半决赛的门票了。 而随着时间的到来,擂台上的双方也已然就位。 关髯对战太昊颛子,这是他们二人的最后一场比试,并且,这一场比试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也就只是来例行公事罢了。 因为他们二人皆是接连的败绩,就算是赢了,现在也无法有任何晋级的可能了。 当然了,他们二人之中,最让人感到可惜的,也就是关髯了。 明明关髯的实力那么强,可,却每次都是棋差一招,要么就是运气不好,最后这慢慢的,也就导致了他的一路败绩。 可太昊颛子呢? 除了在揭幕战上的那一场有些可以说道的之外,也就只有与孙权的那一场,他在开始的那让人感到神奇至今的一剑以外,他每次的败绩,都是毫无任何反抗之力。 有人说,证道大赛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这句话,也在关髯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就连这个时候身为裁判的宫剑,也是看着关髯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抹惋惜。 可惜啊,这个家伙本身实力是并不弱的,只是,运气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 明明,进入两重秘术状态之下的关髯,也是有着半决赛剑修的实力,可,没办法。 他们二人的最后一场比试开始。 在哨响过后,无论是关髯还是太昊颛子,都是没有选择率先动手主动出击。 而从他们的神态中,也是能够看出来,他们二人对于这一场比试,都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欲望。 想赢? 赢了又能如何呢? 自己已经止步于此了。 不过,最后也是在过了一阵子之后,关髯无奈的摇了摇头,选择了主动出击。 可,即便是他主动攻向了那太昊颛子,可是,任谁都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关髯,状态是真的差。 他的攻势以及速度,都是相较于前几场比试,有着明显的差距。 看出来了,他的心态,也是影响到了他如今实力的发挥。 不过,即便是如此状态下的他,这一剑的挥出,太昊颛子也是楞了许久之后才有反应。 得,看来,如今场上的这二人,谁都对于这一场比试没有任何的状态了。 没有任何意思的比试,最终,也是在关髯的获胜之后,得到了结束。 但是,即便是宫剑最后宣布了胜者乃是关髯的时候,关髯,脸色却始终还是铁青阴沉的,他在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走下了擂台。 他与太昊颛子,在这一届证道大赛的路,也就走到了这里了。 “这场比试,看的好没意思。” 就连周不疑,这时候都是不由得咂咂嘴。 不止是他,此时场上的万千观众,也是在这场比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都是没怎么关注了。 实在是没什么劲,看什么嘛? 而现如今所剩下的,1组也就剩下最后两场比试了。 孙权对战姬重,以及,孙权对战青檀。 这两场结束之后,1组便是要决出三个晋级半决赛的名额了。 嗯,当然,若是孙权能够将青檀和姬重都给赢下来的话,他也是可以顺利得到附加赛的机会,而后与拓跋宏再战一场,以此来决出晋级半决赛的名额。 但是,这个可能真的大吗? 起码,在青檀这里,实在是没有人认为,孙权真的能够赢下她。 这不,在名单安排上面,孙权的第一场对战的对手,就是青檀。 虽然后面还有一场,但是很明显,这一场孙权的胜负,也就代表他到底有没有晋级的机会了。 若是连青檀都赢了的话,姬重和拓跋宏,又怎么可能能够拦得住他? 不过,很少人会真的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就是了。 随着青檀与孙权的就位,宫剑,也是哨响之后,宣布了这场比试的开始。 这场比试一经开口,青檀便是二话不说,一道青龙剑影盘旋于她的身后。 速战速决吧,对于青檀而言,这是她的最后一场比试,胜负都与她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全胜晋级,明显才更符合她剑圣弟子的身份。 南里三大剑,她也是其中之一,这场证道大赛之中,苦木师兄出尽了风头,虽然出手次数少得可怜,但是,却也俨然是成为了如今大半同龄剑修心中的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 而她青檀呢? 她也要让世人知晓,作为南离三大剑,她也不差。 感受着眼前的青龙剑影,那孙权眼神也是微眯。 说句实在话,他即便是从剑池回来了,对于能否战胜青檀这件事,心里还是没底的。 不过,微微呼出一口气之后,他还是选择了重整架势,向青檀发起了第一轮攻势。 一道弯月剑气斩去,可,在碰撞到青檀的内力屏障的一刹那,却很是轻松的就被隔绝了下来。 他的剑法是有些奇怪不假,但是,修为上的巨大差距,光靠剑法,是很难能够弥补什么的,除非,他是苦木。 可,对手可是青檀。 见到第一击徒劳无功,孙权也是咬了咬牙,心中思索着该如何下手才好。 第六百八十九章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上来便是先与青檀交手,这对于孙权而言,给他带来的压力也着实是有些大的。 深吸一口气后,他便是一咬牙,用佩剑划过自己的手臂。 他这是做什么? 见到孙权自残的这番摸样,众人皆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而在场的这些人里面,也就只有苦木和李太白,他们二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李太白轻笑了一声,随后低声说道 “也是难得,既然连辟邪剑法的血剑都能使出来吗?” 而擂台上的青檀,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则是皱着眉头。 她并不知道辟邪剑法的事情,所以,看着孙权如今的所作所为,她也是有些楞住了。 不过,在下一秒,那孙权的身体周遭,就连内力波动都是有些血气散发出来。 作为对手,青檀这时候也是能够明显的看出,这孙权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术提升了自己的实力。 这般的血气,就连青檀此时都是感到自己的内力有些不受控制。 暴躁,变得,越来越暴躁了起来。 虽然青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明显,这个孙权,变得比刚才要强了不少。 微微皱着眉头,青檀便是一剑斩出。 她的一剑,即便是随意一剑,对于三品剑修而言,那也是要认真对待的。 可,那孙权却是站在原地,桀桀桀的阴笑了一声之后,挥手而过,一道血气斩出,竟是将青檀的这一剑给轻松的挡了下来。 “这是什么秘术?!” 那姬重喃喃自语的如此说着。 这秘术,提高的实力这么多吗? 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挡下青檀的这一剑,除非,除非说是孙权现如今,也是四品剑修,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如此。 一旁的姬堪也是面露难色。 “看来,有些不好对付了。” 虽然青檀对战孙权,这场比试无论在谁看来,最后的胜者都只会是青檀,但是如今,在孙权用出了这招之后,局势的转变,却是让姬堪对于原本的那个想法产生了怀疑。 青檀,这场比试并不好对付了。 只见孙权邪魅的一笑之后,此时此刻的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红光之中,身体周遭的内力宛若沸腾的热水一样,就连空气中的内力,也是如此。 暴躁的不行啊。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充分的感受着,这份秘术对于自己实力的提升之后,孙权这时候就连看向青檀的眼神里面,都是散出了一抹不屑。 这般的手段,我倒要看看,这个青檀,能不能接的下来。 挥动佩剑,一道血印瞬间撞击在青檀的内力屏障上。 青檀乃是货真价实的四品剑修,内力屏障对于三品修士而言,也是极难摧毁的,可,在这道血印出现之后,青檀却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屏障,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起来。 有些,竟然自己有些控制不住? 这可是自己的内力啊。 不过,青檀则是当机立断,撤去内力屏障,手握青雉剑,一道龙吟之后,便是与那孙权杀在了一团。 二人交手十几回合之后,仍然不分上下,而青檀身后的那道青龙幻影,也是在这个时候,被那血气有些浸染。 感受到自己身后青龙幻影的暴躁之后,青檀挑剑点化而出,逼退了孙权之后,则是握紧了青雉剑,一道剑意充斥在身后的青龙幻影之中,这才是将那血气给镇压了下来。 着实是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孙权的秘术,竟然能够影响到青雉剑的剑灵?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这可是剑灵,就算是苦木师兄也不会有手段能够影响的到才对,这个孙权,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擂台下,宫剑自然也是观察到了刚刚青檀身后那青龙幻影的微妙变化,并且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的双眸也是死死的盯着那道青龙幻影。 那东西,可不是青檀用自身内力和剑意凝化而出的,那可是青雉剑的剑灵。 宝剑?神兵? 若是剑中蕴有剑灵,那才是真正的神兵宝剑。 而拥有着剑灵的神兵,天下间罕见至极,哪怕是从上古时期流传至今,尚且还能拥有剑灵的宝剑,也是早就十不存一。 身为一个剑修,若是能够得到一把拥有着剑灵的宝剑的话,对于自身战力的提升,那也是显而易见的。 可,这件事情谈何容易? 一把有着剑灵的宝剑,那可是认主的,并且,在价值上那也是无价之宝,纵然是一些成名已久的九品剑修,所使用的佩剑都是没有剑灵,更何况是其他人? 而且更别说最重要的就是,青雉剑的剑灵,这可是剑灵中曾经的王者。 不,青雉剑的话,应该也不是王者,但是,可以说的直白一些。 若是剑灵也能够有排名的话,青雉剑灵,必然位列前茅。 别的不说,就算是宫剑,也无法在青雉剑灵不愿意的情况下,操控其的意志,更别说,如今做出来这般举动的,是一个三品的剑修孙权了。 那个孙权刚刚身体周遭浮现出来的血气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宫剑即便是见多识广,可,在刚刚的那一眼中,却到如今都是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孙权,到底是怎么让青雉剑灵都是产生了一些动摇。 即便是说,青雉剑灵到现在也只是解开了第一重封印,但是那也不是如此就可以被动摇的啊。 宫剑仔细的盯着场上擂台的局势变化。 而在擂台上,那孙权的双眸这时候也是被红色笼罩,一对血眸宛若疯魔一样的盯着那青檀看。 然而,对此青檀的回应则是,接连的几道青龙剑影斩出,一道越比一道更盛一筹。 这其中的剑道威力,已然是触碰到了剑道小成的巅峰。 不过,这几道青龙剑影,对于孙权,却是没有造成任何的威胁。 反而的,孙权对此,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弹指间,血气冲了上去,便是很轻易的就将 那青龙剑影给消弭了下来。 “血剑。” 苦木看到这一幕,口中只是喃喃的如此说着。 “看出来了吧?我说的,没错吧?” 然而,就在苦木的身旁,李太白则是微微一笑,如此开口说着。 “你?” 苦木转过头看向李太白,这家伙怎么过来了? 而看着李太白的身影,周不疑他们刚想说些什么,只听李太白一抹和善的笑容看向他们,随后说道 “我找苦木聊聊,就聊聊。” 听着这话,再看看苦木的神情。 苦木对此,也只能是点点头。 看着这一幕,周不疑也就只能作罢,继续看着擂台了。 “你看,我可没说错吧?这个孙权,修的,就是辟邪剑法。” 李太白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向苦木,而苦木对此,则是面色一淡。 “即便如此,他也胜不了青檀,反而,因为他亮出了血剑,日后,他定无法在这天下间存活,辟邪剑法人人得而诛之,他如此的作为,实在是不智。” 不过,苦木的这话才刚刚说出口,那李太白便是不屑的一笑。 “你说这些有个什么用?再不智,这辟邪剑法难不成你就认为他是自学如此的吗?拜托,他身后一定有师门,并且要我看,最起码也得是个剑道至强坐镇,呵,否则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如此。” “剑道至强又如何?辟邪剑法乃是天下第一邪剑,修者,当为天下剑修共讨。” 苦木皱着眉头,不过,他的这话,则是让李太白有些嗤笑连连。 “我的苦木兄弟啊,你说这话,你觉得你自己信吗?天下第一邪剑又如何?那剑神山一个邪修汇聚之地都能存活至今,一个辟邪剑法而已,你觉得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浪呢?” 李太白满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要他说啊,这个苦木的想法,实在是太单纯了。 是,没错,辟邪剑法的确是天下剑法流派之中,在邪修剑法里可以当之无愧的排名第一的剑法流派,并且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然是定下了若遇修辟邪剑法者,天下剑修共同讨之的约定,可是,千年前的约定了,到现在,又有多少人会听话呢? 别的不说,就跟李太白所说的一样。 现如今的天下剑修里面,有几个人不知道那身为剑道圣地的剑神山,其实本质上就是一个走窄了路,现如今尽是邪修的地方吗? 但是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又有谁去整治这件事了?没有。 剑神山仍然还是被尊崇为剑道圣地,人家好好的存在着呢。 一个辟邪剑法,呵。 这个苦木的想法,真是单纯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即便如此,我师傅会遵守约定,我也同样会。” 然而,苦木却是冷声说出了这话。 “剑圣是吧?你苦木是会遵守约定,我信,但是剑圣?算了吧,你师傅啊,现如今估计是懒得理会这种事情,反正如今修辟邪剑法的这个家伙,实力实在是还不够看。” 李太白不知可否的道出了这话。 而这话,也是让苦木有些疑惑。 自己师傅怎么了? 什么叫做懒得理会这种事情?这个李太白,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可别问我什么有关于你师傅的事情,我啊,就是瞎说而已,不过我感觉我刚刚没说错啊,你看这个孙权,他的实力很强吗?反正在我看来是不够看的,青檀现在只是有些没有缓过来神而已,要是正常发挥的话,那个孙权撑不过几招的,就算是开了血剑也是一样。” 对于李太白的这话,苦木也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倒是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随他去就是了。 而在擂台上,那孙权整个人沐浴在红光之下,开始向青檀发起了宛若疯子一样的攻势。 看起来毫无任何章法,就像是在乱打一团一样,可,每一剑却都是能够透露出来浓厚的杀意以及剑意。 青檀则是没有恢复过来,在面对着这一幕的时候,也只是到处躲闪,时不时的用青雉剑挡下攻势。 然而,即便是如此,这血气也是逐渐的蔓延到了青檀手中的青雉剑上。 青雉剑在随着时间的过去,也是慢慢的散发出来了一抹杀气。 这般的变化,青檀则是率先觉察出来的。 不过,剑意震烁之后,便是将这些血气给洗刷了过去。 呵,些许血气而已。 而随着剑意的震烁,青檀也是回过了神,双眸不再有任何的迷惑,一道锐利的目光看向那孙权,随后,一道弯月剑气拔地而起,擂台即便是有着宫剑的内力输入,可是在这一刻,也是震出了些许的剑意。 弯月剑气直冲孙权,而孙权好似也是感受到了这剑气的威力之强,所以并没有打算迎接,然而,在他准备躲闪逃窜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的后路竟然没有分毫。 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对于这道弯月剑气而言,更像是一处被封锁的死路。 难不成,这一切是那青檀故意而为之的? 不过,留给他想这些的时间却是并不充裕了,看着眼前即将到来的弯月剑气,孙权血气再度暴涨,他一咬牙,握住佩剑便是打算接下这道剑气。 然而,在一道宛若龙吟的巨响过后,擂台之上,那孙权已是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气红光,也是在这个时候变得越来越淡,直到没一会儿之后,血气红光便是消失不见了。 佩剑跌落一旁,孙权,这时候也是无力挣扎。 而宫剑,见到这一幕后,也是走上擂台,宣布了这场比试的结局。 青檀,最终在1组循环淘汰赛中,以五战五胜的成绩,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级这一届证道大赛半决赛之中。 而倒在地上的孙权,现如今则是四战两胜的成绩,暂时处于摇摆位中。 若是最后一场,他能够赢下姬重的话,他也将会与拓跋宏有着附加赛的机会,而若是输给了姬重的话,那么孙权的证道大赛之路,也就将会到此为止了。 而对于姬重来说,他如今四战三胜,若是这最后一场与孙权的一战赢下来的话,那么 ,1组剩下的两个晋级名额,也将会从而落在他与拓跋宏的身上。 并且,现在按照大赛规矩来看,其实无论姬重这一场是胜是败,晋级半决赛的名额,都已经是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因为即便是孙权赢下了自己,有了附加赛的机会,那么他也只是会与拓跋宏进行最后一个名额的争夺。 他姬重,则将会因为胜了拓跋宏一场的缘故,可以免于这场比试的参与。 不过,姬重自然也不是愿意放水的家伙,尤其是对手那个孙权的剑招和手段,都是在是有些让人感到不太舒服。 而在宫剑询问了一番孙权的伤势之后,便是让人将他带去剑池歇息一刻钟的时间。 而在一刻钟之后,便是证道大赛第三日,1组六人的最后一场比试。 听到这个消息的姬重,也是闭上了双眸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最后一场比试了,这关乎着他能不能以一个黑马的身份晋级半决赛。 没错,就是黑马。 虽然姬重此前早就有着圣周小剑仙的名号传着,但是归根结底,在天下年轻一代剑修之中,他的名号也仅仅只是限于中原大陆而已,在天下的其他地方,则是名声不显,而像是他这种的剑道天才,这一届证道大赛之中,与他名声相当的则是不少。 而姬重,在很多人眼中看来,也就是一个一百二十强赛的选手,最多也就只能够走到十二强赛里。 而至于半决赛? 半决赛的六人,那可无一例外都是天下间如今这一代绝顶的天才剑修,若是能够走到这一步,姬重也毫无疑问的将会被人视作是这一届证道大赛的黑马。 出乎人预料的事情,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挑战不是吗? 而一旁的姬堪,也是看着姬重如此的状态,则是选择了静了下来,并没有打扰姬重的意思。 这最后一刻钟的时间,就留给姬重好好调整状态吧。 而那赢异,这时候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姬重。 不得不说,他与姬重虽然交手次数不多,但是,双方却都是将对方视作自己真正的对手,而如今,姬重即将迈入半决赛,而自己,则是要在被称之为死亡之组的2组里,抢夺那第三个晋级的名额。 那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2组六人中,如今纸面实力最强的三人,分别是苦木,李太白,申胥,而至于赢异? 赢异在纸面实力上,与第三名的申胥都是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所以,想要在2组晋级半决赛,比起1组来,是难了不少的。 一刻钟的时间,也是转瞬极至,而在姬重双眸睁开的时候,他便是没有吭声,站起身来,走下了观赛台。 这或许是1组最后的一场比试,对姬重,这也是他在十二强赛中,最后的一场比试。 走到了通道里,然而,在姬重抬起头来一看的时候,在通道的一角,那孙权则是站在原地,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这个家伙,看着这个架势,好像是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待得姬重走近了之后,眼看即将与孙权擦肩而过的时候,孙权这才是开口了。 “姬重,可以聊一聊吗?” “有什么话,打完再聊。” “这么着急,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要跟你说些什么吗?” 然而,孙权却是说出了这话。 姬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眼看向孙权,道 “你我之间此刻乃是对手,又有什么好说的?” “没上擂台,你我是对手吗?” 听到这里,姬重皱起了眉头。 “你想说什么?” 孙权这时候,才是抿了抿嘴唇,紧接着,上前一步,低声与姬重道 “与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你想说什么?” “这一场,让我赢,怎么样?” 听着孙权的这话,姬重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啊,与我做个交易,让我赢,事后你有什么条件,随便提,哪怕是你想要一位剑道至强当你的师傅,我也可以满足你。” 孙权的双眸宛若的带着魔力一样,就这般的看着姬重。 而姬重,则是冷笑了一声。 “我凭什么让你赢?” “这一场比试对于你而言,本身就无关紧要,按照大赛的规矩,就算是你这一场输了,仍然也是可以确保晋级,而对于我而言,若是这一场赢不下,我也就止步于此了,与我做交易,输给我,让我去与那拓跋宏比试,我帮你将他踢出去,如何?” 孙权的这一番话,姬重的反应则是平淡至极。 “我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让你赢?我赢下了这一局,青檀,我,拓跋宏,我们三人将会光明正大的晋级半决赛,我为什么要帮你?“ “光明正大,嘿,你难道就不想让一位剑道至强,成为你的师傅吗?据我所知,整个中原,哪怕是三大剑道圣地,如今也是没有一位剑道至强的,提升你实力最快的法子,无疑,就是让一位剑道至强传授你剑道,这个条件,难道还不够吗?” 孙权挑了挑眉,他实在是找不出来姬重能够拒绝这个条件的理由。 你姬重是个剑道天才不假,但是,你是苦木那样的天才吗? 既然不是,没有一位剑道至强的师傅,你以后的终点,大多数可都是会停留在九品,甚至于八品的。 对于一个天才而言,谁不想体验体验至强是怎样的风景? 你姬重,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东巽的平民,这般的条件,呵,莫不是在欺骗与我?” 姬重冷冷的看着孙权,不过,孙权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嘴角微微上扬。 看起来,这个姬重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是动心了。 “不错,我是东巽一个岌岌无名的平民而已,但是,我的这一身剑道,可是东巽的蓬莱至强所传授的,蓬莱剑的名号,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那位,可就是我孙权的师傅,若是我开口,我师傅也自然会乐意传授你这般的天才剑道的。” 第六百九十章 黑马姬重 天下剑圣,只有一位,那就是剑圣大人风不平,这是公认的,对于天下修士而言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在剑圣之下的,剑道至强在如今的这个时代,也是有着数位。 而蓬莱仙岛如今的岛主,也是其中之一。 并且,蓬莱一剑的名号,也是放眼天下剑道至强中,那也是少有的强者之一。 姬重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孙权的背后,竟然会有着蓬莱一剑这位剑道至强的坐镇。 呵,这着实是让人会感到十足的惊讶。 而随着他走上擂台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看向那孙权的时候,耳旁还能依稀的听到刚刚孙权与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如何考虑这件事情,就看你待会如何做了,好好想想吧,中周底蕴虽不差,但是连一个九品剑修都找不出来,你姬重剑道天赋再怎么好,未来有能够走到哪一步呢?” 有关于这句话,至今还在姬重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烁不停的停留。 是了。 中周虽然底蕴在中原诸国之中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但是,能给自己提供多少修炼上的帮助? 剑道师傅? 整个中周上下,连一个九品剑修至今都是未曾拥有,他的师傅? 他的师傅,传授他剑道,只是中周皇室一个老迈至,半截身子都要埋入土中的八品剑修罢了,若是没有得到良师的话,姬重的未来,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确实是会很让人担心的。 八品?九品? 若是按照如此现状的话,成为剑道至强?那无疑是难如登天。 宫剑的哨响之后,二人的这一场比试便是拉开帷幕了。 这一场将有可能是1组最后一场的比试,也是在这一刻,吸引了万千人的目光。 在哨响之后,那孙权站在原地手握佩剑,这是他这几场下来始终保持的一个手段,而姬重,则是在恍惚片刻后,便是双眸一闪,提起手中佩剑便是向着那孙权斩去。 速度,力道,挥剑,都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反而在速度上,比起先前的几场,都要迅捷了不少。 在片刻呼吸的功夫间,那孙权便是能够感受的到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的剑光。 不过,他的防守,可是非常出色的。 一记截剑点化,便是击退了姬重,不过,即便是击退了姬重,在姬重所斩出的那一剑之后,还隐藏着一道凌冽的剑气。 孙权眉头微微一皱,也亏得是他留了一个心眼,提前将内力激荡而出,这才是将这道剑气也是化解了下来。 姬重被击退后,双眸也是有些空洞的看向孙权,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片刻停留,在刚一稳住身形,便是向孙权再度杀来。 刺,斩,劈,砍。 接连四道点化剑招,剑指运转浑身内力,将剑意也是一同聚入自己的四剑之中。 骤然之间,在那孙权的眼前,他却是看到四道威力非凡的剑光向自己袭来。 有意思,这个姬重。 一眨眼,一道血气陡然之间从孙权的嘴角处散出。 这一招,可是能够让他与青檀都是过上两下的,姬重?呵。 血气再度迅速的弥漫整座擂台,而见到这一幕的宫剑,也是连忙输送内力与擂台之中。 虽然自己至今都是没有搞明白,这个孙权的血气到底是什么秘术,但是这个秘术的威力,却是能够让孙权的实力得到迅速的提升。 不过,姬重剑指轻点,双眸有些隐约神色的闪烁之后,剑印随后斩出。 一道震烁半座场馆的剑气荡出,而目标,则是直指孙权。 神识恢复过来之后的姬重,则也是坚定下来了自己的决心。 让自己输给他? 不可能,自己要赢。 这个孙权,自己要赢。 这道剑气荡出的那一刹那,姬重身影随之而冲向孙权,而孙权还没来得及化解这道剑气的之后,那姬重便也是杀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速度? 孙权有些震撼,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片刻的停留,在眨眼的功夫间,就是与姬重二人的佩剑相互碰撞了近乎十次之多。 而那道剑气,也是瞬间的就将孙权的内力激荡给震了回来,就算是孙权刚用血气凝化出来的剑舞步,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打了回来。 这个姬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至强,我可以保证你未来的大好前途,你现在,却要如此吗?” 他低声与姬重交手了一剑之后,随后便是血气涌现,将那道剑气勉强阻拦下来后,便是双眸瞪着姬重。 他想不通,这个家伙的脑子难不成是傻的吗? 不过就是一场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比试而已,让自己赢,他姬重照样可以顺利晋级半决赛,这个家伙,为什么偏偏就是这副死脑筋呢? 自己可是给他许诺,将会请师傅传授他剑道的啊,这个姬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回答孙权的,则是那迅速飙升的剑速。 血气让你的实力上涨? 那且看看,你的实力上涨,能不能与我的剑速所抗衡。 姬重冷哼一声,而在这一刻之后,他的剑速,也是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向上拔高。 飙升的剑速,让宫剑都是看呆了。 先前姬重无论是对上嬴异,还是青檀,在对上之前的那些对手的时候,姬重的剑速虽然也是在飙升,但是,却没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啊。 像是姬重如今的剑速,放在先前的那几场比试中,那也是要交手过百回合之后才会达到的剑速才对。 可,如今他们二人不过才交手二十多回合而已,这。 眨眼间就是数剑斩出,而这眼花缭乱的攻势,对于孙权而言,也是让他的双眸感到一阵疲劳,即便是他用血气挡下了数剑,但是,却仍然还有不少剑招是他来不及挡下的。 他可不是拓跋宏,有着那样的强悍肉身,在二人交手了四十回合之后,孙权的身上便是出现了不少的伤口。 那些伤口仍在不停的向外流淌着鲜血,而这些鲜血的涌出,也是让孙权的血气迅速的降低,就连他所上涨的实力,也 是在不停的减弱。 若是这么下去的话,局势对他肯定是不利的啊。 孙权咽了咽口水,可,如今那姬重却像是一个疯子似的,剑速直到如今还在不停的提高,而自己的内力与剑意,虽然有着血气的加持,但是,却也扛不住这么造啊。 这一回,在刚刚眨眼之后,姬重的一息之间,便是瞬间斩出九剑。 一息之间,九剑斩出。 这般的速度,就算是残影,也是难以捕捉。 苦木看着这一幕,也是深皱眉头。 “中周的传承剑法,还是名不虚传的嘛。” 然而,一旁的李太白,却是津津乐道的笑着说道。 “这是中周的传承剑法?” 苦木则是没有看出这一点,他自然知道,中周底蕴不弱,若是有一些传承已久的强大剑法,自然也是不奇怪的,但是,姬重所使出的这一招,他却是从来都未曾见到过。 “是啊,中周的传承功法典籍还是有很多不少的玩意的,只是啊,就如同如今这个姬重所使出来的这剑法一样,中周的人才太少,就算是传承下来的典籍再怎么的好,天赋有限,也很少有人能够发挥的出来那些典籍的真实水准不是吗?” 李太白则是耸了耸肩,说出了这话。 他说的这话,也是没毛病的。 中周至今为止,国内的九品也是少的可怜,就算是加上姬堪,也不会超过几个,这样数量的九品,再加上这几代中周的人才凋零的也实在是可怜,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不少优秀的典籍传承,至今都是封存于中周的手中未曾让人所得知。 就像是姬重如今这耍的越来越熟练的剑法,就是如此。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姬重用出来的这套剑招,若是能够抵达巅峰之时,一剑一息之间,便是能够引动飞沙走石,天地变换,嗯,音速你知道吧?到了那时,这套剑招的剑速,将会轻易抵达那个层次。“ 李太白微微挑了挑眉。 音速一样的速度,就算是苦木现如今,都是无法做到这一点,不止是如此,哪怕是一些九品剑修,剑道至强,都很难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纵然是一些以速度见长的剑修,也是很少有人能够抵达这一步。 而姬重所用出来的这套剑招,若是能够将其修习至巅峰的话,便是可以抵达这一步的。 并且,是可以轻松抵达音速的。 听到李太白所说的这番话,苦木也是眉头一皱。 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这套剑招,竟然如此的厉害。 “这个姬重也算是有天赋,这套剑招,也很适合他,若是能够再给他找一个好师傅的话,啧啧啧,估摸着用不了多少年,这个天下,也将会出现一个以音速闻名的剑修了。 李太白撇了撇嘴。 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这个姬重的剑道师傅,实在是太差劲了。 中周能有什么厉害的剑修? 当然了,可能在李太白的眼中,就算是九品剑修,也算不上厉害。 “他会有好师傅的。” 然而对此,苦木却是平静的回复道。 展现出来了如此的天赋,这个姬重,绝对不可能会没有成名剑修想要收他为徒,传承自己的衣钵。 哪怕是让一个九品剑修来传授姬重剑道,那对姬重而言,此生都是有望能够突破至强劫的,所以,这对于姬重而言,并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只是,对李太白来说,他对此,则是翻了个白眼。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跟我没太大关系就是了。 而反观如今擂台上的局势,那姬重的剑速飙升的程度,已经是没有给孙权片刻适应的时间和机会。 留给孙权的,现如今只有被动的挨打。 哪怕是他想要再度激发自己的血气,可是,因为伤势的增多,血气也是逐渐的微弱下来,就算是他再如何的想要用出血剑,可,这时候却都是无济于事了。 眼看,败局将定,孙权低声对姬重道 “只要你能让我赢,条件随便你开。” 然而,姬重仍是没有任何的回复。 这样的反应,也是让孙权有些冷静不下来了,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蓬莱至强会为你师傅,东巽,日后也将会成为你的坚强后盾,姬重,你要想清楚。” 一息十三剑,剑剑威力非凡,而斩出这十三剑后,姬重握剑一震,强大的剑意与那十三剑融合而来,对那孙权发起了最后的攻势。 而这般攻势的突然到来,孙权也是再也无法挡下,最后,也只能是被击飞落入了擂台之下,而他手中的佩剑,也是掉落空中,被姬重接了下来握在自己的右手手掌上。 手握双剑,姬重冷眸看向那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尽数都是伤口的孙权,则是冷笑连连。 他可不会与魔鬼做交易,并且,交易的筹码,也绝对不能是这种。 将孙权的那把佩剑丢入台下插入泥泞中后,姬重便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眸仔细的感受着身体周遭内力和剑意的变化。 而宫剑,这时候也是在指挥了两个洛阳军士卒将孙权带去剑池后,便是走上了擂台,宣告了这一场的胜负结果。 而随着这一场的结果出现,那么,今日十二强赛中的1组循环淘汰赛,也是全部进行完毕。 在将姬重送走之后,宫剑便是站在擂台上,以内力传音,让有些沸腾的万千观众安静了下来后,这才是缓缓开口说道 “1组六人,晋级半决赛的名额,现在也已经出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宫剑顿了顿,而后望了一眼那坐在看台上的苦木一行人,随后,这才是继续开口说道 “1组第一,青檀,五战五胜,晋级半决赛上半区,1组第二姬重,五战四胜,晋级半决赛下半区,1组第三拓跋宏,五战三胜,晋级半决赛上半区,而剩下的三位,则是感谢他们的到来,为在场的诸位,奉献出了这些精彩绝伦的比试。” 宫剑微微一笑,随后则是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2组循环淘汰赛,也将开赛,第一场对战的双方,便是南离剑修苦木,对战寒国剑修段思与,请二位稍做准备。“ 宫剑说完了这些之后,才是走下了擂台。 而这中场休息的一个时辰时间,也是用来让他们调整一番的。 而姬重,则是一脸欣喜的回到了观赛台上。 他入半决赛了,他入半决赛了。 不容易,真的是很不容易。 能够闯入半决赛,这也就代表着,他姬重,是真真正正,拥有着成为如今这一代剑修中,最为优秀的那一批人的资格了。 调整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平稳住自己的呼吸,姬重现在,只感觉自己对这件事情,真的是感到百般的激动。 半决赛,自己要来了。 半决赛六人,而最后能够晋级决赛的,却只有两人。 而魁首的名额,却是三人,若是这么看来的话,自己距离那证道大赛三位魁首的距离,如今也只剩下一步了。 当然了。 姬重自然是不会幻想那些了。 经过这三日的比试,到如今他也是非常清楚的知道,那三个魁首的名额,与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无论是苦木,青檀,他都不是这二人的对手,而那李太白,能与青檀打成那样,自己也实在是很难能够成为他的对手。 除此之外,像是如今2组的申胥,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人。 那可是东巽帝国潜龙榜前十的天才。 自己能够走到半决赛,真的已经是很满足了。 而姬堪这时候,也是兴奋的与姬重拥抱在了一起。 他自然是能够体会到,姬重此时此刻到底有多么的开心,有多么的喜悦。 “王叔,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姬重这时,双眸都是不由得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 他真的太激动了。 而在与姬堪拥抱了之后,嬴异,则是站起身来就这么看着他。 二人对视良久过后,赢异这才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张开双手,对其说道 “恭喜你。” 二人相抱。 姬重在这个时候,虽然很是激动,但是,他却也是在这两场比试的时候,逐渐的明白了过来,如今赢异的心情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2组,真正的死亡分组啊。 “我在半决赛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我尽力。” 赢异苦笑了一声。 自己,好像也只能说尽力了。 2组强者如云,他在2组的角色,很有可能,就会像是那1组的太昊颛子一样。 指不定,就会一路连败,直至出局。 这些事情,并非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在看台旁,青檀这时,也是面色平淡的来到了苦木的身旁,对那李太白,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后,便是对苦木说道 “看来,半决赛的时候,你我将会分在一起。” “嗯,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苦木点点头。 组中第一名会被分入上半区,而若是自己拿下了2组第一名的话,也就意味着,在半决赛的时候,他将亲手淘汰青檀。 “我会将你击败的。” 然而,青檀却是看向苦木,很是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话。 而苦木,则是转过身来看向青檀,看着对方了一阵子之后,轻声道 “我等你。” “应该是我等你才对,如果你输给了你身后的那个家伙的话,你就与我分不到一起了。” 青檀看了一眼那李太白后,道出了这话。 而李太白在听到这话后,也是一抹笑意露出,随后,一只手掌轻轻的放在了苦木的肩膀上,对其说道 “你听你听,你师妹都说了,你可要小心啊,可别到时候,输给了我。” “你有这份实力的话,才是最好。” 不过,苦木却是拉下了李太白的那只手掌,随后,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话。 “嘿你这话说的,等着吧,待会啊,我可要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到底足不足够。” 李太白嘿嘿一笑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看台。 而在一个时辰过后,十二强赛2组的循环淘汰赛,也是将要开始了。 宫剑走上擂台,宣布了参赛的双方之后,苦木与那寒国剑修段思与,也是走上了擂台。 那段思与在一上擂台之后,便是一抹媚眼看向苦木。 在宫剑哨响之后离开擂台,那段思与更是娇滴滴的开口对苦木说道 “苦木师兄,这个称呼,对吗?这一场比试,苦木师兄,就让一让我吧。” 然而,段思与的这话才刚刚出口,眼前便是一道凌冽至极的剑意扑面而来,她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却也险些就是被这道剑意给直接轰出了擂台。 大成剑道的剑意,本身就不是这么容易扛下来的。 而苦木,则是握住剑鞘,双眸冷淡的看向那段思与。 对于这女子刚刚说的那话,他则是选择性的直接忽略掉了。 那些话,有什么用吗? “苦木师兄,这么直接的吗?小女子,还真是有些受不住呢。” 然而,段思与却是强颜欢笑的仍旧摆出那副模样,看向苦木,而她的手掌,则是按在了剑柄之上。 下一刹那,她刚要拔剑而出的时候,苦木则是再度又是一道凌冽剑意席卷而来。 这一次的凌冽剑意,段思与则是没有了上一次的好运气,直接整个人就是被轰出了擂台,险些就是倒在了地面上。 按照大赛的规矩,若是离开擂台,便被判为战败。 而如今段思与已然被轰出擂台,虽然伤势并没有,但是,她却也已经算是败了这一场。 宫剑看到这一幕,也是很习以为常的停下了输送的内力,随后走上擂台,便是宣布了这一场的胜负。 南离剑修苦木,一战一胜。 而对于苦木的出手,这也是再度震惊了在场的万千观众。 原先他们还以为,那揭幕战大家只不过都是没有用出来真实力罢了,可,如今这都是循环赛了,这个苦木,竟然还是如此轻易的就将对手给击败了。 这这这,有点恐怖了吧? 第六百九十一章 爆冷 原本以为,苦木那样强大的统治力,应该在今日的十二强赛就该戛然而止了才对。 毕竟能够走到这里的剑修,皆是天下间这一时代之中的翘楚。 可,那段思与却仍然是被苦木如此轻易的给三下五除二给解决掉,这样的一场比试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震撼的不行。 说到底,今日哪怕是揭幕战上,苦木与青檀的那一场比试,众人也只是看到,青檀在交手没两招后便是主动认输,所以,对于苦木的实力,众人也就没有一个更为确切的了解。 青檀与苦木本身就是同门出身,再加上那是揭幕战,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青檀主动认输,在万千观众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你说什么剑域? 这万千观众里面,有几人能够分辨得出来,苦木用出来了剑域? 说不定在他们眼中,那只是一个剑道的手段而已。 就像是姬重,他能看出来那是剑域吗? 不也是旁人提醒之下,他才知晓的吗? 所以说,剑域这种事情,在那些人眼里到现在还是不存在的。 而这个寒国剑修段思与,她的实力虽然算不上出挑,但也绝对不弱啊,这般的就被苦木两道剑意震出了擂台,这个情况的转折,实在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吧。 待得苦木回到了看台之后,那场上万千人的目光,可都是在这一刻齐刷刷的看向苦木。 这到底还是人吗? 这可都是年轻一代里面有数的天才啊,竟然被苦木这样的就给击败了? 而在与此同时,周不疑打了个哈欠之后,便是睁开双眸看见了苦木回来的身影。 “苦木哥结束了啊?” 周不疑自然也是知道刚刚那一场比试是苦木参加的,但是他却是不怎么在意。 若是对上那个什么李太白的话,他说不定还会看下去,但是这个什么段思与? 自己听都没有听过,苦木哥指不定又是两三下就解决了。 这不,自己在小憩没多久,苦木哥这不就是回来了? 跟自己的猜想也没错多少。 “嗯。” 苦木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坐了下来。 苦寒剑的出鞘,在2组之中,可能也就只会在对阵李太白或者申胥的时候才会出鞘。 而至于其他人,就算了吧。 即便是申胥,实力可能也不会值得让苦寒剑出鞘,只不过,申胥的实力如何,先前的比试可能还有所隐藏,今日,应该才是会全力而为。 既然青檀在1组已然是五战全胜,没有一场败绩,那么自己索性,也就在2组五战全胜好了。 这一届证道大赛,大师兄既然来不了,那自己就权当,将他的那一份也给拿出来就是了。 而这一届证道大赛在开始之前曾经流传过的一个传闻,在今日,也是让不少人都是感觉,那传言的可信度,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此届证道大赛,三大魁首,将由南离三大剑尽数占之。 这便是当初在证道大赛开始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流传天下的一个传言。 只不过,在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将这个传言当真就是了。 开玩笑,证道大赛举办这么多届了,什么时候出现过,最后的三大魁首都是被一个国家的剑修尽数占居的事情发生过? 就算是同时有着两个自己国家的魁首,那都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这般的直接包圆的行径。 呵,可是如今在看看这则传言呢? 传闻之中,南离三大剑,艾嵩的实力乃是最强,苦木其次,青檀最次。 而如今呢? 青檀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十二强赛,最后在揭幕战输了一场之后来到1组,最后五战全胜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级半决赛。 而2组的苦木呢? 刚刚的那一场比试就暂且不提,且就说说,这三日以来有关于苦木的比赛中,有哪人能够在苦木的剑下走过五个回合的? 一个都没有。 而那实力最强的艾嵩,可都是没来。 若是将那张无忌换成是艾嵩的话。 嘿,指不定啊,这传言还真是要发生了。 证道大赛三魁首,皆是南离三大剑。 呵,就现在看来,无论是青檀还是苦木,现如今的架势,都已然像是将魁首的位子给攥的死死的了。 就冲着青檀的五战全胜,苦木的三两下解决战斗。 对手与他们的实力差距,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若是不信,且去问问姬重这些人的心里话是如何。 姬重现如今,作为已经确认闯入半决赛的剑修,且问问在他的心中,对于青檀和苦木是如何看待的? 要知道,在这如今的十二强赛各位剑修中,现如今同时与苦木和青檀都有过交手的,现在就只有姬重一人。 对待苦木,姬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连拔剑都是难事。 对待青檀,他仍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虽然可以拔剑,但是对方却是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的差距,任谁都是很难能够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两位的手中,抢夺那魁首的位子吧?纵然姬重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这一届证道大赛的黑马了,也是如此。 而高台上,那叶莺则是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后,轻声说道 “这个苦木,实在是强的让人绝望啊,就算是比赛进行到今日,他却仍然以无敌之姿对战每一个对手,这样的家伙,除非放在与剑圣大人同一届的证道大赛上,否则,先前的历届证道大赛,有谁又能够阻挡他的步伐呢?” 听着叶莺的这话,最为年长的封长老,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少庄主说的不错,苦木这个小家伙,无论是剑道还是修为,都是老夫此生仅见者,除去当年的剑圣大人之外,凡天下用剑者,老夫着实也是想不到,究竟有谁可以与这苦木相提并论,历届证道大赛,这样的妖孽,也算是除去剑圣大人之外的第一号了。” 孟道则是耸了耸肩。 早就听过不少有关于苦木的传闻,但是,这三日的所见,才是能够让人最为清楚最为直观的感受出来,这个苦木,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天下年轻一代中,今日之后,若是苦木仍然没有出现对手的话,这一代的用剑者,苦木定然将会是第一人了。 而擂台之上,2组下一轮的对战双方,便是李太白对阵赢异。 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赢异也是站起了身,随后,便是默默的走下了擂台。 自从被分入2组之后,赢异的情绪就并不是过于高涨,不过这一点,泉平侯也只能表示很无奈。 虽然在他的心中,赢异既然能够闯到十二强赛,就已经是足够了,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但是如今呢? 被分到了死亡之组,赢异心中的压力,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一上午的等待,积压的越来越大了。 而姬重,在看着赢异走下台去的样子时,也是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是发现,自己这时候说话,也是不太合适。 他知道赢异的心中在想着一些什么。 他姬重既然都晋级了,而赢异呢?实力本身就与他相差无几,甚至都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但是,被分入了死亡之组,注定他的晋级之路就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不过,即便是死亡之组,赢异又何尝一定会被淘汰呢? 他相信赢异这个家伙的,并且,这个家伙也绝对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的。 而那李太白,则是在对着苦木微微一笑后,也是走下了看台。 没多久,李太白便是跟上了姬重,在姬重的身后,他开口道 “小家伙,怎么看起来,斗志并不怎么高昂啊。” 因为距离正式开赛还有一些时间,所以二人如今,也将会在通道这里等待一会儿,而正是这段时间里,李太白则是主动的与赢异搭上了腔。 “你很强。” 不过,赢异在抬起了头看向李太白的时候,只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啊?” 李太白很明显,对于赢异所说的这话也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 我很强? 这个小家伙,怎么在夸自己呢。 “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紧接着,赢异便是低下头来,有些惋惜的口吻继续说道 “可能,我也将会止步于十二强了。” 这个小家伙,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真的合适吗? 李太白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但是,看了看赢异的模样之后,他还是一耸肩,觉得这个小家伙还算是不错。 得,那自己,就挑这个小家伙吧。 随后,李太白便是拉近了与赢异之间的距离,低声与赢异说道 “小家伙,想赢吗?” “你我实力相差悬殊,我很难赢你的。” “那如果说,我让你赢下这一场呢?” 随着李太白的这话一出口,赢异猛然抬起头来,双眸有些愣神的看向对方。 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个李太白,刚刚对自己说了什么? “小家伙,如果你觉得自己刚刚听错了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这一场,如果说我可以让你赢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 赢异这时候着实也是有些不理解,这,这种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理由的啊。 这可是,组内循环淘汰赛,任何一场的败绩,都有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淘汰出局,即便不会影响淘汰,但是,能一路赢下去,这不也是好事吗? 让自己赢? “你没有听错,这一场,我可以让你赢。” 生怕这个小家伙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李太白这里,又是再度重复了一遍。 虽然说赢异估计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自己这一场,可以输给赢异。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对手,从来就只有苦木,而你这个小家伙,还算是不错,我看的挺顺眼的,这个理由,足够吗?” 李太白微微一笑。 而赢异,刚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李太白便是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不要想太多,即便是我让了你这一场,你仍然还是有个对手叫做申胥的,2组虽然被人称之为,死亡之组,那就是因为有着苦木,我,申胥三人,而你赢异,实力不差,与那姬重,我记得也是不分上下,姬重能在1组以小组第二的成绩晋级,你这个小家伙啊,也未尝不是不能够做到这一点呢。” 而在李太白的这话说完了之后,随后,那擂台边,宫剑的声音传来,他们二人,也是要赶赴擂台了。 即便是走到了擂台之上,赢异仍然是对于李太白刚刚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感到百般的不解。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李太白,当真要让自己赢?为什么啊?这,没有理由啊。 比试开始,宫剑跳下擂台,一只手掌伸出,内力二话不说的就是输入了擂台之中。 而场上,赢异还在对于刚刚那个问题感到疑惑的时候,那李太白已然是握剑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一记不轻不重的点剑,让赢异险些就是没有反应过来。 而在内力与剑意双重激荡而出之后,赢异则是暂时抛开了自己脑中的想法。 不管如何,这一场,先好好打下去。 谁知道这个李太白是不是在糊弄自己,骗自己玩。 双方正式进入交手,而赢异的剑舞步,也是在他挥出一剑的时候顺势出现,两道剑光闪烁,那李太白一斩而去,很是轻松的就将其化解。 而下一秒,李太白嘴角微微一抿,随后便是反手握剑转身一刺。 宛若蟒蛇一样的剑影出现,而李太白的身姿,也是辗转四周,即便是拥有剑舞步,这般的身法变换,也是让赢异的双眼有些捕捉不及。 太快了,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在赢异的一声低吼之下,一道凶气愤然出现,他所挥出的剑气,也是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强大。 在碰撞之时,竟是能够与那蟒蛇剑影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这个小家伙,有意思哈。 李太白垭口一笑。 还真是让人意外,这个小家伙,竟然是西秦穷奇的拥有者吗?乖乖,这个时代到 底是怎么了,这天才,怎么一个比一个更优秀啊。 嗯,这样的话,自己就再做下去几招的戏码,然后,败给这个小家伙,也算是说得过去,哈哈哈。 而看台上,苦木看着擂台上的局势,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不应该是李太白的实力才对。 赢异虽然优秀,但是,与李太白相比,实力相差是很明显的,而李太白若是与赢异对上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势均力敌的场面呢? 应该是一面倒,而且,不会花费多长时间,就会将赢异击败的才对。 可,如今擂台上的局势,他们二人竟是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难道是自己对赢异实力的观测有所错判吗?其实赢异的实力,也是这一层次的吗? 这当然不可能。 苦木可以说是如今场上在剑道感知上,感知的最为清晰的几个人了。 他所感知的剑道中,赢异的剑道才堪堪小成而已,而实力也如自己曾经所想那般,所以李太白对上他,应该是碾压的才对。 这个李太白,到底在搞什么鬼? “看起来,李太白是要输啊。” 这时候,青檀则是站了过来,看了一眼擂台上的局势,随后便是如此说着。 “苦木师兄,这李太白,本就是运气而已,若是此番再让他与我交手,他不会走过十个回合,所以,他不会是你的对手,绝对不会。” 青檀自然就没有苦木的剑道感知力了,她如今不过也就是小成剑道而已,并且,她近乎固执的自尊心,也是让她对李太白的看待上,增添了一份有色眼镜,所以说,这个李太白的实力,如今看来,才是她最为愿意看到的。 与赢异交手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这个李太白,压根就算不上是什么苦木师兄的对手。 与自己当初的那一战,也不过就是意外而已。 同样的。 因为这场比试的均衡,也是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是纷纷感到有些奇怪。 要知道,2组之所以被称之为死亡分组的缘故,除了因为有一个苦木这样的怪物之外,最为重要的,那就是因为有李太白和申胥他们二人这样同样有着半决赛乃至决赛实力的剑修在其中。 诚然,赢异不差,他很优秀,但这也是要看跟谁比了。 且看看如今的泉平侯,他都实在是无法相信如今擂台上的局势是自己所看到的这样。 谁能够想得到,赢异竟然会跟李太白进行到如此的地步? 纵然是申胥,纵然是那段思与乃至伯娅,他们都是对此感到很惊讶。 因为就他们看来,赢异的实力算不上特别优秀,也算不上垫底,最多也就与姬重一样,勉勉强强可能会有着半决赛的实力,但是,与李太白比? 李太白可是在分组之后就被认为将会是继苦木之后,第二个拿到2组晋级半决赛名额的家伙,他们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很明显的。 按照常态来看,眼前的这一幕,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发生的才对。 而擂台下,宫剑连连皱着眉头看着场上的局势。 他离擂台最近,可是,在他如今看来,擂台上的这番比试,看的实在是有些奇怪。 在局势上,他会认为是李太白放水,可是,无论怎么看那李太白,他都看不出来任何的轻松以及随意,他就像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对待这场比试一样。 这是李太白的实力吗? 当然不是,但,现如今看着,却又好像是。 而擂台上,赢异也是觉察出来了不对劲。 虽然他现在的脑子里面只有这场比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忽略掉了对手是谁。 李太白啊。 2组里面,极有可能能够与苦木有一战之力的剑修,而自己,竟然能够与对方战成这个地步吗?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却偏偏就发生了?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要让自己赢吗? 不管如何,二人再度互相交手十几回合之后,在赢异的剑舞步一剑之下,李太白躲闪不及,最后被砍中了一剑,而后,便是伸出手捂住受伤的手臂,与宫剑道。 “此战,我认输。” 什么? 宫剑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有些懵的。 而同样懵的,也是在场的观众以及苦木。 他们都对于这个结果,感到震惊。 为什么? 李太白为什么会输? 他可是,能够与青檀一战的剑修,为什么会输给赢异? 虽然宫剑有些懵,但是最后,还是站上了擂台,宣布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2组赢异,一战一胜。 哪怕后面直到赢异走下擂台的时候,他也是频繁的回头看向那被带去包扎伤口的李太白。 他,真的让自己赢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这。 赢异恍惚之间,则是回到了看台上,而泉平侯这时,也是激动的与他相拥。 无论过程如何,现如今的结果就是,赢异战败了2组的李太白,战败一个有着半决赛,乃至决赛实力的剑修。 这是否也就代表着,赢异同样也是有着出现晋级的可能? 不过,苦木的眼神,则是停留在赢异身上片刻之后,便是走下了看台。 没过一会儿,苦木来到了医务室,而其中负责包扎的洛阳军也是在与苦木交谈一番之后,便是走了出去。 “你是故意输给他的?” 苦木将房门关上之后,便是直接对李太白如此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无论怎么看,那赢异对战李太白,胜算近乎只有万分之一,可偏偏,赢了?赢的这么的,匪夷所思? “演技还好吧,嗯,不过就是后面的结局不太像演下去了,就干脆的跟宫剑说了一声,认输了。” 李太白嘿嘿一笑,随后,也是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胳膊。 过不了多久也就会好的,小伤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其实我想,就算是我输一场,也并不会影响我晋级吧?输给赢异,我赢下与你的那一场,不也就足够了吗?” 第六百九十二章 来自南离的怪物 而在苦木回到了看台上的时候,青檀也是双眸微微的看向他。“怎么样?李太白那个家伙,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对吧?” 而对于青檀的这话,苦木则是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青檀,随后,便是转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青檀对此,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反正这位师兄大人如何做,光是看着现如今那李太白所展示出来的实力来看,2组里面的剩下五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苦木的脚步。所以到头来,在最后能够跟师兄一较高下的,也就只剩下了自己。同门情谊,固然很重要,但是,自己也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师兄的阴影之下吧? 南离三大剑的名号,总归还是有青檀一位的,她啊,1组的五战全胜,就是要借此来告知与天下人,南离年轻剑修,不止有苦木,还有她青檀。而在与此同时,在那高台之上,敖刑则是皱着眉头看着那擂台。刚刚的那一场比试实在是有些奇怪的很。虽然说他这几日表现出来的很是跋扈嚣张,但是,那李太白的实力,自己也是有所听闻的。能够与青檀战了一个近乎不相上下,这样的人,会败给赢异吗? 这怎么可能。那赢异的实力有多少斤两,在座的封长老,叶莺,他们哪个不知道,那赢异固然优秀,但是与李太白比起来,差的却是远多了。然而,刚刚结束的比试里,却是赢异获胜,李太白落败。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也让人无法理解。可,在此看待刚刚的那一场比试,他们是任谁都没有看出来,刚刚擂台上的局势有什么不对劲的。二人的交手,各种招式剑招,那都是进行的很是精彩不绝的,这场比试,简直就像是一场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擂台比试了。任谁都是看不出来,这双方,那李太白有什么放水的地方。不过,那赢异却是赢了。若是将赢异换成是申胥的话,估计他们可能还不会如此的感到诧异,可,那李太白这一轮的对手可是赢异啊。这,这实在是有点奇怪了吧? 赢异?能败李太白? 紧随其后的,下一场比试的双方,也已经被宫剑宣布出来了。东巽帝国剑修申胥,对战中周剑修伯娅。这同样也是一场很精彩的对决。这伯娅的出身本来就是来自于中原腾蛟之中的年轻剑修。要晓得,在中原大陆,诸国之中,说话最管用的,却不是三大国,而是腾蛟。不过就是一介势力罢了,可,腾蛟在中原的话语权,却宛若是根深蒂固一样,已然是驻扎了近乎百年的光阴。哪怕是十余年前,北艮曾经扶持的那一国家在尝试统帅中原诸国的时候,也不得不给予腾蛟一些颜面。何为腾蛟? 腾空之蛟龙也。而中原腾蛟在如今的这一时代,也是掌握着中原修士之中近乎半数的九品,而至于八品,七品,隶属于中原腾蛟的也是数不胜数。就像是曾经的中原第一九品朝不休,天下前三九品的他,曾经也是隶属于腾蛟的一份子。而似是寒国血滴子的离火,之所以根基受损,不也是因为先前婉拒了中原腾蛟的拉拢,而后被报复所致的吗? 而且若是将时间线在倒退一段时间的话,那时候的腾蛟,才是真真正正的如日中天,就像是悬挂于中原诸国之上的一把名刀一样。虽然说中原腾蛟放眼天下的话,在南离,北艮,东巽三大帝国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蹦跶的蝼蚁而已,不过,在中原,腾蛟却就是天。而南离如今的一位至强,白面书生,曾经也是出身于书生门,而书生门在多年之前,也是饱受腾蛟欺压,甚至于一度论为腾蛟的麾下。而白面书生,间接的也是与腾蛟有着斩不断的关联。而伯娅,则是因为出身腾蛟的缘故,再加上一身令人刮目相看的剑道,也是一路杀至了十二强赛。而如今,他的对手申胥,同样也是不凡。无论是出身自东巽帝国申家,还是说,申胥乃是东巽如今潜龙榜上能够排入前十的实力,都注定是将这场比试,惹来了不少的注目。在二人一经走上擂台的时候,那看台上的万千观众,便是爆发出了一声喝彩。他们很是期待这一场的比试,同样,也很期待,这二人究竟谁会更强。虽然说在苦木等人眼中,申胥是很优秀的,甚至于,比青檀也差不了多少,而伯娅?一个中原腾蛟的出身,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呢? 可,在如今万千观众里,却是近乎全都是来自于中原的人士,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伯娅光是一个腾蛟的身份,就已经是让他们对这女子产生了不小的期待。对手是东巽的申胥?那又如何。宫剑哨响过后,二人便是开始了交锋,而在一经交手,那申胥便是展示出来了自己成熟稳重的剑道。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一阵风就可以被刮到的病秧子,但是只有与他交手之后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外表,就是他最大的伪装。申胥虽然天生体质有些欠缺,但是如今的实力,却是足够。2组之中,苦木,李太白,申胥,三人实力为最强,而伯娅? 这擂台上,伯娅虽然上来便是处于了被动的局势,一直在被压着打,但是,苦木他们却是可以看得出来。即便是如今那申胥稳扎稳打的对那伯娅进行攻势,可这伯娅,却也是能够有条有序的接下每一招,甚至于在一些时候,还能反攻申胥一剑。这样交手,眨眼间来看并不激烈,但是,却也是极度的焦灼。这伯娅却是不弱,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与申胥对上,恐怕都是凶多吉少,可这伯娅的性子也是稳重,所以并没有因为被压着打就操之过急的想要挣脱束缚。她小心翼翼的应对着申胥的每一招,而申胥,也是并没有任何掉以轻心的对阵着这个伯娅,二人之间有来有回的,与其说是在比试交手,倒不如说,他们二人此番在擂台上,更像是一对碧人在进行着优美华丽 的剑舞一样。而且,虽然二人到现在并没有暴露出来巨大的交锋实力,但是宫剑也是早就将内力输送与擂台之上。越是平淡的交手,这二人到后来,也就越容易搞出来什么幺蛾子。几十回合过后,二人仍然是处于这样的较量之中,不过,伯娅却也是找到了一些属于自己的节奏,在面对着申胥的一些招式之间,她也是越发的熟练了起来。她的剑道虽然传承自腾蛟,但是,却也算得上是上乘剑法,在不刻意之间,就是可以将这申胥对她形成的压制进行巧妙的化解。在一呼一吸间,二人的局势瞬间逆转。申胥节节败退,面对着对方伯娅的剑速陡然提升,申胥不停的后退着步子,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伯娅的剑速虽然有所提高,但是,却也远远不及姬重那近乎眼花缭乱的地步,而这般的剑速变化,也是因为伯娅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从而扭转了局势,反而对申胥形成了压制。不过,申胥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却是眉宇微微闪烁过了一抹冷意之后,剑舞步展现。通过剑舞步的手段,他止住了自己后退的步伐,反而稳定了身形以及有些慌乱的招式,再度对伯娅形成攻势。飙升剑速? 当我不会吗? 申胥成熟稳重的剑道,使得他的剑速虽然提升的速度并没有伯娅来的明显,却也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让伯娅的防守变得有些吃力了起来。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意思,让伯娅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她却也是并没有任何认怂的意思。反手一剑将要斩出,不过却是可惜,正正好好的就是与申胥的攻势拦下,并且,申胥虽然外表看起来病怏怏的,但是他的气力,却是不小。而伯娅虽然优秀,但也是一女子,在气力上,自然是有些不如的。所以在通过气力上的压制,申胥剑招频繁转换,道道剑气随着剑速的提升也是不停歇的斩出,而面对着这样源源不绝的攻势,伯娅的眉头也是紧皱。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这场局势的变化,已经是在刚刚,自己再度落入了下风之中。不过,这却也并没有让伯娅感到有任何的示弱,她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之后,内力以奇妙的手段用出,将自己气力上的欠缺弥补了上来,虽然剑速有所比不上,但是,气力上的弥补,也是让伯娅稳住了局势,没有给申胥机会让他继续对自己形成压制。如此,可还够吗? 当然不够。只见申胥脚掌突然变快,下一秒,只留得一残影与伯娅的面前,而在伯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申胥的佩剑,也已然是架在了伯娅的脖颈处。如此的过招之下,胜负,也就在这一息之间。而恰好,申胥对于这种一息之间的掌握和把控,也是出类拔萃的,他的感官,也是极其灵敏的。胜负以分,虽然二人的交手并没有多么的激烈,但是,却也是在这一幕出现的时候,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惊呼。宫剑走上了擂台,宣布了这一场双方的结果后,二人便是缓步走下了擂台。而伯娅,在来到通道的时候,在通道的尽头,则是有着一道身影站在原地,虽然只是背影,但是伯娅在看到的时候,却也是双眸一道惊讶之意闪过。她走向了这道背影,低下头来,对其说道“我输了。” “输给申胥,并不丢人,没有什么觉得愧疚的。”这道身影也只是传出了这有些清冷的声音,而伯娅对此,也是咬了咬嘴唇,随后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可能,无法晋级半决赛了。” “这件事,我们本身也就已经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伯娅,在这个分组里面,你的对手都是不弱,能够闯到这里,你也可以在比赛结束之后,随我回去,接受圣主的赐福了,所以,现如今你也不需要如此的悲观。” “我,可以吗?可是,当初所说的,不是要我闯入半决赛吗?” 伯娅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而这道身影,她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清冷的声音说道“当初是当初,既然你时运不济,来到了这里,能够展现出来你的实力也就足够,圣主大人自然是会给予你应有的赐福,所以,莫要如此焦急,好好的对待你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试,尤其是,在与那李太白交手的时候。” “李太白?可,这人刚刚输给了赢异啊。” 伯娅听到了李太白的名字之后,对此也是感到有些不解。虽然她也是在那场比试之前,认为李太白的实力很强,但是,经过了那李太白与赢异的一战之后,她却是对自己曾经的这个想法感到了一些可笑。就那般的实力,还算得上是强吗? 那赢异的实力,最多也就只会是与自己相差无几而已,可,李太白却是输给了这种人?可想而知,他的真实实力,其实压根也就不够看的。然而,如今面前的这位大人,却是与自己说,让自己注意与李太白的一战? “他在隐藏实力,东海的出身,实力若只是如此,才是不可能。” 而这道身影,却是讥笑了一声后,说出了如此的话。“你入腾蛟多年,东海七星剑的传承,你也应该是有所耳闻的,那李太白,便是这一世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他的实力,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可以与苦木相比较,输给赢异?只不过是他的一些杂耍罢了,呵,你若是要因此而轻视了他的话,到时候,可是要吃大亏的。” 听着这番话,伯娅则是连连皱起了眉头,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可,那李太白,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这位大人所说的那样啊。东海七星剑传人这件事情,自己自然也是知晓的,可,那李太白,实力真的如这位大人所说的那样强大吗? 可以与苦木相比拟? 苦木有多么妖怪,伯娅可是很清楚的,这李太白,可是连赢异都输的人。说他隐藏实力? 这可是组内循环淘汰赛,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啊? 伯娅想不 通,而这道身影,则是冷笑了一声后,道“李太白本就对这证道大赛心无任何牵挂,东海七星剑的传承,也自然不需要证道大赛的魁首来证明什么,历代传人的剑道至强,已然是可以证明东海七星剑的传承,他之所以此番前来参赛,目标从始至终,也只有苦木一人,除苦木之外,谁人能够入他眼?” 听着大人的这番话,伯娅也只能是点了点头。虽然她对此,也是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大人所说的话,她又怎么能继续反驳下去呢? “注意李太白的实力,若是可以的话,秘术,你也可以对他用出,务必,要让李太白展现出来自己真实的实力才可。” 伯娅点了点头。“遵命。” “嗯,下去吧。” 这话之后,这道身影便是消失不见,而通道处,也就只剩下了伯娅一人。而申胥这时,也是站在看台上,若有深意的看着擂台。刚刚与那伯娅的一战,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并没有太多过于花里胡哨的招式,但是实际上,那伯娅的实力却是不弱。原先申胥还曾认为,这一届证道大赛,能够与他相战,击败他的,也就只有那寥寥几人罢了,就算是如今闯入了十二强赛,那也仅仅只是那几人而已,不过。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伯娅,实力就如此之强,这也是让申胥对于接下来的四场比试,都是充满了期待。而宫剑的一声哨响,下一场的比试,也拉开了帷幕。交战的双方,便是苦木与赢异。这场比试的双方,一经传出之后,赢异的面色也是瞬间冷了下来。对战苦木,他怎么可能会获胜? 这对于许多人而言,对上苦木,都可以说的上是一场必败的局面,而泉平侯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尽力就好。” 随后,赢异便是站起身来,走下了看台。没过一会儿,苦木与赢异,便是出现在了擂台之上。宫剑哨响之后,二人的比试,也是正式开始。这场比试的开始之后,赢异没有选择主动发起攻势,反而是踱步与原地,观察着苦木的变换。然而,苦木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剑,也未曾出鞘。赢异是优秀,但,也还没有到达能够让苦木拔剑的地步。赢异见到这一幕,也是并没有任何的恼怒。他倒是不会觉得苦木的这般举动对他是有什么瞧不上的意思,因为苦木的实力本就是碾压与他的,再何况,苦木先前,能够让他拔剑的,现如今也只有青檀一人。赢异自认自己与青檀实力相差过多,青檀,同样也是可以碾压他的姿态获胜,所以,对于这一幕,他只是眼神微微一暗,随后,便是内力剑意混和一并,而后施展出了剑舞步,对苦木展开了冲锋攻势。终究,还是要让自己先行出手才行啊。虽然这场比试,自己没有胜算,哪怕是万分之一的胜算,也是没有。但是自己,总归也是要拔剑的。与苦木一斗,是很多人都想要体验的比试,他赢异就算是败在了苦木的手中,自认也是不亏,毕竟,对手是苦木。败给这样的剑修,何尝有什么值得愧疚的呢? 而面对着赢异的袭来,苦木也是面色不变,手掌甚至都是未曾按在剑鞘之上,只是单单的一道剑意浮现,而后手掌变换,剑指对着那赢异的方向轻轻一点。 一道浓厚且威力强大的剑意瞬间自赢异身前浮现。 这道强大的剑意宛若能够撕裂空间似的,光是一经浮现,就已是让宫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是加重了自己输送内力的步伐。 苦木的剑道乃是大成,在某种意义上,与宫剑本人也是相差不多,若是单说剑道造诣的话,光是苦木的剑域,也就已然是让宫剑不能其及了。 而这一剑意的斩出,那赢异也是面露难色,在触碰之时,便是知晓了自己与这道剑意的差距。 然而,即便是在他全力出手之下,可,在对上这道剑意的时候,却还是被余威给震出了擂台之下。 是胜是负,光是这一幕,也就足以让人知晓。 宫剑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松下了一口气。 他担心的,若是这赢异能够挡下这一招的话,那苦木接下来的手段,自己的内力,岂不是要输送过半与这擂台之上? 这处擂台,若是全力而为的话,是可以顶的上一位九品全力一击的,而,若是宫剑来负责这处擂台的话,他也是需要用出过半内力才能够激发出擂台的全部效力。 不过,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宫剑也是可以松下了一口气,随后,便是走上了擂台,宣告了这一场比试的结果。 苦木两战两胜,而赢异,则是两战一胜。 结局已出,而赢异,也是微微皱着眉头之后,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对战苦木,他早就已然是做好了要败北的结果,只不过,与苦木的这番交手,对方不过是剑意外露,就已然是足够让自己抗不下去。 这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微微吐出一口气后,赢异也是走下了擂台。 而苦木,则是双眼冷然的走下来了之后,随后便是走向了通道。 对于这一场的胜负,在场的万千人自然也是惊呼连连。 这个苦木,实在是太强了,这般的战力,已然是能够让人窒息。 无论是对付那段思与,还是与赢异的交手,都是如此轻描淡写的结束,这样的结果,发生在十二强赛,这也就已然是足够让这万千观众感到惊呼不已。 “实在是,此辈的怪物啊。” 第六百九十三章 输了?我装的 苦木回到了看台之后,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一些迷离。 相较于1组的青檀,虽然苦木如今在2组只结束了两场比试,但是这般的压迫感,却是让在场的万千观众,乃至不少剑修,都是对苦木心中油然而生的一种畏惧。 无论是第一日的海选赛,还是第二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乃至今日到现在为之算上揭幕战的三场比试。 苦木给众人带来的感觉,仍然都是那种力不能敌的压迫感,对待苦木,他们就像是压根就无法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似的。 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顽童在长者面前不停的上下蹦跶似的,这便是苦木给他们带来的感觉,虽然有些离谱,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哪怕是一些曾经自以为天赋盎然的天才剑修,如今在见识过苦木的实力之后,他们却都是发觉出来。 自己算个什么天才嘛。 在苦木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天才,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青檀的五战全胜,好歹能够让他们看到一些赢下来的几率,虽然也不大,但是,却也不至于如此的绝望。 对,绝望。 在对待苦木的时候,他们生出来的感觉,已然是绝望。 这样身手实力的同龄剑修,他们与其之间的差距,已然不是光靠时间就可以轻松弥补的差距了。 就光说拔剑一事。 这三日的比试以来,苦木唯一一次剑出鞘的比试,还是与青檀交手。 可即便是青檀,在那场比试之中,也还是三两下就选择认输了。 实力强悍到这种地步,已然是独一挡的存在,这个苦木如今对于同龄时代的剑修而言,已经是一个拥有着足以望而却步地位的人了。 而那赢异,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看台之后,泉平侯对他,也只是拍了拍肩膀,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赢异对战苦木,这场比试可以说是近乎没有多少人会认为赢异有胜算,哪怕是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是不可能。 所以,既然早就已经是做好了思想准备,那么,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倔强下去呢? 反正如今赢异一胜一负,在2组之中也算得上是领先于众人,毕竟2组包括他在内的剩下五人,又有谁在与苦木交手的时候,能有机会赢下来呢? 申胥在此之前对战苦木,败的可是极惨。 而其他人呢?像是段思与已然是败在过苦木手下了,而至于那个伯娅,也就更不用多说一些什么了。 如今,看起来还算是有机会可以与苦木交手的,2组之中也就只剩下李太白了。 旁人可能现在还会以为李太白徒有虚名,并没有多么强的实力,但是,赢异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家伙既然选择放水与自己,那么就代表,他一定有着信心和手段,能够与苦木相交手的才对。 虽然这件事情,很少人会愿意去相信,但是不得不否认,这确实是最后的可能了。 除去李太白,2组无人能与苦木较量。 而苦木的这一次交手之后,也该轮到李太白与段思与的交手了。 在宫剑以内力传音与二人之后没多久,他们二人也是来到通道处就位了。 那段思与站在通道处,双眸略带柔情的看着李太白。 虽然说这李太白先前败给了赢异,但是,他的实力却也是难缠的很的,所以说,自己若是能够省事将他这一场的积分拿到手的话,那也是极好的。 微微一笑之后,段思与便是上前来到了李太白的身旁,不过,当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太白却是冷眼看向她。 这般的眼神,倒是让段思与不禁的后退了数步之多,不得不说,这个李太白的眼神,确实是有着不小的威慑力。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刹那罢了。 段思与神色恢复如常之后,便是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 “李大哥,这场比试,不如让让小女子呢?” 李太白微微一笑,随后,有些戏虐的看向段思与,对其说道 “哦?这位小姐想要怎么个让法呢?” 听到李太白如此说,段思与也是上前凑近一步,与李太白耳旁呼出了一口热气后,细声对其缓缓道 “若是李大哥这场能够让小女子获胜的话,小女子,是可以与李大哥前去洛阳夜景共同游玩一夜的。” 呵。 李太白听到了这话,只是心中冷笑了一声,但是面容上,却是故作害羞的将头扭到一旁,随后说道 “这位小姐,如此的举动,实在是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为。” “哪有这么多的闲事呀,李大哥只需要,让我奴家赢下这一场,就皆大欢喜了不是吗?李大哥,如此的作态,也是好事不对吗?” 段思与却是凑的越发的近了起来,甚至于都是与李太白产生了一些肢体上的接触。 然而,在下一秒,段思与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宫剑的声音,则是再度传来。 该他们二人上台了。 听到这里,段思与也是离开了李太白的身旁,而后先行走出通道,并,与身后的李太白轻声道 “李大哥,请多多思虑一番。” 随后,她便是走向了擂台。 而至于李太白,看着这个段思与的背影,则是一抹冷笑。 这个女子啊,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啊,不过。 让赢异一场,也就足够了,与苦木交手一次,又怎么会够呢? 自己啊,还是要保留住能够晋级半决赛的积分的。 所以说啊,在接下来的这几场比试里面,自己,是不会再放水了。 而没过多久,在擂台之上,宫剑哨响之后,二人便是展开了交手。 那段思与率先主动出手,一手软剑翩翩起舞,可,她的这番剑舞,却是与其他人皆是有些不同,全然没有剑舞该有的任何优美,反而,是有些近乎献媚妖艳的样子。 然而,这般的剑舞对于李太白而言,却都是镜花水月,李太白只是轻松斩出几剑,两三道剑气,便是将段思与给震退至擂台边 缘。 开玩笑,他的实力,可是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呢。 不过是两道剑气的出现,可,这就已经是对于那段思与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这剑气的威力,也是让段思与不得不暂避锋芒。 好在,这剑气的斩出,对于李太白而言也只是随手而为之,这也就使得了段思与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躲闪而过。 不过,在躲闪之后,这个段思与,却是隐隐的差距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气息。 这个李太白,看起来着实是有些不简单啊。 他的实力,光是看着刚刚的这两道剑气来说的话,他就不可能是会败给赢异的剑修。 这般的实力,赢异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然而,事实却就是如此。 于是,段思与决定再试探一番。 当她的弯月剑舞再度用出与这片擂台之上的时候,原先的剑意,却是被李太白给很是轻松惬意的三下五除二再度击溃,而段思与,这回则是险些没有稳住身形,跌出擂台。 不过,在她站定了脚步稳住了身形后再度看向李太白,眼眸里,却是感到了有些危险。 这个李太白的实力,着实是有些强啊。 按理来说,就现如今这李太白对付自己的这三两下所展示出来的实力,那赢异就算是使尽百般解数都不可能能够击败李太白才对。 那么事实也就浮现出来了。 之所以赢异能够胜过李太白,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李太白故意的。 他故意败给赢异,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如此的结果。 虽然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太白要故意败给赢异,但是如今擂台上的局面就是,自己连李太白的身都近不了。 这个家伙光是随意斩出的剑气,就足够将自己击败,若不是自己躲闪及时,自己早就是被击落与擂台之外了。 开玩笑,段思与虽然品行有些不太行,但是她却好歹也是三品剑修加上小成剑道,是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天才剑修,而光靠剑意就能让她无法近身的李太白呢? 这个李太白的实力,究竟又是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呢? 必然,比自己要高一品,否则的话,这般的压制,是绝对不可能形成的。 段思与双眸逐渐变冷,但是,这一回还没来得及等她出招拔剑的时候,李太白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她的背后,手中佩剑,也直接顶在了她的腰上。 “认输吗?” 李太白清冷的声音,让段思与如梦初醒。 这,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 自己这,这怎么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如此的局面之下,段思与就算是想不认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段思与便是向宫剑提交了自己认输的手势。 宫剑看到这一幕,也是点了点头后,走上了擂台,宣告了这一场比试的最终结果。 而李太白的这场实力展现,也是让不少人都是感到有些惊讶。 这个家伙,不是前面一场还败给了那个赢异吗? 怎么现在,竟然就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击败了这个段思与? 这实在是跟先前的那一场,李太白所展示出来的实力,相差太多了吧? 甚至于都可以说的上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去。 这家伙整的,呵,着实是让人太意外了。 不过,这一幕对于苦木而言,则是颇为正常。 这个李太白的实力本来就足够强大,在他的预想之中,这个李太白的实力甚至是要比青檀还要强上一些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选择要让赢异赢下那一场,但是如今看来的话,这家伙还是想要晋级半决赛的名额的。 呵,如此的话,才算是好事。 否则,这个家伙就算是展示出来了足够的实力,可,自己与他也就只能交手一场,若是如此,实在是不尽人意。 微微呼出一口气之后,苦木扭头看向刚刚坐在位置上的李太白,而李太白这时候,也像是有些感知似的,与苦木的眼神也是对在了一起。 他们二人四目相接,不过,李太白却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随后,在视线看到青檀的时候,这时候的青檀,则是双眸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毕竟,在青檀的预想中,第一日自己与李太白的那一战,不过就是发生了意外罢了,这个李太白的实力压根就没有这么强。 可,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将对手击败,在今日的十二强赛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现如今为之只有三人。 苦木,李太白,还有就是她青檀了。 若是光论这一点来说的话,这个李太白的实力,理论上是与她属于一个层次的,但,青檀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接受这个事情呢? 呵,这一场与那段思与的比试,不过就是运气而已,那个段思与,指不定就是十二强赛中最弱的那个,所以才会被如此轻易的击败。 不过,在宫剑此时此刻的心中,却是对于自己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感到有些意外。 他刚刚就在擂台旁边,所以对于场上这二人之间的交手,他也是观察的最为仔细的。 他能够明显的看出来,这李太白的实力展示的要比先前与赢异的那一把,要强上数倍还不止。 若是说,与赢异那一场的李太白看不出来有任何表演成分的话。 那么,经过这一场李太白与段思与之间的比试,宫剑就是可以彻底的确认下来。 上一场李太白,绝对是故意输给赢异的。 妈的,若是李太白上一场也跟这一场展现出同样水平的战力的话,那赢异怎么可能能够赢得下他? 这个李太白光是那些剑意的用出,就已然是炉火纯青,虽然应该是小成剑道,但,也绝对是大成之下最为顶尖的那一批才对。 而如今,李太白一胜一负,与赢异积分一样,并列第三,而第二,则是申胥。 只是,因为排序的缘故,所以申胥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是要连续进行两场比试的。 而接下来的这一场比试,是申胥的第二场,但,是赢异的第三场。 只不过,因为伯娅的缘故,所以这一场比试也是被往后推了一刻钟的时间。 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面,他们二人也是各自开始调整自身的气息以及稳固自己的状态。 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这场比试的胜负,都关乎着他们能否拿到晋级名额的至关重要的一个积分。 对于赢异而言,若是此战能赢下来的话,那么,他也只需要在伯娅与段思与的手中赢下一场,就代表着他最起码也有一个附加赛的机会可以给他。 而对于申胥来说,这一场的胜负,也是如此。 现如今经过前面1组的比试,2组的这些人也是看出来了。 一共五场比试,而若是获胜四场,基本上也就可以说是稳稳的晋级半决赛了,而若是获胜三场,那就代表着有一定的可能将会参加附加赛。 即便不是附加赛,获胜三场,也是有可能晋级半决赛的。 所以说,对于申胥和赢异来说,先获得保底附加赛的机会,无疑才是最好的选择。 队医赢异而言,对战苦木的那一场他已然是出来了结果,而至于李太白的那一场,对方也是主动让给了他一局,所以,如今他晋级之路上最大的对手,也就只剩下申胥了。 若是能够将申胥击败,他半决赛名额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一只脚踏入其中了。 而申胥同样也是知道这一点,他如今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这二人实力强劲的对手他都还没有遭遇过,所以败绩肯定是会有的,但是,如果能够在败绩出现之前,先将自己的胜场累积至三场的话,这也无疑将会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高台之上,封长老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面,也是与宫剑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进行交谈。 “封长老,申胥,您是已然与他定下了约定,对吗?” 有关于这件事情,宫剑也是才刚刚得知不久的,他这也是没有想到,封长老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竟然这般的,就冒出来了一个亲传弟子。 虽然说这个申胥的天资确实也是足够优秀,但是,这也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惊讶。 对此,封长老也是微微的点点头后,笑着回答道 “是啊,申胥这个小家伙已然答应拜老夫为师,此赛结束之后,老夫先让他回到东巽国内与家中长辈诉说此事,随后,再来华山派中与老夫门下修习剑道,此事对于华山派啊,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说到这里,封长老也确实是很开心。 那申胥是多么惊艳的一个天才,这就不用多说了,对于华山派来说,百年以来的华山派弟子,论天资,可是无人能够与申胥相提并论的。 更别说,这个申胥的体质天生就是有些亏损,若是再修习紫霞心法之后得以改善的话,天晓得到时候,申胥能够抵达什么样的高度呢? 所以说啊,收申胥为弟子,无论是对于华山派而言,还是对于封长老个人而言,这都可以说的上是一件大喜事。 “也对,紫霞心法的效用,若是与申胥贴合的话,倒是妙用连连。” 一想到紫霞心法的效用,宫剑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也难怪申胥会直接答应了下来。 华山派的镇派心法,能够改善人的体质,这一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秘密,申胥这个小辈本身体质天生就有所亏损,若是能够依靠紫霞心法来进行弥补的话,这也是好事。 再加上,申胥背后的东巽申家,也是天下间的一大名门望族,能够得此家族子弟投入门下,对华山派日后的声势而言,也是好事。 起码那剑神山,日后与华山派之间,也不会变得太过于剑拔弩张。 “那赢异呢?这个小辈乃是西秦年轻一辈中极其优秀的一个子弟,他若是能够拜入华山派,西秦王室,对华山派不也是。” 有关于赢异这个小辈,宫剑也是注意到了不少,若是华山派能够再得到这个弟子的话,未来的声势,那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敢想象。 “哈哈哈,你这小滑头。” 封长老哈哈大笑了一声之后,便是看向宫剑。 这个滑头啊,先前还在华山派的时候就屡屡展露出来了自己滑头的样子,现如今,到现在还是如此。 不过,对于宫剑这个曾经华山派的弟子,封长老还是颇为信任的,所以,也就干脆的开口说道。 “西秦泉平侯已然与老夫打过招呼了,此届证道大赛结束之后,赢异,也将拜入华山派门下,并且,老夫也会酌情与派中一些长老为赢异师傅,传授他剑道。” 西秦的九品剑修,有倒是有的,但是,若是与华山派比起来的话,还是差了不少的。 再加上,赢异如今虽然在西秦王室中有着不俗的地位,但是西秦如今的那位九品剑修,却是与他不对付的,所以,想要为赢异找到一个不错的剑道师傅的话,拜入华山派门下,也算得上是最好的选择了。 并且,拜入华山派门下,依靠着赢异的身份,也是可以让西秦对于华山派,再增添几分善意。 “如此倒也是好事,不过,西秦王室最近的那些方士,我听说不是闹的挺凶的吗?封长老,您,唉。”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宫剑先是犹豫了一番,不过,在犹豫了一番之后,他便是硬着头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有关于那些方士的一些情报,洛阳城最近也是有些得知的,根据情报来看的话,那些方士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将会放在华山派身上,封长老,您,最好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宫剑毕竟曾经与华山派有过传承的情谊,所以对于封长老,也是干脆的将这则情报说了出来。 而封长老,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后,看向宫剑,对其道 “多谢了,此事,老夫会知会门中其余人的。” 第六百九十四章 西秦之虎 角逐场内,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中,那泉平侯与姬堪二人也正在这里交谈着一些什么。 “你确定吗?” 泉平侯皱着眉头看着姬堪,对于姬堪刚刚说的那些话,他现如今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此事,是我麾下禁卫亲眼所见的,他们之中,有人是认得花辞树的,所以,故此也就可以确信下来此事的真假。” 原来,就在刚刚,姬堪通过自己麾下圣周禁卫的耳目,已然是查到了一些有关于寒国血滴子的踪迹。 寒国血滴子的名声,在中原实在算不上多么好,尤其是以花辞树为首的那些人,在中原诸国之中,着实也是恶名连连。 而如今,身为血滴子的这些家伙,竟然出现在了洛阳城,并且,那花辞树竟然是亲自带队前来。 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不可谓不严重,所以姬堪在刚刚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便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先行与泉平侯所交代一番。 西秦早就对于洛阳城虎视眈眈,尤其是对于血滴子,西秦前些年因为寒国血滴子,那也是损失了不少优秀的军中将校。 刺杀,离间,各种阴谋手段皆是被那些血滴子无所不用其极的尽数都用在了西秦的身上,哪怕是泉平侯当初麾下的那支边军,都是因为血滴子的缘故,而遭受到了不少的损失。 更何况,有关于前些年,西秦那位九品大将的陨落,据传在背后,那北艮出身的罗艺,也是与血滴子有所交易之后,才会得到如此的确信的情报的。 虽然这些只不过就是一些传闻罢了,但是,即便是如此,血滴子与西秦的恩怨,也是难以解开的。 这不,泉平侯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也已然是握紧了拳头,就连青筋,都是爆出了一些。 “血滴子早在多年之前,自成立之初,便是与洛阳城定下了约定,绝对不会派遣任何人手前来洛阳城,可是如今,花辞树身为血滴子统领,却是亲自带队出现与此地,这件事情,若是孟道他们知晓的话,这件事情,那花辞树和寒国,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 不过对此,姬堪则是微微一笑。 他倒是不介意将这件事情与那洛阳孟家交代一番,呵,若是能够将这件事情与孟家人所说的话,嘿,那孟家人天晓得会对此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洛阳城这些年来在中原诸国的中立地位,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而血滴子如今竟然如此的出现在洛阳城内,嘿,这件事,无疑是要触碰到孟家人的逆鳞。 尤其是,如今孟家人的那位家主孟道,这可是一个活脱脱的,性子要多硬气有多硬气的女子,若是让她得知了这件事情的话,指不定,那寒国都是要因此而付出一些代价也说不定呢。 不过,那血滴子的花辞树,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花辞树的手段和城府,姬堪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如今他竟然敢直面出现在此地的话,这也就代表着,在某种意义上,这个花辞树是在心中有所依仗,不然否则的话,按照他的性子来看,他也断然不会出现在此地的才对。 “花辞树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家伙,他也不会如此的莽撞,此事,还需要一番思虑才行,若是现如今就如此莽撞的做出抉择的话,指不定,你我二人就会落入那花辞树的圈套之中。” 泉平侯虽然对血滴子,对那花辞树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言,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花辞树的手段和本事都是有的,所以在对待这件事情上面,还是稳妥一些是最好的。 那花辞树能够异军突起坐上那血滴子统领的位置,这也就代表着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好招惹的家伙。 更何况,寒国虽然这些年来在三大国中有些势弱,但是,却也不是他们可以随随便便就得以开罪的对象。 “泉平侯说的有道理,我也是如此想的。” 姬堪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泉平侯所说的这些话,他自然也是认同的。 虽然说血滴子如今的发展不如南离的锦衣卫,但是,血滴子的存在,也是在这些年来,让中原诸国都是知晓了这一势力衙门的本事有多大。 “不过,姬堪,你麾下禁卫既然能够查到花辞树他们这一行人的踪迹,那么孟家人呢?孟家人经营洛阳城千年之久,他们,难道就查不出花辞树他们的踪迹吗?” 而正当姬堪在思索其他的事情的时候,泉平侯的这话,也是突然就敲醒了他原先的顾虑。 没错啊。 虽然圣周禁卫乃是圣周的一大底牌之一,但是,这里可是洛阳城啊。 孟家人在这里经营了千年时间之久,在这千年间中,孟家也是将洛阳城给彻彻底底的经营成了一个对于他们而言,已然是近乎有着百分百掌握力的地域。/ 而既然如今他麾下的禁卫都是能够查探的到花辞树这些人的踪迹的话,那么是不是也代表着,孟家人现如今,可能也已经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或者说。 孟家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呢? 孟道那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那可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女中豪杰,不可小视的枭雄之辈。 “泉平侯这话的意思是?” 随着姬堪的这话出口,泉平侯则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双眸环视了一圈四周之后,这才是开口低声对姬堪说道 “这件事情,你我二人暂且先压在心中不必与外人所说就是,耐心等待下来,反正与你我二人而言,血滴子的到来,无论是对于西秦还是对于中周来说,都不会产生任何利益上的冲突,所以既然如此,那么你我二人为何还要如此的着急与抉择一件这般的事情呢?若是孟家人如今已然是知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你我二人如今的抉择,岂不就是画蛇添足之举吗?” 虽然心中对血滴子有着怨恨不假,但是,泉平侯却也是耐下了性子,选择了心平气和的对待这件事情。 而听到泉平侯的这番话之后,姬堪看向他的眼神之中,也是带着一抹惊讶。 这倒是让他有些没想到,这个泉平侯在面对着血滴子,尤 其是花辞树在场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如此的冷静,这倒是让他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泉平侯。 不愧是能够手握西秦边军的男人啊。 “这一届证道大赛,寒国的剑修,如今也就只剩下那个段思与了吧?” 不过冷不丁的,泉平侯却是冒出来了这话。 听到这话,姬堪也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没错,只剩下那个段思与了,不过,看着现如今的架势,那个段思与在2组,应该也是无缘晋级半决赛了。” “欢欲宗的弟子,想要靠着自身来获取晋级半决赛的门票,真当如今天下俊杰皆是一些凡夫俗子不成?” 泉平侯对此,则是冷哼了一声。 对于那段思与的出身,他可是极其瞧不上的。 欢欲宗,一个门中尽是阴阳采补之法的宗门,能够走到十二强赛,也已经是那女子运气好了,若是还想要靠着那些手段晋级半决赛的话,那就别想了。 能够走到今日十二强赛的,只能说明在那些手段之外,这个女子本身的实力也是不差。 但是除去那个女子之外的十一位剑修,哪一个放在天下各地,不都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剑修人物? 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还是在是算不上什么台面。 “那欢欲宗与血滴子,有什么瓜葛吗?” 不过,泉平侯的这话,却是让姬堪眉头一皱。 这一点,他倒是从未想到过。 欢欲宗与血滴子有什么瓜葛吗? 这一点,他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虽然说那宗门也确实是在寒国境内不假,但是,这些年来,好像也没有传出来过什么有关于这个宗门和寒国之间的瓜葛啊。 并且按照常理来说,就这种已是邪修占居的宗门,与一国又怎么可能会搭上线呢,若是中原一些小国的话说不定还会如此,但是寒国,人家好歹也是三大国之一,那些颜面,他们可还是要的。 但是,在姬堪想了又想之后,最终,还是眉头一挑,随后说道 “若是非要说有什么瓜葛的话,我还记得多年之前,血滴子的别水,曾经与欢欲宗的宗主有过瓜葛的消息传出,只不过,在当时这则消息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我也就没有太过于上心。” 在说完了这话之后,姬堪顿了一顿之后,这才是继续开口说道。 “我依稀记得,当时的消息是说,别水与那欢娱宗的宗主与一间屋内彻夜交谈了数日之久,最后别水才是离开那里,当时这件事情虽然很奇怪,不过当时,我圣周国内有些事情发生,这一点,泉平侯应该还是记得的,所以在当时,我也就,并没有太如何的上心要去操心寒国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堪还苦笑了一声。 当初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中周国内可谓是爆发了一场近乎内乱的丑闻,当时的姬堪作为中周为数不多的九品,自然是要全身心的投身于中周事情上的才是。 而听到了姬堪的这话,泉平侯也是点点头。 前几年中周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在当时,也多亏是姬堪的力挽狂澜,这才是将中周皇室再度扶了起来,否则的话,现如今的中周,说不定就要更名换姓了,而那件事情之后的姬堪,也是因为立下了大功的缘故,所以这也是被加封爵位并且委以重任,干脆的将圣周禁卫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如今姬堪再度回想起来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双眸看向泉平侯。 “虽然先前花辞树与别水离火他们二人相互有所隔阂,使得血滴子分立开来,但是今年的时候,他们三人可是重修于好,血滴子也是再度恢复全部实力,所以,若是联想别水与欢欲宗宗主先前的往事,很难不敢想象,血滴子是否会与他们早就有所交易在私下里达成过了。” 姬堪眉头微微一皱,他现如今,也是越发的感觉这个可能性大的不行了。 “血滴子既然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这种地方,那就代表着,呵,他们肯定有什么想法,只是现如今无法确定就是了。” 泉平侯冷笑连连。 血滴子能有什么好事? 既然这时候都已经是出现在洛阳城内了,那就代表着,血滴子对洛阳城将会有什么动作了。 只是现在,他们二人不知道血滴子究竟要做什么就是了。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如我刚刚所说的一样,稍安勿躁,既然是在洛阳城发生的事情,那就交由孟家人处理就好了。” 泉平侯摇了摇头后,最终也是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花费太多精力了。 洛阳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对于西秦而言,也不能说是坏事,若是可以运用得当的话,说不定,也是可以借着这一次血滴子搞出来的机会,从而给与西秦一些机会,将洛阳城这个长久以来的拦路虎给一举铲除。 洛阳城的存在,对于西秦而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想必就不言而喻了吧? 若是没有洛阳城的话,西秦现如今,最起码在军队的战力方面,是绝对不可能会弱于三大国的。 并且对于三大国而言,西秦未来发展的潜力也是极其骇人的。 若是洛阳城不复存在的话,也就代表着,先前能够制衡牵住西秦这只猛虎的锁链也将被打开了,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中原三大国,指不定,也就要更变格局了。 西秦的出世,只会是强势无比,并且,这个国家对于赵魏寒三国来说,也是最有可能,将会发展成为未来中原大陆上,自从千年前中晋王朝之后覆灭之后的,第二个很有可能将会成长为王朝级别的国家。 如此的发展潜力,三大国又不是傻子,他们自然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一层的缘故,所以三大国才会如此提防着西秦的一举一动。 而待得泉平侯和姬堪回到角逐场内的时候,那申胥与赢异的结果也已然是出现。 赢异败在了申胥手中,如今三战一胜,对于他来说,晋级半决赛 的可能,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而至于申胥,则是两战全胜,如今只需要赢下一场,就可以顺利的获得半决晋级名额附加赛的名额,而若是能够赢下两场,也就代表着他将会直接锁定名额晋级。 这样的态势转变,对于赢异而言,压力自然也是无穷大的。 虽然说他剩下两场的对手乃是伯娅与段思与,但是,这二人自然也不会有多弱,赢异对上这二人,能够赢下来的可能,也并不是很大的。 再加上,接连两场的失利,对于赢异而言,带来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败给苦木,是他技不如人,而败在申胥手上。 虽然说,他的实力也是有所不如申胥,但是,对方却能够如此轻松的将他击败。 这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回到了看台上的时候,泉平侯和姬堪二人也是看了看赢异有些落寞的身影,并没有选择上前说些什么,或者说是,安慰他一些什么。 他们自然是都是知道的,如今这个时候的赢异,是不需要他们去安慰一些什么的。 只有胜利,才能够让他走出来,而除此之外,现如今任何其他的手段,都是无法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的。 而姬重,这时候也是看见了泉平侯和姬堪的身影,随后,姬重便是起身走了过来,随后,对姬堪和泉平侯低声道 “赢异他。” “不用管他,现在,没有人能够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泉平侯摇了摇头。 虽然姬重是好心,但是,这个时候若是让姬重上去安慰赢异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那,行吧。” 姬重听到这话,也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很是惋惜的眼神看向赢异。 他自然是能够猜得出来,赢异如今的心中到底是有多么落寞的。 试问自己若是如今身在赢异现在的局面,呵,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有多好。 说不定,自己会变得比他还要更加糟糕。 然而,糟糕归糟糕,现在,那宫剑的声音传出,申胥下一场的对手,也已然是出炉了。 李太白,对战申胥。 这一场的比试,对于申胥而言,是第三胜的关键,而对李太白来说,既然他只打算放水与赢异一人的话,那么,如今在对阵申胥的话,他可是绝对不能败的。 而在通道处,申胥与李太白二人碰见的时候,二人四目相接之下,李太白,则是对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也正是这一抹微笑,则是让申胥的心神猛的感到有些受挫。 看到申胥的反应,李太白也是舔了舔嘴唇,很是无奈的转过身去笑了笑。 那个小家伙啊,自己能够给他提供的帮助,也就只能到此为止咯。 至于剩下的,就看那个小家伙,到底有没有这个命,能够闯入半决赛了。 而在这场比试开始之后,二人便是站在了擂台的两边。 只不过,申胥的状态,却是在这个时候感觉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的双眸黯淡无光,就连神色上,都是没有任何的情感可言,此时此刻的申胥,就好像是一个,毫无任何挣扎的跟个木头人似的。 不过,申胥的如此状态,却是没有引起宫剑的任何注意,因为在宫剑眼中,申胥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 一经哨响之后,二人的比试便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而一经开始,那申胥便是鬼使神差的刺出了一剑。 奇怪的是,申胥的这一剑并没有任何内力以及剑意的波动,就好像是,随意刺出来的一剑似的。 软飘飘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力似的。 而对此,李太白只是伸出双指,很是轻松的就将这枚佩剑给捏住,并且直接将申胥停滞与原地无法有任何的动弹。 申胥即便是手臂再怎么的用力,可,没有内力和剑意的加持,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然而,李太白则是再度露出了神秘的一笑,随后,一剑之威震出。 剑气的荡漾,也是将申胥直接震出了擂台之外,而就在申胥跌落出了擂台的之后,他的双眸,这才是恢复了一抹清明。 刚刚。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佩剑,又看了看那站在擂台上的李太白。 自己,输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申胥只感觉,自己上一秒的时候明明还在通道里面,可是下一秒,待得自己回过神来之后,却已然是成了如此的这番样子。 刚刚,到底怎么了? 不过随着宫剑的走上擂台,宣告了这场的胜负之后,就算是申胥感到有所匪夷所思,可,面对着如此的局面,他还是选择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这一场的比试,也是让不少人都是感到了匪夷所思。 申胥可是2组之中仅次于苦木的强者啊,这,刚刚竟然被李太白如此轻易的就给击败了?虽然说按照外面的传闻来看,这个李太白的实力也很强,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两招击败申胥,并且,如此轻松,这,太不对劲了吧? 而这般的结果,也是让高台上的封长老都是感到有些惊讶。 他自然是很清楚申胥实力如何的。 在2组之中,他也是有着极大的概率可以拿到晋级半决赛的名额才对,可,怎么? 李太白竟然如此轻松的击败了他? 不止是封长老,孟道和叶莺,这时候都是心中充满了惊讶。 这样的现象,实在是让人感到太过于,震撼了。 就算是想,也无法想象的出来,竟然会有着这种可能的现象发生啊。 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孟道此时此刻都是有些坐不太住了。 这一场的比试,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法相信。 这就像是戏剧一样,这。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双女之战 就连赢异,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是感到有些说不出的惊讶。 申胥可是刚刚以极其轻松的姿态将自己碾压击败的,可,这一场对战李太白,怎会,如此的,脆弱? 这个申胥的实力,可是非常不凡的才对啊,这这这,这着实是有些,太不正常了吧。 而如今的这个结局,也只有两个答案。 要么,就是李太白的真实实力本身就可以碾压申胥,所以才会造就出来这一场的比试。 而至于第二种可能,则是申胥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后面的这种可能,赢异则是并不怎么会愿意去相信。 只有前面的那种可能,才是最靠近真实程度的一方面。 只是,即便是第一种可能的可能性最大,但,可想而知,这个李太白的实力究竟会强大到什么样的地步啊? 能够跟老叟戏顽童似的对待与申胥的这场比试。 如今的十二名剑修,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在众人眼中也只有苦木,哪怕是作为苦木同门出身的青檀,在对待申胥的时候,也断然不可能会如此的轻松惬意。 申胥,可是一个十足的强手啊。 可,这般的强手,却如此的败在了这里。 这样的倒下,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现如今即便是再如何的难以置信,这却也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了。 赢异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即便是现在申胥败了一场,可,只要他能够在剩下的两场比试中取胜任意一场,那么,他最起码还是可以保住自己附加赛的名额。 反观他赢异,如今剩下的两场比试,他是一场都不能输的,若是输了任意的一场,他可就要就此出局,止步于十二强赛之中,无缘半决赛了。 而在申胥与李太白的这场比试结束之后,那伯娅,也是站上了擂台。 她此战的对手,乃是苦木。 苦木闲庭信步的走上了擂台,双眸微微的扫了一眼伯娅之后,仍是没有拔剑的动作。 看来,在苦木的眼中,这个伯娅,也是一个不值得让他拔剑的对手。 对此,伯娅则是有些恼怒。 她虽然不是跟苦木一样,算是一个妖孽吧,但是再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一个天之骄子没错吧? 可,就算她是一个天之骄子,如今,却是被这个苦木如此的藐视,这样的举止,在伯娅的眼中,完完全全就是没有给自己丝毫的颜面。 这个苦木,就压根没有要想过给自己任何的面子。 虽然说,伯娅对于能够赢下这一场,并没有任何的期待,但你苦木也不能如此的折辱与我吧?这里可是十二强赛的擂台,不是第一日的海选赛,更不是第二日的一百二十强赛,这里,可是十二强赛。 能够走到这里的任何一个剑修,那都是来自天下各地的天才剑修,而你苦木,却直到如今也不正视他们这些人吗? 伯娅冷笑一声,而后,在宫剑的哨响之后,她便是手持佩剑,上来便是以她自身最为极致的速度闪身出现至苦木的身前。 伯娅的身法速度,可以说是能够在这如今十二个剑修之中,能够排入前五的狠角色,但是很可惜,在苦木的面前,她所引以为傲的身法速度,却是显得破绽百出。 只见苦木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一道内力屏障瞬间格挡而出,而也正是这道内力屏障的出现,瞬间就是将伯娅给震出了数丈距离之外。 苦木如今,可是无限接近六品修士的内力,而伯娅与他的差距,也是巨大的,所以,光是这道内力屏障的隔绝,那伯娅就难以突破其中。 面对着这道内力屏障,恐怕在场的那些剑修之中,真正有实力可以突破的,只有青檀和李太白二人。 而与申胥的那一战,苦木也是自己主动撤下了内力屏障,不然的话,即便是申胥的全力一击,也估摸着很难能够撼动这内力屏障分毫。 这是巨大的差距所带来的内力屏障,又不是,同品阶,或者说,只是单单只差了一品之差的内力。 苦木如今,可是无限接近六品,如此的修为,如此的年龄,说是千年以来最为出挑的一个年轻人,这都毫不为过。 而伯娅被这强大的内力震退之后,也是并没有过于着急的继续选择硬着头皮冲上去,她反手一连斩出十几道剑气,道道剑气皆是威力不凡。 看来,她是想要通过这十几道剑气,来试探一下苦木的内力屏障到底能够抵达什么样的地步。 不过,看来后果就是,很可惜。 这十几道剑气虽然威势不凡,可是在与苦木的内力屏障触碰的那一瞬间,就被无情的给挡了下来。 并且,很快的就被彻底的隔绝下来。 看来,伯娅的这十几道剑气,对苦木而言,压根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一幕,也是让伯娅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虽然对于苦木不拔剑对待自己的举动,她感到很是愤慨,可是如今,光是这道内力屏障,就已然是她难以突破的一道坎。 这个苦木,要不要这么无敌啊? 她咬了咬嘴唇,而当她正在思虑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下一秒,她的面前却是突然出现了一道残影。 这是? 下一秒,待得伯娅再度转过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然是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栽倒在了地上,而苦木,则是负手而立,只身站在擂台上,双眸冷然的看着她。 瞬息之间,只要苦木想要结束这场比试,也就如此了。 但是,为了想要看一看,这些能够走到今日的剑修,各自是否都有着一些压箱底的手段时,苦木也是会选择耐心的给他们出手的机会。 不过,包括伯娅在内的,这些人,都实在是不怎么会把握好这个机会啊。 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 苦木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的,宫剑也是走上了擂台,宣告了这一场比试的胜利。 而苦木,也是在这一场比试之后,率先结束第四轮的比试,如今的他,四战四胜,已然是锁定了晋级半决赛的名额之一。 而他的最后一场比试, 便是与李太白的那一战。 至于伯娅,直到如今,伯娅也是未曾胜过一场,不过,留给她的出现机会,在概率上面,也尚且还是存在的。 当然了,这也只不过就只是存在罢了。 并且除此之外最紧要的,那伯娅剩下的那一场比试之中,可是有着与李太白的一场比试。 李太白与申胥的那一战,她是没有看见吗? 申胥对她而言都是强敌,她都是败在了申胥的手下,而申胥呢?却是在李太白的手中没有丝毫的回转余地,直接就是被那般的以近乎完虐的姿态击败。 此战之后,众人甚至已然是预定了半决赛上半区的人选了。 那就是1组第一的青檀,以及2组的苦木。 虽然如今苦木还剩下最后一场比试,但是小组第一的身份,却也是被万人都认为是囊中之物了。 那李太白虽然在与申胥的一战中表演的不错,也展现出来了实力的不凡,不过,那一场的比试,又怎么能够与苦木的这四场下来的比试相提并论呢? 到现在为之,这三日的证道大赛里面,又有哪个人可以在苦木的剑下走过几个回合呢? 起码到现在为之,苦木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实力,都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而在李太白走上高台的时候,那苦木也只是瞥了他一眼。 在过了不久之后,二人便是出现在角逐场外。 “下一场,可就是与你的比试了啊,哈哈哈。” 李太白嘿嘿一笑,双手抱拳看着苦木,而苦木对此,则是冷眼一看。 “你到底对申胥做了什么?” 听到了苦木的这话,李太白的双眸之中,则是闪过了一抹惊讶。 没想到,自己这么细微的手段,竟然让苦木发现了? 不过,李太白还是装作糊涂的耸了耸肩,问道 “你在说什么?申胥怎么了?” “申胥的表现,不对劲。” 苦木皱着眉头,他当然对此只不过是猜测,不过,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李太白身上的话,他就已经是有些偏向于相信了。 “他的表现不对劲,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太白这时候也是听出来了,得,这个苦木自己这还不确定这件事呢,那自己给这瞎担心个什么呢。 原先自己这还以为,这苦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嘿,现在才知道,原来竟然是这样啊。 所以,李太白也就是索性撇嘴一笑。 “申胥的实力虽然优秀不假,但是他与我,本身就有着不小的差距,我赢他,如此轻松难道不对吗?苦木,你难不成以为,天下年轻剑修之中,只有你能做到这一步吗?” “我自然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只不过,申胥的状态不对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申胥是很优秀,他是与你我的差距不小,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的颓废不堪,他,不是这样的人。” 苦木冷声看向李太白,眼神之中的怒意现如今也很是明显。 “你又能如何说的准呢?那申胥保存实力罢了。” 不过,李太白的这话还没说完,苦木这边,便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那剑池足够将他的伤势修复,他有什么要保存实力的?李太白,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本可以轻松击败申胥的,用这样的手段,真的值当吗?” “苦木,你为什么就要一口咬定这件事呢?这件事,到底为什么要与我有关联?” 李太白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只是不过,这个苦木为什么就要一口咬死了就认定是自己做的呢?这个家伙,根本一点依据都没有的啊。 “虽然我不确定你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但是李太白,你这样做,是毁掉了一个人你知道吗?证道大赛,虽然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你这样的手段,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苦木满是愤慨的眼神瞪着李太白,而李太白对此,则是有些郁闷。 这个苦木是吃火药了不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气冲冲的,恨不得非要在自己身上安个什么罪名才乐意。 妈的,虽然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你这个家伙怀疑也要拿出来一点证据的吧,这特娘的,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就被如此的凶一顿,这这这。 看着李太白仍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苦木也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刚刚有些火气上头,但是,他却是在第一时间就直观的认为申胥的状态一定与李太白有关。 不过,如今李太白却是如此的无辜,这,自己还真有可能是怀疑错了人啊。 但是,苦木的面色却是没有任何的转变,他只是看了一眼那李太白后,便说道 “若是这件事与你无关,那申胥的状态,你也肯定注意到了才对。” 得。 还是倔着了。 李太白翻了个白眼。 “拜托啊苦木,就算是我注意到了那申胥的状态不对,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他跟我是有什么亲戚吗?没有吧,那这,我没事瞎管什么闲事啊。” 李太白这时候也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也算得上是蒙混过关了,起码没有在苦木面前露出来任何的破绽。 “申胥,他很优秀。” 不过,苦木对此,也只是说出了这六个字。 实际上,他与申胥的相识,也就是在证道大赛的时候才算得上是真正相识。 半年前在东巽军营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偶遇罢了,再加上,那时候的自己用的乃是假身份以示众人。 以及当初,自己一招侥幸败了那申包胥。 那是他苦木在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各种比试切磋,乃至生死之战中,最为侥幸的一场胜利,而对于当初的那一场胜利,苦木也是始终耿耿于怀。 他认为自己不配得到当初的胜利,虽然,那申包胥认了,不过他心中却是不认的。 若是有机会的话,他愿意与申包胥堂堂正正,公公平平的再度较量一番,只是,这个机会在现在看来,真的很难了。 “很优秀又如何,能够走到这里的,哪里又是什么 凡夫俗子呢?” 李太白冷笑了一声。 确实啊。 经过了如此残酷的淘汰晋级,最后能够从数千剑修中走到这里的十二人,哪个又是凡夫俗子? 真正的凡夫俗子,连参加证道大赛的门槛恐怕都是有些不够格。 虽然说,参加证道大赛的门槛没有任何硬性的实力要求,但是,谁又会来丢人现眼呢? 数届之前的证道大赛,那可是在第二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中,都是有着八脉修士的身影出现的,可是如今的这一届呢? 能够走到一百二十强赛的,基本上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剑修都算得上是天才剑修了。 不得不说,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含金量是史无前例的最高的,而苦木会因为申胥的遭遇而感到有些不愿,可,李太白的这话,又说错了什么呢? 谁人是凡夫俗子,你苦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悲天悯人了起来? 而苦木,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多说一些什么其他的话了。 而待得过了一会儿,青檀看见了苦木回来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感到有些疑惑。 怎么感觉苦木师兄出去一趟,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起来? 无论是神情还是其他的种种,都有些不太对劲啊。 微微挑了挑眉之后,她刚想要起身去问些什么的时候,苦木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是沉默不语的坐了回去。 虽然想问些什么,不过,苦木师兄既然都是如此了,她也选择了闭口不问了。 不过,张无忌这时候却是推了推周不疑的肩膀,将刚刚入睡不久的周不疑唤醒后,便是低声与周不疑问道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怎么了?” 周不疑睡意惺忪的睁开了双眸,伸出手擦了擦眼眶后,看见了是张无忌后,便是开口问道。 “这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张无忌伸出手指了指苦木师兄。 “苦木哥?苦木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不疑伸手挠了挠头之后,也只是看了几眼苦木后,有些不解。 “刚刚苦木师兄出去了一趟,啧,我怎么感觉突然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哈?有这种事?” 周不疑听到这里,连忙双眸认真的打量观察了一番苦木之后,在发现没有任何屁事之后,也是连连皱着眉,感到有些疑惑。 “这也没有啊。” 周不疑这也打量了半天,始终都是没有发现苦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看着,也挺正常的啊,怎么就,哪里不对劲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总有种感觉,苦木师兄好像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嗯,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世子殿下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看错,绝对没有。” 说着,张无忌还在这里拍着胸腹向周不疑保证。 “这我也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张无忌,你这,该不会是刚刚看错了吧?” 虽然说对于张无忌的这般拍着胸腹的话,周不疑还是相信的,但是,现在自己这无论怎么看苦木哥,这都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啊。 这就,很正常啊。 “这。” 听着世子殿下这么一说,这个时候就算是张无忌,也是变得有些不太确定了起来。 这,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刚刚一闪而过的那般感觉。 嗯,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最终的,张无忌的心中,也是感到,应该是自己看错了的。 “应,应该是吧。” 张无忌也是有些不太确定的口吻。 自己的双眸应该没有看错才对啊。 可,苦木师兄现在确实是很正常没错啊。 啧,这。 “都说了是你看错了,真的是,算了算了,我继续歇会儿,待会等到了苦木哥的比试时再叫我。” 周不疑撇撇嘴,随后便是双眼一闭,继续躺在那里歇着了。 而没过多久之后,那擂台上,新的一轮对战双方名单,也是出炉了。 伯娅对阵段思与。 两个女子之间的比试,嗯,这还算是这一届的头一遭了。 女子剑修本身能够跻身于天才剑修一列的就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能够走到今日十二强赛的,在往届的正道大赛中那都是少之又少,甚至于都是很难能够找出来一个人的。 而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中,以女子之身跻身于十二强赛的,就有着三人之多。 虽然说除去青檀之外,无论是伯娅还是这个段思与的晋级半决赛的可能都已经是很难很难,甚至都已经是希望渺茫了,但是,这却也不能因此而否认她们二人的实力足够惊艳的事实。 若是不够惊艳的话,她们二人又怎么可能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不过,这一场的胜负对于她们二人而言,也算是挺重要的一场了。 就算是后续的比试仍然要以败北离开这里,但是,赢一场,与五场全败,这般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与1组的太昊颛子和关髯不一样,那两个在当时的情况,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了,所以他们二人才会对于当时的任何比试没有任何获胜的想法。 可,如今,伯娅与段思与她们二人之间的实力本身就是相差无几。 所以这一场她们二人之间的比试,也是在宫剑哨响之后,便是进行的焦灼无比。 双方在一经开始,便是没有任何的谁占居上风,谁占居下风而言。 皆是不相上下,分庭抗礼的局面。 这个段思与也是知晓自己的那些手段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再加上,对方的伯娅也是个女剑修,所以,她在这一场的比试,也是极度的认真,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水准在迎战伯娅。 只是,剑光四闪,她们二人却始终都是没有任何的破绽漏出,这样的比试,着实是众人看的都是有些津津有味。 第六百九十六章 双雄之战 北艮边境,在平原上,隐约的出现了一面黑色的身影。 烟云四卷,群尘起伏不定,没多久的功夫,便是将这处平原上,尽是一片黄色的狂沙。 这支无论是骑兵还是胯下高头大马都是身披甲胄的军对,各自皆是手握一把长枪,腰间别着一把佩剑弯刀,身后背着箭袋,就连怀中,都是有着护心镜的存在。 骑兵身上一身重甲,哪怕是这些骏马,其身上所披的马铠分量看起来都是不轻。 这些骑兵所穿的一身重甲,所佩戴的头盔,也是只能隐约的露出他们的一对眸子。 停下步伐之后,一处平原,一眼望去尽是这些骑兵。 粗略计算下来,如今这处平原上,似是这种的骑兵,最少也有约莫一万多人。 这一万多人一字排开,光是就这么站在原地,那般的气势就足够压人。 若是一些不经战事,或者说是胆小之人的话,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说不定都是会被吓得直接尿裤子也说不定。 而在没过一会儿,从这支骑兵中,则是有一人骑着胯下马匹,身着红色重甲,一只手掌按在剑柄上,一只手掌握住缰绳,骑着马就是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 “诸位兄弟们,诸位我董家的儿郎们,边境一行,诸位可曾过瘾?” “过瘾!” 回答这人的,便是这宛若铺天盖地一样的两字。 “不,本将不是瞎子,本将看的出来,那些寥寥蛮族,对你我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过瘾,呵,他们还需要我董家儿郎前去,杀鸡也要焉用宰牛刀?那群京城里面的大老爷们,竟敢如此的折辱我董家儿郎,如此的不给我董家太傅面子,诸位儿郎们,你们说,那些人,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该杀。” 与过瘾不同,这一次的该杀重复了三遍,并且言语之中也是可以听出来满满的怒火,看起来,这支骑兵,还真是对这一番话感到有些愤慨。 他们可都是董家的儿郎,是董家的子弟,他们的使命,就是为董家尽忠,为董家效死。 可是如今,京城的那些所谓老爷们,如今竟然敢骑在太傅大人的脑袋上拉屎,这完全就是不给董家任何的颜面,就这样的一些人,他们如何不该杀? 不止是该杀,还要狠狠的杀,狠狠的搓一搓他们的锐气不可。 “如今杨,袁两家牵头,势必要将北地草原化为他们两家的马场,若是让他们将此事做成了,诸位,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红甲男子刚刚说完这话之后,在他面前不远的一个骑兵开口说道 “意味着杨袁两家要联合气压与我等。” 不错。 红甲男子双眸微眯,不由得有些高看了一眼这个开口说话的骑兵,他纵马上前,来到这个骑兵的身前之后,对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卑职名为伍建功。” “伍建功,好名字,哈哈哈,好名字啊,你这小子,本将觉得你很不错,以后啊,一定要人如其名,你,也要为董家建功立业。” 红甲男子抿了抿嘴,对于这个意外发现的麾下士卒,嗯,还是不错的,起码脑子倒是有些活络,能够一眼看到袁杨两家要联合针对与他们董家的势头。 虽然这件事情,就光是看北地草原的话,还是有不少人都能察觉的出来,这是杨,袁两家将要开展针对董家的一个势头。 但是在军旅,尤其是在这些只知杀戮的士卒面前,你怎能指望他们能够看穿这些呢? 这也正是伍建功此言,会让红甲骑兵感到有些惊讶的缘故了。 当然了,所谓惊讶,也只是简单的惊讶了一番,随后,他便是扭转马头重新回到了众人的面前,随后,对其继续用内力传音道 “正是如这位小兄弟所说的一样,袁,杨两家此番举动,无疑就是对我等董家宣战的前兆,北地草原在这些年以来战略意义非凡,本身就是五大世家必争之地,这些年来我董家好不容易才从中占居了一些上风利益,呵,可是如今,这群家伙却是宛若野狗一般见不得人好,如此的作为,无疑就是在打董家太傅大人的脸,诸位董家的儿郎们,有人若是胆敢对太傅大人不敬的话,诸位可愿意?” “不愿!” 董家太傅,说的,自然也就是董卓了。 作为如今董家在北艮最大的实权人物,董卓如今在董家的身份地位,那也是仅次于老一辈的那些老人们。 在如今的董家,大大小小的事务,基本上都是要由董卓过问的,若是没有董卓的点头,可以说,董家不少的政策和方针,都是很难能够得到落实。 而董卓在青年之时,也是军旅出身,并且,并州狼骑,也是自他之手彻底的发扬光大,成为北艮帝国铁骑之中,在战力中最为彪悍的一支铁骑。 而如今并州铁骑的军主丁原,更是董卓在年少时结识的好友,虽然丁原并不是董家人,但是,因为与董卓的关系,所以他也是坐在了并州狼骑军主的身份之上。 这也正是,董卓对丁原的足够信任所带来的。 而如今的这个红家骑兵,他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董家子弟,与董然不同,他早年间就外出军队历练,能够一路爬到骑将军的位置,也是靠他一步一步杀出来的。 他姓董名晁,如今二十余岁却也是四品修士,在武道上的杀人技,也是彪悍至极,在带兵打仗方面,他也是在丁原的眼下,展示出了不俗的才能,所以,在如今,丁原才会放心的将这支即将回到京城复命的并州狼骑,交在他的手上代为统领。 其实,这除了董晁的自身才能之外,还是有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这件事的敲定乃是因为,他姓董,乃是董家真正的出身子弟。 而如今京城中五大世家暗潮涌动,谁都在为来年北地草原的事情卯足了劲,在这个节骨眼上,谁又会马虎松懈呢? 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所以并州狼骑这个时候 的回京复命,由谁统领也就变成了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 在丁原百般思索之下,最终这也是将这件事情定在了董晁的身上。 董卓的一身武艺和军略,本就是从董卓身上学得而来的,如今,通过董晁,将这万人狼骑送回京城附近,对董卓而言,自然也是不小的助力。 董家怎么可能会坐视让杨,袁两家的想法就这般毫无任何阻拦的就推动下去呢? 北地草原,哪里是他们这些人就可以轻易染指的,他们董家,这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好不容易拿下的地盘,嘿,无论是杨家也好,袁家也罢,都莫要如此的小瞧他们董家就是了。 这万人狼骑的到来,虽然说只是为了一壮声势,但是,这却也是足够了。 这件事情在大势上董家已经无法阻止了,但是,虽然说阻止不了,不过,那为什么就要顺其自然下去呢? 袁,杨两家,乃至于荀家都是不会愿意看到董家继续插手与北地草原的事情上,让董家再度分羹,但是,这支狼骑的出现,就是为了要让董家有足够的资格继续去争一争那北地草原上的利益。 既然无法阻止,那么,最起码也要保证,在重新分割之后的北地草原上,董家能够保持住以份话语权。 北地草原可是一块好地方,对于五大世家来说,若是能够得到北地草原的话,无疑将会使得他们的力量得到质变的增长,压在其他几大世家之上,这也并算不得是什么梦想了。 而在董晁的心中,其实对于如今京城内的局势,是心存芥蒂的。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家要针对他们董家也就算了,这为什么如今,袁家竟然也要下场掺和进来这件事情。 那袁家与他们董家,长久以来本身就是世交,两大世家家族乃至如今都是有着烟亲存在,按理来说,两家应该是在如此时节中会选择同进同退的才对。 可是如今,那袁家竟然如此的要与杨家一同针对董家,这可实在是让董晁感到有些难以相信了。 其实,让他最感到难以接受的原因,还是因为董晁有一喜欢的女子,与他也是青梅竹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而那女子,便是袁家出身的子弟。 若是没有如今这档子事情的话,他董晁在边境任职多年之后,历练足够,资历也是累积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是可以被调回京城,紧接着,便是会由太傅大人董卓亲自牵头为他与袁家那女子下达聘礼。 两大世家联姻结亲之事,到那时,也是可以敲定下来的。 不过,现在既然这种事情都冒出来了,如今看来的话,董晁与那袁家女子之间,基本上啊,也就很难能够再有什么交集了。 世家之间的关系,虽然能够维持很长时间,但是破碎之后,呵,那可就着实是要针锋相对了啊。 别看袁家与董卓在前些日子一直都是和和睦睦的,但是如今,这种事情都搞出来了,若是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合理结局的话,董家会这般的就放过袁家?会选择将这件事情就这般的揭过去吗? 而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外的角逐场上。 那段思与与伯娅的交手也是互相切磋交手了过百回合。 她们二人之间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接近了,无论在过招的途中,她们怎么使用一些其它的手段,可是却很难对对方起到什么有效的作用。 与其说她们二人实力相差无几,倒不如说,在剑招之上,她们二人也是近乎一样。 一样的剑招流派,相差无几的剑道实力,让她们二人即便是百回合之后,却也很难能够让人分辨出来胜负。 不过,对于苦木而言,这场比试,就他看来,若是照着现在这样的节奏进行下去的话,到最后的结局,那伯娅获胜的概率也是最大的。 伯娅在内力上对比那段思与是占据优势的,所以,若是如此下去的话,到了最后,那都是要靠着双方内力的如何才进行最后胜负的交手的。 而在类似李太白,宫剑他们的眼中,这场比试,也是如此。 毕竟这个段思与虽然能够与伯娅实力相差无几,但是内力上的微弱差距,在最后,那可是能够影响到结局的。 果不其然,在她们二人如此的交手之下,再又交手了百回合之后,那段思与总算是率先露出来了一些颓势。 内力上的微弱差距,在这个时候,也将会被无限的进行放大。 那伯娅自然也是观察出来了这一点的变化,不过对此,她却是选择平心静气,没有因为对方的颓势而有所主动出击。 这个时候的她,也只需要稳住自己就足够了,到了这个时候,稳妥一些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这个时候她过于着急分出胜负的话,那段思与,可是还有相对充足的反击之力的,她伯娅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稳妥一些,不好吗?如此的着急下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深吸一口气之后,勉强将自己的气力恢复了一些,她们二人也是再度陷入焦灼的交手之中。 观战的万千观众,也是对于这一场的比试,逐渐的被挑拨起了他们的热情,如此激烈且不分上下的比试,对他们现在来说,才是观赏性最好的比试。 像是苦木那样的比试,对于他们而言,也已然是渐渐变得麻木了起来。 那种的怪物,他的出现,就好似是专门为了证道大赛的魁首而来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这样的一个狠人,若是有一个与他实力相差无几的剑修与他交手的话,那自然是会引发这届证道大赛最为精彩的一场比试。 但是很可惜,直到如今,也是没有这号人出现过,所以啊,相对来看的话,这伯娅与段思与的交手,也是挺有意思的了。 不过,在双方在交手之时,那高台之上的敖刑,则是双眸有些深意的不时的看向那伯娅。 眼神之中,则是有着异样的神色漂浮而过。 这个伯娅,出身中原腾 蛟的话,若是自己可以运用得当,未尝不能将她拉入剑神山,拜入剑神山,成为剑神山的弟子。 只是,腾蛟的话。 这件事情还需要自己好好想想该如何操作才行。 而正是在敖刑在这里琢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擂台上,伯娅与段思与之间的交手,也终于是分出来了胜负。 那段思与最终还是因为内力不足的缘故棋差一招,被击落与擂台之下。 而伯娅,在这个时候也是气喘吁吁,看得出来,这一场比试,她赢的也很吃力。 不过,能够赢下这场比试,终究也算得上是好事。 而宫剑见到此景,也是走上擂台,宣告了这一场的胜负。 最终,那伯娅以一场的胜负,排在2组第五名的位置。 而段思与,则是尽数都是败绩,位居2组第六名,已然是与晋级半决赛彻底无缘。 而其实伯娅这个时候也是已经可以说是与晋级半决赛没有什么缘分了,但是,总归还是赢了一场的话,也不至于脸上挂不太住。 而因为这一场比试对于她们二人的内力和剑意消耗都着实是巨大的,所以这也就导致了他们二人在如今,这也是被宫剑吩咐了几个洛阳军的士卒,直接带去了剑池浸泡。 而下一场对战的双方,也是掀开了帷幕。 李太白,对战苦木。 这一场比试的双方名单,一经传出之后,对于众人而言,也是再度点燃了他们的热情。 这一场比试对于苦木而言,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是胜是负,苦木皆是有了晋级半决赛的名额。 而对于李太白来说,这一场的胜负,也关系着他是要在之后的几场赢下的情况下,去面对附加赛的可能,还是说,可以顺利晋级。 更别提,抛开这一层因素之外,苦木和李太白他们二人之间的对决,本来就是惹人注目的。 他们二人,无论是苦木也好还是李太白也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都是强大无比的。 那李太白无论是第一日与青檀的一战,还是刚刚与申胥的一战,那般强大的实力,还是很有可能,能够与苦木过招的。 而至于苦木呢? 从开赛至今都是未曾碰到过一个在真正意义上可以被称之为对手的家伙,而这个李太白,说不定,就会有这个可能。 有人可能会拿第一日李太白与青檀的比试,最终是以李太白的败北而画上句号说事,但是第一日的那次比试对于李太白和青檀来说,那都已经是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步了,李太白,说不定都是在保存一些实力呢。 再说了,即便是没有保存实力,那李太白的战力,与青檀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在揭幕战上,青檀可是能够让苦木拔剑的,而在这正式的比试中,一个拥有着与青檀实力相差无几的李太白,又能让苦木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呢? 这些,可都是未知数呢。 而同样的,在看台上,听到了对战双方名单之后的苦木和李太白,也都是有些一愣。 原先他们二人的比试应该是被放在后面的才对。 嗯,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了。 那伯娅和段思与的内力和剑意耗损太大,只能送去剑池休息,所以与赢异,与申胥的比试也就要暂时告一段落。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就只能将他们二人的比试放在前面了。 不过,对于李太白来说,他啊,这也总算是等到这一场比试了。 但是,当李太白的双眸才刚刚扫向苦木的时候,正好也是撞上了苦木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蕴含的含义,也是在这个时候显露的让李太白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总算是让我抓住你了。 苦木皱着眉头,这最后一场比试,他原先还做了一些准备,认为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轮到的才对。 倒是没想到,那两个女剑修的一场比试,竟然将他与李太白的这场比试,给提前上演了起来。 不过,他也是没有选择过多的犹豫,起身之后,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青檀。 而青檀这个时候,也是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踱步来到通道处的时候,在通道的尽头,那李太白也已然是在这个时候驻足与那里,正倚靠在墙角,一抹神秘的笑意正仔细打量着他。 “怎么?你也迫不及待了吗?” 苦木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吭声的,就是径直的越过李太白,来到了通道的另一边,等待着宫剑的回复。 “你个苦木,在这里害羞个什么劲嘛,这可是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比试,你啊你,怎么就不上点心呢真的是。” 李太白这时,却是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而他嘿嘿一笑,伸出手想要拍拍苦木的肩膀,不过,这个时候苦木却是侧身躲开,并冷眼看向他。 “站上擂台之后,你我便是对手,对待其他人,我会留之以手,但是对待你,我不会有任何的留手。” “如此不是好事吗?哈哈哈,年轻一辈之中的第一剑,能够在与我李太白的比试之中毫无保留,这可是好事啊,啧啧,怎么说?这不也是说明,我李太白的实力,也是得到了你苦木的认可不是吗?” 李太白舔了舔嘴唇,对于这件事,他可是期待许久了。 “东海七星剑的传承,我听闻许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就是了。” 苦木淡淡的看了李太白一眼,这番话语之中的言外之意,尽显无疑。 “我啊,也肯定会全力以赴的,你放心就好了,嘿。” 待得李太白的话音落下之后,宫剑的声音便是随之而传来了。 没过多久之后,在擂台之上,苦木与李太白二人,便是分别站立与两方,而在上台之后,苦木便是手掌按在了苦寒剑剑柄之上。 在宫剑的哨响之后,苦寒剑出鞘。 第六百九十七章 大成剑道!两位? 苦寒剑的出鞘,也是让在场的万千观众都是为之一惊。 不止是如此,就连此时此刻坐在看台上的那些十二强剑修们,这时也是纷纷站起身来双眸很是认真的看向擂台。 这场二人之间的比试,在从苦木的苦寒剑出鞘的那一刹那,就已然是变了味了。 如果说,在此之前,先前的比试皆是精彩绝伦的话,但是如今,在苦木的这番架势之后,那些再如何精彩绝伦的比试,都已然是论为了小打小闹。 三日比试,能让苦寒剑出鞘的至今为之也只有青檀一人,而偏偏那一场比试还只不过是一个表演意味十足的揭幕战罢了,所以也就没有能够让众人看的尽兴。 可如今的这一场,可就不一样了。 苦寒剑的出鞘,自从这一刻开始之后,就已经值得让众人为之紧张了。 尤其是类似伯娅这种与苦木交过手的剑修。 他们可都是未曾能够让苦木拔剑对战,可如今的这个李太白,却是能够如此。 难不成,难不成这个李太白的实力,当真是有着那样的实力,当真是,有着可以与苦木一较高下的实力不成? “听说,这个李太白,来头很大。” 这时候,一旁的姬重也是听到了这样的话,而他扭头一看,只见说这话的,正是被称之为中原百事通的百晓生。 “你怎的在这儿?” 百晓生原先正在与身旁的几个剑修攀谈,而一听这话,定睛一瞧,一看说这话的竟然是中周的这位殿下之后,也是与身旁的这些剑修含糊了几句话后,便是来到了姬重身旁,对其微微弯腰一拜,道 “哈哈哈,十年一届的证道大赛,这种地方怎么能够少的了我百晓生呢,殿下说是不是?” 姬重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百晓生,其实在他心中所留下的印象是并不算太好的。 毕竟早在多年之前,有关于中周王室的一桩丑闻,可都是被这个百晓生给不小心揭露出来的,虽然说事后也是查明,这个百晓生只不过是一时不慎所以这才是将这种事情揭露了出来,他也为此与中周王室做了不少的赔偿,只不过,即便是如此,有关于这件事情却仍然是在姬重的心中存在着一些芥蒂的。 “如此说的话,倒也对。” 姬重点了点头后,顿了顿这才继续开口道 “对了,你刚刚所说的,这李太白,来头很大?怎么?你知道他的来历不成吗?” 当姬重的这话刚一出口,百晓生的双眸便是一亮,随后刚要笑嘻嘻的说话,不过,姬堪却是黑着一张脸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fantuantanshu.com “识相一点,是好事,你懂得吧?” 百晓生扭头一看,看见竟然是中周的姬堪这位爷时,这小脸也是瞬间就苍白了起来,他咽下了一口口水后,这才抿了抿嘴,随后道 “姬,不不不,王爷,王爷您也在这里啊。” 姬堪冷哼一声。 “老夫现在乃是圣周禁卫统领,不是什么王爷,你若是要这般唤的话,还不如唤老夫姬统领就是了。” 听到姬堪这么说,百晓生则是疯狂的摇着头,并在一边摇头的时候,还摆摆手说道 “不不不,不不不,这怎么可以,礼不可废,礼不可废的啊,王爷还是王爷,这这这,草民怎么会如此不知礼数呢,嗯对,王爷说的没错,小人,哦不,草民,草民懂意思。” 百晓生强颜欢笑的与姬堪四目相对,不过,在身体上的反应,百晓生却是怕极了面前的这个姬堪。 而至于原因? 拜托,姬堪也就是在一些人眼中算是一个和事佬,一个老好人,但是,这样的伪装,也只会针对与一些人罢了。 在更多人的面前,姬堪可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 而百晓生,则就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这位爷在当时,那可是险些就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在这位爷的面前放肆。 “有关于李太白,你知道一些什么,尽管与重儿说了就是。” 虽然说姬堪手中掌握着中周禁卫,但是,有关于李太白这个年轻人的一些消息,他的了解还是很浅薄的。 而这个百晓生,他的门路和人脉,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能够遍布整个中原大陆的,可以说,若是能够得到百晓生一人的话,中原大陆诸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密闻,都是可以知道的。 甚至于,哪怕是有关于中原三大国为何要祭祀泰山的原因,百晓生也是知道一些底细的,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百晓生也是遭遇三大国追杀多年,不过,因为百晓生背靠风家这个天下第一大家族的缘故,所以三大国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敢真的对他赶尽杀绝。 虽然说是姬堪当时险些就差点要了百晓生的性命,但那也只不过是百晓生自己心中所想的罢了。 在当初姬堪扮演的角色,本身只不过就是要进行到那种程度罢了,而至于更进一步? 那可就不行了,中周荣光虽然很让人怀念,但是,背靠风家,光是这个关系,就足够让姬堪小心对待百晓生了。 当初之所以如此的对待百晓生,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什么东西都尽是说出了口,呵,这般的多嘴口舌,若不是背靠风家的话,百晓生也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背靠风家的缘故,所以百晓生才能够做到人脉遍布中原大陆,被称之为中原百事通。 不止是如此,哪怕是天下间的一些密闻,他百晓生也是略知一些的。 纵然是你想要问询一些秘术禁咒什么的,只要你能够付得起足够的价钱,这位百晓生,也是可以帮你查到一些眉目的。 能量就是这么强大,但是。 他的立场,却是长久以来都不能有任何的改变,只能成为中立人士,不能加入任何一方势力。 这也是他能够背靠风家的缘故。 真正的风家到现在,早就已经是退居幕后,也俨然是成为了一个中立的家族,而百晓生,也是需要如此的。 “啊这,王爷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百晓生有些吃 惊,按理来说,这位王爷手握圣周禁卫,消息渠道,应该不会比自己差多少的才对啊。 “有关于李太白的事情,老夫确实不太清楚,并且,唤老夫统领就是了。” 姬堪微微皱着眉头看向百晓生,这个家伙,自己是真的看他也不是很顺眼。 而听到姬堪这么说了之后,百晓生也是耸了耸肩。 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这位爷自己也招惹不起。 “那好吧统领大人,既然您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草民自然也就只能说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百晓生还露出一番很是无奈的神情,就仿佛是这件事情,他是被强迫一样似的。 “你这家伙,若是想要当滑头的话,可莫要怪老夫的兵刃不利。” 姬堪冷冷的看他一眼,而也正是这道眼神,看的百晓生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并且连忙也是换上了一抹笑容谄媚的说道 “怎么会呢,嘿嘿嘿。” 随即,百晓生便是将自己所知道,有关于李太白的事情与姬堪和姬重讲述了一通。 而在听完百晓生的这番话之后,姬堪和姬重,这时都是眉头紧锁。 随后他们二人,看向那台上正在与苦木过招的李太白,眼神都是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东海七星剑这一世的传人吗? 怪不得,怪不得能够引得苦木如此的认真对待。 东海七星剑,本身就算得上是距离中原大陆不远的一处地方,再加上,东海七星剑的历代传人,十之八九都是会前来中原这里历练一番的。 再加上,东海七星剑的传承,这个传承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历代的传人,在未来都将会是一位剑道至强般的存在,就这样的一个底子,可想而知,这个李太白,未来那也是妥妥的一个剑道至强。 这样的人,也难怪苦木会如此认真的对待了。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麾下的禁卫查了半天,也是很难查出来有关于这个李太白的一些底细和背景。 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缘故。 妈的,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这,统领大人,该说的,草民知道的,这也全都与统领大人您说了,这这这,草民现在这?” 看着百晓生的这副神情,姬堪也是对其摆了摆手。 “你且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在听到了这话之后,百晓生这也是如蒙大赦一样的连忙的就是离开了这里。 他原先来这块也就是觉得在这处看台的那都是十二强赛的剑修,所以这才是想要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的。 得。 在碰到姬堪的那一刹那,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只不过,意外收获的对象,是姬堪,而不是他就是了。 “王叔。” 这时,姬重则是皱起了眉头,双眸看向擂台,而嘴角,则是有些抽搐。 “这个李太白,真的很强吗?” 听到姬重的这话,姬堪也是楞了一愣之后,随后便是回答道 “很强,历代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在最后都将会成为一位实力强大的剑道至强,并且,纵然是在至强之中,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也是拥有着少有人能敌的战力,尤其是近几代的七星剑传人,实力更是强大无比。“ 而其实,有关于一件事情,姬堪并没有与姬重继续讲下去。 那就是,有关于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在上一代的那位,可以说是曾经的天下第一至强。 对,没错,那位,是天下第一,在剑圣风不平横空出现之前的,真真正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至强。 一身剑道的强悍战力,纵然是那时三大帝国的至强,都是弱其一筹。 就算是后面剑圣风不平出世,二人交手,那位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也是与剑圣大人交手百回合之后才落下败绩。 而迄今为止,除了那位之外,天下修士,能够在剑圣风不平手下走过十个回合的至强都是少之又少。 可想而知,那位的实力,到底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而这个李太白,既然有着这样的一层身份的话,这也难怪,苦木会如此认真的与其交手。 光是感受着擂台上层出不绝的强大剑意,这就已然是让姬堪恍若隔世。 如今擂台上交手的,扪心自问,真的是两个小辈修士吗? 无论是苦木的大成剑道,还是李太白的剑气四溢,这二人的交手激烈程度,都堪称是迄今为止这三日证道大赛之中,最为激烈的一场比试了。 这其中的,比试,在那擂台旁,宫剑也已是输送了过半内力与擂台之上,而这座擂台,在这一刻也是彻彻底底的爆发出了自己该有的威能,能够抗住九品修士全力一击的地步。 “怎得感觉,这个李太白的剑道,竟与苦木相差无几。” 在一旁,那伯娅都是喃喃的如此说道。 不止是她有着这样的感觉,在场的不少剑修,光是从剑意的察觉上,都是有着这样的感觉。 在擂台上二人的剑道比拼上,那李太白到如今,竟然是没有任何的劣势出现。 苦木可是大成剑道啊,那可是,大成剑道啊。 大成剑道与小成剑道之间的差距,哪怕是小成巅峰,也是差之千里,这。 如今这般的均势,只能说明一个结局。 那就是,那李太白的剑道,定然也是大成,否则的话,他是万万不可能能够与苦木有着如此的交手实力的。 尤其是如今靠在擂台旁的宫剑,他此刻看向李太白的眼神之中,都是有着些许的震撼。 同一个时代,同样的年轻人之中,竟然会,竟然会同时出现两个大成剑道???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错,宫剑的感知,是除去苦木和李太白之外,在场剑修中对剑意感受最为清晰灵敏的一位,他此刻也是能够更为清楚的感知的出来。 这个李太白的剑道,绝对是大成,绝对的。 小成的剑道绝对不可能能够爆发出来这样的剑意。 二人的交手,这简直就不是小辈间 的交手,这这这。 这更像是两个九品剑修的交手,除去修为上的差距之外,在剑意上,这二人已然是到达了这般的层次。 一番剑光碰撞之后,二人各自后退了数步之多,而苦木,也是深呼了一口气,双眸认真的看向那李太白。 是一个劲敌。 对,没错,这个李太白如今在苦木的眼中,已经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 “你这家伙,还真有够变态的啊。” 而李太白这时,也是活动了一下浑身的筋骨,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看着苦木。 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妖孽,着实是强的,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不过,对此,苦木则是没有吭声。 眨眼之后,他便是再度闪身而出,十八剑光闪烁漂浮,道道剑光皆是有着青檀全力一击也是难以企及的威力。 不过,面对着这样的剑光袭来,李太白则是低吼一声,宛若天上仙人一般的姿态,很是潇洒的爆发出了自己的剑道,与苦木再度碰撞开来。 二人的交手,在隐约之间都是引得角逐场的天空都是有些变换。 这便是剑道强大的缘故。 若是单靠内力的话,二人的交手自然是无法引得天象变化的,不过,剑道的资本,却是足够的。 天象变化间,苦木一道雷龙剑影斩出,而那李太白,则是来者不拒,以一记虎影咆哮而出。 再度碰撞,二人仍然是势均力敌,而这般的交手,也是引得擂台的四周都是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宫剑见状,也是连忙吩咐了身旁的一些洛阳军,没一会,过百洛阳军便是分立与擂台四周,联手布下了一处剑阵,将擂台上的剑意给隔绝化解了开来。 三日之内的所有交手,哪里有今日这一场来的痛快?来的让宫剑都是要调动洛阳军稳住四周? 这个时候的交手,就算是高台上的剑道圣地那些人,都是纷纷站起身来,双眸聚精会神的看向擂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这真的是小辈吗?” 那叶莺都是咂咂嘴。 他也是年轻小辈,可是,他这些年无论是听说过还是见到过的天才,可都是,可都是没有像如今擂台上的这二人如此的妖孽。 “说是天之骄子,都毫不为过,这二人,若是分别出现于上古之后的任何一个时代,都足够傲立与时代之巅,可惜,如今这一时代,二人相汇,注定要分出一个胜负。” 封长老这时,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的很多,但是,知道的越多,这也就代表着,他说的这番话,也是掺杂很少的水分。 没错啊,自从上古时代结束至今,哪个时代同时出现过两位这种级别的妖孽? 纵然是剑圣大人的那个时代,也是剑圣大人一人镇压一个时代至今,自从证道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见过一个真正像样的对手。 而反观那敖刑,这时候他的神情却就像是见鬼了似的,看向擂台下的眼神,都是瞪大了双眸瞳孔。 说是瞳孔地震,都毫不为过。 并且在他的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来,如今擂台上的苦木与李太白的这场交手,对于敖刑而言,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简直就是,彻底粉碎了他先前的观念。 两个,两个如此妖怪的剑修? 这,就算是剑神山的机缘,法子,也,也不可能让一个年轻人拥有如此的成就啊。 而在看台上,青檀这个时候也是双手死死的抓住栏杆,她的力道,也已然是就要将栏杆都握的变了形。 她是怎么说的? 李太白的实力,当日能够与她打成那个地步,不过就是运气使然罢了,若是再度交手的话,她自然可以轻松击溃李太白的。 什么东海七星剑的传人,怎么可能真的会如传闻那样的神乎其神? 呵,一些玩笑话而已。 不过,现如今的这一幕呢? 大成剑道?! 与师兄交手成这般的地步。 青檀咬了咬嘴唇。 试问,若是此时此刻,站在擂台上的不是苦木师兄,而是自己的话,自己又有多少胜算与那李太白呢? 光是一个大成剑道,这个李太白就足够压死自己了。 差距? 现如今,就算是曾经再如何的看待,如今的青檀却也是不得不承认,在实力的比拼上面,自己已然是不如李太白了。 哪怕是李太白的修为比自己弱,但是,大成的剑道,也足够将自己,如同戏耍一样的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这也就是说,第一日的那场比试,这个李太白,压根就没有出全力。 一想到这里,青檀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下来。 自己,还真是夜郎自大。 不过,反观擂台上二人的交手,因为始终都是分不出来一个结果的缘故,苦木也是在一番交手之后,手握苦寒剑,剑意瞬间暴涨。 而李太白在这一刻,也是瞬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周遭这片天地,变得越发的寒冷了起来。 而看着那苦木如今剑意的暴涨,李太白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便是苦木的剑域吗? 李太白只感觉身处这片剑域之中,自己就连内力的调用以及剑意的释放,都是迟缓了不少。 这便是领域的压制吗? 李太白咬了咬牙,妈的,还真是吃亏了。 不过,即便是迟缓了一些动作,可,他李太白却还是一个拥有着大成剑道的剑修,呵,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落败呢? 闪身而出,他的速度,即便是在剑域的影响下,却也是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的残影。 不过,在他还未曾出现在苦木身前时,数道剑光便是凭空从四周浮现,将那李太白活生生的给震退了回去。 淦。 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剑域,是如此的霸道无理。 站在原地,李太白双眸死死的盯着苦木。 第六百九十八章 后继无力 在苦木剑域的影响之下,李太白此时此刻的任何招式,在苦木的眼中都是变得缓慢了不少,而这般的攻势之下,擂台上的局势也是瞬间逆转了开来。 李太白纵然是剑道大成,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也无法再对苦木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了。 可以说,在苦木剑域的施展开来过后,擂台上的局势,就已然是出现了明朗的结果。 哪有什么势均力敌,苦木现如今,才是占据着足够的上风。 光是这上风的占居,也是让在旁的万千观众以及那些剑修们都是吃惊不已。 那李太白可是剑道大成的剑修啊,可,如今竟然被苦木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样的局势转换,就算是那宫剑,在这个时候看向那擂台上苦木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要晓得,光论剑道的话,李太白与他,如今看来的话是差不太多的。 说的再直白一些,如果说,只是单单的一个剑道比拼的话,此时此刻就算是他宫剑,也不是苦木的对手。 如此的落差,可是让他一个宫剑,一个成名已久的九品剑修,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苦木相提并论。 这。 不得不说,这个苦木,着实是妖孽的不像是个人似的。 而擂台上,李太白节节败退,就连气息和节奏,在这个时候都是乱的不行。 他倒退了数步之后,暂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不屑的冷哼一声,双眸看向苦木。 “呵,这一次,倒算你运气好。” 说着这话的同时,李太白还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左臂。 “青雉剑气,让你无法用出全部的实力,对吗?” 然而苦木这个时候,却是停下了攻势,站在原地,双眸淡淡的看向李太白。 “竟然连这点都看出来了。” 而李太白对此,则是感到有些惊讶。 青雉剑气,他隐藏的可是很好的,哪怕是一些老牌的九品修士,都不见得能够察觉的出来,他李太白如今,其实身上是有伤在身的。 可,面前的这个苦木,竟然看了出来? “青檀当日与你的那一战,恰逢就是她解开青雉剑第一重封印之时,青雉剑气那样的威力之下,纵然是九品剑修都是无法硬抗,更何况是你呢?” 苦木摇了摇头。 他自然是没有看出来的,只不过,他是靠猜测猜出来的,在此之前,他对此也并不是很确定,只是,出于对李太白实力的相信,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苦木,认为此时与他交手的李太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是他的全部实力。 想来,应该也是因为青雉剑气的缘故,所以才会让他的实力有所大打折扣。 这般的折扣,也是在自己用出剑域之后,双方的实力就出现了明显的差距。 虽然说,苦木并不确定,这个李太白是否也如同自己一样,剑道达到了这种地步,但是,实力上,绝对是不止于此的。 “咳咳咳,你这家伙。” 而李太白,则是冷笑了一声。 这个家伙,妈的。 这样的感觉,还真不是太好受啊。 “认输吧。” 然而下一秒,苦木却是道出了这话。 “你说什么?” 李太白对此,也是有些愣神。 “这种局面之下,你最好的选择,无疑就是认输,青雉剑气的存在,你只能去剑池尝试化解,否则的话,你觉得在接下来你我再度碰见之时,你会有对抗我剑域的手段吗?” 苦木摇了摇头。 这个李太白,怎么不将自己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呢? 自己,这可是在好心的劝告与他。 若是在这个时候,李太白选择了自认败北,认输的话,他是完全可以会被宫剑送去剑池浸泡的,而此处的剑池,虽然不如那真正的剑池效力,但是,想来对于青雉剑气,应该也是会起到一些作用的。 青雉剑气的存在,若是李太白对上其他人的话,倒是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差距,因为光是剑道大成这一点,哪怕是青檀,就也已然不是李太白的对手了。 可,除去这一点之外呢? 李太白与自己碰上的话,这一点的损失,也就会造成如今的这副局面了。 “妈的,还没打完呢,你个苦木在这里尽说一些什么狗屁话,不就是一个剑域吗?搞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李太白这时,则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浑身剑意暴涨开来,随后,在他的身体周遭,剑意的暴涨,也是让苦木的这片剑域,遭受了一番激烈的动荡,险些就是要无法稳定下来。 “这是?” 擂台下的宫剑看到这一幕,则是皱起了眉头。 然而,下一秒,那李太白的身后,那璀璨夺目的星光出现,数道剑影的幻化而出,也是让宫剑双眸猛然瞪大。 “这,这,这。” “这家伙竟然,也有剑域?” 对的,没错。 李太白的剑道,不止是大成,他啊,可也是有着自己凝化出来的剑域的。 而且,在他的这道剑域释放出来之后,也是隐约的与苦木再度分庭抗礼了起来。 俨然是一副仍旧势均力敌的架势出现,这般的擂台转变,也是引来看台上万千观众的纷纷惊呼连连。 而在那些看台上,类似泉平侯,姬堪这些老牌九品,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是震惊不已。 “竟,又是一个剑域?!” 这话的出口,一旁的姬重,赢异这些小辈剑修,都是纷纷侧目。 “那李太白,竟也有剑域?” 姬重不敢置信的看向姬堪,而对此,姬堪则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错,如此的气息,如此的迹象,除了剑域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在听到姬堪这位老牌九品的再度确认之后,这处看台上的十位剑修,都是宛若是见鬼了似的将目光看向那擂台上的二人。 这二人,当真是与他们一样, 乃是同龄剑修吗? 怎么,这这这。 若是同龄剑修的话,为何,人家二人剑道已然大成,并且,都是凝化出来了剑域? 人比人,气死人? 不不不,光是这一幕的出现,就足够让这十位剑修中的大多数人,感到双眸一黑了。 哪怕是那青檀,在这个时候也是沉默不语,双眸却是死死的看向那擂台上的李太白。 剑道大成也就算了,这个家伙,竟然也与苦木师兄一样,凝化出来了剑域? 想起自己曾经所说出来的那些话,青檀这个时候,都是不禁的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火辣辣的,这实在是太打脸了。 而周不疑,这时候也是拽了拽一旁看的正上头的张无忌衣袖,对其问道 “张无忌,这这这,擂台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这怎么,那李太白干了些什么事啊?这怎么让这么多人都这般的吃惊。” aiyueshuxiang.com 张无忌咽下了一口口水,随后扭头看向这位世子殿下,紧接着,他便是开口为其解释道 “世子殿下如今尚且对于这种事情了解不多,但是,我现在却是可以很负责任的与世子殿下说,如今擂台上与苦木师兄交手的那人,绝对是当今天下年轻剑修之中,唯一一位能够与苦木师兄交手的家伙,那般的手段,哪怕是一些老牌修士都是很难做到,可,无论是苦木师兄还是那李太白,如今竟然都是以如此的年龄便是将其修习的融会贯通,世子殿下,这般的比试,着实是迄今为止,这三日证道大赛以来,最为精彩的一场了。” 张无忌说完了这话之后,双眸也是连忙的看向擂台上,好似是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慎,就少看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似的。 而周不疑,则是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便是皱起了眉头。 虽然对于张无忌说的这些话,他还是有些听不太懂的,但是,这好像也并不妨碍他认为,那个如今在擂台上,与苦木哥交手的那个家伙,很厉害就是了。 竟然能跟苦木哥打到这种地步,这个人,叫李太白对吧? 还真是厉害的不行啊,看来,青檀姐貌似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周不疑便是看了一眼青檀。 而这个时候的青檀,则是全然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动静,此时此刻的她,双眸里只有擂台上的那两人。 高台上,孟道面色苍白,而一旁的叶莺和封长老,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敖刑,这时更是喃喃的低声自言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呢?这,这怎么可能呢?” “剑域,还是两人,这,两位。” 孟道转过头看向叶莺和封长老,在与这二人的目光对上了之后,孟道这才是开口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二位可曾记得,在以往的历届证道大赛中,有过这种事情发生过吗?” 对此,封长老这回则是想都没有想就疯狂的摇着头。 “不可能,这种事情,在以往的历届,都是没有发生过的,这,哪怕是剑圣大人参加的那一届证道大赛,也,没有如此的现象出现。” 封长老这时,也是欲言又止。 若不是因为剑圣大人现如今已经是代表了千年以来,剑修的第一人的话,再加上,如今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这二人都尚且没有成长起来,不然的话,光说天资的话,这二人如此年龄所达到的成就,甚至是比当年的剑圣大人还要更加优秀的。 天资的再怎么优秀,若是无法顺利成长起来,自然都是白搭的,可,天资如此的优秀,这,也实在是让人感到,难以接受。 而再看擂台上,那苦木在感受着身体周遭的这领域变化时,便是有些惋惜的眼神看向那额头冒汗的李太白,对其轻声道 “何必如此呢?这般的强撑下去,只会加重青雉剑气在你体内的损害,你这般的作为,又能证明一些什么呢?还是说,你认为,在你抗不下去之前,能将我击败吗?” 别看现在李太白虽然也是将自己的剑域施展了出来,但是,因为本身体内就有着青雉剑气残留的缘故,所以再如此的蛮横要用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的话,这代价可是很大的。 本身李太白现在就需要调动自己的不小内力以及剑意来镇压住自己体内的那些青雉剑气,而如今,为了调动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他却是将镇压青雉剑气的那些内力以及剑气尽数撤了出来,而如此的作为。 也就代表着,他李太白现在表现出来的势均力敌,只不过是暂时的。 除非李太白能够在自己率先倒下之前,就将苦木击败,不然的话,苦木到时候甚至压根就不用自己动手,李太白就会自己倒下的。 “这件事,哪里用的着你管?” 李太白握了握拳头,随后,剑影幻化攻势再度宛若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剑域的出现,这也使得了李太白再度将实力拉到域苦木同一水平线的地步上。 对待如此状态下的李太白,苦木,也是需要严阵以待的,所以,面对着宛若狂风暴雨没有任何丝毫停歇的攻势之下,苦木,也只能是绷紧了每一条神经,这才是能够接下李太白每一剑的攻势。 “这便是,剑域之间的碰撞吗?” 感受着擂台上的剑意碰撞,宫剑这时候,都是不由得喃喃自语着如此说道。 这般层次剑意之间的碰撞,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恐怖的,甚至于在这个时候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好似是擂台上的这二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年轻剑修,而是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线的那些剑修们。 一招一式之间的剑道手段,说是滴水不漏,都是毫不为过。 甚至于,在一些招式的施展上面,这二人的剑招,比起自己而言,都是要强上一些的。 不过,虽然这般的交手对宫剑也是带来了发自内心的震撼,但是,这却并没有让他忽略了对如今擂台上局势的判断。 现在无论怎么看来的话,在擂台上的这二人,虽然现如今看起来苦木只能被动的防守,但是,看着苦木那毫不费力的架势,再加上他的神情也是可以 看得出来,如此的防守,苦木也只是没有打算要与李太白硬碰硬就是了。 而反观李太白呢? 这个时候的他,额头上尽是汗珠留下,而浑身的动作虽然迅捷到连自己都是很难捕捉到残影的出现,可,李太白现如今,却是坚持不下去多久了。 他很难再坚持下去多久了,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到最后,最先倒下的,只会是那李太白。 虽然说自己在剑道上的理解不如那擂台上的二人,但是,在如今的交手局势上,他宫剑却是看的极其清楚的。 阅历在这里摆着,好说歹说,他宫剑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而果不其然,在那李太白与苦木之间的再度交手过了近百回合之后,那李太白便是出现了明显的力竭迹象,无论是剑招上的动作,还是内力的运用,都不再如最开始那般的厉害。 “看来,这个李太白,是要不行了。” 宫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放在之前的证道大赛的话,这个李太白的实力,完全是可以无敌于众人之间的,可惜了,这一届的他,碰上了苦木。 苦木这个妖怪,也亏得是这个李太白,不然的话,这一届的证道大赛,除了那青檀之外,天下剑修甚至连让他拔剑专业i点都是做不到,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好家伙,苦木无敌与年轻一代的传闻,不就是要响彻天下了? 虽然说,这个传言,现在也渐渐的要发展成真的了,可,在发觉到苦木已经到达这种地步的时候,宫剑的内心深处,却是有些隐约的妒意出现。 对,没错,就是妒意。 虽然说苦木是剑圣大人的弟子,剑圣大人当年也对自己宛若有着恩同再造之恩,可,如今的这一幕,却是让他有些不愿接受。 但,又是数十回合之后,那李太白就连自身的剑域都是隐约的有些摇摇欲坠的迹象,眼看就是要崩塌开来,而也正是这个时候,苦木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随后,一道挑剑斩出,剑光闪现之后,那李太白的剑域便是瞬间崩塌开来。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随之也是响彻了整座角逐场。 而在这一剑之后,那李太白,也是彻底力竭,倒在了擂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也是苍白无比。 青雉剑气的祸害,也是险些就恶化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宫剑刚要走上擂台,可,苦木却是走向了倒在地上的李太白那里,并伸出手,将其搀扶起来后,一道内力自他的掌心输入进李太白的体内。 “青雉剑气对你带来的损失,你无须多言,你我二人这一场的比试,结果也并不算数,待得来日你实力全盛之时,你我二人再公平一战,到时,才好。” “这内力?” 李太白感受着被输入进自己体内的这些内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得,如此的柔和? “这本就是你的内力,刚刚的攻势之下,我吸收而去,现如今,归还与你,也好让你将那青雉剑气再度压下。” 苦木低声的解释了这般之后,很快的,他这也是将自己所吸收的那些原本属于李太白的内力,尽数返还给了李太白。 而这个时候,那宫剑也是走上了擂台,有些神秘笑意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家伙之后,便是面向观赛台,以内心传音宣布了这一场比试的最终结果。 2组苦木,如今五战五胜,以2组小组第一的成绩顺利晋级半决赛,并且,被分入半决赛上半区之中。 而这场比试的结束,也是引发了万千观众的连连惊呼以及不停歇的掌声。 精彩,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精彩对局。 这二人之间的交手,都着实是精彩至极。 而宫剑,这个时候也是连忙吩咐了一些洛阳军士卒,将李太白带去了剑池浸泡。 而他一转身,想要找寻苦木的时候,却是才发现,苦木的身影,已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通道处。 宫剑连忙追了上去,在一声呼唤声之后,苦木这才是停下来了脚步,并转过神来看向他。 “那李太白,是有什么伤势吗?” 很难得的,这一次的宫剑,却是选择主动去询问苦木,那李太白是不是有什么伤势。 不过,这也是宫剑没办法的。 那李太白自从用出了剑域之后,虽然在实力上是与苦木再度不相上下了吧,但是,他却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若是按照自己刚刚的看待来看,那李太白的修为,应该也是在五品左右的,与苦木的差距,也没有太大。 所以,施展剑域对他的消耗,应该也不会特别大的才对。 可,后面的李太白,却是率先的体力不支,这一点,着实是让宫剑感到有些奇怪的。 “青雉剑气。” 对此,苦木也是并没有选择隐瞒。 宫剑毕竟是孟家的人,有关于青雉剑的事情,也就不用对他有任何的隐瞒。 而在听到是青雉剑气的缘故所以才会造成如此的结果之后,那宫剑也是紧锁眉头。 难怪。 这时候,他也是想起来了在第一日的时候,那青檀与李太白之间的交手,正是在那一场的比试之中,青檀解开了青雉剑的第一重封印。 如此的封印解除,那青雉剑气的威力也是难以想象的,这般的情况之下,那李太白身受青雉剑气的折磨,也就情有可原了。 “剑池,能否压下青雉剑气?” 而这个时候,既然宫剑主动找上了自己,苦木也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那军营的剑池,效用究竟可不可以将青雉剑气压制下来? 而对此,宫剑则是轻松的一笑,很快的就回答道 “有关于这一点的话,你就可以尽管放心就是了,青雉剑气虽然强大,但不过是解开了一重封印之下的剑气罢了,所以,军营内的那个剑池,是完全可以将其压制下来的。” “若是如此,倒是好事。” 苦木得到答案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九十九章 黑雾旋绕 而与此同时,在苦木回到了看台上之后,青檀也是站定了脚步,转过神来,双眸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向他。 李太白的实力,怎么可能只是虚有其表啊。 光是与苦木师兄这一战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就已然不是青檀可以与其比拟的地步了。 迈开步子,想要与苦木师兄说些什么,可,青檀却是欲言又止,闭上了嘴巴。 而苦木这个时候,则是无心理会其它的事情,走上看台之后,便是坐在了一旁,脑海里也是在不停的回想着刚刚擂台上的那一场比试。 那李太白的实力,定然与自己相差不多,甚至于,完全是有充足的实力是可以与自己相交锋的,若不是因为有着青雉剑气的原因,刚刚的那一场比试,谁胜谁负还难说的。 深吸一口气,苦木闭上了双眸。 他这是在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激动。 对,就是激动。 激动的原因,也是因为终于碰见了似是李太白这种,能够与自己交手,能够成为自己对手的一个家伙出现了。 那样的剑道,那样的修为,与自己相比,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逊色。 这样的比试,才可以让苦木感到激动。 而除此之外,无论是与青檀交手也好,还是曾经与艾嵩交手也罢,苦木,都是从他们二人身上找不出来半分可以说得上是未来对手的气息。 虽然说艾嵩大师兄的修为比他苦木还要强上一些,现如今若是两者对上的话,苦木也是凶多吉少。 但是未来呢? 艾嵩之所以现在实力比苦木强大的原因,不就是出在了一个修为的上面吗? 比苦木早些修习剑道,早些拜入剑圣风不平门下,并且,走的剑道也是剑圣风不平所已然走出来的那条剑道。 若是再给苦木一段时间的话,他完全是可以做到轻松将艾嵩超越的。 所以说,站在未来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艾嵩与青檀这二人,都算不上是苦木的对手。 不过,这个李太白呢? 年龄与他相仿,修为,剑道,天赋,皆是相差不多。 剑域的凝化,那李太白也能够做到。 光是这些,也就已经足够让苦木将李太白视作为自己未来不可或缺的一个对手了。 与那申包胥也有所不同。 李太白可是剑修,与他苦木一样,二人皆是剑修,所以,这般的宿命对决,与苦木而言,才能越发的激发出来他的动力。 若是自年轻之时便展开无敌之路的话,对苦木而言,心性上也是一种折磨。 所以,适当的出现几个对手,对于苦木来说,只有益处。 并且,听着那宫剑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军营内的剑池,是完全有足够的效力,是可以将李太白体内的青雉剑气化解开来的。 若是将李太白体内的青雉剑气化解完毕的话,下一场,自己与李太白的交手之时,那家伙,也就能够彻彻底底的展现出来自己的全部实力了。 呼。 一想到这里,苦木的心中就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动。 而在与此同时,擂台上的宫剑,也是再度宣布了下一场对战的双方名单。 刚刚从剑池回来不久的伯娅,也将与赢异展开交手。 而段思与,则在其之后,与申胥交手。 在通道处,赢异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和呼吸,而这个时候,那伯娅也是走了过来,站在通道的尽头,双眸正在淡淡的看向赢异。 按照纸面实力来看的话,她与赢异的实力是相差无几的,所以这一场的比试,她也是有一半的机会是可以赢下的。 而赢异此时对上伯娅的眼神中,也是有着一抹谨慎在其中。 即便是这个伯娅前面的几场近乎都是败绩,只在段思与的手上赢下了一场,但是,自己却也不能忽视对方的实力。 笔趣阁 要晓得,自己到现在为之,可也是只赢下了两场。 没错,到如今为之,赢异四战两胜,赢下来的那两场,分别是从李太白和段思与的手上赢下的。 而这一场对战伯娅,对于他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场。 若是此战赢下的话,他最起码也是可以得到一个附加赛的名额,而若是运气好的话,则是可以直接顺利晋级出线进入半决赛。 所以,这一场的胜负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若是败了的话,他则是直接淘汰,无缘晋级半决赛。 而没过多久,待得那宫剑一声令下之后,他们二人也是从通道处走了出来,来到了擂台之上,双方,也已然是摆好了架势。 既然实力相差无几,那么,他们二人自然是谁都不愿意输下这一场的。 而随着宫剑的哨响退场之后,这场比试,也是正式开始了。 比试一经开始,那伯娅便是势如破竹的舞动手中长剑,对赢异展开了攻势。 点化剑招在这个时候了,双方也都是能够做到将其运用的得心应手。 所以,在剑意的比拼上,他们二人是分不出来一个结果的。 一番交手之后,双方被各自的余威震退,后退了数步之后,便是没做什么犹豫,再度碰撞在一起。 剑光的闪烁虽然很是激烈,但是对于在场这些刚刚看完苦木与李太白那一场比试的万千观众而言,这一场的比试,就显得格外的有些平淡了。 对的,没错,就是平淡。 虽然说在这一场的比试之中,无论是赢异还是那伯娅,二人都是没有任何的留手,上来便是全力出击,可,在精彩程度上,却是远远不能与苦木和李太白的那一场相提并论。 但是好说歹说,这一场比试也算是有些看头的。 这万千观众啊,至少现在还是有半数在认真的看着这一场比试的。 只不过,在看台上,青檀则是对于这一场的比试,表现出来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现在的脑海中不停闪现浮过的,只有苦木师兄与李太白交手的那一幕。 那一幕幕就像是走马灯似的,不停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这就像是一番警醒似的,反复不停的提醒着青檀,那李 太白的实力到底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层次。 而那种层次,是自己无法与之企及的。 至于姬堪,这时则是舔了舔嘴唇,与一旁的泉平侯低声说道 “这个伯娅,可不简单勒。” “不简单?” 泉平侯听闻这话,也是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看向姬堪,这个家伙手握圣周禁卫,既然说出了这番话,那会不会是,他其实知道一些什么有关于伯娅的事情呢? 果不其然,泉平侯这个时候,也是看了一圈四周之后,这才是故作神秘的低声与泉平侯缓缓开口解释道。 “可不咋的,那伯娅啊,可是中原腾蛟的这一代之中,最为翘楚的一个修士,啧啧啧,再加上,你不也是知道,她这女子是出身我们中周的,嘿,你可莫要以为她是什么寒门出身,她啊,身后的家族可是姜家。” “姜家?齐王之门的那个?” 听到这里的时候,泉平侯则是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会呢? 这个擂台上的伯娅,怎么会是姜家的人呢? “没错,妈的,这件事也是老夫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查出来的事情,手下的儿郎们这才刚与我说了一番,那姜家啊,在中周的那一脉,如今这一代就有一个名为伯娅的小辈,只不过,早在年幼之时便是被一九品剑修抱走,呵,倒是没想到,现如今竟是成了中原腾蛟的人。” 姬堪这话在说到后面的时候,则是有些满满的不愿。 毕竟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开心的意思啊。 中原腾蛟,那可是中原诸国的死敌,说是人人得儿诛之都毫不为过。 而中周姜家呢?那可是早在圣周之时,便兴盛起来的一大家族,现如今在中周国内的地位,也是与姬家不相伯仲。 若是正常来说的话,这个伯娅理应是他们中周的一份子,怎会像是如今这般,成了那腾蛟的人? 这简直就是亏本买卖。 能有一个可以走到十二强赛的子弟,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可惜了。 “想不到来头竟然这么大,不过,姜家对这件事情当真是毫不知情吗?” 有关于这一点,泉平侯则是有些不太相信。 中周姜家再怎么说那也是名门望族,实力底蕴也是强大的很,这般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吗?会真的被宛若是蒙在鼓里似的,一直不知道吗? 反正在泉平侯的眼中,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而这不,姬堪对此,也是撇了撇嘴,双手一摊,道 “天晓得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妈的,不过按理来说,姜家与腾蛟,那也是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才对,再加上如今姜家的那位家主,泉平侯你也是知道的,性子与你是差不多的,他怎么可能会坐视自己家中小辈出现在腾蛟呢?但是你说的也不错,姜家那么大一个家族,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反正老夫这边,也是派遣了几个不错的儿郎,去调查这件事情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姬堪耸了耸肩。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如今姜家那位家主的底细的话,他现在说不定都会认为姜家与腾蛟在私下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不过,就如今那位姜家主,他会做出来这种事情吗?不可能的。 而正当姬堪与泉平侯在这里讨论着有关于伯娅的事情时,在擂台上的局势,也是出现了转变。 只见赢异以一式剑舞步融合了数道弯月剑气之后所奋力斩出的一剑,竟是宛若摧枯拉朽一般的,让那伯娅的层层手段瞬间被击碎。 不得不说,赢异如此的融合招式,的的确确是让他的这一剑战力发挥到了最高,可以说,这一剑的威力,也隐约的达到了四品剑修的全力一击。 而伯娅的四品境界本就有些不稳,所以在面对这一剑的时候,也是难以抵抗。 哪怕是宫剑看到这一幕,也是及时输送内力与擂台之中将擂台稳住。 “真是好算计。” 一边输送着自身的内力,宫剑一边说着这番话。 这个赢异,是巧妙的运用了伯娅的心理,这才得以斩出了这有着铺天盖地威势的一剑。 而这一剑的威力之强,伯娅看来,也是难以挡下来了。 而果不其然,在这一剑彻底斩出之后,那伯娅,也是被击落与擂台之下。 这场比试,也是自此,而出现了结果。 宫剑这时,也是走上了擂台,以内力传音,宣告了这一场比试的最终结果。 而那赢异,在这个时候,也是如释重负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场交手,自己可谓是靠着取巧的手段,这才赢了下来,说是侥幸,也是没错的。 与宫剑对视一眼之后,宫剑这时,也是低声与他说道 “临机应变做的不错。” 听到这夸奖的话,赢异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随之而后的,则是一笑,紧接着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转身走下了擂台。 而至于伯娅。 拜托,那一剑虽然威力不凡,但是,也并没有对伯娅造成太大的伤势,伯娅之所以被击出擂台,也是无奈的选择。 因为在她刚刚所处的那个位置,四周可以躲闪的地方已然是被赢异尽数封锁了,所以自己当时,要么是选择硬接,用自己的肉身扛下来那一剑,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如此选择了。 与宫剑对视一眼之后,伯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是自顾自的转身走向了擂台。 而这一刻,那看台上的泉平侯,也是对此结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不错啊,起码现如今,赢异也是拿下了最后一场的胜利。 五场三胜,现如今位居2组第二,若是运气好的话,待得其它比试尽数结束之后,他也是可以顺利晋级半决赛的。 即便是运气不好,后面,还是可以有着附加赛的机会,可以去争一争那半决赛的晋级机会,所以现在啊,赢异的如此战胜比,已然是不错的了。 原先在众人的眼中,2组的苦木,李太白,申胥这三人对于赢异而言,都可以说的上是很难能够招架的对手。 三人之中,就算是实力最弱的 申胥,也是在实力上可以做到压制赢异的,而如今,三人胜一场,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随着他们二人的下场,下一场对战的双方,在这个时候也已然是来到了通道处就位。 这一场,申胥对战段思与,他们二人的交手,其实在很多人看来,这一场的胜负已经不用怎么多想了。 那段思与虽然说实力不错吧,但是这也要看看她的对手是谁啊。 那可是申胥,在2组纸面实力上,仅次于苦木和李太白的狠人,哪怕是赢异对上申胥,那也是宛若纸糊似的被轻松吊打,更何况是这个段思与呢? 只是,在通道处所站着的二人,那申胥则是有些奇怪。 本身申胥还算是挺正常的,但是,当他一来到通道这里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突然中邪了似的,双眸暗淡无神,就连神态,看的都是有些奇怪,不过,那段思与则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正这女子这时候也是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这五场比试,应该都是没什么可能赢下来一场了。 不过,在宫剑的一声之后,他们二人走上了擂台,在他们二人出现在擂台的时候,宫剑也是发现了那申胥状态的不对劲。 这个申胥,怎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傀儡似的,这般的状态,看的实在是,感到有些奇怪的很。 不过,虽然看着有些奇怪,但是宫剑却是没有过多的理会,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便是哨响退下了擂台。 说不定这是申胥搞出来的什么手段也说不定呢,自己,还是不要理会这么多比较好。 不过,接下来,在开场之后,奇怪的一幕则是出现了。 擂台上的这二人,竟然任何的动作都是没有。 那申胥站在原地也就算了,那段思与,竟然也是如此。 这是怎么个事? 不过,其实这也不怪那段思与。 本身她的对手申胥,实力就可以说是碾压与她的,所以说啊,她这哪里还会选择主动出击呢? 可,这般的平静之下,最终在半晌过后,那申胥才是拔剑攻出。 很奇怪。 这一剑的攻势,没有内力的掺杂,没有剑意的波动,而申胥,在动作上也是极其缓慢。 这是什么意思? 那段思与对此一幕感到有些奇怪,所以她在对待这一剑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选择了防守,不过,自己只不过是用内力微微附着与上防守了一下,然而,这却是将那申胥给震退了数十步之多。 什么玩意? “这个申胥,怎么了?” 张无忌这时都是感到有些意外。 这申胥的实力,很强才对啊,这这这,这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苦木师兄,您看这个申胥,在搞什么鬼啊?” 而听着张无忌的这话,苦木的眼神,也只是在擂台上停留了几秒后,便是摇了摇头。 申胥的状态,肯定是被什么用了手段封闭了他的意识才对,只是自己却不知道,到底是谁人对申胥用出来了如此的手段。 能用出来这个手段的人,起码在实力上,是稳稳压申胥一头的,可,若是说在场参赛剑修的话,有实力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自己和李太白。 不过,李太白与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应该也不是他才对。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是在场的其他人所做的了。 但是,现如今无论是谁做的这件事,这个申胥现在啊,都是凶多吉少了。 那段思与虽然有些疑心,可,随着申胥次次的如此之后,她又怎么可能会一直这般的警惕下去呢? 但凡是她用了内力攻出一剑,申胥到时候都是要跌出擂台。 而事实,果然也是如苦木所猜测的一样。 在久而久之的这几招之下,段思与最终还是忍耐不下去了。 无论这个申胥到底在搞什么鬼,反正自己是不愿意陪他玩下去了。 输就输了,这个申胥,这般的调戏自己,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而当段思与含怒一剑之下,那申胥竟是宛若断线风筝似的,被直接击落与擂台之下。 哈? 这一幕的出现,让在场的万千观众都是震惊不已。 哪怕是作为当事者的段思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是嘴角微微抽搐,仿佛也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这,这? 自己击败了申胥? 就这么一剑? 这,难不成是自己太强了? 当然,这个念头在刚一出现在段思与脑海中的时候,便是被她直接忽视掉了。 怎么可能。 她的实力多少,她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 光论实力的话,2组的任何一个人,她都难以成为对方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个,纸面实力可以排入前三的申胥呢? 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申胥,被自己一剑击落与擂台之下? 但是,虽然这一幕让人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可,宫剑却是没有过多的迟疑,迅速的走上了擂台,便是宣告了这一场的胜负。 而那段思与,宫剑也是着重的看了对方一眼。 实在是奇怪。 但是,他也是没有犹豫太久,便是吩咐了手下洛阳军,连忙将倒在擂台下的申胥抬去了剑池之中。 而这一场的结束,那申胥,如今2组的淘汰循环赛,也将要接近尾声了。 而宫剑,刚宣布了中场休息一刻钟,自己走向通道的时候,这才是发现,苦木的身影这个时候,也是正站在通道处等待着他。 “有事吗?” 苦木自然是来找自己的,所以宫剑也是开口如此询问道。 “申胥被人封闭了自己的意识。” 然而,苦木的这话,则是让宫剑微微一愣。 “这件事,与李太白一战的时候我有所猜想,而刚刚的这一场,则是让我确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你,什么意思?” 苦木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宫剑。 “这件事,你要彻查,我怀疑在这件事情背后,有人在刻意操控。” 第七百章 半区半决赛 随着申胥的落败,这场2组循环淘汰赛,也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试了。 李太白与伯娅的一场。 不过,随着申胥的这场落败,赢异,也算是会属于开心的那个人了。 因为申胥的这场失利,无论原因如何,现如今最直观的得到收益的,就是他。 因为申胥的失利,即便是赢异如今五战三胜,但是也已然是确定了晋级半决赛的名额之一了。 即便是后续的这最后一场比试,李太白赢下来了,最后的结果,也是他与李太白共同晋级,而申胥,则是因为积分不足,遗憾淘汰。 可以说,那一场的失利,已经彻底奠定了申胥淘汰出局的现状。 即便是,就算是赢异本人现在,都对于刚刚的那一场比试感到百般的惊讶,可,即便是再如何的惊讶,事实却还是如此。 申胥败了,并且败的毫无任何还手之力,那段思与与他,甚至是一剑之后,申胥便是败北跌出擂台。 在此之前被多少人寄予厚望,认为必定会闯入半决赛的申胥,现如今,却只能被挡在门外,止步于十二强赛。 而刚刚从剑池回来的李太白,在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双眸之中,也是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至于这般的神色究竟所为如何,这倒是不为人所知了,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现如今,有关于他的这最后一场比试,自己已然是手到擒来了。 对付伯娅? 嘿,那剑池的一番滋养,虽然未曾将青雉剑气尽数消散吧,但是也差不多了,自己现如今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即便还不是全盛状态,但是对付一个伯娅,那也是轻轻松松的了。 光是大成剑道的威力,那伯娅就难以抵抗。 所以说啊,这一场比试,李太白已经是放的很轻松了。 并且这一场之后,2组晋级半决赛的三个名额,也将彻底定格了。 五战五胜的苦木,五战三胜的赢异和他李太白,而至于那申胥?五战两胜,止步十二强赛,哎呀呀,这个赢异啊,还真是得好好谢谢自己才行,不然的话,就他的那点实力放在这2组之中,还想晋级半决赛?尽是想屁吃呢。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赢异的实力确实是有的,但是,却还是有些不足的,最起码,在对比那申胥的时候,赢异是绝对不可能,会是申胥对手的。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过后,李太白也是耐心的等待这一刻钟时间的过去。 而那伯娅,则是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在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走下了看台,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处,而在尽头处,那道身影则是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到来。 “大人。” 伯娅垂下头来,恭恭敬敬的对这道身影行了一礼。 “稍后不久,便是你与那李太白的一战了,怎么?想来刚刚那李太白与苦木的交手,你应该也是看到的吧?现在,对那李太白的评价,又是如何呢?” 伯娅听到这个问题,则是咬了咬嘴唇,思虑了一番之后,这才是谨慎的开口回答道 “大成剑道,五品修为,这样的一人,与我交手,即便是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那李太白本就是东海七星剑的传人,未来的剑尊之一,如此的一个剑修,我们对他很感兴趣,你今日与他的一战,也只用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听着身影所说出的这话,伯娅则是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但是却仍然低着头问道 “点到为止?大人刚刚不是说,要让我尽力出手,逼他使出一些手段吗?” “你逼的出来吗?” 然而,这道身影,却是玩味的一笑之后,道出了这话。 对啊。 你伯娅虽然不弱,但是,对手可是能与苦木战成那般地步的李太白,就你现在的这些实力,能逼的那李太白用出一些手段吗? 别的不说,就那李太白的一剑之威,你又能接下来多少次呢? 这是很残酷的话,但,却也很现实。 伯娅在听到之后,也是抿了抿嘴唇,她挣扎了一番之后,最终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很是诚恳的道 “若是大人们需要的话,我可以燃尽修为剑意,这般的条件之下,即便是苦木也是要严阵以待与我的,更何况是那李太白。” 听到伯娅的这话,这道身影明显的楞了一愣,但是,随之而后的,则是轻声一笑。 “你对我们的忠心,我自是看见了,不过,这一次,你就不用如此行径了,呵,与苦木的那一战,李太白已经展现出来了不少的实力,这也就,不需要你再此事上费心了,点到为止,也就足够了。” 燃尽内力剑意? 呵,这个小丫头啊,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这般的话,都是敢说得出口。 不过就是一个证道大赛罢了,又不是生死决斗,那般的手段,何须如此呢? 苦木与李太白的交手提前,他啊,也是将那一场比试尽收眼底之中,对于李太白如今的实力,他大致也是有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判断。 所以啊,这个时候,也就自然是不需要伯娅这个小丫头过去试探了。 随便打打,也就足够了。 那李太白纵然是背靠东海七星剑,但是,行走于天下之间,再多上一份势力为他保驾护航,何乐而不为呢? “这。” 伯娅听到这话,也是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这才是开口说道 “遵命。” “证道大赛结束之后,留心一下三大剑道圣地的招揽,若是那剑神山的家伙们有意招揽与你的话,尽管答应就好。” ranwena.net 而这道身影随后所说出的这话,则是让伯娅有些难以置信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去答应那剑道圣地抛出的橄榄枝?自己,可是腾蛟的一份子啊。 这道身影可能也是察觉出来了伯娅心中的变化以及所思所想,于是,他继续说道 “无需将这件事想的太多,我说过,若是剑神山也有招揽的话,你尽管答应就好。” 而这话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除去剑神山之外,无论是华山派还是藏剑山庄,到时候若是抛出橄榄枝的话,一应婉拒也就好了。 剑神山? 伯娅对于这个剑道圣地,其实是并不太感冒的。 不止是剑神山,诸如华山派,藏剑山庄,这三个在中原剑道有着不俗地位的三大剑道圣地,在伯娅的心中,都是没有多大的意义的。 试问,三个连一位剑尊都没有培养出来的所谓剑道圣地,能有什么花哨的? 不过,有关于剑神山邪剑修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听过的。 只是,大人如今,却让自己答应剑神山的招揽吗? “剑神山这些年以来,变得越发的不服管教了起来,若是此时,你可以倒戈与他们门下的话,呵,且也可以帮我等看上一看,剑神山的那几个老家伙,如今究竟还是死是活。” 这道身影清冷的一番话,则是让伯娅如梦初醒。 这。 这是要将自己视作死间,打入剑神山内部吗? “怎么?你怕了吗?” 这道身影见到伯娅如此的反应,则是有些不悦的如此问道。 伯娅见状,则是连连摇头,疯狂的摆着手,说道 “不不不,怕自然是不怕的,只是,只是感到荣幸,我不过是一边缘子弟而已,可,却能够参与进入这般级别的任务之中,这这这,我实在是对此感到太荣幸了。” “荣幸?” 这道身影冷笑了一声,随后,顿了顿继续道 “无论你现在是如何想的,无论是真荣幸还是假惺惺,剑神山的事情,我们早就需要出手整治一番了,好好的一个剑道圣地,现如今,却是被那几个老不死的祸害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呵,你若是能够顺利进入其中,切忌,要注意如今剑神山的大弟子,敖败,这个小家伙,可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蠢货,他,可以剑神山这未来一甲子气运的继承者。” 从这道身影的口中,伯娅得知了,剑神山如今的那位大弟子,敖败的一些事情。 不过,对于这个敖败,伯娅也只是感到有些粗浅的了解罢了。 “若是有机会的话,这个敖败,能争取,自然是要争取的,必要时候,他若是提出条件的话,只要合理,你皆是可以答应下来。” 听着最后这道身影与自己的这番吩咐,伯娅也是回到了看台之上。 敖败吗? 伯娅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只是,自己如今,却是要成为腾蛟与剑神山之间交锋的,一枚棋子了吗?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也是自己无法摆脱,更是无法逃避的命运了,无论父亲如何做,自己,始终都是要面临这一关的。 棋子也就棋子吧,自己,只要能够让父亲活下去,就算是沦为弃子,也心甘情愿。 谁让,自己乃是姜家的一份子呢? 血脉如此,怎能断舍。 而在伯娅回到了看台上之后,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也即将结束了。 看了看擂台附近的布置,伯娅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看了一眼那李太白。 谁又能够想得到,这个人,才是这三日比赛之中,藏得最深的那个? 若不是他与苦木交手的话,若不是,他被分到2组的话,谁又能够知道,这个家伙的实力,竟然会如此的强大?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态之后,那宫剑便也是来到了擂台上,内力传音2组最后一场循环淘汰赛即将开始。 伯娅与李太白,同时起身,走向了通道处。 在通道处的等待,那李太白却就像是没睡醒一样,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自然是对于与她的这一场比试,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表现,但是,对此,伯娅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李太白的实力,本身就足以碾压与她,光是一个大成剑道,就足够让她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即便是李太白如今这般的挑衅,她却也是只能苦笑连连,无法说些什么。 实力如此罢了,这时,又能多说一些什么呢? 再度传来了宫剑的声音之后,他们二人,也是走向了擂台。 在来到擂台之上的时候,宫剑也是看了一眼对战的双方,随后,便是一声哨响。 这2组最后一场的循环淘汰赛,也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比试一经开始,那李太白,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剑斩了过来。 大成剑道,自一开始就彻底的展现了出来。 看来,这个李太白,是想要速战速决,赶紧结束这一场比试了。 对此,伯娅也只能是皱着眉头,内力与剑意混合之后,接连的点化剑招,用出了全力,这才是将这一剑给阻挡了下来。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阻挡下来了而已。 至于化解这道剑意? 她的实力,是不够的。 即便是如此,她也是不想要自己这一场,输的太难看,最起码,自己也得与这个李太白过上几招,这是没毛病的吧? 然而,那李太白对于这一幕,也只是白了一眼后,再度一剑斩出。 光是先前的一剑,就已然是让她使用浑身解数才能堪堪挡下了,而如今的这一剑? 两道剑光很是轻松的就突破了她的防守,而后,宛若摧枯拉朽的,就将她击落与擂台之下。 不想输的太难看? 实力上宛若鸿沟的差距,你还想不要输得太难看?在这尽想屁吃呢。 两剑之后,伯娅便是跌落与擂台之下,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势,但是,跌落与擂台之下,这却也是她败下了这一场了。 看着这一幕,才堪堪在擂台下稳住身形的伯娅,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宫剑见到这一幕,也是早就有所准备的走上擂台,宣告了这一场的胜负,并且,也是在李太白走下擂台之后没多久,宫剑也是用内力传音,宣告了2组六人之中,晋级半决赛的名额皆是花落谁家。 “2组苦木,五战五胜,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 级半决赛上半区。” “2组赢异,五战三胜,以小组第二的成绩,晋级半决赛下半区。” “2组李太白,五战三胜,以小组第二的成绩,晋级半决赛下半区。” 虽然赢异与李太白的积分一样,但是,因为先前的循环淘汰赛中,李太白败在了赢异的手中,所以默认双方同等积分之下,胜者为先,所以这才有了赢异会以小组第二的成绩出线晋级半决赛下半区。 并且,在半决赛的两个半区分赛之中。 1组有两人晋级上半区,所以,这也就使得了2组将会有两人被划入下半区。 如此的赛制之下,半决赛的两个半区,将会各自有三人,从这三人之中,取半区第一,晋级决赛。 所以,在宫剑的这番宣告之下,这一届证道大赛的赛制,也终于是进行到了半决赛的地步。 中场休息的半个时辰时间,也是留给剩下六位半决赛剑修,给予他们一些调整以及休养的时间。 不过也不难看出,从如今的分配之中,也是看出来了金陵剑阁的强大之地。 无论是青檀还是苦木,他们二人皆是以各自小组第一的成绩出线,并且同时晋级进入半决赛的上半区。 而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着,在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决赛之中,只会站着一个金陵剑阁出身的剑修。 当然了,半决赛上半区还有另外一个1组剑修的存在,但是,试问除非是李太白也被分入了上半区,不然的话,晋级决赛的名额,不就是要在苦木和青檀之中产生吗? 而2组之中的分配,也是挺有意思的。 那赢异与姬重,同时来到下半区,而李太白也是如此,若是按照现如今所展示出来的实力来看这个分区的话。 下半区晋级进入决赛的,将会有大概率的可能,会落在李太白的身上。 而至于上半区呢? 虽然青檀在1组也是小组第一,五战全胜,但是,与苦木相比的话,定然还是会有大多数人会选择看好苦木的。 所以,上半区晋级进入决赛的,也将大概率会落到苦木的身上。 如此的情形之下,到决赛的时候,也就将会是苦木对阵李太白,这二人之间的交手,那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异常精彩。 光是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场二人之间的交手,那就着实是精彩的不行。 虽然在半决赛的时候,这二人碰不上,但是,一想到最后的决赛,很有可能会是这二人之间的交手,在场的观众,都是纷纷的产生了一种期待。 他们是真的很期待到时候的事情会发生成如何的地步。 微微呼出一口气之后,那叶莺,这时候也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孟道。 “总算是要到半决赛了啊。” “是啊。” 孟道微微的点了点头。 十年一届的证道大赛,这一届,也总算是要出现最后的结果了啊。 尤其是最后的三大魁首,将会花落谁家,这一点,也是众人现在聊的最多的一方面了。 不过,现如今有关于这一届证道大赛的三大魁首,说的最多的,还是苦木,青檀,李太白这三人。 虽然说像是姬重,拓跋宏,赢异这三人也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尤其是那姬重以及拓跋宏,他们二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也是无法否认的,若是放在先前几届的证道大赛的话,他们三人也是完全有资格且有实力可以闯入决赛的,可是怎奈和,如今的这一届,有着苦木他们这三人的出现。 无论是苦木,青檀,还是李太白,放在先前几届,那都是可以站到最后,拿到证道大赛第一的成绩的。 可惜了,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却是让如今这个时代,最为璀璨夺目的一批人,尽数到来了大半。 这样的比拼,自然是会让人知晓,这一时代的小辈们,到底有多么的优秀,但是,对于姬重他们而言,这样的对手,却是在无形之中压了他们一头。 他们本也是璀璨夺目的天才,可惜,他们的光芒,在苦木的身旁,却是显得那般的黯淡无光。 莹莹星光而已,岂能与皓月争辉? 不过,泉平侯以及姬堪,他们二人如今对于自家的这两个小辈能够拿到如今的这个成绩,都已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实在是太出乎预料了。 在亲眼见证过这一届证道大赛的百位天才剑修之后,自家的这两个小辈,却还是能够杀至半决赛之中,这对于他们而言,怎会不开心?怎会不高兴呢? 要晓得,先前历届证道大赛,能够闯入到十二强赛的剑修,在最后,都是能够达到最起码九品剑修的地步,甚至于,最后历届证道大赛的三位剑道魁首,那都是在天赋上,能够证道剑尊的。 一想到自家的小辈竟然能够如此的优秀,且,还是在这一届含金量最高的一届之中闯到如今的地步,他们二人啊,就着实是开心的不行。 而至于姬重和赢异,他们二人如今,也都已经是松下了一口气。 都闯入到了半决赛,这自然也是开心的事。 而对于再进一步? 他们二人现如今就算是再怎么想,也绝对不会认为,他们会是那李太白的对手啊。 光是一个大成剑道,就足够将他们压的喘不过来气了,更何况是其他呢? 而且,他们二人能够被分到同一个半区,这也就代表着,在接下来的比试之中,他们二人也是能够站在证道大赛半决赛的擂台上交手,这样的一幕,多么的好啊? 若是说可怜,那拓跋宏,才是最可怜的。 若是单论实力的话,拓跋宏这个体修若是严阵以待,无论是姬重还是赢异,想要赢下他,都是百倍的艰难。 虽然说先前姬重曾经赢下了一场,但那也是靠着那拓跋宏轻视与他的缘故所以他才能够侥幸赢下来的。 若是正常对局的话,姬重虽然还有胜算,但,却也不大。 而这般的拓跋宏,如今的半区情况呢? 苦木,青檀,这两位,他能胜的过谁? 说是最惨,毫不为过。 第七百零一章 魔剑事大 一刻钟过后,半决赛上半区的第一场比试也是即将开始。 与先前十二强赛分组淘汰赛的不同,如今半决赛的半区比赛,赛制又有所改变。 如今的赛制,转变为一人擂台制度。 何意呢? 意思就是说,一人站至擂台上,接连进行两场比试,没有任何间歇歇息的时间,除非有伤势在身,否则的话,比试不能中断。 以此类推,三人各自为一次擂主,最后取积分最高者为半区优胜晋级决赛。 而上半区的第一位擂主,便也是这一届证道大赛,最为惹人注目的选手苦木。 没错,如今站上擂台,作为第一轮擂主的,便是至今为止未尝败绩的南离剑修苦木。 光是苦木如今一袭白衣的执剑走上擂台,一只手掌放在剑柄之上,一对剑眉星目,就已是英气十足。 不得不说,除去自身强悍到极点的实力之外,苦木本人的长相,也是少有的俊美。 不同于常态的那种英武不凡,苦木的长相,更偏向于柔弱的姿态,只不过,他浑身上下的一番气质,却是让他无论如何看来,都实在不像是一个好惹的家伙。 “天呐,一上来竟然就是苦木吗?” 对于这一幕的出现,也是从而引起了众人的纷纷惊呼。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回,竟然能在开赛之后的第一场便是看见苦木的比赛。 并且,按照赛制来看,苦木接下来是要站在擂台之上接连进行两场比试的才行。 何意? 拓跋宏与青檀,苦木要在没有任何歇息的时间下,与这二人先后决出胜负之后,才能进行歇息。 苦木的实力本身就让人为之崇敬向往,虽然他与李太白的那一场比试,可以说是最精彩的一场,而李太白如今在下半区,也就是说,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决赛上才能够看到他们二人的再度交手。 可,如今上半区与苦木一同于此的另外两名剑修,可都不是什么弱者啊。 那青檀就不用多说了,本身就是苦木的同门师妹,一身剑道更是至今也只是在揭幕战上败给过苦木一人过,她的实力,早就已经是让众人知晓了。 而另外的那拓跋宏呢? 一个体修剑客,能够走到半决赛,这本身就已然能够证明他的实力强悍,并且无论是先前李景林的十三道剑气,还是后来那些天才剑修们对拓跋宏的重重攻势都对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一幕,这本身也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震惊了。 这般强大的肉身,可谓是罕见至极,体修本就是天地之间少见者,如今能够看到如此优秀的一位,这自然也是足够吊起在场众人的胃口。 虽然说对于拓跋宏而言,如今的这个分组对他来说,并算不上有多么友好,但,这却也并不妨碍有些人还是很期待有关于他的比试的。 不太友好? 一个苦木,一个青檀,跟这俩人分在一起,拓跋宏还真是感觉压力山大。 若是与姬重或者说是赢异这二人分在一起的话,指不定拓跋宏还会开心一些,因为若是严阵以待没有任何轻视的话,与姬重和赢异之间的交手,他的赢面也是很大的。 只是,这个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如果呢? 如今分组已定,再加上,虽然自己乃是体修之道,足够在同境界碾压与旁人,但,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却还是有三人可以轻松的将他引以为傲的这般肉身给破除掉的。 无论是苦木,还是青檀,亦或者是李太白,他们三人的实力,破他拓跋宏的肉身?简直不要太轻松。 尤其是类似苦木和李太白他们二人这本就身负大成剑道的两位,就他们的实力,光是剑道的一斩,拓跋宏就够呛了。 而待得苦木站上擂台之后,宫剑的内力传音,也是将他的第一位对手唤了出来。 草原剑修,拓跋宏。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不疑也是睁开了双眸,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双眸这也是看向那擂台之上。 “拓跋宏?我记得,这个好像也是个体修没错吧?” 一旁的张无忌听到这话,也是连连点头,回答道 “是啊,这个拓跋宏的肉身之强悍,昨日的那几场比试,都是足够惊艳众人,啧啧啧,不过现如今倒是可惜了,这个拓跋宏与苦木师兄和青檀大师姐分到一起,他啊,那肉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张无忌这还耸了耸肩,仿佛对于这一点,他也感到很是惋惜似的。 不过,他说的其实倒也是没错的。 但是,周不疑听到这话,则是转过头来,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黑十三,而黑十三,这时候也是感受到了世子殿下的目光,于是他也是低下头来看向周不疑。 “十三,那个拓跋宏也是体修,你,应该也能大概看出来他有多少斤两吧?” 听到世子殿下这么一问,张无忌这也是才猛然想起来。 哦对啊,这个从羽林卫中出来的黑十三,不也是一个体修吗?并且当日在客栈的时候,貌似可都是将青檀大师姐都给狠狠的压了一头,由此也是可以见得这人的实力很强。 听到周不疑的这个问题,黑十三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耐心的为周不疑说道 “那拓跋宏也是体修,不过,这两日的观战之下,俺也是略微的看了出来,虽然说这人的体修之途与俺完全不相同,但是,他现如今应该只是炼体之初的境界,唔,他现在的实力若是对标练气士的话,差不多,也就是三品巅峰,四品之间的那一线罢了。” 黑十三毕竟如今是跟着任家那体修宝典来进行修习的,所以在体修的发言权上,他也是很有话语权的,并且如他所说的这些,也是让周不疑和张无忌此时此刻都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很听得懂,十三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那拓跋宏如今的战力也就与三品巅峰那样之后,张无忌这也是可以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三品巅峰? 或许对比那姬重和赢异的话,拓跋宏还能占居不少的便宜,不过。 苦木师兄和青檀大师姐的话,嘿,这个便宜,可就没有什么用了。 不说青檀大师姐,光是苦木师兄如今的境界,那可都是近乎与六品相差无几了,这样的品阶,哪怕是黑十三如今这样的一个体修,都是自认不是苦木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个拓跋宏呢? 但是,周不疑心中的好奇,却是并没有完全消弭,紧接着,他便是继续问道 “对了十三,那,既然拓跋宏乃是你所说的炼体之初的境界,那你呢?你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唔,大概是什么实力?” 听着世子殿下的这个问题,黑十三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是开口回答道 “回世子殿下,俺的话,现如今乃是炼体之后,对标练气士的修为,俺现在也算得上是勉勉强强的可以与五品一战。” 与五品一战? 这话的出口,张无忌都是惊讶的不行。 不过随之,他便是清醒了下来。 如此看来的话,其实也是挺正常的不是吗? 这个黑十三当初刚到客栈的时候,可是直接就将青檀大师姐都给压着一头胖揍了,有着如此对标的实力,看来也是挺正常的,对标五品,能将青檀大师姐都给打成这副样子,嗯,也挺正常的。 “这样啊。” 不过,周不疑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则只是很平淡的默默点了点头。 哈? 看着世子殿下如此平淡的反应,张无忌则是有些愣神。 这这这?这么平淡的吗? 喂喂喂,世子殿下您这也不要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吧?这可是,对标五品修为的实力啊,这这这,您这是怎么能够保持如此平静的啊? 嗯? 难不成是因为,世子殿下经历的事情多了,似是这种事,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吗? 嗯,这也是对的,毕竟是世子殿下,自幼所接触的,所经历的,怎么可能是自己能够想出来的。 但是,张无忌不知道的则是,周不疑之所以对此的反应表现的如此的平淡,只是因为,他听不太懂。 你与他说什么五品,三品什么的,他如今哪里会知道这都是有多大的区别? 反正他只需要知道,现如今十三打得过青檀姐,打不过苦木哥就是了。 而至于剩下的,嗯,还有什么区别吗? 而擂台之上,那拓跋宏站定脚步之后,也是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已然是要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到最好,虽然他也是异常清楚,自己与苦木的胜算,不足万分之一,但是,与这样的对手交手,对于拓跋宏而言,自然也是幸事,所以,对于这一场的比试,他自然也是不会有任何马虎的。 而宫剑哨响之后,这场比试便是正式展开。 对于这一场比试,虽然拓跋宏的实力与苦木相差很多,但是苦木对此,却还是选择拔剑出鞘迎战。 燃文 既然都是走到半决赛的选手了,所以无论对手如何,苦木都会选择拔剑以待。 这不仅仅是对于对手的尊重,同样的,这也是出于苦木对于自身剑道的尊重。 而那拓跋宏,在见到苦木如此的时候,也是如释重负的舒出了一口气。 他在此前,还真是有些担心,这个苦木是否也是会将自己与先前与他交手的其他剑修一样对待。 虽然按照常态来说的话,苦木击败他拓跋宏,也是完全不需要出剑的,光是仅仅只靠内力,就足够让拓跋宏喝一壶了。 而如今,苦木能如此对待他,拓跋宏的心中,自然也是开心的。 “出剑吧。” 苦木看向拓跋宏,淡淡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也是让拓跋宏深呼吸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晓,对方没有将自己当成是真正的对手,但是,对方也已然是给予了自己足够的尊重。 体修肉身蛮横,可,再如何的蛮横,若是对方实力足够强大的话,却也是可以做到一剑将其肉身轻易击溃。 有关于这一点,青檀做到过,而苦木,自然也是能够做到。 在拓跋宏闪身杀出的那一瞬间,苦木便是睁开双眸,一道剑影拔地而出。 虽然也是弯月斩,可,苦木的这一式弯月斩,却是带着铺天盖地,宛若能够吞噬所有的气势而出。 无论是张无忌,还是姬重他们,在看到这一斩之后,都是纷纷惊叹不已。 与苦木的这一斩比起来,他们先前所搞出来的弯月斩,弯月剑气,那都是什么玩意。 那能与这一斩相提并论吗?压根就不能。 缓缓呼出一口气之后,青檀这时,也是站在通道处,双眸死死的盯着擂台上。 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那拓跋宏是绝对挡不下来苦木师兄的这一斩的。 而她之所以现如今会感到有些紧张的缘故,则是因为,苦木的这一斩,其力道甚至与先前与李太白的那一战还要强上三分不止。 光是这一斩,青檀也是感到心中震撼不已。 因为她甚至感觉,即便是自己碰上了苦木师兄的这一斩,若是想要应对的话,都是很吃力的。 这般的落差感,着实是让青檀感到有些紧张,但是除去紧张之外,更多的,则是一抹惶恐。 对,没错,就是惶恐。 青檀原本以为,若是自己卯足劲,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应该是可以与苦木师兄一战的。 并且这个想法,在自己彻底的掌握了青雉剑的一部分威能之后,她就越发的确认了下来,只是如今。 差距实在是难以弥补。 而这个时候,青檀腰间的青雉剑,却是在隐隐的发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只不过这道光芒并不怎么明显,所以青檀这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注意到。 随着这弯月斩的到来,肉身再如何强大的拓跋宏,也是被触之即碎,而拓跋 宏整个人的身躯,也是宛若断线风筝一样,直接跌出了擂台之外。 这一幕的出现,则是没有引起在场过多人的惊讶。 因为苦木的实力本身就摆在这里,而这个拓跋宏虽然也很强吧,但若是要与苦木相比的话,二者之间的差距还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这也就以至于,即便是苦木一斩败了拓跋宏,这也并没有让多少人会对此结果感到有什么好值得意外的原因。 并且,宫剑也是看到这一幕后,没有过多的迟疑,便是选择吩咐了几个洛阳军士卒,将那拓跋宏带去剑池,而至于随后的,他便是将目光看向通道处。 而这个时候,青檀也是伴随着在场万千人的欢呼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作为半决赛如今唯一的一位女剑修,青檀本身光是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人注意一番了,尤其是再加上,她本身的实力就是强悍至极,在十二强赛的组内循环淘汰赛之中,更是五战五胜,以1组小组第一的成绩晋级半决赛,她的实力,若是没有李太白的话,可能在众人的眼中,甚至于都是会算得上是本届证道大赛之中,仅次于苦木的一个剑修。 而除了这些之外,最让人感到兴奋的,则是因为青檀与苦木之间的关系。 二人本就是同门情谊,再加上剑圣大人的名号在外响彻,以及南离三大剑的名号,在这些年也是传的越来越响,就算是天下人,都是有不少知晓了南离三大剑的名号。 而如今,在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之中,三大剑之中的两人,就要站在擂台上进行较量,这般的比试,着实是让人期待许久。 而青檀走上擂台之后,苦木,也是在看到她腰间的青雉剑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怎得感觉,青雉剑,有些不太一样?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 苦木摇了摇头,再度一看的时候,却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一声哨响,苦木在歇了一口气的功夫之后,第二场比试,便是由青檀挑战开始了。 对此,苦木则是手腕微微一动,浑身内力瞬间暴涨开来,内力激荡一圈一圈的以他为中心向外不停的震烁着。 而对此,青檀也是不甘示弱,双眸眼神微微一冷之后,她的自身内力,也是毫不客气的激荡而出,虽然比起苦木,她在内力上的差距不小,但是,在配合着青雉剑的一部分威能之下,却也是能够做到勉强撑住。 而后,在紧接着的刹那间之后,青檀的剑意燃烧开来,她的身后,青龙剑影幻化而出,而正是这道青龙剑影的出现,则也是随之让擂台上的剑意都是在此刻变得暴躁了起来。 苦木微微眯眯眼看着这一幕,他自然是感受到了周遭剑意的浮动。 青雉剑的威能吗? 倒是霸道的很。 而有关于这一幕,在看台上的李太白,则是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青雉剑,古往今来第一魔剑,倒是如此的霸道啊,哈哈哈哈哈。” 光是这道残影的出现,就已然是有着如此的威能,这个丫头,还真是捡到宝了啊。 嘿,相较于先前的那几个青雉剑主,这个丫头,可是福源厚重,想来,说不定都是可以承受的住,这青雉剑的反噬也说不定呢。 而擂台旁边,宫剑作为九品剑修,虽然在剑道上的造诣如今是与苦木不如的,但是,青龙剑影的出现,却也是让他神情一冷。 洛阳孟家世世代代守护且镇压的魔剑青雉,如今却是在被解开封印之后,恢复了一部分的威能,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担忧。 毕竟魔剑青雉曾经所流传出来的那些事迹,可实在都不是多么的光彩。 而高台上,叶莺和封长老,这个时候也是看出来了青雉剑的变化。 封长老神色有些严峻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孟道,对其低声问道 “剑圣大人,竟将这魔剑给了自己的弟子使用吗?” 孟道点点头。 “可,青雉剑那可是凶名盛绝的魔剑啊,这,先前多少位剑尊都曾败在这魔剑之下,这,一个丫头而已,却要执掌如此魔剑,孟家主,您身为孟家之人,在对于这魔剑的事情上面,老夫觉得,您还是需要与剑圣大人多多讲述一番的。” 封长老所说的这些,自然是出于他的担心,毕竟这个魔剑,那可实在是危险的很,有关于这个魔剑的一些事迹,虽然如今知道的人也少了,但是封长老却是绝对知道的,光是那些许的传闻,也就足够让封长老对这个魔剑望而生畏了。 可怕,实在是可怕至极。 孟道阴沉着一张脸。 她自然是知道青雉剑的魔剑之名的,可是对此,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剑圣大人的意思,她难不成还能违背? 那可是这千年间,真真正正的剑道第一人,人家既然如此做,自然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原因的,呵,自己却要在这件事情上插手其中? 他们孟家是守护剑池的一族不假,但是,与这位剑道第一人而言,对于剑道的分配上,他们难不成还能大的过剑圣风不平? 一旁的叶莺,也是有些忧心忡忡,他虽年少,但是,藏剑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也是让他在年少之时也是接触到了不少剑道的禁忌,而青雉魔剑,也是其中之一。 “孟家主,这,青雉魔剑的七重封印,其中一重,可就是我藏剑山庄之先贤剑尊所附着与上的,有关于这一点,我藏剑山庄也是警惕后人至今,剑圣大人选择将此魔剑取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可,如今却将此魔剑交与一丫头手上,这却实在是有些不太严谨了,孟家主,这件事情上,你们孟家的发言权是足够的,我认为,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您能够就此事,与剑圣大人多多商量一番,若是这个丫头日后修为得道的话,再将青雉魔剑予她也并不迟缓,可,如今却实在是太早落败” 呵。 一个个的,话说的倒是轻巧。 我孟道何时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能耐,能跟剑圣大人商量? 第七百零二章 半区名额 即便是小成剑道,可是青檀光是那道青龙剑影的幻化,也是将擂台上的剑意一分为二,从而也是让自己不受苦木剑域的影响之中。 宛若天女散花一样的身法,青檀腾跃自半空之中,接连点出的几道剑意,也是从而斩出近乎百道剑气。 这百道剑气,任何一道其威能都甚至可以接近五品修士全力一击,而这般的倾泄攻势之下,即便是苦木的那内力屏障,也是被彻底击碎,穿透那内力屏障,向着苦木便是狠狠的砸去。 不过,即便是内力屏障被破,对于苦木而言,也并算不得什么,他只是微微眯了眯双眼,随之而后的,便是身形变动,一招一息之间,甚至于残影都是捕捉不及,宛若游龙一般的剑气,便是将那天女散花般的剑气尽数击溃。 内力屏障虽然被击碎了,但是,苦木的剑道却是深厚至极的。 浑厚的一道大巧至简的剑招闪身斩出,整座擂台都是随之而摇摇欲坠。 而见到这一幕的宫剑,则是输送半数内力与擂台之上,将擂台的效力彻底的激发出来。 呵,自己好说歹说也是一九品剑修,怎能让这两个小辈将这擂台给掀翻了? 擂台的内力输入,算是将其稳固了下来,不过,苦木的剑意之暴躁,却也是让擂台隐约的有些晃动。 这并不是内力的原因,这是因为剑意的狂暴,所以才会使得如此。 面对着这一幕,宫剑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他的剑道,可还没有什么本事能够压制的住这般狂暴的剑意。 不过,那青檀则是在面对这一剑的时候,轻哼了一声,紧接之后的,闪身弯腰,一道背剑刹那砍出,那般的身姿,宛若是女剑仙降世一般,就连她此时此刻的整个人,都是沐浴在青色剑意之中。 身后的青龙剑影随之也是咆哮而出,那阵阵嘶啸之音,也是带动了剑意万般。 在一旁的那些洛阳军士卒们,在这一刻都是只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剑意。 “好家伙。” 李太白对此,也只是皱着眉头,神情严峻的看着这一幕。 一道碰撞之下,角逐场的天空只感觉风云变幻,一时之间,就算是天象都是为之改变,不过,再短暂的时间过后,视线恢复,在擂台之上,青檀佝偻着身子,手握青雉剑,将剑尖插入擂台之中,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而一旁的苦木,则是面色冷淡的持剑站在一旁,双眸充满冷意的盯着青檀。 刚刚那一番的交手,其爆发出来的剑意威能,甚至比拟六品修士的交手,若是只论剑意的话,甚至于,都是能够称得上是九品之境才能做到的地步。 不过,光是看着如今擂台上的这一幕,众人自然也是看得出来,无论如何交手,苦木现如今,才是货真价实的占居着上风。 青檀的嘴角渗透出了一抹鲜血,对此,她也只是伸出手擦拭了一番之后,这才是站直了身子,刚刚那一番交手产生的震荡余威,也是险些就让她都是身形有些晃动的不行,就连五脏六腑,都是只感觉有些移位的迹象。 不得不说,刚刚的那一剑,苦木是用了自己的真实力,完全没有任何的保留,刚刚的那一剑,就是他的全力一击。 青檀虽强,再加持青雉剑威能后更是实力暴涨,可即便是如此,再面对着苦木的全力之下,她也是有些吃力的不行。。 而刚刚的那一剑,苦木甚至对待那李太白的交手时,都是没有展现出来,可想而知,在与李太白交手时候的苦木,并没有用出全力。 光是这一幕的迹象,也是让李太白在看台上看的双手都是暴起了青筋。 感情这个苦木与自己交手的时候还留着手呢?呵呵,真不错。 下一秒,擂台之上,在那青檀刚准备剑指点出之前,苦寒剑的冷意,却是从她的脖颈处一闪而过,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冷意游离四肢。 两息的时间,苦木手握苦寒剑,身形出现在了青檀的身后。 而对此,青檀则是愣神许久后,这才是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对上了苦木的一对眼眸。 她,输了。 青檀手掌陡然脱力,青雉剑跌落与擂台之上,而她,也是瘫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的宫剑,也是连忙吩咐一旁的洛阳军士卒将青檀火速带去剑池浸泡,而至于身居擂台之上的苦木,则是看了一眼那跌落与擂台地面的青雉剑,手指一勾,剑意带动青雉剑身,那青雉剑便是漂浮落到了他的手中。 手握青雉剑,入手之初,苦木便是充分的感受到了这把被称之为魔剑的青雉,到底蕴含着多么丰富蓬勃的剑意。 自己光是一经入手,就已然是感受得到这把魔剑之中所蕴含着的那些,近乎是数之不尽,用之不完的浑厚剑意。 要晓得,这才是刚刚才解除第一重封印之后的青雉剑啊,这就已然是如此地步了,可想而知,这要是封印尽数解除之后的青雉剑,那其威能够,又该强大到如何的地步。 可以说,光是如今的青雉剑,这一把剑所能展示出来的威力,就足够与一天才剑修相交手了。 换句话说,若是张无忌手持此剑的话,哪怕对手是申胥,他也是将会有着赢下的几率。 走下擂台,苦木还在仔细的感受着青雉剑的剑意,而在他的身后,那宫剑则是以内力传音,宣布了这一轮擂台的比试结果。 “南离剑修苦木,两战两胜。” 而后,宫剑便是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去,在通道处,叫住了苦木。 苦木转过神来,而在这一刻,那宫剑也是看到了那青雉剑上所散发着的青色剑意。 这已然是到达了肉眼可见的地步,可想而知,这青雉剑的剑意,到底该有多么的浑厚。 “这把剑。” 宫剑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苦木却是摇了摇头,道 “师傅既然交在青檀的手上,你们洛阳城,自然就是无法讨要的了,青檀如今力竭,这把剑,自然也就要由我代为保管。” 呵。 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宫剑不由得 苦笑了一声。 他哪里是想要问苦木要回青雉剑的啊,开玩笑,现如今就算是将这把魔剑交还给洛阳城的话,恐怕都没有人会愿意要的。 拜托,这可是一把彻头彻尾的魔剑啊,当年洛阳城有着剑尊在场的情况下,才是能够勉强将其压制下来,最后不停的修复加固着其上的封印,现如今洛阳城可是一位剑尊都是没有,如此的地步,还敢要回青雉剑? 这可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洛阳城现如今,是断然不敢要回来的。 而宫剑,之所以找上来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想要与苦木交代接下来的一番比试。 “是这样的,在你之后,乃是拓跋宏的擂台赛,而你,乃是他的第一轮对手,所以,在一刻钟的时间之后,你,可莫要忘了。” 苦木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宫剑便是转身离开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苦木回到看台上之后,那不少的剑修,在看见那散发着青色剑意的青雉剑时,眼神之中,对其都是充满着各色各样的情感。 有的羡慕,有的惊恐,有的嫉妒,许许多多,想什么的都有。 只不过,在苦木刚要走到位置的时候,那李太白,却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下了他。 “青雉剑,你为何不将剑鞘与其中?” 李太白双眸有些复杂的看着苦木手握的这把青雉剑。 “你不是青檀,你掌握此剑,若是没有剑鞘压制的话,这把魔剑上的封印只会越发的松动,现如今只不过是第一重封印解开罢了,这魔剑就已是如此。” 在经过李太白的这番提醒过后,苦木这才是将青雉剑插入剑鞘之中,而随之其后的,那青色剑意,也是随之而飘散消失不见。 “多谢提醒。” 苦木淡淡的与李太白如此道。 “这把魔剑,我是如何都想不到,现如今不过是第一重封印解开,其散发出来的威力就这般的强大,妈的,真是骇人的很。” 李太白咂咂嘴。 要是自己不能以全盛状态对战手持这般青雉剑的青檀的话,自己的胜算,最多也就只能是与青檀五五开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青雉剑竟然会这般的强大。 这还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青雉剑气如何了?” 而苦木,则是双眸扫向了李太白的臂膀。 他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李太白就是左臂的臂膀,受到了青雉剑气的折磨,这才是导致了他无法发挥出来全部实力的原因。 “还行,反正若是到决赛的话,肯定是能够差不多的。” 说着这话,李太白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 “如此便好。” 苦木微微的点点头后,便是绕过李太白,走向了自己的位子。 而李太白,则是苦笑了一声,转过身看向苦木。 这个家伙,想要让他问候自己,还真是难的很。 而就在这歇息的一刻钟时间之内,在场馆内,一时之间也是众说纷纭。 不少人都是在讨论着刚刚结束的那一场比试。 妈的,精彩啊,真是货真价实的精彩啊。 刚刚那青檀与苦木的交手,其精彩的程度,简直不亚于李太白与苦木的那一场比试。 这般的比试,看的众人也是直护过瘾。 着实是太过瘾了。 而紧随之后的,在众人的眼中,对于在这两场比试之中,皆是以胜者身份的苦木,都是投向了憧憬的目光。 何时,自己才能够成为这般的一个人儿啊。 在年轻一辈之中,能够如此的搅动风云,让一众再如何惊艳的天才,在他的面前都只能屈身折腰。 lingdiankanshu.com 实在是可怕的太厉害了。 而随之其后的,众人也是看向那看台上如今坐着的其他几个剑修。 这一届证道大赛,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六人,都是在是货真价实的人中龙凤,随随便便的任何一人,那都可以说是年轻一代之中剑修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 含金量实在是太高了,着实是太高了。 而在一刻钟过后,随着青檀和拓跋宏的双双回归,半决赛上半区的第二场擂台赛,也是可以开始了。 第二场的擂主,乃是拓跋宏,而他的第一位对手,便是苦木。 不得不说,拓跋宏如今啊,还真是有够惨的。 虽然说他自然也是个人中龙凤不假吧,但是,这将他置身于这个半区之中,却着实是让他这么一只小绵羊进了狼窝似的。 对的,无论是苦木还是青檀,这两人,在拓跋宏的面前,皆算得上是恶狼,而拓跋宏这么一个实力强横的体修,也只能算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小绵羊。 对战苦木?他有胜算吗? 那换一个对手,青檀呢? 唔,这么看来,拓跋宏还真是惨的很,尤其是,半决赛的赛制变成了擂台制,并且擂台一经开始,便是不会有任何的歇息的时间,除非是身受重伤,否则的话,是不会暂停下来的。 虽然只有短短两场的比试,可,第一个对手便是苦木,可想而知,拓跋宏啊,还真是要来个开门红了。 苦木缓缓走上擂台,在哨响之后,那拓跋宏便是满脸挣扎的神情。 自己这到底是出手呢,还是不出手呢? 这这这,对手是苦木的话,无论自己是先出手还是后出手,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但是,随着拓跋宏的犹豫,苦木却是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见拓跋宏半天仍是没有任何主动出击的迹象,苦木则是摇了摇头,一剑斩出。 一场落罢。 对,只是一剑斩出,那拓跋宏便很是自觉的放弃了抵抗,认怂输下了这一场。 乖乖,他可不想在苦木这位爷身上花太多时间,反正这场比试已经是败局已定了。 唔,青檀的话,自己好歹,嗯,应该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吧? 应该吧? 虽然说拓跋宏这个时 候也是并不太确定,但是,对上青檀,总归是比对上苦木要好的。 起码青檀打不过苦木嘛。 而这一场的失利之后,苦木这才刚刚走下擂台,那青檀的身影,随之便是出现在了擂台之上,她可是没有任何停滞的时间留给拓跋宏喘息。 而拓跋宏,也是在被宫剑确认无碍之后,便是继续擂台比试,站起了身子,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哨响后,拓跋宏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刹那间便是手握佩剑向着青檀冲杀而去。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几道点化剑招,搭配着他强悍的力道,也是在最开始的几招之下,竟是压住了青檀一头。 但是,硬实力上的差距,却是没有让这个现象持续过多的时间,在青檀缓过神来之后,先是一道力劈华山的剑招,便是将拓跋宏给狠狠的震退。 拼力道? 拜托,青檀的内力品阶,可不是那些三品,若是这样拼的话,拓跋宏可是不如青檀的。 在被震退之后,青檀这边也是没有任何的留手,她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个拓跋宏想要从自己的身上赢下一回合的打算。 呵,何时自己竟然会成为这种人都会想着可以赢下的对手了? 腾空而起,还是一如既往的天女散花,可,这一次的天女散花,对方可不再是苦木,而是拓跋宏。 一个最多也就只能发挥到四品练气士水品的拓跋宏,怎么可能可以跟青檀硬碰硬呢? 天女散花的威势一出,那拓跋宏便是无力阻挡,狠狠的,就是被击溃的倒出了擂台之上。 呵,想在自己的身上取巧碰运气?你当本姑娘是谁? 青檀不屑的冷哼一声过后,便是收剑站在了擂台之上,全然没有任何走下擂台的意思。 而宫剑看到这一幕,也是顿时哭笑不得。 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个拓跋宏刚刚是有着什么打算啊,并且不止是看出来了,他还为拓跋宏感到这个家伙充满了勇气呢。 感情他这是认为自己对上苦木没有任何胜算,对上青檀就有胜算了不成? 嘿,这还真是,天真的家伙啊。 无论是苦木还是青檀,这跟他拓跋宏,这都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了,这青檀,那可好歹也是能够争一争这一届证道大赛魁首名额的三人之一,你拓跋宏,嘿,放在往届可能会如此,但是如今这一届,那可就算了吧。 勇气太多,那可就是容易滋生出来没必要的自大了。 不过,在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拓跋宏的肉身受伤严重,宫剑这也是看了一眼站在那擂台之上的青檀。 很明显,这个青檀的打算就是继续站在擂台上,然后将这第三场擂台比试也是一口气进行下去。 不过,这个拓跋宏如今的身体状况,却是不允许他再上台比试了。 而正当宫剑在这里犹豫纠结的时候,一旁的洛阳军士卒,却是过来与他耳语一番。 “此事当真?” 原来啊,那拓跋宏刚刚竟然主动开口与一旁的洛阳军士卒交代,说自己将会弃权最后一轮的比试。 这般的弃权,也就代表着半决赛上半区最后一场的擂台赛中,青檀将会自动获胜一场。 原本宫剑就还在这里犯难呢,想着这个拓跋宏如今的伤势,就算是送去剑池,那也得有个一刻钟乃至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能休养的差不多,不过现在倒是好了,这个家伙自己主动弃权,嗯,自己这边也就可以省事了,不用再费心与这件事情上了。 宫剑点了点头之后,也是表示自己知会了这件事情,随后,他再又看了一眼青檀之后,便是走上了擂台,先是以内力传音宣告了第二轮擂台赛的结果,拓跋宏两战皆败。 随后,他这才是开口,将拓跋宏将要弃权,而后,现如今将会延续继续展开第三轮擂台赛的事情,与观赛的众人讲述了一番。 对于在场的万千观众而言,这自然是好事,他们可不用等了,这现如今就是以开始下一场了,不过,对于那高台上的几个人而言,这一幕的出现,则是让他们感到有些并不是很情愿。 毕竟半决赛出现弃权的现象,这可是很少见的。 而如今,竟然就发生了。 不过,再转念一想之后,他们却也只能对此无话可说。 没办法,谁让这个拓跋宏太惨了呢? 被分到如此的半区,如今更是被打成了这副样子,自己主动弃权,也是情理之中。 这总不能,强制着让他继续上去吧? 反正可能现如今在这个拓跋宏的心中,剩下的这一场比试对于他而言,左右都是败局已定,所以自己这又何必上去搞什么幺蛾子呢? 自己主动一些的认输,也算是能够保留一些体面,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虽然说拓跋宏弃权了,但是如今他的伤势,宫剑也是吩咐了几个洛阳军的士卒,将拓跋宏抬去了剑池。 好歹也是能够闯到半决赛的家伙,军营里面的剑池罢了,让他再用一次,又有何妨? 不过,因为这般的变化,那苦木,现如今也是出现在了通道处。 宫剑对其点头示意之后,苦木这也是走向了擂台,在没过多久之后,他便是来到了擂台之上,手持苦寒剑,对阵擂主青檀。 前不久,他们二人才刚刚结束过一场比试,而现如今,却又是这么一场比试。 这场比试,若是青檀赢下的话,他们二人则是会再进行一场附加赛,决出上半区晋级决赛的那个名额。 而若是青檀败了的话,则是名额锁定,苦木晋级决赛。 虽然现如今还是有绝大多数人都是认为苦木会赢下这场比试,但是,这却也并不妨碍他们之中,还是有不少人支持着青檀。 怎么说青檀这也是一个无论是修为还是战力皆是天才的女剑修,她与苦木的交手对局,刚刚可是精彩至极呢。 这些观众们啊,可是不会因为才过去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可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出手吧。” 第七百零三章 寒国之意 最后的结局,青檀仍然如先前一样,继续败在了苦木的剑下。 而这一场之后,半决赛上半区的所有比赛,也就彻底结束了。 南离剑修苦木,也因为擂台两战两胜的战绩,成功晋级这一届证道大赛决赛之中。 比试落幕,精彩至极,万千观众皆是欢呼个不停。 对于这一场的交手,他们并没有爆发任何的冲突。 无论是苦木还是青檀,皆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一场比试,无论如何,这一场的比试都是全力以赴,所以,这般的情况之下,青檀败北,为什么会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呢?大家,自然是乐于接受此事的。 不过,虽然如此,苦木却还是双眸有些惋惜的神色看向青檀渐行渐远的背影。 若是青檀不与他分在一起的话,光是她如今的实力,说不定都是能够与李太白一较高下的,若是那般的话,晋级决赛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场比试的落幕,对青檀来说,何尝不也算是一种解脱呢? 她的剑道和实力,本就慵懒了一段时日,如今能够靠着青雉剑大杀四方以无敌之姿晋级半决赛,也俨然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在此之前,她的实力本就弱苦木一筹,怎又会因为区区外力而轻易反超呢? 只不过,青雉剑的剑灵之意,却是在这两日的时间里面,对青檀的心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这也才是会使得这两日的青檀,感觉有些怪怪的了。 现在输了也好,这也不会继续发展演变下去,不然的话,到以后指不定就会演变成心魔也说不定呢。 走下擂台,苦木与那宫剑正好对上了眼神。 宫剑苦笑了一声,上前走去,与苦木并排走向通道,一边走,他开口道 “剑圣大人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弟子,想来,剑圣大人也是会感到十分欣慰的吧?” 苦木对此问题,没有任何的回答。 自己师傅吗? 欣慰与否,好像,自己也并不是多么的在乎啊。 本身在这些年之中,有关于他苦木的光环,那也是一层接着一层的不停出现着,他如今这才年不过二十,可是却已然在隐约间被人称之为如今这一代修士之中的领头羊。 这般的期许,对于自己师傅而言,对于自己而言。 何尝不是一种,本就该得到的东西? “青雉剑的事情,我已经与家主说过了,稍后在中场歇息的半个时辰时间里面,我会安排你与家主见一面的,到时候,若是你想要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家主就是了。” 听着宫剑的这话,苦木这才是有了回应。 “多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对于宫剑而言,却是摇了摇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青雉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孟家本就会坐不住的,我,也就只是顺带的提了一嘴罢了。” 可,虽然宫剑这么说,但是他心里面又是如何想的呢? 光是看着这几场下来青檀的实力展现,他就已然是看出来了,那青雉剑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能够留下那般凶名的魔剑,嘿,数千年以来,哪怕是剑尊对其都是束手无策,孟家镇压了这魔剑千年,如今这魔剑出现在青檀的手中。 若是没有解开封印的话,那也就罢了,反正左右也就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解开封印的青雉剑而已,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把上乘兵器而已。 可,解开封印了呢? 就如同现在这样,青雉剑的一举一动,都是引动了孟家人的心思。 孟家如今的家主孟道,就因为这件事情,也是与宫剑知会了不知道多少遍。 若是允许的话,是绝对不能让青雉魔剑再度恢复过来的。 这把魔剑曾经给天下剑修带来的诱惑以及代价,孟家实在是不愿意将其再度演变与这世间了。 苦木点了点头,对此,倒是没有多说一些什么了。 而在将苦木送到通道处的时候,宫剑也是停下了脚步。 “稍后我会通知你的。” 对此,苦木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宫剑却是无奈的一笑,随后,便是去安排下半区接下来的擂台赛了。 待得青檀先行回到看台上的时候,周不疑还有些担心青檀姐会不会有些挂不住脸。 嗯,但是,当看见青檀的那一刹那时,周不疑却是傻眼了。 这? 这真的是青檀姐吗? 怎么输了比试之后,现如今竟然看的还笑呵呵的? 周不疑的疑惑,同样也是一旁张无忌的心中不解。 在他的心中,对于青檀大师姐的印象,虽然也是挺好的吧,但是这两天,嗯,也不对,反正是自从证道大赛开始之后,青檀姐就变得少言寡语,然后整个人都板着一张脸了。 啧,怎么现在,又笑呵呵的了? “大师姐。” 张无忌微微开口,想要问些什么,不过,青檀却是转头看向他。 “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 嗯,张无忌还是怂了。 周不疑看到这一幕,顿时也是有些无语的看向这个张无忌。 这家伙,怎么关键时刻老是掉链子呢。 那,自己去问? 不行不行,还是算了吧。 说不定万一这要是青檀姐在这里装着这副摸样那该怎么办? 这万一青檀姐是强颜欢笑,自己这傻不锒铛的上去问那些话,完事被青檀姐一顿胖揍,嘿,那自己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行不行,实在是不行。 不过,在没过多久之后,苦木便也是回来了。 看到苦木的身影时,周不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可,青檀却是率先站起来,一脸笑意的上前,对苦木道 “苦木哥,你刚刚那一剑,真是好生厉害。” 哈? 听到这话的周不疑和张无忌,再度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特娘的,是青檀姐,青檀大师姐说出来的话? 不过,对此,苦木也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平淡的开口回答道 “你的剑道理解进步很快。” 言语之后,苦木便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青檀,也是一如既往的,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很是喜悦的跟在了苦木的身旁,就这么坐 了下来。 咳咳咳。 周不疑咳嗽了几声。 如今的这个局面,看着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看到世子殿下的眼色变化之后,张无忌也是点了点头,对此现象,他也很是认同。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青檀大师姐这怎么就跟又变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小家伙怎么咳嗽了?莫不是受到风寒了?” 不过这时,青檀却是转身看向周不疑,很是关切的问候着。 “啊,没有没有,就是刚刚风大,呛住了,嗯对,呛住了。” 周不疑听到这话,也是连连摆手。 虽然不知道青檀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但是,但是真的好不对劲啊。 这,自己着实是有些,不太适应。 “那你呢?你刚刚,怎么也咳嗽了?” 青檀这时,则是看向张无忌。 “没有的事,哈哈哈,我刚刚,也是被呛住了,风沙太大了。” 张无忌也是连忙摆手否认。 青檀大师姐这变的也太快了吧? “没事就好。” 青檀点了点头,紧接着,则是继续恢复了原状。 怎么回事啊这是? 周不疑挤眉弄眼的看向张无忌。 世子殿下问我,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这,青檀大师姐现在的样子,也很正常啊。 张无忌比划着手势。 正常个屁啊,这两天青檀姐是什么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管这叫正常?你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周不疑有模有样的也是比划着自己的双手,只是,他的这个手势,张无忌却是有些看不太懂。 这是,世子殿下自己自创的手语? 不过,在旁边的不远处,那李太白这时,则是双手靠在背后,脑袋贴在双手手掌,就这么半躺在座位上,悠哉悠闲的看着这一幕。 嘿。 青雉剑的威能,这般就被化解了? 不太靠谱吧? 有关于青檀的变化,虽然在此之前李太白并不认识青檀,可,看着如今的这一幕转变,却是有些奇怪了。 但是,若是要说这是因为青檀消化或者说是压制住了自己体内的青雉剑灵的话,这也着实是有点太不靠谱了吧。 青檀现如今才是多少的品阶,什么样的实力,想要去驯服一个魔剑的剑灵? 想屁吃呢。 但是,若不是如此的话,那青檀现在的这副状态,又该怎么解释呢? 算了算了,自己瞎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如好好的等着待会的比试开始,自己啊,这也好早点晋级半决赛,与苦木再度一战。 现如今啊,他也是慢慢的感觉着自己体内的青雉剑气逐渐的被压制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到决赛的时候,自己也可以使出全力了。 到时候啊,自己可不会再如刚刚那般一样,仍旧败给苦木这个家伙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苦木这个家伙着实是有些强的离谱,但,自己也并不差好吧。 全盛状态下的自己对上苦木,那也并不是没有丝毫的胜算。 就算做不到五五开,那四六开,总归也是可以咬咬牙做到的吧? 既然有胜算,那自己也就还有希望。 哪像是其他剑修,与苦木交手,一九开都是难以做到,更何况是如自己现在这般一样。 而至于,跟自己一起的那两个小家伙。 一个叫姬重,一个就是那赢异。 这俩小家伙啊,实在是没有一个能让自己提起来什么兴致,无论是姬重还是赢异,这俩人甚至比起青檀都是要差了一大截,自己啊,对上这俩小家伙,差不多也是可以满打满算,搞出来一个十零开吧? 嗯,谦虚一点,就一九开吧。 而在另外的一个角落,姬堪这时候则是被麾下禁卫唤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角逐场,来到了军营的一角。 而在这里,则是有一个身形样貌对于众人而言,都是无比熟悉的家伙在这里等了姬堪许久。 而姬堪,在看到了这个人的身影之后,则是皱起了眉头,在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这才是开口道 “花辞树?!” 而这时,这道身影才是转过神来。 没错,在这里等待姬堪许久的家伙,便是如今寒国血滴子统领,花辞树。 花辞树这个时候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正看着姬堪,在看了一眼姬堪身后跟着的几个禁卫时,也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看到这里,姬堪也是伸出手,示意那几个禁卫离开。 而这些禁卫,也是早就知道自家大人的身手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所以,也是很是听话的离开了这里。 “你竟然敢主动来找我?” 姬堪冷笑一声。 他是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家伙,竟然会选择主动来找寻自己? “为什么不敢?” 花辞树耸了耸肩,仿佛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的。 “这里是洛阳军的营盘,这里,是洛阳城,是孟家管辖的地方,花辞树,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踪迹与孟道一说?” 然而,姬堪这半威胁的话刚刚说出口,随之而后的,那花辞树便是摇了摇头,随后戏虐的看向姬堪,对其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不会这样做的。” “呵,那你可真是看错了我姬堪。” “孟道那个女子,本就与你们圣周干系不大,别忘了,我可是血滴子统领,我手中所掌握的情报,可不比姬王叔麾下禁卫所掌握的情报少。” 花辞树说到这里的时候,随之还舔了舔嘴唇,一抹得逞的笑容,也是看着姬堪脸颊微微有些抽搐。 是的。 花辞树没有说错。 圣周与孟道,在这些年以来,非但没有什么干系,反而,洛阳城在孟道的带领之下,也是与圣周结下了不少的梁子。 哪怕是姬堪本人,曾经也是狠狠的吃了孟道的一个亏。 不过,这些事情,血滴子竟然会知道,这还真是让姬堪有些意想不到。 “血滴子倒是还没有这般的能耐,姬王叔还是放心就是了。” 不过下一秒,花辞树的这话,则是让姬堪冷笑连连。 “场面话谁不会说?这般的事情,尔等都能够知晓,却还在这里示弱?” “锦衣卫留下的东西罢了,我等血滴子,不过就是侥幸得到一些而已,姬王叔,可莫要太高看与我等血滴子啊。” 花辞树微微一笑。 锦衣卫留下的? 听到花辞树的这话,姬堪则是陷入了疑虑深思之中。 仔细一想的话,这件事,确实好像也是如此。 血滴子虽然这些年来发展不错,可,若是放眼于整个中原的话,他们却还是没有到达如此影响力才对。 xiaoshuting.cc 在寒国境内,血滴子自然算得上是手眼通天。 而且,花辞树也确实是并没有任何的理由需要来诓骗自己,压根就没必要。 并且最主要的,在前不久的时候,姬堪也是听说过,锦衣卫位于中原的分部,遭受到了三大国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而血滴子就是其中首当其冲的一份子。 能够从中获取一些锦衣卫所调查而来的情报,倒是可以理解。 而锦衣卫的能耐,知道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与此同时,花辞树看着姬堪的反应,想了想,也是估摸了出来,这位爷啊,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这些话。 “既然如此,姬王叔,还要这般与我气冲冲的说话吗?” “呵,与血滴子,你认为,我有什么好说的?” 可,即便是如此,姬堪却还是不买账。 你花辞树一个血滴子统领,说是臭名昭著也毫不为过,让我给你好脸色瞧? 扯淡吗不是? “好了好啦,姬王叔,若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与你说,有关于你们圣周的一些事情咯。” 花辞树耸了耸肩,而他的这话,则是引起了姬堪的侧目。 “什么?” “哎呀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有关于,北齐的事情罢了。” 花辞树摆了摆手,一脸微笑的模样,看着姬堪也是顿时有些郁闷。 这个家伙。 算了算了。 自己还是不逗这位姬王叔了,这位王叔,本事能耐可是不小,自己啊,若是继续这般挑逗下去的话,这位姬王叔麾下的那支圣周禁卫,可不是吃干饭的。 血滴子如今,可还是要保存一些实力的。 “不过是,北齐将要在明年之初,展开与圣周的一番攻势罢了。” “什么?” 听到这话,姬堪脸色瞬间一变。 “北齐如今的君主,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而对于圣周,也本就垂涎已久,而如今,圣周国力逐渐微弱,那位齐王啊,自然也是乐于将兵力铺在圣周边境的,若是姬王叔不信此事的话,大可派遣麾下禁卫去往边境查探,我相信,若是此时的话,边境一带,北齐军对也已然是聚集了不少人呢,待得开春之后,便是会展开攻势。” 花辞树的这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配上他所说的这话,也是让姬堪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下来。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北齐对于圣周之间的关系如何。 而北齐如今的那位君主,也是如同花辞树所说的一样,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自他上任之后,北齐也是将军对扩张了近乎一倍的数量,在军力上,也俨然是有着不输与三大国的迹象,而北齐如此的架势,呵,若是说对于边境诸国没有什么图谋的话,鬼才信。 不过,圣周? 呵,这一点的话,姬堪在此之前还真是没有想到。 圣周不大不小,在中原诸国之中也算是有着不俗的地位了,虽然不如三大国,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中原诸国之中的第二批次中的强国。 而北齐与圣周,国力本就相差不多,这一代可能会有所差距,但,北齐若是当真要对圣周动手的话,对他们来说,那也是要付出沉痛的代价才是足够的。 与其对圣周动手,北齐的周边,也是有着一些小国的,拿那些小国开动,才是最好的选择才对。 “有意思。” 然而对此,花辞树却也仿佛是看出来了姬堪心中的疑虑,他微微一笑,便是开口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若是我说,将有一国,会与北齐一同,联合对圣周展开攻势呢?” “谁?” 姬堪双眸死死的盯着花辞树。 “郑国。” “郑国?” 姬堪皱着眉头。 这是一个什么国家? “寒国边境,一郑国后裔在得到了魏军帮助之下,重新复国,呵,碍于魏国干系,寒国对此,也是没有说些什么。” 其实,有关于这一点,花辞树还是隐瞒了许多。 真正的内幕,哪里会有这般的简单啊。 郑国复国,那可是踩着寒国的边境县城站起来的,嘿,寒国贵为中原三大国,岂能忍耐此事? 只不过,具体的细节,花辞树并不想与姬堪所说就是了。 而姬堪,也是在听到这话之后,看着花辞树良久之后,这才是开口道 “魏国会掺杂其中吗?” “不会,那支魏军,身份特殊,所以姬王叔大可放心,只是,那支魏军的统帅却是不俗,所以啊,圣周,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最好的。” 花辞树的如此回答,姬堪也是点了点头。 倒也听不出来什么毛病。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按理来说,寒国与圣周,关系可是并不怎么好的,与他说这些?这个花辞树,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是,聊表一些,善意罢了。” 花辞树的这话一出口,姬堪也是听明白了。 呵。 寒国势弱,需要帮手。 言外之意,就是如此的简单。 只不过,选择圣周作为帮手,寒国当真是想好了吗? “并且,我等也可以允诺西秦入驻中原。” 紧接着,花辞树的这话,则是在姬堪的内心深处掀起了滔天波浪。 允诺西秦入驻中原? “这是寒国的意思,还是你花辞树的意思?” “自然是寒国。” 花辞树的这话出口,姬堪神色再度一变。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允诺西秦入驻中原,这岂不就是代表着? “洛阳城,已然不需要存在了。” 第七百零四章 予之交易 洛阳城已经不需要存在了? 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的话,姬堪连看都不会再看那人一眼。 整个中原,够资格说这话的,只有三大国的人,并且能够说出来这话的,还得是在三大国之中有着不俗地位的人说出,才是会有着足够的信服力。 而像是这种人,整个三大国都不见得能够超过十人。 而如今,在姬堪面前的这个花辞树,正正好好,就是其中之一。 血滴子统领,寒王近臣,手段狠辣,名声远波,手腕足够强大,这便是花辞树。 洛阳城,不需要存在了? 为了保险起见,姬堪还是顿了顿后,看向花辞树,对其问道 “此言,是寒国的意思,还是,你花辞树的意思?” 虽然还是同样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代表的意义,可就实在不一样了。 花辞树都是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这才是双眸看向姬堪,对其轻声回答道 “此言,乃我寒国王上之意愿,姬王叔,不知,可否足够?” “此事与西秦而言可是好事,恰逢泉平侯如今尚在洛阳,你为何?” 还没等姬堪的话说完,花辞树便是打断且开口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件事,西秦不用知道,即便他们是得益者,可,寒国却也只是想与圣周结为盟友。” 这又是什么意思? 寒国将会摧毁洛阳城的存在,这对于整个中原诸国而言,受益最大的,自然就是西秦无疑,寒国既然要如此作为,并且也会在后续允诺西秦在中原的合法地位,保障西秦的合法权益,这样的举动,完全是可以向西秦索要不知道多少的东西。 可,听着花辞树的这番话,寒国却是对西秦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愿与他们圣周做交易? “西秦所交易,可与圣周之手。” 紧随其后的,花辞树的这话,更是让姬堪双眸瞳孔瞪大。 “一切东西,给予我圣周?” 姬堪很是难以置信的看向花辞树,而对此,花辞树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这是姬堪无法理解的,圣周这些年与寒国的关系可实在算不上有多么的好,可,寒国却是如今心甘情愿的愿意将如此的一桩交易所得,尽数给予他们圣周? 寒国会有这么好心? 怎么可能,若是寒国有这么好心的话,整个中原大陆,就压根不可能会有这个国家。 “作为盟友,我国王上希望看见的,是一个有着不俗话语权的盟友,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势弱的盟友,姬王叔,圣周这些年的情况,您的心中远远比我要清楚的多得多吧?” 花辞树的邪魅一笑,可,他所说的这话,却是让姬堪的面色顿时黑了下来。 是了,圣周在这十几年以来,国力始终都是处于下坡路之中,连续连年的倒退,也是让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圣周哪怕是在财政问题上都是快要出了问题。 像是军队的响银,都是快要到发不出的地步了。 可想而知,圣周如今到底窘迫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作为圣周如今的高层之一,姬堪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所以他这些年以来,也是频繁的以老好人的面目示人与外,代表圣周向诸国出使,皆是想要与其建立贸易,好让圣周的财政问题得到解决。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会被解决呢? 中原诸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圣周如今的问题呢? 他们又不是傻子,在中原这块地方上,毫不夸张的说,他们都是巴不得圣周这个国家国力赶紧倒退,乃至到后面,为他们所吞并消化。 这种时候,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帮助,去拉圣周一把呢?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 而作为与圣周连年交好的友邦西秦为什么没有援助呢? 嘿,西秦这个国家本来在经济上就不怎么地,这是一个以武夫立国的国家,若是说经济的话,他们自身都是难保,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去帮助圣周呢? 但是,如今听着花辞树的这番话,却是让姬堪看到了一抹希望的光芒。 虽然他也是知晓,花辞树,乃至寒国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可,如今,圣周国内的财政实在是吃紧的不行,若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的话,待得来年之后,圣周可就要面临着发不出俸禄乃至军饷的地步了。 而身为血滴子统领的花辞树,自然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层身份的缘故,所以对于一些所谓的机密,他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着这位姬王叔的神情,他也是嘴角微微一笑,紧接着,便是轻声道 “北齐若要动手,有我寒国的帮助,相信贵国自然也是可以度过此战,而此战之后,富贵如北齐,姬王叔,到了那个时候,贵国该怎么做,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花辞树的这话,也是点醒了姬堪。 对了。 若是事情真的如同花辞树所说的一样,在来年开春之后,那北齐便是要发难与他们圣周,展开兵伐的话,有身为三大国之一的寒国帮助,他们圣周自然是可以轻松度过这一场战役的,而若是能够来上一场大胜的话,甚至是可以要挟北齐支付大量的战争赔款。 嘿。 赔款? 北齐有多么的殷富,这一点,中原诸国皆是知晓。 哪怕是三岁小儿,都是知道齐鲁大地的殷富已然是不亚于三大国任意一国的了。 能够从北齐的手中得到钱财的话,那些财政危急,到时候自然也就可以迎刃而解。 而通过洛阳城的问题,与西秦再度卖好的话,待得西秦彻底入驻中原,那个时候,他们圣周也是可以与西秦展开贸易。 原先的贸易,因为路途的缘故,所以是赚不了几个钱的,而如今,若是西秦能够占居洛阳城这块地的话,所谓的贸易路线,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如此一看,事情若是真的如这样来发展的话,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圣周,也就可以彻底止损,并,开始增涨国力都是说不定。 “姬王叔,这种事情,您打算考虑多久呢?” 这时候,花辞树眨 了眨双眸,一脸笑意的看向姬堪。 而对此,姬堪则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向花辞树,对其认真的说道 “若是你能够保证此事的无误,圣周,愿意成为寒国坚定不移的盟友。” 如此,不就好了? 花辞树微微一笑。 至于什么坚定不移的盟友? 这种事情,管他作甚,寒国如今,只是恰好需要圣周这样的一个国家愿意站在他们这里为他们摇旗呐喊就是了。 日后的事情,需要的就不是这么多了。 “这里,我终归不能停留太久,剩下的事情,今晚,我会前去您所下榻的客栈,与您详细讲述。” 说罢,花辞树便是赶在巡逻的洛阳军到来之前,便是离开了这里。 至于姬堪,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这也是转身返回了角逐场。 而待得他回到角逐场内的时候,半决赛下半区的第一组擂台赛,也是即将展开了。 被抽中为第一轮擂主的,便是姬重。 姬堪也是正好的与姬重撞了一个迎面。 “王叔这是?” 对于王叔的离开,刚刚姬重还在猜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可是如今,看着王叔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嗯,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好好加油。” 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姬重伸出手摸了摸姬重的脑袋。 “唔,好。”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姬重却也是没有多想,紧接着的,便是绕过姬堪,走下了看台。 而姬堪回到看台上之后,泉平侯的身边,也是空无一人了。 而至于上面,那李太白还在悠哉悠闲的打着哈欠。 看来,重儿第一场的对手,便是赢异啊。 坐回了位子上之后,泉平侯倒是没有看向他,不过,却是开口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着泉平侯的这个问话,姬堪也是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是出口搪塞糊弄了过去。 虽然他最初的时候也是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与泉平侯讲述,可是,在看台的入口撞见姬重的那一刹那,他便是下定了决心。 算了吧,还是如那花辞树所说的一样,这件事情,保密一些,才是最好的选择。 泉平侯虽然与他私交不错,西秦与圣周也是友邦多年,可,如今圣周的困境,还是需要西秦来如此付出一次的才行。 而泉平侯本来就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此时听着姬堪的这话,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而在此时此刻的通道处,那姬重,也是与赢异二人相视一笑。 “这三日以来,这是咱俩第几次交手了?” “三,不,四次了。” 姬重思虑了一番之后,最终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前面几场的比试,你这家伙,可都是败的很惨啊。” “现如今赢你也就足够了。” 不过,赢异却是白了一眼姬重。 他们俩的实力本来就相差无几,若是正常比试的话,双方获胜的概率也就是五五开那样,前面几场的败北,赢异也都只是棋差一招,当然了,更多的因素,其实也是因为姬重的运气,比起赢异而言,是好上一些的。 “别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 然而,姬重却也是撇了撇嘴,如此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也不知道是谁会闪舌头。 赢异翻了个白眼。 对于他们而言来说,接下来的这几场比试里面,对于他们来讲,所谓的对手,也就只有他们双方而已。 至于李太白? 在见识过这个家伙与苦木的那一场比试之后,他们二人就算是再怎么傻也是看出来了,他们二人是绝对不可能能够胜得过这样的一个对手的。 所以说啊,他们这个半区三人之中,晋级决赛的名额,说白了,就算是他俩现在,都是认为将会是李太白拿下这个名额。 这话说出来倒也不怕人笑话什么,反正实力上巨大的差距,他们二人也是知晓的。 他们俩又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家伙。 而既然晋级无望,那么,对方,可就是自己的对手了。 宫剑的哨响之后,姬重和赢异,便是同时走出通道,没过一会儿,便是来到了擂台之上。 宫剑一如既往的说了一通废话过后,这才是哨响宣布了这场比试的开始。 而这场比试一经开始,无论是姬重还是赢异,他们二人都是没有任何的保留,同样的剑舞步,同样境界的剑道,便是无一例外的展现了出来。 点化剑招? 他们二人都是互不相让。 修为? 在他们二人皆是达到距离四品只只有一步之遥的那个时候,就算是在修为品阶上,他们二人之间的差距,也已然是无限接近于零。 而自从双方一经交手,那姬重的剑速便是开始迅速的飙升。 对于已经吃过一次亏的赢异而言,面对着这样的变化,他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见他每一剑的力道都是陡然加重。 你不是飙升剑速吗? 那你最开始的时候,剑速不还是没有快起来吗? 行,那我就在你最开始的时候,就用尽浑身的力道与你交手。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却是实用的很。 在双方经过了一番的交手之后,那姬重的双臂便是感受到了来自双手的阵阵余力传来。 只不过是二十回合的交手,可,姬重却也是感到自己的虎口开始发麻了。 每一剑的力道沉重,也是影响到了姬重剑速的飙升,虽然剑速在提高,可是,在如此的力道之下,提高的速度,却也是缓慢了不少。 姬重感受着这一幕,他也是皱起了眉头。 西秦剑法乃是以重剑闻名,而先前的赢异并不屑于施展此番剑法,可如今,在与自己交手之时,他却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法子来对待自己。 虽然简单粗暴,可,自己却是很难有什么有效的应对法子。 不过, 这样的举动,虽然可以有效的克制并对姬重形成足够的压制,然而,这样沉重的力道,对赢异自身的气力消耗也是巨大的。 换句话来说。 赢异如此的选择,也是在与姬重进行比运。 若是自己的气力足够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力道的加重,让姬重率先倒下,而若是,自己的气力率先不支的话,那么,在陷入姬重的剑速之后,他最后的结局,也是败北。 但是很明显,如今的这一场比试之中,姬重的劣势,则是最为明显的。 姬重的剑舞步,在这个时候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们二人的手段,大多都实在是太像了,再加上实力的相差无几,剑舞步这种手段,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派不上什么用处了。 而面对着这样焦灼的局势,那高台上的封长老,这时都是紧锁眉头。 那姬重已然是他们华山派的弟子,而那赢异,在未来也很有可能会拜入华山派。 所以,在这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下,封长老这心里面,实在是纠结的很啊。 而至于一旁的叶莺,这时则是看着津津有味。 别的不说,先前的那几场比试,对于叶莺而言,虽然精彩,但是却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太多的兴致。 为什么呢? 无论是那苦木还是李太白,亦或者是青檀,这些人的实力境界,都远超叶莺太多太多,所以对于叶莺而言,这样优秀到极致的几个天才,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番打击。 而至于姬重和赢异他们这样势均力敌的交手,却是让叶莺津津有味。 因为自己的实力虽然与这两人也有些差距,但是,却差距不大,所以,这样的一场比试,对他来说,才是他最乐意看到的。 而孟道这个时候呢? 他在通道处的一个角落里,与苦木会面。 “宫剑与我说,你想要知道一些有关于青雉剑的事情?” 孟道仔细的打量着苦木的上下。 对于她来讲,这还是她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苦木这个近乎妖孽的剑修天才。 孤傲冷淡的气质,实在是让孟道看了便感到心中有些晃动。 “没错。” 对于此,苦木点了点头,紧随其后的,他这也是讲自己心中那些,有关于青雉剑的一些疑惑,开口询问道孟道。 而孟道,在听到这些问题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说,苦木所问的这几个问题,都是在算得上是几个挺要害的问题。 青雉魔剑的一些事,对于孟家而言,至今都可以算得上是机密。 不过,在考虑到问自己这些问题的,乃是剑圣风不平的爱徒,所以,孟道也是在稍作犹豫一番过后,便是简单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可以透露出来的问题,回答给了苦木。 而至于一些剩下没有回答的。 孟道给出的解释也很简单。 苦木现如今还没有足够的分量能够知道那些事,若是想要知道的话,让剑圣风不平来问,她自然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对此,苦木也是点了点头。 他当然是理解孟道的担心的。 青雉剑不是什么小事。 并且,光是孟道回答他的这几个问题,也足够让苦木好生思虑一段时间了。 只是,孟道这个时候,却是开口询问起了有关于青檀的事情。 毕竟孟道也是知晓,青檀这个丫头在第一日的比试之中,就解开了青雉剑的第一重封印,这件事情,当时在确认之后,宫剑便是立马禀告给了她。 呵。 青雉魔剑多少年的凶名了,好不容易在那么多位剑尊花费出了那般的代价之下,这才是将其封印多般镇压如此,可如今,这个叫做青檀的丫头,竟是如此的就解开了其中的第一道封印。 这对于孟家如今这一代的家主孟道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夜晚了,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孟道可是彻夜未眠,就算是想睡,那也睡不着。 ddxs.com 而这一切的原有,皆是因为那把青雉剑。 先前她还没有合适的机会能够去好生的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到后面,也只是从宫剑那里,得知了青雉剑如今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事情之后,孟道才是能够稍稍的有些安心。 而如今,苦木这个家伙既然主动想要询问自己一些事情。 那么作为交换的代价,自己,也是有些有关于青檀的问题,要好好的问一问苦木的。 这不,苦木在听完了孟道提出来的这些问题之后,也只是略作沉思一番过后,便是讲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回答了出来。 孟道问的,倒是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所以,苦木如此痛快的回答,也是让孟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想要了解的也不多,只是想确认青檀这个丫头的一些近况罢了。 青雉剑解开第一道封印,毕竟不能马虎。 而在确认了如今青檀那个丫头没什么大事,且在此行之后他们这一行人回归南离之后,苦木便是会将青檀带去剑圣风不平那里的时候,孟道也算是可以彻彻底底的安下心来了。 左右,都是有着剑圣大人在那里兜底的。 作为千年以来剑道第一人,剑圣风不平出手,青雉魔剑,相信也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只是,真的要将有着这样凶名的一把魔剑,就如此的仍然要交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当作佩剑使用吗? 这个黄毛丫头,别说剑尊了,现如今,九品剑修可都与她相差甚远。 “有空的话,那个黄毛丫头,还是提醒她,多注意一些。” 在孟道离开这里之前,最后,也是与苦木说出了这话。 而这话,也是模棱两可,对于苦木来说,也是没有听的太懂。 多注意一些? 注意什么? 虽然有着百般的疑惑,不过,苦木还是回到了看台之上。 而在他回到看台的时候,擂台上的比试,也是出现了结果。 这一次,运气终于是站在了赢异这里。 这一场比试,赢异胜出。 第七百零五章 最后的半决赛 三日的比试,赢异和姬重,他们二人交手次数不少,虽然他们二人的实力相差无几,可,之前的交手之中,却都是无一例外的,姬重赢下了最后的胜利。 而这一次,赢异乃是胜者。 多么不容易的一幕,倒也是很不容易的出现在了擂台上。 而赢异这个时候看着那倒在擂台上,踉踉跄跄的才伸出手擦拭了一番嘴角的鲜血站起来的姬重。 嘿。 他们二人的交手,这一场仍然是很激烈的,只不过在交手的途中,因为赢异的力道越发的厚重,这也就从而导致了在最后的一剑之中,姬重双臂发麻,手中佩剑直接被击飞了出去,虽然赢异无心伤人,也是将自己的剑意和内力撤去了大半。 然而,剩下的那些余力,却还是震的姬重有些小伤。 这一场的比试,胜负便在于这一剑之上。 而这般的赌注之下,赢异总算是赌赢了一次。 缓缓的站起身来之后,姬重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输下了这一场而有任何的阴霾存与脸颊神色之上。 对于他而言,这一场的胜负,本身就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他们二人之中,谁都有可能会赢下这一场。 前面的那几场,自己赢下了,那这一场,输了,也就输了罢了。 左右实力差不多,半斤八两的程度之下,有着如此的激烈的交手,倒也是幸事。 起码这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手,让他们二人都是会感到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自在。 不过,因为这一场的擂主乃是姬重的缘故,所以在宫剑确认了他伤势并不严重的情况下,也是宣布比试继续。 而赢异,这时候也是走下了擂台,不过,他则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看台上,只是站在擂台的不远处,就这么双手交叉看着擂台上的姬重。 而李太白,这个时候呢,也是从通道的阴影处,出现了他的这道身影。 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李太白绕过了赢异,与赢异相视一笑之后,便是慢悠悠的走上了擂台,抽出自己腰间的惊鸿剑,软飘飘的握在手中,而双眸中,带着一抹笑意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姬重。 而姬重,这时也是用内力梳理着自己体内刚刚的那伤势,暂时将其压下之后,那李太白,也才是看向他,对其说道 “如何?调整好了吗?” 这时候,姬重才是明白,原来这个李太白之所以刚刚走上擂台之后没有对自己展开攻势的缘故,乃是留给自己调整自己的时间啊。 他点了点头。 “好了。” “嗯,那我就出手了。” 李太白微微一笑,随后的下一秒,便是一道剑气迅捷斩出。 剑气震烁擂台,大成剑道的剑意尽显无疑,虽然说李太白并没有用出多么花哨的架势和手段作为辅助,只是随意的斩出一剑,不过,即便是如此,大成剑道的剑意,却也是能够让姬重如临大敌的将自己的剑意和内力混合为一,并且在用出剑舞步的情况下,这才是将这道剑气勉强阻挡了下来。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勉强阻挡下来而已。 而至于剩下的,姬重则是无法做到能够将这道剑气给消化了。 这可是大成剑道的剑气,自己,怎么可能能够将其消化。 咬着牙,双手都是暴起了青筋,姬重的十三道剑气接连不停的迅捷的斩出,没有丝毫间隙时间的剑招在二人没有交手的那一刹那,姬重的剑速便是飙升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开玩笑,这般的手段,若是只有在交手的时候才能依靠飙升剑速来发挥效果的话,又能有多大的用处呢? 若是说对方并不与自己交手,只是不停的闪身,不停的调戏着自己,这般的剑招,又能发挥多大的用处? 所以啊,如今这在不过三四息的时间内,姬重就是斩出了十三道剑气,这般的剑速,也是看的对面的那李太白都是有些微微惊讶。 这个叫做姬重的小家伙,倒是挺让人出乎意料的。 圣周的那个剑法吗? 倒是有意思了,如今的这一代圣周子弟,总算是有人能够将这门剑法给发扬光大了。 虽然是十三道剑气,可,李太白只不过是剑指轻轻一点,浓厚强大的剑意瞬间震烁开来,扑面而来的强大剑气,直接就是在刹那间就将姬重的这十三道剑气给震碎开来。 一道剑指,便也是在余威之下,就让姬重原先的守势瞬间被击破,就连他整个人,都是被击退数步,在三息之间,再度斩出十一剑,这才是将剑指所化余威化解开来。 而在眨眼呼吸间的功夫,那扑面而来的剑气宛若热浪一样砸来,姬重双眸一愣。 下一秒,姬重整个人便是被击落与擂台之下,手中佩剑也是飞落一旁,而赢异,这时候则是跳起身来,接下了这把佩剑握在手中。 而至于姬重,这个时候宫剑则是带着几个洛阳军士卒前去查看了一番,在宫剑用内力输送与姬重体内,确认对方不过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后,也是对着一旁的赢异点了点头。 紧随其后的,宫剑这也是站上了擂台,宣布了这一场擂主的结果。 姬重两战两败。 这个战绩,可以说是直接已是丧失了晋级决赛的任何机会了。 若是好歹赢下了一场的话,说不定还是会有着一部分的可能可以说是晋级决赛,而若是两场尽败的话,那可就已然是宣布,姬重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之路,已是在这里到此为止了。 深吸一口气之后,赢异也是双眸有些异样的神情看着那缓缓走下擂台的李太白。 这个男人,给人带来的实力,就宛若是苦木一样。 不。 若是苦木的话,他的出手,是不会如此这般的,虽然苦木在这三日的比试之中,大多都是以一两招的手段解除对局,可,苦木却也是点到为止,只是将人击退罢了。 xiaoshuting.la 而李太白呢? 虽然先前给了姬重调整自身状态的时间,可是后面又是如何呢? 只是单纯的震烁自身的剑意,那大成剑意虽然强大无比,可,若是不搭配任何内力以及剑招或者说是手段的话,大成剑意,也是很难能够将类似姬重,或者赢异这样的剑修直接击败的,可李太白,却就是如此的所做 。 而原因,所为的,又会是什么呢? 但是,不管李太白究竟想做什么,而如今所能看到的,就是李太白的这一场比试里,干净利落的展现出来的自己强大的统治力。 现如今所在角逐场内的这些年轻剑修之中,敢说能够赢下李太白的,也就只有苦木一人。 而至于青檀? 虽然说早在第一日的比试之中,青檀赢过李太白,可,那也仅仅只是赢下了一场罢了。 本身早在十二强赛的时候,李太白可就败给过赢异一次。 可,现如今再看看呢? 那李太白先前所败的两场,嘿,那能怎么说呢? 很明显,那就是李太白故意而为之的。 故意放水与那俩人罢了。 而随着李太白的走下擂台,赢异这也是目送着洛阳军的士卒将姬重带去后方剑池。 下一场的擂主,乃是赢异。 而他第一场的对手,便是姬重。 可,如今姬重陷入昏迷之中,所以说,赢异他们这场擂台比试,还需要等待姬重恢复之后,才能展开。 而如今,宫剑也是无奈的看了一眼那李太白的背影和赢异。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他们也是可以安排赢异与李太白的比试先行比上一场。 可,现如今的这个架势,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时间的安排上,现在不过才是午时过后没多久,尚且还有大把且充裕的时间可以慢慢来,所以,让姬重先去剑池休养一番不就好了。 而在看台上,孟道刚刚回来,那封长老,也是与叶莺相视一眼之后,皆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着实是有些难搞啊。 如今的这下半区较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的晋级决赛名额,就是要落在李太白的身上了。 可是这个李太白的所作所为,却是有些桀骜了。 “二位。” 孟道问候了一声之后,这才是入座,而当她的双眸看向擂台的时候,则是有些疑惑。 “怎得没有人了?歇息了吗?” 这时,那叶莺才是笑了笑,随后,便是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与孟道原话讲述了一番。 听到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之后,孟道这也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不过,现如今想一想的话。 赢异和姬重这二人,倒是有些可惜了。 他们的天资,对于圣周和西秦来讲,都可以说的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放在以往的历届证道大赛,他们二人都是那三大剑道魁首有力的争夺者。 而如今的这一届。 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却是参与其中,再加上,有着苦木这般的妖孽横空出世,似是姬重和赢异,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可惜了。 但是想一想的话,如今的这一幕,又何止是姬重和赢异二人会感到可惜呢? 诸如拓跋宏,伯娅,段思与,申胥,这些能够走入十二强赛的诸位剑修们,他们的下场,又是如何呢? 他们哪个的实力,不都是强悍的很,不都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剑道天才? 在以往的时代,他们那样的天资,何尝不是能够做出一些什么不得了的成绩?在年少时,在同龄一代中引领风云? 可惜,他们却都是汇聚与这个时代。 这个近千年以来,恐怕将会是最为耀眼的时代。 以往不过十几的剑道天才,如今的这个时代,却是有着百位之多,何其耀眼,又何其的会让人黯然神伤。 而在看台上,苦木则是见到这一幕之后,便是起身向着通道处走去。 而青檀看到这里,也是想要起身,不过,苦木却是对她说道 “不用跟我来。” 听到这话,青檀虽然想跟上去,可,却也只能坐了回去。 而在没过一会儿,通道处,苦木则是与李太白在角落处相视着对方。 “怎么?这回,竟然主动来找我了?” “申胥的事情,是你下的手。” 苦木一对双眸死死的盯着李太白,而这一次,他所说的这话,口吻却是异常的坚定。 在上一次的时候,苦木的口吻中还会有所不确定,可是这一次,呵。 李太白自然也是听出来了这其中的变化,不过,他却是没有直接选择承认。 “我不是说了吗?那件事跟我屁的关系都没有,苦木,你就算是看我有些不顺眼,也不至于这样想我吧?” “我不是来询问你的,我只是想要来跟你说,你这般的作为,让那赢异进入了半决赛,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你打算卖好与西秦?” 苦木虽然口头上说的没有打算询问,然而呢? 现如今的这话,到后面不还是问出了口。 “我想,我真的有些听不太明白,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太白耸了耸肩。 这个苦木,虽然自己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确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是很明显啊,这个家伙,是想多了。 自己需要去卖好与西秦这件事吗? 呵,自己需要吗? 自己好说歹说,那也是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一个西秦,自己还需要去示好? “我不想再去深思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现在来找你,只是想与你说,决赛你我会再度相见,而现如今,你的实力无论是对上姬重还是赢异,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放过他们吧,与他们交手,点到为止,也就足够了。” 苦木,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姬重和赢异,这两个很是优秀的剑修,被李太白宛若掌中玩物一样的戏耍。 这样的一幕,实在是让人感到心中不愿。 而李太白,则是在听到苦木的这话之后,有些疑惑。 这话,竟是苦木这家伙说出口的? 你苦木,可就是如今这一代同龄剑修之中,最为怪物的那个,也是最有资格,将同龄剑修皆如掌中玩物一样戏耍的家伙。 而如今,你苦木却反过来说自己?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我的所作所为,难道在你的眼中,是戏耍吗?” 然而,李太白则是挑了挑眉,思虑了一番之后,微微一笑,如此说着。 “如此的交手之下,你难道看到的,只是戏耍吗?” “无论你是如何想的,可,对姬重与赢异,你都不用如此的出手,即便是你有心指导与他们,可你的那般行径,留给他们的,除了噩意之外,还有什么?” “你这家伙。” 然而,李太白对此,却是无奈的一笑。 “你这家伙平日里啊,就是站的太高了,你以为我是在戏耍他们,可是你去看看那姬重与赢异,他们二人对此又是如何的看法?嘿,苦木,可莫要将你所认为的事情,就当作是这世间的铁律,你没有这个资格,并且,人心也远远不是你想的如此简单。” 李太白的这话说完之后,便是绕开了苦木,走入了通道。 而至于苦木,则是站在原地,有所愣神。 他倒是没有听明白李太白最后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当他回到看台上的时候,却是看见那赢异的面色并没有任何的不对。 而过了一阵子之后,姬重从剑池回来的时候,神色却也是如常。 在与李太白的对视中,也是没有任何的不对。 苦木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而姬重的恢复,也是代表着,第二场擂台赛的重新开始。 宫剑的内力传音之下,姬重也是站起身来走下了看台。 而至于赢异,则是早就站在了擂台上。 没过一会儿,二人便是出现在擂台上,而李太白,则是站在通道处。 只听宫剑的哨响之后,交手再次开始。 这一次的交手,二人仍然是没有留有任何的余力,无论是姬重还是赢异,他们二人都是没有的松懈。 而这一场比试之中,内力以及剑意的爆发,也可谓算得上是精彩的一场比试。 但是,这一次的比试,百回合之后,便是分出了胜负。 赢异再度赢下一场,而姬重,则是跌出了擂台,踉跄的险些就是站不稳脚步。 而宫剑见到这一幕,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是看见,那李太白的身影已然是出现在了擂台上。 好家伙,这个李太白,看样子是压根就没有打算留给赢异任何喘息的时间。 不过对此,赢异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很兴奋的笑容。 哨声再次响起。 这一场比试,李太白仍然只是以自己的大成剑道威压赢异。 而赢异,实力本身就与姬重相差无几,再加上刚刚的那一番交手之后,他的内力与剑意也是消耗了不少。 再没几招的剑意威压之下,赢异便是败下阵来,输了这一场。 而这一场的擂台赛,赢异也是两战一胜。 而最后的一场擂台赛,宫剑也是略微的思考了一番后,在与众人的一番商量之下,决定在一刻钟之后再度展开。 刚刚的这一场擂台赛里,姬重与赢异二人虽然伤势倒是不怎么严重,不过,自身剑意以及内力的消耗却是太大。 虽然下一场的擂主是李太白,姬重与赢异在硬实力上,都是有所不如与这二人,可,宫剑还是选择给予这二人好生休养恢复的一段时间。 而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李太白则是站在擂台上,并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看来,他是打算留在擂台上一直呆在比试开始之后了。 不过如此的一幕,却也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不适。 而周不疑则是伸出手挠了挠头,打了一个哈欠过后,与一旁的张无忌说道 “你说,这个李太白八成不就是苦木哥决赛的对手了吗?” 张无忌听着这话,也是点了点头。 差不多是这样的。 “嗯,这样的话,那苦木哥应该也就可以继续顺利的赢下来了。” 周不疑懒懒散散的躺在椅子上。 “哈?世子殿下为什么会这么说?” 张无忌对此,则是感到有些奇怪。 这个李太白,无论怎么看,实力都与苦木师兄差不了太多吧?怎么到世子殿下这里,却是变成了,苦木师兄到时候可以顺利的赢下来了? 难不成,世子殿下看出来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听到张无忌的这话,周不疑则是白了对方一眼。 “有什么不对吗?苦木哥先前不是赢了李太白一场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到世子殿下这么说,张无忌这才是有些愣神的一笑。 哈。 原来,世子殿下是这么算这件事情的啊。 嗯,不过世子殿下若是这么说的话,倒也是对的。 苦木师兄先前与李太白的那一场比试,确确实实是苦木师兄赢下来了不假。 可,这个李太白真的不简单啊。 即便是现在,他张无忌都是会认为,这一场的比试里面,苦木师兄获胜的概率,可能会大一些,但是,他却是没有会直接板上钉钉的去想,去认为,这场比试,苦木师兄就会顺理成章的直接赢下来。 这毕竟,对方这个李太白,他是真特娘的不弱啊。 起码,比青檀大师姐都是要强的。 “反正我是认为苦木哥是会赢的。” 周不疑吹了一个口哨之后,便是翘起来了二郎腿,说出了这话。 而没过一会儿。 一刻钟的时间也到了。 李太白,也是睁开了双眸。 宫剑的哨响之下,李太白这一场比试的第一位对手,赢异,也是站上了擂台。 与刚刚的那一场交手不一样,现如今的赢异,无论是自身的内力还是剑意,都可以说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所以,在二人的这一场交手之下,李太白只是用大成剑意的情况之中,赢异也是与李太白交手了七八个回合之后,这才是跌落擂台之下。 而赢异刚一跌下擂台,那姬重,便是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对此,李太白则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继续仍是以大成剑意威压。 再度交手,姬重在第九回合之后,跌落与擂台之下。 第七百零六章 双向交易 随着姬重的落败,下半区的比试也决出了最后晋级的名额。 剑修李太白,将为下半区的胜者,晋级本届证道大赛决赛之中,与苦木二人一同,决出本届证道大赛的最后魁首。 实力使然。 如今确认晋级决赛的这二人,其中任何的一位,那可都是当之无愧的。 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他们二人的实力,相较于此番参赛的这数千剑修中,他们二人的实力自然也是最强的两位。 光是一个大成剑道,这一届证道大赛参赛的诸多剑修之中,也就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做到了。 除此之外,就算是顶了天的青檀,那也只是小成剑道。 而除去剑道之外,在品阶修为上,这二人也算得上是最强的两人。 苦木就不提了,已然是接近六品的修为,而这李太白呢?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五品剑修,在实力上,那绝对也是能够碾压一众参赛剑修的。 所以,在如此的一番比拼之下,这一届能够闯入到决赛的这二人,众人对此也是没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这二人的实力确实就是如此,他们的战力如何,那都是摆在这里的,决赛的两人乃是他们,这才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在宫剑的一番内力传音之下,这一届证道大赛的最后决赛,也将以一战胜负为结果,而比试的开始时间,也放在了一个时辰之后。 也就是说,在最后的这一场比试开始之前,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他们二人都有着充沛的调整状态的时间。 而至于其他人,对此决定也是没有任何的异议。 一个时辰罢了,一个时辰之后,可就将会开始这一届证道大赛最后的一场比试,并且苦木和李太白的比试本身就是精彩绝伦,所以等上一个时辰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也是可以等下来的。 只是,对于这个结果,苦木则是皱起了眉头。 一个时辰吗? 时间上,着实是有些太长了。 而至于这时候刚刚回到看台上的李太白,对此也是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一个时辰留给他恢复? 恢复个屁,刚刚他的那两场比试,无论是姬重还是赢异,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吗? 他所损耗的,也就只是一些剑意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的。 fantuankanshu.com 而且就刚刚所消耗的那些剑意,本身也就用处不大。 与苦木的交手,若只是因为那些许的剑意就可以影响最后的成败的话,那可就有些啼笑皆非了。 苦木又不是其他人,他啊,可不弱。 毕竟可是能够在十二强赛的时候,就败过自己一次的家伙,这个苦木,怎么可能会弱到哪里去呢? 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李太白便是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现如今啊,还是小憩一会儿,对他说不定会有些用处。 至于其它的什么? 那还是算了吧。 李太白都如此的放松了,苦木那里呢?他还会对此有什么紧张吗? 这倒是不会。 本身这三日的比试之中,从苦木的脸上就看不出来半分的紧张,而如今,最后的决赛即将开始,苦木自然也是没有半分的动容。 他也只是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李太白后,便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 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可能还会对于决赛有些紧张,但是,对于苦木和李太白来讲,这一场比试,实在是提不起来半分的紧张。 而至于苦木身后的周不疑。 好家伙,这位世子殿下啊,在与张无忌说了几句话,让张无忌到时间叫醒自己之后,便是又陷入了睡眠之中,现在啊,若是离这位世子殿下足够近的话,甚至都是能够听到一些微微的呼噜声。 虽然并不大,但是看样子,这世子殿下现在,睡的应该还挺香的。 与这世子殿下睡得很踏实不同,一旁的张无忌,这个时候可都是紧张的有些不行了。 这也很奇怪。 明明张无忌早在一百二十强赛的时候就被淘汰了,可是如今,在面对着即将开始的决赛,他的心中,却还是有着很大的紧张,而除去紧张之外的,还有就是激动。 真的很激动啊,马上就是苦木师兄与那李太白的比试了。 若是,若是苦木师兄赢下最后这一场的话,那可真的就是,牛逼大发了啊。 这一个时代剑修之中,苦木师兄说不定都是会从此之后,彻底的开始引领一个时代的风云,拨动未来几十年的剑修格局。 这般的大事,自己如今竟然可以亲眼所见,亲身体会,这这这,实在是太激动了。 “无忌师兄,你这是?” 夏侯纯这个时候也是有些迷糊。 这无忌师兄是怎么个事?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谁知,张无忌这个时候却是一把手拽住了夏侯纯的手掌,随后,转过头看向夏侯纯,很是激动的神情,对其低声说道 “你难道就不激动吗?喂喂喂,这可实在是,太太太,让人有些按耐不住了啊。” “激动?激动个啥子哟。” 夏侯纯这时则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忌师兄这是鬼上身了不成?这怎么,现在说的这都是一些胡话不成?自己怎得,有些听不太懂呢。 “哈?你不激动?这可是苦木师兄,即将真正称霸同一时代剑修的开端啊,你你你,这种大事,怎能不激动。” 很明显,张无忌这个时候,想的倒是有些太多了。 即便是他在与夏侯纯说出了这话之后,夏侯纯,仍然是有些不太理解。 这,无忌师兄这话又是个什么意思啊? 苦木师兄,怎么了? 称霸同一时代剑修的开端? 就,这个证道大赛的最后决赛吗? 夏侯纯着实是感到,自己的脑容量在这个时候有些不太够用了,光是无忌师兄说的这番话,他都是有些,理的不太清楚。 “算了算了,你这家伙,听不懂就听不懂。” 张无忌这时 候看着夏侯纯迷茫的眼神,也是撇了撇嘴,撒开了夏侯纯的手掌之后,便是不停的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嗯,这一幕看的也是挺滑稽的。 明明作为参赛选手的苦木,如今已然是闭目养神了,可是早已被淘汰的张无忌,这个时候却是紧张的有些不得了,只能靠着不停的深呼吸,才能压抑住自己内心中的激动。 而在高台上,这时候那敖刑则是坐在一旁的角落处。 自从进入半决赛之后,对于场上的任何比试,这个敖刑就已经是不太关注了。 反正他现在也是看出来了,对于他的态度,呵,就如今那孟道,还有华山派的封长老以及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叶莺,这些人对自己,以及对自己身后的剑神山,都是有着不小的看法。 而且,至于如今参赛的那些剑修,也没几个愿意拜入他们剑神山门下的。 这可真是奇怪了。 对于后面这一点,敖刑是真的感觉,有些奇怪的很。 虽然说孟道这婆娘以及另外那两个剑道圣地,对他们剑神山有些看法,这一点还是勉强能够想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如今参赛的这些剑修,竟然是压根就对他们剑神山不感兴趣?这可实在是让人,有些反应不太过来。 喂喂喂,他们这可是剑神山啊! 中原三大剑道圣地之首,天下四大剑道圣地之一,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你们这些年轻剑修,怎得就也不愿意拜入我们剑神山门下了? 说句老实话,敖刑这一次前来,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架子摆的是挺高的,可,他也是有着任务背负在身的。 什么任务呢? 自然就是多吸纳一些优秀的年轻剑修,吸纳的越多越好。 对于剑神山而言,就算是一些天资算不上是天才的剑修,靠着他们的手段,都是能够将其拔高到一个剑修天才的地步,可想而知,若是能够诓过去一个真正的剑修天才的话,再搭配上他们剑神山的手段,那到时候,培养出来的剑修,可就不简单了啊。 而如今这一届证道大赛,能够称得上天才剑修的,可是多达百人,所以敖刑也是兴致冲冲的揽下了这次的差事,想着多吸纳一些弟子回去,这到后面,自己也可以得到一些,很丰厚的奖励。 但是如今看来,又是一个怎么事呢? 一个御剑客,自己算是拉过来了,可是这个御剑客的天资很优秀吗? 敖刑的架子是放的很高,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他还不瞎。 并且对于北艮御剑客的传闻,他又怎么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这个御剑客如今的实力确实是很不错,但是这家伙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靠的哪里是自己的天资所带来的? 与自己差不多,这个御剑客,也是靠着一些歪门邪道,这才走了捷径,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所以,对于这个御剑客的吸纳,恐怕山中那些长老们,应该也不会是太乐意就是了。 除非自己能够吸纳过来一个,货真价实的剑道天才。 不过现在,谈何容易啊。 被苦木当众打脸的那一幕,至今还让敖刑被众人嗤笑个不停。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背后刻意传播鼓吹着这件事情,如今整个角逐场内的那些剑修和不少的观众们,可都是知晓了,剑神山如今的来人,被南离剑修当众拒绝的事情。 呵,那可是全然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颜面的意思啊。 这般的鼓吹,也是搞得在场不少的剑修,对于他们剑神山,看法都是变低了不少。 本身这个时代至今以来,剑神山的风评就实在是不怎么好,而如今再加上这一码事,呵,这还真是让敖刑吸纳弟子的道路,变得越发艰难了起来。 而至于敖刑如今这番处境,最为开心的是谁呢? 那当然就是孟道了。 这不,在看到如此神情之下的敖刑后,孟道这都是在没有被人注意的情况下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不过,一旁的叶莺则是看到了这一幕,他挑了挑眉,正是对此感到有些奇怪的时候,眼神却是看到了那孤身一人坐在角落处的敖刑。 喔。 原来,是因为这个家伙啊。 孟家主如此开心,倒是如此。 叶莺一想到这里,嘴角也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过,在军营门口,花辞树却是与那泉平侯相见。 “见过侯爷了。” 花辞树笑意盈盈的对着泉平侯行了一礼,而对此,泉平侯则是皱着眉头,没有说些什么。 “侯爷既然愿意赏光与在下一见,这可真是,让在下感到受宠若惊呢。” 虽然泉平侯没有说话,可,花辞树却是抿嘴微微一笑,如此说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对此,泉平侯却是冷冷的如此说着。 “在下,哪里有什么想干的啊,不过就是,有些话,想要与泉平侯一说就是了。” 花辞树只是舔了舔嘴唇,随后,一抹神秘的笑容,看的泉平侯只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有话说,有屁放。” 与姬堪不同,泉平侯对于花辞树,是没有任何的好脸色的。 “呵呵呵。” 不过,花辞树只是微微的一笑。 “事关洛阳要事,不知道,泉平侯是否还是会如此呢?” 听着花辞树的言语提及了洛阳城之后,泉平侯这也是面色微微一变,但,也仅仅只是微微一变罢了。 即便是事关洛阳城,却也不会影响泉平侯对于血滴子的一些看法。 毕竟当年的那些事情,可都是指向血滴子的。 “看来,侯爷是对于洛阳城并不怎么关心啊。” 花辞树则是撇了撇嘴,但是,这却也并没有妨碍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若是这个洛阳城,事关西秦未来之中原格局,侯爷,还会像如此这般的吗?” 在花辞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的时候,泉平侯的脸色,总算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泉平侯压着声音,双眸死死的盯着花辞树。 这个家伙,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无他,只不过是,洛阳城即将就要,不复存在罢了,嗯,当然了,若是,侯爷你们西秦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话,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花辞树神秘的笑容,搭配上所说的这番话,则是让泉平侯感到心中突然就有些不太自在。 “你所说这话,究竟所为何意?” 泉平侯双眸死死瞪着花辞树,而他所说的这番话,也是握紧了拳头。 洛阳城可以不复存在? 这件事你问他泉平侯愿不愿意看见? 废话,他自然是巴不得看见这一幕发生的。 洛阳城这些年来就这么硬生生的挡在了他们西秦进驻中原的要害地带上。 可以说,若是没有洛阳城的话,西秦现如今,最起码也是仅次于三大国的中原强国之一,而正是因为有着这个洛阳城的存在,这才是使得了他们西秦哪怕是直到如今,那也只能是搞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说是狼狈,也毫不为过。 到现在为之,甚至连那被称之为苔藓之疾的义渠都是尚未解决。 这倒也不是说,西秦没有能耐能够解决的掉义渠。 只不过,对于西秦而言,既然自己目前无法向外进行扩张的话,那么,他们也是要培养出来一个对手与自己发起战役才是可以的。 西秦这个国家的制度本身就是如此,是一个需要不能休止的战火来始终连绵不绝来延续下去的国家。 可以说,这个天下绝大多数的国家,都可以说是要休养生息,以战为辅的前提下,西秦的国家方针,从始至终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秉承着以战养战的方式来延续至今。 若是没有足够的战争的话,那么西秦这头猛兽,也是很难可以被西秦如今的当权者所操控。 而如义渠,这么一个蛮族之所以能够直到如今都是对西秦时常的发生战争,其原因也是因为,西秦历年的战火,都是需要义渠这么一个蛮族来进行释放才是足够的。 若是没有这个蛮族的话,西秦这么多年以来,早就已经是衰弱的不成样子了,怎么可能直到如今,还尚且有着不俗的战力。 而如今,听着花辞树口中所说,洛阳城即将不复存在,呵,这话的一出口,可危是让泉平侯一时之间,都是只感觉自己心神有些荡漾的不行。 虽然他心中对此也是清楚的很,能从花辞树这个血滴子头头口中说出来的话,肯定不会全都是好事,可。 洛阳城一旦将要不复存在的话,那么对于西秦的益处,很明显,是益大于害的。 除非是有些什么幺蛾子,不然的话,除非是花辞树有什么很是过分的要求提出来的话,否则,泉平侯八成都是会选择捏着鼻子与花辞树达成一些交易的。 呵,你说没交易? 这个花辞树如今都能对他说出来这话了,难不成就只是随随便便说的而已? 既然选择跟他泉平侯说出这话,这个花辞树,心中估摸着早就已经是有了一番自己的盘算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 泉平侯这时候也是双眸之中闪烁过了一抹冷意过后,最终,还是说出了这话。 别在这里兜什么圈子了,你花辞树无利不起早,既然现如今与我说了这话,那么,也就将你的条件也说出来吧。 而花辞树,在听到了这话过后,也是舔了舔嘴唇。 与泉平侯说话,倒是省事了不少,这位爷啊,性子直接的很,不似是那姬王叔,与自己兜兜绕绕的,尽是在那里与自己说什么言外之意。 诚然,这也是可以说明姬堪这个家伙的城府很深。 不过,这位泉平侯,城府就不深了吗? 他俩啊,也就是半斤八两,只不过,泉平侯不屑于与他花辞树在这里兜什么圈子就是了。 “既然侯爷都开门见山了,那,在下也就不多客套下去了,很简单,只需要侯爷答应在下,西秦在入驻中原之后,将会站在我寒国之列,如此的话,我寒国不但可以将洛阳城一事暗中推动,并且,在日后西秦入驻中原,我寒国,也会坚定不移的为西秦的合法权益而奔走中原大陆。” 花辞树笑眯眯的说出了这话,而也正是他所说的这话,在泉平侯听到了之后,也是连连皱起了眉头。 泉平侯在思索,他在琢磨着花辞树所说的这些话,其中到底想获得一些什么。 言语之中动辄便是寒国与西秦。 很明显,这个花辞树如今与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定然是得到了寒国高层一些人的授意之后,才会说出这些话的。 呵,倒是不简单。 不过,若是看的仔细一些的话,其实这个花辞树所说的这些条件,在泉平侯的心中,倒也算得上是可以接受的选项。 因为说实在的,在泉平侯的预想中,花辞树会开出的条件,甚至都是会比现如今的这些,要更加的,大胃口。 相较于自己所想的那些,如今花辞树所说出来的这些条件,嗯,实在是,让泉平侯感到,事情有些不太简单。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情,寒国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条件吗? 让他们西秦站在寒国之列中? 不简单啊。 可能也是看出来了泉平侯心中的一些疑虑,花辞树这也是很果断的开口一笑,随后颇为大方的说道 “当然了,若是侯爷有所疑虑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可以慢慢思虑一番的,在下啊,也是对此事并不怎么着急的,只要,在四天之内,侯爷能给我一个答复,也就足够了。” 四天之内? 这个花辞树,还要留在洛阳城这里吗? 泉平侯微微眨了眨眼。 不过,这件事情自己确实是需要好好的考虑一番的。 “这件事,本侯会快马与国内王上所汇报,具体结果,待得王上有所回复,我定然会第一时间与你所说。” “好,那么,四天之后,还请侯爷,在城中的客栈,等着在下前去拜访。” 花辞树微微一笑,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是消失在了这里。 第七百零七章 执迷不悟的剑神山 擂台上,只见苦木与李太白二人相视一眼。 这场比试即将拉开帷幕,而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这场比试,也是重要的很。 别看在比试开始之前的时候,他们二人还保持着很是和睦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们二人的心中,却早就已经是将对方视作了大敌。 如今的这些剑修之中,试问同龄人之中,再除去他们二人之外,又有谁人能够在剑道之上,在他们这般的年龄之下,达到大成之境呢? 开玩笑,千年以来至今的剑修天才可危是数不胜数,哪怕是在历史岁月上赫赫有名的那些剑尊们,在如此的年龄之时,他们可是从来都未曾能够在如此的年龄之时,便是在剑道上有着如此的成就。 千年以来至今的历代剑尊,皆是没有如此的这样一个人。 所以说,在这千年以来的所有天才之中,也就只有苦木和李太白,才能够有着如此的成就和天赋。 而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虽然此前在十二强赛之中有过一次交手,可,那一次的交手,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那一场比试之中,苦木尚未尽全力,而李太白,则是有伤在身无法使出全力,如此的一场比试,又怎么能够说明一些什么? 再说了,光是如今,李太白再度杀至决赛与苦木会晤,这本身不也就是代表着,如今的这一时代的剑修之中,也就只有他李太白,能够与苦木一战吗? 纵然是青檀,现如今不也是只能屈居于后? 现如今谁看不出来,青檀实力虽强,可,她却不是李太白的对手。 而宫剑,在看到如今擂台上的这二人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后,以眼神示意了一番身旁的那些洛阳军士卒。 在一番眼神示意之下,这些洛阳军士卒也是轻车熟路的围在了擂台四周,以自身剑意凝化出了实物,配合着宫剑的内力灌输,尽数皆是输送入了那擂台之上。 笔趣阁 而在眨眼的功夫之间,那擂台上,就已是泛起了一抹微薄的剑意与其上。 这座擂台,如今也是在宫剑之手,彻底的散发出了它尽数的威能。 本身这座擂台就是可以抵挡得住一个九品修士的全力一击,而如今,虽然说苦木和李太白的剑道皆是大成的境界,可,他们的修为品阶,却只是停留在五品,以及六品边缘的地步。 所以,这座擂台,是完全可以扛得住他们二人的这场比试的。 只不过,前提却是,要将这擂台的威能尽数解放开来才是足够,否则的话,这擂台,还真不一定能够扛得住这两位的来回过招。 宫剑微微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番自己的状态之后,也是收回了手掌。 自己体内的半数内力尽数都是灌输与这擂台之中了。 在这三日的所有比试之中,也就只有这一场他才是如此的选择,而至于其他的比试呢? 最多也就只是输送些许的内力而已,并没有将这座擂台的威能尽数的激发出来。 不过,随着宫剑的一声哨响之后,这场最后的比试,便是拉开了帷幕。 一经开始,李太白便是身形变换,手腕微微晃动,一道剑气悍然斩出。 这道剑气的存在,甚至可以直接秒杀一个三品的天才剑修。 只是,对于苦木而言,这道剑气,不过是苦木内力屏障一经释放,便是将其挡了下来,并很是轻松的就将其化解。 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手,本就不是这一层次修士可以想象的地步,而李太白,自然也就没有寄希望与在与苦木的这场比试之中,只是靠着区区的剑气就将其拿下。 但是,这道剑气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在剑气之后的,李太白身形瞬间消失再原地,而后腾空与半空之中,在半空中内力化为实质,剑意浓厚与凝聚。 这一刻,李太白的浑身剑意也是瞬间变得暴躁了起来,而且除此之外,在擂台之上,原先李太白所站的那处方位,也是出现了三道身影。 这自然是剑舞步的手段,只不过,李太白的剑舞步,远远是比姬重他们这些人要强的不知道多少。 那三道身影也是宛若同步一样,剑气不停歇的斩出,一道道可以秒杀三品天才剑修的剑气,没有任何停歇的功夫斩出。 虽然苦木的内力屏障可以将其隔绝在外,但是半空上的李太白,却是左手持剑,右手剑指点出,层层内力附着与上,而他手中的惊鸿佩剑,也是在这个时候升起了一道耀眼如烈日的光芒。 不过,对着这一幕的出现,苦木却是没有任何的慌张,他只是紧握手中苦寒剑,向着半空中转身一劈。 平平淡淡的一劈,可是其中蕴含的剑意,却是足够碾压秒杀四品剑修。 而在劈出这一剑后,苦木更是转换身位,下一秒,他的身形消失与原地之中,在那道剑气还未曾斩去李太白身前之时,他的身形便是出现在半空中,眨眼的功夫,半空中出现近乎十道苦木的身形。 身形的出现,苦木的剑气像是源源不断的自他体内不停的逸散而出。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储存了不知道多少剑意的剑池一样,只不过,苦木的这个剑池,却是在不停的剑光闪现之间。 就是让那李太白面色瞬间大变。 这铺天盖地的剑意,光是余威的震烁,就让在场的万千观众都是感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剑意。 在场的万千观众之中,有着超过半数以上的,可都是剑修出身,而在这一刻,光是场上这二人的交手,便是让他们只感觉自身的剑意都是有些隐约的浮动,且不受控制。 两个大成剑道的剑修之间的交手,似是他们这些剑修,剑意自然是会被其所引动。 只不过,苦木和李太白,因为修为没有跟上的缘故,所以自然也就无法做到真真正正的能够控制的住他们的剑意罢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宫剑在感受到这一层的时候,也是隐约的感到了有些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 不过,即便是如此的转变,却也是让看台上的那众人,都是脸色为之变化。 那封长老这个时候甚至都是直接站起身 来来到了栏杆处,双手死死的握住栏杆,就这般的看向擂台上的那一幕。 这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般的交手,老夫,只在那些前辈的身上见到过。” 封长老如此喃喃自语的说着。 若论修为,封长老可是九品剑修,若论剑道境界,他老人家可也是大成剑道。 可,可,如今擂台上的这两个小辈,他们二人任何一人在剑道上的境界,以及自己对于剑道的理解,都已然是远远超过了他这个老头子这些年来,所理解的剑道。 而似是如今的这般剑道交手,他说的没错。 只有在那些,封长老口中的所谓前辈之中,他才是见到过如此的交手情景。 若是不看修为的话,谁又能够想得到,如今擂台上的这两人,只是两个年纪尚小的年轻人罢了。 谁能想得到? 呵,反正,封长老是不敢相信的。 微微呼出一口气,那叶莺,这个时候也是面色凝重的来到了栏杆处。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两日的时间里面,叶莺也不知道是说出了多少遍,说出了多少次这番话,可。 如今的这一场比试,他才是发自肺腑的,真心的说出来了这番话。 真的,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剑圣大人的爱徒,以及,东海七星剑这一代的传人,这俩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呵,那些许的剑道天才,在他们二人眼中,也不过就只是尔尔罢了。” 这时,孟道也是摇了摇头,来到了他们二人中剑,双眸很是严峻的看向擂台上的交手,虽然口吻很是平淡,但是她的手掌,却是再这个时候有些隐约的发抖。 对,就是发抖。 说是可怕,也毫不为过啊,呵呵呵。 “敖小子,你们剑神山,出过这样的人物吗?” 而这个时候,孟道却是主动开口,问及了那坐在角落处,可是眼睛却是被擂台上的交手给吸引过去了的敖刑。 敖刑骤然之间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也是有些发迷,而待得她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是看见了那转身正看着他的孟道。 问我? 这个婆娘,竟然会主动向我说话? 虽然对此,敖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并且除此之外,对于孟道,敖刑也是有些不太好受,但是,如今这也是这一届证道大赛最后一场的比试了,所以,为了剑道圣地,他还是站起身来,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在与孟道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随后,双眸看向擂台,紧接着,便是听他摇了摇头,说道 “剑神山,纵然是最为鼎盛之时,可,却也是着实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孟道听到这话,也是不知可否的笑了一声。 笑声很平淡,但是,敖刑却总是感觉这笑声之中,带着一抹嘲讽之意。 “两位,你们二人,现如今比较看好谁啊?” 这时,孟道转过神来,重新看向擂台,不过嘴上,却是如此问着身旁的封长老以及叶莺。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的叶莺,则是好生思索了一番之后,也只是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才开口说道 “说句老实话,若是看着如今擂台上的这般局势的话,我啊,是真的看不出来谁占居优势,孟家主也是知道的,我虽然是少庄主,但是,我的实力如何,与如今擂台上的这二位相比,却是差之甚远,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手,给我的感觉也只能是望而生却,而至于评价谁胜谁负?这一点,我啊,实在是有些不太够格。” 当然了,其实,叶莺还是有最后一句话,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口。 是什么话呢? 呵。 若是非要让他选择一个会赢下来的人的话,他肯定会选择苦木。 答案很简单。 证道大赛至今为止,也是第三个比赛日了,而南离剑修苦木,至今为止都是未尝一败,甚至在十二强赛之前,都是很少有对手能够让他拔剑出鞘,并且,苦木这个年少剑尊的名号,也是早就已经被彻底坐实了,他的实力如何,叶莺现如今也是亲眼所见的。 而至于李太白呢? 诚然,李太白的实力不弱,并且现在看来,是能与苦木打成一个不相上下,甚至于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地步的,但是实际上,又是如何呢? 在十二强赛的时候,李太白输给过苦木一次。 光是有过这个前例,所以,叶莺也就会有着如此的选择。 而与叶莺不同的,则是封长老了。 随着孟道的眼神看向这位长老,封长老这也是缓缓的长叹了一口气后,很是惆怅的说道 “孟家主啊,您的这个问题,老夫,着实也是很难给予你答案啊,如今场上的局势之焦灼,老夫虽为九品,可,却也实在是看不出来,谁如今,才是占据着真正的上风,呵呵,不过,若是孟家主只是想要问一问老夫,认为这场比试谁会赢下来的话,老夫的选择,则会是南离剑修,苦木。” “苦木?看来,封长老是觉得这个小家伙很不错了?” 孟道微微一笑。 “何止是不错啊,似是这般的年轻人,若是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哎,老夫尚且记得,这个小家伙至今为止,好像,可还未曾二十对吧?” 封长老的这个问题刚刚问出来,孟道这边,便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封长老说的不错,苦木如今,不过堪堪十九。” “哈哈,那便对上了。” 封长老苦笑了一声后,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顿了顿后便是继续说道 “如今不过堪堪十九,可,这个苦木却有着如此的实力,试想一下,若是此届证道大赛再往后拖延几年的话,这个苦木,是否会以六品,甚至七品的修为前来参赛呢?呵呵,反正,六品,就老夫所看来,那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如此的修为前来参赛,孟家主,试问,您可曾记得,此前的证道大赛,有过这样的人物吗?” 孟道听到这话,则是毫不犹豫 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想都不用想,此前的证道大赛,历届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 看着孟道的摇头,封长老也是再度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 “是啊,此前历届,从未有过如此的两人,纵然是剑圣大人当年参加的那一届证道大赛,最强的剑圣大人,在那时也只是五品剑修,半步大成剑道罢了,而即便是如此,那时的剑圣大人,却也已经是历届证道大赛最强的一人了,哎,可是如今的这一届,无论是这个苦木,还是李太白,他们二人,却都是有着如此的成就,恐怖啊,真的,如今的这二人,老夫也只能说是恐怖了。” “是啊,真的很厉害。” 叶莺这个时候,也是不由得如此感叹似的口吻如此说着。 原本以为,最为天才,最为妖孽的剑圣大人,已经是成就了这千年以来,年轻剑修的顶峰了,可是如今,不过是几十年的时间,剑圣大人的弟子,以及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却是如此的便打破了这个顶峰,并将其超越。 实在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孟家主,此番,看来我等三大圣地,也是要如剑圣大人那一届往事了。” 封长老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随后,便是苦笑了一声后,如此说着。 如剑圣大人那一届的往事一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当然很简单。 当年剑圣风不平那一届的证道大赛,对于最后剑道魁首可以选择的三大机缘,这位剑圣大人,可是一个都没选,并在当时,便是对那剑神山在言语之中,有着百般的恶意。 那一届的证道大赛,最后可谓是让剑神山颜面扫地,而对于华山派以及藏剑山庄,或多或少的也是有了一些影响,当然了,在后面,剑圣大人也是有所补偿给予华山派以及藏剑山庄,只是,剑神山就未曾有过了。 这件往事,可以说是证道大赛历届之中的头一遭。 而如今的这一届又是如何呢? 身为剑圣大人弟子的苦木,会去选择接受三大圣地的机缘吗? 可能吗? 而那东海七星剑传人的李太白呢? 有着这样的一个传承,三大剑道圣地,又能有什么机缘,可以吸引的了这位呢? 这时候也有人会问了,那如今这部也就只是苦木和李太白呢?现在这部也就只是两个人吗?历届证道大赛,不都是三个魁首选择三个机缘吗?那现在这不是还剩下一个人的吗? 对,没错,是还剩下一个人,可是,剩下的那个人,是要从剩余的四人之中挑选出来的。 剩下的四人,拓跋宏,姬重,赢异,青檀。 试问这四人之中,谁最强? 那自然是青檀。 那青檀又是怎样的出身? 剑圣大人的三个弟子之一,与苦木同样的出身,她会选择接受三大圣地的机缘吗? 这可能吗? 所以说啊,正是因为想到了这样的可能,封长老啊,才会说出如此的这番话。 哈哈哈,这可实在是,让他们这群人,又要丢失了一些颜面啊。 不过也还好,对于华山派和藏剑山庄,这自然是算不了什么的。 反正总不可能,让他们去跟剑圣大人顶牛吧? “不过这一届证道大赛,已然是含金量最高的一届了。” 孟道则是沉闷了一笑过后,道出了这话。 含金量最高的一届,名副其实。 光是如今前来观战的人数,可就已然是多达万人之多,这可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达到的人数呢。 先前历届的证道大赛,最多也就几千人罢了,可是如今的这一届,却是万人之多。 再加上,参赛选手的实力,也是超出先前任何一届的证道大赛的标准实力,再加上如今苦木以及李太白这两大妖孽的同台对局,在如此的水平之下,说是含金量最高,也是毫不为过。 “含金量是高啊,能够看着如今这个时代的小家伙们,有着如此的成就,老夫,这也是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啊。” 封长老很是和善的一笑。 他本身对于这种事情,看待的就并不是多么重要。 华山派如今,早就已经是坐实了剑道圣地的名号,所以对于寥寥虚名而已,也就并不是看待的太重要。 又不是剑神山,如今摇摇欲坠的地位声名,他们啊,才会是对此最为着急的,而至于华山派和藏剑山庄,对于此事,都不会是多么太上心的。 如今天下公认的第一剑道圣地,哪里还是他们三个啊。 唯有南离的金陵剑阁,才能担的起如此的成就。 虽然金陵剑阁成立的时间只有几十年,相较于中原三大剑道圣地而言,差别甚大,可,金陵剑阁却是有着剑圣风不平坐镇。 光是有着一个剑圣大人的坐镇,这不就足够了吗? 华山派和藏剑山庄,早就看清楚了如今的局势,所以对于金陵剑阁的迅速崛起,他们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好家伙。 阻拦? 知道什么叫做螳臂当车吗? 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有能耐能够挡的下来。 不过,华山派和藏剑山庄确实是如此,但,剑神山却不是如此的。 剑神山的那几个老妖怪,他们可不会如此的看待这件事。 他们之中,说不定会有着几个少部分的老妖怪看出来了如今的局势是什么样的,可是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却也是让他们认为,金陵剑阁,哪怕是那位剑圣大人当面,也是要给予他们一些颜面的。 对,没错。 是给了他们一些颜面。 若不是这样的话,指不定风不平啊,早就直接将剑神山直接给一口气铲掉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剑神山也是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如今,却还是有些执迷不悟的迹象。 不过,这对于华山派和藏剑山庄来说。 关他们什么事? 第七百零八章 引动雷云 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在这数百年以来,剑道圣地之中,在绝大多数的时代,皆是以剑神山为尊,甚至在近百年的时候,在剑圣风不平尚未出世扬名的时候,剑神山? 他们的眼中,甚至都是压根就看不上那华山派和藏剑山庄这两大剑道圣地。 当然了,这其中的原因,也是因为剑神山历代都是有着至少一位剑尊的坐镇,而华山派和藏剑山庄,即便是前些时代的时候,这两大圣地或多或少的也是会出现剑尊,可是无论是在战力上还是数量上,都是无法与剑神山相比较。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层缘故,本身就是实力为尊的天下,剑神山,自然而然的也就认为自己当执天下剑修之首才对。 并且那如此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想要妄图动摇剑神山江湖地位的势力或者修士,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是沉沦在岁月长河中,再无了任何的消息。 直到如今的这个时代,剑圣大人横空出世,一人一剑便是震的天下诸国不敢来犯南离,光是如此的威势,再加上千年以来第一剑的名号,这位剑圣大人既然后面选择了开宗立派,那么,在实力为尊的这个天下,华山派和藏剑山庄都是很自觉的选择承认了金陵剑阁的地位,并且,也是俨然的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曾经也是在剑圣年少之时,初入剑尊之时,数次邀请风不平前去华山派或者藏剑山庄做客。 光是如此的举动,也就已经是华山派和藏剑山庄,与金陵剑阁的关系友善了不少。 可,唯独只有剑神山,仍然还沉浸在自己早已过去的昔日荣光辉煌之中不自知,认为即便是剑圣风不平,那也是要承认他们的江湖地位,那么,他们才是会愿意勉强的承认了那金陵剑阁的身份。 可,后面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证明了剑神山有这些想法的那些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愚蠢。 剑圣大人一朝打上剑神山,满山剑修少说也有八百人,约莫千余的剑修,外加两个老怪物剑尊的坐镇,即便是对上了那时杀意满满的剑圣风不平,却还是不停的叫嚣。 最终,风不平含怒一剑拂过,剑神山死伤过半,就连那两位剑尊,也是瞬间被余威震的道消人逝。 不过,最后,风家人的出面之下,与剑圣风不平交谈了一些话之后,风不平这才是停止了杀戮,暂且绕过了剑神山这么一次。 可,那时的剑神山,拢共也就只有那两位老怪物的剑尊坐镇,所以才是能够镇的住自己的所谓江湖地位。 当时被风不平一剑斩去了两位剑尊之后,剑神山在那几年的时间内,也是跌宕不平,命运多舛。 若非是请出来了几个原先要闭死关的九品老祖,否则的话,那时的剑神山啊,可能早就已经是覆灭在了众人的声讨之中了。 而那个时期的剑神山,其实也已经是逐渐的开始将自身的修炼法门,着重放在邪修道路上了,而在当时,若不是剑神山要如此做的话,剑圣风不平,也不至于会因为自己的一腔怒火,而斩出那一剑。 一个已经彻底浑浊不堪的剑神山,有何资本,有怎样的资格,能够继续坐在天下剑道之首的位置上? 他们凭什么? 若是剑神山如同往日一般,以剑神传承为根基的话,风不平尚且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如今呢?整个剑神山上上下下,已然是被搞得乌烟瘴气,浑浊不堪,全然是看不到任何的生机,尽数都是那般的阿谀奉承之徒,靠着邪修的路子,培养出来的那些所谓剑尊,这岂不是在丢剑修的脸? 这难道不是,在为天下剑修而抹黑? 自己的一腔怒火,风不平尚且不会如此的影响大局,可,剑神山的所作所为,却着实是让风不平无法忍受,故才会有着如此的举动。 只不过,现如今也是看出来了,即便是有着那般的举动,剑神山却仍是不知悔改,直到如今敖字辈的弟子,仍然还是以邪修典籍为主。 而至于最开始的剑神传承?则是早就是将其抛之脑后,并置之不理了。 而如此的选择,这也才是使得了如今剑神山在天下间的名声,变得越来越差的主要原因。 有多少人会愿意去靠着那些邪修的路子走上修炼路途呢? 光是那些剑神山的老怪物们,以九品之身苟活上百年之久,这本身就已经是邪修的路子了,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是在天下间都是成了一桩不可思议的密闻。 而也正是因此,所以金陵剑阁才会如此的出现,并且,在先后得到华山派和藏剑山庄的帮助,再加上剑圣风不平游览天下所获得的各种剑道典籍,这也是将金陵剑阁的底蕴勉强的撑了起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如今,剑楼万千剑道典籍,这也是成为了如今天下间的之首,曾有人也说过。 若是能将剑楼万千典籍尽数融会贯通,区区剑尊,随意证之。 当然了,这种事情,迄今为止都是没有人能够做到过。 纵然是张无忌这几年始终都是泡在剑楼之中,可到如今,他能够融会贯通的,又有几式呢? 剑楼中,那可是万千典籍。 当然了,除了底蕴的弥补之外,剑圣风不平更是以天运手段,与南离星官共同观察天象,最终先后在南离境内收下了三位天赋不凡的弟子。 而这三位弟子,便也就是如今的南离三大剑了。 有着如今苦木和青檀的亮相,相信在这一届证道大赛结束之后,天下人都将会彻底的知道,南离三大剑,在年轻一辈剑修之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虽然作为大师兄的艾嵩未曾参赛,可,光是苦木和青檀,却也已经是足够了。 而在除了这三大剑之外,金陵剑阁的那些记名弟子,就是张无忌,夏侯纯他们这些人,那颗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在剑道上天赋不错的年轻人,在未来,以张无忌为首的这些剑阁弟子,也是很有可能能够达到六品以上的境界。 要知道,就算是先前鼎盛之时中原三大剑道圣地的弟子,大多也就都只是在四品以及 三品之间,就算是终其一生,也很少有人能够迈过五品到六品的这个坎。 而现在对于张无忌他们所缺少的,也就只是时间了。 在严格意义上来讲,张无忌他们这些人,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剑阁第一代的初代弟子,尤其是,剑圣风不平并不会教导与他们剑道,所以,他们在未来若是能够有着如此的成就,那也是很罕见了。 尤其是张无忌,他的天赋不差,在所有剑阁记名弟子之中,他的天赋也是最好的,在未来,很有可能迈入九品,成为九品剑修,若是能够在未来得以九品的话,张无忌这个记名弟子,那也是厉害的不行了。 所以,虽然说金陵剑阁如今势力以及种种的各个方面都尚且显的薄弱的不行,可,他们身上的朝气,却是他们的本钱。 以一些天资都是有保障的记名弟子作为主干力量,金陵剑阁,相信若是在下一个时代之后,便是可以彻底的坐稳那剑道圣地的位子。 所以,金陵剑阁在未来的发展潜力,那绝对是足够的。 只是,剑神山却仍然还沉浸在自己所构思的往日梦境之中无法自拔,这般的情形,嘿,说实在的,若是照着这样的势头继续下去的话,那曾经声名赫赫的剑神山,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没落不堪。 甚至于,在未来,都是有可能消失在天下也说不定。 只不过如今的这一代,倒是有些不太可能。 虽然说如今前来证道大赛代表剑神山的这个敖刑看着不怎么地,但是,剑神山敖姓这一代弟子之中,可尚且还是有着一个敖败在撑着呢。 敖败是何人? 这一代剑神山的大弟子,如今年不过三十,可是在品阶修为上,却也已经是稳居七品之境,隐约的都是有些触碰到八品的境界,而剑道上,也是有着半步大成的迹象。 这样的一个苗子,在未来也是很有可能就可以达到剑尊的地步,敖姓这一代弟子,虽然参差不齐,可敖败一人,却是能够撑得住剑神山这一代的门面,最起码,待得敖败彻底成长起来之后,剑神山最起码在未来几十年之中,是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除非有意外发生。 而像是华山派和藏剑山庄这另外的两大剑道圣地,他们这一代最为优秀的弟子,现在也不过就是六品左右的修为而已,在剑道的造诣上,自然也是无法与那敖败相提并论的。 所以在如此的比拼之下,若是没有什么外部势力介入其中的话,剑神山在下一个时代,还是会继续引领着三大剑道圣地的未来。 嗯,当然,现在这个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这一届证道大赛,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而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擂台上。 如今擂台上的两人,皆是已经互相交手了多达三十回合开外。 可,即便是如此,在他们二人剑域齐开的情况下,也是并没有分出来一个结果。 擂台上空,剑光不停的闪烁,雄厚宛若海洋的剑意在这里产生激烈的碰撞,其剑意浓厚程度,甚至就算是一旁的宫剑,都已是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实在是太凶狠了,这二人的交手。 而在宫剑刚这么一想的时候,那李太白则是剑指变换,向前轻轻一点,身后一道青色绽放,他脚下隐约的以内力凝聚出了一道莲花。 剑意汇合自内力之外,团团的不绝的剑意,就仿佛是那没有终止的剑意海洋似的。 而待得低喝一声,剑舞步自半空施展出来,六道身影浮现,剑招各不相同,最后融汇斩出一剑。 一道宛若青莲的剑气自他手中佩剑斩出。 莲花的身形随着一息一息的过去,也是变得越发的浑厚了起来,最后不断的变大,乃至与不过四五息的时间之后,这道青莲,竟然是占居了半座擂台。 从这道青莲周遭,也是可以感受得到,那青莲之中蕴含的威力,实在是让人难以估量。 纵是宫剑,这时候看着这道青莲,他的内心深处,竟然也是浮现出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他可是九品剑修啊,九品剑修的他,竟然,在一个五品剑修施展的手段之中,感受到了这般危险的气息。 燃文 寻常九品剑修,正常来看,他随便的一招,就是可以将一个五品,乃至六品剑修那般的修士一招秒杀的才对。 而像是这般品阶的修士,就算是全力出手,怎么可能会对九品剑修造成任何的威胁? 可,如今的这个李太白,这招青莲剑招,竟然,能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受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而再度看向擂台上,这青莲距离苦木越发的近了起来。 而苦木对此,则是皱起眉头看向这一幕,随后接连不停的转身,点化剑招,剑指接连点出六剑。 剑剑皆是威力十足。 而在六剑齐出之后,只听铮铮之音响彻,六剑之威,与那青莲,碰撞到了一起。 两者一经碰撞,不分上下,压根就分不出来任何的上下。 可,不过三息时间之后,擂台半空便是炸裂开来,炸裂散发而出的剑意,竟是将擂台正上空的那片天地都是有所变换。 天色混沌,数朵雷云浮现,雷鸣之音隐约传出。 而看到这一幕的苦木,则是只感觉有些不对劲。 “苦木,你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招,哈哈哈哈哈。” 不过,李太白对此却是大笑了一声后,随后手中惊鸿剑指向天空。 紧接着,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则是让众人都是为之感到震惊。 只见到那天空雷云中,一道雷电劈下,雷电汇入惊鸿剑身之中,刹那间的功夫,便是看到惊鸿剑的剑身周遭,不停闪烁的雷电,以及雷电刺啦的声响。 随后,李太白冷笑一声之后,手握惊鸿剑,气力十足的向着苦木一斩。 这一次的剑招,虽然没有任何其它的手段,可,光是大成剑意,夹杂着这天地雷云的雷电,则是让这 一剑的威力,相较于之前,简直是要强上了近乎一倍。 可以说,如今李太白所斩出的这一剑,哪怕是让青檀过来,都是不见得能够稳稳的接下来,他的这一招,其威力着实已经是惊人。 不过,青檀是青檀,而苦木,却是苦木。 对此,苦木虽然面色有些变化,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的停滞,只见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便是反手松开手中苦寒剑,而后双手内力激荡而出,以内力驱使苦寒剑,并且,内力光环宛若明亮一般的,再度激荡而出,这一番的激荡,也是将那雷电剑气给停滞了一番,然而,紧随其后的。 便是苦木的手掌剑指,剑意自指尖凝聚,很是熟练的点入了苦寒剑之中。 苦寒剑本就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其容纳之手段,甚至不亚于一些百兵谱上成名已久的神兵。 而在经过苦木的这一番淬炼容纳手段之后,苦寒剑便是自上斩出一剑。 这一剑很是朴实无华,可,这一剑的威力,却是让那李太白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苦木如此的手段斩出的一剑,定然不凡。 而下一秒,果不其然。 只见自己的这一剑,与苦木的这一剑相互碰撞之后,便是被苦木的这一剑很是轻易的就给震碎了开来。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的李太白,顿时有些微微的失神。 明明,自己从苦木的这一剑上,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内力以及过多的剑意波动,虽然,苦木斩出的一剑定然不凡,可,这一剑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但是,即便是有些失神,但是李太白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只见他手握惊鸿剑,继续引动天地雷云,闪电接连不断的融入惊鸿剑,而惊鸿剑,也是逐渐的被淬炼的有些变了样子。 一剑一剑,接连之后的这几剑,李太白恨不得使出了全身的解数,无论是七十二剑招,还是他们七星剑的第一式,他都是与雷云之中的闪电结合,以威力更盛许多的模样,向苦木一一斩出。 但是,对此,苦木则仍旧是以那看起来着实是平凡无奇的一剑破之。 来一剑,破一剑。 苦木就像是没有任何的弱点似的,自己即便是剑招百变,可是,却仍然无法突破的了苦木的这一剑。 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一剑又一剑的不断斩出,李太白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的剑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华而不实了? 不对啊这。 明明,自己绝对不可能感觉错的。 自己刚刚所劈出,所斩出,所用出来的这些手段,每一剑的威力,都是极其强大的,可,可是为什么却始终都无法突破苦木的这一剑防御呢? 自己是,吃错药了吗? 不过,即便是内心深处有些陷入了自我怀疑,但是李太白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停滞以及犹豫。 他知晓,即便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对此感到很是疑惑,甚至会感觉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在这种级别的交手之时,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犹豫,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走神,否则的话,若是被苦木抓住了这一息之间的机会,自己说不定,都是会直接被一剑破之。 这个苦木,直到如今看起来都好像是没有一个真正对付自己的杀招出现,也就是说,现如今的苦木,正在耐心的等待着自己主动漏出破绽,而后靠着自己的破绽,一剑将自己击败。 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绝对不能。 可,正所谓越担心出现意外,也就越容易发生意外。 只见李太白刚刚斩出一剑,可,雷电之力却是有些无法稳固,直接就是险些在他的手中炸开来,不过即便是没有炸开,可,这却也是让李太白身形有些无法稳固,就连他脚下的青莲,在这一刻都是有些摇摇欲坠。 不得不说,这一剑,李太白实在是太着急了。 但是这般的着急,引来的,却是苦木的闪身一剑。 “好机会。” 看到这一幕的张无忌,都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而且就连青檀,这时候都是站起身来双眸死死的看向擂台。 不止是他们二人,那姬重,赢异,拓跋宏,关髯等这些剑修,在这个时候都是纷纷站起身来看向擂台。 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这一剑的斩出,可,李太白却是剑域一变,利用脚下青莲的控制,这才是让自己堪堪躲过了这一剑的要害。 不过,左臂却还是被剑刃擦过,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 “哎呀。”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其中不少人都是只感觉有些可惜。 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那一剑,若是李太白来不及躲过去的话,说不定,刚刚就是可以直接分出来胜负了才对。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李太白竟然临到头了还有着这样的手段,竟是可以躲过这一剑?! 不得不说,那青莲,实在是太奇妙了。 而随着这一剑的躲过,那李太白也是重新稳下来了阵势,再度引动雷云,趁着雷电之力没有消散,继续灌输入自己的惊鸿剑中,再向苦木接连不断的斩出。 说是剑光,可,李太白这二十回合之下的剑招,基本上皆是靠着雷电之力的帮衬,这才是达到了如此的威力。 实在是惊世骇俗。 看到这每一剑的威力,那在场的,乃至于拓跋宏这种体修,都是只感觉,纵然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肉身,估摸着碰上这一剑,都是要歇菜。 这便是这一代剑修真正绝世无双的二人吗? 这般的交手,实在是,进行的太激烈了。 远远比先前在十二强赛的那一场,还要激烈了不少。 第七百零九章 雷莲 雷莲? 只见如今在半空中那李太白的双脚之下所踩的那青莲,在这个时候竟是充满了雷电不停的闪烁。 这一幕的景象,光是看上一眼,都是让众人感到震惊。 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这,借天地之力竟能做到如此的融合吗?” 就连姬堪,这个时候都是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双眸死死的看着那擂台上的局势。 “如此的年岁,竟是能够做到这一步,着实是,让人无法相信。” 泉平侯喃喃的看着那一幕,光是看到了这般的景象,他的整个人都是痴了下来。 而至于一旁的姬重以及赢异这两个小辈,看着如今擂台上的这二人。 怎么搞啊? 这两个人,全盛的实力,怎么会强的这么离谱啊? 这也,太离谱了吧?这这这,这真的还是人吗? 明明他们之间的年岁相差不多,可是他们这些小辈之中,无论是这个苦木,还是那个李太白,这也实在是太妖孽了吧? 感情他们前面这三天之内所看着的有关于这二人的所有比试,这二位,压根都还没有用出全力? 这般的落差,着实是将姬重和赢异他们二人给打击的不轻。 原先还认为,他们二人如今这可也是这一届证道大赛能够闯入半决赛级别的选手,就算是这个苦木和李太白的实力再怎么强,他们应该也是可以望其项背的吧? 但是现如今看来,呵呵,他们二人这还真是宛若那井底之蛙一样的小丑。 实在是,坐井观天极了。 就现如今擂台上这二人交手之中的随意一招,任何的一剑,换做他们二人任何一人上去,呵,那可都是挡不下来的。 扯吗这不是? 这样的相差,别说是望其项背了,这就是两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样,纵然是他们再如何的努力,望其项背这四个字,都将会变成一个可笑之极的词汇。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拓跋宏这个时候,站在看台上,看着擂台上的过招,也是下意识的如此自言自语道。 他所引以为傲的强大肉身,在如今的这二人眼前,那还算是个屁啊。 李景林他们十三剑破不了自己的肉身,那是他们废物。 可,李太白和苦木,他们二人轻轻一抬手,自己指不定都要被打的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拓跋宏咽下了一口口水。 自己不远千里,从北地草原前来中原洛阳城参加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为的,就是想要以自己体修的这个身份,来告知天下人,剑修,可不仅仅只是练气士。 而如今,能够闯入半决赛,自然他拓跋宏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并且有关于体修的一些传闻,也是越来越多人都知晓了这个原本已经沉寂多年的流派。 但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自己明明,已经算得上是完成了自己最初的这个目的了,可,为什么,自己现如今却是感到心中空落落的。 甚至于,都是感到有些,恐惧? 对,没错,就是恐惧。 对于这种,强大到近乎无法抵抗的恐惧,现如今已经是充斥在了拓跋宏的内心深处,现如今的他,光是看上李太白和苦木这二人一眼,都是只感觉自己渺小至极。 自己在这二人面前,就好像是蚂蚁与大象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所谓存在感。 而反观擂台上,在雷莲出现之后,那李太白的剑域也像是得到了天地之力的增幅一样,在这一瞬间,竟是有了压过苦木一头的架势出现。 光是铺天盖地的无穷攻势,就是让苦木如今顿时就陷入了下风之中,只能被动的防守。 好啊。 这二人交手至今,总算是出现了一个上下风的迹象。 只不过,苦木落于劣势,这一点,很多人倒是没有想到的。 苦木无敌与同一时代的迹象,经过这三日的重重比试,也依然是深入人心,虽然李太白在第三日的比试之中很是亮眼,他的实力也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以及承认,但是,与苦木相比,在众人的心目中,却还是欠缺了一些的。 只是,如今再看呢? 擂台上的局势,已经说明了很多。 无论在此之前是如何看待这一场比试的,无论在这一场比试开始之前,众人是如何探讨李太白和苦木的,但是现下擂台上的局势,李太白却是妥妥的占居了上风。 那无敌姿态与世人的苦木,却是被压了一头,没有任何反手的机会可言。 “这这这,有些让人没有想到啊。” 就连张无忌,这个时候都是咂咂嘴。 他还真是没想到,苦木师兄有朝一日,竟然会在同龄剑修的交手之中,被对方压着一头? 这一点,不止是张无忌,包括夏侯纯他们这些人在内的,对于这一幕,都是感到震惊的不行。 “这,我没看错吧? 夏侯纯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眸,仿佛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他是感到有些看错了似的。 对啊,这着实是有些,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苦木师兄,这个天下,同龄剑修里面,还有人能够将苦木师兄压着打? 不过,即便是夏侯纯如何的不敢相信,如何的擦擦眼睛,这一幕,却始终是在上演着。 苦木节节后退,手中苦寒剑剑招频出,可,却也只能勉强做到抵挡住那李太白的无穷攻势,这般的劣势,已然是分明。 可以说,在此之前,若是有人与夏侯纯他们说,在同龄人之中,有剑修可以将苦木师兄压着打的话,他们是绝对打包票的不会相信的,因为这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虽然是剑阁的记名弟子,但是对于这位苦木师兄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有多么的妖孽,他们也是最为清楚的,这个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比苦木师兄还要更妖孽的人出现?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这时,张无忌一只手拍了拍周不疑的 肩膀。 “这,局势的变化实在是。” 然而,听着这些话的周不疑,则只是双眸冷淡的看向那擂台,耸了耸肩之后,很是平淡的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的,无非就是苦木哥让他一手罢了,不至于让他败的这么难看而已,苦木哥的实力,怎么可能会只有这么一点。” 周不疑的这话,说的倒是挺轻巧的。 无非就是苦木哥让他一手罢了? 这话听的,让张无忌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这这这,世子殿下感情您是这么看待这次比试的? 这可是决赛,这可是决赛啊。 而且对方那李太白,本身在开赛之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可就并不比苦木师兄弱多少,这,就这样的差距,苦木师兄还会留有余手没有使出全力?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轻巧了吧。 虽然说张无忌也希望事情真的是如此,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事与愿违的可能性,明显才是最大一些的好吧? 而至于看台旁的角落处,青檀这个时候也是双拳纂的紧紧的。 看着擂台上的这场局势,她的心中,也是在为苦木师兄提起了一抹担忧。 她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个李太白在引动了天地之力融合之后,实力可谓是明显上涨了不是一点,现如今的李太白,若是按照品阶修为来算的话,妥妥的也是一个稳稳的六品剑修。 苦木师兄虽然说也算是半步六品,可,与真正的六品却还是相差挺多的。 在如此的实力差距下,就如今的这般纸面实力看来,这个李太白,甚至是要比苦木师兄还要强上一些的。 如今的局势,是真的,在向着李太白倾斜。 除非是,苦木师兄真的还有什么手段没有用出,否则的话,这一场的比试,苦木师兄,真的是很危险的了。 青檀咬了咬牙,现如今的这场比试,看的她只感觉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实在是感觉太紧张了。 苦木师兄至今为止,在同龄剑修之中,可都是未曾尝过一败的。 哪怕是与诸国天才相互比试,苦木师兄也是至今为止都保持着全胜未败的记录。 可如今,这个李太白,却已然是出现了可以威胁到苦木师兄这个记录的可能性出现。 而再看擂台上的时候,只见那擂台之上,李太白随着一声冷笑之后,一道快如闪电的身法瞬间自半空中闪现而出。 众人再度定睛一看。 原来,这般的身法,竟是李太白的剑舞步。 这个家伙,竟然也是将自身的剑舞步,也与这天地之力融合在一起。 此时此刻,在擂台之上,肉眼可见的那些李太白的身影,竟然,竟然是有着十几道之多。 这般的数量,可是只有在内力足够雄厚,剑道足够精粹的情况下,才能够做到,按照常理来说,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他们如今的内力如此地步,是万万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但是,李太白却是依靠着天地之力的加持,让自己的实力得到进一步的增长,以至于到现在,光是这些剑舞步的出现,也是让擂台上的局势,再度出现倾斜。 苦木现在,已然是节节败退至擂台的边缘处,虽然他的剑指以及苦寒剑没有丝毫的示弱,但是,面对着如此的进攻程度之下,饶是苦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紧锁眉头,严阵以待的对待着这李太白攻来的每一剑。 “诸位,现如今场上的局势,你们是如何看待的啊?” 而那看台上的百晓生,这时候也是来到了一处发表看法最为多的地方,瞧着身旁的这些观众,问出了这话。 而在场的这些观众之中,有着一个身子瘦弱的书生,这个时候先是咳嗽了一声之后,随后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这才是开口说道 “依我看,如今擂台上,李太白的赢面已然是有了七成之多,苦木虽然先前无敌,可,如今碰上李太白这般的人物,再加之如今的局势变幻,他若是想要赢下这一场,恐怕就是有些难了。” 有关于这个书生所发表的这番看法,不少人表示了赞同,但是,却也是有不少人表示了不对。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的络腮胡,在听到书生如此的言语之后,也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后很是戏虐嘲讽意味十足的开口说道 ”这倒是书生见识少了,光是看着这些表面的玩意,就轻率的发表者自己的那些愚蠢之见,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话,能被那些傻子所相信。“ 这个络腮胡的话一出口,则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慨,但是,当这些人将眼光看向这个络腮胡的时候,却是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过后,便是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这个络腮胡,他们可惹不起。 “呵,也不知道谁才是愚蠢之见。” 然而,这个书生却是不管是谁,只是冷冷的看了那络腮胡一眼之后,便是颇为硬气的如此说道。 “苦木绝学尚未使出,如今,只不过是略微的落入了下风罢了,却是引得如此多人的唱衰,你们这些愚子,也不晓得整日里读的都是什么书。” 络腮胡撇了撇嘴,只不过,在这一次撇撇嘴的同时,他也是伸出手对着那书生伸出中指,比出来了一个颇为通用且嘲讽意味十足的手势。 “哎呀呀,哎呀呀,不过是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罢了,诸位,还是不要如此比较好啊哈哈哈。” 这时候,百晓生则是选择站出来当了一个和事佬似的,一脸笑意的与这络腮胡和书生说着,而在眼神看到这个书生的时候,闪烁过了一抹凉意。 笔趣阁 至于在看向这个络腮胡的时候,百晓生,则是咽下了一口口水。 这个络腮胡,可实在是不好惹啊。 也不晓得,洛阳城这回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允许这样的一个家伙前来观赛,难不成,就不担心这个家伙突然暴起,现出原形吗? 但是,即便是对络腮胡心中感到有些恐惧敬畏,但,百晓生的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的,一抹和善的笑容,看的那络腮胡与他对视之后,面色也是缓和了不少。 “且就看在你百晓生的面子上,我也就不与这个书生计较一些什么,呵,这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我才不会如此。” 络腮胡舔了舔嘴唇之后,也是道出了这话,随后,便是继续倚靠在自己的座位上。 而百晓生听到这话,也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给自己面子? 这个络腮胡,这话说的倒是挺漂亮的,但是实际上,这怎么算得上是给自己面子啊。 这个络腮胡,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活是中原的一个恶名昭著的阎王,自己这个家伙,寻常时候怎么可能会入的了这个络腮胡的眼呢? 现在,最多也就只会是因为,这里是洛阳城,所以这个络腮胡才会借坡下驴,说出了这话罢了,若是自己当真了,嘿,那才真是可笑了。 微微呼出一口气,那书生也是瞥了一眼那络腮胡之后,便是继续沉默了下来,双眸继续看向擂台了。 而在百晓生的身后不远处,申胥,则是手握折扇,双眸有些困惑的神色,看向那个络腮胡。 这个家伙,怎会出现在这里? 洛阳城,难道对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理会的意思吗? 这个家伙,他,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不要命的那种啊,孟家的这些人,当真就,对他没有任何的反控手段吗? 不过,疑惑归是疑惑,但是最终的,申胥也是并没有想的太多。 这个络腮胡,无论如何安排,这都是洛阳城的事情,既然让这个家伙进来了,那么想来,洛阳城那边,就是已经商讨决定过的。 自己一个局外之人,还是不要插手的比较好。 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也不知道是想了一些什么,随后,申胥也是转身,回到了另外一处看台。 而在这段时间内,在擂台上的局势,在几十回合之后,那李太白仍是越演越烈,剑招频出的速度也是没有任何的松懈。 在他的手中,这把惊鸿剑也像是通灵了似的,在他手里面,变得越来越迅捷快速了起来,剑影四溢,剑意也是带动着雷电之力,向着苦木不停的砸去。 不过,即便是李太白的攻势越发的汹涌,没有任何的停歇,可,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看来,如今擂台上的局势,则已经是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有些人自然是看得出来。 李太白如今的攻势,变得明显是要比先前要更加的激烈了许多,按理来说,苦木这个时候应该是会露出来一些不支的架势才对,可是现如今,事实又是如何呢? 苦木的身形在这一刻,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退缩,站在原地,虽然仍是守势,可,剑指与苦寒剑的搭配,却也是形成了一道对于李太白而言,让人很难突破的一道界限。 “苦木,果真还留有余力。” 泉平侯双眸眼神瞬间一变。 他与姬堪这个时候,都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变化。 开玩笑,九品修士的眼界,怎会如此? 若苦木的实力当真是只有那么一些的话,这个李太白的这般攻势之下,苦木估摸着啊,现在已经是变得更狼狈了才对。 嘿。 而如今,这个苦木却是跟先前一样,面对着越发汹涌的攻势之下,仍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分明就是,留有余力的迹象。 看起来,若是这么一看的话,那么,这场擂台现如今的比试,可就并不一定这么乐观了。 现在七三开?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会只是七三开呢。 苦木的全力如何,谁又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呢? 七三开? 若非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这个七,也有可能会是苦木,而不是李太白。 嘿,这个可能,现在在姬堪以及泉平侯的心中,已经是逐渐的有了一些明目了。 决赛的时候,仍然在留有余力,这一点,换做寻常时候的话,他们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这个苦木,着实也是一个大心脏啊。 但是,大心脏归大心脏,这位苦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也都只是姬堪与泉平侯二人到现在为之的臆断罢了。 虽然在场不少的有心人,也是有着这种的想法,但是现如今的局势,却明显是李太白仍然占居上风就是了。 而在高台上面,孟道与封长老,这个时候也是在说着一些什么话。 “封长老,就您所看的如今这番局势,可有什么明目?” 孟道的这话一出口,封长老这也是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番过后,这才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夫所看,如今擂台上,李太白虽然占居上风,有着不错的胜算,只不过,那个苦木倒是有些奇怪,这个家伙,老夫感觉,他的实力并不仅仅只是如此,很有可能,是有些隐藏实力的意思。” 听着封长老的这话,孟道,也是点了点头。 只不过,那一旁的叶莺,则是在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奇怪。 “隐藏实力?真的假的?” 叶莺的眼界并不如封长老他们这些人一样,所以对于这一幕,也自然没有他们看的远,对于这件事,在听到封长老所说的这些话后,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这般的隐藏实力,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紧接着,在叶莺问出了这话后,那封长老也是因为叶莺的身份,所以这也是耐下性子来,将自己的那些猜测以及看法,尽数的与叶莺说了一通。 而叶莺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皱着眉头,好生的思索了一番过后,这才是有了一些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 在听到封长老所说的这些话之后,叶莺可谓是,对于如今擂台上的局势,也是有了一番更新的看法。 原先他还有些认为,这个苦木,估摸着是不是就要阴沟里翻船,这一场要败了呢。 不过现在看来,嘿,自己的眼界,还真是有些低了啊。 就听着封长老所说的这些话,啧啧啧。 原来,这个苦木,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个啊。 第七百一十章 眼界 这个家伙。 李太白逐渐的也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随着自己的攻势越发汹涌,他也是能够调动更多的雷电之力。 可是,面对着苦木,自己的这般汹涌攻势,却像是打在了一个皮球上似的,对苦木,竟是起不到丝毫的用处? 别说是用处了,这个苦木对此,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无论自己怎么变换招式,使出怎样的手段,就连自己的青莲剑法,这都是来来回回的用出了全力,可,却仍然是无法再让苦木后退一步。 苦木的闲庭信步,轻描淡写的几下子,在这一刻就是将他的那些攻势统统都给挡了下来,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对李太白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力。 不行。 呵,论战斗经验,自己怎么可能会比一个小家伙还要差? 李太白变换身姿,他的剑域也是在这一刻变得越发的暴躁了起来。 一道剑气斩去,狂风随即呼啸而去,进而也是引起了汹涌的罡烈之气。 而随着这一剑的斩出,李太白脚下的青莲,也是灰下了半分。 可想而知,这一剑虽然起手式并不麻烦,可,耗费的力量,却是不小。 远远比李太白前面那些剑招,加在一起要耗费的还要多。 这可是,自己的刹那一剑。 刹那间,这一剑宛若入了无人之地一样,很是轻易的便是击碎了苦木的重重防御,在眨眼的功夫,便是席卷了整座擂台,在擂台之上,这道剑气已然覆盖,纵然是擂台四周的那些护法的洛阳军士卒,在这个时候,都是隐约的感到到了一抹直冲天灵盖的危险。 看到这些的宫剑,也是皱起了眉头,手掌再度伸出,内力源源不断的自他的掌尖输送与擂台之中。 这倒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个李太白如此的一招下去,这擂台虽然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其余威却是能够震的四周那些洛阳军士卒都是有些无法忍受。 要晓得,在此处擂台四周的洛阳军士卒,就算是最弱的,那也是四品剑修,其中最强的,那可是一个六品剑修。 但是看着如今的这番架势,李太白的这一剑,若是自己不出手的话,光是震烁开来的余威,到时候都是有可能会要了这些洛阳军士卒大半人的性命。 呵。 擂台上的两人交手,结果其中的余威,都是能够要了洛阳军士卒的性命?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不止是宫剑,就连洛阳军,都是要瞬间颜面扫地。 好家伙。 被称之为中原第一军的洛阳军,结果在两个小辈的比试过招时,都是因为围观差点被要了性命? 这件事传出去,该是多么的可笑啊。 那些传这话的人,自然不会理会,那两个小辈的战力如何,他们只会将事情锁定在,洛阳军士卒如此狼狈的一幕上。 所以,为了防止这一幕的出现,宫剑这才是只能继续出手,将擂台的法阵激发出来,而随着法阵的出现,宫剑这也算是可以稳下了一口气。 这座法阵是可以隔绝七品以下任何攻势产生的余威的。 这个李太白和苦木,就算是再如何的牛掰,再怎么的妖怪,他们现如今能够爆发出来的最强战力,撑死也就只是六品左右,这法阵,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完全够用了。 而这座法阵的威能出现之后,擂台四周的那些洛阳军士卒,这才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在刚刚的那短短几息时间里面,他们之中一些修为稍弱的人,可都是已经近距离的感受到了那铺天盖地的剑意攻势。 而反观擂台上呢? 如今在擂台上,这般威力绝伦的一剑,竟,竟是被苦木给挡下来了? 对,没错。 双眸仔细看向擂台上。 只见那携带者层层威力的一剑,竟是被苦木双指给硬生生挡了下来。 而苦寒剑,在这个时候也是散发着寒光。 近距离的感受着这一剑的威力,苦木的双眸之中,也是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惊讶。 “若这便是你的全部实力,那么,李太白,你就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了。” 苦木淡淡的说出了这话之后,双指猛然用力,而那一剑,也是随着这一下,砰然碎开,其产生的余威波动,也是与擂台的法阵不停的碰撞着。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这般的余威,才是被法阵散尽。 视线恢复,再度看向擂台的时候,那苦木,这时候也是眉宇,脸色如常,而李太白,神色则是铁青着一块。 “你这个怪物。” 李太白握紧手中的惊鸿剑。 刚刚那一剑,可以说是自己目前这些实力,能够斩出来的最强的一剑了,可是,却还是被苦木这个怪物给,看起来如此轻易的给挡了下来。 这个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就算是风不平那个老小子,在苦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曾会有着如此的实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风不平那个老小子,在如此的年岁,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可,这个苦木,是真他妈的妖孽啊。 李太白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有些波动的心神稳定了下来。 不过,饶是李太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稳定着自己的心神,但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视觉上所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实力如何,李太白现在是最清楚的。 按理来说,自己在这一代的年轻人之中,当是无人能挡的魁首才对。 哪怕是先前被称之为千年第一剑的风不平,在年少之时也是比不过自己的。 出世之后,自己便是时常听闻着苦木的名头,呵,原先一直认为,这个苦木是天才不假,但是,与自己应该是有着差距的才对,不过,因为风不平那个老小子的缘故,所以他这才是想着前来参加这一届的证道大赛。 原先,也只是手痒来玩玩罢了。 可,随着第一日与那同为风不平弟子的青 檀一战交手之后,李太白便是突然发现,这个所谓的南离三大剑,看起来,应该还要比自己曾经预想之中的,要强才对。 这不,待得他李太白看到了苦木的出手之后。 第一日,第二日,这个苦木单单的只是一道内力屏障,便是让他如入无人之境似的一路连胜一路晋级。 自己虽然知晓了这个苦木的实力不会弱,但是,直到看到这个家伙的剑意也是展现出来之后,李太白这才是彻底的正视苦木这个家伙。 不得不说,接近六品的修为,再加上大成的剑道。 在当时看到这两点的时候,李太白也已经是将这个苦木,放在一个与自己同等地位的角度上来看待对方了。 因为若是按照这样的实力换算的话,对方与自己,在实力上是相差无几的,就算是再如何,那也只会是比自己稍弱一些罢了。 嗯,但是。 在十二强赛,李太白与苦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李太白这才是清楚的知晓。 自己的那些看法,到底有多么的扯淡。 相差无几? 不,自己若不是全盛状态之下的话,压根就招架不住苦木这个家伙的攻势。 青雉剑气固然影响到了他李太白实力的发挥,但即便是那个状态下的李太白,虐虐青檀那样的剑修,也是可以做到的。 那一战,他毫无疑问的落败了,即便是后面勉强也是将自己的剑域给支撑了起来,可是最后迎来的结局,却还是败了。 不过,在域苦木赛后所说的那些话,也是让李太白知晓,这个叫做苦木的家伙,知晓自己没有使出全部实力来,所以,在决赛上,他会等着与自己再度一战。 这本就不容易,青雉剑气,在孟家的这个剑池之中,自己好不容易才是将其压制的差不多了,想着在决赛的时候,总算是可以以最好状态,与苦木一战了。 而决赛开始之后,自己先前的那些手段,对苦木是半分用处都没有起到。 最后自己取巧,引动了天地变化之后,借了雷电之力,这才是将苦木压着一头打。 原先自己还以为,这一场擂台的比试,从那一刻开始,将会由自己占优。 呵,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现如今,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 无论自己再怎么的变换手段,再如何的向苦木这个家伙发起攻势。 这家伙,竟然是连半分的反应都是没有。 这般轻描淡写,就像是随手而为之的,就将自己的攻势一一挡下。 自己占居上风? 屁的上风。 这个时候,就算是一些傻子都是能够看得出来,李太白拿苦木,是压根没有任何办法的。 而苦木对于李太白,一直都是留有余力的状态。 现如今看着是他占上风,但是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早就已经是在不知觉的情况下,产生了新的变化。 现如今,虽然擂台上的他们双方,都是没有对对方展开新一轮的攻势,可,在李太白的内心深处,却已经是有些动荡不安了。 自己实在是有些吃不准,这个苦木的实力上限,到底在哪里? 自己刚刚的那些手段,就算是让一个正儿八经且货真价实的六品剑修过来,那也只有死路一条,然而这个苦木,却是如此随意的就一一挡了下来。 这个家伙到底有多么强? 他不是与自己,实力相差无几吗? 你管这个叫相差无几吗?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这个叫苦木的家伙。 李太白低吼一声,手中惊鸿剑再度引动雷电,而他本人,在这个时候则是宛若疯癫一样的,在这一刻向着苦木不停的发起源源不断的攻势。 这般的攻势,毫无任何章法,看起来就像是乱来一样,可是,即便是再怎么看着像是乱来,但是这其中的每一剑,却依然是威力十足。 这便是李太白与其他那些剑修的区别所在了。 这要是那些其他的剑修的话,若是心境遭受到如此的打击之下,那般毫无章法乱来的攻势,压根就不会形成什么有效的威胁。 而李太白却是不同,即便是在受到如此的影响之下,他的剑法也仍旧对苦木产生了不小的威胁。 你说苦木轻描淡写便是挡了下来? 那是因为,这般的毫无章法,目标可是苦木。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光是李太白这样无脑的倾斜下去,早就不知道死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啊,都变成渣渣了。 不过,饶是如此的状态之下,宫剑看向擂台上的眼神,也是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现如今,这场比试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这个时候,若是再搞出来什么意外的话,说不定,那般的意外因素,可就将会成为这一场比试的最终定局。 宫剑是九品修士,再加上,他是剑修,所以,对于如今这擂台上的比试,可以说,他是整个角逐场内,为数不多能够看的最为清晰,觉察局势最为明悟的一人。 哪怕是泉平侯和姬堪这些人,他们虽然也是九品,但是却不是剑修,再加上,他们可没有宫剑这样,身处擂台旁边,这种近水楼台的优势。 若是非要从角逐场内挑出来一个在看待局势上,可以与宫剑相提并论的人的话,那就只有封长老,恐怕有这个本事了。 不过,封长老此时此刻身在高台,虽然对于擂台的局势看的也是很清楚,不过,这位封长老,却还是有些疑虑在心中的。 哪怕是他们现如今已经认定,苦木还尚且有着其他的手段没有用出,可,谁又知道,这个李太白又是如何呢? 李太白可不弱啊,若是认为李太白弱的话,嘿,那可真是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既然人人都认为苦木尚有余力,那么,李太白这个同样大成剑道,也是五品修士,仍是惊艳如此的一个剑修手中,难道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底牌吗? 哪怕是说,刚刚的那青莲一剑足够惊艳,但,除去那一剑之外,李太白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吗?这也 不尽然吧。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封长老至今为止,都是没有再发表过任何,自己对于这一场比试的看法。 即便是身旁的叶莺以及孟道,已经对此交流并发表了不少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但封长老,却始终都是沉默不语,双眸认真的看向擂台。 无论比试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一场的比试,可以说是对于封长老而言。 真真正正,最为惊艳,没有之一的一场比试。 真的,讲实话。 在这场比试开始之前,谁人能够想象得到,在年不过二十,最多不过二十三岁的证道大赛之中,会有着如此超规格且惊艳如此的比试出现? 参赛比试的双方,无一例外的都可以毫不废话的说是如今这一场比试之中,最为优秀的两人,与他们两人比起来,天下间那些曾经自诩剑道天才,被世人吹的多么天花乱坠的年轻人,都只能是沦为凡人。 擂台之上,苦木神色不变,剑指点化苦寒剑,在挡下每一剑的同时,也在从其中收拢一些微弱的剑意汇聚与苦寒剑之中。 而随着过招数的推移,苦寒剑的剑身之上,也是散发出了一抹摄人心魄的骸意。 苦寒剑,本就主杀伐,在苦木的手中,这把采用极北之地材料锻造而出的宝剑,也是不止一次的向世人证明了,它的威力如何。 而反观那李太白呢? 手中的惊鸿剑虽然也算是宝剑不假,但是,与苦寒剑相比,却是差之不少,在经过如此回合的激烈比试之后,这把惊鸿剑也是有些吃不下力,隐约的,在剑身上都是出现了一些碎痕。 而李太白,这时候则是因为心境受到影响,不停的在继续调动着雷云之中弥漫的雷电之力,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有关于惊鸿剑的变化。 而围观的众人,这时候看着这场比试,他们的认知也是在被不停的刷新着。 谁都无法想得到,不过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较量,竟然能够发展到这般的地步。 一个人如此妖孽也就算了,可,最让人感到有些可怕的事情就是,如今擂台上的这俩人,竟然都有着如此的实力。 精彩,除了精彩绝伦之外,实在是没有其它的词语可以最为贴切的用来形容今日这一场的比试了。 甚至可以说,今日的这一场比试,在历届证道大赛的决赛比试之中,都是可以称之为是一个新的高度。 无论后续结果如何,无论在后面究竟是谁赢下了胜利,这一场比试,自今日之后,便是要名传天下了。 如今身在这里,所看到这一场比试的万千观众,都只感觉自己此行不亏。 哪怕是一些从南方大陆,或者说是北方大陆不远千里跋涉而来的观众,都只感觉,相较于自己的这些路程,如今能够看到的这场比试而言,这般的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上哪能够看到,这般精彩的比试? 光听听以后的那些有关于这场比试的传闻那怎么能够?这场比试,亲眼所见才是最好的,这种感觉,这种给人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感,呵,难忘啊,这是真的难忘啊。 “竟能,如此剑道,实在是,实在是。” 那原先发表自己意见,认为这场比试已然七三开的书生,在如今,也是情不自禁的如此感叹着说道 “能亲眼所看这一场比试,着实是,受益无穷。” 而至于那个络腮胡,这个时候则是抿了抿嘴唇,听着书生说的这话,随后也是无奈的一笑,这抹笑声,也是引起了书生的注意。 书生转过头来看向络腮胡,有些不满的对其问道 “如何?对我所说的这番话,你又有什么看法吗?” 不过,这一次,络腮胡则是摇了摇头。 “先前你所说的话,只能说明你阅历不足,所以发表的那些言论不成熟罢了,不过,如今你所说的这话,则是没有什么毛病,挺对的,如今的这一场比试,堪称千年以来,历代剑修年轻一代最为翘楚的两人比试。” 听着络腮胡的这话,书生的脸色这也是缓和了不少。 事到如今,书生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最初那个时候所发表的言论。 什么七三开,李太白即将获取胜利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不理智,也太过于错误了,如今擂台上的这一幕,已经是在无形之中,告诉了这个书生。 你说七三开? 对,这个李太白现在就算是再如何的疯魔,再怎么癫狂的想要打开局面,可是最后都是无法突破苦木的防御。 什么叫做现实,这,便是现实。 所以,对于刚刚反驳自己看法的络腮胡,这个书生,自然是有些底气不足的了。 yqxsw.org 所以现在,听着这个络腮胡的如此言论,他啊,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脸色铁青或者不悦的现象出现了。 他是书生,但,也不是读书将自己读傻的那种。 这个络腮胡虽然有些,其貌不扬的意思,但是,他所说的这番话,以及刚刚反驳自己的那些,现如今看来,都是非常对的话。 光是从这些话之中,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络腮胡对于这一场比试的一些看法和他的眼界,都是很不错的。 只是自己,刚刚倒有些愣头青的意思了。 而反观看台的另外一处。 那段思与,这个时候则是站在敖刑的身旁,双眸看向擂台上的比试,对于身旁的敖刑,则是颇为不屑的说道 “你们剑神山,现如今到底是有如何的资本,与我提这些条件?” “小丫头,你要知道,欢娱宗和剑神山,可是一个地一个天,如今我既然愿意代表剑神山向你抛出橄榄枝,你所要做的,就是答应下来,随我回剑神山,拜山才对。” 熬刑这时,则是皱着眉头,态度也是有些不太友好。 很明显,对于这个段思与,他啊,也是有些不太愿意去找这个丫头搭腔的。 只不过,这个丫头终究是能够闯入到十二强赛的天才剑修,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是不弱,若是能够将她带去剑神山的话,也算是不错。 第七百一十一章 演戏演全套 “随你回剑神山?凭什么?剑神山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你难不成当我不知道吗?” 段思与对此,则是露出了不屑的神态。 剑神山的那些手段,固然可以让剑修在短时间内,修为就获得极大的提升,可,如此的邪修法典,对于自身而言带来的危害也是极大的。 剑神山的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不就是靠着这些手段,才能够让他们得以续命至今吗? 自己好说歹说,那也是一个妥妥的剑道天才,能够闯入到十二强赛的剑修,在欢娱宗上下,那也是这一代最为优秀翘楚的弟子,明明有着不错的前途,为什么,要去那所谓的剑神山去拜山? 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而很明显,敖刑对于段思与的这般回答,实在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欢娱宗出身的剑修,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的拉拢? 欢娱宗,那可是先前紧紧跟随他们剑神山之后的一个附属宗门而已。 而也正是因为有着先前的这段岁月在前,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他敖刑就没有认为,自己去拉拢段思与的这件事情上,会发生任何的意外。 只不过,现如今的事实进展,却是如此。 “段思与,你要知道,如此的言语,你已然是以下犯上,若是我状告山中诸位长老的话,你们欢娱宗,将会因为你的这番言论,而被彻底覆灭。” 敖刑冷哼一声,不过,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般威胁口吻十足的话语。 只是,原先敖刑还想着,自己都这般言语了,应该是能够唬住段思与的才对。 可是现如今,在看这个丫头的反应是如何呢? 讥讽的一笑,很是不屑的摆了摆手。 “有本事,你就如此做就是了,你们剑神山现如今,怎么还要摆出来这些架子啊,有用吗?覆灭我们欢娱宗?你们啊,未免也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吧?还有你敖刑,你这家伙,即便是用了剑神山的那些法子,现如今的修为,不还是差我一截吗?就你这般的天资,趁早滚远点吧,实在是太丢脸了。” 段思与的这番话,可谓是有些激怒了敖刑。 只不过,敖刑即便是这时候有着满腔怒火,但,却还是强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 这个段思与说的不错。 若是按照实力来说的话,自己,现如今还真不是这个段思与的对手。 似是他敖刑这样修为的,若是也参加这一届证道大赛的话,在第二日的一百二十强赛中,差不多就是要被淘汰了的。 yawenku.com 又怎么可能,可以杀入十二强赛呢? 即便是用了剑神山的手段,将自己的修为暴增了不少,可,说到底,敖刑本身的天资就实在是普通至极,所以即便是有着这般的手段开路,他如今,也就只是勉勉强强的达到了一个天才剑修的门槛罢了。 而段思与,人家那可是能够在上百位天才剑修之中,杀至十二强赛的剑修,其实力,自然是要比他敖刑强上不少的。 说出如此的一番话,也是没有什么毛病的。 所以,即便是对于这番话,敖刑的内心深处有着百般的不满,可,他却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件事情上与段思与这个丫头有着过多的牵扯。 若不是没机会的话,他如今,是真想一巴掌扇在这个丫头的脸上。 以下犯上,这是真真正正的以下犯上。 一个平日里只能附庸在他们剑神山之下的欢娱宗,现如今竟然有着如此胆量? 不过是一个小辈弟子而已,现在,竟然就敢如此开口挑衅他们剑神山,呵。 即便是他们剑神山落魄了,实力不如先前,可,剑道圣地的尊严,却是永远都不会丢掉的,这个段思与,现如今的嘴脸,实在是丑恶。 “我与你说啊,敖刑,你现如今啊,与我说这些话,没什么屁用的,我注定不可能会答应你的,你若是有着这些无聊的时间,倒不如去想想,怎么去跟敖败那个家伙搞好关系,呵,敖败人家才是你们剑神山下一代复兴的关键所在,而你个敖刑,嗯,最多啊,也就只能沦为一个,小丑的角色。” 段思与嗤笑了一声之后,她所说的这番话,则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戳向敖刑的伤口处。 固然,敖败是这一代剑神山弟子之中最为优秀,也是天下间,他那一代修士之中,可以说是最为优秀的一批人之一。 但是,对于敖刑来说,敖败的优秀,也是在某种意义上,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其实本质上,敖败与敖刑他们二人的年龄是差不了多少的,最多也就只会相差两三年而已。 可,如今的敖败,却是七品剑修,可反观敖刑呢? 即便是用上了他们剑神山的手段之后,这也就只是勉勉强强的将他的实力拔高到一个天才剑修的标准门槛,也就是,三品的修为罢了。 一个三品,一个七品,呵。 对于敖刑来说,敖败对他带来的意义,也从来都不会是什么正面影响。 他甚至巴不得敖败早些死去,或者说是发生什么意外。 总之,他就是不希望敖败好过,说嫉妒,也是准确的很。 而有关于这些事,传的也是不少人都知道,所以啊,如今的这个段思与,也是当着敖刑的面,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大家知道归知道,但是碍于剑神山的颜面,大多时候都是不会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讲出来的,只是,如今她段思与可不一样。 她可不需要去怕什么剑神山。 如今的她已经在证道大赛上证明了自己的天赋和实力,所以在未来,自己若是回到寒国之后,那地位也是会得到进一步的提高,而相较于一个已经落魄的剑神山,寒国如今有了段思与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区区一个剑神山? 哪凉快哪呆着去,真当你们现在山中还有剑尊坐镇啊? 连剑尊都没有,撑死也就只是几个老掉牙的九品,你一个剑神山,现在能有多大的脸面啊,寒国虽然国力也是有些势弱,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现在寒国还远远没有 到达那种地步,所以啊,一个剑神山,寒国自然也是压根就不怵的。 所以,在与敖刑说了这最后一句话之后,段思与便是一抹轻蔑的笑容看向他,紧随其后的,她便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自己压根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跟你这个家伙花费太长的时间,反正你们剑神山,现如今对本姑娘而言,呵,除非是本姑娘的脑袋被驴踢了,不然的话,谁去你们那个火坑里面啊? 而看着如此果断态度的段思与,单是看着这丫头离去的背影时,敖刑便是只感觉心中郁闷的不行。 他们剑神山,再不济那也是中原三大剑道圣地之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一个区区的欢娱宗弟子,就敢如此与他说话了? 但是,即便是不敢相信,可,如今段思与却仍是说出了这般的话,所以,敖刑对此,也只能算是作罢。 自己总不能追上去吧? 那就是自取其辱了,到时候,那个丫头看样子,可不会给自己留有什么面子的。 或者说,那个丫头现在,心中巴不得自己跑过去找她的事呢,若是那样的话,那丫头,就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好生的羞辱他一番了。 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之后,敖刑便是走下了看台。 不过,待得他来到通道处的时候,在通道的尽头,则是有着一道身影。 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不过,在最开始,敖刑则是并没有太注意这些,因为前面不远处,就是擂台,这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只是为了想要近距离的观看这场比试罢了。 说到这场比试,敖刑就不由得想要捶胸顿足。 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 怎么,自己怎么当时就傻愣愣的信了孟道那个婆娘的鬼话,跟个傻子似的就跑去苦木那里,摆出了那番的架子? 最后,自己被当众羞辱了一番也就算了,这件事情,还被孟道那个婆娘给传的整个场馆内的人现如今都是知晓了这件事。 呵,自己,包括自己身后的剑神山,说不定都将会因为自己当日的那般举动,而被不少人所嗤笑。 原先的时候,敖刑也是想过,若是拉拢不了苦木的话,那么,那李太白,自己也并不是不能去拉拢的。 虽然说对方乃是这一世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但是哪又如何? 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又怎么了? 跟他们剑神山没什么仇恨吧? 那自己拉下脸,去好声好气的与那李太白说一说,将对方请去他们剑神山的话,自己这定然也是大功一件。 老祖们,说不定都将会赐予自己不知道怎样的宝贝。 再加上,东海七星剑的历代传人,在未来都将会成为一位剑尊,而这个李太白看着他如今的这番架势,剑尊对于他来说,在未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才对。 嗯,若果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再将这个家伙拉拢过来的话,嘿,到时候他们剑神山在未来,不也算是有了一位剑尊撑腰吗? 若是有剑尊坐镇的话,剑神山,哼,那段思与怎会敢如此与自己说话? 不过,想法固然是很好的,但是,这样的想法,放在现实之中,却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敖刑并不是没有去找过李太白。 他在十二强赛的时候,就去过一次。 在李太白与苦木结束那一场比试之后,他便是去剑池附近,与李太白搭上了话,并且,也是将自己代表剑神山许诺的一些承诺,以及善意,都是统统的给李太白讲述了一遍。 可以说,若是当时敖刑用对李太白的这些话术,对待段思与的话,那个丫头啊,指不定都是会选择拜入剑神山门下的。 只是,那丫头可能会,不过,李太白对与这个的答案,则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对,就是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拒绝。 拜入你们剑神山门下?你们剑神山,这得是多大的庙啊,能容的下我李太白这尊大佛? 再说了,靠着那些手段速成得来的修为,无异于是拔苗助长,提前透支潜力和生命作为代价,这样的法子,给那些蠢货用还行,他李太白,需要那玩意吗? 他本就站在这一时代年轻剑修的巅峰,还需要去用那种东西吗? 那种东西,对敖刑而言自然算是好东西,可是,对于他李太白来说,却是实打实的毒药。 所以,毫不犹豫的与苦木一样选择了拒绝,这就是李太白当时给出的答案。 就算是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开出的价码多么的高,呵,我反正就是不答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反正左右,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虽然口头上是拒绝了,但是,李太白对那敖刑,也是笑脸将其送走的。 自己可不是苦木那样的性子冷淡。 并且,自己也没打算给这个敖刑难堪什么的,这个敖刑,又没惹到自己。 只是,虽然李太白没有心思想这么弄,但,剑池附近的一些洛阳军士卒,却是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孟道。 可以说,现如今在看台上的万千观众这里,也已经开始传起来了,有关于敖刑被李太白拒绝的这件事情了。 只不过,现在,敖刑对于这件事情还并不知道就是了。 不过,正当敖刑想着这件事情,往着通道尽头走去的时候,在经过那道身影的时候,那身影,则是微微的咳嗽了一声后,开口一道女声说道 “阁下,可是剑神山使者?” 听到这话,敖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去便是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而在看见了这道身影之后,他这也是目光逐渐上移。 最终,在看到对方的脸颊之后,敖刑则是感到有些惊讶。 这,这不是与那段思与一样,也是本届证道大赛十二强赛选手之一的,女剑修伯娅吗? 这个伯娅,叫下自己,是有什么事吗? 自从刚刚从段思与那边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敖刑这里,已经是对于招收优秀弟子的想法,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是我 ,你,有什么事吗?” 但是,出于一些礼貌,敖刑还是点了点头后,皱着眉头如此问道。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在下自小便是向往与剑道圣地,而对于剑神山,也是憧憬良久,如今,能够见到剑神山使者的阁下,实在是,有些激动。” 说着这话的同时,这个伯娅的脸色,也确实是露出了一抹激动的神情。 嚯? 这,算是让自己捡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这叫做什么? 这差不多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这个伯娅,相较于那个段思与,明显是要更强一些的,天赋,也是比那段思与要更好一些的。 好家伙,这个伯娅,那可是一个四品剑修,实力上,甚至是可以直追一些半决赛级别的剑修,啧啧啧,这还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这个女子,竟然会对他们剑神山有着这般的好感,说实话,在经历了先前的那几次拒绝打击之后,如今这个伯娅表现出来的善意,这就着实是让敖刑感到有些,荣幸的赶脚。 对,就是荣幸。 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敖刑咬了咬牙,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却是闭上了嘴巴,好生的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是措了一番词汇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有意要拜入我们剑神山吗?” 而当敖刑的这话一出口之后,那伯娅,也是面露激动的神色,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这,此言当真?我,我可以拜入剑神山门下吗?” 嚯。 这个伯娅,看来还真是有着此意啊。 敖刑双眸一挑,这倒是有些意外之喜的意思了。 不过,他却也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给冲昏了头脑,随后,他故作沉稳的看向伯娅,缓缓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说的不算,不过,照我所看,你的天资,是很有机会拜入我们剑神山门下的,所以,若是你有此意的话,此届证道大赛结束之后,可以随我一同回到剑神山,若是门中长老愿意收你为弟子的话,此事,便是可以敲定了。” 开玩笑,敖刑说的这些话,哪有这么玄乎? 什么叫,是很有机会拜入剑神山门下的? 就伯娅的这种天资和实力,若是想要拜入剑神山的话,敖刑那可都是要好生好气的跟她说话,最后一路好生款待的,将伯娅迎回剑神山的才对。 不过,既然如今这个伯娅表示出来了自己对于剑神山的向往以及崇敬,那么,自己自然而然的也是要端起来一些架子的。 起码,也不能让这个女子看轻了不是? 只要将其带到剑神山那里的话,呵,自然是有着不少的长老愿意抢着收伯娅为弟子。 这个女子的天资,可是很不错的,虽然估摸着,应该距离敖败那个家伙还有些差距,但,应该也不会差的太多。 而伯娅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也是有着一抹红晕露出。 着实是,光是从神情看起来的话,伯娅啊,现在可真是实实切切的展示出来了,什么叫做激动。 这般的表演,也是让敖刑完全看不出来任何表演的痕迹,只让这敖刑认为,此事乃是真的无疑。 微微一笑之后,敖刑这也是露出来了一抹,很是和善的笑容。 只不过,这抹笑容在伯娅的内心中看来,则是感到有些可笑。 这个敖刑,还真是剑神山敖姓这一代弟子的败类啊。 那个敖败有多么的惊艳,已经是可以撑起来剑神山弟子的颜面了,可是这个敖刑,无论是修为还是眼界,哪怕是品行,都实在是太拉跨了。 各个方面,自己都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出挑的地方。 自己不过是随便的说了几句话小小的表演了一下而已,可是这个家伙,却是如此的天真。 呵,还真是一个愚夫。 也不知道剑神山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届证道大赛,竟然会让这个敖刑代表他们前来招收弟子,这般的选择,实在是败笔。 不过,虽然伯娅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如此想的,但是在面对着敖刑的时候,所展露出来的,却还是那激动且很是真实的笑容。 拜托,演戏怎么说,她也得演个全套吧? 这个敖刑虽然说是个傻子吧,但是,也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 自己,还是好好的稳住所思所想的这些,让这个敖刑真正的相信,自己真的是一心崇敬向往剑神山就对了。 “你且放心,就我看来,你的机会很大。” 敖刑看着伯娅的笑容,也并没有察觉出来有任何掺假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后,也是很诚恳的对其如此说着。 “我们剑神山,虽然是中原三大剑道圣地之首不假,但是你的天赋,也是很不错的,所以,也不用太过于紧张。” 呵,话说的倒是好听,一口一个中原三大剑道圣地之首。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话,伯娅估计也就捏着鼻子认了这话。 可是现在呢? 你敖刑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来这话,敢问,你问过藏剑山庄和华山派的意思吗? 嗯,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对剑神山很向往的剑修,嗯,也姑且认下这话吧,反正,那藏剑山庄和华山派,跟自己本身也没多大关系,自己,也对那俩剑道圣地并不怎么感冒就是了。 “那,就多谢师兄了。” 听着伯娅如此上道,这般的便是称呼起来自己为师兄,敖刑啊,这可是有些遮不住自己有些得意的笑容了。 真的是,有些意思啊这个家伙。 若不是敖刑就在面前,伯娅这个时候,还真是想翻个白眼。 拜托,这个敖刑真的是让人感觉,剑神山太落魄了好吧。 以往的剑神山,好说歹说那也是有着剑尊坐镇,真正意义上稳居三大剑道圣地之首的势力,可是现如今,落魄成了如此的这般地步。 这个敖刑,若是换做以前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剑神山的弟子? 啧。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七品气息? 而在敖刑与伯娅聊的差不多的时候,擂台上的局势,也是再度产生了变化。 在李太白经过五十回合的攻势之后,苦木也是选择了不再一味的防守。 挡来挡去的,又有个什么意思? 左右,苦寒剑如今所吸收的剑意也已然是差不多了。 呼。 这一招,原先自己还曾认为,在证道大赛的比试之中,自己估摸着都是没有机会可以用出来这一招的才对。 若是没有李太白的话,这一招,还真不见得能使出来。 哪怕是青檀那个丫头,在实力上与自己的差距,也是无法产生足够的剑意,来让自己用出来这一招的。 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苦木剑指一动,苦寒剑转换剑身,一记侧斩,便是将李太白的所有攻势尽是原数奉还了回去。 而李太白面对着这反对自己袭来的剑气,也是冷哼一声,惊鸿剑引动雷电之力,在自己的周身画出一道剑气形态。 只此一剑气形态,便是挡下来了这些剑气。 只不过,这便是苦木的反击吗? 当然不是的,那可是苦木,手段若只是这般简单的话,呵,李太白反而会赢下这一场比试的。 而正当李太白如此想的时候,那苦木,手中苦寒剑也是产生了变化。 剑指一点,苦寒剑飞去天空。 那席卷角逐场上方的雷云,苦寒剑直接刺入其中。 一道浑厚且浓郁至极的剑气自苦寒剑周遭迸发而出。 如此数量强度的剑气迸发,也是让这道雷云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 而也正是这一下之后,那李太白所引动的雷电之力,也是刹那消失断开。 李太白见到这一幕,也是微微有些吃惊,但,手中动作则是很迅速的变换过来,接连斩出的十三剑,这才是将那些袭来的剑气尽数摧毁。 而后,当他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的时候。 李太白却是震惊了。 因为只见到,那天空上,自己所好不容易费尽心血变换的天象,在这一刻,竟然,竟然是有些恢复的迹象? 何止是恢复啊,这,那苦寒剑不停的迸发着那强大的剑意,光是这些剑意的波动,就足够彻底摧毁一个六品大修士了。 用在改变这区区一处的天象上,也是绰绰有余的足够的。 这不,在一片轰隆声响过后,那天象变化便是逐渐的平淡了下来。 最终,雷云消散,晴空缓缓再度浮现。 而苦木,则是手掌一张,苦寒剑,这便是自天空飞来,直接飞入了苦木的手中。 “你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 苦木单手握剑,看向李太白,很是诚恳的口吻,说出了这话。 “呵,怎么?这话现在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一个自诩为胜者即将要说出来的话呢?” 李太白握着惊鸿剑。 缺失了雷电之力的加持,可以说,即便是正常状态下,自己如今都已经无法再对苦木形成任何压制了。 而这样的局面,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平分秋色,以平局为最终结果吗?这可能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分上下,平分秋色的局势下,自己,可实在不一定会是苦木的对手。 自己现如今能够用出来的手段,基本上都是用出来了一个遍,哪怕是天象的变化,自己都是做出来了。 可即便是如此,对苦木,却始终是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而若是反过来呢? 这个苦木现在,又使出来了多少底牌呢?可想而知,这个数量,真的很少很少,最起码,在李太白看来,在这场比试开始至今,这个苦木,除了使出来了那至今为止看起来都是平平无奇,可是威力却是超乎想象的一剑以外,其余的任何招式,都是没有使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至今为止,都藏着不少的杀手锏,还没有对自己用出来呢。 呵。 是,自己也承认,就现在的这个局势看起来,自己,着实不太像是苦木的对手,对方,也有着最少七成的胜算可以赢下与自己的这又一场比试。 可,这个家伙刚刚说的那些又是什么狗屁话? 我李太白,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 这算是夸奖吗? 若是对其他剑修而言,比如姬重,赢异,拓跋宏,申胥这些剑修来说,这话自然算得上是夸奖,因为他们与苦木,本身就是差距甚大,能够得到苦木如此的评价,自然是足以让他们很是受用的。 但是,苦木说出这话的对象,可是自己,是自己这个,与他实力明明相差不多的,李太白身上。 怎么? 这是在嘲讽自己? 没错吧?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吧? 你还有大把手段没有用出来呢,就对我如此言语,呵呵呵,怎么说?在你苦木的心中,能接下你一剑的,便是你不错的对手了吗? 这话,我宁愿不要。 李太白咬了咬牙。 “你的实力,可能在如今一代中,只会仅次于我。” 苦木摇了摇头后,也是如此平淡的说着。 “仅次于你?” 李太白顿时有些被这话气笑的样子浮现出来了。 什么叫做,仅次于你啊? 你这话说的意思不就是,我不如你呗?你至于说这些狗屁话吗? 打不过你就是打不过你,还这般的折辱与我? 我李太白,可不会受的了你这话的。 “这话,留给你自己吧。” 说完这话,李太白宛若疯癫了一样,脚下青莲之力再度爆裂开来,随即,他转身奋力斩出一剑。 剑意化形,一道白色猛虎挥舞着自己的爪牙,带着呼啸之声,便是对苦木咆哮而去。 然而,如今的苦木看着这样的一幕攻势,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苦寒剑只是随意的一刺。 剑影破碎,猛虎消散。 “你心以乱,如此状态下的你,就更不会是我的对手了,这一剑,也没有发挥出来,你原先的水准。” 苦木摇着头,可,他这般近乎于是教训口吻的这话,在李太白听入耳,则又是那般的刺耳。 “你放屁。” 李太白低吼一声,青莲之力吸接入了惊鸿剑之中,那惊鸿 剑,在这个时候也是隐隐约约的闪现出来了一抹异样的青色光芒。 这道青色光芒越来越烈,还没几息的功夫过去,便是有些夺目的光彩,而除去这分光彩之外,这惊鸿剑在这个时候,也是爆发出来了一抹强大的气息。 这抹强大的气息,已经超出了五品,乃至六品修士的范畴。 擂台下的宫剑,也是双眸有些震惊的看向李太白。 “七,七品?!” 没错。 宫剑能够最为直观的察觉出来,如今李太白手中所握着的这把惊鸿剑爆发出来的气息,已经超出了五品,六品修士的全部实力,这气息,分明就是七品修士才能够爆发出来的气息才对,甚至,还不是那种寻常的七品。 这,这个李太白,竟然还留着这样强大的压箱底手段没有用出来吗? 可,可是这般的手段,也太恐怖了吧? 越一品,也就算了。 这个李太白如今不过才五品的修为,可是如今爆发出来的气息,却已然是七品。 这可是越了两品,整整两品的差距啊。 可以说,就光是这些爆发出来的气息,就足够让在场参赛的近乎所有剑修,都在眨眼间的功夫,便丧失了任何抵抗的意思。 实力差距太大了吧? 哪怕是苦木如今,也只是一只脚迈入六品,尚且还是一个并不稳定的六品修士,然而这个李太白,却干脆的直接越过了六品,直接开了七品的气息。 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这真的是这般的年轻人可以搞出来的手段吗? 哪怕是站在通道处的敖刑,在看到这一幕,感受到这强大的气息时,两个眼珠子都是快掉下来了。 敖败如今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七品剑修。 而这个李太白如今爆发出来的气息,与自己先前所感受到的,那敖败爆发出来的气息相比,竟是分毫不差。 可是,敖败如今已经年近三十,但是这个李太白呢? 他才不过二十左右罢了。 这实在是太逆天了吧? 这个李太白,如此怪物? 对此,敖刑喃喃的,在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来话来。 有些恐怖的让人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吧? 此前,那就算是苦木展示出来再如何无敌的姿态,却也只是无限接近六品的战力罢了。 六品,寻常二十多岁的天才也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七品呢? 敖败够天才了吧?剑神山这一代弟子的翘楚人物,说是这几代以来剑神山弟子里面天赋最好的一个也毫不为过,可是他也是在年近三十的时候才七品罢了。 然而李太白呢? 他才多大? 七品的修为,他怎么不去直接立地成为剑尊啊。 而至于这一点,那站在敖刑一旁的伯娅,也是有些惊讶的说不出任何话。 这一幕对她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候,她也是不仅在脑海深处想到了,有关于那位大人与自己所说的,先前让自己试探李太白的实力。 到后来,自己还颇为不服气,认为李太白并不如那般强的那些言语。 而如今,在看着李太白所展现出来的这强大气息。 自己,当时真是蠢极了。 这个李太白如今能够展示出来七品的强大气息,自己当时,却还跟个傻子一样的不服,呵,自己还真是,命大。 而如今,这个李太白竟然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那么,苦木呢? 这个苦木的实力,又是如何? 他大概率,是要败了的吧? 这可是七品的气息,这,可是七品啊。 伯娅的心中,在这个时候都是不由得给苦木捏了一把汗。 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同样的这般看法,一时之间,在整个角逐场上下,皆是如此。 在那些老牌修士最初感觉,苦木才是这场擂台掌握着主动权,赢面,胜算最大的时候,如今的这一幕,却是让他们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李太白,七品的实力? 他竟然会有着七品的实力? 若是,若是这个李太白一上来便是宣告自己有着七品的实力,呵,这一届的证道大赛,还有什么举办的必要? 这可是自从出现这个比赛以来的头一遭啊。 能够出现七品修士的存在。 “奇怪。” 然而,那姬重这个时候,却是说出了这话。 “怎么奇怪了?” 一旁的赢异则是有些疑惑。 “你想啊,若是,这个李太白当真是,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一上来便用出来这般的手段呢?听王叔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七品,哪怕是苦木对上这样的战力,都是招架不了几招的,这个李太白,他何必要如此的费力不讨好,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才如此作为呢?这不是,有些太傻了吗?” 姬重的这话,也像是一番局外人的客观看法一样,直接点醒了一旁的泉平侯和姬堪。 对啊。 若是这个李太白的实力当真如此强大的话,他何必要遮遮掩掩的,直到如今才展示出来呢?他刚刚的狼狈,那可是很丢脸的啊。 若是他有着这样的实力,用得着如此的狼狈吗?这般的不讨好,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才用出来这一招。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原因估计就很简单了。 因为这个家伙,在这道七品气息的背后,定然是有着什么古怪。 姬堪与泉平侯再度对视一眼。 他们二人此时此刻在各自的内心深处,皆已经是产生了这般的看法。 这个李太白,这一招的背后,肯定有什么古怪。 但是,究竟是如何的古怪,他们二人这一刻还没看出来。 “封长老。” 这时,叶莺则是凑在了封长老的身旁,低声对其问道 “这,当真是七品的修为吗?” 封长老听到这话,面色也是颇为凝重的点了点头。 “七品的气息,没有任何掺假,且浑厚至极,即便是七品,也不是那种寻常的七品。” 有了封长老的这番话,不止是叶莺,就连孟道这个时候,面色都是变得严峻了起来。 七品修士,若是放眼天下的话,那可以算得上是偏远地带的一个小高手了。 而若是放在中原大陆的话,一个七品修士,又将会代表着什么呢? 那可是任何一个国家都趋之若鹜都想要得到的人才。 哪怕是三大国之中,一个七品修士,那可都是有着不俗的地位。 要晓得,哪怕是寒国的血滴子,一个七品修士,那可都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而闻名于中原的别水,论修为的话,他也不过只是一个七品,可想而知,一个七品修士,在中原大陆这里,已经会有着不俗的地位了。 而如今,这个李太白,如此的年龄都是能够展现出来如此的实力,呵呵,这样的战力,震惊?那简直就可以说是惊掉了下巴好吧。 “苦木,危险了。” 这是如今眼下众人的心中所想。 苦木是很妖孽,但,对面那可是一个七品修士。 即便是先前的苦木,以无敌姿态杀至决赛,可,遇上了如此的李太白,无敌姿态? 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不过,擂台上,苦木对于如今那惊鸿剑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则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此的手段,你如今,当真承受的起吗?” 苦木的这话一出口,李太白则是握紧了惊鸿剑,冷笑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 “如何?现在怕了不成?” “你手中佩剑,并不足以如此的品阶。” 然而,苦木却是摇了摇头,而后,浑身剑意尽数汇聚于苦寒剑之中,连带着先前苦寒剑所吸收的那些雷电之力,在这一刻,苦木再度点出剑指操控着苦寒剑,而苦寒剑腾与上空,剑峰直至李太白,其散发的气息,也俨然是稳稳的爆发了出来。 虽不如七品气息,但,如今的苦寒剑,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却毫无疑问的乃是六品中的最强战力。 “此剑,与你所对,你所认为,谁胜谁负?” 李太白冷笑一声。 六品对七品,如此的算数,就算是小孩子都能看出来吧? “你太自大了,苦木。” 随即,李太白的这话一说完,便是操控着手中的惊鸿剑,一道近乎撕裂空间的剑气,带动着群虎幻影一同嘶啸而出。 虎啸震烁山林,而此处不过是擂台。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七品战力。 这已然不仅仅只是七品的气息了,这一剑的出现,可是货真价实的七品战力。 而这擂台的法阵,能够抗住怎般的修为交手呢? 不过也就只是七品罢了。 所以说,李太白的这一剑,也可以说是在挑战着此处擂台法阵的极限。 感受到这里的宫剑,也是连忙撤下了那些周遭的洛阳军士卒,自己孤身一人,双掌内力带动着身后巨剑,将自身的剑意和内力一同激荡而出,输入擂台之中。 而这一刻,宫剑的大成剑意,也是尽显无疑。 他必须要留在这里稳住擂台,在最大程度的情况下,激发出来擂台法阵的效力。 不然的话,这一次的交锋,光是产生的余威,说不定都是会对周遭产生误伤。 他是九品修士,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事情的,但是,此处又有多少九品呢? 万千观众,若是因为余威而有些意外发生的话,洛阳孟家可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这个代价,自己绝对不能容许出现。 “天哪。” 看到这一幕的张无忌,都是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处擂台,三道大成剑意。 那宫剑这时候,还并不仅仅只是展示出来了自己的剑意。 这可是连带着自己的修为,那九品的气息也是激荡了出来。 苦木师兄,与这个李太白的交手,竟然能够进展到,如此的地步吗?让一个九品修士都是要在旁掠阵的地步? 这实在是,太震撼了吧? 青檀这个时候,也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青雉剑。 她能够隐隐约约的觉察出来,就在此时此刻,自己腰间的青雉剑,在感受到擂台上飙出来的那些战力,已然是将青雉剑的剑灵都是给激了出来。 七品。 青檀喃喃低声的如此说着。 扪心自问,即便是五品的李太白,那都已经是够自己喝一壶了,更何况,对方如今展现出来的气息,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七品。 一招秒杀自己? 不不不,一招秒杀自己,那简直是太轻松了。 哪怕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着实是不见得能够挡下来这一剑。 苦木师兄他,真的会是这种人的对手吗? 这也是青檀头一回,在为苦木的比试而感到担忧。 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会认为,苦木在对上其他人的时候,会有任何不敌的情况出现,可。 自从碰上这个李太白之后,这个想法,着实是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而直到如今,说句实在话,青檀,都已然是有些不看好苦木的未来了。 她实在是有些无法确定,苦木师兄,到如今,究竟还有多少的胜算。 三成? 不。 最多最多,只有一成。 毕竟,那可是七品,若是六品的话,那李太白才只会有一成胜算,但,李太白是七品。 “我说了,这一剑之结局,你要败。” 然而擂台上,苦木却是缓缓呼出一口气后,一道剑印随即自他掌尖打出。 而下一秒,在擂台上,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正在李太白挥动手中惊鸿剑,打算再度以七品气息挥出第二剑的时候,他手中的惊鸿剑,竟是传出了一阵破碎的声响。 xiaoshuting.info 对,没错,就是破碎的声响。 惊鸿剑的剑身本就在刚刚的雷电之力灌输之下,隐约的产生了一些碎痕,而到了如今,这抹碎痕也是变得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在最开始斩出第一剑的时候,碎痕已经是有些扩大了,而在这第二剑刚要挥出之时,那肉眼可见的碎痕,已是遍布了惊鸿剑上下。 李太白自是感受到了这般的变化,但是,手中的这一剑,他却是没有任何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无论如何,这一剑,自己都务必要斩出来才行。 第七百一十三章 画上句号吧 可,即便是李太白再如何的奋力想要斩出这一剑,但是手中的惊鸿剑,却是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 这就像是一抹无形的阻力似的,阻力之大,就像是莫名之外的一股力量似的。 而也正是这一抹力量,让李太白的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 这着实是让他的内心深处升起了一抹慌张。 当真是紧张的有些不行。 若是苦木也有底牌还尚且没有用出来的话,他哪里会如此的慌张。 可,惊鸿剑的支离破碎,这却是让他感到有些紧张起来了。 不太行啊。 定睛一看那此时的苦木。 苦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单手控制着苦寒剑,而后,立于半空之中,对旁人,全然没有任何的在意。 他只是看向自己,看向自己手中的惊鸿剑。 他看得出来,并且,也说出来,自己手中的惊鸿剑,已经抵达了临界点。 若是越过这个临界点的话,惊鸿剑,还真不一定能够抗住。 但,若自己只是劈出这一剑的话,对苦木,又能造成多大的威胁呢? 苦木的本事,他心中有数,若自己只是简简单单的如此的话,呵,虽然这一剑力道之强,丝毫不逊色于七品修士的全力一击。 但,想要就此一剑击败苦木,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除非自己斩出这第二剑,自己到时候,才会有着获胜的,那么一些可能。 但,如今的这个局面。 “我赌你斩不出。” 苦木平淡的看向李太白,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 苦木如今就是这般的认为的。 李太白绝对斩不出这第二剑。 七品修士的全力一击,所蕴含夹杂的剑意以及内力,哪怕是与六品相比,那都是所差甚大的,若李太白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七品修士的话,他的这把剑尚且不会如此,但很明显,如今李太白所展示出来的这份实力,不过就是他尽力为之的一式罢了,这般近乎借来的力量,呵,对于他的这把佩剑带来的压力,那也是无穷大的。 一个只有五品修为的李太白,却要如此使用着远超过自己两品的力量,这啊,实在是不容乐观。 “你就这般的认定吗?” 李太白咬着牙,不过,他的双手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尽数握住了惊鸿剑,他没有丝毫的气力衰竭,可,无论他如何的想要再进一步,乃至斩出这一剑,却着实是感到,自己有些不支。 那就像是一道隔绝开来的空气墙似的,让他无法再进一步。 “若是一把曾由七品修士执掌过的佩剑,你尚且可以如此,可,这把剑,我看得出来,你,是它的第一任主人,虽然这把剑很是不凡,但,你的这个第一任主人,实力却是借来的。” 苦木微微吐出一口气。 他的双眸将这些看的可谓是仔仔细细的,并且就他所说的这些话,他也没有认为有任何的不对。 李太白这三日以来所携带的这把佩剑固然很是不凡,但,这把佩剑的主人,从头至尾只有他李太白一人。 若是先前有什么实力高强的主人执掌过的话,适用性完全可以支撑着让这把剑再度斩出一剑,乃至两剑,三剑。 听着苦木的这番话,李太白咬了咬牙。 这个家伙,竟是看了出来。 这把惊鸿剑,是许昌城那个家伙搞出来的,虽然被那个家伙说的乃是他一生之中锻造出来最为出挑的几把剑之一,可,这把剑在自己之前,却是从来都没有被人使用过。 换句话来说,这把剑说不定是在许久之前被锻造出来的,可是在这段时间之前,它却始终都是被悬挂于剑庐之中没有取下来过。 不可否认的是,惊鸿剑是一把好剑,哪怕是对于九品剑修来说都是绰绰有余的够用,可即便是如此,惊鸿剑的主人,却只是一个五品剑修罢了。 李太白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在东海的时候都是知晓的,在当初去许昌城问那个家伙要来这把剑的时候也是知晓的。 可,在此之前,他却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一届的证道大赛之中,竟然会有朝一日,让自己使出如此的手段爆发出来七品的战力? 谁能想得到这个苦木的实力竟然已经到达了这般的地步? 深呼吸了一口气,李太白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和心境。 无论如何,自己现在都不能被这个家伙的一番言语给影响到了自己的心境才行,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说的这些话。 不过是为了扰乱自己的心境罢了。 一旦自己斩出这第二剑的话,对面的这个家伙,一定,一定是抗不下来的。 “此战,你已败,放弃无谓的挣扎吧。” 然而,在对面,苦木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在他说出这话之后的,一道剑指轻轻的划破天际,苦寒剑随之而剑身暴涨,在不过三息之后,苦寒剑之身,便是近乎有着十几丈之长,并且其上还不停的散发着骇人的剑意。 苦木手指向上一抬,随后,苦寒剑身一划。 手指一点。 一道汹涌剑气奋然斩出。 原先李太白所斩出的那一剑就已经是被苦木以自身手段隔绝开来,现如今也是被消化了不少的气力,而如今,在苦木这又是一道剑气的斩出之后,那先前李太白的一剑,竟是宛若被摧枯拉朽一般的,直接被撞碎了开来。 “此战,我胜了。” 苦木淡淡的说出了这五个字后,剑指再度点出,那道剑气没有任何的停留,再度迎风向着那李太白便是直面斩去。 虽然比不上七品战力,但是,苦木的这一剑,也可谓是六品修士的顶尖实力了。 这其中,还在散发着先前的雷电之力。 这便是苦木所没有想到会用出来的一招。 通过吸收对手的剑意进入苦寒剑身,随着时间的推移,久而久之的,苦寒剑上所蕴含的剑意便是浓厚至极。 而最后的再度回击之时,苦寒剑,便也是携带者先前所吸收的剑意,以更盛状态之下,对对手展开攻势。 这一招,有一个苛刻的要求。 那就是,对手的 剑道造诣,绝对不能与自己相差太多。 若苦木是小成剑道的话,这也就好说,因为如今这三日的证道大赛剑修之中,优秀者,近乎皆是小成剑道,哪怕是其中最为出挑的青檀,也是如此。 可偏偏,苦木却是大成剑道。 所以这也就使得了,即便是先前在与青檀的一战之中,苦木也是没有使出来这一剑。 不是他不想用出来,只是,青檀的剑道造诣与自己相差了一个大境界。 不过,李太白可就不一样了。 这个家伙,好说歹说,也是大成剑道,并且,也是凝化出来了剑域,所以,自己也就可以得到机会,用出来这一剑了。 而就在斩出来这一剑之前,苦木不也是在那里被动的防守了好久一阵吗? 那般的防守,为的,也就是让苦寒剑尽可能的多吸收一些剑意。 虽然无法做到尽数吸收,但,所谓积少成多。 如今再搭配上自己本身的剑意以及内力,这一剑的威力啊,也已然是代表着六品修士的全力一击了。 即便不如那七品的手段,但,也是够用了。 “这一剑。” 看到这般变化的李太白,也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着实是有些不太对劲。 变化太大了。 这苦寒剑,这把剑叫苦寒剑不错吧? 这。 剑气即将斩至自己面前,而,李太白的双掌,却是宛若被冰封了一般,再也无法将手中惊鸿剑前进一分。 即便是自己再如何的用出气力,再如何的爆发出来内力,却始终都只能是无济于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先前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气力的,可是现在,怎么,竟是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李太白瞬间明白了。 紧接着,他操控着自身的内力,一道内力激荡再度爆发而出。 虽然刚刚他接连斩出的那一剑乃是七品的实力,可,那却是因为他将自身青莲的力量汇聚了半数与惊鸿剑之中所以才会如此。 而至于他本身的内力,那还是停留在五品的境界,不过,饶是如此,这五品内力的尽数激荡,也是让苦木的那些剑域微微一顿,停滞了下来。 这般的停滞时间,也是给予了李太白的双手手掌一些反应的时间,他也就是趁着这般的时间,连忙操控脚下青莲,将惊鸿剑上的青莲之力吸回了一部分。 而后,再可以感受到剑意涌动的时候,他这才是连忙斩出了这一剑。 而这一剑的斩出之后,那道原先强大至极的七品气息,也是为之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有些微微的六品气息。 两道剑意碰撞开来,李太白剑指划动,一道自身精血滴落与惊鸿剑之上,随即跃居一剑再度刺出。 两道剑意的出现,这才是将苦木的这一剑给挡了下来。 “这可是你的精血。” 看到这一幕的苦木,也是摇了摇头。 “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至于如此吗?” “呵,苦木,你最好改改你这个臭毛病,原本我对你还是挺有好感的,可是,你的高傲,现如今却实在是让我对你提不起来丝毫的好感。” 李太白冷笑了一声,而后,调动内力,将自己手指伤口止住之后,这才是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手中的惊鸿剑。 这个时候的惊鸿剑,虽然其上的青莲之力已经被吸去了不少,可,先前那七品战力所带来的创伤,却也是让这把本是不凡的宝剑,在如今,却是变得有些千疮百孔了起来。 李太白看得出来。 自己绝对不能再调动青莲之力加持与这把惊鸿剑之上了,不然的话,这把惊鸿剑,连一剑都无法斩出,到时候,都是要瞬间破碎成粉末。 它已经支撑不住了。 哪怕是自己如今抽回了不少的青莲之力,让如今在剑身中的不过是六品出头的气息,这把惊鸿剑,却也是有些无法稳固下来了。 此战之后,这把惊鸿剑,也要连夜送回给许昌城的那个家伙才行,不然的话,这把宝剑,可就要就此陨落了。 着实是,可惜。 不过,对于李太白而言,这把惊鸿剑,倒是自己对不住它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如此变化的话,这把惊鸿剑,也不会落得现如今的这般下场。 即便是后面交给许昌城的那个家伙将其修复的话,这把惊鸿剑,也会缺失不少先前的灵性,从而只能沦为一把不错的好剑罢了。 “此战,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然而,苦木却是吹出了一口气。 即便是李太白用自身精血再度激发了自身实力的暴涨,可,这般的实力暴涨,那也只是短时间内的暴涨罢了,若是想要持续下来? 呵,这又怎么可能呢? 所谓精血,那其意义可是与一介修士的本元内力差不多的,这可都是足够要命的东西。 一滴精血的缺失,那可都是足够让李太白在这一战之后,休养最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行。 “呵。” 对于苦木的这话,李太白自然也只是一番轻蔑的讥笑。 画上句号? 自己虽然现在无法激发出七品的战力了,但,光是六品,你这苦木就能够如此轻易的将我拿下不成? 你这家伙,最多也就只能是如此吧? 画上句号,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 再不济,自己也不会让你这个家伙,赢的如此轻松。 呼出一口气之后,握紧了那遍布碎痕的惊鸿剑,李太白便是脚掌一踏,调动着脚下的青莲之力吸入己身,大幅度的增强了己身的实力之后,更是稳固了六品的气息,随后便是施展出了剑舞步,直接冲向苦木那里,要与苦木展开近距离较量。 光是隔空斩劈有什么意思,剑域?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这家伙的剑域,对我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看着气势汹汹即将到来的李太白,苦木也只是摇了摇头,便是手中剑印变换,顿时,一道平地惊雷自擂台咆哮而出。 这道惊雷 的出现,也是让李太白的脚步为之一滞,不过,这也只是微微一滞罢了,在惊雷炸裂开来之后,李太白便是冷哼一声,脚掌下的青莲之力也是将他在这一刻的剑速飙升到了极致。 何为音速? 如今的李太白的,便是音速。 音至,人到。 不过,他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凡人。 这般的速度,在与其他人的交手之中自然是可以依靠着这个速度就将其远远甩在身后的,可,李太白这一次的对手那可是苦木。 对于常人而言可能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在苦木的双眸之中,却是能够反应过来的。 这不,还没待得李太白出现至他面前的时候,苦木便是操控着苦寒剑,宛若一道巨墙一样的直接挡在了李太白的面前。 那汹涌暴躁的剑意,也是让李太白的心神顿时就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这般的影响,也是没有让李太白彻底的沉沦其中,他也只是迷失了几息的功夫之后便是很快的回过神来,紧接之后的,便是见他闪身越至一旁,想要越过苦寒剑,拉近与苦木之间的距离。 可,他的对手却很明显的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苦寒剑不在手中,但是苦木如今的剑道造诣,在搭配上自己的内力之下,也是可以勉强做到以指尖为剑的地步。 虽然只是初步,但,其威力却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这不,苦木几道剑指的划出,也是在空气中掀起了一番波澜,纵然是那李太白,在这时都是有些措不及防,在剑气荡至他面前的时候,他这才是反应了过来,提起手中惊鸿剑就是想要挡下。 不过,原先的时候他还认为,这道剑气并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剑指罢了,可,在惊鸿剑与那剑气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李太白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这道剑气的凌冽。 一时不慎之下,李太白倒飞出去,虽然在空中的时候施展内力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可,接连而来的那几道剑气,却也是让李太白再也不敢马虎对待,挥舞着手中惊鸿剑,一一将其严阵以待的化解之后,这才是喘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刚刚的那一幕,李太白是真的狼狈至极,但是,即便是如此的狼狈之下,李太白却还是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 不过不得不说。 “你这个家伙,竟然连风不平的这一招都学会了?” “侥幸罢了。” 苦木平淡的回答道。 以剑指化剑,斩出剑气,这一招先前就曾经有人使出来过,只不过,到如今看来,这一招的手段,乃是从剑圣风不平的手中,得到真正扬名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一招的手段,也被天下剑修公认为,乃是剑圣风不平的拿手绝活之一。 传说之中,若是这一招可以学的融会贯通的话,到了那时,除非上古神兵降世,否则的话,天下宝剑,皆是不如手中剑指。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如今,剑圣风不平在近几年流传在天下的传闻里面,都是未曾有过任何佩剑的缘故了。 因为到了如此的地步,剑圣风不平哪怕只是手中拿着一截木枝,那所斩出的一剑,也是足够威胁任何一位至强性命的。 而这一招的手段,并没有任何剑道造诣的修习要求。 所以说,哪怕是小成剑道,都是有可能可以将这一招给学会的,只不过,这也只是理论上的罢了。 但,抛开理论上的可能,苦木如今,也算是将这一招像模像样的给用出来了。 并且,这也是让李太白差点就因为这一招,而阴沟里翻船,跌出擂台从而输下这一场比试呢。 何为意外,这便是一个意外。 “侥幸,呵。” 李太白稳住身形之后,便是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一边将目光看向苦木。 他在思索,思索怎么才能在苦木的身上找出来什么破绽。 可,即便是再如何的去看,他却始终都是找不出来。 不行,不行,实在是不行。 若是自己无法调动青莲之力的话,对付现如今的苦木,自己,实在是毫无任何的胜算。 这把惊鸿剑,支撑不了自己过多的青莲之力。 而自己的肉身,现如今也是如此。 最多只能爆发出来六品的实力,可是这,却远远无法击败苦木。 这个家伙。 直到如今,现在的李太白,也是认清楚了。 现如今的自己,已经无法再想什么,击败苦木的这种想法了。 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起码在这场比试之中,自己绝对不是。 剑指化剑气的手段,这家伙都是展现了出来。 再加上那如此状态之下的苦寒剑,如今的苦木虽然对他没有展现出来什么像样子的攻势,但是可想而知,若是苦木要击败他的话。 最多不超过十个回合的攻势,自己说不定,就是要跌出此处擂台。 “想找出来破绽吗?” 苦木淡淡的说出来了这话。 可李太白对此,则是一声不吭。 这一回,他没有任何打算开口的意思了。 因为,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找出来破绽啊,自己,着实是有些找不出来破绽。 心境如此,现在这场比试之中,他已然是调和不过来了。 “画上,句号吧。” 随着苦木的这句话一出口,苦寒剑拔地而起,乃至于这一刻,苦木的剑指点出,剑气伴随在苦寒剑周遭。 小书亭app 而对此,李太白则是连忙调动起来了自身的剑域,将剑域的层层剑意拦截在与苦木的中心处,可,即便是自己的层层剑域手段,也是被苦木的攻势轻松的摧毁击穿。 实力之强,只此一剑,自己便是要身败。 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可,李太白却是坦然舒出一口气。 几息过后,擂台局势出现变化。 李太白宛若断线风筝似的跌出了擂台之上,整个人重重的砸入了擂台外的地面中。 而苦木,则是收回了自己的苦寒剑,插入剑鞘之中,双眸,有些无奈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李太白。 此战,胜负已分。 第七百一十四章 百胜剑侠苦木 本届证道大赛,最后的剑道魁首,乃是来自南离的剑修苦木。 最后的决战之上,苦木域李太白鏖战许久,而李太白以五品之身,一度爆发出来了七品剑修的气息以及实力,然而,即便是如此的情况之下,却还是在最后棋差一招,败在了苦木的手中,与最后的剑道魁首,失之交臂。 而苦木,也随着这一场的结束之后,拿下了证道大赛除去剑道魁首之外的另外一个荣誉。 那便是百胜剑侠。 何为百胜剑侠? 意思便是,从第一日海选赛至最后第三日的决赛,苦木都未曾有过一场的败北。 历届证道大赛,能够拿到这个荣誉的人很少,即便是这百年以来,这个百胜剑侠的荣誉,也就只有寥寥几人才拿到。 在几十年之前,这个荣誉的获得者乃是风不平,而在几十年之后,再度拿下这个荣誉的,竟是与风不平有着师徒关系的苦木。 百年以来,这是唯二拿到这个荣誉的两人。 并且与风不平不一样的是,苦木在拿下这个荣誉的时候,除去与李太白交手的比试里,在先前的任何一场比试之中,他都是以近乎碾压的姿态来获得最后的胜利。 所以,在这个百胜剑侠的荣誉称号之外,苦木在这一届含金量十足的证道大赛之中,也是向天下世人宣告了自己在这一代年轻剑修之中强大到近乎令人窒息的统治力。 而苦木的地位,也是自这一战之后,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扬名于天下。 若是在这一届比试之前的苦木,尚且也只能算得上是天下间这一代修士里面可以数的过来的几个风云人物,这一点,倒是不会有任何人去质疑。 即便是后面在这一年传出,作为东巽帝国的第一潜龙,申包胥先前可都是败在了苦木的手中,不过,这一战之后,众人也只是对苦木高看了几眼,认为其在年轻一代里面,应该会有着很少有人能够与其相比拟的地位。 毕竟又不是每个人可以会如同他师傅风不平一样,近乎无敌的姿态镇压了天下修士至如今。 而在这数百年以来,历代的剑修,也算得上是天下修士之中最为佼佼的一批,而历代剑修中的第一人,大多也可以算是当时天下修士的第一人。 尤其是在剑圣风不平出世之后,这件事,也算是彻底的坐实了下来。 所以说,在天下剑修之中,若是没有拿到这个证道大赛最后剑道魁首的地位的话,苦木的名声,也不见得会惹的众人心服口服。 但是如今,这可就不一样了。 最后的剑道魁首,除去东海七星剑传人外,天下剑修近乎都是无法与苦木交手过招,这样强大的压迫感,也将会在今日之后,逐渐的传遍天下。 要晓得,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无论是参加的人数,还是选手的质量,那可都算得上是这百年以来,含金量最高的一届了。 若是未来这批人之中,也能够诞生出来一位如剑圣风不平一样的人物的话,那毫无疑问的,这一届证道大赛,也将会自然而然的成为历届证道大赛中的顶点。 所以说,在含金量上,也自然不会有任何人去质疑苦木的实力。 能够杀入最后十二强赛,乃至半决赛的剑修,哪个不是以往历届三大魁首名额的有力争夺选手? 可是如今的他们,却都是只能在苦木的光环之下,无法有任何的光芒可言。 而在最后,冠军的人选出来之后,紧随其后的,李太白也是位列这一届证道大赛的第二魁首。 李太白的出现,自然也是不会有什么有关于他实力上的非议之音。 毕竟东海七星剑,光是这五个字,也就已经足够代表着一种实力上的体现了。 光是从这个传承历代传人最后都是剑尊的存在,这个已经让世人近乎习惯的事实摆在眼前,这就已然是让天下众人对于李太白,不会再存在任何实力上的质疑了。 并且,开玩笑啊,这个李太白在最后的决赛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度展示出来了七品修士的气息以及实力,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啊,这可是实打实的,在场的万千观众都是感受到了的,他们,都是可以为此作证的。 不开玩笑的说,若是将李太白放在先前几届的证道大赛之中的话,那最后的剑道魁首,当属是他无疑。 只是可惜,这一届的李太白,却是碰上了比他更要耀眼夺目的苦木。 不过对于最后的这个结果安排,李太白,自然也是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这一场比试,他拿出了自己现如今可以拿出来的所有本事以及手段,可是最后还是败在了苦木的手中。 他自然是认的。 哪怕是说,最后的局势逆转,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手中惊鸿剑无法承受更强大的青莲之力,最后使得他无法维持七品状态,这一点,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因为青莲之力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本就算得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力,他,总不能每一次都要指望着这般的外力来帮助他的话,他李太白也太拙劣了吧? 他再不济,那也是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哼哼,即便是纯靠自身的实力,他啊,也差苦木并不太多。 并且,这个苦木的实力,现如今确实是比自己强啊,这是实打实的,自己自然是服输的,他又不是输不起。 但是,如今的他是不如苦木,但是几十年之后呢? 二十年,三十年,乃至四十年之后呢? 差距本就不大,谁又能知道,在未来的时候,自己无法追得上苦木呢? 所以,在站在台上,感受着万千人的目光之时,李太白仍是昂首挺胸,脸色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除去苦木和李太白之外,这一届证道大赛,第三位的魁首名额,便是当仁不让的给到了同样来自于南离,来自于剑圣风不平门下的弟子,青檀的身上。 当青檀站在台上,位列苦木右边的时候,她的脸色,则是有些缓和了下来。 那般的感觉,就像是给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的。 她微微低下头来 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青雉剑。 能够拿到第三个魁首名额,她自然也是如李太白一样,没有感到任何亏欠的。 她上面的那两人,无论是苦木还是李太白,试问,她青檀的这份实力,能敌的过这二人之中的哪一个? 而如今,能够站在这里,获得第三魁首的名额,对于青檀来说,自然也是心满意足的。 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苦木师兄。 也得亏是这位师兄。 否则的话。 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青雉剑灵给彻底的浸染影响到。 呵,说来,倒也是可笑至极,自己鬼迷心窍,一时不忿,解开了青雉剑的第一重封印,固然是在这几日内获得了强大的实力,也是让自己的实力一度逼近五品,可,即便是如此,自己若是想要尽数获得解开第一重封印之后所获得的力量的话,那可是,真的说不定会彻底沉沦其中。 光是想想,就只感觉好险。 如师傅所说,自己的修为,若是不抵七品的话,青雉剑的封印,是一重都不能触碰的。 而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四品接近五品罢了,却是强行解开了第一重封印,而这一下,也是险些就是要自己付出巨大的代价。 光是想一想,就只感觉险象环生。 呵,苦笑连连之后,自己现如今的剑道以及修为,也算是获得了一些不小的增长。 青檀现如今也是感觉,自己距离大成剑道,也只差一步之遥了,待得此番回到南离之后,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是可以成功证道大成。 相信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是在修为上,相信也会是有所通顺。 说不定,到时候都是有可能会直接顺带的迈入五品境界的地步。 而这一切,也多亏了苦木师兄的援手帮助。 若是苦木师兄没有主动前去拜访孟家人,为自己争取来了剑池的帮助的话,自己体内的青雉剑灵,还真不一定能够被如此轻易的给压制下来。 对的,没错。 就在苦木与孟道所交谈的那段时间内,也是向孟道提出来了一个请求。 那就是,带青檀前去剑池之中帮忙压制青雉剑灵。 如今的青雉剑灵虽然微小至极,但,即便是如此的剑灵那也不是现如今的青檀可以轻易与其对付的。 所以,若是现下想要彻底帮助青檀压制体内的青雉剑灵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青檀带去剑池之内。 当然了,这个剑池,所说的,自然不是如今军营内的剑池。 而是洛阳城内,那个孟家时代守护着的剑池。 那一处地方本身就是镇压了青雉剑长达千年之久,其中蕴含着的强大的力量,想要压制下来一个弱小至极的青雉剑灵,那也是轻松的很。 而自然的,孟道对于这件事,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不愿。 毕竟她也是不希望看见青雉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任何的意外,这对于她来说,可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她愿意看到的一幕。 所以,她这也是连忙吩咐了亲信,并且让她的弟弟孟德亲自带着孟家亲卫,将青檀带去了洛阳城剑池之中。 当然了,如今洛阳剑池的状态,孟道也是有些吃不准的,所以再三要求之下,也是让孟德小心一些。 在孟府中那些坐镇的老头子的帮助下,这才是将青檀体内的青雉剑灵,再度的重新压制了下来。 而在青雉剑灵被压制下来之后,随即而来的,也就代表着青檀现如今,可以慢慢的消化着如今青雉剑解开第一重封印之后给她带来的益处。 这份恩情,她自然是要知晓的,再加上她的身份也是并不简单,所以孟道,这也是十分乐意应下这份恩情的。 洛阳城这些年来风雨飘摇,好不容易稳固了下来,但,未雨绸缪的事情,她孟道身为家主,那也是要时常铭记于心的,所以对于这般的举手之劳,便是可以获得青檀的恩情这件事上而言,孟道这也是巴不得的。 而在青雉剑灵被压制下来过后,青檀,这也算是恢复了常态,现如今的她,也不用再担心青雉剑的事情了。 虽说只是暂时被压制,但是,只要度过这一段时间,待得他们这一行人回到南离之后,自有剑圣风不平出手。 区区一个青雉剑而已,他们的师傅,那可是这千年以来的剑道第一人,被称之为剑圣的人物,有风不平出手,这些险阻,自然也是会随之迎刃而解的。 而在看台上,万千观众看着如今站在下方领奖台上的三人之时,这也是不停的欢呼着,叫好着。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最后的这三位魁首,那自然是当之无愧。 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实力,那都是经过他们这些观众眼睛看到过的。 这一届证道大赛,三千多剑修之中,他们三人乃是其中最强三人,这自然没有任何运气的成分夹杂在里面。 因为说真的,在这一代的天下年轻一代剑修之中,也是因为这三人,而将天才剑修之中,也分出来了三个档次。 最为垫底的,便是那些堪堪达到标准,如敖刑一样的天才剑修。 而在这之上的,便是青檀这样的天才中的天才。 而至于李太白和苦木他们二人? 虽说苦木乃是胜者,但是明眼人也是看得出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太大,所以来说,他们二人,既算得上是独一挡的天才,那也算得上是,这一代年轻剑修里面,最强的二人。 而随着颁奖的开始,三大剑道圣地的来人也是走下了高台。 以封长老为首,敖刑为中,叶莺为次,三人分别为站在颁奖台上的苦木等人颁上了奖赏,而其中,有关于对苦木的奖赏,那更是照旧一样的宣布了三大剑道圣地的机缘,苦木可以任选其中之一。 不过,苦木给出的答案,也是很果断。 “我拒绝。” 很是果断的这么一句话,而作为向苦木提出来这个问题的敖刑而言,在这一刻,他的脸上神情,则是有些挂不住 了。 而反观一旁的封长老以及叶莺,他们二人这时候却是平淡的很。 他们早就已经是在心中做好了这个准备。 甚至,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三位魁首,都将会拒绝这机缘的准备。 因为说真的,人家三人,是确实也看不上这些所谓的,机缘。 不过,敖刑的挂不住脸,却也是没有耽搁封长老和叶莺的问话。 但是,最后得到的答案,李太白与青檀,皆是如苦木一样,拒绝了此事。 好家伙嘛。 自从剑圣风不平那一届之后,三大魁首拒绝剑道圣地机缘的事情,现如今竟然也是变成了一个常态? 这个头开的,还真是让封长老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但,苦笑一声之后,至于那站在一旁的宫剑,则是无奈的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其实剑圣大人那一届的证道大赛也还好,最后的三位魁首,也就只有他老人家一人才是选择了拒绝那份机缘。 而至于另外的两人,可是没有拒绝这份剑道圣地所赐下的机缘。 可是这一届可就实在是让人有些大跌眼镜了。 这可不是仅仅只有苦木一个人啊,这可是加上了李太白和青檀两人。 一届证道大赛,最后的三位魁首,竟然是统统都拒绝了三大剑道圣地的机缘。 嚯。 这事相信要是传出去的话,估摸着,也是会在中原大陆引起不小的一番波澜吧? 可能放眼天下,如今这个时代之中的三大剑道圣地会显得有些不足,但是,若是放在中原的话,三大剑道圣地,好说歹说那也是有着一番地位的,只不过,在现如今的这个时代之中,这三大剑道圣地,都是有些走上了下坡路罢了。 似是这种事情,那也怨不得其他人。 封长老,叶莺,敖刑,他们三人之中,如今也就只有敖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至于另外的两人,封长老他们对此,则只是淡淡的一笑,紧接着,对着青檀和李太白他们说了一些宽慰的话之后,便是没了下文。 而至于敖刑,则是双眸有着些许冷意的看向苦木,在一番冷意之后,他也是轻哼了一声过后,便离开了这里。 对于苦木,他能说些什么?他又能说些什么? 那可是苦木,他哪里有本事去跟苦木抬杠。 他又不是真的傻。 而在三大剑道圣地的使者离开后,作为这一届证道大赛主办方的洛阳孟家家主孟道,这时候也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在已然渐渐落下黑幕的天色之下,那孟道这才是例行公事似的口吻,朗声以自身内力传音,说了一段话。 这段话的内容,着实是有些无聊且漫长,但是,对于在场的万千观众来说,即便是再如何无聊的话语,在这一刻,也是无法平息下来他们激动的内心。 最后的那一场比试,实在是太激烈,看的实在是太过瘾了。 而在看台上,此时此刻的泉平侯与姬堪,二人也是一脸笑意的看向台下。 “如此小辈,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修士,感到有些挂不住脸啊,哈哈哈。” 说出来这话的,乃是泉平侯。 虽说他是西秦九品之中,最为有可能触碰到至强劫的一人,但是,相较于如今站在台下的那三个年轻人来说,他啊,还是在是感到欣慰。 如此的一代年轻剑修,看的,实在是有些惊艳的不像话了。 “是啊,如此江山,这般天下,才应是有着这般的天之骄子出现。” 姬堪感叹了一声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无论是苦木,李太白,亦或者是青檀。 他们三人的任何一个,单拎出来放在此前百年的任何一个时代之中,那都算得上是绝对的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言情小说网 而恰巧,他们这般的天之骄子,如今竟是统统都出现在了眼下的这个时代。 实在是让人充分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耀眼夺目。 “数百年以来,恐,只有这个时代才是最为出挑的了。” 泉平侯微微呼出一口气。 这话说的,他也是没有感觉任何的不对劲。 对啊,正如他所说的一样。 在这数百年时间里面,这个天下,不就是如此吗? 代代皆有天才,可,唯独只有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却是这般的耀眼夺目。 “这话,我不反驳你。” 姬堪哈哈笑了笑。 中周几十年前,他姬堪那可是最为出挑的一人了。 可是几十年之后,他也只是一个九品。 不过现如今也还好,他们中周啊,现在这可是出来了一位小剑仙。 有着姬重在这里呢,姬堪也完全有理由,去期待在几十年之后,他们圣周的修士该有如何。 姬重如今,已是有了可以触碰到至强劫的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之后,谁又能够保证,这个小家伙不会迈到那一步呢? 反正在天资上,他是完全足够的。 再加上现在,华山派的橄榄枝姬堪也是知晓了,所以姬堪现在,也是彻底安心了下来。 与姬堪一样的,在听到他这话之后的泉平侯,也是默契的对姬堪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们中周有姬堪,那我们西秦呢? 我们西秦,可有赢异呢。 在几十年之后,赢异也不是,不能与姬重一样,达到那种高度呢。 “共庆。” 姬堪与泉平侯二人共同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话后,便是重新将双眸看向与台下。 “不过说真的,刚刚最后的那一场比试里面,那个李太白竟然能够展露出来七品的战力,啧啧啧,这可是至今为止都让我感到着实是震撼的不行。” 姬堪咂咂嘴,有关于这件事,他都是如此,那泉平侯呢? 在听到这话之后的泉平侯,这也是连连点着头。 “是了,七品的战力,对于这般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恐怖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 空穴来风? “殿下。” 入夜之后,一黑衣人潜入到了客栈之内,来到了周不疑的面前,单膝跪下对其抱拳行了一礼。 “老爹他叫你来,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这个时候,周不疑则是一反常态的坐在椅子上,双眸冷眼看向这黑衣人,一只手握着茶杯,浑身上下,都着实是看不出来半分的稚气。 “王爷他,怀疑使团内有人将对殿下有所不轨,所以,命令属下前来此地接殿下回家。” 黑衣人低着头,也不与周不疑对视,声音平淡的如此说着。 “呵。” 然而对此,周不疑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这可实在是不像我老爹能干出来的事情。” “此乃王爷的吩咐,殿下,这,属下实在是无法违抗。” 黑衣人这时的口吻则是变得有些着急了起来,但,周不疑则是在听到这话之后,戏虐的一笑,随后,很是玩味的说道 “是吗?” “这,自然是的。” 黑衣人的头垂的更低了,不过,一只手却是按在了地面上。 “可,我怎么不记得我老爹手下,有你这号的人物呢?” 周不疑饮下了杯中的一些凉水,随后,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当然,我老爹手下的人这么多,若是说每个我都见过的话,这也是有些不太现实的,但,印象,应该还是会有的,可对于你而言,我却是没有丝毫的印象。” “属下乃是军中出身,常年随着军旅,殿下对属下没有任何印象,这也是正常的。” 黑衣人咽下了一口口水,可,在他的这话说出口之后,周不疑则是站起了身。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过后,周不疑缓缓踱步走到了窗边,伸出手推开了窗户,双眸看向窗外的景色,微微摇了摇头之后,这才是开口说道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惜了。” “可惜?殿下此言何意?” 黑衣人对此感到有些不解,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不详的预感。 “可惜,我那个老爹,从来都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说完这话后,周不疑拍了拍手。 而后下一秒,还没待得那黑衣人缓过神来的时候,在他的脖颈处,就已然是横上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利剑。 “麻烦你了,苦木哥。” 周不疑转身看向正站在黑衣人身后的苦木。 而苦木这时,则是握着手中的苦寒剑,距离这个黑衣人的脖颈要害,也就只有不过两寸的距离罢了,可以说,只要是他微微的一动,靠着苦寒剑的锋利,就足以直接取下这个黑衣人的性命。 “这,这,殿下?这是何意?” 黑衣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这般的变化,不过,他却是强行压下了内心中的惊慌,随即低声对周不疑继续道 “属下可是王爷身旁的人,殿下,您这般的作为,有些不太妥当吧?” “不太妥当?” 周不疑转过神来,看向黑衣人,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轻飘飘的说道 “有什么不妥当的?我老爹是王爷,我,好歹也是个世子,杀一个意图对本世子有所谋划的家伙,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周不疑轻飘飘所说的这番话,可,在那黑衣人耳中听来,则是刹那间就让他的神情变得紧绷了起来。 “世子殿下!” 这黑衣人先是低吼了一声,随后,这才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周不疑,二人四目相对,黑衣人嘴唇轻启,道 “属下乃是王爷派遣而来,接殿下回家的。” “你这套话术现在,是真的没有多少可信度啊。” 周不疑咂咂嘴,随后勾了勾手,在这间屋子里面,再度出现了三道身影。 青檀,黑十三,以及,门房老张。 有个九品老张在这里撑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周不疑会如此肆无忌惮的选择接见这个黑衣人的缘故了。 这个家伙来路不明,一上来便是与自己说,他是自己老爹派来保护自己的。 开玩笑,自己老爹那个人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还能不知道吗? 是,或许那老爹会找人在暗中保护自己,但是,那也是会安排一些自己绕有一些印象,或者说是,他们周王府内的人才对。 哪像是这个家伙,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 再加上,自己老爹会派一个修为这么低的人过来在暗中保护自己? 从老张那里,自己可是得到了这个黑衣人的修为如何。 撑死也就三品的样子。 这样的修为,暗中保护自己?自己老爹又不是蠢,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的人来保护自己? 而且听听这个家伙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一些什么狗屁话。 带着自己回到南离? 靠谁? 就靠这个三品? 开玩笑,若是真的使团内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若是连老张他这种九品都没有法子可以控制住场面的话,那还能指望一个三品来带着自己跑出去? 开玩笑吗这不是。 自己是小不假,但是自己是小孩,不是傻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好歹也是知道的。 “世子殿下。” 不过,那黑衣人这时候,却仍然是有些不死心,即便是被黑十三三下五除二,很快的就捆绑起来丢在地上之后,这人仍是有些不放弃。 “世子殿下,您,属下真的没有说错啊。” “掀开他的面罩。” 周不疑挥了挥手,而后的下一秒,那黑十三便是蹲下身子,一把便是将这个黑衣人面容上用来遮掩的黑色面罩给掀开了。 而在烛光的映照之下,这个黑衣人的面容,也是在这个时候彻彻底底的展示在了众人的眼前,而尤其是当周不疑看到这个黑衣人的真实长相过后,更是有些震惊。 “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名为焦维,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在身份上,也是南离帝国焦家的嫡子。 而焦家在南离,也是这些年来跟随在自己老爹身后的那些家族之一。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不疑下令让黑十三松绑。 而没过一会儿之后, 这焦维便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这也是活动着自己的四肢和手腕。 “世子殿下,这,您现在相信我了吧?” 看着叫维的这副样子,周不疑也是欲言又止了起来。 自己与这个叫做焦维的家伙,也可以说的上是旧相识。 虽然这个家伙年长自己十几岁,不过,在自己幼年之时,这个家伙却是时常跟随他父亲,也就是那位焦将军,时常前来周王府拜访自己老爹,这一来二去的,自己也就与这焦维熟络了起来,而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数落了而已。 但是,若是说信任的话? 这个家伙的确是没有什么理由会来骗自己。 焦将军可是自己老爹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虽然在本事才能上无法与其他上将相比,但是却胜在忠心不二。 换句话来说。 周王爷虽然自己并不希望看见结党营私,党争的事情发生在南离,但是这些年以来,若是周王爷真的就是这般的扮演者边缘角色的话,周王府也不会在如今的南离也有着那般崇高的地位。 而且周不疑这也不会,在幼年之时活脱脱的成了一个金陵城内的小霸王。 周王府的势力,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而周王爷本人麾下的那些爱将之中,也是如今南离国内手持兵权各自坐镇一方的将领,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出现,所以在朝堂之上,也就很少有人会去与周敦颐为难。 而在这些爱将之中,那位焦将军,便是其中之一。 并且焦将军那可也是老资历了。 而有关于这些讯息,周不疑自然也是知晓的。 所以这般的判断下来的话,这个焦维,也就自然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会来骗自己的。 可,自己老爹会让焦维来护卫自己离开这里返回南离吗? 这也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相信啊。 而焦维这个时候也是咳嗽了几声之后,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 “当然了,可能,可能殿下您的心中对此感到还是很奇怪,可,我接到的命令确实就是如此啊,并在当时一接到命令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从西境赶来这里。” 听着焦维的这话,周不疑也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着实是很无奈啊,这没法。 看着焦维的这样子,这家伙也不像是在说假话来着。 而一旁的老张,这时候也是低声与自家世子殿下说道 “世子殿下,我观这个焦维,应该不像是在说谎。” 老张可是周王府的门房,对于焦维,自然也是眼熟的,所以在刚刚被揭开面罩之后,看清楚了是焦维时,老张这也是心中对此感到有些惊讶的。 biquge.name 不过,惊讶归惊讶,老张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表露在自己的脸上。 但是,现在听着这番话,嗯,说到底,确实不像是什么谎话。 而听到这里的时候,周不疑也是舔了舔嘴唇,琢磨了一番之后,这才是双眸再度看向那焦维,对其问道 “你说你接到命令,那你这家伙,又是接到谁的命令?” 双眼微眯,周不疑正仔细的观察着焦维在听到自己这话之后有什么反应。 而焦维,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略作思索一番之后,便是抬起头来看向周不疑,给出了答案。 “当时属下正在军中,而在一日夜晚降临之时,一位将军拿着有王爷章印的信纸交在了我的手上,并且再三强调让我小心行事。” 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焦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那份信纸,双手递给周不疑。 伸出手接过信纸,拿在手中好生的端详一番之后,周不疑最后也只是看了一眼那章印。 嗯,确实是自己老爹的章不错,随后,他便是将这信纸给了老张。 老张拿过信纸,看了一番之后,这也是皱起了眉头。 信纸上面的内容,与刚刚焦维所说的也是大差不差。 大致也是说着,如今世子身旁使团中有着一些阴谋分子,他们对世子图谋不轨,所以要求在拿到信纸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前去世子身旁,将世子带回南离,不得有误。 若是按照这个信纸的内容这么一瞧的话,这个焦维,倒也真的没有说谎。 只是,这个内容,也着实是有些奇怪了吧? 使团里面有内鬼? 这,有些不对吧? 如今还在洛阳城内的使团,也就只剩下剑阁的一些弟子,以及姬无影他们这些人,除此之外,可是没有其他闲杂人的才对。 就这群人里面,会有内鬼? 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吧。 而且就算是不说这个,抛开这一层思索之外,若是真的有这种事情的话,那为什么,南飞彦那里没有任何通知呢? 锦衣卫的消息,按理来说也是灵通的很的才对,可是,如今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却是直到如今都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 有问题。 这份信纸上的内容,实在是有问题。 老张将信纸小心翼翼的好生收好之后,这也是看了一眼自家世子殿下,对其眼神交流一番后,周不疑这才是点了点头,随后扭头看向焦维。 “上面的内容倒是如你所说的一样,可,你当时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就没有感到任何的奇怪吗?” “这,当时属下确实是对此感到有些奇怪的,可,那位将军的神情却是着急的很,所以还没等属下多问几句话,便是被勒令即刻北上了。” 焦维耸了耸肩。 开玩笑,这种事情可实在是容不得马虎的。 而且,他自然也是大致可以猜出来,这一次北上中原的使团里面,那可是藏龙卧虎,有着不少的高手坐镇其中。 而自己一个三品修士却要从这些高手的手上带走世子殿下?这不是跟开玩笑一样吗? 但是,即便是内心深处对于这一点有着百般的疑惑,可,时间却是不等人的。 再加上,焦维本就是一个军中校尉,所以对于服从命令,这也是他的天职,既然当时已经被勒令北上了,他这也就只能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最后长途奔袭千里之久,花费了近乎一月的时间,这才是赶来了这里。 等等? 听着焦维的这番讲述,那老张这时候 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有些奇怪。 “你刚刚说,你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这里?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命令,是一个月之前交给你的?” 听着老张的这个问题,焦维也是看了一眼这个老张。 说实话,这个瘸子,他自然也是有着些许印象的。 周王府的一个门房,不对么? 不过,这人如今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啧啧啧,这看来,身份应该就不会太简单了。 但,他在听到这话之后,还是点了点头,答道 “没错的,当天接到这份命令,我便是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先是去了新郑城,可是后来,却扑了个空,而后这才是,来到了这里,打听到了世子殿下你们的踪迹。” 焦维的回答,也是让老张连连皱眉。 一个月之前? 这份命令,竟然是出自一个月之前的吗? 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世子殿下。” 老张轻声唤了一下周不疑,而周不疑这也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跟在老张身后,二人来到窗旁。 老张压低了嗓门,随后说道 ”世子殿下,说说实话,这件事情的破绽实在是有些,让人感到有些不太对劲,这份命令是一个月之前下达的,可是这种事情,按理来说,锦衣卫那里肯定是会有通知的,然而这一个月以来,南飞彦对于这件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可,老张,这个焦维,你也是知道的,他可不像是会说谎的啊。” 周不疑这也是看了一眼那焦维。 这个家伙无论怎么看,都实在不太像是会骗自己的才对。 “焦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现在出问题的,是这个命令。” 老张说着这话,随后思索了一番之后,这又是继续说道 “给世子殿下交代个底,就如今的这件事情,锦衣卫若是丝毫都不知情的话,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即便是中原锦衣卫的力量因为先前的折损而损兵折将,那也不至于连这般的消息都是不知晓。” “你说的也有道理。” 周不疑点了点头。 “是啊,再加上,南飞彦那个家伙,他的本事和手段,就算是在如今的锦衣卫上上下下所有成员里面,那也是绝对能够排得上号的,乾清阳的那些手段,这个南飞彦也是跟在他的身旁学得了不少,所以,就情报这件事情上,世子殿下是完全可以放心南飞彦的,可如今,这件事情就连他都丝毫不知情,呵,可想而知,就在这条命令之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在其中。” 老张说到最后,还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笑声之中,更是充满了对于这条命令的不屑。 他自然也是可以认出来,就那信纸上面的章印确确实实乃是周王爷的私人章印不假,但,那内容却实在不太像是真的。 南飞彦不是饭桶,那样的人物,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 所以,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南飞彦这也是不由得感到很是搞笑。 就这信纸上面的内容竟是扯淡到了这般的地步,也不知道,在背后想要推动这件事情的那家伙,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简直可笑! “有意思。” 周不疑眯了眯眼,随后,便是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我倒是觉得,并不只是如此。” “嗯?世子殿下什么意思?” 老张皱起了眉头,双眸认真的看向周不疑。 “只是有些猜测罢了,就这件事情而言,若只是空穴来风的话,不是显得有些奇怪吗?” 周不疑淡淡的说出的这话,可是,在老张的心中,却是突然咯噔了一下。 空穴来风? 这倒是个说头。 若不是空穴来风的话,就这件事情而言,说不定在背后,真的就是如这信纸上面所说的一样,在如今的使团人员之中,有着内鬼的存在。 虽然这有些不太现实,但不得不说,世子殿下所提出来的这个猜测,确实是有着可能的。 而在过了一阵子之后,周不疑与老张,这也是来到了客栈的大堂内。 没过一会儿,姬无影也是走了下来,这个老头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肉眼可见的困意也是让众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怎么了这是?” 姬无影刚一坐下来,便是如此问道。 而后,紧接着的,老张便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话给姬无影大致的复述了一遍。 而姬无影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那也是一下子就精神了过来。 困意? 还困个屁啊,这还有什么好困的。 “此事当真?” 姬无影咂咂嘴,这可容不得马虎啊。 “大致就是如此。” 一边说着,老张一边从自己的怀中将那份信纸拿了出来,并交在了姬无影的手中。 姬无影二话不说,便是摊开信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以及着重的看了看信纸上面的章印。 过了一阵子之后,姬无影放下了手中的信纸,而后,缓缓说道 “此事,不简单啊。” “这用得着你说?” 老张白了一眼,随后,便是继续说道 “让你过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这个老家伙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老夫上哪这么容易给你猜出来一个所以然。” 姬无影耸了耸肩。 他又不是脑袋瓜有多好使,拜托,就这件事情,他上哪给你猜出来啊? 只能说,他姬无影对这件事情,也是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是除此之外,就光靠着这个信纸,他是着实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你这个老不死的。” 听到姬无影这么一说,老张这也是咬了咬牙,有些愤愤不平的如此说着。 还真是白期待了一番。 “不过,虽然没有看出来一个所以然,但,这个焦维,嘿,老夫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嗯,虽然不多,但是,就他所说的那个将军,若是给老夫描述一番的话,大概的,老夫也是能够猜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第七百一十六章 此事我答应 “殿下,该出发了。” 第二日,在洛阳城外,姬无影他们这一行人也已经是全部就绪了,而唯独只有周不疑,这个时候正站在城门口,双眸不停的看着城内过往的人群,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姬无影也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上前靠近了周不疑,对其开口低声问道 “世子殿下是在等什么人吗?” 听到姬无影的这话,周不疑这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一听这话,姬无影这心中也是感到有些疑惑了。 世子殿下竟然真的是在等人? 不过,这是在等谁呢? 自己记忆里面,世子殿下,好像,在洛阳城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吧? 不过,虽然想不出来周不疑到底在等谁,但,姬无影这总不能就此离开吧? 得,反正就等着吧,让世子殿下再等一会儿,反正,这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就是了。 而后,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却始终是没有出现那个人。 周不疑这个时候,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便是要回到马车上。 而待得周不疑刚一转身准备迈开步子的时候,他的身后,便是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世子殿下如此着急吗?” 听到这嗓音,周不疑双眸一亮,随后,连忙转身。 而就在那城门口,李太白的身影则是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正看着周不疑。 刚刚,是李太白说出的话? 看见周不疑转过神来之后,李太白这也是走向了对方。 “若是不着急的话,世子殿下可否与在下聊上几句呢?” “不着急。” 周不疑微微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等来了,这个家伙。 而至于一旁不远处站着的姬无影,在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则是有些懵逼。 这是什么玩意? 世子殿下他,在等李太白? 不是,这。 世子殿下什么时候跟这个李太白认识了?自己这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而在姬无影这般有些愣神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老张时,老张这也是对此感到很是疑惑的。 不对啊。 这几日,自己可是一直都跟在世子殿下身旁的,这,在自己印象里面,这个李太白与世子殿下,倒是没有交流过几次啊? 这,如今这怎么,世子竟然在等李太白? 而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苦木这个时候,也是跳下了马车,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身旁。 “我倒是没想到,世子殿下,竟然还真的会在这里等着我。” 李太白微微一笑,言语之中,也是对此感到有些意外。 “能与苦木哥打成那副样子的家伙,我自然是很愿意等着的,只不过,我原本还以为,今日是等不到你了。” 然而,周不疑的这话刚一出口,李太白则是摆了摆手,并说道 “哪有的事啊,不过,若是世子殿下刚刚少等一些时间的话,这说不定,还真就见不到了。” 李太白的笑容,在这个时候也是充满了和善,全然看不出来先前在擂台之上的桀骜。 “那也多亏了这多等的一会儿。” “既然世子殿下赴约了,那么作为交换,在下,也将履行诺言。” 李太白翩翩一笑,一身白衣的他,在一阵微风吹过的时候,也是有着一抹温润如玉公子哥的样子。 “唔,其实,怎么说呢。” 听着李太白的这话,周不疑这时候,竟是陷入了纠结之中,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这也是没有吭声说出来一个所以然。 “世子殿下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我皆是听着呢。” 然而,李太白对此却是微微一笑,其看向周不疑的眼神里面,也是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感情掺杂在其中。 “这样啊?那,那我就直说了。” 周不疑咽了咽口水之后,这也是伸出手挠了挠头,随后,便是看了一圈四周,这才对李太白低声开口说道 “你不是那个什么,东海七星剑的传人吗?就是说,能不能,教教我剑道?” “什么?” 听到这话,李太白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 “就是,教教我剑道,可以吗?” 然而,周不疑这时候却是双眸很是认真的看向李太白,眼神里面,也是看不出来有半分的虚情假意。 “这。” 李太白这时候可就有些不理解了。 您这世子殿下,倒是怪会玩啊? 找我教你剑道? 拜托,你这,就在前面那站着的三个人里面,可就有一个剑道比起来自己只会更强的家伙站在那呢。 你这不去找苦木那家伙教你,却反倒是让我一个他的手下败将来教你剑道? 这我是真的有些无法理解了,是我脑子有些笨,没有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还是说,你这位世子殿下脑子不太好使? 这般的舍近求远,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而周不疑这个时候看向李太白的眼神里面,也是闪过了一抹尴尬,他无奈的苦笑了一番之后,这才是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其实,就这件事情,虽然你估计心中会感到很不理解,但是,这确实就是,我想让你办的事情。” 呵呵。 李太白这个时候,是真的感觉,这位南离的世子殿下是不是在故意戏耍自己。 让自己去教导他的剑道? 就算自己现在是剑尊的境界,就算是自己现如今的身后是东海七星剑的传承,那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教你这位世子剑道呢? 你们南离,可是有着一位剑圣在那里呢,我李太白现在一个五品小剑修,这是有多大的脸,来教您剑道? 但,李太白的心中虽然对此感到很是不理解,不过,在看着周不疑看向自己的眼神时,李太白这也是难免的有些感到不太对劲。 这眼神看着,这位小爷也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架势啊? 可,这明明不是开玩笑,但是这小少爷说的这些话,在自己耳中听来,却怎么这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似的。 “世子,我这也就给您交代个实底,就这件事情而言,我本人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但是,您真的想好了吗? ”这是什么话,我定然是想好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来与你说的。“ 对此,周不疑则是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若是没有想好的话,会如此诚恳的与你再三的提及这件事情吗? 拜托,他周不疑可不是那样的人。 “嗯,行,我相信,我自然是相信世子殿下说的这番话的,只是,世子殿下,这件事情,您问过其他人对此的意见吗?” 李太白苦笑了一声。 自己自然是对此事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说到底,这个周不疑虽然现如今他也是没有看出来有多少的天赋,但是,这位小少爷的身份却是不简单,所以啊,若是真的能让自己成为这小少爷的剑道师傅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的。 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这小少爷的一时兴起吗? “这事,你大可放心。” 然而对此,周不疑却是如此说着。 “这件事情待得回到南离之后,我便会派遣家中人手与老爹知会一声,到时候只需要将你的身份摆出来,相信我老爹也是不会拒绝这件事情的。” 周不疑微微一笑,仿佛对于这件事,自己是胸有成竹似的。 “嗯,这样啊。” 然而,听着这番话的李太白,面色却是变得有些精彩。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也就是说,这位世子殿下直到如今,还并没有将这件事情与其他任何人讲起过? 呵,呵,呵。 拜托啊,这不是。 李太白还真是,想哭这时候也哭不出来。 怎得感觉,自己就像是入了坑似的,这般的,奇怪啊。 “哎,你也可以放心一些的,其实这也并不是真的让你传授我剑道,只是,挂个名罢了,只需要你点头答应下来这件事情,一切也就都好说。” 不过,周不疑这时候说出的这话,则是让李太白变得更加疑惑了。 这话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并不是让自己真的去传授这小少爷剑道?而是让自己挂个名?这,这是什么鬼? “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周不疑便是缓缓给李太白解释道。 原来,周不疑自从在被确认周王世子这个身份之后,在南离国内,这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仇恨。 毕竟对于不少人来说,周敦颐,也就是周王爷的存在,已经是站在了他们利益的对立面,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就是并不愿意看到周王府有着一个,正儿八经的世子这样的第一继承人出现。 而这些事,周王爷自然也是了然于心,所以对周不疑的交代之中,也是掺杂了这些。 而其中在周不疑被安排进入金陵皇城上书房内陪伴诸位皇子读书这件事,也就是那些家伙想要搞出来的事。 虽然这道命令是离帝下的不假,但是这道命令的背后,却是摆脱不了那些家伙的暗中推动。 换句话来说,若是没有那些家伙在暗中推动这件事情的话,周不疑,这也并不见得会被推去上书房当了皇子伴读。 看起来这对于周王府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实际上呢? 周王爷的封地可是在商州境内,作为一个外地藩王而言,留在京城如此多年,靠着也就是皇室将一个宗正的位置安在了他的身上,所以这才使得将把这位周王爷困在了金陵城内,无令不得随意外出。 一个外封藩王,若是被一直困在京城内的话,这代表着什么? 无非就是代表着两种可能。 第一,当今帝君想要将这位王爷给解决掉,而现在很明显,若是周敦颐的话,虽然说他碍着了很多人的路,也挡住了很多人的利益,但是如今的离帝,是绝对不可能会对他下杀手的,不因为别的。 只因为,这位周王爷的本事,是他的保命底牌。 开玩笑,能够名震天下,让中原诸国都是为之胆寒的南离名帅,这样的一个人物,活着的他,明显比死去的他,要更有价值。 那么,周王爷属于的,就是这第二种可能了。 能力太强,惹得帝君的担忧,所以这也就只能将其困在京城,让其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才会将其放出来。 而如今的这场大战,这才是让这位周王爷得以外出金陵。 然而,即便是外出,这位周王爷在最开始与东巽大军交手的时候,手中也就只有那些许的商州守备军而已,除此之外,金陵方面可是没有给过他多少实质性的援助。 这般的行为,无非就是担忧这位周王爷拥兵自重,万一这要是拉起了反旗的话,对于李敦民而言,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用一个宗正的位置,将周敦颐狠狠的拴在金陵城内,这才是对于他而言,最好的安排。 但是,如此的安排,在周不疑被确认世子身份之后,便是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周不疑的身世可实在是不简单。 他的父亲,不用多说,这可是名震天下,南离如今现存唯二的名帅之一。 而他的母亲呢? 那可是南离自从建国以来至今为之的第一奇女子,其手腕和本事,若是生为男儿身的话,那可是妥妥的一个英雄人物。 别的不说,就光是将商州那片原本近乎偏僻荒僻的地方发展到如今的这般地步,这份功绩,就足够封侯拜相。 这样的一个身世,再加上如今周不疑的世子身份,可以说,自此之后,周不疑在无形之中,在南离帝国内,也是有了一批在他背后时刻拥护他的支持者。 远的不说,就光说苦木。 苦木虽然年少,但是,他却是周不疑母亲的门客之一,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周不疑对于苦木来说,代表着的,也是他曾经的那位主公。 虽然现如今苦木始终都是没有将这份话说透,但是,明眼人却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生性淡薄的苦木,对周不疑这个小孩子,却是关爱的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任何事情,都不愿意让周不疑去冒险。 所以,在这般的背景和地位之下,周不疑在南离如今不少人的眼中,也已经是隐隐的成为了一个威胁。 他们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周王府这个势力,在百年之后周敦颐离世时,会有一个人可以将这份遗产尽数的继承下来。 周王对于南离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这般的影响力之大,已然是远远超过了一个王爷该有的影响力。 甚至于在南离十三州之中的商州境内,有关于周敦颐的声望和影响力,那更是一度盖过了南离皇室。 好家伙,这可实在不是一个好苗头啊。 皇帝这种生物,怎么可能会容许,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幕发生?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因为现如今的南离还需要周敦颐的话,就周王爷的这影响力,早就是被李敦民给杀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等等。 你说李敦民如今的这个皇位还是当年周敦颐大力扶持他坐上去的? 是,没错,当年确确实实是有这件事情发生,这不假,但是,现如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皇帝这种生物,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儿女情长需要出现吗? 任何一个皇帝,从本质上来说,都是无比自私的,他们所拥有,所掌握的权力,是绝对不会愿意与任何人分享的,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兄弟,是对他有恩情在先,也是如此,这是无法改变的一个本质。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发展,这也就使得在这些年以来,南离国内一些大臣或者说是世家想要对周敦颐使绊子,下黑手的时候,李敦民都是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在背后,还屡屡推动了不少次。 你说他忘恩负义? 他李敦民可是皇帝,忘恩负义?这种事情,这种词,压根就用不到皇帝这种生物身上。 不过,这件事情,周敦颐在背后,自然也是察觉出来了的。 只不过,察觉出来,虽然是察觉出来了的,但是对此,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反抗? 若是他要反抗的话,那可就代表着,他要站在皇帝的对立面。 而皇帝的对立面是什么? 乱臣贼子,反贼。 这就是让他周敦颐去背叛南离这个国家。 他会做出来这种事情吗?自然是不会的,周敦颐,最见不得的,就是看见自己如此保护下的南离遭受到任何的迫害,现如今,这也就更别提让他去与背叛自己保护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国家了。 所以,这些年以来面对着那些人对自己下的绊子,周敦颐始终都是一声不吭,只要是没有触及到自己底线的话,他就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么一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加上,那些家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无非就是削弱他手中的一些权柄罢了。 这些权力,自己本就不在乎,就算是尽数都给出去,那他也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周敦颐如此水泼不进,火烧不动的架势,却也是让那些家伙感到有些技穷了。 一番技穷之下,他们这也是将目标换了一个方向。 得,既然对您老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话,那,敢问您老的小儿子又会是如何呢? 没错。 那些人,也是将下一个的目标,从周敦颐的身上,转换到了周不疑的这里。 呵,周不疑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他们这些家伙,莫非连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动吗?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的产生,这也就导致了,如今周不疑所要面临的险境,也就变得越发危险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层危险,对于周不疑来说,尚且是需要有人帮助他,才能度过的。 而这第一个帮助他的人选,周不疑的老爹,也就是周王爷,也是给他挑好了。 北上中原的这段日子里面,最好,能够找到一个南离之外的剑修担任他的剑道师傅。 可莫要看这个法子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实际上,这也是周敦颐精心给周不疑想出来的一个解决的法子。 周不疑的剑道师傅,这是已经引起了南离国内很多人皆是注意的一个位置。 而周不疑的实际天赋,在如今的南离而言,那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宝贝,这件事,风不平也是与周敦颐聊过了。 所以,在剑道师傅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若是让国内那些家伙给周不疑安排上一个师傅的话,嘿,有关于周不疑的天赋,那可真不一定能够隐藏下来了。 而若是挑选一个在证道大赛之时的天才剑修担任这个位置的话,只要对方的身份足够高,且不是南离人的话,只是起到一个挂名的作用,这也就可以在无形之中,保护好周不疑的天赋不被任何人所发现。 而李太白,明显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而若是将人选换成苦木,他们这些人的话。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苦木从根本上,可是南离人,若是由他来担任周不疑剑道师傅的话,国内的那些家伙,不知道有着多少种的手段能够刺探出来有关于这件事的底细。 开玩笑,这要是真是被那些人给刺探出来了的话,那周不疑的未来,可就危险的不行了。 国内的那些家伙,一个个的暗藏祸心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而至于更深层次的一些原因,周敦颐也是并没有与周不疑多说一些什么。 终究周不疑只是一个小孩子,对他说的太多,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即便如此,周不疑也是从心中就是明白,这件事情确实是马虎不得,所以在他这几日的物色之下。 李太白这个家伙,也就非常符合自己老爹所说的那个人选。 东海七星剑的传人,这个身份很高了,很不错了,虽然自己在此之前不怎么了解,但是通过先后几个人的讲解之后,他这也是知晓了这个身份的不简单。 而周不疑这大致的将自己的事情简略了不少内容,与李太白讲述了一番之后。 李太白这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事,我答应。” (本章完) 7017k 第七百一十七章 世子失踪 夜幕降临,在路上行进的南离这一行人,也是选择在路旁找了个地方原地扎寨准备休整一番,篝火升起之后,苦木他们这些年轻人也是各自都安排好了守夜的任务。 而周不疑这个时候,面色则是异常冷静清醒的坐在篝火旁,双眸就这么盯着篝火,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之中,却总是能够看出来一些异样。 一旁的姬无影看到这里,也是感到有些奇怪,于是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而后便是坐在了周不疑的身旁,对其轻声问道 “世子这是在想什么事呢?想的这么入迷。” 周不疑微微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怎得,自从离开了洛阳城之后,我总是感觉,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并且,总感觉事情并不只是如此一样。” “哦?” 听到这里,姬无影也是眉毛一挑。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世子这啊,可能就是因为前些阵子睡眠太多了,导致许多的事情皆是积压了下来,如今在清醒之时,诸多烦心事便是接踵而来,所以才会导致如此的心理变化的,老夫的意见也很简单,那就是,世子殿下对于这件事情,最好还是放宽心一些,待得不久之后,便是可以回到南离了。” “希望如此吧。” 周不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对眸子里面,这个时候则是充满了对此事的担忧。 他是真的越发的感觉心里面有些慌慌的,就像是,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啊。 “殿下。” 这时候,刚刚与张无忌交接完的苦木也是看见了周不疑的身影,紧接着,他便是走了过来。 “是有什么事吗?” 双腿盘坐在周不疑身旁,苦木认真的看向周不疑。 随后的,周不疑这便是将自己的心中所想,与苦木说了一遍。 “哦?” 听到这些,苦木也是感到有些意外。 殿下他,如今竟是如此的对此事感到忧心吗? “师傅曾传授与我一入梦之法,可以让人在短暂的一些时间之内进入假死状态,说是灵魂出窍,可以追忆往事,殿下若是忧心,不妨试一试?” 苦木的这话一出口,周不疑这便是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他。 “此言当真?” “世子,这可是剑圣大人曾经传授的法子,那还能有假吗?” 姬无影这时候也是嘿嘿一笑,如此的说着。 而苦木,也是在等到姬无影的这话说完之后,对此点了点头。 ”那,便试试吧。“ 周不疑点点头,随后顿了顿便是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吗?” “只需世子殿下闭上双眸,放空自我即可。” 苦木如此说着,而下一秒,周不疑便是闭上了自己的双眸,按照苦木所说的,将自己放空。 而随即而后的,苦木这便是起身来到周不疑的身后再度盘腿作下,双手开始运转起了自身的内力,与先前不同的是,如今苦木所运转的内力,乃是他的本元内力。 “这?” 姬无影看到此景,也是对此感到有些新鲜。 这个法子,竟然要用本元内力来催动吗? 这还真是少见的很。 而在苦木双手与运转自己的本元内力之时,在周不疑的背上,也是隐隐的闪现出了一抹赤红色的光芒。 这道光芒越演越烈,随着苦木的手掌拍入周不疑背上之后,这道光芒,竟是开始凝化出来了形状。 只见在苦木与周不疑中剑,一道赤龙摇曳着自己的尾巴出现了。 “这是。” 看到这一幕的姬无影,心头猛的一震,在自己的脑海里,也是突然闪烁过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皇室密闻。 不过,虽然对此感到很是震惊,不过姬无影这也是连忙招呼来了老张,在老张的帮助下,这篝火方圆五米之内,尽数都是被老张以内力隔绝于外,使得在外的那些剑阁弟子以及一些闲杂人,都是无法看清楚篝火附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赤龙,死瘸子,这可是赤龙。” 姬无影不由得喃喃自语的说着,看向那摇曳着尾巴的赤龙时,姬无影的双眸之中,也是闪烁过了一抹迷离。 而老张,也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咽下了一口口水,不过,下一秒,他便是跪在了周不疑的面前。 不过如今的周不疑也已经是进入了如苦木所说的那般假死状态之中,所以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也是没有任何的感知的。 “你这是作甚?” 姬无影看到这,也是想要将老张拽起来,但是老张却是死活都不愿意起来。 “姬无影,你为何还不跪下?” 随后,老张抬起头斜眸看向姬无影。 “你难道忘了你曾经亲口所说的誓言吗?” “这,这,可是这。” 姬无影听到这个死瘸子的如此言语,在看着那赤龙,这时的他,竟是有些两难且难以抉择。 “内奸是你吧?” 不过随后的,老张的这一句话,便是让姬无影瞳孔地震,就连脚步,都是向后下意识的倒退了好几步。 老张抬起头,双眸死死的盯着姬无影。 “内奸,是你没错吧?” 姬无影面对着老张的这般询问,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颤抖的手掌,却是被老张给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此时的苦木皱着眉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老张却是对他低声说道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这个老不死的,交给我就是了。” 随后,老张先是向周不疑郑重的行了一礼,而后这才是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泥土,双眸冷然的盯着姬无影。 “双龙同朝,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兄弟双龙,而不是父子双龙,姬无影,你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忠于过王爷,对吗?” 姬无影面对着老张咄咄逼人的问话,他这时候也是低下了头,不过没一会儿之后,便是传出了一阵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姬无影抬起头来,那只长满了老人斑的手掌,捋了捋自己的发丝,随后,双眸无奈的看向老张,道 “老夫是皇室供奉,虽然王爷与老夫有大恩,但,南离正统皇室,才是老夫需要去捍卫的。” “那夫人呢?夫人对你的恩情,你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忘了吗?” 老张向前一步,冷笑了一声后,继续道 “若不是夫人当初力排众议,让你一个老不死的家伙得以学得王府绝学心法,难不成你个老不死的还能苟活到如今?去为你心中那个所谓的皇室正统去抛头颅洒热血?呵,罢了吧姬无影,你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懂。” 然而,对于老张的这话,姬无影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周不疑后,说出了这三个字。 “夫人与老夫简直是恩同再造,可,在报答恩情之前,老夫首先要报的,是国,皇室正统,如今是先帝亲笔诏书所传承而来,王爷虽然乃是一代天骄,可,终归不是正统。” “所以如今两龙同朝的一幕,就是你,以及你身后的人愿意看到的吗?” 老张轻哼一声,而在前进一步的瞬间,老张也是调动着自己体内强大的内力,将姬无影的身体周遭空间压缩的全然不给姬无影任何活动的空间。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家伙,自从入了内殿出来之后,便一个一个的都是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难不成在你们的眼中,黑龙之身,就理应比赤龙之身要合该掌握这个帝国吗?” 老张一只手掌突然出手,一道内力轰拳,带动着强大的内力直接就是砸向了姬无影。 这一拳的力道,哪怕是八品修士来了,都得认栽,而姬无影呢?一个品阶弱的不能再弱的老头子,怎么可能能够挡下这一拳。 估摸着这一拳下去,姬无影甚至连渣子都不一定会剩下了。 可是,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苦木有些惊讶。 因为只见面对着这道轰拳的来临,姬无影只是手指向前轻轻一点,随后,那轰拳便是瞬间消散了开来。 “呵。” 对此一幕,老张则是全然没有感到任何的吃惊。 “你果然藏得很深。” 老张踱步,随即便是要控制自己压缩空间的内力对姬无影进行进一步的压缩。 可,姬无影却是脚掌一踏,那些周遭的内力空间,便是直接破碎了开来。 不过,姬无影的力道却是控制的很好,并没有打破这方圆五米之内设下的内力屏障。 “九品,还是九品上。” 看着这一幕,老张握紧了拳头,双眸有些冷意的看向姬无影。 “九品,上。” 然而,姬无影的回答,却是让苦木心中一愣。 什么? 这个姬无影,竟然是一个,境界抵达九品上的修士? 距离至强,只差最后一个境界的强大修士?竟然会是,姬无影这个平日里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废柴的老头子? “呵,藏得可真好啊。” 对此,老张则是冷笑连连。 他与姬无影曾经共事多年,可是,有关于姬无影的修为,他却也是从来都没有察觉出来过任何的不对劲。 先前在众人的眼中,姬无影都只是一个在修为上甚至不如苦木他们这些年轻一代的老头子罢了。 可是实际上呢? 这个家伙光是现如今展示的这一手,在实力上,就已然是不逊色于老张了。 再加上,他所说的九品上。 在境界上,瘸腿老张甚至都是不如姬无影。 “现在,可以给老夫说话的机会了吗?” 然而,姬无影随之而后的,便是如此说道。 “呵。” 不过,对于这话的回应,老张则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但是,即便是再怎么不屑的冷哼,老张现如今,也确实已经是拿姬无影没有任何办法了。 这个老家伙,境界可是比他还要高的,即便是,战力上可能与自己相差无几,但,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了。 姬无影这时,才是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此,便好。” 但是随之而后的,老张便是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四周。 内力屏障隔绝了这片篝火,可,这也只是代表着在外面的那些人看不见他们罢了,而老张他们,却是可以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的。 老张在这个时候,可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来临。 “不要着急嘛。” 然而,姬无影这时候却是手掌一挥,自他衣袖出,一道黑色烟雾散发而出,没过多久的时间,这道黑色烟雾,便是将这道内力屏障给彻底的隔绝了下来。 看着这些黑色烟雾,老张只感觉有些不妙,然而,当他一道轰拳砸向内力屏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轰拳在与那黑色烟雾触碰到的一瞬间便是化为虚无。 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白费内力了,老夫的这般手段,除非至强亲至,否则的话,纵然是九品上也是拿这个没有任何办法的。” 姬无影颇为得意的一笑,不过,紧随之后的,虽然这篝火旁的方圆五米被他以黑色烟雾彻底隔绝了视线,但是声音,却是没有隔绝。 这不,在此时,四周竟是传来了一阵叫喊声,而后没多久之后,这般的叫喊声之中,便是掺杂起来了一些兵器之间碰撞的声音。 老张听到这里的时候,面色突然一变。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此时已经是近乎低吼的看向姬无影,而一旁的苦木,这时候也是额头上微微冒出了一些细汗,将自身的本元内力收回之后,安顿好已经进入假死状态的周不疑,他这也是将手掌按在剑柄之上,双眸冷冷的瞪着姬无影。 “不过是,些许麾下罢了,放心,老夫吩咐过他们的,不会取任何人的性命。” 姬无影微微一笑,不过,这时候的他脸上出现的这一抹笑容,却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任何半分的和善。 “你这家伙。” 老张闷哼一声,随后,他体内那强大的内力便是爆发而出,上前一步,便是与姬无影交起了手。 不过,在一番交手之后,老张竟然是一上来便落入了下风之中。 这? 这一幕的出现,自然是绕过老张感到很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 在姬无影将老张击退之后,看着这个死瘸子疑惑的神态时,姬无影也是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后,开口道 “死瘸子,想不通吧?呵,你为什么会打不过我呢?原因很简单,与你这些年以来的相处,老夫早就已经是将你的弱点尽数都铭记于心,所以,在老夫实力本就压制与你的情况下,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又有什么本事能与老夫一战呢?” “你。” 听到这话,老张面色陡然一变。 这个家伙。 随后,还没待得老张回过神来时,他身后的黑雾之中,竟是出现了一只手掌。 这只手掌布满了老人斑,而苦木在一发现这手掌,打算提醒老张的时候,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一道汹涌的内力悍然打入老张的背部。 即便老张乃是九品修士,但是如此的一掌之下,也是让他瞬间丧失了战力,被击飞落在了姬无影的脚掌之下,刹那便是昏厥了下来。 “你。” 苦木握剑斩向那手掌,可,那只手掌只是轻轻一弹,苦木便也是宛若断线风筝一样,倒飞砸在了黑雾上,紧接着便是倒在了篝火旁。 “这。” 看着这一幕,姬无影的面色瞬间大变。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紧接着便是撤下黑雾。 可,在黑雾散尽之后,就在周不疑的身后不过两米外,正站着一个浑身裹着黑袍,一只手掌伸出,而另一只手掌,则是握剑的黑衣人站在这里。 “你是?!“ 姬无影冷声质问道。 可,对于姬无影的回答,这黑衣人只是一剑斩出。 姬无影连忙操控内力想要挡下这一剑。 然而,这一剑的凌冽,却就像是毫无任何抵抗似的,就将姬无影的内力屏障给击碎了开来,而至于姬无影,这也是被余威震的后退了十几步,就连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也是因为这一剑而移了位。 他的嘴角渗出一抹鲜血,姬无影深吸一口气,可是当他看向四周的时候,这般的一幕,却是让他感到愣神。 只见在这处临时营地里,此时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不少的尸体。 而青檀和张无忌他们这些剑阁弟子,这时候也是各自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看着那些奄奄一息,或者已经死去的尸体,姬无影自然是认了出来。 这些人,可都是他麾下的人手。 怎得,怎得。 全都死了? “你到底是谁?” ”聒噪。“ 这黑衣人只是摇了摇头,随之而后的,便是一剑再度斩出。 这一剑,没有给姬无影留下任何还手的余地,一剑之力斩过,便是将姬无影的生机瞬间斩灭。 自一剑之后。 姬无影堂堂一九品上,距离至强修士只差一步的顶尖品阶修士,便是自此身死道消,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随后,姬无影的身子缓缓倒地,而他的双眸之中,则是充满了震惊。 九品上的姬无影,而如今却是被这个黑衣人一剑直接斩断了所有的生机,而这样的一剑斩出之后,这黑衣人的面色,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后的下一秒,这黑衣人便是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周不疑,以及那倒在地上,双眸死死盯着他的苦木。 “风不平的弟子,呵。” 一掌对着苦木拍去,内力直接就将苦木拍昏了过去。 随后的下一秒,黑衣人便是抬起手,将周不疑抱入怀中,而至于苦木,则是一只手以内力将其抬了起来,紧接之后的,他便是单腿一纵,施展轻功,很是迅速的就离开了这里。 而在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花辞树一脸愣神的站在这处营盘附近,他吩咐手下的血滴子去四周勘探一二,而至于他,则是带着两名亲卫,进入了营盘之中。 一入营盘,那浓郁的血腥气便是扑面而来。 花辞树心中顿时就对此感到有些不对劲。 再度向前迈出一步,花辞树便是看到了一道正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的身影。 他身后的那两名亲卫见到这一幕,连忙便是冲上前去,刚要将那人捆绑起来的时候,花辞树则是突然开口。 ”住手。” 原来,这个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竟然,就是青檀。 “青檀姑娘?” 花辞树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将青檀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随后,从一旁的亲卫身上拽下了水囊递给了青檀。 而青檀,在喘了几口气之后,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只看见了那水囊之后,便是一把拽来水囊,大口大口的痛饮了一番。 待得补充了充足的水分之后,青檀这才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视线逐渐的恢复,定睛看向眼前。 “花,花辞树?” 青檀的声调有些微弱,就连面色,这个时候都是惨白的有些不像话。 “你们这是?” 花辞树看着附近这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这。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咳咳咳。” 青檀惨烈的一笑之后,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她扭头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开口说道 “我师兄呢?世子呢?” “世子和苦木也在这里?” 花辞树瞬间一惊,连忙便是吩咐了身后亲卫赶紧去彻查整座营盘。 可是,待得半个时辰之后,在已经熄灭许久的篝火旁,青檀嘴唇泛白,脸色苍白的看着这面前站在花辞树身后的十几名血滴子,也是没有任何的言语。 “统领大人,这,并没有发现,您所说那二人的身影。” 其中一名亲卫欲言又止,不过,在他的这番话出口之后,那青檀,便是双眸一愣。 哪怕是花辞树,这个时候的额头上都是有些冷汗浮现。 这里可是中原! 可,在中原这里,南离的周王世子以及剑圣风不平的爱徒却皆是失踪不见,而如今同为剑圣弟子的青檀等一行人,则是遭遇到了如此的局面,这样的事情对于中原而言,若是无法找出来一个合理解释的话。 这这这,这可就完了啊。 ”查!给我查!即刻快马将此件事传回国内,就说是我的命令,调动国内所有可以调动的人手,尽数撒出去,必须,必须要给我查出来世子和苦木的下落不可。“ 在这话说出口之后,花辞树又是闭上了双眸,深思了一番之后,再度睁开眸子,严峻的面容继续说道 “另外,将这件事情火速传与赵,魏两国,无论此前如何,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花辞树希望,他们不要因为三家之间的私事,而影响到了未来的大局!”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花辞树也已经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本章完) 7017k 第七百一十八章 终? 南离第一老医仙乃是深藏不露的九品上!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姬无影的名声便是在整个南方大陆都是掀起了一番波澜。 而随之其后的,便是有关于姬无影身死中原,作为天下四大剑道圣地之一的金陵剑阁,记名弟子死伤大半。 与之一同的,更是南离羽林卫折损双十与当场。 而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 最为重要的。 南离帝国周王世子周不疑,剑圣风不平三大弟子之一的爱徒苦木,皆是下落不明,失踪与中原大陆。 这则消息一经流出,整个南离,乃至于是整个中原大陆上的诸国,皆是因为这则消息,而顿时变得魂不守舍了起来。 中原诸国的国君,尤其是以赵魏寒三大国的君主,更是在得知这则消息之后,更是勒令麾下军队开展了搜查。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找出来周不疑,以及苦木的下落。 这两位虽然年纪不大,尤其是周不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但是,他们二人的身份地位,可实在是不容小觑。 如今这二人可是在中原这片地界上发生的意外,即便是赵魏寒三大国与此事毫无任何关系,他们也能够拿出来自己绝对不是这件事主谋的证据,可,这也是无法有任何的弥补。 他们现如今啊,就可谓是有苦说不出,跳进黄河,那也洗不清的地步。 尤其是寒国的血滴子,在统领花辞树的一声令下,血滴子更是将所有的力量尽数都是投放在发生意外的地域附近,没日没夜的进行搜查,想要从其中查出来一些踪迹。 不过,直到如今,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却始终都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就是了。 反倒是这则消息,中原诸国也是无法隐藏下来,在好生的将青檀等一行人送回南离之后,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一时之间,近乎是半个天下,皆是因为两个小辈的失踪,而搞得不少人茶不思饭不香。 不过,现如今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 通过姬无影身上的伤口可以看出,姬无影乃是被人以一招击毙与当场的。 而姬无影的修为也是被纰漏了出来,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九品上,甚至于,已经是隐隐约约的触碰到了至强劫的地步。 这样的一位修士,想要将他一招击毙,出手的,最低那也是当代至强一样的人物,纵然是一些寻常至强修士,都不一定能够以这般的手段将这个老家伙击毙当场。 要晓得,这个老家伙的轻功,那本身就是闻名于南方大陆,如今修为泄露出来,那是否也是可以证明,一些寻常至强,哪怕是全力以赴出手,都不一定能够留下他? 而偌大的一个中原大陆,除去一个朝不休可能突破至强以外,也就只剩下寒国的那个老太监了,然而这二人无论是谁,显然都是没有这份实力的。 不过,南离可并不会因为这则原因而轻视与这件事。 反正,就如今的事情处理上看来,南离因为这件事情,甚至于是不惜暂停了与西坤王朝的战事,而西坤王朝,也是在坤帝的倡议之下,愿意派出一部分精锐,以至强修士带头,前往中原大陆协助寻找周不疑等人的踪迹。 这自然是示好,因为如今的局势之下,哪怕是黑袍圣君也是不得不承认,就从如今的战事大局上来看待的话,他们西坤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光是南离周王麾下的那汇聚的重重大军之中,那可都已经是黑袍圣君如今心中无法拔除的一根钉子了。 可。 又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有关于周不疑和苦木的消息,却始终都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无论是中原诸国,还是南离帝国,哪怕是北艮方面,也是在北艮小皇帝的提议之下,在北艮五大世家的牵头之后,派出了一支精锐前去协助搜查。 可,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刹那之间,有关于周不疑和苦木失踪的传闻也是在一时之间席卷了近乎整个天下,在这段时间里面,有关于他们二人的传闻,那可是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传的最为厉害的,那就当属是有关于中原腾蛟以及剑神山这两方势力联合出手而为之的传言 而也正是因为这则传言的传出,所以这也就使得了中原腾蛟以及剑神山这两大势力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是不得不亲自向南离登门拜访,就为解释此事。 不过,至于后续的事情发展? 那便是中原腾蛟的底牌尽数展露在南离眼皮子底下。 中原腾蛟隐世且盗窃天机而稳固而来的至强修士,如今身处金陵城内,只为将己身腾蛟与此事摘干净。 而至于剑神山? 剑神山,以剑神山大长老为首,将敖字辈优秀弟子尽数带去金陵城内,自设圈禁,纵然是高傲如剑神山大长老,在这般的事情之下,也是委曲求全的想要避免南离的怒火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但,待得年底到来。 雪花飞落,天地之间,在此刻也俨然是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 在一处庭院内,一青衣束发男子正盘膝而坐,而在他对面的,则是年纪稍长,有着些许白发的老者双眸浑浊的看向摆在他们二人正中央的一张棋盘。 这棋盘也是有所不同,与常见的十九路不同,这张摆在他们二人面前的棋盘,乃是罕见的二十一路。 青衣男子指尖捏子,双眸有些恍惚的看向已是死局的棋盘,他咬了咬嘴唇,捏子的手掌,在这个时候都是有些颤动。 即便是此时此刻亭外乃是飞雪落下,可在青衣男子的额头之上,却是能够发现些许的汗珠浮现。 那白发老者干巴巴的一笑,手掌盘弄着自己腕间的佛珠,原本浑浊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抹清明,他抬起头来,有些狡黠的看向青衣男子,有些戏虐的口吻对其说道“败局已定,李承乾,这般的垂死挣扎,可实在是不像是你这般人的性子啊。” 原来,这束发的青衣男子,竟然便是如今南离的二皇子,李承乾。 不过,这个时候的李承乾,面色看着却是有些苍白的毫无血色,他听着老者的这话,原先准备落子的手掌,却是又颤抖了起来。 不过,颤抖一二之后,李承乾却始终还是选择落子边角,定下了一线生机。 看着棋盘上的这微妙变数,白发老者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是迅速落子,再度封杀了李承乾的这一线生机。 “何必呢?这样做,能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求一问。” 然而,在这时的李承乾,却是闭上了双眸,道出了这话。 “若是有关于周敦颐的事情,李承乾,你应该去问你老爹,而不是来找一个行将就木,只能呆在皇陵讨酒打滑的老头子。” 白发老者讥讽的一笑,随后在李承乾落子之后,便是不再给对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留有任何逃窜的余地,一子落,胜负分。 “皇权,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神志不清的权力,纵然是执掌与圣人之手,亦是如此。” 白发老者起身,草鞋踏入雪地之中,一道冷风刮过,老者的白发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可他们是兄弟。” 李承乾双眸死死的盯着棋盘,双拳紧握,仿佛对于老者所说的这话,他有着百般的不认似的。 “皇帝,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生物了,小承乾,别说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纵然是同父同母,自小亲昵无边的兄弟,又能如何呢?与皇帝讲情感,本就是与饿虎结伴同行,他周敦颐聪明一世,本就知晓此事最终结局,可他在那日被扣押之时,可曾有过任何不忿?他早就猜出会有这么一天的了,兄弟?他周敦颐若只是一无权无能的空头王爷也就罢了,那般的猪喽,偌大之南离,还会养不起他?呵,可他不是,无论是先前近乎执掌了整个南离的兵权也好,还是如今震烁天下也罢,既然他有能,他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老者看向天空,也不转身,只是一人站在雪地之中,口吻则是有些落寞的,阐述出了这般的,可以说是残酷的实话了。 “杯酒释兵权,如太祖一样不好吗?这般的图穷匕见,对父皇声名,究竟会有何好处?” 李承乾的拳头爆出了青筋,他着实是不敢相信那一日自己所亲眼看到的那一幕。 数之不尽的红袍骑兵,一脸冷漠的将周敦颐浑身甲胄卸下,毫不给对方留有余地的,就将对方押了下去。 “杯酒释兵权?呵,太祖之事,自是不错,当今陛下,也确是与太祖相像不少,然,周敦颐呢?与当初石守信,王审琦他们又有几分相似?呵,周敦颐乃是皇室血脉,他的身上,本就流淌着属于南离皇室的血脉,在加之当初先帝驾崩之时,他周敦颐本就可以临阵登基,这般的往事摆在眼前,李承乾,你觉得,杯酒释兵权之事,与周敦颐身上用下,能有几分用处?呵。” 而在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之内,南离国内发生的事情,也是再度震惊了天下人。 在西坤王朝割地赔款,与南离签下了休战条约之后的没多久,身为南离军方主帅,刚为南离立下了赫赫军功的王爷周敦颐,竟是被离帝李敦民以诏书将其勒令下狱,还未等军中将校反应过来之时,周敦颐便已是被一群红袍骑士押解金陵。 而为了防止军队哗变,白家老帅,也是在这个时候被离帝搬了出来,一番周折之下,也算是稳住了军队。 不过,作为此战头灯功臣的周敦颐,如今却是押解金陵,生死不知。 而这件事情刚刚传出没有多久,在新年即将到来之前,南离方面,则是再度传出了一则消息。 叛贼周敦颐,以下犯上,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妄想颠覆皇权,贬为庶人,赐毒酒。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出自离帝的诏书之中。 而也正是在新年的前一天,在金陵皇宫内。 一身白衣的周敦颐,看着面前托盘之中的金杯酒,也是苦笑一声后,手握金杯,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 而极为讽刺的则是,就在托盘中,金杯酒所垫着的,便是那份加盖了印玺,对周敦颐的诏书。 “吾儿,为父最终还是未能将前路铺好,前路迷茫,可这腐朽不堪的南离,真的太需要有一个人去改变了” (本章完) 7017k